《大明：从世子到明光武帝》 第1章 离婚就穿越(新书启航，求大佬款姐们月票收藏，拜谢!) 朱灿只觉头痛欲裂，眼皮沉重，他费尽了力气睁开了眼睛。 四周的情景却让他大吃一惊： 清晨的阳光如缕，从雕花木窗户隙缝中照进房中。这是宛如电视剧中古代贵族人家的一间厢房，占地颇大，桌椅精美，雕梁画栋。 宽敞的房间西南角上摆着一座高约一尺的铜质兽首的香炉，此刻正有檀香袅袅升起，闻之让人精神一爽。 香炉不远处的靠墙处，摆放着一张精巧的木质小床。 一位背影窈窕纤弱，年约十四、五岁，古代婢女穿着打扮的少女听到动静，停下了手中整理的衣物，转过了头来。 这是一张眉目如画，温柔之极的少女的脸，此刻脸上满是欣喜，又暗含焦虑之色。 朱灿和少女双目相对，皆是一愕。 朱灿心中电光火石般只想：“这是哪里？！我不是应该在家里的床上吗？哪里来的这么美丽温婉的少女？” 在朱灿的记忆中，昨晚自己在上海的街头酒馆买醉。因世纪**的持续冲击，自己本利润颇丰经营近十年的公司于一年前倒闭。 多方投递简历，什么工作都做，苦苦支撑一年后，终于开始还不起房贷。 从大学开始相恋相伴10年的校花妻子也在昨天带着卖房后剩余的钱坐飞机离开了上海，和他彻底离婚诀别。 朱灿只依稀记得喝到大半夜，是两个狐朋狗友把烂醉如泥的自己送回了住处：浦东的一处公寓楼，自己随即便昏睡了过去。 不想醒来之后便来到了这里。 “世子！您可醒来了，奴婢这便去禀告王爷和王妃。” 婢女穿着的少女欣喜的说着，向朱灿行了一礼，便转身欲走出房门去。 朱灿大急，隐约感觉自己是穿越了，便想拦住少女问清楚眼下的情况。刚想张口，头部一阵剧痛，脑海中纷繁复杂的陌生记忆袭来，少女已走出了门去。 好一会儿，在头部剧烈的刺痛中，朱灿才将陌生的记忆吸收完全，明白了当下的处境。 现在这副身体的原主人竟是明朝吉王世子，名叫朱慈煃。是吉贞王朱由楝（？－1636年）的嫡长子。生于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 眼下正是崇祯五年1632年9月间，己巳之变刚发生二年，蓟辽督师袁崇焕被以通敌罪凌迟处死。陕西流寇烽起，天下震动。 吉贞王于天启元年（1621年）袭封吉王，在位十五年。 说起吉王一系渊源，祖上吉简王朱见浚（1456年－1527年)，明英宗第七子，母宸妃万氏。天顺元年（1457年）被封为吉王，成化十三年（1477年）就藩长沙府（今湖南高官沙市），在位七十一年，是明代在位时间最长的藩王。嘉靖六年（1527年）薨，谥号简王。 历史上吉王一系安分守己，既无鱼肉百姓草菅人命如福王朱由崧的过多恶行，也无明末风雨飘摇中力挽危局如唐王朱聿健的壮举。 而历史上的朱慈煃，贞王嫡长子，于崇祯十二年（1639年）袭封吉王，崇祯十六年（1643年）张献忠进攻湖南时，王府被毁。 朱慈煃乘乱逃往广东，辅佐南明永历帝，后又被迫逃到国外，最终死于1661年“咒水之难”的缅甸，可算是为大明尽忠的一代末世忠臣。 可是这个现在16岁的末世忠臣昨天却做了件极荒唐之事，也成了朱灿穿越而来的契机。 吉贞王忧心国事，本打算前往麓山寺为国祈福，但因身体多病，便派世子朱慈煃代替自己前往。 朱慈煃难得出吉王府，满口答应了。本着游玩的心，带着百名王府侍卫悠哉悠哉的出了王府。众人一路坐轿骑马，从藩正街缓行坐船过湘江到了麓山寺。 麓山寺又名慧光寺、万寿禅寺，位于湖南高官沙市湘江西岸岳麓山山腰，由敦煌菩萨笠法护的弟子笠法崇创建于西晋武帝泰始四年（公元268年），香火极为兴盛。 在寺庙主持的毕恭毕敬接待下，上香许愿祈福，朱慈煃一高兴，打赏了一千两银子的香火钱。 事情本该就此圆满结束，吉王世子一行打道回府。却不想朱慈煃在岳麓山脚下，人山人海的上香人群中，无意中发现了一位国色天香的官宦家闺秀，立时看直了眼，冲动下带着众王府侍卫围住了小姐一行人。 朱慈煃言语轻浮下，两方从人很快起了冲突，小姐带的从人较少，立吃大亏。随丛被王府侍卫打散，小姐竟被朱慈煃强行掳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小姐惊慌之极，曾警告朱慈煃，自己是长沙知府陈象明家的大小姐，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罪不可赦，让朱慈煃立刻放了自己。 哪知朱慈煃色欲熏心，加上年少轻狂，毫不把陈小姐的警告放在眼里。车门一关，忍不住对陈小姐动手动脚起来。 陈小姐大惊下抵死反抗，朱慈煃一时到也无计可施。 车队行到湘江边上的时候，大队兵士在一将军飞马带领下追了上来。 王府侍卫统领赵正认出领头的是长沙府的参将尹先民，心知不妙，世子惹下了大祸事。立刻让手下四名心腹侍卫强行带朱慈煃撇下马车及陈小姐，火速坐船过江逃往王府，赵正则留在江边断后给朱慈煃争取逃跑时间。 一番打斗后，毫无悬念的，赵正等近百名吉王府侍卫均被长沙府参将尹先民带的千名军士缴械俘虏。 朱慈煃又惊又吓，坐渡船过江时衣服被雨水溅湿，又一路骑马狂奔，养尊处优的身体竟然受不了刺激，回到王府便昏了过去。 王府的御医来看过后，认为世子一时惊吓并无大碍，开了两副中药便退下了。 吉王世子醒来便成了来自21世纪的朱灿。 朱灿微叹一口气，伸出双手活动了一下，却没感觉到这副身体有任何异常或不适。 “这个混帐世子也够胡作非为的，强抢民女竟抢到知府家大小姐头上。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明朝时文官集团势力有多大！ 崇祯又是出了名的刻薄寡恩，这知府只要参一本上去，吉王府就有得受了。” 朱灿暗暗发愁，如今这些麻烦都得自己来面对了，谁让自己穿越而来，成了吉王世子呢？ 朱灿是湖南人，明朝吉王府的历史他到是知道一些。大学假期去长沙旅游时，还曾逛过吉王府旧址。 朱灿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鞋缓步走到一方铜镜前，端祥起镜中的“自己”来： 一身华贵做工精细的王世子常服，身高约有1米73左右，皮肤白皙，五官颇有些隽秀英俊，只是周身有些瘦弱，肌肉松驰。 朱灿心中欣喜：“想不到我竟穿越到了明未的吉王世子朱慈煃身上。从此这一世我便是朱慈煃。 要是能当王爷一生吃喝玩乐就好了！可惜过不了十来年满清入关，神州陆沉，我却该怎么想办法拯救自己，挽救华夏危亡？” 朱慈煃正在思索该如何在明未乱世中生存下去，门外走廊处传来一声暴喝： “这个逆子！竟然强抢民女辱没祖宗。爱妃，你别拦着本王，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第2章 背锅侠 朱慈煃一惊，转头向门外望去。 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身材中等略微发福，脸带盛怒身穿明代藩王服饰的中年人大踏步走进房间来，手中拿着一把戒尺。 正是自己这一世的“便宜老爹”-吉贞王朱由楝。 “王爷，您千万息怒！王儿也是年少一时糊涂，而且也没有真的把人家小姐怎么样呀！” 紧跟吉贞王朱由楝身后进来的一名贵妇人急忙拦在他身前劝道。 朱慈煃看到她，因原主与之感情深厚，自然而然的心中涌起孺慕之情：这便是自己这一世的“便宜母亲”-吉王妃龚敏了。 朱由楝听了王妃的话，脸上更怒，手指着站在厢房中发呆的朱慈煃喝道：“这个逆子，让他去上香祈福，他竟然这么点时间就兽性大发强抢民女，还让侍卫打伤了人家小姐的随从。 别的人家倒还罢了，逆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抢的是知府陈大人的大小姐陈美璟！ 这下被陈知府派兵将本府近百名侍卫都拿住了，证据确凿，这要是陈大人向陛下参本藩一本，宗人府还不知要怎么治罪本藩！ 爱妃，你让开！待本王打死这个辱没祖宗的逆子！” 吉王朱由楝心中想起当今皇帝崇祯的冷酷无情，不由一阵恐慌，右手执起戒尺，披头盖脸的向朱慈煃打去。 朱慈煃身上剧痛，却不敢躲，伸手抱头护住头脸，心中飞快的想着解决“强抢民女”事件的主意。 吉王妃看到王爷的戒尺狠狠抽在儿子朱慈煃身上，不由心中大痛，哭着扑到了儿子身上，护住了他。 “王爷，妾身就这么一个儿子。您要打死他，便先打死妾身吧！” 吉王朱由楝硬生生将戒尺停在了半空中，看着王妃龚氏，又气又急： “爱妃，事到今日，你还护着这个逆子！这次本王不打得他彻底记住，以后还不知这逆子要惹出多大的祸事来！” 吉王妃搂着儿子朱慈煃哭道： “煃儿，你怎么这么糊涂？还不赶快向你父王认错？你父王气消了，才好为你去向陈知府求情。 快，煃儿。” 吉王妃悄悄伸左手轻推了推儿子朱慈煃的背。 朱慈煃脑海中瞬间闪过从小到大，母后对自己的千般宠爱的场景来。当下走到吉王朱由楝面前，行礼说： “父王，儿臣昨日一时糊涂，以后必定谨遵父王教诲，奋发向上。” 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诚恳无比，仿佛朱慈煃幡然醒悟一般。 吉王朱由楝心中稍慰，看着朱慈煃手背上青了几块，不由心疼，毕竟他只有这么一个嫡子。 朱由楝叹了口气，怒气消了大半，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站在他身后的世子婢女荃儿看王爷不再打世子，赶忙走上前来，给王爷倒了茶。 又走到刚坐下的王妃和世子朱慈煃面前，给两人倒了茶之后，退了下去侍立。 朱慈煃看着荃儿娇怯怯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阵温馨。荃儿从十岁入王府，便成为自己的贴身婢女，五年来对自己细心照顾，忠心不二。 只是之前这副身体的主人，瞧不起荃儿的平民身份，只拿她当个下人，很少搭理她。 朱由楝看到了儿子看向荃儿的温情目光，不由眉头一皱，重重哼了一声。朱慈煃赶忙收回了目光，低头不语。 吉王妃龚敏也看到了这一幕，对吉王朱由楝说： “王爷，念在煃儿年纪还小又诚恳认错的份上，您就饶了他吧。煃儿今年即将16岁了，也到了太祖爷规定的大婚年龄了。 昨日之事也不能全怪煃儿，‘十有五而知慕少艾’，何况煃儿马上16岁了呢。” 朱由楝板着脸：“爱妃，都是你太溺爱煃儿，才令他如此胡作非为！以后爱妃再不可如此。” 朱由楝喝了口茶，沉吟了一会： “为今之计，只好说煃儿年幼，一切都是侍卫统领赵正为讨煃儿欢心自做主张。 这样陈知府便只能治赵正的罪，无法向陛下参本藩的罪状。现今陕西连年旱灾，流寇四起；建奴又不时进关掳掠，直逼京师，陛下正烦恼间，可不敢惊动了陛下。 待会儿，煃儿便随本王前往知府衙门，面见陈知府。” 吉王妃缓缓点了点头，她知王爷心中最为担心惊动当今皇帝，让宗人府治吉藩的罪，这可是不小的祸事，弄不好煃儿便会被关入凤阳宗人府监狱。 朱慈煃一听，想起侍卫统领赵正久在王府，从小看着自己长大，忠诚无比又感情深厚。老爹的意思让赵正把事情全揽下来当这背锅侠，虽说从昨天事件来看，他死罪可免，但几年牢狱之灾却是免不了了。 朱慈煃心中大为不忍，自己忽处乱世，正是急需心腹之人的时候，如何能让忠心耿耿的赵正关入牢狱几年？ “父王，侍卫统领赵正忠心可嘉，若让他把事情全揽下来，轻则几年牢狱之灾，重则发配边疆。这是不是太寒了忠臣的心了？” 朱由楝一听，微感诧异： “逆子！你还知道寒了忠臣的心。还不都是你惹的祸事！那你说该怎么办？不然就让你去凤阳关几年，好好改一下你的坏毛病！” 吉王妃连忙向儿子朱慈煃打眼色，意示他不要再说。 朱慈煃心念电转，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陈家大小姐陈美璟的仙姿玉貌，又想起历史上陈知府陈象明的事迹来，不由脱口而出： “父王，母后，儿臣想…想娶陈大小姐为世子妃！” 三人面面相觑。 过了几分钟，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氏都缓缓点了点头。 朱慈煃大喜，正想说话敲定这桩婚事，吉王朱由楝看看他神色，淡淡的说： “若能与陈知府结为亲家自然是好，只是煃儿你昨天的荒唐行为，怕是陈知府恨你颇深，不肯答允。” 朱由楝心中想得是，若与陈象明联姻，那以后吉王府在长沙封地上将万事好办，自由许多。 明廷自成祖朱棣以降，地方官员监察当地藩王不要太严，动不动会向皇帝打小报告。 虽然明朝藩王世子不得与大臣女儿联姻，但那是指三品以上的中央重臣高官。像长沙府这样的不起眼的中府，知府只是四品外官。 这时候男女婚嫁，皆在父母之命，是以朱由楝倒不担心陈家大小姐不愿意嫁给调戏自己的混蛋吉王世子。 吉王妃在王府中倒也听过陈知府家大小姐的贤良淑德之名，亦知她相貌出众。觉得她倒是配得上自己的王儿。 朱慈煃心中一转，已明白父王朱由楝心中的考虑。这便是穿越者仿佛开“上帝视角”的优势了。 朱慈煃心中立刻明白，自己想在明末乱世立足，乃至于成为一方豪强，最终改变神州陆沉的历史，能否和知府陈象明联姻，搞好关系以为臂助，将是关键的第一步。 朱慈煃曾在21世界复杂政商两界打滚近十年的大脑立刻全速开动起来。片刻后，向朱由楝问道： “父王，陈知府目前最烦心的事，却是什么？” 第3章 祖宗保佑 朱由楝心中一动，感觉到了今天朱慈煃与往日的不同，只觉他行事和考虑问题都成熟了许多。 朱由楝和吉王妃龚氏交换了个眼神，想了想之后开口说：“当下长沙知府最烦心的事，当属如何安置从陕西逃荒而来的灾民了。本王听说长沙府库钱粮几乎已用尽。” 朱慈煃一听，大感兴趣，忙详细向老爹打听。 从崇祯元年开始，直到当下崇祯五年，陕西已连续五年遭受特大旱灾，几乎是千里无收。 崇祯元年（1628年）夏秋间，陕北地区大旱，荒象毕露，到处皆是“父弃其子，夫鬻其妻”，“掘草根以自食，采白石以充饥”的景况。陕西地方政府面对严重灾荒，采取了一系列相应的救济措施，例如，“弭盗赈饥”、“捐俸煮粥”，并积极地向上申述，却仍未见朝廷有何举动。 崇祯三年（1630年）五月，陕西巡抚刘广生不得不再次上奏称陕北饥荒遍野、田地荒芜，各州县纷纷“攒里”、“并甲”，乞请缓征部分辽饷，待明年复征时补足，并力主革除驿站所增私派，但崇祯却批复道：“广生职司巡抚亦宜勤恤民隐，以图公私并济。”刘广生无力回天，因此一病不起。 陕西百姓连年旱灾，朝廷又见死不救，全境盗寇烽起，从崇祯元年至崇祯五年间，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等先后起义，陕境共有义军100余部。 更多的活不下去又不愿从贼的百姓，便只有成群结队，衣衫褴褛，扶老携幼，举步蹒跚的离开地狱般的陕西，向四面八方逃难。 史载，逃荒灾民一路前往京师的人数最多，在崇祯五，六年间陆续抵达京师的人数超过十万之众。 此刻朱慈煃所在的崇祯五年九月，经千里逃荒，路中抛尸无数之后，进入湖广而抵达长沙府的陕西灾民，数亦有万余之众。 和吉王朱由楝一顿长谈聊下来，以朱慈煃后世现代的人精交际才能，两人越聊越投机。朱由楝老怀大畅，猛觉自己的嫡子世事练达，思维成熟细腻，无论说话行事皆让自己舒服无比。 宛如换了个人一般，又如一夜间长大成材。 朱慈煃一边聊着天一边心中念头急转，心中升起了一个朦胧的解决“调戏知府家大小姐”和陕西灾民的构想。 这首先得老爹朱由楝的大力支持才行。 朱慈煃笑咪咪的向朱由楝问道：“父王，咱们吉藩自高祖简王到您手中，已历6世，这封地在您忠勤国事，运筹帷幄下，自是扩大了不少吧？” 朱由楝右手轻抚额下长须，微笑说：“煃儿，父王虽没什么经天纬地的大本事，但对咱们祖宗传下的基业那是惮精竭虑，不敢愧对了祖宗。 咱们吉藩在长沙府，现有地八十六万亩，长沙、善化两县田地的四成多也归本藩所有，总的算下来，有216万亩之数。” 朱慈煃大喜，立刻对朱由楝一顿谀词如潮，大拍马屁。 朱由楝心中甚是受用，不住拈须微笑听着儿子的奉承。 吉王妃龚氏见今天儿子精明伶俐，父子俩相聊甚欢，心中也很欢喜。 心想：“煃儿经昨天之事之后，仿佛突然便开窍了一般。人成熟稳重，浑身透着一股子聪明劲儿。真是祖宗保佑啊。 莫非是祖宗借陈大小姐来让煃儿开了窍？” 吉王妃心中不由对儿子娶陈大小姐之事多了几分期盼。 朱慈煃见马屁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说服老爹按自己计划行事了。 朱慈煃整理了一下思路： “父王，母后，请愿谅儿臣昨天的轻浮荒唐。 实是儿臣对陈大小姐惊为天人，一见她便如醍醐灌顶一般，因此世俗的眼光也顾不得了。 儿臣非娶她为妃不可。” 朱慈煃看到父王和母后都带着期许的眼神看着自己，顿了顿接着说： “至于如何让陈知府息怒并答应将大小姐嫁给儿臣，儿臣是这样想的，还请父王母后斟酌。 陈知府想要赈济灾民，手里却没粮钱，灾民久无安置，或将生变地方，酿成民变大祸。 而我吉王府在父王的英明神武领导之下，钱粮堆积如山。若此时父王出面施粮赈济灾民，将之妥善安置于我吉王府封地，则是心忧社稷，为朝廷分忧之善举。 也解了陈知府心头之急，功莫大焉。如此功德，陈知府必感激万分，他不但会愿谅儿臣的荒唐之举，便是有十个女儿也愿意嫁给儿臣了！” 朱慈煃想的这个办法，是看准了两点： 第一，历史上的吉贞王朱由楝，是一位安分守己，愿为明廷分忧的贤王。 在1635年桂阳矿工刘新宇起义中，朱由楝曾捐赠大批钱粮给长沙府守军助剿。 第二，知府陈象明在历史上为官清廉干练，在任时处事公正，甚得民心。因御史巡视失迎，被谪为浙江盐运副使。离开长沙时，百姓罢市，哭送数里。后来长沙民众建生祠、塑肖像来纪念他。 1644年“甲申国难”后，陈象明辗转投入永历小朝廷。桂王面封陈象明为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总督两广军务，同思恩侯陈邦傅领兵六万，前往广西，挥师直进浔州，继歼强敌，进复梧州。永历元年(1647年)十一月，陈象明兵败被俘，在梧州投潭而死，时年55岁。 吉王朱由楝笑骂：“煃儿胡说！陈知府为官清廉爱民，身无余财并无妾室，只得两个嫡出的女儿，哪有十个女儿嫁给你。 至于煃儿所说，由我吉王府出面赈济灾民，眼下世局纷乱，北方流寇烽起。为朝廷分忧记，我吉王府可不吝钱粮。 只是煃儿，灾民人数过万，我吉王府赈济的一时，却不可能赈济他们一世。 这却如何解决？” 朱慈煃心念电转，想起自己穿越前世，本科时学的专业是工业自动化，虽然当时一半的时间用在了泡妞和游戏上，但拿到现在明末来，开些厂子，卖卖产品，做做生意，搞钱应该不为难。 朱慈煃立即说：“父王，只要给儿臣三个月的时间，儿臣定能让灾民们安居乐业！” 朱由楝疑惑的问：“煃儿准备如何让灾民们安居乐业？” “儿臣以为，不外乎从佃种田地与兴办作坊两个方面，保障灾民的生活。” 朱由楝正想再问详细点，看到走廊外远远跑来一个王府太监，一路从守卫在门外大殿长廊处的王府侍卫和婢女的队伍中穿行而来。 太监边跑边喊： “王爷，不得了了！陈知府大小姐上吊了，陈知府正在点兵将准备前来捉拿世子！” 第4章 上门赔罪 朱慈煃大惊，随即心中一痛。情绪便如刚登上山崖，看到前方是一马平川的旷野，便又立刻坠入山崖一般。 陈大小姐若上吊自尽，陈知府必饶不了自己，被告到皇帝崇祯那里，打入凤阳宗人监狱都算轻的了。 更何况陈美璟美丽异常，惊为天人，实在痛惜。 想要娶陈大小姐，与陈知府联姻收为臂助的图谋，顿时化为流水。 吉王朱由楝又是愤恨又是担忧的看了一眼发呆的朱慈煃，转头对跪在门口的王府领事太监郭辉冷哼： “小郭子，慌什么？起来慢慢禀报给本王听。” 领事太监郭辉抹了把额头上跑出来的汗，谢恩站起身来，恭敬的说： “禀报王爷，王妃，世子，昨晚派去长沙城里打探消息的四名小太监，派人来报，说一个时辰前，陈知府大小姐不堪昨天被…被世子请上马车，长沙府民间的流言蜚语，在她闺房内上吊了。 幸好她房内的贴身婢女发现的早，把陈大小姐救了下来…” 朱慈煃走上去双手握住领事太监郭辉的肩膀，惊喜之极：“你是说陈大小姐没有死？！” 领事太监郭辉双肩剧痛，却不敢挣扎：“世子，确是如此。陈大小姐刚在房内上吊，便被她的婢女嫣儿发现，救了下来。” 朱慈煃长出了一口气，松开了紧握的双手。和脸色缓和下来的吉王朱由楝对望了一眼，转头对领事太监郭辉说：“郭总管，抱歉，本世子刚才太过激动。请你继续说下去。” 领事太监郭辉一听，立马觉得肩头疼痛消失无踪。心想：平时眼高于顶，把王府所有下人都当空气的世子，今天怎么对自己这么客气礼遇了？ 他连忙说：“谨遵世子吩咐。陈知府和夫人文氏听报，立刻赶到女儿闺房。陈大小姐哭哭啼啼的说被世子…被世子污辱，传得满城风言风语，辱没了父亲清名，不想活了。 知府夫人本来身体有恙，也因女儿之事气倒了。 陈知府大怒，立刻传令参将尹先民点军土2000名，要来王府捉拿世子。还说要上报陛下，由陛下来治本藩的罪！ 打探消息的四名小太监不敢耽搁，立刻派了一名飞马回来禀报王爷。其他三人还在知府衙门打探。” 领事太监郭辉大段话说完，咽了口口水，向三人行礼后恭立一旁。 朱慈煃心中大安，只要陈大小姐没有死，一切便有转机。他转头看向门外站着的自己的贴身执事太监邓忠： “郭总管一路跑来禀报父王，为本世子的事辛苦了，邓大伴，替本世子打赏郭总管百两银子！” 郭辉大喜，连忙向朱慈煃行礼谢恩，接过了邓忠恭敬递过来的银票。心想：“王爷只有这么一位嫡子，未来这吉王之位自然是世子的。难得世子这么看重我，以后可得拼命办好世子交待的事情。” 朱慈煃向吉王朱由楝行礼：“父王，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出发吧！” 朱由楝对儿子的遇事镇定和决断明快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吩咐另一名王府领事太监耿永立刻准备行程。 吉王府领事太监共有两名。执事太监十六名，太监300名。分别服侍吉王爷，王妃，世子，及次妃、姬、夫人等。 朱慈煃看到领事太监耿永只是在准备车马随从以及礼物，心中一动，对吉王朱由楝说： “父王，眼下陈知府正处盛怒，不如我们先带一批粮食随行，以示本藩赈济灾民之诚？” 朱慈煃心中倒是有点怕盛怒中的陈象明不好好说话，直接把自己拿下打入狱中再说，那就有的苦头吃了。 明代的文官势大，加上皇帝历来对藩王诸多限制，要说朱慈煃不虚文官，便是假的。 吉王朱由楝一听立刻明了，心中微讶于儿子做事的手段高明来。 他点了点头，对侍立在儿子身旁的执事太监邓忠说道： “小忠子，赈灾钱粮的事，便由你听你主子的吩咐吧。快快去办。” 邓忠大喜，连忙跪下向吉王谢恩。他一直随侍世子朱慈煃，还从未具体负责过王府什么事宜。王爷现在摆明是满意世子的表现，因而有意提拔栽培世子亲近的人。 朱慈煃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在父王的心中评价又有提升。向邓忠招招手，耳语了一通。 邓忠连连点头，片刻之后回到朱慈煃身旁，将两个精美图案的小包递给了他。随即带着久随世子的一队十二名太监匆匆行礼，退了下去准备。 这时出行仪仗已经准备好，朱慈煃在荃儿的侍候下，换了套新衣服，拜别了母后吉王妃，坐轿随在父王朱由楝轿后，一行人出了吉王府。 吉王府模仿北京的故宫而建，面积约为0.45个故宫大。处在长沙城的正中，坐北朝南，共有四门，各门都有一牌楼。以紫金台为后户，藩府坪牌楼为前门，东西牌楼为左、右翼。 吉王朱由楝，朱慈煃一行数百人，连带随后跟上来的运送粮车的近百名仆人，约摸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了长沙府知府衙门前。 早有王府太监前去禀报知府陈象明。此刻陈象明带着数名属官，正黑着脸站在知府衙门前迎接吉王及世子一行。 陈象明年约四十，长相儒雅而清秀，身板挺直，中等身材，不怒而气势自现。 有明一朝，藩王受诸多限制，如不得插手地方事务，非批准不得出封地，不得科举等，但在《皇明祖训》之下，各地官民见藩王的礼数不可或缺。 吉王朱由楝带着世子朱慈煃下了轿，在王府太监和侍卫陪同下，当先走向知府衙门陈知府一行人。 陈象明看到朱慈煃，双眼立刻红了，一副要吃了他的眼神。看到满脸笑容走过来的吉王朱由楝，心中叹一口气，便要依规向吉王行大礼。 吉王朱由楝连忙抢上去扶起陈象明： “陈大人切莫多礼！本王愧不敢当。此行本王是带不孝子专程前来向陈大人陪罪来了！” 不待朱由楝示意，朱慈煃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向陈象明行下大礼跪拜了下去，朗声说： “陈大人，晚生朱慈煃特为大小姐之事前来赔罪！ 晚生昨天一时糊涂，实是一见大小姐，惊为天人，以致进退先据。绝无半点戏耍大小姐之意！ 请陈大人明察。” 朱慈煃执礼甚恭，言辞谦虚已极。心想：反正要把陈美璟这美人儿娶到手，那你便是我老丈人，现在为了说服你心甘情愿的把女儿嫁给我，行个大礼也没什么。 他知道现在长沙城中都传说，向来轻浮的吉王世子，昨天调戏陈大小姐，还将之掳上了马车。 使得陈大小姐令名大损，陈知府颜面扫地。现在唯有当众人前表现出极为爱慕陈大小姐之意，才能让陈知府受辱之感大为减轻。 朱慈煃跪在地上偷看陈象明脸色，果然见他愕了一愕，脸上的黑气立减少三分。 陈象明强自忍耐怒火，伸手扶起朱慈煃： “使不得，世子快快请起，折煞下官了。” 第5章 乘龙快婿 朱由楝心中暗赞儿子行事果断，拿得起放得下。拉起陈象明的手，笑着说： “陈大人，不孝子确是对令爱一见倾心，只是年少无知行为放诞。对令爱受的委屈，本王必有回报，令陈大人满意为止。 另本王听闻陈大人近日正为陕西逃荒而来的灾民烦心，这不孝子倒是想了个点子，还要请陈大人斧正指点一番。 陈大人，不如我们进府详谈如何？” 陈象明和吉王朱由楝相识数年，知他稳重谨慎。听吉王说到灾民一事，这是他心中最记挂之事。好奇心大起之下，引吉王朱由楝和世子朱慈煃走进知府衙门。 在会客厅分宾主坐下之后，吉王朱由楝问道： “陈大人，本王来时惊闻令爱大小姐今早曾投环自尽，幸得婢女及时发现救下，不知可有此事？” 陈象明一听，心中怒火升起，狠狠瞪了朱慈煃一眼。向吉王朱由楝说： “王爷，确有此事。小女年方15岁，自小知书达礼，温婉文静。 近日拙内偶染风寒，昨日小女本是去麓山寺为她母亲祈福康健。哪知就这么偶一出门，便遇到了混…吉王世子轻薄无礼。拙内早上病上加惊，更是一病不起。 今日还好及时救下小女，否则老夫只此二女，爱若珍宝，只好拿命和王爷世子在陛下那里拼了！” 陈象明心想，今天你们吉王府若是拿不出让我满意的解决方案，那咱们就在陛下面前评理吧！ 朱由楝暗想还好来的及时，而儿子想的解决办法由不得陈象明拒绝。 朱由楝胸有成竹，微笑说：“陈大人，切莫心急上火。 为表本王及世子对令爱的歉意，此许薄礼先请陈大人过目。” 向身边侍立的领事太监耿永打了个眼色。 耿永连忙躬身点头，右手在身后轻轻一挥，八名太监各提一个礼盒走入厅中。随即打开礼盒盖呈在陈象明眼前。 耿永走到陈象明面前，躬身呈上一张礼单： “陈大人，这是王爷备下的薄礼，请您笑纳。” 陈象明接过礼单，转眼一看，见上面写着“纹银二千两，百年人参，何首乌”等一连串名贵药材及珠宝首饰等物。 陈象明见礼物颇重，心头舒服了点。向吉王朱由楝行礼说： “王爷如此重礼，下官愧不敢当。若是其他事情，王爷如此诚意，下官自然不敢再追究。 只是如今人言可畏，长沙府中众口铄金…” 陈象明霍得站起身来，怒目戟指朱慈煃： “都说小女的贞洁已经被他在马车中玷污！” 陈象明拼命克制自己的怒火，胸口急速起伏，大口喘气，差点便要冲上去殴打朱慈煃。 吉王朱由楝和朱慈煃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朱由楝看着站立在太师椅前的陈象明神秘一笑，说： “陈大人，本王有一策，可将此事化为一件大喜事，只在陈大人点头允可。 这不孝子昨日对令爱一见倾心，致颠狂无礼。今日本王便是带他来向陈大人求亲来啦！ 请陈大人允可将令爱许配给这不孝子为世子妃！” 看到陈象明立愕当场，知转弯太快，他头脑中起了风暴。吉王朱由楝向儿子朱慈煃打了个眼色。 朱慈煃站起身向陈象明行礼说道： “陈大人，晚生昨日一见令爱，立知令爱便是晚生期盼的世子妃人选！今生今世必定对令爱爱若性命。 为表晚生对令爱的一片至爱之心，听闻陈大人近日正忧心于陕西灾民的安置问题，晚生不才，已上奏父王允可，我吉王府出钱出粮，一力承担长沙府万余名陕西灾民的安置问题！” 朱慈煃向身后侍立的执事太监邓忠打了个眼色。 邓忠赶忙躬身走上前去，尖声向陈象明禀告： “陈大人，奉王爷与世子之命，奴婢已差人运送首批200石粮候在知府衙门外。另已选派工匠三百人前往王府封地长沙府，长沙县及善化县营造木制住所，以备灾民过冬居住。 这是首批物资清单，请陈大人过目。” 陈象明此刻已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藩王主动捐钱粮赈灾的事，他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陈象明伸手颤抖的接过邓忠递来的清单，激动的看了起来。 邓忠行礼退至朱慈煃身边。朱慈煃微笑对邓忠耳语数句，邓忠向吉王和世子行礼后，便退出了厅外，出了知府衙门前往王府封地办事。 吉王朱由楝和朱慈煃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微笑看着陈象明。 陈象明此时已看完物资清单，计有王府仆人70名驾车随行，22辆马车，200石粮，十口大铁锅，100斤粗盐，木碗一千只，连生火的500斤干柴也已陆续装车运了过来。 陈象明越看越激动，赈济灾民的粮食他看到比命还要重要。他猛然抬头看向吉王朱由楝和朱慈煃说道： “王爷，世子，两位请宽坐。下官失陪一会儿，去去就来。” 吉王朱由楝和朱慈煃知道他要亲自验看粮食才会放心，都微笑点了点头。 陈象明行了一礼，在两名知府从人陪伴下，心急火燎的向衙门外走去。 朱慈煃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过明代藩王聘娶的繁文缛节，禁不住向吉王朱由楝问道： “父王，儿臣娶陈大小姐为世子妃，从上报朝廷到完婚要多久时间呢？” 朱由楝又是欣慰又是好笑。 欣慰的是，儿子惹起的一场可大可小的祸事，在他的足智多谋下变成了一场即有面子又有里子的大喜事。有陈知府做吉王府亲家，连空气似乎都变得自由香甜起来。 好笑的是，自己的儿子对陈大小姐一副猴急，急欲成亲的模样。看来他是真爱煞了陈大小姐。 吉王朱由楝微笑说：“煃儿莫急，只要陈知府一点头，本王即刻上报宗人府，快则两月，迟则半年，陛下的成命和封号便会抵达。” 朱慈煃一听，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很是感觉不适应。想想这是明末，只得无奈答应。 此刻坐在长沙知府衙门里，不由回想起陈大小姐的绝世容貌和昨天短时间的相处来。心想：“只是娶陈美璟为妻这一件事，我的穿越奇缘便值了。 前世哪里有这么美貌又贤淑温柔的女子做老婆？” 朱慈煃胡思乱想的正到甜蜜处，听到从前院快步走过来的脚步声。 长沙知府陈象明大步走入厅中，神情激动的分别向吉王朱由楝和世子朱慈煃恭谨行礼。 “王爷和世子以天下苍生为念，以大明社稷为重，此举活人无数，功德无量！ 小女美璟得蒙世子青眼，入荐枕席，陈某得乘龙快婿，实是莫大荣幸！” 第6章 议民生 吉王朱由楝和朱慈煃都是心中大喜。 朱由楝拈须大笑：“承蒙陈大人不嫌本王不孝子顽劣，得配掌上明珠为妃。 这是本藩与陈大人两家的大喜之事。本王即日上奏宗人府，择良辰吉日完婚。” 朱慈煃喜道：“多谢父王！多谢陈大人成全！” 三人客气了好一会儿才停。 陈象明开口说： “王爷，世子，既然粮已运到，下官这便派人运粮前往城外东郊赈济灾民如何？ 今日请王爷和世子在本府中，不醉不归。” 陈象明看着两人，只待两人答应便准备派人运粮前往赈灾。 朱慈煃早料到陈象明会心急赈灾，随意的说： “陈大人，只须钱粮足备，赈灾之事不用陈大人操劳。不如就让本藩的侍卫统领赵正带人前往吧。” 陈象明立悟，脸现惭色，立刻吩咐亲随前去释放王府侍卫众人。自己则盛情邀请吉王朱由楝和世子朱慈煃前往偏厅入席。 知府要请客吃饭，自然是分秒立办。不一会儿，偏厅中已经置办了十余桌酒席。 陈象明陪同吉王朱由楝和世子朱慈煃坐入了首席。三人尽皆欢喜下，觥筹交错起来。 片刻后，知府随从来报，近百名王府侍卫都已到厅外。陈象明亲自将众侍卫都请进厅来，客气的说要给众侍卫陪罪洗尘。 陈象明为官稳重，只是将王府众卫士关押起来，倒不敢动了刑罚。 王府侍卫统领赵正当先随陈象明走进厅来。看到王爷和世子在座，他快步走了过来。 身材高大雄武的赵正向两人依次躬身行礼： “王爷！世子！卑职没有护卫好世子，死罪。” 吉王朱由楝心情甚佳，挥手示意赵正免礼。 “赵统领，你做的很好！此事不用再提。本藩与陈知府已结为亲家。你和兄弟们都坐下来喝杯酒洗尘吧。” 赵正只知道被知府从人客气的放出牢狱，又被带到了这里来。 赵正一愕，连忙躬身答应，眼睛偷看向朱慈煃。 朱慈煃笑道：“赵统领，让你和众兄弟吃苦了。快坐下吃饱喝足，待会本世子还有事派你去办。” 赵正立马说：“世子有何吩咐，卑职即刻去办！” 朱慈煃招招手，待赵正俯耳过来耳语了数句。赵正这才大致明白来龙去脉，脸色舒缓了下来，只觉今日的世子行事言语皆干练成熟了许多。向三人行了礼后，带众兄弟们坐入了其他十余席中，山吃海喝起来。 陈象明的心情如过山车一般，从谷底已到谷峰，两件心忧大事，赈济灾民与大女儿被辱之事皆已妥善解决。 他举起杯来，满面春风的向吉王朱由楝和世子朱慈煃说： “王爷，世子，两位善举以苍生为念，解灾民倒悬之苦，保长沙府长治久安。下官不甚感激，此杯聊表敬意！请！” 吉王朱由楝和朱慈煃都举起杯来。 吉王朱由楝说：“陈大人客气了，想我吉藩世镇长沙府，当此危难之时，焉能不为陈大人分忧，不为长沙府百姓分忧？” 朱慈煃说：“陈大人奉公为民，心忧国事，本世子极为佩服！” 三人干了一杯。 朱慈煃乘机和陈象明聊起当下时局和民生问题来。 朱慈煃慨然说：“民以食为天。若是我大明百姓都有饱饭吃，有房子住，哪会有流寇？北方建奴不过十来万人，几战可灭。” 陈象明眼中光芒流过，说：“世子所言在理。只是本朝开国已历200余年，人口日繁而土地兼并严重，百姓地愈少而赋税日重。 如陕西般，若遇连年旱灾，颗粒无收，此时若朝廷赈济不力，百姓便无活路，鬻儿卖女，惨不可言。 世子对此可有良策？” 朱慈煃脱口而出：“此事不难，全在‘平均地权，永不加赋”八字。” 陈象明击桌赞道：“好个‘平均地权，永不加赋’！世子能有如此见识，足见高明。可惜的是，此事知易行难啊。” 朱慈煃心想：明实亡于土地兼并太烈，大批百姓贫无立锥之地只得造反，社会大洗牌之后，反被满清捡了果子。 顺治开始提出“永不加赋”，雍正开始实行“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是以虽然满清残暴禁锢了中国人文思想，但稳定了中国农业为主的社会。这才统治了二百多年，然而对思想的禁锢流毒深远。 这种稳定代价极其巨大，正是中国近代几百年落后的根源。 现在自己只是个藩王世子，这种整体社会架构的事，还根本无能为力。当务之急是怎么搞钱增加经济实力。 朱慈煃微笑说：“还有一个解决民生问题的利器，以陈大人学究古今之渊博，想必陈大人必定知晓。” 陈象明想了一下，沉吟说： “世子指的，可是前宋的大力发展工商业，广开海贸？” 朱慈煃双手一拍： “陈大人果然国之干才！正是工商与贸易。想两宋之时，疆域不如我朝，人口也不比我朝多。 然而两宋税赋收入最高的年份达到了万贯。熙宁十年为例，北宋税收总收入共7000万贯左右，其中农业的两税2100万贯，占三成，工商税4900万贯，占了七成。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裕程度为历朝之冠。” 朱慈煃搜肠刮肚，把自己记得的以前在网上看的一些数据说了出来。 吉王朱由楝喝道：“煃儿，不可胡说。重农抑商之策，乃是本朝太祖定下的国策，岂可妄加议论。” 陈象明默然不语。历史上他曾任盐税副使，对工商业税赋的贡献自然有较深的认识。 朱慈煃笑嘻嘻的对朱由楝说：“父王教诲的极是。国策儿臣自然不敢妄议，不过在吉藩和长沙府的地盘上，我们倒是可以发展发展工商贸易，改善民生。 手里钱粮多了，什么事都好办。” 吉王朱由楝和陈象明各有考虑，对视一眼，都缓缓点了点头。 朱慈煃心中大喜，只要老爹和知府陈象明点头，自己的诸多筹划便可以逐步开展实施了。 当下不再谈国是，只挑些日常闲事投两人所好，片刻间三人相聊甚欢。 王府侍卫统领赵正这时已带兄弟们胡吃海喝完，走过来向三人行礼说： “王爷，世子，陈大人，卑职这便带兄弟们前去准备赈济灾民工作，随时恭候三位大驾！” 见三人点头，赵正风风火火的带着近百名侍卫走出了厅去。 陈象明放下心来，又陪两人喝了几杯，对吉王朱由楝和朱慈煃说： “王爷，世子，下官这就去告知拙内，小女配世子为世子妃的大喜事。” 朱慈煃心中一动，说道：“陈大人，本世子听闻大小姐今早之事，心痛惭愧无比。 可以让本世子亲自前去，向大小姐致歉吗？” 第7章 佳人颈痕 朱慈煃想起陈美璟的绝世姿容，心头火热起来，只盼立刻见到她。 此刻陈象明经过今日相处下来，只觉朱慈煃以大局为重，思维清晰，行事成熟稳重，已经相信了他所说的话：昨日是对女儿一见倾心，年少太过激动而行为放诞。 即已答应吉王的求亲，比刻让世子去见见女儿倒也无妨。 陈象明便点了点头： “世子，请随下官前往。” 陈象明向吉王朱由楝行了一礼，当先而行。 朱慈煃向父王行了一礼，赶忙跟着陈象明而去。 长沙知府衙门比之吉王府就要小得多了，大约只得其五分之一大小。 半刻钟左右，两人走到了知府衙门后院一座庭院之前。 两名站在庭院门前的丫鬟见到陈象明，行了一礼，齐声说： “老爷。” 陈象明点了点头，带朱慈煃走入庭院，让他在耳房稍坐。 “世子且稍坐，待老夫先进去和小女说一声。” 朱慈煃听陈象明改口称老夫，亲近了不少，笑咪咪的说： “世伯请便，小侄在此恭候。” 陈象明微笑点头，从小径走进了院内。 朱慈煃品了两口丫鬟送上来的茗茶，看看庭院的四周，心想：“还是中国的传统建筑美啊，雕梁画栋，曲径通幽。住起来身心舒服的很。 等回去王府，我得好好的选间宫殿做我和美璟的婚房。” 想到刚穿越过来，就搞定了一个大美女做老婆，朱慈煃不由咧嘴傻笑。 转念又想：现在老爹和岳父大人即已首肯，便得抓紧时间把赚钱的生意做起来才是。 做什么生意好呢？自己现在对这个时代的商业状况还是两眼一抹黑。印象中听自己的贴身太监邓忠说过，他有个弟弟，在一个商行里当伙计。 “世子，请随老夫进来吧。” 陈象明的话声打断了朱慈煃的沉思。 朱慈煃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跟着陈象明走到一间闺房前。 陈象明略有点尴尬的说： “世子，老夫已和小女说通。但女儿家毕竟年幼不懂事，若是使小性子冲撞了你，还请世子海涵。” 朱慈煃连忙说：“世伯放心，小侄是专程前来向大小姐赔罪的，一切过错在我。非得哄好她不可。” 陈象明一笑，觉得他说话有趣，伸手示意朱慈煃进入闺房内。待朱慈煃走入，陈象明便即往夫人房中走去。 朱慈煃迈步走进了闺房。闺房分为了前后两进。此刻会客厅的正中桌边，正坐着一位千娇百媚的花季少女。一名娇俏的贴身婢女侍立在旁。 朱慈煃立马两眼放光，这坐着的少女正是陈美璟。 陈美璟和他对视一眼，脸上一红，眼中闪现泫然伤心之色，飞快的转开了眼光。 不情愿的站起身来，行礼说： “民女参见吉王世子。” 声如黄鹂出谷，动听已极。 她身旁的婢女嫣儿随她向朱慈煃行礼。 朱慈煃本想伸手去扶陈美璟，又怕这时候男女礼防之教，显得唐突，更增陈美璟对自己的误会。 朱慈煃连忙回礼： “大小姐，本世…在下罪该万死！昨天唐突了大小姐，实是因在下对大小姐一见倾心，魂飞天外，茫不知所为。请大小姐一定愿谅在下的一时糊涂！” 陈美璟听他说的诚恳，自称在下，言语谦冲。又得父亲交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本来担心嫁入吉王府，会受登徒子朱慈煃的喜新厌旧的诸般冷落的担心稍减。 陈美璟淡淡的说：“世子请坐。民女岂敢怪罪世子。” 朱慈煃欣然在桌边椅子上坐下。不一会儿，细细打量起陈美璟来，心中是越看越爱。 陈美璟又气又羞，只得低头不语。 朱慈煃毕竟是21世纪人的思维行事打底，却丝毫没察觉自己行为的轻浮。 陈美璟身旁的婢女嫣儿狠狠的瞪着朱慈煃，他却似乎没发觉。 朱慈煃从陈美璟的长发一路细细欣赏看到她颈部，猛然发现她玉颈上有一条浅浅的红痕。 自是上午投环时所留印记了。 朱慈煃只觉心中大痛，自己竟令如此美人受了天大的委屈，差点便痛失美人。 朱慈煃猛的伸出右手，狠抽起自己耳光来： “在下该死！竟然让大小姐受天大的委屈！打死这混帐小子！” “啪啪”有声，片刻间朱慈煃俊秀的脸上已经有些红肿起来。 陈美璟和婢女嫣儿一时都惊得呆了。 陈美璟急忙说： “世子，切不可如此！” 她连声劝说，朱慈煃只是伸手打耳光不停，说： “大小姐，你如果不是真心愿谅我，我便不停手！” 在陈美璟心中，王世子自抽耳光出离她的想象，生怕惹出事端来。又见朱慈煃用力抽打自己，不由心中感动，心中立时软了。 陈美璟急了，再不顾男女有别，伸双手抓住了朱慈煃的右手，哭道： “世子！妾身知道世子的诚意了，你再不要打自己了！呜呜。” 朱慈煃立刻伸双手握住陈美璟如玉小手，诚恳的说： “美璟，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看到你颈上印痕我心疼死了。 这一世，我一定会用心疼爱你，让你永远幸福快乐！做天下最美最开心的王妃！” 朱慈煃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对陈美璟的爱意有十分，还是有两分收服陈象明以为臂助的心思？ 陈美璟听他表白，此刻心中又喜又羞，轻轻点了点头。想抽出双手来，却被朱慈煃紧紧握住。 嫣儿也湿了双眼，心中欣喜，看出来了朱慈煃是真的喜欢自家大小姐。 朱慈煃握着陈美璟的如玉小手，心中满足，说： “美璟，即日我便让父王上奏宗人府，择吉日你我尽快完婚。” 陈美璟玉脸更红，微不可见的又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一个婢女禀道： “启禀世子，王爷和陈大人请你一同前往视察赈济灾民。” 朱慈煃知道是陈象明来催自己走了，毕竟这时候即使是已定婚男女，独处一室也须避嫌。 朱慈煃从怀中取出二个小包裹，将大的一个双手递给陈美璟，说道： “美璟，在成亲前只怕有些日子我们不能见面了。这对翡翠手镯是我让母后选的，这次特意带来给你，希望你喜欢。” 朱慈煃打开包裹，一对精美华贵的翡翠手镯呈现眼前。 此刻陈美璟对朱慈煃的印象已彻底改观，又见他行事稳重，对自己细心温柔，芳心已是暗许。 陈美璟红着脸接过手镯，声若蚊蚋： “世子，妾身天天盼着你早日来迎娶。” 话至尾声，几不可闻。 朱慈煃微笑着用力点点头。转眼又对陈美璟身边侍立的嫣儿说： “这位想必是嫣儿了？感谢你今早及时救下大小姐，令我没有犯下后悔莫及的大错。 这副金首饰送给你。” 将小的包裹推到嫣儿面前。 嫣儿看了看大小姐陈美璟，见她微微点头。连忙行礼说： “世子言重了。侍候好大小姐是奴婢份内之事。多谢世子恩赐。” 朱慈煃知不可再留，让陈象明亲自来催就没意思了。 当下向陈美璟行了一礼，陈美璟连忙回礼，眼中泪光莹然，却已是钟情之泪。 朱慈煃以自认最有风度的样子向她一笑，转身走出了闺房。 第8章 灾民 朱慈煃随婢女走到前厅时，吉王朱由楝和陈象明正坐在堂上闲聊。 看到朱慈煃走进厅来，眼有泪痕，两人相视一笑。 朱由楝说： “煃儿，咱们这便随陈大人一起去看看赈济灾民的情况吧！” 朱慈煃点头答应了。他心中也想看看灾民们的实际情况。 三人出得府来，在王府众侍卫太监及知府随从簇拥下，或坐轿或骑马前往长沙府东城墙外灾民安置点。 半个时辰左右，众人已出了长沙府东城门，时已中午时分。 一副凄惨至极的景象展现在朱慈煃的眼前。 黑压压一大片衣不蔽体的陕西灾民或坐或躺在城墙下的青草泥土地上。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身上，都是蓬头垢面，肮脏不堪，瘦到皮包骨头。不少人眼里无神的望着朱慈煃一行人。 一些小孩子赤着脏兮兮瘦小的身子，坐在父母或家人身边，已没力气起身奔跑嬉戏。 更远处靠近一座小丘处，胡乱的起了些土堆，显然是近日死去的灾民。 几百名长沙府军士站在灾民外围维持秩序。 朱慈煃心下恻然，只觉眼前百姓之苦惨不忍睹。又有一股豪情在胸中渐渐升起。 吉王朱由楝和知府陈象明眼见灾民情景，唏嘘不已。 陈象明叹道：“幸得王爷与世子宅心仁厚，以天下苍生为念。本府已想尽办法筹措钱粮，奈何灾民太多，府库已耗尽。近日已只能做到向灾民两日施一碗薄粥，眼见便要断粮了。” 陈象明说完，深深的向吉王朱由楝和世子朱慈煃各施一礼。 两人连忙还礼。 朱由楝叹息道：“老天爷不开眼，陕西连年大旱。这些人也是我大明的子民，本王何忍心见他们如此冻馁而不施援手？！” 朱慈煃连连点头，说：“父王所言甚是。何日我大明子民才可安居乐业，生活富足！” 此时众人已走到灾民中心处，这里已围了很多灾民。带队押运粮食物资的侍卫统领赵正从众侍卫和仆人们中排众而出，快步向三人走了过来。 赵正施礼朗声说： “王爷，世子，陈大人，卑职已清点押运全部赈济物资抵达，人手皆已安排好。只等王爷，世子与陈大人命令，便可开始向灾民施粥。” 吉王朱由楝谦让说： “陈大人，你是长沙府父母官，便由你发号施令吧。” 陈象明几次推辞不过，只好行礼说： “王爷，世子，那下官就代灾民们感谢王府大恩，当仁不让了。” 吉王朱由楝和朱慈煃都点点头。 陈象明吩咐知府从人将散在各处的灾民们都召集过来，他站到了中心处的一个小土坡上。并让王府侍卫领队赵正带领从人，分成十队开始煮粥。 陈象明见各处灾民们携老扶幼，陆续都赶了过来，整了整衣冠，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乡亲父老们，本官是长沙府知府陈象明，想必有很多人识得本官。 自你们千里迢迢从陕西逃难来到我长沙府，本官日思夜想便是如何安顿好乡亲们。 本官知道乡亲们也是天灾下被逼无奈逃离家乡，想到长沙府找条活路。 本官想尽各种办法筹措钱粮，现在却只能做到两天施一碗薄粥，也无住处给乡亲们遮风避雨，本官惭愧万分！ 天佑我大明，当今吉王爷和世子听闻本府钱粮将尽，不忍乡亲们忍饥挨饿的惨状，大发善心，特捐助钱粮无数以赈济灾民！吉王爷和世子还在封地安排了乡亲们的住处，俾能使乡亲们能在我长沙府安居下来！ 乡亲们，现在分成十队，排队依次上来领粥。待吃饱有力气了，大家便都听从王爷和世子安排罢！” 许多年青力壮的灾民大喜，欢呼起来： “感谢陈知府！真是青天大老爷！” “感谢吉王爷和世子慈悲心肠！真是活菩萨啊！” 一些拖家带口的中老年人，已经拉着全家向三人跪了下来，感谢之声此起彼伏，一时间黑压压跪下了一大片人。 吉王朱由楝朗声说： “乡亲们，你们也是我大明的子民！如今陕西连年旱灾，看到你们千里逃难的惨状，本王于心何忍？ 大家快快起来，排队领粥喝吧！” 朱慈煃首次见到这样的大场面，万余人跪在地上，感谢声出自肺腑。他心中又是激动，又是伤感，向四周的灾民挥了挥手，大声说： “父老乡亲们，大家是血肉同胞，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本藩定能让乡亲们在我长沙府有条活路，安居乐业下去！ 大家快快起来领粥喝！排好队，每个人都有！” 吵嚷了一阵，众灾民们纷纷站起身来，在王府侍卫和太监随从们的指挥安排下排成了十个大队分别站在十口大铁锅前，每队5列人。 王府侍卫统领赵正之前已得朱慈煃耳授机要。领着近百名侍卫和押运粮食物资的70名王府随从，分成十队，一队管一口铁锅的施粥。 每队5人管煮粥分粥，其他十余人便维持队伍秩序。 此时每口大铁锅下架起了大堆干柴，烈火燃烧下，大铁锅中不一会儿便传出了大米饭的香味。 灾民们闻到香味，禁不住口水直流，纷纷议论起来。 “快两天没吃到一点东西了，饿死我了。” “好香啊！希望吉王爷和世子施的粥能多点米。前些天的粥清汤寡水的，越喝越饿啊。” “刚才我看到侍卫大哥们倒了不少米进去，应该少不了！还撒了盐花呢！” 吉王朱由楝见施粥场地上秩序井然，他身体不好，出来半天了颇感劳累。 朱由楝转头对朱慈煃说： “煃儿，父王有些劳累，想要回府歇息，你和父王一起回去吗？” 朱由楝正当年少，精力旺盛，雅不愿就此回府。 “父王，累您操劳了。儿臣不累，还想在这边看看。这便让侍卫们护送父王回府歇息吧。” 吉王朱由楝点了点头，向朱慈煃交待了几句，向陈象明告了辞，在王府侍卫总管张卫等侍卫和太监的陪同下，坐轿打道回府。 陈象明和朱慈煃送了百步方回入施粥处。 这时候铁锅中的粥已陆续煮熟，排在队首的灾民已开始依次上前领粥喝。 赵正按朱慈煃的吩咐，装粥用的是大木碗，粥浓到插筷可立，每锅粥里都放了足够的盐，以使灾民们尽快吃饱恢复力气。 朱慈煃和陈象明心中欣慰，两人谈谈说说的看着施粥现场。 突听左首起第三口铁锅的灾民队伍里转来哭声和喝骂声： “小兔崽子们，不许哭！给爷爷滚开！敢不听话的话，看爷爷怎么扒了你们的皮！” 这骂声虽已极力压低，距离却近，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正巡视在第二施粥队的朱慈煃耳中。 第9章 纷争 朱慈煃转身往声音来处望去，因为灾民人多，看不太真切。 守护在旁的侍卫统领赵正见状，伸出一双粗壮的胳膊，在第二队灾民人群中使力往两边一分，队伍中立刻空出了一条通道来。 在两名侍卫的护卫下，朱慈煃从通道走了过去。 只见第三列队伍的中间靠前之处，正有两个十一，二岁的孩童站在队伍旁低声哭泣。 一个二十多岁的大汉恶狠狠的看着两个孩子，他右边站着一个岁数差不多，稍微矮一点的青年，看情形和他是一起的。 大汉见到朱慈煃一行人走了过来，脸色一变，赶快转过脸不再瞪着两个孩子。 朱慈煃微皱眉头，走近两个孩子身边，这时才看出来蓬头垢面，满身黑泥，衣服如破烂布条裹在身上的两个孩子是一男一女。 女孩看到朱慈煃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脸上立现惊慌之色。赶忙用手悄悄拉拉身旁的男孩的手，想要往队伍后面走去。 男孩愤怒的看向队伍中那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在女孩不断拉扯下，终于转过了头，迈步往队伍后面走去。 朱慈煃心有所感，说道： “站住！你们刚才这是怎么回事？若有委屈，本世子会给你们做主。” 朱慈煃话音刚落，两名王府侍卫立即走上两步，拦住了两个小孩。 女孩大惊，恐慌的看着众侍卫和朱慈煃。 朱慈煃细看之下，见满脸污垢下，女孩样貌倒还清丽。 男孩看看朱慈煃，一咬牙，拉着女孩跪了下去，说：“小王爷，我们本来排队站在队伍里的，可是他们俩仗着人高力气大，把我们的位置抢了。” 队伍中的大汉连忙大喊：“我们俩一直站在这里的！没有抢他俩位置。” 朱慈煃转眼看向两个青年。赵正走上前去，伸双手一手一个，将两个青年一把拉出了队伍。 左右开弓，一人赏了一个大嘴巴子，喝道： “世子问你们话，还不跪下答话！” 两名青年大骇，连忙跪伏在地，口称： “拜见小王爷！” 百姓多没有读过什么书，觉得世子拗口，都是喊朱慈煃作“小王爷”。 朱慈煃对两个小孩说：“ 你俩不要害怕，既然本世子遇到了，就必定会把事情彻底解决，给你们一个公道。” 转头问两个青年： “这两个孩子说你们抢了他们的位置，刚才本世子又听到你们在喝骂他俩。 情况是不是这样子？” 两个青年连连摇头，壮实一些的青年说： “小王爷，没有此事！这两个小孩胡说。我们一直站在这位置的，是他俩想插队！我这才骂他们的。” 朱慈煃笑着说： “他们两个这么小，敢插你俩的队？本世子怎么觉得不大可能啊？” 转头对赵正说：“赵统领，这第三队由谁负责？给本世子把人找来。” 赵正躬身答应了，正待去找这队负责的侍卫，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侍卫从人堆外走了进来，向朱慈煃行礼说： “禀世子，第三队是由卑职负责。” 朱慈煃点点头，指指跪在地上的两拨人问道： “他们刚才争吵，是怎么回事？” 侍卫脸现惭色，躬身说：“禀世子，卑职无能，刚才和兄弟们巡视别处，不知此处争吵原因。” 朱慈煃淡淡的说：“你确是无能，这领队你就不当了。下去吧。” 说完向赵正打了个眼色。赵正会意，带这名侍卫退了下去。另去第三队侍卫中安排了一名队长。 朱慈煃看向第三队的灾民，问道： “乡亲们，他们四人刚才因何吵闹？可有人看到？” 众灾民看看两个青年，都是眼现躲闪之色，纷纷说没看到。 朱慈煃见众人神色，心中一动，暗想：看来灾民里水也不浅啊，得好好整顿一下。 朱慈煃大声说： “乡亲们不要害怕！看到什么便说什么，本世子会对你们负责到底。绝不会让你们受到打击报复！” 周围的众灾民都愣了一下，有的人脸上出现迟疑的神色来。 一个拉着父母的手站在第三队中，年约6，7岁的小男孩细声细气的说： “张哥哥和杨姐姐一直站在我们前面的！是那两个大叔后面来的，把他俩赶走的！” 壮实的青年眼神如电，扫过小男孩及他父母三人。 小男孩的父亲大骇，连忙对儿子呵斥：“勇儿，不要乱说话！” 勇儿的妈妈便伸手去捂他的嘴。 勇儿挣扎哭道：“我没有乱说！张哥哥和杨姐姐是好人，他们经常给我野果子吃！” 勇儿父母大骇，连忙拉着勇儿的手，向朱慈煃跪了下来，低头不敢说话。 朱慈煃伸手扶起三人来，拉着了勇儿的小手。 “小弟弟，你是叫勇儿是吗？男孩子就要勇敢。不要怕，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看大哥哥身边这么多人，有大哥哥保护你，谁也不敢欺负你。” 朱慈煃看到赵正已经走回自己身边护卫，向他招招手。 赵正不明所以，走过来躬身候着。 朱慈煃拉过赵正的胳膊来，把勇儿的小手放到赵正的粗壮的胳膊肌肉上。 “小弟弟，你看这位大叔厉害吗？” 勇儿的小手捏捏赵正如钢般贲起的肌肉，连连点头，说： “大哥哥，这个大叔好厉害，他的胳膊比我腰还粗！” 朱慈煃和赵正都笑了起来，周围许多侍卫和灾民也笑了起来。 队伍中一个老者见朱慈煃随和，向朱慈煃行礼说： “小王爷，这孩子说的是实情。” 老者这么一开口，周围的灾民也陆续开了口： “是他们两个插队！把这两个孩子赶走的。” “小王爷，这两个人是恶霸，一路上干了很多坏事。” 朱慈煃听了一阵灾民们的议论，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两名青年： “证据确凿，你俩还有什么可说的？” 两名青年大喊： “小王爷，他们这是乱说，根本没有的事！” 朱慈煃挥了挥手，对四名侍卫说： “把他俩交给陈大人，让陈大人好好审审，看他俩还干了些什么坏事。” 四名侍卫应了，押着两名青年往正和喝完粥的一堆百姓聊天的陈象明走去。 朱慈煃摸摸勇儿的头，想给他些糖果吃，这次却没有让从人带来。 朱慈煃将勇儿交回给了他父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男孩和女孩。 温言说：“你们叫什么名字？怎么就你们俩在一起，你们的父母呢？” 男孩满面笑容的拉着女孩站起身来，咧开嘴说： “小王爷，我叫张极，她叫杨惠儿。我们的父母在逃荒路上都过世了！” 第10章 施粥 朱慈煃细问之下，了解了两个孩子的详情。 张极和杨惠儿都是陕西延安府人。两家是同村的对门邻居。 张极的母亲前两年生病已死，杨惠儿的父母看他可怜，便经常帮他父亲照顾张极。 因而张极和杨惠儿成了青梅竹马之交。 全村逃难的人一起出来的时候，人数有300来人。在路上不断汇入其它逃难人群。千里迢迢的路上，遇见了无数艰险，或被流寇抢掠冲杀，或因饥荒病倒途中。 路途中没有一地的官府接纳这些灾民，都是派兵驱赶他们离开。能施舍一碗粥再赶走他们的官府已经算好的了。 千里步行，风餐露宿，很多灾民都死在了途中。 张极的父亲和杨惠儿的父母亲，多年劳作，身体本来有病，经不起这样的艰辛，陆续都死在了逃荒途中。 杨惠儿的父母临死前把女儿托付给了张极。 或许因张极和杨惠生命力顽强，一路上倒是没有生病。张极从小喜欢打猎，心灵手巧，自制了一副小弓箭。他箭法极准，经常能打到野兔，小鸟等小兽，这也是两人能活到长沙府的重要原因。 朱慈煃心想：这俩孩子的经历，倒是和张无忌与杨不悔有点像。 心中隐约升起个念头，却像迷雾一样朦胧。 朱慈煃点点头，说： “你俩刚才站哪位置，便依旧站回去吧。不要怕，若有任何人欺负你们，可以立即报告本世子。 这长沙府还没有本世子解决不了的事。” 张极和杨惠儿大喜，拜谢道： “多谢小王爷主持公道！” 两人手拉手欣喜的走入了队伍中原来站队的位置，只剩十多排人便轮到两人喝粥了。 朱慈煃看着两个孩子手拉手两小无猜的背影，莫名想起了自己和前世妻子在大学的时光： 也曾这样手拉手，一起去食堂，一起去教室上自习，一起走在校园林荫道上…… 自己现在明末，伊人却在何方？ 朱慈煃叹了口气，转头吩咐侍卫统领赵正，让他传下命令，各队侍卫管理好灾民秩序，严禁插队和吵架斗殴。 赵正躬身答应了，不一会儿各灾民队伍传来了众侍卫此起彼伏的训诫声。 朱慈煃漫步往被灾民围在核心闲谈的陈象明走去。 陈象明看到朱慈煃走来，眼睛一亮，迎上来说道： “世子明察秋毫，行事沉稳，此处之事，便全权交由世子处理。 老夫衙门里这些天积压了许多公务，赈济灾民的事也需向陛下上禀，这便回府了。” 朱慈煃笑道：“世伯尽管放心去衙门处理公务。代小侄向伯母和大小姐问好。” 陈象明点点头，微笑着行礼告辞，带着众多知府衙门从人，押着那两个青年，往长沙府城内走去。 朱慈煃在亲随太监端来的太师椅上坐下，喝了几口茶。赵正形影不离的侍立在他身后。 朱慈煃让赵正几名侍卫亲随也去喝茶，赵正躬身谢过，端起茶碗来一口气喝干。 刚才围着陈象明闲聊的众灾民一时不敢过来，坐在了地上。还好现在是9月间（自然是中国的农历），正是初秋，气候温暖宜人。 朱慈煃环目看去，场地中已煮了几次粥，过半灾民喝过了粥，脸色红润了不少。 十口大铁锅前煮粥分粥的王府侍卫和仆人，头上都沁出了汗珠。每口锅前放了一张长方形大木桌，上面凉着十来碗粥。 每次粥温度可以喝了，每队便招5名排队的灾民上前喝粥。这可能是这些灾民一路上吃的最好的食物，粥稠而且放了盐。 喝完粥的灾民放下木碗，便在侍卫的监视下离开队伍，以防有人重复排队领粥。 有了刚才朱慈煃处理插队之事，灾民中再无人敢插队，老老实实的都在排队。 朱慈煃正在沉思该怎么整顿一下灾民，剔出作奸犯科之徒，眼光无意识的落在了几个队伍中站在一起的少女身上。 站在身后的王府侍卫统领赵正恰好看到了，他灵机一动，俯身到朱慈煃耳边轻声说： “世子，要不要卑职将这几个少女领入王府？” 朱慈煃一愣，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顺着赵正的眼光看到队伍中的几个少女虽然衣衫褴褛，但姿色都在中上之资。 几秒后朱慈煃才明白过来，笑骂： “赵统领，你在想什么呢？本世子是那样的人吗？本世子是赈济灾民来的。” 赵正连声称是，不敢再说，心想：“世子你可正是这样的人。昨天还把陈大小姐抢上马车呢。” 朱慈煃看赵正脸色古怪，已猜到他心中所想。 朱慈煃心想：这也怪不得赵正。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之前的吉王世子正是好色轻浮胆大妄为之徒。 朱慈煃看到十队灾民领粥都已到了队尾，对赵正说： “赵统领，等所有灾民喝完粥，你让侍卫兄弟们把灾民们都集合过来，本世子有话和他们说。” 赵正答应了，走了下去安排王府侍卫和仆人。 片刻后，灾民们都陆续走到了朱慈煃身边空地来，静静的看着他。 朱慈煃站起身来，双手在空中虚按了一下，朗声说： “乡亲们，请坐下说话。大家都喝到粥了吧？还没有喝到粥的可以禀报本世子。 大家放心，父王及本世子既已答应陈知府给大家一条活路，便决不会不管大家。 从今天开始，本藩给乡亲们一天吃两顿，只要大家听从本世子命令，现在是粥，以后是饭菜！” 灾民群里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他们正是担心以后的吃饭生存问题。听朱慈煃如此说，脸上纷纷露出喜悦和感激的神情来。 朱慈煃等议论平静了些，接着说： “乡亲们，那咱们现在先调查一下，以方便之后安排。 乡亲们把原籍何处，亲戚关系，之前从事什么工作，有什么特长技能，都按实际填报一下。” 朱慈煃向身后的二十名王府太监点了点头，众太监手拿纸笔走入了灾民中依次开始登记起来。 朱慈煃看登记需要些时间，便和灾民们闲聊起来。灾民们逐渐发现小王爷言语随和，平易近人，都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这批灾民主要来自陕西的延安府和凤翔府。向南一路逃难，经陕南进入湖广，过襄阳府，常德府而至长沙府，人数已十不存三。 朱慈煃讶道： “路过的州府，竟没有一个施以援手的吗？” 一个老者叹息： “小王爷，现在北方流寇烽起，很多州县都把我们当流寇防。唯有襄阳县丞和常德知府仁义，看我们可怜，施舍了几天粥，后来府库没粮，也派兵把我们赶走了。 天可怜见，在长沙府遇见了宅心仁厚的陈大人，收留了我们。更得吉王爷和小王爷菩萨心肠！” 老者说完，便向朱慈煃跪拜了下去。周围黑压压跪了一大片人。 朱慈煃忙说：“乡亲们无须多礼！养好身体要紧，快快起来。” 这时一名太监来报： “世子，灾民中有几百名孤儿，奴婢们不知该怎么登记造册？ 请世子示下。” 第11章 不记名投票 朱慈煃转头说： “这些孤儿在哪？带本世子去看看。” 太监在前面领路，朱慈煃在侍卫太监们簇拥下，走到了灾民人群的东北角。 此刻这里或坐或躺或站着300多名孩童，年龄多在8-13岁间。长期饥饿下，多是瘦骨嶙峋，小腹浮鼓。 众孩童看到朱慈煃一行走来，茫然的脸上皆是充满了恐惧。 朱慈煃心下恻然：这些孩子若在穿越前世，都是父母爷爷奶奶们的宝贝疙瘩。 明末百姓之苦，真是一场浩劫。 朱慈煃叹息一声，对赵正吩咐道： “赵统领，这些孩子太可怜了。你先专门分一队侍卫照顾他们。晚上施粥的时候，单独给他们一口铁锅。” 赵正躬身答应了，当即点了八名侍卫交待下去。 朱慈煃转身刚想走，无意间看到张极沉稳的带着杨惠站在孤儿们中间，颇有鹤立鸡群之感。 朱慈煃心中一动，想起张极小小年纪敢和两个二十多岁大汉争论，便向张极招了招手。 张极看到了，对抓住自己手神情紧张的杨惠笑了笑，意示让她放心，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小王爷！”张极行礼说。 朱慈煃点点头： “张极，本世子看你胆量不错，你就暂时当这些孤儿们的队长吧。有什么事或者困难都可以禀报给我。” 张极脸色平静的答应了，说： “多谢小王爷关心我们。” 朱慈煃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心想：城东这里连个茅草棚都没有，还好这几天没下雨，不然灾民们可有得难受了。得尽快把他们迁到封地，妥善安置下来才是。 朱慈煃回到椅子上坐下，见周围的灾民们都或坐或卧在地上，精神比初见时好了太多。大家随意聊着天，看来中午这顿粥吃得还算比较饱。 朱慈煃看到几十名登记的太监陆续都登记完回来了，便向众灾民扬了扬手，片刻间全场静了下来。 “乡亲们，这两天大家好好养身体，等体力好些了，便带你们住到本藩封地里去。这里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太遭罪了。” 一些年轻力壮些的灾民一听小王爷要把他们安置到吉藩封地，又听有住的地方，惊喜异常，纷纷叫嚷起来： “小王爷，我们还走的动，不如今天就带我们去封地罢！” “小王爷，只要有吃的，有住的地方，爬我们也能爬到小王爷的封地去。”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朱慈煃有点心动，转念一想邓忠还在带工匠营造灾民住所，完工需要些时间；而灾民虽然大部分是良善百姓，但人一多了，难免也有作奸犯科之徒。 朱慈煃笑了笑说：“去封地也不急在这一时，还是等老人孩子们都恢复些体力！ 人多了难免鱼虾混杂，现在本世子要先整顿一下队伍。” 众灾民一听，笑容都渐渐停了下来，有些人惴惴不安的看着朱慈煃。 朱慈煃看了看太监们呈交的造册资料，朗声说：“乡亲们一路走到我长沙府，想必互相之间都有些了解。 本世子相信乡亲们绝大部分都是良善之辈。人多了便会龙蛇混杂，有没有仗势欺人的歹人呢？这在迁入封地前得先弄清楚。 如果有，现在大家可以说出来，本世子为你们做主。” 朱慈煃放眼看去，众灾民都是缄口不言，有的人眼神中有躲闪之意。 朱慈煃心中一动，知道灾民们是怕被事后打击报复，该怎么弄清真实情况呢？ 忽然想到了穿越前世的不记名投票的办法来。 朱慈煃招招手，侍卫统领赵正赶忙俯身过来。朱慈煃对他耳语了一阵。赵正连连点头，随即走了下去安排。 朱慈煃等了一会儿，看都安排妥当了，便对灾民们说： “乡亲们，大家看到那边的几十名王府太监了吗？ 16岁以上的成年人都要过去汇报自己知道的情况。如果有干坏事的人，就详细说出来；没有就说没有。 这是不记名的，而且隔的远，谁也听不到。 本世子此举，皆是为了清理害群之马，这样以后乡亲们的生活才能长治久安。” 众灾民沉默了一会，花了些功夫才想明白世子办法的巧妙。有几个脸带悲愤之色的灾民当先向百米外的太监们走去。 随即便看到太监们动笔在本子上写了起来。 朱慈煃看这情形，没二个时辰也登记不完，不如回府考虑一下未来的筹划。 便对侍卫统领赵正吩咐道： “赵统领，这里由你统率，记得一定要按本世子的规定办。 本世子乏了，这便回王府了。对了，你告诉所有王府从人们，这几天大家辛苦了，本世子皆有封赏，让大伙好好干！” 赵正心中一喜，随即大为紧张朱慈煃的安全，说道： “世子，由卑职亲自护送您回王府吧！” 朱慈煃笑说：“不用，你看好灾民这里，半点疏忽不得。 本世子有众侍卫太监们随侍，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还不放心吗！” 赵正无奈，神情严肃的向几名侍卫交待了几句途中护卫世子安全的话。 朱慈煃挥了挥手，在众多侍卫太监们的簇拥下，上了轿子往吉王府而行。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过响午，朱慈煃打算先去向父王，母后请安。 吉王朱由楝听儿子说了会赈济灾民之事，心中欣慰： “煃儿真的一夜之间懂事了。为人处世老炼多了，也许真是爱妃说的祖宗显灵。 这样我也可以放心把王府基业交给他了。” 吉王朱由楝看着朱慈煃温和的说：“王儿长大懂事了。父王对你很放心。只要不违反太祖爷祖训，你尽管放手施为！” 朱慈煃大喜，连忙拜谢父王。 朱慈煃看朱由楝虽然微笑着听自己说赈济灾民的事，然而脸上的疲态却是遮掩不住。知道父王的身体欠佳。 朱慈煃不由心中一痛，说道： “父王今天奔波劳累，儿臣让膳房炖两碗参汤给父王和母后送来。儿臣告退，请父王好好歇息。” 吉王朱由楝连连点头。 朱慈煃出了承运殿，派了个太监去膳房传旨，自己步行来到了吉王妃的宫殿。 早有婢女进去禀报吉王妃龚氏。 朱慈煃走入殿中，看到母后已从内进迎了出来，赶忙施礼说道： “儿臣拜见母后！” 吉王妃欣喜的拉他起来： “煃儿，快快起来。听王爷说已经和陈大人定下婚事，你还去陈大小姐闺房面见了她。 快和母后说说你们见面的事情。” 朱慈煃心中暗笑：果然婆婆在意儿媳，古今如一。 当下将陈美璟大为夸赞了一通，又说她很喜欢母后挑的翡翠手镯。自己自扇耳光的“泡妞秘技”却没有说。 吉王妃听他把陈美璟夸的天上地下仙女一般，又听到陈美璟盼着世子迎娶，笑得合不扰嘴，连夸儿子聪明能干。 陪着母后聊了半个时辰的天，朱慈煃才回到自己的宫殿。 刚走进殿，守在门内的贴身婢女荃儿行礼说： “世子，您回来了！奴婢侍候您更衣。” 第12章 天价雪花糖 朱慈煃吓了一跳，记忆中原主一直瞧不起荃儿，对她视如空气，从未和她发生过亲密关系。 在朱慈煃发愣的时候，荃儿走上前来，手脚伶俐的开始给他宽衣解带。 朱慈煃低头看着荃儿精巧的发饰和秀发，鼻间闻到她如麝如兰的体香，手脚僵硬的由她解衣。 “荃儿，我们这是不是……太快了？” 荃儿一愣，睁着大眼睛说：“请世子原谅奴婢手脚粗笨。” 荃儿从衣柜内取出一套衣服给朱慈煃换上，随即侍立在旁。 朱慈煃松了口气，才明白荃儿只是给自己换套衣服。看看殿门外侍立的十多名太监和婢女，不由暗笑自己想多了。 古代王公贵族一天换几套衣服，那是常事。 坐在椅子上，朱慈煃开始思考起搞钱大计来。 想召邓忠来，问问他弟弟现在商业上的事情，又知他在忙自己安排的封地上建房子的事。 突然想起王府采购的事平时都是由领事太监郭辉负责，不如召他来问问。 朱慈煃对侍立在旁的荃儿说：“荃儿，去传领事太监郭辉。” 荃儿答应了，走到门外向殿外的一名小太监吩咐了几句，小太监快步而去。 朱慈煃看荃儿走回自己身边侍立，笑着说：“荃儿，你坐下休息吧，不用时刻候着。” 荃儿低声说：“奴婢不敢。” 朱慈煃拉着她手，硬将她按入椅中坐下。荃儿如被针扎，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朱慈煃叹了口气，知道原主给荃儿的印象没有这么容易改观。而现在上下尊卑观念又颇严。 过了片刻，去通传的小太监回来，在殿门外禀道： “启禀世子，领事太监郭辉带到。” 朱慈煃点点头。 领事太监郭辉走进殿来，向朱慈煃行礼说： “世子，奴婢听候吩咐。” 朱慈煃微笑说： “郭公公，请坐。本世子有些事要问你。” 郭辉推辞几次，朱慈煃硬让他坐下，郭辉只得半边屁股挨着椅面坐了下来。 朱慈煃问道：“郭公公，你主理本藩日常采购事宜，现在市面上各类商品大致都是什么价格？” 郭辉心中打个突，暗想难道是供货商家给自己例钱的事被世子发现了，因而来查？ 郭辉恭谨的说： “禀世子，近年来物价腾升，大米白银1两1石，上等猪肉白银4分1斤，上等羊肉白银3分1斤，牛肉1斤白银2分5厘，五斤重大鲤鱼价白银1钱2厘……” 朱慈煃心想这些商品自己做起生意来又没有暴利。打断道：“郭公公，你就说说日常商品里比较贵的就行。” 郭辉想了想说：“世子，要说贵的，胡椒和西洋的雪花糖是顶贵的。 胡椒一斤1两银子，雪花糖一斤1两5钱银子，都是王公贵族富商家里才用的起的。” 朱慈煃大喜，想不到这两种后世平常不过的日用商品在这个时代，价格如此昂贵。 而王府普通的仆人婢女一月1两2钱银子的工钱，如自己的贴身婢女荃儿一月也只有2两银子，侍卫统领赵正每月也只是5两银子的俸禄。 普通大臣或富商家的仆人，工钱就更低了。 朱慈煃问道：“郭公公，这两样东西为什么价格这么高？” 郭辉见世子只是问商品价格，放心下来。回说：“世子，胡椒来自外国，本不产于我国。汉代时从西域引入我国。此树只能在气候温暖，光照充足的山地丘岭地带生长，万历朝开始，广东和广西才陆续开始引入种植。 世子，在永乐朝，胡椒更是价比黄金。当时三宝爷从西洋带回来的胡椒，一两便卖二十两白银呢。” 朱慈煃知道他说的“三宝爷”是指“三宝太监”郑和。郑和一生得明成祖器重，功业显赫，荣华富贵，为后世太监们所推崇。 朱慈煃点了点头：“那雪花糖呢？” 郭辉说：“世子，本朝自产的白糖色泽偏黄，略有苦味。从广东，江浙等地进口的西洋白糖，色如雪花，质地纯净，口味极甜。因此称做雪花糖，价格也高了许多。” 朱慈煃心想，这肯定是蔗糖提炼时的技术原因。蔗糖的提炼技术对于穿越前世学工科的自己来说，易如反掌。 “郭公公，快取些本地白糖和雪花糖来，本世子要研究一下！” 郭辉答应了，退出殿外，吩咐一个小太监前去拿糖。他则等在了殿外。 片刻后，小太监提着一个木盒匆匆跑回。 郭辉接过木盒走进了殿内，向朱慈煃禀道：“世子，糖已经取来，请世子过目。” 郭辉将木盒放在了朱慈煃面前的桌子上，打开了木盒，里面是两个中等大小的精美瓷罐，分别是本地产白糖和雪花糖。 朱慈煃端详起来，发现这时候的白糖不就和后世的红糖差不多吗？ 他用勺子各挑了一点，放入嘴中尝了尝，确实如郭辉所说。雪花糖的甜味倒是和后世的白糖几乎一致。 朱慈煃大喜，白糖的提炼对他来说太简单了，只需自己设计一套后世来说简易的提纯工艺就可以了。 朱慈煃考虑了一会，对郭辉说：“郭公公，你给本世子在王府里尽快准备一间工坊。” 朱慈煃说着，转头让荃儿取来纸笔。荃儿磨好了墨，朱慈煃开始在宣纸上写起需要的材料来。写完之后，让郭辉来看，他不懂的材料或现在没有的，便和他商量着换种材料。 郭辉一头雾水，半点不懂世子买这些材料要做什么。见清单中都是些常见的东西，倒没什么危险品，放心下来。待世子交待完，便拿着材料单行礼退出殿来。 朱慈煃放下笔来，心怀大畅。心想：只要弄出一套提纯工艺，再把厂房建起来，之后组建一个商号广为行销，滚滚白银就将落入自己囊中了。 有财才能有军队，才能有势力，这是第一步。 转眼看到荃儿正在小心翼翼的收拾桌子上的瓷罐，装入木盒中，准备放置起来。 朱慈煃微笑说：“荃儿，这两罐子糖就给你吃吧。” 荃儿又惊又喜，连忙说：“世子，这么贵重的物品奴婢不敢接受。” 这两个瓷罐里装的白糖和雪花糖，总共不下二十斤。 朱慈煃拉着荃儿的如玉小手说：“荃儿，这些年一直是你细心照顾我起居。 你对我这么好，我送你一点小小物品，也要推辞吗？” 第13章 荃儿往事 荃儿今天和朱慈煃相处下来，也渐渐发现了他和以前的许多不同。最明显是待自己温柔细心了许多。 听到朱慈煃这么说，荃儿心中一甜，羞涩的点了点头：“奴婢多谢世子恩赐！” 朱慈煃看得心中一荡，心想：“荃儿这样的美女后世也是极少见了。最重要是这温婉的性格气质，几乎唯有古代中国才有。” 随即想起荃儿只十岁时，便被她父母卖入了王府，身世甚是可怜。 朱慈煃问道：“荃儿，你是哪里人？” 荃儿说：“回禀世子，奴婢是桃源县人。” 朱慈煃点点头，温柔的说：“荃儿，那你想你的家人吗？” 荃儿听了星眸一红，说道：“奴婢已几年没见过家人了。奴婢进入王府的时候还小，现在爹娘和弟弟妹妹们的样子都几乎记不得了。” 她生怕朱慈煃怪罪自己想家，不敢再说。 朱慈煃看着荃儿，眼神温柔，说：“荃儿，你接着说。本世子不会怪你的。” 荃儿心中一暖，说道：“奴婢只记得爹爹是一家地主老爷家的佃户，全家人种着二十多亩地。 爹爹每天早出晚归，仿佛有做不完的活。娘亲就在家里纺纱织布，教奴婢写字，给奴婢和弟弟妹妹们讲故事，照顾我们。 奴婢记得，年成好的时候，爹爹还带着奴婢上山采野果子，野花玩。 那年家乡发了洪水收成不好，可地租一点也没有少。交完地主家的租子，家里的粮食眼看就要吃完了。 爹娘愁了几天几夜，没有办法，托了不少亲戚打听到吉王府在选婢女。娘亲卖了唯一的首饰凑足了盘缠，抱着奴婢大哭了一场。 爹爹便带着奴婢来王府碰运气。幸运的是奴婢被选中了，进入府中不久便派奴婢来伺候世子您。” 朱慈煃叹了口气，说：“古语说一命二运三风水。荃儿，你的命真够苦的。那你恨你的爹娘吗？” 荃儿忙说：“世子，奴婢怎会恨自己的爹娘？在王府里有吃有穿的，奴婢若不是被选入王府，只怕早都饿死了。” 荃儿叹了口气，却没有接着再说。 朱慈煃轻抚荃儿的如玉小手，说道：“荃儿，在本世子面前不用这么顾忌。你刚才为什么叹气？” 荃儿飞快的看了一眼朱慈煃，说：“奴婢只希望爹娘和弟弟妹妹们能渡过那年的饥荒。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好不好。” 荃儿的星眸中谢出缅怀的光彩来，似是想起了童年无忧无虑的时光，想起了当年和家里人分别时的情形。 朱慈煃讶道：“荃儿，你进王府后，便再也没有和家人联系过吗？” 荃儿玉贝轻咬红唇说：“奴婢生是世子的人，死是世子的鬼。” 朱慈煃一愕，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时候婢女丫鬟被买下后就是主人家的私人财产，签的是卖身契。 非主人家同意，是不允许探望家人的。 若是碰到坏的主人家，转卖甚至打死婢女的事都所在多有。 朱慈煃毕竟是21世纪人的思维，胸中一热说：“荃儿，本世子派人去打探一下你家里人，免得你时刻牵肠挂肚。” 荃儿大喜过望，朱慈煃不但不怪她想念家人，反而要帮她联络家人。 荃儿哭道：“世子，这是真的吗？” 荃儿说完，唯恐说错了话，惹得朱慈煃不高兴，低下了头去。 朱慈煃用手指轻挑起荃儿的玉颚，微笑说：“本世子岂会骗你？荃儿，你这么美丽温婉的婢女我心疼还来不及呢。你去喊名王府侍卫进殿来。” 荃儿脸上一红，走到大殿门口传话，一名侍卫随即跟在她后面走进殿来。 侍卫行礼说道：“世子请吩咐。” 朱慈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躬身说道：“回世子，卑职李杰。” 这名侍卫跟随朱慈煃有年，因为穿越之前的原主眼高于顶的世子作派，是以朱慈煃却想不起他的名字。 朱慈煃点了点头：“李杰，你去寻访一下荃儿的父母亲人。在内务府领上百两银子，若找到他们便代本世子赏给他们。 对了，记得多问些他们的情况回禀本世子。” 侍卫李杰躬身应了。 朱慈煃将领用银两的手扎交给眼含泪光的荃儿，向她点了点头。荃儿会意，连忙详细的向李杰讲述自己的家乡在哪，父母的名字，弟妹几人，连家周围的地理环境也是一说再说。 荃儿好半天终于交待完了。侍卫李杰向朱慈煃行礼后，退出了殿去。 荃儿哭着向朱慈煃跪到在地，说道：“奴婢谢世子大恩！此生唯有做牛做马报答世子！” 朱慈煃笑着扶起荃儿来，神秘一笑：“荃儿，我要你一辈子跟着我，却不要你做牛做马。” 荃儿心中升起朦胧的企盼，一阵甜蜜，用力点头答应。 当天晚饭陪着父王母后吃，席间有几十道珍馐美馔，朱慈煃是大饱口福。 回到自己的殿内后，朱慈煃便开始用心思考白糖提纯，和筹划未来的事。 直到困意袭来，在荃儿的侍候下上床睡了觉。 朱慈煃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荃儿又生的美貌，荃儿贴身给他更衣时，不免让他心中生出绮念。 可是想起白天和陈美璟相处的情景来，现在面对荃儿，总觉心里别扭。 心想：“上午我才和美璟定情，说要让她开心快乐一世。虽然古代帝王将相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可是晚上就和荃儿欢好的话，这也太欺骗美璟了吧？” 当下强制克制自己，放下了心中绮念。 入睡前，闻着檀香，朱慈煃暗暗心惊：“这明代的世子生活太奢华享受了，我可得时刻奋发图强，可别沉迷于各种享受中不思进取。” 第二天早上醒来，朱慈煃在荃儿侍候下更衣，便来到王府空地处跑步，从大殿外一直跑到了王府的人工湖泊，这才停了下来锻炼。 众侍卫太监们一路紧跟着他，对他的锻炼方式很是好奇，却也不敢多问。 朱慈煃直练到出了一身汗才步行去吃早餐。 回到起居大殿后，朱慈煃让荃儿取来纸笔，开始回忆穿越前学过的知识，构思起这个时代白糖提纯的工艺流程来。 荃儿一边磨墨，一边看他画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图案。 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世子，您画得这些是什么呀？怎么这么古怪，开始奴婢还以为您在画画呢。” 朱慈煃笑着说：“荃儿，知识就是财富。我画的这些是提纯白糖的办法，按这些办法做出来的白糖会比欧……西洋的雪花糖还要白，还要甜！” 荃儿惊讶的张大了小嘴，心里想不明白世子怎么会这些，她一直以为只有西洋的雪花糖才会那么白。 等朱慈煃草拟出提纯方案的时候，已近中午时分。 这时一个侍卫在太监带领下走入大殿，行礼说：“启禀世子，赵统领派卑职来请世子示下，今日中午施粥后，是否迁灾民到王府封地去？” 第14章 视察封地 朱慈煃问道：“昨晚施粥可顺利？现在灾民们的状况如何了？” 侍卫说：“禀世子，昨晚施粥非常顺利。赵统领已按世子吩咐将百姓举报的作奸犯科之徒，计127人押送知府衙门。 赵统领让卑职禀报世子，灾民们经昨天施粥两次身体状态都已好了很多。许多灾民都请愿今天迁入王府封地。 请世子定夺。” 朱慈煃想了想，说道：“你回去让赵统领施好中午的粥，本世子一会儿就到。” 侍卫答应了，行礼退出了大殿。 荃儿走上前来侍候朱慈煃更衣。更完衣后，荃儿行礼说：“世子，请保重贵体，不要劳累了。”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是得多找些得力的人才了，未来事情愈来愈多，自己一个人本事再大，却也忙不过来。 朱慈煃匆匆用了午膳，禀告了父王母后，便在百多名侍卫和太监们的护卫下，坐轿出了吉王府。 一路过藩正街，定王台，见长沙城中市肆林立，百姓们详和忙碌。 朱慈煃心想：“明未流寇之乱，首起于陕西，后席卷北方，南方相对安稳些。然而当流寇攻入湖广后，眼前这一切也将毁于战火。 张献忠貌似是崇祯16年攻长沙？那也就是说我还有十年多的准备时间。” 行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了长沙府东门城墙外。 这时中午的施粥已近尾声。赵正看到朱慈煃的仪仗，快步走到了轿前。 “世子，灾民们身体已恢复了许多，都吵着要迁入王府封地。请世子定夺。” 朱慈煃在赵正守护中走下轿来。看看四周的灾民，发觉他们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一群近处的灾民看到朱慈煃现身，纷纷蜂涌了过来。 “小王爷，您来了！” “小王爷，我们身体都好了很多，什么时候能迁到王府封地去啊？” 朱慈煃听了会灾民们的议论，伸手在空中虚按了一下，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朱慈煃问赵正：“赵统领，首批赈济物资还剩下多少？” 赵正行礼说：“禀世子，首批物资粮还剩50余石，盐27斤多，足可施粥一次有余，不过这之后也就基本用尽了。” 朱慈煃点了点头，看着周围的众灾民思考了一会。 朱慈煃开口对众灾民大声说：“乡亲们，看来你们体力恢复的不错，大家等会都听从安排，下午再喝一次粥，便列队迁入本藩封地吧！” 众灾民一听，欣喜若狂，都欢呼起来。 朱慈煃微微一笑，向赵正招招手，在他耳边吩咐了一阵。赵正边听边点头。 赵正行礼而退，转身走去安排众侍卫和仆人们的工作。不一会儿，侍卫和仆人们走入灾民中安排吩咐起来。听到安排的灾民们都在点头。 朱慈煃心中欣慰，知自己在灾民中的威信已初步建立。 朱慈煃走入灾民中，和大家闲聊了一会儿。灾民对他都又是敬畏又是爱戴。 看看这边都安排的没有遗漏了，朱慈煃坐上轿，仪杖往长沙府吉藩封地而行。 吉藩封地共分三处，分别在长沙府，长沙县和善化县。长沙府计有封地80余万亩，长沙县和善化县各有60余万亩。 从长沙府东城墙向北面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众人来到了吉藩长沙府封地。 朱慈煃走下轿来。 执事太监邓忠早接通报，已迎候在路中。 邓忠快步走到朱慈煃旁行礼说：“小爷，奴婢已按您吩咐，让工匠们加紧建造。目前灾民的住所已经基本完工，只剩安装门窗了。 小爷，只是您说的这个工业园区，占地极大，奴婢一时找不到这么大的空地来。 请小爷定夺。” 朱慈煃看着邓忠，心中油然而生亲近之感。邓忠是长沙府人，今年23岁，从11岁进入王府，不久便开始成为自己的贴身侍候太监。 和28岁的赵正一样，可以说都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 朱慈煃点点头，说道：“大伴，做的很好！先带本世子去看看新建的灾民住所吧。” 邓忠忙在前引路，王府众人簇拥着朱慈煃缓步走到一个小山坡上的十几排房子前。这便是灾民的临时住所了。 朱慈煃看房子都是大木所搭的简易平房，形制类似后世的小学教室而面积大了几倍。每一排木房分为三，四个大房间不等，每间房间南墙上开了两扇大木窗。 住所北面一百来米便是捞刀河，一条浅浅的斜坡直达河边开阔地带。 朱慈煃夸道：“大伴，还是你懂本世子心思。本世子说要令灾民住所吃水，用水方便，你便选在了河边建造。很好！” 邓忠白净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连声谦虚。 朱慈煃带着众随从走进木房内，见每间大房间里，靠西边的墙上都打了一个类似西方的壁炉，一个挨着墙的泥石烟囱直伸出房顶。 这个却是朱慈煃的“发明”了。这是他考虑到当前处于明未“小冰河期”，即使是气候较温暖的长沙府，也怕冬天寒冷。 房间里其余空地基本为床铺所占，都是用大木构造，大通铺，距地面约有一米的距离，结实耐用，不怕潮湿。 此刻床铺上铺满了厚厚的干稻草。朱慈煃知道稻草暖和，只是睡起来颇为扎人罢了。 邓忠察言观色，立即行礼说道：“小爷心善，稻草虽暖和但睡起来不是太舒服，奴婢这叫派人去市面上采购棉被之类。” 朱慈煃知道这时候棉花价格很高，一斤棉花价比几斤猪肉。又想还是自己带着灾民们创业劳作，让他们通过自己努力改善生活更好。 朱慈煃说：“不必了，大伴你做的很好。待本世子的工业园区办起来，灾民们自能添置。” 邓忠不太懂世子所说的工业园区是何意，唯有唯唯诺诺。 从住所木房出来，走到屋后，看到稍远处的南北两处，各有一幢稍小些的木房。 邓忠说：“小爷，这两间是按您吩咐修建的厨房和厕所。帐房是和厨房连在一起的。” 朱慈煃点点头，说道：“大伴，让工匠们加紧安上门窗，今晚灾民便会入住了。 咱们这会便去封地的别墅，你把田亩帐本找来。” 邓忠赶忙答应了，招来工匠头周豪一顿吩咐，随即侍候朱慈煃上了轿。一行人走了一刻钟左右，来到了平地上的一处三进带个大花园的庭院，正是吉王府在长沙府封地的别墅。 朱慈煃刚下轿子，忽拉拉一群上百个乡民如凭空现身一般，涌到轿子前，齐涮涮跪了下来。 吓了朱慈煃一跳。 众乡民齐声喊道： “小王爷，求您可怜我们，千万不要占了我们的地呀！不然我们可怎么活啊！” 朱慈煃身边的百名侍卫立刻有几十名冲到他身前屏护住了他，侍卫队长任贤大喝道： “大胆刁民！竟敢冲撞吉王世子，死罪！” 任贤“锵”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其余侍卫见长官如此，立刻也拔出了绣春刀。 长刀如雪，众乡民惊的面无血色，眼见一个不好便是一场屠戮。 第15章 基本盘 朱慈煃喝道：“且住！你们都把刀收起来！” 任贤一听，立即收刀入鞘，向朱慈煃躬身行礼。其它侍卫随即也依样葫芦。 朱慈煃转头对众乡民说道：“乡亲们，不要怕！有什么事可以慢慢向本世子禀报。” 众乡民惊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很多人看向一个5，60岁的老者。 老者向朱慈煃行礼之后，战战兢兢的说： “小王爷，我们都是吉王府的佃户。这两日看到王府的大人们在封地上丈量田亩，修建房屋。又听说王爷和小王爷接纳了长沙府外的万余陕西灾民，要安置到咱们封地来。 大伙儿都担心王府会夺走我们租种的田地。因此上刚才听说小王爷来到封地，大家伙大着胆子来求小王爷开恩！” 众乡民都磕下头去，皆大呼：“求小王爷开恩呐！”有的乡民已哭了出来。 朱慈煃瞬间心中明了，心想这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转眼看看跪在眼前的众乡民，见他们虽然比灾民们的状态好很多，但衣服上也满是补丁，蓬头垢面，只能说挣扎在生存线上。 只是自己并未说过要收回佃户们的田地，他们却是为何像认定会这样？ 朱慈煃转眼向邓忠看去。 邓忠一惊，连忙向朱慈煃行礼说道：“小爷，奴婢从未向人说过要收回佃户们的田地。奴婢只是差遣了几名工匠给工业园区选址，丈量田亩。” 朱慈煃明白了，王府即要用地，佃户们知道后自然会担心王府收回田地，毕竟他们只是租种无任何补偿。不可能像穿越前世21世纪的人一样盼着拆迁征收。 想到此处，朱慈煃微笑起来，对乡民们说： “乡亲们，父王仁义，本世子也非残暴之人。本藩确实要接纳安置万余陕西灾民，但第一：这些灾民分别安置于本藩三处封地。 第二：乡亲们世为我吉藩佃户，多少也有香火之情。本藩绝不会让乡亲们受损的。这点本世子向乡亲们保证。 乡亲们，都起来吧！” 众乡民听朱慈煃如此说，心中稍安，都陆续站起身来。 老者向身边四个壮汉打了个眼色，四个壮汉神色略有些紧张的抬着两个大布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老者向朱慈煃行礼说：“小王爷降尊临卑，小民们家贫无物以为礼，只有一些山中野味和一张不像样的虎皮敬献小王爷。还请小王爷不要嫌弃。” 老者轻轻摆手，四名壮汉两人抬一个，将两个布袋放到了挡在朱慈煃前的侍卫身前地上。 四名壮汉向朱慈煃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朱慈煃微笑向老者说： “多谢老人家和众位乡亲好意！大家放心吧。” 朱慈煃挥手示意身前侍卫退下，好奇下走上前去想看看布袋中所装物品。 邓忠趋步后发先至，打开了布袋扎口，呈给朱慈煃看。 朱慈煃扫了一眼，见都是些珍奇少见的鸟兽和一张有几个洞的虎皮，鸟兽肉都已腌渍处理好。 这在穿越前世，几乎都是珍稀保护动物没跑了。 朱慈煃鼻子一酸，心想：中国百姓是世界上最善良最顺从的，果真不假啊。 朱慈煃朗声说：“乡亲们，感谢众位一片好意。本世子定保本藩所有佃户们周全！ 大伴，将乡亲们的礼物收好带回王府。每位乡亲们打赏一两银子！” 众乡民一听，人人脸现喜色，均觉小王爷慷慨仁义，对朱慈煃的话又多信了三分。 邓忠躬身答应了，指派几名太监将两布袋野味抬上了马车，接过身旁一名小太监递来的银两，亲自上前给乡民们一一派赏。 朱慈煃向乡民们点点头，在侍卫太监们簇拥下，迈步走进了别墅大门。 别墅占地颇大，打扫的纤尘不染。 朱慈煃在大厅的黄花梨木桌前椅子上坐下，别墅里的几名婢女连忙奉上香茗，随即侍立在旁。 朱慈煃端起茶来呡了一口，对身边侍卫和太监们说道：“把田亩帐本找来。你们也下去喝杯茶吧。” 众侍卫和太监们脸有喜色，均觉世子和以前大不一样，待下人变得宽厚随和起来，除了朱慈煃身边两名侍卫和两名婢女，其余人都行礼退了下去。 片刻后，一名小太监将田亩帐本呈到朱慈煃桌前。 一名婢女走到朱慈煃身后，轻轻给他捶起背来。 朱慈煃微感不自然，随即背部一阵舒服的感觉传来，心想：“爽！怪不得古代人都想当帝王将相。这生活质量没说的，这手法可比穿越前世的按摩强了太多啦！” 朱慈煃细细翻开帐本看起来。这时邓忠已打赏安排完众乡民，走到朱慈煃身边行礼说： “小爷，奴婢已按您吩咐，每个乡民打赏完毕，不曾遗漏。” 朱慈煃点点头，将带来的灾民资料册递给邓忠，说道：“大伴，这是灾民资料，明天便可让灾民开始建厂房。你跟据他们的技能，合理安排一下。 记住工作量要配合灾民们身体恢复情况，若有一名灾民因劳累出事，本世子唯你是问。” 邓忠连忙答应，笑道：“奴婢明白。” 朱慈煃转过头来继续看田亩帐本，越看越是心惊： 吉王府的佃户普遍交租竟高达平年收成的五成。在丰年时，佃户交完租，除开生活必须开销后还能略有剩余。 到了灾年，交完地租，佃户便只能忍饥挨饿才有可能抗过年景。 朱慈煃心中叹道：明末剥削农民太狠，土地兼并又太烈，自耕农大为减少，农业社会稳定的根基崩溃。这样不大乱才怪呢。 陕西不过是因连年天灾，第一个将这矛盾引爆而已。 朱慈煃默算了一下制糖工厂开办起来后的利润，最低值在月入10万两以上。 想起刚才佃户们的朴实与惨况，朱慈煃心中立刻作出决定： “要建工业园区，必须要征吉藩封地！不如借机来个彻底改革。 吉藩毕竟是我最核心的基本盘。” 方向即定，朱慈煃开始盘算起实行方案来。推演几次后，自认总体已无遗漏。便将方案在纸上写了出来，与邓忠讨论起来。 邓忠不明白世子为何要征用这么多田亩？按之前世子说的兴建厂房的大小，多出了足足十倍有余，他也不敢多问。 朱慈煃跟据邓忠反馈的情况，调整了方案几处细节。 两人直讨论了近二个时辰，朱慈煃才将方案最终确定下来。 邓忠看看时已近黄昏，向朱慈煃行礼问道：“小爷，是否在别墅进晚膳？奴婢这便安排下去。” 朱慈煃刚想说话，一名侍卫走进厅来行礼说道：“启禀世子，赵统领已带领部分灾民即将抵达长沙府封地，派卑职前来请世子示下！” 第16章 氛围 朱慈煃点点头，对侍卫说道：“让赵统领将灾民们直接带到临时住所去。” 侍卫答应了，行礼而退。 朱慈煃转头对邓忠说：“大伴，安排下去，晚饭大家都在别墅吃。” 朱慈煃顿了顿又说：“别忘了还有赵正他们。” 邓忠答应了，让一名小太监去通知别墅的膳房。 朱慈煃站起身来，往别墅外走去，说道：“我们去看看灾民们。” 在众侍卫和太监们的簇拥下朱慈煃走出了别墅，起轿往灾民临时住所而行。 朱慈煃一行到达的时候，正有几十名王府工匠在安装门窗，工程已近尾声。 有两名监工的小太监站在门窗旁对安装的工匠们连声催促。工匠头周豪亲自上阵，站在那里安装木门，不时用袖子擦额头的汗。 工匠头周豪见朱慈煃到来，脸色立变紧张，放下手中木工工具，快步走过来行礼说道： “禀世子，安装的时候草民发现有两扇房门质量不过关，加紧重做了。因此耽搁了进度，请世子原谅。” 朱慈煃愕了一下，看了看邓忠，随即明白是邓忠向工匠们下达的完工时间要求。 朱慈煃温言说：“无妨。周师傅重视质量是好事，只是以后要记得预留一点工期时间。” 周豪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了，走了回去继续加紧安装房门。 朱慈煃本不想坐下，站着等了一会儿见赵正还未带灾民抵达，已感觉身体有点乏，只得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朱慈煃心中有点恼怒： “这身体的原主也太废了，16岁的身体竟然这么虚？这究竟是何以至此啊？ 看来我必须加强锻炼了。不然这副身体怎么能面对明末乱世？” 邓忠如朱慈煃肚中蛔虫，走到身后给他按摩肩膀，朱慈煃立时感觉身体舒服了很多。 终于一条长龙一般的队伍从一里外的小丘后面转了过来。 侍卫统领赵正一马当先，骑在一匹青葱马上徐行而来。看到朱慈煃等一众人等等在那里，赵正猛抽了几下马臀，疾驰起来。 快到近前的时候，赵正勒住马匹，身手矫健的翻身下了马，向朱慈煃行礼说：“禀世子，卑职依世子的命令，已率5000名灾民抵达。往长沙县封地3100余人，善化县封地3000余人，卑职都已安排妥当，这会儿应该也快要到达了。” 朱慈煃说道：“赵统领请起。你们到的比本世子预期的要晚些。” 赵正站起身来，咧嘴笑道：“世子，你是不知道这些灾民身体有多么虚弱。卑职一路行来急的不得了。 实在没办法，卑职只得让一些走路太慢的老弱病残之人坐在运粮的马车上，这样队伍才走得快些。” 朱慈煃想起自己身体也很虚弱，对原主又气又恨，脸色一黯。 邓忠在旁边一直留意他脸色，此刻立刻对赵正说道： “赵统领，世子这几天为灾民之事多有奔波，贵体疲乏。你如何不看准时间，早早便让下属前来通报世子，累得世子在这站了半天？ 世子贵体欠安，你担当的起吗？” 赵正一愣，看向邓忠气道：“你……！”随即强制克制住自己情绪，向朱慈煃行礼说：“世子，卑职考虑不周，累世子劳累，请世子责罚。” 朱慈煃心中一动，隐约感觉到了两人间争宠的火药味。 朱慈煃心想：“这两人都是我倚为臂膀的心腹之人，我既想乱世称雄，那从现在开始就要给他们也是给下属立下一个规矩，定下一个氛围。” 朱慈煃随意的说：“这个不怪你。是本世子缺乏锻炼，才会感到疲乏。 你们二人都是本世子倚重的心腹，一定要精诚团结，切不可互相争斗，以致坏了本世子大事，明白吗？” 赵正，邓忠齐声应道：“是，世子，卑职\/奴婢明白。” 朱慈煃点点头，看看四周的从人，微笑说：“应以功绩定地位，而不是挟私争斗。越是不争的人，本世子越看重。” 众人齐声应是。 朱慈煃颇为满意，扬头说：“灾民们来了。”众人向南面看去，只见灾民的队伍已走到近处。 在王府侍卫们带队下，走在最前面的是些年青力壮的汉子。看到眼前十几栋崭新的木制房屋，个个都是欣喜异常。 有个别青年便想脱离队伍跑进房屋，立刻遭到了带队侍卫们的呵斥：“都给老子站好队！后面的人都还没到，你跑什么？！” 刚跑出队伍的青年只得悻悻然回到队伍中原来的位置。 赵正偷眼查看朱慈煃脸色，见世子微笑看着这一幕，放下心来。 朱慈煃看到中后队的灾民们都陆续走了过来，队伍中夹杂着22辆之前运物资的马车。 此刻马车上坐满了体弱的老人和孩童。有些孩童坐在马车上天真开心的笑，也许未曾坐过马车也未可知。 朱慈煃会心一笑，转头对赵正说：“赵统领，你安排的非常好。这些灾民也是本藩的子民。” 赵正得世子夸奖，心中甚喜，连忙行礼逊谢。 朱慈煃看灾民们都已走了过来，许多人看到他，纷纷喊道：“小王爷！”声音中透着敬爱之情。 侍卫和王府仆人们连忙大声呼喝整顿队伍，知世子要对灾民训话。 看灾民们都已安静下来，朱慈煃站起身来，双手在空中虚按了一下，朗声说： “乡亲们，以后你们就将在我吉藩扎根发芽了。本世子已想好你们的未来规划，从今天开始陆续会有王府的职司人员具体安排大家。 乡亲们千里奔波，想必都吃了不少苦，今天便在这些暂时住所里好好休息吧。以后等工厂运行起来，本世子会给大家重新建房子。 本世子有过必罚，有功必赏！绝不会亏待忠心追随本世子的人。明天开始，本世子给乡亲们每天吃两顿饱饭！” 众灾民一听，都欢呼起来。 “草民多谢小王爷！” “小王爷大恩大德，草民永志不忘！” 不少灾民想到终于有了安身之处，小王爷又金口答应明天起有饱饭吃，都有死里逃生之感。不少人想起死在途中的亲人，不禁哭了起来，灾民们陆续都跪在了地上向朱慈煃谢恩。 朱慈煃笑着说：“乡亲们快起来！下面开始分配住所。” 向邓忠点了点头。 邓忠躬身答应了，引着一批太监开始清点人数，给灾民们分配房间。共分了男人住房23间，女人住房22间，孤儿分男女各1间房。 每间房邓忠都任命了一个舍长。 众灾民见终于有房住有床睡，都欢欢喜喜在太监们安排下走进了房间，各个房间瞬间传出一片吵杂声。 这时一个别墅的婢女来报：“禀世子，晚膳已准备好，请世子用膳。” 第17章 世子村 朱慈煃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从人说：“大家这几天也都辛苦了，随本世子一起去用晚膳吧。” 回到别墅的时候，共开了二十余席。朱慈煃带着邓忠和赵正坐入了厅中的首席，众侍卫，太监，仆人们依职级依次入了席。 朱慈煃举起酒杯来，笑道：“这几天为了灾民的事，大家都辛苦了。 众位的功劳本世子都看在眼里，每个人都有赏银！明天去内务府领。来，大家干了此杯！” 众人欢笑声中都举杯干了，这时分已黄昏，也都饿了，众人放下酒杯大吃起来。 席间朱慈煃将后续的工作安排详细给邓忠和赵正说了，两人都用心牢记了下来。 朱慈煃说：“以后封地上灾民的事情，你俩不用时刻在这边，安排好副手常驻即可。 本世子身边少不得你们。” 两人见世子倚重自己，心中都很高兴。 邓忠说：“小爷，现今陕西灾民们都已入住咱们吉王府封地，今后就都是小爷的人了。这灾民的称谓您看咱们是不是给改一下？” 朱慈煃一想有理，说道：“不错，是得起个新名称，总是喊灾民确是不好听。不如就将三个封地的定居点命名为一村，二村，三村。他们就叫某村村民好了。” 赵正一边大口喝酒夹菜吃，一边咂嘴说：“世子对这些灾民有再生之德，依卑职看，不如就叫世子村。 这样别人一问这些人是哪里人，一听世子一村人，世子二村人，听着也威风。” 朱慈煃和邓忠对视了一眼，都夸这名字起的好听。弄得赵正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其后一二十年间，除了一些年老逝去和投身帝国军队成为骨干军官的村民，这些世子村人几乎都成为了帝国企业的中高层管理人员，有的优秀的甚至派驻海外。世子村人成了帝国的一面金字招牌。 当晚在朱慈煃允可下，吉王府众人放开大喝，不少人酩酊大醉，就睡在了别墅里。 第二天早上起来，邓忠和赵正安排的人手已四面出发，开始实施朱慈煃的改革方案。 他的改革方案主要分二部分： 一方面，将三个封地内所有土地收回重新分配。有5分之一的土地划归成拟建的工业园区。 佃户们重新分配的土地比以前少了5分之一，但地租大降，从之前的5成一律降至2成。 佃户们虽然地少了，但实际收入反而大增。是以皆大为感恩世子朱慈煃。 第二方面，以工代赈，安排世子村民修建工业园区的众多厂房。等朱慈煃将提炼工艺完成，厂房建起来后，村民就成为园区的工人，上班领工资。 当前依据世子村民调查摸底的情况，合理安排所有村民的过渡工作。 会泥瓦匠的村民被派入了工匠队，会缝纫的进了村制衣坊，会点厨艺或手脚麻利的进了村厨房。 每个村都分配了自留地，安排一些年纪较大技术好的村民，种粮，种菜及养猪羊以自给。其他没什么特长的村民便做普通建筑工人。 三个世子村俨然成为自给自足的小社会。 世子村都在封地之中，离吉王府仓库很近，一切物资取用方便。离长沙城步行也不到一个时辰，生活方便。 朱慈煃担心王府从人弄出“王安石变法”的弊端，另在每个封地安排了一个太监听取民意，改革中有任何不公舞弊的地方，佃户和村民都可找民意太监上报给朱慈煃。 此次朱慈煃主导的吉王府封地上的改革就此轰轰烈烈的展开。 上午朱慈煃在别墅婢女侍候下洗漱更衣之后，打道回府。 朱慈煃心想：“可惜现在婢女不能带着出行，不然把荃儿时刻带在身边就好了。荃儿可比太监们侍候的舒服多了。” 想起昨晚喝的高兴，今早没有起来锻炼身体，坐在轿子里的朱慈煃微微懊悔，灵光一闪，打开车帘向轿外骑马随行的赵正问道： “赵统领，本世子看你力大无比，身手敏捷，不会是学过武吧？” 赵正说：“禀世子，卑职正是学过武。卑职6岁便拜家乡荆州府武师谭师父学武。到11岁的时候，家父送卑职入武当山拜师学武，卑职是武当山的十六代内门弟子。” 朱慈煃一听来了兴趣：“赵统领，那你肯定会武当派的内功了？那又是怎么进入我吉王府的？” 赵正说：“卑职在武当随恩师青松道长学武7年多，回到家乡后先后考取了武举人和天启5年的武进士的二甲36名，授守备出身，派缺入吉王府。” 朱慈煃大奇，说道：“赵统领，那你参加过殿试，见过天启皇帝？天启帝是怎样的人？” 赵正低声说：“世子，殿试时卑职才20岁，当时紧张的要命，大家都跪在地上迎驾。 卑职只远远看到金銮宝座上的天启帝，看得不太真切。只是听同年说，天启帝是位心思特别机敏的皇帝，一眼就能看穿你心里想的事。” 朱慈煃神驰思飞，想像当时的情形。过了一会儿，问道：“怪不得赵统领力气那么大，原来是武当内门弟子，内功必定深厚。 赵统领，唐人笔记中，传说中的剑仙真的有吗？还是文人的夸张手法？” 赵正皱眉思索了一会，说：“世子，剑仙和神仙的传说民间一直有，不过卑职从未见过。只是听恩师青松道长曾经说过，他年轻时游历四川，曾在峨眉山偶遇见过一位奇人，他的剑气收发如心，可断几丈外的巨树。 本派三丰祖师传说中便成仙了。” 朱慈煃听的神往不已，世间神秘莫测之事很多。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说道：“赵统领，本世子也不是想练武，只是身体虚弱，想要强身健体，你有没有好办法？” 赵正想了一下，说道：“世子，如果您能坚持习练的话，修习武当内功可以令身壮如牛，力气大增。” 朱慈煃大喜，心想坚持习练对自己应无问题，自己又不是想成武功高手。 “赵统领，这武当内功难不难学？你可以教我吗？” 赵正心想：世子自从抢陈大小姐之事后，像转了性子完全变了一个人，英气初显。 未来吉王之位自然是传入世子之手，我若是教世子习练内功强体，就是世子的半个师父。以后和世子更加亲近。 赵正当即说：“世子，本来艺不外传，但您只是学武当内功强壮身体，又不是拜师练武。卑职可以教您。但是，能不能学会，就看世子能不能坚持修习了。” 他生怕朱慈煃还是以前那个轻浮怕吃半点苦的吉王世子。 朱慈煃大喜，说道：“太好了！赵统领放心，明天咱们就开始学武当内功。” 第18章 香吻 朱慈煃一行人回到王府时天色已近中午，轿子直接到吉王朱由楝起居大殿前才停下。 朱慈煃下了轿，走进大殿给父王母后请安。 朱由楝微笑听完朱慈煃汇报今天在封地里的事，及他的改革方案，缓缓的说：“煃儿，总体来说，你仁义大气，规划有据，行事有条不紊。不过你的方案有一个关键的地方存在漏洞。 如果你建造的工厂不能获取巨大利润的话，地租又从5成大降至了2成，那样我吉藩的税赋岂不是大大降低了？” 朱慈煃笑说：“父王，您放心，工业园区出产商品的利润非常高，未来会很快超过咱们吉藩所有封地的税赋的。咱们只需建个商号遮人耳目，行销商品就可以赚大钱了。” 朱由楝半信半疑。明代藩王的收入一般分为两部分：俸禄和封地的税赋。越到明朝后期，土地兼并越烈，各地王府大肆侵占田地，收入中封地的税赋也占的比重越大。 朱慈煃见父王朱由楝的神色，说道：“父王，过几天我把提炼出的雪花糖拿来，您看了就相信利润有多高了。” 吉王妃龚敏也说：“王爷，煃儿说得这么肯定，那他必定是有把握的。” 朱由楝心想：如果煃儿的工厂利润不高甚至赔钱，大不了本王再把所有地租再恢复至五成。也没有什么大损失。 朱由楝便点了点头。 朱慈煃笑咪咪的对吉王妃说：“母后，咱们吉藩的佃户们人都挺好的。这次儿臣去长沙府封地，乡亲们送了许多山珍野味给儿臣。明日便让膳房做几味，给父王和母后尝鲜。” 吉王妃笑着点头，她对儿子在封地里遇见的各种事情更感兴趣，不住的问起朱慈煃。 朱慈煃知道母后关心自己，兼之在王府里无聊，喜欢听家长里短的事情。便将灾民们的惨状、张极和杨惠儿的事、不记名查找出歹人的事，封地佃户们请愿的事，等等，绘声绘色的向母后说了。 吉王妃听的津津有味，不时一惊一乍的，唏嘘不已。 吉王朱由楝微笑听着母子俩聊天。 陪父王母后吃完午饭出来，朱慈煃让太监将山珍野味送入王府膳房，将佃户们送的虎皮拿上，步行回到了自己的大殿。 荃儿已等在门内，见朱慈煃走进殿来，行礼说：“世子，您回来了。” 朱慈煃微笑点点头，拉起荃儿的手说：“荃儿，昨天封地佃户们送了我一张虎皮。我想起你女红做的好，便把虎皮带回来了。 你随意用虎皮做点什么好了，我怕你经常一个人在王府里寂寞。” 一名贴身太监将装虎皮的包裹放在了桌上，躬身退出了殿去。 荃儿已渐渐习惯了朱慈煃的亲切随和的作风，没有以前那么拘束了。她打开包裹拿起虎皮看了看，惋惜的说：“世子，这张虎皮真好，可惜就是有几个大洞。” 朱慈煃笑说：“这只可怜的老虎估计是佃户们用猎叉打死的。” 朱慈煃拿出自己设计的提炼雪花糖的工艺图纸，完善加工起来。几次验证后，觉得已无任何问题，只等实际验证，这套生产工艺就完工了。 荃儿看朱慈煃在思考便没有打扰他，给他泡了一杯香茗，拿着虎皮坐在自己的床上，想着该用虎皮做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荃儿看到朱慈煃停下来悠闲的喝茶，问他：“世子，您忙完了吗？” 朱慈煃微笑点点头。 荃儿头一偏，抿嘴说：“世子，奴婢用这虎皮给您做两件背心可好？” 朱慈煃笑道：“既然可以做2件，那不用都给我做。荃儿，你做两件背心，一件我穿，一件你自己穿。你慢慢做着玩就好，做不成也没关系。” 荃儿心中一甜，脸上一红点头答应了。从柜子里取出女红工具，坐在一张圆桌边开始裁剪起来。 吃了午饭有点犯困，左右无事，朱慈煃躺在床上慢慢睡着了。 朱慈煃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迎娶了陈美璟，风光无限热热闹闹的进了洞房。 婚后的生活非常幸福。梦中的场景忽然一转，自己带着美若天仙的陈美璟在热闹繁华的长沙府街头闲逛购物，不知什么时候荃儿和嫣儿也出现在自己身边。 几个人正开心的吃着街头小吃的时候，街上的人群大乱起来。 人们都在大喊：“流寇来了！张献忠杀进城了！” 朱慈煃急忙带着三个美人儿往王府跑，可是怎么也跑不快，眼看就要被一队流寇追上了。 朱慈煃心中一急，醒了过来。看到荃儿正在用丝帕轻轻擦自己额头的汗珠。 “世子，您是不是做梦了？奴婢刚才听到世子在梦里骂人呢。嘻嘻。” 朱慈煃有点囧，掀开厚厚的棉被坐起身来，荃儿开始手脚伶俐的给他更衣。 朱慈煃问道：“荃儿，我刚才梦里骂人了？我怎么一点不记得啦。我骂的什么呀？” 荃儿微微一笑，说：“世子，您刚才骂的是：‘该死的流寇，这么快就杀到长沙了！’” 朱慈煃坐在床边舒了一口气。 荃儿有点担忧的说：“世子，流寇真有这么厉害吗？不是听说流寇只在陕西一地闹吗？ 咱们长沙府离的这么远，应该不会闹到咱们这吧？” 朱慈煃心想，明末流寇初起的时候，不止天下百姓，就连朝廷里的崇祯和众大臣都以为能很快平息。 哪里会想到在关外建奴有意无意的与流寇配合下，数次进关侵袭，使明廷错失几次剿灭流寇的良机。 李自成进河南后，已势大不可复制，终于在崇祯十七年三月攻陷了京师。 朱慈煃刚睡醒，心情略为激荡，看到荃儿躬身给自己更衣时的曲线诱人之极，忍不住一把抱住了荃儿的纤腰，嘴唇盖住她的樱唇吻了下去。 荃儿娇躯一颤，闭上了眼睛，任他亲吻。 朱慈煃亲足了瘾，才离开了荃儿红唇。叹道：“流寇会来的！所以本世子要抓紧时间，奋发图强，保护好你和所有我所爱的人！” 荃儿红着脸说：“世子！” 两人坐在床边拥抱了一会儿。荃儿起身继续给朱慈煃换好了衣服，随即侍立在旁。 朱慈煃在桌椅边坐了下来，心想：现在只有白糖一个商品生产，有点少了，工业园区不久便能建成，得多弄些产品种类才好。 工业园区建成后，财力大张，第二步便是营建火器工厂，打造一支领先这个时代的枪炮军队了。 自己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现在这个时代，却到哪里找些懂科技的人才？ 第19章 制糖(拜年了!求月票求收藏推荐) 朱慈煃搜肠刮肚的回忆起穿越前世，自己知道的一些名人来。 第一个想起的是火炮专家孙元化。 孙元化师从中国研究西学第一人徐光启。于崇祯三年被任命为登莱巡抚。在任期间，孙元化放开手脚，开始筹建他心目中的火器部队。 在老师徐光启的协助下，孙元化从澳门雇佣了葡萄牙的炮师以及铸炮人员。 可惜这支精锐的火器部队却在“一只鸡引发的惨案”的吴桥兵变之后，投降了后金。 明廷打造的最精锐的火器部队最终成了满清攻陷中国坚城的最大凭依。 而孙元化也在崇祯五年七月间，在京师斩首于市。遗言让其三个儿子“誓不为官。” 朱慈煃第二个想到的人是宋应星。 宋应星（1587年—1666年），字长庚，汉族，江西奉新县人，出身于书香世家，明末杰出的农学家、科学家。 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宋应星在乡中举人；崇祯七年（1634年）任江西分宜县教谕。崇祯十一年（1638年）为福建汀州府推官，崇祯十四年（1641年）任南直隶亳州知州，明亡后，宋应星弃官归里，终老于乡。 在当时商品经济高度发达的时代，宋应星一生致力于对农业和手工业生产的科学考察和研究，其在田间、作坊调查，收集了丰富的科学资料。 宋应星的着作和研究领域涉及自然科学及人文科学的不同学科，而其中最杰出的着述《天工开物》被誉为“中国17世纪的工艺百科全书”。 自天启至崇祯初年连试不中后，崇祯四年（1631年）宋应星绝科举之念。现在宋应星应该是闲居南昌府奉新县家中，照顾老母。 朱慈煃想到目前工业园区已经开建，以后事情日繁，迫切需要一个技术方面的大才来给自己管理。这宋应星不正是最合适的人选吗？而且恰好南昌府离长沙府也不远。 朱慈煃刚想派人去召赵正商量，殿外的一个小太监走进来行礼说： “启禀世子，领事太监郭辉求见。” 朱慈煃心中一喜，知道是让郭辉给自己准备工坊的事有眉目了。 “传他进来吧。” 小太监躬身退到殿外传召，领事太监郭辉走进殿来。 郭辉满面笑容，行礼说：“禀世子，奴婢已将世子交待的材料全部采购齐全，工坊也已准备好！” 朱慈煃点点头，说：“郭公公，办的不错。即刻带本世子前去工坊。” 郭辉在前引路，一众太监簇拥下，朱慈煃往工坊而行。 半刻钟后，来到王府西南角的工正所。工正所主管王府的修建工匠事务。 恭候在路旁的工正丁成仪走上前行礼说：“卑职恭迎世子。” 朱慈煃点点头，看丁成仪穿着一身正八品官服，说道：“丁工正，本世子新近安置陕西灾民中有不少人之前是工匠出身，你可以看看其中有没有技术高超的，如果有，可以招入工正所来。” 丁成仪躬身答应了，当先领路带朱慈煃来到一间房屋前。 朱慈煃走进房间，见房屋已打扫的干净透亮，地上纤尘不染，空间都已腾了出来。一堆崭新的七门八类的材料器件整齐的排放在墙边。 朱慈煃很满意，挥挥手说：“郭公公和丁工正留下，其他人都退出房间。” 等其他从人都退出去后，朱慈煃拿出自己设计的图纸，开始按图组装起材料器件来。郭辉和丁工正听朱慈煃指挥，给他打下手。 郭辉连连搓手，劝道：“世子，您何等尊贵，怎能做这样的事？您指挥丁工正让他来做就可以了。” 朱慈煃说：“这第一遍必须本世子亲自来，郭公公不要再说了。” 朱慈煃开始专心组装起来，有的器件不太配套，就自己亲自动手加工起来。丁工正工匠出身，看出了点门道，一边给朱慈煃帮忙，一边和他讨论起来。 领事太监郭辉无奈，只得在旁边来回拿材料递器件。 忙碌了一个多时辰，一条长约5米的简易生产线成型了。朱慈煃直起身来，满意的看看生产线，对郭辉说：“郭公公，让人取十斤本地白糖来。” 郭辉给朱慈煃奉上一杯茶，走到门外吩咐了几句，一名小太监飞奔而去。 丁成仪行礼说：“卑职愚钝，世子的设计令卑职大开眼界，敢问世子从何处学来？” 朱慈煃心想：这套生产流程虽然简单，却是人类300多年科学发展的结晶，你当然看不懂了。 朱慈煃胡绉：“这套工艺是我从一个西洋传教士那里花重金学来的。你们切记，此乃机密，绝不可外传泄露，泄露者斩！” 郭辉和丁成仪立刻躬身行礼：“奴婢\/卑职明白！” 片刻后白糖已取来，朱慈煃将十斤白糖倒入顶部的炉中，让郭辉和丁成仪生着了柴火，加水开始蒸煮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糖水已经流程到了最后一步工艺。 这时一个吉王亲随太监走到门外禀道：“启禀世子，王爷和王妃派奴婢来请世子前去用晚膳。” 朱慈煃看看天色已黄昏，才想起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朱慈煃想看看提纯的效果，便对太监说：“你去禀告父王母后，就说我正在试验生产雪花糖，请父王母后不必等我进膳了。一会我忙完了，自己用膳。” 吉王亲随太监又请求了几次，郭辉也在旁劝说朱慈煃，朱慈煃只说不去。这太监无奈，只得行礼退了下去。 朱慈煃用的是析出法，从近似红糖的本地白糖中提纯，将色素用木炭吸附去除，最后蒸发析出的就是纯度极高的白糖。 过了十来分钟，在生产流程最后一步的圆形大铁盘中，糖水开始凝结析出似盐似雪的颗粒来。 朱慈煃用手指沾了点白糖，放入口中尝了尝，觉得甜味和自己穿越前吃过的白糖几乎一样了，味道纯正。 领事太监郭辉和工正丁成仪也取了点白糖尝了尝，白糖刚一入口，便惊呼起来： “世子，您太厉害了！奴婢觉得这糖比雪花糖还甜还白！” “世子，真乃神人！您这套工艺提纯的糖，确是比西洋的雪花糖还要胜过一筹！” 朱慈煃笑着听他俩拍了会马屁，说道：“你俩等糖都析出来了，称一下看看有几斤。” 两人连忙答应。丁成仪刚走到门边准备让人去拿杆秤来，突然看到一大队仪仗灯火通明的走来，一个为首的太监尖声说： “吉王妃驾到！” 门外守候的太监和仆人立马跪了一地，朱慈煃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第20章 吉光 朱慈煃走出门来，看到母后吉王妃正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下轿来。 朱慈煃行礼说：“儿臣参见母后。母后，您怎么来了？”走上前去扶住了母后的手。 吉王妃爱怜横溢的看着儿子：“煃儿，父王母后喊你去用膳，你怎么不去呢？封地上的事我儿何必这么操心？让下人去做就可以了。” 朱慈煃刚想说话，吉王妃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府众下人斥道：“一群没用的东西！一点点小事竟然要劳动世子大驾。世子的身子如果有半点不适，你们都不要想活了！” 众下人大惊，慌忙连称“死罪！” 领事太监郭辉大骇，伸出手来连抽自己耳光：“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照顾好世子。” 工正丁成仪见郭辉如此，心中更慌，他不善做作表演，只是一个劲向吉王妃磕头。 朱慈煃心中不忍，对吉王妃说：“母后，此事不怪他们，他们都曾劝过儿臣，是儿臣做主要亲自试验，不去进膳的。” 跪在地下的王府众人都是心中一暖。 吉王妃握着儿子的手，余怒未熄。 朱慈煃心中一动，知道母后最疼自己，拉着吉王妃的手向工坊内走去，一边说：“母后，您来看儿臣亲自炼制的白糖，比西洋的雪花糖还要白、甜！” 吉王妃好奇起来，跟着朱慈煃走进了工坊。 进门的时候，朱慈煃对众下人说：“都起来吧！”随即向工正丁成仪打个眼色，丁成仪会意，对身旁一名工匠吩咐几句，那名工匠转身飞奔而去。 朱慈煃拉着吉王妃的手，边走边说，简单的向她介绍了一下白糖生产线。 走到大圆盘时，里面的白糖都已析出，一个个晶莹雪白的小颗粒铺满了圆盘。 吉王妃欣喜的说：“煃儿，这便是你刚才自制出来的白糖？可真白。” 朱慈煃笑着点头，一边用小木勺舀了少许白糖送到母亲嘴边，一边说：“母后，您尝尝，看儿臣制的这白糖和雪花糖比较起来，哪个更甜些？” 吉王妃心里本有点嫌工坊里的白糖脏，看儿子已递到嘴边，不忍扫了儿子的兴，只得尝了一点。 糖一入口，吉王妃惊讶说道：“煃儿，这白糖比雪花糖还甜！你从哪学来的？” 朱慈煃只得把传教士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这时工正丁成仪拿着一杆秤，身后带着两个工匠，走过来向二人行礼，眼睛悄悄看着朱慈煃。 朱慈煃点点头，转头对吉王妃笑着说：“母后，儿臣的制糖法必能赚大钱。以后咱们吉藩就是所有藩王里最富有的了！” 这时丁成仪带着两名工匠开始秤起提炼出的白糖重量来。不一会儿结果出来了，计有4斤有余。 十斤“红糖”成本，一斤5分银子，提纯得4斤白糖，一斤1两5钱，纯利不下11倍。 朱慈煃对吉王妃说了，吉王妃大喜，她最开心的倒不是吉王府成为众王首富，而是儿子的奇才绝艳。 “我儿真是天纵奇才！真是祖宗保佑啊。煃儿，好了，母后已经见到我儿的本事了。快随母后去用晚膳吧。” 吉王妃拉着儿子朱慈煃的手，走出了工坊。朱慈煃上了轿，一行人往用膳大殿而去。 走进殿内，吉王朱由楝正坐在亮如白昼的殿内等候。 朱由楝不悦的说道：“煃儿，封地的事重要还是自己的身体重要？下次切不可如此。快坐下用膳吧。” 朱慈煃行礼说：“谢父王关怀，儿臣谨记教诲！” 一家三口坐下来开始用膳。席间朱慈煃笑咪咪的将提炼白糖的情况向朱由楝说了。 朱由楝一听提炼的白糖又白又甜，利润如此之高，又惊又疑。 吉王妃笑着说：“王爷，您就放心吧！煃儿天纵之资，他的办法提炼的白糖，确实比雪花糖还好。” 朱由楝这才确信，心中大喜。随即和儿子商量起建商号的事来。 朱由楝说：“煃儿，商号你打算让何人来主理？” “儿臣暂时想让执事太监邓忠的弟弟来主理，他好像在一家商号干了好几年了。等儿臣见见他再说。” 朱由楝知道邓忠是儿子的心腹太监，儿子很喜欢他。王府不方便出面经商，便只好找心腹之人。 朱由楝沉吟了一会儿说：“煃儿，便由你安排好了。但是小忠子虽然忠心能干，他弟弟却嫌太年轻，怕经验不足。 我给你派个商业经验丰富的老手做副手，就是小郭子的叔叔。” 朱慈煃听父王这么说，知道父王的担心有道理，经商毕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有一位有经验的商业老手协助，自然更稳妥。 朱慈煃笑着说：“请父王母后为商号命名。” 吉王妃微笑：“煃儿，母后哪会起名字？还得你父王想个好名字。要我起名，那就叫吉祥商行好了。” 朱由楝思考了一会，说：“不如就叫吉光商行？《海内十洲记·凤麟洲》：“吉光毛裘，黄色，盖神马之类也。裘入水数日不沉，入火不燋。” 吉光，又称吉良、泽马，古代中国传说中的神兽名，一说神马名。是吉祥的象征。 朱慈煃喜道：“父王腹藏万卷，这个名字起的好。” 回到起居殿的时候，候在门口的荃儿行礼说：“世子，您回来了。” 朱慈煃一把拉起荃儿，抱着她的身子转了一个圈，欣喜的说：“荃儿，我的制糖工艺成功了！” 荃儿羞不可抑，在朱慈煃耳边说：“恭喜世子！世子，快放下奴婢，这么多下人在呢，羞死啦。” 朱慈煃笑笑，轻轻放下荃儿身子，下意识的看看殿外侍立的众多太监和婢女。 众太监和婢女赶忙垂下头去，眼看地面。 朱慈煃心想：这会儿晚上了，邓忠应该从封地忙完回来了。 “传邓大伴和丁工正来见本世子。” 一名太监答应了，匆匆而去。 朱慈煃坐在椅子上思考的时候，邓忠和丁成仪来了。 见礼后，朱慈煃让两人坐下，随即和两人详细讨论起白糖工厂的事情。 在朱慈煃的计划中，白糖工厂是工业园区的第一期，占地2-3万亩，初期产能月产90吨，用工人左右。 邓忠这几日在封地上营建工业园区，又要管一万多名村民的饱饭，花钱恰如流水，正自担忧。 听到世子的白糖生产线已研发成功，利润十倍以上，大为欣喜。今天他已指挥世子村民们开始伐木采石，准备等工业园区选址确定后，便开始兴建厂房。 邓忠犹豫了一下，说：“世子，村民里的老弱和孤儿们该怎么安排？他们干不了什么重活。” 第21章 声望日隆 朱慈煃想了想，说：“让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即可。对村民们的底线，是让人人有饱饭吃。” 他顿了顿说：“等糖厂开始投产以后，本世子会给工人开不菲的工钱，给孩子们包括孤儿们请老师教他们文化。” 待所有事情都沟通清楚，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邓忠行礼说：“世子，您不要太操劳了，奴婢告退。” 和丁成仪一起躬身退出殿外。 荃儿轻轻捶着朱慈煃的背说：“世子，您这些天太辛苦了。请一定要保重贵体。” 朱慈煃叹了口气：“万事开头难。很多事需要我亲自把关，以后就不会这么忙了。” 朱慈煃想起让赵正去请宋应星的事，便想传召赵正。一看天色已晚，心想不如明天上午赵正来传自己武当内家功法时再说吧。 第二天朱慈煃起床时，赵正已在殿外等候了一会儿。 朱慈煃在从人簇拥下，带着赵正来到了王府花园中。 吉王府花园自开藩时兴建，历史已超过150年。有小山流水，亭台楼阁，遍植奇花异草。 两人在花池旁的小亭中坐下。 赵正正襟危坐，说道：“世子，现在卑职教您武当内家功法入门之法。要义在于抱元守一，意在觉与不觉之间。” 赵正开始详细的传授朱慈煃修炼之法。 朱慈煃屏心凝气，按照赵正所说的方法修炼起来。 修习了一个时辰左右，赵正放心下来。本来赵正很是担心朱慈煃没有耐心，坚持不下来。 没想到朱慈煃一点没有不耐烦，而且修炼很认真，问自己的问题也说明他修炼的方向正确。 朱慈煃修炼完毕时，只觉神情气爽。 朱慈煃向赵正说：“赵统领，咱们中华的文化博大精深，像这武当内功，如果不是你口授指点精要，我是万万学不会的。” 赵正欣然说：“世子天资聪颖，毅力不缺，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内功的根基便可扎稳了。” 朱慈煃点点头，站起身来，带着赵正在花园长廊中漫步。 “赵统领，封地上佃户们田地重新分配的事，进行的如何了？” 朱慈煃将世子村民交给邓忠管理，征地重新分配田亩的事交给了赵正。 赵正说：“禀世子，卑职昨日已将世子定的征地规则颁布下去，佃户们听到地租从5成降至2成，都对世子感激无比。即使有些心有担忧的佃户，听到从本次秋稻的地租即降至两成，也打消了疑虑。 目前卑职安排了两名得力属下长驻封地，开展征地及重新分配工作。” 长沙府来说，水稻此时是一年两季，首季于4月上旬播种七月中旬收割，第二季7月底播种和十月底左右收。 朱慈煃点点头：“一定要严防出现敲诈贿赂现象。田地一律要按规定分配，如果出现为难佃户索取钱财之事，不论是谁，一律严惩！” 赵正大声说：“卑职谨遵世子吩咐！绝不让人以权谋私，贪污腐败。” 两人一前一后而行，走过花池后，长廊向左一转，来到了一大片竹林之旁。 “赵统领，你知道宋应星这个人吗？”朱慈煃伸手抚摸着一支大竹的翠绿枝干。 赵正一愣，想了一会儿说：“世子，卑职从未听过此人。” 朱慈煃说：“宋应星于万历四十三年中举人，后多次应试不中进士，遂罢科举，回乡俸养老母。 他是南昌府奉新县人。这个人是个知识大家，格致奇才。正是本世子现在极缺的人才。 赵统领，你可亲自前去寻访他，一定要将他请来。” 赵正想起朱慈煃练武当内功的事，迟疑说：“世子既然看重他，请闲居乡里的宋应星前来应该不为难，只是世子的武当内功刚开始习练，若无卑职在旁指点照顾，卑职怕世子修习会出问题。” 朱慈煃一想也是，刚刚他按赵正口传的功法虽只修习了个多时辰，已然感觉到了功法的玄妙神奇。 朱慈煃心中一动，脱口而出：“赵统领，要不然我们一起去？” 赵正一愕：“世子，这……这不合太祖爷祖训，藩王王族不得出封地。即使王府长史和陈知府不说什么，王爷和王妃又怎么会放心让世子出外？” 朱慈煃有心想去父王母后面前求恳，又深知以他们对自己的珍爱，必然不会同意。 赵正说：“世子不用担心，宋应星不过是个闲居乡里的举人，卑职派几名心腹兄弟前往，若是请不动他，绑也要把他绑来！” 朱慈煃心想只好如此了，笑着说：“赵统领，一定要对宋应星客气，此人本世子有大用。实在不肯来，再说绑的事！” 赵正答应了，行礼退了下去安排。 朱慈煃在花园中闲逛了一会，看看时已近中午，便前往陪父王母后一起用膳。 今天膳房按朱慈煃的吩咐做了几道佃户送的野味。朱慈煃尝了尝，味道还挺香。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敏在朱慈煃的推荐下，也都吃了些野味。 朱慈煃几次引话到想出封地长沙府逛逛，立马都被父王母后否绝了，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朱由楝心想：没办法，看来只能等以后天下大乱了。这几年就在长沙府好好发展经济和打造军队吧。 之后几天，上午朱由楝便在王府中跟赵正修炼武当内功，下午有时禀明了父王母后，前往封地巡查。 这几天土地重新分配已近尾声，工业园区的地也已划定。在赵正的严厉监督下，工作进行的很顺利。朱慈煃没有接到过一起佃户们的投诉。 世子村民们都在王府太监和工匠们的指挥下，开始伐木取石平整工地。这时候森林众多，吉藩封地周围便有很多森林，取材容易。 各个世子村的养猪场，自留地等，也都已规划好。仔猪已养了数十头，稻谷只等开春便开始种植生产。 朱慈煃专门去看了各个世子村的饭菜状况。食材由王府提供，由各村的厨房厨师们做饭菜。 厨师安排的是懂些厨艺的村民中老弱之人及手脚伶俐之人。孤儿们被安排干些拾柴采野菜打猪草打扫卫生之类的轻活。 伙食的标准按朱慈煃暂定的每人一天两顿饭菜管饱，每人两天吃一顿肉二两。 朱慈煃视察长沙府封地的世子一村的伙食时，看到村民们每人一个大海碗，里面装满了大米饭，上面铺了很多蔬菜和野菜，还有一大块五花肉。 见到世子前来视察，村民们都赶忙放下饭碗，激动的跪下来迎接，脸上满是感激崇敬之情。 朱慈煃知道，因自己合宜的措施，无论佃户还是世子村民，都得益颇多。 这使得自己在吉藩封地上的声望日隆。 第22章 刁蛮小姨子 朱慈煃的“封地改革”轰轰烈烈的推进了下去，经过半个月的时间，工业园区一期-白糖工厂已建设完工。 工正丁成仪根据朱慈煃的生产工艺，以当前条件复制了最大产量的生产线，每条生产线一小时可生产300多斤白糖。 十个白糖工厂的厂房，上了十条生产线，试生产后全部合格。月总产能达到了100吨以上。 明天，崇祯五年十月6日，将是工业园区挂牌，糖厂正式开工生产的日子。 朱慈煃骑在一匹全身火红大马上，随着父王的八抬大轿走在长沙府街头。 朱慈煃经过这半个月修习赵正所传的武当内功，效果明显。不但身体开始强壮了起来，而且能感觉到体内真气的隐隐流动。大出赵正之预料。 赵正查看他体内真气情况后，连夸朱慈煃进展神速，而且真气中有一种神秘莫测的能量。 朱慈煃骑的这匹马，是他见身体明显强壮起来后，亲自去王府马厩中千挑万选出来的。 这匹红马乃是叶尔羌汗国在天启六年间进贡的数百匹马之一，天启帝赏赐给众藩王，吉藩因与帝系血缘较近，获赠了十匹马。这匹红马是其中的佼佼者。 朱慈煃给它起名“赤火”。赤火已经8岁，性格温顺。太暴烈的马，朱慈煃现在还驯服不了。 朱慈煃一路观赏两边的街景，见到有不少长沙府百姓见到吉王府仪仗，多有行礼者，口称：“吉王爷！” 也有少数人喊：“吉王世子！”的。 朱慈煃骑着赤火靠近了轿子，偏头问：“父王，您说这次陈知府会让儿臣见陈大小姐吗？” 坐在轿内的吉王朱由楝笑了笑：“煃儿，这个父王可拿不准了。煃儿莫急，陛下的赐婚诏书应该快到了。” 朱慈煃叹了口气。看到长沙知府衙门已不到2里的距离，眼珠一转，向身边不远处的邓忠招招手。 邓忠赶忙快步走了过来。 “小爷，您有何吩咐？” 朱慈煃说：“大伴，我看这街头小吃挺多，你去各样都采买些。我带给陈大小姐尝尝。” 邓忠忍笑说：“奴婢这就去办。” 邓忠转身招来6名小太监，吩咐了几句，6名小太监快步走向街边市肆。 吉王府一行人来到知府衙门前时，陈象明已带从人等在大门前。 看到吉王仪仗，他快步走上前来。 “下官恭迎吉王爷！世子！” 陈象明说着，行下大礼去。 吉王朱由楝赶忙抢上扶起陈象明。 “陈大人，你我儿女亲家，无须客气，快快请起。” 朱慈煃向陈象明行礼说：“小侄拜见世伯。” 陈象明笑容满面：“世子客气了。” 扰攘了一阵，三人当先走入府中。 在会客厅里坐下后，吉王朱由楝喝了口茗茶说：“陈大人，本王和煃儿此次前来，是专程请陈大人明日巳时参加本藩的工业园区的落成典礼。还请陈大人务必赏光参加。” 陈象明微笑说：“吉王爷和世子仁义为怀，收留万余陕西灾民。并大减佃户地租。百姓感恩之情传于长沙府。 明天的落成典礼下官是必定要参加的。” 陈象明转头向朱慈煃说：“世子聪敏，老夫听闻世子研发了一种白糖生产工艺，生产出的白糖品质还优于西洋的雪花糖。” 朱慈煃微笑说：“世伯，确有此事。这次小侄随父王前来，便带了些本藩糖厂自产的白糖，请世伯，伯母，及二位小姐品尝。” 陈象明连连点头：“世子才华横溢，更兼仁义无双，老夫听闻吉王府所产白糖，质优价廉，比西洋雪花糖还便宜二成，不知是否如此？” 朱慈煃点头道：“正是！” 定价便宜，这是朱慈煃抢占市场，挤走竞争对手的市场策略。 三人随即聊了些白糖生产的事，又说了说世子村民生活的事。 陈象明说：“王爷和世子以工代赈，安排世子村民进糖厂作工，以为生计，功德无量。” 朱由楝和朱慈煃听他如此说，都是心中一喜。 朱慈煃连忙谦让一番。 朱由楝笑容满面：“陛下的赐婚诏书想必不久也即将到来。些许薄礼，请陈大人笑纳。” 侍立在他身后的王府领事太监耿永轻轻挥手，十名太监提着礼盒走入殿中，将礼盒呈在陈象明面前。 耿永走到陈象明身前行礼后笑着说：“陈大人，这是礼单，请您过目。” 陈象明连忙看向吉王朱由楝推辞说：“王爷，您太客气了。上次王爷来蔽府已经厚礼相赠，还帮下官解决了陕西流民问题这个天大的忙。 下官万万不敢再受王爷厚礼。” 朱由楝笑说：“诶，陈大人这就见外了！这些薄礼陈大人必须得收，可由不得你推辞。这里有不少礼物是煃儿精挑细选出来送给大小姐的。哈哈！” 陈象明推辞不得，只得接过耿永手中的礼单，见上面列了一长串名字：南海珍珠100颗，白糖100斤，极品杭绸60匹，极品苏州胭脂20盒…… 陈象明欣然于心，见吉王爷和世子其意甚诚，向朱由楝和朱慈煃行礼致谢，只得收下了礼物。 朱慈煃坐在一旁悄悄观察，见陈象明脸色愉快，当即说道：“世伯，小侄另有礼物赠予大小姐。可否由小侄亲自交给她？” 陈象明和朱由楝对视一眼，心知朱慈煃想见自己的女儿。吉王府封地改革的事，他早已了解详细，对朱慈煃的仁义英明颇为佩服。 见朱慈煃如此喜欢自己家的大小姐，陈象明心中欢喜，便点了点头。 朱慈煃大喜，站起身来分别向朱由楝和陈象明行礼。接过邓忠递来的精美包裹，跟着一名知府婢女向后院走去。 十余分钟后，来到陈美璟起居的院落。 庭院门前两名侍立的婢女行礼说：“参见世子！”随即一名婢女走进闺房前去通报。 朱慈煃微笑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在另一名婢女领路下，穿过内庭小径往陈美璟的闺房走去。 闺房的大门半开着。朱慈煃刚想迈步进去，从房里面突然闪出一个少女来。 少女嗔道：“你不许进来！” 朱慈煃一惊，打量起眼前的少女来：一身小姐穿着，年纪稚嫩约11，12岁，容颜秀美无伦，肤白如玉，样貌上和陈美璟倒有三，四分相似。此刻正挑着一双黛眉瞪着自己。 朱慈煃心有所感，赶忙向少女行礼：“见过这位小姐！在下是吉王世子，求见陈大小姐。求小姐行个方便。” 少女娇嗔：“哼！吉王世子就了不起了？我就是专门不准你进来！” 第23章 约会(求收藏评论月票推荐!小可拜谢!) 朱慈煃急于见到陈美璟，心中猜到少女是陈美璟的同胞妹妹，陈家二小姐陈美玥。 只是不知她为何要为难自己，不让自己见她的姐姐？ 朱慈煃笑着说：“这位想必是二小姐了。说起来咱们也是至亲了。在下也没得罪过二小姐，为什么不让我见你姐姐呢？” 陈美玥小嘴一撇：“你怎么没得罪过我了？总之我在这里，就不准你进我姐姐的闺房，这不合规矩。” 朱慈煃心中焦急，可是又知道对陈美玥不能来硬的，突然间灵光一闪： “她说我得罪过她，难道是上次来见美璟时，只给美璟和嫣儿带了礼物，却没有给她带礼物？” 朱慈煃越想越对，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朱慈煃连忙陪笑：“二小姐，是在上不是，上次来的匆忙，未曾有礼物向二小姐致敬。 不过这次在下前来，可是专门给二小姐也带了礼物的。南海珍珠，极品杭绸，白糖，极品苏州胭脂，还有好多呢，不知二小姐可喜欢？” 朱慈煃心想，只要见着陈美璟，自然可以让她帮着自己圆谎。 陈美玥半信半疑，忽闪着如宝石般的大眼睛说：“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呀？” 朱慈煃听她口气松动，立马顺势说：“二小姐，你看，在下还专门买了很多好吃的带来给你。咱们快进屋里，和你姐姐一起吃好吃的，好不好？” 朱慈煃说着，把装零食的各种小袋子随意打开了几个封口，香气立刻扑鼻传出。 陈美玥只是个11，12岁的小丫头，自然馋吃的，立刻双眼放光的看了看朱慈煃手中提的装小吃的大纸袋子，她眼珠一转，说： “算你吧。跟本小姐进来吧。” 朱慈煃大喜，赶忙跟在陈美玥身后走进了闺房。 客厅里空荡荡的，陈美璟却没有在。 陈美玥正睁着大眼睛仔细观察着朱慈煃的神色，见到他失望的样子不禁一笑。陈美玥往厅内走了几步，伸手打开了闺房里间厚重木门的门闩。 木门立即被人从里面推开了，陈美璟当先走了出来，贴身婢女嫣儿跟在她的身后。陈美璟嘴上骂着她妹妹：“小丫头片子！竟然敢把姐姐锁在屋里头。” 看到朱慈煃，陈美璟赶忙走上来行礼说：“世子，得罪了！妾身没有教好妹妹，让您见笑了。” 朱慈煃回礼笑着说：“大小姐客气了。二小姐挺有个性的，我喜欢。” 一旁的陈美玥说：“姐姐，我才不是不懂事呢！我是要看看世子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如果真的喜欢你，他就能容忍我。” 朱慈煃笑了起来，这小丫头还挺有心计。 三人在客厅桌椅旁坐下。嫣儿给三人端上了香茗。 朱慈煃笑嘻嘻的说：“美璟，半个多月没见，你变得更漂亮了，就像仙女一样。哦，二小姐也像仙女一样美呢。 这次我来，给你们带了一些礼物，珍珠，杭绸，白糖，苏州胭脂什么的。另外，我还带了许多好吃的来请你们吃。” 朱慈煃打开大袋子，从里面把二十多个装满小吃的小袋子取了出来。 这时候对女子礼教颇严，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有“食不言，寝不语”之类，不合理的条条框框极多。大家闺秀尤其如此。 是以陈美璟两姐妹几乎很少上街，很少吃过小吃。 陈美玥一把将几个袋子拿了过来，打开封口吃了起来，连声夸好吃。 陈美璟迟疑说：“世子，这个……不太好吧？”她怕吃小吃的样子有碍观瞻，影响了自己在朱慈煃心中的形象。 朱慈煃说：“美璟，这有什么的？街头这些小吃不就是卖给人们吃的嘛。” 朱慈煃拿起一串烤肥肠吃了起来，满嘴都弄得是油，一边把整个装满小吃的大袋子往陈美璟手里塞。 陈美璟看到朱慈煃随意大吃的样子噗嗤一笑，也拿起一片兰溪火肉吃了起来。 朱慈煃一笑，几次让嫣儿也来吃，嫣儿坚辞不敢受。 朱慈煃细看陈美璟绝美容颜，心里直痒痒：“美璟真美，成婚前虽然不能亲热，亲个嘴总可以吧？我该怎么想法把小姨子调开呢？” 朱慈煃开始绘声绘色的向姐妹俩说起赈济灾民、封地建房、视察封地、白糖生产等各种事情来。 姐妹俩平日里在家中，除了读经史子集女德的书，便是做女红，对朱慈煃说的这些事情大是新鲜，不由听的津津有味，片刻间三人有说有笑的。 听到灾民中有那么多孤儿，姐妹俩心中都觉得可怜。 陈美玥说：“世子，这些孤儿现在世子村里都有饱饭吃吗？有没有人欺负他们呀。” 朱慈煃豪气的说：“你们放心吧！我专门向执事太监邓忠交待了，让他照顾好孤儿们，保证让他们吃饱饭。而且我还任命了孤儿们的队长，受啥欺负了立马可以通过民意太监找到我。谁敢欺负孤儿，我非扒了他皮不可！” 陈美璟和陈美玥都笑了起来，一时满屋生香，朱慈煃看呆了眼。 朱慈煃心中一动，趁机对陈美玥说：“二小姐，以后孤儿们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看我吉藩的糖厂赚不赚钱了。 这次我带来的糖厂生产的白糖，不知道味道好不好。要不然请二小姐亲自尝尝，看看比起雪花糖来怎么样？” 陈美玥哪想得到朱慈煃心里的点子，而陈象明为官清廉为民，爱惜羽毛。明代官员俸禄又低，雪花糖此时就是奢侈品，所以姐妹俩平时都很少吃到雪花糖。 陈美玥笑着说：“好呀！本小姐这就去看看王府生产的白糖是不是有雪花糖好吃。” 陈美玥蹦蹦跳跳的走出了房去。 朱慈煃立马伸双手握住陈美璟的如玉小手，激动的说：“美璟，这些天我好想你！” 陈美璟脸上一红，轻声说：“世子，妾身也天天在想念你。” 朱慈煃将桌上还有小半袋小吃的纸袋子拿起来递给嫣儿，说：“嫣儿，这些小吃你也尝尝。我让下人买了好多，本来就有你那一份。” 朱慈煃21世纪人的行事作风与这个时代大异，其亲切与直爽让嫣儿暗自喜欢。她看到陈美璟点头，行礼说：“奴婢谢世子恩赐。”接过了纸袋子。 朱慈煃赧然对嫣儿说：“好嫣儿，请你帮我在门口看着点，看二小姐什么时候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嫣儿一笑答应了，走到门边的椅子上坐下，从袋中取出一块“带骨鲍螺”吃了起来。 朱慈煃站起身来，走过去一把抱住陈美璟曲线玲珑，弹力惊人的身子，说道：“美璟，这些天太想你了！” 照着陈美璟的红唇吻了下去。 陈美璟急忙转头，红着脸羞涩的说：“世子，我们还没成亲，不可以。” 第24章 绑来的名士 朱慈煃知陈美璟大家闺秀，礼教极严，人又极为害羞。 朱慈煃柔声央求说：“美璟，我这些天做梦都梦见你了，让我亲亲嘛。陛下的赐婚诏书应该就快要到了。 这次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来见你。” 陈美璟被朱慈煃抱着，只觉全身发软，听到他不住软语央求，心中不忍再拒绝他。 陈美璟羞红着脸，闭上了眼睛。 朱慈煃低头吻住了陈美璟丰润的红唇，这是一个甜蜜的长吻。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嫣儿的声音响起：“禀世子，老爷差人来请世子往前厅商议要事。” 嫣儿说完，害羞的低下了头，不敢看朱慈煃和陈美璟亲吻的样子。 朱慈煃从甜蜜中回过神来，知道是陈象明又来催自己走了。 朱慈煃站起身来向陈美璟行礼说：“美璟，快乐时光总是易逝，我这就告辞了。希望陛下的赐婚诏书早日抵达，你我早日完婚，得以朝夕相伴。” 陈美璟星眸闪烁泪光，脸上犹有飞霞，点头说：“世子一切保重，万勿操劳，妾身在家中天天为世子祈福！” 朱慈煃快步来到前厅。朱由楝和陈象明对视一笑。 朱由楝微笑说：“煃儿，父王和陈大人正谈论白糖的事，依陈大人意思，不如给本藩自制白糖起个新名字。” 朱慈煃一听来了兴趣：“父王说的极是。世伯既然如此说，肯定已有好名字。小侄洗耳恭听。” 朱慈煃心想，起个新名字就好比新商标，对增加销量很有好处。 陈象明谦虚了几句，说：“吉王府工厂自产的糖，白甜还胜过西洋雪花糖。此皆王爷和世子之功，不如就名之为‘吉糖’。” 朱由楝抚须大笑，朱慈煃拍手，两人都夸赞：“陈大人起的名字好！就叫吉糖。” 朱慈煃随即和陈象明聊起时政要闻来。在“上帝视角”的加持下，朱慈煃随意挥洒，分析起各种社会问题来。不但直指核心，并提出了许多解决办法。 这些都是穿越前世信息爆炸时代，在网上随意看来的一些历史号的文章。却已惊得陈象明面无血色，惊为天人。 陈象明心想：“世子见识超卓，雄才伟略，若陛下有如此才具，荡平天下如反掌耳！可惜啊……” 见朱慈煃继续侃侃而谈，陈象明又想：“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当今天下，亟盼一位英明神武的雄主来拯救我华夏子民。 世子英气渐露，老夫以后当全力助之！” 朱慈煃看到陈象明眼中光芒流动，只以为他被自己的超前理论震惊到了，需要时间消化。 看看时近中午，陈象明邀吉王朱由楝，世子朱慈煃入席，王府从人们自有知府官员们相陪。 一顿酒席尽欢而散。 朱慈煃骑着“赤火”回王府的路上随在父王轿旁。想起荃儿也是少女，估计也是吃货一枚，有心想给她也带些好吃的回去。 朱慈煃向邓忠招招手，邓忠赶忙走到朱慈煃身边行礼说：“小爷，请吩咐。” “大伴，再去买些小吃，各种都买上，量是上午的一半左右即可。对了，打包成两份。” 朱慈煃怕买多了吃不完，又怕一向节省的荃儿一顿吃不完吃不新鲜的二顿。 邓忠答应了，吩咐了几名太监去办。 这时从长沙府东街上传来了一阵喧哗，人们站在市肆间纷纷议论着： “这人莫不是个江洋大盗？” “我看不像，你看他又没有戴枷。” “可是他手和嘴都被布条绑起来了，肯定是犯了罪的。” “可罪犯也从没见过这样押送的啊？” 朱慈煃翘首望去，远远的看见东街上有四个人把一个人夹在中间骑马走了过来，看样子也是往吉王府的方向。 朱慈煃向在队伍前面骑马而行的侍卫统领赵正喊道：“赵统领！” 赵正听到世子喊声，转头看向朱慈煃，随即勒住了坐骑。 “世子！卑职在。”赵正在马上拱手行礼。 朱慈煃用手指指东街远远走过来的那几人，对赵正说：“赵统领，你去看看那边怎么回事？” 赵正答应了，在空处拔转马头，向几人轻驰过去。 片刻间到了几人面前，赵正吃了一惊，发现领头的二人正是自己派去寻访宋应星的刘德、刘华兄弟。 这两人久随自己，现为王府侍卫队长，是自己的心腹之人。 刘德，刘华兄弟二人此时也看到了赵正，脸色一喜，走近来向赵正行礼说： “属下参见赵统领。宋应星已被属下几人带到。” 赵正看看双手被绑，嘴巴被布条塞住，吹胡子瞪眼的宋应星，转头低声对两人生气的说：“我让你们客气去请宋应星，你们这是干嘛？抓犯人吗？！” 刘德挠头说：“赵统领，我们也客气请宋应星了，说世子要见他有要事相商。可是他死活不肯来，属下们在南昌府奉新县住下，请了他5天他都不答应，最后没办法，不敢担误世子和赵统领的事，只好在晚上乘他出门的机会，把他绑了带来。” 赵正听完叹了口气，心想：还好宋应星人完好的带来了。现在只能希望世子不要怪罪吧。 赵正压低声音对两人说：“你们两个蠢货！就不会晚上赶路白天休息吗？这下子全长沙府的人都看到了。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晚上人少的时候再进王府！” 刘德刘华兄弟连忙答应了。 赵正调转马头，轻驰了一会儿，追上了王府大队，缓行到朱慈煃身旁。 “世子！” 朱慈煃坐在“赤火”上转过头来，问道：“那边怎么回事？” 赵正拱手说：“禀世子，卑职已查看明白。” 靠近朱慈煃耳边轻声说：“世子，是卑职派去请宋应星的侍卫们回来了。”说着把情况说了一遍。 朱慈煃又气又笑，自己说“实在不行，可以把宋应星绑回来”，没想到侍卫们真把他绑回来了。 朱慈煃皱眉说：“一群废物！宋应星本世子有大用，几个人去都请不动嘛？！还要用绑的！ 哼，现在全长沙府百姓都看到了。” 赵正心中一惊，连忙跳下马来，行礼说：“卑职已让他们晚上再带宋应星进王府。卑职办事不力，请世子责罚！” 朱慈煃叹了口气，挥挥手说：“起来吧！这也不能全怪你们。希望宋应星不要发名士脾气吧。 晚上尽快带他来见本世子。” 朱慈煃心中担忧，古代人重义轻利，有的人把名节尊严看的比生命重要。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 朱慈煃一边骑马往王府走，一边心中盘算该如何说服宋应星心甘情愿为自己效力。 第25章 外戚 回到王府，朱慈煃提着一份打包好的街头小吃，先走去王府后宫向母后问安。 吉王妃坐在椅子上笑容满面的说：“煃儿，快起来，到母后这里来。” 朱慈煃站起身来往母后走去，笑咪咪的说：“母后，儿臣这次出外，给母后带了些街头小吃，请母后尝尝。” 吉王妃笑着让婢女接过了纸袋子，挑了几种尝了尝。 朱慈煃看母后还挺喜欢吃这些小吃，心中欢喜。陪着母后聊了阵天。 吉王妃自然最关注的是未来儿媳妇的事。听到陈家二小姐拦门的事，吉王妃笑声连连：“这个小丫头挺有趣的嘛，还挺有心计。” 吉王妃心想：“怎么陛下的赐婚诏书还没下来？煃儿过了年就虚岁18岁了，也该成婚生子了。唉，王爷的身体眼看着越来越弱了，也不知道还能支持几年。 祖宗保佑，我儿现在成材了，吉王府的基业王爷也能放心交在他手里。圣旨快点到吧，保佑煃儿和陈家大小姐早日完婚，早生贵子，让王爷和我早点抱上王孙。” 吉王妃调整了一下心境，问朱慈煃：“煃儿，吉光商号的事搞好了吗？铺子选在哪里的？” 朱慈煃说：“回母后，吉光商号的事儿臣已经安排好了，由儿臣的贴身太监邓忠的弟弟邓伟和领事太监郭辉的叔叔郭裕两人负责，铺子选在了藩正街上。 前天儿臣去商号视察，看他俩干得还不错，合作挺好的。 母后，现在就等着咱们吉藩工业园区里生产出吉糖，就可以广为行销日进斗金啦！” 吉王妃笑着点头，看看儿子欲言又止。 朱慈煃立刻问道：“母后，在儿臣面前您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只要儿臣能办到，肯定给母后办到。” 吉王妃点头说：“煃儿真懂事。是这样的，母后的娘家现在只有一个你舅舅还在，你父王碍于祖训，也不能安排你舅舅到咱们吉王府为官。 虽然逢年过节王府都有银两礼物赏赐给他，但总是小康而已。你表哥表弟表妹也多。所以母后看着你舅舅过的也是辛苦。” 说到这里，吉王妃停了下来。 朱慈煃一点就透，连忙说：“母后，舅舅可是在重庆府巴县？” 朱慈煃知道母后当年是参加选秀的进入终审的100名秀女之一，由帝室赐给吉王府为女官，第二年与父王成婚。家是在四川的重庆府。 吉王妃点头说：“是的，煃儿记性真好。算起来，上次见到舅舅和表兄弟姐妹还是你小的时候，那会儿你大概只有7岁吧。 你那会顽皮的很，还把表妹丽媞欺负哭了。” 朱慈煃心中想了一下，工厂生产之后就是搭建销售网络，以这时的交通运输条件，当然是在各大城市设立销售部为佳。 反正自己建直销点和找人做分销点差别不大，分出一两成利润而已，只要此人此销售点销售量过关就行。 朱慈煃笑说：“母后，看您欲言又止的样，儿臣还以为什么难事呢！哈哈！ 母后放心，工厂开始生产后，儿臣要在各大州府遍设商号分销，到时重庆府的商号便交由舅舅主理。 巨富儿臣不敢保证，一年十万两应该不成问题的。” 吉王妃大喜，听儿子没有半点迟疑一口便答应下来，心情激动下伸手一把抱住朱慈煃说：“我的乖儿！真懂事，知道心疼母后。” 朱慈煃也喃喃说：“母后。” 母子俩好一会儿才分开。 朱慈煃辞别母后回到自己的起居大殿，拉起行礼的荃儿，朱慈煃笑着说：“荃儿，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朱慈煃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纸袋子。 荃儿微笑说：“世子，奴婢猜是小吃，因为香气都闻到了。” 朱慈煃一笑，将纸袋递给了荃儿。 荃儿接过了纸袋，说：“世子，您有多少大事要办，以后请不要在奴婢身上花费时间了。” 朱慈煃说：“再忙这点时间也有的，荃儿，你快趁热吃吧。” 荃儿打开纸袋，津津有味的吃起小吃来，不时喂上朱慈煃几口。 坐在椅子上，朱慈煃边咀嚼边开始考虑起宋应星的事情来，想起来就头痛。 历史上的宋应星，明亡后隐居乡里，清廷数次请他为官不就。这样的人，想来骨头是极硬的。这次王府的侍卫可是彻底把他得罪了。 朱慈煃想了一会儿，觉得对他还是得从技术和民生两方面来下手说服。 计较已定，朱慈煃陪父王母后用过晚膳后，便来到前殿等候宋应星。 不一会儿，赵正及刘德刘华兄弟，三人把宋应星夹在中间带到了殿内。 赵正行礼说：“世子，卑职将宋应星带到。” 赵正转头对宋应星说：“宋举人，还不快拜见吉王世子？” 朱慈煃向宋应星看去，见他年约四十五六岁，穿着一身举人长袍。额下一部稀疏的胡须。双目有神，此刻正愤怒的看着自己。 朱慈煃连忙走下座来，向宋应星一揖到地，诚恳的说：“宋先生，晚生久闻宋先生学识渊博之名，尤其擅长农业与格致之学。晚生让侍卫们前去请宋先生，谁知竟造成这样的误会。 晚生这里给宋先生陪罪了！” 宋应星鼻中重重哼了一声，仰头说：“请人有捆绑双手，布条塞嘴不准说话的吗？在下犯了什么罪，世子要将在下抓来？” 刘华急道：“禀世子，卑职几人数日请宋先生前来，他不肯。前来长沙府的路上，宋先生见人便喊救命，逼于无奈卑职们才行此下策。” 朱慈煃怒道：“一群废物！我让你们请宋先生，你们弄成了这样。 你俩还不赶快跪下向宋先生陪罪？宋先生什么时候愿谅你们，你们什么时候起来。” 刘德刘华二人一惊，立马向宋应星跪了下来。 朱慈煃偷看宋应星，见他微微一愕，紧绑的脸色舒缓了几分。朱慈煃赶忙拉住宋应星的手说：“宋先生请坐，待本世子慢慢问先生解释。” 朱慈煃拉着宋应星的手，将他按在椅子上坐下。让赵正也坐了下来。 此时婢女给三人先后上了茶。 朱慈煃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看着宋应星开口说：“本世子以为，当今大明天下，内有流寇肆虐，外有建奴侵掠，根源皆在民生无以为继。 若百姓有饭吃，安居乐业，则流寇可灭，建奴俯首。 宋先生以为然否？” 宋应星一路上想了很多吉王世子找自己的原因，但想破脑袋也料不到朱慈煃一上来抛出这么一个大题目。 宋应星愕了一下，说：“世子一语中的，然而知易行难，不知世子有什么办法来提高民生，让百姓有饭吃？” 第26章 宋应星下乡(一) 朱慈煃本想说‘改革分配制度’，想起现在所处的时代，话到嘴边改口说：“本世子以为，全在“平均地权，发展工商”这八个字。 首先要降低对农民，工商业等底层百姓的盘剥，降低地租赋税。 其次，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如果能大幅提升产出，自然能改善百姓们的生活。” 朱慈煃这些话语一说出来，宋应星惊呆了。尤其是身为藩王宗室的朱慈煃，能说出降低地租赋税的话。而科技在这封建时代，向来被视为奇技淫巧，不务正业。 回味了好半晌之后，宋应星整了整衣冠，拱手说：“世子非同凡响，所言震聋发聩。 欲得太平盛世，必从世子所说两点入手。” 古代的士人都有家国情怀，明末议政风气又浓，所以士人们在一起时讨论天下时政是常事。 当下两人口若悬河的畅聊起来。朱慈煃前世本科学工业自动化，和一生致力于科技研究的宋应星聊起来共同话题太多。 坐在一旁的赵正听得一头雾水，听世子和宋应星聊什么杠杆原理，密度，力，做功之类的。 赵正心想：“世子和宋先生聊得难道是什么功法的修炼法门？可是我查看世子的真气时，他明明是没有一点内功和武功的。 而且宋先生这老学究一个，哪会武功？若他会武功，又怎么会被四名侍卫抓来。真是奇了。” 过了个多时辰，朱慈煃说：“宋先生，本藩的工业园区明天即将开业生产。目前第一期投产糖厂。 本世子急缺宋先生这样的技术全才来掌控全局，协助本世子。” 宋应星心想：“世子看来确是懂生产技艺的人，不是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腐儒可比。只是世子开办工业园区也只是为吉藩谋更多利。” 宋应星站起来向朱慈煃行礼说：“世子，在下现在相信世子是求才若渴了，请让这两位王府的官爷起来吧。” 朱慈煃点点头，对跪在地上的刘德和刘华说：“宋先生已经原谅你们了，起来吧。” 刘德、刘华两人手撑地面慢慢站了起来，腿都已跪麻了。两人向朱慈煃行礼退出了殿去。 宋应星接着说：“感谢世子盛情，只是在下尚有老母在乡，在下要侍奉老母，尽人子之责，请世子原谅在下不能留下来尽微薄之力。” 朱慈煃忙说：“宋先生，本世子绝非一般腐儒官僚之流，不但工业园区的技术方面由宋先生全权负责，而且给宋先生待遇优厚，不但在王府有官位品级，而且赐予住宅。 宋先生孝心可嘉，可以将令堂大人及家人接来吉藩，方便照顾。” 朱慈煃劝说了一阵，宋应星只是不答应。 朱慈煃心中着急，心想：“难道留不住宋应星？这可糟了。 宋应星忠于明廷，拒不出仕满清，自然是极重气节的人。这样的人一般都有爱民之心。有了！” 朱慈煃说：“宋先生，这样吧，你看如何？本世子让赵统领明天早上陪你去本藩封地上了解一下情况。赵统领只是给你带路，保护你安全。宋先生完全自主了解。 待宋先生了解清楚本藩封地上百姓的情况后，如果宋先生还是要回去，本世子派人礼送宋先生回乡，绝不食言。” 宋应星听了，也对吉藩封地尤其工业园区起了好奇，心想既然世子答应放自己回乡，那去看看也没什么。 “世子，咱们一言为定。” 朱慈煃对赵正点点头说：“赵统领，你明早陪同宋先生去封地上转转。你只负责保护宋先生安全，其他一切由宋先生自主。” 赵正行礼说：“是，世子，卑职明白。” 宋应星在赵正带领下，往殿外走去。快出殿时，宋应星忍不住向殿内望去，看到朱慈煃正坐在大殿正中的椅子上，看向自己笑了笑。 宋应星随着赵正走到吉王府前院，这里是侍卫们驻守的地方。当晚宋应星在赵正安排下在王府前院住下。 第二天崇祯五年十月初六日，宋应星刚起床洗漱完，便有王府下人进屋送来丰富的早餐。 宋应星吃完早餐不一会儿，赵正派了名侍卫来喊他出发。 宋应星跟着侍卫走到前院大厅处，赵正已等在那里。 赵正看向宋应星问道：“宋先生你会骑马吗？” 宋应星心想：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骑马我还是会的。向赵正点了点头。 赵正向两名执班站岗的侍卫说了几句，这两名侍卫行礼后向马厩走去。不一会儿牵了两匹马过来。 宋应星和赵正分别上了马，在赵正带领下，出了吉王府，向长沙府北门驰去。 一路骑马奔驰，约半个时辰后到了吉藩长沙府封地。 宋应星极目望去，见周围尽是广袤的田野，起伏的地面上稻浪阵阵。上百栋村屋分别聚集在多处形成了几个小村落。 此时正是长沙府秋稻收获的季节，许多农人正在清晨的时光里在稻田里忙着收割。 宋应星看到不远处有个五十岁左右的庄稼汉正在镰刀飞舞的割稻子，他下马将缰绳栓在一颗柳树上，走了过去。 “大哥，在忙收稻呢？” 庄稼汉停下镰刀，直起身来转头看看宋应星，看他面生，穿着一身举人长袍，像个教书先生。 “是啊，先生。在收秋稻呢，我这算收的晚的了。村里很多人家都早早收完了。” “我看咱们这今年收成不错啊。” 庄稼汉弯下腰一边割稻一边回答：“是啊，今年风调雨顺，老天爷帮忙。” 庄稼汉顿了顿又说：“先生，你应该是外地人吧？听你口音不像咱们长沙府人，怎么到吉王府封地来啦？” 宋应星微微一笑说：“大哥，我是南昌府奉新县人，是吉王世子把我……请来的。” 庄稼汉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镰刀，向宋应星行礼说：“原来是小王爷请来的人，失敬。” 宋应星回了一礼。 庄稼汉说：“先生，小王爷是请你来当教书先生吗？小王爷可是天下难得的好人啊。” 宋应星好奇起来，问：“大哥，小王爷怎么是难得的好人了？” 庄稼汉一副看傻子的鄙夷表情看着宋应星，撇了撇嘴说：“先生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我可以不怪你。我们长沙府现在谁不知道小王爷仁义无双，是难得的好人？！” 庄稼汉开始大说起来，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宋应星脸上：“小王爷不但收留了一万多名从陕西逃难而来的灾民，还在封地给他们修建了住所，叫世子村。给他们每天饱饭吃。 小王爷又办了工业…对了，工业园区，用小王爷亲自研发的办法生产白糖，让这些村民在厂子里上班挣工钱。” 宋应星大概明白了，心中一股奇异的情绪渐渐升起。向庄稼汉问道： “大哥，那小王爷确是个仁义之人。那办工业园区应该征了不少地吧？大哥，你是吉王府的佃户吗？” 第27章 宋应星下乡(二) 庄稼汉说：“当然征地了，而且还征了不少地呐。” 宋应星疑惑的说：“大哥，那征了地你们佃户种的地不是变少了？可你还这么高兴？” 庄稼汉兴奋的说：“所以说小王爷仁义呐！这次征地，小王爷将咱们佃户的地租都从平年的5成降到了2成！” 这让宋应星有点吃惊，他长居乡里，从来只见地主加租的，朱慈煃这样自降地租，而且幅度极大，他还是头次听说。 和庄稼汉又聊了一会儿，宋应星起身告辞，和赵正向稍远处的一个村子走去。 宋应星一进村子，便感受到强烈的喜悦气氛，仿如过年一般。 许多村民笑容满面，有的人家在修补房子，有的人家买了新布在商量做衣服。 宋应星想要开口向村民打听聊聊天，人家都很忙，随口应付了他几句便去做事情了。 悠闲的跟在后方不远处的赵正见了，笑了笑，走到了宋应星近处。 有几个正忙活的村民看到赵正，立刻认出了他来。村民们放下手中的活，都围了过来。 “赵统领，你怎么来了？走，上我家里喝杯茶。”一个村民笑容满面的拉赵正的手。 另一个村民说：“赵统领，你平时不都守卫着小王爷吗？怎么没见小王爷来呢。” 赵正摆摆手，感谢了村民的好意，说：“世子派我陪这位宋先生逛逛咱们吉藩的封地。” 众村民明白了，都看向宋应星，七嘴八舌的说：“小王爷的客人就是我们的客人，走，上我家坐坐。” “上我家，我家里有刚酿好的酒。” “张老六，你家那酒行不行啊？我看你都不会酿酒！” 众村民把宋应星拉进了屋里，给他上了茶水，点心。 宋应星吃着村民们自制的点心，和村民们聊起了天。 赵正拉着两匹马走去了村旁小溪让马喝水，身为一个从四品武官，他还不习惯和平头百姓混成一堆。 等了半个时辰，赵正看到村民们送宋应星从屋里出来。 宋应星走到赵正身边说：“赵统领，听佃户们说，世子将陕西灾民们安置在世子村。请问世子村在哪里？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赵正点点头说：“不远，长沙府封地这里是世子一村。宋先生跟我来吧。” 两人骑上马，向封地东南方向驰去。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抵达了捞刀河边。 十几排大木房依水而建，周围有数百亩平整好的田地，还围了一个约一亩地的牲畜圈，里面养了几十只仔猪和羊羔。 此刻世子村静悄悄的，只有一些老人妇女和孩子在村里穿梭。 赵正勒住马，对宋应星说：“宋先生，你去村里走访吧，我在河边等你。” 宋应星正有此意，行礼与赵正告别后，向世子村里走去。 几十个50，60岁的老者和中年妇女正坐在厨房前的空地上，在几个大木盆里清洗蔬菜。 宋应星眼尖，发视旁边还有个小盆里清洗的是白花花的猪肉，这让他有点讶异。 一位老者偶然抬头，看到了走过来的宋应星，觉得他面生，不由有点诧异。 “这位先生，请问来世子一村有何贵干？” 老者开口问。 宋应星行礼说：“本人宋应星，应世子之邀探访世子村。” 众村民一听，都脸现笑容客气起来。一个妇女跑进厨房，拿了把木凳子出来，客气的让宋应星坐。 宋应星坐下后，看看盆里洗的菜，开口问众人：“老丈，你们村里怎么就你们这几十人？其他人呢？” 众村民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咱们村其它人都去上工了，小王爷的工业园区今天就要建成喽！” “宋先生，我们是厨房的，专门管咱们村做饭的。” 宋应星点点头说：“我听王府佃户们说，咱们世子村人都是从陕西逃难来的？” 一名老者放下手中清洗的猪肉，看向宋应星说：“宋先生，小王爷没有和你说吗？唉，小王爷真是菩萨心肠啊。” 老者走到旁边一个大水缸旁，舀了几勺水冲洗了手，坐回了小凳子上。 “我们世子村的人都是从陕西逃难来到的长沙府。要是没有小王爷，我们还有没有命都得两说，哪有现在的饱饭吃！” 老者开始和宋应星讲起千里逃难的惨况，途中遇到的各种艰险。 聊了好一会儿，老者垂泪说：“老朽一家六口人出来逃荒，可惜大儿子和儿媳两口子命薄，没有走到长沙，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啊…” 宋应星安慰了老者几句，随即问起村民们来长沙后的遭遇。 老者为主，其它村民不时也讲几句，向宋应星滔滔不绝的讲起经过来。 宋应星越听越激动，渐渐了解了朱慈煃安置陕西灾民的全部事情。 宋应星心想：“世子所为，不正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圣人之事吗？ 世子不但救了众灾民的命，还大幅减少地租，开办工厂给村民们维生，真是以民为贵，关注民众福祉。” 这时村外传来一阵孩童的嘻闹声。宋应星转头看去，只见几百名孩童或肩背柴火，或手提野菜猪草，从东面靠近小山的田野一路跑进村里。 宋应星问道：“老丈，这些孩童都是村里人的孩子吗？” 老者看看孩童们，说：“一些是，还有不少是孤儿。” 宋应星问道：“孤儿？那他们这么小，有人管他们吗？” 老者说：“宋先生，瞧你说的，当然有人管他们了。小王爷说了，要让村里每个人都有饱饭吃。还在孤儿里任命了队长，有啥情况都可以直接向小王爷禀报。 工厂生产之后，小王爷说了，以后还要给咱们村修房子，让孩子们都读上书呢！” 宋应星听了，胸中有一股暖暖的东西流动。 这时候孩童们都已陆续走进了村里。每个人身上都穿着新做的粗布衣服，此刻衣服上却沾了不少泥土，个个脸上都洋溢着自由的笑容。 一名身手矫捷的11，2岁少年正是张极，他指挥着众男女孩童把柴火码入柴堆，野菜猪草放入菜缸食槽。 张极一边指挥众孩童一边说：“大家动作快点！巳时小王爷要举办工业园区开业典礼，咱们把活干好喽，都回房里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把身上都弄干净漂亮些。可不能给小王爷丢脸！知道吗！” 众孩童都大声答应了，放好手中的柴火或野菜猪草后，纷纷嬉笑着跑入了两栋大木房里去收拾打扮自己。 宋应星看着孩童们天真的笑脸，盈满眼眶的热泪终于止不住流下了脸颊。 第28章 落成典礼 崇祯五年十月六日。 清晨。 朱慈煃醒来后，在荃儿服侍下，洗漱更衣吃完了早点。 朱慈煃对荃儿说：“荃儿，今天是工业园区挂牌的日子，糖厂将开始生产。对于我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 荃儿，你跟我一起去参加典礼吧。” 荃儿娇俏的小鼻子轻皱了起来：“世子，奴婢也想陪您去参加典礼，可是婢女是不能随主人外出的。” 朱慈煃知道这时候的制度下，婢女都是主人家的私人财产，成为男主人玩物的也很多。 明代的婢女，命运大致不外三条： 一：在主人家辛苦平淡的服役一生。 二：姿色上佳被男主人看上的，成为小妾。 三：不被主家所喜或犯下过错的，被惩罚或者转卖。 因这种风气，所以朱慈煃所处的时代，带婢女出行会被视为不正经、宣淫的行为。 朱慈煃很想说：让荃儿坐在马车里遮掩行藏，随自己出行。但一想到荃儿的名份未定，这话便终究没有说出口。 陈美璟更是不可能接出来，男女之防的礼教会让这成为对她的重大污辱。 朱慈煃苦笑了一下，在一众亲随太监们簇拥下，步行到了承运殿。 吉王朱由楝和吉王妃龚氏正坐在大殿里等他。 朱慈煃行礼拜见父王母后。 朱由楝示意朱慈煃起来，微笑说：“煃儿，开业典礼都准备好了吗？今天会有很多长沙府的贤达士绅前去参加。” 朱慈煃说：“儿臣昨日已命邓忠前往封地布置，想必是没有问题了。” 朱由楝点点头。 吉王妃笑盈盈的说：“祝我们吉藩的工业园区日进斗金，鹏程万里，吉糖四通八达行销万里。” 朱慈煃辞别了母后，和父王朱由楝先后上了轿子，仪仗往长沙府封地而行。 进入封地后，一路上的佃户远远的看到吉王和世子的仪仗，都停下手头活计跪下来行礼。 朱由楝坐在轿中，心中欣慰：“煃儿的改革大刀阔斧，佃户受惠甚多，这人心是大大收拢了。就看吉糖的利润是不是有那么高了。” 抵达封地东北角的工业园区时，还差一刻多钟到巳时。 见到吉王和世子仪仗，原本或坐或站在工业园区石柱大门前的举办典礼的空地上的人群，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簇拥着吉王朱由楝和世子朱慈煃的轿子。 朱由楝和朱慈煃笑盈盈的一边和长沙府的官员士绅们打招呼，一边走下了轿子。 好一阵喧哗热闹。 知府陈象明说：“王爷和世子兴办工业园区，不但使村民们得以做工维持生计，安居乐业，也将带动我长沙府商业与民生的发展。 王爷与世子之恩泽必将惠及全长沙府百姓。” 朱由楝笑呵呵的谦让说：“本藩世镇长沙府已历一百五十年，若能给长沙府百姓带来增益，正是本王之所愿也。” 朱慈煃则是拉着未来老丈人谈起了吉光商行及分销的事。 朱慈煃说：“世伯，目前糖厂是工业园区第一期，未来小侄计划再建几期生产其它商品。届时在长沙府招募工人还望世伯多多帮忙。” 陈象明一听大喜，他曾在江浙等南直隶为官，深知江浙手工业作坊的兴盛。许多技艺精深的工人年收入甚至能达到50两，能和朝廷定的五品官员的俸禄持平。 若朱慈煃的工业园区持续投产，以朱慈煃当前表现出来的能力，不但能解决大量长沙府闲散劳动力，也将带动商业兴盛，自然长沙府的税赋也将大增。 陈象明说：“以世子之仁义与才华横溢，未来的厂子一办起来，百姓们将闻风而来，必成长沙府一时盛事！” 朱慈煃笑着点点头，两人随即聊起一些改善民生的事情。以朱慈煃多了几百年的见识，常令陈象明大有醍醐灌顶和知己之感。 两人正谈的兴起，突然听到有人说： “世子，卑职向您复命，已带宋先生视察封地归来。” 朱慈煃转头一看，赵正和宋应星正站在身旁向自己行礼。 宋应星行礼说：“世子，在下在吉藩封地已明白世子为生民立命的胸怀！愿为世子效命！” 朱慈煃大喜，有宋应星相助，此人全才，不但可大大节省自己的时间精力，而且还能几乎全品类的发展这时代的科技和生产。 朱慈煃笑着说：“宋先生，太好了！你愿意留下来助本世子，是百姓之福！” 朱慈煃顿了顿，向赵正说：“赵统领，你立刻陪同宋先生在长沙府临近王府的地方选购一套住宅，不低于两进带花园的标准，婢女和仆人配齐。 另派侍卫前去宋先生的家乡，将宋先生的令堂和家人接来，使宋先生无后顾之忧。” 宋应星大喜，这么重视科技人才的上位者，他一生还从未见过。他半生举人，未中进士，曾受过多少官僚的白眼？ 宋应星向朱慈煃行礼说：“多谢世子破格礼遇，在下立即写封家书给老母和家人，请她们随王府侍卫前来。” 朱慈煃心中一动，说：“宋先生，本世子暂时授你为王府教授一职，从九品，襄助本世子发展工商业。待日后合适时机，本世子必不忘宋先生大材。” 古代人都重功名，朱慈煃想到宋应星要接他老母亲过来，王府教授虽然只是从九品，但大小是个功名。在宋应星家乡也可以给他增光彩。 宋应星行礼说：“世子，在下感于世子为生民立命，愿以微薄才学以助世子。自在下断科举之念后，功名于在下如云烟。世子好意，在下却之不恭了。” 朱慈煃笑了笑，看着赵正领着宋应星上马往长沙城而去。心想：“终于收宋应星为我所用了。有了这个‘十七世纪百科全书’，我的经济大计可以进入快车道了。” 巳时即到，工业园区开业典礼开始。吉王朱由楝，知府陈象明分别在典礼台上讲了话。 到朱慈煃讲话的时候，朱慈煃站上典礼台朗声说： “今日是本藩工业园区落成典礼，感谢各位士绅乡亲们的鼎力支持。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本世子虽不才，也希望通过发展工商技术，为本藩封地百姓，为长沙府百姓谋福利，使百姓安居乐业！” 百姓们都欢呼起来，尤其是封地的佃户和世子村民们的声音最响。 吉时已到，工业园区大门覆盖的红绸被吉王朱由楝，世子朱慈煃，知府陈象明一起揭了下来。 典礼成。 台下数万名观看的士绅，吉王府佃户和世子村民们欢呼起来，随即数支舞狮队及戏班子开始上台表演。 以前一年忙碌到头勉强裹腹的百姓们稀罕极了，纷纷抢占靠近舞台的地方，津津有味的看起表演来。 第29章 名将 朱慈煃在典礼之后，陪父王和陈象明及众士绅在封地别墅用完午膳，和父王一起回到了王府。 在承运殿陪父王母后聊了一阵天，朱慈煃在邓忠等陪同下往起居大殿走去。 “大伴，现在糖厂上班的工人们都熟悉工作流程了吗？” 邓忠行礼说：“回禀小爷，奴婢和丁工正按照小爷的吩咐，让工人们熟练自己负责的生产步骤，经过这几天的培训，工人们的生产速度都已达到标准。”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流水线生产速度才快。 “大伴，工人的工作时间就定为每天4个时辰，上午和下午各2个时辰。要让工人们有足够的休息生活时间，不能把工人当牛马使。” 邓忠连忙答应：“小爷心善，奴婢明白。” 朱慈煃回到起居大殿的时候，荃儿已侍立在门内。 “世子，您回来了。” 朱慈煃微笑点点头，荃儿开始手脚麻利给朱慈煃更衣。 朱慈煃今天去封地办事，回来的时间比较早，这会刚到中午正是王府下人们进午餐的时间。看到荃儿床前的小圆桌上放了两碟菜，一个瓷碗里装着半碗吃剩的大米饭。 朱慈煃：“荃儿，你正在进午膳呢？” 荃儿行礼说：“世子，奴婢有过，未安排好时间服侍世子，请世子责罚。” 朱慈煃笑说：“这有什么过？我看看你吃的什么菜？” 朱慈煃走到小圆桌旁看了看，见是一个辣椒葱花炒肉，一个清炒蔬菜。 朱慈煃想起自己顿顿吃的都是几十个菜的珍馐佳肴，心中不由微微一疼。 朱慈煃转头看向侍立在殿门口的邓忠：“大伴，你去通知膳房，给荃儿的膳食标准提高到每顿至少5个好菜！” 邓忠心想，5个菜已经是王府里姬的膳食标准了，侧妃也只是8个菜的标准。生怕朱慈煃只是一时对荃儿心血来潮。 “小爷，这5个菜就是姬的用膳标准了。您看是就这几天还是长期如此？” 朱慈煃笑着说：“当然是长期了，大伴，快去办吧。” 邓忠连忙答应了，心中想：“以前小爷一点都不搭理荃儿这丫头的，现在怎么这么在乎她了？荃儿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小爷迷的神魂颠倒的。看来以后小爷很可能会收荃儿为妾，以后对荃儿得用点心讨好了。” 邓忠行礼后往膳房走去。 荃儿星眸含泪看着朱慈煃： “世子，您为什么对奴婢这么好？” 荃儿的脸上如抹胭脂，星眸中光采流动，神色即羞涩又激动，暗含任君采撷之意。 古代帝王公贵族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资源，对美女早已习以为常。看到哪个婢女美貌来了兴趣，直接就上，上完就走。 明光宗朱常洛就是万历皇帝去拜见太后时见到一个宫女貌美，这么来的。甚至引发之后闹了十几年的“国本之争”，混乱了明朝的朝纲吏治。 像朱慈煃这样尊重女性，待女性又温柔体贴的世子，自然极为少见。 朱慈煃笑笑，拉着荃儿的手，让她坐下来继续吃饭。 “荃儿，你天天用心照顾我，对我这么好，我对你好不是很正常吗？何况你生的又这么美貌动人。 你快坐下用膳吧，免得菜和饭冷了。” 荃儿缓缓点头，秋波盈盈，坐了下来继续用膳。 在椅子上坐了会，朱慈煃躺到床上，筹划起末来的行动来。 一个糖厂不够，得多弄些厂子生产商品才行。这方面等宋应星安顿好了之后，再和他仔细商量。 崇祯15年之前，北方的流寇还基本闹不到南方长沙府，有几年安稳给自己发展的时间。 只是不准出封地这条祖训太操蛋，自己没有办法去外地，很多历史上的这时代名将就没法去吸纳到麾下。 朱慈煃脑海中将自己记得的名将一个个过了一遍，曹文诏，曹变蛟，孙应元，黄得功，卢象升，周遇吉，此时不是在京营任职，便是为一方总督或总兵镇守地方。 若由自己来练军，虽然凭借穿越前世的对军队的认知，配备未来火器工厂的领先的枪炮火器，未必不能打造一支强军，然而这样自己的时间精力就全得投在军队上，再无瑕干其他事了。 这时荃儿已用完了午膳，两名殿外的婢女走进殿来，将饭菜碟碗装入木盒中，提出了殿外。 荃儿漱了口，沏了杯香茗端到了床边递给朱慈煃，随即坐在床边给朱慈煃轻轻捶起了腿。 朱慈煃坐起身来喝了几口香茗，猛然间想起一个名将来。 孙传庭，（1593年—1643年），明末兵部尚书。崇祯九年（1636年）率部击败并活捉了“闯王”高迎祥。后又多次成功镇压了李自成、张献忠的农民起义军。崇祯十六年（1643年），在朝廷的一再催战下，无奈率领残军迎战李自成的精锐大军，后在陕西潼关兵败战死。《明史》称“传庭死，而明亡矣”。 天启五年（1625年）三月，他因在徐鸿儒起义时防备有功，获得南京广东道御史王允成褒奖。同年入朝述职，授吏部验封司主事，不久升至稽勋司郎中，但因不满魏忠贤专政，告假回乡。 此刻孙传庭应该正在家乡代州振武卫闲居。 朱慈煃旋即想起，孙传庭少有奇志，忧心国家危亡。自己现在一个吉王世子，只怕难以请得动他。 该怎么说服孙传庭呢？这个人即不贪财，也不会为色变节，和宋应星一样是个胸怀天下百姓福祉的人。 想起说服宋应星的过程，朱慈煃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荃儿，快磨墨，我要写封书信。” 荃儿答应了，赶忙站起身来，走到书房磨起墨来。 朱慈煃坐在书桌前开始构思写给孙传庭的信。 不一会儿，朱慈煃笔走龙蛇在宣纸上写了起来。他首先分析了当今天下大势，指出社会纷乱的根源在于土地兼并和分配制度。 并称朝廷党争汹汹，诸大臣皆为一己私利，真正有才能有报国心的干才反受排挤陷害，比如天启朝的熊廷弼和最近被朝廷所杀的孙元化。 接着话锋一转，以历史上的两位名人宋武帝刘裕和后燕开国皇帝慕容垂的事迹，暗示当前大明天下纷乱，内有流寇，外有建奴，而朝中党派倾轧，善于揣摩上意的无能者咸居上位，忠心国事的干才却多受打压。 刘裕和慕容垂皆是当时朝堂不起眼的大臣，在当时朝廷大乱至灭亡后，凭借自身的旷世奇才，等待时机从微弱实力起兵，终席卷天下恢复了原来的王朝。 写到这，朱慈煃心想：这两人的典故我这后世的工科生都知道，孙传庭不可能看不懂吧？ 朱慈煃又有点担心后世信息爆炸，查询信息方便，别是孙传庭熟读经史子集，真不知道这两人的典故，那就明珠暗投了。 在信的最后，朱慈煃套用了一些后世的战争理论，并说自己在火器方面有奇才。 号称自己可以打造出一支无敌于天下的军队，以守卫吉藩守卫长沙府。只是限于世子身份，身边没有得力的名将辅助。 信写完之后，朱慈煃本想拿起书桌上的印信盖上自己的大印，又担心万一孙传庭愚忠于崇祯，却把此信上交给皇帝，那倒成了个大麻烦。 朱慈煃心想：“请孙传庭的事必须交由赵正去办，不如让赵正将我的信物带在身上即可。” 第30章 吉糖热销 第二天早上朱慈煃起来，在荃儿侍候下洗漱更衣后，前往王府花园修习武当内功。 赵正已等候在花厅中，看到朱慈煃到了，随即指导起朱慈煃修炼。 朱慈煃练了约二个时辰，自觉神清气足。 赵正欣然：“世子，您进展神速，根基已经扎稳了。以后只需每日勤修不辍，修为将自然精进。” 朱慈煃也很高兴，和赵正谈论了一阵修习武当内功的心得。 “赵统领，宋先生的住宅安排的怎么样了？” “禀世子，卑职昨日已选好宅子，与原主谈妥，这几天办好地契，宋先生就可以入住了。卑职派去接宋先生令堂和家人的二十名侍卫，今天早晨已经出发前往南昌府。” 朱慈煃点点头，说：“谈妥了就好。侍卫们带上宋先生的信了吗？可不要再弄出绑人的事情来。” 赵正说：“卑职已经特别交待他们一定要万分客气，有宋先生的信在，应该没有问题。” 朱慈煃说：“希望如此。赵统领，本世子有个新任务，事关重大要派给你。” 赵正赶忙说：“请世子示下，卑职必定圆满完成任务。” 朱慈煃将孙传庭的事详细和赵正说了，谈论了好半天之后从怀中取出自己写给孙传庭的秘信和印信，交给了赵正。 朱慈煃郑重交待：“赵统领，你们到了代州振武卫，先联系“大宇”商号安顿下来。 这封信你一定要亲自交给孙传庭，他若怀疑，你便将本世子的印信给他看。 此人非常重要，你一定要用万分诚意请他。从长沙府到代州振武卫路途遥远，你多带些侍卫、银两，经过河南时一定要小心。 赵统领，不求快而求稳，最重要是请来孙传庭，打开商路的事不用强求，切记。” 赵正接过了信和印信，仔细的放入了里层口袋中。 “卑职点200名侍卫随行，今日午后便出发！” 赵正行礼之后退了下去准备。 朱慈煃站起身来，在花园里漫步。心中忽想：“吉王府花园精幽典雅，美景甚多，可惜不能现在带美璟一起来赏玩。” 中午陪父王母后用完午膳，闲着无事，朱慈煃在邓忠等王府从人陪伴下出了王府，来到长沙府街头逛街。 街头上人群众多，店铺林立。还有许多挑着货担在街边售卖的，有卖新上市的秋稻的，有卖糖人的，也有卖水果的。 朱慈煃心想：要是弄个大棚出来，种些反季蔬菜水果吃就美了。还好明朝没有城管。房子也卖的便宜。 一行人一路漫步，走过了藩正街，到了凤凰台一带。吉光商号在长沙城的店铺就在两条路的交叉处。 邓忠说：“小爷，可是要去视察吉光商号？奴婢这就去通知邓伟迎接小爷。” 邓伟是邓忠的亲弟弟，比他小二岁，皮肤要黑些。 朱慈煃摆摆手：“大伴，不必了，本世子随意看看。” 走过十字路口，便看到了几个铺面连在一起的吉光商号。一眼看去，铺子里站满了人。 朱慈煃心中一喜，当先向铺面走了过去。 铺子里站在靠近门口的一个矮胖商人举着右手朝着柜台方向大喊：“邓掌柜的，你可不能一个人卖太多啊！我们这里可还等着这么多人呢。” 柜台里的邓伟一边写着提货单，一边将银两银票交给二掌柜郭裕点验，抬起头看看大喊的矮胖子。 “那位客商，我们吉光商号是不限购买数量的。虽然现在刚开张不久，存货不是特别多，但是我们商号有万人的大工厂，库存很快会多起来。 您如果要货要得特别急，也可以向我们下订单的，这样可以按时供应。” 邓伟说完，将手里刚写好的提货单交给柜台前的一名行商，行商笑呵呵的接了，带着几名伙计跟着一名商行的伙计往后院的库房走去。 站在商铺门口排队的几名商人操着长沙府周边府县的口音嘟囔着： “这还这么多人排队，想买多少买多少，到我们这的时候，还有没有吉糖啊？” “就是啊！这么多人都不限购，这不是摆明了让我们白排队吗？这吉光商号谁开的，会不会做生意啊？” 另一名商人赶快压低声音说：“嘘！闭上你们的臭嘴，为你们好！你们知道这吉光商号背后是谁吗？” 另几人问道：“是哪路神圣？” “你们猜猜，答案就在吉光商号的名字里。” 几人想了半天，一个大胖子突然说：“吉光，难道背后是吉王府？” “算你聪明，知道我为你们好了吧？要么排队，要么明天再来。别嘴贱惹祸！” 几个行商惕然心惊，却没有一个走的，老老实实排着队。 朱慈煃笑了笑，离开吉光商号信步往长沙府西门而行。 朱慈煃一边走一边心想：现在吉糖刚出来，销售区域主要是长沙府及周边府县。以后逐渐打开销路，便会向其他布政使司辐射。 南方相对太平，若是运货去不太平的北方就需要考虑安全的问题了。 目前吉光商行的吉糖已经一炮而红，成为供不应求的紧俏商品。各地王公贵族及富商家中以有吉糖为荣。 朱慈煃将吉糖零售价定为1两2钱银子一斤，比西洋泊来的雪花糖便宜两成。批发价更便宜些。 因吉糖质优价廉，刚一上市已成长沙府及周边商人抢购之势。下一步便是在各大布政使司的中心州府设立商号分销了。 朱慈煃正在考虑是不是自己想办法研发出一条生产线，先把枪炮工厂搞起来，建立起自己的新式军队，以商团身份保护吉光的商队之时，从长沙府西城门传来一阵急促清脆的马蹄声。 朱慈煃一行人微感诧异，大白天在长沙城内纵马疾驰的颇为少见，不由都向马蹄声来处望去。 一名骑士从城外的官道上疾驰到西门，被守门的军士拦了下来，领头的正是长沙府参将尹先民。 邓忠靠近朱慈煃耳边说：“小爷，好像是咱们吉王府的人。” 朱慈煃好奇心起，当先向西城门而行。一行人走近的时候，看到那骑士正在和参将尹先民争吵。 “尹参将，快放我过去，我有紧急事情回王府禀报！” 尹先民皱眉说：“本将知道你是吉王府的侍卫。陈知府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在长沙城内纵马疾驰。” 朱慈煃打量了一会骑士，他不像邓忠远远看一眼服饰就知道是吉王府的人，盯着脸看了半天才想起是自己派去寻找荃儿家人的侍卫李杰。 李杰此时也看到了走过来的朱慈煃一行人，他脸现喜色，跃下马来向朱慈煃行礼： “参见世子！卑职已找到荃儿的父母家人！” 第31章 财源三策 朱慈煃心中一喜，摆摆手示意李杰起来。 朱慈煃转头对尹先民说：“尹参将，陈知府的命令人人都应遵守。你做的很对。” 尹先民知道朱慈煃已经与陈知府家大小姐定婚，虽然以前对朱慈煃印象不佳，然而听他刚才说话持正守中，心生好感，赶忙向朱慈煃行礼： “多谢世子体谅卑职。” 朱慈煃向李杰招招手，一行人辞别尹先民，缓步往王府方向走去。 朱慈煃向李杰说：“李杰，将荃儿家情况详细禀告给本世子听。” 李杰清清嗓子，行礼之后开始说起来：“禀世子，卑职于9月18日从王府出发，行官道经长沙府，常德府于9月26日抵达桃源县。第二日多番打听后，下午找到了荃儿的父母家人。 世子，荃儿家在一座山脚下的清溪村，风景优美，民风淳朴。卑职到荃儿家的时候，荃儿的母亲因为常年思念女儿，加上生活劳累已经卧床不起。 卑职将来意说明之后，一家人欣喜异常，荃儿的父亲杀鸡沽酒招待了卑职，留卑职在家中住下。 世子，卑职看荃儿父母家里过的很是清贫。当地地主都是把三饷巧增名目加到佃户们身上。 第二日，卑职陪荃儿的父亲前往镇子上请来了大夫。大夫到家后给荃儿母亲诊治，说病因是思念女儿太过，再加上平日太劳累，积郁成疾，开了几副药。 世子，大夫对荃儿父亲和卑职悄悄说，荃儿的母亲身体极为虚弱，不一定能挺过这个年关去。 因此，卑职9月29日便动身往长沙府赶，刚刚抵达，希望没有耽误世子的事。” 朱慈煃点点头：“李杰，你办事得力，即日起升为侍卫队长。跟我去王府直接和荃儿说吧。大伴，李杰忠于职守，打赏十两银子。” 李杰大喜，不但被朱慈煃升为侍卫队长，而且十两银子已是他5个月的俸禄，连忙向朱慈煃行礼，恭敬的接过了邓忠递来的银两。 李杰心想：“要是世子有十个八个宠爱的婢女，都派我去寻找亲人就好了…” “一座吉王府，半个长沙城”。众人走了不远，已走到王府南门。 朱慈煃回到王府后，向父王母后问了安，便走回了自己的起居大殿。邓忠等人侍立在殿门外。 荃儿放下手中缝纫的虎皮，向朱慈煃行礼说：“世子，您回来了。” 朱慈煃一把拉起行礼的荃儿：“荃儿，你父母家人已经找到了。”向侍卫李杰挥挥手，示意他进殿来。 荃儿又惊又喜又是担忧，心儿如在云端，给朱慈煃端上一杯香茗后，便侍立在朱慈煃身后，仔细听李杰开始讲述起来。 李杰讲完，荃儿已是泣不成声。过了好一会儿，问了许多家里细致的问题，诸如父母胖瘦，母亲的病情，弟妹的个子长相，及至家里院中的桃树。 李杰得朱慈煃交待，只说荃儿母亲病了，却不敢说大夫的话。 李杰说完之后，看了看朱慈煃，见他点头，李杰行礼退出了殿外。 朱慈煃喝了几口茗茶，看荃儿情绪没那么激荡了，开口说： “荃儿，你想见你的父母家人吗？” 荃儿哭道：“世子，奴婢想见。” 朱慈煃伸手将荃儿拉到怀里，笑着说：“可是我一天都舍不得你不在身边，该怎么办呢？” 荃儿柔肠百转，想恳求朱慈煃让自己回家乡看看亲人，终究是说不出口。 朱慈煃亲了亲荃儿的樱唇，在她耳边说：“我们把你家人接来长沙府好不好？就做我吉王府的佃户，这样你也经常可以见到家里人。 荃儿大喜过望，扑入朱慈煃怀里，双手抱住了他的腰，哽咽说： “世子的大恩大德，奴婢该如何才能报答？” 朱慈煃只觉怀中的荃儿娇躯微微抖颤，挨着自己的玉颊也变得滚烫起来。 朱慈煃的心也随之火热起来，然而想起陈美璟，想起自己的担心，终究理智克服了情感，硬是压下了心中的欲火。 “荃儿，你不是说要服侍我一生一世吗？将你父母家人接来，对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搂抱着说了好一阵情话。 第二天，侍卫李杰带领一队12名侍卫向桃源县出发，前往接荃儿的家人。 随后的几天里，朱慈煃大部分时间在和宋应星谈论生产工艺方面的事，筹划工业园区的扩产。 宋应星不愧是这时代的科技全材，几乎对所有的生产行业均有很深的认识，尤其擅长农业和手工业。 而朱慈煃跨时代的知识也经常让宋应星震撼不己，对他大有启发。朱慈煃的思维行事，也让宋应星感觉到了他对科技人才的真正尊重。这在官本位的社会是极其稀有的。 两人皆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朱慈煃说：“宋先生，本世子将一切生产科技的改良和创新都交由你负责。经费和人手随你调用。需要什么条件，只要本世子可以做到的，都会满足你。” 宋应星行礼说：“感谢世子知遇之恩与鼎力支持，世子见识超卓，很多看法令在下茅塞顿开，见到一方新天地。得以为世子效力，为百姓谋福祉，是在下之幸。” 朱慈煃：“宋先生，目前本藩的工业园区只建成了糖厂一期，产品太少，利润虽丰然而渠道太过单一。 宋先生有什么好办法扩大财源？” 宋应星这几天已思考过这问题，当即说到：“禀世子，世子开办的工业园区制度极为合理，生产工艺先进，工人们劳作积极性极高。 若想增加工业园区利润来源的话，办法很多。 其一：可以在糖厂自己提炼蔗糖，可以节省原料成本一倍以上，这些就可以转为利润。 其二：可将纺织工厂做为工业园区二期。纺织业出产的丝织，绸缎布匹等产品行销全国，也是西洋商人抢购之物，利润极高。 其三：在下这几日在王府封地和长沙府观察，农业生产技艺颇为落后，水利工程几乎为零。 这方面加以改进，可以大大提高粮食等农产品产量。” 朱慈煃听完大喜，立刻对身旁侍应的邓忠说：“大伴，以后生产科技方面一切听宋先生的，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一定要切实执行，知道吗？” 邓忠赶忙躬身答应了。 朱慈煃转头对宋应星说：“宋先生，本世子任命你为工业园区总管，一应生产事宜你全权负责。除有每月十两的俸禄外，年底另有分红。” 明代俸禄自太祖起，定的极低，这也是贪官杀之不尽的一个原因。月俸十两已和四品官员的俸禄齐平。 宋应星对俸禄倒不看重，而且世子已给自己一家人提供了“豪华住宅”，银钱够生活无忧就行。他看重的是自己的科技才能有施展的空间，能为民造福，当即欣然答应了。 邓忠笑道：“宋先生，恭喜了，世子如此器重你，真是难得。” 脸上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宋应星向朱慈煃行了一礼，正准备退下，忽然听到朱慈煃问道：“宋先生，你听过火器专家孙元化吗？” 第32章 密议 宋应星停下脚步，转身说：“世子说的可是曾任登莱巡抚，编练新式火器部队的孙初阳？” 孙元化字初阳，号火东。 朱慈煃含笑点头，摆手示意宋应星坐下。 “当今局势，土地兼并太过，民无为生的根本，致流寇烽起；而关外建奴野心极大，多次进关掳掠我人口财物，对我神洲虎视眈眈，更是心腹之患。 本世子虽不才，也愿以新式火器打造一支铁军，俾可以保卫长沙府，使百姓免受战火荼毒。” 朱慈煃说到这，眼有余味的看看宋应星。 宋应星心想：“世子果然有胸怀天下的大志。以世子思路之清晰，在封地改革中的民生措施和对技术，商业的深远识见，确实具有扫清天下的可能。 可惜世子不是陛下或是太子……然而以朝中众大臣挟私党争，互相掣肘，不干实事来看，天下事未来很难说啊。” 宋应星行礼说：“卑职久闻孙大人才名，可惜缘悭一面。听说孙大人七月间被朝廷所杀后，他的三个儿子都隐居在家乡。” 朱慈煃说：“是啊，孙大人真是可惜了。一心为国，却被孔有德和耿仲明这两个奸贼害惨了。 宋先生，本朝精于火器的人才你还知道哪些？可否给本世子推荐一些。” 宋应星想了想，说：“世子，当年孙初阳在登莱大兴西学，曾网罗了不少精通西学科技的巨匠。其中王徵王良甫是其中佼佼者。” 朱慈煃大喜，详细向宋应星问起王徵的事情来。 王徵(1571～1644)明代科学家。字良甫，又字葵心。咸阳泾阳人。天启、崇祯年间，任直隶广平府推官、南直隶扬州府推官及山东按察司佥事等职。从政后留心经世致用之学，后以经算教授乡里，致力于传授西方学术，为最早的陕籍天主教徒之一。译着《远西奇器图说》、《西儒耳目资》、《圣经直解》等，对传播西方科学、促进文化交流卓有贡献，被誉为“南徐(光启)北王”。 王徵尤精于工程器械，有说地心引力是他最早发现的，比牛顿早了半个世纪。 崇祯五年七月，王徵与孙元化同被下狱。幸运的是，得友人来于廷加意为其昭雪，仅发送附近卫所充军，于廷其时适以刑部山东司员外郎的身份审理此案，稍后，王徵遇赦还家。 此时的王徵应正在咸阳府泾阳县家乡闲居。 朱慈煃心想：“这王徵倒是个大材，他若能来投效，配合宋应星，这简直是明末无敌科技组合。 只是现在陕西纷乱，就怕他不肯抛弃家族一个人远来。 有了！” 朱慈煃微笑说：“宋先生，听你一说，本世子心痒难挠，急于得王良甫之助。 宋先生可愿修书一封，表达本世子对王良甫求贤若渴之心？” 宋应星点头说：“世子器重科技实干人才，是百姓之福。卑职这就下去修书给王良甫。” 朱慈煃甚喜，说：“现在陕西纷乱，流寇为虐，可以劝王良甫全家族迁来长沙府，本世子必妥为安置。” 宋应星心中欣慰，世子对科技人材的尊重是发自真心，而不仅是对某一人而已。 宋应星当即答应了，行礼退出了殿外。 朱慈煃对邓忠说：“大伴，这几日安排好前往咸阳请王徵的侍卫，多派人手，多带银两。 准备仪仗，本世子要前往知府衙门。” 邓忠下去准备，片刻间人员仪仗齐备。朱慈煃坐上轿子，一行人前往知府衙门。 早有王府太监通报，陈象明从衙门前院迎了出来。 朱慈煃抢上一步行礼说：“小侄拜见世伯。” 陈象明赶忙扶起朱慈煃说：“世子太客气了，快快请起。” 两人当先走入知府衙门，在会客大厅分宾主坐下。 朱慈煃说了些和宋应星谈论的生产工艺及工业园区的事。 陈象明微微点头，不时应酬几句，心想：世子重视技术，增加生产是好事，可惜只是吉王府的佃户们和世子村民受益。 朱慈煃细察陈象明神色，已知其意，微笑说：“世伯，小侄打算待宋先生的农业科技在本藩封地实验推广成熟后，由小侄出钱出人，将之免费推广到全长沙府，以使我长沙府百姓种粮产量大增，增加长沙府的赋税收入，也改善百姓生活。” 朱慈煃知道长沙府缺钱少粮，陈象明又是清官，干脆说自己来免费推广。 陈象明一听大喜，连忙对朱慈煃说：“贤…贤侄仁义为怀，圣人之姿，老夫这里先代长沙府百姓谢世子大德了！” 朱慈煃赶忙逊谢，说：“世伯，你我至亲，侄儿年幼，以后还要世伯多多扶助。” 陈象明眼中光芒闪过，行礼说：“世子聪慧仁义，英气初显，老夫愿追随世子，为国为民！” 朱慈煃闻弦歌而知雅意，心中甚喜。当下将来意说了，想请陈象明发公文一封给王徵，征他为知府幕僚，交由王府去请王徵的侍卫。有了这公文，方便在纷乱的陕西通行。 陈象明听了点点头，略为担忧的说：“世子想要开办新式火器工厂，配备训练王府侍卫不妨，若是想编练新军，此为朝廷严禁，恐走露风声被朝廷言官在陛下面前所参。” 朱慈煃知道这问题很严重，俯前低声在陈象明耳边说：“世伯，小侄明白。小侄打算以吉光商号名义组建民团，人数不在多而在精。 俾可以在紧急之时发挥保卫吉藩，保卫长沙府之奇效！” 陈象明在江浙当官多年，深知地方官僚和豪强扶持的民间商团武装的实力。譬如淮扬盐帮，几乎垄断盐货交易，“天下私盐占其七”，买高价官盐的百姓反而极少。 明末军阀郑芝龙早年更是横行东南沿海的商盗武装集团，连大明水师征剿都连吃败仗，明廷最后只得以“五虎游击将军”招降之。 陈象明心想：“世子这倒是个好办法，民团一方面可以保护商贸，一方面有一支精锐嫡系在这乱世尤其重要。” 陈象明提醒说：“世子这个办好极好，唯民团居住生活区域最好远离吉藩，以避人耳目。” 朱慈煃立刻说：“世伯，小侄打算在湘江对岸买一块地，做为民团驻地，世伯认为可好？” 湘江对面的岳麓区此时人烟稀少，多为荒陌森林。 陈象明点了点头微笑说：“世子聪明，一点即明。” 第33章 计划书 清晨的阳光穿林边隙，照在吉王府前院的庭院中，形成一个个椭圆的光斑。 朱慈煃昂然站在大殿前台阶上，看着一众王府卫士纷纷向自己行礼之后，上马而去。 这批派去接王徵的卫士人数有100名，带了两万两银两及银票，以及宋应星和陈象明写给王徵的书信。 朱慈煃特意交待了两名侍卫队长刘威和李斌，一路注意安全，尽量避开流寇，快去快回。过关进隘时能用银两开路就不要舍不得花钱。 看到最后一拨侍卫们骑马从王府东门离开，朱慈煃叹了一口气，心想：希望侍卫们一路好运，逢凶化吉，尽快把王徵带来。若王徵实在不肯来，那只好牺牲时间自己来亲自建立火器工厂了。 朱慈煃步行来到王府花园的水榭，开始修习起赵正所传的武当内功来。 这几乎成为了朱慈煃的每日必修功课。 这二十多天的修习下来，朱慈煃明显感到身体强健了许多，力气大增，连饭量也增加了不少。 经脉内平时已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能量流动。 朱慈煃收气入丹田，睁开眼来，看到邓忠侍立在旁，一副有事禀告的表情。 “大伴，有什么事吗？” 邓忠走上前来笑着说：“小爷，您修炼这武当内功当真神奇，奴婢每次见您修炼完都是神采奕奕的。 奴婢按您的吩咐，配合宋先生这几日在糖厂加装了甘蔗榨糖工艺，改良了吉糖生产线。 工业园区的二期纺织厂也规划好了工厂，准备开建。奴婢这里有两件事需要小爷定夺： 这第一件，世子村民们大部分都已在糖厂上班，虽然宋先生改进生产线富余出来了1千多工人，但是建二期纺织厂的工人稍嫌不足，小爷您看是不是招些建筑工人？ 这第二件，宋先生说要在封地内大修水利，不但要修水渠，还要在捞刀河边修20架龙骨大水车。奴婢核算了一下，按宋先生的规划，全修下来要1万多两银子。 小爷，您看这水利又不是咱们王府工业园区所必需的，而且小爷已经给佃户们地租降到两成这天大的恩赐了，您看宋先生说的这水利设施还要建吗？” 邓忠说完，将一本册子双手递给了朱慈煃。 朱慈煃翻开看了看，上面工整的写了十多页，分别列了具体的项目和材料，甚至还画了图，标示了纺织厂内部设计和水利设施的位置。 纺织厂占地约3万亩，用工约2万人，耗银5万1千605两。建成后月产能丝绸50万斤以上。 整个计划书写的一丝不苟，规列整齐，一看便知是宋应星的手笔。 朱慈煃不由微笑，心想：宋应星这妥妥的“理工男”的作风。 朱慈煃将册子递给邓忠，站起身来，沿着花园中的亭台楼阁漫步起来。 邓忠赶忙跟在他身后。 丝绸此时是中国被外国所急需的紧俏商品，在本国市价100斤50两银子，卖到日本就是500两，若是卖到西洋更不得了，至少得千两以上。 朱慈煃算了算，二期纺织厂建成，按宋应星的设计产能，月纯利在20万两白银以上。 朱慈煃说：“大伴，本世子怎么说来着？你一切严格按宋先生的要求来办就行。 招工的事，这次就在封地里的佃户里招募吧。现在佃户们地租大降，已能温饱有余，也多了不少富余劳动力出来，这些人正好可以进工厂做工挣工钱。 后续纺织厂的工人也是如此。 至于兴修水利，这是好事，虽然没有工厂来钱那么快，但能大幅提升粮食产量，利在长远。粮食乃是根本，尤其是这大乱之世。” 朱慈煃的想法，一是降低田租税赋，将部分农民从田地上解放出来。二是提高百姓的收入，使他们购买力增加，促进商品经济的发展。 邓忠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声说：“小爷英明，几句话令奴婢茅塞顿开。奴婢一会儿立马安排下去。” 朱慈煃点点头，说：“大伴，以后每年底，本世子会给你们各主要职司人员发分红。吉光商号的分红便由你领吧。” 邓忠大喜，知道这是朱慈煃奖励自己忠心能干给的好处，心中一阵温暖，说道：“奴婢谢小爷恩赐！奴婢这就下去安排水利的事情。” 邓忠行礼退了下去。 朱慈煃看看时间，到午膳时间了，便快步向用膳大殿走去。 陪父王母后用膳的时候，朱慈煃笑咪咪的将目前吉糖的热销情况和即将开建的工业园区2期纺织厂的情况，向父王后母简略说了。 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敏听到儿子说吉光商号每天的销售额有6，7千两白银，都很高兴。 朱由楝说：“煃儿，现在吉糖的生产和销售都已顺畅，帐目你需要留心核对好，提防下面人瞒骗你。” 朱慈煃想起前世经商时多少感情都经不起利益的考验，说道：“父王，儿臣明白。邓忠忠心可靠，儿臣隔些日子也会亲自核对帐目。” 朱由楝细察儿子神色，似看出来了他懂其中窍要，欣慰的点了点头。 吉王妃笑着说：“煃儿天纵之资，英气显露，又知道孝顺父王母后，天天前来问安。以后王爷身上的担子可轻松多了，可以好好享受生活了。” 朱由楝想起一事，问朱慈煃：“煃儿，你派了很多侍卫出外吗？怎么这几天王府的侍卫明显少了？” 吉王府的侍卫满打满算只有2000人出头，这几天陆续被朱慈煃派出去了300多人。 朱慈煃笑道：“父王，儿臣派侍卫们去接一些人。这些人都是某一方面的奇才，现在闲居家乡，真是可惜了。” 朱由楝和王妃龚氏想起朱慈煃请来的宋应星，几天时间就改进了糖厂生产线，规划了工业园区二期，确是奇才。两人都点了点头。 一家人午膳后一起到王府的戏园看戏剧。 戏园颇大，方圆十丈有余，场中放置了几十张桌椅。戏剧可以说是这时代最主要的娱乐方式了。 三人坐下不久，王府的次妃，姬，夫人等二十多人在婢女和太监的陪伴下一一来到戏园，依次向吉王朱由楝，王妃龚氏，世子朱慈煃行礼。 向朱慈煃行礼时，他都一一微笑起身回礼。心想：“父王的这些侍妾都是些美人儿。看她们平和安然的样子，天天关在王府里也不觉得无聊吗？” 众人坐在椅中，一边喝茶，吃着点心，一边兴致盎然的看起台上的戏曲来。 这戏班子是王府养的专职班子，多是荆湘的名角，只在王爷等人来看戏时才表演。 现在戏子们抖擞精神表演的是梁辰鱼的《浣纱记》，讲的是吴越兴亡故事。 习惯了这个时代生活节奏的朱慈煃耐着性子看了会，竟然渐渐也看出了些趣味。觉得这些戏子表演认真考究，声情并茂。 朱慈煃渐渐的融入了这热闹欢乐的气氛，也随着众人鼓起掌来。 第34章 振武卫 朱慈煃在看演戏的时候，王府侍卫统领赵正也正在看别人“演戏”。 赵正穿着一身豪商的行头，站在山西代州振武卫的南城门之前。 身后200名王府侍卫都扮作了行商和伙计，牵着的200匹马，马背两侧各有一个竹篓，里面装着袋装的吉糖。 此时城门处站着一位满脸虬髯的百户，腰间挎着一把长刀，腆着大肚子，神气十足的说：“有路引也不是随便就能进我们振武卫的。我们振武卫是什么地方？是太祖爷时候就设置的军屯知道吗？ 建奴几个月前才攻打的大同，流寇也在山西出没，现在山西境内还有很多建奴的细作，谁知道你们这么多外地人是不是细作？” 赵正身旁的侍卫队长刘华怒道：“你tm眼瞎了？我们是从长沙府来的行商，路引上也有各州府盖的印，怎么可能是狗建奴的奸细？！” 百户大怒，伸右手一挥，一丈多高的城墙上，几十名衣衫破旧的军士立马弯弓搭箭，指向赵正等一行人。 百户戟指怒目：“还说不是奸细？你们这帮贼人个个骑的都是好马，一看就不是商队运货的马！” 赵正赶忙举手安抚住手下众侍卫，对百户笑道：“百户大人，你有所不知。我们商号背后的人可是位大人物，就连山西巡抚见了我们主人也得下跪。 所以我们商队的马都是日行800里的好马。 百户大人和军爷们忠于职守，精神时刻紧绷，兄弟我理解。这点小小意思请百户大人收下，和军爷们喝个酒乐活下。” 赵正说着，从马背行李里取出一个包裹，走到百户身前，将包裹放到了他手里。 百户用手抛了抛包裹，立知里面是大锭足银，重量不下100两。 百户立马堆起满面笑容：“还是这位兄弟是见过世面的人。看各位衣着马匹，各位背后的主人必定不同凡响。请代我向贵主人问好。” 明末的大商人几乎个个都和朝中大臣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的商号甚至就是中央的高官家族里开的。百户挥挥手，城墙上的军士都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赵正向百户拱拱手，当先走进了城门。 振武卫自明太祖时设立军屯坞堡，经过200多年的发展，已是一个人口十数万人的大镇。 因为离边关较近，振武卫往来的行商坐贾颇多。 走过一段路后，刘华不服的对赵正说：“头儿，刚才那个狗官我就不信他敢放箭。就知道敲诈过往的百姓，他敢单挑的话，我非揍死他不可。” 赵正淡淡的说：“我知道他不是你对手。不过我们是来办世子交待的事情的，不是出来好勇斗狠的。 把世子的事情办好，尽快向世子复命才最重要，明白吗？” 刘华不敢再说，躬身行礼说：“是，卑职明白。” 在街边向两个行人问了路之后，一行人找到了一家名叫“大宇”的商号。 赵正向刘华点点头，刘华整整衣服怀揣一封王府领事太监郭辉写的信，走进商号大门去。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刘华和一个50岁左右掌柜模样的人一起走出门来。 “幸会幸会，这位想必是赵爷？在下姓韦，去年行商到长沙府时多承吉王府郭公公关照，诸位快请进。” 韦掌柜笑着对赵正行礼说。 赵正回礼说：“韦掌柜，舅舅常说您诚信仗义，在下这次受商号委托专程带来一批吉糖给韦掌柜看看货。” 赵正这次出来，打的是吉光商号商队总管的名头，是王府领事太监郭辉的外甥。 韦掌柜心想：“这吉糖是什么新产品？我怎么没听过。先让他们进去看看再说。” 韦掌柜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式，一行人走进了商号里。 “大宇”商号占地颇广，赵正等人跟着韦掌柜穿廊过巷来到了后院一大排房子前，其他人在院中等候，赵正等七八人跟着韦掌柜走入了堂屋之中。 分宾主坐下后，婢女给众人上了茶。 韦掌柜和赵正闲聊了几句之后，说：“赵爷，你刚才所说的吉糖是新出的糖吗？哪里出产的，恕在下孤陋寡闻，怎么没听过？” 赵正微笑说：“韦掌柜，吉糖正是新出的一种白糖。这种糖比西洋雪花糖还要白、甜，价格却比雪花糖低。是我们吉光商号新近研发出来的产品。” 韦掌柜自然知道雪花糖的价格和利润有多高，赶忙问道：“赵爷，真有你说的这么好吗？能不能给在下看看货？” 赵正点头说：“当然可以。”向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刘华点点头。 刘华站起身来，从背上的包裹中取出一袋约5斤重的吉糖，走到韦掌柜面前递给了他。 韦掌柜接过袋子，打开封口仔细看了几眼，用手挑了点吉糖尝了尝。 韦掌柜眼睛一亮，看向赵正说：“赵爷，这吉糖真的比雪花糖还好，贵号真是厉害啊。我们“大宇”商号行销北方7个布政司，蒙古的商路也熟，如果由我们来行销吉糖的话，不愁销量。 赵爷，这价格上怎么个说法？” 赵正心想：你们大宇商号不止和鞑子通商吧？世子交待说，你们大宇商号是八大晋商家族之一的王大宇家族开办的。私下里还和建奴通商，为了钱什么都能干。 赵正笑说：“韦掌柜，贵商号在北方实力雄厚，我们吉光商行也愿意和贵商号合作。这次首批我们带来了5千斤的货，我们东家已经交待在下价格方面的事。 吉糖散卖价一斤一两二钱银子，如果贵号每月吃得下这个数，我们可以给你一斤7钱银子的价。” 赵正伸出右手三个指头向韦掌柜晃了晃。 韦掌柜说：“3千斤？” 赵正笑了笑。 韦掌柜惊道：“3万斤？” 赵正点点头，说：“我们东家说了，这只是刚开始在北方行销，未来等商路铺开了，相信贵商号每月30万斤甚至300万斤都吃得下。” 韦掌柜沉吟了一会，心想：他给的这个价格倒是不错。往年本商号在北方雪花糖的总销量大致在30万斤左右。不过这吉糖价格比雪花糖低不少，销量应该能增加很多。 如果东家准备销往建州的话，销量倒更是不用担心。 韦掌柜便说：“赵爷，兹事体大，得等我禀报我们王大东家才能确定。这几日诸位便在我这里住下，安心等候。” 赵正答应了，在大宇商号的伙计们带领下，众人安顿了下来。 第35章 岳王神庙 第二天十月二十五日早上，赵正向侍卫兄弟们吩咐了几句，带着刘华及6名侍卫出了门。 几人行走在街道拥挤的人群中，往昨天问明的孙传庭家走去，想先摸摸底打探点消息。 街头一个30多岁的高瘦小贩，推着一辆装满大白菜的三轮车迎面向赵正他们走了过来。可能装的太多太重，小贩推着车走的摇摇晃晃的。 快到赵正身前时，三轮车往他身体一偏，仿佛即将撞到他身上。 赵正身形一闪，往左瞬移了两个身位，避开了三轮车。 这时一个汉子从赵正左边快步擦身而过，彪悍的身影在前方50米左右的十字路口向左边一闪不见。 赵正心中一动，立马伸手入怀中摸索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一名侍卫王成效诧异的问道：“赵统领，你怎么了？” 赵正不答，抽出腰间的绣春刀来，迅快的将刀架在正错身而过的推车小贩的后颈上，低喝道：“不要叫也不要动！否则立刻让你人头落地！” 刘华等侍卫见此情景，立刻将小贩围了起来。 小贩站定身子，吃惊的说：“好汉，有话好说，小人何处得罪好汉了？” 赵正低声厉喝：“你和刚才那人必定是一伙的！如果不是因为避开你的推车分了神，我怀里的书信怎么会被偷走！” 众侍卫大惊，知道赵正说的书信是指世子朱慈煃写给孙传庭的书信。 刘华问道：“头儿，除了书信还有没有少别的东西？” 赵正说：“还有几千两银票”。 赵正心中侥幸，还好自己一路上将书信与印分开装在衣服最里层口袋，书信和银票放在一起，印则放在了另一边。 若是世子的印也丢了，如果刚才行窃的人是朝廷的人或者将信和印交给了朝廷，立即就是诽谤朝廷，图谋不轨的大罪。 赵正见街上人多，怕惊动了当地官府，众人簇拥着将小贩挟持进了一处小巷中。 刘华对小贩厉喝道：“赶快给老子老实交待，刚才那人去哪了？否则看老子的手段。” 刘华功运双手，按在小贩双肩上，瞬间转出了骨骼的咔咔声。 小贩额头冷汗直冒，咬牙强忍着。 王成效挥刀轻轻一斩，小贩痛的大叫一声，他左手的小指半截已被斩落。 赵正冷笑：“你若是不说，就一直折磨你到死。若是老实告诉我们，大爷就饶了你一条狗命。快说！” 小贩心知遇到硬手了，对方只怕会说到做到。手指和肩头一阵阵剧痛传来，他终于崩溃了。 小贩哭道：“大爷饶命，我说我说。” 赵正一挥手，刘华双手从小贩肩头拿开了。 小贩无可奈何的说：“我和他也才认识一个月多，他是外地人，一起干些偷摸的勾当，由我负责找买家。” 看到赵正瞪大的虎目，小贩赶紧说：“平时得手后，我们都是约在镇西头的岳王庙见面。” 赵正当先迈步，众人押着小贩往镇西头走去。 快到岳王庙时，赵正几人商量了一下，由赵正和刘华押着小贩从正面靠近，其它6人分别从左，右，后三面靠近。 6名侍卫迅速散了开去。刘华押着小贩躲在了庙门前不远处一处土坡后面。 等了一会赵正小心翼翼的向岳王庙大门走去，靠着大门探出半个头向里面张望。 这是一座有些年头的小庙，呈正方形的围墙，大约二十丈见方。庙里颇有些破败，靠近庙壁处供着一尊高约丈五的岳飞的神像，牌匾上写着“精忠报国”四个大字。 赵正四处看了几遍毫无发现，以为那男子还没有来小庙。正打算找个地方隐蔽起来等那个彪悍男子出现，一个声音响起道： “既然找到这里了，为何不进来？我正在等你们。” 一人身影如鬼魅般从岳飞神像后闪身出来。站定后赵正等人才看出是个约摸二十六七岁的男子，五官坚毅，脸上满是风霜之色，身材矫健。 赵正心中讶异，凭自己的内功修为，刚才竟然察觉不到此人的呼吸和动静。 赵正走进庙里，双手击掌三次，六名侍卫分别从三面围墙攀爬翻身而入，落在庙里空地上，对男子呈包围之势。 刘华押着小贩也从庙门走了进来。 彪悍男子对赵正说道：“这位侍卫大人，书信在我手中，他只是个当地的小贼，和此事无关，便放了他吧？” 赵正心中一动，想到男子主动现身，又直承书信在自己手中，似乎有所图。 赵正转头对刘华说：“放了他。” 刘华放下架在小贩后颈上的刀，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喝道：“滚吧！下次再撞到爷爷手里，饶不了你。” 小贩大松了一口气，略有担忧之色的回头望望庙中的男子。 男子微笑点点头，向小贩摆了摆手。 小贩转身头也不回的快速向远方逃离开去。 赵正看向男子说：“看阁下身手不凡，怎么沦落到偷人财物的地步？快将东西还给我，可以饶你不死！” 男子沉稳的说：“这位侍卫大人，我即使将你的物品还给你，你们也要抓我了？” 赵正点头说：“你既然知道我身份，便是偷看了书信。如此事关重大，你觉得可能善了吗？” 刘华等侍卫们叫嚷起来：“你小子好胆！敢偷我们统领大人的东西。” “赶快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一条狗命！” 男子不以为意，看向赵正行礼说：“原来是吉王府侍卫统领大人。在下封羽，敢问大人尊姓大名？” 赵正回礼：“我叫赵正。” 封羽正容道：“赵大人，在下若不主动现身，你们是找不到在下的。 咱们立个赌约如何？如果你们抓的住在下，那在下随你们任意处置；如果抓不到，赵大人只需答应我一个条件，赵大人的东西在下双手奉还。” 几名侍卫不服气起来，纷纷说：“少在这吹大气！我们这么多人会抓不住你？这次你插翅难逃。” 赵正一摆手，众侍卫都立刻安静了下来。 赵正心想：他这倒是颇为示善，无论抓不抓得住他，书信都能拿回来。 赵正便说：“不错，阁下隐藏的手段极为高明，我刚才确实没有察觉到你。 阁下要我答应的是什么条件？” 封羽一字字的说道：“诸位若是抓不住在下，赵大人与在下义结金兰，将在下引荐给吉王世子！” 第36章 金兰结义 赵正一愕，万万没想到封羽的条件会是这个。心中也佩服封羽面对自己数人包围却丝毫不惧的胆气。 赵正点头道：“好，封兄的条件我答应了。即然如此，大家都把刀放下，只以抓住与否论输赢。” 众侍卫听了，将绣春刀都收入了刀鞘内，眼睛紧紧盯住了空手的封羽。 封羽全身紧绷，眼如鹰隼牢牢的盯着赵正，只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其余侍卫。 紧张的对峙了十多息的时间，刘华双手大张率先向封羽扑去，其他几名侍卫也立即发动，从四面八方向封羽扑了过去。 封羽身体灵活如鼠，闪电般的在7名侍卫中瞬移，一个斜纵，竟然从七人的包围中跃了出来。 赵正一直在观察场中情势，等的就是封羽身腾半空无处再用力的时刻。 赵正一直积蓄的功力瞬间爆发，如炮弹一般向半空中的封羽扑去，双手一手拿向封羽的肩颈部位，一手向他腰眼拿去，眼见便可抓住他。 身在半空的封羽微微一笑，闪电般伸出左脚在一名侍卫肩头一踩，身体瞬间加速变向，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堪堪躲开了赵正必杀的一击。 封羽落在地面站定，却没有向庙外跑去。 众侍卫大怒，正待向落在一丈开外的封羽扑去。 赵正喝道：“且住！封兄，你赢了，我们留不下你来。” 封羽从怀中取出书信和银票，走近几步，双手交还给了赵正，说道：“赵大人，得罪了。在下有缘，看到了此书信，才知道吉王世子的大志。 愿为世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古代中国皆看重信义，以“仁义礼智信”为行为准则。不会轻易许诺，若许诺了便会做到。 赵正将物品放入怀中收藏好，发觉自己心里开始喜欢起封羽来。 赵正佩服的说：“封兄身手超卓，刚才仍末出全力，绝非凡品。你我现在便结为兄弟！世子能得封兄这样的人才投效，也必定欢喜！” 两人当即在庙中岳王神像前跪了下来，顿首九次，口宣誓言结为了金兰兄弟。 赵正28岁，比封羽大了一岁。 结拜完两人站起身来，刘华等侍卫都围上来向两人恭喜。 赵正欣喜的说：“贤弟，哥哥看你的身手似有沙场之气，以贤弟的才能，怎会沦落到在这振武卫城中打混的？” 封羽一一向刘华等侍卫说着刚才得罪了的话，转过身来，叹了口气向赵正说：“大哥，小弟本来是登莱军的夜不收千户，受孙大人元化知遇之恩。这说来就话长了。” 夜不收在明军中主要负责斥侯，打探情报，刺杀，敌后搞破坏等事宜。千户是正五品的官职。 赵正一把搂住封羽肩头道：“今天得遇贤弟这样的人物，是大喜之事。我们去找家酒馆痛饮一场，边喝边说！” 众人兴高采烈走出岳王庙去，来到市镇上找了家酒馆，坐在雅间里吃喝畅谈起来。 一个多时辰后，众人明白了封羽的经历。 封羽本是世居辽东卫的汉人，万历中后期明廷大将李成梁养寇自重，致建州女真人努尔哈赤势力壮大。 李成梁死后，辽东力量平衡被打破，努尔哈赤悍然起兵，统一了建州女真后，公然树起反明旗帜。 封羽的父母亲人皆陆续死在了建奴手中，只得他二哥带着他逃难到了山东登州，参加了明朝军队，成为了夜不收。 崇祯初年，孙元化经略登莱两州，编练火器部队，兄弟俩在多次援助辽东明军作战中表现出色，获得孙元化的赏识，两人都被提拔成了夜不收千户。 在吴桥兵变中，封羽的二哥死于哗变中，封羽独自斩杀十数名叛军逃出险地，前往登州将军情报告孙元化。 后崇祯五年一月登州被叛军孔有德攻陷，孙元化被俘坚决不降，封羽再次逃亡。 囹圄中的孙元化对孔有德等叛将晓以利害，明以大义，孔有德回心转意，请求招安。朝廷也同意孙元化带罪招抚，但巡按王道纯藏匿了诏书，叛军长时间求招安不得，复乱。孙元化又说服叛军，让他回朝陈明真相。孙元化返京之际，王道纯袭击叛军，乱事扩大。 孙元化为政敌余应桂、李梦辰、路振飞所陷害，狱中曾遭严刑。至此，孙元化有口难辩，被崇祯以祸乱之首判处死罪。五年七月，孙元化死于北京西市。 孙元化死后，封羽意志消沉，四处流落，二个月前来到振武卫。因为手头没钱，便和当地的一名小偷合伙盗取财物，由这个当地小偷负责销赃。以他沙场出身的夜不收千户身手，收获颇丰。 封羽端起一碗酒大口喝干，红着双眼说道：“小弟与建奴，叛贼孔有德，耿仲明血仇不共戴天！ 本来以为报仇再也无望，不想老天让小弟今天看到大哥身上所带的世子的书信，真是句句说中小弟肺腑。 尤其世子慧眼如炬，竟知道孙大人忠心为国，被判徒所害而冤死。（朱慈煃：小意思啦，穿越天眼，穿越者的自带优势）” 赵正笑道：“贤弟，世子不但英明神武，对下属也是礼贤下士，十分尊重。对百姓也是仁慈爱护无比。等你到了咱们王府，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封羽想说“要是世子是当今天子就好了”，赶忙忍住了没说。 这顿酒喝的十分畅快，众人行令斗酒，碗到杯干。 封羽听赵正说起要去见孙传庭，慨然说要陪他们一起去，最好等今晚自己悄悄去孙府打探一下情报，明天赵正他们再去。 赵正大喜，他自然知道夜不收的厉害，有可靠的情况便不再是到哪都是两眼一摸黑，当然要好很多，当即答应了。 既然今天不急着去找孙传庭，众人便轻松下来。 赵正招呼大家干了一杯，向封羽问道：“贤弟，你曾在辽东杀过建奴，他们真的很厉害吗？” 封羽放下酒杯，眼中现出思索的神情来，凝重的说：“大哥，建奴军功赏赐极厚，人皆悍不畏死。其兵士身着三层棉衣甲，非劲弩不可进。 我大明的官军多害怕建奴兵，敢野外硬战的没有多少将领。辽东局势很是糜烂啊。” 众人都徘徊叹息。 一个侍卫说：“封千户，建奴真这么厉害么？你在辽东不是也杀过几十个建奴吗？” 另一名侍卫问道：“封大哥，你身手这么好，平时用的是什么兵器？” 这侍卫见封羽一直空手，很好奇他用什么兵器。 封羽连忙谦虚了几句，打开了衣襟给众人看，只见他腰间挂着一把长约二尺半的精钢短刀，名曰雁翎刀。 第37章 孙传庭 第二天早晨，赵正等人起床后，率200名侍卫往孙传庭家中行去。 昨夜封羽已前往孙传庭家打探。孙家祖上自洪武起，世为振武卫百户。六世祖孙凤开始重视儿孙学文。 孙传庭是代州孙氏第一位有进士功名者。 世代经营下，孙氏已成振武卫名列前茅的大户人家。孙传庭家前后三进，约有5，6十间房，家丁仆人婢女约有百人。 十月底的天气，北方已经颇为寒冷。 赵正，封羽众人顶着寒风，走到距振武卫西北角的孙家庄子还有一里地的空旷郊外，停了下来。 赵正招来七名队长和封羽，低声说：“兄弟们，这次的任务是请孙先生前往咱们吉王府。大家这会儿分成四队，注意隐藏行踪，将孙家四面包围起来。” 刘华问：“头儿，是不是如果事情不济，就……”他伸掌成刀，做了个斩杀的手势。 封羽心中微微一寒。 赵正笑骂：“华子，你小子心太狠了。世子说过，除非是对建奴，否则不能随意杀戮。何况咱们是来请孙先生的。 世子交待，如果孙传庭不肯跟我们走，就一定要把世子写的信毁掉。 世子说只要没有证据，就不怕万一孙传庭上报朝廷。 本统领让你们把孙家四面围住，是为了万一谈不拢，好抢回信件。 到时都听信号行事，若听到手统响声，你们立即杀入孙家。记住若遇反抗，只准生擒不准杀伤！违者严惩！” 众人都道：“谨遵统领命令！” 七名队长各带2，30人向三面潜行而去。 赵正等了一会儿，估计七名队长的人都已就位，向封羽点点头，说：“贤弟，我们出发。”当先向孙传庭家而行。 两人身后跟着30名侍卫，有的侍卫身上背着个包裹。 大约一刻多钟后，众人来到了孙家庄院大门前。 赵正打了个眼色，一名侍卫走上前去，向门口的一名三十多岁的家丁说：“这位大哥有礼了！长沙府陈知府派我等前来拜访孙大人。” 明代帝王严禁藩王结交异地官员，为怕走漏风声，因此赵正一行假托长沙知府陈象明之名。 侍卫将拜贴交给了家丁。 家丁打量了众人几眼，感觉他们像官府中人，说：“众位请稍待，在下这就前去禀报。” 赵正等人等了一会儿，家丁走出来说道：“老爷让诸位进去，请随在下来吧。” 众人随着这家丁穿廊过巷，几分钟后来到一座大堂屋前。 四名守护在大屋门前的家丁行礼说：“请！” 赵正当先走进屋里，看到屋里正中坐着一位身穿长袍布衣装束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雄壮，高额阔鼻，眼神清澈，国字脸，下巴宽厚，额下一部不长的黑胡须。 一个大火炉位于屋中央，里面的煤炭烧的通红，室内温暖如春。 赵正行礼说：“在下赵正，拜见孙大人！” 孙传庭站起身来微笑回礼说：“赵大人，在下现在是一介布衣，不敢当。诸位远来辛苦，请坐。” 赵正众人坐下后，向身旁的一名侍卫打个眼色，侍卫走上前向孙传庭行礼说：“孙大人，这是我家陈大人备下的薄礼，请孙大人笑纳。”将一份礼单双手递向孙传庭。 孙传庭含笑接了，侍卫随即退回坐入了座椅中。 孙传庭随意看向礼单，却吃了一惊：礼单上写着纹银一千两，吉糖二百斤，丝绸二百斤。 孙传庭讶道：“赵大人，在下和陈大人只不过几面之缘，陈大人如何送在下如此重礼？” 赵正清清嗓子说：“孙大人，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有机密之事与孙大人相商，请屏退左右。” 孙传庭心中微惊，打量了赵正众人几眼，看出来了他们都是武官。 孙传庭心想：“想来他们也没有恶意，若是朝廷来抓我，也不可能借陈象明的名头。” 他心中又想：“这些人中只有赵正和他身旁的那个彪悍汉子是高手，30来人我孙家倒也不惧。” 孙传庭出身武将世家，他仪表魁伟，身长八尺，能左右射，武艺绝伦。 孙传庭便向堂屋里的随从和门口的家丁们说：“你们先下去吧。” 众随从和家丁们都退出了屋去。 赵正站起身来，行礼说：“孙大人，实不相瞒，我等是吉王世子派来的人，在下是王府侍卫统领。 世子久仰孙大人才识卓绝，精通兵法，亟望孙大人出山相助！” 孙传庭眼中有光流过，问道：“可是近日赈济收纳万余名陕西灾民的吉王世子？” 赵正听他知道世子之名，喜道：“正是弊上吉王世子。” 赵正从怀中珍而重之取出世子朱慈煃写的书信来，交给了孙传庭。 赵正和封羽对视一眼，好在封羽久为夜不收，拆信封信的技术高超，孙传庭并未看出信被拆过。 孙传庭拆开火漆，抽出信纸开始细细看起来。 赵正坐在椅中，只见孙传庭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沉思。 赵正心想：不知世子这封书信写了什么，让孙大人这么撼动心魄？封贤弟看了书信，便决心投效世子；孙大人不知会不会也看完书信后决心投效？ 好半天后，孙传庭终于看完了信，似笑非笑脸带奇异神色的看向赵正说：“赵大人，这封书信并无署名，如何证明是吉王世子写给在下的？” 赵正心中忐忑，说道：“卑职带的有世子的印信在身。”随即从怀中取出印信，将其拿到孙传庭面前给他看，却不将印信递给他。 孙传庭笑着说：“赵大人，你是怕在下拿书信和印信呈给陛下吗？哈哈。” 赵正尴尬一笑，并不答话。 孙传庭凑近仔细看了看印信，见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王世子印信，便点了点头。 孙传庭仰起头来，叹了口气说：“在下为官数载，深知朝廷中之党派倾轧，为官易而办实数极难。 想不到世子高瞻远瞩，虽处长沙吉王府而洞若观火。 唉！在下自少喜研兵法，热心国事。门生冯容曾以“天下事殆不可为”劝在下放弃对国事的关心，他对时局的分析大致与世子近似。” 孙传庭说到这，停下来看看赵正，见他脸上一副迷惘的表情，不由心中暗笑：“他只是世子属下的一名武官，我和他说这些大势，真是对牛弹琴了。还是等见了世子，亲自见识一下他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孙传庭将朱慈煃的书信放入了衣服口袋中。 孙传庭对赵正说：“如果你们早一天到来，在下的想法必定将会不同。也许这就是命运吧！赵大人，你看看这是什么？” 孙传庭从袖中取出一卷纸张来向赵正展示。 赵正视力极佳，远远的一眼看见上面有“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等字。 赵正刹那间魂飞天外，第一个念头以为孙传庭已将此事举报给皇帝，这是皇帝下的捉拿自己等人的诏书。 赵正手伸入怀中，便想拿出手统来发出信号。 第38章 也许这就是命运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过来按住了赵正的手臂。 赵正转头看去，封羽冷静的向他摇摇头，轻声说：“大哥，我们才刚来。” 赵正立悟，心想：自己一行人才刚到振武卫两天多的时间，这圣旨怎么可能是针对我们的？ 赵正暗自惭愧自己太过紧张，不由伸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封羽见赵正在那发愣，便站起身来，向孙传庭行礼说：“孙大人，不知邸报上写的是什么？可否给我们一观。” 封羽久在军队，看出了孙传庭拿的是一份邸报。 孙传庭微微点头，问道：“这位大人可是曾投身行伍？” 封羽说：“孙大人眼光高明，在下曾在孙元化大人的登莱军中从军八年忝为夜不收千户。” 孙传庭惋惜的说：“原来是千户大人，怪不得在下在大人身上感觉到沙场之气。孙元化大人一死，我朝只怕再无精擅火器的骨肱之臣了。” 封羽走过去从孙传庭手中接过了邸报，坐回了原位，和赵正一起看了起来。 邸报上刊印了一份诏书及几份吏部的公文，诏书占去了近半个版面。 诏书是表彰长沙知府陈象明的，说他在长沙府“励精思理”，“兖豫之甘棠勿剪，痌瘝轸念于饥溺”，于处置长沙府陕西灾民一事上尤其得当，宜“酌才擢升”。 诏书的最后，称赞吉王朱由楝和世子朱慈煃“为帝分忧，心切子民”，施粥并安置了陕西灾民，当为诸藩之表率。 赵正放心下来，向孙传庭说道：“孙大人，王爷和世子安置陕西灾民是九月间的事，想不到惊动了陛下。这些灾民现在都已在我吉藩安居乐业，成为了世子村民。” 孙传庭颇感兴趣，详细的问起了赈济灾民的情况来。 待赵正说完，孙传庭喟然长叹：“世子以民为本，行的是圣人之事。 赵大人，这份邸报是今早刚到的，若在一天之前你给我世子的这封信，在下必定会上报朝廷，说世子勾连外臣，图谋不轨。 哈哈，却这么巧的，也许这就是命运。在下愿随赵大人前往面见世子。” 孙传庭说完，将书信投入了火炉之中烧为灰烬。 赵正大喜，连忙和孙传庭商议起行程来。最后决定等大宇商号的回复出来之后，众人立即启程前往长沙府。 告辞孙传庭从孙府出来，赵正派出三名侍卫去通知了刘华等人。 在大宇商号等到第三天的时候，韦掌柜派人邀请赵正前去商议。 赵正坐下后，韦掌柜开门见山的说：“赵爷，在下这几日专门前往大同禀报了我们大东家。我们大东家非常看好贵商号的吉糖，决定和贵商号开展长期合作，量一点不成问题。 不过我们大东家有个条件，只要贵商号能答应，不说每月3万斤，5万斤我们大宇也吃得下。” 赵正问：“不知是什么条件？只要不是太难办的，应该不成问题。” 韦掌柜点点头说：“不难办，不难办！ 这第一：我们大宇商号做贵商号在北方七个布政司的总经销，除了我们，贵商号不能再找其他商号代销。 第二：从长沙府到山西大同的运费我们可以出，但是商队得由贵商号负责。 如果贵商号能答应，我们马上可以签每月供货5万斤的契约，可以先付定金给赵爷。” 赵正心想：“世子只要求量和价格不能低于他的要求，也知道王大宇私底下和建奴交易。 商队的事更是没问题，世子本来就说要组建自己的商队。” 赵正笑着说：“韦掌柜是爽快人，在下也不喜欢拐弯抹角。韦掌柜说的这些，不违反蔽上之前对在下的交待。 这契约可以定下来。” 两人都是大喜，韦掌柜随即召来师爷拟定了契约，双方代表各自商行签字画了押。 赵正带来的5000斤吉糖，被韦掌柜以7钱银子的价共3500两买下了，另付了下个月5万斤吉糖总价的二成7000两做为定金。 赵正便想尽快和孙传庭启程前往长沙府，禁不住韦掌柜盛情款待了几天，少不得烟花莺歌之事，直到十一月初二众人才启程。 启程第二天，封羽向赵正要了十名侍卫，经几日培训后，和他一起暂时作起了队伍的夜不收。 有了封羽的情报工作，赵正和孙传庭一行人行程加快了许多，于十一月六号抵达了历史名城洛阳。 十一月六号正是吉藩工业园区落成开工一个月的日子，这天朱慈煃很忙。 从早晨起来练完内功后，朱慈煃和邓忠便来到了王府前院，在一座大殿里对帐，进行工业园区的每月盘点。 前院这座大殿被朱慈煃专门辟为处理工业园区事务，工厂和商号的一切生产销售单据都汇总存储到这里。 朱慈烺随口称之为“财务部”，随之这名称便在王府里传开了。 朱慈煃一边翻看糖厂和商号的日志，一边等待着邓忠和他手底下6名太监的汇总数据出来。 快到巳时的时候，邓忠拿着一本帐册从左厢房里快步走了过来。 邓忠行礼后激动万分的说：“启禀小爷，截止昨天，咱们吉藩的糖厂总共生产了足足20万斤吉糖！吉光商号不但将之销售一空，而且已经有了各地客商下的8万斤吉糖的订单啦。” 朱慈煃笑道：“大伴，看你高兴的，20万斤就激动成这样？太少了，本世子的目标是一年之内，月生产量和销售量都上200万斤。” 邓忠惊道：“小爷，200万斤？这…这…，小爷，您真是帝王贵胄，这眼界…唉，奴婢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邓忠恭谨的将帐册放在朱慈煃面前的桌上。 朱慈煃哈哈大笑，心想如果邓忠知道自己穿越来的后世，一个县城的白糖销量就是上百万斤，不知要惊成什么样。 朱慈煃翻开帐册，用心看了起来。 从十月6日投产到十一月6日今天，正好一个月时间。吉糖共生产了20万斤，零售加批发平均销售价为1两一斤，毛收入20万两白银。 纺织厂在宋应星主持下，也已接近完工投产，目前正在安装生产设备。 糖厂生产成本自宋应星改良生产线后，由购买粗糖的5分银子一斤降到了糖厂购买甘蔗自己榨糖的2分。十斤粗糖可提4斤吉糖。 除去工厂用地，交税材料损耗，水柴煤等，不算人工，纯利在15倍以上。 糖厂的工人工钱，朱慈煃一直还没有定，只对工人们说过每月十号发工钱。 这些世子村民工人们，小王爷管每天两顿饱饭，已经很是满足。毕竟明末这时候的农民在苛捐杂税及小冰河期影响下，辛苦一年能填饱肚子，就能安稳生活下去，不去从贼当流寇。 自己该给工人们开多少一月的工钱呢？ 第39章 收入倍增计划 朱慈煃了解过当前社会的消费水平，只要不是连年天灾，十两白银足够维持一家四口人一年的温饱。 手工业发达的江浙等地，作为此时中国出口赚白银的拳头产品的丝绸和瓷器，其工坊工人收入大多在月1两左右。技术高超的工人，上限可以达到年入50两。 朱慈煃猛然想起前世福特汽车的“典故”来，心中一亮，思考了半响，有了第二轮改革的全盘方案。 “大伴，这两天准备足够的现银，本世子要给工人们发工钱。” 邓忠赶忙答应了，笑容满面的对朱慈煃说：“小爷，按您吩咐，奴婢已在长沙府凤凰台街道上买下一处宅院，婢女仆人各配置了四名，只等荃儿的父母家人到来便可入住。” 朱慈煃点点头，笑着说：“大伴，做的很好。本世子这会要去参见父王母后，你去告诉荃儿吧。” 朱慈煃在偏殿找到父王朱由楝的时候，他正在书房中练书法，临募的是文徵明刻的《停云馆帖》。 朱慈煃看到父王正在笔走龙蛇，便站在那里等待，没有打扰他。 朱由楝写完了这一面，抬头看到朱慈煃，笑着说：“煃儿，你来多久时间了？” 朱慈煃行礼说：“父王，儿臣也是刚到。父王的行书是写的越来越好了，笔力遒劲，骨架端丽。” 朱由楝笑道：“煃儿就是会哄父王开心，要做到你说的这八个字，还差得远了。” 朱由楝放下笔来，在婢女的侍候下洗了手，和朱慈煃走到大厅中坐了下来。 朱由楝喝了两口茶，问道：“煃儿，可是为商号的事来找父王？” 朱慈煃笑着说：“父王，正是此事。” 当即将盘点的情况一一和朱由楝说了，并说十号给工人们发工资。 朱由楝从郭裕那里，早已知道吉光商号日进斗金。 朱由楝说：“煃儿，你经商有奇才，父王很放心。工人工钱的事，你决定就好了。” 朱慈煃说：“父王，儿臣拟了个整体的收入倍增计划，您给看看合适不合适。” 朱由楝一听，来了兴趣，仔细听朱慈煃说起来。 朱慈煃的收入改革方案主要有三方面： 第一：提高工业园区工人收入，给工人市场价两倍的工资，即每月2两。 第二：提高吉王府所有职司人员的俸禄，从总管到仆人，从太监到婢女，一律工钱提升一倍。 第三：设立储备粮，以保护价全数收购吉藩封地上的佃户出售的粮食。收购价为平年收成的价格。 朱由楝听完，只觉一阵肉痛，说道：“煃儿，储备粮我没意见。 可是你兴办工业园区已经解决了那么多世子村民的生计，就算要给他们开工钱，给市场价每月1两也就够仁义的了。 咱们王府的下人，工钱本来就比其他府里的下人高，而且事情办的好的下人，也有打赏，还要给他们加工钱？” 朱慈煃笑道：“父王，咱们吉藩工业园区现在建二期纺织厂，以后园区规模还会越来越大，出产的商品会越来越多。 百姓们有钱了，才会买也买的起更多的商品，这样市场才越做越大，父王，咱们吉藩赚的钱也会越来越多。” 朱由楝听了似懂非懂。 朱慈煃没办法，只好又讲了许多宋朝时的例子，甚至把穿越前世的很多商业例子，套用成明末语境讲给父王听。 朱由楝还是不能完全懂，心想：“煃儿说的这么有把握能赚更多钱，应该是真的。毕竟像煃儿这样能自制提炼吉糖生产线的，全天下只怕也难找出几人来。现在糖厂每月毛利20万两左右，按煃儿的计划也就多发3，4万两银子。” 朱由楝还是肉疼这3，4万两银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无奈点了点头：“好吧，煃儿，就按你的办法来吧。” 朱慈煃喜道：“恭请父王明日向王府众人和园区工人公布收入倍增计划。” 朱由楝点头答应了，同时心中欣慰：儿子年纪虽轻，但不骄傲，知道孝顺父母。 朱慈煃中午陪父王母后用完午膳，回到了自己的起居殿。 荃儿已等在门口，行礼说：“世子，奴婢侍候您更衣。” 朱慈煃点点头，走进了殿内。 更衣的时候，朱慈煃笑着说：“荃儿，大伴和你说了吧？” 荃儿又喜又羞的说：“世子，邓公公都告诉奴婢了。 世子，您对奴婢实在太好了！奴婢该怎么报答您呢？” 荃儿的星眸水汪汪的看着朱慈煃，粉颊渐渐红了起来，高挺的胸部也急速起伏起来。 朱慈煃忍不住抱住荃儿，亲吻起她的红唇，荃儿热烈的反应着。 朱慈煃心头火热起来，然而想起陈美璟，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离开了荃儿的红唇。 荃儿瞟了朱慈煃一眼，如怨如诉，随即手脚伶俐的给他更好了衣，侍立在旁。 朱慈煃坐在桌前边喝茶边想：“算起来赵正和刘威李斌他们也都出发1个月多了，不知道事情办好了没有？ 要是有个情报系统就好了。锦衣卫倒是挺好使的，可是到哪去找合适可靠的人？” 荃儿知道朱慈煃又在思考问题了，走到他身后轻轻的给他捶起背来。 朱慈煃只觉背部一阵舒适的感觉传来，心想：“若是孙传庭和王徵请不来，没办法只好我自己动手造枪炮工厂，组建一只强军了。总不能怕苦等着流寇和清兵杀过来。” 朱慈煃对荃儿叹道：“荃儿，只怕我以后又要忙了，没多少时间陪你了。” 荃儿一愕，说：“世子，你不是说现在工业园区的生产和销售都上正轨了吗，怎么还要您劳累呢？” 朱慈煃觉得枪炮军队又不好和荃儿说，叹了一口气说：“荃儿，和你几句话也说不清，你让殿外的侍候太监去取支火绳枪来。” 明朝中后期，军中已普通配备有火绳枪，训练有素的射手每分钟可发射2至3发子弹，长管枪射程大约100米～200米。 然而明末财政危机，军队又腐败，武备废驰，造的火绳枪质量差，被人们普通视为无用的“烧火棍”。 荃儿也不敢继续问朱慈煃，走到殿外向太监们吩咐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本来在王府前院和宋应星商议纺织厂事宜的邓忠手捧一杆火绳枪匆匆跑进殿来。 “小爷，您要的火绳枪奴婢已送来。” 朱慈煃说：“大伴，你不是在和宋应星筹办纺织厂吗？怎么给本世子送火绳枪来了？” 第40章 商业街 邓忠一副担心的样子说：“小爷，奴婢得知您要取用火绳枪，便立刻赶来了。 这火绳枪可危险的很，很容易炸膛，奴婢亲自送来这才放心。 小爷如果是好奇想打几枪玩玩，奴婢陪着您玩，咱们玩完了就把枪放回去吧。” 朱慈煃知道邓忠是担心自己的安全，生怕火绳枪伤到了自己。 朱慈煃笑道：“大伴，本世子只是研究一下火绳枪的构造，并不打枪，你不用紧张。” 邓忠松了一口气，立马将火绳枪膛中的火药和铅丸倒在了一个小布袋中，随后将枪交给了朱慈煃。 朱慈煃摇了摇头，接过了火绳枪研究起来。 邓忠侍立一旁，陪朱慈煃说了一会话，行礼告退出了大殿。 朱慈煃研究了个多时辰，将火绳枪不少配件都拆了下来，已将火绳枪的构造看明白。心想：这枪外形和穿越前世的步枪倒是差不多，应该是万历朝火器研制家赵士桢仿制的噜密铳。 朱慈煃虽然前世学工科，然而具体的枪械制造原理他却也没研究过，只在大一军训时打过几发实弹射击，工作后偶尔去射击馆打枪玩。 看来要想自己造出领先这时代的枪炮，还是得先了解枪械构造原理。 朱慈煃心想：“宋应星全才，枪炮他也懂行，不如问问他去。” 朱慈煃走出了大殿，在一众太监簇拥下往王府前院的“财政部”走去。 哪知道宋应星和邓忠都已不在这里，下人禀报说两人都去了长沙府封地的工业园区。 左右无事，朱慈煃也想去看看纺织厂建的怎么样了，便坐上轿子，仪仗往长沙府封地而行。 走了近一个时辰，工业园区已经在望。 朱慈煃只见十座大厂房整齐排列，里面传出工人们干活的忙碌声。 在工业园区的主路两旁已经搭起了几十间小木棚，木棚前都打着布旗，皆是卖些小吃，茶水，酒肆，缝补衣服之类。 朱慈煃微笑，心想：这些小店铺倒是有前世工业园区附近的商业街的雏形了。 前些天这些封地佃户们开的小店刚出现时，邓忠来请示过自己，是自己点头同意的，除了青楼赌馆，其它生意都可以开店，并让邓忠根据市场情况课征固定数额的坐商税。 看到朱慈煃的仪仗经过，店铺里的店主们都赶忙跪了下来迎接。 路过一间卖小吃的店棚时，店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妇，穿着一身浆洗干净的新布衣裳，头发上插着一只银钗。 她拉着三，四岁的儿子跪在地上迎接朱慈煃。孩子顽皮，不时要站起来想跑开去玩，被少妇用一只手硬按在地上。 孩子嘴一撇，哭出了声来。 朱慈煃举起右手，轿子停在了路边。 少妇大惊，更加用力的按住儿子，向朱慈煃磕下了头去。 朱慈煃打开轿帘，温言说：“这位大姐，不用怕，快起来吧。孩子爱玩是天性，让他去玩吧。” 少妇心里大松了口气，说：“民妇多谢小王爷恩典。”随即站起身来。 男孩挣脱了妈妈的手，飞也似的跑去木棚后，欢快的在青草地上抓虫子玩去了。 朱慈煃问少妇：“大姐，你是咱们吉藩的佃户人家吧？” 少妇说：“小王爷，民妇家世为王府佃户已经5辈人了。小王爷大恩大德，给咱们佃户降了田租，民妇家里的生活也开始好了起来。” 少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说：“民妇看到村里有人在工业园区这里开店，想着帮着家里挣点钱贴补家用，就也开了这个小店。” 朱慈煃点头说：“很好，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愿望和自由。 大姐，现在王府职司人员每月收你们多少坐商税？” 少妇犹豫了一下，想起听说过的小王爷的事迹，一咬牙说： “小王爷，王府的公公们每月收我们一家店二两银子。” 旁边慢慢围过来的几个店主听了，也点头称是。 朱慈煃眉毛微扬，问：“那你们觉得可以接受吗？” 少妇说：“小王爷，您是大好人，民妇就和您实说了。2两税还好吧，像我的小店每月能卖个十来两银子，交了税，自己还能落个2，3两银子。 虽然辛苦点，可是也能挣到些钱。 像东头的老郭家的馄饨店，他以前给大户人家当过厨子，手艺好，他那店交了税，一月怎么也能挣个七，八两吧！” 围着的其他店主纷纷说，差不多是这情况。有的店主说自己每月能挣个4两，有的说2两。 朱慈煃听了点点头，便准备起轿去工业园区二期看看。众店主都行礼相送。 八名轿夫刚抬起轿，朱慈煃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轿帘向少妇问道：“大姐，那你们除了交坐商税，没有别的任何杂费了吧？” 少妇微笑说：“谢小王爷关心！邓公公交待过，不得收任何杂费，如果有任何人收我们别的钱，可以马上告诉他。 所以这点倒是挺好的。” 朱慈煃点点头，对邓忠执行自己命令的到位很是满意。正准备起轿，眼角看到少妇欲言又止，朱慈煃连忙转过头来问道： “大姐，有任何情况都可以和本世子说，本世子会给你们主持公道。” 少妇这阵聊天下来，已感觉到朱慈煃随和可亲，当下大着胆子说：“小王爷，别的都还好，就是每次厂子里上下班的时候，不少王府里的官爷们也会来吃东西。 不给钱也就罢了，关键上下班正是我们这些店子生意好的时候，本来就忙不过来想多挣点，可还得侍候好他们…” 朱慈煃一听心中大怒，又问了其他几名店主。那几名店主见少妇已经说了，也都照实说有这样的事。 朱慈煃说：“乡亲们，这事本世子了解了，一定会给你们解决好，你们继续好好干，多赚点钱，照顾好家人。” 众店主一听朱慈煃如此说，都齐刷刷跪了下来，说：“小王爷仁义爱民，草民们终生不忘！” 朱慈煃一摆手，起轿往工业园区二期纺织厂而行。 快到纺织厂的时候，邓忠已迎候在大路旁。 看到朱慈煃下轿，邓忠赶忙迎了上来行礼说：“小爷，您来了。” 朱慈煃点点头，说：“大伴，你去把园区里所有王府里的从人都给本世子召来。” 邓忠心中打了个突，心想：“小爷这是怎么了？上午和中午我见小爷的时候，小爷是满面春风。这才几个时辰不见，怎么小爷黑着脸了？” 邓忠赶忙说：“是，小爷，奴婢这就派人去办。小爷，天气开始冷了，您快到办公室里烤烤火，那里暖和。” 第41章 世子之怒 朱慈煃在邓忠等一众侍卫太监簇拥下，走进了工业园区二期。 这里刚新建好了二十多座厂房，几千名工人正在忙碌的进进出出，搬运安装纺织厂设备。 朱慈煃坐在办公室里喝了几口茶，心想：“上次我给手下的心腹和中高层职司人员定了个竞争的规矩和氛围，效果还挺好。邓忠和赵正再也没吵过架，至少表面上互相协助客客气气的。 现在即然碰到商业街这事，正好给所有王府的基层人员也立个行事的准则。不然这商业难以发展起来。” 片刻后，宋应星来了，向朱慈煃行礼说：“参见世子。” 朱慈煃点点头，说：“宋先生，请坐。” 宋应星推辞几次，朱慈煃非要他坐下，宋应星只得欣然坐下，随即向朱慈煃汇报起纺织厂的建设进度来。 按宋应星的计划，3天后纺织厂建设完工，可以投产。 宋应星说：“世子，卑职有个情况要向您反映。” 朱慈煃点头说：“宋先生但说无妨。” 宋应星说：“世子，咱们吉藩的佃户人数约有52万多人，占长沙府人口近半。 自从世子降地租的德政之后，佃户们空余出来了不少劳力。最近卑职在给纺织厂招工的时候，虽然男女工人都已招满，但还有很多百姓想要到工业园区里上工。 另外吉光商号那边也反映，吉糖供不应求，不少下了订单的买家抱怨生产供货速度太慢。 世子，您看是不是想想办法？要不然再扩建一期糖厂和纺织厂？” 朱慈煃笑了笑，明白宋应星科技人才思维比较直接，有啥说啥，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这时男女礼教礼仪多是在士大夫阶层讲究，百姓们疲于生存，倒没那么多不合理的规矩。 宋应星招工便是男女都招，尤其是女人有优势的纺织厂。 朱慈煃心想：“明代的社会重农抑商，像长沙府就是商业简陋凋敝。封地上这些空余出来的劳力，确实也不易找到什么工作机会。” 想到现在纺织厂还没投产，不知道销量怎么样，贸然再开建工厂风险不小。 但是吉糖的生产缺口已很明显，月产销20万斤，订单就积累了8万斤。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而且这才是刚开始生产了一个月，随着销路铺开，未来的吉糖需求更会大增。 朱慈煃灵机一动说：“宋先生，三期还是等纺织厂产销稳了再筹建。封地离工业园区近，不如开夜班，工作时间也是四个时辰。工人们白夜班轮换。” 当下把一些细节和宋应星说了。宋应星心想：这个办法不错，能增加一倍的用工量，吉光商号的产量需求也能解决了。 宋应星：“世子高见，卑职这就开始安排。” 宋应星行礼后，匆匆忙忙的退出房外去忙活了。 过了约一刻钟的功夫，小太监进来禀报，王府从人都已来到，等在办公室外园区的空地上。 朱慈煃站起身来，走出了办公室，看到约有5百多名王府的太监，侍卫和仆人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众人被传召时已得小太监交待，知道世子不高兴，都规规矩矩的站着，惴惴不安的看着朱慈煃。 朱慈煃来回走了几步，看向王府众从人说：“这几个月大家为了工业园区筹建和运营的事，也都辛苦了。” 众从人连忙说：“世子，这是卑职\/奴婢的份内之事，不辛苦。” 朱慈煃点点头说：“诸位勤于任事，忠心可嘉，这些本世子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今天本世子已经奏请父王同意，给咱们吉藩所有的职司人员增加俸禄！” 众从人一听，都低声议论起来，欢喜见于颜色。 有的人心想：“世子明明是来公布好消息的嘛，邓公公怎么让人来说世子很不高兴，让我们都打醒精神？” 他刚想到这里，听到朱慈煃接着说：“可是刚才本世子来工业园区的路上，却知道了一件非常丢王府脸丢本世子脸的事！” 众从人一听，立刻肃静了下来，都紧张不安的看着朱慈煃。 朱慈煃大声说：“是你们的俸禄不够付钱吃饭吗？还是骨子里对百姓吃拿卡要，当老爷当习惯了？ 你们中有些人，竟然在百姓开的店里吃东西不给钱，还一个个像大爷一样要人家侍候着你们？！ tm的，本世子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朱慈煃越说越怒，心情激荡下，前世的“国骂”竟飙了出来。 朱慈煃身旁的邓忠“扑通”一声跪在石板地上，众王府从人也都吓得赶忙跪了下来。 邓忠说：“小爷，奴婢有错，奴婢没有管理好王府的下人，给您丢脸了！” 邓忠说着，连连磕下头去。 朱慈煃说道：“大伴，这事不怪你，你将本世子的吩咐已经执行的很到位了。你也不可能所有细节都了解到。 快起来吧！” 邓忠心中的担心落了地，但依然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朱慈煃伸手把邓忠拉了起来。 朱慈煃看着面前跪着的王府众从人，说：“你们想过老百姓有多辛苦没有？ 他们都是我吉藩的世代佃户，好不容易地租降了，家里有了点闲钱，七凑八凑冒着折本的风险开起小店，从早忙碌到晚，希望能多赚点钱，改善自己家的生活。 你们倒好，一个个大爷一样去人家店里白吃白喝。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没有这些百姓，哪有王府？！没有王府，你们去哪当老爷？建奴或流寇来了，会让你们当老爷还是当奴才？” 邓忠见朱慈煃正处盛怒中，心中焦急，连忙看向王府众从人中自己的两个“干儿子”，小太监李福和甄学伟，频打眼色。 李福首先明白了过来，伸出手来连连自抽耳光，口称“奴婢该死！” 其他王府从人见李福如此，惶恐下连忙有样学样。一时场中“奴婢该死”“卑职该死”声，夹杂在啪啪的耳光声中不绝。 朱慈煃看众从人如此，气消了些，说道：“以后凡我王府中人，不准吃拿卡要侵占百姓一点利益！ 好了，不用自抽耳光了，你们在这都好好反省一下。本世子要立些行事准则给你们。 大伴，跟本世子进来。” 朱慈煃撇下一众跪在地上的王府从人，向办公室里走去。邓忠赶忙跟在他身后。 朱慈煃坐在椅子里考虑了一阵子，对侍立在旁的邓忠说：“大伴，本世子给所有王府从人立个行事准则，你好好的推广开去，要让这准则落到实处。” 邓忠赶忙答应了，在办公桌上找来纸笔，开始记下朱慈煃所说的“六条准则”来。 第42章 六条准则 朱慈煃花了小半个时辰，将六条“行事准则”向邓忠交待解释完毕，怒气也基本消了。 这时才想起自己此行来工业园区的目的。 朱慈煃说：“大伴，你去把宋应星找来。外面这些从人们让他们起来吧，让他们好好想想该怎么补过。” 邓忠赶忙答应了。走出房来便先让一个太监去找宋应星，自己则走到了跪着的众王府从人面前。 邓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你们呐！唉，让咱（za）家怎么说你们好呢？ 咱家早都告诉过你们，小爷仁义爱民，以民为本。可你们都不放在心里。 园区那些吃食能有几个钱？一碗馄饨，一碗肉汤粉，不就十来个铜板吗？难道你们没银钱买吗？何况小爷刚才还说了，要给王府所有从人提高俸禄。” 邓忠顿了顿说：“以后得给你们好好讲讲小爷定下的“六条准则”，都给咱家记到心里去。 好了，都起来吧。小爷还是仁义，只是骂骂你们，要是…小爷让你们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改正这次的错误？” 众从人都站起身来，不少人松了口气。很多人在想该怎么改正补过，一时都愣在了原地。 邓忠的“干儿子”小太监甄学伟问道：“干爹，要不然我们自己写个罪状，去园区里游行一圈？” 邓忠摇头说：“这不成了犯人游街示众了？小爷最不喜欢不尊重人格的行为了。” 一名侍卫挠头说：“邓公公，卑职总共也就跟着兄弟们去吃过七，八次白食，您看我去把饭钱付给那些店主可好？” 邓忠想了想说：“这个办法小爷应该能满意。你们就按这个办吧。 记住，对那些店主都客气些。” 众从人一听，一窝蜂般都出了工业园区，往商业街走去。 这会下午时分，工人们都在上班，是商业街淡时，然而今天却喧闹了好半天才停。 王府众从人千恩万谢的走后，众店主们看着柜台上众王府从人放下的或铜钱或碎银，只觉如在梦中。 不少人心想：“小王爷真是仁义盖世，我们小百姓的事也这么放在心上，片刻间就给解决好了。” 朱慈煃这时候正在工业园区办公室里和宋应星谈论火绳枪。 宋应星说：“原来世子对枪炮也感兴趣。西洋火绳枪在我朝多称为鸟铳，兵仗局在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仿制了第一批鸟铳1万支，装备军队使用。 凡锤鸟铳，先以铁挺一条大如箸者为冷骨，裹红铁锤成。先为三接，接口炽红，竭力撞合。合以后以四棱钢锥如箸大者，透转其中，使极光净，则发药无阻滞。” 朱慈煃大喜，想不到宋应星全才到连火绳枪也会制造，忙向他问起枪的构造原理来。 宋应星详加解释，朱慈煃前世本是工科出身，一听就懂，不一会儿已经对火绳枪的构造原理全盘明白。 宋应星赞道：“世子真乃天才！领悟能力为卑职平生所仅见。” 朱慈煃连忙谦虚了几句。宋应星见他没有别的问询自己，便行礼后匆匆告辞了。 邓忠躬身说：“回禀小爷，奴婢已经让从人们去把之前的饭钱都给店主们补上了。” 朱慈煃点点头，说：“大伴，要尽快把“六条准则”在全王府推广实行。” 邓忠赶忙答应了。 看看天色已近黄昏，朱慈煃在邓忠等太监侍卫陪同下，起轿往王府而回。 坐在轿子中，朱慈煃心想：“火绳枪一分钟熟练者也只能打出2到3发，太慢了。雨天还无法使用，而且有效射程才100米左右，即使是用三段击战法，也很难抵挡住建奴来去如风的骑兵。没有搞头。” 西方现在最先进的枪是燧发枪，这种枪比火绳枪先进了不少，比如雨天可以射击，发火率和射击精度更高，使用方便，而且成本较低，便于大量生产。17世纪中叶，很多欧洲军队普遍装备燧发枪，一直到1848年，足足装备了200多年。 然而燧发枪的缺点也不少，如燧发枪发射子弹的操作过程很繁琐，而且还不能出差错，否则一步错步步错，因此燧发枪的射击速度很慢，最优秀的士兵也只能一分钟发射五枪，还无法保证射击精度，而平常人一分钟也就只能发射两三次。 击发率和命中率相比后世的击发枪来说也很低。 想到击发枪，朱慈煃油然而生一个念头：“现在我已经弄明白枪械的构造原料，不如干脆弄把击发枪出来。 击发枪的关健在于雷汞，幸好这东西我还记得怎么造。” 朱慈煃如拔开迷雾见到美景，刹那间欣喜雀跃，催促从人们加快了步伐。 路过世子一村的时候，见厨房里冒起了浓烟，上百名村民正在厨房前忙进忙出的准备着全村人的晚饭。 朱慈煃心想：“明天父王宣布收入倍增，10号发了工钱，这些村民手头开始有钱了。这暂时居所就不太能满足村民居住需求了。” 朱慈煃陪父王母后吃晚膳时，将工业园区的事说了。 朱由楝听到再有5天纺织厂即可以开工投产，月产能丝绸50万斤，说：“煃儿，丝绸投产之后现在的吉光商号的铺面即显得小了。 父王明日便让大伴将凤凰台街上的十间铺子收回，重新装修后作为分号专销丝绸，大伴的侄子耿峰人品可靠，商业经验丰富，可以做分号的掌柜。” 朱慈煃心知王府领事太监耿永是父王最喜欢的心腹之人，从父王少年时便进王府成为父王的贴身太监，类似自己和邓忠的情形。 父王之意由耿永来主理丝绸的销售，自是想给他些好处。反正银两都是进入王府。 朱慈煃微笑说：“父王选的地方极好。我吉藩的丝绸生意必定能如凤凰展翅，直上九天。” 吉王妃问道：“煃儿，今天去工业园区可有什么新鲜好玩之事？” 朱慈煃知道母后八卦心又起，便把今天园区商业街的事情绘声绘色的和母后说了。 朱慈煃心想：“母后常年待在王府，虽锦衣玉食却也无聊。要是有儿媳妇天天陪伴母后就会开心很多。 只是陛下的赐婚诏书怎么还没到？不会是和陈知府联姻也被多疑的崇祯猜忌不许吧？ 哼，真是这样的话，我便直接把美璟私自娶了，谅他崇祯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没办法。名份的事以后在我，自然亏待不了美璟。” 吉王妃笑着说：“这些下人也是太不成器，煃儿是该骂骂他们，免得他们丢了王府的脸。 咱们吉藩现在生意兴隆，日进斗金，煃儿说的给这些下人涨俸禄倒是挺合适的。 这些下人嘛，一直对咱们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朱由楝和朱慈煃都点了点头。 这时一名小太监从王府大门的方向飞奔而来，对殿门口的领事太监耿永匆匆耳语了几句。 耿永急忙跑进大殿来，满面笑容的行礼说：“启禀王爷，启禀王妃，启禀世子，天大的喜事！陛下的赐婚天使已进长沙城，即将抵达王府！” 第43章 天使赐婚 朱慈煃心中狂喜，这近二个月来，便是梦中都几次梦到娶陈美璟，今天终于成为了现实。 朱由楝大喜道：“大伴，快让全府上下人等准备迎接天使！” 耿永躬身答应了，赶忙跑出殿外召来十多名执事太监吩咐了下去。一时间吉王府众从人全体动员起来，飞快的将整座王府布置起来，准备迎接崇祯皇帝派来的特使。 朱由楝转头对朱慈煃说：“煃儿，快回殿去换迎接天使的礼服！” 朱慈煃答应了，出了用膳大殿，快步走回了起居殿。 荃儿放心手中的虎皮背心，站在殿门口迎接。 荃儿刚行下礼去，朱慈煃一把拉起了她，喜道：“荃儿，陛下的赐婚天使终于来了！快给我换迎接天使的礼服。” 荃儿星眸中又惊又喜，又有一丝担忧之色一闪即逝。 荃儿行礼说：“恭喜世子！贺喜世子！”随即迅快的站起身来，手脚伶俐的从衣柜中挑选出翼善冠、衮龙袍给朱慈煃换上。 朱慈煃看着在胸前仔细给自己整理衣冠的荃儿，鬓发如云，人美如玉，不禁抱住她在她嘴上亲了几口，说：“荃儿，今天我太高兴了。” 荃儿停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朱慈煃，脸埋在他的怀里。 朱慈煃也抱住了荃儿的娇躯。 过了一会儿，荃儿直起身来，整理好了朱慈煃的冠服，脉脉的看着朱慈煃行礼说：“世子，请快去迎接天使吧。奴婢恭祝世子和陈大小姐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她的眼眶已盈满泪水。 朱慈煃奇道：“荃儿，你怎么哭了？” 荃儿赶忙说：“奴婢只是太欢喜，太激动了。世子，快去迎接天使吧。” 朱慈煃点点头，心里朦胧起了个念头，一时却又想不明白。 朱慈煃走出殿来，在邓忠等人陪同下快步往承运殿而行。 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敏已冠冕衮服的等在这里。见朱慈煃来到，一家人在数百名从人仪仗陪同下，走到了承天门等待天使的到来。 过了约半刻钟，一名皇宫大总管太监在八名御前侍卫和八名皇宫太监及百名吉王府从人的陪同下，当先骑马来到了吉王府承天门前。 吉王朱由楝迎了上去，对为首的大总管太监行礼，笑着说：“曹公公，远来辛苦，本王万分感激。” 本次崇祯帝派来宣旨的太监正是皇宫大总管曹化淳。 曹化淳回礼笑道：“吉王爷，陛下这次可是对吉藩非常满意，特意派奴婢前来为世子赐婚。” 朱由楝笑意更浓：“还是靠曹公公等各位公公，多多在陛下面前为我吉藩美言。” 朱由楝向身后侧的耿永打个眼色，耿永躬身走上几步，对曹化淳笑说：“曹大总管和众位公公，大人，一路跋山涉水，王爷万分过意不去，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曹化淳接过耿永双手捧过来的礼盒，向里喵了一眼，见是两大摞厚厚的银票，最上面的是一张百两银票，算来应该不下五万两。 曹化淳心中甚喜，将礼盒交给了身后的皇宫太监，对朱由楝说：“好说，好说，吉王爷这可太客气了。吉王爷，咱们这就迎接圣旨吧？” 朱由楝点头称是，当先面朝北方跪拜了下去，吉王妃，朱慈煃及主府众从人一同跪拜在地。 曹化淳清了清嗓子，双手展开圣旨，尖声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三色为矞，鸿禧云集。今吉藩王朱由楝之世子朱慈煃，经明行修，忠正廉隅，年十有六亟需良配。 长沙知府陈象明长女美璟，行端仪雅，礼教克娴，今已及笄，待字金闺。 二人良缘天作，朕心甚慰，今下旨赐婚，陈氏配为吉藩世子妃，授一品诰命夫人，赐册赐服，垂记章典。 民本以国兴关乎家旺，望汝二人同心同德，敬尽予国，勿负朕意。钦此！” 朱由楝及朱慈煃等王府众人叩首九次，皆山呼万岁。 礼毕，朱由楝站起身来，接过曹化淳递过来的圣旨，将颁旨众人迎进了王府。 朱慈煃知道历史上的曹化淳曾提督京营，训练出了勇卫营这支明未堪称最能打的皇帝亲军。 勇卫营人数虽少，最多时不过万人，然而多次大败张献忠，罗汝才等农民军。在崇祯九年秋，随兵部尚书张凤翼抵御入关的后金兵，竟然数败之，勇卫营的战力可想而知。 “勇卫营三杰”：孙应元，黄得功，周遇吉，皆是忠君报国战功彪炳之士。 简略而言，孙应元多次大胜流寇，随军数败后金兵。崇祯十五年罗山剿寇，孤立无援，苦战，阵没。 黄得功明亡后辅佐南明弘光帝，是江北四镇中唯一忠于朝廷的。清兵南下后，黄得功率军在荻港与清兵大战，咽喉中冷箭，抽刀自杀而死。 周遇吉1642年11月在杨柳青曾经与清军大战三天三夜，利用地形痛击清军，清军死伤数千，创造了在明清交战史上罕见的明军以少胜多的战役。 崇祯十七（1644ad）年二月宁武关之役，周遇吉以5千兵血战闯贼数十倍大军7天7夜，城破后力战被俘，为贼所杀。 当晚吉王府筵席大张，歌姬舞影，款待天使曹化淳一行。 朱慈煃频频向曹化淳等人敬酒。 朱慈煃微笑说：“曹公公忠君恤国，文武全才，实是我朝栋梁。” 曹化淳在朝中多为文官所骂，不论东林党还是非东林，都瞧不起宫内阉人。 说他“忠君恤国”的有，“文武全才”的极少，“我朝栋梁”的则是仅有。 曹化淳赧然说：“世子赞美，咱家愧不敢当啊。倒是世子，一表人才，未来必将光大吉藩。” 朱慈煃刻意结交下，两人相谈甚欢，筵席直到戌时方散。 朱慈煃回到起居殿的时候，地暖烧的殿里温暖如春。荃儿闻到他满身酒气，赶忙打温水侍候他漱洗之后更换了衣服。 朱慈煃神智颇为清醒，本来以为这具身体在自己修习武当内功之前颇为虚弱，会不堪酒力，想不到今天酒席下来，竟然毫无醉意。 朱慈煃心想：也许之前原主就是被酒色掏空的身体。 想到接下来将忙于和陈美璟成亲，朱慈煃坐下来抓紧时间开始构思设计起击发枪，套用的是前世的步枪模型。 太先进的枪，朱慈煃深怕这个时代的工业科技会连配件也造不出来。 荃儿看朱慈煃又在纸上写写画画，知道他在忙重要的事。荃儿给朱慈煃沏上一杯香茗，坐到小桌前做起虎皮背心来。 朱慈煃既通枪械原理，不到一个时辰已经按步枪的模型，结合自己的发挥，将击发枪设计了出来。 朱慈煃吹了吹墨迹，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看着纸上分解成7个部件的击发枪图纸很是满意。 荃儿知朱慈煃已经忙完，问他：“世子，您忙完了吗？” 朱慈煃微笑点了点头。 荃儿嫣然一笑，说：“世子，奴婢将虎皮背心做好了，请您试穿一下，看看合身吗？” 第44章 第一次爱的人 朱慈煃微笑说：“荃儿，这么快就做好了？快拿来我看看。” 荃儿走到朱慈煃跟前，将手中的一件虎皮背心向他展了开来。 朱慈煃打量起虎皮背心，只觉式样好看，边角收线处皆透着美感。当即脱下外套，在荃儿的侍候下将背心穿在身上。 “荃儿，你设计的样式真好看，这背心穿上很合身很有型！” 荃儿微笑着打量朱慈煃，说：“谢世子夸奖。世子，您比以前长壮实了许多。现在天气冷起来了，殿里虽暖和，外面却冷，这件虎皮背心正好挺保暖的。” 朱慈煃左右转身，越看虎皮背心越喜欢。 想起荃儿曾说这张虎皮可以做两件背心，朱慈煃问道：“荃儿，你不是说可以做两件背心的吗？你的那件呢？” 荃儿嫣然一笑，说：“那件也做好了，世子，奴婢这就拿来给您看看。” 荃儿走回自己的小床边，从柜子中取出一件小一些的虎皮背心，走回了朱慈煃身前。 朱慈煃见荃儿手中这件背心样式煞是可爱，笑着说：“荃儿，你穿上给我看看，一定很好看。” 荃儿微笑答应了，星眸脉脉的看着朱慈煃，开始脱下外套，只剩下了贴身的亵衣来。 这其中展现的女性曲线之美，看的朱慈煃血脉喷张。朱慈煃忍不住一把抱住了荃儿，疯狂的亲起来，手也在荃儿身上乱摸。 荃儿全身抖颤，嘴里唔唔连声，嘤咛起来。 朱慈煃心头火热，便想把荃儿抱到床上，猛然想起明天便要开始筹备和陈美璟的婚事，又想起自己的担心，逐渐冷静了下来。 朱慈煃说：“荃儿，明天我要早起，咱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荃儿愕了几秒，脸色一黯，随即侍候起朱慈煃更衣休息。 朱慈煃坐在床上，等待荃儿给自己取下冠冕来，忽然感觉到大腿上有水滴滴落。 朱慈煃赶忙抬头看去，只见荃儿美丽动人的脸上悲伤至极，一颗颗泪珠正从颊上滑落。 朱慈煃讶道：“荃儿，你怎么哭了？” 荃儿不说话，伸手去摘朱慈煃头顶的冠冕，眼泪仍在流个不停。 朱慈煃心中一阵心疼，伸手将荃儿拉入怀中，说：“荃儿，你怎么了？有什么委曲一定要告诉我，我必定给你解决。” 荃儿趴在他怀中大哭起来。 朱慈煃心急如焚，不住亲吻荃儿红唇哄她。 哭了好一会儿，荃儿抬起头，满眼泪光的看着朱慈煃，问他：“世子，您是不是嫌弃奴婢，和陈大小姐大婚以后，就不会要奴婢服侍您了？” 这时代正妻嫁入家中后，一般都不会再留男主人之前的贴身婢女，而是用自己熟悉的陪嫁的贴身婢女。 朱慈煃讶道：“怎么会呢！荃儿，我喜欢你都来不及呢。我说过要你服侍我一生一世的，怎会舍得不要你？” 荃儿眼睛里多了些神彩，抽泣说：“世子，这两个月来您对奴婢这么好，可是…可是…” 荃儿脸红起来，却说不下去。 朱慈煃抱着她，连声追问。荃儿在他追问下脸更红了，好半天嗫嚅地说：“世子，可是您都不…不要奴婢侍寝。” 这时代王公贵族家公子的贴身婢女多选择美貌贤淑的女子，本就隐含未来纳入房中做妾之意。 荃儿说完，脸已红如苹果，害羞的低下了头去。 这神态让朱慈煃心中大动，心想：明天就可以开始筹办和美璟的婚礼了，早几天十几天的时间而已，应该不会那么巧。 朱慈煃瞬间明白了荃儿的心事，只觉她可爱之极，笑着说：“荃儿，所以你以为我嫌弃你，担心我大婚后会不要你了，是不是？ 哈哈！见你哭得这么伤心我真心舍不得，还是告诉你原因吧。” 朱慈煃用手挑起荃儿的玉颚，在她樱唇上亲了一口，说：“荃儿，我是打算在大婚后就纳你为姬的。这二个月你不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哈哈。 但是我怕大婚前，你若怀上了子嗣，又是男孩的话，以后对你和孩子的前途会有不利影响。” 朱慈煃是担心明光宗朱常洛之故事。若荃儿生下长子，便是庶长子，以后不论争不争位，都会为正妃和嫡子所忌，反而为荃儿和她的孩子带来危险。 若是庶次子，根本无望争位，反而会安分守己，平安幸福渡过一生。 荃儿听完，似懂非懂，脸上的神色平和舒缓下来，然而眼中的担忧之色却挥之不去。 朱慈煃心中暗笑：“我真傻，马上就要大婚了，这么几天应该不用担心了，这么美貌的荃儿我还不好好享用？” 想到这，朱慈煃心头火热起来，伸手到荃儿腿弯，一把抱起了她，喘着粗气说：“荃儿，这些天憋坏我了，我现在就让你安心。” 朱慈煃将身穿亵衣的荃儿轻轻抛在了自己的大床里边。 荃儿感受到朱慈煃鼻中喷出的炽热气息，看到他的灼热眼神，心儿又喜又怕，含羞说： “世子，奴婢给您更衣…” …… 第二天早上朱慈煃醒来，转头看到荃儿一双雪白如藕的玉臂搂在自己身上，黑发如瀑散在枕头上，绝美的脸上挂着满足幸福的微笑。 朱慈煃心中甜蜜：“荃儿可以说是我第一个爱的人。从见到她那一刻起，其实我心中就喜欢上她了。” 朱慈煃轻轻的把荃儿双手拿起，放在了被子上，想要起床洗漱。 荃儿立刻被惊醒了，看到朱慈煃想起床，荃儿赶忙说：“世子，奴婢侍候您洗漱。” 荃儿刚一动作想要起身，一阵疼痛传来，不由唇边扯起，皱起了黛眉。 朱慈煃笑着说：“荃儿，你躺着休息吧。我喊别的婢女服侍就行了。” 荃儿几次想起身，朱慈煃都拦住了不让，荃儿只得不再坚持。 荃儿娇羞的说：“奴婢多谢世子疼爱。”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朱慈煃穿上内衣裤，走到殿门口打开了半扇门。看着殿外侍立的众婢女太监，随手点了两名顺眼的婢女：“你们俩进来，这几天由你们服侍本世子和荃儿。” 两名婢女连忙行礼答应了，跟在朱慈煃身后走入了殿里。 侍立在太监队伍之首的邓忠心想：“小爷这是收了荃儿了，荃儿就要成为王府的主子了。” 邓忠转身对“干儿子”李福吩咐道：“福儿，你赶快去准备给荃儿父母家人住的宅子，再加上四名婢女四名仆人。” 李福行礼答应了，快步走向了王府前院。 朱慈煃在两名婢女服侍下收拾停当，便即走出了殿门，在邓忠等太监陪同下前往王府花园修习武当内功。 一个多时辰后朱慈煃来到承运殿。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氏已冠冕堂皇的坐在大殿里，看到朱慈煃进来，两人都笑逐颜开。 朱由楝招手说：“煃儿，快坐下，我们商议一下你大婚之事。” 第45章 皇道吉日 朱慈煃和父王母后商量了个多时辰，确定了成婚的皇道吉日于十一月二十日，便开始安排走王世子大婚的“六礼”之仪。 朱慈煃将纳荃儿为姬的事也禀告了父王母后。 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氏巴不得儿子多娶几房侍妾，多开枝散叶，当即答应了。日子定在大婚之后第二天。 明代帝王宗室的婚嫁礼仪的“六礼”，分为纳彩，问名，纳吉，纳征，告期和发册奉迎之礼。 曹化淳作为天子使者，自然当仁不让的被恭请为世子大婚的主婚人。 随着婚礼仪式确定，王府众从人都忙碌了起来，朱慈煃反而依旧清闲。 吉王朱由楝在中午时分已经颁布“收入倍增计划”的告示。 消息传开之后，王府从人和封地里的佃户及世子村民都瞬间沸腾了！历来只见上位者对底层剥削殆尽，近年来崇祯更是加征了辽饷、剿饷和练饷，让百姓不堪重负。 吉王府的提薪幅度之大，让百姓们一时如在梦中。多次奔走相告互相证实后，才终于确信。 众人都知提薪计划主要是世子朱慈煃的主张，王爷朱由楝同意后公布。一时间，对吉王爷和世子的感恩戴德之声传于街巷阡陌。 恰逢世子朱慈煃的大婚喜迅传出，百姓们感激之下，家家户户喜悦万分，张灯结彩，把世子朱慈煃的婚事当自己家的大喜事一般，庆祝起来。 诸多消息传入长沙知府陈象明家中，一家人听闻后欢喜不已。 陈象明心中激动：“世子雄才大略，以民为本，不日还将成立民团。当今岌岌可危乱局下，世子或许正是未来能扫平天下之人。 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世子在短短两个月间，已收拢人心至此，真乃上天选定之人！” 想到昨日崇祯皇帝下发给自己的圣旨，陈象明又想：“陛下果然多疑，只怕已对吉王府与本府联姻有了忌惮。看来要尽快和世子商量一下对策才是。” 陈家大小姐陈美璟此时正坐在闺房里欢喜无限，憧憬着成亲和嫁给朱慈煃为世子妃之后的美好生活。 贴身婢女嫣儿说：“小姐，这下奴婢才放心了。自世子那天走后，这些天来小姐对世子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奴婢真是担心坏了呢！嘻嘻。” 陈美璟羞红了脸，站起身来便去揪嫣儿的嘴，说道：“坏丫头，敢取笑你家小姐！我看是你想早点陪嫁入吉王府侍候世子吧？” 嫣儿害羞的说：“奴婢才没有想过呢。” 主仆两人嬉闹了一阵，正开心间，二小姐陈美玥走进了房里。 看到陈美玥闷闷不乐的，陈美璟讶道：“妹妹，你怎么了？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陈美玥小嘴一撇，坐下来说：“姐姐，以后你就要嫁入吉王府了，到时候我经常都见不到姐姐你了。呜呜呜……” 陈美玥想到伤心处，头埋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陈美璟轻拍陈美玥香背，微笑说：“妹妹，姐姐嫁入王府后，也可以经常回家看你和父母亲的。 而且你也可以去王府找姐姐玩呀。” 陈美玥抬起头来，小脸颊上满是泪水，说道：“姐姐，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是王府？呜呜，出入王府哪有那么容易…呜呜” 陈美璟听妹妹这么说，也是一阵心慌，暗想：难道真会像妹妹说的，以后都很难见到父母亲和妹妹了？” 陈美璟不由回想起之前和朱慈煃相处的情景来。想到朱慈煃谈话间的随和有趣，自扇耳光的诚恳，带许多美食小吃来的细心体贴，陈美璟的心渐渐变得安然起来。 “妹妹，别哭啦。放心吧，世子性格真诚体贴而又风趣，你也了解的。他一定不会像别的王府里那样呆板的！你想去王府看姐姐，肯定也容易。” 陈美玥想了想，觉得朱慈煃确实是姐姐说的性格，一下子笑了起来，说：“对哦，姐姐。那天世子给咱们带好吃的，一点架子也没有。 他吃烤肥肠弄的满嘴是油，衣袖子上都滴了几点，他也不在乎形象，哈哈！” 陈美璟和嫣儿回想当天情景，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当天陪父王母后用完午膳后，朱慈煃步行来到王府前院的“财政部”里在桌子前坐下，对邓忠说：“大伴，把丁工正找来。” 邓忠答应了，行礼退出了殿外。 朱慈煃在纸上开始写写画画起来，片刻间一副建筑规划图已呈现在纸上。 不一会儿，工正丁成仪跟着邓忠来了。 丁成仪行礼说：“恭喜世子，卑职恭聆吩咐。” 朱慈煃点点头，说：“丁工正，请坐。” 待丁成仪坐下后，朱慈煃将手中的图纸递给了他。 “丁工正，本世子打算给世子村民新修房子，你看按照这图纸上的规格，修建三千套这样的房子总共需要多少亩地？” 丁成仪双手接过图纸，看了起来。只见图上画着一排排二层的砖瓦房，每一排六户，每户大门前有一个大约两丈见方的院子。 每两排之间间隔约五丈，长宽高和横截面都做了标注。 丁成仪赞道：“世子的设计精巧有序，若是3000套这样的房子，大约需要600亩土地，最节省也需要500亩。” 朱慈煃一阵肉疼，心想：“看来建住宅用地不少啊，未来只怕扩建厂房的用地都要紧张。 唉，可是住宅这个还是必须得建。” 朱慈煃点点头，说：“丁工正，你拿我手谕，明日到内务府领用银两开始建造。 在长沙府工业园区里择地建1400套，长沙县和善化县各800套。争取三个月内建成。” 丁成仪答应了，临出门时转身行礼问道：“禀世子，为赶工期，卑职是否可以按新的工价招工？” 朱慈煃说：“可以。” 丁成仪脸现喜色，退出了殿去。 这时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来，向朱慈煃行礼说：“启禀世子，侍卫队长刘威和李斌遣人回报，已接来王徵，目前已到王府北门外！” 朱慈煃一听大喜，连忙站起身来往门外走，一边对邓忠说：“大伴，快备马！” 王府前院靠近东门，离北门大约有5里路。朱慈煃刚才从用膳大殿走来，却没有骑马，身边护卫的王府侍卫，因为是在王府内，也都没有骑马。 邓忠急忙跑向东门附近的马厩，从马夫手里挑了2匹毛色好看的健马。自己翻身上了一匹马，牵着另一匹马，狂奔而回。 朱慈煃接过邓忠递来的缰绳，翻身上了马，猛抽了几下马臀，沿王府中官道向北门疾驰而去。 第46章 举族投奔 朱慈煃骑行到王府北门时，见到一大堆人已等在北门广场前。百名派去接王徵的侍卫之外，另有300多人。 众人都是一幅风尘仆仆的样子。 朱慈煃跃下了马，身后的邓忠接过马缰绳，将之递给了随后赶来的侍卫。 朱慈煃派去接王徵的两名侍卫队长刘威和李斌排众而出，走上前来行礼说：“启禀世子，卑职们幸不辱命，已顺利将王先生从陕西带来。同来的还有王先生的家族中人。” 这时一个50出头的乡绅模样的老者从刘威和李斌身后走上前来，行礼说：“草民王徵，参见吉王世子。” 朱慈煃转眼打量王徵，见他身材高大，气质儒雅，虽已50多岁，然而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满脸饱经沧桑之色，此刻正恭谨而微笑的看着自己。 朱慈煃回礼笑着说：“久闻王先生学贯中西，为我朝不世出的格致奇才，“南徐北王”本世子仰慕已久！ 今得王先生不远千里全族前来投奔，实是我吉藩不胜荣光！王先生全族人便在我吉藩安心住下，本世子暂时任命王先生为王府教授，从九品，与宋先生共同辅助本世子！” 王徵听朱慈煃言语极为客气，将自己与徐光启并列，徐光启无论官位还是名气可比自己大多了。 王徵心中甚喜，说：“草民罪余之人，微薄才学得世子看重，敢不用命？！” 朱慈煃拉着王徵的手当先向王府走去，对身后的邓忠说： “大伴，去请本世子岳父大人及宋先生前来。通传下去，本世子今晚要设宴款待王先生及族人。给王先生家族人住的住宅都准备好了吧？” 邓忠躬身说：“谨遵小爷吩咐。小爷，只是这住宅…” 朱慈煃转头微有不悦的说：“怎么？大伴，住宅有什么问题吗？” 邓忠嗫嚅的说：“小爷，您吩咐让奴婢准备王先生家人的住宅，奴婢当即就在长沙府里购置了一处大宅院，只是奴婢实在没想到王先生家族人丁茂盛如此。 奴婢购置的宅院只能住下百十来人…” 朱慈煃看看身后跟着的一大片粗略估计不下300人的王徵族人，哈哈大笑起来。 王徵赧然说：“世子，草民得世子邀请，想到陕西流寇为祸，便提亲契友带着全家族之人举族搬迁而来，未及事先禀报世子，请世子恕罪！” 朱慈煃微笑说：“王先生说哪里话！王先生举族来投，足见对本世子的信赖，本世子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罪？” 朱慈煃顿了顿，说：“这样吧。大伴，你将王先生的族人们都暂时安置在长沙府封地的别墅中住下，再去长沙府中添置大宅，尽快给王先生家族居住。” 王府别墅极大，住上千人都不成问题。 邓忠赶忙答应了，笑着对王徵说：“王先生，小爷可真是看重你呐，连王府的别墅都让出来给你们居住。” 王徵赶忙向朱慈煃行礼说：“世子，草民身份卑微，怎敢住王府别墅？只需有个宅子挤挤都能住下。” 朱慈煃说：“王先生无须客气。若再谦让，就是心里怪本世子招待不周了，哈哈！” 一行人走进王府先去拜见了吉王朱由楝。 朱由楝之前听王儿朱慈煃说过请王徵之事。他见宋应星进入朱慈煃麾下之后，才干突出大放异彩，对朱慈煃请来的王徵也是大有信心，很是夸奖勉励了王徵一番。 从承运殿出来后，朱慈煃带着众人坐入偏殿中闲聊了起来。 在侍卫队长刘威和李斌及王徵的禀报和话语中，朱慈煃明白了他们此行的来龙去脉。 崇祯五年十月中旬，刘威和李斌带领百名侍卫，持陈象明的知府公文一路到达陕西泾阳县的时候，陕西大部的流寇已经离开陕西进入了山西。 两人于十月十二日找到王徵，将朱慈煃的秘信和陈象明，宋应星的信交给了他。 王徵家族是泾阳当地大族望户，九月底的时候，泾阳县刚遭到几股流寇攻打过，王徵家族男丁加上家丁及村中邻人共2千多人结坞自保，打退了流寇的两次攻击，牺牲了二百多人。 王徵正忧愁于流寇之患时，看到了朱慈煃的邀请信。他见朱慈煃信中对自己的工程机械才能十分推崇，又提供了优厚的待遇，不由动了举族搬迁避祸的念头。 及至读完长沙知府陈象明和宋应星写的书信，见两人都对吉王世子朱慈煃推崇备至，说他是仁义爱民，宽厚下士之人，尤其宋应星夸赞朱慈煃为“本朝最懂科技最尊重科技人才”的上位者，这些更坚定了王徵举族投奔朱慈煃的决定。 王徵是家中长兄，又是族长，于是当即遣散了家族中的仆人家丁婢女，只留了十几名忠心老仆看守老宅，其余族人尽皆收拾行李准备搬迁。 众人于十月十五号上路，辗转经陕西汉中府进入襄阳府，过常德府而抵达长沙府。途中走了二十二天的时间。 刘威行礼说：“禀世子，卑职等人幸不辱命。在来往的途中按世子的吩咐尽量借助当地官府之力，一路大体安泰。只是有六名兄弟在斥侯途中为流寇所害。” 朱慈煃叹息说：“众位都辛苦了，冒矢石之险生命之危完成职守，本世子会将你们的忠心记在心里。 此行所有兄弟皆有封赏，牺牲的六名兄弟王府会妥加安葬，并按十倍提升后的年俸给与其家人抚恤金！ 大伴，通传安排下去，以后我吉藩之人若有为王事伤残或牺牲者，伤残者终身给与原俸禄；牺牲者皆给其家人十倍年俸的抚恤金！” 刘威李斌等众侍卫即感激又佩服，他们从其他王府侍卫口中已得知俸禄倍增之事，十倍年俸便是480两银。而世子刚才说的抚恤伤残措施又如此优厚。 殿中所有王府从人皆行大礼跪拜了下去，声若雷霆齐声说：“世子如此优待，我等愿为世子效死！” 朱慈煃举手说：“好！大家快快起来。” 一旁坐着的王徵十分激动，心想：“世子果然仁义，厚待下属。老夫果然来对了。” 此时一名太监来报：陈知府已到王府，正在承运殿中拜见吉王朱由楝。 朱慈煃大喜，让王徵众人稍坐，出了偏殿前往承运殿见陈象明。 第47章 广东攻略 朱慈煃走进承运殿，看到父王朱由楝和陈象明坐在大殿中，正言笑晏晏。 朱慈煃走上前去，向父王朱由楝行了一礼，朱由楝微笑点头。 朱慈煃转身向陈象明行礼说：“岳父大人，小婿未曾远迎，请恕罪。” 这两日吉王府已派使者到陈府行了纳彩，问名，纳吉，纳征和告期之礼，只剩吉日发册奉迎，是以朱慈煃改口称陈象明为岳父大人。 陈象明笑盈盈的回礼说：“贤婿客气了。” 三人聊了会天，陈象明说道：“王爷，世子请看，这是陛下褒奖下官赈济陕西灾民的圣旨抄录本。” 陈象明将抄录本交由王府太监递给了吉王朱由楝。朱由楝看后递给了朱慈煃。 这封圣旨正是当日赵正在孙传庭家中看的那封邸报上的圣旨。因长沙府距离京师较远，前日圣旨才行文到陈象明手中。 待两人看完圣旨，陈象明说：“王爷，世子，觉得此封圣旨如何？” 朱由楝说：“陛下对赈济之事很是满意，陈大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陈象明微笑不语，看向了朱慈煃。 朱慈煃笑着说：“按照惯例，赈灾抚困乃是长沙知府份内之事，不至于因为赈灾做的好便加以提升。即使要提升，也不会专门写在圣旨上。” 陈象明满意的点点头，却不再继续说此事。 朱慈煃知他不想继续在父王朱由楝面前谈论此事，说道：“父王，您每日操劳过度，便由儿臣陪陈大人吧。” 朱由楝在殿中坐了这么久，正感身体疲乏，听朱慈煃如此说，正中心意。 “陈大人，失礼了！本王身体欠安，那便由煃儿款待于你。” 陈象明赶忙起身向朱由楝行礼，朱慈煃也站起身向父王行礼相送。 朱慈煃待父王走后，向陈象明说：“岳父大人，您的意思可是说陛下已对你我两家联姻之事心生忌惮？” 陈象明点头说：“贤婿，正是如此。若老夫猜测无误，年后不久朝廷召老夫入京述职时，或将老夫调往别处。” 朱慈煃心想：这崇祯也太小家子气了。终他一朝，换过十九任首辅，动不动因为一点小过错，便杀戮大臣，最终致大臣离心离德。 朱慈煃问道：“岳父大人，您估计朝廷会将您调往何处？您赈灾有功，至少也应该高升吧？” 陈象明喝了口茶说：“贤婿，老夫是广东人，在朝中向无结党。 崇祯元年中进士后，任淮安盐税副使时与复社善。现任内阁首辅周延儒周大人为人较为宽仁，只是听说朝中斗争激烈，内阁次辅温体仁甚得陛下心意，谋夺首辅之位甚急。 然而弹劾温体仁的官员也很多，首辅与次辅之争不知结果如何。” 朱慈煃立马想起，历史上的温体仁，字长卿，浙江乌城人。万历二十六年中进士，选庶吉士。崇祯三年六月，以东阁大学士入阁参预机务；崇祯六年六月，升任内阁首辅；崇祯十年六月致仕。 是崇祯朝任期最久的首辅。可以说此人任首辅期间没干一件实事，只是用尽手段欺骗崇祯获得其信任，维持自己的权势地位。 朱慈煃自然知道温体仁将在争斗中获胜，考虑了一会儿，对陈象明说：“岳父大人，温体仁善于把握陛下的心意，在朝中营造‘孤臣’形象，为深忌朝臣结党的崇祯所喜。 依小婿看来，温体仁不久将成为首辅。” 陈象明也认为温体仁获胜的可能性大，说道：“贤婿，如果温体仁势大获胜，此人结党营私，贪污受贿，打击异己，老夫和他素无交情，只怕会将老夫调往陕西，河南等民乱频仍的州府。” 朱慈煃心想，若陈象明调走，那自己好不容易在长沙府营造的大好局面将岌岌可危，再想要收服继任的知府，那可就难了。 朱慈煃考虑了好一会，想到陈象明是广东人，而现在的广州等地与佛朗机人，尼德兰人，多有贸易往来，澳门更成为佛朗机人的一个据点。 若是陈象明能到广州任职，经营下自己广开与欧州人的贸易，加快科技交流，那对于实力的提升将大有好处。 朱慈煃靠近陈象明，低声说：“岳父大人，这第一步，我们不如示好于陛下和温体仁，陛下若坚持要调走你，咱们就尽量活动，将你调到广州去，能升任广东巡抚就更好了。” 陈象明不悦的说：“贤婿，老夫为官清正，从不行贿，让老夫去结好温体仁，这万万不可能。” 朱慈煃微笑说：“岳父大人，小婿当然知道温体仁是误国奸臣，然而现在国势日危，内有流寇，外有建奴，朝中大臣们又只知争权夺利，眼看神州不是沦亡于流寇，便是陆沉于建奴，无论哪个都是百姓的灾难，文明的倒退。 若我们能将广东拿在手里，不但商品可以行销全广东，甚至可以和西洋人发展贸易。财力雄厚之下，打造一支无敌雄师才会成为可能。 小不忍则乱大谋。相对于个人名节，当然是国家民族和百姓的福祉更重要。” 陈象明听完，沉思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说：“贤婿，这是第一步，那第二步呢？” 朱慈煃心中放心下来，知道刚才两人长谈下来，陈象明已成为自己阵营的坚定支持者。 朱慈煃说：“岳父大人，这第二步，就是咱们得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继任长沙知府。此人要能像岳父大人一样全力支持小婿。” 陈象明思考了一下，眼中亮光一闪，说道：“有个人选极为合适，而且此人在内政方面能力极强，对商业也很有天赋。” 朱慈煃一听大喜，问道：“岳父大人，这人是谁？” 陈象明说：“此人是无锡人，老夫在淮安为官时与之结识，当时他尚在大儒马太史门下受业，以师礼事老夫。 现为南京户部主事，他名叫堵胤锡。” 朱慈煃一听，立刻想起了堵胤锡的事迹。堵胤锡生于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明末至南明名臣，历任长沙知府，湖广参政行湖北巡抚。 1645年时，李闯余部30万李锦、田见秀、刘汝魁、贺兰、李来亨等被堵胤锡安抚，共同抗清。 朱慈煃和陈象明随即商议起整个计划的细节来。 确定之后，陈象明突然紧紧盯着朱慈煃的脸说：“贤婿，你得立誓答应老夫，若未来陛下能扫清流寇，夷平建奴，则贤婿永不自立，做个安分王爷。” 朱慈煃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大声立下了誓言。 第48章 洗尘 朱慈煃向邓忠交待了几句，偕陈象明一同来到偏殿，此时宋应星也已从长沙府封地骑马赶来。 众人相见，好一阵客气热闹。 朱慈煃笑道：“今日大家相聚一堂，甚是欢喜，诸位请入席吧，不醉不归！” 陈象明，宋应星，王徵及其族人，刘威和李斌等派去接王徵的近百名侍卫，都随朱慈煃走入旁边的大殿，依职级依次入了席。 殿中开了近百席，菜肴丰盛之极。 朱慈煃待众人都坐下后，举杯说道：“诸位，今日为我朝最杰出的两名格致人才齐聚王府，满饮此杯！” 众人都举起杯来，宋应星和王徵都受宠若惊，逊谢起来。 宋应星说：“卑职才学浅薄，只是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世子赞誉，愧不敢当。” 王徵站起身来说：“今日方知世子仁厚爱士之名犹过传言！草民避难之人，末流技艺得世子如此看重，草民唯有殚精竭虑以报世子！” 朱慈煃频频举杯，众人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席间，陈象明问王徵说：“王先生，本官听闻当日孙元化大人在登莱编练火器新军，还曾聘用了数十名佛朗机人为顾问？” 王徵放下筷子，恭谨行礼说：“陈大人消息灵通，确有此事。当时孙大人花重金从澳门聘请了几十名佛朗机军官，到登莱教授火器新军军士们火枪和火炮技艺，颇为敬业。 可惜去年底孔有德，耿仲明这两个奸贼聚众作乱，这几十名佛朗机人大半死于乱军中。” 陈象明点头说：“孙大人和登莱新军真是可惜了。” 朱慈煃却知道“吴桥兵变”是明清力量对比的转折点。满清从此得到了当时中国最精锐的火器部队。 朱慈煃想到目前火枪基本已经弄出眉目了，陆战威力最大的火炮却还没有开始研发。 朱慈煃向王徵问道：“王先生精于器械制造，不知对于当今的火炮技术有何心得？” 王徵心中一动，知道世子考较自己的时刻到了。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说：“禀世子，当前我朝军中所用火炮，大致可分为三类： 一是红衣大炮。这种炮主要从澳门佛朗机人手中购来，炮身极长极重，威力巨大。缺点是运输不便，多放置于坚城中用于守城。 二是佛朗机炮。此炮在嘉靖年间传入我朝，相比红衣大炮要轻便许多。仿制的有大将军炮，二将军炮，三将军炮等。此炮的优势是有多个子铳，射速快。但在野战中也因沉重不易搬运。 三是虎蹲炮。虎蹲炮是为了弥补西洋大炮的一些缺点，我朝自创的一种炮。此炮重不过百斤，每发可打出数百玫弹丸石子，于近处杀伤力极大。 草民昔日应孙大人之邀赴登莱，任辽海监军道，佛朗机人的炼铁术及铸造术，草民恰巧研习过。” 朱慈煃大喜，举杯说：“本世子得王先生，实是天大的福气，也是百姓之福！” 王徵赶忙举杯相敬，一口干了。 坐在王徵左首边的宋应星说：“王先生，西洋法炼的铁，比之我朝炼铁法炼的铁，坚硬而不脆，制作火枪管，火炮膛，不易炸膛。不知具体有何密法？” 王徵解说起来。两人都是科技奇材，一聊之下都有相见恨晚之意，越聊越投机，竟然拿着筷子沾酒水在大木桌上画起图来讨论工艺。 朱慈煃不禁莞尔，心想：这两人是纯粹的科技人才，也就是因为纯粹因此才成就非凡。 殿中的其余席中，此次赴陕西公干的侍卫正和府里的侍卫太监大声谈着一路上遇到的各种惊险之事。 一名赴陕侍卫说：“兄弟们，你们是没去过，陕西那现在真是遍地流寇。我们这次跟刘队长和李队长出发，一路小心谨慎，还是碰上了几十股小股流寇。” 一名王府侍卫说：“老刘，陕西流寇这么厉害，难道当地官府不剿吗？任他们为祸？” 姓刘的侍卫喝了杯酒，夹了块肉嚼了几口，说：“剿！怎么不剿？但是当地连年旱灾，百姓没饭吃，朝廷又没赈济粮，流寇根本剿不干净。这县里的‘混天王’今天刚被砍头，明天那县里的“杀八方”又带着几千流民攻下县城了！” 同桌的侍卫太监们听了，一阵唏嘘。有个侍卫说：“还是世子说的透彻，让百姓有饱饭吃才是根本。” 一名太监说：“要咱家说呀，咱们世子村逃难来的陕西灾民们命好，他们来了长沙府，又遇见了咱们世子。现在哪，他们可过上好日子啦！” 另一名太监说：“李公公，谁说不是呢？世子村民在工业园区上班的人，每月有2两银子的工钱呢，每天上班时间也不长，才四个时辰，舒服的很哪。” 一名侍卫笑着说：“赵公公，你要是羡慕也可以去工厂上班啊。” 姓赵的太监说：“这要是以前，咱家还真羡慕他们。现在王爷和世子开恩，给咱们王府下人都提了一倍的俸禄，我们这些下人虽然要时刻侍候着主子，可心里也开心哪！” 王府下人们之前的俸禄，最低等的太监和婢女是月钱1两2钱，侍卫是2两。收入倍增计划之后，最少的也有2两4钱银子的月钱，当然，吃住是全包的。 李太监赶忙说：“赵公公，你酒喝多了，慎言！” 赵太监立时醒悟，连说：“是，是！看我，是酒喝太多了。王爷和世子的大恩奴婢终身不敢忘。” 喝了个把时辰，邓忠走出了大殿，不一会儿回来了，他匆匆走到朱慈煃身边躬身说：“小爷，您吩咐的奴婢都已办好，放在这包裹里了。” 朱慈煃点点头。 筵席尽欢而散。 朱慈煃送陈象明出王府时，对陈象明说：“岳父大人，小婿也不知朝廷哪天会让您去京师述职。这些是小婿选的一些礼物，给您带去京师方便办事。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朱慈煃接边身旁邓忠递来的一个大包裹，将之双手捧给了陈象明。 陈象明既已想通大势，便不再推辞，向朱慈煃行礼告别后，接过包裹递给从人，上轿而去。 朱慈煃站在王府东门，看着远去的陈象明一行人，心中肉痛：“怪不得都争权夺位想当皇帝大官。这求崇祯和温体仁办事，一下就去了糖厂差不多两个月的利润。 唉，还得多搞些赚钱的产业才行。” 陈象明回到知府衙门，坐在房间椅子上休息了一会，打开了大包裹。 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放了三十万两银票，还有许多件奇珍异宝。 第49章 击发枪 十一月八日早晨，朱慈煃差点起不来床。 昨晚几乎整晚和荃儿缠绵缱绻，沉醉在温柔乡中。 想到今天要开始把造火枪火炮的事排上日程，朱慈煃以无上毅力终于从荃儿的身上，爬起了床。 荃儿也赶忙穿起了衣服，让两名婢女一边候着，自己细心的服侍朱慈煃更衣。 朱慈煃说：“荃儿，让她们俩服侍我就好了。” 荃儿温柔的说：“世子，奴婢身子已经好了，还是奴婢来服侍您更放心些。”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确实荃儿侍候的更细心些。 朱慈煃说：“荃儿，有什么事你就让她们俩做就好了。” 转头对两名婢女说：“你们俩以后就做荃儿的贴身婢女吧。” 两名婢女连忙行礼答应了。 荃儿欣喜极了，心中再无担忧，行礼说：“妾身多谢世子疼爱。” 朱慈煃一笑出了大殿，在邓忠等从人簇拥下，出了王府北门，骑马往长沙府封地而行。 半个时辰后，到了封地的吉王府别墅。 王徵和宋应星已候在别墅前，见到朱慈煃到来，两人走上前来行礼说：“草民\/卑职参见世子。” 朱慈煃点头说：“两位先生来的挺早，咱们这便进去吧。” 众人走入别墅，在大厅中分主宾坐下。 朱慈煃喝了口茶，郑重的说：“本世子令日召两位先生来，是要讨论建造火器工厂的事宜。组建一支战无不胜的新式火器部队，一直是本世子心中夙愿。 当今纷乱之世，力不如人万事休，想要保卫吉藩，保全长沙府，没有一支精锐军队，一切繁荣将是空中楼阁。 宋先生和王先生皆是当世我朝最顶尖的格致人才，希望两位助本世子尽快将火器工厂建立起来。 本世子这有一幅新式火枪的制造图纸，两位先看看。” 朱慈煃身边侍立的邓忠躬身接过两份图纸，走下去分别递给了宋应星和王徵。 王徵昨天在和宋应星聊天中，已听宋应星盛赞朱慈煃学识渊博，于格致之学有极高造诣，怀着敬畏的心情打开了手中图纸。 只见一支外型类似火绳枪，而内部构造大异的火枪呈现图中。 王徵看到图中火枪设计精细，细分为7个部件，正自赞叹世子果然才智高绝，忽然看到在点火位置，有一个奇形怪状的配件，像一个帽形，又像个半圆。 王徵百思不得其解，不论是火绳枪还是他前两年在佛朗机人手中见到的燧发枪，从未见过这种点火的装置。 王徵忽听旁边的宋应星说：“世子，此图构造精巧，只是有几处卑职看不明白，请世子指教。” 朱慈煃点头说：“宋先生请说。” 宋应星说：“此火枪枪管中间无焊接，通体划一，这个如何才能做到？” 这个时代，无论火绳枪还是燧发枪的枪管都是由人力打造，用几段铁管焊接而成。 朱慈煃刚想开口解说，听到王徵说：“宋先生这个问题，在下可以解答。 之所以不能做成一次成型的枪管，是因为人力不足。如果改用水力，则可以一次将铁棒中间钻空，这样一次成型的枪管坚固耐用，炸膛率极低。” 朱慈煃听了，满意的点点头。虽然和自己设想的模具成型的思路不同，但也许王徵的水力成型更符合现在的生产力水平，更易实现些。 王徵看向朱慈煃，行礼说：“世子，此图设计巧秒，枪管中的膛线能大幅提升射击精度。若能按图造出火枪，将能大大提高射击速度，且不用火绳或燧石，大幅提高点火成功率。 只是卑职有一点不明，世子设计的这个似帽似半圆的结构，应该是点燃枪管内火药，将铅子发射出去的功能。但是就卑职所知，从未听闻有任何材料被击打后就能燃烧？” 朱慈煃一听大喜，问道：“王先生，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能击发引燃火药，图纸中这把枪设计上就完全没问题？” 王徵点头说：“正是。” 朱慈煃拍手说：“那火枪就这么定了！本世子自有密法制造这种击发就可引燃火药的材料。” 朱慈煃心中犹豫，要不要将制作雷汞的配方告诉宋应星和王徵。忽然想到“吴桥兵变”心中顿时一寒。 朱慈煃心想：这个秘密还是暂时只有我一人知道为好。否则若万一让建奴获得了配方，那武器上的优势就没有了。这种情况绝对不能让它发生。至少也要等击败所有有威胁的势力，天下太平了，才能将配方公布于众。 宋应星和王徵听了，也不好说什么。 朱慈煃解释说：“这种材料是本世子偶然间得知的，目前制作方法还很不稳定。未来到合适的成熟时机，本世子必定将制作方法靠诉两位先生！” 宋应星和王徵心里舒服了些。 朱慈煃问王徵：“王先生，若让你先制作出一把这样的样枪，需要多久时间？” 王徵想了想，说：“禀世子，做此枪卑职需要先做出一台水力机床，用来制造出一次成型的枪管。这个大约需要十天左右。别的配件只要人手足够，一天就可以做出一支样枪来。” 王徵正是这个时代中国机械制造的第一人。 朱慈煃点头说：“人手和场地任王先生调用，需要什么和大伴说即可。尽快做出一支样枪来看看效果。” 邓忠和王徵都赶忙答应了。 朱慈煃随即和两人谈论起火炮制造的事宜来。三人研究了二个多时辰，最终在朱慈煃的主导下，决定火炮生产以野战的佛朗机炮和虎蹲炮为主，以西洋炼铁术炼铁。在射程，搬运及描准方面加以改进。 朱慈煃给出的改进方向是：生产一种带铁履带的铁架子车用于运送佛朗机炮、加装瞄准系统、提高虎蹲炮射程。 讨论完后朱慈煃说：“王先生，本世子任命你为火器工厂的总管，一切火器生产研发事宜由你全权负责。月俸禄20两（和宋应星一样，提薪后从10两增至20两。）年底有分红。” 王徵很满意，月俸20两已是从三品官员的水准。何况朱慈煃还提供了全族人的住宅。 王徵说：“卑职罪余之人得世子如此礼遇之恩，敢不鞠躬尽瘁？” 朱慈煃点点头，转头问宋应星：“宋先生，纺织厂这几天应该可以建成投产了？” 宋应星说：“禀世子，后天就可以投产了。” 朱慈煃说：“宋先生，纺织厂投产后，交给王府从人管理即可。 兴建水利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你先全力助王先生将火器工厂建起来。厂址就选在善化县的工业园区。” 宋应星答应了，他知道朱慈煃非常看重火器的生产，他自己也认同用先进火器打造无敌军队的理念。 朱慈煃心中欣喜，眼见火器工厂的事已落实下来，刚想让邓忠在别墅安排宴请宋应星，王徵，这时一名侍卫急步走到门口，行礼说：“禀世子，侍卫队长李杰派卑职前来禀报：已将荃儿家人接来长沙府！” 第50章 荃儿家宴 朱慈煃转头对邓忠说：“大伴，吩咐下去，中午在别墅款待宋先生和王先生家族人。 这些天你不用侍候着本世子，就在封地协助王先生，尽快把火器工厂办起来。” 邓忠行礼答应了，向干儿子小太监李福低声交待了几句。 朱慈煃向宋应星和王徵行礼告辞，在众侍卫太监们簇拥下，上马往王府而回。 在回来的路上，朱慈煃派报信的侍卫回去传令，让李杰带荃儿父母家人先在南偏殿候着。 朱慈煃一路从北门进了王府，骑马轻驰到了起居大殿前。 朱慈煃匆匆走进殿门，等候在门内的荃儿和两名婢女行下礼去。 荃儿说：“妾身恭迎世子！” 朱慈煃点点头说：“荃儿，快服侍我更衣，你跟我去南偏殿见你的父母亲人！” 荃儿惊喜交加，赶忙站起身来手脚伶俐的给朱慈煃更衣。更完衣后，又从柜子中取出前几天朱慈煃赐给她的一副金玉首饰，让两名婢女给她戴在头上。 荃儿佩戴完毕，向朱慈煃行礼说：“妾身让世子久等了，请世子恕罪。” 朱慈煃只见荃儿人美如玉，戴上金玉首饰后贵气自生，心想：“人的气运变化真的可以从面相气质上看出来。” 朱慈煃拉着荃儿手说：“荃儿，你真美！气质也雍容华贵了起来。跟我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在从人簇拥下走进南偏殿。 侍卫队长李杰和荃儿的父母家人已坐在殿内等候，见朱慈煃进殿，都行礼说道： “卑职李杰参见世子！” “草民林峻携家人拜见世子！” 朱慈煃举手说：“都起来吧。众位一路辛苦了，快请坐。” 荃儿侍立在朱慈煃身后，满眼泪光的看着殿中的父母家人。 朱慈煃看到了，看向李杰等众侍卫说：“李队长及侍卫兄弟们忠于职守，人人皆有赏！这就下去内务府领取吧。” 李杰心知世子想和荃儿及其家人说些体己话儿，行礼后带着众侍卫退出了大殿。 朱慈煃看向荃儿的家人，只见一家六口人局促的挨坐在椅子上。荃儿的父亲林峻年约三十七八岁，身材结实中等，面相俊秀中带着劳苦之色。 母亲张氏长相清秀，举手投足间倒颇有些大家闺秀风范，只是此刻脸上苍白带着病色。 两人身后的椅子上坐着四个孩子，两男两女，年纪约在5-13岁之间，此刻荃儿的弟妹们正不住张望大殿四周，不时看向朱慈煃身后侍立的荃儿。 朱慈煃说道：“林世伯，不必拘束。本世子不日将纳荃儿为姬，咱们以后就是至亲了。 诸位想必也饿了，请随我入席吧。” 林峻等人一听，欣喜无比，赶忙行礼说：“小女得世子垂青，是草民家门大幸！” 朱慈煃微笑站起身来，当先步入宴席大厅。林峻一家人在王府太监们引导下，也依次入了席。 朱慈煃让荃儿在自己身旁坐下，坐杯说：“这是家宴，大家不用拘束，以后就是至亲了。感谢世叔和叔母养出荃儿这么好的女儿，来，大家干一杯！” 听朱慈煃这么说，荃儿一家人极为高兴，都举杯喝了。 闲聊中，朱慈煃了解了林峻一家很多情况。 林峻祖上在嘉靖末年间曾中过进士，担任过襄阳知府，家族迁居荆州。后来张**在隆庆年间，入阁成为首辅，推行改革，一时大明呈现中兴之况，张家荣宠一时无两。 林家在张**家乡襄阳为官，与张**友善。 张**死后不久，万*皇帝对张家进行打倒清算，林家也因此受牵连丢官，家道中落。 万*年间，林家迁回祖籍桃源县，成为了当地的佃户。 荃儿的母亲张氏，祖上是张**的族人，张**被万*清算后，其家人也大受牵连。从名门大族落难成了罪余之人，最后远嫁到了林家。 五年前桃源县发洪水，年成欠收而地租不减，林峻无奈将荃儿卖入吉王府为婢女，靠着卖荃儿的钱渡过了那年的难关。 这几年来，朝廷加派了“三饷”，表面上看来不多，但在地方上官僚豪绅的层层加码下，实际搜刮何止十倍！ 靠着卖荃儿入王府为婢的300两银子，林峻一家好不容易支撑了过来，然而在今年荃儿母亲生病后，银两也所剩无几了。 桃源县更有许多农民和佃户在当地官府豪绅的盘剥下，抛荒田地出外流亡的。 朱慈煃听完，微笑说：“怪不得荃儿知书达礼，温柔贤惠，原来是名臣张**之后。 世叔无须忧愁，本世子已在长沙府给你们安排好宅院，另在长沙府吉藩封地划500亩地，给世伯一家耕种以为生计。” 荃儿一听，跪了下来含泪说：“世子对妾身及家人的大恩大德，妾身粉身难报！” 林峻一家人齐刷刷下跪说：“世子大恩大德，草民永世铭记！” 朱慈煃连忙举手让众人起来，说：“无须如此，快起来吧。” 荃儿家人相处下来，见朱慈煃随和亲切，也渐渐的不再那么紧张。 聊了一阵天，朱慈煃见荃儿并没有说多少话，知道自己在座，尊卑有序之下，荃儿和家人都放不开。 朱慈煃邀请众人干了一杯之后，对身旁的荃儿小声说：“荃儿，我还有点封地上的事要处理。你陪着你爹娘好好聊聊天吧！” 荃儿美丽的脸上容光焕发，朱慈煃只觉她多了一丝女人的成熟韵味。 荃儿行礼说：“妾身多谢世子恩典。世子请去忙吧，勿以妾身为念。” 朱慈煃点点头，转头对亲随太监李福说：“大伴都交待给你了吧？宴后把荃儿家人安排好，明天派王府御医去给荃儿母亲好好医治病情。” 李福赶忙行礼说：“回禀世子，奴婢明白，请世子放心。” 朱慈煃出了殿，在从人簇拥下，前往承运殿找父王母后商量大婚的事情去了。 林峻走出座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殿上的荃儿说：“荃儿，爹娘对不起你！” 荃儿大哭着奔下座席来，抢上来扶起了父亲，哭道：“爹爹，使不得，快快起来。女儿不怪你们。” 荃儿将林峻扶入座席中，拉着爹娘的手热切的聊起了这些年的过往。 荃儿的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不一会儿在回忆家乡的事情中，也逐渐和她亲近起来。 张氏一手拉着荃儿的手，一手在荃儿脸上轻轻抚摸着，颤抖着嘴唇说道：“荃儿，你长大了，也更漂亮了。娘这些年好想你。” 荃儿双眼含泪的说：“娘，到吉王府一切就都好了。世子对荃儿可好了，以后爹娘带着弟弟妹妹们就在长沙府安心住下，娘的身体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李公公一会儿会带你们去新宅子的。” 侍立一旁的太监李福赶忙行礼答应了。心想：“干爹的眼光真准。干爹说小爷不久就会纳荃儿为妾，果然如此。连荃儿的家人都接来王府享福了。” 第51章 开心着你的开心 长沙府天气渐渐冷了，雨水也多了起来。街上的行人大多穿上了棉衣御寒，今年的行人似乎比往年多了许多。 十一月十日，是吉藩工业园区发薪的日子，也是朱慈煃定的工人们每月2天假期开始的日子。 早晨朱慈煃在王府花园的暖阁里，修练了一个多时辰武当内功。收功之后只觉体内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经脉内有一股暖流在周身缓缓运转。 朱慈煃心想：“当日赵正传我功法时曾说，传我的是基础功法，只是为了强壮身体。精巧繁杂的运内力伤敌的方法却没有教我。 感觉这武当派内功练起来也不难啊，不知是赵正传授的好，还是本世子特别有天赋？哈哈！” 朱慈煃得意了一会儿，想到赵正，算了算赵正一行人出发的时间，心想： “赵正去接孙传庭已经出发了1个月多了，怎么还没回来？ 依他们的脚程，按说二十来天足够来回了。十月上旬陕西的流寇高迎祥，张献忠等部流窜到山西，希望赵正他们不要正好碰上才好。 唉，现在要做的事还有好多，这情报系统就是个大大的短板。 孙传庭如果实在不来，我就自己训练一支新军吧！应该也不成问题。” 看看时近中午，朱慈煃患得患失中前往大殿陪父王母后用午膳。 席间朱由楝看他闷闷不乐，问道：“煃儿，是不是园区纺织厂的投产不太顺利？” 朱慈煃说：“父王，纺织厂已经开工投产了，有宋先生和邓忠在园区，一切顺利，很快就能销售赚钱了。” 吉王妃龚氏问道：“煃儿，是不是荃儿或者她家人惹你不高兴了？” 朱慈煃吓了一跳，赶忙说：“母后，荃儿温柔贤惠，怎会惹儿臣生气？她的家人也都是恭谨善良的人。” 吉王妃看着朱慈煃刚想再问，朱慈煃叹了口气，说：“父王母后，儿臣是担心赵正的事。他带着200名侍卫出发了一个月多了还没回府。 儿臣怕他们遇见流寇出了危险。” 吉王和吉王妃听朱慈煃说过赵正的事。吉王妃宽慰朱慈煃说： “煃儿，也许那孙传庭也像宋应星一样不肯来，赵正他们可能留在那想法劝他。” 吉王朱由楝说：“赵正久历世事，又是武进士武艺高强，煃儿不用担忧。” 朱慈煃想说孙传庭奇才绝世，自有主张，要么来要么不来，不会需要赵正劝说。又怕父王母后担心自己，只得说：“父王母后说的是。赵正可能正在回长沙府的路上。” 膳后回到自己的起居大殿，朱慈煃躺在大床上舒服的享受荃儿捶腿。右手也忍不住在荃儿身上乱摸乱捏起来。 殿内侍立的两名婢女都羞的低头双眼看着地面。 荃儿脸上越来越红，终于忍不住娇哼道：“世子，妾身受不了了，您还要不要妾身给您捶腿啦？” 朱慈煃心中一荡，便想伸手把荃儿扑到在床上，忽然想起了“红丸案”，硬是忍住了。 朱慈煃心想：“帝王美女太多，随手可得，死于纵欲过度的不要太多。 现在我的身体修炼武当内功后刚开始强壮起来，可一定不能纵情于美色，多少大事还等着我去办。” 朱慈煃转移话题说：“荃儿，你的父母家人，府里都给安顿好了吗？他们觉得还习惯吗？” 手从荃儿上衣里抽了出来。 荃儿轻喘了几口气，感动又欣喜的说：“谢世子恩赐。李公公已带妾身的父母弟妹入住长沙府新宅院，世子恩赏的田地也已交付。妾身的娘亲今早入王府看望妾身，对世子千恩万谢，叮嘱妾身一定要侍候好世子。” 朱慈煃微笑说：“可怜的荃儿，现在你不用再担心你的家人啦。” 荃儿眼圈红了，捶腿的双手停了下来，说：“世子对奴婢的恩情，奴婢粉身难报。呜呜…” 朱慈煃赶忙坐起身来搂着荃儿，说：“傻荃儿，怎么哭了？应该笑才对。以后再不要说什么报答的话，看到你开心我也开心。” 荃儿扑入了朱慈煃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这时殿外一名太监行礼说：“禀世子，执事太监邓忠求见！” 朱慈煃说：“让大伴进来吧。” 邓忠走进殿来行礼说：“奴婢参见小爷！” 朱慈煃问道：“大伴，你不是应该在封地忙吗？工人们的工钱都发了吗？” 邓忠说：“回小爷，工人们的工钱都如数发到每个人手上了。现在不止世子村里的人高兴的不得了，连封地里的佃户们也沸腾了，很多人都来工业园区问还招不招工。 奴婢本来一直在和王先生忙制造样枪的事。” 朱慈煃点点头，满意的说：“加上建筑工人，这几万名工人有工资领，就能在吉藩扎下根了。 以后这些人也会成为消费主力之一。 大伴，那你和王先生忙造样枪的事挺好啊，怎么这会跑来向本世子禀报了？” 邓忠看看朱慈煃怀里的荃儿和殿中侍立的两名婢女，期期艾艾的说：“小爷，封地里发生了点事情…” 朱慈煃知道邓忠心细分寸感极强，他不想当荃儿和婢女面说，肯定有他的原因。 朱慈煃生怕是世子村民和封地村民起了纠纷，若是群殴就有点麻烦了。 朱慈煃双手松开了荃儿的身子，站起身来说：“本世子去封地看看。” 荃儿和两名婢女赶忙行礼相送。 朱慈煃和邓忠出了大殿，往王府前院走去。 走到一处长廊的时候，邓忠行礼说：“小爷，园区里出了点事。唉，奴婢不好说。” 朱慈煃一惊，问道：“是工人们斗殴了吗？是不是世子村民和封地里佃户们起了纠纷？” 邓忠摇头说：“小爷，工人们都很满意，世子村民和封地佃户们相处的也挺好的。” 朱慈煃又问：“那是有工人出生产事故了？”心想按现在的生产工艺，又没有什么机械，都是手工操作，按说不会有什么生产事故？ 邓忠摇头说：“小爷，奴婢都是按您吩咐的，无论白班或夜班都是让工人一天上四个时辰，活轻松着呢，没有工人累倒的情况发生。” 朱慈煃见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又急又怒，说：“大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快说！” 邓忠转头看看四周侍立的太监和婢女们，凑嘴到朱慈煃耳边轻声说： “小爷，您听了千万别生气。世子1村有一对夫妻，昨晚乘园区开始放假，深夜在糖厂的3车间里苟合，被职守夜班的侍卫们抓住了。 现在咱们王府里的人和工人们都极其愤怒，说这两人对世子大不敬，闹着要把这两人沉河！” 第52章 饮食男女 朱慈煃又是好笑又是松了口气，说：“本世子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就这么点事。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邓忠惊讶的说：“小爷，这两人在小爷开办的工业园区里行肮脏之事，不仅咱们王府的人愤怒，工人们把园区也看的极高，这是他们的衣食来源，都说这两个狗男女是对小爷的大不敬！” 朱慈煃想了想，理解了邓忠说的意思，皱眉问道：“大伴，这两人现在怎么样了？你刚才说工人们要把他们沉河？” 邓忠说：“禀小爷，工人们把这两人绑起来了，当时就要把他们沉河。奴婢想起小爷说过，农民工人的命也是命，就把工人们拦住了，赶回来禀报小爷。” 朱慈煃点头说：“大伴，你做的很好！咱们这便去封地看看吧。” 昨晚刚下过大雨，道路泥泞，天气较冷。朱慈煃坐上轿子，在众侍卫太监们簇拥下，往长沙府封地而去。 进入封地后，见到几户路旁不远处的佃户人家，家家都在张灯结彩，贴窗纸，门前摆上了香案。 看到吉王世子的仪仗经过，佃户们都立马远远的跪了下来行礼。 朱慈煃打开轿帘，微笑着向佃户们挥挥手，示意他们起来。 “大伴，这些佃户们难道都开始准备过年了吗？现在离过年还早吧。” 朱慈煃不解的问轿旁骑马随行的邓忠。 邓忠笑容满面的说：“回禀小爷，这些佃户都是在自发庆祝小爷您的大婚之喜！世子村里也是人人如此。” 朱慈煃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动。 不一会儿，到了工业园区一期糖厂的三车间前的空地上。 朱慈煃下了轿子，忽拉拉一群工人围了上来，情绪激动的七嘴八舌的说着： “小王爷，您来了！” “小王爷，那对狗男女已经被我们绑起来了！” “小王爷，那对奸夫淫妇太不是东西了！请您亲自下令将他们沉河！” 朱慈煃看着众人激动到近似于狂热的表情，心中升起明悟： 因为自己的赈济，在世子村民们最危难的生死边缘救了他们的命；又降了地租，开办工业园区给村民们提供了谋生的途径。这些都令村民们对自己感激无比。 而今天丰厚的工资发到了村民们的手中，使自己在村民们中的声望达到了顶峰，甚至到了极端崇拜的地步。 和自己有关联的一切事物，也被村民们看的极为崇高神圣，包括工厂的生产车间。 再加上这时候的纲常伦理，便形成了眼下的局面。 朱慈煃扬起手来说：“乡亲们，本世子明白你们的心情。这对夫妻人在哪里？先带本世子去看看。” 众村民当先蜂拥而行，朱慈煃在众侍卫太监们簇拥下跟着人群后面。 走进3车间大门，来到了车间的东北角。 一对约30岁出头的男女衣服胡乱披在身上，像棕子一样全身被麻绳捆绑坐在地上。 两人身上都有不少青紫的地方，衣服上还有不少鞋印。男人低垂着头，一脸死灰；女人用双手死死的捂着脸。 守在这里的四名侍卫看到朱慈煃走过来，行礼说：“参见世子！” 朱慈煃点点头，看向坐在地上的男女问道：“你们俩是夫妻吗？” 两人这才发现朱慈煃来了，赶忙跪了下来，连连磕头。男人声音沙哑的说：“小王爷，草民罪该万死！” 朱慈煃叹了口气，心想：这些村民入住临时住所近2个月了，以临时住所的大通铺男女分住的条件，村民中夫妻的正常生理需求确实也没有条件满足。这对夫妻也是倒霉，以为放假了晚上车间没人，没想到恰巧被抓住了。 朱慈煃打量着夫妻俩，女人双手遮着脸看不到，男人却越看越有些眼熟。 朱慈煃正在想该怎么说服狂热的村民，饶了这对夫妻。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村民带着一个6，7岁的小男孩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男村民向小男孩指了指角落里的夫妻，推了一把小男孩。 小男孩奔跑过去，哭着扑到夫妻俩的身上，喊道：“爹，娘！” 坐在地上的女人艰难的伸出双手搂住了儿子，头埋在他胸前痛哭起来。 小男孩转过脸来，满脸泪水的看着众人哭喊道：“你们干嘛要绑我的爹娘？呜呜呜…” 围现的王府从人和世子村民们，有些人脸上显现不忍之色。 朱慈煃微讶，这小男孩正是当日自己解决施粥时的插队事件时，为张极和杨惠儿说话做证的勇儿。 朱慈煃看向勇儿，温和的说：“勇儿，还记得大哥哥吗？” 勇儿睁着大大的泪眼看着朱慈煃，过了几秒后认出了他来。勇儿张开双手向他扑了过来，朱慈煃伸手抱住了他。 勇儿边哭边说：“大哥哥，你是小王爷是不是？呜呜，爹娘说大哥哥你是小王爷，大哥哥，你快救救我爹娘吧！ 呜呜，钱叔叔说爹娘犯了罪，要被沉河，只有大哥哥你能救他们！大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爹娘！呜呜呜…” 朱慈煃伸衣袖擦了擦勇儿脸上的眼泪，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的村民和王府从人，喟然说： “乡亲们，王府的侍卫兄弟们公公们，本世子非常理解你们的心情。 本世子要的是你们的尊敬和忠心，但不要你们的个人崇拜和盲目狂热。这些只能带来灾难。 孔圣人曾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这两个人是夫妻，只不过因为现在临时居所没有条件，不得已在晚上躲到车间里行夫妻之事。 这也不是什么大恶，他们虽然有错，但也罪不至死。 你们看勇儿，这么小的孩子，如果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把他父母沉河，他以后的日子该有多苦？ 沉河就不必了，本世子对他俩自有处罚。” 王府的侍卫和太监们一起行礼说：“卑职\/奴婢谨遵世子吩咐！” 朱慈煃看看四周的村民，见很多人脸上还有愤怒之色，便对跪在地上的勇儿父母说：“你俩跪在这里好好反思。乡亲们，世子村的新房已经在选址建造，年后大家就能住上新房了，都散了吧。” 众村民一听大喜，见世子如此处理，大多数人都渐渐冷静下来，逐渐散去。 朱慈煃拉着勇儿的小手，当先向园区的办公室走去。围观的村民也渐渐散去。 朱慈煃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坐下，将勇儿交给了身边的一名亲随太监。 朱慈煃看向邓忠说道：“大伴，晚上天黑了你把这对夫妻和勇儿带走，安排他们改个名字搬到善化县的世子三村去。 以后就让他们去火器厂上班吧。” 邓忠行礼答应了，说道：“小爷宽宏大量，天下间少有。” 勇儿看着朱慈煃问道：“大哥哥，我爹娘还会被沉河吗？” 朱慈煃微笑着摸摸勇儿的头，说：“不会的。有大哥哥在，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 第53章 长廊漫步 连绵几天的雨水终于在十一月十二日停了。这天午后，朱慈煃随着母后在王府中挑选大婚的宫殿。吉王朱由楝身体不好，便没有一同前来。 朱慈煃原本的起居大殿在吉王府的中部偏西南，是供世子未成年时居住的。 两人现在挑选的是王府花园西边的宫殿群。打开主殿大门，东侧不远处便是花园的人工大湖，岸边遍载绿树红花，风景优美。 因为这代吉王朱由楝身体孱弱，子嗣稀少，这片宫殿群一直是空置的。 最近的一次维护是在万历十五年，距今已有近50年。当时的吉王子嗣众多，有七个王子，有3位王子住在这片宫殿里。 后来嫡子继承王位之外，其余王子成年后，都分封出去做了郡王。 朱由楝次妃纪氏曾生育过一个庶次子，不幸在3岁时夭折，因此这代吉王只有朱慈煃这一个嫡长子的独苗。 母子俩从主殿里步行出来时，吉王妃问道：“煃儿，这处宫殿如何？” 朱慈煃点头说：“母后，这里东临花园，风景优美，儿臣大婚的宫殿就选这里吧。” 吉王妃答应了，说道：“我儿大婚后便成年了，这座宫殿得让你父王起个好名字。” 吉王妃向领事太监耿永吩咐了几句，耿永行礼而退，前往承运殿禀告吉王朱由楝。 吉王妃待耿永走后，对朱慈煃说：“煃儿，你父王是不是将丝绸生意交给了领事太监耿永主理？” 朱慈煃说：“母后，正是如此。丝绸现在由凤凰台街上的吉光分号销售，掌柜的是耿永的侄子耿峰。” 吉王妃叹了口气，说：“耿永此人贪婪，他不像郭辉。郭辉有分寸，只敢拿点小钱。 母后多次劝过你父王，说耿永此人太贪，你父王总是不信，说耿永只是拿一点点好处，又是从小侍候你父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煃儿，你自己要留点神。” 朱慈煃心中一惊，向吉王妃行礼说：“儿臣多谢母后提醒，儿臣理会得。” 母子俩沿着人工湖边的长廊漫步起来。 吉王妃笑着说：“煃儿，荃儿这丫头倒会讨你欢心。你打算把荃儿安置在何处宫殿？” 朱慈煃说：“儿臣打算将荃儿安置在刚才宫殿群的偏殿中。不知母后以为如何？” 吉王妃点点头，说：“荃儿这丫头恭谨忍让，只要煃儿护着她，这样安排也可以。何况按煃儿所说，陈家大小姐善良贤淑，以后只要不是夺嗣大事，应该没有问题。” 朱慈煃心想：“母后的担心和我想的一样。这也许是妻妾众多的必然烦恼。” 朱慈煃笑咪咪的说：“母后，儿臣大婚后，必让美璟和荃儿天天去给母后问好，陪母后聊天解闷。” 吉王妃连连点头，笑道：“煃儿孝顺。希望祖宗保佑，煃儿早生贵子，让父王和母后早点抱上王孙。” 告别母后回起居大殿的路上，朱慈煃心想：“母后虽然没有问开辟重庆府分号的事，然而现在吉糖的销售在长沙府及附近州县已经基本饱和，到了必须开拓其他布政司的重点州府的时候了。 要开拓商线，就得有商团保护安全。本来想等赵正请孙传庭来，由他训练新军，现在也不知他还能不能来。 唉，希望赵正不要出事才好。 没办法，看来只能我自己来组建训练新军了。” 一路上看到下人们都在忙碌的布置着王府的每一处角落，或补修，或翻新，或装饰。 朱慈煃回到殿里，喝了几口婢女端上来的香茗，开始考虑起组建军队的事情来。 荃儿知朱慈煃又在考虑重要的事情了，站在他身后轻轻的给他捶着背。 朱慈煃考虑了一阵，整体方案已定。 朱慈煃的方案是：先从王府侍卫中精选出100人，由自己亲自训练。 成型后，此100人作为模范军官团，再由这些军官按自己的训练方式去训练军士。 等王徵将火器工厂建成，军队装备跨时代的枪炮后，无敌战力也将形成。 朱慈煃越琢磨越高兴，对一名婢女叫红儿的说：“去将侍卫总管张卫召来。” 红儿答应了，走到殿外吩咐了几句，一名太监飞奔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张卫跟着传话太监走进殿来。 张卫行礼说：“卑职参见世子。” 朱慈煃说：“张总管免礼，请坐。” 张卫推辞了几次，只得坐了，心想：“我多听府内人说世子礼贤下士，待人宽仁，果然如此。” 张卫恭谨的说：“世子请吩咐。” 朱慈煃问道：“张总管，咱们王府总共有多少名侍卫？年龄都在什么范围？” 张卫答道：“回世子，王府原共有2100名当值侍卫。现在赵统领出外公干带走200名，赴陕西公干殉职6名，王府里现在还有1893名侍卫当值。 年龄呢，在18-40岁之间。都是历年来从长沙府附近的卫所精选出来的壮士。” 张卫说完，心中想：“世子问侍卫的数目，难道是想要扩招侍卫？可是王府侍卫数目，朝廷都是有定额的。” 朱慈煃点点头说：“张总管，你统计一下年龄在18-25岁之间侍卫，拟一张名单明天报给本世子。” 张卫见朱慈煃不是想要扩招侍卫，松了一口气，说：“卑职遵命。” 朱慈煃又和张卫随意聊了几句天，张卫行礼退出了大殿。 第二天早上，朱慈煃还搂着荃儿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张卫已在殿外等候，另一名婢女叫英儿的到殿外将名单拿了进来，等朱慈煃醒来禀告了他。 朱慈煃看了看名单，见符合条件的有516名侍卫，心中满意。 在去花园修练的路上，朱慈煃派了一名太监传话给侍卫总管张卫，让这516名侍卫今日午时到王府的西校场等候。 张卫接到命令后，心想：世子召这些年轻侍卫，难道是想学武宗排兵布阵过大将军的瘾？总之王爷说只要不违反祖制，一切听世子的命令。便按世子说的办好了。 朱慈煃陪父王母后用完午膳，一路漫步，在众太监的簇拥下，于午时来到了西校场。 张卫已带领516名侍卫列队站在校场上。看到朱慈煃，众侍卫齐行参见之礼。 张卫快步迎了上来，行礼说：“禀世子，卑职已将按您要求的516名侍卫带来，请世子吩咐！” 朱慈煃点点头，说：“张总管辛苦了。父王那里需要你值守，便不占用你时间了。” 张卫正急于回去值守在朱由楝身边，当下微笑行礼说：“世子客气了，卑职告退。” 张卫走后，朱慈煃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众侍卫的正前方，朗声说： “众位侍卫兄弟们，你们对现在的生活满不满意？” 众侍卫自朱慈煃“收入倍增计划”后，最低的月俸已经有4两，已和五品官员的俸禄平齐，有官职的更多。 众侍卫齐声喊道：“满意！” 第54章 铁人三项(一) 朱慈煃又道：“你们想不想一直生活富足，家人平安快乐下去？” 众侍卫喊得更大声：“想！” 朱慈煃说：“可是现在大明天下内有流寇，外有建奴，不定哪天他们就会杀到长沙府来，抢夺你们的财产，抢走你们的女人，残杀你们的孩童老人。你们答不答应？” 众侍卫怒吼道：“绝不答应！” 朱慈煃点点头说：“好！所以为了保卫吉藩，保卫长沙府，本世子要从今天开始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 流寇来，杀流寇；建奴来，杀建奴！你们有没有成为勇士的信心？！” 众侍卫热血沸腾，怒吼道：“有！杀流寇杀建奴！” 朱慈煃说：“好！本世子现在开始，精选100名侍卫做为新军的骨干。” 朱慈煃的挑选标准主要分为两点： 第一点，思想朴实端正，勇敢能吃苦，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自私自利的。 第二点，身体健壮，反应敏捷的。 而考查思想的方式，在众侍卫们看来就十分新奇了。 考核一开始，朱慈煃身后的六名太监一人手捧一叠纸张，五人端着笔墨走了出来，给每名侍卫发了一张纸，上面有十几道测试题让侍卫们做答。 侍卫们一个个把纸张放在地上，用毛笔开始作答起来。 侍卫们只觉题目很怪，都是些日常生活中的选择题，不知道该怎么答。想问问同袍怎么答，却被太监们禁止了。 朱慈煃在校场中随意踱步，微笑着说：“你们自己觉得想选哪个就哪个，无所谓对错。” 有个侍卫行礼后期期艾艾的说：“禀世子，卑职没有读过书，看不懂纸上的题目。” 另几十个侍卫也说自己不识字。 朱慈煃知道现在读书人少，百姓识字率不高。说道：“不识字没关系，诚实说出来就是好样的。不识字的人，由这些公公们给你们读题，你们做答。” 众侍卫再无顾虑，都开始答起题来。 一刻钟的功夫左右，500多名侍卫都已答完，六名太监将卷子都收了起来，走回了朱慈煃身后侍立。 朱慈煃说：“好，现在进行体能测试。” 朱慈煃定的体能测试项目分为了三项：测试耐力的万米长跑、测试力量的投掷长枪、测试技巧和灵活性的爬山。 待众侍卫都明白规则后，朱慈煃看看站队准备的侍卫们，看看手中的西洋怀表，手一挥喊道：“尽力而为，不要勉强，预备，跑！” 众侍卫们冲了出去，从校场跑出，沿着王府西部的清水塘的湖边林荫道跑了起来。 从校场出发，绕清水塘二圈再回到校场，差不多是一万米的距离。 途中很多王府中在布置准备世子大婚的下人们，见到狂奔而过的侍卫们吓了一跳，待看到路边隔一里多路站了一名太监在淡然的看着侍卫们奔跑，这才放心下来。 过了近半个时辰，开始有侍卫们气喘吁吁的跑回校场来。 朱慈煃看了一下时间，第一名是39分钟，心中还算满意。他身旁的小太监李福一边凑过来看怀表，一边在本子上记录名次和成绩。 朱慈煃走近去一看，在太监们要求下慢慢走步的第一名正是李杰，第二名是任贤，第三名是刘氏兄弟中的刘德。 朱慈煃笑道：“不错！李杰你是第一名，39分钟。任贤和刘德也很不错，一个41分，一个42分。” 三人向朱慈煃行礼致谢。 李杰说：“禀世子，卑职如果在战场上，还能跑快些。” 朱慈煃笑着说：“好！李队长身体强壮，未来大有前途。” 李杰心中大喜，忙躬身谦逊了几句。 一旁的刘德不服气的说：“李队长，我是跑不过你，不过如果赵统领在，他肯定比你快的多！” 李杰心中恼怒但又不敢直接发作，说：“卑职岂敢和赵统领比较？赵统领武进士出身，内功高强，自然比卑职快的多。 卑职也就比一些靠拍马溜须，自己无甚真本事的人强那么一点点罢了。” 刘德怒道：“你小子说谁呢？！” 任贤连忙挡在两人中间，劝道：“大家都是为世子效命的兄弟，一点闲气我看就没必要争了吧。” 刘德拿眼望望朱慈煃，若不是朱慈煃在，两个脾气暴躁的武人只怕就要打起来。 朱慈煃心中雪亮，知道在王府侍卫系统中，共有总管一名，侍卫统领7人，分别是王爷，王妃，世子及四名侧妃出王府时护卫的亲随侍卫。 侍卫队长则有50多人，负责王府日常值守工作。 最大的势力自然是侍卫总管张卫，他曾是父王的贴身侍卫，是父王的心腹。 其次便是风头正劲的侍卫统领赵正一系。 赵正武进士出身，又是自己的贴身侍卫。未来自己继承吉王之位，赵正自然将取张卫代之为侍卫总管。 而刘德刘华兄弟是赵正一手带出来的老部下，是赵正的心腹。另外还有上百人和赵正关系亲近，是他的派系。 如母后吉王妃出府时的亲随侍卫统领，次妃等的亲随侍卫队长，那就是更小的几乎可忽略的山头了。 而李杰却是个后起之秀。李杰是自己的亲随侍卫，从两年前进王府便跟随自己。之前听奉赵正号令，虽关系良好但却并不属于赵正的派系。 近期因李杰两次出色完成自己派给他的寻找和迎接荃儿家人的任务，得到自己的提拔，进府只两年时间便成为侍卫队长，可称火速升官。 身为赵正心腹又是老牌资历的侍卫队长刘德便对李杰不服，忌惮起来。 而任贤则是属于侍卫中不入派系，只忠于王爷，世子命令，完成职守的大多数人的中间派。 这些话说来虽长，其实在朱慈煃脑海中只是电光火石般的一闪，便即明了。 朱慈煃不悦道：“本世子不是说过要以功绩定地位，而不是挟私争斗吗？ 只要是做出功绩的人，本世子都会按功论赏。没有功绩的人，再讨本世子喜欢，也不会重用！” 刘德见朱慈煃发怒，话也说得不轻，不敢再说。 三人都向朱慈煃行礼说：“卑职谨遵世子教诲！” 朱慈煃点点头。 这时500多名侍卫陆续都已经跑回校场，最后几十名侍卫半途已经跑不动，是慢慢走回来的。 朱慈煃转头看小太监李福已经登记了二百多名，便说：“好了，就登记这么多。李福，你把前100名给大家念一下。” 李福行礼答应了，依言停下了手中的笔，照着登记本大声念起了名次。 前一百名的侍卫都脸露欣喜。侍卫们都已知道世子雄才大略，对下属又仁义宽厚，这次遴选肯定是好事，都盼望着自己能入选。 第55章 铁人三项(二) 朱慈煃待李福念完，看向众侍卫说道：“大家的表现还可以，但是身为武官，必须要有强健的体魄才能应对未来的各种艰险。 大家以后还要时刻磨励。” 众侍卫齐齐行礼说：“卑职明白！” 朱慈煃挥手说：“现在去测第二项。”当先向校场北面的沙地走去。 这片沙地大概有足球场般大，十几名太监已经搬来了几十根标枪放在沙地边上。 朱慈煃转眼看看四周的侍卫，说：“这项是测力量，你们每个人投掷标枪，以远取胜。可以先练习练习，熟练一下。” 朱慈煃在亲随太监搬来的太师椅中坐了下来。侍卫们都轮流拿着标枪试投掷起来。 朱慈煃的亲随侍卫和太监们在他身边密密的围了一圈，生怕出现意外有标枪失手向朱慈煃飞来。 众侍卫试了几轮后，测试开始。每一次8-10人同时投掷，每人三次取最远值。沙地旁的太监们测量记录成绩。 任贤，李杰，刘德三人都投掷出了好成绩，均超过了二十五丈的距离。 然而有一名膀大腰圆的侍卫竟投出了30丈的远超同侪的距离。 朱慈煃也看到了这名侍卫的投掷，心中忽地想象如果他扔手雷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全部人投掷完成后，太监们统计出来了结果，李福呈给了朱慈煃。 朱慈煃说：“把刚才那名投的特别远的侍卫给本世子找来。” 李福连忙答应了，不一会儿带了一个长方脸，双臂特别长异于常人，铁塔一般的侍卫走了过来。 侍卫行礼说：“卑职唐斩，参见世子！” 朱慈煃一愕，好奇的说：“请起。你刚才说你叫唐zhan，是哪个zhan字？” 唐斩说：“回世子，卑职名字是斩尽建奴的斩字。” 朱慈煃说：“唐斩，你父母给你取这名有什么原故吗？” 唐斩虎目一红，行礼说：“禀世子，卑职家世为潭州卫百户，父亲大人于万历四十七年，辽东经略熊廷弼征发湖广8千兵入辽时，赴辽对建奴作战，死于浑河血战。 父亲大人临战前预留下遗言，传命将当时5岁的卑职改名为斩，希望卑职长大后能随我大明军队斩尽建奴，为他报仇！” 朱慈煃大是激动，想不到今天在这竟碰到了“辽东第一血战”参战勇士的后人。浑河血战当时形势，敌强我弱，周敦吉、秦民屏所率明军几已陷绝境，唐斩的父亲参战前显已下必死决心。 朱慈煃扬声说：“好！想不到今天本世子竟遇见了‘辽东第一血战”的忠良之后！赐坐！” 李福等太监赶忙给唐斩搬来了一把椅子。 唐斩眼睛一湿，行礼说：“谢世子恩赐！” 朱慈煃问了问唐斩家里的情况，得知他家从太祖时便是潭州卫世袭百户，其父战死后，母亲王氏拉扯他长大。因身高力大武艺过人，今年春入选吉王府为侍卫。 朱慈煃知道明代卫所制，当军官的历来剥削军户极狠，连穷苦百姓都不愿与军户结亲。唐斩虽世袭百户，只怕家里状况也很穷困。 朱慈煃和唐斩聊了一阵天，感觉他条理清晰，并不像他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粗旷，不由心中一动，说： “唐斩，你母亲可还在家乡？生活可还过得去吗？” 唐斩脸现感动之色，咧开嘴说：“禀世子，卑职母亲大人在潭州卫祖宅。蒙王爷与世子大恩倍给俸禄后，卑职每月给母亲大人的银两多了很多，生活现在也好多了。” 朱慈煃随即又问唐斩现在隶属哪名侍卫队长。唐斩说了，是王府的一名普通队长。 朱慈煃点头说：“那就好。即日起本世子调你为贴身侍卫，赐住宅一套予你。 唐斩，将你母亲接来长沙府居住，方便你照顾。你母亲一人将你从小带大，属实不易。” 朱慈煃转头对李福说：“小福子，在长沙府靠近王府的街道买套宅子给唐斩一家人居住。” 李福赶忙行礼答应了，心想：“世子没说这宅子买多大，买在哪条街道呀，这怎么买？看来今晚得去问问干爹才行。” 唐斩虎目含泪，扑通一声向朱慈煃跪了下来，说：“世子大恩，卑职粉身难报！” 朱慈煃扶起了他，说：“忠良之后，快快请起！” 朱慈煃看看天色已近申时，说道：“快天黑了，大家快去测第三项！测完本世子今晚设宴款待你们！” 众侍卫都欢呼雀跃不已。朱慈煃当先往花园假山而行。 众人一刻多钟后来到假山附近。 朱慈煃用手指指假山中最大的一座说：“从山脚下攀到顶部彩旗处，再安全的下来，速度取最快的前一百名。一定要注意安全。” 众侍卫抬头望去，见这假山实为真的山石垒就，已历150多年。山高约50余丈，表面长满奇树异花，绿藤时隐时现，此刻山顶最高处正立有一面尺许彩旗，有一名王府太监站在旗旁。 众侍卫都开始活动起身体准备起来。 侍卫队长任贤行礼说：“世子，若卑职们攀登时弄坏了奇花异树，不会责罚我等吧？” 朱慈煃笑道：“再珍贵的花草树木哪有能保卫吉藩的无敌雄师重要？你们大胆上吧。 今晚本世子将根据三项测试成绩，遴选一百名人选。” 众侍卫心中一紧，从朱慈煃的语气中，皆感觉到了此次选拔的重要性，或将决定个人的一生命运。 众人肌肉紧绷，一窝蜂般站到了山脚下。听到朱慈煃大喊了一声：“开始！”便即飞速向假山攀登而上。 朱慈煃凝神望去，只见李杰脚步如飞，跑在了前列；任贤和刘德穿林过岩，紧随其后。 唐斩迈着大步，手脚并用，不时借力树藤飞速向上赶去。 约十分钟左右，已经有几十人几乎同时到达彩旗处，随即开始飞速住山下奔跑。 唐斩兴奋异常，如猿猴一般从山顶不断纵落，长臂借助树木山石之力，在半山脚处已超过任贤，李杰，刘德等七，八人，加速向山脚飞奔，最终第一个回到了起点。 站在山脚的几名太监开始在本子上登记各人名次。 516名侍卫都下山来后，一齐走到朱慈煃面前行礼。 朱慈煃见众侍卫完成的时间多在半小时内，很是满意，心想：热兵器军队的军官有这样的体能、耐力和灵活性已经很够了。 朱慈煃微笑着说：“兄弟们辛苦了。今晚本世子请大家喝酒，不醉不归！” 众侍卫们正感一个下午为了测试累的腰酸背痛，闻言不由欢声雷动。 当晚这场酒，直喝到了酉时才散。 第56章 特训 朱慈煃晚宴后回到起居殿，坐在书桌前喝了几口荃儿沏的醒酒茶，拿出下午的测试成绩本看了起来。 朱慈煃先从性格测试的试卷中，选出了300多名侍卫。随后核对这300多人的标枪和登山测试的成绩，最终挑选出了100人来。 朱慈煃看了看100人名单，发现李杰，任贤，刘德和唐斩，以及刘威，李斌等人都在其中。 朱慈煃心想：这几人都是不错的人才，尤其是李杰和唐斩都忠心耿耿。万一赵正出了危险，这几人可以好好培养一下，来接赵正的班。 想到赵正，朱慈煃不由得心中一阵后悔，当初不该派他跑这么远的路去请孙传庭。 正在带两名婢女一起布置大殿为朱慈煃大婚做准备的荃儿，看到朱慈煃的神情，轻轻走到他身边问道：“世子，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可以和妾身说说，虽然妾身愚笨，帮不上什么忙，但世子说出来也许会轻松些。” 朱慈煃叹了口气，伸手将荃儿拉到自己大腿上坐下，搂着她的身子说：“荃儿，也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赵正派出去一个多月了还没回来，我担心他出危险。” 荃儿想了一下说：“世子，您不用太担心了，也许赵统领他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什么恶劣天气耽搁了呢？” 朱慈煃说：“希望如此吧！” 第二天中午，午膳后朱慈煃便来到了校场，昨晚挑选出的百名侍卫早已得到通知，早早的等在了这里。不少人在悄悄的议论世子挑选100名侍卫的原因。 朱慈煃挥挥手，众人都静了下来。 朱慈煃说：“首先，本世子要恭喜大家通过测试，成为了一百名佼佼者。众位想必都想知道这次挑选的目的，现在本世子就明确告诉大家！ 你们这一百人，将在本世子的亲自特训下，成为未来吉藩新式军队的军官！成为保卫吉藩保卫长沙府的无敌雄师！ 何谓新式军队？就是全军装备精锐火器，能以一当百，无论是流寇还是建奴，皆能横扫！” 侍卫一听自己将成为新军的军官，都激动的大喊道：“卑职愿为世子效死！” 有一些侍卫听到朱慈煃说到火器，眼中露出迟疑的神色来。 朱慈煃心想：“现在的明军火器老旧，质量差劲，动不动炸膛，威力也小。这些人怀疑火器也正常。等他们见到本世子研发的击发枪，自然就有信心了。” 朱慈煃大声说：“好！从今天开始特训！” 亲随太监们搬来了椅子和长凳，朱慈煃让侍卫们都坐了下来。 朱慈煃制定的特训计划，主要是4个方面： 1是向侍卫们灌输忠于自己，忠于国家民族，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等思想。 2是制定了军队的六条军纪，如不得侵掠百姓财物，上级不得虐待下级，不得克扣军饷等。 3是设立军队奖惩升降制度，以战绩为硬性指标决定升降，而不是资历和关系背景。 4是设立百人队起的参谋部，负责军队的思想工作和发饷等福利事项。兵饷从此不从军队的长官处走。 朱慈煃花了一个多时辰向侍卫们讲完了今天的培训内容，之后便开始教他们使用火枪的技巧，如瞄准，进入有效射程后再射击，装填弹药，对距离和风向风速的判断等。 因为现在王徵的样枪还没造出来，朱慈煃只能教一些理论的东西，让侍卫们硬记下来，要求到滚瓜乱熟的程度。 这些全部弄完，已经将近黄昏。 朱慈煃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大家的表现不错！今天的特训就到这里，明天开始，你们上午进行体能训练，下午便在校场培训。雨天休息，多记记本世子给你们培训的内容，一定要刻在脑海中。 培训完之后，每个人都要当我面把培训的内容背出来。 等几天王先生将击发枪造出来，便开始实枪训练。” 众侍卫见世子的特训并没有自己以为的军队中的搏斗拼杀训练，一点也不辛苦，都心中高兴。 亲随太监们走下场去，给每名侍卫发了一张写有今天培训内容的纸，这些纸是上午朱慈煃让太监们誊抄的。 培训的内容，朱慈煃计划分十天将理论内容向侍卫们讲完。 十五号这天下午，朱慈煃刚给侍卫们培训完，正在校场给侍卫们强调军纪的重要性，一名侍卫急急忙忙的向校场跑来。 侍卫跑到朱慈煃近前，行礼说：“禀世子，赵统领已经请来孙传庭，即将抵达王府东门！派卑职提前来禀报世子。” 朱慈煃大喜，心想赵正终于回来了。 朱慈煃转头对培训的侍卫们说：“今天就培训到这里。大家回去多记。”在众太监的簇拥下，快步往王府东门走去。 刚走到东门，已看到赵正一行人骑马从长沙府东街过来。在他身旁有两个陌生人，一个年约40岁，长的高大雄壮，一张国字脸，威风堂堂，双目深遂，时有精芒闪过。 另一人年约27，8岁，身形矫健，步伐灵活。 朱慈煃心想：这个相貌堂堂的必是孙传庭了。 朱慈煃走出东门，微笑着向赵正等人迎了上去。 赵正快步赶了过来，行礼后欣喜的说：“禀世子，卑职等人幸不辱命，已请来孙传庭孙先生。另外卑职在途中，无意中遇见曾为登莱军夜不收千户的封羽，仰慕世子已久。封羽和卑职已结为兄弟，卑职特将封兄弟推荐给世子！” 朱慈煃大笑道：“赵统领，你回来太好了！不但请来了孙先生，还带来了封千户这样的杰出人才！” 孙传庭和封羽走上来向朱慈煃行礼。 孙传庭说：“参见世子。在下闲居乡里，得知世子在长沙府以民为本，行圣人之事，得世子看重，以大义相邀，在下自当来拜见世子。” 朱慈煃回礼说：“孙先生兵法大家，国之栋梁，本世子仰慕已久。能不远千里前来吉王府，是本世子的莫大荣幸。” 朱慈煃转头看向封羽说：“封千户曾为孙元化大人的登莱军夜不收，必定数次与建奴交战过，正是本世子急缺的人才。封千户，不知你杀过多少个建奴？” 封羽心中甚喜，说道：“孙大人派在下数次支援辽东时，在下曾杀过三十二名建奴。 听闻世子仁义宽厚，有志于扫灭建奴，求才若渴，在下特来投靠世子，愿为世子效死！” 朱慈煃大喜，心想：“赵正这次可立下大功了。不但请来了名将孙传庭，还带来了夜不收千户封羽。我正缺少搞情报系统的人才，这封羽不正是这方面的精英吗？” 朱慈煃一手拉着孙传庭，一手拉着封羽，向王府内走去。 第57章 投效 朱慈煃在承运殿中与孙传庭和封羽长谈了个多时辰，自当今天下形势谈起，纵论时势，越来越投机。 孙传庭心中大是振奋，只觉朱慈煃见识超卓，对当下大势洞若观火，问道：“世子大才，不知对于世子所说的降低百姓负担，使百姓安居乐业，有什么具体的办法？” 朱慈煃说：“孙先生，这个唯有强力推行而已。每当改革，必触动食利者利益而遭阻挠，本世子能做的，唯有在自己有掌控能力的区域推行而已。” 孙传庭低点沉思片刻，问道：“世子是对当今我大明形势不做乐观估计，而期之以大乱之后大治，如宋武帝刘裕故事？” 旁边在座的封羽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偷看到的朱慈煃写给孙传庭的信。 朱慈煃点点头，说：“否极泰来，阴极阳生。目前的形势，除非是陛下认识到当下乱局的根源，以雷霆手段加以彻底改变，否则无法避免。” 封羽对这番语不是很懂，孙传庭感触却深。 孙传庭细想起朝堂之上的许多往事，越想越觉得个人能力再强，在那个党派倾轧，对人不对事的环境中，不但做不出实事，反而会惹祸上身。 孙传庭渐渐在心里开始认同朱慈煃的看法，想起朱慈煃在信中说的“于火器上有奇才”，开口问道：“世子曾说于火器上有奇才，不知可否让在下略知一二？” 朱慈煃笑着说：“这个好办，本世子最近设计了一种新式火枪，于有效距离，命中率和射击速度上，都远胜火绳枪。 王徵先生正在封地中建工厂赶制，应该在十天内可以制造出来。届时孙先生一看便明白了。” 见赵正和孙传庭、封羽三人都不知道王徵，朱慈煃便将王徵的生平向三人介绍了一番。 封羽一拍大腿说道：“原来王先生之前在登莱协助孙元化大人制造火器，只是当时在下在军中忙碌，未听说过他。” 当晚朱慈煃在王府中大开筵席，给赵正和孙传庭，封羽等一行人接风。 酒过三巡后，朱慈煃看向赵正说：“赵统领，这次你可是立下了大功了！之前本世子一直在担忧你们还未回来。 你们能赶上参加本世子的大婚，本世子非常开心！人人皆有封赏，明天便去内务府领取吧！” 赵正见朱慈煃担心自己的安危，心中温暖，行礼说：“谢世子恩赐！卑职一行人于十一月初二从振武卫出发往回赶，于十一月六日已抵达洛阳。 在洛阳，武昌两地，因为孙先生想考察一下当地民生状况，因此迟了几天。” 孙传庭向朱慈煃拱手说：“世子，洛阳武昌等地，宗室及豪绅横行乡里，霸占田地极多，对佃户的盘剥又极重。当地的百姓生存可说是十分艰难。 在下听闻世子大降封地上的田赋，开办工厂给百姓们丰厚的工钱，百姓们感恩戴德。在下对世子的仁心和胸襟十分佩服，愿为世子效命！” 朱慈煃喜道：“太好了！吾得孙先生如太祖之得徐达！得封先生如世宗之得沈炼！ 二十日是本世子大婚的大喜日子，孙先生和封千户这几日安心在王府住下，等本世子大婚之后，本世子赐予两位住宅，我们再详细讨论创建民团等事情。” 晚宴之后，孙传庭和封羽在赵正安排下，在王府前院安顿下来。 第二天上午，朱慈煃修练完毕后，在偏殿召见了赵正。 听完赵正此行的详细汇报，朱慈煃叹了一口气说：“此次行动成败只在一日之间，还好老天爷站在我们这一边。” 赵正说：“正是！封兄弟可以说是卑职的福星。” 朱慈煃点头说：“赵统领，你也加入军官团特训，本世子大婚后，由你协助孙先生组建民团。这几日你在麓山附近寻找一块僻静的地方，买下来做为民团的营地。” 赵正答应了，两人详细的讨论了一些成立营地组建民团的细节之后，赵正行礼而退。 朱慈煃步行来到用膳大殿陪父王母后进午膳，三人商量起二十日大婚时迎亲的事宜。 吉王朱由楝说：“这迎亲的主婚使自然是天使曹公公，这仪仗的人数嘛，本王看以千人为宜。” 千人仪仗已是王世子大婚礼制的最高规格，朱慈煃和吉王妃都点了点头，三人随即商量起迎亲时的礼物规格来。 最后决定了一百种礼物和迎亲时辰。迎亲队伍出发时间选在了辰时，接到世子妃陈美璟后，于已时的吉时从知府衙门出发回王府。 午膳后辞别父王母后从大殿出来，朱慈煃想起前些天忙于培训“军官团”，有些天没有见天使曹化淳了，便让李福去王府典宝所领了些珍宝，在一众太监们簇拥下，往王府东门附近的贵宾馆行去。 曹化淳刚和一同前来赐婚的皇宫太监，御前侍卫们用完午膳在贵宾馆大厅中休息，听报吉王世子来访，连忙从贵宾馆大门迎了出来。 朱慈煃行礼说：“参见曹公公！这几日本世子俗务缠身，未能前来拜见曹公公，还请恕罪。” 曹化淳回礼笑道：“世子这可太客气了，世子大婚之喜，咱家光在宾馆里吃吃喝喝，也帮不上什么忙，惭愧。” 两人客气了一阵，一起走进了贵宾馆，在大厅里坐下。 朱慈煃笑着说：“曹公公为本世子之事在吉藩迁延时日，父王母后和本世子很是不安，一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曹公公笑纳。” 朱慈煃向身后侍立的太监李福使个眼色，李福送忙走上前去，向曹化淳行礼说：“曹公公，这是礼单，请您过目。”将礼单双手呈给曹化淳。 曹化淳见朱慈煃对自己很是尊重，心中甚喜，接过礼单说：“世子如此多礼，咱家受之有愧呀。” 朱慈煃知道曹化淳知兵，训练军队有一手，特意找这方面话题和他聊起来。 曹化淳很高兴，将自己的一些练兵经验都和朱慈煃说了。 曹化淳说：“世子，练兵之道，首在于令行禁止，其次在于兵勇，武技娴熟。而要达到这些，基础在于兵饷足额按时发放。” 朱慈煃心想，勇卫营能成明未的超强劲旅，确实和崇祯给勇卫营高额兵饷有很大关系。可惜崇祯不通财政之道，费九牛二虎之力凑出来的银子，也只训练得出一支8千人的勇卫营。 朱慈煃微笑着说：“曹公公说的这些，都是练兵精要，本世子大受启发。我藩的侍卫多不堪大用，要向曹公公多多学习。 曹公公眼光高明，以后若在京师遇见不得志的将才，或可以推荐给本世子，帮本世子训练王府的侍卫。” 曹化淳随口答应了。 第58章 大婚之喜 吉王府经过这些日子的装饰翻新，处处都已焕然一新，准备迎接世子大婚这大喜日子。 朱慈煃拉着荃儿的手，走在端本殿的宫殿中。端本殿便是前几天朱慈煃和母后吉王妃，选中的那片临人工湖的宫殿群，吉王朱由楝起名为端本殿。 朱慈煃和荃儿拉着手刚从西偏殿出来，朱慈煃问道：“荃儿，这座宫殿和东偏殿你更喜欢哪座？” 荃儿想了想说：“世子，东偏殿靠近湖些，可以一眼看到湖边风景，离世子的主殿也更近些，方便妾身照顾世子起居，妾身就选东偏殿吧。” 朱慈煃点点头，笑着说：“那就选东偏殿吧。荃儿，以后你就当主子啦，哪还要你照顾我起居？今天纳你为姬的聘仪就会送到你爹娘手中。” 荃儿点点头，委屈的说：“世子，妾身不照顾您起居，那谁来照顾您起居？能照顾好您吗？” 朱慈煃拉着荃儿手向湖边长廊走去，一大群太监婢女们跟在两人身后。 朱慈煃说道：“陈大小姐的贴身婢女嫣儿会做为媵妾，随陈大小姐一同嫁过来。平时我和陈大小姐的起居，应该是嫣儿来照顾。” 荃儿听了，心中紧张起来，手紧紧的抓着朱慈煃的手。 朱慈煃感觉到了，一边和荃儿漫步，一边将陈美璟和嫣儿的事，挑了一些说给荃儿听。 “荃儿，美璟和嫣儿都是心地善良的人，你不用担心。而且我会一直疼你的，放心吧。” 朱慈煃站在雕栏边，用手轻轻拂顺荃儿鬓角几缕被湖面微风吹乱的长发，只觉荃儿的发饰装扮极美。 朱慈煃心想：满清“留头不留发”的暴政，使流传了几千年的优美的汉民族服饰从神州大地消失了，真是罪莫大焉。 荃儿听了，扑入了朱慈煃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说道：“世子！妾身能遇见世子，是妾身之大幸！” 跟随的众多太监婢女颇为诧异，朱慈煃和荃儿拉手抱腰的亲密举动在他们看来，荃儿已属僭越，却看到世子满面笑容，不由都心里惊叹朱慈煃对荃儿的宠爱。 朱慈煃伸手轻轻抚着荃儿的秀发，心想：荃儿未来的命运全在于自己。若不是自己穿越而来，荃儿只怕会一直是个命运悲惨的婢女。 第二天，崇祯五年十一月二十日。 是朱慈煃大婚大喜的日子。 朱慈煃早早起来，在荃儿及婢女们精心服侍下戴上了翼善冠，穿上了衮龙袍，随即在王府司仪人员带领下，来到承天门等候迎亲的队伍回来。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看到迎亲队伍在乐队吹奏的震天乐声中往王府而回。当先走在队伍最前的正是皇宫大总管曹化淳。 朱慈煃迎了上去，曹化淳笑吟吟的说：“恭喜世子大婚，得娶美眷！世子，这便拜领陛下的恩赐吧！” 朱慈煃闻言整理了一下冠服，向北跪下行礼。曹化淳一边接过身边太监递来的崇祯赏赐给朱慈煃大婚的各种礼物，一边报礼物名称后交给朱慈煃。 朱慈煃一一接过礼物，将之递给了身后的王府太监。 朱慈煃心想：“崇祯倒还大方，赏赐了我这么多皇宫瑰宝。” 领完天子赏赐后，司仪宣布下一仪程，世子妃陈美璟从大红十六抬大轿上走下来，与世子朱慈煃并肩从承天门步入王府。 朱慈煃只见陈美璟身穿蹙金绣云霞翟纹霞帔，头罩一方绣凤的红盖头。身姿即使在袍服下仍可看出聘婷的曲线。 朱慈煃心甜如蜜，一时只觉如在梦中，浑然中一路按司仪的指示走完了十几道大婚仪式，恍惚之间便完成了最后一个仪式合卺。 在端本殿婚房中，朱慈煃看着头戴红盖头的陈美璟，心满意足，伸手轻轻揭开了红盖头。 朱慈煃只见陈美璟仙姿玉貌，即喜且羞的抬眼看着自己。 朱慈煃轻叹：“美璟，你是这个世界给我的最大恩赐！我终于拥有你了，宝贝！” 朱慈煃低下头去，亲吻起陈美璟的红唇来，陈美璟温柔的回应着。 朱慈煃只觉全身血液沸腾，伸手去解陈美璟的霞帔。 陈美璟又喜又怕，心儿如在云端，凤音轻吐：“世子，妾身柔弱，还请世子怜惜……” 当日吉王府中大摆筵席达千桌之多，长沙府及周边府县士林豪绅名流齐至。贺客之多，竟使王府数千名太监，侍卫，仆人，婢女们有应接不暇之感。 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领着三百多名农夫走在从吉藩封地进长沙城的路上。每个农夫身上都或提或背着一个布袋子。 一个20多岁的青年农夫担忧的问老者：“六叔公，你说咱们带这么些山野里的土货，小王爷能看的上吗？要是王府的官爷们不让我们进去怎么办？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老者满脸严肃，说：“小王爷对我们封地上所有的佃户都有大恩，小王爷大婚，咱们怎么能不去贺喜？ 大恩不想着报答，那还是人吗？！ 小磊子，放心吧。小王爷仁义爱民，只要我们去贺喜，小王爷肯定欢喜。 小王爷岂是爱财贪货的势利之人？上次叔公和你爹，你贺叔他们送小王爷的山货野味，小王爷不也高兴的收下了吗？还给我们每个人打赏呢！ 大家走快点，可别误了吉时。” 小磊子不敢顶撞族长，又不敢自己偷偷回村，只得战战兢兢的跟着众人往长沙府东门走去。 来到东门的时候，守门的军士问了他们几句，便放了他们进城。 一个庄稼汉说：“六叔，现在好多了啊，进长沙府这些军爷也不翻查带的东西了。3个月前我进长沙府卖了些春稻，买菜刀，当时城门口这些军爷还要翻开袋子查看呢。” 老族长其实也不知道这是陈象明在朱慈煃的建议下，为了促进商品经济发展的改进措施，猜测道：“可能今天是小王爷大婚的大喜日子，来的贺客多，所以这些军爷也不查那么严吧。” 众人沿着官道一路往西走，看到一座巍峨的大城矗立眼前，城楼上有一块金字大匾，上书“吉王府”。 众人都低声议论起来。 “吉王府原来这么大啊！” “小王爷家原来这么气派的。” “小王爷真是天下难得的好人啊！家里这么好，见到我们的时候一点架子也没有，总是客客气气的。” 众农夫唏嘘一阵，在族长六叔公带领下，战战栗栗的走到城门前。 四名衣甲光鲜的侍卫长枪交叉一伸，拦住了众农夫。 一名昂首挺胸的侍卫队长看向众农夫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王府重地，闲人免入！” 第59章 传奇婚宴 六叔公行礼说：“这位官爷，草民等人是咱们吉王府的佃户。听闻今天是小王爷和知府家陈大小姐的大婚之喜，草民们特来讨杯喜酒喝。” 侍卫队长打量了一下众人，点点头，说：“原来是封地上的佃户。你们布袋中装的是什么？打开给我们检查一下。” 众乡农知道侍卫们是为安全起见，都把身上的布袋放在青砖地上，打开了封口。 侍卫队长向各个袋子中看了看，见都是些腊肉，熏肠，野味之属。 侍卫队长笑了笑，转头对城楼上的一名太监说：“何公公，没有违禁物，都是些田里的山货腊味，这些佃户是来给世子贺喜的。” 何公公点点头，说：“世子说了，只要没有违禁物品，都可以去世子的喜宴上喝喜酒。让他们进去吧。” 众乡农大喜，忙不迭向侍卫们和城楼上的太监们致谢，提起地上的布袋，跟在一名太监身后，从城门陆续走了进去。 沿着王府的石板青砖路，众农夫走了大概一刻多钟，来到了东南方向的一座大殿。 殿门口正有两名司仪侍立，另有一名太监坐在一张桌椅前，桌子上放着一本大红的来宾贺礼登记册。 众乡农在六叔公带领下，连忙依次走上前登记贺礼。 太监听众乡农口报礼物名字，笑了笑，便在登记册上写了下来。说道：“登记了的乡亲，可以进去喝世子的喜酒了。” 众乡农心中欣喜，一同走入了大殿中。 只见大殿的四周墙壁处点着上百支巨大的红色双烛，照的殿中亮如白昼。 殿中一名司仪的太监看到众乡农，走过来客气的引导众人入了席。 六叔公等人坐入席间，12人坐一桌。不一会儿王府仆人们流水般开始上菜，共上了16个菜。 众乡农见桌上许多菜都是自己叫不出名字的大菜，想起自己送的礼品，正自心中惭愧。 忽听小磊子惊讶的喊道：“六叔公，你看那边！那些世子村的孤儿竟然也来了。” 六叔公等人顺着小磊子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到大殿西北角几十名孤儿坐了5，6桌，正在伸筷大吃大喝中。 一名上菜的婢女听到这边的喊声，说道：“世子大婚喜宴，不得喧哗。” 六叔公连忙行礼致歉。 婢女顺着众乡农的目光，也望了望世子村孤儿的方向，说：“世子有令，只要是来参加世子大婚喜宴的，无论贵贱，都可以入席。 这座大殿是专门接待百姓的。乡亲们，菜已上齐，请用吧。” 众乡农早已馋涎欲滴，闻言纷纷伸筷夹菜吃起来。 多年后，在帝国民间，此次光武帝为世子时的大婚喜宴成为了传奇的第一婚宴：喜宴大开十日，贺客突破六十万人，银两耗费50万两。 虽然有不少民间智士觉得光武帝大婚时铺张太过，然而想到光武帝全球恐怖的赚钱能力，和光武帝开创的诸多经济学领域的创新，这些智士都悄悄将这话吞入了肚里。 大婚第二天早上醒来，朱慈煃在嫣儿的侍候下洗漱更衣。 朱慈煃对挣扎着想爬起床的陈美璟爱怜的说：“爱妃，对不起。你太美了，昨晚我没有忍住，今天去拜见父王母后，你就不去了，好好在房里休息吧。” 陈美璟幽怨的瞟了一眼朱慈煃，说：“世子，妾身怎能不一起去拜见父王母后？嫣儿，快扶我起来。” 嫣儿红着脸，走到床前扶起身穿亵衣，露出大片雪白的陈美璟，开始给她穿衣。 这美景看的朱慈煃色心大动，差点又要扑到陈美璟的身上，想起马上要去拜见父王母后，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朱慈煃坐到桌前开始吃早餐。 陈美璟在嫣儿的侍候下穿好了衣服，洗漱完，从床边站起来想往桌边走。刚一迈步，一阵疼痛从下体传来，腿一踉跄差点摔倒，身旁的嫣儿赶忙伸手扶住了她。 朱慈煃心中一阵自豪，又有一丝满足，笑着说：“爱妃，还是在房里好好休息吧。我去禀明父王母后，他们不会怪你的。” 陈美璟扶着嫣儿的手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看到朱慈煃坐在那笑，嗔道：“世子，你好坏，还取笑妾身。” 朱慈煃连忙将早餐盘放到陈美璟身前桌上，忍笑说：“爱妃快用早点吧。我疼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会取笑你？” 陈美璟星眸瞟了一眼朱慈煃，差点把他魂儿勾走，开始吃起早点来。 吃完早点后，两人出了端本殿，坐上轿子往承运殿而行。 朱慈煃站在轿旁扶着陈美璟下了轿，搀扶着她，一起往殿内走去。 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氏正盛装坐在大殿正中的主位上，身后侍立着众多太监和婢女。 看到朱慈煃和陈美璟走进来，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氏脸上都露出了微笑。 朱慈煃和陈美璟走上前去，行大礼说：“儿臣\/臣妾参见父王母后！” 朱由楝举手示意，笑呵呵的说：“世子，世子妃请起！” 朱慈煃和陈美璟站起身来，分别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 吉王妃看到世子妃陈美璟走路的样子，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甚喜，想到：“煃儿的身体越来越好了！陈大小姐身材这么好，一看就是旺家好生养的。” 吉王妃笑吟吟的说：“世子妃新入王府，可还习惯吗？昨晚休息的可好？” 陈美璟想起昨夜的情景，脸上霎时间红了，行礼说：“回禀王妃，臣妾在王府过的很好，昨晚休息的也好。” 吉王妃点点头说：“那就好。世子妃，你和煃儿相识也算是注定的缘份，以后你们俩要互相扶持，恩恩爱爱，早点让王爷和我抱上王孙才是大事。” 朱慈煃和陈美璟都赶忙答应了。 吉王朱由楝严肃的说：“煃儿，一定要好好对世子妃，要疼爱她，关心她，不能让世子妃受委屈，知道吗？” 朱慈煃握着陈美璟的手，笑着说：“父王，您放心吧，儿臣必定将世子妃爱若珍宝。” 朱由楝点点头，看向陈美璟说：“世子妃，煃儿若有对你不好的地方，你尽管告诉父王和母后。父王母后给你主持公道。” 陈美璟心中甚喜，说：“父王母后请放心，世子对臣妾极好。” 四人随意聊了一会天，吉王和王妃随即将准备好的各种礼物赏赐给朱慈煃和陈美璟。 看着朱慈煃和陈美璟谢恩之后走出殿去，吉王妃轻叹了口气，说：“王爷，煃儿自今开始，正式长大成人了。” 吉王朱由楝喟然长叹，点了点头。 第60章 建军 在大婚之后的第二日，十一月22日，吉王府举办了世子朱慈煃纳林荃为姬的婚礼仪式。 纳征，纳吉，入册等诸多程式走完之后，林荃依礼仪拜见了吉王朱由楝，吉王妃龚氏以及世子妃陈美璟。 因为林荃从十岁入王府为世子朱慈煃贴身婢女已有5年余，且当年便是吉王妃龚氏挑选的她，因此吉王朱由楝和吉王妃龚氏皆对林荃甚是亲厚，赏赐了她许多礼物。 拜见完吉王，吉王妃后，林荃跟随朱慈煃来到了端本殿，拜见世子妃陈美璟。 林荃向陈美璟行礼说：“臣妾参见世子妃。恭祝世子妃万安！” 陈美璟知林荃是朱慈煃心爱的贴身婢女，而且朱慈煃亲自陪同她前来，可见朱慈煃对林荃的重视。 陈美璟不敢有一丝托大，微笑回礼说：“妹妹请起。坐到姐姐身边来。” 林荃站起身来，还要拜见陈美璟身旁侍立的嫣儿，陈美璟和嫣儿连忙推辞不敢受。 林荃依言坐到陈美璟身边的椅子上。陈美璟拉着林荃的手儿，轻声聊起天来。 朱慈煃心中欣慰，笑道：“美璟，荃儿，嫣儿你们好好聊聊。我去前院见见贺客。” 三女皆起身行礼相送。 朱慈煃忙碌的和前来贺喜的八方宾客大喝十天后，王府的婚宴终于结束了。 曹化淳等天使，参加完世子婚宴的第三天，便启程回京师了。 十二月一日中午，朱慈煃偕陈美璟陪父王母后进午膳后，将陈美璟送回了端本殿，便来到了王府前院的“财政部”。 见朱慈煃到来，赵正，邓忠，孙传庭，封羽都站起身来行礼。 朱慈煃挥手让众人起来，带领众人坐入了大厅的坐椅中。众人开始都逊谢不敢坐，朱慈煃硬让大家坐下了。 朱慈煃开口说：“众位，今天我们来讨论一下成立民团的事。赵统领，你先说一下买地的情况。” 赵正说：“回禀世子，卑职奉世子令，已经在湘江西岸溁湾买下一块二千亩的地。当地人烟稀少，耕种不便，地价便宜。只花了3000两银子。” 朱慈煃点点头，看向邓忠说：“大伴，现在王先生的样枪造的如何了？” 邓忠说：“回小爷，奴婢已经协助王先生将试验工厂建成，王先生这些日子正在制造水力机械，奴婢是半点也不懂。 听王先生说，再有1-2天水力机械就可制造完成。奴婢这2天正在按王先生要求的面积和地形平整火器厂用地。” 朱慈煃说：“大伴，如果现在让你抽调一些建筑工人来建造民团营地，能有多少人？” 邓忠皱着眉头，期期艾艾的说：“回小爷，建造火器工厂的工程量很大。建筑队现在最多能抽调个一成，500人左右。” 朱慈煃想了想，说：“这么点人没有用，干脆不调了。就再招5千名工人，专门修建民团营地。” 想到现在糖厂用工2万人，纺织厂用工4万人，再加上建筑工人5千人，这些人中除了有1万世子村人，其余都是从封地佃户中招募，计有5万5千人。 吉藩封地共有人口52万余人，可招募的青壮工人几乎已近极限。上次开夜班招募工人时已经显现出苗头。 当时最后的一千名工人的招募，花了比平时多了三倍的时间。 朱慈煃心想：“看来得找岳父大人帮忙了。” 朱慈煃看向孙传庭说道：“孙先生，本世子已在王府侍卫中精选100人，作为民团的骨干军官，交给你和赵统领，以辅助你们组建训练民团。” 孙传庭之前见朱慈煃一直在问营地和工程队的事，心中正自焦急。当下赶忙说：“世子有令，在下自当遵从。只是在下对于募兵及练兵要求颇严，希望世子能给予在下完全的自主权。” 朱慈煃心想：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特色，历史上的孙传庭练兵知兵之才，是验证过极为出色的。自己只需将赵正及100名侍卫安置在民团中，即可牢牢将军队抓在手中。 朱慈煃点头说：“孙先生放心，本世子全权将民团募兵和训练交给你，待营地建成后便可开始招募。赵正及100名侍卫主要是做军士们的思想技能工作。” 看到孙传庭对思想工作不太明白，朱慈煃解释说：“就是让军士们爱国爱民，服从命令，毅志坚定，以及使用火枪的技能。” 朱慈煃转头对侍立在身后的李福说：“去取几份培训资料来，给大家看看。” 李福答应了，转身快步出了大殿。 朱慈煃看到封羽有点坐立不安，知道他对自己对他没有任用深感不安。 朱慈煃笑着对封羽说：“封千户，本世子知道你担心才能无用武之地。哈哈，封千户放心，你的夜不收才能如此优秀，本世子有大用，且耐心等待。” 封羽心中的担心落了地，喜道：“多谢世子器重，在下随时恭候世子命令。” 朱慈煃点点头，转头对孙传庭说：“孙先生，你以吉光商号民团的名义招募民勇，以正规军队的方式训练，务必打造出一支无敌雄师！将来保卫吉藩，保卫长沙府就要靠这支军队了。” 孙传庭从山西到长沙，一路多见各地民不聊生，官府腐败的乱况，自然明白乱世中建立一支劲旅的重要性。 孙传庭立即答应了，随即几人热烈的讨论起此次招兵的人数和兵饷来。 最后朱慈煃拍板说：“本次募兵，就以2万为数，兵饷定为每月3两足额发放到每个士兵手中！” 孙传庭大喜，每月3两已是此时边军军士的兵饷的一倍，何况还是每月足额发放。 孙传庭行了一礼，掷地有声的说：“世子，如此高的兵饷若还练不出无敌精兵，在下提头来见！” 朱慈煃微笑点点头，说：“暂时委屈孙先生为吉王府教授，以民团总管身份协助本世子，赵正兼副总管。” 孙传庭和赵正齐声答应了。 这时太监李福已将培训资料取来，向朱慈煃复命后，给在座的每人发了一份。 众人仔细看下来，均觉世子的特训资料言语精炼，简要易懂，保障军士的待遇的基础上，军纪严明，不由大为叹服。 孙传庭和赵正行礼退出了大殿，开始为民团的事做准备。 朱慈煃见民团的事情已经厘定，欣然对封羽和邓忠说：“本世子需要你们两位建立强大的情报系统和夜不收部队！” 两人忙行礼说：“愿为世子效死！世子请吩咐。” 朱慈煃将自己思考了数天的计划说了出来：“由封先生组建训练情报人员，大伴协助。以各地酒楼为依托建立一个遍及大明内外的精密情报网！” 第61章 免税区 封羽大是欣喜，情报打探正是夜不收的本行。 封羽说：“世子，若交由在下组建，在下需要招募孩童从小训练，夜不收的许多技能，没有数年苦功无法达到精湛的程度。” 朱慈煃心中募的想起了世子村中的三百多名孤儿，点头说：“封千户，这个好办。本藩的世子村中，恰有几百名孤儿。 若是人数还不够，也可以在封地佃户或长沙府中招募。” 朱慈煃转头对邓忠说：“大伴，本世子希望你能和封千户合作，尽快将情报网组建起来。” 朱慈煃和封羽，邓忠商议了半晌，决定在民团驻地中设立一处秘密基地，用来训练孩童。 邓忠笑着说：“小爷，所谓名正言顺，出师有名。请世子为这个情报系统命名。” 朱慈煃想了想，微笑着说：“设立这个情报系统的目的，是希望能事无巨细的通晓国内外大势。好消息越多越好，就名之为‘佳音’吧。” 邓忠和封羽都称赞道：“世子这个名字起的真好！咱们吉藩的人一听便知和本藩有关，而外人却很难联想到咱们吉藩。” 三人随即商量起未来在各大州府设立酒楼做为情报联络站的事宜。 第二天用过午膳，朱慈煃和陈美璟坐上轿子，仪仗往长沙知府衙门而行。 大婚的第三日，两人曾归宁，在知府宅院中专门宴请了陈美璟的娘家人。 两人到了知府宅院中行礼见过了陈象明，朱慈煃和陈象明在大厅中坐了下来。陈美璟在府中婢女陪伴下，走入了后院见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朱慈煃微笑行礼说：“岳父大人，小婿此次前来，是有事恳请帮忙。” 陈象明说：“贤婿但说无妨。” 朱慈煃将准备在长沙府百姓中招募5千名建筑工人及准备招募青壮成立民团的事说了。 陈象明说：“贤婿，此事没有问题，待会老夫将盖上知府官衙大印的空白公文交予你，你自己填写即可。” 朱慈煃笑咪咪的点头答应了。 陈象明问道：“贤婿，你打算给工人和民勇开多少的月俸？” 朱慈煃说：“岳父大人，工人2两每月，民兵3两每月。” 陈象明讶道：“这个俸禄几乎是市价的两倍，贤婿为何要开这么高俸禄？” 朱慈煃将市场经济的基本理念给陈象明讲了一遍，最后说：“百姓收入高了，商品需求就会更多，消费和商业机会也多了，这样商人和工厂赚的钱也越多。而商人和工厂的利润高了，分配制度合理的话，百姓的收入也会增加。 这样就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陈象明似有所悟，想起最近一两月长沙府街头的店铺行商和购物的人群确实增加了很多。 陈象明想起每年需要上交朝廷的税赋，主要依赖在田地上抢农民口粮，往年都非常费劲。 陈象明心动道：“贤婿有没有促进长沙府商业，增加税收的办法？” 朱慈煃想了想说：“现在我朝的商税明面上不高，但各种乱七八糟的杂费极多，官僚吃拿卡要，致经商成本和风险巨大，动不动蚀本，因而商业低迷。 岳父大人可以将各种杂费砍去，只要能保证确定的合理税率，百姓们将竞相经商，商业繁荣起来之后，官府能收到的商税也将大增。” 陈象明大喜，忽然想到了什么，迟疑的说：“现在的各种杂费都是长沙府的各类士绅所加，街头上很多店铺是他们的产业，想让这些人取消杂费，很难啊。” 朱慈煃说：“岳父大人，我吉藩的商铺必定支持你。至于其他士绅，小婿倒有个点子：知府衙门可以在长沙城中划一块区域做为“免税区”，新建一批商铺及摊位，除固定商税外，一切杂费免征。 这样一来，商人和小贩们必蜂拥而至，知府衙门也将广增财源。” 两人正聊着，陈美璟和她妹妹陈美玥一起从后院走进大厅来。 陈美玥全身上下佩戴了许多姐姐带回来给她的珍宝首饰，小巧的秀脸上满是兴奋。 陈美玥拉着朱慈煃的衣袖说：“姐夫，我想跟你们去王府玩。” 陈象明瞪眼说：“玥儿，别没大没小的，见了世子也不行礼。” 朱慈煃很喜欢这个小姨子，连忙对陈象明说不用客气，转头看着陈美玥微笑：“美玥，王府就和你家一样，你随时都可以去玩。等会你跟我和你姐姐一起回王府就是了。” 陈美玥高兴的跳了起来。 三人辞别陈象明从知府衙门出来，陈美璟带着妹妹坐上了同一个轿子。两刻钟后，回到了王府端本殿。 陈美玥下了轿子，在各座宫殿中好奇的穿梭来去，感觉很是宏伟。陈美璟看她走向林荃所居的东偏殿，赶忙和朱慈煃说了声，向陈美玥跟了过去。 朱慈煃笑了笑，走入主殿。侍立在门内的嫣儿行礼后给他端来了香茗。 侍立在东偏殿门口的四名太监，远远的看到世子妃和一个少女走了过来，一名太监快步走入了殿中禀报。 其余三名太监看到陈美璟走近，连忙恭敬行礼：“奴婢恭迎世子妃。” 陈美璟举手意示太监们起来。陈美玥对众太监不满意起来，撅嘴说：“哼，你们怎么不恭迎本小姐？” 三名太监颇为尴尬，赶忙向陈美玥又行了一次礼。 这时林荃得太监禀报，从殿内迎了出来，身后跟着四名婢女。 看到陈美璟姐妹，林荃向陈美璟行礼说：“臣妾参见世子妃。”转身又向陈美玥行礼说：“妾身见过二小姐。” 陈美璟赶忙扶起林荃： “妹妹快请起来。” 陈美玥盯着林荃左看右看，说：“咦，你怎么知道我是谁？你长的可真美！姐夫是不是很宠你？” 陈美璟知朱慈煃心中很在意林荃。连忙扯扯妹妹的手，对林荃笑着说：“本宫妹妹还小，不懂事的地方，荃儿妹妹请勿见怪。” 林荃微笑说：“姐姐客气了，二小姐天真活泼，兰心蕙质。” 陈美璟点点头，拉着妹妹手走回了主殿。 朱慈煃正坐在椅子里，思索着民团和情报系统的事。嫣儿站在他身后轻轻捶着背。 陈美玥忽的挣开姐姐的手，趴到桌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朱慈煃：“姐夫，你的林姬好漂亮！为什么这么多美女都喜欢你？” 朱慈煃笑了笑：“多吗？姐夫现在也就3位妃妾，哪里多了？” 陈美玥也调皮的笑了笑： “姐夫，我长大了也要嫁给你！” 第62章 崇祯5号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颇为寒冷，好在长沙府位处湘江平原处，没有什么大风，雨水也少了下来。 朱慈煃在冬日暖阳中，带着王徵、邓忠，赵正，孙传庭，封羽等人，走到了王府西北角的校场。 此时距离众人二百米外，已经搭起了一个高约2米的箭耙。 王徵行礼说：“世子，火枪危险，不如由卑职来试验射击吧。” “王先生放心，本世子设计的火枪有防火栓，不虞火药伤及枪手。” 王徵无奈，只得将今天刚完工的一支样枪双手捧起递给朱慈煃。 朱慈煃接过来看了看，发现火枪枪管约有三尺，通体乌黑亮丽，一体成型。在扳机上方有一个瞄准器。 朱慈煃将定装火药和铅丸倒入枪管中，用一根细木条捅实。 瞄准了十来秒，朱慈煃扣下了扳机，只听“卟”的一声轻响，200米外的靶子的8环处闪现了一个小洞。 站在靶子不远处的一名侍卫拿起靶子飞奔了过来。 赵正孙传庭等人看到五寸厚硬木板制成的靶子已被洞穿，尽皆欣喜。 孙传庭说：“想不到世子亲自设计的火枪，威力竟如此巨大。” 封羽振奋之极：“世子于火器之才，举世无双。这样的火枪竟能200米开外洞穿5寸厚的硬木板，威力之强，将是建奴的克星。” 赵正，邓忠等人也纷纷赞扬起来。 朱慈煃听他们说了一会儿，笑道：“大家可以都开几枪试试，然后统计一下这枪的点火成功率。” 众人一听大喜，纷纷拿起火枪开始瞄准靶子射击起来。 赵正和邓忠初次用瞄准器，弹丸都打脱了靶。 孙传庭和王徵以前都经常打火绳枪，经验较丰富。两人分别打中了6环和5环。 封羽不知是长期使用火绳枪，还是天赋高，竟然正中红心。 朱慈煃首先称赞起来，其他人随即也纷纷称赞起封羽来。 朱慈煃由衷的说：“封千户，这瞄准器你应该是第一次使用，竟能一次便打中红心，真是天生神枪手。” 封羽心中踏实了不少，行礼逊谢说：“世子，卑职只不过是久在行伍，长期射击而已。 世子设计的此枪，点火率极高，又有瞄准器，300米内击杀身穿厚甲的强敌不成问题，实是当今威力最强大的火枪。” 邓忠笑容满面，行礼说：“小爷天纵奇才，创制出威力盖世的火枪！请小爷给此火枪命名！” 其他人也恭身行礼说：“请世子为此火枪命名！” 朱慈煃想了想：“今年是崇祯5年，这枪就叫崇祯5号吧！” 朱慈煃对王徵所做的击发枪样枪效果非常满意，决定尽快成立火器工厂，加紧生产以供民团训练与装备使用。 “王先生，本世子任命你为火器工厂总管，一应设计生产由你全权负责。由大伴协助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本世子。” 王徵欣然答应了，问道：“世子，不知对产量有何要求？” 朱慈煃想了想说：“王先生，崇祯5号火枪每月生产不少于3千只，佛朗机炮和虎蹲炮每月不少于各50门。有没有问题？” 王徵心中大骇，没想到朱慈煃的产量要求竟然这么高。 王徵思考了一会儿说：“世子，如果要卑职保质保量完成枪炮的生产，依咱们吉藩工业园区的制度，卑职估算了一下，这工人不能少于3万人。 每只火枪制作成本3两，火炮成本分别为200两和80两。 每月耗银大致在两左右。” 朱慈煃一听，大为肉痛。想起现在吉糖的日销售额已经有1万5千两，丝绸也已逐渐打开销量，一狠心答应了：“王先生，放手去做，一定要保证质量，还要不断进行研发，经费完全不成问题！” 王徵赶忙答应了。 邓忠见火器厂的问题已经确定，满面笑容的向朱慈煃禀道：“小爷，奴婢按您的吩咐前几日已经在长沙府招募了5千名工人，现在民团营地即将建设完成。” 朱慈煃甚喜，说：“大伴，你做得很好。这些工人修完营地，便让他们去火器厂上班吧。” 朱慈煃转头对孙传庭说：“孙先生，你明天就可以招募民勇了。需要什么，赵统领和吉光商号会协助你。” 第二天上午，孙传庭带着两队身穿便衣的吉王府侍卫，搬了几张桌椅纸张笔墨等物品，来到了吉光商号的门外。 吉光商号的大掌柜邓伟和二掌柜郭裕早得邓忠交待，从大门里迎了出来。 邓伟满面笑容，行礼说：“孙总管，家兄已经向在下传达世子的命令，让我们全力配合孙总管的募勇工作。孙总管才能出众，得世子器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孙总管尽管提出。” 郭裕也说：“孙先生文武全才，曾为朝中名臣，在下佩服之极。” 孙传庭回礼说：“两位过誉，孙某愧不敢当。那就有劳邓掌柜和郭掌柜了。” 三人客气了一番后，孙传庭在几张木桌前坐了下来，看了看侍卫们张贴在吉光商号外墙上的募勇布告。 布告很大，内容写的很简略：吉光商号因远途商路拓展，现招募民勇若干名，要求年龄16至25岁，体貌强健，月俸三两实发。 布告的下方，盖着大大的长沙知府陈象明的红色印章。 告示一贴出去，不久便引来了许多百姓驻足观看。许多人不识字，听了其他人的讲解，才知道了布告内容。 百姓们纷纷议论起来。 “这吉光商号的生意就是好啊，这才开业二个来月，吉糖就卖到其它布政司了。”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吉光商号在凤凰台街上开了家分号，专卖丝绸的，生意也好的很。” “民勇的俸禄真有3两？这也太高了吧？我听说边军的月俸也才1两5钱左右，吉光这足足多出了一倍。” “光说的高有什么用？边军不是就经常拖欠饷银不发吗？我听说现在陕西闹的厉害的反贼李自成，以前就是边军，因为拖欠兵饷才造反的。” “吉光商号给这么高俸禄，不会是让民勇去干送死的事情吧？” 不少百姓迟疑起来，一时没有人上前报名。 孙传庭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微微一笑，让侍卫们将几个重约三十斤的石锁摆在了路边。心想：“世子给的俸禄这么高，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们这些人等招满了可别后悔。”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片刻间将募勇处围的水泄不通。此时有十多个青年从人群外挤了进来。 青年们听了会儿百姓们的议论，看了看布告，便快步走向了孙传庭：“大人，我们要报名！” 孙传庭点点头，看了看围观的百姓微笑说：“你们不像这些百姓一样，担心俸禄是假的吗？” 青年们仿佛受了委屈一般，大声说：“我们都是吉藩封地上的佃户人家，怎么会担心俸禄有假！” 第63章 麓山寺祈福 仅仅经过6天时间，孙传庭已将2万名民勇招满。在朱慈煃充裕的钱粮支持下，民勇全部入住了湘江西岸溁湾的营地，开始了训练。 赵正和100名经朱慈煃培训的侍卫也入住了营地，成为了军官，和民勇们一起训练，负责民团的纪律和思想工作建设。 十二月十五日这天上午，朱慈煃携世子妃陈美璟、媵妾许嫣，及姬林荃，前往麓山寺祈福。 这是吉王世子大婚后第一次出府，也是世子妃陈美璟第一次出府，因此仪仗格外隆重。随行的王府从人竟超过了500人之多。 大队人马坐船过湘江的时候，共雇拥了二十艘大船，一时在江面上连绵不绝，煞是壮观。 朱慈煃坐在第五艘最巨大的主船的船舱中，微笑看着陈美璟，荃儿和嫣儿，只觉心满意足。 朱慈煃看向陈美璟说：“爱妃，那日就是在这江边，岳父大人派参将尹先民带兵来抢回你，吓得我落荒而逃，差点没掉进江里，哈哈！” 陈美璟又喜又羞，嗔道：“世子，那天妾身可被您吓坏了。哪有世子这样一见到民女，便让从人抢走的。” 陈美璟想到那天被朱慈煃抢到马车上的情景，当时为了避免被朱慈煃玷污，自己差点就要咬舌自尽。哪里料到之后才发现朱慈煃温柔体贴，对自己情深满满，今日自己更成为了世子妃。 朱慈煃伸手搂着陈美璟的纤腰，笑了起来：“那还不都是因为对你一见钟情嘛，美璟，你太美了！与你的相遇也改变了我的人生。” 坐在朱慈煃左侧的荃儿微笑说：“世子回王府后，昏迷了整晚呢。后来做梦还梦到姐姐你呢。” 四人都笑了起来。 船只陆续到了湘江西岸，朱慈煃等人下了船，四人一同坐上了32名从人们抬的大轿，沿着山间石阶路向山顶的麓山寺而行。 赵正被派去协助孙传庭训练民团之后，朱慈煃的护卫工作便由刘氏兄弟中刘华任队长负责。 唐斩作为贴身侍卫，此刻紧随在朱慈煃轿旁，紧张的察看着山路和轿夫们的一举一动。 仪仗约走了半个时辰，抵达了麓山寺院大门前。 寺院主持慧明禅师已带领全寺60多名僧众迎候在寺门前。见到朱慈煃等人从轿子中走下来，慧明大师合什道： “吉王世子今日又来蔽寺祈福了，老呐及全寺僧众恭候世子一行。” 朱慈煃回礼：“本世子岂敢劳动慧明禅师大驾相迎。” 慧明禅师慈眉善目的说：“老呐闻世子自上次在寺院别后，近几月来赈济灾民活人万余，又开办工厂以供百姓谋生，整顿吏治对民秋毫无犯，行的是普济众生的慈悲之事。 善哉！老呐岂敢不恭迎世子！世子及众位施主请进。” 朱慈煃众人在慧明禅师陪同下走进了麓山寺，依次向寺中供奉的九殿十六尊佛菩萨上了香。 上完香后，陈美璟向慧明禅师行礼说：“主持大师，此行随世子前来祈福，本宫及二位妹妹另要祈求佛祖菩萨保佑，早日为世子诞下麟儿，为吉藩开枝散叶。 请主持大师指点。” 慧明禅师合什道：“世子及世子妃，姬妾众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世子早得贵子，亦是百姓之福。 老呐这就安排求子的法事。” 寺中僧众布置安排下，朱慈煃等人跪在主殿佛祖像前的蒲团上，听僧众们诵经求子，一个时辰后方才结束。 准备告辞的时候，朱慈煃命从人打赏了8000两银子的香火钱。 慧明禅师合什道：“世子礼佛之心甚诚。老呐今日观世子面相，隐有龙气从双目直贯印堂而至头顶，贵不可言。 世子其勉之。” 朱慈煃心中欣喜，也不知是慧明禅师恭维自己的话，还是真是如此。 朱慈煃带领众人告别了慧明禅师等僧众，起驾回程。 快到湘江边的时候，朱慈煃想起离民团营地已经不到5里，便打算去营地看看情况。 朱慈煃对陈美璟等人说：“爱妃，荃儿，嫣儿，你们先回王府吧。为夫想去民团营地看看，稍后再回王府。” 陈美璟等三人心中，一刻也不愿和朱慈煃分开。荃儿和嫣儿不敢开口劝阻，都看向了陈美璟。 陈美璟说：“世子，妾身明白世子对民团的看重，也不会劝您不要去视察民团。 只是妾身们不想和您分开，想跟您一起去，不知可不可以？” 朱慈煃心想：民团那都是些民勇武夫训练之地，自己的三个美人儿去那里怎么方便？也不合礼仪。 朱慈煃想要拒绝，转眼看看三人绝美的脸上都是不舍的表情，楚楚可怜，不由得心软了。 “好吧，那咱们一起去。爱妃，你们便在营地主厅中等候。为夫视察之后，咱们再一起起驾回王府。” 仪仗行了约半个时辰，到了民团营地附近。早有太监前去通报，孙传庭和赵正带领众军官已迎候在大门前。 见朱慈煃走下轿来，孙传庭赵正一起行礼说：“卑职等人恭仰世子！” 朱慈煃点点头：“都起来吧！本世子来看看民团的情况。” 转头对贴身太监李福吩咐：“将轿子直接抬到主厅，世子妃她们暂在厅中休息等候。” 李福行礼说：“奴婢谨遵世子谕令。”带着轿夫抬着大轿往营地主厅走去。 朱慈煃在孙传庭，赵正等人簇拥下往营地里走去。 朱慈煃问道：“现在民勇们开始训练使用崇祯5号了吗？他们在营地中都还习惯吗？” 孙传庭说：“回世子，民勇们士气都很高，训练刻苦。在营地里生活很好，前天开始赵统领已经教民勇们用崇祯5号。” 朱慈煃点点头。 赵正说：“世子，您拨付的饷银极为充足，民勇们伙食极好，大家都愿为世子效死。 卑职和侍卫兄弟们已经按您培训的内容，这几日正在教民勇们使用火枪，让他们严记军规。” 走了半刻钟，到了营地的校场。校场极大，占地约有5顷。不远处是供民勇们居住的数百座木制营房。 朱慈煃一眼望去，只见上万名土兵正在校场中奔腾跳跃，或在练习使用火枪的各步骤，或在沙地中匍匐前行，还有上千人用木制刀剑练习近战博斗。 朱慈煃无意间看到两名民勇在激烈博斗中，其中一人一拳击中另一人胸口，将之抛飞了出去，在空中时口喷鲜血。 朱慈煃心想：“老孙这练兵法也太野蛮了吧！竟然训练中都残酷如此。 这可比我训练王府侍卫们只练习火枪艰苦多了。” 第64章 安全感 见世子朱慈煃到来，一名由王府派来任民团千户的侍卫，将手中的几面彩旗依序挥舞了几下，场中二万名民勇都停下了手中事情，迅快的集中列队起来。 片刻间，场中站列了上百列军阵，人人肃立，一时鸦雀无声。 朱慈煃看到仅几天练兵，民团已有如此军纪，心中对孙传庭的才能很是满意。 朱慈煃往前走上两步后，朗声说：“众位兄弟们，本世子今天特意来看看大家。 兄弟们在营地中，可还适应？生活过的好不好？” 民勇们尽皆大喊：“谢世子关心！我等在营地中生活的很好！” 朱慈煃点点头，问道：“民团的职责是什么？” 场中吼声如雷：“忠于世子！保卫吉藩，保卫长沙府！护境安民！” 朱慈煃大声说：“很好！如今我大明内有流寇，外有建奴，他们都是杀害百姓，穷凶恶极之徒。 本世子成立民团，招募你们，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流寇或建奴杀到我长沙府，能凭借民团击溃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天下第一劲旅！ 兄弟们，有没有信心？” 民勇们在军官们带领下齐声喊道：“有！击溃流寇！击溃建奴！誓成天下第一劲旅！” 朱慈煃满意的道：“好！本世子答应众兄弟的待遇绝不会食言！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我吉光民团必将成百胜雄师，护佑大明百姓们周全！ 兄弟们如果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通过营地里的民意太监向本世子反映！ 好，今天本世子就讲这些，大家继续训练！” 二万名民勇皆跪下行礼，齐声道：“愿为世子效死！” 从校场出来后，朱慈煃在众人陪伴下，先前往营房视察。 随意看了几间，见营房都是大木搭建，屋顶上铺着瓦片。房间里两头各有一个大铁皮炉子，烟筒直伸屋顶之外。 炉里面的煤炭烧的通红，满屋温暖。民勇睡的大通铺上都铺了厚厚的棉褥，一个个崭新的棉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铺上。 朱慈煃笑着对众人说：“还是大伴懂我的心思。睡觉还是棉被又暖和又舒服。” 邓忠前些天日夜赶工建成民团营地后，今天又已去封地忙活火器工厂的事。 孙传庭行礼说：“世子对民勇们关心备至，恩行于毫末，我等皆愿为世子效死！” 从营房出来之后，往东面一百来米便是五个伙房。此刻临近中午，食堂里的上千名伙夫正在准备午餐。 看到朱慈煃进来，伙夫们都停下来行礼。 朱慈煃摆摆手：“无须多礼，你们继续准备午餐好了。” 五个伙房的菜，朱慈煃都看了看，见每个食堂标准都一样。 赵正行礼说：“禀世子，卑职按世子的吩咐，让伙房们每顿做二十多个菜，荤素搭配，量大管饱，让民勇们自己选菜打饭。 主食有大米饭，面食，饼子馒头等等。 唯一要求就是民勇们不能浪费食物。浪费三次不改的，开除团籍。” 朱慈煃知道生活条件，尤其是伙食好坏是一支军队士气的关健之一。 朱慈煃点头说：“赵统领，你做的很好！现在火器厂那边在加紧生产枪炮，你们要尽快让火枪兵熟炼使用崇祯5号，炮兵团要熟炼用火炮。” “卑职明白！请世子放心。” 看看天色已近巳时，朱慈煃对民团整体的状况很满意，便往营地大厅走去，准备回王府。 步行途中，朱慈煃对侧后方的孙传庭说：“孙总管，本世子明白你想要练出一支无敌精兵，也知道让民勇们刻苦训练战斗力才强。 只是训练是不是要有个度？刚才本世子看到有民勇在训练中竟然受伤吐血了。” 孙传庭不慌不忙的说：“禀世子，战场上兵凶战危，生死只在毫厘之间。卑职以为，非平时苦练不足以克敌致胜。 这些民勇在训练中都是受些皮外伤，营中大夫调理休养几天便可痊愈。” 朱慈煃道：“可是未来吉光民团作战，将是以火枪火炮为主要方式，近战肉搏还需要如此程度的训练吗？” 孙传庭沉声说：“禀世子，技能全面能应对任何战况的才是强军！” 朱慈煃叹了口气，心中明白孙传庭说的也有道理，练军不能有妇人之仁。 朱慈煃交待道：“孙总管，本世子同意你的看法，但练兵中绝不能出现民勇受伤死亡情况，你可能做到？” 孙传庭行礼大声说：“世子请放心。以世子优待民团之厚，卑职向您保证，民勇们必能训练成虎狼之师，绝不会有伤残死亡情况出现！” 朱慈煃看向赵正，见他颔首，便向孙传庭点了点头。 坐轿回王府的路上，朱慈煃和三位妃嫔一路在轿中聊着天。 陈美璟微笑看着朱慈煃，说道：“世子，您为什么这么担心流寇和建奴？朝廷已经派出了三边总督陈奇瑜专职剿灭陕西流寇，辽东也有关宁锦防线。 咱们在王府里开开心心的不是挺好吗？世子为了民团的事操心不已，妾身为您心疼。” 朱慈煃知陈美璟说的是真心话，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柔荑说：“爱妃，陈奇瑜和关宁锦防线皆是治标不治本之策。 未来流寇和建奴只会越闹越厉害。我必须要亲自建立一只无敌劲旅，心中才有安全感。” 坐在轿子对面的荃儿看看朱慈煃，微笑说：“世子还梦见过流寇杀进长沙城呢！世子说梦话也是骂流寇的。” 陈美璟和嫣儿忙问荃儿详情，荃儿将那天朱慈煃做的梦讲了一遍。 朱慈煃微笑看着三女说：“今天开始，为夫不担心流寇和建奴了！因为我的军队已经建立，孙传庭又是练兵治军的奇才。只需枪炮齐备，数月训练后，将无敌于天下！ 以后为夫会多在王府陪伴你们。” 陈美璟等三女都是心中甚喜，婚后这些天来，朱慈煃不是忙于款待宾客，便是穿梭于火器工厂和民团营地，陪伴陈美璟等人的时间不多。有时晚上回到端本殿不久，便睡下了。 陈美璟娇声说：“麓山寺的佛祖菩萨真是灵验，妾身才刚求子一个时辰不到，就听到了世子要多陪伴妾身的好消息。” 荃儿听了微笑不语，嫣儿则是眼放光彩。 朱慈煃心想：“美璟是急于怀上我的子嗣，好稳固她世子妃的地位。 现在无论商业，火器工厂还是民团都已有杰出的人才负责，我身上的担子轻松多了。 这些天是要努力造人了。” 朱慈煃猛然张开双手向陈美璟扑去，笑嘻嘻的说：“大美人，今天你就从了我吧！” 正是当日初见陈美璟，将她掳上马车时，朱慈煃说的话。 陈美璟尖叫了一声，却没有再惊恐害怕，也没有伸手推拒。 陈美璟羞红了脸，笑着被朱慈煃一把搂了个满怀。 第65章 美璟往事 这日朱慈煃偕陈美璟正陪着父王母后用午膳，四人聊着几天后过年的事。 朱由楝夹了一口湘江里的松针鱼尝了尝，笑吟吟的说：“今年除夕和正旦节我吉藩要格外隆重庆祝一下！一来煃儿刚刚大婚，迎娶了世子妃； 二来我吉藩的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傲视诸藩。” 朱慈煃笑道：“父王所言极是。儿臣近日已将民团组建完毕，大年过后，最迟三月间便可陆续开通各布政司的商路，在各大州府设立分号。” 朱慈煃说完，看了一眼母后吉王妃龚氏。 吉王妃心中一喜，知儿子意指重庆府吉光分号由舅舅主理之事。 吉王妃举杯说：“王爷，煃儿才华盖世，运筹帷幄，必将光大我吉藩。 咱们一起干一杯！” 四人一起干了一杯。 朱慈煃放下酒杯，刚想夹菜，却听到身旁的陈美璟发出干呕的声音。 朱慈煃连忙向陈美璟看去，见她脸色苍白，赶忙伸手搂住了她。 “爱妃，你哪里不舒服？是喝不了酒吗，那以后可别再喝酒了。” 陈美璟道：“父王母后，世子，臣妾失礼了。臣妾刚才喝了口酒感觉有点反胃。” 吉王妃眼睛一亮，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陈美璟身边，伸手扶在她玉臂上。 “世子妃，是这几日才如此吗？月事上次是什么日子？” 陈美璟羞红了脸，小声对吉王妃说了。 吉王妃听后大喜，转头对侍立在殿内的领事太监耿永说：“快去传御医！” 耿永匆忙快步走出殿去传召御医。 朱慈煃又惊又喜，搂着陈美璟道：“爱妃，你怎么没告诉我呢？爱妃一定是怀上我的骨肉了，哈哈！” 朱由楝笑声洪亮，连声说：“好，好！” 吉王妃小心的扶着陈美璟在殿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婆媳俩轻声说着话。 不一会儿，王府一名御医随在耿永身后快步走进殿来。 御医年约50岁左右，长的慈眉善目，额下一部黑白相间的长须。他向吉王，吉王妃和世子，世子妃行过礼后，伸出右手两根手指搭在陈美璟的右腕上，凝神思索起来。 过了片刻，御医说道：“恭喜王爷、王妃，恭喜世子，世子妃！世子妃这是有喜了。” 四人大喜，吉王朱由楝命耿永打赏了御医。吉王妃红光满面，激动的对着陈美璟和朱慈煃好一阵交待。 忙活了半天，辞别父王母后，朱慈煃和陈美璟坐轿回到了端本殿。 嫣儿听闻后，欣喜异常，赶忙扶着陈美璟在椅子中坐下，小心的服侍着她。 朱慈煃笑道：“爱妃，不要紧张，注意爱护好身体的同时，也要适量活动活动。” 这时殿外一名太监走进来行礼说：“禀世子，王妃派遣了6名嬷嬷专职侍奉世子妃，此刻已等在殿外。” 朱慈煃点点头：“让她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六名嬷嬷走进殿来，向朱慈煃和陈美璟行了礼，便围在陈美璟身边。 一些嬷嬷向陈美璟细细交待着养胎注意事项，另几个问明了陈美璟的口味后，前去御膳房给她准备吃食补品。 陈美璟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听着嬷嬷们的话，一一点头。 嫣儿在一旁忙着端茶倒水，反而成了闲人。 朱慈煃本来打算下午去封地和火器厂看看，现在大喜下自然是在端本殿陪着陈美璟了。 朱慈煃想着找些话题和陈美璟聊天，便随口问道：“爱妃，你小时候住在哪里？是跟着岳父大人在江浙为官，居住在那边吗？” 陈美璟微笑说：“世子，妾身出生在广东广州府，那时候父亲还未中进士，正在家攻读。 后来到妾身10岁，妹妹6岁时，父亲考中了进士，被朝廷遴选到浙江为官。 母亲便带着妾身和妹妹在家乡祖宅居住了好些年。” 朱慈煃奇道：“岳父大人到浙江当官，怎么不带你们一起前去，却把你们三个弱女子留在家乡？” 朱慈煃话刚说完已经醒悟，陈象明出身小康家庭，刚进官场时当得是八，九品的小官。他又是极为清廉之人，明代定的俸禄极低，必定是因经济实力而无法将妻女接去同住。 陈美璟看朱慈煃神情，知道他已明白，便点了点头。 朱慈煃一阵心疼：“爱妃，那你小的时候，跟着岳母大人在家乡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想必妹妹玥儿也是如此。” 陈美璟叹了口气，眼中射出缅怀的神情来： “那时候母亲带着妾身和妹妹两人在家乡，确实也吃了不少苦。不过族中的长辈们都对我们挺照顾的。 到妾身十二岁的时候，父亲当上了淮安盐运使，俸禄增加了不少，这才将母亲和妾身及妹妹接去同住。 直到去年跟随父亲升任长沙知府来到了长沙府。哪里想到在长沙府这里，遇到了世子您。” 陈美璟说完，星眸脉脉的看着朱慈煃。 朱慈煃被这深情看的心中一颤，不由收出双手轻轻搂住了陈美璟，低头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吻了起来。 陈美璟伸手反搂着朱慈煃，温柔的回应着。 旁边几个嬷嬷怕两人情动，想劝又不敢劝，只得侍立一旁。 嫣儿依然害羞，红着脸低下头来。 过了好一会，朱慈煃离开了陈美璟的红唇，深情的说：“美璟，你是上天赐予我的最大礼物，是你赋予我这个世界的一切美好。” 陈美璟感动的说：“世子，您太夸赞妾身了。能长伴世子左右，是妾身一生最幸福的事。” 两人在聊天中，不觉时光流逝之迅速。 一名殿外的王妃贴身婢女走进来行礼说：“启禀世子，启禀世子妃，王妃派奴婢来说，自今儿之后，由膳房将每天膳食送到端本殿来。世子和世子妃不必再去大殿陪王爷和王妃进膳。” 朱慈煃点头说：“多谢父王母后关爱。” 陈美璟也说：“这位姐姐辛苦了，请问尊姓大名？嫣儿，取十两银票赏给这位姐姐。” 婢女赶忙行礼说：“世子妃折煞奴婢了，奴婢贱名水柔儿。谢世子，世子妃恩赐！” 水柔儿面带喜色，双手接过了嫣儿递来的银票，行礼退出了殿去。 不一会儿，膳房的几十名太监提着装菜的木盒，陆续走进主殿来。 朱慈煃和陈美璟在众婢女的侍候下用了晚膳，席中多是些大补的名贵食材。 朱慈煃暗暗担忧：“母后这是把美璟当熊猫一样宝贝了，尽吃这些大补的食物，也得让美璟多活动活动才好。” 第66章 高雅幽深 晚膳后搂着陈美璟聊了阵天，朱慈煃见天色已晚，起身说：“爱妃，你身子乏了，便早点休息吧。我今晚去荃儿那睡。” 陈美璟歉然说：“妾身身体不便，不能侍候世子。不如今晚世子就在外间由嫣儿侍寝吧？” 朱慈煃听了心头一阵悸动。自打大婚之后，他几乎每晚都是搂着陈美璟睡。只在上个月陈美璟来月事的几天，在荃儿的偏殿睡的。 嫣儿这俏丫头一直在自己眼前晃，却还不曾一亲芳泽。此刻听陈美璟如此说，不由得心痒痒。 朱慈煃转眼向嫣儿望去，见她又是害羞又是期盼的看向自己，便向陈美璟点头说：“好，我在这里，你晚上睡得也更安心些。” 六名嬷嬷行礼说：“禀世子，世子妃怀上龙子这前三个月，尤其得侍候好。王妃命奴婢们白天晚上寸步不离的照顾好世子妃。” 朱慈煃点点头，孕期知识他倒也懂些。当即迈步向主殿的外间几间房走去。嫣儿紧张的跟在他身后。 朱慈煃在嫣儿的侍候下洗漱后，坐在了大床上。 嫣儿说：“世子，奴婢侍候您更衣。” 朱慈煃微笑点点头，心想：嫣儿也是难得的美女。荃儿明媚甜美，而嫣儿娇俏灵动。 朱慈煃看到嫣儿躬身给自己更衣时，胸部丰满，周身曲线动人之极，忍不住一把将嫣儿抱住，对着她的樱唇亲了起来。 嫣儿浑身一颤，身子瞬间发软，靠在了朱慈煃怀里。 朱慈煃亲足了瘾，笑道：“嫣儿，那天在美璟闺房初次见到你，你瞪眼看我的样子可爱极了。” 嫣儿害羞的伏在朱慈煃怀里，娇嗔：“世子，那天在大小姐的闺房，您那样子简直了，就像要把大小姐吞入肚里一样，奴婢能不瞪您吗！嘻嘻！” 朱慈煃双手在嫣儿身上一阵乱摸，瞬间将嫣儿弄的脸红似火，娇喘细细。 朱慈煃一把将嫣儿抱起，轻放在了柔软如棉的床上，一边伸手脱下嫣儿的衣服，一边说道：“好嫣儿，今天让你知道本世子的厉害。” ………… 随着除夕的临近，吉王府的从人们都忙于准备过年的事宜。诺大的王府随处是喜迎新年的气氛。 这天朱慈煃起床后，和嫣儿温存了一会儿，一同来到主殿。 陪着陈美璟吃完早点，聊了会天。 朱慈煃多日在王府里闲来无事，想去长沙府街头逛逛看看民生，便对陈美璟说：“爱妃，本想带你一起去长沙府逛逛街，可是你得在府中安心静养。 我带荃儿出去逛逛。” 陈美璟一听，本想让嫣儿随侍朱慈煃，又想到自己离不开称心的嫣儿，只好无奈答允了。 朱慈煃从主殿出来，几分钟后走到了东偏殿。 侍立在殿门口的四名太监四名婢女齐行礼：“奴婢参见世子！” 朱慈煃刚走进殿内，荃儿带着四名贴身婢女已迎到门口。 荃儿微笑行礼：“妾身恭迎世子！” 朱慈煃伸手扶起荃儿，笑道：“荃儿，这些日子可还习惯？” 两人挽手向殿内走去。 荃儿依偎在朱慈煃身上说：“世子，妾身自从不需时刻服侍您，心里常常觉得闲的慌呢。” 两人在檀木桌前坐下，荃儿的贴身婢女红儿，英儿奉上了香茗。 喝了几口茶后，朱慈煃说：“荃儿，这几日你家人来看过你吗？” 荃儿脸上展现出温馨的笑容，螓首靠在朱慈煃肩头说：“谢世子的恩赐，准许妾身的爹娘和弟妹们经常来王府看妾身。前天妾身在前院还宴请了他们。” 朱慈煃点头说：“那就好。亲情是最温馨的。岳父岳母和弟妹他们喜欢长沙府吗？” 荃儿连声说：“喜欢！爹娘和弟弟妹妹们开心极了！不但有大宅院住，有好吃好玩的，而且世子还恩赐了那么多地。 爹娘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劳累又穷困了。 妾身的两个弟弟都读上了长沙府极好的私塾。” 看到荃儿甜甜的笑容，朱慈煃心中一阵温馨，伸过头去亲吻起荃儿来。 荃儿伸手紧紧抱住了朱慈煃，温柔的回应着。 朱慈煃心中升起明悟，在此刻，荃儿只把自己当做她唯一深爱的男人，心中再无主仆之分。 销魂半晌之后，唇分。 朱慈煃微笑道：“荃儿，以前我总想让你随我出府逛逛，总不如愿。 今天我带你去长沙府街市上逛逛。” 荃儿大为欣喜，行礼说：“请世子稍待，妾身收拾一下妆容。” 朱慈煃点点头，看着荃儿风姿绰约的走到梳妆房间坐了下来，在四名贴身婢女的侍候下，打扮起来。 无论古今，女人化妆起来都是极慢的。 朱慈煃起身走到窗前，看起湖边风景来。远处亭台楼阁，近处长廊雕琢，处处透着中华文明的沁入灵魂的优美风韵。 朱慈煃伸手轻拍窗栏，心中激荡：“无论我将改写原来世界的历史，还是这已是一个平行宇宙，我都绝不能让如此高雅幽深的中华文明沦亡于建奴之手！ 现在种子已被我一一种下，只待发芽长大，直到有一天能力挽狂澜，定鼎天下！ 只是现在我麾下大才还太少，限于世子身份，又不能出封地放开手脚大干。出了封地便成叛逆，而叛逆的政治负面影响太大了，却不是我容易承受的。” 朱慈煃正想着以后是不是偷偷遛出去，“抢救”一批这时代的忠臣良将，一只纤手挽住了他的右手，耳边响起荃儿娇甜的声音： “世子，妾身妆扮好了。您看可有给您丢脸？” 朱慈煃转身望去，只见荃儿玉颜如画，薄施粉黛，就如仙界中人一般。 朱慈煃搂住荃儿说：“荃儿，你太美了！你就是我的仙女。” 荃儿抿嘴浅笑，挽着朱慈煃一起走出大殿去。 因为朱慈煃想带荃儿逛街，此次出行刻意少带了些护卫，只有50名侍卫和20名太监随行。 步行出了王府东门，来到了新设的免税区，朱慈煃和荃儿只见长沙府街道上人山人海，各个店铺前生意兴隆，挤满了采购年货的百姓。 荃儿惊讶的张大了小嘴：“世子，妾身从未想过长沙府这么热闹的。比之5年前，妾身随爹爹前来王府时，热闹了何止十倍。” 朱慈煃微笑说：“百姓们手头钱比以前多了，再加上陈知府施行了许多促商惠民措施，这过年前采购年货的人群自然就多了。” 两人在王府从人簇拥下往街道上走去。一路上许多认出朱慈煃的百姓都赶忙行礼，口称“小王爷”“娘娘”者，不绝于途。 朱慈煃和荃儿微笑回应，在漫步中不一会儿也沉浸在满城迎新年的欢快气氛之中。 第67章 图穷匕见 朱慈煃携荃儿一路从藩正街逛到了浏正街，路过吉光商号时，见到很多百姓在店铺前排队买吉糖。 朱慈煃有些诧异，印象中能买得起吉糖的人，除了商人，便只有贵族士绅了。 朱慈煃不由往吉光商号店铺前走去。排队买吉糖的百姓，有不少是封地的佃户，最先认出了朱慈煃来，纷纷行下礼去。 朱慈煃挥手示意大家起来，问道：“乡亲们，你们是给自己家置办吉糖做年货吗？” 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小王爷，草民听邻居们都说咱们吉藩出产的吉糖好，今天也来买几斤回家过年吃。” “小王爷，老朽的两个孙子吵着要吃吉糖几个月了。拜小王爷的恩赐，前几天他们爹娘的工钱发了，上个月有4两银子呢。所以老朽今天就带两个孙子进城来买点吉糖，给他们尝尝鲜。” 老者说着，笑吟吟的伸手摸摸紧张的抱着自己大腿的两个孙子。 一名中年妇女说：“小王爷，这吉糖可好了，能治病呢。民妇家的儿媳妇上个月生完孩子之后，经常头晕眼花，有时候还会晕倒。 城东的林大夫说可以买些吉糖泡糖水补补身子。 民妇上个月给儿媳买了一斤吉糖，每天给她冲一杯糖水喝，真的管用呢！她现在很多天都没头晕眼花了。” 朱慈煃笑了笑，说道：“失血过多的人，是应该多喝吉糖水，可以补充体内的血糖。 长期喝适量的吉糖水，还可以美白皮肤，精力充沛。” 百姓中一阵喧哗，纷纷交口传播将朱慈煃说的话记了下来。 离开吉光商号继续往前行去，右边一家卖刺绣的店铺吸引了荃儿的目光。 此刻刺绣店里已经站满了挑选的女子。朱慈煃知道荃儿喜欢刺绣，她的女红水平也高，便陪着荃儿走进店去。 柜台里站着一名中年女子，应该是掌柜。另有一名15，6岁的少女在热情的招呼着客人。 少女人长的竟和店中的刺绣一般美得令人惊艳。 朱慈煃正打量着少女，少女无意间目光与朱慈煃目光相碰，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奇异之极的光芒，随即敛去。 朱慈煃莫名有种眼熟的感觉，一时却想不起在哪见过这少女。 店铺里的不少购物的女子，此时认出了朱慈煃，纷纷向他恭敬行礼。 朱慈煃微笑道：“大家不用多礼。本世子陪爱姬随意逛逛。” 荃儿在两名婢女陪伴下，走到柜台前挑选起刺绣来。少女连忙热情的向荃儿介绍。 “娘娘，这副《百花迎春图》是湘绣名家荆三娘的最新作品，我们掌柜的前几日花重金采购来的。您看这针法，共有5种呢。是小店的镇店之宝。” 荃儿拿起图来，细细的研究起针法，一时爱不释手。不时拉着少女的手，讨论这副刺绣的妙处。 荃儿拿着图向朱慈煃走来，围在朱慈煃身边的侍卫立刻让出了一条路来。 荃儿看着朱慈煃说：“世子，妾身挺喜欢这副图的，您说妾身买回去模仿这图自己也绣一幅，可好？” 朱慈煃正合心意。自己陪伴荃儿的时间不多，常担心她一人在王府中寂寞孤单。有个她喜欢的刺绣做着，日子会开心很多。 “好啊，荃儿你喜欢就买上。你绣出来的一定比这幅更好看。” 荃儿甜甜的笑了笑，说道：“妾身谢世子夸奖。” 朱慈煃向贴身太监李福点了点头。 李福连忙恭身答应了，走上前去让少女将图包上，也没还价，直接付了200两银子。 荃儿看向少女微笑说：“这位姐姐人长的真美，心又好，以后有好的刺绣，可以直接留给妾身。” 少女眼中犹豫了一下，随即行礼说：“谨遵娘娘吩咐。民女有一幅珍藏的祖传刺绣，是仿照的《千里江山图》绣的。民女愿呈给世子和娘娘。” 荃儿大喜，星眸期盼的看向朱慈煃。 朱慈煃一听，也来了兴趣，问道：“是北宋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吗？那快拿来给本世子和爱姬看看。” 少女答应了，转身走进了内室，片刻后拿着一幅卷轴走了出来。 少女将卷轴放在店铺中间的长桌上，说道：“世子，娘娘请看。” 少女将卷轴一端固定在桌面上，伸手缓缓将卷轴打了开来。 朱慈煃和荃儿从侍卫和太监们的保护圈中走了出来，挽手走到桌前观看刺绣。 刺绣以1比1还原了《千里江山图》，图中山脉树木生动传神，人物形态各异。 朱慈煃和荃儿正看得入神，等待少女继续将卷轴展开，突然听到少女尖声喊道： “今日为父母亲和妹妹报仇！” 少女右手从卷轴中闪电般抽出，手中已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少女眼中精光迸射，挺剑便向朱慈煃胸前刺去！ 朱慈煃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许多画面，即有前世，又有这一世的许多刻入灵魂的人生场景。 朱慈煃下意识的向右纵去想避开短剑，脚底在内力运转下，竟奇迹般产生出一股巨力，整个身体有如电闪，瞬移了开去，于毫厘之间避开了短剑。 少女一剑落空，身手敏捷的跃过桌子，挺短剑向朱慈煃追击而去。 此时荃儿才叫出声来，她纵身挡在朱慈煃身前，看着少女尖叫道：“不要杀世子！要杀杀我！” 少女挺短剑直指荃儿胸前不动，看着荃儿愣了几秒。 刺绣店中众人已乱成一团，王府侍卫们此时反映过来，刀剑齐施，一齐向少女攻去。太监们拼命将朱慈煃和荃儿用人墙围了起来。 李福尖声叫道：“快护驾！有人行刺世子！” 朱慈煃惊魂甫定，见少女身法虽快武功虽强，但在刘华和唐斩为首的众侍卫的攻击下，左支右绌头发散落，即将命丧当场。 朱慈煃大喊道：“不要杀她！抓活的！”伸手一把将荃儿抱在了怀里。 荃儿后怕不已，浑身颤抖，伏在朱慈煃怀里大哭了起来。 “铛”的一声巨响，少女手中的短剑已被唐斩用刀砸飞，刘华的刀随即架在了少女的颈间。其他侍卫立即冲上前去，将少女双手双脚用店里随手找来的绸缎布条，牢牢绑了起来。 刘华和唐斩，李福等从人尽皆跪了下来，说道：“卑职\/奴才失职，令世子受惊，请世子责罚！” 朱慈煃挥了挥手让众人起来。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看着少女问道：“为什么要杀本世子？” 少女一幅不惧生死的表情，昂然道：“淫贼！你难道忘了因你奸淫而死的元雪思吗？我是她的姐姐元雪见！ 可恨我没听恩师之言，多练两年剑术再来杀你！竟然让你躲过一死！” 第68章 女刺客(求友友们收藏推荐追读评论，特别鸣谢投月票的两位!) 朱慈煃努力回想了半天，都没想起这个元雪思来，只依稀有一个女子的朦胧印象。看来只能回府询问邓忠或赵正等人了。 朱慈煃叹了口气，说道：“这位小姐，你说的事情，本世子真的没有印象。” 元雪见骂道：“我妹妹因你而死，你竟然没有印象？你这狼心狗肺之徒！” 唐斩听少女辱骂世子，不由大怒，伸手便想抽少女耳光。 朱慈煃喝道：“住手！都不要难为这位小姐。把她先带回王府去，好好招待着。 稍后本世子会亲自问她。” 朱慈煃怕王府从人会殴打伤害到元雪见，对唐斩道：“唐斩，由你专职看管保护元雪见，不得让任何人伤了她一个指头！” 唐斩大惑不解，世子竟然让自己保护刺客，却也不敢违背世子的话，只得行礼答应了。 朱慈煃带着荃儿，在侍卫们簇拥下，挤开围的水泄不通的百姓，往王府走去。 百姓们议论纷纷： “怎么会有人行刺世子呢？世子这么仁义，对百姓们这么好。” “我听说这个女刺客姓元，莫不是蒙古人元朝的后代来找世子报仇？” “怎么可能是元朝后代？元朝都过去几百年了。” “诶，我刚才就站在刺绣店门口等我娘子买刺绣的，听到那个女刺客说是为她妹妹报仇！” 旁人连忙问他，这人却支支吾吾的不敢说，拉着他娘子匆匆忙忙往家赶去。 一路安慰着荃儿回到王府，朱慈煃先让从人送荃儿回端本殿，让唐斩带人将元雪见暂时关入王府大牢亲自看管。 安排好这些之后，朱慈煃向承运殿行去见父王母后。快到承运殿时，吉王朱由楝和吉王妃龚氏已从殿内迎了出来，两人脸上皆焦急万分。 朱慈煃行大礼道：“儿臣参见父王母后！” 朱由楝一把拉起了朱慈煃，急声说：“煃儿，你没有受伤吧？是哪里来的刺客！” 吉王妃走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朱慈煃，哭道：“煃儿，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若有事，母后可怎么活呀！” 朱慈煃连声安慰父王母后，说自己一点事没有，简略说了一下遇刺过程。扶着母后，和父王缓步走进承运殿中。 坐在殿中聊了一会儿，朱由楝猛的一拍椅子扶手，怒道：“这该死的刺客，竟敢行刺煃儿！本王要诛她九族！” 吉王妃咬牙说：“王爷所言极是！必须将这刺客严刑拷打，查清后面有没有主使之人！” 朱慈煃大骇，若按父王母后之意，不但元雪见必死无疑，甚至会办成诛连九族牵连甚广的大案。 朱慈煃忙道：“父王母后千万别生气，这刺客之事便交由儿臣处理吧。听这刺客说，好像她妹妹因儿臣而死，具体情况待儿臣查问详细后，再禀报父王母后。” 朱慈煃正想说些别的事，分散父王母后的怒气，看到陈美璟身后跟着一大群婢女太监，当先哭着奔进殿来： “世子，您身体可安泰？” 朱慈煃连忙站起身来，一把抱住扑入怀中的陈美璟，怜惜的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说：“爱妃，我不是不让下人告诉你的吗？你知道了只会担心。” 陈美璟情绪稍为平复了些，连忙起身向吉王朱由楝和吉王妃行礼：“父王母后，请恕臣妾失礼。” 朱由楝挥手说：“世子妃免礼。” 吉王妃拉着陈美璟的手说：“世子妃，切勿过于伤心，动了胎气。煃儿好好的，你放心吧。” 朱由楝想起刚才谈论的事，说道：“煃儿，以后出外一定要万分小心，多带侍卫。这刺客就先交由你审理吧，审明后禀报给父王和母后。” 吉王妃向朱慈煃暗打眼色，朱慈煃会意，从母后手中接过陈美璟的手，说道：“爱妃放心，只是虚惊一场。” 辞别父王母后从承运殿出来，朱慈煃一路扶着陈美璟走回端本殿，好半天终于哄得她情绪稳定了。 嫣儿赶忙给两人端上香茗，站在了朱慈煃身后给他轻轻捶背。 陈美璟抓着朱慈煃的手，担忧的说：“世子，以后尽量不要出王府了吧！” 朱慈煃笑道：“爱妃，哪用这么小心！今天这刺客估计也就是唯一一例，以后我会多带侍卫，注意安全的。” 这时一名太监走进殿来行礼道：“启禀世子，邓忠和赵正等人求见。” 朱慈煃说：“让他们在前院等候。” 朱慈煃转头对陈美璟说：“爱妃，保养身体最重要，不要再担心了。我去前院看看就来。” 陈美璟无奈放开了朱慈煃的手，点头答允了。 朱慈煃来到前院“财政部”的时候，邓忠，赵正，孙传庭，宋应星，王徵，封羽，刘德，刘华，任贤，李杰等人齐聚一堂。 见到朱慈煃走进殿来，众人一起行礼道：“世子安泰！奴婢\/卑职等来迟，请世子责罚！” 朱慈煃挥手道：“免礼！大家都起来吧。” 众人都陆续站起身来，唯有邓忠跪在地上匍匐而前，伸双手抱住了朱慈煃的双腿，哭道： “小爷，奴婢真恨今天没能挡在您身前。以后封地上的事奴婢说什么也不干了！奴婢要时刻守护在小爷身边，保小爷万万年。” 朱慈煃心中感动，知道邓忠不是做伪，而是对自己的真情流露。 “大伴，放心，本世子保证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遇刺。封地上的很多事，以后都得靠大伴去做，本世子才能放心。” 朱慈煃伸手拉起了邓忠，将他推入椅中坐下，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坐下吧。” 朱慈煃坐在椅中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大伴，赵统领，今天这女刺客口口声声说本世子害死了她妹妹和父母，可是本世子想了半天，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们俩久侍本世子左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吗？” 邓忠和赵正互相对望了一眼，好一会儿没说话。 最后邓忠走到朱慈煃身前，低声说：“小爷，这事确实是有的，但并不是这女刺客说的这样。 请小爷屏退众人，由奴婢和赵统领详细禀报给您。” 朱慈煃听了便想下令让其他人出殿去，转念一想，当时行刺现场中还有许多百姓也看到听到了。这风言风语终究会传到自己手下人耳中去。 朱慈煃说道：“这殿里之人，和你们一样都是本世子的心腹之一，没有什么不可以当面讨论的。 何况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本世子自遇见世子妃之后，脱胎换骨，一心为国为民，问心无愧。” 殿中众人一听，脸上皆露出了感动的神色来。 第69章 雪见往事 邓忠和赵正又互望了一眼，眼神交流了片刻之后，赵正开口说： “世子，这是今年5月间的事。那天卑职陪您在长沙府街头闲逛。路过一家刺绣店的时候，您见柜台里是个美貌少女，便上前搭话。 卑职当时胡涂，自做主张将这少女请入了府中。” 赵正说到这，低头看向邓忠。 邓忠道：“小爷，那少女就是元雪思。您对她可好了，在王府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和她共同生活了十天。 之后是奴婢将元雪思礼送出府的，还封了100两银子给她做路费。 哪知元雪思的父母不识抬举，写了状子要去知府衙门告小爷。奴婢和赵统领带人前去好言相劝，无意间起了冲突。 元雪思父母回到善化县家中，身体本来有病，不久就死了。 元雪思一个少女也没见识，处理完她父母后事后，抑郁成疾，没几天也死了。 她这双胞胎姐姐，当时听她家乡邻们说，小时候有名剑侠路过她们家，见元雪见根骨极佳，便带她去了夔州府道观中学剑，好几年杳无音信。 哪知道她今天会大逆不道向小爷行刺。” 朱慈煃沉默不语，殿中也是好一阵寂静无声。 朱慈煃知道赵正和邓忠的说法是“为尊者讳”，将很多责任揽在他们身上。 事情的经过，当时抢元雪思进王府，派人阻挠殴打元家父母告状等恶行，肯定都是“自己”的主张。 原主漠视他人生命的行径，自然也没把这事放心里去，不久即忘，以至于自己对元雪思一点印象都没有。 原主年纪轻轻，已是恶行显露，还好自己穿越而来，这才脱胎换骨。 朱慈煃心中深深同情元雪思一家的遭遇，一时惭愧无比，伸出手来猛打自己耳光，哭道： “打死这恶徒！我对不起元雪思一家人！” 邓忠和赵正等人大惊，连忙走上前来抱住朱慈煃的手臂，连声说：“小爷\/世子，这是元家自己想不开，岂能怪您？ 而且自打您赈济灾民之后，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又救活了多少百姓！” 众人劝说了好一阵，朱慈煃才停住了哭泣，问道：“本世子想好好补偿元雪思家，应该怎么做？” 孙传庭说：“正如世子所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世子莫不如将元雪思及其父母的坟墓大加修缮，再善待其姐元雪见。” 封羽说：“世子，若您能给元雪思一个正式的名份，想必元家人会气平很多。” 朱慈煃知道这时代人都极重名誉，无论是生前清誉还是死后令名，甚至比地位和钱财还重要。 朱慈煃考虑了半响，说道：“大伴，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找到元雪思及其父母的坟墓，重新大葬。元雪思就以本世子次妃的名义立碑下葬。” 众人听了，都觉也只能如此了。赵正和封羽都说要随侍朱慈煃身旁，亲自保护他安全，均被朱慈煃拒绝了，让他们做好民团和情报的工作。 众人陆续离去后，朱慈煃在众侍卫和太监陪同下，步行来到了王府东南角的大牢。 说是大牢，实则平时用来关押王府内犯错，或惹怒主子的下人的。 朱慈煃从昏暗的通道走进大牢，只见一间间铁栅牢房位于右侧。大多数牢房里是空的，少许几间共关了十几个年龄不一的王府下人，有三名是女的。 唐斩正坐在靠里的一间牢房门前的椅子上，见朱慈煃远远的走过来，站起身来行礼说道：“参见世子！” 朱慈煃点点头，转眼向牢房里看去。 元雪见静静的坐在牢房里墙边的木床上，长发披乱，只能看见她脸部的侧面。她身上衣服散乱，但能看出没有伤痕。 朱慈煃只见元雪见的左边侧脸，鼻梁俏挺，面部线条优美动人之极。 朱慈煃心中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朝元雪见说道： “元小姐，对不起。事情经过我已大概了解了。” 元雪见依然没有转过头来，语声冰冷：“只怪我学艺未精。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朱慈煃叹了口气：“你妹妹和父母的遭遇太惨了，事已至此，我只能尽量补偿你们家。 今天我已让属下出发，寻找到你父母和妹妹的坟茔，重新大葬。雪思就以世子次妃的名义立碑。” 元雪见笑声如铃，说道：“这么说来，民女应该跪下来感谢吉王世子大恩了！” 朱慈煃叹了口气，说道：“你恨我，我也没有办法。你放心，过两日待我说通父王母后，便即给你自由。” 元雪见听后，沉默不语。 朱慈煃转过身来，对唐斩道：“唐斩，你做的不错。这几天给元小姐好吃好喝的照顾好，你就把她当做本世子一样保护。” 唐斩答应了，奇道：“世子，可是她今天竟然行刺您……” 朱慈煃打断道：“这件事是本世子以前做下的错事，她是无辜的。” 朱慈煃转身向大牢门口走去，忍不住回头向元雪见望去。元雪见也正侧头瞪视着朱慈煃。两人目光相接，朱慈煃心中一阵悸动，竟然有瞬间对元雪见心动的感觉。 朱慈煃回到端本殿，刚和陈美璟解说了几句事情来龙去脉，王府里职司较高的从人陆续来问安。 朱慈煃一一温言抚慰了一番。这些人走后不久，时已近午，膳房将午膳送到了端本殿来。 在嫣儿和嬷嬷们侍候下，朱慈煃和陈美璟开始进午膳。 陈美璟说：“世子，事已至此，您的办法也已经是能够补救的最好办法了。 妾身恳请世子以后千万要注意安全，陌生人万勿再让其接近。” 朱慈煃点点头：“爱妃放心，我向你保证，这次将是我最后一次遇险。” 午膳后，朱慈煃陪着陈美璟闲聊了会。陈美璟有些午困，便在嬷嬷们侍候下上床小睡。 朱慈煃出了主殿，来到了荃儿的偏殿。 荃儿刚用完午膳，正坐在桌前喝茶。见礼坐下之后，朱慈煃搂着荃儿将事情大概和她说了。 荃儿抬头看着朱慈煃说：“世子，是妾身的错，妾身要去看刺绣，这才令世子遇险。” 朱慈煃笑道：“这怎能怪你？唉，这是我必须要承担的因果。” 朱慈煃叹了口气说：“元雪见家里太可怜了，可是除了重新给她父母和妹妹大葬和名份，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化解她心中的仇恨。” 荃儿眼中流光闪过：“世子，现在世道挺乱的，以后出外要万分注意安全。 前几日娘亲来王府看妾身，说到妾身家乡那边也在闹流寇。很多百姓忍受不了官绅的苛捐杂税，没有活路，都落草为寇了。” 第70章 劝说 朱慈煃讶道：“桃源那边也有百姓造反了？诶，时间越来越紧迫了。” 想起因“自己”而死，自己却没一点具体印象的元雪思，朱慈煃问道：“荃儿，你见过元雪思吗？” 荃儿微笑说：“世子，那时候您都不爱搭理妾身，妾身也没见您带她来过起居殿里。” 朱慈煃手伸进荃儿上衣中，笑道：“好荃儿，那时本世子是个大坏蛋。现在本世子已脱胎换骨是个大好人，这就好好搭理你。” 荃儿只觉浑身发软，脸也红了起来。两人嬉闹了一阵，荃儿见朱慈煃终究有些闷闷不乐，心中一动，说道： “世子，您要保重贵体，不要再为元家之事伤心了。不如妾身前去劝劝元雪见，看看能否劝她回心转意，放下对世子的仇恨。” 朱慈煃心中一喜，想起荃儿在刺绣店时，和元雪见挺聊的来，便答应了。 荃儿辞别朱慈煃出了大殿，在四名婢女四名太监的陪伴下，走进了王府前院的大牢。 走到关押元雪见的牢房前，唐斩行礼说：“参见娘娘！” 荃儿道：“世子让本宫前来劝说元小姐。” 唐斩挠头道：“世子命卑职照顾好她，可是她不愿意吃饭。还请娘娘想想办法。” 唐斩行礼退了下去。 荃儿点点头，看了看牢房中坐在床边的元雪见和小木桌上放着的几盘饭菜，对元雪见说道： “元小姐，世子已将事情缘由告诉了妾身。世子不但不怪你，还很为以前你妹妹和父母的事后悔痛心。 你放心，世子说不久就会放你出去。妾身恳请你爱护身体，否则你若再出事，世子会更加歉疚。” 元雪见从床边站起身来，看着荃儿道：“你是他的妃子吗？他这么坏的人，当时你为什么要挡在他身前？ 如果不是因为你，也许我能杀了他！” 荃儿急道：“不许你胡说！世子是大好人！世子不但对妾身极好，对王府下人和百姓们也很好。从陕西逃难来的灾民都是世子救的。” 荃儿将自己知道的朱慈煃的一些仁政善举，详细说给元雪见听。 元雪见听完之后，愕了一愕，随即说道：“他一定是骗你的！他要真这么好，又怎会强抢我妺妹入府？害死了我父母和妹妹？” 荃儿见不能让元雪见相信，叹了口气说：“世子也很后悔，可能之前他年少贪玩不懂事。可是自从三个月前，世子从麓山寺上香回府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妾身说的这些事，元小姐你都可以自己去查证是不是真事。” 元雪见犹豫了一下，银牙紧咬道：“好！如果他真会放了我，我倒要去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元雪见走到木桌前坐下，端起碗开始吃起饭菜来。 荃儿见她肯吃饭了，心中放心下来。等元雪见吃完了饭，问道：“元小姐，世子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世子对你妹妹和父母的不幸深为同情，但他也救过上万陕西灾民的命。妾身求你了，请你放下仇恨，以后不要再报复世子。” 元雪见从木桌前站起身来，问道：“这些话，是他让你来说的吗？” 荃儿道：“不，这些话是我想对你说的。” 荃儿犹豫了一下，说道：“元小姐，其实世子心里很喜欢你的。” 元雪见自从被侍卫所擒，自料无幸，没想到朱慈煃命人将自己关入王府大牢后，并无刑罚，连枷锁都没有上，她心中已经有些诧异。 此刻听荃儿如此说，元雪见惊异反笑：“他喜欢我？哈哈，他是不是也喜欢我妹妹，所以才害死了我妹妹？” 荃儿叹了口气：“元小姐，在刺绣店中时，世子生怕你不测，命侍卫们不要伤了你。 现在关入大牢，也没有给你上半点刑罚。 世子如果不是心里喜欢你，何必这么着紧你？” 元雪见心中已经相信了，嘴上说：“他是我全家的仇人，我要他喜欢干什么？他若真肯放了我，等我出去看看你说的是否是真的，再决定是否再找他报仇！” 荃儿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王府大牢。 回到端本殿偏殿见到朱慈煃，荃儿将自己见元雪见的大致情形向他说了。 朱慈煃听到元雪见已肯吃饭，放心了些。 荃儿担忧的说：“世子，元小姐仍然不肯放下仇恨，您若是放了她，以后一定要当心她再找您行刺。”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放肯定要放了元雪见，否则岂不成了黑白不分，是非不明，只为私利的魔鬼？ 元雪见武功高强，当时在几十名侍卫围攻下，仍然支撑了十多分钟才落败被擒，武功只怕不在赵正之下。 如果她以后伺意找自己报仇，倒是个麻烦。 不如自己也让赵正教些武功招式有自保之力？ 朱慈煃旋即又觉得这个办法太慢，没个一年半载不会有什么成效。看来还是得加强护卫为是。 正思考间，殿外一名太监走进殿来行礼说：“禀世子，知府陈大人前来看望世子，已候在承运殿。” 朱慈煃连忙走出殿来，在从人们簇拥下往承运殿走去。 陈象明见朱慈煃到来，站起身行礼说：“贤婿受惊了！老夫治理不善，致有歹人行刺贤婿，老夫特来请罪！” 朱慈煃脸上满是惭愧，回礼道：“岳父大人请坐。这事说来是小婿以前糊涂妄为，是小婿的错。” 当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陈象明说了。 陈象明听完，心中诧异：“以前听王爷说，世子自从遇见了美璟，仿如幡然觉醒变了个人一般。 那时我还不相信，如今看来，真是如此。” 陈象明说：“贤婿早已仁义为民，以前偶尔犯的错事，唯有尽力补救。以后注意防卫，当不用担忧。” 陈象明顿了顿说道：“贤婿，老夫这次来，一是看望贤婿，另有件大事和贤婿商量。” 朱慈煃忙说：“岳父大人但说无妨。” 陈象明压低声音说：“常德府桃源县、龙阳县百姓不堪苛税三饷的压迫，聚众造反，数有3万余人。 目前反贼已攻破龙阳县城，将城中文庙、书院、民房及众多名胜烧掠一空。常德知府邓式开无力征剿，以1万兵固守常德府。 老夫担心，反贼数月后或会东向侵掠我长沙府！” 朱慈煃立刻明了陈象明之意，说道：“岳父大人放心！小婿的民团已建成，初具战力，对付一般的流寇没有问题。 流寇若来，小婿定然力助岳父的长沙府守军，歼灭流寇！” 两人随即商议起各种可能的应对之策来。过了二个多时辰，陈象明方才告辞回府。 第71章 除夕大宴 在离除夕还有两天的时候，朱慈煃接到邓忠的禀报，说在善化县凤来村已找到元雪思及其父母的坟茔，并已按朱慈煃的要求重新立碑大葬。 朱慈煃这几日天天泡在父王母后跟前，好不容易说服父王母后释放元雪见，在侍卫和太监们守护下，来到了王府大牢。 朱慈煃看向牢房里的元雪见，衣衫不整之下依然楚楚动人。 朱慈煃道：“元小姐，我已命人将雪思和令尊令堂重新风光立碑大葬，这也是我仅能做的一点补救措施。 快要过年了，若留你在牢里，实非待客之道。这点银两请你收下，你可以走了。” 朱慈煃向侍立在旁的唐斩点点头，唐斩走上前去打开了巨锁铁链，拉开了牢房大门。 亲随太监李福手捧一个包裹，躬身站在牢房大门前。 元雪见因前几日荃儿的言语，此刻再次面对朱慈煃，心中已生微妙变化。 元雪见看向朱慈煃冷冷的道：“你放了我，不怕我以后再来刺杀你吗？你害死了我妹妹和父母，我是不会领情的。” 朱慈煃笑道：“刺不刺杀我，在你；放不放你，却在于我。” 元雪见不再言语，身形矫捷的从牢房里走了出来，却没有去接李福躬身递来的包裹。 团团围着朱慈煃的侍卫们见元雪见走出牢房，都大为紧张，手握刀柄双眼紧盯着元雪见。 元雪见看了两眼卓然立在人群核心，轻松写意的朱慈煃，心中莫名竟涌上一丝不舍之意。 元雪见收回目光，抬步便准备离去。 朱慈煃喝道：“元小姐，且慢！” 元雪见立定脚步道：“怎么，吉王世子后悔放我了？现在要杀我还来得及。” 朱慈煃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岂会后悔？只是元小姐为何不拿我赠于你的银两？ 看在这些天我善待你的份上，这点补偿雪思和尊父母的心意，元小姐也要不屑一顾吗？” 元雪见迟疑了几秒，想到答应荃儿要去封地中百姓考察的事，说道：“好，是我失礼了，银两我便收下。” 元雪见转身接过了李福递来的包裹，快步走出了大牢。 朱慈煃看着元雪见曲线优美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心中一阵惆怅，心想：“以后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看来得找时间问问邓忠和赵正，以前的原主倒底还祸害过多少少女？ 怪不得以前这副身体那么虚弱，果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唉，这些明末的王公贵族，都不把百姓当人看，明朝不灭都难。” 崇祯六年的除夕在欢快的气氛中飞快来到了。 这天晚上，朱慈煃携陈美璟，林荃和许嫣一同参加了吉王府的除夕大宴。 吉王府人丁不旺，出席的只有吉王朱由楝，吉王妃龚氏，世子朱慈煃，世子妃陈美璟，及吉王的二十多位姬妾和世子的二位姬妾。 隆重的祭祖仪式之后，除夕大宴开始。朱慈煃等人一边品尝流水般端上来的各种美味食品，一边欣赏承运殿外广场上燃放的各式烟花爆竹。 上百名歌伎在大殿中央处翩翩起舞，又有杂耍班子上场表演杂耍。 殿中每个人面前的餐桌上都有一个菜盒，里面是各种做法的驴肉。 过年吃驴肉在这时被称为“嚼鬼”，喻义吃了驴肉，将赶走邪秽小鬼，给新年带来吉祥。 吉王朱由楝意气风发，不时举杯邀饮，众人互相恭祝着新年吉祥的话语。 朱由楝看着殿外的满城半空中的烟花，举杯笑道：“今年风调雨顺，我吉藩财源广进，庶民归心，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也一定为我们欢喜。” 吉王妃笑道：“王爷所言极是。全赖王爷和煃儿运筹帷幄，领导得宜。愿我吉藩富贵荣华，永如今日！” 朱慈煃举杯笑道：“儿臣祝愿父王母后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儿孙满堂！” 众人大喜下一起干了一杯。 闲聊了一阵后，陈美璟说：“臣妾觉得长沙府今年过年特别热闹，夜空中的烟花放的比往年多了许多。 往年臣妾和妹妹大年三十晚上放烟花，听到长沙府里的烟花爆竹声，都是稀稀落落的。哪有今年这样的连绵不绝。” 朱由楝说道：“煃儿推行了田地降租之策，又实行了俸禄倍增计划。陈知府也施行了许多惠民促商措施。百姓们手里有钱了，自然买烟花燃放的人也多了，那可不就热闹了很多嘛。” 吉王妃笑盈盈的说：“世子妃，等今年你诞下龙子来，咱们吉王府也会更加热闹。” 陈美璟欣喜中略带紧张的应了。 朱慈煃说道：“母后，你别让美璟紧张嘛，生下儿子或是女儿，儿臣都喜欢。” 吉王妃笑道：“煃儿，父王和母后就你这一个宝贝王子，当然盼着世子妃早点诞下麟儿，给咱们吉藩开枝散叶啦。” 荃儿看看朱慈煃，欲言又止。 大宴直到夜深才散，朱慈煃等人坐轿回到了端本殿。 陪陈美璟聊了一阵，朱慈煃说：“美璟，你早点休息吧，我去荃儿那睡。” 陈美璟已感身体有点乏，点头答允了，在嬷嬷们细心侍候下，收拾上了床。 朱慈煃出了主殿，来偏殿找荃儿，荃儿已迎在门口。 朱慈煃坐下后说：“荃儿，那会在宴席上，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荃儿微笑说：“世子明察秋毫。妾身的月事是上个月二十五来的，今天是大年三十还没有来，妾身不知道是不是有喜了？” 朱慈煃大喜，一把抱住了荃儿：“好荃儿，你一定也怀上我的骨肉了。” 当即让御医前来。 王府值班的两名御医匆忙赶来端本殿。向朱慈煃和荃儿行礼后，依次给荃儿搭了脉搏。 两名御医对视一眼，同时说：“恭喜世子，恭喜娘娘。微臣观娘娘脉象，娘娘这是有喜了。” 朱慈煃欣喜之下，每名御医打赏了百两银子。又派了名婢女前去禀告父王母后。 两名御医大喜，千恩万谢的退出了殿去，均觉今年除夕值班太值当了。 朱慈煃本想今晚就陪荃儿睡“素觉”，又怕到时自己忍不住会“摧残”荃儿，说道：“荃儿，那你早点休息，我今晚还是去嫣儿那睡吧。” 荃儿微笑行礼说：“妾身谢世子疼爱。妾身未能侍候好世子，请世子恕罪。” 朱慈煃陪荃儿坐了一阵子，待吉王妃派遣的四名嬷嬷到来，才起身前往嫣儿的房间。 第72章 新年总结 初一开始，朱慈煃忙碌了半个月，年才算是过完了。 本来计划给属下各部门高级职司人员发的年底分红，因为元雪见行刺事件的干扰，推迟到了初三的拜年聚会上。 孙传庭，宋应星，王徵，封羽，朱慈煃给每人发了1万两银子的分红。 而邓忠和赵正，分别代表商号和民团的高级职司人员，领到了各5万两银子的分红。 众人都逊谢了很久，在朱慈煃要求下才无奈收下。 孙传庭笑道：“世子仁义盖世，豪气无双。卑职一个人领用这么多银两也没用处，看来只能把全家老小都接来吉藩，为世子效命了。” 朱慈煃心中欣然，孙传庭肯将家人接来，便是对自己死心踏地效忠了。 朱慈煃点头说：“孙总管，这是好事。不久本世子将开通从长沙府过河南直达山西的武装商线，正好可以用民团将孙总管的家人安全接来。” 目前吉光商号到山西建武卫的商线，是由伙什们行商，走的是绕开危险地带河南，从江苏，山东而至山西的路线。 宋应星行礼道：“世子，卑职一向淡泊名利，世子给的俸禄和待遇本就很高，卑职全家吃用不完。 卑职打算把世子赏赐的分红捐出来开办学堂，传授学子们格致之学，以备未来为百姓造福。请世子同意。” 王徵听宋应星如此说，犹豫了几秒，说道：“卑职也愿意将分红捐出来开办学堂。” 朱慈煃笑道：“两位先生有心了。开办学堂本世子早有计划，发给你们的分红是你们勤于任事应得的。办学堂的费用自然由吉王府来出。” 宋应星坚持要捐出自己的分红，朱慈煃无奈下只得答应。王徵的捐赠要求，朱慈煃却没有答应，知道王徵作为大家族的族长，想要照顾好全家族的人，费心费钱。 王徵心中感动无比，心想：世子真是仁厚又宽容，对下属体贴之极。 邓忠和赵正都向朱慈煃行下大礼来。 邓忠说：“小爷恩比天高，奴婢唯有把小爷交待的每一件事都做好，让吉光商号的利润不断大增，来报答小爷的大恩。” 赵正说：“卑职是武人，别的话不太会说。卑职明白世子对民团的重视，卑职唯有按世子命令，和孙总管一同打造出一支无敌雄师以报世子大恩。” 朱慈煃心中欣慰：目前商军两界都已踏上飞速发展的正轨，自己手下两套文武班子也大致成型了。 朱慈煃笑道：“好，好！你俩都是从小跟随本世子的心腹之一，也最懂本世子心意，快快请起。” 封羽知自己在朱慈煃的吉藩世子集团中资历最浅，大家都发言表现了，自己更应有所表现，当下说道： “禀世子，卑职经过这一个月来的筹划，已在湖广，广东，四川，江西，南直隶，浙江，福建等七个布政司初步建立了情报网络。 另已招募了第一批夜不收培训的少年，共计260名。大约在一年内可以独立完成任务。” 朱慈煃欣然点头，想起荃儿和陈象明提起过的常德民乱，问道：“封千户，本世子听闻最近常德民乱，咱们的情报系统可有什么内幕消息？” 众人都看向封羽，留神听他怎么说。 封羽叹了口气，说道：“世子，据情报网转回的信息和卑职的推断，常德民乱大致经过如下： 最先是桃源县的乡民因朝廷和当地乡绅课税太重，家里的吃饭的口粮都被地主们抢走了。 乡民们为了活命，便成群结队打算出外逃荒。没料到桃源县令熊明遇担忧御使所参，竟然派兵堵住出路，不准乡民外出逃荒。 乡民们忍无可忍，在当地木工刘波的领导下杀官造反，在十日内聚集了各方加入的乡民，人数达万余人，攻下了桃源县衙，杀县令熊明遇。 这些造反的乡民将县衙的粮仓打开，一分而空，本来固守桃源县城，派人接洽官军，希望能被朝廷招抚。 哪知朝廷派去征剿的龙阳县令和游击想平乱民以为功绩，坚决不许乱民招抚，自知无望的乱民转而攻打龙阳县城，竟然攻破了5千官军的防守。官军被杀1千余人，余众溃败逃入常德府。 龙阳县的乡民不断加入乱民中，总数已达3万余人。 常德知府邓式开本以为乱民乌合之众，哪知道他征调的常德府兵和各卫所兵，竟然不堪一击。 邓式开以1万2千兵，与乱民接战3次，损2千兵，大骇下退保常德府。 目前刘波的乱民与邓式开在常德府拉据对峙中。” 朱慈煃叹道：“这真是官逼民反了。这些乡民也是可怜，当地官僚极为可恨。” 孙传庭道：“朝廷不行王道，以至百姓困苦如此。这熊民遇和邓式开也真无能，而各地卫所兵常年被扣兵饷，几无战斗力。 若是我吉藩民团出马，3千兵足以破三万乱民。” 朱慈煃想起从长沙到重庆的捷径经过常德府，心中一动，说道：“再过些天，本世子打算首先开通重庆府商路，护商的民团会经过常德府。 孙总管，若本世子派你率5千民团，你可能平灭常德乱民？” 孙传庭行礼道：“回世子，若由在下指挥5千民团，凭我吉藩火枪之利，卑职保证不让乱民一人漏网。” 朱慈煃知道现在火器工厂刚投产一个多月，只生产了5千多支崇祯5号配备给民团，弹药在自己充足的财力支持下，几乎无数。 火枪的训练，只需一个月左右，士兵已可熟炼使用火枪具备战力。孙传庭不愧练兵奇才，目前民团的2万名民勇使用火枪技能都已纯熟。 朱慈煃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把全盘想通，猛的一拍桌子兴奋道：“我们就把平常德乱民当做我军的第一战！一定要把军魂打出来。” 赵正道：“世子，我吉藩民团跨境讨灭乱民，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很容易被朝廷发觉民团底细。” 朱慈煃微笑说：“这个好办，待本世子求见岳父大人，就以长沙府守军名义出征。还能顺便给岳父大人挣些功劳上报朝廷。” 众人见朱慈煃已有全盘规划，都放心下来。当即讨论起具体作战计划来。 最终商定，5个民团千人队以长沙府守军名义，孙传庭统领出征。赵正固守民团营地，继续训练。封羽带二十名夜不收学员中的佼佼者随军。 朱慈煃忽然道：“这成军第一战，本世子要亲自出征！” 第73章 出征计划 初六早上，朱慈煃起床后便和陈美璟准备出行前往长沙知府衙门。 本来初二时，朱慈煃已带陈美璟按习俗“回门”，给岳父一家拜年，带去了许多礼物。 荃儿的父母家人则是让邓忠陪同荃儿“回门”看望的。 陈美璟很是高兴，精心打扮之后，特意挑选了许多带给父母亲和妹妹的礼物。 世子和世子妃的300多人仪仗行走在长沙府街道上，一路上百姓们都恭谨让在路旁行礼，口称“世子万安”，“世子妃万安”。 目前朱慈煃开办的工业园区，糖厂，纺织厂，吉光商号，火器工厂，民团及建筑队，共聘用超过十一万名民众。 除了世子村的1万1千名村民之外，皆是从吉藩封地和长沙府百姓中招募。 长沙府一府二县当前人口约125万人，朱慈煃雇佣的青壮人口已占总人口近一成，可以说长沙府几乎家家受朱慈煃之惠泽。 世子仪仗到知府衙门时，陈象明已迎在府门前。朱慈煃和陈美璟下轿后，随陈象明走入府中。 在主厅坐下闲聊一阵后，陈美璟在嫣儿和6名王府婢女大包小包的陪侍下，走入后院寻母亲和妹妹去了。 陈象明道：“贤婿，老夫任长沙知府已3年，去年底超额二万两完成课税定额。户部尚书毕自严已行文知会老夫，陛下将在二月间招我入京师述职。” 朱慈煃知道这二万两银子是陈象明用以搏崇祯欢心之用，点头说：“岳父大人，如此甚好。能用银两办事的尽量用。” 朱慈煃想到毕自严是明末崇祯朝有名的财政和经济专家。在财源枯竭、入不敷出的情况下，毕自严精心协调、精打细算，支撑明朝财政近10年，功在社稷。 毕自严公正仁义为准，执法不徇私，向来与内阁次辅温体仁不对付。1633年，毕自严因为袒护离任时没有完成税收任务的青浦知县郑友元而被温体仁弹劾，遭崇祯下狱罢官。 朱慈煃道：“岳父大人，毕尚书为人公正，向与贪赃枉法的温体仁不睦。以小婿之见，不久毕尚书将被温所构陷去官。” 陈象明讶道：“毕大人在士林久有令誉，历经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朝，声望极高。温体仁如能陷害他，那温在朝中的势力委实可怖。” 朱慈煃心想不久之后，你就知道了。 朱慈煃道：“岳父大人，只税收一事，还不能完全搏陛下信重。小婿想到了个好办法，做成之后，广东巡抚之位将非岳父大人莫属。” 陈象明连忙问是何办法。 朱慈煃低声将自己和众心腹拟定的平灭常德乱民的计划说了。 陈象明点点头，说道：“如果能快速平灭常德乱民，功在社稷，在陛下面前也立下大功。 只要结好温体仁，令他不阻挠，广东巡抚之位必得。 只是乱民人数众达3万余人，贤婿对吉藩民团的战力这般自信吗？” 朱慈煃想到去说服父王母后时，只怕也会担心这个问题，不准出封地的祖训还是其次。 朱慈煃灵机一动，说道：“小婿的民团训练已近两月，战力已成。小婿麾下民团总管孙传庭称，3千民团可平灭3万常德乱民，小婿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此？ 正想请父王母后和岳父大人检阅。不如就定在初十如何？” 陈象明知道计划的关健是民团战力，否则一切无从谈起，当即答允了。 陈美璟此时正在知府后院房中和母亲文氏，妹妹陈美玥聊天。王府的婢女候在门外。 文氏问道：“璟儿，世子礼节很是周到，就是不知他在王府里对你如何？ 前些天，母亲听闻世子在长沙府街头遇刺，那女刺客据说就是为了被世子上半年强抢进府的妹妹，来找世子报仇的。” 一旁正开心的挑选姐姐带来的各种礼物的陈美玥闻言转头，说道：“母亲，不会吧，姐夫还做过这样的事？” 陈美璟说：“母亲和妹妹无须担忧。世子温文尔雅，平素在王府里对女儿极好。 他在女儿面前可亲切了，从来都是自称‘我’，有什么事也都是顺着女儿的意思。 世子说他自从遇见女儿之后，便脱胎换骨了，以前些许错事，都是他年少一时煳涂。 那女刺客世子也没难为她，还将她父母及妹妹重新大葬后，赠送银两放了她走。” 文氏听了，放下心来，交待了陈美璟很多孕期注意事项。陈美璟一一记在心里。 文氏转头对侍立在侧的嫣儿说：“嫣儿，大小姐有孕在身，不能服侍世子，你做为大小姐的陪嫁媵妾，要想办法多留下世子。 将来你若生下儿女来，大小姐自会想法提升你的名份。你可懂得其中道理？” 嫣儿想起朱慈煃的古灵精怪，脸上一红，说道：“主母，奴婢明白。” 朱慈煃和陈美璟在知府衙门和陈象明一家人用了午饭，起驾回了王府。 朱慈煃陪陈美璟说了会话，便出了端本殿前往后宫找母后吉王妃。 朱慈煃在暖阁行礼拜见母后，在母后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吉王妃笑道：“煃儿，听说你刚和世子妃从知府衙门看望陈知府一家回来？” 朱慈煃听母后语中隐含取笑之意，赧然说：“母后，儿臣去找岳父大人有正事谈。” 朱慈煃顿了顿说：“母后，儿臣计划过完元宵节就开通其他布政司的商路，在各大州府设立吉光商行分号。 这第一站，自然是舅舅所在的重庆府。” 吉王妃大喜：“煃儿果然记得母后的话。煃儿打算派多少人去？” 朱慈煃道：“母后，现在西北地面上不靖，儿臣打算派5千民团护送吉糖和丝绸前去。” 朱慈煃靠近吉王妃小声说：“母后，儿臣多年来未曾见过舅舅和表兄弟姐妹，这次儿臣想随民团一起去重庆府看看舅舅他们。” 吉王妃迟疑道：“煃儿，你想去见见舅舅他们是好事，只是太祖爷祖训，藩王一族不得离开封地。而且现在世道纷乱，煃儿岂能以身犯险？你父王也不会答应。” 朱慈煃笑了笑：“母后，祖训这个儿臣自有办法。至于安全问题，等父王母后检阅儿臣的民团后，自然会放心的。” 当下母子两人谈论了半个时辰，朱慈煃终于说服了母后。母子俩一同前往承运殿见吉王朱由楝。 第74章 尊尊亲亲 朱慈煃和母后来到承运殿时，吉王朱由楝正在殿内接待前来拜年的吉藩亲戚。 十几名三、四十岁的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看到朱慈煃和吉王妃，连忙从座席上站起身来向两人恭谨行礼。 朱由楝爽朗笑道：“爱妃，煃儿，相约不如巧遇。正好这些本藩亲戚们来府里给本王拜年，大家认识一下。” 朱由楝一一介绍起来，原来都是朱慈煃的一些堂叔和姑父辈及堂兄，自朱由楝上一辈成年时分封出去的郡王和镇国将军。 双方见礼后，朱慈煃坐入席中，听父王朱由楝和堂叔们聊了些少年时的往事，颇为唏嘘。 这些吉藩亲戚告辞的时候，朱由楝大手一挥，大殿两侧侍立的一列王府太监手捧包裹走了出来，将包裹依次递给了众吉藩亲戚。 众亲戚千恩万谢后，告辞退出了殿去。 朱慈煃问道：“父王，咱们吉藩这些堂叔堂兄们，好歹也是郡王，镇国将军，怎么都穿得如此寒碜？” 朱由楝笑道：“煃儿，本王这些堂兄弟，他们虽被朝廷封为郡王，镇国将军，但都没有封地，只有朝廷拨付每年的俸禄。 太祖爷本来给郡王和镇国将军定的俸禄不低，但是自万历朝开始，这俸禄便经常不能足额按时发放了。本朝更是长年发不出俸禄来。 因此，咱们王府这些亲戚们委实也是穷困的很，丢咱们吉藩的脸啊。” 吉王妃龚氏笑道：“王爷，您一定又大发善心，给这些穷亲戚们封了很多银子吧？” 朱由楝面带自豪的说：“爱妃，煃儿现在成材了，堪称当世财政经济之奇才。我吉藩现在日进斗金，帮一把这些亲戚们，也是同宗应有之情。” 朱慈煃顺势道：“父父子子，尊尊亲亲。圣人之道也。父王行圣人之道，为儿臣楷模。 父王，咱们吉藩的吉光商号，元宵后即将开通首批长途商线，这第一站是往四川重镇重庆府。 民团将协助长沙府的守军，顺路一同前往常德平乱。之后再前往重庆。 儿臣也想跟着护商的民团前去重庆玩玩，见见舅舅和表兄弟姐妹。请父王恩准。” 朱由楝一听，笑容立敛：“煃儿，别胡闹，违反祖制的事情绝对不行！” 朱慈煃说道：“父王，如今大乱之世，儿臣以为凡我太祖子孙，必得多历练才能挽救我大明危局。 儿臣想了个办法，可以不被朝廷发现。请父王斟酌。” 朱由楝不悦道：“煃儿，父王知道你年少热血，向往外面的世界，想去见识见识。可是陛下的耳目众多，离开封地这么明显违禁的事，即使王府长史和陈知府不上奏，也很易被察觉。 陛下性格锱铢必较，将你打入凤阳宗人监狱都算轻的了。父王是为你好，你的办法不必说了。” 吉王妃劝道：“王爷，您就先听听煃儿的办法嘛。想当年太祖爷从一淮西布衣而取天下，历经多少艰险。 现在难得煃儿胸有大志，不愧为太祖子孙，如果能出去历练历练，未尝不是好事。” 朱由楝见自己的王妃和世子都如此说，心意稍动，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父王就听听你的办法。” 朱慈煃清清嗓子，说道：“父王，儿臣前几日见到府里有名太监长得和儿臣有6，7分相似。儿臣的办法是对外宣布要到封地别墅小住一段时间，然后悄悄随民团出发，让那小太监穿上儿臣衣服装饰成儿臣样子。 只需他隔一两天远远的在众人前露一次面即可。这样除了亲近的人，包保旁人发现不了。” 朱由楝沉思半响，觉得儿子这个办法倒是可行。转念一想，觉得现在世道太乱，虽然儿子只是去重庆，依然担心他的安全。 “煃儿，就算你这个金蝉脱壳的办法可行，可是现在世道纷乱，你出去，父王放心不下。” 朱慈煃看看吉王妃，对朱由楝说道：“父王，儿臣打造了一支无敌劲旅，有这支军队在，可保儿臣万无一失。 民团战力新成，正要请父王母后一同前往检阅。” 朱由楝连声推拖不去，吉王妃也在一旁劝说他去看看民团再说。 朱慈煃笑道：“父王，陈知府已答应儿臣前来一同检阅民团。父王，陈知府向来行事谨慎，你对儿臣的计划就放心吧。” 朱由楝听到陈象明已答应，愕了一下，心想自己是不是太顽固了。 “好吧，煃儿，父王答应你，先看看民团战力如何。但咱们有言在先，若是无绝对把握，此事煃儿不得再提。” 朱慈煃连忙答应了，喜道：“父王，儿臣这几天让孙传庭和赵正好好准备一下，检阅的日子就定在初十可好？” 朱由楝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傍晚，朱慈煃便陪父王母后用晚膳，席间聊了聊民团训练方式和击发枪的威力。听得吉王朱由楝和吉王妃龚氏大是惊奇，更起了亲自检阅民团的心思。 膳后回端本殿的路上，朱慈煃派了一名太监，赶去河西通知孙传庭和赵正初十检阅民团的事，让他们善加准备。 朱慈煃走进主殿，见到陈美璟正在温暖如春的大殿中缓步而行。 朱慈煃心中温馨，微笑说：“美璟，可惜现在冬天，外面冷，不然我每天陪你在花园中漫步看风景。” 陈美璟笑道：“世子，您告诉妾身要每天适当的活动活动，这样有利于腹中胎儿健康生长。所以妾身就膳后在殿中走走。” 朱慈煃一笑，走上前去搂着陈美璟的小蛮腰，陪着她又散了会步。 两人坐在椅子上闲聊的时候，朱慈煃心想：晚说不如早说。便把自己计划元宵节后带民团出征常德乱民，之后前往重庆府的事说了。 陈美璟一听大惊，双手一把抓着朱慈煃的手臂说：“世子，这么危险的事，您千万别逞血气之勇！ 乱民有3万之众，加上路途遥远，您万一有一点闪失，妾身和腹中的孩儿可该怎么活？！” 朱慈煃心中感动，抚慰了陈美璟半天，好不容易说服她不情愿的答应由父王母后视察民团后再决定。 晚上躺在大床上睡觉的时候，陈美璟双手紧紧的搂着朱慈煃，头靠在他胸前沉默不语。 朱慈煃心想：“父王母后和美璟的担心其实也对。所谓兵凶战危，不可测的未知因素太多，还是小心为是。” 搂着陈美璟光滑如丝的身体考虑了半天，朱慈煃脑中灵光一闪：“对了！我怎么忘了这件战争神器啦！” 第75章 视察火器厂 第二天，朱慈煃陪陈美璟在端本殿中用过午膳，禀明了父王母后，便在邓忠等从人陪同下，起驾往善化县封地而行。 一路经过长沙府和长沙县封地的工业园区时，见到数十座厂房矗立在田野，不时传出工人们忙碌的干活声。 离厂房不远处，正有上千名吉王府工匠在修建供世子村民们居住的住宅。 朱慈煃看到住宅区已大体成型，规划分明，整齐美观，心中颇为满意。 朱慈煃掀开轿帘问邓忠：“大伴，火器厂已经投产，那些建筑工人后来怎么安排了？” 邓忠道：“回小爷，当时为了尽快完成小爷交待的建成火器厂的任务，奴婢招募了2万名建筑工人。 十天便按王先生的规划建成了火器厂。后来这2万名建筑工人有一万名在火器厂上了班。另外一万名建筑工人交给了宋先生管理，准备元宵节后兴建水利。”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宋应星心切水利，想要在春耕前将吉藩封地和长沙府田地上的水利设施修建好，造福百姓。 这也是之前自己答应过岳父陈象明的一件事情。 仪仗走到善化县封地的工业园区时，已过了一个半时辰。 王徵早接到太监通传，已迎候在园区大门处。 见朱慈煃走下轿来，王徵走上几步行礼道：“卑职王徵，恭迎世子！” 朱慈煃挥手说：“王总管请起。你带本世子先去看看火器工厂。” 朱慈煃在王徵等人陪同下，走进园区。只见十五座极大的砖石结构的厂房整齐排列成了三行。 朱慈煃随意走进几间厂房看了看，见到有七间生产崇祯5号配件的厂房，二间生产弹药，另有一件总装厂。 最后一排的五间厂房，是生产佛朗机炮和虎蹲炮的。上万名工人正在厂房里炼铁，灌注炮身。 朱慈煃在厂门口看了看，便走到了组装火炮的厂房。车间里忙碌的工人们看到世子到来，都赶忙跪下来行礼。 朱慈煃微笑让工人们起来，说道：“乡亲们，在火器厂工作都还好吗？有什么建议现在就可以向本世子提出。” 许多工人都说：“禀小王爷，火器厂的工作不累，上班时间不长，收入高，草民们非常满足。” 朱慈煃笑道：“那就好。你们有什么建议别藏着掖着，不然等会本世子走了，这好机会可就没有了。” 工人们都笑了起来，觉得小王爷风趣可亲。 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青年说：“小王爷，咱们火器厂什么都好，就是离草民家稍微有点远，上下工得花去草民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壮实工人赶忙拍了一下男青年的肩膀，说道：“小李，你小子自己家要住在山沟来，还来怪火器厂离的远？” 他是男青年的班长。 朱慈煃笑了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正想说话，王徵忽然说：“世子，卑职以前倒是有个发明，名叫两轮车。此车单人可骑行，速度是平常人步行的3倍左右。可以大大节省出行时间。” 朱慈煃好奇心起，心想王徵说的难道是自行车？现在火器厂已经投产步入正轨，王徵没那么忙了。 朱慈煃说道：“王总管，现在火器工厂已上正轨，你以后有时间可以把这两轮车做出来给本世子看看。 今天本世子来，是要和你讨论一件事。” 王徵连忙答应了，引朱慈煃来到了园区办公室坐下。 朱慈煃道：“王总管，之前对火雷可有研究？” 明代的火雷就是后世的手榴弹的雏形。为铁壳球状物，内有称为“火老鼠”的钩型铁片若干。 明代时火雷技术领先于世界，直到满清入关后，禁锢人文思想，禁止民间用火枪火器等，这才使得中国的火器远远落在西方后面。 王徵道：“回世子，卑职任辽海监军道襄助孙元化大人时，曾监造过供登莱军用的火雷。 火雷的具体形制，可分为震天雷、霹雳炮毒气弹，万人敌及水底龙王炮等。” 朱慈煃大喜，当即详细询问起王徵来。 王徵一一解说了各种火雷的构造和原理，最后说：“世子，火雷多用于守城，威力巨大。但是难以掷远，力气再大的勇士，也不过能将火雷扔出十丈而已，在野战中实效不大。” 朱慈煃道：“这个好办。火雷之所以无法掷远，是因其圆形无使力处。本世子画几张图，王先生一看便知。” 朱慈煃取过桌上的宣纸，用笔开始画起图来，不一会儿便画好了，递给了王徵。 王徵只见图上画着一个长柄接一个椭圆形，立时恍然大悟：有了长柄便好使力投掷，这么简单有效的办法我以前怎么没想到。世子真是聪明绝顶。 朱慈煃见王徵已明白，说道：“王总管，在火器工厂再加一个生产火雷的厂房，生产量暂定为每月生产5000枚。 近期先赶制出2000枚来，本世子元宵节后要派用场。需要多少银钱和工人，你直接找大伴领用。 大伴，你这些天就配合王总管盯紧这事。” 王徵和邓忠皆躬身答应了。 朱慈煃叮嘱了王徵注意生产安全的一些话，便起驾回了王府。 进晚膳的时候，朱慈煃想到荃儿一人在偏殿进膳，有心想喊她一起来主殿吃。 朱慈煃和陈美璟说了后，陈美璟委委屈屈的答应了。见陈美璟如此，朱慈煃不得不考虑她的想法，只得做罢。 晚上陪陈美璟聊天直到她身体乏了睡下，朱慈煃步行来到了荃儿的偏殿，在婢女侍候下上了床，搂着荃儿，将自己出征的事情告诉了她。 荃儿听完，说道：“世子，妾身知道您英明神武，心忧大明天下，妾身陪您一起出行可好？这样路上也好由妾身侍候您的起居。” 朱慈煃轻抚荃儿玉颊，笑道：“荃儿，放心吧。军队不实战经历血与火，战力都是虚的。这成军第一战，我必须亲自率军出征。 你现在有孕在身，怎么好跟我出行？我很快就会安全归来的。以后等天下太平了，我带你们一起游山玩水。” 荃儿搂着朱慈煃说道：“世子，请万分保重贵体。妾身和腹中孩儿天天盼您早日得胜安全归来。” 陈美璟和荃儿都如此在意自己安危，朱慈煃也有点患得患失起来，在考虑各种可能的突发情况中，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76章 元宵花灯如昼 今年长沙府的元宵节格外热闹。百姓们口袋里鼓了起来，加上陈知府推行了许多惠商措施，这商业街就格外红火。 市面上卖的商品虽多，主打的商品却只有两样：吉糖和丝绸。 吉糖成为上层社会的流行商品后，渐渐也进入了百姓家的食谱。民间更流转着吉糖治病强身等传说。 吉光商号的丝绸，因着价格适中，质量和服务极好，也迅速占领了荆湘市场。 长沙府百姓们的穿衣审美也开始有了提高，从之前的普遍打补丁，到穿上新式布衣服只是标配。 一些家里在吉藩工业园区上班的“双工家庭”，夫妻都开始穿上了丝绸高档衣服。新年和元宵便成为了她们走亲仿友展示漂亮衣服的最佳时机。 然而人生总是有新烦恼：不少家境快速好起来的主妇，不得不面对丈夫或明或暗的纳妾“无理要求”而心烦意乱。 这是否是汉光武帝所说的“即得陇，复望蜀”呢？ 朱慈煃见吉糖和丝绸已成长沙府的拳头产品，便下令吉光商号以后只做批发，不做零售。让利给长沙府的百姓，由他们开店去零售，销量更大了许多。 吉王府里，在西北角的花景长廊中举办了盛大的灯迷节庆。 今年的奖品远超往年，成为王府所有下人们一年中最开心的事。 朱慈煃携陈美璟，荃儿，嫣儿三位妃妾，也在花市灯海中惬意漫步。 荃儿抬头看向一盏花灯，读着上面的灯迷：“夕阳西下，打一地名。” 嫣儿拍手道：“妾身猜出来了！”她刚想说出迷底，却被陈美璟拦住了。 “嫣儿，让我们先想会儿。” 陈美璟和荃儿想了几秒，也想到了答案。同声说：“是洛阳。” 朱慈煃笑笑，心想这个灯迷很好猜，奖品只怕早被下人们兑走了。不忍扫了三位爱妃宠妾的兴，看着太监李福遵世子妃之令去领奖品。 李福快步走进长廊边大殿里，来到兑奖处，看到负责的正是领事太监郭辉。 李福行礼后将灯迷报上，郭辉在桌子上的册子上看了看，微笑说：“李公公，你来晚了。这个灯迷一刻钟前就被一个婢女兑走了奖品。” 郭辉心知李福是邓忠的干儿子，邓忠可是世子座前的第一红人，是以对他很是客气。 李福眼珠一转，说道：“郭公公，奴婢哪有这么聪明猜得出灯迷。是世子妃和林娘娘，许娘娘猜出来的，奴婢是奉命来领奖品。” 郭辉心道：世子妃和两位娘娘猜出的灯迷，岂能没有奖品？ 郭辉连忙说：“李公公你早说呀，世子妃和两位娘娘聪慧无比，若是先来灯会，必定是最早猜出迷底。” 郭辉俯身从桌旁的高级礼品箱中，精挑细选了三只玉制的雄鸡，递给了李福。 李福客气几句后，快步走回了朱慈煃等人身边。 朱慈煃见三位妃妾接过玉鸡都挺高兴，说道：“雄鸡一鸣天下白！今年是鸡年，希望我中华民族自今开始，拨开云雾，走向光明！” 陈美璟微笑说：“世子心怀天下，时刻掂记着民族国家的福祉。 妾身只要天天能陪着世子，在王府里开开心心生活，就心满意足了。” 第二天上午，朱慈煃修炼完内功便前往承运殿陪父王母后进午膳。 朱由楝问道：“煃儿，你已让民团准备好了吗？” 朱慈煃点头说：“父王，儿臣前几日已交待赵正和孙传庭检阅民团之事。昨日他们已回报万事具备，只等父王母后前往检阅。” 一家人用完午膳后，喝了几口香茗，便坐上轿子起驾前往河西的民团营地。 出王府西门来到湘江边，乘船过了江，仪仗又行了约半个时辰，到达了溁湾的民团营地。 赵正和孙传庭已率一百名军官迎候在营地大门外。 见到吉王朱由楝，吉王妃龚氏和世子朱慈煃走下轿来，众人齐行礼说：“卑职恭迎王爷，王妃，世子！” 朱由楝点头道：“众卿请起。” 三人被众军官簇拥进了营地大厅中。坐着闲聊了一会儿，陈象明也到了。 陈象明在一名军官引领下走进殿来，行礼道：“下官参见王爷，王妃和世子。下官来迟，还请恕罪。” 朱由楝笑道：“陈大人，你我亲家，无须客气。咱们这就一起看看煃儿编练的民团吧？” 四人走出厅来，在孙传庭和赵正等人引领下，走到营地大校场边，依次坐入了临时新搭的木棚中。 孙传庭知道这一刻是世子和吉王，王妃，陈知府检阅自己训练成果的关健时刻，也是证明自己军事才能的时刻，毕竟自己少年便喜言军事，这还是第一次领军。 孙传庭悄悄看向朱慈煃，朱慈煃微笑点了点头。要说对孙传庭的信心，只怕朱慈煃还大过孙传庭自己。 孙传庭心中大定，行礼道：“禀王爷，卑职已让民团准备就绪，请问是否开始检阅？” 朱由楝听朱慈煃说过民团是全军使用火枪火炮的新式军队，此刻也急于看看儿子创建的民团战力究竟如何。 朱由楝点头道：“孙总管，立刻开始！” 孙传庭大声道：“卑职遵命！”站直身来，从身旁传令兵手中取出一面彩旗，轻轻一挥。 在校场两边肃立的四名鼓手，看到彩旗立即用力擂起鼓来。 从不远处的营房里，民勇如潮水一般涌出，迅速往校场里汇集。 鼓手共擂鼓三轮，第二轮结束前，民勇皆已站入队伍，全场5千人队列整齐，肃立无声。 朱慈煃坐在椅中，立觉一股肃杀之气自校场迎面而来，心道：“这才是强军该有的样子！” 孙传庭取出另一面彩旗向东方用力挥了几下，校场中5名千户齐声道：“众军听令，以千人为一阵，向东结射击方阵！” 5千人步声如潮，快速的结成了5个错落有致的方阵，众军士皆面向正东方。 孙传庭取出第三面彩旗挥了几下，众千户大喊道：“三段击，上弹药，瞄准，预备！” 众军士从腰间弹药囊中取出铅弹和定装火药，动作迅速又整齐划一的将弹药装入枪膛中。随着每个千人队的前三行跨前两步，第一行齐举起崇祯5号瞄准前方。 朱慈煃等人向校场东面看去，只见约300米处立着上千个高约5尺的木靶。 孙传庭取出一面绿旗，猛的一挥。众千户齐声大喊道：“开火！” 话音刚落，校场中瞬间枪声大作，如暴雨不歇。随即传出木靶中弹的密集声音来。 第77章 阅兵(特别鸣谢书友 暮色寒蝉 的打赏!) 校场中民团每三队依次射击，第三队射击完成后，军阵中立即有后面的三队走上前来接替射击。 半个时辰下来，暴雨般的枪声竟没有停歇。 吉王朱由楝和吉王妃大喜，两人在王府中都曾见过侍卫使用火绳枪，那情景和眼前的民团击发枪射击不可同日而语。 火绳枪装填弹药很慢，点燃引线又慢又不好把控射击时机，而且没有瞄准器，有效射程不过100米。军士都是看着前方直接开火，没有瞄准的步骤。 这样的火绳枪军队，遇见来去如风，箭法强悍的敌军，极易被冲击而崩溃。 而朱慈煃的民团的射击军阵，无论装填弹药之速，瞄准之高效，还是射击之连绵不绝，都叹为观止。 朱由楝心中欣喜：“煃儿真是全才。不但财政经济上信手拈来，组建军队也是奇才旷世！有煃儿这只精锐在手，我吉藩稳如泰山，再不惧流寇侵袭。” 在朱由楝心中，建奴还是很遥远的北方边患。只要崇祯和朝廷在京师，建奴就不可能打到长沙府来。 吉王妃就没这么多想法了，她只觉得儿子真是天才加全才，民团这样威力强大的连绵射击，再强大的敌人亦可消灭。 陈象明拈须微笑，看着校场中诸军士进退有序，枪声从不停歇，心中极为振奋：“世子真是天才，又有识大才的独到眼光。世子研发，王徵制造的这崇祯5号，威力如此强大，远超其它火枪。 这孙传庭真是练军奇才，军容如此整肃。 世子的火器研发加上孙传庭的统兵打仗，正是当世的无敌组合。”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孙传庭拿出一面红旗一挥，众千户在军阵中大声道：“停止射击！装弹备战！”几名传令兵围在各千户身旁，一同大声重复。 几息的时间，枪声如退潮，平歇了下来。众军士快速的将弹药装入枪膛，随即将枪立在身侧，全军列队肃立。 孙传庭向木棚中的朱由楝行礼道：“禀王爷，民团火枪战法操练完毕。请王爷品评。卑职随后将演示火炮战法。” 朱由楝含笑道：“孙总管练的兵，非常好！如此强军，可称无敌。 孙总管，本王对民团的火枪演练非常满意。只是有一点本王有点疑问。” 孙传庭道：“王爷夸奖，卑职愧不敢当。不知王爷有何疑问？卑职必为王爷详加解答。” 朱由楝点点头，说道：“本王见军士们弹发如雨，威势强大，但不知这样密集连发，军士们的弹药可以支撑多久时间？” 孙传庭悄悄看了一眼朱慈煃，见他微微点头。 孙传庭看向朱由楝说道：“禀王爷，我军制度为世子调整创制。军制由低到高，分别为十户，百户，千户，万户，三万户为一军，三军为一兵团。 目前我吉光民团已成两个万户编制。 自千户始，每一千户有辅兵一百户负责后勤，包括备用火枪火炮和弹药。 只要财力足够，补给得上，理论上来说，射击军阵可以逾日不竭。” 朱由楝大喜，大声道：“好！有此训练有素的精锐，无论要多少钱，后勤都要保证上！” 孙传庭道：“谢王爷鼓励！那下面由赵副总管操练火炮战法。” 孙传庭将手中红旗挥了几下，场中5千名军士在千户带领下，整齐有序的跑步离开了校场。 一旁侍立的赵正走上前来，行礼说：“禀王爷，下面由卑职演示操练火炮兵。” 朱由楝微笑道：“好！赵统领你开始吧。” 赵正转过身去面向校场，从传令兵手中接过一支黑杆的彩旗挥了几挥。 校场边的击鼓手立即开始击鼓，鼓声沉凝而缓。 片刻后，一阵轮子滚动的声音转来，几十辆马车拉着铁架上的佛朗机炮不疾不徐的进入校场，其后是数百名军士，几个抬一架虎蹲炮走入场中。 马车的四个轮子都做了改装，有一条宽约一尺的铁覆带环绕。佛朗机炮虽重达千斤，覆带却能过泥土路不陷。 一名随军士入场的千户几声号令后，千名军士迅速布阵，或十人或四人站在一架佛朗机炮或虎蹲炮周围。 朱由楝心中暗暗点了一下数，发现场中共有50门佛朗哥炮，50门虎蹲炮。 赵正接过传令兵手中另一黑杆彩旗向正东稍南向挥了几下，场中千户喝道：“目标正东方向偏南15度，佛朗机炮目标距离2000米，虎蹲炮目标距离500米，火炮手瞄准，预备！” 众军士立刻以火炮为单位忙碌了起来，调校炮身和炮口高度，并用炮身上方的瞄准系统调校。 赵正等了一会，见众军士在2分钟内已配置火炮完毕，从传令兵手中取过一面红柄的绿旗挥了几下。 千户道：“三段击，开火！” 众军士闻言，每三架火炮前，立即有一架火炮手将炮弹放入炮膛中，另一名炮手发动了撞针击发雷汞点火装置。 几秒后，如巨兽怒吼，一百门火炮开始在“呯呯”声中发射炮弹。 朱慈煃举目望去，只见佛朗机炮落点在两千米外的一片树林。炮弹从空中划出一道曲线，呼啸而去，击在树林中，击倒了许多树木和枝干，一时鸟兽惊飞。 虎蹲炮的落点是500米处的一片木桩。大量铁片，铁蒺藜在空中如巨网兜过，快速打在木桩上，发出一片暴雨击打梨花之声。 炮兵每打几十发炮弹，便停下来用携带的冷水给炮膛降温，清理炮膛。几分钟后炮膛冷却后，炮手便等友队的炮手射击完成，接续发射。 半个时辰间，炮声连绵不绝，几乎将四里外的树林和500米外的木桩夷为平地。 赵正取出红旗挥了几下，场中千户手拿一面小旗急挥，炮声随即停下。 整场火枪及火炮演练下来，无一火器炸膛，无一军士受伤。 朱由楝心中大定，心想：有如此无敌劲旅在，煃儿出征必无差池。何况依煃儿所言，讨灭常德民乱，还能给亲家陈知府博取广东巡抚之位。是百利于我吉藩也。” 吉王妃连声惊叹道：“煃儿，这崇祯5号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太神奇了。这些火炮威力也十分出众。” 朱慈煃随意解释了几句，讲了些枪炮史上的趣事给父王母后听，两人都听得笑声不断。 陈象明即惊喜又心有担忧：“世子组建的军队战力如此强大，火器无论射程，射速，命中皆远超其他任何火器。只怕有十万兵，即可平定天下，流寇和建奴皆成齑粉矣。 就不知世子答应老夫暂不自立的誓言，还是否做数？” 第78章 常德平乱(一) 朱慈煃于元月16日入住别墅，对外宣称和宋应星王徵商讨工业园区新产品，要在别墅住些天。以此来遮人耳目。 18日这天，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氏本打算今天来送朱慈煃出征，被朱慈煃以易引人怀疑为由婉拒了。 16日朱慈煃带着三位妃妾准备前往封地别墅，在王府和父王母后告别时，朱由楝道：“煃儿，你英气显露，如今大乱之世，我大明江山正处风雨飘摇之中，乱世必当求变。 凡我太祖子孙，皆当为大明社稷尽一份力。讨灭常德乱民，功在社稷，利在百姓。有煃儿一手打造的劲旅在，必将马到功成。但煃儿也千万不要大意，安全第一。” 吉王妃拉着朱慈煃的手，眼带泪光道：“煃儿，虽然母后亲眼见到了你所建民团的无敌，但是兵凶战危，我儿一定要万分注意安全。” 朱慈煃抚慰了好一阵，才宽慰住父王母后，在从人簇拥下上了马车，往封地而行。 在封地住了二天后，一切出征的准备工作皆已就绪，王徵赶制的2000枚新式火雷也已交付民团。 崇祯六年元月十八日拂晓，晴。 朱慈煃昂然站在吉藩长沙府封地别墅的主殿中，低头看着三位爱妃美妾给自己穿好纺织厂特制的黄金战甲。 此甲为那天朱慈煃和众心腹商定带军出征之后，宋应星特意命纺织厂的高手匠人，在几天内精心赶制的。 全套战甲由108块纯金片缀合而成，应天罡地煞之数。净重二十八斤，几乎全身所有的部位皆严密防护。 头盔上带一个可升降的金面具，用以保护脸部。 陈美璟和林荃，许嫣侍候朱慈煃穿好了黄金战甲，三人的眼泪再忍不住。 陈美璟搂着朱慈煃，含泪道：“世子，千万要以妾身们和腹中孩儿为念，平安归来。” 朱慈煃想想未来要应对的乱世征伐极多，现在才是首战，不磨砺焉能成长？ 朱慈煃狠狠心压下离愁别绪道：“美璟，荃儿，嫣儿你们放心，平灭乱民如反掌耳。慢则一月，快到半月我必定凯旋归来。” 一旁的邓忠行礼道：“奴婢祝小爷马到功成，早日奏凯归来。这里的事情奴婢和各位同僚一定会处理好，请世子放心。” 朱慈煃点头道：“大伴办事，本世子放心。每天让小南子远远露个一两次面即可，把园区的生产一定要抓好。” 小南子就是长得有6，7分像朱慈煃的小太监冯南。 邓忠躬身答应了。 朱慈煃一一和三位妃妾相拥告别，一狠心放下面具，上了停在别墅内主殿前的马车。 在百名侍卫护卫下，从别墅西门出了府，往长沙府北方行去。 一个时辰后已到青竹湖边，孙传庭和赵正及封羽带着5个千人队和500名辅兵，正肃然列队等候。长沙府参将尹先民带着一千名军士也等在这里。 民团的军士都穿上了长沙府守军样式的崭新军衣，是明军通用的鸳鸯战衣。这些战衣是朱慈煃下令让纺织厂这几天赶制的。 相比较真的长沙府守军，朱慈煃民团这5千军士，无论精气神都大不相同。这点从列队阵型中都能明显看出来。 朱慈煃从马车上下来，双方见礼后，朱慈煃骑上了“赤火”，在众人簇拥下，朱慈煃传下命令，全军向常德府方向进发。 坐船过湘江的时候，朱慈煃和孙传庭，赵正，封羽，尹先民及5名王府侍卫任职的千户在同一艘船上。 朱慈煃笑道：“尹参将，那日就是在这湘江边，本世子被你带军士追赶，吓得本世子抛下世子妃落荒而逃，哈哈！” 尹先民有点不好意思，微笑说：“世子取笑了。世子和世子妃是天定的姻缘，那天是末将鲁莽了。” 朱慈煃道：“尹参将是岳父大人心腹之人，不畏权贵，有胆有谋，本世子极为佩服。” 赵正笑道：“尹参将，那天你还真打，吓得我赶快带侍卫们投降了。” 尹先民听世子语气真诚，放下心来。笑道：“赵统领那天是让着本参将的，你见世子已过江走远，便放下武器不打了。” 军中除尹先民所统的一千骑兵，及百户以上军官骑马之外，众军士皆步行。另有500辆装满粮米肉菜的后勤马车，因此行军速度不快。 当日行军到望城坡，天色已黑，朱慈煃下令扎营造饭。 孙传庭选了一个小山脚下，命军士们扎下营来。半个时辰不到，营帐已立起上百顶，各个守卫的哨所也一丝不苟的立了起来。 封羽派出了二十多名夜不收，四出打探周边情报。 500名辅兵动作麻利的开始生火造饭，不一会儿营地中饭香四溢。 朱慈煃和众军官在大营中用过晚饭后，商讨起此次作战的方针来。 孙传庭和尹先民认为应当清剿乱民，不使一人漏网，以此战震慑湖广全境，免致出现陕西流寇遍地的情形。 赵正和封羽则主张以招抚为主，清剿为辅。认为常德乱民实是官逼民反，百姓没有活路才起来造反，条件许可下，这些人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 孙传庭见朱慈煃沉思不语，说道：“世子，卑职在山西家乡时多见流寇恶行。这些人原本是良民没错，但一旦从贼之后，烧杀抢掠官宦富人家财物，奸淫他人妻女。 其心已恶，尝过暴行抢夺的轻松满足私欲的滋味后，再非以前的勤劳朴实的良民。所谓均贫富的口号，也不过是这些残暴之人鼓动他人从匪从贼的谎言，实际成他们获取私利的工具手段。 卑职以为，除恶务尽，乱民当尽杀之。” 朱慈煃耸然动容，孙传庭做为多见流寇恶行者，可以说对流寇的心态变化观察入微。 封羽道：“世子，这次常德民乱，根源是当地苛税太重，百姓被逼得没有活路。 而且乱民们起初攻下桃源县城后，并无其它恶行，而是希望得到朝廷招抚。结果当地官员漠视民意，才致事态扩大。 卑职以为，常德乱事初起，乱民中很多人是逼不得已。孙总管所说的那些恶行，应该不少乱民并没有做过。” 尹先民说：“即入乱民，岂有不受挟持之理？其他人都烧杀奸淫，即使本心不想那样做的人，也会屈于大势。 寇匪群中，哪还有仁义秩序可言？他们反而会将正常人的讲礼谦让当做幼稚，以杀戮抢夺为成熟。” 赵正说：“你们三位都是对流寇很有了解的人。卑职久在王府随侍世子，对流寇不太了解，不敢置喙。 不过卑职以为，当今天下纷乱，这些常德乱民也是我华夏子民，若杀光他们，也伤我中国元气。” 朱慈煃思讨半晌，说道：“几位说的都有道理。这事只能到了常德，见到乱民具体情况再作定策。能少杀戮尽量少杀戮。” 第79章 常德平乱(二) 常德府与长沙府相邻，出望城坡后，大军沿着离洞庭湖不远的官道行了两天，进入了常德府地界。此刻在离常德城十里处驻军暂歇。 封羽带领5名夜不收赶了回来。 封羽行礼道：“禀世子，卑职及兄弟们已探听明白。 眼下乱民推刘波为大元帅，兵围常德城已逾一月。知府邓式开吓破了胆，龟缩在知府衙门不出。他让参将祁清辉住在城楼上督战守城，自己天天在衙门里搂着6个小妾宴饮做乐。 城中百姓已开始闹起饥荒，米价腾升2倍有余，一石粮食竟达3两银的天价。 刘波见一时无法攻下城池，一面驻守在常德府西门外，一面分兵一半在周边四处掳掠财物。 周边县乡的百姓已经逃离大半。” 朱慈煃叹道：“这场乱事又不知造成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成为难民。没个几年，常德府的生产都恢复不了。” 朱慈煃想到现在吉糖和丝绸销量增长迅速，到了再扩产的时候。而长沙府百姓收入增长后，消费能力大增，似乎也到了可以开发新产品的时机。 朱慈煃道：“封千户，你派人回长沙府通知邓忠接纳难民，先安置下来，待本世子回到长沙再对难民做安排。让手下兄弟们通知逃亡的百姓们，往长沙府投奔我吉藩去。” 封羽眼露感动神色，道：“卑职遵命！世子力行王道，是百姓之福。” 封羽调转马头，向五名夜不收吩咐一阵后，6人纵马而去。 朱慈煃对孙传庭道：“孙总管，本世子现在下达做战目标给你，具体战事指挥由你全权负责。” 孙传庭一路行军中，正担心朱慈煃要亲自指挥作战，怕他年轻没作战经验乱指挥，万一再弄出个英宗“土木堡之变”，那可是丢了自己一世英明了。 孙传庭立即行礼道：“请世子下令，卑职保证完成任务！” 朱慈煃点头道：“本世子命你将三万乱民全体成擒，不使一人漏网。待包围乱民后，本世子再视情况决定对乱民是剿是抚。” 孙传庭大声道：“卑职遵命！”随即召赵正和5名千户走入营帐中，商议起作战计划来。 朱慈煃极目望去，见周边多是连绵的平原，森林。几条小河经原野汇入东北方的洞庭湖中。 朱慈煃不禁叹道：“如此优良的地理条件，向为鱼米之乡的湖广之地，竟然弄到百姓吃不上饭而造反，官僚之贪心，朝廷之苛政，也太过分了。” 身边侍立的百名王府侍卫听了，一阵唏嘘。 唐斩道：“世子所言极是！能如世子般主动大降田租，又倍增百姓俸禄的，只怕在整个大明，不说唯一，也是极少的。” 朱慈煃坐下喝了几口茶，和侍卫们闲聊了一阵，孙传庭等人已经商议好作战方案，从营帐中出来。 孙传庭行礼道：“禀世子，卑职和赵副总管等人已商定作战方案，请世子定夺。” 当下向朱慈煃说起方案来。朱慈煃听完大喜，心想：“老孙在军事上真是天才。他闲居家中并无指挥军队经验，弄出的方案天衣无缝，竟然像天生会打仗一样。” 朱慈煃点头道：“这方案很好！就依此执行。” 常德府西城门前，乱民营地。 “大元帅”刘波正坐在椅子中，和十几名头领商议未来的行止。 刘波三十岁许间，身材壮硕，一双大手上满是老茧，十指修长有力。 他出身农户家庭，少年间曾从师学习木匠，有一手好木匠手艺。为人豪爽大方，经常低价甚至免费给四乡八邻的百姓们制作家具，打棺材等。因此在乡民中威望极高，此次起义，被百姓推为了首领。 一名头领叫王彪的道：“大元帅，如今久攻常德城不下，兄弟们在四周抢掠所得越来越少。不如我们往东去打长沙府。 如果打下长沙府，那荆湘大震，百姓们必将闻风景从，大元帅大事可成。” 刘波皱眉道：“王头领，你的花花肠子本帅还不知道吗？你是见长沙府物阜民丰，人口众多，想去那里抢掠财物女人吧？ 常德府咱们都打不下来，何况是三湘首府长沙？” 另一名头领陆战兵道：“大元帅，可是咱们一直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很快湖广巡抚便会调集大军前来围剿我们。 长沙府虽是大府，也许守军也和这常德府的一样废物呢？而且长沙地处平原，不像这常德有险可守，易守难攻。” 刘波稍为意动，心中沉呤，眼下越来越难以抢到粮食，军中的口粮只够吃十天左右。 他担心的是若东进攻打长沙，若是急切间打不下来，而常德府军又从后夹击，那义军就危险之极了。 在长沙城的湘江平原上，想逃入山间野岭都难。 众头领正七嘴八舌议论，都对长沙府的财物和女人馋涎欲滴，一名传令兵走进大帐中说道：“禀大元帅，探子回报，东面有一支数千人官军向我军袭来，距离已不足5里。” 刘波眼神一凝，问道：“可看到这支队伍打的是什么旗帜？” 传令兵道：“大元帅，探子远远看到敌方军队，便赶回来报信。只看到打的旗帜上写的是一个尹字。” 刘波思索道：“尹？难道是长沙府头号猛将尹先民？” 众头领鼓噪道：“管他姓尹还是姓去，区区几千官军，咱们这就去杀它个落花流水！” 刘波不敢大意，当下升帐，留一半人守营，带领了半数乱民计一万5千人集结，往东面迎敌。 行进了一刻多钟，已看到东面走来的官军。刘波打量了一阵，估摸官军在5，6千人之数。 两军走到近处布起阵来，乱民军的步兵手拿刀剑砍刀在前，弓箭手在后押阵。 官军的布阵在乱民眼中就堪称奇怪了：尹先民带着一千官军骑兵手执制式长刀在前，另5千左右军士个个手执“火绳枪”，身上只有短刀，在后方远远观看，貌似害怕不敢过来。 众乱民纷纷大笑起来：“这些狗官派这些烧火棍来有什么屁用？打不了几枪就炸膛，距离还没弓箭远，躲在后面不敢过来，哈哈哈！” 尹先民勒住马，高喊道：“本将乃是长沙府陈知府麾下参将尹先民！ 尔等造反做乱，祸害乡里百姓，罪不容诛！念在尔等向为本分农夫，此次初犯的份上，陈知府开恩，招抚于尔等。还不赶快投降！迟则尽成我军枪下亡魂！” 第80章 常德平乱(三) 众乱民大怒，眼见对方才几千人，又是以无用的火枪兵为主，竟然敢在自己一万5千大军面前大言不惭。 一些乱民不待刘波号令，已在几名头领带领下向对面的官军冲杀了过去。 刘波无奈下只得下令全军出击，乱民们在田野间如一窝蜂般冲了过去。 尹先民一马当先，率领千名骑兵冲杀进乱民之中。尹先民长刀翻飞，接连砍翻了七、八名乱民。 刘波心中暗惊，正想要派几名头领带兵重点招呼尹先民，却见尹先民身边的官军和乱民甫一接触，已经抵挡不住，纷纷向后撤去。 尹先民横刀断后，大喊道：“贼兵厉害！兄弟们快撤！”掩护着官军转身就撤。 刘波及众头领大喜。刘波大喊道：“兄弟们，给本元帅冲啊！让这些官军知道我义军的厉害！” 刘波当先骑马向官军追去。 众乱民奋勇追出了十来里路，没想到官军做战不行，逃跑本事却厉害，越跑越远，转过前方一个山谷后不见了官军形踪。 刘波打量四方地形，见此地是个谷口，正是常德通往荆州方向的葫芦谷。 葫芦谷夹在两座小山丘之间，长有6里多路，山丘高约百米，形似葫芦。 站在刘波身旁的头目陆战兵道：“大元帅，这里地形险峻，小心官军有诈。” 刘波点点头，正想派几名探子前往打探，忽然听到谷里几人操着桃源乡音大喊： “这些长沙府官军带了这么多粮食，还有这么多猪肉！他娘的，他们吃的可真好！” “兄弟们，快来！这谷里有官军的大营，好多粮食和猪肉！” 众乱民这些天来为了省粮，已经是每天定量供应食物，一直没怎么吃饱。猪肉更是几个月没吃过了。 山谷中人即然说一口流利的桃源腔，自然是乱军一伙的了。当下众乱民精神大振，不待刘波等头目号令，奋勇跑进了山谷。 进山谷一百多米，果然看到了一座营帐，进去一翻看，里面堆满了米袋和装猪肉的袋子。这时却也无人想起那几个大喊的人去哪里了。 众乱民欢呼起来，更往山谷中走去，陆续发现了更多更大的营帐，个个营帐里都堆满了米袋肉袋。 财物当前，乱民们人人争先，都想多抢到些米和肉，片刻间一万5千名乱民都已奔入山谷深处。 众乱民正在争抢米肉，想作为战利品带回大营去，分给自己的家人亲友。刘波和头目们连声厉喝阻止，都弹压不住。 突然听到两边谷口处传来几声鼓响，刘波等人抬头望去，见到前后谷口处猛然涌现数排火枪手，军容整束，和刚才逃路时的神情大不相同。 火枪手眼神冷洌，都平端起火枪瞄准着众乱民。 一道哄亮的声音在山谷上方响起：“刘波，念你们也是迫不得已才造反，赶快放下武器投降，我长沙府军便饶你们不杀！” 刘波等人寻声望去，只见东边山坡顶上也站满了火枪手，一个身姿英武的少年身穿黄金甲，头戴面具只露出了双眼，在尹先民等军官簇拥下，站在山坡上看着众人。 刘波等人心知不秒，己方1万5千人已被对方包围在这葫芦谷中。好在对方人少，又是用中看不中用的火枪，众乱民心中稍安。 刘波抬头厉喝道：“你是何人？使出如此诡计暗算我们，是好汉的就两军真刀真枪拼一场！” 少年自然是朱慈煃了。朱慈煃笑了笑，道：“本人是长沙知府陈大人的亲近之人，专为平灭你等乱民而来。 若不是不想对你们大施屠戮，我军还真不必用计策引你们进谷来。 刘波，念你也是被当地贪官逼得造反，本人劝你赶快投降，由陈大人上奏朝廷再处置你们。 你不怕死，也要为追随你的这些人及他们的父母家人考虑。” 刘波不由一阵意动，想要投降。本来就是凭着一股气愤和乡民们一同造反，当日攻下桃源县城时，只是开仓放粮，并无滥杀无辜。 是当地官府不接纳乱民的招抚要求，才不得已继续造反。而为了粮食，不少部下开始带兵烧杀抢掠附近大户百姓，军纪便越来越差了，恶行也越做越多。 刘波身旁的王彪低声道：“大元帅，我等已经做下无数抢夺财物，杀人奸淫的事，被朝廷招抚迟早也是个死。 属下看这少年不过是胡吹大气，这些火枪兵岂能困住我们？待属下带领兄弟们冲他个落花流水！” 刘波看着王彪，心中一阵悔恨恚怒，这王彪生性残忍好色，大多数恶行都是他带兵去做的。杀官造反这一个多月来，此人奸杀的女人不下二十人。 此刻危急要拼命的时刻，不让他上让谁上？ 刘波点头道：“好！王头领，你带5千人去冲击来路谷口！本元帅带大队随后接应。” 王彪随即招集起5千人马，鼓动了几句后，一起向谷口来路攻去。 谷口处的火枪兵面容古井不波，眼神冷峻的看着狂奔而来的众乱民。 乱民们在火枪兵冷漠的端枪注视下，心底直发毛，还是鼓勇往前猛冲。 眼看双方之间距离不足三百米了，火枪兵中的千户大喊道：“三段击，开火！” 猛如鞭炮炸裂的劈啪声瞬间响起，火枪兵久已瞄准的火枪纷纷射击，乱民们还在奇异这么远距离，对方竟然开枪，已经纷纷中弹倒在血泊中。 王彪在乱民中大喊道：“兄弟们，不要怕！官军射击之后要花时间装填弹药点火，快给我冲上去杀光他们！” 众乱民愣了一下，鼓起勇气越过地上躺着的几排尸体，又向火枪兵冲去。 哪知刚冲前两步，便看到第一排火枪兵退到后面去装填火药，第二排火枪兵上前一步，举枪瞄准后便开火射击，竟不用装填弹药和点燃火绳。 火枪兵几轮射击之下，乱民死伤惨重，只几分钟时间，5千乱民已去大半。 剩余的冲锋乱民见头目王彪已死，地上躺了几千具尸体，胆寒已极，发一声喊，都转身狂奔逃回。 刘波等其余众乱民惊的呆了，从未见过如此射程远超火绳枪3倍，无须点火即可射击的火枪。 刘波心知对方要歼灭自己这一万5千人，开始平原列阵时便可轻松办到，看来少年所言“不想多加杀戮”是真话了。 刘波心中升起一阵明悟，知此刻是最后的投降活命机会。 刘波抬头看向山坡上的朱慈煃高喊道：“阁下，我等可以投降，但阁下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第81章 常德平乱(四) 朱慈煃第一次亲见数千人眨眼间倒于血泊中的战场画面，正在激动感慨中。 听到刘波的喊话，当即平复了一下情绪，大声问道：“投降是你们唯一生路。你想提的是什么条件？” 刘波看看周围惊慌失措的众头领，喟然道：“阁下，在下刘波，本是桃源县一乡间木匠。在朝廷“三饷”加征之前，官府和地主的赋税虽也沉重，但我们百姓还能勉强糊口。 三饷加征之后，明面上虽一亩地只加几厘银子，然而官僚缙绅层层加码盘剥下来，实际所收一亩地高达半两白银！ 这次起事，便是官府不管我等百姓死活而起！当初攻下县城时，在下派人联系常德知府邓式开，想求朝廷招抚，然而他不许我等投降，压住了不往朝廷上报。 现在事已至此，多说已无用。刚才见识了阁下军队的惊人实力，方知阁下想招抚我等之言不虚。 在下只有一个条件，就是阁下答应免我等妇孺子女之罪，并妥加安置。只要阁下答应，我等愿意全军投降，任阁下处置。 若阁下不能答应，我等宁愿全军战死也不投降！” 朱慈煃心下恻然，心想乱民本已可怜，妇孺更是无辜。 朱慈煃朗声道：“好！本…本人代表陈知府答应你的条件，会妥善安置你们的妇孺子女。” 刘波大松了口气，回想朱慈煃一口便答应了，心中又生起疑惑来。 “阁下，你可当在场所有人面前立下重誓，绝不欺骗我等吗？” 古代人重信诺，立誓乃是大事，尤其让上位者立誓，可称冒犯。 刘波话音未落，坡顶上朱慈煃身边众将已经斥骂起刘波来。 赵正怒道：“我家主公一片好心，想搭救你们，你们这帮乱民不知好歹！投不投降随便你们。” 孙传庭冷冷道：“主公仁义，要是本将做主，一开始就将你们这些反贼全数剿灭了！岂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封羽劝道：“刘首领，我家主公若不是想招抚保全你们，你想想现在会怎样？ 良机莫失，否则我家主公耐心是有限的。” 朱慈煃看着刘波，知他被以往官府出尔反尔的狡诈吓怕了，说道：“刘首领，本人的话你无须怀疑。说起来桃源县还和本人颇有渊源，本人的一名爱妾正是桃源县人。 大丈夫当机立断，若降便降，不降便战！” 刘波低头思忖，想起传言长沙府吉藩世子娶的正妃是长沙知府家大小姐，同时还娶的一名姬妾正是祖籍桃源县人。 刘波抬头猛地看向朱慈煃，看他身穿黄金战甲，脸罩黄金面具，显然是不想让人识出来。 刘波惊喜道：“敢问阁下可是长沙府那位仁义盖世之人？” 朱慈煃见刘波机灵，并不说出自己名讳，当即点了点头。心中有些自豪：看来自己的仁义之名已遍传荆湘。 刘波见朱慈煃点头，心中大定，大声说道：“有阁下答允，我等再无疑虑！便把我们这些可怜百姓的四万条命交在阁下手里！” 刘波及众亲信头目，立即让众乱民抛刀剑在地，一时呛咋之声大作。 朱慈煃对身周众将点点头，道：“收降事宜就由你们负责吧。明天便由孙总管和封羽分火枪兵二千，协同尹参将将乱民及其妇孺押回长沙府，向岳父大人报捷。 妇孺直接带到封地交给邓忠安排，先让他们有饱饭吃。 赵统领率三千火枪兵随本世子前往重庆。” 众将立即行礼后，指挥起军士们受降事宜。 朱慈煃在唐斩等百名侍卫护卫下，走下山坡来。 下坡路上，唐斩生怕山路危险，提出要背负朱慈煃下山。 朱慈煃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大山陡坡，本世子也是会内功的人，唐斩你不用担心。” 朱慈煃回到大营中坐下，远远看到乱民们一个个赤手从山谷入口处鱼贯而出，火枪兵们持枪在稍远处监视，尹先民所带的长沙府兵正在收缴武器和乱民背负在身的米肉。 6千己方军士忙碌了半个时辰，才将乱民们纳降完毕。孙传庭带着2千火枪兵，亲自押着刘波前往常德府西门外乱民营地，招降大营里剩余的1万5千名乱民和1万2千名妇孺。 赵正见天色已黑，走进大帐前来请示：“世子，卑职准备令辅兵造饭，这些投降的乱民和他们的妇孺，要不要给他们准备吃的？” 朱慈煃带兵首战胜的精彩又轻松，对未来扫平天下信心暴增，心情正大好，笑道：“师傅，这些乱民已经投降，按刘波的话来说，真是把几万人的命交给本世子了，当然要给他们吃的，而且要和咱们自己的火枪兵一个伙食标准。” 赵正赶忙答应了，行礼退出了大帐，向辅兵的几名百夫长吩咐了下去。 赵正心想：“世子居然第一次喊我师傅，看来这火枪兵首战让世子非常满意啊。” 过了一个时辰，天完全黑了下来，晚饭已快做好。这时孙传庭带着刘波和剩余的乱民和妇孺也回来了。 朱慈煃站在大帐前观看归来的队伍。妇孺们都在刘波带领下，走到朱慈煃面前，跪下行礼。 朱慈煃举手道：“乡亲们起来吧！此次常德民乱的来龙去脉我已尽知，你们确实受委屈了。 无论怎样，妇孺孩童是无辜的，本人会将你们带到长沙府妥为安置。大家放心好了。” 众老幼妇孺都哭了起来，不少人哭喊道：“多谢大人！当日在常德如果是大人主政，我们这些穷苦百姓也不会造反。” 众将指挥军士整顿好俘虏后，便跟随朱慈煃走入大帐进晚膳。今天首战完胜，这犒劳宴辅兵做的就极是丰盛。 除了有马车上带的后勤物资中猪肉，羊肉外，还有就近在附近小河中捉的鱼虾。 军中食物以盐重，香辣，肉多为主要特色，极是耐看诱人管饱。只是朱慈煃每个菜都是浅尝辄止。 朱慈煃心想：“我在王府里食不厌精烩不厌细，再吃这些以前能干二斤的大鱼大肉，竟然觉得油腻下不了嘴了。” 朱慈煃麾下众将兵吃的兴高采烈，刘波等俘虏却吃的泪流满面。 刘波手下众人心想：“早知道长沙府的军士待遇这么好，早就该无论如何也要跑去长沙府当兵了。” 刘波心想：“这少年应该就是吉王世子朱慈煃，只是带着面具显然不想人知道是他。以他仁义爱民之名，我们这些人的家人老幼也算有安全去处了。 想不到世子带的兵也这么厉害。我这次被押去长沙府，不知生死，也不知以后还有没再见面的机会。” 第82章 山路难民 第二天早上，朱慈煃带着赵正及三千火枪兵，与孙传庭，封羽，尹先民等人告别，押着运送吉糖和丝绸的几百辆马车往重庆府而行。 为了隐藏身份，常德府的官员朱慈煃一个也没见，过常德府而不入。交接等官场上的事情都交给了尹先民去处理。 过了常德地界，便进入了张家界。一路上风景优美，仿佛行走在仙境一般。 行军了三天，开始进入重庆府地界。山开始多了起来。 这天傍晚，朱慈煃等人正在山路的开阔处安营扎寨，3个辅兵百人队准备生火造饭时，从对面山路拐弯处走出来一群百姓。 这群百姓的衣服上打满了补丁，有老有幼，拖家契口。猛然看到山路边的已换上民勇衣服的火枪兵，百姓们愣了几秒，发一声喊，都转身往来处逃去。 朱慈煃微讶，这些百姓见到自己等人如见流寇。 “赵统领，你带100人将百姓追回来，本世子要问问他们为什么逃跑。” 赵正答应了，骑上马手一挥，带着百名火枪兵向百姓们追去。 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赵正和火枪兵押着300多名百姓走了回来。 百姓们如大祸临头，个个哭丧着脸，被带到了朱慈煃大帐之中。 朱慈煃道：“乡亲们，你们见到我们就跑什么？” 众百姓听朱慈煃语气平和，互相望了望，一个中年汉子说：“回大人，我们以为你们是山匪或流寇。所以…” 朱慈煃笑道：“有这么着装整齐，军容整齐的山匪流寇吗？” 朱慈煃顿了顿说：“乡亲们，大家都坐到大帐里烤烤火。我们是长沙府吉光商号的民团，是运货去重庆府的。” 看百姓们犹豫，赵正道：“我家主人让你们坐就坐。” 众百姓不敢不坐，陆续在大帐中坐了下来。 朱慈煃问道：“乡亲们，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一个老者说：“大人，我们正是要逃难去长沙府的。” 朱慈煃一听来了兴趣，追问起来，众百姓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我们是重庆府忠县的佃户，这些年朝廷加征3饷，我们负担越来越重，眼看交不上税。所以我们干脆地也不种了，全家逃难。” 朱慈煃问道：“重庆府离长沙府虽不远却也不近，你们为何要往长沙府逃难呢？” 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说：“大人，你们长沙府自从去年秋天，吉王世子降封地田租开始，全城的百姓都慢慢富裕起来了。” “大人，我们听去过长沙的商人回来说，长沙府的知府陈大人是个有能力的好官，把全城的商业搞得很好。百姓们无论经商还是当伙计，都容易赚钱。” “我们还听说，吉藩的厂子好像要新招工人了，每月工钱有2两呢！机会难得，在家种地又难以活命，所以我们就想逃难到长沙府去，总比家乡机会多多了。” 朱慈煃心中一阵欣喜，在自己数月的努力改革之下，长沙府的商品经济发展飞速，百姓们收入大为提升，工作机会也大增，连远在重庆府的百姓们也知道了。 朱慈煃道：“长沙府确是发展迅速，那你们去长沙是挺好的，找个工作应该不为难。 乡亲们，你们吃饭了没有？” 众百姓这阵聊天下来，见朱慈煃态度随和，放心下来。众百姓们互相看看，几个农夫说道：“回大人，草民们带的有干粮。”说着从身上的包裹中取出几块又黑又硬的杂粮饼子来。 朱慈煃笑道：“我们就是长沙府人，说起来算是主人，这顿晚饭我请乡亲们吃。” 朱慈煃对赵正点了点头，赵正走出大帐外向辅兵们吩咐了下去。 当晚众百姓在大帐中吃了有生以来最丰富的一顿饭：猪肉羊肉任吃，米饭管饱。 众百姓欣喜之余，对朱慈煃众人感谢不已，心想：“长沙府果然是宝地，连长沙府出来的吉光商号民团都这么仁义好客。” 晚饭后，朱慈煃让军士们另搭了个大帐，给百姓们晚上休息之用。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众军士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朱慈煃已穿戴整齐，对前来大帐告别的百姓们说：“乡亲们，现在常德民乱已平，你们不用在山路上绕远了。 到了长沙府，如果生活有困难，可以找吉王府的执事太监邓忠解决。找知府陈大人也可以帮你们。” 当下把最快最易走的官路告诉了众百姓，百姓们见朱慈煃头戴黄金面具，知道这是位不想暴露身份的贵人，也不敢问朱慈煃姓名，千恩万谢的告辞往长沙府方向而去。 朱慈煃等人拔营而起，继续往重庆府而行。在山间小路上又行了2天，这日上午到达了重庆府忠县。 重庆府地处群山之中，是一座山城，可耕种的土地较少，百姓们在山间开满了奇形怪状的田地，种满了粮食作物。 朱慈煃想起约4o0年前，当时的重庆府合州钓鱼城之城，从1227年开始到1279年结束，四川、重庆军民抗击暴元时间居然长达半个世纪，其中坚守钓鱼城36年。 钓鱼城之战开始于公元1259年，蒙古号称几十万人马，围攻南宋潼川府路合州钓鱼城，却始终无法攻克，战乱中连蒙古大汗蒙哥也阵亡在城下，守将王坚将军可谓中华英雄。 之后忽必烈在汉臣拥护下建立元朝。直到南宋灭亡后，大势已去，忽必烈又答应绝不伤害城中百姓，守将王立这才弃城投降，时间为公元1279年。弃城后，没有一个人乞求怜悯，守城的32名（一说36名）将军全部拔剑自刎，可谓忠烈千秋。 看看天时还早，朱慈煃将钓鱼城的历史和众军士们详细说了。众军士听得津津有味。 赵正道：“世子当真渊博。这么说来，钓鱼城的南宋将士真是威武，孤城抵抗暴元大军几十年，直到最后，暴元也攻不下钓鱼城。” 千户李杰说：“赵统领所言极是。卑职听世子讲述，才知钓鱼城有如此壮烈的往事。这些将士真是我中华英雄。” 贴身侍卫唐斩说：“现在我大明的建奴，正如大宋的暴元。 世子乃天降圣人，当年钓鱼城没能完成的平灭异族入侵的事，世子必定能带领我们扫灭入侵的异族，斩尽建奴！” 朱慈煃微笑道：“大家都是本世子的心腹，都有一颗为社稷为民族的心。这样的话以后大家心知肚明就好，现在却不能随便说出口。” 众将都行礼洪声道：“卑职明白！谨遵世子吩咐！” 第83章 娘大舅大 问了几次路之后，朱慈煃等人在巳时抵达了忠县龚如海府第。 早有侍卫前去通报吉光民团来访，此时龚如海携三个儿子龚尚仁，龚尚义和龚尚礼迎候在府门前。 龚如海心中甚喜，他年前已收到亲妺吉王妃龚敏书信，言及吉藩世子兴办工厂，生意兴隆。吉王府不日将派人前来重庆府接洽开办吉光商号重庆府分号，并由他主理的事宜。 龚如海只见数名军官侍卫簇拥着一名身穿华贵服饰，头戴云兜翼帽遮住上半边脸的英武少年走过来，后面跟着的几千名民勇队列整齐，气势如龙。 龚如海望去，只觉此队伍丝毫不像民团，简直是比边军还精强十倍。 这些来人里，龚如海只认得吉王府侍卫统领赵正，在他9年前吉王府看望妹妹时见过。见到赵正对少年神态恭敬亲热。 龚如海猜测少年是吉王世子朱慈煃，但又觉得藩王世系不得出封地，朱慈煃应该不会来重庆府吧？不敢确认。总之少年是首领没错了。 龚如海对朱慈煃行礼道：“在下携家人恭迎贵人！”和三个儿子都拜了下去。 朱慈煃举手道：“请起！龚员外，咱们进府再说。” 朱慈煃和众军官侍卫在龚如海带领下，走进府中。民团三千民勇便在龚府附近扎营等待。 龚府比起王府来那就远逊了，比长沙知府衙门也大有不如。 分宾主在大堂坐下后，朱慈煃令龚如海摒退左右。 朱慈煃笑道：“舅舅，数年末见，你认不出本世子了吧？” 龚如海惊喜交集，说道：“世子，真的是你？舅舅没想到你会亲自前来重庆府。只是世子擅离封地，若是陛下知道了，岂不是祸事一桩？” 朱慈煃见龚如海忧形于色，心中感动，说道：“舅舅放心，本世子这次是潜踪出行，别人不会发现的。即使万一被人发现上报朝廷，自有朝中友好帮本世子遮掩。” 朱慈煃心中想到了皇宫大总管曹化淳和内阁次辅温体仁。 龚如海见朱慈煃说的如此肯定，又想到朱慈煃出来必是得到了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敏的同意，放心了下来。 龚如海当即让家人都从内院出来拜见世子。除了刚才见过的三个儿子外，龚如海的续妻蔡氏和二个小妾及小女儿龚青媞俱上前来与朱慈煃见礼。 龚如海共有三子四女，其他三名女儿俱已出嫁为人妻。 朱慈煃起身一一回礼，见到身材样貌极好的龚青媞时眼睛一亮，说道：“表妹，你现在长得可和小时候一点不像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是圆脸，现在却是美人瓜子脸啦。 倒和母后有四，五分相像。” 龚青缇见到朱慈煃俊秀英武，也是心生好感，说道：“世子，妾身多年未向姑母请安，极是惭愧。世子，你那时候也是个小瘦猴呀，现在可变得高大健壮了。” 朱慈煃向唐斩打个眼色，唐斩和几名侍卫向龚如海呈上带来的丰厚礼物。 众人寒暄了好一阵，朱慈煃和龚家全家人一同坐入了旁边厅中的主席，赵正等人坐入了另几席，众人推杯把盏起来。 宴席极是丰盛，席中闲谈中，朱慈煃得知了龚如海的近况。 龚家祖上世为忠县小吏，自从廿年前出了艳名传于四川的五小姐龚敏，出选秀女嫁入吉王府为正妃后，家境大有改善。 龚如海二个兄长已逝，一姐一妹俱已出嫁外地。在多年吉王府赏赐接济下，龚如海累年置办了几百亩田产，捐了个工部员外官职，家境大有改善。 然而龚如海子女太多，家里人员庞大，是以在当地也只是中上人家。 席间言谈下来，朱慈煃见龚如海是个本分的平庸之人，又是自己的舅舅，有心拉他一把。 于是把许多经商开商号的窍要传授给他，希望他能把吉光商号的商品大销。 朱慈煃道：“舅舅，经商之道，首在诚信。不得有缺斤少两，以次充好，不守契约之事。 只要舅舅按我说的做，保证你主理的分号财源广进。 母后常对我言及舅舅为了维持一大家子人生活开销，十分辛苦。 这分号的利润，我做主，便分二成给舅舅。” 龚如海大喜，心想：吉王妃信中把吉光商号的利润说到了天上去的。二成即使再底，一月也有几千两银子，是自己现在的田亩收入的几十倍。 龚如海当即激动的让家人都向朱慈煃致谢，连连称赞朱慈煃仁爱亲亲，仔细记下了朱慈煃所说的经商窍要。 席间，朱慈煃细细询问龚如海重庆府的具体情况，将分号开在重庆府哪里，买多大的商铺，商品定价策略，促销手段等一一厘定。 计划明天一月二十六日，朱慈煃不方便露面，便由龚如海带赵正等人前往重庆府办妥诸事。 当晚龚如海将主宅院让出来给朱慈煃和侍卫们居住。 龚如海送朱慈煃到主宅院后，说道：“世子，舅舅家寒陋，比不得王府奢华，还请世子见谅。这名婢女令儿，自小服侍小女青媞，今晚由她陪侍世子，希望世子不要嫌弃。” 朱慈煃微笑打量了一眼令儿，见她容貌上等，有着重庆美女的一些共性。然而自己对没有感情基础的美女，却并不愿拿来当玩物，感觉别扭。 朱慈煃道：“舅舅，这些天行路劳累，我想睡个好觉，婢女侍寝就不必了。” 龚如海接连求恳几次，朱慈煃拒不接纳，龚如海无奈，只得行礼后带婢女退出了院去。 第二天朱慈煃睡醒时，赵正已带数名火枪兵与龚如海前往重庆府办理各项事宜。 起床后吃完早点不一会儿，三个表哥一齐前来请安。朱慈煃在宅院中接待三位表哥，聊了会天，没多少共同语言。 三人见朱慈煃意兴平平，又坐了一会儿便行礼告辞了。 用完午膳后，朱慈煃坐在房里椅子上，心想：“和舅舅家虽亲，毕竟没在一起生活过，没有感情基础。赵正办事虽干炼，但开分号事情繁多，等办完也得好几天了。 唉，好想早点回王府陪伴美璟她们。 我这一个人呆在龚府，看来会挺无聊的。” 朱慈煃喝了几口府中婢女端上来的茶，看院中几株桃树已含苞欲放，便起身走到庭院中看桃花，心想： “现在长沙府的销量越来越大，山西大宇商号也提出要每月增加供货到8万斤吉糖和2万斤丝绸。这是好事，建奴掳掠我汉人为奴，本世子把建奴的钱赚来，造枪炮未来灭了他们，哈哈！” 朱慈煃在桃树下随意漫步，又想：“加上舅舅这里的重庆分号也即将开起来，重庆府人口比长沙还多上百万人。看来回王府后要立马着手扩大工业园区的产能了。” 朱慈煃正想的出神，突听到身后一个少女娇柔的喊道：“表哥！” 第84章 桃花谷 朱慈煃转过头来，看到表妹龚青媞面如桃花，正微笑看着自己。 龚青媞道：“世子，我可以叫你表哥吗？你会不会怪我？” 朱慈煃笑道：“表妹，当然可以，我本来就是你表哥啊。” 龚青媞笑了起来，如鲜花绽放，说道：“父亲大人和哥哥们说你很严肃，可我不觉得呀。 表哥，你是不是一个人呆在院子里无聊？” 朱慈煃点头道：“对啊，舅舅和赵正他们去重庆府办事，我没什么事情做。” 龚青媞伸手挽着朱慈煃的胳膊，说道：“表哥，现在重庆府一些温暖的谷地的桃花已经开了，风景可美了。就是可惜不能去看。” 朱慈煃一听，好奇起来：“谷地又不是高山，高山难行，桃花朵朵开多美，为什么不能去看？” 龚青媞晶莹如玉的秀鼻皱了起来，说道：“表哥，你有所不知。那片山谷当地畲民称为阿依那谷，在他们语言里就是桃花谷的意思。 可是这些畲民凶的很，外人如果敢靠近山谷，他们就会杀人。” 朱慈煃热血涌起：“一直都是如此吗？这些畲民居然敢这么横？” 龚青缇摇头说：“也不是一直如此。5年前这些畲民造反，最多时有5万多人，攻掠附近州县，还围了我们忠县几天呢，吓死人了。 后来是秦良玉将军带领麾下2万白杆兵平了他们，将畲民首领蒙涛杀了。 这些畲民余部2万多人从此退回原地，但是和汉人的深仇已结下，只要有汉人经过他们的领地，就会被他们杀戮。 重庆官府害怕再把他们逼得反了，就处处退让，严令汉人不得进入畲民领地。 所以桃花谷虽美，但是也看不成了。” 朱慈煃越听越气，大声道：“这重庆知府真是废物！百姓的生命安全都保护不了。 畲民的领地汉人都不能进，那他们还是我大明子民吗？那地方还是大明天下吗？” 龚青媞叹了口气，劝道：“表哥，我就随口一说，你别激动。我陪你去逛逛街吧。”轻轻拉起朱慈煃的胳膊想往外走。 朱慈煃这时才想起龚青媞提起的秦良玉来，秦良玉正是重庆府忠县人。 秦良玉（1574年―1648年7月11日），字贞素，四川忠州（今重庆忠县）人，明朝末年着名女将。官至明朝的光禄大夫、忠贞侯、少保、太子太保、太子太傅、四川招讨使、中军都督府左都督、镇东将军、四川总兵、提督、一品诰命夫人 秦良玉胆智过人，擅长骑射，又擅长作文章，姿态风度娴静文雅。行军治兵，号令严明，所领军队号称“白杆兵”，远近闻名，多次参与平定各地叛乱。 天启元年（1621年）后金包围重镇沈阳，秦良玉的两个弟弟秦邦屏、秦民屏随总兵童仲揆渡浑河与清军血战，秦邦屏战死沙场，秦民屏突围而出。 此战正是阵斩数千名后金兵，令后金胆寒的“辽东第一血战”：浑河血战。 朱慈煃心想：“秦良玉一生为国征战，巾帼不让须眉，作为一个土司能对大明如此忠心，实在难得。只是她麾下白杆兵人数不多，只有几万人。 不如我带兵去灭了这帮畲民，反正过不了几年流寇攻打四川时，这些畲民又会造反。” 朱慈煃主意已定，拉住龚青媞的手说：“表妹，你带我去桃花谷，我顺便帮秦将军灭了这伙畲民。” 龚青媞失笑道：“表哥，畲民有几万人呢，可你只带了3千人，还不是官军，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朱慈煃解释了一番，说自己的火枪兵如何厉害，龚青媞只是不信。 朱慈煃无奈下，只得带龚青媞出了龚府，来到了附近的民团营地。 李杰，任贤，刘德等三名千户迎了出来。三人见朱慈煃带了个美少女一起来营地，都有些诧异。 见礼后朱慈煃道：“你们演示一下崇祯5号的威力，给本世子表妹看看。” 三人赶忙答应了，让军士在300米外立了靶子，三人都拿起火枪瞄准后各开了三枪。 一名军士拿着靶子跑了过来。 朱慈煃一看，靶子上有九个弹孔穿过，心中欣慰：“民团们又进步了，已经能从200米提高到了精准射击300米。” 龚青缇惊讶的张大了小嘴，问道：“表哥，你的军队用的这是什么火枪？我看哥哥他们打火绳枪才打一百米远啊，还经常打不准。” 朱慈煃笑道：“这是表哥我最新发明的火枪，叫崇祯5号。厉害吧？怎么样，表妹，有信心了没？表哥的三千民团歼灭几万畲民不在话下。” 龚青媞只比朱慈煃小1岁，也是个年少不怕事的主，当即雀跃道：“好呀，表哥，那我们这就去为民除害！” 朱慈煃笑着点头，问明龚青媞桃花谷的周边地形和前往桃花谷的路径后，随即和李杰等三人商量起作战方案来，最终决定全歼畲民。 计划已定，全营军士立即行动起来，检查火枪弹药后列队出发。 朱慈煃带着龚青媞在100名侍卫护卫下紧随民团之后。 全军行进了约一个时辰，进入了桃花谷附近的畲民地界。果然几十名服饰大异汉人的畲民，手拿弓箭大刀从附近冲了出来，看到朱慈煃等人众多，畲民们大喊起来： “汉人蛮子，这里是我畲民地界，你们赶快离开！否则让你们片刻后命丧当场！” 民团的军士们更不答话，前排的火枪兵举枪便射，瞬间击杀了几十名畲民。 有几名远处的畲民大骇，眼露仇恨神色转身飞跑开去。 李杰行礼道：“请世子在谷外坐镇主力，卑职带1千人进入谷中诱敌。” 朱慈煃点头道：“李千户一定要万分小心，寻找狭窄地带，安排好军阵火力。” 李杰感动的道：“多谢世子教诲！卑职明白。” 李杰一挥手，带着部下一千名火枪兵快速奔跑进入了桃花谷中。 朱慈煃拉着龚青媞的手，跟着任贤和刘德，和军士们一起躲藏进了谷口右侧几百米的森林之中。 朱慈煃只觉龚青媞的柔荑中满是冷汗，安慰她道：“表妹，别怕。有表哥的民团在，很快就能歼灭畲民。” 龚青缇点点头，身子不由往朱慈煃身上靠紧，朱慈煃伸手搂住了她。 过了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从桃花谷口西方传来大片脚步声，畲民首领奢拱带着大群畲民奔来，一眼看去，怕不下4万人。 第85章 零战损全歼 奢拱身高七尺，体格极为魁梧，手执一把精铁长刀，走到谷口处看到躺在地上的几十名畲民尸体，愤怒异常，大吼道：“那些该死的汉人去哪里了？” 他话音刚落，枪声响起，李杰所带的火枪兵从桃花谷里远远的向站在谷口畲民开枪射击，瞬间撂倒了上百人。 畲民大怒，弓箭齐发向李杰等人射去。箭矢堪堪射到距离尚有十来米的地方，力尽落在地上。 李杰大呼：“兄弟们，敌人太多，快撤！” 当先领着众火枪兵向山谷深处飞快跑去。 奢拱大喊道：“汉蛮子人少，兄弟们给本首领追上他们！杀光他们！” 众畲民狂呼大叫，奋勇向火枪兵追去，几分钟的时间，4万余畲民全数追入了谷中。 朱慈煃手一挥，任贤和刘德立即各带一队千人队，从森林中跑了出来。 任贤的千人队从谷口追了进去，列成了枪阵；刘德的千人队从侧面爬上了山谷。 朱慈煃对龚青媞道：“表妹，我带你玩个有趣的东西。”拉着龚青媞的手，在侍卫们护卫下，也跟着刘德的千人队，爬上了山谷。 上到山谷右侧不远，朱慈煃众人已听到枪声大作，不由向谷中望去，只见李杰的千人队火枪手隐蔽在谷中一片山石后面，向冲来的畲民开火射击。 枪声密集如炒爆豆，畲民们中弹后纷纷倒在地上，射出的弓箭却不能及远，攻击不到火枪兵。 偶有几名神射手射出了300米以上的距离，也被山石挡住。 奢拱见对方只有千人左右，只需已方人马冲过300米的距离攻到近处，立即可以歼灭对方。 奢拱及亲信不住催促畲民们向山石后的火枪兵攻去。 李杰的千人队人人脸色冷峻，每一次枪声响过，冲过来的畲民便倒下2，300人。 然而畲民毕竟人太多，不要命的冲锋之下，两军之间的距离在逐渐压近，从300米左右拉近到了200米左右。 奢拱大喜，高喊到：“勇士们，冲上去杀光他们！战利品任你们分！” 众畲民闻言更奋勇前进，又攻前了十来米。 眼见畲民的弓箭快要能射到李杰等火枪兵，突然畲民们背后又有枪声响起，正是任贤的千人队赶到，开始瞄准畲民开火。 遭前后夹击，畲民一时大乱。奢拱和亲信们拼命弹压，赶快分兵转头去攻任贤的队伍，才将畲民们稳住。 正面李杰的千人队压力顿时大减，几轮射击后，又逐渐将畲民逼退到了300米左右的距离。 朱慈煃等人此时已经走到了畲民上方的山顶立定。 见畲民们前后被夹击在谷中空地，已成困兽之斗。朱慈煃一声令下，侍卫和军士们都将火枪和背上的行囊取下来放在地上。 朱慈煃从侍卫们放在地上的行囊中取出一枚火雷，对龚青媞说道：“表妹，你看我放烟花！” 龚青缇没见过火雷，正好奇间，朱慈煃摁下点火开火，触发里面的雷汞，挥手将火雷朝着谷底的畲民扔了下去。 火雷在空中滑出一道弧线，几秒后落在了畲民密集之处。 “呯”的一声大响，火雷落地爆了开来，里面的几百玫锋锐铁片暴射而出，瞬间数十人惨叫仆地。 其余火枪兵和侍卫们也纷纷开始将手中火雷扔了下去。一时呯呯爆炸声大作，畲民死伤惨重，乱作一团。 龚青媞看到谷底血肉横飞的画面吓的大叫起来，背转身不敢看，叫道：“表哥，这有什么好玩的？吓坏我了！” 朱慈煃见她如此害怕，心中微微后悔，不该让她看这么血腥的画面的。 朱慈煃道：“表妹，表哥大意了，女孩子是看不得这么血腥的画面。” 朱慈煃转头对一队侍卫吩咐道：“你们将表小姐带到一边去，保护好她。” 侍卫们连忙行礼，将龚青缇护送到了稍远处。 山顶的众军士和侍卫此时扔火雷乐开了花，互相比赛着谁的火雷炸死的人多。 其中唐斩臂力最强，扔速最快，炸死的敌人自然也最多。 在桃花谷前后两队火枪兵的持续射击和山顶众军士的火雷攻击下，畲民伤亡惨重，不到二刻钟的时间已十去其六。 剩余的畲民再支持不下去，崩溃下拼命从谷侧峭壁向山顶上攀爬，想要逃出生天。 山顶上的众军士停下扔火雷，拿起火枪来瞄准缓慢攀爬上来的畲民，一一开火击落之。 枪炮声终于由密集而变稀落，终至不可闻。 朱慈煃向谷中望去，见空地处销烟正在散去，4万多名畲民横尸遍地，再无一可站立之人。 山谷中和山顶上的民勇和侍卫们都欢呼起来，声振山谷。 此战全歼4万余畲民，朱慈煃方竟无一人伤亡，战损比高达0：4万，远超1840年后英帝国对愚昧的满清之战。 谷中的李杰和任贤两个千人队已经开始打扫战场，清理战利品。见到有负伤末死的畲民，便补上几枪。 朱慈煃站在山顶上，看得心中不忍起来，心想：“这些畲民一个时辰前，还是一个个活蹦乱跳的生命。 唉，可是别人要来杀我们汉人，入侵我中国，建奴又杀了我多少百姓？ 不杀敌人，敌人便会杀我们。想要长久的和平，真是难事。” 朱慈煃转眼看向正西下的夕阳，只觉残阳如血，自己要平定乱世，不知还要经过多少杀人成山的血战。 朱慈煃感叹了一会儿，对刘德道：“刘千户，你亲自去忠县通知秦良玉将军，让她来处理善后事宜。态度要客气些。” 刘德行礼说：“谨遵世子号令。只是卑职该怎么说此战？” 朱慈煃道：“当然不能提本世子名讳，你就报吉光商团的名号。说你们三人押运商品到重庆府，遇到畲民拦路，起冲突后歼灭了畲民。” 刘德快步奔跑下山，骑上马向忠县城方向驰去。 朱慈煃走到龚青媞身前，拉起她手说：“表妹，此战结束了，我们回府吧。” 龚青缇转过头来，拉着朱慈煃的手向山崖边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探头向山谷中望去。 龚青媞只见场中遍地躺的都是畲民尸体，吓得赶忙转回了头来，说道：“表哥，我们快回府吧！以后妾身再也不看打仗了，太可怕了。” 朱慈煃等人走下山来，和李杰及任贤的两个千人队汇合后，整队向忠县龚府而行。 快到县城的时候，朱慈煃看到赵正一马当先正飞驰而来，身后跟着骑马的舅舅龚如海和三个表哥。 五人一见朱慈煃，焦急的脸上立变狂喜，打马向朱慈煃赶了过来。 第86章 表妹龚青媞 赵正跳下马来行礼道：“世子，您可回来了！卑职陪同龚员外从重庆府办事回来，一听您已带军前往桃花谷，立刻便来寻世子。” 龚如海等四人随后赶到，都累得气喘吁吁，一时说不出话来。 朱慈煃笑道：“你们看本世子带军出外，很担心本世子的安危，是不是？” 赵正和龚如海等人连连点头。 朱慈煃哈哈大笑，说道：“本世子带我吉光民团出来，那还不是万无一失？ 4万畲民已经被我们全歼了！” 朱慈煃身后的众将士也笑了起来。赵正等人又惊又喜，连忙拉住属下的千户和百户问起详情来。 众人一起向忠县城行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朱慈煃问龚如海道：“舅舅，事情办的如何了？” 龚如愿犹豫道：“世子，我和赵统领今天在重庆府寻找商铺，愿意出售的不多。寻找了半天，看中了几家位置又好，租金又合适的，想要和房东租下来。 可是房东听说我们是专卖长沙府吉光商号的商品，担心现在世道乱，路上不靖，怕我们的生意断了货做不起来。 因此谈了两个房东，都说要再考虑考虑。” 朱慈煃心想，也不能全怪这些房东，前几月常德民乱不就阻断了道路二个月之久吗？而且因不堪苛税逃亡到山中落草为寇的百姓，也不在少数。 朱慈煃道：“舅舅，那再找找看，先租个商铺开起来，后面慢慢再买个好铺子。” 龚如海答应了，看了看朱慈煃身边的女儿龚青媞，想说话又忍住了。 朱慈煃看到了这一幕，对龚如海说道：“舅舅，是本世子要带军出战的，你可不能回到家了背着本世子怪罪表妹。” 龚如海眼中有光掠过，连忙说：“世子有令，舅舅岂敢怪罪媞儿。” 进入县城后，李杰，任贤带民勇列队入营，营地中的三百民辅兵开始生火做晚饭。 这时候地广人稀，每家之间隔的很开，拿柴火做饭也不会被说污染环境。浓浓的炊烟冒起不久，饭香也随即传出。 龚如海让三个儿子上街采买了几马车坛装酒，犒劳民团众将士，以尽地主之谊。 朱慈煃回到龚府后不久，前去找秦良玉的刘德也回到了龚府，前来见朱慈煃。 刘德行礼道：“回禀世子，卑职已前往秦良玉将军府上，按世子的吩咐通知与她。 秦将军听了之后极为诧异，不相信卑职所说。卑职将畲民首领奢拱的样貌描述了一遍，她才派人前去查看。 探子回报后，秦将军要留卑职晚宴，卑职怕言多必失，便告辞回来了。” 朱慈煃点点头，说道：“秦良玉国之栋梁，四川砥柱，她的白杆兵能多保留一分，对以后稳定四川局势便好一分。” 当晚龚府大开筵席，宴请朱慈煃一行人。 酒热耳酣之际，龚如海说道：“世子，舅舅有一个请求，希望世子能够答应。” 朱慈煃微笑道：“娘大舅大，舅舅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本世子能够做到的事情，必定帮舅舅办到。” 龚如海道：“世子不畏辛苦，为帮舅舅经营重庆府吉光分号之事亲自奔波前来，舅舅极是感动。 小女青媞幼时与世子相识，也算与世子有青梅竹马之情。 舅舅见今天媞儿跟随世子出外，相处甚欢，如世子不弃，舅舅希望将媞儿配世子为姬妾，为世子执帚！” 朱慈煃愕了愕，说道：“舅舅，表妹人极好，只是我和她是表亲，这不太好吧。” 朱慈煃潜意识中还有近亲不宜结婚的念头，却忘了古代人是没这说法的。 龚如海急形于色道：“世子，表亲结亲，更是亲上加亲，岂非好事？” 朱慈煃的三个表哥也力劝朱慈煃纳龚青媞为姬妾。 朱慈煃想起龚青媞的如花似玉娇颜，也怦然心动，说道：“那本世子恭敬不如从命，就纳表妹为姬，委屈表妹了。 待本世子这次回到吉藩，禀明父王母后，便让人行六礼纳表妹入王府。” 龚如海笑道：“世子，择日不如撞日，舅舅今晚便让媞儿给世子侍寝。待世子回王府后，再派人行六礼也不迟。” 朱慈煃心中也不知龚如海是出于感激自己的原因，还是为了讨自己欢心以图长期主理吉光分号的原因，才把表妹嫁给自己？ 或着是表妹龚青媞在龚家另有隐情？ 朱慈煃心喜表妹温婉可人，兼之从王府出来了半个月，又正当血气方刚的少年，便答允了下来。 龚如海及他三个儿子俱各大喜，连连向朱慈煃敬起酒来。 筵席后龚府立即布置起喜事来，在龚如海的主持下，朱慈煃和龚青媞匆匆拜了堂，送进了洞房之中。 朱慈煃心中轻叹口气，有一丝无奈，又有一丝欣喜，走到床边揭开了龚青媞头上的红盖头，烛光下只见龚青媞容颜娇媚无比。 朱慈煃柔声道：“表妹，你如果有了心上人，现在还来得及反悔。表哥一定会帮你，我为你做主。 我的话，舅舅不敢不听。” 龚青媞愕了一愕，目中炫然说道：“表哥，你是不是嫌弃妾身？妾身怎比得上表哥王府中妃嫔姬妾的国色天香？” 朱慈煃忙道：“表妹，你可别误会。说实话，我很喜欢你，你姿容一点也不比荃儿，嫣儿她们逊色。” 龚青媞欣喜的问：“表哥，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朱慈煃手指向天道：“当然是我真心话。我只是怕纳你为姬，委屈了你。” 龚青媞放下心来，微笑说：“表哥，6岁那年妾身跟随父母亲去王府，自从那次见到你，妾身心中就一直记得你这位吉王世子表哥了。” 朱慈煃心中温暖，坐在龚青媞身边搂住了她。龚青媞浑身一颤，娇躯靠在了朱慈煃怀里。 想起酒席间自己的疑问，朱慈煃问道：“表妹，你在家里过的好吗？舅舅舅妈和表哥他们对你如何？” 龚青媞轻声说：“表哥，父母亲对妾身都很好，只是自妾身及笄以来，三个哥哥常在父亲大人面前劝说将妾身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 而父亲总是说忠县太小，没什么望族俊杰，来提亲的几家都看不上，怕妾身嫁过去过得不好。” 朱慈煃点了点头，心中了然。龚如海正妻早逝，后来扶正的续妻生下的龚青媞，怪不得她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催她早日出嫁。 而在龚如海看来，自然是嫁给朱慈煃为姬妾，能保龚青媞一生荣华富贵，让女儿有个好的归宿。 朱慈煃搂着龚青媞微笑道：“表妹，你既然愿意将一生托负给我，我自然会好好疼爱你一生。” 第87章 玉器店 第二天上午，朱慈煃搂着龚青媞醒来时已近巳时。 龚青媞的贴身婢女令儿，从屋外端着早点走进来，服侍两人洗漱更衣。 扶着龚青媞走到桌边坐下用完早点后，朱慈煃微笑道：“表妹，你身子不适，就在屋里休息。我去看看舅舅他们把分号的事办得如何了。” 龚青媞娇羞的点点头，说：“表哥，万事注意安全。” 朱慈煃一笑出了屋子，在门口众侍卫护卫下往前院走去。两名守在前院路上的王府侍卫见朱慈煃走来，行礼道：“禀世子，重庆府几名士绅前来拜访龚员外，正在厅中商议商铺的事。” 这些侍卫是朱慈煃派出来探查情报的，毕竟这次潜踪出来，不想走漏风声。 朱慈煃点点头，问道：“今天上午还有些什么人来访吗？” 一名侍卫说：“回世子，秦将军于半个时辰前来府上致谢，三位千户已经在厅中会见了秦将军。 目前正带秦将军前往民团营地参观。” 朱慈煃心想，秦良玉这是被昨天的桃花谷之战震撼了，想来民团见识见识。 朱慈煃在龚府仆人带领下，走进一间偏厅中休息，坐着喝了几口茶。 朱慈煃等了一会儿，见龚如海还没来见自已，知道他还在前厅中会客，心中有点不耐起来。 朱慈煃心想：“现在就是等重庆府吉光分号弄好，就可以启程回长沙府了。 左右无事，不如去重庆府逛逛。” 朱慈煃主意即定，便向侍卫队长刘华吩咐了下去。不一刻，百名侍卫身着便装，牵马列队等候在院中。 唐斩将赤火从后院马厩中牵来，朱慈煃翻身上了马，一行人向重庆府行去。 一路上在官道上见到不少百姓走在去往重庆府的路上，多是衣衫褴褛。 骑行了一个多时辰后，朱慈煃众人进了重庆府。 重庆府是建在山上的一座城市，此时下辖各县总人口有三，四百万人。 进入城中，朱慈煃一路望去，见到街面上有许多穿异族服饰之人，粗略看去，不下六，七种民族服饰。汉人却并不多。 朱慈煃心道：“难怪明代分封了60多位藩王，重庆却无一位，连郡王都没有。 这里现在少数民族众多，土司遍地，朝廷的势力只能维持表面上的管辖。 反到是张献忠和满清两次入侵四川之后，大肆杀戮，这些士司势力大衰，最后在满清的统治下老老实实。” 朱慈煃边走边看街边景物，路过一家玉器店时，心中一动，想着带些礼品回去给自己王府中的三位妃妾和表妹龚青媞，便走进了店去。 店中装修上佳，此刻却没什么顾客。掌柜的是个50岁左右的汉族男人，他坐在柜台前面没精打采的抬眼看看朱慈煃众人，随意的招呼了几声。 朱慈煃不以为意，看向柜台上摆放的各种玉器，发现有些材质稀有做工精美的，便让掌柜拿下来细细赏看。 朱慈煃选了好几种雕饰的玉器，正在想不知哪种，自己的几位美人儿会喜欢时，掌柜的歉然说道： “这位贵客，如果想买请快点选定；若是不买，请改日再来。” 朱慈煃一愣，眼神如电，盯了掌柜的一眼。 贴身侍卫唐斩伸出大手一把抓住掌柜的衣襟，怒道：“你这人会不会开门做生意？我家主人看得起你店里的玉器，你这厮不但不殷勤侍候，反而还想赶我家主人走？！ 是不是欠打？” 唐斩扬手便要抽掌柜的耳光，被朱慈煃阻止了。 掌柜的一惊，愁眉苦脸的连忙说：“非是在下不识趣，实在是因再过一个时辰午时有人要来迎娶小女。 在下要打烊准备一下。” 朱慈煃好奇盖过了不悦，问道：“掌柜的，即然是嫁女，应该是开开心心的，怎么你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 朱慈煃向唐斩使个眼色，唐斩放开了抓着掌柜的大手。 掌柜的叹了口气说道：“贵客，此事说来就话长了。在下的烦心事，就不拿来扰贵客清听了。” 朱慈煃好奇心大起，说道：“咱们都是汉人，如果掌柜的在这重庆府有什么为难事，说出来，也许本人可以帮你。” 掌柜的连连摇头，看着朱慈煃等人说道：“告诉你们也没有用的，这些羌民人数太多了。除非是昨天平灭4万畲民的吉光民团的我汉族勇士，他们肯帮我才有希望。 可是这怎么可能？” 朱慈煃和唐斩，刘华等人对视一眼，沉默了几秒。 朱慈煃道：“说不定我们可以联络到那些勇士呢？掌柜的，你先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嘛！” 掌柜的半信半疑，看看朱慈煃等人胸有成竹的神色，最终决定说出来：“贵客，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多月前，羌人首领迷都的三子娶妻，前来在下的小店选购玉器做为婚礼用品，看中了几款形制。 但是他们羌人的图腾是熊，便不想要玉器上刻的龙凤，而是刻上熊罴。 老夫的小女自小跟随在下学习雕刻玉器，天赋出众。后来在下延请了雕玉大师教授小女技艺，她的技艺更胜过老夫。 也是命中煞星，老夫便让小女从后院前来，让迷都详细告诉雕刻的要求。” 掌柜的越说越伤心，伸出手掌抹了把眼泪，说道：“哪知迷都这厮，竟一眼看上了小女，非要强迫老夫将小女嫁他为第十一房小妾！ 老夫一直推脱，迷都竟然说再不答应，就要强抢小女，还要把老夫的玉器店砸了。今天午时，就是迷都定的迎娶小女时辰！” 朱慈煃道：“掌柜的，那你没有报官吗？这迷都不是明摆着强抢民女，暴力威胁吗，难道重庆官府这都不管？” 朱慈煃刚说完，想起了以前强抢民女的“自己”。真是不受制约的权力，必定趋向于做恶。 掌柜的叹了口气，说：“报官？老夫当然早早就报官了，可是羌民在重庆府有50多万人，光带甲战士就有12万人之多。 重庆知府谢士章，为官颇有作为、亦有善政，然性嗜山水，安于淡泊，耽于吟咏。他生怕若官府出面，会激起羌民造反。劝老夫忍辱负重，将小女嫁与迷都，舍一女而顾全大局！唉！” 朱慈煃大怒，伸手在柜台上一拍，差点没把上面的诸多玉器震下来，说道：“谢士章这个胆小无能之人，狗屁忍辱负重！越忍让这些少民就越放肆，以后还不是会造反！” 第88章 扶危济困 掌柜的闻言大骇，迭声道：“贵客，慎言！谢大人为官清正，只是重庆府少民众多，且联合一致对我汉人。谢大人也是无奈妥协之举。” 朱慈煃心想：张献忠等流寇很快会开始侵掠四川，到那时这些少民也将造反。秦良玉与官军将疲于应付。 不如趁这次我来重庆，狠狠的杀一杀少民的气焰，多削弱少民一分，秦良玉和官军便多保留一分。” 朱慈煃当即问道：“掌柜的，你尊姓大名？即然正好让本人遇上了，这事我便管定了。 昨日歼灭4万畲民的正是我们。” 掌柜的又惊又喜，连问：“贵客，你可不要戏耍老夫。你们真的是来自长沙府的吉光商号民团？” 刘华道：“我家主公岂会骗你？你见过这样的火枪吗？” 刘华拿起身侧的崇祯5号，向掌柜的亮了亮。 掌柜见崇祯5号枪长近5尺，枪管通体乌亮一体成型，大异于常见的三尺多，枪管焊接而成的火绳枪，心中更加相信了。 掌柜道：“回贵客，老夫姓纪名浩然，祖上自成化年间流落到重庆府，经商已有5代人。 若贵客真能解救小女婠儿，那真是我全家的恩人。老夫这就让小女出来拜见贵客。” 纪浩然转身走进了后院，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带着一名十五，六岁面带泪痕的少女回入店铺中。 朱慈煃向少女打量了几眼，见少女容颜娇嫩，气质温柔，正是小家碧玉。 少女向朱慈煃行礼说：“民女纪婠，拜见贵人。” 朱慈煃回礼道：“小姐莫怕，有我们在此，绝不会让你被羌人强抢去做妾。” 纪婠又行了一礼致谢，转身走回了后院中。 朱慈煃思考了一会，对纪浩然道：“纪掌柜，不久羌民即将到来，你赶快收拾重要的家当，和家人随我们到龚府避些时日。 羌人我自有办法对付。” 纪浩然眼下只有死马当活马医，选择相信朱慈煃，当即吩咐家人和伙计们收拾起来。 朱慈煃让侍卫取来笔墨，开始给迷都写起信来。朱慈煃笔走龙蛇，不一会写完了信，落款是吉光民团。 看看已快到午时，朱慈煃催促纪浩然起行。 纪浩然一家8口人，加上5名伙计收拾了两辆马车的行李，跟着朱慈煃等人来到了忠县龚府。 龚如海得下人通报，已经带三个儿子迎在府门前。 看到纪浩然一家人，龚如海等人颇为诧异。龚如海的二子龚尚义偷偷不住打量跟在纪浩然身后的纪婠。 众人边往府中走，朱慈煃边道：“舅舅，上午来找你的商铺东家谈的怎么样了？” 龚如海欣然说：“世子，这三名士绅对昨天世子带民团歼灭畲民的事又敬又畏，都已答应租商铺给舅舅，还给了不少租期上的优惠。”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看来一天之间，桃花谷之战已经在重庆府传开了。 众人在大厅中坐下后，朱慈煃将纪浩然一家人的事情说了。龚如海便准备让下人好生安置纪浩然一家人，龚尚义站起来说：“父亲大人，便由儿子来安排纪掌柜一家人吧。” 龚尚义热情的带着纪家人走入了后院中。 朱慈煃派了名侍卫去传民团营地中的李杰，任贤，刘德三名千户，坐在厅中喝茶闲聊。 朱慈煃道：“舅舅，这次前来重庆府，因有其它事，民团只携带了5千斤吉糖和二千斤丝绸。 舅舅先在重庆府把商品名气打出来，待本世子携表妹回府后，很快会有民团押送大批商品前来。 舅舅只管经营好分号，等着分钱就好。” 龚如海大喜，道：“世子，昨日世子统军全歼4万余畲民，吉光民团威名已遍传重庆府。可以说已经打出了吉光商号的名气，舅舅在重庆府经营分号，也有底气的多，办事也方便多了。” 朱慈煃带纪家人离开玉器店不久，羌人首领迷都派出的迎亲队伍已到玉器店。 众羌人吹吹打打的走到玉器店门前，却不见纪掌柜家有人迎出来。 羌人总管雅木乌走进一看，才发现大门紧锁。雅木乌心中恼怒，命手下砸开门上铁锁，走进了铺里。 只见铺里的玉器已尽皆搬空，只余下了桌椅柜台。众羌人开始走进后院，到处搜寻起来。 不一刻，一名羌人手拿一封书信，走到雅木乌面前行礼说：“总管，纪家人已逃的干干净净。只在书房里发现了这封信。”说着将书信递给了雅木乌。 雅木乌见信封上写着：羌人首领迷都亲启。 雅木乌嘟囔道：“这纪浩然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直呼首领的名讳。” 再往下一看，赫然发现落款是长沙府吉光民团。 雅木乌吓了一跳，心想：“难道是昨天以三千人全歼畲民首领奢拱四万多战士的吉光民团？ 他们怎么会出手管纪浩然的事？这下子棘手了，还是赶快回部落禀告首领吧。” 雅木乌大吼几声，传令回羌人部落，众羌人偃旗息鼓的离开了玉器店，匆匆忙忙往重庆府外东北方而行。 不一会儿，李杰等三名千户到来，朱慈煃把情况和三人说了。 三人听到朱慈煃准备讨伐羌人，互相望了望。 李杰道：“禀世子，今早秦将军前来拜访，因世子不便露面，便由卑职等三人接待了她。 秦将军对我吉光民团推崇备至，检视崇祯5号后惊为天人，与卑职三人着意结纳。 纪掌柜与羌人之事，卑职愚见，不如由在重庆府威望极高的秦良玉将军出面斡旋，警告羌民首领迷都，谅他也不敢再找纪家麻烦。” 任贤也道：“世子，秦将军出面劝诫，若迷都不听，我们再讨伐他也不迟。” 朱慈煃想了想，觉得如果秦良玉能令羌人服贴，少造杀戮也是好事。 朱慈煃道：“这样也好。那就让秦将军先去劝诫羌人吧。” 刘德道：“世子，秦将军今天见到崇祯5号后，曾出重金想要购买几枝回去仿制。卑职们想起世子的吩咐，便没有答应。” 朱慈煃笑道：“那是当然。不过这老秦出了多高的重金？” 刘德笑道：“卑职们一直不答应，秦将军竟然加价到了一千两黄金买十支崇祯5号。卑职说加多少钱都不卖，这是我军的管理制度。她才失望的作罢，哈哈。”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即使秦良玉买到几枝崇祯5号，没有王徵的水力机床，尤其没有自己独创的雷汞，枪里的雷汞一用完，就成了废铁一枝。 第89章 汉唐雄风 第二天上午，受李杰等人之托，秦良玉骑马率领5千名白杆兵，从驻地前往羌人部落。 秦良玉今年已60岁，虽武艺兵法依然精强，然而终究垂垂老矣。在路上，秦良玉看着田野间翻整土地给不久后春耕做准备的农夫，想起了很多往事： 16岁时与丈夫马千乘在石砫宣慰使成婚，婚后感情融洽，共同领兵出征。 率领兄弟秦邦屏、秦民屏先后参加抗击清军、奢崇明之乱，浑河血战中白杆兵与戚家军余部一起，杀的建奴胆寒。 崇祯三年率白杆兵万里赴京解建奴之围，崇祯皇帝曾平台召对秦良玉，并为之赋诗四首。 一：学就西川八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二：蜀锦征袍自裁成，桃花马上请长缨。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 三：露宿风餐誓不辞，饮将鲜血代胭脂。凯歌马上清平曲，不是昭君出塞时。 四：凭将箕帚扫胡虏，一派欢声动地呼。试看他年麟阁上，丹青先画美人图。 想到与建奴的连场血战，秦良玉心想：“昨日见到的吉光民团的火枪，不知是何方神圣所制？不但射程极远，而且不用火绳，瞬间可击发。有此神器，何愁建奴不灭？” 秦良玉想起蜀王在成都或明或暗兴办的许多商号，心想：“听闻吉光商号与吉王府关系密切，或是吉王府所办。 近一个月来，我常听人谈及吉王世子朱慈煃，说他英明神武，对民仁厚。如果吉光民团是吉王世子麾下，倒是我大明的一支强军，可保长沙府一方安宁。 只是不要被陛下知道，因而怪罪才好。” 想起袁崇焕和孙元化，秦良玉一阵心寒。 行了约两个时辰，秦良玉率白杆兵抵达了群山之中的羌民部落。 羌民首领迷都已从寨中迎了出来，向秦良玉行礼道：“秦将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快请进。” 秦良玉回礼道：“迷都首领，无事不登三宝殿，本将今天前来，乃是受人之托，也是不想见到羌民遭受战火荼毒！” 迷都心中一凛，想起了总管雅木乌从纪家玉器店带回来的吉光民团写给自己的信。信中劝迷都自今之后安分守己，不要再欺压汉人和其他弱小民族。 若迷都执迷不悟，吉光民团将像歼灭4万畲民一样全歼羌民军队，年轻女的抓来给汉人男子当小妾，羌人男子则抓来当仆人。 当时迷都气得哇哇大叫，发誓要杀光吉光民团。还是足智多谋的总管雅木乌剖析桃花谷之战中，吉光民团的可怕之处，好不容易将迷都劝住。 秦良玉威望素着，迷都当先而行，引秦良玉及5千白杆兵走进羌民寨中。 这几天，朱慈煃在龚府中，见舅舅将重庆府商铺已经租下，秦良玉又已来报，羌民首领听从劝谕，不再提娶纪婠之事，并托秦良玉送来厚礼致歉。 民团这几天正在加紧搬运商品到铺子里，筹备开业事宜。 眼见今天就可全部办妥，朱慈煃便让民团开始准备第二天启程回长沙吉王府。 李杰等三名千户得令后，便让火枪兵们动手，加工在重庆府买来的黑火药成定装火药，以补充弹药。 用普通黑火药加工成定装火药，是每个火枪兵必须掌握的技能之一。 从长沙府出来时，每名火枪兵的弹药补给为200发。经常德平乱和重庆桃花谷之战后，弹药已用去了一半多。 朱慈煃在营地中随意巡视，看众军士们制作定装火药的手法熟练，心中满意：“老孙练兵，严是严了点，不过这军士的单兵素质确实过硬。” 当晚龚府大开筵席，送别朱慈煃一行人。 龚如海举杯向朱慈煃敬酒，说道：“世子此行，虽只带了三千民团，但在重庆府大扬我汉人勇武，令汉唐雄风再现，众少民不敢直视。” 龚如海说完，将酒一口干了。 朱慈煃也一口饮尽杯中酒，笑道：“汉唐强盛，一在制度文化，二在技艺先进。我汉人的优势在于智慧远胜各蛮族。 只要发扬这个长处，以智胜力，平定流寇，少民，建奴，非是难事。” 众人大喝了个多时辰，兴尽而散。 朱慈煃回到寝室，在令儿的服侍下洗漱更衣，龚青媞却不在房中。 朱慈煃问道：“令儿，你家小姐呢？” 令儿行礼说：“回世子，小姐想到明早就要随世子前往长沙吉王府，舍不得太太，因此去太太房中道别。 已经去了有一个时辰了。”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此去长沙王府，距离遥远，表妹再想见到她母亲就不容易了。 朱慈煃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喝了杯令儿刚沏的醒酒茶，龚青媞回来了。 龚青媞向朱慈煃行礼道：“世子，妾身有过，让您久等了。” 朱慈煃微讶，说道：“表妹快起来，你怎么不喊我表哥，而喊世子了？” 龚青媞说：“世子，妾身刚才去母亲大人那里，母亲交待了妾身许多注意事项，其中就有尊卑有序，严守礼仪。” 朱慈煃笑道：“夫妻之间，还讲那么多繁文缛礼干嘛？”伸手将龚青媞拉到了床边坐下，轻轻抱住了她。 朱慈煃道：“表妹，你是不是很舍不得离开岳母大人？” 龚青媞点点头，眼泪流了出来，说道：“表哥，妾身从小跟在母亲身边，从未离开过她。母亲也最疼妾身了。” 朱慈煃叹了口气，知道又不可能把舅舅舅妈一家人带去长沙。 “表妹，不要忧伤，我会一直疼爱你，不让你受委屈的。 王府里，美璟，荃儿，嫣儿她们也都好相处。你到了王府一定会开心的。” 龚青媞好奇起来，问起陈美璟等人的事情，朱慈煃挑了一些说了。 龚青媞听到四人经常一同出行，尊卑之界不严，放心下来，说道：“表哥，母亲交待妾身到了吉王府，对父王母后和表哥的众位妃姬一定要礼节周到，害得妾身担心了半天。原来世子妃她们挺好相处的呀。” 朱慈煃笑了笑，说道：“表妹放心，只要表哥疼你，在王府里和谁都相处的好。 王府可大了，有山湖花树，风景优美，你一定会喜欢的。到了王府，表哥陪你选一座宫殿，做为你的寝宫。” 龚青媞一听，大是欣喜，憧憬起到王府之后的生活来。 第90章 陌上花开 第二天崇祯六年二月六号早晨，朱慈煃携龚青媞率三千吉光民团起程回府。 朱慈煃来时坐骑赤火，这趟因为携新纳的姬龚青媞一同回长沙，路途遥远，便在重庆府买了一辆八驷的豪华马车，供自己与龚青媞和媵妾赵令乘坐。 龚如海携三子直送到忠县城外二十里。 朱慈煃道：“舅舅，送客千里，终须一别。舅舅这就和三位表哥回府吧。” 龚如海行礼道：“世子大德，舅舅铭记在心。请世子代舅舅全家人向王爷和王妃及世子妃，众位娘娘们问好。” 龚尚仁等三人也一同行礼。 朱慈煃点头道：“未来重庆分号运营成熟后，时间上轻闲些了，舅舅可以来王府坐坐，母后很是想念舅舅一家人。 商号之事，舅舅放心，以后长沙府至重庆商线，本世子便交由刘千户率3千民团保护，即可押运货物，也可威镇重庆府，使舅舅坐镇分号无忧。” 千户刘德行礼答应了。 龚如海心中欣喜，只要朱慈煃愿意派军士来往押运货物，有这支军队常在，加上和秦良玉初步建立的良好关系，重庆府地界内将再无势力敢找自己麻烦。 就是重庆知府，也得礼让自己三分。 龚如海赶忙答应了，看向立在朱慈煃身旁的龚青媞，郑重道：“媞儿，你嫁入吉王府，以后便是世子的姬妾，一切遵从世子的安排。 切不可以为自己是世子的表妹，恃宠而骄。 我龚府的荣辱就看你侍候的世子满意与否，媞儿，切记。” 龚青媞含泪向龚如海行下大礼去，说道：“父亲大人，请您放心，女儿一定小心侍候好世子，不会给龚府丢脸的！” 朱慈煃等龚青媞站起身来，握着她玉手，对龚如海道：“舅舅放心。表妹性子温柔活泼，咱们又是至亲，本世子一定会疼爱她的。” 朱慈煃拉着龚青媞的手，令儿跟随在后，坐进了马车里。整支队伍随即起行。 龚青媞半边身子探出车窗外，频频向龚如海和三个哥哥挥手告别。 龚如海眼有泪光，也连连挥手。龚青媞的三个哥哥面有惶恐，连忙恭身向妹妹行礼告别。 终于四人的面貌渐渐看不清了，直到马车转过一个小坡，四人再不见踪影。 龚青媞放下挥舞的手臂，怅然转过了身来。 朱慈煃微笑说：“表妺，不用忧伤，以后等天下太平了，我们可以把舅舅一家人接来一起住。 你只怕更舍不得舅妈吧？” 龚青媞点头说：“表哥，是的。昨晚妾身和母亲大人搂着哭了很久呢。” 朱慈煃叹了口气，伸手搂住了龚青媞，心想：“表妹只是嫁给我入住王府，和亲人分别就如此伤心。 在这场乱世浩劫中，为建奴，流寇甚至官军所杀的百姓更不知有几千万人？那该是何等的伤痛和劫难。” 马车很大很豪华，分为一间卧室和客厅，还有间小厨房。因民团此次出行皆是步行，所以马车也是缓行。 令儿走进厨房，烧水沏了壶茶端来了客厅桌上，恭身给朱慈煃和龚青媞皆上了杯香茗。 朱慈煃端起杯子来抿了几口，对令儿说：“令儿，你也喝茶，别光侍候我们。” 令儿微笑答应了，心中温暖：“世子人真好，对我这下人都这么随和，没有架子。小姐和我以后在王府应该有好日子过了。” 队伍行了个多时辰，已经渐渐远离了重庆府的山地，路面变得平坦起来。 朱慈煃向窗外望去，见到阡陌上田地纵横，许多农夫正在田间锄地松土，从远处挑水来浇灌田地，为不久后的春耕做准备。 少数十几个农夫在用耕牛犁田，这速度便快了不少。 众农夫见到朱慈煃一行人大部队远远而来，都谨慎的向他们打量。看到朱慈煃一行队伍齐整，军士们面带正气，目不斜视，这才慢慢放心下来。 见田地里耕牛的样子挺有趣，朱慈煃道：“表妹，令儿，你们看窗外，那么多农夫在赶牛犁地。” 龚青媞和令儿都转头向窗外望去，恰好有一头不远处的大青牛转过头来，张着一对大牛眼望向三人。 龚青媞拍手道：“表哥，这头青牛好可爱呀！它在看着我们呢，嘻嘻。” 令儿笑道：“小姐，真的呢，它的眼晴好像在说它好辛苦。” 朱慈煃笑了起来，心想：“三月份是春耕时节了，不知宋应星把封地和长沙府的水利设施都修好了没有？ 按宋应星急民所急的禀性，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队伍行到午时，找了一处开阔地带，停下来扎营生火造饭。 等着进午膳的时光，朱慈煃便和龚青媞，令儿走下马车来活动活动，顺便解手。 朱慈煃在众侍卫的簇拥下，随意在田陌上散步，一阵阵泥土植物的清新气息传入鼻中。 田陌间长满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此时已开出了花朵，有蜜蜂蝴蝶纷飞其中采蜜。 朱慈煃轻叹道：“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心中不禁思念起陈美璟和荃儿，嫣儿来。 这时龚青媞和令儿从道左的一片小树林中解手后，走到朱慈煃身边来。 看到田陌间的众多野花，两女都眼睛发亮。 龚青媞说：“表哥，妾身摘些野花和令儿编花环玩，可好？” 朱慈煃看着龚青缇和令儿跃跃欲试的表情，心想：到长沙府还要好些天呢，旅途无聊，表妺和令儿编花环正好排遣寂寞。 朱慈煃微笑点了点头。龚青媞和令儿嘻然而笑，走到田陌间采起野花来。 等主仆两人手捧一大束五颜六色的鲜花放到马车上，用清水洗过手后，辅兵将午膳也准备好了。 众人在大帐中用过了午膳，朱慈煃下令休息半个时辰再出发。一些军士便在营帐中小睡起来。 朱慈煃带着龚青媞和令儿在田陌散了会步，看了看风景，半个时辰已过。全军便即起行。 坐在马车厢里，龚青媞和令儿两女开始打理手中的鲜花，着手编花环起来。 朱慈煃一边欣然看着两位美人的巧手翻动，一边思量未来的计划：“重庆府商路打通之后，下一站就该铺开最富庶的江南地区了。 这几个布政司都得设置直营分号，也得有几千民团押送货物。 看来我得扩军了，不然两万军士不够用了。运送货物时，若遇流寇山贼，正好用来实战炼兵，积累经验未来好平灭建奴！ 回到王府，先核对一下财政收支状况再说下一步行动。” 第91章 花环 2月7号早晨，朱慈煃三人在马车上用完了早点，龚青媞和令儿便开始一边和朱慈煃聊天，一边编花环玩。 从聊天中得知，龚青媞自小在家中跟随父亲请的私塾先生识字读书，千字文，增广贤文读完后，便读的烈女传。直到豆寇年华便没有读书了，学做女红待字闺中。 朱慈煃道：“表妹，原来你也喜欢作女红，那你和嫣儿肯定能聊得投机。嫣儿的女红水平很高的。” 龚青媞好奇的向朱慈煃打听嫣儿的事，朱慈煃挑了一些说了。 半个时辰后，龚青媞和令儿做好了三个精美的花环。 龚青媞嘴角含笑，伸双手将一个花环戴向朱慈煃头顶。朱慈煃微笑着低头，让她给自己戴上了花环。 龚青媞和令儿在朱慈煃头上左看又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龚青媞抿嘴笑道：“表哥，这个花环不合适，你的头太大了。” 朱慈煃道：“是吗？头大说明我特别聪明。” 三人都笑了起来。龚青媞从朱慈煃头上取下花环来，动手修改了一会，重新给朱慈煃戴上了。 这次花环大小合适极了。 龚青媞和令儿满意的看看朱慈煃，给两人自己也戴上了花环。 三人坐在马车里看起窗外的风景来。 二月初的天气已颇有暖意，微风拂过面颊，恰如初恋情人的手，温暖又惬意。 这时队伍已行进到常德府地界，为便宜行事，众军士都换上了长沙府官军的鸳鸯战袍。朱慈煃也穿上了黄金战甲，戴上了面具。 一路望去，只见官道两旁有大片田地都是荒芜的，不见一个农夫耕种。 龚青媞奇道：“表哥，常德府的地形又开阔又平坦，比重庆府的地可好多了。咱们昨天一路行来，见到很多重庆府的农夫耕耘，怎么这常德府的好地，反而没人耕种？” 朱慈煃叹道：“表妹，这常德府才发生过民乱不久，席卷常德府2县一府。 乱民纵兵四处烧杀抢掠，对生产破坏极大。在战乱中幸存的百姓，很多也逃难去他方了。” 龚青媞微惊道：“表哥，常德发生民乱是什么时候的事？那现在乱民们还在闹吗？” 骑马随侍在马车旁的贴身侍卫唐斩行礼说：“启禀娘娘，常德民乱正是世子带领卑职们和五千民勇，在前来重庆府的路上平定的。 世子英明神武，仁义无双，平三万余乱民而我军不损一兵，不忍杀戮招降了乱民。” 龚青媞大感兴趣，拉着朱慈煃的手问道：“表哥，这么有趣的事，怎么你都不给我说的？快给我讲讲。” 令儿也好奇的看着朱慈煃。 朱慈煃心想还是自己来说吧，免得唐斩说起来会夸赞自己个不停。 朱慈煃当即微笑着把常德平乱的过程说了。 龚青媞和令儿津津有味的听完，心想：“这些乱民被逼上梁山，也是可怜。看来世子也不是像对畲民那样只讲杀伐，对常德乱民就很仁义啊。” 快到午时时，队伍已进桃源县地界，远远望见前面十里处有处村落，许多村屋中有袅袅炊烟升起。 朱慈煃等人有心想去村里打些井水补充，顺便扎营造饭，队伍便往村子行去。 距离村子还有两，三里路的时候，一些在村边田陌中耕地的村民发现了朱慈煃等人。 众村民愕了一愕，发一声喊，都扔下手中的锄头，犁耙，转身拼命往村子中跑去，不一会儿已大喊着跑进村中。 朱慈煃众人皆相顾茫然，不知村民们为什么这么怕自己等人。 朱慈煃对李杰任贤刘德等人道：“你们去告诉百姓们，我们不会伤害他们，让他们不要害怕。” 李杰等人行礼答应了，骑马向村落驰了过去，一边骑行一边大喊：“乡亲们不要怕！我们是长沙府的官军，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别跑啊！” 几人不喊还好，一喊之后，村子中家家户户从家中跑出，乡民们跑的更快了，都往村东面的山林方向跑去。 朱慈煃更好奇了，飞身上了一名侍卫牵着的赤火，亲自向小村飞驰过去。怱忙间，龚青媞给他做的花环还戴在头上。 接近村落时，朱慈煃向正在向山林跑去的乡民们大喊道：“乡亲们，我们是官军不是流寇！你们跑什么？” 这时一些村民已经跑到山林边缘，觉得安全了些，急奔之下体力不支，停了下来休息。 一个40多岁的中年汉子看看朱慈煃等人，说道：“我们正是知道你们是官军才跑的。” 朱慈煃心中一动，道：“乡亲们，你们别怕，我们是长沙府的官军，不是常德府的官军。 你们快回来，我有事问你们。” 众村民都站在山林入口处互相观望，却无一人下来。众村民都看向了一名50多岁老者。 老者凝神不住打量朱慈煃，就在朱慈煃以为无法说动村民们回村，失望之下打算带队离开村落时，老者对众村民说了几句话，当先带着村民们往山下的村子走去。 朱慈煃喜出望外，勒住赤火等待村民们下山。众侍卫们赶忙把朱慈煃围的严严实实。这时众军士也陆续列队走了过来。 过了十多分钟，老者带领众村民走到了朱慈煃面前。 老者行礼说：“草民邢昌黎见过大人。你们真是长沙府官军吗？” 朱慈煃回礼说：“正是。我们路过这里，想打点水生火造饭之后再赶路。老丈，你是这村子的族长吗，这里是什么村？” 邢昌黎道：“回大人，草民忝为族长，此村名叫邢家村。草民们世居此地已有几百年。” 众人边说话边走入村子里，在村子里的一棵大树下的木板凳上坐了下来。 朱慈煃道：“老丈，你们为什么见了官军就跑？官军不是保护你们的吗？” 邢昌黎叹了口气，说道：“大人，你有所不知。 自从去年底常德民乱之后，这世道就变了。不但那些乱民到处下乡烧杀抢掠，连官军也如此。 虽然前些天民乱被长沙府官军平了，但是长沙府官军押着乱民们回长沙后，常德府的官军却开始到处抢掠了。 说是他们辛苦守了一个多月常德城，和乱民血战，这才保住百姓们生命财产，可是功劳和战利品都被长沙府官军拿走了。 常德府官军不忿，所以也在四邻八乡见人就抢掠。唉！” 朱慈煃身边众人大怒，刘德骂道：“常德府官军都是些无能的阴毒小人！没本事平乱，却忌贤妒能，只会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 第92章 赤子之心 众人骂了常德府官军一阵，朱慈煃道：“这些**确实可恨！老丈，那你刚才为何又相信我们了？” 邢昌黎道：“大人，令草民相信你们是好人的，有两点原因： 其一，大人的属下都有火枪在手，却无一人有举枪动作。 其二，大人是一个有赤子之心的人。” 朱慈煃听了点点头，奇道：“老丈为何认为我是一个有赤子之心的人？” 邢昌黎指指朱慈煃头上的花环，道：“利欲熏心的人，还会有头戴花环的兴致吗？” 朱慈煃想了想，确实如此，不禁哑然失笑起来。 两人随即聊起天来。从邢昌黎的话中，朱慈煃了解到这些村民都是最近听到常德民乱已平，从山野中又回到邢家村，想要春耕种粮食，恢复正常生活的。 逃难时很多粮食都不能带走，现在每日靠挖野菜，打猎艰难维持生计。好在邢家村邻着山林，村民们多有一身射猎的好本领。 朱慈煃叹了口气，心想每逢战乱，必定对生产力造成极大破坏。 邢昌黎邀请朱慈煃去家中坐坐，朱慈煃见村里都是泥瓦甚至是土彻的房子，自己这么多侍卫根本坐不下，婉言谢绝了。 朱慈煃传令了下去，民团军士们开始在村口安营扎寨，打井水造饭。 村民们也各自走入家中，继续做起午饭来。 朱慈煃将龚青媞和令儿从马车上接了下来，三人在村中随意漫步。 看到美艳出众，衣着首饰华贵的两女，村民中的大人偷偷打量了几眼，便不敢多看，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孩童们则是好奇的盯着两女看，不少孩童手中拿着黑乎乎的野菜杂粮掺杂着稻壳的饼子啃着。 龚青媞看着衣衫破旧打满了补丁的孩童，拉着朱慈煃的手说：“表哥，原来我大明的普通百姓过的这么困苦的。” 朱慈煃心想：你从小养在深闺人未识，自然不知民间疾苦了。 朱慈煃道：“表妹，田地中出产本来就不多，官僚士绅剥削又狠，百姓们生存都难。要不然陕西那么多造反的流寇呢。” 龚青媞啾然不乐的道：“妾身看圣贤之书，都是讲的行仁义爱民之政，这些官绅为什么这么凶残贪婪呢！” 朱慈煃叹了口气，安慰道：“表妹，到了长沙府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你见了一定会开心的。” 这时辅兵已做好了饭菜，侍卫们首先用木盒将食物提了过来，朱慈煃等三人便在马车的客厅中用起了午膳。 军士们随即席地而坐，端着大海碗，大口吃起了午饭。 民团的伙食很好，从重庆出行时，已采买补充了大量食材。即使在野外行军，依然吃的有肉，有鸡蛋，有疏菜。 饭菜的香气远远传了开去，几乎迷漫在整个小村中。许多孩童远远的看着众军士吃饭，馋涎欲滴。 龚青媞看着众孩童的样子心中难受，吃了几口桌子上的饭菜，便吃不下了。 朱慈煃说道：“表妹，你怎么不吃饭了？吃饭要定时定量，身体才好。乖，听表哥话。” 龚青媞抓住朱慈煃的手说：“表哥，这些孩童好可怜，我们帮帮他们可好？” 朱慈煃看着龚青媞楚楚动人的看着自己，心想表妹真是个极善良，有赤子之心的人。 朱慈煃微笑说：“表妹心地善良，未来必有福泽。好，表哥答应你，不过你得好好吃饭。” 龚青媞大是欣喜，点头答应了，拿起筷子开吃起来。 用完午饭后，朱慈煃让唐斩去传刘德等三名千户过来。 不一刻，三人已到，向朱慈煃行礼道：“卑职谨聆世子吩咐！” 朱慈煃道：“我军现在的补给还可以吃几天？”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任贤说：“禀世子，遵世子所立军纪中补给从多从优的指示，卑职等命军士在重庆府采买了大量的食材，足可以再吃一个月时间。” 朱慈煃点点头，说道：“此去长沙府路程已近，6天时间足矣，即使防备突发状况，留半个月补给也够了。 本世子表妹心善，见不得邢家村这些孩童可怜，便给他们留下半个月补给。 你们将补给现在分出来。让军士们准备起行。” 李杰，刘德，任贤三人面面相觑，均想：“除非是我长沙府的百姓，在世子的恩泽下生活日渐富裕。其它地方的百姓，哪里不是生活困苦？ 若像龚娘娘这样发善心，多少补给都不够施舍的。” 三人行礼道：“卑职谨遵世子命令。”当即走下去吩咐军士分出了半个月的补给，放在了营帐的一边。 朱慈煃微笑道：“表妹，想做善事，还要有会做善事的能力。 你说这些补给该怎么公正的派分给村民们？” 朱慈煃知表妹单纯，怕到了王府自己事务繁多，照顾她不周，而让她的单纯在与王府众人相处时，伤害到她。便想到在分补给上，教点世故给表妹。 龚青媞睁着大眼睛说：“表哥，这有什么为难？我们告诉村民们给他们粮食物资，让他们自己来领就好了呀。” 朱慈煃摇头道：“可是如果有人拼命多领呢？而那些人丁稀少甚至孤儿寡母之家领到得很少，怎么办？要知道，没有监督下，人性都是自私的。” 龚青媞一愕，说道：“那我们给他们每家平均分配，每家都领一样多的粮食物资。” 朱慈煃道：“那假如一家有十口人，另一家只有三口人。按表妹的办法分下粮食，三口之家撑到了7月份春稻收获，十口人之家却饿死在5月份。 这该怎么办？” 龚青媞愕然，张大了小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一旁的令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令儿拉着龚青媞的手说：“小姐，您不要着急。世子早就胸前成竹了，您听世子的办法就好了。” 龚青媞一下释然了，笑道：“表哥，你快告诉妾身该怎么公正的给村民们分粮食物资。” 朱慈煃拉着龚青媞的手，往马车下走去，道：“表妹，你看着表哥怎么安排，自然就明白了。” 朱慈煃带着龚青媞和令儿走到了营帐放补给处，随即让侍卫们前去通知村民前来领粮食物资。 朱慈煃和龚青媞坐在侍卫搬来的椅子上，令儿侍立在两人身后。 没过一会儿，营帐外噪声大起，脚步声中，邢家村民在侍卫们带领下蜂拥而至。 族长邢昌黎激动万分，当先率村民们跪拜了下去，说道：“草民全村人为大人所救，大人恩德，草民们终生不忘！” 朱慈煃笑道：“乡亲们，你们要谢便谢本人的爱妾龚氏吧！是她见不得孩童们的可怜，因此大发善心。” 众村民连忙向龚青媞再次跪拜，说道：“夫人真是菩萨心肠！老天爷保佑大人和夫人多福多寿，荣华富贵，儿孙满堂！” 第93章 回府 龚青媞少女心性，见这么多村民感激之情出于至诚，心中甚喜，说道：“乡亲们快起来吧！一切由夫君作主。” 朱慈煃对邢昌黎说道：“老丈，你是族长，现在把全村每家人口核对一下报给我。” 邢昌黎答应了，一家家的问起情况来，一名侍卫跟着旁边作着记录。 邢家村除去一些在常德民乱中遇难和逃难前往它地的村民，现在统共有600余人。 朱慈煃心中默算了一会，自己所统，计有3000名火枪兵和300名辅兵。半个月的补给足够邢家村民们饱餐三月左右，若节省一些，加上村民们擅长打猎，支撑到7月春粮收获应不成问题。 一刻钟后，邢昌黎已将各家人口情况问明，侍卫将登记册子呈给了朱慈煃。 朱慈煃开始按每家人口，年龄计算每家分配粮食物资的数目，一百多户，花了几分钟便计算完毕，随即让侍卫和军官们开始给村民们分粮。 众村民见家家都领到了能吃同样时间几个月的粮食，均对朱慈煃的公正深感佩服。 准备出发时，朱慈煃对送别的邢昌黎等村民说道：“乡亲们，相逢也是有缘，我们也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乡亲们须把粮食找隐蔽的地方藏好，谨防再有流寇或官军前来抢夺。” 众乡民感激万分下答应了，挥手送别了朱慈煃等人，很多村民流下了泪来。 在马车上，龚青媞躺在朱慈煃怀里问道：“表哥，你说邢家村民们能撑过饥荒吗？” 朱慈煃叹了口气，心想只要官军不再去掠夺，邢家村民应该无虞了。常德府的事，自己现在也管不了。 朱慈煃安慰道：“可以的，现在民乱已平，常德府各卫所调来的兵，陆续都要回驻地了。只要没有人去掠夺，邢家村民能等到春粮收获的。” 龚青媞听了，放心了不少。 朱慈煃等人又行了几天，于二月十二日中午，抵达了长沙府地界。 自元月十八日出征，到今天回来，朱慈煃出外了二十三天的时间。 朱慈煃和众将商议了一下，为避人耳目，决定扎营等晚上再进城。 民团直接换回了民勇衣服，在李杰等千户带领下回了河西营地，朱慈煃在侍卫们护卫下带龚青媞和令儿回长沙府封地别墅。 邓忠早接侍卫通报，已带人迎侯在路边。 看到朱慈煃的马车走近，邓忠迎上来行礼，激动的说：“小爷此次出征平定常德民乱，用兵如神，仁义为怀，王爷和王妃，世子妃，娘娘们听报都极为开心，只盼着小爷回来呢。” 朱慈煃微笑道：“大伴，这近月来王府和封地上一切都好吧？”扶着龚青媞走下马车来。 邓忠一见，心知龚青媞是朱慈煃新纳的姬妾，心想小爷真是能者皆能，这才出去不到一个月，又在哪收了这么美的一位姬妾。 邓忠赶忙向龚青媞行下了大礼去，说道：“奴婢参见娘娘。” 龚青媞心中甚喜，听朱慈煃说起过邓忠是从小侍候他的贴身太监，说道：“邓公公请起。” 在邓忠引导下，朱慈煃等人进后门走进了别墅中。 在别墅主殿中坐下后，朱慈煃对龚青媞道：“表妹，这几天你先在封地别墅住下。为避人怀疑我的行踪，明日待本世子回府后，派出聘婚使者前往重庆府舅舅家，过个半月再正式风光迎娶你进王府。” 龚青媞又喜又忧，喜的是可以和朱慈煃正式举行婚礼仪式，却又不舍得和朱慈煃分开。 朱慈煃安慰了好一会儿，龚青媞才委屈的答应了，在王府婢女们引导下，走入了寝殿休息。 待龚青媞走后，邓忠趋前小声说：“小爷，您即已回来，这小南子该怎么处置？是不是…” 邓忠右手成掌，作了个斩杀的手势。 朱慈煃心中有些不忍，又想以后也许还有要小南子假冒自己的时候。 朱慈煃道：“无过而杀戳，非吉。大伴，这小南子你就派人严加看管起来，免得泄露了风声。 明早巳时，让赵正，孙传庭他们都来财政部议事。” 邓忠答应了，当即行礼退下去安排。 长途行军这么多天，此刻朱慈煃方才彻底放松下来。 当晚朱慈煃在别墅中搂着龚青媞轻怜蜜爱，直到疲累下困意袭来才一同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和龚青媞依依不舍的告别后，朱慈煃起驾从别墅回王府。 昨天因天色已晚，吉王朱由楝等人今早才知朱慈煃已回到吉藩。 朱慈煃骑着赤火狂奔到吉王府东门时，一眼看到陈美璟和林荃，许嫣，皆眼含泪光站在王府东门前迎接。 朱慈煃勒住赤火跳下马来，迎上前去轻轻抱住了扑过来的陈美璟，道：“爱妃，一切可安好？这些天太想你们了。” 三女闻言都哭了起来，陈美璟道：“世子，您可回来了！妾身现在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真切含义了。呜呜…” 朱慈煃轻轻拍拍陈美璟，又将荃儿和嫣儿分别拥抱了一会，四人一起走进王府去。 荃儿微笑说：“世子回来了就好。以后再也不能让世子抛下我们独自外出了，这思念的滋味真得让人无法排遣。” 嫣儿点头说：“就是，以后世子出外，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一起去！” 朱慈煃无奈的笑了笑，让从人先送三位妃妾回端本殿，自己前往承运殿拜见父王母后。 来到大殿中时，吉王朱由楝和吉王妃龚氏正坐在主位上等候，看到朱慈煃，两人都笑逐颜开。 朱慈煃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王母后！” 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氏都道：“煃儿快快起来。” 朱慈煃坐下后，三人随即聊起了这次出征。 朱由楝道：“煃儿，我吉光民团平常德乱民时，当真无一人受伤吗？”他只听赵正，封羽等人禀报了常德之事，重庆府之事却不知道。 朱慈煃微笑道：“回父王，我军确是零战损。”当下将此行详细的讲给父王母后听。 吉王朱由楝和吉王妃龚氏听了更是振奋。 朱由楝道：“妙极！煃儿歼灭畲民，大涨我汉人神威！有如此强军在手，我吉藩再不惧流寇，建奴，高枕无忧矣。” 吉王妃道：“煃儿，舅舅对你可是真好！把最疼爱的女儿都嫁与你为姬妾。 煃儿，你可要好好疼爱表妹青媞。母后真想马上见到这漂亮侄女儿。” 朱慈煃道：“母后请放心。表妹天真无邪，可爱之极。儿臣疼爱她还来不及呢。 再过些天，表妹便可入府。” 第94章 议事(鸣谢投过推荐票及评论的各位书友!第一本保证写完本!) 朱慈煃辞别父王母后从承运殿出来，便即来到了王府前院。 朱慈煃手下众心腹都已等在这里，见朱慈煃进来，一齐行礼。 朱慈煃挥挥手，道：“免礼，大家都坐吧。” 众人坐定后，朱慈煃问邓忠道：“大伴，常德逃难来的难民和乱民的妇孺老幼，你都安排好了吗？” 邓忠道：“回小爷，奴婢已在三处封地上的世子村搭建帐篷，暂将常德难民和乱民的妇孺老幼安置住在帐篷中，计有5万余人。 由世子村的厨房给他们每天提供两餐饱饭吃。 小爷，丁工正前几日告诉奴婢，三天后新的世子村住宅即可建成完工，交付使用。 奴婢打算等世子村民们搬入新家，便把常德来的难民和乱民的妇孺老幼迁入临时住所居住。 小爷，你看奴婢这么安排可合适？” 朱慈煃想起新住宅每户有4室2厅一个小院，是按家庭为单位给世子村民们分配的。 朱慈煃道：“世子村民中还有不少单身的人，他\/她们还得住在临时住所里。 加上常德来的难民和妇孺老幼，这住所就不太够。 大伴，传我谕令，让丁工正三天后建完新住宅后，再在世子村建一批临时住所供给居住。 这些常德来的难民和妇孺老幼，大伴你把她们合理安排一下，能进工厂的进工厂，别的人进厨房或养殖场，干些力所能及的事。 总之底线让他们有饱饭吃。” 邓正躬身答应了。 赵正道：“禀世子，卑职和孙总管带民团回来当天，已将二万7千多名常德乱民交由尹参将押送给知府陈大人。 这些乱民在路上都很老实，卑职们都按世子的吩咐，给他们饱饭吃，没有打过他们。” 朱慈煃点点头，道：“赵统领，你们做的很好。” 孙传庭道：“世子，您即已回长沙府坐镇，卑职打算这月便带几千民团，押送商品前往振武卫，顺便将卑职的妻儿老小接到咱们吉藩来。” 朱慈煃大喜，说道：“太好了，孙总管，你的家人仆从大概有多少人？本世子让大伴给你们在长沙府置备大宅院。” 孙传庭自去年12月中旬来吉藩后暂和侍卫们住在王府前院，本来朱慈煃让赵正给他购置住宅，孙传庭皆以孤身一人在此无须另购住宅，婉拒了。 孙传庭想了一下，说道：“卑职家族人口众多，即遇世子明主，卑职便打算将全族迁来吉藩，于此乱世托庇于世子羽翼之下。 算上仆从，计有500余人。” 朱慈煃微笑说：“这个好办。大伴，这几日你在长沙府中选购供孙总管全族人居住的宅院。 若是找不到合适的，即刻在长沙府买地，让丁工正加急建造孙总管家族住的大宅院。” 邓忠行礼答应了，心想：上次给王徵买宅院，便花去了二千多两银子。孙先生族人更多，买或建，起码也得五千两银子。 孙传庭心中感动，心想：“世子待属下真是宽仁，竟有汉光武帝之风。” 孙传庭行礼道：“世子，现在2万民团皆已精熟火枪火炮，军纪毅力俱备，已成当世强军。保卫吉藩和长沙府是毫无问题。” 孙传庭说完，眼有余意的看看朱慈煃。 朱慈煃心中一动，知道孙传庭暗示自己现在的2万民团已训练成熟，若想扩军已到时机。只是火器工厂才投产三月有余，崇祯5号才生产刚过万数，佛朗机炮和虎蹲炮更是只得各150门。 朱慈煃道：“现在火器工厂还在加紧生产火枪火炮，而吉糖，丝绸销量日增，工业园区亟需扩建。 待几月后，我吉藩利润更上层楼，火枪火炮更充足些，再考虑扩军之事。” 孙传庭见朱慈煃考虑周全，点了点头。 朱慈煃又道：“孙总管，此去振武卫路途遥远，流寇遍地，为保孙总管和族人安全，此次你带5千民团前往。” 孙传庭大喜，朱慈煃派5千兵给自己，足见他对自己信任有加。 孙传庭行礼道：“多谢世子信任，卑职会快去快回。” 封羽行礼道：“禀世子，据‘佳音’今早从河北飞鸽传回的情报，前天（崇祯六年1633）二月十一日，流寇进入河北，参将杨遇春率兵追之，中伏死。 流寇连陷赵州、西山、顺德、真定等。又于邢台摩天岭西下，至武安，败左良玉军；守备曹鸣、主簿吴应科等皆战死。流寇在河北势力大震。 孙总管若是近日起行，在河南河北，山西境内须万分注意流寇动向。” 朱慈煃心中欣慰，前天在河北发生的重大事件，今天封羽主导的情报系统‘佳音’已飞鸽传回，足见封羽之才能。 朱慈煃道：“封千户，你做的很好！只组建成立两个来月的“佳音’已有如此功效，非常难得。” 封羽心中欣喜，逊谢了几句。 孙传庭洪声道：“卑职在吉藩为世子练兵三月，正自手痒，要令流寇们见识见识我吉藩民团的厉害。 若流寇来犯，正好痛击之。” 朱慈煃想起崇祯，心想现在还不宜太过张扬，韬光养晦壮大实力才是明智。 朱慈煃说道：“目前我吉藩实力初成，不宜太过张扬，以免惊动了陛下。孙总管此行，尽量避开流寇，若必得作战，则一定要隐藏我吉藩身份。” 孙传庭道：“世子放心，卑职理会得。” 宋应星行礼说：“世子，凭我吉藩建筑工人之众，卑职在世子出征这段时间，已将封地及长沙府周边田亩上的水利设施大建一遍，庶可使田亩无灌溉旱涝之忧。 共用去了1万1千两白银，这是帐册，请世子过目。” 朱慈煃微笑点头，接过帐册来看了看，见上面写得井井有条。说道：“粮食乃民生之本，宋先生心切水利，是为百姓造福。” 朱慈煃放下帐册，想起建书院之事，和宋应星，王徵等人讨论起来。 最终决定以教授格致之学为主，教师则由宋应星和王徵的延请友人及学生担任。四书五经作为基础课也请民间举人教授。 书院地址选在了长沙府善化县封地上建造，连教师的住宅，学生的宿舍楼也一并建造。大体算下来需要用去千亩地之多。 朱慈煃心中一阵肉疼，心想本藩封地虽多，但已不可能再从佃户手中征地，眼见对完总帐后便要扩建厂房，只怕很快三个封地的工业园区地将用尽。 然而为了商业社会的长远规划，书院又必须得建。 众人谈论了个多时辰，朱慈煃留宴后，众人方才各回职守。 回王府后院端本殿的路上，朱慈煃心想：“上个月的帐因我出征重庆府，还没有对，这两天得搞一下。 现在重庆府商路已开，其他几个南方布政司也将开通分号，这吉糖和丝绸的产量便跟不上销售了。 看来要赶快扩建厂房了。” 第95章 京师攻略 朱慈煃在众太监簇拥下走进端本殿时，陈美璟带着嫣儿及众婢女已迎在殿门前。 见朱慈煃到来，陈美璟行礼说：“臣妾恭迎世子！”嫣儿等人随着行礼。 朱慈煃见陈美璟怀孕已微有显怀，赶忙扶起陈美璟，道：“爱妃切勿多礼，保重身体要紧，以后你我之间这些礼数暂时都免了。” 朱慈煃拉着陈美璟的手，走进殿中坐下，随即闲聊起此行的细节来。 陈美璟听到朱慈煃带民团歼灭了4万畲民，又惊又喜，不禁感叹民团战力之强。 听到朱慈煃说已在重庆府纳表妹龚青媞为姬，又想到吉王妃是龚青媞的亲姑母，自然亲厚。不由心中担心起来，对龚青媞起了好奇之心。 陈美璟道：“世子，这几日若日子前往封地，可否带臣妾前往别墅见见青媞妹妹？” 朱慈煃没察觉陈美璟的担心，说道：“爱妃，你想适当到外面走走也好，否则天天呆在府中也够闷的。 过几日我若去封地办事，便带爱妃一起去。” 想到表妹龚青媞性格天真善良，人又柔弱，现在她独自在长沙府封地别墅，身边都是下人，朱慈煃不禁为之心疼。 朱慈煃心想：“还有好多事情等待我去办。不如明天就去看看宋应星将水利修建的如何了，顺便带美璟去封地别墅看望表妹。 开办学堂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了。” 当晚朱慈煃陪陈美璟聊着天，直到她在嬷嬷们服侍下上床休息，这才离开。 想到夜已深了，怕打挠了荃儿休息，朱慈煃走到了主殿嫣儿的偏房。 嫣儿脸上神色欣喜极了，行礼道：“妾身恭迎世子！” 朱慈煃一把将嫣儿拉了起来，抱着她亲吻起来，嫣儿温柔的回应着。 两人在4名婢女侍候下上了床。 朱慈煃搂着嫣儿笑道：“好嫣儿，这次出行，你怎么不像大小姐和荃儿那样担心我？是知道我的民团天下无敌吗？” 嫣儿一听，头伏在朱慈煃胸前垂下泪来，却啜泣着不说话。 朱慈煃心中有点慌，连忙爱抚着嫣儿如丝玉背，说道：“嫣儿，你怎么了？我不是怪你，若是怪你，我怎会问出口来？” 嫣儿伤感的道：“世子，您亲和仁慈，对妾身爱护体贴，妾身怎能不担心您出征的安危？ 可是妾身出身卑微，从小被父母卖入陈府为大小姐贴身婢女，能随大小姐嫁入王府侍奉世子，已是妾身大幸。 妾身又怎敢开口劝阻世子？” 朱慈煃瞬间明白了嫣儿的心事，在她如凝脂般的颊上亲了几口，道：“嫣儿，以后不必这般拘束。不爱的女人我不会娶，娶了的女人我必会爱护她一生。” 嫣儿心中即感动又甜蜜，伸手紧紧抱着朱慈煃，没一会儿，朱慈煃在归途中几天的欲火便被勾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携陈美璟和荃儿嫣儿到承运殿向父王母后请安后，朱慈煃便让妃妾们回了端本殿，自己前往王府花园修习内功。 收功之后，只觉通体舒泰。 这几个月修可武功内功下来，朱慈煃身体强壮了许多，几乎已不惧寒暑。 朱慈煃心想：“武功内功当真神奇，什么时候能去武当游历一番就好了。 邓忠说元雪见是跟随一位剑侠在夔州的一所道观学剑，却不知道她是什么门派的？” 朱慈煃正想着元雪见的音容笑貌出神，一名太监匆匆走来，行礼道：“启禀世子，知府陈大人求见，此刻正等在承运殿。” 朱慈煃点点头，让贴身太监李福去内务府取了大叠银票，在众太监们的陪伴下往承运殿行去。 陈象明见朱慈煃走进殿来，行礼说：“贤婿，老夫是来向你辞行的。” 朱慈煃回了一礼，两人在椅子坐了下来。 朱慈煃道：“岳父大人，陛下认你几时前住京师面圣？” 陈象明道：“贤婿，陛下召老夫入京述职的诏书于2月9号已下发到长沙府，让老夫赶在3月十日前抵京面圣。 老夫想等贤婿回来商议后再走。” 陈象明接着将朝廷处置刘波等常德乱民的结果告诉了朱慈煃。在陈象明力陈常德官府官逼民反的实情，并主动由长沙府库上缴1万两安抚银之后，朝廷已同意招抚乱民。 除了3千多名恶行累累的乱民被正法外，愿意从军的约有1万6千余人，划归湖广布政司首府武昌府辖下。不愿从军的6千余人，每人发放2两银子放归家乡。 经此一役，陈象民知兵善财政的仁义之名遍传湖广，朝廷知闻。 当下两人仔细研究起应对崇祯和温体仁的策略来。 朱慈煃道：“岳父大人，陛下性急又易计较，您廷对时不可随意应承陛下的要求，确实有把握做到的才可以答应下来。 这样才能简在帝心。 对于温体仁，我们的策略就是投其所好，但不深度参与他的那些勾当，敬而远之。只须他把我们当自己人，不背后向我们使坏即可。” 陈象明大为叹服，暗想自己再想不出更好的应对策略来，世子对陛下和温体仁的分析精准之极。 陈象明道：“贤婿高见，老夫依计而行。 只是广东巡抚位高权重，多方势力都盯着，只温体仁推荐，陛下虽同意但耳根子软，若有他方势力反对，仍然不是必入我们之手。” 朱慈煃点头道：“岳父大人担忧的极是，这点小婿已有考虑，并已预作准备。” 当下将曹化淳的事向陈象明细说了一遍。 朱慈煃道：“内廷方面，曹公公是我们可靠的盟友。他是陛下信王府的老人，文武全才，实远胜朝堂中那些只为私利只懂做官的无能大臣。 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仅次于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 有他在陛下面前为我们美言，岳父大人广东巡抚之位必得。” 陈象明大喜，彻底放心下来。两人又商量了一阵如何让曹化淳也帮忙的策略来。 朱慈煃微笑道：“岳父大人，上次小婿供给岳父大人活动的银两和珍宝，尚余几许？” 陈象明赧然说：“贤婿，老夫为博陛下欢心，又不想搜刮百姓太狠，便用贤婿的3万银两补了税赋，这才超额完成了一万的税负定额。 温体仁果然贪心，自老夫向他示意，意在广东巡抚后，他书信及差人暗示后，老夫已向他打点二次，计有十二万两。” 朱慈煃笑道：“温体仁胃口比陛下还大！不过却是实情，要不然怎么会众多朝中大臣富得流油，国库里却连赈济陕西的钱粮都没有呢！” 两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朱慈煃向身后侍立的李福点点头。李福赶忙走上前，将一个包裹躬身递给了陈象明。 第96章 贪婪 陈象明打开一看，见包裹里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厚厚大大摞银票，粗略估计不下20万两。 陈象明赧然说：“又让贤婿破费如此之多，老夫无能。” 朱慈煃道：“岳父大人客气了，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钱财都是小事，民族百姓的未来才是大事。” 诸多入京师的细节策略都商量妥当后，朱慈煃道：“岳父大人，此去京师路途遥远，流寇和建奴皆有可能出现为祸。 而且岳父大人到任广东巡抚之后，想要大力推行新政，稳控全局，都少不得有一支得力亲兵。 此次赴京，小婿派5千名民团护卫岳父大人，抵广东后，这5千精兵便做为岳父大人的亲兵，威镇广东。” 陈象明大喜，他正有点担忧孤身去京师，再孤身赴广东上任，会有许多艰难。这下有了朱慈煃派遣的5千精兵，心中大定，到广东后推行新政的信心十足。 陈象明经常德平乱，自是知道朱慈煃的民团有多精锐。 陈象明道：“贤婿雄才大略，英明神武。 陛下能平定流寇和建奴是最好，否则我大明尚有贤婿在，社稷道统传续无忧矣！” 陈象明顿了顿道：“贤婿，堵仲缄老夫已多次书信与他，勾通无误，届时他接替老夫为长沙知府后，贤婿可放心用他，当他自己人一般无二。” 朱慈煃微笑点头。 堵胤锡，字仲缄，清军入关后任大明兵部尚书，封光化伯。在湖南、江西、贵州、广东、广西等地进行抗清活动。 一度曾和大顺、大西余部达成联合抗清的良好局面，最终毁于永历小朝廷的党争不休。 二月中旬的天气，已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季节。 第二天早上，朱慈煃携一妃二姬向父王母后问了安，禀明出行封地之事。 吉王朱由楝经上次出征之事，对儿子的办事稳重已很有信心，听完便即点头应允了。 吉王妃特意叮嘱道：“如今天气已暖，正是赏春之时。煃儿，世子妃和林姬皆已有孕在身，这出行路上的安全，你须小心在意。 见到表妹时，好好安慰她，让她不要着急。” 朱慈煃道：“父王母后请放心。儿臣会加倍小心的。” 朱慈煃等人辞别父王母后，出了承运殿，仪仗已等候在殿前广场上。 因轿子行路更稳，不像马车有些颠波，此次出行，四人便坐的是三十二人抬的大轿。 出了长沙府后，一路经过城外田陌往封地而行。 和煦春风自轿子窗口吹入，夹杂着泥土花草的气息。 众人向窗外望去，只见远处的田地间新修了许多沟渠堤坝，有清水充盈其中。更远处的湘江边和捞刀河上，高高矗立了许多架龙骨大水车。 陈美璟等三女从未见过水车，好奇的向朱慈煃询问起来。 朱慈煃微笑道：“水车就是利用河流自身的动能，通过巧妙设计将河流之水运送到田间水渠，不用人力而运转不歇。” 陈美璟出身官宦家庭，和嫣儿长年生长在深闺之中，对此感触不大。 荃儿叹息道：“世子和宋先生聪慧绝顶，关爱民生，有了这些水车沟渠，长沙府和我吉藩封地上的百姓，再也不用担心干旱或洪涝了。 可怜妾身家乡的农夫，一旦天发旱灾或洪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庄稼绝收。” 朱慈煃想到现在对长沙府外之地，自己便无能为力，也叹了口气。 半个时辰后，仪仗已到别墅，走进别墅内院时，龚青媞已带着令儿及众婢女迎在庭院前。 见到朱慈煃等人，龚青媞行礼道：“臣妾恭迎世子，世子妃及两位娘娘！” 陈美璟微笑点头为礼，荃儿和嫣儿都赶忙向龚青媞回礼。 朱慈煃伸手扶起龚青媞道：“表妺请起，世子妃和两位姐姐想来看看你。” 众人走进别墅主殿中坐下。 朱慈煃道：“我这表妹，最是单纯善良。相信众位爱妃爱姬以后定能相处开心。”当下将来长沙路上，龚青媞和令儿编花环和施舍邢家村民的事说了。 朱慈煃即打开了话题，众女随即热聊起来，渐渐亲近。 朱慈煃坐了一阵，见众妃姬相处融洽，起身笑道：“那你们聊着，为夫去工业园区看看。” 众女皆起身行礼相送。 朱慈煃在一众侍卫和太监护卫下来到工业园区，邓忠迎接后走进了办公室。 朱慈煃坐下后问道：“大伴，元月份的帐目都核对出来了吗？” 邓忠道：“回小爷，按小爷的吩咐，奴婢月初已将帐目核对清楚，请小爷过目。 另启禀小爷，奴婢派人在长沙府遍寻之后，发现没有适合孙总管家族居住的那么大宅院出售。” 邓忠将元月份帐册双手呈给了朱慈煃。 朱慈煃细看下来，心中欣喜：目前吉藩糖厂月产能达40万斤，不但销售一空，又已积累了12万斤的各其他布政司商号的订单。 吉糖月纯利达到了30万两。 丝绸产销达100万斤，库存周转时间不到两天，也是产销两旺。然而纯利却只有32万两，比预期的40万两足足少了8万两。 朱慈煃诧异问道：“大伴，别的都没问题，只是这丝绸的净利怎么少了8万两？” 邓忠低声道：“回小爷，当时奴婢对帐时也发现了，奴婢询问吉光丝绸分号的掌柜耿峰，耿峰态度很差，只说他叔叔领事太监耿永奉王爷之命领用了些银两。 奴婢又去询问耿公公，耿公公不冷不热的说奴婢竟然敢过问王爷之事？奴婢想起小爷的吩咐，就大着胆子说要核对帐目给小爷验看。 耿公公很不高兴，过了几天拿了一本册子给奴婢，上面记录了取用银两的记录。 小爷请看。” 朱慈煃接过邓忠递来的册子一看，见上面林林总总到了一月份的几十条从丝绸分号领用记录，都是耿永以给吉王朱由楝办事的名头领用的。 朱由楝拍桌怒道：“之前母后给我说耿永此人贪婪，本世子还不当回事！ 父王平时用银都是从内务府走，自本世子开办工业园区以来，王府府库每月大增，父王岂会需要从吉光分号领用银两！ 而且父王多在府里不出，用银不过赏赐众妃姬，众王府亲戚，打赏下人而已，都是几十几百两的小钱。 即使从吉光分号领用，又岂一月用得了8万两银！” 邓忠垂目侍立一旁，不敢搭话。 朱慈煃生气了一会儿，心想：这事回王府再说，先把每月节余算出来，好决定扩产的规模这件大事。 第97章 收支 朱慈煃当即在邓忠协助下，计算起吉藩总收支状况来。 吉藩作为英宗时分封的受宠藩王，与帝室血缘又较近，因此封地和俸禄均在诸王中名列前茅。 朱慈煃改革之后，每年封地田赋折合白银约80万两，俸禄及吉藩各项产业折合白银约30万两，两者相加，刚过百万两之数。 明末宗室俸禄也就能保证亲王一级，郡王是经常拖欠，至于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及更低的奉国中尉等，则是长年未见过俸禄的影子。 工业园区的收入，目前为吉糖的月30万两，加上暂不算上去向不明的8万两的丝绸的32万两，月共计62万两，已远远超过吉藩之前封地和俸禄的收入。 开支方面，王府的婢女600余人，太监300名，侍卫2100名，仆人工匠等2000名，加上吉王和世子姬妾的月钱，共计每月12万两。 工业园区雇佣的工人计有11万人，月俸22万两；民团2万人，月俸6万两；兵工厂新增了火雷工厂，月生产火枪火炮火雷，月耗银8万两。 其余如吉藩工业园区商业街收入的月几千两，与救济难民的钱，修建住宅，水利的钱，辅兵2千名月俸2两等基本相抵，忽略不计。 这么算下来，明面上吉藩的收支为每月结余23万两有余。 朱慈煃心想：明面上收益还可以，但是若加上打点朝廷上权贵重要人物的银两，那就没多少盈余了。 比如为了结好崇祯和次辅温体仁，以及此次陈象明赴京师述职，两次已投入了四十万两银，另还有些王府典宝所中的珍宝未记。 自己大婚时，为结好皇宫大总管曹化淳，父王和自己又用掉了8万两银。 当然，这些花销不是日常有的，但投入时都得下血本。 这么总体算下来，官场上打点耗费极巨，按平常状况算，一年打点下来，还能剩余个百万多两。 若遇紧急情况，临时开销大增，那就没什么结余了。 想起被耿永贪墨的每月8万两银，朱慈煃更加生气。 想到准备扩建工业园区，朱慈煃的心情好了些。他心中估计了一下即将新开的各布政司吉光分号的月销量，最终有了决定。 朱慈煃道：“大伴，这几天你带领2万名建筑工人，尽快把孙总管的宅院和书院建成。 本世子要扩建园区三期，计划产能吉糖月增50万斤，雇工2万5千名。 丝绸增100万斤，雇工4万名。” 邓忠赶忙答应了，笑着说道：“小爷，现在比几个月前刚建工业园区时的5千名建筑工多了3倍，而且奴婢经验也丰富了。 奴婢有把握在半月内建成投产。”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这期建成后，工业园区的地差不多要用去一半了。 两人又商量了敲定了细节，看看时辰已近午时，邓忠吩咐别墅厨房准备午膳。 朱慈煃回到别墅主殿的时候，见到几个美人儿正言笑晏晏。 朱慈煃心中温馨，道：“众位爱妃爱姬，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陈美璟聊天下来，发现龚青媞单纯善良，性格宽和，放下了心。微笑说：“臣妾刚才和妹妹们在聊第一次认识世子您时的情形。 要说最早认识您，要数青媞妹妹了。” 朱慈煃哈哈大笑道：“那还是我7岁的时候了，不知道那会儿为什么事，表妹还跟我哭鼻子，我记得母后还因此骂我呢。” 众人在别墅一同用过了午膳，闲坐了一会，朱慈煃想起耿永的事，便起身准备回府。 龚青媞依依不舍的送众人到别墅南门口。 朱慈煃握着龚青媞手说：“表妹，这几天委屈你了。再过个几天，表哥便用盛大礼仪明媒正娶你入王府。” 龚青媞想到和朱慈煃的婚礼，心中甚甜，点头答应了。 回到王府，朱慈煃坐在主殿中喝了几口嫣儿刚沏的香茗，思索该怎么处理耿永的事。 陈美璟出行回来，身体有点乏，本打算上床小睡，看到朱慈煃的神色，忍不住问道： “世子，您这是怎么了？刚才在封地别墅还好好的，这么您脸色好吓人呢。” 朱慈煃叹了口气，将耿永的事了。 陈美璟静静听完，说道：“母后真有先见之明。世子，那您打算怎么处置此事？” 朱慈煃道：“这耿永贴身侍候了父王近三十年，父王对他感情深厚，很是宠信他。 我若在父王前直接拆穿耿永此贼，誓必要令父王难堪和伤心。父王身体本来就不好。 可是此贼竟敢借父王的名头，每月贪墨8万两，几乎影响到了我的大局，又必须制止他。” 嫣儿道：“他只不过是王府里一个下人，怎么敢这么贪心？世子让他退出银两来，难道他敢不退吗？” 陈美璟看了一眼嫣儿，说道：“世子是怕耿永在父王面前哭诉，惊动了父王，伤了父王的心。 这就是所谓的“投鼠忌器”了。” 朱慈煃看着陈美璟，面带欣赏的点点头。 陈美璟想了一会儿，说道：“世子，不如找个下人去侧面警告耿永一下。这个人在王府的地位也不能低了，最好和耿永差不多。 这样事情有个转园余地。” 朱慈煃心中一亮，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自己若出面，耿永要么乖乖退出银两不惊动父王，要么托庇于父王，那他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而父王也会伤心难堪。 朱慈煃抱住陈美璟，在她娇艳欲滴的脸上亲了两口：“爱妃，你真有政治头脑，不愧是岳父大人的女儿。这个办法好。” 当即搂着陈美璟上床午睡了一会。 个多时辰后朱慈煃起来，便在前殿坐下，派了一名太监去传领事太监郭辉。 一盏茶不到，郭辉走进大殿，向朱慈煃行礼道：“奴婢参见世子！” 朱慈煃点头说：“郭公公请坐。” 郭辉坐下后，看看朱慈煃脸色，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朱慈煃淡淡的道：“郭公公，本世子知道你们这些从人平时也不容易，很多烦琐的事都是你们用心去做。 比如本世子的大伴邓忠，忠诚勤恳，功劳很大。过年的时候本世子便打赏了他5万两银子，让他去给商号的高级职司人员们分红。” 郭辉心想：“世子给高级职司人员分红，大家都感恩戴德，侄儿郭裕也从邓忠那分到了8千两银子，欣喜若狂。世子喊我来，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第98章 权由世子出 郭辉满面笑容道：“世子仁义豪爽之名遍传荆湘，奴婢等下人们都愿意为世子效命。” 朱慈煃点头道：“水至清则无鱼，王府从人们忠心办事，收入相应提升，这不但是本世子愿意看到的，也是把事情长久办好应有的道理。 父王和本世子去年底施行的收入倍增计划也正是出于提升从人们收入的目的。” 郭辉连声应是，心想：世子这是暗示奴婢们只要把事情办好，得点合理的好处是被允许的了。看来世子对我平时掌管王府物资采购的事一清二楚了。 朱慈煃喝了口茶，道：“可是有些下人贪婪太过，已经不是想提高收入这么简单的事了。一月贪墨几万两，郭公公，你说这样的事该怎么处理？” 郭辉一惊，急忙说：“世子，真有这样的人吗？作为王府下人，王爷和世子对奴婢们已经关怀有加，岂能干一月贪墨几万两这样令人发指的事。” 朱慈煃当下将耿永的事情说了，最后道：“本世子没想到耿永此人贪心如此之大。若本世子出面处置他便不能善了，担忧伤了父王之心。” 郭辉立刻明白朱慈煃之意，说道：“世子孝顺王爷之心，令奴婢感动万分。想来耿公公也不至于如此糊涂，这其中应当有些缘故。 待奴婢前去问问耿公公内情，稍后再来回禀世子。” 朱慈煃点点头，说：“郭公公，你可以转告耿永，念在他侍候父王多年又得父王宠信的份上，每月1万两已是本世子可以容忍他的极限。” 郭辉连忙答应了，躬身退出了殿外。 当郭辉在王府后宫长春殿外找到耿永时，耿永刚侍候吉王朱由楝午睡下。 见礼后，郭辉微笑道：“耿公公，现在可方便？你我多日未曾一同把酒言欢了，小弟想请耿公公畅饮一番，不知耿公公可有时间？” 耿永笑道：“郭公公请客，咱家岂能不奉陪？” 两人相偕走到王府太监们居住的司礼监，在一处偏殿坐下，郭辉吩咐一名小太监去通知膳房取酒菜来。 不一会儿，十几名膳房太监提着木盒走进殿来，将菜一一摆放在郭辉和耿永面前的桌子上，随即行礼退了下去。 郭辉频频举杯下，两人吃喝起来。 郭辉举杯邀耿永碰了一杯，道：“小弟听闻，耿公公的贤侄耿峰主理的吉光分号丝绸生意极为兴隆，王爷极为满意，小弟为耿公公高兴。” 耿峰笑道：“这是王爷给奴婢的恩典，说起来也是托郭公公的福，王爷和咱家一直没敢忘了郭公公的功劳。” 郭辉微笑道：“耿公公过誉了，小弟愧不敢当。” 两人的话语中藏着吉藩一段隐秘的往事。 第五代吉王，吉宣王朱翊銮（1542年—1618年），端王庶长子，初封龙阳王，后于隆庆六年（1572年）袭封吉王，他在位四十六年。 宣王嫡子在他之前早死，并无子嗣，在宣王老年时，只有六位庶孙在世，这争夺吉王之位就在六位庶孙间异常激烈起来。 当时朱由楝虽然是庶长孙，按明太祖“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祖训，朱由楝当立。 然而宣王更喜欢另两个庶孙，这两个庶孙也积极谋取让宣王立自己的祖母为续妃。这样他们可以嫡孙身份继位。 当时宣王犹豫不决，是身为宣王晚年宠爱的贴身太监的郭辉，经常将机密情报及时传递给朱由楝，使朱由楝一次次在宣王面前，挫败了政敌的功势，最终得以接吉王位。 因这份大功，朱由楝继位后便提拔郭辉也当上了领事太监，恩宠有加。 郭辉和耿永杯来酒干，聊了好一阵后，郭辉说道：“耿公公，实不相瞒，世子今日核对王府帐目，发现丝绸分号的帐目每月有8万两左右对不上。 丝绸分号掌柜耿峰以耿公公为王爷办事领用银两来搪塞。 世子很生气，但世子对王爷极为孝顺，不愿直接问王爷，致王爷难堪。 小弟想到与耿公公亲厚，便自告奋勇来向耿公公探听一下内中缘由。” 耿永拿酒杯的手停在半空，面色一变说道：“郭公公，此事之前执事太监邓忠曾来问咱家，咱家已经向他交待清楚，还拿出为王爷办事的领用记录给他转交给世子。 怎么世子还怀疑咱家呢？” 郭辉闻言，心中大骇。现在王府甚至全长沙府人都知，世子英明神武，仁义盖世，得吉王和王妃千般宠爱，是吉王府权柄尽由世子朱慈煃掌握也。 不知耿永哪来的这么大胆子，敢把世子看的如此轻易？ 郭辉道：“耿公公，所谓疏不间亲。而且自世子开办工业园区以来，我吉藩日进斗金，每月节余大增。 王爷要用银两，自会从内务府领用。你觉得这八万两银子是王爷领用的话，小弟都不信，聪明绝伦的世子会相信吗？” 耿永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一阵后，嘴硬道：“咱家领用丝绸分号银两，都是经过王爷同意的。” 郭辉见到了现在，耿永还如此执迷不悟，心中气极，想起朱慈煃的嘱托，厉声道：“耿公公，你竟然这么愚蠢！你真是贪婪的昏了头！ 世子如此英明的一个人，岂会让你吞了8万两银子去？！真闹到王爷面前，世子必杀汝，王妃也会站在世子一边，而王爷也无说辞来救你！ 世子只是不想因你之事，令王爷难堪伤心，因此让小弟来劝说你悬崖勒马。 念在你我友好二十年份上，小弟这才来劝你回头是岸！ 世子还是仁义宽大，让你可以每月留下不超过一万两，其余银两速速上交王府！ 这已是世子念在王爷的面子上，对你的最大宽容了。” 郭辉声色俱厉，一时惊得耿永心中震荡不已，突然想到：“确实如郭辉所言，以前王府里一切事务都是王爷来做主。世子只爱那些风花雪月之事。 这几个月来，权柄皆从世子出，王爷只悠然于书法，携众妃姬一同观赏戏曲了。 今日王府，早已不同之前。若不是郭辉喊醒我，我还一直依仗王爷宠信，真是糊涂的不知进退了！” 想到这，耿永额头冷汗涔涔，起身行礼道：“咱家多谢郭公公点醒！郭公公又一次搭救了咱家。” 第99章 人算不如天算 二月十五日，朱慈煃上午在花园中修炼完内功后，回到了端本殿陪陈美璟用午膳。 陈美璟孕期已三个月多，有些孕吐反应，嬷嬷们特意给她在膳房做的各种菜，她并没什么胃口吃。 朱慈煃关心的道：“爱妃，你不想吃东西可怎么得了？你自己有没什么想吃的口味？” 陈美璟想了想道：“世子，您别担心，臣妾只是偶尔如此。 嬷嬷们做的菜，好是好，只是臣妾觉得味道淡的很，吃在嘴里没滋味。臣妾会尽量进膳的，请世子放心。” 朱慈煃点了点头，一时也想不到好办法来。 午膳后陈美璟在嫣儿陪同下，前往后宫向吉王妃请安去了。 朱慈煃坐在前殿喝茶的时候，李福走进殿来行礼道：“启禀世子，领事太监郭辉求见。” 朱慈煃心知是耿永的事有结果了。 朱慈煃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郭辉走进殿来行礼道：“奴婢参见世子！” 朱慈煃挥挥手，让郭辉坐了下来。 郭辉坐下后，笑容满面的说：“启禀世子，奴婢已奉世子命令见过耿公公。这其中是有些误会，现在分号掌柜耿峰已将帐目理清，将耿公公领而未用的共计十二万两银子上交内务府。” 朱慈煃松了口气，知道耿峰认错彻底，将丝绸分号开业一个半月来的贪墨银两尽数上交了。 朱慈煃道：“这样最好，本世子给耿峰留的每月1万两领用银，已是远超给邓忠，赵正他们的。这也是看在父王宠信他的份上。 郭公公办事得力，难怪父王一直对你委以重任。” 郭辉大喜，脸上笑开了花，连声逊谢。 朱慈煃心中一动：“这郭辉能力倒是强，对我也忠心，不如派个任务把他也拉进我的班底之中。” 工业园区扩产已有邓忠负责，别的如商业，民团也皆有人操办，该让郭辉做什么呢？ 想到刚收回来的十二万两银，朱慈煃灵机一动道：“郭公公，现在长沙府百姓的收入高了，开始有钱了，本世子打算新建个日用工厂，大伴忙不过来，便由郭公公负责吧。” 郭辉大喜，心想世子终于给自己派任务了，连忙满口应承了下来。 郭辉退下后，朱慈煃出了主殿来到了荃儿的偏殿。 搂着荃儿聊了会儿，朱慈煃问道：“荃儿，你这些天有没有想吐？胃口可好？” 荃儿微笑道：“世子，妾身一直用膳都挺好的。您回王府后，妾身的胃口就大开呢。妾身挺喜欢吃酸的。” 朱慈煃暗想：曾听过民间有言‘酸儿辣女”，貌似又有怀女儿的孕期反应大些的说法。 照美璟和荃儿的孕期反应看，美璟怀的可能是女儿，而荃儿的可能是儿子。 朱慈煃叹了口气，心想人算不如天算。自己想要陈美璟先生下嫡子，以和谐稳固妃姬地位的打算只怕要落空了。 荃儿讶道：“世子，您怎么了？是臣妾哪里说错话了吗？” 朱慈煃赶忙在荃儿红唇上亲了两口，说道：“怎么会呢？荃儿，我是想起了别的事。” 搂着荃儿说了会话，朱慈煃想起要找宋应星确定一下日用产品生产的事，便道：“荃儿，现在春天暖和了，你可以多在王府里走走，看看风景，对肚里的孩儿也有益处。 我这会去园区找宋先生谈点事情。” 荃儿点头答应了，打扮了一下后，和朱慈煃一起出了偏殿。荃儿和朱慈煃告别后，在十几名婢女和太监陪伴下在王府花园中漫步。 朱慈煃坐上轿子，仪仗往长沙府封地而行。 经过园区商业街的时候，朱慈煃看到沿街的店铺数目大增，多了有三倍不止。 店铺种类也大增，规划的也整齐美观了许多。 这会正是下午三点多工人上班的商业街淡时，街上有些零星的老人妇女在买东西。 见到世子仪仗经过，店主和顾客们都赶忙行礼。 经过上次卖小吃的少妇店门前时，朱慈煃打开轿帘看到少妇带着两个中年妇女一起跪在石板地上行礼。 朱慈煃一抬手，李福赶忙让轿夫停下了轿子。 朱慈煃道：“大姐，你们快请起来。” 少妇站起身来，看着朱慈煃微笑道：“小王爷！” 朱慈煃笑道：“大姐，上次忘了问你姓名了。你这店里生意不错嘛，这两位大婶是你请的帮手吗？” 少妇道：“小王爷，民妇晏氏，夫家姓何。 自次上次小王爷来过之后，再也没有人白吃白喝，加上这二个月来，咱们吉藩的工业园区雇用的工人多了几倍，所以这条街上的生意好了很多。 民妇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请了这两个大婶帮忙。” 朱慈煃点点头，向两个中年妇女问道：“大婶，你们都是哪里人？” 两个中年妇女有点紧张的回答了，一个是长沙县人，一个却是从常德逃难来的。 朱慈煃有点好奇，说道：“大婶，你们现在住在帐篷里还是住进临时住所了？那你是怎么知道来商业街找工作的呢？” 这中年妇女说道：“回小王爷，民妇跟随丈夫一家6口人从常德逃难到长沙府来的。 邓公公把我们开始安排在帐篷里住，给我们饱饭吃。前2天世子村民们开始搬进新住宅区了，邓公公便让我们住进了临时住所里。 晏掌柜的这份工作，也是邓公公安排人给民妇介绍的。邓公公还说过些天，园区扩建厂房了，要招工人，到时民妇的丈夫和大儿子可以去厂里上班。” 朱慈煃听了之后，挺满意邓忠的办事能力，说道：“大婶，园区是马上就要扩建了，大概要招几万名工人。倒时候你丈夫和儿子只要年龄够，身体健康，都可以去厂里上班。” 这中年妇女大喜，又跪下来行礼，感动的道：“小王爷真是仁义爱民。民妇在常德时，见到官老爷，从来都是对民妇呼来喝去，哪有小王爷这样和蔼可亲！” 朱慈煃微笑道：“大婶快起来吧。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朱慈煃看到整条商业街店铺门前都铺了大石板，再非以前的泥土地，问道：“大姐，你们店铺门前的这些大石板，都是你们各家自己铺的吗？” 晏氏说：“谢小王爷恩典，这些大石板都是邓公公命人统一安装的，没有让民妇们出钱。邓公公还安排了一些老年人每天打扫商业街的卫生，每月给他们一人一两银子呢。” 朱慈煃更加满意了，忽然想到陈美璟胃口不好，而这晏氏才生完孩子几年，也许对孕期饮食有经验。 “大姐，怀孕时没有胃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第100章 瞬间亦是永恒(鸣谢维鹊书友的打赏，感谢投过月票的各位书友!) 晏氏微笑道：“小王爷，可是世子妃或是哪位娘娘有孕在身，胃口不佳？ 民妇怀了孩子时，这种情况也遇到过。婆婆都是做了些酸菜泡菜给民妇吃，真的好有胃口的。 只是这些农家做的泡菜，只怕入不了世子和娘娘们的眼。” 晏氏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朱慈煃。 朱慈煃喜道：“正是世子妃和林姬有了身孕。大姐这些泡菜什么的你会做吗？” 晏氏点头说：“民妇从婆婆那里都学会做法了。” 朱慈煃道：“大姐，那你做些泡菜卖给邓公公，由他送到王府，可好？” 晏氏见朱慈煃看得上自己说的泡菜，大是兴奋，说道：“世子有大恩于百姓和民妇，这点小事就是街坊间都是举手之劳，哪还用什么买？ 泡菜是我们老百姓的吃食，只怕王府里的膳房并不一定会做。 小王爷，不如明天由民妇带着泡菜，亲自去王府给娘娘们做泡菜尝尝。” 朱慈煃点头答应了，转念一想问道：“晏大姐，那你的店子怎么办？” 晏氏微笑道：“民妇让婆婆来帮忙就好了。” 朱慈煃到园区的时候，邓忠迎他进了办公室，宋应星和王徵却不在这里。 朱慈煃问道：“宋先生和王先生去哪里了？” 邓忠说：“小爷，您派人谕告奴婢后，奴婢已经让人通知宋先生和王先生。想必他们俩正忙着筹办书院的事。” 朱慈煃点点头，将耿永之事和邓忠说了。 朱慈煃说道：“郭辉即能干又对本世子忠心，是个不错的人才。 大伴你管理的事情太多，本世子已让郭辉负责新筹办的日用品工厂。 大伴，现在世子村民迁入新居的事办的如何了？” 邓忠眼中担忧之色一闪而逝，说道：“回小爷，世子村民9500名有家庭的皆已迁入新居，另有1700余名单身的老幼青壮仍然居住在临时住所。” 朱慈煃道：“以后等这些人成家了，也给他们分套住宅。” 之后数十年间，帝国皇室企业的福利分房成为了让全帝国子民羡慕之极的制度。 过了好一会儿，宋应星和王徵匆匆忙忙的走进办公室来，向朱慈煃行礼道：“参见世子！卑职来迟，请世子恕罪。” 朱慈煃笑道：“两位总管，筹办书院的事有这么忙吗？” 宋应星道：“卑职和王总管想在园区三期投产忙碌之前，将书院办起来。因此这几天和王总管加紧让工人们修建书院，联系好友和学生前来任教。” 朱慈煃点头道：“知识就是力量。宋先生和王先生请来的书院先生，本世子皆给予月俸5两起，并提供住宅。” 宋应星喜道：“世子如此重视人才，各地的技术大才必定陆续投奔我吉藩。未来我朝格致之学必将在世子领导下，飞速发展。” 格致之学就是“格物致知”，就是后世所谓的科学。 王徵道：“得世子如此器重技术人才，卑职计划在火器工厂成立一个“研发院”，邀请精通火器的同好加入，致力于军火的不断创新。” 朱慈煃大喜，这王徵太懂自己心思了，火器研发院将能使自己势力的火器优势一直保持下去。 朱慈煃道：“太好了！王先生，这研发院需要什么条件，本世子都给予满足。每月研发经费暂定为2万两。 王先生，够不够？不够本世子再想法增加。” 王徵连连说道：“世子，2万两银完全够了，做研究用不了这么多的。” 当下朱慈煃将新开办日用品工厂的事和宋应星王徵说了，把日用品工厂作为工业园区的第四期。 并详细的和宋应星讨论了生产的产品。 在朱慈煃计划中，依据这时候的化工条件，准备主打两样日用品： 其一，香皂。 皂，包括透明皂和普通皂，主要成分是脂肪酸钠，是动物油脂与碱经过皂化反应得到的。 香皂这时只有王宫贵族买得起，制作工艺复杂。 民间多用的天然的皂角。 这时的工艺，在自己指导下，添加香料后，已可以规模化合成香皂。 其二，两轮车。 朱慈煃从重庆府出征回来的第三天，王徵将前些天做出来的两轮车呈给朱慈煃看。 朱慈煃一见大喜，这两轮车不就是没有轮胎的木轮自行车吗？虽然骑行起来费力些，但在平原地带行驶起来比步行快了很多，正适合在长沙府推广。 历史上，自行车正是王徵发明的。只是满清备受西方侵凌，许多发明的名头都被西方霸占。 朱慈煃和宋应星王徵研究了二个时辰，才确定好依现在的生产水平下的制造工艺。 很多设想都是朱慈煃讲明思路，由宋应星王徵依现在的物质条件来实现。 朱慈煃道：“这商品价格嘛，宋先生和王先生以为多少合适？” 宋应星道：“世子，即然是日用品，不如价格定低点，惠及百姓。” 王徵道：“世子乃当世财政经济奇才，卑职谨遵世子意见。” 朱慈煃笑道：“只要分配制度好，百姓能从中受益，这样稀有的商品价格高也完全合适。 本世子计划把这两种日用品也打造成吉糖和丝绸一样的拳头产品，未来争取卖到外国去！” 宋应星听朱慈煃说分配制度，想起朱慈煃实行收入倍增计划后，百姓收入大涨，以前天价的奢侈品雪花糖，现在已成为长沙府百姓消费的起的高端产品。 而这也带动了长沙府的百行千业，正是商家和百姓互相得益。 宋应星心中叹服，点了点头。 朱慈煃思考了一会，想到未来打算行销国外赚日本欧州人的银子，说道：“这一两的香皂便卖1两银子一块，两轮车乃王总管独创，就定十两银子一辆。 这工厂工人也开2两银子的月俸，无论哪种产品，质量关都一定要把好。要把我吉藩工业园区的产品，打造出高端质优的品牌形象。” 宋应星和王徵答应了，待书院几天后建成便开工建日用品厂。 当晚朱慈煃在长沙府封地别墅陪龚青媞用了晚膳，便挽着她手，在别墅的花园中漫步。 看着满园春色，龚青媞开心的说：“表哥，您没有骗妾身。 长沙府真美，吉藩更美，和您在一起幸福极了！” 春天的晚风阵阵拂过，池塘中虫儿鸣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鼻中传来身边佳人参杂在花香中若有若无的体香，朱慈煃只觉心儿醉了。 瞬间亦是永恒。 第101章 送别 二月二十日，长沙府北郊驿亭处，朱慈煃和陈美璟及母亲文氏，妹妹陈美玥送别陈象明北上京师。 驿亭外列队站着5千名雄赳赳的吉光民团军士，以李杰等5名王府侍卫就任的千户带队。 朱慈煃接过贴身太监李福端上来的一杯酒，向陈象明举杯道：“岳父大人，小婿祝您此去京师，春风得意，马到成功！一路上注意安全，勿走露了行踪。 只要利于办事，岳父大人不必吝于银两，放心使用。” 陈象明也拿起一杯酒道：“贤婿放心，老夫理会的。一切举动皆为了我们的谋划，为了给我中华保留一份复兴的希望！” 两人一同干了杯中酒。 陈美璟道：“父亲大人此行途经河南等流寇猖獗之地，万望一路小心。” 陈象明微笑道：“璟儿放心，有世子特派的5千名民团护卫在，为父也会特别注意的。” 陈美璟点了点头。 文氏含泪对陈象明说：“老爷，妾身和玥儿在长沙府日日祝老爷安泰，盼老爷早日升任广东巡抚，接妾身和玥儿前往广州巡抚衙门。” 陈象棋微笑道：“夫人放心，老夫此去京师，会快去快回的。” 陈美玥犹豫道：“父亲大人，女儿想留在长沙府，就住在姐夫的王府里，好不好？” 陈美玥转身拉着朱慈煃的手说：“姐夫，我和姐姐一起住在王府的端本殿，好不好？” 朱慈煃忍笑道：“只要你姐姐同意，姐夫当然欢迎你一直住在王府。” 陈美璟美目流盼，瞟了朱慈煃一眼，这让朱慈煃心儿猛跳了几下。 陈象明眼一瞪，说道：“玥儿胡闹！你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岂能和姐姐一起住在王府？ 未来你还要不要找夫婿？！” 朱慈煃微笑道：“岳父大人，玥儿还是个12岁的孩子，她就是舍不得她姐姐和我，说着玩玩的。” 陈美玥撅嘴嘟囔：“哼，还是姐夫好，父亲大人就知道成天骂我！” 陈象明听到了，气得直发抖，看了看朱慈煃和陈美璟，转头对陈美玥怒道：“你姐姐是嫁入王府为世子妃，这才和世子住在一起。你一个黄花闺女岂能也和姐姐一起住在王府？” 陈美玥小声道：“别的人哪有姐夫好？我也要嫁给姐夫。” 陈象明怒道：“你…！”转眼看了看朱慈煃脸色，却说不下去。 文氏微笑对陈美玥说：“玥儿，傻孩子。你想嫁给世子，和姐姐相伴侍候世子，那也得世子同意，还得等你长大了不是？ 去了广州府，有父母疼你，有什么不好？” 文氏说完，也望了望朱慈煃。 朱慈煃心中知味，道：“玥儿天真烂漫，丽质慧心，我一向喜爱她。只是玥儿还小，我只当她是亲人，是妹妹。未想过别的。 此事全由岳父岳母和爱妃做主。” 陈美璟心想：“世子新近纳了表妹龚青媞为姬，又是母后吉王妃的亲侄女。母后难免对她亲厚。 妹妹玥儿这么喜欢世子，嫁给世子也好，可以帮我争取世子的宠爱。 只是妹妹现在还太小了。” 陈美璟劝陈美玥道：“妹妹，父亲大人上任广东巡抚还没这么快下圣旨，你要和母亲大人去广州也没这么快。你现在急什么？ 嫁给世子的事，等过几年你长大了再说吧。” 陈象明和文氏都微笑点了点头。陈美玥无法可想，委屈的点了点头。 朱慈煃转头对一旁侍立的李杰等千户说：“李千户，本世子将保护岳父大人的重任就交给你们了！ 到京师之后，等朝廷任命下来，你们便作为一支亲军随岳父大人南下广州。 一切听岳父大人命令，他的话就是本世子的话！明白吗！” 从京师到广州路途遥远，此时多是从天津坐海船直下广州。 李杰等人一起行礼道：“卑职谨遵世子之命！必定保陈大人万全！” 朱慈煃点点头，看着陈象明上了马车后，身子探出窗外，频频向自己等人挥手告别。 马车在5千民团护卫下，向北方越走越远，终于消失不见。 文氏和陈家姐妹都哭出了声来。 朱慈煃叹道：“岳母大人，爱妃，玥儿，我们回去吧。” 众人上了轿子，起驾往长沙府而回。 朱慈煃在长沙府北郊送别的时候，不远处的善化县凤来村也有人在送别。 元雪见一身白衣似雪，正站在新立不久的爹娘和妹妹元雪思的石墓大坟前祭奠。 一块丈许的大石碑中央处刻着：“吉王世子朱慈煃次妃元雪思之墓”，下书“吉王世子朱慈煃愧立”及立碑时间。 元雪见一边将纸钱放入火堆中燃烧，一边哭道：“爹，娘，妺妹，你们告别我该怎么办？”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元福东叹了口气，说道：“雪见，这些天你也亲自在吉藩封地和长沙府各地走访了，小王爷确是仁义爱民。 自去年小王爷降封地田租以来，开办工厂，提升王府下人和工人俸禄，鼓励百姓经商，所有这些措施，都令全长沙府的百姓受益良多。 堂叔家也大受小王爷恩惠，不但田租大降，我和你大堂哥也在吉藩工业园区上了工，每月有4两银子呢。家里的地，你二堂哥一人种就足够了。这生活是飞快的好了起来。” 元雪见红了双目，银牙紧咬，说道：“堂叔，可是雪见爹娘和妹妹的大仇又岂能说放便放下？呜呜呜” 元福东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唉，你妹妹和堂兄堂嫂他们确实可怜，但毕竟也不是小王爷让人杀害的他们？ 也许那时候世子年纪还小，一时糊涂犯下的错。 雪见，堂叔求你了，请你看在世子诚心补过，不但大修了堂兄堂嫂和雪思的坟墓，也没难为你半点的份上，就放下对小王爷的仇恨吧。” 元雪见想起朱慈煃的英武俊秀的样子，哭道：“他即然喜欢我妹妹，又把我妹妹抢入王府中，为什么不纳我妹妹为姬妾？！ 却始乱终弃，这才最终害死了我父母和妹妹！” 元福东劝说了半天，元雪见只是哭泣烧纸钱不停。 看看天色已黄昏，元福东道：“雪见，天快黑了，我们回家吧。” 元雪见愣了一下，茫然道：“家？雪见还有家吗？” 元福东一愕，说道：“雪见，你父母和妹妹既已不在，你自然是回堂叔家。这些天你不是一直住在堂叔家好好的吗？” 元雪见将手中最后一叠纸钱投入火堆中引燃，站起身来，默然良久。 第102章 迎娶 元雪见从行囊中取出三张百两银票，递向元福东，说道：“堂叔，谢谢你当初给我妹妹办后事，也感谢你这些天的收留恩情。 这些银两请你收下。 雪见要走了。天黑了，堂叔你回家吧。” 元福东微一踌躇，伸手接下了银票，担忧的说：“雪见，你不去堂叔家，却要去哪里？” 元雪见幽幽叹息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总之，离开长沙府这伤心之地就是了，也许回师父那里吧。” 元福东眼中含泪道：“雪见，那你保重！堂叔这就走了。” 元雪见点了点头，看着元福东的身影在黄昏中渐渐走远。 良久之后，元雪见轻声道：“该去看的我都已经看了，你即然是这么英明仁义的人，为何却要那样残忍的对我妹妹和父母？为什么？！” 元雪见思潮起伏，一时想去当面向朱慈煃质问，终究还是没有勇气。 “再杀你，便是毁了长沙府众多百姓的福祉，我也下不了手。 天下之大，我又该去哪里？唉，现在也只有师父是我的亲人了，还是回夔州问问师父，我该怎么办吧！” 想到此去夔州，只怕再也见不到朱慈煃了，元雪见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惆怅，突然道：“朱慈煃，我恨你！” 元雪见再不迟疑，快步走向几十米外铨在树林中的一匹骏马，飞身而上，抖抖缰绳，向西北方向驰去。 在路上跋涉了七天后，元雪见抵达了四川的夔州，来到了城西十里的岫云观，在主殿拜见师父长明真人沈轻侯。 沈轻侯年约七十许，童颜鹤发，颇有得道高人的样子。 听完元雪见对此行的讲述，沈轻侯道：“雪见，如此说来，吉王世子确已幡然自新，为百姓做了许多善事，是长沙府百姓福祉所系。 你父母和妹妹在九泉之下，见到世子如此，应该也会原谅他了。 道法自然。雪见，你还是顺从自己的本心，放下执念吧。” 元雪见心中释然了很多，点了点头。忽然道：“师父，可是徒儿心里很想见到世子…” 沈轻侯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看着元雪见说道：“若有机缘，自会再见。顺其自然。” 元雪见叹了口气，从行囊中取出一沓银票交给了师父。 “师父，这是他放我走时给我的五千两银票，徒儿用了几百两，剩余这些便交由师父保管赈济百姓吧。” 沈轻侯想起夔州北邻陕西，东临河南、湖广，流寇之患日益猖獗，便点了点头，收下了银票。 元雪见向师父行礼后退出了主殿，回到自己的厢房住下了。 晏氏自从第二天中午到王府给世子妃陈美璟和姬林荃做了几味泡菜后，两女便爱上了这一口，食欲大振。 朱慈煃见两人都喜爱吃晏氏做的开胃泡菜，便秉明了父王母后，专门延请晏氏到王府当特邀大厨，每月俸禄5两。 晏氏能在几百家店铺的商业街开起小吃店，手艺自有独特之处。她争得家人同意后，将店铺以几十两银子的价格兑了出去，专心到王府给娘娘们做开胃泡菜。 朱慈煃在二月二十三号送走孙传庭带5千民团运送货物去山西振武卫后，见赵正等民团军官们教为轻闲，便安排王府的二千余名侍卫前往河西营地轮训，目标让全府侍卫熟炼掌握火枪和火炮技能。 前去轮训的侍卫们在民团营地中大开眼界，对昔日的同袍当上了千户、百户，都是羡慕不已。 二月二十六日，是朱慈煃迎娶龚青媞的日子。 王府前往重庆忠县行纳吉，纳征等六礼的三千民团，昨日已经回到王府。同时还带去了五万斤吉糖和三万斤丝绸。 龚如海收到聘礼时非常高兴，女儿龚青媞虽是嫁给世子朱慈煃为姬，但朱慈煃一回王府便行聘礼，足见对女儿和自己家的重视。 重庆府的吉光分号开业典礼时，秦良玉和知府谢士章亲自到贺，场面盛大异常。 经过这十来天的促销，吉糖和丝绸在重庆府一炮而红。成为当地士绅土司抢购的高端商品。 龚如海算了一下，按现在的销量，一月利润七、八万银子不成问题。自己分二成下来，也有1万5千两之巨。 龚如海心中感动：“还是妹妹心里时刻记挂着我这哥哥啊。世子雄才大略，事母至孝，又念及亲情，真乃圣人之姿！” 二十六日辰时，迎娶龚青媞的队伍从长沙府北城门进了城，一路喜乐喧天的进了吉王府。 百姓们纷纷在传，吉王世子娶了重庆府舅舅家的花容月貌的表妹，争相描述自己想象中龚青媞的长相。 朱慈煃一身婚礼冠服，站在承天门前，迎接龚青媞下了婚轿，在司仪引领下，一同走进了王府。 走完所有仪式后，进入洞房已到戌时。 朱慈煃在烛光下揭开龚青媞的红盖头，只见她人比花娇，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朱慈煃微笑道：“表妹，这些天等待让你吃苦了。” 龚青媞笑道：“表哥，妾身知道您疼爱我，所以才明媒正娶妾身入府。” 朱慈煃一笑，搂着龚青媞亲了起来，伸手开始解下她身上的霞帔。 龚青媞脸红了起来，在朱慈煃耳边小声说：“表哥，妾身也想尽快怀上您的骨肉……” 第二天上午，朱慈煃携龚青媞前往承运殿拜见父王母后。 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氏盛装高坐，见到朱慈煃和龚青媞进来，都是笑容满面。 朱慈煃和龚青媞拜了下去，道：“儿臣\/臣妾参见父王母后！” 朱由楝笑道：“世子和龚姬快快请起！” 王妃龚氏含泪招手道：“媞儿，快到姑母这里来！” 龚青媞依言走到王妃身前，龚氏一把抱住了她。 “媞儿，这些年让你和你父母亲在重庆府受苦了。” 龚青媞眼泪流了出来，说道：“姑母，媞儿不苦，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很疼我。” 王妃龚氏叹了口气。以前她曾动过让儿子朱慈煃娶表妹龚青媞为世子妃的念头，然而那时龚如海家小门小户，两家离的又远交往少，这话便无从说起。 四人闲聊了许多两家的往事后，吉王和王妃赐予了龚青媞很多礼物。 出了承运殿，朱慈煃陪龚青媞前往端本殿拜见世子妃陈美璟。 龚青媞行礼道：“臣妾参见世子妃！” 陈美璟连忙伸手扶起了龚青媞，说道：“妹妹快请起来。” 心中暗暗担忧：荃儿本与朱慈煃最是亲厚，这又多了个亲表妹争宠。虽然龚青媞天真烂漫，可是王妃是她亲姑母，如何会不向着她。 在东偏殿和林荃相见时，两女序了年岁，荃儿比龚青媞小了二月，两女姐妹相称。 龚青媞的寝殿便安排在了西偏殿，王府以姬的规格礼制派了太监和婢女侍候。 朱慈煃心想：“我再找两名姬妾的话，这端本殿只怕就要住满了。” 第103章 平原混战 孙传庭率5千名民团押运货物北上，经岳阳府而过武昌，进入河南信阳时已三月初六。 此时的河南已是一片萧条战乱的景象。流寇频繁侵掠下，百姓流离失所，田地大多已抛荒。只有当地一些大户宗族结坞自保。 孙传庭叹道：“朝廷和各级士绅不行王道，对百姓剥削太过，致民不聊生，盗寇烽起。 如今长沙府春耕正热火朝天，河南这里却是千里无人烟的景象。 剿寇这么多年，流寇反而愈演愈烈。” 千户徐明道：“总管大人所言甚是。自崇祯元年七月，王嘉胤、杨六、不沾泥等在陕西府谷等地首举反旗，全陕响应。 虽然崇祯四年（1631年）四月，曹文诏击灭据守河曲的变民首领王嘉胤，然而流寇已遍及陕，甘，豫，晋等地，首领过百。” 另一名千户范连功道：“世子说平民乱根本在于改革分配制度，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再正确也没有了。 否则百姓活不下去，流寇只会越剿越多。” 孙传庭不由点了点头。 这时辅兵已做好了午饭，众人走入大帐中吃起来。 自朱慈煃推行降田租，并以保护价收购封地粮食以来，不但佃户们将余粮尽数卖给吉王府，许多长沙府的自耕农也将粮食卖给吉王府。价钱比卖给市面上的中小米行多个一成左右。 吉王府存粮充裕下，民团行商时带的粮食也充裕。孙传庭等5千人的民团，另携带了一百辆后勤马车，装载了5000石大米肉蔬，足够全军吃用三个月。 全军正在饱餐的时候，一名夜不收百户杨麟带着5名夜不收骑马回来了。 杨麟走到孙传庭面前行礼道：“禀孙总管，卑职打探到我军行军路线前方十里处有两支军队正在交战。 一方为蓟镇总兵猛如虎，另一方是流寇混世王，九条龙两部。猛总兵人数只有6千左右，流寇两部大约有二万人。 猛总兵正陷于苦战中。” 孙传庭点头道：“杨百户辛苦了，带你的人下去用饭吧。” 杨麟等人行礼退了下去。 孙传庭久居山西，知道猛如虎其人。 猛如虎，明末蒙古人。降明，居榆林。骁勇善战，积功至游击。崇祯间参与镇压农民军，后升至蓟镇总兵官。 孙传庭道：“传令下去，全军尽速用完午饭，便即开拨前去剿寇。” 传令兵快步走入各营中通传下去。 徐明道：“孙总管，我军参战会不会动静太大了？若朝廷知道了调查起来，会不会牵扯到王府头上？” 孙传庭笑道：“只须我们以民团名义参战，让猛如虎上报时不提我们，他独占功劳岂不更好？朝廷岂会知道我们。 世子曾说，之所以民团武装护商，正是为了在战事中锻炼民团的战斗力。” 徐明等5名千户一想确是此理。当下众将兵加快用饭，随即整装出发。 全军行进了半个时辰，抵达了一片平原地带。西边一条河流向东北方向流去，河东面不远处尘土飞扬，二万多人正在场中生死鏖战。 总兵猛如虎统带的六千官军在北面，五千为步军，1千为骑军。已被二万流寇从南包围在核心。 猛如虎带着骑军不断冲杀，挡着披靡，若要突围不难。然而5千步军却杀不出重围。 孙传庭察看场中情势，见流寇右翼攻势最猛。此刻见到孙传庭等人到来，从着装阵容上判断是敌非友，右翼流寇已分出三千人左右前来抵挡迎敌。 孙传庭知流寇首领轻视自己的火枪兵，因此只分出三千人应对己方5千人。 孙传庭微笑道：“混世龙，九条龙二贼，将后悔没有一见到我们便逃跑。” 孙传庭传下令去，令三个千人队成射击方阵，由南向北攻向流寇右翼；另二个千人队成扇形布阵在往东南方向的平原上。 三个千人队结成5排的方阵向北面行去，和流寇的队伍迅速接近，众民团军士看到衣衫杂乱的流寇喊杀着冲了过来，距离越来越近。 终于听到千户下令道：“ 射击方阵，匀速前进！全体上弹药，第一排瞄准！” 第一排火枪兵立即停住脚步，迅速从身侧弹药囊中取出定装火药和铅弹，装入枪膛中，用木片捣实。随即平举枪向前瞄准着冲过来的流寇。整个过程平均五秒左右。 眼见双方距离进入了300米，千户大喊道：“开火！” 第一排火枪兵立即按下了扳击，爆豆般响声不绝，铅弹瞬间击倒了前排的流寇。 流寇大骇，从未想到火枪可以击到300米的距离，但在头目们鼓动下，继续奋勇前冲。 却见第一排火枪兵开火后随即停在原地，从容不迫的装填弹药。第二排越过第一排向前二步，举枪瞄准后便即开火。 如此往复，每排开枪间隔不过5秒，待第五排开火后，第一排又已赶了上来接替开火，如此循环不歇。 只几分钟时间，3千迎战的流寇还没来得及转身逃跑，已尽数被歼灭。 三个千人队方阵纹丝不乱，继续向北面的流寇主力推进。 虎大威带领骑兵在战场中冲锋时，已发现孙传庭等人的民团。虎大威本来以为是河南巡抚陈必谦派来的援军，心中大喜。 当细看发现都是手拿火枪的民勇后，虎大威大失所望，转身又奋力冲杀进流寇中，只盼冲出一个缺口，带残余的5千步兵突围而出。 虎大威正血战间，忽然只觉身周流寇攻势大减，包围圈外阵阵密如爆豆的声音夹杂在众军的厮杀呐喊声中传来。 三千火枪兵已攻到流寇右翼近处，每一排火枪兵举枪射击之后，流寇便倒下5、600人，流寇军心顿时一阵动摇。 混世王和九条龙一见大惊，拼命指挥手下弓箭手冲向火枪手射击，希望打断火枪兵的攻势。 奈何弓箭手射出的箭普遍在百米左右，力气极大的也不过200米而已。 弓箭手慌乱下，堪堪射出一两轮箭，已经纷纷中弹倒在冲往火枪兵的路上。 弓箭手即已全体覆没，火枪兵方阵更向流寇逼近。十几轮射击下来，已击杀六七千名流寇，流寇大乱起来。 混世王和九条龙眼见上万流寇都冲不到火枪兵近前，心中俱升起深深的无力感。眼见敌我之势逆转，再不逃跑将再无机会。 混世王和九条龙当即传令，全军向东南方向逃离战场。 第104章 猛如虎(本书三十万字上架) 混世王和九条龙带领流寇余部一万多人，向东南方向逃跑不久，便即遇见了埋伏在此的二千火枪兵。 孙传庭早已料到此，流寇北面是虎大威的部队，西北是河流，自己的火枪兵从南攻击，三千火枪兵击溃流寇后，流寇必定向东南平原方向逃逸。 二千火枪兵见流寇进入射程便即用三段击战法开火，每一轮枪声响过，便倒下4，5百名流寇来。而西南方向的三千火枪兵和虎大威所统的一千骑兵又已衔尾追来。 混世王和九条龙知此时乃生死时刻。 两人狂呼怒喝，骑马狂奔入流寇中，指挥二千流寇老营骑兵，向二千火枪兵人员稍薄弱的正东方向冲去。 火枪兵手速如飞，装弹瞄准射击一气呵成，突围的骑兵眼见人数眨眼睛少了下来。 然而二千名火枪兵毕竟人少，一万多流寇没命般冲来，最终竟然有2百多名骑兵从火枪兵扇形阵列的缝隙中逃了出去。 虎大威大喝一声，带领几百名官军骑兵火速追了过去。 流寇中的大多数步兵此时就惨了，在前后火枪兵如雨的射击下，飞速的倒了下去。 见火枪兵如此威势，刚脱险的官军步兵惊的无人敢上前追杀流寇，生怕误中枪弹。 孙传庭冷漠的看着被围在核心的流寇成片倒下，直到场中再无站立之人，方传令全军集结，清点战损。 此战以5千火枪兵对2万流寇，成压倒性屠杀之势，只在流寇骑兵突围时，有30余名火枪兵中箭。 朱慈煃给火枪兵配备的质量上佳的三层棉甲此时发挥了关健作用，箭矢大多都未破开第三层棉甲。 少许劲矢勉强破开三层甲，其力已衰，仅仅是对士兵造成了皮肉轻伤。 虎大威军的几名参将，游击走上前来向孙传庭行礼道：“末将等人多谢大人率军相救！敢问大人尊姓大名？” 孙传庭回礼道：“不敢当，老夫闲云野鹤，在野布衣，忝为民团总管，为商号办事而已。” 众参将游击惊讶无比，无法相信兵法战力如此惊人的部队是商号民团。 众人正寒暄间，虎大威带着几百名骑军回来了。官军众将迎了上去。 虎大威拍拍马臀上的行囊，大笑道：“痛快！我已将混世王和九条龙斩于马下，两人首籍在此！” 众将一阵恭维如潮。 虎大威抬眼看到孙传庭，飞身跳下马来，走近来行礼道：“本将多谢大人相救！敢问大人尊姓大名，官居何处？” 孙传庭微微一笑，回礼道：“虎总兵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本人民团总管，奔波江湖只为赚点银两，今天路过此地，见官军窘迫，忍不住出手而已。微名不足扰虎总兵清听。 虎总兵即已回来，你我这便别过。” 孙传庭手一挥，全体民团将士整装往北出发。 虎大威在后面喊到：“大人不想见告姓名，本将也不追问。只是击溃2万流寇这么大的功劳，大人也不要吗？” 孙传庭骑在马上回首道：“虎总兵，切勿向朝廷提及我们，你只须上报朝廷流寇都是你领军击溃即可。 如若不遵我之言，下次相见将是敌非友。” 孙传庭挥了挥手，转身骑马而去。众火枪兵步履整齐，眨眼间也去得远了。 虎大威等众将议论纷纷，对孙传庭等人的身份猜测不已。 一名参将道：“总兵大人，我们要把他们上报朝廷吗？” 虎大威一瞪眼，道：“蠢货！你没听到他刚才说的吗？你想多这么厉害的一支敌军？！” 虎大威思索良久，也想不通孙传庭等人的来历。别的将领军队，都是拼命向朝廷多报功劳，这孙传庭等人，立下如此大功却避之唯恐不及。 孙传庭自天启六年辞官归隐，闲居家中已七年，是以官场沙场中名声不显，认得他的人不多。 虎大威叹了口气，命令部下开始清理战场。 历史上虎大威最出彩的战功，正是擒杀流寇混世王和九条龙。 孙传庭等人一路北行，途中歼灭击溃了几股想来抢粮草的流寇，五天后，进入了山西布政司的河内府。 河内为历史名城兵家重地，临近洛阳，三国时为曹操，袁绍，吕布争夺时曾大放异彩。 众人一路望去，路边村落饱经战火，几无人烟，间有流寇和官军尸体，显是大战不久。 时已近午，路过一家村落时见到有口古井，一队火枪兵进村查看无人后，孙传庭传令扎营造饭，全军休整。 辅兵查看过水井的水质可用后，便开始生火造饭，饭香远远传了出去。 孙传庭在几十名亲卫护卫下，闲步走入村中。村中房屋多有箭射火烧痕迹，墙壁上血迹犹新。 孙传庭叹了口气，正感叹乱世中黎民之苦，眼角余光忽然发现不远处一座半山上的村屋中有微光掠过。 孙传庭沉声道：“这座村屋刚才一定没有搜索，去查看一下。” 亲卫应了，十多名亲卫手持火枪向半山上的村屋小心的靠近。亲卫们陆续都走进了村屋，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名亲卫走出村屋来，向平地上的孙传庭喊道：“总管大人，这屋里有几名孩童。他们躲在地窖之中。” 孙传庭有些诧异，想不到才经战火荼毒的村落里竟然还有孩童幸存。 孙传庭道：“带他们下来，不要伤着他们。” 山上的亲卫押着5名约摸7-10岁的孩童走下半山来，这5个孩童3男2女。 孩童们衣服有如破布般裹在瘦小的身上，人人脸上皆是一副惊恐的表情。 孙传庭温言道：“孩子们，不要怕。我们不是流寇。 刚才是你们从半山的房子往下望吗？” 几个孩童茫然点头。 孙传庭刚才正是从几个孩童的眼睛光亮，察觉到的他们。 孙传庭见5个孩童依然害怕，便没有再问，带着他们回到了大帐之中。 众人坐了一会儿，辅兵已将午饭做好端进帐来。 孙传庭将五个装满大米饭，上面堆满咸肉和蔬菜的大海碗依次递给众孩童，说道：“想必你们都饿的狠了，快吃吧。” 众孩童互相看看，虽然心中害怕，终究抵不过肚中饥饿，端起大海碗，拿起上面的筷子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 辅兵随即又出去端了五碗饭进来，孙传庭等人也开始吃起午饭来。 第105章 荒村孤儿 吃完午饭后，孙传庭问道：“孩子们，可以告诉我你们是如何躲在村屋里的吗？” 5名孩童此时都已将大海碗吃光，脸上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孙传庭却不敢让他们吃太多，怕撑坏了他们。 一个岁数最大的男孩道：“大人，我们都是这碧霞村里的人，我们两家是亲戚。这是我弟弟和妹妹。” 男孩伸手指指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接着说道： “五天前，听到爹娘他们突然说流寇混世王来了，爹娘就把我们藏在了地窖里。 昨天我们的饼子就吃完了，刚才闻到饭香，我们就从地窖里跑了出来，看到了大人。” 孙传庭点点头，心想这些孩童们的父母，只怕不是被混世王所杀，就是被挟持从贼了。 孙传庭让亲卫将孩童们安置下去，正在想该怎么处理这几个孩童，夜不收百户杨麟回来了。 杨麟行礼道：“禀总管，卑职打探情报如下： 四天前，总兵曹文诏追击混世王于此碧霞村，大败其军，杀混世龙。 流寇高迎祥，罗汝才等部围攻泽州，曹总兵接令前往支援，首战斩寇五百人，追敌三十里。目前曹总兵所部6千人已被十数万群寇包围在湫头镇。” 孙传庭惊道：“曹总兵被贼寇围困？杨百户，快将湫头镇地形详细告诉本总管。” 孙传庭和杨麟等人细细研究起地形来。 曹文诏（？—1635年），山西大同人，勇毅而有智略。明朝崇祯年间将领，号称第一良将，官至总兵。在镇压明末农民起义的战争中功勋卓着。曹文诏早年在辽东军，历事熊廷弼、孙承宗，积功升至游击。崇祯四年(1631年)四月，曹文诏击灭据守河曲的变民首领王嘉胤，以功升任临洮总兵官。 曹文诏性格豪爽耿直，不事人情贿赂，与当朝文官及宦官多不睦。 众人分析完地形后，孙传庭拍案道：“曹总兵太大意了！这湫头镇地处长廊地带，南北两边尽是崇山峻岭。流寇高迎祥等人在此埋伏，几十里的峡道如何突围？曹总兵危矣！” 千户范连功道：“卑职在王府随侍世子时，也曾听世子夸奖过曹总兵，说他是当世良将，忠勇无双。只是他性格直爽，不事钻营，多为朝中小人所忌，陷害于他。” 孙传庭大起知己之感，道：“世子雄才伟略，观察入微。如世子般胸怀大度，知人善任者，本朝无过世子者。 即然世子也看重曹总兵，我们这次必得去救他！” 众将当即商量起作战方案来。 朱慈煃的火枪兵单兵随身常备弹药是200发，平时作战之后，立即补充弹药。 这次孙传庭等人长途行军，一路上历大小十数战，虽然出发时备了许多弹药上路，但现在也只剩下了平均每人50发左右。 需要到达山西振武卫后，通过“佳音”系统补充弹药和后勤。 因此，众人最终商议决定作战方案为救出曹文诏后，全军突围。 方案即定，全军立即整装待发。 孙传庭想起还留在营帐中的5个孩童，对杨麟说道：“杨百户，本总管命你将这5个孩童安全带回吉藩，你可能办到？” 杨麟想了想道：“总管大人，现在道路不靖，若带上这5个孩童，灵活性将大打折扣。为保安全，卑职只能缓慢行进，大约一个月左右时间才能回到长沙府。” 孙传庭一听要这么久时间，说道：“那还是带这5名孩童一起行军吧。让他们跟在辅兵队伍中。” 全军起行后，向东北方向急行进了二个时辰，接近了湫头镇。 夜不收回报：“前方五里处，曹总兵被十余万流寇困在峡道中间地带，苦战不能突围，曹总兵所部已只余三千人左右。” 孙传庭点点头，待全军稍事休息整备后，当即下令出战。 全军成正方形军阵，沿峡道向东行进，孙传庭和亲卫1千人，辅兵及5个孩童跟在队伍后方。 一刻钟后，厮杀声震天般传来，众军已远远看到曹文诏与高迎祥等交战的战场。 只见曹文诏和十数名军官骑在马上，左右冲突，身上战袍上已满是鲜血，和其部下三千余军士被流寇重重围困在核心。 高迎祥，罗汝才等流寇首领正骑在马上立于外围指点观看。 高迎祥身高六尺七寸，长的宽额高鼻，一双虎目炯炯有神。 高迎祥道：“今日必除去我义军的大患曹文诏！曹文诏若死，以崇祯之小肚鸡肠，睚眦致罪，明廷将再无甚大将可用。” 在他身旁，一副尖嘴猴腮像的“曹操”罗汝才笑道：“闯王恩威素着，将士们用命，否则还真困不住这大曹将军。” 高迎祥道：“曹操，大家老弟兄，你就不用拍本帅马屁了。这次多亏了你的计策。不是在这湫头镇，还真困不住曹文诏。” 两人正得意间，一名探子来报：“禀闯王，峡口西南方向有一支着装整齐的民团向我军攻来，人数约有5千人，俱为火枪兵，距离仅有两里。” 高迎祥诧异道：“民团？现在山西境内除了我义军几十部，就只有官军，哪来的什么民团？” 高迎祥转头看向罗汝才道：“曹操，快派你的部队上去迎敌！这次绝不能让曹文诏被人救跑了。” 高迎祥此时为流寇中实力最强大的一支，李自成是他外甥，号为“闯将”。 今日湫头镇之战，高迎祥出动了十万大军，罗汝才出动了三万大军跟随。 罗汝才道：“闯王，这些民团估计是些路过的糊涂蛋，管他是谁，5千人而已，本首领这就带兵去吃掉他们。” 罗汝才传下令去，围在外围的他的三万部下即刻向西北峡道方向冲去迎敌。 孙传庭在军阵中见到几万流寇步军迎击而来，下令道：“全军结防御方阵，三段击！第一排瞄准！” 五名千户立刻传令下去，火枪兵立即布成一个正方型阵，将孙传庭等1千亲卫和辅兵500人等围在中央。 四边各一千火枪兵，站成三列，举枪向外。 罗汝才看到民团布阵，大笑着对周边众贼将道：“这是哪个蠢才带兵？就他们这火枪兵，射不过百米，威力又小，不列一字阵阻击我们，列这方形阵，不是送上来给我们包围吃掉吗？” 众贼将大笑起来，对民团轻视之极，纷纷带领手下远远绕过民团，四面将民团包围起来。 第106章 宿命之战 民团火枪兵们夷然不惧，所有人皆已上好了弹药，第一排军士举枪瞄准着自己前方靠近的流寇。 罗汝才手下众军士，看到火枪兵们阵容整束，眼神冷洌，肃杀之气迎面传来，心中不禁发毛。 罗汝才在后方叫道：“兄弟们不要怕！这些火枪兵中看不中用，兄弟们冲过去射箭打乱他们！杀光他们！” 众流寇一想也是，火枪不过能射一百米远，和弓箭相当，威力还没弓箭大，有何害怕的？ 众流寇或手持弓箭，或手拿大刀，奋勇从四面八方攻向火枪兵。 眼看着双方距离不断接近，进入300米后，众千户大喊：“开火！” 枪声瞬间大作，连绵不歇，四周的流寇立时前排中弹倒地，第一轮射击便去了一千多人。 罗汝才等流寇大骇，心想：有没有这样玩火枪的？不是都只能打一百米的吗？ 罗汝才大喊道：“兄弟们，快给我冲上去杀光他们！咱们3万人若是拿不下这5千火枪兵，以后还怎么在上百支义军中间混！ 闯王可在那边盯着我们呢！攻下敌军，本首领重重有赏！一个人头赏银十两！” 众流寇一听重赏，杀红了眼，拼命向中心处的火枪兵攻去。一时场中硝烟弥漫，弓矢乱飞。 密如爆豆的枪声连绵不绝，过了一刻钟后逐渐停歇。硝烟散去，火枪兵周围成环形躺倒了流寇尸体，近处再无一可站立的敌人。 骑马站在稍远处的罗汝才等贼将，好半天才确认场中情势，惊得面无人色。 自己的三万战士，就这么十来分钟全部被歼灭了？ 罗汝才连忙调转马头，向东南方向的高迎祥狂驰而去。 跑到高迎祥面前，罗汝才气喘吁吁的将战斗过程说了。 高迎祥仔细听完，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支火枪部队，看布阵行军便知是精锐，更奇的是，他们的火枪竟能300米开外精准射击，实是强敌。 只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只部队？” 他这问题，罗汝才也回答不了，只能愕然以对。 高迎祥看向被围在核心正浴血奋战的曹文诏，咬了咬牙，大吼道：“1万骑军，跟本帅出击！这次这么好的机会若让曹文诏逃了，以后再想杀他就难了。” 高迎祥雄躯挺直，一抖战马缰绳，在亲卫簇拥下率一万骑兵脱离战场，往西北方向的孙传庭等火枪兵迎去。 到近处约有一里路时，高迎祥全骑军停下来打量起火枪兵，研究起破敌战术来。 孙传庭见到一万流寇骑军到来，又见中军旗帜上的‘闯’字，知道是高迎祥到了。 孙传庭见对方全体骑兵，已知高迎祥的战术，是想以骑兵之快破己方火枪兵之准。 孙传庭瞬间已有对策，下令道：“火雷一队配合火枪三段击，布阵准备！” 围在他身边的中央处的一千火枪兵立即行动，携带装满火雷的包裹迅速赶到方阵四边，每一边均匀分布了大约2百多名。 孙传庭心想：“这高迎祥倒是个人物，一眼看出了敌我优劣所在。 可惜这次出来，路途太远，携带我军的火炮不便。否则虎蹲炮正是骑兵的克星。” 孙传庭鼓舞全军道：“兄弟们，流寇想用骑兵以快破入我军阵中。火枪兵只管瞄准射击，即使有敌军骑兵漏网冲入百米，大家也不用慌。我军火雷手的火雷管够！” 众军士还是首次对战骑兵，心情不免有些紧张。此刻听孙传庭指出敌方战术和破敌之策，都大笑起来，心情放松了不少。 高迎祥和众将商议已定，看向众火枪兵军容整束，的是强军，好奇下大喊道：“本帅高迎祥！对面军队本帅从未见过，敢问主帅姓名，隶属何处？” 孙传庭早闻高迎祥之名，他闲居家乡的几年中，还曾专门研究过高迎祥的用兵风格，想象未来如何破他的军队。 孙传庭颇为激动，道：“本人布衣孙传庭，现为商号民团总管，本不想参与你等战事。 然而当今大明天下惴惴，内乱不休而大敌建奴虎伺在侧，一个不好，我中华上族将被蛮族建奴奴役，此诚文明之悲也。 曹文诏乃国之良将，我等不忍见他丧于流寇之手，伤我中国元气。 高迎祥，看你也是知兵法懂大势之人，难道看不明白这点吗？” 高迎祥沉思片刻后，说道：“原来是不与朝堂上贪官污吏同流合污的孙大人。 听闻孙大人辞官闲居乡间，怎么做起商号民团总管来了？难道是因为缺钱吗？哈哈！” 高迎祥笑了一阵后，说：“孙大人当对民间疾苦有所认知。非是我们这些穷苦百姓不知建奴野心，要造朝廷反。 孙大人，你说穷苦百姓们活不下去，该怎么办？难道不造反搏个活路，而是乖乖等着饿死吗？！” 孙传庭叹了口气，心想朝廷不行王道，百姓饭都吃不上，加上流寇一闹，对生产力破坏极大，又令更多脆弱的百姓家庭破产，致流寇越剿越多。 孙传庭道：“高元帅，你若能诚心归降朝廷，本人上禀我家主公，在朝廷中运作，一定救下你命来。 这样你还有自新的机会。” 高迎祥哈哈大笑了好一阵，道：“那高某可得多谢孙大人和你家主公了。可惜，高某就是忍受不了各地贪官污吏的盘剥，把百姓不当人，才起事造反的！难道还要我再去受这些狗官的鸟气吗？” 孙传庭无言以对，想到朱慈煃的长远计划尚需时间完成，而现在朱慈煃治下的影响力还小，远不足以改变天下全局大势，时机未到。 高迎祥见孙传庭无话可说，大声道：“今日便让本帅见识一下贵主人和孙大人的精锐之师！” 高迎祥大手一挥，他身边的几十员骑将当先冲出，率领一万骑军集中从火枪兵方阵南面冲击而来。 孙传庭立即下令，火雷手全部集中到南面火枪兵队列后，其余阵型不变。 一万名骑军蹄声如雷，一同向火枪兵南面极速冲来，万匹马蹄踏在大地上，似乎大地也抖颤了起来。 火枪兵脸容肃穆，第一排火枪兵端枪瞄准着越来越近的遍地流寇骑军，心跳也快了起来。 第107章 闯王高迎祥 眼见流寇骑兵的距离已进300米，南面千人队的千户大喊道：“开火！” 密集的枪声响起，前排的骑兵瞬间仆倒一片，阻碍了后方骑兵前进，一时人仰马翻，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高迎祥的这一万骑兵，乃是所谓的“老营兵”，或是以前的边军造反，或是多年残酷淘汰幸存下来的流寇，作战经验极为丰富。 众骑兵见火枪兵300米外便可射击，立即施展马术，不再走直线，战马忽左忽右的继续袭来。 火枪兵继续作三段击，因为骑兵密集冲来，每一枪不是击中骑兵便是击中战马。几轮射击下去，已经摞倒二千余名骑兵，却有上百名骑兵以优良的骑术冲破火力网，突进入300米距离内，飞速向火枪兵阵营冲来。 孙传庭面容冷峻，紧盯着冲破300米“安全线”的流寇骑兵，眼看即将进入百米的距离，大喊道：“火雷手，三人集火，投掷！” 久已凝神等待的众火雷手，将手中火雷朝着百米左右的流寇骑兵投去，三人收拾一个骑兵。 朱慈煃和王徵合力设计的火雷，以雷汞击发火药，引爆时间约5-6秒。 因此时黑火药威力小于黄火药，火雷外层以铁皮包裹，重量只有朱慈煃前世手榴弹的一半左右。 经朱慈煃改良为木柄设计之后，训练有素的士兵可以投掷火雷一百米左右。如唐斩这样的臂力极强之人，可以投掷远达150米以上。 爆炸后铁片伤敌范围在十米方圆。 火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曲线，飞行4、5秒后纷纷落在流寇突近的骑兵身周爆开，数百片锋税铁片暴射而出，一时人仰马翻。 在三人集火投掷火雷下，上百名流寇骑兵无一幸免。 双方都在拼力作战，希望实现已方的军事目标。激烈相持了一刻多钟之后，高迎祥的骑兵数目了锐减一半以上。 地面上躺倒了数千名流寇骑兵和战马，还有许多无主的战马向远方无人处奔去。 高迎祥看这战场中形势，一万骑兵集中突击一面尚且如此不利，若分散四面出击，骑兵将更无可能突破敌方火枪兵火力防线。 高迎祥知道此战已败，立即传令下去。 流寇军中鸣金声急促的响了起来，剩余的骑兵迅速脱离战场，围困曹文诏的七，八万流寇步兵也快速撤围向高迎祥处集中。 高迎祥沉声道：“此战已无取胜可能，我军立即撤离，免被陈奇瑜派兵所围。” 高迎祥的心腹将领刘哲道：“闯王，骑军虽难以取胜，但敌方援军仅有几千人，我义军尚有八万步军！” 另一心腹将领黄龙也道：“闯王，击杀曹文诏就在眼前，杀此贼为王首领报仇！” 高迎祥于崇祯元年在陕西安塞率众起事，早期隶属于明未首义王嘉胤部。 高迎祥叹了口气，看了看正转换成方阵向曹文诏余部靠近的孙传庭部众火枪兵，说道：“以此支部队火器之利，八万步军冲上去只是送死。 此敌非5万骑兵不可破！骑兵弓箭手断后，全军向房县方向进军！” 众流寇迅速行动起来，骑兵弓箭手断后，向东南方向奔去。 孙传庭骑在马上看向正全军撤离的高迎祥军，也佩服高迎祥的当机立断。他知己方5千火枪兵围歼不了近十万流寇，是以刚才高迎祥骑兵撤离时，也未下令追击。 曹文诏浑身浴血，在几百名亲兵簇拥下赶过来在马上行礼道：“末将曹文诏，多谢孙大人救命之恩！” 数个时辰的血战下来，曹文诏所统的六千官军已只剩二千余人。 孙传庭回礼道：“不敢当，曹总兵，老夫早已辞官归隐，现为吉光商号民团总管。 曹总兵我朝平寇首将，困于宵小，老夫率民团路过，义所当为。” 曹文绍初在辽东边军，因累功升至总兵。孙传庭于天启朝任吏部验封司主事时，两人曾在京师有几面之缘。 曹文诏和孙传庭一样，也看不惯朝廷中众大臣派系乱斗不务实事，所以多遭朝中大臣打击陷害。 曹文诏看看阵容齐整气势如龙的众火枪兵，讶道：“孙总管带的这支民团的是精锐，有此强军，怎不为陛下效命，讨伐流寇？” 孙传庭笑道：“老夫早已厌倦朝堂中蝇营狗苟只为私利，远不如处江湖之自在逍遥。 老夫此次是押运货物路过此地而已。此战请曹总兵为我们隐藏形踪，切勿上报朝廷。” 曹文诏叹道：“孙总管对末将有救命之恩，未将唯有遵从。只是孙总管如此人才，不能为陛下所用，实在可惜！” 孙传庭微笑道：“曹总兵，老夫虽处江湖之远，亦可为社稷民族尽力。 你我就此别过。” 孙传庭在马上拱手为礼，手一挥，五千民团随即开拨，向西南方向走出峡道。 曹文诏众将看着民团远去，议论纷纷。此后有一支武力强悍，全军装备神奇火器的民团的传言在明军中悄悄流传，上报给朝廷的奏章中均只字未提。 孙传庭率领五千民团每日跋涉，于三月十六日抵达了代州振武卫。将8万斤吉藩和二万斤丝绸交易给“大宇商号”的韦掌柜，应酬了两天，便即回到家中准备举族搬迁到长沙府吉藩事宜。 孙传庭在家乡忙碌的时候，朱慈煃在长沙王府中刚刚忙完。 经过半个多月，3万多名建筑工人的加紧建设，工业园区的三期：月产50万斤吉糖和60万斤丝绸的数十座厂房，以及四期：日用品工厂皆已建成。 除建筑工人转为厂里工人之外，此次吉藩另对外招募工人共计十五万人，月俸均为2两，每日上班时间4个时辰。 招工的消息传开，一时成为长沙府百姓间盛事。许多百姓大清早便前往吉光商号招工处排队等候。 数万名从湖广甚至重庆府逃难来长沙府寻找生计的百姓大为欣喜，也纷纷前来报名。 邓忠带领王府一千名仆人负责招募工人，忙活了五天便将十五万名工人招满。 经过三天上工培训后，这十五万名工人皆被安排进了吉藩三个工业园区的新厂房里上工。 经朱慈煃授意，对于生活困难的工人，园区管理处还给这些工人预支了一个月工钱，以助他们在吉藩安定下来。 三月十六这天，朱慈煃正坐在端本殿主殿中考虑扩军之事，殿门外一名太监进来行礼禀道：“启禀世子，新任长沙知府堵胤锡前来拜访！” 第108章 堵胤锡 朱慈煃闻言心中大喜，本以为陈象明进京述职，尚须活动些日子，事情才会有眉目，不想现在堵胤锡已来长沙府赴任，自然是陈象明在京运作顺利。 朱慈煃和陈美璟说了一声，出了端本殿，在从人簇拥下前往承运殿。 堵胤锡已拜见过吉王朱由楝。朱由楝陪他寒暄了一阵，因身体不耐久坐，亦知他主要为找王儿朱慈煃而来。见朱慈煃到来，吉王朱由楝又聊了几句，便告辞回了后宫。 送走父王后，朱慈煃和堵胤锡重新见礼坐下，打量起他来。 堵胤锡年约三十岁出头，长相普通，双目灵动，气质儒雅。 诸胤锡道：“世子果然不同凡响，帝王贵胄。下官之前听恩师谈及世子在吉藩和长沙府的各项改革，尚以为恩师用词修饰。 昨日亲到长沙府中各地察看，见世子与恩师仁政，百姓得利甚大，而官府税收亦大增。长沙府变化之巨，方知恩师信中还是说的谦虚了。” 朱慈煃微笑道：“岳父大人常说诸知府才干出众，尤其精擅于内政商业之道，希望长沙府以后在你我通力合作下，实力更上一层楼。” 堵胤锡恭敬道：“世子奇才绝世，远胜胤锡，下官愿殚精竭虑供世子驱策！” 两人随即聊起当下时局情势来。 堵胤锡道：“如今陕西流寇成扩散之势，频繁流窜入河南，山西等地。这些地方土地兼并太烈，官绅盘剥太重，大批百姓无以为生，因此朝廷派出陈奇瑜任三边总督，虽然数战皆胜，剿灭了几十股流寇。然而从贼的百姓更多，这流寇总是剿不干净。” 朱慈煃想起未来崇祯七年（1634）车厢峡之战，陈奇瑜大意之下竟让高迎祥和李自成逃出生天，不由叹了口气。 朱慈煃道：“民生为一国之本。百姓的生存问题解决不好，杀掉一个“闯王”，还会有下一个“闯王”出现。” 堵胤锡点头道：“世子所言极是。下官这次接到朝廷的任命，想到恩师的嘱托，便立即动身前来长沙府。” 堵胤锡顿了顿，欣然说：“世子，朝廷给下官委派的长沙府粮赋任务颇重，本来下官心中还在担忧难以完成。 昨天进入长沙府一路行来，见到各田亩上水利设施完备，设计巧妙，旱涝无忧，这下对粮食产量大大放心了。 下官代全长沙府百姓拜谢世子大德！” 堵胤锡说着，向朱慈煃行大礼拜了下去。 朱慈煃伸手扶起堵胤锡，笑道：“堵知府客气了。我吉藩世镇长沙，自然当行王道，为百姓谋福祉。 这些水利设施都是本世子座下工业园区总管宋应星的手笔。” 当晚，朱慈煃在王府中设宴款待堵胤锡，麾下的众心腹一齐赴宴。 堵胤锡知世子朱慈煃这是已接纳自己成为集团的成员，心中甚喜，着意和在座众人结纳。 一场筵席下来，众人相处尽欢，酒到杯干。 堵胤锡向朱慈煃告别时，低声说道：“世子，陛下性格多疑。虽朝中内外俱有世子友好为世子谋划，然而若能直接向陛下示好，得陛下欢心，世子在长沙府的一切举措将再不用担心有人上报给陛下。” 朱慈煃心想：“这堵胤禛真是岳父大人的心腹学生，连自己朝中的盟友都告诉了他。 不过自常德平乱，重庆府之行后，吉光民团的名声在外，知道的官场中人不在少数。 想办法获得崇祯信任也到了必要的时候。” 朱慈煃点头道：“堵知府所言在理，不知有什么好办法？” 堵胤锡靠近朱慈煃小声道：“目前朝廷大军云集山陕豫三地剿寇，粮食耗费极巨。缺粮正是陛下现在心中所急。 世子在长沙府推行仁政，广修水利，粮食产量大增。莫不如捐献粮食给陛下应急，如此必被陛下视为骨肱之臣，得陛下欢心。” 朱慈煃一想这个办法不错，去年自己大降田租，保护价收购粮食以来，封地与长沙府附近农户争相卖粮给吉藩。 吉藩粮库存大增，已累积至50万石之数。 朱慈煃点头道：“堵知府此议甚佳，待本世子这几天考虑后实行。” 考虑了几天之后，这天朱慈煃将捐粮之事和父王商量。 吉王朱由楝听完后说道：“目前陛下派出陈奇瑜总督三边，数十员大将从征，眼见便可剿灭流寇。 煃儿捐粮此议甚好，可助陛下充足军粮，完成剿寇大功，我吉藩必得陛下之欢心。 只是这捐粮的数目需要仔细斟酌。” 父子俩商议了半天，只觉这捐粮数目即要可观，急崇祯剿寇之用；又不能数目太大，暴露吉藩富可敌国反遭崇祯猜忌。 最终决定捐粮5万石给崇祯。 朱由楝当即派太监去传王府长史范晔前来。 藩王长史制度由明太祖所创，本意是督导各地藩王为国屏藩，爱民护民，遵纪守法。 但经过两百多年下来，各地藩王府长史因利益与藩王紧密结合，朝廷定的俸禄又低，因此长史的督导作用早失，成了各地藩王供养的摆设。 吉藩长史范晔官居正五品，这时正在长沙府第中和7个小妾喝酒看戏。 正快活间，王府太监来报：吉王有请长史。 范晔心中讶异：“王爷几年都不召见我几回，今日不知是什么大事？” 范晔当即答应了，匆匆忙忙从围坐身边的7个小妾中起身，在婢女侍候下更衣之后，前往王府。 在太监带领下，走进承运殿，范晔行礼参见了吉王朱由楝和世子朱慈煃。 朱由楝道：“范长史，如今陛下正在全力剿寇，数十万大军耗费巨大。 本藩上百年来深受皇恩，今愿为国朝，为陛下分忧，尽一份绵薄之力。 本王和世子已商议决定，为助陛下尽快剿灭流寇，本藩愿捐出历年俸禄上交朝廷，计5万石粮食。 请长史即日上奏朝廷。” 明代藩王，朝廷给的俸禄是年一万石粮食，钱二万5千贯，其他赏赐不定。 范晔心中颇为惊讶，各地藩王以霸占田地，侵占产业为“本行”，从未见过有主动向朝廷捐粮的。 历史上张献忠攻武昌时，楚王府钱粮堆积如山，当地政军官员前往楚王府请求捐助钱粮资军守城，楚王被逼急了，只能拿出明太祖当年赏赐初代楚王朱桢的裹金交椅，对众官道：“此可佐军，他无有”。 范晔心想：“世子天下奇才，这必是世子的主张。” 范晔不敢怠慢，当即答允，回府后便写了奏章上报给崇祯。 第109章 长沙书院 三月十日是吉藩兴办的“长沙书院”开学的日子。 “长沙书院”之名，乃是前几天宋应星和王徵禀报朱慈煃书院建好之后，朱慈煃专门禀报父王母后，请父王朱由楝起的名字。 兴办书院向为士林声誉极高的盛事，因此朱由楝非常高兴，大笔一挥，笔走龙蛇，亲自为书院题写了名字。 朱慈煃细细一看，见父王的书法气势磅礴，骨架俊秀，确有大家风范，不由连声称赞。 朱由楝笑呵呵的听着儿子称赞，不住拈须自得。 吉王妃龚敏笑道：“王爷的书法是写得越来越好了，堪称当世书法大家。 这都亏得煃儿奇才绝世，将我吉藩主理的蒸蒸日上，鸿运大开，王爷才得以放下肩头重担，享受生活。” 朱由楝笑道：“爱妃所言极是。希望我吉藩捐献陛下的粮食，能助陛下扫灭流寇，那我大明江山稳固，天下太平，就再好不过了。” 八号这天，朱慈煃陪同父王前往善化县“长沙书院”，在王府众从人和长沙府众大儒士绅见证下，举办了书院落成典礼。 众人应酬提咏了许多诗句，朱慈煃应景做的诗句“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一时遍传荆湘，为朱慈煃在士林博得“有文才”之名。 朱慈煃心想：“可惜这是明未，我前世记下的那么多唐诗宋词都不能拿来用。不然成为李白第二毫无问题。” 十号这天午时，朱慈煃陪陈美璟在端本殿用膳。 黄花梨木大桌上除了摆着王府膳房呈上的三十多样珍馐美味之外，还有五样晏氏做的开胃泡菜。 陈美璟频频伸筷挟取泡菜，吃的津津有味。 朱慈煃笑道：“爱妃，看到你胃口大开，我就放心了。 这些民间做法的泡菜，还真是下饭的冤家。” 陈美璟笑道：“世子，这是您疼爱妾身，而晏氏的手艺也好。 前几天妾身的母亲大人和妹妹来王府看妾身，尝了些泡菜，她们也爱吃呢。” 朱慈煃想起堵胤锡，便把陈象明进京办事顺利，不日将赴广州任广东巡抚之事说了。 陈美璟听了，有些欣喜又有些伤感，说道：“父亲大人高升广东巡抚，母亲大人和妹妹不日就将前往广州相会，妾身不知何时能再见到她们。” 朱慈煃安慰道：“爱妃，岳父大人到任广州之后，不久我将在广东扩建工厂。你现在怀着孩儿身体不便，等孩儿诞下以后，我带你去看看广东的工业园区，顺便就可见到岳父岳母和玥儿。” 陈美璟微笑点了点头。 三月多的天气正是仲春，用过午膳后，朱慈煃挽着陈美璟的手，在王府花园中散步。 陈美璟倚靠在朱慈煃身上，眼中看到满园春色，心里幸福极了。 逛了半个时辰，朱慈煃将陈美璟送回端本殿中，说道：“爱妃，你在府中好好休息，我带青媞和令儿去封地逛逛，看看长沙书院。” 陈美璟想到自己和林荃皆有孕在身，这些天朱慈煃多是在龚青媞西偏殿中睡，说道：“世子，便让嫣儿随侍您出行吧。” 朱慈煃点头答允了。 朱慈煃主要是因自己的姬妾众多，陪伴的时间也不多，怕她们待在王府里闷。因此有机会便带她们出来逛逛。 一行四人上了大轿，仪仗往善化县封地而行。邓忠前些天忙完了工业园区三，四期的建设，这两天已随侍在朱慈煃身边。 一路上，边看着窗外风景边聊着天，龚青媞，嫣儿，令儿三女很快熟悉起来。 每当路边有鲜花美景，或小湖溪流，朱慈煃便让仪仗停下，带三位姬妾下轿前去玩耍。 在路上玩耍了二个多时辰，仪仗走走停停，于未时抵达了善化县封地“长沙书院”之前。 宋应星和王徵已迎候在书院门前，见到朱慈煃等人走下轿来，两人齐行礼道： “卑职宋应星\/王徵，参见世子及众位娘娘！” 朱慈煃举手道：“免礼！两位先生，带本世子和爱姬们看看书院的设施。” 宋应星和王徵两人当先而行，引朱慈煃众人走入书院大门。 朱慈煃只见五座崭新的二层砖瓦结构的大殿位处校园正中，这是教学楼。 左边有一个几亩地的运动场地，分为蹴鞠场，跑道和沙地。是为了让学院学员锻炼身体的。 右边有数排二层小楼房，这些是供教师们携家人居住的。 朱慈煃等人走到教师住宅楼前时，已有六十多人迎候在此，见朱慈煃携姬妾巡视过来，连忙行下大礼去。 朱慈煃知道这些人都是宋应星和王徵请来的好友或门生，可以说是这时代的一流科技人才，便温言抚慰了他们一番。 向教师楼北面继续走，便看到数十排平房，这些是学生的宿舍，可以住下二千余名学生。 只是此时宿舍区却不见一个学生来参见朱慈煃等人。 龚青媞讶道：“表哥，我吉藩的长沙书院建的如此好，怎么竟然没有学生来读书？” 朱慈煃也正在想这个问题，当即看向宋应星和王徵。 两人对视一眼，宋应星尴尬的说：“禀世子，卑职们前些天已在长沙府广为张贴招生告示，并定的极低学费，然而截止今天，仅有几十名家长带孩子来咨询，却并无学生报名。” 王徵道：“世子，很多学生家长听到长沙书院不是以教授圣贤之书的四书五经为主，而是格致之学，都认为会耽误自家孩子的科举前程。因此…” 朱慈煃心想：按科举的录取比例，百个学生里能考中一个进士就不错了。 不过在儒家官本位社会下，只攻读四书五经以求当官，看不起生产技艺的格致之学的看法，已经根深蒂固。 朱慈煃考虑了一会儿，断然道：“宋总管，王总管，你们派人广为传播，我吉藩“长沙书院”免学生一切学费及住宿费。 并且未来只要毕业考察合格的学生，本世子都将他们安排到本藩的工业园区里任管理岗位，待遇优厚！” 宋应星和王徵迟疑道：“世子，可是兴办书院耗费及教师们的月俸颇多，书院不收学生学费，这将如何收回成本？” 朱慈煃道：“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要想办好教育，发展技术，为民族未来计，教育就不能产业化！ 经费全部由王府支出即可！” 朱慈煃的命令一经颁布，几天后首先是深知吉藩工业园区高薪的封地佃户和世子村民，让孩子来报名入读。不久长沙府的百姓家也陆续开始送孩子就读。 半个月不到，二千名学生便即招满。 第110章 扩军 三月底，陈象明派亲随送信给朱慈煃，言称此次赴京一切顺利。 在陈象明保证超额完成广东赋税任务，及内阁次辅温体仁的极力推荐下，崇祯帝龙颜大悦，廷对中夸赞陈象明为“社稷之臣”，擢陈象明为广东巡抚的诏书经内阁颁布。 陈象明已于3月十五日，自天津在李杰率领的5千民团护卫下，坐船前赴广州。信中请朱慈煃派人妥善护送岳母文氏及小姨子陈美玥到广州，并派人来广州筹办吉光分号事宜。 朱慈煃考虑了一阵，决定派邓忠的弟弟邓伟前往广州打开局面。护送方面，就由去接过王徵的侍卫千户刘威和李斌率两支千人队随行，顺便首次运去广州5万斤吉糖和8万斤丝绸。 3月28日这天，朱慈煃携世子妃陈美璟和媵妾许嫣，在长沙城南门外送别赴广州的一行人。 朱慈煃向文氏行礼道：“小婿祝岳母大人和妹妹玥儿此去广州，一路顺风顺水。小婿在王府中会百般珍爱世子妃美璟的，请岳母大人放心。” 陈美璟向文氏行下大礼去，含泪说道：“女儿祝母亲大人行程顺利，早日带妹妹与父亲大人团聚。女儿从此不能在父母身边尽孝，唯有日日祈祷父母大人和妹妹在广州一切顺心！” 文氏赶忙弯腰扶起陈美璟来，流泪说道：“璟儿当真孝顺！母亲也舍不得你，但是有世子一切细心关爱你，母亲也放心。 希望璟儿为世子诞下麟儿，夫妻间和和美美。” 文氏身后的陈美玥美目红了，哭道：“我舍不得离开姐姐和姐夫！” 陈美璟搂着陈美玥安慰了一阵，朱慈煃笑道：“玥儿勿伤心，以后你有空就可以跟随姐夫运送货物的民团，回来王府看你姐姐和姐夫我。” 陈美玥大喜，连连点头。母女三人拉着手说着体己话儿。 朱慈煃转身对侍立在旁的邓伟和刘威、李斌道：“你们在路上一定要小心注意，确保本世子岳母大人和玥儿小姐安全，绝对不能出现闪失，明白吗？” 三人行礼道：“卑职谨遵世子命令！以性命保证完成任务！” 朱慈煃点了点头。 侍立在朱慈煃身后的邓忠，将弟弟拉到一边，又细细的将朱慈煃的开办吉光广州分号的要求，向他嘱咐了一遍，让他着重开拓购买丝绸的外商。 看看时辰已不早，朱慈煃等人送文氏一行上了马车，全军便即起行。 朱慈煃陪着陈美璟，嫣儿向文氏和陈美玥挥手告别，马车渐行渐远，直到在南方的地平线上成为一个小点。 陈美璟放下手臂，扑入朱慈煃的怀里哭了起来。 朱慈煃伸手轻拍陈美璟香背，柔声道：“爱妃不哭，为夫会好好疼爱你一生的。未来要见岳父岳母也不是难事。” 陈美璟点点头，在朱慈煃搀扶下上了轿子，众人起驾往王府而回。 四月一号下午，朱慈煃和邓忠在财政厅核对工业园区帐目。 三期四期投产已近一个月，加上一期二期的产能，园区共生产了100万斤吉糖和200万斤丝绸。 邓忠行礼道：“禀小爷，咱们园区这吉糖产销两旺，库存时间不超三天。 只是这丝绸现在仓库里积存了五十万斤，奴婢愚见，这丝绸产能有点大了，占用银两。 小爷您看丝绸厂要不要减少些夜班？” 朱慈煃笑道：“大伴，你忘了本世子着重给邓伟强调的话吗？ 本世子岳父大人即已升任广东巡抚，这广东全境就将牢牢掌控在本世子之手。 莫说150万斤丝绸，一年内月产300万斤丝绸也将供不应求。” 邓忠立悟，笑道：“小爷，怪不得您从一开始就谋划让陈大人就任广东巡抚，原来早就看中广东的西洋商人对丝绸的需求了。” 朱慈煃点了点头。 朱慈煃算了一下目前园区的利润：吉糖净利70万两，丝绸销售150万斤净利60万两，共计130万两。 四期的日化用品，目前宋应星和王徵还在不断试验定型中，暂时还没有开始销售获利。 这样一算，除开吉藩现在每月固定的总开支在50万两，目前净收入已达80万两白银。 除去留做在朝廷内外运作等官场上的经费，每月自己可以支配的银两在至少60万两左右。 朱慈煃心中大喜，心想等了一个多月，终于有足够的财力扩军了。 朱慈煃道：“大伴，即刻传赵正和王徵前来。” 邓忠赶忙答应了，走出殿外派了四名太监骑马去请两人。 朱慈煃坐在殿中筹划起来：派了5千民团给岳父陈象明，以稳抓广东全境在手；孙传庭带了5千民团前往接家族老小，这几天应该要回到吉藩了。 前些天又派出了2千民团，押运货物前往相对富庶，安宁的江南三布政司十二座城市开设吉光商号分号。 加上刘威，李斌护送岳母文氏和小姨子玥儿前往广东，顺道运送货物的二千民团。 这么算下来，留在长沙府的民团只剩下了6千人，这兵力薄弱的缺点一下便暴露在眼前。 朱慈煃心想：“即然财力大增，这次要扩军便扩个大的。” 这时赵正和王徵陆续骑马赶到，跟随邓忠走了进来。 见礼后，朱慈煃道：“本次经常德平乱和重庆歼灭畲民之战，证明我军的训练和战力冠绝当世。 目前各处皆要用到民团，因此本世子决定扩军，扩大火器厂生产规模！大家现在商议确定一下。” 赵正也早觉得民团兵力不够用，这些天他在河西营地看着只剩六千的民团，心中暗自担心：若是像北方几布政司，来个十几万流寇，还真怕这六千民团不能轻易取胜。 而王徵的火器厂生产了四个多月，计一万四千支火枪，火炮共400余门，这几天经常被留在长沙府却没有火枪的六千民团将士催要火枪火炮，正自烦恼。 两人当即行礼道：“世子英明，我军扩军扩产正当其时。” 朱慈煃点点头，微笑道：“本世子打算此次扩军8万，火器工厂产能扩大至3倍。” 邓忠等三人一听大骇，没有想到世子一扩军便是如此惊人的大手笔。 8万民团月俸24万两，火器工厂耗费则增生产成本16万两及工人月俸十万两，计五十万两之巨。 赵正嗫嚅道：“世子，如此规模的扩军，只怕难免被朝廷知晓。 陛下若怪罪下来，问罪于世子，只怕我吉藩只能自立了。” 第111章 蝴蝶效应 朱慈煃想到关宁军祖大寿和吴三桂，又想到了左良玉，刘泽清等挟兵自重的明末军阀，断然道：“当下乃社稷民族危亡之时，非常时行非常事。 只要有2个月练兵时间，精兵已成，一切都好斡旋。” 朱慈煃心中想的是，于此乱世中，最重要的是实力。现在大明各地的军队，已有军阀的雏形，向朝廷要钱要粮，却又拥兵自重，听调不听宣。 邓忠、赵正、王徵见朱慈煃决心已下，都不再劝说，当即商议起募民勇和火器厂扩建事宜来。 之后数天，赵正和王徵等人忙得热火朝天。 第二天上午，赵正前往知府衙门找新任知府堵胤锡领取了公文，带着几名千户来到吉光商号商铺前，摆下几案和石锁开始招募民勇。 赵正用的是朱慈煃的募兵标准：一要智力正常，思想朴实，服从命令。 二是年龄在16-25岁之间，体力过关。测试体力的方式很简单：将招募处摆放的三十斤石锁，单手提起，沿街行走百步。 这几月来，吉光民团的待遇优厚已遍传长沙府，虽然出征平常德民乱和重庆府讨灭畲民的事迹，被严格保密而百姓不知，但一些百姓的“俸禄太高干危险的事”的担忧，却也没有了。 赵正将布告一贴出，吉光商号的商铺前面立即被围的水泄不通。许多青年人便走到几案前报名参加民团。 赵正及几十名千户每人桌前站着一名应募青年，面谈考核一会儿后，过关的青年便依次走上前去单手提起石锁行走百步。 九成应募青年可以完成，但也有一成左右青年中途无力为继，在周边人哄笑下失望的离开。 募勇进行到第三天的时候，孙传庭率领5千民团护送家族众人回到了吉藩。 朱慈煃在承运殿听完孙传庭此行的详细汇报，心中感叹：“看来我这只蝴蝶扇动翅膀，已经开始改变这个时空的历史走向。 曹文诏本该在这次中流寇伏击包围中战死，想不到却是孙传庭率我所创的民团救了他。” 朱慈煃道：“孙总管率民团平安回来就好。大伴已经和丁工正在长沙城南十里修建了一所大庄园，做为孙总管家族的新宅。” 孙传庭连忙行礼致谢，说道：“禀世子，北方民无生存之本，流寇剿之不尽。 朝廷虽征调大军征剿，然而徒耗费粮草，消耗我中华国力。建奴只怕在关外拍手相庆！” 朱慈煃叹息一声，道：“正是如此！建奴才是我中华心腹大患。 目前各布政司商路陆续铺开，我吉藩民团人数已不敷使用，本世子已经决定扩军八万，火器厂产能增至三倍。 孙总管，这几日你将族人安顿好后，便和赵统领一起完成募勇和训练工作吧。” 孙传庭见朱慈煃展露雄心壮志，心中欣喜：“朝廷不行王道，陛下无力改变大局。世子乃天降圣人，有世子在，我中华社稷道统不堕！” 孙传庭当前行礼退出殿外，将商货银两去内务府交讫，又将在山西碧霞村中所救的5名孤儿交由邓忠安置。 在邓忠带领下，将全族人安置到城南的新宅院入住。 孙传庭第二天便带五千民团回营地，开始了募勇和训练工作。 经过二十天的招募，八万名民勇皆已募满。其中长沙府的青壮占了约8成，另有二成是逃难到长沙府的外地人。 这些难民进入河西大营进行封闭式训练之后，看到军营中伙食如此之好，很多人都流下泪来，心想：“吉光民团盛名之下无虚，伙食都如此之好，堪比家乡的中等地主家伙食了。 孙总管，赵副总管募勇时说过的每月俸禄3两必然是真的。有了我这3两俸禄，家里人再也不用担心吃不饱饭了。” 在这种普遍感恩思想之下，虽然孙传庭对新兵们的训练要求极严，但新兵们个个奋勇争先，刻苦要求自己。 王徵这几日也在忙于招募工人。 为了完成朱慈煃定下的扩产目标，王徵带领八名厂长在长沙城东门外设点招工。 盖有知府堵胤锡红色大印的布告上写的很简略： “因生产扩大需要，本厂现招募5万名工人，要求年龄在16-45岁，身体健康。 工作时间每天4个时辰，日夜班轮换，每月初连休三天。 薪俸每月2两。” 布告一出，全城百姓轰动，奔走相告。许多因年龄等原因无法应募民勇的外地难民，喜极而泣，纷纷结伴前来应募。 只五天时间，王徵已将5万名工人招满。带工人们到火器厂进入上工培训的时候，王徵心想：“世子此次扩军动静太大，难保不被朝廷和陛下知道。 以陛下容不得一点过错的急性子，问罪起来，可是祸事一桩。” 想到那天朱慈煃说的话，王徵心想：“世子雄才大略，眼下我也只有尽快加大火器生产，为世子尽份力了。” 王徵在为朱慈煃担忧之时，京师紫禁城中的崇祯皇帝也在为吉藩担忧。 三月份流寇肆虐山西以来，崇祯心急平寇，已征调北方5布政司，十余名总兵，计十六万人，由新任的三边总督陈奇瑜率领，云集山西，誓要将上百营，三十余万流寇歼灭。 然而各地总兵多怀私心，剿寇常常不肯出全力。虽然在朝廷和陈奇瑜督促下，打了十几场胜仗，歼灭了几万流寇，然而流寇主力高迎祥，张献忠，罗汝才等部依然在山西，河南等地流窜。 陈奇瑜甚至上奏称，高迎祥，张献忠等部很有可能未来向四川逃窜，攻打广元，夔州等地。 崇祯想让官军继续追剿流寇，户部尚书毕自严后勤却报称，粮草即将供应不上了。正是这时候，关于吉藩世子朱慈煃的两封奏折呈到了崇祯的御桌前。 一封是吉藩长史范晔上奏的，奏折中称，吉王朱由楝和世子朱慈煃心忧山西剿寇之事，见朝廷于粮草上为难，自愿将吉藩累年积累的俸禄和封地的田赋收入的5万石粮食捐献朝廷，以助剿寇。 崇祯心中大喜，有此5万石粮食，足够剿寇的十几万大军吃用二月有余，何愁此次不能清剿流寇？ 另一封则是湖广布政司的巡察御史姜埰的上奏。其中称吉藩在长沙府，降低封地田赋，私自于封地内开办工厂，并与崇祯5年兴起的商号吉光关系暖昧。 而日前吉光商号广开各布政司商路，大量招收民勇扩张民团，提醒崇祯“吉藩违反祖制，谨访其有不臣之心。” 崇祯一见姜埰的奏折，心中狐疑，他最容不得藩王或大臣有一点逾矩行为。 崇祯看向中极殿玉墀下恭立的内阁次辅温体仁，说道：“温阁老，关于吉藩被参违反祖制，组建商号扩张民团之事，你怎么看？” 第112章 烈皇帝崇祯 温体仁脸上一副温文儒雅，风淡云轻的表情，行礼说道：“陛下，据臣所知，吉王朱由楝自天启元年继位为吉王以来，在长沙府安份守己，与民无犯，多有贤名。 在去年9月，陕西灾民处置事件中，吉王和世子曾捐钱捐粮，助时任知府陈象明妥善安置了万余灾民，避免了民变之忧，民皆咸沭陛下圣恩。 世子朱慈煃，去年十一月得陛下御旨赐婚，想是吉王和世上感激陛下圣恩，因此想回报陛下，捐粮5万石以助朝廷剿寇。 臣闻：“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如此忠君体国之贤王世子，必然遭到诸多只顾私利的大臣嫉妒，因此捕风捉影，污蔑于他。” 崇祯自接位始，向来最是忌惮大臣间结党。如果一个大臣，满朝官员大多人说他好，崇祯必定认为此人结党营私。 听了温体仁的话，崇祯不置可否，转眼看向了御史史范和高捷二人。 史范出班奏道：“启禀陛下，臣日夜收集各地民况，长沙府百姓无一人写状子至官府告吉藩有不法，探查长沙府民议的言官上奏，当地百姓咸称吉藩仁厚爱民。” 高捷奏道：“陛下，姜埰虽为湖广巡查御史，然而向与楚藩关系密切。 今吉藩忠心可嘉，向朝廷捐助粮食，冒诸藩之大不韪，或为诸藩所忌，陛下不可不察。” 温体仁目不斜视，心中暗自满意这两名心腹的口才出众。温的为官绝窍之一，其心腹往往在朝堂上与其在无关小事上针锋相对，营造不和印象。 这使他在崇祯前树立了“孤臣”的标牌，深为忌朝臣结党的崇祯所喜。 听完两名御史的话，想起皇宫大总管曹化淳说起长沙府和吉藩百姓安居乐业的话，崇祯心中已经认定：吉王父子忠心自己，于此剿寇缺粮的紧急时刻，为君分忧。 崇祯道：“诸位爱卿所奏有理。吉藩忠君体国，当为诸藩典范。 湖广巡察御史姜埰考察不实，与楚藩往来过密，着司礼监下旨彻查，钦此。” 侍立在崇祯龙椅旁的王承恩尖声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崇祯走出中极殿，在王承恩等太监簇拥下来到后宫坤宁宫中。 周皇后正和宫女在陪长公主朱媺娖玩耍，见到皇帝到来，周皇后行礼道：“臣妾恭迎陛下！” 崇祯微笑道：“皇后请起。”伸双手一把抱住扑过来的朱媺娖，在她脸上亲了几口，道：“娖儿，今天乖不乖？有没有听母后的话？” 三岁的朱媺娖粉嫩小脸靠在崇祯怀里，奶声奶气的道：“父皇，媺娖当然乖了！今天母后给媺娖讲故事了。” 一旁的周皇后见崇祯皇帝今天心情很好，微笑着问崇祯：“陛下今天退朝甚早，可是山西的流寇已经清剿干净了？” 崇祯轻轻的将长平公主朱媺娖放在地上，拉着她小手，一起坐到了殿中椅子上。 崇祯对周皇后说道：“梓童，朕调集十五万大军清剿流寇，本该早将众贼消灭干净！ 奈何众将皆有私心，浴血奋战者少，投机耍滑者多。至迁廷时日，不能毕其大功。” 周皇后轻叹了口气，说道：“陛下无须烦恼，只要对百姓轻徭薄赋，这流寇终究是能平的。” 崇祯不以为意道：“朕一直对百姓轻税，譬如三饷，每亩地一年不过多七厘银钱而已。 待朕剿灭流寇，再集全国之力扫平建奴，复我辽东重地！ 众藩王大臣若皆能像吉藩一样，忠君之事，为朕分忧，天下早已太平！” 周皇后好奇之下问起吉藩来，崇祯帝简略说了。 周皇后道：“难怪陛下今天如此高兴。这吉王和世子能想陛下之所急，主动捐粮，确属难得。” 周皇后出身江南平民之家，对各地藩王侵占田亩，欺行霸市，垄断经商也有耳闻，只是从来不敢向刚愎自用的崇祯提起。 崇祯点点头。 一边坐着的朱媺娖好奇的问道：“父皇，这个吉王和世子是什么人？媺娖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们呢？” 崇祯看着朱媺娖，微笑道：“娖儿，吉王和世子是咱们皇室的亲王，吉王是你皇伯父辈，世子是你堂兄。” 朱媺娖“哦”了一声，说道：“父皇，那他们能做让父皇开心的事，他们是好人。” 崇祯和周皇后听了，都笑了起来。 五月份仲春的天气温暖宜人。长沙府各地的庄稼长势喜人，各布政司的商队在长沙城往来穿梭，一片欣欣向荣的景像。 自从四月中旬，崇祯皇帝褒奖吉藩捐粮的诏书下发，朱慈煃便放下了心来。知道自己扩军与经商之事在朝廷中，已被温体仁和曹化淳遮掩过关。 扩军扩产这二个月来，火器厂生产了二万支崇祯五号和各300门佛朗机炮与虎蹲炮。 孙传庭等人的练兵经验更加丰富，老兵带新兵下，一个月时间，已训练的新兵熟炼掌握火枪火炮技能。 朱慈煃见麾下军队军魂已铸就，便于五月初召集心腹将领开了一次会议，对民团的军制和制度加以完善。 众人讨论后，朱慈煃作了拍板决定： 吉光民团现总计十万人。 民团成立第一兵团，下辖三个军，每军由三个万人队组成。辅兵三千人。 另一万人成立护卫师，由刘华任师长，唐斩为次长，专职护卫朱慈煃的安全，成为朱慈煃的亲军。 每千人队配备有一个百人火炮队。万人队一个千人火炮队，每军有三千人火炮队。 因仍是民团身份，暂不设军团长，仍由孙传庭任兵团总管，赵正任副总管。 在常德平乱和重庆桃花谷之战中表现出色的李杰，任贤，刘德等人，因功升任军长，共提拔了九位王府侍卫出身的军长。 全军论功升职，共任命了一百名千户，基本上均为王府最早由朱慈煃亲自培训的百名侍卫担任。许多民勇凭借在战场中的战功，也升为了百户，什户。 因为李杰已带5千人随陈象明移驻广州，朱慈煃计划等火器再生产两月，新军装备齐全后，再派5个千人队赶赴广州，由李杰指挥，听从陈象明命令。 军制调整完备后，商线开拓也随即加快，除已开辟的山西商线，重庆商线，广东商线，南直隶商线外，新开了福建商线，山东商线，广西商线，云南商线和四川商线。 每支商线由5千民团武装护送。 朱慈煃心想：“现在就是等火器厂生产足够的火枪火炮了，枪炮齐备后，我有此十万大军，足以统一天下。 只是要想让天下士庶归心，政治上的正统必须得考虑。 这几年便让军士们剿匪剿寇多练兵吧，我也可以将财政积累的富足。” 第113章 想念 六月八日这天中午，朱慈煃骑着一辆两轮车，行驶在端本殿前广场上。 经过半个多月的研制，宋应星和王徵已将香皂和两轮车定型，并于六月初生产出第一批产品。 吉藩在浏正街收回了几间铺面，做为吉光销售日用品的分号，朱慈煃交给了领事太监郭辉主理。郭辉向朱慈煃千恩万谢，大表忠心，安排的他堂弟郭树清为掌柜。 这辆两轮车便是王徵特意送来给朱慈煃验看的十辆之一。 陈美璟，林荃两女挺着大肚子，和龚青媞，嫣儿，令儿一起站在端本殿门口观看。见朱慈煃骑行如飞，众女都拍手欢笑起来。 朱慈煃骑着两轮车在广场上绕行了两圈，停在了众妃姬面前空地上。 龚青媞走上来一把拉着朱慈煃的胳膊说：“表哥，你快教妾身骑两轮车，看你骑着太有趣了。” 朱慈煃笑道：“这个就是多骑骑，掌握平衡感了就会骑了。” 陈美璟微笑道：“世子，您真是天纵奇才，这两轮车您拿来就会骑。” 朱慈煃道：“爱妃，这不算什么，男人都喜欢运动些。 这两轮车咱们都用不到，不过百姓拿来当出行工具还不错。” 朱慈煃当即教了些骑车技巧给龚青媞，把两轮车交给了她。 龚青媞开心的骑上车去，在令儿和十多名太监婢女团团围护下，歪歪扭扭的学起骑两轮车来。 朱慈煃和陈美璟等人正在看龚青媞学骑车的时候，一名太监走上前来行礼禀道：“启禀世子，封千户说有关于四川的紧急军情要禀报世子。” 朱慈煃对陈美璟等人说道：“爱妃，你和荃儿有孕在身，快回殿中休息吧。为夫去前院看看。” 陈美璟和林荃点头答应了，各自走回了殿中休息。 朱慈煃在邓忠等陪同下来到前院“财政部”时，封羽已等在此，见礼后封羽说道： “世子，据‘佳音’传回的情报，目前朝廷大军在山西，河南一带集中兵力剿寇。 流寇自知难以久持，五月底在高迎祥，张献忠等贼首带领下，从河南经陕南安洛逃离，准备攻打四川的广元，夔州等地。” 朱慈煃心中一动，想起元雪见就是在夔州学的剑术，点了点头，问道：“李自成部现在哪里？攻打夔州的是哪支流寇？” 封羽道：“李自成原名李鸿基，现为高迎祥部将，在流寇中号称‘闯将’。 攻打夔州的是张献忠部，计有8万余流寇。” 朱慈煃道：“封千户辛苦了，近期多打探夔州的消息禀报给本世子。” 封羽退下后，朱慈煃问邓忠：“大伴，元雪见现在不知在哪里？她在善化县还有亲人吗？” 邓忠道：“回小爷，元雪见家族世为本藩佃户，她家还有一个堂叔，两个舅舅家在善化县封地。” 朱慈煃想起元雪见的仙姿玉貌和出尘气质，加上对元雪思的歉疚，不由一阵思念，道：“大伴，准备仪仗，我们去善化县见见元雪见的亲戚，问问她在哪里。” 不一刻，出行仪仗已备，朱慈煃坐上轿子，从东门出了王府。 路过免税区时，朱慈煃看到自己遇见元雪见刺杀的那家刺绣店已经大门紧锁。 邓忠见朱慈煃望向刺绣店，说道：“小爷，当时元雪见犯上行刺小爷，第二天奴婢带人想来询问店主，才发现这店主当天晚上生意也不做了，收拾了家当就逃离长沙府了。 奴婢听街坊们说，这家店主经营刺绣店已经有5、6年，当时元雪思也是在这家店里当店员。这又出了元雪见行刺小爷的事，店主一家吓得再也不敢在长沙府待了。” 朱慈煃想起元雪思，心中深为怜悯，不由叹了口气。 仪仗行了一个多时辰，抵达了善化县封地的凤来村。 朱慈煃走下轿子来，对邓忠道：“大伴，带本世子去祭奠一下元雪思和她父母，派人把元家的亲戚请来。一定要客气些。” 邓忠赶忙答应了，指派了几名太监去请元家亲戚，自己亲自去凤来村的村里小店买了些香烛纸钱回来。 朱慈煃在邓忠带领下，走到村西边三里处，看到两座相邻的新修不久的石墓大坟，其中一座的石碑上刻的正是“吉王世子朱慈煃次妃元雪思之墓”。 想到自己和元雪思的奇异缘份，朱慈煃不禁悲从心来，叹息了一声，在坟前上了三支香，开始烧起纸钱来。 不一会儿，几名王府太监带着三名中年农夫来了。一人是元雪思的堂叔元福东，另二人是元雪思的两个舅舅李氏兄弟。 三人面带紧张之色，向朱慈煃行礼道：“草民拜见小王爷！” 朱慈煃道：“无须紧张，都起来吧。” 元福东等人垂手侍立，见朱慈煃默默的在墓前烧纸钱，心中惴惴。 朱慈煃蹲在地上将厚厚一叠纸钱尽数烧尽，站起了身来。 朱慈煃看向三人问道：“你们即是元雪见的亲人，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三人听了，生怕朱慈煃是为刺杀的事，要找元雪见麻烦，李氏兄弟忙道：“禀小王爷，草民家自从元雪见父母和妹妹死后，和元家再无往来。元雪见草民已有十年末见了。” 元福东赶忙说：“小王爷，元雪见已经痛改前非，再不敢谋逆不利于小王爷。” 朱慈煃点头道：“你们放心，本世子不是找雪见麻烦的，只是想知道她现在哪里？可平安？” 三人俱松了口气，元福东道：“回小王爷，雪见三月份在草民家中住了些天，在封地和长沙府各地看了看。 草民听她说，应该是回到夔州她师父那里去了。” 朱慈煃道：“雪见的师父叫什么？具体在夔州哪里？” 元福东迟疑道：“小王爷，雪见对草民说过，她师父是位真人，姓沈，具体在哪个道观，雪见没说，草民就不知道了。” 朱慈煃点点头，对元雪见的两个舅舅说：“你们即让和元家早无联系，这就回去吧。” 刘氏兄弟如遇大赦，行礼后急匆匆的走了。 朱慈煃看向元福东道：“老丈，雪见住在你家中时，可和你谈起过本世子吗？” 元福东想了想，说道：“小王爷，雪见和草民说话不多，她都是每天早出晚归，骑马在长沙府四处游荡。 只在这墓前和草民分别的那天，雪见说起过小王爷。” 朱慈煃只觉心头一种悸动，问道：“老丈，雪见是怎么说本世子的？” 话一说完，朱慈煃心中竟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第114章 为伊出征 元福东回想了一下，战战兢兢的说道： “小王爷，当时雪见也是在这墓前，就在您现在站的地方，雪见说：‘他即然喜欢我妹妹，又把我妹妹抢入王府中，为什么不纳我妹妹为姬妾？！ 却始乱终弃，这才最终害死了我父母和妹妹！’” 朱慈煃心中一阵欣喜，元雪见怎么说，那即是已经放下对自己的仇恨了。 朱慈煃讶道：“老丈，雪见真这么说的吗？” 元福东点头道：“小王爷，雪见确是这么说的。当时草民要留雪见住在草民家，雪见不肯，说她要回师父那里了。” 朱慈煃沉呤了一会，对邓忠道：“大伴，打赏雪见的堂叔，送他回村吧。” 邓忠答应了，从小太监手里接过十两银子，递给了元福东。 元福东高兴的行礼接过银子，跟着两名太监往凤来村走去。 回到王府之后，朱慈煃在荃儿殿中陪她一同用晚膳。荃儿的胃口颇好，很多样菜都爱吃。 荃儿看出朱慈煃有心事，问道：“世子，您今天去凤来村了？” 朱慈煃点头道：“荃儿，下午我去雪思的墓上祭拜了。”把见到元家堂叔的事说了。 荃儿夹了几口菜吃，过了一会儿，微笑道：“世子，您是不是想念雪见姐姐了？” 朱慈煃有点不好意思，还是点了点头。 荃儿道：“雪见姐姐人长得极美，其实心地也挺善良的。那天在刺绣店，妾身拦着她，她就下不了手了。” 朱慈煃想起下午元福东转述的元雪见的话，心里变得火热起来。 年前遇刺时，自己虽对元雪见心生爱慕，可是当时她仇恨自己，纵使想留她也无从开口。 朱慈煃随即想到张献忠即将攻打夔州，以张人屠的恶魔秉性，攻下城池后多会屠尽全城百姓，心中瞬间为元雪见担心起来。 朱慈煃犹豫了一下，看向荃儿说：“荃儿，你和美璟有孕在身，我本该在王府里陪伴你们。可是今天接到情报，流寇张献忠将要攻打夔州。 以张贼秉性，若攻下夔州，只怕全城百姓将尽为他所屠。 我想要带军前去夔州，击溃张贼，保全全城百姓！” 荃儿一听，心中十分舍不得，可是自己怀孕不便，又不能跟随朱慈煃一起出征。 荃儿道：“世子，以世子麾下民团之精锐，妾身倒不再担心世子安全。 只是妾身希望世子能尽快平安赶回来。” 朱慈煃点头道：“荃儿放心，我一定会赶在你和美璟诞下孩儿前，平安回府。” 当晚，朱慈煃搂着荃儿聊了半晚上的体己话儿。 荃儿趴在朱慈煃胸膛上，说：“世子，您若心中喜欢雪见姐姐，这次去了夔州，就直接派人向她提亲好了。 雪见姐姐即然在封地和长沙府四处周游了，那她一定知道了您对百姓的仁义。她回她师父那，说明她已经放下对您的仇恨了。” 朱慈煃答允了，笑道：“荃儿，这次为夫若是把雪见娶回府，你不吃醋吗？” 荃儿探起身来亲了朱慈煃一口，温柔的说：“世子，只要您开心，妾身就开心。” 第二天早上起来，修习完内功后，朱慈煃便派人去河西民团营地，通知孙传庭准备带两个万人队，明天随自己出征夔州。 携龚青媞陪父王母后进午膳的时候，朱慈煃将准备带军出征夔州之事向三人简略说了。 朱慈煃道：“父王，母后，如今北方民无立身之本，致流寇势大。这张献忠性极暴虐，若是被他带流寇大军攻下夔州，当地百姓势必要被他屠戮。 今我吉藩民团已扩军至十万人，成三军一兵团一护卫师建制，儿臣不忍见我大明百姓如此惨状，愿请父王母后准许，儿臣统两万民团誓要击溃流寇，保夔州百姓安宁！” 朱由楝道：“张贼所为天怒人怨，动摇我大明国本。煃儿要率军清剿他，功在社稷。 只是两万大军长途出征，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若惊动陛下就不好了。” 朱慈煃道：“父王，只要让见到我们的官军不要上报朝廷，陛下岂会知道？ 而且朝中温阁老权倾朝野，宫内曹大总管也会为我吉藩美言的。” 朱由楝点点头，听儿子说过和温体仁，曹化淳已成政治上的盟友。即然扩张民团朝廷没有过问，此次出征也必无问题。 吉王妃龚敏道：“煃儿，你现在出征夔州，心里放的下世子妃，荃儿和青媞她们？ 世子妃有孕在身已6个多月，荃儿也已有5个月了，她们都希望你陪在身边。” 朱慈煃道：“母后，世子妃她们儿臣自会和他们说通的。 当今乱世，我大明正风雨飘摇，儿臣出征流寇，正是想稳固我大明江山，拯救黎明百姓于水火。 有我吉藩民团精锐在手，讨灭张贼易如反掌。 儿臣定能赶在世子妃，荃儿生下麟儿前回府。” 龚青媞坐在朱慈煃身边早已想开口说话，之前见吉王和吉王妃说话，不敢插嘴，这时说道：“世子，此次出征，您带妾身一起去可好？” 朱慈煃呯然心动，想到路上有美陪伴，枯燥的行军途中将舒服很多。但想起自己此行，不但要击溃流寇，还想要把元雪见泡到手，这怎么好带表妹一起去？ 朱慈煃微笑道：“表妹，你不是最怕见打仗的血腥场面吗？你就在府里开开心心等为夫回来就好了。” 吉王妃嗔道：“媞儿，煃儿是去夔州为朝廷剿寇，拯救黎民百姓，你一个妇道人家，跟着煃儿出征算什么回事？ 你在王府陪着母后，哪也不许去。” 龚青媞无法可想，委委屈屈的答应了。 回端本殿的路上，龚青媞挽着朱慈煃的手说：“表哥，有两万民团随你出征，安全方面妾身不担心。 妾身只希望表哥一切不要大意，早日回王府。” 朱慈煃答应了，一路想着该怎么说服陈美璟同意自己出征。 送龚青媞到她的西偏殿坐了一会儿，朱慈煃起身来到了主殿。 陈美璟刚用完膳，正坐在桌前喝茶，见到朱慈煃到来，便要站起身来行礼。 朱慈煃赶忙伸手扶住陈美璟道：“爱妃切勿多礼！为夫陪你去花园湖边走走。” 陈美璟微笑起身，和朱慈煃一起走出了主殿，往王府花园行去。 第115章 说服 六月已是初夏，朱慈煃携陈美璟漫步在王府花园水榭间，湖面景色怡人，微风传来，甚是惬意。 陈美璟说道：“世子，还是咱们长沙府的气候温暖宜人。前几天父亲大人托民团带回来的书信中，言称广州天气太热了，母亲大人和妹妹玥儿一时都适应不了呢。” 朱慈煃笑道：“爱妃，还好岳父一家都是祖籍广东人，不然岂不是更受不了广州的天气？” 朱慈煃从陈美璟身后贴着她脸，伸双手轻轻环抱着她的腰腹，感受着她腹中胎儿的胎动，心中升起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来。 朱慈煃温柔的道：“爱妃，再过三个来月，我就要做父亲了。真是期盼呢。” 陈美璟轻轻用脸蹭着朱慈煃的脸，呢喃道：“世子，这些天妾身时常察觉到世孙在肚子里踢动，顽皮极了。” 朱慈煃笑道：“爱妃，是儿子女儿都好，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最爱。这次若是女儿，下次我们再生个儿子就好啦。” 陈美璟听了，心中幸福极了。 两人坐入湖边凉亭中，随意的喝茶聊着天。 过了好一会儿，朱慈煃道：“爱妃，据北方传回的消息，流寇高迎祥部，张献忠部等，共三十余万大军，目前正途经陕南，欲攻打侵掠四川的广元、夔州。” 陈美璟担忧的说：“夔州府不正是北邻重庆府吗？世子，您可是又要出征？” 朱慈煃心中暗赞陈美璟冰雪聪明，说道：“爱妃，流寇中高迎祥势力最大，他还罢了；这张献忠最是凶残，他每攻陷一城，多大肆屠城。 这次张贼率军八万攻打夔州，不但夔州全城百姓危矣，恐怕张贼还会南下侵掠重庆府。 爱妃，为了大明天下和黎民百姓，我这次必须带军出征，若能歼灭张贼最后，否则也要击溃之，拯救夔州的百姓。” 陈美璟听完，轻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说道：“世子，臣妾知道您胸怀天下，担忧大明社稷。 只是这次流寇攻打夔州，您这么紧张，不只是为了拯救黎民百姓吧？是不是还为了您心中的那个女人？” 朱慈煃心想，心事终究是瞒不过枕边人。 朱慈煃伸手握住陈美璟的玉手，赧然说道：“爱妃，我也不瞒你，在我心中，确实担心元雪见的安危。” 陈美璟星眸脉脉的看着朱慈煃，说道：“世子，妾身从平日里您提及元雪见时，便觉察到您喜欢她了。 您对她的爱很特别，也许在她一人身上，还兼具了您对元雪思的奇特感情。” 朱慈煃一愕，暗自回想确是如此。自己从一见面开始，即对元雪见极为怜惜，很难说没有掺杂对元雪思的深深同情。 朱慈煃轻抚陈美璟的玉手道：“美璟，你永远都是我的最爱！我这次出征，带两万精锐确保万无一失。 依夔州的路程，迟则二月，快则一月，为夫必定在你诞下麟儿前赶回来。” 陈美璟心中舍不得朱慈煃出征，可是又知自己的夫君大事上刚毅果断。而若是自己阻挠他去救元雪见，只怕会在两人的感情间造成永久的裂痕。 陈美璟委委屈屈的说：“世子，那您可要记得您对妾身说的话。 一定要赶在麟儿出生前，回到妾身的身边来。” 朱慈煃大喜，最担心说服的陈美璟即已开口同意自己出征，当即搂着陈美璟满口誓言起来。 第二天六月二十五日清晨起来，朱慈煃辞别依依不舍的诸位妃妾，前去承运殿拜别了父王母后。 见邓忠已安排好让小南子在端本殿冒充自己，朱慈煃放心的在百名侍卫护卫下，坐上等候在王府西门的马车，出西门往河西而去。 坐船过湘江后，马车行走了十里，来到了望城坡，孙传庭，刘华，唐斩，任贤，刘德等人率两万民团已经等在这里。 封羽本想随军出征，被朱慈煃拒绝了。让他坐镇长沙府主理好‘佳音’系统，只征调了夜不收杨麟的百人队。 赵正则被留在河西大营，继续训练新召的8万民勇。 此次出征的两万民团，朱慈煃选的是护卫师1万人和一个万人队。后勤为2千名辅兵和五百辆运送补给的马车。 护卫师由经历过常德平乱和重庆府桃花谷之战的5千民团，与最早的2万民团中抽调的5千人组成，堪称精锐中的精锐。 刘华和唐斩入河西营地统带护卫师后，朱慈煃的侍卫队长便由另一名贴身侍卫段瑞兴担任。 众人参见朱慈煃后，大部队随即出发。为尽量避开沿路官府的察觉，此次走的多是小路而非官道。 当晚全军在常德府扎营造饭。 饭后众将齐聚朱慈煃主帐中商议此次作战。 朱慈煃道：“流寇每过一地，抢掠百姓，便会对当地生产造成极大破坏，致百姓流离失所，大伤我中国元气。 我军本次出征，能尽歼高迎祥、张献忠等流寇是最好，否则也要击溃之，拯救夔州，广元等地百姓于水火！” 众将低声议论了一阵后，民团总管孙传庭道：“世子所言极是。流寇为祸极烈，众寇首心肠歹毒。 流寇每过一地，除吸纳饥民之外，还裹挟良民跟从造反，不从者尽杀之。” 护卫师次长唐斩愤慨道：“这些流寇当真可恨！当前我大明大敌乃是辽东的建奴，建奴不断掳掠我人口，亡我中华之心路人皆知。 这些流寇却只知内斗，毁我大明根基！难道非要等建奴入侵我中华了，这些流寇才知道要全民族一致对外吗？” 朱慈煃想起历史上满清入关后，李自成和张献忠死前遗言，倒还都是让部下联合南明，一致抗击清军。 张献忠的四个义子中，李定国军事才能卓着，在抗清斗争中大放异彩，两蹶名王，天下震动。 孙可望则长于内政，在他主政下，云贵等地一年理政，积累粮草无数，乃可以兵出湖广，广东，收复大量失地。 一度让满清顺治朝廷起了划江而二分天下的想法。 可惜孙可望野心太大，急于谋永历禅让帝位给他，致内乱后反清大好形势丧失。 朱慈煃待众将议论了一会，断然道：“本世子此次率军出征，能杀流寇当尽杀之！让流寇见识我军火枪与火炮之利！” 第116章 孤将守城 朱慈煃率2万民团，经常德府，过恩施州，急行军十天，于六月二十五日上午抵达了夔州东南地界，距夔州城十里处。 朱慈煃传下命令，全军扎营生火造饭，饭后休整，等待夜不收回报。 坐在帅帐中等待的时候，孙传庭行礼道：“世子深谋远虑，算无遗策。上次卑职在山西与流寇高迎祥做战，若是带得有我军的虎蹲炮，当可歼灭高部。” 朱慈煃问道：“孙总管，流寇的骑兵战斗力如何？” 刘华唐斩等将领也都凝神听孙传庭怎么说。 孙传庭道：“回世子，目下流寇以高迎祥部实力最强，众达十余万，其次张献忠，再其次罗汝才，紫金梁，闯蹋天等上百营。 三月间卑职在山西与高迎祥部交战，当时他部下骑军有一万人，军纪尚可，军士听从命令，能不惧生死冲锋。 其战力比之我朝边军尚略有不如，但胜过一般的卫所兵和州府驻军多矣。” 任贤好奇问道：“孙总管，那高迎祥部比起我军来如何？” 朱慈煃与孙传庭互相看了眼，都微笑不语。 唐斩道：“任万户，流寇怎能和世子亲自创立的我军相比？世子乃天降圣人，火器之才天下无双。 放眼当今天下，也就建奴也许还需要我军认真点对待。” 孙传庭听了，点了点头。 朱慈煃心想：“以现在我军实力，只需再过一年半载，火器厂生产的火器足够，平灭建奴已不是难事。只是决战时，需要有足够的火炮，瞬间摧毁耿仲明尚可喜二大汉奸，从我大明带去投降建奴的火器部队即可。” 这时百户杨麟带领十余名夜不收赶了回来。 杨麟快步走到朱慈煃面前行礼道：“启禀世子：5月，流寇高迎祥等部计贿监军太监杨进朝，以假降偷渡黄河，潜从毛家寨飞渡入豫，破渑池、伊阳、卢氏三县。 流寇间道卢氏山，走内乡，经枣阳、当阳进入湖广。流寇闻三边总督陈奇瑜集结曹文诏，虎大威，左良玉等部扼其入陕，豫之路，眼下高迎祥乃攻广元，张献忠攻夔州，欲侵四川。 张贼目前所部流寇十五万人，骑军3万，攻打夔州已六日。 夔州通判、推官、知县闻流寇将来，悉遁，唯夔州知府何承光摄府事守城，集各州县，卫所兵计1万五千分守东西两门，形势危急。全城百姓，青壮俱助官军守城。 张献忠自率主力十万攻夔州东门，分兵5万攻西门。” 杨麟禀报之后，侍立在朱慈煃身边。 朱慈煃点点头，对众将道：“看来我军来的正是时候。张献忠从山西，河南，湖广，陕西一路流窜至此，又裹挟了不少流民百姓。 当初封千户禀报给本世子的情报，张献忠自山西出发时，贼众才8万人。 众将听令：此次作战，本世子亲率护卫师攻击张献忠本部。 孙总管，你统任万户的万人队攻西门流寇，务求尽快歼敌后，与本世子于东门汇合，谋全歼张献忠。全军立即起行！” 孙传庭心中担心朱慈煃安危，禀道：“世子，张贼主力人数众多，不如由卑职来攻打东门，世子带护卫师歼灭西门之流寇。” 朱慈煃笑道：“孙总管放心，有我护卫师在，本世子绝无危险。” 孙传庭若再劝说，便有怀疑朱慈煃统军能力之嫌，孙传庭也知朱慈煃指挥的桃花谷之战，战功彪炳，只得不再劝说。 孙传庭当即向朱慈煃行礼告退，与任贤分兵一万，向夔州西门行军。 刘华和唐斩等人走出帅帐，立即开始清点队伍，准备拨营起行。 待众将出帐，朱慈煃身边只余百名贴身侍卫时，杨麟行礼道：“禀世子，卑职昨夜从夔州南面城墙攀爬潜入城中，已打探到元小姐消息。 元小姐的师父长明真人范轻侯半月前听闻流寇袭来，发动全岫云观三十余名道士道姑门人在附近州县采购了大量粮食以防备流寇围城。 目前元小姐随师父一起，在城中安置伤员，赈济百姓。” 朱慈煃满意的点头，说道：“杨百户，你辛苦了。这长明真人倒是个人物，能见机判断流寇会围城，可称道心通明。” 见护卫师皆已整装，朱慈煃走出帅帐去，全军随即起行，向夔州东门进发。 夔州与广元，向为四川北向门户，城防工事历年来多次加固后，已成坚城。 城墙高约5丈，厚3丈，皆青石垒就，城墙上每隔5米有一箭垛。 此刻东门城墙上，知府何承光刚督战7千余名将士和三万余名青壮百姓，打退了张献忠军的又一波攻城。 六天城防血战下来，张献忠军有二次攻上城头，都被夔州军民们拼死杀退。但守军亦伤亡惨重。 守城之初，东门官军一万人，西门守军5千，何承光发动的全城百姓助守，计有十余万青壮。另有数万百姓救治伤员，赶制兵器等。 因何承光平日勤政爱民，秉公执法，在夔州府百姓中威望很高。且众百姓皆知张献忠“人屠”之恶名，是以还留在城中没有逃亡的百姓，二十余万人几乎全体上阵助守。 到目前为止，东门守军已战死近三千人，青壮更是战死了二万余人。 张献忠方面，流寇打仗，历来是先让裹挟的饥民当炮灰，消耗一大波官军的箭矢石块再说。 六天攻城下来，战死亦有三万余人，不过大多是新加入或裹挟的饥民百姓。张献忠的五万老营兵几乎没有损失。 此刻张献忠正站在距离东门2里外的大帐外，扬鞭大骂：“驴球子，这夔州知府何老儿从哪弄来的这么多贼百姓帮他守城？ 这帮饥民真是废物！六天了都给老子打不下城来，死了活该！” 站在他身边的四个义子中的老大，十六岁的张可望道：“父亲大人无须忧虑，儿观夔州守城军民虽众，我军一时难以攻克，但人多耗费粮食必巨。 只须我军继续围团几日，夔州城中粮食必耗尽，其军民将大乱，其时我军破城必矣！” 张献忠一听大喜，伸手拍拍张可望的肩头道：“还是我望儿聪明，哈哈！如此说来，老子就围这夔州不走了，非得拿下此城不可！” 张献忠转头对部将冯双礼道：“老冯，你带1万兄弟们去附近乡村抢粮！今天抢得粮不能少于3000石！否则老子扒了你娃的皮！” 冯双礼连忙答应了，转身准备带部下出发抢粮，忽听张献忠道：“且慢！给老子回来！” 第117章 道士下山 冯双礼转身行礼道：“大王有何吩咐？” 张献忠自参加流寇十三家会盟后，号称“八大王”。 张献忠一脸色相道：“老冯，记得给老子多抓几个十来岁的少女来。嫁过人的妇女不够爽，还是少女搞起来哭声爽！哈哈哈！” 冯双礼会心邪笑了一下，行礼答应后退了下去，带5千兵走出了流寇营地。 夔州城墙上，许多百姓正在将此次防守战中的伤员担下城墙。流寇从早晨直攻打到近午，虽然军民打退了流寇，但也耗去了许多箭矢和石块、火油。 另有一些百姓正在往城墙上搬运石块，箭矢，火油。 知府何承光疲惫的坐在城楼处的一把椅子上，看着在城墙上上下下忙碌的军民，叹道：“朝廷的援军何时才能到来！我夔州军民独自抗击十数万张贼大军，伤亡如此惨重，也不知还能支撑多少时日！” 他身旁立着的夔州府参将景展宏行礼道：“知府大人，我夔州临近重庆府，向为入川门户。 重庆府秦良玉将军战功卓着，麾下白杆兵善会征战，只要我们再坚持几天，以秦将军之忠君体国，必定会率白杆兵来救援我们！” 何承光长叹一声，说道：“现在也只有盼望秦将军率兵来救我们了。这次还好长明真人预判先机，事先在各地买了不少粮食，这才使我夔州军民能多撑些时日。否则现在城池被围，有银钱也买不到粮食。” 城内离城墙不远处，搭建了一个大帐，作为临时救治伤员之地。 此刻长明真人范轻侯正带着三十多名师弟妹和徒弟在这里救治伤员。 元雪见身穿一身翠绿色长袍，站在一个炉前，熬制着大铁锅里的伤药。 祸中伤药咕嘟嘟的冒着气泡，渐渐成胶状。过了一刻钟左右熬制好后，元雪见拿起炉旁一个大瓷碗，从祸中舀了满满一碗，端着药碗走到了查看躺在地上木板上一名受伤军士的师父身前。 “师父，伤药已经熬制好了。” 沈轻侯微微点头，接过药碗来感受了一下温度，见还有些太烫，便将药碗放在了身边地上。 沈轻侯抬头看看元雪见，说道：“雪见，这些天让你辛苦了。” 元雪见道：“师父，您天天运动给伤员们疗伤，更是辛苦。” 元雪见顿了顿道：“师父，还好您有远见，预先让师叔和徒儿们提前买了这么多粮食，要不然真的要闹起饥荒了。 师父，您说流寇什么时候能退兵撤围？” 沈轻侯思考了一下，说道：“雪见，这次形势险恶的很。 唉，师父虽然知道流寇要来的消息，可是没想到是最大的两股流寇高迎祥和张献忠入川。 张献忠此贼，性喜杀戮，出身边军，作战凶狠。 这次如果没有友军前来救援，只怕夔州难逃张贼毒手！” 元雪见心中一惊，问道：“师父，何知府带领全城军民守了6天城了，怎么还没官军来救？” 沈轻侯叹了口气，说：“现在北方几布政司，遍地流寇，官军追剿不暇。 唯一最有可能来救我们的，也只是秦良玉将军了。” 元雪见迟疑道：“秦将军以忠义闻名，可是她在重庆府忠县，距离咱们这有二百多里地。 秦将军会来救我们吗？” 这时熬制的伤药温度合适了，沈轻侯有药匙挑起一些伤药来，敷在伤兵洗静的肩背伤口处。 厚厚的药膏一抹上去，伤兵伤口处沁出的血水立即被止住了。 沈轻侯随即用一块洗净的布子将伤口包裹起来。 元雪见端来了一盆清水给师傅，沈轻侯洗了手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对元雪见说道：“雪见，为师也不确定秦将军来不来救我们。按秦将军的忠义，应该是会来救夔州的。 可是流寇高迎祥部也在攻打广元，秦将军麾下白杆兵虽然勇猛善战，人数却少，只有几万人。 广元和夔州两地，只怕秦将军即使带兵赶到，也不能兼顾。” 元雪见听了，心中顿时一沉。 沈轻侯见道观中众人此刻都已忙完手头伤员的救治事宜，便向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过来自己身边。 岫云观中众人都走了过来，有的喊“观主”，有的喊“师父”。 沈轻侯微笑点点头，对围着的众人说道：“大家这些天都辛苦了，我现在有些事情要交待给你们。大家仔细听好了。” 元雪见和众人都看着仙风道骨的沈轻侯，等他说话。 沈轻侯道：“师父我年轻时，本来是俞大猷将军的亲兵。 俞将军与戚继光将军扫平东南倭寇，有大功于国。 俞将军武学奇才，于拳脚刀剑等诸多兵器无所不通，无所不精。还曾上少林寺切磋武学，寺中众僧无一人是俞将军对手。 俞将军尤精剑术之道，着有《剑经》一书于世。 为师的武艺剑术就是从俞将军那学来的。 这次为师带领你们下山，助夔州军民守城，多亏了雪见从长沙府吉藩带回来的近五千两银子，这才买了6000多石粮食，对军民帮助不小。” 元雪见听到这里，想起了朱慈煃英武俊秀，潇洒写意的样子，不由心中一阵惆怅。 沈轻侯接着说：“这次为师也没想到流寇张献忠大军人数如此众多，6天攻打不下城池，竟然还不撤退。夔州危矣。 城中所有库存粮食，已只够二十多万军民再吃二天的了。 为师现在命令你们：若二天后粮食用尽之时，张贼仍未退军，你们立即想法在夜晚逃离夔州。” 道观众人听沈轻侯似在交待遗言，都心感不妙，纷纷问道：“观主\/师父，那你呢？你和我们一起逃吧！” 沈轻侯红润的脸上笑了笑，说道：“师父已经七十多岁，居夔州已三十余年。当今大明天下，哪还有平安乐土？ 师父决定留下来和夔州共存亡。” 许多弟子都哭了起来。 元雪见眼带泪光道：“师父！” 沈轻侯慈爱的看看众师弟妹和众弟子，最后目光落在元雪见脸上。 沈轻侯道：“雪见，你在师门众弟子中根骨最佳，为师将俞将军的绝学《剑经》传于你。 我岫云观为正一派道门，自宋代相传已历二十代。 雪见，当此乱世，为师今日将掌门之位传于你。你顺其自然，尽力而为好了。” 沈轻侯从道袍的口袋中取出一本书册递给了元雪见。并从右手的大拇指中将玉扳指取下，戴在了元雪见大姆指上。 不想元雪见的手指纤细，竟然戴不牢固。 第118章 三面合围 沈轻侯将玉扳指从元雪见手中取下，将之放在了元雪见的掌中，说道：“雪见，当此乱世，你若能有机缘振兴岫云观是好事，若无机缘，岫云观便烟消云散亦无所失。道法自然，缘起缘灭而已。” 元雪见哭道：“师父，雪见一个弱女子，怎能担此大任？师父还是将掌门之位传给更有能力、武功更高的师叔他\/她们吧。” 沈轻侯摇了摇头道：“自崇祯5年9月，火流星坠于中南分野。为师遍观本门诸人，唯有雪见你福泽深厚，应有奇缘，或将应在吉王世子身上。 为师的发妻已逝，二个儿子为国征战捐躯，心中已无挂无碍。” 沈轻侯说完，盘腿在椅子中，双眼闭了起来。 元雪见大惊，伸手连推师父，道：“师父！师父！” 沈轻侯睁眼微恼道：“师父连日运功救治伤员，神困体乏，打坐运功休息一会儿。” 元雪见大松了口气，连忙和众同门四散走开，各自忙去了。 朱慈煃统率护卫师，行军了半个时辰，已距离夔州东门不足五里的安全距离。此时朱慈煃已身穿黄金战甲，头戴黄金面具。 杨麟回报：近处的流寇哨探皆已被我军夜不收潜踪持火枪干掉。 张献忠驱饥民攻城，从辰时攻打到巳时，不克，现正在东门前1里大营中休整。老营兵中约有三万骑军。 朱慈煃召集刘华，唐斩等军官商议作战计划。 刘华道：“世子，我军火器无坚不催，不如直接横推过去，几轮枪炮下来，张献忠所部流寇必大乱远遁。” 朱慈煃点点头，说道：“只是击溃张献忠，那我军从长沙府长途奔袭至夔州，也太廉价了。 本世子目标，乃是全歼张献忠所部。” 唐斩道：“世子，我军现在只有一万人，要围歼张献忠东门这里的十万大军，是不是兵力略有点不足？” 朱慈煃知唐斩目前只对火枪，火雷威力较了解，对虎蹲炮的威力还没什么直观感受。 只是若从东、南、北三面围歼张献忠，一边只得3000余人。即使有火力凶猛的虎蹲炮，但因为火器厂扩产只二个多月，此次出征，朱慈煃只带了300门虎蹲炮。 孙传庭率任贤的万人队攻打西门流寇，还分去了半数。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想到张献忠在各地对百姓的杀戮和对文物古迹的破坏，终于狠下心决定冒一把险，三面围歼张献忠。 朱慈煃当即传下命令，地形较狭窄的北面和南面各三个千人队，自己统四个千人队，从东面包围张献忠军。 朱慈煃对众将道：“此战关健在迅雷不及掩耳，我军以火枪兵冲锋，虎蹲炮快速突进至距敌营500米内距离，三面合围即成，张献忠将尽歼于此。 众将士要有此战打硬仗的准备，也是检验我军平素训练水平的时刻。” 刘华，唐斩等将哄然应诺，出帐后，全年便即整队出发。 刘华和唐斩各带三个千人队，分别向夔州城东门的南北方向绕去。 行军到距张献忠军约2里地时，已被流寇大营哨探发现，尖锐的示警声一时大作。正在休整的张献忠军随即动员起来。 朱慈煃喝道：“火枪兵成射击方阵，向敌加速突进！掩护火炮手迅速推进至距敌5百米内！” 四名千户得令，立即通传下去，3600名火枪兵结成射击方阵，加速向迎来的流寇攻去。 张献忠营中纷乱了一会儿，众流寇才发现已被三面包围。 张献忠在四名义子和众将簇拥下，厉声喝令部下带兵前往三面迎敌。 看清对方皆是火枪兵和火炮兵后，张献忠心中稍安，骂道：“驴球子，这他娘的是哪里跑出来的军队？ 全是烧火棍兵，也敢来包围我十万大军？这些蠢货是没见过骑兵吗！” 站在张献忠身旁的众将也跟着他大笑起来，都认定以射不过百米，每分钟不过开火3-5发的火绳枪，想要包围来去如风的老营骑兵，和送死何异？ 14岁的张定国用神打量快速突进的火枪兵方阵，脸现凝重神色，提醒道：“父亲，此支军队阵容齐整，军士行动一致，乃强军之象。 父亲千万不可大意。” 张献忠正在命令三万老营骑兵上马集结，听了张定国的话后，大笑道：“国儿，谨慎是好的，不过你驴球子的太谨慎就成胆小了！看父王如何带我老营骑兵冲垮这些烧火棍！” 张献忠话音刚落，前方东南北三面，密集如暴雨击打梨花的枪声传来，众冲前迎敌的流寇步兵瞬间倒了一大片，不下二千人。 张献忠等人大骇，一时震惊在敌方火枪兵竟能在远达300米距离杀伤敌人的不可思议中，错失此刻带骑兵冲破火枪兵包围的良机。 火枪兵步伐不停，射击方阵一边开火，一边向流寇压近。后方火炮兵四人抬一座虎蹲炮，向火枪兵后方急速赶来。 几分钟后，火枪兵持续开火前进，已将流寇步兵压回大营方向一里左右的距离。 抬着近百斤的虎蹲炮狂奔的火炮手终于进入离流寇大营5百米的距离内。 炮手们立即寻找合适地面将虎蹲炮放置下来，随即在长官的指示下，开始调校炮口方向和高度瞄准核心处的流寇大营。 元雪见刚在救治伤员处匆匆吃完简陋的午饭，忽听东城门外传来密集的仿如鞭炮声，心中一时大讶，不由向东城门跑去。 元雪见从城门旁石阶梯走到城墙上时，已见到上面挤满了夔州的军民，一个个仿如被无形大手抓住了脖子，正使劲伸长着脖子向城外观望。 元雪见好奇之极，连忙找稍松散处，手臂分开众人挤到城墙边向外观看。 一副宏大的画面展现在元雪见的眼前：一里外的张献忠大营已被一支穿民勇服色的军队，从东南北三面包围。 此军队军士皆为火枪火炮兵，在前的火枪兵军营齐整，成方阵一边开火，一边快速向前压进。 流寇挡着披靡，每一轮枪声响过，流寇便倒地近二千人。在夔州军民及元雪见眼中凶残的流寇，仿如纸扎的一般。 元雪见正喜出望外间，看到火枪兵后方抬着虎蹲炮跟着的火炮兵，纷纷开始放下虎蹲炮，五人一组摆弄起炮口来。 火枪兵方阵又向流寇射击了一轮，纷纷如潮水退潮般向火炮兵后方撤去。 元雪见无意间抬头望去，正东方一位英挺高大，全身穿着黄金甲，头盔下佩戴黄金面具的骑士，手执一面绿旗，在空中猛的挥舞了三下。 三个方向的火炮手几乎同时发动了火炮上的撞针击发雷汞，瞬间炮声齐鸣，如神兽怒吼。 第119章 围歼张献忠 半空中铁片，铁蒺藜如巨网一般向想要冲上前来的张献忠部流寇飞射而去，中者立仆。 许多流寇甚至身如刺猬，一时惨叫连连。 核心处的张献忠脸色唰的惨白，对面这支敌军的火枪火炮的射程射速，为他平生仅见。 张献忠狂喝道：“全军立即集中，向东方一起突围！” 残余的八万多流寇皆吓破了胆，再无冲向敌军攻击的勇气，立即在众贼将带领下，一起奋勇向东方冲击而去。 守在东方主路上的正是朱慈煃自将的4千民勇，其中3400名火枪兵，600名火炮手，虎蹲炮60门。 虎蹲炮在前，炮手以三段击战法开炮。每一轮炮击，便在密集冲来的流寇中带走三，四千人生命。 张献忠手执长刀，骑在马上厉喝道：“兄弟们，今日唯有冲破敌人封锁才有唯一生路！ 都给老子拼命冲，敢退后者立斩不赦。 兄弟们不要慌！对面这些敌军的虎蹲炮放不了多久，就要停下来降温，到时大家趁机冲过去才有生路！” 三万名张献忠的老营骑兵聚集在张献忠周围督战，见到有敢折头回来的流寇步兵，立刻拔刀斩了。 流寇步兵只能亡命向朱慈煃军冲去。 张献忠边军出身，身经百战。虽然没什么杰出的军事天赋，然而丰富的战场经验他还是具备的。 此刻他在等待一个时机，等流寇步兵冒着炮火冲到虎蹲炮300米以内，将是张献忠率骑兵冲破敌阵突围的时刻。 届时300米的距离，骑兵十多秒可疾驰而过，冲入敌阵后，阵后的火枪兵也无法在己阵中射击。在南北两翼的火枪兵再次合围前，将是张献忠逃生的时机。 朱慈煃骑在赤火上，看着数万流寇如海潮拍岸一般向己阵冲来，心中十分笃定。 己方已三面合围，流寇只能密集冲来，正使虎蹲炮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在流寇不要命的冲锋下，两军距离越来越近，几乎已快到300米。然而虎蹲炮连绵不断的发射，杀敌极速，流寇人数飞速的少了下去。 不到半个时辰的激战，十万流寇已去近半。冲向火炮兵的流寇步兵只余2万多人。 张献忠看到近七万步兵都攻不进虎蹲炮300米范围，而敌方三段击战法，炮声竟然没有停歇。 张献忠骂道：“驴球子，这她娘的哪冒出来的这么厉害的一支军队？官军不像官军，再说那有这么犀利火器的官军？ 看来我老张今天要灭在夔州城下了！” 张献忠知道再等下去，步兵即将被敌方虎蹲炮消灭干净，大手一挥，便准备率三万老营骑兵拼死一博。 张定国急忙道：“父亲，咱们再等等，别忘了还有冯将军的一万骑兵。 只要冯将军能带军及时回来，从敌军背后突袭敌阵，敌军将大乱，届时将是我们突围的最佳时机！” 张献忠一听大喜，便放下了手臂。心随即又沉了下来，说道：“这老冯会不会听到枪炮声就跑了？这都开战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带军回来。” 张定国道：“父亲，冯将军跟随您已五年多，必定会回来救我们。以他沙场经验，也应当知道从敌后冲击敌阵将可以救出我们。 冯将军即使不回来，我们等步兵将耗尽时，再拼命一博也不迟！” 张献忠叹了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 朱慈煃见到战场上流寇步兵冲锋继续，张献忠率3万老营紧随其后，虎蹲炮炮声隆隆下，流寇无一漏网。 眼见大势已定，今日将明末两大巨寇之一的张献忠歼灭于此。 立于夔州东门城墙上的元雪见和军民们看到不过半个时辰，友军已歼灭过半流寇，都是欣喜若狂。 参将景展宏行礼道：“何大人，幸喜有此神奇友军救援我夔州。 眼下流寇败势已成，我夔州军要不要下城攻击流寇，以助友军一臂之力？” 知府何承光绝地逢生，激动异常下便想让景展宏率几千官军出城攻敌。 元雪见站立处离两人不远，急道：“何大人，不可！ 眼下流寇虽看似任人宰割，但那是友军火器极为厉害才达致的战果。 流寇张献忠尚有三万骑兵窥伺在旁，若我夔州军出城攻敌，只怕不是流寇对手，反而让流寇反攻进城来！ 那城外友军聚歼张献忠的目标将功亏一篑，夔州更将沦于流寇铁蹄之下。” 景展宏大为不满，道：“元小姐，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夔州军吗？这六天血战是谁打下来的？” 元雪见坚持不能开城门出战。 何承光毕竟是文官胆小，听了元雪见的话，犹豫起来，终究没有命令夔州官军出城攻打流寇。 朱慈煃正欣然观战间，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朱慈煃回头望去，夜不收百户杨麟正骑马飞奔而来。 杨麟行到朱慈煃近处时，飞身下马，行礼道：“禀世子，我军东方一支流寇骑兵正快速袭来，众有一万左右，距离估计已不足二里。” 朱慈煃怒道：“本世子不是命令你们夜不收斥候范围十里吗？杨麟，你这百户如何做的？！” 杨麟大骇，跪下说道：“禀世子，卑职及手下兄弟们确是按照世子命令，斥候十里。 只是这支流寇骑兵突然从山脚下的村落里山林中出现，卑职发现时双方已距离不足两里。 卑职火速赶回来报信，不想流寇骑兵狂追不舍，距离始终没有拉开。 因此，卑职估计现在流寇骑兵距我军已不足二里。” 朱慈煃想象了一下当时情形，温言道：“原来如此，本世子错怪你了。杨百户请起。” 杨麟心中大安，抹了把额头不知是狂奔出来的汗水，还是被朱慈煃吓出来的冷汗，站起身来。 朱慈煃身边的众千户纷纷议论起来。 朱慈煃心想：“若是被流寇前后4万骑兵夹击，南北的部队又不能解围来援，我现在统带的四千军士人数却嫌少了。 虽然也歼灭得了张献忠，然而我民团在来去如风的流寇骑兵前后冲击下，损失就不好说了。” 想到手下这些护卫师将士，都是日夕守卫相伴自己，一半人还跟随自己参加过常德平乱和桃花谷之战，朱慈煃立下决定。 朱慈煃大声道：“众将听令，火枪兵掩护火炮兵向南北两侧撤退到后方。 火枪兵成枪阵集中于东向南面，与敌拉开300米距离。开火阻击逃亡流寇，能杀多少就算多少！务保我军不产生大的伤亡！” 众千户立即用令旗传令了下去。 被围在核心的张献忠看着急速减少的流寇步军心急如焚，正在不断怒骂，忽然看到敌方火炮手一齐停下射击，4人抬起一台虎蹲炮便住东南后方跑步撤去。 原来在火炮手后方押阵的火枪手迅速结成方阵，一边向冲过来的流寇射击阻敌，一边向东南方向集中，逐渐让出了一条通路来。 第120章 火流星之兆 张献忠大喜道：“驴球子，这帮煞星居然让出了一条路来，一定是老冯带着骑兵回来了。 这些火枪兵害怕被我军骑兵两面夹击。 兄弟们，赶快跟老子冲出去！” 张献忠挥鞭一指，剩余的3万骑兵和万余名步兵一齐向东面的缺口火速冲去。 朱慈煃的4千火枪兵成方阵汇集于南北两侧，以三段击战法持续向逃离的流寇开火，流寇死伤惨重，却无人敢应战，只拼命向东方奔逃。 此时正东方向一群骑兵飞速奔来，正是出外抢掠粮食的冯双礼部的一万骑兵。 经过火炮兵的“死亡通道”，张献忠所部已只剩不到2万骑兵和几千步兵。 两军汇合后，飞速向东方安康方向逃去，眨眼睛去得远了。 朱慈煃叹了口气，心想：看来此次张献忠命不该绝。自己设下的必杀之局，竟然被出去抢粮的流寇意外打断。 民团三支队伍随即汇合整军，众将围绕着朱慈煃，一起来到了夔州城下。 知府何承光已带手下军民等数百人，打开城门迎了出来。 何承光向朱慈煃行礼道：“本官何承光，忝为夔州知府，多谢将军率军相救夔州全城军民于水火！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何承光见朱慈煃身穿黄金战甲，头戴黄金面具，以为他是统兵的一方武将。 朱慈煃回礼道：“何大人，本人敬佩何大人孤军守城之忠勇。我等乃地方上商号民团，此次专为解救夔州之围而来。 相逢何必相识？请何大人勿向朝廷上报我们参与此战。” 何承光大惑不解，如此威振朝野的大功，朱慈煃竟然推托不要，连名字都不愿告诉自己。 何承光连声追问，朱慈煃只是微笑不语。 何承光无奈，只得和众人将朱慈煃等人迎进城去。 刚走进城内不远处，朱慈煃突然站定，看向城墙阶梯处，说道：“雪见！” 正从城墙阶梯上走下城来的元雪见听到叫声，娇躯一颤，美目看向头戴面具的朱慈煃，不敢置信的道：“是你？！” 朱慈煃点头道：“是我！雪见，这次我专为你和全城百姓率军而来。” 参将景展宏奇道：“将军和元小姐相识？” 朱慈煃看着元雪见的绝世姿容，双眼再舍不得离开，随口说道：“岂止是相识，我和雪见可以说是“生死之交”。” 元雪见一开始已听出朱慈煃的声音，这会儿才完全相信了。 刘华，唐斩等众将都看出意思来，知世子想和元雪见说体己话儿，当即安排火枪兵接管城防，拉着何承光，景展宏等人向知府衙门走去。 只留下了百名贴身侍卫守护在朱慈煃身旁。 元雪见颤声道：“你真的是为了救我而来？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一支军队了。” 朱慈煃见何承光等人已走远，伸手摘下面具来，微笑道：“雪见，自你离开后，我时常想起你来。 这支军队去年我便成立了。 前些日子，我属下负责情报的人向我禀报，流寇高迎祥与张献忠部将攻打广元和夔州。 我想起你在夔州，便再也坐不住，就率军赶来了。” 元雪见这些天来，亦时常想起朱慈煃的音容笑貌，对他的心态早已不知不觉中大改。 此刻再见到朱慈煃，元雪见眼含泪光道：“世子，您怎么知道妾身在夔州府的？” 朱慈煃道：“当然是在凤来村询问你堂叔得知的了。” 朱慈煃看四周来往的人还是太多，说道：“雪见，这里人太多了，我不想暴露身份，我们找个人少隐秘的地方说话吧。” 元雪见脸上一红，想了想说道：“世子，请跟妾身来吧，妾身带你见见师父。” 元雪见当先而行，领着朱慈煃走向了城内不远处的临时救伤处。 长明真人沈轻侯正在一处大帐内，运内力救治一名内脏受伤的军士，有丝丝白气从他头顶挥发而出。 元雪见不敢打扰师父，便和朱慈煃站在一旁等候。 朱慈煃转眼看去，只见沈轻侯面色红润，仙风道骨，正闭着双目盘坐在伤兵身后，伸双掌于其背运转内力，为其疗伤。 过了好一会儿，伤员安静的睡去，沈轻侯收功张开了眼睛。 元雪见轻声道：“师父！徒儿带吉王世子前来见您。” 沈轻侯神色疲惫的点点头，看到朱慈煃时，沈轻侯的眼神中精光一闪，站起身来道：“世子远途驾临，贫道有失远迎！请随我到帐中一叙。” 朱慈煃回礼道：“长明真人心系百姓，乱世中下山拯救百姓，本世子佩服。” 三人一同走入一座小帐篷，这些天沈轻侯便住在此处。 坐下后，听完元雪见简略的讲述朱慈煃击溃张献忠之事，沈轻候微笑道：“贫道能力浅薄，只能在救治伤员上略尽绵薄之力。 世子雄才大略，于制度上大刀阔斧改革，方是救万民于水火。 今贫道得知世子麾下军队如此精锐，心中甚喜，我中华道统后继有人矣！” 朱慈煃心中佩服，这沈轻侯的见识如此超卓，不愧长明真人之道号。 沈轻侯转头看向元雪见，眼中露出深沉的追忆神色，道：“雪见，师父在你7岁那年经过长沙府善化县，一眼便发现你天赋异禀，命运奇特。 因此在那灾年援助你父母银两，助你家渡过饥荒，征得你父母同意后，带你来夔州学剑。” 元雪见心中升起一丝不详感，说道：“师父！您歇歇再说吧，徒儿带世子先出去了。” 沈轻侯叹道：“雪见，师父是要歇歇了。 师父今年七十有五，这些天运功疗治伤员，自感真元耗尽。今天上午时，师父本已感行将大去，但心念夔州及全观之人安危，强行支撑了下来。 现在世子已率强军而来，流寇张献忠已破。师父心中再无挂无碍，这次真的要走了。” 元雪见热泪夺眶而出，说道：“师父！徒儿不要您离开！” 沈轻侯慈爱的看着元雪见，道：“傻孩子，道法自然，缘起缘灭。 师父有些话要交待给你和世子。” 朱慈煃见元雪见哭泣不停，说道：“长明真人有什么需要本世子去做的事，请尽管说。” 沈轻侯微笑点头，说道：“世子，贫道听雪见说及您在长沙府所行之事，皆是高瞻远瞩，心系百姓民生福祉。 去年九月的火流星之兆，天降圣人，当应在世子身上。贫道得见世子，心中大慰。 贫道今日已将掌门之位传于雪见。” 朱慈煃一听，大骇道：“什么？雪见被传掌门？那岂不是出家不能婚配了？！” 第121章 托付 朱慈煃大惊失色的样子，不禁让沈轻侯莞尔。 元雪见心中一甜，一时羞涩无比，心中哪还不知道朱慈煃之意。 沈轻侯微笑道：“世子，我岫云观虽然是正一派道门，但并不要求弟子都当道士，贫道座下俗家弟子颇多，雪见即是其一。 而且正一派源出龙虎山道教祖庭，也并不禁婚娶。” 朱慈煃心中大安，点了点头。 沈轻侯道：“自雪见回来后详细述及世子所为，贫道思考了许多天，有些话想对世子说。” 朱慈煃道：“真人有何教侮？本世子洗耳恭听。” 沈轻侯道：“世子于财政经济之学，高瞻远瞩，举世无双。 如今又亲统自创的民团，一战几乎歼民流寇张献忠部十万大军，于兵法战阵亦卓然不凡。 我大明社稷和道统的希望或正在于世子。 只是世子于此乱世，切不可着急，需万分注重天下士绅百姓之望。 为天下正统者，万事顺势而成；若逆天下正统者，万事艰难险阻。 世子其勉之。” 朱慈煃心中震骇，沈轻侯竟然目光长远如此，看透了自己的长远规划。 而他所说的拥有天下正统，确实重要，也就是要被最广大的社会阶层所拥护。 岳父陈象明也曾要求自己，若崇祯能扫清流寇，建奴，自己便绝不自立。也说明现在的天下正统在崇祯的明廷。 陈象明和沈轻侯都担心自己会为至高权力所诱惑，早早自立，却担上叛逆的恶名。 而随着目前自己势力下，财政经济和军事的飞速发展，这个可能性确实很高。 朱慈煃越想越佩服沈轻侯，说道：“真人明见万里，本世子佩服之极，也令本世子茅塞顿开。 真人所说天下正统，本世子明白，一定会遵真人的教诲。” 沈轻侯脸上闪过一丝苍白，看着朱慈煃欣慰的点点头。转头对元雪见道： “雪见，师父这次真的要走了。你心中的那点执念，师父便给你化解了吧！” 元雪见心头涌起近十年来，在师父沈轻侯教诲下学剑的经历来，一时泪如雨下。 沈轻侯叹了口气，道：“傻孩子！” 沈轻侯伸手拿起元雪见的右手，将之轻轻放在了朱慈煃的左手之中，对朱慈煃说道： “世子，贫道知你此次带军前来，不止是为解救夔州全城军民，亦是为了雪见而来。 贫道现在将徒儿雪见托付给世子，以后就麻烦世子多加照顾了！” 朱慈煃感动的道：“长明真人，晚辈定当珍爱雪见一生。” 朱慈煃只觉手掌中的元雪见柔荑微微颤抖，更加用力握紧了她。 沈轻侯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元雪见道：“雪见，世子应火流星之兆，未来贵不可言。你须彻底放下心结，顺从本心，开心生活，好好襄助世子。 师父将你托付给世子，也就放心了。” 元雪见哭道：“多谢师父！徒儿一定遵从师父教侮。” 沈轻侯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雪见，让同门们都进来，为师有话对他\/她们说。 你和世子先出去吧。” 元雪见点头答应了，和朱慈煃一起站起身来，牵手向帐外走去。 出了帐篷，元雪见想甩开朱慈煃的手，却被朱慈煃紧紧握住。 朱慈煃笑道：“长明真人真乃神人，智慧如海。 雪见，你师父即然已将你托付给我，正是我所求之事。 我陪你一起去见同门，你的手我却是不放的。” 元雪见又气又羞，却也不忍运内力甩开朱慈煃的手，只得由他握着手走向大帐中寻找同门。 百名侍卫围绕在两人身周。 待向众同门宣示师父召见后，众同门恭谨答应了，心中均极为诧异：这才一个时辰不见，雪见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一位英武俊秀，关系亲密的少年？此少年从人如此之多，不知是何方贵人。 然而想到长明真人上午已将掌门之位传于元雪见，却也不敢问。 众人连忙向长明真人的帐篷走去。 这时一个传令兵从帐外走到朱慈煃近前，行礼说道：“禀世子，孙总管已率军全歼夔州西门5万流寇，目前已经和我护卫师汇合。 孙总管向世子请示我军下一步行止。” 朱慈煃此时心中已被元雪见占满，想了一下后说道：“让孙总管率一万5千军去击破流寇高迎祥，解广元之围。唐斩率5千护卫师跟随本世子守护夔州即可。” 传令兵行礼后退出了大帐去。 这时贴身侍卫已搬来了两把椅子，朱慈煃拉着元雪见的玉手坐了下来，百名侍卫持崇祯5号侍立在旁。 元雪见心中有个疑问已久，此时忍不住问了出来：“世子，妾身三月间在吉藩和长沙府流连近月，已知世子英明仁义无双。 师父刚才也交待让妾身以后精心襄助世子，妾身本不想再提父母和妹妹雪思之事。 只是妾身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当初世子为何要那样对妾身的妹妹和父母？” 说到这里，元雪思的热泪盈眶。 朱慈煃叹了口气，一想总不能告诉元雪见自己穿越而来？只得道：“雪见，请你原谅我，那时候我年龄还小，心智不成熟，做下糊涂事来。 我对不起雪思和你的父母。 但自从去年九月间遇见世子妃陈美璟，我便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了。” 元雪见点了点头，心想师父也是这么认为的，心中完全释然了。 两人坐着聊了会天，多是谈论夔州府人文风情，及元雪见少时在岫云观中学剑的生活。 听到长明真人手中有俞大猷的《剑经》，并已将之传给元雪见，朱慈煃大是兴奋。 “俞大猷乃是武学奇人，一代宗师。其武功乃他历经沙场血战后自创，曾单挑少林寺，全寺僧众无一是他敌手。 他这《剑经》想必在近身博战中极为实用厉害。” 元雪见微笑道：“世子，师父说他年轻时曾是俞大猷将军的亲兵，妾身只以为俞将军是个极有武略的大将。 原来他还在武学上有这么高的天赋和成就。 世子当真渊博。” 刚说完，便听到不远处长明真人的帐篷里传出一片哭声来。 元雪见立即站起身来，脸色霎时变得雪白。 朱慈煃握着元雪见手，边和她一同往长明真人的帐篷行去，边说道：“雪见，你师父去了。 你不要太悲伤了，以后一切有我。” 第122章 俞大猷《剑经》 朱慈煃当天便率5千护卫师在夔州城驻扎下来。 第二天崇祯六年（1633）年7月6日，朱慈煃麾下几千士兵和岫云观众人一起动手，给长明真人沈轻侯修建了一座石彻大墓，位于城西后山之上。 之后几天，在朱慈煃襄助，元雪见主理下，举办了长明真人沈轻侯的丧事。 因此次夔州被围中，沈轻侯不但提前购置了大批粮食赈济军民，而且亲自带领全观人众下山救治伤员，夔州军民皆感其恩。 再加上破张献忠解夔州之围的朱慈煃，对沈轻侯的丧事大加操办，因此夔州官员士绅看在朱慈煃的面子上，也俱来祭拜。 这使得长明真人沈轻侯的丧事极为隆重，轰动全城。 元雪见非常伤心，去年到现在1年多时间里，她的父母和妹妹接连逝去，现在最后一个亲人师父沈轻侯也羽化矣。 朱慈煃这几日不住安慰元雪见，不在众人之前时便搂着扑入怀里哭泣的元雪见说道：“雪见，你师父长明真人是个很有趣，很慈祥的高人。 虽然你家人和师父都已仙去，但你还有我呢！我必定让你以后开心快乐一生。” 元雪见抽泣道：“世子，妾身相信您已与以前彻底不同，可是王府里您的妃姬众多，更有国色天香更胜妾身的。 自古美人不能见白头。您以后会不会喜新厌旧呢？” 朱慈煃暗想：“这也许是我的每个妃姬都会担忧的事情。 美璟是正妃，但上次我娶表妹青媞入王府，拜见她时，她也是暗暗担忧不已。 也许众多妃姬中，只有荃儿不担忧我娶了新的姬妾后喜新厌旧，因为荃儿爱我至无私，希望我从心所愿，过的开心。” 朱慈煃微笑道：“雪见，你当我只要是漂亮女人都会娶进府吗？ 我只会娶我爱的女人。 人都是讲感情的，岂会仅看容貌？ 那太祖爷和马皇后，不是恩爱了几十年吗？没见太祖爷嫌弃马皇后年老色衰，便冷落了她。” 元雪见看着朱慈煃清亮的眼神，心中相信了他，点了点头。 在夔州即无长辈，自己又不能暴露身份，朱慈煃便决定带元雪见回到吉藩后再行聘娶之礼。 这几日据夜不收回报，张献忠残余的三万流寇，在逃往陕南安康的路上，遇到了前来救援夔州的秦良玉率领的3万白杆兵。 张献忠此时已被夔州城下，朱慈煃以一万军歼灭7万流寇大军吓破了胆。 见秦良玉阻断道路，惧而不敢战，全军折向东北方向逃遁而去。 朱慈煃驻守夔州城的第5日，孙传庭带着1万五千民团回来了。 朱慈煃在城中知府何承光临时安排的住所接见了孙传庭。 孙传庭行礼道：“启禀世子，卑职率我军向广元行军2日，已收到夜不收回报：流寇高迎祥部本已围广元城十日，城中守军伤亡惨重，高迎祥已旦夜可下广元城。 闻张献忠部在夔州被我军几乎围歼，十五万流寇大军仅余三万逃遁之后，高迎祥立即撤围，率二十万流寇向宝鸡，平凉一带而去。 卑职接到消息，知道追不上他，便率军回来了。” 朱慈煃笑道：“这高迎祥倒是决断明快，知道不是我军2万精锐的对手，立即撤围逃走。” 朱慈煃顿了顿道：“孙总管，你说流寇还敢来侵掠四川吗？” 孙传庭道：“世子，如今在流寇和剿寇的官军中，皆私下流传着关于我民团的传说。 毕竟经卑职北上山西时，救过虎大威和曹文诏二人，与流寇接战过数次。 只朝廷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此次世子带领我们重创流寇张献忠部，相信十年内流寇都将不敢再踏入四川之地。” 朱慈煃点了点头。 历史上流寇大举入川，是在崇祯十七年元月，张献忠当时已领军数十万。 攻入四川后不久，北方李自成于崇祯十七年(大顺永昌元年，1644年)三月十九日攻破大明京师，李自成毰笠缥衣，乘乌驳马，从承天门进入明朝皇宫，明朝崇祯皇帝在太监王承恩的陪伴下，登上煤山，上吊自杀，以身殉国。 《明史》说太监曹化淳启彰义门引闯贼入，实则曹化淳已于崇祯十二年二月蒙允告假还乡，闲居家乡5年矣。 《明史》为投降满清的东林党人所把持书写，满清文字狱下满纸谎言，明矣。 张献忠乃于十一月十六日在成都称帝，建国号“大西”，改元“大顺”，以成都为西京。封四名义子皆为王。 大顺三年（1647），张献忠率军北上抗击清军，在西充凤凰山被满清和硕肃亲王豪格射死，终年四十一岁。 朱慈煃道：“即然夔州，广元城围已解，几年内四川无流寇之患，那我们这两日便班师回长沙府吧。” 孙传庭行礼后，随即退出府去准备回程事宜。 朱慈煃在唐斩带五千护卫师保护下，前住城西十里的岫云观见元雪见。 在主殿两人相见后，朱慈煃将近日启程回长沙府说了。 元雪见颇为欣喜，转念一想，迟疑道：“世子，师父临终前已传掌门之位于妾身。 虽然师父说不强求，顺其自然，但是妾身还是不能撒手不管岫云观之事，毁师父多年心血。 世子，岫云观中众同门，该当如何安置？” 朱慈煃心中一动，想起此次夔州之战，之所以围歼张献忠功亏一篑，皆因担心属下的火枪兵在流寇骑兵冲击下，肉搏战中损失过大，因此自己才放开一条生路让张献忠逃跑了。 这么看来，自己的军队军纪，意志，火器皆极强，短板却在近战肉博了。 而俞大猷于武艺尤其是战阵实战武艺上，乃是集大成者。 长明真人传授门人的剑法，正是学自于俞大猷的《剑经》，若是能让元雪见的同门教授民团军士们剑经，将大幅提升民团的近战实力。 想到此，朱慈煃说道：“雪见，干脆让你的同门众人一同跟随我们回长沙府。 我在长沙府建一座更大更好的道观，作为新的岫云观。 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元雪见听朱慈煃说新建岫云观，正自心喜，忙问道：“世子，是什么条件？” 朱慈煃笑道：“这条件一点不难。雪见，你我回吉藩成婚后，你身为掌门，可以派人去忙你派中事情，但是等道观兴盛后，你得卸下掌门之位，专心在王府陪伴我。” 元雪见这些天正处和朱慈煃的热恋中，而且她本身性子也不喜理事。朱慈煃的安排既能令岫云观兴盛，当即点头答应了。 “世子，妾身自小学剑这么些年，即遇世子，也想过安逸的相夫教子日子。” 第123章 瘦马 朱慈煃率军在夔州共计驻扎了十二天，闻报高迎祥，张献忠等流寇俱以逃离四川。 夔州等川北之地即已安全，此战作战目标已达，朱慈煃便传令于七月十八日全军启程回长沙府。 高迎祥率二十万大军，攻略宝鸡，用谋士顾君恩计，乘洪承畴处置西宁兵变无暇东顾，率部入巩昌、平凉、临洮、风翔诸府数十州县，击败贺人龙、张天礼军，杀固原道陆梦龙，围陇州40余日。待洪承畴卷土东进，高迎祥、李自成入终南山。 张献忠所部为秦良玉所阻，东北向流窜入河南，败左良玉，艾万年军，攻掠十余州府，每有攻陷，则杀当地官僚劣绅，开仓放粮赈济穷苦百姓，收买人心，大肆扩张军队。 这天清晨，朱慈煃坐在临时住所大厅中，听孙传庭等人议论了一阵军情。 众将皆感叹流寇为祸之烈，旋即大骂各地贪官劣绅太多，官军无能。 新任侍卫队长段瑞兴行礼道：“禀世子，卑职已带人买好八驷马车，并已从岫云观迎接元小姐及观中众人到我军营地。” 朱慈煃点点头，从椅中站起身来道：“全军即刻出发回长沙府！世子妃和林姬她们还在急盼本世子回王府。” 众将哄然起立，随全身黄金战甲的朱慈煃走出厅来。 夔州知府何承光带着几十名当地官员已迎候在路旁。 见朱慈煃率众将出来，何承光赶忙行礼道：“大人即不肯见告名讳，又不让下官上报朝廷夔州战功，下官万分惭愧！” 朱慈煃道：“何知府公忠体国，为我朝官员典范。 何知府只须知我们亦是心系社稷民族之人即可。夔州之战，何知府便上报朝廷是你率军击退流寇，有何不可？ 你我就此别过。” 朱慈煃麾下众将纷纷向施礼的何承光，参将景展宏等人回礼，走向不远处的民团营地。 朱慈煃坐上马车时，元雪见已等候在马车里。朱慈煃手一挥，全军便即起行。 何承光等人行礼相送，只见片刻间二万民团队列严整，已去得远了。 何承光叹气道：“老夫本已为此次必死，已做殉城准备。天降如此神军，解救了我夔州全城百姓。 到现在，老夫还觉得如在梦中。” 参将景展宏道：“知府大人，卑职曾派人联系此军的军士，想打听打听他们的来历。哪知不但此军的军士毫不理踩，还上告了他们的长官。 他们的长官没一会儿便带一队军士气势汹汹的前来质问，吓得卑职再也不敢打探了。” 何承光微笑道：“虽然这少年将军不肯告知来历，但老夫却看出他是位心系我大明社稷百姓的贵人。 他麾下有如此强军在手，真乃我不明之福。 本府曾看到此贵人和长明真人的爱徒元雪见关系密切，说不定是元小姐或长明真人请来的友好。 唉！长明真人真乃一代高人啊。” 景展宏想到那天在城墙上，曾驳斥过元雪见，心中瞬间大惊，脸色刷白一片。 此时朱慈煃和元雪见乘坐的马车已行出夔州城，在两万民团大军的保护下，向东南方向进发。 元雪见想到现在和朱慈煃共乘一辆马车，颇为羞涩。 说道：“世子，我们还未成亲，此去长沙府路途尚远，妾身还是下车骑马而行吧。” 朱慈煃伸手搂住元雪见的小蛮腰，微笑道：“雪见，无须害羞，这些军士都是我的心腹部下，他们早在心里把你当娘娘看待了。” 这时一名容貌姣好，神态气质楚楚可怜，极为惹人心疼的年约15岁的婢女走入马车的厨房中，沏了壶新茶端出来，给朱慈煃和元雪见各上了杯茶，说道：“世子，娘娘请喝茶。” 朱慈煃点了点头，道：“雪见，这名少女是我让侍卫在夔州府买来做你的贴身婢女，在路上服侍你的。 等到了王府自有你寝殿的太监和婢女侍候。” 元雪见心中明白因妹妹元雪思和父母之事，朱慈煃心有愧疚，因此对自己加倍疼惜。想到家人，元雪见心中一阵哀伤流过。 元雪见看向婢女温言道：“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恭谨行礼道：“启禀娘娘，奴婢名叫思思。” 元雪见让思思坐在自己身旁，拉着她手聊起天来。 聊天中，元雪见得知，思思本是陕西上任巡抚刘广生的孙女。崇祯元年开始，陕西连年旱灾，刘广生曾上奏崇祯，细陈灾情，要求朝廷尽速赈济灾民。 哪知崇拜扣门之极，不分轻重，不但没下放多少赈济粮，反而要求刘广生“公私并济”，大旱下依然如数上缴税负。 刘广生因此一病不起。 之后一年，陕西流寇越闹越大，刘广生被获罪免职，家道中落。其子刘仁庆携家人流落至夔州，不久后病死。 其女刘思思被瘦马人贩10岁时买走，自小培养琴棋书画，礼仪神态，待价而沽。 因人贩以前巡抚之孙女，大家闺秀，要价甚高，以致几年了无人购买。 瘦马人贩此次被困夔州，正自料无幸，痛悔投入巨资历年培养的瘦马思思要血本无归，被张献忠等流寇抢走时，不料朱慈煃率军如从天而降，解了夔州之围。 听闻统军大人要买婢女，人贩立即向身穿便人的侍卫队长段瑞兴推荐了思思。 以思思之堪称绝色，神态惹人怜爱，自是被段瑞兴选中买了回来，人贩作价500两银子，段瑞兴也没时间讨价还价，便答应了。 人贩大喜，他本做好准备200两就将思思出手的，当下拿着银票，连声谄媚道：“这位官爷，您买这堪称绝色，琴棋书画俱精的巡抚家小姐回去，贵主人一定喜欢！” 段瑞兴又打量了几眼思思，对人贩点点头，道：“张老板，我家主人贵不可言，非是佳丽还做不了我家主人的婢女。这思思容貌神态倒是甚佳。 银钱是小事，只是你可不曾将思思转卖过他人吧？若我家主人不满意，怪罪下来，本官手下军士的火枪可认得你！” 张人贩大骇，连忙将胸脯拍的震山响，连声道：“官爷，小人以性命担保，小人花了血本将思思一直养在深闺，绝对初夜！绝对初夜！” 段瑞兴扬了扬手中的火枪，瞪了一眼张人贩，带着思思和众手下扬长而去。 张人贩即喜又惊，苦心培养了五，六年的思思终于大赚了一笔。此后这张人贩又倒卖了十年“瘦马”，见有意购买者便说：“绝对初夜！绝对初夜！” 被人戏称之为“张初夜”。 第124章 新政遇阻 朱慈煃之所以要在夔州给元雪见买一名上佳的贴身婢女，乃是不想让元雪见回到王府嫁给自己为姬时，相比其他姬妾显得寒碜。 这时候女人出嫁时的陪嫁，看的不是物品，而是陪嫁的媵妾，几乎为女方家是名门望族的标志之一。 朱慈煃忽然想到：“雪见美貌不输于美璟，雪思即是双胞胎，应该也是国色天香。 原主对雪思始乱终弃，或许正是嫌弃她的庶民身份。” 朱慈煃和元雪见在聊天中，听完思思的讲述身世，俱觉她可怜。 朱慈煃道：“刘巡抚身为陕西巡抚，已恪尽职守。如此遭遇，确属不公。” 思思一听，眼泪流了出来。 元雪见拉着思思的手说：“思思，你的命也是够苦的，以后我便把你当做我的妹妹一般。” 秦良玉率三万白杆兵抵达夔州时，朱慈煃已带2万民团离开。和夔州知府何承光相见后，听他谈及民团解围，秦良玉心中一动，连忙追问详细过程。 何承光将那天自己在城楼上所见的战场情形说了一遍。 秦良玉大是振奋，心想：“这支军队想必定是吉光民团了。想不到除了射程极远的火枪之外，吉光民团的虎蹲炮也如此犀利。 这样的军队是友非敌，实是幸事。流寇遭此重创，我四川将有数年太平日子。 只是不知吉光民团如此精锐，究竟有几万人？” 朱慈煃一行人在路途上行了十天，于七月二十八日回到了长沙。 行程中，元雪见看朱慈煃每晚都是在军士单另给他搭的帐篷中睡，将马车上的卧室留给自己和思思睡，更是对他放心。 朱慈煃和元雪见商量后，决定将元雪见暂送到堂叔元福东家居住，以元福东家为女方娘家行婚聘六礼。 天入夜后，孙传庭率领二万民团将士直接回了河西营地。 朱慈煃携元雪见和思思及几十名岫云观道士弟子，在百名侍卫护卫下，坐马车来到了封地别墅。 邓忠接报已迎候在北门路旁。 看到朱慈煃动作亲密的扶元雪见下车，邓忠心想：“小爷还真是喜爱元氏姐妹，这回应该是要纳为姬妾了吧？ 只是有年前行刺之事，不知王爷，王妃和世子妃她们会不会同意？” 邓忠当即向元雪见行参拜大礼：“奴婢参见娘娘！” 元雪见又羞又喜，说道：“邓公公请起。” 进入别墅后，朱慈煃对元雪见说：“雪见，你今晚暂且住在别墅这里。 明日我让大伴派人礼送你到堂叔家等候，待我回王府禀告父王母后，便即刻行六礼迎娶你入府。” 元雪见柔声道：“世子，妾身得世子垂青，是妾身大幸。 妾身在堂叔家盼着世子来迎娶。” 朱慈煃伸手拥抱了元雪见一会儿，便让别墅的王府婢女引她和思思去寝殿中休息。 在主殿坐下后，朱慈煃问道：“大伴，本世子出外这一个月，一切都好吗？” 邓忠行礼道：“禀小爷，工业园区和王府里一切安好，厂里的生产紧张有序，吉光商号铺子里每日里前来采购的商人，人满为患。 只是有两件事需要启禀小爷。 这第一件，前三日，陈大人从广州有书信致小爷。驻扎广州护卫陈大人的千户李杰，也托押运货物的民团带书信上禀小爷。” 邓忠说完，以怀中取出两封书信双手呈到朱慈煃身上桌上。 邓忠接着说道：“小爷，这第二件，长沙知府堵大人前些天来王府找小爷，奴婢推脱小爷在陪世子妃和娘娘们没有空闲接见他。 奴婢观堵大人神色，他应是心中起疑在王府里的小南子是冒充的。” 朱慈煃点了点头，心想：堵胤锡即已向自己效忠，那么此次出征夔州的事倒也不必瞒他。 朱慈煃道：“大伴，明日未时让孙传庭，赵正他们都来财政厅议事。把堵知府也请来。” 邓忠行礼答应了。 朱慈煃拿起桌面上的两封信，先拆开陈象明的信看了起来。 陈象明信中告诉朱慈煃，上任广东巡抚后一切顺利。 陈象明到任广东已四个月，心腹长沙府参将尹先民也已于5月被陈象明调去广东。 邓伟在广州等广东几个重镇的十二个吉光商号分号俱已开业，运营稳定，共招募了六百多名掌柜和伙计。 在信的最后，陈象明写道，目前在广东推行新政时机还未成熟，计划等几个月后再推行。 朱慈煃看完之后，有点诧异。陈象明在崇祯面前廷对时，是承诺超额完成广东的税赋任务的。 而崇祯是个急性子，又一心想尽快筹钱粮剿灭流寇，是以定下得广东布政司税负任务颇重。 现在陈象明上任广东巡抚已经过去了四个月，新政还未开始施行。广东不比长沙只一府之地，难道到了明年又要自己掏数十万两白银来做为陈象明的官绩上缴给朝廷吗？ 朱慈煃叹了口气，拆开了万户李杰的信。 李杰武人出身，信写的很直接明了。 信中说陈大人到任广州任巡抚后第二个月，便开始复制长沙府的改革经验，在广州府设立“免税区”，并打算未来将免税区在广东各州府铺开。 可是“免税区”自设立起，便有大群不明身份的人不断来阻挠破坏。 或恐吓在“免税区”开店摆摊的商家，或在街道入口处禁止百姓进入“免税区”购物。 李杰等人多次带兵驱赶，效果不理想，这些人今天被赶走，明天又来，令陈象明和李杰等人颇为头痛。 而据李杰等人调查，这些泼皮无赖皆是当地广州商会暗地里派出。这些商会垄断了广州当地的各行各业，商人无论想做何种生意，都必须从他们的商会中高价进货，且只能租商会的商铺经营，交纳商会各种高额杂费。 吉光商号因时刻有民团保护，且与巡抚陈象明关系密切，商会一时奈何不得。 而这些商会都与称霸福建海上的郑芝龙有密切贸易联系。 郑芝龙（1604年4月16日－1661年11月24日），祖籍光州（今河南固始），字飞黄（一说字飞龙），原名一官，天主教名尼古拉，福建泉州南安石井镇（今福建泉州南安石井）人，明末清初东南沿海台湾及日本等地第一大海盗，最大的海商兼军事集团首领，先后归附明清两朝为官。 郑芝龙早年分别事李旦和颜思齐，众人及部众在台湾建立基础，为汉人移台的主要据点。 隆武二年（1646年）五月，清军攻略福建，郑芝龙接满清降书后决意投降，乃弃守福建，致隆武帝被俘，绝食而死。 朱慈煃细细看完信，才明白到广东现在的情况复杂，自己将面对此时的最大商盗集团、东南沿海霸主-郑芝龙。 第125章 恨深爱切 第二天上午，朱慈煃修炼完内功后，便和元雪见暂别。 元雪见依依不舍道：“世子，妾身很舍不得和您分开。妾身出身寒微，又曾冒犯过您，王爷和王妃会同意您娶我吗？” 朱慈煃右手伸出，轻抚着元雪见白如雪红似桃花的脸颊，微笑道：“雪见，能得到你的爱，是我最幸福的事之一。 你何曾冒犯过我呢？是我深深的对不起你和你的家人。 放心吧，父王母后那里，我定能说服的。 一会儿用过午膳，大伴会送你到堂叔家安排好一切的。观里的同门暂且在别墅里安住。” 元雪见脉脉的看着朱慈煃，点了点头。 朱慈煃骑马赶到王府东门时，陈美璟带着众位姬妾已迎候在门前。看到朱慈煃到来，挺着大肚子的陈美璟，便要带着众姬行礼。 朱慈煃连忙在马上说：“众位爱妃爱姬免礼！一切以身子要紧！” 朱慈煃跳下马来，趋前挽住了陈美璟的手，和众姬妾一起走进府里。 叙离别之情后，朱慈煃将夔州之行大致讲了，并说了将纳元雪见为姬的事。 荃儿颇为欣喜，说道：“世子，太好了，雪见姐姐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荃儿身旁的龚青媞好奇的问道：“荃儿妹妹，是年前曾行刺过表哥的那个可怜的女子吗？” 荃儿看看朱慈煃，点了点头。 朱慈煃道：“表妹，行刺的事以后就不提了，是表哥年少糊涂，对不起元家。” 朱慈煃送众妃姬回到端本殿，本想前去拜见父王母后，看到陈美璟神色不愉，赶忙陪她走入了主殿之中。 小心扶着陈美璟在椅子上坐下后，朱慈煃陪笑道：“爱妃，是为夫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高兴了吗？你告诉为夫，为夫一定改正。” 陈美璟星眸脉脉的看了朱慈煃两眼，委屈的道：“世子，妾身不是怪您纳姬妾，您帝王贵胄，本就应多子多嗣。妾身可不会像孝宗张皇后那般独宠却愚蠢，最后不但娘家护庇不了，自身也倍受屈辱。 世子，只是元雪见与您有仇，又曾行刺过您，您纳她为枕边人，妾身不得不为您的安危担心！” 朱慈煃心想原来是担心这个，当即握着陈美璟的柔荑说道：“爱妃，元家之事，是为夫的过错。 雪见本性良善，乃是善恶分明的侠士。当日在刺绣店中，荃儿挡在我身前，她便下不了手。若是不分是非黑白的杀手，那我和荃儿都已危险了。” 陈美璟美目中流露出思索的神情来。 朱慈煃续道：“爱妃，从夔州回长沙府这些天，我和雪见长处马车中，感情已极好。 若是她还恨我，途中便有无数次机会下手。可是，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爱妃，请再勿担心了，为夫会在府里每天陪着你和荃儿，看着孩儿们平安出生。” 陈美璟听到朱慈煃不再出外，专心在府里陪自己和荃儿待产，放心下来，点了点头。 朱慈煃见已安抚住陈美璟，便从端本殿出来，前往承运殿。 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氏正在殿中等他。 见礼后，朱慈煃将此行详细经过禀报给父王母后听，两人听得津津有味。 朱由楝笑道：“煃儿此次夔州之行，精彩绝伦。 煃儿，这流寇张献忠十五万大军也不过如此，被煃儿歼灭的只余3万而已。 可惜让他跑了。” 吉王妃龚氏道：“谅这张献忠只剩三万人，也不会有什么能为了。” 朱慈煃微笑点点头，心想：“百姓吃不上饭，这流寇就杀不干净。历史上，李自成曾被孙传庭打得只剩十八骑逃亡商洛山中；张献忠也曾为求生存投降明廷。 等两人复起时，贫民纷纷投靠，几月间即成几十万大军。” 闲聊了一会儿，朱慈煃道：“禀父王母后，此次儿臣从夔州回府，还新纳了一名姬妾，近日即想迎娶入府。” 吉王和王妃听了都很高兴，王妃龚氏问道：“煃儿真是年少有为，却是哪家的闺秀？” 朱慈煃微笑道：“说起来她还是儿臣的故人，父王母后也知道她的。 此次儿臣带民团出征夔州，一方面是解救当地百姓，一方面也是担心她的安危。” 朱由楝和龚氏好奇心大起，均想王儿何时认识了这么一位夔州的红粉知己？不由连忙追问。 朱慈煃微笑道：“父王母后，她就是年前曾来过王府的元小姐元雪见。 她少时随其师长明真人在夔州岫云观中学剑，长居夔州。” 朱由楝和龚氏一听，大惊失色。 朱由楝道：“煃儿，元雪见曾行刺过你，即使我儿宽宏大量，不与她计较。可是如此危险的人物，岂能留在你身边？” 龚氏也道：“煃儿，父王所言极是。天下绝色闺秀不在少数，我儿皆可寻访聘娶，何必放不下这让父王母后不放心的元雪见？” 朱慈煃只得耐心将安抚陈美璟的言辞又说了一遍。 朱慈煃道：“父王母后，在那种危急时刻依然有原则的人，是完全可以信赖的。 而且儿臣非常喜欢雪见，雪见对儿臣冰释前嫌，由恨转爱，这份爱尤其强烈。” 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氏考虑了半天，觉得王儿说的在理，加上近半年来朱慈煃的惊艳表现早已让两人信服他，只得依了。 朱由楝随即让领事太监郭辉开始安排朱慈煃纳元雪见为姬的大婚事宜，最终选定吉日在五天后的8月2日。 陪父王母后午膳后，朱慈煃便来到了端本殿的东偏殿。 迎在殿门前的荃儿挺着大肚子刚要行礼，已被朱慈煃一把扶起：“荃儿，你诞下孩儿前，这些俗礼都免了。可得注意身体，保护好孩儿。” 荃儿甜甜一笑，点头答允了，挽着朱慈煃的胳膊一起走进殿内。 朱慈煃将父王母后及陈美璟已同意纳元雪见为姬的事说了。 荃儿微笑道：“世子，不如就安排雪见姐姐住在东北偏殿，这样妾身可以方便和她见面。” 元雪见今年芳龄十六岁，比荃儿大了5个月。 朱慈煃点头答允了，和荃儿聊了阵天，直到看她身子有点乏，让她上床小睡，才出了东偏殿。 看看时辰已到未时，朱慈煃在邓忠等众太监们簇拥下，往王府前院“财政部”走去。 第126章 商盗霸主郑芝龙 见朱慈煃走进殿中来，等候的众心腹一起行礼道： “下官\/卑职参见世子！” 朱慈煃挥手道：“众位请起！都坐下吧。” 堵胤锡见孙传庭，赵正，宋应星等人自然而然的各寻座位坐下，他也赶忙找了个座位坐下。 堵胤锡心想：“恩师书信中曾言，世子宽仁下士，有汉光武帝之风，今天方知果然如此。 若不是世子，别处不仅是藩王世子，就是见了上官，又哪里有下官坐的地方？” 王府婢女给在座众人奉上香茗来。 朱慈煃看向堵胤锡微笑点点头，说道：“今日是堵知府第一次与会，大家先总结一下近期的工作情况，让堵知府熟悉一下。 大伴，你先来说。” 邓忠从朱慈煃身后走出来行礼道：“启禀小爷，自小爷出征解夔州之围这一个多月来，我吉藩风调雨顺，万事安泰。 工业园区生产顺利，一切正常。封地田亩上水利设施运转顺利，庄稼皆长势喜人，产量比往年大增三成多，是个丰收年。 目前佃户们正在加紧收割春粮，准备种植秋稻。” 朱慈煃点了点头。 堵胤锡听邓忠直称朱慈煃上月出征夔州，心中的一点疑虑立即打消了。 宋应星行礼道：“禀世子，工业园区四期日用品厂目前已经投产。吉光香皂一经向市面上推广，因质量上佳，清香美观，便立即大受士绅百姓们的欢迎，可说是供不应求。 只是王总管发明的两轮车太过新奇，目前买的顾客还不多。” 朱慈煃笑道：“可能也因为本世子定的十两银子的价太高吧？ 没关系，新事物总是需要一段时间人们才能逐渐接受并习惯它。” 朱慈煃想了一会儿，说道：“宋总管，这样吧，你让厂里给每个中级以上职司人员都配备一辆两轮车，让大家都骑起来。 这样百姓们看的多了，自然就知道这两轮车的好处了，也熟悉它了。” 宋应星答应了。 赵正笑道：“世子，您说的这两轮车卑职骑过，它摇摇摆摆的时刻要倒，几次卑职都是直接跳下车来的。” 朱慈煃道：“这两轮车就是需要个身体平衡感，多骑几次熟练了，比步行快不少。” 王徵行礼道：“禀世子，目前我吉藩火器厂生产稳定，产品质量可靠。 自4月份正式扩展以来，每月出产崇祯5号9千支，佛朗机炮和火蹲炮各一百五十门，建厂以来共计生产了5万支崇祯5号和千门火炮。” 朱慈煃点点头，心中算了一下，按现在的生产速度，到明年二月份，全军十万军士能全体配备上崇祯5号，届时火炮也将有2500门。 封羽道：“禀世子，目前‘佳音’系统的情报网已在二十一个布政司设立据点，共发展了千名夜不收，并已有二千名少年正在河西民团营地开展培训。” 堵胤锡行礼道：“世子，下官在吉藩，听闻此次世子统民团2万，破流寇张献忠部15万人。 流寇高迎祥部二十余万，闻民团将至，颤栗而不敢应战，远遁千里。 世子如此壮举，下官请闻其详。” 留在长沙府未出征夔州的众人随即也询问朱慈煃此行细节来。 朱慈煃心想，自己来说有自夸之嫌，便说道：“夔州之战，本世子和孙总管分攻流寇张献忠两部，不如就由孙总管，刘师长、唐次长他们来说吧。” 孙传庭三人当即口若悬河的向殿中众人讲起了夔州之战来，其中刘华讲得最是精心动魄，扣人心弦。 众人热情谈论了半天，话题才慢慢少了下去。 朱慈煃想起这个月封羽呈交给自己的每月大事记中，正好有关于郑芝龙的情报，便对众人说道： “昨日本世子看了岳父大人和民团李军长的来信才知，目前岳父大人在广东巡抚任上推广新政受阻，李军长也仅能派兵保证吉光商号在广东各大城市中的分号运营。 广州当地的商会独霸一方，强行要求商人们必须从他们手中进货，并且只能租商会的商铺，交高额费用给他们。 据李军长信中说，广州当地商会貌似与福建总兵郑芝龙关系密切。” 众人一听，大是愤慨。 赵正道：“以前在民团营地时，卑职就说这李杰胆子太小了。现拿着我吉光民团五千精锐在手，竟然能让广州当地商会欺负到陈大人头上来。” 刘德道：“赵统领所言甚是。要是卑职是李杰，早就派兵把当地商会之人全抓起来了！要是他们还敢阻挠，统统杀了！” 孙传庭道：“世子，这郑芝龙少年时旅居于倭，本是倭寇出身。他在东南沿海上的势力很大，有大型战船上千艘，往来的商船都必须给他交银买令旗，方可保无虞。” 朱慈煃听众人议论了会，问封羽道：“封千户，关于郑芝龙有什么内幕和最新情报吗？” 其他人也看向封羽，留神倾听起来。 封羽整理了一下脑中信息，行礼说道：“禀世子，郑芝龙原名一名，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出生在福建南安。十九岁时赴倭投入大海商李旦门下，以父事之。 数年后，郑芝龙继续李旦遗产，兼并大海盗颜思齐部众，遂成东南沿海一霸。 崇祯元年（1628年）七月，朝廷招抚郑芝龙，九月就抚于福建巡抚熊文灿，率部降明，诏授海防游击，任“五虎游击将军”。 凡海舶不得郑氏令旗者，不能来往。每舶例入三千两银，岁入千万计，以此富敌国，自筑城安平镇。 郑芝龙尽以海利交通朝贵，寖以大显。其麾下兵力达廿万人，拥有超过三千艘大、小船的船队。 今年（崇祯六年）二月，曾为郑芝龙把兄弟的海寇刘香，经虎门直抵广州省河，郑芝龙与其战于广州赤岗，刘香败走，与尼德人结盟。 广州商会必是交巨资与郑芝龙，从而获其支持，垄断广州与全广东商业，其利二十倍。” 众人听完，方觉郑芝龙势力庞大，非是易与，一时沉默下来思索应对办法。 朱慈煃知广州局面复杂，有心想带军亲自去广州走一趟。然而几天后将娶元雪见入王府，世子妃陈美璟和林荃又待产在即，自己近期实在走不开。 朱慈煃道：“我吉藩若要全控广东，必将郑芝龙势力驱赶出去。 这几月大家都想想对策，等火器厂再多生产些火枪火炮。届时本世子亲率民团前往广州，厘定对策。 暂保在广东的吉光商号正常营运即可。” 第127章 雪见入府 傍晚留宴众心腹后，朱慈煃从前院一路走回端本殿，心中考虑着郑芝龙的事情。 要在广东全境推行自己的新政，陆地上倒还不是问题，加派兵力到广东，将郑芝龙的陆上势力连根拔除即可。 只是自己筹谋已久的广开海贸，未来逐步融入世界海洋大国体系的目标就难了。 郑芝龙作为此时的东亚沿海霸主，若与他在广东陆地上开战，自己势力将片帆难以出海，海贸将无从谈起。 因此，若决定与郑芝龙开战，必得先计划好如何在海上与之抗衡。 朱慈煃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龚青媞所居的西偏殿，龚青媞得太监通报已带令儿和六名婢女迎在殿门前。 龚青媞行礼道：“妾身恭迎世子！” 朱慈煃微笑道：“表妹，快起来吧。”拉着她的手向殿内走去。 坐在殿里聊了阵天，龚青媞笑道：“表哥，前几天妾身接到父亲大人的书信，说现在重庆府的吉光分号生意可好了，一天可以售出一万两银子的商品。 有许多周边的土司，一买就是几千斤吉糖和丝绸运回部落。” 朱慈煃点点头，说道：“看来舅舅已经对经商入门了，分号的生意不错。” 龚青媞兴冲冲的道：“表哥，父亲大人听说咱们吉藩新建了日用品厂，让妾身问问表哥，能不能也给重庆分号运送些日用品以供销售？” 朱慈煃笑了笑，说道：“表妹，这个没有问题。我本来就准备这次民团送货时，给舅舅带去一批日用品。” 龚青媞笑着点头，说道：“表哥，妾身听送信来的家仆说，妾身的二哥想娶纪掌柜家的小姐纪婠为妾，纪掌柜还没答应。” 朱慈煃想起小家碧玉的纪婠来，说道：“二表哥该有二十六岁了吧？这种事讲究个你情就愿的，不能强求的。” 当晚便在西偏殿搂着龚青媞一起睡下。 第二天吉王府开始行六礼，聘仪送到了善化县封地来凤村的元雪见堂叔家。 元雪见的两个舅舅见到聘仪如此丰厚，后悔极了。深恨自己 王府经过几日的准备，于8月2日清晨，迎娶元雪见的婚礼仪仗浩浩荡荡的出了门。 朱慈煃身穿婚礼服于午时迎接一身凤冠霞帔的元雪见，从承天门走入了王府。 完成所有仪程后，进入洞房已是戌时。 朱慈煃心中激动无比，伸手揭开了元雪见头上的红盖头，只见元雪见正眼含泪光，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朱慈煃一把抱住元雪见道：“雪见！” 元雪见伸手回抱着朱慈煃，含泪道：“世子！”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早上，朱慈煃携元雪见前往承运殿拜见父王母后。 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氏已盛装坐在殿中等候，见到元雪见冰清玉洁，仙姿玉貌，均想：“怪不得煃儿这么喜欢她。” 见礼后，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氏温言抚慰了元雪见一番，便赏赐了她许多珍宝。 从承运殿出来，朱慈煃陪着元雪见去端本殿主殿拜见陈美璟。 陈美璟怀孕已8个月多，御医和待产嬷嬷多次来看过，均说世子妃身体状况一切良好。 朱慈煃带元雪见进殿时，陈美璟正躺在床上。 元雪见行礼道：“臣妾参见世子妃！” 陈美璟知朱慈煃对元雪见感情特殊，便要让床边侍立的六名嬷嬷扶自己坐起身来。 朱慈煃连忙走过去抱着陈美璟，阻止了她起身，说道：“爱妃，你有孕在身，快躺下休息。我就是带雪见来见见你。” 陈美璟心中温暖，依言躺了下来，对元雪见道：“妹妹快坐。” 朱慈煃坐在床头搂着陈美璟，元雪见坐在床前椅子上，三人聊了会天。 朱慈煃心想：“美璟真是好，心胸大度，一点也不嫉妒使小性子。” 朱慈煃知陈美璟此时要多休息，坐了一会儿，便告辞带元雪见从主殿出来，又去西偏殿见了龚青媞。 龚青媞见元雪见美貌异常，心中有些担忧起来，直到朱慈煃随意和两女聊了阵天，才渐渐和元雪见亲热起来。 朱慈煃带元雪见来到东偏殿见荃儿时已到已时，两女相见，最是热闹。 见礼后，荃儿拉着元雪见手说：“雪见姐姐，能在王府里见到你太好了。 世子可好了，你一定会喜欢王府里的生活。” 元雪见想起昨晚，脸上一红，笑道：“荃儿妹妹，那天初次在刺绣店见面，就觉得和你投缘，没想到是应在今日。” 两女随意聊着天，荃儿看看朱慈煃，欲言又止。 朱慈煃道：“荃儿，有什么话就说嘛。” 荃儿微笑道：“世子，妾身想问问雪见姐姐那副《千里江山图》去哪里了，但怕世子怪罪。” 元雪见也转眼看看朱慈煃。 朱慈煃笑道：“现在雪见已被我娶进王府，岂还会在乎以前的事？荃儿，你尽管问雪见好了。” 元雪见微笑道：“世子让下人把《千里江山图》放在包裹里，还给了妾身。 现在此图放在师门那里的，过几日妾身便让人取来给荃儿妺妹观赏。” 元雪见的寝殿便安排在了紧邻荃儿大殿的东北偏殿。 此后数天，朱慈煃几乎晚晚流连于此。 这天下午，朱慈煃正坐在元雪见寝殿中，搂着元雪见听媵妾刘思思弹琴，只觉声调清幽，意境深远。 忽然有名太监走入殿中，行礼道：“启禀世子，侍卫统领赵正和民团军长刘德求见。” 朱慈煃微觉诧异，心想赵正平时在营地练兵，刘德率5千民团往来押送货物到重庆府舅舅处，会有什么事求见自己？ 有心不见，又想不能因为自己享乐而担误了事情，便对太监说道：“让他们在前院等候。” 太监行礼退出了殿去。 朱慈煃听完了思思弹奏的这曲，起身往王府前院走去。 来到“财政部”时，赵正和刘德已等候在这里。 见礼后，赵正道：“世子，刘军长即将押运货物前往重庆府，特来向世子请示，此次携带多少日用商品同行？” 朱慈煃心想，这么小的事情和邓忠，宋应星他们商量不就可以了？ 朱慈煃还是耐心说道：“目前我吉藩月产香皂已达50万块，仅长沙府百姓，每月便买去30万块以上。 刘军长此次前往重庆府，暂时携带5万块香皂，待那边销量打开，市场成熟了，后续再逐渐加大运量。” 刘德躬身答应了，低头不住向赵正打眼色。 赵正看看朱慈煃，期期艾艾的开不了口。 第128章 初为人父 朱慈煃心中奇怪，问道：“赵统领，你们俩有事？直说无妨。” 赵正赶忙行礼说：“世子，卑职们没什么事，这就告退。”拉着刘德就往殿外走去。 刘德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无奈赵正内功深厚，被他强拉着向殿外走去。 朱慈煃好奇心起，喊道：“回来！” 等赵正和刘德走回来后，朱慈煃道：“你俩有事就直说！刘德，是不是你有什么事要廪告本世子？” 刘德看了看赵正，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道：“禀世子，卑职想要娶重庆府纪掌柜的小女儿纪婠为妻，求世子成全！” 朱慈煃笑道：“本世子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么遮掩的。 刘军长，这是好事，你直接向纪掌柜提亲即可。” 刘德喜道：“世子，这么说您不反对卑职娶纪婠为妻？” 朱慈煃奇道：“只要纪掌柜同意，你又是本世子的心腹部下，本世子为何要反对？” 赵正嗫嚅道：“世子，龚员外的二子龚尚义，他想娶纪婠为第二房小妾。龚员外一个月前已经向纪家提亲。” 朱慈煃恍然大悟，怪不得赵正和刘德两个武夫今天这么忸怩，原来是二家争娶纪婠一女。 刘华刘德兄弟出身于桂阳卫穷困军户，父母早死。刘华比刘德大两岁。 5年前身为侍卫统领的赵正前往桂阳卫遴选王府侍卫，看到当时一个18，一个16岁的兄弟两人性格朴实，身高力壮，便将两人一同招募入吉王府为侍卫，成为了他的部下。 因为家境贫寒，兼之以前王府侍卫收入只有每月2两，因此兄弟俩合二人之财力，才在两年前给哥哥刘华娶了门媳妇。 自去年十月，朱慈煃施行“收入倍增计划”以来，尤其是今年6月调整军制之后，两兄弟地位收入皆大增，刘德的娶妻成家之事才提上了两兄弟的日程。 朱慈煃旋即想起前些天，听表妹龚青媞提起的龚尚义谋娶纪婠为妾之事。 当时自己和表妹龚青媞都只是随口聊聊此事，现在看来，龚如海是隐晦的希望自己出面，让纪家嫁女儿给龚尚义为妾了。 现在看赵正和刘德两人的神情，自是刘德托老上司赵正来向朱慈煃作说客，而赵正却担心龚家是朱慈煃的舅舅至亲，又是朱慈煃爱姬龚青媞的娘家，怕一个不好惹怒了朱慈煃，因此劝刘德不提此事。 朱慈煃心念电转间，已有决断。 朱慈煃看向赵正笑道：“赵统领，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刘德可是你一手带出来的老部下，你居然不愿意为他向本世子说情。” 赵正尴尬道：“世子，龚员外既是您的舅舅，又是龚娘娘的父亲，卑职怕让您为难。” 赵正转头看向刘德怒道：“德子，长沙府那么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以你小子现时的地位财富，有几个不能聘娶？ 非要和龚员外家的二少爷争纪婠儿做什么？” 朱慈煃心想：这事不太好办，一方是自己的舅舅家至亲，一方是自己的心腹干将，难以取舍。 刘德委屈道：“世子，赵统领，卑职这几月来率民团押运货物来往重庆府，纪掌柜的感激当日世子救女大恩，每次见卑职到重庆府，总是邀请卑职前去纪府赴宴。 纪小姐还亲手雕刻了一只玉坠送给卑职。 卑职哪家闺秀都不想娶，就想娶纪小姐为妻。 求世子成全！” 刘德说完，行大礼向朱慈煃跪拜了下去。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们两边，我都不能偏袒。想必纪家人也很为难。 这样吧，咱们就依个公正的办法来：龚尚义和刘德二人，由纪家小姐自己来选一个。没有选中的一人，不得反悔，也不得怀恨。 赵统领，这事就由你前去重庆府转达给纪家小姐，并主持公证。” 刘德大喜，世子虽然没有指定让纪婠嫁给自己，但不偏袒舅舅家表哥，已十分难得。 在他心中，自然坚信纪婠想要嫁给的人是自己。 赵正见世子如此处理，心中的担心落了地。向朱慈煃行礼道：“世子公正无私，卑职佩服之极。谨遵世子命令！” 朱慈煃回入王府后院，来到了表妹龚青媞的西偏殿中。 聊天中，将刘德的事情向龚青媞说了。 龚青媞道：“纪婠才十六岁，容貌又出众，妾身估计她或会选择嫁给21岁，又是军长的刘德为妻。” 朱慈煃微笑道：“表妹，我没有直接下令，让纪掌柜将女儿嫁给二表哥，你会不会怪我？” 龚青媞美目大睁道：“表哥，妾身怎么会怪您呢？父亲大人托妾身转达给您的话，妾身已经说了。 怎么决定当然看您自己了。” 朱慈煃点了点头，心喜表妹的单纯无邪。 当晚便搂着表妹睡下。 朱慈煃此后数天，便在王府中陪伴众位妃姬，安心等待陈美璟和荃儿临盆产子。 陈美璟首先于9月15日上午，产下一个粉嫩可爱的女儿来。等候在殿中的朱慈煃大喜，为长女起名为朱韵初，嬷嬷从产房抱出来后，朱慈煃便抱在了怀里。 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氏得长孙女，亦是十分欣喜。产后第二天便来看望世子妃陈美璟，并赏赐了许多珍宝。 陈美璟见是女儿，心中颇为失落。然见到朱慈煃对女儿的喜爱发自内心，陈美璟心中开心了许多。 朱韵初十七天大的时候，迎来了自己弟弟的出世。 朱慈煃之姬林荃于十月初二，在端本殿东偏殿产下一子，长得十分可爱健壮，令朱慈煃欣喜之极。 吉藩为皇室近支，辈份为明太祖定下的四皇子朱棣系：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 又依五行学说，下一辈属土，因此朱慈煃和父王母后商议后，为庶长子取名为朱和圻。 圻，疆界、边界、折埒之美好意思。此名寄托了朱慈煃内心希望庶长子长大后敦厚宽广，守礼遵序之意。 吉王朱由楝和吉王妃首得王孙，大喜若狂，林荃产后便一同前来看望庶长孙，将林荃大大夸奖了一番。 林荃产后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的笑容。 世子妃陈美璟更为失落，朱慈煃发现后，将儿子交给母后抱着，连忙陪在陈美璟身边。誓言永远最爱她，并尽快让陈美璟再次有喜，直到生下嫡子。 这才将陈美璟哄的心平气和。 朱慈煃嫡长女和庶长子的百日大宴轰动一时，八方宾客汇聚，筵席大摆了十天方歇。 第129章 料罗湾海战 朱慈煃初为人父的喜悦过了数天才渐渐平复。 两个孩子王府各新配置了二名乳母，和之前的嬷嬷们一起照顾孩子和其母妃姬。 十月二十日这天午时，朱慈煃正在陈美璟殿中逗弄“小公主”朱韵初时，殿外太监禀报封羽有关于郑芝龙的军情禀报。 朱慈煃想起有些天没和众心腹们一同议事了，便让邓忠通知了下去，让麾下众心腹半个时辰后在“财政部”议事。 朱韵初粉嫩的小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亮如宝石，小手紧握着朱慈煃的右手食指，萌萌的看着父亲。 朱慈煃笑不可止道：“爱妃，初儿长得真可爱，小手好有力气，长大了一定是位身体康健的绝世美人儿，像你。” 一旁刚坐完月子的陈美璟微笑道：“绝世美人妾身倒不是太在乎，只要初儿一直康康健健，平平安安的，妾身就放心了。” 朱慈煃逗弄了一会朱韵初，看看时候差不多了，便在邓忠陪伴下往前院“财政部”走去。 “大伴，刘德的婚礼你去参加了？热闹吗？” 邓忠行礼笑道：“回小爷，奴婢代表世子前往参加刘德和纪婠的婚礼，并带去了小爷的厚礼，刘军长极为高兴，奉奴婢坐了首席。 当天前去参加婚礼的人很多，至少得有一万多人，多是咱们吉藩的民团和商号之人。 长沙府很多士绅也有到贺，龚员外也派人送来了重礼。” 自上个月朱慈煃决断，让纪家人自己在龚家二子龚尚义和刘德之间选一夫婿后，纪家人经过几天的考虑，纪婠表态愿意嫁给刘德为妻。 刘德刘华兄弟大喜过望，当即行聘娶礼仪，于十月十二日，刘德和纪婠在长沙府举办的婚礼。 龚如海在纪婠表态后，立即派人向朱慈煃表示，遵重纪婠和纪家人的选择。 朱慈煃笑道：“那这么多人，刘德家里有这么大能坐下吗？” 邓忠恭谨道：“回小爷，自小爷年中整顿军制，刘氏兄弟升职以来，二人俸禄大增，加上去年小爷给全藩高级职司人员的分红，兄弟俩今年都添置了大宅院。 加上此次婚礼，赵统领的宅院也用做婚宴场地，因此贺客虽多，倒也不显局促。” 朱慈煃微笑点了点头。 来到前院“财政部”的时候，麾下众心腹已齐至，见礼后大家坐了下来。 朱慈煃笑道：“近两月我们都未齐聚过，今天有关于郑芝龙的最新情报抵达，众位一起议议。 封万户，你来给大家汇报一下最新情况。” 近几月来，封羽主导的佳音系统，已在大明全境各布政司设立了情报网络和据点。 东北至建奴侵占的辽东，西至叶尔羌汗国，乌斯藏都司，南至云南皆设有酒楼掩饰的据点。 而佳音系统的人数也扩充至6000余人，朱慈煃每月投入3万两银，擢封羽为万户。 封羽行礼道：“禀世子，卑职接福建的最新情报： 因我朝实行海禁，在无法进入我国港口贸易的状况下，尼德兰船只如要进行贸易仅能停泊在漳州湾周边，并借由协助者将货物运上船只交易，在本质上为走私行为。 崇祯初年，尼德兰人在曾为海盗的福建把总许心素协助下，从我国方面获得不少丝织品以及其他货物（每年以四到六万里尔购买生丝，合三到四万两银），不过此贸易模式在许心素被郑芝龙击败之后荷兰人转而与郑芝龙签署类似条约，但是在合约中并没有确定每年的供货量，因此荷兰方面的对中贸易完全受制于郑芝龙的决定。 对于这种受制于我朝方面的贸易状况荷兰方面自然有所怨言，并不断的向郑芝龙提出在我国港口自由贸易的提案，并协助郑芝龙于崇祯三年（1630年）击败当时在东南沿海势力最强大的海盗李魁奇以试图换取在我国的自由贸易，但是在击败李魁奇后郑芝龙并没有履行约定。 在连续获得承诺并付出代价却没有任何结果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对于我朝方面失去耐性，在其总督汉斯·普特曼斯至巴达维亚回报状况后，巴达维亚的决策者决定以海上掠劫的方式逼迫中国方面答应其要求。于今年（崇祯1633年）4月30日决定对中国进行掠劫行动。 自崇祯六年农历六月初一（公历1633年7月6日）起至九月二十（公历10月22日），我朝方面先后投入了战舰150多艘，士兵几万人；尼德兰人方面派遣数十艘最新式带加农炮的战列舰，在福建金门东南海岸料罗湾展开激战。 历时个半月，最后我朝水师在郑芝龙为前锋，以绝对优势的十倍兵力击败了尼德兰东印度公司与刘香海盗联军。” 此役之后，郑芝龙对所有尼德兰过往贸易船只收取高额保护费，每艘大船达三千两。郑芝龙岁入千万两，遂富可敌国。 海盗刘香势力大衰，趋于消亡。 朱慈煃听完，说道：“郑芝龙麾下战船极多，众达上千艘。 在料罗湾海战中击败火器先进的尼德兰人，大涨我中华志气，对我朝是有大功的。” 朱慈煃既已定调料罗湾海战，孙传庭，堵胤锡，赵正等人也纷纷赞扬起此战来。 朱慈煃想起十来年后，郑芝龙竟坐拥几十万大军，尤其海上霸主地位下，软骨投降了满清，说道：“只是郑芝龙本海盗出身，现在我朝海贸之利几乎被他一人霸占，于国朝无益。 兼且其势力渗与广东，阻挠岳父大人新政，与本世子的大计相悖，却是我们必须扫除的敌人。” 众人皆纷纷点头。 孙传庭道：“世子，若说陆地作战，凭我吉藩民团火器之利，军士之用命，非是卑职夸海口，不论郑芝龙有五十万还是百万大军，我吉藩十万精锐打垮他不在话下。 只是若是海战，卑职对此却是外行。” 朱慈煃点了点头。 堵胤锡道：“世子，尼德兰人海上贸易船只极多，商线远跨我朝经莫卧尔王朝而至西洋。（万历时中国已有世界地图问世，与后世几乎无异。） 与世子广开海贸的理念不谋而合。 从封万户刚才所说情报可知，料罗湾海战，尼德兰人战舰先进，火炮数目众多，输在此次参战战舰少。 今郑氏一人独占我国海贸之利，岁入千万两而于国无一益，是世子所必讨伐者也。 以下官浅见，海军为我吉藩弱项。今广东全境在恩师陈大人之手，是我有地利也。 世子，我们或可尝试接触尼德兰人，发展我军海军，与郑氏争夺海上制霸权。” 第130章 厘定战略 朱慈煃心中一动，觉得与佛朗机或尼德兰结盟倒是个不错的策略。 尼德兰此时已从佛朗机独立，为当世最多海上贸易商船的国家，号称“海上马车夫”。 而佛朗机、尼德兰对于大明，其实要求的只是正常互通商贸，想从大明大量采购丝绸，瓷器等运往欧洲赚取暴利。 自己要想击败郑芝龙夺取东亚海域制海权，必得借助西洋人之力，而且此为捷径。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难怪岳父大人夸赞堵大人能力极强，果然是识见高远。 佛朗机现为世界海上霸主，尼德兰贸易又遍及世界，与我们大力发展工商业的即定方向，正有许多契合。 只是我们要发展海外贸易，最终必与郑芝龙决战，以争夺东南沿海制霸权，这就需要尽快建立一支海军。 可是我吉藩却没有精通水师海战的人才？” 明末的水师名将，朱慈煃只记得沈有容和黄龙两人。沈有容是员老将，天启七年70多岁时已死；黄龙好像也就是这一两年在辽东对建奴做战中战死的。 众人听后，纷纷议论起来，搜肠刮肚的在自己所识人中寻找起谁有统领水师才能来。 封羽道：“禀世子，卑职在登莱军中时，曾认识东江镇总兵黄龙。 原东江镇总兵毛文龙于崇祯二年（1629年）被袁崇焕矫诏杀害后，又经历刘兴治叛乱，黄龙被任命为新东江镇总兵，今年五月（1633年），黄龙与后金军在旅顺口激战中为国捐躯。 黄龙之子黄蛮，为人忠毅，从小跟随其父习练海战，在辽东对建奴做战，是统带水师的一把好手。 目前黄蛮丁忧在南昌府家中。卑职听闻朝廷打算征召黄蛮为水师守备。” 朱慈煃大喜，说道：“这黄蛮正是本世子急需的人才！ 封千户，你可亲自出马，一定要把黄蛮请来。只要不是什么无礼的条件，本世子任他提。” 封羽行礼道：“黄文麓若知世子雄才大略，礼贤任能，必定愿为世子效命！ 卑职明天即动身前往南昌府请他。” 朱慈煃满意的点了点头。 赵正道：“世子，即然咱们已厘定战略，不如就由卑职率军前往广州增援李杰，以雷霆手段将广东郑芝龙的势力连根拔起！免其阻碍陈大人推行新政，耽误了世子的大局。” 刘德道：“卑职愿随赵统领一同前往广州清除郑芝龙势力。” 朱慈煃想到去了广州和佛朗机、尼德兰人交涉乃至结盟的事，只怕赵正搞不定，看来还得自己亲自赴广州一趟。 朱慈煃道：“广州之行，事关重大，不仅是要扫清郑芝龙的势力，更要选择西洋人确定盟友关系，必得本世子亲自去一趟才行。” 朱慈煃转头对封羽道：“封万户，你明天出发去请黄蛮前，先交待属下近日多搜集西洋的情报禀告给本世子，最好能连络到佛朗机人或尼德兰人，传达本世子想与他们通商之意。” 封羽行礼答应了。 想到若黄蛮能请来，未来清除了广东的郑芝龙势力，便要在广州兴建战舰工厂，组建水师，而自己对目前大明的战船水平是一无所知。 朱慈煃问王徵道：“王总管，你在登莱军中可监造过战船？我朝的战船比之尼德兰的如何？” 王徵行礼道：“回世子，卑职在登莱军中任辽海监军道时，也曾督造过水师战船。 我朝水师战船主要分为铳船和宝船两类。统船为小型船，于船头和船尾各置火炮一门。宝船为中大型船，船侧开舷几至十几不等，置威远炮神火炮，发射的乃是霰弹，射程不远。 至于西洋的战舰，卑职和当时的佛朗机教官谈论中得知，佛朗机等国，其战船可称巨舰，两侧搭载有二十至三十余红夷巨炮，炮重18至24磅，少数为30磅，射程可及远。且船体坚固，但灵活性不及我朝火船。” 朱慈煃心想：看来现在战舰上，中国已开始落后于西方列强。这也难免，西方自15世纪萌芽大航海时代，而中国本领先于世界的航海技术自郑和七下西洋后，束之高阁，并施行海禁。 甚至宝贵的郑和航行日志记录，都被嘉靖朝内阁首辅夏言一把火烧了。 朱慈煃回到端本殿东偏殿，时已巳时。 林荃正坐在小床旁，满脸幸福的表情看着刚吃饱二名乳母喂的奶，在小床上酣睡的朱和圻。 朱和圻小脸粉嫩，五官开阔，眉眼间神态颇像朱慈煃。此刻朱和圻两手两脚皆张开，身上盖着床小棉被，仰躺在床上。 见到朱慈煃进来，林荃连忙起身行礼。 朱慈煃笑道：“爱姬请起，圻儿睡得可真香甜。只是这睡姿太可爱了吧？居然是个“投降式”。”搂着林荃在床边坐了下来。 杜荃“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世子，您说的怎么这么有趣呢！圻儿这样子简直太形象了。” 朱慈煃转眼看到林荃胸前极为高隆，笑容迷人，忍不住一把抱紧林荃，亲吻了起来，手也从她上衣里伸了进去。林荃伸手反搂着他。 不一刻，林荃脸红起来，口中呢喃道：“……” 这句话如同火星浇在火药堆中，久未与林荃亲热的朱慈煃立刻血脉贲张。 …… 激情过后，朱慈煃躺在大床上搂着林荃说道：“荃儿，为夫和父王母后已经商量过，立你为侧妃。入册仪式就选在圻儿满月宴那天。” 林荃喜极而泣道：“臣妾多谢世子恩宠！” 明代藩王或世子，妻妾等级分为： 正一品：正妃。从一品：侧妃。正二品：庶妃。从二品：姬。正三品：良娣。从三品：良媛。正四品：侍妾。从四品：孺人 正妃一名，而从侧妃开始则无人数限制。 立正妃需要朝廷册封，赐册入宗人府典籍，而侧妃只需在王府入册即可。 过了一会儿，林荃伏在朱慈煃胸膛上说道：“世子，您曾说过希望妾身和孩儿一生平平安安，世子妃此次生下的是郡主，颇为失落。 您有空多陪陪世子妃，勿流连妾身，冷落了世子妃和其她几位姐姐。” 朱慈煃点了点头，心想：和荃儿在一起时最是轻松安逸，一点压力也没有。 第131章 新岫云观 第二天，封羽出发往南昌府寻找黄蛮，朱慈煃便在王府里耐心等候消息，一边让孙传庭整军备战，做好年后出征广州的准备。 十一月初六这天中午，天气已入初冬，是个难得的大太阳天。 朱慈煃携世子妃陈美璟，次妃林荃，姬龚青媞，元雪见，许嫣，及媵妾令儿，思思一同出行，前往参加长沙城北十里新建岫云观的落成典礼。 朱慈煃本想和父王母后一同前住，然而两人这些天在府中怡孙儿孙女为乐，不愿出行，朱慈煃只得作罢。 在嫡长女朱韵初和庶长子朱和圻的满月宴上，贺客众多，几乎长沙府及周边州府的士绅名流皆有出席。 舅舅龚如海专门派长子龚尚仁前来长沙祝贺。 朱慈煃命工业园区里的高手匠人专门打造了一对纯金，高约一尺重达二斤，中空的雌雄金鸡，作为满月礼物送给自己的儿女。 当日朱慈煃分别对陈美璟和林荃道：“圻儿\/初儿生肖属鸡，这支金鸡中，有为父送给他\/她的这个时代的最珍贵的礼物。” 陈美璟和林荃当时连忙追问，朱慈煃却笑笑不肯说。 此次出行仪仗人数达上千人，朱慈煃和陈美璟及众姬妾共乘了六顶大轿。 一个多时辰后，来到了城北十里的岫云观。 岫云观自朱慈煃出征回来半个月后，由吉王府丁工正带领两千名工匠开始建造，历时三个月，耗银一万两。 朱慈煃在轿中一路望去，只见小山上一大片新修的殿宇，占地极广。 仪仗在主殿前停了下来，朱慈煃等人走下轿来。 元雪见的同门三十余人已迎候在此，俱走上前来行礼道：“恭迎世子、世子妃及众位娘娘！” 朱慈煃微笑道：“众位都起来吧！”随即在众人带领下，走入观中参观起来。 参拜完主殿中供奉的真武大帝后，吉时已到，朱慈煃走上前去，将盖在真武大帝雕像上的红绸取了下来，庭院中的鞭炮随即响了起来，落成典礼便算完成了。 围的人山人海的长沙府百姓涌入岫云观中，参拜起各殿的神仙来。不少人求了签，便请殿中的住持解签。 朱慈煃携元雪见跟随十多名岫云观门人来到后院议事，陈美璟带着其她妃姬参拜各殿神仙去了。 这三个月来，元雪见已将《剑经》陆续传授给各门人，并选出了主持道观日常事务的人。 在后院厅中坐下后，朱慈煃道：“本世子此次携雪见前来，一是参加岫云观的落成典礼，二是寻找几位师傅，前往民团营地教授军士们近战内博之术。” 众门人们互相看看，元雪见的师叔关星魁说道：“感谢世子，在长沙府修建如此一座宏大的道观作为我岫云观道庭。 启禀世子、元掌门，这俞将军的《剑经》搏大精深，贫道和众位同门经掌门传授后，研习了近三月才初窥门径。 俞将军的剑法以实用，快准狠着称，非常适合军队巷战。 如世子和元掌门不嫌贫道武艺低微，贫道和五名师弟愿前往民团营地，教授军士们剑法。” 朱慈煃点了点头。 一旁坐着的元雪见道：“关师叔，师父当日仙去的勿忙，将掌门之位传于我。 师父当时说我福泽深厚，或会光大本门。 如今我已嫁给世子为姬，统领掌门之事多有不便。 现在世子已在长沙府修建新岫云观给众位同门修行安居，这掌门之位即日起传给关师叔吧！” 关星魁为难道：“元掌门，沈师兄当日说你福泽深厚，希望你能在这乱世中将我门发扬光大，并亲手将掌门板指取下来戴在你手上。” 朱慈煃笑道：“雪见确实福泽深厚，现在贵派不是在我吉藩长沙府扎下根了吗？ 关道长放心，只要有本世子在，岫云观定能兴旺发达。” 关星魁想想现在长沙府新建的岫云观，和百姓中信徒之众，这些皆是朱慈煃支持本门的功劳，无奈下只好答应了。 元雪见从身边侍立的贴身婢女处接过一个小盒，从里面取出岫云观的掌门信物玉板指，递给了关星魁。 此后第三天，关星魁带领5名师弟，入驻了民团营地。在孙传庭，赵正等人安排下，开始教授全军俞大猷《剑经》中的近战绝技。 十一月十日中午，封羽带着黄蛮回来了。朱慈煃在承运殿召见了两人。 朱慈煃本满心欢喜黄蛮的到来，历史上黄蛮和其父黄龙皆是忠烈之士，民族英雄。 黄龙在崇祯六年与建奴旅顺口激战中牺牲后，不久之后明廷擢黄蛮从守备升到都督同知、援剿东北水师总兵、提督关辽通津淮海江镇水师便宜行事。 弘光元年四月，左良玉举兵东来，以清君侧名义造反，船行到九江就病死了，他的军队拥立了他的儿子左梦庚，继续东下，黄蜚领兵与黄得功部在铜陵击败了左梦庚，弘光朝廷加封黄蜚为太子太保左都督。 清军南下，黄得功战死，所部大都投降了，黄蜚坚持抗清，独自率领二万人沿江东下。在江口等郑芝龙会兵不得，乃奉义阳王朝墠号令，入太湖，屯兵西山继续抗清。当时南京不守，江南各地义军推举黄蜚为盟主，转战江南。 隆武元年七月十一，黄蜚兵溃，与总兵吴志葵合兵。八月六日，与吴志葵想要退往舟山，兵败得胜港，蜚中三矢，先把妻子一门三十余人沉水后自己也跳入水中欲死，为清兵钩致，问他话不答，劝降他不可，就弄断黄蜚的左手。 黄蜚被绑至南京，见到洪承畴，用右手指着他叫骂。清军又把黄蜚右手弄断，骂益烈，又把他舌头割掉，黄蜚犹呢哑不停。九月五日，与薛去疾、唐世荣都在水西门外斩首。 此刻黄蛮跟着封羽走进殿来，行礼拜见了朱慈煃，脸上却是一幅不乐意的表情。 朱慈煃心中敬重黄蛮的为人，耐心说道：“黄将军，本世子敬重令尊为国捐躯，忠烈千秋。 听封万户说黄将军随令尊从小习水战，乃水师统领大才。 目前本世子正欲组建一支水师部队，急缺像黄将军这样的人才。希望黄将军能留下来助我。” 黄蛮尴尬道：“世子，末将才疏学浅，承您看重派封万户不辞辛苦，从南昌府请末将前来。 只是朝廷不久将征召末将从军，而且藩王是不能随意成军的！” 第132章 飚车一族 朱慈煃道：“当此社稷危亡之时，凡我大明百姓皆应当为国家为民族尽一份力。 黄将军放心，本世子计划组建的乃是广东巡抚衙门的水师。” 黄蛮点点头，说道：“封万户与末将同袍过，他已告之末将，世子组建此水师的缘由。 郑芝龙虽贵为福建总兵，然海盗出身，垄断海上贸易巨利以为私利，于国无益。 世子想要讨伐他，顺天应人。 只是郑芝龙海上战船千数，战兵十余万，陆地上亦拥兵二十余万，且多为配备从尼德兰，佛郎机等国花重金购入的燧发枪的火枪兵。 虽名为我大明总兵，实则拥兵割据一方。 世子只有十万民团，想要讨伐郑芝龙，只怕难以取胜。更何况还要从零开始组建水师。” 朱慈煃看向封羽，封羽行礼道：“世子，卑职在南昌府已向黄将军详细说过，世子火器之才天下无双，我军战力冠绝当世，郑芝龙纵有百万大军，消灭他不在话下，可是黄将军不相信。 卑职劝说了几天，才请动他前来。” 朱慈煃点点头，对黄蛮说道：“黄将军，组建军队最重要是有充足的财力和合适的人才，以为然否？ 至于我吉藩民团的战力，黄将军不如自己去亲眼看看便知。” 朱慈煃见黄蛮没有反对，对封羽说道：“封万户，你带黄将军去河西民团营地看看操练，也去封地和长沙府随意走访一下，再带黄将军来找本世子。” 封羽答应了，两人行礼退了下去。 朱慈煃坐在殿中筹划了起来：在广东陆地上击败驱逐郑芝龙的势力不难，只是之后该如何打破他海上的封锁？而且广州城在珠江边，不得不防开战后，郑芝龙率战舰炮轰广州城。广州城从海面进入的要点在虎门县。 而让‘佳音’系统联系尼德兰人，一直也还没有回音。 这几月来吉糖和丝绸销量稳步增加，而日用品的香皂及两轮车则是销量猛增。 吉藩的香皂在朱慈煃和当世两大科技人才宋应星和王徵三人合力研究下，具有多种香型多种外观，且价格低于之前王公贵族家中使用的麝香型香皂。 而两轮车自年中朱慈煃命令麾下中高层职司人员带头骑起来之后，已经逐渐在市面上推广开。 一时骑两轮车蔚为风潮，长沙府街头甚至出现了“飙车党”：以比赛谁骑的更快的官宦士绅家的少年为主。 这些少年少不更事，追求刺激之下，个别人在平地长街上竟然骑出了能追上快马的速度。 为此长沙知府堵胤锡不得不出台了“两轮车骑行律令”来规范，以保障百姓的出行安全。 两轮车定价十两，堪称昂贵，百姓多买不起。但有些在吉藩工业园区上班的“双工家庭”及管理岗位家庭，用尽积蓄买下了两轮车，一时在邻居和亲友间大出风头。 民间婚娶时，已有从对方家有无两轮车来判断对方家境好坏的趋势。 随着香皂和两轮车跟随各条商线运住各布政司的吉光分号销售，香皂月产销已达100万块，净利60万两；两轮车销售数目虽不多，月销近2万辆，然而单价高达十两，净利九成达到了18万辆白银。 朱慈煃考虑了一会儿，即有充足的财力支持，对创建水师和战胜郑芝龙更有信心。 朱慈煃对身后侍立的邓忠道：“大伴，取纸笔来，再去把王先生请来。” 邓忠赶忙答应了，立马派了两名小太监前去封地请王徵，自己亲自去拿来了纸笔。 朱慈煃笔走龙蛇，开始给岳父陈象明写起信来。 在信中，朱慈煃将自己在广东的战略详细说了，并告诉陈象明，己方与郑芝龙开战已是必然，先让陈象明有个心理准备。 届时年后自己亲自前去广州两人会面时再谈论具体方案。 现在请陈象明先期在虎门选好地方，建好炮台，以两岸可以放置二百门至500门红夷大炮，炮火覆盖全江面的位置为佳。 写完信之后，朱慈煃将信交给了邓忠，说道：“大伴，此信让佳音系统加急送出。” 邓忠答应了，当即出殿安排了下去。佳音系统设在吉藩长沙县的总部接到命令后，立即将朱慈煃的信用暗语誊写了几份，绑在信鸽上传递给广州府的驻点，预计当天便可收到。 一个时辰后，王徵赶到了王府前院“财政部”。 见礼后，朱慈煃问道：“王总管，上次你说尼德兰的战舰上多配备炮重18至24磅，少数为30磅，射程可及远的红夷大炮？” 王徵点头道：“世子，正是如此。自上次世子询问卑职有关西洋战舰的情况后，卑职专门在“火器研发院”中询问同僚，其中恰有几名年轻时于万历年间到过吕宋的好友，了解到以下信息，就此禀报世子。 佛朗机，尼德兰，英吉利等西洋海上强国，其战舰共分五级： 一级舰火炮门数80以上，甲板数三层。 二级舰火炮门数64以上，甲板数三层。 三级舰火炮门数50以上，甲板数二或3层。 四级舰火炮门数40以上，甲板数二层。 五级舰火炮门数30以上，甲板数一至二层。 郑芝龙曾在福建设新厂，仿造西洋的二，三级舰制造巨舰，然而被尼德兰侦获，遣舰队攻入造船厂毁之。” 朱慈煃很高兴，王徵不但知识渊博，而且很为会自己着想，勤于任事。 朱慈煃满意的道：“王总管的信息非常宝贵，本朝若不是王总管，只怕别人无法得知如此详尽的资料。” 朱慈煃顿了顿说道：“王总管，本世子计划在广州海湾处营造一个炮台要塞，需要有强力的红夷大炮驻守。 若是让我吉藩的火器厂制造谢程更远，威力更强过尼德兰30磅的火炮，王总管可能造出？能造出多少磅的火炮？” 王徵沉思了半饷，说道：“世子与卑职合力设计的改良弗朗机炮，理论上亦可套用到红夷大炮上。 放在炮台的火炮，因为对移动，空间等要求没有舰载的那么严，因此要做出比30磅更重，射程更远的火炮，应该不是难事。只需财力和材料足够即可。 只是此炮过重，长途运输起来是个大问题。” 朱慈煃笑道：“王总管，只要能造出此种超级火炮来，运输的问题本世子自有办法解决。” 两人随即详细讨论起改良现有红夷大炮为击发式的方案来。 第133章 海棠酣睡 因工业园区四期的销量已逐渐打开，月增纯利56万两，因此朱慈煃最终决定，让王徵做好月产300门，月投入30万两白银，生产36磅的超级火炮的生产线计划，待完成后再由自己选址开建工厂。 和王徵讨论确定超级火炮后，已是申时。朱慈煃步行回到端本殿东北偏殿，和元雪见一起进晚膳。 膳后两人在一大群太监宫女簇拥下，挽手来到了王府花园湖边水榭漫步。 在暖阁坐下后，元雪见看着如画的王府风景，不由流下了泪来。 朱慈煃知元雪见在此幸福时刻，心中不免触景生情，想起了已逝的家人。 朱慈煃轻叹了口气，将元雪见拥入了怀中，说道：“雪见，一个人只要在这世上有人爱他\/她，有人怀念，他\/她便是一直在。 我对你的爱将一直在，就让我们将仁爱普及到更多的百姓身上，以做纪念我们所爱的已逝之人！” 元雪见一听，哭着搂紧了朱慈煃，聊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 往端本殿东北偏殿走的时候，元雪见突然站定脚步，捏捏朱慈煃的手，说道：“世子，今晚不若您去别的姐妹那里就寝吧。” 朱慈煃一愣，说道：“雪见，为什么？难道你还在为以前的事生气吗？” 元雪见摇摇头，又羞又喜的说：“世子，不是你想的那样，妾身怎还会生气？ 只是妾身月事上个月初六来的，今天已是十二了还没有来，妾身不知道是不是有喜了？” 朱慈煃大喜，伸手一把抱起了元雪见，道：“爱姬，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一定是怀上我的宝宝了。” 侍立在朱慈煃身旁的邓忠连忙派出几名太监前去传御医前来。 不一刻，御医到来，行礼后给元雪见把起脉来，半响后说道：“恭喜世子，恭喜娘娘！娘娘这是有喜了！且依微臣判断脉象，娘娘此次孕育的很有可能是双胞胎。” 朱慈煃更喜，想不到御医连可能是双胞胎都能看出来。当即打赏了御医百两银子，并命人禀报给父王母后。 朱慈煃搂着元雪见走进偏殿中，笑道：“爱姬，看来生双胞胎也会遗传，娶了你真是娶到宝了。哈哈！” 元雪见微笑道：“世子，希望我们的孩儿顺顺利利的出生，一生平安幸福。” 朱慈煃道：“那是当然。而且都将是国之栋梁。” 陪着元雪见聊了会天，直到吉王妃派遣的四名嬷嬷前来照顾元雪见，朱慈煃才离开。 想到陈美璟还在产后恢复期，朱慈煃信步来到了西偏殿龚青媞的寝殿。 龚青媞得殿外太监通传，已带着令儿和4名贴身婢女迎在门前，见朱慈煃到来，心中喜悦，行礼道：“臣妾恭迎世子！” 朱慈煃微笑道：“表妹快快请起！”拉着龚青媞的玉手一同走进殿里，在桌旁椅子上坐了下来。 令儿赶忙给两人各上了一杯香茗。 龚青媞让令儿拿来一副刺绣，微笑道：“表哥，这是妾身这些天在荃儿妹妹那学的新针法，绣出来的。 您看看绣的可好看？” 龚青媞说着，将刺绣递向了朱慈煃。 朱慈煃接过来一看，只见此刺绣约二尺见方，上面绣着一副鸳鸯戏水图，一对亲怩的雌雄鸳鸯相依浮在水面上，身后跟着几只神态可爱的小鸳鸯。 整幅图刻画细腻，栩栩如生。 朱慈煃笑道：“表妹，你这刺绣水平可称大家，寥寥几笔勾线，这图上的景物便生动传神。我看别人绣的鸳鸯戏水图，多是一对或几对鸳鸯。 你这图绣的极好，只是怎么这对雌雄鸳鸯的身后还跟着几只可爱的小鸳鸯呢？这副图应该叫“全家出游图”才更贴切。” 龚青媞得朱慈煃夸奖，甚是开心，微笑道：“表哥，这前面两只是鸳鸯父亲母亲，后面这几只自然是牠们的儿子女儿啦。” 朱慈煃大笑了起来，同时心中也知表妹渴望尽快怀上自己的子嗣，不由心中柔情感动。 朱慈煃当即抱起龚青媞，向大床上走去。令儿羞红着脸，走到床边侍候两人更衣。 朱慈煃看到令儿羞涩的表情动人极了，心中一荡，伸手将令儿也拉上了床，笑道：“令儿，你也一起来。你躺在小姐的身下…” 第二天，朱慈煃直睡到巳时才醒，龚青媞和令儿都还在海棠酣睡。朱慈煃心中忽有预感升起：“昨晚上，表妹和令儿应该都怀上宝宝了。” 在婢女们侍候洗漱更衣后，朱慈煃正吃着早点，邓忠走进殿来行礼道： “禀小爷，封万户昨天已领黄将军视察民团封地和封地及长沙府，现已在“财政部”等候小爷召见。” 朱慈煃点点头，吃完早餐后，步行来到前院“财政部”。 见礼后，黄蛮激动的说：“世子，末将昨日随封万户一行，方知世子“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的胸怀。 昨日是末将鲁莽了，以吉藩民团之精锐，火器之犀利，确如封万户所言，郑芝龙纵有百万大军亦不是世子敌手。 世子于八月间率军出征流寇张献忠的壮举，解夔州之围，救夔州军民于水火。 末将愿为世子效死！” 朱慈煃含笑道：“黄将军愿助本世子，则水师大有可为！” 朱慈煃没想到封羽连自己出征夔州之事也告诉了黄蛮，转眼看向封羽。 封羽赶忙点头，意示黄蛮可靠，绝无问题。 黄蛮自少时跟随其父黄龙（与高迎祥心腹部将黄龙同名）入海军为国征战，多历艰难。 然而辽东及登莱形势，自袁可立始，毛文龙被袁崇焕矫诏所杀，孙元化冤死于“吴桥兵变”之后，每况愈下，渐至糜烂。 黄蛮空有一腔报国热情，却窘迫不已。昨日他在吉光民团营地及长沙府之行，令他看到了平灭内乱和建奴的强烈希望来。 朱慈煃想起历史上黄蛮的忠勇表现，又是封羽的同袍，当即放下心来。 朱慈煃道：“大伴，即刻为人黄将军或购或建一处大宅院。 黄将军，本世子组建水师将在年后了，届时本世子自会委你大任。 这几个月黄将军如不弃，可以将妻儿老小接来我吉藩安顿下来。” 黄蛮大喜，如朱慈煃这样一投靠便即赐予住宅的上位者，实属难得，当即表示明日便与封羽一同前往南昌府接全家人过来。 第134章 称帝之议 时光若白马过隙，朱慈煃在王府悠闲幸福的生活中，崇祯七年（1634）的除夕来到了。 大年三十的上午，朱慈煃正在王府前院的“财政部”核对吉藩全年来的帐目。 经邓忠带领十名精于算术的王府太监，紧张计算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崇祯六年吉藩的总收入已经算出。 朱慈煃接过邓忠双手呈上的总表看了起来。 目前工业园区共分四期的产品，吉糖，丝绸，香皂，两轮车，每月总利润达到了200万两，而总支出在110万两，每月净节余为90万两。 封地的田赋收入与俸禄每月不到十万两，且多用来保护价收购粮食，赈济外来的难民，兴建书院，发教师工资等，忽略不计。 在各大布政司的吉光分号下半年来销路大开，销量猛增。原因有二： 其一，凡吉藩不便直接出面之事，便交由各地商号皆有朝中温体仁一党关照，只须当地温系官员一句话，吉光商号万事顺畅。 其二：吉光商号的商品已成质优精品的象征，且售后服务极好。 对于朱慈煃来说，美中不足的是，广东的商品销售目前只打开了本市场，却无西洋商人的订单。 不过想想现在各沿海布政使可皆严格遵守明廷的“闭关”政策，西洋商船无法靠岸进行商贸活动，朱慈煃心中也即释然。 今年除了王府晚上举办的除夕大宴之外，世子朱慈煃还于下午未时在前院礼宸殿举办了新年宴会，麾下众心腹全体出席，殿中共有二百余人入席。 庭中共开了二十余席，珍馐美味一时齐上，众人开怀大吃起来。 因今年吉藩在朱慈煃主理之下，不但财源广进，民团战功赫赫，且与朝廷关系良好，获崇祯之嘉奖，与会的众人皆振奋昂扬，杯来酒干，如沐春风。 朱慈煃首先让邓忠宣读了本年的详细财政收支情况。 众人听到本藩月纯收入已达90万两，年入过千万两白银，纷纷赞扬起朱慈煃的财政经济才能来。 朱慈煃笑道：“我吉藩这不算什么，哪里有郑芝龙在海上只管收商船令旗费，年入过千万两白银来得轻松？” 堵胤锡叹道：“世子所言极是。 世子在吉藩兴办工厂，倍增王府从人及工人俸禄，实乃财政经济之神来之笔，惠及全长沙府百姓。 而郑芝龙以海盗起家，挟武力胁持朝廷，独占海贸之利，是国家与百姓之贼也。” 唐斩道：“郑芝龙跳梁小丑耳，待世子筹谋完备，我吉藩大军挥师南向，郑氏势力将冰消瓦解！” 众人皆大声议论，确是如此。 孙传庭忽道：“世子，今我吉藩拥十万精锐，火器所指，天下无敌。 朝廷不行王道，民无立身之本，北方流寇肆虐，致百姓流离失所，人命如草芥，而关外建奴虎伺在旁。 世子雄才大略，宽仁爱民，火器与政经之才天下无双，更胜汉光武帝。 世子不若为天下社稷挺身而出，效汉光武帝故事，替代无能昏庸的更始政权，树义旗驱除胡虏，统一天下！” 朱慈煃万万没想到孙传庭将自己比做汉光武帝，更将崇祯比做更始政权。 在朱慈煃的印象中，孙传庭是愚忠于崇祯的。 孙传庭在崇祯九年（1636年）生擒闯王高迎祥，除灭陕西十五股流寇，却遭朝中政敌陷害，谋见崇祯一面而不得。 崇祯十一年（1638年）因清兵入塞，赴京勤王，在卢象升战死后，孙传庭代其总督各镇援兵，翌年升任保定总督，不久以失聪为由请求辞职，遭到崇祯帝怀疑而下狱。 直到崇祯十五年（1642年），李自成从十八骑再起，入河南后势大难制，崇祯才释放孙传庭出而剿击李自成。 孙传庭任陕西三边总督，重新练兵时间尚短，在“兵不堪用”中，被崇祯帝催促下出潼关进剿李自成，在郏县之战中败退陕西。 崇祯十六年（1643年）加督师、兵部尚书衔，再次出关进剿李自成，在汝州之战中溃败，不久后阵亡于潼关，享年五十一岁。 殿中其余众将听了孙传庭之言，纷纷离席向朱慈煃下跪道：“请世子为天下社稷挺身而出，建不世帝业！” 朱慈煃一时头大不已，心想：“难道今天要在吉王府再上演一出“黄袍加身”？ 现在若自立为帝，一则会被天下士庶视为叛逆，失去正统性。 二则兵力和财政都还略嫌不足。 三则现时的大明天下，贪官劣绅遍地，自己若此时称帝，还是得清理一遍，重新洗牌。 四则在崇祯谥思宗烈皇帝，纵有千般不足，终究“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值得敬重。自己可不想也不忍造他的反。” 朱慈煃正沉吟该怎么说服众位心腹放弃此时自立的念头，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万万不可！你们莫要陷世子于不义，且坏世子力挽狂澜拯救社稷民族的大事！” 朱慈煃抬头望去，正是堵胤锡。 堵胤锡侃侃而谈道：“世子在吉藩和长沙府行王道，财政与军事并政，才有如今成果。从根本上来说，财政之充裕更为重要。 名正则言顺！若此时世子自立为帝，将失天下民望而成叛逆，此后无论何种施政措施，皆由顺风顺水变为逆水行舟，艰难无比！ 而财政若不济，我军的火器优势也将难以持久。 我吉藩当下最优战略，乃是继续维持世子所定的韬光养晦，发展实力之策。 唯我吉藩实力强大，扫平天下如反掌耳！” 朱慈煃大喜，暗暗佩服岳父陈象明的眼光：这堵胤锡不愧是宏观战略的大才。 朱慈煃连忙顺势说道：“堵知府一语中的，分析透彻。实情就是如此。 我们万不可操之过急。眼前正宜不断壮大实力，待时机来临，一出则扫平流寇、建奴，统一天下！ 令我大明重回汉唐盛世，世界巅峰！” 众人听朱慈煃和堵胤锡都如此说，渐渐明白过来，都陆续站起身来。 赵正问道：“世子，如果陛下扫灭了流寇和建奴呢？” 众人都看向朱慈煃。 朱慈煃淡淡一笑道：“若陛下能还天下太平，我中华社稷道统无恙，本世子甘愿醉卧美人膝。” 第135章 崇祯七年 新年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朱慈煃给麾下众心腹发了年底分红。 孙传庭，宋应星，封羽，王徵，堵胤锡，朱慈煃给每人发了二万两白银。连刚加入麾下不到一个月时间的黄蛮，也发了5千两银子。 堵胤锡行礼推辞道：“世子宽仁下士，豪爽无双。下官加入世子麾下日浅，不敢领受如此巨赀。” 朱慈煃微笑道：“堵知府精擅内政，将长沙府打理的蒸蒸日上。且具宏观长远眼光，正是本世子未来发展中所需的大才。 修身齐家方可治天下，堵知府受之无愧。” 堵胤锡只得收下了银两。 黄蛮坚决不肯接受分红，说道：“世子，卑职新入吉藩仅一月，寸功未立，实在不敢接受世子赏赐。” 朱慈煃道：“黄将军对建奴作战多年，有功于国，又是水师宿将，正为本世子急缺的人才。 些许银两，黄将军只管收下，勿要推辞。” 黄蛮依旧不肯收，直到封羽等人也力劝他，才无奈收下。 分别代表军商两界，商号和民团高级职司人员的邓忠和赵正，朱慈煃今年给两人各发了十万两。 邓忠和赵正都向朱慈煃行大礼不住感恩，连说“小爷\/世子给的太多了”。 朱慈煃笑道：“今年我吉藩工业园区不但新建了三期，四期，且广开了十余布政司的商线分号，可谓财源猛进。 这些都多亏了本藩全体执事人事的辛劳付出。 大伴，赵统领，你们就不用客气了。” 众心腹兴高采烈，宴后各回自家宅院中与家人团年过年。 新年宴会后朱慈煃回到了端本殿主殿，陈美璟正和几个嬷嬷，婢女抱着睡醒了的朱韵初逗弄。 看到朱慈煃，已三个多月大的朱韵初眼睛发光，嘴角咯咯地笑了起来。 朱慈煃笑道：“我的小公主见到父亲来了就开心。”接过朱韵初来，抱着她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亲了几口。 陈美璟纠正道：“世子，初儿是郡主，不是公主。” 朱慈煃说道：“是，是。爱妃，再过一个时辰就是除夕大宴，你看看其他妃姬准备好了没。” 陈美璟答应了，派了几名贴身婢女前去各殿妃姬处询问。 朱慈煃逗弄了会儿长女朱韵初，各位妃姬都已盛装打扮前来端本殿主殿。 侧妃林荃也带着庶长子朱和圻一同前来。朱慈煃众人围着两个婴儿聊个不停。 看看时辰已近戌时，朱慈煃带着众妃姬，两个孩儿走出主殿来，乘上等候在此的数顶轿子，仪仗往承运殿而行。 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敏已盛装等候在殿中，见礼后，见到朱慈煃一行人到来，朱由楝和龚氏都笑道：“快把王孙和王孙女抱到本王\/本宫这里来。” 两人接过嬷嬷们怀中的朱韵初和朱和圻，爱不释手，脸上笑开了花。 朱慈煃众人入座后，吉王府崇祯七年（1634）年的除夕大宴随即正式开始。 今年的气氛比去年热闹了几倍，出席大宴的人有吉王朱由楝，王妃龚敏，世子朱慈煃，世子妃陈美璟，及吉王的二十多名姬妾，世子的6名姬妾，以及庶长孙，嫡长孙女。 在吉王朱由楝的授意下，今年的除夕大宴菜品是去年的两倍有多，膳房共做了二百多样菜。晏氏也做了八样泡菜，这才回家过年。 众人在大殿中歌妓起舞中开怀大吃起来。 朱韵初吃了乳母喂的奶后，不久便睡着了，交由嬷嬷们抱回了陈美璟身边。 朱和圻睡着后，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氏舍不得让人抱走他，就让嬷嬷们站在身旁，抱着他睡。 吉王妃龚氏笑道：“王爷，煃儿，世子妃，有了圻儿和初儿，今年我吉王府的除夕大宴可比去年热闹的多了。” 朱由楝和朱慈煃都笑着点头。 陈美璟脸上的不快一闪而逝，也连忙称是。 宴席进行过半时，朱慈煃将自己计划年后出征广州的事说了。 朱由楝听到陈象明就任广东巡抚之后，推行新政不顺利，说道：“煃儿，郑芝龙势力很大，他的陆海军队计有三十多万人，朝廷数次征讨他，反被他次次击败。 招抚他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吉藩民团冠绝天下，煃儿又善会统兵，要击败郑芝龙不是难事。只是水师是他强项，煃儿想好对付他的办法了吗？若是还没想好对策，父王之见，不如暂缓讨伐他。” 朱由楝说完，脸带担忧之色。 朱慈煃道：“父王，儿臣已考虑及此，上个月已命火器厂总管王徵研发确定36磅超级火炮的生产线。 并已写信知会岳父陈大人，请他在虎门选定合适的炮台地址，先期建成炮台。 儿臣计划扫清广东全境郑芝龙势力后，立刻布置炮台，将广州城出海口控制住，先立于不败之地。 之后再徐图组建水师，于海上同郑芝龙争雄！” 朱由楝一听儿子计划周详，放下心来，点头道：“煃儿计划周详就好。届时出兵征伐自然是借陈大人的巡抚名义了？” 朱慈煃道：“父王，正是如此。” 吉王妃龚氏道：“煃儿，如今元姬已有孕在身，你可得多加注意，照顾好她。” 朱慈煃和坐在陈美璟右手边的元雪见相视一笑，看向母后道：“母后放心，儿臣自会小心注意。” 元雪见行礼道：“臣妾多谢母后关爱。” 吉王妃龚敏微笑点了点头。 此时已有守岁习俗，去年因陈美璟有孕，早早回了端本殿。 今天朱慈煃等人直到新年来到后，看了会儿殿外满城燃放不停的烟花，方才启驾回端本殿。 和陈美璟同乘一轿回来的路上，朱慈煃看到陈美璟脸色不愉，连忙伸手搂抱住她。 “爱妃，怎么不开心了？” 陈美璟娇躯倒在了朱慈煃怀里，难过的说：“世子，父王母后还是偏心男孩，初儿是嫡女，可今晚他们才抱了她一会儿。对圻儿却抱着舍不得放手。” 朱慈煃微笑道：“爱妃勿忧，父王母后初得孙辈，自然欣喜。 这些天我多陪陪你，很快你就会有喜的。这次应该会是男孩的。” 陈美璟转忧为喜，点了点头。 朱慈煃心想：“看来美璟不怀上孩儿，这次只怕不会让我出征广州。” 随后的过年期间，朱慈煃天天流连于陈美璟殿中，辛勤“耕耘”不辍。终于在元月二十一日，陈美璟再次确认有喜。 第136章 石头里榨油 征得父王母后及众妃姬同意之后，朱慈煃和众心腹商议，一致选定二月初一誓师南征广州。 前些天，为免黄蜚在吉藩无所事事，感觉无聊，朱慈煃将其派驻火器厂，与王徵共同讨论火炮生产。 黄蛮因久在水师，海战经验丰富，因此向王徵提出了许多实战中火炮使用的宝贵经验。 王徵以此修正火炮的设计细节。 火器厂经过一年多的生产，迄今共生产了十万一千多支崇祯5号，2600门佛朗机炮和虎蹲炮，终于装配齐全了民团全军。 王徵前几日曾请示过朱慈煃，目前是否还要维持如此大量的火器生产。 朱慈煃考虑了一会儿，说道：“王总管，火枪是民团常用武器，未来频繁作战中损耗必大，继续维持目前产量。同时火器研发院要在射程，射速两个方向上加大研发。 至于火炮，待本世子此次出征广州，选定场地新建工厂后，将一半的工人转移至广州，就地生产超级火炮。” 王徵立悟，之前他一直还在担忧生产出的超级火炮过重，如何从长沙运至广州，赶忙答应了下来。 见小南子有成为自己“御用替身”的趋势，朱慈煃大幅提升其俸禄至原来的5倍，这令小南子感激不已，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谢恩。 一切皆已准备妥当，朱慈煃便于二月初一清晨在百名侍卫护卫下向广州出发。 向南行了二十里，来到了长沙县的暮云镇，孙传庭已统吉藩民团一兵团的第一军计三万人，刘华唐斩统护卫师一万人，封羽统一千“佳音系统’的夜不收，共计四万余人等候在这里。 赵正被留在长沙府坐镇大本营。考虑到了广州，需要得力干将联系西洋人，朱慈煃此次带了封羽出征。 王徵作为火器厂总管，此次也随朱慈煃一同南下广州。火器厂的日常生产事宜，则交由邓忠与王徵的几名好友门生一同主理。 随军后勤为4个千人队辅兵，二百两运粮食肉菜的马车，足够全军吃用一个月。另随军运送了三百两马车装载的二十万斤吉糖和十万斤丝绸，二十万块香皂。 因两轮车颇占地方，这次却没有随军携带。 双方汇合后，大军便即起行，不走官道，多沿荒野小路行走。 第三天行至桂阳府的时候，众人见小路边不远处的山脉下，有一处露天大铁矿，几万名衣衫褴褛的工人正在肩挑背扛矿石采矿。 几百名太监和军士正在监工，对工人们呵斥不停，手中皮鞭动不动便向动作稍有迟缓的工人们抽去。 朱慈煃众人骑在马上看得气愤不已。 护卫师次长唐斩道：“看这些工人穿得如此破烂，瘦骨嶙峋，这帮太监军士怎还如此狠毒，鞭笞不停？” 军长刘德奇道：“桂阳这里又没有王府，哪里来的这么多太监？” “佳音”系统万户封羽叹了口气道：“刘军长，这些太监都是皇宫里派往各地矿山的税监。这些矿山都是陛下的内廷产业。” 刘德“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孙传庭道：“这些矿工真是可怜，比起我吉藩工业园区的工人来，待遇简直天壤之别！ 这些官差如此虐待百姓，怪不得当今天下，这么多百姓造反从贼！” 孙传庭心中，想起了去年崇祯六年三月间，在山西与高迎祥两军交战前的对话来。 众将听了都是点头不已。 看看天色近午，此处正好有潇水流过，江岸甚浅易于取水，朱慈煃便传令全军安营扎寨，生火造午饭。 民团携带食材极丰极好，四千辅兵一齐动手整治饭菜，不一刻，香气远远的传了出去。 朱慈煃和麾下众将正坐在帅帐中闲聊，等待辅兵呈上饭菜，忽然一名传令兵走入大帐中来，向朱慈煃行礼道：“禀世子，附近矿山的一群太监跑来我军营地闹事！” 朱慈煃微讶，心想我军皆身穿商号民团服色，又不是官军，这些太监怎么会跑来营地了？ 当即戴上黄金面具，带领麾下众将，大步走出帐去。 在传令兵带领下，往营地东北方走了约三百来米，已看到几十名太监正站在营地东门处趾高气扬的大声喧哗。 一些千户带领军土正阻止这些太监闯进营地来。一名近处的千户见朱慈煃来到，走上前来禀道：“世子，卑职们正在营中休息，这些太监们莫名其妙的说要来我民团营中巡视。 卑职们自然不许他们进入营地，他们却赖着不走，因此争吵起来。” 朱慈煃点了点头，向争吵处走近前去。 一名为首的掌事太监看到朱慈煃等人到来，扬首道：“你便是这民团管事的？咱家是陛下派在桂阳府的掌事太监，敝姓王。” 朱慈煃见这太监自恃皇宫从出身为皇帝办事，狂妄无礼，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发这些太监走得了。 朱慈煃行礼道：“原来是皇宫里的王公公，失敬。不知王公公前来我商号民团营地有何贵干？” 王太监傲慢的点点头，道：“咱家在矿山处，远远都闻到了你们营地里饭菜的香气，看来你们这商号民团财源广进呀！ 咱家身为税监，为陛下管理矿山相关一切事务，要来你们这查查有无私自贩卖矿石金属。” 王太监说着，转眼四处看看着装整齐，衣着光鲜的民团军士，眼中如要发出光来。 朱慈煃心中雪亮：这些从皇宫出来的太监访如蝗虫，到了地方上便仗着是皇帝的内臣，对百姓敲骨吸髓，石头里也要榨出油来。 这次看来是这些太监在下风不远处的矿山闻到了自己民团造饭的香气，以为是大商号路过，因而想来榨油水。 朱慈煃道：“王公公，我们都是长沙府的商号民团，运的商品都是吉糖，丝绸之类，和矿业毫无关系，依本人之见，就没有必要检查了吧？” 王太监一听吉糖丝绸，知道都是价格昂贵的高端商品，眼中更是如要放出绿光来，尖声道：“大胆！咱家乃是陛下亲点的税监，咱家要来检查，是忠于陛下之事，如陛下亲临，谁敢阻拦？！” 他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巨响，脸上已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巴掌，瞬间浮现出一个大手掌印来。 唐斩收回手掌，怒道：“放肆！敢对我家主人如此无礼，你这狗奴才是活得不耐烦了！” 孙传庭冷笑道：“王公公，我家主公率4万民团南下，这么多人你也敢来榨油水，是否眼瞎了？” 封羽笑道：“孙总管，王公公可不是眼瞎，他眼睛可亮的很，看出来了我民团殷富，心里可明白的很啊！” 第137章 信物 众太监大惊，皆赶忙围绕在王太监身边嘘寒问暖。 王太监又痛又惊又怒，一手捧着疼痛的脸颊，一手伸指指向朱慈煃、唐斩等人道：“你…你们好大的胆子！咱家身为皇宫掌事太监，官居正五品，你们竟然敢打咱家？！是否想造反！” 明代皇宫中太监品级，1、正一品：大内总管，大内总管是总管皇宫后勤统领太监，宫女（除贴身宫女归其所属主子管理外）和其他太监归其调配。 2、从一品：御前总管。 3、正二品：殿前总管。 4、从二品：大总管。 5、正三品：副总管。 6、正四品：左右主事。 7、从四品：副主事。 8、正五品：掌事。 依次而下，直至不入流的无品级杂役太监。像曹化淳是皇宫大总管太监，从二品。 唐斩和刘华交换个眼色，带着身边数百名护卫师军士快步将王太监一行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众太监见众军士周身肃杀之气，如狼似虎，顿时吓得瑟瑟发抖。王太监毕竟是见过些风浪的人，一见这态势，大惊道：“你们想干什么？！咱家可是皇宫太监，你们不怕被诛九族吗？！” 刘华、唐斩等人手按绣春刀柄，冷笑道：“干什么？我等新近学了俞将军的《剑经》绝学，正好拿你们来练练手。” 护卫师众人眼望朱慈煃，只待他点头便即将这几十名不知死活，贪婪成性的皇宫太监立斩刀下。 朱慈煃心想，吓吓这些太监也就够了，若杀了他们，虽然可以处理干净手尾，然而皇帝追查下来，将会连累了桂阳府的矿工和百姓。 朱慈煃向唐斩等人挥手道：“不得无礼！这几位毕竟是陛下派出来公干的公公。” 唐斩等人听后，立刻撤围，站回了朱慈煃身边。 朱慈煃对王太监说道：“王公公，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牌来，在王太监面前亮了亮。 王太监怀魂甫定，忙定晴看向玉牌，霎那间大惊失色，连忙向朱慈煃跪了下来，说道：“原来是贵人驾临，奴婢有眼不识泰山，请贵人饶恕！” 他身旁的几十名太监不明所以，见首领如此，也赶忙尽皆跪了下来。 朱慈煃淡淡的道：“王公公请起。” 朱慈煃小声对唐斩道：“去取二百两银子来。”唐斩应了，赶忙走回了帅帐中。 待王太监站起身后，朱慈煃笑道：“王公公不辞辛苦，从京师远来桂阳督察矿山，忠君之事，值得赞扬。 只是本人看这些矿工，日子过得都很艰辛，王公公以后是不是对他们好一点？这样他们才好更为陛下出力？ 否则将来若把矿工们逼得反了，只怕王公公的人头要首先不保罢？ 这点小小意思，请王公公收下，权当本人代曹公公犒劳诸位公公了。” 这时唐斩已从帅帐中走回，双手将一个包裹呈在朱慈煃面前。听到朱慈煃如此说，唐斩将包裹递向了王太监。 王太监满脸堆笑，连声应是，双手接下了包裹，立知里面是大锭足银，不下二百两。 王太监谄媚道：“奴婢多谢贵人恩赏！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自己人。还请贵人勿放在心上，若让曹公公知道了，奴婢这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朱慈煃点点头，道：“些许小事，何须劳烦曹公公。” 王太监千恩万谢后，带着众太监迅即走了。 孙传庭行礼道：“世子宽宏大量，这样处理最好不过了。这些太监若出了事，陛下追查下来，当地百姓必定遭殃。” 这时辅兵已经开始端上饭菜，朱慈煃等人走进帅帐中用起午膳来。 膳后休息时，刘华终忍不住，向朱慈煃行礼问道：“世子，请问您刚才给这王太监看的是什么？怎么他一看便态度大变，吓得立即下跪了？” 朱慈煃道：“这是曹公公去年底，托王府赴京师的从人送来的一块玉佩。有此玉佩，可以通过皇宫里的下人直接联系到曹公公，乃是曹公公的信物。” 封羽一拍大腿，说道：“怪不得这王太监一见玉佩像老鼠见到猫呢！曹公公身为皇宫大总管，要整治他这小小的掌事太监，那可是太简单了。” 大军行进了12天，抵达了惠州府和广州府交界之处，广东总兵尹先民已率一千名骑军迎候在道旁。 尹先民行礼道：“参见世子！世子，您可来了，卑职已等候多时。” 朱慈煃微笑道：“尹总兵，年来随本世子岳父大人在广州可好？” 尹先民道：“托世子的福，陈大人和卑职一切都很好。” 两军汇合后，尹先民的骑军当先引路，众人并马而行。 尹先民道：“世子，陈大人和卑职都未料到福建总兵郑芝龙的手伸的如此之长，广州当地商会皆仰其鼻息，垄断经商谋取暴利，已成其爪牙。 这几月来，陈大人忧心忡忡，深为担心不能如数交纳在陛下面前承诺的广东税赋。 世子天降圣人，今日到来，陈大人大喜过望，世子必能将广东局势抽茧剥丝，迎刃而解。” 朱慈煃笑着点点头，知道陈象明把自己当财神爷了。 二天晓行路宿后，于崇祯七年（1634年）二月15日拂晓，抵达了广州城外。 广州为中国南部的大城重镇，气候十分炎热。此时虽才二月，天气已温暖宜人。 嘉靖时佛朗机人强租广东香山澳为其在东亚商贸据点，开办了火器工厂。郑芝龙少年时便是投奔在澳门经营海贸的舅舅，被派往倭国追随大海商李旦，从而走上了海贸发家，商盗霸主之路。 为免被人认出，朱慈煃已身穿黄金战甲，头戴头盔面具。 广东巡抚陈象明已带数十名心腹从人，穿便装迎候在广州城北门外，广东吉光商号的主理邓伟一同在此。军长李杰却没有来。 朱慈煃从赤火上跳下马来，向陈象明走去。 陈象明笑容满面，行礼道：“贤婿，你可来了！有贤婿来主持大局，老夫立觉浑身轻松，神清气爽。” 朱慈煃回礼道：“岳父大人客气了。小婿接到书信后，已经筹划了几个月，待到了巡抚衙门，再和岳父大人细细商议。 岳母大人和玥儿一切可好？” 陈象明道：“她们都很好，玥儿刚才还闹着要来迎接世子，被老夫训斥了一顿。此刻她们正在府中等待世子到来。” 邓伟走上前来向朱慈煃行大礼道：“参见世子！因卑职心忧商号事宜，时刻不敢远离，末能远迎，请世子恕罪！” 朱慈煃讶道：“快起来吧！邓主理，广州郑芝龙的爪牙如此势大猖獗吗？商号片刻离开不得？” 陈象明和邓伟皆是尴尬一笑，众人一同走进广州城北门，向巡抚衙门走去。 第138章 抵广州 朱慈煃及众军官随陈象明来到巡抚衙门，护卫师一万人驻扎在衙门附近，保护朱慈煃安全。第一军三万人则在城外5里一僻静处安营扎寨。 在广州城中一路走来，朱慈煃只见市肆林立，商铺众多，已有商业重地的景况。只是现在丑时，各商铺都还关着门。 众人在巡抚衙门坐下，寒暄几句后，邓伟道：“回禀世子，广州城中商会势力庞大，其雇佣的民团有十几万人。这些商会每日里派遣人员在我吉光商铺前闲逛，卑职和李军长驱之不尽。 为保证吉光广州分号的正常营业，卑职和李军长轮换在商号值守。因此李军长此次没有来迎接世子，请世子恕罪！” 朱慈煃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广东的商品销量迟迟没有打开。看来郑芝龙在广东的势力不但强大，而且嚣张跋扈啊。” 陈象明道：“朝廷在天启年间，崇祯初年多次遣水师征讨郑芝龙，皆败，只得以熊文灿招降之。 去年料罗湾海战，郑氏击败尼德兰和海盗刘香联军，声势大振，海贸巨利尽入其囊中，岁入过千万两。” 朱慈煃问道：“岳父大人，目前郑芝龙在广东布政司的陆上军队的构成如何？主要是什么兵种？” 陈象明道：“贤婿，郑氏自去年料罗湾海战获胜之后，大肆扩张军队，其麾下直系部队众达三十余万。海上水师大军十余万，福建陆军二十万。 其陆军构成为骑兵5万，另十五万皆是火枪兵。郑氏财力雄厚，火枪兵全体使用买自佛朗机等西洋国的燧发枪。 在广州依附他的商会，其民团有十几万人，基本都是步兵。” 朱慈煃知道现在西方最先进的火枪是燧发枪。于17世纪下半叶，欧洲各国几乎全体列装，直到近200年后的1850年，才逐渐被击发枪所取代。 两者相比较，燧发枪每分钟能开火2-4发，有效射程百米左右，点火率不高。而自己民团装备的击发枪，熟炼的军士可以达到一分钟开火18次，普遍在12-15次。有效射程300米。 朱慈煃道：“陆上作战我军击败郑氏军队不成问题。广州商会的民团更不在话下。 岳父大人，你之所以不准李杰对广州商会民团开战，应该是担心陆地上开战后，郑芝龙的舰队炮轰广州城吧？” 陈象明点头道：“贤婿英明，正是如此。” 朱慈煃微笑道：“小婿有见于此，已在长沙府和王总管商量过，研发了一种36磅的超级火炮。 岳父大人，只需我们在虎门修建炮台，扼住珠江出海口，郑芝龙纵有千艘战舰也攻不进来，使我们立于不败之地。 然后小婿再组建舰队，徐徐图之。” 陈象明大喜，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王徵，王徵当即向陈象明解说起超级大炮来。 陈象明听完之后，信心大增，众人随即商量起在虎门炮台选址附近修建火炮工厂的事宜来。 最终决定在虎门炮台附近五里处的荒郊设立火炮厂，由孙传庭率民团第一军3万人明天开始修建。 火器厂周围十里戒严，对火炮生产严格保密。 同时立即由封羽通过“佳音”系统飞鸽传书长沙，由5千运商品的民团保护，长沙火器厂的半数5万工人立即南下广州支援超级大炮的生产。 待虎门炮台建成，火炮齐备后再逐步招募广东本地的工人，替换长沙府来的工人。 众人商议了二个多时辰，一切都已厘定。 朱慈煃道：“目前我军就是等待虎门炮台建成之后，无后顾之忧下，以雷霆之势一举将郑芝龙在广东的附从商会势力拔除。” 众人轰然应诺。 当天中午，陈象明在巡抚衙门设宴给朱慈煃等人接风。众人畅谈去年三月长沙分别后各自情形，酒席直喝了个多时辰方散。 朱慈煃麾下众人退出衙门，各自去做准备后，陈象明带着朱慈煃走进后院，前去拜见岳母文氏和小姨子陈美玥。 见礼后，朱慈煃将从王府带来的礼物，让贴身侍卫一一奉上。 众人聊了会陈美璟和嫡长女朱韵初之事。文氏见朱慈煃对陈美璟此次生下女儿亳不介怀，不由放下了心。 陈美玥已13岁，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比去年分别时已窜高了6厘米，身材也开始明显发育起来。 此刻陈美玥正不断询问着朱慈煃出征夔州和姐姐陈美璟及外甥女朱韵初的事情。 朱慈煃微笑道：“玥儿，姐夫这次来广州，给你带了样有趣的东西。” 朱慈煃向侍立在身后的侍卫队长段瑞兴点点头，段瑞兴快步走出了巡抚衙门。 不一会儿，段瑞兴从护卫师营地，拿着一辆两轮车回来了。 陈美玥一见两轮车，笑逐颜开，拍手道：“姐夫，这一定是你工业园区里生产的新产品两轮车了！” 朱慈煃知陈象明平时管教女儿极严，陈美玥可以说平时一直养在深闺中。虽然吉光商号的两轮车去年底已经开始在广东销售，但陈美玥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朱慈煃点头道：“正是！玥儿。姐夫教你骑两轮车。”推上两轮车带着陈美玥来到了后院的庭中。跨上两轮车便开始骑了起来。 陈美玥见朱慈煃骑行如飞，十分感兴趣，拍手欢笑了起来。 朱慈煃骑行了几圈后，在陈美玥身前停了下来。 陈美玥道：“姐夫，你快教我骑两轮车。父亲大人一天就把我关在闺房里读书学做女红，还是姐夫来了才有趣。” 朱慈煃当即微笑着教了些骑车技巧给陈美玥，和几名巡抚衙门里的婢女一起护持着她，看她学起骑车来。 陈美玥不时娇声让朱慈煃手把手教她骑两轮车。 可能是因为年少正是运动能力最强的时候，陈美玥只花了半个时辰不到，就已学会了骑两轮车。 当晚朱慈煃便在巡抚衙门后院的偏殿中住下。 第二天清晨，孙传庭率民团第一军，和王徵及尹先民出发，前住虎门选址开始修建火炮厂。 民团军士们体力极强，军纪严明，修建的效率很高，只十天时间已按王徵的设计要求建好了火炮厂。 而第十二天上，5万吉藩的火炮厂工人也随押运商品的民团到来，入驻虎门火炮厂。 火炮厂里，5万名工人和三万多第一军军士挥汗如雨，36磅的超级火炮热火朝天的开始生产起来。 第139章 东印度公司 为免走漏风声，朱慈煃每日里在巡抚衙门里深居简出。考虑了几天如何同西洋人开展海贸之后，二月十五号这天朱慈煃在后院召见了封羽。 朱慈煃道：“封万户，目前我朝禁海，西洋商人多以香山澳为据点进行转口贸易。 本世子要你前往香山澳，接触西洋商人，传达广东巡抚衙门有意在广州设立“特别贸易区”同西洋商人开展海贸。 让佛朗机等国人派出能主事的高级官员来见本世子。” 封羽行礼答应了，说道：“世子，卑职这一两天在广州找好通译人员，便即出发前往香山澳。” 封羽退出后，朱慈煃让侍卫去请陈象明。 不一刻，陈象明来到了后院。见礼后，朱慈煃将准备在广州设立“特别贸易区”的设想说了。 陈象明担忧的道：“世子，我朝禁海，外国船只都无法靠岸进行贸易。 若我们强行设“特别贸易区”让西洋商船靠岸，老夫很快将被言官在陛下面前所参。” 朱慈煃笑道：“岳父大人，这个好办。咱们也可以学郑芝龙的法子，在陆地上设立特别贸易区，让西洋的商船停在广州湾水面上，由咱们商号的人驾小船来往岸边运送货物。 只要岳父大人能足额上缴朝廷广东税赋，心急钱粮的陛下必将倚重。” 陈象明一想，这个办法不错，便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讨论起特别贸易区设在哪里，以及关税收多少。 最终决定设在黄埔区江边，关税定为商品总价格的三成。 这几天，王徵的火器厂日夜运转，以每天十门的速度生产着超级大炮。 朱慈煃计划等生产一个月，将300门超级大炮一次性运往虎门炮台上。炮台将一次性具备战力，不给郑芝龙反应的机会。 封羽从广州城出发之后，过了十天，带着一名佛朗机人科恩和汉人通译坐海船回来了。 朱慈煃和陈象明在巡抚衙门后院接见了科恩。 科恩行基督教礼道：“万能的上帝保佑大明广东巡抚陈大人和女婿朱公子！本人佛朗机东印度公司总督科恩，希望能和陈大人，朱公子洽谈出良好成果。” 为遮掩行踪，朱慈煃是以陈象明女婿的身份参加谈判，科恩只知朱慈煃乃大明皇室贵族。 朱慈煃和陈象明都回了一礼，三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通译坐在三人身后椅子上。 朱慈煃将计划在广州黄埔区江边设立特别贸易区的计划说了。广东巡抚衙门方面，出售丝绸，瓷器，香皂，两轮车等商品给佛朗机人，从佛朗机人处购买香料，玉器，象牙等物。 佛朗机人已谋求了几十年与中国开展贸易，此刻听到朱慈煃主动说要设特别贸易区，科恩欣喜若狂。 然而想到纵横海面的郑芝龙，科恩迟疑道：“朱公子，你的特别贸易区的设想非常好。只是中国东南沿海附近都是福建总兵郑芝龙的战舰，他会阻止我们交易的。” 科恩心想：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否则你们不知道郑芝龙的厉害，贸然开起特别贸易区，引来郑芝龙炮轰广州城就不好了。 陈象明道：“科恩总督，感谢你的提醒。关于郑芝龙，本巡抚和贤婿已经考虑过应对之策。有炮台在，他是攻不进广州城来的。” 朱慈煃道：“科恩总督，交易的安全问题你放心。我们即然敢开设特别贸易区，自然有办法对付郑芝龙。” 科恩点了点头，三人随即商谈起贸易细节来。科恩听朱慈煃列举了许多种交易商品，不限交易数量，而关税也只收三成，心中大喜，急欲和朱慈煃，陈象明把通商协议签下来。 朱慈煃见把科恩的胃口也调足了，说道：“科恩总督，本公子的工业园区极大，每年出产的商品数目、种类极多。 新近还研发了一款两轮车，你们东印度公司若买去运到西洋出售，其利何止十倍！” 科恩大喜，连忙说：“朱公子，本人对你所说的两轮车非常感兴趣，可否让我看看此车？” 朱慈煃道：“当然可以。”向侍立在身后的封羽点了点头，封羽当即走出了厅去。一盏茶的功夫，封羽推着一辆两轮车回来了。 朱慈煃微笑道：“封万户，你骑两轮车给科恩总督看看。” 封羽当即在院外空地上骑上两轮车绕了几圈。 科思大感兴趣，连说：“神奇！神奇！ 朱公子，这款两轮车你给本公司什么价格？” 朱慈煃道：“这两轮车乃是本公子座下总管王徵的发明，生产精细，自然价格不菲。贵公司如果每年能进货二十万辆说上，本公子可以给你每辆8两银子的价格。” 科恩心想：“八两银子虽然不便宜，但是这两轮车是新发明，独一无二。我东印度公司把它运到欧洲销售，百两银子那些王公贵族领主也必定会抢购。” 科恩赶忙一口答应了。 朱慈煃笑了笑，道：“科恩总督，岳父大人和本公子设立这么好的通商场地，也是有条件的。” 科恩急欲将通商协议签下来，连忙问道：“巡抚陈大人，朱公子，是什么条件？只要本总督权限范围内的，必定可以答应你们。” 朱慈煃道：“为表两方合作的诚意，这特别贸易区的交易量，我们可以答应贵公司，不少于年1000万两白银。” 科恩一听，这就是翻倍以上的利润啊。连说：“非常好！非常好！” 朱慈煃顿了顿道：“科恩总督，我们即然要开展海贸，自然就要发展海军同郑芝龙开战。 贵国的海军战舰为当今世界一流强大，作为你我两方合作的诚意，本公子希望科恩总督能将一级战舰到三级战舰的生产图纸给我们。” 科恩一听，没想到朱慈煃对本国海军战舰如此了解。愕然半响后，道：“巡抚大人，朱公子，我佛朗机海军无敌舰队雄霸世界，实力更在尼德兰之上。 贵方要组建水师以对抗郑芝龙，深谋远虑，本总督佩服。 只是一级战舰和二级战舰涉及国家机密，三级战舰本总督可以答应你们。” 陈象明不悦道：“科恩总督，你亦知我大明朝廷禁海。本巡抚都是冒着被言官在陛下面前所参，丢官的风险上，和贤婿开办特别贸易区的。 即然科恩总督没把我们当可以长期合作的盟友，如此吝啬，那这合作不谈也罢！” 陈象明端起茶杯来，一旁的丛人高声道：“送客！” 科恩一时心中大急起来。 第140章 组建水师 科恩忙道：“尊敬的陈巡抚，朱公子，请不要这样。 蔽人是怀着十二万分诚意来此洽谈的。” 自十五世纪始，佛朗机人便十分渴望同中国开展贸易，这可是其国所有商人们眼中的金矿。 科恩犹豫了一下，说道：“一级，二级战舰确实事关我国安全机密，本总督无法让国王菲利普二世同意将战舰图纸交予你们。 不过本总督可以私人的名义将战舰图纸找人偷出来，只是这其中自然就有许多花费…” 朱慈煃心中大喜，和陈象明对望一眼，说道：“科恩总督，只要你能将三种军舰的图纸拿来，银钱的花费不是问题。 一万两白银够不够？” 科恩没想到朱慈煃如此大方，他作为东印度公司的总督，年俸才刚过千两。 科恩心想：“万两白银都可以娶下一位公爵如玫瑰花般的公主了。” 科恩连忙道：“够！非常够了。” 朱慈煃身后的一名贴身侍卫当即将一万两银票递给了科恩。 朱慈煃道：“科恩总督，咱们就以一到三级军舰的制造图纸，作为双方合作的条件。当你将图纸拿来时，双方的商贸协定当即签订成立。 若是你敷衍我们，拿不出图纸，这一万两银票就当你此次前来的辛苦费了。 但从此你佛朗机国的商船再不可能告岸广东！” 朱慈煃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科恩连忙道：“朱公子请放心。本人向来做得到才会答应。 那就请巡抚大人和朱公子等待本人的好消息，本人告辞了。” 朱慈煃点点头，和陈象明一起送科恩出了后院大门。 回到后院大厅中坐下之后，朱慈煃道：“岳父大人，小婿观科恩总督其人，应是稳重可靠之人。 现在就是等他将三种战舰的图纸拿来，届时在广州湾内由王徵修建造船厂生产战舰，组建水师了。” 陈象明点头道：“贤婿眼光长远，谋定而后动，老夫佩服。 广东现有官军水师5千人，战船一百余艘，不过皆是小船。” 朱慈煃道：“岳父大人，若科恩拿不来战舰图纸，小婿就打算让封羽大肆联系法兰西人，尼德兰人及至英吉利人，花多少钱也要把战舰图纸搞来！” 既然必将与郑芝龙开战，两人当即商议，任命黄蜚为广东水师提督，开始遴选军士，训练水师。 朱慈煃当即命人去传黄蜚前来。 黄蜚自跟随朱慈煃来广州后，每天无所事事，不时去广东水师驻地附近观望。孙传庭等民团将士在加紧修建火炮厂生产火炮，他则成了一个闲人。 听到朱慈煃召见后，黄蜚心中欣喜，连忙随从人赶到了巡抚衙门的后院大厅之中。 见礼后，朱慈煃道：“黄将军，本世子和岳父大人商量过后，决定任命你为广东水师提督。 明日起，你即可开始整顿水师，招募军士了。 未来等本世子的新式战舰造船厂竣工落成，届时再配备战舰给众水师将士。” 黄蜚道：“禀世子，卑职这些天在广东水师驻地附近望风，见水师多是老弱病残的卫所兵，兵不堪用。 卑职想世子规划长远，不如这次由卑职从新招募军士，从头训练，必成劲旅！” 朱慈煃知黄蜚跟随其父黄龙，率水师在辽东与建奴大小数十战，虽不是什么天才将领，然而亦是沙场经验极其丰富的宿将。 朱慈煃道：“黄将军言之有理！这次便由黄将军从新招募水师军士。一切待遇从优，按吉光民团的标准来。” 黄蜚大喜，行礼道：“即有世子给予水师军士如此优厚待遇，卑职保证能把我吉藩广东水师训练成精锐之师！” 朱慈煃点点头，当即让黄蜚拿自己手谕，去找封羽的佳音系统，向长沙府吉藩的邓忠申请经费。 邓忠第二天接到飞鸽传书后，知组建水师乃是朱慈煃心中大事，当即回复让黄蜚先从广州吉光分号邓伟处领用银两募兵。年底再对帐即可。 黄蜚随即在陈象明巡抚衙门处办理了入职公文，带着挑选出来堪用的几十名水师军官，在水师驻地外设点招募军士。 广东乃临海城市，精熟水性之人很多。听到广东巡抚衙门以三两银，吃住极好招募水师军士，当地百姓纷纷前来报名。 只6天时间，黄蛮已将首批五万名水师招满。将众新兵带入孙传庭等民团这几天新修的营地进行封闭式训练时，黄蛮心想：“世子财政经济之才举世无双，如此财大气粗，待遇优厚，自然是诸事叱诧立办。” 这些天来朱慈煃在巡抚衙门深居简出，颇感无聊。看到王徵的超级大炮已生产了二十来天，即将有足够的数目装备虎门炮台，朱慈煃的心情不由轻松起来。 不由突然动了去广州城中闲逛一番的念头。当即向护卫师次长唐斩吩咐了下去，让他带5百护卫师军士保护自己出行。 护卫师长刘华则带领剩余的军士坐镇巡抚衙门。 朱慈煃特意换了士绅家中少爷的服饰，戴了一顶遮住半边脸的“四方平定巾”，悠哉悠哉的走出了巡抚衙门。 走到广州城东上下九街吉光分号的时候，朱慈煃只见街面上远远的围了上千闲散人员。 军长李杰正安排民团军士整齐的站了两队列，从吉光分号的铺面外，直站到了广州东门近5里的距离，将想要购买商品的百姓像保护熊猫一样细心呵护。 周围的闲散人员一旦靠近队列，便被民团军士拳打脚踢，赶之离开。 李杰正在紧张的巡视队列，无意间看到朱慈煃，便想走近来见礼。 朱慈煃用眼神示意，阻止了他。 朱慈煃心想：“这些泼皮还真够嚣张跋扈的，连广东巡抚衙门保护的吉光商号也敢来捣乱！ 看来郑芝龙手握东亚最强舰队，有恃无恐。” 崇祯六年七月至十月的料罗湾海战，郑芝龙虽胜，然而朱慈煃却知道其胜在十倍兵力和战船。当时尼德兰的东印度公司只出动了几十艘二、三级战舰，加上海盗刘香的十百五十艘小型战船。 要论战舰威力，还是此时的世界海上霸主佛朗机（西班牙人）远胜。 朱慈煃边在街头漫步，边心想：“郑芝龙击败尼德兰人，虽然海贸之利尽入他私人囊中，毕竟也算是涨民族志气。 可惜1646年建奴入关攻略福建时，原本青年时豪气干云的郑芝龙竟然坐拥三十多万大军，软骨投降了建奴。 难道是老了胆子变小了？可是其时他也才40多岁吗？ 倒是他长子郑森是个人物，坚持以台湾为基地抗清几十年。 这郑森现在应该才十岁吧？” 第141章 首领之女高岚 朱慈煃一边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广州南城，陈象明设立的“免税区”就位于此处。 只是现在这“免税区”颇为萧瑟，和长沙府的免税区热火朝天的景像大异。 大多数店铺都是关着门的，然而在街道靠里的深处，此时正有一家店铺开着门，门前围了不少人。 朱慈煃好奇心起，不由向店铺走了过去。 走到近处一看，发现是一家苗族卖特产，玉器及服饰的店铺。老板是一名身穿苗族服饰，身上挂满金银首饰的窈窕苗族少女。 只是她此时背对着朱慈煃，却看不到她的长相。 围在店铺门前的约有几百人，其中一个领头的管家模样的人笑嘻嘻的说道：“高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你看这所谓的免税区，根本就没什么顾客，你何必在这风吹日晒，这么辛苦呢？ 只要你答应嫁给我们张会长为妾，金银随你花用，你部落里的族人也可以在广州城里随意经商开店。我贺五也算给张会长立下大功一件。” 苗族少女闻言转过了脸来，朱慈煃只见一张眉目如画，粉雕玉琢，灵动之极的脸庞，极富异族美感。 少女道：“巡抚陈大人设立免税区，本是促进商业民生的好事。都是你们这些贪婪无厌的人阻挠，才使这么好的设想无法实现！ 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这些坏心肠之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贺五一阵狂笑，道：“高小姐，你太幼稚了！心肠好有什么用？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好名声买不来？ 高小姐，你倒是有原则，不贪财，可是有什么用？你的族人还不是跟着你吃苦受穷？ 你看看你开了这么多天店铺，哪有什么人买你店里的东西？” 突听一个清扬的男声说道：“谁说没人买高小姐店里东西？我们就是专程来买的。” 管家贺五等人这时才发现朱慈煃一行人，也许是久已无人来“免税区”，所以管家等人颇为大意。 贺五丑脸上眼睛一瞪，道：“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张会长下的命令吗？ 广州城所有百姓，皆不得进免税区购物！违者将受商会联合制裁！” 朱慈煃心想：怪不得百姓都不敢来免税区购物，原来广州商会还会制裁。 朱慈煃故意不看贺五等人，看向苗族少女道：“这位小姐可是姓高？你说的很对，陈大人开设免税区利国利民！ 高小姐，你店铺里这些东西我们都买下了！” 朱慈煃心想，把这些苗族特产买下，带回长沙王府给父王母后及自己的妃姬挺不错，多的也可以送亲友、属下。 高小姐颇为欣喜，转念一想后，又迟疑道：“这位贵客，你真的要买下小店里所有商品？这些商品都是我苗族特色产品，价格也不贵。 只是贵客你也是汉人，真的要帮我们苗人吗？” 此时站在朱慈煃身后不远处，被无视的贺五叫嚣道：“小子，别以为你带的从人多就敢牛哄哄，我广州商会的十数万民团你若见了，得吓的大喊饶命！” 话音刚落，贺五脸上已挨了唐斩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力道之猛，竟让其原地转了一圈不止。 唐斩看向朱慈煃，朱慈煃点了点头。 500护卫师军士在唐斩带领下立刻动手，应用前几月从岫云观教官处学来的俞大猷《剑经》中的近战博击术，一时将几百名广州商会人员打的鬼哭狼嚎。不一会儿，这些地痞恶棍纷纷逃离了免税区。 高小姐站在店铺柜台前，一时看得呆了。 朱慈煃微笑道：“高小姐，本人只帮有理的一方，并不会偏袒汉人。 请高小姐计算一下店铺里所有的商品总价，本人这就全部买下。 只是有一事和高小姐相商：贺五这群泼皮被打，未来几日必会来寻高小姐麻烦。请高小姐今日即收拾店铺，暂停营业，避一避风头。 本人向高小姐保证，不须半个月，全广东的免税区都将正常营业。” 高小姐仔细听完，见朱慈煃话语中透着强烈的自信，不由用心打量他思索起来。 高小姐向朱慈煃行了一礼，道：“公子，请至店内小坐，妾身这就计算商品总价报给公子。” 朱慈煃欣然点头，在唐斩等十几名护卫师军官簇拥下，走入高小姐店铺中。 一名婢女名叫晴儿的端上茶来。 高小姐见朱慈煃如此派头，心中更是好奇，说道：“妾身姓高名岚，是这广州府辖下南海县的苗人头领的长女。 不敢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朱慈煃道：“即然高小姐见告闺名，在下也不瞒你，在下是朱慈煃。” 高岚大是欣喜，道：“可是吉王世子朱慈煃？” 朱慈煃点了点头，说道：“在下此次潜踪出行，还请高小姐为我保密。”心想也不怕高岚去举报自己，从广东到京师，自己可谓手眼通天。 高岚口若悬河，寻找话题和朱慈煃聊了起来，而恰巧这些话题朱慈煃也很感兴趣，两人当即相聊甚欢。 从聊天中得知，高岚父亲所任头领的苗族部落，人数有50多万人，是广州当地一个大的少数民族。 苗族起地名多喜欢用“高”字，如高边（南海区）高禾（从化市） 高车（东源县）高陂（连平县） 高朗（台山市）高良（高州市）等地，皆是苗族地名。 高岚从小心思灵敏，长于经商，去年四月间陈象明到任广东巡抚后不久，推行了“免税区”。 高岚觉得在免税区开店必定生意红火，因此说服其父高占魁花了几百辆银子，在免税区买了间大铺面，专门卖苗族特产。 开业的前一，两天生意极好，正当高岚以为可以带领全族人走上发家致富之路时，广州商会的泼皮们开始捣乱了。 李杰等人驱赶过几回之后，收效甚微，因兵力不足，又不可能像看守吉光分号一样时刻派兵守护。 过了好一阵，高岚拿着婢女算好的商品总价单，赧然道： “世子，妾身知道您是想帮我及我族人，这些商品就作半价一千两银子好了。” 朱慈煃摇头道：“高小姐无须客气，贵店这些商品本世子原价全买下。”对身旁的侍卫队长段瑞兴点了点头。 段瑞兴当即取出二千两银票交给了高岚，带着几十名侍卫跟着婢女前去搬运商品。 分别的时候，朱慈煃走出店铺来，对高岚道：“高小姐，这几天你须避一下风头，待本世子彻底解决了广州商会之事，到时你再来开业经营。” 高岚点头答应了，问道：“世子，您在广州城下榻何处？” 朱慈煃说了，微笑着向高岚挥了挥手，转身而去。 第142章 爱似流星 第142章 爱似流星 之后几天，朱慈煃频繁与陈象明及麾下众将商量确定行动方案。 封羽率领的十个夜不收百人队，已经将广州商会民团的十多处驻地及布防探查的一清二楚。 3月十日这天，众人汇集在巡抚衙门后院中议定行动方案。 朱慈煃道：“等再过几日，王总管的火炮厂生产足够300门超级火炮，届时全军及工人们一起动手，在一天内将300门火炮放置于虎门炮台中。 有此炮台，我军将可保广州城与广州湾内无虞。” 孙传庭笑道：“世子，这些天卑职带领第一军的将士们也在王总管的火炮厂帮忙生产。 军士们都叫苦不迭，说当工人可比打仗辛苦多了。” 黄蜚道：“孙总管，那是世子的火器之才天下无双，我军战无不胜。不然，打仗可比当工人辛苦危险的多了。” 孙传庭笑着点点头。 陈象明有点不忍，道：“贤婿，这些广州商会的民团毕竟也是汉人，我们真的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吗？” 朱慈煃道：“岳父大人，届时先由巡抚衙门广贴布告，警告广州商会民团。 若他们还是不听，那也只能将他们雷霆扫除了。这些人为祸广东多年，榨取民脂民膏，实为百姓之害。” 孙传庭道：“陈大人，广州商会这些人，利欲熏心，为害百姓。 我军将之除去，正是为百姓造福。” 陈象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中午在巡抚衙门留宴后，众人方才陆续散去，各回职守。 朱慈煃回到后院主殿坐下，喝了几口婢女上的香茗，一时百无聊赖，不禁思念起家中的儿子女儿和众妃姬来。 正想的出神时，一名殿外侍卫走进来行礼道：“启禀世子，巡抚衙门外有位名叫高岚的小姐求见。” 朱慈煃放下手中茶碗，说道：“快请高小姐进来。” 当即走回寝室，让陈象明派来侍候自己的两名巡抚衙门婢女给自己更衣。 等换好衣服出来时，高岚已在后院主殿中等候。 双方见礼后，朱慈煃道：“高小姐，免税区的店铺你暂时没开了吧？先避避风头。” 高岚微微一笑，道：“多谢世子关心，妾身将世子买下商品的银两拿回部落里分发了下去，族人们都很感激。 妾身听从世子安排，店铺暂时没有营业了。” 两人随意的聊起天来。一聊之下，朱慈煃发现高岚很有经商头脑，很多商业理念连自己听来也觉得新奇。 高岚微笑道：“世子，妾身从小喜欢货殖之学。而且我们苗族历来没有你们汉人那么重儒家的条条框框，买卖经商对于每户人家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朱慈煃点头道：“高小姐所言有理。高小姐的家乡一定是山清水秀之地，这才孕育得出高小姐这样仙子一般的人物。” 少民多朴实大方，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高岚一听，颇为开心，说道：“承世子夸奖。妾身的家乡在南海县的一处山脚下，现在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风景很美，妾身想请世子到妾身家乡一游。” 看着高岚楚楚动人的望着自己，朱慈煃不由心动，两人当即约定明日辰时出发前往苗民部落。 送走高岚后，朱慈煃走回巡抚衙门后院，刚走进庭院，陈美玥不知从哪一下子窜了出来，神秘兮兮的道： “姐夫，今天我可看到你怎么勾搭良家少女的了！” 朱慈煃气道：“玥儿不要胡说，姐夫和高小姐只是商谈公事。” 陈美玥伸手挽着朱慈煃的胳膊道：“是吗？姐夫，可是我怎么听到你们约好明天一起去苗人部落游玩呢？” 朱慈煃一愕，没想到连这也被陈美玥偷听到了。 陈美玥看到朱慈煃呆头木脑的样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早知道你们男人都是好色的啦。哼，这才离开我姐姐和王府里的妃姬几天，就又看上美貌少女了。” 朱慈煃叹了口气，心想陈美玥说的也不无道理。 人类的爱情恰如流星，在某些特定环境和情形下，两个男女之间心生爱慕，爱的如痴如醉。 当这份激情经历时间的冲刷渐趋平淡后，能维系这份关系的只剩了近似亲情的熟悉感和爱情的结晶-孩儿。 朱慈煃气道：“玥儿，看你把姐夫说的色中饿鬼一样，我这就派人去告知高小姐，取消行程好了！” 陈美玥忙道：“姐夫，不会真生气了吧？我就随口说说，岂敢管你世子的事。让父亲大人知道了，又要骂我了。” 陈美玥双手抓着朱慈煃的胳膊，轻轻摇晃起来。 朱慈煃禁不住她软语央求，也笑了起来，说道：“玥儿，就数你古灵精怪。” 当即带着陈美玥一人骑了辆两轮车，在巡抚衙门的庭院中玩耍起来。 下午的阳光斜照在陈美玥的身上，她全身仿佛沐浴在淡淡金光之中。 她的秀发被骑车时的微风拂过，飒飒而动，浑身洋溢着豆寇年华的青春气息。 第二天朱慈煃清晨起来，知会陈象明之后，在唐斩带领5千名护卫师军士护卫下，骑着“赤火”前往约定的广州东门等待高岚。 过了几分钟，高岚在两名婢女陪同下骑着马来了。 见礼后，高岚抿嘴笑道：“世子，是不是你每次出行都得带这么多护卫的军士？ 我们苗寨可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呀。” 朱慈煃看看身周肃立的众多军士，哑然失笑道：“现在广州城中鱼龙混杂，广州商会势力庞大，还是小心点为是。 高小姐，我们出发吧。” 高岚点头答应了，当即说明了道路，众人随即骑马而行。 行了约个多时辰，抵达了广州府南海区的一处郊外山下。苗人寨子便在这山谷之中。 苗人头领高占魁接女儿通报，此时已带领族中长老祭司迎候在寨门前。 因遮掩形踪的需要，朱慈煃的身份只高岚父女知晓，对外则称朱公子。 见礼后，双方一同走入寨中。朱慈煃让手下奉上带来的礼物，计有吉糖一千斤，丝绸一千斤，香皂二千块。 苗人头领高占魁及众苗人见朱慈煃礼物如此丰厚，尽皆大喜，当即全族人杀猪宰鸡打酒，载歌载舞的热情招待起来。 朱慈煃等人也放开大吃，不一刻沉浸在苗人部落的欢快氛围中。 不知是少民多热情直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高岚几乎一直环绕在朱慈煃身边，殷勤地劝他吃喝。 第143章 苗民篝火 第143章 苗民篝火 露天的篝火聚会参与人数众多，喧闹一直到了夜晚降临。 苗族的青年男女陆续走入场中，手拉手围绕火堆跳起了舞来。 高岚也站起身来，走到了场地边缘，一时引得无数苗寨青年男子注目。 于大庭广众的篝火聚会中一起跳舞，多是选定意中人的意思。首领爱女高岚今年17岁，迄今还未有意中人，谁能得首领爱女垂青，自然是全场的幸运之子。 朱慈煃微笑看向高岚，心中有一丝好奇，又有一丝失落。 高岚卓立场中，看了看父亲高占魁，见他含笑颔首。高岚羞涩一笑，转头看向了朱慈煃，向他召了召玉手。 朱慈煃又惊又喜，连忙站起身来，走入场中来到高岚身边，拉起她手，加入了跳舞的队伍。 学着高岚跳的舞蹈，不一会儿，朱慈煃竟也跳得有模有样起来，两人在跳舞的人群中欢笑声不断。 篝火舞会进行了有个多时辰，直到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打断。 一名随军的夜不收百户汤新启从苗寨大门处飞马驶入，临近篝火旁跳下马来，急步走近朱慈煃行礼道：“禀公子，有一支5万人左右的军队埋伏在我军回广州城的必经之路上，卑职观其令旗，似是广州商会张会长所率的民团。” 场地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朱慈煃转头对高岚道：“高小姐，不好意思，让这广州商会打挠了咱们的雅兴。我失陪一会儿。” 高岚关切的点了点头，道：“朱公子，有何变故都请和我苗人商量。你是我们的贵客，我苗人定保你平安。” 朱慈煃微笑点了点头。 走到场地外面后，朱慈煃问道：“敌方都是什么兵种？周边地形你可打探清楚了？” 百户汤新启道：“回世子，敌方俱为燧发枪兵，埋伏在回广州城途中的天河坡上。” 这时唐斩等众护卫师军官都围了过来，众人一边讨论地形，一边研究起作战方案来。 唐斩道：“世子，燧发枪虽点火率，射击速度胜过火绳枪，然而远不及世子创制的我军崇祯五号。 我军5千人要击溃这五万敌军不难，只是要想歼灭之，只怕颇费周折。” 朱慈煃心想：“目前王徵的超级火炮厂已经投产了二十六天，第一军和工人们加班加点下，已经生产了260门三十六磅的火炮。 若此时与广州商会全面开战，明日立即将260门火炮运入已建好的虎门炮台布防，凭借炮台之坚固，火炮射程之远，即使郑芝龙立刻来攻，也胜得了郑芝龙的水师舰队。” 朱慈煃道：“既然广州商会已经察觉我方并开始动作，那我们当立即做好战争准备。 汤百户，你立即带夜不收传本世子命令： 请岳父大人明天辰时全城贴出布告，公示广州商会破坏巡抚衙门施政，垄断商贸谋取暴利之恶行，全城实行戒严，取缔广州商会及其民团。 令驻守虎门的我民团总管孙传庭、火器厂总管王徵，明日立即让工人将已生产的所有超级火炮运送放置于虎门炮台内，派火炮兵全天驻守。 第一军其他军士立即赶回广州城准备平定广州商会叛乱。 令水师提督黄蜚集中广东水师所有战船，在广州湾内江面上巡视警戒，若有郑氏战船从虎门炮台漏网而入，则群起而攻灭之。 令护卫师长刘华率留守的5千民团将士，明早辰时前埋伏在天河坡通往广州城的要道上，战斗打响后，与本世子所部一同包围歼灭5万广州民团。” 朱慈煃一条条命令斩钉截铁的发布了下去，汤新启等夜不收一一牢记，行礼后随即出发传达世子命令。 高岚在朱慈煃走出场外后，便即快步走到了父亲高占魁身边。 高岚道：“阿爸，朱公子前几日是为了女儿才仗义出手，因而和广州商会结仇的。 现在广州商会派5万民团伏击在苗寨回广州城路上，自然是想不利于朱公子，朱公子此行只带了5千护卫。 阿爸，我们一定要救朱公子！” 高占魁沉吟了一会儿，脸现毅然神色道：“我苗民受广州商会欺压已久，使我族商贸不通，百姓困顿。 朱公子待我族一片至诚，更何况是岚儿的意中人！ 阿爸已经决定，联合朱公子和陈巡抚对抗广州商会到底。” 高岚大喜，连忙走出场地来寻朱慈煃，看到他正和几名手下军官站在不远处商议。 高岚走近娇呼道：“朱公子！” 朱慈煃闻言，转头看向高岚微笑道：“高小姐！”一边走出人群向高岚行去。 朱慈煃看到高岚白嫩如玉的脸庞上巧鼻轻皱道：“朱公子，因为妾身的事让你被广州商会针对，妾身十分过意不去。 妾身刚才已经和父亲大人商量过，我苗民决定和朱公子及巡抚陈大人联合，对抗广东商会势力！ 朱公子，请跟妾身来。” 高岚伸手拉住朱慈煃的手，嫣然一笑，转身向苗民人群中的高占魁走去。 百名贴身侍卫连忙跟在两人周围。 走到族人围绕的高占魁身边，双方见礼后，高占魁道：“朱公子，小女已将朱公子真实身份告之于老夫。 广州商会自崇祯元年始，依仗郑芝龙的海上势力垄断广东全境海贸与商业，百姓深受其苦。 今朱公子与巡抚陈大人到来广州，如欲清除广州商会势力，我苗民愿为朱公子效犬马之劳！” 朱慈煃欣然道：“高首领深明大义，能得贵族结盟共抗强敌，本公子求之不得。” 高占魁咧嘴道：“如此甚好！朱公子勿忧，朱公子是小女请来的贵客。广州民团派来的这五万人不足为惧，老夫明日亲率我族十万战士保护朱公子回广州城。” 朱慈煃道：“高首领有心了。本公子麾下护卫师将士，曾随本公子西征北讨，战力出众。 区区广州商会5万民团还不放在本公子眼中。” 看到高占魁眼有怀疑之色，朱慈煃又道：“高首领若不放心，明日且先观战再定行止。” 高占魁半信半疑点了点头，转眼看了看女儿高岚。 诸事安排妥当后，朱慈煃等人晚宴后，当晚便在苗寨住了下来。 饭后朱慈煃坐在苗人吊脚木楼里喝茶的时候，在广州城免税区高岚的店铺中见过的婢女晴儿，前来求见。 朱慈煃让侍卫传她进来。 晴儿走进木屋，向朱慈煃行礼后微笑道：“禀世子，大小姐让奴婢来转告世子：我们苗民婚娶，乃是通行的抢亲习俗。 若男子有意娶女子入府，而女子又看中男子，先需将女方抢回来圆房，之后再行聘娶之礼。” 朱慈煃闻弦歌而知雅意，又惊又喜，道：“大小姐知道本世子已有正妃吗？” 晴儿点头道：“世子大名，近一年来广东知名，大小姐知世子前年十一月已娶正妃。 世子，大小姐的居屋在从此屋出来，右手边第12间木屋。” 晴儿留下一脸愕然的朱慈煃，嫣然一笑，转身走出了木屋。 第144章 苗女多情 第144章 苗女多情 高岚正处花季，少女多情，朱慈煃上一世早已经过懵懂少年期，当时曾错失多少良缘，现在再生一世，自然深懂其意。 傍晚和高占魁的谈话，其已明确表示结盟之意，而让自己娶大小姐高岚，两方联姻以成稳定同盟，这会不会也是苗民首领高占魁之意？ 朱慈煃摇头微笑，心想：“反正高岚触动了自己的心弦，和她在一起开心极了，这就足构成娶她的理由了。” 当即走出木屋去。唐斩及段瑞兴等人赶忙跟随在后。 当朱慈煃数着木屋的数目来到第十二座的时候，只见一座比普通苗民木屋大了有三倍的木屋矗立于此。屋里正有温馨的烛光透出窗子来。 朱慈煃抬脚沿木阶梯而上，心中一时升起“偷香窃玉”之感。 房内一阵少女低语声传来，朱慈煃伸手推开了门。 全身盛装打扮，人美如玉的高岚正坐在床边，晴儿侍立在屋中。 高岚抬眼即喜且羞的飞快看了一眼朱慈煃，便赶忙转开了眼睛。 这一眼令朱慈煃心脏大跳了几下，只觉口干舌燥，浑身发热，便快步走进了屋里，张开双手向高岚扑去，嘴里说道： “岚，我要娶你回王府！” 哪知高岚忽然起身一躲，朱慈煃这一扑却扑空了。 朱慈煃笑嘻嘻的又连续扑了2次，终于在第三次抱住了高岚。 高岚初次被男人抱在怀中，心中惊喜交集，浑身发软，靠在了朱慈煃怀里。 朱慈煃感受着怀抱中高岚身体的曲线和弹力对自己的惊心诱惑，鼻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处女幽香，心神一时陶醉，竟忘了下一步动作该做什么。 过了片刻后，高岚含羞道：“呆子！” 朱慈煃猛然从沉醉中惊醒，立马伸左手到高岚腿弯，一把将之抱起，快步走下了木屋，在众侍卫众目睽睽之下，向自己所居的木屋奔去。 抱着高岚快步走进自己所居的木屋，一脚揣上门，朱慈煃便迫不及待的抱住高岚疯狂亲吻起来。 中途两人唇分喘气时，高岚星眸看向朱慈煃，柔声道：“世子，您会像妾身爱您一样，深爱妾身吗？阿妈曾说过，汉人男子多薄幸。” 朱慈煃喘着粗气道：“岚，你给我的深情非常独特，在我灵魂深处留下深深的烙印。 我必爱你一生一世！” 高岚哭着抱紧朱慈煃，红唇吻了上来。 这一夜，朱慈煃明白了“苗女多情”的丰富含义。 …… 第二天，崇祯七年三月二十一日清晨。 人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广州府南海区苗民寨子前，朱慈煃身穿黄金战甲，头戴面具，坐在“赤火”之上。身后5千名护卫师将士整装待发。 朱慈煃向身旁的苗人首领高占魁行礼道：“岳父大人，待小婿携岚妹回到长沙王府后，便派人行六礼至苗寨聘娶岚妹为姬。 此去广州城，岳父大人若不放心，随同小婿前往观战即可。” 高占魁担忧道：“贤婿，广州商会民团皆用的是西洋燧发枪，极是犀利，老夫还是亲自率大军保护你和岚儿回城为好。” 朱慈煃无奈，只得道：“那就请岳父大人保护岚妹在后跟随，小婿带我护卫师将士在前歼敌！” 高岚娇羞道：“世子，那你领军一切小心。”昨夜，她已听朱慈煃说过吉光民团的数次战役，因此比父亲高占魁要对朱慈煃有信心的多。 朱慈煃微笑点点头，伸手一挥，五千护卫师随即出发。 高占魁和女儿高岚率领十万身背劲弓，手拿长刀的苗族战士步行跟随在后。 部队抵达天河坡附近时已过辰时。只见官道前方500来米处，左边是一条湍急河流，右边地势微隆起，成一条长约6、7里的斜坡，高约三十丈左右，正是火枪兵埋伏射击的绝佳之地。 朱慈煃微微一笑，拉定“赤火”，全军随即停下。 朱慈煃高声道：“广州商会的奸徒！本公子已知你们埋伏在坡上，快现身出来决一死战！” 微风吹过，山坡上竟无一回声。 朱慈煃笑道：“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唐次长，你去送给他们些礼物，好让他们现身出来。” 唐斩行礼道：“卑职遵命！”接过一名军士递来的包裹，骑马沿着道路左侧的河边向前方行去。 看看已平行山坡走了百十米，唐斩纵身下马，放下包裹，从中取出了两枚火雷来。 唐斩自幼习军中武艺，左右开弓，两手各执一枚火雷，轮流向一百五十米左右距离的山坡后侧扔去。 几分钟的时间里，十数枚火雷在空中划过弧线，一一准确的落入山坡后侧。 “轰隆”爆炸声连环传出，山坡后一阵惨叫传出不久，随即山坡后开始有大群军士纷纷跑下坡来。 唐斩见目的已达，骑马驰回阵中。 跟在护卫师后侧的苗族战士从未见过如此威力巨大可掷远的火雷，一时尽皆看呆了眼。 广州商会民团此次统兵的为会长张恩泽，他知已无法隐藏，此时已带5万军士奔下山坡来。 张恩泽年约四十许，他扬鞭指向高占魁道：“高首领，这是我汉人之间的事，何时轮到你苗人来插手？你莫要以为我广州商会不敢动你苗人，本会长劝你尽速带你族人离去！” 他竟是把朱慈煃等护卫师5千将士当做空气一般。 高占魁沉声道：“张恩泽，你凭借郑芝龙之势，七年来独霸广东贸易商业之利，使我苗人商货不畅，生活日益困顿。 今巡抚陈大人力行新政，广开免税区，本是利国利民之善政，亦被你等阻挠破坏。 现在还想挟兵伏击朱公子，更是罪大恶极！本首领已决定联合朱公子陈巡抚共同对付你等！” 朱慈煃笑道：“张会长，你还真是欠打，不炸你几枚火雷不肯现身哪。 你是认为5万人吃定本公子这5千将士了，是吗？” 张恩泽冷笑道：“小子，本会长不知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吉王世子朱慈煃？ 若我广州商会5万民团还吃不掉你这5千人，我们还出来混个什么？ 小子，不要以为有苗人十万大军保护你，就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 见他出言不逊，唐斩及众千户纷纷向张恩泽喝骂起来。 朱慈煃转头对高占魁道：“岳父大人，此战请勿插手，看小婿如何收拾这狂徒！” 高占魁一路行军中，听女儿高岚转述了不少吉光民团战绩，半信半疑，好奇下点头答应了。 朱慈煃看向张恩泽道：“好！这是我汉人间的事，便由我们汉人自己解决！ 高首领决不插手此战。” 朱慈煃向高占魁和高岚点了点头。高占魁率苗人大军后退了一里地。 高岚眼里有光的看着朱慈煃，只觉此时的朱慈煃威武霸气极了。 张恩泽心中暗笑朱慈煃年轻稚嫩，心想这次还不灭掉你？ 张恩泽笑道：“好！果然是少年英雄！那你我就战场上见真章。” 民团对民团，火枪兵对火枪兵，双方皆迅速布起阵来，准备决战。 第145章 广州平叛 第145章 广州平叛 朱慈煃军和张恩泽军皆列阵成方阵，相距约一里地。 因此次是前往苗寨做客，是以护卫师并未带虎蹲炮。而广州商会民团以为十倍优势兵力，也未携带火炮，而且其火炮本身数目也少。 张恩泽见己方火枪兵方阵，体积比敌方大了数倍，更为自得，大喊道：“全军听令，射击方阵，向敌方匀速进攻！” 五万广州商会民团军士方阵在众千户带领下，开始向朱慈煃方火枪兵方阵推进。 朱慈煃见对面敌方军士步伐不齐，歪歪扭扭，心中已有数，下令道：“全军列一字阵，三段击，瞄准！” 护卫师全体将士立即由方阵转换成三行的一字阵，其宽度刚好能覆盖敌方方阵宽度而有余。 广州商会民团众人见朱慈煃方也用火枪，却是自己没见过的型号。明显不是燧发枪，都以为是枪管加长的火绳枪。 众人心想：“凭我军买自西洋法兰西国的最新式燧发枪，击败你们还不简单？何况人数亦比你们多了十倍。”快步向朱慈煃方行去，阵型更见散乱。 不一刻，眼见双方距离刚进入300米，护卫师各千户大喊道：“开火！” 密如暴雨击打梨花声瞬间响起，对面的广州商会民团立马中弹扑倒了一千多人。 张恩泽等人大骇，没想到朱慈煃方竟能于300米外开火精确射击。 张恩泽鼓舞道：“敌方射程虽远，我军人数却是敌人十倍！兄弟们乘敌方军士上弹药时，迅速冲近一百米内，将是我军屠戮敌方的时刻！ 此战取胜，本会长赏银每人十两！” 他身边的几十名亲兵同声大喊，将其命令遍传全军。 众广州商会民团军士一听重赏，奋勇向前猛冲而去。 护卫师军士数战下来，换装弹药，瞄准手法更见熟练。三段击战法下，枪声连绵不绝，一分钟内平均射击达到了十次以上。 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已经击倒近半广州商会民团燧发枪兵，而对方始终难以向前作寸进。 众广州商会民团见护卫师射速如此之快，竟不需要火绳点火，又见短短时间内己方损失近半，胆寒已极，军心动摇。冲锋的人迅速减少下来。 张恩泽大惊失色，如此火枪兵实闻所未闻，正迟疑是否要带军撤离，后方枪声又起。 正是刘华率领的5千护卫师将士已完成包围，从广州商会民团后方三百米处及山坡上开始向其射击。 广州商会民团万没料到，本是己方设伏，如今变成被敌人埋伏包围。 广州商会民团顿时大乱，众军士再无斗志，四散遍野开始拼命逃亡起来。 朱慈煃见战局已定，微笑看着三面包围敌军的护卫师军士枪弹如雨的歼灭着敌军。 在朱慈煃后方观战的苗人首领高占魁和高岚震骇无比，实想不到以敌方十倍兵力，竟会出现朱慈煃方一边倒屠杀之势。 高岚的星眸中异彩涟涟，喜笑颜开。 以广州商会民团步兵之慢速，东，南，北三面无一人能漏网，唯有约二，三千精熟水性之人，跳入西面河流中，被湍急水流冲走，生死未卜。 过了半个时辰后，枪声逐渐停歇，天河坡下官道中再无一可站立的敌人。 护卫师将士开始清理起战场来。 刘华和高占魁，高岚等人都带领部下迎向朱慈煃。 刘华道：“世子，卑职已清点过战场，不见广州商会会长张恩泽尸体，应该是跳水逃跑了。” 朱慈煃道：“他一人无关紧要。目下我军已对广州商会全面开战，务求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彻底拨除！ 全护卫师立即赶往广州城，与第一军汇合。” 刘华，唐斩当即传令整队准备向广州城出发。 朱慈煃转头对高占魁道：“岳父大人，有劳你带十万将士随行护卫了，这些广州商会民团的战利品便由岳父大人带族人们取了去。 小婿这就带岚妹进广州城中，主持大局。” 高占魁喜出望外，广州商会民团装备的这些西洋的燧发枪价值不菲，且威力和使用便捷性在他看来胜过本族的弓箭，想不到朱慈煃如此大方。 高占魁行礼道：“贤婿英明神武，豪气无双，老夫这里多谢了。 岚儿得夫如此，老夫心中甚慰。” 高岚微笑着骑马驰到朱慈煃身边，转头对高占魁道：“阿爸，女儿走了！” 话到尾声语音哽咽，已有不堪离别之感。 高占魁知女儿此去，便是嫁入吉王府，以后相见不知何时矣。 高占魁眼中含泪道：“岚儿，世子仁义宽厚，你去了王府小心侍候世子，一定会幸福的！阿爸放心！” 父女俩挥手依依而别。 朱慈煃当先骑赤火驰出，全军向广州城而行。 众人行进了约一个时辰，到广州城南城门时已过午，陈象明，孙传庭，刘德，封羽，尹先民等人已率第一军及广州府军等在这里。 陈象明见朱慈煃身旁马上坐着一位明艳绝伦的苗族少女，心中已猜到了几分，心想：“世子还真是年少风流，且所纳姬妾皆美艳如此。” 只是此时不是谈论的时候，陈象明行礼道：“贤婿，老夫已按贤婿指示，在广州全城发出戒严布告：宣布广州商会的各大叛逆罪行，巡抚衙门对其讨伐。立即认罪投降的，可与宽大。” 朱慈煃回礼道：“如此甚好。刚才小婿率护卫师回广州城的路上，已与埋伏在路中的五万广州商会民团接战，除跳水脱逃二，三千人之外，尽歼之。” 孙传庭行礼道：“禀世子，昨夜接世子命令后，卑职率全军加班苦干，火炮厂现已生产了280门超级大炮。并已于上午，在5万名工人们合力搬运下，皆已放置于虎门炮台上。 卑职留了一千名火炮手驻防。” 朱慈煃点头道：“很好！现在我们立刻商定作战细节，对广州商会全面开战。务求将郑芝龙在广东的势力连根拨起！” 众人随即商讨起来，一刻钟后诸事商定，全军便即出发。一时广州城中万家闭户，街道上只剩朱慈煃一方和广州商会民团军士的脚步声和叫喊声，随后不久，连绵的枪声开始传出。 此次广州府清理广州商会势力，前后历经5天时间的混乱，才基本停歇，广州城恢复了正常秩序。 朱慈煃所统南下的第一军及护卫师，在5天内大小八战，共歼灭了广州商会之人计13万人，收降3万余人。 史称明光武帝“广州平叛”。 因多在广州城中作战，此战亦成为帝国皇家陆军成军以来战损最大的一次战役，共有一千余名军士在巷战中为帝国捐躯。另有广州城中五千余名百姓死于广州商会叛党之手。 第146章 力行广东新政 第146章 力行广东新政 崇祯七年（1634年）三月二十八日，朱慈煃坐在巡抚衙门后院大厅中，与麾下众心腹议事。 朱慈煃道：“目前附从郑芝龙的广州商会势力，已经彻底清除。 若本世子所料无误，这几天郑氏的舰队必将来犯广州。 王总管，现在虎门炮台已安置了多少门超级火炮了？” 从虎门火炮厂赶来的王徵道：“禀世子，卑职这几天带全厂工人赶工，又生产了八十门超级火炮。 目前虎门炮台上已安置了360门超级火炮。” 朱慈煃心中欣喜，看来王徵主导下的火炮工厂生产效率很高。 陈象明道：“贤婿，即然虎门炮台火炮足够防御郑芝龙舰队入侵，我们即日起便在广东全境大力推行新政吧！否则4月底便是向朝廷上缴广东布政司税赋之期了。” 朱慈煃知陈象明心中着急当初廷对时向崇祯允诺的广东税赋。 朱慈煃笑道：“岳父大人，当初您向陛下承诺的广东一年税赋是多少？” 陈象明赧然道：“贤婿，老夫当日以长沙府为蓝本，预估上任巡抚后在广东施行商业新政，因此廷对时，向陛下承诺的每年赋税为：粮食30万石，白银120万两。 眼下离4月底仅有一月，即使立即推行新政，也肯定达不成目标了。只怕又要贤婿解囊相助了。”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若非陈象明应承的税赋颇高，崇祯当时还不一定让陈象明当广东巡抚。 朱慈煃笑道：“岳父大人说哪里话？你我一家，何分彼此？ 而且完成广东税赋任务也不须小婿从王府中取银垫付了。” 朱慈煃向一边坐着的封羽道：“封万户，你将查抄广州商会所得的情况，向大家说一下。” 封羽行礼道：“卑职昨天带人将广州商会的重要人物的府第都查抄了一遍，寻出了许多隐藏的金银。 共计搜出财物合计500多万两。” 众人一听，一阵哗然，想不到广东商会投靠郑芝龙短短6、7年，已攫取如此巨大的财富。 朱慈煃道：“这批赃款，本世子打算分作三份之用： 一份用来给此役中捐躯的将士和乱事中被广州商会残杀的百姓遗属发放抚恤金，待遇从优。 军士抚恤金一人500两起，百姓200两起。 将士们的遗体从速运回长沙其家乡安葬，设英烈祠常年祭祀。 一份用来由岳父大人设立广东各州府的“免税区”及广州特别贸易区之用。 一份用来上缴朝廷税赋之用。” 这些收缴的银两朱慈煃本可以不做公示，亦无人觉得不妥。众人一听，均对朱慈煃的大公无私，仁义为怀而深感佩服。 孙传庭当先跪了下去，吉王府众人皆下跪齐声道：“世子如此厚待属下，我等皆愿为世子效死！” 朱慈煃让大家起来后，说道：“眼下大局已定，只须在虎门炮台扼住广州湾通航，我们便不惧郑芝龙的反击。 这几日大家打醒精神，郑芝龙若攻来，一次打痛他，让他以后再不敢轻犯我们。” 众人轰然应诺，退出了殿去各自准备。 待众人都走后，朱慈煃和陈象明商议起“免税区”和“特别贸易区”的具体规划来。 陈象明道：“贤婿，朝廷税赋就按廷对时应承的数额上交，想必陛下必定满意。 只是想要温体仁在朝堂上帮我们在广州平叛一事上进言，此次该给他多少银两合适？” 这次广州平叛，郑芝龙吃了大亏，必定会发动其所结交的东林党人如熊文灿等人，在朝堂上攻讦陈象明。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岳父大人，去年十月，温体仁已斗倒周延儒成为内阁首辅。 十二月又将户部尚书毕自严陷害下狱，毕尚书在众多朝中大臣营救下，仅以身免。 如今温体仁势大，他向来又极为贪婪，此次广州平叛动静很大，小婿看，不如我们此次给他贿赂五十万两，他必满意。 这样陛下即心喜岳父大人足额缴纳税赋，又在温体仁说辞下，必然笃信我们的话，将广州商会定为叛乱逆党。” 陈象明放心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开始，新政在广东全境各府、郡、县，雷厉风行的推广了开去。各州府皆在城中划分了“免税区”，新修建了许多集中的商业街店铺。 除店铺租金或售价及固定的二成的坐商税外，再无任何税费。 一时多年来饱受广州商会势力剥削的各地商人蜂拥而入，纷纷抢租抢购铺面，开展生意。 而商品销售的大增，又带动了各地百姓的生产，广东各地的市场经济逐渐兴旺起来，百姓的收入也开始稳步提高。 当朱慈煃和陈象明在广州推行新政的时候，远在福建南平的郑芝龙正在府中大发雷霆。 郑芝龙今年三十二岁，相貌普通，然双眼中厉芒闪烁，一见便知是极有智慧又行事果断之人。 郑芝龙少时不喜读书，专事嬉戏，19岁时赴香山澳投奔其经商的舅舅，开始发迹。 郑芝龙拍桌怒道：“陈象明不过一介书生，靠行贿巴结上内阁首辅温体仁，刚当上广东巡抚才一年，竟敢对广州商会动手？！” 他二弟郑芝虎道：“大哥，据逃回来的广州商会会长张恩泽回报，此次广州事件中，陈象明仅出动了四万人马，就打得十六万装备燧发枪的广州商会民团溃不成军，除三万人投降外，其余几乎全军覆没。” 郑芝龙想了想，道：“这么厉害的军队不可能是广州巡抚衙门的驻军，却是哪里来的军队？” 老三郑芝豹道：“陈象明之长女陈美璟前年嫁吉王世子朱慈煃为正妃，两家关系密切。 坊间都传吉王世子朱慈煃英明神武，于火器上有奇才。长沙府的吉光商号是吉王府暗地里所办，其民团自去年扩军后有十万人。” 郑芝龙道：“这么说来，实际上对我们动手的是朱慈煃了？” 郑芝虎和郑芝豹都点了点头。 郑芝龙笑道：“朱慈煃小儿居然有如此胆魄和我们抢利益，争地盘，真乃藩王里的异数！ 能以四万人清剿十六万装备西洋燧发枪的广州商会民团，本总兵不得不佩服他的火器之才。 不过本总兵倒要看看，朱慈煃火器上再厉害，却要怎么对付我们横行海上的舰队！” 郑芝龙转头对郑芝虎道：“二弟，你率宝船三百艘，军士六万人，出发前往攻打广州，务必要将陈象明活捉抓来！ 朝廷方面一切有大哥我顶着。” 郑芝龙心想，到时随便给陈象明安个勾结海盗，杀害广州商人抢夺财产的罪名，岂非易事？自己的军事实力摆在这里，朝廷信不信都只得认。 郑芝虎行礼后退出殿外准备。 第二日郑芝虎便即整军出发，共三百艘各二百料的宝船，每船两侧开二十舷，俱装备的20磅红夷大炮，射程远达四里，浩浩荡荡的从福建泉州出海，向广州驶去。 第147章 虎门海战 第147章 虎门海战 海上航行迅速，四天后的四月二日中午，郑芝虎的船队已到广州湾外的近海附近。 稍作停留侦察，发现水面上只有些出海打鱼的渔船外，毫无战船，郑芝虎当即命令全军驶进广州湾，准备炮轰广州城，活捉陈象明。 郑芝虎的旗舰位于队伍的第五位置，船行不久，前方的哨舰以旗语传来信号：发现敌情。 郑芝虎从船舱走到甲板上，用“千里目”一看，前方约8里处，以前两岸空无一物的虎门县水域，于江面至狭窄处，江岸两边竟然平地建起了庞大的炮台。 许多粗大的炮管从仿佛碉堡般的炮台巨石墙壁上伸了出来。 郑芝虎怒道：“广州商会这帮废物！虎门什么时候修建了这么大一座炮台都不知道？只知道赚垄断暴利，刮取民脂民膏，连敌方这么大的动作竟然都没发觉！被人家灭了也是活该。” 郑芝龙心腹大将颜克英道：“二将军，这虎门炮台去年料罗湾海战时，卑职曾率宝船经过，当时还没有建造，必定是今年初陈象明匆忙建成的。 广东巡抚衙门并无铸造西洋红夷大炮的火器厂，只有几处老旧的生产神火炮神威炮等霰弹炮的火器厂。 料这炮台上的火炮必大多是神火炮，至多是买来的16磅的红夷大炮，非是我军20磅大炮的对手。” 郑芝虎沉着脸点头道：“希望如此。炮台不比战船，中弹易沉。 大兄命我攻打广州，我总觉得朱慈煃和陈象明不会如此简单易对付，现在也只有拼力一战。” 郑芝虎让旗手传下令去，三百艘宝船分成左右两队，成长蛇阵前行攻击炮台。 此时虎门炮台方面，黄蜚正在炮台里指挥火炮手。 前几日，黄蜚被朱慈煃派来守虎门炮台和巡视广州湾后，已验证过36磅超级火炮的射程。 看到其射程远达八里，黄蜚惊喜异常，心想：“世子万事谋定而后动，果然英明神武。 有如此超凡威力，且数目众达300余门的超级火炮的虎门炮台在，广州湾将牢牢控制在我军手中。” 今日午间，派出去在沿海伪装成渔船侦察的广东水师军士来报，一支300艘宝船的战船队来袭，打得是郑氏旗号。 担心虎门炮台上的火炮兵以前皆是陆军不习水战，黄蜚从铳船上了岸，亲自来炮台指挥。 在炮台指挥室将敌情通报之后，黄蜚道：“世子为此战准备已久，特意和王总管研制了36磅的超级火炮。 今我军以坚固炮台，超级火炮应战，誓要重创郑氏舰队，方才不负世子的重托。 兄弟们，有没有信心？！” 在众火炮手眼中，朱慈煃已是军神的化身，众人皆大吼应是。 黄蜚满意的点头，坐在窗前用“千里目”观察起广州湾水面情况来。 不一会儿，一支庞大的战船队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从南面快速驶近。在江面上略作停顿后，战船队分为了左右两支，靠近炮台成一字型行驶过来。 炮兵千户秦明辉道：“黄提督，敌船已进入八里，我炮台是否向敌船开炮？” 黄蜚一边专注的从“千里目”观察敌方船队，一边道：“秦千户莫急。此次郑氏出动的战船为“大青头”，每船载二十门20磅红夷大炮，其射程为4里。 若现在我军开炮，虽可打中敌船，然而距离太远，郑氏若是转头逃跑，便无大损失。 我军再等等，待郑氏船队进入5里再集中开火。” 秦明辉参加过夔州之战，习惯了敌军进入火炮射程便即开炮，阻敌于“安全距离”之外的打法，辩道：“黄提督，让敌船太靠近就会开炮攻击我炮台，岂不是太冒险了？” 黄蜚知自己初进朱慈煃集团，在军队中尚无威望，若不是朱慈煃下令，让虎门炮台的千人队炮兵一切听从自己命令，这秦千户还不见得理会自己。 黄蜚耐心道：“秦千户，我军炮台火力强劲，待敌船进入5里后，我可开炮轰击敌船，而敌船炮弹打不到我炮台。 且我炮台皆大石垒就，极其坚固。战船中几弹即将沉没水中，我炮台中许多弹，城防亦无大损伤。所谓易守难攻者，是也。” 秦明辉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点头答应了。当即用令旗传下令去，让众火炮手瞄准敌舰，等待发射。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黄蛮眼见郑氏水师船队已进入5里范围，立即对秦明辉下令道：“秦千户，所有炮台火炮一起开火！” 一旁的秦明辉早已等待的心急，当即用令旗打旗语传令开炮。 虎门炮台上的360门36磅超级火炮几乎同时怒吼，巨大的圆型弹丸从炮口打出，呼啸着纷纷向江面上驶来的郑氏水师战船快速飞去。 坐在第五艘旗舰甲板上的郑芝虎根本未想到虎门炮台的火炮射程还超过自己船队的20磅火炮，惊骇下刚站起身来想向船舱内跑去，坐船已被几发炮弹击中。更多发炮弹打在附近的水中，激起数十米的水花来。 一时船上木屑溅飞，船体剧烈摇晃了起来。 其它许多艘靠前行进的郑氏水师战船，几乎个个都是如此情形。 虎门炮台内的朱慈煃的炮兵见第一轮开炮便击中了敌方五十多艘战船，士气立炽，更加振奋的填充炮弹开起炮来。 几轮开炮下来，郑氏水师船队已有过百艘战船中炮，众船长又迟迟未见旗舰上郑芝虎发号施令，一时大乱起来。 郑芝虎的旗舰因位置较前，几轮炮击下来，已中十数炮，船体裂开，底舱进水，开始快速的沉下去。 郑芝虎等旗舰上的三百多人尽皆掉在水里。郑芝虎半生在海上打混，水性精熟，落入水中后即向后方的最近一艘战船游去。 被战船上的水手放下救生筏，拉上船舱后，郑芝虎立即下令旗手向残存的战船打旗号，全军撤离。 虎门炮台上的火炮手连续发射了几十轮炮弹，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已击沉击伤二百多艘郑氏战船。 剩余的不到百艘战船根本不敢冲前来开炮，尽皆加速调转方向，向广州湾外海逃去。 黄蛮见大局已定，此战胜的轻而易举，大喜道：“秦千户，让火炮手兄弟们继续开炮，直到将水面上负伤的郑氏战船全部击沉！ 本提督下去准备，带我吉藩广州水师官兵驾战船前去水面上抓获俘虏，捞取战利品上缴。” 秦明辉笑容满面的答应了。 黄蛮从炮台指挥室出来，在几十名水师亲兵保护下，骑马赶到了三里外码头处，上了战船。一个多时辰后，上百艘广州水师铳船驶入虎门江面。 虎门炮台海战，历时半天，最终以郑芝虎率领的郑氏舰队被击沉两百一十七艘结束。 第148章 中佛广州协定 第148章 中佛广州协定 四月三日清晨，朱慈煃和高岚起床后，正坐在窗前给高岚画眉。 高岚笑道：“夫君，你看妾身左眉是不是画的还浅了点？” 朱慈煃喜欢听高岚叫自己为夫君。他对着高岚左右边眉毛看了看，笑道：“岚妹，为夫看两边眉毛画得都很好，若非要说有何不同的话，左边的眉毛略微细了一点点。” 高岚听了，忙转头看向梳妆台前的镜子里，微笑道：“夫君，你说了妾身才发现确是如此呢。开始妾身总感觉两边眉毛不一样，还以为是左眉画浅了点呢。” 高岚拿起眉笔，专心的对镜画起眉来。 朱慈煃和高岚说了一声，便走出了殿去，在百名贴身侍卫护卫下，来到了巡抚衙门的后花园中修炼武当内功。 当朱慈煃从物我两忘的修炼中心神回归现实，张开了眼睛，看到孙传庭正恭立在自己身前不远处。 孙传庭见朱慈煃修炼完毕，行礼微笑道：“世子深谋远虑，昨日郑芝龙派遣其二弟郑芝虎，率宝船三百艘，水师六万人，欲进犯我广州。 黄提督和秦千户在虎门炮台倾力合作，在炮台未损失一人一炮的情况下，击沉二百一十七艘敌方战船，俘虏敌方水师计八千余人。” 朱慈煃欣然道：“太好了！此战胜得如此辉煌，我虎门炮台之威名将遍传四海。 以后无论是郑芝龙还是西洋海洋强国，皆不敢小觑我广东！” 孙传庭道：“世子所言极是！” 朱慈煃道：“虎门炮台既已证明成功，未来我们只须守稳广东陆地，尽快建造战舰训练水师即可。 可惜，佛朗机人迟迟还未有回复，本世子手中现在缺少性能优良的战舰制造图纸。” 自上次与佛朗机东印度公司总督科恩会谈后，迄今为止已有二十多天。按广州到东印度公司总部巴达维亚的航行距离，十二天足够一个来回了。 孙传庭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世子，郑芝龙曾经在福建修建过造船厂，仿造西洋二、三级战舰建造巨型战船。 若世子在西洋人那边取得战舰图纸的计划行不通，不若我们联系郑芝龙，以此次俘虏的八千名水师军士交换他手中的战舰图纸。” 朱慈煃心想，郑芝龙是参考西洋战舰对本朝的宝船进行加大，加强火力改建，无论性能还是火力，比之西洋战舰还是差着不少。 朱慈煃道：“战舰图纸的事，还是先耐心等待。若是这次的佛朗机人不可靠，本世子让封万户继续联系其他西洋强国。” 两人正在商议间，一名侍卫走近前来行礼道：“禀世子，陈大人请您前往前院议事，上次来过的那个红毛番子前来拜访。” 朱慈煃大喜，对孙传庭道：“说曹操，曹操到。这必是佛朗机人在战舰图纸上有所获了！” 孙传庭行礼相送，朱慈煃当即前往巡抚衙门前院。 见到朱慈煃到来，佛朗机东印度公司总督科恩连忙站起身来，笑容满面的行礼道：“朱公子，上次您要求我寻找的一，二级战舰图纸，本总督已经找到并带来！ 在巴达维亚的时候，因为本总督参加税率会议，因而耽误了十天，还请朱公子原谅。” 朱慈煃见科恩热情的异乎寻常，心中一动：“科恩必是早已来到香山澳，一直在等待看我与郑芝龙之间交战的结果，以判断我通商的诚意和实力。 若是我输了，他必定溜之大吉。否则岂会昨天我刚虎门海战大胜，今天他立马就来拜访。” 朱慈煃点头道：“科恩总督客气了。只要科恩总督将战舰图纸带了来，我们之前的通商协定当无问题。” 三人入座后，科恩向身后招招手，他身后的通译，一名佛朗机人呈上了一个精美的木盒。 科恩打开木盒机关，从里面珍而重之的取出三张厚厚的羊皮卷来，说道：“朱公子，陈大人，请看。宝贵的1至3级战舰图纸都在这里了。” 朱慈煃和陈象明各拿起一卷图纸看起来。陈象明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画满了各种工整的船体构件，一时如在云里雾里。 朱慈煃则是心中大定。拿起图纸一看各种标注数据，便知是货真价实的战舰生产图纸。 科恩为今年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任命的新上任的东印度公司总督，急于尽快立下政绩，以向王室和东印度公司的股东们证明自己的能力。 科恩道：“朱公子，陈大人，这图纸可是鄙人花了大价钱，在巴达维亚的造船厂里请人偷出来的。 如果两位确认无误，咱们现在就把通商协议签了吧！” 朱慈煃向陈象明点点头，看向科恩道：“科恩总督，这战舰图纸非常精确。我们现在就可以签订通商协定。” 一名巡抚衙门的师爷走上前来，将三份六件准备好的通商协议摆放在三人桌前。 这三份文件，两份分别为汉文和佛朗机文同时书写，第三份为此时欧洲较通用的法文书写。若双方有任何歧义，则以第三份法文文件为准。 朱慈煃和陈象明接过师爷递来的毛笔，笔走龙蛇，在六份文件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科恩则接过通译随身携带的鹅毛笔，沾着墨水也在六份文书上签下大名。 双方互递文书，每方保存三份，通商协定宣告完成。 后来在世界史上，此份协议被称为“中佛（西班牙）广州通商协定”，被作为殖民地遍及全球的大明帝国正式迈入海洋国家的标志。 朱慈煃和科恩两方互相赠送了礼物。 朱慈煃赠送给科恩的是六套成化年间的精美瓷器，以及十两两轮车。 科恩赠送给朱慈煃和陈象明的礼物是各十块精美的西洋怀表。 双方皆大欢喜，陈象明当即在巡抚衙门设宴款待科恩一行人，朱慈煃麾下众高级职司人员也一齐赴宴。 王徵做为天主教教徒，在席间和科恩聊得颇为投机。 科恩一边吃着美味到差点将自己舌头也咬掉的中华各色美食，一边心想：“早知道朱公子麾下有我天主教信徒，开始在协定中应该加上允许我传教士在广州传教的条款了。 现在协定已签，再无办法更改，只有以后再想办法投朱公子所好，再签协议。 却不知道朱公子喜好什么？对了，朱公子年轻，必定喜爱美色。待我回到欧洲，说服国王腓力四世，物色些身份地位外貌皆配得上朱公子的王室贵族少女。” 第149章 驱虎吞狼 第149章 驱虎吞狼 虎门之战后，朱慈煃驻留在广州几天，4月16号这天中午，召集麾下众心腹在巡抚衙门后院议事。 朱慈煃道：“眼下广东郑芝龙的势力已连根拔起，有虎门炮台镇守广州湾，可保广州城无虞。 只需大力推广，广东各地免税区以及广州特别贸易区的蓬勃发展，将带动各地的商贸和生产。 大事厘定，本世子近日即将回王府。有两件大事交待一下： 第一件：第一军三万人留驻广州，归军长李杰指挥。须镇守好广东全境，严防福建郑芝龙来犯。” 李杰起身行礼道：“请世子放心！世子即已清除广东境内郑芝龙势力，他若敢从陆地来犯，卑职必率第一军痛击之！” 朱慈煃点点头，知道李杰为人较谨慎。之前因牵扯到与郑芝龙势力是战是和，所以李杰不敢动作。 朱慈煃接着道：“第二件，本世子将在广州湾内营建战舰工厂，交由王总管负责。 务必尽快将我水师舰队组建起来。” 王徵起立行礼道：“卑职蒙世子知遇之恩，全族得以托庇于世子羽翼之下，敢不鞠躬尽瘁？ 世子，卑职观战舰造船图纸，一至三级战舰制造成本颇为昂贵，平均在一艘一万两银子。再加上工人的俸禄，每月耗费颇巨。” 朱慈煃道：“王总管，银两方面无须担心，本世子只要求你保质保量的完成造舰任务即可，其他方面本世子自会妥善解决。” 王徵道：“请世子下达生产指标。” 朱慈煃想了一下道：“现在虎门炮台已稳，王总管，未来虎门火炮厂生产的火炮，主要供应舰队。 广州造舰厂每月暂定生产十艘一级战舰的产能，以3：5：10的比例生产一至三级战舰。每月待一级战舰生产足数后，再生产二级和三级战舰。 总的目标是十年内，生产一级战舰6百艘，二级战舰1千艘，三级战舰2千艘。” 王徵已经习惯了朱慈煃的大手笔，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世子，按我吉藩的工作制度，这造船厂工人不能少于十万人。卑职计算了一下总成本，每月在3o万两白银。” 朱慈煃想到广东全境商贸已开，对佛朗机国海贸的“特别贸易区”也即将开放，自己势力的每月收益将大增，便点了点头。 朱慈煃对黄蜚道：“黄提督，水师就靠你了。本世子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不求你们近年出战打胜仗，只求你们在虎门炮台保护的广州湾内练成水师劲旅。” 黄蜚刚才听朱慈煃与王徵的对话，已知朱慈煃目标远大，且于战舰制造上投入巨款。 黄蜚行礼道：“回世子，卑职明白世子对水师的看重，有世子如此重金打造当世最先进的战舰，卑职唯有为世子效犬马之劳！” 朱慈煃满意的点点头。 想起虎门炮台的重要性，朱慈煃对坐在后排的炮兵千户秦明辉道：“秦千户，你的职责只有一个，就是牢牢守稳虎门水面，不经我军允许的船只一律不许通航，强闯者一律击沉之！” 秦明辉行大礼道：“卑职谨遵世子命令！必以生命完成世子交待的使命！” 朱慈煃看看都已交待妥当，当晚在巡抚衙门留宴麾下众人，第二天上午，朱慈煃特意前往巡抚衙门内院与陈美玥依依惜别，两人密语了近一个时辰。 之后，朱慈煃带姬高岚，媵妾晴儿乘坐陈象明所送的十六驷马车，率孙传庭，刘华，刘德，唐斩及护卫师1万将士启程回长沙府。 送别的时候，陈象明道：“贤婿，老夫已按那天和贤婿商定的办法，向朝廷上缴赋税，并安排心腹给温体仁带去五十万两白银。 郑芝龙虎门海战吃了大亏，必定不会干休。贤婿在朝堂上即已安排妥当，自不必担心。 只是若郑芝龙派水师战船在广州湾外海上巡弋，攻击阻止与我们通商的佛朗机商船，老夫该如何应对？” 朱慈煃知陈象明心切与佛朗机通商的3成关税收入，笑道：“岳父大人，佛朗机本是当今海上霸主，只是之前因我朝禁海，其在东亚的贸易占其贸易总比较小，不受其国内重视，因而投入东亚的军事力量也小。 现在我们已经划定“特别贸易区”给出了优厚的通商条件，有如此贸易巨利在前，若佛朗机国还不派战舰来我国沿海护商，那他们的商船被郑芝龙攻击，劫掠，却也怪不了我们。 岳父大人只需将允许通商的令旗发给依法纳税的佛朗机商船即可。其余事不需要我们操心。” 陈象明大悟，连称：“贤婿高明。且让郑芝龙和佛朗机缠战不休，这样我们正好大力发展我们的广东水师！” 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郑芝虎坐战船一路狼狈逃回福建南平，将虎门海战战况报告给了郑芝龙。 郑芝龙听报折损了二百余艘宝船，震骇莫名，实想不到朱慈煃一方竟能制造出射程远超自己战船20磅的红夷大炮，甚至在西洋顶级的30磅红夷大炮之上。 若射程不及，派再多战船前去攻打虎门炮台，也是无用，只会成为对方的靶子。 郑芝龙正生气的时候，三弟郑芝豹来报：“大兄，近几日佛朗机商船纷纷离开福建沿海，前往广东广州府进行商贸交易。 其他西洋各国见佛朗机国如此，也有赶往广州府之势。” 郑芝龙心中大惊，西洋船只若不来往福建沿海，那他就收不了每艘大商船三千两银子的令旗税。 而若无岁入千万两白银的支撑，郑芝龙如何供养麾下上千艘战船，三十余万将士？ 郑芝龙强自冷静，问道：“三弟，可探明佛朗机国商船前往广州的原因？” 郑芝豹担忧的道：“大兄，据小弟派去询问佛朗机商人的心腹回报，据说是佛朗机国的东印度公司总督科恩，前不久与广东巡抚陈象明签订了通商协议。 陈象明在广州城南海区设立“特别贸易区”，允许佛朗机国商船停靠于广州湾内，派小船来往码头运送货物，只收取商品总价的三成作为关税。” “呯”的一声，郑芝龙怒火再忍不住，伸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道：“我与朱慈煃、陈象明此仇不共戴天！” 郑芝龙当即召集手下大将和谋士，商议起对付朱慈煃、陈象明的对策来。 最终决定三管齐下： 一方面重贿福建巡抚熊文灿，由他上疏朝廷，弹劾朱慈煃、陈象明。 二方面派出大批战船前往广东沿海，劫掠西洋商船，阻挠其在广州城进行商贸活动。 三方面派出陆地上大军，从福建攻打广东，务必要拿下广州城。 第150章 威震四海 第150章 威震四海 朱慈煃于四月下旬回到长沙吉王府，见到癸别二个多月的陈美璟等妃姬时十分欣喜。 世子妃陈美璟，姬元雪见及姬龚青媞，媵妾赵令皆已有孕在身。 禀明父王母后后，吉王府第二日派出了使者，前往广州苗人部落行聘娶六礼。为避免被人怀疑朱慈煃出外，吉王府十日后以盛大婚礼迎娶苗人首领之女高岚入府。 大婚次日，朱慈煃携高岚拜见吉王，吉王妃，领取了许多赏赐的珍宝。 吉王妃见王儿此次出行，又娶了一位花容月貌的苗人首领之女入府，连夸王儿“年少有为”。 在端本殿拜见陈美璟时，两女颇为投缘，聊起广东当地的一些风俗来，竟然很多在小时都曾经历过，一时有相见恨晚之意。 高岚的寝殿便安排在了离端本殿主殿较近的西北偏殿，王府以姬的规格配备了太监，婢女。 朱慈煃沉醉在王府的温柔乡中之时，陈象明上缴的广东税赋和广州平叛的奏折，与福建巡抚熊文灿的弹劾奏折，几乎同时呈到了京师崇祯皇帝的御案前。 此时温体仁已为内阁首辅，6名内阁成员中有4人是他心腹，开始了温体仁作为崇祯朝时间最久的内阁首辅的生涯。 崇祯收到陈象明如期准数上缴的广东税赋，计大米三十万石，白银一百二十万两已入户部府库，大为缓解了朝廷缺银少粮的困境，崇祯心中正自欣喜。 看到福建巡抚熊文灿弹劾吉王世子朱慈煃和广东巡抚陈象明的奏折，心有不悦，随手将奏折下发到内阁，让内阁大学士们议议。 温体仁于五天前，在府中接见了陈象明派来京师的秘使。收下了五十万两广州平叛的剿获银，对事情来龙去脉已“尽知”。 温体仁心想：“世子和陈象明在广东大兴商业，与佛朗机国开展海贸，未来所获必丰，是个源源不断的财源。 更厉害处是，两人扫平广州的郑芝龙势力竟轻而易举，更在虎门海战大胜郑芝龙舰队，一时令朝野侧目。 世子雷厉风行，而不须老夫出面大费周章，只须在陛下面前扫尾即可，实是行事厉害。” 第二天上午的廷议中，温体仁出班行礼道：“陛下，臣等内阁七人，昨日接陛下圣旨，已详细议过广州之事。 福建郑芝龙，虽名为总兵，实为海盗，我朝自天启年间始，多次讨伐他而不胜，不得已从熊文灿之议招降之。 郑芝龙私自养军三十余万，战船过千艘，向他国商船每船课银三千两，是我朝海贸之利尽入其个人囊中。 并指使手下垄断广东商业获取暴利，民不堪其苦。 今广东巡抚陈象明，对民轻徭薄赋，发展当地工商业，民皆感陛下圣恩，而官府税收亦大增，乃能赴任广东巡抚一职短短一年，足额按时缴纳朝廷赋税。 试问熊文灿福建布政使司每年上缴朝廷多少赋税？不过才粮6万石，白银30万两而已。 陛下，陈象明之忠于陛下，忠于社稷，明矣。 此次乃是郑芝龙倒行逆施，惹天怒人怨，广东巡抚陈象明职责所在，以雷霆之势扫灭郑氏逆党，因而遭致郑氏一党怀恨报复。 郑氏遣3百艘战船欲攻打广州城，被陈象明预做准备，修虎门炮台大败之。 至于熊文灿奏折中说吉王世子朱慈煃私自离藩前往广州亲自指挥平叛，更是纯属含血喷人。 长沙府有多位官员士绅可证，世子朱慈煃一直在长沙吉王府中。 陛下，“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于此社稷内忧外患之时，陈象明即有忠心，又有谋略手段，完成陛下交托的重任，却遭误国奸人挟私报复。 臣请陛下斩熊文灿与郑芝龙，以慰忠臣之心！” 崇祯听得龙颜大悦，心想：“确实如温阁老所言，遍观我大明十六布政司，无一可如陈象明足额按时缴纳税赋。 郑芝龙尤其可恨，一人垄断海贸，岁入过千万两，真当朕不知道吗？ 陈象明能在几月间即修建虎门炮台击败郑芝龙，果然知兵，实是大大的干城！只是朝廷现在还未有清剿郑芝龙的把握。” 崇祯道：“温阁老所言甚得朕心！ 朕遍观诸巡抚，无一人能如广东巡抚陈象明般，足额按期缴纳朝廷税赋。 今陈象明不过是清剿盘剥百姓的叛逆乱党，即招致熊文灿，郑芝龙等人怀恨报复，可见当忠臣干臣之难。 朕不能让陈象明这样忠君体国的贤能之臣备受打击！ 宣朕旨意：福建总兵郑芝龙官降三级以示惩戒，熊文灿是非不明，着削去福建巡抚一职，任信阳知府清剿流寇，戴罪立功！钦此！” 见崇祯心意已决，惩罚颇重，朝堂中为数不多的和熊文灿同属东林党的一干大臣，吓得缄口不言，生怕触怒了皇帝。 众多大臣皆行礼道：“陛下圣明！” 圣旨传到福建后，郑芝龙怒发如狂。不顾弟弟们及部下将领们劝阻，执意要水陆两路并进攻打广东，已不把明廷和崇祯放在眼里。 于崇祯七年五月，八月间，分别发动陆地入侵广东的“梅州之战”和“潮州之战”。 朱慈煃方早已有准备，民团第一军军长李杰率第一军三万军士奔赴粤东北应战。 两战结果，分别以三万吉藩民团对十二万郑氏私军，歼敌七万。和三万对十五万，歼敌八万告终。 水战上，郑氏水师发动数次对虎门炮台的进攻，皆被千户秦明辉率炮台将士重创击退，虎门炮台的超级火炮在王徵的火炮厂持续生产供应下，已达到了500门的上限。 几轮炮战下来，郑芝龙水师累计又损失了三百余艘大小战船。 郑芝龙终于知水陆两路皆难以与朱慈煃争锋，只得派遣大量战船游弋在广州湾海面抢掠西洋商船。 不想佛朗机人自从其国内得知东印度公司总督科恩，与广东巡抚陈象明签订通商协定后，皆认为与中国的海贸黄金时代来临。 有鉴于料罗湾海战中尼德兰战舰太少而战败，为保与广州的通商安全，佛朗机几乎派出东印度公司所属的所有三级以上战舰护商，计有二百余巨舰。 佛朗机与郑芝龙在广州湾外接战几次。佛朗机胜在战舰先进，郑芝龙胜在战船多，双方势均力敌，互有胜负。 郑芝龙见自己的舰队损耗过快，轻易已不敢与佛朗机开战。佛朗机舰队保证了佛朗机国商船驶入广州湾内特别贸易区进行商品贸易。 而其他未与朱慈煃签订通商协定的西洋各国相对就惨了，没有本国舰队护商，纷纷在广州湾外被郑芝龙水师打劫，不得不寻机躲入虎门炮台的火力覆盖范围寻求保护。 秦明辉遵照朱慈煃“开明外交”的指示，只要是交纳正常保护银，申请庇护的商船，都允许它们躲入炮台安全范围中。 一时在东南亚海域，虎门炮台成为各方海上势力不敢惹的存在。 第151章 男人的黄金时代 第151章 男人的黄金时代 崇祯七年六月八日，这天上午，朱慈煃用完早餐后坐在陈美璟的主殿中喝茶闲聊。 自广州回到王府后，朱慈煃天天流连于端本殿美色中，已有两月未召集心腹议事，只每月底在前院核对一下收支帐目。 这会儿闲来无事，朱慈煃正坐在桌前和嫣儿下围棋，陈美璟坐在大床边，和几名嬷嬷们看着朱韵初在床上学着爬行。 朱韵初已有近九个月大，正是爱坐爱闹，吚呀学语的时候。 她看到坐在殿中下棋的父亲，眼中放光的朝着他爬去。陈美璟坐在床边把朱韵初抱到床里头几次，她都非要往朱慈煃方向爬。 陈美璟无奈，只得让嬷嬷将朱韵初抱起，走到殿中桌椅前看朱慈煃和嫣儿下围棋。 朱慈煃对围棋只粗通皮毛，以前偶尔下过，不像嫣儿以前服侍陈美璟待字闺中时，两人经常下围棋消遣时光。 这半个时辰走下来，朱慈煃已输给嫣儿5个棋子。 见到朱韵初在嬷嬷怀里手舞足蹈的心急要自己抱，朱慈煃将围棋轻轻一推，说道：“嫣儿，你围棋下得真好，我可下不过你。这就认输了，我要抱我的乖女儿啦！” 朱慈煃站起身来，伸双手从嬷嬷怀里接过朱韵初来，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两口，朱韵初开心的笑了起来。 逗了会儿朱韵初，朱慈煃心怀大畅，见今天初夏的天气甚好，不由动了出游的念头。 朱慈煃对陈美璟道：“爱妃，今日天气十分晴朗，不如咱们全家出外游玩吧。不然再过几个月，你和雪见，青媞她们将要生产，就不方便出行了。” 陈美璟欣然道：“世子，好呀，只是我们去哪里游玩？” 嫣儿一听，也极为欣喜的看着朱慈煃。 朱慈煃心想：长沙府附近的道观庙宇，风景名胜几乎都曾带妃姬们去玩过，想到最近的海贸生意，便想到了水。 朱慈煃说道：“我们去洞庭湖游玩吧。这么有名的四大名湖，我们还未去领略过。” 陈美璟和嫣儿都说好。朱慈煃当即让邓忠通传了下去。世子要出行游玩，自是叱咤立办。 想到水面上风高浪大，朱慈煃只得将朱韵初和朱和圻让嬷嬷们抱到母后的后宫主殿中，由父王母后照看。 不一刻，朱慈煃的妃姬们齐聚端本殿主殿。朱慈煃见元雪见小腹隆起，怀孕已有6个多月，搂着她道：“雪见，你身体不便，要不然在府中歇息吧。” 元雪见撅嘴道：“世子，您带世子妃和众位姐妹们去洞庭湖游玩，怎能不带上妾身一起？ 妾身虽然有孕在身，可别忘了妾身可是有武功的。” 朱慈煃笑道：“爱姬不提，我差点忘了。那我们一起出发吧。” 众人坐小轿到北门，驻扎在吉王府附近的护卫师将士5千人，已在次长唐斩率领下恭侯在此。 师长刘华则率领5千将士留守于王府附近。 朱慈煃带众妃姬坐上了停在王府北门外的大轿，大队便即起行。 行了约一个时辰，抵达了长沙北面的吉王府产业丁家渡码头。只见百十艘长沙府水师的铳船已等候在码头边，正有上千名民夫在往船上运送粮食肉蔬。 另有三艘巨大的王府楼船停靠在码头右边。 见到朱慈煃的仪仗，等候在码头边的长沙府水师千户申定边带着几十名军士，走近来行礼道：“末将水师千户申定边，参见吉王世子！” 朱慈煃笑道：“申千户请起！本世子只是带众位爱妃爱姬去洞庭湖游玩几日，如何动这么大陈仗？” 一旁侍立的邓忠行礼道：“小爷和世子妃及众位娘娘们千金之体，万不可大意。 小爷一说要出行，奴婢立即通知了堵知府，堵知府派出了长沙府水师几乎全部战船随行护驾。” 唐斩行礼道：“世子，据佳音系统封万户的情报，近几年来有一伙水贼从长江上来到洞庭湖中，虽不闻其打劫过往客商，但世子出行，自然是安全第一。” 朱慈煃知此时的洞庭湖极大，面积几乎是后世的二倍，以现在明廷苛捐杂税之多，有些许落草为寇的百姓也不足为奇。 朱慈煃带领众妃姬在婢女和太监们侍候下，从码头甲板上登上了居中的旗舰楼船。此时的楼船是民用船只中翘楚，每艘有三至5层甲板，高约十至十五丈，每艘可载二千人。 五千护卫师将士分别登上三艘楼船后，上百艘船只不久即从丁家渡码头浩浩荡荡的出发。 朱慈煃坐在旗舰的最上层船舱中，四顾身边环坐的各位娇妃美姬，一时心神皆醉，心想： “古代中国真是男人的黄金时代。要说更喜欢哪个时代，虽然后世科技发达，但我还是更喜欢田园诗意，个人意志更深刻突出的中国古代。” 楼船自码头驶入湘江，顺湘江向北缓行而去，一百多艘长沙水师铳船如众星拱月，围绕在中心三艘楼船周边。 江风从船窗处吹入，在这初夏的近午时分，尤其让人感到舒爽惬意。 众妃姬在世子妃陈美璟引领气氛下，一边欣赏美景一边欢乐的聊着天。 时到中午，不一刻随行的王府御厨呈上精美可口的饭菜来。 朱慈煃众人在楼船上用了午膳，船队行了几个时辰，下午戍时已驶入洞庭湖水面。 龚青媞微笑道：“妾身上次坐船，还是六岁多时随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从重庆坐船沿长江东下长沙府来见表哥。 妾身记得当时乘坐的已经算是大船，能坐百十来人。 今天看到我们坐的这艘楼船，妾身才知道还有这么巨大的船呢。” 高岚道：“青媞姐姐，内陆江面有限，所以船只再大也有限的。妾身在广东苗族部落中时，曾随父亲大人坐过海船前往安南拜访亲戚。 坐的海船可大了！尤其是战船，更是比民船还要巨大，上面还有许多门火炮呢。” 朱慈煃笑道：“众位爱妃爱姬，待见到我吉藩广州造舰厂生产的西洋最新式一级战舰，那时候，你们才知道真正的巨舰是什么样子的。” 众妃姬都惊讶的议论起来，闹着要朱慈煃尽快带她们去坐一级战舰。 朱慈煃知苗族于明朝时向东南亚迁播，成为遍布中国，越南，老挝等国的民族。 朱慈煃微笑道：“岚妹，听闻安南气候温暖，水稻可一年三熟，不知是否如此？” 高岚欣喜道：“想不到世子如此渊博，确是如此！妾身见到的安南水稻不但一年三熟，而且产量极高。 他们本国市面上大米充足，价钱只有我大明大米市价的三成。” 朱慈煃点了点头，正想说话，却忽然听到前方传来火炮声。 第152章 洞庭水战 第152章 洞庭水战 朱慈煃等人赶忙向楼船外前方望去，只见前方洞庭湖水面上，正有四、五十艘中型商船改装的水盗战船向自己的船队袭来。 前排的长沙水师铳船见来者不善，已经瞄准敌船开炮。统船前后各装有一火炮，均是6磅的小弗朗机炮，射程只有三，四百米。 水盗船明显操舟技术高超，几个转折，灵活的躲开了长沙水师铳船发射来的炮弹。 朱慈煃道：“想不到真的遇见洞庭湖上的水盗了！” 众妃姬一听，不少人花容失色。 朱慈煃仔细观察前方交战处，见水盗操舟技术高超，己方铳船火炮难以打中对方。而水盗盘旋来去，显是在消耗己方铳船的炮弹。 若己方铳船炮弹耗尽之时，只怕水盗们的船只就会攻上来发射霰弹神火炮。 朱慈煃心中焦急：“早知道洞庭湖上水盗这么厉害，我该让王徵派支三级舰队前来洞庭湖清剿水盗的。 若是三级战舰，射程远，火力凶猛，几发甚至一发炮弹就可击沉水盗船。现在却该怎么办？” 目前广州湾内王徵的造舰厂，经过二个多月的生产，已建造6艘一级战舰，10艘二级战舰，20艘三级战舰。 黄蜚正率领新招募的月俸三两的广东水师将士，日日在广州湾内练兵，熟悉水战之术。 侍立在朱慈煃身后的邓忠急声道：“小爷，这些水盗船技高超，只怕久在水面上过活。为安全起见，小爷不如带世子妃和众位娘娘们将楼船靠岸，就此回王府吧。” 朱慈煃怒道：“没有我广东水师舰队，便任由这洞庭湖水盗横行吗？本世子想携众位爱妃爱姬畅游洞庭而不得！” 陈美璟劝道：“世子，何必为水盗置气？我们先回王府好了，待以后我吉藩的舰队清剿了洞庭湖上水盗，再来游玩不迟。” 朱慈煃点了点头，心中终究不忿气，对邓忠道：“大伴，将申定边召来。” 邓忠派人前去通传，不一会儿，长沙水师千户申定边从附近的铳船上靠近登上了楼船。 朱慈煃在前舱接见了他。 见礼后朱慈煃问道：“申千户，这些水盗是什么来历？” 申定边道：“回世子，据卑职所知，这些水盗于崇祯二年间从长江下游逆流而上，至于洞庭湖。 陈大人任长沙知府时，曾派水师征讨过水盗几次，都被水盗逃了。 后来陈知府见这些水盗并不抢劫伤害过往商旅百姓，只是在长江上做些走私的买卖，便放过了他们。” 朱慈煃道：“那他们为何要攻击我方船队？” 申定边道：“这些水盗见我方水师战船云集，或许以为我们是来征剿他们的，因此想逼退我们。”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道：“这些水盗船上的火炮射程多远？” 申定边道：“禀世子，这些水盗的船都是商船改装，坚固不如铳船，但灵活性胜之。 其船上装载的小型神火炮，发射霰弹，射程约在二百米左右。” 朱慈煃心中一动，说道：“申千户，你先派人告诉水盗们，就说是本世子出游在此，并不是来剿灭他们的。看看他们怎么说。 申千户，同时将所有铳船集中到本世子座船两侧，引水盗船靠近到离楼船300米以内。” 申定边行礼道：“卑职愿为世子效死！” 朱慈煃点了点头，心念微动时，申定边退了下去安排。 朱慈煃立即召来唐斩，吩咐了下去。三艘楼船上的护卫师将士即刻行动起来，分别埋伏在楼船舷两侧，举崇祯5号向外瞄准。 朱慈煃回入主舱中，将自己引水盗船靠近楼船300米内，便由护卫师将士开火射击的计划说了，对众妃姬道：“众位爱妃爱姬，我们先等等看和谈结果，不行再想法歼灭水盗。” 众妃姬答应了，随着朱慈煃在船窗前坐了下来。 不一刻，看到前排的铳船向水盗打出旗语，看到水盗以旗语回应停战后，便有一艘铳船从己方船队中驶出，向对面的海盗船驶了过去。 长沙水师铳船随即阵型转换，紧靠在朱慈煃及护卫师将士乘坐的三艘楼船两侧。 水面各船一片寂静，唯有浪花之声，好一阵不见前去商谈的铳船回转。 林荃问道：“世子，这前去商谈的船只半天不见回转，会不会被水盗扣留了？” 元雪见道：“荃儿妹妹，水盗扣留这么一艘传信的船只毫无作用，这么久没有回转，应该是和谈管用，快要成功了。” 朱慈煃和陈美璟及林荃，龚青媞，高岚等人都觉元雪见说的有理，点了点头。 众人聊了会天，终于看到前去和谈的铳船回来了，其后跟着一艘武装商船。 铳船上的百户站在船头笑容满面的打着旗语，转瞬间已带着那艘武装商船驶入已方船阵，靠在了朱慈煃所乘的旗舰楼船上。 邓忠从主舱外走进来行礼禀道：“小爷，水盗首领听了去和谈百户的话，亲自随百户前来参见小爷！” 朱慈煃道：“大伴，让他们在前舱等候。” 朱慈煃走出主舱，在贴身侍卫们护卫下来到前舱。长沙水师千户申定边已带着前去谈判的百户和水盗首领等在这里。 见朱慈煃进来，水盗首领行大礼跪拜了下去：“小人颜海潮，参见吉王世子！不知是世子大驾，小人们无意冒犯，请世子恕罪。” 朱慈煃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细细打量起水盗首领来：年约二十五、六岁，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肌肉结实，一双大手上满是老茧。 朱慈煃道：“颜首领请起。”见颜海潮恭敬异常的站起身来，朱慈煃问道：“颜首领，你以前知道本世子？” 颜海潮道：“世子麾下的吉光民团三、四月间，在广州以雷霆之势清剿投靠郑芝龙的广州商会势力，虎门炮台海战又大获全胜，世子英明神武之名，在四海间威名远扬！” 朱慈煃听他提及郑芝龙时语带仇恨，心中一动，道：“颜首领，首垦台湾的颜思齐是你什么人？” 颜海潮面部一颤，说道：“回世子，颜公讳思齐正是家父。” 朱慈煃大感兴趣，当即赐坐颜海潮，两人详谈起来。 颜思齐（1589年——1625年），字振泉，漳州海澄县人。生性豪爽，仗义疏财，身材魁梧，并精熟武艺。台湾开发史上，颜思齐最早率众纵横台湾海峡，招徕泉漳移民，对台湾进行大规模的有组织的拓垦，因而被尊为“开台王”、“第一位开拓台湾的先锋”。 天启五年（1625年）九月，思齐和部众到诸罗山捕猎，豪饮暴食，不幸染伤寒病。数日后竟一病不起，英年早逝，年仅三十七岁。 其部众后为郑芝龙所收，成为其发家成为纵横东南亚大海盗的重要资本。 第153章 开台王颜思齐 第153章 开台王颜思齐 颜海潮道：“世子，小人当时十七岁，一直对父亲大人突然离世心存怀疑。 自父亲死后，郑芝龙兼并父亲旧部，处处排挤小人，因此在崇祯元年，郑芝龙欲受朝廷招降时，小人率千名父亲大人的心腹旧部乘机离开了郑芝龙。 之后在海上多次遭到郑芝龙遣人追杀，小人无奈，于崇祯二年和兄弟们从海上入长江，逆流而上抵达洞庭湖，远离郑芝龙势力。” 颜海潮率部下以洞庭湖中君山岛为基地，多从事利润高的贩卖茶叶，私盐行当，目前已有三千余部属。 朱慈煃心想，从获利来看，郑芝龙除掉颜思齐的动机最大。颜思齐身体强壮，武艺高强，又正值三十多岁的壮年，仅仅是暴饮暴食就离奇死去，确实让人生疑。 朱慈煃道：“颜首领，当日郑芝龙排挤你离去，或许早有除去你的计划。 还好你们操船技艺高超，福大命大，逃过了郑芝龙的毒手。” 颜海潮道：“世子所言极是。郑芝龙这奸贼不敢当众对小人怎样，只得使出卑鄙手段驱离小人再下杀手！ 小人今闻海上朋友言称，世子于广州湾内募建水师，兴建新式战舰厂，小人愿追随世子，效犬马之劳！” 朱慈煃知颜海潮所说的海上朋友是指东南亚海域的海盗，海上消息传播的最是快捷。 这颜海潮麾下有颜思齐的心腹旧部，能从郑芝龙的多次追杀下逃生，说明其海战能力高强。 颜海潮恨郑芝龙入骨，苦等这么些年，终于见到能击败郑芝龙战船队的新势力朱慈煃的崛起，因此一听前来和谈的长沙水师百户说是吉王世子出游，详细确认后便亲自前来拜见。 朱慈煃道：“颜首领精熟海战，又与本世子有其同的敌人郑芝龙，本世子麾下水师正需要颜首领这样的杰出人才。 只是颜首领，本世子言明在先，本世子组建的水师乃是堂堂正规海军，未来还将延请西洋高级军官任教官。军士月俸3两优厚，然军纪亦极为严格，一切服从上级指挥，不知颜首领在水上自由惯了，能否做到？ 若自忖无法做到，也不要勉强，只要颜首领安分守已，本世子可以给你们提供开展商贸的便利。” 颜海潮听朱慈煃言语诚恳大度，心中想起与郑芝龙的仇恨，更加想加入朱慈煃的水师。 颜海潮一咬牙道：“小人近年在荆湘，多闻世子英明仁义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小人愿和部下千余名兄弟追随世子骥尾，供世子驱策！” 朱慈煃甚喜，道：“如此甚好！本世子即日起任命你为千户，率千余名部下划归广东水师提督黄蜚，一切听从黄提督的安排！” 颜海潮行大礼道：“多谢世子器重！卑职这就下去收拾部众，尽快启程赶往广东。” 朱慈煃心中颇为满意，点点头笑道：“颜千户，本世子听闻君山岛上有名茶曰：“君山茶”，可否带本世子一品？” 颜海潮喜道：“世子愿迂尊降临我们君山岛，是卑职及属下们的荣幸！” 当下颜海潮率几十艘水盗船在前引路，百多艘长沙府水师铳船围绕着朱慈煃座驾的三艘楼船，一同住洞庭湖中的大岛-君山岛驶去。 朱慈煃回入主舱中，将收降颜海潮的事情说了。 陈美璟等众妃姬听了，见已无危险，都很高兴。 众人心怀大畅，一路观赏着洞庭湖浩淼的水上风光，聊个不停。 唐朝大诗人孟浩然有诗赞洞庭湖，曰：《临洞庭湖赠张丞相》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朱慈煃当即向自己的妃姬们将诗大声念了出来，引来妃姬们一片赞美声。 船队行了个多时辰，抵达了湖中央附近的君山岛。 唐斩在朱慈煃耳边小声道：“世子，此处是水盗大本营，小心颜海潮有诈。” 朱慈煃点头道：“唐次长，你带护卫师将士们打醒精神。在陆地上，我吉藩民团所向无敌，颜海潮若有异心，是自取灭亡。” 唐斩行礼应了，当先带护卫师将士们下船开路，迎接朱慈煃等人下船。 颜海潮已带部下迎候在码头处，行礼后在前开路，引众人往大本营走去。 一路上，唐斩等护卫师将士时刻警惕着四周。 行了约半个时辰，来到岛中一处小山下，上有泉水从山林间流下，数百座简陋的木屋搭建在山林小溪边，颜海潮等人的大本营便在此处。 三千多名男子妇孺孩童早接通报，已迎在营地外，见到朱慈煃等人到来，都行大礼跪了下来，齐声说：“草民参见世子、世子妃及众位娘娘！” 朱慈煃道：“乡亲们都起来吧！” 朱慈煃见这些人穿着都很简朴，木屋间晾着许多渔网和腌制的鱼肉，附近还开恳了许多田地，种着水稻，蔬菜等类。 许多孩童只有几岁，睁着大眼睛好奇的望着朱慈煃和众妃姬。 朱慈煃心想：“如果不是实行海禁，这些人也不会沦落为海盗。” 朱慈煃当即道：“大伴，从内务府给颜千户的部属每人拔付五两安家银，申千户以战船协助运送他们到长沙府，以使他们顺利搬迁到广州。” 邓忠和申定边赶忙躬身答应了。 颜海潮等人大喜，尽皆跪了下去，道：“卑职\/草民多谢世子恩德！” 看看天色已黑，当晚朱慈煃等人便在君山岛上扎营住下。晚膳由颜海潮等人倾尽湖岛所有供应，自然有最好的君山茶。 第二天上午起来，朱慈煃和颜海潮等人告别后，带着众妃姬在君山岛上游玩。 君山岛是座大岛，长有一种特产的茶，名叫君山茶。此茶为绿茶，入口清冽，回味甘甜。 颜海潮等人收拾行装，在邓忠派人带领下，坐水盗船及几十艘长沙水师铳船前往长沙府。 届时将由佳音系统的封羽接管，安排他们前往广东水师广州湾基地。 朱慈煃带着众妃姬，于初夏在湖光滟滟中游玩了六日，尝遍了洞庭湖中各种美食，直到想念起王府中的儿子女儿来，才兴尽坐楼船回到长沙府。 朱慈煃携众妃姬在丁家湾码头兴高采烈的下了楼船，众人坐上等候在此的数顶大轿，仪仗往吉王府而行。 当晚朱慈煃在端本殿西北偏殿搂着高岚亲怜蜜爱的时候，高岚回头柔声道：“世子，您带妾身从广州回王府后，已有二个多月未召集麾下心腹议事。 妾身不得不提醒您，勿只沉醉在妾身及众位姐妹的温柔乡中，而耽误了世子的大事。” 朱慈煃一边奋力“耕耘”，一边道：“爱姬勿忧，为夫心中明白。我是专门如此，让麾下众人冷静冷静，顺便敲打一下他们。 免得他们见到本世子后，又想劝进！” 第154章 瓷器之秘 第154章 瓷器之秘 崇祯七年七月二日，朱慈煃午间来到王府前院“财政部”核对帐目。 邓忠已带领几名太监对出六月份的收支总帐，将帐册放在了朱慈煃面前的木桌上，朱慈煃细细的看了起来。 经广州平叛一役，将投靠郑芝龙的广州商会势力彻底清除之后，陈象明在广东全境的新政得以推行，商业环境大大改善。 各地商人争相在“免税区”里开设店铺或摆设摊位，经销商品。因价格剔除了垄断，由市场定价，因此各类商品价格大降至此前的二，三成，大为刺激了百姓的消费，也带动了各地商品的生产。 高岚家的苗民部落，因着与朱慈煃的亲密关系，以优惠价从广东巡抚陈象明手中租下了十间位置优越的“免税区”商铺，经营以苗民特色产品为主的商品，可谓财源滚滚，大幅提升了苗民的收入和生活。 陈象明的广东巡抚衙门税收也以肉眼可见的飞速提升了上来，全境的商业税已突破每月十万两。 吉光商号在广东的各地分号，因商业环境大好，也销量猛增。而设在广州湾内黄埔区的“特别贸易区”，吉藩与佛朗机人的商贸顺利，每月丝绸出货量达到了200万斤，还供不应求。 两轮车因其独创性，亦成为了佛朗机人抢购的商品，运回欧洲后销售一空，月生产的8万辆被佛朗机人买去了5万辆，并要求吉藩增加两轮车供货到月十万辆以上，另最好能供应精美瓷器。 吉藩从佛朗机人手中采购的则是来自中东波斯湾等地的宝石，香料，玛瑙等物，经吉光商号行销到各布政司，立成当地官宦士绅稀罕的奢侈品。 吉藩工业园区的每月总纯收入突破了400万两，总支出则在140万两，净节余每月260万两白银。 朱慈煃看完上月总账目，满意的说道：“大伴，现在广东的商品销售和对外贸易才算是上了正轨了。” 邓忠笑容满面道：“小爷，您高瞻远瞩，这丝绸果然是西洋商人抢购之物。 咱们吉藩工业园区库存的八十多万斤丝绸不但销售一空，佛朗机人还下了300万斤的订单了，咱们园区的工人都忙不过来呀！” 朱慈煃想起佛朗机人要求供货瓷器和增加两轮车供应的事，说道：“大伴，把宋先生请来。” 邓忠立马走到殿门口，指派了两名太监前去请宋应星。 目前王徵被朱慈煃派驻广州，负责战舰厂和超级火炮厂的生产，吉藩工业园区的生产由宋应星全权负责。 朱慈煃问邓忠道：“大伴，咱们封地工业园区还有多少空地未建厂房？” 邓忠心知朱慈煃打算扩建园区，心中计算了一下，说道：“回小爷，经园区五期建设，以及建工人住宅区，难民安置营地，长沙书院等，目前园区还剩余空地5万亩。” 朱慈煃想了一下，看来想要在吉藩封地扩建厂房，地已经不大够用了。 过了一会儿，宋应星从工业园区骑马赶到王府。 见礼后，朱慈煃道：“宋总管，目前我吉藩在广州与佛朗机人的贸易进展良好，丝绸和两轮车供不应求，都到了需要扩产的时候。” 宋应星道：“世子所定的工作制度优良，给工人们的待遇优厚，若此次世子扩建园区，是百姓们之福。” 朱慈煃点头道：“宋总管，只是目前园区所余空地不多，只有5万亩。 本世子打算将这5万亩用地全部扩建成厂房，之后再在广州买地设立新工业园区。 依宋总管之见，封地建何种产品厂房适宜？” 宋应星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世子，卑职以为建丝绸厂更适宜。 长沙府为四大名绣之一的湘绣所在地，百姓普遍有刺绣基础，生产出来的丝绸更为美观大方。” 朱慈煃想了想，确是如此，当即和宋应星，邓忠商量起五万亩地扩建丝绸厂的事来。 最终确定增加月产200万斤丝绸，增加雇工十万人。 方案确定后，朱慈煃道：“宋总管技艺方面是全才，实是未来工部尚书的不二人选。 佛朗机人对我朝的瓷器十分感兴趣，希望我吉藩能供应精美瓷器。 本世子想起景德镇是生产瓷器的圣地，正是在宋总管的家乡江西，不知宋总管对瓷器生产可在行？” 宋应星道：“世子，瓷器生产工艺繁多，若是普通的瓷器生产之道，卑职都懂得。 只是若是高端瓷器，其技艺皆有秘传，非瓷器生产世家或师徒传艺，外人不能知也。” 朱慈煃点了点头。 历史上瓷器生产一直为中国上千年来独得之秘。在上千年的时间里，经汉代陆地丝绸之路和宋代海上丝绸之路，中国的瓷器远销欧洲，极为畅销，价比黄金。 欧洲人在千年的时间里，一直希望自己能生产出瓷器，打破中国瓷器的独有性，然而因生产工艺的复杂，一直不能仿制成功。 直到满清康熙年间，欧洲一名传教士携礼物重贿康熙，大麻子不知瓷器生产技艺的珍贵，竟然同意了此传教士前往景德镇瓷窑观摩学习的要求。 此传教士“奉皇帝旨意”在景德镇瓷窑中生活观察了数年，终于将瓷器生产的决窍偷学了去。 回到欧洲后，中国瓷器生产的秘技传播了开来，致欧洲亦能生产几乎和中国瓷器无二致的精美瓷器。中国痛失一天价的独有珍贵商品。 宋应星见朱慈煃脸露失望神色，说道：“世子，卑职虽不通高端瓷器制造，但卑职有把握从家乡聘请一些高手匠人，来我吉藩工业园区任职，为世子效命。” 朱慈煃大喜，道：“宋总管，太好了！ 宋总管请来的高手匠人，本世子皆提供其原俸禄二倍的俸禄，并赐予住宅。” 宋应星微笑道：“世子乃当世政经奇才，关注民生福祉。 能为世子尽绵薄之力，是卑职心中所愿，亦是造福百姓之善举。” 三人当即讨论商量起广州工业园区的规划来，最终朱慈煃拍板决定：在广州郊区从化县买地30万亩建工业园区，月产能两轮车20万辆，供货佛朗机人单价为8两；高端瓷器二十万斤，每斤均价5两。 由宋应星请来瓷器工人后，随民团广州商线的运货队伍，亲自前住广州主持工业园区的建设。 153章居然有敏感词，抱歉各位，后天应该能放出来。 第155章 十里荷花 第155章 十里荷花 朱慈煃从王府前院回到端本殿主殿时，陈美璟正和婢女，嬷嬷们照看着朱韵初在铺了厚厚棉垫的殿中大堂爬行。 看到朱慈煃到来，朱韵初手脚并用的赶忙向父亲爬来。朱慈煃笑呵呵的张开双手，抱住了女儿。 陈美璟又已有孕5个多月，朱慈煃和陈美璟一同逗弄着朱韵初，聊了会天。 朱慈煃道：“爱妃，你多休息，为夫带初儿去别殿玩耍。” 陈美璟正感身子有点乏，当即指派了几名嬷嬷和乳母跟随朱慈煃。 朱慈煃在众太监，嬷嬷，乳母的簇拥下，抱着朱韵初前往东偏殿。 林荃接太监通报，已迎候在殿门前行礼。 朱慈煃道：“爱妃请起，圻儿呢？我把初儿抱来了，让他们姐弟俩一起玩耍玩耍。” 林荃微笑道：“世子，圻儿吃饱奶后，正在殿中棉垫上爬行玩耍呢。” 朱慈煃抱着朱韵初走进殿去，看到朱和圻正在殿中棉垫上爬行，便将朱韵初也放在了上面，说道：“你们姐弟俩多亲近亲近。” 两个孩子看到对方都大感兴趣，很快爬到了一起，婴儿常用的只有嘴，两个孩子便伸嘴啃着对方，搂抱玩闹起来。 朱慈煃看得哈哈大笑起来，也脱鞋坐入棉垫上，陪着两个孩儿玩耍。 林荃也坐入朱慈煃身旁，略带担忧的道：“世子，圻儿把初儿脸上啃得都是口水，都有红印子了，世子妃看到了会不高兴的。” 朱慈煃微笑道：“初儿和圻儿是亲姐弟，在一起玩闹有什么关系？美璟不会那么小气的。” 两个婴儿玩闹了一阵，不知怎么推搡起来了，朱韵初的力气比朱和圻的大，朱和圻闹不过姐姐，竟然哭了起来。 一旁侍立的邓忠赶忙跪伏在殿中棉垫上，让嬷嬷将两个婴儿扶着坐在他的背上，给两个婴儿骑起马来。 朱韵初和朱和圻大感兴趣，在嬷嬷小心翼翼扶着下，坐在邓忠的背上，乐得咯咯直笑。 朱慈煃微笑看着邓忠给两个婴儿当马骑，心中不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邓忠忠心陪伴的一些情形来。 两个孩儿玩闹了好一阵，直到困了才被嬷嬷抱回各自殿中睡觉。 第二天午时，朱慈煃陪父王母后用完午膳回端本殿时，一名太监前来禀报：“启禀世子，封万户有关于流寇高迎祥，张献忠的军情禀报。” 朱慈煃点点头，想起有几个月未召集麾下议事了，道：“让封万户和众高级职司人员一个时辰内，在前院等候。” 想到过几天宋应星将带领工人前往广州，朱慈煃来到端本殿西北偏殿，高岚刚用完午膳坐在殿中喝茶。 见到朱慈煃到来，高岚颇为欣喜，携晴儿及六名贴身婢女一齐行礼道：“臣妾恭迎世子！” 朱慈煃伸手扶起高岚，笑道：“岚妹，在王府一切可习惯？今天天气很好，为夫带你在花园中走走。” 高岚一笑，稍作打扮后随朱慈煃走出了大殿，往王府花园行去。 两人挽手在湖边水榭长廊漫步的时候，看着半湖盛开的十里荷花，高岚说道：“世子，王府里风景美极了，妾身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聊到广州时，高岚笑道：“世子，父亲大人托人带信给妾身，说广东巡抚陈大人对我族人颇为关照，从广州免税区选了十间位置极好的商铺租给父亲。 现在我族的店铺生意很好，全族人通过制作，销售商品，收入大为提高，生活好了许多。” 朱慈煃点点头，将不日将派宋应星前往广州设立工业园区一事向高岚说了，道：“岚妹，你看这次我们带些什么礼物给岳父大人和你族人合适？ 我吉藩工业园区工作时间合理，俸禄每月2两，如果岚妹的族人想要去工业园区上工，为夫可以提前告知宋总管。” 高岚一听，欣喜道：“多谢世子关爱妾身族人。我吉藩工业园区的工作如此之好，想来妾身族人中定有许多人想去上工的。 妾身今天便准备好带给父亲和娘家人的礼物，并把招工消息告诉他们。” 朱慈煃挽着高岚玉手，在花园的奇花异树中漫步了一个时辰，看看已到会见众心腹的时间了，才将高岚送回了端本殿中。 往前院走的时候，朱慈煃想起一事，问邓忠道：“大伴，听说你弟弟邓伟上个月在广州纳了第三房小妾？” 邓忠心中一惊，赶忙说道：“回小爷，奴婢这弟弟不成器，不好好用心给小爷经营好商号，一心就想找女人。 奴婢这就派人去警告他。” 朱慈煃笑道：“大伴，你别紧张。本世子看这几月广东商号的销售额突飞猛进，邓伟做事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他要纳妾，只要不是威逼强迫女方，本世子并不会阻拦。” 邓忠放下了心，连说：“回小爷，邓伟虽不成器，但哪敢威逼强迫？女方都是其父母同意后，明媒正娶的。” 朱慈煃点点头，道：“那就好。听说他生了三个儿子了？” 邓忠今年26岁，他弟弟邓伟小他两岁。 邓忠道：“回小爷，正是如此。” 此时已走到王府前院的“财政部”，见朱慈煃进来，众心腹一同行礼。 封羽行礼后坐下来说道： “禀世子，朝廷本月发生了一件大事，三边总督陈奇瑜放走了被围困在车厢峡的数部流寇，被陛下将其下狱，论罪戌边。” 封羽当即详细说起来。 崇祯七年（1634）六月，总督陈奇瑜与郧阳抚治卢象升合兵于上津。 时流寇各部多被追剿的官军迫入汉南，陈奇瑜乃引军西向，督十余总兵，计十余万大军，约会陕西、郧阳、湖广、河南四巡抚围剿汉南流寇。 流寇高迎祥、张献忠、罗汝才、李自成等部见明军四集，误走兴安（今陕西省安康市）车箱峡（今陕西省平利县老县镇）。 峡谷之中为古栈道，四面山势险峻，易入难出。时天雨两旬，被困的农民军马疲食尽，高迎祥，李自成用顾君恩谋诈降，以重宝诱奇瑜左右及诸将。奇瑜许。七月农民军从车厢峡脱围者计三万六千余人。 封羽道：“流寇被困于车厢峡者二十余万人，本无计可脱，在峡中死者十之七、八。 朝廷本以为此次必定将众流寇一网打尽，都已开始弹冠相庆。 哪知陈奇瑜为部下所惑，竟然同意了流寇的诈降。流寇出车厢峡不久，便即复叛，官军追剿不及。 陛下大怒，将陈奇瑜削职下狱，论罪后充军边关。” 朱慈煃及众心腹都是一阵唏嘘不已。 第156章 陪伴 第156章 陪伴 朱慈煃道：“高迎祥，张献忠等流寇脱逃，虽看似偶然，然而当今我大明，各地士绅权贵剥削太过，好比年初我们去广州时，路过桂阳府见到的矿监虐待矿工。 民无立身之本，这流寇就清剿不尽。要知道，人性的贪婪是没有止境的，这些各地的士绅在对百姓剥削无度之时，就应该知道未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也是本世子在麾下各地设立民意太监的原因。” 众心腹听了，都思考了起来。 孙传庭道：“世子的意思，是现在各地贪官污吏太多，须得彻底清理一遍，大乱之后方能大治？” 朱慈煃点了点头。 堵胤锡喟然道：“国朝二百多年以来，土地兼并剥削太过。陛下即无力自上改变，也只能由流寇从下来清理了。” 孙传庭，赵正，宋应星，封羽等人听了，都叹了口气。 朱慈煃道：“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要设立广开言路，监督各级权力的制度，以后还要不断深化推进。 你们平时在工作中，也一定要抓好纪律，有贪赃枉法，以权谋私，坑害百姓的人，不论是谁，一律严惩不贷！” 众人都道：“世子给属下待遇已极高，年底还有高额分红，如果还有人贪赃枉法，那也太不是东西了，必须严惩。” 朱慈煃点头道：“没有谁是什么特殊材料做的，掌握权力久了而又没有制约制度，只会令人以权力为恶。制度的保障才能长久可靠。” 傍晚留宴麾下众心腹，将优先招募广州苗民进工业园区的事向宋应星交待之后，朱慈煃往王府后院走去。 心想：“今天看孙传庭，赵正等人的情形，我说的话效果还不错，他们也更明白本世子不能急于自立称帝的道理。 这几年不如就耐心等待，等财政十分宽裕，水师强大到足以击败郑芝龙，制霸东南亚海域。” 想好规划后，朱慈煃心境大开，向端本殿东北偏殿走去。 元雪见挺着大肚子，带着思思和婢女、太监和嬷嬷们迎候在殿门前，见到朱慈煃到来便要行礼。 朱慈煃赶忙伸手揽住元雪见，道：“爱姬切莫多礼！身体和孩儿要紧。以后为夫前来，爱姬都不用迎候了。” 元雪见微笑起身，挽着朱慈煃的手，一同走进殿去。 元雪见怀孕已有七个月多，肚子尤其大，应是御医推测的双胞胎。 朱慈煃让元雪见躺在大床上，自己坐在她身边床头陪她聊着天。 看到元雪见如玉的手背上因怀孕而静脉隐现，朱慈煃一时心疼不已，握着元雪见的手，垂泪道：“雪见，为我你受苦了。” 元雪见赶忙道：“世子，妾身不辛苦。妾身常年随师父学剑，体质坚强，世子请勿为妾身担忧。” 顿了顿，元雪见微笑道：“世子，近月来，妾身时常能感觉到腹中两个孩儿手舞足蹈，想来我们的孩儿必是身体健壮，聪慧异常的。” 朱慈煃拥着元雪见微笑道：“那是当然。而且我们的孩儿都将成为一国的主人。” 元雪见不是太明白，以为是未来封孩儿为郡王，点头说道：“只要我们的孩儿一生平安幸福，妾身就满足了。” 朱慈煃点点头，问道：“雪见，你胃口都好吗？” 元雪见道：“世子，妾身胃口很好。 府里珍馐美味甚多，晏氏做的泡菜也非常好吃，正是妾身小时候吃过的娘亲做的菜的味道。” 两人随意聊了会天，朱慈煃怕元雪见劳累，便对殿内的嬷嬷和婢女们交待了一通要仔细照顾好元姬，有任何事立即禀报自己的话，告别了元雪见，走出了殿来。 想到这几天多是在未有身孕的高岚处睡得，朱慈煃感觉今天有点累，便向端本殿主殿走去。 陈美璟刚在王府里散步回来不久，朱韵初已在奶妈和嬷嬷们侍候下，在靠近嫣儿的偏房中睡下。 为避免晚上吵到陈美璟休息，朱韵初晚上都是由嫣儿和奶妈、嬷嬷们照顾。 搂着陈美璟躺在大床上的时候，陈美璟在朱慈煃怀里问道：“世子，今天午后您带初儿去荃儿妺妹殿中，和圻儿一起玩什么了？ 初儿傍晚睡醒后，闹着要嫣儿和婢女们陪她在棉垫上玩，可是她又一直哭闹个不停。” 朱慈煃笑了起来，将下午邓忠给初儿，圻儿当马骑的事说了。 陈美璟笑道：“原来是玩这个，我们都没弄明白初儿的意思，怪道她哭闹着不停。” 第二天上午，朱慈煃在花园中修炼完武当内功，看看身旁递来一杯香茗的邓忠，说道：“大伴，你进王府侍候本世子也有十来年了吧？” 邓忠心中打了个突，心想：小爷怎么问这个？难道小爷开始烦我在他身旁了？ 邓忠行礼道：“回小爷，奴婢自从十一岁被选进王府，贴身侍候小爷已十五年。” 朱慈煃看出来了邓忠的患得患失，知他自从去年三月，自己任命王府领事太监郭辉主理丝绸分号后，便将工业园区的事交由两个干儿子李福和甄学伟长驻园区打理，邓忠则时刻侍候在自己身边。 朱慈煃安抚道：“大伴，昨日你给初儿，圻儿他们骑马玩，让本世子回想起了小时候你陪本世子玩耍的时光。 自本世子3岁多时，你便进府贴身陪伴，迄今确是已有十五年了…” 邓忠哽咽道：“小爷…” 朱慈煃放茶杯于桌上，说道：“大伴，当时你进王府的情形是怎样的？” 邓忠恭身道：“回小爷，奴婢家里是长沙府乡里的农户，爹娘种着祖传的十几亩地。日子虽然清苦，一家人粗茶淡饭倒也开心。 到天启元年5月间，长江发洪水，洞庭湖里的水都淹到了咱们长沙府来了，那时候地里可没有小爷让宋先生修建的这些堤坝沟渠，奴婢家里的田地都受了水淹。 奴婢的爹娘眼看没有饭吃活不下去了，就商量让奴婢兄弟俩其中一人入吉王府当太监，补贴家里。 那时候每月一两二钱银子虽然不多，却可以养活奴婢一家四口人。” 朱慈煃听的津津有味，说道：“唉，看来我大明的普通百姓命都苦，生活堪忧。大伴，你继续说下去。” 邓忠道：“是，小爷。当时爹娘商量让奴婢弟弟邓伟净身入王府，他哭着害怕不敢去，奴婢心疼不过，就对爹娘说由奴婢入王府。 奴婢进府没半年，府里就派奴婢来贴身侍候小爷。” 朱慈煃点点头，道：“大伴，你对你弟弟真是恩深义重啊，不愧是他兄长。 那你弟弟20岁时成家，也是你帮忙操办的了？” 第157章 儿女满堂 第157章 儿女满堂 邓忠满面笑容道：“奴婢这都是托王爷和小爷的恩赏，这才能有银钱给弟弟成个家。 自前年小爷开办工业园区以来，邓伟得以做上吉光商号的掌柜。奴婢看他这两年有点得意忘形了，待奴婢下去好好训斥他。” 朱慈煃道：“大伴，你不要会错了意。 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力，美好生活不是靠人施舍得来。只要他没有违法，这财富地位便是正当的，应受到保护。” 朱慈煃顿了顿道：“大伴，这些年你陪伴本世子，做事勤勤恳恳，功劳很大。 大伴，本世子现在准许你从你弟弟那过继一个男孩继承你的香火，赐宅院给你。以酬你这些年来的忠心与辛劳。” 邓忠一听，跪在地上感动的痛哭流涕起来。 有明一代，除了少数权倾朝野的太监能够立府有家宅收养子嗣，如王振，刘谨等之外，不得主人允许，太监是不能有自己的家宅的。 也因为没有后代，所以太监几乎都喜欢钱财。 邓忠跪在地上抱住朱慈煃双腿哭道：“奴婢得遇小爷，是几世修来的福份！” 朱慈煃伸手拉起邓忠，温言道：“大伴，这就下去开始安排吧，让丁工正即日起开始给你修建宅院，按你的品级来，可不要节俭了。 以后你的孩子好好培养，本世子会对他委以重任。 谁说太监没有为国为民的豪杰了？唐朝的高力士，本朝的怀恩，皆可称国之贤良。 大伴，本世子希望你能超过高力士，因为本世子必将胜过唐玄宗！” 邓忠感动无比，痛哭道：“小爷恩比天高，奴婢敢不尽力！” 一个月后，朱慈煃亲自来到长沙府邓家，主持了邓忠过继侄子为子的仪式。 此次过继的是邓伟刚满周岁的幼子，邓忠为继子改名为邓吉恩，意为永远铭记吉王世子朱慈煃恩德。 朱慈煃麾下众心腹全体出席仪式，场面宏大异常。 崇祯七年的夏天，在朱慈煃携娇妃美姬在长沙府周边游山玩水中，日子一天天过去。 九月十五日这天，吉王府举办了盛大的嫡长孙女朱韵初的周岁宴。 一时贺客云集，宴会举办了五日，与会宾客超过了十万人。 当日在吉王府为朱韵初举办的“抓周”礼上，朱慈煃将怀抱的女儿轻轻放在铺着棉垫的承运殿内空地上。 朱韵初大感兴趣的看着放满棉垫上的毛笔，刺绣，琴棋书画，金元宝，王冠，权杖等物，手脚并用的在其中爬行。 拿起毛笔和金元宝了一会儿，又放了下来，最终将王冠和权杖紧紧抓在了两只小手里。 朱慈煃笑道：“看来初儿长大了要做一方之主。” 吉王朱由楝微笑点了点头。 吉王妃龚氏笑道：“煃儿，初儿一个女儿家做什么一方之主？ 郡主倒是真的，长大了找门好夫婿，相夫教子开心生活就好了。” 朱慈煃道：“母后，西洋那里就流行王室以女王为一国之主。 初儿未来成为一国女王，也是有可能的。” 陈美璟笑道：“世子，我们初儿长大了，只要健康幸福就好，才不要当什么女王呢，又累又辛苦。” 朱韵初的周岁过后7天，九月二十二日清晨，元雪见临盆待产。 因为是双胞胎，又是初次生产，元雪见生产时并不是很顺利。朱慈煃紧张之极，派人请来了全长沙府有名的接生婆和名医，守在元雪见寝殿中整天。 元雪见在床上疼痛呻吟了三个多时辰，终于在数名经验丰富的接生婆帮助下，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男孩是哥哥，早出生了半个时辰。 朱慈煃欣喜若狂，和赶来慰问元雪见的父王母后商量后，给龙凤胎女儿起名朱韵思，思意为朱慈煃和元雪见怀念元雪思之情。 儿子起名为朱和圭。圭，美玉也，寄托朱慈煃希望儿子长大后，有如玉一般的美好品德。 朱慈煃让嬷嬷们将龙凤胎抱到躺在床上的元雪见眼前，握着元雪见的手说：“雪见，你受大苦了！给为夫生下如此可爱的一对龙凤胎，立下了大功。 为夫已和父王母后商量过，立你为次妃，等几日你身体恢复些便举行册立仪式。” 元雪见看着朱慈煃，虚弱的道：“世子，妾身只要您永远像今日一样对我，就满足了。” 朱慈煃含泪道：“雪见，那是当然。这些天你好好休息。” 元雪见殿中的奶妈，嬷嬷们早已齐备，这些天都忙碌着照顾龙凤胎和元雪见。 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敏数次来探望，赏赐了许多珍宝。 十月初二，朱慈煃举办庶长子朱和圻的周岁宴，宾客来的更多，宴席大摆了八日。 在承运殿举行“抓周”仪式时，朱和圻在几十件物品里爬来爬去，最后肉乎乎的小手将一把小金剑牢牢抓在手里。 朱慈煃一把将朱和圻抱到怀里亲了亲，笑道：“看来我圻儿未来是开疆拓土的统帅！” 林荃微笑道：“那可得世子您多教教圻儿统兵打仗的本事才行。” 朱慈煃点头道：“等圻儿长大的时候，只怕建奴都已经平了。到时候要向异国发展了。” 朱和圻周岁宴没过几天，世子姬龚青媞和媵妾赵令相继在十月十二日，十月十五日各为朱慈煃生下了一名儿子和女儿。 朱慈煃欣喜下，为表妹所生的儿子起名朱和垠，垠同圻意，疆界，宽广的美好意思。 令儿所生的女儿起名朱韵桃，以记念和表妹定情的桃花谷。 吉王妃龚氏大喜，当天便和吉王朱由楝来看望庶孙和龚青媞。朱慈煃升表妹龚青媞为侧妃，令儿为庶妃。 朱慈煃正陶醉在儿女满堂的幸福中，很快又迎来了嫡长子的出生。世子妃陈美璟于崇祯七年十一月二日诞下一子，令整个吉王府上下人等皆欣喜若狂。 守候在产房外的朱慈煃从接生嬷嬷怀中接过嫡子来，只见儿子眉清目秀，长相中即有自己的俊朗英武，又有其母陈美璟的富丽堂皇。 吉王朱由楝和吉王妃龚敏闻报便即赶来端本殿中，将世子妃陈美璟大大的夸奖了一番，赏赐了许多奇珍异宝。 陈美璟躺在床上，疲惫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心中彻底放心了下来。朱慈煃其他妃姬也皆来主殿向陈美璟请安道贺。 朱慈煃和父王母后、世子妃陈美璟商量后，为嫡长子取名为朱和域。在朱慈煃心中，乃是盖有天下，大地之主的意思。 王府为朱和域配备了四名乳母，八名嬷嬷细心照顾。为庆祝嫡长子的诞生，朱和域的满月宴上，朱慈煃大摆了十日宴席，长沙府士庶几乎万人空巷，皆前往吉王府赴宴贺喜。 场面之隆，直追朱慈煃娶正妃陈美璟的大婚喜宴。贺客人数突破50万人，王府耗银三十万两。 送给朱和域的礼物，放满了王府两座大库房。而朱慈煃送给今年出生的儿女们的满月礼物，则是纯金制作，重二斤的中空生肖狗。 153章已放出来，请书友们一观。 第158章 视察粮仓 第158章 视察粮仓 崇祯七年十二月十二日午后，是个冬日暖阳天。 朱慈煃闲来无事，在邓忠等人陪同下，前往长沙府封地的粮仓视查。 朱慈煃走出吉王府东门，坐上等候在此的十六抬大轿，仪仗浩浩荡荡的往封地而行。 远远的路过长沙府封地工业园区的时候，朱慈煃看到主路两旁的商业街规模又大了许多。 由前年最初时的只在靠近工业园区的主路两边，开了百来家店铺，经过二年的不断发展，目前已经扩展成了一片商业区。 占地面积大约一百顷，内有纵横三十条小街道。 朱慈煃打开轿帘，问骑马随行在路旁的邓忠道：“大伴，现在园区的商业街上有多少家店铺了？” 邓忠自得朱慈煃赐宅第，过继侄子为子后，精气神明显振奋了许多，红光满面的说： “回小爷，咱们吉藩三个工业园区的商业街，现共有店铺6100余间，长沙府封地上店铺最多，有2800余间。”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现在工业园区加上火器厂，共雇拥了三十多万名工人，6千多家店铺也不算多。 朱慈煃道：“大伴，青楼和赌馆绝对不允许开，都是害人的玩意。” 邓忠赶忙道：“小爷您放心，奴婢从您开始吩咐，就严禁青楼和赌馆的开设。如有暗中经营的，一发现便严加查处。” 朱慈煃道：“现在这么多店铺，每家都收的多少税？” 邓忠道：“小爷，现在工人们都挺有钱了，经常空闲时下馆子喝酒，买衣服，听听戏什么的，商业街的生意极好。 奴婢让李福，甄学伟他们收的每家店铺每月十两坐商税，再无其他费用，店铺常常是一铺难求。 商业街的卫生，奴婢找了百来名年纪大的孤寡老人负责打扫，每月给他们一两银子，活很轻松。” 朱慈煃挺满意，想起世子村的孤儿们来，说道：“大伴，世子村这些孤儿们怎么样了？ 本世子任命的孤儿队长张极，二年了也没找过民意太监，向本世子反映过什么问题。” 邓忠心想，还好没有孤儿向小爷您反映问题，有反映就说明奴婢的工作做得不好了。 邓忠道：“小爷，咱们世子村的孤儿们顿顿有饱饭吃。自从去年三月，小爷开办长沙书院以后，三百多名孤儿大多都上了咱们吉藩的长沙书院。 另有几十名有潜力的孩子，封万户陆续召入了“佳音系统”中加以培养。” 朱慈煃点了点头。 仪仗又行了约半个多时辰，到了长沙府封地的粮仓。 十二月正是长沙府夏粮收获不久的季节，此刻有上千名农户和百多名吉王府的下人正在粮仓前忙碌着卖粮收粮入库。 看到世子朱慈煃的仪仗到来，场中所有人都行大礼跪下来迎接。 朱慈煃走下轿来，微笑道：“大家都起来吧！本世子随意来看看，你们继续忙吧。” 众人都陆续站起身来，知世子宽仁随和，当即继续起手头工作来。 吉王府下人查验粮食的标准适中，只要不是掺杂空壳，有湿谷子，便都将百姓们运来的粮食以保护价称重之后收购了。 朱慈煃在四周巡视了一圈，对排队卖粮的百姓们高声说道：“乡亲们，保护价收购粮食乃是父王和本世子定下的政策。 任何人不得以权谋私，向乡亲们吃拿卡要，在卖粮上谋取私利。 如有这样的事，乡亲们可以立即向本世子设在封地的几名民意太监反映，无论是王府什么人，本世子绝不手软！” 众百姓听了，都脸露欣喜，很多人说道：“回小王爷，王府的官爷们都很公正，对大家一视同仁，都是接规定办的。” 朱慈煃等百姓们说了一阵，见没有人提意见，便转身准备上轿回王府去。 突然一群远远站在粮仓边上观望的农夫，约有百十人，向朱慈煃快步走了过来。 侍卫队长段瑞兴立即带着上百名侍卫挡在朱慈煃身前，将火枪上了弹药瞄准了众农夫，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众农夫一惊，连忙跪了下来，齐声喊道：“草民们是长沙府的佃户，有事禀告小王爷！” 朱慈煃听到喊声，转过了身来看向众农夫，见这些人衣服竟然还打着不少补丁，这在现在的长沙府百姓中已不多见。 朱慈煃温言道：“段队长，你们都把火枪放下。 乡亲们，你们有什么事情要禀告本世子？不要怕，慢慢说来。” 段瑞兴听世子发话，立即和手下侍卫们放下了手中火枪，关上了扳机。 众农夫喘了几口大气，七嘴八舌的道：“禀小王爷，草民们都是长沙府的佃户。 自从去年初，小王爷让宋先生带领吉王府的工人们，将全长沙府的水利设施大修一遍后，草民们佃种的地主老爷家的田地，产量也大增了三四成。 可是草民们这一年来，多次向东家们恳求，能像吉王府这样降些田租，即使不能像小王爷这样仁义，从5成降到二成，降个一、两成也是好的。 可这些地主老爷们不但不答应，还斥骂我们，反而还增加了田租。” 朱慈煃一听便明白了。吉藩在长沙府的封地约占全府所有耕地的半数，余者土地有二成在自耕农手中，另有三成则在其他士绅地主手中。 本藩佃户和自耕农从大修水利中，粮食产量大增三，四成，自是大大受益。而其他的士绅地主却不会像自己一样大降田租，多还是平年收成的五成左右。 而现在这些衣着褴褛的农夫就是租种这些士绅地主土地的佃户了。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乡亲们，你们不是我吉藩佃户，这田租本世子也做不了主。 或者你们也可以不佃种土地了，到我吉藩工业园区上工。” 朱慈煃心想，现在工业园区的商品销量，自和佛朗机人在广州特别贸易区通商之后，每月大增，再招募几万名工人开夜班完全不是问题。 众农夫道：“小王爷，草民们早想不佃种田地来吉藩上工了。 可是东家不许，拿佃种契约威胁我们，说草民们如果跑了，就要对付草民们的家人！ 草民们无法可想，只能平日多节省些粮食卖到吉王府来。不想今天正好遇见了小王爷出巡！” 153章已经放出来，请友友们观赏 第159章 求世子抢地 第159章 求世子抢地 朱慈煃道：“乡亲们，那你们想向本世子禀报什么事情？” 众农夫互相望望，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农夫道： “草民们想请小王爷抢地！草民们想做吉藩的佃户。” 朱慈煃还是头一回遇见有人主动求自己去抢别人的田地，失笑道：“请本世子抢地？这怎么行，那些田地都是人家的私有财产，很多还是祖传的。本世子岂能做此等抢夺的恶事？” 众农夫带着哭腔道：“小王爷，您仁义爱民，不但大降了封地田租，还给全长沙府修建了水利设施。 草民们看着吉藩封地上的佃户和很多长沙府百姓都变得富裕起来了，可我们没得到一点好处，种出的粮食越多，反而交的租子也越多。 草民们想来想去，只有世子才能解救我们！” 朱慈煃看看众农夫面黄肌瘦，周身衣服打满补丁，叹了口气，说道：“乡亲们，抢夺他人私有财产是为匪，本世子所不为也。 乡亲们的处境，本世子明白。这样吧，乡亲们先回去安心生活劳作，待本世子回府好好考虑一下。” 众农夫见朱慈煃答应为他们考虑，心中稍慰，都行礼退了下去。 坐轿回到王府，陪父王母后用过晚膳后，朱慈煃步行来到了东北偏殿。 元雪见正坐在殿中次卧的两张小床中间的椅子上，满脸笑容的看着小床上酣睡的一对儿女。 思思和数名婢女，嬷嬷侍立一旁。 看到朱慈煃进来，元雪见赶忙起身行礼道：“妾身恭迎世子！” 朱慈煃伸手扶起元雪见，微笑道：“爱妃请起。圭儿和思儿都睡着了？”搂着元雪见在小床前坐了下来，怜爱的看起一对儿女来。 元雪见道：“是的，圭儿和思儿才吃饱乳母们喂的奶，躺在床上玩了会儿，又都睡着了。” 朱慈煃随口将今天视察粮仓的事情对元雪见说了。 朱慈煃问道：“雪见，以前我吉藩未降田租之前，佃户们也生活困苦。 那时候，百姓是怎么看待王府的？” 元雪见笑道：“世子，妾身实话实说，您会不会生气？” 朱慈煃笑道：“你我之间，为夫怎么会生气？若生气，我也不会问你了。” 元雪见道：“佃户们大多都觉得王府太狠，收田租太高，生存唯艰。可是田地是王府的，百姓们又有什么办法？ 所以您前年大降田租后，佃户们都感恩戴德。像妾身的堂叔，家境飞快的好了起来，他就真心感激您。”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中国百姓是最顺从的，不到被逼得活不下去，不会起来反抗。 朱慈煃道：“雪见，那些长沙府佃户也是可怜，我兴修水利后，他们粮食产量大增，可没得到一点好处。 可是我也不想去抢夺那些劣绅的地，这会开了暴力抢占他人财产，破坏社会伦理纲常秩序的口子。” 元雪见道：“世子，我吉藩财源茂盛，要不然您把那些劣绅的地买过来？” 朱慈煃点头道：“爱妃说的不错，也许和平赎买是条维护纲常秩序的好路子，又能改善那些佃户们的处境。” 看到元雪见胸前曲线极为诱人，朱慈煃抱住元雪见亲了起来，手也伸进她上衣里。 元雪见脸红似火，呻吟起来。 当晚搂着元雪见睡下。 第二天和元雪见一起用午膳后，朱慈煃前往前院“财政部”。 长沙知府堵胤锡得王府从人传召后，已等候在这里。 见礼坐下后，朱慈煃道：“堵知府，此次请你前来有事相商。” 当即将昨天长沙府佃户的事情说了。 朱慈煃道：“这些长沙府的佃户，本藩兴修水利后，田地里粮食产量大幅提升了，但他们反被剥削更重，难免心中不平衡。 长此以住，不利于社会的发展，也是不稳定因素。” 堵胤锡道：“世子所言极是。下官也曾在一些场合劝说长沙府士绅，以吉藩为榜样，降低田亩赋税，可是应者廖廖。” 朱慈煃想起那句名言“触动利益比触动灵魂还难”，说道：“让这些士绅降低田亩赋税，他们的收益立马减少，又不可能学我吉藩开办工厂增加收益，是很难让他们同意。” 堵胤锡犹豫了一下，说道：“下官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讲？” 朱慈煃微笑道：“堵知府乃战略方面大才，是岳父大人的亲信学生，也是本世子倚重的心腹，但说无妨。” 堵胤锡只觉全身骨头都轻了几斤，连忙行礼道：“世子自开办工业园区以来，我吉藩财源广进。又兼今年与恩师在广东设立特别贸易区，与西洋人广通商贸，收入更上一层楼。 以世子之仁义爱民，不若由吉藩出面，将长沙府其他士绅的土地田亩都买下来，推行世子之策。” 朱慈煃点头道：“堵知府所说，本世子也正有此意。 只是这些士绅世居长沙府，田亩又是家传祖业，即使本世子比市场价再加上些溢价，他们并不见得愿意出售给本世子。” 两人当即商量起土地改革方案来，都知难点在重土观念的许多士绅不愿出售田亩上。 朱慈煃忽然想到昨日路过长沙府工业园区商业街的所见来，灵机一动，说道： “堵知府，眼下长沙府有多少人口？” 堵胤锡想了一下，道：“世子，下官去年（崇祯六年）承世子和恩师的栽培来长沙府上任时，全府人口有125万余人。 世子大开工业园区及商贸，提升百姓收入以来，周边府县甚至其他布政司百姓，闻我长沙府商业发达，就业机会众多，争相迁入。 上月下官统计的人口数目已有二百余万。” 朱慈煃想起了去年逃难来长沙的常德难民和去重庆府时遇到的奔赴长沙府的佃户，道：“即然如今长沙府百姓大增，不如我们再将免税区扩建一些，由我吉藩赎买这些士绅的土地之外，愿意出售者有资格再低价购买免税区商铺给他们做为补偿。 有免税区商铺利润之厚，产业之稳定，相信应能使土地改革措施成功推行。 而官府新增了不少商铺，亦增加了许多税基，财政收入也大增。” 堵胤锡又惊又喜，叹道：“世子真乃天降圣人，天下奇才！ 不但解决了赎买土地的难题，还令各方得益，简直是完美方案！” 两人当即推敲起赎买土地的价格标准，和免税区扩建的事宜来。 第153章已放出来，可补全。 第160章 新年宴会 第160章 新年宴会 长沙府的土地改革政策于崇祯八年除夕前，由知府衙门开始预热宣传。 占长沙府百姓中约三成的其他田亩的佃户，听闻吉藩要从各士绅地主手中买下田地后，皆大为欣喜。 长沙知府堵胤锡公布的赎买政策，除了吉王府以市场价溢价一成买地之外，愿意卖地的士绅地主还拥有资格，以半价在长沙府北城新开辟的“免税区”按所售土地的面积买相应面积的商铺。 政策风声一出，一时在长沙府众多士绅间引发热议，成为年前最热门的话题。 随着新年的临近，朱慈煃对民团各军进行了换防调整。 武装护商的各支商线部队进行了对换轮调。第一军李杰驻守广州已两年，由第二军军长刘德调任第一军军长，赶赴广州。李杰则调回长沙任第三军军长。 第二军由之前第三军军长任贤担任。 大年三十的上午，朱慈煃依惯列在王府前院财政部核对吉藩本年度收支账目。 朱慈煃接过邓忠递来的总表细细看了起来。 目前吉藩工业园区商品的销售，渐已形成国内和国外两个部分。 国内各条商线销售额稳步增长，月纯利已过300万两。 扫清郑芝龙势力的垄断后，顺利推行新政的广东，百姓逐渐富裕起来，成为销售快速增长的最大亮点区域。 而随着广州特别贸易区的成交量逐渐加大，海贸的每月利润已经达到了120万两，其中占大头的是丝绸，瓷器和两轮车。 宋应星派驻广州建立工业园区，经过三个多月的建设，已经将占地30万亩的工业园区分三个区建成，分别生产丝绸，瓷器和两轮车。共雇拥了25万名广东当地的工人，月俸均为2两，工作时间每天四个时辰，一如长沙工业园区。 王徵的火器厂生产了500门36镑的超级火炮填满虎门炮台所有炮口后，转而生产30磅和36磅的火炮各半，以备装备战舰厂新造出的一至三级战舰。 朱慈煃算了一下，目前全藩工业园区月纯利420万两，开支在二百一十万两，净节余为二百一十万两。 陈象明在广东，推行新政和特别贸易区之后，衙门税收大增。崇祯七年三月开设特别贸易区以来，本年的八个多月的与佛朗机人贸易额，已经超过1200万两白银，关税毛收入360万两白银。 扣除雇佣的5万名特别贸易区的搬运工人和海关人员的俸禄及用地成本，净收入达到了120万两。 广东布政司当前人口约千万人，而广州府城四十余万人，远少于长沙府。 吉藩工业园区和特别贸易区，两者雇拥的人数达到了30万人，月俸2两，大大提升了广州府和周边府县的百姓收入，一时全布政司的经济快速发展起来。 朱慈煃想起高岚，问道：“大伴，广州的工业园区召募了多少名广州南海县苗民？” 邓忠道：“回小爷，宋先生的帐目上显示，广州工业园区共招募了5万名高娘娘的族人，月俸二两，还给他\/她们提供了宿舍。” 朱慈煃点头道：“那就好。你让佳音系统传本世子意思给广州工业园区的总管宋士意：绝不能欺负苗民，但也不用给他\/们搞特殊待遇，和汉人同样平等对待就好。” 宋应星的两个儿子，宋士意和宋士慧，皆如他少年时一般，满腹经纶，才华横溢。 历史上，明亡后，宋应星和哥哥宋应昇把希望放在了福王在南京建立的南明弘光政权。盼望着光复大明，但希望却一转而逝，清兵南下取江南，南明弘光政权仅存在一年就灭了。 宋士意和宋士慧遵父亲宋应星的意愿，虽才华横溢却一生未参加满清朝廷的科举。 两人自崇祯五年秋天，随其父迁入吉藩长沙府以来，刻苦钻研其父的科技研究学问，在工业园区中成为了技术和管理骨干。 此次广州工业园区建成后，朱慈煃用人唯才不避亲，提拔宋应星的长子，二十八岁的宋士意做了广州工业园区的总管。 邓忠答应了，当即走出殿外派了一名小太监去办。 看看时辰已到未时，朱慈煃向前院礼宸殿走去。 今年朱慈煃举办的新年宴会，与会的人数又有增加，达到了三百多人。新增了黄蜚所统的水师中千户以上的军官，以及广州吉光分号和工业园区的高级职司人员。 朱慈煃步入殿中，众心腹一同行礼参见后，崇祯八年的新年宴会便正式开始，殿中共开了三十余席。 众人觥筹交错，开怀畅饮起来。 喝得黑脸透红的黄蜚道：“今年世子和陈大人设广州特别贸易区以来，佛朗机人与郑芝龙双方舰队在广州湾的海面上，大小十几战。” 其他人一听，大感兴趣。 赵正道：“黄提督，佛朗机人和郑芝龙为何开战？按说我吉藩将郑芝龙势力一举从广东拔除，他应该来找我吉藩报仇啊？” 黄蜚道：“赵统领，郑芝龙倒是恨我们，可是他敢来吗？ 陆地上，年中粤东北两战，郑芝龙的陆上部队被李军长率第一军打得落花流水，损兵折将十余万人。 水面上，郑芝龙的二弟郑芝虎想带舰队炮轰广州城，几乎被驻守虎门炮台的秦千户全歼。后多次入侵，却次次大败亏输。 世子和王先生研发的36磅超级火炮，威力极强，射程极远，射速最快，炮弹为所有火炮中最大。 一发炮弹打出去，威猛无俦，甚至可以洞穿一艘宝船或三级战舰。 目前在广东沿海，不论是郑芝龙还是西洋人，无人敢捋虎门炮台的虎须。 郑芝龙想维持海上霸权，向过往我朝海域的西洋船只收取高额令旗银，不敢来惹我吉藩，只好在广州湾附近外海拦截西洋船只，不准他们和我们贸易。 双方因此经常开战。” 众人感叹了一会，都盛赞世子朱慈煃运筹帷幄，火器之才天下无双。 朱慈煃坐在席中，边喝酒边微笑听着麾下心腹们议论。 封羽道：“黄提督，双方胜负战况如何？” 黄蜚夹了几口菜大口吃了，笑道：“封万户，说起来佛朗机人为了和世子通商，也是下了血本。 佛朗机见我军虎门炮台实力强悍，只要商船进入虎门炮台射程便即安全，于是从其东印度公司舰队中急调了几乎全部的六十艘一级，和近二百艘二级战舰前来香山澳驻防，专门护卫其国商船。 郑芝龙几次派出战船上千艘来攻打佛朗机舰队，反而他还吃亏些。 双方自三，四月间，大小十几场海战，只打到十月间，谁也不能歼灭对方，才慢慢消停了些。” 第161章 崇祯八年 第161章 崇祯八年 众人纷纷道：“黄提督，我吉藩水师就看你的了。” 黄蜚赶忙道：“世子运筹帷幄，深谋远虑，从佛朗机国获得了当世最强大的战舰图纸，又为水师将士提供优厚的待遇。 卑职只是尽职责训练好我吉藩水师。” 朱慈煃看向王徵，问道：“王总管，现在广州战舰厂运行可稳定？目前生产了多少艘战舰了？” 王徵行礼道：“回世子，战舰厂自三月下旬投产以来，已生产9个多月时间。 卑职十八日动身赶回吉藩前，战舰厂已生产15艘一级战舰，25艘二级战舰，50艘三级战舰。火炮，运兵船等皆已随舰配备齐全，已交付水师使用。” 朱慈煃点头道：“战舰的生产是个长期工程，着急不得，一定要保质保量。 黄提督，以后水师也施行两年一轮换制度，各舰长二年一轮调。” 王徵和黄蜚都赶忙答应了。 想起颜海潮，朱慈煃问道：“黄提督，颜海潮在水师表现如何？” 黄蜚道：“回世子，颜千户为人谦虚有礼，水战技艺高超，他的属下也很听从安排。 卑职按世子的吩咐，将颜海潮及其属下打散编入各营中。 世子给水师的待遇极好，他们训练都很刻苦。” 朱慈煃放下了心来。明末军队军阀化、私兵化，一直是他心中忌惮之事，从一开始创立军队便设立制度着力避免。 今年的宴会因新增了不少水师千户以上的军官，广东吉光商号掌柜以上，工业园区厂长以上高级职司人员，朱慈煃没有再让邓忠宣读本年收支状况。 对年底分红，朱慈煃也做了制度化设定和调整。自千户以上同职级起，吉藩麾下所有商、政、军职司人员皆有分红。 千户级别为每年二千两，万户级别5千两，军长级别一万两。 邓忠，赵正，孙传庭，堵胤锡，宋应星，封羽，王徵，黄蜚等总管级别，每人三万两。 监督方面，朱慈煃则加强了民意太监制度和“佳音系统”的情报监督系统。 待麾下众人兴高采烈的领完分红，朱慈煃道：“吏治是为关健。 太祖爷最为痛恨贪官污吏，本世子亦如是。 给诸位每年发下分红，乃是奖赏诸位忠于职守，勤于任事。希望诸位以身作则，廉洁奉公！” 邓忠，赵正等人都行下大礼去，齐声道：“世子如此厚待属下，奴婢\/卑职等必鞠躬尽瘁，廉洁自律！不负世子重托！” 宴后，朱慈煃在邓忠等太监们簇拥下，步行回到王府后院端本殿主殿。 陈美璟带着嫣儿和众多婢女，嬷嬷们，正在殿中抱着朱韵初和朱和域逗弄。 朱韵初已一岁三个月多，见到朱慈煃到来，在嬷嬷怀中欢笑着向朱慈煃张开双手，奶声奶气的喊道：“父王！” 朱慈煃心中一暖，伸手抱过了朱韵初来，笑道：“我的乖宝宝！” 朱韵初道：“骑马马！” 朱慈煃一笑，双手举起女儿来，将她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坐稳，两手抓着她的腰，在温暖如春的大殿里走了起来。 朱韵初乐得直笑。 陈美璟怀中抱着两个月大的朱和域，笑道：“世子，您这么娇惯初儿，可怎么得了？” 她怀中的朱和域好奇的看着父亲朱慈煃给朱韵初骑马马，手舞足蹈起来。 朱慈煃将朱韵初抱下肩头，交给了一名嬷嬷，接过陈美璟怀中的朱和域来，笑道：“爱妃，我这哪里是娇惯初儿了？这是疼爱。 过会儿戌时除夕大宴，你看其她妃姬都准备好没？记得让她们把孩儿们都抱上参加。 父王母后特意叮嘱了的。” 陈美璟点头答应了，派了几名婢女前去各殿询问。 抱在怀里的朱和域粉嫩的小手伸出，在朱慈煃的脸上轻轻地乱抓乱捏。朱慈煃张嘴将朱和域的小手含在了嘴里。 逗弄了约一盏茶的功夫，众妃姬都已盛装打扮齐聚到主殿来。 朱慈煃看着众妃姬和七名子女，一时心甜如蜜。看看已到戌时，众人出了端本殿，坐轿前往承运殿参加今年崇祯八年（1635年）的除夕大宴。 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敏已笑容满面的等候在殿中。 今年的除夕大宴，气氛又比去年热闹。参加的人数大增，比去年又多了五位朱慈煃的儿女，吉王府已共有七名王孙，王孙女。 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敏让嬷嬷们将七名婴儿一一抱到了身边，脸上满是疼爱之情，爱不释手。 对嫡长孙朱和域，吉王和王妃两人更是差点要争抢起来。 陈美璟一边品尝美味佳肴，一边欣赏大殿中上百名歌妓翩翩起舞，不时笑盈盈的看向朱和域。 席间，朱慈煃将广东新政日新月异，百姓们生活开始飞速提高，水师舰队发展顺利的事向众人说了。 众人听了都很高兴。 吉王朱由楝道：“煃儿，父王现在才完全明白当日你所说的“百姓收入越高，我吉藩工业园区获利越多”的道理。 百姓手里钱多了，买我吉藩出产的商品才更多。” 陈美璟道：“父王所言极是。臣妾记得随父亲大人刚来长沙府的时候，街头上店铺比现在少多了，百姓们穿着也简陋。 前些天，世子带妾身到街头闲逛，妾身发现现在长沙府的百姓，很多人都穿上丝绸衣服了呢。” 吉王妃点头道：“正是如此。上月本宫前去元妃同门的岫云观敬神，也发现百姓们富裕起来了，烧香敬神的百姓人山人海。” 朱慈煃看向右侧的元雪见，两人相视微笑。 一岁多的嫡长女朱韵初和庶长子朱和圻在嬷嬷们怀中闹着要下来玩，朱慈煃点头让嬷嬷们将两人放在了殿中铺着地毯的玉石地板上。 姐弟俩看看殿外的夜空中璀璨的烟花，在婢女和嬷嬷们护持下，相携走到朱慈煃身边来，拉着朱慈煃的手，说道：“父王，儿臣想要放烟花！” 朱慈煃身后侍立的邓忠连忙躬下身来，对朱韵初和朱和圻道：“郡主，郡王，殿外寒冷，由奴婢到殿外燃放烟花，郡主和郡王在殿内观看可好？” 两个孩子都撅嘴不太流利的说道：“不要你，你到一边，去。我们要，要父王带我们去放烟花。” 朱慈煃瞬间真切体会到了类似父王朱由楝对贴身太监耿永的感情，笑道：“初儿，圻儿对大伴不得无礼。 父王这就带你们去殿外放烟花。” 朱慈煃一手拉着一个，带着一双儿女走到殿前广场上，亲手给他们放起烟花来。 第162章 三边总督与陕西巡抚 第162章 三边总督与陕西巡抚 朱慈煃在长沙府吉藩欢渡崇祯八年春节的时候，京师紫禁城中的崇祯皇帝心忧平寇，皇宫中过年的气氛草草。 自万历年间，朝廷加征“辽饷”以来，从万历四十六年到崇祯四年，总共十三年时间，辽饷加派却由二百多万两到达一千零二十九万余两，增加五倍以上，这在我国财政史上也是少见的。 在辽饷加派的各个项目中，所占份额最重的是田赋。说明作为封建社会赋税的基本承担者——广大农民群众及其一部分中小地主，是此次加派的最大受害者。 辽饷成为了明末农民起义的最大推手。 而征收如此之多的辽饷，仍然辽饷的支出几乎每年都大于收入，和辽东对建奴的军事作战长年溃败恶化有直接关系。 顾炎武有诗“我国金瓯本无缺，乱之初生自夷孽。” 说来也是颇有道理。 周皇后精心主理下，后宫虽简单但体面的过完了新年。元宵节之后，周皇后带领后宫的田贵妃、袁贵妃等嫔妃及宫女们亲自以纺机织布，以节省宫中用度。 元月十六日早朝上，崇祯看向玉墀下恭立的数十位大臣，叹了口气，说道：“诸位爱卿，如今朕虽然派出了洪承畴为兵部尚书，总领剿寇事宜，然而流寇流窜北方五布政司，洪尚书孤掌难鸣。 尤其是流寇首乱之地陕西，自陈奇瑜昏庸误放流寇被流放后，一直寻找不到得力的大臣前往主持。 今天众爱卿便议一议此事。” 崇祯等了一会儿，看众大臣无人出班启奏，于是看向新升任兵部侍郎的卢象升说道： “卢侍郎，你征战流寇有大功于国，你来说说。” 卢象升生于万历二十八年，天启二年，年仅二十二岁的卢象升考中进士，开始了他的为官生涯。卢象升虽是文官出身，但是从小就爱读兵书，善于骑射，并且自己也是勇力过人，领兵作战经常能够身先士卒，令敌人胆寒。 崇祯六年，在山西一带活动的贼寇流窜进入京郊，占领了临城的西山，卢象升前往平叛，先是在石城南部设下埋伏，打败贼军，之后又在青龙岗、武安等地击败贼军，斩杀贼首十一人，歼灭贼军党羽，遣返男女百姓两万余人，从此京郊附近不受贼兵袭扰。 崇祯七年，四川的流贼进入湖北，郧阳六县都被攻占，卢象升以右佥都御史的身份进入湖北平叛，卢象升和总督陈奇瑜分路夹击，连战连捷，斩杀贼军五千六百多人，从此汉水以南的贼军被彻底消灭。 紧接着卢象升请朝廷在郧阳增加驻军，减免赋税，安抚百姓，修补城墙，从此郧阳便安定了下来。 因为这些功绩，卢象升被崇祯擢为兵部侍郎。 卢象升出班奏道：“陛下，臣观陕西已成流寇纷乱之地，非能臣勇将，不堪当此任。 臣举荐二人，请陛下定夺。 临洮总兵曹文诏，作战勇猛，军纪严明，多次剿灭陕西、甘肃等地流寇。 前年在湫头镇一战中，更是以6千官军从十数万流寇高迎祥、罗汝才部突围，其部队战斗力可见一斑。 臣推举他为陕、山、豫三边总督，以接替陈奇瑜。 至于陕西巡抚一职，臣举荐四川夔州知府何承光。 在崇祯六年七月，流寇张献忠以十五万大军攻打夔州。夔州官员惧流寇袭来，皆逃，唯知府何承光忠勇体国，独守夔州。 何知府为官清正，在百姓中威望极高，全城二十余万百姓全体助官军守城。 何知府守城六日，斩寇首十二万，张献忠仓惶逃窜。 如此战功，可知何承光乃忠君知兵善战之人，相信他任陕西巡抚后，定能逐步平息沸反盈天的陕西民乱。” 崇祯道：“卢爱卿所言有理！曹文诏与何承光二人，朕亦闻其事迹。 温阁老，关于卢侍郎的举荐，你以为如何？” 内阁首辅温体仁心想：“卢象升桀骜不驯，自大无比，他推荐的这两人从未曾来我府中拜会过，想必也是如他一般的狂妄不知礼数之人。 这三边总督和陕西巡抚皆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若让我门下之人去，不但无功，反而有过。” 温体仁出班奏道：“卢侍郎久事剿寇，战功赫赫，眼光一定是准的。 臣对财政经济之才尚有眼光，对于用兵一道，不敢信口而言。 唯陛下定夺。” 崇祯面露微笑，点头道：“爱卿于财政经济方面确有眼光，举荐的广东巡抚陈象明，到任广东第一年，便完成了廷对时向朕承诺的赋税任务。 若我大明十六个布政使司的巡抚，皆能如陈巡抚一般，励精图治，忠君之事，则国库丰盈，何愁流寇与建奴不灭！” 温体仁行礼道：“此皆陛下慧眼识才，臣只是不敢阻国之贤良进阶之途耳。” 崇祯点了点头，又问了问吏部等各部的意见。 众尚书，侍郎多为温体仁心腹一党，见三边总督与陕西巡抚两个“火坑”，卢象升已举荐有人，而温体仁亦未反对，纷纷表示“唯陛下圣裁”。 崇祯当即决定擢曹文诏为三边总督，何承光为陕西巡抚，明日圣旨由司礼监交由内阁下发。 此时曹文诏正跟随兵部尚书洪承畴在山西，河南剿寇，时高迎祥，张献忠等十三营流寇，为应对洪承畴追剿的压力，于崇祯八年正月云集荥阳，史称“荥阳大会。” 曹文诏接到圣旨后，便即辞别洪承畴，带领侄子曹变蛟及六千亲军前赴陕西上任。 在途中行军时，曹文诏骑在马上对身旁的侄子曹变蛟道：“蛟儿，叔父此次前往陕西上任三边总督，已抱为国奋力杀贼，马革裹尸的准备。” 二十六岁的曹变蛟诧异道：“叔父何出此言？叔父曾在湫头镇以六千兵破十三万流寇高迎祥、罗汝才部，战绩彪炳，如何说出这般丧气话来？” 曹文诏长叹一声，说道：“蛟儿，当日湫头镇一战，你并不在军中，所以不知详情。” 曹文诏当下将湫头镇之战的详情对曹变蛟说了。 曹变蛟听完大为惊讶，好一会儿道：“叔父，如此说来，是孙大人率军救了您。 孙大人所言主公，却不知他现在投入了哪位贵人门下？怪不得吏部去年底派人去山西振武卫时，孙大人已举族不见踪影。” 曹文诏道：“我事后思之，孙大人定是投入此贵人门下，为之练兵，假托于商号民团名义。 此贵人的部下军队，火器如此犀利，军纪如此严整，堪称举世无双。 就是不知他为何不投身朝廷立功，为陛下效力？” 叔侄俩一路议论，设想了很多种可能，都觉不得要领。只得庆幸此人是友非敌。 各位书友，有空帮忙写写书评推荐一下本书，多谢啦！ 第163章 赎买土地改革与出征凤阳 第163章 赎买土地改革与出征凤阳 想起当时所见的孙传庭所统民团火枪兵俱衣着光鲜，士气高昂，曹文诏总结道： “孙大人所统火枪兵，火器极为犀利之外，士兵们军纪严明，士气昂扬，而这些与给士兵的良好待遇皆分不开。 蛟儿，我叔侄俩到了陕西，也要如此提高军士待遇，这样军士们才能用命。” 曹变蛟点点头，犹豫道：“可是叔父，此次赴任三边总督，陛下只拨付给叔父十万两军饷，我们哪里有钱给军士们提高待遇呢？” 曹文诏咬牙道：“各地军官历来大肆侵占卫所军户们土地，我们到陕西后，便从清理侵占卫所土地开始！” 叔侄两人商量已定，猛抽马臀，率六千亲军向西安府行去。 曹氏叔侄在商量卫所土地改革的时候，长沙府的土地改革正在如火如荼的推进之中。 经过二个多月的社会面大讨论，长沙府的士绅地主几乎都同意了由知府堵胤锡公布的土改方案。 吉王府以高出市价一成的价格收购所有愿出售土地田亩的地主家的土地。而这些出售土地的地主士绅，除留了自己家的口粮田外，则额外获得以半价购买知府衙门新建免税区的商铺的资格。 有明一代，各地王府以侵占田地，霸占产业为“本行”。吉王府以如此优惠公平的赎买政策，从各地主手中买地，是以长沙府各地主士绅皆非常满意，对吉王府赞不绝口。 朱慈煃见王府已将长沙府几乎所有田地收来，立即在新购入的田亩上实行了降租政策，将田租从平年收成的五成大降至2成，一时佃户们皆大欢喜。 有极少数即不愿卖地，也不愿获得购买商铺优惠资格的顽固地主，立时成为佃户们众矢之的。 这些地主的佃户纷纷逃亡，抛荒田地，群起来到长沙知府衙门写状子告发东家历来违法之处。 知府堵胤锡接状子后，根据实情进行了严审。这些地主几乎没有一个底子是干净的，纷纷被论罪抓入了衙门大狱。 或依律判刑，或补缴之前数年偷逃的田赋税款，令这些顽固地主后悔莫及。 经历了二个多月土地赎买，长沙府的土地改革彻底完成，全长沙府的5百多万亩田地，几乎尽皆成为了吉王府产业。 佃户的田租一律降为了二成，且水利设施皆由吉藩修建和维护。新佃户们的生活水平也飞速的提高了起来。 崇祯八年三月二日，朱慈煃正在端本殿主殿中和众妃姬怡儿弄女。 朱慈煃的七个儿女从四个月到一岁近半，个个粉雕玉琢，可爱之极。 朱慈煃将各个儿女们轮换抱着，在他\/她们脸上亲个不停。 嫡长女朱韵初和庶长子朱和圻皆已能稳步行走，两人在殿中随意行走玩耍，不时让邓忠和几名小太监给她\/他们骑马马玩。 这时一名殿外太监走进来行礼道：“世子，封万户说有紧急军情要禀告。” 朱慈煃点点头，说道：“让封万户在前院等候。” 这一年来，朱慈煃减少了招集众心腹的议事次数，众人皆知其意，再也无人对朱慈煃劝进称帝。 朱慈煃将抱着的嫡长子朱和域递给陈美璟，在邓忠等众太监陪同下，前往王府前院的“财政部”。 封羽已等候在此，见礼后，封羽道：“世子，据佳音系统情报，流寇高迎祥、张献忠、罗汝才、老回回等十三营，于正月云集荥阳，共同商议应对兵部尚书洪承畴追剿之策。 洪尚书遣兵赴荥阳剿杀流寇，闻其至，众流寇分兵定所向。 我军在河南的夜不收飞鸽回报，张献忠率骑军3万，步军十万从荥阳向安徽进发，意图长途奔袭中都凤阳。” 朱慈煃一惊，才想起历史上崇祯八年时，张献忠攻破中都凤阳，守将朱国相战死，知府颜容暄被生擒后遭张献忠处死。 凤阳是明太祖朱元璋龙兴之地，朱元璋出家的龙兴寺（又名皇觉寺）和祖宗的坟墓都在此地。 为保护祖宗的陵墓和大明王朝的龙脉，明朝将原本贫瘠的凤阳升级成一个独立的行政区划，并将其与南京、北京视为大明朝的三大政治行政中心，故而才被称之为中都。 大明朝廷在凤阳及其周边部属了大量兵力，最鼎盛的时期军队人数高达10万人以上，即使崇祯初年，因为应对边境战争，抽调了一部分兵力，军队人数也在2万人以上。 作为太祖后代，中都凤阳有难，朱慈煃当然不能坐视。 朱慈煃起身道：“大伴，立刻传召孙传庭，赵正等民团高级职司人员前来议事。拿地图来。” 邓忠立即分派了数名太监出了殿外，不一刻，一名太监手拿一卷地图回转了来，邓忠将地图在一张大木桌上摊开订牢。 朱慈煃带着封羽走近桌面研究起地图来。 朱慈煃看了一阵地图，道：“封万户，从长沙府到凤阳路途颇远，我军皆为步兵，不知能否赶在张贼之前抵达？” 封羽道：“世子，据荥阳夜不收情报，张贼应是昨天出发的。若我军急行军，十日内应能抵达凤阳。” 朱慈煃看看地图上的长江，叹道：“若能坐战船顺长江而至安庆，则到凤阳的时间能缩短几天，看来我吉藩在内河水系确是需要有一支舰队，俾可快速在我国南方纵横来去。” 封羽行礼道：“世子高瞻远瞩，洞见万里。” 正说到这，孙传庭，赵正，刘华，唐斩，李杰，任贤等军系高层职司人员一齐到来。 见礼后，朱慈煃让封羽将情形简略说了。 赵正道：“世子，凤阳乃太祖龙兴之地，祖宗陵寝亦在此地。 虽有朱国相率2万守军驻守中都，然而我等皆知州府军与卫所兵均不堪用，非十数万张献忠流寇对手。 我军必得星夜驰援凤阳，歼灭流寇方可。” 孙传庭道：“世子，卑职愿率1军人马前往，提张献忠首籍来见世子！” 朱慈煃点头道：“现放着本世子在此，岂容流寇在太祖龙兴之地猖狂！ 此次本世子亲自出征，孙总管多次远征辛劳，此次便留守长沙府坐镇大本营。 赵统领和任军长的第二军及护卫师，明日随本世子出征凤阳清剿流寇。” 去年广州平叛，朱慈煃所统的是第一军，此次便想带第二军出外实战锻炼。 赵正和任贤大喜，立即行礼答应了。 孙传庭想想自己已连续跟随朱慈煃出征夔州和广州，而且去年底新纳了第六房小妾，正情意绵绵，颇想留在长沙府家中，便没要求也随朱慈煃出征。 计议已定，众将当即轰然应诺，退出了殿去立即准备大军行程。 第164章 天伦之乐(特别鸣谢书友 明月甜 的打赏!) 第164章 天伦之乐（特别鸣谢书友 明月甜 的打赏！） 当晚朱慈煃携全部9位妃姬，七个孩儿一同前往承运殿，陪父王母后一同进晚膳。 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敏极为高兴，让嬷嬷们将七位王孙、王孙女都抱来了两人身边。 席间朱慈煃将流寇张献忠欲奔袭凤阳一事说了，道： “父王，母后，凤阳乃我太祖龙兴之地。虽有守将朱国相率2万守军驻守，然而皆战力低下的卫所兵，而张贼所部流寇十数万。 儿臣恐凤阳有失，明日欲率军往中都凤阳击破流寇，恳请父王、母后恩准。” 吉王正笑吟吟的抱着嫡长孙朱和域，在他粉嫩的小脸上亲个不停，闻言一愕，将朱和域交给了身旁侍立的嬷嬷。 吉王朱由楝道：“煃儿，凤阳乃我大明皇室祖庭所在，岂容流寇染指？！ 父王支持你此次出征，尽快击破流寇。” 吉王妃龚敏道：“煃儿，这个贼寇张献忠真是神憎鬼厌。 前年（1633年）夏天，煃儿差点尽歼张贼，打得他15万大军只得3万残军逃亡。 如今怎么这张贼又有十多万之众了？” 朱慈煃转头看向右手边第二座位的元雪见，正好元雪见也向他看来，两人相视一笑。 朱慈煃喟然道：“母后，朝廷苛捐杂税太多，北方民无立身之本。 许多百姓已经困顿到不造反便没有活路，是以从贼者众，这流寇总是剿不干净。” 吉王妃龚敏颇为讶异，说道：“煃儿，我吉藩和长沙府百姓生活富足，北方即使状况再差，难道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吗？” 朱慈煃知父王母后对长沙府之外的民生便无了解，当即简略解释了一番。 看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敏听完没什么感觉，林荃和元雪见忍不住都把自己所知道的民间状况向父王母后说了。 两人听完才相信了，都点了点头。 晚膳后，朱慈煃携众妃姬在王府花园中漫步，众孩儿则由奶妈、嬷嬷们抱回了端本殿准备休息。 朱慈煃看着9位妃姬个个美艳绝伦，情深款款，一时心满意足。 众妃姬想到朱慈煃明日又要出征，心中俱是不舍。 世子妃陈美璟道：“世子，如今广东郑芝龙的势力已经彻底清除，局面已稳。 特别贸易区对西洋人的贸易也利润丰厚。 您在王府里陪着妾身和众位妺妹们，王儿王女们多好？怎么又要亲自出征凤阳呢？派一员大将统兵前去不就好了嘛。” 高岚道：“姐姐说的极是。世子，您在王府里，有妾身们陪伴，有儿女们绕膝，何必长途奔波辛苦？” 朱慈煃笑道：“众位爱妃爱姬，说出来你们别笑我。 为夫此次出征，一是击破流寇，保全中都。 二是我想亲眼去看看太祖龙兴之地。” 林荃微笑道：“世子，您想去看太祖龙兴之地是真，也是因为久在王府，想出外游玩散散心吧？” 朱慈煃赧然道：“还是荃儿最懂我心意。为夫确实是想借机出外逛逛。” 元雪见道：“世子，上次在夔州让张献忠跑了，希望这次他没那么好运气了。” 朱慈煃点点头，说道：“正是。张献忠杀人如麻，每到一地便会造成巨大破坏。希望这次能彻底消灭了他。” 龚青媞娇声道：“世子，妾身也想跟你出去逛逛。” 朱慈煃摇头道：“表妹，我出外本来就是遮掩形踪，怎么好再带你一起去？ 何况垠儿哪里能离得开你？” 龚青媞想到儿子朱和垠，只得颓然作罢。 朱慈煃安慰众妃姬道：“众位爱妃爱姬，你们在王府里安心养育子女，为夫此次外出，三个月之内必定回府。” 众妃姬想到朱慈煃之前的辉煌战绩，对他安全倒是放心，而又不能跟朱慈煃出外，只得答应了。 众人在花园中欣赏了半个时辰的春景，一起漫步回到了端本殿。 快到殿门口的时候，高岚频频向朱慈煃递秋波。朱慈煃会意，微微点了点头。 众妃姬各回己殿，朱慈煃和陈美璟携手走入了主殿。 嫡长子朱和域已在他的房内小床上睡着，两人坐在床边爱怜横溢的看了会儿子后，走入女儿朱韵初房中。 朱韵初正在婢女陪伴下玩游戏，看到父亲母亲进来，大喜之下扑过来抱住两人的大腿。 朱慈煃赶忙弯腰把女儿抱在怀里，亲了她粉嫩的脸蛋几下，说道：“初儿，父王明天要统军去外地打坏人，为民除害，你想要父王给你带什么礼物回来吗？” 三人在朱韵初的床边坐下。 一岁半的朱韵初想了一会儿，小手摸着朱慈煃的脸，说：“父王，我想让弟弟会说话，会走路，陪我玩，有没有这样的礼物？” 朱慈煃和陈美璟一听，都笑了起来。 陈美璟微笑道：“初儿，你像弟弟这么大的时候，也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呀。 等弟弟到你这么大的时候，他自然就会说话会走路了。” 陪朱韵初玩了半个时辰，她躺在朱慈煃怀中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一旁侍立的嬷嬷们和婢女们赶忙接过朱韵初来，侍候她上床睡觉。 朱慈煃看陈美璟脸上也有睡意，说道：“爱妃，那你也早点休息，我今晚去其他妃姬那里睡。” 陈美璟自生下嫡长子朱和域之后，心满意足，已不再着急，当即答允了。 朱慈煃从主殿出来，快步走向高岚的西北偏殿。 高岚得太监通报已迎候在殿门前，见礼后两人挽手走进殿内。 高岚道：“夫君，我想跟你一起去凤阳剿寇。” 朱慈煃大是头疼，劝道：“岚妹，你在王府里舒舒服服的多好，何必跟为夫长途跋涉？而且军中多有不便。” 高岚啾然不乐道：“夫君，别的姐妹们都已有孩儿，即使夫君出外远征，在王府里锦衣玉食，又有孩儿陪伴，不觉寂寞。 可是妾身迄今尚未怀孕，夫君一走，妾身在王府里形单影只。” 朱慈煃大是心疼，连忙亲吻高岚的如火红唇，心想：“自从去年4月间携岚妹回王府，至今已有近一年时间。 这一年里，我每月睡在岚妹殿中的日子应不少于5次，按说她也该怀上宝宝了的。 而且现在这时代，都是天然食品。 不如让府里的御医给岚妹开些中药调理调理。” 朱慈煃当即命人传御医前来。御医给高岚把脉看后，行礼说道：“禀世子、娘娘，以卑职之见，娘娘这是长期居于气候炎热的广东，还不太习惯长沙府的天气，致体内阴阳不调。 卑职这就开些药，娘娘按时吃上两周期的药，便可调顺身体，怀上龙子。” 高岚一听，放心了下来。 朱慈煃点点头，吩咐御医尽快配药。当晚便搂着高岚入睡。 第165章 世子不出，奈天下百姓何 第165章 世子不出，奈天下百姓何？ 崇祯八年三月三日清晨，朱慈煃在王府中辞别了父王母后和众位妃姬，众位孩儿。见诸事已安排妥当，便即在百名贴身侍卫护卫下出长沙城东门，骑“赤火”向东行去。 行走十里后，来到长沙县的黄花镇时，赵正已统任贤的第二军三万人，刘华、唐斩统护卫师的一万人，汤新启统“佳音”系统的夜不收一千人等候在此。 汤新启因在广州平叛战役中立下许多战功，已从夜不收百户升为千户。 全军共携带了500两运输大米肉蔬的马车，足够全军吃用两个月。 见礼后，朱慈煃道：“今次张贼奔袭凤阳，我军距离凤阳远过张贼，全军立即急行军赶路，务必及时援救凤阳，击破流寇！” 全军当即起行，向江西方向急行军起来。 在孙传庭主导的长期严格至堪称残酷的训练，以及朱慈煃给全军军士提供的营养丰富全面的极好伙食下，吉藩民团军士个个体力强悍。 急行军下，虽全军军士步行，却走出了每日四百里的行军速度。 一路上只见江西和南直隶布政司各地，因无流寇侵袭，社会尚安定。然而百姓多瘦骨嶙峋，衣衫破烂，一见便知生活困苦。 骑马护卫在朱慈煃旁的赵正叹道：“各地士绅地主剥削太过，而朝廷苛捐杂税又重，这些百姓生活唯艰，和世子恩泽之下的长沙府百姓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刘华，唐斩，任贤等人纷纷称是。 唐斩道：“卑职以前还罢了，自从有了儿子，再见到有孩童挨饿受冻，心里便十分受不了。” 唐斩自十八岁时，被朱慈煃遴选为贴身侍卫，迄今已有三年。其官职和待遇皆火箭式上升，去年初娶长沙府一大户宗族人家的17岁的二小姐为妻，上个月刚办完儿子满月宴。 朱慈煃叹了口气，心想：为了正统性和兵力财政足备，目前自己只有韬光养晦。 三月十号这天近午，大军已到淮南一处郊外，距离凤阳已不远。夜不收回报，凤阳城暂无流寇侵袭。 朱慈煃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 见附近河流清澈，朱慈煃传令全军安营造饭。四个千人队辅兵开始忙活起来。 淮南距离八公山不远，东晋时决定天下谁属的淝水之战就发生在此。 等待辅兵做午饭的时候，朱慈煃闲来无事，便将谢安、谢玄以八万北府兵击溃前秦天王符坚八十万大军的事迹，向将士们说了。 众将士听得津津有味。 赵正叹道：“谢安真不负东山之望。 我大明当今，世子不出，奈天下百姓何？” 朱慈煃狠狠的瞪了赵正一眼，吓得他赶忙闭上了嘴。 唐斩道：“世子天降圣人，乃是上天专门降下来带领我大明斩尽建奴，重返汉唐盛世的。 卑职一切唯世子之命是从。” 朱慈煃笑道：“唐次长，你这娶妻生子后，可比以前油嘴滑舌的多了嘛！” 唐斩不好意思的笑笑。 不一会儿，辅兵已将饭菜做好，全军开始用起丰盛的午饭来。 吃完饭后，大军起行，行了约半个时辰，远远的路过一个小山村，只见村前站满了人，看情形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朱慈煃勒住“赤火”，对身旁的夜不收千户汤新启道： “汤千户，你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汤新启行礼应了，骑上马匹往山村驰了过去，在山村边打远观望了一阵，不一会儿赶了回来。 汤新启飞身下马，赶到朱慈煃身边行礼道：“回禀世子，村子中似是一名地主带了百十名家仆在向村民收债，村民们皆跪在地上哭喊。” 朱慈煃想想从此地到凤阳已只有二日行程，好奇心起，便带着赵正，刘华，唐斩等百名护卫师将士向小山村走去。 接近小山村时，朱慈煃只见几十名衣衫褴褛的村民跪在一名士绅所带的百多名家丁面前。 村中众人此时已发现朱慈煃等人，都转头向朱慈煃等人看来。 打量了朱慈煃等人好一会儿，一名员外模样，年约五十左右为首的肥胖之人，看向走近来的身穿黄金战甲，头戴面具的朱慈煃，行礼道：“阁下，老夫在此收取欠债，并无不法之事。请阁下起程，免担误了阁下的宝贵时间。” 朱慈煃见这员外精明，看出来了自己等百人衣甲鲜明，身背火枪，明显不好惹。 朱慈煃看看跪在地上，眼有泪痕的村民，说道：“员外，你既然收取欠债，为何这些村民个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这员外忙道：“阁下，这些村民过时拿不出银钱偿还欠老夫的债务，因此哭泣。” 这员外说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身前地上的众村民，意示威胁。 朱慈煃看到了这眼神，说道：“待本人问问这些村民，若实情如你所说，本人自会带属下离去。” 员外听了朱慈煃的话后，脸色一变，员外身边一名满脸阴沉，管家模样的人站出来指着朱慈煃道：“小子，我家老爷客气和你说话，你别不识抬举，非要多管闲事！” 脚步声齐响，朱慈煃身周的赵正等人迅快的将员外一干人都围了起来，举火枪瞄准了众人。 员外所带的百多名家丁也纷纷拔出了腰间的朴刀长剑，双方对峙起来。 赵正喝道：“我家主人面前，岂有你等争辩之地？若再敢反抗，此树就是下场！” 赵正举枪瞄准二百多米外的一株大树的枝桠便即开火。 只听“呯”的一声大响，子弹击中大树的一根枝干，整支树支连带树叶哗啦啦的掉落了下来。 赵正随即几秒内上好了弹药，掉转枪口瞄准了员外。 员外等人为赵正一枪之威所慑，见对方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着自己，只得纷纷放下刀剑于地。 朱慈煃看向跪在地上的众村民道：“乡亲们，不要怕，实话实说，你们之间倒底是怎么回事？” 众村民相互看看，一名老者悲声道：“大人，草民们是借了宋员外的银钱不假，可是宋员外设局欺骗坑害草民等人！” 宋员外尚未说话，那管家指着老者道：“刘老汉，你不要信口胡说，诬陷我家老爷！” 唐斩冲上前去，对着管家一顿拳打脚踢，一阵杀猪般的惨叫立马传出。宋员外等人吓得浑身发抖。 唐斩见几轮拳脚下去，那管家已躺在地上呻呤不止，便住手不再打他，指着他道：“你这狗奴才，刚才敢无礼伸手指我家主人！待我家主人问明情况，若你等做恶，看我不扒了你的狗皮！” 那管家痛的在地上打滚，唐斩的话却一字字清楚传入了耳中。 朱慈煃看着管家摇了摇头，看向老者道：“老丈，你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66章 兵围凤阳 第166章 兵围凤阳 姓刘的老者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道：“大人，草民们在崇祯六年天发旱灾后，是向宋员外借过银两，写好的契约是年利3分。以购买种子开展春耕。 去年草民们卖了积攒的粮食，凑足了银钱要偿还给宋员外。 草民们找到宋员外时，他自己说手头宽裕，见草民们生活唯艰，说不用急着还钱，让草民们待以后手头宽裕了再还钱，并且不再额外计算利息。 哪知到了今年三月份，宋员外突然前来收帐，说要草民们还钱，可是数目却成了利滚利！ 草民们说宋员外去年自己答应的不额外收利息，宋员外却一口否认，反问草民们可有何字面证据？ 草民们还不出宋员外要求的数目，宋员外便要草民们拿祖传的糊口田地抵债！ 求大人主持公道！” 朱慈煃静静听完，心中雪亮。这宋员外不但放高利贷，还设局坑害这些善良朴实的村民，其心可诛。 其他几十名跪在地上的村民也纷纷称是。 朱慈煃问道：“乡亲们，这宋员外想必放高利贷已久，他以前可干过什么恶事？” 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道：“大人，就草民所知的，崇祯三年，宋员外曾在邻村王家村放贷，逼死了谢老汉一家，还强逼其女入府为婢！” 其他5，6个村民也纷纷说出了自己知道的，这宋员外坑害百姓的事来。 朱慈煃叹道：“乡亲们，你们太善良了！这宋员外让你们迟还借款，就是在设陷阱坑害你们呢。” 跪在地上的众村民皆面有戚色，有不少人哭了起来。 宋员外见恶行暴露，脸色立变，青面獠牙的狠声道：“小子，老夫敬重你是个人物，这才对你客气。 老夫家族世居此地，淮南知府刘大人是老夫亲家，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可不怕你！” 朱慈煃点点头，微笑道：“这么说来，这些乡亲们说的都是真的了？” 宋员外恶狠狠的道：“小子，这些村民不过是些贱民，你莫要昏了头，给这些贱民出头你有何好处？ 刘大人追究下来，你可跑不了！” 朱慈煃一笑，道：“本人还没想过要跑。” 朱慈煃知这些放高利贷的吸百姓血已久，历来设陷阱坑害百姓，古今如一，为祸极大。 朱慈煃看向赵正、唐斩等人道：“一个不留！” 赵正、唐斩等百名护卫师军士立即开火。宋员外等人身中枪弹，倒在地上，至死仍不相信朱慈煃等人敢如此。 跪在地上的几十名村民一时惊得呆了。 朱慈煃看向众村民道：“乡亲们，快起来吧。这些人为祸乡里，本人将他们一并除去了。 若当地官府追问下来，你们尽可推到我们身上，便说是山匪流寇杀的宋员外他们。” 众村民陆续都站起身来。 刘姓老者嗫嚅道：“大人，淮南刘知府追查下来，草民们只怕脱不了干系。” 朱慈煃想想也是，若是山匪流寇为何不杀这些村民？ 朱慈煃问道：“乡亲们，那你们可愿意避难他方？本人给你们每人发十两的银子做为路费。” 众村民商议了一会儿，刘姓老者道：“感谢大人仗义出手相救。眼下官府三饷极重，草民们在家乡种田也是艰难糊口，事到如今，只有逃难了。” 朱慈煃当即让侍卫队长段瑞兴给每个村民发了十两银票。 众村民千恩万谢的接过了银票来。 朱慈煃随口问道：“乡亲们，你们准备逃难到哪里去？” 刘姓老者道：“大人，草民们听说长沙府和广东布政司工商业发达，百姓收入高，都是宝地。 水路行程迅速，草民们打算搭船前往广东。” 朱慈煃知道此地离长江很近，坐船顺流而下再坐海船很方便，便点了点头，交待众村民立即收拾行李动身之后，率赵正等人离开了小山村。 大军开拔上路，继续行进了两天，于崇祯八年三月十二日午时抵达了距离凤阳府十里的郊外。 朱慈煃传令全军扎营造饭，等待夜不守回报。 坐在帅帐中等待时，朱慈煃问道：“赵统领，我吉藩长沙府有没有像宋员外那样放高利贷的人？” 赵正想了想，道：“世子，高利贷因其暴利，自古有之。世子恩泽之下，我吉藩长沙府百姓皆殷富，极少有放高利贷之人。” 朱慈煃点点头，心中不由想起了银行，觉得未来有必要设立银行，给民间急需资金周转的百姓提供低息贷款。 近代银行起源于中世纪的欧洲，主要出现在当时的世界商业中心意大利的威尼斯、热那亚等城市。1580年成立的威尼斯银行通常被认为是最早使用“银行”名称经营业务的。 全军正在吃午饭的时候，夜不收千户汤新启飞马来回报：“启禀世子，昨日流寇张献忠部十三万人突入凤阳府地界，于今日巳时已围困凤阳城。” 朱慈煃道：“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全军加速用完午饭，便即前往击破流寇！” 此时凤阳城头上，知府颜容暄和参将朱国相正率领两万守军驻守。 颜容暄看着在城外3里安营扎寨的张献忠部十多万流寇大军，担忧的道：“凤阳为太祖皇帝祖陵所在，事关重大。流寇高迎祥，张献忠已攻陷安徽霍邱。 朱参将，今流寇张献忠聚众十三万人遽然来攻，而我军只得二万人，且均是久不习战事的卫所兵。这可如何是好？” 朱国相出身明宗室，行礼道：“颜大人，流寇张献忠自荥阳千里奔袭而来，事发突然。 为今之计，我等也只有依托城池死守。希望监军卢公公早日派大军来援。 好在凤阳城只得一个东城门，只要我们守稳城门，必能坚持到援军到来。” 卢公公即是卢九德。卢九德，明朝末年宦官，崇祯时以太监身份督安徽凤阳军队。 《明季北略》记载：“九德号双泉，扬州人，性勤干，谙练兵机。其把牌中军黄得功、朱纪，皆骁勇绝伦。” 颜容暄无奈点了点头。 此时城外张献忠大营内，张献忠和一众流寇将领正在商议。 张献忠拍拍张可望的肩膀，笑道：“还是我望儿聪明！想出了派军士装扮成百姓，混入凤阳城的办法。这凤阳城老朱家历代经营修缮，城防极其坚固。 若是硬攻，只怕多天也打不下来，我义军折损必重。” 张可望连忙恭身谦虚了几句。 张献忠转头看向冯双礼道：“老冯，你选的军士都没问题吧？别驴球子的到了今晚半夜放不起火，打不开城门来！” 冯双礼行礼道：“大王放心！属下选派装扮成百姓混入城中的五百名军士，皆是我老营军士，口舌伶俐、身手敏捷之辈。 今晚必定能够里应外合，打开凤阳城门！” 第167章 凤阳之战 第167章 凤阳之战 张献忠点头道：“那就好！ 现在崇祯老儿派了心狠手辣、惯会用兵的洪承畴总督各路官军追剿义军，陕西那则派了曹文诏任三边总督镇守，搞得我们义军越来越不好混！ 这次奇袭凤阳，老子非得把老朱家的龙脉挖断不可，这样咱们才有希望成事。” 帐中诸贼将纷纷称是。 张献忠道：“即然就等着混进城的军士晚上点火打开城门，那咱们都先好好睡一觉！ 连着行军这么多天真够累的。 老冯，哨探之事就交给你了！你给老子弄好了！” 冯双礼行礼答应了。其余众贼将纷纷退出了帅帐，回到自己本部营地。 张献忠走入大账深处，不一会儿传出了少女的哭泣声和惨叫声，以及张献忠残忍的淫笑声。 朱慈煃军行军半个时辰后，已来到凤阳城外，距离东城门处不到5里。 朱慈煃带领众将观察周边地形和远眺流寇营地时，夜不守回报：张献忠十三万流寇已包围凤阳城东门，然而却围而不攻。 任贤道：“世子，张献忠围城不攻，必定有诡计，又或者在等其他流寇部汇合。” 朱慈煃点点头，道：“不论张贼有何诡计，以我军实力，本次携带火炮之众，只要能包围张贼，必能歼灭之。 只是本世子看到，流寇在其营地四周，皆分布了许多哨探。这对于我军围歼张贼，是个麻烦。” 此次出征，朱慈煃有心彻底消灭张献忠，因此携带了可观的虎蹲炮，计有一千门。 夜不收千户汤新启行礼道：“禀世子，封万户针对这种情况已有准备，在佳音系统中挑选出了枪法极准的夜不收，加以特别训练，合格的成员，不但善于潜踪蹑迹，而且可以在300米外将敌人一枪毙命。 此次卑职随世子出征，带得有一个这样的百人队。” 朱慈煃大喜，这不就是狙击手吗？ 朱慈煃道：“很好！封万户实才干出众！ 这种成员有组织名称了吗？” 汤新启道：“回世子，我夜不收军中都将之称为‘神枪手’。” 朱慈煃觉得这名称也不错，道：“好！汤千户，立即派出神枪手，将张献忠军哨探清除。 俾可以使我军快速包围张献忠军。” 汤新启行礼后，立即走出了帐外安排。 百人队的神枪手得令后，从四面八方借助环境向3，4里外的张献忠军的哨探靠近。 缓慢进入射程后，找到合适位置便即开枪清除敌方目标哨探。 此时的火枪，子弹初速没有朱慈煃穿越前的后世那么大，开枪声亦没那么响。 加上流寇在大营中休息，吃喝说话的声音很大，众哨探间相隔又多在一里地以上，因此流寇没有发觉哨探逐一在被清除。 约一个时辰后，神枪手百户回报：流寇营地周边的哨探皆已清除。 朱慈煃手一挥，赵正，任贤，刘华，唐斩等人各带着早已整装待发的一个万人队，从四面快速向张献忠部包围了过去。 应用的战术正是前年夔州之战，朱慈煃指挥围歼张献忠时的战术。 护卫师和第二军将士们，火枪兵在前，抬着虎蹲炮的火炮兵跟随在后，快步从四面八方向流寇包围而去。 朱慈煃身穿黄金战甲，头戴头盔面具，骑马跟在从南面向流寇攻去，刘华指挥的护卫师中。 一盏茶的功夫后，吉藩民团众军士已靠近到距离张献忠流寇大营不到2里的距离。 此时流寇营中的哨楼哨兵终于发现了四面快速包围过来的民团，尖锐的示警笛声随即响彻流寇大营。 张献忠正在大帐深处的床上催残着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少女惨叫不止时，几人大踏步走了近来。 张献忠听到脚步声，心中大怒，立马从少女身上翻身下了床，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向外迎去。 看到张可望等四名义子和大将冯双礼，张献忠正想怒骂，张能奇行礼急声道：“父亲大人，我军已被一支民团装束，全军装备火枪和虎蹲炮的军队从四面快速包围！请父亲大人速定行止！” 张献忠一愕道：“民团？”心中霎时间想起了崇祯六年七月间在夔州的情形来。 张献忠快步向大帐外走去，众人跟随在旁。 张献忠迟疑道：“民团？难道又是夔州之战时遇到的那支军队？！” 他身旁的张定国沉声道：“儿观对方服装行止，应该就是夔州之战时的那支军队。” 张献忠大惊，叫道：“传令所有老营骑兵立即上马，全军立即突围。” 众贼将快步走出帐外，翻身上了马，疾驰到营地门口观察敌情。 一看之下，张献忠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不就是当年夔州那支可怕的军队吗？只是现在这支军队人数更多了几倍。 张献忠心中升起明悟，此次如若逃不出包围，将送命在此凤阳城下。看到对面的敌军快速从四面快步奔来，即将完成合围，只剩四个方向的角落处还有几百米的缝隙，东北角的缝隙看似更大些。 张献忠胆寒已极，见敌方数量众多，立即大喝道：“全军立即向东北角突围！” 众贼将立即率领三万老营骑军，簇拥着张献忠向东北角纵马狂驰，十万步兵赶忙跟在骑兵之后，向东北角狂奔而去。 极速奔驰之下，只十几息的时间，张献忠等人在吉藩民团即将合围的间不容发间，有两万余骑军从缝隙间狂驰出了包围圈，马不停蹄的向远方逃去。 东面和北面的两个第二军万人队，火枪兵开火阻击不停，在打退了几波流寇冲锋后，终于完成了合围。 众火炮兵将虎蹲炮放置于地，摆好位置调校好炮口，在前射击阻敌的火枪兵纷纷后撤，四面的共计一千门虎蹲炮几乎同时怒吼，对着被包围的流寇狂轰起来。 闻城外枪炮声，凤阳知府颜若暄和凤阳参将朱国相等人赶到城楼上观战。 两人看到吉藩民团，惊喜交加，既有援军到了，凤阳之危应能得解。只是实在分辨不出城下这支全军火器的军队是何方神圣，明显不是凤阳总督卢九德派出的援军。 一千门虎蹲炮的火力比之夔州之战时150门的火力强了6倍不止，开炮轰击之下，漫空中密密麻麻的铁片，铁蒺藜如暴雨一般向惶急突围的流寇们飞去。 一轮炮击下去，便带走被围在核心处的上万流寇生命。场中站立的流寇肉眼可见的少了下来。 约一刻钟的时间，张献忠大营四周想要突围的流寇，尽皆倒在了地上。 战斗获胜太快，以致于众炮兵都未曾给虎蹲炮进行过一次降温、清理炮膛。 护卫师和第二军的将士端着火枪，开始打扫起战场来。 第168章 遥祭祖陵 第168章 遥祭祖陵 护卫师和第二军将士清理完战场，便走向流寇大营中搜索起来。不一会儿，军士来报：在大营中发现几十名少女。 朱慈煃在众将簇拥下，往流寇大营中走去。几十名哭哭啼啼的少女被民团军士们带了过来，见到朱慈煃，少女们尽皆跪倒在地上。 朱慈煃心中了然，知道张献忠部流寇急于逃命，没来得及处置这些少女，这些少女侥幸留下了性命。 朱慈煃问道：“乡亲们，不要怕，张贼已经被我军击溃。 你们的家乡都是在哪里的？” 几名胆大些的少女陆续说了。基本都是附近州县被张献忠部掳掠来的。 朱慈煃可怜这些少女在乱世身如漂萍，叹道：“当今乱世，流寇为恶。如今张贼已破，你们都尽快回家去吧。 段队长，给她们每人发5两银子，作为回家的盘缠。” 众少女感动的连忙磕头谢恩。侍卫队长段瑞兴当即从怀中取出一包碎银，给少女们一一发起来。 大多数少女接了银两，便和同乡之人一同拜别朱慈煃，结伴向自己家乡的方向走去。 却有5名少女不接银子，看向朱慈煃道：“大人仁义，只是民女等家人俱已被万恶的流寇所杀，民女等无家可归。 民女愿为大人婢女，侍候大人，求大人收留！” 朱慈煃叹了口气，知道这时候贞节对于女子来说是何等重要。 虽然这些少女是受害者，风气使然，即使自己想给这些少女在吉藩长沙府找些合适的人家嫁了，只怕也不是易事。 赵正看朱慈煃为难，当即对五名少女道：“我家主人贵不可言，岂能随意收留婢女？你们还是拿着银两自寻出路吧。” 五名少女痛哭起来，陆续站起身来，转身便准备离去。 朱慈煃看五名少女娇怯的背影，心中不忍起来，心想：这五名少女没了家人，甚是可怜，不如带回王府做婢女，总好过让她们飘零在这乱世。 朱慈煃说道：“且慢！” 五名少女一听，都停住脚步转过了身来看向朱慈煃。 朱慈煃道：“那你们便暂且跟随在大军之中，跟本公子回府后自有人妥善安置你们。” 五名少女颇为欣喜，又向朱慈煃行了一礼，随即在侍卫队长段瑞兴带领下，走入了侍卫队伍中。 刘华，唐斩等人此时已彻查流寇大营，走到朱慈煃身前行礼道：“禀世子，卑职们已搜遍大营，未见张献忠尸首。” 赵正道：“世子，想必是张献忠在最开始突围的2万余骑军之中。” 朱慈煃点点头，笑道：“这张贼太过奸滑，一见到是我们到来，立刻大军也不要了，纵马逃跑。 只有以后再寻机杀他了。” 众人正议论间，凤阳知府颜容暄和参将朱国相，在凤阳城头见到倾刻间吉藩民团已将十数万流寇歼灭，大喜若狂，此时两人在数百名官员武将陪同下出了城门，往朱慈煃等人走来。 颜容暄走近朱慈煃行礼道：“下官凤阳知府颜容暄，多谢大人解围之恩！敢问大人尊姓大名？”他身后的朱国相等人一起行礼。 朱慈煃道：“颜知府，本人并非官府中人，我等只是民间商号民团，此次行商路过凤阳，见流寇张献忠围城。 想凤阳乃太祖祖庭所在，岂容流寇染指？ 因此本人率民团前来击溃流寇张献忠部，此乃份所当为。 相逢何必曾相识？颜大人和朱参将只须上报朝廷，是你们率守军击溃流寇即可，切勿提及我们。” 颜容暄和朱国相惊讶无比，立如此大功而不居，实让人意想不到。 两人向朱慈煃固请几次，朱慈煃皆顾左右而言他。 见时辰尚早，朱慈煃道：“颜知府，朱参将，流寇刚才围而不攻，或有阴谋。 本人猜测或是已遣细作混入凤阳城中。” 朱国相似有所悟，行礼道：“多谢大人提醒，卑职这就派人在城中访查。” 朱慈煃点头道：“如此甚好。本人前住拜祭凤阳祖陵之后便会率队离开，两位就此别过。” 朱慈煃向二人拱手为礼，率赵正等全军4万人向城中走去。颜容暄、朱国相二人赶忙行礼相送。 朱慈煃等人走远后，颜容暄想到能独揽大功，心中窃喜，对朱国相道：“朱参将，本府看这位大人身穿黄金战甲，头戴面具，必是位贵人。 既然这位贵人不想透露姓名，我们也唯有遵照他的意思办了。” 朱国相本已做殉城准备，此刻回想，犹如在梦中一般，对颜容暄的话唯唯喏喏。 朱慈煃走入凤阳城中，见百姓们都已陆续从家中出来互相打探城防消息。 想到5名少女在大军中行进不便，朱慈煃便让侍卫队长段瑞兴前去买了一辆十六驷的豪华马车，供5名少女乘坐。 不想来到太祖祖陵时，却有几百名太监和军士守陵，非皇帝崇祯或其派遣之人，不得进入。 朱慈煃只得避开守陵之人，在山脚下遥做祭拜。全军随朱慈煃一起下跪，叩首九次而止。 祭拜时，朱慈煃心道：“太祖在上，孩儿必继承您驱除胡虏的遗志，平灭建奴！护我大明社稷，保我中华道统！” 下得祖陵山道来，见到右边不远处有一大片高墙房舍。 朱慈煃笑道：“这里应该就是宗人府监狱了！”不由想起了自己刚来到这个时空时，最担心的便是被当今皇帝崇祯关入宗人府。 驻足观望了一会，朱慈煃当先而行，全军走出了城去。 路中百姓及凤阳府军士皆行礼相送。 出程十里后，见天色将黑，朱慈煃下令扎营造饭，在帅帐中和麾下众将商量起行止来。 唐斩道：“世子，我军击破张献忠部，然而流寇高迎祥部尚攻占霍邱，离此不远，凤阳的威胁尚未彻底解除。” 任贤道：“此次张献忠必吓破了胆，两次差点被我军全歼，以后必不敢再来凤阳。 高迎祥闻之，知与我军无法争锋，必会像夔州之战一样，远遁千里。” 朱慈煃听着众将议论，心想：“这次算张献忠奸滑，一见我率军而至，立刻便逃跑，骑军快速，我军步军追之不及。 看来我也有必要尽快组建一只骑军了。只是却要给他们配备什么武器？” 冷兵器自然非是自己想要的，崇祯五号却也不太适合奔驰中的骑军用，因瞄准太难。 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心想还是等回府后找王徵商量。 朱慈煃道：“此去霍邱一百余里，我军急行军了近十天，今日便在此扎营休息。 汤千户等夜不收前往霍邱打探消息后，再定行止。” 汤新启当即派出了二个夜不收百人队，随他一同前往霍邱。 第169章 故都金粉(特鸣谢书友beboba和20205143的月票!) 第169章 故都金粉（特鸣谢书友beboba和的月票！） 当晚，朱慈煃大军便在野外扎营而宿。 朱慈煃在帅帐中安睡，5名少女则睡在了停在营地中的马车上。 二日后，崇祯八年三月十五日，大军用完午膳后，正在休息时，夜不收千户汤新启带着两个百人队回来了。 汤新启行礼道：“禀世子，卑职等人昨夜快马赶赴霍邱，已打探明白： 高迎祥在霍邱，列当地劣绅罪状，杀之。分其粮于贫苦百姓，颇受当地百姓欢迎。 破霍邱、攻寿州、入颍州，杀知州尹梦龙、州判赵士宽、尚书张鹤鸣。 高迎祥本以为张献忠破凤阳已必，驻军霍邱等待。 闻我军击破流寇张献忠，其仅以二万老营骑兵逃脱，高迎祥大惧。连夜尽起大军，西趋归德，会合罗汝才、惠登相（别号“过天星”）等部流寇，复往陕西而去。” 朱慈煃道：“看来这高迎祥一听到我们到来，便闻风而遁，已成习惯了。 前年在夔州、广元时，亦是如此。” 众将都大笑起来。 赵正道：“世子，凤阳之危即已解除，不若我们便回长沙府吧。” 朱慈煃久在王府，这次出征才十来天，雅不愿就此回府，说道：“久闻江南繁华似锦，此地距应天府（南京）颇近，我们且去江南游玩一番再回府。” 众将士一听，颇为欣喜，当即全军起行，向东南方向行去。 两日后已抵应天府郊外，4万民团装扮成行商，陆续分批进了城，找到了开设在应天府洪武大街的吉光分号，安顿了下来。 应天府乃是明太祖皇帝建都的所在，里城门十三，外城门十八，穿城四十里，沿城一转足有一百二十多里。城里几十条大街，几百条小巷，都是人烟凑集，金粉楼台……城里城外，琳宫梵宇，碧瓦朱甍。 尽管明代自永乐年间迁都北京后，南京被降为留都。但它在全国的政治、经济生活中仍然享有特殊的地位。 南京既是明王朝在南方地区的政治中心，又是江南地区的经济中心，时有“天下财赋出于江南，而金陵为其会”之说。 商业的兴衰则是一个城市经济发展的镜子。明代中后期，随着江南地区商品经济的发展，南京的城市商业日趋繁荣，南直隶地区也成为大明王朝财政税赋的主要来源之一。明末南京的商业也因其城市的特殊性，呈现出特有的外在表现和特点。 明代中后期，南京商业的繁荣主要表现在工商业人口的激增、铺户和市集贸易的发达、外来商人和商品的增多以及服务娱乐业的兴旺。 南直隶明末时人口，初全布政司大约2800万，被清军屠杀多半，又有不少山东人南下，满清康熙中后期时1200万（少量迁往江西、湖广）。 朱慈煃一路走入南京城中，只见市肆繁华，人烟稠密，街道上尽多衣着艳丽之少年，斗鸡走狗之徒，一片奢侈之风。 这日早晨，朱慈煃坐在吉光商号于南京购置的一处大宅院主殿之中，南京吉光分号的掌柜景添侍立一旁。 四万民团军士分驻附近的数处宅院之中守护。 朱慈煃见这几日夜不收回报，流寇纷纷逃离南直隶地，复归陕豫一带。信阳知府熊文灿大骇，生怕流寇来攻，日夜加强城防戍守。 朱慈煃计划领略了江南的繁华风流后，便即带全军回转长沙府。于是传令全军轮换值守，放假十日，让民团军士们游览江南宝地。只不许去青楼，赌馆。 众军士得令大喜，当即三五成群的一同出外，不少人选购了许多当地特产，准备作为礼物带回长沙府赠送家人。 想到明末的“秦淮八艳”，朱慈煃问道：“景掌柜，秦淮名妓陈圆圆现在哪里？” 景添一愕，说道：“回世子，请恕卑职孤陋寡闻，卑职驻守应天府二年来，从未听过这陈圆圆的名字。” 朱慈煃也是一愕，心想：“冲冠一怒为红颜”倾国倾城之绝色的陈圆圆你竟然不知道？” 转念间才想起，陈圆圆于崇祯十五年（1642）仲春，被外戚田弘遇劫夺入京，献于崇祯皇帝时，是年才20岁。 那现在她应该才13岁才对，自然还不是秦淮名妓。 陈圆圆原姓邢，名沅，生于江南，家境贫寒，年幼时父母双亡，由姨妈收养，姨夫姓陈，故改姓陈。居苏州桃花坞。 姨妈家生活也很拮据，陈圆圆十岁那年被无情的姨夫卖到梨园，学习歌舞技艺、琴棋书画。陈圆圆隶籍梨园，是梨园的歌妓，为吴中名伶。 陈圆圆色艺双绝，名动江左。她自幼冰雪聪明，艳惊乡里。 崇祯帝之田贵妃，其父田畹（字弘遇）担心女儿人老色衰失宠于皇帝，便到江南物色美女，以此来笼络皇帝。 当田畹遇到才色绝佳的陈圆圆后，将其赎走带到京城，并收为义女，经过一番调教后，由田妃引荐入宫。此时明帝国已摇摇欲坠，身心交瘁的崇祯帝已无心思享用美色。陈圆圆入宫三个月后仍未能得到皇帝的欢心，只好又回到田府。 田畹日渐失势，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以及在乱世中找到倚靠，有意结交当时声望甚隆且握有重兵的吴三桂。 田弘遇曾盛邀吴三桂赴其家宴，“出群姬调丝竹，皆殊秀。一淡妆者，统诸美而先众音，情艳意娇。”而这位淡妆丽质的歌姬，就是陈圆圆。吴三桂惊诧于陈圆圆的美艳，“不觉其神移心荡也”。 田弘遇遂因三桂之请，将圆圆赠送吴三桂，并置办丰厚的妆奁，送至吴府。李自成农民军攻占北京后，圆圆为刘宗敏所夺。吴三桂本欲投降农民军，但得知圆圆遭劫后，冲冠一怒，愤而降清。 这时候的陈圆圆应该还叫陈沅，圆圆是成为秦淮名妓后才取得字。 朱慈煃道：“景掌柜，那名伶陈沅你可知闻？” 景添赶忙道：“回世子，若是陈沅，卑职识得。她是弋阳腔戏剧的名角，居苏州桃花坞。 不瞒世子，卑职闲暇时也曾专程赴苏州听过她出演的《西厢记》。” 景添说完，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回味向往的神色来。 朱慈煃见了，好奇心更胜，急欲一见陈圆圆，说道：“景掌柜，你可能将陈沅请来，为本世子演唱《西厢记》？” 景添恭身道：“世子有命，卑职自当完成。陈沅自然愿为世子演唱，只是润喉资费颇高而已。” 景添当即派人出府，前去苏州联系陈沅所在戏班的老板。 老板姓许，听闻吉光商号的景掌柜专程请陈沅前去献唱，开口便是2百两银子的润资，哪知对方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第170章 陈圆圆 第170章 陈圆圆 第二日上午，朱慈煃坐在宅院中和赵正，任贤，刘华，唐斩等人聊天。 赵正笑道：“世子，这应天府太过奢糜，脂粉气太重。 卑职昨天和一些千户上街闲逛，见到街头许多青年男子衣着艳丽类女子，整日在青楼、酒肆间冶游，还号称‘诗会’。 真是过于放诞，浑不知北方百姓疾苦。” 朱慈煃心想：每到一个王朝末期，上层社会总是骄奢淫逸，奇风冶情，男子以类女人之阴柔为美。权贵门阀专事巧取豪夺社会财富。 西晋即为最好的例子。 朱慈煃不由叹了一口气。 唐斩不屑道：“这些跟娘们一样的江南士庶，文不能理政，武不能杀敌，不知国家民族的前途为何物，而只知贪图享乐。 若流寇或建奴来了，他们只会立马投降。” 任贤道：“还是世子治下我吉藩长沙府的风气中正，男子尚威武勤奋仁义，女子尚贤惠温柔持家。” 众人正议论间，景添走进殿来向朱慈煃行礼道：“启禀世子，陈沅隶籍的戏班子卑职已经派人请来。” 朱慈煃心中欣喜，道：“请他们去后院表演吧。” 景添答应后走了出去。 朱慈煃怕多有应天府商人前住长沙行商因而认出自己，戴上黄金面具率众将前往后院新搭建的戏台。 在戏台前的椅子上坐下不久，景添带着戏班子许老板和二十多名戏子前来参见朱慈煃。 许老板知吉光商号与当地首辅温体仁一系官员关系密切，且商品畅销江南各地，后台很硬。 来后院的路上听景添说来“拜见我家主人”，看到朱慈煃头戴面具，心想权贵当中奇人异事甚多，当即向朱慈煃恭敬行礼道：“小人许富坚参见贵人！”他身后的二十多名伶人一同行礼。 朱慈煃点点头，说道：“许老板，哪位是陈沅姑娘？” 许富坚转身看向身后站立的二十多名伶人，一名年龄稚嫩，约13岁的少女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向朱慈煃行礼道： “奴婢陈沅参见贵人！” 声音呖呖，如黄鹂出谷，又似有诸多余韵缥缈。 朱慈煃转眼看去，只见一位身材娇小婀娜，豆蔻年华的少女俏立眼前，一看少女长相，朱慈煃立觉心神被吸引，正是“无边春色来天地，尝闻倾国与倾城。” 若说五官与气质神态，陈沅并非胜过自己的正妃陈美璟及侧妃元雪见、姬高岚，然而陈沅的五官与气质神态组合在一张脸上，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魔力，一颦一笑之间，倾倒众生。 此时13岁的她，更有一种“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幼女之美。 朱慈煃和身边众将皆看着陈沅呆了眼。 陈沅色艺双绝，名动江左，见惯了男人见到她时的如此表情，看到朱慈煃魂不守舍的呆样，不由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朱慈煃率先醒觉了过来，说道：“久闻陈姑娘色艺双绝，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 就请陈姑娘登台献艺，让本公子一饱眼福。” 朱慈煃生怕头戴面具，陈沅不知自己年青，因此特意自称公子。 许富坚行礼后，带着众伶人们走入后台准备表演。 陈沅走后，朱慈煃身边众人大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般随着朱慈煃坐了下来。 朱慈煃心道：“想不到真有如此世间绝色！ 陈沅幼时父母双亡，身世可怜，被其姨夫卖入梨园，及至后来沦为秦淮八艳之一，身世正如乱世漂萍。” 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伶人们开始登台表演，演出的是弋阳腔戏剧《西厢记》。 在朱慈煃的心焦期盼中，陈沅扮演的红娘终于登场了。 只见她人丽如花，似云出岫，莺声呖呖，六马仰秣，台下朱慈煃等人皆凝神屏气，入迷着魔。 半个多时辰后，整场戏曲表演完毕了好一会儿，朱慈煃才醒过神来，带头疯狂叫好赞美起来。 陈沅微笑着在台上行了一礼后，随着其她伶人走入了后台之中。 围观众人脸上皆露出了迷醉的表情来。 看到陈沅离去，朱慈煃一阵失落，心中有个声音不住响起：“我要拥有她！要她和我在一起！” 步行回到主殿，过了好一会儿，朱慈煃才渐渐冷静下来，向侍立在身后的景添道：“景掌柜，你去告诉这许老板，本世子要赎陈沅姑娘出犁园籍。 无论多少两银子，本世子一定要带走陈沅。快快去办！” 景添听朱慈煃语音急促，不敢怠慢，赶忙向舞台后方走去。 不一刻，戏班老板许富坚跟随景添来了。 许富坚面露难色，行礼道：“这位公子，陈姑娘名动江左，如公子一般想要给陈姑娘赎籍出梨园的王公官宦士绅甚多，小人哪位都不敢得罪。 因此，要陈姑娘自己答应公子方可。” 明代梨园乃是贱籍，九流之一。 朱慈煃知此为托词，淡然道：“许老板尽管开价。” 许富坚谄媚道：“公子，陈姑娘确是要她自己愿意，才可被赎身。 陈姑娘青春正少，尚是处子，多少想娶她为妾的官宦富商，都被她拒绝了。 当然，如公子这般贵人，想必陈姑娘必会甘愿。 公子，当初小人可是花了大价钱从陈姑娘姨夫手里买下她的。这几年来，小人花了大心血请了许多师傅教她，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俱精。” 看到朱慈煃的眉头皱了起来，许富坚一咬牙，赶忙说道：“ 公子，想要给陈姑娘赎身出梨园，得要500两黄金。” 许富坚心中忐忑，他是喊高了几十倍的价钱，当初买下陈沅时，她才不到十岁，只花了200两银子。 许富坚心想，只要朱慈煃肯出一半，便即将陈沅卖出。 却见朱慈煃向身后侍立的侍卫队长段瑞兴点了点头，段瑞兴当即从怀中取出5千两银票递向许富坚。 许富坚大喜过望，连忙向朱慈煃行礼道谢后接过银票，转身带着段瑞兴一同前去领陈沅。 一刻钟的时间仿如一个世纪般漫长，在朱慈煃的来回踱步中，段瑞兴终于领着陈沅回来了。 段瑞兴行礼道：“回公子，卑职已办妥陈姑娘赎身之事。” 朱慈煃点了点头，道：“很好！” 段瑞兴将陈沅带入殿中，随即退出了殿去。 陈沅向朱慈煃行礼道：“奴婢参见公子！” 朱慈煃赶忙扶起陈沅，道：“陈姑娘请起！请坐。”扶着陈沅，挨着在太师椅中坐了下来。 朱慈煃仔细审视着陈沅的绝世容颜，只觉心荡神驰。 陈沅微微一笑，看向朱慈煃，轻启樱唇道：“公子，您既然给奴婢赎身，总该让奴婢看到您的样貌，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吧？” 第171章 暴打公侯拳脚如雨 第171章 暴打公侯拳脚如雨 朱慈煃知道江南喜欢以前缀“阿”称呼别人，笑道：“阿沅，若本公子是长相凶恶的流寇首领，你还会不会同意本公子给你赎身？” 陈沅心中微惊，道：“公子一身贵胄之气，温文尔雅，岂会是流寇？公子莫要取笑奴婢。” 朱慈煃微微一笑，伸手将面具取了下来。 陈沅星眸如水的目光在朱慈煃脸上流动，不一会儿，玉颊如上了一层胭脂，低头娇羞道：“奴婢得公子赎身，愿终身侍奉公子！” 历史上陈沅花季时曾真诚期盼过爱情，也曾想要相夫教子。 曾和几位官宦家公子有情，盼成良缘，然皆付流水。最终于崇祯十五年（1642年）被田宏遇劫夺入京师。 当然，这是原本时间线上遇见朱慈煃之后的事了。 朱慈煃心甜如蜜，这陈沅一颦一笑间，就是有这般动人的魔力。 朱慈煃道：“阿沅，你不是问本公子名讳吗？本公子是朱慈煃。” 陈沅惊喜交集，抬头看着朱慈煃道：“可是吉王世子朱慈煃？奴婢虽在梨园，也曾听闻世子仁义英武之名！” 陈沅当即又拜了下去。 朱慈煃连忙伸手扶起她，说道：“阿沅，你是我此次出行最大的收获。” 两人坐在一起耳鬓厮磨的随意闲聊起来。 陈沅见朱慈煃随和可亲，待人平等，毫无一般贵族官宦盛气凌人骨子里看不起人的习气，心中渐渐对他亲近起来。 傍晚降临时，朱慈煃吩咐下人整治精致酒菜来，和陈沅两人在殿中共进晚膳，边吃边聊，言笑晏晏。 膳后，朱慈煃派人将张献忠营中所救的5名少女召到面前来。 朱慈煃道：“你们暂且就做陈小姐的婢女，待回府后本公子再妥善安置你们。” 五名少女行礼答应了，转身向陈沅见礼参见。 这些少女自从被朱慈煃所救后，虽随在大军之中，但见全军军纪严明，军士一身正气目不斜视，这些天来已放心下来，产生了归属感。 晚上就寝之时，陈沅红着脸侍候朱慈煃洗漱更衣。 朱慈煃见绝色在眼前，心中颇有冲动，但一想到陈沅才13岁，心中不由怜惜起来。 “阿沅，这些天你就住在左偏殿吧。再过几日，我们便一起回王府。” 陈沅脉脉的看看朱慈煃，轻点螓首，退出了殿去。 随后几天，朱慈煃带着陈沅在赵正等人陪同下畅游江南各景胜，留下许多欢笑的瞬间。 十日假期很快过去，这天全军开始收拾行装，准备第二天启程回长沙府。 朱慈煃坐在主殿中，正在独自欣赏陈沅起舞。陈沅此时跳的是《霓裳羽衣舞》，其身姿优美，翩若惊鸿。 正逍遥间，赵正走进殿来，低头不敢看陈沅，向朱慈煃行礼道：“启禀世子，府外来了一伙当地公子哥闹事，嚷嚷着要找陈小姐。” 朱慈煃看陈沅跳舞正到高兴处，被无端打断，一时心中大怒。 朱慈煃对陈沅道：“阿沅，你且休息会儿，我出去看看就来。” 陈沅微笑道：“世子快去快回，妾身等您回来再起舞。” 朱慈煃点头微笑，当即拿起面具戴上，带领赵正大步走出殿来，殿外守卫的唐斩等人跟随在后。 来到宅院大门处，只见一名年约三十来岁的锦衣公子，趾高气昂的带着十多名浮浪少年及几十名家仆站在大门外，想要冲进府来，正在和守门的数名护卫师军士争执。 朱慈煃雅兴被打断，正没好气，指着为首的锦衣公子喝道：“给本公子闭嘴！什么事在此喧闹？” 锦衣公子还是首次被人如此喝骂，一张肥胖的白脸顿时胀成了猪肝色，看向朱慈煃怒道： “你小子好胆！竟敢如此对本侯说话！ 在这应天府地界上从无人敢对本侯如此无礼！” 朱慈煃急欲回殿中观赏陈沅舞蹈，不想浪费时间，忍住耐心道：“你就说你有什么事情？本公子时间宝贵。” 锦衣公子见朱慈煃语调转平，还以为他慑于自己侯爷的爵位，得意道：“小子，怕了吧？本人抚宁侯朱国弼。 是你将陈沅姑娘赎身的？本侯看中的女子，岂能被你随意带走？快将陈沅交给本侯。” 朱国弼（生卒年不详），男，归德府夏邑县人，明朝第8代保国公。 万历年间袭封抚宁侯。崇祯初年（1628），守备南京，总督京营。 弘光元年（1645年），因拥立之功升为保国公。与明朝一众勋臣，马步军二十余万，在南京屈膝投降满清。 这朱国弼浪荡南京，专事冶游，曾想为陈沅赎身，陈沅不愿，戏班老板许富坚即以高价推托，果然朱国弼心疼五百金巨资未果。 近日朱国弼想去戏园听陈沅唱戏，遍寻不见，才听许富坚说起陈沅已被一位贵公子赎身带走，当下寻上门来。 朱慈煃冷笑道：“就为这事？本公子为陈小姐赎身干你何事？” 朱国弼一愣道：“听到本侯的吩咐竟然还不赶快照做？！” 一副做威做福习惯了的腔调。 朱慈煃怒火大炽，再忍不住，冲上前去一脚向朱国弼踹去，长期修炼武当内功之下，竟身如闪电。 世子即已动手，赵正，唐斩，刘华，任贤等人及众贴身侍卫立即如饿虎扑食般，冲上前去对着朱国弼等几十人暴打起来。 一时场中拳脚如雨，杀猪般惨叫声不断。 好一会儿，朱慈煃暴打了朱国弼几十拳脚，气才消了些。 朱慈煃脚踩着朱国弼肿如猪头的脸道：“看来你顶着个侯爵的名头，做威作福，欺压百姓惯了，小爷有你好看！ 赶紧滚！迟则小爷发起怒来，打死你这肥猪可说不准！” 朱慈煃说完，抬起了踩在朱国弼脸上的脚来，赵正等人随即也停住了暴打众人的拳脚。 朱国弼已吓被了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几名家仆搀扶下爬起身来，一句话也不敢说，几十人灰溜溜的跑走了。 走回主殿的路上，朱慈煃对身后的汤新启道：“汤千户，即刻联系应天府的佳音系统，让他们搜集这朱国弼违反国法欺压百姓之事，不需要重大，只需真实即可。 有确凿证据后，由京师佳音系统将之交付给首辅温阁老，传本世子之意，将这朱国弼除爵。” 汤新启赶忙行礼答应了，当即退下去安排。 朱慈煃回入主殿中继续欣赏陈沅起舞，心情渐渐平和怡然下来，不由心中暗惊： “以前我几乎从未发过如此大火，今天却为何如此？难道是因为阿沅？ 或许冲冠一怒为红颜并非文学夸张，而是真的。阿沅的魅力，我现在亲身感受，才知其中惊心动魄的滋味。 阿沅媚骨天生，本无错失。看来以后我还是要多加自制，莫因阿沅的美色而冲动，以致担误了大事。” 第172章 陈沅入府 第172章 陈沅入府 朱慈煃率护卫师和第二军于三月二十八日离开应天府，启程回长沙。 朱慈煃骑在赤火上，陈沅及5名婢女一同坐在十六驷马车之中。 骑马护卫在朱慈煃左侧的赵正笑道：“世子，昨天真是痛快！ 一个小小侯爵居然也敢在世子面前如此猖狂？这才是以前世子任意所为的潇洒样子。” 朱慈煃一笑，说道：“本世子已难得发火，那个肥猪非要来惹本世子怒火，不打不行。” 身周的刘华，唐斩，任贤等人嘻嘻哈哈的聊起昨天暴打朱国弼等人的事情来。 大军行进了六天，到达了江西布政司的浔阳（九江）府境内。浔阳临长江，江北即是河南地界。 陈沅坐在马车里，一路和5名婢女聊着天。得知5人的遭遇后，甚是同情，更佩服爱慕朱慈煃之仁义。 6人间相处的越来越相投，以姐妹相称。 一路上朱慈煃都睡在军士单另搭的帐篷里，将马车留给陈沅和五名婢女睡。 这天中午，朱慈煃在马车客厅里和陈沅一起进午膳。5名婢女在一旁侍候。 午膳后休息，陈沅给朱慈煃上茶时，说道：“世子，妾身代这几位姐妹多谢世子救命大德！若我大明王公贵族官宦都如世子一般仁义，天下百姓就有福了。” 朱慈煃叹息一声，道：“国朝二百多年来，腐化太厉害。 希望未来能如阿沅所言，得长久太平之世。” 朱慈煃想到唐朝时，白居易贬到江州，在浔阳江边写下了千古名篇《琵琶行》，一时兴起，说道：“阿沅，可否为我弹唱一曲《琵琶行》？” 陈沅微笑道：“世子喜欢，妾身这就为世子弹唱。” 陈沅取边一旁随身携带的琵琶，开始弹唱起来。 她的声音清越缥缈，层次丰富，处处勾起听者的遐思。 朱慈煃正陶醉间，远远看到从东面原野上走过来一大片百姓。 这些百姓衣着褴褛，携老契幼，人人都或背或提着个包裹。看到朱慈煃等大队人马驻扎在此，不由踌躇不前起来。 朱慈煃听完陈沅唱的曲子，对马车外侍立的唐斩道：“唐次长，你过去看看情况，告诉百姓们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他们。” 唐斩行礼应了，向远处的百姓们走了过去。过了一刻多钟，带着几名老者一同走了回来。 朱慈煃对陈沅道：“阿沅，你们在马车上休息，我下去看看。” 陈沅及5名婢女行礼相送，朱慈煃戴上面具下了马车，向几名老者迎去。 走到近处，唐斩行礼道：“公子，这些百姓是从山西、河南一带，一路过长江逃难到此的。这几位老者是百姓中的族长。” 几名老者向朱慈煃行礼道：“草民参见大人！” 朱慈煃道：“乡亲们请起。乡亲们，你们家乡何处？这么多人是打算逃难到哪里去？” 几名老者分别说了，有从山西逃难出来的，有从河南逃难出来的。 一名老者道：“大人，去年开始，草民的家乡连发大旱，田地里颗粒无收。 草民们见今年依然大旱，只得拖家带口的出外逃难，打算前去长沙府。” 崇祯八年三月，山西，河南发生大饥荒。时饥民无粮，只得食树皮、草叶。树皮、草叶尽，乃人相食。山西、河南南阳饥荒尤为厉害。 唐王朱聿键奏河南南阳饥，甚有母烹其女以食者。崇祯帝乃下诏发三千五百金赈济山西、河南南阳，并免山西被灾州县新、旧二饷。 然而这点赈济金又岂够两布政司百姓之用？再加官僚层层截留下来，能有三成能用作赈济百姓，已经算是幸事。 朱慈煃点点头，说道：“乡亲们，我们是长沙府的民团。即然有缘遇见了，便带你们一起走吧。 此去长沙府已不远，即使慢点走，7天左右也能到了。” 朱慈煃当即让赵正，刘华，唐斩等人清点灾民人数，计有5万余人。 灾民们得知这支队伍就是长沙府的商号民团，又愿意带他们一起走，都非常高兴，跟在朱慈煃大军后面上了路。 好在民团后勤遵照朱慈煃所定的“从多从优”原则，此次出征携带了足够全军4万人吃用两个月的粮食肉蔬。既使携带这5万余灾民，也能每日给他们提供二顿饱饭吃。 几天行路下来，因有饱饭吃，灾民们的体力不减反增。 朱慈煃大军一路缓行，于四月6日傍晚抵达了长沙府东郊外。 邓忠已接夜不收通报，带了几十名吉王府下人迎候在道旁。 朱慈煃坐在马车里，向邓忠交待了一阵，邓忠带着王府下人们，领着5万多灾民往吉藩三个封地的难民安置处而去。 朱慈煃放心下来。等待天黑以后，第二军在赵正，任贤率领下回了河西营地。朱慈煃则率护卫师分批进长沙城，回到了吉王府。 为避人怀疑，陈美璟带领众妃姬迎候在端本殿主殿前，双方相见后俱十分欣喜。 朱慈煃微笑道：“为夫这次去江南逛了逛，给诸位爱妃爱姬带回来了许多礼物。还遇见了一位红颜知己。” 当即让身后的陈沅拜见自己的诸位妃姬。 陈沅近长沙府途中的马车上，已得朱慈煃细细交待，此时首先向陈美璟拜了下去，说道：“臣妾陈沅参见世子妃！” 陈美璟心中已猜到陈沅是朱慈煃此次出外所纳的姬妾，道：“妹妹请起。”待陈沅站起身，不由细细打量起她来。 一打量之下，陈美璟心中惊诧不已：“世子以前几位姬妾虽然美艳，到还罢了。这陈沅却是哪里来的世间绝色，天生媚骨？” 心中不由患得患失起来。 陈沅随即依次向林荃，龚青媞，元雪见，高岚等妃姬一一行礼参拜。 众女都和陈美璟一样，俱惊诧于陈沅的绝色，客气回礼。 陈沅便安排在了端本殿仅余的距离主殿较远的正北偏殿之中。朱慈煃让王府以姬的规格配备了太监和宫女。 当晚朱慈煃在北偏殿陪陈沅聊天直到夜深。自应天府出发之后，这些天来，陈沅对朱慈煃的依赖日渐已深。 看看天色已晚，朱慈煃道：“阿沅，长途劳累，你早点休息吧。”站起身来准备走出殿去。 陈沅一把抓住朱慈煃的手，含情脉脉的道：“世子，请留步！” 朱慈煃依言停下脚步来，看向陈沅。 陈沅脸红起来，玉贝轻咬红唇道：“妾身即得世子赎身出梨园，唯终身侍奉世子，愿得世子不弃！” 朱慈煃知陈沅之意，伸手轻抚她如玉面颊道：“阿沅，能得你相伴在我身边，诚人生一大幸事。 我是打算纳你为姬，然而现在你年岁尚幼，会伤了你的身子，且等两年罢！” 第173章 魔力 第173章 魔力 陈沅急道：“世子，妾身能得世子纳入王府中为姬，是妾身大幸！ 为了世子，妾身不惜身子受损！” 朱慈煃知陈沅得遇自己，万分珍惜，急欲确定名份，心中不由得怜惜起来。 朱慈煃道：“阿沅，你自幼父母双亡，无人照看，被姨夫卖入梨园亦非你之过错。 放心吧！我可舍不得你伤了身子，以后我还要你给我生几位王子，郡主呢！” 朱慈煃轻轻搂住陈沅，对着她的红唇吻了下去。 陈沅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抱紧了朱慈煃，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个深情甜蜜的长吻。 第二天，朱慈煃带陈沅前往承运殿拜见父王母后，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敏见陈沅美艳如此，俱颇为震惊。依例赏赐了她许多珍宝。 陈沅娇声呖呖，嘴头甚甜，哄得吉王朱由楝和吉王妃龚敏很是开心。 听到王儿说暂不举办婚礼，吉王妃龚敏道：“煃儿，你即然喜欢陈小姐，从江南特意带她回王府，不如干脆举办婚礼纳她为姬好了。” 朱慈煃道：“母后，阿沅年龄尚幼，现在纳她为姬，对她身体伤害不小。 儿臣还是等二年再与阿沅举办婚礼圆房为好。” 吉王朱由楝和吉王妃龚敏见王儿明明爱极了陈沅，仍如此有自制力，心中欣慰，都点了点头。 两旬后封羽禀报：自接到世子命令后，五日内已搜集到朱国弼违法之事计七件。 经飞鸽传书到京师后，已由“佳音系统”派专人亲自呈交给首辅温体仁。 温体仁见是吉王世子朱慈煃亲自托办的事情，不敢怠慢。 温体仁心想：“这抚宁侯朱国弼平日自恃公侯之后，从不曾向老夫示过好。 这次他自己不长眼，竟然敢惹连郑芝龙亦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吉王世子，这可怪不得老夫了。” 温体仁打开吉王府秘使送来的包裹，见连朱国弼犯法的证据都已搜集确凿，当即走入书房写起弹劾的奏折来。 第二天崇祯接到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转来的内阁首辅温体仁奏折，一看之下大怒，心道：“我大明就是这些尸位素餐，欺压百姓的公侯太多，才致百姓纷纷造反！ 这朱国弼世受皇恩，不思忠君报国，竟干下如此之多犯法之事！” 崇祯当即在奏折上温体仁请求夺朱国弼爵位后面批上了“准奏”两个朱笔大字。 半个月后，圣旨下发到应天府，正在府中和妻妾饮酒做乐的朱国弼接旨后傻了眼，万没想到当日朱慈煃说的“小爷有你好看”之语，不是威胁，竟然真有如此通天能量，自是后悔无及。 此后的时光里，除每月去前院核对一下帐目，朱慈煃便流留于端本殿妃姬间，逍遥快活。 其中在陈沅的北偏殿中的时间最长，朱慈煃往往整日沉醉在陈沅的唱曲和琴棋书画之中。 陈美璟等妃姬见朱慈煃虽迷恋陈沅，然对自己等众人仍然温柔体贴如往昔，只是陪伴的时间比以前略少些，只得由着他。 邓忠，赵正，孙传庭，堵胤锡等人忧心不已，生怕朱慈煃沉迷于美色而淡忘了社稷民族的大事。 朱慈煃麾下众心腹商议后，多次派出邓忠出面，旁敲侧击的提醒朱慈煃，皆被朱慈煃以“本世子理会得。眼下我吉藩只宜韬光养晦，耐心等待”回复。 众心腹想想当前天下局势，为正统性也确如朱慈煃所说战略为最优，都叹了口气，心中暗暗期盼朱慈煃不要忘了拯救社稷民族的大志，只得纷纷回去抓好自己的工作。 春去冬来，时光荏苒，已是崇祯十年（1637），直到六月间一件事，让朱慈煃从沉溺于陈沅的魔力中，醒了过来。 六月二十一日这天下午，吉王朱由楝和王妃龚氏正在后宫主殿中抱着几名王孙，王孙女玩耍。 吉王朱由楝笑呵呵的抱着快2岁的嫡长孙朱和域玩耍了一阵，弯腰轻轻将他放在了大殿的地板上。不想直起身来时一阵头晕眼花，就此晕倒于地。 坐在一旁椅子中给三名孙儿，孙女讲故事听的吉王妃龚敏大惊，连忙扑了过去，伏在朱由楝身旁连声大呼了数声。 见朱由楝双目紧闭，毫无反应，吉王妃龚敏连忙对围在朱由楝身边手足无措的领事太监耿永道：“快去禀报世子前来！” 耿永慌张中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一路向端本殿狂奔而去。 朱慈煃此时正在端本殿北偏殿中观看陈沅跳舞，只觉美不胜收。 突然见到耿永慌慌张张的一路跑进殿来，也未行礼，喊道：“世子，王爷在后宫昏倒了！王妃让您快快前去！” 朱慈煃猛得站起身来，脸色一时难看之极，立即大步往殿外走去。身后殿中的陈沅舞步嘎然而止，花容失色。 邓忠等太监连忙跟随在后，一同住王府后宫走去。 朱慈煃快步抵达后宫主殿之时，几名太监已着急万分的等在门前。 见朱慈煃到来，太监们行礼后立即引朱慈煃往殿中主卧走去。 一进卧室，朱慈煃看到父王朱由楝紧闭双眼，躺倒在床上。母后吉王妃正坐在床边痛哭，几名王府御医站在床边商议。 朱慈煃一时心中大痛，扑到床边哭道：“父王！” 却不见平时稳重温和的父王回答。 吉王妃一把搂住朱慈煃，哭道：“煃儿，御医们说你父王这是头中风之症，只怕无药可治了！” 朱慈煃哭道：“母后，孩儿见这几年来，父王身体越来越好了，哪知会如此…” 历史上朱由楝薨于崇祯九年五月间。朱慈煃见一年多已过，而且父王这几年来不用操劳王府之事，整日怡孙、写字为乐，悠然自得，身体比之以前明显康健。 哪知现在还是突发中风之症。 母子俩抱头痛哭了一会儿，一名御医行礼劝道：“启禀王妃，世子，卑职无能。王爷此病，是血液猛冲入脑而昏迷，这几日还有回光醒转的可能。 但只怕…，还请王妃，世子节哀，早做王爷后事准备。” 朱慈煃渐渐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当即向邓忠交待了下去。 第二日午后，吉王朱由楝竟然睁开了眼晴，令守在床边的朱慈煃和吉王妃龚敏一时大喜，连声呼唤，各自握住了朱由楝的一只手。 朱由楝此时已说不了话，他含泪看看身旁的王妃，世子，眼神定在朱慈煃脸上，嘴巴颤动了一会，向头后方努了努。 朱慈煃心如电闪，转过了几个念头，哭道：“父王，您可是对后宫的妃姬放心不下？” 朱由楝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朱慈煃道：“父王请放心，儿臣必以母事父王的诸位妃姬，照顾好她们的一生，让她们衣食无忧。” 朱由楝眼中射出欣慰之意，又转眼看向床边侍立痛哭的领事太监耿永。 第174章 兼爱非攻 第174章 兼爱非攻 朱慈煃道：“父王请放心，儿臣必善待耿公公，决不会为难他。” 耿永大哭着跪倒于地，喊道：“王爷！” 朱由楝见朱慈煃如此聪颖知己意，更是欣慰。 朱由楝缓慢转头，双眼呆看着吉王妃。守候在床边的吉王妃泪如雨下，握紧了朱由楝的手。 当天，崇祯十年六月二十二日晚上，吉王朱由楝薨，享年四十六岁。 在位十六年，朝廷上谥号为“贞”。 办完父王所有后事，葬入吉藩祖陵，时已两个多月后。 崇祯十年八月二十六日这天，朱慈煃端坐在承运殿中，追思与父王朱由楝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正是这种深刻的情绪，让朱慈煃自觉从对陈沅的深深迷恋中恢复了正常。 坐在朱慈煃身边椅中的世子妃陈美璟握住朱慈煃的右手，看向朱慈煃柔声道：“世子，父王已经大行而去，还请世子节哀。 妾身等妃姬及王儿、王女，吉藩上下人等，以后皆要仰仗世子，请世子务必振作。” 朱慈煃点点头，看着陈美璟微笑道：“爱妃放心，我已从对阿沅的迷恋中恢复正常。 以后万事有我。”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皆有血脉相连的感觉。 一名吉王妃贴身太监走进殿来行礼道：“启禀世子，王妃请您前去，有事商议。” 朱慈煃点点头，对陈美璟道：“爱妃，你且回端本殿中安抚照顾好各位妃姬和孩儿们，我去参见母后之后就来。” 陈美璟答应了，和朱慈煃携手走出了承运殿。 朱慈煃在邓忠等太监簇拥下，向吉王府后宫走去。 吉王府后宫自立藩始便修建，经十百六十多年来的不断扩建、修缮，已成为一片众达百余大殿的宫殿群。 朱慈煃走入后宫主殿时，母后吉王妃正坐在大殿中等他。 见礼后，朱慈煃道：“母后请勿再哀痛，母后尚有王儿和王孙辈相伴。以后万事有王儿。” 吉王妃龚敏点头道：“我儿已成经天纬地之才，你父王走的也放心。 煃儿，如今只等朝廷下发你承袭王位的诏书我儿便继承这吉王之位。 你父王即已离去，母后住在这后宫也是无趣。母后想搬去慈宁宫，王府后宫便由我儿携世子妃她们居住吧。” 朱慈煃想到慈宁宫在后宫东侧不远处，方便自己照顾母后；母后想召见王孙王孙女也可随时，便点了点头。 吉王妃龚敏道：“煃儿，后宫里的其她二十多名你父王的妃姬，你打算如何处置她们？” 朱慈煃道：“母后，这些妃姬父王在世时，对她们颇为宠爱。 父王临终前还放不下她们，儿臣也答应了要以母事之，好好照顾她们。 儿臣之意，府里西北花景长廊附近有一大片宫殿闲置，风景也好，不如让她们住在那里安渡余生吧。” 吉王妃龚敏点了点头，忽然道：“煃儿，别的妃姬平日都还对母后恭谨有礼，只是郭侧妃和韩庶妃这两个贱人，自恃得你父王宠爱，常在母后面前自鸣得意。 母后心中咽不下这口气，煃儿为母后好好出一下这口恶气，狠狠整治一下这两个贱人。” 朱慈煃微微一笑，道：“母后，如今儿臣即将承袭吉王之位，我吉藩乃至长沙府，哪里还有位份尊过母后您的？ 即使儿臣和众位妃姬见了母后，也得行参拜大礼不是？ 以母后长沙府第一人之尊，何必为昔日一点小事，与父王的妃姬计较？让人背后说母后无容人之量，岂不失母后身份？ 母后，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龚敏听了儿子的话，心怀大畅，不由犹豫起来。 朱慈煃见母后如此，便对身边的邓忠道：“大伴，去传郭侧妃和韩庶妃前来。” 邓忠赶忙派了两名太监前去通传。 吉王朱由楝薨后十来天，朱慈煃已升邓忠为吉王府领事太监，升赵正为吉王府侍卫总管兼民团副总管。 郭辉原职不做变动，依旧主管长沙府吉藩丝绸分号。 耿永职级俸禄不变，被派去了主管王徵南下广州后缺少主管的火器厂。 原侍卫总管张卫职级不变，被派去了主管工业园区的日常秩序工作。 不一刻，吉贞王的郭侧妃和韩庶妃，两女一副大祸临头的表情走入主殿来，见到朱慈煃和吉贞王妃龚敏便行大礼跪拜了下去。 “臣妾参见王妃！臣妾参见世子！” 朱慈煃道：“两位请起，赐坐！” 随即打量起两女来：见两人天生丽质，均是难得的美人，年约二十六七岁左右。 见两女栗栗危惧，朱慈煃温言道：“两位勿惊。父王在日，很是喜爱你们，本世子在父王面前承诺过会照顾好父王的其他妃姬。” 郭侧妃和韩庶妃被传召时本恐惧已极。两女平素得朱由楝宠爱，多有对龚敏不敬。以为吉王方当壮年，自己起码还有几十年好日子。 哪知吉王朱由楝走得如此突然。 来得路上，两女都心中担心被吉贞王妃和世子报复。若是被世子将两女卖入青楼或卖出王府为他人妾，那和在王府的待遇就是天壤之别矣。 听世子如此说，两女心中稍安，连忙向朱慈煃道谢。 朱慈煃续道：“以前父王在日，或有一些误会，使你们触怒母后。今日本世子作证，你们亲自向母后诚恳致歉，以母后之尊贵大度，以后自不会再对你们为难。” 两女一听，连忙离席又向吉贞王妃龚敏跪拜了下去，口称：“臣妾死罪！求吉王妃宽宏原谅！” 龚敏见王儿如此处理，气平了许多，且也必得给王儿面子，当即点头道：“你们都起来吧！说起来，本宫与你们都是可怜之人。” 朱慈煃见母后气已平，闲聊几句后便让郭侧妃与韩庶妃回去了。 过了几日，邓忠请示朱慈煃，吉贞王的这些妃姬月俸颇高，平均在500两左右，是否要减些？ 朱慈煃想起父王平素对自己的疼爱，考虑到这些妃姬俸禄都是父王在日，给她们加上去的，说道：“大伴，这些妃姬俸禄维持不变。逢重大节日，王府还要给每个人赠送些礼物，不得遗漏。” 邓忠赶忙答应了。 九月一日这天，经几日的修缮整理搬迁，朱慈煃携众妃姬及七个孩儿，入住吉王府后宫。 母后龚敏入住了慈宁殿，父王朱由楝的二十余位妃姬分别入住了西北角花景长廊的宫殿群。 朱慈煃众妃姬见后宫占地如此广大，宫殿如此众多，尽皆心喜，喜笑颜开的挑起自己所居的宫殿来。 世子妃陈美璟自然是居后宫主殿，侧妃林荃则选了临湖又离主殿最近的西偏殿。 其他各妃姬依自己喜好也选了所居的宫殿，或靠近湖边，或靠近假山，或靠近花树。 独有姬高岚，选了最北面远离主殿，且周边风景普通的一座宫殿。 第175章 大梦初醒 第175章 大梦初醒 朱慈煃见高岚如此，赶忙将还未婚娶的陈沅安排好了宫殿，向高岚所选的宫殿快步走去。 走入殿中，见到高岚坐在桌椅前，晴儿带着六名婢女，六名太监正在布置大殿。 见朱慈煃进殿，高岚带着晴儿和众婢女、太监行下礼去。 朱慈煃一把搂起高岚道：“岚妹，怎么选了这么偏，风景又这么平常的一处宫殿？ 定是为夫哪里做错了，惹岚妹生气。你告诉为夫，为夫一定改。” 高岚在朱慈煃怀中转眼不看他，轻声道：“世子英明神武，仁义宽厚，岂有做错的地方？ 是妾身自己命苦罢了。” 朱慈煃心想：“看来问题大了，岚妹是真的有事伤心了。” 当即搂着高岚步入主卧之中，拉着她在大床边坐了下来。 朱慈煃双手强行将高岚的身体转向自己，看着她的眼睛道： “岚妹，是不是这两年来为夫沉迷于阿沅，而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现在诚恳的向你道歉，并且可以肯定告许你，这两年来，我确实沉迷于阿沅致心不在焉，但自从父王大行那天，我已彻底醒来了，恢复了正常。” 高岚眼中闪现希望的光芒来，随即又暗淡了下去，说道：“世子，以前您也说过类似温柔的话，可是您都很少来妾身殿中。 也许，阿妈说的是对的。” 朱慈煃立时心中大痛，当日在广州府南海县，和高岚定情那晚的情形，清清楚楚的浮现脑海之中。 当时两人唇分喘气时，高岚星眸看向朱慈煃，柔声道：“世子，您会像妾身爱您一样，深爱妾身吗？阿妈曾说过，汉人男子多薄幸。” 朱慈煃忙道：“岚妹，这两年确是为夫的错，没有好好疼爱你，珍惜你。 但现在，为夫真得如大梦初醒，再不会沉溺于阿沅的魅力，回复了正常的我！” 知二年来，自己不知多少次伤了高岚的心，只言语难以向她证明自己的话语，朱慈煃当即向高岚的红唇吻去，肆意求欢。 高岚不由情动，心中渐渐软了。 “耕耘”中，朱慈煃心想：“这两年我确是对不住岚妹和众位妃姬。而且岚妹迄今为止，还未为我诞下子嗣，比之其她几位已有孩儿的妃姬，岚妹尤其伤心。” 随后的十多天里，朱慈煃白天忙着处理王府里的事，晚上便夜夜留宿于高岚殿中，终于在崇祯十年九月二十二日，确认高岚有喜。 高岚经过这些天和朱慈煃的日夜相处，也终于相信了他“醒来”的话，精神也变得欣喜起来，听从朱慈煃的劝说，另选了一座风景优美的大殿居住。 好在这两年来，虽沉迷于陈沅的魔力，但朱慈煃依然每月核对吉藩帐目。 目前经两年来麾下众人的精心操持，全藩各项事业稳步推进。 国内的各地市场销售，月纯利已达到400万两。其中进口自佛朗机的商品销量增速最快，每月已达一百多万两，利润六十万两。 国外的销量也不断增长，与佛朗机国的总贸易量达到了年4千多万两白银，月纯利二百八十万两。 开支为每月一百八十万两，净节余五百万两。 而陈象明主政的广东布政司，海关净收入加上各地“免税区”的税收，也突破了4百万两每年。 四月底时，陈象明曾通过“佳音系统”致信朱慈煃，言称目下朝廷应对关内流寇、关外建奴两线作战，钱粮在在急缺。 陈象明隐晦的表示，自己中进士时为天子门生，如今朝廷和陛下有难，希望能将广东布政司的税赋收入，一半留存广东，一半上交给崇祯朝廷。 当时想到陈象明历来忠于崇祯，寄希望于崇祯能扫平流寇、建奴，若自己反对，势必将在陈象明和自己间造成严重的分歧；同时也是为了让陈象明以后死心塌地的效忠自己，朱慈煃便同意了。 想起这两年来，只在年底新年宴会上召集过众心腹，九月二十六日这天，朱慈煃命邓忠通知众心腹下午未时在王府前院“财政部”议事。 世子久已未召集，得报后麾下众心腹一时齐聚，很多人提前了一个时辰已到“财政部”。 朱慈煃在邓忠等人陪同下走入殿中，见礼后众人好一阵热闹。 赵正笑道：“世子，您可终于召属下们议事了。卑职差点就以为您从此不问国事与社稷，醉卧美人膝了。” 孙传庭道：“世子，卑职也以为您要学楚庄王三年不鸣，卑职都打算好做申无宇了。” 朱慈煃微笑道：“在座众位都是本世子的心腹，本世子也不瞒各位，这两年来确是为阿沅的魅力所倾倒，沉溺其中。 不过如今，本世子已完全醒来了。” 堵胤锡道：“世子，这陈沅人间尤物，惑乱世子，下官请世子斩之！” 朱慈煃不悦道：“堵知府，花不迷人人自迷。 阿沅并未魅惑本世子，是本世子自己沉溺其中。而且本世子已经说了，彻底清醒了过来。 以后不得再把过错怪到阿沅身上，错也是在于本世子。” 见朱慈煃如此卫护陈沅，麾下众心腹皆不敢再说。 朱慈煃看向封羽道：“封万户，最近二年来，有些什么朝野大事吗？” 封羽行礼后，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禀世子，卑职以为有四件大事须禀告世子留意。 其一：崇祯九年四月十一日，建奴后金国大汗爱新觉罗·黄台吉称帝，改元崇德，以是年为崇德元年；正式改伪国号“大金”为“大清”；改族名为“满洲”；定都沈阳，改名盛京。众伪臣上尊号“宽温仁圣皇帝。” 5月30日，黄台吉派多罗武英郡王阿济格等统八旗兵十万入侵我朝。 6月27日，阿济格兵分三路入喜峰口、独石口。巡关御史王肇坤拒战，兵败而死，明军退保昌平，清兵再侵居庸、昌平北路。大同总兵王朴驰援，击斩一千一百零四人，俘获一百四十三人。 7月，清兵入京畿，攻陷昌平后，又相继攻下良乡、围攻顺义。顺义知县上官荩与游击治国器，都指挥苏时雨等拒城守。城陷，荩与国器、时雨等皆死之。清军乘势，又攻下宝坻、定兴、安肃、大城、雄县、安州等近畿州县。 清兵掳我十余万百姓从喜峰口出关，我朝京师附近军队莫敢追。” 朱慈煃听完大怒，拍桌道：“建奴蛮夷愚昧落后无比，焉敢如此欺我中华上族！ 本世子明日即起大军征灭建奴！” 堵胤锡忙道：“请世子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 唐王朱聿健心切建奴入侵京畿，招兵买马，自率护军千人从南阳北上勤王，已被陛下下旨捉拿下狱候审。 若世子现在出兵平灭建奴，未及辽东必被陛下定为叛逆，遭朝廷派军围剿矣！” 第176章 四件大事 第176章 四件大事 朱慈煃闻言冷静下来，叹了口气道：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 为了社稷和民族大业，眼下也只好暂且忍耐。 要不了几年，当时机成熟之时，我吉藩大军必让建奴加倍偿还血债！” 众心腹纷纷叫嚷起来，都道到时要犁庭扫穴，彻底灭了建奴。 封羽续道：“世子，这第二件大事，是关于首辅温体仁和曹公公的。 今年6月，张汉儒窥温体仁欲罪东林，遂入其门下，相与定密谋，乃抗章诋指钱谦益、瞿式耜居乡不法。体仁从中主持之，逮二人下诏狱严讯。 钱谦益危甚，求救于司礼太监曹化淳。张汉儒侦知之，告体仁。体仁密奏上，请并坐化淳罪。 上以示化淳，化淳惧，自请按治，乃尽得汉儒及体仁密谋，疏上，帝始知体仁有党，遂命汉儒等立枷。 自此，陛下对温体仁信任大失，有意让其去首辅之职矣。” 朱慈煃万没想到自己在朝中的两大盟友竟会内斗。如温体仁去职，短期内再想在朝廷大臣中找一位能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的，非是易事。 朱慈煃道：“好在自本世子结交温体仁始，只是以钱财投其所好，使其帮我吉藩在陛下面前进言。但从不参与温体仁的那些勾当，所以温体仁若失首辅之位，倒牵连不到我们。只是少了个好用的向陛下进言之人。 温体仁此次错就错在不该和曹化淳斗。本世子早就说过，曹公公乃是陛下信王府的老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仅次于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 封万户，在温体仁去职之前，我吉藩与他的关系仍要维护，不要吝惜那点钱财。否则，温体仁性极贪，防其临去职时反咬我们一口。 对于曹化淳，以后则要更亲近些，并透露请他引荐我吉藩于王公公之意。” 封羽心中佩服，行礼道：“世子运筹帷幄，洞见万里。卑职明日便即着手安排。 世子，这第三件事，是关于曹文诏和高迎祥的。 崇祯八年初，陛下任命曹文诏为三边总督，何承光为陕西巡抚。 两人赴任陕西相见后，极为相投，互相引为知己，一时成官场佳话。 据“佳音系统”派在陕西的情报人员回报，实则因两人闲谈中发现，皆被我吉藩民团救过命，有此相同际遇，因此极为投缘。 曹何二人配合默契下，整顿清理各地卫所军官侵占军士田亩，兴建水利，废除了许多苛捐杂税，陕西一时大有稳定兴旺之相。 财力充裕下，曹文诏乃募陕西乡勇编练新军，有十万之众，号为“秦军”。 这只军队经过短暂的训练，开赴战场，却展现了强大的战斗力，成为朝廷中，与关宁铁骑等齐名的精锐部队。 崇祯九年(1636)一月，高迎祥、李自成攻庐州，取含山、和州，杀知州黎宏业、在籍御史马如蛟等。 继围滁州，与卢象升、祖宽、罗岱、杨世恩等部，激战朱龙桥。迎祥等北攻寿州不克，西入归德。二月，攻密县、破登州，击杀明将汤九州，进军邓州、郧阳。 三月，迎祥与自成分兵，由郧襄入兴安、汉中与献忠会师。五月，迎祥复入湖广。是年七月，迎祥出南山，挥师经子午谷直驱西安，军至周至黑水峪，遭三边总督曹文诏伏击，大军溃败。 崇祯九年（1636）七月二十日负伤的高迎祥在山洞中被俘，与他一同被俘的，还有他的心腹将领刘哲、黄龙，他的几万大军，已在此前彻底崩溃。高迎祥被押至京师，凌迟处死。 高迎祥被俘后，曹文诏招抚了流寇首领拓养坤（蝎子块）、张文耀（张妙手）等，击破张天琳（过天星）、马进忠（混十万）、高见（大天王）等，到崇祯十年（1637年）初基本确保了关中地区的平定。曹文诏由此崭露头角，声名鹊起，几乎超过了他的上司兵部尚书、总督洪承畴。 曹文诏谋见陛下一面，陛下本已有意召其廷对，为朝中政敌所阻而不得。” 朱慈煃点了点头，心想：“高迎祥还是未改变他的命运，只是击败俘获他之人，从孙传庭变为了曹文诏。” 孙传庭叹道：“当日在湫头镇一战，卑职曾劝过高迎祥投降朝廷，奈何他不听。” 封羽笑道：“孙总管，这高迎祥被曹文诏所俘时，还曾提及过你。” 孙传庭颇为诧异，问道：“高迎祥提及到孙某？他是怎么说的？” 朱慈煃等人也露出关注的表情来。 封羽道：“据我藩潜伏在曹文诏军中的秘探回报，当日高迎祥与其心腹部将刘哲、黄龙在山洞中被俘时，手指曹文诏道： “曹文诏，你休得意。天意如此，非是我高迎祥不及汝。 当日湫头镇一战，若非孙传庭奇兵天降，本帅早已击杀汝为王首领报仇！” 曹文诏闻言，默然半晌，让军士们不得羞辱高迎祥等人，押解前赴京师。” 孙传庭听了，想起当日阵前与高迎祥对话的情形，说道：“高迎祥也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比起嗜杀的张献忠，阴毒小器的李自成来，贵气得属下拥戴了许多。” 朱慈煃叹道：“若是太平盛世，这高迎祥未必不能成为一员国之良将。” 转眼见众心腹张口欲言，又有劝进之意，朱慈煃赶忙道：“封万户，继续说下去。” 封羽道：“是，世子。 这第四件是关于虎门炮台的。 今年（崇祯十年1637）8月8日，西洋岛国英吉利威德尔船队到达虎门亚娘鞋靠岸停泊。 因我朝禁海，且威德尔并未向我方提交照会，因其船队在火炮射程之外，虎门炮台守军鸣炮示警。威德尔蓄意挑起事端，下令扯下圣佐治贸易旗，升起英国国王的军旗，摆出一副准备战斗的架势。 我虎门炮台秦千户等人当然不会纵容英吉利人，待威德尔船队进入射程后，便即开炮轰击。此战结果，虎门炮台击沉击伤威德尔船队百余艘。 威德尔大骇，始知西洋各国皆恐惧虎门炮台的原因，他长在北亚美利加洲竟孤陋寡闻。 威德尔恼羞成怒，率逃离的近百艘战船在广州湾近海处攻击我广东渔船，杀害渔民。 广东水师提督黄蜚请示世子，我水师是否从广州湾内出战英吉利人？” “呯”的一声，朱慈煃伸掌在桌子上一拍，怒道：“英吉利撮尔岛国，西洋番子安敢杀我渔民？当我吉藩只有虎门炮台而无舰队耶？！” 朱慈煃看向封羽道：“封万户，现在王总管的广州战舰厂已生产配备了多少艘战舰给广东水师？” 第177章 英人犯境 第177章 英人犯境 王徵主管的广州战舰厂，自崇祯七年4月间建立以来，迄今为止，已生产了三年有三个月时间。 封羽道：“回世子，据上个月广州方面的上报，目前我吉藩广东水师已装备120艘一级战舰，200艘二级战舰，400艘三级战舰。” 朱慈煃心中颇为满意，在自己充裕的财力保障下，王徵的造舰厂生产效率很高，超额完成了生产任务。 赵正，唐斩等人都道：“世子，我吉藩水师即已有这么多战舰，还超过了英吉利威德尔船队，不如就此驶出广州湾，痛击威德尔。”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封万户，威德尔船队具体构成如何？” 封羽道：“回世子，威德尔船队共计2百3十艘船只，其中大型商船五十艘，二级战舰八十艘，三级战舰一百艘。” 朱慈煃知道历史上，因世界格局变动，英国企图借助于长期垄断对华贸易的葡萄牙人打入中国市场。 与此同时，葡萄牙人在远东的商业霸权已经衰落，葡萄牙商船屡次遭到尼德兰舰队的劫掠，损失惨重，也想联合英国人的力量以牵制荷兰人。 为了继续开拓对华贸易，一些英国商人联合起来组成了葛廷联合会。这个由商人组成的联合体，千方百计游说英国国王查理一世给予了他们对华贸易的特权。 查理一世慷然应允，特地往葛廷联合会参股了一万英磅。到1636年，葛廷联合会组织了有二百三十艘的船队，由曾在霍尔木兹海峡对抗过葡萄牙人的威德尔船长带领下正式起航开向中国。 1636年威德尔上尉指挥官，从伦敦出发率领船队前来中国，6月27日，船队到达澳门以南的十字门外停泊。 英葡暂成盟友关系，和郑芝龙均与尼德兰关系恶劣，因此在葡萄牙知会下，郑芝龙舰队并未与英吉利威德尔船队发生冲突。 朱慈煃道：“威德尔船队不是关键所在。我广东舰队若出广州湾追击威德尔，担心的是郑芝龙埋伏在侧。 传本世子之意，令广州沿海百姓暂停渔业，勿要出广州湾。 待本世子这几天仔细考虑一下对策，你们这些天也可想想点子。” 众心腹各自回去后，朱慈煃步行向王府后宫走去。 朱慈煃心中沉吟，以目前广东水师的战舰数量，以及这二年多来黄蜚和聘请的海战经验丰富的佛朗机海军教官的训练下，要战胜或者歼灭英吉利的威德尔船队应不为难，只是郑芝龙这个大敌不得不考虑。 郑芝龙自崇祯七年四月虎门海战惨败之后，为维持势力收入，战船四出，除在东南亚靠近广州湾的外海打劫各国商船外，另加大了对倭国的贸易来获取金银。 其势力的战船，长年维持在二千艘左右。 自己若派黄蜚率水师出广州湾征伐英吉利威德尔舰队，若是被与英吉利关系良好的郑芝龙侦知，必是一场血战。 甚至这就是郑芝龙和威德尔设下的一个“引蛇出洞”的局。威德尔是故意挑衅，想引广东水师出战。 若我广东水师胜郑芝龙，则从此东南亚海域易主，我成为新的海上霸主； 若我广东水师败，则对我吉藩士气打击颇大，而且这三年来，好不容易积攒的一些舰队家底和水师将士也将损失惨重。 朱慈煃心想：“英吉利竟敢杀害我渔民，必须严惩！ 若说郑芝龙与英吉利关系友好，我和佛朗机的关系更好了十倍。 为了应对英吉利与郑芝龙联手设局，要不然我邀请佛朗机结盟一同出战？ 只是如此一来，佛朗机必会提出要求。” 朱慈煃走回到后宫主殿，和陈美璟聊天坐了一会儿，见已满三岁的朱韵初和林荃殿中的朱和圻，结伴在太监和婢女们护侍下前往书堂，接受王府延请的大儒进行启蒙教育。 不论儿子，女儿一同读书接受教育，是朱慈煃在年初定下的规矩。 朱慈煃心想：“儒家典籍对于孩儿们修身养性和性格的培养倒是可以，只是应该也教他\/她们丰富的科学知识，培养他\/她们的科学和逻辑思维。 本来我该自己教孩儿们，但未来必定忙不过来。不如请宋应星和王徵来启蒙他\/她们。” 朱慈煃问身边侍立的邓忠道：“宋先生的《天工开物》撰写的如何了？” 邓忠行礼道：“回小爷，宋先生自去年开始潜心在家着书，目前巜天工开物》已于5月刊行于世。” 宋应星长子宋士意自崇祯七年任广州工业园区总管后，宋应星见自己负责的事务已渐不繁忙，便着力培养次子宋士慧接替自己管理长沙府吉藩工业园区。 宋应星则开始总结整理半生来的各项研究，想要撰写一部生产技艺类的百科全书，同时也用来作为吉藩长沙书院的教材。 《天工开物》共三卷十八篇，全书收录了农业、手工业，诸如机械、砖瓦、陶瓷、硫磺、烛、纸、兵器、火药、纺织、染色、制盐、采煤、榨油等生产技术。 《天工开物》是世界上第一部关于农业和手工业生产的综合性着作，是中国古代一部综合性的科学技术着作，有人也称它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着作，外国学者称它为“中国17世纪的工艺百科全书”。 王徵自虎门火炮厂和广州造舰厂运行平稳后，已派门生蒋勤长驻广州负责，他自己则回到了吉藩，主要精力放在了火器研发院的工作中。 朱慈煃道：“《天工开物》这部巨着即已发行，那宋先生应该不忙了。 大伴，明日传宋先生、王先生午后来承运殿见本世子。” 陪陈美璟用过晚膳后，朱慈煃步行来到了陈沅的宫殿。陈沅刚用过晚膳不久，在殿中闲坐。 见礼后，朱慈煃见陈沅闷闷不乐，问道：“阿沅，你怎么不开心了？” 陈沅道：“世子，您会不会以后不再看妾身为您起舞了？” 朱慈煃握住陈沅的手，微笑说道：“为什么会这么问？你的舞跳得那么好，以后我当然还要欣赏的。” 陈沅目中泫然道：“世子，这些天世子忙于王府里的事，妾身在殿里，听到王府里很多人说妾身是红颜祸水，迷惑了世子，使世子不思理事。 请世子以后勿以妾身为念！” 陈沅魔力依旧，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朱慈煃大是心痛。 朱慈煃忙道：“阿沅，这岂能怪你？你是天生丽质，魅力无限，花不迷人人自迷。 现在我已经醒来恢复正常了，定会好好疼爱你一世的。阿沅，你放心吧。” 陈沅放下了心来，一时心中委屈无比，扑入朱慈煃怀中哭了起来。 第178章 专制与自由 第178章 专制与自由 次日清晨，起床后朱慈煃便命“佳音系统”联系佛朗机东印度公司总督科恩，询问佛朗机国愿否在广东水师出征英吉利威德尔船队时护航，防备郑芝龙战船队出现。 上午在花园中修炼完武当内功，朱慈煃坐在树荫下喝茶的时候，心想：“希望佛朗机人不要提出太过分的要求，否则这次只好忍耐先放过英吉利人。 好在虎门炮台击沉了过百艘英吉利船只，我大明也不算是处下风。” 看看快到午膳的时间，朱慈煃在邓忠等太监，婢女们簇拥下向承运殿走去。 吉贞王妃龚敏，世子妃陈美璟带着一双儿女，已等候在殿中。 朱慈煃行礼参见了母后，坐在主位的吉贞王妃龚敏微笑点头。 见到朱慈煃，陈美璟带着儿女行下礼去。 朱慈煃道：“爱妃请起！域儿，初儿请起！爱妃，众位妃姬你都通知了吗？” 陈美璟道：“世子，臣妾已按您吩咐，派人通知了各位妹妹们，想必她们一会就会到了。” 朱慈煃点点头，坐入次位中，拉着朱韵初和朱和域姐弟俩的小手聊起天来。 朱慈煃笑道：“初儿，今天上午在书堂，夫子教你和圻弟什么学问了？” 朱韵初白如凝脂的小脸上满是兴奋，摇头晃脑的稚声说道：“父王，今天夫子教儿臣们的是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朱慈煃鼓掌道：“初儿念的真好！” 二岁半的朱和域稚声道：“父王，姐姐说的宇宙是什么意思？儿臣怎么不明白。” 朱慈煃微笑道：“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 宇宙是这世上最神秘的东西。” 正说到这，朱慈煃的各位妃姬带着孩儿们和尚未举办婚礼的陈沅，陆续来到了承运殿，行礼参见吉贞王妃龚敏和朱慈煃、陈美璟后，众人纷纷依次坐入席中。 全家人一起进膳，是朱慈煃早已想达成之事。在他看来，尊卑有序是维护社会纲常所需，但亦应体现亲情。 当日朱慈煃曾想让林荃来端本殿主殿，与自己、陈美璟一同进膳，因陈美璟不开心而止。 今日这个愿望终于实现。 等候在侧的王府御厨和太监们，当即开始陆续端上精美可口的各式佳肴来，朱慈煃全家人开始用起午膳。 朱慈煃的七个孩儿都在2到3岁间，坐在其母身旁用完了膳，便即在太监婢女们陪伴下，出了大殿玩耍。 吉贞王妃龚敏道：“煃儿，王孙王孙女们是不是太随便了？依礼他\/她们应该静坐席中等待，煃儿不可太娇纵孩儿们。” 朱慈煃道：“母后，只要平时的礼节无亏，用完膳了孩儿们想去玩耍便让他\/她们去好了。” 朱慈煃心中想得是：“在森严等级制下长大的人，其思维和行事必然也会单一、专制。从小在生活中多给自己的子女宽松自由的环境，方能养成海纳百川的胸怀，符合并引领未来世界的潮流。” 在龚敏心中，这些王孙，王孙女个个皆是宝贝，听朱慈煃如此说，便笑着点了点头。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用完了午膳。 回后宫小睡了一会，下午未时朱慈煃来到承运殿时，宋应星和王徵都已等候在殿中。 见礼后朱慈煃将想请两人为自己的王儿、王女进行启蒙教育的事说了。 两人一听，都很欣慰。 宋应星道：“世子不嫌卑职才疏学浅，看得起卑职生产技艺的未流之学，卑职自当尽心尽力教导各位王子、郡主。” 朱慈煃道：“听闻宋先生格致之学巨着《天工开物》已完成刊印，可喜可贺。 此书成就非凡，当尽快刊印作为我长沙书院的必修教材。” 宋应星逊谢了几句，答应了。 王徵道：“得世子看重卑职末流技艺，卑职自当倾囊相授，将格致之学详细教授给各位王子、郡主。” 王徵顿了顿，欣然道：“世子，您曾交待卑职对火器的射程和射速加大研发，卑职无时或忘。 经过这两年来火器研发院同仁们的共同研究，卑职和好友焦勖等人创制出了一种“连珠火枪”，可连续发射二十八发弹丸。 请世子过目。” 王徵从怀中取出一卷图纸来，双手呈到朱慈煃面前。 朱慈煃大喜，接过图纸细细看了起来。见图纸所绘连珠火枪，以“崇祯5号”为基础，其“形如琵琶，火药铅丸，皆贮于铳脊，以机轮开闭。 其机有二，相衔如杜牝，扳一机火药铅丸自落筒中。第二机随之并动，石激火出而铳发，凡二十八发乃重贮”。由此可知，连珠火铳扳动第一机是填装弹药，第二机是发射弹丸，依次再扳、再射，可连续28次，发射28弹。 历史上的“连珠火枪”确实存在，由清初的戴梓发明。 戴梓（1649年～1726年），男，明末清初火器制造家，出身在刚刚沦陷，反抗仍不断的南明时期。字文开，号耕烟，汉族，浙江仁和（今杭州）人，曾侨居扬州，晚年在辽东自号“耕烟老人”。 康熙初年，耿精忠叛乱，进攻浙江，康亲王杰书南征，戴梓以布衣从军，献连珠火枪。 平叛后，授翰林院侍讲。后因同僚谗言，被褫职流放关东。后被赦免，留在铁岭。 戴梓博学多能，通兵法，懂天文算法，擅长诗书绘画，通晓天文、历法、河渠、诗画、史籍等，是着名的机械、兵器制造家。 他出生在官吏之家，自幼聪颖不凡。在原为明朝武官父亲的影响下，少年时的戴梓喜欢上了机械制造，曾自己制造出多种火器，于1673年创制“连珠火枪”。 朱慈煃见连珠火枪几大部件皆为水力机床一体成型，使用雷汞击发，将换装弹药的步骤大幅省去，简直是简装版的冲锋枪。 朱慈煃道：“太好了！有此连珠火枪，我军火力将增强数倍。王先生，此连珠火枪的射程如何？” 王徵微笑道：“回世子，卑职和同仁们对此枪枪管气密性方面，也做了改进提升。此火枪的有效射程达到了500米，最远可至600米盲射距离。” 朱慈煃大是欣喜，道：“王先生，明日将戴勖先生一同请来，我们仔细研究确定此枪后，便可在火器工厂内批量生产。” 王徵行礼答应了。 第179章 崇祯十号 第179章 崇祯十号 第二日午后，朱慈煃在承运殿召见了王徵和焦勖。 焦勖年约四十岁出头，身量不高，眼神专注，颇有学者风范。 焦勖，明代末期着名火器研制家。安徽宁国人。 焦勖原为朝廷工仗局监制，天启朝以来目睹朝廷衰落，百姓遭受的流寇和建奴战乱之祸，于是潜心研究西方火器，希望通过先进的火器给动乱的天下带来希望，四处拜访火器名师。 他将德国传教士汤若望口授的欧洲火器科学技术，辑录成《火攻挈要》一书，加上附录为《火攻秘要》一卷，合称《则克录》，于崇祯十六年(1643年)刊印发行书。对明末清初的火器制造产生了重要影响。 王徵参赞孙元化，在登莱兴办西式军火器械厂时，与焦勖结识，互相引为知己。 三人商讨了整个下午，将连珠火枪的构造进行了微调完善，最终确定了下来。 朱慈煃看向焦勖道：“以焦先生之才，能加入我吉藩，是万民之福。” 焦勖赶忙行礼道：“世子，卑职得王总管引荐，能为世子效力，是卑职一大幸事。 世子英明神武，仁义爱民，更兼火器与政经之才天下无双，我大明社稷，拯救黎明百姓的希望或正在世子身上。” 朱慈煃点点头，说道：“王总管和焦先生研制出连珠火枪，功劳很大。此次便奖赏你们一等研发奖金。” 朱慈煃在创办火器研发院之时，为鼓励麾下的科技人员创新，便设立研发奖金。 奖金共分三等，一等奖金一万两白银，二等三千两，三等一千两。 王徵和焦勖逊谢后，王徵道：“请世子为此枪命名。” 朱慈煃想了想，有心就叫此枪为“冲锋枪”，一想又觉得太直接，敌人一听能大概知此枪功用特点，目前还不适宜。 朱慈煃道：“今年是崇祯十年，此火枪就名之为“崇祯十号”吧！ 王总管，目前崇祯5号共生产了多少支了？其他火器呢？” 王徵思索整理了一下脑中的数据，道：“回世子，经过近5年来的生产，火器厂共计生产崇祯5号50万支多，除去历年来损耗目前库存36万支。 佛朗机炮和虎蹲炮共计生产了正好超过门。 各式火雷目前库存有22万枚。” 朱慈煃心中盘算了一下后，说道：“王总管，从今开始长沙府火器厂生产规划调整如下： 之前的各类火器维持2成的产能生产，另每月生产二十门红夷大炮用于长沙城防，以后8成的产能全部用来生产崇祯十号。 你计算一下每月能产出多少支崇祯十号？” 王徵心中默算了一会儿，说道：“世子，卑职计算了一下，月产崇祯十号可达一万三千支以上。” 朱慈煃当即拍板决定了下来。王徵第二日便开始和焦勖等同事研发生产线，培训工人，半个月后吉藩的火器厂开始生产“崇祯十号”。 吉藩上奏朝廷的奏折到达京师后，崇祯闻吉王朱由楝薨，颇为伤心，想起吉王的恭谨自持，捐粮助剿，连着三天饮食无味。 当即让宗人府议定朱由楝谥号，并下发旨意给吉王世子朱慈煃，大意为：吉藩一系历来忠君体君，安分守己，爱护百姓。 今吉贞王已薨，朕意世子朱慈煃继位吉王，待三年守孝期满后由朝廷正式册封。 过了十多天后的九月二日，朱慈煃在王府中接到“佳音系统”传来的佛朗机东印度公司总督科恩的回复。 科恩表示，做为朱公子和陈巡抚的老朋友兼好朋友，科恩愿意出动东印度公司的旗下所有战舰帮助朱公子对付郑芝龙和英吉利人。 但是有一个请求，即是广东布政司允许佛朗机天主教士居留传教。 朱慈煃知道当下在欧洲，佛朗机与英吉利关系恶劣，已接近公开的敌对。 佛朗机（西班牙）作为世界老牌海洋国家，自十五世纪最早进入“大航海时代”后，曾经盛极一时，在十六世纪下半叶达到其国力的顶峰。 公元16世纪，西班牙的皇家海军，约有超过150艘的大战舰，3千余门大炮、数万士兵的强大海上舰队，最强盛时舰队有千余艘舰船。这支舰队在地中海和大西洋横行无阻，强大的不可一世，骄傲地自称为“无敌舰队”。 西班牙屡屡尝试入侵英国，激怒了英国皇室。此外，英国作为信奉新教的国度与信奉天主教的西班牙本就相互排斥。 英国看着西班牙四处掠夺财富，眼红不已，但国力不济，无法与西班牙抗衡，于是便暗地里支持英国海盗持续骚扰和劫掠西班牙船队。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被搞得火起，一直想狠狠的教训一下英国这个小老二。 双方明里暗里的你争我抢，冲突不断。公元1588年，双方因利益冲突和宗教矛盾激化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终于在英吉利海峡一带爆发了一场大规模、且对欧洲乃至世界近代史影响深远的大海战。 史称“英西大海战”或“格拉沃利讷海战”。 原本处在劣势、临时拼凑并以海盗船舰为主力的英国舰队奇迹般的以少胜多，将号称无敌舰队的西班牙海军打的节节败退、近乎覆灭。英国舰队一战威震天下，成功将西班牙从在大西洋和地中海上的霸主宝座上拉下马。 凭借上百年的先发优势，佛朗机海上力量在东南亚海域相比英吉利仍保有一定优势。 朱慈煃考虑了一会儿，猛然发现目前局势，恰形成了自己与郑芝龙为宿敌，佛朗机与英吉利为宿敌，而两方又都有结盟联手对抗另一方之意。 佛朗机东印度公司属下舰队几乎全体出动，有二百余舰一、二级战舰驻防香山澳，而郑芝龙若全集其麾下战船，大小战船可达约二千艘。 朱慈煃的广东水师，目前已有120艘一级战舰，200艘二级战舰，400艘三级战舰，实力远在此次英吉利派来中国的威德尔船队残余的百艘左右二、三级战舰之上。 若佛朗机人能精诚团结，出尽全力，朱慈煃与佛朗机联手出战郑芝龙与英吉利威德尔，取胜的希望很大，至少在八成以上。 只是自己要答应科恩的允许西洋传教士在广东布政司居留传教的请求吗？ 第180章 结盟备战 第180章 结盟备战 晚膳后，朱慈煃步行来到陈沅的宫殿，见礼后，拉着她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闲聊了一阵后，朱慈煃想起科恩之事，问道：“阿沅，你以前听说过天主教吗？” 陈沅道：“世子，可是尊奉上帝为主，佛朗机人的教会？” 朱慈煃点点头。 陈沅续道：“世子，妾身在苏州时，也曾识得一些信奉天主教的士绅贵族。妾身家乡的名士徐光启大人就是信天主教的。” 徐光启（1562年－1633年），字子先，号玄扈，谥文定，上海县法华汇人，万历进士，官至崇祯朝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内阁次辅。 1603年，入天主教，教名保禄。师从利玛窦学习西方的天文、历法、数学、测量和水利等科学技术，毕生致力于科学技术的研究，勤奋着述，是介绍和吸收欧洲科学技术的积极推动者，为17世纪中西文化交流作出了重要贡献。 朱慈煃道：“阿沅，那你认识的这些信奉天主教的人，交往中感觉人品如何？” 陈沅想了想，有点难为情的说道：“世子，妾身觉得这些人思想较纯朴，行为有礼。 当时妾身在梨园表演曲目，他们都是真心欣赏妾身的表演而来观看。” 朱慈煃知道当年陈沅在江南梨园，很多人都是奔着她倾国倾城的美色去看她表演。 天主教主张一夫一妻制，即使是欧洲的各国国王，只要信奉天主教，也必得遵守此教规。 为此许多欧洲国王为了满足自己的情感和生理需求，创造出了“王室御用情妇”这一称号。 朱慈煃心想：“信奉天主教和儒家，佛家倒也差不多，都是劝人有原则，向善的。” 看看夜已深，朱慈煃道：“阿沅，那你早点安歇，我去别殿休息。” 朱慈煃站起身来打算往殿外走去，却被陈沅一把抓住了右手。 陈沅含情脉脉的道：“世子，妾身承您两年来的细心呵护，如今已十有五岁。 妾身愿为世子执帚！” 朱慈煃看着陈沅绝色的容颜，心中大动，想到要为父王守孝三年，其间不能婚娶，难道要三年后才能一亲陈沅芳泽？ 随即又担心此时与陈沅欢好，若陈沅怀上自己的子嗣，孩子的身份却是个问题。 难道要让陈沅在王府里生下自己的孩子，却是私生子？ 朱慈煃灵机一动，搓手赧然问道：“阿沅，你上次月事是什么时候来的？” 陈沅脸羞得通红，声若蚊蚋道：“回世子，妾身上次月事是九月初六来的。” 朱慈煃大喜，今天是十月一日，一算之下知这几天正是陈沅的安全期，心中对她的爱意和占有欲再忍不住，抱住陈沅狂吻起来。 陈沅柔情似水，曲意逢迎，不一刻，朱慈煃沉醉在陈沅的万种风情里。 …… 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朱慈煃才艰难爬起床，来到承运殿后便让“佳音系统”传信给佛朗机东印度公司总督科恩和广东水师提督黄蜚。 答应了科恩派遣教士传教的请求，但每府不得超过1名。 令黄蜚立即全水师动员备战，并这几日开始加强与佛朗机东印度公司舰队的沟通，以期达成良好的作战配合。 当天朱慈煃的命令传到广州后，当地佳音系统人员立即将信息传给了科恩和黄蜚。 科恩本心中忐忑，于此时向朱慈煃提出传教的要求颇有点“趁人之危”，生怕满身贵胄之气的朱公子发火。见朱公子已答应自己的要求，虽然传教士人数有限制，但已非常满意。 又想本国与英吉利争夺海上霸权已近百年，而朱慈煃的广东水师舰队发展迅猛，已颇具实力。此次正好借助朱慈煃之力痛击英吉利。 科恩当即命令东印度公司舰队司令斯科特率全舰队二百二十艘一、二级战舰集中在中国南海近广州湾处侦查待命。 舰队司令斯科特坐旗舰在十艘一级战舰的伴航下，专程前往广州湾内广东水师基地会见水师提督黄蜚。 黄蜚自接到朱慈煃的命令后，极其认真的开始准备起来。广东水师经两年高标准严格训练以来，水战技艺皆可称精熟。 然而真实战力如何尚须实战检验。 黄蜚正心中忐忑时，佛朗机东印度公司舰队司令斯科特来访。黄蜚当即在水师基地议事大殿接见了斯科特。 斯科特从广州湾一路行来，见到广东水师战舰云集，将士们龙精虎猛土气昂扬，衣甲鲜明，大异于其在大明其他沿海所见到的衣衫褴褛、老弱病残的大明卫所兵，不由得肃然起敬。 斯科特心想：“近年来大明皇室贵族朱慈煃威名传于四海，我多听人说他英明神武，精擅商业，麾下俱是精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双方在议事大殿见礼坐下来后，斯科特非常客气的说明了来意，坐在两人身后的广东水师汉人通译流利的转述给黄蜚听。 黄蜚道：“斯科特司令，感谢你率舰队仗义相助。本提督已得我家主公谕示。 贵方与英吉利为多年来之宿敌，而我方也必将消灭郑芝龙势力，正是你我两方合则双利之美事也。” 斯科特道：“黄提督客气了。贵主公身为大明国皇室贵胄，全控广东之地，麾下火器先进，战舰众多，将士精强用命，且思想开明，精擅商业。 能与贵方合作非常符合我佛朗机国利益。希望你我两军此次精诚合作，一战击溃英吉利与郑芝龙！” 两人当即详谈起来，研究起两军合作中的细节来。 此时远在福建南平的郑府中，郑芝龙也正在召集弟弟们及麾下大将们议事。 郑芝龙道：“想不到仅仅两年多时间，朱慈煃的广东水师竟已具备如此规模！再不想办法遏制广东水师，只怕几年后，东南亚海域霸主将再非我等。 威德尔也是蠢材，本家主（郑芝龙被崇祯贬官三级后已不称总兵）早都提醒他，惹怒朱慈煃方即可，他却非要去试试虎门炮台是否有传言中厉害，枉送了上百艘战舰！ 英吉利人狂妄自大，果然如是！” 坐在殿中宾位首席的郑芝虎道：“大兄，威德尔不吃苦头不知大兄良言可贵。 大兄，你说朱慈煃此次会发怒派广东水师出战吗？” 第181章 战无不胜 第181章 战无不胜 郑芝龙听后沉吟不语，老三郑芝豹道： “威德尔杀戮广东沿海渔民已十多天，闻报前几天广东全境已无渔民敢出海打渔，想必是朱慈煃和陈象明已下令渔民们不得出海。 这么看来，朱慈煃也许已经吓得不敢应战，当了缩头乌龟。” 其余郑芝龙麾下众将纷纷轻笑起来。 郑芝龙思忖半晌，终于开口道：“三弟不可小看了朱慈煃。 据我军潜伏在广州城的细作回报，朱慈煃的广东水师基地应已拥有共计七百余艘一至三级战舰。 若只是击败威德尔船队，已不是难事。 以朱慈煃心软爱民，从不服输的性格，至今久久不派广东水师出战，本家主深怕其已洞悉我军图谋，正在背地里策划厉害的杀招。” 众人皆沉默了下来，想起三年前的广州商会事件中，朱慈煃深谋远虑，步步为营，不由觉得郑芝龙所言有理。 过了一会儿，郑芝龙看向大将颜克英道：“颜将军，本家主命令你探查朱慈煃军火器的事，进行的如何了？” 颜克英行礼后嗫嚅道：“回家主，卑职自奉家主之命，这三年来已派出五十余名细作前往长沙府和广东布政司。 哪知朱慈煃军队管理极严，军士们只要听到卑职派去的细作提到火器相关的事，立即警觉。这还不算，之前这些细作好不容易和他们搭上的关系也全白费，他们还上报其长官。 是以至今为止，尚未有打探到任何朱慈煃军火器的机密，反而有十多名大意的细作被朱慈煃方逮捕。 卑职因此不敢再派细作前去。” 郑芝龙叹了口气，说道：“眼下我军只有耐心等待，集结全部二千艘战船整装待命。 众将听令！若朱慈煃的广东水师从广州湾出战，我军立即将其包围，以此战为决战，誓必要趁其尚未壮大前将其歼灭！” 殿中站立的郑氏众将皆大声应诺，慷慨激昂的大表决心起来。 郑芝龙听得不住微笑点头。 崇祯十年九月五日。 晚膳后，朱慈煃一家人在承运殿中闲谈。 世子妃陈美璟见朱慈煃心中有事，不由关切的询问他。 朱慈煃将广东英吉利人威德尔犯境、杀害广东渔民之事简略说了。 太妃龚敏道：“煃儿，既然我吉藩广东水师目前战舰才生产三年，数目尚不足；且我虎门炮台已重创英吉利威德尔船队。 煃儿担心郑芝龙设局引诱我水师出动，埋伏在广东海面，那就不要让我广东水师出战了吧。 郑芝龙毕竟纵横海上十余年，麾下皆是常年在海上过活的海盗，海战船技高超，煃儿再等几年再讨伐郑芝龙不迟。” 陈美璟道：“母后所言极是，世子，反正现在陆地上我吉藩掌握完全主动，有虎门炮台守护，郑氏也攻不进广州湾来。 即使这次不派兵出战威德尔，郑芝龙也拿我吉藩没办法。” 高岚也道：“是啊，世子。以后待我吉藩广东水师战舰足备，有绝对把握歼灭郑芝龙之时再出战。 现在就按您的办法，暂时让渔民不要出海打渔就好了。 打仗就是打钱，我吉藩收入已远超郑芝龙，从长远看，目前的状况维持的时间越久，我吉藩的优势越大。” 朱慈煃暗赞高岚果然是有财经头脑，说道：“母后，众位爱妃爱姬，你们的看法都很对，这些我也考虑过。 只是我吉藩自成军以来，战无不胜，从未因敌强大而畏战过。 此次若眼看着威德尔此贼杀我渔民，空有数百艘战舰却不敢应战攻敌，将会对我军本气势如虹的士气造成沉重打击。” 朱慈煃微笑接过身旁陈沅递来的削好的水果吃了几片，续道：“而且战舰再多，终究要从实战的血与火中考验，才能使将士们具备真正的战斗力。否则造再多战舰都是空有其表。 我已做好此战不利的预案，最多不过输了此仗，损失不少战舰，但我吉藩广东水师将得到一次与东南亚海域最强海上力量决战的宝贵经验，全水师将获得全方位能力的升华。 再等几年，造的战舰足够后，我广东水师届时必能击败直至歼灭郑氏！” 太妃龚敏及众妃姬听朱慈煃分析的透彻，不由都点头称是。 太妃龚敏回慈宁殿后，朱慈煃携众位妃姬前往王府花园中漫步。 仲夏的王府花园，夕阳映照在湖面之上，形成一道长长的红色倒影，随水波而荡漾，如梦如幻。 晚风吹到朱慈煃等众人的脸上身上，身边又是自己心爱之人，众人都觉心儿似在融化。 看看夜色渐深，众人才漫步回到后宫中。 朱慈煃和陈美璟走进后宫主殿时，嫡长子朱和域及嫡长女朱韵初已在婢女们侍候下睡着。 朱慈煃和陈美璟坐在殿中聊了会天，嫣儿低头给两人上了两杯香茗。 陈美璟微笑道：“世子，上月妾身的父亲大人的来信中说道，妹妹玥儿自崇祯七年四月与世子分别后，十分想念世子和妾身。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已同意玥儿随我吉藩民团来看望我们。 妹妹玥儿现在已出落成大美人了，父亲在书信中言称玥儿快和妾身一样高了呢。” 朱慈煃微笑点头，心想陈美璟大约有165cm高，那现在16岁的陈美玥只怕还能再长高些，得有167到168㎝了。 朱慈煃知道陈美璟与陈象明之意，陈美玥即已长大，此次来王府游玩，应是有让自己和陈美玥见面后确定婚娶之意。 朱慈煃三年未见陈美玥，此刻提及她亦颇为想念，微笑道：“爱妃，你这一说，我心里都开始盼着玥儿快点来王府了。” 洗漱后，朱慈煃便想和陈美璟躺上床，哪知陈美璟在朱慈煃耳边小声道：“世子，您已久未让嫣儿侍寝，不如这些天多陪陪她吧。” 朱慈煃才想起刚才在殿中看到嫣儿的神色颇为落寞，当即点了点头，来到了许嫣的房间。 许嫣大是欣喜，行礼后侍候朱慈煃一同躺在了床上。 朱慈煃搂着许嫣道：“嫣儿，这些天为夫怎么看你不太开心，很是落寞？” 许嫣眼中泫然道：“世子，妾身说出来您可别怪妾身。” 朱慈煃道：“我怎会怪你？这几年是我不好，冷落了你们。以后不会的了。” 许嫣伸出如玉手臂搂住朱慈煃道：“世子，妾身得能侍候世子是妾身大幸，然而看到其她几位妃姬都已有自己的孩儿，妾身也想要生下世子的子嗣来。” 朱慈煃心中怜惜之情顿起，不由想到了汉高祖刘邦与薄姬之事。 现在的女子虽行事遵从“三从四德”，亦为陈美璟的大度和对嫣儿的宽仁感动，朱慈煃当即抱着许嫣亲热起来，不一刻两人身上皆沁出细细的汗珠来。 第182章 南海大海战(一) 第182章 南海大海战（一） 经过六、七天在广州湾内双方的实战演练后，佛朗机东印度公司舰队司令斯科特率十艘来访的战舰驶离了广州湾，消失在广州外海之中。 黄蜚再次令全水师检视战备，确认无误后，于崇祯十年九月十二日辰时誓师，全广东水师十六万将士，7百二十艘1至3级战舰，浩浩荡荡开出广州湾去。 在全军誓师大会上，黄蜚站在广东水师基地大厅前慷慨陈词道： “我广东水师全体将士们！自崇祯七年世子创立我水师始，世子历年来投入巨资，以高俸禄供养我等，以当世顶级战舰装备我军，可谓恩义无双！ 今英吉利人犯我大明，杀害我广东渔民，虽我虎门炮台重创英吉利威德尔船队，然其以为我广东水师无人，在广州湾外海肆意杀害我渔民，是辱我广东水师无胆！ 世子不忍见我大明渔民惨状，怒英吉利威德尔之狂妄，令我水师出战，誓要歼灭威德尔！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兄弟们，有没有信心击溃英人威德尔，完成世子重托？！” 众将士热血沸腾，狂吼道：“不负世子重托，誓灭威德尔！” 路过虎门炮台时，炮台指挥室屋顶上有军士在挥舞军旗，意示鼓励。 黄蜚令旗舰鸣礼炮回应。 舰队航行出广州湾后，向探明的威德尔船队所在的东南方向海域驶去。 众水师将士在广州湾内操练已久，各舰在舰长指挥下成扇形在海面上驶去，速度达到了二十节。 船行了一天多时间，抵达了东沙岛附近，前方哨舰传回旗语：前方发现敌情。 旗舰上的黄蜚闻报，立即拿起“千里目”走到船窗向前望去：只见东沙群岛的数十个小岛南侧，海面上停泊着近百艘西洋战舰，观其旗帜，正是英吉利威德尔的船队，相距约有十海里。 站在黄蜚水师身旁的水师万户许桢道：“黄提督，世子神机妙算，预判精准。威德尔停留在东沙岛附近，果然有诡计，他必定是与郑芝龙联手设局引我广东水师出战。 卑职猜测，郑芝龙的战船队应是埋伏在东沙群岛附近。” 黄蜚点头道：“世子英明神武，即已料到此战敌方战略，我军已胜了一半。 佛朗机东印度公司舰队的斯科特司令跟来了没有？距离有多远？” 许桢道：“回提督大人，据尾舰传回的消息，斯科特司令率领的舰队一直跟在我军正后方十海里处。” 黄蜚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军以十节航速假意向威德尔进攻，待郑芝龙的战船队现身后，立即以二十节航速回转，向斯科特司令的舰队靠近，待汇合后，立即向郑芝龙与威德尔发起进攻，开展决战。 将作战计划向各战舰舰长传达下去。” 许桢当即走出指挥室，将黄蜚命令让传令兵用令旗传达了下去。 同一时间，埋伏在东沙群岛数十个小岛间的郑芝龙舰队共计1千七百余艘。 坐在仿西洋二级战舰而制的旗舰上的郑芝龙，自从昨天接到潜伏在广州湾附近的细作传来广东水师出动的消息后，郑芝龙便立即让游弋在广东附近海面的所有麾下战船集中到东沙群岛隐藏起来。 郑芝龙从“千里目”中看到广东水师到来后大喜，对身旁的郑芝虎等人道：“朱慈煃终于沉不住气了！乘他的广东水师尚未成气候，今次一定要彻底消灭广东水师！ 否则再过个二，三年，我们不但制不住广东水师，反而有被其歼灭的危险。” 郑芝虎道：“大兄英明。朱慈煃确实厉害，竟然弄到了西洋一至3级战舰的图纸。 若让他再继续这么每年几百艘战舰的生产下去，我郑氏的海上霸权迟早要被彼取代。” 大将颜克英道：“今天就要让朱慈煃知道，我郑氏称霸海上十余载，大小上百场海战，海战之术岂是他躲在广州湾里只会训练的新兵可比！” 眼见广东水师全舰队700余艘俱向东沙群岛南面的威德尔行驶了过来，郑芝龙立即道：“传令全军做好准备！待广东水师距离进入5里后，全军立即依计划向四面出动，包围广东水师。” 郑芝龙军一千7百艘战舰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待看到广州水师成扇形布阵进入5里范围后，郑芝龙的战舰纷纷从隐藏的东沙群岛各海湾中驶出，以十八节的航速全开，向广东水师包围而去。 郑芝龙眼见绕向广东水师后方的己方战舰已与敌方几乎平行，己方合围即将完成，正心中大喜，却见广东水师舰队突然飞快调头，速度也大幅提升至二十节，向广州湾方向驶去。 郑芝龙急道：“三弟可已带300艘战船埋伏在广州湾出海口附近？” 郑芝虎道：“大兄放心，三弟昨天接到大兄命令后，已带3百艘战船封锁广州湾。” 郑芝龙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好！今次本家主倒要看看广东水师舰队往哪里逃？！ 朱慈煃以为能生产西洋一至三级战舰就能胜过我？在我郑家战舰面前，这些广东水师的新兵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哈哈哈！” 双方马力全开，在海上极速追逐起来。威德尔率近百艘英吉利2至3级战舰也衔尾追来。 黄蜚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海面上的郑氏战船数目，大略在一千七、八百之数。 此次海战战术，黄蜚知己方皆是未实战过的水师新兵，仅颜海潮及其部下千余人，广东水师原军官中几十人，可称海战经验丰富。 这些经验丰富的人，几乎都担任了各舰长或大副。 因己方战舰从一级至三级俱装备的吉藩虎门火炮厂生产的30至36磅的火炮，射程远达6里和八里，胜过郑芝龙方最大口径的20和26磅火炮的4里和5里，黄蜚制定的战术便是“以船速拉开与敌船距离，以火炮及远取胜”。 双方在广袤的南海海面上，以极速向西北方向追逐了十七、八海里，只见东面一群约二百余艘巨舰迎来上来，正是佛朗机东印度公司舰队。 郑芝龙至此始知朱慈煃已看破其与威德尔的“引蛇出洞”之计。事已至此，仗着己方战船是对方二倍多，海战经验远胜对方，郑芝龙心一横，发出了全军进攻的命令。 第183章 南海大海战(二) 第183章 南海大海战（二） 广东水师见佛朗机东印度公司舰队已赶来汇合，两军当即结成阵列，以一级战舰为箭头，二、三级战舰为箭锋，向郑英联军攻去。 世界海战史上的史诗级的“南海大海战”拉开序幕。 朱慈煃方胜在战舰先进，军士用命，郑芝龙方胜在战船多，海战技术高超。 双方共计投入了超过3000艘战舰战船。 开战不久，堵截在广州湾入海口的郑芝豹率300艘战船闻风加入战场。 在开战初期，郑芝龙本以为己方海战经验丰富，战船又多，击败朱慈煃方不在话下。 不想几个时辰交战下来，却发现朱慈煃方广东水师几乎艘艘战舰皆船技精熟，更似对己方海战之术十分熟悉。 旗舰中的郑芝龙奇道：“以广东水师新招募，只训练未有实战之兵，怎可能有如此娴熟的海战控船技术？且似对我军各种海战之术，熟悉之极？ 此等水平只应长期在海上打混，五年以上海战经验的人才有。” 众将都已各自率战船出战，身周的副官们却无人能和他讨论此问题。 广东水师战舰力保与敌方战舰保持5里以上的距离，发炮轰击郑氏和威德尔战船。实在遇见从其他方向攻近的敌方战船，双方才发生火炮互轰的混战。 双方在南海近东沙群岛的海面上激战了十多天，战局的天平渐渐向朱慈煃方倾斜。 颜海潮及他部下千多人，任几百艘战舰的舰长或大副，在此战中撅功至伟。凭借己方战舰性能之优良，火炮火力强悍，射程之优势，击沉击伤郑英联军600多艘战舰。 黄蜚见颜海潮等人如此英勇，心中大喜，想道：“世子真是慧眼识才，得天下英雄之用。 这颜海潮本是落魄于洞庭湖上的水盗，世子却能收服他，量才施用，此次果然立下大功。 若无颜海潮等人，我军实战技艺尚无，此战战局就很不好说了，只怕至少也会损失多一倍。” 英吉利威德尔年初从欧洲出海时，满以为凭已方近二百艘二，三级战舰，来到大明及东南亚海域足以耀武扬威，哪知一败于虎门炮台，二败于广东水师和佛朗机东印度公司联军。 激战十二天后，威德尔船队损失惨重，仅余十艘战舰仓皇逃离了南海战场，成为参战四方中首先败逃的一方。 此时郑芝龙2千艘战船已被朱慈煃方击沉900余艘，另有500多艘尽皆负伤，战死者计七万余人。 而朱慈煃方亦损失不小，沉没了150余艘二级和三级战舰。 佛朗机东印度公司舰队见朱慈煃方火炮犀利，军士用命，在海战中越战越勇，即佩且惊，都想要在此战中更出大力，以与朱慈煃结下深厚友情，成为长期坚定盟友。因此也是全力攻打郑芝龙方，损失负伤了近180艘一、二级战舰。 郑芝龙这些天来在旗舰中越看战局越愁，差点气得吐血。眼看十多天激战下来，己方损失的战舰越来越多，而敌方无论士气还是海战技能却每日都在提升。 再如此情势下去，只怕连郑芝龙自己的旗舰都要保不住。 郑芝龙犹豫了二天，终于绝望，下令道：“全军趁东南季风和洋流，全体向台湾方向撤离战场。” 刚说完，郑芝龙张口连吐了二口鲜血。 他身旁的数名副官连忙上前扶他，并立即以旗语传下令去。 残存的一千艘左右郑氏战船早已胆寒，接令后当即仓惶向东北方向极速逃窜。 黄蜚一见大喜，经十七天海上血战终大胜郑芝龙，当即传令全军追击。 广东水师军士们士气大炽，振奋无比的开始追杀郑氏舰队，佛朗机东印度公司舰队司令斯科特也不甘落后。 经三天追逐，朱慈煃方在海面上又击沉了500余艘郑式战船，郑芝龙只带领不到600艘战船逃入基隆港。 因港口有炮台，易守难攻，且朱慈煃方受伤的战舰亦不少，急需返回基地修复，黄蜚当即传令全军凯旋回广州。 二日后抵达广州湾的水师基地，黄蜚立即找来师爷，口述下南海海战详细经过，师爷写好书信后，立即交由广州的“佳音系统”飞鸽传书至长沙吉王府。 崇祯十年十月二日。晴。 上个月十五日吉王府为嫡长女朱韵初举办了隆重的四周岁生日宴，今天则是为庶长子朱和圻举办四周岁生日宴。 来的贺客很多，朱慈煃麾下众人几乎全体出席。 朱和圻近一年来，经王府延请的大儒及宋应星、王徵的启蒙教导，已颇学到了点知识。他对历史事件，行军打仗尤其感兴趣。 朱慈煃携正妃陈美璟、侧妃林荃端坐于承运殿主位，接受朱和圻行礼时，见儿子仪态已颇有帝室贵胄风范，心中欣慰。 林荃满面笑容，朱和圻行礼起身后，便被她搂在了怀里。 朱慈煃对前来贺喜的孙传庭道：“孙总管精通练兵打仗，我圻儿喜爱历史兵事，不如便请孙总管也做圻儿的老师，教导传授于他。以后待域儿他们长大些，也须劳烦孙总管教导。” 孙传庭行礼道：“世子火器之才天下无双，于战争之事亦精擅无比。 世子日理万机，若忙不过来，卑职愿以微薄所学，教导王子。” 朱慈煃很满意，当即让朱和圻当众拜见孙传庭，行了拜师礼。 赵正，宋应星，封羽，王徵，唐斩等人纷纷向孙传庭贺喜。能成为王子们的老师，足见被世子朱慈煃看重。 众人聊了一会儿，不由都说起了广东水师出战威德尔之事。 孙传庭道：“世子所料应无误，英吉利人威德尔必是受郑芝龙之意前来挑衅，诱我吉藩水师出战。” 众人都点了点头。 赵正脸有忧色道：“郑芝龙纵横海上十几年，海战正是他强项。 不知黄提督是不是他的对手。” 封羽赶忙道：“黄蜚可说出身水师将门，随其父黄龙将军在辽东对建奴做战多年，为水师宿将。 纵比不上郑芝龙，也相差不了几许。而且我吉藩广东水师，世子投入重金打造，军士俸禄高，吃住极好，军士用命。 配备的战舰更是广州造舰厂生产的当世顶级战舰，性能远胜郑氏战船。 综合看下来，我吉藩广东水师有佛朗机人助战联手，当能胜过郑芝龙和英吉利联军。” 朱慈煃想起颜海潮，笑道：“你们说这些都对，我吉藩水师与郑芝龙军的差距主要在军士们的实战经验上。 此战，本世子希望作为郑芝龙宿敌，也是最熟悉他作战风格的颜海潮能于海战中大放异彩。” 有不少人没听过颜海潮名字，纷纷询问起来。朱慈煃身后侍立的邓忠，当即将朱慈煃当日洞庭湖上收服颜海潮的事说了。 正说到这，一名王府太监快步走进殿来行礼道：“禀世子，有关于广东水师的紧急军情！”双手将一封书信呈给朱慈煃。 第184章 雄霸四海(特鸣谢书友 萌萌哒 的月票!) 第184章 雄霸四海（特鸣谢书友 萌萌哒 的月票！） 朱慈煃坐在主位中，抽出书信慢慢看了起来。身周众人都关注的看着朱慈煃脸上的表情，以猜测此次海战的胜败。 半晌后，朱慈煃放下书信于桌，欣然道：“我水师与佛朗机联军于九月十二日自广州湾出海，九月十三日遇郑芝龙水师与英吉利威德尔联军于东沙群岛海域附近。 激战十七日，我联军大获全胜！击沉郑氏与英吉利战舰计1千五百余艘，郑氏仓皇逃入台湾。黄提督昨日于广州写书信报捷。” 殿中众人一听，都欢呼起来。 看众人意犹未尽，朱慈煃将黄蜚的书信交给身旁侍立的邓忠，让他大声宣读起来。 众人仔细听完，振奋不已。 封羽道：“我水师联军仅击沉敌方战舰就达1500余艘，郑氏仅余500余艘战船逃回台湾，战绩如此辉煌，可称全胜！黄提督指挥有方，而颜千户也确不负世子期望。” 赵正道：“太好了！此战即胜，以后东南海域易主，从此我吉藩广东水师成为霸主！” 孙传庭笑道：“赵总管，你可是打算请世子也向所有西洋过往船只课银三千两？” 众人都轰笑起来，纷纷看向朱慈煃。 朱慈煃道：“像郑芝龙那样强取，是为海盗。我水师在海面上主要职责为守护本国渔民和商船安全，对过往他国船只按其所载商品价值课征3成关税即可。 对合法纳税的他国商船，也要保护其通航安全。” 朱慈煃知现在除与自己签订通商协定的佛朗机之外，还有多国在大明沿海开展贸易。只是都是走私形式，交易量很小。 几天后，朱慈煃的嘉奖令传到广东水师基地，全军论功行赏，赏赐极厚。 朱慈煃将黄蜚大大夸奖了一番，奖赏了他5万两白银。擢颜海潮为万户，赏银1万两。全军俱有升职及赏银，海战中捐躯的水师将士抚恤一如广州平叛例。 嘉奖令的最后，朱慈煃嘱咐黄蜚预作准备，在二年内组建一支由三级战舰组成的舰队派驻长沙府，以洞庭湖为基地，俾可全控长江等内河水系。 黄蜚接朱慈煃嘉奖令后，第二日在广州湾水师基地举办庆功大会，会上宣读了朱慈煃嘉奖，全军顿时欢声雷动。 南海大海战之后，朱慈煃的水师舰队从此纵横东南亚水域，郑芝龙的水师则多匿于福建泉州港不出。 双方偶在海上相遇，则交战不断。 经过数年缠战后，广东水师于崇祯十三年三月十六日，在金门海战中彻底消灭郑芝龙水师最后的一股有生力量，计500余艘大型战船。 曾雄霸东南亚海域一时的郑芝龙商盗集团就此覆灭。郑芝龙大病一场，只得拼力在福建大肆抢地，霸占商业市肆，维持其陆上势力，保有二十万私军。 自崇祯十年冬天，温体仁被崇祯帝贬斥去其首辅之职后，朝廷中内阁与首辅频换，甚至有上任仅二个月，崇祯帝心急国事不满意而罢斥的。 好在几年来，经曹化淳的刻意引荐，朱慈煃已与崇祯帝面前第一红人，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建立深厚的交情。 在朝廷中能为吉藩办事说话之人，已由温体仁，曹化淳转成了王承恩。 曹化淳自崇祯四年提督勇卫营已久，在崇祯九年和十一年建奴入关侵略时，勇卫营数次出战，几无败绩。 然而崇祯朝廷财力捉襟见肘，崇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打造出一支一万人的勇卫营。 崇祯见勇卫营战力彪悍，多次催促曹化淳扩充勇卫营规模。然而此时崇祯九年自曹文诏生擒闯王高迎祥，本已陷入低潮的流寇，声势复起。 朝廷财政更见困窘，曹化淳无奈，于崇祯十二年多次称病求归，于二月间告假还乡。 高迎祥余部众推李自成为新一代“闯王”，继续在各地攻城掠地，杀贪官污吏。 崇祯十年（1637年），兵部尚书杨嗣昌会兵10万，增饷280万，提出“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策略，以限制流寇军的流动性，各个击破，最后歼灭。此举在前两年内颇见成效。 张献忠兵败降明，李自成在渭南潼关南原遭遇洪承畴、曹文诏的埋伏被击溃，带着刘宗敏等残部17人躲到陕西东南的商洛山中。 崇祯十一年（1638年）八月，清兵从青口山、墙子岭两路毁墙入关，发动了第四次入关作战。 杨嗣昌为贯彻其“安内方可攘外”的战略，力主与清议和，但遭到宣大总督、勤王兵总指挥卢象升等人的激烈反对。 崇祯和战不定，卢象升在河北巨鹿战死。清兵撤退后，曹文诏、洪承畴等人均被调往辽东防范清军，李自成在山中得以喘息。冬天，李驻扎在富水关南的生龙寨，并娶妻生子。 崇祯十二年（1639年），张献忠在谷城再次反叛明廷，李自成从商洛山中率数千人马杀出。 崇祯十三年（1640年），李自成趁明军主力在四川追剿张献忠之际入河南，收留饥民，开仓而赈饥民。“远近饥民荷锄而往，应之者如流水，日夜不绝，一呼百万，而其势燎原不可扑”。自此，李自成军队发展到数十万，在河南得“有文武才”的李岩投奔。 二人初见甚为相得，李自成用李岩提出“均田免赋”口号，即民歌之“迎闯王，不纳粮”，大为收获民心，势力日益壮大，超过张献忠成为流寇中最强大的一股势力。 崇祯十三年（1640年）正月二十日，李自成攻克洛阳，杀万历皇帝的儿子福王朱常洵，从后园弄出几头鹿，与福王的肉一起共煮，名为“福禄宴”，与将士们共享。同时，李自成没收福王府中金银财货和大批粮食、物资，发布告示大赈饥民。 而生擒高迎祥的曹文诏，在崇祯十一年（1638年）九月，多尔衮、岳托率清兵分路从墙子岭、青山口入塞侵扰，京师戒严。崇祯帝先命丁父忧的卢象升夺情起复，总督各路兵马抗清，十月十五日命洪承畴、曹文诏赴京勤王。 在卢象升战死后曹文诏代其总督各镇援兵，翌年升任保定总督，不久以失聪为由请求辞职，遭到崇祯帝怀疑而下狱。 崇祯十三年八月十六号这天，其侄曹变蛟赴京师从督师洪承畴出征辽东讨伐建奴，前来京师大狱与曹文诏辞行。 第185章 崇祯十三年 第185章 崇祯十三年 曹变蛟贿赂了典狱长五十两银子，方才得以进入大狱。 来到关押曹文诏的牢房里，见到里面坐在铺满干草木床上的曹文诏一身潦草不堪，曹变蛟瞬间下跪，泪如雨下，喊道：“叔父！” 牢房中的曹文诏闻言转头看来，见是侄儿曹变蛟，脚步蹒跚的走到了铁栅栏前，声音沙哑道：“蛟儿！” 曹变蛟道：“叔父，侄儿二日后即将随洪总督前往松山驻防，今日特来向叔父辞行。” 曹变蛟将最近的局势向曹文诏简略说了一遍。 曹文诏叹息一声，道：“朝廷吏治混乱，党争纷纷，众大臣不思解决民生疾苦，只知为一己私利。 李自成本已被我叔侄打得只剩十八骑逃亡商洛山中，如今不但复起，挺进河南后已有百万之众，势大难以再制。” 曹文诏耳边似响起了当日在湫头镇时，孙传庭所说的话来。 “老夫早已厌倦朝堂中蝇营狗苟只为私利，远不如处江湖之自在逍遥。” 曹变蛟哭道：“叔父擒高迎祥，击溃李自成，立下如此大功，却因朝中政敌陷害，为陛下猜疑下狱，侄儿不愤！ 这总兵侄儿也不想去做了！” 曹文诏赶忙示意曹变蛟噤声，知牢房附近均有人监听。 曹文诏压低声音道：“蛟儿，叔父这两年在狱中思来想去，深觉如今朝堂中混乱不堪，无法应对流寇和关外建奴，我大明社稷堪危。 当日与孙大人分别后，叔父多次思及，或许能让孙大人如此人才甘心投效的主公才是雄才伟略，或能力挽狂澜挽救我大明危局的盖世人物。 蛟儿，你还年轻，不如去投奔孙大人，由孙大人引荐你投效在这位奇人麾下，或许还能有所作为，为国家民族尽力。” 曹变蛟低声问道：“叔父，那您呢？不如我们一起前去，侄儿破狱也要救您出去。” 曹文诏知道自己的侄儿勇力绝伦，若真破狱救自己，未必不能成功。 曹文诏深沉的叹息了一声，道：“蛟儿，叔父累受陛下大恩，从辽东一小兵逐年擢升为总兵，后又升为三边总督。 无论陛下如何对我，他总是君上，叔父已决心以死报恩。 蛟儿，明日你便出发前往三湘寻找孙大人，勿以叔父为念，叔父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蛟儿你。” 曹文诏紧接着低声道：“蛟儿，叔父这几年来不断回思当日与孙大人相遇情形，发现了一个细节，或为找到孙大人的关健。 当日孙大人所带的火枪兵说话都是一个乡音，叔父在西安任三边总督时，通过多次寻访验证，确认此口音为三湘口音，且最有可能是长沙府。 蛟儿，你可携带我族亲人，一同前往投奔孙大人！” 曹变蛟尚未答话，牢室的大门被人推开，典狱长急促的对曹变蛟道：“曹大人，刑部派员前来例行查狱，速速跟我离去！” 曹变蛟一惊下站起身来，看向曹文诏。 曹文诏挥手道：“蛟儿，你有你该走的人生之路，快走！” 曹变蛟虎目含泪道：“叔父保重，侄儿走了！”在典狱长的生拉硬拽下，快步走出了大狱。 当天曹变蛟离开京师，打马前往山西大同曹家宗族，立刻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全族迁往长沙府。 同一时间的朱慈煃，正在吉王府承运殿中召集麾下众心腹商议。 在与郑芝龙争霸海上的这几年中，朱慈煃安心在王府中等待。 于崇祯十年五月娶陈美玥入王府为姬。沉醉于娇妃美姬和儿女绕膝的幸福中。 朱慈煃的儿女又添了6个： 姬高岚于崇祯十一年生下庶四子朱和均，升为侧妃。 媵妾许嫣和刘思思，许晴分别于崇祯十一年和崇祯十二年初，生下庶五子朱和境与庶三女朱韵笙，庶四女朱韵慧，三女俱升为了庶妃。 陈美璟和陈美玥姐妹分别于崇祯十二年秋天和十三年春，生下嫡次子朱和增，庶六子朱和坚。升陈美玥为侧妃。 崇祯册封朱慈煃为吉王的诏书，在满三年守孝期的崇祯十三年七月下发到吉王府。在长沙府万人空巷的典礼中，朱慈煃正式继位为吉王。十日后，册封嫡长子朱和域为吉王世子。 朱慈煃即吉王位一个月后，于八月二日以盛大婚礼迎娶了陈沅入府为姬。陈沅已满十七岁，苦等了四年多，终于嫁入吉王府，在王府别墅坐入花轿时，不由喜极而泣。 此时朱慈煃和众心腹正在承运殿中讨论全国形势。 堵胤锡道：“王爷，三边总督曹文诏本已将流寇李自成部击溃，平灭了十几股流寇。 朝廷中党派顷轧，斗争残酷，以曹文诏如此大功之臣，竟被政敌所陷害，陛下不明，竟对曹文诏猜忌下狱。 更令朝中为数已少的实干派忠臣寒心不已。” 孙传庭叹道：“曹文诏无我军火器之利，能任职三边总督，在短短几年间做出如此功绩，卑职自问若是换作我，亦难以胜过他。” 从广州赶来参加朱慈煃即王位典礼及婚礼，册封世子典礼的黄蜚道：“王爷，今我吉藩水师舰队称霸海上，已无抗手。 只是陆军以卑职之见似略嫌不足。李自成自崇祯十二年进入河南后，声势大振，其军队已有百万之众。” 赵正，孙传庭等人也纷纷称是。 朱慈煃笑道：“李自成虽有百万军士，不过乌合之众耳。其中有战斗力的老营兵不过十万上下。 不过诸位说得也对，我军到了该扩军以准备好随时歼灭李自成、张献忠等流寇的时候。 只是这却有个问题，朝中近年来内阁频换，无法找到能稳定做我吉藩盟友的重臣。 而朝廷在各地的监察御使也皆不再是以前温体仁的人。 若扩军引来崇祯注意，甚至宣布我吉藩为叛逆，那我们等待这么多年的时间将付流水。” 众人思索了一会儿，宋应星道：“王爷，不如我们像在广州分设工业园区一样，在广东陈大人名下设立军队，对外以巡抚衙门的新军招募。” 朱慈煃一想这个办法不错，只须自己派一些嫡系军官前往任广东新军的骨干军官，即可牢牢把握此支军队。 与众人商议后，朱慈煃最终决定于广州设新军为第二兵团三个军九万人，扩军十万人，另一万人待训练完成后扩编入护卫师。 由孙传庭和赵正率一千人的军官团，赶赴广州招募和训练新军。俸禄待遇依吉藩军队标准。 二日后，准备妥当的孙传庭和赵正二人率队，随5千押运商品的民团出发前往广州，拜访陈象明谈妥之后，开始以广东巡抚衙门名义招募军士。 十日后，已将十万军士招满，随即开始了训练。 第186章 骑将第一曹变蛟 第186章 骑将第一曹变蛟 朱慈煃见封地的火器厂已生产了三十余万支崇祯十号，于是下令自崇祯十三年九月始，一兵团全体换装崇祯十号。 二兵团待训练完毕后，也全体换装崇祯十号。 众民团军士在之前二年的训练中，已精熟使用崇祯十号，知其上一次弹药可击发28次，威力比之崇祯5号又强大了许多。全军大为振奋。 九月六号这天上午，朱慈煃携众妃姬前往麓山寺上香还愿，在寺中用过素斋，回来坐船过湘江的时候，陈美璟微笑道：“王爷，这麓山寺还真是灵验。自从上次王爷带妾身等人来寺里许愿后，妾身和荃儿妹妹，嫣儿妹妹都生下王子了。” 林荃和许嫣都微笑称是。 朱慈煃点头道：“儿子，女儿都是宝贝，感谢佛祖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陈美玥笑道：“姐姐，原来麓山寺这么灵验，怪不得上山拜佛的百姓人山人海呢。” 一旁坐着的陈沅想到刚才在麓山寺里，朱慈煃特意请主持慧明大师为自己举办了求子的法事，不由感动于朱慈煃的细心体贴。 船队在码头靠了岸，朱慈煃及众妃姬在太监和婢女们侍候下下了船，坐轿往吉王府而行。 路过城北“免税区”的时候，只见街道上人山人海，挤满了购物的百姓和忙碌搬运货物的工人。 见到吉王的仪仗到来，百姓们纷纷让到道旁行礼。 朱慈煃从轿厢向窗外随意看去，看到百姓们个个衣着光鲜，脸上笑意盈盈，不禁心中满意。 无意间看到稍远处有个身穿长袍，身材魁梧有力，气势昂然的大汉，一路在拦住路人，似在打听什么。却见路人纷纷摇头。 大汉转头间看到吉王仪仗，犹豫了一下后，从街边远处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这些年“佳音系统”已扩充到一万余人，在大明全境及周边十数个国家皆设有据点。朱慈煃每月投入经费6万两。 封羽见“佳音系统”已初步达成规模，乃向朱慈煃申请同意，抽时间将负责朱慈煃安全的护卫师和贴身侍卫进行“夜不收”技能轮训。 此刻大汉刚迈步走了几步，已被侍卫队长段瑞兴等人发现。 段瑞兴等贴身侍卫立刻端起火枪指向大汉，喝道：“你是什么人？见到吉王仪仗还不赶快行礼参见？！” 大汉一惊，当即向朱慈煃的轿子跪了下来，道：“草民参见吉王！” 仪仗随即停了下来，朱慈煃心异此大汉气质，看他三十来岁，颇有沙场之气，说道：“壮士请起。壮士家乡何处？可曾投身行伍间？听你口音似是山西人，不知前来我长沙府有何贵干？” 这大汉口音和孙传庭倒是有点近似。 大汉道：“回王爷，草民从前曾从军，今已弃官不做。 此次来长沙府是想寻找一个人。入湘后，草民常闻吉王爷仁义爱士之名。 刚才见到王爷仪仗，便想前来向王爷打听一个人。” 朱慈煃眉毛一扬道：“哦，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大汉道：“草民想向王爷打听前吏部验封司主事孙传庭的下落。” 朱慈煃微讶，道：“你找孙传庭？你叫什么名字，找他何事？” 大汉听朱慈煃语气似是识得孙传庭，不由心中大喜。说道： “草民名叫曹变蛟，遵叔父之命前来寻找孙大人。” 朱慈煃又惊又喜：“你就是骑军第一将，勇比赵子龙的曹变蛟将军？太好了，快随本王回府一叙。 本王曾听孙总管说起过你叔父曹总督和湫头镇一战。” 曹变蛟大喜，他自山西家乡携带家族众人，在一千曹家亲兵家丁护卫下，一路多历艰险，好不容易行了二十多天，才进入荆湘之地。 他每到三湘一地，见人便打听孙传庭，然而却无一人知晓。 前二天来到长沙府后，见长沙府物阜民丰，有煌煌之象，大异其他大明城市。 曹变蛟当即安顿族人于旅店，自己则带了十来名亲兵到大街上分头寻访孙传庭。不想仍然无一人识得孙传庭，正失望间，遇见了朱慈煃的出行仪仗。 曹变蛟道：“王爷夸赞，草民愧不敢当。”当即站起身来，跟随在段瑞兴等贴身侍卫之后，随朱慈煃仪仗走入了吉王府。 曹变蛟（1609～1642），山西大同人，明朝名将曹文诏之侄。 身怀勇力，少年时即随曹文诏在军中效力。为维护社会的安定秩序，平定多次暴乱，很受天子器重。 先后被任命为参将、副总兵、都督佥事、左都督、总兵官。时称曹文诏和曹变蛟为大明朝的大小曹将军。 曹变蛟统兵有方，敢战敢为，为抵抗满清统治作出了巨大贡献，于崇祯十五年松锦大战中壮烈殉国。 崇祯十四年九月，此时变蛟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当晚他尽选军中精壮，入夜后开城直扑清军正黄旗大营，杀死率先阻挡的清佐领彰古力，试图阻击的正黄旗清军无不横尸于明军刀下。 变蛟率部在清军中纵横冲突，如入无人之境，最后选定最显眼的一片营帐冲杀过去，而当夜皇太极正在此处策划攻松山事宜。 额驸多尔济率亲军前来阻击，随即被明军杀散；内大臣布延和塔瞻相继率部来战，又被击溃；皇太极的护卫们作为扞卫皇太极的最后一道防线拼死冲上，刺伤了变蛟，但明军依旧奋勇向前，势不可挡地将侍卫们砍杀殆尽。 以勇毅闻名的固山额真图尔格和弟弟伊尔登、内大臣锡翰、遏必隆等清将见无法以格斗取胜，情急之下占据御营营门拼命放箭，将变蛟射伤。 此时清军已从混乱中反应过来，开始从四面八方向御营聚集，因失血过多几近昏厥的变蛟见突入内营无望，只得率军退回松山。此战后皇太极震怒，各将领皆被处分罚银，加强了御营的防御。 松锦之战，自崇祯十三年(1640)五月，锦州告急，变蛟跟随洪承畴出山海关，驻守宁远开始，至崇祯十六年（1643年）二月，明副将夏成德做内应，松山城就此失陷为止，历时两年多。 明军大部崩溃，诸军皆逃，唯变蛟亲率部下冲后金军大阵，直抵皇太极中军，箭射后金大纛，吓敌酋使其中军后退里许，惜大势难挡，终因势孤力穷，兵败并俘，不愿投降后被后金残杀。 朱慈煃回到王府，让侍卫们将曹变蛟带到承运殿。 见礼后，朱慈煃听曹变蛟讲述了一遍来由，见他全族前来投奔，其意甚诚，笑道：“曹总兵，请坐。令叔父有如此智慧魄力，本王甚慰。 孙传庭正是本王麾下民团总管，他来长沙后化名孙振武，兼我民团深居蜇伏，是以三湘百姓不知孙传庭之名。” 第187章 重火力骑军 第187章 重火力骑军 朱慈煃当即和曹变蛟畅聊起来。两人纵论当今天下大事，极为相得。 曹变蛟见朱慈煃洞见世局，英明仁厚，已知孙传庭所说的主公必是朱慈煃。 曹变蛟道：“王爷，现在末将知道您为何隐世不出了。 以我朝廷中之党争混乱，各地官僚士绅之不恤百姓，唯王爷之仁政可救社稷与万民。 平灭建奴与流寇，亦非王爷之盖世火器之才莫属。 但是陛下…” 却没有接着说下去。 朱慈煃知曹变蛟之意，点头道：“曹总兵精擅骑军，正是本王急需的大才。孙总管现在广州公干，本王明日即传书给他，让他速回长沙府与曹总兵面晤。” 曹变蛟闻言大喜，当即向朱慈煃行礼拜了下去，说道：“末将得王爷不嫌才能微薄，愿以平生所学，为王爷效死！” 朱慈煃伸手扶起曹变蛟，笑道：“太好了！得曹将军我骑军将冠绝当世矣！ 大伴，即刻在长沙府买或建一处大宅院，以供曹总兵家族居住。” 邓忠赶忙行礼应了，满面笑容的对曹变蛟说道：“曹总兵，难得王爷如此看重你，这待遇可赶上孙总管刚来咱们吉藩的时候啦。 曹总兵，奴婢这就带你去先安顿好族人。” 曹变蛟赶忙向朱慈煃行礼致谢后，对邓忠行礼道：“有劳邓公公了。” 两人一起退出了承运殿去。 朱慈煃心中欣喜：“我正找不到合适的骑军方面的统领训练人才，这曹变蛟正好来投奔于我。 想不到当日孙传庭救下曹文诏种下善因，善果却结在今日。 曹变蛟堪称当世第一骑将，再加上配备给军士们的崇祯十号，我麾下快速重火力军队已成。” 看看时已近黄昏，朱慈煃向王府后宫走去。经过元雪见的偏殿时，远远见到元雪见正在殿外的夕阳下教一对龙凤胎儿女修习武功。 朱和圭和朱韵思已经6岁，正在湖边柳树下，聚精会神的练习吐纳的基本功。 周边侍立了许多名元雪见殿中的太监、婢女。 看到朱慈煃行来，元雪见走近前来行礼，道：“臣妾参见王爷！” 朱慈煃含笑道：“爱妃请起！” 两人怕打扰到一双儿女练功，挽手走到不远处的小花园中长椅上坐下。 朱慈煃道：“雪见，修习武功可以强身健体，多一门防身技能，是好事。 只是修炼颇为枯燥辛苦，王儿，王女他们能吃得了这苦吗？” 元雪见微笑道：“王爷，妾身只是教孩儿们修习师父传下来的内功来强壮身体，兵器招式这些是不教他\/她们的。 自从去年跟随王爷看过我吉藩民团使用的崇祯十号后，妾身也明白了王爷说的“未来是火器的时代”的意思。”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中华内功颇为奇妙，对强壮身体极有好处，自己便是例子。 朱慈煃笑道：“雪见，不如孩儿们都由你教他\/她们修习内功吧，对身体强健大有好处。 对了，雪见你这门的是什么内功？之前为夫跟赵正学的是武当派内功。” 元雪见美目瞟了朱慈煃一眼，让他的心猛跳了几下，娇声说道：“王爷，您是不是看不起妾身学得内功呢？ 那让赵总管来教孩儿们好啦。” 朱慈煃心想：“雪见可越来越娇媚了，十六、七岁时是清纯美丽，现在可是媚骨横生了。真是成熟了别有一番风情。” 朱慈煃伸手在元雪见的翘臀上狠捏了一记，元雪见痛的叫了起来。 朱慈煃笑道：“雪见，你的武功都不在赵正之下，我岂敢轻视你。了解一下总可以吧？” 元雪见整个娇躯躺倒在朱慈煃怀里，道：“王爷，妾身跟师父沈真人学得是正一派的内功，剑法招式这些是学自俞将军的《剑经》。” 朱慈煃点头道：“原来是道教祖庭的内功功法。那以后就有劳爱妃教孩儿们修习内功强身了。” 元雪见犹豫道：“王爷，咱们的两个孩儿，妾身自然好管他们。 可是王妃和林侧妃她们的孩儿，妾身担心管教时不便。” 朱慈煃道：“那有什么不好管教的？你教他\/她们，如为夫亲临，看他\/她们哪个敢不听话？ 不听话的给我狠狠揍他们，哈哈！” 元雪见笑道：“王爷，这可是您说的。到时候孩儿们被打手板，哭着回去他\/她母后那告妾身的状，您可得管我。” 朱慈煃又在元雪见的翘臀上捏了几把，笑道：“爱妃，那是当然。你可是越来越柔媚入骨啦。” 两人倚靠坐在花园长椅上，看着夕阳在湖面上渐渐落下，一时心中甜蜜无限。 这场景恰如一幅油画。 当天在承运殿全家人用晚膳时，朱慈煃宣布了让所有儿女随元雪见修习内功的决定。 朱慈煃道：“父王少年时身体虚弱，自16岁修习内功后，身体日渐强壮至不畏寒暑。 我王儿，王女们未来必为国之栋梁，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是为关健。 元侧妃曾为正一派教庭岫云观掌门，武功高绝，她教你们如父王亲临，你们皆当以母事之，好好修习内家功法。” 众王子，郡主齐声行礼答应了。 朱慈煃膳后便即让自己的孩儿们向元雪见行拜师大礼。元雪见笑吟吟的对每个孩儿勉励了一番。 十天后，孙传庭从广州赶了回来，广东新军则交由赵正带领军官们继续训练。 之前很多立下军功的一兵团军士，都升职去了新建的二兵团任各级军官。 为庆祝曹变蛟的加入，朱慈煃将麾下众高级职员皆召集到承运殿来。 见礼后，众人纷纷入坐，曹变蛟愣了一下，也学众人寻找了一处座椅坐了下来。 主位上的朱慈煃欣然将曹变蛟向众人介绍了一遍后，说道：“有精擅骑兵的曹总兵加入我吉藩，又有王总管，焦教授研发的崇祯十号，本王一直想要组建的快速重火力骑军时机已成熟。 本王决定，于每个兵团先设一军三万人为骑军，待来日军马齐备，全体军士皆转为骑军。” 殿中众人兴奋的低声议论起来。 孙传庭道：“王爷高瞻远瞩，有此骑兵部队，我军的行军速度将提升数倍，敌军将再不易逃脱。 只是我吉藩地处中南，并无产马之地，却从哪里弄来这么多战马？” 第188章 重庆攻略 第188章 重庆攻略 邓忠向朱慈煃行礼道：“王爷，战马一事，奴婢倒是有个主意，请王爷定夺。 自崇祯六年冬，我吉光商号与山西大宇商号通商以来，已历7年，双方合作密切。 大宇商号与蒙古人长年私自通商，我吉藩可以通过大宇商号大量购入蒙古战马，随押运商品的民团运回长沙府。” 目前大宇商号每月从吉光商号进货的商品已经多达十多种，包括吉光商号买自佛朗机人手中的西洋商品。来自大宇商号的每月利润已达近五十万两白银。 朱慈煃点头道：“大伴说的通过大宇商号买蒙古战马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不过蒙古战马相对西域战马，体型矮小些，耐力也差不少，长途奔驰上两者差距不小。 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有和西域叶尔羌汗国通商，也只有先用蒙古战马了。” 众人当即商量起购买蒙古战马的一些细节来，最终确定每月从大宇商号手中购买2万匹战马。 封羽见购买战马之事落定，向朱慈煃行礼道：“王爷，卑职有关于四川的军情禀告。” 朱慈煃道：“封万户快快禀来。” 封羽道： “回王爷，今年2月7日，总兵官左良玉，总督陕西三边侍郎郑崇俭等大败张献忠于太平县之玛瑙山。7月，张献忠西走白羊山与罗汝才会合。 此时曹威、过天星欲渡江，为明官兵所阻。张献忠至，与之会合。 7月14日，罗汝才与明总兵孙应元等战于兴山之丰邑坪，被官军斩二千三百余级，俘五百余人。罗汝才率其众逸走巫山，与张献忠队伍会合。 张献忠屡战屡败，乃思入蜀地。 兵部尚书杨嗣昌侦之，于8月出师入蜀，其时监军万元吉先入蜀，令蜀将把守巴、巫等险要之地。 张献忠等流寇隐匿群山之中，伺机欲攻掠重庆，巴、巫等地。” 朱慈煃心想：“张献忠终究还是开始进蜀地了，虽然这次是被杨嗣昌追逃而入。 杨嗣昌的“三正六隅”之策虽然战略正确，然而他麾下的众总兵不能完全听命于他，且军队战斗力比之流寇也高不到哪去。”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传本王之令：派1兵团第三军长驻重庆，以防备流寇侵袭，守护重庆府安全。 为防杨嗣昌察觉，第三军只防守不主动出击，最好联系秦良玉将军，对外以白杆兵的名义作战。 令舅舅在重庆府忠县设难民安置处，接纳四川各地受战火波及的难民，眼前情况下，能多救些百姓是一些。 钱粮由民团运送货物时一同运送。” 当晚在承运殿留宴众心腹后，朱慈煃步行回到后宫，来到了龚青媞的起居殿。 龚青媞接太监通报，已带着近六岁的庶三子朱和垠迎候在殿门前。 见礼后，朱慈煃一手挽着龚青媞，一手挽着朱和垠微笑走入殿中。 坐下后，朱慈煃看向朱和垠问道：“垠儿，今天在学堂和王兄弟姐妹们，都学了些什么功课？” 朱和垠腰挺的笔直，说道：“回父王，今天儿臣学了魏夫子教的《论语》，宋夫子教的植物生长原理，王夫子教的杠杆的原理，还有孙夫子教的练兵之道。 儿臣最喜欢王夫子教的知识了。” 朱慈煃笑道：“我垠儿像你母妃，心地单纯善良，有赤子之心。垠儿认真跟夫子们学习，父王看好你未来成为像宋先生，王先生那样的大科学家。” 朱和垠得父王夸奖，很是开心，说道：“父王，儿臣想领用几辆我吉藩生产的两轮车，拆开来研究，可是母妃不准。 求父王让母妃同意。” 朱慈煃转眼看向龚青媞道：“表妹，垠儿喜欢研究爱自己动手是好事，你怎么不同意呢？” 龚青媞年已23岁，在王府历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下，绝美的身体处处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龚青媞轻皱秀眉道：“表哥，您不知道，上次垠儿拆了一块西洋怀表，弄得手上、身上有多脏。 那两轮车又有木轮又有铁条的，让垠儿去拆开捣鼓，还不知他要脏成什么样子呢。 妾身哪敢给他两轮车，也失王子体统。” 朱慈煃笑道：“垠儿性子喜欢探究事物原理，这是未来成为科学家的必备素质之一。 身上，衣服弄脏了有什么关系？换洗就是了。王子若天天在府中一本正经，又有什么意思？ 垠儿，父王作主，以后只要是你想研究什么东西，可以直接到内务府领用。” 朱和垠想欢呼又不敢，拿眼偷看着母亲。 龚青媞无奈道：“垠儿，你父王都发话了，母妃也拿你没法子。可是你研究归研究，可千万不能倒腾危险的东西。每次领用，必须让母妃查看后方可，垠儿可能做到？” 朱和垠欢呼了起来，道：“多谢父王母妃，儿臣必定遵从父王母妃之令。” 一家人聊了阵天，朱和垠早早来了瞌睡，回到自己的卧室上床睡觉了。 朱慈煃看着龚青媞周身充满成熟女人气息不由情动，在婢女侍候洗漱更衣后，两人也躺上了床。 朱慈煃将龚青媞搂在怀里，将四川流寇入侵和重庆府之事简略说了。 听到朱慈煃已决定派一军人马常驻重庆并设难民安置营地，龚青媞放心下来，说道：“表哥，还好您派第三军长驻重庆。不然妾身真担心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的安全。 只是表哥，重庆府人口众多，而粮食出产又不多不易购买，您要赈济难民百姓，只怕要从王府里运去很多粮食呢。” 朱慈煃想想觉得这确是一个问题。 最近几年，随着外地不断有逃难或搬迁的百姓进入长沙府，全府人口在年初（崇祯十三年），已突破400万人，其中工商业人口近半。 城市的面积也比崇祯五年时扩大了五倍左右。知府堵胤锡为了防备流寇伤害到百姓，雇拥了十万长沙府百姓，于崇祯十二年新修了城墙，将长沙府四面围了起来。 而人口的增多，对粮食的需求亦大增，以前长沙府约占土地二成的自耕农出产的粮食，虽经兴修水利后产量大增，也已渐渐满足不了新增人口的需求。 第189章 民以食为天 第189章 民以食为天 朱慈煃见长沙府粮价有上涨趋势，乃于今年初令吉藩粮仓放粮入市，以往年平价销售粮食，稳定了长沙府的整体物价。 吉藩粮仓的存粮在去年达到顶峰120万石后，库存开始缓慢下降。 由重庆而联想到未来获得正统性后，统一天下重整山河的过程中在在需粮，朱慈煃不由暗暗发愁起来，在龚青媞姛体上肆意快活后，不一会儿在疲倦中睡着了。 第二天午后，朱慈煃接见来辞行的时任第三军军长刘德，面授了许多机要予他。 刘德道：“王爷，即然只是令卑职守稳重庆府，有我吉藩第三军在，纵流寇百万来袭，卑职也有把握完成任务。” 朱慈煃点头道：“刘军长不可大意。今日之流寇已非昔日可比，动辄数十万人。加强城防之外，还须谨访流寇伪装成百姓潜入城中放火。 此次你带一个千人队夜不收同守重庆府。” 刘德道：“谨遵王爷之令！卑职誓与重庆府共存亡！” 过了片刻，刘德期期艾艾的又道：“王爷，卑职有一不情之请，不知该不该说？” 朱慈煃点头道：“但说无妨。” 刘德道：“王爷，卑职想到要长驻重庆，心里舍不得拙妻纪婠，不知可否携带家人一同前往？” 朱慈煃笑道：“当然可以。纪婠本是重庆府人，本王准了。” 心想：“我军高级军官皆我当年一手培养出来的王府侍卫，有何不放心的？正好也可看看军队在外长期驻扎时，表现如何。” 刘德大喜下行礼后退出殿去，回到河西营地后，便率第三军整装出发。 朱慈煃回到后宫，来到陈沅的殿中听她弹唱，只觉曲调欢快，颇为宜人。 一曲唱罢，两人相坐饮茶时，朱慈煃道：“阿沅，听你弹词唱曲真乃赏心悦目之事。 为夫听完你此曲，只觉灵台清明，心情愉快。” 陈沅微笑道：“谢王爷夸奖。 能令王爷觉得有益，妾身的浅陋小技也算没有白学了。” 聊了一会儿天，朱慈煃问道：“阿沅，我向闻江南富庶，那里的百姓生活过得如何？” 崇祯八年朱慈煃去应天府时，只短短十来天，对江南浮光掠影而己。 陈沅道：“王爷，妾身家乡江南一带，城市中工商业发达，因而百姓中富裕之人颇多。 但更多人口的乡村之中，虽为鱼米之乡，朝廷重税之下，百姓生活依然拮据。” 朱慈煃想起陈沅幼时被姨妈收留，姨妈家也很穷困，点了点头。 陈沅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朱慈煃笑道：“阿沅，在为夫面前你有什么话不好讲的？直说无妨。” 陈沅微笑道：“王爷宽仁大度，那妾身就说啦。 妾身听王爷昔日在凤阳所救的五名婢女们说，今年5月多，她们家乡那边连下暴雨，房倒屋倾。江南多地发生大饥荒，百姓都没有饭吃，可惨了。” 崇祯十三年5月13日，苏、松、湖等府的吴江、归安等地昼夜倾盆大雨，水势骤发，霎时汹涌，不分堤岸，屋宇倾倒。 而米价腾踊，斗米至银三四钱，富家多闭粜，民食草木根皮俱尽，抛妻子死者相枕。强横之徒三五成群，鼓噪就食，街坊罢市，乡村闭户人情汹汹。 给事中左懋第督催漕运，道中驰疏言：“臣自静海抵临清，见人民饥死者三，疫死者三，为盗者四。” 5月16日，崇祯帝告谕户部、都察院：直省告饥，而畿辅、山东、河南、山西、陕西，又有百姓茹土食菜，并无菜色，且剜肉爨骨，殣以泽量，言之堕泪。 朱慈煃叹息一声，奇道：“爱姬，你说的这是实情，在我面前这有什么不好开口说的？” 陈沅微笑道：“王爷，您是帝王贵胄，当然希望天下安稳。妾身怕说出百姓饥荒，您不高兴。” 朱慈煃笑抚陈沅的玉手，道：“听则明，不听则昏。为夫身为帝王，更应了解民间实情。” 刚说到这，朱慈煃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昔日携众妃姬乘楼船游洞庭湖之时，高岚说的“安南”来。 朱慈煃抱住陈沅连亲了几口，道：“爱姬，和你在一起真开心，你就是我的福星。” 当天晚膳后不久，朱慈煃便来到了侧妃高岚的起居大殿。 高岚接报已迎在殿门口。朱慈煃伸手扶起行礼的高岚，道：“岚妹，均儿呢？” 高岚微笑道：“王爷，均儿白天太贪玩，晚膳后回殿不久便即上床睡着了。” 两人挽手走进卧室里看了看睡着的儿子朱和均，一同在殿内桌椅前坐下，婢女赶忙上了香茗来。 朱慈煃道：“岚妹，为夫记得曾听你说起过安南水稻极为高产，且价钱便宜？” 高岚想了一下，说道：“王爷，正是如此。妾身有亲戚部落于万历年间迁居在安南。 安南水稻一年三熟产量极高，大米价钱只有我大明正常市价的三成。 王爷为何问这个？” 朱慈煃大喜，握住高岚的玉手道：“岚妹，为夫想从安南大量采购粮食，不知岚妹在安南的亲戚部族可否帮上忙？” 高岚微笑点头道：“王爷，妾身的父亲大人隔几年总要坐海船去安南看看亲戚们，只要银两和运输的船只足备，让亲戚们帮忙采购，应无问题。” 商量了一些细节后，当晚朱慈煃搂着高岚睡下。 之后十多天，通过“佳音系统”的飞鸽传书，朱慈煃与岳父广州南海苗人头领高占魁及黄蜚多次勾通后，确定了采购安南大米的方案： 由广东水师派战舰一百艘护航，用数百艘大海船组建专门的购粮队运送粮食。 为免引起安南米价暴涨，月购入大米维持在十万石。安南由高岚的亲戚部族联系卖家，运抵广东后则由岳父高占魁负责搬运下船及陆路运输到长沙府吉藩。 所雇佣人员便用高岚的族人，月俸2两。 高占魁大喜，因又能有数千名自己的族人获得高俸禄。 方案确定后的第五天，高占魁便坐上广东水师的一级战舰，率领几百船运输大海船前住安南采购大米。 第190章 安南粮线 第190章 安南粮线 高占魁率百名亲卫，随广东水师舰队抵达安南平安郡登陆，找到了其苗族堂弟高进。 高进听堂哥说大明吉王要在安南长期大量买进大米，并给出每名工人月俸二两的高俸禄，不由大喜。 杀猪宰鸡的热情招待堂兄高占魁等人三日后，高进陪同高占魁，亲自带领当地族人分赴安南六郡采购粮食。 在比较了几十家安南当地的米行后，最终选定了十家质优价格不贵的米行，签订了长期采购的契约。 价钱被高占魁谈成了一石2钱五分银子，首批购入了十万石安南大米，高占魁爽快的用从广州吉光商号支取的5万两白银中的2万5千两付了款。 为采购安南大米，朱慈煃特意设立了专项资金，平时由高占魁在广州吉光商号随用随取，年底对帐。 安南大米经高进的族人从安南港口搬上运输的商船后，高占魁大手一挥，支付了堂弟高进3千两银子，除1200名苗族采购搬运工人的月俸外，另有600两给做堂弟高进的润资。 高进又惊又喜，道谢声中接过了堂兄亲卫们递来的银两，恭敬异常的送堂兄高占魁上了船，开离了码头。 看着数百艘巨舰和商船离去，高进叹息一声，心道：“堂兄可是富贵了。 自从岚儿嫁入吉王府，堂兄家开始飞黄腾达了，以前堂兄带岚儿来作客，几十两银子的礼物我已感慨堂兄的大方。 现在堂兄可是几百几千两的银子随便给了。 唉，人真是看命呀。我的女儿姿色一点不比岚儿差，是全郡第一美人，可是好不容易才嫁给郡守之幼子为妻，这郡守还一副看不起我苗人的样子。” 高进感慨了一会儿，带着几百名族人回了苗寨。 运粮船队在百艘战舰护卫下，二日后抵达广州码头。等候在码头上的苗族工人随即开始将大米搬运下船。 经广州府到长沙府的十天陆路运输，高占魁率千余名族人、500辆运输的马车于崇祯十三年九月二十日抵达了长沙府。 朱慈煃已携侧妃高岚、庶四子朱和均及数百名王府从人，迎接在长沙城南门外。 运粮车队为首的高占魁跳下马来，走近前去向朱慈煃和高岚行礼，道：“王爷，老夫不负王爷所托，已押运来了首批十万石安南大米。” 高占魁转头对高岚道：“岚儿气色极好，王爷定是极为疼爱岚儿，为父这就放心了。” 朱慈煃回礼道：“岳父大人辛苦了，岳父大人开通安南买粮专线，居功至伟，小婿万分感激！” 高岚向高占魁行礼，欣喜道：“阿爸风采更胜往昔，女儿心中甚慰。” 高岚轻轻拉拉身边二岁多儿子朱和均的小手，说道：“均儿，快拜见外公。” 朱和均奶声奶气的道：“拜见外公。” 高占魁见到女儿雍容华贵，气质优雅，已心喜女儿在王府过得很好；此刻见到眉清目秀的朱和均更是心喜。 高占魁弯腰一把抱起朱和均来，在他脸上连着亲了几口，笑呵呵的说：“乖外孙！均儿长得真好看！” 一行人当即走进长沙城，运粮车队自有吉王府下人接手了过去，将粮运往王府粮仓。 不一刻众人相携走进了吉王府。高占魁一路上见吉王府琼楼玉宇，大是惊讶赞叹，心中为女儿欢喜。 承运殿中早已摆下上百桌筵席，朱慈煃和高岚热情招呼着高占魁等一行千余苗人坐入席中。 在朱慈煃的举杯邀请下，众人大吃大喝起来。 席间，高岚频频向父亲问起苗寨中之事，听到很多少女时的玩伴都已嫁人生子，不禁唏嘘。 高占魁放下酒杯，说道：“感谢王爷对我苗人的关照，我族人近年来生活日渐富裕，几乎家家天天都吃得上肉食，吉糖很多人家也用得起了。” 朱慈煃微笑点头，举杯劝饮，和众人共饮又一杯。 朱慈煃道：“即然安南的大米质地也好，价钱又极便宜，以后就有劳岳父大人带领族人长期采购。 我大明近些年天灾频仍，气温偏低，不利农作物生长，未来正急需粮食赈济百姓。” 长期采购安南大米正是高占魁心中所愿，当即满面笑容的答应了。 众人直喝到深夜不胜酒力才散，高占魁等苗人被安排在王府前院睡下。 随后几天，在吉王朱慈煃和侧妃高岚带领下，高占魁等人游览了长沙府十数处名胜，在吉王府盘桓了二十天，方才启程回广州府。 此后，每月十万石质优价廉的安南粮食源源不绝的运送到吉藩，经宋应星等技术研发院的专家改进粮仓存储设施后，妥善放入新建的仓库存储起来。 在崇祯十四年春之时，“松锦之战”已开打，兵部尚书洪承畴为援锦州率马科、吴三桂等八大将，兵十三万准备开赴松山。 崇祯心忧国库不足，随军粮草紧缺，乃暗自授意此时的内阁首辅薛国观向朝内外的大臣发起募捐钱粮。 薛国观（？-1641），字家相，号宾廷，陕西西安府韩城县人。 万历四十七年（公元1619年）进士，授莱州府推官。天启四年（公元1624年），擢户部给事中，数有建白。崇祯即位后，薛国观奉命巡视北疆，严查将吏克扣兵饷事。后因先前曾附魏忠贤，被南京御史袁耀然弹劾，罢职归里。 崇祯九年（1636)，任礼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入阁辅政；后升任礼部尚书，加太子太保、户部尚书，进文渊阁；再加少保、吏部尚书，进武英殿。 薛国观既揽此差，每日里在京城各地高官前求其捐款，焦头烂额不已。忽一日想起吉王朱慈煃为世子时，曾和父王吉贞王朱由楝，于崇祯七年时，有捐粮五万石之壮举。 薛国观乃在早朝时启奏崇祯，言“当今吉王向来忠君体国，臣观吉王若得陛下诏示，必捐钱粮于朝廷。” 却见崇祯默然半响，转而与大臣谈论其他国事。 薛国观心知崇祯默许，只是他脸皮薄开不了金口，薛国观当即派密使致书于朱慈煃。 朱慈煃接书信后，心中也担心明军少了曹变蛟这员猛将，不忍崇祯之困境，乃先知会王承恩后，主动向崇祯捐钱二十万两白银，粮十万石。 崇祯十四年春三月，吉藩的钱粮队在5千民团护送下，浩浩荡荡的从长沙府起程，往京师而行。 崇祯接薛国观之报后大喜，心想：“吉王真乃贤王！藩王若皆能如吉王，大臣若皆能如陈象明，则朝廷钱粮足备，朕早已能扫清流寇，平灭建奴。 满朝大臣个个只为私利，皆可杀！” 第191章 松锦之战 第191章 松锦之战 崇祯帝命兵部加急整饬出征大军的钱粮武备，见万事足备后，于崇祯十四年四月六日召兵部尚书、蓟辽总督洪承畴廷对。 坐于金銮宝座上的崇祯振奋道：“自萨尔浒之战以来，我大明朝廷对建奴作战节节败退，丧师失地。 奴酋黄台吉狂妄已极，竟敢于九年伪称皇帝，是建奴欺我大明无人！ 朕历时半年，多方筹措，已备足兵饷三十万两，粮二十万石，足够我征伐建奴十三万精锐大军吃用一年。 洪尚书，此次朕集我大明九边之精锐，交托于你手中。希望洪尚书能消灭建奴主力，毕其功于一役！ 洪尚书其勿失朕望！” 恭立在中极殿中的洪承畴感动的热泪盈眶，跪下行大礼道：“臣得陛下如此重托，唯誓死消灭建奴而已！” 崇祯退朝后快步来到后宫，与周皇后共进午膳。 膳后不久，年已十二岁的长公主坤兴公主朱媺娖前来向父皇母后请安。 长公主聪颖异常，长得又国色天香，更有闲雅独特的皇室贵气，历来极受崇祯和周皇后喜爱。 崇祯心情大佳之下，考究了朱媺娖几个儒家典故，朱媺娖对答如流。 崇祯大喜，对周皇后说道：“朕的长公主聪明才智，不在其兄长太子之下。就是可惜是女子。” 周皇后微笑道：“陛下，娖儿是女子有什么不好？只要我大明江山稳固，天下太平，未来待娖儿长大，陛下给她寻一门好夫婿，相夫教子，岂不是好？” 朱媺娖的俏脸红了起来，说道：“父皇母后，儿臣只想一直跟随在父皇母后身边。” 崇祯笑道：“傻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长大了父皇给你选门好夫婿。” 周皇后这阵聊天下来，见崇祯这些天来一扫脸上的愁云，整个人红光满面，不禁好奇道：“陛下，可是锦州之围已解，建奴已经被击退？” 崇祯叹了口气，道：“梓潼，若是如此就好了。 不过朕已筹措钱粮足备，集十三万九边精锐交付洪尚书之手。 以洪尚书之知兵擅战，相信他此次必能痛击建奴！ 吉王朱慈煃真是忠臣贤王，此次钱粮多亏了他。” 周皇后尚未开口，长公主朱媺娖好奇道：“父皇，可是曾经向朝廷捐献过粮食的吉王世子朱慈煃？” 崇祯微微一笑，点头道：“娖儿记性真好，正是他。他父王吉贞王朱由楝于崇祯十年已薨，父皇于去年册封朱慈煃为吉王。” 朱媺娖心中一股奇异情绪升起，说道：“父皇，这吉王不但治理有方，且对父皇忠心耿耿。 儿臣每次见到父皇极为开心的日子，都是和吉王有关。” 崇祯点点头，心中闪过“吉王即有如此钱粮，其他藩王大臣亦应钱粮堆积如山，只是这些人都自私自利，毫不顾念社稷和朕而已！”的念头。 和周皇后、长公主闲聊了一会，崇祯在王承恩等太监们簇拥下，向皇宫西南角的太子朱慈烺的起居殿钟焠宫走去。 太子喜好文学典籍，性文秀，这让崇祯暗暗担忧不已，是已最近二年太子渐长后，崇祯一有时间便亲自教授太子理政才能。 此时事关明清两方生死的松锦之战已渐进入决战阶段。 明崇祯十三年（1640年）三月，满清伪皇帝皇太极吸取过去强攻宁远、锦州受挫的教训，制定了长围久困、迫其出降的作战计划，命郑亲王济尔哈朗、多罗贝勒多铎等人领兵修筑义州城。 义州处于广宁与锦州之间的大凌河畔，地势开阔、土地肥沃，在此筑城屯田，实际上是建立了攻锦的前哨阵地，同时一旦攻锦，此地又是一个绝佳的后勤补给基地。同年六月，皇太极指挥清军兵临锦州，开始了围城的持久战。 崇祯十四年三月，锦州东关守将吴巴什降清，清军攻占锦州外城。至此清军完成了对锦州城的包围，“填壕毁堑，声援断绝”，锦州守将祖大寿向明廷报称：“锦城米仅供月余，而豆则未及一月，倘狡虏声警再殷，宁锦气脉中断，则松、杏、锦三城势已岌岌，朝不逾夕矣。” 在这种情况之下，崇祯帝命洪承畴领王朴、杨国柱、唐通、白广恩、虎大威，马科、王廷臣、吴三桂八总兵，步骑十三万，速令各镇总兵“刻期出关”，速会兵于宁远，解锦州之围。 崇祯召见廷对的几日后，洪承畴率大军誓师出京，于4月下旬，抵达松山与杏山之间。 王朴、杨国柱等八总兵见兵部尚书洪承畴此次携带了众达二十万石的粮食，足够全军吃用一年有余，且军士皆补发了军饷。 是以全军皆士气大振，对洪承畴的命令一体凛遵。 明军十三万九边精锐与建奴十五万满、蒙、汉八旗兵激战，双方在乳峰山战事胶着，“清人兵马，死伤甚多”，前期几个月交战下来，清军失利，几至溃败。 洪承畴将吴三桂列为首功，说：“吴三桂英略独擅，两年来，以廉勇振饬辽兵，战气倍尝，此番斩获功多。” 洪承畴不敢冒进，驻扎宁远，以窥探锦州势态。并向朝廷表示：“大敌在前，兵凶战危，解围救锦，时刻难缓，死者方埋，伤者未起。半月之内，即再度决战，用纾锦州之急。” 兵部尚书陈新甲以兵多饷艰为由，主张速战速决，催承畴进军以解锦州之围。 崇祯帝诏令洪承畴“刻期进兵”，又分任马绍愉、张若麒为兵部职方主事、职方郎中督促决战。 崇祯十四年（1641年）七月二十六日洪承畴在宁远誓师，率八总兵、十三万人，二十八日抵锦州城南乳峰山一带，二十九日，命总兵杨国柱率领所部攻打西石门，杨国柱中箭身亡，以山西总兵李辅明代之。 此时明军士气正锐，皇太极对清军失利心急如焚。 皇太极带病急援，昼夜兼行500余里，七月十九日到达锦州城北的戚家堡。 皇太极登山岗观看明军阵式，“见洪阵严整，叹曰：人言承畴善用兵，信然，宜我诸将惮之也”。 他看了很久，苦苦思索，见明军是“大众集前，后队颇疏”，便想出了破敌之法，对诸将说：“此阵有前权而无后守，可破也。” 皇太极根据明军首尾不相顾的弱点，定下掘壕围困断敌粮道之法，壕深八尺，上广一丈二尺，下极狭窄，仅可容趾，“马不能渡，人不能登，有堕者，无着足处，不得跃起”。 清军拼命掘壕，从锦州西面往南，穿越松山、杏山之间的通道，一直到海口，连掘三道大壕，将明军包围起来，切断了其与后方的一切联系和粮饷供应。二十一日，洪承畴统兵进攻，双方激战，明军未能闯壕。 第192章 不世帝业 第192章 不世帝业 洪承畴与清军决战于松山、锦州地区，皇太极秘令阿济格突袭塔山，趁潮落时夺取明军屯积在笔架山的粮草十二堆。 至此，朱慈煃大力捐助，崇祯多方统筹的粮草充足优势已无。 此时，论兵力，双方人数相当，明军火器远远超过清军，本可以决一雌雄，尤其是又已被清军断绝了后路，只有拼死厮杀，方能死中求生，正是处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境遇，照说这八大总兵官应当督兵奋战了。 奈何十几年来对建奴作战连战连败，朝廷腐朽无能，调度无方，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各级将领早已丧失斗志，唯知保命逃窜。 由于崇祯帝急于求胜，不顾实情一味催促，洪承畴被迫放弃了“且战且守”的“持久之策”，率兵匆匆赶来，此时仅有三天军粮，眼看粮道断绝，将士大为恐慌，多有逃跑之心。 在此危急时刻，久经征战的洪承畴召集诸将会议，提出决战突围方针说：“（诸将）当各敕本部力战，予身执桴鼓以从事，解围在此一举。”但诸将胆怯，不愿死战，主张逃回宁远。 力主速战昏庸无能的兵部尚书陈新甲之亲信监军张若麒也反对决战，希望撤回宁远，这进一步涣散了将士斗志。 洪承畴无可奈何，只好下令于明日突围，说：“往时诸君俱矢报效，今正其会。虽粮尽被围，应明告吏卒：守亦死，战亦死，如战或许死中求生。不肖决意孤注一掷，明天望诸君悉力而为。”他分遣八总兵为左右路，准备于明日死战突围。 皇太极于交战之后料定，明兵缺粮，“今夜敌军必遁”，分遣王公将领进入汛地，阻截明兵。 大同总兵王朴一回营便率本部人马首先乘夜突围逃跑，结果“各帅争驰，马步自相蹂践”，黑夜中，明兵“且战且闯，各兵散乱，黑夜难认”。 总兵吴三桂、王朴等逃入杏山，总兵马科、李辅明等奔入塔山。洪承畴等人突围未成，困守松山城，几次组织突围，皆告失败，不久“转饷路绝，阖城食尽”，松山副将夏承德遣人密约降清，以为内应。 崇祯十五年（1642年）二月十八日城陷，总兵邱民仰、王廷臣、虎大威被杀，洪承畴、祖大乐兵败被俘至沈阳，三月八日，祖大寿率部献城归降，清军占领锦州。 四月二十二日，清军用红夷大炮轰毁杏山城垣，副将吕品奇率部不战而降，松山、锦州、杏山三城尽没，至此松锦大战结束。 洪承畴为表示忠于明室，宣布绝食，到了五月剃发降清。洪承畴投降以后，明朝不知道他已经变节，崇祯闻之大震，辍朝特赐祭九坛，祭到第九坛的时候，又得到军报，说洪承畴降清，京城顿时大哗。 松山城在崇祯十五年二月十八日陷于建奴之手后，情报传到朱慈煃处，时已二月二十二日。 当日下午，朱慈煃和吉藩众心腹在承运殿中听完“佳音系统”万户封羽对“松锦之战”的详情汇报，都是感叹不已。 朱慈煃道：“洪承畴在此战中战略水平发挥正常，能打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只是此人无节，竟然投降了建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八总兵麾下将兵军纪、士气皆散漫已久，关健时候便贻误天下大事。” 孙传庭道：“王爷所言极是。我朝军队各级军官克扣军饷已久，吸兵血成风。 军士们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杀敌的斗志？” 堵胤锡兴奋道：“王爷，非是下官幸灾乐祸，各地贪官污吏太多，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无以为生，人心思反。 如今李自成、张献忠等流寇在中原一呼万应，动辄五十万、百万大军。 每功陷一城，则缚当地贵族官宦劣绅，在万民前列数其罪状，皆杀之，分其钱财粮食予贫民，民皆感恩。 今朝廷施政混乱，党争不断，财政不济。松锦之战又大败亏输，九边精锐尽失，此气数已尽之像。 王爷，您为江山社稷民族挺身而出的时机即将来临！” 殿中众心腹闻堵胤锡之言，皆离席行大礼道： “王爷！请王爷为江山社稷挺身而出，救万民于水火，建不世帝业！” 朱慈煃站起身来，在承运殿上来回踱步。 沉吟了一会儿，断然道：“现在确已到社稷民族危亡时刻，本王已绝不能坐视！ 本王立志扫清流寇，平灭建奴，传续中华道统，统一天下！重振我中华荣耀！” 吉藩众人大喜，今日终于听到王爷确定统一天下之志，有的人便要行参见皇帝大礼来。 朱慈煃挥手制止道：“本王虽明统一天下之志，但为正统性仍暂不称帝。 眼下我们只宜为统一天下善作准备。” 孙传庭等人已理解朱慈煃的战略，纷纷道：“王爷英明！待我吉藩准备就绪，时机一到，王爷自立为帝，继大明正统，登高一呼，万民响应！” 众人当即坐入席中，热烈的讨论起统一天下的各种准备工作，最终商量出几条战略来： 其一：加紧整军备战，生产火器。 其二：在长沙府和广东加紧储备粮草物资，培养基层官员。 长沙书院自崇祯六年创办始，累计已培养儒家体系和工科技兼备的合格人才逾一万二千名。 这些考核毕业的学员，历年来已分配到长沙府与广东布政司担任基层官吏，以及吉藩两大工业园区担任中低层管理岗位，已具备一定的为官经验。 其三，为免现在动静太大，为崇祯朝廷侦知定为叛逆，暂不扩军，免功亏一篑。待时机一到时立即扩军。 以火枪兵训练之速，老兵带新兵之高效，三个月内新军即可成天下强军。 其四：扩充“佳音系统”人员至3万人，调整“佳音系统”情报方向，从之前的偏战术扩大视野到偏战略。升封羽为总管。 吉藩众人兴高采烈，讨论了六日，才将各种方案细节确定了下来。 众心腹第六日各回己家后，不少人激动的热泪盈眶。 众心腹都心想：“王爷真乃天降圣人！似早已预判到了今日之天下形势。 这些年来，王爷于火器生产、从安南购粮、开办书院培养人才，组建两支兵团等等措施，每件几乎都是在为今日之事作完美准备。 我大明社稷有托！华夏道统有人矣！” 一个月后，姬陈沅为朱慈煃生下庶七子，朱慈煃给儿子取名为朱和圣，以记今年崇祯十五年自己确立统一天下，登极为帝之志。 升陈沅为侧妃。 崇祯十五年4月二十六日，朱慈煃刚为庶七子朱和圣办完满月酒的第二天，正坐在陈沅的大殿中一同逗弄儿子时，一名殿外太监走进殿来行礼道： “启禀王爷，封总管说有紧急军情向您禀报！” 第193 营救 第193章 第193 营救 朱慈煃当即命邓忠传麾下军系高级职司人员前来。来到承运殿的时候，封羽已等候在此。 见礼后，封羽道：“禀王爷，您曾让卑职多留意勇卫营的情况，现有关于勇卫营总兵官孙应元的紧急军情报于王爷。” 朱慈煃一听是“勇卫营三杰”之一的孙应元，当即让封羽坐下详细禀来。 封羽道：“王爷，崇祯十三年，杨嗣昌督师襄阳，令杨元斌、孙应元戍荆门，护献陵。 十三年七月，孙应元与副将王允成、王之纶、监军佥事孔贞会等大破罗汝才于丰邑坪，斩首二千三百，生擒五百有奇。混世王、小秦王皆降。时称荆楚第一功。 崇祯十四年（1641年）张献忠破襄阳，杀襄王朱翊铭以陷杨嗣昌，杨嗣昌此时已患重病，闻此消息后惊惧交加而死（一说自杀）。 应元乃随监军刘元斌剿寇襄阳、南阳一带。 十五年三月，罗汝才在丰邑坪一战后降而复叛，刘元斌以罗汝才兵少，于5日前令孙应元统五千勇卫营从襄阳前往信阳罗山一带追剿之。 王爷，据“佳音系统”的情报，罗汝才自进河南后，大肆吸纳受旱、蝗灾后无粮可食的饥民，每破州县则杀官放粮赈济饥民，百姓闻风影从。 因此罗汝才的军队短短三月内，实际已从八千人增加到二十万人。 卑职恐孙应元应战罗汝才不利，因此特来禀报王爷。” 朱慈煃点头道：“封总管禀报及时，做的很好。” 朱慈煃心中沉吟：“历史上孙应元正是在罗山遭罗汝才重重包围，力战。孤军无援，遂阵殁。 救肯定要救孙应元，只是以孙应元之忠于崇祯，如何为自己所用却是个难题。” 朱慈煃叹了口气，心想不管如何，先把孙应元救下来再说。 此时孙传庭、赵正、曹变蛟，刘华，唐斩等人纷纷到来。 朱慈煃让封羽将情况向他们介绍了一番。 孙传庭道：“既然王爷看好这孙应元既善战又忠勇，卑职愿率一军前去救他。” 曹变蛟自崇祯十三年加入朱慈煃麾下以来，以副总管身份忙于训练民团各军军士骑术，因骑术难练，经历2年时间严格训练才自觉将军士骑术训练合格。 此刻曹变蛟急于以骑军立功以在朱慈煃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洪声道：“启禀王爷，卑职愿率骑军前往罗山击破罗汝才，救孙应元以还！” 朱慈煃考虑了一会儿，道：“此次你二人率一军骑军，一同前往罗山营救孙应元。一定要将孙应元安全救回来。 孙应元一生对建奴、流寇数十战，对社稷功劳很大，本王盼他为我所用。” 孙传庭和曹变蛟大喜，当即行礼拜别了朱慈煃，出了吉王府，回到河西营地后立刻整军备战，率吉藩一兵团骑军三万人于第二日清晨，崇祯十五年四月二十七日开拔上路。 罗山隶属于河南信阳府，位于河南南部，大别山北麓，淮河南岸，方圆4千余里。罗汝才复叛后以此为基地。 罗山离长沙府不远，吉藩骑军奔驰迅速，日行6百里，三日后的五月一日巳时已进信阳地界。 因孙传庭有救曹文诏之恩，曹变蛟向以叔事孙传庭。两人传令全军扎营造饭，一边等待随军的夜不收回报。 在帅帐中闲聊等待时，曹变蛟道：“自湫头镇拜孙总管救命大恩之后，卑职曾和叔父议论过数天，想要猜测孙总管投奔到哪家主公门下，任我叔侄俩想破了脑袋，也未想到你已于崇祯5年早早投奔了吉王爷。” 孙传庭笑道：“贤侄，老夫之前也从未想过会投奔主公，总是期盼朝廷能出明君，俾可得朝廷任用老夫，出而剿灭流寇安稳社稷。” 孙传庭叹息一声，续道：“可是朝廷中党派倾轧无时或休，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在那样对人不对事的恶劣环境下，想要为国家为百姓做点实事极难。 也因此，老夫辞官归隐在家乡8年，心中总是对当今朝廷失望。” 曹变蛟笑道：“孙总管，卑职在去年王爷举办的新年宴会上，曾听赵总管说起过当年赴山西振武卫请你来吉藩之事。 据赵总管说，当时孙总管看完了王爷写的书信便决定亲自来吉藩见王爷？” 孙传庭心中流过当年朱慈煃写给自己的信的大致内容来，微笑道：“贤侄，确是如此。这也是命数使然，若不是先看到邸报知道了王爷仁义爱民，当时我或许不会相信王爷信中所说。” 曹变蛟叹道：“可惜王爷不是陛下，而陛下又无王爷经天纬地之才具，使我大明百姓遭受了这么多年的困苦。” 曹变蛟心中想起了立下大功却被关入京师大狱的叔父曹文诏。 曹文诏被捕入狱三年期间，李自成、张献忠重新起兵，熊文灿、杨嗣昌镇压不力，致其坐大，明朝国势江河日下，岌岌可危。 面对每况愈下的局面，崇祯帝再次想起了曹文诏，有意起用，加上兵部尚书陈新甲、内阁首辅周延儒推荐以及曹文诏在狱中“请杀贼自效”，崇祯帝遂于崇祯十五年（1642年）正月释放曹文诏。 是时，李自成放弃攻打开封，于二月十七日攻陷襄城，杀陕西三边总督汪乔年，崇祯帝遂委任曹文诏代其陕西三边总督之职。 原有的秦军官兵在项城之战、襄城之战、松锦大战等战役中损耗大半，因此曹文诏抚掌叹息：“我思用秦人！” 再加上他发现李自成拥兵数十万，其实力已非往日可比，便向崇祯帝提出练兵两万、给饷百万的请求。崇祯帝以为其食廷对之言，大为不悦。 虽然最终批准，但要求他在拿到军饷一个月后就须率兵出潼关围剿李自成。 现在的曹文诏正在陕西编练新军。 孙传庭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非是老夫毁谤陛下，王爷高瞻远瞩和才华手段，远非陛下所及。 老夫得能追随王爷，为民族社稷尽力，幸甚！” 曹变蛟刚想开口问问孙传庭对叔父所处局面的看法，昨夜前去打探情报的夜不收千户杨麟骑着快马回来了。 杨麟一脸憔悴，显是一夜未睡，他大步走入帅帐中行礼道： “禀孙总管，曹副总管，卑职已带我军夜不收探查明白：总兵孙应元今晨轻敌冒进，在罗山脚下击溃一万流寇后，率全军5千勇卫营追击，目前已被二十余万罗汝才部流寇团团围困在山谷之中，苦战不能脱。” 第194章 罗山之战 第194章 罗山之战 孙传庭闻报，当即说道：“传令下去，众军士速速用完午膳，即刻前往击破流寇罗汝才部，救出孙应元。” 片刻后，孙传庭和曹变蛟走出帅帐来，见全军已整顿齐备，当即上马跟随杨麟等夜不收飞驰前去营救孙应元。 约半个时辰后，吉藩一兵团骑军已纵马来到罗山深处的一片极大谷地。 孙传庭骑马立在山坡之上向下望去，只见谷地上人如潮涌，约二十万衣衫破烂的流寇手执长矛刀剑，正将几千名身穿禁军服色的官军重重围团在核心。 流寇若海潮拍岸，官军若岸边的沙堡，正一点点的被海水侵蚀。 官军中一员身形彪悍的大将，身穿铠甲，血染战袍，手执一柄雪花长刀，骑马在阵中左右冲突，流寇挡者披糜。 众官军跟在骑将身后希冀杀出重围，终因流寇人员太多无法实现。 孙传庭观察了一会形势，道：“这员大将必是孙应元了。 曹副总管，流寇虽众，然皆刀剑长矛之属，以我军战力，击破之如催枯拉朽。 罗汝才反复无常，此次作战，你我各带半数军士从东西两面包围，力求一战歼灭之！” 曹变蛟点头答应，两人立即各带1万5千军士，纵马疾驰下坡，从南北两面向流寇包围而去。 蒙古马匹奔驰速度颇快，只一会儿，孙传庭和曹变蛟已完成对流寇的包围，众军士右手持“崇祯十号”，左手控马向流寇疾驰而去。 此时在战场边缘正得意的观望场中交战的罗汝才才发现四周快速冲来的吉藩民团骑军，不由大惊。 待看清敌人前方众军士簇拥的将领的样貌，罗汝才惊得差点吐血，心道：“我滴个老天！此人不是当年在湫头镇一战奇兵天降救下曹文诏的孙传庭吗？！” 想起已被崇祯下令凌迟处死的闯王高迎祥，罗汝才对明廷和孙传庭的仇恨涌起，狠声对身边众将道：“兄弟们不要怕！敌军为首之人是孙传庭此獠。 当日湫头镇一战，本帅和闯王高迎祥率十三万义军围困曹文诏所部六千官军，眼见已杀得曹文诏只余二千余兵即将授首时，这天杀的孙传庭率军出现，救下了曹文诏！ 若无孙传庭，曹文诏早已为闯王和本帅除去，那闯王也不至于崇祯九年一时大意，被曹文诏所俘而死。” 想到这一代的新闯王李自成阴毒刻薄，对自己大不如高迎祥的大度有礼，时刻想下黑手吞并自己的队伍，罗汝才心中更恨，对手下众将大声道：“本帅观孙传庭不过三万人上下，今我义军二十万之众，弟兄们奋勇向前，誓杀孙传庭，为闯王高迎祥报仇！ 我军已被敌军骑兵包围，再无退路！ 此战取胜，本帅给弟兄们赏银赏女人！” 周边群寇一时群情大噪，当即分出十七万人向四面疾驰而来的吉藩民团杀去，只留了不到三万人继续围困仅余二千多军士的孙应元。 孙传庭见双方距离已进入5百米，立即让身旁的传令兵打出令旗，传令开火。 从南面包围的曹变蛟部几乎也在同一时间传令。 骑军们拉住战马，以肩抵火枪托，瞄准敌军后，右手单手便即摁下了板机，连绵不断的向敌军射击。如雨的弹丸散射之下，迎面冲击而来的流寇在4、5百米的距离处纷纷倒地。 此时的战场情势，形成了三个环形： 最核心处被围的是仅余二千不到的孙应元所统的禁军精锐-勇卫营。 第二环是即向内围困孙应元，又向外围疯狂攻击孙传庭和曹变蛟的流寇罗汝才的二十万大军。 最外环则是孙传庭、曹变蛟所统的三万吉藩重火力骑军。 场中不分内外，三环的所有人皆在舍生忘死，酣战不休。 半个时辰后，在三万吉藩骑军的持续火枪扫射之下，谷地上倒下了大批流寇，终至再无流寇冲锋。地上散落着大量乱射的箭支、刀剑长矛。 孙传庭见外围流寇已消灭干净，当即传令全军前进，收缩包围圈。 罗汝才大惊，当年湫头镇一战，孙传庭所率军队的火器犀利给他留下可怕之极的印象。 然而那时吉藩民团用的仍是崇祯5号，一分钟只能平均射击十次而已，且射程300米。此时吉藩民团已全体换装了上一次子弹连发28发，有效射程远达500米的崇祯十号。 罗汝才本以为凭自己军士人数之众，只须冲过500米的距离，蜂拥而上，自能如蝗虫过境一样将3万敌军消灭干净。 万万没想到不过半个时辰之间，冲锋的十七万流寇已尽皆倒地。 罗汝才惊骇莫名，再无抵抗之心，心中诈降的念头闪过，当即让身边的千名亲兵跟他一起大喊：“我们投降！不要开火！” 仅余的围住孙应元等勇卫营的三万左右流寇陆续跟随喊叫起来，成片的流寇丢武器于地，跪在了地上。 核心处的孙应元拼杀正酣，忽见包围己军的流寇如潮水退潮一般退去。 孙应元只来得及转头看看几百米外正骑马围上来的吉藩民团军士和谷地上躺满的流寇尸体，知道绝处逢生，心情激荡兼全身多处受伤失血过多下，竟然晕了过去。 激战数个时辰到此时只剩几百人的勇卫营军士呆立当场，人人大口喘气，近似虚脱。 此时吉藩民团军士已将众流寇收降完毕，3万流寇在民团军士枪口指着下，跪成了数排。 孙传庭和曹变蛟在亲卫们护从下，骑马走近跪倒的罗汝才等流寇身前。 罗汝才一脸谄媚内藏狡黠的道：“孙总管，我们又见面了！ 自崇祯六年湫头镇一别已近十年，孙总管风采更胜往昔。 在下对孙总管佩服的五体投地，愿率部众投诚于贵主公门下，效犬马之劳！还请孙总管引荐！” 孙传庭微微一笑，看向罗汝才道：“曹操，你狡诈多智反复无常，攻陷了多少城池？杀害了多少百姓？奸淫了多少女子？ 现在还好意思向本总管请降？” 罗汝才赶忙道：“孙总管，在下虽打下过许多州府，可杀的都是贪官污吏，个个证据确凿。 在下虽然杀了不少人，但在各地开仓放粮可也救了不少百姓。 至于您说的女人，她们都是自愿作在下的妻妾，可说不上奸淫哪。 孙总管，在下的大营离此地不远，只要孙总管答应不杀我等，在下立即带您前住大营取出大批财宝。” 孙传庭道：“曹操，你作过的恶岂有这么容易撇清楚？我家主公何等尊贵，岂会收留你等？ 今日之事，你们只好怪自己从贼做了流寇。希望下辈子你们能出生在太平盛世，做个与人为善的良民吧！” 孙传庭说完，向几名带队持火枪看押流寇的千户点了点头。 第195章 三杰之首孙应元 第195章 “三杰”之首孙应元 众千户发下令去，围在流寇周围的军士一起开火，“嗒嗒”扣扳机声不断，枪弹声连绵不绝，几分钟的时间，三万余流寇尽皆毙命倒地。 孙传庭看着遍地的流寇尸体叹息一声，道：“曹副总管，你带一个万人队前往附近搜索罗汝才的大营，将财物之类收缴充公。” 曹变蛟行礼答应后，率领一个万人队出发前往山脉中搜索而去。 此时一旁等待的几名勇卫营的参将、游击走上前来，向孙传庭行礼道：“未将等多谢大人率军救命之恩！不敢请问大人尊姓大名？” 孙传庭心想王爷思得孙应元投效，此次反正要带这些人回吉藩，转眼看看众人没有身穿总兵官服之人，回礼道：“本人孙传庭，我家主公闻孙总兵孤军讨贼，特遣我等前来营救。孙应元总兵在哪里？” 一名参将道：“回大人，孙总兵血战半日，身上多处负伤，刚刚昏倒在阵中。” 孙传庭心中一惊，走入勇卫营阵中，只见孙应元周身战甲有几处刀剑破损处，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许多亲卫围在其身旁。 知孙应元是失血过多，力战下虚脱，孙传庭对身边的亲兵道：“快取些吉糖来，给孙总兵喝几碗糖水，传军医来。” 吉糖可以救治失血过多的伤员，自朱慈煃在创立民团时说过后，早已是通行的急救办法之一。 几名亲兵当即从身边包里中取出袋装吉糖和碗来，喂孙应元喝了二碗吉糖水，眼见孙应元的脸色红润了少许。 辅兵队伍中的军医给孙应元身上的伤口做了止血处理。 事不宜迟，孙传庭当即传令全军带着孙应元等几百人一同启程回长沙府。曹变蛟找到罗汝才营地后率军随后跟上。 此时李自成在河南一带，率流寇百万之众第三次围开封。张献忠入安徽攻打庐州，亦有大军五十余万。 孙传庭回到长沙府河西营地后，将孙应元等几百人秘密安置看管起来，一边让孙应元养伤。 次日午时，孙传庭、曹变蛟前来王府向朱慈煃详细禀报了此行过程。 朱慈煃听到已救回孙应元，将才难得，不由放下心来。听到全歼罗汝才二十万流寇的经过，微叹口气，暗想罗汝才之死会对眼前局势有何影响。 罗汝才相比李自成，是“老资格”的流寇。自崇祯四年罗汝才起兵反抗明廷以来，前期罗汝才与高迎祥合作的时候最多。高迎祥死后，之后几年，多与张献忠合作。 崇祯十四年，罗汝才本在襄阳，四川与张献忠协同作战，张献忠谋以其为属下，罗汝才乃愤而离开张献忠北上。 十四年秋，会师于李自成，两军协同取得了中原会战的一系列胜利。 崇祯十六年初，李自成携早前打下洛阳之威，转头攻克襄阳、承天(嘉靖皇帝龙兴之地)，并在襄阳建立了政权，麾下拥兵数十万。 此时的李自成已有取明朝代之的野心，对投靠在他麾下的几十路流寇进行了一次大清洗。 李自成“晨以二十骑斩汝才于帐中，悉兼其众。” 罗汝才的三十多万大军被李自成兼并，但也令流寇内部离心离德，埋下了分裂的种子。 导致李自成的军队胜则欢呼分赃，败则投降离去。一片石大败之后，李自成占领的广大北方地盘一夜间分崩离析。 朱慈煃在吉王府承运殿接见养病半个月的孙应元时，已是三月二十六日。 朱慈煃见孙应元年约四十左右，英气逼人，双目直视而炯炯有神。 见礼后，朱慈煃道：“孙总兵请坐。 孙总兵在勇卫营中，忠肝义胆，善于统兵，与部下士兵同甘共苦，本王向来佩服。 此次孙总兵死里逃生，不如就此加入我吉藩，为本王效力吧！” 孙应元脸现迟疑之色，说道：“吉王爷，末将多谢王爷派孙总管率兵相救。 这些天来，孙总管也找末将多次谈心，末将方知我大明官军中多年来，流传的战力惊人的神奇火器民团的传说，原来就是吉王爷麾下强军。 末将佩服吉王爷之雄才大略，英明神武。亦知当今乱世，社稷危亡之时，我大明亟需如吉王爷这样的盖世英雄出而救世，更何况吉王爷亦是帝室贵胄。 只是末将久在禁军勇卫营，深受当今陛下大恩，虽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 王爷，请恕卑职无法从命！” 朱慈煃听了，叹息一声。 侍立在朱慈煃身后的邓忠尖声道：“孙总兵，我家王爷器重你的人材出众，特意关注你的行止，这才于你危难之时救你出水火。 你不好好想想，如果不是王爷令孙总管率兵前去救你，流寇罗汝才二十万大军围攻之下，你现在还有命站在这里说话吗？！ 你亦知我家王爷英明神武，仁义无双，如此明主，又看重于你，此等天赐良机，你还不知把握？” 孙应元虎目含泪，道：“末将知投效王爷必能施展才华，为社稷万民出力，然而陛下大恩，末将又岂能负之？ 今忠义不能两全，末将这条命是王爷所救，这就请王爷取回去吧！” 邓忠怒道：“孙总兵，你？！” 朱慈煃轻轻挥了挥手，阻止了邓忠继续说下去。 朱慈煃微笑道：“孙总兵对陛下忠心不二，这更让本王欣赏你了。 这样吧，今孙总兵所统的5千勇卫营已为国为陛下战至只余几百人，若回去朝廷，只怕孙总兵不但血战无功，反而有罪。 孙总兵多年为国辛劳，这两年便和此次同来的将士们一同在本藩好好休息。” 勇卫营人数最多时不过万人，孙应元为“勇卫营三杰”之首，所统5千勇卫营在中原征战流寇。 其余5千勇卫营，三千在黄得功手中，因流寇侵袭南直隶，为防备流寇，黄得功目前已被崇祯派往应天府驻守；二千在周遇吉手中，屯卫京师。 孙应元想想朝廷中派系乱斗，政治环境之险恶，知自己若回去，正如朱慈煃所言。 而现今自己已知吉藩许多内幕，朱慈煃自然也不会随意任自己离去。 孙应元行礼道：“王爷，您不会一直软禁末将在吉藩吧？” 邓忠手指孙应元，气道：“孙应元，你竟敢如此对王爷说话？！” 朱慈煃哈哈大笑了好一阵，说道：“好！孙总兵果然有胆识。 本王答应了，只留你在我吉藩作客三年，若三年内你还不愿为本王所用，届时本王礼送你回京师。” 孙应元当即退出了承运殿去，在孙传庭的安排下，和几百名勇卫营幸存的部属，在吉藩民团的河西营地住了下来，不时观看民团平日练兵。 第196章 洞庭湖冲浪 第196章 洞庭湖冲浪 崇祯十五年至十六年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朱慈煃皆在吉藩整军备战，等待时机的来临。 朝廷近年来颓势愈显，首辅频换，崇祯帝心忧社稷危亡，反更加强了对各地藩王宗室和官员的监视。 好在有崇祯面前第一红人的王承恩为吉藩维护，但朱慈煃也不得不小心谨慎，生怕为了正统忍耐了这么多年，别在临成功前被崇祯定为叛逆，那就亏大了。 安南粮线在苗人首领高占魁的精心打理下运行顺畅，自崇祯十三年六月至眼下崇祯十六年六月，三年的时间里共购入了360万石安南大米，存储于宋应星等人设计修建于河西民团营地的秘密粮仓之中。 火器方面，经吉藩火器厂六年的生产，崇祯十号已生产了八十万支，去除历年损耗，一兵团、二兵团、护卫师及广东水师全军装备之外，库存20万支。 护卫师已扩编为2万人。 崇祯五号和佛朗机、虎蹲炮的库存则分别为60万支和1万门，1万门。 火雷库存100万枚，各类弹药因制作简易，可称无数。 广东水师的战舰数目与日俱增，一级战舰已有500艘，二级战舰850艘，三级战舰1700艘。水师将士扩编到了三十六万人。 遵朱慈煃之命，黄蜚于崇祯十二年九月派遣一支由万户许桢率领的200艘三级战舰的舰队，从淞沪驶入长江，逆流上溯至于长沙府，以洞庭湖君山岛为基地。 朱慈煃分别带众妃姬和心腹们观览舰队后，为其命名为“洞庭湖舰队”。 想起长沙府水师千户申定边当日随侍自己一行人出游洞庭时，颇表忠心，之后几年长沙知府堵胤锡也有意无意间提及，申定边想要为自己效犬马之劳。 朱慈煃于是将长沙府水师并入洞庭湖舰队，申定边仍任千户，跟随舰队在君山岛操练。 据“佳音系统”从各西洋商船处得来的情报，从战舰和军士数目上来看，吉藩广东水师已可称世界第一，不但远超东南亚各海洋国家，也已胜过当今世界海洋强国的欧洲各国。 如佛朗机、英吉利，欧洲顶级海洋强国，两国战舰集全国之数，大致各在二千五、六百左右。 当然，最终也是最真实的战力，仍然以战争检验才能证明。 崇祯十六年八月十二日这天上午，朱慈煃携全家人在护卫师1万人护卫下，前往长沙城北丁家渡码头，准备乘坐洞庭湖舰队的旗舰“长沙号”，再次出游洞庭。 众妃姬和孩儿们在码头上见到高达三十余丈，巨大仿如一座城池的战舰俱震惊之极。 龚青媞道：“王爷，原来真有这么巨大的船啊！我吉藩的水师战舰太威武了，这简直有我们几年前出游时坐的楼船的三倍大呀。” 陈美璟微笑道：“王爷，您说这是三级战舰，那一级战舰岂不是更加巨大无朋？” 朱慈煃微笑点点头，说道：“一级战舰应是世界上最大的船，比这三级战舰又大了一倍左右，火炮更多达80门以上。 内河水量不够，一级战舰不易通行，因此为夫派驻内河的是三级舰队。” 朱慈煃当先而行，引众妃姬和孩儿们在太监，婢女们侍候下，从甲板登上旗舰“长沙号”。 众人陆续在最上层甲板落座，满眼新奇的看着宽大的舱内的各种设施。 坐在朱慈煃身旁的9岁的嫡长子朱和域，拉着朱慈煃的手问道：“父王，这战舰这么巨大，是不是为了在海上航行平稳经得起海浪的？” 朱慈煃微笑道：“域儿聪颖，确是如此。海上风浪滔天，若非大船难以远航。” 嫡长女朱韵初道：“父王，等儿臣长大了，想要环游四海，去看看父王说的七大洲四大洋。” 朱韵初已十岁，肤白如玉，亭亭玉立，长得越来越像其母后陈美璟，身高已有1米4多。 朱慈煃其他的12位子女，只庶七子朱和圣才1岁多被其母妃陈沅抱在怀里之外，听了长姐之言，也纷纷围到朱慈煃身边，说要父王带自己以后去看海。 朱慈煃看着众多儿女，笑得合不拢嘴，道：“好！好！过几年父王和母后带你们坐着一级战舰，一起去看海。” “长沙号”在十艘战舰护航下，平稳的开出了码头，顺湘江向洞庭湖驶去。 一路上，江面上许多渔船上的渔民夫妇，看到“长沙号”上的仪仗，识出是吉王爷出行，纷纷在船上跪下来行礼。 庶长子朱和圻好奇的问道：“父王，这些渔民离得这么远，依礼不用向父王行礼。他们怎么还是向我们的旗舰行大礼？” 朱慈煃微微一笑，正在想怎么措辞解释，侧妃元雪见说道： “圻儿，孩儿们，百姓心中都有杆秤。若是不爱民，只知折腾百姓、压榨百姓的上位者，即使天天拼命在百姓们面前显示其存在，百姓们也会尽量躲开他，心中对他嗤之以鼻。 若是仁义爱民，使百姓大受实惠，如你们父王这般，就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形：百姓真心爱戴，即使看不到你父王露面，百姓也会自发行大礼以示尊敬。” 朱慈煃微笑道：“爱妃说得很对。发自于心的，才是爱戴。” 朱和圻等孩儿们听了，似有所悟，都点了点头。 舰队行了约个半时辰，已进洞庭湖水域。随船的王府御厨呈上精美可口的饭菜，朱慈煃众人在主舱里用起午膳来。 时值仲夏，湖面上金光万点，水波粼粼，湖风吹入船舱，甚是惬意。 三级战舰航速可达二十节，远比民用楼船和宝船迅速。朱慈煃一时兴起，令万户徐桢以极速行驶，希望能穷尽观赏洞庭湖。 旗舰立即升满全帆开始加速，十艘护航舰也随即跟上，一同向洞庭湖北面航行而去。 船速远超曾坐过的楼船3倍多，陈美璟等众妃姬和朱和域等孩儿们初次体验，大感刺激新奇。 众人大呼小叫中，舰队穿行在洞庭湖水面，破开几十米高的水花，宛如冲浪一般。 两个多时辰后，舰队已行驶到洞庭湖北域，地处岳阳府，朱慈煃等人已可远眺到长江入口。 朱慈煃正欣赏风景时，无意间转眼向东望去，却看见离湖岸约一里处尘土飞扬，大群人奔跑在土路上。 第197章 火炮犁寇 第197章 火炮犁寇 朱慈煃定神细看之下，发现道路上，前方奔跑的是数万百姓；在百姓后方几里处，却是上万步骑混杂的军士，看穿着便知是流寇。 朱慈煃心中一动：“难道是张献忠杀来了？” 早前几个月，封羽曾禀报朱慈煃，言及张献忠的动向。 张献忠自攻下襄阳后，又几经挫折，北进河南，被明军打败，便去投奔李自成；但二人不能合作，李自成谋以张献忠为部属，几乎杀张献忠。 张献忠逃走后，又东走安徽，恢复了自己的力量，然后向西挺进，再度进入湖广。 崇祯十六年（1643年）五月初一，张献忠陷汉阳，武昌大震。时武昌城中空虚。三十日张献忠攻陷武昌及旁近属邑后，乃于武昌立国。 张献忠率领大军攻占武昌，把吝惜钱粮不肯助官军守城的楚王朱华奎投入江中，尽投楚藩宗室数千人于长江。 设五府六部，铸西王之宝。改武昌曰天授府，江夏曰上江县，据楚王宫，设尚书都督巡抚等官。开科取士，下令发楚邸金，赈济饥民。 以前数次出兵，皆有当地官府守军上报朝廷，朱慈煃担心此次若主动出兵击破张献忠，却在朝中无重臣遮掩下为崇祯所知，那为了正统性忍耐了十年岂非白费？ 因此朱慈煃静守长沙府不出，只让“佳音系统”时刻盯紧张献忠军队动向，准备待张献忠欲侵犯长沙府时，将其击退。 此刻朱慈煃的众位妃姬和孩儿们也发现了岸边道路上的百姓和流寇。 眼见万余手执刀剑的流寇追离百姓越来越近，吉王府众人不禁担心起来。 朱和域急道：“父王，流寇们就要追上手无寸铁的百姓了！您快救救他们。” 九岁的朱韵思道：“父王，百姓中还有许多妇孺少女，奔跑迟缓，她们好可怜。 父王您快救救她们。” 朱慈煃心中欣慰，在自己平日的熏陶之下，孩儿们多有一颗悲天悯人的仁义之心。 朱慈煃向孩儿们点点头，断然道：“本王命令：徐万户立即率舰队靠近湖东岸，成长蛇阵列开炮轰击流寇！ 唐次长立即率5千护卫师将士在浅滩登岸，上岸歼灭流寇后，保护逃难的百姓们前往汨罗码头登上舰队。” 岳阳府与长沙府相邻，此去长沙府按百姓脚程大约需要二至三天。南方约五里为岳阳府下辖的汨罗县，有一码头可登舰，若舰行全速，2个多时辰可抵长沙城。 三级战舰一艘可载6千人，二级8千人，一级最大，可载万人。 徐桢和唐斩当即带领部下行动起来。 朱慈煃乘坐的旗舰“长沙号”选了一处浅滩靠岸，唐斩率5千护卫师军士坐运兵船向岸边划去。 徐桢率十艘护卫舰迅速向流寇处靠近，沿湖岸列一字长蛇阵，调准舰舷一侧的火炮后，便即瞄准流寇开炮，几百门30磅火炮齐发，如巨兽怒吼。 朱慈煃等人只见巨大的黑色实心炮弹在空中划过弧线，一闪而过，纷纷向流寇群中砸去。 一枚炮弹便在流寇中犁出一条以尸体铺成的通路，着地后一路翻滚而前，势不可挡。 经前几年的与郑芝龙水师的数十次海战，吉藩水师将士皆已成海战精锐。动作娴熟，瞄敌精准，十艘三级战舰只开炮了几轮，已消灭了过半流寇。 许多残余的流寇一生都未见过西洋战舰，见短短不到一刻钟时间已方损失过半，心胆俱寒。 流寇们发一声喊，都转身向岳阳府方向奔去。 十艘战舰见状沿湖岸追去，一路开炮轰击不断，流寇死伤惨重。 朱和域，朱韵思等人欢呼起来。 朱和域喜道：“父王，我吉藩的水师战舰船坚炮利，真乃战争神器。” 朱慈煃笑道：“孩儿们，战争之道，一在善待军士，得军士效命； 二在军纪，赏罚分明，令行禁止。 三在科技先进，未来是火器取胜的时代。 所以你们都要认真钻研宋先生、王先生教授你们的知识技艺。 父王不求你们一定要成科技大才，但一定要成为真正懂科技重要性的上位者。” 众孩儿皆行礼道：“儿臣谨记父王教诲。” 此时唐斩已率5千护卫师将士接应到百姓，见流寇已逃离，便带领百姓向南方码头而行。 十艘三级战舰沿湖追击流寇约二里地，流寇已纷纷逃至远离岸边，火炮轰之不及。 等十艘战舰返回与朱慈煃的旗舰会合后，便即一同向南行去。 约半个时辰后已到汨罗码头，片刻后唐斩带领三万多名百姓也到了。 见到旗舰甲板上站立的朱慈煃等人，百姓们尽皆跪了下去，齐声道：“草民多谢吉王爷救命大恩！” 朱慈煃道：“乡亲们，张献忠已经攻占岳阳府了吗？” 百姓们纷纷道：“回王爷，张献忠于昨天午后已攻陷岳阳城，草民们是趁乱从南门逃出来的。” 朱慈煃心急回王府召麾下心腹商议应对张献忠之策，说道：“乡亲们赶快上船，本王带你们去长沙府。” 百姓们在护卫师指挥下，分别登上了十艘护卫舰。唐斩等五千护卫师将士随即也回到了朱慈煃的旗舰上。 舰队当即向南往长沙府快速驶去。 朱慈煃回入主舱坐下，不由叹了口气，知张献忠自崇祯十四年二月攻占襄阳，杀襄王朱翊铭和贵阳王朱常法，军队众达五十余万之后，日渐狂妄凶残。 张献忠造反前期，尚知赈济穷苦百姓，后期已成变态杀人狂魔。 据一些时人史书所载，张献忠每攻陷一城，所掳掠的妇女必须由他先挑选出几个姿色美艳的轮流伴宿。 这些美女们上半身穿着艳装，下半身赤裸什么也不穿。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要张献忠淫兴勃发，立刻命这些美女横倒在地，进行奸污。 崇祯十六年(1643年)春天，张献忠连陷广济、蕲州、蕲水等地。他进入黄州的时候百姓都逃走了，于是他驱赶妇女铲城，之后将城里的妇女全部杀死填入沟堑。 张献忠的军队由鹦鹉洲进至道士，沿路浮尸遮蔽江面，水面上人的脂油厚达几寸，水里的鱼鳖都不能再吃。 后期张献忠兵败溃退，粮草匮乏，更是杀妇女充军粮。 二个多时辰后，舰队已抵长沙府藩正街码头。 朱慈煃携众妃姬和孩儿们走下战舰来，乘上等候在此的王府大轿，往王府而回。 邓忠遵朱慈煃之令，下船后立即派出了数名太监，传吉藩军方各高级职司人员前来王府议事。他自己则率几十名太监安置陆续走下战舰来的岳阳难民。 第198章 张献忠攻长沙(特鸣谢202003045143书友四张月票!) 第198章 张献忠攻长沙（特鸣谢书友四张月票！） 半个时辰后，麾下众心腹齐聚承运殿。 见礼入座后，朱慈煃道：“张献忠已率流寇五十万攻占武昌。 本王本以为他尚需要些时日才会南下攻打岳阳，不想昨日下午岳阳城已被彼攻占。” 当即将洞庭湖边之事简略说了。 赵正道：“王爷，我吉藩众人皆知流寇张献忠不堪我军一击，我军不出击流寇者，皆因担心朝廷和陛下定我吉藩为叛逆。 即然现在张贼已攻占岳阳，南攻我长沙府已必。不如我们在长沙城下设伏歼灭了他。” 堵胤锡道：“若现在我吉藩精锐尽出，要歼灭张贼易如反掌。 只是如此一来，我吉藩实力再无法隐藏，陛下见我吉藩如此强大必会彻查下来。以陛下之心性，即使明眼人皆可看出我吉藩一切皆为大明社稷，仍会定我吉藩为叛逆。 这样一来，以后在大义上王爷会极为被动。” 众人听了，不由思索起来。 孙传庭道：“王爷，不如我民团伪装成长沙府驻军参加此战，如昔年常德平乱例。 这样朝廷以为堵知府之功，而不会怀疑到我吉藩头上。” 朱慈煃想到明年三月，李自成即将攻破京师，届时自己将可大展拳脚，沉吟道： “如今张献忠势大拥兵五十万，我军即使以长沙府军名义击溃他，如此惊世大功，仍会引朝野万众瞩目，那我吉藩仍极易在关注下暴露实力，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本王思来想去，不如此次我们以削弱张献忠实力为主，惊走他，让他知难而退。” 众人商议了一阵具体战术后，最终决定以城防上的红夷大炮重创张献忠，将其惊退。 朱慈煃对封羽道：“封万户，岳阳距离长沙府只有一日行程，这情报的工作你一定要做好了。” 封羽行礼道：“回王爷，卑职已派出一个千人队夜不收遍布于长沙府至岳阳府之间，一有风吹草动，一个时辰内就会飞鸽传回。” 朱慈煃看向孙传庭道：“孙总管，孙应元的情况如何了？” 孙传庭摇头笑道：“王爷，这孙应元铁板一块，只知效忠当今陛下，而不知当今大势。 不过他此次所统5千勇卫营几乎尽数折损，他倒不是怕回去被陛下责罚，而是愧对陛下，是以孙应元倒也没提出要走。”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孙应元久在禁军，又是崇祯一手提拔，忠于崇祯是必然的。 制定好无城墙的长沙府各个县安排好守军的计划之后，众将退出大殿各自去准备。 洞庭湖边败退的张献忠军一路逃回岳阳城，带军的流寇头目连滚带爬的跑入知府衙门，将事情经过禀报了张献忠。 张献忠听后大怒，拔出腰刀便要杀此头目，被手下四名义子和众将劝住。 张献忠怒道：“武昌如此坚城尚且被我军几日间攻陷，何况一座小小的长沙府？ 本王本想在岳阳休息些时日，再南下取长沙，即然长沙水师敢攻打我军，明日本王即统三十万大军攻陷长沙！” 张献忠攻下武昌后，建立政权，自称西王。 一旁站立的张定国紧锁眉头道：“父王，从刚才的战报来看，长沙府水师战舰如此巨大，火炮射程远达6里，儿臣推测长沙府火器犀利，只怕极不好打。” 张定国此时年已二十岁，长成了一个高大英气的青年。 张献忠愣了一下，听到“火器”，不由想起了在崇祯六年夔州和崇祯八年凤阳，两次遇见的全军装备精锐火器的那支民团来。 四名义子之首的张可望晒笑道：“二弟，莫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自从上次凤阳脱险后，父王已在为兄建议下，大量收集佛朗机炮、虎蹲炮等火器。 敌有火炮，我大西军亦有，且数目众达二千门。 长沙府即使火器犀利，岂是父王五十万大军，二千门火炮的对手？” 张献忠听了大笑起来，说道：“还是我望儿聪明！不愧是本王的长子。 早就听闻长沙府物阜民丰，人口众多，而且还有个吉王府，其府中财物必多。 打下长沙府来，可大大增强我大西军实力！” 张定国道：“父王，儿臣今闻长沙水师火炮之利，突然心有担忧。 儿臣怀疑夔州之战和凤阳之战时，差点歼灭我军的民团会不会就是长沙府的军队？ 江湖上多有流传，说吉王朱慈煃英明神武，仁义爱民，于火器和政经上有奇才。 那民团会不会就是吉王朱慈煃的私军？” 张献忠听完张定国所说，迟疑起来，站起身来在殿内来回踱步。 张可望道：“二弟，今非昔比。当日两战，我大西军只得十数万人，且多是食不果腹的饥民组成。 今父王麾下已有大军五十万，且攻城掠地，军士已成精锐。 况且昔日我军输在无火器上，现今我军已有火炮两千门，攻打长沙城众炮齐发，倾刻间可下！” 张献忠听完信心大增，暴喝道：“本王五十万大军，足以横扫天下！全军今日整备，明日辰时本王亲率三十万大军南下攻打长沙！” 张献忠军众将轰然应诺，几十名大将退出殿外开始着手准备。 第二天，崇祯十六年八月十五日，张献忠留十万军士守岳阳，十万守武昌，率三十万大军南下攻打长沙。 一路上，张献忠军大肆烧杀抢掠沿途百姓，驱十余万百姓跟随。准备让这些百姓当第一波攻城的炮灰。 这几乎是流寇的惯用伎俩。 沿途密布在山林间吉藩“佳音系统”的夜不守们见状，立刻将情报写在纸上，绑在信鸽身上传回了吉藩“佳音系统”总部。 崇祯十六年八月十六日午时，朱慈煃正在承运殿和全家人共进午膳，众人言笑晏晏。 邓忠接殿外一名太监的传报后，急步走进大殿来，向朱慈煃行礼道：“王爷，流寇张献忠昨日率30万大军，佛朗机炮二千门，驱赶十余万附近州县百姓，向我长沙府攻来！目前距离长沙城约十里地。” 殿中正用膳的太妃龚敏，王妃陈美璟等众妃姬，世子朱和域等十三名儿女一听，尽皆失色。 侧妃林荃将手中玉筷轻放在桌上，美目看向朱慈煃道：“王爷，流寇张献忠真得来攻打长沙府了！” 第199章 长沙之战(一) 第199章 长沙之战（一） 朱慈煃想起了自己刚来这个时空不久时，做过的那个张献忠攻打长沙的梦来。 朱慈煃笑道：“母后，众位爱妃爱姬，孩儿们，勿惊。本王歼灭张献忠此贼如反掌耳！ 大伴，速去通传军系各高级职司人员，做好痛击张贼的准备后速来与本王汇合。” 朱慈煃微笑摆手示意，道：“母后，众位爱妃爱姬，孩儿们，咱们继续用膳。” 吉王府众人放下心来，开始继续用膳。 太妃龚敏道：“煃儿，崇祯八年时我儿曾在凤阳差点全歼张献忠，怎么此贼又有几十万大军了？ 竟然敢犯我吉藩世镇的长沙府，煃儿这次一定要歼灭了此贼。” 朱慈煃点头道：“母后放心，儿臣之所以未歼灭张贼，是担心暴露我吉藩实力于朝廷和陛下面前。 儿臣答应母后，要不了二年，必灭张献忠此贼，救我大明百姓于水火！” 太妃龚敏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陈美璟闻言，眼中有光流过，说道：“王爷，请万分注意安全！臣妾等在王府为王爷祈福。” 全家人用完膳后，朱慈煃站起身来道：“母后，众位爱妃爱姬，孩儿们，你们且在王府里安心等待。 本王这就出府率我吉藩大军击破张献忠！ 大伴，传本王之令，护卫师长刘华率一万人护卫在王府四周，务必确保安全！ 护卫师次长唐斩率一万人随本王前往长沙城墙处查看敌情。” 广州第二兵团已成立近三年，经一年训练和剿匪等实战训练后，一万名其中精锐军士于今年初已赶来长沙府，编入护卫师中。 众人皆应，朱慈煃大步走出了殿，在王府前院偏殿穿好了黄金战甲，在侍卫队长段瑞兴等百名贴身侍卫护卫下，走出王府来。 唐斩已统一万名衣甲鲜明的护卫师军士列阵站在王府北门前广场上。 见到朱慈煃从北门现身，唐斩率万名军士一同行大礼，声如雷霆道：“参见吉王殿下！” 朱慈煃扬手道：“众将士请起！今流寇张献忠敢犯我吉藩长沙府，众将士随本王前往破敌！” 万名军士轰然应诺，站起身来，大军随着朱慈煃向北门走去。 在行进路上，孙传庭，赵正，封羽，曹变蛟，堵胤锡，李杰，任贤等人陆续赶来参见。 孙传庭行礼道：“启禀王爷，我军第一兵团已奉王爷令，派出各一个万人队，赴长沙县、善化县驻防。卑职让每军皆携带了一千门佛朗机炮、二千门虎蹲炮，以防备流寇派兵侵袭两地。” 赵正行礼道：“禀王爷，我军派去包围张献忠的三个万人队也已就位。” 朱慈煃点头道：“希望张贼不要全力去打这两县，否则本王只好主动出击灭了他。陛下那边只能再想办法斡旋了。” 身边众将都轰笑起来。 封羽行礼道：“王爷，此次张贼携带了二千门佛朗机炮，皆是从其攻陷的各地城池中收集而来，多为10磅至16磅，射程在2里至3里。 其骑军八万，步军二十二万，虏岳州百姓十余万为前驱。” 曹变蛟鄙夷道：“虏百姓以为攻城炮灰，此为流寇一贯恶行。” 封羽看了看曹变蛟，欲言又止。 堵胤禛道：“启禀王爷，下官已奉命让一万名长沙府守军彻查城内，防备流寇混进城来放火，生面孔，无户籍的一律先行看押起来。” 朱慈煃满意的点了点头。 朱慈煃率领众将一刻多钟后已行至长沙府北城门，从阶梯走上了城楼。 已派来城楼上驻守的第一兵团一个万人队见朱慈煃到来，齐行下大礼去，道：“参见王爷！” 朱慈煃举手道：“众将士请起！严守岗位！” 众军士齐声应诺，继续搬运调校长沙府北城墙上的500门30磅-36磅的红夷大炮来。 朱慈煃在众将簇拥下走到城楼的城墙边，接过邓忠递来的“千里目”向北方看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密密麻麻的人群多如蚂蚁，最前面的是十多万衣衫褴褛的百姓，被身后的数万流寇手持长矛刀剑威胁前行。 二十多万流寇步兵之后，是八万流寇骑兵。最后面是数千匹马拉着的约二千门佛朗机炮。 朱慈煃放下“千里目”道：“张献忠和我们预判的进攻方式几乎一致，只是多了二千门佛朗机炮。 说起来这张贼倒也不笨，被我们两战差点歼灭后，居然也知道大肆去收集火炮了。” 身周众将都笑了起来。 赵正道：“王爷，张贼的这些破烂小火炮在我吉藩精工制造的超级火炮面前正如破铜烂铁。 我军按王爷的计划吓退张贼半点不难，只是这些被张贼裹挟的十余万百姓就惨了。” 孙传庭，封羽，曹变蛟等人听了，都叹息一声。 朱慈煃拿起“千里目”看向几里外走过来的百姓，见他们有老有幼，衣衫褴褛，脸有戚色，被身后的流寇步兵呵斥打骂而行，心中不由怜悯起来。 眼见流寇阵中最前面的百姓已行至离城墙不到8里，孙传庭请示道：“王爷，流寇阵列已进我军火炮射程，卑职是否下令军士们开炮轰击？” 朱慈煃心念电转，灵机一动道：“且慢！本王想出了即能拯救这十多万百姓，又能吓退张贼的办法了。 令我城墙上的火炮尽皆瞄准张献忠军后方的佛朗机炮，等待本王命令开火，务必摧毁流寇所有火炮。 封万户，传令三面埋伏的我军万人队，待听到火炮声停歇后，立即堵截张献忠军去路，之后看本王城头令旗行止。” 孙传庭和封羽等人立即领命，传下了号令去。封羽命夜不收以飞鸽传书通知城外埋伏的吉藩大军。 众人簇拥朱慈煃站在城墙上，静静的看着张献忠大军阵列向城墙边行来。 眼见敌方的后阵佛朗机炮已进入6里。朱慈煃力求全灭张献忠军佛朗机炮，便又耐心等待了一会儿，直待敌方全体佛朗机炮皆进入了5里。 朱慈煃喝道：“城墙上500门火炮瞄准张献忠军佛朗机炮开火！全灭之！” 孙传庭立即传下令去，高大宽阔的长沙府北城墙上的500门30-36磅的红夷大炮几乎同时怒吼，巨大无朋的黑色炮弹遮天蔽日，纷纷呼啸着向张献忠军后阵的两千门佛朗机炮飞去。 第200章 长沙之战(二) 第200章 长沙之战（二） 张献忠等流寇根本末想到长沙城墙上的火炮能射程远达5里以外，一直以为长沙城和其他州府一样，都是10磅至16磅的佛朗机炮。 一见半空中呼啸飞过的大片炮弹，流寇俱惊慌的蹲伏在地上，众老营骑兵拼力才拉住受惊不已的战马。 红夷大炮造价昂贵，生产工艺至为复杂，大明本国自朱慈煃之前难以自制，各州府城墙上几乎只有佛朗机炮。 毕竟昔年袁崇焕“宁远大捷”中轰伤奴酋野猪皮时，城墙上也只有几十门红夷大炮而已。 数秒飞行后，5百枚炮弹如暴雨般砸入张献忠军佛朗机炮阵，密集的碰撞爆裂声瞬间传出，朱慈煃军第一轮炮击，便摧毁了二百门左右张献忠军的佛朗机炮。 许多原为各地守军后投降流寇的炮手，尚未发出惨叫已被巨大的炮弹砸为齑粉矣。 长沙城头5百门红夷大炮持续发射，声势骇人，一军团众炮手使用瞄准器的技艺，在历年数战历炼之下，已极为高强。 只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已将张献忠军二千门佛朗机炮完全摧毁。 硝烟散去，地上散布着一地流寇炮兵尸体和各式被轰成碎片的佛朗机炮残骸。 张献忠惊骇莫名，道：“长沙府如何有如此厉害的红夷大炮？我军攻打襄阳和武昌时，城头也只有百十门佛朗机炮而已。” 大将冯双礼道：“难道是当时襄阳和武昌的官军未将红夷大炮摆放城头？” 说完之后，他旋即明白此为不可能，而且攻占两城后，流寇士兵曾遍搜城中府库，未曾见有一门红夷大炮。 张定国脸色凝重之极，向张献忠道：“父王，儿臣推测我军之前在夔州、凤阳遇见的民团，就是长沙府的军队，甚至就是吉王朱慈煃的私军。 长沙府的火炮和那支民团的火器都如此犀利，而且这才解释得通，为何两战后，均未见朝廷提及这只军队参战。” 张献忠及众流寇将领思索了一会，皆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张献忠惊道：“若是这支军队守长沙，老子还攻打个驴球子？全军快快撤回岳阳！” 张献忠拉转马头，便想趁前军距离城墙尚有约一里地，就此撤军回岳阳。 流寇众将刚跟随张献忠调转马头，猛然发现从东、西、北三面约三里外，快速涌出三支骑兵部队向己方军队包围过来。 骑兵速度极快，不一刻，张献忠等人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已经被三支骑军团团包围。 张献忠倒抽一口凉气，此时在近处才发现这三支骑军也是全军装备着奇异的火枪。 张献忠怒吼道：“看来我国儿说对了！那只全军火器的军队一定是吉王的军队。 眼下我军已被四面围困，只有冲出包围才有一条生路！” 张献忠一咬牙，正准备下令全军向北突围，让裹挟的百姓当先冲锋的时候，突听长沙城头传来数百名军士的大喊声：“流寇肃静！张献忠休逃！吾王有话谕示于汝。 听从吾王命令，可留你一条狗命！” 数百名军士一起喊来，声振寰宇。 张献忠气得哇哇大叫，但一想起夔州和凤阳两战，自己根本无反击之力，只剩待宰的份。 现在又已被团团包围，且敌军还是人高马大的骑军，想逃命比上两次更难，不如听听对方怎么说。 张献忠当即手一挥，示意众流寇肃静，不一会儿城上城下都安静了下来。 朱慈煃一身黄金战甲，但此次未戴面具，在身边众将及数百名护卫师军士手拿盾牌守卫下，走到了城楼靠墙处。 朱慈煃面容英武，身姿挺拔，气势昂然而立，晌午的金色阳光斜照在朱慈煃的黄金甲上、脸上，折射出淡淡光芒，仿如天神。 城下一里外的众流寇，许多人看呆了眼。 站在张献忠身旁的张定国抬头看着朱慈煃，心道：“这才是帝王的气概！” 朱慈煃看向张献忠道：“张献忠，汝本是边军一小卒，恰逢乱世，嗜杀成性，作恶多端。 本王此次饶你一命，只要你放了这些被裹挟的十数万百姓，本王便放你一条生路，让你们活着离开长沙府。” 张献忠一愣，这么在乎百姓的上位者他还是首次遇见，不由心中暗笑朱慈煃的妇人之仁，同时心中又生起希望来。 张献忠扬鞭道：“朱慈煃，此次算你厉害，竟然包围了我军。 你说本王嗜杀，本王认了。可是你又知道这大明有多少王公贵族贪官污吏虐待百姓吗？这是他们的报应！ 空口无凭，本王若放了这些百姓，你又让军士攻打我们怎么办？” 朱慈煃身旁的孙传庭喝道：“张献忠蠢材！凭你这么个贩夫走卒也敢在我家王爷面前称王？ 吾王仁慈，以救这些百姓之命放你一条生路，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若再迟疑，我军今日将尽歼你等流寇于城下。” 张献忠一时迟疑起来。 张定国道：“父王，此人所言有理。眼下若朱慈煃要歼灭我军，只须让军士开火射击即可。 儿臣以为朱慈煃没有必要骗我们。” 张可望道：“朱慈煃明明已围住我军，以其火器之利，歼灭我们十拿九稳，却以百姓为条件，要放了我们。 儿臣认为朱慈煃或许怕惊动了皇帝崇祯。” 张献忠奇道：“望儿，你是说朱慈煃想当皇帝？那他为何不直接自立为帝？” 张可望向来长于政治，思索了一下道：“父王，朱慈煃是明朝宗室，或许朱慈煃是为了正统也未可知。” 张献忠喃喃的道：“正统真得这么重要吗？” 张献忠还想继续说下去，城头上赵正喝道：“张献忠，放还是不放百姓？再不答应，吾王只好下令彻底歼灭你们了！” 张献忠连忙喊道：“好！本王就相信你们，希望仁义之名传于荆湘的吉王不要失信于我等。” 张献忠传下令去，让看押众百姓的流寇放百姓离去。 百姓们半信半疑之中拼命向长沙城墙边跑去，都立于城墙之下。 第201章 汝州之战 第201章 汝州之战 城内城外一时俱静，人人都看向朱慈煃。 朱慈煃心中暗暗叹息，挥了挥手朗声道：“张献忠，这次便饶了你狗命。本王希望你以后少造杀孽，届时本王可以留你全尸。” 三面包围张献忠军的吉藩第一兵团的三个万人队看到城头令旗，北面的军士开始向东西两边列阵，让出了中间一条路来。 张献忠郁闷愤怒已极，但又生怕朱慈煃反悔，只得忍了下来，不敢还嘴。 张献忠嘴里低声骂道：“都怪老子当年没有把老朱家的祖陵毁了！以致明朝龙气尚在。”摧动马匹，率军匆匆向北而逃。 剩余的近三十万流寇如丧家之犬，越跑越快，不一会儿消失在北方远处。 城墙内外的吉藩军士欢呼起来，随即打开城门放十余万百姓进城。城门内早已守卫了三千“佳音系统”的夜不收，开始逐一核查起百姓的身份来，以防流寇细作混入。 朱慈煃在众心腹簇拥下走下城楼来，往王府而行。 一路上只见许多长沙府百姓或挑担粮食，或手拿大刀、弓箭，或背负泥瓦工具，纷纷从长沙城各处赶来。 粗略看去，密密码码的怕不下十万百姓，更远处的街道上，还有更多百姓在往长沙府北门赶。 众百姓看到朱慈煃，都向他汇集过来，在侍卫和护卫师军士围成的圈外纷纷向朱慈煃行礼道：“王爷！” 朱慈煃环视四周的百姓，笑道：“乡亲们，你们肩背手提的，这是做什么？” 百姓们纷纷激动的道：“王爷，草民等刚刚得知流寇张献忠率三十万大军侵犯我长沙，因此来助官军守城。” 朱慈煃笑道：“乡亲们有心了。不过只怕你们是白跑一趟了，因为张献忠已经被本王打跑了，他再不敢来犯我长沙府。” 众百姓皆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来，朱慈煃当即让和长沙府百姓较熟络的赵正等人，留下来向众百姓解释，自己等人则往吉王府而回。 赵正立即被众百姓围的水泄不通，开始口沫横飞的讲起击退张献忠的经过来。 朱慈煃率众心腹回到王府承运殿坐下后，商议起未来战略来。 孙传庭道：“王爷，张献忠即已知是我军驻守长沙府，要歼灭他易如反掌，必定会尽速逃离荆湘。” 曹变蛟道：“荆湘离南直隶不远，这张献忠会不会转而去攻打江南一带？” 堵胤锡摇头道：“凤阳一战，王爷差点全歼张贼，他哪还敢往江南一带去？他不怕我吉藩在凤阳一带埋伏有守军吗？ 眼下四川一带因累年被朝廷调兵出川剿寇，兵力薄弱，明面上只有秦良玉将军满打满算的5万白杆兵，其他各州府守军不过只得几千人，根本不是流寇大军的对手。 而张献忠此刻尚有五十万大军，他或会前去攻掠四川。” 朱慈煃道：“张贼应是会去攻打四川。 传令刘德率第三军守稳重庆府，张贼拿不下四川全境，便不敢肆无忌惮的杀戮百姓。” 封羽道：“王爷，这两天因为应对张献忠之事，北方的军情未及向您禀报。” 朱慈煃点头道：“张贼逃离荆湘已必，封万户这便说说北方的军情，大家议议。” 封羽整理了一下思路，道：“王爷，去年（1642年）李自成第三次围困开封，崇祯帝于六月二十四日任命苏京为监军，催促曹文诏出关救援开封。 当时曹文诏新募兵才一个月，曹文诏表示这些新兵未经训练，不可轻易出战。 兵部侍郎张凤翔也进言“曹文诏所有皆天下精兵良将，陛下只有此一付家当，不可轻动”。 崇祯不听，曹文诏只得无奈出师。 十月，曹文诏率主力出潼关、逾太行、渡汜水，同时密遣别将出武关，自南阳鸦路趋宝丰，作为夹击李自成的偏师。 此时开封己为水淹，李自成南趋汝宁，听说曹文诏率兵来攻，便转而向西迎击，先在南阳击溃曹文诏之偏师，然后北上与曹文诏主力作战。 在河南郏县，官军潜至民军附近，曹文诏令部将左勷率左军，郑嘉栋率右军，高杰率中军，设下埋伏，牛成虎率前军挑战义军，诱敌深入。双方接战不久，牛成虎佯装失败，将义军引入包围圈，四面伏兵突起，义军猝不及防，向东逃窜，官军追杀三十里。 但当时连日降雨，粮草不济，官军不得不停止追击，并争抢战利品。此时老回回来援救李自成，李自成也趁机杀个回马枪，大破官军，反败为胜，左军左勷、右军萧慎鼎率先溃逃，曹文诏率残兵奔回陕西。此次柿园之役，明军损失数千人，但李自成也丧精锐八千人。 曹文诏自柿园之役败归陕西后，到处招兵买马、发展生产、置办武器，经过大半年的努力，陕西官军实力有显着增长。 今年（崇祯十六年）五月，崇祯命曹文诏兼督河南、四川军务，不久又封他为兵部尚书，改称督师，加督山西、湖广、贵州及江南、北军务，并赐予尚方宝剑。 六月，在崇祯的一再催促下，曹文诏在西安关帝庙誓师，统率总兵白广恩、高杰、牛成虎等部十万众东出潼关，同时檄调各路人马夹攻李自成。 李自成得知陕西官军出关的消息，亲统大军北上河南迎敌。由于河南境内赤地千里，缺少粮草，李自成采取了诱敌深入的战略，把主力部队部署在郏县以南的地区，把后勤问题留给长途跋涉的官军。 七月十四日，官军和李自成军主力在郏县进行激战，李自成军战败逃跑，官军紧追不舍，果毅将军谢君友被俘杀，李自成本人也差点被擒，因连下大雨，官军追击被阻，补给出现问题。 双方在汝州决战时，民军战阵共有五重，第一重是饥民，第二重是步兵，第三重是骑兵，第四重是精锐骑兵，第五重是家属。 官军攻破了民军前三重战阵，与第四重战阵的精骑相持不下，鏖战中，白广恩部火车营招架不住，率先溃败。火车营的溃败引发连锁反应，曹文诏军全线崩溃大败。 李自成军一日内追杀四百里地，直撵孟津，官军四万余人战死，损失大量兵器辎重。 汝州之战，陛下仅有的“一副家当”损失殆尽，成了待宰的羔羊，京师已成暴露在李自成面前的一块肥肉。 八月初，李自成攻克潼关，总兵白广恩、陈永福投降李自成。李自成以十万军围攻曹文诏，曹文诏向渭南撤退，八月十三日，曹文诏战死，时年53岁。其妻率二妾投井而死。陛下却认为他诈死潜逃，没有给予赠荫。” 曹变蛟猛得离席向北跪下，悲呼道：“叔父！” 第202章 崇祯十七年 第202章 崇祯十七年 朱慈煃叹息道：“曹副总管，令叔父当日在京师与你决别时，已有以死报陛下之心。 请你节哀。” 曹变蛟道：“卑职谢王爷关心！”伏在殿中大哭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 朱慈煃看向众心腹道：“曹总督在郏县之战、汝州之战两战中，本已智勇兼备，大军奋勇即将取胜。 奈何两战皆连日降大雨，官军补给不继，致李自成反败为胜。 岂非天意？！” 众心腹甚是唏嘘。 孙传庭道：“王爷，李自成粗鄙小人，心胸狭窄无韬略，近一年来杀跟随他的十多名流寇首领，兼并其众。 虽看似有大军百万，实则内部离心离德。朝廷不施仁政，才致饥民纷纷寄幻想于李自成，因而投奔于他。 当王爷承天命称帝，出而拯救万民之时，我吉藩扫灭李自成如反掌耳！ 届时卑职愿率一军北上中原，取李自成等众流寇之首，献于陛下。” 朱慈煃点点头，微笑道：“一军怎么够？万民已深受乱世之苦，当时机来临时，我军当以雷霆之势在最短时间内消灭流寇。 届时，二兵团大都督非孙总管莫属。” 孙传庭大喜，当即向朱慈煃跪下行大礼道：“卑职多谢王爷看重，委以重任！卑职遇王爷明主，唯鞠躬尽瘁以报王爷大恩。” 殿中其他众将皆热血沸腾起来，对孙传庭羡慕不已。 朱慈煃含笑道：“孙总管乃我中华栋梁之才，请起。” 正在此时，赵正终于从百姓“包围”中脱身回来了。见孙传庭满脸喜色的从殿中站起身来，赵正向朱慈煃行礼坐下后，忙问身周人是怎么回事。 唐斩低声向他说了。 赵正道：“王爷，卑职向您请缨，卑职也想届时率军前往讨伐流寇。” 朱慈煃知赵正这些年随孙传庭练兵及跟随自己出战历练下来，也已熟谱军事，然而终究不如孙传庭指挥若定，信手拈来。 朱慈煃道：“赵总管，你长侍本王，届时自然是随本王北上，讨伐建奴。唐斩你们护卫师也是一样。 建奴恶行累累，本王要亲统大军平灭建奴！一扫这些年来我中华上族所受之辱！” 赵正、唐斩等人大喜，当即跪下向朱慈煃谢恩。 众人正热议间，曹变蛟忽离席行礼道：“王爷，卑职叔父为陛下战死沙场，陛下无情，竟以为叔父诈死潜逃，并无赠荫，更不为叔父操办后事。 卑职向您告假，前往陕西为叔父收敛操办后事。”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现今陕西全境已入闯贼之手，其正在各州县建立政权。 曹副总管孝心感人，本王遣一千人队夜不收与你前赴陕西，此行只宜潜踪蹑迹，快去快回。 一切由封总管配合你。” 曹变蛟道：“卑职多谢王爷，卑职此行，无论找到叔父遗骨与否，一定会赶在年底前回来。” 朱慈煃点了点头。 因陈沅想起吴三桂，朱慈煃心想：“倾国倾城的陈沅早已被我收为侧妃，这吴三桂不知还会不会做汉奸，引建奴入关？” 朱慈煃看向封羽问道：“封总管，最近吴三桂有什么动向？” 封羽行礼道：“禀王爷，吴三桂现为山海关总兵，孙承宗大人创立的关宁铁骑已落入他手，计有八万人。 自松锦之战，吴三桂逃回山海关后，时常潜回京师吴府与其新纳的姬妾寇白门相会。” 朱慈煃讶道：“寇白门？” 寇白门亦为“秦淮八艳”之一，陈沅被朱慈煃赎出梨园带回王府后，时人称寇白门为八艳中最美。 封羽解释道：“王爷，陛下宠妃田贵妃之父田宏遇，担心女儿人老色衰失宠于皇帝，便到江南物色美女，以此来笼络皇帝。 田宏遇于崇祯十五年在江南遇见秦淮名妓寇白门，惊异于其美艳绝伦，乃为其赎身带回京师收为义女。 在其家中调教月余后，由田贵妃引荐给陛下。 然而此时关外锦州被围，关内郏县战败，陛下心忧于国事，已无心享用美色。 寇白门入宫月余仍不得陛下欢心，又回田府。 田宏遇急于寻找靠山，于是借宴请手握重兵的吴三桂时，引寇白门献舞。 吴三桂果然对寇白门色授魂与，向田宏遇请求，田宏遇顺势赠白门为三桂之妾，厚置妆奁。” 朱慈煃愕然半响，心想：“历史就是各个人性共同作用的结果，果然不易改变。” 当天吉王府设庆功宴，麾下众人直喝到半夜方散。 李自成自崇祯十六年七月间，占领陕西全境之后，依谋士牛金星，李岩之建议，在其控制的地区里，李自成采取了一些安定百姓生活和发展社会生产的措施。 如没收地主的“庄田”，进行耕种。同时招抚流亡的贫苦农民，“给牛种，赈贫困，畜孽生，务农桑”；又“募民垦田，收其籽粒以饷军”。 于州县设官治事，开科取士，任用士人，一时陕西、河南等地有新气象。 跨明年，李自成于崇祯十七年（1644年）一月，在西安称帝，定都西安，建国号“大顺”，改元“永昌”。 封功臣以五等爵。同时，更定政权机构，改内阁为天佑殿，设大学士平章军事；六政府添设尚书一人，侍郎一人；增置省级机构，设节度使。同时起大军三十万东征明京师。 崇祯十七年正月，朱慈煃正在长沙王府中和家人一起欢渡春节。 长沙府百姓们也在家家张灯结彩庆祝新年，因张献忠败离长沙后三日，已率大军撤离荆湘前往侵掠四川，因此趁过年前往临近州府走亲访友的百姓甚多，一派详和景像。 在年底承运殿中对帐时，朱慈煃对自己麾下实力进行了一次大盘点。 收支方面，国内市场近几年因流寇势大，占领地盘大增而销量有不小下降，但国外市场逐年大增。 与佛朗机国的贸易额已突破年1亿两白银，纯利7000万两。 加上国内年3000万两白银纯利，吉藩年纯收入已过1亿两白银。 （有网文研究，明未赋税的潜力在最高年入7亿两。） 开支为每年2200万两，节余7800万两。 目前吉藩库存白银累年积累下来，已达2亿两白银。 火器方面，崇祯5号库存60万支，崇祯十号库存九十万支，红夷大炮30及36磅的库存各二千门。佛朗机炮和虎蹲炮各一万门。各式火雷一百二十万枚。 为方便野战中运输，王徵和宋应星及研发院的同事，一同研发出了一种十六个履带铁轮的运输车，朱慈煃命名之为“火炮车”。 粮食方面，经多年从安南买粮，吉藩粮仓库存已达3百90万石有余。 兵精粮足器锐，是也。 第203章 曹化淳的书信 第203章 曹化淳的书信 至于最核心实力的军队方面，已成1个护卫师2万人，2个兵团十八万人建制。 水师则为广东水师三千艘战舰，三十六万将士。 经3年多来不断自大宇商号购入蒙古战马，吉藩战马库存已达70万匹。为安置战马，朱慈煃专门在长沙府河西开垦了大片荒山林地用以养马。 为购买和安置这些战马，用去了朱慈煃近3千万两白银。 元宵节这天晚宴，朱慈煃一家人在承运殿欢聚一堂，共渡元宵。 自年中击退张献忠后，太妃龚敏见张献忠数败数起，军队反而大增，不由也关心起国事来，已知松锦之战和汝州之战。 龚敏担忧道：“煃儿，听说闯贼已经自西安率大军东征京师？” 殿中喧闹的众人一听，都安静了下来。 朱慈煃放下酒杯，道：“母后，正是如此。 曹文诏可称陛下手中的最后一支军事力量，闯贼去年下半年拿下陕西全境后，很是施行了一些利民措施，令其陕西的统治趋于稳定。 在其谋士牛金星，宋献策等人定计下，于正月初七誓师东征，目标直指京师。” 看到母后和众妃姬、孩儿们都脸上变色，朱慈煃微笑道：“母后，众位爱妃爱姬，孩儿们，勿忧。 本王早已预判到今日情形，多年来善做准备，流寇与建奴皆不足虑。” 龚敏和陈美璟等人知朱慈煃亲创的民团战力出众，听他已早有准备，都放下了心来。 陈美璟微笑道：“王爷，原来您于崇祯十三年在广东扩军十万，就是为了预备今日之事，当真是深谋远虑。” 朱慈煃笑了笑。 嫡长子朱和域道：“父王，我大明立国垂三百年，儿臣看我吉藩长沙府的百姓都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彬彬有礼，这些北方的百姓却为什么要造反？” 朱慈煃叹道：“域儿，我长沙府百姓生活富足，这是不错。可是北方甚至长沙府外许多地方的百姓，他们连饭都吃不饱。 原因在于当今朝廷向百姓征收三饷等税太重，地方上官僚士绅对百姓剥削又太狠，使民无以为生，是以百姓们纷纷起来造反。” 朱和域拍手道：“父王，儿臣明白了。要像父王一样兴修水利，减民负担，大力发展工商业，才能让百姓富裕起来。” 朱慈煃微笑点头，看看殿中的众儿女道：“孩儿们，要记住，未来是工商业的时代，是科技的时代，是大航海时代。” 众王子，郡主们都半懂不懂的点点头。 嫡长女朱韵初道：“父王，大航海时代是不是就是坐上军舰远航大海，到父王说的世上那些国家和地方去旅行，开展贸易？” 朱慈煃笑道：“初儿说得很对。与他国开展贸易，将我国的珍惜商品卖给他们，只要分配制度合理，这样我国人的银钱就会越来越多，生活越来越好。” 庶次子朱和圭道：“父王，像您告诉儿臣的那些斑马、长颈鹿，袋鼠，真得有这些动物吗？儿臣问宋夫子，可他说他也没见过。” 6岁的朱和均说道：“王兄，父王说有，就肯定有这些动物的。是吧，父王？” 朱慈煃哈哈大笑起来，道：“父王以后一定带你们坐我吉藩水师的旗舰去澳洲、非洲，亲眼见见这些动物。” 孩儿们一时都欢腾雀跃不已。 宴后朱慈煃全家人一同前往王府西北角的花景长廊观赏元宵花灯。 今年的灯谜会尤其盛大，奖品的种类繁多，有吉糖，两轮车，西洋怀表等。 朱慈煃到来的时候，灯谜会刚开始不久，花景长廊里已站满了吉王府的上下人等。见到吉王一家人到来，场中所有人都行礼参见。 朱慈煃微笑道：“都起来吧。大家不要拘束，继续猜谜好了。” 王府众从人都陆续站起身来。朱慈煃看到有十几名父王的妃姬也在其中，郭侧妃和韩庶妃看起来气色挺不错。朱慈煃心想：看来邓忠有按自己的吩咐照办。 众王子、郡主皆是孩童，正是喜欢猜谜的时候，纷纷跑开去猜灯谜。 朱和域已颇有世子之风范，帮着弟弟妺妹们猜出了许多灯谜，自己却不曾去领奖品。看得朱慈煃暗暗点头。 元月二十日下午，朱慈煃和麾下心腹们正在承运殿中讨论李自成军情的时候，一名殿外太监走进来向朱慈煃行礼道： “禀王爷，佳音系统有从京师而来的紧急书信要呈给王爷。” 朱慈煃接过书信一看，见上面火漆尤在，字迹苍劲有力，却未署名。 朱慈煃拆开信封，取出信纸看了起来，却是曹化淳的来信。 信的大意是说，曹化淳往年多承吉王关照，愧无以为报。 自崇祯十二年告病还乡之后，曹化淳旡事可忙，反而对当今天下形势有了更深刻认识。 信中盛赞朱慈煃英明神武，击败郑芝龙，广开海贸，财源广进，并暗示这些年来多有关注朱慈煃的举动。 在信的最后，曹文淳写道：“今天下事糜烂如此，或唯王爷可力挽狂澜，救大明社稷于不倒。 奴婢自少进信王府随侍陛下左右，见太子自婴儿长成，实不忍见陛下与太子俱毁于流寇之毒手。 祈王爷看在太祖的血脉上，如有可能搭救太子出火海，为陛下留存血脉。则不负君臣之义。 奴婢曹化淳顿首百拜。” 朱慈煃心中微讶。 曹化淳知道自己击破郑芝龙不稀奇，只是看他信中意思，似乎看破了自己有意于问鼎天下。 朱慈煃当即将书信交给邓忠，让他读了出来。 殿中众心腹听完，默然半晌。 赵正道：“王爷，曹化淳似乎看出来了王爷有志于天下。他信中请求王爷搭救太子，却不提救出陛下，看来他认同王爷称帝，重整山河。” 朱慈煃点了点头。 孙传庭道：“王爷，若我们救太子，您将如何自处？王爷本帝室太祖子孙，英宗宠王一系，并不需要如古代权臣一样，前期借助前朝太子以保正统。” 堵胤锡道：“正是。王爷，今天下明眼人皆知朝廷腐朽透顶，覆灭在即。 正如王爷之前所说，唯有对当前社会彻底洗牌，再由王爷重新构建体制，方有大乱后大治的希望。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若救太子，反会成为王爷称帝的威胁。” 第204章 出征京师 第204章 出征京师 朱慈煃想了想，道：“此亦非难事，若救太子，我们可以效建文之事。” 昔日“靖难之役”，朱棣攻入南京后，遍寻建文帝不见，于是对外宣称建文帝已死于大火之中。 实则建文在城破前已潜逃。朱棣称帝后，一直不放心建文帝，派出心腹三宝太监郑和七下西洋，其中一个秘密任务便是寻找建文帝下落。 孙传庭道：“王爷，您的意思是让太子假死脱身？” 朱慈煃点点头，喟然道：“陛下本非昏君，亦无甚残暴行径，奈何当今时局，二百余年积弊下来，陛下的才具与心性，无能亦无力改变大局。 陛下心系社稷，怜悯万民，值得全天下华夏子民敬重。 若是条件允可，本王还是希望在不干扰本王统一天下大业的情况下，救下太子，保住陛下的血脉传承。” 孙传庭，堵胤锡等人心想：王爷数年恩威并施之下，我吉藩井井有条，蒸蒸日上，人人愿为王爷效死。 以王爷的威望和控制力，救下一个隐太子，一切都在王爷掌控之中。 李自成大军眼下已攻入山西，势大难挡，崇祯一家人的命运几乎可以想见。 封羽道：“王爷，如今佳音系统已成规模，卑职愿率一万夜不收精锐前往京师营救太子。” 朱慈煃听到太子，心中猛得想起了长公主朱媺娖来。这可是前世许多武侠小说中的“独臂神尼”，盖世武功高人。 随即又想到了“勇卫营三杰”之一的周遇吉。 崇祯十六年冬季，李自成攻占陕西，准备取道山西进攻北京，周遇吉与山西巡抚蔡懋德分别布置河防，并向京师求援。 但当时北京已无兵可调，仅是象征性地派遣副将熊通率领二千士卒助战，周遇吉留下熊通防守黄河之后，赶赴代州为北京建立阻击防线。 崇祯十七年（1644年）正月，平阳守将陈尚智投降李自成，劝降熊通，并让他游说周遇吉归降。周遇吉怒斩熊通，将首级送往北京，以显示自己效忠明朝的决心。 朱慈煃心中，想要前往京师亲自见见崇祯，救下太子，坤兴公主，周遇吉等人的念头一时大起。 朱慈煃问道：“孙应元现在民团营地中如何了？” 赵正笑道：“王爷，卑职们遵您嘱咐，让孙应元及其部属每日里在营地里自由行止，只不许出营地大门。 孙应元等人常常观看我军使用火器训练而发呆，卑职看，他们都对我军火器之利艳羡不已，只是还放不下对陛下的忠心。 卑职以为，孙应元迟早要效忠于王爷，投入我军。” 朱慈煃点点头，道：“以我军战力之强悍，虽李自成百万大军何惧？ 此次本王自统护卫师与封总管的一万夜不收精锐前往京师营救太子等人。 周遇吉亦世之名将忠臣，本王不忍见他丧于流寇之手。” 邓忠、赵正及孙传庭等人一听大惊。 邓忠道：“王爷，您乃是社稷希望所在，岂能亲自犯险？派一良将出征，想必也能完成王爷心愿。” 堵胤锡急道：“王爷，您身系天下社稷安危，岂能亲自前往京师？万一若有闪失，奈天下万民何？” 赵正、孙传庭、封羽、曹变蛟等武将纷纷道：“北方局势混乱，闯贼百万大军，以王爷万金之体岂能亲身冒险？ 卑职愿率一军前往，必完成王爷心愿，救太子与周遇吉以还。” 朱慈煃笑道：“你们也知闯贼乌合之众，是以才说提一军兵力即可救出太子与周遇吉。 不瞒诸位，本王还想亲眼见见陛下与公主等人。 本王统我护卫师二万人，封总管一万夜不收精锐，可保万无一失。” 众人力劝了一阵，见朱慈煃毫不松口，转而都要求朱慈煃此次带自己出征。 朱慈煃道：“我军扩军的时机在即，赵总管、孙总管、曹副总管，你们都身负届时扩军训练之重任。 除护卫师和封总管之外，本王此次携孙应元一同前行。 传令水师提督黄蜚，让其速派百艘一级战舰等待在天津码头近海处，随时与本王联络。 本王统大军完成目标后，即刻在天津坐上战舰，从海上直达广州，再陆路回府。” 众将无奈下只得答应，封羽当即让“佳音系统”总部飞鸽传书到河西营地，令孙应元前来。 赵正，孙传庭，曹变蛟等人围着刘华、唐斩、封羽等人细细交待起此行注意事项来，让他们一定要保卫好王爷的安全。 刘华等人道：“赵总管，你们放心，卑职这次随王爷出征，将带上足够多火雷和弹药，纵有百万流寇，要杀出重围不是难事。” 殿中众人想到吉藩民团战力之强悍，朱慈煃此次带三万精锐中的精锐当可保万无一失，渐渐放心下来。 众人议论了一阵，孙应元已被带到王府承运殿。 见礼后，朱慈煃道： “本王少年时曾想一生逍遥快活，醉卧美人膝。奈何当今大乱之世，纵本王想不理世事亦不得。 为社稷苍生，本王不得不殚精竭虑。 孙总兵，目下闯贼率大军三十万，自西安东征京师，一路上招降纳叛，饥民响应，已过百万之众。 曹公公来信求本王搭救太子，陛下为社稷亦苦苦支撑这么些年，本王已决定亲自出征，前往京师相救太子，保陛下血脉。 孙总兵长年为京师禁军，熟悉地形环境，此次便随本王出征。” 孙应元这些天在河西民团营地和孙传庭等众军官闲谈中，已得知京师危在旦夕。 孙应元道：“王爷，如今闯贼势大，您亲自前往京师太过冒险，末将愿率本部兵将数百人，前往京师营救太子。” 朱慈煃笑道：“孙总兵，你虽忠勇，几百人前去京师岂非送死？ 不必多言，本王统我吉藩精锐前往，虽百万流寇亦不能阻本王分毫。” 当即众人商量确定了出征事宜，先由京师“佳音系统”联络王承恩。 众将纷纷退了下去着手准备出征事宜。 回后宫的路上，朱慈煃思考着该怎么说服母后和自己的众妃姬。 之后几天，朱慈煃在母后和陈美璟等妃姬面前力下说辞，甚至让护卫师军士演示骑军使用崇祯十号和火雷的威力。 太妃龚敏和王妃陈美璟等人见朱慈煃已多次出征，又见崇祯十号等火器威力如此强大，只得无奈答应。 当晚在后宫主殿与陈美璟亲热时，朱慈煃在她耳边道： “爱妃，为夫此次必能安全归来。若万一有点变故阻滞行程，你可守护咱们的世子及众孩儿，在为夫赠送予他的周岁礼物纯金生肖中，有这个时代最强的秘密。 岳父大人和邓忠，赵正及孙传庭，堵胤锡，宋应星等人，必能辅佐我儿统一乱世！” 陈美璟搂着朱慈煃的背，哭道：“王爷，妾身劝您又劝不住，但您一定要平安归来！” 第205章 过武昌 第205章 过武昌 崇祯十七年一月二十八日，朱慈煃统护卫师二万人，“佳音系统”精锐夜不收一万人，在安排好吉藩各项事宜后，率军于清晨自长沙府向北出发。 此次出征，为行动迅速，全军除了携带崇祯十号与大批弹药外，尚有十万枚火雷，一人双马。 半个时辰后，朱慈煃大军来到长沙北丁家渡码头，依次全军携战马登上了等候在此的数十艘三级战舰，浩浩荡荡经洞庭湖驶入长江，向武昌而行。 因朱慈煃计划先赶往山西宁武关营救周遇吉，因此此次并未直接坐战舰沿长江出海直达天津。 舰队万户徐桢一路恭谨侍候朱慈煃。 这天朱慈煃坐在舰队旗舰“长沙号”上，问道：“徐万户，这几年本王让你们在洞庭湖基地勤加操练，熟悉内河作战，如今情况如何？” 徐桢行礼道：“回王爷，卑职遵照王爷指示，带军士们每月操练二十天，给假十天，全军对内河上操舟水战之术都已精熟，请王爷放心。” 朱慈煃点点头，道：“我水师纵横内河水域，助我藩陆军统一天下的时机即将来临！ 届时，内河舰队须做好掌控长江水域，快速运输陆军，攻占沿岸城市的重任。” 徐桢当先行大礼下跪于地，身周的水师将领如申定边等人一同下跪，道：“卑职谨遵王爷号令，保证出色完成王爷下达的任务！” 长江上顺流航行迅速，只二日时间已完成陆路即使是骑军也需奔驰三、四天的路程，前方武昌城在望。 快到武昌的时候，朱慈煃问身边侍立的封羽道：“封总管，武昌城现今具体是什么情况？” 封羽行礼道：“回王爷，自崇祯十六年八月间，我吉藩大军击退流寇张献忠之后，张献忠撤离岳阳，退守武昌。 张献忠本想以武昌为基地，设六部五府，开科取士。李自成不满张献忠占据武昌为王，也在襄阳建号称王，随后派人带书信给张献忠表达自己对他的不满。 张李离心，两支流寇军逐渐形成对立，势成水火。 张献忠力量薄弱，不能与李自成部队相匹敌，开始力不从心。 在北有李自成，南不敢犯我三湘的情况下，张献忠开始思考自己的去向问题。 左良玉趁机自江西向西进兵，大肆屠杀大西政权官吏，动摇大西地方势力。 张献忠在嘉鱼大败左良玉的精锐部队，使得左军萎靡不振。张献忠随后带军再入四川谋求新的发展。 今年初（1644年），李自成于西安誓师，率军队朝京师进发，朝廷危在旦夕。张献忠趁四川兵力薄弱之时举兵攻入四川，兵力已达七十万之众。 四川各地州县官军皆不能敌，许多百姓闻我吉光商团派军驻守重庆，且设有施粥厂赈济灾民，乃纷纷逃入重庆寻求庇护。 一兵团第三军长刘德遵王爷之令严守重庆，施粥活灾民百余万人。” 朱慈煃点点头，想起为了赈济百姓，去年底运抵重庆府的八十万石粮食。 封羽续道：“张献忠乃集七十万大军妄图攻下川东重镇重庆。 刘军长以第三军三万军士，红夷大炮一百门，佛朗机炮一千门，夜不收一千人，半月间打退张献忠军围城的数十次攻城，杀流寇二十余万。 张献忠气急败坏，无法可想，只得放弃攻打重庆，转而攻占其他川中州府。前几天，刚攻下川北夔州，保宁，意在四川首府成都。 左良玉向来骄横，张献忠占武昌后，朝廷严令左良玉出兵，左良玉数月在九江拥兵二十万自重，拒不出兵。 崇祯十六年九月，见张献忠攻长沙不克，这才出战大败后立足未稳的张献忠留守武昌军队，收复汉阳。待张献忠入蜀后，出兵收复武昌。 听闻左良玉在武昌大肆收纳军队，扩充实力。” 朱慈煃心道：“这左良玉骄横跋扈，于襄阳之战坑死杨嗣昌，本可在崇祯十五年消灭张献忠却养寇自重，留不得。 待我此次京师回来，先起大军征灭了他，统一荆湘再说下一步。” 朱慈煃道：“即然现在武昌是在左良玉手中，那我们就不必进城与左军接触了，过武昌寻个县城的码头，我军上岸陆行。” 经过武昌城水域时，江面上的几百艘左良玉军水师铳船从两岸迎了上来，打着旗语想要拦截问询。 朱慈煃道：“左良玉多次纵兵在各地掳掠妇女以供他军中淫乐，其兵皆不可用，未来本王所必讨伐者也。 徐万户，我舰队不用理他们，直接开炮轰击水面吓退左军。若他们仍不退，则尽数歼灭之。” 徐桢当即让传令兵打出旗语，不一刻，在舰队前方开路的十多艘战舰，“呯呯”的开炮向前方两侧水面驶来的左军铳船附近水面轰击。 巨大的炮弹飞速砸入江面，激起数十米高的水花来，威势骇人。 左良玉水师大惊，见对方在二里多外的距离便可开炮，且炮弹如此巨大，自己船队皆是只射程三，四百米的霰弹炮，知远非洞庭湖舰队对手。 几百艘铳船当即作鸟兽散，向江面两边逃了开去。 朱慈煃身边的众将都哄笑起来。 护卫师次长唐斩道：“左良玉骄横类军阀，不知我吉藩大军威武，这么些鄙陋小舟也敢来阻我吉藩讨灭昔日海上霸主郑芝龙的水师舰队！” 孙应元震惊道：“王爷，崇祯十年至十三年间，于南海大海战、金门海战中，两次歼灭郑芝龙逾两千艘战船的广东水师，原来是王爷的水师？” 护卫师长刘华得意道：“孙总兵，若非王爷，何人能从西洋人手中弄到当世顶级战舰的生产图纸？何人能有如此重金打造出数千艘战舰？” 封羽看向朱慈煃，朱慈煃微笑点了点头。 封羽对孙应元道：“王爷深谋远虑，早已心痛我海贸之利为郑芝龙一人独占。乃命卑职于崇祯六年底延请水师将门黄蜚将军。 王爷在崇祯七年三、四月间广州平叛后，于广州成立我吉藩广东水师。” 孙应元联想起许多事来，豁然贯通，道：“王爷，原来您早已预料到今日的局面，事事做准备。末将今日才彻底相信王爷为社稷万民而非贪恋帝位的话。” 第206章 血战宁武关 第206章 血战宁武关 舰队在孝感县寻了处码头停泊，大军陆续下了岸。 朱慈煃看向徐桢道：“徐万户，这些天让全舰队整军备战，不久的将来，我“洞庭湖舰队”须全控长江水域。” 徐桢行礼道：“卑职明白！请王爷放心。” 两方人马告别后，朱慈煃在刘华，唐斩，封羽等人簇拥下，统3万大军向北进发。 一路尽量避开官军和流寇，进入洛阳地界后，已全为李自成控制区。 为免与闯贼地方官府开战，朱慈煃一行人多选荒僻小路而行，昼伏夜行。 一路上见到河南境内千里无耕种，尸骨处处，一副凄惨景象。 多处山村皆荒无人烟，遗留着战火痕迹。 朱慈煃骑在赤火上，不由叹了口气。 刘华道：“自崇祯元年始，我大明多灾多难，百姓已受太多的苦难。河南这里真是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了。” 唐斩叹道：“王爷天降圣人，王爷出而救世的时机，即将来临。 届时这些河南的百姓也可以和我长沙府百姓一样，过上安宁富足的日子了。” 孙应元听了，长长叹了口气。 大军昼伏夜行，又要绕远路避开流寇，因而行军缓慢。十多天后的三月二日，抵达了山西代州。 这天傍晚，朱慈煃等人在营地准备用晚膳的时候，夜不收回报：“禀王爷，二月七日，太原沦陷，原任山西巡抚蔡懋德自尽身亡。 李自成在太原休整八天之后，又攻取了忻州，进而急攻代州。山西总兵周遇吉在代州坚守数天之后，粮尽援绝，率军突围后退保宁武关。 两军目前已在宁武关血战十六日。闯贼死伤数万，周总兵的6千守军也消耗过半。” 朱慈煃道：“此地离宁武关不到一日行程，全军加速用完饭，即刻前往宁武关，务必于明天午时前赶到宁武关，救出周遇吉。” 同一时间的宁武关南面李自成帅帐中，李自成正和麾下众将讨论战情。 成化年间设宁武关，所谓明“九边重镇”，山西镇就驻宁武，以守偏头、宁武、雁门关所联结的内长城一线，是横亘晋北五百里的一巨大屏障。另一方面，明朝各时期又对宁武关多有经营，周围多建有以长城为连接的城堡以作拱卫，形成一个以宁武关为中心四面八方互为犄角互为应援的防卫集群。 宁武关建于管涔山和云中山两山夹峙的巨大山口之间，恢河穿流而过，自古就是大同盆地和忻定盆地间南北交通咽喉和战略要冲。 又因处于农耕文化和游牧文化的接合地带，为防备鞑靼部落和瓦剌部落，明王朝更是全力经营，多次修缮加固。 李自成愁眉不展道：“想不到一座小小的宁武关竟然如此难打！ 周遇吉不过六千兵，竟能阻我百万大军十六天，我军伤亡已逾七万人。此去京师尚有大同，宣府，居庸关重兵数十万，若尽如宁武，吾辈岂有孑遗哉，不如还陕图后举。” 李自成此次进军京师路线，经众谋士商议后，确定为攻下太原后，转而向北攻打宁武关，直逼宣府、大同。如果攻下太原后直接顺路由真定，保定攻京师，势必宣府、大同的劲旅回援京都，而先歼宣、大主力，就切断了勤王之师的主要来路，别处援师就鞭长莫及。 李自成逼进宁武关，向关内发出通牒，五日不下，屠城。 周遇吉悉力拒守，炮伤万余人，火药尽，开门奋击，杀李自成军千余人，又趁夜率壮士二百，缒城入李自成军营，又大胜，李自成军退二十里。 周遇吉坚守半月，援军不至，开城门伪降，诱闯军万余人进城，关下门闸，杀死闯军四骁将，将进城闯军，全部杀死。 大将刘宗敏这些天屡攻宁武不克，已打出了真火，大嗓门吼道：“闯王，这小小的宁武关咱们要是打不下来，还怎么有脸回陕西？这一路上攻克的河南，山西等地，也不会服我们。” 牛金星道：“闯王，周遇吉再厉害，终究只是几千人的孤军。我百万大军已攻打十六日，只要坚持攻打下去，宁武必破。” 制将军刘芳亮道：“闯王，末将观周遇吉军士，人数日渐减少，明日我军集中佛朗机炮，轰击宁武关已现裂缝的东城墙，必定可以破城而入。” 李自成信心渐复，手握成拳向空挥舞道：“好！即然众将皆英勇，那本王也不能让宁武关下这七万将士白死！ 明日集中我军所有火炮轰击东城墙，一定要拿下宁武关！尽屠全城人！” 帐中众将纷乱应诺，步履匆匆的走出帐外，各去准备。 宁武关中，周遇吉和夫人刘氏正坐在临时住宅中商议。 周遇吉看着刘氏悲声道：“夫人，为夫率军大战闯贼，自代州至宁武关，已逾一月，迄今并无援军到来。 看来大同总兵姜镶，宣府总兵王承胤都不会派兵来了。这两个贪生怕死之徒，累受皇恩不思报答。 你我夫妇看来要死在这宁武关矣！是为夫累了你。” 刘氏，蒙古人，饶勇异常，善骑射。 刘氏伸双手一把抓住周遇吉的左手，道：“夫君在勇卫营为国征战，屡立战功，更曾在杨柳青以少胜多大胜建奴军队。 今日夫君在宁武关死战闯贼半月，杀贼甚众。即使我夫妇死于此地，也不负陛下厚恩，为天下人敬仰，岂说连累妾身？” 周遇吉叹了口气，仰头不让眼泪流出来。好一会儿后，说道：“我与孙应元，黄得功在勇卫营中得曹公公赏识，多加历练，累获提拨。 自崇祯六年来，讨流寇，征建奴，大小数十战未尝败绩。 可是，这流寇却愈剿愈多，建奴也屡犯我边境，实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去年我听闻孙总兵于崇祯十五年罗山之战中，被罗汝才率二十万流寇围攻，据探子回报，战场在罗山深处一谷地，满地都是流寇和我勇卫营军士尸体，却遍寻不见孙总兵，不知生死。 这些流寇的尸体上皆身中数弹，对方明显是使用火器的军队。看来，孙总兵必是被这支军队救走了。 可奇怪的是，战场上除了勇卫营和流寇尸体，再无第三方军士的尸体。” 第207章 神兵天降 第207章 神兵天降 刘氏大奇，问道：“夫君，怎可能这样？援救孙总兵的大军既然能歼灭二十万流寇，人数必然不少，怎会一具尸体都未留下？难道没有一名军士伤亡。” 周遇吉道：“夫人，此事确出乎寻常，但也并非毫无可能。 在我明军中，多年来一直流传着一支全军装备火器的民团传说。 为夫听以前曹文诏总督的部将说，湫头镇一战就是这支军队救了曹文诏，似乎是与前验封司主事孙传庭有关。” 刘氏眼中闪现希望道：“夫君，即然这支军队是站在朝廷一方的，那他们此次会不会来救我们？” 周遇吉叹了口气，说道：“夫人，这支军队神龙见首不见尾，自那次救下曹文诏后，再未出现过。 本朝所有势力相比较，此支部队火器之犀利，只有击败郑芝龙的广东水师可比。” 想到广东远在大明最南域，即使这支民团是广东巡抚陈象明麾下的劲旅，也不可能跑来山西相救，两人心都沉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周遇吉早早和刘氏起来，穿上战甲后便一同来到了城楼上。 城墙上的军士已换了岗，昨夜守城的军士匆匆走下城墙，在城墙下的营帐里抓紧时间倒头大睡。 过了一会儿，助军守城的百姓们挑着装满馒头、饼子的担子走上城墙来，周遇吉夫妇和守军们一起吃起早饭来。 此次备战宁武关，周遇吉准备了可供全军六千人吃用三个月的军粮。奈何兵少，只得以二千勇卫营为骨干的六千亲军，朝廷已无兵可派。 周遇吉一边大口吃着馒头，一边看着这些衣着破旧的军士狼吞虎咽，不由想起了自己曾为辽东军士的时光。 周遇吉就出生在奴酋努尔哈赤崛起的那个多事之秋、多难岁月。据说他本是锦州卫人，因为勇武善射，便投军了。 刚开始，他所在的部队，与后金作战，周遇吉极为勇敢，冲锋陷阵，建功多多。出身下层人家的他，凭借战功，从一名普通士卒而得到了提拔，成为明朝军队的京营游击。 京营是明朝的新军，当时，明朝军队已经腐败，再无战力，土木堡事变后，为扭转兵士战斗力下降的困局，兵部侍郎于谦改革兵制，组建新军，于是有了这支“营兵”，营兵长驻北京，亦称京营。 到了明朝末年，这支新军也开始腐败，京营将领，很多都是官宦子弟，他们靠家庭背景取得职位，既无心于战事，也无心于朝庭，对于出身下层且忠厚鲁直的周遇吉颇为轻视。 周遇吉不以为然，说：“你们都是世家子弟，饱受皇恩，为什么不勤于操练以抱效国家？”然而，忠直之言，引来的是同僚们的嘲笑。 守宁武关十天后，城内火炮耗尽，一些将领也曾劝说周遇吉不要一味硬拼，但被周遇吉断然拒绝。他说：“一军皆忠义，何须要投降？” 周遇吉吃完了手中的馒头，抬头望去，却见李自成军中军士正在用大量马匹搬运佛朗机炮。 周遇吉一惊，向身边的几名参将、游击说道：“闯贼汇集军中大炮必是想集火攻击我已现裂缝的东城墙。诸将快派兵在城内加固防守！” 几名参将、游击当即带了二千名士兵奔跑下城墙，往东城墙而去。 血战愈半月下来，周遇吉的六千亲军已只剩三千人，全城助守的百姓死伤过四万余人。 城墙下李自成的大军密密麻麻，蔓延十余里，计步军60万，骑军四十万。此刻，从各营中汇集到东城墙前的佛朗机炮，怕不下1000门之数。 刘氏伸手握住周遇吉，两人相对而视，心中皆知最后时刻来临。 李自成率众将骑马立于宁武关东城墙前，看着1千多门十磅的佛朗机炮皆推到了城墙约500米处，笑道：“周遇吉再勇，本王看他如何抵御这威力绝伦的佛朗机炮？ 传令下去，瞄准裂缝处狠狠给本王轰！今天务必要炸塌城墙，攻入城去。 传本王令，攻下宁武关，准许将士们三日不封刀！” 周边的李自成军士欢声雷动，都急欲攻破城池后任意烧杀奸淫掳掠。 不一会儿，炮兵摆弄炮口对准宁武关东城墙开炮轰击起来。城墙虽厚重，但在1千门佛朗机炮持续轰击之下，原有的裂缝越来越大，城墙的上半截渐渐已有崩塌之势。 周遇吉见城墙已不可守，当即传令全军分别埋伏在城内缺口附近的民居之中，三千余名军士或手持刀剑，或张弓搭箭的紧盯着城墙缺口处。 城内城外两军皆瞩目于此，众人只见缺口一点点扩大，终于上半截城墙在炮弹轰击中倒塌了下来，一时尘土飞扬。 片刻后，大量闯军从宽达丈许的城墙缺口涌入城中，周遇吉军弓箭齐发，瞬间射杀了几百名敌军。 周遇吉大手一挥，三千余军士尽皆冲到缺口处，两军相接，开始混战起来。 刘夫人率婢女二十余人手持弓箭登屋而射，箭不虚发，流寇纷纷中箭倒地。 周遇吉骑马冲突于战阵中，长刀挥舞，手杀数十闯军，然闯军人数太多，寡不敌众下，攻入城内的敌军越来越多。 三千多名明军人数正飞快的少下去。闯军弓箭手射击之下，周遇吉战马中三箭，体力不支倒地。 周遇吉面无惧色，纵身下马步战，跳跃来去，立杀数十人。此时围在周遇吉身边继续奋战的明军已只剩百余人。 在亲兵护卫下刚走入城中的刘宗敏看到周遇吉，哈哈大笑道：“周遇吉，老子看你今天还如何逃出生天？！” 话音刚落，震撼大地的马蹄声猛然响起，从宁武关北门处，一支气势磅礴的三万人的骑军以火雷破门后飞速驰入。距离尚有5百米左右，骑军们举崇祯十号纷纷开始瞄准闯军射击，瞬间大量闯军应声倒地。 正是朱慈煃率二万护卫师和一万夜不收到了。 身穿黄金战甲，头戴面具，骑在“赤火”上的朱慈煃大喊道：“周总兵，快带你的军士过来！随我突围！” 周遇吉惊愕下看着朱慈煃发愣，一时看不出对方是何方军队，因吉藩民团骑军军服乃工业园区特制的近似于锁子甲，内里三层棉甲。 周遇吉不由迟疑起来。 第208章 闯贼李自成 第208章 闯贼李自成 骑马在朱慈煃身旁不远处的孙应元高喊道： “萃蓭，快随我们走！王爷特率军前来搭救于你！” 周遇吉又惊又喜，道：“秉初兄，原来是你！”当即带仅剩的百余名军士向朱慈煃军奔来。 吉藩众军士或持续瞄准射击在周遇吉军后追来的闯军，或向闯军投掷火雷。 火雷暴开，周围的闯军立毙当场，威势骇人，一时惊住了攻入宁武关中的闯军，追击的人数立减。 朱慈煃见刘氏等二十余名妇女犹在左首一座房屋顶上向地面上的闯军射箭，说道：“歼灭屋下的闯军，救出那些妇女来。” 封羽和唐斩一听，立即带领数千人马向房屋冲去，手中的崇祯十号火舌突闪，子弹密集向闯军射去。 刘华率二万余大军守护在朱慈煃身周，持续开火，清理着附近5百米内的闯军。 只眨眼间，团团围困刘氏等人房屋，正点起火把准备引燃房屋的数千闯军纷纷中弹倒地。 刘氏等人手持弓箭站在屋顶上，见到吉藩军士火枪之威，一时尽皆呆了。 周遇吉此时已奔到朱慈煃等人身边，见状挥手向刘氏大喊道：“夫人！天降援军，孙总兵带人来救我们，快快下屋一起撤走！” 刘氏闻言，抬头看到稍远处站在阵容鼎盛的朱慈煃身周附近的周遇吉，心中大喜，知绝处逢生，当即身手敏捷的带领二十余名妇人，自屋顶攀沿纵跃而下，向周遇吉奔来。 在这短短的一刻钟内，朱慈煃大军已将周边五百米左右的闯军清灭干净，有数千墙破伊始时即冲入城内的闯军，已快步跑到宁武关南城门处打开了大门。 朱慈煃见场中幸存的周遇吉军众人皆已救出，城中百姓们大多已纷纷逃出北门，便准备率军远去。 却见城门处马蹄声如雷，涌入数万骑军来，当中簇拥着一名高颧深?，鸱目曷鼻，状貌狰狞的中年大汉。 朱慈煃打量了一会，知此人正是李自成。 周遇吉与李自成鏖战数日，此刻相见分外眼红。 李自成声若豺狼，喑哑而厉，扬鞭手指周遇吉道：“周遇吉，哪里逃？！阻本王大军数日，令我军士战死数万，今日必杀汝！” 周遇吉道：“闯贼，你休得意！天命岂会在你等粗陋卑鄙小人！” 朱慈煃看向李自成道：“李自成，以你之心胸才具岂配得天下？ 你祸乱大明多年，杀人盈野，徒为建奴毁坏我中华元气，沦为建奴乱我中华的棋子。 你也不想想，崇祯九年、十一年，两次你等流寇即将被洪承畴，曹文诏，卢象升等人歼灭，关外建奴偏偏于此时攻入关内，掳掠直隶、山东等地，威胁京师，使陛下不得不调剿寇之兵入援京师，以至让你等流寇绝处逢生，得以喘息之机。” 李自成看向朱慈煃，见他身姿雄壮挺拔，一身贵胄之气，身穿黄金战甲，头戴面具。 李自成诧异道：“汝是何人？竟敢在本王面前信口开河，大言不惭？” 朱慈煃身边众将看着李自成都嗤笑起来，对他轻视之极。 封羽道：“闯贼，汝之动向我家主公向来详知，若主公要剿灭你等，易于反掌。 你还真把你这百万乌合之众当做精锐，以为可以横行天下，夺取大统？” 唐斩冷笑道：“李自成，你等流寇不过是建奴乱我大明的棋子。 建奴愚昧落后，野心极大，多次入关掳掠我人口，亡我中华之心不死，妄图奴役我中华上族。 你等为虎作伥，乱我大明，实为国家民族罪人！ 天命在我家主公，主公英明神武，上应火流星之兆，岂是汝等流寇可比？！” 李自成深深感受到了吉藩众人对其的轻蔑，大怒道：“汝等何人？敢如此看轻本王？！” 李自成大手一挥，此时已涌进宁武关的十数万闯军，齐从城门处向朱慈煃军冲杀而来。 护卫师军士与一万夜不收精锐夷然不惧，见两军之间距离已进5百米内，朱慈煃一声令下，众军士手持崇祯十号对着猛攻而来的闯军散射起来。 激射的火枪弹丸如暴雨般朝闯军飞去，前排的敌军纷纷倒地。只一刻多钟时间，已歼灭冲锋的近十万流寇骑军和步军。 李自成及身周众将见状大骇，如此射程及远又能连续射击的火枪实闻所未闻，远胜闯军前数年接战明军时遇到过的火绳枪兵。 一身文秀之气的制将军李岩道：“闯王，敌军火器如此犀利及远，我军马步军冲上去只是无谓牺牲。将我军的火炮速速取来轰击敌军，方可取胜。” 李自成立悟，当即传下令去。不一会儿，集中在东城墙外里许的闯军佛朗机炮陆续从城门运进来。 朱慈煃此次出征，带足了全军吃用的粮食肉蔬，枪支弹药火雷及夜不收的许多特种装备，然而火炮过重，此次长途奔袭，却没有携带。 朱慈煃见闯军的佛朗机炮在城门处现身，当即让身边的传令兵挥舞旗帜，全军停止射击。 朱慈煃看向李自成道：“李自成，希望汝少造杀孽，今日本公子暂留你一命，下次再见，必取汝头以终结乱世！ 全军撤出宁武关！” 吉藩众军士又向冲来的闯军射击了一轮，调转马头，向宁武关北城门驰去。不一会儿，出城门沿官道向北疾驰，与闯军的距离越来越远，消失在闯军视野之外。 宁武关中的李自成等人惊魂未定，怔怔的看着躺倒在地上的近十万闯军杂乱的尸体。 李自成沮丧道：“天下竟有如此强军！我军与之相较，差之不可以道理计。此军究竟是何方军队？身穿黄金战甲的统领是何人？ 不如我等退回陕西，另图它举。” 刘宗敏大声道：“闯王，你这正式称王了怎么反而胆子越来越小了？ 这支敌军虽然厉害，还不是看到我军火炮到来便立即逃跑？ 俺看他们也就是靠火器犀利，若是近身巷战，一定不是我军对手。” 闯军第一悍将郝摇旗道：“闯王，宁武关全关人等随周遇吉抵抗我大军，末将请求带兵屠尽全城。” 李自成对朱慈煃一行人犹有余悸，想起刚才朱慈煃说的“少造杀孽”的话，不由犹豫起来。 第209章 兵围京师(特鸣谢 指绕贺兰山 的4张月票!) 第209章 兵围京师（特鸣谢 指绕贺兰山 的4张月票！） 李自成的侄儿李过道：“闯王，攻城前您曾立下“五日不降，屠城”的誓言，如今将士们苦战多日，急欲出心中怨气。 如不让将士们屠城发泄，侄儿恐军心有变。” 其余众将也纷纷点头称是。 李自成心中无奈，只得挥手允可。众将见李自成同意，当即飞马率领部下向城中各处民居驰去。 不一刻，杀戮声，奸淫声，惨叫声弥漫宁武关全城。 朱慈煃率军向北出城后疾驰向东十里，回到了密林山坡下的营地。 周遇吉等宁武军由吉藩军医简单救治止血处理后，孙应元陪同周遇吉一同来到了朱慈煃的帅帐。 见礼后，周遇吉激动地道： “末将多谢吉王爷救命之恩！只是王爷即有如此精兵强将，又曾救下孙总兵，为何却不剿灭李自成，为社稷为百姓除害？！” 想到代州和宁武关数天来战死于闯军刀下的军士和百姓，周遇吉的嗓门不由大了起来。 坐在主位上的朱慈煃叹息一声。 封羽怒道：“周总兵，我家王爷为大明社稷、为百姓苦心孤诣，筹谋多年，救夔州，护凤阳，功莫大焉！汝能知之？” 唐斩佩服周遇吉孤军血战李自成多日的勇毅，温言道：“周总兵，我家王爷为社稷百姓计划多年，之所以不出兵击破李自成等流寇，原因你应该明白。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否则唐王就是下场。” 周遇吉愕然半晌，心中瞬间明白帝位之排他性，颓然叹了口气。 朱慈煃道：“如果可以，本王宁愿醉卧美人膝，每日里饮酒听曲赏舞。 陛下虽有心安稳社稷，奈何才具手段不足。本王唯有为大明扛起延续社稷道统的重任。 今周总兵及下属身负重伤，不宜奔波，便驻扎在此休养几日，待伤势好些，随本王一同前往京师，之后从天津乘海船尽速回吉藩长沙府。” 三月初一日（4月7日）李自成克宁武关，前后阵亡将士七万余人，伤亡惨重，《罪惟录》记“后贼陷京师，多有手足创者，皆经战宁武者也。”，李自成下令屠城。 当晚，大同总兵姜镶投降，宣府总兵王承胤降表亦到，又连下居庸关、昌平。三月初八日，兵至阳和。十一日，大顺军开进宣府，“举城哗然皆喜，结彩焚香以迎”。 崇桢急调辽东总兵吴三桂、蓟辽总督王永吉、昌平总兵唐通、山东总兵刘泽清入卫京城，并号召在京勋戚官僚捐助饷银。 三月十五日，农民军抵达居庸关，监军太监杜之秩、总兵唐通不战而降，同时，刘芳亮率领南路军，东出固关后，真定太守邱茂华、游击谢素福出降，大学士李建泰在保定投降。三月十六日，李自成部过昌平，抵沙河。十七日进高碑店、西直门，以大炮轰城，入午攻打平则门，彰义门，西直门。 正是在十七日午后，朱慈煃率军赶到了京师城外十里。 在大帐中听完夜不收对当前情势的汇报，朱慈煃与众将商议半晌，最终决定于夜间，率一千夜不收潜进城内。刘华统二万护卫师军士和剩余的夜不收整装待命，接朱慈煃飞鸽传书后立即前往东华门接应，汇合后急速驰往天津乘舰南下。 朱慈煃道：“此次行动，目标在救出太子。为保证突破闯军的绝对把握，夜不守每名军士除携带特种作战工具之外，每人携500发弹药，20枚火雷。” 5百发弹药和二十枚火雷共重近五十斤，已是不影响夜不收行动的负重极限。 全军当即花了个多时辰整备装备完毕，随后都钻入营帐中大睡养精蓄锐。 夜幕降临后，全军饱餐过晚饭，休息了半个时辰，朱慈煃见夜已深，当即率众军官与一万夜不收步行出发。 众人抵达西直门附近，已是子时，西直门此时尚未被闯军攻破。白天銮战一天，此刻城内城外的军士都在休息。 朱慈煃众人趁夜色赶到远离闯军大营的城墙处，打晕了几个城头打瞌睡的守兵后，纷纷从腰间取出精刚所制的勾索探搭城头，在夜色中攀援进城。 朱慈煃在封羽、唐斩等军官协助下，施展内力，也轻松翻越了城墙。 跟着接应的京师长驻的“佳音系统”夜不收穿街过巷，朱慈煃只觉似乎经过了无数房舍，半个时辰后抵达了皇城的承天门前，藏身在黑暗中。 唐斩依朱慈煃传授的与王承恩联络之法，学了数声有规律的鸟叫声，重复了几遍后，火把照耀的承天门城头上终于出现了一名太监，探头向城下打望。 唐斩当即从黑暗中走到城头火把的光亮之处，向城头的太监躬身行礼。 太监点了点头，不一刻，从城头缍下一个禁军军士来，唐斩当即将朱慈煃交给他的王承恩的信物，一块玉佩递给了禁军军士。 城头随即将禁军军士又拉上了城墙，唐斩立即隐入了黑暗之中。 朱慈煃众人等了约一刻钟的时间，承天门轻轻打开，一名面色白净，身材中等，年约四十多岁的锦服太监在数十名太监和禁军簇拥下走出门来。 朱慈煃当即在封羽、唐斩等人护卫下从黑暗走进光明中。 锦衣太监行礼道：“奴婢王承恩参见吉王！” 朱慈煃回礼道：“王公公，本王应曹公公之请，特率大军前来相救太子！” 王承恩打量了一阵朱慈煃，见他身材颀长健壮，英武非凡，浓眉下双眼中深沉似海，时有电芒闪烁。 王承恩心中惊异，随即瞄向朱慈煃身周之人，见个个面容整肃，周身沙场之气，手持奇异的火枪，身上绑满定制弹药和火雷，肃立在朱慈煃身边。 王承恩心中希望升起，自曹化淳搭线后，以前在和朱慈煃的交往中，王承恩只以为朱慈煃像楚王、蜀王等人一样，私底下在封地上经营商号、组建民团赚取钱财，今日一见，才震惊于朱慈煃军队的精锐。 王承恩急道：“吉王爷，闯贼大军今晨已围京师，攻打三门甚急。 陛下心念太子，今日辰时已派人将太子送出皇城，入周国丈府第！” 朱慈煃闻言，便想去尽速救出太子，当即向王承恩问明路径，转身就要往周奎府第而行。 第210章 双龙会 第210章 双龙会 王承恩忙道：“吉王爷，请留步！” 朱慈煃转身看向王承恩道：“王公公多年来为我吉藩美言维护，有事请直说。” 王承恩含泪道：“王爷客气了，奴婢之前所做的不过是举手之劳。 今天奴婢看到王爷所统部属皆是天下精锐，方知王爷非只是经商赚钱这么简单，乃是有志于匡扶社稷。 王爷，今京师已被闯贼百万大军包围，破城已是必然的事情。 奴婢自少时侍侯陛下，今陛下穷途未路，奴婢心痛如绞，想祈求王爷看在太祖一脉的份上，救救陛下！” 李自成破宁武关这些天来，崇祯连连向各地总兵发出勤王诏令，不论是山海关总兵吴三桂，或是山东总兵刘泽清，甚至连远在武昌的左良玉都派人送去了诏令。 崇祯在诏令中的语气已悲哀求恳之极，然而到今天李自成即将破城，仍无一位将领率兵前来勤王。 朱慈煃听完心中不忍起来，心想：“不管怎样，先见见崇祯再说。李自成现在还未攻到皇城，晚点去救太子也还不迟。” 朱慈煃当即道：“王公公，先带本王前去参见陛下再说。” 封羽一听朱慈煃要去见崇祯，急道：“王爷，李闯军队众达百万，若还要救出陛下，目标太大，我们只怕难以脱身。” 在封羽心中，雅不愿去救崇祯：一则若崇祯尚在，朱慈煃将如何自处？对朱慈煃称帝统一天下大业遗害无穷。 二则昔年封羽在登莱军中得孙元化赏识，历来知孙元化之忠于朝廷，希望依靠西洋先进火器击败建奴，保卫社稷。 却因崇祯不明，听信孙元化政敌之言，使孙元化蒙冤而死。 朱慈煃立知封羽心意，叹了口气道：“太子即可隐，陛下亦可隐。本王麾下，无不是忠于本王之志士豪杰。 汉献帝终老封地，尚为名医。” 封羽亦知尽屠前朝皇室自宋武帝刘裕始，见朱慈煃语气坚决，只得不再说。 王承恩当先而行，引朱慈煃等千余人从承天门步入皇宫，一盏茶的功夫，已走到坤宁宫前。 王承恩行礼道：“吉王爷请稍待，奴婢这就前去禀告陛下。” 朱慈煃点头道：“王公公请便。” 王承恩走进殿中之时，崇祯正在坤宁宫中和周皇后说话。 周皇后泣道：“陛下，这十七年来，臣妾曾多少次劝过您要对百姓轻徭薄赋，可是陛下总是不听。 若是百姓吃得饱穿得暖，流寇怎么能闹到今天的地步？” 崇祯一脸憔悴道：“皇后，关外建奴，中原流寇，朕想要平灭他们，哪里不需要用钱粮？ 而且朕不过对百姓每亩地加征了共计7厘银钱，怎能说是对百姓重税？” 周皇后泣道：“陛下，您虽然只征收7厘银钱，可是下面的层层官僚士绅，他们皆在不断巧增名目加征，这赋税到了百姓头上，增长了何止十倍！” 崇祯想到在朝堂上，推行一点变革即难比登天，不由长叹一声。 两人正凄凄惨惨间，王承恩快步走入殿中，见礼后，王承恩兴奋说道：“陛下，如今闯贼破城在即，幸得吉王率麾下精锐前来救驾！” 崇祯茫然道：“吉王前来救驾？吉王不是应该在长沙府吗！” 王承恩道：“陛下，吉王确已率精锐大军来到京师勤王，此刻就等在坤宁宫外。” 崇祯惊诧无比，道：“宣吉王进殿。” 朱慈煃见王承恩前来传召自己进殿，当即率封羽、唐斩等人及千名夜不收一同走进殿去。 此刻周皇后已依礼退入了内殿。 朱慈煃只见一个身穿衮龙袍，头发泛白，长相清秀五官削瘦的三十来岁中年人立在大殿中央，双眉紧锁，满脸忧色。 朱慈煃知这就是当今崇祯皇帝，当先行参见皇帝大礼跪拜了下去，口称：“臣吉王朱慈煃参见吾皇，陛下万岁万万岁！” 身后吉藩众人随朱慈煃一同跪下行觐见大礼。 据史书记载，崇祯二十多岁头发已白，眼长鱼尾纹，可以说是宵衣旰食，夕惕朝乾。史志称其“鸡鸣而起，夜分不寐，往往焦劳成疾，宫中从无宴乐之事。” 崇祯转眼打量了朱慈煃好一会儿，眼中闪现欣赏惊异之色，随即显出怀疑神色来。 崇祯不悦道：“众爱卿平身！吉王，你位为藩王，当谨守封地，怎可率军前来京师见朕？” 朱慈煃站起身来道：“陛下，如今我大明社稷危亡之时，臣不得不逾祖制，请陛下以大局为重，幸勿怪罪。” 一旁的王承恩赶忙道：“陛下，吉王此次进京，乃是应曹公公求恳，前来相救陛下和太子。” 崇祯狐疑道：“相救朕和太子？今闯贼军士众达百万，吉王有何能为相救？” 朱慈煃身后的孙应元和周遇吉一同再跪，孙应元道：“陛下，臣孙应元救驾来迟，令陛下受闯贼胁迫，罪甚！” 崇祯看到孙应元，讶道：“孙总兵，你竟然还活着？！” 崇祯十五年罗山之战，朝廷事后派去的监军刘元斌遍寻孙应元不见，以为他已战死于荒野之处，于是上报了朝廷。 孙应元看向朱慈煃，朱慈煃点了点头。 孙应元当即将这二年在吉藩所知道的一些内幕，简略禀报给崇祯听。 周遇吉也道：“陛下，臣也是被吉王在宁武关相救，今日才得再见陛下。”当即将宁武关血战之事说了。 崇祯听完震惊半晌，看向朱慈煃道：“吉王，原来你对今日时局早有准备。如此说来，击败郑芝龙的广东水师也是听命于你的了？” 朱慈煃点头道：“陛下，正是。 郑芝龙本是海盗，霸占我朝海贸之利以为己利，不思报国，臣用了六年时间才将其海上势力彻底清除。” 崇祯默然半晌，道：“那你即有如此才具，为何不为朕效力？” 话刚出口，崇祯心中已明白：若是以前自己知朱慈煃建立私军，早已将他定为叛逆，派军讨伐矣。 朱慈煃见崇祯神色，知他已明白，道：“陛下，臣所为一切皆是为了大明江山和民族福祉。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若陛下能扫清流寇，平灭建奴，臣愿一生做个快活王爷，不理世事。” 崇祯心中一阵失落，大笑了起来，好一阵后，仰头道：“朕薄德寡恩，以致如此！吉王，你能隐忍到今天，足见你没有骗朕。 即然张献忠远非你对手，李自成亦自当不在话下。 吉王，朕将太子托付给你，有你相救，太子当可脱险。” 朱慈煃道：“陛下，臣此次千里奔袭，所带军士不多，击破李自成不易。 臣愿护陛下一家人突出重围，前赴我吉藩！” 第211章 坤宁宫托孤 第211章 坤宁宫托孤 朱慈煃身后的封羽、唐斩等吉藩众将急道：“王爷！” 心中皆担心若救崇祯，未来影响朱慈煃统一天下大业。 朱慈煃挥手道：“本王自有分寸，断不会干扰统一天下大业。” 这一切崇祯皆看在眼里，久为皇帝的他哪还不知其中之意，不由叹息了一声，喟然道： “朕自登极以来，灾害频仍。内有流寇害民，外有建奴掳掠，朕愧对列祖列宗，愧对万民！ 朕岂还有脸面逃离京师，君临天下？” 孙应元、周遇吉皆行大礼道：“陛下！汉高祖尚有白登之围，陛下宜忍辱负重。 今吉王爷麾下俱精兵强将，火器威力绝伦，冠绝天下。 有吉王爷在，我大明社稷必不堕，华夏道统无虞！” 崇祯听自己这两位禁军的心腹将领也如大伴王承恩般，对吉王朱慈煃推崇备至，在其心中，明显比自己高看很多。 崇祯心中更是心灰意冷，想到自己的周皇后和袁贵妃及太子和两位公主，渐渐灵台清明起来。 崇祯看着朱慈煃道：“吉王，汝能有如此智慧魄力，而忍耐至今，足见汝之忠于朕。 太子性文秀，不堪当今乱世。 昔汉光武替代更始，续汉室正统，灭匈奴，复大汉荣耀，吉王其为今之光武乎？ 朕已决意天子死社稷，唯皇后、袁贵妃与太子、两位公主放心不下。 吉王其可托付乎？” 崇祯说完，竟然躬身向朱慈煃行起礼来。 朱慈煃赶忙行大礼道：“陛下为社稷呕心沥血，今即托孤于臣，臣向陛下保证，臣以麾下六十万大军起誓，必护皇后殿下、袁贵妃与太子，公主们万全！ 流寇和建奴欠下的血债，臣必会替陛下加倍讨还回来！” 朱慈煃目下麾下嫡系军队，陆军两个兵团，一护卫师，计20万人。 嫡系水师为广东水师三十六万人，水陆共计五十六万大军，若加上“佳音系统”的三万多夜不收及虎门炮台守军，广东陈象明麾下六万州府军，朱慈煃麾下大军还超过了六十万。 崇祯大喜，双目含泪，仰天道：“好！吉王真乃我帝室不世出之俊杰！ 大伴，取笔墨来。” 王承恩赶忙从殿内书房中取来文房四宝，置于殿中长桌上。 崇祯拿起笔疾书起来，不一会儿写就，亲手将书信封起来交付给朱慈煃。 崇祯道：“吉王，我帝室出吉王如此人才，乃上天令我大明社稷不绝，道统有继。 当时机来临之时，吉王可宣读此信。” 朱慈煃双手珍而重之的将崇祯递来的书信放入怀中。 崇祯当即让王承恩传旨宣周皇后、袁贵妃及坤兴公主、昭仁公主前来坤宁宫。 不一刻，在太监和宫女们伴护下，周皇后，袁贵妃和二位公主步入宫来。 坤兴长公主朱媺娖年已十五岁，出落成了一位仙姿玉貌、典雅高贵的少女。 昭仁公主朱媺薇年方5岁，尚是幼童。 二位公主皆为周皇后所出。 众女誊参见崇祯后，都不由打量着气势轩昂，身后肃立千名精锐军士的朱慈煃。 朱慈煃也在打量着几人。见周皇后和袁贵妃皆容貌绝美，周皇后仪态尤雍容闲雅。 朱慈煃转眼看向坤兴公主朱媺娖，心中忽有悸动，朱媺娖之皇室贵族气质，是朱慈煃所未曾见过的。 朱慈煃当即向周皇后等人行礼道：“臣吉王朱慈煃参见皇后殿下，袁贵妃及二位公主！”身后的吉藩众人随朱慈煃一同行礼。 周皇后道：“原来你就是两次捐助陛下钱粮的吉王。本宫听陛下多次提及你，今日一见，吉王真乃贤王。” 袁贵妃微笑向朱慈煃点了点头。 朱媺娖正在细细审视朱慈煃，见他长身玉立，气势雄浑，心中如电流过，欣然道：“原来你就是吉王！ 父皇次次提到你都是极为开心呢。” 昭仁公主朱媺薇则是张着一双宝石般大眼睛，好奇的望着朱慈煃。 朱慈煃微笑道：“承皇后殿下和长公主夸赞，臣不胜荣耀！” 崇祯见众人见礼已毕，说道：“皇后，袁贵妃，吉王不畏艰险，自长沙府千里赴京师勤王，共赴国难，且麾下精兵强将，实我大明宗室中之旷世奇才。” 崇祯此刻已大彻大悟，对社稷宗庙的看重远超过了对帝位的私心。 崇祯续道：“今京师已被闯贼百万大军所围，皇后，袁贵妃，你们速速带二位公主随吉王突围，寻到太子后，吉王定能保你们南下吉藩。 有吉王在，我大明社稷复兴有望！” 周皇后和袁贵妃一听，皆惊慌失色。 周皇后急道：“陛下，那您呢？不如我们一起随吉王南下，吉王即能突破闯贼百万大军进入皇宫，自能保护陛下和妾身等人一同突围南下。” 朱慈煃点头道：“臣若精锐尽出，扫灭李闯如反掌耳！ 惜本次臣应曹公公之请，只图救出陛下等人，诸多火器未曾携带，然突破闯贼军阵，臣此次所统的三万精锐力能为之！” 坤兴公主正处花季，一时心中为朱慈煃的英武气概所折，不时偷偷打量起他来。 崇祯叹息道：“朕在位十七年来，薄德寡躬，百姓所受之苦惨不忍睹。 朕已决意天子死社稷，与京师共存亡！” 周皇后见崇祯语气坚决，反而平静下来，说道：“陛下不走，臣妾也不走。臣妾生死皆与陛下不分离。” 崇祯心中感动，伸出手来与周皇后相握，两人执手相看泪眼。 一旁的袁贵妃犹豫了一下，也道：“臣妾也生死追随陛下。” 坤兴公主朱媺娖大惊，拉着崇祯衣袖哭道：“父皇！即然吉王能救我们出京师，父皇和我们一起走吧！” 崇祯苦涩一笑，心想：自己将大明天下弄到今日之地步，一则心灰意冷，诸多事被大臣们掣肘。 二则看殿中朱慈煃身后麾下之军士，皆崇敬死忠于朱慈煃。自己既使能厚着脸皮随朱慈煃南下，纵朱慈煃真心护着自己，以权力斗争之险恶，朱慈煃麾下众人不断针对自己，又岂能好过？ 且自己也必不再是真正的皇帝，不过是傀儡而己。 崇祯爱怜的看向朱媺娖道：“娖儿，很多事情你还小，以后才会懂得，父皇心意已决。 你曾多次问父皇吉王之事，今日吉王果然前来相救，娖儿快随吉王寻到太子，一同南下吉藩！” 第212章 决别(特别鸣谢书友 fyhjrty 的四张月票!) 第212章 决别（特别鸣谢书友 fyhjrty 的四张月票！） 朱媺娖哭道：“父皇！”拉着崇祯的衣袖不肯放开。 朱慈煃还待再劝崇祯，身后的封羽、唐斩等吉藩众人皆道：“王爷，闯贼大军旦夕将下西直门，届时皇城将被围，我军要突围将大费周章。 卑职请王爷起行！” 崇祯道：“吉王，太子及两位公主，朕皆托付于你了！其余几位皇子，朕已于早几日遣人送出宫外。 今见吉王之人才，我大明社稷，唯吉王善为之。 速速带两位公主离去，迟恐不及！” 吉藩众将闻崇祯言，立即躬身请朱慈煃起行。 朱慈煃行礼道：“陛下，臣必不负陛下所托，臣就此告退！” 当即命唐斩背负起5岁的昭仁公主。 看到坤兴公主朱媺娖仍拉着崇祯的衣袖不肯离开，知公主身份尊贵，众将不敢僭越，朱慈煃当即伸手拉住朱媺娖的左手，道： “陛下心意已决，长公主殿下，快随本王离去！” 朱媺娖全身一颤，却并没有抽回手去，任朱慈煃抓住了自己左手，却仍不肯离去。 崇祯道：“娖儿，快随吉王离去！父皇已无面目面对万民。 吉王智深若海，能在如此危急时刻前来相救，足见对朕忠义。” 崇祯伸手连扯几次，仍不能甩脱朱媺娖右手，知时间紧迫，当即从身旁王承恩处抽出佩剑，向朱媺娖的手砍去。 朱慈煃一惊，脑中电光火石般念头一闪：“难道原来时空中崇祯砍断坤兴公主手臂的历史仍会重演？” 朱慈煃刚想猛扯朱媺娖远离，势已不及，却见崇祯挥剑已将自己衣袖一截斩落。 朱媺娖随即被朱慈煃拉到了身边来。 崇祯看向朱慈煃道：“吉王，快带两位公主走！” 朱媺娖被朱慈煃执手而行，回头哭道：“父皇！母后！” 昭仁公主伏在唐斩背上，也哭喊着父皇母后。 王承恩跪倒于地，向朱慈煃行大礼道：“吉王爷，太子和两位公主就托付给您了！” 崇祯和周皇后皆泪眼目送朱媺娖姐妹离去，看到她们终于出了坤宁宫，一闪不见。 不一刻，朱慈煃众人已出承天门，耳边听闻西直门处火炮声愈隆，当即加快步伐穿街过巷的向东华门奔去。 吉藩众夜不收军士皆经过特训，体力极为强悍；朱慈煃久习武当内功，速度亦极快。 昭仁公主朱媺薇有唐斩背负，坤兴公主朱媺娖虽有朱慈煃执手提携却已跟不上了。 朱慈煃亦怕此时自己身边只千人却被李闯军攻入皇城所围，当即道：“长公主，事不宜迟，本王背负你出宫。” 朱媺娖伸玉手连捶朱慈煃宽广的胸膛，哭道：“你为什么不救我父皇母后？为什么要让我和父皇母后分离？” 唐斩，封羽等人又惊又怒，便要伸手去推开朱媺娖，被朱慈煃轻摆手制止了。任由朱媺娖发泄了一会儿情绪。 朱媺娖心伤与父皇母后离别，渐处半昏迷状态，听到朱慈煃再次询问，当即点了点头。 朱慈煃随即将朱媺娖背负于背，让封羽等人取绳索将朱媺娖缚紧，众人大步往东华门奔去。 朱慈煃感受着背部传来的柔软和弹力，心中异样的感觉升起。 约小半个时辰后，众人已奔到东华门附近。解决弄晕掉数名城墙上的守军后，使勾索攀援出了城墙。 来到约定的距东华门的一里地处，刘华已统全军等在这里。看到朱慈煃等人，众军士快步迎了上来。 刘华行礼道：“王爷！” 朱慈煃使人解开绑缚坤兴公主朱媺娖的绳索，却见她已昏去。 唐斩也将昭仁公主放落于地。 朱慈煃道：“本王已见到陛下。 现尚有太子未救出，刘师长率军在此看护好两位公主，同时速派人去弄辆马车以供两位公主乘坐。 本王前去外城周府救出太子。” 话音刚落，听到从西边传来的巨大喊杀声如潮，知西直门已被李闯大军攻破。 朱慈煃等人在京师夜不收人员的领路下，疾行了约小半个时辰，跨越了半个京城，抵达了城西南的周奎府第。 唐斩走上前去，伸手大力拍起门来。周府里传来鸡飞狗跳的慌乱之声。 不一刻，府门被人从里打了开来，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探出头来，惊恐的向朱慈煃众人不住打量。 朱慈煃喝道：“太子在哪里？快快交给我们！” 管家亦听到了刚才西直门被攻陷时的喊杀声，以为是李自成杀进城，前来寻找太子。 管家连忙道：“各位军爷可是闯王属下？我家老爷已经吩咐我等，众位军爷快请进。”当即迎朱慈煃众人走进周府。 走到主殿时，国丈周奎已迎在殿门口，见到朱慈煃便跪拜了下去，喊道：“下官恭迎闯王王师到来！” 朱慈煃也不点破，道：“周国丈，太子在哪里？快将他带来见我。” 周奎见朱慈煃身后众军士手执火枪腰跨刀剑，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心中惊惧不敢违抗，当即道：“将军请入殿饮茶，下官这就派人去请太子。” 朱慈煃点点头，迈步走入殿中，在太师椅中坐了下来。封羽，唐斩等人已派军士将周府四面围住，随即侍立在朱慈煃身周。 朱慈煃打量起殿内的设施，见皆琳琅玉器，颇为豪富。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朱慈煃听到殿外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这么晚了，你们要带本太子到哪里去？” 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在数名周府家仆的挟持下，不情愿的走入殿中来。 朱慈煃转眼看去，立知这便是太子，因从长相中能一眼看出崇祯的影子，只是气质颇为文秀。 恭立一边的周奎对太子板着脸道：“太子，快快拜见闯王王师的将军！” 随即立马换了副笑脸向朱慈煃问道：“不敢请教将军尊姓大名？” 朱慈煃笑道：“本将军也姓朱。” 见太子直立殿中，并不参见朱慈煃，周奎看向太子怒道：“太子，外公的话你也不听吗？若惹怒了朱将军，有你好看！” 对太子的轻视溢于言表。 太子朱慈烺看向朱慈煃道：“你是李闯麾下的将领？你们将我父皇母后怎样了？” 朱慈煃不答，转头看向周奎笑道：“周国丈，崇祯将太子托负于你，你竟能不念丝毫君臣之义，亲人情份，将太子交给闯王，真是对闯王忠心的很哪！” 周奎一听大喜，连忙谄媚道：“闯王仁义之师，百姓影从，各地守军纷纷投诚，下官得能为闯王效力是下官的荣幸。 还请朱将军在闯王面前为下官多多美言几句。” 周奎向身后的管家使个眼色，那管家立即召手让两名家仆端出了一盘金锭，怕得有千两黄金，奉到朱慈煃的面前来。 各位帅哥款姐，有空写写书评推荐一下本书，以使更多新人追读，在下拜谢啦！ 第213章 国丈周奎 第213章 国丈周奎 朱慈煃向护卫师次长唐斩点了点头，唐斩当即走上前去收下了金锭。 朱慈煃笑道：“周国丈，本将军听说早1月间，崇祯为了发京营军士的兵饷以资守城，而国库又无银两，只得向满朝大臣募捐。 听闻周皇后私下里拿了自己许多闺房珍宝，计有八千两，交给你盼你添点凑成万两，带头捐给陛下。 结果你反而贪墨了三千两，在朝廷上只上交了5千两助捐，是不是？” 周奎心中惊讶，这事才发生个把月，朱慈煃却是如何得知？ 周奎还以为是李闯军密探早已遍布京师，心中更是惊惧，连忙道：“朱将军，崇祯昏庸透顶，下官岂能捐款助他对抗闯王王师？是以下官截留银两以献闯王及朱将军。” 朱慈煃尚未答话，立在殿中的太子朱慈烺怒视周奎道：“周国丈，你竟然如此毁谤父皇？！” 周奎斥道：“太子，你一个小孩儿，懂得什么军国大事？外公现在就是在朱将军面前保你的命。” 朱慈煃想到李闯军已兵围皇城，时间紧迫，当即站起身来，道：“太子，事不宜迟，请随我走吧。” 朱慈烺生于崇祯二年初（1629年），今年十六岁。 朱慈烺看向朱慈煃倔强道：“本宫不会跟你走。闯贼即已破城，何不杀我？” 朱慈煃见太子朱慈烺也认定了自己是闯军将领，若要强行带走他，倒颇为麻烦了。 必得向太子证明自己身份，方好携带他逃出京师。 朱慈煃看向周奎道：“周国丈如此精明，对闯贼如此忠心，实出本王意料。 陛下和周皇后皆愿为社稷而殉国，作为国丈，岂能丢了陛下和周皇后的颜面？ 本王不如就为周国丈在青史上留下一个好名声吧！” 朱慈煃向身周众将打个眼色，唐斩立刻率军士将太子朱慈烺围了起来保护。封羽则立刻率军士拔剑出鞘，围住了周府上下数百人等。 周奎与太子朱慈烺皆大惊。 周奎颤声道：“你…你难道不是闯王麾下的将领？那你是谁！” 封羽看着周奎冷笑道：“吾主乃是当今大明吉王爷。闯贼在吾主眼中，不过是草鸡瓦狗耳！ 亏你还是周皇后的父亲，陛下的国丈，陛下将太子托付于你，你竟一心要将太子交给闯贼邀功！ 真使陛下和周皇后蒙羞！” 周奎一身冷汗瞬间流出，浸透了内层衣物。 太子朱慈烺讶道：“你当真是我大明吉王朱慈煃？” 朱慈煃微笑点头道：“太子，本王不久前已见过陛下和周皇后，陛下将你和坤兴、昭仁两位公主托付于本王。 我们这就立刻动身。” 朱慈煃对封羽点了点头，封羽率众夜不收精锐立即动手，刀剑齐施大杀起周府众人来。 周奎伸手指着朱慈煃道：“你是如何闯入京师的？本官是陛下的岳丈，你即是吉王，岂敢杀我？” 他万万想不到此刻京师除了明廷崇祯一系和李闯之人，竟还有其他人马，是以才一开始便认定朱慈煃是李闯的人马。 朱慈煃并不理会周奎，在唐斩等人护卫下，偕太子走出殿去。 周奎还想再哀求朱慈煃饶命，已被封羽用雁翎刀一刀斩杀。 朱慈煃负手站在周府庭院中等待了一会，封羽率众夜不收巡视周府数遍，尽杀周府中三百余人后，走到朱慈煃面前行礼道： “王爷，卑职已率军士巡视周府数遍，无有遗漏。” 朱慈煃点点头，对朱慈烺道：“太子，为保你以后平安一生，请太子将全身外套脱下，最好再留一件火烧不毁的信物。” 朱慈烺隐约明朱慈煃之意，当即在唐斩帮助下，除下身上的太子常服，想了想后，又从脖颈间取下了一块宝玉来。 唐斩脱下披风，给太子朱慈烺披在身上御寒。 朱慈煃道：“将太子的衣服找个身材近似之人穿上，将宝玉戴在其身上，务必使人以为太子已死在周府大火中。 让京师的佳音系统广为散布：国丈周奎拒不将太子交付给李闯，已带太子举火自焚，全府为国尽忠。” 封羽行礼答应了，当即率军士拿着太子衣服与宝玉走入尸体堆中寻找起来。 朱慈煃携太子在唐斩等人簇拥下，走出周府来。 不一刻，火苗从周府后院开始窜出，迅即向前院蔓延而来，接着周府数处火头也即升起。 封羽率队奔出周府来，众人汇合后，当即极速向东华门疾奔而去。 此时李闯攻破外城的消息已遍传全城，东华门处的明廷守军已作鸟兽散。 朱慈煃等人来到东华门之时，护卫师长刘华正率近三万吉藩将士以半圆形背靠城墙守卫在东华门外，众军士持崇祯十号持续向四周想攻入城来的李闯军队射击。 坤兴公主和昭仁公主乘坐一辆八驷马车被保护在核心处。 在这夜色中，军士们手中枪口的火花尤其显眼，恰如烟花燃放。四周已倒下了大批闯军。 见到朱慈煃等人到来，刘华明显松了口气。 朱慈煃道：“刘师长，敌军进攻多久了？” 刘华道：“禀王爷，西直门被攻陷不久，东华门守军都逃离了，本在营中休息的围在城外的闯贼将领率军想要拿下东华门。 卑职想到王爷还未出城，当即率军从隐藏处冲出，击溃了闯军，占住了城门。” 朱慈煃点头道：“本王已救出太子。闯贼已围皇城，不久当会从内城派兵来取各城门。 我们立即向天津方向撤离！” 身边众将立即行动起来，太子朱慈烺被送上了马车和两位公主一起，朱慈煃飞身上了赤火。 三万吉藩军士转换阵型成箭矢阵，火力全开，向东南方向突进。 围在东华门外的十数万李闯军队挡者披糜，若冰雪在火陷下融化一般，立即显现出一条通路来。 崇祯十号猛烈火力之下，不一刻，5百米内再无站立的敌军。朱慈煃率三万大军突破了闯军的包围，全军纵马向东南天津方向疾驰而去。 统军进攻东华门的是李闯大将田见秀。见到朱慈煃军火器如此厉害，乍舌不已，连忙派人去禀报李自成，请求调佛朗机炮与虎蹲炮至。 第214章 甲申国难 第214章 甲申国难 此刻李自成攻破西直门进入内城后，正在一边安营休息，一边分派部将拿下京师外城城防。 听完田见秀派来的传令兵禀报，坐在大帐中的李自成眉头大皱起来，挥了挥手，示意传令兵退下。 沉思了一会儿，李自成看向大帐中众心腹道：“东华门这支敌军，必是在宁武关救出周遇吉的那支军队。别支军队不可能有这么犀利的火器。” 想到宁武关之战，朱慈煃军的火枪威力，李闯麾下众人都沉默起来。 牛金星道：“闯王，这支军队不过三万人，如此犀利的火枪想必极难制造，谅这支军队人数已经到顶了。 且我大军过百万，火炮过五千门，若两军堂堂对战，我大顺军必能歼灭之。” 牛金星(约1595~1652)，字聚明，明末宝丰人，后迁居县城。父名垧。 为鲁府纪善，“先世由岁贡仕至县博士与王府官者数人”，故幼有教养，二十余岁中秀才，天启七年(1627年)中举人。 为人质朴，性喜读书，通晓天官、凤角及孙、吴兵法。陂北里有田，平日设馆授徒，过着仅足衣食的生活。为李自成制定战略、策略，历任大顺政权左辅和天佑阁大学士。 天启七年（1627年）中举人，精于计谋，崇祯十三年（1640年）冬，经过李岩引荐入李自成幕下，建议“少刑杀，赈饥民，收人心”。 崇祯十七年（1644年）正月，成为李自成大顺政权时的天佑殿大学士，是闯军中少有的文人，牛又荐举军师宋献策。 牛金星心胸狭窄，李自成进入北京后，以宰相弄权，牛金星热衷于登极礼仪，教习登极仪式，不断地劝进李自成，为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制造了借口。 1644年4月26日，李自成率残军退回北京，下令杀吴襄全家三十余口。29日，在牛金星等的策划下，李自成在明宫武英殿即皇帝位。次日，即逃离北京。 途中牛金星谗杀李岩，致使闯军军心涣散，宋献策因此出走。清顺治二年（1645年）夏，牛金星与其子牛佺投靠清廷为官，牛佺官任黄州知府。牛金星在明朝官绅中名声极坏，清廷不便安排其职务，顺治九年（1652年），老死于牛佺官署中。 李自成道：“以宁武关之战来看，这支全军火器的军队即使只有3万人，也是我军大敌。 孤从未想到大明还有这样的一支军队，天下尚有如此军队，只怕我军现时攻克京师的战略并不一定正确。” 李岩也道：“闯王说的对极。这支军队出现的时间极为巧合，很难说不是其筹划好的行动。 而且有如此强大武力的军队，又岂会缺钱？因此牛丞相所说的只有三万人，当为不可能。” 牛金星闻言，鼻中哼了一声，心想：“李岩你懂什么？闯王攻下京师在即，此刻只能鼓励，不能迟疑。 岂能如你这样对闯王说泄气话？” 刘宗敏嚷嚷着大嗓门道：“闯王，今我大顺百万大军，军士一出，铺天盖地。岂还怕这么一支几万人的军队？ 而且他们火器虽厉害，在宁武关见到我军佛朗机炮阵出现，还不是吓得立刻逃跑吗？！” 刘宗敏，陕西蓝田人，明末李自成军主将。铁匠出身，骁勇异常。 崇祯十一年（1638年），李自成军在陕西潼关遭官军合击，他与李自成率余众18人骑突围，隐至商洛山。次年再起。崇祯十三年助李自成突围巴西、鱼腹诸山，入河南灾区，声势大振。十六年任权将军。 李自成沉吟半响，想起当日宁武关前朱慈煃说的话语，道：“大明立国垂三百年，终究是我华夏正朔，且建奴虎伺在关外，孤不得不防。 不如先和崇祯和谈看看，如能谈成是最好。 孤总觉得眼下天下形势，即有关外建奴骑兵强悍，又有这支全军装备火器的神秘军队，推翻明朝称帝的时机尚早。” 李自成心中，其亦明了自己军队来源复杂，派系众多，且火器配备偏低，两次见识到朱慈煃大军战力彪悍后，深觉当前自己的军事实力相比朱慈煃军，甚至是建奴军队并不乐观。 此时有心想回西安整顿军队，提升战斗力和凝聚力之后，再观天下形势。 帐中诸将议论纷纷，有主张就此打下京师，推翻崇祯朝廷，开国立朝的。 也有赞同先与崇祯议和谈判，若条件合适，合议后退回陕西增强实力的。 最后李自成力排众议，决定明天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八日上午，派在昌平投降的太监杜勋入城与崇祯帝秘密谈判。李自成提出的条件为：“闯人马强众，议割西北一带分国王并犒赏军百万，退守河南······闯既受封，愿为朝廷内遏群寇，尤能以劲兵助剿辽藩。但不奉诏与觐耳。” 三月十八日上午，曾为崇祯信王府邸时亲随太监的杜勋，骑马来到承天门前喊语要求开门进城和谈。 守将禀报王承恩后，放了杜勋入皇城面见崇祯帝。 清晨崇祯在乾清宫想召集大臣议事，然大臣皆己逃散。 崇祯看过李自成的议和书信后，默然半响。 想到太子与两位公主皆已得吉王朱慈煃护送离开，且吉王雄才大略，社稷有望，当即断然拒绝了李自成裂土封王、请饷百万的和谈要求。 李自成接到回报后，苦无退兵回西安整顿军队的理由，无奈下只得尽起百万大军，从四面八方攻打皇城。 三月十九日清晨，兵部尚书张缙彦主动打开正阳门，迎刘宗敏所部军，中午，李自成由太监王德化引导，从德胜门入，经承天门步入内殿。 此时崇桢带着太监王承恩上煤山了望，又返回乾清宫，大臣皆己逃散。 崇祯乃召周皇后与袁贵妃前来，泪眼相别后，周皇后与袁贵妃步入后宫中自缢身亡。 崇祯前往景山自缢，自挂在一颗歪脖树上。陪他一起殉国的只有太监王承恩一人。 临死前，他留下了遗诏：“朕自登基十七年，虽朕薄德匪躬，上干天怒，然皆诸臣误朕，致逆贼直逼京师。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史称甲申之变。 李自成下令将崇祯“礼葬”，在东华门外设厂公祭，后移入佛寺。二十七日，葬于田贵妃墓中。 李自成派人在京师中遍寻太子朱慈烺不获，只在周奎家火烧后的现场找到太子冠服残存的烧焦尸体及太子随身配戴的宝玉一块。 李自成始知国丈周奎一家为“保护”太子，全府人与太子一同自焚，也不由心中佩服。 于是厚葬“太子”与周奎一家人，亦设厂公祭。 第215章 启航 第215章 启航 甲申国难发生时，朱慈煃已率三万精锐一人双马，极速奔驰了一天多，于3月十九日下午抵达天津港口。 天津位于华北平原，东临渤海，北依燕山，有海河在城中蜿蜒而过。 金朝在三岔河口设立军事重镇“直沽寨”，“直沽”之名始见史籍，是天津最早的名称。 在1404年12月23日，明成祖朱棣赐名“天津”，即天子渡口之意，筑城设天津卫。 天津卫本有朝廷守军一千人，见朱慈煃等大军袭来，都以为是李闯大军攻破京师而来，吓得在道路两旁跪伏于地。 朱慈煃不去理他们，径自率军向东继行十余里，来到了天津港。 等候在渤海海面上的吉藩广东水师的百艘一级战舰，接飞鸽传书后，已自外海靠岸于港口，2万余名水师军士已手持崇祯十号列阵迎候朱慈煃多时。 见朱慈煃一行人到来，水师万户颜海潮率全体军士行大礼道：“恭迎吉王殿下！请王爷登舰。” 朱慈煃点头微笑道：“很好！众将士请起。我军这就登舰启程回长沙府。” 朱慈煃首先在封羽、唐斩等众将士簇拥下登上旗舰，然后是隐太子朱慈烺和坤兴公主、昭仁公主在孙应元和周遇吉夫妇等人护持下登上战舰。 隐太子和两位公主尚是首次见到如此巨大的舰船，俱震惊不已。 朱慈烺性格文秀腼腆，朱媺娖性格活泼开朗，上到甲板上后当即看向朱慈煃问道：“吉王，这么多艘巨舰都是你的水师战舰吗？” 朱慈煃微笑道：“公主，正是。这里停泊的一百艘战舰只是本王水师战舰的很小一部分，全水师一至三级战舰计三千余艘。” 朱媺娖惊讶的张大了小嘴。 看到昭仁公主年才5岁，无人照顾服侍，而太子和坤兴公主亦金枝玉叶，朱慈煃当即对周遇吉道：“周总兵，隐太子和两位公主皆久居宫中，需下人照顾，便由贵夫人刘氏从二十余名婢女中派人在旅途中侍候他们的起居吧。” 周遇吉想到崇祯暗叹一口气，行礼答应了。当即和夫人刘氏一起，指派了各4名婢女服侍隐太子和两位公主。 孙应元和周遇吉陪着水师将士，亲自将隐太子和两位公主在豪华首层船舱中安顿了下来。 朱慈煃率众军官在船舱中坐下来后，二万护卫师军士和一万夜不收精锐也已陆续登上数十艘战舰，朱慈煃一声令下，百艘一级战舰当即起航。 半个时辰后，舰队已驶入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举目望去，极是心旷神怡。 朱慈煃坐在主舱中沉思了良久，道：“封总管，令京师及各地的“佳音系统”，广为传播太子已死于周府的大火之中； 令孙传庭、赵正、曹变蛟等人立即在长沙府和广州府共扩军四十万，本王新建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兵团，另4万人选其中精锐编入护卫师，升护卫师为六万人的护卫军。 目前广东全境已在本王第二兵团之手，并让孙传庭等人整军备战，做好统一荆湘的准备。 令岳父大人和堵胤锡遴选官吏，做好接收湖广布政司全境，建立政权，推行新政的准备。 令广州特别贸易区从此以后允许佛朗机人靠岸贸易，并考察选取广东适合开展海贸的港口城市，2个月内上报本王名单。 令工业园区总管宋应星准备充足材料，做好在广东和湖广两布政司全境大修水利设施的准备。 令火器厂总管王徵，扩大虎门超级火炮厂规模和生产种类，转为火器厂，暂停广州造舰厂生产新战舰，只留一成工人维护设备和维修保养我军现有战舰。 其余九成工人转入广州火器厂，按长沙火器厂比例生产崇祯十号等各类火器。 令大伴遴选招募首批万名仆人入王府，加紧培训，熟悉田亩生产和管理，以待本王安排具体事务。” 朱慈煃一条条命令坚定迅速的说了出来，侍立朱慈煃身旁的封羽赶忙从属下夜不收手中接过纸笔，笔走如飞的一一记下朱慈煃所说的各条命令来。 不一刻，朱慈煃同封羽核对无误后，当即让十名随身携带信鸽的夜不收，誊抄了十份，由信鸽送住吉王府。 十只信鸽刚展翅高飞，却有两只信鸽从京师方向飞来，落在了2名夜不收的手臂上。 朱慈煃接过从信鸽身上取出的纸条一看，却是禀报崇祯帝和周皇后等人殉难，李闯攻占京师的详情。 朱慈煃叹息一声，将纸条递给了身边众将传阅。 孙应元和周遇吉看完纸条，立时痛哭流涕，向北跪在了甲板上，大呼道：“陛下！” 朱慈煃等吉藩众人心中恻然。 封羽道：“陛下虽勤政为国，却才具智慧皆不足，朝中想实干之人处境艰难，往往被政敌陷害，长此下来，国事日非，以至于今日。” 封羽心中，想起了热血组建大明火器部队却遭崇祯冤杀的登莱巡抚孙元化。 周遇吉戟指怒道：“封总管，你竟敢如此说陛下？ 陛下登极以来，鸡鸣而起，夜分不寐，闻百姓饥馑则堕泪，这样的皇帝还不是好皇帝？！” 唐斩冷笑道：“遇事不清，赏罚不明，忠奸不分，这样的勤政有什么用？” 几人眼看就要吵起来。 朱慈煃怒道：“都给本王闭嘴！无论陛下有多少缺陷，终究是心系社稷万民的皇帝，比建奴和李张这些流寇强出太多。 未来扫清流寇，平灭建奴才是最重要的，诸将只宜精诚团结！” 众将不敢再说，孙应元拉着周遇吉向朱慈煃行礼说道：“王爷熄怒，周总兵也是闻陛下殉国，一时激动，还请王爷原谅。” 朱慈煃点了点头，知“勇卫营三杰”极为忠于崇祯，一时难以改变。但现在崇祯已死，若孙应元和周遇吉从此选择自己为主，那忠诚也将是极为牢固的。 孙应元拉着周遇吉退出了上层主舱，往太子和公主居住的房间而去。 朱慈煃心中开始筹划起自立为帝，统一天下的步骤来。 三月二十六日这天，朱慈煃正在主舱中思考统一的战略，门外贴身侍卫来报：坤兴公主求见。 朱慈煃微讶，自登舰航行接到崇祯殉国消息这几天来，太子和坤兴公主一直对自己避而不见，此刻竟然会主动求见？ 朱慈煃当即让侍卫传坤兴公主进主舱来。 坤兴公主美目红肿，显是连日来为父皇母后而哭泣。 朱慈煃站起身来，刚想向公主行礼，坤兴公主已抢先行礼道：“多谢吉王相救太子和妾身及皇妹昭仁公主！ 敢问吉王打算如何处置太子和妾身姐妹？” 第216章 坤兴公主朱媺娖 第216章 坤兴公主朱媺娖 朱慈煃看着朱媺娖仪态万千的娇嫩容颜，不由心动，心中一个念头闪过：“男人当真是永远爱16岁的花季少女。” 朱慈煃赶忙回礼道：“坤兴公主，当日在坤宁宫中，陛下将太子与你和昭仁公主托付给我。 今陛下与周皇后皆已殉国，我自当照顾好你们的一生。” 朱媺娖微点螓首，过了会儿迟疑道：“吉王，我相信你是仁义英明之人，毕竟从妾身小时候就听父皇夸赞你忠心为国。 只是这几日在船舱中，孙总兵，周总兵和皇兄时常担忧你会如何处置我们。 他们说你会称帝，吉王，是这样吗？” 朱慈煃心中微动，此时的朱媺娖就如未通世事纯洁的花朵。 朱慈煃看着朱媺娖道：“公主，正是如此。本王以拯救社稷和天下万民为己任，不久将称帝，统我麾下大军扫清寰宇，统一天下，重振我中华荣耀。” 朱媺娖一听，黛眉轻皱道：“那你会杀了太子吗？孙总兵说你仁义宽厚，不会杀太子。 周总兵却说你为了帝位的正统性，一定会杀了太子。 他们还不让我来问你，我说你能不辞万里入京救驾，父皇又将我们托付于你，你必定会善待我们。” 朱慈煃心想：自己麾下众人为了帝位的正统性，只怕还真是有多人想杀了太子。 朱慈煃温言道：“公主，本王和你说心里话，因太子牵扯到帝位的正统性，名正则言顺，所以周总兵的担心也不算无稽。 公主请放心，本王已想好保全太子的办法，是以在京师嘉定伯府中已使人穿太子衣冠，火焚全府，使天下人以为太子已死。 只要太子安心静居，不再妄图于权位，本王必能保他平安富贵一生。” 朱媺娖欣喜道：“吉王，你果然和妾身想像的一样英明仁义。太子本文弱，性喜文学，让他肩负社稷大任非他所长，而且他也不愿。 这些天妾身听孙总兵说起吉王麾下强军的各式先进火器，军纪严明，方知吉王雄才大略心系社稷。 妾身也明白这些年来吉王的苦心孤诣。” 朱慈煃欣然点头，暗赞朱媺娖冰雪聪明。 两人随意聊了一会儿天，告辞的时候，朱媺娖含羞行礼道：“吉王，你和妾身想象的一般英武，只是更加俊秀些。父皇常夸你是贤王，父皇和母后的大仇，就拜托吉王了！” 朱慈煃赶忙回礼，道：“公主放心，本王必扫灭李闯等流寇，为陛下和周皇后报仇。”将坤兴公主朱媺娖送出了门去。 舰队起航不久，这天水师万户颜海潮前来请朱慈煃为旗舰命名。 朱慈煃考虑半晌，道：“此舰载36磅火炮一百二十门，威猛无俦，就名之为“洪武号”。” 闲聊了几句后，见颜海潮仍不告退，神色似是有事，朱慈煃心中一动，道：“颜万户，你可是有事想禀告本王？” 颜海潮行礼道：“王爷，如今陛下已殉社稷，天命归于王爷，我吉藩上下人等皆愿誓死追随王爷，再造乾坤。 卑职向王爷请缨，清剿福建郑芝龙之时，请王爷派卑职随军出战。” 朱慈煃想到前世的“海军陆战队”，当即点头道：“本王清除郑氏，统一福建的时机已不远。 颜万户，你可申报黄提督，率你属下水师将士加强陆战训练，届时征伐郑氏时，本王派你提一万人队水师参战。” 颜海潮大喜，道：“多谢王爷！卑职必日夜操练，清剿郑芝龙为父亲大人报仇。” 舰队在沿途的城市中采买补给了三次，海上航行了二个月多，于五月二十日抵达了广州码头。 广东巡抚陈象明接报已迎候在码头处，见朱慈煃在众将簇拥下走下甲板来，当即当先率众人行大礼跪拜了下去，洪声道： “下官陈象明率属官恭迎吉王殿下！” 朱慈煃满面笑容，伸手扶起陈象明，道：“岳父大人请起！诸位请起！” 在陈象明，黄蜚，秦明辉，邓伟等人陪同下，朱慈煃一行人走入巡抚衙门。 隐太子及坤兴、昭仁两位公主则由广州当地的“佳音系统”接管，秘密的在广州城里安顿下来。 陈象明自崇祯六年任广东巡抚以来，经与朱慈煃多年共同运作，全布政司的各郡县关健职位已皆由吉藩心腹之人担任。 以前陈象明为官清正，朝廷奉禄又低，投入朱慈煃集团任广东巡抚后，朱慈煃着意提升其待遇下，陈象明每年实际收入已过十万两。 这十年来，陈象明说服夫人文氏，纳了五房小妾，想要生下儿子，然而究未如愿。 如今陈象明年过半百，只得自叹没有儿子的命。 当晚朱慈煃和陈象明两人在巡抚衙门后院密谈时，朱慈煃将此次赴京师的经过详细告知了陈象明。 陈象明听完，沉吟半响，道：“王爷，先帝即已殉国，我大明社稷已系于王爷一身。 现今已到王爷继承大明正统，为社稷万民挺身而出之时。 隐太子文弱，但我们仍要提防政敌以隐太子之名，谋夺正统。 依老夫之见，隐太子必须由专人寸步不离的看管守护起来。” 朱慈煃想到陈象明历来忠于崇祯，现在崇祯已殉国，陈象明则完全效忠于自己，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朱慈煃灵机一动，道：“岳父大人，小婿已令人广为散布隐太子已死于周府大火之中。 岳父大人是先帝门生，不如隐太子就由岳父大人看护如何？对外就称隐太子是岳父大人早年失散的儿子。 这样隐太子可继承岳父大人香火，岳父大人也可照顾隐太子一生。” 陈象明没想到朱慈煃如此信任自己，完全将隐太子朱慈烺交给了自己，当即感动道：“王爷，老夫能同时为先帝和王爷效力，是老夫之大幸！ 老夫定当照顾好隐太子，使其平安顺遂一生。” 第二天，朱慈煃在巡抚衙门召来麾下众人，将此事说了。 吉藩众将奉朱慈煃为神明，自然毫无异议。 孙应元和周遇吉二人往年在京师朝廷时，亦知陈象明之忠于崇祯，累年上缴税赋过千万两白银，多得崇祯褒奖。因此对将太子交给陈象明抚养照顾也是放心。 隐太子心伤父皇母后之逝，更无争霸天下之心，亦听父皇多次夸赞陈象明之忠君体国，当即同意了。 朱慈煃见麾下皆无异议，于是在广东巡抚衙门秘密主持了陈象明收朱慈烺为义子的仪式，朱慈烺改名为陈昊升。 盘桓广州五日，与陈象明谈明诸多广东布防与未来施政方针后，朱慈煃于五月二十六日率三万大军，携坤兴公主朱媺娖和昭仁公主朱媺薇启程回长沙府。 第217章 弘光政权 第217章 弘光政权 朱慈煃于崇祯十七年六月六日回到了长沙府。 自两月前接到朱慈煃自战舰上的飞鸽传书后，太妃龚敏，王妃陈美璟及邓忠，赵正，孙传庭等人都放下心来，当即遵照朱慈煃之令在长沙府和广州扩军四十万，两地各招募新军二十万。 因崇祯已殉国，此次扩军即以吉藩名义，广州扩军及训练交给了三兵团的三名王府侍卫出身的军长刘威、李斌和冯峰。 同时孙传庭等人商议后，飞鸽传书禀明朱慈煃后，在荆襄广为传播朱慈煃乃天降圣人，应崇祯五年降于中南分野的火流星之兆。 以长明真人昔日之言，岫云冠众门人为证，为朱慈煃不久之后称帝造势。 朱慈煃于上午抵达长沙府南门时，王妃陈美璟已率众妃姬，众孩儿及吉藩众人迎候在城门前。 众人相见，十分欣喜，一同走入王府去。 坤兴公主和昭仁公主被安排在王府里住了下来。 第二天午后，休息一晚后精力尽复的朱慈煃召集众心腹群集承运殿，商议未来战略。 朱慈煃将此行的经过详细说了。吉藩众人听到崇祯不愿逃走，“君王死社稷”，皆感动万分，一同在大殿中向北跪下，遥向崇祯行三跪九叩大礼。 众人起身后，唏嘘不已。 孙传庭道：“王爷，今我吉藩兵精粮足器锐，全控长沙府及广东全境，且先帝托负社稷于王爷。 请王爷就此称帝，重整河山！” 堵胤锡道：“王爷，在您出征京师归途之中，五月十五日，福王朱由崧即皇帝位于南京紫禁城武英殿，以次年为弘光元年。 王爷不如向天下人展示先帝的遗书，自立为帝，以显示正统。” 朱慈煃知福王朱由崧是目前与帝室血缘最近的藩王，自己现在若称帝，已陷被动。 崇祯十六年（1643年）五月，朱由崧袭封福王。 崇祯十七年（1644年）正月，怀庆有农民军进攻，朱由崧逃亡到卫辉，投奔潞王朱常淓。 三月初四，卫辉也有农民军进攻的警报，朱由崧随潞王逃往淮安，与南逃的周王、崇王一同寓居于湖嘴舟中。三月十一日周王朱恭枵薨于舟上，三月十八日福王朱由崧上岸，住在杜光绍园中。 崇祯皇帝在京师殉国后，留都南京以及南方各省仍在明朝的控制之下。四月，南京诸臣皆认为国家不可一日无君，议立新帝。 朱由崧为朱常洵长子，身在南京附近的淮安，因此在崇祯太子已死及定、永二王流落民间无法至南京即位的情况下，福王本为第一顺位。 然而东林党人却持相反意见，以东林领袖钱谦益为首，以立贤为名，主张立明神宗之侄潞王朱常淓。史可法并称福王“在藩不忠不孝，恐难主天下”。 原总督京营太监卢九德与福王朱常洵少时在京师有旧，朱由崧乃在卢九德的帮助下，直接向雄踞江北的三镇总兵求助。 高杰，刘良佐，黄得功等人崇祯殉国后已成野心勃勃的流窜军阀，见有“定策拥立”的大买卖可做，真是无本而有万利的好机会。于是一拍即合，甩开他们的顶头上司——正与史可法密商的凤阳总督马士英。做起了定策元勋。 马士英老于官场，见自己部将窝里反，想来争也没用。连忙向朱由崧表白心迹，成为从龙文臣第一人。 史可法一开始还蒙在鼓里，指手画脚的不服，又在写给马士英的信中痛骂朱由崧昏聩糊涂。没想到却成为落在别人手中的把柄。 随即马士英便带领大军杀气腾腾的护送朱由崧来到南京浦口。大势已定，满心悔恨的史可法和东林党人也只好接受这个现实了。 明朝崇祯十七年（1644年）四月二十六日，张慎言、高弘图、姜曰广、李沾、郭维经、诚意伯刘孔昭、司礼太监韩赞周等在朝中会议，李沾、刘孔昭、韩赞周议立福王，议遂定以福王继统，告庙并修武英殿。 凤阳总督马士英与江北四镇黄得功、高杰、刘良佐、刘泽清等人前往淮安迎接朱由崧。四月二十七日甲申，南京礼部率百司迎福王于仪征。 四月二十八日，朱由崧至浦口，魏国公徐弘基等渡江迎接。翌日，舟泊观音门燕子矶。四月三十日，南京百官迎见朱由崧于龙江关舟中，请其为监国。 朱由崧身穿角巾葛衣，坐于卧榻之上，推说自己未携宫眷一人，准备避难浙东。众臣力劝，朱由崧同意。 五月初一，朱由崧骑马自三山门环城向东，拜谒明孝陵和明东陵，随后经朝阳门入东华门，谒奉先殿，出西华门，以南京内守备府为行宫。 五月初二群臣至行宫劝进，朱由崧以定王、永王不知下落，且瑞王、惠王、桂王均为叔父行，应择贤迎立。诸臣再三劝进，朱由崧根据明代宗即位的故事监国。五月初三庚寅自大明门入大内，至武英殿行监国礼。同日，吴三桂引领清摄政王爱新觉罗·多尔衮进入北京。 五月十五日，朱由崧即皇帝位于南京紫禁城武英殿，以次年为弘光元年。 朱慈煃笑道：“弘光朝廷腐朽不堪，朱由崧庸才一个，整日沉湎于酒色之中。 掌握朝廷实权的马士英、阮大铖等人也是醉生梦死，利用手中的权力鬻官肥家。阮大铖公然以行贿作为理财妙方。 弘光政权败亡已是必然。 今天下纷争，唯实力为王。本王眼下并不急于称帝，扩大地盘人口，施行新政，提升财政收入，扩编新军才是关键。 待天下人彻底见识到弘光朝廷的腐朽，届时本王称帝，会更得天下人拥戴。 目前我藩的新军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兵团训练的如何了？” 赵正道：“王爷深谋远虑。自接王爷飞鸽传书，卑职和孙总管、曹副总管等人立即按王爷指示，分别在长沙府和广东布政司共扩军四十万，眼下经过二个余月的训练，新军军士皆已熟练使用各种火器。 只是骑术短期内难以遽成，尚需时间练习。” 朱慈煃点点头，道：“骑术难练，以曹副总管之精擅骑军，期之以半年可成。 现在我们来商讨一下我军统一天下的方略。” 第218章 监国长沙 第218章 监国长沙 吉藩众人闻言俱振奋不已，纷纷各抒己见起来。 孙传庭道：“王爷，闯贼自被吴三桂引建奴兵于四月二十二日在一片石击溃，目前已逃往西安。 卑职请提一军北伐中原，割李自成等众流寇之首，献于王爷，为先帝报仇！” 堵胤锡道：“王爷，弘光朝廷上月已传旨封何腾蛟为湖广巡抚，晋升左良玉为宁南侯，子孙世袭官职，以拉扰两人，并将长江上游之事委托给他们。 王爷虽不急欲称帝，以下官之见，亦应称监国，以向天下人展示王爷有志于天下的雄心。” 宋应星道：“王爷，左良玉骄横跋扈，军纪极差，在武昌周边府县纵兵掠夺杀戮百姓，百姓皆深恨之。 卑职请求王爷讨伐他，救下湖广众多百姓。” 想到这几十年来，百姓已深受战乱之苦，亟需拯救，朱慈煃雄心顿起，说道：“好！诸位所言有理。 今陛下殉国，社稷崩塌，百姓处于倒悬之危，亟需本王出而救世！即然福王抢先称帝，本王便暂称监国，第一步便是讨伐左良玉，统一荆襄！” 殿中众人皆振奋，都认同第一步先统一荆湘，对于之后的下一步，吉藩众人的意见则分为了两派： 以孙传庭、曹变蛟为首的武将认为统一荆湘后，当立即北伐，恢复中原，消灭李自成这股最大的流寇势力。 而以堵胤锡，宋应星为首的文官，则主张拥广东、湖广两地之后，顺江东下，攻占江南之地，令弘光北向而跪，朱慈煃称帝获取天下大义。 曹变蛟道：“弘光朝廷虽腐朽，然尚有史可法、黄得功忠心为国。且与王爷皆为皇室宗族，若我吉藩不先伐闯贼，却去先灭弘光，将令天下人齿冷，徒惹流寇与建奴耻笑。” 堵胤锡摇头道：“以王爷之英明神武，我吉藩之国富军强，讨平天下只是迟早的事。 天无二日，民无二君。与弘光争夺天下大义正统，才是我吉藩亟需解决之事。” 双方各执已见，辨论不休。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你们这两种看法都有着眼点，都是我们未来需要解决之事。 封总管，你先将目前北方的情势向大家解说一下。” 封羽回吉藩长沙府后，昨日与今晨已汇集“佳音系统”近日情报，整理了一下思路道： “回王爷，李自成入住紫禁城之后，封宫女窦美仪为妃。 大顺军入北京之初，军纪尚可，李自成下令：“敢有伤人及掠人财物妇女者杀无赦。”京师秩序尚好，店铺营业如常。 但从三月二十七日起，农民军开始拷掠明官，四处抄家，规定助饷额为“中堂十万，部院京堂锦衣七万或五万三万，道科吏部五万三万，翰林三万二万一万，部属而下则各以千计”，刘宗敏制作了五千具夹棍，“木皆生棱，用钉相连，以夹人无不骨碎。” 城中恐怖气氛逐渐凝重，人心惶惶，“凡拷夹百官，大抵家资万金者，过逼二三万，数稍不满，再行严比，夹打炮烙，备极惨毒，不死不休”，“牵魏藻德、方岳贡、丘瑜、陈演、李遇知等，勋戚冉兴让、张国纪、徐允桢、张世泽等八百人追赃助饷。” 李自成手下士卒抢掠，臣将骄奢，“杀人无虚日，大抵兵丁掠抢民财者也”。 李自成进京之后，为瓦解明军残余势力，多次遣使招降明山海关总兵吴三桂。 吴三桂本已准备投降李自成，降李明将唐通已率军进驻山海关。 行至京郊三十里，闻爱妾寇白门已为李闯大将刘宗敏所夺，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率军回师山海关击溃唐通。 今年（1644年）四月二十一日，李自成与吴三桂进行一片石战役。战至四月二十二日，吴军渐渐不支。吴三桂乃降于满清摄政王多尔衮，两军联手击溃李自成，主将刘宗敏受伤，急令撤退。 四月二十六日，李自成逃到京城，仅三万余人，四月二十九日，李自成在北京称帝，怒杀吴三桂家大小34口，次日逃往西安，由山西、河南两路撤退。 曾宣布效忠李自成的山西，河南等地，一夜间复叛。 目前李闯正谋渡黄河，归于西安。” 朱慈煃听完点头道：“目前北方李自成与建奴鏖战犹酣，且让他们互相消耗一阵。 为统一天下大业计，财政为先，有充足的财力人口，方有源源不断的兵员和精良火器。 本王决定，统一荆湘之后，第二步拿下云，贵，广西，推广土地与商业新政，富国强军，以湖广、广东，云，贵，广西为我吉藩之争霸天下的基地。” 朱慈煃心中还有一个原因未说出来。此次赴京营救太子与公主之行，花费了近三月时间，致使福王朱由崧趁机于南直隶抢先称帝，虽不影响朱慈煃统一天下的大局，终究还是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依血统论，福王朱由崧之外，尚有随父南逃到广西梧州的永明王朱由榔。 朱慈煃自然不想再给朱由榔妄称帝号的空间和土壤。 吉藩众人思索了一会儿，堵胤锡首先明白过来，击掌赞道：“王爷高屋建瓴，此着妙到巅峰！ 有此五布政使司为我吉藩大本营，则财力雄厚，兵员不断，此为以西南资天下也！” 其余众人也觉朱慈煃此着先扎稳争霸天下的根基，先立于不败之地，纷纷赞同。 经数日准备后，长沙府百民遴选各方代表计百人劝进朱慈煃，朱慈煃三让后，于崇祯十七年六月二十日称监国。 以陈象明为首席中极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堵胤锡为东阁大学士兼户部尚书，孙传庭为建极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第二兵团大都督。黄蜚为兵部左侍郎，水师大都督。曹变蛟为兵部右侍郎，第三兵团大都督。 宋应星为文华殿大学士兼工部尚书，王徵为文华殿大学士兼工部侍郎。封羽为刑部尚书，仍兼“佳音系统”总管。 礼部尚书暂无合适人选，留白。 邓忠为大内总管，正一品。 遴选新建第三至第六兵团中精锐各一万人，扩护卫师为六万人禁军，赵正为第一兵团大都督，正一品。 刘华、唐斩为禁军正副都督，从一品和正二品。同时任命了各部院官员。 在朱慈煃心中，禁军和第一兵团自将，由赵正和刘华、唐斩分管日常工作。 第四、第五、第六兵团因尚未训练完毕，未来半年以固守领土为主，暂不设兵团大都督。 仍以崇祯为年号。 任命落定之后，吉藩众人皆欣喜振奋，尤以孙传庭为最，其当即厉兵秣马，准备统一湖广，攻占武昌。 唯孙应元、周遇吉毫无任用而怅然若失。 第219章 情之为物 第219章 情之为物 当晚朱慈煃在王府承运殿中与一家人共进晚膳时，众人如炸锅了一般，纷纷向他询问此次京师之行的细节。 听朱慈煃讲到在坤宁宫与崇祯见面的情形，一家人俱嗟叹不已。 太妃龚敏道：“陛下真乃刚烈皇帝。面对闯贼百万大军宁死不屈，胜历朝历代陷于敌手的皇帝多矣！我儿当为陛下复仇。” 众人尽皆点头称是。 王妃陈美璟惋惜道：“周皇后与袁贵妃真乃贤后贤妃，陛下虽决意殉国，但却让她们随王爷逃离京师。可她们都甘愿随陛下殉国。” 侧妃林荃和元雪见，高岚，陈沅等妃姬闻言，点头叹息，脉脉的看着朱慈煃。 朱慈煃道：“本王即受陛下托孤，必统我吉藩大军统一天下，消灭群丑，为陛下复仇！救万民于水火！” 晚膳后闲聊时，朱慈煃回答了孩儿们的许多千奇百怪的问题后，回到了后宫主殿。 此时许多满十岁的孩儿已出阁，独自安排了宫殿居住。 长公主朱媺娖和昭仁公主被暂时安排在王府用来招待贵宾的礼明殿。 久别胜新婚，朱慈煃搂着陈美璟激情了许久才怡然下来。 陈美璟趴在朱慈煃胸膛上，叹道：“王爷，您终于回府了。这些天您不知道妾身有多担心。” 朱慈煃笑了笑，伸右手轻抚陈美璟如丝般光滑的香背，说道：“爱妃，以后为夫会留在府里专注于内政，轻易不会再领军外出了。 孩儿们也即将进入少年期，我也要在府里用心培养他\/她们。” 陈美璟大喜，伸双手紧紧的搂住了朱慈煃。 两人默默相拥。 过了不知多久，陈美璟道：“王爷，太子交由父亲大人监护照顾甚好，王爷也放心。 只是二位公主该如何安排？” 朱慈煃脑海中浮现出朱媺娖的绝世容颜来，道：“昭仁公主年方5岁，还是个孩子。 爱妃你要照顾咱们的三个孩儿，为夫之意，昭仁公主和圣儿年龄相近，便交由阿沅同圣儿一同抚养。 至于长公主朱媺娖…” 朱慈煃一时沉吟起来。 陈美璟“噗嗤”一笑道：“王爷，您是不是救出长公主，一路回程中，对她心生爱慕啦？” 朱慈煃也笑了出来，道：“爱妃，如果这样，你会吃醋吗？” 陈美璟叹了口气，说道：“王爷，您乃人中之龙，帝王贵胄，妃姬众多理所当然。而且这四年来，您都未纳过一位姬妾。 只是，按祖制，皇室公主只能从民间选夫婿，王爷贵为帝王，却也难以违拗祖制。” 朱慈煃点了点头，心想：“这倒是个问题。太祖为了防止出现外戚专权的现象，规定后代皇帝王爷不能与重臣勋贵联姻；公主的附马也只能选自民间，这样有利有弊。 虽然杜绝了外戚专权，可也令皇室缺少了强有力的外戚力量的支持。 汉光武帝娶郭圣通为皇后，可是从其父那里得了大助力。” 几天后，朱慈煃知会母后和侧妃陈沅之后，在邓忠等人陪同下前往礼明殿看望两位公主。 见礼坐下后，朱慈煃微笑道：“长公主，这些天和昭仁公主在王府可还适意？ 两位公主金枝玉叶，本王这里如招待得简慢，还请公主原谅。 若有何需求，请尽管吩咐，本王必尽力为两位公主办到。” 朱媺娖轻叹了口气，说道：“吉王，如今父皇母后已薨，妾身和皇妹已是亡国公主，岂还敢称金枝玉叶？ 多谢吉王关心，贵府的下人待妾身姐妹都极恭谨，侍候的很细致。 说起来，吉王府还比妾身在皇宫中时起居用度豪奢了许多。” 朱慈煃点了点头，知崇祯帝向来忧心国事，刻意节俭。 《明季北略》中，记李自成入京师后，从宫中搜出内帑“银三千七百万锭，金一千万锭”，“旧有镇库金积年不用者三千七百万锭，锭皆五百两，镌有永乐字”。 纯属计六奇个人妄语，愚蠢至极。若有如此之多银两，崇祯在国亡当头会不用以犒军助战？ 李自成更不用拷百官以助饷。 朱慈煃正想说话，5岁的昭仁公主朱媺薇睁着大眼睛望着朱慈煃，道：“吉王，你怎么和姐姐画的不怎么像呢？” 朱慈煃奇道：“昭仁公主，你姐姐画过我吗？什么时候画的？” 坤兴公主朱媺娖大羞，玉脸如上了一层胭脂，看着朱媺薇嗔道：“妹妹，休要胡说。” 朱媺薇嚷道：“姐姐，我哪里胡说了？今年过年的时候我都看到你在坤仪宫里一边画画，一边轻声说“吉王，吉王”。” 朱媺娖羞不可抑，便要站起身奔进内殿去，不想刚起身一半，手已被朱慈煃一把抓住。 朱慈煃两世为人，自然深懂情之为物。 联想在京师会见崇祯与周皇后之事，朱慈煃心中已然明白。 想坤兴公主久居宫中，礼教甚严，未尝接触过青年男子；而自己两次捐助朝廷钱粮，得崇祯在朱媺娖面前数次夸奖。 朱媺娖又正处花季，向往爱情充满幼想之时，自然而然将对爱情的想象附于自己身上。 朱慈煃温柔道：“媺娖，人生是最奇妙的旅程。若能相遇有缘，便应当珍惜。 先帝既将你和昭仁公主托付于我，我自当照顾你们开心快活一生。” 朱慈煃也不知道，自己真得是珍惜人生之缘份，还是贪恋坤兴公主之美色和独特皇室贵气对自己莫大的吸引力？ 朱媺娖娇躯一颤，想从朱慈煃手中抽出自己手来，却终究没有行动。 昭仁公主好奇的看着两人，不明所以。 过了一会儿，朱媺娖激动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美目飞快的看了一眼朱慈煃，声若蚊蚋道：“吉王，可是…可是依祖制，皇室之间是不能通婚的，妾身只能于平民中择婿。” 朱慈煃瞬间想起了嘉靖帝的永淳公主嫁给秃头，及万历皇帝的亲妹妹永宁公主出嫁第二天即守寡之事。 朱慈煃胸中热血上涌，鼻中哼了一声，道：“我即可匡扶社稷，重整河山，自亦可重定祖制！ 媺娖勿忧，只需一点时日，我自有办法。” 朱媺娖微微点了点螓首，竟是立刻相信了朱慈煃，毫没想到其中的难度之大。若无经天纬地之威望，岂能达成？ 朱慈煃暗叹：“这就是毫无保留的信任的爱情。唯不染尘世的青春期才有。” 看到朱媺娖的国色天香，朱慈煃色心大动，不由探头吻了过去。 将要触碰到她樱唇时，却见朱媺娖如被针扎，立刻躲开，骇然道：“吉王，我们尚未婚娶，这怎可以？” 朱媺娖说完，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瞪着大眼望着两人的昭仁公主。 朱慈煃知公主皇室礼教甚严，刚才是自己唐突了，连忙解释了一番。 好半天才哄得朱媺娖相信自己非是浮浪之人。 第220章 华夏风骨 第220章 华夏风骨 朱慈煃道：“长公主，本王考虑了几日，为妥善照顾二位公主，计划长公主暂住进慈宁殿，由本王母后照顾。 昭仁公主年纪幼小，便由年龄相仿的圣儿之母妃陈沅照顾，住进后宫。 长公主，你看本王这样安排可好？” 朱媺娖听后心中忐忑，道：“父皇母后离别时，命妾身姐妹跟随吉王，一切由吉王作主好了。” 朱慈煃欣然起身，携朱媺娖姐妹前往拜见母后。 来到慈宁殿时，太妃龚敏正在太监婢女们陪伴下，和殿中数名王孙、王孙女玩耍，嫡次子朱和增，庶四子朱和均，庶六子朱和坚，庶五子朱和境与庶三女朱韵笙，庶四女朱韵慧，庶七子朱和圣此时都在殿中，年龄皆在2岁至6岁。 见到二位公主到来，太妃龚敏便要行参见之礼，长公主朱媺娖近日来多得周遇吉之妻刘氏交待，连忙抢先带昭仁公主行下礼去，道：“妾身见过太妃！” 龚敏见公主如此谦逊有礼，人又美如仙界中人，心中甚是喜欢，连忙回礼道：“两位公主太谦了，请坐。” 众人坐下后，见到朱慈煃到来，众孩儿们都纷纷围到了他身边来。朱慈煃笑呵呵的依次搂抱着众孩儿。 太妃龚敏怜悯的道：“陛下和周皇后、袁贵妃即已殉国，以后本宫便如二位公主的母后一般，定会万分疼爱你们，不使你们受半点委屈。” 坤兴公主和昭仁公主想起父皇母后，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 朱慈煃将抚养两位公主的安排说了，太妃龚敏道：“煃儿，阿沅毕竟和公主平辈，且抚养不便，母后还昐着我儿再多生下几位王孙、王孙女给母后抱呢。 坤兴和昭仁两位公主，都由母后来抚养好了。” 朱慈煃本是怕两位公主皆交由母后，会令母后劳累。听母后乐意抚育两位公主，当即答应了下来。 太妃龚敏拉着朱媺娖的手，众人坐在殿中闲聊起来。 看到年龄相仿的昭仁公主，朱慈煃的孩儿们都很感兴趣。 五岁的庶五子朱和境拉着朱慈煃手道：“父王，这位妹妹就是父王此次从京师接来府里作客的昭仁公主吗？” 朱慈煃回王府当天，便谕告全府人等，不可说救两位公主出京师，只称接两位公主来吉藩作客。 朱慈煃笑道：“境儿，昭仁公主年龄和你们差不多，但依皇室辈份是你们的皇姑母。” 朱和境一双大眼睛闪啊闪的，说道：“哦，父王，那我们可以和昭仁公主一起玩耍吗？” 朱慈煃看向坐在母后身旁的昭仁公主，见她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的众位王子，郡主，当即笑道：“昭仁公主是咱们吉藩请来的贵客，孩儿们一定要十分尊敬她。 一起去玩吧。” 朱和境大喜，当先向昭仁公主朱媺薇跑去，其他几名孩儿也跟了过去，同朱媺薇不一刻开心的玩在了一起。 朱慈煃陪着母后和朱媺娖闲聊了一阵，见母后和朱媺娖相处渐融洽，便告辞出了慈宁殿。 刚在陈沅殿中坐下一会儿，与陈沅畅叙离别之情时，邓忠接殿外太监禀报，走进来行礼道：“王爷，孙应元和周遇吉求见。” 邓忠顿了顿又道：“王爷，要不要奴婢打发他们回去？” 孙应元自罗山之战被救回吉藩后，2年来未肯效忠朱慈煃，周遇吉自崇祯殉国后跟随朱慈煃来到吉藩后，也是沉默寡言，是以邓忠对他俩的心已淡了许多。 朱慈煃却知此二人轻易不会认主，一旦认主则会矢志效忠，当即说道：“大伴，让二人在承运殿等候。” 朱慈煃和陈沅聊了几句崇祯和周皇后的风骨，陈沅不胜叹息。 听到吴三桂为了寇白门而投降多尔衮引建奴兵入山海关，陈沅不屑道：“这吴三桂若真是为了大明社稷，岂会为了一个姬妾投降建奴？陛下危难之时，也不见他奉诏勤王。” 吴三桂带多尔衮进占京师后，起初是对外宣称借建奴兵为崇祯帝复仇。 朱慈煃笑道：“爱妃所言甚是。这吴三桂就是个奸滑小人，无节投机之徒。” 看看时候已差不多，朱慈煃缓步来到承运殿。 孙应元和周遇吉见朱慈煃到来，皆行下大礼去，道：“末将参见吉王爷！末将二人考虑多日，决意投入王爷麾下，为王爷效死！” 朱慈煃心中欣喜，淡淡道：“二位将军加入我吉藩，乃社稷之福。只是我吉藩大军，无论武器还是军纪皆与大明其他军队不同，二位久在旧式军队，加入我军，需从基层做起，可能接受？” 孙应元和周遇吉互相看看，爽快道：“王爷，未将二人只求未来能清剿李闯和建奴，为陛下报仇，即是从军士做起亦可。” 朱慈煃点头道：“那就好。以二位将军之才，当然不用为一小兵，便从千户开始做吧。你二人前去孙尚书那里，他自会安排你们。” 六月二十五日，午膳后朱慈煃来到承运殿，众心腹接报后已等待在此，吉藩众人开始商讨起征伐湖广之战略来。 封羽道：“王爷，据“佳音系统”的情报，左良玉占武昌以来，大肆吸纳兼并各地军队，连投降的流寇也来者不拒。 其军队已达八十万之众，对外号称百万。前五营是他的亲军，后五营是投降过来的军士。 李自成一片石战败之后，左良玉趁机收复了湖北西部的荆州、德安、承天。 自一月王爷统军乘我洞庭湖舰队北上，途径武昌吓退左军水师后，左良玉始知其水师之孱弱，乃大肆扩充战船，数目已达千艘，在江面上蔓延达二百多里。 弘光朝廷任命的湖广巡抚何腾蛟以及总督袁继咸屯驻江西，他们都与左良玉友善。 弘光以之为长江上游屏障。” 武昌向为荆湘重镇，湖广首府。 水师万户徐桢道：“王爷，左良玉虽战船千艘，然皆铳船和宝船，每船火炮不过几门至十余门，且不超过十六磅的佛朗机大炮，尚远不如昔日郑芝龙的舰队。 我“洞庭湖舰队”虽只二百艘，足以破左良玉千艘战船。” 朱慈煃众人皆点头，以三级战舰之性能优良，加上30-36磅火炮射程之远威力之强，兼吉藩水师俱海战精锐，左良玉军战船纵十倍亦非洞庭湖舰队对手。 堵胤锡道：“王爷，自王爷宣布监国后，我吉藩不再隐藏实力，臣大力宣扬下，各地皆已知我吉藩军容鼎盛，有陆军六十万，广东水师三十六万。 永州府、岳州府、衡州府、常德府、辰州府、宝庆府等三湘之地向闻我长沙府富庶，且王爷仁义爱民之举广为流传，纷纷来投。 恩师和臣商议后，已选派出施政官员团队分赴这些州府。” 第221章 光武新政 第221章 光武新政 朱慈煃沉吟半晌，道：“本王考虑了几日，行政方面需做三方面的举措： 其一：这些三湘州府原有的官吏需细致整顿一遍，存菁去芜，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能留用以前的贪官污吏。 本王借鉴我藩的民意监督制度，决意在各州县设立“咨议局”，成员由当地百姓推举构成，每州县十个名额，每届任期二年，同一人最多任三届。 国计民生，贪赃枉法之事皆可由“咨议局”直接上达六部和本王。以百姓来监督各地官员。” 堵胤锡等人听了赞赏不已。大明各地之所以贪官污吏太多，皆因为缺乏有效民间监督机制，致官官相护，仅靠个人道德修养纯属痴人说梦。 朱慈煃续道：“其二：推广“免税区”制度，推进各种促商措施，如取消宵禁，关卡等。大力减轻百姓负担发展工商业，增加税基才是富国强民之正途。 其三：推广土地赎买政策，要令各州县不少于八成土地成为未来的“皇庄”土地，现暂称“王庄”。因战乱，天灾等成为无主的土地，一律收为“王庄”土地。 这些土地皆由百姓佃种，地租永为本王定下的铁律两成。” 土地问题历来是农业社会之根本，在朱慈煃计划中，一边将土地以赎买方式收购为“皇庄”，并定固定的二成地租以保证当前大明社会最广大的农民生计问题。 只要农民丰衣足食，社会便稳定。之后再逐步发展壮大工商业，发展科技，使大明社会从农业社会逐渐向工商业社会转化。 朱慈煃看向宋应星道：“宋尚书，至于工部目前的主要工作，便是在本藩控制下所有州县大兴水利，促民开垦种田。 受战乱，天灾等波及的地方，由本藩免费给百姓提供种子和耕牛及工具。” 众心腹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将朱慈煃说的施政措施消化。 堵胤锡首先明白过来，道：“王爷真乃天降圣人，深谋远虑，数年前已早有规划。 这些年来，我吉藩大兴工厂，广开海贸，从国内士绅富人手中和海外西洋佛朗机国赚取了天量的银两，正足以于今日在各地推广王爷的新政。 使民人人有田耕，人人有饭吃，其国必兴！” 宋应星感动道：“王爷时刻记挂着百姓的福祉，真乃仁义之君。 臣定将各地水利设施修建完善，使所有农田无旱涝之忧，有丰收增产之喜。” 朱慈煃满意的点点头，看向一旁干着急的孙传庭，笑道：“孙尚书莫急，本王知你已准备齐全，急于攻打武昌。 现今第三至第六兵团训练的如何了？” 孙传庭道：“回王爷，臣已将一、二兵团军士论功升职到第三至第六兵团任各级军官。经过这三个月的训练，第三至第六兵团俱成天下强军，军士们对各种火器的使用皆已精熟，军纪亦严明。 只是骑术差强人意，还需要时间磨砺。” 朱慈煃道：“为保新政在我吉藩势力范围内的顺利推行，在新控制的每州，从第三至第五兵团中各派驻一个万人队，以稳控地方。第六兵团长驻广东。 这些万人队一边负安境守士之责，一边继续练习骑术。 待兵部将目前所有州府的驻防全部安排好之后，孙尚书便即北伐武昌。” 朱慈煃之所以将武昌左良玉定为首伐目标，是担心他祸害百姓。 原来的时空历史上，弘光元年初，李自成被满清一路追去，逃到襄阳，起了昏点子，想要率留守此地的白旺大军，共二十万东征南京。 武昌的左良玉闻报，惧不敢敌，乃以南京太子案“清君侧”名义起兵向东南。 临行前，尽屠武昌城中百姓。 孙传庭大喜，满口答应了下来。 之后几天，各部在临时行在长沙衙门商议确定细节后，新政便在三湘各地轰轰烈烈的推广了开来。 吏部共派出了2千名具备5年以上为官经验的长沙书院毕业的学生分赴各新占州府。 与这些官吏一同前往的是兵部派出的数个万人队驻防军队。 新占州府的水利设施与“免税区”几乎同时热火朝天的开始修建。 因有长沙府的施政经验和成果，各地的土地赎买改革也顺利铺展了开来。 三湘百姓向来知长沙百姓殷富，得知吉王爷在各州府亦推行土地赎买改革，地租固定为平年收成的两成后，大喜若狂。且吉藩还给穷困的佃户提供种子和耕牛使用。 一时各新入吉藩的州府百姓生产积极性极高，纷纷佃种“王庄”的田地，生活飞快的好了起来。 “免税区”的大量修建，大为促进了商品的流通，拉动了各地的商品生产，商铺常常供不应求。 仅二个月的时间，三湘各地大兴，百姓收入飞速提高，官府税入亦大增，巍然有长沙府和广东之民富国强之相。 一时三湘之民咸称吉王朱慈煃乃“天降圣人”，“应火流星之兆”，民心大为收获。 史称“光武新政”。 在崇祯十七年七月六日这天，朱慈煃于长沙城北登坛拜将，以兵部尚书孙传庭为第二兵团大都督，统大军九万北伐武昌。 “洞庭湖舰队”则遵朱慈煃令，驶入长江讨伐左良玉水师。 两支军队互为接应。 南直隶的弘光朝廷接报，在朝堂上讨论起来。 朱由崧坐在金銮宝座中怒道：“吉王朱慈煃不过帝系旁支，英宗后裔，岂有朕乃万历子孙与帝室亲近？ 且吉藩偏处长沙，撮尔小国，朱慈煃不但敢称监国，竟然还敢誓师北伐武昌重镇？” 朱由崧肥胖的身体喘了半天气，看向内阁首辅马士英道：“马阁老，这吉王竟敢攻打有宁南侯左良玉百万大军镇守的武昌，他究竟有多少军队？此次派了多少兵？” 马士英暗暗皱眉，朱由崧自五月称帝后，沉湎于酒色之中，薄情寡义，毫无人君之象。 马士英当初和史可法议立潞王朱常淓，因江北四镇窝里反，无奈之下立了朱由崧。 马士英道：“陛下，臣闻吉王在长沙近几月大肆扩军，号称有大军六十万，不知真假。 此次出征武昌的军队有九万人，以天启朝原吏部验封司主事孙传庭为大都督。” 马士英与侯恂提携的近东林党的左良玉为政敌，心中其实巴不得左良玉被讨伐。 朱由崧哈哈大笑道：“朱慈煃莫不是想当皇帝想疯了？九万军士也敢攻打宁南侯的百万大军？” 马士英想想也是如此，朱慈煃乃名不见经传的无名藩王，孙传庭也早离朝廷，默默无闻。 这么看来，朱慈煃敢攻打武昌的理由也许真的只有朱由崧说的了。 第222章 兵发武昌 第222章 兵发武昌 孙传庭此次统二兵团九万人北伐武昌，随军除了携带全军吃用二个月的粮食肉蔬及备用的火枪弹药、火雷之外，另有以“火炮车”运载的超级火炮36磅计200门。 二兵团的三名军长，分别为曾跟随孙传庭于崇祯六年赴山西建武卫举族搬迁时的千户徐明，范连功；以及赵正的老部属，随他赴建武卫请孙传庭时的王府侍卫王成效。 三人之前累历年战功，已在一兵团任万户，二兵团于崇祯十三年成立时，皆因功陆续升职调任为二兵团军长。 过长沙府进入新归附吉藩不久的岳阳时，孙传庭知各新附之地的吉藩官员正忙于整顿地方，推行新政，于是预先派随军夜不收二人前去通知当地官府不必迎候大军。 当晚在岳阳府野外扎营，晚饭后众将在孙传庭的帅帐议事。 孙传庭道：“武昌北连河南、陕西，西接襄阳，东扼长江中游腹地，有“扬州之命，悬于荆州”之称。 王爷用兵战略神准，我军首战即夺取武昌，如此南直隶已处我军视野之下。 而武昌在我军手中，闯贼的襄阳白旺部，亦不敢轻举妄动。” 一军长徐明道：“正是！左良玉自攻占武昌后大肆扩张军队，天论什么样的军队，只要投降他，他都接受。 其军队军纪败坏，对武昌百姓狠毒不逊流寇，民皆深恨之。 孙都督，你说左良玉敢和我吉藩大军对抗吗？” 孙传庭笑道：“王爷为正统隐忍实力多年，我军虽有救夔州、护凤阳等赫赫战功，然而不为世人所知。 左良玉自诩大军八十万，自然不会把我二兵团9万人放在眼里。 今次，本都督将令左良玉知道什么叫做精锐之师！” 三军长王成效道：“有孙都督统领，我二兵团必令左良玉吃惊万分！ 这左良玉不忠不义，先帝于崇祯十六年多次催促他出兵剿灭张献忠，他拒不出兵；今年元月，闯贼东征京师，先帝急诏他入京勤王，他仍按兵不动。 王爷自京师回来后，曾多次说过要首先讨灭他。” 二军长范连功道：“先帝和周皇后、袁贵妃皆殉国，太子葬身周国丈府大火之中，永、定二王亦流落民间不知踪影。 可是前二日卑职听说建奴占领下的京师，和弘光的南京，都出现了自称是先帝太子之人。” 孙传庭心想：“王爷回府后，令相关人等为太子严守密秘，除了我们几位重臣，无人得知太子已被吏部尚书陈大人收为义子，养于广州尚书府中。” 孙传庭道：““南北太子案”皆是假冒的太子，必是有人想投机获利。 弘光与马士英、阮大铖这些人，每日只知享乐，不思整军经武讨灭流寇建奴，都想着利用“太子案”在朝堂上打击异己。 我看他们哪，建奴杀到南京他们依然在内斗不休。” 帐中众将听后都大笑起来。 岳阳府经崇祯十六年间张献忠入侵，大肆杀戮当地官僚士绅，大多数田地皆已抛荒成为无主之地。 此次朱慈煃施政，推行土地赎买改革，便将这些土地收为了“王庄”。 孙传庭统二兵团一路途径岳阳，见官道附近的效外，处处有人在忙碌：或为吉藩工部的施工队伍在兴修水利，或为新上任的基层官吏在丈量田地，进行赎买或与乡民签订佃种契约，更有大量的农夫在精细耕地，准备着7月份开种夏稻。 乡民们远远看到二兵团的吉藩军旗过来，有许多人便跑回家中，担来水桶。不一会儿，已聚拢了数千村民等在路边。 一名耆老走上前来向孙传庭行礼道：“孙都督，草民们闻吉王王师北伐，解救黎民倒悬之危，心中极为感动。 奈何岳阳去年经张贼蹂躏，草民们都逃亡山中，家中俱被流寇掠夺毁坏。今得吉王爷大恩给予田地佃种，田租只两成，并给草民们无偿提供种子和口粮。 草民们家贫无以回报王爷大恩，只有清水望能供军士们解渴。 还请孙都督不要嫌弃。” 孙传庭止步看着围过来的数千名乡民，人人都挑着装满水的木桶，见他\/她们多是穿着短衫葛衣，身上满是劳作中溅落的泥土，此时众乡民们纯朴的脸上，正期盼的看着自己。 孙传庭道：“百姓为水，君王社稷为舟。乡亲们虽是赠我吉藩大军清水，却代表着对吾王的爱戴，天命在于吾王！ 本都督代表吾王饮下乡亲们的清水！” 孙传庭向南行了一礼，当即躬身接过这名耆老递来的粗瓷水碗，大口喝完了水。 众军士在仲夏行军，正自口渴，也纷纷接过乡民们递来的水碗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数千名乡民挑来的水桶中的水几乎已被九万军士们喝干。 孙传庭见有许多乡民转身又去挑水，便道：“乡亲们的心意我军已领到，乡亲们还是快去田间劳作吧！ 吾王英明神武，仁义无双，乡亲们吃饱穿暖，生活好起来，便是对吾王的最好报答。 我军告辞了。” 孙传庭大手一挥，大军便即整队起行。 岳阳府北临武昌，出征第五日，孙传庭所统第二兵团已进武昌府崇阳县地界。 弘光朝廷崇阳县令郑则礼这日正在县衙里与几名当地士绅饮酒作乐，接报后得知吉王九万大军犯境，大骇，立即命人快马传书武昌城左良玉。 之后，郑则礼带着二千名县衙守军立即卷起累年搜刮来的大批银两，向武昌城撤退。 孙传庭在行军路上接到夜不收回报，知崇阳县令郑则礼已逃，当即率大军开进县城。 崇阳百姓闻是吉王的大军到来，兴高采烈，纷纷在家门口摆上几案，焚香欢迎。 第二兵团军士自进军队起，即有负责思想工作的军官讲解军规，因此军纪严明，秋毫无犯。 在崇阳驻扎休息一晚后，孙传庭率第二兵团于七月十日向武昌城进发，预计二天后抵达。 此时武昌的弘光宁南侯府左良玉已接到崇阳县快马报信，当即召麾下众将前来侯府商议对策。 第223章 嘉鱼之战 第223章 嘉鱼之战 坐在主位上的左良玉见众将已到齐，当即让亲兵将朱慈煃大军犯境之事详细说了。 左良玉，长身赪面，骁勇，善左右射。目不知书，多智谋，抚士卒得其欢心，以故战辄有功。 副将马进忠道：“左公，先帝薨后，满清入关占据京师，李闯退回陕西。 天下离乱，宗室纷纷称帝。这吉王名不见经传的藩王也称监国，兵不过九万，竟敢犯我边境，浑不知武昌有左公八十万大军一般！” 马进忠，字葵宇，陕西延安人，流寇出身，外号“混十万”。崇祯十年，左良玉在洛阳一带击败了“混十万”马进忠，将此人收编。 投降左良玉之后屡立战功，和金声桓、惠登相、王允成、李成等五人并称“外五营大校”。 副将金声桓道：“左公，末将愿率本部八万人，前赴崇阳击破孙传庭！” 孙传庭自天启七年辞官归隐，至崇祯5年底投入朱慈煃麾下，在朝野间寂寂无名。 左良玉沉吟了一会儿，道：“好！金副将向来骁勇，此次便率本部军士前往崇阳破敌！ 朱慈煃之所以敢妄称监国，觑觎神器，想必是倚仗其岳父广东巡抚陈象明的势力。 陈象明精于水战，麾下广东水师竟能击败郑芝龙，的是劲旅。 朱慈煃调自广东水师的“洞庭湖舰队”二月间在长江上过境武昌，仗着船坚炮利竟敢轻视我军，所以此次才敢犯我边境。 本侯这几个月来四处收集战船，我军战船已达千余艘。 本候正想讨伐他，攻占长沙府，他倒主动送上门来了。” 左良玉猛然站起身来道：“众将听令： 令金声桓为先锋，率本部八万军士前往崇阳迎击孙传庭，张勇率内五营十万军士为中军，开赴嘉鱼在后支援。 待击溃孙传庭后，本侯亲统大军四十万乘战舰南下湘江，攻克长沙，活捉朱慈煃！” 左部众将轰然应诺，纷纷退出府回到营地准备。 七月十一日中午，朱慈煃的第二兵团行军到崇阳县北距离嘉鱼县不到五十里扎营全军用午饭时，夜不收万户杨麟回报：“前方十里处，左军派副将金声桓率军八万为先锋向我军袭来。 左军总兵官张勇率军十万为中军，坐镇嘉鱼。 同时左良玉在武昌厉兵秣马，整备战船，有大军南下攻打我藩岳阳之势。” 此次朱慈煃扩军四十万，夜不收也扩编至6万人，杨麟因累功升为了万户。 孙传庭道：“敌方金声桓、张勇部都是什么兵种？可携带有火炮？” 杨麟道：“回大都督，金部骑军三万，步军五万；张部骑军5万，步军5万。只张部携带了200门佛朗机炮。” 孙传庭考虑了一会儿，道：“传令洞庭湖舰队，趁左军水师尚未发觉我舰队，一举攻破武昌左军水师大营，之后封锁武昌水域，不得让武昌城中有片帆从长江逃出！” 杨麟行礼后退出帅帐立即命人飞鸽传书洞庭湖舰队万户徐桢。 徐桢自洞庭湖率舰队出战后，这几天一直等待在岳阳府的长江水面上，接报后，当即令全军检查战备无误，于一个时辰后誓师出征武昌。 孙传庭待杨麟退出后，和众将商议战略。 徐明道：“孙都督，左军人数虽多，然都是刀剑等冷兵器，非我军敌手。 我军不如分兵潜至张勇军后，包围歼灭这两支左军。” 其他众将大多也表赞同此议。 孙传庭道：“王爷多年韬光养晦，天下人不知我吉藩大军威武。 若只是歼灭左良玉这战斗力比流寇不相上下的十八万人，我二兵团岂非杀鸡用牛刀？ 且王爷刚称监国，除荆湘之民知王爷英明神武仁义爱民之外，天下士民多不知王爷英名。 此战我等要一战尽歼左良玉八十万大军，让我吉藩威名传扬天下，如此，天下人必会闻王爷威名望风影从，纷纷归附。” 众将听后，俱大为振奋，都看向孙传庭。 孙传庭当即一一颁下作战计划，众人商议了一个时辰后，完全确定，随后退出大帐去准备。 第三天七月十三日清晨，从岳阳府衙紧急调来的十万两白银抵达军营后，第二兵团便即出发。第一军军长徐明携200门超级火炮，率全军往嘉鱼县东北方向绕行而去。 孙传庭统第二、第三军6万人拔营而起，向北方嘉鱼行军。中途休息及用午饭，于未时在嘉鱼县地界与左良玉军金声桓部相遇于旷野。 金声桓军已列成阵势，5万步军在前，3万骑军在后。 金声桓在众将簇拥下，正坐于马上观察从南面远处行来的孙传庭军。 金声桓笑道：“孙传庭真乃不知兵的书生！ 此人天启七年辞官归隐数年，以进士出身不为弘光朝廷效力，却投靠了吉王朱慈煃。本将还以为他多会选主，原来和朱慈煃一样都是蠢材！ 骑军以速和势取胜，自当配备长兵器；朱慈煃和孙传庭竟给骑兵配备操作繁琐的火绳枪？哈哈哈！” 金声桓只见到过装备火绳枪的明兵，连燧发枪都不知为何物。 他身边众游击、守备跟着他一同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阵，金声桓道：“我军步军在前，骑军在后，看本将旗帜，便即向敌军冲杀！ 此战击溃敌军，左公重重有赏！” 全军皆呐喊应是，人马俱兴奋起来，准备冲锋。 看到孙传庭军以偃月阵形，全军整齐行军接近，肃杀之气扑面而来，金声桓心中微讶。然此时两军距离已不到两里，他来不及细思，当即发出了“全军进攻”的命令。 等候已久的金声桓步军在前，骑军纵马冲出，速度逐渐提升起来，手持骑枪，长刀准备砍杀。 孙传庭见敌方步军已进入5百米，当即下令开火。数万面对敌方骑军的吉藩军士，勒住马匹手持崇祯十号朝着敌军开火起来。 偃月阵型之下，枪弹如雨成弧面向敌军激射而去，金声桓军一时人仰马翻。 只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已将5万金声桓步军歼灭，跟随在后方的金部三万骑军大骇，皆转身纷纷后撤。 帅旗下的金声桓震骇莫名，正想传令全军撤退与张勇部汇合，却见孙传庭军士将空弹匧扔落于地，纷纷调转马头向东北方向咸宁驰去。 第224章 天下至正 第224章 天下至正 金声桓等众将迟疑起来，皆想不明白孙传庭军为何要逃跑？ 一名统领过火绳枪兵的参将道：“金将军，敌军火枪虽犀利，但刚才连续射击了多次，现在定是没有弹药了。 我军宜尽起骑兵追杀之，可反败为胜。” 火绳枪的弹药繁琐，一名普通军士至多能携带一百发弹药，这名参将自然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圆形弹匧能装二十八发子弹的“连珠火枪”。 金声桓越想越对，若是有弹药，以孙传庭军不到一刻钟尽歼5万步军的战力，岂会逃跑？ 金声桓大声道：“敌军已无弹药，全军追击！敌方皆火枪兵，近身接战定然非我久经战阵的骑军对手！” 剩余的3万左军骑军当即催动马匹，向东北方向追了下去，一时尘头大起。 之后的数天，金声桓部与张勇部共十三万左军在武昌府境内紧追孙传庭六万大军不舍，然而孙传庭部极是狡猾，左军总是差着最近时几里的距离。 令左军惊喜而狂追不舍的是，每次若寻到朱慈煃军营地，便可从中搜出几百到几千两不等的银两。 金声桓断定，定是孙传庭率军自长沙府北上时，一路大肆掳掠沿途百姓和士绅所得财物甚多。 毕竟左军自己就是这么干的，杀良冒功，掳掠妇女是左军多年来的行径。 想到孙传庭部携带了大量财宝，金声桓和张勇赶忙上报了左良玉，请求左公派大军前来追剿围堵孙传庭。 左良玉接报后，见孙传庭部已成溃逃之师，另三万军士不见踪影，以为已逃回长沙府。 又听说孙部携大量财宝，左良玉当即点起众将，亲统大军五十万出武昌城来，追堵孙传庭部，满拟歼灭孙部之后，挟大胜之威南征长沙府，为弘光朝廷立不世之功。届时左良玉自可做弘光朝如东晋王敦、桓温般的权臣。 只留下其子左梦庚率十二万老弱兵守城。 左良玉与金声桓、张勇在野外见面，众将商议后，兵分六路追击孙传庭，围的铁桶也似。 为保行军速度，火炮尽皆放置起来。 几日的追逐之后，眼见孙传庭部的活动空间已愈来愈小，孙传庭貌似昏了头，竟然流窜进了江夏县。 江夏县北邻武昌府，相距只三十余里，骑军一个时辰可达。东有湖泊，西邻长江。 左良玉大喜，心想：果然是文人带兵，一点常识都没有。这下孙传庭还不被我六十三万大军歼灭于江夏城下？ 当即传令众将分从南北包抄，将孙传庭赶到江夏城边尽歼之。 崇祯十七年七月二十六日午后，孙传庭统吉藩第二兵团六万人抵达江夏城下500米处。 孙传庭令全军结阵后，随即休息待命。派人前往江夏城门前喊话守军招降。 江夏左军已接左良玉通报，自然不肯答应，城头守将大骂了孙传庭军使者一顿。 使者戟指道：“蠢材，记住汝现在说的话。今日我吉藩大军大破左良玉后，汝将自开城门求降。” 随即骑马回营。 过了约个多时辰，左良玉率大军赶到，见孙传庭部立营不逃了，当即也扎营等待六路大军汇齐。 左良玉六路大军到齐后，孙传庭部已休息了二个时辰，数日来的急驰劳累已去，气力尽复。 左良玉眼见对方只六万人，心中轻视，急于破敌。 两军列成阵式，准备决战。 左良玉在麾下众将簇拥下，立于中军，想寻孙传庭对话。 孙传庭见左军皆已到齐，心中暗喜，在二兵团众将簇拥下立于阵中观察敌军。 左良玉崇祯二年得兵部侍郎侯恂赏识而发迹，孙传庭天启七年已辞官，是以左良玉不识孙传庭。 左良玉打量了一阵孙传庭，见他长得高大魁梧，相貌堂堂，不由说道：“孙大人，今闯贼逼死先帝，弘光帝顺天应人，于应天府称帝，为当今天下大明正朔。 孙大人曾为原吏部验封司主事，若肯投靠本侯，本侯必在陛下面前为孙大人力荐。 本侯大军百万，纵横天下，孙大人何必为了吉王这么个帝系旁支卖命？ 你我一同在弘光朝廷为臣，未来扫灭流寇与建奴，为先帝报仇岂不是好？” 孙传庭扬鞭指向左良玉道：“左良玉，看汝之语气，自得大军八十万，以为必然吃掉本都督这六万人是不是？ 汝口口声声言，为先帝报仇，当日闯贼东征京师攻破宁武关时，先帝曾向数位总兵发勤王诏，可是你等尽贪生怕死，不思报恩之无耻小人，无一人派兵前去相救先帝。 吾主英明神武，深谋远虑，以天下为棋局，早已落子多年，天命必在吾主。扫灭弘光、流寇、建奴皆将势如雷霆。 又岂是你等残民以逞的军阀可知？！” 左良玉大怒道：“孙传庭！本侯见你是天启朝进士，这才开口劝说于你。本侯麾下人才济济，岂缺你这么一个文人？！ 即然你不识抬举，今天本侯就以你这6万人祭旗，挥师南下吉藩长沙府！” 孙传庭哈哈大笑了好一阵，道：“就凭你左良玉？流寇张献忠你尚不敌，还敢口出大言觑觎我长沙府？ 左良玉，今日本都督便让你见识何为天下至正之王师！” 左良玉闻言，面色微变，心中不好的预感升起。 孙传庭传下令去，身旁的传令兵大旗一挥，吉藩二兵团六万军士成偃月阵骑马向左良玉军冲了过去。 左良玉一挥手，包围孙传庭军的六十三万左军一齐向孙传庭军冲杀而去。 两军眼看距离已进入5百米，二兵团的军士们一手勒住马匹，一手持崇祯十号朝着迎面冲来的左军马步军快速散射起来。 子弹如飞蝗过境，漫布空中，一闪而过，瞬间击中在敌军身上，一时人马俱仆。 只一刻钟时间，左军尚未反应过来时，二兵团已消灭三十万左右敌军。 左良玉大骇，如此鬼神莫测的火枪他尚是首次见识，射程即远，又能连发，远胜他麾下历来被视为“烧火棍”的火绳枪兵。 左良玉正犹豫是否要退兵逃回武昌府时，一名传令兵快马飞速从武昌方向驰入军阵，向左良玉行礼道：“禀左公，武昌城今日未时已被朱慈煃军攻破！少帅已被朱慈煃军俘获！” 第225章 一战定乾坤 第225章 一战定乾坤 左良玉眼前一黑，身体晃了几晃，他身边众将连忙扶住了他，都道：“左公！” 左良玉缓了缓后，颤声问向传令兵道：“本侯在武昌留下十二万大军与梦庚固守，却是如何失陷的？！” 传令兵看到左良玉杀人的眼神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道：“禀侯爷，敌军清晨时分突然现身武昌城下，人数有三万之众。少帅当即安置众将守城。 敌军随军携带有二百门由奇特铁架车所牵引的红夷大炮，威力惊人，4里之外便可开炮射击。 我军城头皆是数百门佛朗机炮，只可攻打至两里外。 少帅见城头火炮已被敌军摧毁过半，很快敌军就将开炮轰击城门，只得率6万骑军出城，想要快速拿下敌方红夷大炮。 不想敌军军士火器极为犀利，见少帅率军出城，当即伏兵尽出围住了少帅军。不到半个时辰，少帅军损失大半，多次无法突围之下，少帅只得投降。 敌军因此得以进入武昌城。卑职见势不妙，当即乘乱逃出东门，前来向侯爷报信。” 左良玉军众将一听，一阵骚乱。 武昌历来为坚城，武昌若失，左军在荆襄再无据点，在西有襄阳李自成白旺守军的情况下，左军将只能向东方江西逃窜。 左良玉看看战场中一面倒的溃败之势，当机立断道：“步军弓箭手断后，全军退往武昌码头，乘我军战舰退往九江，重整旗鼓！” 左军众将闻言，当即慌乱的率军向北方武昌渡口方向逃去，不一刻，军士散漫不成阵型，已成荒郊遍野溃逃之势。 孙传庭骑马立在中军中，见此情形微微一笑，对身边众将道：“左军不过无胆军阀耳，岂堪我王师一击！ 众军追击，全歼左军！务必将左良玉活捉献于吉王殿下！” 二兵团众将一听，当即各统本部人马纵马向左军追杀而去。 此时的武昌附近长江水面上，“洞庭湖舰队”亦在追歼左军水师。 自接孙传庭命令后，舰队万户徐桢于7月二十二日率全舰队二百艘三级战舰，从洞庭湖君山岛基地倾巢而出。 于7月二十五日抵达武昌长江水域。制定作战计划之后，于二十六日清晨，对左良玉军水师发起总攻。 面对吨位在己方铳船及楼船几十倍以上，火炮门数俱在60以上射程远达6里的洞庭湖舰队，左军水师根本组织不起有效反抗，一触即溃。 仅有的几次比较勇敢的左军水师将领李国英组织的火攻，火船尚未靠近洞庭湖舰队，便被朱慈煃军火炮如雨，击沉于江面。 开战仅几个时辰，军纪散漫的左军水师纷纷驾船逃离，战场形式已成朱慈煃方洞庭湖舰队一边倒追杀之势。 经过数天在长江上的缠战，航速远不及三级战舰的左军水师超过七成被击沉，剩余的三成约3百余艘铳船和楼船纷纷打旗语投降。 万户徐桢清理战场后，将这3百余艘投降的敌船集中于武昌江湾处，看管了起来，等待朱慈煃发落。 陆地上，二兵团追杀左良玉大军数日，已将其歼灭至只剩跟在左良玉身边的“内五营”残部的十万人左右。 孙传庭的战术，乃是示敌以弱，财货诱敌，以左军极差之军纪岂有不上勾之理？ 待左良玉主力从武昌城中尽出，第一军趁虚拿下武昌城后，孙传庭便以逸待劳，自陷“绝地”，等左军多路追兵皆到来之后，与之决战，一战定乾坤。 七月三十日这天，左良玉率残军十万，终于暂时摆脱了孙传庭军的追击，逃到了武昌长江边的水师基地。 左良玉骑在马上大口喘气，向江边望去，却见本应接令后等在水师基地中的众多战船，竟不见一艘踪影。 其身边众将都慌张起来。 心腹马士秀道：“左公，李国英本该率千艘战船在此接应，如今却不见踪影，难道是听到我军战败，因而率水师顺江东下，逃往应天府投靠弘光了？” 左良玉冷哼了一声，心中狐疑。 江南拥立福王朱由菘之时，左良玉麾下多名将领请求率兵东下投靠弘光政权。 左良玉痛哭失声，发着誓言不许他们东下。副将马士秀说：“哪个不听左公命令要东下，我杀了他！”并在大船上架起大炮截断长江航线，众将这才平静下来。 左军众人正在长江边进退无路之时，南面蹄声如雷，孙传庭已率二兵团第二、第三军追至。 数天接战追击下来，左军已被朱慈煃军战力吓倒，视之为阎王。 此刻见孙传庭率军赶到，左军众人面色如土。 左良玉叹道：“想不到我左良玉纵横中原二十年，今天会死于名不见经传的孙传庭之手！” 拔出腰间佩剑便准备自刎。 身边众将大惊，纷纷伸手抱住左良玉的手臂，劝道：“左公，今日与吉藩一战，方知吉王英明神武之名不虚。 以吉藩大军之强，弘光、闯贼、建奴等皆非其敌手。 以左公之威名，我等不如投降吉王，必得重用，尚不失为开国元勋，封妻荫子。” 在生死关头，左良玉军众将依然想的是升官发财。 左良玉想到被俘的独子左梦庚，叹气道：“为全军计，本侯也只有忍辱投降了。” 看看孙传庭军已快驰入500米内，众军士皆已端起奇异的火枪来，左军众人大骇，立即抛刀剑弓矢于地，尽皆跪了下来。 孙传庭一挥手，二军长范连功，三军长王成效带军士上前纳降。 吉藩众军士将左军武器收缴到一边，将十万左军皆令排队集中在了一处跪下待命。 左军众人皆跪，独左良玉一脸傲色站立其中。 孙传庭在五千亲卫护卫下，走上前去。 孙传庭喝道：“左良玉，你若降，为何不跪？ 若要继续战，便拿起你的武器来！” 左良玉道：“本侯自辽东为国朝征战，数立大功。 今虽无奈降吉王，但断无下跪请降的道理！” 孙传庭冷笑道：“汝还敢自称为国朝数立战功？ 汝在朱仙镇之战，临阵脱逃，致时任三边总督汪乔年为李自成所杀； 襄阳之战不奉号令，出卖友军，坑死杨嗣昌； 先帝今年初诏汝勤王，汝坐拥八十万大军却一兵不发。 平日里纵兵掠夺百姓，奸淫妇女，杀良冒功！ 汝竟敢称为国朝数立战功？” 孙传庭愈说愈怒，忍不住马鞭扬起，从马上劈头盖脸的向左良玉抽去。 左良玉养尊处优，做威做福已久，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痛呼惨叫起来。 一边已纳降的数名左良玉心腹将领见左良玉被孙传庭毒打，便率领亲兵想要造反。 守卫在侧的吉藩二兵团军士当即向闹事之左军开火，瞬间击杀了几百人。其余左军吓得蹲伏于地，再不敢异动。 第226章 西南攻略 第226章 西南攻略 二军长范连功看向左军，斥道：“都给本军长老实点！谁若不服，尽管放马过来！看我吉藩大军的火枪弹药够不够用！” 三军长王成效道：“王爷早说过你们这些左军类流寇，皆不可用。若不是军规不准杀俘，解决你们这些人，不过是几盒弹匧而已！” 左良玉数名心腹将领瞬间已死于枪弹之下，余者大骇，再不敢有何举动。 孙传庭怒抽了左良玉数十鞭，见他已快昏去才停下手来。挥手让军士们押解俘虏，向武昌城行去。 当晚第二兵团于武昌城内会师。 第二天开始，孙传庭一边飞鸽传书向朱慈煃报捷，一边开始清理武昌城内残余左良玉势力。同时封存府库，派兵维护武昌府各地的日常秩序，等待吉藩接管武昌的官员队伍到来。 武昌府的百姓见恶行累累的左良玉军被吉藩大军短短几天内即全数清剿，又见吉藩大军秋毫无犯，无半点害民行为，一时民心大悦，纷纷奔走相告。 朱慈煃在长沙王府内接到孙传庭的书信已是第二天午时，当即传召麾下众心腹到承运殿议事。 由邓忠宣读孙传庭的书信后，吉藩众人皆意气昂扬。 赵正道：“孙都督确是兵家奇才，顷刻间便能定计全歼八十万左军。臣自叹不如。” 堵胤锡振奋道：“王爷，孙都督江夏一战即平灭左良玉，必将威震华夏！ 左良玉兵力为弘光朝廷之最，还远在高杰，黄得功等江北四镇之上。 有此战之威，弘光必惶惶不可终日，而西南几布政司，王爷亦可传檄而定。” 朱慈煃点头道：“堵尚书所料应无误。 西南几布政司，皆在几名巡抚及当地土司手中，尤以云南为最。 这些土司不服王化，只遵从武力，我吉藩收服此三布政司，当以武力压境，劝谕为辅，如此才能势如破竹，一举占领三地。 待三地全在我手后，当设军常驻，建立直辖统治，不可再似从前之对当地土司的羁縻统治。” 朱慈煃心中，想起了崇祯六年时，在重庆看到的少民不服王化，官府统治软弱的情况。 陈象明此时已御任广东巡抚于崇祯十五年朝廷派来的广东按察司佥事汤来贺，自己则赶来长沙府任职吏部尚书，是为首辅。 汤来贺（1607-1688）原名汤来肇，字佐平，改字念平，号惕庵，别号主一山人，世皆称其为“南斗先生”。江西南丰人。官至兵部侍郎兼广东巡抚。 政治家，散文家、诗人。汤绍中长子，明万历三十五年（1607）生于科甲世家。汤来贺幼承家学，淹贯古今，博文为豫章之冠。崇祯十三年（1640）中进士。任扬州推官，主管本府司法事务，其在政以廉洁着称，时逢灾年，汤来贺多方赈济救治灾民，并为无辜受牢狱之灾的死囚平反昭雪。 其品行兼优，受史可法器重，奏荐朝廷誉其为“立品以千秋自命，立志以圣贤为法，天下治行第一也”。 汤来贺于崇祯十五年任职广东巡按司佥事后，与陈象明善。 甲申国难后，汤来贺向朱慈煃宣誓效忠，得陈象明大力推荐，朱慈煃乃委之以广东巡抚重任。 陈象明道：“王爷，您怎么把世镇云南的沐国公府忘了？ 沐国公世镇云南，若得他投诚，云南全境立入王爷掌握，且贵州，广西等地土司也将咸服。” 王徵想起昔年“吴桥兵变”，道：“王爷，陈首辅所言甚是。 这些少民凶野蛮横，若是管得他们太紧了，势必要造反。 降服当今的沐国公沐天波，将能省王爷大笔力气。” 堵胤锡慨然道：“王爷，臣愿前往云南沐国公府，说服沐天波加入王爷麾下。” 朱慈煃考虑了一会儿，道：“岳父大人和诸位说的都有道理，那我们就从沐天波入手，剿抚并重，务必要一举将三布政司置于我吉藩有效统治之下。” 陈象明等人见朱慈煃从谏如流，俱心中欣慰。 众人当即商议了个多时辰，决定了紧接着的二大施政战略： 其一：明日即派官吏前往武昌府建立基层政权，接管各级衙门，逐步推行朱慈煃的土地改革和商业改革。 孙传庭部暂时休整。待第四兵团换防武昌后，孙传庭部寻机攻占李闯所占的襄阳等荆西北四府。 左良玉等俘虏暂时收押，待朱慈煃几日后亲赴武昌时，再行处置。 其二：第三兵团此次最早成立，经迄今四个月的训练，军士们骑术已基本纯熟。 西南方面，由兵部侍郎兼第三兵团大都督曹变蛟统第三兵团，与次辅堵胤锡一同攻略西南三布政司。 孙应元和周遇吉作为千户，此次随曹变蛟一同出征。 堵胤锡将亲自前往沐国公府面见沐天波，力下说词。 朱慈煃可答应让沐家继续世镇云南。若招纳不洽，则武力平定西南。 众心腹退出殿后，当即开始着手准备。 朱慈煃回到王府后院，前往慈宁殿拜见母后。 坤兴公主朱媺娖正坐在大殿里和太妃龚敏执手闲聊。 见礼后，朱慈煃将孙传庭一战攻克武昌，全歼左良玉八十万大军之事说了。 太妃龚敏和坤兴公主朱媺娖听了都很高兴。 龚敏道：“煃儿真乃天降圣人，母后现在也坚信长明真人的“火流星之兆”了。” 朱慈煃笑道：“母后夸赞孩儿了。 这只是我军火器犀利，军士用命，而孙传庭指挥有方的必然结果。” 朱媺娖道：“吉王，这个左良玉当日坐拥八十万大军，却不救父皇和京师，畏闯贼如虎。 吉王一战即平灭了他，真是为妾身大大出了口气。” 朱慈煃心中一动，含笑道：“长公主，过几日本王将前往武昌巡视，顺便处置这左良玉等人。 长公主可想和本王一同前去？” 朱媺娖欣喜道：“好呀！”转念又迟疑道：“吉王，只是妾身跟你前去，即于礼不合又不太方便。” 朱慈煃笑道：“这个好办，只须公主一路上隐藏行踪即可。 左良玉军阀而已，其兵皆不可用，弘光当他是宝，本王却嫌其臭。” 朱媺娖少女心性，想到可以出外游玩，又可痛斥左良玉，当即答应了下来。 第227章 威震华夏 第227章 威震华夏 孙传庭一战覆灭左良玉八十万大军之事如插上翅膀，飞快传遍了神州大地。 一时间，朱慈煃和孙传庭成为各方势力热议的话题。 此时已一路急逃回西安的李自成闻报后，召麾下众人在行宫商议。 李自成自京师逃出后，一路被满清多尔衮派军衔尾急追，数战皆败，山西，河南等地降李明军复叛。 崇祯十七年七月，清军攻陷太原，随即分兵南下晋东南，大顺军长治守将刘忠抵敌不住，被迫率部转入河南。至此，山西全省仅剩西南一角为大顺军控制，李自成山西防线基本瓦解。 李自成脸色阴郁，拍桌道：“孙传庭一战灭左良玉八十万大军，如此惊天战力，可知其必与我军宁武关和京师所遇之神秘火器部队为一支。 当日我军在宁武关所遇军队必是吉王的军队，想不到大明尚有如此厉害的藩王。 本王早在宁武关时，便说想要整军回西安，提升全军战力后，再观天下形势。 奈何众将皆不听。” 李自成败退出京师后，羞于一片石败绩，已不敢称朕，军中仍称闯王。 刘宗敏嚷道：“闯王，你这是怪俺了？当日兵围皇城时，是崇祯不答应你的议和条件，你这才下令攻占京师，这可不是俺让你打的吧？” 李自成心中恚怒，这刘宗敏自以为早年对己有大功，愈来愈无礼狂妄。 三月二十六日行劝进之礼时，刘宗敏竟对李闯众官说：“我与他同作响马，何故拜他?” 四月17日，李自成在武英殿召集军事会议，拟派大将刘宗敏出兵山海关，讨伐吴三桂。刘竟顶撞说：“大家都是做贼的，凭甚么你在京城享受，却让我去前线卖命？”李自成无奈，只好率队亲征。刘宗敏不好再推托，这才随李自成讨吴三桂，前赴一片石。 李自成此时有心整顿军纪以提升战斗力，然而满清兵基本稳住山西后，亦在渡黄河追击而来。 再加上自一片石大战后，闯军连战皆败，李自成威望大损，更不敢整饬部下。 牛金星劝道：“事已至此，我等现今只有筹划如何击退满清兵，保住陕西这我军根本再说。” 此时李岩在闯军撤出京师路上已为牛金星进谗言，李自成猜忌所杀。 李自成叹道：“想不到满清兵也有这么犀利的火炮军队！我军面对满清骑兵尚有一战之力，却敌不过孔有德、耿仲明这两个汉奸所统的“火炮营”。 两贼的火炮皆红夷大炮，射程还在我军佛朗机炮之上。” 李岩已死，宋献策出走，几十万人的闯军竟无一人知道满清火炮的来历。 亳侯李过道：“闯王，从我军接战过的军队来看，或许只有宁武关那支可能是吉王朱慈煃的军队的火器能胜过孔耿二贼。” 李自成想起朱慈煃在宁武关说过的话，深以为然，道：“大明终究是我华夏正朔，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愚昧的异族满清占了我华夏。 多尔衮目前兵分两路攻打陕西，一路由英亲王阿济格率领吴三桂、尚可喜等军由大同向榆林进兵，然后，从陕北南下西安。 一路由豫亲王多铎率领孔有德、耿仲明等部，从河南怀庆攻击潼关。 亳侯，陕北一带的防御本王便交由你统我大顺军十五万负责。 本王自统大军二十万前赴潼关御敌！” 李自成京师败逃后，以前的部下军队叛的叛，逃的逃，死的死，已只剩总计三十五万人老部队。 同一时间，在应天府的皇宫中，弘光朝廷接武昌战报后，惊慌不已。 弘光惊?道：“这战报是否有误？孙传庭只有吉藩的九万军队，竟能击败左良玉的八十万大军？！” 首辅马士英道：“陛下，据前方线报，孙传庭不但歼灭了六十万左良玉部，收降约二十万人，并且已占领武昌城。 战报应是无误。” 武英殿中站立的数十名大臣一听，尽皆惊慌失色。 弘光看向众大臣急道：“吉王竟有如此无敌雄师，这孙传庭如此厉害，即已攻占武昌，只怕为了争夺正统，吉王便会派孙传庭沿江东下，进攻我应天府。 这可如何是好？” 马士英，阮大铖，张慎言、高弘图、姜曰广、李沾等大臣心中皆想：“你一天沉缅酒色，不思进取，现在见吉王厉害，才知道着慌了？ 吉王亦是大明宗室藩王，即有如此武力，则恢复社稷有望。若吉王攻来，我等也可投靠吉王。” 只是这话众大臣自然不能言之于口，阮大铖出班奏道：“陛下，吉王亦是我大明宗室，现在满清在北方连败闯贼，对我江南虎视眈眈。 朝廷不如结好吉王，使其不致东下攻打我朝。未来如满清南下入侵，我朝也可向吉王求援。” 朱由崧心中稍安，转头看向首辅马士英。 马土英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除结好吉王之外，亦应加强江北四镇的防御，令四镇善修武备，勤加操练。 左良玉虽大军八十万，然而多是收降的流寇，战力低下。 只要我江北四镇勤加操练，盯紧长江防御，量吉王不致轻易攻打我朝。” 不少大臣也纷纷称是。 朱由崧大为宽心，道：“众爱卿所言有理，即然要结好吉王，朕决定尽快派大臣前去。 哪位爱卿愿意前往出使吉藩？” 朱由崧等了好一阵，见殿中数十名大臣皆沉默不言，心中不由失望。 却见排班最后列的一名小臣出奏道：“陛下，臣愿前往出使吉藩。” 朱由崧定晴一看，因距离颇远，好一会儿才认出是兵部司务顾绛。 顾绛，汉族，明朝南直隶苏州府昆山千灯镇人，本名绛，乳名藩汉，别名继坤、圭年，字忠清、宁人，南都败后，因为仰慕文天祥学生王炎午的为人，改名炎武。 杰出的思想家、经学家、史地学家和音韵学家，与黄宗羲、王夫之并称为明末“三大儒”。 顾炎武一生辗转，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创立了一种新的治学方法，成为继往开来的一代宗师。 顾绛加入弘光朝廷后，本想为恢复大明而奋发有为，不想不久后即发现满朝君臣皆贪图享乐，卖官鬻爵，毫无恢复之心，令他大为失望。 顾绛今日得知江夏之战后，心中大为惊诧，对吉王朱慈煃起了浓厚的兴趣。 此时见满朝文武无人敢去出使吉藩，当即站出来请缨，想借出使去长沙府切实了解一下朱慈煃的吉藩。 朱由崧素知顾绛有文才，善辩论，精擅典章制度，正是合适人选。 朱由崧当即道：“顾爱卿出使吉藩，朕放心。这两日顾爱卿在户部领取礼赀，便即出使。” 朱由崧当即和马士英、阮大铖商议起该给朱慈煃送些什么重礼来。 第228章 出征西南 第228章 出征西南 同一时间的京师，满清摄政王多尔衮也正在皇城的武英殿聚集众多大臣商议。 七岁的满清小“皇帝”顺治坐在金銮宝座上，多尔衮则坐在侧席上。 满汉大臣分站在大殿两边，各穿本族服色，可谓渠渭分明。 通报江夏之战后，众满清大臣议论纷纷。 多尔衮道：“明朝南方之地，目下除朱由崧在应天府建立弘光小朝廷之外，尚有名不见经传的吉王朱慈煃在长沙称监国。 本王原以为这吉王朱慈煃不过是毫无根基贪恋帝位的妄人，不想今日接到江夏之战的情报，朱慈煃任命的兵部尚书孙传庭竟然以九万军士对战左良玉八十万大军，一战而全灭之，并攻占了武昌城。 如此惊世战力，我大清不得不防。 今天请诸位来，便是专门议议此事。” 内院大学士范文程出班奏道：“摄政王，左良玉乌合之众，虽八十万大军却数败于闯贼李自成，朱仙镇之战，襄阳之战，左良玉皆大败亏输。 奴才以为，朱慈煃军不足为虑，孙传庭想必是员智将，趁虚而入拿下了武昌，致左良玉军溃败。 李自成在北方百万大军，一片石被我军击败后，还不是一样兵败如山倒，溃败的更快。如今只剩二十余万残军逃回陕西。” 正黄旗大臣索尼道：“明朝二百余年来，腐朽已极。所谓官军，视杀良冒功为常事。 这孙传庭军号称歼灭六十万左良玉军，收降二十万，奴才以为，只怕是左良玉败逃后，孙传庭杀当地百姓以冒功。” 多尔衮听众大臣又议了一阵子，点头道：“本王也赞同范学士和索尼内大臣的看法。 想我大清与明朝接战二十余年，素知其将怯兵弱，朱慈煃军孙传庭部定是杀良冒功。 且我军有孔有德等人的“火器营”，红衣大炮攻城掠地无坚不摧。 即如此，“先闯贼，后南明”战略不变。一路由英亲王阿济格率领吴三桂、尚可喜等军由大同向榆林进兵，然后，从陕北南下西安。一路由豫亲王多铎率领孔有德、耿仲明等部，从河南怀庆攻击潼关。 我大清先一鼓作气灭了闯贼，然后再慢慢收拾南明这些只图享乐的明朝王公大臣。” 建奴自惭蛮夷，因此其建立的满清改“红夷大炮”名为“红衣大炮”。 殿中满汉大臣纷纷称是，陆续退出了殿去。 垂帘坐在满清小皇帝之后的孝庄皇太后暗地里向多尔衮抛了个媚眼，当先退朝回转后宫而去。 多尔衮心中一酥，赶忙悄悄起身跟随前往后宫。 兵部侍郎、三兵团大都督曹变蛟将吉藩所占各地驻防安排妥贴之后，上禀朱慈煃。 朱慈煃乃于崇祯十七年八月十六日午时在长沙南门设坛拜将，命大都督曹变蛟统第三兵团九万人，“佳音系统”夜不收二千人，出师西伐。 朱慈煃交待道：“曹都督，此行目标，乃纳西南三布政司入我吉藩，建立有效的统治。 少民土司，不论何族，能遵守我大明法律，与汉民公平交易往来者，皆可在其部族自治，为我大明之民。 凡不服我王化，有欺压杀戮我汉民或其他少民者，皆武力征服之；桀骜不驯、极其凶残的少民部族，给本王尽屠之！立我大明国威于西南！” 跪伏于地的曹变蛟大喜道：“有王爷此话，臣此行无缚手缚脚之虑，必完成王爷交待的任务！” 曹变蛟一口饮尽朱慈煃旁亲随太监李福递来的酒，站起身来率第三兵团列阵向西南方向骑马出发。 朱慈煃站在封将台上看了一会儿愈走愈远的大军，心想：“待我拿下西南三省，再用几月时间建立稳固统治，施行土地改革和商业改革之后，便可开始真正统一天下的征战。 流寇李张、建奴，弘光，四大势力，我却拿哪个先开刀？ 此次西征，不知孙应元和周遇吉表现如何？” 朱慈煃一路思考中步行回到王府，看看时间才未时，便来到了侧妃林荃的宫殿。 林荃接报已迎候在殿门前，见礼后两人挽手走入大殿里。 林荃年已27岁，正是女人魅力十足，性感妖娆的年岁。长年居于王府养尊处优，此刻的林荃，原有的优雅之外，又多了一层贵族气质。 坐在椅中聊了会儿天，朱慈煃见林荃虽和自己言笑晏晏，然眉宇间似有隐忧。 朱慈煃当即道：“荃儿，你可是有何忧心之事？说出来为夫必为你解决。” 林荃犹豫了一下，说道：“王爷，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慧眼。 其实也没什么事，或许是妾身庸人自扰。” 林荃叹息一声，续道：“王爷，您以前曾希望王妃先生下嫡子，这样众王子地位稳固有序，圻儿可平安渡过一生。 这次您前赴京师营救太子和两位公主回来，讲起陛下和周皇后殉国之事，妾身才有点明白了您以前的担心。 这权力尤其是帝王之位的斗争，当真残酷。 王爷，妾身觉得您必能统一天下，登极大宝，到时候…到时候妾身真怕因为皇位继承，圻儿处于危险之中。” 林荃似是终于将多日来心中的担忧说出，情绪一下激动起来，伏入朱慈煃怀里哭了起来。 朱慈煃心中怜惜，伸手轻抚林荃秀发，道：“荃儿，莫怕，有为夫在，你和圻儿必能平安富贵一生。 待圻儿成年后，为夫会为圻儿安排好一切，让他开开心心的做一辈子王爷。” 林荃心中大定，有朱慈煃的允诺，圻儿安危未来必不成问题。 林荃感动道：“王爷！妾身得能终生侍候王爷，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朱慈煃看到林荃眼泪犹挂脸上，娇美不可方物，不禁搂着她亲吻起来。 林荃吚唔连声，着意逢迎，朱慈煃当晚便沉醉于林荃的万般风情中。 …… 江夏之战后，孙传庭统第二兵团在武昌驻留，左良玉治下的其余荆北州府望风而降。 孙传庭一边派夜不收打探李自成白旺部控制的襄阳，郧阳，沔阳等湖广西部四府的情报，一边等待吏部派来的地方官员和兵部派来的从第四、第五兵团抽调的二万驻防军队到来。 一个月后，孙传庭见武昌的行政与军事系统皆已稳妥，民心日增，土地改革和商业改革也在顺利铺开，当即放心的统第二兵团九万人出征襄阳，讨伐李闯白旺部。 白旺是湖广人，在明末流寇之乱的中后期加入李自成部。 崇祯十六年五月，曹文诏在崇祯的催促下再次誓师出潼关征讨李自成，此时在襄阳称“新顺王”的李自成率主力北上，与曹文诏决战。 第229章 攻襄阳 第229章 攻襄阳 为守住襄阳等四府的地盘，李自成北上前派大将白旺统军7万镇守，经略江汉。 白旺虽为流寇出身，打仗倒是一把好手。左良玉数十万大军“屡与闯帅白旺战郧、沔间不胜”。 在原本的时空历史上，1645年李自成在湖北黄石附近的富池口被清军偷袭了老营，刘宗敏被俘而死。 李自成落荒而逃，最后又陷入清军包围。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白旺率部杀到，救出了李自成。 可惜这时的李自成，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其心胸狭窄而多疑的老毛病又犯了。 因为白旺不是他的陕西嫡系部将，他突然想起当年黄巢起义失败后，在外甥处躲藏时被外甥杀害报功的事，害怕白旺将他杀害后投降清军。 于是执意要离开白旺的大部队，只带少数亲兵奔往湖北通山县，结果在通山九宫山被当地地主武装杀害。 李自成死后，大顺军群龙无首，一片混乱。面对清兵，更无抵抗之力。 白旺守襄阳四府，仅是做到禁止部下抢掠杀害百姓，已远胜所谓官军左良玉军，因而得当地百姓拥护，统治渐趋稳定。 孙传庭率第二兵团一路击溃了沿途郡县的几股白旺守军，其余郡县闻吉王大军至，纷纷归附。 白旺闻报，知野战非歼灭左良玉八十万大军的孙传庭对手，乃集四府精锐七万人于襄阳城，希望凭借坚城固守。 孙传庭乃分留军士守新附郡县，同时传书长沙吉藩请求派官吏和守军接管。 做好这一切之后，孙传庭统大军八万抵达襄阳东城门前之时，已是崇祯十七年九月二十日。 白旺已带数十员闯军中下级将领立在城楼上。 众人向下望去，只见孙传庭军军容整束，全军装备火器，犹其后阵以奇特的铁架车运载了二百门极其巨大的红夷大炮，皆脸露惧色。 部将王体中道：“果毅将军，今日一见，方知这吉藩孙传庭所部皆精锐，一战歼灭左良玉八十万大军非是遥传。 且敌军火炮如此犀利，只怕襄阳城头难以固守。 今大顺已失京师、山西、河南，且闯王以将军非陕西嫡系，并不重用将军。 不如将军率我等投诚吉王，此时正吉王用人之时，想必会善待我等。” 白旺看着这位跟随自己在荆北起义的老部下，素知他机智善变，叹了一口气道：“闯王虽未视我为心腹，仍委本将军以襄阳四府守土之重任。 今闯王京师失利，败退西安，满清兵穷追不舍。若本将军不能坚守襄阳，则闯王陕西之大本营将暴露于明吉王朱慈煃面前，是两面皆受敌也。 敌军火炮虽利，然我军七万之众，亦不会无动于衷。” 王体中无可奈何，只得不再说。 孙传庭看看天色过午，且大军行军一天颇为劳累，当即命扎营休息，夜不收哨探四方，准备明日攻城。 与众将坐于大帐商议作战计划时，孙传庭道： “先帝时，大明各地官僚士绅腐朽已久。襄阳此地，民心不在官军，竟在闯贼。 堵尚书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襄阳等地，左良玉等官军过，百姓当他贼过，人畜巢卵靡有孑遗，即官兵过亦不下贼。 惟闯贼过则家室完好，亩禾如故。百姓竟德之，竟多归附，势益大。贼令严明，将吏无敢侵略。明季以来，师无纪律，所过镇集，纵兵抢掠，号曰“打粮”，井里为墟。 而有司供给军需，督逋赋甚急，敲扑煎熬，民不堪命。至是陷贼，反得安舒，为之歌曰：“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由是远近欣附，不复目以为贼。” 徐明道：“确是如此，朝廷不行王道，以致如此。 今幸得王爷出而救世，百姓方知何为仁义，何为王师！ 孙都督，如今白旺闭门坚守，而襄阳城池高大，我军不如连续炮击城内，则闯军死伤惨重，襄阳几日可破。” 孙传庭摇头道：“虽然连日炮击城内可破城，然城中百姓死伤亦重，岂是我吉藩大军所行之事？ 白旺聚四府之兵七万于襄阳坚守，是知道野战非我军对手。 明日清晨，我军以超级火炮摧破襄阳城头的百余门佛朗机炮，使其对我军远战无威胁。 然后轰破城门尽歼白旺部。” 孙传庭续道：“各将作好营防安排，谨防白旺夜晚偷袭我军大营。” 众将轰然应诺后退出了帅帐，各去安排。 全军用完晚膳，安排好夜晚值守后，不久便即钻入了账中休息。 白旺在襄阳城中与众军士早早入睡，到半夜子时便即醒来，精选军中5千壮士身背火雷（圆型，旧式火雷）缍下城头，准备夜袭孙传庭大营。 临行前，白旺对众军士道：“敌军火枪犀利，据闻于江夏一战中，射程远达一里。 今次我等奋勇，飞速闯入敌军营地，寻到火炮放置处，以火雷炸毁之。 敌军失火炮之利，则我襄阳可守。” 众军士快步潜行往离城3里的孙传庭大营，距离尚有2里时已被孙传庭军夜不收哨探发现，尖锐的鸣笛声随即响起。 第二兵团大营外围值守的一万军士丝毫不乱，见敌方人数不多，5千人依旧守卫营地各处，分出另5千人，立即向白旺军袭来的方向集结。 白旺想不到孙传庭军早有防备，一咬牙道：“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乘敌不备，速速攻入敌军大营，寻机炸毁敌方火炮！” 白旺军加速向孙传庭大营冲去，眼看进入5百米的距离，角楼上的火把照耀之下，第二兵团的军士当即举枪开火。 一阵暴雨般响声过后，白旺军已倒下了上千人。 白旺大骇，他已习惯了偷袭敌营与敌近战。眼见敌方火枪如此犀利，断无冲进大营可能，当即传令撤退。 只不到一刻钟时间，孙传庭军大营前的草地上已丢下了白旺军三千余具尸体。 孙传庭军的内营依然在酣睡中。 白旺率残军逃回城墙，幸喜孙传庭军并未追赶。白旺等人依旧身绑绳索，由城头军士拉上城去。 第二日清晨开始，孙传庭军于襄阳城外3里，城头佛朗机炮的射程之外，弹发如雨的开炮轰击起城头的百十门佛朗机炮来。 第230章 阶层流动性 第230章 阶层流动性 朱慈煃于崇祯十七年九月二十六日，在6万禁军护卫下，携坤兴公主朱媺娖乘坐洞庭湖舰队的数十艘战舰前往武昌视察，顺便处置左良玉等人。 和朱媺娖一同登上旗舰长沙号后，在最上层主舱中坐了下来。 邓忠见微知着，心中已猜出朱慈煃中意朱媺娖，一路上对朱媺娖加意殷勤侍候，“长公主”喊个不停。 朱慈煃转头看到朱媺娖在邓忠的殷勤侍候下略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微微一笑。 朱慈煃道：“媺娖，昭仁公主可还适应王府的书堂？和本王的孩儿们相处开心吗？” 自坤兴、昭仁二位公主由太妃龚敏抚养照顾后，王府以等同世子的规格配备了太监、婢女，分住慈宁殿的两座偏殿中。 不几日，在朱慈煃授意下，5岁的昭仁公主每日在贴身婢女和太监们陪伴下，与朱慈煃的众孩儿们一同前往王府学堂上学，接受大儒们、宋应星、王徵等夫子们的教导。 昭仁公主朱媺薇很快喜欢上了王府的生活，和朱慈煃的孩儿们感情日笃。 坤兴公主朱媺娖道：“吉王，皇妹很喜欢王府的生活，她经常回到慈宁殿和妾身讲起在学堂学的内容。 妾身被她说得都想去听听宋夫子他们的讲课了呢。” 朱慈煃微笑道：“媺娖，你不用去学堂听讲课，以后我讲给你更有趣的听。” 朱媺娖心中甚甜，轻点螓首。 想到朱媺娖未到过洞庭湖，朱慈煃当即命舰队周游全湖，携朱媺娖饱揽湖中风光一天之后，于第三日九月二十八日沿长江抵达了武昌。 武昌当地的吉藩新任知府柳明非已率数百名官吏和士绅百姓代表迎候在码头上，见到朱慈煃在刘华、唐斩等人护卫下走下甲板来，便即一同行下大礼去： “臣等恭迎吉王殿下！” 朱慈煃微笑道：“众爱卿请起！乡亲们请起！” 因两位公主前来吉王府尚是吉藩高层小范围内知道的秘密，此次坤兴公主是隐藏身份前来武昌。 众人一同往武昌城内走去的时候，朱慈煃看向几名耆老说道：“几位老丈，目前新政已经在武昌府推行开来，百姓们反响如何？有何意见可以向本王直言。” 几名老者连声说道：“王爷真乃仁君！不但麾下军队与民秋毫无犯，而且王庄收取佃户们的田租极低，草民们安居乐业有望！” 朱慈煃点头道：“那就好。如果地方官吏在佃种田地或商业街租售上有何营私舞弊行为，乡亲们都可以现在说出来或以后通过“咨议局”向六部和本王反映。” 几名老者互相看看，一名大儒模样的老者道：“王爷，王爷的新政与民实惠甚多，且施政温和，实为圣人之政。 只是有一点美中不足之处，草民不知该不该讲？” 此时已走到武昌知府衙门前，朱慈煃道：“老丈，我们且在衙门里坐下来，你们详细说给本王听。” 众人走进知府衙门坐下来后，这名老者战战兢兢的道：“王爷，自王爷监国以来，所选派官员皆是出自“长沙书院”，可称德才兼备。 我吉藩各州府百姓得知后，纷纷前往“长沙书院”问询就读事宜，希望送自己家的孩子入读。一时“长沙书院”的学费暴涨，且还难以入读。 草民斗胆请王爷是否能考虑扩建“长沙书院”或者开科取士？” 朱慈煃一听就明白了。 科举是这时代的阶层流动的重要渠道，有统计二千年的科举史，由社会底层通过科举而步入上层社会的人，所占比例超过了科举总人数的五成。 甚至比朱慈煃前世的时空的阶层流动，从社会底层进入上层的比例都要高很多。 “长沙书院”涨学费之事，前些日子宋应星曾在朱慈煃面前提起过。因近期报名的学生大增，符合录取条件的人太多，宋应星只得将“长沙书院”从免学费到收取高学费。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道：“老丈，你提的这个建议很好。本王最近几月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差点就将科举之事忘了。 此事本王会详细考虑，不久会有相关的科举之政推出。” 众士绅百姓代表见朱慈煃纳谏如流，均非常高兴，又闲聊了几句，见并无别的事情，当即纷纷告辞。 朱慈煃召来武昌知府柳明非，询问起土地改革与商业新政的施行情况来。 柳明非道：“回王爷，经过近一个月来的推广，目前武昌府已有九成的田地皆已收为“王庄”，并尽皆佃种给了本地的乡民。 至于免税区，臣首期已在武昌城中规划了二处，计有一千间店铺，目前施工已近完成6成。 百姓们闻我吉藩免税区仅收坐商税两成，纷纷前来知府衙门抢租抢购。目前已有九成商铺签订了契约。”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武昌数年来被流寇和官军争夺数次，打了个稀巴烂，很多土地皆成了无主之地，使我的土地赎买之策极易推行。 建奴在北方，也是捡了果子，重新划分分配土地的压力极小，配合其武力，是以虽为落后之极的蛮族，竟然也能站稳脚根。” 朱慈煃见施政方面畅通无阻，心中颇为满意，道：“将左良玉带上来。” 同时让人去请坤兴公主朱媺娖前来，坐在了巡抚衙门的大堂右侧的屏风后面。 不一刻，锒铛声响中，左良玉已被知府柳明非带着几名狱卒押来。 朱慈煃转眼看去，见一个4十5，6岁的身穿囚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身上脸上满是鞭痕立于堂下。 柳明非喝道：“左良玉，还不赶快拜见监国吉王殿下。” 左良玉猛得抬起头来看向朱慈煃，却愤然不跪。 几名狱卒当即踢其腿弯，左良玉支撑不住，向朱慈煃跪倒了下来。 朱慈煃挥手制止了狱卒继续殴打左良玉，让柳知非和狱卒们都退了下去。唐斩等人站在了左良玉身侧监视。 朱慈煃道：“左良玉，你八十万大军却被本王九万精锐打败，是不是很不服？” 左良玉愤然道：“你就是吉王朱慈煃？败者为寇，本侯无话可说，只是你如此对待有大功于国之人，岂能降服天下人？” 第231章 统一湖广 第231章 统一湖广 朱慈煃冷哼了一声，心道：“前世时空，满清杀戮了上亿汉人，还不是征服了中华？ 力不如人万事休，什么得民心都是胜利者给自己脸上贴金。难道暴元会比赵宋得民心？” 朱慈煃看向左良玉，冷笑道：“这么说来，宁南侯自认对国家社稷是有大功了？” 左良玉傲然道：“吉王，本侯在中原征战十数年，讨灭数十股流寇。 即是这武昌，去年陷于张献忠之手，还不是本侯统三十万大军夺回的？ 吉王，本侯贵为弘光朝廷之宁南侯，即使是首辅马士英等人，行事也得看我脸色方可。 吉王若有志于取弘光而代之，对本侯礼待些，那本侯劝说朝中东林之人向你投诚，未尝不可。” 朱慈煃哈哈大笑起来，好一阵才停。 这笑声让左良玉不由心虚起来。 朱慈煃笑道：“朱仙镇，襄阳等战，见李闯则奔逃；崇祯十五年，于湖北四川交界已困张献忠于绝境，却养寇自重放他逃出生天； 今年初，闯贼誓师东征京师，先帝下诏于你，你坐拥八十万大军却按兵不动，冷眼看闯贼攻入京师逼死先帝！ 不忠不义之徒，焉敢称于社稷有大功？！” 左良玉冷汗从额头涔涔而下，他本想在朱慈煃面前自显身份，得朱慈煃看重后便即投降，反正弘光朝被政敌马士英、阮大铖等人把持。 不想朱慈煃根本看不上他，痛揭他的老底。 左良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强辨道：“本侯当时要防御闯贼白旺部，自然无法率军北上京师相救先帝。 吉王，你贵为藩王，却也不见你为相救先帝出力？” 朱慈煃微微一笑，道：“你怎知道本王未曾前去京师救助先帝？ 左良玉，今日本王让你死的口服心眼。 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位是谁？” 朱慈煃转头看向身后侧的屏风，道：“坤兴公主，请出来吧，今日本王杀这不忠不义的左良玉为先帝出气！” 朱媺娖当即从屏风后走到了朱慈煃身旁来，美目瞪视着左良玉。 坤兴公主虽长处皇宫之中，然皇室气质天下难觅，左良玉久在官场与权贵结交，自然辨认得出。 左良玉看着朱媺娖惊道：“你…你当真是坤兴公主？闯贼攻入京师时，人皆言公主和昭仁公主一同失踪。” 朱媺娖不答。想起父皇母后，不由轻声哭了起来。 朱慈煃站起身来，轻扶朱媺娖香肩使其坐在椅中，在殿上踱起步事。 片刻后，朱慈煃看向左良玉道：“先帝就是对你们这些军头太仁慈，不知下狠手整治，致令你们逐年放肆，渐成军阀。 闯贼攻陷京师外城之前，先帝本可随本王突出重围南下我吉藩，奈何先帝刚烈，不愿忍辱偷生，乃天子死社稷。唉！” 左良玉满眼不可置信的表情，心中一个念头闪过，说道：“吉王，难道二月时你在洞庭湖舰队中？你便是在那时率军北上？” 朱慈煃缓缓点了点头，追忆当时情景道：“陛下若肯突围南下，本王可救出陛下一家人。 陛下南来，只需他在，本王自可扫灭流寇和建奴，也不会有朱由崧此等无情无义的庸才妄称帝位于应天府。” 朱媺娖听得流泪不止，不自禁的伸手握住了朱慈煃之手。 朱慈煃微笑看着朱媺娖，回握住了她的手。 左良玉琢磨半晌，突然道：“陛下一家人？吉王，难道公主之外，太子也被你救出了？ 这么说来，“南北太子案”都是假的了？” 朱慈煃侧身傲立殿上，又微微点了点头。 左良玉联想到“江夏之战”朱慈煃军战力之惊人，现在坤兴公主又在眼前，终于确信朱慈煃曾赴京师解救崇祯一家人。 而朱慈煃告之如此机密之事于己，自己的处境大是可危，左良玉心中栗栗危惧，此刻便想向朱慈煃投诚。 左良玉连连叩头道：“吉王，今日始知吉王英明神武，雄才大略。 末将愿为吉王，不！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朱慈煃笑道：“左良玉，你若在本王刚称监国时，有眼光如三湘等地来投效，或许本王尚可接纳你，给你幡然悔悟的机会。 今日战败求饶，还有何用？ 你等作恶多端，多少百姓冤死于你等刀下？这便去九泉之下向先帝谢罪去吧！” 左良玉越听越惊，大声向朱慈煃哀求起来。 朱慈煃轻轻摆了摆手，道：“召柳知府进殿。” 唐斩如抓鸡鸭一般，一把提起瘫倒在地的左良玉，走出了殿外，交给了等候在外的几名狱卒，告知武昌知府柳知非吉王传召。 柳知非快步走入殿中向朱慈煃行礼。 朱慈煃道：“柳知府，查明左良玉等人的过往罪行，按律审理，该斩首的一个不饶。 将俘虏的二十万左军军士同样办理，罪不致死的皆充为劳役，交给工部宋尚书，且安排他们修建各地水利去！” 随后几天，朱慈煃携朱媺娖在武昌各地一边游山玩水，一边视察民情，相处下来，朱媺娖对朱慈煃的依赖日深。 九月三十日这天，孙传庭攻克襄阳四州的捷报传来。 朱慈煃坐在武昌知府衙门中细细看起孙传庭的书信来。 围襄阳城二日后，孙传庭部第二兵团的超级火炮连日发射之下，已摧毁襄阳城头上数百门佛朗机炮的九成。 眼见佛朗机炮第二日将被全毁，孙传庭部将攻破城门。 白旺仍不听其部下多人投降朱慈煃军的建议，于当夜在府中被其心腹部将王体中偷袭，全府数十人被杀。 王体中乃开城门请降。 目前孙传庭已全控襄阳四府，朱慈煃奄有湖广全境。 孙传庭统二兵团驻扎襄阳四府，等待吏部和兵部派官员和驻军前来接收四府。 朱慈煃看完详情后，当即回书信于孙传庭，令其待四府接收妥当后，率二兵团回驻武昌休整。有心想杀掉叛主求荣的王体中，却又知现在是自己招纳八方来投之际，不宜杀对自己有功的贰臣。 前世时空中，白旺在李自成死后坚持抗清，作战勇敢。后被一心投降毫无民族气节的王体中偷袭杀害，王体中以之为功劳投降了满清的阿济格。 考虑到自己目前治下的区域已有湖广布政司和广东布政司全境，土地新政和商业新政的重心也从三湘转移到了武昌，且武昌北邻陕西、河南等李自成、建奴所控区域，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因此朱慈煃将六部暂移至武昌，驻湖广巡抚衙门办公。 朱慈煃准备待西征大军拿下云、贵、广西之后，再观天下形势定下一步战略。 和坤兴公主朱媺娖在武昌一同游玩二十来天后，朱慈煃乘“洞庭湖舰队”携朱媺娖回到了长沙王府。 第232章 弘光议和 第232章 弘光议和 经三司长达一个月的会审后，议定左良玉军死罪之人有二万余将官军士，其余十余万人分别依罪判处了不同年数的劳役。 斩首左良玉等人的囚车过境武昌城中之时，全城百姓皆沸腾了！ 左良玉众人为祸百姓多年，恶行比流寇不逞多让，此刻沦为囚徒，百姓们大快人心，纷纷在囚车经过的路上向左军众人丢烂菜叶，石子等物。 左良玉凭借武力做威做福已久，向以百姓为牛羊蝼蚁，此刻才知民愤有多大。 几个臭鸡蛋打在左良玉的脸上，羞愤难当下，左良玉竟而昏去。 …… 左良玉等2万余人论罪被斩首的消息传到应天府，弘光朝廷一片惊惧混乱。 弘光与满朝大臣皆对朱慈煃大军顺长江东下攻打应天府恐惧万分，经朝堂上商议了三天后，急调靖南侯黄得功率大军十五万屯驻芜湖一带，以防朱慈煃侵袭。 金銮宝座上的弘光焦急见于颜色，道：“诸位爱卿，想不到吉王的军队如此厉害，手段又如此狠辣！ 我朝若能联结吉王共抗满清，以吉王军力，将再不用担忧清兵南下攻打我朝。 只是朕派顾绛出使长沙与吉王结好，如今已半月有余，迄今未有回复，这可如何是好？” 次辅阮大铖见朱慈煃论罪处罚左良玉等人如此严厉，而他向来卖官鬻爵，无耻之极，此时心中怕极。 阮大铖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从宁南侯左良玉处置一事看，朱慈煃乃是暴君。 我弘光朝廷不可只结好他，亦应当多做防备。 朱慈煃一战攻下武昌，天下惊惧，满清朝廷想必也担忧于他，不如本朝也派出使臣北上，结好满清，若朱慈煃来攻打我们，陛下可以向满清求援。 此三国之时，孙仲谋立国之道也。” 朝堂中大臣们议论纷纷，少数有民族情怀的大臣气愤下离殿而去。 剩余的弘光朝大臣个多时辰讨论后，议定与满清结为兄弟之邦，“联虏平寇”。 史可法与马士英平寇心切，均赞同了此议。 前都督同知总兵官陈洪范自告奋勇，奏请朝廷当做使者去北方。应天安庆巡抚左懋第说母亲在北方去世，想和陈洪范去京师作为北使去北方谈判，顺便安葬一下母亲。 弘光朝廷同意两人作为使者去和谈，以左懋第为首席谈判代表。 陈洪范，万历四十六年（1618）武举。天启初年（1621），授高台游击，历任红水河参将、陕西行都司掌印。因事获罪被降职为庆云参将，历任开原参将，因为胆小怕事被罢免。陈洪范很会钻营，很快又当上了居庸关总兵。 崇祯十一年（1638），陈洪范结交宦官得到重新任用，投身到熊文灿麾下，同左良玉一起大败张献忠于郧西。 天启中，张献忠是总兵王威的部将，因参加兵变犯法当斩，身为延绥参将的陈洪范观其状貌奇异，为之求情于总兵王威，张献忠被重打一百军棍除名。 张献忠很感念陈洪范的恩情，专门在军中刻陈洪范像，称之父母。至是，屡败，知道对面是陈洪范，大喜，就带着金银珠宝前去联系陈洪范，由他牵线搭桥“就抚”，以图东山再起。张献忠很快又再次叛乱，陈洪范因此被降职，转任左都督。 甲申之变后，黄得功相约勤王，被陈洪范拒绝。福王在南京即位，陈洪范得到马士英推荐，任提督沿海五镇水师。 陈洪范自告奋勇，奏请北使，加太子太傅，命来京陛见。左懋第、马绍愉、陈洪范组成了北使团。 九月二十一日，使团由南京出发，携带“大明皇帝致书北国可汗”的御书、赐“蓟国公”吴三桂等人的诰敕，白银十万两、黄金一千两、绸缎一万匹；“前往北京谒陵，祭告先帝；通谢清王，并酬谢剿寇文武劳勋”。 弘光朝廷派陈洪范为北使重臣，本意是考虑到他久历戎行，同吴三桂等人有交情，便于联络，却没有料到陈洪范的主动请行包藏祸心。清廷派出已降清的明朝参将唐虞时之子唐起龙（陈洪范的女婿）勾连陈洪范。很快陈洪范就成了弘光北使团中的清方奸细。 使团出发时，左懋第感到朝廷赋予他的任务不明确，左懋第上书阐明自己是北行收复山东，而不是向清朝乞和。 然而，史可法、马士英等朝廷重臣联虏心切，听不进他的意见。说只要可以联合清国歼灭起义军，把山东等地让给清国也无妨。在皇帝一再要求下，左懋第违心地踏上了北行之路，在前途渺茫之中，他所能做的只是不屈于清廷，保持自己的民族气节而已。 十月初五日，使团到张家湾，清廷差礼部官又奇库来迎。十二日，使团捧弘光御书从正阳门入城，清方安置于鸿胪寺居住，严加防范。 十三日，清礼部官来鸿胪寺问：“你们来我朝何事？” 使臣答道：“我朝新天子想向贵国借兵破贼，你们为我朝先帝发丧，特来致谢。”清朝官员说：“有国书可以直接交给我。” 弘光使臣告以“御书”应面递清廷最高统治者，不能交礼部。清官说：“凡是进贡文书，都是先递到礼部之后转到皇上。”使臣声称自己所带的乃“天朝国书”，不是进贡文书，双方坚持不下。 次日，清内院学士刚林等来到鸿胪寺，指责江南擅自立皇帝，不承认弘光朝廷的合法性。南明使臣争辩说南京所立乃神宗嫡孙，按照伦序应立。争论不休，刚林说：“无需多说，我大清已发大兵南。”左懋第回敬以“我们江南尚大，兵马甚多，不要小觑了”，不欢而散。 师团北上，清方态度强硬，毫无和谈之意，倒是把所带金银绸缎全部留下，派员领兵三百名押送使团南返。 十一月初一日行至天津，陈洪范“于途次具密启请留同行左懋第、马绍愉，自愿率兵归顺，并招徕南中诸将”。多尔衮得报大喜，立即派人带兵四五十骑于初四日在沧州南十里处将左、马二人拘回北京，面谕陈洪范“加意筹画，成功之日，以世爵酎之”。只释放陈洪范南返，就这样，陈洪范成为南明朝廷内部最大的内奸。 左懋第被拘禁于北京，清廷曾多次劝降。左懋第坚贞不屈。 弘光朝廷的使团滞留京师被满清所辱的时候，顾绛终于在十一月三日得到了朱慈煃的召见。 顾绛负弘光之命出使吉藩，于十月十一日已抵达长沙。 此时朱慈煃已携朱媺娖乘“洞庭湖舰队”的三级战舰前往武昌，大内总管邓忠将顾绛在吉王府前院安顿下来，让其耐心等待朱慈煃召见。 第233章 呵护 第233章 呵护 朱慈煃在武昌监督诸事皆稳妥后，与率第二兵团返回武昌的孙传庭在武昌巡抚衙门秘议良久，于十一月一日赶回了长沙王府，为嫡长子朱和域举办十一月二日的十周岁生日宴会。 朱和域身高已有近一米五，长得玉树临风，外貌揉和了朱慈煃和陈美璟的相貌特征，而性格兼有其父的聪慧与其母的温和。 当日在王府中的朱和域生日宴会上，四方宾客云集，朱慈煃与正妃陈美璟高坐承运殿中接受儿子朱和域的朝拜时，朱慈煃笑呤呤的勉励道：“我域儿为嫡长子，聪慧睿智，性格又像母后，温润如玉，宜勤学博闻，关爱天下苍生，未来成为父王诸多孩儿中的榜样！” 朱和域道：“孩儿谨记父王教诲，定不断磨砺提升自己，以达到父王的要求！” 这几年来，朱慈煃的妃姬们又为他生下了六女三子，膝下的孩儿已有二十二名。王府的服侍太监和婢女也增加了一千名。 朱慈煃曾想过是否要废除不人道的太监婢女制度，后来细察当前情势，知只要帝王制度，妻妾制度存在，伴生的太监婢女制度便不可能消失，只得顺应当前时代。 朱和域的生日筵席直到深夜才散，步行回后宫的时候，邓忠将弘光朝廷派使者顾绛前来出使一事说了。 朱慈煃一听，知道是前世大名鼎鼎的顾炎武，当即道：“大伴，明日未时带顾绛前来承运殿见本王。” 邓忠赶忙行礼答应了。 因朱和域的生日宴想起邓忠过继的儿子，朱慈煃问道：“大伴，你的孩儿今年多大岁数了？在哪里读书？” 邓忠道：“回王爷，奴婢的孩儿吉恩年已12岁。奴婢让他也上得是咱们吉藩的“长沙书院”。” 邓忠顿了顿，满心欢喜的道：“王爷，奴婢的儿子吉恩在书院同班中成绩优良，夫子们都说他领悟能力很强，品行也好。”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赵正和孙传庭，曹变蛟，刘华，唐斩等人这些年也生了好几个孩子，看来有空的时候，该让这些重臣的孩子与本王的孩子多亲近亲近。” 来到陈沅的宫殿时，陈沅接报已带着儿子朱和圣迎在殿门口。 见礼后，朱慈煃一把抱起二岁十个月的朱和圣，和陈沅一同走入殿内。 朱和圣继承了其母的几乎所有外貌优点，双眼及眉宇间和鼻梁则像极了朱慈煃，是朱慈煃所有儿子中最俊美的。 坐入椅子中后，朱慈煃亲了怀中的朱和圣小脸几口，笑道：“父王去武昌这些天，圣儿乖不乖？” 朱和圣奶声奶气的道：“父王，圣儿当然乖了，圣儿可听母妃的话啦。 父王，圣儿还想去坐我吉藩的大战舰。” 朱和圣尤记得1岁多时，跟随父王母后母妃一同乘战舰出游洞庭湖的情景。 陈沅笑魇如花道：“王爷，妾身经常带圣儿在王府湖泊中乘坐画舫，可是他小小人儿，竟然还记得王爷带我们在洞庭湖乘战舰冲浪的情形，说在王府坐的船不快。” 朱慈煃听后莞尔，笑道：“圣儿喜欢坐战舰冲浪，以后父王带你和母妃一起乘一级战舰周游世界。” 朱和圣一听，欢呼了起来。 陪朱和圣玩耍了一阵，见朱和圣困意袭来，朱慈煃便让嬷嬷和婢女们侍候他洗漱上床睡觉。 看着陈沅充满成熟女人魅力的性感身体，朱慈煃情动起来，搂住陈沅一阵亲吻，抱上床激情起来。 极点后，两人搂着聊天的时候，陈沅头躺在朱慈煃的胸膛上，说道：“王爷，您一战夺取武昌，威震天下，我吉藩治下的百姓又极爱戴您，财税茂盛，想必不久将会攻取江南之地吧？” 朱慈煃想到现在建奴与李闯正在陕西榆林和潼关一带激战，说道：“阿阮，江南我是必取的。弘光君臣皆是些贪图享乐的庸才，却也不用急。 阿沅，可是有事想和为夫说？” 陈沅满足的叹息一声，说道：“王爷，妾身自遇见您以来，万事具足，只是有一点小小的心愿，不知该不该讲？” 朱慈煃轻抚陈沅胸前，笑道：“爱妃，还不快讲？只要为夫办得到的，必为爱妃办到。” 陈沅眼晴微红，道：“妾身很小的时候父母双亡，是姨妈看妾身孤苦无依，收留了妾身，给妾身父母亲草草下了葬。 妾身想等王爷夺取了江南，亲自为父母重办丧事，风光大葬。如果可以，妾身也想报答姨妈的救命之恩。” 朱慈煃心生怜悯道：“爱妃，为夫必为你完成心愿。” 第二天十一月三日，朱慈煃和全家人及坤兴、昭仁二位公主一同用午膳。 昭仁公主美丽优雅，甚得朱慈煃众孩儿们喜爱，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已亲密无间。 太妃龚敏对二位公主十分呵护，一应用度皆按王府最高标准来，平日里生怕她们受了委屈。 自朱慈煃携朱媺娖去武昌回来，太妃龚敏也渐渐看出来了儿子和坤兴公主之间有情，曾私下和朱慈煃聊天中隐晦的提及祖制。 朱慈煃笑道：“母后勿忧，儿臣自有办法。” 龚敏想到朱慈煃千里赶赴京师救出两位公主，完成几乎不可能的壮举，道： “煃儿，媺娖痴情，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伤害了她。 母后现在已当她是女儿一般。” 朱慈煃点头称是。 午膳后和家人闲聊了一阵，看看已到未时，朱慈煃向承运殿走去。 顾绛已在殿中等候了一会儿，见礼后，朱慈煃打量起这前世赫赫有名的“顾炎武”来。 只见“顾炎武”中等身量，长相清瞿，年约三十出头，一身诗书饱学之气。 朱慈煃道：“顾先生大名鼎鼎，今日一见，幸何如之！请坐。” 顾绛微愕，他自天启年间至崇祯三年间屡试不中，于崇祯十六年（1643年）夏，以捐纳成为国子监生。 顾绛学问渊博，于国家典制、郡邑掌故、天文仪象、河漕、兵农及经史百家、音韵训诂之学，都有研究。 要说名气，在江南是有的，但现在尚远达不到朱慈煃所说的大名鼎鼎的地步。 顾绛行礼道：“下官多谢吉王爷抬爱。”推辞了几次，才在朱慈煃坚持下坐了下来。 朱慈煃微微一笑，就“亡国”与“亡天下”的话题与顾绛谈论起中华道统来，一时两人极为投机。 居留长沙这半个月中，顾绛已知朱慈煃大军连克武昌、襄阳等荆西北之地，全有湖广之地。 顾绛道：“吉王爷，下官此次前来，乃是为弘光朝廷与吉藩修好而来。 王爷与弘光帝皆为帝室宗族，两国当守望相助，共抗满清与李张等流寇。 这是下官此次带来的礼物清单，王爷请过目。” 第234章 新政成效 第234章 新政成效 朱慈煃接过礼单扫了几眼，见是纹银二十万两及一些珍宝。 朱慈煃笑道：“顾先生，看来在弘光君臣眼中，本王不及建奴声威啊！ 本王新近得到情报，弘光准备派往京师与建奴议和的使团，携带了三十万两白银，大量珍宝。” 封羽掌管的“佳音系统”已成立了十一年有余，重点区域如应天府早已是事无巨细皆详知。 顾绛尴尬道：“吉王爷，下官出使吉藩时，弘光朝廷尚末计划与满清议和，非下官所知也。” 朱慈煃点点头，心中想着该怎么留下顾绛为己所用，直接开口，交浅言深，只怕唐突。 朱慈煃灵机一动道：“顾先生曾入复社，本王岳父大人首辅陈阁老崇祯初年也曾为官江南，与复社善。 顾先生远来辛苦，明日随本王前往武昌，这些天便由陈阁老作陪，好好游玩一下我荆湘美景。” 顾绛见朱慈煃待己礼遇甚隆，当即答应了下来。 二天后的崇祯十七年十一月五日，朱慈煃带顾绛登上“长沙号”时，顾绛大为震惊，如此巨大的战舰他尚未见过。而列队迎候的水师军士所持的神奇火枪更令他大开眼界。 顾绛叹道：“王爷，下官今日始信王爷大军之威武。 当初听说孙尚书以9万人全歼左良玉八十万大军，下官还不大相信，只以为左良玉昏庸糊涂，而孙尚书有诸葛之智。 今日才知王爷船坚炮利火器犀利，无坚不摧。” 朱慈煃微笑谦虚了几句。 “长沙号”船行迅速，第三天已抵达武昌府。陈象明，孙传庭等众官员已迎候在码头。 双方见礼后，顾绛被带到武昌知府衙门安顿了下来。 朱慈煃在众心腹陪同下，坐轿来到湖广巡抚衙门，商议起来。 朱慈煃道：“顾绛学问渊博，精于国家典制，且忠于社稷，以国家兴亡为己任。正是本王急缺的礼部尚书大才。 如此明珠，埋没于弘光这样贪图享乐、不思进取的朝廷，实在可惜。 岳父大人，此次您陪同顾绛游览荆湘各地时，可力下说词，让他为本王所用。” 陈象明点头道：“王爷请放心，顾绛即然忠于社稷，臣对他呈以事实，晓以利害，他必然会知道王爷才是我大明社稷和万民的希望。” 此后几天，朱慈煃便在巡抚衙门办公，在邓忠等人协助下，核查各地新政的推行情况和施政成果。 目前朱慈煃已全控湖广、广东两布政司，其中湖广有武昌府、郧阳府、永州府、岳州府、汉阳府、荆州府、衡州府、黄州府、承天府、常德府、襄阳府、辰州府、长沙府、德安府、宝庆府、黎平府，计十六个州府。 人口计2千三百万人，其中以吉王府所在的长沙府人口最多，众达四百三十万人。 广东有（1）广州府，驻南海县，下辖13个府属县。 （2）肇庆府，驻高要县，下辖9个府属县与连州1个散州。 （3）韶州府，驻曲江县，下辖6个府属县与德庆州1个散州。 （4）南雄府，驻保昌县，下辖2个府属县。 （5）惠州府，驻归善县，下辖8个府属县与连平州1个散州。 （6）潮州府，驻海阳县，下辖11个府属县。 （7）高州府，驻茂名县，下辖3个府属县与化州1个散州。 （8）雷州府，驻海康县，下辖3个府属县。 （9）廉州府，驻合浦县，下辖1个府属县与钦州1个散州。 （10）琼州府，驻琼山县，下辖7个府属县与儋州、万州、崖州3个散州。 （11）1个直隶州：罗定直隶州（辖2个州属县）。 人口1800万人，其中以广州府人口最多，达到了320万人。 自六月份朱慈煃推广土地改革和商业改革以来，两布政使司的“王庄”土地已占所有耕地的八成五。 而如此顺利的施行土地赎买政策，客观上也得到了天灾及战乱的助力：大量土地成为无主抛荒之地。 尤其是荆北等频繁被李自成、张献忠等流寇侵袭的地区，大量人口被杀或逃亡或裹挟为流寇，已近于“千里无人烟”的景像。 朱慈煃在天津“洪武号”上时发布的让邓忠招募一万名王府仆人，教以熟悉田亩之事，此刻便派上了大用场。 这1万名仆人以吉藩长沙府管理田亩的经验，对各新附州县的土地，按当地乡民人口进行了划分，并指导乡民如何种田高产。 刚刚于十月底完成的夏稻收获，在兴修水利和科学种田的双重加持下，获得了各地有明一代的大丰收。 朱慈煃政权共收缴到了两布政司的夏稻300万石，而农民的收获亦极丰，扣除自家口粮后，尚有大量节余，一时朱慈煃治下堪称全民皆小康。 （清嘉庆《长沙县志》记载，早在康熙（1662—1722），“浙江及江南苏松等府地窄人稠，即在丰收之年，亦即仰食于湖广”。其时，湘米年输出在500万石左右，故“湖广熟，天下足”又逐渐演变成“湖南熟，天下足”）。 商业方面，各州县皆兴建规模配套当地人口的“免税区”，商业大为兴旺，两布政使司九月、十月的税收已达520万两和六百万两，税收大增且增速明显。 吉藩自营的工业园区及对佛朗机国的海贸的利润也因地盘大增而大幅增长。 总而言之，朱慈煃治下的总收入已超过年1亿6千万两白银。 朱慈煃见财力已雄厚，乃与六部会商后，结合民间各方建议，继续深化推行了几条富民强国之策： 其一：在各地广建“长沙书院”分院，择优录取学子，学费全免。从根源上断绝宗族乡党资助培养学子，考中进士后又为其宗族乡党牟利的循环怪圈。 其二：开科取士。考核内容为儒家经典和商科，格致科各占三成，另一成为有特殊贡献则有加分，如忠孝节义，见义勇为，拾金不昧等。 其三：大建各州府间及州府内官道，以促进商品流通和百姓出行便利。 其四：鉴于官吏俸禄过低，易成贪污诱因，也不符合社会实际，大幅提升所有官吏俸禄至原来的十倍，同时取消官员的免税特权，全民纳税。 之前朱慈煃给麾下高级职司人员的每年分红不变，并惠及到治下所有中高级官员，自知县始。称为“养廉银”。 其五：同时通过刑部、“佳音系统”、“咨议局”加强对贪腐行为的查处和打击，犯者必严惩。 其六：放开盐、铁等的民间生产，不再由朝廷专营。控制基础生活物资价格以防止物价出现大幅上涨。鼓励民间兴办作坊，依法缴税。 朱慈煃治下的两个布政使司，一时大兴。官民收入大增，官吏清廉，而学习商科、生产技艺的氛围与日俱增。 第235章 兵临铜仁 第235章 兵临铜仁 曹变蛟统第三兵团九万人，于崇祯十七年八月十六日自长沙府出征西南，大军行军半月后，九月十日傍晚已抵达辰州府与贵州铜仁府交界处。 大军野外扎营造饭时，众将聚集帅帐商议军情。 曹变蛟振奋道：“王爷将征伐西南三布政司的大任托负于臣，臣此次必尽快统一三布政司，使其沭于我主德政王化之中！” 三兵团众王府侍卫出身的军长及万户皆肃立帐中，孙应元、周遇吉作为千户也在其中。 此次出征，朱慈煃交待曹变蛟对孙、周二人加意培养磨励。 曹变蛟续道：“前方便是贵州布政司之铜仁府，我军夜不收已前往贵阳巡抚衙门与贵州监军使郑逢元接洽，若其归降，则我军进行全面接管，吏部派出的官吏团已等待在辰州府，第四，第五兵团的驻防军队也已等候在宝庆府。 若其不降，则我军征伐之。 总而言之，必下铜仁府！” 众将轰然应诺。 明初时期，贵州之所以没有建省，主要是因为贵州当时有大量的土司，其中势力最大的有思州田氏、播州杨氏、水西安氏和水东宋氏。 在四大土司之外，还有大量的小土司。这些土司的存在，使得明朝的行政力量难以深入。在最初的时期，明朝只能在军事设置贵州都司、实行了军屯等措施来不断加强管理。 到了永乐年间，贵州形势发生了一定的变化。由于“调北征南”“调北填南”的推行，贵州的移民不断增加，明朝对贵州的控制也不断加强了。在四大土司之外的地区，已经开始设置了府州，如都匀府、普定府、安顺府、程番府等民政机构。在安顺一带，形成了“诸卫错布于州县，千屯遍列于原野”的局面。 1413年，思州田氏内部发生了内乱。明成祖乘机废除了思州宣慰司和思南宣慰司，设置了乌罗府、新化府、黎平府、思南府、思州府、镇远府、铜仁府、石阡府。 此时在过去的黔中土地上已经出现了10多个府。显然，设置贵州省的时机已经到来。 1413年，贵州布政使司建立，管辖思州8府和贵州宣慰司（包括水东、水西两大土司）。之后，都匀府、普定府、安顺府、程番府（后来改为贵阳府）等都相继划入了贵州省的管辖范围。 在建使司之后，贵州的经济、文化都得到了迅速的发展。此后，贵州的范围又随着改土归流的不断推行而扩大。 大的土司也只剩播州宣慰司的杨氏。 经“万历三大征”的播州之役，1600年总兵官陈琳、吴广率军攻克海龙堡，杨氏被明廷所灭。 万历朝廷将播州分设为遵义府，归属四川管辖；平越府归属贵州管辖。 孙应元见帐中诸将皆无异议，迟疑了一下，行礼道：“曹都督，我军即将进入贵州铜仁府，是否要先安排好从辰州府进入铜仁府的粮道，并派兵守卫？” 曹变蛟道：“王爷曾言，大军出征，若需远设粮道，劳民伤财。且以我军火器之利，攻无不克，出征时大军自带足粮草，速战速决即可。” 周遇吉行礼道：“曹都督，战场上瞬息万变，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末将以为还是先稳固粮道为是。” 曹变蛟想起朱慈煃的交待，微笑道：“二位千户曾为先帝禁军总兵官，为社稷屡立战功，统兵能力一流。 担心粮道安全也是为我军取胜着想。 只是这几月下来，二位千户也应当明白，我吉藩大军全军装备火器，战力远在旧式军队之上，逢战必是快速即能取胜解决战斗。 且吾王所定我军军规，补给皆从多从优。我吉藩粮草充足，此次我第三兵团出征，已携带了全军吃用三个月的粮草物资。 后续在新占州府补充粮草，维持三个月的补给，可矣。” 孙应元，周遇吉想想吉藩军队火器之威，确是速战速决，不再是旧式军队的肉博苦战、血战、缠战，当即放下心来，恭身答应。 曹变蛟在湘贵边界之处扎营等待之时，随军的夜不收已将由陈象明、堵胤锡起草的招降国书递交给贵州监军使郑逢元。 朱慈煃当日与六部商议后，以贵州易取，重点在云南沐国公的归顺，乃遣堵胤锡在曹变蛟第三兵团出征之前，在千名夜不收护卫下，前往云南昆明府会见沐国公沐天波。 郑逢元，字天虞，又字天瑜，法名天问，明朝平溪卫人。幼聪颖，明思宗崇祯六年（公元1633年）举人。官职尚书左都御史。 郑逢元，曾任务川县教谕，湖广衡州府同知、知府，有政绩，崇祯十五年升贵州监军副使，寻加参政，监滇、黔、楚、蜀、粤五布政司军事，为贵州当前最高军政长官。 郑逢元接到吉王朱慈煃的劝降国书后，招贵州巡抚钱邦芑等官员一同商议。 郑逢元道：“诸位同僚，今日监国吉王的文书已到本监军处，招降我贵州，且铜仁知府遣报，吉王遣其第三兵团九万人在大都督曹变蛟的统领下已压境边界。 吉王限令接文书后十日内归降，否则大军征伐矣。” 钱邦芑犹豫道：“郑总监，今年五月弘光朝廷建立时，我等贵州已接弘光敕封圣旨，此刻若向吉王投诚，岂非不忠之臣？” 郑逢元道：“钱巡抚，吉王亦为帝室宗族，英宗之后，只不过福王抢先称帝，且与帝室血缘更近些而已。 近日吉王麾下兵部尚书、第二兵团大都督孙传庭，在江夏一战以九万人破弘光朝廷宁南侯左良玉八十万大军，攻克武昌，威震天下。 本总监看来，吉王麾下军队战力彪悍，且听荆湘之民咸称吉王仁义爱民，今即然吉王来招降我等，我等当全贵州投诚于吉王麾下，未来吉王称帝，我等尚不失为开国功臣。” 殿中的二十余名贵州布政司高级官员听后，商议了一阵，均觉吉王亦帝室宗族，投降吉王并无背叛明朝的心理负担，于是纷纷表示了同意。 郑逢元当即回书致吉藩第三兵团大都督曹变蛟，传全布政司投诚之意。 同时传檄各州府，宣布投诚吉王朱慈煃之决定，并开始准备隆重仪仗，迎候曹变蛟大军于贵阳府三十里外。 郑逢元的快马回书抵达曹变蛟处已是5日后。 曹变蛟见贵州全境投诚，乃分派第三兵团数个千人队，前住各州府暂时接管，同时飞鸽传书等候在湘境的吏部接管贵州的官员团队与第四、第五兵团的驻防部队，一同前赴贵州各州府。 因贵州地广人稀，每州府曹变蛟只派遣了三千名第三兵团军士暂时驻防。 第236章 水西安氏 第236章 水西安氏 分派落定后，有4万第三兵团军士在各千户统领下，赶赴贵州十余个州府接管，等待吉藩行政官员和驻军到来。 曹变蛟统第三兵团剩余的5万人于崇祯十七年九月十六日开拔前往贵州巡抚驻地贵阳。 十月二日曹变蛟大军抵达贵阳城东三十里处，郑逢元已率贵州文武官员二百余人迎候在道旁。 郑逢元当先向曹变蛟行礼道：“下官贵州总监郑逢元恭迎吉王王师到来！曹都督与众将士远来辛苦，请至巡抚衙门休息。” 他身后的数百名官吏跟随一同行礼。 郑逢元虽号称监滇、黔、楚、蜀、粤五布政司军事，然滇在沐国公与众土司之手，楚、粤在朱慈煃之手，蜀大部在张献忠之手，重庆在朱慈煃之手，是以自不敢称五布政司总监。 曹变蛟出征途中已看过吏部印发给重臣的云、贵、广西三布政司主要官吏的详细情报，知郑逢元是廉洁勤政的清官，当即客气回礼道：“郑总监深明大义，率全司来投吾主，是百姓之福。” 双方见礼后，第二兵团五万大军行进贵阳城中。 郑逢元已在巡抚衙门备下丰盛的酒席，安排了上百名歌妓献舞，宴请曹变蛟等数十名第三兵团千户以上军官。 席上宾主相得甚欢，郑逢元借酒劲便想厚结曹变蛟，提出将殿中献舞的为首两名最美艳的歌妓赠曹变蛟为侍妾。 曹变蛟崇祯十五年投入朱慈煃麾下时尚年轻，多年为国征战只有一妻室。 入吉藩后，每日忙于军国大事，训练军士们骑术，也未曾纳过妾。 今年朱慈煃称监国开府后，曹变蛟荣升兵部侍郎兼第三兵团大都督，只一妻便在吉藩官员中显得不合时宜起来。 此刻见殿中两名领舞歌妓姿色上佳，体态娇娆，不由心动。 想到郑逢元品性优良值得相交，曹变蛟当即道：“本都督感谢郑总监厚爱馈赠，这两名歌妓本都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我军制度，全军军士若有战利品俘获及他人馈赠，皆须上禀兵部及吾主，获批后方可，断不准私自行事。 当然，只须非是威逼强夺，上峰皆会批准。” 郑逢元见朱慈煃军军纪严明，心中佩服。 之后几日，曹变蛟一边等待吉藩接收的官吏和驻军到来，一边与郑逢元等人深相结交。 九月二十五日这天，两人在巡抚衙门中密谈到吉藩的土地改革和商业改革政策，郑逢元听后大为赞赏，考虑半响后说道：“曹都督，王爷的改革措施提纲挈领，直指要害，如施行下去，将使我大明百姓人人皆有田种，人人皆有工做，民皆温饱有余。 只是贵州历来土司众多，归顺王化时间不长，王爷的土地赎买之策只怕会有很多土司抵制。 因这些土司部落皆实行的农奴制，其族人皆为土司等贵族的私人财产，只怕即使王爷的赎买土地之策给出的价钱高昂，免税区商铺也利润丰厚，这些土司仍大多不会同意。” 曹变蛟笑道：“郑总监，本都督此次出征，已得王爷面授机宜，平等对待少民之外，如有不服王化之民，一律武力征服；若顽固不化的少民，则命臣尽屠之。” 郑逢元倒抽一口凉气，暗自庆幸做了投诚朱慈煃的明智选择，否则以贵州的六万老弱卫所兵，如何抵挡朱慈煃大军。 曹变蛟问道：“郑总监，贵州这些土司，有哪些是最桀骜不驯，不服王化的？本总督要以之祭旗，一战威震西南，使贵、云、广西三布政司的土司皆畏服于王爷新政之下。” 郑逢元提醒道：“曹都督，这些少民土司军队人数不少，为首的众达十余万人。且其民多住山中，精于射猎之事，行动敏捷。 征伐不易。” 郑逢元作为崇祯朝派来贵州的主政官员，久知贵州各地土司跋扈，多受少民之气。 只是之前大明国势每况愈下，郑逢元有心无力，也只是勉力维持官府现有统治而已。 曹变蛟知郑逢元虽知孙传庭江夏之战威名，却对吉藩大军战力毫无了解，当即道：“我吉藩大军与大明原来所有军队皆不同，战力是郑总监所想象不到的。 郑总监，你只须将桀骜不驯的土司告知本都督即可。” 孙传庭江夏一战威震天下，对曹变蛟叔父曹文诏又有救命之恩，是以曹变蛟心中钦服，但做为武将世家出身的他，也想为朱慈煃立下惊世战功，不堕叔父曹文诏威名。 郑逢元思考了一会儿，道：“曹总督，眼下贵州实力最强的土司当属水西安氏，势力最强则属思州田氏。 田氏虽人口最多，地域最广，然分为了南北几部。若曹都督平灭水西安氏，则田氏当不敢异动，俯首称臣。” 曹变蛟听得点了点头。 郑逢元续道：“天启年间的奢安之乱中，水西土司安邦彦认为起兵时机已经成熟，自称罗殿主。水西军的48支及其他部头目安邦俊、陈其愚都纷纷响应起兵，乌撒土目也与其相通。在这一段时间里，贵州大部分地区烽烟四起，陷入战乱之中。 安邦彦初起兵时声势很大，在乌撒土目安效良的协助下率先攻下了毕节，我朝军队8000名将士全部覆没。 安邦彦随即又分兵东西两路，向西攻占云南沾益，向东攻占安顺、平坝。同一时间里，安邦彦自统水西军数万人，渡六广河，直指贵阳，又派王伦等人攻下瓮安，就是为了断掉明朝的援兵，洪边土司宋万化，率军攻下龙里。 这样一来，贵阳附近的重镇几乎全部失陷，威清、普安、普定、安南诸卫也先后落入安邦彦等人之手。 天启2年2月，安邦彦率兵围攻贵阳，孤城岌岌可危，随时都有被攻破的可能，以至巡抚李耘也不得不“尽焚书，籍冠服，戒家人，急则自尽，皆授以刀缳”。 朝廷下诏督责新授巡抚王三善率兵驰援，不久，左、右两路及湖广，广西、四川等省的援兵先后开到，贵阳才从长达10个月的被包围状态中摆脱出来。 天启4年1月，王三善被陈其愚设计杀害。王三善死后，贵州形势再度紧张，朝廷又调集贵州、四川、云南和湖广等布政司的兵力进行镇压，陈其愚被贵州巡按傅宗龙抓捕。 安邦彦失去了重要谋臣，势力大为削弱。到了崇祯初年，安邦彦率土兵攻打永宁的过程中，战败被杀，直到崇祯3年这场历时8年的安邦彦叛乱才始告结束。 水西安氏的首领安位现已渐年长，这几年来向内整军经武，向外很是攻灭了几个小土司，阴有叛变谋反之意。” 曹变蛟拍桌怒道：“水西安邦彦之乱，杀我大明数十万军民，以前的朝廷仅仅灭杀安邦彦及其叛军这就算了？！” 第237章 重庆来归 第237章 重庆来归 郑逢元想起孙传庭一战歼灭左良玉八十万大军的事迹，说道：“曹都督，现在水西安氏恶行尚未显露，曹都督即使想讨伐安氏，奈何师出无名，恐失贵州民心。” 曹变蛟战场上勇猛无敌，政治上的套路却是不在行，一时皱眉不已。 郑逢元老于官场，有心想助曹变蛟立下战功，一思考间已有主意，道：“曹都督，安氏强横霸道已久，断不会同意在其领地和百姓中推行王爷的土地和商业新政。 我们可以先少派一点基层官吏前去水西推行土地新政，以安位之年轻狂妄，其必与我吉藩派去的官吏起冲突。 待其妄为，届时曹都督可师出有名，统大军讨伐水西安氏，而其他土司见最强大的安氏被讨伐，亦会被震慑，再不敢阻挠新政。” 曹变蛟大喜，转念想到吉王爷朱慈煃向来仁义，行“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之圣人之事。 自己如此行事，显是牺牲这些前往水西的吉藩基层官吏，只怕会惹王爷发怒。 曹变蛟想了想，觉得派什么官吏去水西做“诱饵”这倒是个问题，不敢擅自做主。当即将详情写于书信中，令随军夜不收飞鸽传回吉藩禀告朱慈煃。 第二天朱慈煃在长沙王府中，同时收到了三封书信。有内阁次辅堵胤锡和兵部侍郎、二兵团大都督曹变蛟的飞鸽传书及重庆知府谢士章的降表。 堵胤锡在信中称，沐国公沐天波表示：在今年五月福王称帝时，已宣布效忠弘光朝廷，反而劝说朱慈煃以社稷为重，尊重皇室血统之序，放弃监国，加入弘光朝廷。 朱慈煃看完之后，心中大怒，才知沐天波年轻，政治手段与眼光皆稚嫩。 转念一想，沐家作为云南唯一的公爵，名下的土地极多，或许是抵触自己的土地改革也未可知。 明代王公贵族和有功名者的田地不承担赋税，而二百多年的土地兼并下来，这成了明末朝廷财税枯竭的一大原因。 朱慈煃当即回信让堵胤锡尽快回武昌，另议平定云南的战略。 看完曹变蛟的信，朱慈煃心中满意。自己麾下的出自“长沙书院”的官员皆是通达儒家传统和商业，生产技艺的这时代的高端人才，是为推行新政的骨干，岂能用来做炮灰？ 朱慈煃沉吟半晌，心想：“这郑逢元倒是政治上颇成熟，也有对我的忠心。” 少民畏威不怀德，朱慈煃本就有心以征伐重新立国威于西南，一改以往大明在西南地区的长期弱势迁就。 毕竟前世时空中，满清凭借大肆杀戮，彻底征服了西南等边疆地区。 今日自己的武力远胜满清，文明更远超满清之蛮夷，岂能不彻底征服这些边疆地区？ 朱慈煃有心想派杀害白旺的“反骨仔”王体仁前赴贵州充当引诱水西安氏的炮灰，然而想起现在的交通情况，快马从襄阳赶到贵州也需二十天的时间，太过费时。 朱慈煃当即回信曹变蛟，让其在郑逢元的协助下，从投诚的贵州当地官员中选派一批历来贪污受贿，或心中较抵触新政的官员，前往水西施行土地和商业新政，充当炮灰。 至于谢士章的请降其实已是必然。 张献忠于崇祯十六年底开始入川之后，除对有吉藩第一兵团第三军刘德驻守的重庆无能为力外，四川巡抚龙文光、巡按御史刘之渤等驻守在四川的主要官员拒不投降，皆被斩杀。 九月张献忠攻陷绵州，十月接连攻克保宁、龙安、茂州、雅州等地，目前已奄有四川除重庆外的全境。 在东有朱慈煃，北为李自成的情况下，张献忠的大西国战略空间已被封死。 十月十六日，张献忠进入成都称帝，改成都为西京，建国号大西，年号大顺。四川地主和明朝官员为扞卫自己的利益，与大西政权形成对立，并与大西的地方政权展开激烈的战斗。基于此，为巩固新生政权，张献忠立马进行了镇压，命将明朝宗室赶尽杀绝，对士绅百姓常常滥杀。 张献忠封四个养子为王，孙可望为平东王，刘文秀为抚南王，李定国为安西王，艾能奇为定北王。 张献忠的残暴变态人格也不时显现。他建立政权后，进行开科取士，等四川各地的考生赶来成都应试后，他又将这些人集中杀害。 不过在重庆朱慈煃军的虎视眈眈下，张献忠尚不敢随意屠杀百姓。 重庆知府谢士章为官清廉，兢兢业业，倒是可以留用。当然主政重庆的必须是朱慈煃自己政治上嫡系“长沙书院”之人。 重庆东接湖广西北襄阳等四府，朱慈煃考虑半晌，传令驻武昌的六部商议接管重庆府事宜，令兵部孙传庭开始准备讨灭张献忠，统一四川。 一兵团第三军刘德部驻守重庆已四年，此次换防后回长沙休整。 看到邓忠派太监将信送往“佳音系统”长沙府总部，朱慈煃道：“大伴，传邓伟和郭辉等商业系统人员一个时辰内到承运殿议事。” 邓忠赶忙答应了，立即指派了数名太监前去通传。 邓伟已于九月间，随陈象明一同前来长沙府，广东的吉光商号业务交由了属下一名大掌柜打理。 朱慈煃来到慈宁殿向母后请安，龚青媞也在殿中，正陪着母后和坤兴公主朱媺娖聊天。 朱慈煃当即将重庆来投的事情说了。 太妃龚敏欣慰道：“还好我儿派大军坚守住了重庆府，救下了几百万百姓。 母后听你舅舅来书信说，张贼倒行逆施，残暴之极，攻下四川其余州府后，几乎将当地官宦士绅杀了个遍！” 龚青媞道：“王爷，妾身也听父亲大人说，重庆府百姓自王爷监国后，才知道吉光商号民团是王爷派的军队，都对王爷感恩戴德。 许多百姓在家中供奉起了王爷的长生牌位，有的乡村还建了王爷的生祠呢。” 坤兴公主朱媺娖久居皇宫，从小熏陶的皆是极高雅的事物，蹙眉问道：“吉王，流寇张献忠真的有这么坏吗？这岂不是以杀人为乐？” 朱慈煃点头道：“张献忠确是变态杀人魔王，也是我大明百姓的灾难。或许和他少年时的经历有关。 此贼三次皆因各种原因从本王手中逃脱，不过本王已令兵部制定歼灭张贼，解救四川百姓，统一四川的作战计划。 除掉张贼的时机，不远矣。” 龚青媞笑逐颜开道：“太好了！重庆府和四川归于王爷治下，那里的老百姓也能像我吉藩长沙府百姓一样，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了！” 朱媺娖这几月来在吉王府，朱慈煃常陪同她外出游玩，亦对长沙府民情有所了解，也道：“吉王治下的长沙府物阜民丰风气清正，堪称首善之地。” 第238章 西南入版图 第238章 西南入版图 朱慈煃笑道：“表妹和长公主的心地当真善良。 我长沙府百姓的生活才是有尊严的生活，想要长治久安，关健要看权力为谁负责。为少数人利益服务的政权，皆长久不了。” 看看时辰差不多了，朱慈煃辞别母后等三人，前往承运殿。 邓忠、邓伟、郭辉已等候在此。 见礼后，朱慈煃道：“本王今日召你们前来，是要商议确定工业园区及商号的“集团化”事宜。” 三人都未听过“集团化”一词，恭敬道：“奴婢\/卑职敬聆王爷指示。” 朱慈煃道：“目前我吉藩政权已成立，所占地域广大且与日俱增，工业园区和吉光商号已到了大幅扩大规模的时候。 本王之意，成立“皇家商业集团”以适应当前及未来形式发展。 总部自然设在本王所在的京城，于各布政司皆设立一司级工业园区和遍布各州府的商号，进行商品的生产和销售。” 朱慈煃的计划中，当前大明是农业社会，组建“皇家商业集团”大力发展工商业，增加百姓雇工提升其收入。活跃商品经济的同时，拉动民间的工商业活动，加快推动社会从农业为主向工商业为主的转化。 在朱慈煃主持下，众人讨论了几天，将“皇家商业集团”的实施大纲和细则确定了下来，随即由邓忠等人开始推行。 曹变蛟在崇祯十七年十一月五日接到“佳音系统”传来的朱慈煃指示书信后，见朱慈煃已同意自己的征伐计划，不由心中大喜。 召来郑逢元密议了几日后，选定了此时等待吉藩接收官员到来，暂时全体留任的崇祯朝贵州官员中屡有贪腐行为的四十余名，派遣前往水西安氏的地盘推行新政。 奢安之乱中的叛军首领安邦彦是安位的叔父，当时安位年幼。 安氏辖境约为贵州西北部息烽、修文以西，普定以北，水城以东，大方以南地区。以其大部分在鸭池河以西，通称水西。 可称地域广大，人口众多。 安位渐渐年长后，看到明廷腐朽衰落不堪，反心又起。十余年整军经武下来，又组织起了二十万土司军队，勤加训练。 曹变蛟派遣的贵阳官员入驻水西各地后，迫于上峰压力，只得尝试推广土地和商业新政。 这两项政策一出，立即受到了安氏等当地土司、贵族的强烈抵制。 安位见新入主贵州的吉藩朝廷仅是派遣了四十余名官员，并无驻军相随，心想：崇祯在的时候尚且对我水西安氏敬畏不已，何况现在只是一个藩王新建的小朝廷？ 安位有心要给吉藩朝廷一个下马威，与麾下众心腹商议后，在曹变蛟派出的原贵州官员抵达半个月后断然出手，挑了几名索贿严重的贵州官员杀了，将余者赶出了水西地界。 曹变蛟等得就是这个出兵借口，此时吉藩接管贵州的官员和驻军也已抵达除水西外的贵州各州府。 曹变蛟于是在贵阳府集结三兵团九万人，在十一月二十一日誓师，出征水西安氏。 战争过程在吉藩众人意料之中，贵州及安氏众人意料之外，干脆利落的结束了。 西南多雨，然而吉藩火器厂精工制造的崇祯十号，不但定制火药外部有防水油纸，火枪本身气密性极好，圆形弹匧装入枪膛后，雨水几乎无影响。 仅十二天的时间，安位的刀剑长矛的土司军一触即溃，曹变蛟统三兵团历大小五战，最终于安龙洞一战中，孙应元、周遇吉一同率其部下千人队，首先攻破敌军防线，将二十万安氏土司军彻底歼灭，生擒安位。 土司安位被俘，于十二月初五日在贵阳被宣读罪状后斩首示众，水西宣慰司被撤消，朱慈煃在当地设水西府，派流官知府直接治理。 水西安氏被快速平灭的消息遍传贵州、云南及广西三布政司。 贵州所有州府的土司畏于吉藩大军之威，又见土地改革、商业改革自己也能得利，见安氏如此下场，皆纷纷配合新政。 云南沐国公沐天波闻水西安氏之事，见二十万兵甲锐利的安氏土司军队在吉藩九万大军面前不堪一击，始知恐惧，当即让师爷飞笔写就投诚书，交付堵胤锡出使时留下的“佳音系统”的联络点，呈交朱慈煃。 沐国公示范之下，云南全境降服，宣布效忠朱慈煃。 广西时任巡抚为弘光朝任命，于崇祯十七年八月上任的瞿式耜。 瞿式耜，字起田，号稼轩、耘野，又号伯略，汉族，江苏常熟人。 万历四十四年进士，授永丰知县，有惠政。崇祯初擢户科给事中，搏击权豪，大臣多畏其口。 瞿式耜连上好几封奏疏，要求增储军粮，教练士兵修好边墙，讲求武备，举荐徐光启、李之藻、孙元化等一批能臣。可是瞿式耜的行动触犯了当权者的利益，遭到温体仁、周延儒等排挤陷害，不久，被削职回家。 福王立，起应天府丞，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广西。 瞿式耜认为，广西在中国西南一角，山重水复，进可以攻，退可以守，是举足轻重的战略要地，就带着邵氏夫人向广西进发。 到梧州上任后，他督促生产，劝告人民安心耕种；一面招募士兵，认真训练，修筑城堡，加强防守。在短短时间里，浮动的人心，逐渐安定下来。 瞿式耜在朱慈煃六月称监国时并未如何在意，以为朱慈煃是凭借其岳父广东巡抚陈象明之势，痴心妄想于帝位的藩王。 江夏之战后，朱慈煃和孙传庭威震华夏，瞿式耜悚然动容，开始从新审视起朱慈煃和吉藩势力来。 他细细研究之下，发现朱慈煃朝廷的重臣，陈象明、孙传庭，堵胤锡、曹变蛟、黄蜚、宋应星、王徵、封羽等人，皆为“清流”，均以社稷万民为己任。 而朱慈煃的宠臣邓忠和赵正亦是忠于任事，无甚恶行。 至于吉王朱慈煃本人，瞿式耜详查之下，发现他英明神武，仁义爱民。赈灾民，兴工厂，增俸禄，办商号，创军队，于火器和政经上有奇才。 （当然，朱慈煃更多更重要的事，如夔州之战，广州平叛，凤阳之战，与佛朗机签订通商协定，平灭郑芝龙等等，这些瞿式耜是不知道的。） 瞿式耜拍案而起，道：“吉王真乃圣人之姿！“火流星之兆”不虚！” 安龙洞一战后，朱慈煃的招降书一到，瞿式耜当即招属下众官商议后，立主广西布政司投入朱慈煃朝廷。 至此，崇祯十七年十二月二十日，云、贵、广西三布政司皆纳入朱慈煃治下，吏部和兵部及工部忙碌了十天，赶在除夕前将接管三布政司的官吏队伍、驻军、施工队伍俱安排妥当，预备过完年后的初六便即动身分赴各州府。 第239章 统一战略 第239章 统一战略 十二月二十一日午时，朱慈煃在承运殿宴请弘光朝廷的使者顾绛，内阁首辅陈象明作陪。 顾绛在陈象明陪同下，已遍游荆湘之地，连有名的历史名城，刚纳入版图的襄阳也去流连了几天。 二人诗歌应和，一路极为相得。 此刻顾绛坐在席中说道：“王爷，下官此次得陈阁老迂尊相携，遍览王爷治下各地，见新政惠及万民，且施政温和。 而王爷麾下的军队，军纪严明，火器犀利，天下莫敢争锋。 有王爷如此圣君横空出世，我大明社稷必复安稳，而流寇、建奴皆指日可灭！” 朱慈煃微笑道：“顾先生，本王素知顾先生心系社稷，深解华夏文明，精擅典章制度，正是我朝礼部尚书的最佳人选。 顾先生便留下来，本王任命你为礼部尚书，为光复大明社稷而向本王效力！” 顾绛见朱慈煃礼遇甚隆，当即离席拜谢。起身后顾绛语带担忧的道：“王爷，臣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只是臣的母亲大人尚留在应天府，臣需要回去护送母亲大人前来吉藩方可。” 朱慈煃知顾绛过继给去世的堂伯顾同吉为嗣，寡母是王逑之女，十六岁未婚守节，白天纺织，晚上看书至二更才休息，独立抚养顾炎武成人，教以岳飞、文天祥、方孝孺忠义之节，顾绛事母至孝。 朱慈煃笑道：“这事好办。弘光不是派顾先生前来与我朝修好吗？ 看在顾先生的金面上，本王答应只要弘光不犯我壃界，我朝不会先攻打弘光江南等地。 明日，本王便派使者回国书于弘光，令其礼送顾先生的母亲大人前来我长沙府。” 陈象明道：“顾贤侄，王爷答应如此优厚的条件与弘光，他必欣喜万分。 贤侄也算不辱使命，对弘光有很好的交待。 我朝大军威震天下，谅弘光必会礼送贤侄的老母前来长沙府。” 顾绛想想确是如此，当即答允了，在长沙府住了下来。 截止崇祯十七年十二月三十日，朱慈煃政权的户部已将治下所有官吏的月俸足额发放完毕。 原吉藩官员已习以为常，新加入的各布政司官吏见十倍的原俸禄真金白银的发到自己手中，俱欣喜不已。 这些官吏本是经吏部严格考核后，留用的清廉官吏，见到吉王朱慈煃如此大幅提升属官待遇，虽然取消了官吏的免税特权，但以后再无穷困之忧，办公和清廉自律的积极性大增。 以前官场中暗地通行的份子钱，也在六部合作下逐步勒令取消，代之以由吉王府内务府从“皇家商业集团”的每年利润中发放给县官级别开始的高额“养廉银”。 今年的麾下众心腹的新年宴会上，参加人数大增，六部侍郎以上，军队军长以上，商业各布政司级大掌柜以上，均有参加。 看到六部一些官员对军队人员及商业人员也参加宴会隐有不屑之意，朱慈煃心想：“现在官本位思想和文官治国体制还是太浓厚，彻底一下子改变不可能，不过可以逐步提升军队和商业的地位。” 未时宴会开始后，朱慈煃频频劝饮，众位大臣觥筹交错起来。 自朱慈煃六月二十日称监国以来，纳三湘，克武昌，平西南三布政司，且土地新政和商业新政推行顺利，百姓生活水平飞速提升，朱慈煃的威望与日俱增。 酒过三巡后，众人聊起天下形势来。 首辅陈象明道：“王爷，如今我军兵锋所指，天下无敌。 王爷的新政在各新附之地也均已推广开来，只须几个月时间，各地将重现我长沙府和广东民富国强之象。 今满清与李闯在北方缠战，臣以为年后我朝便应当东征弘光伪朝廷，王爷夺取天下大义，正式称帝。” 从西南已赶回长沙府的堵胤锡和宋应星等人纷纷称是。 堵胤锡道：“王爷，伪帝弘光前几月派出的使清使团长左懋第被满清拘禁于北京，清廷曾多次劝说其投降，左懋第坚决不降，倒是弘光朝廷中少有的忠臣。 王爷若顺江东下攻取应天府，我朝可全有长江以南之地，地广人稠财富兵强，届时待统治稳固后，王爷称帝，向西可攻灭流寇李、张，向北可扫灭建奴，夺回京师，此先帝所寄望于王爷之光武帝不世功业也！” 朱慈煃点头道：“江南人烟稠密自然是要取的，只是现在我们要先确定军事上的大战略，俾可最迅速的击破当今的四大敌对势力，澄清寰宇，统一天下。” 朱慈煃说完，转眼看向孙传庭。 前些日子在武昌，朱慈煃与孙传庭秘议良久，此刻孙传庭当即行礼说道：“王爷，臣以为张献忠、李自成、弘光、建奴四大敌人，军事上以弘光最弱，建奴最强。 自古中国山川地势，北高南低，北伐不易成功。目前仅有我朝太祖遣徐达、常遇春北伐成功，攻克大都。 今我朝若先克弘光，奄有江南之地，之后的北伐势将从江南而出。 虽我军火器犀利，摧破建奴无忧，然而此时建奴在北方的战略空间太大，向西可以攻占日暮西山的李闯所占的陕西，甘肃，宁夏等地，且与蒙古大草原相连结。 如此，想要清剿建奴、犁庭扫穴将非常难以达成，势成旷日持久的两国战争，如太祖，成祖与北元故事。” 朱慈煃看向群臣道：“孙尚书目光如炬，所言有理。 本朝与蒙古缠战二百余年，耗费国力巨大，李成梁养寇自重，以致建奴崛起于辽东，我朝辽东之地不复我有。 本王和孙尚书讨论了数日，均觉此次要彻底平灭建奴、蒙古等游牧民族，开万世太平，需先攻占陕西、河南等地，然后兵分三路，自南京、洛阳、西安三路征伐京师，将沿途地域光复后，攻克京师，将建奴赶回辽东，直捣黄龙聚歼之！” 殿中众心腹大臣闻言，议论纷纷，最终都觉朱慈煃的战略高明。以朱慈煃军火器之犀利，军士之用命，自当彻底铲除建奴等游牧民族对大明的威胁。 宴会上，“先李张，次弘光，后建奴”的统一战略，在众人觥筹交错中确定了下来。 第240章 崇祯十八年 第240章 崇祯十八年 朱慈煃主持完王府前院的新年宴会，回到后宫主殿时已申时。 经前些天全府下人们的精心忙碌布置，吉王府此刻处处洋溢着过年的喜庆气氛。 坐在主殿中和陈美璟及世子朱和域，嫡次子朱和增，嫡长女朱韵初聊天时，朱慈煃道：“今年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在长沙王府过年。 明年过年时，即使不在京师，也将在应天府。” 朱韵初笑道：“父王，您可是已经做好了统一天下的规划？” 朱慈煃点头道：“父王筹备多年，目标便是扫清流寇，平灭建奴，开创我大明繁荣昌盛之世。” 朱韵初想了想道：“父王，等您派大军攻打京师的时候，可以派水师舰队运送一支奇兵自金州卫登陆，一路势如破竹攻占辽阳，沈阳等地，夺取建奴的大本营。 这样父王攻打京师的建奴时，他们就成了无根的浮萍，没有了辽东人力和物力的支持。” 朱慈煃心中一动，觉得女儿的这个主意不错。 满清多尔衮刚入关时，深怕汉人联合起来一致对付满人，因此在满清的都城沈阳等地，留下了不少军队和百姓，以防万一在中原立脚不住，还可以撤回辽东旧地。 后来随着满清对李闯和弘光朝廷的战事节节胜利，多尔衮等满清统治者才陆续将辽东的满人和包衣全迁入关内，分驻各战略要地。 朱慈煃笑道：“我初儿真有战略眼光，这是个好主意。 届时父王兵围京师，建奴无处可逃！一战而全歼建奴！” 朱韵初得父王夸奖，甚是开心，拉着朱慈煃手，说道：“父王，我长大了也要带兵打仗，管理国家，才不要守在家里做女红带孩子呢。” 朱慈煃含笑点头。 陈美璟瞪眼看着朱韵初道：“一个女儿家尽喜欢胡想！像母后这样在府里相夫教子多么安逸。带兵打仗、治国那是你父王和大臣们的事情，女儿家抛头露面有什么好？” 朱韵初不敢顶撞母后，只得低头不语。 朱慈煃笑道：“我初儿自小接受为父安排的新式教育，有治理国家的想法不奇怪。 时机到来时，父王自会妥善安排。” 看看时辰差不多戌时了，朱慈煃偕陈美璟及三个嫡子女出了后宫主殿，前往慈宁殿恭请太妃龚敏和二位公主。 众人一同前往承运殿参加今年崇祯十八年的王府除夕大宴。 朱慈煃等人坐入殿中后，不一会儿，众妃姬和孩儿们在贴身婢女和太监们随侍下，陆续来到了承运殿，见礼后，纷纷入座。 朱慈煃看着自己的十位妃姬和二十二名儿女，满心欢喜。 戌时已到，除夕大宴正式开始。 二位公主以前在皇宫中过惯了各自在宫殿中冷清的新年，现在见到吉王府除夕大宴如此热闹，朱慈煃一家人又把自己二人当做家人，心里都十分开心。 全家人吃喝畅聊了个多时辰，不久聊到了新近归附的西南三布政司。 太妃龚敏在重庆忠县长大，自是对少民不服王化的情形颇有了解。 龚敏道：“煃儿，虽然水西安氏已为煃儿大军平定，然而这些少民部族实行农奴制已久，须谨防当地土司发动叛乱。” 朱慈煃道：“母后所言极是。儿臣有见于此，除派遣流官治理之外，还在三布政司每个州府派驻守军。 儿臣的土地与商业新政，与百姓实惠甚多，当地广大百姓皆支持。即使有土司发动叛乱，我驻军镇压平定几次后，相信三布政司都能安定下来。” 太妃龚敏放心的点点头。 侧妃元雪见说道：“王爷，妾身岫云观同门接到夔州家书，都说张献忠在四川，倒行逆施，大肆杀戮，百姓苦不堪言。 今王爷已统一湖广，广东，云，贵，广西五布政司，兵精粮足，治下人口众多，百姓安居乐业。 妾身恳请王爷把张贼定为下一个讨伐目标，解救四川的百姓。” 朱慈煃慨然道：“爱妃放心，张贼灭亡的日子已是屈指可数，纳四川入本王版图已近在眼前。” 坤兴公主朱媺娖道：“吉王，当日父皇在坤宁宫勉励吉王为“今之汉光武”，自吉王监国以来，锐意进取，确不负父皇之望。 现今我大明京师为异族蛮夷建奴所占，百姓灾难日深。 望吉王肩负我大明社稷重任，早日驱除建奴，光复我朝京师！” 朱慈煃点点头，举杯劝饮道：“我吉藩治下，日月丽天，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然而自建奴入关以来，北方群丑横行，腥膻遍地，动辄欺压我百姓，屠戮我汉人，神州有陆沉之危。 本王筹谋多年，年后势必要高举大旗，扫灭流寇，驱除鞑虏，光复我大明社稷！” 众妃姬和孩儿们都端起酒杯来，说道：“恭祝王爷\/父王百战百胜，统一天下！重振我大明荣耀！” 宴会在欣赏殿内歌伎的舞蹈和殿外王府下人们燃放的烟花中，直到新年来到的子时方散。 年后初一开始，吉藩百姓们开始了忙碌的走亲访友拜年。 朱慈煃在王府中，数天来接受百官的朝贺拜年。吉藩的众多亲戚也前来拜年，朱慈煃皆依昔日父王在日的惯例，回赠了众亲戚不菲的礼金。 初八这天，新任礼部尚书顾绛求见，朱慈煃在承运殿传召了他。 见礼后，顾绛道：“王爷，西洋番国英吉利，遣使臣向王爷朝贺新年。 英吉利使者团共有十人，以约克公爵为团长，昨日已登陆广州，今日“佳音系统”飞鸽传书至。 请王爷定夺。” 朱慈煃沉吟起来。 自崇祯十年的“南海大海战”，郑（芝龙）英联军败北之后，本就在东南亚海域缺乏存在感的英吉利，再不敢派战舰或商船前来大明海域。 近几年来，西洋与大明的贸易被与朱慈煃签订了“中佛通商协定”的佛朗机人所垄断。 朱慈煃通过大量销售丝绸、瓷器、两轮车等中国特有商品，从佛朗机赚取了上亿两白银； 佛朗机作为垄断与中国贸易的西洋国家，将买自朱慈煃的中国商品运到欧州等地倾销，也赚取了天量的金钱，几年下来，国力日增。 作为与佛朗机争霸海上的老对手，英吉利国终于坐不住了。 其国王查理一世面对当时英吉利国内代表各地方领主贵族和新兴资产阶级的国会的不断施压和武力威胁，在在需要资金，看到近几年来佛朗机从与大明的贸易中赚取了天量财富，终于动了与大明朱慈煃修好，开展海贸的念头。 查理一世以心腹约克公爵为使团长，率九名外交官，于崇祯十七年三月乘大型商船，携带了大量礼物，在十艘二级战舰护航下从伦敦出发，前来大明。 第241章 新年廷议 第241章 新年廷议 朱慈煃想到未来统一中国后，将大力推动国内工商业的发展，与两洋各国开展海贸也势在必然，当即说道： “即然英吉利遣使来修好，就让他们前来长沙府朝觐本王吧。” 顾绛行礼后退出殿外安排。 元宵节后，大年算是过完了。朱慈煃对西征回到长沙府的第三兵团将士进行了论功行赏。 孙应元和周遇吉因功升为了万户。 元月十六日清晨，朱慈煃召集众心腹于承运殿，进行新年第一次廷议。 众人见礼落座后，朱慈煃道：“封尚书，你先给诸位大臣讲讲当前的天下形势。” 刑部尚书兼“佳音系统”总管封羽道：“臣遵旨。 北方，满清攻击陕北榆林和陕东潼关的二路大军，在去年十一月已与李闯军交战。 李自成见襄阳等荆西北四府已被我军所攻取，除陕西之外他再无退路，乃歃血为盟，激励全军英勇奋战抵抗清军。 亳侯李过率十五万闯军在陕北榆林与满清阿济格打得难分难解。 李自成自率大军二十万坚守潼关。十一月二十一日，潼关战役正式打响，大顺军头号将领刘宗敏首先出战，失利；今年（1645年）正月初四，刘芳亮出战，又失利；后来李自成亲自出战，而多铎也亲自率领大军反扑，双方损伤惨重，但是大顺军还是落于下风。 据“佳音系统”传回的情报，李自成本可凭借潼关坚守，但敌不住满清豫亲王多铎麾下孔有德、耿仲明两汉奸的“火炮营”红夷大炮的轰击，只得不断率军出城野战，因而损失惨重。” 孙传庭道：“王爷，闯贼不论火器还是军士战力皆不如建奴，臣估计闯贼至多还能支持二个月，届时陕西必陷建奴之手。” 朱慈煃点点头，说道：“闯贼祸乱我大明，逼死先帝，罪孽深重。 不过闯贼倒也有一个优点值得表扬。” 殿中众大臣好奇心起，纷纷看向朱慈煃。 朱慈煃道：“建奴的摄政王多尔衮，曾多次派人联络闯贼，引诱他投降，许以高官厚禄，均被他拒绝。 民族气节上来看，李自成倒是比吴三桂、姜镶这些无耻投机小人要强不少。” 众大臣纷纷点头称是。建奴自攻占京师后，之前北方各地许多投降李闯的明军纷纷转而投降了建奴。 堵胤锡道：“王爷，现在北方被满人弄得遍地腥膻，各地百姓起义不断，不过都被满清兵镇压。 去年五月初一日，满清摄政王多尔衮率领清军过通州，知州迎降，多尔衮“谕令剃发”。初二进京师，次日多尔衮给兵部和原明朝官民分别发出命令，命兵部派人到各地招抚，要求“投诚官吏军民皆着剃发，衣冠悉遵本朝制度”。这是满清进入京师后正式下达剃发和易衣冠的法令。 剃发令遭到北方汉人官民的一致抵制，满清倒也不敢催逼过分。因此据说满清朝堂中是满汉官员分站两列，各着本族衣着服饰。” 朱慈煃想起原来的时空中，满清因民间强烈反对，本来已不打算推行剃发令，是大汉奸、民族罪人孙之獬为讨满清欢心，上疏提议让满清朝廷之前颁布的剃发令切实加快执行。 “中原之民，无不人人思挺螳臂，拒蛙斗，处处蜂起，江南百万生灵，尽膏草野，皆之獬一言激之也。原其心，止起于贪慕富贵，一念无耻，遂酿荼毒无穷之祸……” 朱慈煃道：“建奴每占据中原一日，百姓便多受一日荼毒。驱除建奴已刻不容缓。 封尚书，弘光那边是什么状况了？” 封羽道：“回王爷，弘光君臣见满清二路大军攻打陕西李闯，又得王爷年前回国书“不会先攻打弘光”，看到河南、山东等地虽投降满清，但兵力薄弱，肃亲王豪格亦只有几千兵力，弘光君臣乃筹划北伐，希望恢复河南、山东之地。 崇祯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明督师大学士史可法视师清江浦以经略中原”，弘光朝廷誓师北伐。 弘光朝廷倚重的兵力是江北四镇，四镇之中只有高杰因为感激史可法多次调解的恩德，所以出兵鼎力相助，其他三镇都按兵不动。 高杰崇祯中，原为李自成部将，后与其妻邢氏私通，乃投降朝廷，讨伐流寇中多立战功。 曹文诏崇祯十六年誓师出潼关征讨李自成时，高杰为其手下总兵。 曹文诏战死潼关后，高杰率其部下数万人千里逃亡到扬州一带。 扬州之乱和土桥之役，多亏史可法出面为高杰调节，因此高杰深感其恩。 十月高杰率军抵达徐州，此时清兵从河南孟县渡河，满清肃清王豪格写信劝降高杰，高杰回信拒绝“忠君报国，未尽泯灭”。 目前高杰进兵至雎州，联络雎州总兵许定国，希望其一同北伐。” 朱慈煃点点头，待众臣们议论了一会儿，说道：“弘光那边我们暂不去理会他。 现在西南三布政司已纳入我版图，我们来商议一下平定流寇张献忠、李自成的战略。” 殿中众臣一听，振奋不已。 曹变蛟道：“王爷，张献忠在四川倒行逆施，惹天怒人怨，统治已混乱。 其虽有大军数十万，在我吉藩大军面前皆不堪一击。” 陈象明道：“张献忠正如曹侍郎所言。 王爷，至于李自成，不如我们坐山观虎斗，等待满清击溃李闯，其势力大衰，我们再出兵歼灭之。” 这是个最省力的方案，且众人都痛恨李自成，自是乐于见他被满清击败。 赵正熟谱朱慈煃心意，当即说道： “陈阁老的办法确是最省力也最易办到，不过若李自成败逃，陕西等地将为满清所占，这些地方的百姓将深受满人荼毒。” 朱慈煃沉吟半晌，道：“满清入关以来，已占有京师、北直隶、山西、山东、河南等地，若再败李闯全有陕西之地，则我军平灭起建奴来，将大费周折。 建奴目前派来二路攻打闯贼的大军，众达三十余万，已是兵力尽出，且孔有德、耿仲明自我大明登莱巡抚孙元化手中投降建奴的火器营也在东路军中。 昔日先帝在坤宁宫托孤于本王，本王曾立誓杀李自成为先帝报仇。 即看在李自成不投降建奴的份上，也不能让李自成死于建奴之手，他只能死在本王手中！” 朱慈煃站起身来，在殿上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说道： “为一次歼灭建奴的主力和火器营，歼灭李自成、张献忠，本王决定，此次出兵三大兵团，兵分三路，一举统一四川、陕西、河南三布政司！” 第242章 三路大军 第242章 三路大军 朱慈煃续道： “令曹变蛟统第三兵团征伐张献忠，攻略四川。 令孙传庭统第二兵团自武昌北伐，经河南南阳等地光复河南后前往潼关，截断建奴归路。 本王自统禁军三万人和第一兵团自郧阳北伐陕西，直取潼关，歼灭建奴主力于城下。毕竟建奴才是我们当前最大的敌人。 之后一、二兵团会师，剿灭李自成！ 禁军另三万人守卫长沙府，第四、第五、第六兵团守卫国土！” 殿中众臣一听朱慈煃的军事计划已如此详细，且将一举扫灭两大流寇势力、重创建奴，一时尽皆叹服，唯担心朱慈煃的安危。 陈象明劝道：“王爷，以我军战力，全歼建奴主力有一兵团兵力足矣。 王爷身系社稷苍生，宜坐镇中央，不宜轻动。” 孙传庭也道：“王爷是担心不能尽歼建奴主力于潼关城下，因此想要亲征？ 王爷，臣理会得，只须我军带足超级火炮，首先寻找时机全灭建奴“火炮营”，建奴将无反击之力，以我军火器之利，可尽歼建奴主力。” 堵胤锡、曹变蛟、宋应星等人也纷纷劝说。 朱慈煃见众臣皆如此，又想到许多新附之地的内政需要自己时刻留意，只得改变主意，道：“那就由赵正统一兵团自郧阳北伐陕西，作战方面听从孙传庭指挥。” 赵正亦知自己的军事能力中规中钜，远不如孙传庭的挥洒自如和朱慈煃的深谋远虑，有孙传庭指挥放心很多，当即行礼道：“王爷，臣一切听从王爷安排。” 战略即定，众人又商议了几日，确定了许多战术细节，纷纷着手准备出征计划。 元月十九日这天，英吉利的使臣约克公爵一行十人，在第六兵团派兵护送下，从广东沿陆路抵达了长沙府。 朱慈煃接过礼部呈上的礼物清单，见上面写着“白银万两，宝石一百颗”等十余种价格高昂的礼物。 朱慈煃在王府承运殿接见了约克公爵。 约克公爵一行人和广州府汉人通译在王府贴身侍卫陪同下走进殿来，约克公爵向端坐殿中主位上的朱慈煃，行了个西洋参见国王的单膝下跪礼，道： “参加大明国国王陛下！在下是英吉利约克公爵，奉我国王查理一世之命出使，修好贵我两国关系。” 侍立朱慈煃身旁的大内总管邓忠尖声道：“约克公爵，你即是为修好两国关系而来，见了王爷如何不跪下拜见？” 约克抵达广州之后，已了解到大明当前的大体形势，知朱慈煃已称监国，全有湖广、广东等中国西南五布政司之地。因此，约克已经行的是欧州的参见国王之礼。 朱慈煃瞬间想起了前世满清乾隆和英使臣之事，知道邓忠不了解西洋礼仪，当即轻摆了一下手阻止了邓忠继续说下去，说道： “约克公爵，渡海远洋而来，一路辛苦，请坐。” 约克坐下后，首先为崇祯十年的强闯虎门炮台一事郑重道歉，并表示此次进奉的万两白银其中有五千两是作为赔偿银。 并希望两国关系能重新开始启航，成为互通商贸的亲密友邦。 朱慈煃静静听完，心知是英吉利见这几年佛朗机通过与大明的海贸，国力不断增强而担忧起来。 而英吉利国内，因税收问题而起，爆发了“国会派”与“保皇派”之争。 查理一世急切需要获得大量金钱以维持扩充军队。 朱慈煃心道：“我大明手工业发达，人口众多且愈来愈富裕，消费市场庞大，哪个海洋国家不想和我大明开展贸易？ 上次是佛朗机能给我提供西洋最新式一至三级战舰的图纸，急我所需，这才能签订通商协定。 你英吉利就送这么万两白银就想互通商贸？” 当即不咸不淡的和约克聊了一阵天，却不提两国通商之事。 会谈后，朱慈煃设宴款待了约克公爵，并由礼部安排其住下。 约克在贵宾楼等了几天，见朱慈煃再无召见，这天礼部派员送了些礼物作为外交回赠，约克已明白朱慈煃送客之意。 约克心想：“看来这次并没有打动大明监国吉王朱慈煃。想来崇祯十年时，佛朗机能与吉王签约，定是给了些额外的好处。 看来本公爵得立即启程回国禀告查理一世，另想办法打动吉王才行。” 约克自抵达广州，一路见识到了朱慈煃治下大明的船坚炮利，军士威武，火器犀利。百姓们衣着光鲜，温和有礼，一派天朝上国风范。 约克作为国王查理一世的心腹，心中不由更加希望能从互通商贸开始结好朱慈煃的大明，或许能帮助查理一世对付英吉利国内国会那帮地方领主。 约克叹了口气，当即率领使团启程赶回英吉利。 经过半个月左右的准备，崇祯十八年二月初一日辰时，朱慈煃的三大兵团誓师出征。 孙传庭的第二兵团自武昌出师北伐之外，第一、第三兵团皆自长沙府出征。 在拜将台上，朱慈煃对曹变蛟和赵正都叮嘱了一番。 朱慈煃道：“曹都督，以我军之战力清剿张献忠毫无问题，只是作战过程中，要尽量少使百姓受到伤害。 若张献忠率部求降，可以接受，但再不能像崇祯时的朝廷，连流寇武器都不收缴。 俘虏就该有俘虏的样子，押回长沙府或交由四川当地有司依法审理。 若张献忠不能接受投降条件，则全歼之。” 曹变蛟道：“臣明白，请王爷放心。” 朱慈煃点点头，看向赵正道：“赵都督，带兵稳扎稳打，本王放心你。 此次出征，一切战场上的军事行动你听孙都督的。 切记，勿自做主张，若遇突发情况，全军安全第一，不求有为，但求无过。” 赵正挠头道：“王爷，此战臣会小心谨慎，把孙都督的命令当做您的命令一般执行。” 朱慈煃点了点头，站在封将台上看着两支大军逐渐向西方和北方远去。 朱慈煃心想：只要孙传庭攻下河南截取建奴退路之后，和赵正一、二兵团两军合围，首先用超级火炮摧毁两大汉奸的“火炮营”，之后以火枪对冷兵器的建奴，就是屠杀之势。 第243章 西征张献忠(一) 第243章 西征张献忠（一） 崇祯十八年二月十二日，张献忠在成都得报：朱慈煃西征大军二月七日入蜀以来，五日内连克广元、夔州两城，两地的张献忠守军共十二万人被全歼，而朱慈煃军几乎零伤亡。 四川各地闻吉王大军至，原来迫于形势无奈投降的许多明廷官员和士绅，纷纷联合发动，袭杀了张献忠派驻当地的官兵，宣布投入吉王朱慈煃麾下。 一时四川下辖13个府，6个直隶州中，重庆原保有在朱慈煃之手外，其他各府俱起义反正，只余张献忠屯驻了五十万大军的成都府和潼川州在其手中。 成都大西国皇宫中，张献忠聚众将在主殿听完军情，便即下令尽杀其妻妾子女，大军整备，前往潼川迎敌。 众将力劝张献忠。 张可望道：“父皇，前去潼川迎击朱慈煃军可也，只是为何要杀父皇的嫔妃子女？！” 张定国也道：“父皇，朱慈煃军虽厉害，儿臣愿率一军保护父皇与众嫔妃子女一同突围！” 张献忠摇头道：“你们莫劝朕！ 我军与朱慈煃军交战三次，你们亦知我军远非其对手。 现今朱慈煃已称监国，其治国严格，武昌一战后，左良玉等2万余人被朱慈煃依律尽皆斩首。 以父皇多年来的杀戮更比左良玉多，必无幸免。 与其让朕的女人儿女落入朱慈煃手受辱，不如朕自己解决她们！” 众将苦劝不住，张献忠命亲兵队长带军闯入后宫，不一刻杀戮、惨叫声传出，好一阵才歇。 殿中众将听得一阵皱眉不已。 张献忠已陷半疯狂状态，当即率众将出了皇宫，前往军队大营整军出发。 此次张献忠五十万大军倾巢而出，舍弃了成都，因军情紧急，未及屠城，令成都幸存的百姓逃过一劫。 成都府与潼川州相邻，一日可达。 行军路上，张定国思虑良久之后，骑在马上向张献忠行礼道：“父皇，朱慈煃军火器犀利，战阵对战，我军毫无胜算。 我军当凭借潼川山势固守，以弓箭、石木阻敌，之后寻机破敌。” 张献忠想了一下，道：“国儿，昔日长沙城下一战，朱慈煃军火炮威猛无俦，为我军近二十年来所仅见。 以其火炮之利，即使我军凭地形固守，在火炮不断轰击之下，必定失守，届时我军只剩待宰的份。” 张定国道：“父皇，四川多山岭，我军可在潼川州沿路寻找险要山隘阻敌。 敌军纵火炮厉害，然山石坚固，只要我军固守，可拖延时日，敌军粮草必不济，届时将有破敌之机出现。” 张献忠一时犹豫起来。 张可望道：“二弟，你的作战计划说起来容易，你知道做起来有多难吗？ 朱慈煃军只曹变蛟所统三兵团九万人，而父皇所统我大西军众达五十万！ 为了此次出征，为兄已竭尽全力，将所有库存的粮草调来，这才够大军吃用一个多月。 若按二弟的办法，虽然可以和敌军相持，不过先崩溃的只怕是我大西军！” 张定国听了，不由长叹了一声。 张献忠怒道：“驴球子的！不必再争了！四川山多路狭，我军人数占优。 此战便埋伏在潼川乐至县山路狭窄之处，此为从东南广元方向进攻成都的必经之路。” 曹变蛟接连攻克夔州、广元两府后，驻兵广元直逼潼川。一面出榜安民，让各地反正的明朝官员士绅维持当地秩序，一面等待吉藩接收四川的官员和驻军从湖广赶到重庆府。 崇祯十八年二月十五日，夜不收回报：张献忠尽杀其妻妾子女，火焚大西皇宫（原蜀王府），率大军五十万前来潼川迎战，现分布于乐至县一带。 曹变蛟当即召众将于主帐商议。 观察了一会平布于大桌上的四川行军地图后，曹变蛟道：“乐至县多山，往成都的道路多经过山区。张献忠曾与我军三战，素知我军火器犀利。 其埋伏在乐至县，必是想趁我军经过时，在狭窄处以人数优势偷袭我军。” 孙应元、周遇吉等万户久经战阵，纷纷称是。 曹变蛟道：“我军今次为攻城携带了二百门超级火炮，若要绕远前往成都，将大费周章。 且张献忠已倾巢而出，想与我军决战，正是本都督求之不得之事。 诸将现在来讨论破敌之策。” 有的将领提议以火炮猛轰开路，只须经过最狭窄的郪山一带，将再无须担忧张献忠从两侧突袭。 有的提议一路缓行，由随军夜不收探明道路确认没有敌人后，大军再前行，随机应变。 曹变蛟总结道：“我军只担心张献忠军于地形狭窄处埋伏，突然冲出下近战造成我军损失较大。 此战便结合两种看法优点，一同进行。 大军这便整备，前往乐至击破张献忠！” 众将轰然应诺，退出大帐前去准备。 两日后，见吏部和兵部派出的接管四川的官员团队和驻军抵达重庆府，曹变蛟便统第三兵团向成都方向进发。 一路上，夜不收斥候全出，打探方圆十里内任何细致情报，行军较为缓慢。 二天后，大军已进入乐至县，山路更变得多了起来，全军谨慎而行。 下午未时夜不收千户铁锷来报：“禀大都督，我军夜不收已查明，前方十里处道路，东边经过郪山脚下，西边为涪江悬崖。 从鸟兽避飞，人马声音等可以确定，张献忠率大军埋伏在前方十里处的郪山坡上。” 曹变蛟点头道：“铁千户辛苦了，带你的人下去休息吧。” 铁锷行礼退了下去。 曹变蛟道：“前方地形显要，敌军藏身山坡后，我大军不易展开攻击。 敌方火炮俱为佛朗机炮，射程至多2里，我军前行7里，便即开炮轰击郪山坡，夷平之，使张献忠军无法躲藏在坡后。” 大军继续前行，看看距离夜不收所说的地点已不足3里，曹变蛟当即命全军结防御阵，将二百门超级火炮用“火炮车”运到了阵前。 众炮手对着二百门超级火炮摆弄起来，调整炮口高度和方位，瞄准了3里外的山坡之处。 第244章 西征张献忠(二) 第244章 西征张献忠（二） 张献忠率五十万大军埋伏在郪山坡上已三日，二月十七日这天午后，终于远远的看到朱慈煃军从东南方向行军而来。 此时高约百丈，长约十余里的山坡上，张献忠军已准备了几十万枚近圆形石块，巨木，弓箭手更是有十万人，箭矢几十万支，几乎出动了全部家当。 张献忠看着围绕身边的4名义子和十数员心腹大将，大声说道：“众位将士，你们大多都是跟随朕征战十年以上的勇士！ 朱慈煃军与我军接战过三次，其战力堪称恐怖！现在朱慈煃命兵部侍郎曹变蛟统九万大军入侵我大西国，我军取胜的机会几乎只有这一次。 大家一定要奋不顾身，誓死杀敌！” 张献忠麾下众将想起朱慈煃军火器之神鬼莫测，远距离便可精准射击，皆心中危惧。 然见到杀妻妾子女后近似疯狂的张献忠的脸色，只得强打精神一同高喊道：“誓死打败朱慈煃军！” 张献忠满意的点头，转头看向山坡下方正行进过来的朱慈煃军。 朱慈煃军士皆为骑兵，九万人飒沓而来，行军速度极快，眼见不一刻将驰入张献忠军的埋伏。 张献忠等人心中欣喜起来，看来已方的战术即将成功。 却见朱慈煃军堪堪行进到3里内便停了下来，张献忠军众人看的心急如焚。 张献忠气道：“驴球子的，这曹变蛟怎么不率军继续前进了？难道竟然看破了我军埋伏于此？” 大将冯双礼道：“陛下，按说不该被他们发现啊！我军埋伏在此已经第三天，敌军才一路行军到此。” 张定国沉吟道：“夔州、凤阳、长沙之战，朱慈煃军面对我军都早已作战计划周详，儿臣以为，朱慈煃军必有缜密的情报系统，我军的此次行动只怕也已被朱慈煃军发现。” 张献忠众人心中一凉，看向朱慈煃军，却见二百门超级火炮被一种奇异形状的铁驾马车拉到了军前来。 张献忠军众人大惊，正束手无策时，朱慈煃军众炮兵已调较好炮口，不一刻，炮声轰鸣，二百门超级火炮几乎同时发射，巨大的炮弹在半空中呼啸飞向张献忠军藏身的山坡。 “咚咚”的沉闷声持续响起，炮弹砸在山坡上，一时石屑纷飞，烟尘四起。 偶尔有炮弹射的稍高，从张献忠军众人头顶飞过，惊出众人一身冷汗。朱慈煃军炮声隆隆下，张献忠军躲于坡后更不敢稍动。 朱慈煃军的超级火炮持续发射了约二个时辰，夷平了小半个山坡，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曹变蛟下令停止炮击，全军在旷地扎营造饭休息。 见火炮声终于停止，躲藏在山坡后的张献忠军众人大松了口气。 刚才朱慈煃军二个时辰的炮击之下，张献忠军被流炮击中伤亡的有二千余人。 此刻朱慈煃军停止炮击，张献忠军士纷纷从后勤兵处领取干粮和奇特的…肉干大口吃了起来。 张献忠和身边数十名心腹将领边吃边商议道：“驴球子的，让朱慈煃军这样炮轰下去不是办法。 这才二个来时辰，山坡已经被轰去小半座！待会吃饱喝足后，你们随朕走到山坡下查看敌情，看看有没有夜袭敌营的机会。” 众将一边吃肉干，一边喝酒，点头答应了。 曹变蛟率众将坐在帅帐中休息，不一刻，辅兵已做好丰盛的晚饭端进了各处营帐。 第三兵团全军用起晚饭来。 军士们每人一个大海碗，大米饭上堆满了猪肉，蔬菜，腌辣椒等菜肴，量大管吃饱。 第三兵团和第一兵团的兵源一样，都征自长沙府等三湘之地，军士喜欢吃辣。 此时在营地外围一里处，一批用过晚饭的夜不收刚换过岗，作大营哨探的工作。 一名位朝北方的年轻夜不收百户隐藏在一株松树上，透过树叶间的隙缝，眼若鹰隼的向远方四处打量。 时已早春，年轻的夜不收看着树下原野上，皎洁的月光下长满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不由想起了远在长沙府家中的妻儿来。 他想起了少年时，在陕西那连年天灾人祸的大乱之世，随着父亲离开世代居住的小山村，出外逃难； 想起了同村一起逃难的邻居杨大叔、杨大婶和他们的女儿蕙儿。蕙儿虽然长得瘦弱单薄，却有甜甜的笑容。 想起了在千里逃荒路上，父亲和杨大叔、杨大婶都陆续死在了路途中。是自己凭着一幅自制小弓箭，一路猎杀鸟兽，带着惠儿偷偷躲开难民烤着吃，这才支撑到了长沙府城门下。 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吉王爷的情形。那时吉王爷也是个少年，只比自己大上三，四岁，然而吉王爷的一双眼睛，即似有看破世情的智慧温情，又似有洞察世间所有秘密的电芒不时闪烁。 想起了吉王爷麾下的军士在世子村孤儿中遴选儿童培养为夜不收时，自己被封总管一眼看中。 少年刚想到凭借攒了几年的俸禄，在长沙府买了宅院，娶了蕙儿进了洞房的甜蜜之处时，眼角余光闪过，发现北方远处黑暗中，传来人马的声音。 少年抬头望去，见一长身面黄的四十岁左右大汉，骑在马上，在几百人簇拥下正走近前来。 正是“大西国皇帝”张献忠。 张献忠正仔细观察着远方1里多外的曹变蛟部大营，见其四周有火把照明，而内里的营帐皆已熄灯，明显军士们在睡觉。 张献忠灵机一动道：“我军莫不如以骑军飞驰冲向曹变蛟大营，以火箭射入其大营中引燃大帐！ 曹变蛟军中皆是火器，火药必多，只要引燃火药，其军必大乱。我军乘势掩杀，可歼灭其军！” 张可望、张定国等众将听了，都觉可行，在他们印象中，朱慈煃军火枪射程300米，（长沙之战只开炮未开枪，张献忠军不知崇祯十号威力。）骑军只要冲进200米内，便有希望劲弓射箭点燃曹变蛟军大营。 众将正议论间，埋伏在树上的青年夜不收见张献忠已进入500米范围，心中一个大胆想法闪现，当即举崇祯十号瞄准了张献忠，扣下了扳机。 三声连续的枪响过后，张献忠胸前、头部血花闪现，从马上一头栽倒在地上。 第245章 四川平定 第245章 四川平定 朱慈煃新年伊始，开始亲自教导王儿们学习处理政务。 考虑到自己势力的技术优势，尤其是火器的领先将保持起码几十年时间，因此朱慈煃令满十岁的王儿们每周三天在书房自己身旁，观摩学习处理政务。 大内总管邓忠精挑细选了自去年6月朱慈煃称监国后，一些观点分明的处理政务的典型奏折，给众王子们研读。 朱慈煃元宵节晚宴上对全家人宣布此决定后，大多人表示赞赏，但也有二人提出异议。 王妃陈美璟道：“王爷，如今您为社稷为万民肩负起监国重任，可以说日理万机，咱们这么多孩儿，您哪能都教得过来？ 臣妾之见，您精力有限，教导域儿和增儿两个孩儿治国理政的本事就足够了。” 朱慈煃想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宏大目标，说道：“爱妃，按祖制来说，你的想法是对的。 但是未来是商业的时代，是大航海时代，是火器的时代。 本王麾下皆各方面的大才，大部政务他们皆已胜任有余。 教导孩儿们的时间，本王还是有的。” 陈美璟见朱慈煃如此说，亦不好当着其她妃姬和孩儿们的面再说。 嫡长女朱韵初道：“父王，儿臣也要跟您学习处理政务，您可不能偏心，只教王弟他们。” 朱慈煃一愕，转眼看看其他几个女儿，还好见她们及其母妃并无也要求跟随自己学习处理政务的意思。 朱慈煃想到朱韵初的“抓周”礼上的表现，当即点头道：“好，我初儿幼时就表现特异，父王也教导你处理政务。” 崇祯十八年二月二十六日午后，朱慈煃在书房处理了几条内政奏折，顺便给坐在一旁翻看奏折的几名孩儿们解释自己如此批示的原因。 几名孩儿听得似有所悟，颇感兴趣。 此时殿外一名太监匆忙跑来，低声说了几句话，将一张纸条递交给了大殿门口侍立的邓忠。 邓忠满脸喜色的走进书房来，行礼说道：“王爷，大好消息！ 曹大都督已统三兵团攻克成都，四川全境已入王爷之手！ 流寇张献忠已授首。” 朱慈煃大喜，接过纸条看了起来。 张献忠于二月十七日晚间，察看敌情时被朱慈煃军一名夜不收百户所杀后，其军当即大乱。 已封王的四名义子收拢大部人马退守成都，十多名张献忠将领率其本部人马投降曹变蛟，人数有十余万。 曹变蛟光复潼川州后，乘势追击，围困张可望、张定国等四人所部三十多万人于成都。 经三天攻城后，成都城头佛朗机炮俱被摧毁，曹变蛟军破东门而入，历时一天的巷战歼敌二十二万，张可望、张能奇，张文选等三名张献忠义子及冯双礼等大将陆续投降，唯张定国率其本部军士在成都城中顽强抵抗了五天，终于在二月二十四日战败被俘。 自从崇祯七年“广州平叛”之后，为减少巷战中的伤亡，吉藩工业园区研发院总结经验，为军士们研制出了特制的锁子甲，内里三层棉甲，要害部位皆防护严密。 因此，成都之战中，第三兵团战损仅有百余人。 曹变蛟收押战俘后，当即向朱慈煃飞鸽报捷，同时令等待在重庆府的吉藩接管官员和驻防军队分赴四川各州府接管，建立政权。 朱慈煃阅后，想到赵正的一兵团和孙传庭的二兵团即将要会师于潼关，对建奴多铎形成合围。 战胜多铎后一、二兵团将攻略陕西，歼灭李闯。 朱慈煃当即写下书信，传令曹变蛟第三兵团暂驻四川，一边清剿境内残存的流寇武装及山匪，一边屠灭乘张献忠入蜀时造反杀戮汉人的少民部落，一边阻截陕西的李自成部逃入四川。 命四川有司除将张定国押送至长沙由自己亲自审理外，依左良玉例，会审张献忠军俘虏。 湖广则有朱慈煃自将禁军六万，足矣。 朱慈煃写完书信，交给了邓忠去传达。 一旁观摩的孩儿中，嫡长子朱和域问道：“父王，流寇张献忠军俘虏依左良玉例交三司审理，儿臣明白。 只是，父王为何要将这张定国一人传召至长沙府？” 朱慈煃一愕，心想这该如何解释？看着众孩儿，灵机一动说道：“域儿，父王曾经统军与张献忠军交手三次，素知张定国此人军事才能卓着。 且此次我军征伐成都，此人能抵抗到最后，不屈而被俘，颇有气节。 因此父王想亲自审他，看能否为我所用。” 嫡长女朱韵初道：“父王，我们不是该任用一开始就投降我吉藩的人吗？ 这张定国拒不投降，一直抵抗父王，岂不是很讨厌？” 朱慈煃微笑道：“初儿，看一个人的品性没有这么简单。等你长大了，阅历多了，自然就懂了。” 众孩儿们都点点头。 张献忠被杀、四川平定的消息迅即在朱慈煃治下6个布政司传开，朱慈煃威望更隆，百姓们纷纷庆祝祸乱民间十数年的张献忠终于被除去，四川各地官民更是鞭炮齐鸣的加以庆祝。 当四川各地朱慈煃的统治趋于稳定，大力推行土地新政和商业新政时，消息也传到了正在攻伐陕西的一兵团大都督赵正，和攻伐河南的二兵团大都督孙传庭处。 赵正统第一兵团自襄阳四府向北攻伐陕西，这半个月来已攻占陕西汉中府全境与西安府的南部山阳、武关两县。 赵正召集三名军长李杰，任贤，刘德及9名万户到帅帐中，宣告四川平定、张献忠已死的消息。 众将听了振奋不已。 赵正笑道：“本都督早都说过流寇张献忠不堪一击！ 这次曹都督统第三兵团出征才不到一个月，已击溃张献忠七十万大军，四川平定，张贼授首。 王爷和曹都督的威名远播，咱们一兵团可也不能落后了！ 兄弟们都加把劲，速速攻打到潼关之下，与孙都督一同歼灭建奴多铎部！” 众将齐声应是。 刘德笑道：“赵都督，您是王爷的心腹爱将，我一兵团和禁军一样，是王爷的亲军。 只要我军谨慎不要失误，赵都督和咱们一兵团的功劳少不了。” 李杰点头道：“正是！这次出征，王爷本是打算亲自统军，后来因为众大臣劝阻才止。 王爷此次给赵都督和我一兵团派的是最轻松、功劳又不会少的差事。 闯贼大军目下皆在潼关和榆林抵挡建奴两路大军，除西安坚城留守了闯贼五万老营兵，其余州府兵不过万，且皆是些这两年加入闯贼的流寇，岂是我一兵团乃王爷麾下精锐中之精锐的对手！” 帅帐中众人一齐大笑起来。 第246章 建奴之血(鸣谢 君莫君200538 的月票!) 第246章 建奴之血（鸣谢 君莫君 的月票！） 赵正道：“我军距潼关已不足二百里，待明日朝廷派来的接收官吏和驻军到达，全军便即出发。 孙都督飞鸽传书称，二天后第二兵团将抵达潼关东面一带平原。 建奴入关以来，大肆杀戮我百姓，此战我吉藩必定要重创建奴，以多铎等建奴之血，洗刷我大明数十年来之辱！不负王爷重托！” 众将听得热血沸腾，皆高喊起来。 同一时间的孙传庭，已统第二兵团在赶往河南首府南阳的路上。 二月初一自武昌出征以来，孙传庭所统第二兵团，是朱慈煃三路大军中最早与敌接触的一路。 自李自成一片石大败、满清入关攻占京师之后，李自成一路败逃进陕西。 满清占领京师和山西之后，兵进河南，攻占了河南府，怀庆府一带。 此时满清的最高统治者多尔衮见李闯连战皆败，心存轻视，乃于崇祯十七年八月，制定了双拳同时出击的战略，任命英亲王阿济格为“靖北大将军”，统领吴三桂、尚可喜率兵西征，进攻陕北，直取西安。 同时任命豫亲王多铎为“定国大将军”，率领孔有德、耿仲明率兵南下，目标是南京的弘光政权。 恰此时，朱慈煃派兵部尚书孙传庭攻克武昌左良玉的消息传开，李自成预判到朱慈煃下一步将是攻占襄阳四州统一湖广，于是乘满清分兵两路，后方空虚之机，统2万大顺军精锐于1644年10月，东渡黄河，进攻清朝控制的河南怀庆府。 怀庆总兵金玉和领军出战，在柏香镇与大顺军遭遇，金玉和与副将常鼎、参将陈国才阵亡。 随后，大顺军围攻怀庆府城沁阳。 此战使胜利冲昏头脑的多尔衮幡然醒悟，急调多铎回师，赶跑了河南的大顺军后，直取潼关，与陕北的阿济格形成两路夹击大顺军之势。 李自成闻报，只得自统大军二十万赴潼关御敌，命李过统军十五万镇守陕北榆林。 孙传庭首攻满清大将张存仁和固山额真叶臣所守的与武昌府搭界的汝宁府。 刚进关的满清兵军纪尚极为严格，张存仁与叶臣集汝宁府八旗军和投降的明军，计3万骑军，二月十四日巳时，迎敌于汝宁城南二十里的荒野。 两军列成阵势，一时战马嘶鸣，人声鼎沸。 朱慈煃的军士尚从未与满清对战过，首次相遇，二兵团的九万军士皆好奇的打量着对面的建奴八旗兵。 孙传庭在众将簇拥下立于中军观察敌方。 二兵团众军士见建奴兵虽阵列严整，颇有沙场肃杀之气，然而皆剃光头留金钱鼠尾辨，身穿的满族军装更是丑不可言，仿如僵尸一般，俱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t娘的建奴都是属耗子的吗？一个个留着其丑无比的耗子尾巴？” “咱汉人的十二生肖之首就是老鼠，可也从没有人留鼠尾辫嘛！ 我看哪，建奴长期躲在洞穴里过原始人茹毛饮血的生活，定是崇拜耗子。” “以前多听人说建奴兵多么厉害，悍不畏死，老子还以为建奴兵个个身高十尺，膀大腰圆呢。 今日一见，不过是些手拿刀剑弓矢的矮子而已！” 朱慈煃大军的军士多招自十六岁青年开始训练，在堪比中等地主家的优良伙食和长期严格训练之下，军士们大多都长得身材高大，体格魁梧。 对面的满清兵一听，个个气得咬牙切齿，只待统军大人的命令，便即向朱慈煃军骑马冲杀。 张存仁乃是在辽东即投降建奴的汉人，还恬不知耻的早早做了建奴的包衣。 想到潼关处的豫亲王多铎攻打李闯正在紧要之时，张存仁有心想劝孙传庭退兵，免得破坏了满清“先灭闯贼”的定计。 张存仁骑在马上看向一里多外的孙传庭，喝道：“孙传庭，我大清雄兵数十万，战将千员，二十年来战无不胜！ 攻沈阳，伐蒙古，征朝鲜，兵锋所指，皆为我大清皇帝之奴仆！ 我大清与你明国吉藩朝廷素无仇怨，今日为何率军犯我疆界？！” 孙传庭打量了几眼张存仁，见他穿总兵军装，当即扬鞭指向他道： “张存仁，亏你是个汉人，竟然早早投降建奴为恶！想必你之手沾满了我汉人军民的鲜血。 汝等建奴，本为我大明辽东一藩属少民部落，太祖与成祖北伐之时，一念之仁，未尽屠你等蛮夷。 成化犁庭，汝等建奴畏我大明皇威，跪地乞怜。 至于神宗，辽东总兵李成梁养寇自重，竟暗中纵容奴酋奴尔哈赤发展势力，统一女真各部。李成梁死后，奴酋乃起兵反抗朝廷。 天启、崇祯二朝，兵祸连年，为应对辽东汝等建奴，朝廷连连加征税赋，官僚土绅腐败之下，民不堪命，致有流寇李张之祸，先帝殉国！ 我主大明吉王乃天降圣人，上应“火流星之兆”，早知汝等建奴入侵中原，妄图奴役我天朝上族之狼子野心，已布局多年！ 今日，我吉藩大军以汝等3万建奴兵之血祭旗，誓灭建奴，为这些年来惨遭汝等建奴杀戮、奴役的华夏各族报仇！重现我大明风华，中华荣耀！” 九万吉藩第二兵团军士听得热血沸腾，全军整肃，如箭在弦。 孙传庭大手一挥，身边的数名传令兵大旗挥舞，九万吉藩军士纵马以鹤翼阵向建奴兵冲去。 张存仁数年与明军交战，见多了明军一见满清兵便转头逃跑，孙传庭这样话刚说完，说打便打的倒是少见。 虽见孙传庭部九万大军人数占优，张存仁不以为意，毕竟一万清兵追着十万明军打的战例已是常事。 张存仁见敌方皆是火枪兵，更是轻视，在他的记忆中，火枪射程超不过百米，当即传令全军出击。 三万建奴骑兵纵马向朱慈煃军孙传庭部飞驰而来，军士皆挂长刀长枪于马侧，取下背上的劲弓，搭箭瞄准，准备射击。 张存仁及众建奴兵见飞快接近的朱慈煃军在马上端着奇异的火枪，再无何动作而心中窃喜此战将胜。 建奴历来善于骑射，其军士劲弓射程可达150-200米，力可透明军鸳鸯战甲。几轮马上飞射下去，明军死伤惨重，士气大跌，能不溃逃冲前近战的已是明军中的强军。 第二兵团军士眼见双方距离已进5百米，纷纷拉住马匹，单手持崇祯十号朝着飞驰而来的建奴兵快速散射起来。 漫布空中的子弹在近午的阳光照耀下，颗颗反射着金属的光泽，即冷艳又炽热，在半空中一闪而过，“卟卟”声中纷纷命中建奴军士和马匹。 数万朵鲜红的血花飞溅，形状各异，仿如开遍荒野的玫瑰花。 第247章 多铎的决断 第247章 多铎的决断 甫一交战，建奴兵应声倒下了上万人马。见孙传庭军火枪竟能射击如此之远，威力如此之强，张存仁等人大惊失色。 张存仁和固山额真叶臣商议道：“今日始知孙传庭一战歼灭左良玉八十万大军非是虚言。 以朱慈煃军火器之利，我军唯恭顺、怀顺二王“火器营”可敌。 眼下之计，我等唯有急速撤入汝宁城固守待援。” 二人当即传令下去，全军撤回汝宁城。 众满清兵郁闷之极，此战还未和敌军接触，却已溃败。 朱慈煃第二兵团紧追在满清兵之后，一路追杀到了汝宁城下，看着追之不及的七，八千满清兵逃入了城中，在将到城头几千弓箭手射程时停了下来。 不一刻，孙传庭在数千亲兵护卫下骑马赶到了汝宁城南城墙边。 看到汝宁城池高大，地理位置重要，孙传庭对身边众将道：“汝宁府：冲，繁，难。汝南分防通判、新息分防通判驻。领州二，县十二。 今我军首战即已破满清兵，其退入汝宁城中，必上报满清豫亲王多铎，遣兵来救。” 一军长徐明道：“孙都督，汝宁若失，满清河南南部及东部将无险可守。你说多铎会亲自统军前来汝宁解围吗？” 孙传庭心中思索起来。 二军长范连功道：“多铎和李闯潼关激战正酣，若撤军来援汝宁，他不害怕李闯从后追来，与我军一同东西向夹击他吗？” 孙传庭道：“若多铎有把握在我军和赵都督的一兵团赶到潼关前，攻下闯贼的潼关，那他应该不会亲自来救汝宁，只会派兵来救援。 若多铎没有把握短期攻克潼关，他必然担心我们攻下汝宁后光复河南，势将截断他与京师多尔衮的联系，那他必然撤围来救汝宁。 不论多铎来与不来，我军战略，都是围汝宁而不攻克，引建奴河南境内各地援军到来，一一歼灭之。 待河南建奴兵力消耗殆尽，诸州府皆空虚，我军再克汝宁，一举光复河南全境。” 众将听了皆称赞不已。 过了一会，三军长王成效道：“孙都督，若是多铎自知不敌，竟不来救汝宁，而是自山西逃回京师，那王爷在出征时说的歼灭多铎的作战目标岂非完成不了？” 孙传庭知六大兵团的军长、万户等基本皆是王府侍卫出身，个个对朱慈煃忠诚崇敬无比。 孙传庭微笑道：“王军长放心，此次出征时，王爷已对臣面授机宜。 我军此次出征，首要作战目标是攻克潼关，扫灭闯贼，全有陕西之地。 实现王爷在过年时定下的“先李张，再弘光，后建奴”的战略目标。” 孙传庭见诸将皆无异议，当即分派全军四面围汝宁城，兵力分布以内虚外实，准备围点打援。 站在汝宁城墙上的张存仁和固山额真叶臣看着孙传庭军士井然有序的将四个城门围住，随后巨大的红夷大炮在其军营中显现，瞄准了城头，心中惊惧。 只得企盼豫亲王多铎早日率军来救。 身处潼关前满清大营的多铎，接到张存仁的飞鸽传书已是二月十五日上午。 看过书信内容后，多铎眉头大皱，召集麾下众将前来帅帐商议。 多铎道：“想不到南明蕃王朱慈煃如此胆大狂妄，也不知他麾下的孙传庭如何击败的左良玉，如今竟然敢攻打我大清的河南之地。 孙传庭于昨日率九万大军与汝宁守将张存仁接战于郊外，张存仁所率的2万八旗兵和1万地方守军竟然不敌。 甫一接战，已损失过半。目前张存仁率残军退守汝宁城，传书本王请求支援，并言敌军火器极为犀利。” 众将听后，议论纷纷。 满清恭顺王孔有德道：“王爷，想明朝火器之技，无过昔日登莱巡抚孙元化者。 而奴才和怀顺王所统的五千“火炮营”，正是当年孙元化结合中西长技编练而成的精锐。 目下南明火器稍可入目者，唯广东巡抚陈象明的广东水师舰队，其火炮射程可远达八里，令人惊惧。不过此种火炮即能及远，必异常巨大沉重，不大可能于陆地运送作战。 朱慈煃军孙传庭部的火器定是以多取胜，是以能以九万人胜张存仁三万人。 王爷，以我军“火炮营”之威力，必能胜过朱慈煃军。” 怀顺王耿仲明道：“王爷，恭顺王所言在理。 只是我军正与闯贼激战，眼看再过几日，红衣大炮便可轰破潼关，我军岂可现在前往汝宁？岂非功亏一篑？” 多铎沉吟半响，道：“汝宁地处冲要，若不前去相救，孙传庭必克汝宁，如此，则河南非我大清所有矣。 只是若我军前去相救，闯贼获得难得的喘息，其必然从后追击我军，届时成我军受孙传庭军与闯军东西夹击之势。” 帐中众人都迟疑了起来，商议了半天后，多铎拍板道：“即刻将军情禀报京师的摄政王。 我军与朱慈煃军孙传庭部决胜的关键在于火器。我军若撤离潼关，则陷被动，当继续猛攻潼关闯贼，同时令河南各州府守军前去增援汝宁。以当前共二十余万河南守军，虽多为投降的明军，当可以拖住孙传庭几个月。 届时本王已克潼关，再东进攻破孙传庭！” 帐中满清众将当即下去准备加紧攻打潼关。 此时潼关内的李自成，刚刚接到汝宁密探的回报，当即召麾下众将前来大殿商议。 众人传看军情后，刘宗敏咧嘴笑道：“想不到在我大顺危急时刻，朱慈煃竟能帮我们一把！ 这下子满清河南危矣！” 当今天下所有势力，当数李闯军对朱慈煃的火器了解最透彻。张献忠虽与朱慈煃军接战三次，然而只知崇祯五号与射程过5里的超级火炮。 李闯军在宁武关，见识了朱慈煃三万精锐短短一刻钟，以崇祯十号尽歼冲锋的近十万闯军马步军。且以前就猜出了广东巡抚陈象明的广东水师实为朱慈煃麾下军队，知其火炮射程海战中远达八里。 田见秀想起当日在东华门与朱慈煃军接战的情形，心中犹有余悸，说道：“闯王，朱慈煃是明朝吉王，帝系宗室，必恨我军入骨。 且当日我军攻克京师，事后据一些皇宫太监交待，我军攻克西直门前，曾有一支千人左右的军队进入皇宫。 现在想来，这只军队必是朱慈煃的军队。坤兴公主和昭仁公主神秘失踪，只怕也是被朱慈煃救走了。 听闻现今朱慈煃已全有湖广、广东，云，贵，广西五布政司之地，二月初更是三路大军誓师出征，其有志于天下，明矣。” 第248章 围点打援 第248章 围点打援 李自成叹息一声，道：“朱慈煃深谋远虑，隐忍多年，智慧通天，实令人惊惧。 此次朱慈煃大军三路而出，其势不止攻占河南，四川，亦将攻伐我陕西。 南线战报传来，朱慈煃派其第一兵团大都督赵正，统九万大军自安康一线向我潼关杀来，沿路多州县已被其攻陷。 本王观孙传庭行军路线，大有自河南绕到潼关之东，阻截多铎东归之意。 朱慈煃不但有歼灭多铎之意，也是想攻打我大顺的陕西。” 殿中众将闻言皆沉默。 过了一会儿，牛金星咳嗽一声，说道：“闯王看的透彻。 今日之势，我大顺军与满清军僵持在潼关与陕北，乃事关两国国运之战。 朱慈煃大军两路来袭，我大顺和满清两国皆不能分兵去应敌，动弹不得。 如今只有继续依靠潼关坚守之策。” 郝摇旗愤然道：“敌军皆火器犀利，这个鸟潼关难守的很。 实在不行，闯王再带领我们征战四方便是。” 李自成苦笑了一下，心想：以前官军势大，我军不得不四处流窜，攻击防守薄弱的州县。 现在周边都是强大之极的敌人，重兵环伺，却往哪里跑？ 李自成强打精神，分派众将加强潼关各处的防守。 …… 孙传庭统第二兵团围困汝宁城十日，尽歼从河南各地赶来增援的清军二十余万人。 这些增援的清军多是各地投降满清的明军。投降满清后，满清给其实发兵饷，并不拖欠，使这些之前见流寇、建奴就逃跑的明军，竟然爆发出了极强的战力。 然而可惜的是，他们此次碰上的是朱慈煃军。 论武器，崇祯十号碾压这些清军的刀剑弓矢冷兵器。 论兵饷，朱慈煃军士每月俸禄三两白银，远超清军军士的1两二钱。 论士气，朱慈煃军士自进军队起，便接受思想教育，军纪如铁，斗志昂扬。满清兵则是看重战利品。 陆续赶来的二十余万满清军队，孙传庭部早已埋伏等待打援多时，伏兵尽出之下，每场战斗不过一个时辰不到，便尽歼敌军。 汝宁城头上的张存仁和叶臣看得心痛焦急万分，对朱慈煃军的恐惧日增。 六天后的二月二十一日下午，孙传庭见已歼灭二十余万满清援军，据“佳音系统”情报知河南境内清军已几乎消灭殆尽，加上又已收到长沙府飞鸽传书，知曹变蛟已击杀张献忠，全歼其军，光复四川全境。 孙传庭当即命第二兵团向汝宁城发起总攻。 超级火炮连续炮击下，汝宁城四门大开，二兵团军士骑马攻入城中，一个小时追逐战后，已尽歼城中敌军。 守将张存仁和叶臣拒不投降，尽皆战死。 孙传庭整军修整半日，传书武昌府，让吏部和兵部派官吏团队和守军前来接管河南南部数州。 第二天开始，孙传庭派出数支千人队，分赴攻占河南各州府，自统大军6万，超级火炮500门，前往河南府的潼关东界。 攻打潼关统满蒙汉八旗兵十五万的多铎闻报，大骇。 他本以为河南境内的二十余万清军，就算不能击败孙传庭的九万吉藩大军，亦起码能缠战两个月。 届时潼关早被己方所攻破，自可从容派兵驻守潼关后，亲自率大军前往汝宁击破孙传庭。 多铎实想不到朱慈煃军战力远出自己预料。此时即使想全军经河南撤回京师亦已不及。 而李闯军得知朱慈煃军不久后将抵达潼关，势必要与满清军开战，士气大炽，抵抗满清兵的进攻更坚决。 多铎考虑半响，为避免被朱慈煃军与李闯军合击，最终决定在二月二十六日半夜，全军悄悄撤离潼关大营，赶往河南府境内迎战孙传庭部。 二十八日午后，两军相遇于河南府潼关以东六十里，河南府的原野，相距约六里。 河南，因大部地区位于黄河以南，故称河南。远古时期，黄河中下游地区河流纵横、森林茂密、野象众多，河南又被形象地描述为人牵象之地，这就是象形字“豫”的来源，也是河南简称“豫”的由来。 《尚书?禹贡》将天下分为“九州”，豫州位居九州之中，现今河南大部分地区属九州中的豫州，故有“中原”“中州”之称。 地形以平原为主。 孙传庭军与多铎军列成阵列，缓慢接近。孙传庭知满清兵骑术极精，此次列圆形阵，多铎军八旗骑兵十二万，步兵三万，列的是鹤翼阵。 孙传庭骑马被众将簇拥立于中军处观察着多铎军。只见八旗军士少数军官重甲，从头部保护到脚；大多兵士着三层棉甲。军容整束，军士面容肃杀。 孙传庭道：“自萨尔浒之战以来，我大明军队屡败于建奴。崇祯年间，建奴五次进关掳掠。 一则国朝二百多年来，从上到下腐朽之极，军官克扣贪污兵饷频发，致兵无战力。 二则今日见这八旗军，人马彪悍，弓马娴熟，以近战论，确是强军。 今日臣方知王爷所言：“我汉人优势在智慧，当以智胜力，未来是火器的时代。” 二兵团众将看看对面的满八旗军士体格之强悍，心中都觉若是肉博战，已方确无必胜把握。且必然也是苦战、血战。 心中不由对朱慈煃的火器奇才更加崇敬。 满清阵中豫亲王多铎也在脸色凝重的观察着孙传庭军，对身周众将道：“看这孙传庭军全军装备火器，想必其火枪甚为犀利。 据汝宁传回的战报，敌军的火枪一里处便可精准射击，且威力强大至可洞穿我军三层棉甲。” 孔有德谄媚道：“王爷这么一分析，奴才这才想明白为何汝宁我大清二十余万大军未能取胜。 即然朱慈煃军凭借火器取胜，我军亦当以火器克之。” 多铎点头道：“恭顺王即刻率火炮营出战，待敌军被火炮轰的阵营大乱之时，才是我满清勇士骑射英勇杀敌的时刻！” 孔有德和耿仲明二人连忙行礼退下去准备。 不一刻，一千门二十磅、射程达四里的“火炮营”红夷大炮由后阵推到了阵前来，多铎全军护卫着红夷大炮开始向孙传庭军缓慢推进。 第249章 河南府之战 第249章 河南府之战 孙传庭看到满清军推出千门红夷大炮来，当即对众将道：“建奴已将其攻城掠地的凭仗火炮营推出来了，到了决定敌我双方胜败的关健时刻！ 命我军5百门超级火炮立即瞄准敌方的红夷大炮轰击，务必在其开炮前全灭之！” 众将当即分头下去准备，二兵团阵列前方的三万军士纷向两边让开，阵地中央立即显露出了三排5百门超级火炮来。 众炮兵手法娴熟的迅速调较好炮口后，炮兵千户旗帜挥舞之下，5百门超级火炮几乎同时开火向敌军开起炮来。 孙传庭选择在6里多外扎营与满清多铎对峙，便是等待其火炮营现身后立即集火摧毁之。 满清“火炮营”皆二十磅红夷大炮，为孔耿二汉奸投降满清后，用带过去的孙元化创建的火器部队的班底，在这十余年时间铸造了二千门火炮。 另一千门在京师多尔衮军中。 巨大的黑色实心炮弹遮蔽半空，呼啸而过，极速飞行5里多地后，在十数万满清军士震骇欲绝的眼神中，猛然准确的砸入“火炮营”中。 一阵金属撞击的巨响中，孙传庭部二兵团第一轮炮击已砸中一百多门满清的红夷大炮，一时“火炮营”中大乱，军士死伤众多。 一旁督军的孔有德、耿仲明心中大急，实想不到孙传庭军竟有射程超过5里的超级火炮，更在自己引以为傲的“火炮营”之上。 两人一边心惊胆战的躲避炮弹，一边向军士们厉声催促：“赶快奋勇向前，架设好火炮向敌军开炮还击！” 众亲兵皆手执刀剑督战，催逼火炮营军士推动火炮奋勇向前。 未走几十米远，孙传庭军第二轮火炮已飞至，瞬间又摧毁了上百门满清军红夷大炮。 … 一刻钟的时间，孙传庭军的超级火炮已将满清“火炮营”的千门红夷大炮摧毁过半。 孔有德、耿仲明二人再弹压不住部下的撤退，且也知继续前冲下去，末及开炮已将全灭于敌方火炮之下，只得拼命率残存的军士赶动马匹，拉剩余的火炮后撤。 满清中军处的多铎脸色已变得煞白，自接汝宁战报后，已知孙传庭军火枪及远，已方取胜凭依唯在进关后屡屡攻城掠地的“火炮营”。 现在见敌方火炮射程远在5里之上，始知孙传庭立营在六里处，乃是有阴谋。 多铎当机立断，传令全军立即向山西平阳府方向撤离。 孙传庭见孔有德、耿仲明二人的火炮几乎已尽被摧毁，清军大营开始骚动起来，微微一笑，对众将说道：“孔、耿二贼的火炮营沾满我大明城池百姓的鲜血，今日终于摧毁其总数之半、此地之全部。 多铎已打算全军撤离，众将速率军士们追击！切记要集中火力，不要太分散，以防建奴骑射迅速。” 徐明等三名军长得令，当即大手一挥，率部下军士追击了过去。 多铎军撤退事起仓促，拨营起行耗时颇久，待全军出发时，孙传庭军已骑马驰过5里的距离，攻到近处。 二兵团以数个方形阵，冲近满清军5百米内，众军士抬枪瞄准，纷纷朝着清军快速散射起来。 枪弹如雨向清军飞去，八旗所穿的厚重的战甲如纸扎的一般，竟被铅弹洞穿。 许多向朱慈煃军骑马冲来的八旗兵，尚未进入三百米，纷纷中弹倒地。 多铎见战场已乱，溃败已无法避免，心中恐惧，在几万八旗骑军护卫下，拼命向东北山西方向逃窜。 经二天追逐后，孙传庭军一路歼灭了过十万多铎军，剩余四万多名八旗骑兵跟随多铎一路狂奔，逃入了山西境内，追之不及。 三月二日未时，孙传庭在河南府与山西平阳府交界集结全军，整理战果。此战除歼灭十万余满清八旗外，尚俘获了投降的三千余人。 其中有副将三名，参将六名。 众将都感叹满清兵骑术确实精良，还在己方之上，追之不及。 孙传庭道：“立即命随军夜不收向王爷报捷，同时请求朝廷速派官吏团队和驻军，接管河南全境。 我军即刻赶往潼关以东，与第一兵团汇合，攻取潼关！” 二月二十八日，李自成在潼关，得知多铎于半夜率军撤围后，大松了口气，当即传令众军加快整固潼关各处损毁严重的城墙，同时召众将前来商议。 此时赵正已统一兵团攻克洛南县，距离潼关不过八十里。 众将到来后，李自成道： “昨夜满清多铎已率军连夜撤离潼关，想必是朱慈煃军孙传庭部已攻取河南大部，多铎怕被我军与孙传庭部合击，逼得只得前去迎战孙传庭部。 现在我们讨论一下我军接下来的行止。” 李闯众将议论纷纷。 制将军袁宗第道：“闯王，满清多铎的“火炮营”千门皆二十镑红夷大炮，朱慈煃虽有广东水师之三十六镑超级火炮，然而此炮过重，难以运输。 以朱慈煃军火枪之犀利及远，多铎与孙传庭两军胜败，只看孙传庭此次有无携带足够的超级火炮。” 牛金星道：“闯王，趁多铎与孙传庭军尚在交战，我大顺军不如派兵南下攻打洛南县的朱慈煃军赵正部。 据传这赵正只是朱慈煃的宠臣，侍卫统领出身，并无显赫战绩。” 李闯众将想起宁武关和京师东华门两战中，朱慈煃军火枪之威，皆心中惊惧，不敢搭话。不少人在心中痛骂牛金星只会谗言献媚李自成，尽出坏点子让他人去扛。 李自成略为心动，他心中认定孙传庭军对多铎军，孙传庭军胜面较大。如果能在孙传庭击败多铎之后，兵临潼关前，击破南面的赵正军，那样凭潼关坚守面对孙传庭等将大有胜算。 李自成不由看向了权将军刘宗敏。 刘宗敏见李自成看来，浑身一寒，侧头嚷道：“闯王，别想着俺去出战！山海关一片石，潼关，哪一场恶战不是俺率先拼命出战？ 这几天俺浑身伤口疼痛，上马都困难！” 李自成无奈，向殿中的诸将一个个望了过去。 见识过朱慈煃军火枪之威的闯军将领个个或转头或低头，避开了李自成问询的目光。 却有一员大将跃跃欲试，直视李自成。 第250章 李闯的反击 第250章 李闯的反击 李自成微一打量，见是去年东征京师时，留守西安的威武将军李友。 李自成道：“李将军，本王派你率军七万前往洛南迎战朱慈煃军赵正部，你可愿往？” 李友行礼道：“闯王，这赵正名不见经传，乃是无名之辈，末将愿领军前往破敌！” 李自成欣然道：“好！牛丞相即然主张攻打赵正部，定有妙计，此次便和李将军一同前往。” 牛金星心中愕然，然知此时势已不能推脱，只得答应了下来。 一个多时辰后，李友和牛金星整军出发，前往洛南。 七万李闯大军行军中，牛金星想到朱慈煃军火枪之威，一路骑在马上苦思破敌之策。 李友看到身旁的牛金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不禁笑道：“牛丞相，怎么闯王和你们都这么害怕朱慈煃军？ 朱慈煃军不就是火枪兵吗？即使射程像你们说的那么远，难道我军历经百战的骑军会冲不进百米内？” 牛金星知当日宁武关之战，除了在场的数位闯军高级将领深知朱慈煃军火枪之威，在闯军中一直是讳莫如深。普通将领和军士只隐约知道朱慈煃军火枪射程及远。 牛金星道：“李将军，朱慈煃军火枪不仅及远，且可连发，即使是我军的骑军，也难以突破其火力防线。” 李友迟疑半晌，抱怨道：“牛丞相，即然你深知朱慈煃军难以攻打，那为何还要向闯王献计派军攻打洛南的赵正军？ 凭潼关坚守不是稳妥的多了吗？” 牛金星心中恼怒，心想：“你懂个什么？本丞相不多多献计，怎么向闯王证明本丞相的价值？” 不过他不敢对闯军中手握兵权的将军发火，只敢对李岩、宋献策这样的谋士满腹阴谋。 路过潼关郊外的时候，许多农夫正在远处的田野上开耕田地，做着春耕的准备。一些地主大户人家的田地上，零零散散的有一些黄牛在犁地，不时发出“哞哞”的鸣叫声。 正在苦思冥想的牛金星脑中灵光一闪，想出了一条破敌之计来。 牛金星兴奋的道：“李将军，本丞相想到击败赵正军的办法了！速速派人将附近郡县的黄牛征集起来，越多越好。” 李友不明所以，当即派军士分赴附近各郡县征集黄牛。正用黄牛耕地的百姓自然万千不情愿，闯军皆强行将黄牛抢了过来，一时呵斥、打骂之声遍布各田野，间有杀戮。 …… 赵正攻下洛南县后，全军驻扎休整，一边飞鸽传书武昌的六部，安排官吏团队和驻军前来接管陕南三府，一边等待孙传庭的指示。 三月一日这天午后，赵正用过午饭后安排众将值守后，正在临时住宅县衙中休息。 刚睡着一会儿，夜不收来报：有一支约七万人的闯军自潼关一路南来，距离洛南县已不到十里。 赵正不敢怠慢，当即召一兵团众将前来县衙大堂商议。 众人坐下后，赵正让夜不收将军情通报后，笑道：“王爷命我军出征以来，入陕后势如破竹，所遇闯军无不望风披靡，手下无一合之将。 想不到今日李闯竟然有胆量派大军前来攻打我军。” 时任一军长李杰道：“赵都督，李闯定是得到情报，满清多铎部乘夜前去河南府寻孙都督部决战。 因此想乘机来攻打我军，免之后被我吉藩两路大军所围。” 二军长任贤道：“赵都督，李闯与我军接战多次，即然敢来攻打我军，只怕此次有些凭依，我们还是小心些为是。” 赵正点头道：“正是。我一兵团乃是王爷的亲军，王爷统军多次出征，救夔州，平叛广州，护凤阳，战无不胜。 王爷将之交在臣手中，绝不能一时大意，失了一兵团的威风。 众将即刻检查武备，小心谨慎，随本都督出城迎敌！” 众将轰然应诺，退出了殿外前往军营准备。 赵正分派了五千名军士守洛南城，在三千亲卫护卫下走出县衙来，往城北门行去。 刚走没几百米，洛南城中数千名百姓汇集在街头，看到赵正，便向他涌了过来。 众亲卫连忙紧张的将赵正团团围住保护。 众百姓奔到赵正近前，“扑通”一声都跪了下来。 一名耆老看向赵正说道：“赵都督，草民们恳求吉王爷大军不要撤离洛南！” 赵正赶忙说道：“乡亲们快快起来！我吉藩即已攻占洛南，决无再撤离的道理！ 本都督现在就统大军前去迎敌，必能快速击破敌军！” 众百姓闻言，心中稍慰，陆续站起身来，围在赵正的亲卫附近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赵都督，草民们听闻吉王爷治下的几布政司，全民纳税，王爷以2成田租将“王庄”田地佃种给百姓耕种，且为各地大修水利！” “我们陕西之民，连年受旱灾及苛捐杂税之苦，都盼望着能归于吉王爷仁政治下，得以安居乐业。” “赵都督，您可一定要守住洛南呀！只有吉王爷的统治，草民们才有安乐日子过。” 赵正听得热血沸腾，道：“乡亲们放心！有我吉藩一兵团在，绝不会再让洛南等已光复的陕西之地再陷于闯贼之手！ 乡亲们，本都督这就率军出战，乡亲们安心等待我大军捷报。 告辞了！” 赵正向百姓们拱拱手，和众亲卫大步走出百姓们的包围，从洛南北城门出城来。 除去分驻已光复陕西各州的二万军士，一兵团的7万军士已在三名军长统领下，列阵等待在北门外。 此次一、二兵团北伐，因即定战略以孙传庭的二兵团主攻，对敌有“火炮营”的建奴多铎部，因此5百门超级火炮皆在孙传庭部。 赵正的一兵团攻伐李闯的陕西，其火炮数目稀少，因此只携带了二百门二十镑的佛朗机炮。 赵正见三名军长皆汇报整军完毕，当即一声令下，全军向北面行军，前往迎敌。 因夜不收回报敌方俱为骑军和步军，并无火炮，因此赵正军此次也将火炮放在了洛南城中。 大军向北行了一个时辰，已见到约三里外的李闯军队，密密麻麻的有七万之众，成方阵向己方行军而来。 第251章 火牛阵 第251章 火牛阵 赵正骑在马上笑道：“我还当李闯军有什么新式武器呢！ 原来还是这些刀剑弓矢之兵！” 曾驻守重庆三年之久，多次在守城战中击退张献忠的军长刘德，实战经验已颇丰，此刻他盯着李闯部李友的大军，说道：“赵都督，不可大意。未将观敌方军阵，四面军士密密麻麻，似乎其中军中有所隐藏。” 赵正点头道：“只须不是红夷大炮便可。看敌军阵势，也不可能是佛朗机炮。” 两军逐渐接近，距离还有约六百余米时，李闯军停了下来。 闯军中军处的牛金星对李友道：“李将军，敌军的火枪射程为5百米。 趁现在敌军尚未察觉，可令军士们同时点燃牛尾，驱赶牛群猛冲向敌军。只须牛群冲乱敌军阵势，我军可骑军尽出冲杀之，此战必胜！” 李友振奋道：“丞相妙计！此战若取胜，你我皆为闯王立下大功！就此一战扭转自山海关一片石大战之后，我大顺连败的颓势！” 李友说完，当即传下令去，前军的二万余闯军如潮水向两边散开，露出了上万头牛角上绑尖刀、牛尾上绑了浇满火油等易燃物的青牛黄牛来。 赵正等将领猛得见到李闯军阵变换，上万头犍牛显露出来，俱是一惊。 赵正立即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布防御阵型，举崇祯十号瞄准李闯军阵中的牛群。 布置好之后，赵正对众将道：“想不到李友和牛金星竟想出了“火牛阵”！各将一定要坚守住阵地，绝不能让敌方火牛冲进我军阵来。” 刘德想起重庆守城的经验，说道：“赵都督，牛筋骨强健皮粗肉厚，只怕难以几枪击毙。 速派一半军士布于火枪兵阵之后，以火雷轰炸闯近的牛群，这样才更稳妥！” 赵正大喜，道：“德子，你小子守了几年重庆，当真成了名将了啊！立即传令下去，让军士们按你说的办。” 话音刚落，只见对面的闯军军士，已纷纷点燃牛尾上易燃物，驱赶群牛向赵正军冲来。 上万头犍牛撒开四蹄一同奔来，大地也似颤动了起来。 第一兵团军士接令后，迅速分出一半人，每人一个装满火雷的包裹放在身旁地上，手握火雷严阵以待。 群牛奔跑了十几息的时间，距离赵正军堪堪进入5百米，其牛尾上绑的易燃物已烧到其肉，疼痛难忍下，群牛皆暴怒红了双眼，加速向赵正军猛冲而来。 赵正军众军官见牛群已进5百米，一声令下，众军士持崇祯十号朝着牛群猛烈开火起来。 漫布空中的子弹一闪而过，纷纷射中群牛，打入其体内。一些被击中头部等要害部位的健牛奔跑几步后，轰然倒地。 却有更多未伤及要害的犍牛吃痛下，速度更增的向赵正军冲来，眼见有许多犍牛已冲入百米。 第一兵团的军士还从未面对过如此之多的暴怒狂牛，心脏猛跳不已。听到众军官命令后，当即纷纷扬手将火雷向百米左右的群牛扔去。 三万余名军士，三段击战术之下，一次便扔出了上万火雷。 火雷爆开，一时场中尘土四起，铁片激射。有许多只牛同时被身周的几个火雷炸中，瞬间牛身上多了几十上百处伤口，很快倒了下来。 李友和牛金星正在中军紧张的观看牛群冲向赵正军阵地，眼见已攻进百米内，心中一时大喜，便准备命令七万军士向敌军冲锋。 却见敌方数万名军士一同扬手，抛出大批火雷扔向牛群，连续猛烈爆炸下，大量犍牛纷纷倒地。 李友刚才已亲眼见识到了朱慈煃军火枪的犀利，他久经战阵，知道凭借“火牛阵”攻破赵正军阵已希望渺茫，若要攻击敌军，现在便是最后的时机。 李友断然下令道：“全军出击！” 七万李闯军士立即纵马向赵正军冲去。 第一兵团军士正紧张的应对火牛群，又见李闯军冲了过来，前排的火枪手连忙分出一半，瞄准李闯军开火，一时颇有些手忙脚乱。 猛冲向前的火牛，最近的有冲到距离第一兵团军士仅5、60米处，才被击倒的。 军士们看着近处牛角上明晃晃的尖刀虽紧张万分，长期严格的军纪和战场经验让全体军士坚守住了位置。 两军激烈相持了二刻多钟，万余头火牛终于尽皆倒地。而李友军士也只攻到了二百来米之处。 李友和牛金星眼见赵正军军士已缓过手来，枪弹如雨的朝2百来米外的已方军士射来，俱知此战已无取胜可能。 当即传令全军立即撤退，向潼关撤离。战场上丢下了两万多具军士尸体和万多头犍牛的尸体。 赵正在中军中望见李闯军败逃而去，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身旁的刘德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道：“赵都督，敌军已溃逃，我军是否要追击？” 赵正刚才在战斗中紧张不已，生怕被敌军火牛攻进阵来，给一兵团造成不小的损失。那样自己在朱慈煃面前势将不好交差。 现在见敌军已逃，军士们半个多时辰连续紧张射击下来也颇耗体力，当即说道：“敌军只怕还有诡计，稳重起见，我军还是驻扎洛南，等待孙都督的指令为是。” 众将齐声应是。 任贤看着满地的犍牛尸体，道：“这李友和牛金星想必是从附近州县的百姓手中抢来的耕牛，现在正是春耕的时节。” 李杰叹道：“战场之上，无所不用其极。这些耕牛只怕是许多百姓家的最值钱的财产了，许多田地还等着这些耕牛去开垦呢。” 赵正想到朱慈煃的仁义之心，说道：“全军打扫战场后，把这些耕牛都运回去，军中吃用之外，都分给洛南百姓们吃吧！ 未来若有附近百姓寻牛找过来，都给他们做个记录。待本都督上禀王爷后，由王爷定夺。” 全军回到洛南县城，将牛肉给当地百姓分发了下去。 众百姓见朱慈煃军得胜归来，已是一喜；又见大军一战后，竟然带回上万头犍牛，还分大量牛肉给百姓，即喜且奇。 第252章 天下四大势力 第252章 天下四大势力 赵正率第一兵团驻扎在洛南县城几日，于三月三日接到兵部尚书、第二兵团大都督孙传庭的飞鸽传书，命赵正率一兵团于三月九日午时在潼关前会师。 赵正想到吏部和兵部派出的接收陕西的官员团队和驻军已进入陕西境内，正分赴各陕南州府。 兼且洛南距离潼关仅八十里，骑军几个时辰可达，于是又等待了五天，待各州府皆已接收完毕，一兵团派驻的守军皆已回到洛南县归队，才在三月九号卯时统第二兵团前往潼关，与孙传庭会师。 孙传庭三月二日彻底击溃满清多铎部之后，河南北部及东部各州府满清守军大骇，皆连夜驱赶众多当地百姓逃往北直隶的大名府和顺德府一带集结。 此时的河南经崇祯年间多年的天灾和李自成等流寇之乱，一片凋敝，人口稀少，城市破败，满清各州府驻军仅有几千人。面对孙传庭破多铎及二十万增援汝宁大军之威，自然不敢敌。 孙传庭乃传令此时已抵达河南府的吉藩接管官吏团队和驻军分赴河南各州府，整军统二兵团自河南府与山西交界处向潼关行军。 三月八日，已行军至离潼关一百二十里的河南府弘农县境内。 晚上大军用过睌饭后，众将聚在帅帐商议军情。 孙传庭喟然道：“建奴的骑射盛名下无虚。此次对战建奴，多铎仓促逃跑下，我军竟然仍然不能全歼其军。 臣在今年元月十六日廷议中，曾向王爷夸口要全歼多铎部，却是食言了。” 军长徐明劝道：“孙都督的战术已计划周详，我军执行得亦无差池，只是骑术上我军确是不及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建奴。 以王爷之英明仁义，相信定不会怪罪孙都督的。” 孙传庭听了，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军长王成效道：“卑职以前常听人言，建奴兵如何骑射如飞，如何战力彪悍，悍不畏死。 在我军崇祯十号面前，还不是血肉之躯，应枪声倒地？” 军长范连功道：“王爷天降圣人，多亏了王爷的火器奇才，还有王侍郎工部火器研发院的教授们的日夜研发。 这次孙都督率我军摧毁孔、耿二汉奸的“火炮营”，大快人心。终有一日，要将这两个将我大明先进火炮部队投降于满清的汉奸正法。” …… 牛金星和李友带着4万余闯军，于三月三日巳时狼狈逃回了潼关，心中惴惴的向李自成禀报了战况。 李自成听到火牛阵心中一动，道：“本王原本知道朱慈煃军战力极强，两位能想出以火牛阵攻敌也算竭尽所能。” 李自成心中知此时是危急时刻，正是用人之时，再加上本来也只是派军尝试攻击朱慈煃军，现在见李牛二人尚能带回四万多军士，心里倒也没有生气。 李友和牛金星听李自成并未责罚二人，心中的担心落了地。 李自成看向帐中诸将道： “今日辰时，河南我军密探传回情报：朱慈煃军与满清多铎军相遇于河南府旷野决战，经二个多时辰激战，朱慈煃军孙传庭部以超级火炮全数摧毁多铎军的“火炮营”火炮。 两军甫一接战，满清军死伤惨重，多铎见势不妙，全军向山西方向撤离。” 刘宗敏，刘芳亮，田见秀，刘希尧，袁宗第等闯军大将有半数多竟然欢呼起来。 李自成心中暗叹：朱慈煃虽是自己的敌人，是大明藩王，但毕竟是汉人。 大顺军自一片石大战后，屡败于满清，损兵失地，连战皆败。此时朱慈煃军孙传庭部，一战即全灭满清最让大顺军吃亏的“火炮营”，自然让闯军众将欣喜不已。 李自成待众将议论了一阵，道：“孙传庭部即已击溃多铎军，必将赶来与赵正部会师，攻打我潼关。 众将议议我军应对战略。” 闯军众将明显愕了一下，过了好一阵子，刘宗敏叹气道：“朱慈煃军火器如此厉害，俺是没什么打败他们的办法。 前两天四川的消息传来，张献忠军已在朱慈煃军曹变蛟部的攻打下全军覆没，“黄虎”更是在夜间观察敌营时，被朱慈煃军一名夜不收用火枪击杀。 闯王，俺看哪，不行咱们还是干回老本行，当回流寇吧，哪里能打得赢就跑去哪里。” 李自成听了，迟疑起来。 牛金星沉吟了一会儿，道：“闯王，如今我大顺军数十万人，怎可能再像早些年一样四处流窜？ 而且如今的天下，再不是十年前的大明天下。 张献忠已死，当今四大势力，朱慈煃、满清、弘光和我们。 目前看来，朱慈煃已有湖广、广东、广西、云、贵、四川六个布政司，水陆军百万，且火器犀利，军纪严明，战斗力极强。 建奴有满、蒙、汉八旗三十万，算上北方以前投靠我大顺，现在又投降建奴的可恨的明军，怕也有八十万人。 至于弘光小朝廷，左良玉被朱慈煃军孙传庭部全歼后，已只剩“江北四镇”的六十万人。 而我大顺军自一片石大战、襄阳四府失陷朱慈煃军之后，目前仅有陕西一布政司，满打满算军队不超过五十万人。 这么算起来，以朱慈煃军最强，我大顺军战斗力比弘光强点，至多也就倒数第二。 闯王，朱慈煃毕竟是大明皇室宗族，如今又是天下最强势力，此次其派遣第一、第二兵团合击潼关，两军夹击下，我军毫无胜算。 闯王，朱慈煃怎么也是我汉人，不如我们…” 李自成皱眉道：“牛丞相，你的意思是我大顺全军投降朱慈煃？” 牛金星心中一紧，不敢接话。 大帐中一阵沉默。 好一会儿后，刘芳亮道：“朱慈煃严刑峻法，手段狠辣，左良玉军投降的二十万人被他杀了二万多人，其余人尽皆充做劳役。” 田见秀道：“朱慈煃就算手段狠辣，毕竟是按律审理，左良玉军的军纪咱们最清楚，也不算冤枉了他们。 若是满清，杀人与否全在那些八旗贵族的手中，完全凭其喜好而来。” 李闯军与朱慈煃军数战下来，兼之孙传庭部刚大胜满清多铎部，众将竟是越说越无抵抗朱慈煃军的意志。 第253章 宿命的对决 第253章 宿命的对决 李自成听众将议论纷纷，心中明白面对朱慈煃军的超强战力，自己的这些个流寇出身的部将没有取胜的信心。 李自成心中涌起似曾相识的感觉来，沉声道： “众将无畏也！本王陷京师，崇祯自缢，罪更无过者。 潼关，天下固关，姑决一死战。不胜，则杀我而降朱慈煃未晚也。” 见李自成如此说，帐中众将皆热血沸腾起来，纷纷道：“我等追随闯王十数年，历生死多次，今愿与朱慈煃军誓死决战！” 李自成见鼓舞有奇效，当即分派众将加固潼关城关、从关中各州府运送器械粮食犍牛集中于潼关，准备凭潼关坚守，击退朱慈煃军。 经几天的紧张准备，李闯征集了十六万大军，供应全军三月的粮草，加固加厚了潼关之前被满清火炮轰击中伤损的城墙。 潼关，因临近潼水而得名，古称桃林塞。它南依秦岭，有禁沟深谷之险；北有渭、洛，汇黄河抱关而下之要；西有华山之屏障；东面山峰连接，谷深崖绝，中通羊肠小道，仅容一车一骑，人行其间，俯察黄河，险厄峻极。“山势雄三辅，关门扼九州”。 明代，潼关为军事治所，设潼关卫，城池空前扩大。洪武九年（公元1376年）对前朝关城向南、向西作了大规模的扩建。东、西、北三面由板筑而成，城高约16米，南与东南一隅，是顺山势之高下，削成垛口，高达30多米，城池周长11。2公里。这就把麒麟山、凤凰山、象山、印台山、笔架山等囊括于城中。 赵正统一兵团九万人沿洛南县秦岭山脚下道路行军了半天，于崇祯十八年三月九日巳时抵达了潼关东面的平原地带。 看到孙传庭的第二兵团尚未到达，赵正传令全军在距离潼关六里处扎营等待。 在一兵团众将簇拥下，赵正走到大营边打量起不远处的潼关来。 看到潼关宏伟险峻，赵正道：“这就是王爷经常提到的那首词中的潼关了。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臣经常听王爷说，以前的王朝之所以兴亡百姓都苦，皆因百姓的利益和诉求得不到王朝的重视和解决，因而历来的朝代都不长久。 王爷有鉴于此，在我朝各地州府设立了“咨议局”。听王爷语气，未来还会设地方官员政绩考核制度。” 众将听了皆点头称是。 任贤道：“赵都督，您有没有平时听王爷提起过未来王爷称帝、统一天下后，如何安置武将？” 历来各朝代打下天下后，处置文臣武将的地位就成了君王的头等大事。 自汉高祖始，打下天下后，因武将手握兵权，又立过许多赫赫战功，君王多忌惮，大杀功臣武将的极多。 自宋代“杯酒释兵权”，“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文官治国体系加强。至于明代，“土木堡之变”后，武将勋贵与文官之间的权力平衡被打破，文官势力愈大，而武官地位低下。 而到了明末乱世，带兵的武将又有“军阀化”趋势。 赵正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王爷仁慈宽厚，胸纳寰宇，必非汉高祖、宋太祖之流，先帝亦勉王爷为“今之汉光武”。 我听王爷的意思，也许是文武分治，共同管理国家，为朝廷效力。” 众将一听，心中大喜。赵正做为朱慈煃身边近臣，自是最能知道朱慈煃的心意。 此时随军夜不收回报，孙传庭所统的二兵团已抵达潼关，两军距离约六里。 赵正欣然道：“全军扎营在此等待，我等前往迎接孙都督。” 在五千亲卫护卫下，赵正率一兵团众将飞身上马，往东面而行。 孙传庭得报，亦率二兵团众将迎上前来。不一刻，两军会师于潼关前的原野。 众人相见，俱欣喜不已，见礼后，第二兵团走到第一兵团旁边扎营休息。 在孙传庭的帅帐中坐下后，互相通报了各自战事详情。 赵正道：“孙都督，李自成大为加固了城墙，看来他是打算在关上固守。” 孙传庭道：“赵都督，李自成之前几月与满清多铎激战潼关二个月，已知红夷大炮威力。 我军在河南府击溃多铎军，想必李自成也已知道我军超级火炮威力更胜建奴。 他还敢全军守潼关，应该是想到了别的计策。” 大帐中两个兵团的高级将领议论纷纷，有的说想必李闯会派兵夜袭，有的说李闯或会火攻。 至于水攻之类，潼关地处秦岭与河南平原交界处，附近并无河流，李闯倒无法可想。 众将议论了一阵，孙传庭道：“无论李闯用何种办法，必定是想快速突然接近我军袭击，只须我军将虎蹲炮严密布防于大营四周，令夜不收时刻观察周围敌情即可保万全。” 一、二兵团众将当即下去准备。 时已午时，辅兵做好了午饭，全军用起了饭来。 饭后，孙传庭和赵正率众将在一万亲卫护卫下，一同骑马前往潼关前查看敌情。 城墙上的李自成得报，心中一动，率数千亲卫和众心腹大将开了潼关东门，快速驰出关来。 两军在城墙前4里多地处，相距约二里，对峙起来。 李自成看向对面为首的孙传庭，骑在马上拱手为礼道： “孙大人，幸会！本王有礼了。” 孙传庭打量李自成，见他身材高大魁梧，头戴深詹帽，身穿天蓝箭衣，年约四十左右。 孙传庭回礼道：“李自成，汝乱我大明，致沸反盈天，攻入京师逼死先帝，罪孽深重，然尚能坚决抗击建奴，也算是你少有的优点。 吾主吉王曾因此夸奖于你。” 此时的李自成早已无宁武关和攻打京师时的豪情壮志，苦涩一笑道：“想必当日宁武关一战时，头戴面具，身穿黄金战甲之人，必是吉王爷了？” 孙传庭微微点头，道：“正是吾主。当日吾主勇毅无双，率精锐亲赴京师解救先帝。” 第254章 李自成的盟誓 第254章 李自成的盟誓 李自成听孙传庭将如此机密之事告之于已，知他心中已将大顺军看做必歼灭的对象。 李自成叹了口气，道：“孙大人，本王乃陕西穷苦人家出身，为劣绅及险恶世道所逼，想为一驿卒安稳渡日而不得，不得已参军加入军士哗变而反。 当日宁武关见识吉王爷大军威武之后，本王心生退意，围攻京师时派人与先帝崇祯议和，只要崇祯答应封某为西北王，给饷百万，某愿为朝廷出兵剿击建奴，奈何崇祯不听。” 孙传庭见李自成忽然说这些感叹的话，心中微诧，说道：“国朝二百余年，官僚士绅腐败已极。 崇祯六年时，本都督曾与令舅高迎祥会战于湫头镇，他也曾说过百姓因没有活路，这才造反。 吾主早已有见于此，多年来善做准备，期之以大乱之后之大治。 李自成，汝知我军为何要先击溃建奴多铎部，而非坐看你等被建奴击溃后，再出兵歼灭你等吗？” 李自成想起恩威服人，待人宽宏大量的舅舅闯王高迎祥，一阵怀念，说道： “原来崇祯六年时，孙大人已投入吉王麾下，这么说来，吉王当真智慧通天，深谋远虑。 本王不知，还请孙大人明示。” 孙传庭见李自成语气更加谦恭，心中一动，想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孙传庭道：“吾主在今年的新年廷议上曾言：“李自成誓不投降建奴，尚有民族气节。就看在此点份上，绝不能让他死于建奴之手，必得死于本王之手！为先帝报仇！”” 李自成叹息一声，一时心中百感交集，苦笑道：“承蒙吉王爷看重，使本王不受辱于建奴，崇祯因我而死，吉王爷要杀我亦理所当然。 孙大人，本王前来，是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孙大人能否答应？” 孙传庭道：“请说，本都督洗耳恭听。” 孙传庭见李自成言语极为谦恭，所以忍住了不称他为闯贼。 李自成道：“本王去年攻克京师时，自以为天下已定，意气风发。 及至在山海关一片石与建奴接战后，始明白当日宁武关吉王爷之言：建奴确是窥探我神州已久，以我等义军为搅乱大明的棋子。 今建奴已占京师等广大北方之地，神州有陆沉之危，幸喜我大明有吉王爷英武盖世仁义为民，早有布局，现今出而救世。 孙大人曾攻克襄阳等四府，当知本王的军队已并非抢掠杀害百姓的流寇之属。” 孙传庭点了点头，当日白旺在襄阳，民心还在闯军不在左良玉的官军。 李自成见孙传庭认可自己的说法，不由欣喜，续道：“本王亦有心救民于苦难，开创盛世，然而近一年来的遭遇，始知本王的才具与部下军队的战力皆不足，不但远不如吉王爷，面对建奴亦力有不逮。 然本王近二十年来，历经的艰险无数，数次死里逃生，断无向吉王爷请降之理！ 本王想和孙大人订个盟誓：潼关此战，双方各尽所能，若我大顺不敌，本王愿自裁以谢天下，令部下投降任凭吉王爷处置，唯愿孙大人能不对我大顺军民家眷大施屠戮。” 孙传庭静静听完，想不到李自成竟说出这般英雄末路的话来。 孙传庭想到近年来朝廷不施仁政的腐败，北方各地饥民“闯王来了不纳粮”的幻想，心下恻然，说道：“好！吾主治下，吉藩大军从不会做伤害妇孺老幼之事，此点请你放心，必保全你等家眷。 至于大顺军将士，届时须由王爷定夺，本都督做不了主。 本都督能答应你的，唯有全力一战以示对你及大顺军的敬意！” 李自成得到孙传庭如此答复，已是满意。对于大顺军将士来说，均为多年来造反、杀戮成性的惯寇，只是放心不下众军的妻儿。 李自成激动道：“好！有孙大人此话，本王可抛开一切，放手痛快一战！ 孙大人，就此别过！” 双方拱手为礼，李自成扭转马头率身边众将向潼关驰去。 孙传庭、赵正等人骑在马上，看着李自成等人驰回潼关内。 赵正疑惑道：“闯贼杀人如麻，他真的会此战输了自裁吗？自他起兵以来，多次诈降后复起。” 孙传庭叹息道：“赵都督，我却觉得李闯不像骗我们。 去年三月，李闯攻陷京师，其声势达到顶点，败于一片石之后，一路被建奴追杀。 之前潼关，李闯与建奴多铎部苦战两月，现今得我军击溃多铎部，李闯得以从危局中喘息。 一年连败下来，李闯想必已心灰意冷，争雄之心顿失。 李闯亦知王爷仁政，又知远非我军敌手，所以有安排好全军妇孺后决一死战的想法。” 赵正想想也是如此，而且在吉藩大军绝对实力面前，无论李闯使何计策，连续猛攻即可最终清剿之。 二兵团军长徐明道：“这闯贼必是面对我军心生绝望，有心投降又放不下一直以来的尊严，因此想死战。” 三月乍暖还寒的天气，一阵微风吹过，众人皆觉一阵苍凉之意。 回到大营后，孙传庭为总指挥下，第一、第二兵团全军行进到距潼关东门城墙约5里处，以虎蹲炮布阵在外围，5百门超级火炮推到阵前，瞄准潼关城墙上所余不多的三百多门射程2-3里的佛朗机炮轰击起来。 朱慈煃军超级火炮威力更胜满清的红夷大炮，一时城墙上石屑粉飞，许多佛朗机炮被巨大的炮弹砸中而摧毁。 李自成军躲入城楼掩体中，并无甚动静。知朱慈煃军火枪犀利，更无像应战建奴时的出关攻打。 第三日傍晚收兵时，潼关城墙上的佛朗机炮基本已全被摧毁，眼看明天便可轰开城门，攻入关内。 晚饭后，孙传庭召集众将到帅帐中，说道：“李自成必不会坐等我军明日破城而入，他若率军出战，相信必在今晚。 全军务必严阵以待！入睡前做好战斗准备，做好大营值守！” 众将轰然应诺，各自下去详加准备。 除分派轮流值守的夜不收和巡视军士外，全军陆续进入了梦乡。 今夜月黑风高，万籁俱静。 看看已过丑时，众夜不收和值夜军士以为今夜无事，李闯军不会夜袭时，营地四面八方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由远而近，由轻微而逐渐变大。 第255章 枭雄落幕 第255章 枭雄落幕 响彻全营的哨声立刻响起，一、二兵团的军士们闻哨声很快醒来，拿起身边的武器迅速有序的出了营帐，分赴岗位。 孙传庭和赵正等人睡觉时衣不解带，闻哨声不久即惊醒，此刻都汇集到帅帐中。 夜不收千户铁锷快速禀道：“报二位都督，敌军在黑夜中从四面八方攻来，人数应众多，各处夜不收发现时，敌军距离已不足3百米。目前已即将进入我军600米范围。” 夜间朱慈煃军夜不收哨探范围在距大营一里地处。 众将一听，皆看向孙传庭。 孙传庭略一思索，断然道：“我军立即沿大营四周作三道防线，最外一道为虎蹲炮，第二道火枪兵，第三道火雷手。 全军立即行动！” 帐中所有将领立即奔出去指挥。一时号令声频传，几分钟的时间里，全军二大兵团军士皆已就位，十八万人沿着大营四周分布作了三重防线，紧张的注视着四周。 几息的时间后，大营各处角楼高处火把照耀的500来米光亮处，蹄声大作，四面八方涌出了大批蛮牛来，皆是两只牛角上绑着闪亮的尖刀，赤着牛眼，尾巴上燃烧着易燃物。 赵正等人惊呼道：“火牛阵！” 众千户一声令下，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的军士立即开起火来。 围绕营地的二千门虎蹲炮声不断，铁片和铁棘藜如网般向蛮牛们飞去，崇祯十号的铅弹亦纷纷击中蛮牛。 一眼望去，四周密密麻麻的蛮牛，怕不下八万之数。这些蛮牛瞬间被众多铁片和铅弹击中，一些被击中要害的蛮牛奔跑几步后轰然倒地；仍有许多未击中头、眼等要害的蛮牛，吃痛下继续向大营冲来。 在牛群之后紧跟着的，是十数万李闯骑军。 今日（崇祯十八年三月十三日）午间时，李自成见潼关城墙上的佛朗机炮已被摧毁九成多，知明日已不可守，当即召众将到大帐中议事。 李自成道：“朱慈煃军火炮犀利，潼关明日已不可守。 这些天来，本王命军士们征调各地犍牛，计有八万余头。今日深夜，本王亲自率大军十万潜出城外，和埋伏在秦岭山中的5万大军一同发动，夜袭朱慈煃军大营！ 成败在此一举！此战若败，诸将明日可率潼关上的1万军士向朱慈煃军投诚，本王也已传书给陕北毫侯李过遵此行事。 我大顺全境宁投诚大明皇室朱慈煃，也绝不向愚昧落后的异族建奴屈膝！” 闯军众将一听，已知李自成此战决意死战。 刘宗敏眼中含泪，嚷道：“闯王，此战决胜之战，俺刘宗敏尚在，怎能由你亲自出战？ 咱老兄弟，多少次从死人堆中爬出来？ 俺率军出战，你在潼关上主持大局！” 田见秀，刘芳亮等闯军大将也纷纷请战。 李自成一摆手，断然道：“如今乱世，由本王一手造成。满清入关，我华夏社稷道统堪危，幸得吉王朱慈煃横空出世。 崇祯被本王逼死，朱慈煃必杀者，本王也。 本王此战若败，亦不会再回来，诸将投诚朱慈煃任其处置，能活命的从此做个太平之民。” 闯军众将转而纷纷要求随李自成出战，李自成拒绝不了，最终只得选了刘宗敏、田见秀、郝摇旗，李友等十员大将一同出战，命刘芳亮镇守潼关做为向全陕西其余闯军传达自己命令的见证。 李自成率十万闯军在半夜子时从远离东门的城墙处，缒绳下了城墙，与等候在秦岭山脚下的5万伏兵和八万只键牛汇合后，潜**原上的朱慈煃军大营，四面远远围住。 待朱慈煃军士熟睡的寅时刚到，李自成一声令下，闯军当即四面发动袭击，点燃牛尾，驱赶蛮牛向朱慈煃军大营冲去。 第一、第二兵团的军士手速如飞，以极速向四面狂冲而来的牛群开炮开枪，牛群在缓慢逼近的同时，数量亦在快速减少下去。 跟在牛群后的李自成军，从渐稀疏的牛群空隙中骑马驰出，向三百多米外的朱慈煃军大营飞速冲来。 众达二十多万的李闯军士与牛群猛冲下，一路竟冲进了三百米内。 孙传庭鼓舞道：“全军当为王爷、为大明社稷奋战！此刻便是检验我军数年平日苦练成果之时！ 此战我军必胜！我军第三阵火雷手尚未投入战斗，敌军必冲不过我军虎蹲炮、火枪、火雷三道防线！ 歼灭闯贼，完成王爷为先帝报仇，统一天下的心愿，便在此战！” 孙传庭身边的亲兵齐声高喊复述，将孙传庭之话遍传全军。 一、二兵团军士更加振奋的向李闯军士和牛群开火起来。 两军激战半个时辰后，八万只犍牛几乎尽皆倒地，李自成的十五万大军死伤大半后，攻入了一百多米内的区域。 许多闯军中的强兵悍将取出弓箭，向朱慈煃军射击起来。而朱慈煃军之力大的军士，也纷纷以火雷向闯军投掷起来。 双方互射互掷之下，闯军损失极大，相比皆身穿锁子甲、内里三层棉甲的朱慈煃军军士，在弓箭下受的轻伤，火雷一爆开，便是数名闯军应声落马。 互射一刻钟后，战局已近尾声。 朱慈煃军大营四周几百米的环形范围内，倒满了蛮牛的尸体和闯军军士、战马的尸体，一些受轻微伤的战马奋力站起身来，长嘶几声，向远方的荒野跑去。 全场仅剩李自成率领众将和几千名亲卫还在冲锋。 赵正见战局已定，看向李自成高喊道：“李自成，汝军已败！ 不要逞能了，速速投降，听凭吾主吉王爷处置！” 李自成骑在马上奋勇向前，高喝道：“有战死之闯王，无投降之李自成！” 在闯军众将和数千名亲兵簇拥下，李自成又向前冲了几十米，接连向朱慈煃军射出了数支箭。 一阵炮声枪声响过，弹片如雨击中李闯军仅存的数千人，一时人马俱仆。 李自成浑身颤抖，身中数弹，翻身落马于地。将仆倒于地上之际，李自成奋力以双手插长剑于地，双腿站立，以胸腑依靠在剑柄上，静止不动矣。 孙传庭等人心中恻然，等场中的李闯军士皆倒地后，在众亲卫护卫下，跟随打扫战场的军士走进战场，来到了李自成身前。 众将默然半晌后，孙传庭向李自成行了个礼，道：“李自成虽粗陋无才，杀人如麻，毕竟曾是搅动天下风云的枭雄。 且给他留个全尸。明日攻取潼关后，就将李自成葬在这潼关秦岭脚下。” 第二日辰时，孙传庭尽起第一、二兵团十八万大军来到潼关前，准备破潼关而入。 城头的守将刘芳亮见到城下数百米处，孙传庭大军中以马车运载的李自成尸体，泪下如雨，当即宣布全军投降。 第256章 李定国 第256章 李定国 朱慈煃在长沙王府中，自二月底开始陆续接到第一、二兵团陕西战事的禀报。 三月二日这天午后，朱慈煃坐在后宫侧妃陈美玥殿中边喝香茗，边阅看奏折。 看到赵正详细禀报的洛南之战，朱慈煃对身边的陈美玥笑道：“爱妃，这闯贼也是被我军逼急了，竟然想出了“火牛阵”来。 赵正这一战下来，陕西百姓们的耕牛可遭了殃了。” 陈美玥笑道：“王爷，闯贼就是闯贼，前年闯贼击败曹文诏后，全有陕西之地。 因着是闯贼的家乡之地，很是施行了些安民之策。这才一年时间，闯贼又开始抢百姓们的耕牛了。” 朱慈煃笑着点头，道： “不过闯贼毕竟是我汉人，华夏道统熏陶出来的人，建奴那种野蛮民族直接把征服地区的百姓归于八旗贵族为私人奴婢的事，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陈美玥走了过来，窈窕的身子坐在了朱慈煃的腿上，一把搂着他脖子道： “王爷，妾身这些年都在王府里，怪闷的。总听您说起西安曾是盛唐的首都，现在闯贼覆灭在即，陕西全境将归于王爷治下。 妾身想要王爷空闲时，带妾身到西安一游。” 朱慈煃看着这昔日的小姨子自十岁的少女长大，心中有特殊的情愫在，伸手抱着她的弹力十足的身子道：“玥儿，为夫答应你，一定带你去西安游玩。不过近一、二年只怕是没有时间的。 未来的大事，在于消灭建奴的满清政权，统一天下。” 陈美玥得朱慈煃答应，放心下来。 二人正搂抱耳语之时，大内总管邓忠从殿外走了进来，见朱慈煃如此，便行礼后恭立一旁。 陈美玥知邓忠无大事不会来后宫寻朱慈煃，当即从朱慈煃怀中站起身来，和朱慈煃说了一声后，在贴身太监和婢女随侍下，漫步前往王府学堂，准备接儿子朱和坚放学。 庶六子朱和坚今年已六岁，正和几个年龄相近的兄弟姐妹，与昭仁公主一同接受王府学堂的启蒙教育。 陈美玥陪嫁的媵妾莺儿赶忙坐到朱慈煃身旁，双手给他捶起腿来。 朱慈煃坐在椅中，目光一路看着陈美玥娉婷而去，心中忽然浮现“姐妹花”一词来。 朱慈煃看向邓忠道：“大伴，有什么军情吗？” 邓忠满脸笑容道：“王爷，我吉藩大军三路出征以来，几乎天天捷报，现在就等着孙都督和赵都督击败建奴和闯贼的捷报了。 王爷，奴婢这刚接到兵部的奏折，呈报王爷张献忠军的审判结果，王爷点名要的张定国也已押到长沙府。” 朱慈煃一听，说道：“大伴，将张定国带到承运殿，本王亲自审他。” 邓忠赶忙答应了，退出了殿外向几名太监吩咐了下去。 朱慈煃躺在椅中舒服的享受莺儿捶腿，心想：“李定国毕竟是抗清名将，气节上比孙可望等人可强出太多了。却要怎么收服他为我所用？ 此人宁死不降满清，自然是关心民族福祉的。” 朱慈煃当即站起身来，出了后宫，在邓忠等太监们簇拥下，漫步往承运殿而行。 到承运殿的时候，唐斩领八名禁军军士已押着全身捆绑的张定国等候在殿中。 唐斩等人向朱慈煃行礼后，便要强行让张定国向朱慈煃下跪。张定国多年战场拼杀，一身勇力，唐斩等人一时竟无法强行让其下跪。 朱慈煃挥挥手，阻止了唐斩继续下去，打量起张定国来。见他二十四、五岁年纪，长得英气勃勃，身体矫健。 张定国一路自四川被押来长沙府，颇想不明为何朱慈煃单令要提审自己，此刻也在打量着朱慈煃。 朱慈煃喝道：“张定国，见了本王为何不行礼跪见？” 张定国昂然道：“你是我大西国仇敌，父皇死在你军士手中，我为何要跪你？ 我张定国战败被俘，只求一死！” 朱慈煃道：“张定国，亏你还是大西军威名赫赫的将军，二十多岁的人了，尚是非不分？ 本王问你，张献忠该不该杀？百姓是支持本王，还是支持张献忠？” 张定国愕了一下，叹了口气道：“父皇滥杀无辜，给百姓带来的灾难深重，确远比不上你带给百姓的仁政。” 朱慈煃点了点头道：“你能明白此点便好。人不能只从自身的利益和情感出发来判断是非，人类的普世价值还是存在的。 张定国，你出身乱世孤儿，为张献忠扶养长大，以前在张献忠手下为寇，本王不来怪你。 如今本王平定天下，正急需各方面人才，本王给你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效忠本王，为朝廷为百姓而从军征战。” 张定国听得心中大动。 与朱慈煃军数次交战下来，张定国对朱慈煃军的超强战力不由心中佩服。而朱慈煃的仁政，近一年来他也多有耳闻，且朱慈煃的个人风彩他亦欣赏。 张定国疑惑道：“吉王爷，在下在大西军中并无甚突出，王爷为何对在下特殊看待，单独提审？” 朱慈煃知不弄明白这个问题，张定国怕是会想一辈子，当即笑道：“本王早闻我军夜不收回报，说你在大西军中，所部军纪严明，对民秋毫无犯，且曾多次劝阻张献忠滥杀无辜。 因此，本王早已看中你的人才，思为本王所用。” 张定国在流寇的大西军中虽因善战得张献忠看重，然而流寇群中无人欣赏他的仁义为民之举，皆视为“妇人之仁”，今日才发觉反而是朱慈煃是自己的知己。 张定国再不迟疑，向朱慈煃跪拜了下去，道：“得吉王爷如此看重，不弃臣出身流寇，臣愿为王爷效死！ 不过臣有一请求，还望王爷允准。” 朱慈煃喜道：“张献忠已死，以后你便恢复本来姓氏，叫李定国。 你有什么请求，尽管说来。” 李定国道：“王爷，臣自小得义父抚养成人，今义父已战死，无论他曾杀过多少百姓，对臣总是有养育之恩。 臣恳请王爷礼葬臣义父张献忠。”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觉得自己出面礼葬张献忠不妥，说道：“李将军，这样吧，本王的军队乃当世新式军队，你须从基层开始熟悉，就从千户开始做。 至于张献忠，本王不便出面，便交由你以私人名义礼葬他，一切费用从户部支出。” 李定国知朱慈煃身份尊贵，未来必能统一天下，登极九五，能让自己来礼葬张献忠，实已是给了自己天大面子。 李定国当即叩头道：“臣多谢王爷的信重和厚爱！” 当天，唐斩便将李定国带入禁军大营，安排他开始从新训练。 第257章 起于陕，终于陕 第257章 起于陕，终于陕 之后几天，朱慈煃在书房查阅四川各地的奏折，以了解新政的推行情况。 自监国之后，随着朱慈煃地盘的扩大，政务日增。朱慈煃虽将大部政务交由驻武昌的内阁和六部处理，仍嫌处理政务太耗费自己时间。 考虑了几天后，朱慈煃令邓忠选取了九名头脑灵活的太监，仿明祖制成立司礼监，由邓忠任秉笔太监。 一般性的政务，朱慈煃拟定大的原则后，便交由司礼监处理。 重大政务及各地“咨议局”呈上来的奏折，朱慈煃则亲自处理。 三月十二日午后，朱慈煃正在书房查看四川巡抚黄景昉上奏的处理张献忠十六万降军之事及兵部侍郎、第三兵团大都督曹变蛟申报此次征伐四川的战功将士，以及四川各地“咨议局”呈上来的几十件奏折。 八位王子和嫡长女朱韵初坐在不远处的桌椅前翻看奏折，学习处理政务。 黄景昉（1596-1662），明福建晋江东石人，字太稚（穉），号东厓（崖）。宋兴化军城太常院卿侍中同知枢密院使谥文正黄中庸十六世孙。 入仕后，徙居县城，府第在宽仁铺（今泉州市区涂门街）。明万历二十四年（1596年）生。 万历四十三年中举人，天启五年（1625年）成进士。景昉入仕，初选庶吉士。时权宽宦魏忠贤势焰方炽。御史吴裕中因言事忤逆魏忠贤，被杖身亡，湖南同乡没有一个敢前往吊丧，景昉拿出自己的薪俸资助吴裕中遗属治丧。崇祯元年（1628年），授翰林院编修，参与篡修《熹宗实录》。历官庶子直日讲。 崇祯十六年，加太子少保、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 南京管理长江的官员原有文武二员，思宗准备裁革文臣，专任武臣诚意伯刘孔昭；副都御史惠世扬被任命后迟迟未上任，思宗命削其官籍。 景昉认为思宗处理这两件事过于轻率，上表谏诤。思宗很不高兴。于是，景昉连连上书要求引退。景昉在阁10个月。崇祯十六年九月离京返乡。 崇祯十七年，甲申国难后，孙传庭以与黄景昕旧交，乃书信延请他为吉王朱慈煃效力，于七月间加入吏部任给事中。 此次曹变蛟光复四川后，吏部上报，朱慈煃同意后，黄景昕出任四川巡抚。 黄景昕会同四川当地三司会审半个月后，议定张献忠投降的十六万部属中，斩首者五万余人，几乎军中中高级将领皆手中染满血腥。 十万余人议定依罪判处不同牢役，依武昌左良玉例，派处各地修建水利设施及官道。 在奏折中，黄景昕另询问朱慈煃，对于张献忠军的议定斩首的高级将领，如张可望，白文选，冯双礼等人是否另行处置。 朱慈煃考虑半响，心道：“孙可望内政方面倒是长才，但为人极有野心，好钻营，后投降满清被杀；而白文选，冯双礼等人虽在原来时空坚持抗清一段时间，然皆出身流寇，战力一般，军纪很差。 若破例留下他们，以后反而会在新朝逐渐形成一股政治势力，徒搅乱政局。” 朱慈煃当即在奏折上批示“依律处理，并不例外”。 朱慈煃拿起曹变蛟的军功汇报看起来，不一会儿看到击杀张献忠的夜不收百户名叫“张极”。 朱慈煃心中一动，问身边侍立的邓忠道：“大伴，这张极的名字本王怎么觉得耳熟？他是什么来历出身？” 邓忠呈交奏折至朱慈煃前已命司礼监太监做过功夫，当即行礼说道： “回王爷，这张极就是崇祯五年秋天时，您救下的那万多名陕西灾民中的一名孤儿。 他们被安置到咱们吉藩的世子村后，王爷您还任命这张极做了孤儿们的队长。” 朱慈煃一听便想了起来，欣然点头，道：“原来是他。本王记得他和他的青梅竹马一起，从陕西跟着难民千里逃难来到我长沙府。” 邓忠笑道：“王爷的记性之好，真乃神人。奴婢也是查了资料之后才知道张极的来历。 后来封总管按王爷之命组建“佳音系统”，从世子村招募少年为夜不收，征召了张极。他从军已有六年。” 朱慈煃笑道：“果然是因果际会，这张极少年时就精于射猎，极有天赋。 陕西的巨寇张献忠，死于本王所救的陕西灾民孤儿之手，起于陕，终于陕，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一旁坐着的众孩儿一听，大感兴趣，都涌到朱慈煃身边来，缠着让他讲这之中的故事。 朱慈煃笑呵呵的详细讲了一遍，孩儿们听得津津有味。 世子朱和域道：“父王乃天降圣人，这张献忠就是祸乱我大明的乱世魔星，父王出世，随手一件善举，最终就能解决了这魔星，也是天意。” 朱慈煃笑道：“域儿说的很好，不过军国大事，更重要的是国力。 所以父王让你们学好宋夫子，王夫子和孙夫子他们传授你们的知识。 未来是火器的时代，商业的时代，科技的时代。 具备先进的火器之后，历史上这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精于骑射的游牧民族，再也别想依仗骑兵逞威，而只能向我智慧领先的中华上族献歌献舞！” 众孩儿一听，都乐得笑了起来。 朱慈煃和孩儿们又聊了几句，坐向桌前阅看起四川各地“咨议局”的奏折来。 这些来自四川十多个州“咨议局”的奏折，没有一件是反映新政中有吉藩地方官员舞弊营私的，皆是大赞朱慈煃的土地和商业新政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圣人之政。 奏折举报的多是崇祯朝和张献忠入侵四川后，许多原当地官员士绅的不忠不义、侵夺百姓财产、杀害百姓等事。 朱慈煃细细看了一遍，见有许多令人发指之恶行。 朱慈煃朝廷目前对各地原官员的政策，是存菁去芜，做为朱慈煃嫡系“长沙书院”系官员的帮手使用，才干突出又清廉的大才，如郑逢元、瞿式耜等人则委以重任。 对免职的众多官员，则暂不追究其以前违法乱纪之事。 现在看到民间通过“咨议局”举报的众多前朝官员恶行，自己是否要立即下重手惩治？ 第258章 震古烁今 第258章 震古烁今 朱慈煃想到这个问题颇有挑战性，当即将四川各地咨议局的奏折传给几位王儿和嫡长女朱韵初一起阅看。 待孩儿们看完之后，朱慈煃问道：“孩儿们，依你们之见，四川百姓们通过咨议局上奏父王的这些违法乱纪之事，该当如何处理？” 众孩儿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庶长子朱和圻道： “父王，四川新附，各地人心还不稳，儿臣以为为了父王统一天下的大业，不追究这些犯法的四川各地崇祯朝官僚士绅为是。” 朱慈煃微笑道：“圻儿此法仁则仁矣，却失之于法纪不严。 一国之首要，在于吏治。若吏治清明高效，则无论何种施政皆易推行，从中央到地方如臂使指。 不过我圻儿还是孩儿，心善难免，未来长大了，阅练多了，自然会成熟。” 朱和圻听了父王鼓励之言，心中欣然。 朱和圭道：“父王，儿臣以为当依法治国，如汉宣帝之“王道霸道杂之”，这些前朝官吏士绅犯法，就该加以追究严审，还四川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朱慈煃摸摸朱和圭的头，笑道：“圭儿记得汉宣帝之治国之策，很好。 你说的办法，以当前我军攻城掠地，连战皆胜之形势，父王之威望自可轻松办到。 只是却有一点不完美。” 众孩儿忙问是何不完美。 朱慈煃道：“父王刚称监国不久，四川乃新纳入之地，当地士绅百姓对父王施政风格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此时若严厉依法惩治前朝犯法作恶的官僚士绅，易给人造成父王严峻嗜杀之印象。” 众孩儿皆听得明白，连忙点头。 朱韵初疑惑道：“父王，那为何左良玉军和张献忠军的俘虏，都依法让三司严审呢？” 朱慈煃微笑道：“初儿心思细腻，这个问题问得极有水平。 战场上的俘虏皆是军士，像左良玉军、张献忠军皆军纪极差，祸害百姓多年，依法斩首人数虽多，百姓却只会拍手称快。 而这些咨议局举报的四川各地官僚士绅，皆在当地关系庞杂，亲友众多，影响力要比军士们大得多。 即使父王依法惩治这些人，他们的亲友或关系网中的人，依然会因为与这些人的亲友或利益关系而对父王不满，便会认为父王严峻暴戾。 这便是人性的弱点。能公平睿智的看待事物者，可称圣贤。” 众孩儿们沉思半响，默默消化朱慈煃的话。 世子朱和域猛然道：“父王，儿臣懂了！父王可是想等待以后时机成熟时，再依法处置这些违法之人？比如等父王的仁政再施行一段时间，或者等父王光复更多的地方后，在百姓中的威望更高时，便是好时机？” 朱慈煃大喜，道：“域儿当真进步神速，兼得父王和你母后的聪颖细致。 父王正是打算如此。” 朱慈煃当即传下命令，着“佳音系统”暗中核查各地咨议局所举报之事的真假，并收集证据。 三月十八日晚上，全家人和坤兴、昭仁二位公主用过晚膳闲聊时，朱慈煃随口将张献忠军俘虏处置之事说了。 众人听到十六万张献忠军俘虏有五万余人依律当斩后，不禁痛恨张献忠军为祸百姓，同时也都庆幸终于将这支对社会破坏力极大的流寇军队彻底解决。 太妃龚敏想起远在重庆的兄长龚如海，一时思念之情难抑，说道：“煃儿，自你父王大行之后，母后虽有煃儿和世子妃等妃姬及王孙、王孙女们陪伴，甚是快活。 然而母后岁数大了，虽然这几年你舅舅携家人来王府看望过母后二次，但母后还是挺想念你舅舅一家人的。” 侧妃龚青媞虽不言语，也脉脉的看着朱慈煃。 朱慈煃知母后这些年岁数慢慢大了，希望能多和舅舅一家人见见面，道：“母后放心，儿臣明白母后心情，稍假以时日，儿臣必完成母后心愿。” 太妃龚敏高兴的点点头。 坤兴公主朱媺娖想到兄长隐太子朱慈烺自去年十月间，随义父首辅陈象明迁回长沙后，朱慈煃曾借拜访陈象明名义，带自己和皇妹昭仁公主朱媺薇去陈府二次看望隐太子，此时不由感动于朱慈煃的体贴和细心。 此时一名太监走入殿来，将一细卷纸递交给大殿门口的大内总管邓忠，匆匆耳语了几句。 邓忠大喜，连忙走到朱慈煃身边行礼道： “贺喜王爷！孙都督和赵都督飞鸽回报，一二兵团会师于潼关，已于三月十三日共歼灭李自成部二十余万大军，李自成战死，潼关攻克，陕西全境闯军归降！” 朱慈煃等殿中众人一听大喜，坤兴公主和昭仁公主皆眼中热泪盈眶。 朱慈煃接过书信看了起来。 三月十三日夜间李自成、刘宗敏等人战死后，辰时潼关守将刘芳亮率军投降。 消息传到陕北榆林后，正与闯军李过部十五万大军酣战的满清的英亲王阿济格大骇，正在此时，多尔衮的撤兵诏令也到达阿济格之手。 阿济格当即于三月十四日晚间全军撤离榆林，经山西逃回京师。 李过此时已接到李自成的遗命，与众将商议良久后，议定遵从李自成之意，通传陕西全境剩余闯军全体投降朱慈煃。 孙传庭考虑到此次征伐河南建奴、陕西李闯，自己与二兵团立功甚大，乃让赵正速统一兵团急驰六百里，于三月十六日占领西安以为功劳。 陕西其余各地州县陆续皆降，三月十八日，河南、陕西两布政司归于朱慈煃治下。 朱慈煃此次出兵，三大兵团自二月初一誓师出征，二月中旬先克张献忠光复四川全境；三月初及三月中旬又相继攻占河南、陕西二布政司全境，历时五十天。 朱慈煃看完战报后，交由邓忠在殿中大声念了出来。 朱慈煃一家人听完，俱欢呼庆祝起来。 王妃陈美璟喜道：“王爷此次派军出征，将李张两大流寇势力尽皆平灭，又重创建奴主力，武功之盛，震古烁今！ 天命必在王爷！” 第259章 多尔衮的危机(特鸣谢 gemdues 书友的月票!) 第259章 多尔衮的危机（特鸣谢 gemdues 书友的月票！） 朱慈煃道：“李张即已平灭，下一步本王当以泰山压顶之势对建奴发动猛攻，彻底歼灭之。 李自成毕竟是我汉文化熏陶出来的人，战死于沙场尚保留了一份尊严。” 朱慈煃心中，想起了前世时空满清末帝为私利，宁投降日寇亦与中华为敌的卑鄙无耻。 晚膳后，朱慈煃送母后和两位公主一同回慈宁殿。 太妃龚敏心知儿子想和坤兴公主朱媺娖说体己话儿，当即带着昭仁公主和几名王孙、王孙女前往主殿里玩耍，玩起了空竹。 朱慈煃和朱媺娖在太监婢女随侍下，在王府湖边长廊漫步起来。 在木栏上的众多宫灯辉映之下，湖面反射着点点银光，微风徐来，如梦如幻。 朱慈煃微笑道：“媺娖，闯贼即已授首，两大流寇俱已剿灭，当初我在先帝面前立下的誓言也算完成了一半。 接下来便是扫灭建奴，攻取京师了。” 坤兴公主朱媺娖双目微红道：“吉王英明神武，果然不负父皇的期望，短短一年便平灭了为祸我大明多年的流寇之患。 以吉王麾下军队之强，扫灭建奴亦非难事。” 朱慈煃听朱媺娖语气伤感，心中一疼，不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媺娖，除去闯贼为先帝报仇你应该开心才是，如何伤感起来了？” 朱媺娖扑入朱慈煃怀中泣道：“吉王，妾身当然心中高兴了，只是想到不久后吉王光复京师，妾身随吉王前往，可是却物是人非，父皇母后都已不在…” 朱慈煃叹了口气，搂着朱媺娖道：“媺娖，人总要向前看，你还有我呢。我定会疼爱你一生的。” 朱媺娖点点头，两人默默的相拥了许久。 多铎自三月二号战败溃逃之后，沿山西境内一路狂奔，于三月十二日率残军四万余人回到了京师。 满清摄政王多尔衮接报，亲自迎接到城西十里处。 骑在马上的多铎远远看到多尔衮黑着脸在众亲军簇拥下站在路边，连忙跳下马来快步跑上前去。 多铎行大礼拜见多尔衮道：“奴才参见摄政王！” 多尔衮脸色阴郁，一把扶起多铎道：“十五弟，你仔细将河南府此战禀来，不得遗漏任何细节。” 两人边走边说，一路向京师城中走去。 快到皇城的时候，多尔衮经多次询问，已知此战所有细节。 多尔衮道：“十五弟，等会儿在中极殿禀报皇上和太后时，你着重讲攻打李闯潼关之战事，对于朱慈煃军，只说其火器厉害，一时不备中了埋伏，以致“火炮营”折损，全军失利。” 多铎点头道：“十四哥，明国这吉王朱慈煃的军队太过厉害，不但火器犀利远胜我军，且军纪严明。 撤退路上，奴才一路让军士抛弃财物于路边，希望引其军士哄抢，不料每次其军皆是分出小队去收缴财物，大军丝毫不受干扰。 奴才好不容易率军奔驰了两天，才摆脱了朱慈煃军孙传庭部的追击。 朱慈煃军之战力，是奴才平生所仅见！” 多尔衮沉吟半响，道：“当初是本王力主趁明国内乱，吴三桂投降之机攻入关内。 代善、豪格等人本持反对意见，我兄弟三人凭借这一年来的屡战屡胜，攻城掠地才压服住他们。 现在才知朱慈煃实是我满清大敌。然而此时势不能轻言放弃中原撤回关外，若如此，代善、豪格等人必会落井下石，将过错归罪于我们，那我兄弟三人必将失去权柄，后果堪忧！” 多铎和多尔衮，阿济格为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都是大妃阿巴亥所生。 奴酋努尔哈赤原本表示，自己百年之后要将深受宠爱的大妃，还有年幼的子孙们托付给二贝勒代善。 准太子代善，他可能并不真正了解其父的真实想法与性情，结果使努尔哈赤痛恨自己还活着时就开始眉来眼去的大妃和代善。 建奴蛮夷，本有父死子娶其母的陋习。 在阿巴亥30岁左右时，令努尔哈赤万难接受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发生。每当诸贝勒大臣在汗王家里议事或宴饮时，大妃阿巴亥都会浓妆艳饰，在语言眉目之间对努尔哈赤的次子代善颇多表示，使在场的其他人很尴尬，只能假装看不见，但努尔哈赤毕竟不是糊涂蛋。 努尔哈赤一怒之下，将代善削弱了权利使其失去了太子的地位，多尔衮的母亲阿巴亥也成了炮灰。 努尔哈赤觉得不快，留下她恐怕身后会祸乱国家，于是预先给诸王交代遗言说：“等我死时，必须命令她为我殉葬。” 皇太极继位后，为了应对内外危机，不得不团结各努尔哈赤的王子，对军事才能卓着的多尔衮委以重任，使其不断成长起来。 崇祯十六年（1643年）八月九日亥时，皇太极骤然逝世于沈阳清宁宫，由于其死亡的突然性，未对身后之事作任何安排，生前也并未册立嗣子，所以，众多王公大臣皆在考虑皇位的继承问题。 此时，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两大政治集团——皇太极长子肃亲王豪格和皇太极之弟睿亲王多尔衮之间互相争夺。 八月十四日，诸王大臣在崇政殿集会讨论皇位继承问题。双方互不相让，争夺皇位下有火拼之势。 多尔衮见此情形，感到自己为帝已为不可能，迅速提出主张：双方皆退一步，立皇太极幼子福临为帝，其与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为左右辅政，待其年长后归政，这个妥协方案被各方所接受。 “甲申国难”发生时，建奴各旗贵族合议，多尔衮力主趁机入关。攻占京师后，其势力大炽，乃乘机压制豪格、代善等实力派，称叔父摄政王独揽大权。 九月，清军占领山东，顺治帝同时自盛京迁都北京；随后，多尔衮命英亲王阿济格为靖远大将军、豫亲王多铎为定国大将军，率一众大臣、精骑向李自成所在的西安进攻；十月，清军攻陷太原，包围陕西。 同时，满清皇朝正式入侵中原，顺治帝在南郊天坛祭天上宣布“兹定鼎燕京，以绥中国”。 此时满清的兵权皆被多尔衮三兄弟所瓜分，各旗主仅余几千亲兵，肃亲王豪格亦只有几千兵力防守山东。 多尔衮兄弟二人抵达中极殿之时，满清太后孝庄和顺治小皇帝及诸八旗贵族大臣，已等在殿中。 多铎按多尔衮刚才路中的指示，将潼关战事作了禀报。 多铎刚一说完，肃亲王豪格大声道：“豫亲王，潼关一战，你丧我八旗精锐十万，按律该当何罪？！” 豪格久受多尔衮打压，眼见多铎潼关大败，罪责难逃，当即在大殿上向多尔衮兄弟发难。 第260章 建奴的决断(特鸣谢书友 2022…1609的两张月票!) 第260章 建奴的决断（特鸣谢书友 2022…1609的两张月票！） 豪格续道：“当初吴三桂来信投降求援，本王和礼亲王坚决反对入关明国，想明国人口多我满人百倍不止，且地域广大。 可有些自大狂妄之人偏偏不听劝，以三十万八旗竟想统治中国，这下豫亲王一战即折损八旗精锐十万余，这明吉王朱慈煃如此厉害，如今只怕我满人想安稳退回辽东亦不可得！” 豪格身旁的两红旗主代善和其身后的两黄旗贵族纷纷附和起来，人数众多下，一时群情汹涌。 多尔衮、多铎兄弟皆脸上变色。 多尔衮厉声喝道：“潼关此战，豫亲王本旦夕可下闯贼，谁知朱慈煃派孙传庭带大军从河南突然攻袭？ 豫亲王虽败，仍在敌军追击之下带回来了4万多八旗精锐。 英亲王在陕北榆林，尚统八旗大军十五万，本王看谁敢放肆！” 殿中豪格、代善等人一愕，想到阿济格手中还有十五万满清精锐，其中包括吴三桂的五万关宁铁骑。 自己等人手中的兵力，联合起来，最多也只有八旗兵六万人。 而北方投降满清的明军，虽然尚有四，五十万人，但这些墙头草一来战力低下，二来满清贵族哪派势力大则听哪方的。 孝庄太后虽心中窃喜多尔衮势力被削弱，毕竟她千方百计不惜美人计下，才使多尔衮不废自己七岁的儿子福临而称帝，然而想到满清的国运，她亦知现在不宜内讧。 孝庄道：“正如摄政王所言，豫亲王本即将攻克闯贼的潼关，却被朱慈煃军孙传庭部偷袭。 只是从此战看来，朱慈煃军火器如此犀利，更在我大清引以为傲的“火器营”之上。 摄政王，朱慈煃如此厉害，这可如何是好？” 孝庄心想：“即然是你摄政王力主进关攻占中国，如今遭受重大挫折，你总得拿出办法来吧？” 多尔衮见难题抛给自己，一时心中无计下，看向了内院大学士范文程。 范文程，字宪斗，号辉岳，辽东沈阳人。北宋名相范仲淹十七世孙。 范文程少好读书，于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在沈阳县学考取了秀才，时年18岁。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后金八旗军攻下抚顺，范文程与兄范文寀主动求见努尔哈赤，成为最早投靠建奴的汉人文臣。 黄台吉时期，他深受倚赖，凡讨伐明朝的策略、策反明朝官员、进攻朝鲜、抚定蒙古、国家制度的建设等等，他都参与决策。 崇祯十七年（1644年）四月初四日，范文程上书满清摄政王多尔衮，奏请立即出兵伐明，夺取天下。范文程的建议，对满清夺取中原的基本方针、政策的制定，对促使清军出发，起了巨大的作用。五月初二日，摄政王多尔衮入居紫禁城内的武英殿。 范文程老奸巨猾，在黄台吉死后，见多尔衮势大无比，立即抛弃了黄台吉长子豪格，向多尔衮大表忠心，被多尔衮引为心腹。 此刻若多尔衮失势，范文程自知豪格等派系之人已恨透自己，未来大是可虑。 范文程见多尔衮望来，心中念头急转，脑中灵光一闪道： “禀太后，禀摄政王，奴才以为，我大清恭顺王孔有德，怀顺王耿仲明所带来源自孙元化登莱军的“火炮营”虽然冠绝一时，毕竟已是明国十几年前的技艺，想来这些年明国又有更新的火器技艺出现，因此这次豫亲王才会猝不及防下失利。 想明国精于火器者，首推学贯中西的徐光启，其次为其学生、昔日明国登菜巡抚孙元化。而这两人皆是明国江南人。 奴才以为，江南手工业发达，技艺先进，现今在昏庸无能的弘光君臣手里。如果我大清能尽速派兵攻占江南之地，即可从弘光明军处招降纳叛，补充兵力和财源；又可获得江南之地制造火器的先进技艺。 只要我军获得最新的火器技艺，凭我大清军士作战之勇猛，数年来攻城掠地之经验，必可击败朱慈煃军！乃至统一天下！” 多尔衮一听大喜，只觉范文程老谋深算，见识超卓，当即大声道：“范大学士不愧是我大清三朝重臣！想的策略直指关健。 若我大清火器上不输于朱慈煃军，则击败之不在话下。弘光小朝廷君臣皆好色贪婪无能之庸才，其军队皆用刀剑之属，必是昏庸未能发现、任用民间先进火器之人才！ 而朱慈煃之所以敢称监国，争霸天下，必是因其发现了火器方面的人才制造了先进火器，才敢如此。” 豪格冷笑道：“摄政王，话虽如此说，但也只是一种可能。 若我军刚河南府大败，又要去攻打弘光，如此树敌众多，最后却仍然在火器上未能超过或赶上朱慈煃，届时我满人深陷中原之地，四面皆敌，有灭族之危！” 多尔衮怒道：“肃亲王！进关以来，你所占为庄园的田地和掠作奴仆的人口可比本王还多！ 若我大清能攻占中国，也是我满人个个大有好处。如今刚现危机，我各旗当团结一致，而不是互相攻讦。 若万一攻占江南后，火器仍非朱慈煃军敌手，则我满人尚可退出关外，仍回辽东苦寒之地。” 孝庄等满人贵族见多尔衮已想好全族退路，加上心中又实在舍不得入关以来获得的巨大好处，当即不再争论，众人商议起尽快出兵攻占江南弘光之地，以增强实力对抗朱慈煃朝廷。 廷议退朝后，多尔衮悄悄来到后宫慈宁宫，急求孝庄的“温柔抚慰”其受挫于朱慈煃大军的心，不想刚到门口，却被孝庄的贴身太监小安子拦了下来，说道：“摄政王，太后贵体不适，暂不见客。 摄政王请回吧。” 多尔衮心中大怒，然知现在自己威望大损，还需靠孝庄协调与豪格、代善等人的关系，只得忍了下来，拂袖而去。 多尔衮一路上暗暗发誓：“待本王派军攻克江南，获取最新火器技术，定要你孝庄跪地求本王恩宠！” 三月二十二日，朱慈煃乘“长沙号”出洞庭湖沿长江抵达了武昌，在六部临时所驻的湖广巡抚衙门召集众大臣议事。 此次三大兵团出征，重创满清多铎部外，歼灭了李张两大流寇势力，一统四川，河南，陕西三布政使司，作战目标堪称完美达成。 殿中众臣俱神情振奋，纷纷赞扬起朱慈煃的雄才伟略来。 朱慈煃微笑听众臣赞扬了一会儿，道：“本王筹谋多年，我吉藩朝廷财力雄厚，技艺先进，诸大臣与将士们用命，此为必然结果。 封尚书，你先说说建奴和弘光两边的最新情况。” 第261章 吏治为先(鸣谢书友 指绕贺兰山 的3张月票!) 第261章 吏治为先（鸣谢书友 指绕贺兰山 的3张月票！） 封羽行礼道：“臣遵旨。 王爷，自去年十一月弘光朝中史可法遣高杰北伐。 弘光元年(1645)正月初十，高杰进兵至雎州。有人向高杰报告雎州总兵许定国已经降清，并将儿子送往清营做人质，因此劝高杰不要进雎州城。高杰却麻痹大意，认为自己兵力雄厚，许定国不敢轻举妄动。 正月十三日，许定国在雎州城摆下鸿门宴，邀请高杰参加。高杰为了显示对许定国的信任，只带了三百士兵进城。 高杰在李自成手下时，曾经杀了许定国一家，只有许定国一人幸免。 灭门之仇，许定国时刻不能忘记，只是由于高杰势大，所以只好一直隐忍不发。 这次高杰主动送到家门口，正是许定国报仇雪恨的良机。 许定国当年从高杰手中逃脱后投军，因为英勇善战被封为左都督总兵。 弘光政权建立后，因为高杰有策立之功被封爵赏地，而劳苦功高的许定国却一无所获。 许定国因此上书诋毁高杰，认为他是贼，不应该如此重用他。高杰知道后曾经亲口说要找机会杀了许定国。 这次高杰经过雎州，许定国十分害怕遭到报复，因此索性降清，他曾向豪格请兵助阵，只是豪格当时兵力不足拒绝了，因此许定国决定靠自己的力量报仇雪恨。 宴席上许定国安排了歌舞美妓，将高杰及其部下灌醉。 到了深夜，高杰和部下熟睡时，许定国的伏兵四起，将高杰及其部下杀死。 史可法听闻噩耗，捶胸顿足叹息道：“中原不可为矣。”他拒绝了手下继续北伐的建议，草草收兵退保扬州。 高杰死后，史可法立高杰之子高元爵为兴平世子，高杰的外甥李本深为提督，暂时稳定了军心。 此时高杰的妻子邢氏担心儿子年幼不能服众，于是提出让儿子拜史可法为义父。 但是清高的史可法认为高杰是流寇，收养流寇出身的人为义子有损自己的光辉形象，于是拒绝了。 史可法为了照顾情面，推荐了太监高起潜做高元爵的义父。此举使高杰余部彻底寒心。 弘光北伐彻底失败，史可法退保扬州，弘光君臣在应天府继续醉生梦死，歌舞升平。” 朱慈煃笑了笑，道：“绝对的权力趋向绝对的腐败。即使在亡国当头，弘光朝廷除史可法、高杰、黄得功尚有一点忠君报国之心，其余人眼中只有私利，哪管洪水滔天？！ 弘光之流亦是国朝二百余年敝病之缩影。 太祖所创的卫所制已不适应当前时代，军官侵占军士田亩，克扣军饷，虚领军饷之事层出不穷。 以致军队不复为国家朝廷之军队，沦为军阀私兵。 这些都是我们必须避免的！是以本王于民间设“咨议局”制衡地方官吏，军队改为募兵制，军饷由内务府经由管理思想后勤的次长发放，民意太监随时监督反馈。 未来这些制度仍要深化推进。” 殿中众大臣心中凛然，听到朱慈煃直指明太祖卫所制之非，一时皆不敢说话。 朱慈煃见众臣皆不敢非议，心中满意。他本就是借机批评祖制中的卫所制，来试探自己如今在群臣中的威望。 朱慈煃向身后侍立的邓忠点点头，邓忠赶忙走下殿去，将誊抄的数份四川各地“咨议局”的奏折一一递给殿中的各位大臣。 陈象明，堵胤锡，宋应星等人拿起奏折细细看了起来。 朱慈煃待众臣观览完毕之后，说道：“诸位爱卿，这些四川百姓通过“咨议局”反映的问题，以为如何？” 首辅陈象明历来有儒家之“仁”，行礼说道：“王爷，四川百姓反映的这些民间问题，相信大部分调查后属实。 只是四川各地的前朝官员士绅在王爷大军入川时，纷纷反正，有拥立大功。 以臣之见，不如派人训斥这些犯法的官员士绅，将功赎罪。” 堵胤锡有心建议严惩，碍不过恩师陈象明的颜面，当即闭口不言。 王徵道：“王爷，这些咨议局反映的情况，皆是民愤极大之事。 且前朝地方官吏士绅普遍贪污腐败，他们虽有反正拥护之功，但罪行严重应当严惩，以严肃我朝吏治。” 朱慈煃点头道：“不错！若不严行律法，吏治清廉高效从何谈起？ 至于岳父大人所说的反正拥立之功，当然也应当考虑进去。 待四川各地新政再施行一段时间，民心坚固之时，将这些人皆按大明律审理，同时将其反正拥立之功相应抵罪，仍有罪过者便依律判决。” 众臣见朱慈煃的处理办法中正稳重，兼顾各方意见，都觉英明。 朱慈煃看向封羽道：“封尚书，建奴那边最近有些什么动作？” 封羽整理一下思路，行礼道：“王爷，京师和北直隶一带的“佳音系统”传回的最新情报： 建奴豫亲王多铎被孙都督击溃后，率4万余残军于三月十二日狼狈逃回京师。 据传建奴贵族分为了两派，在朝堂上势成水火。 一派为当前得势，河南府之战威望大失的摄政王多尔衮。他的两个亲兄弟阿济格和多铎都手握八旗重兵。 大汉奸范文程为其心腹谋臣。 另一派为此前大受多尔衮打压的肃亲王豪格和礼亲王代善。此二人手中八旗兵有六、七万人。 据佳音系统收买的皇宫慈宁宫小太监小桂子的消息，只知建奴两派贵族最终议定要兵发江南，夺取弘光之地以抵抗我吉藩。 臣从京师“佳音系统”传回的各方面消息判断，也确信建奴在厉兵秣马准备派大军南征弘光。 目前建奴已派出洪承畴为山东总督，先期经营山东，巩固建奴对弘光的前线。” 殿中众臣一听，尽皆动容。 堵胤锡道：“王爷，看来建奴摄政王多尔衮颇为厉害，深有战略眼光。 弘光的江南等地，人口众多，财税茂盛，然而内部离散，君臣耽于玩乐，军队战斗力差且不听其朝廷指挥。 若建奴大军压境，臣恐弘光朝廷会快速崩溃，江南等几布政司之地为建奴所夺！” 宋应星道：“王爷，江南乃我朝太祖定都之地，历来繁华似锦，历史文物名胜极多。 若陷于建奴之手，一则我大明百姓势将大受屠戮，二则诸多宝贵的文物景胜只怕会遭战火之灾。” 朱慈煃沉吟起来。多尔衮有胆魄在多铎大败之后，不退反进，谋攻占弘光所据的江南，颇出乎朱慈煃所料。 一则满清数十年攻伐下来，对大明、蒙古、朝鲜皆胜，养成了极强的自信力。 二则多尔衮也有为保住其权势，行险一博的因素在。 第262章 江南攻略 第262章 江南攻略 朱慈煃想起崇祯八年时，自己率军出征凤阳时，领略过的江南奢侈风流，道： “多尔衮即然敢派兵攻打我江南繁华景胜之地，本王自然不能坐视。 封尚书，这些天时刻盯紧满清的动向，有何异动立刻禀报本王。 此次，本王亲统大军攻打建奴南下大军，统一江南。” 封羽赶忙行礼答应了。 朱慈煃考虑了一会儿，当即与众大臣议定了接下来的战略，最终决定： 令赵正率一兵团尽快赶回湖广的武昌府，与朱慈煃统三万禁军在此会师。想到江南等地有许多崇祯朝的武将，朱慈煃令二兵团的孙应元和周遇吉也从四川赶回武昌。 同时令兵部准备三万禁军与第一兵团出征江南的一切军备。 令孙传庭统二兵团坐镇洛阳，经略河南。 令曹变蛟彻底平定四川后，统三兵团赶赴陕西，驻军西安。 二大兵团共同威逼山西和北直隶的建奴满清政权。 目前朱慈煃已全有湖广，广东，云，贵，广西，川，河南，陕西等八个布政司，地盘日益扩大，守土兵力日渐不敷使用。 兼且考虑到河南、陕西两地受战乱伤害最重，征兵可解决当地许多百姓人家的吃饭问题。 朱慈煃乃令孙传庭和曹变蛟，在陕西河南共招募训练三十万军士，新建第七、第八、第九兵团，另三万选其中精锐编入禁军，扩禁军为九万人。 孙传庭和曹变蛟未来几月任务为推进新纳入版图的河南、陕西两布政司的土地与商业新政，训练三个新成立兵团的军士。 大顺军投降的三十万军士，由三司会审后依律处置。 对三大兵团将士论功行赏，议定后由户部发放奖励。 想到击杀张献忠的张极此次功勋卓着，朱慈煃亲定其奖赏为连升二级擢为万户，赏白银万两。 朱慈煃想起弘光朝廷去年底派去京师与满清议和的使臣左懋第、马绍愉等人仍被满清朝廷扣压，于是命礼部联系满清，斥责满清蛮夷，不守礼节扣留使者，“今以河南府之战所俘之建奴副将、参将，换左懋第等所有弘光使臣以归我。” 左懋第（1601年-），字仲及，号萝石，山东莱阳人。 崇祯十七年十二月中旬，多尔衮遣洪承畴前来说降，左懋第说：“此鬼也。洪督师在松山死节，先帝赐祭九坛，今日安得更生？”洪承畴惭愧而退。 李建泰又来劝降，左懋第怒斥说：“老奴尚在？先帝宠饯，勒兵剿贼，既不殉国，又失身焉，何面目见我？” 左懋第始终坚贞不屈。 议定后，六部众大臣第二日便开始忙了起来。 三月二十三日，朱慈煃坐“长沙号”于傍晚赶回长沙王府。 与全家人一同晚膳时，朱慈煃将目前的天下形势大略说了。 朱慈煃道：“满清即然想南下攻打弘光的江南，为免生灵涂炭，本王决定待过几日第一兵团赶回武昌后，亲统三万禁军和一兵团征伐建奴，统一江南。” 太妃龚敏和王妃陈美璟及众妃姬、孩儿们一听，都有点紧张起来。 龚敏担心道：“煃儿，我吉藩大军战力超群，二月出征以来，连克张献忠、建奴多铎、李自成，此次攻占江南，派一大将统军前去就可以了。 我儿万金之体，不宜亲自出战冒险。” 陈美璟也道：“母后所言极是。王爷，如今王爷麾下文臣武将云集，实力远胜当今妄称帝位的弘光、建奴的顺治。 只是王爷腹藏宇宙，胸有成竹，不急于称帝而已。 以我军战力之出众，名将之众多，派一大将提一兵团兵力出征江南，足矣。” 其她妃姬和二位公主及朱慈煃的孩儿们也放心不下，纷纷劝起他来。 朱慈煃早已想亲征建奴，见家人们都舍不得自己出征，灵机一动道：“母后，诸位爱妃爱姬，二位公主，孩儿们，你们也知我军战力横绝当世，我此次出征必定万全。 而且我向你们保证，一路上我都在战舰中指挥全局，绝无危险。” 朱慈煃心中盘算，目下孙传庭经略河南，曹变蛟经略陕西，忙于推广土地和商业新政。 赵正执行命令则可，却无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 而孙应元、周遇吉、李定国虽然皆是名将，然而融入吉藩大军时日尚浅，还不具备单独统领大军的条件。 所以，此次仍是朱慈煃自己统军出征才放心。 家人们考虑半响，想到洞庭湖舰队称霸内河水系，堪称无敌，且朱慈煃在三级战舰上也确实安全无比，只得同意了他。 当晚朱慈煃在陈沅殿中和她共浴时，不由亲怜蜜爱起来。 两人躺到床上的时候，朱慈煃笑道：“阿沅，为夫此次出征，相信不久便会光复江南等地，届时我吉王府全府人等将迁往应天府。 为夫必为你完成心愿。” 陈沅喜道：“王爷真乃天降圣人，自监国以来，短短半年多时间，已统一八个布政司，天下有其过半。 眼看王爷这次便能攻占江南之地，使妾身完成心愿，亦解救广大江南百姓于王爷仁政下，功莫大焉。” 三月二十五日午时，朱慈煃接报赵正已统第一兵团从陕西赶回湖广，距离武昌不到二百里。 朱慈煃当即辞别家人，统三万禁军前往浏正街码头，乘等候在此的“洞庭湖舰队”二百艘战舰，前往武昌。留刘华统三万禁军镇守长沙府。 此时长沙府已成战略后方，除与仅有6万散兵游勇的弘光朝廷的江西总督袁继咸的江西搭界，有三万禁军丝毫不用担心长沙府的安全。 舰队行驶一天多后，在三月二十六日傍晚抵达武昌。赵正率领的第一兵团也已到达，而孙应元和周遇吉也在中午，从四川赶到了武昌。 众人在六部临时所在的湖广巡抚衙门商议起军情来。 封羽道：“王爷，今日“佳音系统”传回的信息，我军光复河南，陕西后，建奴的摄政王多尔衮留八旗十万守京师，派英亲王阿济格率吴三桂，尚可喜统兵二十万守山西宁武关一线。 目前阿济格正在全军修固宁武关，以防备我军从河南，山西一带直攻京师。 多尔衮另派多铎统八旗十万，地方军十万，于三月二十四日辰时誓师，清兵在多铎的率领下，分兵亳州、徐州两路，向南推进攻打江南。” 第263章 袁继咸(特鸣谢书友 御风尊者 的2张月票!) 第263章 袁继咸（特鸣谢书友 御风尊者 的2张月票！） 顾绛行礼道：“王爷，弘光君臣接到徐州等地传回的战报后，大惊失色，连夜派史可法督师扬州，统江北四镇兵马抵御满清。 同时飞鸽致国书于我吉藩朝廷，恳求王爷出兵搭救。” 朱慈煃点点头，说道：“江南繁华之地，太祖陵墓和旧都皆在应天府，本王自然不能让建奴肆意破坏。 即使弘光不求救，我军也要前往江南攻打建奴。” 堵胤锡道：“王爷，我吉藩朝廷虽答应不先攻打弘光，然而现在是弘光求我前往相救。 王爷正可趁此次出兵，击退建奴，攻占江南，统一东南等弘光之地。” 见朱慈煃点头允可，众大臣商议起此次攻伐江南的战略来。 首辅陈象明道：“王爷，弘光朝廷任命的江西总督袁继咸，与臣旧识，数年来多有书信往来，臣可写信劝降与他。 至于浙江，福建等地，我们也可致书劝降。” 朱慈煃想到福建的郑芝龙，考虑了一会儿，拍板道：“此次本王亲统大军，乘“洞庭湖舰队”战舰，沿长江东下，前往应天府击溃建奴的多铎。 待击溃多铎，攻占应天府之后，由内阁招降江西、浙江、福建等地。 若有不允，届时再派大军攻伐之。” 经二日整备后，朱慈煃于崇祯十八年三月二十八日辰时，于武昌誓师，统禁军三万，第一兵团九万，共十二万大军，乘“洞庭湖舰队”战舰出发，攻略江南。 朱慈煃在武昌码头与陈象明为首的百官告别后，在众将护卫下登上了“长沙号”。 在主舱落座后，朱慈煃道：“第一兵团出征陕西往来辛苦，此次出征，抵达应天府之前皆行水路，让第一兵团的军士们和战马这些天在战舰上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朱慈煃身边的赵正当即命亲兵吩咐了下去。 赵正笑道：“王爷，这次臣奉命出征陕西李闯，幸不辱命。 只是李闯军两战抢夺了陕西民间百姓近十万头耕牛，臣率一兵团回来的路上，见到有不少百姓寻牛找来，臣让他们都去当地官府处做了登记。” 朱慈煃点头道：“眼下正是春耕的季节，耕牛对我军无足轻重，却是百姓们耕种的重要工具，影响粮食的产出。 本王已命户部传下令去，以陕西各州府府库的银两给予失牛的百姓赔偿。” 朱慈煃与众将一路闲聊着陕西的战事，舰行迅速，二日后舰队已近江西九江。 弘光朝任命的江西、湖广总督袁继咸驻守在九江。 袁继咸，生于1593年，字季通，号临侯，宜春人。 天启五年（1625年），袁继咸中进士。 崇祯十年（1637年），任湖广参议，分守武昌，率兵平定水贼于兴国，俘虏一千余人。兼任湖广佥事，分巡武昌、黄州，击败老回回、革裹眼等明末农民起义军七大部于黄陂、黄安，筑城黄冈。 崇祯十三年（1640年），升任右佥都御史，巡抚郧阳，因襄阳失守，谪戍贵州。 崇祯十五年（1642年），得到廷臣推荐，官复原职，总理河北屯田，未成行因义军逼近湖北，袁继咸出任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驻节九江，总督江西、湖广、安庆、应天（南京）等处军务。义军攻陷武昌，左良玉拥兵东下，袁继咸前往芜湖，说服左良玉收复武昌。 在“长沙号”主舱中聚众将商议时，朱慈煃道： “袁继咸忠于社稷，为官清廉，素与马士英、阮大诚等人不睦。 陈阁老正在书信联络招降于他。 路过九江时，我军不可随意向九江驻军及水师开炮攻击，一切看本王令旨。” 水师万户徐桢等人皆行大礼应诺。 一个多时辰后，百艘三级战舰已驶入九江江面，只见九江码头处一艘宝船在数十艘铳船护航下，向朱慈煃乘坐的旗舰“长沙号”行驶了过来，船头传令兵挥舞旗帜，打着请求会见的旗语。 徐桢请示朱慈煃后，打旗语命对方乘坐小船登上“长沙号”。 不一刻，袁继咸在十名九江水师将士陪同下，登上“长沙号”来。 徐桢率军土对袁继咸等人进行安全检视后，带袁继咸一人走进了主舱拜见朱慈煃。 袁继咸向主位上端坐的朱慈煃行大礼，道：“臣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袁继咸拜见监国吉王殿下！” 朱慈煃听袁继咸以崇祯朝官职自称，心中一动，道：“袁侍郎请起。本王尝听岳父大人陈阁老数言袁侍郎忠于社稷，为官清廉，请坐。” 袁继咸心中欣喜，推让几次坐下后，心想：“人皆言吉王礼贤下士，今日一见，果然。” 袁继咸道：“如今满清派豫亲王多铎大兵压境江南，请问吉王爷此次统大军东下，可是有志于一统东南？” 朱慈煃道：“弘光君臣皆不思进取、昏庸无道之辈，本王不忍江南生灵在建奴铁蹄下涂炭，此次击败建奴多铎部之外，自当统一东南各布政司，使万民沐于本王仁政之下。” 袁继咸这些天来与陈象明书信往来，又知朱慈煃军新近击败满清的多铎部，平灭李闯军，全有河南、陕西之地，已有携江西全境向朱慈煃投诚之意。 此刻得朱慈煃亲口表露心声，展露雄心壮志，袁继咸当即道：“王爷英明神武，麾下大军战力冠绝当世，朝中大臣亦皆社稷之臣。且昔日在坤宁宫，先帝托孤于王爷，期之以“今之汉光武”。 臣愿率江西全境投诚于王爷，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当日朱慈煃从京师救太子、坤兴、昭仁二位公主，一同南下吉藩后，以乱世统一天下皆在于武力，因此并未让人刻意宣扬崇祯坤宁宫托孤之事。 近半年多来，随着朱慈煃军连战皆胜，地盘日益扩大，威震天下。吉藩朝廷中众人意气风发，陈象明、堵胤锡、孙传庭等重臣在劝降弘光朝廷原崇祯朝大臣时，不免在来往书信中将此事说了出来。 仕林中迅即将此事传开，知朱慈煃曾在京师被攻陷前营救崇祯，令朱慈煃的声誊急速攀升，有明君之望。 第264章 烟花三月下扬州(特鸣谢书友zlq菲雷斯 的2张月票!) 第264章 烟花三月下扬州（特鸣谢书友zlq菲雷斯 的2张月票！） 朱慈煃微笑道：“好！有袁侍郎加入本王麾下，本王统一天下大业更进一步，江西百姓亦能早日摆脱苛捐杂税之压迫，安居乐业。 只是现今本王尚未平定江南，而第二、第三兵团皆在主持河南与陕西新政推行。 袁侍郎若此时来归，必为弘光派兵攻击，本王却一时缓不出手来顾及江西之事。 这样吧，本王即刻传令六部做好接收江西的准备。待本王击破建奴多铎部，占领应天府，袁侍郎届时立即宣布效忠本王，可也。” 袁继咸听朱慈煃考虑的如此周详，大喜道：“臣遵旨。恭祝吉王爷马到功成，入主应天府！” 袁继咸行礼退出了主舱外，坐小船回到了楼船上，往九江码头开去。 朱慈煃一声令下，“洞庭湖舰队”百艘三级战舰一同启航，继续沿长江向应天府驶去。 禁军副都督唐斩行礼道：“王爷，您刚才对袁侍郎说的，现在若江西来归，担心弘光派军攻伐，应该是指得福建的郑芝龙吧？” 朱慈煃点了点头。 赵正说道：“王爷算无遗策，这郑芝龙确实可虑。 自崇祯十三年“金门海战”，我吉藩水师彻底全歼郑芝龙舰队之后，郑氏昔日横行东南海域的海上势力消亡。 郑芝龙与日本的海贸也因失去海上霸权而中断。 郑氏转而攻略福建各地，侵占各地田地，霸占各城市肆，以获取财力维持其陆上二十万大军。” 这些年朱慈煃的水师大都督黄蜚，遵朱慈煃之令，将水师舰队的三千艘一至三级战舰分为了六支舰队，巡航于中国沿海。 清剿海盗，保护通航安全的同时，严查各国走私船只。 朱慈煃道：“袁继咸虽是忠臣，军事却非他所长，且江西也只有6万余州府军，非郑芝龙的对手。 据“佳音系统”的情报，这几年郑芝龙在福建建了几个火器厂，以重金从尼德兰人处买来了三十磅火炮的铸造技术，大量生产火炮。 看来，我军未来收复福建时，必与郑芝龙有一战。” 朱慈煃说完，心中想到：“这几年我精力都放在了击败流寇和建奴之上。 未来统一全国后，将面对西洋海洋列强，看来到时要在科技上下些功夫。否则火器上的领先将很快被他国超越。” 舰队自九江出发，在江西境内的长江上通行无阻。航行了七天后，于四月九日接近了南直隶的芜湖境内，距离百里左右。 午时全舰队用午饭后，朱慈煃聚众将于“长沙号”主舱中议事。 朱慈煃对汤新启道：“汤万户，前方芜湖为弘光所派遣的“江北四镇”之一的黄得功部。 你向大家讲讲现今的最新情报。” 此次一兵团出征陕西，汤新启作为一兵团的夜不收千户，屡立战功，已升为了万户。 此次朱慈煃统大军攻略江南，汤新启率三千夜不收随军出征。 汤新启行礼道： “高杰被河南总兵许定国袭杀后，高杰一家人和他的将士还留在扬州，黄得功想率军袭击他们。朝廷赶忙派遣卢九德去指示他停止报复，黄得功于是移驻庐州。 今年三月二十七日，弘光君臣得知王爷亲统大军沿长江东下后，恐惧万分，派靖南侯黄得功率十五万军士赴芜湖的荻港驻防，其军中有宝船和铳船计五百余艘。” 朱慈煃笑道：“弘光所谓的“江北四镇”皆军阀，互相间攻伐不休，先是高杰于“土桥之役”偷袭黄得功，现又有黄得功想袭击吞并高杰军。 弘光虽有六十万大军，何用也？ 黄得功的战船皆宝船、铳船之流，非我军“洞庭湖舰队”对手。 汤万户，满清那边是什么情况了？” 汤新启道：“回王爷，多铎率十万八旗兵向南直趋泗州、扬州，于四月二日清军至泗州，弘光朝泗州总兵率部南逃，清军遂在这天晚上渡过淮河。 在我军东下、清军南下的紧急情况下，弘光朝都师史可法惊惶失措，胸中漫无主见。 一部分弘光军队驻于高邮，史可法一天之内三次发出令箭，上午令邳宿屯田道应廷吉“督一应军器钱粮至浦口会剿”以应对我东来大军；中午令“诸军不必赴泗，速回扬州听调”；下午又令“盱眙告急，邳宿道可督诸军至天长接应”。应廷吉对诸将说：“阁部方寸乱矣，岂有千里之程，如许之饷，而一日三调者乎！” 泗州至扬州之地本有弘光守军六万人，闻清军已过淮河，惊慌失措而不敢战。 盱眙守军率先于四月三日投降满清多铎。 史可法本人在四月二日赶赴天长，檄调诸军援盱眙，忽然得到报告盱眙守军已经投降满清，他名为督师，却对部队几乎完全失去控制，“一日一夜冒雨拖泥，奔至扬州。” 四月七日，清军进至距离扬州二十里处下营，次日兵临城下。史可法“檄各镇援兵，无一至者”。刘良佐和原高杰两藩的将领却在这几天里不战而降。 四月五日高杰部提督李本深率领总兵杨承祖等向清豫亲王多铎投降，广昌伯刘良佐也率部投降；四月七日总兵张天禄、张天福带领部下兵马投降，随即奉多铎之命于四月九日参加攻取扬州之战。 扬州城里只有总兵刘肇基部和何刚为首的忠贯营，兵力相当薄弱。 由于扬州城墙高峻，满清多铎军的“火炮营”被我军孙都督摧毁后，从沿途清军中征用的攻城大炮还没有运到，多铎派人招降史可法、淮扬总督卫胤文，遭到严词拒绝。 四月六日，甘肃镇总兵李栖凤和监军道高歧凤带领部下兵马四千入城，两人的意思却是劫持史可法，以扬州城投降满清。 史可法毅然说道：“此吾死所也，公等何为，如欲富贵，请各自便。” 李栖凤、高歧凤见无机可乘，于四月七日率领所部并勾结城内四川将领胡尚友、韩尚良一道出门降清。史可法以倘若阻止他们出城投降恐生内变为理由，听之任之，不加禁止。 当满清军初抵城下时，总兵刘肇基建议乘敌大众未到，立脚未稳，出城一战。史可法却说：“锐气不可轻试，且养全锋以待其毙。” 目前史可法孤军守扬州，而多铎待红夷大炮至，两军在扬州城前相持中。” 朱慈煃笑道：“史可法忠则忠矣，却是迂腐不知兵之文人！ 我军距扬州已一日可达，乘多铎尚不知我军行踪，明日晚间必要赶到扬州，趁夜围歼建奴多铎部！ 至于长江上的弘光防御战船，一路击退开路，我军直赴扬州！” 第265章 靖南侯黄得功(一)(特鸣谢lan monne 的月票!) 第265章 靖南侯黄得功（一）（特鸣n monne 的月票！） 孙应元深知“洞庭湖舰队”的厉害，深恐黄得功率战船阻拦下损伤惨重，当即行礼道：“禀王爷，臣与周遇吉、黄得功在先帝禁军勇卫营中同袍十载，今黄得功不知王爷英明神武，被弘光派来统军抵抗我吉藩大军。 臣愿和周万户前往荻港，劝降黄得功！” 朱慈煃沉吟道：“黄得功自崇祯十五年被先帝派驻南直隶以来，屡立战功，手下兵马日益增多，其人也骄横起来。 本王眼下急于统全军赴扬州歼灭建奴多铎。 孙万户，你和周万户能劝降黄得功是最好，本王至多给你们一晚上的劝降时间。 明日辰时前，汝二人归队，大军一路直趋扬州！” 孙应元和周遇吉二人心中一紧，连忙行礼答应了。在水师万户徐桢安排下，二人率百名亲兵乘一艘战舰在江边浅滩停靠，乘运兵船载人马上岸，向十里外的荻港黄得功大营飞驰而去。 在路上飞驰时，周遇吉道：“应元兄，（本应称字符合此时情景，但这两人的字太生僻写来麻烦，以名代之。）黄闯子与你我已有5年未见，现在他贵为弘光朝靖南侯，如何能听你我之劝？” 昔日在勇卫营，孙应元为三杰之首，是最早升为总兵官衔，其次为黄得功封总兵，周遇吉官阶低二人一级，为副将，直到崇祯十六年秋任命为山西总兵。 孙应元叹了口气道：“周贤弟，你我投效吉王以来，深知吉王大军之战力出众。 想昔日我勇卫营中，俱是悍不畏死，战技超群的军士，然而流寇和建奴却愈剿愈多，终至勇卫营覆灭。 今吉王大军火器犀利，方为未来战争发展的方向，而吉王爷的仁政才能使百姓人人有田种，人人有工做，安居乐业，开创太平盛世。 此次若你我不去说服黄闯子归降吾主吉王爷，大军征伐一开，不但黄闯子所统大军皆为齑粉，且黄闯子亦难活矣！ 你我与他十年同袍，岂能忍心见他如此？唯拼死力劝之！” 周遇吉想想确是如此，两人当即飞鞭猛抽马臀，加速向荻港黄得功营地驰去。 黄得功，号虎山，明末开原卫人，其先自合肥徙。 黄得功早年丧父，同母亲徐氏生活在一起。他年少时就有无比的勇气，谋略过人。十二岁那年，母亲有一回酿好了酒想拿来卖钱，他偷偷地给喝完了。 母亲责怪他，他笑着说：“赔你很容易嘛。”当时辽东军事很急，得功拿了一把刀混在官军中，跑到战场上就斩获了敌人两颗头颅，中奖赏后大概得了五十两白银，回家献给母亲，说：“我用这钱来弥补偷喝的酒。”从这以后得功给经略当了亲军，积累战功做到了游击。 崇祯十一年（1638年），黄得功率领禁军跟从总管熊文灿到舞阳去镇压农民军，鏖战在光山和固始之间，战功最显着。八月又随从熊文灿在浙江的吴村和王家寨镇压农民军将领马光玉，获得很大胜利。朝廷下诏加封他为太子太师，署总兵军衔。 崇祯十三年（1640年），跟从太监卢九德在板石畈打败农民军，农民军首领革里眼等五营兵投降了。 崇祯十四年（1641年），以总兵的身份同王宪分别护守凤阳和泗州的皇陵，得功驻军定远。张献忠攻占桐城，挟持营将廖应登到城下诱降。 黄得功与刘良佐联合兵力在鲍家岭攻打他们，农民兵失败而逃，追到潜山，抓获了农民军将领闯世王马武、三鹞子王兴国，把他们杀掉了。三鹞子是张献忠的养子，是农民军中号称最勇猛的将领。黄得功在战斗时中箭伤了脸，反而更加努力，同贼兵转战十多天，所杀伤的人数最多。 黄得功每当要奔赴战场，就喝上几斗酒，深入敌方军营，不顾生死，不计利害，被称为黄闯子。 甲申国难后，福王朱由崧在南京登基为帝，开设四藩：兴平伯高杰镇守徐州、泗州，东平伯刘泽清防守淮安、扬州，广昌伯刘良佐镇守凤阳、寿州，而黄得功晋为侯爵，镇守滁州、和州。 孙应元、周遇吉赶到黄得功军营前时已酉时。两人及百名亲卫未及军营二百米，已下马步行。 军营大门口的数百名黄得功军士弯弓搭箭向孙、周等人，一名身穿鸳鸯战甲的千户喝道：“汝等何人？竟敢擅闯我军营？” 孙应元大声道：“这位千户，我二人乃黄侯爷昔日生死兄弟！劳烦你通报侯爷一声，就说孙应元、周遇吉专程来访。” 千户满脸狐疑的打量了二人一会儿，嘀咕道：“侯爷的生死兄弟？本将跟随侯爷有5年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 黄得功于崇祯十三年（1640年）被崇祯派驻凤阳一带，统三千勇卫营屡立战功，数年来兼统了多支朝廷军队。 这千户见孙应元、周遇吉二人皆身穿锁子甲，衣甲鲜明，朱慈煃军装与明军装大同小异，能看出是万户军装，身侧皆背着一只奇异的火枪，身上绑满弹药夹。 千户傲慢道：“把你们的火枪交出来，在此等候，本将军派人去禀报侯爷。” 朱慈煃军规之一：枪在人在，绝不得外借与遗失。 孙应元、周遇吉久为总兵，此刻不耐烦起来。 周遇吉喝道：“你只须派人禀报黄闯子我二人来访，他必会前来迎接我二人。 火枪乃我军重器，岂能随意交给你们？！” 这千户在黄得功军中下属兵士中做威做福已久，除了长官哪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 千户手一挥，数百名军士皆拿弓箭瞄准了孙、周二人，千户喝道：“哪里来的招摇撞骗之徒？我家侯爷还会亲自迎接你等？真是笑话！ 本将看你等衣着不伦不类，定是朱慈煃军的歼细。快快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军弓箭无眼！” 周遇吉性格刚烈，大怒之下，在二百来米外命军士们取下肩上的崇祯十号，便准备向千户等人开火射击。 孙应元连忙伸手拦住周遇吉，低声道：“且慢！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第266章 靖南侯黄得功(二) 第266章 靖南侯黄得功（二） 孙应元看向千户高声道：“这位千户，时间紧急，迟则黄侯爷与你等众军士皆危矣。 我这里有银票百两，有劳这位千户速派人通知黄侯爷。” 孙应元说着，伸手从怀中取出了银票来。 所谓“见钱眼开”，千户连忙摆手让手下数百名军士放下手中弓箭，指派了一名军士前来拿取孙应元手中的银票。 千户接过军士取回的百两银票，立马装入了怀里，看向孙应元道：“这位兄弟，你们在此等待，本将亲自前去禀报黄侯爷。” 孙应元点点头。 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黄得功在千户带领下匆匆跑来。 远远看到孙应元和周遇吉，黄得功喜出望外，高喊道：“应元兄！遇吉兄！”边喊边向二人跑来。 到近处，黄得功两手各执两人一手，拉着向军营内走去，大喜道： “我向以为二位兄弟已于崇祯十五年、十七年战死，不想二位尚在！ 走，我兄弟三人去我营中痛饮千杯！” 三人昔日在勇卫营中多次共历生死，情如兄弟。 周遇吉黑着脸边走边道：“黄闯子，如今见你可真难啊！为了见你，还让应元兄陪着笑脸破费了百两银票。” 黄得功心念一转便已明白，大怒下便要训斥守营门的千户。 孙应元拦住黄得功道：“你我兄弟，多年未见，何必在意一点钱财？我和周贤弟来找你，有要事相商。”拉着黄得功走进了营中央的帅帐之中。 黄得功吩咐下去，不一刻后勤兵整治了丰盛的酒菜上来，三人痛饮起来。 见黄得功依然是以前那个豪气粗旷的武夫，孙应元和周遇吉放心下来，在杯来盏去间将两人近年来为朱慈煃派人所救及加入朱慈煃麾下之事陆续说了。 孙应元道：“得功兄，监国吉王爷英明神武，仁义无双。今吉王爷亲统精锐大军十五万，水师巨舰百艘，自武昌远征建奴，以解救江南之地。” 周遇吉道：“黄闯子，吉王爷的舰队已距此不足百里，明日辰时即将通过芜湖江面。 我和应元兄此次前来，便是劝说你弃暗投明，加入吉王爷麾下。 吉王爷二月派三大兵团出征，未及两月，已击破建奴多铎部，平灭闯贼、张贼，得功兄现在加入，尚可同我们一同征伐建奴，为先帝报仇！” 黄得功近来亦已得知朱慈煃平灭张献忠、李自成等之事，咧嘴笑道：“二位兄弟，原来是吉王爷派军救了你们。 吉王爷的大军真有如此厉害？听你们这一说，我黄闯子非得和吉王爷打一仗，试试再说！” 孙应元和周遇吉大惊，素知黄得功是犟脾气。 孙应元怒道：“黄闯子，我们不是和你开玩笑！你若想和吉王爷大军一战，届时全军覆没，悔之晚矣！” 周遇吉冷笑道：“黄闯子，你若想送死，不听我们劝，也由得你。” 黄得功见两人如此轻视自己和麾下十五万大军，不由心中生气，三人眼见吵了起来。 孙应元见如此不是了局，心中思量了一会，道：“黄闯子，你把你这十五万刀剑弓矢的大军看作倚仗，是没见识过我吉藩火器之利。 咱们也别争吵了，我们让你见识一下我军火器之利，你便服气了。” 黄得功久闻朱慈煃军惊天战力，好奇心起，当即答：“好！应元兄，遇吉兄，若你们的火器能让我佩服，一切好说。 凭你我三人十年的生死交情，我黄闯子听你们的投诚吉王爷，未尝不可。” 三人当即走出帐来到营门前来。 孙应元打量黄得功大营四周，道：“得功兄，借你营中百匹战马一用。” 黄得功不明所以，当即让手下军士牵来了百匹战马。 孙应元见战马已至，让众军士放开缰绳，任战马离营自去。 孙应元向周遇吉及等候在此的百名亲卫道：“待战马离营四百米后射击！” 众人当即上了圆形弹匧于火枪膛，分别瞄准了百匹战马。 这些战马乍得自由，撒开四蹄轻弛到大营外的草地上吃草，渐渐行远。 孙应元见许多战马已走至远离大营四百米外，一声令下，众吉藩军士火枪连发，朝百匹战马射击起来。 孙应元及周遇吉自加入朱慈煃麾下以来，苦练火枪射击之术，以两人的军事天赋和坚毅性格，皆已成“千步穿杨”的神枪手。 众亲卫亦是朱慈煃军中千里挑一之选。 不过几分钟，百匹战马已应声中弹倒地，有的战马闻枪声，刚要奔跑逃远，已被火枪击中，竟无一匹能够逃离。 黄得功及大营处的千户、众军士看得惊讶的呆若木鸡。 孙应元微微一笑，周遇吉看向眼睛瞪若铜铃的黄得功，笑道：“黄闯子，你不会是舍不得你这百匹战马吧。 别心急，我吉藩官吏军士俸禄极高且从不拖欠，兄弟我赔银两于你便是。” 黄得功如没听到周遇吉的话一般，看看孙、周二人，急道：“吉王爷全军皆装备如此火枪？还是只是你等军官有？” 孙应元点头道：“全军装备，且尚有威力更大的超级火炮、虎蹲炮、火雷。此崇祯十号只是我吉藩大军常用制式装备。” 黄得功喃喃道：“崇祯十号，超级火炮…如此威力，怪不得吉王爷能五十天重创建奴、平灭闯贼和张贼过百万大军！” 正在此时，一名万户来报：“禀靖南侯，陛下仅带一百余名从人，突然来到我军大营！现在东门等侯侯爷迎驾！” 众人皆是一愕，孙应元、周遇吉、黄得功互相望望。 孙应元道：“得功兄，天无二日，民无二君。弘光比较起吾主吉王爷来，无论何方面皆相差甚远。 今弘光骤然来营，此天赐良机。得功兄可擒弘光以献吉王爷，此唐卫国公李靖之功绩也！” 周遇吉也道：“弘光好色昏庸，无情无义，其朝中皆奸侫，徒消耗民力。得功兄将之献于吉王爷，可免江南刀兵之祸，功莫大焉。” 黄得功正色道：“二位兄弟，今得功见识吉王爷火器之利，且吉王爷英明仁义之名遍传天下，吾率军投诚吉王可也。 然弘光曾为得功君上，以臣犯主，吾誓不为也！” 第267章 兵围扬州 第267章 兵围扬州 孙应元、周遇吉又劝说了一阵，黄得功皆不听。 黄得功道：“二位兄弟可回复吉王殿下，臣黄得功谨供驱策。至于弘光，臣不忍他为我所擒献，唯有礼送其离开。” 黄得功说完，向孙、周二人行了一礼，示意亲兵送客，转身往东门弘光处行去。 孙应元、周遇吉见已说服黄得功投诚，放下心来，当即率百名亲兵上马，往长江边驰去。 黄得功大步赶到军营东门，见到弘光帝朱由崧惶惶然在几百名太监和侍卫簇拥下，站在营地进门处。 黄得功行下大礼道：“陛下！今满清大兵压境，史督师在扬州孤城坚守，陛下不在应天府坐镇，总缆大局，怎么匆匆忙忙来到这里？” 朱由崧叹了口气，流泪道：“非靖南侯，朕无所依靠矣。” 满清军在豫新王爱新觉罗·多铎率领下大举南下，攻陷归德、颍州、太和、泗州、徐州等地，渡淮河，兵临扬州城下，沿途州县望风归附。 四月五日，高杰部提督李本深率领总兵杨承祖等向清豫亲王多铎投降，广昌伯刘良佐也率部投降；七日总兵张天禄、张天福带领部下兵马投降。 总兵郑鸿逵、郑彩部水师东遁入海，退回福建。 “江北四镇”兵将陆续投降的众达四十余万，场面极其震撼，一时南京人心惶惶。 四月初八，朱由崧传旨放归所选淑女，当天午夜尤召梨园入宫演剧。翌日凌晨二漏时，朱由崧率内官百五十人骑马出通济门，逃奔芜湖黄得功大营。 见弘光出逃，尚不知朱慈煃舰队已至芜湖江面的魏国公徐文爵、保国公朱国弼、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尚书钱谦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都御史唐世济具降表，遣人送至兵围扬州的多铎处。 朱国弼于崇祯八年本已被朱慈煃授意温体仁所参而除爵，崇祯十七年四月朱由崧南来应天府后，朱国弼重贿首辅马士英，不但恢复了侯爵还升为了保国公。 黄得功引朱由崧在帅帐中坐下后，迟疑了一会儿，道：“陛下，实不相瞒，监国吉王闻满清大兵南下我江南，已统十五万精锐东下，现今已在芜湖附近江面。 臣为社稷计，已同意昔日勇卫营同僚吉王麾下孙应元、周遇吉的招降。” 看到朱由崧惊慌失措的表情，黄得功道：“陛下请放心，臣誓不会以陛下献于监国吉王。陛下请自适。” 朱由崧连忙站起身来，道：“靖南侯，朕出宫的匆忙，马匹不足难以远行，恳请靖南侯赞助些军马以供朕出行。” 黄得功当即命军士牵来两百匹军马予朱由崧一行人。 朱由崧等人连忙上马，也未向黄得功告别，匆匆往南方而去。 …… 孙应元，周遇吉回到“长沙号”上时已亥时，将详请禀报了朱慈煃。 朱慈煃点头道：“这样最好。黄得功虽粗旷，毕竟忠于社稷，本王亦不忍歼灭其部。 你二人下去休息，明日辰时，我军出发尽速前往扬州！” 四月十日辰时，“洞庭湖舰队”启航前往扬州，芜湖江面上黄得功部所拦的战船、铁索等障碍物皆已撤除。 经过南京水域时，弘光水师皆已逃离，水面上空空如也。 禁军副都督唐斩道：“弘光君臣只知贪图享乐，君臣皆无斗志，闻建奴来则皆逃，可苦了江南的百姓。 幸王爷率我吉藩大军出征，击破建奴之野心，解百姓于倒悬。” 朱慈煃笑道：“唐副都督，本王知你想亲自带军击杀建奴，必会委你出战。” 唐斩连忙行礼道：“多谢王爷！” 朱慈煃听了夜不收万户汤新启的最新情报，看了会儿桌上的地图，召集众将研究起作战计划来。 赵正道：“王爷，多铎本统建奴兵十万，弘光朝明军争相投降之后，此刻在扬州城下有大军众达五十万，然皆乌合之众，不堪我军一击。” 周遇吉道：“王爷，扬州南为长江，东为漕河，以我军战力，不如从西、北两面围多铎军，聚尔歼之。 这些弘光守军，不忠不义，我军莫不如亦将其歼灭。 水面上则以“洞庭湖舰队”守之，以防敌军逃离。” 孙应元道：“王爷，这些弘光“江北四镇”守军若是投降，臣以为可以之镇守地方，我军可以节省地方驻军兵力。”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此次作战，我军不接受建奴和这些投降建奴的所谓明军再投降！ 高杰余部、刘泽清，刘良佐等三镇皆军阀。先帝在去年初闯贼东征时，也曾传诏刘泽清、刘良佐入京勤王，二人皆贪生怕死不应。 如今即已投降建奴，便是敌人。 本王麾下皆为社稷、为百姓征战的精锐之士，岂需要这些反复无常的小人？ 至于各地驻军，本王已新征召大军三十万，有两月时间便可成精锐，可敷使用。” 众将皆附和称是。 朱慈煃断然道：“此次作战，本王统三万禁军和李杰的第一兵团第一军计六万人，自西攻击扬州城下的多铎军；赵正统第一兵团其余两军乘战舰绕漕河北上，自北攻击。 徐桢统“洞庭湖舰队”于江面堵截东、南两面。 汤万户立即派人联络扬州城中的史可法，令其在城中坚守，不可开城门，我军今晚前便可抵达。 此次各军务必要快速行军，趁现在敌军尚未发现我军行踪，将其包围，一网打尽！” 诸将皆轰然应诺，“洞庭湖舰队”以二十节的极速，过南京向扬州驶去。 此时扬州城已被多铎率五十万大军团团围住。场中本有3万余守军，在多铎围城前，陆续在一些将领带领下出城投降满清。 甘肃镇总兵李栖凤、高歧凤见无机可乘，于四月八日率领所部并勾结城内四川将领胡尚友、韩尚良一道出门降清。 史可法软弱无比，以“易生变乱”，莫敢拦。 城中只剩总兵刘肇基部和何刚为首的忠贯营，仅1万余人。 此时史可法和刘肇基、何刚等将领，扬州知府任民育，在黄昏中立于城墙上，注视着城下四周三里外多如蚂蚁的满清兵和弘光降军。 史可法道：“本督师已数次致信于陛下，请求派兵支援，奈何皆无回音！” 刘肇基愤然道：“陛下与朝中大臣尽荒淫无道之辈，岂会在意扬州得失！ 今阁部与我等，唯孤军守扬州而已！” 何刚叹道：“满朝文武皆无斗志，只知醉生梦死。 扬州若失，南京再无屏障，满清兵临城下时，必然大乱，眼见弘光朝廷即将倾覆！” 任民育道：“眼下扬州之危，除非是吉王爷派兵来救方可！否则我江南繁华将尽毁于满清之手！” 第268章 史可法与夏完淳 第268章 史可法与夏完淳 史可法叹息一声：“吉王爷确是我大明之救星，前两月来，吉王爷三路大军同时出征，先后平灭四川的张献忠、光复建奴所占领的河南，平灭陕西的闯贼。 吉王爷英明神武，仁义爱民，远胜弘光，我大明社稷恢复的希望唯在于吉王爷。 只是目下满清已大兵压境，吉王爷远在长沙府，且正忙于巩固新附之地的统治，怎可能前来解救扬州之围？” 任民育低声道：“阁部，近来士林间皆传言，去年甲申国难前，吉王爷豪气无双，曾亲率三万精锐远赴京师营救先帝，先帝刚烈，虽未随吉王爷逃离京师，但曾将江山社稷托负于吉王爷，并写秘诏交托给吉王爷。” 史可法诧道：“任知府，真有此事？本督师怎么从未听闻过？” 任民育念头一转，已明其理：朱慈煃朝廷大臣如陈象明、堵胤锡、孙传庭、宋应星、顾绛等人，近来书信联系弘光朝中友好，谈及此事，为朱慈煃乃真龙天子造势，招降众人。 而史可法历来清高自傲，是以无人和他说起。 刘肇基是员武将，此时尚首次听闻此事，叹道：“若真有此事，那吉王爷真有神鬼莫测之机，此次满清入侵江南，以江南之重要，吉王爷或许真会来救。” 众人皆默然不语，望着城下的清军，心中惴惴，皆知多铎眼下围而不攻是在等待红夷大炮运至。 明廷自上到下腐败无能已极，除自香山澳购买过红夷大炮之外，本国只有生产佛朗机炮和虎蹲炮的能力。 反是建奴得到孔有德、耿仲明二汉奸投降带过来的孙元化创建的火炮军队后，具备了生产红夷大炮的能力，而具备射击距离优势的红夷大炮，成为了建奴入关后攻城略地的最大凭依。 崇祯十八年四月十一日午后，满清首批红夷大炮100门运至。自孔有德、耿仲明的火炮营在河南府之战，被孙传庭摧毁之后，满清火炮数量骤减。 此次多铎出征，因留千门红夷大炮在京师多尔衮处，只能征集沿途满清军队中的红夷大炮，因而迟缓了时间。 孔有德、耿仲明立即带领手下残存的6百来名“火炮营”军士，开始调较炮口，准备向扬州城头开炮试炮。 “北兵试炮，飞至郡堂，弹重十斤四两，满城惶悚。” 史可法见满清红夷大炮如此威力，知扬州已不可守。 招集诸将说：“吾誓与城为殉，然仓皇之中不可落于敌人之手以死，谁为我临期成此大节者？”副将史德威慨然任之。 史可法喜曰：“吾尚未有子，汝当以同姓为吾后，吾上书太夫人，谱汝诸孙中。” 其后史可法在居所一气写下了五封遗书，除一致满清豫亲王多铎，其余是给母亲、夫人、叔父、兄弟的。 史可法意犹未尽，正要再写信给其夫人细诉衷情，总兵刘肇基带数名亲兵赶至，向史可法兴奋说道：“阁部，扬州有救矣！” 刘肇基向身后示意，一名神情精悍的少年走上前来。 少年气宇轩昂，行礼道：“卑职乃监国吉王殿下军中驻扬州夜不收夏完淳，今接吉王爷命令，特来面见史阁部。” 史可法愕然看向青年，道：“夏完淳？汝父岂非江南名士，吏部考功司主事夏允彝？” 夏允彝（1596年—），字彝仲，号瑗公，松江华亭（今属上海松江）人，夏完淳之父。 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举人，崇祯初年，与同郡陈子龙、徐孚远等人结成“几社”。崇祯十年（1637年）进士，任福建长乐县知县，能体恤民情，革除弊俗。 崇祯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攻陷北京，明室福王朱由崧在南京监国，任命他为吏部考功司主事。 夏允彝在明末因为几社活动等原因，和陈子龙齐名，世称“陈夏”。 夏完淳天资聪颖，早慧，5岁读经史，7岁能诗文，9岁写出《代乳集》。允彝出游远方，常带完淳在身边，使他阅历山川，接触天下豪杰。 崇祯十七年七月，朱慈煃遣孙传庭一战歼灭左良玉八十万大军威震天下，引起夏完淳的极大关注。 他多方查询吉王朱慈煃事迹后，大为钦服，乃于九月间向应天府吉光商号的掌柜景添毛遂自荐，求为吉王效力。 景添以其父江南名士，不敢怠慢，当即传书于“佳音系统”总管封羽。 封羽对夏完淳考核过关后，秘密召见，选其入夜不收队伍中，今年初三月派驻扬州、应天府一带。 夏完淳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无闲杂人等，低声道：“正是家父。史阁部，军情紧急。 吉王爷今夜将统大军兵围扬州城外的满清军，令史阁部坚守城内，万不可开门出城。” 史可法大喜，不想吉王朱慈煃真的神兵天降，前来解救扬州。 史可法问道：“夏小哥儿，吉王此次统带了多少大军？现今扬州城外，有满清大军五十万人。 此处皆忠于社稷之臣，但说无妨。” 意志不坚的人，自然也在多铎兵围扬州前，尽已逃离出城。 夏完淳道：“吉王爷此次出征，共统水陆大军十五万。 史阁部切记王爷之言，卑职使命完成，尚有其它任务，就此告退！” 夏完淳走后，史可法看向刘肇基，疑惑道：“刘总兵，吉王爷大军真有如此战力，十五万军士可围歼多铎五十万大军吗？” 刘肇基思索片刻后，道：“吉王爷麾下兵部尚书、第二兵团大都督孙传庭，去年七月间以九万人一战歼灭左良玉八十万大军； 今年二月，兵部侍郎、第三兵团大都督曹变蛟，统九万人击破张献忠七十万大军，光复四川。 三月，孙传庭又以第二兵团在河南汝宁围点打援，共歼灭满清军过二十五万，并重创多铎十五万八旗精锐，歼敌十万余。 潼关之战，孙传庭与第一兵团大都督赵正会师，一个时辰间，歼灭李闯十五万大军及八万头火牛阵。 军中皆传，吉王爷于火器有奇才，其军中火器天下第一，更在满清火炮之上。 此次吉王爷千里救援我扬州，以其军队超强战力，有十五万大军，破多铎必矣！” 史可法半信半疑，且历来深受儒家现念影响看不起生产技艺，视为“奇技淫巧”，然而此时自然也盼着真是如此，当即点了点头，传令城中万余名守军加强守卫。 多铎见经过几个时辰的试炮，天色已黑，火炮营的军士已熟悉运用这批刚运至的红夷大炮，当即传令全军造饭，准备饭后便即开炮轰毁城头的几十门佛朗机炮，而后破门而入。 第269章 扬州十日(一) 第269章 扬州十日（一） “洞庭湖舰队”行驶了约二个时辰，黄昏时已从应天府抵达扬州城南边的长江江面。 朱慈煃统六万大军迅速下舰登岸，300门战马拉动铁架车的超级火炮，颇费了些时间。 朱慈煃下舰时吩咐道：“此次我军精锐尽出，一定要聚歼多铎于扬州城下，决不能使一人漏网！” 众将轰然应诺，赵正及水师万户徐桢率六万第一兵团军士乘舰往扬州城东面的漕河驶去。 朱慈煃所统六万大军行军一刻钟后，已于六里多外横过扬州城东侧。 朱慈煃道：“今次我军用堵截四方，超级火炮轰敌之战术，以求全歼敌军！” 唐斩面对建奴，求战心切，道：“王爷，以我军火器之利，臣愿率军勇往直前，冲破敌阵，歼灭敌军。” 朱慈煃道：“河南府之战，孙都督虽以超级火炮全毁当时多铎军中的“火炮营”千门二十镑红夷大炮，然满清在京师多尔衮军中，尚有千门红夷大炮。 且多铎南下扬州以来，弘光朝的这些如匪官军纷纷跪地投降，只怕这些人的军队中也有佛朗机炮。 稳妥起见，此战我军四面围住多铎军，从6里外开炮猛轰，逼迫其突围，而我军则以虎蹲炮、火枪歼敌，可也。” 唐斩当即明白，立即行礼道：“王爷算无遗策，臣谨遵王爷号令。” 全军当即扎下大营，布设军阵，将300门超级火炮架设在阵前，炮兵开始调校好炮口。 一切弄妥后，朱慈煃传令全军造饭，一边等待扬州城北的赵正部布置到位。 多铎在晚饭后，聚众将于帅帐中商议。 多铎沉声道：“本次我大清攻略江南，当快速征服。 本王多次写书信劝降史可法，此人却冥顽不灵。今我军红夷大炮已至，当即刻炮轰扬州城。 史可法敢以扬州抵抗我大军数日而不归降，破城后当尽屠城中军民，以震慑江南各地，使其再不敢起抵抗之心！” 孔有德道：“王爷，史可法文人也，不知行军打仗之道，而徒拘泥于名声与气节。 我军红夷大炮轰击下，破城已必，奴才和恭顺王耿仲明这就下去准备！” 李成栋，刘泽清等弘光降将也连声应是，俱各兴奋，准备破城后屠城，奸淫掳掠。 多铎点点头，率众将出了帅帐，站在中军处打量扬州城。 不一刻，孔有德、耿仲明率近千名军士，将一百门2o镑红夷大炮推到了大营前，摆放好后，调校起炮口来。 多铎想到身边的众多弘光降将中颇多江南人，当即问道： “本王闻江南手工业发达，火器技艺先进，诸君多为此地人，可知民间有何火器制作的大材高人？” 李成栋、刘泽清等将面面相觑，不知多铎为何问起火器来。 好一会儿后，李成栋小心翼翼的道：“禀豫亲王，据奴才所知，今两军作战，胜败只在骑军。至于火器，明朝各地兵仗局仅能生产佛朗机炮、火绳枪，且质量堪忧，常被军士们弃用。 远不如我大清可自铸的这二十镑的红夷大炮威力强大。” 因孙传庭与多铎的“河南府”之战才刚发生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除朱慈煃方与建奴方内部高层官员之外，他人并不知其中详细。 而李闯军不久前全军投诚朱慈煃，是以许多人自以为是的认为，河南府之战中，多铎败于朱慈煃军与李闯军的联手。 且在李成栋等未与朱慈煃军接战过的人眼中，骑兵乃此时陆战霸主的认识，根深蒂固。 多铎心中一沉，想到出征时摄政王多尔衮的嘱托，不禁一阵烦恼。 多铎怒道：“本王向闻江南手工业发达，工艺先进，汝等世居江南，怎会不知此地有何先进火器？！” 众弘光降将大骇，以满清野蛮的奴隶制，他们投降多铎，可说是多铎的私人奴仆，多铎可以想打想杀。 刘泽清颇有急智，心中猛得想到一事，跪地说道：“豫亲王，若说火炮先进技艺，奴才知道福建郑芝龙手中有秘技。” 多铎大喜，说道：“快给本王详细说来。” 刘泽清，字鹤洲，山东曹县人，出身行伍，崇祯末年升至山东总兵。 崇祯五年（1632年），刘泽清因为克扣军粮被人弹劾，朝廷诏令他到战略要地上立功补过。 崇祯六年（1633年），被提拔为总兵。这年冬天试任左都督，在恢复登州的战役中他立了战功。 崇祯八年（1635年），朝廷命令他统率山东的部队保护漕运。 崇祯十四年（1641年）二月，周延儒入阁，刘泽清深知周延儒乃是贪鄙的小人，因此乘机钻营以图东山再起，以2万两黄金重贿周延儒。 周延儒进京后，刘泽清果然被重新起用为山东总兵。 大顺军迫近北京时，崇祯帝命他率部火速入卫京师，他谎称坠马受伤，拒不奉诏。不久大顺军进入山东，他带领主力向南逃至淮安。 他率兵南下时，所过之处都被他烧光、抢光。 甲申国难后，在江南拥立福王朱由菘登基，被封为东平伯，与刘良佐、高杰、黄得功并称为江北四镇。 刘泽清开府淮安，磊治藩府，府第的规格类似王府。甲第宽敞，门馆壮观，金碧辉煌，富丽堂皇，花园曲渠，高屋深墙，剑卫林立。不仅如此，他还一贯嗜好声伎，曾经蓄养美妓宠侍四十余人。 刘泽清道：“郑芝龙曾为昔日海上霸主，其曾广开海贸，与倭国、西洋国通商。 奴才与弘光朝水师提督郑鸿逵关系良好，听他说，近年来郑芝龙从西洋尼德兰国手中，花重金购买了三十镑红夷大炮的铸造技艺。” 多铎心想：“三十镑红夷大炮射程六里，虽仍不及朱慈煃军三十六镑红夷大炮，然而相差已不远，有西洋最新火炮技术，让孔有德、耿仲明等人拼命研发改进，也许有超过朱慈煃三十六镑红夷大炮的希望。” 想到朱慈煃军的鬼神莫测，多铎道：“事不宜迟，摄政王正在急等火器技艺的消息，刘总兵立即将你所知的情况，写在书信中，本王飞鸽传书给京师摄政王。” 刘泽清不敢怠慢，当即立刻走入营帐中，飞笔书就，走出帐来将信交给了多铎。 多铎看后无误，当即命传令兵以飞鸽传书给京师的多尔衮。 做好这一切后，孔有德、耿仲明来报，百门红夷大炮皆已准备就绪。 多铎当即下令瞄准扬州城头的几十门佛朗机炮开炮，务求今晚攻破扬州。 百门二十磅红夷大炮瞄准城头开起炮来，第一轮炮击便炸毁了十余门佛朗机炮。 众炮兵正准备装填炮弹进行第二轮炮击，忽听一阵震耳欲聋的更巨大炮声传来。 第270章 扬州十日(二) 第270章 扬州十日（二） 朱慈煃在中军中，自黄昏至夜幕降临，陆续收到赵正率6万第一兵团军士在扬州城北就位、“洞庭湖舰队”于扬州城南长江，城东漕河就位的飞鸽传书。 以“千里目”见到6里多外的多铎军中将红夷大炮推了出来，朱慈煃下令道：“建奴红夷大炮已现身，我军超级火炮立即瞄准后开始发射！” 众炮兵接令，立即以千里目一边观察扬州城下建奴红夷大炮的位置，一边以炮身上的瞄准器调校炮口，约五分钟后已调定，此时建奴的火炮刚向扬州城头开炮一轮，朱慈煃军的超级火炮开始发炮，扬州之战正式打响。 3百枚巨大的黑色实心炮弹在半空中呼啸而过，眨眼间飞入多铎军红夷大炮阵地中，首轮便毁去了过半。 朱慈煃部的炮声刚响过，从扬州北面、东面、南面皆有炮声响应，三面空中的巨大炮弹掠空而过，纷纷极速砸向四面重重围困扬州的满清八旗加降军共五十万大军。 北面为赵正统六万第一兵团布防。此次出征，朱慈煃携带了共6百门超级火炮。 南面长江江面及东面漕河上，为“洞庭湖舰队”布防，旗舰“长沙号”舰载八十门三十六镑红夷大炮之外，其余一百九十九舰皆为六十门三十镑红夷大炮，射程六里，正好可覆盖从江边至扬州城下5里多的距离。 兵围扬州的多铎众军，在夜色中刚听到火炮声隆隆，巨大的实心炮弹已飞临头顶，一枚炮弹便砸出一条血色通道来，有的炮弹甚至直滚到扬州城墙边才停了下来。 扬州城墙上的史可法、刘肇基、何刚等人大喜，知吉王朱慈煃确已统大军至。 众人虽不见朱慈煃大军在何处，却能看到扬州城周围弹飞如雨，千炮齐发。 何刚激动道：“阁部，吉王爷真得率大军来救我扬州了！” 史可法喜道：“吉王爷武功如此之盛，又是先帝托负社稷之人，真乃我大明万民之望！” 刘肇基奋然道：“正是！此次阁部率末将等人守扬州，这些“江北四镇”之兵闻满清至，蜂涌而降。 阁部多次上书朝廷请求支援，弘光君臣毫不理会，如此无能昏庸的朝廷要它何用？！ 吉王爷短短不到一年间，已有湖广、广东、河南、陕西等八布政司之地，英明神武，才是我大明的希望！” 史可法当初便不支持立昏庸无情的朱由崧，主张立帝以贤，当即点了点头。 史可法道：“众将严守城墙各处，依吉王令决不可出城给建奴可乘之机！” 众将大声应诺，跑下去安排各处城防。扬州城中万余名守军皆忠勇之士，闻城外声若雷霆的火炮声乃是大明吉王统大军来救，立时士气大炽，振奋无比的遵令而行。 一刻钟不到，朱慈煃军四面齐发的火炮已几乎将多铎军百门二十镑红夷大炮摧毁殆尽，满清众军死伤惨重，顷刻间已去了六、七万人。 多铎在帅帐前见如此情景，面色煞白，如此射程及远、炮弹巨大的火炮唯有朱慈煃军。 多铎诧异道：“本王自京师出征南下，一路行军极速，迄今兵围扬州，自出征不过才十余日。 朱慈煃却是如何早早得知我军动向，竟能几乎同时抵达扬州的？” 孔有德惶急道：“王爷，朱慈煃必是在京师中遍布密探，且歼灭郑芝龙水师的广东水师实为其军队。 此次朱慈煃必是统大军乘战舰自武昌，沿长江这才能后发先至赶到扬州！ 如今朱慈煃军火炮威力如此巨大，数目从炮声便可知至少在千门以上，此战凶险已极！ 奴才请豫亲王早下决断，全军速速撤回京师！” 多铎沉吟半晌，道：“朱慈煃军火枪亦犀利之极，射程远达一里，且力可洞穿我八旗铁甲。 此刻我军已被四面包围，朱慈煃所统军士必多，即使想突围，直接冲过去岂非送死？” 耿仲明道：“王爷，这些弘光朝廷投降的军队虽胆小无能，但其各自军中也颇有些佛朗机炮。 以奴才之见，不如让这些人推动佛朗机炮冲前攻打朱慈煃军，我八旗精锐跟随其后，只需朱慈煃军出现一处缺口，我八旗精锐可立即趁势突围！” 多铎抬头看向扬州，见城墙上史可法军严阵以待，知其坚固之下，短时难下，不由叹气道：“眼下只好如此了！将各路降军的领兵之将召来。” 一盏茶的功夫，原弘光南明总兵李栖凤、监军副使高歧凤，高杰部将李成栋，四镇之二刘良佐，刘泽清一时齐聚多铎帅帐。 多铎道：“诸位以大义相投我大清，未来平定中国，诸位必不失封公拜侯之赏也。 今朱慈煃军突然而至，已围我等大军。我大清红夷大炮骤然不备下已被摧毁，本王思量半晌，如今突围之计，在于诸位以军中佛朗机炮，从四面八方同时向朱慈煃军快速突进，炮轰还击，一旦敌军出现缺口，我等数十万大军可迅速突围而出。 待回到京师，我大清集结红夷大炮后，再与朱慈煃军决战！” 众降将心惊胆战的听着半空中的炮弹之声，心中各自打起了算盘：“朱慈煃军即已赶到扬州，且已包围扬州外围，满清只怕此战要输。 这多铎三月初在河南府便是大败于朱慈煃兵部尚书、第二兵团大都督孙传庭之手。 我们本来是明将，虽是弘光朝廷属下军队，毕竟和吉王朱慈煃是一脉相承。 不如乘机投降了朱慈煃，转头攻打多铎，尚不失解扬州之围的功劳。” 这些降将皆自私自利、毫无廉耻之徒，大多人心中竟都是这想法。当即答应后，退出帅帐各自下去准备。 朱慈煃在中军大营前，见己军四面炮发如雨，扬州城下五十万敌军火把照耀下，只剩被歼的份，心中满意。 朱慈煃心道：“这五十万建奴兵及降军已插翅难逃，既然如此，我也来个“扬州十日”，尽屠这五十万人！同时围点打援，歼灭满清援军。” 却见从敌军各处大营中，皆有身穿明军鸳鸯战袍却剃着光头留着猪尾辨的军队，或马匹拉动，或军士推动着许多佛朗机炮，冒着炮火向己军冲来。 第271章 扬州十日(三) 第271章 扬州十日（三） 朱慈煃军火炮兵立即调校炮口瞄准敌方的佛朗机炮，正准备开炮轰击时，却见几里外的敌军骑军打着白旗挥舞起来，众火炮兵千户不由微一迟疑。 朱慈煃笑道：“这些弘光明军皆反复无常、祸害百姓的兵痞、军阀。 本王早已说过，此战不接受投降！全军不用迟疑，全力开火歼敌！” 众军官传令下去，众火炮兵当即开炮，冲前来的降清弘光军队未及一里地，已被炮弹砸中，一时伤亡惨重。 残军纷纷逃回了满清军大营。 投降满清多铎的弘光降军至此方知大祸临头，朱慈煃军意在全歼此地敌军。 炮击从半夜开始，连绵不绝，一直到了早上火炮兵休息才停歇下来。满清营地中一片大乱，各支军队的火炮几乎已全毁。 满清军只要有火炮在阵前出现，立即便被朱慈煃军集火摧毁。多铎见军心已乱，弘光降军已不可靠，率十万满清八旗数次突围，皆被朱慈煃军士用崇祯十号击退。 多铎无奈，只得飞鸽传书，令临近扬州的南直隶和山东的满清地方守军来援，同时火速向京师的摄政王多尔衮禀报。 此次朱慈煃统大军出征，因有“洞庭湖舰队”的二百艘战舰三万水师随行，军需及后勤带的极多。围多铎军六天后，每日轮换时间的炮击及火枪阻击之下，已将多铎军歼灭了八成多。 附近满清所占的州府派来的三只援军计十万人，皆被等待多时的朱慈煃军尽皆歼灭。 朱慈煃围扬州的第八天上，四月十八日午后，多铎多次率军突围，已负伤身中二弹，此时趁朱慈煃军火炮暂歇，聚众将于帅帐商议。 众人皆彷徨无计，讨论半天毫无突围的办法。 总兵张天禄、张天福，广昌伯刘元佐已死于朱慈煃火炮轰击中，剩余的几名弘光降将如刘泽清、李成栋满腹怨言，深悔不该在多铎南下时早早投降，哪想得到远在长沙、武昌的吉王大军能神兵天降？ 多铎想到扬州一战，自己所统的十万八旗兵又将尽数折损在这里，满清朝廷得知战报后，朝中多尔衮形势堪优，势将失去权柄，自己即使能逃回京师，也避不开论罪下狱的结果，不由心中下了死战之心。 多铎沉声道：“如今战局汝等也已尽知。朱慈煃仍不发起总攻者，是忌惮我军的火炮对其军士造成伤亡，而我军目前火炮俱毁，实已无火炮。 本王决定，今夜全军集中向北面敌军赵正部突围，生死在此一战！” 同一时间，在应天府尚未逃离的弘光朝大臣闻报，商议起投诚吉王朱慈煃的事宜来。 此时朱由崧不知所踪，马士英和阮大铖已坐舟逃往江浙一带，相国高弘图与兵部侍郎祁彪佳力主安顿应天府防务，以待吉王朱慈煃扬州歼灭多铎后接收。 高弘图在群臣前慷慨激昂道：“满清大兵压境以来，弘光与首辅、次辅皆逃。唯监国吉王闻江南被兵灾，不远千里率军前来匡扶大明社稷。 且吉王灭张献忠于四川，降李自成余部于陕西，一败满清多铎于河南府，二围之于扬州，武功之盛，历代所少有！实为我大明中兴之圣君。 我等当整顿应天府防务，以待吉王。” 祁彪佳道：“相国所言甚是！今社稷崩塌之时，幸得吉王出世力挽狂澜，我等当尽心辅佐之。” 朱慈煃前世时空中，相国高弘图听说弘光朝覆灭，悲愤绝食九日，于会稽城外竹林中的一座破庙里辞世。兵部侍郎祁彪佳自沉于梅墅寓园别业梅花阁前水池中。有遗书留几上，其绝命词有云：“图功为其难，洁身为其易。吾为其易者，聊存洁身志。含笑入九原，浩然留天地。” 弘光朝中众大臣很快议定，当即写下降表来，派人送往扬州朱慈煃军。 南京与扬州极近，傍晚时降表已到朱慈煃军中。 朱慈煃看完降表后，对帐中诸将说道：“弘光朝也还是有不少为国为民的忠臣的。只是以前君昏臣贪，政权被朱由崧、马士英等人把持，尽行昏聩之事。 应天府归降，倒是省了我军不少功夫。” 唐斩笑道：“王爷，应天府奢侈风流，弘光君臣贪图享乐已久。 唯有归于王爷仁政治下，风气才能中正。” 孙应元道：“王爷，应天府为太祖时帝都，当初封赏的勋贵极多，其势力盘根错节，多有骄横跋扈者。 臣以为，王爷占领应天府后，推行土地和商业新政时，当万分谨慎。”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孙应元身为武将，倒是颇有些政治才能。 我入主南京之后，这些以前的勋贵是得大力整顿一遍。” 正议论间，夜不收万户汤新启走进帅帐行礼道：“禀王爷，臣等夜不收查看到建奴多铎军此刻在其营地北门集结，或妄图孤注一掷冲击北面赵都督的防线。” 帐中众人一听，议论起来。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军炮击敌军已八日，想必敌军中已无火炮对我军构成危胁。 多铎必是再无援军前来，绝望下行险一博。 传令下去，全军整备，听我军连续五声炮响后，发起总攻！誓歼多铎军全部，不使一人漏网！” 号令传达下去后，全军振奋，检视起武器弹药来。 唐斩、孙应元、周遇吉，以及尚在训练期的李定国纷纷向朱慈煃请求出战，朱慈煃当即同意了。 崇祯十八年四月十八日夜间亥时，多铎率残存的十二万大军，向扬州城北的赵正军防线一同攻去。 多铎军刚一冲锋，朱慈煃军的火炮已飞至，瞬间犁出了一条条人肉通道来。 五声炮响后，西、北两面的十二万朱慈煃军士尽皆从大营中骑马持崇祯十号冲出，向多铎军围来。 多铎等满清八旗和弘光降军个个头皮发麻，只得拼命向北面集中冲击。 片刻后，两军已进入500米距离，朱慈煃军士勒住马匹，手持崇祯十号朝着敌军快速散射起来。 一时场中子弹如雨，从北、西两面向敌军呼啸而去，多铎军如被收割的庄稼般，成片成片倒下。 军阵中央的多铎心乱如麻，无比恐惧涌上心头，后悔无极：“我满人已占辽东之地，却非要贪图中原花花世界，这是何苦来哉？！ 朱慈煃如此厉害，十四哥，我满清的危亡皆在于你了！” 激战一刻多钟后，多铎军已倒下了七、八万人，朱慈煃军的包围圈更见缩小。一些弘光降将抗不住如此巨大的压力，纷纷带兵调头望扬州城东和城南逃去。 李定国在军阵中，见一满清大将身穿贵族服饰，身边的亲兵刚刚倒下一批，露出了一片空档。 李定国猜测其是满清豫亲王多铎，立即举崇祯十号瞄准，连续打出了一弹匧二十八发铅弹。 多铎身中数弹，浑身颤抖不停，翻身落马。 第272章 入主南京 第272章 入主南京 随后的二天里，朱慈煃军兵围扬州附近八里，彻底歼灭扬州城下的残存敌军。 逃窜往南面长江和东面槽河的敌军，在水面上“洞庭湖舰队”的炮击和射击下，亦无一漏网。 崇祯十八年四月二十日上午，朱慈煃军打扫完战场，依朱慈煃令斩敌军首籍数十万颗，在扬州城北十里筑京观一座，立石碑以记“扬州十日”。 此京观底部宽约百丈，高达三十余丈，蔚为壮观。以之彰显武功，威慑建奴等异族与不臣。 多铎等建奴八旗贵族，孔有德，耿仲明两大汉奸与刘泽清、刘良佐、李成栋等弘光降将首级被放置于顶部。 朱慈煃道：“谨以此座京观，聊以祭奠这数十年来，死于建奴刀下的大明各族英烈与百姓！” 侍立在旁的唐斩听后，想起了在“浑河血战”中战死的父亲，不由痛哭起来。 扬州城中，史可法见此战结束，当即率众臣出城拜见朱慈煃。 史可法当先行大礼道：“臣等感谢监国吉王殿下救命之恩！” 朱慈煃见史可法长相儒雅，一脸忠厚之相，年约四十出头，微笑道：“众爱卿平身！史阁部忠肝义胆，孤军守城，确是我大明之干城！ 众位这些天守扬州都辛苦了，这就随本王一同前去应天府。” 全军登上战舰向应天府行军。 朱慈煃坐在旗舰“长沙号”主舱中沉吟半响，对夜不收万户汤新启道：“汤万户，立即传本王令：大内总管邓忠和内阁首辅陈阁老，安排好长沙府及湖广的官吏队伍和驻军，着手王府和内阁及六部迁来应天府事宜。” 朱慈煃看向洞庭湖舰队万户徐桢道：“徐万户，本王率军在应天府登陆后，你立即率“洞庭湖舰队”赶往长沙府，迎接本王府中家人及所有人等后，至武昌接上陈阁老等六部官员，一同赶来应天府。 切记，务必保证本王家人及众位大臣们安全！路上有阻拦或可疑者，一律格杀勿论！” 汤新启和徐桢立即行大礼应诺，快步走出了主舱外安排下去。 朱慈煃出征近一个月时间，此刻不由思念起王府中的亲人来。 出神了一会儿，朱慈煃取出从多铎尸身上搜出的弘光朝廷诸多大臣的降表看了起来。 降表纸张精美，乃是现在最高端的宫廷御用宣纸所书就。上面列了长长的一串名单： 忻城伯赵之龙、 魏国公徐久爵、 保国公朱国弼、 为代表的勋贵，和以 大学士王铎、 大学士蔡奕琛、 礼部尚书钱谦益为代表的官员。 朱慈煃观看良久，对身周众将笑道：“国朝二百余年养士与勋贵，今闻建奴将临便立刻投降的，反而大多是这些人！” 赵正眼尖，看到了降表上朱国弼的名字，诧道：“王爷，这朱国弼无能废物一个，王爷曾夺其爵位，不想这猪头竟然在弘光朝谋得了公爵之位。” 唐斩等众将闻言，也议论纷纷。 朱慈煃冷哼道：“我大明就是这些搜刮民脂民膏，荒淫无能的权贵门阀太多，耗空了国力，致民愤极大，以致令李，张流寇坐大，倾覆社稷，给野蛮落后的建奴入侵之机！” 赵正、唐斩等众将听朱慈煃提到“权贵门阀”，皆不敢搭话。 朱慈煃看到众将表情，会过意来，不由失笑，道：“能为国为民者，方为贵族；吸食民脂民膏者，不过是民贼耳！” 朱慈煃想到此次全歼建奴多铎部十万八旗、弘光降军四十万，及建奴救援多铎的军队二十余万人，满清在徐州、山东等地的兵力必定薄弱，说道： “我军在扬州之战奋战了十日，军士们都很辛苦。随本王入住应天府休息三日之后，禁军留守，赵正统一兵团九万人北上收复淮北等地，顺势攻取山东全境！” 赵正大喜，知是王爷给功劳于己，连忙行大礼谢恩。 舱中其余众将也纷纷请求出战，朱慈煃有意培养孙应元、周遇吉与李定国，让三人届时随赵正的一兵团出战。 战舰航行了二个时辰，已到南京长江码头。数百名勋贵大臣已迎候多时。 魏国公徐久爵见朱慈煃在赵正及唐斩等禁军簇拥下走下甲板来，正想和保国公朱国弼一同走上前去参见，却见朱国弼忽然晕倒于地，被下人赶忙搀扶到了一边去。 徐久爵不明所以，连忙向前几步当先率众臣跪拜了下去，高呼： “臣魏国公等参见监国吉王殿下！恭迎吉王入主应天府！” 朱慈煃微笑道：“诸位爱卿平身！多铎之建奴兵及众多叛将皆已被本王所平，不日六部亦将迁来应天府！” 弘光众臣心中一凛，迎朱慈煃从朝阳门进入应天府。 刚走没有几步，随行的一名太监排众而前，拦在朱慈煃马前。 朱慈煃正疑惑间，太监行大礼道：“吉王爷，奴婢韩赞周，向为王公公门下，先帝殉国时，王公公曾传书于奴婢，令奴婢在时机来临时效忠吉王爷。 今吉王爷击破满清大军，匡扶大明社稷，威震天下，入主应天府乃顺天应人之举。 只是有一言，奴婢冒死也要向吉王爷进言。” 朱慈煃心中一动，温言道：“韩公公即是王公公心腹，但说无妨。” 韩赞周，字相文，鄠县人。崇祯九年，在司礼监任职，满清入塞时，为京营副提督巡防京城。后为南京守备太监。 弘光政权建立后，朱由崧当了皇帝后，整日以酒色自娱，韩赞周曾多次劝解未果。韩赞周作为内臣官宦，忠诚勤慎。 “除夕，上（弘光帝）在兴宁宫，色忽不怡，韩赞周言：‘新宫宜欢。’上曰：‘梨园殊少佳者。’赞周泣曰：‘臣以陛下令节，或思皇考，或念先帝，乃作此想耶。’” 韩赞周道：“多谢王爷。 王爷，请先前往拜祭孝陵。” 朱慈煃立悟，点头道：“好！本王这就前往拜祭孝陵。王公公可当先引路。” 明代诸帝，唯开国君主太祖朱元璋之陵寝在南京，其余诸帝之陵皆在北京。 而崇祯殉国前并未修建陵寝，李闯攻破京师后，将崇祯与周皇后、袁贵妃草草公祭后葬入了崇祯十五年已薨的田贵妃墓中。 朱慈煃在众臣陪伴下，来到城郊，郑重拜祭孝陵。 正此时，一束金光透过云层间的缝隙洒落，恰笼罩在朱慈煃身周方圆五丈之地。 围观的众臣一时皆惊叹起来。 礼毕，朱慈煃站起身来，众人一同上马，驶向了南京的皇宫。 在南京城沿途万民瞩目中，朱慈煃在十二万大军及众臣簇拥下，进入南京内城，正式入主皇宫。 第273章 东南攻略 第273章 东南攻略 崇祯十八年四月二十二日，朱慈煃入主应天府皇宫的第二天，诸多之前为避满清而逃离南京的弘光朝大臣，闻吉王全歼多铎军入主应天府，纷纷赶回来拜见。 朱慈煃想到这些大臣虽不能如史可法、高弘图、祁彪佳一样坚守南京，至少也不愿投降满清，于是陆续召见了他们，抚慰了一番。 朱慈煃随即任命史可法为兵部侍郎、淮扬总督，高弘图为吏部侍郎，祁彪佳为户部侍郎，暂总理江南一带原弘光之地的招降收纳事宜，以待朱慈煃朝廷六部的到来。 皇宫之中，则以韩赞周为代理总管，主持太监和婢女们的日常工作。 魏国公等人见朱慈煃并无所用，心下惴惴，皆回到了各自的府第，暗中互通消息。 巳时，靖南侯黄得功从芜湖军中赶至皇宫，参见朱慈煃。朱慈煃特意召来了孙应元、周遇吉。 朱慈煃高坐中极殿金銮宝座上，打量起跪伏在殿中的黄得功来。 只见他身高八尺，体格魁伟，表情豪侠，外形及气质上倒是和唐斩有些类似。 朱慈煃道：“靖南侯在先帝麾下之时，于社稷有大功，请坐。” 黄得功谢恩起身坐下后，咧嘴道：“王爷真乃神人！扬州十日尽屠建奴多铎及叛徒五十万大军，痛快！” 弘光降军中，高杰余部尽皆投降满清，其大将李本深，李成栋几乎尽灭于扬州此战，也算是给黄得功报了仇，是以黄得功高兴非常。 朱慈煃莞尔，心中不由有点喜欢起黄得功的直爽来。 想到原来时空之事，朱慈煃说道：“靖南侯，多铎兵围扬州之时，弘光朝中具降表于建奴的大臣多如过江之鲫。 你的军中八名总兵，只怕也有与多铎暗通款曲者，不可不查。” 黄得功一愕，说道：“王爷还请明示，臣武夫一个，耍不转这些细致功夫。” 朱慈煃看向身后侍立的夜不收万户汤新启和孙应元、周遇吉道：“你三人到靖南侯军中，协助他将军中暗藏的通敌之人尽皆查出。” 三人躬身答应了。 众人坐在中极殿中闲聊了一阵，颇为投机。 朱慈煃道：“靖南侯，本王的第一兵团眼下要攻略淮北、山东一带。 江南、浙江、福建等地正在招降中，这些地方的平定，便由孙应元、周遇吉协助你一同办理。” 三人一听大喜，朱慈煃将平定东南之重任交给他们，便是已接纳黄得功的加入麾下。 三人一同行大礼道：“臣等多谢王爷信重！必为王爷尽快降服东南之地！” 朱慈煃点点头，说道：“黄闯子，本王有言在先，免得以后你说本王对你鸟尽弓藏。 待本王的第七、第八、第九兵团几月后训练成熟，本王将会让所有的旧式军队军士皆解甲归田，届时会分配皇庄土地给他们佃种。 而如你一般忠于社稷的原弘光朝武将，将加入本王的新式军队，从基层做起。” 黄得功愕然半晌，他已是“江北四镇”的藩镇之一，位为侯爷，手下大军十五万，总兵八员。 好一会儿后，黄得功嗫嚅道：“王爷，臣愿誓死效忠王爷，您看能不能让臣的属下大军一同加入新军，从头训练？” 朱慈煃微微一笑，尚未说话，身旁侍立的禁军副都督唐斩道： “靖南侯，你莫不知王爷大恩！以王爷手创我吉藩大军战力之强悍，军纪之严明，王爷能让你加入我军，已是对你器重万分。 想必你亦知“扬州十日”之战，不但多铎全军覆没，前些天投降建奴的刘泽清、刘良佐、高杰余部四十万，也被我军全歼，俱成“京观”矣。” 朱慈煃道：“我朝以前的旧式军队训练方式落后，管理松散，皆不可用。 黄闯子，念在你曾率麾下军队多次为国征战的份上，本王让他们解甲归田，做个盛世农夫，已是开恩。 弘光朝其余军队，便是左良玉军队的例子。” 黄得功还待再求恳，已被孙应元和周遇吉拉着向朱慈煃跪下谢恩，一同退出了殿外。 “扬州十日”的秘报，在崇祯十八年四月二十二日传到了京师满清摄政王多尔衮的手中。 多尔衮在武英殿看完战报，见多铎全军覆没已战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众贴身太监大惊，连忙将多尔衮放置于床上，同时派人急传太医。 太医赶到后，对多尔衮进行了一番急救，又是掐人中又是按摩脑后，忙了好一阵子，多尔衮终于醒了过来。 众太监连声劝道：“王爷，请万分保重贵体，勿太为国事操劳了。” 多尔衮长叹一声，在众太监扶持下靠在床头枕头上，道：“将范文程召来。” 端着太监递来的参汤小口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范文程在太监带领下走进殿来，行大礼道：“奴才参见摄政王。” 多尔衮轻咳二声，道：“范大学士，请起。召你前来有要事相商。 你先看看前线的密报。” 多尔衮挥手示意，让贴身太监将床头放着的密报拿给范文程。 范文程接过密报仔细看了起来，不一刻，面色煞白。 范文程看向多尔衮道：“摄政王，想不到朱慈煃的情报如此厉害，军队战力又如此超群。 我军本是想突袭下占领江南，拥有大片领土和兵源以对抗朱慈煃，朱慈煃竟能立即派兵攻打江南。 如今豫亲王及十万八旗精锐已战死，我军无火器能应对朱慈煃军，奴才以为，我大清应当尽快退出关外才是。” 多尔衮声音低沉道：“范大学士，扬州即败，朝廷中豪格、代善必会向我们发难，只怕本王的摄政王之位不保。 本王看来，朱慈煃实是数十年来我满人仅见的大敌。 以他行事之睿智果断，待江南之地的统治稳固后，便会派兵北伐京师。 如今之计，只有一线希望。” 范文程忙问：“摄政王，是何计策？” 多尔衮招招手，范文程连忙走到床边倾耳倾听。 多尔衮道：“豫亲王刚南下时，一路战无不胜，弘光朝沿途大军纷纷归降。 刚围扬州时，豫亲王便询问弘光诸降将，打探到了一个最新消息，或为我大清对朱慈煃反败为胜的关键。” 第274章 多尔衮的密谋(鸣谢书友2022…4673的月票!) 第274章 多尔衮的密谋（鸣谢书友2022…4673的月票！） 范文程喜道：“摄政王，可是豫亲王探听到了先进火器的消息？” 多尔衮心道：“这范文程当真聪明。” 多尔衮点头道：“豫亲王当日传书于本王，言道福建郑芝龙近年来花重金从西洋尼德兰国，购买了三十镑红衣大炮的生产技艺。 本王前几天询问孔有德、耿仲明二人火炮营属下工匠头目，若本王获得三十镑红衣大炮的生产技艺，能否制造出射程更远的大炮？ 这两个工匠头目考虑半晌，说道两人手下的工匠从业已有二十年，若有西洋三十磅红衣大炮生产技艺，该当能够仿制出射程更远的大炮来。 范大学士，如今你我已经骑虎难下。豪格、代善等人最多不过夺我等权柄，让我们忍气吞声；朱慈煃在扬州十日，尽屠城下五十万大军，竟不准明军再投降，手段如此狠辣，其势要灭亡我满清。” 范文程听后沉吟半晌，道：“摄政王，您可是希望奴才派人联络福建的郑芝龙，购买其手中的红衣大炮生产技艺？” 多尔衮点头道：“正是。论办事之能力，遇事之机辨，我大清众臣中无人能出范大学士之右。 此事关我满人生死存亡，本王希望范大学士能亲自前往福建联络郑芝龙洽谈此事。 郑芝龙本是东南海域的霸主，自广州事件后，朱慈煃异军突起，经数年海上缠战，郑芝龙终于在崇祯十三年败北，从此海上势力消亡。 郑芝龙必恨朱慈煃入骨，正是我们此时最佳的盟友。” 范文程投靠建奴后，对大明的坏点子使尽，享尽荣华富贵，心中很不愿亲自冒险前往福建面见郑芝龙，又知多尔衮话已说到这份上，不去又不行，只得答应了下来。 多尔衮与范文程在床头密议良久后，确定了许多和郑芝龙会谈的细节原则，直到多尔衮体力不支，范文程才告辞离去。 多尔衮和范文程在谈到郑芝龙时，另一人也在谈到郑芝龙。 朱由崧自四月初从芜湖黄得功大营南逃后，身边只有几百名太监和侍卫。 四月二十二日，朱由崧等人逃到福建建宁府境内。 朱由崧满头大汗的骑在马上，对身边的心腹太监李继周说道：“大伴，这郑芝龙靠得住吗？朕这次落难来投，他会不会对朕不利？” 李继周道：“陛下，现今朱慈煃和满清两方来攻，也只有拥兵二十万的郑芝龙有接纳陛下的实力和可能。 郑芝龙与朱慈煃自崇祯七年交恶而开战，海上一直打到崇祯十三年才彻底分出胜负，从此郑氏海上霸权不在，失去岁入过千万两白银，必恨朱慈煃入骨。 陛下乃当今大明正朔，郑芝龙若要对抗朱慈煃，必希望借助陛下对天下万民的号召力，因此奴婢以为，郑芝龙应当会善待陛下。” 朱由崧听完大为放心，道：“大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朕只要能锦衣玉食，美女环绕，每天听曲，就满足了。这要求郑芝龙应该能满足吧？” 周围众从人纷纷应是，一行人加速往南平府驰去。 ……… 四月二十五日清晨，朱慈煃在金龙殿起床后，在唐斩等禁军侍卫下洗漱更衣。 因吉王府全府人等及六部官员正在坐“洞庭湖舰队”前来南京的路上，而南京皇宫中留存的弘光朝的宫女太监，朱慈煃均信任不过，因此只让韩赞周统领皇宫内日常打扫等事务，起居等身边事宜，朱慈煃皆让唐斩等禁军心腹负责。 当日朱由崧清晨悄悄逃离皇宫后，首辅马士英也不知所踪，皇帝和首辅出逃之后，南京一时间群龙无首。 第二天早上，百姓们看到皇宫守卫不在了，而宫内的宫女和太监也在四散奔走，乱成一片，一打听才知道是皇帝逃跑了，顿时间城里一片大乱。 有些胆大的百姓趁着皇宫无人看守，又乱成一片之际，跑到皇宫里面偷盗，很多值钱的宝贝都被偷走了，而那些带不走的、或者不值钱的御用物品则散落得满大街都是。 除了皇宫，首辅马士英的家中也遭了秧，被百姓们一抢而空，据说马士英家里有一个十分值钱的屏风，由玛瑙和其他各种宝石点缀而成，是从西洋进贡而来的宝贝，价值连城。冲入马士英家中的百姓们将屏风打碎，各人抢一块，据说那么一小块就能值上百两黄金，由此可见马士英多么的富裕了。 而有一些胆大的百姓甚至开始杀明朝的官军，原来在逃跑之前，马士英调遣了数百名贵州兵前来守卫皇宫和自己的私宅，但是这些贵州兵却总是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百姓们怒不敢言。现在皇帝和首辅都逃了，没人给他们撑腰了，于是这些官兵们被老百姓们分头击杀了。 朱慈煃入主南京的第二天，便在城中四处张榜安民，并派军士维持秩序。同时传檄东南数布政司，令其投诚。 南京城中百姓本人心惶惶，几日来朱慈煃军“扬州十日”击杀建奴和投降的明军五十万的事迹迅速传开，众百姓又见吉王大军屯住城内，军纪严明，无一害民之行为。若有作奸犯科之徒，吉王大军立行逮捕，不论贵庶，于是民心迅速安定了下来。 城中的市肆也陆续恢复了营业，百姓们每日正常生活。 韩赞周得朱慈煃信重，一时精神百倍，几日来一边监督皇宫中的太监和婢女精心打扫修饰翻新各处设施，一边组织人手严查朱由崧逃离皇宫后，遗失的大内珍宝。 朱慈煃洗漱之后，坐在桌前吃起了禁军供应的早餐。 军中食物自然比不得自己王府中御厨所做的食物可口且精美，只是二只煮鸡蛋，一大碗肉粥。 早餐后，朱慈煃优哉游哉在众禁军护卫下，步行来到假山处修炼武当内功。当朱慈煃从物我两忘中意识苏醒过来时，已是二个时辰后。 却见皇宫代总管韩赞周侍立在不远处。见朱慈煃张开了眼睛，韩赞周赶忙行大礼拜见。 朱慈煃道：“韩总管，可是有事禀告本王？” 第275章 暗流 第275章 暗流 韩赞周道：“回王爷，奴婢这些天四处追索，已寻回了大部宫内遗失之物，计有六百五十件。 只是尚有十二件瑰宝迄今末有下落。 奴婢无能，请王爷责罚。” 朱慈煃心中一阵恼怒，江南、应天府在朱由崧君臣手中，简直是暴殄天物。向为威严至尊的皇宫，竟成为窃贼偷盗之所。 朱慈煃道：“起来吧。韩总管，你在应天府及周边州府遍布本王告示，有趁乱拿取皇宫物件的立即还回内务府，限期一月内则不追究；若超时仍不归还，则侦破后一律按律严惩不贷！” 韩赞周连忙应诺，行礼后退了下去安排。 朱慈煃中午在皇宫举行麾下全军的宴会后，在皇宫南面的“社稷坛”登坛拜将，目送赵正率休整了三天的第一兵团出征山东，孙应元、黄得功、周遇吉三人共同率十五万投诚的大军出征浙江等地。 下午时，夜不收万户汤新启来报，袁继咸在收到朱慈煃入主应天府消息当天的四月二十三日，公开宣布江西全布政司投诚吉王。 自接朱慈煃命令后，六部安排的接管江西的官吏队伍和驻军已等候在长沙府多时，当天便即出发赶往江西各州府。 袁继咸留任江西巡抚。 这些日子，朱慈煃在南京皇宫中深居简出，偶尔在唐斩等禁军护卫下，上街微服私访。 南直隶此时的人口约有二千八百万人，南京人口最盛，达到5百余万。 朱慈煃放眼望去，见南京城中市肆繁华，人烟稠密，然而街道普遍偏窄，主街道也仅可容四匹马车并行而已。且全城竟无排水设施，除八条主街道为石板铺就之外，其余数十条街道皆为泥土路。 晴天则起尘，雨天则成泥。 朱慈煃一路沿街逛去，随口问了些店铺的商品价格。 南京城中勋贵极多，众多伙计及店主看朱慈煃从人众多，以为又是哪家公候家的贵人，均殷勤侍候。 一路问下来，南京城中物价比起长沙府来，却是贵了不少。朱慈煃心知是各种杂税太过，每件商品中被各级官僚层层抽税捞钱之故。 保国公朱国弼在其府中，数日来惶惶不可终日。魏国公徐久爵、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尚书钱谦益等人来保国公府探望朱国弼之后，已知其事。 徐久爵安慰朱国弼道：“保国公，当日你为陈沅而冒犯吉王之事，不知者不罪，相信吉王不会再怪罪于你。” 朱国弼叹了口气，看看众人道：“魏国公，诸位友好，我担忧的倒不是吉王为了昔年陈沅之事，再来找我麻烦。 如今吉王连战攻取，奄有天下三分之二，威震天下。此次又击破满清多铎大军及叛军计五十万人，江南之地亦很快为吉王所有。 以吉王之英明，只怕我等前些日子呈给多铎的降表会被吉王发现！我担心的却是这个。” 钱谦益道：“当日满清多铎前来攻打，众军多降，眼看扬州不保，我等具降表于多铎，只为保全应天府之百姓，这岂能怪罪我们？ 且我等皆为江南勋贵或名士，吉王新得江南之地，正用人之时，不笼络我等，却去笼络何人？” 众人听了皆微微点头。 过了一会儿，灵璧侯汤国祚道：“听闻“扬州十日”之战，刘良佐、刘泽清等人开战不久便想向吉王投降，皆为吉王所拒。 吉王霸气严厉，只怕非是如弘光般易与。” 朱国弼愁眉苦脸道：“正是！吉王大杀李闯、张献忠等流寇的俘虏倒也罢了，可是宁南侯左良玉，投降的二十万大军，朱慈煃不但丝毫不用，还按律严审，斩首者二万余人，连左良玉父子都不能幸免。 以吉王之狠辣严厉，只怕我等投降满清之事大是后患啊！” 殿中众人皆心慌起来。 钱谦益为东林党魁，在崇祯初年还曾差一点入阁，政斗经验丰富，沉吟半晌后说道： “士林间传言，吉王在去年“甲申国难”时曾亲统三万精锐，前往营救先帝。 这足证先帝在日，吉王已建立了私军，无论如何，这都是违背祖制意图谋逆的行径！ 若是吉王以投降满清之事为难我等，我等便以此事与他讨价还价！” 众人一听，只觉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声称是。 同一时间的福建南平郑芝龙府第中，郑芝龙接到弘光帝前来投奔，距离一日路程的消息后，招集麾下众心腹商议。 老二郑芝虎道：“大兄，前者满清与朱慈煃皆兵发应天府，争夺弘光江南之地。 “扬州十日”，朱慈煃尽屠满清多铎八旗兵十万及弘光降兵四十万。如今朱慈煃已占领应天府，正派大军收复淮北、山东，攻略浙江，眼见势大无比。 弘光朝廷已溃散，无半点反击之力，现在弘光只是个孤家寡人，我郑氏要来何用？不如以之献给朱慈煃作为我郑氏进阶之礼。” 郑芝龙脸色一沉，道：“朱慈煃灭我水师，夺我海上霸主地位，此仇不共戴天！ 且从武昌左良玉，四川张献忠，陕西李自成来观之，朱慈煃心狠手辣，只怕是我们即使擒弘光以献，朱慈煃仍会对我郑氏势力一网打尽！” 郑芝龙的长子郑森此时已是名二十一岁的青年。 郑森劝道：“父亲大人，儿曾详细研究过朱慈煃的施政风格，发现其力行的土地和商业新政，确是为百姓大为减轻负担，让利于民。 施行了土地和商业新政的布政司，仅几月时间，百姓们都开始富裕了起来。 且朱慈煃的土地新政，施行的是赎买政策，还有商铺的低价购买权，并非是暴力夺取他人土地的匪类。 我大明乱世已持续数十年，也该到了终结乱世的时候。 以朱慈煃之英明神武，麾下军队之战力横绝当世，儿以为朱慈煃当为一代盛世明君。 朱慈煃虽然严厉，然都是依照律法审理。父亲大人若如二叔所说，相信朱慈煃必会秉公处置，我郑氏并无流寇李张之恶行，父亲当不失封侯之位。” 郑芝龙听罢，素知长子见事明快，行事果断，不由犹豫起来。 第276章 清郑结盟 第276章 清郑结盟 郑芝龙道：“此事事关重大，待本家主考虑几日再议。 三弟，你暂且先派一军将弘光接来府中安顿下来。” 第二日，郑芝豹率军迎接朱由崧于路途中。郑芝龙以盛大礼仪在南平郑府拜见了朱由崧，令朱由崧高兴无比，随即在郑府中住了下来。 正当郑家之人数日来为弘光之事争议不休之时，崇祯十八年四月月二十九日，满清的内院大学士范文程从天津搭乘商船，化妆成一商人，抵达了南平，秘密会见了郑芝龙。 经三日密议之后，范文程以三寸不烂之舌，以满清和郑芝龙皆与朱慈煃的吉藩朝廷为深仇大敌，竟然说动了郑芝龙。 两人各自代表满清与郑氏，歃血为盟，共同对抗朱慈煃。满清以百万两巨资从郑氏手中购买三十镑红夷大炮的生产技艺，两大势力在军事上守望相助，互通有无。 范文程走后，郑芝龙精神大振，于五月二日巳时召集心腹议事。 郑芝龙道：“当初弘光朝廷建立时，我郑氏已宣布效忠弘光帝。弘光帝对我郑氏恩宠有加，册封本家主为南安伯，福建总镇，负责福建全布政司的军务。 今弘光帝被朱慈煃逼迫，落难来投，本家主誓当忠勇以报陛下大恩。 且朱慈煃大军虽神勇，我郑氏亦非全无反抗之力，前几日满清摄政王多尔衮遣其心腹，内院大学士范文程千里来访，恳求与我郑氏结盟以抗朱慈煃朝廷。 本家主已决定和满清联手，则声势大振，南北呼应下，朱慈煃必顾此失彼！ 天下谁属，尚未可知！” 郑芝虎、郑芝豹、颜克英等人听了，见有满清以为强援，且也心中都贪图挟弘光以为皇帝之后各人的升官发财，当即纷纷表示同意。 郑森急道：“父亲大人，朱慈煃虽与我郑氏有深仇大恨，但他称监国以来，军队战力无双无对，对各地百姓亦实行的历来少有的仁政，其治下百姓，生活富足，温文有礼，必能开创我中华盛世！ 而满清不过是我大明辽东的藩属少民建奴所建的落后政权，清廷一向，背信弃义，皇帝之下，其余皆为奴才，专制愚昧落后已极！ 我郑氏身为汉人，岂能与满清勾结以对抗能给我大明带来盛世的吉王朱慈煃？ 父亲大人请务必三思而行！” 郑森，名森，又名福松，字明俨、大木。生于日本九州平户藩，后被其父郑芝龙带回福建。 郑森原籍福建泉州南安石井镇，出生于日本九州平户藩。《漳浦营里郑氏族谱》明确记载，郑成功祖先由河南固始县入闽，于东晋永嘉年间，自河南固始县白沙镇避地到闽。 明朝天启三年（1623年），郑芝龙到日本做贸易时，与当地女子田川氏结为夫妻。1624年8月27日（明天启四年七月十四，日本宽永元年），郑成功出生于日本肥前国平户岛上的川内浦千里滨。 郑成功六岁之前跟随母亲住在平户，直到父亲郑芝龙受明廷招安任官之后，才被接回泉州府安平居住读书。 1638年（崇祯十一年），郑森考中秀才，又经考试成为南安县二十位“廪膳生”之一。 1641年（崇祯十四年），迎娶福建泉州惠安进士礼部侍郎董飏先侄女。 1644年（崇祯十七年），被送往金陵求学。郑森进入南京国子监深造，郑芝龙为儿子聘请教师教他读书。师从江浙名儒钱谦益。 在朱慈煃前世时空中，满清多铎于弘光元年（1645年）攻占南京，朱由崧被俘后押至京师处死。弘光政权亡。 弘光政权覆灭后，由于清廷在江南采取残酷野蛮的高压政策，强行下达剃发令，激起各地抗清斗争蜂起。当时郑芝龙手握重兵，成为隆武帝依靠的主要军事力量。郑芝龙、郑鸿逵（郑芝龙四弟）兄弟于福州拥戴唐王朱聿键称帝，同年七月改元“隆武”。 隆武政权成立后，郑芝龙将郑森引荐给隆武帝，隆武帝非常赞赏郑森的才华，他叹息说：“惜无一女配卿，卿当忠吾家，勿相忘也！” 隆武帝将当朝最尊崇的朱姓赐给郑成功，并将原名森改为成功。 自是，朝廷内外都称朱为国姓，普通百姓尊称他为国姓爷。 郑芝龙怒道：“小儿无知，不知天下形势，满口胡言！弘光帝乃神宗之孙，先帝薨逝，弘光便是大明正朔。 朱慈煃乃一藩王起家，名不正言不顺，且毁我郑家海上基业，是为仇敌也！ 今满清主动与我郑氏结盟以抗朱慈煃朝廷，为父以大义扶持弘光帝，岂非忠义！” 郑森见无法说服其父，只得愤然出殿。当晚半夜，此时尚无兵权的郑森独自潜行出南平郑府，奔往南京。 第二天郑芝龙得知后，气得暴跳如雷，派兵追郑森不及，只得放下此事，着手拥朱由崧于福州为帝之事。 范文程重金购得郑芝龙手中西洋威力最大的三十镑红夷大炮的生产图纸和工艺后，立即乘海船从福建北上，于崇祯十八年五月十日上午回到京师。 范文程家宅都未回，进城后一路进了皇宫，来到武英殿拜见摄政王多尔衮。 自四月中旬“扬州十日”多铎大军全军覆没之后，满清朝中豪格、代善联合向多尔衮发难，连一向中立的许多建奴贵族也倒向了两人。 孝庄见多尔衮势力大衰，也不再把他放在眼里，倒向了豪格一方。经数日朝堂上的政斗，孝庄扶持豪格为“皇兄摄政王”主持朝政，夺多尔衮摄政之权。 豪格力主立即与朱慈煃朝廷修好，当即派出使者携重金，并护送左愗第等弘光使团所有被扣留人等南下应天府。 多尔衮权柄被夺，又急又气下，病倒在床，赋闲于家。 听罢范文程此行的详细禀报，躺在床上养病的多尔衮霍然而愈，坐起身来大喜道： “范大学士此行居功至伟！不但取得了火炮生产技艺，且说动福建郑芝龙拥弘光与我大清共抗强敌朱慈煃！” 多尔衮当即召火炮营的二名工匠头目前来，下了死命令让二人带手下“火炮营”工匠，一定要根据西洋三十镑图纸研发出威力更强的火炮来。 第277章 迁都 第277章 迁都 在朱慈煃的翘首盼望中，崇祯十八年五月八日，吉王府众家人及仆从、六部全体官员，三万禁军，乘坐“洞庭湖舰队”经八天的长江上航行后，抵达了应天府。 朱慈煃统三万禁军亲自迎接在应天府金川门码头。 舰队靠岸后，首先走下舰来的是太监、婢女搀扶下的太妃龚敏及王妃陈美璟。 朱慈煃上前几步，向母后行下大礼去，码头上的三万禁军及数万官民跟随行大礼。 随后陈美璟携众妃姬和孩儿们向朱慈煃行礼。 见礼毕，朱慈煃亲自扶着母后，拉着陈美璟的手，从甲板上踏上阶梯，走上了码头。 太妃龚敏和王妃陈美璟二人红光满面，龚敏笑道：“本宫原知我儿乃中兴明君，天降圣人。只是想不到仅仅一月时间，煃儿已全歼敌军，光复旧都。” 朱慈煃笑道：“母后夸奖孩儿了。出外这些天，甚是想念家人们。” 陈美璟笑道：“王爷，妾身等人和孩儿们在府里更是天天记挂着您，每天都在期待前来应天府与您相会呢。” 朱慈煃的众位妃姬和孩儿们依次走下甲板来，众人相见，极为欢喜。 大内总管邓忠在王府众人的最后走上甲板来，参见朱慈煃后说道：“王爷，奴婢已按您吩咐，此次将管理田亩的万名仆人，也随行一同带来了。” 朱慈煃欣然点头，待陈象明等六部大臣俱陆续下舰见礼后，让众人坐上等候在此的上百顶大轿，在代总管韩赞周的带领下，向应天府皇宫而行。 朱慈煃和陈美璟同乘一抬大轿。看到陈美璟人美如仙，朱慈煃立马爱意洋溢，一把搂住陈美璟亲吻起来。 陈美璟双手紧紧回抱着朱慈煃，温柔的回应着。 唇分后，陈美璟表情楚楚的道：“王爷，您英明神武，即将登极九五。妾身一向愚笨，侍候王爷不周，愿得王爷不弃！” 朱慈煃心中即温暖又怜惜，搂紧陈美璟道：“爱妃，是你给为夫带来的美丽新世界，我定会爱你疼你一生一世！ 爱妃为我养育三个可爱的孩儿，居功至伟，且放心好了！” 陈美璟听朱慈煃亲口吐露心声，心中欣喜非常，伏到了朱慈煃怀里。 两人心中温馨无已，坐在轿中相拥，不知不觉中已到皇宫午门前，众人下了轿子。 陈象明等众大臣告别时，朱慈煃道：“岳父大人及众位大臣路途上辛苦了，且先好生休息一晚，明日巳时在皇极殿上朝议事。” 众大臣齐声应诺，在韩赞周安排的众太监带领下，分赴这些天准备好的新府等。 孙传庭主政河南，曹变蛟主政陕西之外，其余六部官员此次皆已迁来应天府。 送母后及众妃姬、孩儿们在乾清宫暂时安顿下来后，朱慈煃对邓忠道：“大伴，这几日带我王府从人全面接管皇宫。 除少数忠诚之人留用外，其他下人皆依律派银放归原籍。 你与韩赞周接洽即可。” 邓忠赶忙行礼答应了，立即找到韩赞周开始安排起来。当晚便已将带来的万余名王府下人各安其位，各司其职。 弘光朝皇宫中之人，除极少数韩赞周推荐的忠诚干练的管事人才留用外，其余人皆集中于皇宫前院的六科廊中暂住，等待依次遣散。 下午的时光，在朱慈煃带领全家人熟悉皇宫中匆匆流走。 傍晚时分，朱慈煃携家人一同在乾清宫用晚膳。太妃和陈美璟等众妃姬皆知朱慈煃有定都应天府之意。 众人在席间言笑晏晏，畅叙离情。 侧妃高岚道：“王爷，应天府皇宫辉煌宏大，只是除了护城河之外，并无水景御花园，失了我吉王府中湖景花树之美。” 几名年龄较幼的孩儿也嚷道：“父王，我们以后是将在应天府居住吗？孩儿还想像以前王府那样，在湖中坐船游玩。” 朱慈煃笑道：“皇宫自然有湖景和花园，即是出北门不远处的玄武湖，是为皇家御花园。 至于定都应天府，待本王与众大臣们合议后，确定下来。” 坤兴公主笑道：“应天府皇宫和京师皇宫几乎一致，妾身和皇妹一到这里，就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呢。” 晚膳后，见各宫殿的太监和婢女皆已配齐，朱慈煃陪家人们选取所居的宫殿来。 太妃龚敏自然携二位公主是入住了慈宁宫，王妃陈美璟入住坤宁宫。 其余妃姬则分别选取了东六宫和西六宫的不同宫殿入住。 朱慈煃的众孩儿们也安置在此两处的宫殿群。世子朱和域则入住了钟粹宫。 晚上在坤宁宫中，朱慈煃搂着陈美璟激情快活后，躺在床上聊天时，陈美璟在怀中柔声道： “王爷，如今王爷已攻取除福建外的东南之地，光复了我大明天下四有其三，仅剩山西和北直隶在建奴手中。 您应该顺天应人，即将称帝了吧？” 朱慈煃笑道：“爱妃，如你所言，眼下天下形势，确已到了为夫称帝之时。 只是我大明的国土可不是只有先帝时这么些。 辽东陷于建奴之手外，尚有奴尔干都司。 南有安南，成祖时设交趾承宣布政使司。 南海上，则有“三宝太监”郑和下西洋，开辟的旧港宣慰司。 西方则有乌斯藏所设立的乌斯藏都司。西北是哈蜜卫。 若论及汉唐，则我中华旧地更多。 这些领土，待为夫彻底解决了建奴，统一天下之后，再着手解决。” 永乐年间，明朝的疆域面积达到峰值1000多万平方公里。而明朝放弃这些边疆地区的原因只有一个：统治成本过高，收益比不上耗费。 从战略的角度上来说，这是非常短视的行为，只有在地缘上，尽量控制靠近核心区的边疆地带，才能保证核心区的“海内安康”。这一点上，中国历史上做得最好的王朝是汉，汉的国策之一就是“守在四夷”，因此这才有了两汉四百年的长治久安。 陈美璟微笑道：“王爷壮志凌云，英明神武，必将成为我中华少有的圣君。 王爷，如今我吉藩朝廷已迁来应天府，父亲大人在路途中对妾身提起隐太子成家之事。 父亲大人想必是想由妾身问问王爷，对于隐太子成家一事，如何处置？” 第278章 大内扩编 第278章 大内扩编 朱慈煃一听，才想起隐太子朱慈烺年已十七岁，到了该成家的年龄。 朱慈煃考虑了一会，想到坤兴公主朱媺娖，道：“当初先帝将隐太子与二位公主托孤于本王，如今隐太子到了大婚的年龄，本王自当早日为隐太子完成婚姻大事，延续先帝的血脉传承。” 第二天五月九日，清晨朱慈煃在建极殿处理司礼监呈上来的前月来积累的奏折。 陈象明等人于清晨已入驻皇宫前院的六部官署，开始办公。 邓忠在旁整理朱慈煃已批示的奏折，看到这会朱慈煃处理完了桌面上的一批奏折，停了下来小憩。 邓忠连忙从身边桌上端了一杯温度刚好的香茗，递到朱慈煃桌前。 朱慈煃端起茶杯来抿了几口。 邓忠道：“王爷，按您的吩咐，奴婢昨天和韩公公商议后，共留用了十六名太监和皇宫职司人员。 其余人等从今天始，已陆续开始发放银两遣返原籍。 只是王爷，奴婢计算过，皇宫的占地比咱们长沙的吉王府更大了三倍多，以前王府里的下人们有些不够用了。” 明朝应天府的皇宫，在建造过程当中经历了20年左右，占地面积超过101.25万平方米，北京皇宫，占地面积72万平方米，相比起来南京皇宫占地面积要大了不少。 二者修建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南京皇宫是从1366年开始修建，到1392年基本完工，历时二十六年。 北京故宫是从1406年开始建设，到1420年建成，历时14年。 南京皇宫更为恢宏壮观。 朱慈煃之所以遣散皇宫中原弘光朝的宫人，是对这些人不放心。自己和家人日夜起居之处，岂能有不知根底之人？ 朱慈煃道：“大伴，皇宫现在具体是少些什么人？” 邓忠道：“回王爷，皇宫中的宫殿众多，又有玄武湖御花园。 这役使宫女大致还少着2千名，太监6百名，工匠1千名。” 朱慈煃心想：“这宫女和工匠倒是好解决，皇宫招募就可以了。 若是招太监，就有些过于残忍了。” 朱慈煃道：“大伴，从民间招募太监太过残忍，不能多招些宫女代替吗？” 邓忠茫然道：“王爷，奴婢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若皇宫招募太监，民间的小太监供过于求，许多百姓巴不得送已净身的孩子进宫。 这宫女在力气上，还是比不上太监。” 朱慈煃好奇心起，询问起来，邓忠解说一番后，这才明白。 明太祖朱元璋唯恐宦官专权，于是在洪武十七年，老朱专门铸造了一块书写着“内臣不得干预政事，犯者斩”的铁牌，悬挂在宫门上。 明朝初期，宦官们只有做奴才的份，毫无权力可言。草根出身的朱元璋对于前朝的兴亡还是了解一些的，因此从根本上杜绝宦官干政的一切可能性。洪武十年，一名老太监出于一番好意，指出了公文中的问题。虽然他说的很对，却还是被朱元璋遣回原籍，因为他“干政了”。 到了明成祖时，对宦官的态度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开始将宦官视作心腹，成为控制大臣的重要力量。 朱棣先后派宦官出使外国、监督军营、巡视边疆等，最着名的当属郑和下西洋了。永乐十八年，又增设东厂，委任宦官主持，专门刺探臣子民众的动向，进一步为后来的宦官擅权乱政提供了条件。 自武宗之太监刘瑾开始，权宦开始出现。 刘瑾累计了天文数字的家产：约33万公斤黄金、805万公斤白银。而李自成后来打进北京时，崇祯一年的全国财政收入才约20万公斤黄金。 刘瑾当权只有五年时间，右都御史杨一清利用“八虎”之间的矛盾，刺激张永反对刘瑾。这个做尽坏事的家伙终于被武宗下旨逮捕并抄家。从刘瑾家中抄出来的不仅有天文数字般的金银，还有伪玺、玉带等违禁物。 渐渐的明朝自宫成风、太监冗员，民间很多百姓就有自行自宫然后进宫找工作，因为比起苦读儒家典籍、写八股文并且通过层层科考的方式，这么做反而更容易吃皇粮。 比如1474年至1475年的冬天，有54位自宫者找上礼部，要求入宫服务，于是成化帝命锦衣卫前去恢复秩序，这群人随之被捕，游街以示羞辱。两年后，又有2000名自宫者进犯礼部，禁卫军花了将近10天时间，才将他们全数围捕。 到了1620年，约2万名自宫的人涌入京城，乞求朝廷给予工作，说啥都能干。 无奈被拒后，这些求职者赖在京城不走，变成一群四处捣乱的暴民。 礼部与兵部的管事者担心出乱子，开始采取措施防范暴乱，结果这些人被赶回家乡。 朱慈煃听完叹道：“唉！还是社会上足以供百姓谋生的工作机会太少所致！ 若是百姓都有安身立命的谋生之途，又岂会有这么多百姓自宫以求入宫当差！ 看来只有大力发展市场经济，才能使百姓充分就业！” 这次轮到邓忠好奇心起，问道：“王爷，奴婢愚笨，不知何为市场经济？” 朱慈煃莞尔一笑道：“大伴，这个你不必知道。 即然民间已有那么多自宫之人，那便按需招募太监吧！ 大伴，切记，宫中之人第一是要忠诚可靠，新招募之宫女，太监，工匠等人，以及现在宫中留用之人，都交由“佳音系统”核查清楚底细。” 想起隐太子的大婚之事，朱慈煃道：“大伴，不久本王将正式称帝，登极九五。 即然宫中缺少宫女，此次便从全国选一次秀女，一来为隐太子选妃，二来余者便做为宫女使用。 本王必不会亏待她们，人数就定为所需的2千人好了。” 邓忠赶忙答应了下来。 看看巳时已到，朱慈煃站起身来，在邓忠等贴身太监陪伴下，往皇极殿而行。 朱慈煃进入皇极殿时，陈象明为首的数十名重臣都已等候在此，见朱慈煃到来，众臣行大礼道： “参见监国吉王殿下！” 朱慈煃见自己嫡系的几十名重臣之外，史可法，高弘图，祁彪佳等忠于社稷之臣，得朱慈煃授意也参加了廷议。 朱慈煃道：“众爱卿平身！今天召大家来，议议当前天下形势，以定我朝的战略。” 首辅陈象明出班奏道：“王爷此次统大军解扬州和江南之危，一战全歼建奴多铎及弘光叛军计七十余万人。 王爷在短短一年间，已光复我大明国士四有其三。 武功之盛，远迈汉唐，英明神武，更胜唐宗宋祖，王爷威名传于天下！ 臣等恳求王爷为大明社稷计，为天下苍生计，顺天应人，就此称帝！” 皇极殿中众臣一同随陈象明再行大礼，齐声道：“请王爷顺天应人，就此称帝！” 第279章 圣武登极 第279章 “圣武”登极 朱慈煃颔首道：“眼下本王已光复大半我大明旧士，仅余京师、山西一带的建奴与福建之地，确已到本王登极九五，号召天下臣民，开创万世太平之时！” 陈象明、堵胤锡等众臣大喜，当即携殿中所有臣工行参见皇帝大礼，道：“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慈煃微笑道：“众爱卿平身！” 众臣皆起来后，一同商议起朱慈煃登极的筹备事宜及开国的施政事宜来。 朱慈煃道：“封尚书，你先讲讲眼下最新的天下形势。” 封羽行礼道：“臣遵旨。 目前我军第一兵团在赵都督统领下，已攻克南直隶北部，光复南直隶全境。 满清山东巡抚洪承畴闻我军将至，因手中无兵，求援于京师朝廷，想凭城池坚守。 此时因扬州大败，多铎战死，满清肃亲王豪格、礼亲王代善等人群情激愤，在朝廷上发动二百余名八旗贵族和大臣，联合向摄政王多尔衮发难。 廷议四日的结果，孝庄以小皇帝顺治名义，下旨免去多尔衮摄政王之位，并夺其手中兵权。 以豪格为“皇兄摄政王”总揽朝政。阿济格被从山西宁武关召回，代以豪格的心腹大将鳌拜统兵。 豪格等人并想夺多尔衮兄弟两白旗军士，被多尔衮严词拒绝，双方差点在京师火拼。最终在孝庄调解下，豪格放弃要求。 因南侵应天府是多尔衮的战略，洪承畴亦是多尔衮所派遣，因而豪格主政后并不重视，对洪承畴的请求毫不理睬。 洪承畴见满清无兵可派，知山东不可守，乃在多尔衮的秘密命令下，集山东全布政司6万军士，赶在赵都督抵达济南之前二日，连夜撤回京师。撤离前，满清兵在山东大肆抢掠杀戮。 赵都督于五月六日攻占济南府，五月八日派兵光复山东全境。 陛下，另据福建“佳音系统”回报，朱由崧从芜湖黄得功大营南逃后，入福建得郑芝龙拥护，入住福州，以福建巡抚衙门为临时行宫。 封郑芝龙为南安公，委以一切军国大事，朱由崧则躲在行宫里，每日喝酒听曲与新纳的妃姬玩乐。” 朱慈煃道：“这洪承畴老儿，昔日“松锦之战”，未能尽节，因部下总兵不听指挥而战败，尚有情可原。 现今投靠了建奴，反倒勤于任事，忠于建奴起来，当真该杀！ 至于郑芝龙，朕本想着若其举族来归，可让其为一富家翁。现在看来，郑芝龙野心颇大，必得朕派军征伐不可！” 殿中众臣俱大骂起洪承畴和郑芝龙来。 堵胤锡道：“陛下，以陛下大军之威武，相信不久郑氏与建奴皆尽束手成擒。 臣以为，我朝当先稳定东南等地，之后便可行征伐之事。” 封羽道：“陛下，至于江南及浙江等地，虽有鲁王朱以海在一些崇祯朝官吏鼓动下，有监国之意，然我军黄得功、孙应元、周遇吉等人一到浙江，朱以海等人宣布效忠陛下。 目前黄得功、孙应元等人正在派兵占领浙江各地，等待吏部和兵部派官吏团队和驻军接收。” 朱慈煃点点头道：“目前除福建之外，东南诸布政司已尽皆光复。 孙尚书和曹侍郎正在加紧训练新建的第七、第八、第九兵团，现在东南等地的驻防，便从第一兵团和黄得功的十五万大军中抽派驻军。待月余后，第七、第八、第九兵团训练成熟，再进行换防。 待换防后，东南等新附之地新政亦已实行开来，届时再征伐郑芝龙与建奴，统一天下！” 廷议了二个时辰，朱慈煃与众大臣议定了在其心中考虑数年的几件大事： 其一：选黄辰吉日，朱慈煃于六月二十日在应天府皇宫中皇极殿登极称帝。即日飞鸽传书大明周边各国的“佳音系统”，向各国朝廷递交国书，知会朱慈煃登极之事。 至于年号，大臣按照惯例议定有兴福、咸嘉、建吉、隆武、乾圣等，朱慈煃皆不取，自提议年号为“圣武”。 此年号一出，众大臣皆觉极好，恰能彰显朱慈煃之英明神武，天降圣人之涵义。 乃改今年崇祯十八年为圣武元年，大赦天下。 其二：尊太妃龚敏为皇太后。追尊吉贞王朱由楝为“德宗仁皇帝”。 谥崇祯为“烈”，庙号“毅宗”，称“毅宗烈皇帝”。 封王妃陈美璟为皇后，升侧妃林荃、元雪见、龚青媞、高岚、陈沅，俱为贵妃。 立世子朱和域为太子，其余皇子待成年时封国。封朱韵初坤圣长公主，众女儿俱为封号公主。 升其她已有孩儿的庶妃，如许嫣、刘思思、赵令等为妃。 尚未有孩儿的姬，俱升为九嫔。 其三：大明国号改称“大明帝国”，陆军称“大明帝国皇家陆军”，水师称“大明帝国皇家海军”。 并令工部制作专门的国旗与军旗，军装。 其四：对“扬州十日”之战进行论功行赏，对建奴南下时投降的原弘光臣子进行依律严惩。 如在多铎降表上的勋贵与大臣，皆夺爵，抄没家产，田地收为皇庄，下狱议罪。 其五：大封功臣以五等爵位，皆承明祖制世袭。 文臣中，最早一批的从龙之臣，陈象明封湘国公，堵胤锡、宋应星、王徵封侯。另有十余人封伯，其中皇家商业集团的有五人，如邓伟，景添，及朱慈煃的舅舅龚如海。 三十余人封子爵，五十余人封男爵。 武将中，孙传庭、赵正、曹变蛟，黄蜚，封羽五人封侯，禁军刘华、唐斩和李杰、刘德、任贤等第一至第三兵团军长，俱封伯。 其它兵团军长封子爵。 其六：在南直隶、江西、浙江、山东四个布政司，大力推行土地与商业新政，与民佃种，促民经营工商业。 其七：废卫所制，废世代军籍制，改以募兵制，服役制度。 万户以下军官与军士35岁退役，发放退役金。 废除太祖时所定的数种贱民制，乐户、丐户、伴当、疍户、九姓渔户皆归为国民，列为“杂”民，为“士、农、工、商、杂”五民。 其八：面向未来大航海时代，火器时代，商业时代，大明帝国定都应天府，号称南京。 顺天府气候干燥，明代二百余年来生态已承受不起，开始恶化。北京作为京师，仅皇宫及各衙门、厂库所需的燃料数量就极大。其中内廷耗用柴薪的数量最多，明弘治以前大约是每年2000余万斤。 且定都北方，人口众多之下，当地产粮不足，京师口粮依靠从南方漕运，损耗既大，又劳民伤财。 其九：各布政司“皇庄”田地不得少于八成，皇庄田地不得买卖兼并，且只准给百姓佃种，田赋永为二成，此为铁律。 “朕后世子孙皇帝，如有违反此铁律者，不得为帝。” 第280章 十条国策(特鸣谢书友 御枫尊者 的打赏!) 第280章 十条国策（特鸣谢书友 御枫尊者 的打赏！） 议定这九件大事后，朱慈煃暂停了下来，朱慈煃的这些改革措施，均利国利民，利于增强民族凝聚力和团结。 只是在议定过程中，关于修改祖制之处，史可法等前朝旧臣争辩了几句。朱慈煃末及开口，首辅陈象明和堵胤锡等重臣已接过话去，将改革的益处大加分析。 朱慈煃称监国近一年来，每战必胜，迄今攻取光复了大明“两京十三省”的除福建、山西和京师，北直隶之外的一京十一省，挽狂澜于既倒，威望如日中天。 是以陈象明等人一番分析后，提出异议的弘光众臣只得服气，不敢再争辩。 朱慈煃待众臣议论过后，坐在皇极殿金銮宝座上挥了挥手，待众臣肃静后，说道： “朕尚有一事要宣布，此为第十件大事。 皇宫中所用太监、宫女，皆为朕潜邸时的老人，忠诚可靠。目前尚需新招募些人手。 除招募太监、工匠之外，本次全国选秀女二千名以充实宫中。 另外，祖制中对皇室子孙限制太严，不利我大明皇族中涌现人才。而藩王宗族世袭不得从百业，不利皇室子孙的发展和为社稷出力。 朕决定，皇室宗族只王爵及郡王有俸禄与封地，其余爵位为荣誉爵位，自郡王以下，废除皇室宗族之后人不得科举为官及从事百业之制，只须奉公守法，即可自由从业。 皇室子女婚配，废除不得皇室间婚配，改为只须出五服即可。皇子公主可与大臣联姻，不得高于三品官位即可。” 朱慈煃心中想起了欧洲及英国的王室婚姻制度，多在各国王室间互相婚配，即保证了血统的高贵，亦保证了权力在王室家族中的传承。 在二战中，为英国从军出征，牺牲比例最高的反而是贵族。 这也是欧洲多千年贵族家族的原因之一。 而在大明来说，因对皇室宗族限制太严，许多中下层爵位的宗室，可以说俸禄、婚娶、取名等一切被文官捏在手中，百般刁难，形成社会中文官独大的权力格局。 明朝人数不断增长的众多宗室，既给国家财政造成了愈来愈重的包袱，又完全不能和此前各朝那样，成为皇权在政治军事上的助力，几乎是整个中国史上罕见的特例，即使是严防近支宗室参政、却重用远支宗亲(曹仁、曹真、曹休)的曹魏王朝，亦不能及。 而由此产生的最大弊端，便是让皇室孤弱无依。 从历史上的两晋南北朝一直到隋朝和唐初，以及北魏、北周、金、辽、蒙元、满清这些胡族王朝，宗王一直是各代皇室的最重要拱卫势力，出将入相，督军地方。 即使唐朝玄武门之变后，唐朝以及之后宋朝的宗室，也可以正常参政做官，入朝可为宰相，在地方可以做知州、刺史，在边疆甚至可为节度使，统领大军。 在唐朝，甚至那些争皇位失败者的子孙也可不被猜忌地得到重用，如废太子李承乾的孙子李适之，唐玄宗时为宰相，吴王李恪的长子成王李千里是禁军大将，孙子李祎更是唐玄宗时一代名将。而着名的权相李林甫，是李渊堂弟的后裔。 在宋朝，如宋太宗赵光义的八世孙赵汝愚，宣麻拜相;如宋孝宗的亲兄长秀王赵伯圭，担任明州知州十年，加馆职龙图阁学士，还曾带兵驱逐海盗。 宋朝允许宗室参政，除并无定论的“宋太宗烛影斧声”疑案，三百年内并没有一例藩王谋逆。 大明朝从明成祖后严防死守，对宗室之打压纵观以往历朝皆不能比，然则即使不算朱棣这个“非法转正“的前任燕王，其他公然称兵造反的藩王就有3个，汉王、安化王、宁王们一一打脸，图谋不轨有谋逆之心的藩王，还得再加十个不等，如赵王，荆王，辽王……这就是堵不如疏的道理。 在朱慈煃心中，只需定“皇庄”土地政策为铁律，便可保证社会最广大的农民生计问题。同时再大力发展工商业，促民富国强。 而帝室子孙世袭只到郡王一级，则可大为控制朝廷供养的帝室宗族数量，不致出现万历朝中，山西、河南等地的200年大肆土地兼并后，全布政司财税收入的过半用来供养宗室的情况。 朱慈煃本以为改革皇室婚姻制度应不为难，最难的土地制度改革在自己的赎买政策推行下，已在前几月所占的各布政司顺利施行，证明成功。 而改革皇室婚配制度后，一是为自己后世子孙的婚姻幸福着想，二是自己亦可名正言顺娶坤兴公主朱媺娖为妃。 不想却听到朝臣中有人出班奏道：“陛下，选秀女充实宫中臣无异议，皇室爵位变革亦可大大减少国朝俸禄上的负担。 只是改变太祖所定祖制中的皇室婚姻制度不妥，请陛下三思。” 朱慈煃转头向恭立殿中的众臣看去，发现说话的是史可法。 这十件大事，朱慈煃事先已令邓忠向嫡系官员通过气，新降的少数官员却末知会。 朱慈煃道：“史侍郎，太祖所定皇室婚姻制度，乃是为了防止外戚干政，然而皇室嫁娶皆取自民间小门小户，又太过于苛刻，易令朕后世子孙婚姻不幸福，尤其是公主们。 朕所定联姻家族官位不高于三品，恰到好处。” 哪知史可法道：“以陛下之英明神武，武功赫赫，陛下对祖制别的改动，皆对社稷、万民利大于弊。 唯皇室宗族婚姻制度若改变，再结合废除皇室后代不得科举为官的改革，必会在朝廷中形成勋贵集团，徒扰乱朝纲！万万不可！” 朱慈煃一听心中立时明白，史可法做为弘光朝文官代表，东林党人，历来信奉文官治国，此时便担心朱慈煃的改制会令朝中再次出现勋贵集团与文官集团抗衡。 朱慈煃怒道：“原来史侍郎是担心改变了文官一家独大的朝堂格局！ 先帝遗诏是如何说得？我大明自英宗土木堡之变，勋贵势力大衰，文官开始强势； 至于万历，党争开启，文官集团一家独大。至于天启、崇祯，文官集团各为宗族、地域私利，致朝廷财税枯竭，蒙蔽皇帝，坑害社稷与百姓！ 文官独大好的很！弄至先帝为闯贼逼死，建奴入关差点亡天下！令社稷与道统险至倾覆！” 朱慈煃向身后侍立的邓忠示意，邓忠赶忙递上弘光众臣当日投降多铎的降表抄录本。 朱慈煃猛然从金銮宝座中站起，将降表甩向史可法，怒道：“建奴多铎一路南下，各地文臣武将皆降，刚围扬州，朱由崧和首辅皆逃，而通款建奴急于投降的正是这些把持朝政的文官！ 史可法，你自己看看这降表上有多少文官！” 第281章 破除文官治国 第281章 破除文官治国 殿中众臣见朱慈煃动了真怒，心中震惧。 陈象明、堵胤锡等吉藩旧臣纷纷顺着朱慈煃的心意，大讲起唐宋等历朝的帝室宗族制度来，盛赞诸王宗室对拱卫社稷的巨大作用。 史可法自命清高，油盐不进，强项道：“陛下，清者自清。弘光朝臣虽投降满清者众多，也不能阻挡我等忠臣为社稷为民之心。 陛下力挽狂澜，威震天下，然而改变帝室宗族的祖制将危及社稷，臣宁死也要谏之！” 朱慈煃暴怒道：“史可法！你莫以为你就是对的！ 你以为朕当真不敢杀你？！” 史可法跪在地上，脸上一副为正义献身的表情，默然不语。 朱慈煃抬手便想让侍立于大殿四周的禁军将史可法拖出去斩了，堵胤锡赶忙行大礼，劝道： “陛下即将登极，君临天下，无明显过错而杀大臣，徒损陛下威名！” 朱慈煃心中一动，已明堵胤锡之意，当即克制怒火，看向史可法冷笑道： “史可法，你以为大义在你那一边，想博取“死谏”美名，有这么容易？ 如今浙江新附，朕命你为浙江巡抚前去推广新政。如若你推行的不好，便是误国误民之奸臣！ 届时朕再杀你不迟！” 大内总管邓忠尖声道：“退朝！” 朱慈煃站起身来，在邓忠等太监簇拥下，大步走出了皇极殿。 殿中众臣陆续聚到史可法身边来。 陈象明叹道：“史侍郎，非陛下，江南已陷建奴战火，百姓涂炭矣。 我朝宗室力量薄弱，以陛下匡扶社稷之威望，修改祖制加强宗室力量亦无不可。 就拿弘光朝廷来说，朱由崧以藩王身份，自身无半支军队，只得以高官厚禄封赏“江北四镇”以求其支持登极，致令四镇骄横跋扈。 此次多铎南下，高杰、刘泽清、刘良佐三镇之兵争相投降，转头便攻打扬州。 若无陛下统大军及时相救，史侍郎与扬州早已陷于多铎之手！” 史可法道：“陈阁老，下官也是为我文官着想，正是因这些三镇之兵不听下官指挥，这才致多铎一路南下，势如破竹。” 堵胤锡道：“陛下所言方是正途。国朝养士二百余年，文官独大，不但将天下弄至内外交困，先帝殉国的地步，且投降异族建奴的多为这些士人，反抗的反而是平民百姓！ 史侍郎，你去了浙江大力推广新政，好好想想陛下的话。届时恩师陈阁老和本官再劝说陛下息怒。” 史可法无奈，第二天便即启程赶往浙江杭州上任。 随后几天，议定的十件大事便开始筹备及实行起来，头等大事自然是六月二十日举行的朱慈煃登极大典。 六部及大内经数日整顿，已全盘接收掌管南直隶、江西、山东、浙江等地。朱慈煃的嫡系“长沙书院”系官员队伍和暂由一兵团抽调的驻军，皆已入驻新附的各布政司。 土地与商业新政开始大力推行起来。 五月十六日这天，朱慈煃和全家人一同进午膳。 家人们知朱慈煃不久后即将登极称帝，俱开心不已，独坤兴公主朱媺娖闷闷不乐。 朱慈煃心中一动，想到自己这些天忙于国事，尚未将心中娶朱媺娖为妃的计划告知她。 午膳后，朱慈煃正想去找朱媺娖聊天，将娶她为妃的计划告诉她，邓忠自殿门口匆匆而来，低声在朱慈煃耳边道：“皇爷，魏国公徐久爵和东林党魁钱谦益求见，此刻已等候在中极殿中。” 朱慈煃知道这二人为江南勋贵和文臣之首，当即走到贵妃元雪见面前，贴近她耳边道：“爱妃，朕有事前去处理，你给朕照顾好坤兴公主，朕看她似有心事。 待朕处理完事务，便来找你们。” 元雪见转头看看正离殿而出，郁郁寡欢的朱媺娖，轻点了点头，看向朱慈煃笑道：“陛下，妾身帮您照顾好坤兴公主这大美人儿，您要怎么谢我呢？” 朱慈煃看着元雪见媚惑的笑容，差点忍不住当众吻上去，笑道：“爱妃，朕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这个月朕多陪陪你。” 元雪见笑着点头，快步走上去追上了朱媺娖。 朱慈煃来到中极殿的时候，已是未时。 见礼后，魏国公徐久爵道：“陛下，臣等江南勋贵大臣世沐皇恩，近日臣等听闻陛下在江南推行新政，在在需钱。臣等愿竭尽全力捐家产以助陛下。 这是我等各家捐助的名单。” 徐久爵说着，躬身双手呈上一份金边名册。 邓忠走下陛桥，将名册取来呈给了朱慈煃。 朱慈煃心想：“看来这些人这几天收到了点风声。若这些江南勋贵与世族知进退，稍加惩戒也未尝不可，只是爵位却要免了，土地也要赎买为皇庄方可。” 朱慈煃拿起名册一看，心中腾得火冒三丈，只见名册上捐“家产”最多之人是保国公朱国弼五千两，其他人不是三千便是二千两，甚至有1千两的。 朱慈煃怒极反笑，说道：“魏国公，这就是你们江南勋贵和世家大臣竭尽全力下拿出来的家产？” 钱谦益皮笑肉不笑的道：“陛下，臣与魏国公等人向来奉公守法，廉洁自律，国朝俸禄又低，这些银两已经是臣等众人毁家以献陛下。 当日先帝在日，闯贼破京师在即，先帝向众王公大臣们募捐，国丈周奎也不过才捐助先帝5千两白银，我等众人岂能和当了二十年国丈，恩封嘉定伯的周奎相比财富？ 陛下，这确是我等各人倾家所有矣。” 朱慈煃见钱谦益口才便给，老谋深算，心中一动，想到： “我还是心太软了。这些江南勋贵与世族，历代在江南霸占田产，吞并市肆与他人产业，富可敌国，是东林党人的政治基础。 想要消除党争，便要将之连根拔起。” 朱慈煃道：“即然如此，魏国公和钱尚书便不用毁家捐献了。 一切按公事公办即可。” 徐久爵及钱谦益偷眼细看朱慈煃脸色，过了一会儿，徐久爵道：“陛下，臣听闻坊间流言，言称陛下要严惩满清多铎南下时，书信通敌之人，其中竟有我等在内。 臣以为陛下英明神武，仁义爱民，断不会有此事，定是有奸人在构陷臣等人。” 第282章 玄武湖波澜 第282章 玄武湖波澜 朱慈煃拍金銮宝座扶手怒道：“徐久爵，钱谦益，你们是在教朕如何行事吗？！” 徐久爵与钱谦益吓得跪伏于地，仍强辨道：“陛下多项改革已违祖制，若还要因一点小事便整治我等江南勋贵与世族，恐失天下士人之望！” 朱慈煃冷笑道：“你二人是拿江南勋贵与世族威胁于朕？” 徐久爵和钱谦益额头冷汗直流，然见事已至此，互相对视一眼后，钱谦益想到事关家族生死荣辱，一狠心，说道： “陛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陛下在潜邸之时，亦曾违反祖制，擅自建立私军。 臣等比之陛下愚笨极矣，所犯过错恳求陛下宽宏大量！” 朱慈煃心中怒极，冷笑道：“钱谦益，你如此聪明，竟然敢拿朕以前成立民团之事要胁朕？ 可惜，朕不是先帝，先帝面皮薄心肠又软。 建奴多铎都杀得江南数千万人，朕难道连数万人都杀不得？！” 徐久爵和钱谦益大为愕然，多铎已于“扬州十日”被朱慈煃统军全歼而战死，他何时杀了江南数千万人？ 两人嘴上仍滔滔不绝。 朱慈煃喝道：“唐斩！将此二人押下去打入大牢。 大伴，立即召封尚书前来。” 唐斩和邓忠赶忙行礼答应，各自行动起来。唐斩率数名禁军将徐久爵与钱谦益押了下去。 两人大惊失色，一路大喊道：“陛下，请三思！我等皆开国勋贵与世族，陛下不能这样对待我等！” 朱慈煃看都未看二人一眼。 朱慈煃坐在金銮宝座上沉吟了一会儿，想到崇祯上任之初，被群臣忽悠，废太监主管的东厂、西厂。 而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无能，投靠了文官集团，以致文官集团更加势大难制。满清入关后，骆养性投降了满清。 崇祯一则能力不足，二则事事为大臣掣肘，致国事日非。 朱慈煃即有意削弱文官集团独大局面，看来很有必要加强皇权对文官集团的监察。 一盏茶的功夫，在皇宫前院刑部处理公事的封羽已赶至。 见礼后，朱慈煃道：“封尚书，朕打算恢复本朝的锦衣卫以监督臣工。东厂，西厂则永久废除，免耗费国力。 你从“佳音系统”拨出一半人来，成立锦衣卫，指挥使便由张极担任。” 朱慈煃顿了顿，眼有深意看向封羽道：“本朝的情报机构，以后便由“佳音系统”与锦衣卫二者构成，共为朕效力。 孤阳不长，孤阴不生，二者互为监督方可长久。” 封羽心中一凛，知此举是朱慈煃的帝王驭下之术，以锦衣卫与佳音系统互相制衡，免一家独大。 又听朱慈煃说“方可长久”，知是朱慈煃安抚自己之意。 封羽当即道：“臣遵旨。明日辰时，臣立即着手办理，同时召回尚在陕西第三兵团的张指挥使。” 朱慈煃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封尚书国之栋梁，朕此次喊你前来，有事交待与你。” 朱慈煃轻挥了手，侍立身后的邓忠走上前来，将弘光朝大臣投降满清的降表递给封羽。 封羽赶忙双手接了过来，匆匆扫了几眼，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上百人名字。 朱慈煃道：“封尚书，你立即带佳音系统的夜不收，将此降表中的人员一网成擒，交付刑部以通敌罪按律审理。 将这些人的财产与田地尽皆抄没，待审判出结果后，依法执行。” 封羽知是大案，当即行大礼道：“陛下，臣即刻率属下行动，保证不使一人漏网。” 朱慈煃想到大明律中，很多刑法都是株连九族，祸及老幼，说道：“以后大明律中，一人犯罪，株连九族的律例就此废除，其家族之人，只服役后废为庶民便可。” 封羽答应后，行礼退了下去。 当天晚上开始，应天府“佳音系统”出动了上万人，数日间抓捕了投降建奴降书上的二百余江南勋贵与世族大臣的家族，抄没其家产、田地。 投入狱中待审理判决之人，计六万余人。 史称“降表逆案”，为圣武朝涉及人数最多的大案。 朱慈煃待封羽走后，看看时已申时末，起身向后宫慈宁宫走去。 刚走进慈宁宫的红墙内，只见一名宫女匆匆忙忙赶来，却是元雪见宫中的贴身宫女。 宫女走近行礼道：“启禀陛下，元贵妃命奴婢前来禀报，坤兴公主刚刚跳玄武湖了！” 朱慈煃大惊，伸双手一把抓住了宫女的双肩，震骇欲绝道：“你说什么？！” 宫女双肩剧痛欲碎，赶忙道：“陛下，元贵妃发现的早，已经从湖中救起坤兴公主，眼下正在元贵妃的永和宫中休养。 元贵妃命奴婢请陛下尽速前去。” 朱慈煃大松了口气，紧张之极的脸色舒缓了下来，这才发觉双手用力过大，松开双手道：“你们以后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你没事吧？快带朕前去！” 朱慈煃当先向永和宫疾行，不一刻已到。 走进主殿时，元雪见迎了上来。 看到朱慈煃焦急心痛的表情，元雪见笑道：“陛下放心，还好午膳时您交待了妾身。 妾身留了意，发现坤兴公主从画坊上跳湖便将她救了起来。” 朱慈煃握着元雪见的手道：“爱妃，这次多亏你了。不然，我一生后悔莫及。朕先去看看公主，以后再谢爱妃。” 元雪见心中一丝醋意涌过，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公主在妾身的卧房。”却未跟着朱慈煃走进去。 朱慈煃走进卧房，数名侍立在床边的宫女都跪了下来行礼。 坤兴公主刚在宫女们侍候下洗浴更了衣，玉颜如画，脸色悲伤的躺在精雕细琢的大木床上，如云秀发披散在枕头和被子上。 朱慈煃对宫女们道：“你们都到房外去吧。” 待宫女们都退出卧房外后，朱慈煃扑到床边一把搂住朱媺娖道：“媺娖，你这是做什么？要吓死朕吗？！” 朱媺娖见朱慈煃到来，再忍不住，反手搂住他痛哭起来。 朱慈煃追问了半天，才问明白了经过。 前几日朱慈煃与朝臣商议公布了十条国策，其中一条有全国选秀女二千人。 朱媺娖在宫中得知后，想问朱慈煃却又羞于在朱慈煃家人前开口。而二人本来自朱慈煃三月下旬出征扬州，已分别了一个多月。加上这些天朱慈煃忙于国事政务，未有时间前来慈宁宫单独与朱媺娖相处。 朱媺娖十六岁的恋爱脑想东想西下，越发认定朱慈煃移情别恋，喜新厌旧，答应自己的誓言已忘诸脑后，因而连日来悲伤不已。 朱慈煃今天午膳发现后，让元雪见来陪伴关心朱媺娖，却忘了娶朱媺娖为妃的计划一直在朱慈煃心中，却也未告之元雪见。 第283章 你爱我坏 第283章 你爱我坏 元雪见下午同朱媺娖聊天时，不住安慰她朱慈煃乃温柔多情且长情之人，定不会对朱媺娖负心薄幸。 只是关于朱慈煃下令全国海选二千名秀女之事，元雪见却也说不明白个所以然来。 是以朱媺娖心结一直未解。 两人在宫中聊了一个多时辰的天，直到朱媺娖提出天气甚好，想去玄武湖上坐船游玩。 元雪见想到玄武湖上游玩可以助朱媺娖散心开解，当即陪同她前来。哪知坐上龙舟画舫不久，朱媺娖趁元雪见及众下人不备时，猛然跳入玄武湖中。 元雪见立时发现，不待船上众下人们跳下水营救坤兴公主朱媺娖，元雪见已凭借高深武功，从湖水中探手将朱媺娖救起。 元雪见不住劝慰下，朱媺娖只是哭泣。 回到皇宫后，元雪见当即命宫女前来禀告朱慈煃，带着朱媺娖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永和宫。 朱媺娖如雨中海棠，神态楚楚，看着朱慈煃泣道：“陛下，您是不是不爱妾身了？那妾身活在世上还有什么乐趣，不如追随父皇母后而去！” 朱慈煃心痛无比，道：“媺娖，是朕的错！怪朕没有及时知会你，以致令你疑窦丛生，做出傻事。 还好雪见细心，立刻救起你来，否则朕一辈子不会心安。” 朱慈煃亲吻朱媺娖红唇几下，只觉她红唇微微抖颤，怜惜的道：“媺娖，你怎么如此痴情，如此傻呢？以后万事都要和朕商量，再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 此次全国海选秀女，实为朕为汝之皇兄隐太子选妃之举。 朕已更改祖制，决定正式登极后，便即以盛大皇室婚礼迎娶你为贵妃。” 朱媺娖闻言，破啼为笑，满是泪水的眼睛中已全是笑意，道：“陛下，当真如此？可不许骗妾身。” 朱慈煃笑道：“傻公主，你其实了解我的，只是你太痴情，关心则乱。 当然是朕真心话了，除非媺娖你不愿意嫁给朕为贵妃。” 朱媺娖自情窦初开的豆寇年华时，已对朱慈煃情根深种，自崇祯和周皇后殉国后，更是在倚赖中心中满是朱慈煃。对于位份，她却是从未想过奢求皇后，只求朱慈煃能一直疼爱自己便心花怒放矣。 朱媺娖又哭又笑，伸手轻锤朱慈煃宽阔的胸膛，嗔道：“陛下好坏，人家那会儿都伤心极了，陛下现在还取笑妾身。” 至于祖制，朱慈煃即说已改制可以婚娶，朱媺娖自是深信不疑。 朱慈煃看着朱媺娖的娇媚神情，心中一荡，不禁搂紧了她在她耳边甜言蜜语。两人正卿卿我我时，殿外宫女来报：皇太后来访。 朱慈煃和朱媺娖两人赶忙收拾了一下服饰与容颜，从床边站起身来。 不一刻，太后龚敏在贴身太监与宫女簇拥下走进宫来。 见礼后，龚敏瞪了儿子朱慈煃一眼，拉着朱媺娖的手，怜惜的在床边坐了下来。 龚敏道：“媺娖，傻孩子，你怎么能去跳湖呢？本宫早都说过，若煃儿有对你不住的地方，都可告诉本宫给你主持公道，本宫就如你的母后一般。 煃儿再英明神武，威震天下，他也是本宫的儿子，有本宫在，看他还敢欺负你？” 朱媺娖忙道：“太后，陛下没有欺负过媺娖，这是一场误会，是媺娖胡想的太多。” 朱慈煃连忙向母后龚敏解释了一番，龚敏听罢来龙去脉，点头道：“母后原想着我儿仁义宽厚，重情重义，必不会亏待娖儿。 即然已经说开了就好。媺娖，以后切不可如此胡涂。” 龚敏续道：“煃儿，你更改祖制的事，朝中大臣们都同意了吗？” 朱慈煃道：“母后，祖制亦非全对，否则我大明天下岂会弄至先帝殉国的地步？ 儿臣已颁布十条国策，陈阁老、堵尚书他们皆深明大义，且为儿臣心腹，自然支持。 唯弘光降臣史可法出于维护文官集团利益声言反对，他又岂是朕的对手！ 此人清高有气节，却无甚大才、实才，朕已派他为浙江巡抚，推广新政。” 龚敏点点头，对儿子的威望和才能手段颇为放心。 三人坐着闲聊了一会儿，太后龚敏本已心中将坤兴公主朱媺娖当女儿，此刻得知不久之后，儿子将迎娶朱媺娖，更是欢喜，当即接回朱媺娖，告别朱慈煃往慈宁宫而去。 第二日开始，选秀及朱慈煃迎娶朱媺娖之大婚事宜皆大张旗鼓的准备了起来。 五月二十六日这天午后，朱慈煃正在中极殿中处理政务奏折，数名皇子及长公主在殿内不远处桌椅旁翻看奏折，学习处理政务。 其中一件奏折上，李闯军陕西投降的三十万人，经当地三司两个多月的议定后，依律判处斩首者二万余人，其余二十七万余人尽皆判处数年不等的劳役，交予工部，派处陕西、河南、江西等地兴修水利，道路。 在朱慈煃小憩时，几名孩儿都围了过来。 长公主朱韵初问道：“父皇，儿臣记得左良玉军二十万俘虏，斩首者二万余人；这李闯军乃是流寇军队，怎么陕西当地的三司审理下来，三十万俘虏只有二万余人判斩首，这比例比官军的左良玉军还低？” 其余几名孩儿也纷纷称是。 朱慈煃微笑道：“孩儿们，那你们看了陕西三司的附卷中判决理由，觉得算公正合理吗？” 众孩儿道：“父皇，从附卷看，儿臣觉得是合理的。” 朱慈煃点头道：“即然判决合理，那出现此种情况只有一个原因：李闯军犯下的罪行确是比左良玉军还少。” 太子朱和域道：“父皇，可是左良玉是官军，李自成是流寇，怎会如此？”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孩儿们，官与匪只是一个称呼，能否代表正义，公正，本质在看其行为是否维护了大多数百姓的利益。 名为官僚管吏，实际却行害民之事的，历朝历代极多。 是以，父皇设立各地各级“咨议局”倾听百姓诉求，重视解决百姓的问题。 这样我朝才能与时俱进，长治久安。” 众孩儿们大有触动，沉思中消化起朱慈煃所说的话来。 正此时，殿外邓忠走进来行礼禀到：“皇爷，郑芝龙之长子郑森求见皇爷，封尚书已带他等在宫外。” 书友们，拜托写写全书评价，这样显示在起点本书封面上，好有更多的新读者阅读本书，多谢了！ 《你爱我坏》是一首歌，小鬼阿秋唱得很有感觉。 第284章 郑成功 第284章 郑成功 朱慈煃对皇子们和长公主道：“孩儿们，今天学习理政已一个多时辰，你们去玩吧！平日里要多运动运动。” 孩儿们欢呼起来，向朱慈煃行礼后出了中极殿，在太监、宫女们伴侍下纷纷去玩耍。 朱慈煃道：“大伴，让封尚书带郑森到养心殿中等候。” 邓忠行礼退出殿外安排。 朱慈煃拿起笔来，写起了给工部的谕令来，让宋应星征调各地驻军监管劳役人员，不得虐待，要保证让这些人员吃饱。待其劳役期满后，要发放一笔保障银，以促这些人融入“五民”之中。 以帝国军队之战力及善待劳役人员政策，监管军士与劳役人员之比在一比五十左右。 写好谕令之后，朱慈煃起身在段瑞兴等大内侍卫与太监跟随下向养心殿行去。 来到养心殿时，见到封羽已带着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站在殿内等候。 见礼后，朱慈煃一边听封羽介绍情况，一边打量起郑森来。 只见郑森中等身材，头戴冠帽，面容清秀，抿着嘴唇，微髭、短粜，双目炯炯有神。 封羽介绍完后，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 “郑森，汝父即然要拥弘光与满清结盟对抗朕，汝为郑氏长子，为何却来投郊于朕？” 郑森慨然道：“陛下自监国以来，内实行惠民仁政，外大军攻伐百战百胜，于先帝殉国，建奴入侵的社稷危亡之时，扶天下于即倒，救万民于水火，实为万代仁君！ 臣父执泥于昔日与陛下海上争霸之龌龊，竟扶持昏庸无能的弘光与入侵我大明的建奴媾和，置国家与民族不顾，臣不忍学父之贰！” 朱慈煃道：“好！郑森，你有如此心胸和识见，果然是一代豪杰！ 你能投效朕，将你所知的情报皆详告，功劳不小。” 朱慈煃本想让郑森进帝国皇家陆军，未来为帝国征战，转念想到郑森在前世时空的事迹，朱慈煃续道：“郑森，朕麾下军队皆是新式军队，就委你为帝国皇家海军千户，从基层做起。 未来朕必不会吝于奖赏你的功劳。 你且休息几日，便乘皇家海军战舰去黄都督处听候调遣。” 郑森大喜，他之前尚未带过兵，此刻见刚一投效，朱慈煃便委以皇家海军千户之职，足见朱慈煃对己的信任。 郑森行大礼道：“多谢陛下知遇之恩！臣必会精忠以报。” 禁军带郑森退下后，朱慈煃思量起来： “当日的三十六磅火炮，是朕与王徵一同研发出来，除雷汞击发式之外，优点在于射程远达八里。 现今建奴多尔衮已从郑芝龙手中获取西洋三十磅火炮的生产工艺，只怕在建奴亡国灭族的重压之下，多尔衮或许真能命火炮营残余的工匠研发出口径更大的火炮来。 现在若起大军立时攻打建奴，一则东南等新附之地未稳，正处推行土地和商业新政的关健时候。 二则若同时南北攻打郑芝龙与建奴，第七、第八、第九兵团未训练成熟情况下，兵力尽出，又不知敌方火炮情况，可谓颇为冒险。 看来朕有必要尽快和王徵等研发院的教授一同再研发一款威力更大的火炮出来，方可操必胜。 至于福建的郑芝龙与弘光，郑芝龙只是购买自尼德兰的火炮技术，自己却无建奴来自孙元化的火炮营的工匠。 不如先派兵试探一下郑芝龙的实力。至于建奴那边，先在必经之路上派军防守。建奴若南下，以从北直隶取道山东的东昌府概率最大。” 朱慈煃站起身来，在殿中来回踱步。邓忠、唐斩和封羽等人知朱慈煃正在思考，皆肃立一旁不敢打扰。 五月的天气已有些微微炎热，殿中的仪仗宫女轻轻扇着手中的团扇给朱慈煃纳凉。 朱慈煃想了想该派什么军队守东昌府及试探进攻福建的郑芝龙？ 自己的嫡系九大兵团自然是不能派去的，且第一至第三兵团为百战精锐之外，第四至第九兵团都或守土或尚未训练完成，未经历过真正的战火考验。 攻打福建郑芝龙，目前东南皆已平定，各州府驻军暂为第一兵团抽调，倒是可以派遣黄得功、孙应元、周遇吉统投诚的十五万大军前去试探。 至于东昌府的守军却有点危险，建奴多尔衮若研发出了比三十六磅火炮更厉害的红夷大炮来，南下攻打东昌府，只怕到时守军损失惨重。 朱慈煃思虑半晌，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襄阳之战中，杀主投降的王体中来。 朱慈煃当即对封羽道：“封尚书，立即令“佳音系统”加强对建奴和郑氏情报的收集。 传令襄阳投降朝廷的副将王体中，率其降军六万人即日赶赴山东东昌府驻防，务必在二十天内赶到，换防现今的第一兵团守军。 令在浙江休整的黄得功部十五万大军，赶赴福建边境，攻略郑芝龙。可从兵部拨付二百门三十六磅火炮于孙应元、周遇吉，令其统火炮队随军出征。” 封羽行礼答应后，说道：“陛下，郑芝龙自尼德兰购得三十磅火炮生产技艺，这几年来大量生产之下，只怕以黄得功军队的战力，即使有我军二百门超级火炮助阵，想要快速平灭郑芝龙，也是难度颇大。” 朱慈煃点点头，道：“封尚书分析的在理。 朕派黄得功去，是看看郑芝龙现今的虚实，并不期之其必定攻克福建。 待一、两月后，第七、第八，第九兵团训练成熟，届时第一、第二、第三兵团腾出手来，再以雷霆之势攻灭建奴与郑芝龙。” 封羽当即明白，行礼后退出了殿外。 看看时已近黄昏，朱慈煃起身往乾清宫走去，准备和全家人用晚膳。 走在路上时，朱慈煃对身后侧的邓忠道： “大伴，传王徵和焦勖明日午后到中极殿见朕。” 邓忠赶忙答应了。 朱慈煃到乾清宫不久，太后龚敏和皇后陈美璟及众妃嫔、坤兴昭仁二位公主及众位皇子公主陆续前来。 见礼后，一家人用起晚膳来，皇宫御膳房共呈上了三百余道珍馐美味。 朱慈煃雅擅政经之道，朝廷财大气粗，定制的自己一家人用膳标准为岁用三十六万两白银，还超过了万历皇帝的“岁用二十九万两”。 万历对金银珠宝之类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在万历年间，有金矿和玉矿的地方进贡的数量大幅度增加，基层的官员就将进贡的任务摊派给了当地百姓，给当地百姓带来了灾难。 由于进贡的玉石珠宝的增加，严重影响了珠宝玉石的供求关系，使得京师地区的求大于供，珠宝玉石的价格翻了几番。 朱慈煃则对珠宝玉石等物，无万历般的嗜好，大大减轻向民间征贡的负担。 第285章 王徵炮(鸣谢 2022…9451书友的月票!) 第285章 王徵炮（鸣谢 2022…9451书友的月票！） 在礼部的紧张筹备登极大典中，南京各界百姓代表万人，于五月二十日上表劝进朱慈煃，朱慈煃以仁德不彰推辞，是为“一让”。 这天下午，朱慈煃正在中极殿批阅重大事件的奏折和各地咨议局的上奏。 邓忠带领九名司礼监太监在殿内书房中，处理大量的日常奏折。 定都南京后，大内方面，由邓忠任大内总管兼司礼监秉笔太监。 郭辉任内官监提督太监，主要掌管采办皇帝所用的器物，如围屏、床榻、桌柜等。 韩赞周任印授监提督太监，掌管古今通集库以及铁券、诰敕、贴黄、印信、图书、勘合、符验、信符等。 邓忠的两个干儿子，也是朱慈煃贴身太监出身的李福，甄学伟，则分别被任命为尚衣监提督太监，掌管皇帝的冠冕、袍服、靴袜等。 和都知监提督太监，起初负责各监行移、关知、勘合等事，后来专门跟随皇帝，负责导引清道。 过了一会儿，王徵与焦勖前来参见，朱慈煃召二人进中极殿。 见礼后，朱慈煃让二人坐下，二人却万般推辞，依礼不敢坐。 朱慈煃微笑道：“王侍郎，焦教授，无须推辞。朕虽称帝，仍然是以前的那个人，在公开场合守礼可也，这私下会见不必如此拘谨。” 王徵二人见朱慈煃如此仁厚，并不如许多皇帝一称帝登极便要求极其苛刻，以求在各种细节彰显自己的至尊地位。 二人心中皆感动，只得在椅中坐了下来。殿内侍立的皇宫太监给二人端上茶来。 朱慈煃和二人聊了一会天后，说道：“二位先生，朕最近得到确切消息，建奴的多尔衮与福建郑芝龙结盟以抗我圣武朝廷，其从郑芝龙处获得了西洋目前最先进的三十磅火炮生产技艺。 朕想到孔有德、耿仲明两大汉奸虽已授首，然二人投降建奴带去的我大明的火炮营的工匠们尚在。” 王徵此时已七十三岁，虽精神矍铄，却也已比以前老态了不少。 王徵道：“陛下，您的意思是建奴有可能凭借火炮营的工匠，利用西洋生产技艺制造出更大口径的火炮来？” 朱慈煃点头道：“正是如此。如今战争，我军火器领先当世，建奴等游牧民族的骑兵已不足惧。 而火炮在战争中的作用愈发重大。如果建奴研发出还超过我朝三十六磅的火炮来，届时战场上将对我军极为不利。” 王徵和焦勖都是科技人才，一听便即明白。 二人一同道：“陛下，火炮乃国之重器，战争胜败之关健，我二人愿竭尽全力，尽快研发出更大威力的火炮来。” 朱慈煃道：“朕今天召二位先生来，正是要商讨火炮之事。” 三人当即坐到长桌前研究起开发新型火炮之事来。在朱慈煃的指点下，诸如炼钢，冷凝成型，气密性等难题，王徵和焦勖一一想到了解决办法。 三人直商讨到深夜，太后龚敏和皇后陈美璟各派人来向朱慈煃问安了一次。 三人晚膳都是由御膳房送来殿中匆匆吃的，终于全盘厘定了一款五十磅、射程远达十二里的超级火炮。 确定生产方案后，朱慈煃道：“王大学士功勋卓着，此炮就命名为“王徵炮”。 明日王大学士和焦教授立即开始在南京城郊选址设厂，尽快开始生产此超级火炮。一切所需自工部取用，大伴也会配合你们。” 王徵感动无已，知朱慈煃看出来了自己衰老已至，因而念及自己的功劳，以己名命名火炮。 两人谢恩退下后，朱慈煃心中担忧已去，伸了个懒腰，起身来到了陈沅的宫殿。 在陈沅和宫女们侍候下，共浴了一番，朱慈煃只觉疲累尽去。 躺在床上时，朱慈煃搂着陈沅道：“爱妃，朕已派人前往寻访你父母亲的墓地，追封他们为侯爵和一品诰命夫人。 届时礼部下发诏书，以侯爵和诰命夫人立碑隆重再葬。” 陈沅喜极而泣，道：“陛下，妾身得遇陛下，实乃三生有幸。” 朱慈煃轻抚陈沅胸前美好，笑道：“爱妃，近来在江南各地，你都快成神仙了，许多梨园供奉了你的生祠牌位。” 陈沅久居宫中，相夫教子怡然自得，向不闻外间事物，不由大奇，连忙询问起朱慈煃来。 朱慈煃道：“前些日子，朕颁布诏令，废除贱民制度，归为“士、农、工、商、杂”五民中。 从此梨园之人得到人身自由，不得再人口买卖，梨园成为自由从业进出的百业之一，全国各地尤其是江南的梨园之人大为感激，皆归恩于朕从梨园赎出的你。” 陈沅笑魇如花，道：“陛下，这都是陛下爱民之仁政，是陛下的恩德，妾身岂有功劳？” 朱慈煃笑道：“爱妃，这就是爱屋及乌了。若非对爱妃的爱意，朕还真不一定会想到废除贱民制度。 梨园百姓感激你，也就是感激朕，他们为你建生祠供奉你，朕心里也开心。” 陈沅心中感动无比，朱慈煃不但让她锦衣玉食尊贵无比，且还让她感受到了真正的爱情。 陈沅情动下，搂着朱慈煃献上香吻，殷勤的伺候起朱慈煃来。 一时让朱慈煃沉醉在温柔乡中，不知今夕何夕… 第二天五月二十一日，朱慈煃睡到日上三竿才和陈沅一同起床。 朱慈煃定的皇帝早朝制度为上一休一，休假制度为臣民皆旬休，仿唐宋之制。传统节日放假1至3天不等，春节至元宵放假半月，是为年假。 将大部日常政务交给了内阁、六部及司礼监，自己平日只抓大政方针和民间咨议局的反馈。 这样以免像明孝宗一样，连续上朝十几年，活活被众多大臣们的鸡毛蒜皮的无休止的政事累死。 若是官员人数不够处理政务，朱慈煃打算未来多开科举次数，增录官员。反正大明社会将在自己手中逐渐向工商业社会转型，财税大增。 历代官民比例，一则因农业社会生产力低下，政府财源稀少。二则官府对百姓的控制不断加强。 汉朝：8000:1 唐朝：3000:1 宋朝：1500:1 元朝：2500:1 明朝：2300:1 而朱慈煃的前世时空，官民比达到了30：1。 午后朱慈煃来到中极殿处理政务，坐下了半个时辰，礼部尚书顾绛求见。朱慈煃命即刻传顾绛前来。 见礼后，顾绛道：“陛下，满清派遣其正黄旗大臣、国史院大学士刚林为正使，率三十余人出使我朝，并送弘光使臣左懋第，随员陈用极、王一斌、张良佐、王廷佐、刘统等随从一百余人而归。 现在已等在南京北城门外。” 第286章 左懋第与满清使臣 第286章 左懋第与满清使臣 朱慈煃欣然道：“顾尚书，让满清的使者团且在礼宸殿等候，带左懋第等人来见朕。” 顾绛行礼后退出去安排。 朱慈煃对邓忠道：“大伴，去请国丈陈阁老和堵胤锡前来，随朕一同会见左懋第等人。” 朱慈煃继续批阅奏折，见各地除了西南几布政司在推行新政时，偶有土司鼓动造反旋即被平外，其他各布政司多因战乱、天灾，致许多田地成为抛荒的无主之地，因而新政皆推行顺利。 而江南等地，一则各地摄于朱慈煃大军之威，二则向来工商业较发达，因而较易于接受朱慈煃的土地与商业新政。 废除贱民，立五民之策，今这些获得国民身份之人欢喜万分，生存境地得以彻底改变，大大增加了社会的和谐和活力。 一时全国民间隐有称朱慈煃为“圣君”之声。 过了约小半个时辰，在皇宫前院六部办公的陈象明和堵胤锡先到，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左懋第等人被顾绛带到了中极殿。 左懋第自去年底被满清摄政王多尔衮扣留在京师，百般劝降不屈，多尔衮本已有意杀之。 圣武元年三月初，孙传庭在河南府之战大败多铎十五万八旗精锐，令多尔衮等满清权贵悚然而惧。 不久接到朱慈煃派人送来的国书，斥责满清蛮夷不懂礼法，竟然扣留使者。朱慈煃令满清尽快送回左懋第等弘光使臣，以河南府之战中俘获的数名满清副将和参将交换。 当时多尔衮虽想谋取江南之地，并未答应朱慈煃的要求，但慑于朱慈煃大军之威，对待左懋第等人也客气了许多。 左懋第等使团为首的十余人向朱慈煃行大礼道：“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多谢陛下从满清虎口中相救我等。” 朱慈煃微笑道：“众爱卿平身！左先生在建奴面前大义凛然，誓不投降，为今之“文天祥”也。 诸位请坐。” 左懋第推辞半天才和众从官坐了下来。 陈象明和堵胤锡亦闻左懋第事迹，对他甚是敬重，殿中众人闲聊了一阵，相处甚欢。 朱慈煃道：“左先生，满清是否这几个月来羞辱于你？ 待会你们随朕一同会见满清使者，朕狠狠收拾他们！” 左懋第道：“多谢陛下关心。臣等这几月在满清所占的京师，多尔衮多次派人来劝降，倒还未曾羞辱臣等人。” 朱慈煃点点头，知左懋第性情高洁，是怎样便怎样，不愿借机报复，哪怕对方是仇敌。 朱慈煃道：“左先生文武全才，办事干炼，为人又忠诚正直，便加入吏部为左侍郎，协助陈阁老选汰官员。你的这些随从出使官员，朕皆给予量才使用，加入我朝。” 左懋第在北京时听闻多铎统大军南下，本时刻为弘光朝廷的危亡担忧。 及至被豪格放归南来的路上，才从他人口中逐步得知“扬州十日”和朱慈煃入主南京之事，振奋不已。 左懋第大喜下行礼道：“臣多谢陛下信重！以陛下之英明神武，必能扫除腥膻，统一寰宇。” 左懋第等人随陈象明、堵胤锡退出殿外后，朱慈煃问顾绛道： “顾尚书，朕登极大典之事，周边的国家都告知到了吗？” 顾绛道：“陛下，我朝周边的四十多个邻国，这些天来皆已经由“佳音系统”通知其国主。 目前除西南和西北方向的爪哇和马六甲、叶尔羌汗国等九国回报称因路途遥远不派使臣来参加陛下的登极大典外，其余各国皆回报称已派出使者前来南京。”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借此次登极大典，尽量与这些邻国设立边境通商口岸，广开商贸，发展海洋经济。 朱慈煃站起身来，在邓忠和顾绛等人陪同下前往礼宸殿。 见朱慈煃进殿，等候在殿中的以满清大学士刚林为首的数十名使臣，行大礼道：“大清国使臣刚林，参见明国皇帝陛下！” 朱慈煃心道：“这刚林倒也聪明，知道朕已决定称帝。” 朱慈煃在宝座上坐了下来，却未让跪地的刚林等人起来。 朱慈煃道：“刚林，朕听说弘光当初派左懋第等使者到京师出使时，刚开始是你接待的他们。 你们满清朝廷让左懋第等人入住接待藩属国的四夷馆，是不是？” 刚林得摄政王豪格授意，此次出使专为修好圣武朝廷，听朱慈煃语气不善，连忙道：“陛下，这其中是有些误会，左大人等人最终入住的是鸿胪寺。” 朱慈煃笑道：“刚林，这也能有误会？你知道朕为何不在四夷馆接见你们，却在接见外宾的礼宸殿接见你们？” 刚林强压心头怒火道：“陛下乃天朝上国之君，精擅礼仪典章，不似我等小国寡民，不通礼节。” 朱慈煃道：“朕来告诉你吧！汝等建奴，本为我大明帝国一藩属少民部落，即然起兵对抗我大明，觑觎我神州，朕决定从此以后剔除建奴为我大明藩属少民的资格。 只视为不死不休的敌国。” 刚林想到河南府之战和“扬州十日”，额头冷汗涔涔而下，道： “外臣此次前来，专为修好贵我两国关系。这是外臣此次携带来的礼物，请陛下过目。” 朱慈煃点点头，邓忠走下玉阶，接过刚林双手托着的一份礼单，走回来呈给了朱慈煃。 朱慈煃打开礼单一看，见上面写着： 白银六十万两，百年人参二百颗，熊掌五百对…… 朱慈煃知这些礼物确实已是目前满清能拿出的重礼，以建奴贵族入关后，大肆圈地，掠夺人口为奴，北方的经济只会越来越差，满清的税收也少的可怜。 朱慈煃笑道：“刚林大学士，你们满清也就会送这些金钱和野生之物了，不过嘛，倒还有点诚意。都起来吧！” 刚林等人松了口气，陆续从地上站起身来，不少人双腿已跪麻木。 刚林待缓过劲来站稳后，说道：“陛下，外臣此次前来，是转达我朝皇上之意，我大清愿向大明帝国称臣，岁贡百万两白银，只求两国和睦，不再互相攻伐。” 第287章 财政改革(一) 第287章 财政改革（一） 朱慈煃道：“孝庄和豪格想的挺美哪。 你们建奴造反做乱，强占我大明帝国辽东犹不足，又入侵关内，攻占中原，杀戮我百姓，现今被朕“河南府之战”、“扬州十日”两战打怕了，又想来向朕求饶了？ 山西、北直隶，包括辽东，本就是我大明帝国的领士，让你们建奴占着，奴役我大明国民，然后每年就向朕进贡百万两银子？ 有这么好的事？” 刚林听朱慈煃一语道破现今满清朝政掌握在孝庄与豪格手中，这事才发现不到一个月时间，不由心中惊惧。 正彷徨无计时，突听朱慈煃笑道：“朕听说，你们建奴以前的第一美人是叶赫部的东哥，一生想杀奴尔哈赤而不得，到是位奇女子。 现今你们建奴的第一美人是孝庄是不是？这孝庄长得如何啊？” 刚林听朱慈煃左一个“建奴”，右一个“建奴”，又语带调笑辱及太后孝庄，不由心中大怒，然而想到朱慈煃大军之威，生怕朱慈煃派军讨伐满清。 刚林强忍怒气道：“回陛下，我大清孝庄太后年方三旬，容颜娇嫩无比，气质出众，确是我大清第一美人。 孝庄太后素来仰慕陛下之圣明，愿两国互为友邦，永不动刀兵。” 朱慈煃哈哈大笑了一阵，想到多尔衮和自己一方王徵、焦勖都在拼力研发制造超级火炮，道： “刚林大学士，你涵养很好哪。 看在你们建奴此次出使还颇有诚意，朕可以答应你们暂时不攻打你们，至于想做我大明帝国的藩属国，这个就不用想了。” 刚林松了一口气，心想能暂时不令朱慈煃攻打本国，自己回去也好交差了。别的事只能以后再说。 刚林道：“陛下，两国不交刀兵，对百姓皆有大利。 陛下此次虽未答应永远和平，外臣却相信陛下仁义爱民，未来两国必能签订和平条约。 陛下日理万机，外臣告退。” 朱慈煃点点头，礼部尚书顾绛带刚林等人退出了殿外，在国宾楼安顿了下来。 侍立在朱慈煃身后的邓忠道：“皇爷，建奴辱左懋第等使臣，要不要奴婢派人通知顾尚书，将刚林等人也扣押起来？” 朱慈煃道：“建奴蛮夷，不知礼化，我中华上国岂用的到这些伎俩？ 目前不知多尔衮虚实，待我军超级火炮研发生产出来，有足够数量后，朕统大军一举攻灭建奴，光复全国！” 朱慈煃回到后宫，到慈宁宫拜见母后之后，便来到坤兴公主朱媺娖的偏殿，陪伴着她。 几天后的六月五日午后，朱慈煃正在养心殿中批阅奏折，数名皇子和长公主朱韵初在殿中不远处学习理政。 目前朱慈煃治下各布政司，包括新附的东南之地，土地和商业新政皆已推行完毕。 朱慈煃以前令邓忠召募培养的万名精擅农田耕作水利的仆人，皆已分派到南直隶、江西、山东、浙江四布政司的皇庄田地上，指导各地皇庄新佃户科学种田，以求高产。 这些皇庄仆人，朱慈煃给定的三两月薪，吃住全包，优厚的待遇令他们工作积极性极高。 工部尚书宋应星忙活了半月，从四川已基本修建完水利的张献忠降军劳役抽调，及“降表逆案”中判处服劳役之人，共计二十万人，分赴东南四布政司修建水利。 陕西和河南两布政司，工部派遣的李自成降军中判处劳役的二十七万多人，正在两地各州府大兴水利。 朱慈煃定的劳役制度，给服役者一天三顿饱饭吃，不得虐待和随意无故打骂，期满时还会发放一笔工钱，助这些劳役人员重新进入社会立足。 因此朱慈煃治下的劳役人员，虽多为以前的流寇，但在监军的严管下，也都很乐于接受现状，老老实实的干活，各地水利，道路等兴建的很快。 朱慈煃坐在椅中考虑半晌，结合之前的陆续改动，对内廷和朝廷的财税制度作了制度化的改革。 因推行皇庄土地制度及十倍提升官吏俸禄之后的全民纳税，朱慈煃的内廷产业为遍布全国的皇庄、皇家商业集团及各地的海关，这三大部分为主。 大明之前归属皇帝内廷产业的盐业和制铁，朱慈煃皆放开让民间百姓经营。 自崇祯十七年六月监国至如今圣武元年五月，近一年时间，全国民间各地已涌现出上十万家制盐与制铁的作坊，不但解决了上千万百姓的就业，且使以往价格高高在上的食盐和铁器，价格下降了七、八成。 以住百姓倾全家之力干活也买不起足够的食盐，种田的铁器都打不起一副新的，使用几十年祖传铁器的情况从此消失不见。 盐和铁即通过市场充足供应，数百年来难以根治的私盐贩子和私铁贩子也自然消失，这些人纷纷转型开起了盐厂，铁厂。 朱慈煃只令各地衙门管好法纪，保证各地自由公平竞争，严惩暴力垄断者和官商勾结者即可。 目前朱慈煃所占之地，皇帝内廷三大产业的月税收，折合白银已达二千八百五十万两，年3亿四千万两。 其一：皇家商业集团贡献最大，为月一千三百万两，是经由广东等地进出口贸易的垄断者。 其二：各地皇庄交纳田租为粮食，每年春粮，秋粮两季，在朱慈煃大修各地水利和科学种田两者加持下，年化下来，已可收到1亿5千万石粮食，北方为小麦，南方为大米。 足以满足1亿二千万人的吃饭问题。折合白银为月一千二百五十万两。 这些产粮，大部皆由各地皇家商业集团开设的皇家粮行，面向百姓进行平价销售，购买者主要是城市里的“工、商、杂”之民。 余下的粮食则做为朝廷储备，存放于天下各大粮仓中。目前工部已在朱慈煃治下全国规划了十大粮仓在建。 其三：至于全国各地海关，目前以广东各地的海关为主，三成进出口关税下，仅与佛朗机一国通商，关税每月已在三百万两。 内廷支出方面， 其一：供应朱慈煃等皇宫帝室成员及服侍人员的一切用度。目前每年在二千万两左右。 其二：即称“皇家海陆军”，军士俸禄与火器制造维护，战舰制造与维护，皆由皇帝内廷收入开支。 支出帝国皇家禁军、皇家陆军和皇家海军的军费，目前每年在八千万两左右。 其三：供应“佳音系统”及锦衣卫共十万人的俸禄和运作经费，年在一千万两左右。 其四：遇突发天灾时的赈济支出。 朱慈煃于此项上，目前预算银为年五千万两。 当然，之前府库历年所积存的2亿两白银在赎买土地的新政中用的七七八八了。 开支总体算下来，朱慈煃的内廷内库每年盈余，在一亿八千万两。 第288章 财政改革(二) 第288章 财政改革（二） 自朱慈煃在治下大力推广土地和商业改革，官吏俸禄改革等改革之后，大明帝国国民全体振奋，生产积极性极高，国民凝聚力和国力日强。 朱慈煃边看财税报表，心中满意，心道：“以朕超前四个世纪的财经知识和能力，若还不能在财政上超过宋朝，才是可笑了。” （宋朝年税收多在1亿两以上，高峰年份接近2亿两，人口峰值近亿，而朱慈煃的大明帝国人口目前1亿六千万左右。） 而朝廷国库的税收，则主要分为： 其一：全民纳税下，其它非皇庄土地的田税。根据户主田地的多寡，在田地收成的2至3成，以3成为上限。 目前在每月折银三百万两左右。 其二：全国各地的以免税区为主的商铺商税，自新政铺开之后，这成为了国库最主要的收入。 目前在每月八百万两白银左右。 其三：各类作坊、工厂，杂民营业等的税银，依据行业不同，在2成至4成，4成为上限。 特例为青楼、赌坊，严格控制数量和规模之外，课征一倍的税。 以及其它各项杂项收入，如依律罚没等，捐贡等。 目前每月在六百万两左右。 三项合计，年化收入在二亿两左右。 而朝廷国库的支出，主要分为： 其一：所有官吏的俸禄支出。为免以前制度下，吏无俸禄，各地的吏想尽办法创收，朱慈煃将吏纳入帝国财政系统，给与较优厚的固定俸禄，并禁止一切私自收费项目。 目前朱慈煃的大明帝国朝廷，官吏总人数在十二万人，官民比在1350：1。 明代官员俸禄标准的最终形成是在洪武二十五年，随着社会经济、政治的发展，朱元璋最后一次调整官员的俸禄制度。虽然此后官俸也有过部分的调整，但其数额基本不变，即“永为定制”。 洪武二十五年确立的俸禄标准为： 正一品月俸八十七石，从一品至正三品，递减十三石至三十五石，从三品二十六石，正四品二十四石，从四品二十一石，正五品十六石，从五品十四石，正六品十石，从六品八石，正七品至从九品递减五斗，至五石为至。 洪武时期，官员俸禄主要是米、钞两部分组成，且主要是给米。永乐时期，开始全面推行米折钞的制度，规定：“一二品四分支米，六分支钞；三四品米钞各半；五六品米六钞四；七八品米八钞二。” 此后的宣德、正统各朝，又有不同程度的调整，主要是米钞的比例。不管是给米还是给钞，对于官员们来讲实际作用都是一样的，并不会因为比例不同而受到经济上的损失。 然而，明代发给官员的俸禄却有第二种方式，即米折物，主要是折成胡椒、苏木、绢布、棉布等，这种米折物官方的叫法为“折色”。 折色始于永乐时期，当时为了营建北京城，规定京官的俸禄三成给米，剩下七成则“春夏折钞，秋冬则苏木、胡椒”。 胡椒、苏木作为一种重要的药物和染色物料，在当时主要作为奢侈品在宫廷使用。将这种奢侈品当作俸禄发放，且官方规定的折色价值低于市场价值，实际上就是降低了官员的俸禄。 俸禄低是明代的一大特点，与唐宋相比，明代的俸禄标准低得离谱。唐代时一品月俸八千，另有职田，一品为六十顷。又有世俸钱，一品为二百万（二千贯）。宋代的俸禄比唐代则更高。 而明代的正一品月俸仅有八十七石，与唐宋相比较，简直连零头都不及。 明代俸禄过低，也成为了官员贪腐横行，私产众多千万百计避税的原因之一。 朱慈煃给帝国全体官吏加薪十倍之后，仍不及唐宋官吏俸禄的一半。要加以朱慈煃特恩赏的自知县始的“养廉银”，才堪与唐宋时官吏俸禄相比较。 此部分开支在朱慈煃十倍提升太祖所定的极低官员俸禄之后，在每年耗银五千六百万两。 其二：公共事务与设施。如全国各地的水利，城池，道路，粮仓等的建设和维护。 科举系统，太学，贡院等的开支，以及各地开办的“长沙书院”的经办费用。 朱慈煃采用宋制，废除徭役，代替以货币化雇拥制。一切以前需要征用百姓劳作之事，皆以雇拥百姓开工钱方式。 藏富于民，民富国强，是之谓也。 即使是属于罪犯身份的服劳役者，役满后亦有一笔不菲的，可支撑其再次融入社会的“归正银”。 这部分的开支在每年耗银八千万两左右。 其三：国防开支。帝国军队平时俸禄由皇帝内廷支出，若遇战事，一切后勤供给等皆由国库开支。 这部分的开支不定，年均算作一千万两。 其四：赈灾资金。 当灾荒出现时，政府的作用对于维护社会稳定尤为重要。所以赈济灾情是国库的一项重要支出。“其在外如有钦依……赈济饥民等项，本部约量会计钞锭，具奏委官，赴内府照数关领”。 年均预算在二千万两左右。 这么算下来，大明帝国的国库财政收入在每年盈余三千万两以上。 朱慈煃想到不久后将同更多国家开展外贸，届时海关和皇家商业集团的收入又将大增，朝廷的国库还罢了，自己内廷的“金库”未来却会太多了。 看到在殿中不远处几张大金丝檀木桌椅上翻看奏折，学习理政的众孩儿，朱慈煃心中一动，将他\/她们召了过来。 朱慈煃将财政收入的情况，向众孩儿们简单扼要的介绍了一遍后，说道：“孩儿们，父皇的内廷中存银太多亦非美事。 如今内廷即已丰盈，便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才是，促民富国强。 你们以为，父皇的内廷应做何举措，以用之于民呢？” 众孩儿们大感兴趣，都认真思索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庶次皇子朱和圭道：“父皇，儿臣听母妃和夫子们说，百姓们在父皇的仁政治下，虽然生活比之以前富裕了许多，然而还存在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 依孩儿之见，父皇的内廷如此丰盈，可以在全国各地多设医学院，多开医馆，使百姓看病易，不忧愁于诊金。” 朱慈煃大喜，一把抱住朱和圭道：“我圭儿真有仁爱侠义之心，这是条爱民强国的好主意。” 第289章 锦衣卫(特鸣谢 ql1352311808书友的月票!) 第289章 锦衣卫（特鸣谢 ql书友的月票！） 朱和圭得父皇夸奖甚是开心，在全国各地大设医馆的灵感，还是来自于他母妃元雪见给他所讲的，在夔州救治伤员的故事。 庶长皇子朱和圻道：“父皇，您不是说过我大明帝国未来要面向世界，成为海洋帝国吗？ 您也曾说过南京城面向未来，显得狭小了。 儿臣以为，可以扩建南京城，雇拥百姓修建，这样可以拉动江南各地经济，提升百姓的收入。” 朱慈煃更喜，将朱和圻也一把搂在怀里，说道：“圻儿的这个办法也非常好，和朕修建水利、道路以富民的施政思路一致，利国利民。” 太子朱和域想了一下，道：“父皇即改革我大明帝国军制为募兵制，儿臣以为亦可象“长沙书院”一样，由朝廷开设军官学院，以培养帝国军事人才。 这也是富民强国之策。” 朱慈煃喜悦不限，将太子朱和域也抱了抱，连称：“好！域儿的主张也非常切合国情。看来孩儿们跟随父皇学习理政以来，均进步神速。” 正和众孩儿们讨论炽烈之时，邓忠来报：“陛下，锦衣卫指挥使张极已从陕西赶到，向陛下复命。” 朱慈煃道：“大伴，让张极在中极殿中等候。” 让孩儿们今天学习理政到此休息，自去玩耍后，朱慈煃起身往中极殿走去。 张极已等候在殿中，此时他已是一名二十五岁左右的身形彪悍、神情机敏的青年。 张极行大礼道：“臣张极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慈煃微笑道：“爱卿平身！张极，你都长这么高大了！我们有十年没见面了吧？” 张极站起身来，回道：“陛下为社稷百姓殚精竭虑，日理万机，臣自从在长沙府被陛下所救之后，确是有十年未见过陛下龙颜了。” 朱慈煃点点头，将任命张极为新组建的锦衣卫指挥使的事简略说了，道： “张极，锦衣卫为朕眼目爪牙，职责在监督各地臣工与民间舆情，与封总管主理的佳音系统相辅相成，共同为朕和社稷出力。 鉴于你以前一直在夜不守军中，朕派遣一名先帝朝时的锦衣卫干将协助你，俾可使你尽快精熟锦衣卫流程事务。” 张极大喜，他自从在陕西接到圣旨，欣喜之余亦在担心自己从未在锦衣卫任职过，现在听到朱慈煃派遣有前朝锦衣卫老手协助自己，顿时放心下来。 张极行礼道：“多谢陛下！臣定不负陛下期望，使朝野中奸侫无所遁形！” 朱慈煃向身后侍立的邓忠点点头，邓忠赶忙将一份名册递向张极。 张极双手接过后，见名册之上为首之人为“马吉翔”，其下有掌印任子信等十余人。 马吉翔，顺天府大兴人，武进士出身，世袭锦衣卫。早年随明军平定靖江王之乱，历官至广东都指挥使。 陈象明主政广东之后，马吉翔被摒弃在权力中心之外。 崇祯十七年六月，朱慈煃监国后，马吉翔大表忠心，朱慈煃以锦衣卫腐朽已久，且马吉翔性便黠巧佞，置之一旁。 现今朱慈煃有意复设锦衣卫与佳音系统互相制衡监督，才想起此人熟悉锦衣卫的运作，因而启用。 朱慈煃道：“张极，你出身贫苦，朕用你为锦衣卫指挥使，便是希望你能深知百姓疾苦，为民除奸，绝不能陷害忠良。 你将家人都接来南京安顿，一切与封尚书交接。” 张极行礼退出殿外，寻封羽交接后，朱慈煃想起历史上锦衣卫的飞扬跋扈，一阵头痛，生怕到自己子孙皇帝手中，锦衣卫又横行无忌。 思考半晌后，朱慈煃对锦衣卫和佳音系统皆作出两条限制： 其一：两大机构人数永不得各超过5万人。 其二：查案以实据，绝不得收取疑犯钱财贿赂，违者严惩。二者互相监督。 六月八日，早朝上，首辅陈象明出班奏道：南京臣民百万人再上表劝进。 朱慈煃以尚未统一福建、山西、北直隶等地推辞，是为二让。 朱慈煃今天上朝，将几名学习理政的皇儿和坤圣长公主朱韵初也带来观摩，令孩儿们坐在金銮宝座两旁。 封羽出班奏道：“陛下，皇宫瑰宝失窃之案，自按陛下谕令贴出布告，限期一月归还后，目前一月期限已过，大半宫中宝物百姓都已归还，只是尚有二件瑰宝失落民间。 臣已派出千名夜不收分赴各地查探。” 朱慈煃道：“这两件瑰宝只怕是惯犯大盗所为了，很有可能被带出海外。传朕旨意，着兵部侍郎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严查海上船只，追查此二件皇宫瑰宝。” 封羽道：“陛下，黄得功的军队已自浙江开拔前往攻略福建，目前已到建宁府。 孙应元和周遇吉统一兵团两个万人队，三十六磅火炮二百门随军出征。” 想到答应过水师万户颜海潮的话，朱慈煃顿了顿道：“令皇家海军万户颜海潮统其本部万人舰队，寻机攻击福建的厦门一带，与黄得功、孙应元、周遇吉的陆上大军相呼应。” 朱慈煃心想：“且先用黄得功的部队试探一下郑芝龙的底牌，若是无新研发的威力更超三十六磅的火炮，朕即派大军先平灭了他。” 过了一会儿，内阁次辅户部尚书堵胤锡出班奏道：“陛下，臣收到民间一些风言风语，抵毁陛下，相信是魏国公等勋贵和钱谦益等世族的残党所为。 臣以为，流民之口，塞之不尽，陛下若能向天下臣民公示先帝托孤于陛下之遗诏，民间这些流言将不攻自破，无人再信。” 朱慈煃一听，知道抓捕江南勋贵和世族的后遗症出来了，自然是说自己崇祯时已建私军，早有谋逆之心。 礼部尚书顾绛气愤道：“陛下以社稷和天下苍生为念，先帝在日，恪守臣纲，这必是钱谦益命东林党人所为。” 工部尚书宋应星道：“陛下乃我大明及至中华不世出之圣君！ 陛下在各地推行土地和商业新政以来，巨惠于民，百姓不但能吃饱穿暖，且生活日渐富裕。 而陛下改革我朝官僚制度，创设各地咨议局，更使我朝出现历代少有的政治清明之象。 江南勋贵与世族不过食民脂民膏之贼也！且其通敌之罪昭彰，陛下依律处罚他们再公正不过。 百姓中自有公论，东林党人的谣言必不长久。 臣建议将这些传谣之人一一查出，依律严审。” 朱慈煃心想：“宋应星说的也对，朕给百姓带来如此大的实惠，东林党人必翻不起风浪来。 只是若缉捕造遥传遥之人，又是一件大案，令民间人心惶惶。” 第290章 先帝秘诏与登极大典 第290章 先帝秘诏与登极大典 朱慈煃想到和坤兴公主朱媺娖的大婚在即，公主的来历还是须向万民有个解释，叹道： “朕本想完全凭自己的功业称帝，登极九五。 先帝刚烈，为社稷呕心沥血，终殉国，朕不忍再提。 现在看来，为免给奸佞之人挑动百姓的可乘之机，且朕与坤兴公主的婚礼在即，还是将昔日朕营救先帝和二位公主之事，及先帝秘诏公布于天下吧！ 相信谣言立止。” 殿中陈象明、堵胤锡、宋应星等知晓内幕的重臣互相看看，知朱慈煃之意是不提隐太子。 其他许多大臣虽听闻朱慈煃营救崇祯之事，今天尚是首次听他亲口证实。 朱慈煃点了点头，侍立身后的大内总管邓忠会意，从怀中取出当日崇祯在京师坤宁宫挥笔写就的书信秘诏，一字字的尖声朗诵了起来： “朕以藐躬，上承祖宗之丕业，下临亿兆于万方，十有七载于兹。政不加修，祸乱日至。抑圣人在下位欤？ 今闯贼百万之众，且围困京师，突入外城。宗社阽危，间不容发。 幸朕昔日，闻吉王慈煃忠勇，智慧通天，勉以社稷家国重任。不意数年匆匆，吉王已善为筹备，今危难之时披荆斩棘，破闯贼军阵，突入宫中，营救于朕。 吉王之忠勇，岂有更胜者？吉王岂非今之汉光武乎？！ 宗庙社稷于兹，朕岂忍背离？ 今朕托孤于吉王，我大明社稷，唯吉王善为之！皇天后土，必佑我大明，令社稷与道统不堕！” 邓忠念罢，将崇祯书信密诏珍而重之的放入信函，收入了玉匣中。 殿中群臣凝神听罢，激动万分，皆跪倒于地，不少人高呼：“先帝！” 朱慈煃回忆起了与崇祯自赐婚自己开始的交往，不由神伤。 好一会儿后，朱慈煃道：“先帝此诏即已向万民公布，以后再有污蔑朕在先帝时违反祖制谋逆之人，皆为叛逆，杀无赦！” 群臣行礼道：“陛下圣明！” 朱慈煃看向堵胤锡道：“堵尚书，你给众位大臣讲讲目下的朝廷收支状况。” 堵胤锡当即侃侃而谈。群臣听到朝廷财政一改崇祯时的窘困，转为大幅盈余，皆振奋万分，纷纷感叹起朱慈煃的政经奇才来。 朱慈煃待众臣议论了一会儿，说道：“朝廷税收，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现今帝国财政已开始丰盈，朕前几日与皇儿们和长公主商议了一下，朕的皇儿公主的理政之才进步神速，很是提出了些好举措。” 朱慈煃将前几日皇儿公主们商议的举措讲了后，众臣议论了一阵，均觉是富民强国的好办法。 开办医馆和扩建南京城的好处显尔易见，而朱慈煃的帝国皇家军队皆为全军装备先进火器的新式军队，以前的苦练武艺考取武进士模式已不合时宜。 廷议了个多时辰，朱慈煃拍板决定了三大富民强国之策： 其一：扩建南京城工程。 目标扩大南京城当前面积至五倍，可容纳至多二千万人生活。 城中街道皆扩大数倍，铺以石板，并在道路两侧修建排水渠。 明代皇帝几乎个个有特长副业，北京皇宫就是成祖朱棣参与设计，并亲自设计了排水系统。 一生只有张皇后一个妻子的明孝宗朱佑樘，在1498年的时候，发明出了世界上第一把牙刷。 至于“木匠皇帝”天启皇帝，更是广为人知。 扩建南京城工程由工部组织人手设计，规划招募民夫五十万人，月俸1两5钱，工期2年，加上材料费，总用银预算3600万两。 其二：太医院工程。 在各布政司广建太医院分院，首期规划每县建分院二座，每郡建分院五座，每州府十座。 医师除派遣御医院太医前往驻馆诊病授徒外，自民间大量招募有经验的大夫，由户部发放这些医师俸禄，给百姓看病只收取药材钱，大为减轻百姓看病难，看病贵问题。 预算一次性投入一千万两银，后续每年医师俸禄在5百万两。 其三：于南京成立“帝国皇家军官学院”，陆海军并重，三年制，考核合检的学员直接赴军队任基层军官。 学院设计容纳学员每期五千人，教官由“火器研发院”的教授及退役的军官担任。 自朱慈煃颁布施行军队退役制后，成立于崇祯六年、七年和崇祯十年的皇家陆军第一兵团、皇家海军、皇家陆军第二兵团，已经有年已三十五岁、职位未到万户符合退役标准的军士。 这些军士大多数领取上百两不等的可观退役银后，回到原籍，或成为皇庄佃户，或当商号的保镖，或进皇家商业集团上工，也有自己拿退役金经商的。 其中多有战场经验的千户被“帝国皇家军官学院”聘为教官。 朱慈煃亲任军官学院的院长，合格毕业的学员皆为“天子门生”，成为朱慈煃在帝国军队中的嫡系。 学院考核录取的学员，学费全免，提供食宿。 军官学院此项预计投入每年5百万两。 三项政策厘定后，计划在朱慈煃六月二十日正式登极称帝后，开始施行。 因朱慈煃一系列大手笔的政策，取自民间和海贸的财富又大量流入百姓手中，促商政策下，一时各地商业大兴，商品经济发展迅速，百姓收入大增，一时有赶超“富宋”之像。 六月十六日，南京各界士民代表百万人劝进朱慈煃，朱慈煃以先帝尚未入葬帝陵推辞，是为三让。 六月十八日，全国各界士民代表千万人上书劝进，朱慈煃终于接受，乃于六月二十日皇辰吉日辰时，在南京皇宫万众瞩目下，礼仪人员六十万人，经数道隆重之极的典礼仪程后，于皇极殿登极称帝，年号“圣武”，以今年为圣武元年，大赦天下。 礼部接待的来贺外宾计三十二国，朝鲜国、日本国、琉球国、安南国、真腊国、暹罗国、占城国、苏门答剌、西洋国、爪洼国、湓亨国、白花国、三弗齐国、渤泥国、东吁国、南掌国、大城王朝等。 满清使臣刚林亦朝贺了朱慈煃登极大典。西北的喀尔喀、叶尔羌汗国、和硕特、准噶尔汗国等蒙古人系的汗国并未遣使朝贺。 西洋国家中，佛朗机和英吉利两国遣使团到贺，礼物颇重。 英吉利使团长约克公爵并进贡本国美女两名，温莎和凯瑟琳。 此时罗刹已进入西伯利亚，入侵黑龙江流域，也末遣使来贺。 关系最亲近者，当属朝鲜和琉球国、勃泥国，使者团朝贺之外，另各进贡了其本国的四名美女。 朱慈煃对来贺的邻国使团盛情款待，皆回赠了不菲的礼物，并由礼部传达广开商贸之意。 进贡的数名美女，朱慈煃皆纳入后宫之中，充为美人或选侍，却暂时不敢去临幸，生怕引坤兴公主朱媺娖不快。 第291章 建宁之战 第291章 建宁之战 孙应元与周遇吉、黄得功三人，在圣武元年六月中旬统军抵达福建建宁府与浙江边界。 三人赶赴南京参加了朱慈煃的登极大典后，赶回了军队大营，着手攻打建宁府。 郑芝龙闻报，遣其三弟郑芝豹和大将颜克英提前十日率大军十万，自福州赶赴建宁府迎敌。 建宁知府、都督施福和总兵施琅在城外十里，将二人迎接进城。 施琅和其叔父施福原本是东南地区的海盗，后来投靠郑芝龙，在明末乱世之中逐渐崛起。施福一度成为郑芝龙的核心谋士，并因战功被明朝双双封为高级武官。 弘光逃到福建被郑芝龙接纳拥立之后，大封郑芝龙及其手下人马。 施福、施琅叔侄又被加官加爵。一个被封为都督，一个被封为总兵。 郑芝豹和颜克英一个被封为侯，一个被封为伯。 抵达建宁府后，四人坐在衙门大堂里商议起来。 施琅道：“郑侯爷，颜伯爷，我建宁府本有守军六万，三十磅火炮千门，二位侯爷率军来援，便是有十六万大军。 朱慈煃派投降他的靖南侯黄得功率其本部十五人来犯，我们不如趁他立足未稳，率军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施福也道：“黄得功军武器皆刀剑之属，而我军所用皆购自尼德兰国的最新式燧发枪，且有三十磅红夷大炮，其军非我军对手。” 郑芝豹听了颇为意动，朱慈煃军一年来连战皆胜，威震天下，若自己能统军击败黄得功军，虽然不是朱慈煃嫡系军队，也能令郑氏声威大振，立下惊世大功。 颜克英道：“若只是黄得功军，两位说的作战计划原是可行。只是据前方情报，朱慈煃另派遣了孙应元、周遇吉二人统2万朱慈煃嫡系第一兵团军士随同出征。 当年本将随二将军率舰队攻打广州，虎门炮台的红夷大炮口径三十六磅，射程远达八里。 且上月从满清处得到的情报，朱慈煃军所用火枪射程远达一里，且能连发，威力十分强大。 本将以为，稳妥起见，我军凭借坚城以红夷大炮固守为是。” 郑芝豹想起出征前大兄郑芝龙的交待，做决定道：“大兄准备多年，为防备朱慈煃军攻打，特意加厚了我福建各地城池与炮台。此次作战，我军就全军坚守城池，待敌军势穷时，再出击破敌。” 郑式军队当即下去准备加强城防，十六万军队中，计十万燧发枪步军，六万骑军。 黄得功与孙应元、周遇吉攻入建宁府后，一路凭借三十六磅火炮开跑，挡者披糜，攻下了数个县城。 五天后的六月二十八日，兵临建宁府城外八里扎营。 三人聚麾下众将于帅帐，商议起攻城战术来。 黄得功道：“二位兄弟，陛下的红夷大炮即然如此犀利，我军扎营于此，开炮猛轰数日，便可破城而入。” 孙应元道：“得功兄，出征时陛下曾交待过，郑芝龙从西洋尼德兰处以重金购得三十磅火炮生产技艺，这几年来大肆生产火炮。 我们得防备郑芝龙是否研发生产出了口径更大的火炮。 开炮轰击之外，须做好大营防守准备。” 黄得功叹道：“我黄闯子还是喜欢真刀真枪的厮杀痛快，现在连建奴、郑芝龙打仗，也是越来越依赖火炮了，真是无趣。” 周遇吉笑道：“黄兄，你是一身神力无用武之地，感觉浑身不自在吧？ 当时建奴多铎攻打扬州，凭借的便是火炮之利，几乎破城；而陛下“扬州十日”全歼建奴及弘光降军，也是凭借火炮和火枪远胜建奴。 以后军队打仗，都是要靠火器的先进与否取胜了，咱们这样的武勇之将，武艺也没多大用处了。” 黄得功年少时，以在池塘里养鸭子为生。不知是何缘故，鸭子数量天天在减少，眼瞅就要光了。 黄得功怒不可遏，把整个水池的水都放干了，最后找到一条一米多长、五寸粗的巨鳝，他把这条巨鳝煮熟吃了，谁知吃下去之后，体格很快变得魁梧起来，从此神力惊人，洗澡时随手一下子就把毛巾给拧断了。 高杰在“土桥之役”伏兵偷袭黄得功，三百骑兵皆战死，独黄得功行动如电，弓箭、铁鞭击杀上百敌军，吼声如雷，破围骑马而去，众敌惧而不敢追。 孙应元安慰道：“陛下选贤任能，得天下英雄之用，未来得功兄加入我圣武朝九大兵团，以得功兄统军经验，必能立更大战功，封侯称公不在话下。” 黄得功叹了口气，三人和众将当即商议起攻城安排来。 经一日营防准备后，见建宁城内的郑芝龙军并不出城列阵而战，第二天六月二十九日，孙应元和周遇吉统两万第一兵团军士，在大营南围栏前架设前二百门火炮，从七里多外之地，开炮轰击起建宁府北城墙上的红夷大炮来。 第一兵团火炮手炮击极准，炮弹命中城墙上的炮台的比例很高。然而郑芝龙数年准备之下，城头炮台都搭建了坚固的“井字型”防御，一天炮击下来，建宁城头一片众炮台均只有微小破损。 待第一兵团炮击晚上停止后，建宁城内的郑芝豹军，立即分派人手修补炮台防御。 第二天早上，黄得功等人起床后，用“千里目”一看，建宁城头的各处炮台防御又已恢复如初，仿佛没被炮击过一般。 黄得功大怒，道：“二位兄弟，你们统军在大营中继续加紧发射火炮轰击城头。 本将统十万大军前去攻打建宁城头！否则这么炮击下去，何时才能攻克建宁！” 孙应元道：“得功兄，此战急不得。据我军夜不收情报，建宁城中集郑芝豹和施福等人的十六万大军，三十磅红夷大炮千门。 我军此战，主要目标是试探郑芝龙军有无威力更胜我军三十六磅的红夷大炮。 今日我军集中火炮攻击城门附近的几个炮台，几日下来必能摧毁之。” 黄得功灵机一动道：“应元兄，今天你让我军火炮兵炸开建宁北城门，届时本将率军冲杀进城，拿下城头。如此，建宁可破。” 第292章 大宴十日 第292章 大宴十日 孙应元急道：“得功兄，不可！ 你已习惯刀剑近战，对火器作战并不了解。 建宁城中有三十磅红夷大炮千门，十万燧发枪兵，若我军不先尽毁敌军城头火炮，即使轰破城门，大军仍攻不进城门去，徒增伤亡。” 黄得功心想打仗岂能怕士兵伤亡？只要轰开城门，自己率骑军突入城中，凭手下这些百战之兵，近战击溃郑芝龙军应不为难。 黄得功道：“二位兄弟姑且听我的，轰破城门！本将这就带骑军准备。” 周遇吉吼道：“黄闯子！你不能去！ 你若非不听我二人劝，可以派一将领率军前去攻城。火器威力强大，你若战死，我和应元兄没法向陛下交待！” 黄得功一向自恃神勇，常常在惊险之极的战场上夷然无损，深信自己不会受伤。 三人脸红脖子粗的争论一刻多钟，周遇吉差点和黄得功动手，孙应元以绝交相威胁，终于说服黄得功派了手下八总兵之一的骁将马得功，率三万军士待建宁城北门破后前往攻打。 孙应元、周遇吉当即令火炮兵瞄准城门开起炮来。 半个时辰不到，数百发炮弹轰击在建宁城北门上，厚重的铁皮木门渐渐开裂，终至倒塌。 总兵马得功一声令下，率领3万骑军冲出大营，向七里多外的建宁城门攻去。 建宁城头上的郑芝豹下令道：“速将北城门用巨石堆砌封闭起来！敌军已从其大营中冲出，城墙上的火炮瞄准敌军，给本侯狠狠的打！ 城墙上的火枪兵准备。” 不一刻，马得功麾下三万名骑军已奔进距离城墙6里的距离，建宁城头的千门三十镑红夷大炮朝着黄得功军猛轰起来。 因大明崇祯朝时腐朽已久，国内无制造红夷大炮能力，黄得功军长年在国内镇压流寇，战阵中多是刀剑长枪交战，连虎蹲炮都见之甚少，射程如此之远的火炮，俱是首次遇到。 巨大的黑色炮弹纷纷砸入马得功所率的三万骑军中，许多人马瞬间成为齑粉肉饼。 炮弹落地后，其势不衰，又向前犁开一条条“血路”来。郑芝龙军首轮炮击，便有数百枚炮弹命中目标，杀伤了黄得功军五、六千人马。 战阵中的总兵马得功与大营中观战的黄得功俱大惊失色。 周遇吉笑骂道：“黄闯子，看到红夷大炮的威力了吧？ 我和应元兄若不拦着你，此刻只怕翁嫂子要在南京守寡了。” 黄得功的妻子翁氏，其弟翁之琪为黄得功麾下八总兵之一。 黄得功咧开大嘴不好意思的笑道：“还是二位兄弟比我有见识。这t娘的红夷大炮当真厉害！怪不得陛下说未来是火器的时代呢！” 黄得功立即传令下去，大营中鸣金声骤然响起。 总兵马得功在军阵躲避炮弹，听到鸣金声，当即带领残军往后撤去。 建宁城头火炮声不停，直到再也打不中黄得功军士才停歇了下来。 马得功所部三万骑军，一来一去的二刻钟间，已阵亡六千余人，伤三千余人。 此战之后，黄得功及麾下众将再不敢轻敌，听从孙应元、周遇吉二人的指挥，老老实实一边守营，一边以火炮轰击城头。 之后的几日间，交战双方成僵持状态。郑芝豹曾几次派军出城来试探攻打黄得功军大营，皆被孙应元和周遇吉所统的二万第一兵团军士火枪击退，亦损失惨重。 数天下来，孙应元、周遇吉和黄得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以火炮击毁了城头几十门三十磅红夷大炮，进展缓慢。 与黄得功商议后，三人写书信详细禀明战况，交由随军夜不收飞鸽承给朱慈煃。 朱慈煃在南京城中，正式登极称帝后大宴万民十日。七月八日刚送走从河南、陕西赶来参加登极大典和朱慈煃与朱媺娖皇室婚礼的孙传庭和曹变蛟。 在送别二人的皇宫晚宴上，据两人所禀，经三个多月训练，第七、第八、第九兵团军士在老兵带新兵下，进步神速，皆已精熟掌握崇祯十号、火雷等火器的应用，只是骑术尚需些时间磨砺。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三只兵团守国土为主，骑术可以慢慢练。 待在训的三只兵团中，有三万精锐军士骑术已熟炼，便可全部派来南京加入禁军，第七、第八、第九兵团分赴东南各地驻守，骑术以后再慢慢练习。 目前工部王侍郎和焦教授已将新的超级火炮工厂建成投产，待生产的“王徴炮”数目足够，朕先平定了福建郑芝龙。 之后朕亲自统军，与两位爱卿一起，四支大军同时出征建奴，一举攻灭满清，统一天下！” 为加快火炮生产，此次朱慈煃授意王徵招募五十万名工人入火炮厂，月产能六百门五十磅“王徵炮”。 超级火炮厂自六月初建成投产以来，十来天已生产近三百门“王徵炮”。 孙传庭和曹变蛟同声应诺，孙传庭奇道：“陛下，四支大军出征建奴？” 朱慈煃笑着将嫡长女坤圣公主朱韵初当时海上奇袭金州卫，攻占建奴辽东老巢的作战计划说了。 孙传庭和曹变蛟听了皆大是惊奇，赞叹不已。 孙传庭笑道：“陛下，不瞒您说，臣以前私下觉得您让长公主也随您学习理政，太过骄惯了长公主。 今日听陛下说来，臣方知长公主确非凡品，乃是女中豪杰。” 曹变蛟担忧道：“陛下，长公主虽有统兵打仗之才能，毕竟是女子。 若未来参政，于礼不合。” 朱慈煃点点头，叹了口气，心想：“以当前风气，朕若让初儿长大后参政，确实阻力极大，且也给帝国未来的公主、后妃开了个不好的头，徒扰乱政局。” 朱慈煃道：“朕理会得。且待以后吧。” 二人第二天便坐“洞庭湖舰队”战舰，启程回河南、陕西，加紧训练新兵团军士，并着手准备伐清事宜。 七月六日午时良辰吉日，朱慈煃娶坤兴公主为贵妃的皇室婚礼隆重举行，南京全城大宴十日。 当晚在长春宫入洞房时，朱慈煃和朱媺娖俱欢喜无限，朱慈煃软磨硬泡下，终于看到了朱媺娖之前在闺中时所画的自己的画像。 第293章 英吉利使臣约克 第293章 英吉利使臣约克 朱慈煃与朱媺娖的婚礼上，国丈兼首辅陈象明携子陈昊升入座群臣首席。 赵正、孙传庭、堵胤锡、曹变蛟、封羽、唐斩等知晓内幕的心腹重臣，纷纷向陈象明父子敬酒。 经过这一年来的日夜相处，陈象明和陈昊升已感情日深，真如一对父子。 隐太子陈昊升见短短一年时间中，朱慈煃大军奋发踔厉，战无不胜，已光复大明大半领土；而朱慈煃的土地与商业改革及十条国策，让巨利于民，促内部团结，全国立有民富国强之相，陈昊升不由心中欣喜，知父皇所托得宜。 今见朱慈煃修改祖制，以盛大婚礼迎娶皇妹朱媺娖，且在前几次陈府与朱媺娖的私下会面中，知她对朱慈煃情根深种，此刻陈昊升不禁为皇妹欢喜。 兵部侍郎、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也赶来参加了朱慈煃和朱媺娖的婚礼，豪爽好酒然而酒量却不大的他，几乎每宴皆醉。 十日宴会结束，在皇极殿告别的时候，黄蜚行礼道：“陛下，臣已遵旨封锁福建附近海域，并派遣万户颜海潮率军攻打厦门一带。 陛下，年来我皇家陆军攻城掠地，战无不胜。臣所统的皇家海军兄弟们，每日在海上无所事事，以查过往船只消磨时光。 臣恳请陛下也派些作战任务给皇家海军兄弟们。” 朱慈煃想起辽东的建奴和台湾的尼德兰人，道：“黄都督，这几月你须加强皇家海军军士们的陆战训练。 未来灭建奴辽东之战与驱赶尼德兰人收复台湾，主力将是皇家海军。” 黄蜚大喜，他早已看不惯占据台湾南部、以热兰遮城为主要据点的尼德兰人。 当即大声应诺后，退出殿外，前往南京金川门码头登舰前往广州皇家海军基地，着手全军的陆战训练。 七月十日，朱慈煃接到孙应元等人从福建建宁府前传回的战报，同时孙传庭、曹变蛟已派遣基本训练完成的第七、第八、第九兵团赶来南京。 朱慈煃考虑半响后，决定在第二日的早朝上廷议此事。 七月十一日早朝上，首先由刑部尚书、佳音系统总管封羽介绍了福建的最新战况。 封羽道：“陛下，建宁之战已数日，郑芝龙军迄今未有射程超过我军三十六磅的火炮出现，只是凭坚城固守。 以臣之见，郑芝龙应仅有买自尼德兰的三十磅火炮。” 堵胤锡道：“陛下，天无二日，民无二君。 今逆贼弘光逃到福州得郑芝龙拥立后，当时建奴多铎南下时逃离南京的弘光众臣，如马士英、阮大铖等人纷纷前往福州蚁附。 即然陛下新建的三大兵团已赶来南京，郑芝龙又无新型更大口径的火炮，臣以为我朝当尽快派大军攻克福建。” 朱慈煃点头道：“确如二位爱卿所言。 待过几日第七、第八、第九兵团抵达，兵部派其驻防后，朕便即派第一兵团征伐福建郑芝龙！” 圣武元年七月初，三十多个国家的使臣参加完朱慈煃的登极大典和皇室婚礼，陆续起程回国。 独英吉利使团约克公爵一行三十人滞留南京，数日不去。 朱慈煃乃于七月十三日在中极殿召见了约克公爵。 约克公爵已是第二次出使大明帝国，参加朱慈煃登极大典前已由礼部教导了许多大明礼仪。 见礼后，双方闲聊了几句，约克公爵对婚礼宴席上见到的朱慈煃新纳贵妃朱媺娖大赞起来。 约克道：“陛下新纳贵妃容颜绝世，气质高贵独特，为外臣所仅见。若在我欧洲，必为万民所敬仰爱慕。” 大内总管邓忠听约克竟敢说朱慈煃的贵妃朱媺娖为欧洲百姓敬仰爱慕，立即斥道： “大胆蛮夷之臣约克！我大明帝国圣武陛下的贵妃，汝欧洲各国百姓岂敢不敬？！” 朱慈煃大笑起来，挥挥手阻止了邓忠继续说下去，知道西方社交礼仪中，喜欢当面夸赞他人的妻妾美丽，而自己的妻妾被人夸赞美貌表达爱慕，竟也颇为高兴，认为是脸上有光彩。 朱慈煃心想：“西方人毫无责任感，也不知有没真正的爱情？ 爱情必是独占，排他的。西方人所谓的爱情，在我中华看来，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约克续道：“陛下，外臣此次代表我英吉利国王查理一世，进献给陛下的二位美女，皆我英吉利的贵族世女，容颜亦堪称我国国色，希望陛下能喜爱她们。” 此次约克进贡的英吉利二位美女，温莎和凯瑟琳，皆十六岁处女，身材高挑，美貌出众，出自英吉利的英格兰公爵家族和苏格兰的侯爵家族，属“保皇党”一派。 不过自见礼后，被纳入后宫暂位为美人，朱慈煃还不敢去一亲芳泽。 朱慈煃心道：“约克真正想说的话要来了。这两位英国贵族之女被查理一世拿来进贡讨好于朕，从万里之外远渡重洋来到我大明，也是怪可怜惜的。” 朱慈煃微笑道：“温莎和凯瑟琳二位美人容颜出众，气质温婉，朕很喜欢她们。” 约克大喜，连忙道：“陛下，我国对大明帝国十分仰慕，长期以来盼与贵国开展商贸，互通有无。 如今陛下即将统一中国，我英吉利愿成为大明帝国在欧州的盟友，助陛下将贵国的商品销售到更多的欧州国家，让更多欧洲贵族、国民知晓陛下之威名。” 朱慈煃心中一动，想到了英吉利在欧洲尤其是北欧的影响力颇大，以及佛朗机所占的香山澳和尼德兰所占的台湾。 朱慈煃道：“约克公爵，朕能感受到贵国王查理一世与我大明帝国修好的诚意。 这样吧，如果贵国能答应朕，在贵国沿海划一地为我大明帝国皇家海军租用做基地，朕可以答应与贵国签订互通商贸协定，结为盟友。” 约克心中一喜，随即迟疑道：“陛下，我国王查理一世交待下臣，要以平等方式与贵国签订互通商贸协定，若陛下能同等条件提供场地给我国海军租用为基地，那么陛下的要求，外臣可以立即答应下来。” 第294章 明英南京条约 第294章 明英南京条约 朱慈煃微微一笑，道：“贵国也租用我国场地用作海军基地就不必了。 朕会特别新修建一大港口，可供贵国及其他各友好国家的军舰与商船停靠。 若贵国亦能修建一同等大港口供我国军舰与商船停靠，则朕可以不要求贵国划地给我国建海军基地。 此港口标准为能停靠十万艘三级以上战舰或大型商船。” 约克一听，心想：“如此大的港口若建设下来，没有百万两银子哪里下得来。 现今保皇派与国会派的军队正在英格兰激战，而除了苏格兰，英格兰各郡的税收大多都被国会控制在手里。 国王查理一世在在缺钱，只要能同大明帝国签订通商协定，很快就能获取大量金钱。” 约克一咬牙，道：“陛下，即然如此，这份通商协定外臣可以代表我国王查理一世签订下来。” 朱慈煃心中欣喜，他正是知道英王查理一世正处内战下风之中，才提出如此要求。 1641年夏天，英吉利国王查理一世访问苏格兰，他打算向那里的臣民做出让步，以此来团结他们，获取他们对国王的支持，但是他空手而归。 当他回到伦敦的时候发现下院中却有近一半的议员转向支持他。那份带头抱怨政府的“大抗议书”在11月份也仅仅以微弱多数通过。 在王后的唆使下国王打算逮捕为首的5名议员，当1642年他闯进下院的时候发现人已经跑了。这样国王离开了伦敦，王党派和议会派也开始准备打一场内战。 接下来的7个月中双方一直谈判，但是国王在前面的两个问题拒绝屈服而只愿意双方达成妥协。而议会此时还要求有权任命政府的官员，并且监督国王子女的抚育。这样和平解决的希望没有了，1642年8月22日，查理在诺丁汉祭旗，打响了第一次内战（英国内战）。 查理一世排除万难在忠诚的臣民间建立一支军队与议会作战，查理是这支军队的总司令，查理在战场上证明自己是个优秀的战术家，在几次战斗中取得胜利。 但是他却是个蹩脚的战略家，总是举棋不定。1643年气势正盛的时候，他拒绝进军伦敦；他的军队不完全听他的调遣；战争接近收尾的时候不能决定是在英格兰继续作战还是去苏格兰与支持者汇合。 最近在1645年6月的内兹比战役溃不成军。 在朱慈煃授意下，经双方代表团几日的商讨，三天后的圣武元年七月十六日，代表大明帝国的礼部尚书顾绛与代表英吉利王国的约克公爵，在南京皇宫的中极殿签订《明英通商及驻军条约》，后世称为《明英南京条约》。 协定内容主要有三条： 其一：两国各在沿海开放六座城市为通商口岸，关税对等，为2成。 英吉利划南安普顿港口为大明帝国海军基地，租期九十九年。 大明帝国在南直隶松江府的上海县建设一巨型港口，以供英国船只停靠。 其二：双方的军舰和商船及国民受对方国家保护，拥有对等的权利。 其三：两国为结盟友好国家，在一方与第三国战争中需保持中立。 协定签订后，约克大喜，立即令此行一同前来的百艘大型商船开始在南京城中各处商铺及作坊，采购除必须从皇家商业集团购买的丝绸、瓷器、两轮车之外的大明特有商品，主要是茶叶、服装、手工艺品等物。 南京城中免税区的多家店主与英吉利人谈成了生意，皆大赚了一笔。共达成了一百六十万两的交易。 许多南京百姓尚是首次见到英吉利乃至西洋人，均好奇之极，称之为“红毛蕃”，经随行的帝国礼部人员解说后，才知是西洋“英吉利”国人。 众百姓见这些英吉利人红发高鼻深目蓝睛，样貌颇为丑陋，不过询问商品的过程中倒都彬彬有礼，百姓们也渐渐放下了对英吉利人的鄙夷之心。 众百姓见这些英吉利人拿的是银元购物，虽然没我大明帝国的银锭美观，好在检验后倒也是货真足量的白银。 一时关于英吉利人臣服于圣武陛下恩德的议论，遍布民间。 百艘商船装满后，约克一行人在南京海关报关后，满载而回英国。 三个月后抵达欧洲，运载的商品在英国、法国等国短时内销售一空，赚取了二百多万两银两。 查理一世凭借这些银两，扩军十万人，一时实力大增，连续两战大胜克伦威尔所统率的国会军，渐处上风。 ……… 圣武元年七月二十日，皇家陆军第七、第八、第九兵团及其中精选出的三万禁军抵达南京。 第一至第三兵团论功升职，许多军官军士升为了第七、第八、第九兵团的军长和万户、千户，百户。 兵部将三大兵团分别派驻东南四布政司的州府驻守，休息两天后便即出发，换回驻防的第一兵团及原弘光朝投诚的各地州府军。 朱慈煃见各地自己嫡系驻军已到位，乃施行弘光朝降军解甲归田之策： 每名军士发放十两安置银，回原籍后皇庄分配每人佃种十亩地，以现今的水利设施和科学种田方法，产出足以养活十六人之家。 七月二十六日巳时，换防的第一兵团已回到南京，朱慈煃当即于午后在养心殿召见了一兵团大都督赵正。 见礼后，朱慈煃道：“赵都督，目前南京火炮厂已生产了千门五十镑超级火炮-王徵炮，再有一、两个月时间，我军火炮已足够，即使多尔衮研发出超过三十六镑的火炮已无忧，届时朕将一举攻灭建奴！ 孙应元、周遇吉与黄得功三人，率十五万投诚大军在福建建宁府，与郑芝龙军已缠战近月，盖因火炮不能摧破敌方城防的三十磅火炮。 不过他们已经试探出郑芝龙军最厉害的火炮止于三十磅。 朕此次派你统第一兵团其余7万人，携500门王徵炮前去建宁，与孙应元等人汇合，尽速攻灭郑芝龙之弘光小朝廷，统一福建！” 赵正仔细听完，心想陛下派5百门威力更远胜三十六磅火炮的王徵炮给我，那灭郑芝龙还不是手到拿来？ 第295章 攻克建宁 第295章 攻克建宁 赵正笑道：“陛下，即有威力如此巨大的超级火炮助阵，臣此行必为陛下速克福建。 只是这弘光和郑芝龙，臣该如何处置他们？”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二人虽自私自利，鱼肉百姓，不为社稷民族考虑，终究不像建奴一般，有杀戮百姓的恶行。 你此次出征，如二人投降，便将二人抓回来，朕自有处置。” 赵正赶忙应诺，朱慈煃又交待了几句后，赵正见工部尚书宋应星前来求见朱慈煃，商讨扩建南京城和建造帝国皇家军官学校的事，便行礼退出了殿外。 刚走出午门，来到皇宫前院时，一名六部小吏悄悄走近来行礼道：“赵侯爷，堵阁老有请侯爷，有要事相商。” 赵正微愕，心中不知堵胤锡有何事找自己？当即点点头，跟着那名小吏往六部办公衙门走去。 快到衙门门前时，堵胤锡已带着几名户部侍郎、主事迎在门外，将赵正热情的迎了进去。 坐在衙门里间后，堵胤锡问了问赵正出征日期，并表示户部已将大军出征用的钱粮早早批给了兵部。 闲聊了一会儿后，堵胤锡道：“赵都督，此次出征福建，我军必胜。陛下让你如何处置弘光和郑芝龙？” 赵正不疑有他，说道：“陛下命臣如二人投降，就将之抓回南京，由陛下亲自处置。” 堵胤锡默然半刻，道：“赵都督，陛下实乃仁君。 弘光和郑芝龙不知大义，竟敢对抗陛下和我圣武朝廷。 朱由崧此人贪婪好色，昏庸无比，但终究与先帝血缘亲近，此身份易为奸险小人所利用。 而郑芝龙海盗起家，不但与日本、尼德兰等国关系深厚，且在其家乡福建深耕近三十年，在当地盘根错节。 本官以为，我等做臣子的当为君分忧，不但分眼前之忧，更要分未来之忧。 赵都督以为然否？” 赵正知堵胤锡有话要说，笑道：“堵大人，本都督是武人，有话请直说。” 堵胤锡压低声音道：“赵都督，陛下英明神武，只是有些过于仁慈。本官之见，此次赵都督南下攻克福建之后，不如将弘光与郑芝龙二人杀了，为陛下永绝后患！” 赵正一惊，道：“可是陛下对臣此次出征已有交待，堵大人，这样岂不违背了陛下意旨？” 堵胤锡道：“留此二人陡扰乱社稷，赵都督将此二人除去，陛下即使开始会怪你，事后不久便会明白赵都督的忠君爱国之心。” 赵正迟疑半响，堵胤锡在一边力下说词，赵正终于答应了下来。 经两天整备后，赵正于圣武元年七月二十八日辰时，誓师出征。 第一兵团骑军行军极快，日行在5百里以上，三天后的八月一日，抵达了建宁城下，与孙应元、周遇吉、黄得功的部队汇合。 三人接报后，迎出大营五里外。 此时的黄得功军队与建宁城中郑芝豹军已僵持了一个月多，黄得功军摧毁不了城头火炮，而郑芝豹军也不敢攻打黄得功大营。 众人在大帐中坐下后，主位上的赵正道： “众位将军，陛下已知此间战况，命本都督统一兵团前来，全权主持攻打福建之事。 黄将军率部下在此战斗了月余，辛苦了，陛下命令你统部下大军赶往南京面圣。 陛下另有任用。” 赵正率军南下时，朱慈煃怕五十磅“王徵炮”的秘密被黄得功成分复杂的部下泄露出去，被满清知晓，因此让赵正一到建宁军中，便传黄得功率其部下回南京。 黄得功在此与郑芝豹缠战了一个月，正心中烦闷，现在见朱慈煃派赵正统军前来，满拟看看赵正带一兵团攻克建宁，出口恶气。 听到赵正如此说，心中老大不乐意，嘟囔道：“俺黄闯子还想看看赵都督如何攻破建宁呢，陛下怎么就把我和手下军队召回了？” 赵正安慰道：“黄将军，陛下已下令原来的各地部队皆解甲归田，命你前去南京面见陛下，可见必有重用。” 黄得功还待再争辩，孙应元、周遇吉纷纷劝他，道：“黄闯子，陛下即召见你，定是另有安排，你还争辩个什么？ 还不赶快依令前去！” 此时朱慈煃公开的崇祯密诏已通行天下，众人知闻，且朱慈煃又已娶了崇祯的长公主坤兴公主朱媺娖为妃，世人皆对朱慈煃“甲申国难”时曾统军营救崇祯深信不疑。 黄得功脾气嚣张，不过历来对崇祯最是忠心耿耿，对此刻已成为崇祯钦定的继承人的朱慈煃也佩服崇敬起来，众人劝说几句后，不再迟疑，当即率还剩十四万左右的部属大军，启程赶往南京。 待黄得功走后，赵正召第一兵团万户以上众将于帅帐商议作战计划。 赵正道：“陛下交待，此次攻伐福建不得泄露了我军超级火炮的密秘，因此开炮距离不得超过八里。 即然郑芝豹军凭城坚守，我军以王徵炮猛轰，一路破城平推过去，攻占福建全境。” 孙应元和周遇吉一听，立明朱慈煃召回黄得功之意。 孙应元行礼道：“赵都督，因敌军城头火炮射程六里，我军火炮只得在六里外隔远轰击。 且郑芝龙与我军曾交战多年，深知我军火炮威力，其大幅加强了炮台的防御，很难击破。” 赵正笑道：“无忧也！郑芝龙只知我军三十六磅火炮，现今本都督随军携带的是陛下和王大学士、焦教授新研发的王徵炮，威力大了许多，且数目众多，必可破城！” 在营中休息一晚后，第二日辰时开始，第一兵团5百门王徵炮和2百门三十六磅火炮齐发，轰击起城头的炮台来。 王徵炮的炮弹重量和速度大了许多，威力大增，仅两天时间，已将建宁城头郑芝龙军千门火炮尽皆摧毁，八月三日当天傍晚，第一兵团破城而入，激战一天后，除郑芝豹等人见势不妙，率3万残军从南门逃离外，其余十三万郑军皆被歼灭。 巷战中崇祯十号威力已非崇祯五号可比，5百米的射击距离优势下，战损仅有百余人。 第296章 福建光复 第296章 福建光复 赵正统一兵团势如破竹，一路南下攻克福建州府。 八月三日福州之战，郑芝龙集中二千门三十镑红夷大炮于城墙，并有坚固防御工事，然皆被朱慈煃第一兵团的“王徵炮”在五天内催毁殆尽。 郑芝龙见福州不可守，乃带领弘光等君臣，率十五万燧发枪兵弃城南逃，想奔往易守难攻的厦门。 哪知才启程一天，郑芝龙已接到报信，厦门已于八月七日被朱慈煃皇家海军的颜海潮部率200艘一级战舰、一万军士攻下。 郑芝龙聚众将商议后只得往汀州府而去，希望能攻占印象中兵力薄弱，袁继咸为江西巡抚镇守的江西布政司。 哪知驻守在江西赣州府的大明帝国皇家陆军第五兵团的一个万人队，在两布政司交界的长汀关以三十六磅火炮二百门和军士们手中崇祯十号固守，数次打退郑芝龙军的攻击，郑芝龙军损失惨重，战损5万余人。 郑芝龙正彷徨无计之日，赵正待自浙江出发的朝廷官吏队伍和驻军分赴各光复州府，又已紧追了上来。 第二天八月十二日，颜海潮统领的皇家海军陆战队一万人，也赶来与赵正的第一兵团汇合。 赵正布置好军阵围困住郑芝龙仅余的十万大军后，聚麾下众将于帅帐商议。 赵正道：“目下郑芝龙已插翅难飞，本都督心中却有一大事要和众将商议。” 军长李杰、任贤、刘德，万户孙应元、周遇吉，皇家海军万户颜海潮闻言，都看向赵正。 赵正当即将出征时朱慈煃和次辅堵胤锡的各自交待说了。 众将议论了一会儿，李杰道：“赵都督，堵尚书说的也有道理，若是将弘光与郑芝龙除去，为陛下省下以后不必要的麻烦，陛下说不定还会为此高兴。” 其他几名嫡系将领也同意此看法。 皇家海军万户颜海潮最是兴奋，力主杀郑芝龙等人。 孙应元思考了半晌，道：“赵都督，末将以为您应遵守陛下指示方为正途。 堵尚书与陈阁老为我朝文官之首，且陛下登极大封功臣之后，朝中勋贵势力初成，渐成文官与勋贵共辅朝政之势。 堵尚书出的点子，虽然确实对陛下稳定朝纲政局有利，但以陛下之深谋远虑，威望如日中天，赵都督若是按着做了，必定还是会在陛下心中留下赵都督不忠或易受他人摆布的印象。” 赵正琢磨了一会儿，猛然道：“孙万户，你是说堵尚书是想让陛下留下武将头脑简单，政治上易受人摆布的印象？ 他是代表文官，怕咱们武将地位升高，与目前朝中的文官、勋贵共分朝廷权力？” 孙应元和周遇吉都点了点头。 周遇吉道：“赵都督，陛下曾言，我朝自英宗“土木堡之变”，勋贵陨落，文官开始强势。 至于万历，党争开启，而武将地位更低，沦落为文臣之附庸。 末将以为，陛下有意在未来提高我朝武将地位。” 赵正大悟，道：“陛下确是说过，统一天下后，要在朝廷中文武分治，共为社稷出力！ 堵尚书好深的心机！本都督差点上了他的当了。关健从表面看，他出的计策还真是为陛下考虑。 文官当真可怕，这套路玩起来令人难以察觉。” 明代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文官集团独大，武将地位极低的时代。 宋太祖赵匡胤开始重用文官，使宋朝形成了文臣多于武将，军事力量薄弱的局面。最终，在面对外族的入侵时，宋王朝不堪一击，走向了灭亡。 明朝的建立，可以说也是依靠了自身强大的战斗力，不过，有了宋朝“重文轻武”导致王朝灭亡的惨痛教训，明朝应该会引以为戒。 但不可思议的是，明朝“重文轻武”的现象比起宋朝非但没有杜绝，反而愈发严重。 朱元璋建立明朝初期，还是比较重视武将的。大家都知道，朱元璋出身贫寒，穷困乞讨的生涯磨炼了他顽强的意志和坚韧的品行。 在参加反元义军之后，他身先士卒，屡建奇功，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此后，朱元璋的势力逐渐发展壮大，横扫了陈友谅、张士诚等部，并举兵北伐，彻底摧毁了元朝势力，使得元朝政权最终被瓦解。 所以，在统一全国的过程中，朱元璋深切的体会到了军队的重要性。 此外，两宋时期重文轻武造成中原王朝积贫积弱走向衰亡的惨痛教训，让朱元璋感到要想巩固国防还是离不开武将。 朱元璋对武将的重视，体现在官员等级的划分上。 在建立明朝后，为了维护皇权，他直接废除了宰相。所以，在中央官员中，全国最高军事指挥官五军都督就成了最大的官，级别是正一品。而文官最大的官是六部尚书，级别是正二品，并且，文官官级要升为正一品，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朱棣统治时期，国力强盛，政治稳定。在朱棣去世后，朝廷基本上不再对外征战，把工作重心转移到了国家建设上。 随着形势的发展，大学士的权力逐渐凌驾于六品尚书之上，成为实际上的宰相。内阁权力的扩大，使得五军都督的权力受到了抑制。武将们虽然官至一品，但不过是徒有虚名，实际权力比起大学士，简直是相差甚远。大学士掌握了实权，品级自然也得到了提升。 另外，地方上的武官相对来说，是比较惨的。当时，社会国泰民安，国家对军队的需求显得不再重要，使得武官的权力随之降低。 一个管理一省军队的都指挥使，管辖人数也不过几十万，而一个省的布政使，官级虽低，却管辖着上百万乃至上千万的人口，权力大小自然是不言而喻。 地方行省三权分立后，渐渐出现了监管不力，办事拖拉的现象，使得巡抚制度随之而生。巡抚成了地方上的最大长官，一般由文官担任。 这样，上有朝廷大学士，下有地方巡抚，文官势力在全国滋生蔓延，发展壮大，使得重文轻武的现象越来越严重，导致武将地位一落千丈，跌到低谷。 名将戚继光在写给首辅张居正的信中，自称“门下走狗”，并送外国美女数名及重金，获张居正支持，才得以平灭祸乱一时的东南沿海倭寇。 可见明代朱慈煃之前武将地位之低。 赵正再无迟疑，立即安排全军做好进攻准备。 经二个时辰激战后，在长汀关下，朱慈煃军东西夹击，歼灭郑芝龙军七万余人，余者皆降。 俘虏朱由崧等君臣三十余人，郑芝龙家族二百余人。 赵正一边飞鸽传书朱慈煃，准备班师回朝，一边等待朝廷派官吏与驻军接收福建全境。 第297章 隐太子选秀 第297章 隐太子选秀 圣武元年七月二十六日，由全国各地海选的五千名秀女已由官府护送到南京。 这些秀女经地方上初次挑选，年龄被限定在13岁至16岁之间，皆容貌姣好。 经礼部和大内内务府的四轮挑选后，这些秀女留下了二千名，以备做为皇宫宫女之用。 落选的秀女，朱慈煃命内务府每人派银二十两，礼送回原籍。来去的行程路费皆由户部支出。 如此大方的举动，令民间对朱慈煃的风评甚佳，百姓家中有合适年龄的女儿的，皆愿意让女儿参加选秀。 第六轮筛选后，一百名五官长相、头发、皮肤、仪态、语言、声音等各方面条件皆优的秀女进入最终的选妃一步。 因朱慈煃早已大婚有陈皇后，所以第七轮的“选三”和第八轮钦定就不存在了，二者合为第七轮，直接选妃。 八月六日午膳后的未时，朱慈煃安排下，隐太子陈昊升装扮成大内侍卫，跟随朱慈煃在仁智殿，亲自挑选意中的秀女为嫔妃。 朱慈煃随意望去，见这百名秀女皆是难得的美女，神态动人，真是我见犹怜，心想： “隐太子即是先帝托孤给朕之人，又是朕的大舅子兼小舅子，这次从全国精选的5千名秀女中选妃，朕可算是对得起他了吧！” 在皇后陈美璟来说，陈昊升乃陈美璟之“弟”，是朱慈煃的小舅子；在贵妃朱媺娖而言，陈昊升又是朱慈煃的大舅子。 百名进入终选的秀女皆俏立仁智殿中，各人手中持一小木牌，上面有不同的汉字序号。 隐太子陈昊升随着朱慈煃徘徊良久后，通览了几遍众秀女，记下了八名秀女的号牌。 朱慈煃在大殿中的金銮宝座中坐下，对侍立身后的隐太子陈昊升笑道： “大舅子小舅子，你可曾选好了？ 若是喜欢，这殿中的百名秀女你皆可纳为妻妾，以陈阁老的国公世袭爵位，这些妻妾你都养得起！” 邓忠忍不住笑了一声，赶忙伸手捂住了嘴。 陈昊升初次婚配，颇有些不好意思，听朱慈煃如此说，便又在随身小册子上写下了四名秀女的号牌，行礼道：“感谢陛下大恩，臣已经确定选好了。” 陈昊升将小册子双手捧起，邓忠接了过来，呈到了朱慈煃面前来。 朱慈煃拿起来一看，见上面写了十二名秀女，随口道：“很好，这是金陵十二钗嘛！” 朱慈煃当即轻轻挥了挥手，太监们将殿中的秀女们都带了下去。 朱慈煃道：“大舅子小舅子，那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将名册拿给陈阁老过目，商量选定一名为妻，其余为姬妾。 朕再下旨赐婚给你。” 陈昊升心中欣喜，答应后行礼退出了殿外。 待陈昊升走后，邓忠赞叹道：“皇爷，如皇爷如此宽宏大量之皇帝，只怕也只有汉光武帝可比。” 几日后，朱慈煃颁布赐婚诏书，封陈昊升之妻为一品诏命夫人，赐姬妾十一人。 陈府于八月十二日为小公爷陈昊升完婚。 圣武元年八月十五日中秋佳节，傍晚。 皇宫在乾清宫殿前广场设宴，朱慈煃皇室一家人正在赏月。 太后龚敏与圣武帝朱慈煃、皇后陈美璟坐在主席，新婚刚过蜜月期的贵妃朱媺娖坐在右手边第一席上。 席上御膳房呈上了百道佳肴，又有二十几种样式口味不同的月饼。 朱慈煃一家人长居长沙府，口味偏辣，南京等江南之地的点心做得偏甜腻，吃得不是太习惯。 朱媺娖正是和朱慈煃情浓时，几乎时刻双眼水汪汪的看着朱慈煃，朱慈煃回以微笑。 朱媺娖道：“陛下，江南这边气候太热了，臣妾感觉中秋了才开始凉快下来。” 朱慈煃笑道：“爱妃自小在顺天府长大，自然对江南气候需要些时间适应。” 朱慈煃想到建奴入关后，也是因长居辽东，受不了南方的炎热，这也是其定都北京的一个原因。 朱慈煃举杯劝饮，和家人互致祝词，干了几杯。 看到大殿门口正上方的“乾清宫”，朱慈煃心中一动，道： “这乾清宫的名字不好听。 大伴明日立即让内务府将这牌匾取下，朕将之改名为“圣武宫”，以为朕后世子孙皇帝勉励。” 侍应在朱慈煃身后的邓忠赶忙答应了。 乾清宫是内廷正殿，即民间所谓“后三宫（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中的第一座宫殿。乾清宫面阔9间，进深5间，高20米，重檐庑殿顶。 乃明代朱慈煃之前十四位皇帝的寝宫。皇帝若不想临幸后宫嫔妃，便自己在乾清宫入寝。 颇堪震惊让人觉得这个世界有天意操纵的是，元朝定都大都，皇帝休息的寝宫为“大明殿”，元朝为大明取代之； 明太祖言：胡人无百年之运。 明代皇帝的寝宫为“乾清宫”，崇祯后有满清入关。 朱慈煃深觉不妥，今日想起便为之改名。 晚宴快要结束之时，一名太监匆匆而来，对邓忠耳语了数句。 邓忠满脸喜色，向朱慈煃行礼道：“贺喜皇爷！赵都督飞鸽传书，已于昨日在长汀关全擒郑芝龙与朱由崧等人，光复福建全境。” 朱慈煃欣喜道：“福建即平，天下只余北直隶、山西一隅之建奴矣！” 第二天早朝上，朱慈煃将福建光复、朱由崧与郑芝龙等人成擒的消息宣布之后，大臣们议论纷纷。 堵胤锡出班奏道：“陛下，朱由崧和郑芝龙等数千人皆为叛逆，抗拒陛下，臣以为当尽斩之！” 朱慈煃想到宋代开明的政治环境和郑成功，沉吟了一会儿，道： “自太祖北伐驱逐蒙元，定鼎天下，我朝体制虽力除腥膻，仍不免受蒙元野蛮落后之影响。 朕观近三百年来朝政，政斗频仍，而结局太过凶险，失败者动辄身死族灭，内耗太大，不利我大明帝国不断强盛。 朕有意于借鉴宋朝之制，除谋逆与叛国通敌之外，“士大夫不因言获罪”，令政斗底线为流放。 使我大明帝国有朝政清明宽松之环境。 至于百姓，朕已于大明律中废除连坐之制。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第298章 四路大军 第298章 四路大军 众臣听朱慈煃提到士大夫“不因言获罪”，想到宋朝宽松自由的政治环境，不由神往。 陈象明激动道：“陛下，若真能士大夫不因言获罪，祸不及家人，则我朝必兴！ 只是朱由崧和郑芝龙皆是叛逆，陛下若留下二人性命，只怕遗患未来。” 朱慈煃笑道：“此二人谋逆，可按律审理。至于其他弘光臣子及郑氏家人，朕即已废除连坐制，便依律判处劳役，为国出力，以补偿其过失，可也。” 众臣见朱由崧和郑芝龙两名首恶可除，又明朱慈煃之意是想从这件事开始，践行“士大夫不因言获罪”的宽松政策，当即齐声道：“陛下圣明！” 朱慈煃待众臣议论了一会儿，看向工部侍郎王徵道：“王大学士，如今南京火炮厂生产了多少门王徵炮了？” 王徵出班奏道：“回陛下，近三月来臣监督火炮厂赶工生产，目前已生产了计二千门火炮，弹药充足，履带车齐全。” 朱慈煃振奋道：“好！江南各布政司除福建外，土地与商业新政皆已推行完毕。 新政成效立竿见影，社会稳定，百姓生活已能温饱且日渐富裕，已到我大军北伐尽歼建奴之时！ 户部和兵部明日起着手准备粮草军需，此次朕派出四路大军一同出征建奴： 朕自统禁军三万及第一兵团计十二万人，自南京经山东北伐。 兵部尚书、第二兵团大都督孙传庭统第二兵团九万人，自河南攻克山西北伐。 兵部侍郎、第三兵团大都督曹变蛟统第三兵团九万人，自陕西经蒙古东征。 兵部侍郎、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统海军十万人、一级战舰三百艘，自海上奇袭金州卫，直取建奴大本营沈阳。 朕此次出动大军四十万，务求雷霆一击，一举歼灭建奴，统一天下！” 朱慈煃之所以留六万禁军驻守南京，是担心家人们和首都的安全。而皇家海军陆战能力偏弱，是以派出十万人攻打只有五万八旗兵的辽东。 殿中大臣见朱慈煃作战计划如此周全，且封堵了建奴所有退路，都钦佩不已，赞颂不绝。 第二天开始，为出征的准备工作如火如荼的展开，四只大军朱慈煃军携八百门，其余每军携带四百门“王徵炮”，粮草充足供应一年。 因王徵炮极其巨大沉重，海军有战舰尚好运送，运往河南第二兵团和陕西第三兵团，颇为耗时。 当天晚膳时，朱慈煃将出征之事告之了家人，家人不由都为他担心起来。 太后龚敏道：“吾儿已登九五之位，当万分注重安全。 如今朝中武将如云，文臣如雨，怎么还要吾儿亲自出征？” 皇后陈美璟道：“母后所言极是。 陛下如今已登极大统，身系社稷万民安危，怎可轻动？” 其她妃嫔和孩儿们也纷纷劝说起来。 贵妃朱媺娖道： “陛下，即使孙都督、曹都督要各自统军，南京出征这只军队，亦可让赵都督统领，辅以善战的孙应元、周遇吉即可。”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只觉如此重要的对满清灭国之战，派赵正统兵自己心中放心不下。 朱慈煃笑道：“请母后放心，梓潼放心，众位爱妃孩儿们放心。 以我皇家陆军战力，朕在大军中可保万全。昔日成祖四次亲征漠北，横扫蒙元余孽，还不是每战皆胜？ 汉光武、唐太宗亦多次率军亲征，毫发无损。” 众家人劝说了一阵，见朱慈煃坚不改口，想到他几次出征皆平安无事，只得答应。 朱媺娖忽道：“陛下，既然您此次一定要统军亲征，妾身也想跟您一起出征。” 朱慈煃心中一动，道：“爱妃，你可是想待朕光复京师后，前往拜祭先帝和周皇后？” 朱媺娖双目微红，点了点头，道：“以陛下之英明神武，帝国皇家军队之战力超群，相信陛下大军到处，建奴灰飞烟灭。 当日妾身和皇妹得陛下营救出宫，与父皇母后遽然而别，从此两界，都末曾拜祭过父皇母后，妾身不孝！” 朱慈煃考虑半晌，心想：“攻克京师歼灭建奴后，待新政推广开，朕不久便要统军回南京，再去京师只怕要数年后了。 不如这次带媺娖一起去。” 朱慈煃当即说道：“媺娖孝心可嘉，那此次便随朕一起出征吧。” 众妃嫔一听都不依起来，说朱慈煃偏心，只带朱媺娖一人。 六岁的昭仁公主也嚷着要跟着一起去京师，拜祭父皇母后。 太后龚敏和皇后陈美璟劝说了好一会儿，才让众人不再要求。 想到和朱媺娖新婚以来，有些天没去陪高岚了，晚膳后朱慈煃来到了高岚所居的景仁宫。 高岚颇为欣喜，见礼后两人挽手走进了宫中，陪着7岁的儿子朱和均玩耍了好一阵。 夜渐深，朱和均睡下后，朱慈煃和高岚坐下闲聊。 朱慈煃道：“岚妹，现下岳父大人带领多少族人在做从安南进口大米的生意？” 高岚前些天也听朱慈煃说过全国夏粮的收成极丰，达到了七千多万石，心知父亲高占魁带领族人从安南进口粮食的生意已做不长久。 高岚微笑道：“陛下，父亲大人手下从事安南进口粮食的族人，目前大约有五千人。 这六、七年来，陛下给他们的俸禄也非常够了，族人们生活普遍小康。 现在我大明帝国在陛下治下，粮食收获大增，想必不再需要从安南购进大米。 陛下只需告知妾身父亲大人，停止购粮即可。” 朱慈煃欣然，觉高岚通情达理，善解已意。 朱慈煃点点头，说道： “岚妹，安南大米确是暂时不用再购买了。 朕此次登极大典上，外宾众多，朕授意礼部广传互通商贸之意。 朕之意，岳父大人可以加入皇家商业集团，带领族人专门负责与安南的商贸。 岚妹的族人们也可自由与安南经商，有朕的皇家海军舰队在海上巡航保护，族人们必能在与安南的商贸中发家致富。” 高岚大喜，深为朱慈煃的重情重义又精擅财经而感动。两人聊天中把与安南通商的一些细节确定了下来。 想到不久后朱慈煃即将出征，二人热情似火的缠绵了一晚。 第299章 两种战略 第299章 两种战略 圣武元年八月二十日，押解到南京的郑芝龙与弘光君臣等数百人，经三司会审后，朱由崧与郑芝龙及十数名弘光朝重臣以谋逆罪判处斩首外，其余人及家族之人被判处数年不等的劳役。 这些人的家产及田地尽皆被抄没。 朱慈煃特意将正在皇家海军战舰上训练的郑森召来。 在中极殿见礼后，朱慈煃让大内总管邓忠宣读了对郑芝龙、弘光等人的判决后，说道： “郑森，国法不容情。 朕前些日子在朝堂上，已推行“士大夫不因言获罪”之政，此次除数名首恶之外，其余人朕皆开恩，不再连坐，仅处以劳役。” 殿中的郑森神情大震，语带悲伤道：“臣父当日拥弘光与满清结盟，臣便料到有今日。 陛下开恩，祸不及家人，臣感激万分。” 朱慈煃点头道：“郑森，你深明大义，对朕忠心，郑家的财产、田地，朕皆交还给你，以后你为郑家家主。 至于你的族人你放心，朕所定劳役制度宽厚，服满役后他们都可平安回家。” 郑森感动不已，行大礼道： “臣深受陛下大恩，必竭诚以报！” 郑森退出殿后，朱慈煃问邓忠：“大伴，黄得功现在如何了？” 邓忠道：“回皇爷，兵部经十多天处置，已安排黄得功部十余万人解甲还乡，除给以每人二十两安置银外，并在各人原籍处由当地皇庄分配佃种田地。 黄得功本人已加入第一兵团为千户，开始训练。” 朱慈煃听了，放心下来。他一直担心黄得功久为侯伯，嚣张已久，再让他加入帝国皇家陆军从基层做起，黄得功会不乐意。 朱慈煃的大明帝国朝廷在加紧大军出征准备时，郑芝龙战败，福建全境被攻克的情报也传到了满清的京师。 八月二十日同一天，已失摄政王之位的睿亲王多尔衮与内院大学士范文程，在王府内室秘议。 多尔衮表情凝重道：“朱慈煃端是厉害，仅仅一个多月，已经派大军征灭了郑芝龙的弘光朝廷。 两者开战之初，本王在朝中多次进言，我大清已与弘光结盟，乃唇亡齿寒之势。 若弘光灭亡，下一个就轮到我大清，此时我大清应当立即发兵攻打朱慈煃圣武朝廷的山东东昌府，即使不能攻克，也可牵制其兵力，使郑芝龙不致快速灭亡。 可恨豪格这蠢货，竟然相信刚林出使圣武朝带回来的消息，认为能够和朱慈煃长久和平！ 孝庄这贱人也是愚不可及，虽知应该救援弘光，却以军队战力不及，生怕惹怒朱慈煃派兵攻打我大清，惧不敢出兵。” 范文程叹了口气，道：“王爷，现在明眼人皆知，朱慈煃稳定东南和统一福建后，必会派大军攻打我大清。 如今福建弘光和郑芝龙即已败亡，朱慈煃大军讨伐我大清已箭在弦上。 王爷，如今火炮营工匠已生产了千门四十三镑红衣大炮，您是怎么打算的？” 孔有德、耿仲明崇祯六年带去投降建奴，孙元化所创建的火炮营，炮手几乎被朱慈煃军尽灭，然而尚有千名工匠在。 在多尔衮的死亡威胁的严令下，自四月下旬范文程从福建郑芝龙处带回西洋三十磅火炮生产技艺后，经一个多月拼力研发，二名工匠头竟然集手下工匠之智，在六月初研发出了一款四十三磅、射程远达十里的红夷大炮来。 多尔衮得知后大喜，倾其全力，立即从自己的庄园和两白旗中征民夫三十万人，建火炮厂日夜秘密生产此红夷大炮。 孝庄、豪格等满清贵族在多尔衮刻意隐瞒下，并不知有此红夷大炮。 迄令二个月来，已生产千门红夷大炮，民夫累死于劳作中已有三千余人。 多尔衮沉吟半晌，道：“范大学士，本王拟定了两种战略，正迟疑不决，有请范大学士帮本王定夺。” 范文程忙道：“奴才鲁钝，岂敢指点王爷作决定？王爷不妨说出来，奴才为王爷润色润色。” 多尔衮点点头，道：“眼下朝堂上本王已失权柄，孝庄和豪格眉来眼去，毫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本王之意，眼下我八旗精锐损失惨重，不如本王主动要求率两白旗回辽东沈阳，驻防我族大本营。 只要能凭火炮固守住辽东之地，待个十年，我辽东八旗实力恢复，届时再观天下形势，与朱慈煃决一胜负。 此为第一种战略。” 范文程心道：“这是要独自逃回辽东，弃顺治朝廷于不顾啊。” 说道：“王爷高见，奴才洗耳恭听。” 多尔衮端起茶碗来喝了几口，续道：“这第二种战略，便是凭借朱慈煃尚不知我军新研发的四十三镑红衣大炮，集本王手中所有兵力十万人，立即南下攻打圣武朝。 只要首战东昌府得胜，必令朝野巨震，之后攻取山东之地。届时本王再凭胜战之威，在朝堂上夺回权柄。 之后扩产火炮，发动我大清所有五十万大军南下攻打圣武，以定天下谁属！胜则入主中原，败则全族退出山海关！” 满清进关后，潼关之战时，本有八旗精锐三十万人，所占各地投降的明军约有五十万人，计八十万人。 经河南府之战、扬州十日之战，满清损失了二十万八旗兵，三十余万地方军。 近半年来不断抓壮丁补充兵力后，满清兵力在关内为四十万，其中八旗十万，地方军三十万； 多尔衮手中两白旗兵四万，豪格、代善等人手中其他六旗之兵六万。 在关外沈阳等地，有八旗五万人，地方军五万，满人老幼妇孺三十万人留守。 范文程听完，考虑半晌，道：“王爷，我大清与圣武已成死敌，必有决战。即使王爷退守辽东，仍难避开与圣武决战。 奴才以为，迟打不如早打，趁朱慈煃尚不知我大清新式红夷大炮，执行王爷的第二种战略。” 二人商议了许多军中与朝中细节后，多尔衮一拍桌面，道：“我大清与大明已成不死不休之仇敌！ 本王决定，明日即起大军，两白旗四万，加上地方军共十万，以阿济格为统帅，南下攻打东昌府！” 第300章 满清国运廷议 第300章 满清国运廷议 经两日的整军备战后，圣武元年（满清顺治二年）八月二十二日辰时，多尔衮在满清的朝堂武英殿上，公布自己的秘密武器四十三镑红衣大炮，再次提议出兵，由阿济格率军南下攻打大明。 听完多尔衮的长篇大论后，摄政王豪格面带不屑道： “睿亲王，虽然你说研制生产了新型红衣大炮，然而据本王调查所知，圣武朝廷的火器冠绝当世的原因在于两点： 一是朱慈煃理财有术，国库丰盈。 二是朱慈煃本人及其工部侍郎王徵等人皆是火器制造方面的奇才。 圣武朝廷的火器都是其研发院和火器厂研发生产的。 如今你仅仅凭借从郑芝龙处买来的所谓红衣大炮生产技艺，就敢说研发出了威力胜过明国三十六镑的红衣大炮？ 我朝现在好不容易和明国和平相处，若无绝对胜战把握，这轻启战端的责任谁来负？” 多尔衮心中暗骂豪格愚蠢，竟然会以为朱慈煃答应和平。 多尔衮道：“朱慈煃前几月之所以答应和平，是因其刚取东南之地，亟需稳固统治，所以以谎言和谈稳住我们。 明眼人皆可看出，只要朱慈煃内部稳定后，定会倾全力来攻打我大清。” 豪格道：“打、打、打，睿亲王你总是主张打！可是看看从河南府之战，到扬州十日，都是你主张要打，结果呢？ 我八旗精锐丧师二十万人！地方军三十余万！ 你说朱慈煃待内部统治稳定后，必定会来派军攻打我大清，可是他攻占江南快半年了，不是也未发兵来攻吗？ 且南直隶和山西两地，严关重重，宁武关，大同，宣府，真定府，居庸关哪个不是险关？ 只要我大清派军守稳这些关卡，朱慈煃即使火炮厉害，又岂能攻得进来？ 当时山海关一片石大战，若非平西王吴三桂引我大清八旗入关，只凭借红夷大炮，是攻不破山海关罢？ 否则父皇在日，岂用几次进关都避开山海关？” 多尔衮听豪格提到吴三桂，不由心中暗恨。 吴三桂自山海关投降多尔衮后，多尔衮对其大加恩赐，封吴三桂为平西王，吴三桂及其部下五万关宁军皆剃发已示对满清的忠诚。 满清进占京师后，吴三桂被派跟随英亲王阿济格攻打陕北榆林，与李闯军的亳侯李过攻守了几个月时间。 “扬州十日”之后，吴三桂见多铎战死，多尔衮失势，立刻转换门庭投靠了豪格。 豪格自然乐于见到吴三桂的投机，对其委以重任，令其率其本部人马驻守京师南面的真定府，以防备大明帝国。 坐在小“皇帝”顺治身后垂帘听政的孝庄也道： “摄政王所言有理，即使朱慈煃想攻打我们，只要我大清守稳这些关卡，他攻不进来，我大清最多再多送他些财宝礼物，相信他也只能接受两国和平相处的现实。 历史上辽宋，宋金不是也都共存过很长时间嘛？” 多尔衮怒道：“真是妇人之见！ 朱慈煃大军火器犀利，红衣大炮之外尚有火枪、火雷、虎蹲炮等，个个威力非凡！ 本王仔细研究了攻打福建的战役情报，发现朱慈煃军和郑芝龙军本在建宁城势均力敌，僵持了个多月无法破城。 七月底，朱慈煃军三十六磅火炮大至，乃尽毁建宁城头火炮，破门而入，以火枪优势大破城中郑芝豹军。 （朱慈煃令赵正不超八里开炮，因而未暴露五十镑火炮的秘密。） 其他数战皆类似，红衣大炮已成决定战争的关健。 以朱慈煃军红衣大炮数目之众多，威力之大，宁武关、真定等城池关卡皆不可守，破城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今本王排除万难，倾尽正白镶白两旗家底，才令火炮营工匠打造出千门更胜朱慈煃军的四十三镑红衣大炮来，此时正宜率大军猛攻明国之地，方能增强我大清的地盘、人口和财力，快速扭转我大清目前的劣势！” 孝庄与豪格等满州贵族听罢，不少人思索起来。福建情况才传来几天，战况确如多尔衮所说，不少人议论中渐渐支持起多尔衮的提议来。 豪格心中忌惮多尔衮造出四十三镑火炮来，以满清八旗制度，各旗人口、财产皆归旗主私有，既使是满清皇帝，若无能让众旗主引起公愤的大罪，亦不能无故掠夺旗主的人口及财产。 若让多尔衮率军南下攻打大明帝国，真凭新研制的红衣大炮取胜，则多尔衮声势立起，在满清朝堂中又将执掌权柄矣。 豪格冷冷道：“睿亲王，你说的大道理倒是不错，只是若你耗费八旗精锐、国库粮草南下攻打东昌府，又败了怎么办？我大清可没这么多将士粮草供你败坏！” 孝庄和礼亲王代善等人也纷纷看向多尔衮。 多尔衮知大清国运与自己的命运皆在此刻，一咬牙，道：“此战由本王亲自指挥，且不用你们各旗兵力！有新式红衣大炮，必能争胜。 若万一败，本王和英亲王的两白旗主之位也不要了，两白旗交由族中贵族合议！” 正白旗在多尔衮名下，阿济格则为镶白旗主。 两白旗在关内关外，计有人口80万，旗兵4万，的是肥肉。 豪格、孝庄等人见多尔衮孤注一掷，竟拿两白旗当赌注，又不动用自己等人其他六旗兵力，均觉难再阻止他。 两人均想：“若多尔衮战胜，则我大清更有实力与大明帝国分庭抗礼。 若他战败，我们瓜分了两白旗的人口和财产，实在不行便退出关去，回辽东盛京，白山黑水间尽可生存。” 武英殿中满清众臣商议一阵后，孝庄拍板道：“睿亲王即然如此有信心，此战事关国运，朝廷自当全力支持。 睿亲王，需要多少军需粮草，你这几日速去兵部领取即可。 望睿亲王大展神威，攻取东昌府！” 多尔衮大喜，第二日便去兵部领取了充足的粮草，几日整备后，于八月二十六日在京师城南誓师出征，率两白旗八旗兵四万、撤退到京师的山东地方守军六万，计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攻打与北直隶搭界的山东东昌府。 第301章 终结乱世 第301章 终结乱世 襄阳之战中杀发小上司白旺而投诚的李闯军副将王体中，在朱慈煃军光复湖广全境时，已论功升为总兵。 自接到圣武朝廷兵部调令后，已在二十天内率其部下六万人，于七月中旬赶赴山东东昌府换防。 王体中毕恭毕敬的与帝国皇家陆军第一兵团驻守东昌府的万户丁知行交接完毕，听他交待了许多军规，如不得抢掠百姓，不得干扰市肆营业等。 第一兵团的万人队留下了百门三十六磅火炮后，整军向南京而行。 王体中待第一兵团万人队走后，带着手下数十名副将、参将、游击走入东昌府城内大营中。 王体中大刀金马的在主位坐了下来。 副将王得仁抱怨道：“这第一兵团的万户也真是邪乎！有东昌府那么多士绅大院不去住，偏要在这偏僻空地扎营而睡，连个唱曲的娘们都没有，这不是自找不自在吗？！” 其他几名将领纷纷称是。这些人出身流寇，军纪自然败坏。 王体中升为总兵后，虽朱慈煃军纪严明，管束很多，但其俸禄提升了许多，且是全军实发不欠饷。 王体中斥道：“王杂毛，给本总兵闭嘴！就你话多，你不看看陕西那些闯军将兵都什么下场？ 若不是本总兵见机快，在襄阳城破前投降孙大都督，你王杂毛不是被斩首便是在服劳役了！还有功夫在此抱怨？” 王得仁或许有西域血统，头发间或有黄发，闯贼军中绰号“王杂毛”。 众将想到陕西的李闯降军的下场，都不由庆幸，王得仁虽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再说。 全军6万人当即入营安顿下来，分守城防。 驻扎到九月一日时，王体中得到情报，满清睿亲王多尔衮亲率十万大军南下攻打东昌府，距离已不到一日路程。 王体中大惊下聚众将于帅帐中商议军情。 王体中道：“本总兵已派人传书于朝廷，眼下满清多尔衮率大军南下，我军当凭火炮坚守城池，以待朝廷派来援军。” 王得仁道：“总兵大人，满清多尔衮大军十万，我军才六万人，又非陛下嫡系军队，无火枪之利，只有百门三十六磅火炮可称重器。 满清兵向来擅战，闯王百万大军都不是其对手，这东昌府如何守？ 且圣武从未将我等看做嫡系，不但未给我等配备火枪，连军饷也才不过1两2钱，远不及他的嫡系九大兵团的月俸三两。 军中规矩又严，兄弟们每天里缚手缚脚，见了百姓啥也不能做，太憋屈。” 王体中沉吟道：“我等本是流寇出身，以前都是为了口饭吃才造反。 现在圣武朝廷每月足额发饷，兄弟们不但能自己吃饱，还能养活家人。 陛下委派我等前来守东昌府重任，且留有百门火炮，只要我军以火炮攻敌，将士坚守城墙，陛下必会派军来援。” 王体中当即分派下去，六万守军集中于面向多尔衮来路的北城墙上，王体中军中炮兵开始试射三十六镑火炮，调校炮口，准备迎战。 王体中的传书尚未到达南京，朱慈煃早已于多尔衮大军从京师出征的次日，八月二十七日得到“佳音系统”情报。 朱慈煃得知运往河南孙传庭第二兵团和陕西曹变蛟第三兵团的王徵炮将在八月三十日前抵达之后，乃于八月二十八日早朝集群臣商议。 封羽将眼下的局势解说后，众臣议论纷纷。 首辅陈象明出班奏道： “陛下，满清必是见福建郑芝龙与弘光已被陛下攻克，知其已是我朝仅余的目标，因而先下手为强，趁我朝主力第一兵团尚未来的及回防山东，因而来攻。” 新任户部侍郎杨廷麟出班奏道：“陛下，陛下大军年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陛下统一天下在即。即使满清不来侵犯我朝，陛下也将攻打他们。 只是多尔衮久经战事，之前满清又数败于我皇家陆军，此次仍然敢来侵犯我朝，臣以为他必有所倚仗。” 杨廷麟，江西临江府清江县人。字伯祥，一字机部，甲申国难后自号兼山，意在效法文天祥（号文山）、谢枋得（号叠山）这两山气节。 崇祯四年（1631）进士。其性勤学好古，闻名翰林，充讲官兼直经筵，与黄道周、倪元璐并以文章节义名天下，称为“三翰林”。 当时清兵之患正炽，杨廷麟力争主战，曾上疏痛斥朝廷中主和的大臣。杨嗣昌忌恨他，谎称杨廷麟通晓兵法，改授兵部职方主事一职，在卢象升军中效力。 崇祯十一年（1639）十二月十一日卢象升兵进驻巨鹿，遭太监高起潜断粮，与入关的建奴兵战，全军覆没。 杨嗣昌本以为杨廷麟也死了，等到听说杨廷麟正好奉使在外，怅恨良久，再贬杨廷麟到江西。 李自成攻陷北京，杨廷麟闻之恸哭，募兵勤王，知道弘光帝被拥立才停止。 圣武元年三月，朱慈煃统大军沿长江东下扬州，杨廷麟随江西总督袁继咸投诚朱慈煃。 左懋第六月从满清回到南京，得朱慈煃赏识，擢为吏部侍郎，素知杨廷麟忠良，乃荐之于首辅陈象明。 陈象明考核后，发觉杨廷麟堪用，荐于圣武帝之前，圣武擢杨廷麟为户部侍郎。 朱慈煃欣然点头，道：“杨侍郎所见无误，建奴多尔衮确是已从郑芝龙处购得西洋三十磅火炮生产技艺。 不过朕早已对此有准备。” 目前王徵炮仍只帝国军系高层及朝廷中重臣知晓。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猛然站起身来，道： “建奴自神宗时，努尔哈赤得李成梁循私庇护，以十三副甲胄起家，统一女真，以“七大恨”起兵做乱。历黄台吉、顺治已三世，祸乱我大明已五十年。 兵祸连年，百姓如草芥，今已到由朕来终结此乱世之时！ 目下各军皆已准备齐全，朕决定四路大军，于九月一日誓师，计四十万大军伐清！第四至第九兵团守卫国土。 朕亲率一路大军出征，由太子监国，太后、陈皇后主持宫内，与陈阁老等朝中大臣共同辅佐我域儿。” 第302章 流寇习性 第302章 流寇习性 太子朱和域生于崇祯七年，年已十一岁，自三岁开始在府里接受父皇朱慈煃安排的大儒、宋应星、王徵等科学家一同启蒙教育。 十岁时朱慈煃亲自开始教导太子及满十岁的众孩儿学习理政，目下已颇有进益。 陈象明为首的众臣皆行大礼道：“臣等恭祝陛下大军所至，建奴俯首；统一天下，开创我中华造极盛世！ 万岁万岁万万岁！” 经二日准备后，朱慈煃携贵妃朱媺娖，统禁军三万、第一兵团九万人，携带八百门王徵炮，于九月一日辰时在南京皇宫前“社稷坛”誓师，浩浩荡荡乘上“洞庭湖舰队”百艘战舰向北进发。 南京火炮厂自六月初创立投入生产，迄今三个月时间已生产了逾2000余门王徵炮。 其中八百门朱慈煃携带外，孙传庭的第二兵团和曹变蛟的第三兵团、王徵的皇家海军各携带400门。 九月一日下午沿漕河路过扬州东面的时候，朱慈煃及战舰上的将士们俱向西望去，远远的见到当日全军修筑的“京观”巍然矗立在扬州城北的旷野，宛如一座金字塔一般。 阳光斜照在京观上，森然肃穆。 朱慈煃喟然长叹道：“半个世纪的战乱该结束了！我中华即将彻底消除建奴这个魔障，重回世界巅峰。 愿逝去的英烈们得以安息，愿我大明万民皆得喜乐。” 身后的唐斩想到此战将彻底解决建奴，亦为战死于浑河血战的父亲报仇，不由热血沸腾起来。 航行四天后的九月五日，舰队已经长江入漕河，运行至山东兖州府境内，距离东昌府不到二天行程，九月七日清晨可达。 乘坐舰队航行迅速，且可日夜兼程，省时省力，将即使是骑军也要急行十天以上的路程缩减至六天。 朱慈煃和朱媺娖在旗舰“长沙号”主舱午膳后，朱媺娖回到了内室。 随军夜不收万户汤新启前来禀告军情，朱慈煃在前舱接见了他。 汤新启行礼道： “启禀陛下，潜伏在东昌府附近的“佳音系统”夜不收侦知： 多尔衮十万大军九月一日开始攻打东昌府，以千门四十三镑红夷大炮自九里外猛轰，经一天的攻打后，于九月二日尽毁东昌城墙上百门我军的三十六磅火炮。 东昌府守将王体中，率部下六万人城头上抵御多尔衮军二天，双方围绕城墙、城门，间或展开刀剑弓矢战，火炮持续轰击之下，王体中军损失惨重，伤亡二万余人。满清战损仅四千余人。 九月三日晚上，在部下王得仁等人力劝下，王体中考虑整晚后，于九月四日清晨，率其部下三万余人，投降建奴多尔衮。 多尔衮闻报大喜，亲自前往东昌府城门前纳降，对王体中等人温勉有加，封王体中为山东总督，王得仁为副总兵，率其大军进驻东昌府城内。 据满清皇宫太监小桂子的秘报，九月五日早朝时，京师的满清朝中八旗贵族与大臣们闻报大喜，孝庄当即下令，集其全国之财力人力，交付给多尔衮的火炮厂，加紧建造更多的红夷大炮，由满清内院大学士范文程督造。 陛下，目下满清多尔衮全军驻扎东昌府休整，整理军备，妄图攻打我朝济南府。” 众将听完，气愤不已，纷纷喝骂起来。 一兵团军长刘德怒道：“王体中这些流寇当真不可用，只要他能再守东昌府几天，陛下已统我一兵团和禁军抵达。 届时只需王体中守在城内，我军痛歼建奴多尔衮，又是扬州十日的形式。” 赵正道：“德子，王体中本来就是襄阳投降孙大都督的闯贼流寇，是陛下依律处置闯贼降军的漏网之鱼。 闯贼对建奴的潼关之战，李自成亲率二十万大军，凭天下雄关潼关对抗建奴多铎的十五万八旗，尚且不敌。 眼见便要被多铎攻下潼关，陛下派我军赶到，这才重创多铎于河南府。 这次多尔衮携带千门新研制的红夷大炮攻打东昌府，王体中不过闯贼手下一个低级将领，以他的流寇习性，怎么可能抵挡的住。” 刘德见赵正竟不生气于王体中投降建奴，不由微愕。 朱慈煃微微一笑，道： “朕早已知晓建奴多尔衮在拼力研发更胜我军三十六镑的火炮，是以才令王体中替换第一兵团，驻防东昌府。 我军有战舰之利，自南京赶至东昌府只需六日时间，多尔衮从京师赶到东昌府也要六日。 多尔衮也算是个雄才大略的人物。自扬州多铎处得知郑芝龙有西洋最新式三十磅红夷火炮后，立即决定派大汉奸范文程前往福建取得生产工艺。 经月余研发，竟然也开发出了四十三镑的火炮。 朕派杀主求荣的王体中及降军守东昌府，早知他无甚节义。 若他能坚贞不屈，朕此次自然能救他。” 朱慈煃心想：“流寇毕竟是流寇，哪里有朕从入伍便开展思想和军纪教育的嫡系九大兵团的意志坚定？ 路是王体中自己选的，可怪不得朕。” 前世时空中，王体中杀白旺投靠建奴阿济格，被封副总兵。 王体中和同样投降满清的金声桓被命令率领所部兵马收取江西，为满清开疆拓地。 进城以后，金声桓部驻于西城，王体中部驻于东城。金声桓倚仗王体中的兵力收取了南昌附近州县，然而他对王体中的骁勇善战、兵力强劲却深怀戒心，时刻寻找机会吞并王部兵马。 闰六月，清廷下达的剃发令传到了江西，金声桓即率部遵令剃头。七月二十一日，王体中领兵从抚州回到南昌，坚决拒绝剃头。 金声桓认为这是除掉王体中的最好时机，私下笼络了王体中标下游击王得仁(绰号王杂毛)，于七月三十日假称议事将王体中刺杀。 刘德等人听朱慈煃如此说，方才明白过来，知他早已有准备。 众人商议了一阵作战计划，朱慈煃最终决定，在靠近济南府和东昌府之间的长清县登陆，力求尽快包围东昌府的多尔衮大军。 第303章 东昌之战 第303章 东昌之战 圣武元年九月六日午时，朱慈煃统大军在长清县码头秘密登陆，贵妃朱媺娖及数名皇宫太监、宫女则被留在了“长沙号”上。 下舰分别时，朱慈煃对朱媺娖道：“爱妃，朕统军前往击破建奴，你在战舰上安心等待。 等朕收拾完建奴后，届时爱妃乘战舰北上京师，朕与你一同祭奠先帝和周皇后。” 朱媺娖依依不舍的道：“臣妾恭祝陛下所向披靡，早日平灭建奴。” 朱慈煃对皇家海军万户徐桢嘱咐了一番，令其务必确保贵妃朱媺娖的安全，令“洞庭湖舰队”巡弋于漕河，以阻截多尔衮攻打济南之路。 朱慈煃大军上岸后，便自东向西方的东昌府行去。 约一个时辰后，夜不收回报，建奴多尔衮休整两天后，留一万清兵守城，于午后率军十三万从东昌府出征，前往攻打济南府，距离己方大军二十里。 朱慈煃考虑半晌，对众将道：“山东多平原，此时仓促相遇，若想围歼多尔衮势已不及，合围不成，多尔衮必将逃遁。 东面有漕河上的“洞庭湖舰队”布防，可保济南府无虞。 我军此战，兵分两路，由朕和赵都督各统六万军士，从东面和南面向敌军靠近。 敌方新研发火炮射程十里，我军接近敌军十二里内，便布阵以王徵炮猛轰，务必先击毁其军中火炮。” 众将轰然应诺，着手下去准备。赵正统六万第一兵团将士，从南面向多尔衮行军。 约一个时辰后，朱慈煃军与多尔衮军相遇于东昌府东面七十里的旷野。 朱慈煃一声令下，麾下三万皇家禁军和一兵团第二军任贤部开始布阵，于十二里处架设起王徵炮，瞄准敌军。 多尔衮此时才发现平原上东、南两面的朱慈煃军，不由惊讶于己军派出的巴牙喇竟然都未传回敌军已至东昌府的情报。 建奴黄台吉时期，将每个牛录中最勇猛善战的30名勇士称为“巴牙喇”，史料中经常见到“巴牙喇”这个词，意思就是八旗勇士的意思。 噶布什贤超哈是在巴牙喇中挑选出的精锐，这些为数不多的精锐被临时组成一个单位，其主要职责是负责前哨刺探军情，深入敌后搞袭击、破坏，对应于明军的夜不收。 冷兵器时代，精于马上骑射的建奴巴牙喇单兵作战能力胜过明军夜不收，两者野外相遇，常常是明军夜不收被歼灭。 朱慈煃以犀利火器成军后，此种情况得以反转。 以崇祯十号五百米的射程，建奴武勇的巴牙喇成为了圣武朝夜不收的靶子，常常是尚未发觉明军夜不收，已被突然袭击的子弹摞倒。 多尔衮聚麾下大将在军中商议道：“朱慈煃竟已神不知鬼不觉潜大军至东昌府，我军必须立做决定。 本王看朱慈煃军从东、南两面而来，必是想夹击我军。 我大清与大明帝国数次交战，皆因火器不及对方而失利。今以我军千门更胜朱慈煃军火炮的四十三镑红夷大炮，足以两面破敌！” 多尔衮当即传令下去，十三万大军向东方的朱慈煃军行去，准备在十里处立营布阵开炮。 朱慈煃骑“赤火”立于军阵中央，以“千里目”观察起多尔衮大军来。 见其军阵队列整齐，大量巨大的新造火炮，以一种每排2轮，前后共12轮的特制巨型马车拉动，已将进入跟已军十一里的距离。 朱慈煃放下千里目，叹道：“孙元化当年结合中西长技创制的火炮营中，还是很有些能工巧匠、技术人才的，竟然模仿我军的履带火炮车，也研发出了新型马车。 可惜，这些工匠个人技巧虽好，却也无法抵卸时代洪流的裹挟。 先是被孔有德、耿仲明两大汉奸挟持投敌建奴；现在又被多尔衮逼迫研发建造新炮。” 唐斩道：“陛下，不久陛下统我军光复顺天府，臣亲自带兵去将这些叛国工匠抓来，听凭陛下处置。” 朱慈煃点了点头，见多铎军已进十一里内，当即下令开炮。 朱慈煃身周的传令兵大旗挥舞，早已瞄准敌军多时的众炮兵，立即开始了首轮齐射。 南面的赵正军听到朱慈煃方火炮响声，也立即向多尔衮军开起炮来。 雷霆之声响起，八百发巨大之极的黑色炮弹横贯空中，呼啸而过，在多尔衮等满清军大惊失色中，纷纷砸入其火炮阵中。 朱慈煃军首轮发炮，便击中了二百多门多尔衮军红衣大炮，一时损失惨重。 多尔衮大骇，脸色再无半点血色，知其苦苦筹谋的火炮取胜战略付于流水。 此次随多尔衮大军南下，指挥火炮兵的工匠头目见多尔衮失神，急道：“王爷，圣武军竟然携带火炮还在我军新制火炮之上。 敌人这第一轮炮击已摧毁我军二百余火炮，我军若派骑军近攻又不是敌军火枪对手，王爷，这仗还怎么打？ 不如王爷下令立即撤回东昌府。” 多尔衮从心痛欲碎中回过神来，心念电转道：“传令下去，火炮兵阻敌，全军其余人撤退！不能去往东昌府，全军撤往京师！ 立即通知东昌府守军弃城北撤！” 号令一下，正惊慌失措的十三万满清军及王体仁降军，纷纷调转马头，亡命般向北奔逃。 朱慈煃见多尔衮败势已成，当即起大军追杀二百里地，歼敌七万余人，敌军奔驰速度最慢的火炮更是无一漏网，或被缴获，或被摧毁。 直追到北直隶的河间府，多尔衮率残军六万人逃入城池中，追杀方止。 王体仁所部成为弃子，被派处殿后，在一路追逐中尚未来得及投降，已被朱慈煃军士以崇祯十号快速歼灭。 同一时间，二兵团大都督孙传庭和三兵团大都督曹变蛟于九月一日誓师，分别自河南洛阳和陕西西安出征，一路势如破竹。 孙传庭已攻克山西南部平阳府，向宁武关鳌拜进军。 而曹变蛟已进入陕西河套地区，征伐漠南蒙古。 进入草原后，曹变蛟展露出惊人的骑兵战天赋。首战蒙古卫拉特诸部联军于准格尔旗，大胜之，歼卫拉特联军骑兵六万，俘获蒙古牧民万余人及牛羊十余万头。 第304章 建奴灭族危机 第304章 建奴灭族危机 朱慈煃光复东昌府后，陈兵北直隶河间府。 见到城池高大，城墙上上千门佛朗机炮，知一时急切间难下。 朱慈煃乃自统六万大军攻打河间府城，派一军团的几名军长分兵攻打大名府、真定府、顺德府等几个州府。 朱慈煃着意培养孙应元、周遇吉、李定国、黄得功四人，令四人各统一万人队攻打不同州府。 孙传庭在出师十日间，攻克山西南部的平阳府、汾州之后，待自河南出发的接管的官吏队伍和驻军到达后，统军向宁武关出发。 第四路大军黄蜚所统的帝国皇家海军，九月一日自广州海军基地出发后，因距离辽东的金州卫十分遥远，目前刚航行到浙江一带。 多尔衮逃入河间府城后，修整军队了三个时辰，期间已知朱慈煃除皇家海军外，三路大军进攻之事。 多尔衮见自己苦心孤诣研发出的，已超西洋最强火炮的四十三镑火炮又非朱慈煃对手，气得差点老毛病发作再次吐血。 思来想去后，多尔衮觉守住河间府希望渺茫，终下决定，乃留四万地方军守城，在全城隆隆火炮声中，率残存的三万多八旗兵在当夜从北门逃离河间府，仓皇逃回京师。 圣武元年九月十二日满清早期上，中极殿中，满清各旗贵族与大臣汇集一堂，群情激愤，对多尔衮攻讦不停。 摄政王豪格怒道：“睿亲王，本王早说了我大清与大明帝国好不容易在本王遣使修好下，保持一时和平。 可你偏偏以为凭你手下哪些个火炮营的汉人工匠新研发的火炮，就能胜过了圣武？！ 如今惹怒了圣武，其派三路大军攻打我朝，意图灭亡我大清，现在该如何抵御！ 你出征时立下的什么军令状？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来人！将多尔衮拿下！” 多尔衮回京师前已考虑到了现在的下场，自己兄弟二人的两白旗（满、蒙、汉），自入关时的十万人已战至现在仅存的三万残兵，势力大衰，已非豪格第人手中的六旗对手。 且连战皆败下，已再无声望与豪格对抗。 见殿前武士走上来要擒住自己，多尔衮大喝道： “且慢！豪格，本王兄弟二人的两白旗之兵可以交给你们，不过为我满洲人计，本王有一肺腑之言要说！” 豪格闻言，迟疑不决。 孝庄太后对殿前武士轻挥手道：“且慢！让睿亲王把话说完。” 六名殿前武士向孝庄行礼后，站在了多尔衮身旁。 多尔衮道：“东昌府之战，圣武已研制出更胜我军四十三镑的火炮，目前已到我满洲人生死存亡之时！ 本王即使不发兵攻打东昌府，圣武也必攻打我大清，否则三路大军岂会于九月一日誓师出征？可见其早有准备。 目前无论野战或是守城，面对明军，我大清军皆无把握。 本王提议，我满洲人立即着手准备，全部撤回辽东，此时尚有十余万八旗精锐，以地形之利对抗圣武，尚有些许希望能守住！这样才能使我族生存下去！” 孝庄和豪格等人闻言，心中对放弃京师、山西等地万分不舍。 这些八旗贵族，进关后个个掠夺了大量大明人口为奴，又大肆圈地占地，一时皆豪富无比。 豪格冷笑道：“多尔衮，你数次大败，丧我八旗精锐二十余万，还有何资格在此议论国事？ 太后和皇上自会定夺。 速将多尔衮押下去打入大牢！待各旗合议后定其罪！” 六名殿前武士当即动手，将多尔衮的翎帽打落，押出了殿去。 多尔衮边被推着行走，边大喊道：“速召回山西宁武关守军，全族撤回关外！此为我满洲人唯一生存下去的机会！” 多尔衮走后，殿中众人议论纷纷。 摄政王豪格心喜两白旗已在己手，道：“太后，本王近日来仔细研究了圣武攻打福建郑芝龙的战事过程。 建宁府之战，郑芝豹曾凭借三十镑火炮，与圣武军三十六磅火炮相持了一个多月，互有攻守。 直到圣武增派了大军携带五百门火炮，建宁方才不敌失守。 现在想来，这五百门威力远胜之前的火炮，必是圣武东昌府之战所带的新研发火炮了。 我大清火炮射程十里，这二十天来又已赶制出了六百门，而圣武的新式火炮射程十二里，差距不大，只要我大清也像郑芝龙那样，加固城头炮台防御，必能坚守住京师。” 礼亲王代善也道：“太后，京师乃天下坚城，城防坚固还远在我大清旧都盛京之上。 只要我们集中粮草、大军于京师，凭城坚守，圣武数月攻之不下，只能率军退去，届时我大清再与他想法签订和约。” 范文程刚插嘴说了几句，力捧豪格见识超卓，想再次攀附豪格，已被豪格斥责，命人拿下打入了大牢之中。 殿中众大臣想到皇台吉时曾几次大军围攻京师，皆被崇祯击退，守住了京师。 如今换成了比崇祯明军精锐数倍的满清八旗兵，则京师的坚固程度亦将数倍之。 孝庄知这些八旗贵族及大臣和自己一样，心中舍不得入关后占取的荣华富贵。 孝庄沉吟了一会儿，道：“多尔衮说的也有道理。我大清与大明帝国数战，皆远非其敌手，此刻确已到我大清生死存亡之际。 本来多尔衮已凭新式火炮攻下东昌府，拿下山东在望，谁知圣武如此历害，像步步看穿我大清的举动一般，竟然又研发出了克制我大清的火炮。 中原毕竟是汉人之地，地利在于圣武，若回到辽东，乃我满洲人占地利，即使仍守不住盛京等城池，白山黑水间也尽可周旋。 本宫以为，我大清迅退出关外为是。若困守京师，后路一断，守不住便是亡国灭族之祸！” 满清众臣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群议了好一阵，最终孝庄和豪格决定先召回宁武关鳌拜的十万大军，同时一边速做全族撤回辽东的准备，一边加强各地守军防守，等待前线河间府的战况回报。 第305章 山西光复 第305章 山西光复 朱慈煃统军攻河间府五日，尽毁城头数千门佛朗机炮，于九月十六日破南城门而入，经半日巷战后，尽歼城内四万满清守军。 朱慈煃乃驻扎河间府，一边出榜安民，一边等待各只攻打附近郡县的万人队陆续归来。 孙传庭在山西，一路攻伐北上，连克山西各州府，九月十四日午后，行军至宁武关八十里处，闻报宁武关满清鳌拜十万守军于辰时已弃关而逃。 孙传庭在行军队伍中对身边众将道：“陛下在东昌府重创多尔衮，几乎全毁其军中新研制的四十三镑火炮，满清朝廷悚惧。 宁武关如此集群防御的雄关，建奴竟然撤回鳌拜十万守军，看来孝庄和豪格等人打算逃回辽东的可能很大。” 军长徐明笑道：“孙都督，建奴权贵都还以为有辽东老巢作为退路，却不知陛下早已考虑到此点。 末将真想看看听到黄都督攻克金州卫和沈阳的消息传到京师时，这些愚昧的建奴权贵是什么样的表情？” 众将都笑了起来。 军长范连功道： “咱们皇家海军的兄弟们陆战行不行啊？攻下金州卫后，距离沈阳尚有4百里路，海军兄弟们又是步兵，不通骑术，别让建奴老巢的跑了！” 孙传庭叹道：“沈阳是建奴的旧都，自奴酋努尔哈赤于天启年间攻占后，经黄台吉两世，营建为其都城盛京，仿我大明京师营造建奴皇宫。 当年若熊廷弼不死于天启党争，则辽阳、沈阳不丢。 今我大明帝国圣武陛下乃万代明君，必能率我大军光复辽东旧土！ 建奴定都于此，已近二十年。 据我大明帝国“佳音系统”从沈阳传回的情报，崇祯十七年多尔衮率军进山海关后，沈阳城中尚有建奴留守的五万精锐八旗兵，其本族与奴役的各族人口五十余万。 如此重要的旧都，建奴断然不会如宁武关一般弃守。” 二兵团众将纷纷称是。 努尔哈赤在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攻取开原铁岭后，顺势灭掉了仇家叶赫部，既完成了女真的统一，又打开了与蒙古联合的通道，可谓是一箭三雕，在辽东站稳了脚跟。 即使如此，建奴也只能算在辽东站稳了一只脚跟，要想经略辽东，还有沈阳和辽阳两座大城，大大小小七八十城堡，和十几万明军在等着他。 明朝也并非毫无反应，万历皇帝提拔了熊廷弼经略辽东。 熊廷弼素有知兵的名声，早在万历三十六年（1608年）就曾巡按辽东，在辽数年，风评甚佳。 十年后，熊廷弼再次被委以辽事重任，此时萨尔浒新败，开、铁已失，眼看后金已逐渐呈尾大不掉之势。 熊廷弼认为，开原、铁岭是辽东腹心，失去开、铁，辽阳和沈阳孤立于河东；不守辽、沈，则无法保住辽东；不收复开、铁，则无法守住辽、沈。 他的战略是稳守反击，先整顿辽东的防务：调兵、发饷、造武器、整肃军纪，待时机成熟后收复开原。 八月三日，熊廷弼进入辽阳，上任后即整顿防务、召回流民，并惩治了一批临阵逃脱和弃城逃跑的将领，辽东守备颇有起色。新募的士兵和各地调来的援兵已超过十三万，军心逐渐稳定下来。 熊廷弼一顿操作必须得到皇帝首肯，但他在朝中政敌不少，熊廷弼要坚持的，政敌自然要反对，为此他不断受到弹劾，以兵部主事刘国缙和吏科给事中姚宗文为代表，朝中掀起逐熊之议。 万历皇帝在时，对这些弹劾不以为意，如果他能再活几年，熊廷弼能得到更多支持。偏偏神宗不久后就崩了，即位的光宗不到一个月又殡天，随后是明熹宗即位。 连死两个皇帝，朝政翻了天。新君上任想着烧两把火立威，下诏廷议辽事。熊廷弼虽上疏自辩，但在政敌弹劾之下还是百口莫辩。 为力证清白，熊廷弼提出辞职，这本是以退为进的一步棋，并非他真正想要去职，但新皇帝对他没这么信任，朝议之后竟予以批准。 明朝的对手努尔哈赤不会浪费这个机会。 天启元年（1621年）二月起，趁熊廷弼去职，袁应泰代理辽东经略的时机，后金军开始反复骚扰沈阳城外奉集堡、虎皮驿等重要堡垒，标志着努尔哈赤发起辽沈战役的前奏。 明金辽沈之战由一系列战役组成，规模和意义大过萨尔浒之战，战斗也是相当悲壮激烈。 “降丁复叛，断城外吊桥”。 降丁能发挥作用，关键原因在于贺世贤的轻敌出击，贺世贤能出击，原因在于城内没有节制他的领导。 如果沈阳城内有个最高统帅指挥大局，就算贺世贤在城外就被砍了，努尔哈赤也未必能一天拿下沈阳，只要坚守到第二天，大举前来救援的辽东明军就能赶到，川浙军团与沈阳守军里应外合，后金军就没有了机会。 此战结果，沈阳总兵官贺世贤和总兵尤世功，中努尔哈赤诱敌出城和蒙古人内应之计，与沈阳城中7万明军一同战死，沈阳一天内陷落。 孙传庭统二兵团急行二个时辰后，全军进入接管了宁武关。 山西剩余的州府，如潞安府，大同府，太原府等地，闻大明帝国起三路大军伐清，又见清廷大将鳌拜十万大军尚且弃关逃回京城，大惧下许多原大明崇祯朝武将如大同总兵姜镶，趁势袭杀满清的监管官吏，率城投降孙传庭。 九月十九日，孙传庭进军大同府纳降，一边派兵光复其他州府，一边将军情飞鸽传书禀报给北直隶的圣武帝朱慈煃。 朱慈煃此时已克河间府，光复北直隶中、南部，一路进军至顺天府的永清县。 朱媺娖乘坐的“洞庭湖舰队”的长沙号旗舰，也已一路随朱慈煃大军沿漕河北上，驻扎于武清的河面上。 朱慈煃看罢孙传庭的战报，想到王体中之事，对这些崇祯朝的武将和军队再无耐心，当即传令孙传庭按弘光降军例，将山西这些降军进行“解甲归田”之策。 降军众军士得知回归原籍有皇庄田地分配佃种，且圣武帝已废除世袭军户制，大多都乐于接受。 许多降军将领虽心中不满失去兵权，然慑于朱慈煃大军战无不胜之威，只得遵令开始遣散麾下军士。 独有满清大同总兵姜镶，向来利欲熏心，恋栈权位，心极不满，暗中策动部下意欲谋反。 其正和手下心腹在府中准备，仅二日已被“佳音系统”侦知，孙传庭派一军兵力围姜镶府第。 经一个时辰攻打后，姜镶见亲兵五千损失殆尽，府第将破，全家人自焚于府中。 九月二十二日，“姜镶之乱”平复，山西全境光复。 第306章 逃离京师(特鸣谢 还未遇见又岂止想念 书友的月票!) 第306章 逃离京师（特鸣谢 还未遇见又岂止想念 书友的月票！） 圣武元年九月十六日，京师满清孝庄太后与摄政王豪格等人，闻圣武帝朱慈煃攻克河间府，集建奴八旗贵族廷议二日后，见鳌拜所统的十万大军于九月十八日巳时已赶回京师。 孝庄等人终于下决定全族撤出山海关，仍回辽东建奴世居之地。 经这些天的紧张准备，关内的山西、北直隶各地满洲人俱已集结于京师，计有八旗兵十五万，吴三桂降军5万，满洲人八十万人，及历年来被建奴掳掠为奴的汉人三十万人。 众满洲人将入关后四处掠夺及这些天在京师烧杀抢掠而来的众多财宝都装上了马车，趁朱慈煃大军尚在攻占北直隶周边各州府，于九月十九日辰时，启程往东北而行。 派大将鳌拜统三万人为先锋，在前方开路，先期前往占领山海关，替换降将唐通的一万驻守兵马。 孝庄和豪格等人临出发前，在满清众贵族提议下，竟然决意烧毁皇宫，火烧京师，大杀带不走的京师汉人对圣武大军实行“坚璧清野”之策。 孝庄身后的一名贴身太监脸色凝重，向孝庄行礼后，说道：“太后，万万不可火烧皇宫和京师！若如此，大清将和大明帝国结下解不开的深仇！” 孝庄转眼望去，发现说话的是自己的贴身太监小桂子。 这小桂子在崇祯十三年时在盛京入宫，当时他十三岁，是盛京的汉人百姓家的孩子。 入宫后表现聪明伶俐，被大内总管派来侍候孝庄，渐成孝庄倚重的贴身太监。 孝庄微诧，斥道：“小桂子，我大清祖制，太监不得干政，今日你岂敢妄议国事？！” 小桂子暗自一咬牙，道：“启禀太后，若火烧皇宫与京师，便是与圣武帝结下解不开的深仇，圣武帝必追杀我大清至天涯海角。 如今我大清形势危急，圣武帝除派出三路陆地大军之外，尚有皇家海军。我大清退往辽东盛京，也难保万全。 奴才自小深受太后大恩，因此不得不冒死提醒太后。” 孝庄听到小桂子提及圣武，语气中隐隐流露出崇敬之情，心中一动，正想说话，却听摄政王豪格斥道： “大胆小桂子！竟敢涨敌人之志气，灭自己之威风。 辽东乃我大清龙兴之地，自太祖始，已经营五十余年，如何会守不住？！ 来人，将这小桂子拖下去乱棍打死。” 孝庄拦阻道：“且慢！小桂子说得也有点道理。 圣武的皇家海军纵横海上，后来居上，曾击败直至歼灭昔日的海上霸主郑芝龙。 此次圣武派出了三路陆上大军，独没有其皇家海军的消息，确实可疑。 若烧毁皇宫和京师，以圣武之狠辣，确使我大清与大明间将再无转圜余地。 小桂子，起来吧！” 孝庄深深看了谢恩起身的小桂子两眼，当即传下令去，放弃烧毁皇宫和京师的计划，趁圣武的大军尚在攻占北直隶各地，满清全族立即启程。 一个多时辰后，建奴的队伍终于蜿蜒出了京师的东华门，向山海关方向行去。 京师里陆续从四面八方的隐蔽角落，钻出了许多逃过这几天建奴抢掠杀戮的剃了头的汉人来。 见到京师中建奴已消失殆尽，街头上的汉人越来越多。一些人见到满城的乱像，开始跑进皇宫及满州贵族们居住的大宅院，寻找起值钱物件来。 …… 大明帝国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率300艘一级战舰，经过二十天的航行终于在九月二十日巳时，抵达了辽东半岛的金州卫附近海域。 明洪武八年(1375)置金州卫。属辽东都指挥使司。 奴酋努尔哈赤曾攻占金州卫，后于天启三年被登莱巡抚袁可立和皮岛总兵毛文龙一同出兵收复。 毛文龙被袁崇焕矫诏杀害后，其部属星落四野，原为其义子和心腹部下的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等将领陆续降清。 崇祯年间，水师出身的尚可喜率清军攻略金州卫和皮岛一带，明时任皮岛总兵黄龙，率明军与清军激战二月后战死沙场。 满清将金州卫隶海城府，为水师基地。 圣武元年三月河南之战后，随阿济格攻打陕北榆林的尚可喜撤回京师后，被当时的摄政王多尔衮派来金州，防备朱慈煃的海军。 旗舰“洪武号”上的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召集众将到主仓商议军情。 黄蜚将金州卫的历史简单介绍后，激昂道：“金州卫为辽东北岛入海口，攻取后，向北一路为辽东重镇辽阳和沈阳。 沈阳便是建奴的旧都盛京。 天启、崇祯初年时，本都督跟随父亲大人在皮岛水师为国效力，当时朝廷党争混乱，财政捉襟见肘，军士常常欠饷。 父亲大人空有一腔报国热血，却备受打压，无处施展，与建奴汉奸尚可喜鏖战二月，终为国捐躯！ 今吾皇圣武乃天降圣人，出而救世，陛下治下，财政充裕，战舰先进，火器犀利，军士用命！ 此次本都督奉陛下之命，统我大明帝国皇家海军大军再临金州，誓灭尚可喜！誓灭建奴！” 海军众将皆高呼道：“陛下英明神武！我军誓灭建奴！为黄都督报仇！” 黄蜚满意的点头，道：“据我军“佳音系统”的情报，尚可喜部在金州卫共计三万水师。其港口中有铳船和宝船计三百余艘，金州炮台上有红衣大炮二十镑200门。 此皆远非我军对手。 我军此战战术为，趁敌军尚未发觉我海军舰队，以雷霆之势攻入金州湾内，速歼灭其战船。 之后从距其炮台5里处，全舰队集火攻击，快速摧毁炮台和敌方守军，攻克金州卫！ 全军立即整备，午饭后立即执行作战计划！” 众皇家海军将领轰然应诺，各回战舰准备。 午饭后，旗舰“洪武号”上令旗挥舞，全军三百艘一级战舰如一面巨墙一般，以二十节极速从海面向金州湾驶去。 金州湾的尚可喜守军直到大明帝国皇家海军一级舰队突进海湾才发觉，仓促应战。 以铳船和宝船的散弹炮和佛朗机炮，在大明帝国皇家海军一级舰队面前毫无反击之力，战场呈一面倒屠杀之势。 一时海面上千炮齐发，声势远传数里。 金州卫守将尚可喜万万没想到大明帝国皇家海军舰队会从天而降般突袭，眼见海湾内己方战船损失惨重，几近覆灭。 尚可喜惊慌失措下，集中所有兵力二万五千人于金州炮台，妄图凭火炮御敌。 奈何大明帝国皇家海军一级舰队皆在距离5里外开炮轰击，远在炮台火炮的4里射程之外。 激战三个时辰后，黄蜚所统海军于九月二十日傍晚，攻克金州卫。 因出征前，朱慈煃下令不接受建奴兵投降，包括尚可喜在内的三万满清兵被全歼。 第307章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第307章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满清八旗贵族及平民秘密撤出京师二天后，消息才在北直隶和山西传开。 满清各残存之地的原崇祯朝降军见清兵撤走，纷纷向圣武大军投诚，一时各地降表如雪片般飞至朱慈煃大营和山西太原的孙传庭大营。 朱慈煃于九月二十日接到京师建奴全体逃离消息后，立即飞鸽传书山东，令等候在济南府的官吏队伍和驻军分赴南直隶和山西接收，一边起大军前往接管京师。 朱慈煃在临清县码头，将一路等候在战舰上的贵妃朱媺娖接到身旁，准备一起进入京师。 途经各郡县的降军皆被缴械，分派军士看管起来。 九月二十二日，朱慈煃于途中接到黄蜚已攻灭金州卫满清守军尚可喜的战报。 圣武元年九月二十五日午时，朱慈煃统大军行至京师承天门前。 进入京师地界之后，一路上的百姓摆案几焚香于道旁，跪迎朱慈煃大军进城。 朱慈煃雄躯挺直坐在马上，周围是赵正、唐斩等众将，朱媺娖乘坐的马车在稍后的中军中。 朱慈煃一路挥手示意百姓们起来。 朱慈煃打量京师城墙与城门了一会儿，叹道：“二百余年历史的京师，沦陷于建奴之手逾一年，今天终于又在朕手中光复！” 众将纷纷赞扬起朱慈煃的丰功伟绩来。 赵正道：“陛下雄才伟略，用兵出神入化，战局未起前已克敌制胜，远胜历代帝王，实乃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建奴望风披靡。” 唐斩道：“陛下知人善任，礼贤下士，得天下英雄之用，克敌于无形之间。” 朱慈煃笑吟吟听众将说了一会，一只身穿锦衣的千人队伍从承天门内鱼贯而出，向朱慈煃走来。 为首之人是夜不收万户汤新启，他旁边却有一名五十多岁的太监，正是崇祯时皇宫大总管曹化淳。 两人走近朱慈煃，一同当先率属下行下大礼去。 汤新启道：“启禀陛下，建奴于十九日全体逃离京师后，臣于二十日率部下赶至京师。 经几日来的整顿，已彻底恢复京师的秩序。曹公公二十二日辰时自天津家乡连夜赶至京师，为陛下守护皇宫。” 曹化淳自崇祯十二年二月告病归乡，迄今已有六年余。此次听闻朱慈煃三路大军北伐，京师建奴已逃，高兴万分下连夜骑马赶至京师。 与提前进入京师维持秩序的夜不收万户汤新启表明身份后，曹化淳进入皇宫，收拢惊慌失措的宫人，主持皇宫秩序。 曹化淳顿首道：“奴婢参见陛下！陛下实乃我中华万代之圣君，不负先帝所托！ 非陛下，吾等中华之民左祍剃发矣。” 多尔衮等满清贵族，自三月河南府大败后，重压之下，更不敢在北方百姓中推行剃头令，是以除一些降军被强制剃头外，士民的大明衣冠仍存。 朱慈煃道：“众爱聊请起。曹公公，朕见到你心中甚悦！ 你们都随朕一起前去太庙。” 朱慈煃在众将簇拥下当先而行，挽着朱媺娖之手，走进了承天门。 在太庙和社稷坛拜祭过列祖列宗和祭天后，唐斩等禁军接管了整座皇宫，朱媺娖被先送到了后宫之中。 一兵团则接管了京师，出榜安民。 率众将来到皇极殿，在金銮宝座上坐下后，朱慈煃沉吟了半晌，对汤新启道： “汤万户，立即传令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令其加快攻下辽阳和沈阳，之后驻守城中。 传令兵部尚书、二兵团大都督孙传庭，光复山西后与三兵团大都督曹变蛟配合，兵出漠南，攻伐蒙古诸部，目标将蒙古统一于我大明帝国治下。” 汤新启行礼后走出了殿外安排。 朱慈煃对曹化淳道：“先帝在日，无论是对先帝还是朕，曹公公皆可称尽忠职守。 昔日曹公公因无法完成先帝交待的扩建勇卫营任务而引退回乡，今日朕之大明帝国，国富军强，曹公公可愿再出山为朕效力欤？” 曹化淳感激涕零，行大礼道：“奴婢多谢陛下还掂念奴婢昔日的一点微薄功劳。 蒙陛下不弃，老奴愿以衰老之躯再为陛下效力！” 朱慈煃欣然道：“好！京师顺天府以后便做为我大明帝国的陪都，朕命你曹公公为顺天府皇宫大总管。 曹公公，朕交待二件任务给你： 其一：招募新的皇宫下人，将目前的宫中老人尽皆更换。这些老人派银遣送回家。 其二：招募百万民夫，为先帝营建帝陵。银两从内务府取用，一切用度你与大内总管邓忠联络即可。 务必在朕和坤兴公主年底赶回南京前完工。” 曹化淳赶忙答应了，笑道：“陛下威望直追我朝太祖，为娶坤兴公主而更改祖制，可见对公主的爱惜之深。 先帝在九泉之下，也必心中欣慰。奴婢必将陛下交待之事办妥。” 朱慈煃点点头，想到自己大婚时，亦是曹化淳作为天子使者代表崇祯赐婚，心中温情流动，道： “曹公公文武全才，公忠体国，朕特赐宅第于你，准你收养一孩儿继承你之香火。 待其长大后，朕自会对他量才擢用。” 曹化淳感动无已，哭道：“陛下之仁义爱人，史书中所罕有！” 曹化淳起身退出殿外办事后，朱慈煃对赵正道：“赵都督，全军在顺天府休息几日，整顿军备，待辽东战报传回，随朕出征彻底歼灭建奴！” 赵正赶忙答应了，众将一起退出了皇宫，前往城中大营整备。 朱慈煃站起身来，在段端兴等贴身侍卫及众多太监簇拥下，前往后宫。 来到坤宁宫时，数名宫女正在清洁规整宫内。见朱慈煃到来，众宫女行下大礼去，却不见本应在此的朱媺娖。 朱慈煃问道：“公主呢？” 一名此次随朱媺娖北上顺天府的贴身宫女道：“回陛下，贵妃娘娘久别回到宫中，正前往四处观赏。 娘娘让奴婢禀告陛下，请陛下稍坐，奴婢这就去请娘娘。” 朱慈煃轻摆了手，道：“不必了，朕自去找公主。” 朱慈煃走出坤宁宫，往公主旧居坤仪宫而行，走进殿内时，一眼看见朱媺娖在六名贴身宫女陪伴下，正坐在窗前的书桌前。 第308章 无限江山 第308章 无限江山 朱慈煃走近朱媺娖身后，轻呼道：“媺娖！” 朱媺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身看到朱慈煃，便起身行礼道：“妾身参见陛下！” 朱慈煃伸手扶起朱媺娖，微笑道：“爱妃，坤仪宫是你从小长大之地，想必满载着你的许多记忆。” 两人一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朱媺娖轻点螓首，叹道：“正如陛下所说，妾身走进这坤仪宫，以前在这里居住时的场景便陆续浮上眼前，如历历在目一般。” 朱慈煃伸出手去，覆盖在桌面上的朱媺娖玉手之上，道：“爱妃虽经历不堪的亡国之恨，好在今日朕已统大军驱除建奴，无限江山已尽复朕之手，结局终是极好的。 爱妃不用太伤感。 朕已命曹公公立即招募百万名民夫，开始为先帝修建陵寝，名为“毅陵”。 朕之意，将先帝与周皇后、袁贵妃一同合葬入“毅陵”，爱妃觉得可好？” 朱媺娖微一思量，道：“陛下的决断甚好，袁贵妃一向恭谨仁慈，她与父皇母后合葬，想必父皇母后的英灵也会开心。” 当晚朱慈煃与朱媺娖在东六宫的长春宫中轻怜蜜爱的睡下。 之后几日，朱慈煃驻在皇宫内，统麾下众人一边接收北直隶与山西全境，一边等待前线情报。 全军论功行赏下，禁军中的李定国，一兵团中的孙应元、周遇吉、黄得功，俱升为军长衔，只是暂不带具体军队。 汤新启升为“佳音系统”的镇抚使。 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九月二十六日接到朱慈煃传令时，刚自金州北上攻克辽阳。 知顺天府满清弃城而逃后，黄蜚当即令全军补充军需，休息一日后，十万海军将士启程向二百多里外的沈阳进发。 六月份黄蜚自接到朱慈煃告知不久之后要征伐辽东建奴后，回到广州皇家海军基地，便加强了全军的陆战训练。 经过这三个月的训练，海军将士体能增强不少，对陆战也已熟识，只是仓促间骑术难练，且目前帝国战马数量刚够皇家陆军九大兵团装备，因而十万皇家海军陆战队俱是步兵。 经三天急行军后，兵围沈阳城。 “甲申国难”，建奴多尔衮入关时，深怕中华百姓群起反抗，于是预留后路，命满洲正白旗大臣苏克萨哈领五万八旗兵，镇守旧都盛京。 苏克萨哈，满洲正白旗人，额驸苏纳之子，历官议政大臣，巴牙喇纛章京，领侍卫内大臣。 九月二十二日，金州卫陷落的消息传到沈阳，苏克萨哈大骇，实想不到满清入关仅仅一年间，从追杀李闯、招纳明廷降军的攻城略地之势，转为遇见朱慈煃的圣武大军后的连败亏输，目下竟被彼皇家海军奇袭到了大本营沈阳来。 苏克萨哈集麾下众将于衙门商议。 众建奴将领未与大明帝国军队交手过，自恃之前数十年建奴骑射刀剑之勇，主张出城迎敌，击破黄蜚十万大军。 苏克萨哈沉吟半晌，道：“睿亲王派本官来守盛京时曾交待：盛京自我大清太祖时经营，数十年来城防极固。 圣武大军火器犀利，连豫亲王所统十万八旗精锐都不是对手，“扬州十日”惨烈无比。 今黄蜚统十万之众，已克金州卫，精于水战的尚可喜战死，旦夕间将北上犯我辽阳，盛京。 为今之计，唯有坚守，等待朝廷派来援军，再思破敌之计。” 苏克萨哈当即传令下去，令军士将沈阳附近的百姓，携带粮草牛羊等物全数迁入城中，将剩余的房屋尽数烧掉，以对黄蜚军“坚壁清野”。同时命守军加固各处城防。 九月三十日清晨，黄蜚陈兵沈阳西、南两门，聚众将商议。 黄蜚道：“沈阳城中守将乃满清议政大臣苏克萨哈，此人本为多尔衮心腹，被多尔衮留守此地。 据“佳音系统”夜不收情报，苏克萨哈于几日前，聚方圆百里之民于沈阳城中，对我军坚壁清野，打算坚守。 本都督观沈阳城池，城墙皆厚达十丈，高六丈，城门皆被敌军以巨石封堵。其城头火炮皆为二十镑红夷大炮，倒不足为惧。 只是摧毁城头火炮后，想要破城只怕非短时内可办到。 陛下传令我军尽快攻破沈阳，以阻断从顺天府逃回的建奴主力。 众将可各抒己见，寻破城之策。” 万户颜海潮道：“黄都督，沈阳建奴经营数十年，城防极固，我军可以王徵炮尽毁敌城头火炮后，架云梯令军士以崇祯十号拿下城头。” 黄蜚沉吟了一会儿，摇头道：“陛下向来爱惜军士们的生命，如夔州之战，建宁之战，若允许如我朝旧式军队一般的战损，则早已歼灭敌军或破城。 若按颜万户的办法，虽可破城，然我军战损必重，只怕要超过“广州平叛”之役千名伤亡之记录。 陛下若因此发怒，本都督可吃罪不起。” 万户申定边道：“黄都督，我朝“佳音系统”深耕辽东已数年，不如让随军夜不守联络沈阳城中的“佳音系统”，令其寻机半夜打开城门。 只须我军攻入城内，敌军红夷大炮无法发挥作用，则必可迅速歼灭敌军，且战损极少。” 原长沙水师千户申定边得朱慈煃于崇祯十五年擢为海军千户后，历年积功至万户。 黄蜚心中一动，想到当年努尔哈赤多次攻下辽东明军坚城，皆依靠内奸打开城门，一日内攻占城池。 黄蜚拍桌道： “好！此法不错，便依申万户的办法行事，颜万户的方案做为留底。 立即传令全军守稳大营，火炮兵从五里外向敌方城头火炮开炮，务求尽快摧毁之！ 传令沈阳城中“佳音系统”的夜不收寻机打开城门。” 众将轰然应诺，走出帅账安排下去，不一刻，四百门“王徵炮”瞄准城头的红夷大炮持续开起火来。 沈阳做为建奴经营几十年的都城，南面和西面城墙上本有一千二百门二十镑红夷大炮，然射程不及，只能眼睁睁挨打。 城内的苏克萨哈等建奴将领心中郁闷之极。其中被多尔衮派来协助守城的明降将祖大寿的心思，不由有些活泼起来。 第309章 祖大寿 第309章 祖大寿 黄蜚大军的炮轰从清晨直到傍晚，将沈阳城头的千门红夷大炮已毁去过半。 “王徵炮”势能比三十六磅火炮又大了成倍，炮弹击中城墙上，便是石屑纷飞。 苏克萨哈等满清守将躲在城楼中战战兢兢了一天，晚上见炮声停止，不由松了口气。 安排好夜晚守城将士后，其余人皆陆续各自回府。 祖大寿回到府中时，妻吴氏带领几名小妾及婢女、仆人已迎在大门前。 吴氏当先行礼道：“老爷，您回来了。” 祖大寿点点头，眉头紧锁的走入府里，在偏殿坐下来用晚饭。吴氏在旁殷勤伺候。 祖大寿的妻吴氏，是吴三桂的姨妈，祖吴两家世为辽东军门。 辽东自建奴努尔哈赤崛起后，祖吴两家为明廷越发倚重，渐成军阀。 祖大寿，本名天寿，五十岁时改名大寿，字复宇，明末辽东宁远人，吴三桂的舅舅。 1430年（宣德五年），宁远城筑成当年，原籍南直隶滁州的军官祖庆率全家老小迁居至此，世代繁衍，世袭明朝宁远卫军职并不断提升，成为宁远望族。 祖大寿的父亲祖承训，号双泉，是明朝万历年间镇守宁远的援剿总兵官祖仁的次子。随辽东总兵官、宁远伯李成梁东征西伐，因抵御蒙古骑兵作战有功，不断得到提拔，出任辽东副总兵。期间，祖大寿随父征战，曾来过朝鲜。 明天启元年（1621年），祖大寿为广宁巡抚王化贞中军游击。次年，广宁卫被后金兵攻破，逃至觉华岛。 督师孙承宗督辽，令其辅佐金冠守岛。后又令其修筑宁远，在宁远之战和宁锦之战两次佐守宁远的战事中立功。 崇祯元年（1628年），袁崇焕督师辽东，擢其为前锋总兵，挂征辽前锋将军印，驻锦州。崇祯二年（1629年），皇太极领兵伐明，直逼明京师，他从袁崇焕入卫。 袁崇焕下狱后，他在惊惧之下一度出关，孙承宗派人将其召回。次年收复滦州、遵化、永平、迁安四城，仍驻锦州。崇祯四年（1631年），督兵修筑大凌河城，皇太极率兵困之，粮竭降后金，后归锦州。 松锦之战，1642年（明崇祯十五年）农历二月，松山城破，洪承畴被俘之后解送盛京，洪承畴投降清朝。 农历三月初，被围困了整整一年的锦州粮尽，城中杀人相食的惨状再度重演。 坚守锦州一年余的祖大寿无奈，投降了黄台吉，被授予汉军正黄旗总兵官职。 祖大寿见今天的晚餐上菜品丰富，竟有自己爱吃的山东小青菜，不由询问起妻吴氏来。 吴氏笑道：“老爷，这是沈阳城近一年来有名的龚老板的商号，专门为咱们祖府供应的大明蔬菜。 大明帝国圣武帝乃一代明君，大降田租兴修水利之下，百姓丰衣足食，粮库丰盈。不少百姓开始种植卖价高的蔬菜，还有很多大明百姓来咱们辽东经商。 妾身听刘管家说，这龚老板手眼通天，不但在南朝大明帝国后台强硬，在咱们沈阳城，也是许多八旗贵族的座上客，就没有他供应不了的货。 妾身知道老爷喜欢吃家乡滁州的青菜，因此让刘管家找龚老板专门订了每月的量。” 祖大寿点点头，知道这龚老板颇不简单，能量很大。 吴氏迟疑了一下，道：“老爷，这龚老板听说是咱们祖府要订蔬菜，很是热情，说道不论老爷想要买大明的什么商品，他都能买到。 老爷，您看要不要见见她？亲自和他说。” 祖大寿笑了笑，问道：“夫人，这龚老板可是送了你不少首饰胭脂之类？” 吴氏赧然道：“什么都瞒不过老爷。龚老板对老爷曾二次坚守锦州，城中断粮人相食才无奈降清的忠义，言语里推崇备至，他非要托刘管家送给妾身大明的首饰之类，说是见面礼，希望以后长期给咱们祖府供货。 老爷，龚老板这些首饰可精美了，妾身很是喜欢。 老爷要是不愿见他，妾身明天就让刘管家将首饰退给他，以后不买他家商号的菜就是了。” 祖大寿心中一动，笑道：“人家龚老板礼数周到，咱们这样对人家，那岂不是得罪人嘛？夫人即然喜欢他送来的大明首饰， 我便见见龚老板好了。” 吴氏心中欣喜，当即让贴身婢女前去告知刘管家，让刘管家知会龚老板。 当初松锦之战后，建奴黄台吉也是派人通过吴氏，向祖大寿劝降。 祖大寿晚饭后坐在主殿中喝茶时，龚老板前来祖府拜访。 见礼后，二人分宾主坐了下来。 祖大寿打量龚老板，见他三十出头的年龄，红光满面，气质不亢不卑，充满自信。 祖大寿不由心中微诧。 龚老板闲聊中问了问祖大寿希望供应的大明帝国的商品，都详细介绍了一番，一口答应了下来。 祖大寿道：“听龚老板口音，似是四川一带人士？” 龚老板道：“祖总兵好眼力，在下正是重庆府人。来到辽东经商也就是这两年的事。 在下在重庆时，也曾经常听人说到祖总兵当年苦守锦州之忠义事。” 祖大寿叹了口气，道：“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若崇祯有圣武的谋略手段和政经之才，祖某当年也不会因断粮而降清，屈居满人之下！” 龚老板连夸祖大寿心怀故国，询问了他许多当时孤军守锦州逾年的情形。 这正是祖大寿即自豪又无人述说之事，当即口若悬河的讲起来。 两人相聊渐欢。 畅聊半个时辰后，龚老板忽道：“祖总兵即然仍心怀故国，其实也是有办法补救的。 所谓“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祖大寿道：“不知龚老板有何良策？” 龚老板看看殿中四周，压低声音道：“祖总兵，请摒退左右人等。本人有良言相告。” 祖大寿微一沉吟，挥手让殿内众人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大门，仅留了十名家丁在身后侍立。 祖大寿道：“龚老板，殿中尽是本总兵心腹之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龚老板点点头，身子凑近祖大寿，压低声音道：“祖总兵，今圣武朝廷四路大军伐清，满清朝廷大败亏输，已弃京师而逃。 大明帝国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已率十万大军围沈阳城。 祖总兵若能反正归大明帝国，半夜突然打开城门，引黄都督大军入城，则是大功一件！” 祖大寿心中一惊，斥道：“大胆狂徒！本总兵深受大清朝廷大恩，怎能行此背叛之事？！ 来人，将此人拿下！” 祖大寿身后站立的十名家丁中，立即便有四名虎背熊腰的家丁，向龚老板扑来。 第310章 策反 第310章 策反 龚老板募得站起身来，伸手入怀中，手再探出时，掌中已多了一枚祖大寿等人未见过的新式火雷。 龚老板厉声道：“且慢动手！祖总兵，本人是为你全族人的安危而来，你先听本人把话说完。 若祖总兵非要动手，本人也不怕你，大不了在场的各位一起尝尝我大明帝国火雷的滋味！” 十名家丁顿时站立当场，不敢稍动。 万历至崇祯之时，明军二百年下来，军头吃空饷成风，朝廷军队无战斗力。 为应对蒙古、建奴等战事，军头们皆流行起了以高俸禄养家丁。 名为家丁，实则在精选勇士，高俸禄之下，各军头的家丁成为军中精锐，对战建奴也各有胜负。 祖大寿皱眉凝视龚老板道：“你是大明帝国的人？！是否想做说客劝降本总兵？ 本总兵已降大清一次，岂能再降？那岂不是成了反复无常的奸险小人！” 龚老板昂然道：“不错！本人乃大明帝国皇家商业集团之辽东主管龚尚礼！ 祖总兵，本人此次前来，不是要劝降于你，实是不忍曾是我大明忠臣良将的祖总兵全家死于战火！” 祖大寿怒道：“你少在这里虚声恫吓本总兵！本总兵沙场血战数十年，什么风浪末见过？ 即使苏克萨哈守不住这沈阳城，祖某凭麾下这五千家丁，亦可杀出重围！ 龚尚礼，信不信你走不出祖某府去？” 龚尚礼哈哈一阵大笑，说道：“祖总兵，你虽武勇，却只是匹夫之勇，不知天下大势。 当今天下，即将统一于我圣武陛下手中。京师建奴已弃城而逃，想必你定知闻。 以我大明帝国大军火器之犀利，战力之超群，祖总兵，你即使能从沈阳突围，又能逃到哪里去？ 本人乃圣武陛下的表兄，亦是龚贵妃的亲三哥，若祖总兵能于此时改邪归正，投入我大明帝国，本人保证陛下必会对你论功录用！” 在朱慈煃前世时空，祖大寿万般无奈在锦州降清之后，塔山、杏山也相继落入清军之手。 山海关外，仅存宁远一座孤城。 祖大寿的外甥吴三桂既是明军事重镇宁远总兵，又是辽东提督，统率关外明军。黄台吉让祖大寿写信招降吴三桂，吴三桂回信拒绝。 1644年崇祯十七年农历九月，爱新觉罗·福临在辅政大臣济尔哈朗的护送下，从盛京（沈阳）抵达北京，祖大寿跟随入关。同年，南明使者左懋第、陈洪范一行来北京，他让儿子祖泽溥带话给左懋第说：“少有机会，无不效力。” 入关之后，祖大寿大多数时间在北京祖家街的府宅中闲住，对于满清的派遣尽量推脱，不似洪承畴一般，失节后矢志效忠满清。 江南之地，便是洪承畴从税赋入手，大减江南百姓负担，从而渐渐平息了当时江南几乎全民抗清的火焰。 祖大寿沉吟半响，道：“阁下当真是圣武帝的表兄，龚贵妃的三哥？” 龚尚礼点头道：“圣武陛下的皇亲国戚谁敢冒充？陛下亦曾说过，祖总兵和唐通、姜镶等人不同，坚守锦州一年之久，粮尽无援，这才无奈投降建奴。” 虽然龚尚礼此时可先漫口说词，然而事实上朱慈煃确实与群臣闲谈松锦大战时，对封羽等人如此提及祖大寿。 昨日沈阳城中“佳音系统”接到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传达的指令后，当即考虑多种方案后，决定执行由龚尚礼行险劝说祖大寿投降的方略。 自崇祯六年二月，朱慈煃率民团赴重庆之行后，龚如海成为“吉光商号”的重庆府大掌柜。 数年经营下来，龚如海的三个儿子、朱慈煃的三个表哥，子承父业，也渐渐精熟商业。 崇祯十七年六月，朱慈煃宣布监国后不久，整合十余年来运营成熟、遍布大明各布政司的吉光商号和工厂，成立“皇家商业集团”。 龚如海及三个儿子商业能力不俗，乃皆入选。 圣武元年，朱慈煃“扬州十日”大胜后，统一天下的局面已渐明显。 “佳音系统”乃在朱慈煃授意下，加大对建奴所占之地的渗透。而开办商号，通过售卖商品尤其是难得的商品，成为最易接近建奴权贵大臣的途径。 龚如海三子龚尚礼乃被派遣来到沈阳，经营商号，做为“佳音系统”在此的重要据点。 祖大寿听龚尚礼说完，已是眼中含泪，道：“龚国舅，圣武陛下当真如此评论祖某？只是末将兵微将寡，老迈无用，怕是让圣武陛下失望。 龚国舅，请坐。” 祖大寿向几名家丁打个眼色，家丁们都赶忙退回了他身边。 龚尚义听祖大寿称呼自己为“国舅”，知祖大寿已心动，当即放下火雷的保险，将其装入怀中。 龚尚义道：“祖总兵，陛下四路大军伐清，眼见北直隶与山西即将光复。 陛下命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尽快攻克建奴旧都沈阳，以截断关内建奴的退路。 黄都督之意，祖总兵世为辽东将门，对此地极为熟悉，有地利之优。 只须祖总兵想法于夜间打开城门，黄都督率将士攻入城中，便是祖总兵立下大功，一切再无须祖总兵动手。” 祖大寿思前想后，眼见朱慈煃歼灭建奴，统一天下在即，而沈阳城中建奴八旗兵五万，祖家的家丁全用上有五千人，只要战术得宜，打开一扇城门当不为难。 祖大寿双眼牢牢盯着龚尚礼道：“龚国舅，末将闻陛下严刑峻法，对投降的左良玉军、李自成军，俘虏的张献忠军，皆依律严审，斩首甚众，余者皆判处数年劳役。 末将若率全族响应陛下，陛下若事后算账，以投降满清之罪，将我祖家或判处劳役，或斩首，那末将岂非愧对家族之人？” 龚尚礼拍胸脯道：“陛下虽依法治国，按律定罪，然祖总兵岂是李张流寇及左良玉匪军之比？ 祖总兵之前在关外征战三十年，对我大明多有功劳，奈何当时朝廷，朝堂混乱，财政困窘，兵士欠饷，又缺粮草，以致祖总兵万般无奈下投降建奴。 且建奴入关后，祖总兵推脱建奴所派差事，因而被派来沈阳，可说手中并无甚我大明百姓的鲜血。 以我朝圣武陛下的英明神武，必会明辨祖总兵之功劳！ 本国舅为祖总兵一力担保！” 祖大寿大喜，猛然站起身来向龚尚礼行礼道： “有龚国舅这句话，末将决定誓死投效圣武陛下！末将立即下去准备，请国舅转告黄都督善做准备，这几天夜间举火为号，末将率我祖家家丁打开城门后，请黄都督立即攻入城内。” 第311章 六大政治势力 第311章 六大政治势力 朱慈煃率大军驻留顺天府的这些天里，于十月一日携贵妃朱媺娖前往万寿山的田贵妃墓，隆重拜祭了崇祯与周皇后、袁贵妃。 朱慈煃主祭之后，朱媺娖上前拜祭，哭泣甚哀。 朱媺娖在陵前泣道：“父皇，母后，儿臣随陛下前来祭奠你们。 父皇！当日您为何不愿随陛下一同南下？若是一同南下了，我们一家人现在岂不是还在一起？！呜呜呜…” 站在朱媺娖身旁的朱慈煃叹了口气，回想当日坤宁宫托孤情形，心想：“久为帝王，又岂能轻易放得下这极致的权力与地位？ 太子可隐，先帝却接受不了这结果。 今日朕已光复京师，灭建奴在即，望先帝和周皇后在九泉下安息。” 朱媺娖良久后站起身来，两人一同坐轿回到了皇宫。 十月三日中午，陪朱媺娖一同在“圣武宫”用午膳后，朱媺娖回后宫休息，朱慈煃来到了中极殿处理政务。 大内方面，总管曹化淳遵朱慈煃命，近日从新招募宫中太监、宫女，大内侍卫则从禁军中挑选担任。 满清遗留下来的宫中下人，皆交由三司审议，无罪者派银遣回原籍；定罪者依律或斩首或服劳役。 目前圣武朝廷已全盘派官吏和驻军接收北直隶和山西全境，朱慈煃坐在御桌前细细浏览各州府官员名录和各地呈上的忠义死节之事迹。 考虑半晌后，朱慈煃道：“曹公公，传书陈阁老，命吏部在年底前，整理出全国在闯贼进京和建奴进京的两次浩劫中，为国殉难和忠义之官吏、百姓。 设“大明帝国忠烈祠”供奉为国殉难者的神位，对其家属发放抚恤金；尚在世的忠臣义士，朝廷发放褒奖银，并优先为其分配皇庄土地佃种或安排皇家商业集团工作。” 侍立身后的曹化淳赶忙答应了，出殿吩咐了太监下去办事。 内阁首辅陈象明接到朱慈煃传书后，当即着手在全国开展广泛统计。 两个多月后，共统计出忠臣义士殉国者二万余人，伤残身体及毁家者十余万人，朝廷给每家皆发放了上百两不等的抚恤银和褒奖银，其中帝国皇家陆海军的烈士人数虽少，抚恤银却最厚，普遍在5百两以上。 “忠烈祠”也在年底前，由工部规划完成，计划新年开年后在南京修建。 朱慈煃正看到崇祯朝户部尚书兼侍读学士倪元璐，甲申国难后，在关公像前上吊殉节之事时，一兵团大都督赵正前来求见。 朱慈煃召赵正进殿。 见礼后，赵正闲聊几句后问道：“陛下，如今北直隶和山西已光复，建奴孝庄与豪格已成丧家之犬，臣请求率军前往追歼他们。” 朱慈煃笑道：“赵都督，你莫急。 朕之所以不急于追击建奴，是等待皇家海军攻占沈阳。届时建奴后退无路，待其选一城驻扎下来时，再起大军征剿之。” 赵正道：“原来陛上早有定计，那臣就放心了。 陛下，臣另有一事要禀告陛下。” 朱慈煃点点头，赵正当即将当日出征福建郑芝龙时，堵胤锡交待之事说了。 赵正道：“陛下，若不是军中诸将帮臣分析，臣差点就着了堵尚书的道儿。 眼下陛下即将统一天下，以后我大明将进入治世。 臣怕以后再中了这些文官的手段，因此思来想去，还是把此事禀告陛下。” 朱慈煃默然半晌，知朝中文臣眼见天下将统一，忌惮武将们会像太祖洪武时，在朝廷中成为一大势力，与文臣分庭抗礼。 朱慈煃道：“此事朕已知，待朕考虑几日。” 赵正退下后，朱慈煃心想：“自宋太祖以来，文官治国，独霸朝纲，每至王朝后期，这些文官已蜕化成代表各自家族和地域的代表，能为社稷、家国考虑者，少之又少。 且文官专权之下，武官地位低下，沦为文官附庸，战事处处受文官掣肘。 堵胤锡等文官已开始布局统一后的朝堂权力格局，看来朕也要对此做制度性变革了。” 明代的朝廷中政治力量，当然是皇权最大，高高在上，其次隐隐堪与皇权抗衡的便是文官集团。 二者之外，尚有勋贵势力，武将势力和太监势力。 朱慈煃监国后，在此五大政治势力外，又引入了百姓的政治势力-监督权“咨议局”。 目前除武将势力未有制度性设计外，其他五大政治势力皆已初步成型。 想到曹化淳自幼进宫入大太监王安门下，典章制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朱慈煃令人传曹化淳前来。 半盏茶的功夫，曹化淳回到了中极殿中。 朱慈煃道：“曹公公，朕闻太祖、成祖时设“五军都督府”，朝中文臣、武将、勋贵三方鼎立，共同辅佐皇帝，为社稷与百姓效力。 这“五军都督府”还请曹公公为朕解说解说。” 曹化淳听朱慈煃提到“五军都督府”，心中知朱慈煃有意令朝廷中文武分治，改变文官一家独大之格局。 他在崇祯朝，早已深为痛恨文官集团把持朝堂，蒙蔽皇帝，为一己私利行坑害社稷和百姓之事，当即详细的为朱慈煃解说起“五军都督府”来。 五军都督府，创设于元至正二十一年（1361年），起初为大都督府，朱元璋初置统军大元帅府，后改为枢密院，又改之为大都督府，节制中外诸军事。 至洪武十三年（1380年），明太祖朱元璋以“权不专于一司，事不留于壅蔽。”为由将大都督府一分为五，自此之后成为定制。 由最初的掌天下兵马大权，主导国家军事建设的实权机构逐渐虚有其名；从任职人员上看，由功勋宿将位列其中，到掌府官员尸位素餐；从其与兵部的关系看，由以都督府为主，到两者之间相互牵制，再到兵部凌驾于五府之上成为国家军事的最高管理机构。 大都督府是明朝中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府、右军都督府、前军都督府、后军都督府五都督府的总称，统领全国军队的最高军事机构。 各都督府设左右都督（正一品）。都督同知（从一品）、都督佥事（正二品），其属有经历司经历（从五品）、都事（从七品）等。都督初间以公、侯、伯为之，可参与军国大事。 正统十四年（1449年）七月，发生的土木之变，是对五军都督府发展变化带来巨大影响的重要事件。 其一，一批重要的公侯都督官，在土木之变中阵亡。 其二，以于谦为代表的兵部，地位迅速上升。总督军务、掌握兵戎、总兵之权，实际上都是之前五军都督府所掌握的军队的管理权和指挥权，现在均由于谦一人掌握。 文官开始插手并逐渐掌控军事。 第312章 光复沈阳(特鸣谢书友 阿斯塔113 的两张月票!) 第312章 光复沈阳（特鸣谢书友 阿斯塔113 的两张月票！） 朱慈煃听完曹化淳的解说，欣然道：“曹公公文武全才，实为国家栋梁，朕已对五军都督府了解详细。 未来顺天府将做为我大明帝国北方的军事、经济重镇，皇宫亦做为朕的行宫。 如曹公公不嫌辛苦，可为朕主理顺天府行宫，亦使先帝毅陵无缺扫尘之人！” 曹化淳生于万历十七年（1589年），今年已五十六岁。 曹化淳感激之极，行大礼道：“陛下恩德，奴婢无以为报，愿以残躯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朱慈煃正和曹化淳聊着天启、崇祯朝一些宫中隐秘之事，比如天启接位之争、“天启大爆炸”，以及魏忠贤和客氏其人如何时，殿外夜不收万户汤新启兴冲冲地来报：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已于十月二日半夜，攻克建奴旧都沈阳。 朱慈煃大喜，接过段瑞兴呈上来的黄蜚的详细战报看了起来。 祖大寿于十月一日被龚尚礼策反后，经一天的计划和准备，在十月二日以给夫人吴氏过五十大寿之名，遍邀沈阳城中满清贵族和将领赴宴。 趁着宴席上众人高兴，祖大寿表示要为大清分忧，愿以自家五千家丁协助守城。 苏克萨哈大喜，自满清对战大明帝国以来，连战皆败，许多原崇祯朝降清将领，眼见开始离心离德，对自己的命令阳奉阴违，推三阻四。 黄蜚军的一日炮击，已摧毁沈阳城头大半红夷大炮，满清八旗兵伤亡数千，苏克萨哈正自发愁。 今天祖大寿能将战斗力堪比八旗精锐的五千家丁派去守城，足见对大清、对自己的忠心。 祖大寿五千家丁到这南门后，带去了许多猪肉、烧鸡之属，更有大量好酒，趁入夜黄蜚军火炮已停，众家丁拉着守城的八旗军士吃喝起来。 众军士见有好酒好肉，又有祖家家丁协助守城，自然大馋，大多都喝得半醉。 祖家家丁待半夜城门处建奴八旗兵熟睡之时，立即动手，迅速解决了上千名八旗兵，打开了沈阳东门，以5千人守在城门里，阻截前来攻打想夺回城门的八旗兵。 同一时间，见到城头得手信号后，“佳音系统”在城内四处放火，散布各种谣言。 祖大寿全族人待宴席结束时，已由“佳音系统”夜不收带到城中密室隐藏了起来。 城外早已准备好的黄蜚看到南城门的信号，当即命十万军士攻入城门。 经一夜激战后，全歼城中五万建奴八旗兵，苏克萨哈战死。 朱慈煃看罢战报，考虑到建奴大部皆已在去年进关，辽东留守的重兵集于沈阳城，其余各州每州不过几千地方守军。 朱慈煃当即命夜不守传书黄蜚，令其派军驻守沈阳后，出兵光复辽东各地，以关外最靠近山海关的宁远城为第一目标。 朱慈煃问道：“汤万户，孝庄和豪格等人，现在逃到哪里了？” 汤新启行礼道：“回禀陛下，满清朝廷自九月十六日率百万之众逃离京师，因百姓众多，行军缓慢，步军九日可达山海关的路程，孝庄和豪格等人昨日才抵达山海关。 据我军夜不收情报，满清山海关总兵唐通，于二十五日已致降书于陛下，其本想凭山海关雄关坚守，助陛下尽歼建奴于关内。 后来得知满清尚有十五万大军，以其手中一万原崇祯朝明军惧不敢战，乃从一片石弃关而逃，不知去向。 孝庄等人于十月一日进入山海关，现暂驻城内休整。” 朱慈煃点点头，笑道：“唐通此人毫无气节，三姓家奴耳，朕要来何用。 他这一万人即不敢跟随建奴，又不敢投降于朕，只怕会成为流寇山贼。” 朱慈煃心想：“即然黄蜚已攻克沈阳，建奴已失其根本，剩余的仗更好打了，追歼建奴即可。 朕在北直隶和山西的统治也矣建立且趋于稳固，明日便可出发前往山海关，消灭建奴。” 朱慈煃当即传令下去，全军整备，准备明日辰时出发前往山海关。 晚上在后宫与朱媺娖共进晚膳时，朱慈煃特意让御膳房做了些顺天府本地特色菜肴，朱媺娖吃得胃口大开。 朱慈煃将当前形势和明日将统大军出征之事告知朱媺娖后，朱媺娖心中颇为不舍。 朱媺娖伸手握住朱慈煃放在餐桌上的手，说道：“陛下，您又要率军出征，臣妾一个人在宫里会颇感冷清的。” 朱慈煃微笑道：“爱妃，朕此次出征，将是对建奴的最后一战，从此天下一统。 此战之后，建奴再无军队与朕对抗，剩余的将是攻地的零星战。 从顺天府至山海关不远，我军骑军五日可达，朕很快就会得胜归来，届时北方尽皆平定。 朕再带爱妃乘坐战舰启航回南京。” 朱媺娖点头道：“陛下出征，还请万分注重安全，妾身在宫中日日为陛下祈福。 希望此战后，我大明一统江山，陛下再无须统军出征。” 席间，朱慈煃见朱媺娖饭量比往常在南京皇宫中时大了不少，笑道： “爱妃，看来人都是忘不了儿时的味道，这些顺天府的本地菜甚合爱妃口味，爱妃今天的饭量可比平日大了许多。” 朱媺娖红晕上脸，微笑道：“陛下所言极是，只是妾身胃口大开，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妾身现在是一人吃两个人的饭呢。” 朱慈煃一愕下立明其意，起身一把搂住朱媺娖道： “爱妃，你有咱们的宝宝了？太好了！ 这个消息和攻灭建奴一样令朕开心！爱妃，什么时候知道怀上宝宝的？” 朱媺娖靠在朱慈煃怀里，柔声道：“陛下，请恕妾身以后这些天不能侍寝陛下。 今天早上陛上在皇宫前院议事，妾身感觉有些胸闷想吐，便让宫女召御医前来。 御医确认有喜后，本想前来禀告陛下，妾身想亲口告诉陛下，便没让御医前来。” 两人心中满是柔情蜜意，相拥着密语。 朱慈煃道：“爱妃是在随朕光复我大明京师途中有喜的，若是皇儿，朕为之取名朱和垙； 若是公主，则取名为朱韵洸。 朕一定会好好爱护培养于他\/她。” 第313章 山海关 第313章 山海关 圣武元年十月三日辰时，朱慈煃留二万禁军精锐，与从山东济南府赶来的官吏和驻军一同守卫顺天府，自统十万大军向山海关出发，征伐建奴。 临行前，朱慈煃对新任的北直隶巡抚顾民生道：“治国首要，在于吏治。 顾巡抚，顺天府自“甲申国难”先帝殉国后，数易其主。 朕命你会同三司，严查这一年多来反复无节违法乱纪之官绅士民，依律判处。” 顾民生乃是崇祯八年的“长沙书院”毕业生，在长沙与广东从基层官员做起，政绩卓着，尤擅长于商业施政。 顾民生行礼道：“臣遵旨，必为陛下严查当地官吏，不使一名违法做恶之人漏网。” 孝庄和豪格等建奴贵族，率军民百万人十月一日行军至山海关，进入唐通已逃的空关中驻扎休整。 山海关是长城的起点，古称榆关，也作渝关，又名临闾关。 其地北依燕山，南临渤海，东接辽宁，西近京津，有“天下第一关“之称。 山海关历史悠久，是古代军事要塞，早在新石器时期，华夏先民已经在这里劳作生息。 明朝洪武十四年（公元1381年），中山王徐达奉命修永平、界岭等关，在此创建山海关，因其倚山连海，故得名山海关。 经万历时期开始，熊廷弼、孙承宗等人修建加固山海关，此时山海关已成集群防御之大成者。 山海关城墙所围的大片空地，不但有大片住宅区，且驻军还开垦种植了大量的农田。 十月三日闻报旧都盛京陷落于大明帝国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之手，众建奴贵族大惊失色，孝庄当即召集众旗主贵族于山海关主殿中商议。 孝庄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金州、盛京两地，我大清本来派驻了尚可喜和苏克萨哈统精兵三万和五万防守。 可是如今结果，这些所谓的精兵坚城，在圣武大军面前竟毫无抵抗之力，几天便即城陷。 现今我大清百万军民进退不得，困在这山海关一隅之地，粮食很快便会吃完，难道老天真要亡我满洲人于此吗？” 众满族贵族惶恐不已，议论纷纷。 摄政王豪格叹道：“盛京即陷，前路阻挡，圣武只怕会很快从京师统军追来。 眼下之计，唯有本王先行率军前往攻打黄蜚，夺回盛京！” 礼亲王代善语气不善道：“摄政王，你若率大军前往攻打盛京，太后和皇上还有我等各旗贵族该怎么办？ 难不成让我们带着平民百姓在这山海关抵挡圣武大军？” 豪格此时急于逃命，也没真打算带军去夺回有十万敌军的沈阳，他只想先带兵尽快逃离至辽东远离圣武大军的地方。 豪格皱眉道：“如今我大清前后被围，已陷生死存亡之地。 本王统军在前方开路，打通至盛京道路，族人跟随在后即可。 黄蜚本是水师将领，陆战非他强项。待本王以十五万大军夺回盛京，全族人再尽速赶来盛京汇合。” 孝庄一听，已知豪格嫌百万百姓行军缓慢，想要带军先行逃离。 孝庄人虽精明，擅于政斗权术，然而毕竟是女流，未统兵打过仗，对军事是外行。 孝庄叹了口气，道：“将睿亲王和范文程带来。” 殿中数名亲卫当即出殿，前去看押之处提取多尔衮和范文程二人。 一盏茶的功夫，多尔衮和范文程满脸憔悴的被亲卫带入了大殿。 见礼后，孝庄点点头，身后的贴身太监小桂子向多尔衮二人简述了一遍当今局势。 多尔衮和范文程被带入大殿前，二人皆猜到必有大事发生，否则孝庄不会命人提取已为囚徒的二人。 只是二人皆未想到满清的局面已恶劣至此。 多尔衮沉思半晌，看到昔日曾在自己怀中千般风情的美人孝庄，满脸焦急惶恐，心中不忍。 多尔衮心念电转间，已明白满清各方势力的打算，说道： “金州卫和沈阳本已派有精兵强将把守，只是圣武大军火器委实太过厉害，我满洲人以前战无不胜的骑兵在朱慈煃面前，竟只余待宰的份。 祖大寿此人，被逼无奈才降我大清，当时先帝招降他时，本王便主张杀之，今日果然在沈阳之战中投敌，坏我族大事！ 太后，为今之计，本王愿率军坚守山海关以阻挡圣武大军，太后速带我族人百姓迁往太祖旧都、我满洲人龙兴之地赫图阿拉城！” “赫图阿拉”是句满语，汉意为横岗，即建在平顶山岗上的城。 赫图阿拉，战国属燕。秦属辽东郡。西汉属玄菟郡。东汉至晋，先为公孙度地盘，后为慕容廆所居。南北朝陷于高丽，唐灭高丽，复归内化，为唐安东都护府所辖，中宗时归渤海国。金属东京路。元为沈阳路。明置建州卫。 赫图阿拉城始建于明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明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正月初一，努尔哈赤于此建立“后金”。 孝庄心中感动，在全族生死存亡时刻，终究还是多尔衮有战略眼光及英雄豪气为本族奋战牺牲，哪里是豪格眼界低下，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带兵逃亡可比？ 孝庄叹道：“睿亲王，本宫带族人走了，你在此守山海关，无计逃脱可怎么办？” 多尔衮尚未答话，豪格道：“太后，你们怎么决定是你们的事，即然睿亲王愿意率军镇守山海关阻截圣武大军，本王这就率我两黄旗5万旗兵及族人，立即出发前往攻打盛京。” 豪格不待孝庄说话，径自大步向大殿外走去。 礼亲王代善等其他人，想要开口拦住豪格，尚在犹豫间，豪格已走出殿外。 不一刻，早已准备妥当的豪格两黄旗军士与百姓，人声马嘶中已开始走出山海关东面城池。 建奴此行，本来八旗兵计十五万人，吴三桂降军五万，豪格带走了五万正黄旗兵，八旗兵已只剩十万人。 多尔衮道：“太后，豪格要逃便让他逃吧，如今我满洲大难临头，想要豪格死战是不可能的事。 本王只须统我两白旗4万八旗和吴三桂的5万大军守山海关，由范大学士助本王即可。” 第314章 吴三桂与寇白门 第314章 吴三桂与寇白门 孝庄等满清众贵族也无更好办法，难得多尔衮肯守山海关阻挡圣武大军，纷纷表示同意多尔衮的决策。 孝庄等人连忙收拾行装，于十月三日傍晚便率六万八旗兵、百万余百姓，出山海关后转而向北面的赫图阿拉城行进。 阿济格胆小无谋，不愿随多尔衮守山海关，也跟随孝庄等人一同北上。 多尔衮重获自由，待孝庄等大部众走后，集结留守的两白旗兵四万人和吴三桂的五万关宁铁骑，召众将至主殿商议。 多尔衮道：“山海关乃天下雄关，且此次太后留下了大量粮食，关内又有田地，只要我军坚守，必能长期阻明军于城下！ 传令下去，全军加强战备，以巨石封堵四个城门，多准备箭矢、石块、火油等物，准备与明军打持久战。” 范文程自被豪格下狱后，长自后悔当初不该劝说当时的摄政王多尔衮入关侵占中原。 “甲申国难”后，多尔衮入关前夕，认为自己手中十几万八旗兵面对明朝上亿人口，信心表现不足，对进关与否迟疑不决，问之于内院大学士、名臣范仲淹后人范文程。 范文程道：“王爷，无虑也！汉人也，淫其妻女忍，创其祖坟忍，夺其地屋忍，衣不遮体忍，食不果腹忍，此等贱民何足惧哉。” 多尔衮听完恍然大悟，打消了顾虑，当即答应了吴三桂的请降，率八旗兵赶赴山海关。 谁知崇祯十七年六月，吉王朱慈煃横空出世，称监国。起初多尔衮和范文程皆以为朱慈煃是个和朱由崧差不多的大明藩王，最多贤明一点。 到后面才知朱慈煃的火器奇才和英明神武，令满清后悔莫及。 范文程道：“王爷，当日我大清进关时，以闯贼和弘光皆无谋略好对付之辈，且山海关天下雄关，因此在关上未曾放置红衣大炮。 以圣武军火器之犀利，奴才以为此战当依靠山海关上的角楼、垛口为主。 为防圣武军火炮摧毁城内屋宅，奴才以为当在靠城墙处给军士们立营。” 多尔衮道：“范大学士见事明快，便按你所说的办。” 见众将中吴三桂沉默寡言，多尔衮心中一动，道：“平西王，你曾驻守山海关，有何御敌良策不妨讲来。” 吴三桂连忙行礼道：“睿亲王算无遗策，奴才并无更好的计策，奴才一切遵照王爷的吩咐。” 多尔衮点了点头。 等众将退出殿外，只剩多尔衮和范文程二人时，多尔衮担忧的道：“范大学士，本王看这吴三桂，自从被从陕北召回京师后，便变得沉默寡言。 如今大明帝国威势无双，我大清连战皆败，只怕这吴三桂又起了反心，大是可虑。” 范文程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他自知已为满清尽忠了三十年，对大明坏事做尽，绝无可能被朱慈煃饶恕，他也会动念投降。 范文程道：“王爷放心，有四万八旗兵在王爷之手，只须盯紧吴三桂即可。 圣武出了名的严厉，有左良玉、张献忠等人的严刑律法处置在前，吴三桂即使想投降也得考虑好后果。” 多尔衮稍稍放心下来。 吴三桂整顿完手下五万兵马的军备后，回到了山海关中临时的住处，来到了爱妾寇白门的房中。 见礼后，婢女给二人捧上茶来。 寇白门看看吴三桂的脸色，说道：“王爷，妾身看您这在满清做官，自从榆林回来后，就越来越不开心了。 妾身不知国事，只知满清被大明圣武帝打得连战皆败，现在都逃离京师了。 王爷，如果在满清这里做官不开心，不如辞了官，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妾身陪您一起隐居。” 吴三桂知寇白门单纯浪漫，而这也正是吴三桂迷恋她的一个原因。 吴三桂笑道：“爱妃，如果能如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本王倒想带着你一走了之，可是手下跟着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5万关宁铁骑该怎么办？ 而且没了兵力，没了权势，又有谁会正眼看本王！” 寇白门在秦淮人称“侠女”，美色才艺出众外，为人性格任侠，不慕名利，被田宏遇劫夺入京后，也是身不由己。 寇白门叹道：“王爷，那即然在满清这不开心，而大明帝国又如日中天，王爷本来就是大明的总兵，不如还回到圣武朝廷吧。 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 吴三桂连忙四处看看，确定窗外无人后，压低声音道：“爱妃，非是本王不想重回大明，实在是因圣武帝极为严厉，之前投降他的李自成、左良玉之流，都是被或斩首或服劳役。 本王即使投降了他，也怕没有好果子吃。 况且现今多尔衮将本王看的很紧，也不敢稍有动作。” 寇白门想了一下，道：“王爷，李自成他们皆是战败投降，对圣武毫无功劳，若是王爷能为圣武立下功劳，想必圣武会对王爷区别对待。” 吴三桂犹豫半晌，想到是自己把建奴引进关来，背负天下人“汉奸”的骂名，生怕若投诚朱慈煃，会被严惩。 想到这些烦恼事，吴三桂和寇白门两人当晚喝的大醉。 朱慈煃大军行军了五天，于十月7日巳时抵达了山海关前方六里之处扎营。 在行军途中，夜不收已陆续传回山海关建奴的情报。 朱慈煃聚众将于主帐商议军情，汤新启将山海关的详细情况向众将解说了一遍。 曾守过几年重庆府的一兵团军长刘德道：“陛下，建奴即已巨石封堵城门，臣观山海关城防，城墙极厚且垛口极多，城头虽无红夷大炮只有几百门佛朗机炮，然而不易从城墙攻入，敌军弓矢、火油之类必多。” 朱慈煃笑道：“山海关现在已成战术小问题，建奴主力现在已分崩离析，一分为三： 孝庄率6万八旗兵和百万百姓逃往北方，应该是想绕道去往赫图阿拉城。 豪格连旗中人口也顾不得了，率5万两黄旗兵向东北逃窜。 多尔衮则带着范文程、吴三桂领九万大军，想固守山海关。 我军战术，先以火炮洗地，将城头佛朗机炮和城内房屋尽数摧毁。 其次集中火力，寻山海关城墙薄弱处持续炮轰，直至破墙而入。 敌军城头垛口虽多，无用也。” 第315章 统一之最后一战 第315章 统一之最后一战 朱慈煃军阵兵于山海关前六里，架设起八百门“王徵炮”，对着山海关城头猛轰起来。 因山海关并没有像福建郑芝龙的城池，为城头大炮架设防御，仅仅一天时间，朱慈煃军已尽摧毁城头数百门佛朗机炮。 漫天炮弹纷飞之下，山海关城头的建奴守军皆躲在城楼等掩体内，不敢稍动。 第二天十月八日开始，朱慈煃军火炮遍击山海关南面城墙，经一个来时辰寻找后，已测试出两处最为薄弱之处。 全军八百门火炮当即集火于此二处城墙薄弱处，连续炮轰起来。 多尔衮知长此下去不是办法，乃分别令吴三桂和八旗兵于深夜以绳索缒下城墙，试图夜袭朱慈煃军。 哪知朱慈煃军早已有扎营、守营定制，在四周营防军士的崇祯十号弹发如雨之下，偷袭的满清军伤亡惨重，刚一冲击便纷纷逃回。 只几日间，满清军已伤亡二万余人。 圣武元年十月十五日，眼见山海关城墙的两处，在朱慈煃军“王徵炮”连日炮轰下，皆已出现水蛇粗的数条裂缝，多尔衮在城楼里心急如焚。 多尔衮思来想去无破敌良策，看向吴三桂道：“平西王，今夜你从一片石出关，率军绕到圣武大军的东南两面突袭。” 哪知吴三桂亢声道：“睿亲王，奴才已率本部军士出战五次，已折损一万三千余名。 以圣武大军火器犀利，防守之严密，夜袭也是让军士们白白送死。” 多尔衮心中微诧，怒道：“平西王，眼见城墙已快守不住，你不率军前去夜袭干扰，圣武军将更快攻破城墙！” 吴三桂也怒道：“本王已率军出战五次，睿亲王麾下八旗才出战三次，伤亡也才八千余人。 天下没有这样让别人送死却给自己守城的道理！” 盛怒之下，吴三桂竟然不再自称奴才，而自称“本王”。 多尔衮拍椅怒道：“平西王，你不听本王命令，莫非是想反了？” 一片声响中，多尔衮身边众满清将领都拔剑出鞘，指向吴三桂。 吴三桂“锵”的一声也拔出了腰间佩剑，他身后的马宝、吴之茂、张国柱等十总兵亦掣刀剑于手，双方对峙起来。 吴三桂冷笑道：“睿亲王，什么反不反的？是谁先背信弃义，毁弃盟约的？ 昔日“甲申国难”，我大明先帝崇祯殉国，本王时为山海关总兵，向你满清借兵剿寇。 你非要逼本王投降方才答应，本王无奈，只得率军降清。 但是，当时你可曾答应是出兵为先帝报仇？ 击破闯贼攻占京师后，先帝与太子皆殉国，本王本想依照盟约寻找永、定二王，继承我大明正统，可是你呢？ 背信弃义，竟然将沈阳的满清小皇帝顺治迁来我大明京师，建国称帝！ 以前我朝崇祯时，朝廷混乱，国库空虚，现今圣武帝励精图治下，朝政清明，大军战力彪悍。 本王已忍你满清很久了！现在还想把我关宁铁骑当炮灰？！ 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形势了！” 多尔衮气得浑身颤抖，然而心中一转念间，却不敢真得下令对吴三桂动手。 眼下山海关中，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尚有三万八千左右人，而多尔衮的两白旗兵还剩三万出头。且吴三桂等人在山海关中还有五、六万家眷，两白旗的族人皆已跟随孝庄等人撤走。 关宁铁骑曾长期与建奴八旗作战，虽长处下风，战斗力却也相差无几。 双方对峙片刻，谁都不敢动手，范文程连忙站出来劝和，吴三桂率手下众将退出了大殿去。 多尔衮颓然坐下，道：“吴三桂反心已起，再不为我大清所用！” 范文程劝道：“王爷，如今情势如此，对吴三桂也是没有办法，不可逼得他急了。 王爷坚守山海关十余日，也算给太后等族人争取到了宝贵的逃命时间。 以后我满洲人能在白山黑水间生存繁衍下去，便是幸事矣。” 多尔衮叹了口气，毫无办法可想，也只得多守一天是一天。 吴三桂率麾下众将气冲冲的回到大军驻地，在主帐中坐了下来。 马宝等众将纷纷破口大骂满清和多尔衮。 马宝道：“王爷，今圣武大军已攻克京师和沈阳等地，而孝庄已带族人逃往赫图阿拉城，满清根本不是圣武的敌手，眼见便将覆灭！ 王爷，不如王爷带领我们想法子投诚圣武吧！” 吴之茂、张国柱等总兵也都称是。 吴三桂叹了口气，道：“众位将军，本王也早想过投诚圣武，只是圣武历来对降军严刑峻法，我等若无甚功劳便投诚圣武，只怕会是左良玉、流寇李张等人的下场。” 想到左良玉等人投降后皆被判处斩首、劳役，帐中众人不寒而栗。 张国柱道：“王爷，祖总兵已在沈阳打开城门，助大明帝国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攻克沈阳，得黄蜚礼遇。 如今山海关眼见便要被圣武攻破，投诚时机稍纵即逝！ 王爷，不如我等今夜斩将大开城门，引圣武大军入城。如此大功可成，圣武必能善待我等。” 吴三桂坐在主位中迟疑起来。 众将力劝了一阵后，吴三桂终于下了决定，道： “我等本大明之人，崇祯时国势日危，闯贼逼迫之下，不得已而降清。 如今圣武帝英明神武，在其治下，大明帝国民富国强，确已到我等反正之时。 今天入夜后，由吴之芳潜下城墙，前往城下圣武之军营表投诚之意。 本王在夜半丑时，率军攻下东南门，引圣武大军入城！” 总兵吴之茂是吴三桂手下众将中，口舌最好之人，因此派他前去投诚。 吴军众将轰然应诺，立即开始准备了起来。 朱慈煃晚膳后，正坐在主帐中考虑拿下山海关后，攻略辽东之事。 时近子时正打算上床睡觉时，帐外禁军副都督唐斩来报：“吴三桂帐下大将吴之茂前来投诚。” 朱慈煃将之召进帐中。听完吴之茂的详细禀报，朱慈煃当即接受了吴三桂的投降。 当夜子时，唐斩率三万军士埋伏在山海关东南门，得城内吴三桂夺下城门内满清守军后，大开城门。 唐斩率三万军士当先攻入城内，随即除赵正率一万禁军守卫大营中的朱慈煃之外，九万大军尽皆攻入城中。 是夜至凌晨，山海关中枪声、火雷声大作，圣武大军经三个时辰激战，尽歼城中三万余建奴八旗兵。 十月十六日辰时，多尔衮见几乎已战至无兵，只得率二千亲卫自山海关北门逃离。 禁军副都督唐斩亲率一万精锐，每人双马，出关追杀多尔衮。 半日追逐后，终于追上了人困马乏的多尔衮众人，尽杀之。 唐斩斩多尔衮之首以归。 第316章 辽东攻略 第316章 辽东攻略 圣武元年十月十七日，第一兵团彻底清理山海关全城确保安全后，朱慈煃在一万禁军护卫下，进入关内。 朱慈煃坐在主殿内，正在考虑该如何处置吴三桂等人之时，吴三桂前来求见。 朱慈煃让禁军将其带入殿中。 此时吴三桂已被殿外禁军缴械，空手走入殿来，见到朱慈煃便行大礼道： “臣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参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慈煃向身旁侍立的赵正打个眼色，赵正会意，当即从侧门走出了殿去。 朱慈煃看向吴三桂，笑道：“朕只闻有建奴之平西王吴三桂，我大明山海关总兵吴三桂焉在？” 吴三桂一脸尴尬道： “陛下请恕罪。 “甲申国难”，臣当日也是逼于无奈，本是向建奴多尔衮借兵讨伐闯贼，为先帝报仇。 夺回京师后，臣本想寻先帝之二子定王、永王前来继位，实料不到建奴阴险狡诈，竟篡夺我大明神器，霸占京师以为己都，以致臣后悔无及。 今幸得陛下力挽狂澜，讨平建奴，统一天下，社稷与万民幸甚！” 朱慈煃点点头，道：“这点算你没有欺骗朕。起来吧！” 吴三桂连忙从跪伏地上站起身来，谄媚道：“陛下，今建奴余众在孝庄等人率领下，往努尔哈赤时的旧都赫图阿拉城逃去。 臣愿率麾下关宁铁骑前往追击，擒孝庄、顺治以献陛下。” 朱慈煃微微一笑，道：“吴三桂，你手下那点兵只怕不一定是孝庄手中六万八旗的对手吧？ 而且以后你也不必带兵了。” 吴三桂大惊，颤声道：“陛下，臣愿率麾下将士加入我大明帝国皇家陆军，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朱慈煃知吴三桂向来热衷权势，极擅投机，视其手中兵权如命。 此刻见自己要夺其兵权，吴三桂自然惶恐。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吴三桂，你虽投机，此次打开城门毕竟还是有些许功劳。 朕将你功过相抵，奖赏你万两白银，从此在我大明帝国做个富家翁吧！” 吴三桂心中大急，脱口而出道：“陛下如此待有功之臣，将令天下人不服！” 侍立朱慈煃身后的唐斩怒喝道：“大胆吴三桂，竟敢在陛下面前大逆不道！汝不知徐久爵、钱谦益之下场乎？！” 众禁军立即将崇祯十号举起，瞄向殿中的吴三桂，吴三桂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朱慈煃冷哼道：“吴三桂，你放建奴入关，被天下人唾骂，朕尚未与你计较。 当日闯贼东征京师，先帝命你入关赴京师勤王，你竟以索饷百万两要胁先帝！ 先帝之前每年数百万两辽饷养你等何用？ 建奴刚进关时，对闯贼连战皆胜，你见建奴势大，便跟随阿济格攻打山西，进攻陕北，手中沾了多少大明军民鲜血？ 朕的皇家陆军岂要汝此等无忠无义、首鼠两端之投机小人？！ 按左良玉、张献忠、李自成降军之例，汝等关宁铁骑依律判决下来，该当斩首的只怕比例不会比左良玉低，顶多比张献忠强点。” 吴三桂跪伏地上，心中大惧下，不由浑身颤抖起来。 正在此时，赵正从殿外走入，向朱慈煃行礼后，打了个办妥的手势。 朱慈煃点了点头，看向吴三桂道：“吴三桂，你莫害怕，朕不会杀你。 一则此次你打开城门，说你投机也罢，毕竟事实上有些许功劳。 二则你舅舅祖大寿，前不久刚助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攻下沈阳。他可比你强得多了，不愿为建奴攻打我大明之地，心怀故国。 朕也不想杀了你，寒了祖大寿的心，让你做个富家翁已是朕对你开恩。” 吴三桂冷汗直流，才想起徐久爵和钱谦益等江南勋贵和世族的下场。这么一比较，朱慈煃对待吴三桂确已是开恩。 吴三桂恐惧之下，连连叩头道：“臣一时胡涂，谢陛下隆恩！” 朱慈煃道：“你退下吧。” 吴三桂退出殿外后，立即后悔，心道：“没有了兵权，哪来还有荣华富贵？本王宁愿带麾下军士占山为王，也比当这圣武的劳什子富家翁快活。” 反叛圣武帝，吴三桂是根本不敢想的。 吴三桂大步往城西的己军营地走去，一路盘算该如何派人赶至京师，接出自己的妻妾儿女来。 一盏茶的功夫，走到军营门口时，吴三桂却是傻了眼。 只见军营前守卫的再非关宁军，皆换成了大明帝国第一兵团之军士。 而吴三桂手下的三万多关宁铁骑，也皆被一兵团军士缴了械，看管在营中。 至此，吴三桂知再无改变的希望，只得灰溜溜进了军营。 朱慈煃考虑了一天后，十月十八日，聚众将到主殿商议。 朱慈煃道：“山海关一战可称覆灭建奴的最后一战，从此后，建奴只剩游兵散勇，建奴再不足虑。 朕决定，以赵正统一兵团为主力，攻略辽东，务必光复辽东全境，恢复奴儿干都司，并将之置于我大明帝国直接统治中，再不设任何土司。 为快速平定辽东，消除战火，使百姓安居乐业，朕鉴于历来诸将之才能，任命： 孙应元为第四兵团大都督，周遇吉为第五兵团大都督，统第四、第五兵团协助赵正的第一兵团，光复辽东全境！” 孙应元、周遇吉大喜，知经过这几年来的表现后，已获朱慈煃信任，此次被委以重任。 二人一同行大礼道：“谢陛下隆恩！臣等必尽快完成陛下交托的重任。” 赵正挠头道：“陛下，建奴如今只余几万八旗兵，剩下的都是贵族和百姓。 这些人到时候俘虏之后，臣该如何处置？” 一兵团军长任贤道：“陛下，建奴祸乱我大明数十年，当百姓如猪狗，杀我军士百姓甚多，臣以为该将建奴灭族！” 其他众将也纷纷叫嚷起来，唐斩更是请求“斩尽建奴，由他亲自监斩建奴贵族。”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建奴愚昧落后已极，以一个奴隶制部族竟想奴役我中华，害中华极深。 然现在朕已击灭建奴，未来这些手中沾满我大明军民鲜血的建奴贵族和将兵，皆依律严惩，至于未上过战场的百姓，先看押起来，朕再做处置。” 第317章 奴儿干攻略 第317章 奴儿干攻略 当晚朱慈煃在山海关，传令兵部安排驻军替换主要防区是湖广、西南几布政司的第四、第五兵团。 命第四、第五兵团集合于长沙，乘坐“洞庭湖舰队”携带军需，沿长江出海，赶来天津。 经过这大半年来，全国各地驻军的清剿残余流寇、山匪，治安大靖，土地与商业新政之下，百姓安居乐业。 留赵正统一兵团驻守山海关，休整整理军备，准备出征辽东后，朱慈煃统一万禁军，于十月二十日启程回顺天府。 临行前，朱慈煃特意召一兵团刘德、李杰、任贤等众将，交待道： “众位爱卿皆朕自潜邸时的侍卫出身，亲厚非同一般。 近年来在帝国皇家陆军中频立战功，朕皆知之。 未来宜更加磨励，待各方面皆成熟后，必堪大用。” 此次朱慈煃擢孙应元、周遇吉为兵团大都督，属连跨几级提拔，刘德等自皇家陆军创建时便为军官的老人，自然心中失落。 是以，朱慈煃对众人加以抚慰。 刘德等人见朱慈煃如此说，皆心中感动之极，当即行大礼道： “陛下对臣等人恩比天高，臣等年纪尚轻，亟待锻炼，以不负陛下所托！” 刘德、李杰等人皆是二十岁左右由侍卫被朱慈煃亲手遴选为军官，目前也才三十二、三岁年纪。 朱慈煃点点头，统禁军及孙应元、周遇吉等人，启程往顺天府。 在行军途中，朱慈煃见唐斩的战马右侧挂了个大皮囊，不由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唐斩赶忙马上行礼道：“启禀陛下，回到南京后，臣要向您告个假。 臣想回一趟长沙府，以建奴睿亲王多尔衮之首祭奠告慰臣父。” 朱慈煃笑道：“建奴最有战略眼光的多尔衮，倒确是你祭奠你父亲最好的供品。 朕准了。” 五天后的十月二十五日未时，朱慈煃统大军回到了顺天府，在北直隶巡抚等官员恭迎下，步入了城里。 此后数日，朱慈煃一边和朱媺娖居于皇宫，敦促北直隶和山西两地官府大力推行土地和商业新政，一边等待蒙古和辽东攻略情况。 赵正休整完毕，待山海关驻军抵达后，于十月二十一日统第一兵团出征，一路北上，经广宁城光复沿途地域。 第四、第五兵团于十月二十八日乘战舰赶至天津集结。 朱慈煃乃于十月二十八日召孙应元、周遇吉至中极殿，交待机要事宜。 见礼后，朱慈煃道：“建奴已成丧家之犬，不堪一击。 朕此次派你二人出征，有三点交待你们。 其一：此次必彻底征服辽东及奴尔干都司。 朕不论它是何民族，归顺于朕之仁政王化，便为我大明帝国之民。 若稍有不服朕之直接统治者，给朕尽屠之！ 其二：让随军夜不收绘制沿途辽东详细地形图，此次出征，东抵库页岛，能抵达的土地皆占之。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据“佳音系统”情报，北方的罗刹国已有小股骑兵入侵黑龙江流域。 赵正和黄蜚皆已率军出征多时，待建奴残部一网打尽后，此二支部队，朕将召回，另有指派。 是以未来征伐罗刹的重任，便要二位将军肩负起来。孙将军稳重，周将军祖籍辽东，对此地熟悉。 朕对罗刹的战略方针是：能打尽打，全歼其入侵之敌！” 库页岛位于亚欧大陆的东北部，黑龙江入海口的东南，东为鄂霍次克海，西通过间宫海峡与大陆相望，南隔宗谷海峡与日本的北海道相邻，面积约km2。 库页岛北部较为平坦，以丘陵山地为主，南部由东萨哈林山脉和西萨哈林山脉组成，最高峰为1420米。全岛富森林资源，其北部为针叶林地带，地下蕴藏石油、煤炭和黄金等矿产资源，沿海地区水产资源，是大马哈鱼的主要产区之一。 岛上有超过6000条河流及1600个湖泊。岛上的最早居民有尼夫赫、鄂温克、阿伊努等民族。 库页岛在历史上曾被中国多个朝代直接或间接统治。 汉代的时候已经对于库页岛有了比较基本的了解和认识，直到唐朝时期灭掉高句丽，将势力深入到东北地区之后，中原王朝才真正的将足迹踏上了库页岛。 而“库页岛”这一名字也是得名于这一时期。因为库页二字是同属于黑龙江下游，直接受到唐朝控制的黑水靺鞨对于岛上的费雅喀人的称呼，因而唐朝沿用了这种说法，将该岛称作为库页岛。 在阿伊努语中，该岛称为“kamuykarputyamosir”，此名称的含义为“神在河口创造的岛”。 该岛的日本名称“桦太岛”（karafuto），其本意即是“唐人岛”的意思，很明显是日本人认识到了库页岛的中国属性。日本最早关于该岛的记载见于松前藩所编的《新罗之记录》，写作“唐渡之岛”（karafuto）。 明代前期建“奴儿干都司”，对黑龙江流域的广大区域包括库页岛，实施羁縻统治。 建奴自努尔哈赤崛起后，逐渐对此地区实行征服后的直接统治。 孙应元和周遇吉仔细听完后，孙应元道：“臣二人必不负陛下所托。 陛下，对于辽东的诸多少民，若稍有不服则屠之，是否太过霸道？臣以为或可辅以怀柔之策，以财货惠政诱蛮夷来投。” 朱慈煃不屑道：“朕肯接纳这些辽东少民为我大明帝国国民，已是对他们开恩。 岂能以给他们超国民待遇诱使其来归附？以利来，必以利去！ 只有对内压迫国民的邪恶政权，才需要以超国民待遇对待外国人，以获得外国人在国际上的认可。真正强大的国家，皆是以本国国民利益为第一位。 今以我军火器之利，军士之用命，财政之宽裕，以之击敌，无往不胜！” 孙应元和周遇吉皆行大礼，道：“谨遵陛下旨意！臣等披荆斩棘也必完成陛下交待的任务！” 朱慈煃满意的点头，向侍立身后的顺天府皇宫大总管曹化淳示意，曹化淳连忙走下殿去，将两卷关于罗刹和库页岛等地的情报册，及任命诏书递给了孙应元和周遇吉二人。 二人接过，谢恩后退出殿外，赶往天津统带第四、第五兵团。 曹化淳小心翼翼的道：“陛下，罗刹亦是大国，人口虽远比我大明帝国少，然幅员辽阔，陛下强硬对待其入侵骑兵，以罗刹侵略本性，恐两国全面开战。” 朱慈煃笑道：“朕之大明帝国，民众团结一心，国富军强，罗刹即敢侵略我领土，岂能让他轻易离去？ 若罗刹敢发动大军与朕开战，朕求之不得，正好可将我大明势力扩展至欧罗巴洲。” 第318章 香山 第318章 香山 圣武元年十月三十日。 得报孙应元和周遇吉已统第四、第五兵团自天津乘“洞庭湖舰队”战舰向辽东出发后，考虑到陆军攻伐到库页岛较慢。 朱慈煃传书驻守沈阳的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令其在自山东乘皇家海军战舰赶来的朝廷接管官吏和驻军赶来后，率十万海军将士前往有数万尼夫赫、鄂温克、阿伊努等土着的库页岛，在其南面选址修建大型海军基地。 此时朱慈煃光复顺天府，攻克山海关，杀多尔衮全军的消息，经南京内阁公布后已遍传全国。 各地百民大喜若狂，纷纷举办各种民间活动庆祝圣武帝统一天下，普天同庆。 得知朝廷以一两5钱银的月俸，招募民夫修建先帝崇祯的“毅陵”，北直隶的百姓纷纷报名，不到十天已招满百万民夫，在曹化淳的主持下，一个多月来已完工了过半。 这百万民夫有可观俸禄，便是直接解决了百万家庭的生计问题，也大为带动了建奴统治一年多后，凋敝不堪的北方经济。 在漕河户部运粮船的不断送来南方粮食，及各地新开设的“皇家粮行”的敞开供应下，北直隶、山西等地的粮少价高的局面，立刻得以扭转。 米价从一石二两银的高价，降至一石一两银，略高于之前大明帝国各地的一石九钱银。 盖因北方土地和商业新政正在推广施行，而水利设施尚在修建中之故。 各地衙门一个月的施政，已将北直隶、山西两地的田亩的九成收为“皇庄”。 建奴各旗贵族进关后圈占的大量田地，以及投降建奴的汉人官僚士绅的田地，自然全部没收，并依律判决。 北直隶和山西两地，投降建奴为恶之人，判斩首者五万余人，劳役者三十余万，一时人心大快。 满清时滞留在顺天府谋求官位卖民族求荣的大汉奸孙之懈，判处斩首；其家人，学生充劳役。 十一月二日这天，是个暖阳天，朱慈煃想到朱媺娖孕期，未来将是多在皇宫中休养。 听闻顺天府香山风景秀美，于是清晨出发，携贵妃朱媺娖游玩城郊的香山。 香山在顺天府的西郊，因山中有巨石形如香炉而得名。一说是因树木花草繁多，香气浓郁而得名。 唐朝时，永安寺在香山建立。1185年，金代皇帝在这里修建了大永安寺，又称甘露寺。寺旁建行宫。 明代嘉靖、万历都曾来香山游览，万历还为香山寺来青轩题写匾额。 朱慈煃和朱媺娖在行宫小憩片刻后，在曹化淳等太监和大内侍卫护卫下，坐轿前往观览香山寺。 香山寺主持宝磬禅师已带全寺二百余僧众，迎候在寺门前。 宝磬禅师合什道： “老衲宝磬率全寺僧众，恭迎陛下！恭迎贵妃娘娘！ 陛下降临，令敝寺蓬荜生辉，怪不得今晨香山寺上空祥云瑞集！” 朱慈煃回礼笑道：“禅师太客气了，当真如此吗？” 宝磬禅师当先而行，引朱慈煃和朱媺娖一同沿石阶走入香山寺中。 宝磬禅师道：“陛下，出家人不打诳语，确是如此，全寺僧众和香山附近村民皆可证实。” 朱慈煃微笑点点头，心想：“长沙府麓山寺的慧明大师，当时朕带美璟、荃儿她们去拜佛时，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至于道家的高人，雪见的恩师长明真人说的更直接，说朕应崇祯五年中南分野的火流星之兆。 或许朕当真是应这个时空的召唤而来。” 朱慈煃和朱媺娖一路在宝磬禅师的解说下，参礼上香了各殿佛菩萨。 朱慈煃贵为天子，自然“见在佛不拜过去佛”，朱媺娖也随同行礼上香。 礼毕后，朱慈煃道：“宝磬禅师，有劳你带僧人们，为朕的爱妃朱贵妃祈福，求佛祖保佑她和腹中孩儿平安顺遂。” 宝磬禅师合什道：“陛下仁义为怀，救民济世，功德无量，佛祖必会保佑陛下一家人平安喜乐。 老衲这就安排祈福法事。” 不一刻，朱媺娖跪在佛祖前的蒲团上，宝磬禅师亲自主持百零八名僧人为之祈福。 待法事完成，已是一个时辰后，朱慈煃怕朱媺娖跪在蒲团上劳累，连忙亲手扶起她来，神态亲密而又自然。 宝磬禅师双眼中有光流过，合什道：“陛下是真正的仁者，所谓仁者爱人，不外如是。 时已近午，请陛下和贵妃娘娘用敝寺的斋饭。” 朱慈煃和朱媺娖携手而行，在寺庙别院中坐下，一同用斋饭。 临别时，朱慈煃道：“宝磬禅师，佛家劝人向善，佛理高深，朕再赐香山附近千亩良田于香山寺，愿禅师和全寺僧众能多渡百姓，离苦得乐。” 宝磬禅师行礼道：“善哉！敝寺全寺僧众感激陛下礼佛之诚。” 出了香山寺后，朱慈煃和朱媺娖一同坐上轿子，大队人马开始上香山。 香山主峰香炉峰海拔557米，有眼镜湖、见心斋、昭庙、知松园、致远斋、静翠湖、来青轩等景点。 森林茂密，花草繁多，鸟类和蝶类众多。每见喜爱之景，朱慈煃和朱媺娖便会下轿观赏一番。 深秋的天气凉爽宜人，朱媺娖犹其喜爱观赏彩蝶飞舞。 朱媺娖笑道：“陛下，香山这里的彩蝶种类真多，要是能经常来这游玩就好了。” 朱慈煃想到崇祯历来忧心国事，都末曾带朱媺娖出宫游玩过，说道： “爱妃，即然你喜欢香山的风景，朕便在这香山建一座行宫。 顺天府的气候凉爽，香山犹甚，以后朕全家人都可以夏天来这里避暑。” 朱媺娖喜道：“陛下，太好了。这样妾身还可以带皇妹经常来拜祭父皇母后。” 朱慈煃微笑点头，当即向曹化淳交待了些行宫大概的细节。 看看时近黄昏，朱慈煃怕晚上天冷，朱媺娖意犹未尽的随朱慈煃上了香山脚下的三十二驷马车，往皇宫而回。 进皇宫用完晚膳不久，朱慈煃和朱媺娖正坐在“圣武宫”中聊天时，曹化淳从殿外拿着一封书信快步走入，满脸喜色道： “老奴贺喜陛下，孙都督和曹都督前线传回战报，第二、第三兵团在大漠拓地万里，歼蒙古骑兵计五十万人！已收复斡难河卫！” 第319章 大漠布政使司(特鸣谢书友 光阴已老 的月票!) 第319章 大漠布政使司（特鸣谢书友 光阴已老 的月票！） 朱慈煃欣喜下接过战报仔细看起来。 第三兵团大都督曹变蛟自陕西出漠南蒙古后，一路重创击溃察哈尔部、喀尔喀部。 俘获牧民五十万人，牛羊二百多万头。 在“王徵炮”和崇祯十号的远近强猛火力之下，漠南蒙古诸部一触即溃。 在数次交战，伤亡过十万后，察哈尔部、喀尔喀部已成望风披靡之势，逃往漠北喀尔喀蒙古。 崇祯时期，蒙古人已经分化成了所谓漠南蒙古、漠北喀尔喀蒙古和漠西厄鲁特蒙古三个部族。 明初崛起时，蒙元王室后裔逃回到漠北，传承了数代，被卫拉特人脱欢和也先所取代。 但也先强盛过后，蒙古黄金家族再度复兴，成吉思汗的后代达延汗成了蒙古人的首领。达延汗死后，蒙古本部被划分成了漠南和漠北两部分。漠南继承了大部分的人马，由达延的长子统治，而漠北则留给了小儿子。 这就是漠南蒙古和漠北喀尔喀蒙古的来历。 孙传庭九月下旬光复山西全境后，接朱慈煃征伐蒙古命令，休整三日，筹措大量粮草军需后，于九于二十五日自大同出征漠南蒙古，六天时间四战，击溃联结辽东科尔沁部，歼敌七万人，俘获蒙古牧民二十万人，牛羊百万头。 二人待朝廷接收官吏和驻军赶到后，分别于九月二十九日和九月三十日，从东西两路夹击漠北喀尔喀蒙古。 漠北喀尔喀蒙古在分布上，从东到西分为车臣汗部、土谢图汗部、扎萨克图汗部。 三部以向为骄傲的骑兵分别与曹变蛟、孙传庭交战后，皆大败，损兵折将下，始知火器之威。 孙、曹二人统第二、第三兵团快速向北推进，于十月十二日攻占肯特山下的库伦，会师与此。 十月二十五日，漠北蒙古三部组成三十万骑兵联军进行反击，与大明帝国皇家陆军决战于肯特山下。 双方皆为骑兵，孙传庭和曹变蛟布“口袋阵”，潜派军士围东、南、西三面，先诈退诱敌追入“口袋”，之后枪炮齐发，痛歼敌军。 漠北蒙古三部至此对骑兵优势彻底绝望，苦战不能突围。 在大明帝国陆军包围圈不断缩小，伤亡超十二万状况下，交战三个时辰后，漠北蒙古军队终于崩溃。 四散奔逃无法突围后，只得请降。 兵部尚书、第二兵团大都督孙传庭以“蒙古自宋祸乱我中华，元代杀汉人无数。今陛下万代名君，当斩决蒙古遗患”为由，尽杀降军十余万人。 至此，圣武帝征伐蒙古战役大获全胜。除数十万蒙古贵族和牧民逃往漠西厄鲁特蒙古外，漠北漠南的数百万牧民尽皆投降。 孙传庭、曹变蛟乃派军分驻各水草肥美之地，飞鸽传书于圣武帝朱慈煃。 朱慈煃看罢后沉吟半晌。 自秦汉开始，大漠上的草原民族风云变幻，更替了许多霸主。 秦汉时为匈奴，魏晋南北朝时为柔然，唐时为突厥，宋时为契丹、女真。 元朝时草原民族蒙古武功强盛，首次入侵中原成功。 至于明代，为蒙古各部。 这些草原民族以放牧为生，逐水草而居，生产力低下。 当年景好水草肥美时，大漠的草原民族丰衣足食；当天灾发生时，大批牛羊饿死，这些草原民族便在生存驱动下，大肆南下入侵中原。 要彻底消除草原民族对中国的危胁，光杀是杀不尽的。 唐朝时，经太宗、高宗之世，将突厥人远逐，逃亡至欧洲，然而大草原的真空一出现，又被辽东的契丹所填补占据。 想要长久将大草原置于中原汉王朝治下，根本还在于能让这些游牧民族丰衣足食。 大草原夏秋水草肥美用之不尽，到了冬春却又无草可食，破局点在于如何存储草料。 民以食为天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朱慈煃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青贮法”。 青贮饲料始于古埃及文化鼎盛时期，早在4000年前埃及人就在石制容器中青贮小米。在罗马帝国时代已应用于青绿饲料的贮芷。 在我国，据历史资料记载，远在南北朝时期(距今约1500年)就开始采用很完备的干草调制和贮存方法。 元代《王祯农书》和清代《豳(bin)风广义》中记载有苜蓿、马齿苋等青饲料发酵方法，其实就是青贮原理的应用。 朱慈煃回忆了几遍前世中的“青贮”技术，用笔记下了“青贮”的几个要点： 其一：原料要在营养成分好、产量高的时期进行收割和加工。如苜蓿草、三叶草、苕子、蚕豆苗等在孕蕾至开花初期收割。 其二：制作合格的青贮窖，青贮窖的形式不一，有圆形和长方形。窖必须高于地下水位50厘米以上，长方形四个角必须做成半圆形，这样容易压实原料，便于青贮料下沉，排出残留空气，内壁一定有一定斜度，口大底小。还要远离河沟、池塘，以防漏水、漏气等。 其三：原料切短，含水量适宜。 朱慈煃印象中用带棒玉米做基料，效果会很好。 考虑全面后，朱慈煃当即分别写信给内阁和孙传庭，让内阁派官吏和驻军前往大漠建立直接统治，打通并修建内地输送粮食材料商品的道路，同时派工部农业技术人员一同前往，试验朱慈煃“亲自”研发的“青贮法”。 信中附了“青贮”技术的要点。 朱慈煃在库伦城设“大漠布政使司”，大漠草原皆收为“皇庄”牧场。 大漠布政使司下辖三十二州府，以示直接统治的决心。 致孙传庭的信中，朱慈煃令第二、第三兵团暂驻大漠，扩建库仑城为可容纳百万人口的大城。 并在水草丰美的十多个地点选址建城，等待朝廷派遣的人员到来，届时再由朱慈煃决定行止。 朱慈煃笔走龙蛇，写好两封信后，交给顺天府皇宫大总管曹化淳，派夜不收飞鸽传书至内阁和大漠。 在“青贮”技术试验成功前，由户部运粮至库伦，以备冬季枯草期时牧民缺粮。 对于蒙古牧民，任其自由放牧，严禁军士抢掠，亦施以二成的税收，以马匹、牛羊肉等折银。 第320章 救援朝鲜(特鸣谢书友 beboba 的月票!) 第320章 救援朝鲜（特鸣谢书友 beboba 的月票！） 南京的首辅陈象明二天后收到朱慈煃的谕令后，当即与六名内阁成员商议，安排自南方各省调粮食商品运往大漠布政使司。 工部尚书宋应星见到朱慈煃在书信中所附的“青贮法”后，惊为天人。当即持之与工部研发院的同仁探讨后，选派了十名弄懂此法的技术人员，随官吏队伍和驻军赶往大漠。 朱慈煃在顺天府，一半时间查看政务奏折，一半时间和朱媺娖看戏听曲，出外游玩。 十一日十日这天，北直隶和沈阳呈上已按成法，将吴三桂和祖大寿手下军队“解甲归田”的奏折。 吴三桂和祖大寿虽栗栗危惧，然在帝国皇家陆军枪口之下，亦不敢表现半分不满。 只得期盼朱慈煃能仁义相待。 朱慈煃坐在皇极殿金銮宝座上迟疑半晌，不好拿捏要如何处置吴、祖二人。 祖大寿来说，长期在关外与建奴作战，守锦州孤立无援下，不得已投降。且投降后长期驻守沈阳，手中无甚大明百姓鲜血。 在沈阳之战中打开城门，助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快速拿下沈阳，功劳不小，按理可以论功授以官职，为自己和朝廷效力。 至于吴三桂，比起祖大寿则恶劣影响大得多。 “甲申国难”后，在山海关投降建奴；入关后被满清当做屠刀，攻打山西和陕西一带，即使有前不久山海关之战中投诚之举，也是眼见要失败的投机之举。 依律当斩。 然而想到在劝降祖大寿时，发挥重大作用的吴氏，吴三桂的姨妈，朱慈煃又觉对吴三桂的处置，不得不考虑吴氏和祖大寿。 一刻钟后，朱慈煃终于作了决定： 祖大寿入兵部为主事，赏银万两，全家迁往南京居住，准其一子入读“长沙书院”或“帝国皇家军官学校”。 吴三桂废为庶民，赏银万两，全家迁往南京居住，准其一子入读“长沙书院”或“帝国皇家军官学校”。 诏书几天后先后传至沈阳祖府和顺天府吴府。 祖大寿颇为满意，不但自己封了官职，且圣武允许其一子入读“长沙书院”或“帝国皇家军官学校”，几乎必可入朝为官，或入帝国皇家军队，可说是祖家有后。 祖大寿接到诏书后，便即令家仆收拾家产，几日后，乘帝国皇家海军战舰全家前往南京。 吴三桂接到诏书后，大失所望，心中不忿。然而亦不敢有半点抱怨出口，想到自己的儿子中有一人可进入仕途，也只得接受去南京做一富家翁的现实。 朱慈煃在顺天府皇宫等待“毅陵”修建时，辽东的前线战报不断传来。 截止十一月十八日，赵正的第一兵团、孙应元的第四兵团、周遇吉的第五兵团入辽东后，势如破竹，一路攻城掠地，光复了三百余座大大小小的城池，人口三百余万。 目前赵正向赫图阿拉城进军，距离不到三百里；周遇吉一路向北打，降服沿途女真部落数百，兵锋已近库页岛。 而孙应元则追击建奴肃亲王豪格，一路向东光复，进入了朝鲜。 豪格自十月初率两黄旗兵5万逃离山海关后，昼夜狂奔，绕行避开大明帝国军队，于十一月初渡鸭绿江进入朝鲜。 朝鲜此时在位的是李朝仁祖李倧。 仁祖1623年政变上位后，一反光海君的“不反清，不背明”的政策，坚定地站在宗主国明朝一边。“天朝若征兵讨贼，则遵依敕命，扫清腥尘”，援明“万人臣之道，不可安坐，况再造东韩之恩，何敢忘也”。 可惜此时的朝鲜，“民生涂炭，国力虚弱”，实在拿不出力量主动出击进攻后金。只得在边境“修城筑池，以为死守之计”，若“贼来犯，必以干戈击之。”同时，对东江镇明军运送大量粮草、给养、装备，对其军事行动提供各种支持便利。 毛文龙在朝鲜的支援下发展壮大，对后金后方产生了严重的威胁，让后金如鲠在喉。 建奴黄台吉继位后，两次出兵讨伐朝鲜。一次是在1627年，2月28日，大贝勒阿敏率大军东征朝鲜。朝鲜军队哪里是凶强彪悍的八旗铁骑的对手，一路溃败，连丢义州、定州、安州、平壤、中和、平山数城。兵锋直逼王京汉阳。 仁祖见朝军毫无招架之力，只得逃入江华岛，同后金议和。 后金要求朝鲜送王子作人质，停止给大明称臣，文书停用明朝年号。但是得到朝鲜仁祖的拒绝，“我国于南朝，父子之国，岂可以危急存亡，变易臣节？”。 最后达成协议：金军退兵，朝鲜停止和后金对抗，与金结成兄弟，对后金使者同明朝使者一个待遇，每年给后金岁币，遣返后金逃人。 史称“丁卯之役”。 朝鲜自然无意遵守这个城下之盟，将其视为“权宜之计”，“姑许羁糜，以缓兵祸，似合待夷之策”。 当明军孙承宗部打了胜仗后，朝鲜“闻明仁胜利，大肆庆贺”。 建奴第二次入侵是1636年12月，势如破竹、一路摧枯拉朽，不到两个月时间，就打下了汉阳，俘虏了一大批朝鲜王亲国戚和朝中重臣的家小。 朝鲜仁祖困守在南汉山城，只得无条件投降。和清朝订立了“三田渡之盟”：宣布从此和明朝彻底绝交，成为清朝属国。并且派世子为人质，前往大清国。是为“丙子之役”。 朱慈煃于崇祯十七年六月，称监国崛起后，起初并未引起朝鲜朝野太大关注。 直到圣武元年三月，孙传庭“河南府之战”击破建奴多铎，歼八旗兵十万，朝鲜举朝震惊欣喜之余，其仁祖立即宣布废除与建奴的不平等条约，并厉兵秣马，积极防御。 此时建奴多尔衮、孝庄等人，面对朱慈煃的压力自顾不暇，只得任由朝鲜废弃条约，断绝岁贡。 朱慈煃在南京的登极大典，朝鲜仁祖派出百人使团隆重到贺，朝供大量珍宝，并进贡朝鲜美女四名。 十一月初，豪格率军攻入朝鲜后，朝鲜世祖立即通过驻朝的大明帝国夜不收国书致圣武帝朱慈煃，请求援救。 朱慈煃接获朝鲜国书后，当即令当时最靠近豪格军的孙应元第四兵团追击豪格。 第321章 山西八大商(特鸣谢书友 2017…3169的两张月票!) 第321章 山西八大商（特鸣谢书友 2017…3169的两张月票！） 豪格攻入朝鲜后，一路势如破竹，李朝军队连丢数城，十多天间，义州、定州、安州、平壤皆被豪格攻陷。 朝鲜李朝军队战损八万多人。 孙应元率军衔尾急追豪格，都因朝鲜李朝军队溃败太快，而末能阻截豪格。 直到平山城前，七万李朝军队见距离王京汉阳已不到百里，在仁祖李倧的严令下，这才勉强守住。 豪格见一时急切难下平山城，而后方孙应元追击已近，唯恐被孙应元包围于平山城下，于是退守平壤。 孙应元于圣武元年十一月十六日率军赶到平壤，围平壤，目前正在攻打北、西二门。 平壤城位于山坡之上，城头虽无火炮，然而城墙厚重，孙应元不愿采取伤亡较大的云梯攻城战术，目前在以“王徵炮”猛轰两座城门。 朱慈煃细细看罢辽东战报，沉吟半响，分别回信，令赵正尽快率一兵团攻克赫图阿拉城； 令孙应元尽快拿下平壤，全歼豪格。 令周遇吉尽快全有包括库页岛在内的奴儿干都司。 朱慈煃回到后宫时已近傍晚，陪朱媺娖聊了会儿天，一同在“交泰殿”用晚膳。 朱媺娖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在朱慈煃陪伴下胃口大开，不时撒娇要朱慈煃挟菜喂她。 朱慈煃心中暗叹，知朱媺娖痴情，时刻离不开自己。 晚膳后，两人在御花园里散步。 朱媺娖挽着朱慈煃胳膊，边走边问道： “陛下，即然一兵团即将兵围赫图阿拉城，那些建奴您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呢？” 朱慈煃道：“建奴入关以来，杀我大明忠臣义士，屠我大明皇族，且奴役我百姓，罪不可赫。 只要手中沾有血腥的建奴，皆依律斩之！” 朱媺娖笑道：“陛下，父皇和母后的大仇，陛下已为妾身报了十足十啦。 唉！当真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在陛下手中，国富军强民安，只是手到拿来之事。 回想当日，父皇和母后如此节俭，犹连赈灾的钱粮都捉襟见肘。” 朱慈煃叹道：“先帝太拘泥于祖制，且朝中大臣皆怀私利，罔顾社稷和百姓，以致财政空虚。” 朱慈煃话刚说完，想起了“山西八大商”来。 除了自崇祯五年开始，与吉藩开展商贸合作的王大宇家族的“大宇商行”，尚有山西商人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七大家族。 最初晋商是给边关的明朝军队提供物资的，就相当于军火公司一样，通过这个行业，晋商积累起一定的资金，但是明朝边军虽然相比于中央的部队战斗力高强，但是装备更换的实在是慢，这让晋商始终不能再军火这个暴利行业上有太大的发展。 于是八大晋商就把目光放到了长城外面的蒙古部落上了，因为山西距离蒙古近，明朝又限制物资出口，再加上晋商的官员在朝中的势力以及边军的腐败，所以向蒙古出口实在是利益大、风险小，还不担心朝廷查抄，所以他们就对口外的蒙古各部进行了明目张胆的走私活动，这仅仅是走私而已。 但是八大晋商很快就不满足了，此时，他们干起了历史上永远无法抹去的一个污点，那就是沟通建奴的后金。 大明末期，晋商大量走私粮食，衣物，炊具，明王朝所禁止的金属与火药到后金政权；甚至包括后金入侵中原所需的军事与战略情报。 作为回报，后金政权则以人参、鹿茸、兽皮与从中原劫掠的贵重物品与之交换。这其中尤以山西商人范永斗最为典型，通过与后金政权的交易，山西范家积累了大量的财富，俨然为晋商之领袖。 “八大家”操纵张家口的贸易活动，并以商为名，暗中为满清输送军需物资和情报。他们在满清最困难的时候给满清提供粮食，是有名的汉奸家族。 在朱慈煃原来的时空中，满清入主中原后，为“财赋有出，国用不匮”，顺治初年即将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八位山西有功建奴之商召入京城，赐宴便殿。 顺治要给他们封官赏爵，八大家受宠若惊，竭力推辞。于是，顺治便将他们封为“皇商”。 范永斗被命主持贸易事务，并“赐产张家口为世业”。其余七家，亦各有封赏。入籍内务府，封为皇商。 如今即然已经天下一统，朱慈煃自然要考虑起对“山西八大商”的处置来。 一则这八大商人通商建奴，贩卖资助其粮食军需和情报，属卖国行为，害社稷、百姓颇深。 二则天下的粮食、吉糖、丝绸、瓷器、两轮车等关健商品已由大明帝国皇家商业集团垄断生产经营，岂还能容富可敌国的“山西八大商”吸取民脂民膏？ 朱慈煃心中思量已定，眼见夜渐深，生怕朱媺娖劳累，扶着她一同漫步回到了后宫的长春宫中。 在宫女们侍候下，朱慈煃和朱媺娖沐浴更衣后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聊了会天，看着朱媺娖美若天仙，朱慈煃不由情动，搂着朱媺娖亲吻起来。 片刻后，眼见朱慈煃已箭在弦上，唇分后，朱媺娖昵声道：“陛下，妾身身子不便，不若让樱儿今晚服侍您吧。” 七月份为选秀时录用的二千名秀女中的才貌佼佼者，进入最后为隐太子选妃的百名宫女，隐太子选妃后，余者八十八名，皆被内务府派作了太后和皇后及众妃嫔的贴身宫女，樱儿便是服侍贵妃朱媺娖的二名秀女之一。 朱慈煃有些心动，然而数年来身边美女环绕，早已对绝世美女习以为常，心中知道，若自己真得在朱媺娖知道的情况下，宠幸樱儿，必会让朱媺娖心中吃醋不开心。 朱慈煃笑道：“爱妃，不必了，我搂着你睡就好了。” 朱媺娖心中一喜，道：“陛下，这些天妾身没能侍候好陛下，妾身之过。 好在父皇的“毅陵”快将要修好，届时陛下主持父皇母后及袁贵妃的迁葬仪式后，我们便可启程回南京了。” 朱慈煃微笑点头，搂着朱媺娖在心中有一丝难耐中，渐渐入睡。 第322章 故都新都 第322章 故都新都 第二天，圣武元年十一月二十日清晨，朱慈煃起床后，便令夜不收飞鸽传书于南京锦衣卫指挥使张极，同时传书大漠布政使司的孙传庭和曹变蛟。 令张极率领锦衣卫前往山西，搜集山西八大商通敌卖国的证据之后，将八大商家族之人全体收监，抄没田地，财产。 令孙传庭和曹变蛟待库伦城扩建完毕，及朝廷官吏和驻军稳定大漠各州郡后，二人年底前赶往南京述职。 写罢诏令后，朱慈煃漫步来到中极殿，翻看了一会儿北直隶和山西各地的奏折和咨议局的上奏。 见无甚大事，朱慈煃有些无聊起来。 坐在金銮宝座中，不由思念起南京城中的后妃儿女来。 朱慈煃心道：“朕现在顺天府，就是等先帝“毅陵”建好了。 媺娖怀了身孕，又不能大用，心里憋得慌，不如去街头逛逛，散散心。” 朱慈煃当即对身后侍立的大内侍卫统领段端兴道： “段统领，你带些侍卫，随朕微服私访。” 段瑞兴连忙行礼答应了，走出殿来挑选了百名武艺高强，心思机敏的侍卫。 朱慈煃向禁军副都督唐斩及顺天府皇宫大总管曹化淳交待几句后，在宫女们侍候下，换了身士绅衣服，腰系香囊玉佩，便在段瑞兴等便装侍卫陪伴下，自玄武门的侧门出了宫。 来到顺天府街头漫步了几分钟，只见亦是街道狭窄，卫生状况不佳。 不过街头人流如织，经过顺天知府一个多月来的建设，众达二千余间的免税区店铺，已经建成投入使用。 众多百姓已从建奴圈地为奴中解救出来，又闻圣武朝廷政策极好，因此脸上多是欣喜的表情。 街头百姓，七成多是剃了头的，此刻皆或以帽，或以布带戴在头顶遮掩。 另三成百姓仍是大明衣冠，这些人是北直隶附近逃过建奴剃发令，以及从南方赶来经商务工的店主、百姓。 沿街挤满了购物的人群及搬运商品的工人，一派百废待兴的欣欣向荣之景。 长街远处，有数十名身材魁梧，威武雄壮的禁军巡视而去。 朱慈煃暗暗点头，在自己的土地和商业新政，及南方运送大批粮食的三方面举措下，顺天府乃至北直隶、山西等地，立刻由孝庄等人刚逃走时的盗贼蜂起、物价狂飚，转为了治安井然，粮价，食盐等价格平稳。 朱慈煃信步而行，时近午时，不意间看到街边不远处有两家酒楼的旗帜招牌，便抬步向右前方的酒楼走去，准备带众侍卫们在此用午膳。 等朱慈煃走近两家酒楼时，见门前围了不少百姓，门口却是两家酒楼的酒保在吵架。 南面“金陵酒楼”的酒保长的细皮白肉的，应该是江南人士，他居高临下的看向北面“杏花村酒楼”的皮肤较黑的酒保道： “我说这位兄弟，你能不能在我喊客的时候闭上你的嘴？ 你那嗓门那么大，把本想来我们家酒楼的客人都吓跑了。” “杏花村酒楼”酒保脸带委屈道：“这位大哥，您喊您的，在下喊在下的，这怎么能把要去贵店的客人吓跑呢？ 咱这酒楼生意，不都是这么哟喝揽客的吗？” “金陵酒楼”酒保大怒，骂道：“看你那头上的金钱鼠尾辨，当过建奴奴才之人，也敢跟我帝都之人争辨？！ 若不是陛下四路大军北伐建奴，你现在还不知在向哪个建奴人跪地称奴才呢！” 周围人中，剃过头的倒有六，7成人，不少人闻“金陵酒楼”酒保之言，一半人脸现羞愧，另一半人脸上倒现出气愤来。 不少围观人纷纷撺掇“杏花村”酒保不要怕，继续喊客。甚至有鼓噪两人打一架论胜负的。 朱慈煃笑吟吟的看向场中，有心看看自己的大明帝国治下，南方人对北方人，尤其是剃发之民的心态。 段瑞兴等大内侍卫见朱慈煃如此，便也站在一旁观看场中热闹。 人声鼎沸下，两家酒楼的老板皆已出来。 “杏花村酒楼”老板也是以帽遮掩剃了的头，他问明原由后，连忙向“金陵酒楼”的老板和酒保拱手行了个礼，客气道：“金老板，在下这酒保年轻不知事，还请金老板海涵。 在下这就让他回店里，不敢打扰贵店的生意。” 金老板鼻中哼了一声，道：“胡老板，算你识相。 要真说起来，你们这些剃发之人，皆是投降过满清的罪人。 我大明帝国圣武陛下乃万代明君，武功鼎盛，伐建奴如摧枯拉朽一般，不但解救了你们这些沦陷区之人，且宽宏大量，不但不计较你们投降建奴的罪过，还允许你们自由从事百业。 你们在我等大明帝国土着面前，都老实着点罢！” 这金老板的口音，朱慈煃等人一听，倒都分辨出是三湘口音。 周围看热闹的大多是顺天府本地人，不少人听金老板如此说，纷纷鼓噪起来。 “你南方人了不起？陛下都未说我们被建奴剃发之民是罪人，你凭什么说我们是罪人？” “圣武陛下如此英明神武，并未嫌弃我等，也只有你这种小人，竟然以南方人名头，来打压我们！” “陛下是先帝指定的继承人，况且陛下娶先帝长公主坤兴公主为贵妃，又是先帝的附马爷，宠爱公主非常。 先帝在日，我顺天府才是京师！老子就不信你是南方人就敢欺负我们顺天府人！” 金老板大怒，瞪目看向四周围观人群喝道： “这事关你们什么事？这我们两家酒楼间的事，要你们多嘴？ 老子可是陛下龙兴之地长沙府的世居之民，今年才把生意做到南京和顺天府来。 老子看你们哪个还敢放肆？！” 看热闹的人群一听到“陛下龙兴之地长沙府”，皆噤口不敢再说。 胡老板连忙又向金老板行了一礼道：“金老板大人有大量，万勿见怪。明日在下亲自到府上致歉！” 胡老板一边向围观的百姓拱手，示意散去，一边拉着自家酒保走入了酒楼中。 金老板和酒保二人如斗胜的公鸡一般，趾高气昂的走入了自家酒楼。 朱慈煃见热闹看完，一笑下当先往“杏花村酒楼”大门走去，段瑞兴等侍卫连忙簇拥着朱慈煃，跟进了酒楼中。 第323章 天香楼花魁 第323章 “天香楼”花魁 朱慈煃等人刚一进大门，“杏花村酒楼”的另一名酒保连忙迎了上来殷勤伺候。 朱慈煃见酒楼里空间颇大，共有两层楼，向段瑞兴点了点头。 段瑞兴看向酒保道：“小二，我们家老爷把你家二楼全包了，把你家酒楼的好酒好菜都上来，快些安排好。” 段瑞兴说完，将一锭五十两银子放到了酒保手中。 酒保见朱慈煃等人多势众，气宇轩昂，又出手阔绰，不由连声称是。一阵扰嚷后，已将二楼清空出来。 朱慈煃率众侍卫在酒保点头哈腰中走上了楼梯，在二楼的数十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朱慈煃随意听了听一楼食客们的聊天话题，多是在议论最近发生的大明帝国大军征伐辽东建奴和大漠蒙古之事。 不一会儿，几名店里伙计流水般上起菜来，段瑞兴和两名大内侍卫先各样菜都尝了一遍，又以银针试菜后，朱慈煃和百名侍卫都开始用起午膳来。 忽听一楼的食客中有人道： “哥几个，你们听说没？“天香楼”今年的花魁刘轻萝，今天就要名花有主了！” “全顺天府都知道的事，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听说这届花魁是“天香楼”最后一届了。 陛下废除了贱民制度，从此不得买卖人口，以后各地青楼都不会再有花魁了。” 一人叹息道：“唉！是呀！可惜陛下没有早点光复顺天府，那样乐户娼伎就可以自由从业了，不然去年我和玉儿也能在一起。” 另一人笑道：“牛兄，玉儿可是“燕归阁”的花魁，你就那么自信若废除买卖，她就会从了你？ 我看哪，她还是爱陈员外的钱！” 姓牛的怒道：“陆兄，你怎么能这么说玉儿？ 我和玉儿弹琴论诗了半年有余，哪次去，她不是立刻来迎？ 她对我有没有情，我会不知道？若她当时获得自由，必定愿从了我为妻，怎也好过给陈员外这老头子做小妾。” 朱慈煃会心一笑，心想：这些烟柳之地的女子，和前世的那些女主播岂非异曲同工？ 却听姓陆的笑道：“牛兄，我看哪，玉儿开始就是看中你的钱好赚。“燕归阁”去年点花魁时，我也去了的，这玉儿对出手豪阔的陈员外，那可是千娇百媚，讨好的很哪！” 姓牛的大怒下，大声骂起姓陆的来，姓陆的连忙赔罪，自罚了三杯，同桌之人相劝下，两人重归于好。 朱慈煃心道：“朕即已废除贱民制度，乐户青楼等不得再买卖人口，这“天香楼”如何还能买卖花魁？ 不如朕去亲自看看。” 朱慈煃当即命段瑞兴下楼去打听了“天香楼”的所在，酒足饭饱后，在侍卫们簇拥下当先下了楼。 在街上向西南方向行走了约小半个时辰，“天香楼”在望，却是一座大宅院，院里有十多处二、三层楼阁。 顺天府外城的西南方，正是勋贵集中居住之所，当日嘉定伯周奎的府第也在这附近。 朱慈煃随意看去，见到“天香楼”大门前门庭若市，想必皆是为了花魁而来。 朱慈煃一行人也向大门走去。 门口的一名老鸨带着两名仆人连忙迎了上来，谄媚道： “这位爷，什么香风把您吹来了？一看您就是大富大贵之人，您这一来，我们“天香楼”可是蓬荜生辉呀！快快请进。” 朱慈煃道：“听说你们“天香楼”的花魁刘轻萝，今天要出阁了，是不是？” 老鸨喜道：“这位爷，正是！萝儿是我们“天香楼”的最后一届花魁啦！这容貌才艺可是人间少有，这位爷可千万别错过了纳萝儿入府的机会哟，只在今天！” 朱慈煃道：“当今圣武陛下不是废除贱民制度，不准买卖了吗？ 怎么你们“天香楼”还有“点花魁”？” 老鸨笑道：“这位爷，谁说不是呢？这萝儿呀，是我们老板娘去年四月时买入的，当时她才14岁多。 这半年前满清这帮天杀的还在的时候，老板娘就对外公布，萝儿满十六岁时，便对外“点花魁”。 圣武陛下二个月前才光复了顺天府，以后确是不能买卖乐户了。 只是这新规也不能管半年前的旧事，是不？ 这位爷，所以说哪，萝儿是我们“天香楼”的最后一届花魁了。 以后不但我们“天香楼”一年一度的花魁没有了，咱大明帝国各地青楼的花魁的盛况，也都没有喽。” 朱慈煃知这“天香楼”乃是顺天府救一数二的高端青楼，已开办了二十余年，只不知其后台是以前的哪位权贵。 里面的女子卖艺不卖身，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自己推行废除贱民制之前，青楼女子多是有意中人后，同意意中人赎身，嫁为姬妾。 朱慈煃点点头，跟在老鸨身后不远处，来到了一座二层木阁楼里。 在数十盏红灯笼照耀下，楼里诺大的空间亮如白昼，已经坐了数十桌人。 朱慈煃等人在二楼包了三间雅间坐下，“天香楼”的几位婢女端上了茶水点心来。 过了约半个时辰，楼上楼下都已坐满了客人，暄闹声渐渐少了下来，朱慈煃知道，花魁即将出场了。 不一刻，一阵悦耳的丝竹声响起，六名花季婢女从二楼的主间里，推开门鱼贯而出，将一架木琴和木凳摆放好之后，分站在二楼栏杆两旁。 十多息后，一位衣着典雅、天姿国色的少女微低螓首，从主间里走了出来。 正是“天香楼”的花魁刘轻萝。 刘轻萝脸上神色隐含悲戚，向四方客人们行了一礼后，盈盈坐在了木凳上，双手伸出，弹起了琴来。 朱慈煃只觉琴声清幽中却有一层化不开的思念之意，悲己之情，又有一丝对命运的不愤抗争之意。 一曲奏罢，阁楼中的客人皆沉醉在琴声所带来的思绪中，过了好一会儿，如潮的喝彩声响了起来。 刘轻萝从琴前站起身来，又向四方宾客行了个礼，便转身走进了主间里。六名花季婢女随即收拾琴凳，也走进了房里。 阁楼中众客人，大多都露出了怅然若失之色。 第324章 长相思(特鸣谢书友 杯具一生的人 的月票!) 第324章 长相思（特鸣谢书友 杯具一生的人 的月票！） 一位三十多岁的浓妆妇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二楼主间门前栏杆处，笑盈盈的道： “各位客官，妾身是这“天香楼”的老板，敝姓文。萝儿是我们“天香楼”最后一届花魁啦！ 陛下有令，以后不得再人口买卖。 请各位中意萝儿的客官，都写下一首或一句诗词来，若能打动我萝儿，便可进入下一轮：为萝儿赎身，出价最高者，抱得花魁归！” 楼中众人大多面面相觑，虽然说到诗词，在场每个人都能随口吟出几句，然而要让自己来做诗，这却难倒了一大部分人。 肚里有些墨水之人不由大喜，开始皱眉思索了起来。 二楼雅间的朱慈煃亦惊讶于刘轻萝的美艳，尤其她那双眉间隐不去的一抹哀愁。 朱慈煃心念一转间，联想到了不久前的出征山海关，已想好了要做的词，当即命侍卫取过雅间里的文房四宝，挥笔写了起来。 词曰：《长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署名：金陵朱九五。 放下笔后，朱慈煃看了看，颇为满意，待墨迹干了后，便让侍卫统领段瑞兴拿去交给了“天香楼”的文老板。 约一刻钟后，能写出诗词的三十余名客人，皆将写就诗词的纸张交给了“天香楼”文老板。 文老板见楼里几百桌客人，竟总计只有三十多人写出了诗词，心中不免大为失望，人多方易竞拍出更高的花魁出阁价来。 奈何这是刘轻萝一定要求的，文老板一年多来培养她大费财力、心血，也只得答应。 文老板道：“写诗词是我萝儿的交待，妾身也是无可奈何，请众位贵客稍待，妾身这就将诗词拿给萝儿过目。” 文老板转身走进了二楼的主间。 朱慈煃心想：“还是中华道统有韵味，即使青楼之事，也弄得如此文雅。 哪里是前世时空的低俗粗鄙可比。” 朱慈煃端起茶杯来呡了几口，探头看向一楼人满为患的宾客，见多是些富商和文士，权贵样貌的却几乎没有，心知是在李闯进京和建奴进京二次浩劫中，大量高官勋贵死于乱世中。 而自己光复顺天府，也抓捕了大批投降满清、为虎作伥的高官勋贵。 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文老板从主间里走了出来，笑着念了六个人的名字，正有“朱九五”之名。 文老板道：“我家萝儿对这六位贵客的诗词非常欣赏，有请分别进入主间听萝儿单独弹奏一曲。” 文老板拿起纸张，刚想随意叫六人的名字依次进主间，段瑞兴见朱慈煃意兴颇浓，当即在二楼雅间喊道：“文老板，我家朱老爷自然是第一个听轻萝姑娘弹曲的。” 文老板尚未答话，其他5名诗词入选者已纷纷叫嚷起来： “凭什么你家朱老爷第一个？文老板叫到哪个，哪个便进去。” 段瑞兴站起身来走到雅间窗边，怒道：“谁敢在我家老爷面前放肆？！再敢呱噪，一个个都抓入顺天府大牢里！” 众人见段瑞兴一身沙场气质，显是武将出身；又见他身背奇异火枪，知是大明帝国嫡系军队所配的“崇祯十号”，顿时皆怀疑朱慈煃一行人是帝国权贵显要，再不敢出声。 朱慈煃微笑道：“文老板，本人向来没有去见人的习惯，还请轻萝姑娘前来一叙。” 文老板一阵迟疑，口气如朱慈煃这么大的人，她以前倒也见过不少，最怕是以权势明抢走刘轻萝。 自从朱慈煃率军于九月下旬光复顺天府以来，朝廷下令推行新政，其中废除贱民，从此不得人口买卖亦得以施行。 顺天府各地青楼妓馆梨园一下子有大批女子从良的，愿意继续从业的女子已是少数。 再加上重税之下，“天香楼”的生意一落千丈，这文老板就盼着这最后一个“花魁”能大赚一笔。 朱慈煃看出了文老板的期期艾艾，笑道：“若本人与轻萝姑娘聊得融洽，自不会少你文老板的赎金，坏你的规矩。” 文老板知朱慈煃得罪不起，只得笑道：“妾身谨遵朱爷吩咐，还希望朱爷以后多多关照“天香楼”的生意。” 文老板当即转身走进了主间，不一刻，刘轻萝在几名婢女陪伴下，走进了朱慈煃所在的雅间。 刘轻萝行礼道：“妾身参见朱爷！” 朱慈煃回了一礼，道：“轻萝姑娘请坐。”对段瑞兴等侍卫道：“你们且在门外等候。” 段瑞兴又打量了刘轻萝几眼，确认她确是弱女子，向朱慈煃行礼后带着房中侍卫退到了门外。 两人坐下后，朱慈煃道：“我观姑娘气质，应是诗书之家出身。且姑娘眉间隐含愁意，可是有何难事？ 不妨说来听听。” 刘轻萝见朱慈煃温文有礼，不禁心声好感，樱唇轻启，叹道：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能写出如此词句，朱爷想必是妾身的知音。 不瞒朱爷，妾身本是崇祯朝刘修撰的孙女。” 朱慈煃听过刘理顺的名声，当即道：“失敬！原来是刘小姐。刘小姐有何为难之处，尽管说来，本人必能助你解困。” 二人话题渐开，一阵闲聊下来，朱慈煃得知了刘轻萝的经历。 刘理顺，生于万历十年（1582年），河南杞县人，又名刘复礼。 刘出生1个月丧父，随母亲长大成人。 明万历三十四年（1606）考中河南乡试丙午科举人。其后27年间，连续9次参加进士考落榜，贫病交困，仍励志苦学，不作伪诈，不随流俗，因此被乡邻讥之为迂阔，不通世故。 杞县何寨豪富何登云见刘志向不凡，勉励他坚持学习，并资助他读书及生活费用29年。 崇祯七年（1634）甲戌科，他第十次赴京应试，崇祯帝复查考试卷时，对他的论断和忧国忧民之心十分赞赏，遂亲自批准他为第一名状元，封为翰林院修撰。 负责《起居注》，管理六曹奏章，纂修《明会要》。 刘理顺曾师事睢州袁可立，倪元璐、黄道周、刘理顺俱为名臣袁可立门生。 后来刘理顺的一系列直言进谏之举，在很大程度上是有其先师袁可立影响的。 他秉笔直书，在其撰着中，对忠良之臣大加颂扬，满朝文武都以能得到他的赞誉为荣，以“此鼎元刘公之笔”相诩。 崇祯十七年李自成军攻陷京师，刘与妻妾家仆12人投缳俱死。闯军制将军李岩系刘的同乡，至刘宅欲加保护，见刘等已死，遂令军士守护，禁止抢掠，叹息而去。 第325章 青青子衿(特鸣谢书友 zlq菲雷斯 的月票!) 第325章 青青子衿（特鸣谢书友 zlq菲雷斯 的月票！） 刘理顺殉国后，其长子刘菖携家人从河南杞县赶至顺天府料理后事。因刘理顺为官清廉，从不收贿受贿，其家贫寒，竟无钱财为家人入土为安。 时“甲申国难”，四处求助无门，其长子刘菖无奈下，于崇祯十七年四月忍痛将女儿刘轻萝以千两银卖于“天香楼”。 刘菖惭愧之下，扶家人灵柩回河南安葬，不敢再来顺天府。 圣武元年九月底，朱慈煃光复顺天府后，推行新政，废除贱民制，废除人口买卖。 然而刘轻萝的卖身契签于去年，法不追旧之下，刘轻萝虽获人身自由，仍需偿还当初的卖身银两。 因无力偿还，只得同意“天香楼”以之点花魁。 一路长谈下来，朱慈煃不由对仙姿玉貌的刘轻萝动了怜爱之心。 朱慈煃道：“刘小姐可愿专为本人弹琴一曲？” 刘轻萝这阵和朱慈煃聊天下来，发现他平等待人，毫无达官贵人的傲慢之气，不由心动，当即道：“朱爷不嫌妾身琴技浅陋，妾身这就为朱爷弹奏。” 刘轻萝接过婢女递来的瑶琴，轻拨了二下，如葱玉指翻飞，开始弹奏了起来。 曲声如山泉叮咚，刘轻萝轻吟浅唱，暗含情意，乃是一首《诗经·郑风·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朱慈煃只觉琴声沁人心脾，脑海中似浮现出一个少女，在城楼上焦急的打望自己的情郎可有赴约到来。 朱慈煃只觉内心至柔软处，被刘轻萝所打动。 朱慈煃微笑道：“轻萝，听你弹琴真乃赏心雅事。 你可愿意从此只在闺中为我一人弹曲？” 刘轻萝心中大喜，看向面容英武的朱慈煃道：“妾身愿终身侍候朱爷，为朱爷执帚！” 她心中，知道以朱慈煃的派头排场，不是公侯勋贵，便是帝国显要，按朱慈煃二十八、九的年龄，必是早已娶正妻。 这阵聊天时间虽不长，却也感受到朱慈煃的温文尔雅，平等仁义，能嫁给朱慈煃为妾，亦是刘青萝所心甘情愿。 朱慈煃笑道：“好！得轻萝相伴，吾亦欣喜。 轻萝请回，片刻后即可办妥。” 刘轻萝轻点螓首，行礼后与婢女们走回到了二楼主间。 段瑞兴等侍卫回入雅间后，听朱慈煃说要纳刘轻萝入宫，便要去找“天香楼”的文老板给刘轻萝交赎身钱。 朱慈煃挥手阻拦道：“信，立国之本，不可废也。 即然“天香楼”早已对外公布点花魁，那朕就按它的规矩办好了。” 段瑞兴行礼叹道：“陛下仁义大度，严守信用，必将开启我大明帝国贵族精神之风尚。” 段瑞兴当即下去将情况大致告之于“天香楼”文老板。 文老板见朱慈煃果然遵守诺言，并不以权势豪夺，不由心喜。 走进房间与刘轻萝交谈几句后，文老板知花魁已落朱慈煃之手，接下来的点花魁，竞价不过是朱慈煃给足了自己面子。 文老板走出主间来，当即宣布“天香楼”今年，也是最后一次点花魁开始，竞拍起价二千两。 楼中众宾客见朱慈煃一行人多势众，独占三间“天字号”雅间，又见花魁刘轻萝与朱慈煃在房中见面后，便不再约见另5名诗词过关者，众宾客皆已看出朱慈煃身份不凡。 朱慈煃待他人出价几轮，竞价达到三千两略为停滞后，说道：“本人出价四千两为轻萝姑娘赎身。” 楼中宾客一时俱安静下来，正当文老板打算宣布花魁落朱慈煃家之时，却听一青年富商道：“本公子出价四千五百两！” 正是另五名诗词过关的人之一。 周围人群一阵大哗，见有人敢与朱慈煃争抢，不禁好奇起来。 朱慈煃大怒，他等待了颇久，又一次加价千两，本是想直接拍定为刘轻萝赎身，不想居然还有人敢加价与自己争抢。 朱慈煃走到窗边，向二楼西边一间雅间看去，见喊价者是一名二十多岁的油头粉面的青年，富商穿着，说的是一口山西腔。 朱慈煃瞪了那青年几眼，看向文老板道：“轻萝姑娘本人必得，我出五千两。” 文老板心中大喜，相比千两银子的买价她已是大赚特赚，不由转眼看向了青年富商。 青年富商迟疑片刻，扬手正待加价，他身旁的亲随队长连忙伸手猛拉其衣袖，低声道：“少爷，万不可加价，这位爷咱们王家万万惹不起！” 青年富商久在商场，人情练达，当即强忍着冲动，手也放了下来。 朱慈煃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一动，隐约升起个念头来。 文老板等待片刻，见无人再出价，当即说道：“本届也是最后一届“天香楼”点花魁，花落金陵朱爷！” 朱慈煃微笑点头，向段瑞兴交待几句后，大内侍卫统领段瑞兴连忙前去付赎身银，与文老板接洽。 朱慈煃步入主间来找刘轻萝，说道：“轻萝，我已都安排好，亲随队长会安排你先在顺天府中住下，过几日便迎娶你入府。” 刘轻萝轻点螓首，羞涩道：“一切皆由老爷作主。” 朱慈煃微微一笑，和刘轻萝告别之后，在众侍卫护卫下往皇宫而回。 走在路上的时候，朱慈煃心想：“媺娖痴情，又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朕在她眼前又纳妃嫔，只怕她必会吃醋，心中不高兴。 何况现在媺娖还怀着朕的骨肉，可千万不能惹她生气才好。” 回到皇宫之后，朱慈煃坐在养心殿里批阅了会儿奏折，看看时已傍晚，便起身前往后宫，与朱媺娖一同进晚膳。 膳间，朱慈煃将话题引到了“甲申国难”时殉国的忠臣义士上，将修馔刘理顺的事迹大大夸赞了一番，道： “媺娖，这些忠臣义士皆是听闻先帝殉国，京师沦陷，誓死效忠先帝和社稷的烈士。 朕虽命六部统计殉国人数，设“大明帝国忠烈祠”长年设祭，然而许多人家遭受的困难，却也未能尽知。” 朱媺娖道：“陛下告知，妾身才知，原来当时随父皇殉国的忠臣义士竟有几万人之多。 如今陛下一统天下，澄清寰宇，或可考虑嘉奖他们。” 致各位书友读者： 本人去年夏天开始尝试写小说，这部书是第一本签约书。 写作之时，是构思大框架之后，情节和场景都是边动笔边自动浮现于我脑海，随后运笔把它写出来。 因处女作对许多网文小说技巧不熟悉，或也因时代问题，订阅不怎么理想。 本书我会认真写好，直到完本。拿到了三个月的全勤奖，但因订阅达不到发全勤要求，从7月开始每天发1章。 第326章 轻罗小扇扑流萤 第326章 轻罗小扇扑流萤 朱慈煃点头道：“爱妃的建议很好。朕明日便安排下去。” 想要提及刘轻萝，却一时说不出口来。 朱媺娖察言观色，嗔道：“陛下，您可是有事瞒着妾身？” 朱慈煃笑道：“爱妃，朕没什么事瞒着你，咱们先用晚膳。待会朕再给你说。” 朱媺娖微点螓首，星眸水汪汪的看了会儿朱慈煃，伸筷夹了片熊掌肉，轻嚼起来。 膳后，朱慈煃握着朱媺娖的手，一起来到坤宁宫后的御花园散步。 朱慈煃心中想到嘉靖皇帝和陈皇后之事，而朱媺娖对自己极为痴情，公主出身的她又是满身皇室贵气，纤尘不染。 朱慈煃不由心中忐忑，边漫步边想着该如何措辞和朱媺娖说起刘轻萝之事。 陈皇后是嘉靖皇帝的第一任皇后，历史上称其为孝洁肃皇后。 陈氏在嘉靖元年从全国海选的美女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嘉靖皇帝的皇后。 原本嘉靖帝与这位原配妻子感情非常好，两人琴瑟和谐，出双入对，一度成为朝野上下人们羡慕的对象。但是这样的恩爱却只持续了七年多时间。 嘉靖七年时的一件小事，成了两人恩爱的彻底终结。一天，嘉靖皇帝与陈皇后坐在一起，张顺妃和方妃前来拜见，嘉靖帝当着陈皇后的面夸赞张妃和方妃的手长得美，此时身怀六甲的陈皇后妒火中烧，以至于当着嘉靖帝的面将杯子扔在地上摔碎。 嘉靖皇帝因此龙颜震怒，怀孕的陈皇后因见皇帝震怒，惊惧之下血崩流产，以至于母子俱亡。 陈氏作为皇后，既没有容人之量，又没有皇后的贤德，连皇帝夸赞嫔妃都接受不了，以至于情急之下失去理智，做出了让皇帝震怒，自己身死的事情，实在不能不说是悲剧。 而张妃和方妃后来相继被嘉靖立为皇后，她们是否知道陈皇后年轻没城府易妒，故意在嘉靖与陈皇后见面时前往拜访皇帝，这个就说不准了。 朱慈煃自然非薄情冷血的嘉靖可比，然而也担心怀孕又痴情的朱媺娖也会控制不住的起妒心，发脾气。 朱慈煃正踌躇时，朱媺娖双眼微湿道：“陛下，妾身哪里惹您不开心了吗？您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妾身之事？” 朱慈煃大骇，赶忙伸手搂住朱媺娖，走进御花园一处亭子里，在宫女放置的棉垫上坐了下来。 朱慈煃笑道：“爱妃，朕疼爱你尚且来不及呢，怎会因你生气？ 这事其实没什么，只是朕担心你会吃醋生气。” 朱媺娖一听“吃醋”，立知是和女人有关，心中稍为放心下来，见朱慈煃如此小心翼翼，生怕惹自己不开心，朱媺娖心中亦是感动，道： “陛下，臣妾身体不便，让贴身宫女为您侍寝，您又…您又不乐意。 这次是看上哪家的闺秀了？您先说说，妾身再决定是否生气。” 说到最后，朱媺娖已是轻笑了出来。 朱慈煃放心不少，当即将“天香楼”点花魁，赎身解救刘轻萝之事细细说了。 朱慈煃道：“这刘理顺是先帝在崇祯七年亲点的状元，为人廉洁忠义，“甲申国难”中与妻妾家仆十余人殉国。 他的孙女刘轻萝境遇可怜，人也长得美，因此朕对她动了怜爱之心。” 朱媺娖静静听完，靠在朱慈煃怀里道：“妾身原知陛下仁爱，然而也多情。 您能这么关爱妾身的感受，妾身就有一点吃醋之意，也都能消解了。 这刘轻萝也是忠臣之后，她能遇见陛下，讨陛下的欢心，是她莫大的福气。” 朱慈煃大喜，当即搂着朱媺娖说着甜蜜话儿，好一会儿才陪朱媺娖回到长春宫。 几天后的十一月二十六日，皇宫举办盛大婚礼，圣武帝朱慈煃迎娶了刘轻萝为昭仪。 刘轻萝自那日被朱慈煃点“花魁”，由大内侍卫队长段瑞兴派人接到顺天府一处闲置国公府居住后，原以为朱慈煃是国公或小公爷。 不想当天傍晚顺天府皇宫大总管曹化淳，便派了数十名太监和宫女，来到国公府照顾侍候她。 刘轻萝方知朱慈煃真实身份竟是当今圣上-圣武帝，立时惊喜之情无以复加，又有一些惊惧。 十一月二十六日走完婚礼仪程后，进入洞房已是戌时。 朱慈煃在东六宫的一处宫殿中，挑起刘轻萝的红盖头来，烛光下只觉她的笑脸，娇美如天仙。 刘轻萝起身行礼道：“妾身得遇陛下，实是三生有幸。” 朱慈煃微笑道：“朕能遇见爱姬，也是十分欣喜。”搂着她在床边坐了下来。 朱慈煃道：“朕已派人前往爱姬家乡河南杞县，追封令祖父为杞伯，世袭罔替，岳父大人可袭爵，俾可使爱姬家人，在遭亲人殉国之痛外，可享受到在朕大明帝国圣武朝该有的美好生活。” 刘轻萝哭若海棠，道：“臣妾多谢陛下隆恩！陛下仁爱，妾身焉能报答万一？” 朱慈煃见刘轻萝玉颊上泪珠晶莹，神态楚楚，道：“轻萝，你我在一起开心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朝着刘轻萝玉颊上的泪珠吻去… 十一月二十八日，一兵团大都督赵正飞鸽传回战报，经十天围城攻打后，已于二十六日破赫图阿拉城，除俘虏数千名建奴贵族、百万余建奴与汉人百姓外，歼敌八旗兵五万，收降万余八旗兵。 赵正请示圣武帝如何处置。 朱慈煃正在皇宫中考虑的时候，十二月二日第四兵团的孙应元攻克朝鲜平壤，歼敌豪格四万余人，俘虏六千人的战报传来。 豪格与鳌拜等建奴两黄旗贵族几乎尽战死。 朝鲜国王李倧率残军赶至平壤，亲自迎接劳军孙应元等人，并提出为其第二女，十一岁的百花郡主与朱慈煃的太子订立婚约的请求。 朱慈煃考虑一天后，分别致书内阁及赵正与孙应元。 大明帝国设辽东布政使司，下辖六十二州府，首府沈阳。 令赵正统一兵团暂驻赫图阿拉城，等待朝廷已等候在沈阳的官吏队伍和驻军接收辽东各地后，班师从金州卫坐战舰回南京。 致各位书友读者： 本人去年夏天开始尝试写小说，这部书是第一本签约书。 写作之时，是构思大框架之后，情节和场景都是边动笔边自动浮现于我脑海，随后运笔把它写出来。 因处女作对许多网文小说技巧不熟悉，或也因时代问题，订阅不怎么理想。 本书我会认真写好，直到完本。拿到了三个月的全勤奖，但因订阅达不到发全勤要求，从7月开始每天发1章。 第327章 罗刹攻略 第327章 罗刹攻略 建奴贵族和所有上过战场的军士交三司依律严加审理；建奴的百姓则贬为贱民，男的只可为奴仆，女的只可为奴婢，建奴人罚为奴婢二百六十七年后，方可恢复国民身份。 朱慈煃心道：“建奴手中沾染我大明各族人鲜血，朕没有将愚昧落后的建奴灭族，已是宽宏大量，格外开恩了。 建奴以奴隶制部族，最喜当奴才，妄想奴役我中华。 朕便让他们当奴才当个够。” 至于朝鲜方面，朱慈煃令礼部发国书，正式册封李朝仁祖李倧为国王。 令孙应元尽屠豪格之降军，以五万满洲八旗兵之首籍，在平壤城外筑“京观”一座彰显武功之后，乘皇家海军战舰回南京。 朱慈煃封长皇子朱和圻为“韩王”，同意李倧其第二女百花郡主配自己的长皇子朱和圻为正妃，待长皇子年满十六周岁再行婚娶。 朱慈煃心道：“棒子历史上累受我中华皇恩，作为藩属国令我大明付出良多，实属付出远超收益。 李倧想得到美，想嫁次女给朕的太子为妃？ 圻儿性子仁善，不喜权斗，朕把朝鲜预留给他。” 几封诏令发出不久，十二月六日，第五兵团大都督周遇吉和海军大都督黄蜚同时传书来报，已占有野人女真之极北之地和库页岛全境，海军的库页岛基地也已修建完毕。 库页岛基地建设用银十万两，可供十万艘三级战舰或大型商船停靠。 朱慈煃传令黄蜚率皇家海军启程回南京，待明年初上海港落成后再听指示。 至于第五兵团，因时已年底，气候越来越寒冷，朱慈煃令周遇吉暂回军驻赫图阿拉城。 年后开春转向西北行军，兵锋打到贝加尔湖，全有外兴安岭，攻克罗刹据点雅克萨城，将入侵的罗刹人全歼。 朱慈煃并令“佳音系统”眷录一份罗刹的最新详细情报，同诏令一同飞鸽传书给周遇吉。 明太祖、成祖时，黑龙江流域经营比较完善，大明在黑龙江口设置了奴儿干都指挥使，掌管兵权和民事，共管理着黑龙江流域的380个卫和24个所。 所属的各级官员有蒙古人、汉人、女真人等，在松花江、黑龙江、恒滚河都建立驿站多达上百处，并修建永宁寺，立界碑。 明朝晚期应该可以从1582年万历首辅张居正开始算起，这段时间正在沙俄正低落时期。 陆军战斗力低下，同欧洲各国如土耳其、瑞典、日耳曼、波兰的战争中均失败，又没有海军，1598年俄罗斯帝国尤里克王朝灭亡，直到1612年这段时间俄罗斯帝国出现了权力真空，内外交困，危机四伏，所以自保都困难哪有时间对外侵略。 1581年，俄罗斯开始翻越乌拉尔山，向西伯利亚挺进。但直到1632年，沙俄才在勒拿河流域建立了雅库次克，作为向远东扩张的据点。 1643年，被中国居民称为罗刹（意为魔鬼）的俄罗斯哥萨克骑兵第一次入侵我国黑龙江流域。 他们最先闯入中国精奇里江达斡尔族居住区，遭到达斡尔族居民的坚决回击，迫使哥萨克匪徒狼狈逃窜。然而贼心不死的俄罗斯人随后不断骚扰黑龙江流域，要求居民对沙皇缴税，并建立不少侵略据点，其中就包括黑龙江北岸城市雅克萨和尼布楚。 目前罗刹在雅克萨驻军二千人，尼布楚驻军三千人，作为其入侵中国黑龙江流域的据点。 朱慈煃知罗刹历来侵略成性，野心极大，因此留周遇吉统第五兵团长驻辽东，准备明年开年入春天暖后攻伐罗刹国。 诏令皆发出之后，朱慈煃传令工部尚书宋应星，尽快办成二件事： 其一：令其率技术研发院尽快组织人手研发耐寒军服以供帝国皇家军队军士御寒。 其二：派出精于地质的人才前往辽东勘探煤、铁等矿，建立矿场。 同时传令户部尚书堵胤锡，以人口最多的湖广和南直隶为主，动员人口稠密的南方百姓，待辽东布政司土地新政改革赎买为皇庄完成后，移民5百万汉人前往辽东、黑龙江流域，库页岛一带，每户分配五十亩皇庄田地佃种以为鼓励，以开发巩固辽东布政司。 辽东土地肥沃，皆是黑土地，不过因气候原因，一年只能种植一季水稻。 都忙完之后，朱慈煃问向身后侍立的皇宫大总管曹化淳： “曹公公，先帝的毅陵修建的如何了？” 曹化淳行礼道：“回陛下，自上次陛下交待老奴后，老奴日夜派人监工，民夫们分为日夜两班，勤力修建之下，先帝“毅陵”目前已近完工，三天内可以竣工。” 朱慈煃笑道：“那就好。朕在顺天府等待了近两个月，十分想念南京皇宫中的太后、后妃和孩儿们。 过几天先帝和周皇后、袁贵妃入陵为安，朕终于可以携媺娖她们回南京了。” 按之前施工进度，“毅陵”应是在十二月十五日完工，曹化淳察言观色，知朱慈煃想要早点回南京皇宫，因此加快了工期，多开了夜班。 想到“毅陵”完工后，这百万民夫的安置去处，朱慈煃续道： “至于这百万民夫，目前北直隶和山西两布政使的土地改革已经完成，便让他们中的二十万人修建朕的香山行宫，其余人交由工部安排，都去辽东等地修建水利、道路。” 曹化淳赶忙答应了，笑道：“陛下仁义为怀，朝廷建造征用民夫，再非太祖所定、一直以来的徭役，这些民夫每月准时有工钱领取，都万分感念陛下的恩德。” 朱慈煃微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曾答应过贵妃陈美玥带她往西安游玩之事，忙喊回正躬身退出殿去的曹化淳，说道： “曹公公，待香山行宫修建完毕，你再去西安招募民夫，修建一座行宫。 这座行宫仿南京皇宫而建，面积要有南京皇宫的一半左右大小。 到圣武三年夏天前要完工，为赶工期，需要多少民夫，届时你派人在陕西招募即可。” 曹化淳行礼答应了，道：“老奴明白，陛下乃有史以来最会理财的皇帝！ 有充裕的银两，老奴必能保证在陛下指定日期前完工。” 第328章 山西王家 第328章 山西王家 圣武元年十二月八日午后，朱慈煃和贵妃朱媺娖、昭仪刘轻萝坐于“交泰殿”中闲聊。 朱慈煃道：“这北方的气温比起南方来，要低了不少。 夏天避暑宜来顺天府，冬天还是在南京温暖适宜。” 朱媺娖点头道：“陛下所言极是。妾身在长沙府和南京生活过之后，才知南方气候温润，山清水秀。” 刘轻萝盈盈浅笑，却不敢开口插话。 朱慈煃道：“再过二天，朕主持仪式为先帝和周皇后、袁贵妃迁葬入“毅陵”，二位爱妃爱姬便可随朕起程坐战舰回南京。” 朱媺娖道：“陛下，这次我们是原路沿槽河返回，还是从天津出海返回南京？” 朱慈煃想到若走漕河，还须在陆地上走二、三天，说道：“冬天海面上风浪小航速极快，我们这次乘坐一级战舰，从天津经海上直达南京。” 刘轻萝忍不住好奇问道：“陛下，一级战舰当真有您说的有宝船的五倍大吗？妾身坐过最大的船，也就是崇祯十三年时随爷爷和父亲来顺天府，过黄河时坐的一艘宝船啦。” 朱慈煃尚未回答，朱媺娖微笑道：“萝儿妹妹，陛下的一级战舰巨大无朋，本宫第一次见到时，也惊讶无比。 也只有这么巨大的战舰，方能在大海上平稳航行，乘风破浪。” 刘轻萝恭谨道：“臣妾多谢贵妃娘娘指教。” 三人相聊正欢时，皇宫大总管曹化淳走进殿来，向朱慈煃行礼道：“陛下，山西王大宇家族二公子王相舜持兵部孙尚书的荐书求见陛下。” 朱慈煃微一沉吟，道：“让他在中极殿等候。” 曹化淳退出殿外后，朱慈煃道：“这王大宇也算消息灵通，朕才派出锦衣卫赴山西彻查八大商通建奴卖国之事，他竟然就知晓风声，且还能说动孙传庭为他向朕引荐。” 朱媺娖问道：“陛下曾说，这山西八大商长期运粮货，贩卖我大明情报予建奴，岂非该当将他们抄家严惩？” 朱慈煃叹了口气，道：“二位爱妃爱姬宽坐，朕去见见王大宇的儿子，毕竟“吉光商号”曾与王大宇家族商号合作过十来年。 朕看看孙传庭和这王相舜怎么说。” 朱媺娖和刘轻萝起身行礼相送。 朱慈煃在太监们簇拥下步入中极殿，王相舜已等候在殿中，见到朱慈煃便行大礼，道： “草民王相舜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慈煃打量了一下王相舜，见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跪伏地上，却看不到长相。 侍立殿中的曹化淳恭身走上前来，将一封荐书呈给了朱慈煃。 荐书是孙传庭写给圣武帝朱慈煃的，详细解释了来龙去脉。 崇祯六年初，孙传庭率民团五千人押运货物，自长沙府北上山西振武卫接家族人时，与振武卫的“大宇商号”韦掌柜有几面之缘。 此次朱慈煃派四路大军北伐，孙传庭统第二兵团自河南出征山西，光复大同时，王大宇在韦掌柜的引荐下上门拜访孙传庭，并以重金购买酒肉劳军，告之许多满清情报，言语中透露求孙传庭将王家引荐于朱慈煃面前之意。 孙传庭实在撇不开面子，只得写荐书一封给王大宇。 书信的最后，孙传庭写道：“臣唯引荐王大宇于陛下前面陈，一切唯陛下圣裁。” 王大宇得孙传庭荐书后大喜，一直在联系顺天府的人脉，希望能找到好时机拜见圣武帝。 十一月下旬王大宇察觉到锦衣卫调查山西八大家的蛛丝马迹后，大惊下当即派二子王相舜前来顺天府求见朱慈煃。 朱慈煃看罢孙传庭的荐书，笑道：“这个孙传庭倒会做好人，把人往朕面前一推就不管了。 王相舜，起来吧！” 跪伏于殿中的王相宇谢恩站起来，朱慈煃一见他脸，愕然道：“竟然是你？” 这王相舜正是当日在“天香楼”点花魁时，出价四千五百两与朱慈煃争刘轻萝的年轻商人。 王相舜吓得立即跪伏于地，全身颤抖道：“草民当日不知是陛下微服亲临，求陛下恕罪！” 当日在天香楼，跟随王相舜的随从中，有多次随商队到过长沙府，见过朱慈煃之人，因而看到朱慈煃在二楼窗边现身后，立刻认出了他来，当即劝阻王相舜再出价竞拍。 之后数天，王相舜在顺天府遍寻门路，希望能找到朱慈煃的心腹之人帮自己在朱慈煃面前美言几句，曾花重金分别托人找过禁军的唐斩，大内侍卫的段瑞兴，皇宫太监的曹化淳。 然而三人皆深知朱慈煃痛恨腐败受贿，主张依律法治国，是以三人都以与王家素无来住，拒绝接见。 王相舜无法，眼见时间紧迫，只得单凭好不容易求到的孙传庭荐书，前来皇宫拜见圣武。 朱慈煃见王相舜全身抖如筛糠，知他害怕的厉害，心想：“那天在“天香楼”算你识相。朕倒要看看王大宇作为“山西八大商”之一，是否真的八面玲珑。” 朱慈煃笑道：“王相舜，不知者不罪，起来吧。” 王相舜谢恩起身后，镇静了好一会儿，说道：“陛下，草民的家父知陛下光复顺天府，早已想来拜见陛下，只是家父年纪老迈不堪旅途，因此派草民前来。 家父言道，陛下在潜邸时曾数年提携“大宇商号”，有大恩于我王家。 陛下大军光复辽东，封狼居胥（肯特山的历史称呼），武功之盛，远迈汉唐，旷古绝今！ 家父想到陛下平定这些广大地域，在在需钱，虽陛下精擅财政，我王家为报陛下大恩，愿捐出家产以助陛下。” 朱慈煃心道：“这情形倒是和当日在南京时，徐久爵和钱谦益类似。” 朱慈煃微微点了点头。 王相舜暗暗一咬牙，道：“陛下，我王家愿捐出家产二千七百万两白银和名下所有的十万亩田地！” 王大宇派第二子王相舜入顺天府时，思前想后，料定以朱慈煃之英明神武，必定知道他与建奴的交易。 而魏国公徐久爵和钱谦益的“降表逆案”中，朱慈煃表现出的狠辣果断，王大宇思虑再三，交待儿子道：“舜儿，此次入顺天府面见陛下，乃是希望能凭借以前十多年的贸易往来之情打动陛下，求陛下放过我王家。 否则以陛下之狠辣，定我王家为通敌罪，则我王家大祸临头矣！ 你到了顺天府见机行事，若陛下对你和善，就说捐出八成家产和所有田地；若陛下神态不善，你就说捐出九成家产和所有田地。 只要陛下能放过我王家，凭现在陛下重视商业的国策，我王家只要留点本钱便可再次发家！” 第329章 祭毅宗崇祯皇帝文 第329章 祭毅宗崇祯皇帝文 朱慈煃听罢，沉吟了起来，心想：“这王大宇倒是有诚意，捐出的田地和家产数目，应该是其总资产的八，九成了。” 朱慈煃道：““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虽是文人轻视、贬低之语，然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岂能干背叛国家，资助敌国之事？ 这岂不是通敌的大罪？！” 王相舜连声道：“陛下所言极是！草民如醍醐灌顶，我王家必忠君爱国，报效皇恩！” 朱慈煃道：“你知道就好。 朕念在你家的“大宇商号”多年来与吉光商号的贸易往来，买进蒙古马匹，微有功劳。 此次见你王家悔改之心可嘉，便对你山西王家网开一面。 朕先给锦衣卫打声招呼。 王相舜，你前去南京找大伴，让皇家商业集团的总管邓伟给你出具一份历来商贸清单，交给锦衣卫了事。” 王相舜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大喜道：“多谢陛下隆恩！草民等一家人以后一定兢兢业业，为陛下，为社稷出力！” 王相舜在皇宫大总管曹化淳带领下，退出了中极殿，前往内务府交迄捐献的财物名单之后，便启程赶往南京府。 圣武元年十二月十二日午时，朱慈煃携贵妃朱媺娖、昭仪刘轻萝，在二万禁军护卫下，来到万寿山主持先帝崇祯和周皇后、袁贵妃的迁葬入“毅陵”仪式。 迁葬队伍共动用二十万民夫，朱慈煃率数十万臣民举行拜祭礼，并在“毅陵”前致祭。 本来祭文分派由顺天府翰林院修馔书写，然而朱慈煃看了几篇，都不是太满意。 朱慈煃灵机一动，乃由自己口授，翰林院学士动笔润之，作《祭毅宗崇祯皇帝文》。 “盖太祖以布衣起兵，驱蒙兀、扫群雄、光复神州，创业同乎汉高；迄于毅宗，运丁阳九，毅然舍身殉国，且遗书为万民请命，其悲壮之怀，沦浃于人人心腑者，历千龄万祀而未沫。 先帝虽崩殂，而意慨英风，未尝随破碎山河以俱逝。此人心天理之公，固后世所宜崇敬者也。况碧血遗痕，长留禁苑，朕怵目恫心，宁不眷念徘徊而思，所以播扬休烈也乎！ 夫自万历以后，纲纪颓弛，神宗晏居深宫二十年，君臣否隔，政事丛脞；继以光宗之短祚，熹宗之庸懦，妇寺弄权，忠良荼毒，内忧外侮交乘，而至民心离散，国之不亡亦仅矣。毅宗嗣统，手除巨憨，召用旧人，奋然欲大有为。 无如元气椓丧，大势已倾，朝庭方急于门户之争，边事则已无保障之固，加以饥馑荐臻，税敛横急，民不堪命，流寇四起，遂酿成滔天之祸！ 嗟乎！先帝以勤俭爱民之主，十七年宵旰忧劳，终无救于危亡。卒至以万乘之君，毕命于三尺之组，其事可哀，而其志弥烈矣！ 今朕扫清流寇，平灭建奴，复辽东重地，拓地大漠万里，继先帝遗志，开万世太平，民咸喜乐，唯先帝九泉之下知之。 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朱慈煃致祭后，自贵妃朱媺娖始，数十万臣民依次到陵前致祭，待礼仪完毕，时已近傍晚。 朱慈煃拉着朱媺娖的手，道：“爱妃，朕已委派千名禁军和十名太监常驻“毅陵”，为先帝守陵，使时刻祭扫、供品无缺。 爱妃身子要紧，不可太过哀伤了，这就随朕一起回宫，明天我们启程回南京。” 朱媺娖点点头，又走到“毅陵”前拜了几拜，道：“父皇，母后，儿臣自从得陛下相救，一切都很幸福，请父皇母后放心。 儿臣这就走了，下次带皇妹再来看望父皇母后。” 朱慈煃携朱媺娖等人乘上等候在旁的大轿，往皇宫而回。 第二日十二月十三日清晨，朱慈煃率贵妃朱媺娖，昭仪刘轻萝，统三万禁军，起程骑马赶往天津码头，当晚乘上等候在此的百艘帝国皇家海军一级战舰，沿海路驶往南京。 坐入旗舰“洪武号”主舱后，第一次坐一级战舰的刘轻萝惊叹不已，对朱慈煃道： “陛下，当真有这么大的船啊！妾身不亲眼见到，实在想象不来。” 朱媺娖笑道：“萝儿妹妹，本宫第一次见到一级战舰时，也是和你一般惊讶。 陛下的皇家海军，这样的战舰有三千艘之多呢。” 朱慈煃笑道：“未来世界是大航海时代。 我大明本是航海技术领先的国家，成祖年间，“三宝太监”曾率当时世界最先进的船队七下西洋。 惜未如宋代那样与世界各国广开海贸，使国力日增。 如今朕已统一全国，年后即将着手大力开拓海贸，使我大明帝国进入海洋强国、商业强国。” 三人一路谈谈说说中，八日海上旅程匆匆而过，舰队在十二月二十日抵达南京金川码头。 皇后陈美璟、太子朱和域及内阁首辅陈象明、大内总管邓忠等率众妃嫔皇子公主、众大臣，接报后已早早迎候在码头上。 朱慈煃在禁军护卫下，当先走下“洪武号”来。 皇后陈美璟率太子及文武百官行大礼道：“臣妾率百官恭迎陛下！ 陛下英明神武，文治武功，一统天下！ 灭建奴，复辽东，纳大漠入版图，功业之盛，震古烁今，史上罕有！” 朱慈煃笑道：“皇后、太子平身！众位爱卿平身！ 朕此次出征，众爱卿在南京固守首都，全国政令畅通，民生平稳，功劳皆不小！” 随即战舰上的朱媺娖和刘轻萝等人依次下船，双方见礼毕，乘上等候在码头的数百顶大轿，往皇宫而行。 朱慈煃与皇后陈美璟同乘一轿，一路畅述离情。 陈美璟想到刚才码头上参见自己的昭仪刘轻萝，容貌出众，惹人怜爱，虽听朱慈煃简述了她的来历，仍心中担忧起来。 陈美璟握着朱慈煃的手，语带伤感道： “陛下，从来美人不能见白头，韵华易逝，妾身也有人老色衰的一日。 然妾身对陛下的爱，在十三年前，妾身及笄之年的香闺中便已深种，此生不渝。” 朱慈煃心中一阵伤感、感动，搂紧陈美璟道：“皇后，你永远在朕心中是最美，哪怕到了咱们白发苍苍之时。” 二人在车厢中相拥，驶入了南京城去。 第330章 琉球王国 第330章 琉球王国 休息了二天，精力尽复后，孙传庭和曹变蛟及黄蜚、孙应元也已赶到了南京，朱慈煃在十二月二十三日上午，于皇极殿召集群臣早朝，见礼后，令文臣武将分站大殿两侧。 看罢邓忠递上来的太子朱和域这两个多月来批示的主要奏折，朱慈煃颇为满意，对殿中群众道： “太子监国两余月，处理政务中规中矩，颇为得法，也依赖众位爱卿尽心辅佐。 今朕已一统天下，收复辽东、奴儿干都司，在大漠拓地万里。 未来朝廷的施政重心将转移到内政上，建太平盛世。 众爱卿可建言建策。” 群臣议论了一会儿，首辅陈象明出班奏道： “陛下武功之盛，远迈秦皇汉武，不但尽复我大明旧土，且将大漠和奴尔干等极北之地于中华历史中首次纳入帝国版图。 只是以臣之见，大漠和奴尔干皆苦寒之地，我朝统治之耗费大于收益，难为长久之计。” 朱慈煃不置可否，看向了工部尚书宋应星。 宋应星会意，出班奏道：“大漠与辽东虽气候寒冷时间偏长，然皆地域辽阔，矿藏资源众多，且库页岛等辽东一带还有极为丰富的水产资源。 目前工部已派出大量技术人员前往大漠，实验陛下的“青贮法”，相信不久便会成功。 “青贮法”将令大漠南北的广大牧民皆能丰衣足食，则陛下在当地的统治必稳。 至于地广人稀的辽东，陛下已下令在江南、湖广等人口稠密之地征发移民5百万人，前往开发辽东，这样不需多久，两地能提供给朝廷的收益定将大于耗费。” 朱慈煃点头道：“收益只要政策得宜，很快便可转为正向。 更重要的是“守在四夷”的国策，方可保我大明帝国内地的长治久安，所谓御敌于国门之外。 朕给辽东这些移民每家分配至少五十亩皇庄田地，三家配一头耕牛，种子，并令工部派人修建水利，由皇家海军战舰运送这些移民和垦荒物资前往辽东。 堵尚书，目前户部组织移民如何了？” 堵胤锡出班奏道：“回陛下，在臣等大力宣传、动员下，江南、湖广两地的百姓闻陛下给的移民政策颇优，这两月来，已有百万余户百姓家庭报名，人口过五百万人。 待年后开春，便可启程前往辽东布政司。” 朱慈煃道：“很好！待未来朕击败入侵黑龙江流域的罗刹，我大明帝国领土还将北扩，届时这些极北之地，便让服劳役期满之人前往开发。” 朱慈煃看向宋应星道：“宋尚书，辽东的煤矿、铁矿也要多派出人手进行勘探，开采，收为皇家商业集团产业。 辽东和大漠的气候寒冷，未来两布政司人口繁衍后，需要大量的煤炭取暖。” 宋应星行礼道： “臣遵旨。 陛下，自从十月份接到陛下的谕旨，臣已令工部在民间广招工匠和技艺人才2万名，以备朝廷开发辽东和大漠之需，月俸2两。” 朱慈煃道：“很好！这些技术人才应当常备，每月俸禄实发，他们能为帝国创造的价值，将远远大于这些俸禄。” 群臣议论了一会儿，礼部侍郎陈子龙出班奏道：“陛下，琉球国王尚质，自陛下登极大典时遣使团前来南京朝贺后，得知我大明帝国在陛下治下，民富国强，乃于本月初派世子尚兴出使我朝，求陛下派兵击退日本国萨摩藩对其的侵略。” 陈子龙（1608年-），初名陈介，字人中，改字卧子，南直隶松江华亭人，明朝末年大臣，着名学者，工部侍郎陈所闻之子。 崇祯十年，中进士，论功擢兵科给事中，命甫下而明亡，继而任南明弘光朝廷兵科给事中。 圣武元年四月，建奴多铎南下，兵围扬州，陈子龙逃至太湖，组建民间武装开展抗清活动。 “扬州十日”后，朱慈煃四月下旬入主南京，陈子龙随逃离南京的弘光众臣前来拜见，朱慈煃当时事务繁多，只匆匆见了他们一面，便交由吏部擢才使用。 而圣武朝廷的六部，直到十月间朱慈煃率大军北伐，才算真正忙完一段落。 吏部尚书陈象明细细梳理投诚的弘光众臣后，发现陈子龙之才，乃飞书推荐于圣武帝朱慈煃，于十一月擢陈子龙为礼部侍郎。 朱慈煃听到琉球之名，深知其海洋意义，问道：“陈侍郎，倭寇入侵琉球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子龙道：“陛下，万历年间，我大明援朝抗倭战争击败日本太阁丰臣秀吉，秀吉死后不久，德川家康统一日本，建德川幕府，定都江户。 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日本萨摩藩藩主岛津家久，派遣桦山久高率兵侵略琉球，将之划入岛津家版图，这是对琉球最早的侵略。 其行动被琉球王尚宁侦知，尚宁派遣通事蔡廛前赴我朝京师报告，然而为万历朝臣漠视。 崇祯五年（1632年），萨摩藩正式开始控制琉球的贸易和收税，此后琉球王国沦为萨摩藩的傀儡政权。 此次琉球国王尚质遣世子尚兴来我朝，一是请求陛下正式册封其为琉球国王。 二是希望陛下派军讨伐倭寇萨摩藩，解救琉球王国。” 朱慈煃听完后沉吟起来，众臣议论纷纷。 户部侍郎堵胤锡出班奏道：“陛下，琉球乃撮尔小国，且偏处海外，如今倭寇入侵，陛下如救之，又不能收其地，必得派军长驻，徒耗我大明帝国国力。 如不派军驻守，不久又将为倭寇所占矣。” 朱慈煃道：“我大明自太祖时禁海，使民间不复宋朝时海贸富裕之况，大不利于社会的发展。 成祖之后，朝廷势力更是退出海洋，反使倭寇、西洋诸国横行我大明海域！ 琉球国地处海上冲要之地，活动范围覆盖周边数千里之地，是再好不过的海上领士。 太祖的“不征之国”之策，亦已不合时宜。 未来的世界是大航海时代，我大明帝国亦应进入海洋国家，成世界强国，为此，朕已准备多时！ 且西洋国尼德兰入侵台湾，在台南建热兰遮城，朕早已想要解决之！ 如今建奴、蒙古祸患已除，正到了一并解决台湾和琉球问题之时！” 第331章 统一新政(特鸣谢书友 乘风越岭真君 的2张月票!) 第331章 统一新政（特鸣谢书友 乘风越岭真君 的2张月票！） 朱慈煃续道：“朕考虑了几个月，决定在当前统一后的形势下，推行以下五条国策。” 众臣皆凝神倾听，知此为圣武帝统一天下后的重要施政。 其一：全体国民一视同仁，对曾为建奴沦陷区的百姓不得歧视打压，一切政策待遇同南方之民。 其二：废除“海禁”，鼓励民间人士组建商号经营海贸，准许其雇佣护卫护商，人数限制每家商号为一千人。 朝廷只严管关税和有无违禁商品即可。 为适应民间经营海贸的需要，朝廷在广州、上海两处巨港增设大型商船造船厂，生产大型商船销售给民间商号，并允许民间商号下订单购买帝国战舰厂生产的三级战舰。 其三：皇帝的皇子皆需对民情疾苦有一定了解，满十二岁后，需在民间游历不少于1年时间。 皇子的安全问题由“佳音系统”和锦衣卫共同负责。 朱慈煃定之为一条祖制。 其四：建立官吏考核制度，除沿用大明祖制的御使弹劾制度之外，朱慈煃新建“咨议局”考核制度： “咨议局”每州府设十名议员，每届任期2年，每人最多任期3届。 议员皆由当地百姓无记名投票产生，每届选举由内务府派皇宫太监和侍卫前往组织、监督。 每届“咨议局”议员对当地州府的主要官员的政绩进行评分，共分三等： 甲等为优等，做为朝廷必定提拔的重要依据。 乙等为中，朝廷核查其政绩后，留用观察。 丙等为不合格，朝廷将贬斥免官，并核查其施政所为，有罪下狱。 朱慈煃之意，乃是加强民间对帝国官吏的监督权力，提升“六大政治势力”中民间监督力量的影响力。 有各地百姓监督官吏，自然比自己仅通过“佳音系统”和锦衣卫监督臣工的效率要高得多，也公正的多。 其五：依“五军都督府”旧例，设“六军都督府”，分别为“中军”、“东军”、“西军”、“北军”、“南军”和“海军”之六军，其中“中军都督府”为大明帝国最高军事决策机构，直接向皇帝负责。 “六军都督府”设军事内阁，由中军大都督、副都督任首辅、次辅，其他五军大都督任阁员，共同商议决定帝国一切用兵之事。 帝国一切战争之事，由皇帝和内阁决定开不开战，而具体如何作战则由“六军都督府”的军事内阁决定，向皇帝负责战事胜败成果。 兵部以后只管监察弹劾“六军都督府”之事，起宪兵之作用。征兵、后勤等事务，由皇帝决定后，“六军都督府”执行。 在朱慈煃心中，朝廷文武分治，分庭抗礼，共同为皇帝和社稷效力。避免文官集团势力独大以及不知兵的文官胡指挥内行的武官如何打仗。 为镇住朝中文官，朱慈煃在顺天府特意命孙传庭、赵正、曹变蛟、黄蜚等武将高层，也在年底前赶回南京。 五条新政自公布后，年后立即开始施行。 朱慈煃将五条新政公布后，立即在殿中群臣心中激起巨浪。 文官之首如陈象明等人，立即知道朝廷权力格局巨变来临，圣武帝意在文武分治，两者分庭抗礼，彻底改变大明之前文官独大、武将沦为附庸的格局。 而赵正、曹变蛟、黄蜚等武将大喜，之前朱慈煃曾在闲聊的只言片语中，提及过“未来在朝中要文武分立”之语，今果然做了制度化设定。 至于孙传庭，虽严格来说进士出身，属于文官，然自崇祯五年底加入朱慈煃麾下即在军队系统，自然亦心中支持提高武官地位。 众文臣中，陈象明、堵胤禛、宋应星、王徵等人皆已封公候，已兼有勋贵身份。 而新加入圣武朝不久的顾绛、左懋第、高弘图、祁彪佳、杨廷麟、陈子龙等人，眼见前三月圣武帝统众武将四路大军北伐，不但光复北直隶及山西两地，且拓地万里，将辽东奴儿干和大漠的广阔地域纳入版图，威震天下，功业无二，纵心中想维护文官势力，此时亦不敢出言反对。 杨廷麟看向圣武嫡系大臣中，最为维护文官集团利益的次辅堵胤锡，堵胤锡迟疑片刻后，知此时若反对，徒惹圣武和朝中众武将厌恶，与事无补，当即摇了摇头。 坐在金銮宝座上的朱慈煃见众文官皆无异议，微微一笑，道： “朕此次四路大军北伐，战绩彪炳史册，现论功行赏。 兹任命兵部尚书、第二兵团大都督孙传庭，为“中军都督府”大都督，军事内阁首辅，封晋国公。 第二兵团大都督由军长李杰升任，驻北直隶。 擢广西巡抚瞿式耜为兵部尚书。 兵部侍郎、第三兵团大都督曹变蛟为西军都督府大都督，军事内阁成员，封豫国公。第三兵团驻陕西。 一兵团大都督赵正为“中军都督府”副都督，军事内阁次辅。封辽国公。一兵团驻南直隶。 禁军大都督刘华、副都督唐斩，军事内阁成员，俱封侯。禁军驻南京。 海军都督府大都督黄蜚，军事内阁成员，封齐国公。皇家海军分为三只舰队，分驻广州、上海、库页岛三大基地，以徐桢、颜海潮、秦明辉为舰队司令，每只舰队各有千只一级至三级战舰。 “洞庭湖舰队”万户则由申定边担任。 第五兵团大都督周遇吉为东军都督府大都督，驻辽东，军事内阁成员，封侯。 第四兵团大都督孙应元为北军都督府大都督，驻大漠，军事内阁成员，封侯。 新任命黄得功为第六兵团大都督，年后攻克哈蜜卫，攻略西域和乌斯藏。 新任命李定国为第七兵团大都督，为南军都督府大都督，驻云南，攻略缅甸一带。 各都督府大都督每人任期不得超十年。 目前天下统一，只须防范山贼和暴动，每个州府驻军千人左右，日常治安有衙门，因此，第八、第九兵团驻守国内足矣。” 众臣仔细听完，见众将皆论功封赏升职，而“六军都督府”之参照祖制设立，可称在边境设重兵护卫，战略上极其高明。 群臣纷纷附合赞扬起来。升职的军界众将皆行大礼向朱慈煃谢恩。 孙传庭知自己此次出征，又立大功，累功已太大。 圣武帝免除自己二兵团大都督带兵权，然而论功升为“中军都督府”大都督，军事内阁首辅，封公爵，即安全又高升，心中相当感恩满意。 李定国和黄得功俱大喜，对朱慈煃用人唯才，深感佩服，亦知想要像孙传庭、曹变蛟、赵正等人一样封公封侯，便需为国立下更多大功来。 第332章 文武分治 第332章 文武分治 朱慈煃等殿中众臣的议论渐渐平息，说道：“即然已决定援救琉球国，现在我们便来讨论一下琉球的攻略事宜。” 说到具体用兵战略，自然是长年征战的武将内行，朱慈煃有心让新成立的“六军都督府”的军事内阁立威于文臣之前。 孙传庭、曹变蛟等人立明其意，左首武将队列之首的孙传庭出班奏道： “陛下，琉球群岛从北到南，包括大隅诸岛、吐噶喇列岛、奄美诸岛、大岛诸岛、冲绳诸岛、大东诸岛和先岛诸岛，共有60余个有名称有人居住的岛屿和400多个无名小岛，人口众达百万。 以其地形，当以我朝皇家海军舰队迅雷之势击溃占领琉球北部群岛的倭寇，然后在琉球选一大岛建海军基地，派皇家陆海军长驻，然后施以陛下之土地、商业仁政，庶可使琉球为我大明帝国一州府，可也。” 朱慈煃点点头，看向刑部尚书兼“佳音系统”主管封羽道：“封尚书，日本国内现在是什么情况？” 自从年中朱慈煃令，从“佳音系统”分出一半人成立锦衣卫后，二者渐渐形成“佳音系统”主管国外情报事务，而锦衣卫主管国内情报事务的格局。 封羽出班奏道：“陛下，日本关白丰臣秀吉死后，大名德川家康击败丰臣秀吉家族，建立幕府后，统治渐趋稳定。 天启三年（1623年）六月，德川家光与其父德川秀忠上洛，回到江户城后，正式成为三代将军。 对外实行“锁国政策”，禁止他国商船来往贸易，仅留长崎一地，与我国和尼德兰通商。 日本大名萨摩藩乌津家入侵琉球王国已三十余年，向琉球王国征税，当为其一家大名的私下行径。” 朱慈煃听罢叹道：“我们中华的儒家就是太讲忍让谦退了。日本如此小国，一个地方大名尚能四处出击，为其国家开疆拓土！ 以我大明帝国如今实力，若与日本开战，皇家海军舰队攻入日本本士，乃轻而易举之事。 孙首辅说的对琉球战略很好，便依此办理，“六军都督府”的军事内阁这几日拟定好出征作战计划，呈给朕批准之后，大军便可出发。” 孙传庭、黄蜚等军士内阁成员皆行礼道：“臣等遵旨。” 皇极殿中右侧的众文臣见此场景，一阵恍惚，一些人心知从此朝廷中文武分治，文官集团独大的局面一去不复返矣。 礼部尚书顾绛出班奏道：“陛下，自去年陛下同意开科取士以来，礼部在全国举办的乡试中，共选拔出了一万余名举人，请陛下决定今年会试的时间。” 自崇祯十七年八月，朱慈煃颁布科举之策后，有条件的家庭纷纷让自家孩子报考各地建有分校的“长沙书院”和南京的“皇家军官学校”，超过入读年龄的学子，则在攻读儒家经典之外，也开始钻研商业和技艺之学。而使用的教材便大多是宋应星的《天工开物》和《士商类要》。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想到现在的社会风气，道：“朕的这首次科举殿试，就定在五月份。 以后“长沙书院”和“皇家军官学校”的合格毕业生，朝廷也赐予文武进士出身，依以往科举之例。” 退朝之后，朱慈煃回到养心殿不久，封羽前来拜访。 见礼后，封羽道：“陛下，刑部及三司今年对全国各地“咨议局”奏折上反映的官吏违法犯罪问题，计二千余件，已尽数核查完毕。 除极少数查无实据之外，绝大多数皆为违法乱纪，民愤极大之事。 其中依律判斩首者有五百余名官吏士绅，另三千余名违法者当处劳役。” 朱慈煃知封羽应是早已将“咨议局”反映的各地违法问题核查完毕，只是之前自己出征在外，太子朱和域虽监国，年龄却小，是以封羽等待自己回南京之后，才特意来报。 朱慈煃道：“刑部即已核查清楚，那将这些违法之人依律判处执行便是。” 封羽迟疑道：“陛下，这些犯法判处斩首之人中，有十余人是皇家陆军和海军的军官，二十余人是各地出自“长沙书院”的官员，三人是陛下潜邸时吉藩的皇亲国戚…” 朱慈煃怒道：“朕这才统一天下，嫡系和亲戚中就有违反国法之人？将他们的案宗拿来，朕要亲自过目。” 侍立朱慈煃身后的大内总管邓忠走下玉阶，从封羽手中接过数叠案宗，走回金銮宝座旁，双手呈给了朱慈煃。 朱慈煃一页页的翻看了起来，不由越看越怒。 只见这几十人的违法之事，或以权陷害，抢夺人家产，夹以杀害之事；或谋夺他人妻妾女儿，害人性命之事，或巧立名目贪污国家巨额公款之事，大同小异。 朱慈煃拍扶手怒道：“朕已十倍提升官吏俸禄，还有“养廉银”发放。 只要尽忠职守之官吏，皆可生活富足且社会地位显要，竟还有这么多人贪心财富、色欲，行如此恶事！ 当真是人性本恶，权力的腐化是最快的！ 封尚书，对这些人不用有半点顾忌，皆依国法严惩！该斩首的一个不饶！” 封羽放心下来，行礼道：“臣谨遵陛下吩咐。 陛下大义灭亲之举，必定令全国法纪肃然。” 朱慈煃点头道：“依法治国方为正途。封尚书，若有托关系来找你说情的，一律回绝。 朕给你撑腰。” 朱慈煃看向邓忠道：“大伴，若有前来找朕为这些违法之人说情的，一律不见，免朕发火连他一起问罪！” 邓忠和封羽皆赶忙行礼答应了。 这批皇亲国戚和嫡系官员年前问斩后，大明帝国官场大震，一时皆知圣武帝依法治国不循私之名。 各地百姓得知后，皆大欢悦，见冤情得以昭雪，正义得到申张，咸称圣武帝为旷古明君。 封羽道：“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启禀陛下。 潜伏在建奴孝庄身边的太监小桂子传书“佳音系统”，说道孝庄想要亲自参见陛下，有重大事情禀告，求陛下赦免她和建奴伪皇帝顺治之罪。” 朱慈煃在顺天府时已看过小桂子的资料。 小桂子原名桂永和，和张极一样都是出身自崇祯五年朱慈煃所救的陕西灾民。 封羽依朱慈煃令组建“佳音系统”后，在“世子村”中遴选孤儿，发现小桂子机智灵敏，乃选为夜不收着意培养。 后几年，“佳音系统”需要派人潜伏到建奴权贵身边，小桂子为报朱慈煃大恩，主动请缨，很快凭借口舌伶俐，办事得力成为了孝庄身边的贴身太监。 第333章 急急流年 第333章 急急流年 朱慈煃道：“小桂子忠心可嘉，且阻止建奴焚毁顺天府，立功甚大，朕要好好奖赏他。 即然是小桂子的请求，必有原因，便让小桂子带孝庄和顺治前来南京见朕。” 封羽退下后，朱慈煃刚想起身前往后宫，殿外太监来报：首辅陈象明求见。 朱慈煃将他召了前来。 见礼后，陈象明道：“陛下此次北伐，歼建奴群丑于谈笑间，且二月间即命百万民夫建成先帝陵寝，天下敬仰。 臣想向陛下告个假，春节年假时，携升儿前往顺天府拜祭先帝。” 朱慈煃点头道：“国丈要携昊升去拜祭先帝是好事，朕准了，派“洞庭湖舰队”护送你们来去。 国丈可以遍告群臣，有想前往拜祭先帝的，此次可以一起前往。” 陈象明心中一暖，道：“陛下宽宏大量，实乃我中华少有的明君！ 臣多谢陛下恩准。” 陈象明走后，朱慈煃走入后宫，携新纳的昭仪刘轻萝，一同来到了慈宁宫拜见母后，聊了些此行出征的事。 太后颇为喜爱诗书弱质的刘轻萝。 太后龚敏津津有味的听朱慈煃说完，叹道：“煃儿真乃天降圣人，在不到两年间扫平天下群丑，开创我大明帝国盛世。 可惜你父皇和先帝却未曾看到如此盛世。” 朱慈煃安慰道：“母后，父皇和先帝泉下有知，也必定欣喜的。 儿臣打算除夕后，咱们全家人回长沙府祭告父皇天下一统，为父皇选址开建新的帝陵。 母后，您看父皇的帝陵是修在长沙府还是南京更好些？” 龚敏知儿子是在计划未来等自己百年之后，与德宗朱由楝合葬，只是不便直言。 龚敏叹道： “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 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我煃儿和皇孙，皇孙女，儿媳们未来在哪，母后百年后，便和你父皇合葬在哪里。” 太后龚敏于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十七岁时嫁入吉王府，为吉王朱由楝正妃，十八岁生儿子朱慈煃，现今年已近5旬。 因生活愉悦，身体容颜都还显年轻，然而也不禁感叹时间流逝之快。 朱慈煃道：“母后切勿伤感，开心当下每一天便好，瞬间亦是永恒。 儿臣明白母后的意思。” 刘轻萝赶忙找了些话题，陪太后龚敏聊着天。 朱慈煃坐了一会儿，见母后心境已开，当即告辞出了慈宁宫，往坤宁宫而行。 皇后陈美璟已迎候在主殿门前，见礼后，二人携手走进殿内坐下。 朱慈煃笑道：“梓童，朕出征这些天，有劳你和太子主持宫内外之事，打理的井井有条，朕很满意。” 陈美璟笑道：“陛下，臣妾岂有什么才能？宫内之事全仗太后操劳。 至于朝中之事，域儿倒是在陛下的指教下，很是学到了许多理政才能，在父亲大人等众臣辅佐之下，打理朝政不失陛下之望。” 朱慈煃点头道：“梓童太谦了。域儿确实很有治国理政之才，天赋颇高，不愧是朕的太子。 目前辽东和大漠已尽收入版图，未来朕的其他皇儿，便分封至内地及边境地区为藩王，共同守护我大明社稷。” 陈美璟心中欣喜，见朱慈煃对自己所生的太子很满意，说道： “陛下，未来增儿他们成年后赴各地就藩，按祖制的话，以后都终生不得进京。妾身会想念增儿的。” 说完之后，想到嫡次皇子朱和增就藩后再无相见之时，陈美璟的眼眶不由红了起来。 朱慈煃搂着陈美璟香肩道：“梓童勿忧，朕即已修改诸多不合时宜之祖制，这条不合情理的祖制亦会修改，放心好了。” 不一会儿，太子朱和域、嫡次皇子朱和增、坤圣公主朱韵初，闻讯都赶来了坤宁宫，询问起父皇北伐之事。 朱慈煃笑吟吟的在孩儿们围坐中讲起了各大战事和平定辽东、大漠之策，并将朱韵初的海上奇袭战略夸奖了一番。 傍晚在“圣武宫”全家人一起用晚膳时，热闹非凡，多是赞扬朱慈煃光复大明、统一天下之声。 随后几天，皇宫及南京城中都开始准备起过除夕来。 回到皇宫的第三天，昭仪刘轻萝被御医诊断有喜，令太后龚敏和朱慈煃都很欣喜。 十二月二十六这天，想到琉球王国之事，晚膳后，朱慈煃来到了西六宫的一座偏殿。 朱慈煃六月二十日登极大典时，琉球王国进贡的四名美女，尚氏姐妹和蔡氏、江氏，位封美人，入住西六宫偏殿后，因不久后朱慈煃娶贵妃朱媺娖，北伐等事，尚未得到过朱慈煃宠幸。 四女本以为从此不得圣武帝朱慈煃召见，长处冷宫，心中郁郁寡欢。 今天突然得知皇帝到来，喜出望外下，都迎到了殿门口来。 四女行大礼道：“臣妾参见陛下！” 朱慈煃微笑道：“众位爱姬平身！朕前些时间忙于国事，出征在外，冷落了你们，今日特来看看众位爱姬。” 走入殿中坐下后，众人聊起天来。 经过这半年来内务府女官的语言和礼仪教导，这四名琉球美女已基本和大明美女一般无二。 四女聊天下来，见朱慈煃温文尔雅，渐渐不再像刚开始时那么拘谨。 朱慈煃得知，尚氏姐妹是琉球国的当今王室贵女，在其本国为郡主。蔡氏、江氏则为大臣世族之女。 朱慈煃问了些琉球王国的风士人情，见其国历史亦颇久，深受中华文化影响，依明朝之制，确定琉球的朝仪顺序和税制。 其国中也有道教。 琉球的信史通常被认为是开始于天孙氏之后的舜天时代，大约在12世纪末，相当于中国南宋的淳熙十三年，即1186年。 明宣德四年（1429年），巴志发兵讨伐并攻灭山南王他鲁每，形成“三山”归为一统的琉球国，以首里城为王城。次年明朝正式承认巴志统一琉球，封其为中山王，赐姓“尚”，史称“第一尚氏王朝”。 明成化六年（1470年），隐居在内间的金丸被拥为王并改名尚圆，次年他以世子身份向明朝报丧，明朝即派册封使赴琉球封之为王，史称“第二尚氏王朝”。 第334章 长江经济带 第334章 长江经济带 朱慈煃见四位琉球美人皆珠圆玉润，神态温婉，心中渐渐喜欢起来，笑道： “四位爱姬，来到我大明帝国之后，一切可还适意？ 若有何需要，尽管向朕开口，朕必为你们办妥。” 四女相互看看，尚氏姐姐道：“陛下，琉球虽小国，亦久慕中华风尚，妾身等来到我大明帝国后，颇有亲切感。” 尚氏姐妹和蔡氏、江氏四女，都含情脉脉的看着朱慈煃，欲语还休。 朱慈煃色心大动，当即道：“四位爱姬远来辛苦，喜欢我大明的生活就好。 今晚朕与四位爱姬一同沐浴。” 四位美人又羞又喜。 侍立在朱慈煃身后的大内总管邓忠连忙对太监、宫女们吩咐了下去。 不一刻，专门掌管皇宫帝后妃嫔洗澡事项的混堂司，已在浴池准备沐浴事宜完毕。 朱慈煃携四位琉球美女来到浴池，在宫女们侍候下共浴嬉戏起来。 伺候的宫女随时把水舀出又即刻添入热水，使浴池的水始终保持在一定的温度。 当晚，朱慈煃便和四位琉球美女在一张大床上入睡。 …… 四位美人即得圣武帝宠幸，第二日内务府便给每人新安排了独立的宫殿，配备的服侍太监和宫女人数，也从各两名升为各4名。 第二天十二月二十七日，朱慈煃直睡到巳时，才从四位美人的玉体中爬起床来。 走在去往中极殿路上的时候，朱慈煃只觉全身有点乏力，不由暗暗心惊：“历代帝王长寿者很少，死于沉缅女色的比例最高，譬如本朝的隆庆和光宗。 朕现在后宫美女环绕，可千万得保持适度，不可因迷恋女色伤了身体。” 坐在中极殿中批阅了会儿奏折，见山东、浙江、广东等地的对外通商口岸城市，经《明英南京条约》签订后半年来的发展，月贸易量和利润及关税都已很可观，分别达到了三百万两、二百万两和六十万两。 每月来往大明沿海的英吉利商船日益增多，大明百姓也渐渐对黄发绿睛的英吉利人不再稀奇。 民间听闻圣武帝年后将推行废除“海禁”，鼓励民间海贸，一时全国的商人大为振奋，许多皇庄佃户手头有了些积蓄，也对经商跃跃欲试。 因佛朗机和英吉利对大明商品的需求旺盛，大明国内的作坊和工厂日益增多，商铺的需求也大增，眼见各地的“免税区”商铺已不敷使用。 朱慈煃考虑半晌，只觉大明若各地皆开设工厂作坊和商铺，势必导致资源过于分散而浪费，不如将之规划集中更为高效。 想到现在的运输最快莫过于水路，朱慈煃脑海中闪现出了“长江经济带”的念头来。 在前十多年的流寇之乱中，南方波及较少，除武昌一带战乱频仍外，其他如沿长江一带的湖广、江西、南直隶皆人口众多，经“光武新政”后百姓迅速富裕起来。 正适合集中规划除皇家商业集团垄断商品之外的工厂和商铺，也便于外国商人沿长江城市集中采购。 长沙府做为“长江经济带”的龙头，“湘绣”带动湖广主打刺绣产品；江西是瓷器之乡，主打中低端瓷器；南直隶的江南一带，则是手工艺品发达。 朱慈煃通盘考虑好了后，才停下来小憩，端起邓忠递来的茶碗喝起茶来。 邓忠察言观色，知朱慈煃心中已考虑决定了某事，现在闲瑕了下来，笑道： “陛下，您这些天刚凯旋回京，许多国政大事忙不过来，户部堵尚书和邢部封尚书托奴婢向陛下汇报几件小事。” 朱慈煃道：“大伴，还是你最懂朕心意。 说吧，是什么事情？” 邓忠道：“陛下操劳国事，奴婢唯愿尽力为陛下分担万一。 这第一件，堵尚书称，报名移民辽东的我国民，虽知辽东布政司各州府皆有朝廷官吏和驻军，然而为安全计，都希望能购买皇家军队的火器，以备在少民繁杂的辽东为陛下守稳疆土。 这第二件，封尚书接各地“佳音系统”情报，称江南等地的青楼，自陛下废除贱民制，不准人口买卖后，为扩大生意，这些青楼的老板们联合，最近想出了“选美”的活动，以吸引顾客光顾。 不但有州府“选美”，还有布政司“选美”，取前三名冠军、亚军、季军。” 朱慈煃笑道：“这些江南青楼老板倒是会做生意，居然想出了搞“选美”比赛来促进消费。” 朱慈煃知这些事大臣不便写于奏折上，沉吟了一会儿，道： “法无禁止皆可行。 朕的大明帝国以民为本，为民谋福利，自不会怕百姓拥有火枪。而且辽东目前少民众多，情况复杂，朕虽移民五百万汉民前往，但要完全同化当地，尚需要些时日。 传朕旨意，“六军都督府”在辽东沈阳新建一座军工厂，生产火器。 军工厂可以出售“崇祯五号”给自愿购买的国民，售价十两即可。 至于青楼选美之事，娼妓业古已有之，堵不如疏，加以重税，以税收提升国民福利方为正途。 只要参与者皆自愿，任其举办。官府和“佳音系统”、“锦衣卫”只须严查其有无拐卖人口、逼良为娼即可。” “崇祯五号”以王徵设计的水力机床生产，雷汞则是来自军工厂最神秘的部门按朱慈煃的配方生产。 “崇祯五号”每支制造成本在八两左右。 朱慈煃虽然考虑到“崇祯五号”大量流入民间后，雷汞在几十年内或会技术被破解，然而这也是未来必然趋势。 朱慈煃心中一动，想道：“儒家社会太重人文，自然科学发展缓慢，要想我中华真正长期傲立世界巅峰，必得想法促进自然科学的发展才是办法。 目前这方面仅有朕开办的工部“技术研发院”和“火器研发院”，力量尚单薄。” 考虑了二日后，朱慈煃命人将工部尚书宋应星召来，交待他鼓励民间开办研究自然科学、生产技艺的学院，朝廷对有研究成果的学院或个人不吝重金奖励，亦设三等奖金，以资其长期发展下去。 第335章 圣武二年除夕大宴(特鸣谢书友 光阴已老 的4张月票!) 第335章 圣武二年除夕大宴（特鸣谢书友 光阴已老 的4张月票！） 在南京全城百姓及皇宫从人的精心准备之下，圣武二年的春节到来了。 正在进行扩建的南京城中，百姓们一片喜气洋洋。推行“光武新政”半年后，经百姓们辛苦劳作下，家中皆积攒下了些钱财，家境开始变得小康起来。 而促商政策，大幅减税加鼓励百姓经商之下，不但使各种商品价格大降，且市面上的商品种类越来越多。 购买年货的人群比崇祯年间巨增数倍，交易量也增长了十倍以上。 大明帝国的市场经济已初见繁荣之象。 大年三十除夕晚上“圣武宫”举办皇宫大宴。 这是朱慈煃登极九五称帝后的第一个新年，是以内务府准备的极是隆重奢华。 傍晚近酉时，朱慈煃恭请太后龚敏，携皇后陈美璟、太子朱和域、长公主朱韵初、嫡次皇子朱和增，一同从后宫前往“圣武宫”参加今年的皇宫除夕大宴。 朱慈煃等人入座后，后宫全体妃嫔姬和皇子、公主们陆续前来，见礼后纷纷入座，皇宫除夕大宴正式开始。 数千道御膳房所做的珍馐美味流水般呈上，朱慈煃全家人开始举杯吃喝起来。 大殿中表演戏曲、杂耍的班子此起彼伏，殿外南京城夜空中的烟花爆竹声络绎不绝传来。 朱慈煃不时举杯劝饮，众人互相恭祝新年吉祥。 朱慈煃登极大典时，朝贺的数国进贡的十多名美女，在朱慈煃授意下，亦全体出席。 这些来自琉球王国、英吉利国、朝鲜、勃泥国的美女，尚是首次见识到大明皇宫如此繁华富丽之景，俱惊喜不已。 朱慈煃见众来自外国的姬妾有些紧张，不由温言抚慰了几句。 来自英吉利国的温莎和凯瑟琳二女，气质高雅，明眸雪肤，身材高挑，此刻正在津津有味的品尝着中华美食。 朱慈煃看得心中温暖，说道：“温莎，凯瑟琳，二位爱姬，来我大明帝国之后，一切可还习惯？ 饮食上可吃得惯？” 二女连忙放下手中玉筷，说道：“陛下，大明帝国的美食种类太多了，都非常好吃。 比妾身家乡的炸鱼好吃多了。” 经内务府派人半年来的悉心教导，位封美人的温莎和凯瑟琳均已熟悉大明宫庭礼仪，能用基本汉语表达，也学会了使用筷子。 朱慈煃知英国饮食简单，薯条配油炸小鱼，居然就是国之名菜。现在的欧洲人，才刚刚开启文艺复兴不久，不论百姓还是王室，其生活水准比起大明来，均差了一大截。 朱慈煃点点头，道：“朕听闻英吉利国王查理一世与克伦威尔的国会军錾战数年，战事究竟为了什么原因而起？” 美人温莎是来自英格兰温莎公爵家族的贵女，向为保皇党的中坚，倒也知道一些英格兰政事，道： “陛下，以妾身浅见，国王查理一世是天主教信仰，而克伦威尔等地方领主贵族却信仰新教，经三十年战争后，英吉利国新教势力日益强大，因此对各郡的税收也提出了要求。” 美人凯瑟琳来自苏格兰侯爵家族，说道：“陛下，现在已是国王查理一世与国会派之间的第二次内战。 妾身希望七月份约克公爵在我大明帝国满载商品而归后，能赚取足够的银两，帮助到国王查理一世。” 太后龚敏和皇后陈美璟等人皆听得云里雾里，对什么“英格兰、苏格兰、国会”等茫无所知，却见朱慈煃与二位英吉利美人言语投机，不由钦佩朱慈煃的博闻多才。 朱慈煃笑道：“朕听说克伦威尔对英吉利农夫很不好，想要霸占农夫田地，驱赶他们去城市里的厂子上班当工人，供克伦威尔等地方领主和富商剥削，是不是？” 温莎和凯瑟琳见朱慈煃竟然知道英吉利国内的“圈地运动”，皆心中大喜道： “陛下，正是如此。” 朱慈煃微笑点点头，转而和朝鲜国、琉球王国、勃泥国的几位美人闲聊了几句，众美人皆受宠若惊。 朱慈煃举杯邀饮，全家人干了几杯。 朱慈煃道：“如今我大明帝国已一统天下，年后便是大力开拓海上疆土和海洋贸易，提升国力和百姓生活水准之时。” 坤圣公主朱韵初连忙道：“父皇，您曾答应过儿臣和皇弟们，要带我们一起乘巨舰，破浪海上，去看看七大洲，四大洋的，您可不能赖皮。” 朱和境和昭仁公主等孩子也嚷着要乘巨舰，游于四海。 陈美璟看向朱韵初斥道：“初儿，你父皇身负社稷、天下重任，日理万机，岂有闲瑕时间带你们去周游世界？不要耍孩子脾气了。” 朱慈煃笑道：“梓童，你不要责怪初儿，朕确是答应过孩儿们，以后带他\/她们去周游列国。 年后朕会委派皇家海军载工匠、商人，前往英吉利国修建南安普顿港城。 待港口修建完成后，朕会抽时间去访问欧洲，扩展我大明帝国影响力。 届时自可携梓潼、众位妃姬和孩儿们一同周游列国。” 众皇子、公主一听大喜，纷纷嚷着到时一定要父皇带自己去看说过的长颈鹿、袋鼠、斑马等千奇百怪的动物。 美人温莎和凯瑟琳听明白大家所谈论的事之后，也说了些英吉利和欧洲的风士人情及稀有动物。 其她几位异国美人被殿中气氛所感，也聊起了本国特色事物，一时朱慈煃全家人皆好奇不已，追问不停。 在热闹的畅聊纷围中，子时不知不觉中来到，时间已跨入圣武二年。 太后龚敏、圣武帝朱慈煃和皇后陈美璟端坐主位，开始含笑给众孩儿发“压岁钱”，皆是金元宝、玉器之类，昭仁公主也同有一份。 众皇子公主本每月有月钱，乃是朱慈煃所定的明代最高的皇室未成年的皇子公主月钱，每月三千两，已比太祖所定的藩王俸禄高出不少。 朱慈煃不定时会检查孩儿们的月钱用度，指点一些理财知识予他\/她们。 观看完殿外由太监们集中燃放的大量烟花后，大明帝国皇宫的圣武元年的除夕大宴欢快结束。 朱慈煃交待大内总管邓忠，安排好初一的召集朝中重臣及子弟的新年宫宴后，与皇后陈美璟一同前往坤宁宫入睡。 第336章 帝国征伐 第336章 帝国征伐 圣武二年大年初一早晨，朱慈煃携皇后陈美璟登上皇城正阳门城楼，接受城墙下万民的新年朝贺。 今年前来朝贺的百姓人数极其多，是自万历以来几十年来所未曾有的盛况。 这也是百姓争相一睹皇帝和皇后真容的绝佳机会，回到家乡是可以夸耀一辈子的事。 为保证安全，“佳音系统”和锦衣卫出动了明暗一万多人，对百姓进行安全检视。 看着城门下跪伏于地、高呼万岁的密如蚂蚁的百姓，朱慈煃和陈美璟二人频频向城楼下挥手示意。 朱慈煃笑道：“梓童，朕观如今的南京百姓，衣着考究，风气中正，几乎比得上长沙府了。 只不知全国其他地方的百姓生活得如何。” 陈美璟笑道：“陛下乃最擅长财政的皇帝，在陛下的仁政之下，我大明帝国百姓，几乎处处无饥馑之民矣。” 朱慈煃看着陈美璟如花似玉的笑脸，动情道：“梓童，这些年来多亏你主持后宫了，让朕可身心愉悦下，专心于国事。” 陈美璟微笑道：“得陛下恩宠，是臣妾之大幸，主持好后宫，乃是臣妾份内之事。” 一个时辰后，看看时近午时，朱慈煃携皇后陈美璟一同走下城楼，前往华盖殿和谨身殿主持新年宴会。 朱慈煃进入华盖殿坐下之后，除年幼小于三岁的孩儿外，朱慈煃的众皇子公主计二十九人陆续到来，参加新年宴会。 陈美璟则在谨身殿端坐，等待应邀参与新年宴会的朝中大臣们的命妇到来。 自崇祯十七年六月监国至今的一年半时间，朱慈煃的妃嫔姬又为他添了几名孩儿，目前皇子、公主共已有三十二名。 不一刻，应邀参加新年宴会的圣武朝重臣及其正妻齐到皇宫，大臣皆携其一子，步入华盖殿参见圣武帝朱慈煃；命妇们则在参见圣武帝朱慈煃后，在宫女和太监们带领下携女儿前往谨身殿拜见皇后陈美璟，参加新年宴会。 朱慈煃本想请母后与皇后陈美璟一同在谨身殿主持宴会，太后龚敏以不愿劳累，想在慈宁宫陪年幼的皇孙、皇孙女推辞了。 文武重臣共计有二品以上，及侯爵以上，计三十余人携子参加。 见礼后，纷纷依品级入席。 朱慈煃道：“朕在潜邸时，曾每年与众爱卿举办新年大宴，今年是首次邀请众位爱卿携子参加。 朕登极以来，以朝政开明、减民负担、促进商贸、依法治国为主要施政纲领，立使我大明帝国财政从窘迫转向富裕，百姓从饥寒转为温饱富裕。 然若想要长治久安，便要使施政连贯，务必使德政成为定制，避免朕子孙皇帝和朝中大臣胡折腾，行扰民害民之事。 若未来出现昏君奸臣，虽有盛世四十年亦能被几年间毁于一旦！ 是以，朕平时亲身教导太子和诸皇子、长公主理政，将为政之可为、不可为之辨，明于他们心中，以使德政之理念得以代代相传。 庶可使我大明帝国富强鼎盛，重回世界巅峰！ 诸爱卿皆朕心腹，国之栋梁，平时自亦严加培养子侄辈，未来他们当为我大明玉石之材。 朕今天让诸爱卿携子前来，便是与朕的太子、皇子们长公主多多了解，未来共同肩负好治理国家的重任！” 众臣皆行礼道：“陛下圣明！只要陛下的德政通行，我大明帝国必能长盛不衰。” 在朱慈煃举杯邀饮下，新年宴会正式开始，与会众人开怀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后，内阁首辅湘国公陈象明道：“陛下，太子乃一国之本，自宜多与臣等接触，只是众位皇子未来皆由陛下封为藩王，以臣愚见，似无参政必要。” 群臣中有此疑问者不少，只是皆不敢开口向朱慈煃提出来，也只有贵为国丈的陈象明敢说出口来。 朱慈煃微微一笑，道：“今日朕正好皆此机会，将何为“大航海时代”向众爱卿仔细说说。 以祖制来说，藩王不得参政，国丈所言无误。 我中华民族历来智慧勤劳，善于创造，然而进取性不足。 未来的时代，是大航海时代、商业时代、科技时代，我大明帝国不但要加入此世界潮流，且要成为其中佼佼者。 昔日蒙古帝国，征伐百国，疆域横跨欧亚，绵延数万里； 今日西洋之英吉利、佛朗机，其本土相比我大明皆小国，然而通过多年来海外贸易，此两撮尔小国皆在世界各地开拓了大片的殖民地，攫取了天量的财富而国力日强，国势日盛！ 譬如造船术，我大明在成祖年间本是领先于世界，郑和奉命七下西洋，扬我大明国威。 然而因当时不重视与海外各国开展贸易，郑和航海耗费巨大，却无甚收益，以至航海在成祖之后被历代朝廷束之高阁。 朕自潜邸时的崇祯七年，扩大工业园区产品生产，同佛朗机国开展海贸，获利极丰，以之建造火器厂、造船厂，是以才有火器之利，战舰遮天蔽日，以之攻敌，战无不胜。 可见工业与商业海贸对于财政、对于社稷作用之巨！ 是以，春节后朕将派皇家商业集团广开各国海贸商船队，并派皇家海军舰队前往欧洲英吉利国建造海军基地。 从此，我大明帝国亦将在世界各地广辟殖民地，凡我皇家海军及商船所到之处，皆将有我国各类商品销售！ 朕的皇子们，待成年后，朕将封他们成为这些殖民地的藩王。 凡日月所照，皆有我大明领土！” 殿中众臣一听，思考了半天才渐明白朱慈煃之意。 “六军都督府”军事内阁次辅辽国公赵正喜道：“陛下，如此说来，未来皇家陆海军都还有很多仗打？” 朱慈煃点了点头，笑道：“我大明帝国的征伐，现在才刚刚开启。” 自覆灭建奴、征服辽东奴儿干及大漠后，帝国军界高级将领皆心中担忧，大明天下一统，疆域之广还超过了汉唐。 未来无仗可打之下，众将心中皆隐隐担心圣武帝会“鸟尽弓藏”，开始削弱有大功的武将。 现在听到圣武帝朱慈煃的雄心壮志，立即放心了下来。 第337章 驾驭人性 第337章 驾驭人性 宴会进行了个多时辰，在朱慈煃刻意引导轻松氛围下，众皇子们和大臣们携带参加宴会的儿子们都渐渐熟悉起来。 文臣之首陈象明此次携子陈昊升与会，内阁次辅堵胤锡携第三子、十一岁的堵应扬与会。其余大臣皆携与太子及诸皇子年龄相仿的十岁左右的儿子与会。 武将之首孙传庭携十岁的幼子孙世宁与会。赵正携十二岁的二子赵兴与会，曹变蛟携十三岁的长子曹应龙，唐斩携十岁的长子唐湘奇与会。 大内总管邓总也带十一岁的儿子邓吉恩与会。 朱慈煃的十六位皇子，加上重臣家的孩子，华盖殿中此时的少年众达五十余人。 朱慈煃特意将皇儿们的席位与大臣之子们安排相邻，在宴会宽松氛围下，众少年们互相攀谈起来。 这些重臣之子，均就读于“长沙书院”或“帝国皇家军官学校”，在新式教育下，思想相对开放，与朱慈煃从小精心教育培养的皇子们，有颇多共同话题。 谨身殿中，皇后陈美璟正在招待三十余名重臣命妇和女儿饮宴。殿中气氛就相比华盖殿中轻松许多。 众女聊着各地风俗人情的趣事，一些有心的命妇会寻找机会让自家的十岁左右的女孩，在皇后陈美璟面前表现，以求获得皇后好感，盼得配众皇子为妃。 其中陈子龙的二女陈颖和孙应元的幼女孙雩尤为天生丽质。 新年宴会直进行到晚上亥时才散，众大臣携女眷子女退出皇宫，各自回到了南京的府邸。 朱慈煃在太监们簇拥下，微熏中来到了贵妃林荃的景仁宫。 迎接在宫门口的林荃见礼后，连忙扶着朱慈煃，执手一同走进了宫中。 朱慈煃喝了杯宫女奉上的醒酒茶，和林荃闲聊几句后，说道：“荃儿，圻儿过了年已满十二周岁。元宵节过后，朕打算让圻儿在民间历练一年，知底层百姓疾苦，方可成真正的王者。” 林荃一听，柔肠百转，握着朱慈煃的手，担忧道： “陛下，您安排圻儿历练民间，好是好，只是圻儿还是个孩儿，他去了民间，妾身担心他的安全。” 朱慈煃安慰道：“爱妃，朕已将皇子满十二周岁后，必得在民间历练一年定为祖制。 圻儿为朕长皇子，当为诸皇子之表率，有朕安排“佳音系统”和锦衣卫双重保护，必可保圻儿安全。 且朕已封圻儿为“韩王”，未来朝鲜国将做为圻儿的封国，若不去民间历练快速成长起来，圻儿如何能坐稳这“韩王”之位？ 荃儿，圻儿像你，心善，朕已是特意将最仰慕我大明文化，最易统治的朝鲜封给他。 有朕在，圻儿万无一失，爱妃放心。” 林荃听了，稍微放心了些，心想：“我和圻儿从无半点逾矩之想，陛下的其他皇子，目前来看也无哪个有野心争太子之位。 以陛下之英明神武，又有“佳音系统”和锦衣卫保护，当无人敢害、能害我圻儿。” 林荃叹道：“陛下，圻儿自小在王府养尊处优，去了民间，如何能吃得了那份苦？” 星眸一红，差点便要哭出来。 朱慈煃搂紧林荃，笑道：“爱妃，朕只是让皇儿们去民间历练，了解人性的复杂，学会上位者驾驭人性的本领，又不是要让皇儿们去过百姓的苦日子。 精神上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朕才不会搞形式主义，让皇儿们过苦日子来知道百姓艰难。 上位者最重要是知道如何让百姓吃饱穿暖生活过得好。” 林荃这才完全放心下来，当即亲自侍候朱慈煃更衣，柔情似水的渡过了当夜。 圣武二年大年初二清晨，朱慈煃携全家人登上“洞庭湖舰队”，统五万禁军、二万锦衣卫，前往长沙府祭祖。 因陈象明携子陈昊升前往顺天府拜祭先帝崇祯，朝廷交由以堵胤锡和孙传庭为首的文臣武将留守。 自南京一路沿长江西行，朱慈煃众人坐在旗舰“长沙号”的主舱里，透过船舱看去，只见沿途江上多了许多渔船和商船，岸边不远处正有大量工人在兴建作坊工厂，另有许多工部雇佣的民夫在修建道路。 陈美璟及众妃嫔不由好奇，询问起朱慈煃来。 朱慈煃微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朕年前公布，新年伊始推行新政，废除海禁，规划建设“长江经济带”。 这些商业嗅觉灵敏的商人、百姓现在便立即行动，开始在长江沿岸开建工厂作坊，以图赚取财富了。” 众后妃嫔姬听了都点了点头。 坐于朱慈煃右手边的贵妃高岚啾然不乐，看着朱慈煃道：“陛下，妾身自小喜欢经商，可惜现在陛下出了这么好的发展商业的政策，妾身却不能也像这些百姓一样，去开厂经商。” 皇后陈美璟向来和贵妃高岚亲厚，当即笑道：“岚妹妹，陛下富有天下，你想要什么陛下会不给你？怎么还会羡慕这些为利奔波的商人？” 高岚嘟嘴道：“皇后娘娘，臣妾不是想要经商赚钱，而是喜欢将财富不断做大的过程，乐趣多多。 这个就像咱们的陛下一样，宁愿抛下我们独守后宫，也要率大军出征，享受战争的乐趣一样。” 朱慈煃心知自己年前出征北伐了三个多月，而后宫又妃嫔众多，回到南京后尚未宠幸过高岚，确是有些冷落了她。 皇宫中虽锦衣玉食，然现在高岚所生的皇子朱和均年已八岁，功课较多，高岚便从照顾孩儿的忙碌中闲了下来，时间久了，自己陪伴她的时间又不多，难免会感觉无聊。 想到高岚的财经能力极强，许多经商理念还令自己惊奇，朱慈煃灵光一闪，想到了崇祯八年出征凤阳时，解救被民间高利贷迫害的村民一事，朱慈煃微笑道： “岚妹，朕这倒有个你必定喜欢的大生意，只是朕出一道题目，你若答对了，朕才将之交给你，包你喜欢。” 高岚的美目中立刻射出急切和欣喜来，一把抓着朱慈煃的右手连连摇晃，说道： “陛下，那是什么大生意？快出题吧，妾身肯定能答对。” 第338章 少年游 第338章 少年游 朱慈煃笑道：“岚妹，若是答不出来，可不许怪朕哦。” 林荃、元雪见、朱媺娖等妃嫔听到朱慈煃要出题考高岚，大感兴趣下，也都围了过来。 高岚巧鼻轻皱道：“陛下，均儿他们在皇宫学堂从夫子们学的知识，妾身也看过，商业方面的知识妾身都懂。 您就快出题吧。” 朱慈煃道：“好！爱妃们听好了。 今有一商号，经营生意稳定，每年利润为5厘，若其起始投入本金为1亿两白银，问五十年后，此商号总资产是几何？” 贵妃元雪见想了一下，笑道：“陛下，这商号一年盈利是5百万两白银，五十年后就是盈利2亿五千万两加上1亿两，计3亿五千万两白银。” 朱慈煃微微一笑。 贵妃林荃笑道：“雪见姐姐，虽然妾身不懂算术，但是觉得陛下的问题不可能如此简单的。” 元雪见一想也是如此，不由轻叹一声。 高岚沉吟道：“雪见姐姐没有把每年的盈利计入本金中，第二年的本金就是1亿五百万两，盈利是1亿五百万两的五厘，以此类推…” 高岚心算了一会儿，没几次已知不能用口算出，必得用笔了。 高岚说道：“陛下，这个问题妾身需要用纸笔运算才行。” 朱慈煃欣喜道：“看来爱妃天赋过人，真得懂算术和经济，你的计算方法是对的。答案是，五十年后的资产是11亿多。” 陈美璟等后妃向来对金钱无感，听了都是微微一笑，点头称是。 贵妃朱媺娖笑道：“怪不得陛下如此会理财，果然是懂许多妾身们所不知道的学问。” 朱慈煃道：“其实我中华的算术是很厉害的，只是以前历朝历代只重视作官的本事，轻视这些可提高生产力的学问。” 高岚拉着朱慈煃的胳膊笑道： “陛下，臣妾即已答对您的问题，那该告知妾身是什么大生意了吧？” 朱慈煃道：“崇祯八年朕出征救护凤阳时，曾遇见对百姓敲骨吸髓的高利贷。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每个人难免都有困难之时。 如今朕已一统天下，是时候成立一家皇家钱庄，在百姓困难急需金钱时，提供低息贷款，以助他\/她们渡过艰难之时。 朕本想让内务府注资成立皇家钱庄，亲自管理，然而朕事务繁多，爱妃理财能力高强，正好为朕打理皇家钱庄。” 高岚一听大喜，她天生喜欢经商之事，然而想到后妃不得干政，当即迟疑道：“陛下说的皇家钱庄极好，只是若交由妾身来打理，岂不是违反了后妃不得干政的祖制？” 朱慈煃笑道：“岚妹，你不用直接出面，只需在后宫通过宫女、太监传达旨意，掌控皇家钱庄的经营方略即可。 具体的事务，自有皇家商业集团的工作人员负责。” 高岚喜道：“陛下，当真如此？那妾身确是很喜欢做钱庄这个生意。” 朱慈煃心想：“满朝文武，还真没有在财经能力上胜过岚妹的人，而钱庄如此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要机构，若交给皇家商业集团经营而朕又没时间监督，也不放心。” 舰队在长江上行驶了五天后，抵达了长沙府。 浏正街码头上已挤满了恭迎圣武帝朱慈煃回故乡的上百万长沙府官绅士民。 在官民一路簇拥下，朱慈煃一家人回到阔别半年多的旧邸吉王府下塌。 在五百名留守吉王府的太监、宫女精心打理下，吉王府的一切景物宛如当日朱慈煃离去之时，一般无二。 朱慈煃触景生情，不由唏嘘不已。 当晚，朱慈煃在长沙城中，十里长街摆筵席上万座，邀家乡父老数十万人共饮欢宴。 杯来盏去间，气氛逐渐热烈，一些长沙府的世居之民酒酣耳热之际，纷纷和朱慈煃讲起了他儿时及少年时的往事。 当然，挑得自然是好事来讲。 一名耆老满面笑容道： “陛下，“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昔日汉高祖击败楚霸王项羽，平定天下，还于沛县，大宴故老，作《大风歌》。 今日陛下清剿流寇，平灭建奴，复辽东，拓地大漠万里，民皆温饱有余，功业更在汉高祖之上，草民等故乡之民，恳请陛下赋诗一首，以传讼千古！” 朱慈煃此时已连尽百杯，酒酣耳热下推辞不已，众故乡父老皆以“陛下在顺天府为刘昭仪所作《长相思》实乃仙品佳作”，固请。 朱慈煃推辞不过，手执酒杯沉吟半晌，灵光一闪间，逸兴遄飞，作《少年游》一词，词曰： 靖潮千里远岚宁，举目浪沧平。一襟年少，放歌云起，天许晓风青。 唤花燕语朝时景，指与伴游听。共尔相逢，与君联袂，同向陌边行。 此词一出，长街上掌声雷动。在座的三湘文学名士纷纷分析、赞赏不已。 此词上阙写少年豪情，以“举目浪沧平”喻朱慈煃大军所至，群丑束手，天下平定。 下阙即有柔情似水，“指与伴游听”，暗喻善待一直以来追随自己帝业之人。 又有开疆拓土的雄心——“同向陌边行”。 不久之后，朱慈煃所作的此首《少年游》，与在顺天府时所作的《长相思》风靡大明帝国，被仕林评为神品佳作，朱慈煃“诗帝”之名不胫而走。 朱慈煃极为喜悦之下，当即宣布免除长沙府两年钱粮，百姓们欢声雷动。 第二日圣武二年初七，巳时。 朱慈煃携全家人及数万随从，前往长沙府东南郊跃马吉藩祖坟地，拜祭父皇朱由楝。 仪式极其隆重，朱慈煃首先祭告父皇天下一统后，自太后龚敏、皇后陈美璟、太子朱和域始，众妃嫔大臣士绅依次致祭，直到傍晚时分，方才结束。 朱慈煃一家人在潜邸吉王府小住了二天，在对邓忠交待好在南京紫金山寻风水宝地新建父皇朱由楝帝陵，安排好人手在长沙府等待迁葬后，朱慈煃于大年初九，率全家人登上百艘“洞庭湖舰队”三级战舰，告别故乡的士绅百姓，启程沿长江东下回南京。 第339章 以智胜力 第339章 以智胜力 大明帝国第五兵团大都督周遇吉，自圣武元年十二月攻占奴儿干都司与库页岛一带后，接圣武帝命令，整军前往赫图阿拉城驻守。 此时辽东布政使司的官吏队伍和驻军皆已分布各新设立的州府，大明帝国一兵团俘虏的百余万建奴及依附的蒙、汉八旗，经三司一个月的审判后，判斩首者十五万人，几乎只要上过战场、手中有大明百姓鲜血之人，尽皆杀之。 其余未上过战场的百姓，妇孺已陆续被编入奴籍，由工部派往辽东各地兴修水利和道路。 周遇吉率军一路上见到各地正热火朝天的进行土地赎买改革，许多衙门的官吏在田间地头丈量土亩。 周遇吉骑在马上对身边众将道：“本都督世居辽东，自少参军抵抗奴酋努尔哈赤的侵略。 几十年战争下来，辽民或被建奴屠戮，或迁移入关内，或逃亡朝鲜，或投降建奴成为所谓“汉八旗”，至先帝崇祯时，辽东不复我大明所有。 今圣武陛下英明神武，深谋远虑，政经与火器之才冠绝天下，短短不到一年间即平灭建奴，全有辽东之地。” 辽东之地，明代建立后，民族众多。其中包括辽东汉族、朝鲜族、蒙古族、锡伯族、鄂温克、鄂温春、赫哲人、达斡尔等族。 东北地区的汉族，主要聚居于辽东都司(即狭义的“辽东”，辽河以东)辖境内，当地土着汉族、卫所军户和流人是其主体。 这里“华人十七，高丽土着归附女真野人十三”，是多民族杂居地带。当时辽东境内的高丽、蒙古、女真等族由于长期与汉族长期通婚杂居而逐渐汉化;而东北汉人则在民族聚居与军事化中，变成了豪爽、粗犷、“性悍善骑射”，兼有塞外生活特色的“边民”。 正因如此，内地汉人尽管承认东北汉人的血统身份，但是对于他们的文化特色与习性仍怀有戒备。内地汉族人以“辽人”称呼东北汉人，显然是将山海关内、外之汉族人区别开来，并明显具有一定的歧视之意。 在这样的背景下，辽人“作为边民，他们已形成了自己的社会”，有了自己的价值观念和行为准则。 在建奴努尔哈赤崛起初起，辽人奋起抵抗建奴入侵。然而随着大明对战建奴的不断失利，内心对明朝中央政府的情感上开始越来越矛盾，失望也越来越大。 在这种心理的作用下，大多数辽人即使不投降贼虏，也难以鼓起保家卫国的决心，更多的辽人则是选择了麻木与逃避。 至建奴黄台吉登位，积极调整努尔哈赤的极端民族政策，改善汉族待遇，并以军事胜利为后盾，重用、“恩养”汉官为政治号召，积极争取“辽军”，终于将剩余的辽人归于“汉八旗”的统治。 第五兵团军长，万户几乎皆出身自朱慈煃当年遴选的百名王府侍卫，纷纷笑道：“陛下早都说过，当以智胜力，克制建奴、蒙古人等游牧民族的骑兵优势，就在于火器。 在我皇家军队火力打击之下，这些游牧民旋的骑兵只剩送死的份！” 周遇吉出身辽东贫民，其带兵特点是身先士卒，与军士同甘共苦，不搞特殊，从而获得了军士们的认同、爱戴，因而全军士气高昂，作战勇敢。 第五兵团行军了七天，在圣武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抵达了赫图阿拉城东门。 知府万宗敬带领数十名属官迎候在东门前。 万宗敬走上前来行礼道： “下官参见周都督！众位将士们远征奴尔干一路辛苦了，下官在知府衙门已设宴犒劳周都督和众位将军。” 周遇吉见身为知府的文官万宗敬向自己恭敬行礼，他在崇祯朝习惯了在文官前低声下气，一时倒颇不习惯。 周遇吉赶忙回礼，道：“万知府如此客气，本都督愧不敢当。” 第五兵团的众将大大咧咧的回了个礼，神情全不当回事。 毕竟自从应募从军以来，朱慈煃麾下军士只知绝对服从朱慈煃和军队上级的命令，从未有文官管过他们。 双方见礼后，众人一同走进城去，第五兵团的军士入住了当地官府安排好的数处收缴的满清贵族的府邸。 在万宗敬的热情邀饮下，众人在知府衙门中大吃大喝起来，大声聊着征伐辽东、奴尔干之事。 兵部运送的军中粮草兵饷早几日已到达赫图阿拉城，宴会中万宗敬将物资名单交给了周遇吉。 傍晚宴罢，回到临时宅邸后的第二日上午，周遇吉召集全军，宣读了圣武帝朱慈煃的旨意，论功行赏。许多立下军功的军士皆升职加薪，年前的军士月俸也足额发放了下去。 周遇吉待全军兴奋欢欣之情渐渐平息，清了清嗓子，站在广场前洪声说道： “全兵团兄弟们，圣武陛下乃万代圣君，体念我等出征奴儿干极北之地的功劳，早已命兵部送来了大军的粮草兵饷，再无从前朝廷拖欠兵饷之事。 陛下有令：极远的西方之国罗刹，于崇祯十六年（1643年）时，以其小股哥萨克骑兵入侵我大明帝国之黑龙江流域，杀害我少民，抢夺百姓财产，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想要侵占我领土。 彼时我大明崇祯朝廷混乱，李张流寇为患，辽东又为建奴所占，实无精力去驱逐罗刹人，卫我国土。 现今圣武陛下一统天下，拓地万里，国富兵强，岂能容忍侵略成性的罗刹攻占我大明帝国领土？！ 陛下深为担忧罗刹狼子野心，令我第五兵团驻守赫图阿拉城，年后开春天暖后，便即出兵收复雅克萨，痛击罗刹人！” 广场中九万第五军团军土热血沸腾，举臂高呼道： “全歼罗刹鬼！收复雅克萨！使陛下无忧！” 周遇吉见动员成果卓着，众军士已不思念过年与家人团圆，说道：“好！今年吾等为陛下、为帝国驻守边境，一起在赫图阿拉城过年！ 全军给假二十天，元宵节后整理军备，出征雅克萨，誓灭罗刹！” 第340章 尼布楚与雅克萨 第340章 尼布楚与雅克萨 圣武二年除夕，周遇吉与第五兵团的军士们，在赫图阿拉城一同渡过。 第四、第五兵团的兵源征自湖广和广东，在十五天的年假里，军士们陆续收到了“六军都督府”发放的新制耐寒军装和家人们托人带来的家书、衣物。 远在南京的周遇吉夫人刘氏，也托人给周遇吉送来了几套内衣物和家书。 在赫图阿拉城吃喝玩乐休假半月后，全军开始整备训练，准备待天气转暖后，出征雅克萨和尼布楚。 圣武二年元月二十日这天中午，周遇吉与众军官齐聚临时大都督府，商议攻伐罗刹战略。 随军夜不收万户金其俊介绍罗刹情报，道： “罗刹国本为欧洲一公国，向为蛮夷之地。蒙元强盛之时，拔都西征万里，曾征服过罗刹等东欧诸国，建“金帐汗国”。 我朝太祖驱逐蒙元之后，其势力大衰，宪宗孝宗之时，罗刹人凭借新兴的火器击败蒙古人，复国成功。 罗刹人侵略成性，自万历十年（1582年）罗刹人跨越乌拉尔山东侵后，短短半个世纪间，已侵占西伯利亚的广大空旷无人地域。 崇祯五年（1632年），罗刹扩张到西伯利亚东部的勒拿河流域后，建立雅库茨克城，作为南下基地。 现今雅库茨克城中，有罗刹军队2万，虏掠来为奴的百姓十余万人。 四年之后，罗刹小股骑兵向更南边的黑龙江进发。 崇祯十一年（1638年）哥萨克人到黑龙江流域，遭当地人袭击，之后哥萨克探险队携带武器南下抢掠，寻找白银，并一路杀害当地百姓。 “甲申国难”时，罗刹侵略者乘辽东空虚，再次入侵。 崇祯十六年（1643年），雅库次克长官派哈巴罗夫率兵700名从雅库次克出发，该年年底侵入黑龙江，遭当地百姓抵抗。 罗刹侵略军于是派人回去搬救兵，今年圣武元年夏天，哈巴罗夫率1380人、3门火炮，再次侵入黑龙江。 攻克达斡尔族领袖阿尔巴西住地雅克萨城，血洗古伊古达儿村，屠杀及劫掠人口近千人。 掠夺屠杀后，哈巴罗夫等人继续沿黑龙江，于十一月来到乌扎拉村，大肆奸淫掳掠。当地赫哲族与罗刹侵略者发生冲突，赫哲等部同时派人向我大明帝国赫图阿拉城驻军报警求助。 罗刹妄图蚕食我东北领土，乃建雅克萨和尼布楚两城，分别驻军2千人和三千人。 罗刹人的武器皆为火器，以特制燧发枪和20-30镑红夷大炮为主。 目前天气寒冷，罗刹人驻守在两城内过冬。” 周遇吉待众将议论了一阵，道：“陛下派臣出征之时，曾面授机宜，我大明帝国对罗刹战略为“能打尽打，全歼罗刹入侵之敌”。 我军战略，当兵分两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雅克萨和尼布楚，然后合兵一处，兵围罗刹在东方的最大据点雅库茨克城，全歼罗刹鬼子，使其不敢再窥视我大明帝国辽东之地。” 出身自吉王府侍卫的第五兵团第一军长苏炳武道：“周都督，陛下命我第五兵团全歼罗刹入侵之敌，只是雅库茨克所在，向为不毛之地，无论是太祖成祖之时，抑或是建奴占有辽东之时，皆非我中华领士。 末将之见，我第五兵团攻克雅克萨和尼布楚，全歼罗刹人可也。 若是攻克罗刹已占有数年的雅库茨克，只怕会引发我大明帝国和罗刹国之间的全面战争，若无陛下许可，或会怪罪周都督和我们。” 周遇吉道：“今我大明帝国在陛下治下，国富军强，正宜大力开疆扩土，立万世之基业。 雅库茨克等西伯利亚之地，本为蛮荒无主之地，罗刹也不过才侵占几十年而已。 若我大明帝国不去争夺西伯利亚，则此广大地域皆为罗刹所占矣。 陛下常说“当为中华子孙后代留下更大的地域和战略空间”，且对罗刹强硬，西伯利亚之地想必陛下定会争夺。 不过苏军长说的也有道理，如此国家大事必得陛下同意方可，本都督这就写奏折请示陛下。我军先准备攻克雅克萨和尼布楚两城，同时等待陛下圣旨。” 众将散去各自准备后，周遇吉来到书房，开始写起奏折，请示圣武帝攻打雅库茨克之事，交由随军夜不收飞鸽传书南京。 经数日整备完毕后，圣武二年元月二十六日，周遇吉接到了圣武帝朱慈煃的回复，果然如周遇吉所料，朱慈煃同意了周遇吉的作战计划，并称朝廷将在军需和后续移民上，大力支持攻占西伯利亚的行动。 周遇吉看完大喜，见此时户外气温已渐回升，乃传令全兵团于二月一日辰时，在赫图阿拉城誓师出征罗刹。 周遇吉自统六万大军，“王徵炮”三百门攻打西面较远、驻军三千人的尼布楚城；一军长苏炳武率其第一军，“王徵炮”二百门攻打距离较近、驻军二千人的雅克萨城。 二月初的天气，黑龙江流域气温回升，已开始化冻。温度虽然还低，然而众军士皆已身穿新式棉军装，不觉寒冷。 周遇吉大军行军了六天，二月六日上午，抵达了夹在尼布楚和雅克萨城之间的赫哲族之地。 见时已近午，周遇吉传令全军扎营造饭。六千名辅兵一同动手，片刻间饭香已经传出，随时全军开始用起午饭来。 帝国运粮队和移民从南方由皇家海军战舰经海上直达金州卫，再转陆路运达各州府，年后已运来了百万石粮食和一百余万移民。 此次出征，第五兵团携带了可供全军吃用二个月的粮草弹药。 周遇吉和众将正在帅帐中大口吃饭时，夜不收万户金其俊快步走入账中，向周遇吉行礼后，说道： “周都督，我军西北方向5里之处的旷野，赫哲族约一万战士正在和一千名罗刹哥萨克骑兵交战。 赫哲族人敌不过罗刹人的重型加长燧发枪，伤亡惨重！” 周遇吉急道：“赫哲族即已效忠我大明帝国，全军速速用完午饭，整军前往相救！” 第341章 铁山之战 第341章 铁山之战 第五兵团全军急行军了约一刻钟，已赶到一处小山当地人名为铁山之下。 放眼望去，一里外的荒野上，左边是千名罗刹哥萨克骑兵，其军士黄发蓝晴，身材高大，皆列阵持一种加长枪管的火枪向对面敌军射击。在其军阵之后的远处，似有数百名穿少民服饰的少女妇人，以长绳捆缚。 右边则是不到万人的赫哲族步骑混合的军队，军士皆手执刀剑木盾弓箭，向罗刹军攻去。 罗刹人以“三段击”的战术御敌，火枪每次发射，硝烟散去，赫哲族军士便倒下数百人。 赫哲人的弓箭手拼命放箭，然而弓矢堪堪距离罗刹人尚有二、三十米，便力尽落地。 周遇吉观察场中形势，说道：“罗刹人的燧发枪经过枪管加长，有效射程约为200米，非我军“崇祯十号”敌手。 我军兵分三路，迅速包围此支哥萨克骑兵，全歼之。” 见罗刹人才千人左右，后军的“王徵炮”，周遇吉都末动用。 众将大声应诺，立即率本部军士从战场外围三面疾驰而去。 半盏茶的功夫，罗刹哥萨克人刚发觉周遇吉军，尚未来得及反应，已被三面包围。只剩东面的赫哲族战士。 见到大明帝国身穿制服的军队出现，赫哲族战士知是帝国嫡系兵团到来，士气立炽，俱大声欢呼起来。 哥萨克骑兵队长哈巴罗夫面相凶狠，他一看已被一支从未曾见过的几万人的汉人军队三面包围，虽见其军士手持奇异火枪纵马而来，心中不以为意，以为是大明军队的火绳枪兵。 罗刹于1582年翻越乌拉尔山东侵，在万历年间偶有游兵散勇侵入过辽东，被当时辽东总兵李成梁派兵击退，知道明军的火绳枪兵。 哈巴罗夫立即大声下令道：“哥萨克勇士们，汉人猪猡人数虽多，然而皆是火绳枪兵，非我军对手。 全队速速结方阵，射击敌军！汉人胆小，几轮射击下来，敌军必逃！” 众哥萨克骑兵行动迅速，立即转换成方阵，将此次沿途俘获的赫哲族妇女放置在阵中央，全体燧发枪朝向正不断逼近的大明帝国军士。东面的阵列继续向赫哲族战士射击阻敌。 众哥萨克骑兵正装好子弹、火药，举枪瞄准大明帝国军士，等待其进入2百米有效射程范围内时，忽见对方军士脸色冷峻，在大约5百米处，于马上抬起奇异的火枪来，朝着己方竟然扣动扳机散射起来。 周遇吉见军士第一轮散射下来，罗刹人已溃不成军，死伤惨重，如靶子一般纷纷被击倒，只剩下了核心处的哈巴罗夫及百余名亲卫和已吓得蹲伏地上的数百名赫哲族妇女。 周遇吉见此传下令去，三面包围的数万第一兵团军士持枪不发，在三百米外指向被围在核心的罗刹哥萨克骑兵。 周遇吉骑在马上高喝道： “罗刹鬼，赶快放下武器，跪下投降！否则立杀无赦！” 哈巴罗夫等人不明周遇吉之意，惶然不知所措。 周遇吉身边众军官又齐声高喊了一遍，哈巴罗夫等人仍不明其意。 此时赶过来参见周遇吉的赫哲族长铁仑泰行礼后见状，大声向哈巴罗夫等罗刹人喊道： “斯达瓦擦！斯达瓦擦！” 并作势跪了下来。 铁仑泰率族人与罗刹交战几年，并与罗刹商人买卖过人参、鹿茸等商品，略懂一点罗刹语，知道投降是cдaчa。 哈巴罗夫等人恍然大悟，在大明帝国第五兵团黑洞洞枪口下，生怕对方开枪，赶忙扔下燧发枪，跪在了地上。 周遇吉一挥手，一兵团数万军士快速驰马过去纳降。 铁仑泰道：“多谢周大人率帝国皇家陆军相救！否则我赫哲族此战危矣。” 前几日，罗刹哥萨克骑兵自尼布楚城南下抢掠，袭击了数十个赫哲族村落，杀死了数千名百姓，并将几百名赫哲族年轻妇女掳去。 族长铁仑泰闻报后，集全族勇士万人，前来追击回途中的罗刹人。 不想刀剑弓矢敌不过罗刹人的加长燧发枪，今晨两军相遇后，激战了二个时辰，铁仑泰不仅未攻入罗刹哥萨克骑兵的防御，反而损失了三千余人。 周遇吉点点头，道：“辽东各族即已归于我大明帝国圣武帝治下，汝等赫哲族亦是我大明之民。 陛下早已知罗刹入侵我辽东之事，年前已命臣等统军，得开春天暖后征伐罗刹。 铁族长即通晓罗刹语，本都督正缺少一名通译，铁族长便随我大军一同前往纳降罗刹。” 铁仑泰连忙答应，跟在周遇吉身侧，向场地中央走去。 两人边行边说，已到收押哈巴罗夫等百余名罗刹哥萨克骑兵和数百名赫哲族妇女之处。 周遇吉看向已被第五兵团军士牢牢捆绑站成队列的罗刹降兵中的哈巴罗夫，问道：“你是这支军队的长官？你叫什么名字？” 周遇吉说完，转头看向铁仑泰，意示让他通译。 一旁的铁仑泰懂得罗刹语有限，总共只会说几百个罗刹词，当即用声硬的罗刹语伴以各种手势，向哈巴罗夫说了二遍后，哈巴罗夫终于听懂了。 此刻哈巴罗夫从恐惧中回过神来，眼见周围的大明帝国军队军士，几乎都比自己矮半个到一个头，心中的轻视狂妄之心又起。 哈巴罗夫看向周遇吉傲慢道：“本人哈巴罗夫，乃罗刹帝国远东地区的哥萨克骑兵中队长，此次被你汉人军队偷袭，猝不及防下失利被俘，你们不算好汉！” 铁仑泰听懂了大概，战战兢兢的向周遇吉通译了一遍。 周遇吉及身周众军官一听，皆勃然大怒。 周遇吉斥道：“你这罗刹鬼，是你罗刹入侵我大明，非是我大明入侵你罗刹！今日战败了，居然还敢如此狂妄？ 是否当我大明不敢杀尔等？” 铁仑泰通译之后，哈巴罗夫恶狠狠的道：“我们罗刹人一个可以打你们汉人五个！你们的火枪虽厉害，然而在我军的火炮面前，你们都会被炸成粉碎！ 本队长劝你赶快放我们回尼布楚城，这样本人可以劝雅库茨克总督波雅科夫不派大军来攻灭你们！” 第342章 富可敌国 第342章 富可敌国 周遇吉听完铁仑泰的通译后，怒道：“罗刹鬼子当真狂妄！战败被俘竟然还能如此嚣张！” 周遇吉看了看几百名赫哲族妇女，向铁仑泰道：“铁族长，这些女子可是你族人？” 铁仑泰忙道：“禀周都督，这些女子正是这几日被罗刹鬼掳掠而去的本族女子。” 若依赫哲族和建奴等辽东少民习俗，战争战利品当归战胜者周遇吉所统的大明帝国第五兵团所有，这些被罗刹人掳掠的赫哲族女子也是如此。 铁仑泰不由担心能否救回这些族人女子，会不会被周遇吉的大军做为战利品带走。 周遇吉向看押俘虏的第五兵团军士挥了挥手，众军士将数百名赫哲族女子带了过来。 周遇吉道：“铁首领，这些女子即然是你赫哲族人，便交由你带回部落。” 铁仑泰连忙致谢，笑道：“多谢周都督！周都督率大军远征在外辛苦，便请挑选十名年青貌美的我族女子服侍左右。” 周遇吉想到刚加入帝国皇家陆军时，即开始学习的军规，又想起南京家中的刘氏“母老虎”，笑道： “辽东即已成为我大明帝国疆土，无论境内何族受到外侮，我皇家军队必定会痛击敌军，护我百姓。 陛下自有军规军纪，臣岂敢违背？侍女就不必了。 这些罗刹人欺善怕恶，如此猖狂，便交由铁首领带族人将他们斩杀，为我国百姓报仇！” 铁仑泰虽知周遇吉之举，是为了让赫哲族坚定站在大明帝国的立场，然而想到这数年来罗刹人的恶行，当即不再迟疑，向周遇吉行礼后，亲自带领数千名手下手执刀剑，走到了綑缚成数列的罗刹哥萨克人之前。 哈巴罗夫一见这阵势，不由大惊，怒吼道：“中国人，你们想干什么？ 快快放我们离去，否则我沙皇陛下必派遣大军，东来攻打你们！攻破你们的京师顺天府也是易事！” 铁仑泰斥道：“罗刹鬼！这些年来你们入侵我大明帝国辽东之地，烧杀抢掠，多少我族百姓被你罗刹鬼荼毒？！ 今日我大明帝国圣武陛下之皇家军队武功鼎盛，且已派重兵前来对付你等，今日便是为我大明帝国辽东各族报仇之时！” 铁仑泰大手一挥，数千名赫哲族人冲上前去，对着罗刹降兵砍杀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罗刹降兵惨叫挣扎声中，已尽皆人头落地。 铁仑泰向周遇吉行礼道：“赫哲族全族人感谢周都督相救大恩！有用得着我族之处，请尽管吩咐。” 周遇吉点点头，说道：“铁首领可率领族人回去，一面在四处设哨卡探查罗刹人动向，随时向本都督汇报。 另外，从族人中选择几十名通晓罗刹语之人，随我皇家陆军出征以为通译。” 铁仑泰答应了，率领族人解救数百名族中女子回部落而去。 三天后的二月八日，周遇吉率第五兵团六万军士兵围尼布楚城。几乎同一时间，第一军军长苏炳武也已兵围雅克萨城。 罗刹人猝不及防下已被大明帝国军队四面围城，见敌军众多，城中罗刹守军打算固守城池，以火炮退敌。 罗刹人长年生活在极北寒冷之地，知冬季御寒之重要，其修筑的城池高大，皆以花岗石砌就，城中建筑多为圆穹顶，为东正教习俗。 第五兵团两军以“王徵炮”从八里外连续炮击城头的几百门红夷大炮，三天后尽毁之，乃破城门而入，尽歼尼布楚和雅克萨两城中之数千名罗刹兵。 休整几日之后，周遇吉传令第五兵团全军，分东西两路夹击罗刹在远东的重镇雅库茨克城。 …… 圣武二年元月十二日，锦衣卫指挥使张极赶回南京，向圣武帝禀告“山西八大商案”的承办结果。 经过二个多月的缜密侦察，锦衣卫出动人手过二千人，共取得“山西八大商”历年来通敌建奴的证据三百余件，除了朱慈煃打过招呼、并呈交了历年来与“吉光商号”通商清单的王大宇家族外，张极乃率万名锦衣卫，于除夕夜趁七大商家族团聚过年之时，重重围困各家宅院，将七大商家族之人三千余人，一网成擒。 经十日刑讯逼问和搜寻后，共缴获七大商家族家产，折合一亿七千万两，其中首富范永斗家产为三千五百万两，最少的田生兰家产亦有一千六百万两之巨。 朱慈煃坐在中极殿金銮宝座上听完张极的汇报，笑道：“我大明人口众多乃世界之最，兼百姓勤劳，岂曰无钱？ 先帝时，不过是被这些代表各地域、各家族私利的文官集团蒙蔽，把持国家财经命脉，财富尽入私人囊中而已！ 张指挥使此次功劳不小，以后须再接再厉，为朕时刻查获危害社稷、欺压百姓的国贼！” 张极行大礼道：“臣谨遵陛下旨意！必将贪官污吏民贼侦破于初起之时。” 朱慈煃满意的点点头，道：“抓捕的这七大家族之人，锦衣卫便按“佳音系统”处置“降表逆案”例，对他们进行判决，只诛首恶，余者判处劳役，给他们一个改正的机会。 张指挥使，你和此次出征的锦衣卫弟兄们都辛苦了，朕奖赏你们百万两白银！” 张极面色不变，赶忙行大礼谢恩，又请示圣武帝朱慈煃一些行动细节后，退出了殿去。 朱慈煃见张极对钱财不动心，更是放心他统领锦衣卫。 朱慈煃在南京皇宫与家人们过完元宵节后，于十六日在养心殿召见长皇子朱和圻。 朱慈煃对长子鼓励一番后，说道：“圻儿，所谓三教九流，父皇之所以定下年满十二岁皇子，皆需在民间历练一年之祖制，是希望朕之孩儿对人性有足够的认识，而勿成为在皇宫中长大，不通人间事务的温室花朵。 父皇已安排“佳音系统”和锦衣卫一同出动人手，以保我儿万无一失。 圻儿切记，在民间游历时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泄露你的皇子身份，否则此番游历，你将难以见到人性的真实一面。 父皇会时刻关注你在民间的动态，盼着圻儿年底归来，共庆新年。” 朱和圻强压心中对父皇母妃的不舍，及对未来的惴惴，行大礼道：“父皇，儿臣明白，儿臣必谨遵父皇教诲，在民间博闻强识，不断增益儿臣才能。” 朱慈煃点点头，对殿中侍立在朱和圻身后的封羽和张极道：“封尚书，张指挥使，务必妥善安排，确保朕的皇儿万全！ 有半点差池，朕拿“佳音系统”和锦衣卫是问！” 二人深感责任重大，皆行大礼洪声道： “请陛下放心，臣等必以性命保韩王此行万全！” 第343章 新年廷议 第343章 新年廷议 皇长子朱和圻和母后、母妃告别后，于元月十六日夜间，更换民间装束，在“佳音系统”和锦衣卫的安排下，秘密出了皇宫，消失在夜色之中。 贵妃林荃万般不舍，在朱慈煃劝阻下，为免更多人知道朱和圻行踪，才强忍住没有给儿子送行。 朱慈煃考虑半晌仍不放心，连夜召见了禁军都督刘华，令其再派遣千名禁军暗中保护皇长子朱和圻，随时将情况汇报给自己。 首辅陈象明携子陈昊升及宋应星、左懋第、杨廷麟等百余名大臣，于元月初三坐“洞庭湖舰队”战舰前往顺天府拜祭先帝崇祯。 元月初七抵达顺天府后，众人立即前往“毅陵”祭祀先帝，哭泣甚哀。 隐太子陈昊升哭泣得几乎晕厥，陈象明在一旁连声安慰，道： “升儿，万勿太过悲伤了！ 先帝和周皇后泉下有知，得知升儿和二位公主皆得陛下妥善照顾，且升儿和长公主皆已成家，幸福美满，天下太平，百姓温饱，先帝和周皇后必无憾矣。” 众大臣在“毅陵”前赋诗数首，直到傍晚在顺天府皇宫大总管曹化淳的安排下，分别入住了数处被捕入狱、之前投降满清的公侯闲置的府邸。 众人在顺天府逗留了三日之后，于元月十四日乘战舰回到南京。 圣武二年元月十八日早朝。 首辅陈象明首先出班总结了去年的朝廷施政。 目前除辽东布政司因五百万移民还在迁移中，土地新政和商业新政尚在持续推进中，包括大漠布政司在内，大明帝国全境的“两京十四使司”皆已完成新政。 皇庄的土地按人口分配给了一亿二千余万农夫佃种，几乎囊括了全国九成以上的农夫。 全国人口中，另有四千万人左右，从事“士、工、商、杂”之业。 户部尚书堵胤锡继陈象明之后，出班上奏帝国财政状况。 去年五月份，圣武帝朱慈煃拿下南京等江南之地后，所统地域、人口和财税大增，目前国库已盈余二千余万两。 各地虽旱灾、水灾不少，然而在工部大修水利和朝廷充足赈灾钱粮发放下，没有一地灾民饿死，皆得以平稳渡过。 工部尚书宋应星第三个出列，总结了全国各地建设情况。 朱慈煃最早期的地盘，如湖广、广东，及第二批纳入之地西南五布政司的农田水利设施，皆已修建完毕，工部用银达二千万两。 南直隶、江西及江南之地，水利设施建设也已进入收尾阶段。 最后光复的北直隶、山西，及辽东、大漠等布政司，水利设施则在刚起步修建阶段。 若加上南京城扩建工程、各地修建道路以及修建德宗朱由楝“德陵”的二十万民夫，全国工部雇佣的民夫为二百万人，另有服劳役人员三百万人，计五百万民夫。 朱慈煃听完三名重臣汇报后，沉吟了一会儿，道：“目下我朝财政丰裕，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当逐步大力推进利国利民的公共设施建设。 全国水利修建完缮后，第二步便广修各地官道，务必使石板路通到县一级，以促进商贸流通和便利百姓出行。 第三步，则是扩建南京城之后，扩建顺天府和西安府等各布政司首府。 至于民间买地兴建工坊，任其自建。 不得有克扣工钱之事，若各地有“咨议局”或锦衣卫反映克扣民夫工钱之事，朕必定严惩涉事官吏！” 殿中众臣皆行礼道：“陛下圣明！臣等必尽忠职守，严防各地官吏出现枉法贪污之事。” 朱慈煃点点头，看向武将之首孙传庭，道：“孙阁老，帝国对外征伐之军事，进行得如何了？” 孙传庭出班奏道：“启禀陛下，臣等“六军都督府”军事内阁经数日商议后，已确定攻打侵占琉球的倭寇作战计划。 萨摩藩乃倭寇一地方大名，攻入琉球王国的战船皆是宝船等小船，且数量不过三百余艘。 军队也不过2万人，为刀剑燧发枪兵。 我军由皇家海军上海舰队司令徐桢，统五百艘一至三级战舰，载第一兵团第二军刘德部，出征琉球王国。 战术为快速击破倭寇舰队后，由刘德部登陆全歼陆地上的2万倭寇。” 朱慈煃知实力上，自己的皇家军队远胜倭寇，军事内阁此次又派出人数更超萨摩藩的大军，必可操胜券，当即批准了对琉球作战方案。 “中军都督府”副都督、军事内阁次辅赵正出班奏道： “陛下，东军都督府大都督周遇吉上报，已做好全军整备，计划于元月二十日，兵分两路一举攻下被罗刹侵占的我大明帝国辽东领土雅克萨和尼布楚。 北军都督府大都督孙应元上报，目前正率军和民夫一起在大漠布政司各地修建州府城池道路，兼带镇压蒙古人的零星反抗暴动，旋起旋平。 陛下调遣到大漠的粮草和工部实验“青贮法”成功并开始大力推广之下，大漠百姓都有饭吃，大漠布政司局面已经趋于稳定，相信不用几年，必将成为我大明帝国的坚固领土。” 朱慈煃道：“民以食为天，只要大漠百姓在朕治下丰衣足食，必定会以我大明帝国之民为荣。 传谕孙应元及大漠布政司巡抚虞时兴，务必要抓好军纪、吏治，不得有欺压大漠百姓之事发生。” 众臣应后，孙传庭道：“陛下，至于西军都督府大都督曹变蛟，目前正和第六兵团大都督黄得功等人，研究征伐西域和乌斯藏的战略。 现在西北气候寒冷，而乌斯藏海拔高启，出征时间或在五、六月间。曹都督计划先派军征伐叶尔羌汗国，一时苦无理由。” 朱慈煃当即向刑部尚书、“佳音系统”总管封羽问询起叶尔羌汗国的详情来。 叶尔羌汗国是一个信奉伊斯兰教的蒙古王朝，是由察合台后裔、东察合台汗国满速尔汗的三弟赛依德，于1514年在原察合台汗国的旧地上创立的一个国家。 叶尔羌汗国的首都在叶尔羌，鼎盛时期的疆域包括吐鲁番、哈密、塔里木盆地。 叶尔羌汗国目下在位之君是阿不杜拉，也是位中兴之主。他在天启七年（1627年）带领叶尔羌汗国军队出兵吐鲁番，再次统一了叶尔羌汗国。 接着，他出兵伊犁河谷，在巩乃斯草原击败了准噶尔汗国军队，重新控制伊犁河谷和巴尔喀什湖一带。经过一系列战争，叶尔羌汗国再次统一塔什干和费尔干。叶尔羌汗国大体恢复到赛依德时期的鼎盛疆域。 在去年圣武元年秋季，大明帝国征伐大漠蒙古人的战役胜利后，有数十万蒙古贵族和牧民西逃，其中有几万人逃入叶尔羌汗国。 第344章 三面出击 第344章 三面出击 朱慈煃想到不久之后准噶尔汗国将会崛起，届时将灭亡叶尔羌汗国，若那时再动手攻略西域，势必将面对国力强盛许多的准噶尔汗国，难度大增。 朱慈煃道：“出兵叶尔羌的理由这个好办。 既然叶尔羌收留了数万大漠逃亡的蒙古贵族百姓，西军都督府便以追逃为名义，要求叶尔羌汗阿不杜拉向我大明帝国交出他们来。 以阿不杜拉察合台後裔、蒙古黄金家族后人之身份，想必不会交出这些大漠逃亡，如此，我西军都督府两支兵团便可恢复西域的汉唐故地！” 孙传庭等武将及陈象明等文臣均觉此计可行，只是文臣不由担心战事频开，武将在朝廷中势力又增。 堵胤锡出班奏道： “陛下，今东军都督府周遇吉第五兵团正在攻打罗刹国，若此时在西线又对叶尔羌汗国启动战事，兼且皇家海军已出征琉球王国倭寇，是我大明帝国三面出击也。 如此，是否对国力消耗过大？臣恐有隋炀帝穷兵黩武之祸。” 杨廷麟也道：“陛下，堵阁老心系社稷，所虑不可不称稳重。 兵者，凶器也。今天下百姓在陛下仁政之下，皆温饱有余，实无必要三面出击，徒增伤亡。” 朱慈煃道：“二位爱卿所说的，朕明白。 是否穷兵黩武需要看国力与民力如何。 昔日隋炀帝征发全国民夫修大运河、征高丽，虽皆是大利社稷之事，然而百民无俸禄皆服劳役，致贫困交加，疲不堪命。 今朕之大明帝国，财政充裕，大军出征皆朝廷自给自足，无需耗费民力，军工厂的生产还能拉动民间经济，与隋炀帝之时不可同日而语。 且所征三国，对我大明帝国未来皆影响深远，地位重要，所得之利岂止是现今耗费的百倍？！ 此三国，乃朕必伐者也。” 孙传庭道： “陛下所言极是。譬如朝廷以往征用民役，民皆苦之。如今陛下招募民夫，兴修水利、修建帝陵等，皆实发俸禄，百姓赖之养家，报名唯恐不及。 而大军出征之粮草军需，皆国库与内廷中拨付，不向百姓额外征收一分一毫。” 堵胤锡等人一想确是如此，再无理由阻止出征。 朱慈煃见朝中再无异议，当即道：““六军都督府”立即依计划推进三面战事，务必确保粮草补给充足，情报准确，力求全胜。” 孙传庭、赵正等人应诺后，朱慈煃看向礼部尚书顾绛，道： “顾尚书这几日发外交照会与佛朗机、英吉利两国，令其在即将爆发的我大明帝国与罗刹国战争中保持中立，能在欧洲施加影响，令其他各国亦不助罗刹为更佳。” 顾绛出班行礼道：“臣谨遵陛下旨意。 陛下，臣听英吉利国驻南京大使约克公爵言道，在罗刹国西北方另有一大国，名曰瑞典。 其国在上任雄主国王古斯塔夫二世的统治下趋于极盛，成为北欧霸主，历来与罗刹互相攻伐。 现任君主为瑞典国王古斯塔夫的独女克里斯蒂娜女王，亦是位传奇英明之主。 克里斯蒂娜女王雅慕我大明文化，尤其喜爱我大明瓷器。 陛下，臣以为，我大明帝国皇家海军上海舰队即将前往英吉利南安普敦修建港口，可同时派遣使者出使瑞典国，发展两国友好关系，或可缔结对罗刹军事同盟。” 朱慈煃听完，这才想起这位历史上颇具争议和传奇色彩的瑞典女王来。 克里斯蒂娜女王（瑞典语：drottning kristina，生于1626年12月），即克里斯蒂娜·奥古斯塔（kristina augusta），瑞典王国瓦萨王朝女王（1632年—1654年在位），瑞典瓦萨王朝最后一位国王。 克里斯蒂娜从小受父王古斯塔夫二世喜爱，将她当作王子抚养教育。 在古斯塔夫二世于三十年战争吕岑会战中阵亡后，当时6岁的克里斯蒂娜便以假定继承人的身份继承了王位，到18岁的年纪时她开始实际的统治，是一名狂热的明瓷收藏家。 她马术精湛，并学习剑击和射击，对自然科学很感兴趣，并与大数学家笛卡尔是好友。 朱慈煃想到此处，心中一动：“想要促进大明自然科学的发展，除了已施行的对民间学者大加奖励之外，促进东西方的科学交流是一条捷径。” 朱慈煃看向顾绛道：“顾尚书的提议甚好，此次皇家海军前往英吉利，便由顾尚书率团访问欧洲，随行携带我大明帝国瓷器和丝绸、茶叶等商品，增加与各国犹其是瑞典的友好关系。” 顾绛心中欣喜，知圣武帝看重自己的外交才能，当即谢恩答应了下来。 退朝后，朱慈煃在皇宫与家人共进午膳。 想到皇家海军出访英吉利之事，朱慈煃膳后来到了英吉利美人温莎和凯瑟琳所居的东六宫一处偏殿。 温莎和凯瑟琳接报皇帝到来，大喜过望，赶忙迎到宫殿大门前。 见礼后，三人一同走入殿中。 闲聊中，朱慈煃仔细询问了二位美人一些瑞典王国和罗刹之事，温莎和凯瑟琳尽己所知的答了。 朱慈煃道：“朕也不瞒二位爱姬，罗刹人侵略成性，于崇祯年间入侵我大明帝国辽东领土，残杀朕的子民。 朕决定即将对罗刹国开战！” 两位美人一听，皆有些担心。 温莎道：“陛下，罗刹亦是大国，其国中有各民族一百多个，尤以哥萨克骑兵作战勇猛，嗜杀成性。” 凯瑟琳道：“陛下，罗刹人的火器犀利，火枪是改良加长的燧发枪，射程远达200米。 不过罗刹国人口远比我大明为少，也没有我大明繁荣，民间十分贫困，很多百姓没有足够的面包吃。” 朱慈煃心中一暖，笑道：“二位爱姬提供的情报很好很细致，这些朕都知道。 现今我大明帝国无论军力、国力，皆远在罗刹之上，罗刹既敢入侵朕的国土，朕岂能对他没有回敬？ 西伯利亚本是无主之地，天与我大明，岂能不取？ 二位爱姬放心好了。” 当晚朱慈煃临幸温莎和凯瑟琳二位美人。 第二天，内务府也立即为二位美人安排了独立的宫殿，增设了宫女、太监。 第345章 皇家钱庄 第345章 皇家钱庄 礼部于圣武二年元月下旬向叶尔羌汗国提出外交照会，要求将大漠蒙古逃民交还大明帝国，由圣武帝亲自处置。 从法理上来说，漠南漠北各蒙古部落，自明太祖、成祖时接受恩封，名义上都是大明之民。 叶尔羌阿不杜拉汗接到大明帝国国书后，与其长子尧勒瓦斯及胞弟吐鲁番阿奇木（行政长官）苏里唐商议。 阿不杜拉年约五十岁左右，一脸络腮胡，道：“明国自万历后期本已式微，赛依德汗时乃夺取哈蜜卫。 前年明国崇祯皇帝被其国中流寇所逼而殉国，辽东的满洲人入侵，本汗本以为明国已分崩离析，将是我叶尔羌东进吞并甘肃的良机。 万万料不到明国圣武帝朱慈煃，以一名不见经传之藩王，流星般崛起。在短短二年间，不但消灭了其国内流寇，歼灭了入侵的满洲人，更是攻占了辽东和大漠全境，国势极盛，实大出本汗预料。 现在圣武派人致国书于本汗，要求将托庇于我叶尔羌的漠南漠北蒙古人交给明国。 汝二人皆国之重臣，对此事怎么看？” 尧勒瓦斯是阿不杜拉长子，年约二十七、八岁，道：“父汗，西域各国眼下都在传说，大明帝国火器极为犀利，威力还在罗刹等西洋国之上。 圣武帝只派出了其嫡系九大兵团中的第二、第三兵团，以大将孙传庭、曹变蛟为统帅出征大漠，漠南漠北诸部的六十万大军便溃不成军，被歼灭五十万人。 我等再不可以崇祯朝时眼光，看待眼下圣武帝的大明帝国。儿臣以为不如将流亡我国的数万名蒙古人交给圣武帝，免其以此事为借口，攻打我叶尔羌！” 阿不杜拉汗沉吟片刻，转头看向亲弟苏里唐。 苏里唐道：“大汗，我叶尔羌王室亦是黄金家族后裔，且国中蒙古人比例过半。 眼下漠南漠北的蒙古人穷困来投，若我们不加庇护，反而将之交给明国，只怕不但大失国中蒙古百姓之望，也给了一直窥探我国的准噶尔汗国可乘之机。 大汗，准噶尔大汗巴图尔可是十分礼遇来投的大漠蒙古人，对外宣称要团结所有蒙古人，击败大明帝国，为蒙古人报仇，夺回大漠。 我叶尔羌若将来投的大漠蒙古人交给明国圣武帝，必成所有蒙古人众矢之的，只怕内部不稳。” 阿不杜拉缓缓点头，知道准噶尔汗国在蒙古人中的号召力现时是颇为强大的，远在自己之上。 大明宪宗、孝宗之时，蒙古瓦剌部在崛起的蒙古鞑靼部打击下向西迁移并发生分裂，在历史上又被称为卫拉特部，下面又分为准噶尔部、和硕特部、土尔扈特部和杜尔伯特部四部，也称为漠西蒙古。 所辖地区北至额尔齐斯河、鄂毕河、叶尼塞河上游地区，南至天山，东到阿尔泰山和蒙古杭爱山分界线，西包巴尔喀什湖地区。 到了十七世纪，准噶尔部强大起来，将土尔扈特部向西压迫，致其与杜尔伯特部、和硕特部的一部被迫迁到了伏尔加河下游地区。向东压迫杜尔伯特部，夺其领地，逼其内附满清。 并企图兼并和硕特部，入侵青海。准噶尔部又击败哈萨克人，翻过天山征服回部诸察合台汗及伊斯兰教派白山派与黑山派，飞兵拉萨，凌摄西藏，终于建立起了强大的准噶尔汗国。 其疆域北接额尔齐斯河、鄂毕河、叶尼塞河上游，南到西藏阿里地区，西包巴尔喀什湖，东至蒙古萨彦岭及色愣格河流域，极盛时达四百多万平方公里。 1634年，准噶尔部的首领哈喇忽剌去世，其子巴图尔即首领位，对外扩张疆土。 巴图尔被称为巴图尔珲台吉，连续两次击退罗刹的侵略，迫使罗刹人承认了准噶尔汗国，两国互通贸易。 准噶尔部是元朝后裔，而叶尔羌是察合台汗国后裔。 阿不杜拉迟疑道：“明国现在强盛，连清国都非其对手，我叶尔羌拒绝将大漠蒙古人交给圣武，其必会派大军来攻打，如之奈何？” 苏里唐道：“大汗，我叶尔羌汗国精骑三十万，且距离明国遥远，圣武即使派大军前来攻打，只要我们以重兵守稳哈蜜，扼住河西走廊要害，明国粮道偏远，劳师远征之下，必不能持久。” 阿不杜拉和尧勒瓦斯听后都点了点头。哈蜜是连结叶尔羌与明国河西走廊的要害之地，河西走廊上人烟稀少，只有酒泉、张掖、兰州等几处绿洲城市。 三人商议一阵后，阿不杜拉汗当即命苏里唐为哈蜜总督，统十五万精骑防卸大明帝国。 以尧勒瓦斯掌管伊犁一带，防备准噶尔汗国。 同时拒绝了大明帝国的要求，驱赶了使者。 …… 大明帝国接到叶尔羌汗国的回报后，朱慈煃批准，“中军都督府”陆续对“东军都督府”、“西军都督府”和“海军都督府”下发了作战命令。 海军都督府大都督黄蜚接令后，于二月一日令上海舰队司令徐桢率五百艘战舰，驶离上海港出征琉球王国北部的倭寇。 东军都督府大都督周遇吉接令后，在尼布楚和雅克萨分留五千军士，各百门“王徵炮”驻守，自统八万大军北上，向雅库茨克城进发。 西军都督府大都督曹变蛟接令后，当即令第六兵团大都督黄得功准备充足粮草后，率军向兰州出征，前往攻打哈蜜卫。 自己坐镇陕西，监督粮草军需，防备青海一带。 朱慈煃见军事内阁在孙传庭、赵正等主理下，将帝国军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大省自己的精力和时间，心中欣慰。 经几天的全盘考虑后，二月六号这天下午，朱慈煃来到了高岚所居的翊坤宫，与她筹划开设大明帝国皇家钱庄之事。 朱慈煃搂着高岚商量了半天后，最终决定了几项要点： 其一：皇家钱庄初始本金二亿两。 目前朱慈煃的内廷金库结余八千万两，加上查抄自“山西八大家”的二亿两左右赃款，计二亿八千万两。 随着目前大明帝国国泰民安，工商业发展迅猛，朱慈煃力求皇家钱庄资本雄厚。 其二：暂定皇家钱庄存款利息为年3%，向百姓贷款利息也是3%，商业贷款利息年6%。 为帮助百姓渡过困难时期，只要是大明帝国有户籍、信用良好的国民，不分民族，皇家钱庄皆给每人授信五十两银子的贷款额度。 其三：皇家钱庄总部在南京，同时在大明帝国目前的十七个布政司皆开设钱庄司级分号，在全国二千余个州府开设府级分号，未来逐步将网点铺设到三万多个县城。 第346章 琉球之战 第346章 琉球之战 大明帝国皇家海军上海舰队经三天航行后，于二月初五日，已抵达琉球王国北部群岛附近海面，距离已不足一百海里。 舰队司令徐桢聚众将于旗舰“永乐号”商议作战计划。 徐桢介绍敌情道：“琉球王国自太祖始，藩属我朝，向来为仰慕我中华文化、贸易繁荣之地。 嘉靖年间，倭寇猖獗，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萨摩藩派大将桦山久高入侵当时的琉球国，强迫琉球百姓向其交重税，海上贸易也被迫基本中断。 今我朝圣武陛下圣人出世，朝政清明，文治武功，命我皇家海军出战击溃倭寇，解救琉球国民。 据驻守琉球王国的“佳音系统”夜不收传回情报：桦山久守（桦山久高之子）率2万倭寇、三百艘宝船驻守琉球北部的拥有大港的归仁城。 我军战术，当于今夜趁倭寇不备，舰队全速从西、北两面海域包围归仁城港口的倭寇舰队，以火炮之利，将桦山久守的2万倭寇一网打尽！” 众将商议了一阵，皆无异议，当即下去传令各舰准备夜晚出战。 全军晚饭后不久，夜幂降临。上海舰队兵分二路，马力全开，以二十节航速从大海上，向归仁城包抄而去。 在子时，大明帝国皇家海军上海舰队的五百艘战舰已完成对归仁城港口的包围，徐桢一声令下，传令兵点燃灯火，以旗语下达进攻命令。 睡梦中的桦山久守，在大明帝国皇家海军发起总攻后，才被部下匆忙叫醒，急忙下令大部分尚在归仁城中的军士赶往码头，登舰迎战。 大明帝国皇家海军本战船、火炮远胜倭寇的宝船，又打了倭寇一个措手不及，战局很快呈现倭寇溃败之势。 经一晚的激战和海上追逐后，桦山久守的三百艘宝船全军覆没，被上海舰队几乎尽击沉于海面，倭寇战死一万二千余人。 剩余八千左右倭寇在桦山久守率领上退保归仁城，妄图固守。 徐桢见自港口海面的战舰至归仁城尚不足七里，当即传令全舰队炮轰二处城门，第一兵团第二军刘德部陆续下舰整军待命。 桦山久守等倭寇大骇，见大明帝国军队火炮射程如此之远，与倭寇印象中的大明军队火器落后大为不同。 上海舰队一个小时炮轰后，已轰开归仁城东、南二道城门，刘德率一兵团第二军于圣武二年二月五日杀进城中。 桦山久守的倭寇军队所用武器为刀剑弓矢和被日本国内称为“铁炮”的火绳枪，无论射程、射速均远不及大明帝国皇家军队装备的“崇祯十号”。 巷战到午时，刘德的第二军已全歼八千余名萨摩藩倭寇，活捉桦山久守等百名将领。 见归仁城已破，上海舰队司令徐桢留百艘战舰驻防归仁港，自统四百艘战舰前往琉球王国各地，清剿零星的日本战船。 刘德派第一军打扫战场后，率众将入驻归仁城府衙，命人将桦山久守押了过来。 不一刻，全身捆绑、被第一军军士打得鼻青脸肿的桦山久守在数名亲兵看守下，被带入府衙大堂，按在石板上跪了下来。 刘德看着桦山久守的狼狈样，不由心中好笑。 刘德喝道：“汝等倭寇，嘉靖年间祸乱我大明帝国东南沿海，被戚继光将军和俞大猷将军重创后，不敢再犯我大明疆域，不想死心不改，万历年间又侵占欺压我大明属国琉球王国！ 今日我大明帝国在圣武帝陛下治下，文武鼎盛，今日一战，你倭寇还有何话说？！” 侍立刘德身后的琉球国通译对桦山久守说了。 桦山家为日本海战世家，在丰臣秀吉入侵朝鲜时，曾率军参战，海战击败过朝鲜名将李舜臣。 只是此次“归仁海战”，桦山久守做梦也未想到大明帝国皇家海军竟然全军装备西洋顶级战舰，而舰载火炮威力，很多还在西洋列强之上。 桦山久守怒道：“胜者为王败者寇，本将即然战败，也不会辱没“武士道精神”，请将军赐我一把短刀！” 刘德此次出征前，和军中众高级将领都领到了“佳音系统”发放的关于琉球和日本的情报小册子，知道倭寇崇尚“武士道精神”，桦山久守此刻是想切腹。 刘德笑道：“你们萨摩藩侵占我大明藩属国，奸淫掳掠，做下如此之多恶行，如今战败被俘，你却想自裁以保武士令名？有这么容易？ 陛下曾说过，要将倭寇做的罪行加倍施加于你们自己身上，本军长岂会让你痛快自裁？ 汝等倭寇俘虏皆当斩首，不过你可以不死，本军长要你带封国书转交给德川家光。” 桦山久守得知自己可以侥幸逃生，心中不由庆幸，也急于回萨摩藩将大明帝国的情况告之于乌津家主，当即行礼道： “将军用兵如神，在下佩服之极，必为将军将大明帝国国书交给幕府将军。” 刘德微微一笑，心道：“这倭寇果然是陛下说的“菊花与剑”的性格：对弱于它的国家，凶狠至极； 对强大过它的国家，却是低眉顺眼，谄媚之极了。” 刘德道：“很好！即然你如此听话，本军长就将你的百名亲兵也释放给你，以保你路上安全。” 桦山久守大喜过望，连忙拜谢。 刘德挥了挥手，亲兵将桦山久守带出府外，寻了一艘倭寇船只，放其和百名亲卫驾船离去。 第二天开始，刘德坐镇归仁城，派出二万军士前往清剿占据琉球北部诸岛的残余倭寇。 同时召见琉球国王尚质，传递圣武帝旨意，为防备倭寇，琉球王国由大明代管，准备在归仁港建海军基地，派皇家海军和陆军长驻。 一边在琉球各地出榜安民，鼓励琉球国民开展与大明帝国的双边贸易，只需依法交纳关税即可。 尚质见自己派世子尚兴出使大明帝国向圣武帝求援后，仅仅两个月不到，圣武帝便派皇家海陆军征伐倭寇，一战几乎全歼桦山久守二万大军，武功赫赫。 虽担忧大明帝国代管琉球后有更进一步动作，但见圣武帝对琉球王室不做任何变动，也未要求任何财物，军队对民间秋毫无犯，欣然下只得答应下来。 第347章 施政为民 第347章 施政为民 朱慈煃在二月初八接到“佳音系统”传回的皇家海军上海舰队攻克侵占琉球王国北部倭寇的消息之后，当即令户部广开与琉球的商线，将琉球国内的地租和商业税皆降至二成，仍交由琉球王国官府。 并令工部派员前往琉球，寻找天然良港修建通商口岸。 同时传令上海舰队司令徐桢和第一兵团第一军长刘德，严密注意日本国动向。 朱慈煃心中，是希望暂时托管琉球王国一段时间，以仁政惠民，待琉球国民对大明认同感和亲近感大增后，再正式将琉球纳入帝国版图。 朝廷的鼓励与琉球通商的命令传出之后，大明帝国民间许多较有实力的商号，便开始派出商船队前往琉球经营海贸。 琉球王国百姓即已无倭寇重税剥削，也纷纷重新开展海贸生意。 仅一个月时间，往来大明东南沿海和琉球王国之间的商船如梭，贸易量和利润不断增加，两国百姓皆得利颇多，交流日益频繁，一改之前大明“海禁”时之冷清。 当天晚上，朱慈煃来到西六宫的尚氏姐姐的宫殿，看望刚怀上身孕的尚美人。 闲聊中，朱慈煃将帝国皇家海陆军击败侵占琉球王国的倭寇一事说了。 尚美人大喜，握着朱慈煃的手，感激道：“多谢陛下，派大军出征，将我琉球王国从倭寇剥削下解救出来。 且陛下代管琉球，施行薄税，琉球百姓必定感激。” 日本侵占琉球几十年来，不但将琉球王国之前与大明“朝贡贸易”的所得全部据为己有，且对琉球百姓施以重税，税率普通达到五-六成，引琉球百姓起义不断，不过因军力不及，皆被倭寇残酷镇压。 朱慈煃点头道：“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权贵门阀之天下。 财富本就是百姓所创造，朕为大明帝国皇帝，当为百姓谋福利，使百姓生活富足，岂能像倭寇那样对百姓横征暴敛？” 尚美人心中一颤，听出了朱慈煃话中想兼并琉球王国之意。 朱慈煃见尚美人神色，说道：“爱姬，琉球王国偏处海上，在我大明帝国和日本国之间，自身国力弱小，难以自立。 倭寇侵略吞并琉球王国之心不会终止，若仅做为我大明帝国属国，我大明频繁出兵，亦不堪其扰。 朕希望爱姬此次腹中孩儿是皇子，爱姬出身琉球王族尚氏，如此，未来朕将琉球归于治下，便封爱姬所生的孩儿为琉球王。” 尚美人想到琉球王国形势确如朱慈煃所言，归于民富国强、文化先进的大明帝国治下，当然好过琉球王国被日本不断蚕食鲸吞后横征暴敛。 更何况朱慈煃已经明言，若自己生下皇子，便封为琉球王，此子身兼大明帝国皇室与琉球王国王室血统，也算琉球王国臣民均能接受的结果。 尚美人道：“陛下仁义英明，爱民如子，琉球王国能成为大明帝国疆土，是百姓之福。 臣妾希望能不失陛下之望，此次生下皇子来。” 尚美人说完，不由又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朱慈煃笑道：“爱姬放宽心，此次生下皇儿还是公主，都好。 爱姬姐妹、蔡氏、江氏，你们哪位爱姬生下皇子均可，来日方长。” 尚美人点点头，心中当然盼望自己此次能生下皇子来。 当晚，因尚氏姐姐有孕在身，朱慈煃便在尚氏妹妹的殿中入寝。 第二天二月九日，朱慈煃上早朝，听大臣们汇报了一些国内政事，都颇为平稳顺利。 辽东和大漠零星有一些建奴人和蒙古人造反作乱，然因为不得当地百姓支持，皆成为小股小范围叛军，旋即被大明帝国皇家驻军平灭。 首辅陈象明出班奏道：“陛下，如今侵占琉球的倭寇已被扫平，我朝代管琉球，施行仁政。 只是琉球王室贵族及士绅，降低百姓田租和商税后，其收入大减。 臣恐长期下去，这些人会有怨言。 臣以为不如陛下封赏他们，提升他们的收入，这样方可牢牢抓住琉球的民心。” 琉球一切皆仿明制，也是王室官僚士绅掌握了国中的经济命脉。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想到开通海贸后，来自琉球贸易的关税大增，道：“国丈的提议是为良策，传朕旨意，加封琉球王国自王室始的官吏士绅俸禄，使他们的收入更比之前高。 待琉球民心归附后，届时再将之纳为布政司。 同时大力鼓励我大明帝国与琉球王国两地百姓往来交流，简化双方入关手续。” 陈象明应诺而退。 次辅堵胤锡出班奏道：“陛下，移民辽东工程已经圆满完成，一百余万户、五百万名湖广、江南汉人皆已分居辽东布政司各州府，每户的五十亩皇庄田地也已分配到户，朝廷配发种子、耕牛后，移民百姓们现在正在准备春耕。 自陛下前年施行仁政后，百姓们已颇有了些积蓄，已有六十余万户移民家庭购买了皇家商业集团火器厂生产的“崇祯五号”。” 朱慈煃知移民工程能在安土重迁的大明百姓中如此顺利施行，不仅因自己给的优惠政策，也因百姓感激自己对他们的恩德，这才能短短三个月时间内，完成如此之大规模的移民。 朱慈煃道：“辽东移民们有任何困难，所处各地州府的官吏一定要重视解决。 辽东各州府的“咨议局”要尽快从民间选举产生，不论汉族少民，只要是百姓合法选举的，都可任咨议员。” 左侧武将队列中的海军都督府大都督黄蜚出班奏道： “陛下，臣已遵圣旨，命皇家海军广州舰队司令秦明辉率全舰队千艘战舰，于二月一日启航前往英吉利国建设南安普顿港。 今日接到秦司令经广州中转的飞鸽传书，舰队已依陛下之命行驶到马喇甲海峡休整，一路按照陛下旨意扬我大明帝国皇威，同时广为传扬我国鼓励各国前来通商之意。 随行的三百艘皇家商业集团商船和二百艘民间商船，在马喇甲将携带的大明商品高价销售大半，目前正在采购当地合适商品作为补充，准备运往欧洲销售。” 第348章 旧港宣慰司攻略 第348章 旧港宣慰司攻略 朱慈煃想到马六甲距离印尼及澳大利亚很近，说道：“我大明成祖时，郑和下西洋所设的旧港宣慰司，现今如何了？ 秦明辉在当地考察的如何？” 当日秦明辉率舰队出征前来南京陛辞，朱慈煃面授其机宜，其中一条让他率舰队抵达马六甲后暂驻，观察旧港的实情后上报朝廷。 1407年朱棣在旧港设立大明旧港宣慰司，为大明在南洋的最高行政机构。 明朝第二任旧港宣慰使施二姐在旧港的统治一直到1440年，其辖制地区被满者伯夷国接管。 正统八年，明英宗命郭琰督造下西洋海船，欲遣下西洋和番都指挥马云再下西洋，下番海船造好后因沿海民变而搁置。明英宗复辟甫数月启动下西洋计划，张昭反对，下西洋逐罢。 满者伯夷国后来在十五世纪后期，被信奉伊斯兰教的淡目苏丹国所灭，旧港归于淡目苏丹治下。 黄蜚道：“陛下，旧港二次易主后，现今为淡目苏丹国统治。 其上任苏丹拉登·朗桑在位时，经过多次征战，讨伐叛逆，进一步统一了中爪哇和东爪哇地区，攻占了爪哇沿海的泅水、马都拉和井里汶，并将势力伸展到苏门答腊东部和加里曼丹南部。 拉登·朗桑在圣武元年七月死后，阿芒·古拉特一世继位为苏丹，其性暴虐，对百姓施以苛税，加之尼德兰、英吉利等海洋强国的侵略，丧失海运控制权，贸易递减，生产下降，国势衰落。 秦明辉在信中上报称，旧港当地仍有我大量华人，经历代繁衍后，人数众达五十余万人，和爪哇人呈对半之势，只是历年来备受淡目苏丹统治者的打压。 闻我大明帝国皇家海军舰队到来，旧港许多华人中的望族纷纷前来拜会秦司令。” 朱慈煃点点头，看向殿右侧的文臣班列，道：“旧港位处海上要冲，为东西方海上贸易必经之路。 成祖时，本为我大明海外飞地，设旧港宣慰使管辖。 如今朕之大明帝国国富军强，广开海贸，这旧港之地的重要性凸显。 朕之意，当收复旧港，派官军加以直接统治，以为我大明皇家海军海外基地，也大为便利我朝与世界各国的海贸。 现今淡目苏丹国朝政已混乱，朕不攻取之，不久亦将会沦为欧洲海洋强国之附庸。” 陈象明、堵胤锡等文臣互相看看，均知圣武帝废海禁、广开海贸后，攻取海外领士已是大势所趋，何况旧港宣慰司还曾在大明治下四十余年。 陈象明出班奏道：“陛下，旧港地处南洋充要之地，且华人众多，陛下取之，利国利民。 只是此地民族繁杂，距离遥远，且已脱离我大明帝国治下二百年，臣恐收回后难以治理。” 堵胤锡出班奏道：“国丈之言极是。 陛下，臣以为若要收回旧港故地，必得派一良将统精兵常驻，并加强其地百姓与我大明国内的贸易交流方可。” 杨廷麟出班奏道：“陛下所行皆惠民仁政，臣以为只要对旧港当地的百姓轻徭薄赋，团结华人作为统治基础，由朝廷选派官吏进行直接统治，当可保旧港长处我大明帝国治下。” 朱慈煃点头道：“众爱卿所言在理。 想英宗时旧港之失，一者在于朝廷施以“以夷制夷”之策，未在当地派驻军吏施以直接统治。 二者郑和下西洋后，与东南亚各国并无贸易频繁往来获利，致旧港与我大明本土联系不紧密。 未来是大航海明代，旧港即有如此优良条件，华人又众多，当收之为我大明帝国海上重要领土。” 众臣皆道：“陛下圣明。” 见内阁无异议，朱慈煃当即命“中军都督府”的军事内阁开始商议收复旧港的作战方案，数日后有结果后，呈报给自己。 退朝后，朱慈煃拿着“佳音系统”和锦衣卫呈报的长皇子朱和圻的情报，来到了贵妃林荃的景仁宫。 林荃一听有皇儿的消息，欣喜万分，二人坐入椅子，一起看起了皇儿朱和圻的近况来。 朱和圻自元月十六日密秘出宫后，扮作大户人家少爷，在明面上的六十名夜不收和锦衣卫扮做随从护卫下，开始游历江南等地。 近一个月后，目前已离开江南抵达山东布政司境内。 平时住在客栈，行路则为马车，每到一地，则必去田亩与市肆间体察民情。 几个布政司游历下来，朱和圻改变很大，已成熟了不少，能独立与百姓攀谈，学懂了不少人情世故，甚至会自己买东西与商家讲价。 林荃看罢，放心了不少，心中亦为皇儿欣喜，唯觉随从少了些。 林荃道：“陛下治下，天下太平，只是圻儿越往北走，越靠近以前建奴和蒙古人的旧地。 陛下，这随从虽皆是精锐，然而只有六十名，臣妾还是有些担心圻儿的安全。” 朱慈煃笑道：“爱妃放心。各地皆有官吏衙役严查当地治安，且这六十名随从只是明面上的冰山一角，“佳衣系统”和锦衣卫皆委派了上千名精锐暗中保护圻儿，圻儿必万无一失。” 林荃这才彻底放心下来，笑道：“陛下，妾身现在才明白陛下磨励皇儿们的苦心。 圻儿在皇宫中向来万事有下人服侍，现在竟然学会了自己谈价买东西，妾身实在想象不来。” 朱慈煃不禁失意，心想：这些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也只有皇帝的子孙才因宫中长大，不具备这些平常人皆具备的能力。 朱慈煃喟然道：“皇室子孙高高在上，自出生起便养尊处优，长期下来脱离普通人的生活，毫不知民间疾苦。 是以才会有晋惠帝的“何不食肉糜？” 能理解百姓的生活的上位者，方能不倒行逆施。” 全家人午膳后，朱慈煃来到养心殿批阅奏折。 正看到东军都督府大都督周遇吉于二月八日围城十天后，攻克罗刹的顿涅茨克城，除开战时逃亡的数十名传信兵外，城中罗刹远东总督波雅科夫被俘，二万敌军被全歼时，大内总管邓忠从殿外走进来行礼道： “启禀皇爷，小桂子携建奴孝庄和顺治已抵南京，此刻正在宫外候命！” 第349章 小桂子 第349章 小桂子 朱慈煃欣然道：“大伴，先带小桂子前来见朕。” 邓忠退下后，朱慈煃心中沉吟：“罗刹的老沙皇米哈伊尔·罗曼诺夫去年已死，现在在位的是他16岁的儿子阿列克塞。 这小子未来会大力加强君主权力，对外扩张，趁现在他刚登位，权力不稳，朕干脆把罗刹彻底打回乌拉尔山去。 等罗刹国内反映过来时，起码要一年后才可能组织起大军前来，这段时间以我军火器之先进，足够打下全西伯利亚了。 届时顾绛应该也访问瑞典建交了。” 十七世纪，正是罗刹政治制度由等级代表君主制向绝对君主制过渡时期。 沙皇的个人独裁专制得到大大加强，代表社会大多数阶层的缙绅会议从此很少召开了。 朱慈煃心中厘定对罗刹战略不久，小桂子也在大内总管邓忠带领下来到了养心殿。 小桂子快步走入殿中，见到朱慈煃便即双眼含泪的行大礼跪了下来，哽咽道： “奴婢小桂子，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慈煃打量殿中的小桂子，见是个二十一、二岁的机灵青年，正有眼泪从其眼眶一滴滴滑落了下来。 朱慈煃心中感动，道：“小桂子，快快起来！你不畏艰危，苦心孤诣潜伏在建奴权贵身边近十年，功劳很大！ 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小桂子依言从地板上站起身来，微微抬头平视着朱慈煃。 朱慈煃见小桂子长得眉目清秀，双眼灵动又有坚毅之色，微笑道：“小桂子果然长得是一副机智忠勇相，这些年你为朕为社稷吃苦了。” 小桂子泣道：“陛下，当年小桂子等孤儿若无陛下大仁大义相救，早已化成白骨矣。 小桂子这些年只要想到能为陛下出力，心中一点也不觉得苦。” 朱慈煃点点头，道：“小桂子，赐坐！ 小桂子，你坐下慢慢给朕讲讲因何要带建奴孝庄和顺治来见朕？” 小桂子坐下后，说道：“陛下去年统大军兵临顺天府后，建奴孝庄已经隐约怀疑奴婢的密探身份。 赵都督统第一兵团攻克赫图阿拉城时，孝庄密秘召见奴婢，挑明了她知道奴婢是我大明帝国派去的密探，要奴婢想法向陛下进言，求陛下赫免她和顺治之罪。 陛下，这孝庄手中独有建奴历年入关侵掠我大明积累下的宝藏所在的消息，她想拿此敬献陛下，以换取她和顺治的性命。 奴婢想到此事体大，因此必要禀报给陛下决断。” 小桂子说完，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当日赫图阿拉城的情景。 圣武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傍晚，眼见赫图阿拉城即将被赵正军攻破，孝庄当即在内殿传召小桂子密谈。 孝庄摒退众太监、宫女后，看向小桂子道： “小桂子，你进宫有几年了？” 小桂子道：“回太后，奴才于崇德二年（1637年，满清黄台吉年号）入宫服侍太后，迄今已有九年了。” 孝庄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小桂子，本宫对你怎么样？ 本宫要听你的真心话，如今我满洲人大难临头，本宫也不瞒你，自从上次撤离顺天府时，你劝阻本宫火烧全城，本宫便对你留了意。 小桂子，你老实说，是不是圣武派来我大清的密探？” 小桂子一惊，心念电转下想到：“她即然已经当面说出来，又从撤离顺天府时对我留了意，只怕已经调查出了些蛛丝马迹。” 小桂子一咬牙道：“太后对奴才恩义深重，奴才是汉人，当护我大明社稷。 太后若要杀奴才，奴才并不怪太后，是奴才愧对太后。” 孝庄叹了口气，道：“唉，如今形势，我满洲人悔不该进关，以致有今日灭族之祸！ 小桂子，本宫早已知悉你乃大明帝国密探之事，之所以一直未杀你，是希望你能念在本宫这些年没亏待你的份上，从圣武手中救下本宫母子来！” 小桂子舒了口气，一时心中陷入了沉思中，过了片刻迟疑道： “太后，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探子，圣武陛下向来痛恨建…满洲人入侵中原，奴才哪里有能力说动陛下？” 孝庄胸有成竹的道：“此点本宫早有考虑，本宫只需要你为本宫传话，就说本宫有重大机密要面禀圣武即可，事关我大清历年来入关积累的宝藏。 相信以圣武之英明神武，当不会不搞清源由便不见本宫。” 小桂子长侍孝庄左右，亦知她极有才能，长袖善舞，在满清各方势力间处处逢源，若满清有密秘封存的宝藏，这秘密必是保存在孝庄之手。 于是终于答应了下来。 朱慈煃听罢小桂子的陈述，心中一动：“建奴入关时，大为担心汉人百姓反抗，因此留了后路，将历年来掠夺的财宝秘密埋藏起来，以备失败后的退路，倒也合情理。 这笔宝藏只怕价值还在“山西八大家”之上，埋藏地点应是辽东偏远之处。” 朱慈煃沉吟道：“此事朕已知之。 小桂子，这些年你功劳不小，朕命你为西安行宫大总管，赐宅第，可收养一名孩儿继承你的香火。 在南京领略些时日后，便前赴西安监造朕的行宫吧。具体事宜，曹公公会教你。” 小桂子一听感激涕零，有明一代，获皇帝恩赐宅第的太监，屈指可数。世人皆重传宗接代，可收养孩儿继承香火，更是太监们的无上荣耀。 小桂子谢恩退下后，朱慈煃命人传孝庄和顺治前来面圣。 不一刻，孝庄和其子福临在太监们带领下步入养心殿中。 朱慈煃一眼看去，见孝庄年约三十出头，体态矫捷优美，面如满月，柳叶眉，樱桃小嘴，气质贵态，而眼角自带成熟女人的风情万种。 孝庄，博尔济吉特氏，名布木布泰，满清黄台吉庄妃，蒙古科尔沁贝勒寨桑的女儿，生于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 福临年约八岁，相貌普通，眉毛颇短，此刻一脸的惊慌之色。 孝庄走入殿中，便带着福临向朱慈煃行大礼道： “罪臣博尔济吉特氏参见大明帝国皇帝陛下！求陛下可怜我孤儿寡母，恕我二人之罪衍！” 语声悲戚，只闻女人之弱质，而毫无一国太后之威严。 第350章 孝庄与顺治 第350章 孝庄与顺治 朱慈煃看着孝庄和顺治孤儿寡母的情形，心中有些不忍起来，道：“起来吧！你们的事，朕已听小桂子大略说了。” 二人起身后，孝庄娇柔道：“陛下，罪臣二人只是当时为势所逼，自身并无争夺天下之意。 如今沦落为阶下囚，只希望能以我族宝藏换取陛下赐予一条生路。这些宝藏众达亿万两白银，埋藏于辽东极北的我满洲人最早生活之处。” 孝庄偷眼观察朱慈煃神色，见他不置可否，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当即续道：“ 臣妾手中有埋藏宝藏的详细地图，乃是在阿穆尔半岛的海参崴附近。” 孝庄心想阿穆尔半岛那么大，若无我手中地图，朱慈煃想找到宝藏如大海捞针一般。 海参崴地处辽东偏北，是阿穆尔半岛延伸到海上的天然良港，是满语的称呼，意为“海边的小渔村”。 大明的称呼则为“永明城”，海参崴在唐朝时属率宾府辖地，元朝时被称为“永明城”，明朝初期这里属于奴儿干都司，中后期归辽东都司。在满清黄台吉时期，海参崴属于奉天将军衙门辖下的海防所，是重要的军事要塞。 朱慈煃道：“博尔济吉特氏，即然这些财宝是你们建奴多年掠夺而来，留做退路，为何却没有埋藏在辽东内陆极北之地，反而埋藏在海港城永明城？” 孝庄道：“陛下，当时我满洲人各旗主合议之后，先汗决定将宝藏秘密埋藏于永明城，以便利急切时再次运输。” 孝庄以前只知海参崴之满语名称，听朱慈煃叫出海参崴的汉语名字，当即以汉语名称之。 朱慈煃点了点头，沉吟道：“你们建奴以数十万撮尔奴隶制部族，竟然造反想奴役我中华，非朕，中华文明必饱受你等建奴落后愚昧之摧残！ 朕对你们建奴，只诛手中沾染大明军民鲜血之人，对普通建奴百姓网开一面，服劳役后可成为国民一员，已是开恩。 朕之大明帝国国富军强，多这批宝藏不多，少之不少。 汝二人为建奴的伪太后，伪皇帝，只怕尚有许多不死心的建奴百姓，想要寻找时机以汝二人为旗帜，恢复满清。” 孝庄一阵心慌，如梨花带雨般泣道：“陛下乃万代明君，今已平定辽东，我满洲人已彻底臣服，岂还有敢心怀叵测图谋造反？ 只要陛下能放过臣妾母子俩，臣妾甘愿为陛下做任何事，求陛下怜之！” 朱慈煃看着孝庄充满女人成熟魅力的容颜，不由笑道：“你当真任何事都愿意为朕做？” 孝庄玉贝轻咬红唇道：“只要陛下能饶了臣妾母子二人性命，臣妾愿竭尽所能以奉陛下！” 朱慈煃心中一阵怜悯涌起：“人类自诞生起便战争不断，杀戮屈辱夹杂其中，一切皆是为了利益，真是何苦来哉！ 若想世界大同，只怕要物质生产极大丰富，还须合理先进的社会制度才有可能达成。这当真是难事。” 朱慈煃叹了口气，道：“朕对你孤儿寡母二人实在是下不了杀心。 这样罢，罚你二人前往顺天府为先帝守陵吏，世代接替，在我大明帝国做个盛世平民吧。” 孝庄喜极而泣，她本以为为求朱慈煃饶命，不免要牺牲色相委屈求全，哪知朱慈煃金口一开，直接赦免了她母子的罪衍。 否则，便是和十数万建奴贵族、军士一样，被斩首的下场矣。 孝庄连忙带福临行下大礼，道：“罪臣多谢陛下宽宏大量！” 朱慈煃看向邓忠道：“ 大伴，建奴宝藏之事便交给你来办：在永明城建设一港口，促民经营水产、商贸，同时秘密取出宝藏运回南京。” 邓忠答应后，带着孝庄母子俩退出了殿去，几日后，组建了以皇宫太监和工部匠人为主的队伍，前往永明城以建港口城市为遮掩的挖宝行动。 此后不久，顺天府百姓前住“毅陵”祭祀时，便发觉多了一对母子结庐守陵，对其身份猜测不已。 第二天早朝时，朱慈煃将计划征伐西伯利亚之事和群臣说了。 众臣立时议论纷纷，一阵长时间的讨论后，逐渐分成了赞同和反对两派，争议焦点在于攻取西伯利亚后，耗费和收益孰者更大上。 堵胤锡出班奏道：“陛下，西伯利亚乃极北苦寒之地，气候比辽东还要寒冷。水稻和小麦因气温、光照不足，无法种植。 冬季寒潮来袭，极易冻死人畜，我大明帝国若占而派军民守之，尚须每年从内地往西伯利亚大量运送粮草物资，耗费过大。 且罗刹亦为大国，若失西伯利亚，其在东方失利于我国，颜面大失。 为稳固在其国内一百多民族前的统治，罗刹沙皇必会倾全国之力为争夺西伯利亚而与我大明帝国全面战争。 如此，则兵祸连年矣。” 左懋第、杨廷麟等人随声附议。 宋应星出班奏道：“陛下，对于占有西伯利亚耗费大于收益，臣有异议。 据“佳音系统”近来对罗刹加强打探得回的情报，西伯利亚平原位于乌拉尔山脉以东，主要是乌拉尔河和涅纳河的冲积平原，其面积达到了30亿亩，海拔主要是50米到200米以上，地势平坦，水资源十分丰富，湖泊星布。 虽因气温和光照不足，不能种植水稻和小麦等主粮，但当地种植的大麦、燕麦亦可做为百姓主食。 而且其地域广大，矿藏丰富森林动植物众多，是极好的建造大型商船、战舰的木材供应地，正适合陛下大力推动的海贸国策。” 孙传庭出班奏道：“陛下乃万代明君，武功更胜汉唐！ 若罗刹举国来攻，凭我大明帝国皇家陆军兵精器锐，财税丰盈，臣敢保证，只需二个兵团兵力，即可打得罗刹落花流水！” 朱慈煃点头道：“宋尚书和孙阁老所言极是。 西伯利亚乃是宝地，此天予我大明帝国良机取之！ 至于罗刹国，侵略成性，对土地狂热无比。我大明帝国今日不攻占西伯利亚，异日罗刹必图谋我之辽东矣。 当攻占西伯利亚，则我愈强而罗刹愈弱，使其永无侵占我辽东之可能！” 第351章 德川幕府 第351章 德川幕府 经一个多时辰廷议讨论，内阁同意出兵攻占西伯利亚之后，朱慈煃和军事内阁大略商定了作战计划： 以东军都督府周遇吉的第五兵团自顿涅茨克城向东向、北向攻打，以北军都督府孙应元的第四兵团自大漠的库伦城向北向、西向攻打，两兵团攻占西伯利亚之地后，一同向东推进至乌拉尔山脉。 考虑到辽东与大漠当地产粮少，若从内地输送粮食过去，耗时耗力，朱慈煃传命孙应元和周遇吉分别通过大漠和辽东官府，从当地百姓手中采购牛、羊肉制品及奶制品以为军粮，并令军医采购大量药材随军出征。 朱慈煃的圣旨往大漠和辽东下发之时，日本萨摩藩的桦山久守在海上航行了近月后，终于回到了鹿儿岛的藩治所。 本来琉球王国距离萨摩藩距离不过几百海里，然而桦山久守的战船队几乎已被大明帝国上海舰队尽毁，逃离琉球时，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艘受损不太严重、尚能航海的宝船，因此航速大减，平时十天左右的航程花了近月才到。 桦山久守在圣武二年三月十二日午后登岸鹿儿岛后，立即前往萨摩藩第二代大名乌津光久的治所。 二人在内室相见时，桦山久守全程跪伏于木板地上，将惨败于大明帝国皇家海军之事禀告了乌津光久。 桦山久守将大明国书递交给乌津光久后，说道： “家主，臣已将明国国书带回呈交，请家主允许臣切腹以雪此战耻辱！” 乌津光久年约四十余岁，叹了口气道：“桦山家老，琉球之战非你之罪，我藩战舰、火器远不及明国之故。 本家主要你忍辱负重，异日一雪前耻，你可记住了？！” 桦山久守磕头道：“嗨！臣感谢家主饶命之恩！必日夜思报此战之仇。” 乌津家久点点头，抽出密封的大明帝国圣武帝的国书看了起来。 片刻后，乌津家久眉头大皱，怒道：“明国圣武帝欺我日本太甚！” 在国书中，朱慈煃以天朝上国、强硬语气，要求德川幕府将军德川家光对入侵大明帝国属国琉球王国一事正式外交道歉，并要求每年进贡白银五百万两。 否则将派大明帝国皇家海军征伐日本国，扫平德川幕府，彻报万历时援朝战争和琉球王国之仇。 在乌津家久如雷的抱怨声中，桦山久守也大致明白了大明帝国国书的内容。 桦山久守担忧不已，道：“家主，大明圣武帝竟然如此蛮横，这国书若上交，将军必雷霆大怒拿我萨摩藩问罪！这可如何是好？” 乌津家久沉吟半晌，道：“近几月来，闻大明圣武帝四路大军北阀，灭满清、破蒙古，军队战力令人惊惧！ 本家主原以为其国中初定，而琉球又远处海上，向不为明国所重视，不想圣武竟然发大军前来攻打我藩所占的琉球北部诸岛。 如今两国战事已开，若不立即将详情禀报给将军，等圣武大军攻来，幕府仓促间只怕我日本有灭国之祸。 当初出兵琉球，是本家主的决定，将军若有怪罪，本家主一力承担。” 桦山久守感动无已，行大礼道：“家主！属下无能！” 二人又议论了一阵进京的细节后，各自下去准备。 乌津家久于五日后的三月十七日在数百名家臣护卫下，坐海船从鹿儿岛出发，因航速只有十节，十多天行程后，才抵达了江户城。 江户城始建于15世纪中叶，当时规模不大，仅有100多户。 天正十八年（1590年），丰臣秀吉借故讨伐后北条氏，于小田原之战攻陷小田原城，没收后北条领地，德川家康入封关东，以江户为居城，江户城开始繁荣起来。 日本庆长八年（公元1603年），德川家康在关原之战击败丰臣家族，就任征夷大将军并在此设立幕府后，江户便成为日本的首都。 从此，作为幕府将军的居城，成为全国幕政中心，加上参勤交代的建立，以整个日本的力量发展江户，大量不事生产的武士家族于此繁衍，服务武士阶层的商人、工匠、使役作为町人亦大量涌入，四十余年来有赶上京都、大阪繁荣之势。 江户城从庆长十一年开始大规模建造起，至宽永十三年（公元1636年）止，前后建设了近半个世纪。 当时的江户城东西约5.5公里，南北约4公里，四周围有内壕和外壕，外壕周长约16公里.有城廓两重，内廓的总面积264万平方米.城内建筑宏伟，有望楼20座、城门36个，还有本丸、二之丸、三之丸、西之丸等宫殿. 皇宫内共有宫殿7座，总面积为平方米，正殿“松之阁”是皇宫的中心。 皇宫东面的东御园是幕府将军的私邸和幕府执政之地，正是在这里，萨摩藩大名乌津家久得到了德川幕府三代将军德川家光的召见。 德川家光年约四十出头，长得身材矮小，五短身材，眼中时有厉芒闪烁，颇有上位者之威。 乌津家久跪伏于地，将琉球王国之战事禀报了一遍，随后将大明帝国国书递上，由服侍幕府将军的小姓（相当于大明贴身侍卫），交给了德川家光。 日本国文化深受中华影响，许多传统和习俗学自中国唐、宋，文字更是直接照着汉字，由其民族中的学者们参照创造出日本文字来。 因此大明帝国圣武帝朱慈煃的国书，德川家光直接就看明白了。 不一刻，看完国书的德川家光拂袖而起，怒道：“明国皇帝焉敢如此欺我！当我幕府八万大军及全日本国数十万大军如无物！ 萨摩守护，招惹事端，出战不利，丧师辱国，致明国圣武帝兴师问罪于本将军，汝该当何罪？！” 乌津家久心中不愤，想起这几十年侵占琉球王国以来，所获利益大部分都上交给了幕府将军，之前怎不见幕府斥责？反而对萨摩藩多有褒奖。 乌津家久道：“将军，臣愿率萨摩藩全体武士为国死战，誓让明国军队步蒙元后尘！” 第352章 海贸兴盛 第352章 海贸兴盛 德川家光很想以琉球之战论罪将乌津家久下狱，就此吞并萨摩藩。 然而想到萨摩藩是日本国最精熟于海战之大名，旗下海战名将众多，且即使此刻将乌津家久拿下，萨摩藩亦不会束手就擒。 德川家光心念数转，叹道：“乌津守护攻占琉球王国本是为国增益，谁能料到上百年来，一向不插手海上的明国会突然派出大军征伐？ 明国圣武帝嚣张跋扈，竟然要幕府每年向其进贡500万两白银，这岂有商量余地？！ 乌津守护为我国海军强藩，当在未来抵抗明国入侵中誓死守护国家，击败明国！” 乌津家久磕头感激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臣必定率我萨摩藩在将军的英明统领下，击败明国！” 德川家光点点头，待乌津家久退下后，立即召家老大臣们商议应对大明帝国入侵之事。 德川家光震惊于琉球之战中，大明帝国皇家海军表现出的战力，心中也动过向大明朝贡的念头。 然而即使是幕府已向农民和各藩极力征税，也仅仅只有一年三百来万两银子，无法凑足大明帝国圣武帝五百万两银的要求。 几日的会商后，德川幕府众显要决定，勤加操练军士，制备火枪火药，打造战船，以防备大明帝国皇家军队来攻，同时回国书于圣武帝。 朱慈煃在南京城中，从二月至四月，除处理朝政大政要事之外，精力主要放在了促进海贸之上。 自朱慈煃通过朝廷给出了各方面的促海贸措施后，大明国内的海贸一天天兴盛起来。 湖广以“湘绣”为主打商品、江西以瓷器、江南以手工艺品的“长江经济带”，厂房和作坊在长江沿线不断涌现。 除交纳固定二成的经营税之外，朱慈煃严禁有其它额外杂税，各地官府如有违规行为，工厂主和作坊主均可以通过“咨议局”议员直达天听，以奏折反映给六部和圣武帝朱慈煃。 来大明境内采购各类商品的佛朗机、英吉利船只日益增多，每月报关商船突破了一万艘，外国商人数突破五十万人，关税突破了六百万两。 海外商人的大增，迅速带动了“长江经济带”沿岸的众多行业，旅店业、餐饮业、旅游业大为兴旺，营业额和利润大增。 大量百姓投身这些受益行业，家里除留足从事皇庄佃种的劳动力后，闲置人口几乎都进入工商业赚取财富。 目前大明帝国南方地区百姓，已经有消费升级趋势：丝绸销量逐月增加，吉糖、高端瓷器、两轮车销量也大增。 而自从朱慈煃设立奖励民间对生产技艺、自然科学的研发奖金后，许多有天份的民间学者匠人大受激励，在全社会普遍小康起来的境况下，纷纷致力于科学研究。 随着二月份皇家海军广州舰队率朝廷大型商船五百艘，民间商船二百艘远航前往欧洲英吉利的示范作用，百姓从事外贸生意的热情贲发。 许多历史上传统的海贸城市，如广州，泉州，张家港等，民间人士纷纷开始凑股组建商号，准备与外国开展贸易。 仅去年底至今年的四月，大明帝国各地据户部和海关统计，民间海贸商号已经达到了二万余家，从业人员超过了五百万人。 这些海贸商号为了行商安全，纷纷出重金雇佣皇家陆海军的退役军士，普遍月俸达到了3两，退役军官的俸禄更高。 一时帝国各地的皇家陆海军退役军士成了“香饽饽”。这些退役军士大多都或将皇庄田地交给家人耕种，或辞了原职，做起了民间海贸商号的护商保镖。 朱慈煃看户部和内务府的奏折到这时，心中有些诧异：民间商号给出的退役军士月俸，居然赶上了自己给在役军士的俸禄。 朱慈煃问身旁侍立的邓忠道： “大伴，这些民间海贸商号目前主要是做哪些国家的贸易？利润竟然能给皇家陆海军退役军士三两的月俸？” 邓忠笑道：“皇爷，据奴婢查阅海关记录所知，这些民间商号目前主要是从事琉球王国、浡泥王国、朝鲜国、安南国、真腊国、暹罗国、占城国、苏门答剌等国。 这些外国的商品因咱们大明帝国比较稀缺，运回国内后，都能卖个好价钱。 运去这些国家的我国商品也是同理，利润很高。 因此，这些商号都能给皇家陆海军退役军士开高月俸。 皇爷，这些皇家陆海军退役军士在民间、商号中，很有威信，百姓谁不万分崇敬皇爷的盖世武功？” 朱慈煃点点头，道：“这样也好。朕的这些皇家军队退役军士在社会上有地位，受人尊敬，收入也高，不枉了他们曾为朕出生入死、浴血奋战。” 邓忠满脸笑容道：“皇爷，正是！您在这些皇家军队退役军士们的心中，就是战神的化身！” 朱慈煃想了想道：“大伴，现在市面上的物价如何了？你就挑一些主要日常商品来说说。” 邓忠道：“皇爷，自从您入主南京、广施仁政以来，我大明帝国百姓日渐富裕，市面上银钱增多了。 除了大米、小麦等主粮价格由皇家商业集团严格控制定价，全国均为一石九钱银之外，猪肉、牛羊肉、布匹、丝绸、瓷器、玉器、金银首饰等商品，价格比起崇祯年间时，皆有二至三成的上浮。 皇爷，价格下降的商品倒也有，比如刀剑、商船、吉糖等，或是因为火器流行，或是因为皇爷建立了数个大型造船厂，或是因西洋的白糖遂年大量供应我国。”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朕给全体官吏皆加了十倍俸禄，依法治国、严肃法纪以养廉，为使官吏不挠民，不干扰市场经济。 当前市场经济大力发展下，海贸兴盛，流入我大明社会上的银两增多，物价也随之上涨，看来有必要提升百姓的收入，调整完善社会分配制度，免致弱势的百姓被老板们极尽剥削。 良好的制度化设定是为关健。” 第353章 社会福利政策 第353章 社会福利政策 想到明代的社会福利制度，朱慈煃派人去请在皇宫前院六部办公的礼部尚书顾绛前来。 不一刻，顾绛赶到了养心殿。 见礼后，朱慈煃问道：“顾尚书雅擅典章制度，请为朕讲讲我朝历来的民间福利制度。” 顾绛一听，知圣武帝朱慈煃必是有意于提升施行民间福利制度，欣然道： “陛下，臣学识浅薄，试为陛下分析之。 我朝承宋时规制，主要创设了三大福利制度，分别是惠民药局、养济院和漏泽园。 所谓惠民药局，太祖洪武三年，开始在两京，以及各府、州、县均设置惠民药局。 不同于宋时的药局，我朝中央的惠民药局，设有大使、副使等专职人员；地方惠民药局，也设有提领和官医。 今陛下所设置的全国各地的“太医院”工程，数目众多，功能已远远胜过朝廷之前的惠民药局。 养济院自宋代开始出现在社会之上，元代有所沿革。太祖平定天下后，社会稳定，战乱减少，社会经济逐渐恢复，各项社会保障措施也在不同程度上得到了不同的恢复和进一步发展，乃重设养济院制度。 养济院建立众多，规定详细，不仅对所有入院者进行了详细的划分，亦对所划分的不同情况给予不同的给养条件。 各地区也根据当地的不同情况拥有不同数量规模的养济院。其管理措施相对完善，不仅有具体的管理方式，亦有收养不利的惩罚制度。 至于漏泽园，创始于宋元年间，立为埋葬之所，取泽及枯骨，不使有遗漏之义也。 太祖令民间立义冢，英宗天顺四年，又令郡县皆置漏泽园。漏泽园不仅减少了曝尸荒野的状况出现，也减少了瘟疫传播的途径。 此三项福利制度本有巨惠于民，稳定了社会秩序，维护了朝廷的统治，增强了生产力和社会和谐的发展。 可惜自嘉靖始，朝廷中官员日益腐败，财政捉襟见肘，此三项社会福利难以为继，日渐荒废。” 顾绛说完，不由叹了口气。 朱慈煃道：“即然我大明已有如此成熟完善的社会福利制度，朕决定将其在全国推广施行之。 顾尚书，你可与工部宋尚书商议，拟定好养济院和漏泽园的具体方案后，呈交朕阅看。 至于经费，则由内廷支出。” 经几日讨论拟定后，礼部和工部呈交了关于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及社会福利制度构建的奏折。 朱慈煃审定后，经几日早朝朝廷中众大臣与内阁讨论后，决定于圣武二年五月一日，圣旨颁布全国推行。 考虑到对大漠、辽东奴儿干，以及未来西伯利亚的众多少民进行稳固统治，朱慈煃借鉴历史上的经验，也从宗教方面入手改革。 其一：雇工最低薪俸和工作时间。 定大明帝国所有雇工最低月俸标准为1两五钱，且规定工作时长每日不得多于八小时，月休不得少于4天，享有国家法定假日。 大明帝国皇家军队军士及皇家商业集团的员工，月俸分别提升至5两和3两。 其二：在全国开办养济院和漏泽园。 每县至少各有一所，每州府不少于5所，大明帝国目前十五个布政司共计开办逾二千所养济院和漏泽园，惠及全国一亿八千万百姓。 其三：在新纳入版图的少民种类众多的大漠和辽东，大力扶持推广佛教、道教的发展，劝导百姓向善，每户少民家庭至少要有一名男孩自小出家。 三项施政的经费，由皇宫内务府拨付，由各地“咨议局”和锦衣卫、佳音系统一同监督。 诏书下发后，迅速经由各布政司、州郡衙门推广了开去。 许多崇祯年间，因战乱、饥荒、瘟疫等原因成为孤儿独老生活困难的人，从此得到基本的照顾。 四月中旬，收到日本国的国书回覆后，朱慈煃与众臣在朝堂上商议起来。 内阁首辅陈象明出班奏道：“陛下，日本国欺善怕恶，掠夺成性，曾祸乱我大明上百年，世宗时东南沿海倭寇猖獗，甚至一度攻打过南京城。 至于万历，日本入侵朝鲜，朝廷派大军入朝对日作战，虽然取胜，然而耗费国力巨大，这也是建奴趁机作乱崛起的原因之一。 今陛下即已废“不征之国”，提倡发展海洋强国之策，臣以为当今我大明帝国在陛下治下，日趋强盛，军力远在日本之上，应当彻底征服日本。” 堵胤锡、宋应星等文臣也纷纷附和。 坐在皇极殿金銮宝座中的朱慈煃心中欣慰，在自己的多次影响下，朝中文臣们终于不再过于保守，强大国力下也重视起开疆拓土来。 朱慈煃笑道：“国丈见识深远，对日本此等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国家民族，我大明帝国正应该彻底征服之。” 朱慈煃正想下令，就此确定攻伐日本，却见殿中左侧武将之首孙传庭走出班列来。 孙传庭行礼道：“陛下，臣十分赞同陈阁老的攻伐日本之策。 只是臣以为现在的时机，非是好时机。” 朱慈煃道：“孙阁老请尽言之，朕愿闻其详。” 孙传庭清清嗓子，说道：“陛下，臣之浅见，日本国虽是弹丸小国，其军事经验却非常丰富。 其国中刚刚经历“战国时代”，上百大名多年来杀伐混战，自织田信长、丰臣秀吉，而至德川家康于万历年间统一日本，建“德川幕府”。 现今日本国中，有军队数十万，火绳枪、红夷大炮装备比例还高于建奴军队。 虽威力远不如我大明帝国皇家军队，然而日本地形复杂，多狭窄之处，不便于我大军展开，“王徵炮”施展不甚顺畅。 我军刚攻克侵占琉球王国的倭寇，德川幕府既然敢回书拒绝陛下的要求，想必其已严加防范我军前往攻打，此时若我大明帝国派大军出征日本，敌方有备之下，只怕事倍功半。” 赵正、刘华、唐斩等人不由心中替孙传庭捏了把汗。 圣武帝朱慈煃自入主南京以来，连战攻取，威望如日中天，上一次反对、触怒朱慈煃的人便是魏久爵、钱谦益等江南勋贵与世家大族。 如今这些人都已被抄家定罪，或斩首，或服劳役矣。 第354章 张掖府晚宴 第354章 张掖府晚宴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孙阁老考虑周详。 日本国军队不少，且向以“武士道精神”驭使军士，此刻其严加防备下，确不是我皇家军队出征良机。 不如先将日本放放，待德川家光等幕府众人以为朕放弃攻打日本，变得麻痹大意，届时再一举攻破日本！ 目前先将西伯利亚和叶尔羌帝国拿下！” 众武将见朱慈煃从谏如流，皆放心下来，齐声道： “陛下圣明！” 朱慈煃在南京朝堂上谈及叶尔羌帝国时，西军都督府的第六兵团大都督黄得功，刚于几日前的四月二日兵围哈蜜卫。 在三月中旬，西军都督府大都督曹变蛟接到朝廷攻打叶尔羌的诏书后，经二日再次整理军备，命黄得功率第六兵团九万人自陕西经河西走廊出征哈蜜卫。 河西走廊夹在祁连山与合黎山、龙首山等山脉之间，狭长且直，形如走廊，因地处黄河之西，被称为“河西走廊”。 是甘肃西北部祁连山以北，合黎山以南，乌鞘岭以西，甘肃新疆边界以东，长约2000里，宽数公里至近200公里不等，西北东南走向的长条堆积平原。 河西走廊为狭长的干旱地带，只有几个绿洲城市兰州、武威、张掖、酒泉隔远数百里零星分布。 西汉元狩二年（前121），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刘彻派骠骑将军霍去病出陇右击匈奴，使整个河西纳入西汉版图。在陇西郡和北地郡基础上，增设河西四郡。 （前60年）汉宣帝神爵二年，出于对匈奴不断骚扰与丝路上强盗横行的状况考虑，为加强对西域的控制，设立了汉朝对西域的直接管辖机构——西域都护府。以汉朝在西域设立官员为标志，丝绸之路开始进入繁荣的时代。 唐朝时期，7世纪到12世纪，唐代，河西走廊与丝绸之路再度引起统治者的关注。河西走廊成为经济繁荣程度仅次于长安、苏杭的地区。 那时的河西走廊各国商旅纵横，经济发达盛极一时。河西走廊一度是距离长安最近的副金融中心，最大的外贸交易中心。 安史之乱后，唐朝开始衰落，河西走廊从汉人中央政权手中流落。 直到四百余年后，明太祖朱元璋驱逐元虏，方才收复河西走廊，建哈蜜卫以为大明与西域各国屏障之地，然而在西域的领土仍远不及盛唐之时的远达中亚之地。 黄得功出征前，知河西走廊上的大明帝国城市难以供应大军充足粮草，因此此次出征，西军都督府从陕西布政司各州府，购买筹集了足够第六兵团全军吃用半年的粮草。 出兰州后经过半个月的行军，黄得功率第六兵团于三月二十八日，行进到了河西走廊的中部州府张掖府。 知府梁耀是本地汉人，二十六岁时，于崇祯十七年七月前往荆湘报考“长沙书院”，得以录取。 今年圣武二月以优异成绩毕业后，被吏部派来主政张掖府。 梁耀率全府百余名属官在东门迎接黄得功等将领和亲军入城，因张掖城市狭小，全府人口不过五十万人，第六兵团便在东城门外安营扎寨。 当晚知府梁耀设宴招待黄得功等军官。 西北人性格直爽，梁耀酒量很大，非常对黄得功的胃口，一场晚宴下来宾主融洽。 黄得功见帝国文官对自己等武将十分客气，再非以前崇祯朝延续二百年来文官的倨傲之态，心中更是高兴。 黄得功举杯道：“梁知府，本都督此次奉陛下之令，讨伐叶尔羌，路过河西走廊。 听闻张掖此地我汉人和少民各半，若有少民胆敢不服朝廷王化，梁知府尽管告知本都督，本都督为你平定之。” 梁耀举杯共饮后，道：“黄都督有军国重任在身，不宜在路途中迟滞，以免担误了陛下的大事。 我张掖府虽皇家陆军守军仅千人，然火器犀利，军纪严明，稳控地方绰绰有余。” 一旁参加宴席的第八兵团二名千户也点头称是。 黄得功已喝至微熏，固请道：“陛下只交待要在六月征伐乌斯藏之前，平定叶尔羌汗国。 以我皇家军队之战力超群，攻克叶尔羌全境不过是秋风扫落叶一般，时间颇为宽裕，梁知府若有少民为难之事，尽管开口。” 梁耀喝到现在，已对黄得功的脾气略知一二，心想他已如此开口，若不找点为难之处让他帮忙，只怕会得罪了他。 梁耀心念一转，说道：“陛下登极以来，施行的皆是仁政，百姓温饱有余，得利甚巨，因而我们这些官员推行朝廷政策也较易。 若非要说张掖府施政中有何为难之处，只有一件事勉强算得上。” 黄得功忙问道：“是何事？梁知府快说来。” 梁耀道：“张掖府亦有6万数百年来内附汉地的蒙古族人，本府按朝廷政策，传令他们定居下来，以工部推广的陛下发明的“青贮法”储存饲料。 奈何这些蒙古人，一则没有文化，学起“青贮法”来颇为费时；二则他们习惯了祖祖辈辈的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方式，因此不愿定居下来。 此事让本府难以完成朝廷交付的任务，颇为头疼。” 黄得功一听怒道：“这些蒙古人竟敢违背陛下的旨意！当真该杀！ 大漠数十万蒙古精骑尚且被我大明帝国皇家陆军几战剿灭，何况不过是区区六万蒙古人？本都督明日便统我第六兵团前去征剿之！” 梁耀大骇，忙道：“黄都督，陛下施政宽仁，这些蒙古人虽然不肯定居，倒也不是什么罪过，陛下和朝廷亦未说过对不肯行“青贮法”定居的蒙古人有何惩罚，只行文让各地官府推行。 若黄都督统军前往征剿，不但本府获罪，黄都督也必定罪责难逃！” 黄得功脾气虽火爆，但历来还是恪守皇帝和朝廷命令，否则也不可能以前成为崇祯禁军心腹、勇卫营三杰之一。 黄得功将酒杯放在木几上，咧嘴笑道：“梁知府放心，既然如此，本都督明日统军出征这些蒙古人，必要不伤一人使他们遵从陛下之令，行“青贮法”定居下来！” 第355章 威服山丹 第355章 威服山丹 第二日，黄得功在知府梁耀派人引路下，率一个军兵力辰时出发，前往山丹县。 山丹乃水草茂盛之地，正是张掖府蒙古族现今放牧之地。 出发一个多时辰后，随军夜不收回报蒙古牧民散布在前方五里方圆之处后，黄得功下令道： “兄弟们，这些蒙古人不识好歹，陛下出钱出力让他们定居下来，他们竟然不愿意！ 陛下仁慈，不治其罪，只命梁知府继续推广“青贮法”。 若按我老黄的脾气，直接灭了这帮蒙古人！ 此次行动，虽说不能伤害到这帮蒙古人，但务必要让他们知道我皇家陆军的厉害！不敢再违抗陛下的旨意。” 众将商量了几句后，各率本部军士纵马从各个方向向蒙古牧民围去。 一刻多钟后，在草原上放牧的蒙古牧民见到烟尘大起，始发觉袭来的第六兵团军士。 众蒙古牧民大骇，纷纷想赶起牛羊马匹往部落聚居之地而回。 第六兵团军士隔远四、五百米取下崇祯十号，朝着遍地的牛羊马群散射起来，一轮后见倒地的牛羊马匹已经不少，当即持枪停止了射击。 不一刻，蒙古牧民们已被驱赶回部落，众人皆以为大明帝国派军队前来讨伐，不免大惊失色。 黄得功见大军已将5万余蒙古人团团围住，当即在众将簇拥下骑马走出阵来。 黄得功道：“本将乃帝国皇家陆军第六兵团大都督黄得功！你们部落的首领何在？速速出来答话！” 众蒙古牧民面如土色，面对四面包围的皇家陆军军士的奇异火枪口，又不敢不答。 一名四十余岁的大汉从蒙古牧民中排众而出，向黄得功行礼恭谨道： “黄都督，在下有礼了！ 在下是部落首领马札木，不知我族何处得罪了黄都督，以致前来问罪？” 黄得功笑道：“马扎木首领勿惊，本都督此次专程率我第六兵团前来贵族作客！ 唐突莫怪！” 马扎木心中稍微放心了些，连忙道：“黄都督统军降临贵部，有失远迎！快快请进！” 当即和族人迎了黄得功等众将领、亲军走入部落中，首脑人物坐入了主帐。 众人入座后，马扎木传令族人杀牛宰羊以款待黄得功众人。 黄得功摆手道：“马扎木首领，不必另外杀牛羊准备了。 我军刚才前来贵部时，见到草原上许多无人打理胡乱放牧的牛羊，已尽宰之随军带来，用这些牛羊即可。” 马扎木心中苦笑，不敢辨驳，赶忙答应了下来。 酒肉陆续呈入账来，几杯酒落肚，黄得功反客为主，大叫大嚷，和第六兵团众将大讲起帝国皇家陆军征伐漠南漠北的事迹来。 马扎木等人部族归化自太祖、成祖之时，明廷对之历来是宽容政策。自万历后期，朝廷统治力量趋弱，马扎木等蒙古人日渐放肆。 之前虽听闻大明帝国圣武帝派大军攻占大漠，然而对其事了解不详，因而畏惧不深。 此次听黄得功等帝国皇家陆军军士详细讲起当日交战事迹，才知皇家陆军之战力彪悍。 再加刚才众族人亲眼见识到皇家陆军军士，自四、五百米的距离外开火射击，牛羊马匹奔逃不及应声倒地，不由栗栗危惧起来。 众人杯来盏去，大喝了三个多时辰，黄得功一身神力，酒量惊人，蒙古人以酒量大为真英雄，众族人心中十分佩服。 临近傍晚时，黄得功笑道：“马扎木首领，陛下令各游牧民族以“青贮法”存贮草料以定居，乃是利国利民之策，马扎木首领如何在梁知府面前推脱不已？ 眼下大漠已被我大明帝国所平，不少余孽逃窜至准噶尔汗国、叶尔羌汗国等国，时刻窥伺入侵我国。 马扎木首领不听朝廷指示，让族下随意游牧，莫非是想与叶尔羌汗国里应外合？ 本都督奉陛下之令，本次统大军出征，便是扫清叶尔羌汗国！若马扎木首领的部族以后依然不遵朝廷令定居，下次本都督可保不准手下军士将贵族人当谋反余孽，开火射击矣！” 马扎木额头冷汗直下，知黄得功虽笑容满面，实则话已说得很重，连忙说道：“多谢黄都督明示，在下之前一时胡涂，此后立刻痛改前非，请黄都督放心。” 黄得功点了点头，又和众人喝了几碗酒后，率众将告辞。 马扎木率族人直送出了营地外。 回张掖城的路上，众将议论纷纷，有的军长、万户道：“黄都督，这些内附的蒙古人都被以前朝廷惯坏了，竟然敢拖延不办陛下的旨意。 我们刚才何必杀他一批人？让他们知道陛下的威名！” 黄得功知这些军长、万户皆自第一至第三兵团提拔担任，出身自圣武帝朱慈煃潜邸时的王府侍卫，道：“本都督也想这么办，只是梁知府说陛下不允。 陛下现今已统一天下，施政重心转向治理，为何要这么容忍这些蒙古人，俺也不懂。 即然陛下不允，咱们也只好吓吓这些蒙古人。谅他们今天见识了我皇家陆军火枪之威，以后必不敢不遵梁知府命令。” 另一名万户笑道：“确实如此，下次再惹我们第六兵团出动，光吃这些蒙古人的牛羊都能吃穷他们！” 众人大笑起来，当晚戌时回到了张掖城。 休整二天后，圣武二年四月一日，黄得功统全军携带五百门“王徵炮”，吃用半年的粮草，出发前经哈蜜卫。 张掖知府梁耀这几天来，以本府税收采购了一批牛、羊肉和果蔬，用以助军。 未来呈文上达朝廷，自有兵部给予报销。 自张掖出发后，第六兵团在河西走廊上又行进了八日，一千二百里的路程后，在酒泉补给一次后，于四月九日抵达了哈蜜卫附近五十里处。 随军的夜不收千人队斥候四出，前往哈蜜附近打探情报。 末及一个时辰，第六兵团的夜不收已在郊陌间与叶尔羌汗国的哨探相遇。 哈蜜城外数十里皆是平原，因气候少雨，树木也稀疏，夜不收想要隔远狙击敌方哨探大为不易。 双方经数次交锋，武艺高强骑术精通的叶尔羌哨探纷纷折戟于大明帝国夜不收“崇祯十号”之下。 剩余的少数叶尔羌哨探见势不妙，立即逃入了哈蜜城中，向总督苏里唐禀报。 第356章 兵围哈蜜 第356章 兵围哈蜜 苏里唐自三月任哈蜜总督以来，发动手下十五万大军连日加固城防，从治下各地收集粮草屯驻城内，以防备大明帝国大军入侵。 接哨探报告后，苏里唐立即召集麾下数十员大将在总督府中商议。 苏里唐道：“据潜伏在张掖、酒泉等地的我军密探回报，大明帝国皇帝圣武，派遣大将黄得功率皇家陆军第六兵团九万人前来攻打我国。 今日哈蜜城外的哨探已与敌军第六兵团的夜不收短兵相接，敌军火器犀利，竟然可在5百米处连续射击，令我军哨探损失惨重，也无法窥探到黄得功军更详细军情。” 大将乌苏赤道：“在大都督指令下，我军月来已将城防加固极厚，谅大明军队虽火器犀利，只须我军在城内严加防守，相信加以时日，经河西走廊贫瘠之地远征而来的敌军粮草必难以为继。 届时敌军无粮退兵之时，大都督派遣末将等率我精骑追击，必可大胜之！” 苏里唐点点头，道：“本都督亦是如此打算。只是听闻大明帝国与满清交战时，其火炮射程极远，威力绝伦，东昌府睿亲王多尔衮战败后，满清人有坚城顺天府竟不敢守，弃城而逃。 传令全军，只要坚守住哈蜜城，大汗给每名军士赏银十两！赐女奴一名！” 命令传下后，哈蜜十五万叶尔羌守军欢声雷动。 叶尔羌汗国在大明崇祯年间流寇做乱时，阿不杜拉曾派密探前往陕西打探情报，得知明国国力衰微，百姓穷困无以无生。 最终此攻打大明的计划，因河西走廊路途遥远，军需耗费巨大，国力不济而止。 苏里唐心中谋划的是，大明虽统一于圣武帝朱慈煃治下，然而脱胎于崇祯朝短短二年间，大明帝国既使国力大增，也强盛不到哪去。 而黄得功此次统第六兵团九万人出征，路途远达数千里，军需耗费极大，攻势必不能持久。 两国即然开战，只要此次坚守住了哈蜜城，便可乘黄得功大军无粮撤退时，起十五万精骑追杀之，趁势攻入陕西。 届时叶尔羌汗国声威大震，必有许多大漠流亡的蒙古人来投，到时收复大漠，统一蒙古各部重建元朝一样的蒙古帝国也不是不可能。 黄得功接夜不收回报后，已知哈蜜城守军采坚守城池战术，于是统全军围哈蜜城东门，陈兵在距城十里之处。 哈蜜，乃西域通向中国内地的要道，自古就是丝绸之路的咽喉，有“西域襟喉，中华拱卫”之称。 哈密卫从兀纳失里一直到拜牙即一共经历了15位统治者。哈密地方贵族首领从1380年受大明封为都督。 成化、弘治时，吐鲁番屡次侵袭哈蜜卫，明廷数次派军收复。 正德八年（1513），哈蜜都督拜牙投降土鲁番，哈密又为土鲁番所有。 终正德一朝，明朝虽先后派员、派兵兴复哈密，均未成功。嘉靖初年，土鲁番多次兴兵攻扰肃州等地。明廷内部因大礼议之争，就收复哈密事掀起“封疆”之狱，处置了甘肃巡抚陈九畴等四十余人后，明朝最终失去对哈密的直接控制。 全军安扎营寨后，黄得功携众将立于寨中高地观察哈蜜城防。 哈蜜陷于叶尔羌汗国之后，为防备大明帝国攻打，叶尔羌统治者历年来加固哈蜜城池，其城墙皆以祁连山上的巨石垒就，建于祁连山和龙首山至狭窄处，横截整个狭道，坚固异常。 黄得功看了一会儿，对身边众将道：“哈蜜地形狭窄，处祁连山和龙首山之间，为戈壁滩上的绿洲，乃我大明帝国进入西域必占之地。 叶尔羌汗阿不杜拉派其弟苏里唐统十五万大军坚守，是知我皇家陆军火器犀利，想要耗费我军粮草，不战而退我之兵。” “勇卫营三杰”，孙应元、周遇吉、黄得功三人带兵各有特色，皆能得军士爱戴效力。 孙应元为人谨慎，待手下军士温和关切；周遇吉作风朴实，与部下同甘共苦；黄得功则性情豪侠，有赏则皆分与部下，有过错则自己勇于承担。 三人皆军纪严明，每战身先士卒。 一军长丁健道：“黄都督，这些叶尔羌蒙古人井底之蛙，以为我大明帝国尚是以前的国弱民穷之时，想凭河西走廊之荒凉坚守，令我军粮草不继而退兵。 却不知陛下乃天降圣人，万代名君，政经军之才旷古绝今，如今我大明帝国国富军强，叶尔羌人想凭借地利致困我军，真是痴心妄想。” 丁健知黄得功以前为崇祯朝禁军心腹大将，而崇祯的长公主为圣武帝宠妃，圣武帝攻克顺天府后，立即花费巨资招募百万民夫为先帝修建“毅陵”，对崇祯尊崇无比。 是以大明帝国皇家军队中，历来对崇祯的评价颇高，不敢说半句崇祯误国之语。 丁健因此只说“以前国弱民穷”，却不提崇祯。 黄得功点头道：“丁军长所言甚是，虽然如此，本都督见这哈蜜城池高大，敌军固守不出，只怕火炮攻击颇耗些时日，炮弹需求量极巨。 本都督即日上报曹都督，由曹都督禀告陛下，请求“中军都督府”提供充足的弹药。” 当天第六兵团驾设起五百门“王徵炮”，瞄准战头的数百门叶尔羌军红夷大炮发射起来。 昔年蒙古大汗铁木真，征服百国，借力阿拉伯人的“回回炮”亦甚多，很多南宋的坚城便是败于“回回炮”。 叶尔羌多次与罗刹等欧洲国家作战，深知火炮重要性，其国中虽无制造红夷大炮能力，却通过中亚的阿拉伯商人，大量采购了红夷火炮。 叶尔羌城头经苏里唐加固，炮台皆修筑了防御工事，“王徵炮”虽威力巨大，摧毁城头火炮的速度自然不比没有炮台防御的沈阳、赫图阿拉、库伦等战。 数日后的四月十二日上午，朱慈煃在南京接到“西军都督府”大都督曹变蛟转呈的黄得功前线战报，午膳后召集军事内阁至皇极殿商议对叶尔羌战事。 此时在南京的军事内阁成员只首辅孙传庭，次辅赵正，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三人。 第357章 哈蜜之战 第357章 哈蜜之战 三人听大内总管、司礼监太监邓忠讲罢叶尔羌前线军情后，皆沉默半晌思索起来。 过了片刻，孙传庭行礼道：“陛下，经北伐大漠之役，西域诸国皆已详知我大明帝国皇家军队火器威力。 叶尔羌汗国以重兵把守哈蜜卫，且其地多山脉，取石极易，所筑城池皆巨石筑就，其军坚守不出之下，黄得功之第六兵团想要快速攻克哈蜜，只怕不易。” 朱慈煃点了点头。 黄蜚道：“陛下，以我军“王徵炮”之利，数日内催毁哈蜜城头火炮不难，若让全军搭云梯强攻城墙当可快速破城。 只是如此战术，我大明帝国皇家陆军军士折损会较重。” 赵正看看朱慈煃，道：“陛下乃仁义之君，非万不得已岂忍令皇家军队军士徒增伤亡？ 臣以为，攻哈蜜之策，或可以施黄都督攻克沈阳之计，由“佳音系统”寻找内应，里应外合，一举攻破哈蜜城。” 朱慈煃沉吟半晌，道：“万世之国，当以民为本。 每个军士、每个国民身后，都是朕的子民家庭。非到万不得已，不得随意牺牲军士以换取胜利。 且如今我皇家军队已进入火器时代，战略战术当讲究穷尽火器之力，而杜绝之前冷兵器时代的凭借军士人命厮杀取胜。 即然叶尔羌哈蜜城已严加防备，可一面传令黄得功第六兵团持续炮轰，一面在西安新建一大型火器厂，增加火器炮弹的生产供应。 至于赵都督所说，亦为良策，可以让“佳音系统”大力尝试。” 战略厘定后，“中军都督府”军事内阁传下令去。 经十天筹备后，在工部和“西军都督府”共同运作下，西安皇家火器工厂建成投产。 厂区占地千余亩，分为火枪区、火炮区、工人生活区，招募工人计二十万人，月俸3两，并可提供食宿。 在待遇极好之下，火器厂工人生产积极性极高，月产量很快成为了帝国皇家火器厂里的第三名，仅次于长沙火器厂和南京火器厂。 封羽主持的“佳音系统”接令后，便在叶尔羌及哈蜜城加大渗透工作，不过因之前数年的工作重心在建奴和大漠的蒙古人，想要取得突破尚须时日。 黄得功在哈蜜城接到圣武帝圣旨后，心中大安，每日里命军士炮弹如雨般轰击城头。几日后尽毁城头几百门红夷大炮后，寻找到哈蜜城墙相对薄弱处，进行集火攻击。 苏里唐见大明帝国皇家陆军火炮如此众多，射程远在已方火炮射程之上，无法开炮反击，只得率守军在敌军炮袭时，躲入城头及城墙内的掩体内，以避免伤亡。 看着每日里城墙裂缝变大，苏里唐暗暗心惊，只得命军事趁半夜敌军炮火停歇时，尽量修补加固。 一个多月后，“西军都督府”补给第六兵团两次炮弹火药后，哈蜜城墙有两处已现巨大裂缝，破城在望。 5月6日下午，黄得功率众将从大营中以千里目观察哈密城墙后，怒道： “想不到苏里唐竟然防卫如此严密！区区一座哈蜜卫竟阻我第六兵团月余时间！ 陛下当日北伐攻克京师顺天府，建奴望风而逃；孙都督和周都督攻克平壤和辽东，各城也是几日而下。 我黄闯子这次在帝国军界丢脸可丢大了！” 身边众将也觉面上无光，劝慰了黄得功几句。 黄得功一拍大腿，怒道：“孙首辅当日肯特山下决战蒙古人，尽杀降军十数万，令大漠百万蒙古牧民肝胆俱裂，再不敢反抗我大明帝国。 这些叶尔羌人不识好歹，嘉靖时争夺哈蜜卫，曾杀我大明军民数万，眼看破城在即，本都督决定尽屠全城！以震慑叶尔羌人！” 一军长丁健大骇，劝道：“黄都督，万万不可，陛下所定军纪，严禁屠杀平民。 此刻哈蜜城中，除苏里唐十五万大军之外，尚有二十余万百姓。这些百姓虽是蒙古、回族等少民，然而我军攻克哈蜜后，亦是陛下之民。 若黄都督下令屠城，只怕会令陛下震怒！” 三军长谢飞也道：“陛下令文武分治，于朝廷中并立以来，文官们虽无可奈何，但都心中不愤失去历来独揽朝政的大权。 我第六兵团从陕西出征前，曹都督曾交待我们此行一定要严守军记，否则依军法严惩。 黄都督，末将以为屠尽苏里唐大军则可，城中平民万万不可杀！” 黄得功犹豫半晌，想到圣武一向依法治国，严刑律法，心中渐渐冷静下来。 黄得功虽是武人出身，然多年混迹官场，亦非笨人，否则在弘光朝也做不了靖南侯。 黄得功道：“多谢二位军长提醒，本都督一时气愤，差点忘了陛下定下的军规大事！ 即然如此，便依二位军长的建议行事。今日连续炮轰城墙，明日一定要破入城中，全歼敌军！” 众将轰然应诺，各自下去督战。 炮声隆隆，自白天响至半夜，凌晨时城墙薄弱处已现宽约二尺、长达五丈的巨大裂缝，眼看即将崩塌下来。 总督苏里唐心急如焚，凌晨召几位心腹将领至总督府商议。 苏里唐颓然道：“大汗将哈蜜城交给本都督，一月来已万般准备，加固城防。 不想交战之后，才知明军火炮如此犀利，射程、威力远在我军火炮之上，竟使我军竟无还手之力。 眼见城墙已不可守，我等现在必尽快决定战略方可。” 众将议论了一阵，大将乌苏赤道：“大都督，明军火枪射程极远，连罗刹国亦非其敌手，近来听闻明军第四、第五兵团在西伯利亚连战连胜，攻取了大片领土。 末将之见，哈蜜眼看不守，大都督不如带领我们撤回首都叶尔羌，保存实力。” 苏里唐沉吟道：“若如此短兵未接便逃回叶尔羌，只怕大汗怪罪。 且朝中以王子尧勒瓦斯为首的主和派必会以此攻讦我等。 若全军留守抵抗，只怕这十五万精骑将尽皆折损在此地。” 商议半响后，苏里塘决定留下二名非心腹将领统军五万留守哈蜜，抵抗明国大军。 自统十万精骑，在辰时悄悄出了西门，向西往叶尔羌城疾驰而去。 第358章 首次科举 第358章 首次科举 经一个月来全国各地衙门的准备，一万多名举人陆续由所在地衙门公费出路费赶来南京，参加于五月十6日在贡院举办的会试。 过关者将以进士身份参加殿试，由皇帝朱慈煃亲自点状元。 四月伊始，正是仲春好时节，南京城中的赶考举人日渐增多，街巷间多了许多外地来的新面孔。 五月八号这天近午，南京城“洪武大街”与“朱雀大街”交叉口的“悦来客栈”里人山人海，一楼大堂里几十张大方桌前坐无虚席，过半是今年赶考的举人。 靠街边窗户的第二张桌子上，两名青年举人正在边吃午饭边闲聊。 三十出头的身材略为壮实的举人道：“而农贤弟，想不到自崇祯十五年（1642年）朝廷开科取士，相隔四年后的今天，天下士子又得以参加科举。” 另一名二十七、八岁的举人道：“太冲兄，先帝“甲申国难”殉国，社稷崩塌，异族建奴入侵，幸得当今圣武陛下圣人出世，在短短二年间匡扶社稷，平定天下。 这才有今日全国各地万余名举人赶考的盛事。” 三十来岁的举人姓黄，名宗羲，浙江绍兴府余姚县人，生于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 黄宗羲是东林七君子黄尊素的长子，早年曾入京为父申冤。崇祯元年（1628年），在刑部审讯时，当庭锥刺宦官许显纯，痛打崔应元，由此知名。 1630年，黄宗羲陪祖母前往南京，寓居在其叔父黄等素的官邸。至崇祯十五年，多次应试落第。 圣武元年，朱慈煃恢复科举制后，改革儒家典籍、商科、生产技艺科各占考试内容三成，黄宗羲凭借自身聪颖，商科、生产技艺科皆考得高分，这才中举。 和他同桌之人名叫王夫之，字而农，湖广衡州府衡阳县人，生于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在崇祯十五年（1642年）中举。 崇祯殉国、建奴入关后，王夫之本以为再无科举希望，一家迁住南岳双髻峰下，筑茅屋，名“续梦庵”。 朱慈煃于崇祯十七年六月在长沙监国后，王夫之乃大振奋，依科举改革内容，买来《天工开物》和《士商类要》钻研不已。 二人于四月底赶至京城南京，在礼部侍郎陈子龙于“苏园”举办的款待各地举人的宴会上相识，引为知己，目前一同住在“悦来客栈”中。 黄宗羲笑道：“而农贤弟，愚兄本次入京，主要是来领略京师在圣武帝治下的新气象。 若是不第，愚兄便打算回到家乡绍兴府，竞选“咨议局”议员，亦可为社稷百姓出力。” 王夫之道：“太冲兄太谦了，凭太冲兄之才，此次必可高中！ 不过说到“咨议局”，确是陛下开创之极好制度，对于全国各地的吏治大有益处。” 周围数桌的举人听到二人议论，也纷纷称是。 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举人道：“圣武陛下实乃万代仁君！不但在全国各地创办“长沙书院”，学费全免，对我们这些入读年龄超限的考生，也由官府出差旅费用。 不然，我家中贫寒，要凑齐路费倒是难事。” 另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举人奇道：“包兄，如今我大明帝国可称“家家有田种，人人有工做”，这路费多了说不过1、2两银子，你家怎会拿不出来？” 姓包的举人道：“刘贤弟，你有所不知。愚兄家在山东青州府，也得分配“皇庄”十亩田地佃种，生活比起崇祯年间那是好了太多了。 只是家母和拙荆长期劳作，以前吃苦太多，身子都落下病来，长年需要问医吃药，得亏陛下在各地建立“太医院”，我等百姓只需出药材钱，愚兄这才支持的住。” 众人听了皆点了点头。 另一名举人道：“陛下雅擅财经之学，在潜邸时便是凭借改革土地制度、大兴工厂商贸，积攒下巨额财富，这才能善作准备，凭火器之利、军士用命，完成先帝的嘱托。 所以陛下开科取士，将商贸和生产技艺之学与孔圣人之学并重。” 堂中众举人渐渐讨论起学习商科与生产技艺科的心得来。 王夫之道：“所谓知行合一，行为知先。 陛下行赵宋“农商并重”之策，改革土地制度，广兴工厂商贸，立使百姓从之前的食不果腹到现今的温饱有余。 “仓廪实而知礼节”，庶可使圣人致万世太平的理想行于实处。” 黄宗羲叹道：“正是！陛下所行，乃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之仁政。 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陛下施政，对内关切子民生活，对外开疆拓土，不愧万代圣君之名！” 京城各地举子们在谈论赞美朱慈煃时，他刚在皇宫养心殿中接到“佳音系统”呈交的几封前线情报。 情报共有四封。 一封是北军都督府大都督孙应元的，一封是东军都督府大都督周遇吉的。 第四、第五兵团自接到征伐西伯利亚的圣旨后，于三月初陆续自大漠布政司的库伦，和辽东布政司的尼布楚出征，二个多月来，两路大军如龙出渊，已打下西伯利亚全境。 罗刹国在西伯利亚的总兵力不到十万，其纵横中、东亚的火枪、火炮，在大明帝国皇家陆军的“崇祯十号”和“王徵炮”面前，处处掣肘，根本不够看。 数战大败下来，已丢失西伯利亚百余城市和据点，损兵七万余人，被俘二万余人。 消息传回罗刹国都莫斯科，举国震惊。 沙皇阿列克谢于圣武元年（1645年）初登皇位，年才16岁，是罗刹国罗曼诺夫王朝的第二位沙皇。 在圣武二年初，其国中刚经历了盐商暴动，西方则有世仇波兰和瑞典。 此时随皇家海军广州舰队出使欧洲的大明礼部尚书顾绛使者团，已经在英吉利国王查理二世引荐下访问瑞典，传达大明通商友好之意。 瑞典女王克里斯蒂娜已答应通商友好，并派出十万大军兵临瑞典与罗刹边境。 在内外重压之下，罗刹沙皇阿列克谢和众大臣商议了半个月，最终决定从全国各族抽调派出十五万大军，前往乌拉山东迎战向西推进的大明帝国皇家陆军。 孙应元和周遇吉待朝廷派遣的官吏和驻军于四月底初步接管西伯利亚后，乃合兵一处，自西西伯利亚平原向西方推进。 双方共三十三万大军，于圣武二年五月二日，相遇于西西伯利亚平原的荒野。 孙应元和周遇吉结倚角阵向罗刹军队进攻，双方以火器决战三天后，罗刹国军队不敌，战损五万余人，余者向西方乌拉尔山城乌法城逃窜。 第359章 西伯利亚攻略 第359章 西伯利亚攻略 乌法城位于乌拉山脉南侧交通要道，始建于罗刹公国时期的十三世纪，两侧皆崇山峻岭，易守难攻。 孙应元、周遇吉派兵分取西西伯利亚平原各主要城市后，追袭罗刹军队至乌法城下，围之。 西伯利亚此名称来源众说纷纭。 一说可能来自西伯利亚鞑靼语，意思就是“沉睡之地”（sib ir）。西伯利亚鞑靼人以此为国家名称建立西伯利亚汗国，后来被莫斯科大公国征服，西伯利亚此名词进入了俄语。 也有说法为“鲜卑利亚”，来自鲜卑。亦有一个解释，西伯利亚被解作昔班的地方，因为他的封地位于西伯利亚。 又有一说，沙俄以锡伯族的族名创造北亚的新地名。而在中国古地图上，西伯利亚被称为罗荒野。 以细石器为代表的工艺传统无论从时代、数量和分布的集中情况来看，都说明是起源于中国华北地区并逐渐扩展到西伯利亚远东地区。 这些都是两万年前华北的古猎人在追逐野兽的过程中，把他们掌握的这种技术带到雅库特地区，如雅库特地区从勒拿河到堪察加和白令海峡一带的久克台文化，也包含着华北地区特有的船底形棱形石核等文物。 有关东北亚雅库等广大地区的情形两千年前的古文献亦有大量记载：据公元前的《尸子》记载：“北极左右有不释之冰。”此指北极之“永久冻土带”和北冰洋。 又据屈原《招魂》记载：“北方不可以止些，层冰峨峨，飞雪千里些。”汉王逸注：“言北方常寒，其冰重累峨峨如山。” 又据《神异经》记载：“北方有层冰万里，厚百丈；有溪鼠在冰下土中，其形如鼠，食冰草，肉重千斤，可以作脯。”其记述即为`北冰洋中的冰山，重千斤，其形如鼠，即为北极地区之“海象”。 朱慈煃看完孙应元和周遇吉的情报，拿起“佳音系统”最近新绘制的西伯利亚地图沉吟起来。 乌拉山脉为亚欧北部的分界山脉，向西的欧洲之地本是罗刹国旧有疆界。1582年罗刹跨越乌拉山脉向东扩张，才渐有西伯利亚之地。 第三封情报来自西军都督府。经一个多月的围城攻打，黄得功统第六兵团于5月7日攻克哈蜜城，杀叶尔羌守军五万人，另十万守军在总督苏里唐率领下，于破城前夕的5月6日夜晚，从西门逃往叶尔羌城。 第四封情报则来自出使欧洲的礼部尚书顾绛，由返航的大明帝国商船带回。 顾绛自二月份随皇家海军广州舰队抵达英吉利国，正式外交拜见了英王查理二世。 查理二世自与大明帝国签订通商协定后，财力大增，民望亦上升。 经近一年来的扩军，几战来已夺回被议会派占领的伦敦。 在白金汉宫接见顾绛后，见大明帝国派出庞大的海军舰队和商船队前来英国，查理二世非常重视。 大明帝国商船将运来的大明商品在英国销售一空，并按《明英南京条约》的规定，向英国海关足额缴纳了二成的关税，竟有五百多万两之巨。 查理二世大喜，当即表示要与大明继续友好，不断提升两国外交关系，对大明皇家海军营建南安普顿港给予大力支持，并应顾绛要求将其向瑞典女王克莉丝汀娜推介。 顾绛率使者团在英吉利各大城市考察了半月后，告别了英王查理二世，在广州舰队司令秦明辉派二百艘战舰护送下，前往北欧瑞典国。 因朱慈煃知道瑞典女王喜欢大明瓷器，此次欧洲之行，顾绛随船携带了许多景德镇高端瓷器，送给瑞典女王克莉丝汀娜6套精美瓷器。 克莉丝汀娜久闻中国之名，毕竟西方“文艺复兴”早期，许多方面、许多大师以中国文明为师，向往大明帝国的繁荣。 甚至英国流转后世的考试制度，也是师从中国的科举制。 顾绛在会见瑞典女王克莉丝汀娜时，转达圣武帝两国友好之意，并送上6套精美大明瓷器。 克莉丝汀娜见大明帝国皇帝圣武帝竟然知道自己，又送给自己最喜爱的明瓷做为礼物，不由欣喜异常。 询问了圣武帝朱慈煃和大明帝国的详情后，克莉丝汀娜一口答应了签订两国通商友好协定，并愿意派大军十万兵临罗刹边境，助圣武帝讨伐罗刹。 顾绛在克莉丝汀娜的盛情款待下，驻留瑞典十天后，乘皇家海军战舰回到南安普顿港，与已完成采购的朝廷商船队和民间商船队，在广州舰队护卫下，于四月三十日启程回国。 秦明辉留下了万名工匠和百艘皇家海军战舰、3万海军将士驻守南安普顿港。 朱慈煃看完四封前线情报后，考虑了几天。 五月十二日早朝上，朱慈煃向众臣公布了前方情报，商讨应对之策。 次辅户部尚书堵胤锡出班奏道：“陛下战略得宜，罗刹两面受敌。 且我大明帝国皇家陆军远胜罗刹军队，两月来数战，已全有西伯利亚之地。 西伯利亚之民，皆黑发黑晴，样貌类我中华之民，习俗有相似，是我炎黄后裔明矣。 陛下乃天降圣人，开创亘古未有之盛世，我大明帝国如今国力强盛，当纳西伯利亚为我大明之布政司，功在千秋。 乌拉山脉分隔罗刹本土与西伯利亚，乌法城扼其交通要道，臣以为陛下可令孙应元、周遇吉攻取之，然后派重点常驻，庶可保罗刹无能越过乌拉山脉，然后在西伯利亚建我大明万世不易之基也。” 朱慈煃微微点头，拿下乌法可保西伯利亚免受战火侵袭，堵胤锡一眼便看出乌法城战略位置的重要性。 军事内阁首辅孙传庭出班奏道：“陛下，罗刹人向来侵略成性，今我大明帝国与罗刹国已成死敌。 且陛下已派遣礼部顾尚书前赴欧洲，与瑞典结盟，使罗刹国腹背受敌，战略极为高明。 如此天赐良机于陛下，陛下当奋威烈，效昔日成吉思汗之金帐汗国故事，攻灭罗刹！” 朱慈煃和殿中众臣都未料到孙传庭的野心如此之大，不由都是一愕。 第360章 北冥布政司 第360章 北冥布政司 朱慈煃知孙传庭战略眼光极为高明，眼下正是攻灭罗刹的极佳时机： 一则罗刹不知大明帝国现今实力，猝不及防之下，在辽东和西伯利亚数战下来，实力大损。 二则现今的沙皇阿列克谢去年才登皇位，年才17岁，在罗刹国内的威望和掌控力均薄弱，朝政由几大贵族家族把控，内斗频繁。 只是目下大明帝国面对罗刹和叶尔羌两国同时开战，且皆是路途遥远，尤其过乌法城后罗刹境内山脉众多，后勤方面只怕压力颇大。 朱慈煃看向文臣队列中的兵部尚书瞿式耜，说道： “瞿尚书，目前西伯利亚和叶尔羌两面战事，后勤保障如何？” 瞿式耜出班奏道： “陛下，东军都督府和北军都督府自二月出征罗刹时，因北方等地新附，粮草军需不足，户部从南方征调后，第四、第五兵团两军随军携带了五个月的粮草军需。目前应尚有一个月以上的储备。 至于西军都督府，因陕西、河南、四川等地光复已有一年多，三布政司节余粮草众多，三月初出征时携带的粮草已足够第六兵团支用半年。 陛下，目前户部可供兵部征用的全国粮草已不多，要等待7月南方夏稻收获时方能充裕。” 朱慈煃成立“六军都督府”文武分立时，特意将监督军队权和作战时的后勤权放在了文官系统的兵部，作为对武将的制衡，免出现武将穷兵黩武、尾大不掉的现象。 户部侍郎杨廷麟出班奏道：“陛下，目前户部及内廷库存粮食尚有八百万石。 南方八布政司的土地改革去年秋季已全部完成，百姓生产积极性极高，预计今年的夏稻收获会有大增长，达到八千万石。 北方七布政司目前也已完成土地改革，各地的水利设施正在大力建设中，相信九月份的粮食产量亦很可观。” 圣武元年，全国的粮食税收，皇庄及非皇庄田地，共计二亿三千万石。 南方气候温暖，一年可种两季。北方一年可种一季，像辽东地域辽阔，一季的粮食收入也非常可观。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如今我大明帝国刚统一不久，各地的新政才刚推广施行中，财政积累有限，战事不易太急促。 对罗刹战事，即然我皇家陆军已攻取西伯利亚全境，当先稳固当地统治，提升民生水平，然而再见机行事。 堵尚书的看法更适合当前形势。传旨孙应元和周遇吉，尽快攻取乌法城，扼住罗刹东进之路，使其不得寸进！ 至于叶尔羌战事，地势开阔易于攻取，传旨黄得功尽快攻克叶尔羌城。 首都即克，叶尔羌各地可传檄而定。” 文武众臣见朱慈煃选取平稳的战略，皆道：“陛下圣明！” 过了一会儿，海军都督府大都督黄蜚出班奏道： “陛下，经这几月来的建设，皇家海军已在琉球王国建设了一大军事基地，三个可容纳万艘船只停泊的港口，琉球的土地和商业新政也施行开来，陛下在琉球王国的治理已趋于稳定，百姓收入大增，皆欣喜欢悦。 自年初陛下交待臣收复台湾后，臣这几月来收集各方情报，善做准备。 如今即将进入夏季台湾涨潮期，是攻打占据台南热兰遮城的尼德兰人的最佳时期！” 尼德兰人于1624年击败佛朗机人入侵台南，建热兰遮城。 台北时为颜思齐占据，移福建之民垦台。颜思齐天启五年（1625）年死后，其势力为郑芝龙接收。 郑芝龙在崇祯元年（1628）接受明廷招安后，率手下部众前往福建，以泉州、厦门等地为大本营。 尼德兰人见郑芝龙等汉人撤离台湾，野心大炽，乃大肆扩建热兰遮城，作为台湾首府，妄图完全吞并台湾。 作为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台湾的统治中心，热兰遮城采用了当时欧洲最先进的城堡防御模式棱堡。 “甲申国难”后，朱慈煃忙于统一中国，平灭建奴，便把收复台湾之事放了放。 朱慈煃道：“朕这两年忙于统一天下，开疆拓土，眼下西伯利亚已收入朕囊中，现在确是到了收复台湾之时。 想尼德兰人这些年趁我大明内乱，在台湾建热兰遮城、赤嵌城，两城之兵不过二千人，其棱堡炮火射程尚不及我大明“王徵炮”，岂是我大明帝国皇家军队对手！” 尼德兰本人口小国，自十五世纪大航海时代萌芽以来，凭借极少的军队人数，在世界各地抢夺殖民地、贩卖商品、掠夺金银。 朱慈煃等了一会儿，见殿中群臣无人异议，续道：“朕意已决！先令礼部发外交诏令于尼德兰人，限令其二个月内将台湾交还给我大明皇家海军，全体尼德兰人撤出台湾。 否则，皇家海军派舰队出征，尽速收复台湾！ “中军都督府”半月内制定好攻打台湾尼德兰人的作战计划。” 孙传庭、赵正、黄蜚行礼道：“臣遵旨！” 朱慈煃点了点头，想到巩固西伯利亚之事，当即看向陈象明道：“西伯利亚乃是宝地，地域极广，朕决定设“北冥布政司”施行直接统治。 陈阁老，吏部须尽快设置好“北冥布政司”州府区划，派驻官员队伍和驻军前往建立州、郡、县衙门，尽快推行土地新政和商业新政完成。 为充实当地汉人，加快“北冥布政司”的开发，朕决定从全国募集千万汉人，由朝廷组织移民前往，每户人家分配百亩皇庄田地佃种，并将建奴百余万人全体发配“北冥布政司”为劳役。 工部选派技术人员随同前往，教导普及百姓种植大麦、燕麦及御寒技术。” 首辅、吏部尚书陈象明和工部尚书宋应星出班应诺。 宋应星行礼后赫然道： “陛下雄才大略，政经之才举世无双！ 陛下，只是大麦、燕麦种植及御寒技术，臣等工部诸人才学浅陋，并不曾通晓，唯恐担误了陛下的社稷大事。” 朱慈煃笑道：“宋尚书太谦！此事不难。 周遇吉和孙应元的大军之中，现有上千名罗刹俘虏，这些人在“北冥布政司”已生活数十年，其中必有精通这些技术之人。 宋尚书只须派遣足够的技术人员前往，从罗刹俘虏中学晓后，在“北冥布政司”百姓中普及技术即可。” 宋应星放心下来，道：“陛下圣明！即有罗刹俘虏，臣必尽快完成陛下交待的任务。” 朱慈煃点点头，心中想到前世罗刹人尽屠库页岛数十万中国人之事，笑道： “宋尚书，罗刹人欺善怕恶，不懂礼仪。工部人员到了北冥后，只管让皇家陆军对这些罗刹俘虏严刑拷打，这些贱骨头才会知无不言。” 殿中群臣一听，尽皆大笑了起来。 第361章 大明新器图说 第361章 大明新器图说 退朝后，见午膳时间尚早，朱慈煃步行来到养心殿批阅奏折。 其中一封“中军都督府”的奏折上，呈报“上海港”及“皇家上海造舰厂”的运营情况。 二者自年初开始建设以来，经一个多月时间陆续建成，共用银五百二十万两。 目前“皇家上海造舰厂”的产能为每月制造一至三级战舰二百艘，大型商船五百艘。 战舰平均每艘生产成本在万两白银，大型商船的生产成本在每艘千两白银，“皇家上海造舰厂”每月生产用银在二百六十万两左右，加上三十万工人的月俸九十万两，月支出在三百五十万两。 大型商船除皇家商业集团以成本价从造舰厂购买之外，生产的大多数，以二千两的价格出售给民间经营外贸的商号。 朱慈煃看罢，问向身旁侍立的大内总管邓忠道： “大伴，这些帐目司礼监都核对过了吗？” 邓忠行礼道：“皇爷，奴婢和司礼监的太监们核对了三遍帐目，也去“上海港”和“皇家上海造舰厂”实地考察了一次，已确认无误。” 朱慈煃点头道：“那就好。只要是真实的生产用银，无论多少银两，也是该投入的。未来我大明皇家海军在海外广占殖民地，民间海贸兴盛交纳的关税，收益必将远大于今日之投入。 若是下面人有虚报账目，损公肥私，贪污腐败，便是有百两也嫌多，朕必严惩之。 大伴，内务府主管的皇家军队和皇家商业集团不像全国各地的官府，有民间“咨议局”加以监督，对它们的廉洁就只有靠内务府自律和锦衣卫及佳音系统监督。” 邓忠连忙行礼道：“皇爷，所谓上行下效，“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皇爷行事，正大光明，依法治国，给臣民们的待遇又是极高，奴婢等臣工皆崇尚廉洁，痛恨贪腐。 奴婢必为皇爷管理好内务府，有违法之人必查，使皇爷无半丝忧虑！” 两人正谈论如何加强内务府事务的制度化反腐之时，殿外一名太监来报：工部侍郎王徵求见。 朱慈煃当即将王徵召进养心殿来。 王徵今年已75岁，须发皆白，颇有老态龙钟之像。 见礼后，朱慈煃赶忙赐坐，让王徵坐了下来。 王徵脸现感动之色，道：“陛下英明神武，仁义爱民，政经军之才旷古少有，实乃我中华之福！” 闲聊几句后，王徵道：“陛下，臣本微末小臣，崇祯五年得陛下器重，得以为陛下、为社稷万民效力，不但臣忝为侯爵显贵，家族之人也皆得以为国效力，臣幸甚。 这一年来，臣于闲瑕时将一生所学之技艺，写入一书中，唯愿此书能为陛下、为我大明社稷尽一份力。” 王徵双手缓慢的从怀中取出了一卷厚厚的书册来。 朱慈煃听王徵语气苍凉，心中一动，已大概猜到了他的来意，喟然道：“王大学士精擅火器、机械，乃我大明军工制造第一人！ 王大学士为朕的大业居功至伟，集毕生所学写就之，必是煌煌巨着！ 快拿来给朕过目。” 邓忠连忙走下玉陛去，从王徵手中接过书册，走回金銮宝座前，双手呈给了朱慈煃。 朱慈煃只见书名《大明新器图说》，打开厚厚的书册后，见目录中共分为了六册。 第一至六册分别为：力的原理、水力、风力、载重机械工具、火器制造、战舰制造，全书众达六十余万字。 朱慈煃越看越欣喜，王徵从天启年间开始，与西方传教士交流，对当代的西方物理学知识几乎做了全盘详细介绍，并将其独创的机械制造知识全面的记述了下来，而自己参与设计制造的火枪火炮技术也作了详尽的总结。 全书文字叙述之外，尚配了许多画工精确的图样，使繁难之知识、技巧变得通俗易懂。 在第六册中，王徵甚至提出了“蒸汽机”的雏形，以及火轮船的构想。 朱慈煃拍案道：“王大学士此本《大明新器图说》乃划时代的巨着，必将开启我大明帝国科学研究的突飞猛进时代，功劳可与宋大学士的《天工开物》相媲美！” 王徵听朱慈煃的推崇发自真心，感动的热泪盈眶道： “唯陛下如此万代明君，真正尊重和优待我等技艺人才，才使我等所学大有用武之地，为陛下、为社稷效力！” 朱慈煃道：“王大学士此书即面世，朕决定并“工艺研发院”和“火器研发院”为“皇家科学院”，以王大学士的“大明新器图说”和宋大学士的“天工开物”为必研究学问，广纳天下科技人才！” 邓忠连忙笑道：“陛下任人唯才，天下英雄归心，“皇家科学院”必能使我大明帝国科学先进，技艺发达，火器上长葆领先世界的地位。” 三人赞叹了一会儿后，王徵行礼道： “陛下，臣年老体衰，恐不能再为陛下效力矣，求陛下允准臣致仕！” 朱慈煃面现惋惜之色，叹道：“王大学士兢兢业业追随朕十多年，造“崇祯五号”、“崇祯十号”及“超级火炮”、“王徵炮”，为国立功甚巨，堪称功高德馨！ 时光匆匆，王大学士已到颐养天年之时，朕亦不能强留王大学士为朕辛劳矣！ 王大学士家学渊源，子侄家人中必有大才，请不吝向朕推荐，朕必擢才重用之！” 王徵感激无比，当即向朱慈煃介绍了五、6名各有才能的子侄辈，道： “陛下，臣祖籍陕西泾阳县，今天下归于一统，陛下仁政之下，我大明帝国已是百姓盛世，臣想叶落归根，回家乡看看。” 朱慈煃点头道：“朕赐王大学士家乡府邸一座，加太子太保，使王大学士荣归故乡。” 几日后，大明帝国火器制造第一人，内阁成员、工部侍郎王徵以七十五岁高龄致仕，加封太子太保，朝廷派人在其家乡泾阳县建造宏大的“泾阳侯府”。 圣武帝朱慈煃亲自举办宴席为王徵送别，南京城中众大臣几乎全体出席，工部尚书宋应星和新任工部侍郎焦勖尤其不舍。 第362章 贡院会试 第362章 贡院会试 圣武二年五月十六日辰时，南京秦淮河边的诺大一片的贡院，开始举办圣武朝的第一次科举会试。 会试时间为三天，来自全国的万余名举人自清晨时，陆续在礼部人员核验身份无误后，步入贡院，坐入一间间的小阁间，等待开考。 在这三天里，举人们吃喝拉撒都将在贡院之中。 辰时已到，维持秩序的皇家禁军军士将贡院大门锁闭，礼部官员自主殿鱼贯而出，开始给每个阁间内的举人发放试卷。 本次会试试卷由吏部和工部、礼部众官员共同出题，朱慈煃御批工部尚书宋应星为主考官。 数十道儒家、商科、科技试题之外，朱慈煃亲自出了一道策论题： “万历年间的《万国坤舆图》中，已指出世界分为七大洲四大洋，我大明帝国位于亚洲，为世界人口第一大国。 试阐述你对于“大航海时代”的理解，以及我大明帝国应如何进入大航海时代，并成为其中佼佼者？” 众举人见本次会试试卷不再是本朝太祖所定的“八股制”，取题广泛，更类宋朝的“策论制”，当即都开始冥思苦想的答起题来。 千名气宇轩昂，身穿皇家军装、身背火枪、腰跨刀剑的大明帝国禁军在贡院内来往巡视，以防有举人挟带作弊、不守秩序之事。 大明圣武帝朱慈煃之前，秀才中举的比例多为30：1，中举率约为3.3%。举人中进士的比例，多为20：1，录取率约为5%。 一个读书人从考秀才算起，能考中进士的比例，只有不到千分之一，许多人穷其一生，也考不中进士。 秀才有一定的政治和经济优待。每年有廪膳支取，勉强供家庭生计，还可免除徭役。在社会地位上，秀才是读书识礼之人，受到普遍尊敬。可以见小官不跪。 通过乡试考试的人，统一被称之为举人，举人有很多特殊的权利，比如：不用缴纳赋税，见县太爷不用下跪等等。 朱慈煃十倍提升官吏俸禄后，施行全民纳税，官绅一体纳粮纳税。 因朱慈煃推行了许多促进商业的市场化举措，帝国财源大增，目前已赶超“富宋”之时，年底才完成天下统一的圣武元年，全年税收已超过宋时鼎盛时期的二亿两白银，年化达到了四亿二千万两，支出在三亿两左右。 当然，宋时人口鼎盛时期不到1亿，而圣武帝朱慈煃此时，全国人口在一亿六千万左右。 为加强对版图大增后各地基层管府治理，朱慈煃对官员队伍进行扩编，因此将科举录取比例提升了一倍，此次首次会试，预计录取千名进士，录取比例达到10%。 时辰很快到了午时，礼部派人给贡院赶考举子们送来了丰盛的饭菜，饥肠辘辘的举子们将试卷收纳到一旁，都开始大口吃起饭来。 监考的礼部官员和禁军千人队则分批步入主殿中，用起了酒席。 午饭后小憩一会儿，会试继续进行。直到傍晚时分，第一天考试结束全场无一人交卷。 五月天气温暖宜人，晚上举子们在阁间将桌板放下，便拼成了一张简易的床，打开礼部提供的被子睡起觉来。 举子们三天考试期间，如厕均需向巡视的禁军申请，得到批准后单独入厕，以防止作弊。 第二天五月十七日，临近中午时，有少数自觉答卷满意的举人开始交卷，出了贡院。 至傍晚前，近三分之一的举人交卷出了贡院，结伴回所居的旅店。 在回去的路上，众举人不由谈论起了此次会试的题目。 一名举人道：“这次试题，圣贤科和商科倒还罢了，不说完全答对，起码也能答个八九不离十。 最难的倒是技艺科，我这去年才买来宋尚书的“天工开物”苦读，很多题目都是胡填的！” 另一人道：“习兄，这就是你自己不是了。 以往科举只考圣贤之书，主考官的喜好对录取的影响很大。 譬如嘉靖朝归有光，他与唐顺之、王慎中并称为“嘉靖三大家”，代表作有《震川先生集》、《三吴水利录》等。 少有文名，读他范文的都考中进士了，他自己却一直中不了，八次落榜，六十岁时才中进士。 当今陛下农商技并重，而商科、技艺科的知识皆是固定标准，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且陛下大幅提开了自秀才始的录取比例，鼓励民间人士求学。 我看哪，陛下的科举可比以前的科举容易了不少！” 姓习的举人抱怨道：“孔圣人之学才是正途大道，我等学子苦读数十年，还不是为了做官？ 这商科、技艺科皆是“奇技淫巧”，学了有什么用？！” 其他几名举人闻言纷纷摇头，道：“习兄\/习贤弟，这就是你的迂腐了。 只懂如何做官，说来处处皆是技巧世故，可是对社稷、对百姓有何益处？不过是只顾个人私利，于社稷无半点益处！ 商科、生产技艺科的发展，才能让百姓产出丰富，丰衣足食。我等可称家家受惠于陛下新政。 百姓生活富足，朝廷财税大增，又大力完善福利保障制度，军力强大，这样国家才能日益强盛。” 姓习的举人兀自不服，口中嚷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百姓不过都是些愚民、贱民，官老爷让他们往东，他们便不敢往西！” 众人均觉习举人不可理喻，纷纷道：“没有民生富足，财政充裕，只为私利讲如何做官、压制百姓那套，下场就是崇祯殉国，流寇四起、建奴异族入侵之祸！” 众人一路争辩，一路陆续走入了借宿的客栈去，却不知谈论的话语都被街别潜伏的锦衣卫全听了去。 圣武二年五月十八日傍晚，三天会试结束，万余名考生的试卷封存名字装订成册。主考官宋应星与百余名考官在六部开始了阅卷工作。 录取标准为三项科目得分至少得及格，若有一项太差，其他两项再高也不得录取。 经六天批阅评议后，有一千名考生金榜题名，被录为进士。 五月二十五日这天下午，宋应星携带此次会试录取名录，前往中极殿拜见圣武帝朱慈煃。 第363章 贤德淑惠 第363章 贤德淑惠 见礼后，宋应星道： “陛下，今年的科举院试已经举办完毕。 经臣等细心筛选后，计有千名举子被录为进士，请陛下过目。如臣等无差池，请陛下安排日子殿试亲点状元。” 朱慈煃接过邓忠递来的进士名册，细细看了起来。 名册上列了本次中进士之人的姓名、籍贯、年龄。 不一会儿，朱慈煃发现其中有几十人皆姓朱，来自全国各地。 朱慈煃道：“宋尚书，朕观这名册中有十余国姓之人，名字似是依皇室辈份而起，这些人可是我皇室后裔？” 宋应星道：“启禀陛下，正是如此。本次中进士之人中，有十二人是皇室后裔，分别是鲁王、桂王室中的辅国将军、校尉之类。” 朱慈煃点点头，知道大明宗室之人，经历崇祯年间流寇之乱及建奴入关，遭大肆屠杀，北方诸王室几乎被斩尽杀绝，倒是封地在南方的一些王室，因自己“扬州十日”尽屠建奴多铎及弘光叛军得以幸存。 朱慈煃道：“只要这些人是真材实料，那便将他们与其他考生平等对待即可。 殿试便定在三天后的辰时。” 宋应星退出殿外后，看看快到午膳时间，朱慈煃在邓忠等太监、宫女们陪伴下前往“圣武宫”。 在路上邓忠禀道：“皇爷，太后今天在仁智殿设宴款待忠诚伯龚如海一家人，午膳就不前来了，太后特命奴婢禀告皇爷。” 年初自长沙府祭祖回来时，朱慈煃有感母后伤感于时光易逝，传旨于重庆的舅舅龚如海，赐建南京府第，令其将皇家商业集团重庆府的事务做好交接，携全家人前来南京定居，以陪伴母后说话解闷。 龚如海的三个儿子则安排在皇家商业集团的南京总部任职。 朱慈煃心中想到母后的贤良淑德，这十多年来怡孙为乐，即使自己称帝、统一天下后，从无逾越礼法之事，不由感动。 毕竟至高权力的诱惑是极大的，拥有至高权力而能不为所欲为的人是极少的。 明代中国女性，堪称历史上最贤德淑惠的一代。有明一代，后族嫔妃公主，从无汉代之吕后、唐代之武后、太平公主之乱。 朱慈煃到达“圣武宫”时，皇后陈美璟已自坤宁宫前来，等候在殿前，见礼后，二人携手走进宫中。 不一刻，朱慈煃的三十余位妃嫔姬陆续携子女到来，见礼后纷纷入座。 贵妃朱媺娖有孕六个月之外，贵妃陈沅、昭仪刘轻萝、美人尚氏姐妹、美人蔡氏、美人温莎也已有孕。 朱慈煃喜欢这种一家人温馨甜蜜的氛围，首先举杯邀饮，全家人用起午膳来。 品尝了数十道珍馐美馔后，朱慈煃微笑道： “月初顺天府皇宫大总管曹公公禀报，香山行宫已经修建完缮。 如今南京气候渐热，进入七、八月夏天后更是炎热，朕决定六月份咱们全家人前往顺天府入住香山行宫避暑。 待天气转凉后再回南京。” 众后妃嫔姬和皇子、公主们一听要出外游玩，皆欢欣起来。毕竟皇宫中再养尊处优、锦衣玉食，长期生活下来不免无聊，能出外游玩自是开心。 坐在第三席位的太子朱和域向朱慈煃行礼道：“父皇，儿臣这次也想跟随父皇母后一同前往香山。” 圣武元年九月朱慈煃北伐时，命太子朱和域在南京监国，此次皇室出游，朱和域担心父皇又命自己留守南京。 皇后陈美璟心中暗怪长子不懂珍惜监国、巩固太子之位的机会，说道：“域儿，父皇正是器重喜爱你，这才让你留守南京监国。 你身为太子，当为父皇社稷分忧。” 朱和域心中暗叹，只得不再说。 朱慈煃想到朝廷中已文武分立，有内阁与军事内阁主政，且九大嫡系兵团稳如泰山，自己要处理的大事并不多。 而历代皇帝因自小生长于宫禁森严的皇宫，长于宦官宫女之手，极易形成不健全的人格，以致登极后倒行逆施。 朱慈煃当即笑道： “域儿想要随父皇母后一同出外游玩，也是好事，对域儿的性格培养、开阔心胸有好处。 朝中之事，有陈阁老的内阁和孙阁老的军事内阁主理，一切无忧。大事朕在香山行宫亦可处理。 域儿也随朕一同前往香山行宫好了。” 太子朱和域大喜，连忙应诺下来。 皇后陈美璟见朱慈煃同意，心中也是欣喜。 殿中之人，唯贵妃林荃想念儿子朱和圻，心中伤感，脸上郁郁寡欢。 午膳后，朱慈煃特意来到林荃的景仁宫，携她前往玄武湖游玩。 南京皇宫规模宏大，号称“中世纪世界第一宫殿”，宫中倒底有多少房间一直是个迷，传说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房。 朱慈煃携林荃在太监、宫女们簇拥下，步行了二刻钟，才从北门玄武门出了皇宫，走进了御花园玄武湖。 坐在湖中龙舟画舫上游玩时，朱慈煃搂着林荃道：“爱妃，朕知道你心中极为思念圻儿。 朕让皇儿们在民间历练，是为了让他们理解民间疾苦，增加阅历，未来方能成为合格的上位者。 如此，朕的大明帝国未来才能长治久安，鼎盛不衰。” 林荃身子靠在朱慈煃怀里道：“陛下，是臣妾不是，让陛下担心了。 陛下所说的道理臣妾亦深知，只是想到这次全家人随陛下出游香山，独圻儿一人现在游历民间，臣妾心中就难以克制的想他。” 朱慈煃安慰道：“爱妃放心。 如今我大明帝国国泰民安，军力强盛，未来朕带全家人出游机会还多呢！ 朕答应你，明年待西安行宫修建完缮，朕一定带你们和圻儿一同前往西安游玩。” 林荃心中大为宽心，两人当即聊起了皇长子朱和圻来。 朱和圻于圣武二年元月秘密出宫前往民间，迄今为止已有4个月，目前在贴身太监和众禁军护卫下，装扮成大户人家出外游学的少爷，在民间游历。 从南京出发后，经南直隶、浙江等地，经山东、北直隶、山西、河南、四川等布政司，目前正在云南、贵州一带游历。 第364章 殿前点状元 第364章 殿前点状元 朱慈煃道：“爱妃，圻儿经过这几个月来在民间的历练，据锦衣卫的回报，圻儿对人情世故和社会的了解增进了很多。 安全方面万无一失。” 林荃听朱慈煃讲了许多儿子朱和圻在民间之事，渐渐放心下来，只得盼着朱和圻快点回宫。 第二天五月二十六日的早朝上，叶尔羌战报传回，皇家陆军第六兵团黄得功部于五月二十一日，经三天围城攻打后，攻克叶尔羌城。 叶尔羌汗国大汗阿不杜拉和其弟苏里唐率三万禁军在城破前逃往吐鲁番，王子尧勒瓦斯开王宫投降，表示愿献红叶公主于圣武帝乞和。 红叶公主为阿不杜拉汗最宠爱、最美丽的公主，年方16岁，是王子尧勒瓦斯的同母妹。 此战叶尔羌汗国精骑战死十万余人，大明帝国第六兵团战损不到千人，多是在攻入叶尔羌城后的巷战中被敌军偷袭。 军事内阁首辅孙传庭出班奏道：“陛下，叶尔羌汗国人口稀人，全国不过八百余万人。 第六兵团黄得功部经哈蜜之战、叶尔羌之战，已歼灭叶尔羌军队过半，眼下只余西北部的重镇吐鲁番在阿不杜拉手中，已是大势已去，独木难支。 只须黄得功部休整后继续攻打吐鲁番，必可一统叶尔羌全境。 陛下，曹都督上报称“西军都督府”第三兵团已做好攻略乌斯藏准备，请陛下圣裁。” 朱慈煃尚在沉吟时，次辅、户部尚书堵胤锡出班奏道： “陛下，如今我大明帝国已在对罗刹、叶尔羌汗国两线作战，而皇家海军正在准备出征台湾，如此之用兵频繁，虽全国财政收入比之崇祯朝大增，也已有些支持紧张矣。 臣以为乌斯藏从太祖时归于我朝统治，太祖、成祖时在其地分封上千土司，直到万历后期建奴做乱时，才从我朝分离出去。 如今皇家陆军二月间攻占叶尔羌汗国，威震西域，众少民皆知我大明帝国今非昔比，在陛下英明神武的统领下，国力强盛。 以陛下之威名，相信乌斯藏可传檄而定！如此，可大省我国力。” 文臣如陈象明、左懋第、高宏图、杨廷麟等人纷纷表示赞同。 朱慈煃心知目前出征三大兵团计二十七万人，火器弹药供应充足，只是粮草的国库库存确是将要耗尽。 圣武元年的粮食税收本大有富余，然而圣武二年初开始的“移民辽东”和最近正在施行的“移民北冥”，都需要大量的粮食供应移民。 且乌斯藏海拔高启，地形气候恶劣，如能传檄而定，不但能节省国力，也能减少皇家陆军军士因恶劣气候减员。 朱慈煃道：“如今我大明帝国国库积存尚浅，若乌斯藏能应诏归附是最好不过。 先以旧制对其施以羁縻统治，待我国库充盈后，再施以直接统治不迟。” 廷议一个多时辰后，朱慈煃与众臣商定：以第三兵团攻占叶尔羌汗国的青海等地，陈兵在乌斯藏边境，同时礼部派员出使乌斯藏，册封当地土司，使其重归大明统治。 圣武二年五月二十八日辰时，圣武朝首次科举殿试在皇宫文华殿举行。 朱慈煃在邓忠等皇宫太监和宫女簇拥下步入殿中，跟随主考官工部尚书宋应星等候在殿中的千名进士俱跪下行大礼道：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慈煃坐入金銮宝座中，道：“众位爱卿平身！” 待众进士起来后，朱慈煃微笑道：“《书》云：任官惟贤材。一国之首要，在于吏治。 所谓知行合一，唯有让百姓丰衣足食，生活富足，方能知礼义廉耻，构建圣人所提倡的理想社会。 而想让百姓生活富足，则需“农工商并重”，促进社会经济发展，并不断发展生产技术，如此才能产出丰富，辅以合理的分配制度，如此庶可达成矣。 朕希望你们都是通晓圣人之学和商业、技艺兼备的才俊，未来成为我大明帝国造福百姓的一方官吏。” 朱慈煃见殿中许多人似有所悟，当即下令开始考试。 千名进士依次坐入大殿中的案几前，开始答卷。 殿试的题目只有一道策论： “圣武二年五月，我大明帝国已收复叶尔羌之汉人西域故地，并已攻取西伯利亚，设“北冥布政司”，试对此二地巩固我大明帝国统治建言建策。” 众进士尚是从策论题中，首次得知帝国已经攻取叶尔羌汗国和西伯利亚，许多人对叶尔羌情况尚知之甚详，至于西伯利亚则是仅仅知道名字而已。 众进士当即冥思苦想的答起题来，朱慈煃定的答题时间为一个时辰。 朱慈煃坐在金銮宝座上，一边翻看进士名册，一边询问侍立身旁的宋应星名册中具体是何人。 见到名册中黄宗羲、王夫之、侯方域的名字，朱慈煃让宋应星一一指出，并取来三人的会试试卷观看起来。 三人的策论皆洋洋洒洒数千言，文采斐然。其中王夫之的“知行合一，以行得知，效西洋各国在世界各地开辟市场和殖民地”的看法，最为朱慈煃欣赏。 一个时辰眨眼而过，皇宫太监们走入殿中，将试卷收集起来，回到朱慈煃身边，呈在御案之上。 朱慈煃一目十行的翻看起众进士的答卷来，有新意的卷子则加以细读。 王夫之在卷中提出的“因势利导，发挥当地特长优势，叶尔羌重启西域丝绸之路，广开同中亚、欧洲等国的商贸；北冥可广开农场、林场以富民强国”的看法，远胜诸考生的“对百姓一视同仁”的空洞论述。 全部看完后，朱慈煃定王夫之为今科状元，黄宗羲为榜眼，侯方域为探花。 其余进士则由宋应星等考官定三甲名次。 众进士向圣武帝谢恩后，出了文华殿参加礼部举办的“及第宴”。 三日后的六月一日，皇城放榜。除公布了考中进士的千人之外，对锦衣卫呈报私下非议圣武帝重商科重技科的举人作出了惩罚：剥夺举人资格，终生不得应试。 第365章 安西布政司(特鸣谢书友 贫道砍不死 的月票!) 第365章 安西布政司（特鸣谢书友 贫道砍不死 的月票！） 圣武二年六月十二日，朱慈煃陆续接到皇家陆军攻克罗刹乌法城和叶尔羌吐鲁番的战报。 乌法城横亘乌拉山脉要道，为从罗刹通往“北冥布政司”的必经之路。 罗刹国之前面对西伯利亚平原的鞑靼人军事优势明显，从来想过大明帝国的火器更在己国火器之上，因而乌法城防不足。 乌法城即得，广大的北冥布政司之地可保安全，可以进行安稳的建设。 阿不杜拉逃离到吐鲁番之后，不到三天已被大明帝国第六兵团黄得功衔尾追来。 经哈蜜卫、叶尔羌两战下来，叶尔羌人已经被大明帝国皇家陆军的火器吓破了胆，吐鲁番之战中，叶尔羌骑兵根本不敢正面交战。 只在夜晚潜出城外，对黄得功大营发动突袭，然而皆被营防的火蹲炮和“崇祯十号”击退，损失惨重。 黄得功第六兵团以五百门“王徵炮”轰击五日后，从吐鲁番南门破门而入，在巷战中歼灭十二万叶尔羌骑兵。 阿不杜拉和苏里唐趁城中大乱，在三万禁军保护下，开北门逃出，往准噶尔部投奔巴图尔珲台吉。此时准噶尔部为卫拉特蒙古诸部盟主。 （台吉为游牧民族部落首领，地位低于汗。） 至此，原疆域包括西起吐鲁番，首都叶尔羌，东至哈蜜卫，南括青海大部的叶尔羌汗国，在大明帝国皇家陆军三个多月的攻打下灭国。 史称“叶尔羌统一之战”。 考虑两天后，朱慈煃召群臣商议起统治叶尔羌之策来。 孙传庭出班奏道：“陛下，唐时我汉人皇朝势力直达中亚，在西域设安西都护府，管辖数百西域小国与部落。 天宝十载（751年）的怛罗斯之战，唐将高仙芝与大食国将领齐亚德·萨里激战五天五夜，因盟军葛逻禄临阵叛变而败。 此战高仙芝的唐军杀敌三万余人，自身被俘二万人，数千人战死，高仙芝与副将李嗣业、段秀实仅得几千残兵逃回安西都护府。 怛罗斯之战后，继以“安史之乱”，从此中亚和西域从我汉人帝国手中流落。 西域和中亚等地本是“千里佛国”，逐渐被大食等国强制推行伊斯兰教而取代。 陛下英明神武，仁政之下，现今我大明帝国国力更胜唐玄宗开元盛世之时。 臣以为当在叶尔羌建立稳固统治，以之为平定西域和中亚的基地，开万世之疆域！” 朱慈煃心中正有此意，不禁点了点头。 陈象明出班奏道：“陛下，若要使叶尔羌统治稳固，除在当地推行陛下的土地和商业新政外，可开辟陆地丝绸之路，大力发展我大明帝国与西域、中亚、欧洲等国贸易，并如辽东和大漠一般，推广佛教、道教。” 朱慈煃道：“国丈此议甚好，民以食为天是统治的根本，伊斯兰教不利统治，当大力推广佛教、道教。 只是如今叶尔羌王子尧勒瓦斯已经投诚，并献红叶公主于朕，此刻正由西军都督府护送来南京。 这尧勒瓦斯该当如何处置？” 殿中众臣知圣武帝朱慈煃平定叶尔羌后，本有心将原来蒙古人的王室贵族连根拔除，叶尔羌王子尧勒瓦斯大献殷勤之下，朱慈煃从私从公都有些不忍下手。 堵胤锡考虑片刻后，出班奏道： “陛下，即然尧勒瓦斯投诚之意甚诚，陛下可封其爵位，令其为当地的伊斯兰教首领，以稳定局面。 待几年后陛下在当地的统治稳固，佛教、道教兴盛后，再处置尧勒瓦斯。”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既然尧勒瓦斯如此识趣，朕封他为世袭伯爵，为当地伊斯兰教首领，未来征伐西域各国，或许还可用他收揽西域伊斯兰教众。 堵尚书，如今移民“北冥布政司”进行的如何了？” 堵胤锡行礼道：“陛下，北冥布政司远处极北，我大明百姓多不知之。经臣等户部官吏月来命各地官府广为宣传，百姓渐渐了解北冥详情。 得知陛下给的移民政策极厚，目前报名的各地百姓日渐增多，已接近八百万人之数。 因移民工程浩大，路途遥远，需耗费的粮食众多，因此臣等户部计划等七月份全国的夏粮收获后，届时千万移民人数亦满，庶可执行矣。” 朱慈煃点了点头，心想：“朕大力开拓疆土，目前我大明帝国国士应已达到二千万平方公里之广。 现在的交通也只有马车最快，好在大漠已纳入朕手中，产马众多。看来未来几年要大力修建全国道路方可。 安西布政司未来也当从内地各省移些汉人方妥，只是眼下财政犹其是粮食已经供应不上了。 若是将一年三熟、产粮丰富的安南收归我大明，当可大为提升粮食产量，满足国库所需。” 第二日，圣旨发出，圣武帝朱慈煃在叶尔羌故地设“安西布政司”，为大明帝国第十七个布政司，辖地百万余平方公里。 封尧勒瓦斯为安西伯，伊斯兰教首，子孙世袭。 吏部和兵部派遣接收官吏和驻军随圣旨前往安西布政司。 “北冥布政司”方面，朱慈煃下旨令第四兵团孙应元部长驻乌法城，防御罗刹。 第五兵团周遇吉部巡视“北冥布政司”各地，以加强统治，镇压不臣。 因未来两大兵团长驻“北冥布政司”，此次千万移民北冥布政司工程，朱慈煃命第四、第五兵团的家属可自愿一同移民前往，每家分配百亩田地之外，另配五名建奴人为奴仆。 大明帝国攻占乌法城的战报于六月上旬传回罗刹首都莫斯科，举国震惊。一时“中国再次崛起，金帐汗国恐再现”的流言遍布其国中。 正在罗刹统治层惊慌商议是否再次出兵争夺乌法城之时，瑞典国也得到了此战报。 女王克莉丝汀娜大为振奋，实未想到常年与瑞典国战事中五五开的罗刹帝国，面对流星般崛起的大明帝国，竟然不堪一击。不但广袤的西伯利亚之地被大明帝国数月间攻取，连扼守乌拉山的要害之地乌法城也沦陷于大明帝国。 克莉丝汀娜与国中重臣商议后，决定令陈兵于瑞典罗刹边境的十万大军趁罗刹大败于大明帝国、国力虚弱之时，出兵攻打罗刹。 经半年战争后，双方各有胜负，罗刹国力终于不支。 沙皇阿列克谢乃割地二十万平方公里与瑞典求和，一时国力大衰，更无力对大明帝国发起反攻矣。 圣武二年六月十五日，第六兵团护送叶尔羌红叶公主抵达南京。 朱慈煃召见红叶公主时，一时惊为天人，她集西域美人优点于一身，不愧是“叶尔羌第一美人”。 朱慈煃当即命礼部准备皇室婚礼，于六月二十日，迎娶红叶公主为九嫔之一的淑嫔。 第366章 尼德兰议和 第366章 尼德兰议和 当内务府准备齐备圣武帝皇室一家人出行顺天府香山行宫避暑之行，朱慈煃决定于圣武二年六月二十三日启行的前天，礼部禀报佛朗机与尼德兰两国的使者联袂求见。 朱慈煃心知尼德兰是为了台湾之事，只是暂时想不通一向因独立问题，两国开过战的佛朗机会和尼德兰一同前来。 自5月中旬，朱慈煃命礼部派人向尼德兰东印度公司发出外交照会之后，台湾问题即成为尼德兰国中争论的焦点之事。 尼德兰国王威廉二世与国中众大臣商议半月，对于台湾问题与大明是战是和，争论激烈。 主战派认为，台湾乃东亚海上要地，扼欧洲与大明、日本、朝鲜等地的贸易，且二十余年来尼德兰为经营台湾，投入巨大。 台湾若失，尼德兰在东亚的贸易将大受损失，应派遣尼德兰东印度公司的数百艘战舰紧急前往台湾应战，保护殖民地。 主和派认为，大明帝国今非昔比，自1645年十月，圣武帝朱慈煃北伐攻占顺天府统一全国，其皇家军队声威极盛，又连续收复了辽东和大漠的广大地域，驱逐侵占琉球王国的日本人，连罗刹的西伯利亚亦被攻占。 前不久大明帝国派遣海军舰队前来英吉利修建南安普顿港，船坚炮利，军士威武，大扬国威。 尼德兰在东南亚的战舰总计不过三百余艘，而大明帝国皇家海军如今已有近四千艘战舰，随时可派遣出征台湾的战舰在二千舰以上。 且火炮犀利，还在尼德兰本国之上，两国实力差距悬殊。 尼德兰国内正在争辩不休之时，六月初，大明帝国攻克罗刹军事重镇乌法城的消息遍传欧洲，令举棋不定的尼德兰国王威廉二世终于下定决心，与大明帝国议和。 尼德兰国重贿百年来“相爱相杀”的佛朗机国，使其答应为大明帝国皇帝前的说客。 朱慈煃在礼宸店召见了佛朗机驻大明帝国大使科恩公爵，和尼德兰首次出访大明帝国大使、台湾总督揆一。 科恩自崇祯七年在广州与朱慈煃、陈象明谈判合作后签订《中佛广州条约》、圣武元年朝贺朱慈煃登极大典后，已在其国内因功晋封为公爵。 见礼赐坐后，科恩以老朋友的身份说道： “亲爱的圣武陛下，近一年来外臣闻陛下统一中国，开疆拓土，近期更大败入侵的罗刹国，全有西伯利亚之地，陛下威名，响誉欧洲！ 外臣与尼德兰大使揆一特代表两国前来恭贺陛下。 这是此次奉上的礼单，请陛下御揽。” 朱慈煃点点头，侍立身后的邓忠走下玉陛去，接过拜恩的礼单，走回了朱慈煃身旁，呈给了他。 朱慈煃随意翻看了一下，见佛朗机国与尼德兰国的礼物均颇重，囊括了世界各地的奇珍异宝，并进贡了其本国各两名美女，身份更是两国的公主。 朱慈煃微笑道：“科恩总督为大明与佛朗机的通商友好立功甚巨，是朕和大明帝国的老朋友。 此次与尼德兰大使一同前来，有何事尽管直说。” 科恩和揆一对视一眼后，科恩道：“陛下，尼德兰国亦历来仰慕陛下的大明帝国繁华，极盼与陛下开展两国贸易，只是苦无良机觐见陛下。 此次陛下因台湾问题发外交照会与尼德兰国，尼德兰国愿遵从陛下要求行事，特恳求我佛朗机国代为引荐于陛下之前。” 朱慈煃听科恩说尼德兰愿意遵从自己的要求，不由心中一喜，能不动刀兵而收复台湾，当然是再好不过。 见朱慈煃面色愉快，尼德兰大使揆一说道：“陛下乃中华万代圣君，重视商业海贸，大明帝国必将成为世界海洋强国。 陛下前不久致我国国书，经国王威廉二世与众多贵族、大臣讨论后，决定应陛下要求归还台湾于大明帝国。 本着邦交友好之意，我国王威廉二世特派遣臣前来，希望与陛下签订两国通商协定，大力发展两国间的贸易。” 尼德兰国内最终的决定，与其毫无胜算的为了台湾与圣武帝的大明帝国开战，不如归还台湾示好，与圣武帝签订两国通商协定，所获利益将远大于占领蛮荒欠开发的台湾。 朱慈煃心知尼德兰自知若在台湾与自己开战，实力不济之下，不但守不住台湾，成为敌国后，在东亚的贸易航线亦难保，因而转而希望同大明帝国通商。 尼德兰号称十七世纪的“海上马车夫”，全世界的商船有其七，目前在北美洲、南美洲皆有开拓殖民地。 朱慈煃道：“我大明亦希望同世界各国开展海贸，贵国既然如此有诚意，那么朕乐于同贵国签订两国友好通商协定。 待我皇家海军全面接管台湾后，此协定可以立即签订。” 揆一大喜，他作为台湾总督，手下只有二千余军士，自得知大明帝国欲攻打台湾的消息后，天天在热兰遮城中心惊胆战。 现在得大明皇帝答应互通商贸，当即在礼部官员带领下退出殿去，商讨具体交接台湾事宜。 科恩等揆一退出殿后，向朱慈煃行礼笑道： “恭喜陛下和平收复台湾！陛下统一中国以来，政治开明，重视对外商贸，实乃我欧洲各国之福！” 朱慈煃笑道：“科恩公爵，朕收复台湾一事，你们佛朗机国亦有功劳，你有什么请求，尽管向朕提出来。” 科恩笑道：“陛下，如今我国往来大明帝国的商旅日益增多，为方便更好的开展两国贸易，外臣代表我国，希望陛下给予我国商人居留大明帝国的权利。” 之前佛朗机、英吉利等国商人来到大明帝国，可在官方驿站和民间客栈付费住宿，购买田宅则是不允许的。 朱慈煃沉吟起来，想到要彻底改变国内儒家官本位体制，只自己的一时强势，未为稳固，必得使民间加强与欧洲各国的交流，使大明社会吸纳欧洲商业社会的思想，方能真正实现中国社会逐渐由官本位向商本位转型。 只是加大民间与欧洲各国交流的趋势一开，未来的民智逐渐开启，大明的民主思潮或会比原来时空提早到来，身为大明皇帝的自己，要亲手开启此趋势吗？ 第367章 香山澳 第367章 香山澳 朱慈煃想到历史上对内愚民、压制百姓民智和诉求的国家或政权，无不发展缓慢，落后于时代，心中升起明悟：唯有开启民智，让每个人的聪明才智皆有发挥机制的社会，才代表人类社会的发展方向。 而大明皇室的地位和利益，到民主浪潮兴起之时，或可以“君主立宪制”体面的维护，做为国家的荣誉元首。 当然，这应该是二百多年后的事了。 朱慈煃道：“既然现在我大明帝国和佛朗机国之间的贸易来往日繁，只要贵国答应朕的一个条件，就此补充签订双方互允国民居留的协议好了。 不过居留之人须遵守我大明帝国律法，若佛朗机人在我大明帝国犯法，必须由我国审理判决。” 科恩心中大喜，佛朗机国谋求获得大明的居留权，其根本意图还在可以方便传教士来华传教。 依《中佛广州协定》，目前佛朗机国传教士只允许在广东居留传教，且每府限一名。 科恩道：“多谢陛下恩准。只要在我佛朗机能做到的，必定为陛下做到。 不知陛下所说的是什么条件？” 朱慈煃道：“香山澳自从嘉靖年间被你们佛朗机的商人通过贿赂当地的贪官，强行占去，迄今已有近百年。 朕早已想收回香山澳，只是这几年来诸事纷至沓来，这才延至今日。” 科恩愕了一愕，嗫嚅道： “陛下，香山澳对于两国贸易大有好处，是南中国海附近重要的中转港。 我佛朗机只是定居香山澳而已，领士主权仍是陛下的大明帝国。” 朱慈煃怒道：“不要和朕讲什么理由！香山澳的治理权在你佛朗机官员之手，岂能说是仅仅定居而已？ 朕正告于你，是看在这十来年两国通商的情面上。朕收回香山澳后，佛朗机人的财产可以给予保全。 朕给你们二个月的时间，不论你佛朗机国愿不愿意，届时朕派大军自取。 若因此爆发两国战事，后果由你们佛朗机完全担责！” 科恩心中大急，忙道：“陛下，此事外臣无法作主，待外臣从速禀报我国国王后，再答复陛下。 请陛下万勿动怒，相信外臣必能给陛下满意的答复。” 朱慈煃点了点头，礼部官员带领科恩出了殿。 邓忠行礼道：“皇爷，奴婢观这科恩神色，只怕佛朗机国不甘心归还香山澳于陛下。 皇爷，奴婢以为，不如就此扣押科恩一行人，使其无法将消息传回佛朗机。 皇爷令皇家海军突然袭击，必可一举拿下香山澳，全歼佛朗机人。” 朱慈煃沉吟半晌，摇头道：“如今我大明帝国已进入世界海洋强国行列。 立国以信，世界诸国的交往中自有一套准则。 现今我大明帝国与佛朗机国尚是友好通商国家，若不顾信义突袭香山澳，虽可拿下，然而在国际上的声誉将大跌，信誉的损失和在国民间的恶劣示范作用，将使我大明帝国潜在损失极大。 在我大明帝国绝对实力面前，即使朕明告知佛朗机人将派军攻打香山澳，佛朗机人举全国之力亦无能为也。” 邓忠立悟，连说：“皇爷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奴婢如醍醐灌顶。” 第二天六月二十二日，朱慈煃见“中军都督府”已安排好舰队，载官吏队伍和驻军前往接管台湾全境事宜。 近期再无甚大事，朱慈煃当即命内务府准备皇室前往顺天府香山行宫避暑一事。 日常政务交由六部主理，重大政务则汇总至香山行宫，由朱慈煃亲自处理。 圣武二年六月二十三日辰时，朱慈煃携全家人包括新纳的数位后宫美人、昭仁公主朱媺薇，在唐斩统六万禁军护卫下，乘上等候在南京金川门码头的百艘“洞庭湖舰队”三级战舰。 南直隶和南京则由赵正统一兵团、刘华统三万禁军留守。 临行前，朱慈煃向送行的首辅陈象明和军事内阁次辅赵正密语交待了一番后，舰队启程前往顺天府。 二个多时辰后，舰队已从长江驶入漕河，经过扬州地界。 皇室众人围绕圣武帝朱慈煃坐于旗舰“长沙号”主舱内，向窗外望去，皆看到了扬州北郊泥石彻就的“京观”。 太后龚敏左手指向“京观”好奇道： “煃儿，这便是去年你统军攻灭建奴多铎后，命军士修筑的“京观”吗？” 朱慈煃微笑点头道：“母后，正是。当时儿臣命军士尽斩五十万建奴军士和弘光叛军之首，一日垒就之。” 太后点了点头，叹道：“煃儿天降圣人，文治武功，远迈历代帝皇。 “扬州十日”之战，煃儿战绩彪炳，所筑京观确属壮观，威震天下。 妇道人家确不适合军国大事，想到这“京观”上摆放之物，母后就感心中害怕。” 陈美璟等后妃嫔姬也脸现不忍之色，纷纷表示赞同。 朱慈煃刚想安慰母后几句，长公主“坤圣公主”朱韵初忍不住道： “皇祖母，您太心地仁慈啦！ 父皇若不以雷霆手段消灭这些入侵江南的建奴，还不知有多少汉人百姓被这些建奴屠戮呢。 建奴作乱我大明几十年，杀人盈野，被父皇歼灭那是罪有应得，天道有轮回！” 皇后陈美璟狠瞪了长女朱韵初一眼，斥道：“初儿，你是如何与太后说话的？！成何体统？ 一个女儿家就该温柔贤惠，相夫教子，喊打喊杀的岂是女儿家该说的话？” 朱韵初常年处皇宫禁苑，经常被母后要求这规范，要求那合礼仪，十三岁的她正处叛逆期，听了母后的话，不由撅起了嘴。 太后龚敏见状，一把搂住朱韵初，笑道：“皇后，你莫怪初儿。 初儿说的是。想建奴造反几十年来，杀害了多少我大明百姓，造成多少人间悲剧？ 初儿自小由她父皇以皇子规格严加教养，说得有理，倒是皇祖母妇人之仁了。” 朱慈煃道：“世界各国林立，国力、军力衰弱，便意味着被异族欺凌。 若武力不及，愚昧也可征服文明。 正义只在火炮射程之内。” 第368章 淮安府 第368章 淮安府 舰队在漕河上运行三日，六月二十六日这天上午，已到漕河上的重镇淮安。 朱慈煃怕母后和家人们劳累，携家人在码头登岸，入住地方知府衙门暂歇。 中午皇室一族在衙门用过午膳，坐在大殿里喝茶休息。 朱慈煃有心于一路上抽空视察民情，于是安排好家人在知府衙门休息后，自己则在唐斩等两万名禁军护卫下，浩荡出巡淮安。 朱慈煃在圣武元年的帝国财政改革中，曾制定详细的皇室用度制度。 为免皇室成员出行时，地方官府极尽供应时劳民伤财，易滋生腐败，朱慈煃制定了大明帝国皇室成员出行时的用度标准： 皇帝出行，日用度标准为不超千两，太后、皇后等同。 太子出行，日用度为八百两。 皇子和公主出行，日用度为六百两。 地方官府在接待皇室成员后，将耗费依实据上报至内务府，内务府在本财政年度里予以核实报销。 淮安古名山阳，因南宋初，金兵南侵，韩世忠屯兵八万于山阳，淮东得以平安，取淮水安澜之意，山阳改称为淮安。 元至正二十六年（1366年），明太祖朱元璋置淮安府。 朱慈煃乘御撵在两万禁军重重守卫下，沿淮安城一路观光。 朱慈煃从窗口向外望去，只见淮安城虽不大，纵横只有十多条石板街道，然而街边商铺众多，市肆林立，街边一路跪满了迎候圣武帝朱慈煃，山呼万岁的百姓。 见众百姓衣着得体，面有丰腴之色，朱慈煃看得暗暗点头。 一个时辰后，出巡队伍已走出淮安城东门，来到了效外的田野。 朱慈煃走下了御撵来。 此时正是仲夏，朱慈煃只见广阔的田野上满布稻田，千里稻香，水稻皆已长得有一尺多高。 稍远处的淮河边耸立着数十座巨大的龙骨水车，又有湖泊池塘星布于田野。 朱慈煃看向身后侍立的淮安知府韩世安和皇庄淮安府总管姬希尧，道：“这淮安府的百姓有多少？皇庄佃户有多少人，占全府人口几成？ 皇庄田地亩产有多少斤粮食？” 韩世安行礼道：“陛下，淮安府在万历年间时，人口达到极盛，计有八十余万。 崇祯年间流寇纷起，尤其是建奴多铎南下入侵扬州之时，当时淮安的弘光守军刘泽清部望风而降，引建奴入城后大肆杀戮掳掠。 陛下“扬州十日”尽屠多铎及叛军后，朝廷光复淮安时的人口统计，当时只余五十万二千人。 这一年多来陛下仁政之下，百姓安居乐业，皆得温饱，人口有快速增长趋势，出生婴儿登记在户籍册的有五千多人。” 姬希尧行礼道：“陛下，淮安府有九成百姓为皇庄佃户，户均佃种田亩为十二亩三分，没有少于陛下所定的十亩地的。 淮安府的水利工程去年九月间已全部修建完成，目前皇庄田地亩产在400斤以上。” 朱慈煃点了点头，心知百分之一的人口出生率已经是非常高，而大明之前的亩产，因为极为欠缺水利设施，耕种的百姓多为地主士绅的佃户，深受高达五成左右的地租剥削，生产积极性也远不如当下，因而亩产在300斤左右。 朱慈煃道：“民为国本，百姓富足，社稷江山才能万年永固。 皇帝为天子，是万民希望所系，当以为万民谋福利为本。 朕所定的皇庄田租和商铺商税，皆为铁律！各地官吏土绅如敢私自加征，无论是什么人，朕定严惩之！” 韩世安和姬希尧皆行大礼道：“陛下待臣子们极厚，俸禄十倍于前，臣等必恪守臣纲，绝不让属下官吏中出现贪腐之人！” 朱慈煃心想：绝对的权力，必定趋向绝对的腐败。只靠官吏自律，即使给的俸禄再高，仍会有人难以克制人性中的贪欲。 不过只要民间“咨议局”监督制度不断完善成熟，官吏中有贪腐必查，定可保持帝国官吏队伍的廉洁。 而对于权力最大的“皇帝”，朱慈煃目前的办法是由自己在日常中教导皇子们为君理政之道，并让自己的皇儿们游历民间，以识民间疾苦，培养成为明君。 朱慈煃亲眼看到了淮安府民间欣欣向荣的情形，心中颇为满意，看看天色近傍晚，当即乘上御撵往临时行在淮安知府衙门而回。 走进衙门时，此次随行的都知监掌印太监李福上前行礼道：“陛下，太后和皇后等众位娘娘在行在后花园中听戏。” 朱慈煃欣然前往，来到知府衙门后花园中，见母后和众位后妃嫔姬、孩儿们环坐于戏台前，正在边吃茶点边津津有味的看戏。 戏台上的戏子们见圣武帝前来，立即跪了下来行礼。 朱慈煃与母后、后妃嫔姬、孩儿们见礼后，在母后和皇后陈美璟身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淮安的地方特色戏剧为淮剧，此刻台上戏子们表演的是《柳燕娘》。 陪着母后和皇后闲聊了一阵子，朱慈煃转眼看到不远处坐着的明艳绝伦的贵妃陈沅，当即起身走到她那桌，伸手拦住了陈沅行礼，一同坐了下来。 朱慈煃握着陈沅的手，笑道：“爱妃，你可是戏剧的祖师爷，怎会也看的津津有味？” 陈沅笑道：“陛下，臣妾自得遇陛下恩宠，这些年来仅在陛下面前唱过几次曲。 今天看到这个淮剧班子的表演很有特色，妾身不由看的入迷。” 朱慈煃转眼看看台上的戏子，笑道：“这些戏子表演的倒是好，只是哪有爱妃的表演魅力惊人，回味无穷？！ 爱妃身子要紧，不可久坐，朕陪你回房内休息吧。” 此次出行，有孕的几位妃嫔如贵妃朱媺娖、昭仪刘轻萝，美人尚氏姐妹等人，因皆已有孕5至7个月，不宜长途奔波，都留在了南京安养。 陈沅自四月有孕，仅有两月余，央求朱慈煃后，此次一同出行，前往香山行宫。 陈沅娇嗔道：“陛下，臣妾真心不累。 这么精采的戏曲，陛下就让臣妾再看看嘛。” 朱慈煃不由失笑，心中感到一阵温暖，搂着陈沅看起戏来。 第369章 北方经济圈 第369章 北方经济圈 戏曲表演完时，全班子的人员向圣武帝、太后一行人谢恩。 太后和皇后等人命下人打赏戏班子后，陆续回入殿中。 陈沅特意在贴身太监和宫女陪伴下走入后台，看望梨园众人。 晚膳后，众人坐在后院聊天时，陈沅道： “陛下，臣妾和这些梨园戏子聊天得知，自从陛下废除贱民制之后，她\/他们的境遇和待遇均改善了很多，从业自由，也不再担忧被权贵强行赎走，都极为感激陛下。” 朱慈煃笑道：“那就好。爱妃被梨园之人供奉如神，若是梨园之人有何难处，爱妃皆可以向朕提出来。” 陈沅道：“全赖陛下洪恩，这些戏子的境况相比历朝来说，已是天地之别。 非要说有什么难处的话，也只有梨园女子被强迫要求自小裹脚了。” 中国自宋代朱熹的理学开始，哲学进入“灭人欲、存天理”的内耗阶段，女性地位也自唐之前大降，逐渐沦为男人的玩物，女子普遍被要求裹脚。 明代理学仍占主导地位，王阳明的“心学”亦不能说完全脱出了理学范畴，直到王夫之提出“行为知先”的朴素唯物主义思想。 朱慈煃这时代的明代女子，除了一些底层的百姓家庭的女儿，为了干重活没有裹足，稍有可能的家庭都会为女儿裹脚，否则有长大了嫁不出去之嫌。 也有特例，便是朱慈煃的各位公主们。 当崇祯十一年，朱韵初4岁多时，陈美璟便要给她开始裹足，朱慈煃知道后，以“本王的郡主岂会愁嫁”劝阻了。 之后的诸位公主便也没有裹足。 即然朱慈煃想大力发展商业文明，现在听到陈沅提起，自然决心废止之。 朱慈煃道：“男女之情发乎天性，贵在相爱相知，岂能以女子为玩物？ 爱妃的提议很好，朕立即下令废除民间裹脚陋习。” 第二天，朱慈煃的诏书由锦衣卫飞鸽转回南京吏部，令陈象明组织人手，行文引述诗经和汉唐之时，论述天足之自然美，遍告国民。 然后颁布废除裹足习俗。 圣武二年七月四日，一路游山玩水、视察各地民情后，朱慈煃皇室一家人抵达了顺天府。 在陪都顺天府皇宫大总管曹化淳出城二十里迎接下，入住了新建成一月多的香山行宫。 乘轿一进香山脚下，朱慈煃众人立觉凉爽畅意，气温起码比南京城中低了十度不止，尽皆心喜。 曹化淳率一众皇宫太监、宫女将朱慈煃一家人侍候的舒适无比，待家人们都各自入住行宫各殿后，朱慈煃在曹化淳等人簇拥下，走入了主殿坐下。 朱慈煃端起茶碗啜了几口，道：“曹公公，朕年初让小桂子前来见你，你可都安排好了？” 曹化淳行礼道：“陛下，奴婢已经安排好了修建西安行宫之事。 陛下选用的小桂子公公，人才出众，精明能干，西安行宫修建有他主持，必定能出色完成陛下交待的任务。” 朱慈煃点点头，道：“朕修建香山、西安等行宫，亦非只为朕一家人享受。 如今我大明帝国的商品经济刚刚兴起，初具规模，百姓们久被苛捐杂税压制，很多百姓想要经商致富，手中却无余钱。 朕聘用他们为朕修建行宫，也是想多条途径使百姓获取财富，增加收入，加快国内商品经济的发展。 曹公公，给民夫们的工钱可一点也不能少喽。” 曹化淳笑道：“陛下，奴婢已遵旨将工钱足额发放给每个民夫，不曾遗漏。 现在顺天府的百姓，务工经商的已有三成多人口，生活日渐富裕。” 朱慈煃道：“饱暖思淫欲。曹公公长驻顺天府，要在这里给朕盯紧舆情，若有权贵不法之事，即时禀报与朕。 顺天府为帝国北方重镇，一定要将商品经济发展起来，带动辽东、大漠、北冥等布政司。 只有这些地方的百姓都生活富足了，才能成为我大明帝国万世不易之基。” 朱慈煃知曹化淳虽是太监，然聪明才智，在崇祯朝时施政经验丰富，当即和他讨论起如何开发北方来。 曹化淳道：“陛下，辽东多人参、鹿茸、虎骨、熊胆等野生极品药材。 大漠多马匹、牛羊，北冥多百年上好木材，这些皆是我大明帝国内地急缺之物。” 朱慈煃心想：这几处地方矿藏、石油更是宝贝，只是依现在的生产力水平，开发不出来，且即使开发出来，现在也用不上。 第二天上午，朱慈煃携家人前往拜祭先帝崇祯，七岁的昭仁公主朱媺薇在陵前致祭时痛哭失声。 朱慈煃身边的五皇子朱和境连忙走上前去，对朱媺薇不住柔声劝慰，看得朱慈煃心中一动。 之后的几天，朱慈煃一边陪家人们在香山避暑，游山玩水，一边在行宫里处理由司礼监飞鸽转来的重大政务奏折。 考虑几日后，朱慈煃在七月九日拟定了发展北方数个布政司的“北方经济圈”计划： 打造北直隶和顺天府成为北方制造业中心，制造供应辽东、大漠、北冥的各种铁器和手工业产品。 山西则大力发展采煤业。 辽东定位为名贵药材生产基地，大漠为牛羊肉及毛制品、骏马产地，北冥则大力发展采伐业。 皇家钱庄设立专项贷款资金，鼓励民间投资开办工厂或进行商贸。 为促进北方各地的经济发展，内廷特批二千万两银子予工部，大力修建北方各布政司之间的官道，以促进商品贸易和流通。 贵妃高岚主理的皇家钱庄自圣武二年初成立以来，近半年来，已在大明帝国的两京十七个布政司的共计五百一十八个州府开办了分号，新招募了二万余名员工，也即是解决了二万余名百姓的就业。 因着圣武帝朱慈煃在国民中的崇高声誉及贵妃高岚的经营有方，皇家钱庄业务发展极速，目前吸纳民间百姓的存款已有1亿二千万两，年存款利率百分之三。 放出去的贷款已有二亿六千万两，其中商业贷款占了六成多，年利率百分之六。 圣旨经内阁审议通过后，于七月底开始在北方五布政司大力推行“北方经济圈”新政，一时北方百姓经商气氛浓厚，蔚然成风。 第370章 不战而胜 第370章 不战而胜 圣武二年七月二十一日，朱慈煃在香山行宫接到“中军都督府”的禀报： 大明皇家海军上海舰队派出的二百艘战舰已于六月二十五日，登陆台湾热兰遮城。 尼德兰台湾总督揆一，率二千余名东印度公司雇佣军迎接大明皇家海军于港口。 见大明帝国皇家海军船坚炮利，军士威武，旌旗招展，揆一等人暗自庆幸与大明帝国和平解决台湾问题，否则自己等人能全身返回尼德兰的概率只怕极小。 随舰队出征的第九兵团第一军三万军士和千余名官吏，经五日的骑马行军，已派兵占领台湾全境重要地域。 在进入台湾中部森林地带之后，皇家陆军发现了当地土着组建的“大肚王国”，人口约有五、六十万人。 第九兵团第一军长见“大肚王国”之民皆是黑发黑晴黄皮肤，类中华之民，于是不敢擅启战事，同“大肚王国”的番王甘仔辖·阿拉米会见，宣布台湾归于大明帝国圣武帝治下后，统军退出了其地，上禀圣武帝。 大肚王国为16世纪中期台湾巴布拉族与猫雾捒族、巴则海族和一部份洪雅族所成立的“跨族群准王国”，部落共主称为大肚番王。 历任大肚王皆以甘仔辖为姓氏，台湾当地少数民族则称之为lelien，意为白昼之王或太阳王。 尼德兰东印度公司于1624年起殖民台湾，并两度出兵攻打大肚王国；“大肚王”抵抗失败后，与荷兰东印度公司订约表示服从，并数次派人南下参加年度“地方会议”，不过实际上大肚王国仍维持半独立状态，并禁止尼德兰传教士在其辖区领域传教。 朱慈煃看罢奏折后，沉吟半晌，最终下了圣旨： 设“台湾布政司”，以热兰遮城为巡抚衙门所在地，改名为“台南城”。 移广东、福建、浙江等地之民百万人，戍垦台湾，每户分配五十亩皇庄田地，并兴建多个大型港口，促民海贸、经营工商业。 维持台湾中部“大肚王国”的旧有领地，设立“原住民保护区”让其暂时自治，并与之进行公平贸易，以期逐渐将之同化，融入大明国民中。 同时传旨，因攻克琉球王国萨摩藩中立功，新升任皇家海军南京舰队司令的郑成功，准备好近期夺取香山澳。 至于佛朗机方面，科恩公爵回到东印度公司总部巴达维亚之后，立即亲自写书信，将澳门之事详细禀报给国王腓力四世。 科恩在信中着重强调了大明帝国统一后，经济繁荣，海军强大，隐晦的表达应答应圣武帝归还澳门的要求，维持与大明的友好关系。 腓力四世在七月上旬接到科恩的禀报书信后，知道是事关国家未来的大事，第二日即招众大臣廷议。 首相莱斯特道：“国王陛下，大明帝国圣武帝年青有为，精擅韬略。 我国本已在1634年，由科恩公爵与大明帝国签订友好通商协定，垄断欧洲与大明的贸易。 但是在去年圣武帝统一中国后，立即与我国的敌国英吉利国也签订了友好通商协定，是不想让我国独占对明贸易成欧洲霸主。 现今圣武帝要求我国无条件归还香山澳，是不将我国放在眼里。 香山澳我国已经营近百年，房屋万栋，国人数万，是对大明、日本、朝鲜等东南亚国家贸易的最重要中转站。 香山澳若失，我国在亚洲的贸易至少将锐减三成以上。” 防务大臣吉诃德说道：“陛下，如今大明帝国国富军强，有世界第一之人口，又有世界数量第一的海军舰队，臣以为不可与大明圣武帝轻启战端。 我国三级以上战舰共有三千余艘，派驻巴达维亚等东南亚之地者，仅有5百余。 而据科恩公爵禀报，大明帝国现今有战舰4千余艘，海军将士六十万人。 若因香山澳与大明帝国开战，几乎无战胜可能，且多年来我国与大明的贸易额日渐上升，已超过海贸总量的半数。 若因开战而导致大明圣武帝断绝与我国贸易，损失极大。 陛下不如将澳门归还大明，从而获得在大明各个港口，我国商人的居住权。” 腓力四世想到对明贸易的重要性以及王室两位公主丝嘉丽和爱丽丝已经嫁给圣武帝朱慈煃，叹道：“与大明开战万万不可！ 这二年来，英王查理一世从大明的贸易中赚足了银两，在国民中声誉日增，与议会派的交战中日渐上风。 若我国与大明交恶开战，难保大明帝国不与英吉利联手，对我国开战，而这是万万不可的！ 目下形势，只有按大明圣武帝的要求归还香山澳了。至少我国商人也可在多个大明港口城市定居。” 商定之后，腓力四世立即回书于巴达维亚的科恩公爵，命他尽快回禀大明帝国圣武帝，免两国开启战火。 科恩接报后大喜，立即坐战舰赶往南京。 哪知此时朱慈煃已携皇室成员前往顺天府香山行宫避暑，科恩生怕大明帝国舰队前往攻打香山澳，立即求见大内总管邓忠，将详情告之于他。 邓忠知是军国大事，不敢怠慢，连夜派人飞鸽传书给圣武帝朱慈煃。 圣武二年八月三日，朱慈煃在香山行宫接到了关于香山澳的奏折。 见不战而胜，朱慈煃心中欣喜，想到香山澳距离旧港较近，当即传旨令皇家海军南京舰队司令郑成功，率舰队前往接收香山澳，之后顺势攻占现今为满者伯夷国占领的旧港城。 当天晚膳上，朱慈煃向家人们闲谈起此事。 贵妃高岚在广州长大，对香山澳多有知闻，欣喜道： “陛下，香山澳沦于佛朗机之手已近百年。陛下如今不动刀枪一言收回，当真威武，冠绝古今！” 长公主朱韵初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说道：“父皇，儿臣记得您曾说过旧港宣慰司距离“新尼德兰”不远，袋鼠、袋狼等奇特动物就在那里，是这样吗，父皇？” 1606年，西班牙航海家托勒斯（luisvaezdetorres）的船只驶过位于澳大利亚和新几内亚岛之间的海峡；同年，尼德兰人威廉姆·简士的杜伊夫根号（duyfken）涉足过澳大利亚并且是首次有记载的外来人在澳大利亚的真正登陆，并命名此地为“新尼德兰”。 万历后期出现的《万国坤舆图》中已呈现澳洲轮廓，当然此时知道澳洲各种独特动物的唯有朱慈煃。 此时世界各海洋强国对澳洲还仅有边缘地形的探索，并没有深入内陆，也无殖民地的建立。 朱慈煃点头微笑道：“初儿，正是这片大陆。 待父皇拿回旧港故地后，亲自带你们登陆此地，看看袋鼠！” 第371章 避暑香山(特鸣谢书友 天边一片云 的打赏!) 第371章 避暑香山（特鸣谢书友 天边一片云 的打赏！） 当晚，朱慈煃步行来到了新纳不久的淑嫔红叶公主所居的寝殿。 红叶公主全名阿玛尼莎，今年十六岁，是叶尔羌汗阿不杜拉的第六女。 新婚之夜时，朱慈煃曾问过红叶公主封号的来历，据公主所说，是来自于叶尔羌国郊外遍地可见的红枫树。 见红叶公主参见自己时依然有些战战兢兢，朱慈煃安慰道： “爱嫔，朕虽派大军攻克叶尔羌，然两国交战，不伤及平民百姓。 爱嫔如此美丽动人，朕已封爱嫔的王兄尧勒瓦斯为世袭伯爵，并为伊斯兰教之首，爱嫔且放心好了。” 红叶公主眼圈一红，说道：“感谢陛下保护我叶尔羌百姓的安全，只是妾身的父汗和王叔流亡准噶尔，未来怕是必定和大明帝国再起战事。 妾身…妾身怕到时触怒了陛下。” 朱慈煃轻叹一声，伸手轻抚红叶公主如云秀发，心想：“红叶公主因战争而成为尧勒瓦斯取悦朕的牺牲品，可说在国仇家恨下委屈求全了。” 朱慈煃柔声道：“爱嫔为了家族国民委屈求全，朕看得出来。 不过爱嫔放心，朕绝非残暴之君。如今西域故地叶尔羌已被朕收复，这些叶尔羌之民，也是我大明帝国之民。 朕答应你，未来不论如何，亦不会伤害你的家人。” 红叶公主喜出望外，军国之事向来残忍，战败国的君主王室几乎尽被诛杀，如今亲口听大明帝国皇帝金口允诺不伤害自己的家族之人，不由放下了大半个心事。 当即柔情似水的服侍起朱慈煃来。 朱慈煃一边享受极致快感，一边心想：“两位公主皆貌美如仙界中人。 我中华传统文明熏陶出的公主坤兴公主，温婉贤淑，沁入心脾，回味无穷； 叶尔羌等蒙古族的公主红叶公主，则是活泼直爽，宛如烈酒，令人沉醉。” 圣武二年的夏天，朱慈煃皇室一家人在凉爽的香山行宫中，匆匆过去。 从六月中旬至8月上旬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大明帝国对外战事皆已胜利平定： 北取罗刹乌法城，西取叶尔羌全境，东南收复台湾，南方则收回香山澳。 皇家海军南京舰队司令郑成功传回战报，舰队于8月初航行至旧港城。在当地数万华人的内应下，不到三天时间即攻陷旧港城，全歼城中满者伯夷国5万守军。 随舰队出征的皇家陆军第八兵团三万军士和一千余名官吏当即登陆旧港，传檄四方，宣布旧港宣慰司重归大明帝国统治。 至八月下旬，击溃了满者伯夷国组织的二次大规模反攻后，满者伯夷国王札合木大惧，再不敢派军出击。 朱慈煃看罢，传令郑成功率舰队暂驻旧港，寻机歼灭满者伯夷国的战船，与皇家陆军一同保证旧港的安全。 令旧港宣慰司知府在当地推行土地和商业新政，促民经商。 考虑到北冥布政司、安西布政司两地亟需大力建设以稳固统治，朱慈煃决定近期不再对外征伐，先积蓄几年粮草物资，待国库丰盈再说。 朱慈煃在顺天府微服私访了二次，见到街面上的商铺摊贩比去年自己北伐入主时，多了五倍不止。 市面上商品种类繁多，米价也降至了九钱一石。 南来北往的商旅络绎不绝，曾被建奴剃发的百姓都留起了长发，完全恢复了大明衣冠。 自朱慈煃颁布施行“北方经济圈”政策之后，顺天府有大量百姓开办铁器厂，生产大量的铁器销往生产技艺较落后的辽东、大漠、北冥等布政司。 同时这三地的特色商品也经由顺天府销往全国各地。百姓们的收入比建奴入侵时数倍提升，一片市场繁荣之像。 顺天府已成为大明帝国北方的经济中心、文化中心。 太子朱和域、长公主朱韵初等皇子公主，得到朱慈煃特批后每日里在香山捉鸟赏蝶，下河捞鱼，疯玩了一个夏天。 只是让他们的贴身太监、宫女及大内侍卫们，精神天天紧张之极。 八月中旬时，天气已渐渐凉快下来。 朱慈煃心中挂念留在南京的贵妃朱媺娖等妃嫔，于是八月十日动身，乘坐“洞庭湖舰队”战舰往南京而回，在八月十四日傍晚回到了南京金川门码头。 大内总管邓忠和首辅陈象明、军事内阁首辅孙传庭等人已迎候多时。 见礼后，坐上等候在此的数百顶大轿，朱慈煃一行人回到了皇宫中。 待母后和皇后陈美璟等人回往后宫后，朱慈煃在邓忠等太监、宫女们和陈象明、孙传庭簇拥下来到了养心殿。 朱慈煃问询了些朝政大事后，邓忠行礼道： “皇爷，您引蛇出洞之策当真高明，佳音系统和锦衣卫皆侦知了唐王朱聿键等人图谋不轨！” 陈象明道：“陛下，自您携皇室家人前往香山行宫渡假后，许多在我圣武朝不得任用的弘光、崇祯朝的旧时官僚士绅，不几日便按耐不住，纷纷悄悄前往河南南阳府与唐王密谈。 据潜伏其中的锦衣卫密探回报，这些人毁谤陛下不分士庶，说陛下的全体士绅一体纳粮纳税是不敬贤礼士，有辱斯文。 劝说唐王趁陛下北巡时，偷偷潜入南京城，发动数十万扩建南京城的劳役，夺取南京。 唐王虽不允，却也未拒绝与这些人见面。” 唐王朱聿健自崇祯九年建奴入侵时，因擅自招募军队北上勤王，被崇祯帝提拿下狱，于崇祯十年关入中都凤阳宗人府监狱。 直到崇祯十七年秋，朱由崧在应天府称帝后，在广昌伯刘良佐奏请下，被囚禁于凤阳七年的朱聿键终于获释。 圣武元年，朱慈煃“扬州十日”击败建奴多铎后，入主南京。 朱聿健认为局势不明，唯恐朱慈煃屠戮对帝位有威胁的明宗室，恐祸及已，乃携妻曾妃逃入浙江沿海。 朱慈煃登极后实行“十条国策”，改革大明宗室制度，朱聿健才回到南京表示效忠。 宗人府复其唐王之位，封于南阳。 孙传庭道：“陛下，自宗室新政实施后，少数岁数较大的在崇祯年间幸存下来的藩王宗室，因身无一技，对陛下不再供给郡王以下宗室俸禄深怀怨望。 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实则贪污腐败的裁汰官吏，因被剥夺为官资格，也阴谋不轨。” 朱慈煃冷哼道：“朕此次携皇室成员前往香山，乃有意让这些满脑子私利、官本位的社会蛀虫以为朕喜好游乐，荒废政务，让他们以为有机可乘。 这些人只知钻营谋利，毫无为社稷百姓谋福利的观念，都是我大明帝国发展强大的潜在破坏势力，必须严惩！” 第372章 青梅竹马 第372章 青梅竹马 邓忠道：“皇爷，锦衣卫已将前往南阳与唐王密谋之人记录的明明白白。 奴婢这就传陛下旨意，让锦衣卫出动，将这些谋逆之人一网打尽！” 陈象明道：“陛下，这些人若定为叛逆，按律应当尽皆斩首。” 朱慈煃一听，冷静了下来，沉吟道：“朕说过要推行开明政治，“士不因言获罪”。 这些人虽图谋不轨，然而皆已是无甚能为的守旧落后之人。 若皆杀之，不利我大明帝国的政治开明氛围。 念在这些人末遂的份上，朕此次网开一面。令锦衣卫将涉案之人尽行抓捕，流放安西、北冥等布政司服劳役，建设国家。 至于唐王，昔年因组建护军北上讨伐建奴，有些忠义之心，饶其不死，废为庶民。” 朱慈煃本看在唐王忠义份上，有心保留其王爵，现在看到国内的落后守旧势力竟然以唐王为旗帜，当机立断废其爵位，使其失去影响力。 圣旨发放后，第二天锦衣卫出动了数千人前往南阳，半个月下来，共计捕获了谋逆之人三百余人，连带其家族之人，计四万多人。 崇祯朝、弘光朝心怀怨望，反对圣武帝新政之在野及在朝人士，几乎被一网打尽。 经一个多月三司审理后，涉案之人尽皆流放安西、北冥两地服劳役。 史称“唐王逆案”，为圣武朝“三大案”之一。 陈象明、孙传庭退出殿后，朱慈煃步人后宫朱媺娖所居的长春宫。 朱媺娖怀孕已九个月，即将临盆，多个太医诊疗后预估生产日期在九月初，这也是朱慈煃选在八月十五日前赶回南京的原因。 朱媺娖正腹部高高隆起的躺在大床上，床两边各有两名宫女轻轻扇动团扇，给朱媺娖纳凉。 朱媺娖怀孕五个月时，朱慈煃已特批她有孕期间至生产前不用向自己行礼。 朱媺娖看向朱慈煃微笑道：“陛下，请恕妾身不能行礼之罪。陛下果然按时回到了妾身身边。” 看到朱媺娖行动不便，朱慈煃不由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朱慈煃坐在床头边上，握住朱媺娖的手道：“爱妃，是朕不好，朕未能在你有孕时，时刻陪在你身边。” 朱媺娖轻叹一声，道：“有陛下这句话，臣妾就满足了。 陛下肩负社稷万民重任，日理万机，岂能时刻陪着臣妾？” 她的心中，现在才隐约明白少女时，母后与田贵妃争父皇宠爱之事。 朱慈煃挑了些此行香山行宫之事说给朱媺娖听。朱媺娖去年曾随朱慈煃登过香山，倒也没感觉到什么遗憾。 听到皇妹昭仁公主在“毅陵”前痛哭，朱媺娖叹道：“当年陛下救妾身姐妹出京师时，皇妹年纪尚幼，想不到两年之后，她的伤痛依然如此之深。” 朱慈煃想到“毅陵”前，五皇子朱和境劝慰朱媺薇之情景，不由叹了口气。 朱媺娖立即发觉，追问起朱慈煃来，朱慈煃将叹息的原因说了。 朱媺娖道：“陛下可是担心五皇子与昭仁公主间青梅竹马，自然而然间产生了情愫？” 朱慈煃点头道：“境儿初次见到昭仁公主时，便对她大感兴趣，明显与他人不同。 这两年多来，二人经常一同前往学堂上学，一同用膳，一同玩耍。 朕担心未来二人长大后，情根深种，倒是件棘手的事情。” 朱媺娖心中明白，虽然朱慈煃更改了祖制，大明帝国皇室间只要出了五服，可以婚娶。 然而昭仁公主朱媺薇比朱和境在皇室中高了一辈，若是长大后，两人誓要婚娶，一则辈份不同，二则朱媺娖是圣武帝朱慈煃的贵妃，妺妺昭仁公主却要嫁给圣武帝的五皇子，这让朱慈煃和朱媺娖如何自处？ 岂非大损帝室颜面？尤其是极重礼仪廉耻的大明社会。 朱媺娖思考了一会儿，道：“陛下所说确是可虑，不如待妾身生产以后，找时机劝说皇妹，点醒于她。” 朱慈煃连忙道：“爱妃不用操心此事，朕自有办法。 怪朕随口扯到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让爱妃担忧了。 爱妃现在只宜安心静养，平平安安生下孩儿来，才是第一大事。” 朱慈煃当即引开了话题，朱媺娖此刻心中几乎都被腹中孩儿占满，担忧了一会儿，便将此事忘怀了。 朱慈煃见朱媺娖不再念及此事，放心下来，陪着她聊了半个时辰，瞩咐宫女和待产嬷嬷们一番后，告辞朱媺娖，出了长春宫。 想到朱和境与朱媺薇之事，朱慈煃来到了妃许嫣的宫中。 许嫣十分欣喜，迎候在宫门前，见礼后二人一同步入宫中。 朱慈煃现在已有四十余名后宫佳人，除皇后和贵妃们的寝宫一月每人流连几晚外，其她妃嫔姬大约是二月去上一次。 许嫣因是皇后陈美璟的闺中侍女出身，与皇后关系非同一般，亦得朱慈煃喜爱，因而在后宫中隐隐是妃嫔中第一人。 朱慈煃在许嫣和贴身宫女们侍候下，上床躺下，舒服的享受着她们给自己按摩全身。 闲聊一阵后，朱慈煃将五皇子朱和境和昭仁公主朱媺薇的情形说了。 许嫣想了一会儿，已明其理，忙道：“陛下，妾身明白陛下的担忧。 想境儿与昭仁公主年才7岁，小孩儿家在一起相处久了，自然成亲密的玩伴，其实倒也不见得长大后会萌生情愫的。” 朱慈煃一想也是，境儿和昭仁公主这么小又真得懂感情了？或许只不过是亲密玩伴罢了，长大后会如何哪里能说得准。 也许自己是杞人忧天了。 第二天八月十五日始，大明帝国全民中秋假日三天，举国欢庆。 各地逐渐富裕起来的百姓，乘着三天假期，或携全家人出游，或与友人出游，或去道观与庙宇参拜。 一些风景名胜地区的百姓纷纷开起客栈或饭馆、商铺招徕生意，销售特产品。 朱慈煃携家人出游南京及苏州一带，见到一路上游人如织，心中一动：“如今朕的百姓已普遍小康，一部分经商之人已步入富裕。 未来旅游业倒是个大有钱途的行业，朕要不要发展全国旅游业大赚一笔？” 想到前世“旅游景点被围挡”之事，朱慈煃心中暗笑：内廷、国库都如此有钱了，怎能还起贪念，干这缺德之事？ 第373章 圣武四年(再次鸣谢书友 天边一片云 的打赏!) 第373章 圣武四年（再次鸣谢书友 天边一片云 的打赏！） 圣武四年六月八日，南京天晴，万里无云。 经过近二年来的休养生息，大明帝国民间商品经济飞速发展，一日千里。 税收的粮食也已积存了二亿石，堆满了全国十大粮仓的过半数。 新纳入帝国的辽东、大漠、北冥、安西、台湾等布政司，土地与商业新政已完全施行，水利设施皆已在工部投入大量人力、财力下，修建完毕。 目前辽东、大漠二布政司在财政上已能自给自足，不需朝廷再加补贴银两。 另外三个布政司的开发也突飞猛进，从刚收回时帝国下血本投入维持、开发，到现在自身生产、经济发展之下，已渐渐接近收支平衡。 五个新布政司的土地改革推行完成后，保证了最广大的农民生存问题，使农民的生产积极性极高。 国泰民安，经济发展之下，大明帝国的人口也大幅增长，从“甲申国难”后的一亿六千万人口，增长到此时圣武四年六月的一亿八千万人口，其中五个布政司新归附人口约一千万人。 这两年来，圣武帝朱慈煃的后妃又为他添了7个皇子公主： 贵妃朱媺娖于圣武二年9月8日，生下皇十七子朱和奎。 昭仪刘轻萝于圣武二年十月十二日，生下皇十八子朱和嘉。 美人尚氏姐妹于圣武三年元月，相继生下皇十九子朱和垣及皇二十二女朱韵琪。 美人温莎于圣武三年三月，生下皇二十子朱和吉，以纪念其母妃温莎的祖国英吉利。 圣武四年六月八日，早朝。文武两班各恭立了上百名大臣。 朱慈煃扩编官吏后，几年下来，中央部门的官员也增加了近半数，主要是增加了六部的给事中这种经办具体事务官员。 工部尚书宋应星出班奏道： “陛下，经过近四年来的规划建设，全国包括北冥、安西等布政司的水利工程和国道工程皆已修建完成，道路已实现每县皆至少有一条二丈宽的官道。 截止上月，共计建设用银三千万两。” 朱慈煃点点头，道：“道路为商业运输的血脉，朕数年来力行的“重商政策”是提供了工商业发展的良好大环境，修建全国四通八达的道路，是为硬环境。 宋尚书主理的工部这几年来成效卓着，我大明帝国的交通体系初具规模。 未来工部尚须继续规划，在未来五年时间里，使国道通到村镇一级。 修建“国道工程”，亦可促民就业，提升百姓收入，利国利民。” 这几年来，工部全国招募的民夫，年均人数在八百万人，月俸在2两至2两五钱之间，北冥、台湾、安西等生活工作环境较艰苦的布政司，工钱相应高一点。 这些民夫从当地百姓中招募各族人皆有，以汉人为主。资金以俸禄形式流入当地，大为解决了当地百姓家庭的温饱问题，带动了当地商品经济的发展。 户部尚书堵胤锡出班奏道： “陛下，经过移民二年来的开垦，辽东、大漠、北冥等地田亩数目突飞猛进。 促商政策之下，经济日渐繁荣，来往的商人大为增多。 这些布政司地域广大，朝廷之前所设的各级衙门管辖的地域和人口渐趋于负荷。 臣提议陛下将这几个布政司进行拆分细化，以便利各级衙门施行统治。” 朱慈煃觉得这确是一个问题，当即与群臣讨论起来。 廷议一个时辰后，议定： 细划辽东布政司为辽东、永明、库页三个布政司，首府分别在沈阳、永明、库页三城。 划大漠布政司为漠南、漠北、漠西三个布政司，首府分别在呼和浩特、库伦、和林三城。 划北冥布政司为东北冥、中北冥、西北冥三个布政司，首府分别为列宾、贝加尔、乌法三城。 由三布政司而新设为九个布政司，便是多了许多新的官位，朝中官员们多了晋升之途，也是皆大欢喜。 军事内阁首辅孙传庭出班奏道： “陛下，近年来我大明帝国光复了许多汉唐旧土，又攻占了许多新疆域，目下若无对外大规模战事，则皇家陆军九大兵团的兵力足用； 若是陛下要发动对外战争，则守卫国土的兵力有些不足矣。” 目下仅琉球和旧港宣慰司两地，就派驻了共计四万皇家陆军。 安西布政司因西面皆是漠西卫拉特蒙古各汗国，朱慈煃派第六兵团驻守。 北冥等三个布政司为防备罗刹与蒙古人，且地域广大，朱慈煃派第四、第五兵团驻守。 朱慈煃想到现今国库与内廷中，已经钱粮充裕，确是已经到了再次攻伐敌国、扩大国土之时，不由心中暗赞孙传庭见事明快。 朱慈煃道：“即然如此，那就在全国范围内再招募皇家陆军三十万人，组建第十、十一、十二兵团，另三万人编入禁军。 在南京由“中军都督府”负责训练。待几月后训练成熟，可派驻全国以敷使用。” 圣旨下发到全国后，皇家陆军的荣耀和优厚待遇，令百姓中青年人高兴万分，纷纷报名应征，不到十天已优中选优的招满。 退朝后，朱慈煃来到贵妃陈美玥的宫殿，聊起夏天前往西安行宫渡假之事。 西安行宫自圣武二年开始建设，招募了五十万民夫，月俸二两，已于圣武三年秋季完工。 午膳后，朱慈煃在养心殿中小睡午觉刚醒来，正在考虑是否对日本开战时，太监来报贵妃高岚求见。 朱慈煃心中略微诧异，后妃从未来皇宫前院找过自己，心知高岚不会是因为皇家钱庄的事前来，当即召高岚进殿。 见礼后，朱慈煃拉着高岚在椅子中坐了下来，说道： “爱妃不在后宫等待朕，此次前来，可是有何急事？” 高岚道：“陛下圣明！臣妾刚接到父亲大人的书信，言称臣妾在安南的堂叔高进，竟然在一个月前被安南黎朝权臣郑柞以“勾结外敌，豪取国中财富”为由，抄家族灭了！ 求陛下为臣妾堂叔报仇！” 朱慈煃一听大怒，道：“高进是爱妃亲戚，在崇祯年间进口安南粮食中，为朕立下大功。 安南撮尔小国，郑柞焉敢如此！ 爱妃勿急，朕必为你堂叔讨回公道！” 第374章 安南往事 第374章 安南往事 朱慈煃搂着哭着扑入怀中的高岚，续道：“爱妃且回后宫安歇，待朕将此事了解详细之后，必为爱妃和爱妃家族之人洗血耻辱，拿回荣耀！” 高岚道：“陛下，进堂叔是个很好的人，妹妹霞儿更是和妾身投缘。 如今堂叔一家人竟被安南奸佞君臣戕害，唯陛下能为他们报仇血恨！” 朱慈煃点了点头，安慰了好一会儿，高岚才止住了哭声。 高岚梨花带雨的退出了养心殿，在贴身太监和宫女们随侍下，往后宫而回。 不一刻，“佳音系统”总管、刑部尚书封羽已被传召至养心殿。 见礼后，朱慈煃将安南高进之事说了，道：“封尚书，高进被郑柞所杀之事，究竟如何？” 封羽来时，已得通报的太监大略告知高贵妃面禀圣武帝之事，此刻见圣武帝朱慈煃未怪罪自己情报不及时，放下了心来。 封羽行礼道： “启禀陛下，臣刚刚接获安南“佳音系统”传回的情报。 自崇祯十年，高国丈打通安南粮线大量购粮入我大明帝国以来，其堂弟高进在此贸易中出力颇多，家境亦日渐富裕。 陛下登极之后，大力推行与各邻国海贸政策，高国丈遵陛下之令与安南开展贸易，许多商品经由世居安南的堂弟高进，进行分销与采购。 数年下来，高进在我大明帝国与安南的贸易中，积累了大量财富，有“平安郡第一富豪”之称。 平安郡守阮铖之幼子阮咸娶高进之女高霞为妻，见高家乍富，多以各种借口向高霞及高进索取钱财。 高进开始还念在亲家份上，给与阮家不少钱财，不想这阮家贪得无厌，胃口越来越大。 高进自然不能任这郡守家宰割，严辞予以拒绝。 阮家怀恨，虐待高霞，高进乃强行将女儿接回高家。 郡守父子大怒，乃阴告于权臣郑柞，诬高进一家恃其堂兄为我大明帝国皇亲国戚，在安南国中窃取天量财富，将为陛下攻取安南的内应。 郑柞初始不信，派人调查高进一家后，才惊觉其家巨富。 郑柞贪图于高进一家的财富，且高进为族长的苗人部落日渐壮大，有族人二十万，带甲四万人，亦深为忌惮。 郑柞乃以郡守父子诬告为据，派其国中军队十五万人突然发难，包围平安郡东的高进部落。 经双方六天血战后，苗人寨子被攻破，除几千开战前散处山野未归苗寨的苗人，逃往海边乘船出海前来我大明避难外，全部落之人殉难。 高进父女家人不堪受辱，在被擒前自焚于府。” “呯”的一声巨响，朱慈煃铁青着脸，伸右掌在御案上一拍，黄花梨木的几案竟然纷然碎裂了一地。 朱慈煃怒道：“这世上还有比阮铖一家和郑柞更恶毒的人吗！ 真是将人性中的丑恶和贪婪展示的淋漓尽致！ 安南君臣即然敢拿朕的高贵妃的堂叔动刀，是毫不把朕放在眼里！ 且历史上，安南之地本是我汉人开发成为聚居地，从秦至宋初，曾千年属于我中华领土。 即使在本朝的成祖、仁宗年间，安南亦为我朝统治，直至宣宗年间因统治策略混乱兼军事失误，这才又独立出去。 立即传陈阁老和孙阁老前来！朕此次誓要攻灭安南！一则为高进复仇，二则将安南收复！” 秦始皇于公元前221年统一中原，继而进攻位于华南、越北的百越（又作百粤）。 公元前214年，秦朝设置桂林郡、南海郡及象郡。秦朝对此三郡推行移民实边的政策，将中原内地的民众迁徙到这里，让他们“与百粤杂处”。 公元前111年，汉武帝灭南越国，越南成为汉朝领土。汉朝实行直辖统治，设立“交趾刺史”，辖境横跨中国广东、广西、海南及越南的北、中部。 位于越南北、中部的交趾、九真、日南三郡便属于它的管治范围。 西汉对越南的统治政策有三个要点，分别为“与民生息”、“因其故俗治，毋赋税”及“诸雒将主民如故”。西汉末年，交趾郡太守锡光教导当地民众礼义；东汉建武初年，九真太守任延教民耕稼，制定婚姻嫁娶制度。锡光和任延的政策取得一定成效，并使越南开始沾染华风。 建武年间，交趾郡辖下的一位女姓雒将（雒越人领袖）征侧被太守苏定“以法”惩治，征侧不服，乃于公元40年，与其妹征贰起事反抗，史称“二征起义”，一度攻下交趾、九真、日南等地六十五城。东汉朝廷派大将马援率军镇压，最终在43年歼灭征氏姊妹，事件遂平。 南汉大有十一年（938年），廷艺旧将吴权控制当地，南汉出兵讨伐，吴权在白藤江植入大桩，待潮涨时引南汉军船来到，此时潮水退却，南汉军船因碰到大桩而搁浅，吴权乘机派舟师击败南汉军队。战后，吴权自立为王，建立吴朝。 至宋太祖建立宋朝，正式承认安南藩属国地位，安南乃从中国独立出去。 明朝时，派大军南下，在安南开大五年（明永乐五年，1407年）接连攻陷东都（即升龙）、咸子关（在兴安省）等地，直逼国都清化府西都城，胡氏父子出逃，最终被明军擒获，胡朝灭亡，越南国土被明朝吞并，再次回归中华统治。 在明军攻灭胡朝之际，安南民众向明人要求实行直辖统治。明朝政府乃在安南设立都指挥使司、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等官署，改地名为“交址”（又作交趾、交址），进行统治。 明朝太监郑和七次出使南洋及印度洋一带，占城国为当时的重要交通枢钮，郑和船队便多次到访占城国的新州。 明宣德二年（1427年）支棱之役等重要战事明军失利，安南进占东关城（即河内）。至此，明廷决意罢兵，册封陈皓（黎利拥立的傀儡君主）为“安南国王”，越南再次从中国分离出去。 后黎顺天元年（明宣德三年，1428年），黎利称帝，是为后黎太祖，国号“大越”，建立后黎朝。明朝亦册封黎利及承认其政权，两国订立黎氏向明三年一贡之例，明朝不干涉越南内政，保持和好。 明万历二十年（1592年），后黎朝大将郑松击破北方莫朝，黎氏朝廷重返升龙。此时郑松权势炙手可热，自任“都元帅总国政尚父平安王”，掌握官吏任免、征税、抽丁、治民等权，地位世袭，人称“郑主”。 形成了“黎氏为皇，郑氏执政”的局面。 此时安南国土约有一百多万平方公里，人口千余万人，水稻一年三熟。 第375章 朝鲜攻略 第375章 朝鲜攻略 不一刻，陈象明和孙传庭一同从皇宫前院匆匆赶来养心殿。 待二人听完封羽的讲述后，朱慈煃道： “安南本是我中华民族所开发出来的地域，历史上曾有上千年时间为我中华领土。 现今即然出了高进之事，正是我大明帝国趁机收回安南的时机。” 陈象明道：“陛下，安南之地，气候炎热，多山岭密林，敌人战败后易逃入山野中顽抗。 宣宗、英宗之时，我大明军队因水土不服，战斗力大为减弱，因而战败后不得不承认安南独立。 今陛下若派大军征伐安南，恐水土不服、地形不利而陷入苦战。” 朱慈煃点头道：“此点倒不可不虑。” 孙传庭思考半晌，道：“陛下，安南多山岭，其人口集中于升龙、占城等平原城市。 若陛下决定长期占领安南，收归我大明领土，则我皇家陆军战略，当“提纲挈领”：只攻占安南经济、人口大城重镇，然后对逃入山岭密林的安南顽抗敌人，缓缓图之。 假以五年、十年，必可平定安南为我大明国土。” 朱慈煃欣然道：“孙首辅果然乃军事奇才，这个“提纲挈领”的战略很好。” 三人商议了一个时辰，确定了由第七兵团李定国部，从云南出兵攻打安南；另派皇家海军广州舰队司令秦明辉，率五百艘一至三级战舰、十万皇家海军将士，从占城强攻登陆，成南北夹攻安南之势。 第二天圣武四年6月九日皇极殿早朝上，朱慈煃将安南之事说了。 殿中众臣议论纷纷。 户部尚书、次辅堵胤锡出班奏道：“陛下英明神武，改我朝之前的“固守国中”战略为“开疆拓土、守在四夷”。 这安南向来桀骜不驯，此次竟敢昌犯陛下天颜，必须严惩。 且安南水稻产量丰富，乃天赐粮仓，陛下取之，恰足资军。” 朱慈煃微笑点了点头。 吏部侍郎左懋第出班奏道：“陛下，安南之地气候炎热，山岭众多，且其民顽劣，陛下若派大军讨伐，只怕军士伤亡众多。” 孙传庭当即出班，将攻打安南的军事计划详细说了。陈象明亦出班大讲攻取安南的好处。 众臣见首辅陈象明和军事首辅孙传庭皆极力支持攻打安南，且所言好处亦很明显，当即皆无异议。 礼部尚书顾绛忽出班奏道： “陛下，朝鲜李朝仁祖李倧自今年三月时已病危，其朝中大臣分为了两派： 一派为现下掌权派支持的，为人保守稳重的世子李淏。 一派为不得志的中下层官员支持的力主变法维新的幼子李沃。 陛下，这李沃十分仰慕陛下，私下曾对支持其的大臣言道：要效仿陛下，广兴商业，学习我大明科技和火器，富国强兵！” 顾绛自圣武二年九月，出使英吉利等欧洲之国回来后，因立功不小，已被圣武帝朱慈煃封为伯爵，亦成心腹之臣。 朱慈煃想到封为韩王的长皇子朱和圻，道： “朝鲜历史上千年来，皆为我中华皇朝之属国，唐朝及本朝时，我中华皆为了保护朝鲜，抵抗入侵的倭寇，派大军出征朝鲜，耗费国力巨大，战死将士众多，而所得不过是朝鲜君臣的朝拜和一点进贡之物而已，得不偿失！ 今我大明帝国经济兴盛，科技发达，军事强盛，政治开明，吏治廉洁，朕有意将朝鲜纳入版图，立万世不易之基！ 并以朝鲜为攻略日本之前锋基地。” 朱慈煃此言一出，殿中群臣一片哗然，因纳朝鲜入版图的想法太过震惊。 不过想到这二年来，大漠、辽东、北冥等新纳之地，在土地和商业新政之下，百姓生活温饱有余，皆统治稳固，众臣皆渐渐接受了圣武帝此决定。 兵部尚书瞿式耜出班奏道： “陛下，朝鲜历来仰慕我中华风尚，然而一直仅是我中华藩属国。 如今陛下若派大军直接攻占朝鲜，一则在国际上有损我大明帝国声誉，二则只怕朝鲜国民突然间无法接受，在李朝君臣鼓动之下，会激烈抵抗我大明帝国皇家军队。” 朱慈煃闻言，看了眼武将队列次位的赵正。 赵正会意，当即出班奏道：“陛下，目下朝鲜李朝仁祖李倧已病危，其朝中分为世子李淏和幼子李沃两派，为争王位继承权势如水火。 李淏年长，久为世子，实力远胜过其弟李沃，若任其国中争夺，想必王位会落于李淏之手。 我大明帝国攻略朝鲜之策，莫不如暗地里大力支持李沃，使其有实力与李淏相争，如此朝鲜国中大乱，我朝可寻机拿下朝鲜矣。” 朱慈煃笑道：“赵都督好谋略！此计甚好！ 朝鲜之事，便交由赵都督与封尚书依计行事。 待其国中大乱后，朕再派大军征伐。 目下先处理安南之事。” 战略即定，之后几日，圣旨传到“南军都督府”，大都督李定国当即整军经武，于六月二十日统第七兵团九万人在广西南宁府誓师，出征安南。 同一时间，皇家海军广州舰队司令秦明辉整理军备之后，率一至三级战舰5百艘，自广州皇家海军基地出发，攻打安南南部的占城。 赵正几日面聆圣武帝教谕后，与封羽商定了攻略朝鲜之具体战术： 由“佳音系统”驻朝鲜的夜不收秘密联系李沃，表示大明帝国圣武帝支持其争夺王位之意，并暗示可以三十两的价格秘密出售“崇祯五号”给他。 李沃会见大明帝国“佳音系统”夜不收后大喜，顿时雄心百丈，与他派系的各地大臣会商后，在朝鲜国内大肆搜刮，终于收集到了一百五十万两白银，从大明帝国沈阳“皇家火器厂”购入了5万支“崇祯五号”，秘密装备麾下朝鲜军队，准备等李倧一死便即发动政变夺位。 在朝鲜国内耳目众多的李淏一派，不久得知此事的蛛丝马迹后，大惧。 乃派使者重贿大明大内总管邓忠，求购买火枪与火炮。 邓忠将钱财上缴，并将详情禀报于圣武帝朱慈煃。 在朱慈煃授意之下，由邓忠出面联系沈阳“皇家火器厂”，也以三十两银卖“崇祯五号”于李淏，只是数量少于李沃，至于“王徵炮”等威力巨大的火炮则拒绝出售。 第376章 出巡西安 第376章 出巡西安 朱慈煃退朝后回到后宫，步行来到了贵妃高岚的翊坤宫，见礼后，二人一同步入宫中。 坐在桌椅前闲聊几句后，朱慈煃搂着高岚说道： “爱妃勿忧，朕已决定派遣陆海两路大军攻打安南！ 爱妃堂叔高进，于我大明帝国有功，即遭不幸，朕必为爱妃报仇雪恨！” 高岚听到朱慈煃已派大军征伐，心中一喜，知道以皇家军队之领先世界的军事实力，讨伐安南必将报捷。 高岚娇柔道：“多谢陛下为妾身出气。 陛下，我苗族之民在安南众达百万余人，除平安郡堂叔的部落之外，清化、广义等郡也有我族分布。 这些族人在安南当地多受打压，妾身祈求陛下能解救他们。” 朱慈煃心中一动，想起皇四子朱和均来。 朱和均生于崇祯十一年，是朱慈煃于崇祯十年父皇德宗朱由楝薨逝，从对陈沅的迷恋中清醒后，怜惜愧疚于对高岚二年来的忽视而加意疼爱高岚时所怀上的孩子，一直颇受朱慈煃疼爱。 崇祯十六年时，高岚又生下了一名公主，现在已5岁。 或许是受其母高岚影响，朱和均性格活泼直爽而又善良，不喜繁文缛节，也喜欢经济之学。 朱慈煃笑道：“朕即已决定将安南收归我大明帝国所有，未来自然会保护爱妃的同族人的公正待遇。 均儿年已十岁，未来待均儿成年时，朕封他为“越王”坐镇安南。 有均儿在安南，相信必能保障爱妃的安南族人不受人欺压。” 高岚虽觉儿子朱和均封为“越王”，安南距离京城南京太远，然而知朱慈煃已更改祖制，藩王每三年可有回京探望父皇母后\/母妃的假期，当即放心下来。 高岚道：“陛下，均儿若封为越王，安南物产丰富，妾身倒也放心。哎…” 朱慈煃讶道：“爱妃即然满意朕封均儿为越王，怎么又叹气了？” 高岚略带伤感道：“陛下，此次是妾身父亲大人飞书告知妾身，堂叔高进之事。 父亲大人在书信中，即伤心又气愤之极。 想父亲与堂叔相交数十年，情义深厚，妾身记得在广州苗寨时，父亲大人几乎年年会带妾身坐海船往安南，看望堂叔一家人。 这次堂叔一家遇害之事，对父亲大人的打击甚大。 妾身想到自从崇祯十三年长沙府一别后，已有八年未见到父亲、母亲大人，因而伤感叹息，请陛下见谅。” 朱慈煃点了点头，自己的后妃嫔姬，父母健在的几乎都封以爵位，迁居南京，与家人常有见面之日。 除了高岚及诸外国妃姬的父母不在南京，高岚的父亲高占魁为苗人部落首领，肩负率领全族数十万人的重任。 朱慈煃沉吟起来，想到目前旧港宣慰司统治已稳固，而澳洲航线和美洲航线当世更无一人比自己更清楚。 朱慈煃道：“这么多年未见父亲、母亲，爱妃难免思念。 此事待朕考虑些时日，计划周详后，必可使爱妃满意。” 当晚在高岚的翊坤宫中睡下。 第二日早辰，朱慈煃在玄武湖边修炼武当内功，一个多时辰方才结束。 步行回皇宫的时候，朱慈煃问身后侍卫的禁军都督刘华道： “刘都督，这些年禁军随朕长驻南京，军士们一切可好？” 刘华行礼道：“回陛下，陛下给禁军兄弟们的待遇极高，赏罚分明，且兄弟们的家人都得朝廷妥善安置在南京城中，大家都对陛下极为感恩。” 朱慈煃点点头，微笑道：“算起来，自圣武元年秋天，朕统禁军和第一兵团北伐顺天府，到如今也有二年多了。 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只怕禁军兄弟们髀肉复生，已不太想打仗了。” 刘华忙道：“陛下若有令，无论是刀山火海，我禁军兄弟们皆愿为陛下效死！” 朱慈煃笑道：“刘都督，当真如此吗？朕若真委派任务给你们，必是军国大事，可不得有半点虚言。” 刘华行大礼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决无虚言。” 朱慈煃轻摆摆手，示意刘华起来。 刘华站起身后，赧然道：“不敢欺瞒陛下，臣和禁军兄弟心中都盼望能出外征战。 看着孙都督、赵都督他们都因战功而封了公，臣等禁军兄弟们也想再立战功，提升爵位。” 朱慈煃道：“如此甚好！朕本来担心你们在南京的繁华之地生活久了，贪图安逸享受。 即然禁军兄弟们都有立功之心，朕正有大事想要率禁军出征。” 刘华大喜，连忙应诺下来。 几日后，见天气日渐炎热，朱慈煃决定率皇室全家人前往新建成的西安行宫避暑。 皇后陈美璟本不准太子朱和域此次再次跟随一同前往，想留他在南京监国。 朱慈煃见太子朱和域实在想一同前去，当即说道：“世上除权力之外，尚有许多美好的事物。只有层次越低之人，才会越贪恋权力。 域儿跟父皇一同出外巡游，对于开阔眼界、心胸也是好事。 朕的大明帝国以民为本，为全民谋福利，得全民爱戴，岂怕一日无君主坐镇京师？且朝廷机制之完善，必无忧也。” 朱和域一听大喜。 陈美璟心中无奈，然而想到朱慈煃许多超凡脱俗之处，虽不太理解他的话，也只得同意。 圣武四年六月二十五日，朱慈煃携全家人在九万禁军和太监宫女们护卫下，自陆路启程浩荡出巡，前往西安。 大队人马行了七天，已途径南直隶进入了河南府境内，七月二日这天上午，在洛阳府巡抚衙门暂歇。 朱慈煃会见当地官吏后，在七月三日下午乘御撵出巡民间。 一路上只见洛阳府中各条街道铺设一新，街边商铺市肆林立，人口众多。 百姓们皆穿着整洁干净的衣裳，跪迎圣武帝于路旁。 朱慈煃心中欣喜，挥手示意御撵停下，走下轿来对众百姓说道： “乡亲们，你们现在都有地种、有活干吗？家人都能吃饱饭吗？” 众百姓见到圣武帝的天颜，皆激动万分，许多百姓纷纷道： “感恩陛下对草民们的关怀！草民们现在都有饱饭吃，家里还有孩子在商号里做工挣钱呢。” “陛下乃万代圣君！仁义无双！ 草民家中佃种了十二亩皇庄田地，产出的粮食足以让家里八口人不但能吃饱饭，还有些余钱买新衣服，新家具呢！” “陛下仁政，现在和崇祯年间相比，我们百姓的生活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现在的生活太好了！” 朱慈煃等百姓们说了一阵子，道：“如此就好！朕为天子，便是要为天下百姓谋福利，让百姓过上好生活。 朕设立“咨议局”制度，便是让百姓们发挥好监督各地官吏的重要作用。 乡亲们可一定要珍惜每个人手中的选票，选出真正为你们的利益说话的议员来！” 第377章 黄河治理 第377章 黄河治理 众洛阳百姓纷纷说道：“陛下所定的“咨议局”制度极好！草民们无记名投票，所选议员皆是民间声望很高的品德高尚之人。 陛下给了这些议员监督地方官吏施政的权利，并设考核制度，现在地方上官吏再也不敢像天启、崇祯朝那样，任意鱼肉百姓了。” 朱慈煃点点头，道：“乡亲们，这样就很好。 乡亲们一定要珍惜这选票的宝贵机会，如有人贿赂你们求你们的选票以当上议员，你们可一定不能胡涂，当立即向朕和六部举报！ 有贿选者，朕必严惩之！” 朱慈煃本想再说：当“民以权为天”，保护好自己的利益，方能有富足美好的生活。 否则若分配制度不合理，剥削严重，那么干得越多，依然是穷困。 然而想到自己的身份乃大明帝国皇帝，这些话到了嘴边又忍住了。 朱慈煃心想：为民族福祉计，朕现在撒下民主的种子，待我大明帝国商业文明兴盛之后，届时自然水到渠成。 历史上，中国社会一直有“乡贤”制传承。王朝运行平稳时，各地官吏施政时，亦多会咨询当地乡贤的意见。 百姓们见圣武帝如此殷殷嘱咐，皆激动的答应了。 离开百姓后，朱慈煃乘御撵来到了城外旷野。 河南地形本是大平原，朱慈煃一眼望去，只见千里麦浪，一片丰收之景，再非崇祯十七年初，朱慈煃率三万精锐前往京师顺天府，营救崇祯一家人时，“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之象。 随侍在旁的唐斩激动道：“陛下乃天降圣人，出世救民，我大明百姓终于得到了富足喜乐的生活。” 朱慈煃叹道：“所谓天灾人祸，其实主要都是统治极度不合理之下的人祸！ 河南本富饶之地，然而自万历时开征“辽晌”，加之官吏士绅对百姓剥削无度，终至百姓无以为生，酿流寇之祸！以至生灵涂炭！” 朱慈煃信步而行，绕到洛阳城北时，远远见到几里外的黄河边，正有数万民夫在忙碌的修建堤坝。 朱慈煃好奇心起，问向身边随侍的洛阳知府金柏村道： “金知府，这些民夫是洛阳府征用的吗？” 金柏村行礼道：“陛下，这些民夫皆是工部宋尚书派员雇佣的。 去年时，工部派人考察洛阳地理民情后，宋尚书认为黄河有决堤泛滥之险，于是吏部发文给下官，先迁河边之民至安全地带，然后宋尚书派官员前来，雇佣民夫修建加固黄河沿线大坝。” 问了些细节后，朱慈煃很是满意，宋应星的才能出众，对于工程水利方面更是这时代的出类拔萃者。 像修建黄河堤坝之事，在朱慈煃的奏折重要性里，都属于司礼监太监们评议之事，尚达不到由朱慈煃亲自批阅的重要程度。 朱慈煃想要亲自了解一下黄河民夫们的情况，于是让一名禁军亲卫骑马前往修建堤坝的工地，让他随意带些民夫前来。 不一刻，十来名青壮民夫跟在这名禁军亲卫马后，快步向朱慈煃赶来。 接近六百米处，外围护卫的禁军在唐斩率领下，对这些民夫进行安全排查后，唐斩亲自将他们带到了朱慈煃身前来。 十来名青壮民夫得见当今皇帝天颜，一时激动万分，赶忙行大礼，高呼：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慈煃道：“平身！ 乡亲们，朕来问问你们，你们不要有任何害怕和隐瞒，据实回答。 一切有朕给你们做主。” 众百姓都道：“陛下垂询，是草民们的荣幸，敢不竭诚以待！” 朱慈煃点点头，道：“乡亲们，每月官吏们发到你们手中的月俸是多少？” 百姓们回答时间有先后，答案却一样：“陛下，草民每月实领俸禄二两银。” 朱慈煃心中满意，看来工部治理黄河工程中，应不存在克扣民夫工钱的现象。 朱慈煃道：“乡亲们，那你们每天劳作几个时辰？可吃得消吗？” 民夫的年龄多在十六至四十岁之间，都有一身在辛勤劳作中练就的扎实肌肉。 民夫们纷纷说道：“陛下，工部的官爷让草民们每天做四个时辰，午休半个时辰，说是这是陛下昔年从潜邸时就定下的规矩。 官爷们对草民们很好，从无打骂之事，至多也只是命令、催促我们。” 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忽道：“陛下，修建黄河提坝一切都好，就是这伙食…草民吃不饱肚子。” 朱慈煃一怔，说道：“是官吏们给大伙提供的伙食很差吗？干重活岂能不吃好些？” 另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见朱慈煃脸色有异，连忙瞪了一眼刚才说话的汉子，道： “马三，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咱们洛阳段黄河治理的工部主事胡大人，那可是青天大老爷，这伙食里有肉有鸡，还有鱼，蛋，每顿饭总有一个荤菜，哪里不好了？！” 另几名民夫也道：“陛下，胡大人给草民们提供的伙食真得很好的，这马三胡说，怨枉了胡大人。” 朱慈煃不由转眼看向马三。 马三一惊，急忙道：“陛下，草民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欺骗陛下。 草民是回民，不吃猪肉，因此天天干重活下来，感觉吃不饱。” 回族信仰伊斯兰教，猪肉在伊斯兰教中被认为是不洁之物，因此回族不能食用。此外，回族人也不吃猪肝和猪血，因为这些器官和食物含有大量猪的血液，同样也被认为是不洁之物。 朱慈煃心中明白，回民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唐朝时期，当时阿拉伯商人和传教士开始来到中国，将伊斯兰教传入中国。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中国人也开始信仰伊斯兰教，并形成了独特的文化和社区。 明朝官方不承认其为一个民族，称之为“信仰伊斯兰教”的汉人。 朱慈煃道：“马三，伊斯兰教饮食独特，若让官府单独为你开厨不现实。 或者你也可以自带饮食。” 回巡抚衙门的路上，朱慈煃想起原来时空中的“陕甘回乱”，心道：“自蒙元入侵，大量色目人进入我中华之地，其中有不少信奉伊斯兰教者。想不到现在中原之地的河南也已有回民。 回民聚族而居，自成一派，常常不听官府命令，与当地汉人也格格不入。 此趋势不可不防。” 此后几天，朱慈煃召见河南自巡抚始的地方高级官员，授意他们将回民分而治之，并大力推广佛、道两教，促其逐渐融入汉人中。 同时传旨吏部，令吏部在全国依此办理。 后来到圣武十五年时，大明帝国的回民不再独立聚居，几乎都融入了汉人中。 第378章 乌斯藏攻略 第378章 乌斯藏攻略 圣武四年七月四日，朱慈煃皇室一家人抵达了西安。 “西军都督府”大都督曹变蛟率第三兵团一众军官，西安行宫大总管桂永和，陕西巡抚贺国彰等文官，一同迎候朱慈煃圣驾在城外十里。 见礼后，朱慈煃一家人在众臣引导下，入驻了西安北郊九华山麓的行宫。 西安行宫周围郁郁芊芊，有二条小河交叉流过，占地三十万平方米，约为南京皇宫的五分之一大小。 是招募的五十万民夫，花费了近二年时间修建而成，堪称雕梁画栋，重楼玉屋檐，风景十分优美。 九华山下气温凉爽，是避暑圣地。 皇室女誊进入后宫各殿休息后，朱慈煃集众臣在行宫前院主殿议事。 朱慈煃欣然道：“小桂子，你主理的很好，这西安行宫修建的甚合朕意。” 小桂子满面笑容，连忙谦逊了几句。 朱慈煃续道：“小桂子，你的孩儿有三岁了吗？朕特批，待他六岁时可以送他去西安的“长沙书院”入读。” 这几年来，“长沙书院”因合格毕业生皆进帝国官吏系统或皇家商业集团，在民间声望愈隆，已成“帝国第一书院”。 报名人数日增下，“长沙书院”录取比例已达六百分之一。“皇家军官学院”因对考生的身体条件要求更严格，学识较容易些，录取比例为三百分之一。 小桂子大喜过望，连忙行大礼谢恩。除了一些为帝国立下大功的勋贵家孩子，曾得圣武帝特批入读“长沙书院”或“皇家军官学院”之外，所有人要入读只能参加优中选优的考试。 朱慈煃看向曹变蛟道：“曹都督，如今安西布政司和乌斯藏的形势如何了？ 朕此次前来西安行宫巡游，便是要顺便彻底解决乌斯藏问题。” 曹变蛟行礼道：“陛下，自前年陛下圣旨交待臣，臣这两年来在“西军都督府”勤作准备。 陛下的土地和商业新政在安西推广开来之后，当地百姓们的负担大减，生活立刻好了起来，对陛下的忠心和对我大明帝国的认同感大增。 吐鲁番和青海等地的几次零星蒙古人暴动迅即平息，目前安西国泰民安，已成新兴的“丝绸之路”：我国内的商品与中西、欧洲的各类商品皆经由安西布政司周转。 至于乌斯藏，圣武二年奉陛下旨意，兵部派员前往，共策封了二百余土司，实行羁糜统治。 乌斯藏自唐朝土蕃时兴盛一时，历来实行政教合一的农奴制统治，百姓生活困苦。” 朱慈煃点点头，知乌斯藏全民信仰藏传佛教，相信轮回转世，以活佛为政教合一的领袖。 百姓为各地领主的奴隶，毫无人生自由可言，全境生产力低下。 朱慈煃沉吟道：“目下我大明帝国国库丰盈，粮草充足，正宜对乌斯藏施行直接统治。 乌斯藏的农奴得以解放，才能使乌斯藏的生产力得以突飞猛进，摆脱贫穷落后。 曹都督，若朕命你统第三兵团出征乌斯藏，将那些抵抗朕统治的土司势力清洗掉，你都需要些什么？多久时间可以达成目标？” 曹变蛟为攻略乌斯藏准备已久，当即道：“陛下，臣为攻克乌斯藏，已令第三兵团在青海西部高原训练逾年，军士们皆已习惯了在高原作战。 眼下即将进入夏季，正是乌斯藏高原上最适宜大军作战之时，臣只须陛下提供足够的药材和军医，以防备气候不适军士多病，臣有把握在三个月内，攻占乌斯藏全境！” 曹变蛟将出征作战计划向朱慈煃详细讲解起来。 朱慈煃听罢，喜道：“好！曹都督真乃大将之才，即已全盘厘定作战计划，朕几日内令附近布政司征调足够的药材和军医随军，曹都督便即率第三兵团出征！” 随后几天，朱慈煃一边携家人游玩西安各地景胜，一边等待征调的药材和军医赶至。 七月7日这天，朱慈煃一家人登临华山观景。 华山在“五岳”中以险着称，山陡路窄，朱慈煃一家人坐轿抵达“玉女峰”半山腰的“洗头台”，便下轿观赏，不再继续攀登。 看到华山风景秀丽，一家人都很高兴，闲坐在山腰小庙里聊起了“玉女峰”的来历。 秦穆公有女名弄玉，姿容绝世，通晓音律，一夜华山隐士萧史乘龙而至，二人笙箫和鸣，互为知音，后结为夫妻，由于厌倦宫廷生活，双方乘龙跨凤来到华山。 长公主朱韵初说道：“秦穆公乃春秋五霸之一，两次派军护送晋君登位，对臣民仁慈，是中华贵族精神的典范之一。 传说穆公年老思成仙之术，后被女儿弄玉公主接引成仙而去。 父皇亦对万民仁慈，文成武德，而功业智慧远在秦穆公之上，是我大明帝国贵族精神之典范。” 朱慈煃听了微微一笑，想到朱韵初年已十五岁，长得也是姿容绝世，叹道：“时光如梭！初儿刚出生时，朕亲手抱着时的情景，此刻还如在眼前，不想如今初儿已是十五岁的花季少女。 唉，再过一、两年，朕也要像秦穆公一样，眼看爱女成家离去了！” 陈美璟想到要不了多久，长女朱韵初便要谈婚论嫁，从此不能常在自己身边，心中也是伤感，道： “陛下，初儿的附马可一定要优中择优，不能像本朝以前那样敷衍了事。 初儿成家后若过的不好，妾身岂能心安？” 朱慈煃点头道：“梓童放心，朕已更改祖制，皇子公主可从皇室、大臣家族中选取配偶。 等初儿明、后年当婚，朕从全国人中为她选择一个完美的附马！” 朱韵初一听大羞，道：“父皇、母后，儿臣才不要嫁人呢，儿臣要一直陪伴在父皇母后身边！ 而且父皇答应过儿臣，要让儿臣也和皇弟他们一样管理一个封国的。” 陈美璟刚想斥责，朱慈煃想到南洋的旧港宣慰司和澳洲，心中一动，笑道：“初儿，父皇为天子，君无戏言，父皇说过的话自然算数。 再过几个月你就知道了。” 第379章 安南与乌斯藏平定 第379章 安南与乌斯藏平定 朱韵初拉着父皇的胳膊追问了几次，朱慈煃只含笑不语。 之后几日，在朱慈煃携全家人游历西安及陕西省内名胜中渡过。 七月十六日下午，朱慈煃在贵妃陈美玥的殿中闲聊时，接曹变蛟密报：皇家陆军第三兵团已自青海出征，走北线突袭乌斯藏首府拉萨。 陈美玥好奇心起，询问朱慈煃了许多乌斯藏之事，朱慈煃一一说了。 陈美玥道：“陛下，乌斯藏乃贫瘠之地，海拔又高，现在这样羁糜统治也挺好，何必花这么大力气去将它置于陛下直接统治之地？” 朱慈煃笑道：“爱妃，领士永远不会嫌多。 乌斯藏历史上强盛时，便会入侵我中士，当然不如将之置于直接统治下稳妥。 且乌斯藏南临印度，朕若不取，后世必被贪得无厌的印度侵略。” 现在统治印度的是莫卧儿帝国。 是由蒙古人帖木儿的后裔巴布尔在印度建立的封建专制王朝。在帝国的全盛时期，领土几乎囊括整个南亚次大陆以及阿富汗等地。 陈美玥道：“原来如此。乌斯藏和印度都是很遥远、很神秘的地方，听陛下这么一说，妾身很想去游玩一番呢！” 朱慈煃伸手在陈美玥翘臀上拍了两记，笑道：“爱妃还真是喜欢旅游观光呢！ 乌斯藏气候恶劣，以现在条件朕带你去不方便；至于印度嘛，倒是应该有带爱妃去巡游的机会。” 朱慈煃暗想：“现在的时代，世界各国的发展，很明显以是否参与大航海时代而划分成了未来的先进和后进国家。 欧洲各国目下刚侵入印度不久，与其未来让英国占领印度，不如朕抢先下手。” 因大力推行促商政策，西安经二年来的发展，已初具中西通商的商业中心城市规模，成为大明帝国首都南京、北方顺天府之后的第三个经济中心。 往来西安的中亚商旅多如过江之鲫，煌煌然有盛唐之景再现之况。 八月十五日中秋节，圣武帝朱慈煃在行宫大宴臣民中渡过。 八月二十日，南军都督府李定国攻克安南首都升龙城和皇家海军广州舰队秦明辉攻克占城及安南南部的军情，上禀朱慈煃。 李定国自圣武元年出任“南军都督府”大都督，几年时间里主要在取回自万历以来，被缅甸蚕食的云南领土。 明太祖时期，云南继承了元朝时的疆界，其领土囊括朱慈煃时的缅甸、老挝等许多地域。 万历时期，明朝国力衰退，至崇祯时，云南南部有一百多万平方公里领土被缅甸、老挝蚕食。 李定国统第七兵团到昆明后，便即开始攻取这些丢失的领士，对占领这些土地的缅甸、老挝土司尽屠之。 一时大明帝国军威极盛之名遍传南亚各地，缅甸、老挝等国的王朝统治者纷纷遣使至大明修好。 自圣武四年六月奉命出征安南以来，李定国率第七兵团九万人、“王徵炮”500门，自云南保山南下攻打安南。 安南黎朝猝不及防，在半月间被李定国连克北方十余城。 黎朝权臣郑柞得知大明帝国以高进全族被屠之事兴兵问罪，乃征调全国四十万大军，北向应敌。 安南军队人数虽有几十万人，然皆是刀剑弓矢之属，地形险要的优势也在大明帝国皇家陆军的“王徵炮”前尽失。 因安南气候多雨，推迟了李定国进军速度。 李定国在七月份八战八胜，歼敌二十二万人，兵临升龙城下。安南十八万残军退守升龙城。 郑柞至此才明白大明帝国火器之威，集众臣商议后，以祸皆起于平安郡守阮铖父子，将二人斩杀后首级献于李定国，以祈求大明帝国退兵。 李定国早接朱慈煃圣旨，意在占领安南全境，自然不允，乃封存阮铖二人首级，继续攻打升龙城。 升龙城为安南首都，数百年来各朝不断加固，已成安南第一坚城。 李定国第七兵团以“王徵炮”连续猛轰半月后，终于破升龙城墙而入，二天城中巷战后，歼敌十余万，占领全城。 此时大明帝国皇家海军广州舰队十万将士已攻破安南南部的占城一带。 郑柞在城破后，见大明帝国南北夹攻之势，率军五万挟黎朝傀儡皇帝黎平，逃入了安南西部群山之中。 李定国乃分兵攻占北安南各地，八月十二日与秦明辉会师于中部的广平府。 安南境内剩余的八十余万苗人闻大明帝国大军至，群起兵响应。 至此，安南全境除西部山脉地区的5个州府之外，其余尽皆平定。 朱慈煃接报大喜，当天晚膳时将此消息对家人们说了。 贵妃高岚喜极而泣，道：“多谢陛下！今日终于为进堂叔一家人报仇雪恨矣！” 皇后陈美璟道：“安南撮尔小国，竟敢冒犯陛下天颜，行卑鄙无耻之事，正是自取灭亡。” 朱慈煃道：“高进一家人确是可惜了。 安南地处南海，港口众多，产粮丰富，历史上曾千年为我中华领土。 朕即取安南，当以之为我大明帝国万世之基业。” 第二天，朱慈煃传出旨意，令李定国和秦明辉清理安南各地，镇压各地的反抗，待治安平稳后，由帝国派驻安南的官吏和驻军，推广施行土地和商业新政。 朱慈煃在圣旨中强调，只要派驻安南的官吏和驻军廉洁守法，不欺压安南百姓，土地和商业新政施行后，百姓生活水平大幅提升，则大明帝国统治必能稳固。 安南本深受中华文化影响，其官制、习俗皆仿汉制，连文字也是用的汉字。 吏部尚书陈象明和“中军都督府”大都督孙传庭，自接到李定国攻占升龙城的战报后，已于7月底挑选接收安南的官吏三千人、驻军五万人。 接到朱慈煃圣旨后，这些官吏和驻军乘坐皇家海军上海舰队的百艘战舰，自南京出海，驶往安南。 八月二十八日，曹变蛟的战报传回，六月底出征后，经二个月的征战，杀土司军队三十二万人，已大略平定乌斯藏。 朱慈煃考虑几天后，传旨在乌斯藏设“西藏布政司”，推行政教分离，保留当地的宗教习俗，施政则由大明帝国所派的流官推行。 废当地农奴制，推行土地新政和商业新政。帝国派三千官吏和二万驻军入藏。 第三兵团暂驻西藏，以镇压各地土司发动的叛乱。 第380章 征英吉利之议 第380章 征英吉利之议 朱慈煃见安南与乌斯藏平定，天气也已转凉爽，于是在九月七日启程回南京，于九月十八日陆路抵达南京。 出巡来去一路上，各地官府进贡朱慈煃皇室一家人诸多奇珍异宝，诸后妃和孩儿们俱各十分欢喜。 朱慈煃亲自垂询各地官吏进贡的物品是否自民间出钱购买，不得有强取豪夺之事，花费皆由内务府本财政年度报销。 抵达南京之后，几天的早朝廷议中，针对安南和乌斯藏两地的一些最新情况，君臣商议了一些统治策略。 首辅陈象明出班奏道：“陛下，如今安南和乌斯藏两地新附，而土地和商业新政正在推广中。 为减少当地百姓被其地旧贵族官僚挑动作乱，臣提议适当减免两地百姓的税赋。” 次辅堵胤锡出班奏道：“陛下，臣附议陈阁老之言。 随着近几年来，我大明帝国广兴商业，力促海贸，商业税收在今年三月，已超过了田赋，内廷和国库的商业税收总数超过了5千万两，年化过6亿两。 全国工、商人之数，已超过了五千万人，工商业产出和税收日增，足以支撑对新纳的西藏和安南两地实行减免税赋的政策。” 朱慈煃想到乌斯藏与安南在原有的落后统治下，生产力低下，百姓生活困苦，对两地进行减免税负，亦大利于收拢两地民心和百姓积累财富，未来更好的推行土地和商业新政，当即道： “即然如此，就免除乌斯藏和安南二地的钱粮二年，予百姓休养生息。” 孙传庭出班奏道：“陛下，西藏海拔高启，气候恶劣，臣提议对驻守此地的官吏和军士给予补助，以彰显他们的辛劳。 至于安南的军事方面，臣以为只要新政推广完成后，郑柞等流亡军队，在西部山区中必不能持久，待其困窘之时，我皇家陆军可一鼓而下之。” 朱慈煃点头道：“为政之要，赏罚分明，有付出便应有相应的回报。 内阁合议后，给予驻西藏官吏军士特别津贴。 安南郑柞等逃亡军队，要防其在安南农村中挑动百姓打游击战，可对其实行围困封堵战略。” 殿中群臣皆道：“陛下圣明！” 朱慈煃道：“自朕与英吉利、尼德兰、佛朗机签订互相居留权协议之后，如今我国民间的商船已登陆了哪些地方？” 海贸在大明属于新兴行业，之前并无专门的管理部门，向由礼部和户部共同管理。 顾绛和堵胤锡对视一眼后，顾绛出班奏道：“陛下，目下在朝廷大力鼓励民间进行海外贸易的国策之下，民间已有专攻海贸的商号三万余家，有大型商船十万艘，从业人员一千二百余万人。 已在世界各地建立居住点的城市有两百多个，遍及亚洲、欧洲、美洲和非洲等地。” 朱慈煃沉吟半晌，道：“如今我大明帝国皇家海军有战舰四千余艘，除护卫皇家商业集团的商船出海，亦要保证我国民间商船在世界各地的利益。 同时传谕民间，令国人在外时，务必精诚团结，朕的大明帝国是他们永远的骄傲与后盾！” 目前大明帝国民间商号雇佣兵总数，已达二百余万人。自朱慈煃在圣武二年放开国民购买“崇祯五号”后，民间商号在经营海贸过程中，逐步给自家的雇佣兵配备了“崇祯五号”。 几年世界贸易下来，几乎世界各海洋国家皆知大明帝国“崇祯五号”，射程远、射速快之威名。 而这些雇佣兵的首领，几乎都是来自皇家军队的退役军官，商号往往聘用到一位退役军官，便可由其号召到数十名旧部同袍，快速组建一支护商队，且战场经验丰富。 御史高鸿图出班奏道：“陛下，如今民间海贸兴盛之下，雇佣军人数过多，昔日陛下统军尽歼多铎及弘光叛军的“扬州十日”之战，弘光叛军还几倍于建奴军。 臣恐民间带甲之士太多，未来或不利于朝廷统治。” 朱慈煃笑道： ““心之所向，无往不利”！ 今朕之大明帝国代表全帝国最广大百姓的利益，我所喜者，百姓喜之；我所恶者，百姓恶之。又何惧焉？ 且民间商号所雇拥之护商队，多为我皇家军队退役军士，其对朕对朝廷的忠心一如在军队中时。” 众臣听罢，尽皆叹服。 孙传庭出班奏道：“陛下，近日驻英吉利“佳音系统”传回讯息，英国王查理一世自与我大明帝国通商后，财力大增，于圣武二年率军夺回首都伦敦。 不想查理一世数战连胜之下大意起来，在去年的纽伦堡之战中，被国会军领袖克伦威尔奇袭粮仓，乘乱以少胜多，折损大军六万多人，两方强弱之势开始逆转。 今年五月，克伦威尔率军攻占英格兰南部数郡，兵锋直逼我大明帝国的皇家海军基地南安普顿市，当地皇家海军广州舰队第一军传回情报，上禀陛下圣听。” 朱慈煃没料到英吉利国王查理一世，从明英贸易中赚取如此之多银两后，军事上仍不是克伦威尔敌手。 想到若克伦威尔取胜，不但查理一世处境堪忧，且英吉利资产阶级大兴，进而带动其国经济和科技的大发展，届时对自己的大明帝国倒是个大威胁。 而若从昭仪温莎家族论起亲戚关系来，圣武帝朱慈煃是查理一世的表妹夫。 （温莎生皇子后不久，已升为昭仪。） 朱慈煃一颗心火热起来，道：“克伦威尔乃英吉利叛臣逆贼，罔顾君臣之道，强抢英吉利农民土地，逼其进地方领主和商人的工厂为血汗奴工！ 如此叛逆，祸乱英吉利，又想进攻朕的皇家海军基地。 且温莎为朕昭仪，又是查理一世的亲表妹，说起来英王查理一世还是朕亲戚。 如今查理一世有难，朕岂能见死不救？！ 朕意统我皇家海军及禁军远征英吉利，救英王查理一世，扬我大明帝国皇威于欧洲！” 群臣倒也习惯了圣武帝朱慈煃的壮志凌云，胆大包天，深知难以劝阻已有主张的朱慈煃，但又不得不劝。 陈象明道：“陛下乃我中华不世出的万代圣君，是社稷和万民福祉所寄，宜坐镇国内，且海途遥远又艰险，陛下岂可轻动犯险？” 第381章 重回世界巅峰 第381章 重回世界巅峰 孙传庭、堵胤锡、宋应星等重臣也纷纷出言劝说。 孙传庭道：“陛下功业，亘古闪耀，今我大明帝国民富兵精国强，国势远迈汉唐。 陛下数年来惮精竭虑，不宜再远征辛劳，坐镇国内安享繁荣昌盛，万民爱戴，可也。” 朱慈煃正容道：“朕此次出征海外，尚关系到我大明帝国在大航海时代的国运，事关重大。 为社稷、民族计，朕此次必须亲自率军出征！开创我中华前所未有的盛世！ 至于国内，由太子坐镇南京，皇后主理后宫，陈阁老、孙阁老等众臣尽心辅佐之。 如今我大明帝国官僚体制通畅，运行平稳高效，必无忧也。” 众臣苦劝无果，亦知强势如圣武帝，威望更远在如本朝太祖、成祖之上，成祖还曾五次北伐残元，多次亲征。 经几天的考虑和商议后，朱慈煃和众大臣商定了一些亲征前的施政举措： 其一：此次朱慈煃统皇家禁军大部与皇家海军上海舰队一同出征，计陆军九万人，海军十六万人。 其二：太子监国，皇后主理后宫，众大臣辅佐，赵正统一兵团九万人固守南直隶，段瑞兴统三万禁军拱卫首都南京。 其三：擢刘德为皇家陆军第八兵团大都督，任贤为第九兵团大都督，徐明为第十兵团大都督，范连功为第十一兵团大都督，王成效为第十二兵团大都督，分别统军驻守各布政司。 他们的军长职位由刘威、李斌等王府侍卫出身的军官论功升任。 其四：朱慈煃拟定出征期间，时机成熟时，太子可主持对日本、朝鲜的即定战略，具体事务由内阁和军事内阁负责执行。 其他国策以守成待朱慈煃归来为准则。 朝廷方面大事厘定之后，九月二十二日退朝后，朱慈煃回到养心殿，与大内总管邓忠密议起来。 朱慈煃道：“大伴，朕此次率军出征海外，快则2年，慢则3年时间回国。 域儿在朕自小对他悉心培养下，已具备为君的一切优良素质。有朝中陈阁老、孙阁老等大臣辅佐，必能管理好国内大政方针。 大伴，你只须协助皇后管理好内务府事务，助域儿处理好司礼监日常事务即可。” 邓忠行礼道：“皇爷，您所做的朝政安排稳如泰山，国内现在十二支皇家兵团稳控各地，只是奴婢有一点胡乱担心，不知该不该对皇爷讲。” 朱慈煃心中一动，道：“大伴，有什么话就说吧。” 邓忠靠近朱慈煃耳边，小声道：“皇爷算无遗策，考虑万全，只是奴婢以为，如今皇后主持后宫，太子在您出征后监国，陈阁老为文官之首内阁首辅，皇爷出征时间一长，万一…” 邓忠说罢，眼带惶恐之色的看了朱慈煃一眼，连忙跪了下来。 朱慈煃默然片刻，心知邓忠是对自己绝对忠诚，是以冒大不韪向自己进言。 以之前数年来，皇后陈美璟对自己的尊崇爱慕，太子朱和域的孝顺恭谨，首辅陈象明的忠诚顺意，说起来是绝无问题的。 只是若自己统军出征日久，在至高权利的诱惑下，这几个自己最亲近信任之人会否抵挡不住皇位的诱惑，或被奸人蛊惑而夺取皇位呢？ 历史上五胡十六国时期，王猛的“金刀计”极其厉害，入勾中之人实难逃避，朱慈煃担心一直在自己羽翼庇护下的陈美璟和朱和域人生阅历不足，中了奸人的诡计。 人性本恶，朱慈煃所深知，没有监督的人性，必趋向于为恶，历史上为夺取至高权位，父子相残、夫妻相争、君臣相夺的事情屡见不鲜。 自己可以绝对信任皇后、太子、首辅吗？ 朱慈煃道：“若朕对身边至亲之人都不能彻底相信，那即使富有天下又有何乐趣？ 昔太祖出征，留太子朱标监国时，对他便完全放心。 朕对皇后、太子也是完全放心。 只是我中华好不容易在朕手中进入亘古未有之盛世，走上光明之路，为防万一，朕有些事交待于你和赵正及孙传庭。” 朱慈煃当即写密诏命人交付于三位心腹重臣，嘱咐当危及自己皇位的紧急情况出现时，方可拆开密诏。 晚膳时，朱慈煃将自己即将统军出征海外的事和朝中安排说了。 朱慈煃道：“朕此次出征海外，为一举带我大明帝国重回世界巅峰的位置，事关重大。 迟则三年，快则二年必定回国。太子域儿年已十四岁，在朕多年来培养下已德才兼备，成为优秀的储君，朕可放心出征。” 太后龚敏和皇后陈美璟劝说了一阵，见朱慈煃主意已定，只得嘱咐他一路万分注意，早日归来。 太子朱和域听父皇说得郑重，当即行礼允诺。 众多妃嫔和孩儿都嚷着要跟随朱慈煃出海，好一阵讨论后，朱慈煃同意带贵妃元雪见、高岚、朱媺娖、陈沅及昭仪温莎和凯瑟琳，十岁以上的十余名皇子和公主一同出征。 朱慈煃安抚其她妃嫔和孩儿道：“朕此次统军出海远征，不比在国内乘舰之短途，海上风高浪大，气候变化多端，诸位爱妃爱姬和年龄太幼的孩儿们不宜乘舰犯险，在皇宫中安心等待朕凯旋，可也。” 当晚朱慈煃在坤宁宫中聚皇后、太子、嫡次皇子、长公主于一堂。 在朱慈煃的安排里，皇后和太子留守国中监国，嫡次皇子和长公主随自己出海远征。 朱慈煃道：“朕此次出征后，梓童和太子在南京以守成为要，不宜轻启大政变动。 若朕延期末归，你们宜静心等待，朕亦必有消息传回，切不可受奸人蛊惑。 梓童为朕至爱的女人，域儿是朕亲自培养的优秀孩儿，未来皇位朕必传给域儿。 若朕五年内末率众归来，梓童可扶域儿登极为帝。” 陈美璟和朱和域一听，大是惶恐。 陈美璟泣道：“臣妾不许陛下如此说，陛下必能如期归来！ 陛下是臣妾等妃嫔和域儿等皇子公主们的“天”，亦是我大明帝国亿万臣民的“天”！ 臣妾和域儿定按陛下吩咐，谨守国中，以待陛下凯旋！” 第382章 广州省亲 第382章 广州省亲 朱韵初道：“母后，父皇英明神武，算无遗策，您就放心吧！ 父皇带我们扬威欧洲后，必定会准时赶回来的！” 当晚一家人似有说不完的话儿，道不尽的情意。 第二天，朱慈煃传召工部尚书宋应星，令其这几日准备万名技艺出众的工匠，随军出征。 同时令皇家商业集团准备大量顶级商品，如明瓷、湘绣、两轮车、工艺品等，装载到战舰船舱中。 数日准备完善后，朱慈煃统皇家禁军九万人、皇家海军上海舰队十六万人千艘战舰，“佳音系统”夜不收千人，携妃姬六人，十岁以上皇子公主十余人，于十月十日登上战舰，自南京金川门码头浩浩荡荡出海。 皇后陈美璟、太子朱和域率文武百官在码头送别圣武帝朱慈煃一行。 战舰在长江江面上航行迅速，朱慈煃携妃姬和孩儿，站在船首甲板上向皇后陈美璟、太子朱和域等人连连挥手惜别，直到目中所见众人的身影已变得模糊，才放下手来。 江风拂过高高的战舰甲板，四周皆是自然美景，众人只觉神清气爽，心境轻松，再无宫中时之等级森严。 俏立朱慈煃身旁的贵妃元雪见笑道：“陛下，今日妾身才知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如何。 陛下此次统大军远征异域，能记得携妾身一起，妾身就满足了。” 朱慈煃微微一笑。 朱媺娖睁大美目迷惘道：“雪见姐姐，为什么说陛下此次带我们出征如此重要？” 元雪见笑道：“公主，这你还不明白吗？陛下此次出海远征，旷日持久，皇后和太子主政。 陛下生怕把我们留在皇宫，使我们受了委屈，因此带我们在身边。 这岂不是说明我们几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高岚一向与皇后陈美璟亲近，当即巧鼻轻皱道：“雪见姐姐，妾身觉得皇后殿下一向仁慈，对众妃嫔们宽容大度，即使陛下出征，皇后殿下也必不会为难我们的。 陛下携我们一同出征，确是心中有我们。” 元雪见微笑了一下，点点头道：“是极，岚妺妹说的很对。” 陈沅微笑道：“陛下，荃姐姐也是您心头肉的，只是圻儿大婚临近，荃姐姐不便跟随陛下出行。” 回入主舱后，朱慈煃笑道： “爱妃们说的都对。身为皇帝，身负社稷与民族重任，难免俗务缠身，不然朕是想带全家人环球航行的。” 自朱慈煃与欧洲诸国签订通商协议，大兴海贸以来，大明帝国国内介绍世界各国概况的书籍和资迅日多，此刻听朱慈煃说，不仅是去欧洲，乃是进行环球航行，众妃姬和孩儿们俱各欢呼起来。 嫡次皇子朱和增喜道：“父皇，太好了！儿臣早就想去父皇所说的七大洲四大洋看看了。 我们第一站去哪里？” 朱慈煃沉吟片刻，道：“初儿，第一站咱们就先去高贵妃的家乡，广州苗寨看看。 昔年成祖时，“三保太监”郑和下西洋，实际已抵达过印度、欧洲、非洲、美洲等地，只是当时君臣皆无“大航海时代”的思维，未与各地开展海贸，建立据点。 此次父皇率军出征，便是要在目前我大明帝国海贸兴盛的基础上，广建世界各地的殖民地。” 舰队自上海港出海后，向南航行。初冬季节，海上风浪较小，船行迅速下，六天后的十月十六日下午已抵达广州港。 广东巡抚汤来贺率数千官员、士绅迎接圣武帝一行人于码头。 广州苗人头领高占魁率百名族人也站在码头迎候的人群中。 见礼后，朱慈煃等人在官民簇拥下，坐轿前往广东巡抚衙门。皇家禁军和海军将士们则下舰入驻临时营地。 在广东巡抚衙门主殿坐下，召见完当地官员后，朱慈煃特意留下高占魁，并命人将高岚和朱和均从后院召来。 高占魁行礼道：“多谢陛下为臣的堂弟高进一族报仇雪恨！ 可惜臣未能亲手杀了阮铖父子这对奸徒！” 朱慈煃安慰道：“岳父大人勿再为安南之事动气，保重身体要紧。 朕已收回安南大部，建“安南布政司”，相信要不了几年，皇家陆军必可擒黎朝君臣！” 不一刻，高岚和儿子朱和均在贴身宫女和太监陪伴下，步入主殿来。 高岚与父亲高占魁八年末见，此刻相逢，格外欣喜。 见礼后，高占魁搂着十岁的外孙朱和均，一同坐入椅中。 相比上次分别时，高占魁年已五十多岁，身材依旧挺拔，然面容苍老了不少，两鬓已有丝丝白发。 高岚伤感道：“阿爸，您比长沙府分别时，苍老了许多！” 高占魁笑道：“岁月不饶人啊！阿爸身体还健朗的很。 岚儿风华正茂，富贵逼人；均儿聪明英俊，阿爸心中甚慰！” 几人相聊甚欢，在高占魁力邀下，朱慈煃决定明日携高岚、朱和均等妃姬、孩儿前往南海区苗寨省亲作客。 刘华、徐桢则率皇家禁军和海军在广州府大量采购补给。 十月十七日天气晴朗，巳时，朱慈煃等人在唐斩统三万禁军护卫下，来到了南海的苗寨。 数十万苗人载歌载舞的自十里外，将朱慈煃一行人迎进了寨中。 朱慈煃和高岚只见苗寨已比高岚嫁给朱慈煃时，面积大了5倍有余，人口更是多了一半多，从崇祯八年的五十万人左右，增长到了现在的八十万人。 在苗寨的中心区域，更是多了数百间木搭的商铺，柜台上卖着各种各样的商品，甚至有不少是海外商品。 苗人们普遍通过这些年的经营商业海贸，以及在皇家商业集团上工，富裕了许多。 很多苗人穿上了绫罗绸缎，身上戴满了金银首饰。 在苗人举办的盛大露天宴会上，各种山珍海味一时齐上，气氛热烈。 许多高岚少女时的玩伴闺蜜纷纷出席，与高岚畅聊往事，不甚唏嘘。 至午时，在闺蜜等相邀下，高岚拉着朱慈煃走入场中，随众多苗人跳起了舞蹈。 不一刻，朱慈煃的众位妃姬和十多名皇子、公主，也下场跳起舞来，一时欢乐无边。 第383章 入驻升龙(特鸣谢书友 贫道砍不死 的月票!) 第383章 入驻升龙（特鸣谢书友 贫道砍不死 的月票！） 苗寨之人对朱慈煃等人即敬且亲，对有苗人血统的皇子朱和均更是爱戴无比。 晚宴时，朱慈煃一边吃着苗族特色的菜肴，喝着苗族自酿的果酒，举杯说道： “目下朕已平定安南，只余郑柞等人在西部山区五个州府顽抗。 待再过几年，皇家陆军清剿安南黎朝余孽之后，届时均儿也已成年，朕封均儿为“越王”，世镇安南。” 高占魁等众苗人一听，俱欢欣雀跃。 高占魁咧嘴道：“陛下，有均儿为越王世镇安南，必可使我大明帝国南部疆域无忧。 而安南的我族人，也可安居乐业。” 朱慈煃一行人在苗寨玩乐了五天后，在万分不舍中告别高占魁等苗人，回到广州临时行在。 此时千艘战舰的补给已经完成，休息一天后，朱慈煃率大军于十月二十二日辰时，自广州湾出海。 朱慈煃和众位妃姬、孩儿在旗舰“洪武号”主舱中闲聊时，贴身太监总管李福来报：舰队司令徐桢前来请示。 朱慈煃在前舱接见了他。 徐桢行礼道：“陛下，请指示我军舰队前往目的地。” 朱慈煃道：“我军先前往安南的升龙城，朕视察之后，下一目的地前往旧港宣慰司。” 徐桢退出舱外，前去传达号令。 舰队开到南海之后，只见海面上的各种船只逐渐多了起来，除少数是帝国皇家海军广州舰队的巡逻战舰外，大部皆是商船。 大多是大明帝国皇家商业集团的商船及民间商号商船，也有许多挂着英吉利、佛朗机、尼德兰国旗的商船。 见到悬挂大明帝国皇帝日月龙旗的上海舰队千艘战舰，大明帝国所属的船只船员全体在甲板上行大礼，一些欧洲商船也向朱慈煃的旗舰打旗语致敬。 十四岁的皇子朱和圭问道： “父皇，怎么有这么多船只往来海上？他们常年在海上生活不觉得辛苦吗？ 儿臣刚随父皇从南京出海的几天，晕船呕吐，到广州休息后，现在才好得多了。” 朱慈煃微笑道：“圭儿，刚坐船出海时，是会有晕船反应，适应了以后就不担心了。 海面上这些都是经营海贸的我国和欧洲各国商船。 海贸虽然辛苦些，但一来可以赚取巨额利润，二来这些人习惯海上生活后，也不以为苦了。” 十四岁的公主朱韵思笑道：“父皇，在您仁政之下，我大明帝国商业兴盛，分配制度合理，百姓在国内也可丰衣足食呀。 像父皇带我们去顺天府和西安府避暑时，一路见到的百姓，都衣着得体，生活安逸。 这些人怎么这么爱钱，还这么辛苦的远洋外贸呢？” 朱慈煃知自己的子女自出生时便贵为王子、郡主，甚至是皇子、公主，身份尊贵下养尊处优，岂能知道金钱的意义？ 朱慈煃叹道：“百姓们是生产者，是他们的辛勤劳作，才丰富了社会上各种各样的商品。 上位者当思百姓之辛苦，具悲天悯人之心。 思儿，百姓们可不像我们皇室，万物予取予求，他们想要过更好些的生活，便只有靠自己努力去挣。” 朱慈煃看向众皇子、公主，道： “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力，作为统治者，务必尊重百姓的这个权力。 否则，愚民弱民的统治者，必被百姓推翻。晋惠帝并不是唯一一个。 这也是父皇命你们每个皇子都要去民间历练一年的意义。” 众孩儿听了大受触动，都沉思起来。 广州距离安南不远，航行三天后，舰队抵达了安南的清浦港。 “南军都督府”大都督李定国、广州舰队司令秦明辉和安南布政司巡抚尚夏，率数千属官迎侯圣武帝于岸边。 看到朱慈煃在禁军护卫下走下甲板来，众臣行大礼道： “恭迎陛下南巡安南！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慈煃微笑道：“众爱卿平身！ 李都督和秦司令果然不负朕望，短短三月间攻克安南！” 朱慈煃一行人乘上三十六驷御撵，在大军和众臣簇拥下前往安南首府升龙城，携妃姬和孩儿们入住了原黎朝皇宫。 在城中休息二天后，朱慈煃十月三十日在升龙城中原黎朝皇宫，召见了当地众臣。 贴身太监总管李福首先宣读了册封李定国为定南侯、秦明辉为靖海侯的圣旨。 李定国和秦明辉大喜，连忙行大礼谢恩。 待二人平身后，朱慈煃道：“二位将军，对安南军情形势当比朕熟悉。 目前黎朝郑柞藏匿于安南西部五州府，若朕派此次随朕出征的皇家禁军与第七兵团一同攻打郑柞，可否破掉其地利优势，尽歼其军？” 二人考虑片刻后，李定国道：“陛下，清剿郑柞之难在于安南西部山区纵横且多森林，郑柞极其狡猾，藏身山区森林中打游击，且其行踪不定，也不易以“王徵炮”远程歼之。 不过有陛下派皇家禁军与第七兵团一同出征，臣以为当可以拿下森林面积只有一半的山罗、老街、安沛三个州。” 秦明辉的皇家海军广州舰队在攻克安南之后，主要是守卫已占国土，陆地作战非其所长。 朱慈煃心想：若此次趁势再拿下三州，郑柞只余了二州，再要歼灭他，也容易的多。 朱慈煃当即拍板决定：二日整理军备后，皇家禁军七万人与第七兵团兵分两路，西进攻打郑柞所占据的五个州，由李定国为统帅，刘华、唐斩为副。 另2万禁军留守升龙拱卫朱慈煃。 十一月一日下午，两军整理军备就绪，秦明辉来到了李定国的府上。 双方闲聊几句后，秦明辉道：“李都督，此次第七兵团和禁军一同出征，你打算如何安排行军？” 李定国随口道：“禁军初来乍到，对安南地形不熟，自然是由本都督统第七兵团为主力，进攻北线较易攻打的安沛州。 让禁军攻打南线道路崎岖的山罗州，做为牵制。” 秦明辉叹道：“李都督此言差矣，若如此，李都督在陛下心中止步于此矣！” 第384章 安南公主玉致(特鸣谢书友 lan monne 的月票!) 第384章 安南公主玉致（特鸣谢书友n monne 的月票！） 李定国诧道：“秦司令何出此言？本都督不明，还请秦司令指点迷津。” 二人自共同攻略安南以来，相处已有数月，关系良好。 秦明辉道：“李都督，我问你，我皇家军队中最早追随陛下的是哪些人？” 李定国微一错愕，道：“当然是赵次辅和孙首辅，还有刘都督、唐都督等百名陛下亲自培养的王府侍卫出身的将领。” 秦明辉道：“对啊。赵次辅和孙首辅在讨伐流寇、平灭建奴的统一之战中立功甚巨，是帝国军系人员中最早封侯封公的。 其次便是崇祯十三年投入陛下麾下的曹都督。 如今从第四兵团大都督孙应元到我们，都已被陛下封了侯。 而禁军的都督刘华、副都督唐斩，自圣武元年“山海关”之战后，一直守卫在陛下身边，全军只有刘华、唐斩封侯。 陛下此次统禁军出征，必是想让这些心腹将领立下大功，对他们加官晋爵。 李都督，陛下对你我皆有知遇之恩，此次出征郑柞，切不可以第七兵团为主，而应以禁军为主，功劳让禁军去多立。 这样才不负陛下心意。” 李定国听罢，思考了一会儿，明白了过来。 李定国道：“多谢秦司令提醒。皇家禁军实为我大明帝国最精锐军队，这些年来守护陛下，出外征战次数几乎缺失。 吾等即知陛下心意，当顺之而行。” 李定国当即调整战略，转而让刘华统禁军攻北线安沛州，自己则统第七兵团进攻南线山罗州。 十一月二日辰时，圣武帝朱慈煃在升龙城南设拜将台，赐大将军印授与李定国，看着两支大军浩浩荡荡的开拔。 第二天，朱慈煃正坐在安南皇宫勤政殿里阅看各地奏折时，贴身太监总管李福来报：黎朝二皇子黎利求见。 安南黎朝自从三十年前，由郑柞攻克升龙城复国成功，形成“黎皇郑主”的局面。 此次郑柞败逃时，挟黎皇黎平和太子黎勇逃入西部山区。二皇子黎利向来不满郑柞控权，见机携皇室多人潜入民宅中，逃过了一劫。 朱慈煃让人宣召黎利觐见。 不一刻，黎利在太监和禁军带领下步入殿来，见到朱慈煃便行下大礼去： “臣黎利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字是安南通用文字，而汉语亦是安南官方语言，只是朱慈煃未想到黎利的汉语如此字正腔圆。 朱慈煃往殿中望去，见黎利是个三十来岁的壮健汉子，此刻毕恭毕敬的跪伏于地。 朱慈煃道：“黎爱卿平身！ 黎爱卿汉语流利，如果不是知道是你，朕还以为是我大明帝国本土世族了。” 黎利心中大喜，听朱慈煃言语温和，当即站起身来。 朱慈煃随意问询了几句，二人闲聊起来。 这黎利自小有雄心壮志，亟盼除掉权臣郑柞，夺回黎朝皇室权势。 曾私下招募勇士，自身也勤修武艺，钻研兵法，因而身体强壮。 黎利道：“陛下乃中华上国之圣君，占领安南后，在各地施行仁政，且免百姓二年钱粮，足见爱民如子，远胜奸臣郑柞对百姓的残酷压榨。 有陛下的大明帝国统治，我安南必能繁荣昌盛。” 黎利抬头看向朱慈煃，笑道：“陛下心系社稷，从帝都南京远洋而来，一路辛苦。 臣等安南之人无甚宝物可奉献陛下，略备了些许薄礼，还请陛下笑纳。” 朱慈煃点了点头。侍立朱慈煃身后的太监总管李福走下玉陛，从躬身的黎利手中接过一份礼单，回到宝座旁，双手呈给了朱慈煃。 朱慈煃打开一看，见是安南特产的一些珍稀物品，如南海珍珠、鳄鱼皮、沉香等物，在礼品最后一行，以大字体书写，却是一个人名：黎朝公主黎玉致，是黎皇黎平的幼女，年方十六岁。 黎利偷眼观看朱慈煃神色，见他微一迟疑，连忙说道： “陛下，昔日陛下登极大典时，臣父和臣皆力主派重臣持重礼朝贺陛下，奈何郑柞这奸贼把持朝政，竟不知陛下之神武，仅派微未小臣前往南京观礼，还请陛下恕罪。 皇妹公主玉致，乃我黎朝皇室甚至是安南第一美人，此刻已等在宫外，愿侍奉陛下，以得陛下欢心！” 朱慈煃听得心中一热，嗯了一声。 李福连忙挥手示意，传黎玉致前来觐见圣武帝。 半盏茶的功夫，黎朝小公主玉致在宫女和太监们伴护之下，袅袅娜娜的步入勤政殿来。 黎玉致声若天籁，行大礼道： “贱妾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慈煃见黎玉致身材极好，不禁心动，微笑道：“爱卿请起！且抬起头来。” 黎玉致依言站起身来，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带着天然的性感。 一张标准的洁白如玉美人脸上，五官精致柔和，气质如梦如幻，星眸如水的看着朱慈煃。 朱慈煃的心脏不由大跳了几下，连忙道：“爱卿果然是安南第一美人！快赐坐！” 见黎利尚站在殿中，爱屋及乌下，朱慈煃令黎利也坐了下来。 闲聊几句后，朱慈煃见黎玉致玲珑剔透，更是喜欢，当即道： “朕得玉致公主，乃大喜之事。 黎皇子对朕忠心可佳，朕即刻封你为安南侯，世袭罔替；对原黎朝皇室之人，亦皆加以优待！” 黎利大喜，他大力讨好圣武帝，不惜进献皇妹，就是希望圣武帝能放过在升龙城中的黎朝皇室。 此刻听圣武帝还封自己为“安南侯”，更是心花怒放。 黎利和黎玉致皆行大礼道：“谢陛下皇恩！” 二人退出殿外后，李福请示朱慈煃何时举办迎娶黎玉致的皇室婚礼。 朱慈煃仍在回味刚才黎玉致的一颦一笑，沉吟了一会儿，道：“朕的皇家军队西征郑柞应很快传回捷报，届时朕将率军继续远洋。 这婚礼嘛，越快越好。” 李福连忙答应，之后和随行的几名掌事太监、女官及安南巡抚商议后，将婚礼定在了最近的黄道吉日——六天后的十一月十日。 第二天十一月四日，圣武帝封黎利为“安南侯”和娶黎朝公主黎玉致为嫔的圣旨下发，升龙城中大明官吏都忙碌了起来。 第385章 巡游安南 第385章 巡游安南 黎朝皇室被大明帝国朝廷以年供百万两银，恩养了起来。 对主政启动战端的权臣郑柞一族及派系官吏家族，则一网打尽，依律判处斩首或劳役。 安南民间历来同情备受郑氏欺压的黎朝皇室，见大明帝国善待皇室，对大明的好感大增，民心收拢了不少。 兼且朱慈煃免除安南布政司各地百姓二年钱粮，民间的反抗快速减少了下去。 圣武四年十一月十日，升龙城皇宫举办了盛大的婚礼，圣武帝朱慈煃迎娶了黎朝公主玉致为嫔，大宴十日。 安南境内的各苗人部落皆派代表，携重礼参加了婚礼。 之后几日，西部山区战报传来，此次禁军和第七兵团一同出征，兵力大增之下，郑柞的迂回空间几乎全失。 凭山险抵挡了十天之后，郑柞的十多万打游击的军队损失惨重，只得退出安沛州和山罗州，往更西部的两个群山环绕的州府退却。 刘华、唐斩统禁军7万人，300门“王徵炮”率先于十一月八日攻克安沛州全境，帝国的派遣官吏和驻军随即进入，统治体系建立了起来。 李定国在十一月十二日，也攻克了山罗州全境。两军随后南北夹击，攻克了中部的老街州。 此次西征，共歼灭郑柞军队八万余人，只剩了六万多人西逃。 李定国见战略目标达成，再往西推进已全是崎岖的山路，“王徵炮”已不可行进，于是传令全军：几日间清剿两州潜伏的郑柞军细作和残军后，班师回升龙。 刘华和唐斩接到军令后，在安沛州知府衙门商议起来。 唐斩道：“刘都督，今逆贼郑柞只余莱州府、奠边府二府，虽因地形使“王徵炮”无法施展，然而凭我皇家军队“崇祯十号”之利，亦足以全歼郑柞！” 刘华迟疑道：“唐都督，要全歼郑柞不难，只是高山密林间，郑柞又是当地人，有地利。 若强行派禁军在山林间进剿郑柞，只怕我禁军折损必重，届时你我如何向陛下交待。” 二人皆知圣武帝仁义爱民，对皇家军队军士的生命尤其爱惜。据“中军都督府”的统计，大明帝国皇家军队，自崇祯5年冬天成军以来，大小上百战，迄今总战损才不过万余人，过半战役更是零战损。 刘华、唐斩二人商量半天，终于形成共议：圣武帝更看重在安南施行仁政，发展工商业，提升百姓生活水平，以收获安南民心。 郑柞武器落后又压榨百姓成性，其亡也必，倒也不用急于此时毕其功于一役了。 二人于是统禁军凯旋回师升龙。 朱慈煃婚礼后的这几日，在升龙主抓安南各地官吏系统和民间“咨议局”的建立。 十一月十二日这天下午，接到前线传回的战报后，朱慈煃大喜，召集安南布政司高级官吏于勤政殿议事。 贴身太监总管李福将攻克西部三州的捷报宣读之后，群臣振奋。 朱慈煃道：“郑柞困守二偏僻小州，已不足虑，异日朕必擒之。 目下我朝在安南布政司的统治已稳固，诸位官员当大力推行土地和商业新政，推广普及汉字、汉语，推广道教、佛教，对安南各族百姓一视同仁。 同时一定要尽快在各州府推进民间“咨议局”的建立。” 众臣皆行礼道：“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朱慈煃续道：“安南此地历来政局混乱，战事频仍，致男少女多。 朕此次率军远洋出征，所带宫女不多，便从安南全国选秀万名充为宫女。此次为赶时间，选秀标准不用太严格，年纪在16-18岁之间，品貌端庄即可，须在二十日内选秀完毕。 对选中秀女的安南百姓家庭，每家给以百两银子的补助。 耗费的银两暂由安南巡抚衙门支付，待上报内务府后予以核实报销。” 众臣听后，心中暗自纳闷：此次圣武帝统大军出征，自南京出发时，圣武帝已携带有侍候自己与嫔妃的数百名宫女，此刻突然又要再花大笔银两在安南选秀万名，实猜不出是何用意。 好在查封自郑柞，搜刮自安南百姓的黎朝的库银三百多万两尚在，众臣当即答允下来。 十一月二十日，李定国留下第七兵团2万军士布防后，率军回到了升龙城。 朱慈煃设宴犒劳全军三日，给假十日。 等待选秀的这些天里，朱慈煃率妃嫔、孩儿们巡游了北安南的数个州府，游览了许多当地名胜。 一路上只见各地均在丈量田亩，修建商铺，推行新政。而安南百姓多衣着褴褛。 这天来到会安古城时，见到圣武帝的御撵，百姓们远远都跪了下来迎接。 朱慈煃挥手停下御撵，望向禁军外的百姓，说道：“乡亲们，你们现在都有饱饭吃吗？” 安南百姓使用越语，以汉字进行标记读音。 随行的原黎朝皇宫太监通译之后，众百姓道：“启禀陛下，自李都督和秦司令攻取升龙城，各地衙门建立之后不久，免征了全国的钱粮，因此草民们只需上交田租给地主老爷就可以，家里也留下了不少粮食。” 朱慈煃点了点头，道：“乡亲们，那你们上交给东家的田租是收成的几成？” 众百姓七嘴八舌，有的回答“六成”，有的回答“7成”。 安南气候四季温暖，水稻一年三熟，产量极高，这些地主收得田租便也狠，“以百姓不造反为底线。” 朱慈煃道：“待朕得土地和商业新政在全布政司推广开来之后，乡亲们以后佣种皇庄土地，只需上缴二成收成即可。” 众安南百姓虽听各地正在进行赎买土地的大明朝廷官吏，说过皇庄田租只收二成，然而此刻听到圣武帝亲口证实，仍然激动万分。 一时“陛下乃千古明君”、“愿做大明之民”的呼声，响成了一片。 傍晚回到升龙皇宫，晚膳后朱慈煃来到贵妃高岚的宫殿。 二人躺在床上聊天时，高岚道：“陛下，即然安南水稻产量如此丰富，而以前的官僚士绅收的田租又高，陛下定的皇庄田租只收两成，是不是有些太低了？” 第386章 淡目苏丹国攻略 第386章 淡目苏丹国攻略 朱慈煃知高岚因堂叔高进一族遇害之事，心中对安南人颇有怒气。 朱慈煃道：“岚妹，如今我大明帝国粮食产量已丰盈，若加上安南布政司的产量，年盈余已达六千万石。 相比于农业上的产出，大力发展工商业，所获财税数倍于农业，如此才能富民强国。 爱妃的堂叔遭遇悲惨，没有后人，朕封他为“平安公”，令官府在安南各地为他一家人建祠，安南民间世代供奉。” 高岚眼中含泪道：“多谢陛下圣恩！” 之后数年，高进一家人成为安南当地香火极盛的本土神仙，主公平昭冤之事。 圣武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辰时，万事准备妥当，朱慈煃率大军出海。 第二天，众人坐在旗舰“洪武号”主舱中，一边观看舱外海景，一边享用随行御厨所做的美味午膳时，贵妃朱媺娖笑道： “陛下，当日十月十日自南京随您出海时，妾身还在奇怪陛下怎么选在冬季？现在才知南洋一带气温炎热，与我大明帝国大不相同。 陛下，您可是早就知道南洋气候，所以才选在冬季出海？” 朱慈煃微微一笑，道：“爱妃，等我们航行至澳洲，那才叫有趣呢。 澳洲的气候与我大明，是完全相反的。” 长公主朱韵初、嫡次子朱和增等孩儿听了欣喜无比，只盼早日到达澳洲。 安南距离“旧港宣慰司”已不远，舰队在南海四天航行后，抵达了旧港城。 旧港，为南苏门答腊岛首府，苏门答腊岛南部最大港口与贸易中心。位于岛的东南部，跨穆西河下游两岸。面积400平方公里，目前有人口六十万人，华人过半。 许多大明帝国的民间商号，这两年来也在旧港设立分号，做为海贸的中转休息之处。 旧港位于岛的东南部，沼泽地带的内侧，海拔仅2米，跨穆西河下游两岸。市内水道纵横，有“水城”之称。地形优良，是世界级天然良港。 公元 7世纪为室利佛逝王国发祥地，明成祖时，“郑和下西洋”设旧港宣慰司。 朱慈煃大队人马抵达时，皇家海军南京舰队司令郑成功和帝国驻军第八兵团第三军长于奇男，旧港宣慰司知府韦墉，率数千名属官迎侯圣驾于港口。 见礼后，朱慈煃一行人坐上轿子，入住了郑成功等人特意修建的临时行宫。 行宫位于旧港城中心区域，为之前淡目苏丹国旧港总督府所在，修建得颇为豪奢。 当天，圣武帝朱慈煃携妃嫔、孩儿，早早在行宫中安顿休息。 二天后的十二月二日，朱慈煃在行宫前院主殿中，召见了众臣。 皇家海军南京舰队司令郑成功首先出班，向朱慈煃详细禀报了旧港的形势。 目下，淡目苏丹国占据苏门答腊岛的东部及其它上千个大小岛屿。其国人口共约六百余万人，百姓以种植业、捕鱼、海贸等维持生计。 自与大明帝国三战后，淡目苏丹国军队折损二十余万人，目下有八十万人。 朱慈煃看着“佳音系统”绘就的旧港周边地图沉吟起来。 朱慈煃道：“现今阿芒·古拉特一世继位为苏丹后，其性暴虐，对百姓施以苛税，加之尼德兰、英吉利等海洋强国的侵略，丧失海运控制权，贸易递减，生产下降，国势衰落，百姓生活困苦。 旧港及至淡目苏丹国地处南海，为我大明帝国与欧洲各国海贸的必经之地，海上地位重要。 朕之意，趁淡目苏丹国势衰落，我皇家军队此次一举攻占其国全境！” 众将一听，即惊且佩。 之前因收复旧港后，大明帝国驻军只有皇家海军十五万人、皇家陆军三万人，当地华人也只有三十万左右。 而淡目苏丹国地域颇广，人口、军队众多，诸将从未有过将淡目苏丹全国攻克的想法。 旧港知府于奇男道：“陛下，淡目苏丹国虽君昏臣贪统治混乱，百姓困苦，然而其国民中超过六成信仰伊斯兰教，苏丹亦是宗教首领。 臣恐淡目苏丹国在宗教号召下，其国民抵抗旷日持久。” 李定国思考了一会儿，道：“陛下，以臣愚见，若要征服淡目苏丹国，必得大施杀伐，清洗抵抗我大明帝国皇威之人方可。” 朱慈煃迟疑起来，李定国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是敢于抵抗大明帝国皇威者，不论是淡目苏丹国的军队，还是平民，尽皆屠戮。 想到叶尔羌汗国红叶公主和王子尧勒瓦斯之事，朱慈煃道：“若对淡目苏丹大加杀伐，朕心不忍。 这淡目苏丹国中，可有对我大明帝国友善的王室权贵？若能收服一二为朕所用，让其施展在淡目苏丹百姓中的影响力，尽量减少百姓反抗，则杀戮会减少很多。” 淡目苏丹国王城在淡目城，淡目城位于分隔了爪哇岛和穆里亚（muria）岛的海峡出口处，这座海峡于1657年消失，之后穆里亚岛和爪哇岛连为一体。 在15世纪到17世纪之间，这座海峡是沿爪哇岛北岸前往香料群岛的重要航道，而且连通着深入爪哇岛内部水稻生产地的serang河。通过同时从香料群岛进口香料和向马六甲苏丹国出口大米，淡目成为爪哇岛强大的贸易港。 在全盛时期，淡目苏丹国控制了爪哇岛北岸所有贸易港口，并且取得了苏门答腊岛东部占碑和巨港两座港口的统治权，是当时强大的海洋国家。 1645年，时年52岁的苏丹阿贡与世长辞，他26岁的嫡长子阿芒·古拉特一世（amangkurat i，1619-1677）继位。阿莽古拉特一世继位后，既和荷兰人周旋，也不得不面对层出不穷的起义。 随同朱慈煃出征的“佳音系统”夜不收指挥使汤新启道： “陛下，马都拉的淡目苏丹国贵族拉登·卡佐兰，一向对古拉特一世向尼德兰等欧洲海洋强国卑躬屈膝、出卖国家利益不满，且其血统尊贵，是首任苏丹的外孙，在伊斯兰教众中也有崇高的地位，位封伯爵。 臣以为或可秘密召拉登前来觐见陛下。” 第387章 收服拉登 第387章 收服拉登 朱慈煃道：“即然有这样的人，那尽快召其来觐见朕。 同时皇家禁军与海军即日起整理军备，勤加训练准备出战！” 与众将商议后，朱慈煃决定此次出兵的军队为：皇家禁军七万人、皇家海军上海舰队徐桢部十万人、南京舰队郑成功部十万人，兵分三路，自旧港宣慰司向东、南、西三个方向出征。 以禁军为主力攻打淡目苏丹国首都所在的瓜哇群岛。 具体的作战方案由三支军队拟定后，上禀朱慈煃批准。 旧港则由二万禁军、五万皇家海军拱卫朱慈煃。 同时令汤新启的“佳音系统”夜不收，外交知会在淡目苏丹已有殖民据点的尼德兰、佛朗机二国，表示大明帝国占领淡目苏丹国后，与欧洲各国之前签订的友好通商协定均可适用。 两日后的十二月四月，驻巴达维亚的尼德兰、佛朗机两国的“东印度公司”总督，均接到了大明帝国圣武帝的外交照会。 两人自然大为不满。自十六世纪以来，做为老牌世界海洋强国的两国，已数次击败淡目苏丹国，签订了不平等的驻军通商条约，拿下淡目苏丹全境为殖民地已是未来几十年中，水到渠成之事。 现今大明帝国圣武帝强势介入，眼见到嘴的鸭子要飞了。 然而两人各自衡量在南太平洋区域的实力后，惊觉即使两国联手，三级以上战舰总计也不过八百余艘，而大明帝国此次随圣武帝南征的军力云集，目前在旧港海域有皇家上海舰队一千艘、南京舰队五百艘一至三级战舰，军士海陆军计三十六万，且一级战舰火炮皆已换装射程远达十二里的“王徵炮”，远非大明帝国敌手。 两人不敢轻启战端，只得上书回国禀报国王定夺。 朱慈煃和众妃姬、孩儿在旧港行宫中休息的第六天，十二月八日，拉登被汤新启秘密带来了。 朱慈煃在前院大殿接见了拉登。 见礼后闲聊了一阵，朱慈煃切入正题，道： “拉登伯爵，如今世界已进入大航海时代，淡目苏丹国当今苏丹古拉特一世，对内残酷压榨，对外佛朗机、尼德兰等国卑躬屈膝，国内百姓起义不断。 想必你也担心淡目苏丹国分崩离析，王室惨遭屠戮吧？” 拉登早已知大明帝国数十万大军云集旧港，将对淡目苏丹国有大事发生。来的路上，也得汤新启暗示。 拉登道：“大明帝国皇帝陛下，外臣也知我国危在旦夕，亟想保全王室。 只不知外臣能为您做些什么？” 朱慈煃道：“朕愿解救淡目苏丹百姓出离苦难，然而不想百姓被古拉特一世以宗教号召，做抵抗朕仁义之师的炮灰。 拉登伯爵，若你能在淡目苏丹国发挥影响力，大力宣传朕的仁义爱民之策，使百姓勿受古拉特一世蛊惑，则朕攻取淡目苏丹后，赐你为世袭公爵，伊斯兰教首。 对愿意投诚我大明帝国的王室成员，亦加以优待。” 侍立朱慈煃身边的太监总管李福，当即将大明帝国土地和商业新政的内容，向拉登说了一遍。 拉登考虑半晌，想到之前为争夺旧港与大明帝国的三战，皆惨败。如今圣武帝亲统三十六万大军坐镇旧港，攻略淡目苏丹，拉登心知亡国在即。 而圣武帝在国际上向来行事有信的名声，拉登从尼德兰、佛朗机人处也略有知闻。 拉登一咬牙，道：“陛下，臣愿向陛下效忠！ 臣这就回去联络各地教首、贵族，使百姓不反抗陛下的大军。” 朱慈煃心中欣喜，在原来的时空中，马都拉王子杜鲁诺·佐约（trunojoyo，1649-1680）联合他岳父拉登·卡佐兰（raden kajoran，约1610-1679）和望加锡的贵族克拉恩·卡列宋（karaeng galesong，约1630-1979），于1676年古拉特政权对举行大规模的起义。起义领袖中，今天印尼人更为缅怀杜鲁诺·佐约，但其实最大的推动者是他岳父拉登.卡佐兰。 可见拉登在淡目苏丹国中的影响力巨大。 拉登退下后，朱慈煃在太监宫女们簇拥下步入后宫。 元雪见、朱媺娖，包括新纳不久的黎玉致等七名妃姬，正围坐在主殿内闲聊，见到朱慈煃到来，都起身行礼。 朱慈煃笑道：“众位爱妃爱姬平身！请坐。 要不了多久，这淡目苏丹将成为朕的大明帝国的第二十六个布政司！” 众人坐下后，朱慈煃将收服拉登为内应之事，向众妃姬说了。 众妃姬见朱慈煃心情甚好，也随之欣喜。 元雪见笑道：“陛下宅心仁厚，不愿过多杀戮淡目苏丹国百姓，不然，以我大明帝国军力，拿下内忧外患的淡目苏丹国，易事也。” 朱媺娖叹道：“陛下惊才绝世，妾身见到陛下重视工商业，广兴海贸的盛况，才知财税丰茂之易。 可惜父皇及历代祖宗皇帝，却一直不知工商业与海贸之重要。” 朱慈煃听后颇有感触，叹息了一声，道：“有时候，一国的命运也似个人，不过是缘悭一面罢了！ 事实上英国的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在万历时期曾给万历帝发过外交书，邀请中国皇帝攻打日本东南亚，共享大航海时代殖民盛宴。 可惜这封国书被久不上朝的万历帝和朝臣们视之为“蛮夷之歪理邪说”，弃之不顾。 总而言之，一国发展的好坏，关健仍是在思想和认知上，与地域、资源关系不大。” 第二天，朱慈煃命随军夜不收传诏书给南京，令内阁准备好派遣接收淡目苏丹国领土的官吏和驻军，一收到捷报便派皇家海军战舰运送这些官吏和驻军到来。 朱慈煃改“旧港”为巨港，淡目苏丹为“巨港布政司”，并命内阁组织国内五百万百姓，移民定居巨港布政司，守卫疆土。 在等待拉登消息的日子是，朱慈煃一家人在行宫中悠闲无比，每日里以观赏当地歌舞表演，品尝当地美食为务。 巨港地处热带，食物和水果与中土大异，随行御厨以当地烹饪做法结合大明皇宫厨艺做的美食，令朱慈煃一家人大快朵颐。 第388章 巨港布政司 第388章 巨港布政司 在旧港城的时光，欢快的流走，圣武五年的除夕就要来到了。 今年因远行在海外，朱慈煃将随行禁军和皇家海军的俸禄提前在大年二十八日发放完毕，并决定于大年初一至初六，在行宫前院大宴臣民六日。 参加的有数十位当地华人代表，多是自嘉靖、万历年间下南洋的广东、福建一带人士。 朱慈煃在宴会上听百姓述说往事，几乎都是当年在官府苛捐杂税之下难以过活，只得冒险下南洋来求生。 一名当地耆老道：“陛下英明神武，仁义为民，使吾等汉人摆脱了被当地异族压榨，扬眉吐气！ 陛下不但收复了旧港，且以重视商贸经济为国策，草民们都盼着旧港永归朝廷统治。” 朱慈煃道：“朕即收复旧港，自然要将之收为我大明帝国万世之基。 诸位乡亲们放心，待不久朕拿下淡目苏丹国全境，朝廷将会运送大量移民前来，将“巨港布政司”打造为我大明帝国海上的贸易中心之一。” 初八的时候，锦衣卫镇抚使王兴自南京远洋乘皇家海军战舰抵达了旧港。 朱慈煃在行宫前院召见了他。 见礼后，王兴道：“陛下，自您统大军出海后，太子监国，陈首辅、孙首辅等尽心辅佐，朝政平稳，国内各地工商业稳步发展。 内阁接到陛下的旨意后，户部堵尚书已行文全国各地，招募百姓移民至巨港布政司，臣年底前出发时，报名人数已有七成多，相信不久就可招满。” 朱慈煃询问了一些国内政务后，道：“皇后和太子的日常起居如何？” 王兴道：“回陛下，皇后日常主理后宫事宜，每日上午前往慈宁宫向太后问安，下午聆听大内总管邓公公禀报内务府事宜。 太子依陛下所定制度，每二日上朝一次，决策多听从陈阁老等人意见。退朝后，太子喜欢在钟粹宫中研读宋夫子、王夫子的书和介绍世界各地风土人情的书籍。” 朱慈煃满意的点点头，道：“皇后果然贤良淑德，不负朕望。太子喜欢科技类知识，这就很好。 朝野间，可有何异动？” 王兴道：“回陛下，朝廷在陈阁老和孙阁老等人主持下，风平浪静。 至于民间，今年“皇家军官学院”和“长沙书院”已发布招生告示，各地的土绅百姓家都开始让子弟准备报考事宜。 而各地的乡试和会试也宣布如期举行。” 朱慈煃点点头，心知大明国内顽固守旧、官本位的旧官僚土绅，经“降表逆案”和“唐王逆案”两件大案，已经基本扫除干净。 目下自己大明帝国的中下层官吏，皆是学习“儒商技”专业知识，出自“长沙书院”的毕业生为骨干，连科举也是同样的录取标准。 是以可称全帝国官员皆重视工商业，重视民生。 朱慈煃道：“目下朝鲜的状况如何了？” 王兴道：“回陛下，朝鲜李朝国王李倧去年初卧病后，迁延时日，如今朝政表面上由世子李淏监国。 然而其朝中大臣分为李淏和李沃两派，都在四处活动，拉扰地方派系，准备等李倧一死，便即开始争夺王位。” 朱慈煃道：“传朕旨意，令内阁加强与朝鲜的民间贸易，鼓励我国商人前往朝鲜开展海贸，使更多朝鲜人了解我大明帝国的富庶，文明。” 王兴在旧港住了几天，过了元宵节后启程回南京时，朱慈煃特意让其与随行的百名锦衣卫携带了许多南洋的奇珍异宝，带回南京交给自己的母后和后妃、孩儿们。 王兴出发后不久，元月二十一日，拉登的消息终于传回来了。 经过一个多月来与淡目苏丹各地方势力的积极联系，拉登以大明皇帝圣武帝允诺的征服后的各种仁政为说词，打动了许多地方实力派，答应当大明帝国皇家军队攻打苏丹古拉特一世时，保持中立。 朱慈煃闻报后，当即命早已备战多时的三路大军，于元月二十六自旧港出征，全面攻打淡目苏丹国。 古拉特一世闻报后惊慌失措，首先派人前往巴达维亚尼德兰和佛朗机的东印度公司寻求帮助，却均被拒绝会见。 古拉特一世见没有外交斡旋可能，只得召集大臣会商后，调集全国八十万大军三面迎战。 两国军队短兵相接后，淡目苏丹国万没想到大明帝国皇家军队的火器，威力还在欧洲尼德兰和佛朗机之上。 兼且大明皇家军队军纪严明，作战勇敢，战术高明。双方甫一交战，淡目苏丹国以刀剑和火绳枪混杂的军队溃不成军， 经爪哇群岛上的二十多天战事，战争成一面倒之势，淡目苏丹国各地军队损失惨重。 古拉特一世见政权岌岌可危，乃以伊斯兰教首名义，号召全国百姓一同抵抗大明帝国军队入侵。 然而因数年来对百姓的残酷压榨，民心尽失，及拉登对各地实力派的拉拢，响应古拉特一世的百姓和教众廖廖。 刘华、唐斩统领的7万禁军为主力，进攻东爪哇岛，一路势如破竹，最早于二月二十日攻克淡目苏丹国首都淡目城。 一路东进中，计歼灭淡目苏丹国大军二十三万余人，破淡目城后，生擒古拉特一世等王室200余人。 首都即破，淡目苏丹国举国震惊，剩余各地的守军更无斗志，纷纷向大明帝国皇家海军徐桢部和郑成功部投降。 徐桢乃于二月二十三月攻克淡目苏丹中部全境，郑成功于二月二十六日克西部全境。 拉登见豪赌压注在大明帝国圣武帝的策略成功，于是号召各地教众欢迎帝国军队到来，帮助维持各地秩序。 朱慈煃闻报大喜，当即发圣旨，册封拉登为“淡目公”，伊斯兰教首。 并令各地帝国大军对“巨港布政司”暂时施行军管，对全司百姓暂免征税，以待朝廷自南京派来接管的官吏和驻军至。 自此，“巨港布政司”正式成为大明帝国的第二十六个布政司，人口凡六百多万，面积二百万平方公里。 有各民族200多个，目前最大的民族是爪哇族（jawa），占全国人口总数的4成。其次是巽他族（sunda），占1成半。 第389章 登陆澳洲 第389章 登陆澳洲 朱慈煃见巨港布政司全境已建立军管统治，本有心想在巨港行宫中，等待国内的移民和官吏、驻军至。 转念一想，五百万移民工程浩大，户部征集移民、准备钱粮需要大量时间，于是决定于圣武五年三月一日，统大军出发。 皇家海军南京舰队司令郑成功和知府于奇男等人将朱慈煃一行人，从码头直送上战舰甲板。 分别时，朱慈煃道：“众位爱卿，如今巨港布政司已归于朕大明帝国治下，未来的施政重心在于努力提高民生。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只要我大明帝国对各新纳入版图的百姓一视同仁，吏治廉洁，重视经济发展，百姓生活过的好了，则帝国的统治自然万年稳固。 官吏中如有贪污腐败，坑害百姓之人，朕必严惩之！” 郑成功等人行大礼道：“陛下以仁孝治国，臣等必尽心竭力，廉洁奉公，为陛下治理好巨港布政司！” 战舰启航之后不久，上海舰队司令徐桢前来“洪武号”主舱请示航行自的地。 朱慈煃道：“徐司令，此次我们前往一片新天地——澳洲！朕在巨港特意找了两名航海到过澳洲的水手，给你指示航向。” 侍立在朱慈煃身后的李福连忙命小太监前去通传，不一刻，两名水手赶到主舱外，向朱慈煃行礼后，跟随徐桢退了下去操舵。 长公主朱韵初大喜，道：“父皇，我们这次就是前去澳洲吗？” 朱慈煃微笑道：“正是！ 澳洲地域广大，四面皆海，良港众多，目下正是父皇将澳洲纳入版图的最佳时机。” 朱慈煃看向围过来的众孩儿道：“父皇给你们说过的袋鼠、袋狼等奇特动物，就是在澳洲这里了。 澳洲位处南半球，气候和我大明帝国本土正好是相反的。 在我朝永乐年间，“三宝太监”郑和七下西洋，曾登陆过澳洲，相比欧洲人，我大明帝国才是最早发现这块大陆的。” 在朱慈煃前世，澳大利亚北部达尔文市的考古发现，挖掘和出土了许多中国明朝永乐和宣德年间的钱币、瓷器和其他文物。 足证郑和下西洋的时期，郑和船队或者郑和的船员曾在这一期间登陆了澳大利亚。 荷兰人在十七世纪前叶发现澳洲北海岸后，命名为“新荷兰”。 还没等荷兰人完全探索完澳大利亚，荷兰就在英荷战争中败给了英国，不仅丢失了“海上马车夫”的地位，而且连同澳大利亚北部据点在内的许多东方殖民地也被一同割让给了英国人。 而英国此时海外殖民地的重心是北美大陆，除了澳大利亚北部范德门地的有限几个定居点之外，连派人探索澳洲全海岸线都办不到。 舰队在南太平洋上航行了6天，于三月七日抵达了澳洲最北部的范迪门地附近海域。 1642年，尼德兰人塔斯曼发现塔斯马尼亚岛，1644年又发现大陆北岸。塔斯曼以荷属东印度总督范迪门之名，将塔斯马尼亚命名为范迪门地。 这片大陆则被尼德兰人称为新荷兰。 朱慈煃从船舱走到船头甲板处，探头向外望去，只见5里外的岸边不远处，稀稀落落的建有几十幢英式木屋，颇为粗陋。 空地上悬挂着一面英国米字旗，有数百名英国军士和平民在其间活动。 几艘半新不旧的三级战舰停在港湾上。 侍立在朱慈煃身边的唐斩行礼道：“陛下，这些英吉利人真碍事，区区这么几百人竟敢在澳洲建立据点。 臣愿带我皇家陆军千人上岸，为陛下消除这些英吉利番子，使澳洲归于陛下治下！” 朱慈煃沉吟半晌，道：“毕竟现在我大明帝国与英吉利国是通商友好国家，英王查理一世还是朕亲戚。 咱们对英吉利人先礼后兵，先探明白此地英国据点的虚实，再定下一步战略。” 朱慈煃当即命“佳音系统”镇抚使汤新启，率十艘战舰前去海湾码头，查询此地英吉利据点虚实。 暂不透露大明皇帝圣武帝亲征在此。 汤新启依命率十艘战舰靠岸，与英吉利当地驻军接洽。 半个时辰后，汤新启回来了。 汤新启登上旗舰“洪武号”，走到朱慈煃面前行礼禀道： “陛下，此地为英吉利海军中尉扎克率二百名军士驻守，是英吉利流放其国内囚犯之处。 据之前“佳音系统”南安普顿市的情报，这扎克中尉属于英吉利的“议会派”，向克伦威尔效忠。” 朱慈煃心中一喜，道：“这样就好办了。 我们先不理会英吉利这几百人，启航沿澳洲海岸而行，待将澳洲全境探明后，再定行止。” 千艘皇家海军上海舰队战舰当即起航，沿着澳洲海岸线向东行驶起来。 舰队上的数十名测绘军士，拿着指南针和《万国堪舆图》标注起澳洲海岸线来。 明成祖时，中国航海技术先进，虽经历了二百余年的“禁海”之策，然而技术底子尚在。 澳洲面积为七百六十九万平方公里，陆地边缘多绿地，中间大陆为草原和荒漠。 朱慈煃的舰队航行了十天，三月十七日辰时，才到达了澳洲东面的一处大港。 朱慈煃站在船头观察良久，实难确认此港是不是前世自己曾旅游到过的悉尼？ 因现在这里完全是个天然港湾，尚未被人发现过，毫无人迹。 取过舰队测绘军士手绘的澳洲海岸线地图研究良久，朱慈煃终于确认这里就是前世的悉尼所在地。 朱慈煃道：“徐司令继续率三百艘战舰沿海岸线航行，务必探明澳洲全境海岸线并绘制成图。 其余全体人等随朕在此登陆，就此营建一座大城！” 众人在海上航行已久，闻言大喜，争相走到船头处，准备登陆。 不一刻，旗舰“洪武号”靠近岸边一小山坡，军士们放置起甲板来。 朱慈煃在刘华、唐斩等禁军簇拥下，正准备从甲板走上岸边，忽的一个矫健的身影从朱慈煃身边一掠而过，娇笑道： “父皇，儿臣要做我大明帝国第一个登陆澳洲的人！” 第390章 南初大陆 第390章 南初大陆 朱慈煃转眼望去，只见一位少女身姿婀娜，奔跑如飞，临近岸边时腾空一跃，双足已稳稳站在了大地之上。 少女容颜绝世，气质雍容华贵，正是自己的长公主朱韵初。 朱慈煃心中暗自满意：自从让众孩儿跟随元雪见修习道家内功后，众孩儿均身体强健，精力充沛，几乎未生过病。 朱韵初的贴身宫女和太监们大惊失色，都跪了下来向朱慈煃请罪。 朱慈煃向宫女和太监们挥了挥手，笑道：“你们都起来吧！” 踏上岸边的土地后，朱慈煃笑道：“尼德兰人不过是只登陆了这片大陆的北端少许几个地点而已，就敢给此地命名为“新尼德兰”？ 朕的初儿却是第一个登陆这片大陆的最大港口。 今日，朕为这片土地正式命名为：“南初大陆”！ 南者，此地居大明极南之地也。 初者，朕的初儿第一个登陆此大陆的最大港口也。” 岸上船上的众皇家海陆军将士都欢呼起来。 朱韵初惊喜之极，跑过来一把挽着朱慈煃的胳膊，道： “父皇，当真要以儿臣名字命名此地吗？” 朱慈煃点头笑道：“那是当然，父皇说过的话岂有不算数的！ 朕不但要给这片大陆命名，尚要将之建设成为我大明帝国的繁华国土！” 几百艘战舰上的十多万军士、太监、宫女、匠人尽皆登陆后，站成队列，等待圣武帝安排行止。 朱慈煃道：“朕对占领南初大陆早已在心中筹谋多时。 从现在起，第一步，先在此地建一港口城市，作为我大明帝国在南初大陆的重镇。 待此城建好，我们安顿下来后，第二步探明南初大陆域内全境，建设更多的城市。 第三步，诸军随朕驱逐英吉利人，向世界各国宣示南初大陆为我大明帝国万世不易之领土。” 朱慈煃一声令下，十数万人各司其职，快速从战舰上搬运粮食、饮水及众多生活生产工具下来。 朱慈煃与众军官、匠人头领商议了一阵，选定了营造城市的大致地址。 具体的建城规划，则由朱慈煃自南京出发时带来的万名工匠负责。 皇家海陆军士一齐动手，开始砍伐港口附近的森林树木，工匠们挑选后，用工具进行加工，首先建造起一座供圣武帝一家人居住的简易宫殿来。 另有几万军士，则在工匠头指挥下，开始因地制宜，营建起港口来。 圣武帝亲临之下，众军士及工匠们干劲十足，到傍晚时，供朱慈煃一家人暂居的简易宫殿和所有人居住的营房都初步建设完工。 当天晚上，朱慈煃携妃姬和孩儿们，在周围营房众星捧月般的木制宫殿中睡下。 经过十数万大明军民的勤力修建，一个月后，一座大城的轮廓开始浮现。 四月二十日，皇家海军上海舰队司令徐桢，率三百艘战舰回到了港口，在皇家禁军带领下，来到木制宫殿参见圣武帝朱慈煃。 见礼后，徐桢道：“陛下，臣已率舰队绕南初大陆航行一周，将海岸线绘制出来。 整个大陆沿海，除北部有极少几个英吉利人定居点之外，皆空旷无人。” 朱慈煃点点头，道：“欧洲人也不过刚发现南初大陆几十年而已，连大陆腹地都未去过。 海岸沿线虽无人，但朕却知南初大陆有原住民，而且与我中华还有渊源。” 徐桢大奇，但又不敢询问朱慈煃，说道：“陛下天降圣人，英明神武。” 关于最早在澳大利亚定居的人类，目前根据考古研究发现是生活在距今四万年前的蒙哥人。 不过根据dna测试，蒙哥人和现在生活在澳大利亚的原住民并没有什么亲缘关系，而且蒙哥人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和我们一样的智人人种，而是已经灭绝的其他人类早期分支的某一类人种。 而今天澳大利亚土着人在外形上更像非洲的黑色人种，但是他们和非洲人的关系却不大，他们的黑皮肤更多是受到了来自印度和斯里兰卡的高加索暗色人种基因的影响。 另外，这些土着人身上的基因组成也很复杂，不仅有东南亚各种族的遗传因子和高加索暗色人种基因外，甚至还有日本的阿依努人基因和中国苗族同胞的基因存在。 关于这些土着人的祖先是如何从北半球达到澳大利亚的，学术界也有很多争议，其中认可度比较高的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是“一叶扁舟说”：认为在漫长的岁月里，一些北半球的居民出海打鱼或者乘船旅行途中，在偶然的情况下，被季风带到了澳大利亚。 第二种是“次冰期说”：认为在1.15万年前的次冰期时代，北方的一些晚期智人为了躲避严寒，一路踏冰南下到达了澳大利亚，后来气温上升，冰川消融，海平面再次上升，这些早期移民就被隔绝在了澳大利亚这片土地上。 朱慈煃道：“徐司令和将士们且休息几日。 过几日，你携朕圣旨，派二百艘战舰送一批“佳音系统”夜不收前往巨港布政司收集情报，向南京传朕旨意。 同时看看国内的移民抵达没有，移百万我国民来南初大陆。” 徐桢接过圣旨，行礼而退。第五天上，徐桢率二百艘战舰前往巨港布政司。 圣武五年五月二日中午，用过皇宫御厨做的午膳后，朱慈煃见天气晴朗，周边百里之地也已由“佳音系统”夜不收探索完毕。 朱慈煃对众妃姬和孩儿们道：“今天天气甚好，朕带你们去亲眼见见袋鼠、考拉等稀奇动物，出外游玩几日。” 众妃姬和孩儿们天天观看军士和工匠们筑城，早觉无聊，听朱慈煃如此说，都欢呼雀跃起来。 朱慈煃乃在唐斩统二万禁军护卫下，携众妃姬和孩儿们，乘坐十余辆马车，出了城往西北方向而行。 行了几个时辰，大队人马已开始进入南初大陆腹地，大片草原呈现在众人眼前，有小片森林星落四野。 不一会儿，唐斩前来禀报：前方三里多处草原上，发现从末见过的动物。 第391章 土着部落 第391章 土着部落 朱慈煃心知不是袋鼠便是袋狼，而考拉生活在树林里。 朱慈煃道：“唐都督，你率人马将这附近5里围起来，若是凶兽，可以火枪击杀之；其它动物，便把它们围而捉之。” 唐斩行礼后退下去安排。 在数千禁军军士围捕下，草原上一时鸟兽惊走，间杂火枪之声。 不一刻，禁军军士收扰包围圈至1里范围，其中呈现了数百只动物，正有野兔、袋鼠、食蚁兽，另有数只逃跑不及的袋狮、袋狼已被火枪击中。 长公主朱韵初等孩儿看着如此之多从未见过的南初大陆动物，拍手大喜道： “父皇，当真有您说的这些稀奇动物呀！咱们把它们捉回城去养起来，到时带回南京城去给皇祖母、母后和皇弟、皇妹他们看看。” 朱慈煃一边在答复众妃姬、孩儿们询问各动物的名字，一边笑着点头答应了。 禁军军士得令后靠上前去，以绳索网子捕获起被困动物来，不一会儿，已抓住了几十只。 朱慈煃想到即然要带些动物回南京，那不如干脆去森林中再抓些考拉之类动物。 朱慈煃伸手指向东方十余里外的一片森林，道：“即然如此，那我们再去森林中捉些南初洲稀有动物，一同带回南京。” 众人骑马行了约小半个时辰，已到森林边缘。 唐斩率众军士正打算步入林中，突听一阵大喊大叫声，有千余名身穿兽皮为衣、手拿长矛大刀弓箭的野蛮人，从森林中冲了出来。 众禁军军士大吃一惊，生怕这些野蛮人惊了圣驾，举起手中的“崇祯十号”瞄向野蛮人，便准备开火。 朱慈煃见众野蛮人并未主动攻击，心中一动，大喝道：“且慢开火！” 身边的众将连忙大声重复，将朱慈煃的命令传达下去，众军士当即持枪不发。 野蛮人冲到距离朱慈煃等人三、四百米处便停了下来，几名为首之人站前几步，向着朱慈煃一方大声说起话来。 朱慈煃等人只闻一长串叽里呱啦之声，却半点听不懂何意。 朱慈煃见这些野蛮人肤色为黄色偏黑，类东南亚之人，当即道：“这些人是南初大陆的土着人，看起来并无恶意。 我们送给他们些吉糖，以示友好，再定行止。” 吉糖乃战时急救物资之一，大明帝国皇家军队中常备之物，每名军士均随身携带有一袋装五斤吉糖。 十数名禁军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距众土着人尚有二百多米时，将身上的十多袋五斤装吉糖放置于地，向土着人连打手势，快速退回了队列。 众土着互相看看，一名四十多岁首领模样的男子打个手势，几十名手执长矛的战士走上前来，将十多袋吉糖都取了回去。 嫡次皇子朱和增见众土着看着吉糖发呆，不禁急道：“父皇，这些土着人怎么不知道吃吉糖呀？” 朱和增心急之下，站前了几步，从身边守卫的一名禁军军士身上取出一袋吉糖，用手抓了一小把，故意夸张的吃起来，给众土着做示范之意。 众土着学着朱和增的样子，开始用手抓起吉糖往嘴里放，立时被甘甜如蜜的味道吸引，越来越多的土着吃起来。 朱慈煃微笑道：“增儿当真聪明！这些土着只怕从未吃过这么甜的食物。” 不一刻，土着首领带着几十人放下了手中武器，载歌载舞的向朱慈煃一行人走来。 朱慈煃向众军士道：“这些土着并不凶恶，相反是淳朴善良的，不得朕旨意，众军皆不得开火。” 双方见面后，连打手势兼拿石头在土地上画画示意，勾通了好一阵子，朱慈煃大致明白了土着之意。 这些土着的部落在离此十里远的森林山脉脚下，旁边有一座小湖，首领名叫“闪”，热情的邀情朱慈煃一行人前往土着部落做客。 朱慈煃等人也以手势和在地上画图，忙活了半天，才大致将大明帝国和自己一行人来意说个明白。也邀请众土着前往新筑的海港城市作客。 土着首领“闪”见朱慈煃对己方温和客气，心中大喜，力邀朱慈煃等人现在就前去部落作客。 看看天色近傍晚，今日已赶不回海港城，朱慈煃盛情难却下，当即下令前往土着部落作客。 众人收拾妥当后，众土着在前带路，在森林中向北方行走了约十里，到达了一处山脚下的小湖边。 数千座木屋环绕湖边，有二、三万土着生活于此。男人女人皆身穿兽皮树衣，更有许多孩子赤身在湖水中嬉戏。 湖中有十余艘小船捕鱼水上。 首领闪热情的将朱慈煃等人迎进寨中。 朱慈煃传令军士们拿出全军携带的一千斤吉糖，做为赠送部落的礼物。 土着众人大喜，皆取出野生猎物、鱼类，杀鸡和取出自制的果酒，小麦制品，载歌载舞的招待起朱慈煃一行人来。 南初洲本地有原产鸡，为黑鸡品种，是蛋肉兼用品种。全身黑色，羽毛密生发亮。鸡冠为红色单冠。体躯沉重、半圆。 适应性和抵抗力都很强。这种鸡体大，产蛋多，肉质好。一般公鸡体重为7---8斤，母鸡为5--6斤。全年产蛋150个左右。但性情不太活泼，觅食能力差些，适于大群集体饲养。 猪在南初洲却是本土没有的。 当晚，朱慈煃众人便在土着部落中住下。 几天后，双方建立了淳朴的友情，也能互相听懂对方的一些语言。 朱慈煃见自己此行人数众达2万余人，而闪的部落总人数也不过三万上下，招待起来耗费颇巨。 而元雪见、朱媺娖、陈沅等妃姬也在自己面前抱怨，土着部落太过简陋，生活不方便。 众皇子公主皆年少，住在土着寨中，只觉新奇好玩。 五月十二日中午，用过土着人丰盛的午膳后，朱慈煃对部落首领闪说道： “闪首领，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 朕这就率大军回去了，欢迎你们前往海港城作客。” 朱慈煃以树枝代笔，在土地上画图示意，将大明帝国海港城的位置详细告之了闪。 闪听明白了之后，连声挽留，见朱慈煃一定要回去，赠送了不少礼物。 于是和族人将朱慈煃一行人直送出了森林。 第392章 百万移民 第392章 百万移民 朱慈煃率众人于当天晚上回到了港口城市。 禁军大都督刘华率百余名军官迎接在城北门外，见到禁军军士带回的诸多从未见过的动物，包括闪部落赠送的考拉等，俱感新奇。 朱慈煃让刘华带军士们修建一处大围栏，将这些南初大陆的动物豢养起来。 新城的一些主要建筑，如衙门、商业街、居民区等，已经初具规模，足以容纳三十余万人生活。 首期规划是能容纳百万人定居于此。 五月二十日午时，朱慈煃一家人在临时行宫进午膳。 朱媺娖道：“陛下，天天在这里观看筑城，久了也无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前往英吉利？” 朱慈煃知自去年十月十日率众出征海外，迄今已过半年，朱媺娖心中已开始想家，盼着早日回南京皇宫。 朱慈煃安慰道：“爱妃可是想念坛儿了？ 爱妃放心，坛儿在京城皇宫中有母后和皇后悉心照料，万事顺遂。 国内移民应很快就要从巨港布政司前来，届时朕统大军驱逐了英吉利人，将南初大陆纳入帝国版图，我们便启航前往英吉利。” 朱媺娖心情稍慰，点了点头。 午膳后朱慈煃刚午睡起来时，殿外李福来报：当地土着部落首领闪率族人来访，已到港湾城北门外。 朱慈煃心中欣喜，当即传令带闪部落之人前来。 不一刻，闪率领着千余名族人，身背手提着许多瓜果猎物，在禁军带领下，步入行宫来。 见礼后，朱慈煃命设宴盛情款待众人，并取出随战舰带来的皇宫御酒，召当时一同前去闪部落的禁军军官作陪。 部落首领闪和族人一路进城门走来，震惊于此城中大明帝国军民之众多，建筑之精巧巍峨。 此刻吃着满桌的极美味的中华美食，喝着可口的仙酿，对朱慈煃和大明帝国崇敬无比。 只是双方言语不通，只得以手势勉强交流。 席间，喝得面红耳赤的部落首领闪，指手画脚了好一阵，才令朱慈煃大致明白其意。 闪称，在南初大陆的东北端，有一个人数众多的部族，名字叫吉布族。该部落传说中，曾有过大明国的船队到访，甚至还有大明船员的坟墓。 上次朱慈煃统妃嫔、孩儿、禁军到访后，听朱慈煃等人多次提及“大明帝国”，闪等事后才想及吉布族的传说来。 这时的南初大陆，尚未被西方列强殖民屠杀，有500多个部落，人数达七十五万之多。 朱慈煃好奇心大起，当即向闪问明了吉布族所处的地理位置。 想到语言不通是个麻烦，朱慈煃心中一动，道： “朕对这个吉布族很感兴趣，闪首领，可否从你族人中挑选几名跟随在朕身边，作为届时与吉布族的通译？” 闪弄明白意思后，当即豪爽的答应下来，向身周的族人询问了一番，有八名青年表示愿意留下来。 闪等土着之人，在朱慈煃盛情款待下，在海港城游玩了六日，朱慈煃又赠送了许多礼物，如吉糖、丝绸、明瓷等，方才兴高采烈的告辞回往部落。 六名留下的青年，朱慈煃将之交给了唐斩，编入禁军，学习汉语和大明礼仪。 圣武五年五月二十八日巳时，皇家海军上海舰队司令徐桢，率二百艘战舰满载着百万大明帝国移民，抵达了已初步建成的港湾。 朱慈煃在行宫中接报大喜，苦等二个多月的百万大明帝国百姓终于来了，于是亲自出城，到码头迎接。 众百姓在皇家海军将士指挥下陆续走下船来，见到帝国皇帝圣武帝亲自来码头迎接，都激动万分，一踏上南初大陆的土地，便向朱慈煃行大礼觐见，齐声道：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慈煃微笑挥手道：“平身！ 乡亲们不远万里，响应朕的号召前来南初大陆，朕心甚慰！ 朕必会给乡亲们提供富足幸福的生活！” 百姓们激动的道： “陛下乃我中华万代圣君，仁政惠及亿万百姓！草民等愿为陛下效死！” “陛下文治武功盖世，竟在如此极远的大陆为我大明帝国开疆拓土，福泽后世子孙，功莫大焉！” 朱慈煃等百姓们说了一阵，笑道：“乡亲们，有你们的到来，朕必可将南初大陆建成我大明富饶国土！ 乡亲们辛苦了，且先休息几日，之后再开始建设新的家园。” 禁军当即引百万百姓步行前往城中已修建好的营房。 回到行宫后，徐桢等众将、官吏随朱慈煃来到前院大殿议事。 众人见礼坐下后，朱慈煃听徐桢详细禀报了巨港布政司的情况。 四月中旬，南京户部组织的五百万移民，与派驻巨港布政司的官吏和驻军，乘坐南京舰队的六百艘战舰，经海上航行二个多月后，抵达了巨港城。 朱慈煃道：“这些百姓能从万里之外的我国本土移民至此，皆是因对朕对朝廷的无比信任，我们绝不能辜负了他们。 徐司令，此次从巨港布政司前来，你可带来了足够百姓们吃用的粮食和种子？” 徐桢道：“回禀陛下，臣到达巨港的第三天，国内的五百万移民亦至。户部随行让南京舰队携带了可供五百万百姓吃用一年的千万石粮食及大量生产工具，物资充足。 臣向郑司令、于巡抚传达陛下旨意后，急调百万百姓和二百万石粮食前来南初大陆。 二千名官吏和二万名驻军，此次也随行前来。” 朱慈煃点头道：“很好！只要粮食充足，万事皆易办。 目下的施政，第一步，让百万百姓接手筑城，尽快在二个月内，将之扩建成为可容纳百万人居住生活的大城重镇。 第二步，此地气候与我大明帝国本土相反，6至8月为冬季，9月可以开始春耕，12月为夏耕。 官府定要组织好百姓开展好种植水稻或小麦，每户百姓分配100亩皇庄田地佃种，一切赋税依国内例。 第三步：待明年粮食丰收后，便可开始在南初大陆广建城市，占领全境。 同时大力发展工商业，广开海贸，促民富国强。” 众将和官员互相看看，刘华道：“陛下，南初大陆极为广大，此次随徐司令前来的只有二万驻军，臣之愚见，兵力或有不逮。” 第393章 赐婚 第393章 赐婚 朱慈煃道：“以目前世界各国情势来说，朕在南初大陆放置二万皇家军队驻军，亦已足以守土。 不过考虑未来计，朕心中早已有规划，诸位爱卿勿忧。” 唐斩道：“陛下，如今港湾新城庶已建成，请陛下为此城命名。” 朱慈煃沉吟片刻，道：“此城为南初大陆第一城，必将引领南初大陆的百姓走上文明富裕之光明道路，就名之为“圣武城”！” 第二天午后休息时，朱慈煃命禁军九万人在行宫前广场集合听令。 众军士列阵肃立了约一刻多钟，圣武帝朱慈煃在太监总管李福和宫女们等人簇拥下走出行宫来。 让众军士诧异的是，此次随圣武帝走出行宫的宫女极多，众达万名上下，皆是在安南布政司时所招募。 见礼后，朱慈煃朗声道：“众位皇家禁军军士们，如今南初大陆已收归我大明帝国治下，朕设“南初布政司”，为我帝国第二十七个布政司。 南初布政司地域广大，朕决定留下万名皇家禁军军士，与第十二兵团二万名驻军一同固守国土。 现在仍未婚娶的禁军军士，出列！” 九万禁军中约有二万余名年纪较轻，在十八、九岁的军士，依言站出方阵来。 近年来，皇家军队招募军士的年龄标准为十六至十八岁，家庭出身不限，只要家族中无犯罪之人即可。 在朱慈煃给皇家军队的优厚待遇下，军士们一般入伍三年内，皆可有财力成家。 朱慈煃看着二万多名出列的禁军军士，道： “将士们，你们都曾忠心耿耿守护朕，朕不会亏待你们，自愿留下为朕守卫南初布政司的，朕赐一名宫女为妻，并赐银百两为嫁妆。” 至此，禁军众人才知当日圣武帝在安南选秀女万名之意。 二万多名未婚军士见众选自安南的宫女，容貌虽略有不如大明本土的宫女，然而也均是容貌姣好，体态匀称之少女，而圣武帝给的婚娶条件又如此优厚。 当即有一万多名未婚军士表示愿意留守南初布政司，跟着刘华、唐斩等军官前往宫女队列前，互相挑选起来。 一个多时辰后，万名安南籍的宫女皆已找到婚配的禁军军士，尚有二、三千名想留下的禁军惋惜不已。 休息了三天后，百万大明帝国移民开始在工匠头的带领下，热火朝天的继续修筑起“圣武城”来。 即有百万青壮百姓接手筑城，朱慈煃便给全军放假五天，准备等假期结束，便率军北上，占领南初大陆腹地全境。 朱慈煃看着皇家海军绘制的南初大陆海岸线全图，与众军官研究几日后，确定此次出征兵分七路占领南初大陆全境： 朱慈煃统三万皇家禁军自“圣武城”北上，往当地土着大族吉布族行军。 其余六路每路各万人，由刘华及众军官统领，往各个方向占领土地。 官吏和驻军跟随在大军中，占领土地后，选取有河流的平原之地建立城市，以待百姓后续迁往定居。 约定七路大军二个月内，在南初大陆的最北端的英吉利人据点“范德门地”取齐。 临出发前一天的六月七日，朱慈煃道：“南初大陆上土着部落众多，有500余部。 众军在行军途中遇上之时，当友好待之，未来这些土着也将成为朕的子民。 切记，如遇凶蛮不灵、主动攻击我军的部落，方可歼灭。” 众将皆轰然应诺，各自退下去准备。 当天在行宫晚宴上，朱慈煃将第二日出征计划向众妃姬和孩儿们说了。 朱慈煃道：“南初大陆地域广大，陆地多草原、荒漠，行军不易。 众位爱妃爱姬和孩儿们由皇家海军保护，在“圣武城”中安住即可。 待朕统大军出发一个月后，你们再乘皇家海军上海舰队战舰前往范德门地，与朕会合后，一同启程前往英吉利。” 众妃姬和孩儿们想到南初大陆广袤的草原和沙漠，陆地行军确实艰苦，都点头答应了。 晚膳后，朱慈煃来到行宫花园散了会步，思考南初大陆的统治策略。 说是花园，实际因时间仓促，就是修建行宫时留的一块绿地，在中心地带建了个小水池而已。 朱慈煃心想：“南初大陆资源丰富，有十多处有河流的绿洲平原是产粮区，待几年后这些地方开垦完毕，其粮食产出足以养活数千万人。 至于广大的草原，则是天然牧场，适合养殖牛羊，条件之优更在大漠布政司之上。 只是我大明帝国的汉人百姓历来精擅农耕桑麻，放牧却不是所长，该找什么人来南初大陆放牧呢？” 六月已是南初大陆的初冬，朱慈煃考虑了一会儿，天色已黑了下来，微觉凉意，便抬步往安南公主黎玉致殿中走去。 刚走到小池边的走廊时，不远处一群宫人走了过来，灯笼映照下，发现为首之人正是长公主朱韵初。 朱韵初快步走上前来，见礼后说道：“父皇，儿臣有事想和您说。” 朱慈煃微笑点了点头，和女儿一同在长廊边木椅上坐下说话。 朱韵初看向二人身边的下人们，道：“李公公，你们都暂且回避一下，本公主和父皇有悄悄话说。” 李福等太监、宫女知圣武帝最是宠爱长公主，闻言当即都退开了几步侍立。 朱韵初拉着朱慈煃的手，道： “父皇，您明天统军出征，拿下南初大陆之后，咱们是不是就去英吉利国了？” 朱慈煃点了点头，道：“今年已是圣武五年，父皇要去英吉利搭救查理一世，击败克伦威尔。” 朱韵初道：“父皇，那击败克伦威尔之后，您是不是不久之后就带儿臣等人回国了？” 朱慈煃笑道：“初儿，差不多是这样。父皇在欧洲办几件小事，咱们就启程回国。 怎么了，初儿？你是不是在海外玩的开心，还不想这么快回国？” 朱韵初轻叹一声，道：“父皇，也不是儿臣不想就此回国，儿臣现在就很想念皇祖母、母后、皇弟他们。 只是儿臣想到回国后不久，母后必定要着急操办儿臣的婚事。 儿臣想到大婚后，从此便要离开父皇母后，长处深宅大院中，像母后那样相夫教子，心中很不痛快。” 第394章 吉布族的传说 第394章 吉布族的传说 朱韵初生于崇祯六年（1633年）九月，到现在圣武五年六月（1649年），即将满十六岁。 朱慈煃微笑道：“初儿，母后操心你的婚事也是为了你的一生幸福。 找到一位赏心悦目、温柔体己的伴侣，岂不是人生大事？” 朱韵初秀眉微蹙，拉着朱慈煃的手摇晃了几下，道： “父皇，您说的是。 可是父皇乃我中华不世出的万代圣君，儿臣是您的长公主，岂能就此平庸的嫁人渡过一生？ 父皇，您一向最疼初儿了，儿臣想向您恳求一件事。” 朱慈煃心有所感，伸手轻抚朱韵初的秀发，说道：“好，初儿，你说吧，父皇定不会让你失望。” 朱韵初展颜一笑，道：“父皇，皇弟他们成年后您都会封他们为藩王，儿臣是您的长公主，儿臣希望能做南初大陆的藩王！” 朱慈煃微微一愕，大明公主封国还没有过先例。然而想到自己对朱韵初从小特别培养，这个特例还是得开。 朱慈煃点头道：“欧洲既有女王，我大明帝国也非不可以。 南初大陆乃朕新纳入版图的国土，远离帝国本土，朕准了！ 就封初儿为此地的藩王！” 朱韵初大喜，拉着朱慈煃的手蹦蹦跳跳起来。 朱慈煃笑道：“初儿，不过父皇得等咱们回到南京，为你找到一位品貌俱佳的附马之后，父皇才能放心让你前来南初大陆就藩。 唉，初儿，嫁在南京，就在父皇母后身边不好吗？ 父皇可舍不得你远离。” 朱韵初微一迟疑，也不忍离开父皇母后，然而心里终究还是想当南初洲的一洲之主，道： “父皇，如今我大明帝国海贸发达，科技日新月异，乘战舰从南初洲到南京看望父皇母后，也不过二个月的航程而已，儿臣就藩后会经常回南京看望父皇母后的。”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孩子长大了终究要过自己独立的生活，道：“初儿，父皇会为你安排好就藩的一切事宜的。 为上位者须切记，要为最广大的百姓谋福利，这样才能统治稳固，不愧为帝王贵胄。” 朱韵初行礼道：“父皇，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圣武五年六月八日辰时，圣武帝朱慈煃在“圣武城”北门筑坛祭天后，七支大军誓师后一同出征，与留守圣武城中的妃姬、孩儿们依依惜别。 朱慈煃统三万禁军向北方行驶了十多天，骑军迅速，经过了许多草原和沙漠地带。 路途中遇见了数个南初洲土着部落，人数多的几万人，少的只有几千。 除了二个生活在草原上的部落因一相遇便向大明帝国军队发起攻击，因而被快速歼灭之外，其余部落经沟通后，皆建立了初步的友善关系。 六月二十二日这天清晨，朱慈煃统三万禁军抵达了南初洲东北角的吉布族驻地附近。 一路上，朱慈煃听随行的二名闪部落的通译告知，吉布族乃南初大陆上人数最多的三个部落之一，人数有十一万人。 其百姓以采摘、打猎和捕鱼为生，首领名叫颉，有一支二万人的部落武装，号称“狂战士”。 因南初大陆地域广大，资源丰富，而全境土着人口总共才七十五万人，各部落皆处原始部落阶段，各自过着悠闲的生活，互相间上万年来很少发生战争。 此刻近海边的草原上唯见鸟兽，寂静无人。 朱慈煃道：“想必现在清晨，吉布族人未发现我们的到来。 全军连日赶路辛苦，这便扎营休息。 段统领，你带五千将士和两名通译前往接洽吉布族，让他们前来见朕。 记住，非万不得已，不得兵戎相见。” 刘华、唐斩等人既已各自统一路大军出征，跟随在朱慈煃身边的军官，便以大内侍卫统领段端兴为最高级，从二品。 段瑞兴行礼答应后，当即退下去挑选了五千名军士，带着两名通译一同出发。 向海边方向在草原上行进了约十里，已见到草地上数万座简陋的木屋。 此刻吉布族人皆在木屋中酣睡，营地周围竟无哨探之人。 段瑞兴道：“看来南初布政司地广人稀，资源丰富，少有战争下，这些当地土着部落毫无警戒心。 若我军要歼灭吉布族，只怕不用半个时辰的时间。” 段瑞兴当即命百名禁军携两名闪部落的通译前往吉布族营地中接洽，并赠与百袋五斤装吉糖以为礼物。 眼看着百名禁军和两名通译骑马行进到吉布族边缘木屋前十来米处时，才被吉布人发现。 周围的吉布战士手拿长矛大刀的赶了过来。 两名闪部落通译和吉布人叽里呱啦的说起话来，并指向放在木屋前方空地的百袋吉糖。 吉布族战士不住打量列队的大明帝国百名禁军，随后纷纷拿起吉糖袋子，品尝起里面的吉糖来。 一吃之下，多名吉布族战士面露喜色，几名地位较高的战士走向部落中心处的首领居屋进行禀报。 段瑞兴等待了约二刻钟，见到数百名吉布族人跟随百名禁军军士一同走了过来。 段瑞兴看向二名通译道：“告诉他们，让他们首领随本统领前去觐见陛下。” 二名通译连声对吉布人说起来，段瑞兴只听懂了“大明”两个字。 吉布族首领颉是名满脸皱纹，约五十多岁的老者，他脸现兴奋之色，打手势示意，让段瑞兴在前带路。 不一刻，众人已回到朱慈煃大军阵列之前。 段瑞兴下马快步走上前来，向朱慈煃行礼道：“陛下，臣已前往吉布族部落，将其首领颉带来。” 段瑞兴看向身后的颉，示意他觐见朱慈煃。 颉走上前两步，右手抚胸，向朱慈煃躬身行礼。 朱慈煃拱手回礼，道：“颉首领，朕乃大明帝国当今圣武皇帝，这片大陆目下已纳入朕治下。 听南方的闪部落说，贵族中有我大明遗迹，因此朕特来探访。” 二名闪部落青年通译之后，颉激动起来，右手指向吉布部落方向，口中吐字不准的连称： “大明！郑和！” 第395章 永乐遗迹 第395章 永乐遗迹 朱慈煃心中一喜，看来吉布族关于大明曾有人登陆过南初洲的传说是真的。 若有实物证据，朱慈煃以国力军力为基，更易让世界各国承认南初大陆乃大明最早发现的新大陆。 朱慈煃振奋道：“全军加强戒备，随朕前往吉布族营地！ 请颉首领带路！” 二名通译和颉在前引路，三万禁军将朱慈煃保卫在核心处，一同走进吉布族营地去。 数万吉布人都涌了过来，好奇的观看朱慈煃等人。 朱慈煃命军士将准备的礼物呈上，计有一千斤丝绸、数百件明瓷等物。 吉布族人见朱慈煃一方的礼物颇重，均觉受到重视，不由大喜。 首领颉当即在首领居屋前的空地上大摆露天筵席，款待朱慈煃一行人。 朱慈煃应酬一阵后，心急大明遗迹之事，看向颉说道： “颉首领，我大明的遗迹在哪里？贵族的传说具体是怎样的？” 颉放下酒杯，说道：“大明皇帝陛下，据我族故老口口相传，在二百多年前，曾有一只庞大的海船队到过我吉布族之地。 这些自海船上下来的人，自称来自远隔重洋的北方，国号大明，皇帝永乐大帝，其首领名叫郑和。 郑大人率船员在我族停留了几日，赏赐了许多珍宝，宣读了大明皇帝圣旨后，便即率领船员们登船离开。 当时有一名船员病重，无法登船，我族当时的族长便好心留下了他，在部落里养病。 传说这名船员在我族中生活了半年之久，教会了我族许多捕鱼、观星、草药知识。 后来他因病离世，我族破例将他葬入了祖坟地，并立了他生前亲手做好的石碑为记。” 颉说完，让几名手下呈上几件金银玉器，和一封泛黄的只剩下一半的圣旨来。 朱慈煃接过李福递来的物件看起来，见金银玉器皆本国手艺制作，而圣旨上更是汉字书写，宣示成祖皇威，并封当时的吉布族首领为大明土司，当即确认无疑道： “颉首领，如此说来，当日率船队抵达贵部落的必是我大明帝国的“三宝太监”郑和，可见二百多年前我朝已敕封南初大陆的部落首领。 这郑和船队遗留之人的坟墓在哪里？颉首领可否带朕前往一观？” 颉行礼道：“陛下，大明帝国对我族有恩，臣愿带陛下前往。” 众人当即离开部落，在颉等人带领下，向西北方而行。 走了约半个时辰，来到了一片山谷之中，吉布族的首领祖坟地便在这里。 往里又走了数百米，只见一座一眼看去便是大明墓葬风格的石坟，坟前立有一块高约二米的石碑。 朱慈煃定晴看去，见石碑上自上而下书写着二十余个大字： “大明永乐皇帝陛下、内官监郑和、出使海外宝船队麾下千户邓胜之墓”。 朱慈煃道：“此人是我朝永乐年间七下西洋的郑和部属无疑了。 汤镇抚使，传朕旨意回南京，令“佳音系统”和锦衣卫彻查邓胜此人的来历，并派夜不收长驻吉布族，将此墓保护起来。 未来朕对之有大用。” 侍立朱慈煃身后的汤新启赶忙行礼答应了。 此后几日，朱慈煃统三万大军就此在吉布族扎营住下，着意恩赏全族。 当年邓胜曾传授许多中草药知识予吉布族，历年来救了许多吉布族人，深受其人爱戴。 吉布人应用邓胜所传的中草药知识，发现当地有一种草药，人吃后可以短期内力气大增，精神亢奋近一天，于是每次战争前必服用此草药助战，久而久之，吉布族战士被南初大陆的部族们称为“狂战士”。 首领颉本对大明帝国感恩，现在又见圣武帝仁义，乃在几天后禁军将领暗示下，宣布向圣武帝朱慈煃效忠。 朱慈煃乃于圣武五年七月一日，册封颉为吉布族土司，刻印授颁赐，令其依旧统领吉布族自治，并不征其族赋税。 七月三日上午，一切处理妥当后，留下二百名“佳音系统”夜不收守护邓胜墓地、联络情报后，朱慈煃统三万禁军告别吉布族，前往南初大陆西北端的范德门地。 大军行进了十多天，在七月十六日抵达了范德门地东侧十里之地。 刘华、唐斩等另六路大军，已有三只早一两天抵达在此。 到七月二十日，另三路大军也陆续抵达范德门地附近，与朱慈煃取齐。 朱慈煃在主帐中听取各军的出征汇报，除南初大陆腹地的一些大沙漠，此次未涉足之外，其余的五十多个重要平原地带皆已占领，并留下了官吏和驻军。 一路行军中，七路大军共与三十多个主动攻击大明军队的土着部落发生了战斗，皆快速歼灭其军。 禁军都督刘华行礼道：“陛下，南初布政司这些土着部落大多民风淳朴，臣等赠送了些礼物表达友善之后，他们都对陛下的统治心悦诚服。 只须没有欧洲等海洋强国入侵南初布政司，陛下在此的统治已可称稳固。” 朱慈煃道：“这些土着部落从今往后，也是朕的子民。只要官府公平宽仁对待他们，相信要不了多少年，他们也将融入我大明社会之中。 目下唯一阻力，正是欧洲各海洋强国。 此次，我大明帝国将对英吉利在南初大陆的据点一战拔除，立威于欧洲各国之前，使之从此不敢对我大明帝国南初布政司直视！” 众将皆道：“陛下圣明！” 和众军官商议之后，朱慈煃拍板确定了此战战略： 立即传檄四方，大明帝国以襄助英吉利国王查理一世名义，正式对其国中叛党以克伦威尔为首的“国会派”宣战。 以禁军包围范德门地附近的5个英吉利据点，待皇家海军上海舰队千艘战舰赶至后，向英吉利人正式下达驱逐令，若不从则歼灭之。 范德门地的五个英吉利据点，共有英吉利军队8百余人，从其国内流放于此的囚犯八千余人。 武器则为燧发枪和二十余艘三级战舰。 而圣武帝朱慈煃此次亲征，统带八万禁军，皇家海军战舰千艘将士十六万人，双方实力可称天地之别。 战略即定，第二天七月二十一日，禁军兵分5路，只半天时间，已纷纷占据包围英吉利据点的有利位置。 第396章 邓胜城之战(特鸣谢书友 2019……5071的两张月票!) 第396章 邓胜城之战（特鸣谢书友 2019……5071的两张月票！） 朱慈煃率大军驻扎下不久，军士通报英吉利人求见。 朱慈煃命军士将英吉利人带来主帐。 不一刻，英吉利的一名军官在禁军带领下，走入主账来。 此次英吉利前来的军士共十人，为首的军官是范德门地英军的最高长官扎克中尉，他向朱慈煃行了个欧洲参见君主的单膝下跪礼，道： “英吉利国皇家海军中尉扎克，参见大明帝国圣武皇帝陛下！” 这几年明英通商以来，欧洲各国礼仪已渐为大明帝国国民所知。 侍立朱慈煃身后的皇家海军汉人通译后，朱慈煃道：“平身。 扎克中尉，此次前来见朕有何事？” 扎克起身后，说道：“陛下，澳洲是我英吉利国殖民地，陛下不但擅自率军民登陆，现在又大兵临范德门地，外臣斗胆请问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侍立在朱慈煃身后的唐斩斥道：“扎克中尉，澳洲本是无主之地，你们英吉利和尼德兰人都是强盗而已。 吾皇已将之纳入我大明帝国版图，并定名为“南初大陆”，设布政司直辖。 本都督劝你快快领着你的国人，离开我大明帝国的国土！” 扎克愤怒道：“陛下，依照国际惯例，哪国新发现的大陆，便可宣示主权。 这澳洲本是尼德兰人在1606年最早发现，为之命名“新尼德兰”。我国在英尼战争中击败尼德兰，因而获得了这片大陆的主权。 陛下乃大明帝国皇帝，大明为世界海洋强国，与我国签订了友好通商协定，岂能不遵守当前的国际惯例？” 唐斩等禁军大怒，都看向朱慈煃，只待他点头便将扎克拿下。 朱慈煃微微一笑，道：“扎克中尉，你弄错了两点。 第一：这南初大陆乃是我大明帝国首先发现的，按国际惯例也是归我国所有。 在二百余年前的我国成祖年间，郑和下西洋时曾登陆南初大陆，而且还策封了当地土着吉布族首领为土司。 吉布族现在还有我大明官员邓胜的坟墓。 第二：朕同意签订的《明英南京条约》，是与贵国王查理一世的重臣约克公爵签订，而贵国国会领袖克伦威尔乃叛臣逆党，残酷压榨英国农民。 朕的友好通商条款可不包括对克伦威尔的国会派。” 扎克一时语塞，急道：“你…你这是不讲道理！” 唐斩大怒，不待朱慈煃示意，拔出佩剑便准备冲上去将扎克立斩当场。 朱慈煃道：“且慢！” 唐斩一听，立即手执长剑停步站立不动，恶狠狠的瞪着扎克。 朱慈煃看向扎克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朕暂且饶恕你的无礼之罪！ 现在，朕正式宣布，我大明帝国为维护天下大义纲常秩序，义助英王查理一世，对英吉利国会克伦威尔一派开战！ 扎克，朕放你回去，速做准备应战吧，别说我大明帝国对你英吉利国会派不宣而战。” 唐斩等禁军走上前去，将扎克驱赶出了主帐。 扎克无奈，只得和等在营地大门处的九名手下军士，灰溜溜的往回走。 扎克回到范德门地后，思虑半晌，拿起鹅毛笔给国内国会派写起信来。 当天晚上即派人乘一艘战舰前往东印度公司送信。 英吉利“君主派”和“国会派”之争，根源还是在于两点： 其一：利益之争。以国王为代表的封建贵族和以国会地方领主、工厂主、冒险家为代表资本家势成水火，争夺对国内农民的控制权。 其二：基督教的宗教之争。文艺复兴开始之后，兴起宗教改革，新教与天主教争夺意识领域。 “国会派”支持新教，而查理一世支持天主教。 扎克见大明帝国军力鼎盛，知自己手下的几百名士兵根本不是敌手，然而想到若是率军逃跑，以克伦威尔的冷酷，只怕也是被送上断头台的结局。 七月二十三日上午，经过十多天的航行后，徐桢率大明帝国上海舰队千舰战舰抵达，驻守南初大陆的海军由南京舰队的二百艘战舰换防。 徐桢首先下舰前来主帐参见圣武帝朱慈煃。 见礼后，徐桢道： “启禀陛下，臣已护送诸位娘娘和皇子、公主们安全前来。 请陛下指示下一步行动。” 朱慈煃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很好！ 徐司令，在范德门地的英吉利人几日不逃，看来已打算顽抗。 你以战舰保护好朕的诸位妃姬和皇子、公主远离战场后，立即派战舰包围范德门地附近海域，休息一天后，后天辰时陆海两路大军同时向英吉利人发动进攻，务必一战歼灭之！” 徐桢行礼而退，返回舰上后，当即安排了二百艘战舰保护旗舰“洪武号”驶出几十里外，亲统八百艘战舰快速驶向范德门地周边海域。 一时战舰遮天蔽日，片帆难以逃脱。 扎克在海边见到大明帝国战舰如此之多，心知连最后一丝战败后逃跑的希望也无，只得催促手下8百名军士集中于范德门地，凭借防御工事，决心死战。 圣武五年七月二十五日辰时，朱慈煃一声令下，总攻开始。 英军从1620年代开始自己制造第一款基本款型燧发枪开始，此时全军装备的是狗锁式燧发枪。 名称由来是因为那个枪机闭锁制动组件中，用螺丝旋纽锁住燧石的击发锤很像狗模样而得名，或称为英国锁枪。 这款枪机无锅盖设计，下雨天或是潮湿的天候有无法作战的问题。 英吉利此时已应用颗粒黑火药，狗锁式燧发枪初速可以达到400多米，有效射程（有精度的射程）在200米左右。 远非大明帝国朱慈煃独创的雷汞击发式火枪“崇祯十号”的对手。 水陆两面攻击之下，不过一刻钟时间，海面上的二十几艘英吉利三级战舰中弹沉没，陆上英军随扎克战死过半后，余者海陆军五百多人或投降或被俘。 朱慈煃战后命军士将俘虏收押上战舰，设府衙治理，改范德门地名为“邓胜城”。 此战为明英两大帝国之间第一场战争，（南海大海战时，朱慈煃尚未登极称帝，国号仍是大明）以大明帝国压倒性胜利结束，共俘虏英军海陆计五百多人，平民七千余人，战损比0比1000。 明方史称“邓胜城之战”。 第397章 国富民强 第397章 国富民强 圣武五年七月二十八日辰时，朱慈煃率皇家禁军和海军共计二十四万人、战舰千艘，携皇室成员二十余人，太监、宫女千余人，自邓胜城港口出发，启航前往欧洲。 与刘华、唐斩、徐桢等军官商议后，朱慈煃确定路线为在巨港布政司、印度、东非、好望角各做停留休整补给后，抵达欧洲。 八月七日舰队抵达巨港城，圣武帝朱慈煃在当地巡抚于奇男等官员迎接下，携妃姬、孩儿入住巨港城行宫休息。 此时帝国皇家海军南京舰队司令郑成功已接到圣旨，率5百艘战舰回往南京，准备运送国内第二批移民和物资工具前来巨港布政司和南初布政司。 朱慈煃考虑几日后，于八月九日召集众臣商议。 朱慈煃道：“如今在南洋一带，朕已纳巨港布政司和南初布政司入帝国版国。 为巩固两地统治，使之为我大明帝国万年不易之领士，朕决定： 其一：免除此两个布政司百姓两年钱粮，以促进当地经济发展，增加百姓收入。 令吏部在国内征集百姓，往南初大陆再移民二百万人。 “佳音系统”和锦衣卫亦尽快在新纳入版图的三个布政司中，设立完备的分支。 其二：传朕旨意，令“中军都督府”在国内招募军士三十一万人，朕新设皇家陆军第十三、十四、十五兵团，训练完成后，分驻安南、巨港、南初三大布政司。 另四万挑选军中精锐编入皇家禁军，扩禁军为十五万人。 新设皇家海军第五支舰队“南初”舰队，以南初布政司圣武港为基地，并在圣武城新设皇家火器厂和造舰厂。 其三：令礼部遍告世界各国，南初大陆乃我大明帝国于永乐年间时发现，在南初大陆东北部的吉布族，至今有我大明文物古迹。 南初大陆今已正式回归我大明统治。 我国与各国之前签订的友好通商协定依旧有效，欢迎各国商人前来安南、巨港、南初等地通商，一切依内地例。” 巨港布政司巡抚于奇男行礼道：“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陛下英明神武，政经之才旷古绝今，各新纳之地百姓在陛下仁政之下，皆生活大为改善，对陛下和我大明帝国的忠诚与日俱增！ 这些地方的百姓，皆恍然大悟以前的当地官府欺压百姓，是多么的狠毒。” 朱慈煃点点头，道：“好，与利相连；坏，与害相连。 能使百姓实际得利的，方是仁政。口头上说得再好，实际却行坑民、欺民、害民之事，以愚民弱民为统治秘诀的朝廷，被百姓唾弃及至推翻乃是必然。 新纳三个布政司的“咨议局”制度，也要尽快建立起来。” 之后几日，上海舰队的军士遵圣武帝令，一边在巨港布政司大量采购各种物资充做补给，一边将从南初大陆捉来的动物和八名闪部落通译青年，交由驻扎巨港布政司的南京舰队战舰，带回南京城。 朱慈煃写给大内总管邓忠的谕令中，令其在南京城郊外，建一“奇兽馆”，将南初大陆的几十种、数百只动物放入馆中精心饲养，并封八名闪部落通译青年为“奇兽馆”吏，月俸三两，专职饲养这些南初洲动物。 自“邓胜城之战”以来，大明帝国与英吉利帝国国会派开战的消息遍传四海。 大明帝国民间商号确认此乃帝国皇帝圣武帝朱慈煃亲自下的命令后，一时举国皆兵，民间商号的护商战舰在东南亚及南洋海上，与英国船只遭遇后，只要是国会派所属船只，便立即进行攻击。 自圣武二年，朱慈煃开海禁，促海贸以来，目下大明已有民间商号三级战舰二千余艘，大型商船三万余艘。 民间开展海贸的商号计有二万余家，依海关报关数据，年贸易量在一百万两之下的为小型商号；年贸易量在一百万至5百万两的为中型商号；年贸易量在5百万两以上的为大型商号。 中小型商号一般使用买自皇家广州造舰厂和上海造舰厂的大型商船。此船为皇家科学院，仿三级战舰和欧洲大型商船，结合二者优点而设计制造。 载重为100吨或三千人，舰载射程四里的二十镑红夷大炮二十门，战斗力在欧洲武装商船和海盗船之上。 而大型商号才有财力购买帝国造舰厂的三级战舰护商，此类商号占大明民间所有海贸商号的十分之一。 此时，大明至东南亚、日本、印度、欧洲的航线皆已开辟，数目众多的大明帝国皇家商业集团的商船和民间商船，来往在太平洋、印度洋和大西洋沿线。 晚膳后，朱慈煃来到了嫔黎玉致的宫殿。 见礼后，朱慈煃躺在大床上，享受黎玉致接摩全身，只觉舒服极了。 黎玉致一双纤手灵活之极，道： “陛下，何时您才带妾身回转南京呢？妾身听诸位贵妃和皇子、公主们闲谈中说起南京，想来是当世最为繁华的大都市，妾身很想跟随陛下去领略一番南京的风采。” 朱慈煃伸手轻抚黎玉致胸前美好，心想：“朕的后宫之中，论妩媚当属玉致了，一举一动，柔媚入骨。” 朱慈煃笑道：“爱嫔，朕先带你前往欧洲领略一下当地风士人情，然后咱们再回南京。 南京确为当今“世界第一都”，繁华无比，爱嫔也是这座帝都的主人。” 黎玉致大喜，她自从嫁给圣武帝朱慈煃，从最初的皇兄交待的服侍朱慈煃以保前黎朝皇室平安富贵，到与朱慈煃相处一些时日后，发觉朱慈煃英明宽仁，待自己温柔体贴，不由越来越盼望得到朱慈煃的宠爱。 当晚，黎玉致千娇百媚，一室春风化雨。 圣武五年八月十二日，舰队补给已充足，军备也已整备完毕，于是朱慈煃率大军自旧港出发，向印度的东南沿海城市加尔各答出发。 过马喇呷不久，已遇到了十多艘大明帝国民间商船，看到打着龙旗的“洪武号”，船上百姓皆知是圣武帝航行在此，纷纷跪到甲板上遥行大礼。 坐在主舱中的朱慈煃，命“洪武号”鸣礼炮向百姓致意。 朱慈煃看向李福道： “如今朕已对英吉利国会派宣战，传令皇家海军大都督黄蜚，命广州舰队和库页舰队加派战舰在我国沿海和印度洋海上巡航，歼灭克伦威尔的战舰，保护我国商船的通航安全。” 李福赶忙答应了。 想到加尔各答，朱慈煃看向环坐身边的昭仪温莎和凯瑟琳，道：“二位爱姬，英吉利国如今占了莫卧尔帝国的加尔各答没有？” 第398章 海上升明月 第398章 海上升明月 温莎和凯瑟琳自嫁给圣武帝，这几年来分别生下了皇子朱和吉和公主朱韵萱，已在去年陆续由美人升为了昭仪。 温莎道：“陛下，妾身的父母之邦英吉利国，在妾身和凯瑟琳妺妹出嫁时，尚未派兵占领加尔各答。” 凯瑟琳道：“陛下，英吉利国海上的商船以前没有尼德兰人多，现在没有我大明帝国多。 几十年前，英吉利人奔着贸易赚取财富的目标，只有8百多人首次登陆印度。 目下在印度只有几十个据点，建立了东印度公司。” 朱慈煃微笑点点头，对此行更是放心。 1600年英国侵入莫卧儿帝国，建立东印度公司，开展殖民贸易，逐步开始蚕食印度。 然而现在的英国实力并不十分强大，派驻印度的军队总计也只有几千人而已。 舰队行驶了三日，已到印度洋之上，距离加尔各答已不远。 朱慈煃见今天是中秋佳节，于是传令全舰队做丰盛的午膳和晚膳，每名军士赏银5两，在战舰上过节。 傍晚时分，一轮巨大的明月在海面上升起。朱慈煃携七位妃姬、十余位皇子、公主，在旗舰“洪武号”主舱中举办宴会。 此次远航出行时，妃姬中贵妃元雪见的皇子朱和圭、公主朱韵思已年满十四岁，贵妃高岚的皇子朱和均年满十岁，得以跟随朱慈煃一同出行。 贵妃朱媺娖和贵妃陈沅所生的皇子，昭仪温莎和凯瑟琳的皇子、公主皆因年幼，此次未曾随行。 宴会的气氛初始欢快融恰，众人大快朵颐间，不由聊起了南京城中的家人来。 这一聊之下，朱媺娖和陈沅都不由深切思念起留在南京城中的孩儿来，在这中秋时节，二人竟堕下泪来。 朱慈煃见二女如此，安慰道：“二位爱妃，有母后和皇后主持大局，孩儿们在南京皇宫中过的一切顺意，你们就放心吧。” 陈沅虽心中对两名孩儿的思念难忍，却不敢对朱慈煃发脾气。听了朱慈煃的话，当即渐渐收止了哭声。 朱媺娖泣道：“陛下，坛儿才不到三岁，妾身在宫中离开他时，都是趁他睡着之时。 如今妾身随陛下出海近一年，坛儿这么久时间不见母妃，还不知会如何想念妾身呢！” 朱慈煃被朱媺娖哭烦了，怒道：“朕出海远征，并非是一时兴起的游玩，乃是深思熟虑后，为了我大明帝国的未来、民族福祉！ 朕若不亲征，全国更无一人能办妥此等大事！ 即然爱妃如此思念坛儿，朕这就派百艘战舰护送爱妃回南京！” 朱媺娖一听，见从来对己柔声细语的朱慈煃竟然发起脾气来，心中伤痛更是大哭起来。 朱慈煃立马手足无措，心痛不已。 元雪见和高岚、陈沅等妃姬都赶忙围到朱媺娖身边，劝慰她起来。 元雪见看向朱慈煃，嗔道：“陛下，媺娖妹妹想念坛儿，是为人母亲的必然。 我们女人自然是以陛下和孩儿为重，哪能像陛下一样，心里以民族社稷为重？ 妾身是二个孩儿都跟随在身边，若是圭儿和思儿都在南京，妾身也会极为思念他们。” 高岚也道：“陛下，雪见姐姐说得是。 公主想念坛儿也是人之常情，陛下却说要让公主独自乘战舰回去，如此无情，公主岂能不伤心？” 朱慈煃看着几位妃姬的绝世容颜，埋怨起自己来也是这般动人，心中的怒气瞬间平熄。 朱慈煃醒悟过来，一把握住朱媺娖的手，连声道：“是朕的不是，朕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媺娖着想，更不该对你发脾气。” 哄了好一阵子，朱媺娖终于止住了哭泣，然而却也不怎么和朱慈煃说话。 朱慈煃心中叹了口气，正想再劝慰朱媺娖，忽听前方不远处的海面，传来一阵阵的火炮声。 朱慈煃立时站起身来到窗边，接过太监总管李福递来的千里目向外望去，皎洁的月光下，只见前方约十来里处，正有二十多艘三级战舰和大型商船在激烈交战。 从旗帜上看，一方打的正是大明帝国的日月星旗帜，兼有三级战舰和大型商船； 另一方则是悬挂英吉利米字旗的三级战舰，没有右下角的“k”字母，属于国会派。 自朱慈煃宣布对英吉利国会派开战以后，为顺利通行于大明和东南亚沿海，英国的保皇派的船只都在悬挂的国旗上加了个“k”的标识。 双方船只数目皆十余艘，而英吉利国的均是三级战舰，战场中大明帝国一方似处下风。 此时舰队司令徐桢前来求见，已等候在前舱中。 朱慈煃从舷窗转过身来，对众妃姬和孩儿们道：“诸位爱妃爱姬和孩儿们切勿出主舱，安坐现看，朕去前舱安排我军击败英吉利人！” 众妃姬和孩儿们皆行礼应诺。 朱慈煃来到主舱，见礼后徐桢道：“陛下，前方与英吉利国国会派交战的似是我大明帝国大宇商号的战舰。 请陛下指示我军行止。” 朱慈煃微讶，道：“徐司令，你如何得知前方我国战舰是大宇商号的？” 徐桢道：“陛下，臣率战舰在海上巡逻时，曾遇见过大宇商号的商船队，因此认得其船头的大宇商号标志。”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先救下这些本国战舰再说，道：“立即派战舰赶往战场，从四面将英吉利战舰包围之后，一网打尽！” 徐桢当即退下去立即向舰队发号施令起来。 朱慈煃回入主舱，与家人们一起观看起前方战况来。 不一刻，二百艘一、二级战舰从舰队两侧驶出，以二十节的极速从东西两面向十里外交战的众舰包抄而去。 朱慈煃所统的主力，则继续以十五节航速向战场压近。 皇家海军上海舰队的两侧战舰在距离战场尚有六里左右，包围已完成，此时交战中的双方才相继发现。 大宇商号的人看到是高悬大明帝国日月星加交叉双剑的旗帜，立知是皇家海军舰队到来，土气立炽，欢声雷动。 上海舰队皆是当年击败郑芝龙水师舰队的百战精锐为军官骨干，航技高超，眼光高明，瞬间已占据攻击英吉利战舰的极佳风向位置。 第399章 印度洋海战 第399章 印度洋海战 被围的英吉利战舰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势已不及。 大明帝国的商船战舰知帝国皇家海军准备围歼敌方舰队，都机智的边开炮轰击敌舰，边四散往祖国的皇家战舰靠去。 眼见距离英吉利战舰已进八里距离，旗舰“洪武号”上令旗挥舞，示意己方战船尽快远离英方战舰后，下令开炮。 欧洲海洋强国如佛朗机、尼德兰、英吉利等国，火枪皆为燧发枪，形制各有不同，然而火炮俱为引线式红夷大炮，最大射程为六里的三十镑火炮。 大明帝国皇家海军战舰则装备的是三十六镑的击发式红夷大炮，射程和射速均在欧洲列强之上。 “王徵炮”因过于巨大，一时无法装备到现有的一至三级战舰上，“皇家科学院”的院士们目前正在努力研发王徵提出设计理念的火轮船。 二百艘大明帝国皇家海军战舰千炮齐发，震撼海面的炮声中，巨大的炮弹从四面八方向核心处被围的英吉利战舰快速砸去，许多炮弹砸入海面，激起数十上百米高的浪花。 更多炮弹击中十余艘英吉利战舰船身各处，一时木屑纷飞。 只一刻多钟时间，二百艘皇家海军战舰齐射了几轮后，十余艘英吉利三级战舰尚未有机会开炮还击，已纷纷中弹开始沉没。 朱慈煃及家人们坐在旗舰“洪武号”主舱中观看战局，不由欢呼雀跃起来。 朱慈煃道：“只须我大明帝国科技不落后于欧洲，凭我国人口之众多，经济之富裕，击败任何一个海洋强国不在话下！” 元雪见等众妃姬、孩儿皆道：“此皆陛下统治有方之功！陛下仁义英明，得天下英雄之用，使我大明帝国兵精器锐，民富国强！” 众人议论了一会儿，昭仪温莎和凯瑟琳见到英吉利战舰上许多船员落入海中，都脸现不忍之色。 凯瑟琳道：“陛下，这些英吉利军士只是奉国会派之命与我大明帝国开战，他们落入海中，必无幸免。 求陛下救救他们。” 温莎随声附和。 朱慈煃点点头，笑道：“既然二位爱姬为这些英吉利军士求情，国家大事确也和他们关系不大，朕便救他们一救。” 朱慈煃对身后侍立的李福吩咐几句，李福赶忙走出主舱，向上海舰队司令徐桢传达旨意。 不一刻，包围在四周的大明帝国皇家海军战舰向正在不断沉入海水中的十余艘英吉利战舰驶去，从船上抛下绳索后，将尚浮在海面上的百余名英吉利军士救上了战舰。 朱慈煃命将俘虏们带来旗舰“洪武号”，由自己亲自审问。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各战舰的皇家海军军士，陆续将俘虏送到了旗舰“洪武号”甲板上。 朱慈煃在李福等太监和唐斩等禁军簇拥下，走出主舱来。 押送英吉利俘虏的众大明帝国皇家海军军士纷纷喝令俘虏们一同行大礼参见圣武帝。 朱慈煃摆手道：“众军士平身！此战速灭英吉利国会派海军，扬我大明帝国国威，军士们都辛苦了！” 众军士齐声道：“陛下乃中华万代圣君，臣等愿誓死为陛下征战四海！” 众军士起身后，朱慈煃看向跪在地上的众英吉利俘虏，道：“你们是英吉利国哪只部队的？” 百多名英吉利俘虏皆沮丧不已，听通译转述朱慈煃问话后，都看向了一名军官。 这名军官惊魂未定，道：“回大明帝国皇帝陛下，我们是英吉利国东印度公司所属舰队，在下是中校布鲁。” 朱慈煃道：“汝等不思忠孝节义，报效国王查理一世，却听从叛臣克伦威尔命令，才落得如此下场。 若非朕的两位来自英吉利的爱姬于心不忍，求朕搭救你们，现在你们皆已葬身大海矣！” 布鲁脑中念头急转，眼见大明帝国军力如此强大，当即说道： “外臣等人受克伦威尔蛊惑，与国王查理一世为敌，深为后悔。 今得大明帝国皇帝陛下指示明路，臣等愿意改邪归正，效忠国王查理一世！” 朱慈煃点点头，心想这布鲁中校倒是机灵，道： “很好！即然如此，先将你等收押起来，随朕一同前往英吉利。” 皇家海军军士押着百多名英吉利俘虏退下“洪武号”去。 朱慈煃正想回转入主舱，徐桢行礼道：“陛下，我军此次所救的大宇商号东家和护商队长等人求见陛下！ 此刻已等在“洪武号”旁边海面。” 朱慈煃本不想与王大宇家族有过多交往，说道：“此刻天色已晚，即然大宇商号的商船队已经获救，便尽快赶往其目的地吧。” 徐桢应是后，嗫嚅道：“陛下，这大宇商号的护商队长是从前皇家海军的千户褚良栋，去年刚刚退役。 今天在这印度洋上，得陛下相救，他和他的部下数名皇家海军退役军士都极为激动，启盼能面见陛下圣颜。” 朱慈煃一听，不由意动，道：“即是我皇家海军退役军士，那朕便见见他们。” 朱慈煃坐入前舱不久，徐桢带着大宇商号的东家王相舜和十来名退役皇家海军军士步入舱来。 见礼后，王相舜激动道：“草民多谢陛下在此远离大明本土万里之外的印度洋上的再次救命之恩！” 朱慈煃点点头，道：“王相舜，你家果然是有经商头脑嘛。 朕自圣武二年开放海禁，短短2年间，大宇商号的海贸生意又做得有声有色了。” 刚才海面上交战的双方，大宇商号的大型商船加三级战舰共有十二艘，规模在民间商号里已可算是一流。 王相舜笑道：“一切全靠陛下推行的鼓励海贸的政策，草民等只须忠君为国勤力经商，依法纳税便可安心经营。” 朱慈煃道：“你知道就好。须牢记忠君为国乃是第一位。” 王相舜道：“陛下，草民这次从阿拉伯诸国采购而来，为感谢陛下大恩，一些当地的珍宝愿敬献陛下。” 王相舜右手轻挥，几名任护商的皇家海军退役军士躬身呈上几个礼盒来。 朱慈煃道：“王相舜，只要你家大宇商号遵纪守法，赚取的财富再多，也是合法的。朕和大明律皆会给予保护。 这礼物嘛，就不必了。喜欢什么，朕自会让内务府采购。” 第400章 官本位与商本位 大宇商号自从在圣武元年获得朱慈煃网开一面后，沉寂了半年时间。 朱慈煃在圣武二年开放海禁，给出了促进海贸的一系列政策后，王大宇立即察觉这是再次发家致富的极好机会，于是全家族以捐献免罪后留存的仅有百万两银，投入了海贸行业。 王家商业人才众多，眼光高明，二年多下来，资产竟翻了三倍多，对于护商战舰亦肯下血本，商号共陆续购买了五十两大型商船和三级战舰，平日运营由其长子负责国内经销，二子王相舜负责海贸运输。 见朱慈煃不想接受礼物，王相宇赶忙低头向身边的护卫队长打个眼色。 护卫队长道：“陛下，草民乃是皇家海军上海舰队退役千户褚良栋，身后这些兄弟也皆是和草民去年一同退役的皇家海军兄弟。 今天得陛下相救，有幸见到陛下圣颜，草民等万幸！” 朱慈煃打量了褚良栋几眼，见他一身武人穿着，气色不错，微笑道： “褚千户敢以劣势兵力同英吉利军舰开战，不愧是朕的皇家军队将士。 朕此次率军远征英吉利，将彻底击败克伦威尔的国会派，匡扶天下大义，亦使我大明帝国的商船航行海上无忧。” 朱慈煃随意的和这些退伍军士聊起天来，言笑晏晏，倒把王相舜晾到了一边。 这些退役军士中，有不少人曾参加过征伐郑芝龙的南海大海战、金门海战，以及征伐弘光的武昌水战、征伐建奴的“扬州十日”之战，还有少数参加过沈阳之战，征伐日本的琉球之战。 这两年岁数大了，达到了退役的年龄三十五岁，退役时即被“大宇商号”以高薪聘用为护商队。 褚良栋被聘为护商队长，月俸八两银，其手下有二百多名队员，月俸三两。 朱慈煃笑道：“褚千户，你们在大宇商号给朕盯紧了，看看这大宇商号还有没有为了钱财损害国家之事。” 王相舜见圣武帝朱慈煃好不容易提到自己家，连忙行礼道： “陛下，我王家自得到陛下教诲，历来把忠君爱国放在第一位，赚取钱财倒是其次，关税都是足额缴纳。 请陛下明察。” 褚良栋道：“陛下，草民等永远对陛下的忠心是第一位，非是草民现在受雇于王家就为之说好话，王掌柜所说的确是实情。” 朱慈煃点了点头。 王相舜见朱慈煃面色甚愉，趁机道：“陛下此次出征欧洲，路途遥远，虽陛下英明神武，不以为劳累，然诸位娘娘和王爷、公主或会无聊，臣所献礼物，愿能略增诸位娘娘和王爷、公主们的族途乐趣。” 朱慈煃听王相舜说的诚恳，不好再拒绝，便点了点头。 王相舜大喜，当即让褚良栋等人献上诸多礼物，李福等太监走下来接了过去。 朱慈煃传令设宴款待王相舜和褚良栋一行人。 席间，想到海关乃目前的油水衙门，朱慈煃问道： “王相舜，就你所知，现在民间商号在海关报关，一切是否皆是按律例而行？ 有没有海关人员索贿现象存在？” 王相舜迟疑半晌，终究没有开口，低头看向了护商队长褚良栋，示意由他来说。 褚良栋在帝国皇家军队已久，为人勇武直爽，且向来知圣武帝行事，以天下为公，光明磊落，当即道： “陛下，据草民这一年多来押运所知，海关报关流程都是按律例走的，大宇商号每次报关，基本都算流畅。 只是若想快点通关，那么就需额外送礼打点海关官吏方可。” 朱慈煃听了心中沉吟：大宇商号是经商世家，从实力、规模上说，已是民间大型商号中的翘楚。 而大宇商号过关都受为难，可想而知其他民间中小商号过关时，有多耗费时间。 可见现在大明帝国社会中，官本位思想之严重。 中国思想、文化最灿烂的时代是春秋战国时代，当时百家争鸣，思想巨匠和各类人才倍出。 自秦始皇统一天下实行专制统治后，经汉武帝独尊儒术，官本位思想和体制被彻底确立起来，成为中国社会中的绝对主流。 朱慈煃深知官本位思想体制对社会发展创新的巨大戕害，官吏凭借手中权力，霸占社会上各种各样的资源，严重阻碍社会的公平正义和创新发展。 而商本位的商业文明，则比官本位先进的多。可以说有了商业文明的兴起，才有后来的资本主义，再到宪政体制。 至于朱慈煃前世时空中，刚刚兴起的“去中心化”的区块链，则又是一种更新式社会组织架构的伟大尝试。 朱慈煃沉吟半晌，道：“褚千户不愧是朕皇家军队的军官，正直敢言，很好！ 这个情况，朕已知之，不久会有相关政策出台。 汝等只管经营好海贸，依法纳税即可。” 宴会众人直喝了二个多时辰方散。 朱慈煃回到首层船舱时已亥时，妃姬和孩儿们大多都已睡下，想到朱媺娖，于是信步来到了她的房中。 朱媺娖接太监通报已迎候在房门外，闻到朱慈煃身上有酒气，二人走入房中后，朱媺娖便和贴身宫女一同侍候朱慈煃沐浴更衣。 搂着朱媺娖躺在床上后，朱慈煃看着朱媺娖的高贵而又完美无缺的仙姿玉貌，心中不由心疼，道： “爱妃，白天是朕的不是，朕不该对你发脾气，爱妃对朕的爱深沉细腻又宽容，还望爱妃切莫将白天之事往心里去。” 朱媺娖星眸光芒闪烁，轻叹了口气道：“陛下如此多情，您这张嘴简直了！怪不得后宫的每位后妃姬都觉的在陛下心中有独特的地位。 陛下，白天的事也怪妾身。陛下日理万机，每天都在考虑社稷民族未来的大事，臣妾却总是拿些家长里短烦扰陛下，难怪惹陛下发怒。” 二人情动起来，亲吻在一起，柔情蜜意…… 惬意至极后，朱慈煃对怀中的朱媺娖说道： “媺娖，朕知道你是见朕封初儿为南初大陆的藩王，而勾起了思念坛儿。 爱妃放心，待坛儿长大后，朕也会封一片巨大的国土给他。” 第401章 加尔各答 第401章 加尔各答 舰队在印度洋上继续航行了六天，抵达了印度东海岸的加尔各答附近海域。 经之前几天对布鲁等数百名英国俘虏的训问，朱慈煃已对加尔各答的情况详知。 英吉利人于1600年首次派遣舰队入侵印度莫卧尔帝国以来，几十年来占据了一些沿海城市做为据点，其中便包括加尔各答。 莫卧儿帝国是由突厥化的蒙古人帖木儿的后裔巴布尔在印度建立的封建专制王朝，建立于1526年。在帝国的全盛时期，领土几乎囊括整个南亚次大陆以及阿富汗等地。 帖木儿出身自察合台汗国的巴鲁剌思部贵族家庭，早年在西察合台汗国帐下任职，后因宗教矛盾而流亡中亚。 1370年4月，帖木儿建立了帖木儿帝国，定都于撒马尔罕。 1405年2月18日，帖木儿在率大军东征明朝的途中病逝于讹答拉（奇姆肯特），享年69岁。 帖木儿帝国崩溃后，其皇室后裔巴布尔率军入侵南亚次大陆建立莫卧儿帝国，帝国在其子胡马雍时期曾一度衰落，后在第三代皇帝阿克巴时期进入全盛时期，这一时期莫卧儿帝国内部实行文化融合和宗教宽容政策，但这一政策在第四代皇帝贾汗吉尔时期因叛乱而被抛弃。 到了现在第五代皇帝沙贾汗时，莫卧儿帝国空前强大，但由于沙贾汗大兴土木和赋税繁重，国内矛盾尖锐。 沙贾汗在位期间，为他的第二个妻子mumtaz mahal（波斯人，传说貌美无比，皮肤如玻璃一样透明，死于难产，是着名的奥朗则布皇帝的母亲）修筑了举世闻名的泰姬陵。 朱慈煃聚众将于旗舰“洪武号”商议战略。 禁军都督刘华道：“陛下，加尔各答被英吉利人强占为其据点，建立海军基地，属国会派势力范围。 加尔各答地处南洋至阿拉伯诸国的航线要冲地带，今陛下已对英吉利国会派宣战，我军莫不如将加尔各答抢占过来，做为我大明帝国在印度洋上的基地，将大为便利我国的海洋贸易。” 朱慈煃心中欣慰，禁军及皇家海军等众将长侍自己身边，思想上长受自己熏陶，已大有长进，再非儒家迂腐的“朝贡”观念。 上海舰队司令徐桢道： “陛下，如今莫卧尔帝国沙贾汗穷奢极欲，统治日渐混乱，以陛下之英明神武，皇家军队之战力强大，不如就此攻占印度，使之成为我大明帝国的一布政司。” 朱慈煃一听，大是心动。与其让印度被英吉利慢慢蚕食，最终沦为其殖民地，那不如由自己的大明帝国来征服之。 禁军副都督唐斩道：“陛下，这莫卧尔帝国国土广大，百姓众多，带甲百万，其统治尚稳固。 是以英吉利等欧洲强国数十年来，不断侵蚀，也只占领了数个据点。 若陛下决定征服莫卧尔帝国，恐怕非得数年长期战争不可。” 朱慈煃沉吟半晌，道：“莫卧尔帝国乃蒙古人贴木尔后裔，向来对我大明帝国敌意极深。 此次出海远征，第一目标是前往英吉利击败克伦威尔，拯救查理一世。 对于印度莫卧尔帝国的战略，就以攻占英吉利国会派的据点为目标。” 战略即定，众人当即商讨确定了攻打英吉利在印度的3个国会派控制据点的作战计划，并派人前往联络另2个据点的英吉利保皇派。 圣武五年八月二十六日，朱慈煃统大军兵临加尔各答等3个港口的海面。此时英军早已接到大明帝国皇帝圣武帝率舰队亲征的情报，东印度公司的百余艘战舰皆从海面上逃入了各据点城市的港口中。 午后旗舰“洪武号”三声炮响之后，大明帝国的总攻开始。 八百艘皇家海军战舰兵分4路，同时攻打英吉利所占的加尔各答等3个港口城市。 另二百艘战舰则护卫朱慈煃所乘的旗舰“洪武号”于海上。 各战舰以兵力、火力的绝对优势，炮发如雨，进行“洗地攻势”，仅仅二个时辰，皆已摧毁港口内布防的百多艘战舰和岸上的英军防御工事。 清理完海陆敌方作战力量后，大明帝国皇家海陆军开始登陆各港口。 至傍晚酉时，战役结束，3个英吉利国会派港口城市皆被大明帝国攻占。 旗舰“洪武号”靠岸加尔各答，朱慈煃携众妃姬、众皇子公主，在禁军重重护卫下走下舰来。 刘华行礼禀道：“陛下，我军已将加尔各答的英吉利人清理完毕。 此战共歼敌四千余人，俘虏八百余人，另有二百人左右逃离。 臣等已整理好加尔各答英吉利总督府，恭请陛下一家人暂驻。” 朱慈煃点头道：“很好！传令全军维护好新占3城的秩序，不得随意杀戮当地百姓。 同时速传书巨港布政司，令暂调千名官吏和2万皇家军队驻军前来印度，其后从国内进行补充。” 皇家海陆军和夜不收军官依令下去安排。 朱慈煃率家人上了等候在码头上征调来的马车，往加尔各答城中的临时行宫而行。 当天晚上，朱慈煃在全城大明帝国皇家军队接管加尔各答的忙碌声中进入梦乡。 第二天八月二十七日早餐后不久，李福前来禀告：英吉利保皇派驻印度最高长官杰克伯爵，自亚南城赶来觐见圣武帝。 朱慈煃命将其带到临时行宫前院大殿。 和众妃姬、众孩儿闲聊了几句印度的情况后，朱慈煃起身来到前院大殿。 杰克伯爵在禁军带领下，已等在殿中。 见礼后，杰克道：“大明帝国皇帝陛下，外臣闻陛下统军击溃国会派叛军，特来觐见陛下。” 朱慈煃道：“杰克伯爵，目下贵国查理一世和克伦威尔的战争，最新战况如何了？” 杰克道：“启禀陛下，我国王查理一世自今年二月接到陛下派礼部官员递来的国书，万分感激陛下匡扶大义。 我王室军队知大明帝国援军将至，都士气大振，最近在三月的伊斯郡之战和六月的伦敦之战中，皆奋勇击退了国会领袖克伦威尔的大军进攻。” 第402章 西游记 朱慈煃知英吉利保皇派和国会派在其国内生死决战，但其在海外的舰队却保持了不开战、共同维护英国对外利益的默契。 朱慈煃道：“查理一世尚可支撑的住，那就很好。 朕厘定印度这里的事情，便会统大军前往英吉利。 杰克伯爵，你传朕旨意给查理一世，让其一定要坚守住阵地，勿轻易出击。 朕很快便会统大军抵达英吉利，击败克伦威尔。” 杰克此次前来觐见圣武帝朱慈煃，有心想从朱慈煃手中要回被大明帝国攻占的三个印度港口城市。 杰克道：“陛下，加尔各答等三城，向为我英吉利在印度的殖民地。 陛下御驾亲征，大军威武，转瞬间已从国会派手中夺取三城。 还请陛下将这三城交还给我保皇派，我国君主查理一世感激不尽！” 朱慈煃一听脸色立变，心中大怒，心道：“英吉利人当真狂妄无耻！朕原来时空中，中国远征军为救英国军队，在南亚与日寇血战，这英国佬只知逃命，竟然背弃盟友，将远征军置于危险之中！ 如今朕的大明帝国国富军强，岂还能由着你英国佬自私无耻！” 朱慈煃身后侍立的唐斩见圣武帝脸色变化，立即看向杰克斥道： “大胆杰克！汝不知国际惯例乎？哪国军队打下的地盘便归哪国所有！ 汝等效忠查理一世，却无能收回国会派所占的殖民地，现在竟然敢无耻的向吾皇提要求想要回加尔各答等地？ 汝当我大明帝国皇家禁军为无物耶？！” 唐斩“锵”的一声拔出配剑，看向朱慈煃，只待他一声令下便即上前斩杀杰克。 朱慈煃轻抬手阻止，看向脸色煞白的杰克，冷哼道： “朕此次不杀你，希望你以后思虑成熟再在朕面前进言。 加尔各答等地，汝等英吉利保皇派想取回也不是不可以，派军来从朕的皇家军队手中夺取即可。 朕不介意对英吉利国全面开战！” 杰克大骇，如今在英吉利国内，保皇派在克伦威尔为首的国会派进攻之下，已岌岌可危，全靠朱慈煃的大明帝国宣布义助的消息，查理一世这才能勉强稳固住军心，岂敢为了抢海外殖民地而向实力超群的大明帝国宣战？ 杰克赶忙行礼道：“陛下，外臣失言，请陛下饶恕。” 朱慈煃点了点头，二名皇宫太监领着杰克退出了大殿。 禁军都督刘华看了几眼正走出大殿的杰克高瘦的背影，道： “陛下，如今我大明帝国民富国强，文明先进，而军力更是领先世界。 邓胜城之战、加尔各答之战，皆验证陛下的皇家军队战力远在欧洲强国英吉利之上。 陛下，英吉利人狂妄已久，不知陛下威武，臣之愚见，不如此次我军前往欧洲，趁英吉利内乱，直接以大军征服之！” 唐斩、徐桢等军官一听，大是心动，都看向朱慈煃。 朱慈煃沉吟半晌，道：“英吉利不过三岛之小国，且距离我大明帝国本士太远。 英吉利人皆信奉基督教，与我大明道统大相径庭，即使朕将之征服，纳为我大明帝国一布政司，然而统治怕是艰难。 且一国之强盛，根本在于制度、文化、科技之先进，而不仅在于土地、人口众多。 此行只需我大明帝国在欧洲获得足够的利益，大幅提升我国国际地位便可。” 第三天九月二日午后，朱慈煃正在加尔各答的行宫中和众妃姬、孩儿们饮宴，席上有许多印度当地的水果。 贵妃朱媺娖微笑道：“陛下，这印度想必就是唐时的天竺国了，想不到今天妾身会跟随陛下，乘战舰远行万里，来到了天竺。” 朱慈煃点头道：“正是。这印度现在的莫卧尔帝国皇室是蒙古人后裔，领土也不小，和我大明帝国的乌斯藏搭界。” 十一岁的三公主朱韵笙道：“父皇，儿臣觉得还是天竺的名字好听。 那《西游记》中唐僧和孙悟空师徒取经的地方，不就是这里吗？” 朱慈煃笑道：“笙儿说对了。佛教正是源出于古印度。 唐玄奘法师在贞观年间前来天竺求取佛法，回国后作《大唐西域记》以记。 我朝嘉靖年间大文豪吴承恩，根据数百年来唐僧取经的民间传说，作《西游记》一书。 不过现在莫卧尔帝国的统治下，印度已落后于世界发展的潮流。” 十一岁的五皇子朱和境拍手道：“父皇，您说过未来是大航海时代，是商业时代，科技时代，儿臣都牢牢记得。 父皇，您说《西游记》中的女儿国是在印度吗？” 坐在朱媺娖身旁的昭仁公主朱媺薇笑道：“女儿国是唐僧师徒西天取经半路上经过的，怎么可能是在印度？” 朱慈煃微笑道：“昭仁公主说的对，应该是这样。” 朱和境嚷道：“唐僧太傻了，西天取经就是佛祖设下的一个局，是为了佛教东传大唐的。 若儿臣是他，肯定娶女儿国王，才不去取什么经书呢。” 正此时，太监总管李福从殿外匆匆而来，行礼后靠近朱慈煃耳边道：“陛下，“佳音系统”镇抚使汤新启有紧急情报启奏陛下，此刻已等在行宫前院。” 朱慈煃心知是与莫卧尔帝国接洽之事，让诸妃姬和孩儿们安坐后，在众太监簇拥下步行前往前院大殿。 见礼后，汤新启道： “启禀陛下，臣于八月二十九日携带国书前往莫卧儿帝国首都德里拜见其皇帝沙贾汗，向其传达陛下御驾亲征在此，从此之后加尔各答等三座港口城市成为我大明帝国领土，并令其前来参见陛下，商谈会盟事宜。 陛下，不想这沙贾汗得知英吉利国会派败于我大明帝国后，竟拒不承认我国对三座城市的占领，要求我军撤离加尔各答等地，将三城交还给莫卧尔帝国。 臣不敢耽搁，当天粗略打探情报后，即往回赶。 陛下，据臣贿赂德里当地官吏打探得知，莫卧儿帝国兵力，中央军在五十万人左右，各地方封建贵族军队约有六十万人。 皆以冷兵器为主，间有火炮军队。” 第403章 莫卧儿帝国攻略(特鸣谢书友 2019……5071的月票!) 朱慈煃知莫卧儿帝国最鼎盛时期，正是在第五代沙贾汗和第六代奥朗则布皇帝之时。 朱慈煃笑道：“朕正嫌加尔各答等三座城市太小，不甚便利我大明帝国海贸所需，如今沙贾汗倒送上门来了！ 英吉利国小兵微，拿不下莫卧儿帝国，却不是朕的大明帝国！ 蒙古人乃我大明世仇，莫卧儿帝国正是蒙古黄金家族后裔，即然沙贾汗敢在朕面前如此无礼，朕正好借此讨伐他。” 朱慈煃和殿中众将商议起征伐莫卧儿帝国的战略来。 然而想到要赶往英吉利国救援英王查理一世，时间紧迫，想要全面占领地域颇大的印度，只怕非半年时间不可。 徐桢道：“陛下，现在印度占有殖民地的世界海洋强国，我大明帝国之外，尚有英吉利、佛朗机、尼德兰等欧洲强国。 陛下若想节省时间，臣以为或可联合此三国，一同攻伐莫卧儿帝国。” 唐斩反对道：“陛下，英吉利、佛朗机等国，在印度所设的东印度公司，各国军士不过几千人，战舰不过一、二百艘，而陛下此次亲征，所统我军战舰千艘，陆海军士二十四万大军，以之纵横天下，无往不利！ 若邀佛朗机等欧洲三国一同攻伐莫卧儿帝国，三国必借我大明帝国之势而在印度获巨利，此为他人作嫁衣裳也。” 朱慈煃沉吟良久，道：“当前我大明帝国虽国力军力远胜欧洲诸强国，然而朕所培育的商业社会正处于蓬勃发展中，尚须些时日制度化稳固。 当日我军征伐淡目苏丹国，建巨港布政司时，佛朗机、尼德兰两国虽不言，然而两国在原淡目苏丹国的殖民利益皆受损，其国内恐怕颇有怨恨。 而英吉利保皇派自上次被斥退后，对于国会派的印度殖民地被夺，只怕也心怀不满。 且我大明帝国的海贸正逐步扩展到世界各地，颇多借助此三国之力，而莫卧尔帝国眼下统治力尚强大，为赶时间快速平定印度之事，朕决定此次联合英吉利、佛朗机、尼德兰三国，共同攻打莫卧儿帝国。 分给他们些甜头，维持双方目前的友好关系，也大为节省我皇家军队征伐莫卧儿帝国的时间，不致因印度之事，打乱朕的出征英吉利计划。” 刘华、唐斩、徐桢等众将皆叹服，行礼齐声道： “陛下深谋远虑，运筹帷幄，有陛下如此万代圣君，我中华必将重返世界巅峰！” 与众将商议一阵之后，朱慈煃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步骤： 立即由“佳音系统”夜不收联络英吉利保皇派和佛朗机、尼德兰三国，令其派印度洋地区最高长官前来加尔各答觐见圣武帝朱慈煃，商讨征伐莫卧尔帝国计划。 同时传旨回南京和巨港布政司，征调3万驻军和二千名官吏前来加尔各答，以备统治朱慈煃新近占领的印度各殖民地。 全军从第二天起整军备战，夜不守侦骑四出，打探莫卧尔帝国周边各郡情报。 当天晩膳时，朱慈煃将即将对莫卧儿帝国征伐之事，向身边诸妃姬和孩儿们说了。 朱慈煃道：“莫卧尔帝国尚不知朕的大明帝国威武，竟敢轻视我大明。此次必需彻底让沙贾汗知道朕大明帝国的厉害。 诸位爱妃和孩儿们随朕在行宫安住，估计要不了一个月时间，便可随朕启程前往英吉利。” 贵妃元雪见道：“陛下，臣妾这几天在行宫是，询问印度当地的婢女得知，当地从古至今施行“种姓制度”，将人划分为4个等级： 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 等级之间地位悬殊，互不通婚，这些平民百姓的生活十分艰难。” 约公元前2500年，印度河流域开始出现一些小国。后来，来自中亚自称雅利安人的部落侵入古代印度。征服当地居民并把他们变为奴隶，先后在印度河流域和恒河流域建立起奴隶制国家，经过几个世纪的武力扩张，雅利安人逐步征服了整个印度次大陆西北部。 雅利安人进入古代印度后，逐渐产生不同等级，形成严格的等级制度，史称“种姓制度”根据这个制度，社会分为四个等级，各个等级之间高低贵贱有别，下一等级的人没资格从事高一等级的职业，不同级别的不能通婚，分为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 皇三子朱和圭道：“父皇，未来若父皇打下整个印度，父皇的仁政可以在印度推行开来吗？那样这些当地的百姓也能像我大明帝国国内的百姓一样，过上幸福富足的生活。” 朱慈煃微一沉吟，道：“圭儿当真像你母妃，有侠义之心。 不过实际而言，让一个习惯了长久被奴役的民族摆脱奴役，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 印度的种姓制度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等级观念已深入其地百姓的骨髓中。其文明习惯和我中华大不相同，想改变起来非是易事，也不可能短期内完成。 我大明帝国最明智之统治之策，是顺势而为。” 众孩儿听了，都若有所思。 几日后，九月八日下午，驻印度的英吉利保皇派最高长官杰克伯爵、佛朗机东印度公司最高长官总督安东尼、尼德兰东印度公司最高长官总督尼奥，相继乘战舰赶来加尔各答，觐见圣武帝。 朱慈煃在行宫前院设宴招待了三人，皇家禁军和皇家海军的众高级军官作陪。 朱慈煃举杯道：“自朕与在座三位使臣的祖国签订友好通商条约以来，双方的贸易开展突飞猛进，交易量每年增长，实为促进各自国民收入的美事。 诸爱卿随朕一同满饮此杯！” 殿中近百人都举起酒杯来，谢恩后一口干了。 朱慈煃见英吉利等欧洲三国的使臣皆心怀忐忑，知三人恐惧于自己此次统大军御驾亲征，生怕兼并了三国在印度的殖民地。 朱慈煃当即将召他们此行前来的目的说了。 杰克、安东尼、尼奥三人听罢大喜过望。 第404章 四国联军 杰克等三人皆知此次大明帝国圣武帝统二十余万大军、千艘战舰远洋出征，实力一时无两。 现在圣武帝主动邀请三国，一同征伐莫卧尔帝国，这其中巨利存焉。 佛朗机东印度公司总督安东尼行礼道：“陛下真不愧天朝上国之皇帝！对待我等友国宽仁大度！ 有陛下统大明帝国皇家军队在此，外臣谨代表我国，愿供陛下驱策。” 杰克和尼奥二人也赶忙表示愿追随大明帝国圣武帝骥尾。 佛朗机在印度的驻军6千人，尼德兰5千人，英吉利保皇派尚有3千人。 商讨了个多时辰后，征伐莫卧儿帝国的计划在宴席中确定： 以佛朗机国为西路，尼德兰国为南路，英吉利保皇派为东南路，皆自南印度的海港据点，向北攻打莫卧儿帝国，各国占领的土地便可归为各国殖民地。 朱慈煃坐镇加尔各答，大明帝国自东攻打莫卧儿帝国。 四国约定同时于九月十二日出征，互通声气，互相应援。 待佛朗机等三国使臣欢天喜地的走后，朱慈煃聚众将商议此战战术。 朱慈煃指着印度地图，说道：“此次作战，目标是一举攻克莫卧尔帝国的首都德里，使我大明帝国在现阶段获得在印度的最大利益。 朕让英吉利等国跟随一同出兵，是让其分散莫卧儿帝国兵力，且以欧洲三国之兵少，其能打下的地盘必定极少。 诸将宜奋勇前进，不须多在乎沿途的城市得失，自加尔各答出发后，沿恒河平原向德里进发。” 最终商定，朱慈煃统一万禁军、二万皇家海军驻守加尔各答坐镇，刘华唐斩徐桢统七万禁军、十四万皇家海军，以刘华为主帅，计二十一万大军，三十六磅火炮千门出征。 因到德里路途颇远，达八百里之遥，全军携带可供应三月的粮食肉蔬出征。 经几天的准备后，九月十二日辰时，圣武帝朱慈煃在加尔各答城北五里设坛祭天拜将，看着二十一万大军向北逶迤而去。 身后侍立的太监总管李福道：“陛下，以陛下大明帝国皇家军队之战力彪悍，刘都督等人此次出征，不久必传捷报。 印度这里气候炎热，陛下不宜在外操劳太久，奴婢请陛下回行宫休息。” 朱慈煃点点头，转身登上马车，在禁军护卫下往加尔各答城内行去。 在路上时，朱慈煃问道：“李公公，自朕攻占加尔各答以来，共有多少我国商船前来？” 李福道：“回陛下，据海关的登记得知，自陛下入主加尔各答，近半月来已有百余艘我国海贸商船入港停靠，在加尔各答城中采购、补给。” 朱慈煃心中欣喜，看来自己主导力促的海贸，已在大明帝国蔚为壮观，越来越成为一股不可阻挡的趋势。 现在就是等南京内阁安排的官吏和驻军到达后，在加尔各答等印度殖民地建立稳固的统治。 有了印度各地作为印度洋上的航线中转站，不但可以在印度大量采购原材料，雇佣当地廉价劳动力，也可大量倾销大明商号，赚取天量财富。 明、佛、英、尼四国联军于圣武五年九月十二日誓师出征后，消息很快传到了莫卧儿帝国的各地，一时举国震惊。 首都德里的莫卧儿帝国皇帝沙贾汗于九月十三日接报后，急忙聚众臣于皇宫商议。 沙贾汗于1631年，曾命孟加拉总督镇压在该地的葡萄牙人。1636年吞并艾哈迈德纳格尔，迫使戈尔孔达和比杰伊布尔地区统治者称臣纳贡。 长期与波斯萨法维帝国战争，争夺阿富汗。1638年派重兵迫使波斯坎大哈总督阿里·马尔丹汗投降。1646年占领巴达赫尚和巴尔赫。 此时的沙贾汗正是威势正盛的时候。 宰相阿格拉出班奏道：“陛下，明国为我蒙古黄金家族世仇，昔年忽必烈大汗灭宋朝，征服中国，建立大元朝。 后为明太祖朱元璋趁乱攻取大都，遂退回漠北。 我朝先祖贴木儿曾起大军三十万征伐明国，誓报大元之仇，惜薨于进军途中。 这明国圣武帝在崇祯皇帝死后，短短两年间统一全国，并灭满洲人，攻取大漠，置当地数百万蒙古人于治下，可见其大军战力出众。 前者，圣武帝曾遣使者前来，要求陛下前往加尔各答会盟，陛下不许。 陛下，以臣之见，今明国圣武帝统二十四万大军而来，且蛊惑英吉利、尼德兰、佛朗机三国对我国开战，其势锋锐，宜遣使者重贿圣武帝，以求其缔约退兵。 庶可避免当前四国压镜之危机。” 沙贾汗一听大怒，道：“明国乃曾被我黄金家族征服过的汉人贱民，昔年元顺帝昏庸无比，自己人内斗不休，这才让朱元璋成事。 本汗乃威震欧亚之贴木儿大帝的后人，岂能向明国皇帝圣武低头？ 且欧洲各列强入侵我国，皆是各地方贵族领主胆小无能，以致让英吉利、尼德兰等国以几千人入侵成功。 本汗当年严令孟加拉总督抵御佛朗机人，不是将其打得大败？ 今我国带甲百万，四国虽看似人多，不过只明国一国军力为主，其它三国皆不足虑！” 前二十余年，沙贾汗攻城掠地，气势如虹。其众多武将也纷纷赞成派兵迎战。 宰相阿格拉再想说大明帝国今非昔比，火器犀利，军纪严明，话末说几句已经被沙贾汗斥责。 沙贾汗大手一挥，道：“本汗心意已绝！此战必将让明国等四国知道我莫卧儿帝国的厉害。 命三皇子奥朗则布统三万中央军前赴南方迎敌督战，严令各地方领主抵抗欧洲三国，敢退后者一律杀无赦！ 此三国兵皆不过几千人，奥朗则布尽速击败之，赶往东线一同对付明国。 命长皇子达拉什克统中央军三十万，顺恒河往东迎击明国主力军队！ 本汗坐镇德里，总督两线战事及后勤粮草。” 莫卧尔帝国几日整军备战后，南东两路大军在两位皇子带领下出发，迎击明、英、佛、尼四国军队入侵。 第405章 坎普尔之战 刘华、唐斩、徐桢三人统二十一万大军，于九月十二日自加尔各答出发后，一路势如破竹，连克十余州郡，莫卧儿帝国刀剑弓矢的地方驻军人数即少，武器又落后，皆不能挡。 九月十八日，大明帝国皇家军队已进军至莫卧儿帝国中北部城市坎普尔，距离德里已不过500余里。 三人于午时扎营坎普尔城外二十里，全军进午餐，同时等待夜不收回报。 众将在主账中闲聊起来。 唐斩道：“这莫卧尔帝国的军队战力还不如建奴兵，军士多瘦弱胆怯，一战即溃。 昔年臣等随陛下攻取建奴多尔衮所把守的山海关，在我军优势火炮攻势之下，建奴仍能死守十多日。” 刘华道：“建奴以一奴隶制部族，也就弓马娴熟些，遇见陛下一手打造的我皇家军队，他们也只有挨打的份。 我看这些莫卧儿帝国军士，军官作威作福，军士破衣烂衫面黄肌瘦，可见其国内统治阶级剥削之烈。 如此军队，岂是我大明帝国皇家军队对手！” 徐桢点头道：“正是。莫卧儿帝国的军队，士气低迷，我看唯一能对我军造成点威胁的，也只有象兵了。 这印度的大象众多，皮粗肉厚，奔跑又迅速。” 刘华笑道：“象兵也没多么稀奇，圣武元年，陛下派三路大军征讨流寇李张，孙首辅和赵次辅统第一、第二兵团攻打陕西闯贼时，闯贼毫无还手之力下想出了火牛阵，还不是快速败于我军火器之下？ 对付象兵，咱们只需学孙首铺的三重布阵战法，胜之无忧也。” 唐斩点头道：“现在就等夜不收回报了。 莫卧儿帝国皇帝沙贾汗已派出两路大军应对，以长皇子达拉什克统主力三十万迎战我军，就不知其现在何处。” 午饭后休息时，夜不收镇抚使汤新启带着一个百人队回来了。 在主帐中入座后，汤新启行礼道：“刘都督，卑职与夜不收众兄弟在坎普尔城中打探了几日，已探明军情。 坎普尔为莫卧儿帝国中部重镇，一州首府所在，原有地方驻军十万人。武器为冷兵器和佛朗机炮为主。 达拉什克在前天下午率三十万大军进入坎普尔城，卑职察看其城防，似是派十万大军与守军一同固守面对我军的东门城墙，另二十万大军潜出城外似有偷袭我军图谋。 其军中战象兵为二万人左右。” 众将商议一阵后，刘华道：“陛下命我等稳扎稳打，直取德里。 即然达拉什克大军已进坎普尔城坚守，我军亦要立坚营，防备敌军突袭我军。 待歼灭敌外部军队后，再以火炮轰破坎普尔城门。” 大军当即拔营而起，赶往距坎普尔东城门约七里处立营。 大军成阵列沿恒河岸边平原行进了约五里后，地形变得较为狭窄，西面不远处有一片不小的森林。 徐桢道：“此处通路狭窄，左边森林易于隐藏，右边又是河流，极易被敌人突袭。” 唐斩道：“针对印度象兵，陛下曾有交待：大象怕猪叫声，怕火光。而我军战马害怕大象，易惊乱阵型。 为防止敌军以象兵突袭，我军当预做防备。” 恒河水量不大，许多地方河床甚浅，通航性远不如长江，因而三级以上战舰难以通行。 三人计议一阵后，当即传下令去，命5万名军士下马步行，防卫在大军西侧行军。 一刻多钟后，大军约有近半数刚刚通过河边通路至狭窄处之时，西边森林中巨声响起，大群莫卧尔帝国军士突然冲出森林，向大明帝国军队攻来。 打前阵的正是几千头肩高4、5米，庞大无比的战象，每头战象背部有指挥室，内载2至4名驭象军士。 象阵之后，跟随着数万名手执刀剑弓矢的莫卧儿军士。 早有准备的大明帝国皇家军士不待敌军象阵冲近，一见象阵从森林中冲出，立即在军官们指挥下，成一字阵向敌军冲去。 两军距离接近5百米时，大明帝国皇家军士快速列“三段击”阵列，以“崇祯十号”瞄准莫卧儿帝国冲在前方的象兵阵列，猛烈开火射击起来。 统领莫卧儿帝国军队的长皇子达拉什克震惊无比，之前同欧洲强国交战时，对方军队所用的燧发枪威力已经令莫卧儿举国震惊，然而尚可依靠数倍兵力和奇袭获得胜利的机会。 现在实想不到大明帝国的火枪威力更远在欧洲列强之上。大明帝国军士的枪弹密集如暴雨，“三段击”之下，几乎无半丝停歇。 眼见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冲在前面的二万战象兵伤亡惨重，许多大象或身中数百弹轰然倒地，或在密集的开火声中受惊后四处乱窜，甚至冲乱了莫卧儿本国的军队，根本无力冲击到大明帝国皇家军队的三百米内。 大明帝国皇帝军队的战马早已习惯了枪炮声，战象即无能冲到近前，战马们便未受到惊吓。 站立在中军处的达拉什克长叹一声，知再不撤入森林中，二万战象兵损失殆尽之时，只怕已方十万大军反而会被大明帝国骑军包围歼灭。 达拉什克当即传下号令：全军立即撤入森林，从坎普尔的北门进城。 刘华、唐斩、徐桢等人以一路攻克德里，森林中易中埋伏为由，并不派军追击达拉什克。 全军阵型纹丝不乱，继续快速向前推进，半个时辰后兵临坎普尔城东七里处，二十一万军士一起动手，至夜幕降临前，结下了一个极其坚固、防守严密的大营来。 九月十九日辰时开始，数百万三十六磅火炮被放置在营地前部，众炮兵瞄准坎普尔城头的数百门佛朗机炮和城防工事，持续开炮轰击起来。 达拉什克在城内惊觉大明帝国火炮亦如此犀利及远，惶恐不已。 只得亲自率军督战，轮番在半夜偷袭大明帝国军队大营。然而在火枪、虎蹲炮、手雷的三重防御下，始终难以攻到大营三百米内。 几天下来，坎普尔城头佛朗机炮几乎尽毁，而守城的莫卧儿军士更是折损了二十余万人。 第406章 朝鲜乱起 圣武五年九月二十二日，大明帝国的派遣官员和驻军，乘广州舰队的百艘战舰抵达了加尔各答。 朱慈煃在临时行宫召见了他们。 见礼之后，为首的官员吏部主事夏允彝道： “陛下，驻守南京的皇后殿下、太子殿下及内阁、群臣，自年后不断接到陛下在海外攻取新国土的消息，都是振奋万分，万民皆称陛下真乃我中华不世出之万代圣君！ 五月份接陛下圣旨后，太子和内阁立即商议后施行，预备了万名接管海外新领地的官吏和六万名驻军。 陛下旨意中，命令组建的第十三、十四、十五兵团，军事内阁在三个月内已组建训练完毕，目前正陆续乘战舰派往安南、巨港、南初三个布政司。” 内阁首辅陈象明、次辅堵胤锡五月接到圣武帝圣旨后，知圣武帝此次出征必将不断开疆扩土，因此从全国精选了万名经验丰富、熟习经济的官吏，并挑选有才名的江南名士夏允彝为主管印度之官吏，前来拜见朱慈煃。 朱慈煃微笑道：“很好！以我大明帝国现今之人口众多，经济发达，正宜在海外广占领土，成为大航海时代的翘楚。 朕让太子和内阁再移民二百万人到南初布政司之事，办得如何了？” 夏允彝道：“陛下，自接陛下旨意后，太子和内阁商议后，已行文全国，征集自愿移民南初布政司的百姓。 臣七月底自南京出发时，内阁已征集到报名百姓三十万余户十百五十余万人，相信八月初必定可以征集满二百万人，出发前往南初布政司。” 当天下午，朱慈煃交待了许多在印度的施政要点予夏允彝等官员和驻军军官，并设晚宴款待了他们。 休息二天后，夏允彝等人开始在加尔各答设立知府衙门，办公处理政务。 印度在莫卧尔帝国治下，经济落后，封建贵族和领主剥削平民严重，贱民制度之下，各地饿殍遍野。 大明帝国设在加尔各答的知府衙门，以月俸八钱银子招募当地百姓务工，一时引印度平民趋之若鹜。 毕竟，以印度的物价和生活水平，八钱银子足够养活当地一家六口人。 夏允彝的知府衙门招募够数万民夫后，便开始扩建原有的港口、城市，兴建居民住宅和商业街，每日前来加尔各答进行商贸的大明帝国皇家集团商船、民间商船，及欧洲各海洋强国的商船日渐增多。 召见完赴印官员和驻军的第二天，九月二十三日上午，圣武帝朱慈煃在行宫前殿单独召见了大内总管邓忠派来的御前总管太监、也是他两名义子之一的甄学伟。 甄学伟向圣武帝朱慈煃详细禀报了国内的政局民情，花费了个多时辰。 甄学伟道：“陛下，邓总管让奴婢禀告陛下，皇后和太子自陛下去年十月出征之后，在南京皇宫中恪守职责，尽心尽力，一切皆是循陛下历来旨意处理朝政。具体的施政则是由内阁和军事内阁一同打理。 年来我大明帝国国内，政局清明平稳，官吏廉洁，经济发展迅速，百姓生活日渐提高，一派盛世景像。” 朱慈煃心中欣慰，又有对皇后陈美璟和太子朱和域的自豪，道：“梓童和域儿果然不负朕之期望。 朝鲜国中，现在都是什么状况了？” 甄学伟道：“回陛下，据封尚书“佳音系统”的情报，朝鲜国王仁祖李倧重病卧床一年多后，于今年六月病死。 世子李淏在朝鲜宰相、中书令等掌权派大臣支持下，于六月二十一日监国，并派使者前来我国南京，求陛下册封其为朝鲜国王。 陈阁老等人秉承陛下对朝鲜战略，将朝鲜国书和使者留住不发，以待其时。 李朝世祖李倧幼子李沃一派见李淏的请求册封诏书，我大明帝国朝廷迟迟不予发放，立即将之解读为大明帝国对李淏不满，暗中支持己方之意。 陛下，陈阁老等人让奴婢代禀，李沃一派正在加紧在地方州郡筹备，少数州郡已经发生兵变。 相信不久便会发动政变夺权。” 朱慈煃点点头，道：“如此看来，朝鲜李朝内部必乱矣。” 朱慈煃顿了顿，道：“李倧的二女百花公主如今境况怎样？ 朕曾答应李倧，以其二女百花公主配圻儿为正妃，今年她应该有十五岁了吧？” 甄学伟道：“回陛下，百花公主如今正是十五岁了。 自李倧死后，二子争位，弄得朝鲜朝堂中人心惶惶，李淏李沃二人皆竭力搜刮钱财，以尽量多的购买我大明帝国的“崇祯五号”火枪。 以致李倧的后宫无人照料，听说很多宫中的前朝嫔妃和公主们都缺衣少食，境遇悲惨。 百花公主因有陛下所定的与韩王的婚约在身，听说李淏和李沃二人都不敢去百花公主的殿中放肆。 不过据朝鲜“佳音系统”传回的情报，百花公主也只是每日在宫中得到一点点补给，和宫女们喝粥渡日。” 朱慈煃怒道：“朝鲜李朝这两个不孝逆子！这李淏和李沃二人，李倧刚死，朝鲜就被他们弄得体面全无，王室威严扫地！ 这百花公主是朕钦定的儿媳妇，是我大明的人，岂能弄至如此地步？！” 甄学伟吓得连声应是。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速传朕旨意，如今北冥布政司统治已极其稳固，有一兵团兵力和各州府的驻军，足以防范击败罗刹国。 命孙应元统第四兵团自北冥赶赴辽东，暂驻沈阳。派一军兵力前往朝鲜国都汉阳城守卫百花公主，一切补给由我大明帝国供应。 待明后年，百花公主满十六岁后，择时为圻儿成婚。” 想到未来在朝鲜、印度甚至包括日本等地的统治，朱慈煃续道： “传旨中军都督府，从全国再征召三十万人，训练组建皇家陆军第十六、十七、十八兵团，另三万人选其中精锐编入禁军。” 在朱慈煃心中，派一军先驻扎在汉阳，一则保护百花公主，二则能精准把握朝鲜局面，时机来临时一举将朝鲜纳为大明帝国一布政司。 朱慈煃当即写密信一封给孙应元，详细交待他此次行军的战略目标。 第二天辰时，甄学伟匆忙上了广州舰队的战舰，赶回南京传达朱慈煃的旨意。 第407章 攻克德里(再次鸣谢书友2019…5071的月票!) 圣武五年十月二日，前方战报传回：大明帝国皇家军队于九月二十三日攻克莫卧儿帝国中部重镇坎普尔城后，继续向西推进。 九月二十八日，一路击败拦截的敌军后，兵围莫卧儿帝国首都德里。沙贾汗大怒，令军士逼迫城中六十万贱民助官军守城。 刘华、唐斩等人见敌军重点集中于东门，一时急切难下。乃以五万军士，百门三十六磅火炮在东门佯攻，九月二十九日夜间，以十六万军士、5百门火炮突然袭击德里城南门，二个时辰后破城而入。 双方激战了一整晚，至九月三十日午时，大明帝国皇家军队控制了德里全城。 此战中，大明帝国军队歼灭莫卧儿中央军二十万，地方守军三十万，被沙贾汗驱赶守城的六十万莫卧儿帝国贱民亦在此战中伤亡三十余万。 共俘虏莫卧儿帝国军队十六万人，平民七十余万。沙贾汗等皇室贵族，因半夜突然失陷首都，都来不及逃离，皇室贵族共二千余人几乎尽被一网成擒。 史称“莫卧儿帝国灭国之战”。 朱慈煃看罢战报，沉吟片刻，当即传令御驾亲征前往德里处置纳降事宜，并令刘华等人占领德里，维护当地秩序。 经一日准备后，圣武五年十月一日，圣武帝朱慈煃携七位妃姬、十余位孩儿，千名官吏，万名驻军，在三万皇家海军护卫下，启程前往莫卧儿帝国首都德里。 作为古印度历代首都和自北印度到恒河平原(gangetic ins)古老贸易路线的主要城市，德里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众多的古迹、遗迹和遗址。 当前德里做为莫卧儿帝国的首都，包括军队有人口二百余万。 大军骑马行进了约八天，抵达了德里城东城门外，刘华、唐斩、徐桢率十万大军迎候在郊外十里处。 一片衣甲声响中，刘华等人率十万大军一同向朱慈煃行大礼，齐声道： “臣等恭迎陛下御驾亲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骑在马上，一身黄金战甲的朱慈煃挥手道： “众军平身！ 众军一战攻取印度首都，扬我大明帝国国威于异域，居功至伟！ 这就随朕一同进德里城。” 朱慈煃在众将簇拥下，一路骑马走进德里城去。 只见德里城建筑破旧，街道凌乱，百姓衣着破烂，皆躲藏在街道两边的低矮房屋中，充满惊恐的望着大明帝国的君臣军士。 朱慈煃叹道：“蒙古黄金家族的统治愚昧落后，残暴不仁，就是各被征服之地的灾难！ 难怪当年成吉思汗时，蒙古人被欧洲人称为“黄祸”！ 蒙古在我中华宋朝时入侵中原，百年间以杀戮上亿汉人而血腥征服中华，并分四等民以汉人为最低等，对中华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太监总管李福率领千余名太监、宫女当先而行，在禁军带领下提前赶往德里皇宫接管。 半个时辰后，朱慈煃率众人已到莫卧尔帝国的皇宫前，只见一座诺大的金碧辉煌的宫殿矗立在德里城中心处，金玉为栏，宝石点缀。 朱慈煃笑道：“这些蒙古人在印度剥削无度，穷奢极欲，这建造的皇宫倒是精美豪奢无比！” 守护在皇宫周围的禁军迎接圣武帝朱慈煃一行人进入宫中。众妃姬和孩儿们入住了后宫歇息。 朱慈煃在皇宫前院主殿聚众将议事，讨论对印度的统治策略。 刘华行礼道：“陛下，莫卧儿帝国首都已陷，皇室成员皆成擒，各地方领主皆不足虑。 陛下只须传檄四方，可立即平定印度全境，应不会耽误前往英吉利的时间。” 唐斩道：“陛下，如今莫卧儿帝国全国闻首都在一月间沦陷，皆对我大明帝国恐慌无比。 相信平定印度全境不须三个月时间。” 刘华等人一路攻伐而来，数战皆胜，感觉莫卧儿帝国军队比建奴军队还要好打，因此信心满满。 朱慈煃想到原来时空中，查理一世正是在圣武五年十一月战败被擒，遭克伦威尔的国会派审判后斩首，生怕耽误时间久了，赶不及搭救查理一世的大事。 而英吉利、佛朗机、尼德兰三国联军，从印度南面推进占领了七个郡之后，与迎击的莫卧儿帝国三皇子沙朗则布所统领的二十万中央、地方联军，激战相持于南部重镇班加罗尔。 朱慈煃道：“印度和我大明帝国文明大异，若急切间强行在此建立直接统治，只怕民间反抗不断。 朕之意，选择莫卧儿帝国皇室中最为仁慈得民心的成员，扶为国王，为我大明帝国藩属国，暂代理管理印度。 待朕统军出征英吉利归国后，届时再看印度的情况，决定何时由我大明帝国直辖之。” 与众将商议一阵后，朱慈煃选定扶持向来在印度民间有温和仁厚之称的沙贾汗二皇子杰拉什为傀儡国王，先将其单独关押。 以夏允彝为印度总督，实际行使统治权力。 朱慈煃当即传下旨意，宣召莫卧儿帝国沙贾汗等一众皇室成员，并立即并人前往传信给英吉利保皇派、佛朗机和尼德兰人，宣布印度已被大明帝国征服为藩属国殖民地，令三国即刻停止进攻已成为大明藩属国的莫卧儿帝国。 三国在此次四国联军攻打莫卧儿帝国的战争中已占的领士，依国际惯例承认为其殖民地。 不一刻，沙贾汗等千余名莫卧儿帝国皇室成员，在禁军看押下，步入皇宫前院大殿来。从大明皇家商业集团抽调来的印度通译侍立在朱慈煃身后。 沙贾汗等人衣服、仪容凌乱，显是仓促间被捕。 带队的禁军千户向沙贾汗等人喝道：“还不赶快一同拜见陛下！” 众多莫卧儿帝国皇室成员惊慌失措下，随大明帝国禁军一同向圣武帝朱慈煃行下大礼来。 独沙贾汗傲立不跪，看押他的四名禁军军士大怒，挥拳便准备痛打他，逼其下跪。 坐在皇帝宝座中的朱慈煃道：“众位爱卿平身！众军士且慢动手！” 待殿中众人起来后，朱慈煃看向吹胡子瞪眼的沙贾汗，笑道：“沙贾汗，汝国首都被朕大明帝国攻破，汝也沦为阶下囚。 汝很不服气，是不是？” 第408章 雪暴元之耻(再次鸣谢书友2019…5071的月票!) 沙贾汗一副即愤怒又不甘的表情，道： “朱慈煃，你不过是凭借奇技淫巧攻了我莫卧儿帝国一个措手不及。 若是两军堂堂正正对决，凭我国曾征服你们中国的蒙古精骑，岂会败给你们这些汉人？！” 朱慈煃笑了：“沙贾汗，你死到临头还在这嘴硬。 你把先进科技当奇技淫巧？这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结晶，懂吗？ 你莫卧尔帝国残酷剥削压榨百姓，黑暗不公，令百姓挣扎求生，压抑人们的创造性的社会，落后于世界是必然的！ 昔年蒙元入侵我中华，杀戮我百姓，毁坏华夏文明，今日朕一战攻陷德里，血此奇耻大辱！” 沙贾汗心知无幸，破口大骂起来，看押的数名禁军立即对之拳打脚踢，不一会儿，沙贾汗脸上、身上都已满是血迹。 朱慈煃挥了挥手，道：“带他们下去。 不要再折辱他，他毕竟还是条硬汉子，比满清卑躬屈膝、出卖国家强的多。” 沙贾汗等千名皇室贵族被禁军强行带了下去，一些女眷哭声一片，只留下了二皇子杰拉什在殿中。 此刻杰拉什已吓破了胆，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哀求道：“求陛下开恩，饶恕我莫卧儿皇室！勿杀我百姓！” 朱慈煃微微点头，杰拉什若只是哀求饶他自己性命，必被朱慈煃看不起。 看来印度民间所传，二皇子杰拉什温和仁善之言，不虚。 朱慈煃道：“杰拉什，朕非残暴之君。 汝父沙贾汗狂妄自大，朕之前邀请他前往加尔各答会盟，他竟然不知好歹！” 朱慈煃顿了顿后，续道：“现今德里已被朕攻占，我大明帝国若要占领全印度亦非难事，只不过这其间杀戮必多，朕不忍为之。 要想保全莫卧儿皇室也不是不可能。 朕闻民间皆传你有仁德，只要你答应奉我大明帝国为宗主国，听从朕的旨意，那么朕不但命你为莫卧尔帝国的新皇帝，而且除诛杀一批首恶之外，其他莫卧儿皇室成员，朕皆可饶其不杀。” 杰拉什心知圣武帝是让自己当印度的傀儡皇帝，只是如今首都德里都已被攻陷，可见大明帝国军力之强大。 杰拉什想到若不听从圣武帝旨意，大明帝国皇家军队便将强行攻打印度全境，不知有多少百姓将死于战火？ 杰拉什一咬牙道：“只要能不杀害我莫卧儿皇室和百姓，臣愿唯陛下之命是从！” 朱慈煃道：“如此就好办了！杰拉什，你起来吧。” 二人在殿中商议了良久，确定了得以免罪之人，多是之前不受重视、手无权柄的皇室成员和女子。 杰拉什听朱慈煃谈及要减轻印度百姓负担，提升百姓生活水平，心中渐渐放心下来。 随后几日，朱慈煃与夏允彝等官员商议定了统治印度的大政方针。 十月十二日辰时，大明帝国皇帝圣武帝朱慈煃举行隆重宫廷仪式，授杰拉什为莫卧儿皇帝，尊大明帝国为宗主国。 以一万大明帝国皇家军队驻守首都德里，夏允彝为大明帝国印度总督兼莫卧儿帝国宰相，第十一兵团的驻军军长万界开为兵马大元帅。 同日下午，沙贾汗及数百名莫卧儿帝国贵族大臣论罪在德里城外处决，围观的印度百姓人山人海。 行刑的大明帝国官吏双手举着圣旨，大声宣读沙贾汗等人罪状之后下令行刑。 众百姓见到昔日高高在上作威作福、操百姓生杀大权与一身的沙贾汗此时狼狈之极的样子，不胜唏嘘。 朱慈煃入住莫卧儿皇宫的第三天上，想到世人向来称“泰姬陵”修建的瑰丽奇伟，号称“世界七大建筑奇迹”，于是带众位妃姬、孩儿们一同前往游览。 “泰姬陵”是位于印度北方邦阿格拉城的陵墓，占地面积约为17万平方米，整个陵园为长方形，历经22年建造完成。 建筑中的装饰也体现出对称性，泰姬陵象征着爱情及沙贾汗的帝王雄心与建造永生花园的决心，代表了所有印度—伊斯兰风格墓葬建筑中最好的建筑和艺术成就。 朱慈煃及家人在“泰姬陵”游览了半天，对其美仑美奂颇为欣赏震惊。 贵妃陈沅道：“陛下，这沙贾汗长相粗鄙，想不到对他的皇后还有这么深厚的爱情。 这“泰姬陵”修建了二十余年，堪称印度当地建筑的极致了。” 朱慈煃心中一动，道：“爱情堪称人世间最美好、最宝贵的情感，众生孰能无爱情？ 爱情的滋味是最销魂蚀骨的。” 七位妃姬俏立朱慈煃身侧，闻言都不由心中细细回味朱慈煃话中之意。 十余位皇子、公主青春年少，正是欢喜雀跃、不知人生愁苦之时，此刻在众多贴身太监、宫女和禁军护卫下，奔跑嬉笑于“泰姬陵”。 悠闲惬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直到太阳即将落山，余晖中朱慈煃一行人才启程回城。 圣武五年十月十六，朱慈煃留夏允彝等千名官吏、万名驻军留守德里后，统二十四万皇家军队回转前往加尔各答，准备起程前往欧洲英吉利。 抵达加尔各答后，休息了二日，待补给充足之后，朱慈煃于十月二十六日辰时，率大军乘千艘战舰自港口出发。 二个多时辰后，舰队已行驶在一望无际的印度洋上。 午膳后，朱慈煃来到“洪武号”前舱，召见了“佳音系统”镇抚使汤新启。 汤新启禀道：“遵陛下旨意，臣这些天在印度已初步建立了“佳音系统”组织据点，留了三百名夜不收发展网络。” 朱慈煃道：“印度的信鸽传信系统可已搭建完毕？ 要尽快在我大明帝国各海外领土建起信鸽传信系统，这样朕的旨意才易快速传达回南京内阁。” 汤新启道：“请陛下放心，驻守印度的夜不守，有一个月的时间便可培育出足够数目的信鸽，不但可与印度飞鸽传信，且可与我大明本士建立联系来。 陛下，这印度自古以来也有培育信鸽技艺，因此能加快很多时间。” 早在5000年以前，埃及和希腊人已把野生鸽驯养为家鸽了。公元前3000年左右，埃及人就开始用鸽子传递书信了。大约在公元前2000多年，埃及的第五王朝就驯养鸽子。 公元前1600多年印度的权贵阶层极爱养鸽，他们在宫廷内饲养着各种各样的鸽子达2万余只。 中国也是养鸽的古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在春秋战国时代的中国南方，已经有了目色不同的鸽子。秦汉时期，宫廷和民间都醉心于各种鸽子的饲养与管理。 隋唐时期，在我国南方广州等地，已开始用鸽子通信，在海上的中外人士已用鸽子传递信书。 唐朝宰相张九龄，在岭南家乡，曾养群鸽，并用鸽与家人来传递书信。 朱慈煃点点头，道：“英、佛、尼三国自接朕圣旨罢兵后，如今如何了？” 第409章 奥斯曼帝国 汤新启道： “回陛下，自此次四国联军共同出兵征伐莫卧儿帝国以来，起初佛朗机、英吉利、尼德兰三国皆面对的是莫卧儿帝国的地方领主军队。 这些地方领主军队士气涣散，武器落后，虽然人数众多却抵挡不住欧洲三国的进攻。 经一个月的战事，三国陆续攻克了印度南方的十余个郡，直到沙朗则布率中央与地方联军，在南方重镇班加罗尔击退三国联军的攻势，双方对峙起来。 陛下的圣旨在十月初传达到欧洲三国后，三国长官立即停止了进攻；而沙朗则布接到莫卧儿帝国新皇帝杰拉什的诏书后，才知首都德里几日间沦陷于我大明帝国，沙贾汗等人更已被判决。 据传沙朗则布麾下的许多心腹将领都劝说他扛起莫卧儿帝国的正统大旗，联合南方和西方各地贵族领主坚持抗击我朝。 最终，沙朗则布考虑了二天后，宣布遵奉杰拉什为新皇帝，听从其命令。 陛下，据这二日传回情报，沙朗则布率二十万大军与欧洲三国言和，退入了印度西南部十个郡自保。 欧洲三国此次共攻占了印度南方的十三个郡，其中英吉利4郡，佛朗机5郡，尼德兰4郡。 三国得陛下承认为其殖民地，都欣喜不已，目前正在派兵遣将将这些郡纳入本国统治。” 莫卧尔帝国占据全印度，目下共设有郡二百五十二个，人口粗略估计在五千万人上下。 朱慈煃沉吟了一会儿，道： “如此印度基本已经平定。后续只要我大明帝国在印度统治得宜，促进民生，使百姓都有饭吃，则迟早可将之彻底纳入帝国版图。 潜在的威胁只有一个：这沙朗则布倒是个狠辣果断的人物，在现今形式下狡猾如狐，善于隐藏实力。” 汤新启道：“陛下，莫不如臣留在印度壮大“佳音系统”，筹划刺杀沙朗则布，一举消除这个威胁。” 朱慈煃考虑片刻后，说道： “现时沙朗则布在莫卧儿帝国民中还有一定威望，若由“佳音系统”刺杀之，不说难度极高，且即使刺杀成功，只怕反会令印度百姓同情他，以他为精神旗帜与我大明帝国对抗。 不如待南京将新建的兵团派来印度之后，朕再以堂堂王师击败他。” 想到沙朗则布逃入西南十郡与欧洲三国的殖民地相邻，朱慈煃道： “传令印度的“佳音系统”和锦衣卫，给朕盯紧西南方向的奥朗则布和欧洲三国的动向。 朕担心未来他们有可能在印度联合。 切记，与欧洲各国打交道，只看国力和利益。” 汤新启行礼道：“陛下圣明！” 千艘战舰沿印度洋向西行驶，十天后已到中东东南部的港口城市马斯喀特。 朱慈煃传令全舰队耀武扬威的驶入港湾，派数万皇家海军军士登陆港口，采购补给。 朱慈煃携家人在八万禁军护卫下登陆，入住了当地大明帝国皇家商业集团今年五月新修建成的分号。 分号是一座前后三进的中式宅院，气派尚不如长沙吉王府的封地别墅。 八万禁军便扎营在分号宅院的附近。 海上族途劳累，朱慈煃等人在宅院中休息了二天后，当地的奥斯曼帝国地方官员在尼德兰总督乔斯带领之下，前来拜见圣武帝。 奥斯曼人原属中亚阿姆河流域的西突厥乌古斯人（oghuz）的后裔，自古从事游牧，逐水草而居。11世纪中叶，其游牧部落西迁到里海南岸和安纳托利亚半岛北部地区苏叶特。 13世纪末，奥斯曼（ottoman，或osmanli，1262年—1324年）继承成为部落首领，该部落遂自称为奥斯曼突厥人。 1329年，奥斯曼之子奥尔汗率军在贝勒卡侬战役中打败了拜占庭帝国的正规军。 至16世纪苏莱曼一世在位之时，奥斯曼帝国日趋鼎盛。 帝国版图东起波斯湾头，西到匈牙利，北达高加索，南部至整个北非及地中海海域，从埃及直到阿尔及利亚，控制了红海、黑海、爱琴海和地中海，版图地跨欧亚非三大洲，形成了一个疆域辽阔、人口众多、信仰多元的伊斯兰大帝国。 从16世纪70年代开始，奥斯曼帝国对西方的威胁势头逐渐减弱。苏莱曼一世去世以后，国内外各种矛盾逐渐加剧。由于广大农民和被征服民族的反抗，地方贵族的离心倾向和宫廷贵族的内讧争权，以及因侵略扩张政策而引起的持续数百年的与邻国的战争，奥斯曼帝国的实力开始走向衰落。 从16世纪末开始，奥斯曼帝国遭受欧洲列强的侵袭，港口城市马斯喀特正是近十年来被尼德兰国攻占的殖民地。 圣武二年，朱慈煃废除“海禁”广开海贸之后，皇家商业集团首先通航到阿拉伯、欧洲一带，凭借与欧洲三大海洋强国签订的友好通商协定，大明帝国亦可在此三国的海外领土及殖民地上通商，并定居。 皇家商业集团乃于圣武三年，在马斯喀特买地建立分号。 朱慈煃在分号前院主殿召见了尼德兰总督乔斯和奥斯曼帝国沙斯郡守迈哈默德。 二人恭敬之极的向朱慈煃行礼后，朱慈煃让二人坐了下来。 乔斯道：“神圣的大明帝国圣武皇帝，陛下统大军仅仅一个月间攻克莫卧尔帝国首都，杀沙贾汗，征服全印度，威震天下！ 且陛下不忘提携我尼德兰等三国一同行动，敝国君臣对陛下均赞不绝口。” 此次四国联军征伐印度，大明凭借超强实力征服了全印度，而尼德兰等国也趁机在战争中占领了之间印度殖民地十倍领土，自然获益多多。 若仅凭尼德兰等三国在印度的各几千名驻军，是万万打不赢可调集几十万大军的莫卧儿帝国的。 朱慈煃微笑点头，道：“贵国等欧洲三国，乃与我大明签订友好通商协议的盟国，有好事，朕自然忘不了你们。” 乔斯大喜，一顿谀词如潮，将朱慈煃捧到了天上。 过了一会儿，乔斯将迈哈默德向朱慈煃介绍了一番。 此时大明帝国皇帝圣武帝朱慈煃统二十多万大军出海远征，一战攻克莫卧儿帝国首都德里，杀沙贾汗，将莫卧儿帝国纳为附属国的消息，经海船传播后，已遍传阿拉伯世界及欧洲等地，奥斯曼帝国君臣悚惧，始知大明帝国与圣武帝朱慈煃之威名。 第410章 恩威并施 迈哈默德恭敬道：“大明帝国皇帝陛下远涉重洋，御驾亲临我国，外臣有失远迎。 一些薄礼，还望陛下不弃。” 站在他身后十名阿拉伯仆从恭身上前两步，各双手捧着一件礼盒。 另有二名姿容艳丽的妙龄女子，站前了二步，却是迈哈默德从郡中精选的美女。 朱慈煃想到目前在奥斯曼帝国借助英、佛、尼等国的影响力，不如自己直接与奥斯曼帝国建立友好关系，当即微笑说道： “郡守有心了，即然郡守如此诚意，朕却之不恭。只是进献的美人却不必了。” 侍立在朱慈煃身后的太监总管李福率数名太监走下阶去，接过了礼物。 朱慈煃传令大摆宴席招待乔斯和迈哈默德一行人。席间相处甚欢。 宴罢，朱慈煃下令赏赐了许多珍宝与二人，迈哈默德的犹重。 二人走后，朱慈煃思虑片刻，问李福：“李公公，你看这郡守迈哈默德为人如何？” 李福行礼道：“陛下，奴婢观之，迈哈默德此人，机巧善变，好酒贪物，言过其实，好为大言。” 朱慈煃点点头，道：“李公公，明日你携带重礼前去拜访迈哈默德，就说朕想要在沙斯郡租借一座港口城市，做为我大明帝国的海军基地、通商港口，看看他有什么条件。” 此时的奥斯曼帝国为封建君主制国家，池域跨亚欧二大洲，分为了数十个行省和数百个郡。 各地的行省总督和郡守皆为地方上的世袭家族，轻易不会被取代，权力颇大。 凭借朱慈煃此次出征的大军实力，要攻下奥斯曼帝国的一方领土甚至是将奥斯曼灭国，都非是为难事。 只是朱慈煃一则奥斯曼帝国实力不在莫卧儿帝国之下，不想再花数月时间在征伐奥斯曼帝国。 二则此次出海远征，已拿下淡目苏丹国为巨港布政司，澳洲大陆为南初布政司，印度也几乎收为殖民地，成果已颇令朱慈煃满意。 雅不愿大军每到一地，便行征伐，给世界各国留下大明帝国暴虐的第一印象。 恩威并施方是未来世界巅峰之国该有的风度。 三则朱慈煃最是清楚，帝国休养生息三年来所积累的天量粮草、军备，因统治巨港、南初、印度所需，已耗费的七七八八矣。 第二天圣武五年十一月八日，午膳后朱慈煃坐在内院中和诸位妃姬、孩儿们闲聊。 朱慈煃笑道：“诸位爱妃爱姬，孩儿们，这奥斯曼帝国虽和我大明帝国本土相距万里，更在印度之外，但说起来也和我中华有渊源。” 众妃姬和皇子、公主们好奇起来，都询问起朱慈煃来。 朱慈煃心道：“看来待朕这次从欧洲回国后，要在全国百姓中大力开展地理、历史类知识的普及。 皇家科学院和民间学者毕竟是研究当前最高端的科技。” 朱慈煃道：“大唐之时，我汉人武功极盛，经太宗、高宗之世，将屡屡侵袭中原的突厥人打得差点灭族。 剩余的突厥人为了生存，只得向西远行万里，迁移来到了现在这里。 当时大约是大宋年间，欧洲各国科技尚落后，没有火器，数国几十万联军被突厥人骑兵打得大败，突厥人乃趁势立国，建奥斯曼帝国。 迄今已历4百年。” 众妃姬和孩儿们一听大感兴趣，议论纷纷。 十四岁的皇子朱和圭兴奋道：“难怪父皇曾教诲儿臣们，说骑兵称霸冷兵器时代，唯有先进的火器可以克之。 我朝崇祯朝有识之士如徐光启、孙元化等人，皆看出了此点，可惜先帝时朝政混乱，财政亏空，根本无力去推动火器发展。 幸好有父皇天降圣人，出而救世，这才将精擅骑兵的建奴打得摧枯拉朽一般。 父皇，既然这奥斯曼帝国是突厥人后裔，也是我中华的宿敌，不如此次父皇也像征伐莫卧儿帝国一般，就此将奥斯曼帝国拿下吧？！” 朱慈煃笑道：“圭儿雄心可佳！ 不过突厥人都逃到这么远的亚欧交界之处来了，我大明帝国如今强盛无比，奥斯曼帝国再不可能对我国有任何威胁。 如今英吉利国王查理一世在与克伦威尔的战争中形势不妙，父皇要统大军尽快赶往欧洲，营救与他。 这次且先放过奥斯曼帝国好了。” 朱和圭听父皇话中也有征伐奥斯曼帝国之意，只是现在未得其时，心中一喜，道： “父皇，儿臣此次随父皇出海远征，一路大开眼界。 父皇答应封皇长姐坤圣公主为南初布政司的藩王，儿臣求恳父皇，儿臣未来想做奥斯曼这片土地的藩王，统治突厥人！” 朱慈煃听罢，微笑看向了朱和圭的母妃元雪见。 元雪见笑道：“陛下，妾身可从未曾这样教过圭儿。 不过圭儿一向喜欢大唐之事，说大唐多豪侠之风，最喜欢看唐人传奇了。” 朱慈煃点点头，想到当前世界形势，明显分为了投身大航海时代的先进国家和闭关锁国的落后国家两类，奥斯曼帝国做为一封建守旧的王朝，未来迟早被欧洲列强瓜分为殖民地。 朱慈煃道：“圭儿想要父皇将你封藩王于奥斯曼也非不可以，不过只怕待时机成熟，尚须几年的时间。” 朱和圭少年心性，颇为心急，不由追问父皇原由。 朱慈煃尚未回答，元雪见忙道：“圭儿莫急，你父皇即然已答应你，那你就放心好啦。 此次父皇率军远洋出征，朝廷耗费颇巨，尤其是数次从国内移民至海外新开拓的领土，这几年父皇积累的财力只怕所余不多了。” 当天晚膳，朱慈煃携家人品尝了许多奥斯曼帝国的特色美食，如“埃迪尔内煎肝”、“穆坦卡纳”，颇有新鲜猎奇之感。 “穆坦卡纳”做法，是将水果和肉烹制在一起，而“埃迪尔内煎肝”则将羊肝切得像一张薄薄的纸，因此也被称为“叶肝”。 第二天午后，李福从郡守府回来了，前来参见圣武帝朱慈煃。 见礼后，李福脸带喜色道：“恭喜陛下，奴婢昨日前往郡守府同迈哈默德商谈了整晚，他已答应租借赛德赫城于我大明帝国！” 第411章 好望角 李福详细地向朱慈煃禀报起来： 迈哈默德本心中震惧于大明帝国一战破莫卧儿首都德里，甚至连数次击败奥斯曼帝国、在奥斯曼强占殖民地的欧洲强国英吉利，也大败于大明帝国。 此刻听大明帝国皇帝御前太监总管李福表明来意，想到是租借并非强占，迈哈默德没几句就答应了下来。 赛德赫城在奥斯曼帝国南部沿海，有巨型天然良港，然而当地人口稀少，生活困苦，若要开发起来颇为费力，是以之前几十年，欧洲诸海洋强国目光皆不及此城。 李福道：“启禀陛下，这迈哈默德起始提出的租赁金为一年二万两白银，租期九十九年。 奴婢按陛下的授意，允诺给他个人二十万两白银的好处，将租赁金说定为一年一万两。” 朱慈煃点了点头，暗想：弱国无外交，奥斯曼帝国现在已被欧洲各强国占领了不少殖民地，国势衰弱之下，一个地方郡守都敢答应租借土地给外国。 朱慈煃道：“很好！李公公这几日和徐司令前往接洽，就租借事宜签订条约以为凭证。 朕留下百艘皇家海军战舰、一万五千皇家海军将士在赛德赫驻守。 同时传书回南京内阁，尽快派遣官吏和驻军前来赛德赫城。” 之后几日，朱慈煃在马喀斯特，一边等待大军采购充足的补给运送上战舰，一边等待租借赛德赫城之事办妥。 十一月十五日准备启程前的一天，晚膳后，朱慈煃一家人坐在后院大殿中闲谈。 贵妃高岚道：“陛下，从奥斯曼帝国这里到英吉利国，还要航行多久时间呀？” 朱慈煃想了想，道：“若是在非洲没有什么大事耽搁，二个月的时间足矣。” 这时代，埃及的苏伊士运河尚未开凿，从西亚阿拉伯海上航行到欧洲英吉利，只能绕过整个非洲。 若是苏伊士运河已通航，则只须不到十天的时间。 高岚惊讶的张大了小嘴，道：“陛下，这么说来，从我大明帝国到英吉利国相距极其遥远，何止万里！” 嫔黎玉致也道：“岚姐姐所言极是。 陛下，妾身以前觉得从安南布政司到南京就算很远的航程了，想不到现在我们从安南已航行了这么远，距离英吉利还需要二个月的航程。” 贵妃朱媺娖笑道：“陛下，妾身看万历年间制的“万国堪舆图”，觉得各国间距离也不远。 这跟随陛下乘战舰实际航行下来，才知真实的距离有多远。” 长公主朱韵初道：“父皇，还好南初布政司离我大明帝国本土不算太远。 这么说来，历史上的班超出使西域，玄奘天竺取经，当真都是具备大毅力的壮举。” 朱慈煃叹道：“确是如此。我大明帝国的战舰，航速已经是现在顶级的海船了。 若是走陆路，那路途更加遥远难行。 不知皇家科学院的教授们研究王徵的火轮船如何了？ 诸位爱妃，孩儿们，若是这火轮船研发成功了，航速能提升一倍以上，那对我大明帝国的军事和经济将产生飞速的提升！” 众妃姬和孩儿们都大感兴趣，向朱慈煃询问起火轮船的构造原理来。 朱慈煃大致解说了一遍。 贵妃元雪见笑道：“陛下此次不畏艰难，一定要前往英吉利，妾身觉得陛下肯定不止是为了救英王査理一世，应该还有别的大事要办。 否则此次出征已占领了许多新的疆域，要救查理一世，陛下只须派几员大将统军前往欧洲即可。” 朱慈煃微笑道：“爱妃果然冰雪聪明，朕确是另有大事要办。 届时你们就明白了。” 圣武五年十一月十六日，见诸事皆已办妥当，朱慈煃统海陆共二十二万五千大军、九百艘战舰，离开奥斯曼帝国，启程前往欧洲。 顺洋流、沿着海岸线不远处航行了二十天时间，途中遇见了不少大明帝国和欧洲各国的大型商船队，却未再遇见过英吉利国会派的船只。 十二月六日，舰队已到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一带海域。 放眼望去，只见海面上惊涛拍岸，大雨倾盆，实不知为何名叫“好望角”？ 坐在旗舰“洪武号”主舱中的朱慈煃见众妃姬和孩儿们诧异之色，道：“这里就是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了。 此地本多暴风雨，海浪汹涌，故最初称为“风暴角”。 佛朗机王国的探险家迪亚士1488年12月回到里斯本后，向若昂二世陈述了“风暴角”的见闻，若昂二世认为绕过这个海角，就有希望到达梦寐以求的东方，因此将“风暴角”改名为“好望角”。 李公公，传令下去，全舰队切勿在此停留，尽速航行过好望角，转向北行驶。” 李福连忙行礼后走出主舱外传达圣旨。 十五岁的皇四子朱和垠道：“父皇，欧洲人梦寐以求到达的东方，是不是就是指我们中国？ 儿臣看过欧洲传教士带来南京的《马可波罗游记》，这本书第一次向欧洲全面介绍了我们中国，说中国是“遍地黄金的地方”。” 朱慈煃心中微动：垠儿自小就喜欢钻研科技，博览群书，竟然看过马可波罗游记。 朱慈煃微笑道：“垠儿当真渊博好学，确是如此。 马可波罗是蒙元入侵南宋之时，随元军进入中国。当时南宋重视海贸，每年依靠海贸生意，朝廷年入税收过亿两白银，民间亦富庶。 这才能在蒙元征服欧亚百国、所向披靡之时，硬是抵抗了暴元的进攻达半个多世纪。 欧洲人从《马可波罗游记》中，知道了我中国地大物博，百姓富庶，因此大航海时代开启后，一直希望开辟海上航线，同我国开展海贸。 说起来欧洲人都是欺弱怕强的强盗，朕的大明帝国强大，他们便对朕毕恭毕敬；若是弱国如莫卧儿帝国、奥斯曼帝国，便被他们强占殖民地。” 众妃姬和孩儿都笑了起来。 二公主朱韵思张着一双大眼睛，问道：“父皇，那这非洲又是如何呢？” 朱慈煃叹了口气，道：“非洲和南初洲有些类似，地广人稀，资源丰富，当地文明落后，多是原始部落。 欧洲人自大航海时代以来，多是在非洲抓捕黑人，贩卖到各地为奴。” 第412章 飞龙在天 众人正议论间，忽觉战舰在海面上颠簸不已。 向舷窗外望去，却见舰队正排成队列穿行于好望角的最东端。 朱慈煃赶忙道：“大家快坐稳，扶好桌椅！这好望角拐角处最是风大浪急。” 众皇宫太监和宫女们连忙团团围在各自主子的身周，生怕主子出现什么闪失。 好在“洪武号”等战舰船身巨大，又排成整齐的队列，大为抵销了海浪的冲击。 舰队远远的绕过好望角附近的礁石，在海面急流中航向不改，不一刻，已经转弯经过了好望角，全舰队折向北而行。 朱慈煃松了口气，道：“好望角已过，以后沿非洲海岸线行驶，再不会有这么大的风浪了。” 众妃姬和孩儿们紧张的面色缓和下来，看向战舰队后方的好望角不由嬉笑，都觉刺激好玩。 过好望角后，沿非洲西海岸行驶了半个多月，舰队已近西北非一带。 自奥斯曼帝国出发后，迄今已经月余时间，舰队的补给中，大米、大麦、小麦等粮食及淡水储备尚多，然而肉类和蔬菜都几乎食尽，亟待补充矣。 圣武五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午后，朱慈煃站在“洪武号”甲板上，远远见到岸边前方不远处有个天然港湾，陆地上有大片原野，远方更有森林。 于是传令舰队驶入，全军上岸驻扎休息几日，以捕获猎物，采集蔬菜。 二十多万皇家军队抛锚登陆后，首先开始砍伐树木，修建圣武帝暂住的木制宫殿和大军的营房来。 皇家军队军士体力强悍，再加上在南初大陆已有营建“圣武城”的丰富经验，全军一起动手之下，傍晚时已建成宫殿和营房。 辅兵开始从附近的小河打来水，做起全军的晚饭来。随行的御厨走入宫殿的御膳房，准备起圣武帝一家人的晚膳。 膳后，朱慈煃召众高级将领前来临时行宫前院议事。 朱慈煃道：“海上航行，最重要是蔬菜供应，其重要性还在肉类之上。 如今我军的蔬菜和肉类补给已经耗尽，朕观此处港口虽人迹罕至，然而地理条件优越。 朕决定将此地建为我大明帝国在非洲的殖民地，建城派军驻守，将大为便利我国海贸通商。” 见众将皆大声应诺，朱慈煃续道：“明日辰时，除三万禁军留守驻城之外，其余将士皆前往附近原野和森林中，大量采集野生蔬菜，猎杀野味。 待补给充足之后，我军再启程前往英吉利。 此地距离英吉利已不远，估计二十天内可到达。非洲土着为黑人，多有野蛮凶残，甚至食人族。 诸军行军途中若遇上，注意戒备。有敢犯我中华者，虽远在非洲，朕必诛之！” 众将轰然应诺。 刘华行礼后，赧然道：“陛下，对印度、奥斯曼等地，臣等多少还有点了解。 对这非洲，臣等不但从未来过，国内也无介绍此地的书籍或文章，臣等唯恐不识此地植物，陛下及诸位娘娘、皇子、公主若食之有恙，臣等罪莫大焉。” 朱慈煃笑道：“这个不难，朕来教你们如何采摘此地的野菜、植物。” 朱慈煃当即将原产于非洲的秋葵、豇豆、西瓜、山药、鳄梨、西红柿、无花果、洋葱等物告之了众将。 众将心中大安。 第二天清晨，当即留侍卫统领段瑞兴率三万禁军守卫圣武帝一家人，在港口附近继续建城之外，其余军士尽皆在长官带领下，身背火枪、弹药向内陆四面八方行军而去。 北非位处赤道附近，为热带气候，干旱少雨。好在现在冬季，气温平均在5c～10c，倒颇为凉爽。 十二月二十四日，午膳后，朱慈煃在临时行宫中和妃姬、孩儿们闲坐了一会儿，猜测此地应是前世北非的塞拉利昂的蒙罗维亚附近。 现在这时代，欧洲的商业文明才兴起不久，各国国力尚弱，在非洲只占领了北非和东非及南非的少数几十个据点，多是用来进行贩卖奴隶贸易。 大片的非洲土地还处于原始蒙昧状态。 朱慈煃心道：“黑人力大易于驯服，在大唐之时，我中华对外贸易兴盛，本士也有黑奴，称之为“昆仑奴”，朕要不要也抓捕黑人做奴隶？倒时能大大节省劳动力，快速赚取巨额利润。” 然而想到抓黑人为奴，又觉有伤天干。 正和其他妃姬聊天的贵妃元雪见，无意间看到了朱慈煃神色，笑道：“陛下，您在考虑什么呢？妾身很少看到您脸上有现在这样的迟疑不忍之色呢。” 朱慈煃将心中所想之事说了。 元雪见静静听完，微笑道：“陛下，如今我大明帝国在陛下的英明统率下，海外领土大增，且击败昔日海上霸主英吉利国会派，隐隐已是当今世界新的霸主。 陛下如今，正所谓易经“龙之四用”中的“飞龙在天”。 妾身不懂治国的韬略，只是从恩师沈真人那听过一些道家的道理。 夫“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 非洲黑人虽愚瞒落后，然而也是众生中一种，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非洲，自得其乐。 陛下，我大明帝国人口众多，百姓尚礼义，重气节，臣妾窃以为贩卖黑奴，对民心向善不利，不可为之。” 朱慈煃一听，大是高兴，握住元雪见的手，道： “爱妃不愧是沈真人的高徒，竟有如此见识。听爱妃一席话，朕再无疑虑矣。” 元雪见笑着点头。 朱慈煃笑道：“爱妃还有一句话未说，这意思朕懂得。 “龙之四用”其四，所谓“亢龙有悔”。 如今我大明帝国商业兴盛，百姓富庶，但也不宜太过驱民逐利，反动摇了立国之本、和谐美好社会的“仁义礼智信”等大义。” 元雪见点头笑道：“陛下，妾身只是觉得贩卖黑奴不好，哪里有陛下想的这么深远。” 二人正言笑晏晏间，李福匆匆走到朱慈煃身边，行礼道：“陛下，唐副都督率禁军捉了几十名黑人，有要紧事求见陛下，此刻已等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