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者》 第一章 捕蛇计划 一九三四年三月,蓝衣社苏州站。 三楼靠右边的最后一间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是苏州站最大的一间办公室,有五十多平方米。 长沙发上,坐着一位三十多岁,身穿蓝色中式服装的男人。两边的短沙发上各坐着二十多岁的年青人,他们也是一身中式服装,那衣服的颜色是蓝色的。 长沙发的对面,也就是木茶几的前面站着一个身穿西装的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就是力行社苏州站的站长李向尚。 “李站长,何先生遇难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你们抓到了凶手没有?” 李向尚头上的汗水一下子流了下来。 三个月前,力行社的高级特工何成奉戴处长的命令来到苏州,侦破一起日谍案。何成来后的第五天,对案件就有了进展。破案指日可待。 何成这个人,贪财好色。喜欢听评弹。每天都要去苏州有名的知音阁听苏州评弹。并在那里,勾搭上了一个年青美貌的女子。 刚开始,何成还能完事就回苏州站住宿,最晚也不超过十一点半。但是,随着时间一长,警惕性也放松了。变成了一点,二点,最后,竟然是一夜未归。 在他一夜未归的的第二天,苏州站的人发现再也找不到何成了。 他失踪了!就连那个女子也失踪了。 在何成失踪后的第五天,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中统)破获了一起日谍大案。案子中被抓获日谍五人,中方人员十人。 按照分工,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负责对付红党。力行社负责对付日谍。 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此举,甩了戴处长一个大耳光。 更让戴处长气愤的是,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破获的这个案子,就是何成负责侦破的案子。何成留有资料,上面的人员名单,就有调查科抓获的人员。 不用推敲,就知道何成失踪,一定与调查科有关。 为此事,戴处长闹上了调查科。但徐恩曾一句话,“拿证据来。让何成来对质。” 他妈的,何成都失踪了,肯定是死了。你让我拿什么证据? 戴处长回来后,便给苏州站下命令:一定要侦破何成失踪案,找出杀害何成的凶手。 与此同时,戴处长撤换了苏州站站长,老站长被带回了南京,下落不明。与老站长一同撤职的还有两个组长。等于是将蓝衣社苏州站的高层一网打尽。 李向尚本是南京蓝衣社总部的一位副科长。乘此机会,他升了一级,调到了sz市当站长。 苏州站、杭州站、上海站、北平站、武汉站、广州站是蓝衣社大站。站长都是戴处长的亲信。 一来苏州站后,李向尚本来以为很容易破案,但是,事与愿违,整整拖了三个月。迟迟没有破案。 “张科长,何成住宿并出事的那个院子,在何成遇难的时候,上下十几口人全部被人给处理了。无一活口啊!我们又是刚调来的,手上没有线索……” “也就是说,你吃白饭三个月,什么事都没有做。那要你何用?提拨你当站长,你就一事无成?” 张科长将烟头从嘴里拿出来,狠狠的丢到了李向尚的身上。那烟头丢到了李向尚的手上,将他烫了一下,这才掉在地上。但李向尚一动不动,喊都不敢喊一声。 这张科长是力行社的老人,十三太保之一。在他的面前,李向尚就是一条菜花蛇。 烟头烫了,只会是小疤痕,要是脑袋掉了,那就有碗口大的疤了。 “张科长,再给我一个月,不,十天……” 张科长冷哼一声,“就是再给你三个月,你也破不了。” 李向尚心中说,就是再给我三年,我也没办法啊!我现在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口。你让我怎么去破案?本来以为是个肥缺,哪知道是一道鬼门关。如果破不了案,苏州站站长肯定当不成,说不定性命堪忧啊! 就在李向尚为自己的小命担忧的时候,张科长从身边的皮包中,拿出一叠材料,丢在了茶几上,“看看吧。” 李向尚拿起材料看了起来,看完后,他抬起头,吃惊地看向张科长:“这是真的?” 张科长喝了一口茶说:“当然是真的!三个月的时间,我社经过努力,终于查到了何成之事,原本是潜伏在苏州站的奸细向调查科供出了何成。于是调查科的人决定从何成的手上拿到日谍的资料。所以,何成失踪案,是一起有计划有预谋的行为。为了这次行动,中统,日本人都参与进来了。” 李向尚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张科长,就算这案子明了了,我也抓不了人啊。调查科的人谁有问题?我不知道啊!” 张科长摆摆手说:“我们也是从调查科的人的身上打破了缺口。但是这个人的职位不是关健职位。他只知道,这起案子,是调查科的一位高级特工主导。而这个调查科的高级特工就潜伏在我们力行社苏州站内。” 李向尚吓了一跳,调查科的人潜伏在苏州站?那不就是睡在了自已的床边。 你说你一个高级特工,又是调查科的高级特工。你去红党那边潜伏不好吗?为什么要潜伏在同一战线的力行社内。 是怀疑力行社中有红党?千万别怀疑!要是苏州站中有红党,那我的脑袋就会搬家了。 “张科长,我来苏州站才三个月,我不了解苏州站的情况。” 张科长点头:“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向你讲真话。据我们在调查科的人说,这一次调查科旗开得胜,关健是得到了他们在力行社苏州站的内线的帮助。但是,他也不知道那个内线的姓名与资料。就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李向尚连连点头,“这个人应该只有徐恩曾才会知道。” 张科长继续说道:“不,还有人知道这个内奸。三天前,我们秘密地抓捕了一个党务调查科的高层。他负责特殊线路,苏州站的那个卧底,也在他的线路中。据他交待,这个内奸是徐恩曾的王牌。他也没有见过这个人。只知道这个人的代号叫树蛇。” “树蛇?那可是毒蛇!”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树蛇的出处,它栖息在树上,不过有时它们也会在灌木草丛中出现,大部分都是绿色的,因为与其生活的环境极为相近,也令很多动物都未能发现它们。它们中大部分都擅长隐蔽,伪装成枯草或者树枝,待人一靠近,就立马将毒牙咬入敌人身体中,释放毒液,令敌人死亡,往往在这个过程中,很多人是被咬了出现疼痛感后才发,只能说这些蛇类的伪装工作做的太好了。 李向尚听到树蛇两字,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你起什么代号不好?偏偏叫蛇。而且还是一咬致命的毒蛇。长官啊,别让我上,我怕蛇! 李向尚吓的声音都颤了,“长官,我调来苏市才三个月。来之前,我根本就不了解苏市,更不了调苏市政保局的人……” 就是了解,也不可能知道谁是草蛇,谁是树蛇。那些人要是肯让我了解,肯定是用枪指着我,杀死我之前。可我死了,了解又有什么用呢? 张科长拿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李向尚,看了几分钟,摇摇头,这才站起身来,说:“这是戴处长的命令!你是苏州站的站长,你不负责谁负责?不得你讨价还价。我们了解你,确认你政治可靠。这才将这个任务交给你。” 李向尚心中说:可靠也不能往死里整!你们信任我,可党务调查科不信任我啊!我惹不起他们。 “命令!” 一声吼,将李向尚吓了一跳。他习惯性的站直身子:“属下谨遵上峰指示!” “按照力行社的十七号行动计划,正式开始捕蛇行动。” “是!” 第二章 树蛇与樟树 就在张科长向李向尚布置“抓蛇行动”计划的时候,在离他们有一公里的地方的一间屋子内,有一个人正在接收电报。 “力行社已经知晓有‘树蛇’潜伏在苏州站。” 这个人看完电报后,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大口,并烧掉了手中的电报纸。 这份电报是从南京发出来的。发电报的人,就是党务调查科科长徐恩曾。 接收电报的人,就是树蛇,也是徐恩曾手上的王牌。 为了对付力行社,徐恩曾指示树蛇潜入力行社。力行社总部不容易进入。所以便进入了苏州站。计划是,在苏州站立下大功,再调往南京总部。 然而,树蛇在苏州站,发现了何成。并且发现了何成正在侦破一个日谍案。 随着树蛇对日谍案的进一步了解。他不禁起了贪心。 要知道,一个大的日谍组织,十几个特务。这份功劳太大了。 于是,他便将情况汇报给了徐恩曾。 徐恩曾也被这个天大的功劳吸引了。虽说党务调查科主要负责侦办红党的案子。但是,那些小打小敲的功劳哪比的上何成手上的案子? 于是,徐恩曾命令树蛇,绑架何成。从何成的口中拿到详细的情报。 树蛇接到命令后,晚上在何成留连的院子中,下了药,让所有的人昏睡了过去。 之后,树蛇绑架了何成,将他带到了一个安全屋的地下室中。通过严刑拷打,逼着何成将手上的资料交了出来。 为了防止意外,树蛇亲手扭断了何成的脖子。并将何成转出,埋在了一处新坟中。与死了才一天的一个男尸相伴。 得到了树蛇的资料后,党务调查科组织了一百多军警。包围了日特的驻点。将驻点内的日军全部抓获。同时抓捕了不少日特外围人员。 就在力行社调查何成失踪时候。党务调查科却因为这份成绩,得到了老头子的奖赏。 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戴立知道了何成的失踪是由党务调查科主导的。并知道了树蛇的存在。 本来,徐恩曾准备将树蛇调回去。但是,泼皮出身的戴立肯定不会罢休。他肯定会让树蛇替何成偿命。只要你暴露了,离开苏州站了,回南京了。那么,不死不休。 树蛇也知道,只要自已离开苏州站,证明了自已是树蛇。那么,死亡就是自已的结局。 树蛇不想死!徐恩曾也不想树蛇死! 所以,徐恩曾制定了一个“李代桃僵”计划。 徐恩曾将计划的内容与资料全部给了树蛇。 …… 一九三四年三月七日。上午八时十二分。 苏州第一国立医院二楼的一间病房中,一个年龄在二十岁出头的年青男人,睁开了眼睛。 左右看了看,年青人伸出双手,撑了过懒腰。同时,他的口中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叫声。 “啊!” “周林,你房中有女人?叫的那淫荡。。” 一个二十多岁的光头男人正好推开门走了进来。进来后,那男人在房内四处察看。 被称着周林的病人吼了声:“王强,你别将办案的行为带到我的病房来。我住院呢,怎么可能有女人?就是有,我也没有那个能力。” 王强这才来到病床边,坐在椅子上。“周林,你不能再躺了,站长让我来通知你,今天回站里上班。” 周林从王强的口袋中掏出一包刀牌香烟。抽出一支丢给王强,自己也拿出一支,刁在口中。 王强拿出美式打火机,先给周林点上火,之后自己也点上烟,吸了一大口。 周林的口中吐出烟团,形成了一个园。“我不回去!我住院呢。” 王强拍了拍周林说:“站长交待了,就是剩下一口气,也要留着在站里出完。” 这么不讲情面?肯定有大事发生。 周林问:“站里有大事吗?” 王强站起身来,走到了门边,突然拉开了门。 门外没人!就是医生护士都没有。 关上门,王强又回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声音象蚊子叫,“我们站里来了三个人,听说是南京力行社总部的。他们就住在了我们站内的招待所内。” 周林从口中拿下了烟,“总部的人来我们站?正常啊!但是,住在站内,这就不正常了。” 从总部来的人,都不会住站内的那个破招待所。都是住苏州城的大酒店。要什么有什么。 住在站内,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有任务。而任务的目标就是苏州站内。 “知道些什么吗?”周林问。 王强是一组组长的亲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苏州站中,站长之下,设组。行动组,情报组,后勤组…… 组下面,设队。队下面,设小队。 周林就是一个小队长。 王强也不清楚:“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估计与何成失踪案有关。除了站长,组长都不知道。他们的房间外有专门哨兵,不准外人进入。” 管的这么严?看来,情况有些复杂。 门又一次被推开了,这回进来的是一个男医生。例行看了看周林的身子,说:“周队长,你的伤完全好了!” 周林知道,自己的伤在三天前就痊愈了。他只是不想回苏州站,不想去执行任务,这才继续躺伤。 现在,王强带来了站长的命令,躺不成了。 “方医生!我今天上午出院。” 方医生说:“那好!我再给你开些补药,你带回去用。” “谢谢方医生!” 王强从皮包中,拿出了三张面值一元的银元券,塞到了方医生的口袋中。将方医生送出了门。 王强的家中富裕,手上不差银钱。出手也比较大方。 周林问王强:“你那里还有多少钱?给我一些。” 王强淫荡的笑着:“又想去怡红院了?” 周林拍了王强一下,“别这么猥琐,好象全天下的人都与你一样好色。我只是带点钱,准备买些日用品回去。这一次回去,还不知多久才能出来。” 王强点点头:“也是,我也得去买些烟酒零食。对了,我还得去通知其他人,就不陪你了。” 说完,王强从皮包中,拿出了五张一元面值的银元卷,递给了周林。 周林不客气地接过钱,放到了枕头下。起身来,送王强离去。 十三天前,周林与王强出任务,在苏市郊区被人扔手榴弹。周林将王强推开,救了他一命。而周林则受了重伤。差一点没有救回来。 本来两人的关系很好,加上这次的救命之恩,王强对周林比对他哥哥还亲。 王强是四个月前调来的苏州站。一组的新组长是新站长的铁杆。而王强是一组组长的亲戚。 有了这层关系,周林才能在医院多躺一个星期。 确认王强离开,周林这才拿出今天的报纸。平时,周林都是每天早上九点请王护士帮忙买一张报纸。但王护士今天请假了,没来医院。 习惯每天看报纸的周林,在八点零七分曾经出门想买一份报纸。幸运的是,他在五号病房外的地上看到了一份苏州报。便顺手牵羊将报纸“借”了过来。 住院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要看苏州报。 周林没有看第一版,也没有看文艺版,直接翻到了第四版,看起了广告来。 突然,周林的手抖了一下。 他看到了四版的夹缝中有一份寻人启事。 这份启事就是周林的目标。 周林每天都要看报纸,就是等待这个启事的出现。 记住了启事后,周林便穿戴好,通过医院的偏门,走出了医院。 刚才,他看到了报纸上的寻人启事。上面的暗语通知他,到二号死信箱去拿一个任务。 不错!周林有另外的一个身份。党务调查科的潜伏特工。 八个月前,周林从家乡来到了南京,本来是想在南京找一个差事。在南京碰壁了几天,让他心中失望,准备返回家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找上了周林。 那人问周林,愿不愿意成为吃公饭的人。 别说是公家饭,就是小米粥我也愿意。 就这样,周林被那人带到了南京的一个郊外。一个山谷中只有一座孤独的院子。 之后,周林知道了,原来是让自己当特务。 身无分文加饥寒交迫再加上一丝好奇心与冒险精神。让周林选择了留下来,接受那个人对自已的专业培训。 速成训练了三个月,五个月前,周林按老师的要求前往力行社苏州站应招,成为了一名力行社的特工。 他到苏州后,上级没有给他任务。就是让周林深潜。当一枚冷棋。如果哪一天在苏州报上看到了唤醒启事。那么,周林便将从沉睡中苏醒。执行上线的命令。 周林的上线叫树蛇。而周林的代号是樟树。就是树蛇喜欢爬附的那个樟树。 半年的时间,周林差一点忘记了自已的党务调查科卧底的身份。想不到,党务调查科没忘了自已。树蛇终于找上门来。 按照启事上的暗语所指,周林来到了一个小巷。 进巷前,他看了看前后左右,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进入小巷内。 小巷的两边,都是较旧的房屋。大多是小院子。 周林来到了十一号的小院,看到了小院的门被锁上了。 这种锁对于受过训练的周林来说,小菜一碟。 他很快地开了锁,进到了院子内。 确认院子安全后,周林这才回身闩上了大门。 这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小院。小院的主人去了上海,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党务调查科安排了周林与树蛇的接头的死信箱在这里。 周林看了看院子内的一棵大树,然后,去了屋内。 按照约定,如果情况紧急,树蛇会将情报放到树的下面树洞中。在那洞口上,有一块石头,遮住树洞。并且在树身上,会被划一标记。 周林在树身上,没有发现标记。说明情报不在树洞内。 第三章 李代桃僵 周林离开大树,向屋内走去。 屋内是备用放置点。不能在树洞中放置的大体积的东西,才会在备用点内放置。 周林来到了屋内,在厨房的灶台下的烧火口看了看。之后,他便将手伸进去,从那灰烬中拿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一个小布包。 周林将布包放到了角落中,用东西盖住。这才起身在院子和屋内走了一圈。 确认安全后,周林这才回到了角落,拿出了小布包。 小布包中,放有几张纸,还有一叠银元券。 除了这两样,周林还看到了一个小纸包。 打开纸包,看到了一块小玉佩。玉佩上,有图案,就是一条蛇,缠在一棵树上。 那个纸包上,写有字。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树蛇!” 周林看到纸上所写的字,他的脑袋一下子轰了起来。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静空的境界。 他知道这件事!曾经看过这件事的资料。 想不到,自已竟是这件事的主角。 他知道树蛇的意思。树蛇是自已的上线,刚刚被唤醒的周林,第一次接受任务,就是上线让他顶替上线。 联想到力行社总部的人住进了苏州站内招待所,再看到树蛇的命令,不难猜测,树蛇遇到了麻烦了。 遇到麻烦的树蛇,想找一个替死鬼。 周林摇了摇头,作为下级,明知道树蛇让自己去替死,周林也只能按照命令去执行。违抗命令,党务调查科的执法队就会在某一个时间跳出来,对准周林一枪。 虽说从自已进入党务调查科的那天起,从被党务调查科派到力行社苏州站的那天起,周林就作好了死的打算。 每年党务调查科死亡的人数,都是成百上千的。 但是,周林的心中,不愿这样去替别人而死。 稳定了一下情绪,周林开始进入樟树的角色。 首先,这个地方不能呆太久,特工也有气味。呆太久就会留下气味。留下线索。 其次,必须尽快回到苏州站,免得被人怀疑。 吁了一口气,周林看起了那几张纸上的内容。 那几张纸上,写的是树蛇的经历。周林要替代树蛇,当然要了解树蛇的人生经历。不然的话。你说你是树蛇,谁会相信? 当然,树蛇提供的材料上,没有他的上线。这也是组织纪律,防止出问题。 周林本想就在灶内,烧掉那几张纸,也烧掉了那纸包。就留下了那个玉佩。 但是想了想,他没有烧那些纸张。因为他的意识中,有意将那些东西留下来。将来也许有用。万一将来被人调查,这也是证据不是。 至于是否会被人发现,周林不担心,发现了也不会知道谁是树蛇,谁是樟树。这间屋子很偏,可能很多人都能进来。查到自已头上,门都没有。 那玉佩也不能带走。太明显了。万一力行社的人查树蛇,你身上的一块玉佩上刻画着的就是树蛇。你不是树蛇?谁是树蛇? 还有那些钱。银元券一共有五十元,周林很想留下来。但意识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留!留下钱就会丢掉性命。 将材料与玉佩还有银元券还原,重新放在小布包中。将灶膛还原,让人发现不了这里曾经被人动过。周林这才离开厨房,将自己的痕迹抹掉,清除一切后患。这才离开小院。 离开小院,锁上门后,周林回到了医院。 他马上去了方医生那里,办理出院手续。其实手续很简单。周林负伤住院,属公费报销。医院会直接与苏州站结算费用。周林只需签名就行。 方医生将早已开好的药交给周林。吩咐周林一些注意事项,便将他送出办公室。 拿了收拾好的一个大包,周林便从医院大门出来,坐黄包车回到了力行社苏州站。 回到苏州站后,周林故意在组长办公室,队长办公室转了一圈,又在大办公室发了一圈烟。同时唉声叹气地说,自己的伤没好全,就被拉回来了。 表演完后,周林这才回到自己的宿舍。 闩上门,来到了镜子前面。周林看到了自已的全身像。 这是我吗?比原来的我要年青十多岁,还有,也英俊多了。在原来的那个时代,这模样可以去当明星蹭流量了。 不错。原来的周林已经死去了,被手榴弹炸死了。现在的周林,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也叫周宁。不过是宁静的宁。 二十一世纪的周宁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属于残废。而二十世纪的周林却有一米七五,终于满足了周宁的愿望。 二十一世纪的周宁,是军事大学的研究生。他研究的主要方向就是民国的特工历史。 所以,周宁对民国的军统特工,中统特工,红党特工,外国特工……等等比较熟悉。对发生在民国的一些间谍案比较了解。 树蛇这个案子,周宁当然了解过。也知道所发生的一些大概情况。 这个案子将中统与军统的脸面撕破了。 在这之前,党务调查科与力行社是面和心不和。但是还是做到了表面一团和气。桌子上面握手,桌子底下踢脚。 这个案子发生后,桌子上面也拳打起来。 你想想,力行社的高级特工死了!力行社的功劳被抢了!力行社被人钉下钉子。 你党务调查科派人打入力行社是什么意思? 最后,闹到了老头子那里去了。老头子还是心疼戴立。命令徐恩曾收回潜伏在力行社的卧底。并且赔偿力行社一千大洋。 由于这个原因,周宁曾经印象很深。 但是周宁没有想到,这个案子中,周林竟然成了主角。 那资料中,有树蛇,也有樟树。但樟树却不是周林。是一个姓林的人。 看来重生过来,蝴蝶的翅膀扇动了一下,历史发生了一些改变。 主题没变就好,枝节有变是难免的。 周宁点上一支烟,躺在床上。仔细地回忆起曾经研究过的这份材料。他笑了,因为他竟然记起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材料。 也许是两个人的意识重叠吧,周林感到,不仅仅自已的记忆力变强了一倍。听力也增强了一倍。嗅觉也增强了一倍。视力也增强了一倍。观察能力也增强了一倍。反应能力也增强了。 如果现在的周林回到二十一世纪。那么,他也是亿里挑一的人。更不要说在这个二十世纪的三十年代。 知道了这一切,周林得意地笑了。他感到,在民国,他可以大有作为。 不多想了,还是来看看这个案子的情况吧。 周林马上调出了记忆中的树蛇案: “一九三四年三月七日,党务调查科派入力行社的特工林云在死信箱处接到了党务调查科上线树蛇的命令。命令林云李代桃僵,顶替树蛇的身份,吸引力行社的注意力。” “一九三四年三月十二日。树蛇将命令书放到了林云的宿舍中。树蛇的命令是:在夜晚十时整,去废弃小仓库,用树蛇留下的发报机,向中统总部发报。” “在林云发报前半小时,树蛇给力行社苏州站站长打了一个电话:今夜十点,有人发报。” “八时,力行社苏州站安排了侦听车与电台跟踪。” “十时整,林云开始发报。同一时间,力行社的侦听车与电台同时锁定了废弃物小仓库。于是,苏州站重兵突袭废弃物小仓库。” “三月十二日十点零七分,林云在发报过程中,被力行社苏州站抓获。” “三月十三日,力行社苏州站对林云进行了审讯。林云先是宁死不屈。但是连续审讯一日一夜后,林云实在是扛不住了。承认自己是党务调查科特工,代号树蛇。” “三月二十三日,林云按照树蛇的安排,一点一点地挤牙膏,将树蛇所提供的材料,交代完。” “三月二十四日,按照树蛇提供的材料,林云带着力行社苏州站的特工前往sz市西街口抓捕党务调查科的特工。途中被党务调查科埋伏。林云身中数弹,当场死亡。” “此案在林云死后,结案归档。” “真正的树蛇在林云死后,又有了新的下线。通过几次试探后,树蛇确认,力行社已经相信树蛇已死。” “树蛇又重新开始活动起来。” “四月二十七日,树蛇的下线被抓,供出了树蛇。树蛇被捕。” “戴立恨死了树蛇,亲自来到苏州,对树蛇进行审讯。树蛇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十大酷刑之后,被抓后三个小时,树蛇招供了。交待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四月二十九日,苏州,无锡,常熟等地的党务调查科的潜伏人员,纷纷失踪。党务调查科伤亡惨重。” “徐恩曾上告委座,指控戴立残害党务调查科同仁。” “蒋*石偏袒戴立,处罚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 卄,如果按历史的走向,老子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树蛇竟然是这样的人! 周林感到林云死的太不值得了。中统他妈的不是人。难怪所有的电视剧与电影,还有小说中,都表达出中统是王八蛋。 香烟燃完了,手指头被烟头烫了一下。周林丢掉了烟头。吐出了一口痰。 “呸!” 第四章 求生之法 周林感到很愤怒,树蛇命令林云李代桃僵,让林云代替树蛇而死。这说的过去。毕竟主辅有别。丢卒保车的事常有。关键是,林云死的不值得。到后来,树蛇还是被抓了,并且叛变了。 这样的话,林云死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周林点上一支烟,仔细的考虑着问题。 树蛇此举,计划的很周全。 在力行社人的眼中,如果周林死了,也就是“树蛇”死了,那么,这个案子就没有再查的意义。就是查,也没有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这样一来,树蛇就可以退了皮,用新的身份继续活动下去。当然,他会换一个代号。可以叫五步蛇,或者叫眼镜蛇。 然而,知道了结果与未来走向的周林,不愿意死了! 我不是林云,林云是在不知不觉中死去的。但是我了解一切。凭什么让我去死? 但是,树蛇的命令是上级的命令,必须去执行。哪怕是让自己去死,也得去执行。这是组织的规定。 周林没有理由去抗拒这个命令的。也没有能力去抗拒这个命令。党务调查科这座山太大了。 该如果从这个死坑中爬出来呢? 方法一,找借口。 让冷棋替死,应该是党务调查科方面下命令才行。但是,树蛇直接下命令,名不正言不顺。 如果是党务调查科总部的命令,就不会让树蛇来通知他,而应该是南京方面派人来通知。树蛇与自己是当事人。当事人应该跳出这个不合理的圈。 你说党务调查科联系不上周林。那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南京方面联系不上周林。在潜伏前。党务调查科的一个高层同周林留有一个紧急联络的方法。发生紧急情况,党务调查科会联络周林。 对于自已想到的这样的借口,周林骗自已都骗不过。 你周林是什么?就是一个普通的特工。最底层的一个。想党务调查科直接与你联系?做梦吧! 周林从党务调查科的速成特训班出来后,他就与党务调查科断了一切关系。驻那个在特训班给周林安排的党务调查科的高层说。他们这一批人,属于冷棋或死士。是不会在党务调查科的档案室中存档的。因为他们潜入的地方,是见不得光的。 如果力行社知道党务调查科派人卧底在自己的家中。那结果如何?不用脑袋想,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什么结果。 所以,他们那一批速成班的十个人,九个人被派往了红党根据地,只有周林一个人派往力行社。 这还是树蛇的要求,才派人打入力行社苏州站。否则的话,徐恩曾没有这个胆子。 正是徐恩曾害怕戴立抓住他的尾巴。所以,徐恩曾下命令,派往力行社苏州站的人,不算党务调查科的人。只充当一个死棋。 所以说,周林幻想的找借口的办法是行不通的。 既然找借口这个办法不行,那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想了半个小时,周林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推诿。 周林感到庆幸。在那个小院中,由于意识的警觉,自已没有拿走那个小布包。 想象一下,如果当时自已拿了那个布包中的银元券或者玉佩,那个小布包就不全了。放入小布包的人就知道:樟树来过,并看到了上级的命令。 这就形成了既成事实。 接到了上级的命令,那就得无条件去完成。 如果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那就可以无视任务了。我都不知道任务的内容,你让我如何去执行命令? 这个办法叫推诿。 再回放一次经过:自已在医院中见到了王强,王强带来站长的命令,让自已马上回苏州站。 自已是八点三十分收到的命令,喊来医生。医生对自已进行了最后复查。办理出院手续的时间,是上午九点五十分。坐黄包车离开医院,十点零七分回到苏州站。 另外,自已没有看到报纸上的启事。因为王护士请假,其他的护士没有来过,所以,没人给自己买苏州报。 等到自已离开医院时,已经十点了。这个时候,街上没有苏州报可买。 所以,这次接头的通知没有到自已的手上。 对,就用这个办法来回复树蛇。 其实在二十世纪初期,通信技术落后,特工的联系不可能马上到达。有的启事登了七八天,才能让接收人发现。甚至有的启事不能到对方的手上, 周林一点都不担心。如果了解到周林在医院的生活习惯,就不会有人认为周林说的是假话。 在住院的这十多天里,周林每天睡到上午八点半才起床。吃过护士送来的早餐后,就到了九点。 九点过后,周林会让护士帮忙买一份苏州报。这份报纸,周林用来打发时间。往往一份报纸,他能看三个小时。从头到尾,一遍又一遍。 这主要是,报纸上的字,都不是简化汉字。周林是研究民国特工史的,当然认识繁体汉字。可一时习惯不了,读起来很慢。 七号这一天,周林没有买报纸。因为那个王护士请了假。接替她工作的护士没有来周林的病房。只要看了医生查房记录的护士,都不会来照顾一个伤病痊愈的健康的人。 没有护士过来,没有人帮忙买报纸,周云也没有出院去买报纸。所以就失去了看到启事的机会。 这方面无漏了! 解决了第一环节的问题,现在来解决第二个环节。 第二个环节,就是周林从医院的偏门离开去那个死信箱小院的过程。 至于出院去那个小院,周林也有安排。 他在出门时,曾扯下一根头发放到了门缝中。回到医院后,进门前,他看了门,那根头发还在门缝内夹着。 这说明,周林离开的这段时间,没有人进他住的病房。 没有人进入周林的病房,那就说明,没有人知道周林曾经离开医院出去过。 离开医院和回来医院,他都是从医院的偏门进出的。那个偏门基本上没有人进出。因为那是专门留给倒马桶的人与粪车进出的。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三小时是锁住的。 当然,那大挂锁对周林没有威胁! 周林从偏门进出时,留心观察过,没有人看到他。倒马桶的人那时还在送粪的路上。 这样几项一归纳,就可以保证,周林一直在医院的病房中。没有看到报纸,也没有出门过。 最后,周林从医院大门到苏州站大门的这段距离。黄包车夫可以为周林作证。那个黄车夫认识周林。 想过后,周林呼出一口长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 就在周林谋求推诿最完善的时候,他曾经去过的那个小院,迎来了一个年青的男人。这男人只有三十岁左右,戴着一个鸭嘴幅,还戴着一副宽边的墨镜。 这个人的警惕性比周林还高。 他环顾了四周,才入房。并且他去的地方就是厨房。 来到厨房后,这个人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并且蹲下来看了看地上。然后,失落的说:“地上没有脚印。樟树竟然没有来?” 不用说,这个知道樟树的人,就是树蛇。 察看完地面后,树蛇依然不死心。他来到了灶台前,蹲在烧火口处,将手伸进了灶堂内。 很快,他的手碰到了一个东西。 树蛇毫不犹豫地将东西拿了出来,发现这就是他埋在灰烬中的那个小布包。 弹了弹手上的灰尘,也弹去了小布包上的灰尘。 树蛇保有一丝希望。希望小布包中的东西能少一份或几份。最少,希望那些银元券能起到作用。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喜欢钱的。所以,在小布包中,树蛇放了五十元的银元券。 眼下的民国,工资不高,物价合理。一个警察,一个月的工资才五块大洋,力行社的小队长,一个月的工资才十块大洋。 这五十元银元券就是五十块大洋,抵的上一个警察十个月的工资。 看到五十大洋的钱,没有人不动心。肯定会拿走。据党务局送来的资料看,樟树的家境不好。 对于樟树的情况,树蛇感到很无奈。当初,为了给自已找一个冷棋,树蛇让上面选一个人。 人是选了,但是,按照规定,死棋不留档案。知道他的情况的只有党务调查科的一位股长。这也是安全所需要的。 然而,那位唯一知晓樟树的情况,唯一认识樟树的人。在四个月前,死在了红党的根据地。 这样一来,就没人知道樟树的情况。连这个代号,也就树蛇知道。 这次的事情紧急,树蛇只得发启事,想联系樟树。 看着眼前的小布包,树蛇头痛起来。 樟树是不愿被唤醒?还是忘记了唤醒的信号?还是死了? 树蛇知道,樟树就在力行社苏州站中,与自己是同事。 除了这些外,他不知道樟树是谁。就是哪天进的苏州站也不知道。 最近半年,苏州站扩张,新招了很多人。也死了很多人。特别是何成的事发生后,苏州站调进调出了很多人。让树蛇去找到樟树?比登天还难。 第五章 谁是樟树 然而,那位唯一知晓樟树的情况、唯一认识樟树的人。在四个月前,死在了红党的根据地。 这样一来,就没人知道樟树的情况。 幸好当初树蛇需要死棋,便向党务调查科要人,安排人做自已的死棋。于是,那个党务调查科的高层来苏州与树蛇见了一面。告诉他,眼下的苏州站内,就有一个人,可以作为树蛇的死棋。两个人便商量,出于树蛇的安全,不会让树蛇与那人联系。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树蛇才能在报纸上登出寻人启事,唤醒他。 所以,除了知道有一个樟树的死棋外,对樟树,树蛇是一无所知。 直到这次的事情紧急,树蛇只得发启事,想联系樟树。 唉! 看着眼前的小布包,树蛇头痛起来。 樟树是不愿被唤醒?还是忘记了唤醒的信号?还是死了? 树蛇知道,樟树就在力行社苏州站中,与自己是同事。 正是因为如此,树蛇才在小布包中放了五十块大洋。希望看在大洋的份上,樟树能联络自已。 最坏的打算,就是樟树不愿联络自已,只拿走银元券。 只要你拿了钱就好,那就证明你来过!你收到了指令。收到了指令就证明你没有死,你还能按约接头。 樟树拿起银元券,点起数来。 一张……五张……十张…… 五十元!一分不少! 不可能! 再点一次! 还是五十元。 树蛇有些心慌,感到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失去了。 放下银元券后,他去看其他的东西。 材料一页不少,前后的顺序不乱。玉佩也还在。 再看灶膛内的灰烬,除了刚才自已掏出小布包时,所弄出的痕迹外,再没有另外的痕迹。 这说明什么?说明樟树根本就没有动过这些东西。说明他没有来过。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来过的人,不可能不翻灶膛。 樟树为什么不来?是叛变了? 不象!从自己掌握的情况看,樟树如果叛变了,那自已肯定能得到消息。再说,如果力行社抓到了党务调查科的特务,早就吵上天了。 既然没有叛变,为什么不接受指令。 按照组织的规定,树蛇发出了启事,樟树就得来接头。 除非樟树死了! 树蛇将小布包包好,继续放置在灶膛内。 他希望,也许樟树没能联络上。等等看,再连发三天启事,也许樟树会来的。 不管樟树是否能来,眼下,树蛇要变被动为主动。 他要主动去调查,从中找出樟树是谁。 其实,这项工作,树蛇一直都在做。并调查了两个月。 现如今,在他的心中,有三个目标人。如果樟树没有死的话,那么,樟树必是这三人中的一个。 周林就是这三个人之一。 而且周林眼下正在医院住院。他最有条件来到小院。 那么,就先从周林查起吧。 离开了小院,树蛇便直接去了第一国立医院。 来到二零五号病房,树蛇发现那里已是人去床空。 经过询问多人,才知道,在九点多钟,周林已经离开医院回苏州站了。 九点多回去了?是真的回去了吗? 这段时间,树蛇暗中调查了周林,知道他在医院的生活规律。三餐时间,空余时间。让树蛇感到怀疑,将周林划入怀疑圈的,就是周林那每天让王护士买一份苏州报的行为。 如果周林是樟树,那么他就应该每天买一份苏州报,阅读上面的广告栏中的寻人启事。 对了,周林今天买了报纸没有? 树蛇找到了一个女护士:“请问负责二零五病房的王护士在吗?” 女护士问:“你找她干吗?” “我是她表叔。” “她母亲病了,她今天请假没上班。你是她亲戚,不知道这事吗?” “我知道这事!来找她也是想催促她回家的。” 树蛇马上去了结算部,查看了周林出院结算的时间──三月七日上午九点三十分。 树蛇知道站长让王强来通知周林的事。 王强来的时间大概在八点多。按照习惯,两人聊天的时间不会少于半小时。也就是说,九点钟前,周林肯定在病房中。 按照往常的情况,九点三十分左右,周林会让护士买回报纸。今天让王强耽误了。就算王强走后,周林请护士买报纸,拿到手上最快也得九点二十分左右。 起点时间就按九点二十分算起。 从医院到那个小院,坐黄包车也得十五分钟。来回就是三十分钟。 九点二十分出医院,回来的时间应该在九点五十分。 可出院签名上的时间是九点三十分。那签名是周林的笔迹。 不可能周林去了小院再返回来医院签名。时间对不上。 还有一个情况:王护士请假没来病房,其他的护士也没有进周林的病房。报纸没有人去买也没人送来。周林没看到报纸,并且没出门! 还有,门卫那了解到,九点三十分之前,周林没有出医院大门。九点三十分之后,周林没有再进医院大门。 树蛇打了一个电话到苏州站,给自已的一个下属打的。无意中问起了周林的情况。下属说,周林在十点钟来过大办公室,给大伙散了烟。 十点钟去了大办公室,路上坐黄包车得二十多分钟。那么,周林离开医院的时间应该是九点半左右。 时间对的上。 这一切说明,周林没有看苏州报,也没有时间去小院。 但是,不能否定周林是樟树的可能性。 他没有时间看到报纸,当然他也就没有去小院接头了。 调查继续! …… 周林睡在梦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谁呀?”周林不满地喊道。 “周林,起床了。操场上集合。今天总部来人会到。” 门外传来了王强的声音。 周林惊了一下,对呀,自已不在医院了,回到了苏州站。 力行社的早操制度是保留了军方的习惯。所以,除了执行任务外,内务后勤或留守人员要做早操。 (民国时期,一九三七年前,都有做早操的习惯。) 周林快速地穿好衣服,跑到了操场,找了一个人少的队伍,排了进去。 当他排队后,早操便开始了。 有过二十一世纪的早操经验的周林,做起二十世纪的早操,是一点都不费力。而且做的比别人要标准的多。 做完早操后,是长官训话。 苏州站站长李向尚陪着三个人登上了台子。 “同志们。” 李向尚咳了声,继续说下去。 “大家是否记得,三个月前,力行社的何先生在苏州遇难的事?” 操场上的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什么意思?提何成干什么?” “对呀,何成都死了三个多月了,又提出来,不是好事。” “我也是这样认为。” “那三个人是谁?” “听说是力行社总部的。就住在我们站招待所。” 李向尚喊了声:“安静!” 场下的声音消失了。 李向尚满意众人的表现,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三位,就是力行社总部来的长官。特别是张先生,是我们力行社十三太保之一。大家欢迎!” 李向尚热情地拍起了巴掌。操场上的众人也都拍起巴掌来。 等到巴掌声停了下来,李向尚说:“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张长官给我们训话。” 在众人的掌声中,张先生来到了台前。双手向下压了压。 台下的掌声马上消失了。 张先生看了看台下的人群,声音严厉起来。 “你们都在这里站着,做着早操,吃着早餐,抽着香烟。但是你们是否想过,一位英雄,却在三个月前,死在了苏州。” 台下的气氛一下子冷了起来。就象吹过来的冷空气,吹在了众人的身上。特别是有几个女的,都打了冷颤。 张先生暗中观察着台下的众人,继续说:“本人奉戴处长的命令,前来苏州调查此案。对于此案,我们已经有了重大的线索。这是一起重大间谍案。” 一听到间谍案几个词,台下的人纷纷前向了左右。 要知道,力行社的人就是特务,而间谍案发生在他们之中。不用说,每个人都是嫌疑者! 没有谁愿意被人当作间谍嫌疑人。 周林与其他人一样,看看左手的人,又看看右手的人。这个动作必须做。 正常人听到这个消息,反映的就是这个自然的动作。如果你不做这个动作,那就是鹤立鸡群了。那么你也就会被人家去怀疑。 这些常识,周宁在军事大学就学过。虽说他后来读硕士研究生,没有参加工作。没有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特工。但是,毕竟他的特工理论知识都是优等。 周林一边看着两边的人,看着前后的人,但他的眼角余光,一直放在张先生的身上。 他看到,张先生与另外的两个人,全神贯注地看着台下的人。那两个人负担左右的队伍。而张先生负责周林所在的中间的队伍。 第六章 再次呼唤 苏州站的小会议室。 这里已经被改成了“特案组办公室”。 张于斜躺在靠椅上,看向马克与唐骏。“今天的早操,你们发现有异常的人吗?” 马克站起身来:“长官。异常的人有,但是我不会认为他们就是树蛇。” 张于盯着马克:“说出你的理由。” “长官,何成长官是我们力行社实力强大的特工,他的经验与实力,在我们力行社中是最优的。就连何长官都栽在了树蛇的手上,足以说明,树蛇的经验与实力在何长官之上,最起码的是,他与何长官分平秋色。” 唐骏不耐奈,打断了马克的话:“张长官让你寻找异常者,不要岔了主题。” “我没有偏离主题。我说出这些,就是说明,树蛇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们的打草惊蛇计划,在他的眼中太简单了。既然他是一个经验与实力都是很强大的特工,那么他在操场上就不会露出异常的表情与动作。” 张于点点头,让马克坐下。“你说的很对!早操事情根本不能让树蛇露出马脚来。但是,明知道这样,为什么我还要这么做?” 马克与唐骏不约而同地摇头。 张于说:“蛇之所以能潜藏,是因为它在草丛中,草丛掩护了它。如果那些草都惊了,各自自顾安全。那么,草丛就会乱动,草丛乱动的结果就是露出空隙与破绽。这样一来,就会将藏在草丛中的蛇暴露出来。” 马克啊了一声,“长官高明!属下想不到这道理。” 唐骏也拍上马屁。“长官此计甚妙。如此一来,树蛇必然会露出身子来。我们破案指日可待。” 张于笑了笑:“百步之路,我们才走第一步。暂时谈不上破案。唐骏,那些内职人员从嫌疑人的名单中除出。” 唐骏拿笔记下了张于的指示:“长官,我负责的左边队伍,是内勤人员。他们许多人的表现太镇静了。” 马克接过话:“他们镇静不是他们有问题。是因为他们知道,就是再怀疑,也不会怀疑到他们的头上。就是所有的内勤人员一起上,也不是何先生的对手。” 唐骏点点头,马克这人很讨厌,但这话说的有理。 力行社招来的那些内勤人员,都是没有经过特工训练的人。大部分是各个学校的毕业生,小部分是走后门来的。他们没有一战之力。 张于拿起一支烟,唐骏马上拿火机给张于点上火。 张于吸了一口烟,说:“外勤人员中,那些四处张望的人,也不是清白的。狡猾的特工,知道在这个场合中,应该露出什么表情来。” 唐骏提议:“我们可以查何先生出事的那晚上,力行社苏州站的人,有谁出去过。只要谁出去了,他的嫌疑最大。” 马克冷笑一声:“你看过材料没?何先生之死,是树蛇提供的情报,也是树蛇策划的,但是动手的人,不是树蛇。如果你是树蛇,你不考虑这个危险。” 张于拿出一份档案:“老何出事后,总部就派人下来了。我们的调查人员就查过了。苏州站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据。所以,苏州站的人中没有直接凶手,只有间接凶犯。” 唐骏感到很难很难,这个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怎么查? 对于唐骏的表情,张于看在眼里。 有些实情,他不能告诉唐骏与马克。 戴处长这次派张于下苏州,不是为了侦破何成遇害案。何成案只是一个借口。在这个借口下,张于的主要任务是找出树蛇。戴处长要将树蛇交到侍从室,让委座看看,党务调查科的人干的是什么事? …… 吃过早饭后,周林去大办公室报了到。 周林是小队长,在大办公室内,有他的一张一米二的办公桌。桌子的对面放有三张椅子。这就是七小队的办公之地。 周林的手下,有七个人,上次周林负伤,他们小队死了两个人,重伤了三个。眼下只剩下王强与另外一个叫向东的队员。 王强是副小队长。按说,一个小队,也就七八个人,不存在副小队长。其他的小队都只有一个小队长。 王强是关系户,有一组组长招呼,三中队队长便任命王强为副小队长,塞到了周林的小队来。 结果,王强差一点没命了。 一组组长想让王强转内勤。但王强不愿意。他愿意呆在七小队,与周林在一起。 看着坐在对面的王强与向东,周林用手抓了抓头皮。 “他们三个负伤的人怎么样了?” 王强抿了抿嘴说:“他们的伤同你的伤一样重。你的伤口愈合能力比他们要快的多。所以他们还在病床上躺着。没有一周,是不可能回站里。” 周林拿起桌上的香烟,给二人派了烟。自已也点上一支烟。“乘这机会让他们好好养伤,什么胃痛肠结,还有肝病都治一治。” 向东倾了倾身子:“队长,我肾不好。能不能乘机治治。” 王强打了向东一下,“你那肾不好,大家都知道。家里的女人太厉害了。你再怎么治也不行。” 周林忍住笑,“向东,这一回我同他仨经过了。下一回,你也轮一回,住进医院里,顺带着将你那肾治好。” 向东呸呸起来:“队长,那好的事,我不眼红。下一回,你安排别人去,我不想去见阎王。” 周林的脸阴了下来,“我们小队只剩下我们仨,我还能安排谁?” 顿时,三个人的心中象压了一块大石头。没有人说话,只是坐在那抽闷烟。 这时,有人喊王强,一组组长喊王强过去。 王强走后,向东也走了。 周林将烟头按在烟灰缸内。顺手拿起了桌上的报纸。 这报纸是王强拿过来的。 大办公室订有两份苏州报,供大家阅读。 周林的眼角扫了四周,没有人注意他。但是,他还是很小心。拿起报纸,从第一版看起。 在医院的时候,周林看报都是先看第四版。但是这里是力行社办公室。你不去看新闻,看奇谈怪论,看小说故事。却去先看广告,那不是让人怀疑你吗? 花了一个小时,周林看完了前面的三版。最后将报纸反向合上。刚好那四版的广告栏就出现在周林的眼前。 周林用眼睛快速地扫描了一下,立即记住了上面的内容。 穿越后,周林的视力记忆力比常人要高出一倍。 所以,广告栏的信息他都看过了,并马上记住了上面的内容。 令周林注意的是,他又看到了昨天看到的那份寻人启事。 周林马上折好报纸。折的过程中,将那份广告折在里面。随后,便将报纸丢在了桌子的左前方。 刚好这时,五小队的一个队员过来拿报纸,周林指了指桌上的报纸,让其拿走。 再一次点上一支烟,周林沉思起来。 今天的广告再登,有几种可能。一是树蛇在报社订的是三天的广告。二是树蛇看到自已没有拿那小布包,以为自已没去。只得再联系自己。三是,树蛇猜到自已不愿接头,所以登广告,带有威胁的意思。 正常情况下,樟树应该在广告登出来的当天,最快的时间内去接头。拿到树蛇给的指令与信物。 如果树蛇怀疑自已不愿去接受命令,那么他会怎么办? 继续联络自己是办法一。 其实,他还有一个更直接的办法。那就是,直接上门。 樟树的身份在党务调查科虽说没有档案。但是,还是有人知道。樟树的存在。那个培训周林,并安排周林打入力行社苏州站的人,也就是周林的老师知道周林的情况。 党务调查科要想知道周林的情况不难。也就是说,树蛇可能知道樟树是谁。 如果樟树在广告登出后的三天内,不联系树蛇,那么,树蛇也可以直接联系樟树,威胁樟树。 所以,周林感到,自已是困难重重。 推诿的办法,只能趟过第一天,或者是第二天。但是,过不了三天。 难道自已真的要去联系树蛇? 如果同树蛇联系上了,那么,自己的这一生,就要与中统绑上了。这是周林所不愿意的。 整整一天,周林都老实地坐在办公桌内。七小队的人死伤太多,只剩下三个人,站里就没有给七小队安排任务。 看到别人忙来忙去,周林坐在那里,一根烟一杯茶,难得的轻贤。 第二天上午,周林照例坐在了办公桌后。 桌子上没有报纸,王强与向东转了一圈离开了。向东去帮王强帮忙办私事。 周林在大办公室内转来转去,闲的无聊找人聊天。来到三小队队长的办公桌,看到了今天的报纸。 周林没有回自已的办公桌,就在三小队队长的对面坐下,一边与三小队队聊着天,一边看着报纸。 今天的报纸上,没有了前两天的那份广告。换了新的内容,也是一份树蛇给樟树的通知。 周林的记忆力很强,记住了密码。所以,马上将内容翻译出来了。知晓了广告的内容。 这份通知中,树蛇的口气很重,警告樟树,必须遵守纪律,马上与树蛇进行联络。新的联络地点,就在力行社苏州站内。 周林一惊,果然,树蛇知道樟树就在苏州站内。 第七章 兵临城下 力行社苏州站小会议室。 张于、唐骏、马克坐在会议桌的一头。 会议桌的另一头,坐着李向尚和一组组长王锋。 张于正在笔记本上写着,其他的人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等待张于说话。 三分钟后,张于终于写完了。他抬起头来,看向李向尚。说:“让你们二人参加这次的会议,是因为你们二人是三个月前才调来的苏州。” 李向尚与王锋马上坐直身子。 张于继续说道:“何成的事件,是由一名党务调查科打入苏州站的特工策划的。” “长官……” 张于摆摆手:“你二人不在怀疑之列。因为那时候,你们没有来苏州站。但你们是现在苏州站的站长与组长。抓获打入的特工的任务,必须由你二人来完成。” 李向尚与王锋站起身:“卑职遵令!” 张于向马克点点头。 马克站起身,来到了左侧的黑板位置。这黑板此刻被遮上了一块黑布。 马克过来揭开了黑布,黑板便暴露在大家的面前。 马克拿起一根小木棒,说:“通过几天来的调查,我们将苏州站的人,进行了归类。分为三种。” “第一种,就是在何先生出事的当天之后来到苏州站的。这类人是信任者。因为何先生出事前,他们不在苏州,也就说他们有不在场的时间证据。他们那之前不在苏州,也就不知道何成的任务与行迹。所以,他们是我们的信任者。” 李向尚说:“我完全赞同长官们的分析。” 王锋:“长官们的分析一针见血。” 他们俩都是在何成死后七天才来的苏州站。所以,他们是信任者。 马克用小木棒在左边黑板处划了一个圈。“信任者的名单在这,现有的苏州站中,有七个人。” 说完后,马克用小木棒指着黑板的中间说。“这一部分人,属于观察者。” “之所以叫他们观察者。是因为,他们的年龄,性别,工作,社会经验。” 马克用小木棒指着黑板的顶上头的两个大字──树蛇说:“根据党务调查科的情报,树蛇在三年前就出现在党务调查科的档案上。是立功受奖的档案。” “大家想想。三年前,我们力行社还没有组建。人家树蛇就已经在立功。这说明,他是一个老资格、有着丰富的经验的特工。我的分析是,他的年龄最少是三十三岁以上。” 唐骏补了一句:“年青的人,没有这个经验。要知道,民国的特工才刚刚起步。我们没有一家培训特工的学校。所以,我们的特工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五年以上的特工经历的人,是不会战胜何成的。” 张于说:“何成从事特务工作有五年了。” 何成五年的特工经验都输了,那么树蛇呢? 马克在黑板中间一块划了一个圈:“这里有十个人。这些人基本上是内勤工作的人,并且从事特工工作时间不超过两年。” …… 就在马克在小会议室上课的时候。在苏州站的一个杂物间中,一个人正在通过窃听器,听到了小会议室内的动静。 这个人就是树蛇。 张于三人来到苏州,树蛇已经得到了徐恩曾的通知。作好了打算,并于三月八日,在张于三人办公的小会议室内安装了窃听器。 想不到,昨天安装的窃听器,今天就碰上他们开会。 点上一支烟,树蛇眯上了双眼。 张于还是有本事的!不然的话,他也不能被称为十三太保。他们来才三天时,就已经追着树蛇的尾巴而来。 特别是他们的排除法,去掉后来的人,再去掉观察者。那剩下来的人就不多了。 果然,小会议室的声音再次传来。 还是马克的声音。 “观察者,有十个人。除了观察者外,剩下的人就只有七个人。” “这七个人,既是何成遇害前在苏州站工作,同时又是外勤人员。虽说他们的工作年限不同。但是,谁能说明他们不是树蛇呢?” “所以说,这七个人当中的一人,就有树蛇!” 随后,马克详细地介绍了这七个人。 树蛇在窃听器中,听到了周林的名字,也听到了自已的名字。不用说,现在已经是兵临城下了。 树蛇知道,按照这样查下去。自己肯定会被查出来。 如果落在了力行社人的手上,那是生不如死! 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找个替身,二是逃走。 逃走,不是上策。只要自己一逃,那么,力行社就会天下通缉自已。就算自己呆在党务调查科的总部,也会被力行社抓住。 自已能卧底力行社,那力行社的人也能卧底党务调查科。随时随地,自已都在枪口下。 没有人能救自已!徐恩曾不行!陈立夫也不行! 那样的结果是,自已得死!自已的朋友会死!自己的家人会死! 所以说,这条路行不通。 那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找一个人顶替过去,让力行社的人确定他就是树蛇。 这样的话,戴立的仇与恨,都集中在了替代者的身上。 自已就能活下来!自已的朋友也能活下来!自己的家人也能活下来。 这就是徐恩曾给树蛇的退路。 事与愿违的是,樟树不愿接头。 眼下的情况,只有樟树能救树蛇。因为他就在苏州站。 就算在外面找一个人顶替,力行社的人也不会相信。你一个外地的人,不了解苏州站的情况,更不知道何成在干什么,凭什么你就是树蛇? 别说力行社的人不相信,路边算命的也不相信。 外来的道士念不了经。所以这件事情,还必须落在樟树的身上。只有樟树能救树蛇! …… 三月十日,早上七点。 做完早操后,大家纷纷离开。 从操场到食堂,经过的路上,有一个宣传栏。 宣传栏上贴有一些时政要闻与通知之类。 这些时政要闻与通知贴到这已经有十几天了。 没有人会停下来看那些东西。该看到的,已经在十天前都看到了。没人对旧东西感兴趣。 周林随着人群向着食堂走去。 突然,他在左下角看到了几个字。那是阿拉伯数字。 19,27,22,38,29…… 一共有八组数字。 周林知道,这数字是树蛇写些去的。 今天的报纸上,有一则广告。广告中,树蛇让自已去看宣传栏。在宣传栏的左下角有几组数字。第一个数字代表的是第几行,第二个数字再加上二,就是所处的位置。 周林的大脑马上快速更新。 数字变成了:111,29,24,310,211…… 对应上面的行数与字数,周林在心中默念起来。 宿舍公用厕所。 虽然接收了宣传栏上的情报,但周林却没有停步,也没有放慢脚步。 如果停下来,或者放慢脚步,肯定会被人怀疑。周林相信,树蛇这时候在观察着每一个从宣传栏前经过的人。 这幸亏周林有一个快速反应的大脑与记忆力。 …… 树蛇看着前面行走的人,感到不安。 没有人在宣传栏前停下来,就是放慢脚步的人也没有。 他重点关注的周林,夹在人群中,没有走在靠近宣传栏的那排人中。同时,周林的眼睛没有去看宣传栏。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树蛇才发现,行走的那十几个人,只有两三个人看了眼宣传栏。也就是一眼 这样的一眼,别说记清楚,就是看清楚都很难。 …… 周林在吃饭的时候,心中想着事。 宣传栏上的东西,别人一眼都难看清楚,他不看就记了下来。当然,周林没有正眼看,他是用眼角膘的。 看来,树蛇知道樟树在力行社苏州站。 那他会不会知道樟树就是周林呢? 这个问题是一个关键的问题! 如果树蛇知道周林是樟树,就算周林再怎么躲,也逃不出树蛇的巴掌心。那样的话,周林的结果只有死。不是死在力行社人的手上,就是死在树蛇的手上。 反过来,如果树蛇不知道周林是樟树,那周林就有一丝生的希望。 可能吗? 突然,周林楞住了。 旁边的王强看着停下来的周林问:“怎么啦?不好吃?” 周林忙解释:“力行社的伙食,在苏州城中各单位的伙食中,是最好的。” “那你怎么不吃了?” “不是不吃,是卡在心口上。一时缓不过来。” 向东听后,马上在周林的背上拍了起来。 他那手上没轻重,打的周林骨肉痛。“好了,吞下去了。” 三个人又接着吃了起来。 周林一边吃又一边想着。 刚才他发楞,是想起了一个问题。 记得党务调查科的那个老师最后与自已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接过一个电话。当时,老师气愤地说:“我才从红党那里回来不到一年,你又让我再去。是不是太快了。说不定红党的人还在四处寻找我呢?” 对了!老师是一个守纪律的人。上级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之所以急着将自己安排好,就是因为老师要去红党根据地。 听他的话头,说明他之前在红党那边出了事,最后撤了回来。现在又让他去,等于他是送死。 死! 老师百分之九十是死了! 第八章 开始行动 老师死了,就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情况。 所以,树蛇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自已发启事。 如果树蛇知道自己的情况,他肯定不会去花冤枉钱登广告。 直接丢给周林一份通知书:樟树,我是你的上级。现在命令你,代替我去工作。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树蛇。 那种情况下,周林不敢去抗令。 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老师没死,但是身在红党根据地。不!不!不! 就算潜伏在红党根据地,党务调查科也能找到他,联系上他,电报,密信,口信都可以。那样党务调查科一样能从老师那儿得到周林的情况。 姓名,外貌特征,家庭,潜伏姓名等等。 那样的话,在党务调查科的眼中,周林就没有一点隐密。 来来回回分析了三次,周林终于确认,老师是死了。党务调查科只知道樟树,但不知樟树是谁。 想通之后,周林吃起饭为也美味多了。 回去的路上,周林没有再走宣传栏那边。他相信,在宣传栏不远处的某一个地方,树蛇正在盯着那里。等着樟树去看那几个数字,去核实数字所对应的字。 吃完午饭后,大家习愤回到宿舍去休息一下。那些住在外面的人,只能在办公室睡觉了。 周林同向东上了一次厕所。 进去厕所后,周林一边小便,一边观察着四周。 很快,让他找到了一个目标。那是被人用钥匙在土墙上划出的一个印记,就象一棵树。 不错,那里就是印记。 那个印记就在一个蹲坑的后面墙上。也紧挨着隔壁的一个蹲坑。 周林不动声色。与向东离开了厕所。 睡了一个小时,周林才走出宿舍。随着几个人向着厕所走去。这一次,周林是大解。 他选择了印记旁边的那个蹲坑。 闩好门后,周林偏头看向隔壁的人。那人正抱着一本书在看着。周林知道他,一个喜欢看书的书呆子。有时候在厕所蹲着看一个小时的书。 正因为如此,周林才选择这个时候下手。 确认书呆子入了迷,周林便将手从隔墙上伸了过去。摸到了那个印记。 在那个印记的下面,有一条小缝。 小缝内,有一张纸条。 周林将那张纸条抽了出来。拿到了手上。再收回手。 周林蹲了下来,打开了纸字。 这是一张暗语信。 “十一日晚上十时整,去废弃小仓库,那里有一部发报机,还有一份密电。频率已经调好,直接发报即可。发完报后,即刻离开苏州,前往南京。在常州,有人接你。” 周林看完了密信后,马上还原。 再次站起来,发现书呆子还在看书。周林便将那封密信再一次送回到那个缝隙中。 观察那缝隙周围,没有留下痕迹。这才收回手。冲了厕坑,开门后,随着几个人一起离开了厕所。 …… 下午一点过十分,有人进入了厕所。 他来过三次,发现书呆子一直都呆在那个坑中。这一次,他看到书呆子走了,这才进来。 进来后,反手闩上蹲坑的门。确认厕所没有人,他才看了看那个缝隙。 “这缝隙没有异常。难道又是空的?” 他从那缝隙中掏出信,展开来,仔细看了看,又拿到鼻子上闻了闻。最后,失望地将信折好,再一次放入缝隙中。 …… 下午两点钟,王强来到了周林的办公桌前。 他没有马上坐下,环视四周,轻声地说。“我刚刚被调查组询问了。” 周林看了看王强说:“你来才三个月,关你什么事?” 王强掏出烟来,递给周林一支:“这一次审查,从站长到伙夫,一个都不放过。” 周林点上烟:“这很正常。换作我来审查,也会这样。你心中无愧,还怕什么。” 王强点头,拍着胸脯说:“我当然不怕。我是随站长他们来的,那个时候,何成早就死了。我是担心你。” 周林楞住了:“担心我什么?” 王强又看了看四周,伏着身子,靠近周林说:“我叔说,总部审查组的手上有一个名单。是这次调查的重点人物。你……在那名单上。” 周林装着很急的样子:“为什么我的名字在上面。我也只比你多来两个月。” “关健就是这两个月。昨天与今天上午,那些信任名单上的人,还有观察名单上的人都谈完了。今天下午,是审查怀疑名单上的人。听说在小会议室内,埋伏有人,如果发生意外,立即抓捕。等一下你进去后,脾气放好点。好汉不吃眼前亏。”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进来大办公室。 “周林!” “到!”周林回了声。 进来的人是站长办公室的人。 “请你马上去小会议室。” “是!” 周林应声后,将香烟装进左边的口袋,将打火机装进右边的口袋。这才随着来人离开大办公室。 来到小会议室的门外,门外的一个警子拦住了他。 周林喊了声“报告。” 屋内有人说了声:“进来。” 警卫这才推开一扇门,放周林进去。 进门后,周林说:“力行社苏州站二组七队小队长周林奉命前来。” 屋内有四个人,张于与李向尚坐在靠墙的那边的会议桌,在他们的旁边不远处坐着记录的马克。 唐骏则是在这边的会议桌边站着。他指了指一张椅子,对周林说:“坐哪。” 周林谢了声,坐了下来。 唐骏也在周林的不远处位置上坐下。 从周林进来后,张于就一直盯着周林看。 等到周林坐下后,张于才开口。 “姓名?” “周林。” “什么周?什么林?” “周公的周。双木成林的林。” “年龄?” “十八岁满,进十九岁。” 周林少报了一岁。 当初对老师说的,周林是十九岁。这也是周林的一个心眼。当初进入力行社时,他就少报了一岁。 张于继续问:“学历?” 周林:“初小。” 这些东西,资料上都有。 但是,审查的时候,都会不厌其烦地叙述一次。 “藉贯?” 周林顺口说了声:“浙江丽水遂昌金竹乡周家垸。” 张于皱了眉头:“你没有说实话。” 周林连忙站起身:“长官,我真的是金竹乡的人。” 张于摇摇头:“金竹乡的人的口音我熟悉。我老婆就是云峰人。那一块的口音骗不了我。” 听到张于的话,唐骏死死的盯着周林,而他的手,已经抓向了枪套。随时都能拔枪而出。 周林发誓道:“我真的是金竹乡的人。” 这一回,他说的是金竹乡话。 “那你平时怎么不说金竹乡话?” 周林解释道:“长官,我的母亲是江山人。平时,母亲都说的都是江山话。时间久了,我与弟弟妹妹都说的是江山话。就连我父亲,也跟着说的是江山话。” 前身周林在入职时,不知道戴立,所以,他没有在档案上留下其母亲的资料。 周林穿越过来后,发现这是个机会,也许是一个机遇。所以,他便马上就改了口音。也不叫改了口音。因为周宁的家乡就是江山,所以,他便说起了江山话。 其实,原身的父母虽然一个在丽水,一个在江山。但是,他们都在两地交界处,所以,话音有些相同。不是那里的本地人,是听不出来差别的。 张于一听,睁大了眼睛:“你母亲是江山哪里的人?” “江山白石乡。” 张于笑了,“白石乡的人都会洪公拳。” 周林在二十一世纪时,就练习过洪公拳。所以回答的很自然。“是的。洪公拳历史悠久,步稳势烈,发力短猛,防守严谨,以短打为主,属于典型的南拳。” 张于兴趣盎然:“你会不会?” 周林说:“我会!我外公就是拳师。” “那就打套洪公拳给我看看。” 周林便退后几步,来到了空敞处,打起了洪公拳来。 张于一边看着周林打拳,一边点头拍手。 李向尚在听到周林的母亲是江山人时,便心情激动。看着张于与周林互动,他便留了心。 李向尚轻轻地问:“长官,要不要派人去江山?” 张于点点头:“我可以肯定周林说的是实话。不是江山人,打出的洪公拳就有不同。他这是正宗的洪公拳。不过你还是让人去一趟为好。这样,直接上周林的家,用他的名义带些礼物,再带上一百大洋。” 李向尚连连点头:“对,带钱!听说他家的家境不好。” 就在他们说话间,周林已经收拳了。 刚才张于与李向尚说的话,周林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谁叫周林有一双超强的耳朵呢。 等到周林再一次坐下,屋内的气氛便和谐多了。 张于问周林,什么时候出来的。 周林便说,出来有八个月了。(出来的时间不能做假。只要去的人一问,就问出来了。) 周林说,出来后,身上的钱用光了,便一路做苦力一路向南京走。走到了苏州,正巧力行社招人,凭着自已能打,便进了苏州站。 听了周林的话,张于说:“来了这里,就好好做下去。有什么困难,就找我。我不在这里,就找李站长。” 李向尚连连点头:“对!对!找我!找我!” 第九章 安全过审 周林知道,戴立喜欢拉帮结派。特别喜欢江山子弟兵。军统中的江山帮势力很大。(毛人凤是江山吴村人,军统的机要秘书后任国防部保密局长,军衔上将;毛万里是毛人凤的胞弟,军统上海区长、东南办事处主任和国防部保密局浙江站长,军衔少将;毛森是江山界排人,军统杭州站长、东南特区长以及sh市警察局长,军衔少将;王莆臣是江山城关人,军统机要秘书,任西北区特派员和平津区督查主任,军衔少将;姜毅英(女)江山新塘边人,军统局第四处电台台长与情报处长,军衔少将。) 周林穿越来到这个世界,无依无靠的。放着这棵大树不靠上去,那才是大傻瓜。 周林对自已的行踪还是有把握的。 只要从家中出来的时间证实了。那么路上的行程就很难查了。不上馆子,不睡旅馆,谁知道你在路上吃什么睡哪里。 重要的是,查清了周林从家中出来的时间,张于肯定不会再怀疑自已。一个才从山里出来八个月的农村小伙子。会成为比肩何成的党务调查科的高级特工树蛇,鬼都不信。 李向尚与周林同时从小会议室出来。他让周林给家中写了一封信。并说:“我会让人去你家,带上家中需要的东西,考虑到你家中的困难。我私人出一百大洋让人带给你父母。” 周林向李向尚行了一礼:“谢谢站长!” …… 树蛇今天感到很别扭,进去小会议室,被审查了一番。 当然,在他的面前,张于只是一盘小菜。树蛇将自已隐藏的很深。想要挖出他来,不是短时间内的事。 出来后,他便考虑逼樟树出头了。 樟树再不出头,树蛇就要掉头了。 …… 时间过去的很慢,终于等到了下班,等到了天黑,等到了晚上十二点。 周林分析过,树蛇让樟树在明天晚上十点向南京发报。那么,今天晚上,树蛇就会落实电台的问题。 不可能在大白天的去转移电台吧? 为了不被发现,周林选择十一号的清晨三点前去树蛇密信中所说的地方。那个时候,树蛇应该转移好了电台。 白天的时间,周林拿出了几样东西,配成了一种无味水。 这种无味水是相对的。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来说,它是无色无味的。但是,周林的鼻子高度灵敏。他能从那无色无味的无味水中,闻到一股香味。 这种配制方法,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东西。由苏联研究出来的一种特工用品。 周林按照上面的配方,配出了无味水。 周林试过,将这种东西放在一个地方。周林可以在二百米的范围内,闻出那味道。确定其方位。 之所以调配出该无味水,就是想通过树蛇接触到某一物,再通过某一物,沾到树蛇的身上。那样的话,只要树蛇的身上沾有无味水,周林就能找到他。 十二点过去了,十一日到来了。 周林离开宿舍,来到了废弃小仓库。 这个废弃小仓库只有十多个平方。小仓库中存放的是一些换下来的破旧的办公桌椅与沙发。 周林在进小仓库前,确认五百米的范围内没有人跟踪。这才走进了废旧小仓库。 进来后,在手电筒的弱光下,周林便看到了一个标记,那是树蛇留下来的。再向前,又是一个标记。 一个接一个的标记,将周林引到了一个地方。 这地方有一个木柜子。木柜子里应该是发报机。因为木柜子不远处有一根线穿了出去,那应该是临时接的天线。 周林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木柜子,没有异常。 上前一步,他准备去打开木柜子看看。 就在他那一步踩到地上的时候,周林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不对! 这是遇险预警! 周林慢慢地蹲了下来,在木柜子的四周看了看。 四周没有危险! 那可能就是上下了。 上面眼见没危险! 最后确定是柜子的下面了。 周林爬下去,将电筒对准柜子的底下。 柜子的底下,其实没有直接挨地。柜子的下层木板,与地面有二十多公分高。 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周林看到了一根铜丝。 铜丝的一头穿进了柜子,另一头,埋进了地下。 周林明白了那是什么。 诡雷! 树蛇这是要自已的命了! 按照预定,樟树接到了指令,来到这个小仓库发报。肯定会打开发报机,并检查发报机的状况。 只要一动发报机,那么就会牵动那根铜丝。从而带动埋在地下的诡雷。 诡雷一炸,连人带发报机一起完蛋! 周林猜到了树蛇的想法:他不愿樟树被抓。被抓后,樟树很难撑过去。结果就是:樟树交待了一切,承认自己是樟树,而樟树的上级就是树蛇。 这样一来,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用了。树蛇依然处在危险中,力行社会继续追查树蛇。 这样的替死一点价值都没有。 只有在发报机的地下埋上诡雷,将樟树与发报机一起炸了。爆炸声传出后,苏州站的人就会赶过来,看到樟树的尸体与发报机的零碎。他们的专业知识告诉他们,这里死去的人,肯定是力行社的敌人。 这个敌人在发报的过程中,引发了手雷爆炸。结果将自已炸死了。 没人会怀疑。在敌后,特工发报时,都会在发报机旁放置一个手雷或爆炸物。因为他们随时会有被发现的危险。如果被抓,那生不如死。不如在发现时引爆自杀。保全了自己,也保守了组织机密。 作为打入力行社的特工,每一分钟都是紧弦的。在发报过程中,他肯定带有准备殉职的爆炸物。 这个理由说的过去! 只要力行社的人看到尸体,就能辩别出,死去的是谁。 这样的话,就确定了人。 剩下的就是确定是哪一方面的人。 当然,最先怀疑死去的就是树蛇。 论点是: 一,很多人都知道,树蛇就隐藏在力行社苏州站中。 二,眼下张于带调查组下来,与苏州站共同查找树蛇。他们在步步紧逼了。树蛇感到自已非常危险,所以急于与组织发报,请求撤离苏州。 三,树蛇在发报过程中,感觉到别人盯上了。或者有人发现他在发报。这种情况下,又是深夜,大门紧闭,根本没有逃出苏州站的可能。所以,树蛇只得引雷自爆。 至于那发现树蛇发报的人,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废弃小仓库在苏州站内。苏州站巴掌大的地方。巡逻的,起夜的,还有偷偷约会的…… 有可能有人看到了树蛇发报,但是事后他不想惹麻烦,所以没有说出当时的情况。如果说出来,那这个人深夜来到这的秘密就不能保留了。 也有可能没有人看到树蛇发报,只是靠近小仓库或者走进了小仓库(但没有发现树蛇)。而树蛇认为对方看到了自已。 推测了一番后,周林完全知道了树蛇的打算。 冷笑一声。 周林心中骂了一句:狗日养的。想让老子替你死,门都没有。要死,也是你先死。 骂完之后,周林便行动起来。 他决定利用树蛇的布置来一个局中局。 二十一世纪的周宁,可是军事大学间谍专业的学生。布置点东西,对于他来说,小菜一碟。 你不是安了诡雷吗?正好!我就利用你的诡雷。 除了这些,周林还防了一手。 如果树蛇没有去接触发报机。那么得让他留下信息来,让自已找到他。只要知道他是谁,就可以对付他了。 …… 十一日上午九点半钟。站长办公室的人再一次找到周林。 这一次,是通知周林去站长办公室。 调查组对苏州站人的见面会结束了。影响了三天的日常工作恢复了正常。 周林进入站长办公室后,除了站长,还有张于在。 一见面,张于便说:“交给你一个任务。” 周林立正:“请长官吩咐!” 张于拿出一张报纸,翻到了第四页。指着上面的广告说。“我们发现,连续五天来,有人在苏州报上,接连登寻人启事。根据经验,我们认为这是特工所为。” 周林走近一看,心脏抽了一下。 这广告竟然是树蛇登出的广告。 这一份寻人启事比较长。树蛇说,他已经知道了樟树抗拒命令,有心背叛组织。现给樟树最后一个机会。马上与树蛇接头,完成组织上交给的任务。否则,将会将樟树的身份公布出来。 明白了寻人启事的意思后,周林感到树蛇不是在吓唬樟树。只要他用一份匿名信,或者一个公共电话厅打出的电话。就可登通知力行社。或者直接告诉记者,让记者写出来。 那样的话,树蛇不会暴露自已,还能将樟树干掉。 同时,这也反映出,树蛇现在的确是慌了惊了怒了。 张于指着那份寻人启事说:“正常的寻人启事,不会超过二十字。但这份寻人启事,却有五十八字。这是寻人启事广告中最长的一个。” 周林点头:“广告都是要钱的。这五十八字的启事,最少得五六块大洋。一般的人舍不得。” 第十章 寻人启事 李向尚说:“对!十个登广告的人,十个人都会去压缩内容,概括内容。尽量减少字,减少费用。” 张于丢给李向尚与周林一支烟。 周林掏出火机给张于与李向尚点上火。 周林装模作样地去研究寻人启事。又装作看不懂。看向李向尚:“站长,这上面说的是什么?” 李向尚苦笑道:“我们破译不出来。没有暗语密码,根本就不知道上面说的是什么。” 张于吸了一口烟,说:“这份寻人启事,肯定是特务的联络方法。既然登在苏州报上,就是与苏州城有关。” 周林与李向尚不约而同地点头。 不可能发生在北平的事,特务要联络北平的人,登在苏州报的广告栏上。 张于面对周林:“我们准备将这个任务交给你们小队。” 周林为难地说:“我们小队现剩下三个人。人手不够。” “只是让你们去查这个登广告的人。三个人足够了。我让马克加入进来。” 周林站直身子:“那就好!我们服从马长官的指挥!” 张于满意地点点头,喊来了马克。 周林同马克来到了大办公室,喊了王强与向东。四个人开了一辆车,离开了苏州站。 …… 苏州报社编辑部的接待室。 一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走了进来。这人是编辑部的副主编。 “你们是谁?我很忙的,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说出你们的来意。”这人挺嚣张的。 王强站起来,掏出蓝本本递了过去。 “你好好看看,是否只给我们三分钟。” 副主编接过蓝本本,翻后看后。“力行社的人。那又怎样?我妹夫是sz市党部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王强一个巴掌就甩在他的脸上。 “我们这是奉旨办案。看到这位长官没有?”王强指着马克说:“南京来的!有权先斩后奏。你妹夫也救不了你。” 副主编捂着脸,愤恨地看着王强。 能当一个副主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本来想抬出妹夫,让对方知道自已有后台,不得不对自已客气点。 哪知道,对方根本不卖帐。 “长官,我只是一个弄文舞墨的人,不是坏人。” 周林坐在那没动,说:“是不是坏人,不由你说了算,而是由我们说了算。坐下吧!” “是!” 副主编坐在了王强边上的椅子上。 王强从皮包中拿出一份报纸,翻到了长篇寻人启事那里,手指点在那寻人启事上:“这份寻人启事的业务是你接的?” 副主编接过报纸一看:“长官,这是我接的。” 马克手指头点了点:“说说那寻人启事的事。” 副主编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个启事是昨天下午办的。” 周林拿笔记录着:“下午几点?” “下午六点钟。” “谁来办的?” 副主编从口袋掏出烟盒,想了想,又将烟放回去。 周林站起身来,掏出烟递给了副主编一根。 点上烟后,深吸了一口,副主编仿佛又有了精神。“这个办事的人我认识。” 周林看向马克。 马克盯着副主编:“这个人是苏州城的名人?” “不是名人,只是一个古玩骟客。我是个古玩爱好者。经常去古玩市场。所以我认识他。” “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 “黄平。有三十多岁。” 马克招手喊来了王强:“你去警察局调来黄平的档案。” 王强应了声,离开了报社。 副主编继续讲了下去。 原来昨天下午六点半钟,副主编正准备下班。因为他的后台硬,所以他只上白班不上晚班。 就在他即将走出报社大门时,黄平拦住了他。 两人是熟人,黄平直接说,要登一个寻人启事。 副主编一看是送钱来的,便热情地将黄平请到了办公室。 黄平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寻人启事的草稿。 看完草稿,副主编提醒道:“你这上面的字也太多了。比别人的寻人启事要多出一倍多的字。这要花多钱的。” 黄平犹豫了一下说:“就按这上面的字数,一个字都不能?少。” 寻人启事是按字收费的,副主编巴不得你多字。于是,收了黄平九块大洋,安排了下去,当晚排版,明天见报。 听完后,周林问:“那黄平比较富裕吗?” “富裕什么?他就是当中间人拿点回扣介绍费什么的。每个月是支不抵出。” 周林又问:“那他是出手大方?” “恰恰相反,他比较小气,每次与人上酒楼吃饭,都是别人付帐。” 马克问:“那你认为,他那个寻人启事……” 副主编:“肯定是代人办的。九块大洋,够他用三个月。他才不会去花钱登广告。当时他犹豫时,看样子是想减字减钱。但是他不敢减。” 这时,王强回来了,带来了黄平的资料。 黄平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住在一个弄堂里,那里房子便宜,一个月房租一块大洋。 周林四人来到了弄堂。找到了黄平住的房屋。 说是房屋,其实就是一个柴屋。那柴屋不挨正屋,靠在围墙边上。但是进出必须走院子的大门。 向东上前,发现房门挂着一把锁。 周林从门缝中向里看了看,屋内太黑,什么也看不到。“马长官。看来这家伙有问题。” 王强从房东那边过来,说:“我了解了房东和左右的邻居。据他们说,黄平的生活习惯很有规律,每天上午,他在家睡懒睡。过了十二点才会起床。去小摊吃饭,再去古玩市场找客。晚上,他也去舞厅,陪人跳舞。赚点小费。” 马克在屋子四周转了转,说:“习惯被打破了!不是外因,就是内因。” 周林:“昨天下午去花大钱登寻人广告,今天早上就早出。是出办事了?还是躲避什么?” 王强说:“房东说。黄平的屋子从天亮起,就是锁着门。可能他昨晚上没有回来。” 马克手一挥:“将门打开。” 向东上前,三拨两弄的,打开了房门。 这个房间,潮湿,黑暗,异味。房内就有一张破旧的办公桌,一张绑着一只腿的椅子。还有一个箱子。剩下的就是一张床。 这床不是那雕花大床。就是用三块木板两张长板凳拼起来的。床上很乱,枕头被子外、靠墙的床边处,推有衣服。那应该是黄平的衣柜。 几个人在房内搜查起来。不到十分钟,房内每一个地方都搜遍了。 “没有异常!” “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无所获。” 当周林三人报出结果时,马克并不感到奇怪。 “黄平没有问题。他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马克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没有哪个特工,会带着有疑点的寻人启事去登报。那不是让人抓他吗? “但是,那个寻人启事真的有问题。我们要想知道是谁托黄平去登广告,只要抓住黄平一审就知道了。” 马克给张于打了电话,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张于也认为,需要从黄平的身上打开缺口。所以,张于命令马克四个人留守,等待黄平露头。 周林建议,四个人分成两组。之所以每组两人。一是相互监督约束。二是可以一人监视黄平的住屋,一人作为后勤或替换。人吃五谷杂粮,就有吃喝拉撒。三是,紧急情况下,两个人的力量也强大多了。 马克同意了周林的意见。分成两班。周林与王强一班,马克与向东一班。 周林主动提出来,他与王强负责晚班。也就是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 之所以如此提出来,周林有自已的小九九。今天晚上,就是树蛇让樟树去废弃小仓库向外发报的时间。如果周林的计划成功,那么苏州站的人都要接受审查。 在这个时间段中,周林不在苏州站内。那么,他的嫌疑就轻很多了。所以他给自已找了一个不在目标现场的证据。 马克与向东不知道周林的想法。以为周林是在照顾他们。 蹲守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最起码要准备吃的喝的,抽的,打发时间的。还有他们得带上武器弹药及手铐。 日常工作中,只有中队长以上的人员才能携带武器。周林等人没资格随身佩戴枪支。 所以,马克得回去申请领取武器弹药,再去街上买些吃喝的。周林与王强先在这守一个小时,一小时后,是马克他们的白班。 王强找到了房东,出示了证件,征用了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的窗口正对着黄平的那间出租屋。 搬了一把椅子,王强坐在窗户内。 窗户有一个薄纱的窗帘。透过窗帘,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更能看到黄平的大门上的挂锁。 只要黄平家有人过来,这窗户内的人就马上可以看到。 周林拿来一把竹躺椅,放在了王强的边上。这把椅子是他们强征的。晚上躺在竹椅上,面朝窗户,盖上一张薄被,守夜不会很辛苦。 王强偏过头来,看着躺在竹椅上的周林,问:“老周,你说这个案子有搞头没?” 周林头也不回说:“有!” “估计是哪方面的人?” 第十一章 杀死树蛇 “很难说。不象红党,红党穷,哪会花那多钱去登这个广告。就是登,也就二十个字以下。我们站里原来办的案子,红党不都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红党,难道是日本人?” “有可能!日本人有钱,不在乎多几块大洋。” 王强两眼冒光:“要是知道这寻人启事的内容,那我就立大功了。升小队长十拿九稳。” 你丫的,就是不立功,每天混日子,不出一个月,也会升小队长了。谁叫你的叔是组长,你的叔是站长的铁杆。 这寻人启事上的内容,老子知道。就是不告诉你!急死你! 周林闭上眼睛,仿佛在休息。但他的脑子里一直在转动。 树蛇着急了,威胁都出来了。 威胁的后面,会不会出现将樟树举报。 有可能,又有不可能。 他恨樟树!多次联系,你丫的就是不接线。 这种恨,比捅了树蛇一刀还狠! 如果他知道樟树的真实身份,他肯定会找机会将樟树推出去。于公于私都有利。 但是,他就是不清楚樟树是谁。 不过,树蛇还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水搞混。 …… 樟树想着树蛇时,树蛇也在想着樟树。 不错!他现在的打算,就是乱搞。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樟树,但是,我可以对三个怀疑人同时下手。一个一个地排斥下去。 到目前为此,樟树的怀疑对象只有三个人。 那么,就考查这三个人。不对!只有两个人。 树蛇知道周林出任务了,而且这几天不能回来。 那么,先试试另外的两个人。 如果这两个人不是,那么,不用说了。没有被试的周林就是被怀疑的唯一确认者。 就算周林不接头,那又怎么样?老子就将你杀了,再将树蛇的帽子戴在你的头上。 树蛇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今晚上的废弃小仓库中。 三个人中,周林在站外执行任务。那么,还有两个人在站内,如果他们中的一人是樟树的话,肯定会去电台那里。因为树蛇告诉樟树,废弃小仓库中有对樟树致命的东西。 这种疑惑,会让樟树去找到电台,再找到致命的东西。 只要电台一爆炸。那么,就肯定樟树死了。 加上自已安排的东西,足可以让力行社的人确认:死的就是树蛇。 树蛇将计划又考虑了一遍,没有发现漏点。当然,自已眼下需要做的就是,找一个或多个证人。 爆炸了,可以认为是树蛇引爆的,也可以认为是外人投弹炸死了树蛇。 树蛇引爆的,说明他遇到了紧急情况。不得不自爆。 外人投弹的,那就不好说了。为什么要炸死树蛇?这人肯定与树蛇有关系。不是上线就是下线。 这种情况下,树蛇就必须将自已置于事外。 找到一个两个证人,证明在那段时间内,自已没有去废弃小仓库。这样一来,就有了不在场证据。 有人给他证明不在场,不管力行社如何地怀疑,都落实不到自已的头上。 这就是树蛇的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这两天,树蛇一直都在注音宣传栏。同时去了十多次厕所。 放在厕所缝隙中的那个纸条,被他取出了十次。 有着丰富经验的树蛇,肯定那纸条被人动过。 纸条被动过,但依然放回缝隙中。说明樟树已经看过纸条,知道纸条上的内容。 纸条依然放回去,也说明樟树的心变了。他不想与党务调查科再有瓜葛。具体的说,他不想代替树蛇去死。 所以,树蛇在昨天偷偷出去了一次。他找到了黄平,给了黄平十五块大洋,让黄平去苏州报社登一份广告。 登报只要八九块大洋,黄平可以赚到六七块大洋。就是让黄平去吃屎他都愿意。 树蛇跟在黄平的身后,看到他办完了事。 到了晚上,树蛇又约黄平出来,将黄平带到了垃圾场边。在那里,树蛇杀了黄平,将他埋在了垃圾中。 这也是房东发现黄平一早不在家的原因。 …… 周林猜到了黄平没有好下场。 对于心狠手辣的树蛇,黄平知道寻人启事的事,他肯定得杀人灭口。 但是周林不会将这个说出来。 因为他需要在外面的时间证据。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周林最好不能回苏州站。 马克他们来了后,周林也没有离开,四个人买了些吃的喝的,在那间屋子内,度过了四个多小时。 不回苏州站的借口是,只剩下几个小时,跑来跑去麻烦。 这让马克对周林的好感倍增。 晚上七点钟,周林让马克与向东提前一个小时回站。 等他俩走后,周林关掉了房内的灯。 “强子,我们也分一分。你先睡,我值到两点半,两点半我喊你起来接班。” 王强喝了三两酒,头有点晕,支持不住了,便倒在床上。很快呼噜声响起。 周林将半盘没吃完的油炒花生米端到了临时作为茶几的椅子上,又给自已泡了一杯浓茶。从王强的皮包中拿了一包烟。 这三种东西是熬夜的被神器! …… 周林在熬夜,树蛇也在熬夜。 晚上九点,树蛇便来到了废弃小仓库的外面不远处。在一个砖堆的后面躲藏着,眼晴一眨都不眨地盯着废弃小仓库。 时间在一分一秒之中滴答滴答地过去。 树蛇心中在不断地祈祷着。“樟树!快来吧!我需要你!” 在煎熬之中,时间过去了。已经到了十点半。 没有人进去那个小仓库。 树蛇笑了! 他知道樟树是谁! 那两个人看过宣传栏,上过宿舍厕所。但是他们没有来小仓库。就就是说,他们俩都不是樟树。 那么樟树就是现在正在外面执勤的周林! 既然已经知道了是你,那么你就逃不出本蛇的手掌心。 你说蛇没有手掌?但我有毒牙。 算你命大,今天没来,来的话,非得炸死你不可! 听说蹲守要几天。那么,明天白天,等你回来休息时,我再给你下死命令。 三天内,这个电台与周林,必须一起完蛋! 十二点半钟,树蛇查看了四周,这才悄悄地向着小仓库走去。 他要去转移电台。 如果周林在外面执行任务,三天内不能回来。那么,三天内他就不会进废弃小仓库。 但是,废弃小仓库内存有旧办公用品。如果某一时有人进去寻找办公的桌椅与工具。那么,就会触动那根铜线。 就会发生爆炸。 那样的话,樟树没死,杂草死了。 杂草死了对树蛇没有帮助。反过来,会让力行社的人警觉起来。在苏州站内发生爆炸,现场有发报机的残骸,大家都会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结果会是,力行社查的更严。 所以,发报机今天必须转移。等周林回来了,再布置一次,让周林来挨炸。 决定好后,树蛇便轻轻地开了锁,轻轻地推开门,再轻手轻脚地走到放置发报机的柜子边上。 用手电筒看了看发报机,没有人动过的。 树蛇爬在地上,从手电筒的光束下,看到了自已布置的那根铜线。 他在想,这个铜线,除了自已,任何人来,都不会发现。 就是发现有线,也没有人在意。要知道,在这个废弃小仓库中,很多的桌子柜子的身上都掉着线。那些线是当初使用时的各种办公设备配线。 树蛇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剪刀。轻轻地将剪刀伸到了铜线的边上。然后,将铜线剪住。 他安排的诡雷是拉扯力扣动雷环。剪断铜线不会有拉扯力,就不会扣动雷环,不会引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今天清晨,周林来到了这里。发现了铜线。周林同他一样,爬在地上弄铜线。 他安排的是拉扯力扣动雷环。但周林改了他的配制。变成了减力扣动雷环。 比方说,两个人拉着了一根绳子。现在,绳子断了。那么,失重的减力就会作用到两人。让两人向后倒去。 诡雷也一样。本来它很平衡,没有引发的条件,属于安全的状况。如果你剪断了铜线,破坏了平衡,让减力增大,从而扣动了雷环,就引爆了诡雷。 加上树蛇认为周林没来过,更没有发现铜线,又在他的监视下,确认没人进来小仓库,从而失去了警惕性。 钢线被剪断了! 就在铜线剪断的一瞬间,诡雷引爆了! 树蛇根本来不及后悔,也来不及骂娘,更来不及仇恨。眨眼间,树蛇便随着爆炸声,整个身子向屋顶冲去。冲到屋顶后,分成了十几块,再次落了下来。 而那台发报机,也忠诚地陪着树蛇…… 在爆炸发生的时候,整个苏州站的人都感到地颤动了一下。 “出事了!” “发生了大爆炸!” “爆炸发生在站内!” 立即,哨子声响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来到了操场上。 张于与李向尚也都跑到了操场。 “发生了什么事?”张于问。 “报告张长官,刚才废弃小仓库发生爆炸。”值班人看的清楚,知道什么地方出事了。 张于命令道:“命令所有人,原地不准动!” “是!” 第十二章 张于侦查 张于带着马克和唐骏来到了废弃小仓库。 李向尚想来,但是他要避嫌。毕竟这事发生在苏州站,而他是苏州站的站长。 张于进入小仓库后,看到了东倒西歪的家俱或办公用品。再一看,发现了一具尸体。 他马上对身后的唐骏命令道:“让所有的人集合,清点人数,查清谁没有到。” 唐骏看到了那尸块,当然明白了张于的意思。 唐骏跑到了李向尚的面前:“李站长,马上封锁全站,不准人进出。同时,让所有的人集合,清点人数,查出不到场的人的原因。” 李向尚马上明白,这是出大事了。 很快,苏州站戒严起来。所有的人都来到了操场。按照花名册,一个一个地点名。 “王强!” 向东马上举手:“报告,王强在外面执行任务。” “周林!” 向东再一次举手:“报告,周队长在外面执行任务,与王强在一起。” “还有谁能证明?” “报告,马克长官知道!” 很快,马克被请了过来。他解释道:“我带着周林三人执行任务。需要留守。我与向东是白班,周林与王强是夜班。” 登记审查的人点点头,继续向下点名。 马克对李向尚说:“张长官让我去周林他们值班的地方看看。这里由你负责,并留意神色异常者。” …… 张于带着唐骏在小仓库内搜查着,一片衣片,一块骨头,他都收了起来。 花了整整三个小时,张于将小仓库的尸体碎块拼了起来。大概能看出一个人样。 同时,在尸体的不远处,还有一推金属碎片。 让唐骏将李向尚喊了进来。 张于指着那尸块拼成的人问:“能看出是谁吗?” 李向尚仔细看了后,犹豫地说:“有些象三组的组长罗德。整个外型象罗德。” 张于兴奋地问:“罗德在不在外面?” “不在!操场上点名没有他,我正让人去找他。” 张于骂了起来:“找什么找?就是他!” 李向尚问:“长官!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大事!有人在废弃小仓库内设了电台站。” 李向尚这才看到了那一堆的破铜乱铁。“张长官,我们电讯组多次发现一个神奇的电波。却一直找不到那电台的位置。” “人家就在你的鼻子底下!你根本没有想到。所以就没有查自已的地盘。这样的情况下,你怎么能抓到人家?” 李向尚头上冒出了汗花。“我失职!” 张于摆摆手:“这家伙不简单!你不是他的对手。对了,这个叫什么?” “罗德!” “哦!罗德!立即调查与罗德关系密切的人,暗中控制他们。彻查罗德在苏州站的所有情况。” “是!” 李向尚马上出去安排了。 张于走出小仓库,洗了手,换了衣服。来到了小会议室。 他问唐骏:“你说,罗德发报将自已炸死了,有问题吗?” 唐骏说:“我在培训班学习的时候,老师嘱咐我们:每一个潜伏的人,在敌人的内部中,向外发报时。身边必须准备好手枪与手雷。不要被敌人抓住。” “因为敌人抓住了你,就会用尽刑具与手段,逼你说出你知道的一切。那种伤害,不是人能承受的。” 唐骏说:“我估计,罗德发报时,也准备了枪与手雷。” 张于点上烟:“那他为什么会引爆手雷。” “一种可能,是他失手引爆了手雷。看这个样子,应该不止一个手雷。” 张于摇摇头:“不是随身的手雷。应该是埋下的地雷。因为我在小仓库中发现一处地下炸出的一个大坑。” 如果是桌面爆炸,那么,手雷平冲,会向前后左右上下冲击。但是,下面有桌子有电台。这样一来,下面就影响不大。 而张于看到的坑,明显是在地下爆炸的。 这说明,事先,罗德将地雷埋下。 唐骏解释道:“也有一些人,在发报机的地下埋了地雷。当危险临近时,逃生无望,他只要引爆地雷,就可以既杀死敌人,又能让自已解脱。” 张于也同意这个看法,但是他还是有一些怀疑。 …… 周林听到了院子外的汽车喇叭声。随后,他看到马克一个人走进了院子。 周林马上拍醒了王强:“马克来了。” 王强马上从床上起来,与周林一起出了门,迎接马克。 “马长官,你的班在明天早上八点。” 马克指了指屋子,周林点头,领着马克走进了屋内。 王强则是靠在门上,替他们望风。 “出大事了!”马克神色依然不正常。 其实,周林听到了苏州站方向传来的爆炸声。他知道,树蛇已经变死蛇了。就算他再狡猾、再聪明,也逃不出周林的运作。 但是,他还是装作不清楚。 “出什么大事了?” “你们没听到?那爆炸声。” 王强在梦中,肯定是没听到。 周林依然迷糊:“马长官,这苏州城内,三天一回的爆炸声,经常发生。” 马克确定周林没想到苏州站爆炸的事。 “半个小时前,苏州站发生了大爆炸。” 周林本来坐着的,一听这话,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王强本来在门外抽烟,一听这话,嗖地一下子冲到了屋内。 “我们苏州站发生了大爆炸?死了多少人?” 周林担心地问。 “就死了一个人。爆炸的地点在废弃的小仓库中,所以大家伙没出事。” 周林追问道:“死的是谁?” 死的人肯定是树蛇! “死的人是三组组长罗德。” 王强惊叫一声:“罗德死了?他怎么死的?” 周林瞪了王强一眼:“问那多干什么?” 王强明白过来,“我只是替罗德可惜。他的工作能力在苏州站数一数二。他这一死,苏州站就少了一个能人。” 周林点点头,原来是罗德!怪不得他破案率是苏州站最高的,因为他就是一个高级特工。 马克问道:“你们熟悉罗德吗?” 周林介绍道:“这人神神秘秘的,不好打交道。我们很少与他打交道。不过,五组的组长与他关系很好。” 王强也点着头说:“这人一个人生活,没有老婆,也没有孩子。但是他有女人。” 马克眼皮一跳:“你知道他的女人?” “那不是他的情妇。那女人我认识,就是怡红院的。有一回,我看到罗德带着那女人向南街走。” 又谈了十几分钟,马克要走了。 本来,他就是来查哨的,看周林与王强在不在。 现在这二人都在,那么哨就查完了。 “我得走了!那边很忙。明天,我再安排一个人与向东一起来。我抽不开身顾这边了。” 周林笑着说:“那是!那是!出了这大的事!长官你得忙了。我们这边请放心,有事马上向你汇报。” 马克走了!王强也睡不着,周林就让王强值班。反正他也睡不着。不如让周林睡一下。 周林也没有睡,他在暗暗的庆祝。 老天爷保佑!终于将那个催命鬼给收回到地狱去了。 这已经到了刀枪面对的时候了。树蛇不死,那么自已就会死。就是不死,也永无宁日。 现在好了! 知道周林情况的,党务调查科中只有一个半人。师傅算一个,树蛇算半个。 这一个半人都死了,那么,周林党务调查科的这一段历史就埋到了地下一万米了。 从今日个起,爷是个自由球员! …… 苏州站内,灯火通明。 操场上的人都遣散了。只是让大家这几天呆在站内,不要出门。 小会议室内,大家都在忙着。 李向尚与一组组长被张于喊来帮忙。 他们没有意见!相反,这是对他们的信赖。 侦查的过程很快。现在确定了,死去的是罗德。 至于罗德为什么三更半夜地跑去废弃小仓库,那就需要继续调查。 至于罗德是不是树蛇,还不能确定。 这时,回来的马克说起了一件事。 “王强说,罗德找过技女。” 张于一听,眼前一亮。 罗德的宿舍,被搜的是干干净净,就是蚂蚁也没放过。可就是什么也没搜出来。 李向尚说:“罗德这人没有老婆。” 马克将王强说的话讲了出来。 张于立即决定:“李站长与马克去找到那个技女。了解一下情况,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李向尚与马克开车再次来到了黄平的住处院子。 这一回,他们没有进来,直接将王强喊出去给带走了。 王强对怡红院很熟,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个技女。 王强掏出证件,展现在那个瓢客的眼前。 “从现在开始,她被征用了。你请回去。” 那瓢客一脸的不情愿。凭什么啊?做什么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的。你后到了还想插队?那我向什么地方插队? 好说不听劝,王强只得再掏出一个东西。 枪! 瓢客知道自已的瓢瓜子脑壳没有子弹硬。只好将床垫让了出来。走的时候还对李向尚点头哈腰:“长官你尽兴!尽兴!” 李向尚恨不得一脚踢在瓢客的嘴上。 老子尽什么兴?有总部的人在,我能尽兴吗? 第十三章 确认身份 王强再一次靠在门外,充当起门神来。 怡红院中,经常有些客人到处乱窜。而李向尚的谈话,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李向尚与马克坐了下来。技女小花给他俩倒了茶水后,站在他们的面前。那神情,就象受了大委屈似的。 刚才王强掏枪,吓着了小花。她以为他们是强人。 李向尚放慢语气,自我介绍说:“我们是力行社的。知道力行社吗?” 小花点点头:“知道!卖大力丸的。” 马克差一点笑出声来。 早年间,街头巷尾都可以碰到卖大力丸的,光个膀子,一巴掌护心毛,一身横肉,腮帮子鼓着,说话说话喷着白沫,把胸脯拍的梆梆响,扎个马步,跺上两脚,摆个架势,转上几圈以后,就开始推销他的药,那就是要卖大力丸了。 自已成了卖大力丸的了。 李向尚的脸没地方放了。“我们不卖大力丸,我们抓卖大力丸的人。” 李向尚的介绍这才让小花明白:“原来是警察呀!那是一家人了。我的姐妹就是被警察局长包的。” 太猛了!这谁受的了? 对于这些技人,她们见识多了,说的话也带颜色。因为只有带色的,才能让客人喜欢。 李向尚再也坐不住了。虽说他本人也是爱色之人。但是,有南京的人在,总得留点体面吧。 于是,李向尚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对王强说:“你同她们打交道的多,经验丰富,你去问她吧。” 我经验丰富?大叔,你丰富的时候,我还在穿开裆裤呢。要说经验,在苏州站,你当数第一。 表面上,王强还是装着高兴的样子,说:“站长放心,我保证让她实话实说。” 看到王强进来,屋内的气氛就活跃多了。小花笑眯眯的说:“这位小兄弟也是自家人。你来了我妹妹的房中有好几次。” 王强红着脸:“别瞎说。我是来审问你的。” “审我?为什么要审我?我没有犯法。我可是交了税的。” 王强将小花按在椅子上,问:“我问你答。你认识一个叫罗德的人吗?” 小花顿了顿:“罗德?谁呀?不认识。” 王强掏出罗德的照片:“就是这个人。” 小花看到照片,嘴唇哆嗦了一下。“不认识!我不认识这个人。” 马克已经从小花的表情中,看到了她的惧怕。 马克接过话:“我们知道你与罗德的关系不错,所以,我们才来找你。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它告诉了我们,你认识罗德。不是一般的认识。” 无论马克与王强如何劝说,小花依然不承认认识罗德。 王强掏出枪来,顶在小花的脑袋上。“信不信我一枪打爆你的头。要知道,我们杀人是合法的。” 当冰冰的枪管顶在了脑袋上,小花吓蒙了。 “长官,不要杀我。我一定老实听话。你要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包你满意。” 王强枪依然没有放下。“那你老实告诉我,你认不认识罗德?” “我认识,认识。” 马克问:“说出你们认识的过程。” “哪有什么过程。就是他来怡红院,上了我的床,他感到很满意。之后,他说,经常来怡红院,担心他家的母老虎发现。所以,他希望我出街。” 李向尚回过头来问:“你同他出过街?” “出过?” “是去旅馆还是酒店?” “都不是。他那人花样多,我受不了就会叫,叫的声音很大。所以,他带我去了一间屋子,说是他的屋子。我与他就是在那屋子里做事的。他人大方,给钱多。但是,他的脾气不好。警告我,如果将我与他的事说了出去,他就会杀了我。” 马克知道了,为什么一提罗德,小花很害怕。 随后,马克又问了一些罗德的情况。但是小花不知道。她应该就是一个应召人。 在屋子里坐了约半小时,马克带着小花离开了怡红院。 小花坐在副驾驶位上,由她指路。二十分钟后,来到了一个小院中。小院内,有一栋房,两开间。左边前面是大厅。后面是厨房。 “就是这里。”小花指着那屋说。 门是锁着的,马克只用了两分钟便开了锁。 “小王,你与小花回车上去。” 王强便带着小花回到了车上。 小花悄悄地问:“罗德是不是出事了?” “不该打听的事不要去打听。” 小花点点头:“应该是出事了!这样也好。虽说他给的钱多。但是同他在一起,我总觉得自已会死。”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屋内的马克与李向尚开始了搜查。 一共只有两间房,还有一个厨房。 搜查起来很快,除了一些衣服被子外,屋内没有其他的东西。所以,很快就搜完了。 马克与李向尚碰头后,两人都不相信。他们来到了厨房。 厨房的屋顶上,挂满了织蛛网。网内还有不少的灰尘。那地上,很厚的灰尘。 “这里应该没有什么。”李向尚准备离去。 突然,马克指着地上说:“李站长,你看。” 李向尚看向地上,发现有一条线的灰尘比两边的灰尘要薄。 “这是有人在清除走过的痕迹。将两边的灰尘扫向中间走过的地方。”李向尚也是老人,马上想到了原因。 他俩立即精神起来,顺着那条线,来到了灶台边。 “灶膛中有问题。” 两个人同时说了出来。 马克抓住了大铁锅的两个耳朵,使劲一抬。就将铁锅给拿了起来。 铁锅一去,灶膛的情况便一目了然。 两人扒在灶边,看向灶堂。 那灶膛的灰烬中间,有一处新灰。而且,新灰突了出来。 马克的手抓向了突出地。 “有东西。”马克兴奋的喊道。 李向尚马上喊道:“快拿出来!” 马克便将手上的东西拿了出来。 拿到手上的是一个小布包。 两人怀着紧张的心情,将那小布包打开。 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的,是一本密码本。还有一块玉佩。 如果周林在这,他就能认出来,这就是树蛇第一次包在小布包中的那块玉佩。 看到密码本,二人的心终于落下了。谁有密码本?当然是特务了。就看是哪方面的特务了。 马克将小布包抖了抖,将灰尘抖掉。然后准备包起那密码本。无意中,他看到了那玉佩。 “李站长,你看。” 李向尚接过玉佩,察看起来:“这是树蛇的身份信物。你看,这玉佩上,雕着一棵树,再看那缠在树上的,正是树蛇。我们抓到了大鱼了。” 两人连铁锅都没有还原,直接冲出了屋子。 来到了院子外,李向尚对王强说:“你继续守在这里。我回去让一组组长带三小队过来。等他们来了后,你才能离开。” 随后,李向尚掏出五张一元的银元券塞给小花:“我们有事,就不送你回去了。你自已坐黄包车回去。” 小花高兴地收了钱,转身就走了。 马克与李向尚开着快车跑回了苏州站。 “张长官,破案了。破案了。” 李向尚一进小会议室,便高声喊了起来。 张于好奇地看着二人。“你们又去破案了?” 马克连连点头,将密码本与玉佩递给了张于。 张于一见密码本,脸上的笑容出现了。再一看玉佩,那脸上的绉线增加了起来。 “确定了吗?” 马克汇报说:“确定了!我们找到了技女小花,罗德与小花有那方面的生意。他们做事的地方,被小花告诉了我们。随后,小花又带我们去了那个屋子。在厨房的灶膛内,找到了这两样东西。” 张于松了口气:“好!好!处座给我们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只是可惜让罗德,不,让树蛇死了。” 李向尚说:“象他那样的人,能侦破就不容易了。得幸张长官的亲自指挥并侦破。我们苏州站才能从泥浆中挣脱出来。” 张于收起了密码本与玉佩。“我这就向处座汇报!” 说完,一阵风,人不见了。 …… 王强回到黄平的院子时,已经是十二日的一点半了。 周林看着走进房间的王强,问:“看你那样子,就象吃了兴奋剂一样。” 王强:“兴奋剂是什么小吃?好吃吗?” “不好吃!有喜事?” “被你看出来了!大喜事。你知道我们找到了什么?” 周林静静地躺在竹椅上,听着王强在那口水直喷。 花了十多分钟,周林才听明白了。 王强他们抄了树蛇的老窝,找到了密码本,还找到了树蛇的一个信物──刻有一棵树和一条蛇的玉佩。 周林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想不到树蛇将那玉佩藏到了灶膛中。看来树蛇怕冷,喜欢有火的地方。 等到王强睡着后,周林点上烟,在出了房间,在院子内转了起来。 重生之后,第一场雷雨让自已避了过去。 那么,接下来,将是自已展露手脚的时候了。 无论是民国也好,后面的中国也好。都是一个人情的社会。 特别是民国,人情大于法理。 自已要想在民国大有作为,就得先找到一个靠山。 这个靠山,周林已经选好了。 戴立! 第十四章 洪公祠特训班 一九三四年三月十三日。 昨夜周林值二点到八点的班。睡得正甜,却被王强给拍醒了。 “王强,毁我美梦。我同你没完!”周林生气了。 头沾上枕头才一个多小时,让人拍醒,谁受的了? 王强嬉皮笑脸地说:“要睡回站里睡去。” 嗯!这话里有话? “有什么变化?” “刚才唐骏来了,通知我们,撤了岗回站里去。” 周林清醒起来:“那这里怎么办?谁来守?” “不守了!人都死了,不可能变僵尸回来。” 死了?什么死的? 听完王强所讲的故事,周林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今早拉垃圾的人在垃圾堆中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过警察破案,确认死者是黄平。 在周林睡着的时候,警察已经过来调查了。 周林也猜到,树蛇用完了黄平,肯定会杀死黄平的。所以,对这的结果没有吃惊。 黄平人都死了,周林与王强再守在这没有作用了。所以,站里让他俩撤回去。 将吃的喝的抽的东西收进大袋子,周林在前面开路,王强拧着大袋子在后面跟着,两人离开了这个院子。拦下两辆黄包车,直接回苏州站。 回来后,两人去向站长交差。 正巧,有人在站长办公室内。 那人周林认识,是后勤组的副组长。 看到周林过来,李向尚热情地招手。“周林,正要去找你呢,想不到你就是来了。” 周林摸了摸头:“站长,是不是有新任务?” “没有任务!这不,上次站里谭组长出差,我让他顺路去你家里一趟。这不,带回了你的家信。” 周林向站长与谭组长行了一礼:“谢谢站长!谢谢谭组长。” 谢不谢?周林心中清楚。什么顺便出差?明显是专门派人到家调查的。 谭副组长掏出一封信,递给周林。“这是你父亲的信。” 随后,他又指着一个大包。“这些东西都是你母亲带给你的。” 周林将信收到了口袋,再将大包打开。 包里装的都是家乡的特产。 有茶叶,有蜂蜜,有神仙豆腐,还有猕猴桃。 谭副组长说:“你父母收到了站长给的一百大洋,高兴坏了。专门去弄了这些土特产,让我带给你。” 周林又一次谢谢李向尚。 谢过,周林从大包中拿出猕猴桃、蜂蜜,还有一只腊白鹅,堆在了站长的办公桌上。“站长,这是家乡的特产,你尝尝。” 李向尚不客气的收下。并说:“周林,能不能给我一小包绿牡丹茶。” 周林马上反应过来。 戴立最喜欢的茶叶,当属江山绿牡丹茶。 “江山绿牡丹”茶产于浙西名胜——仙霞山麓。此处山高雾重,林木葱蔚,土肥泉清,雨量充沛,唐宋时代就开始制作名茶。该茶的前身——仙霞茶,早年就名扬天下。宋苏轼赞颂仙霞之茶“奇茗极精”。明朝正德皇帝察访江南路过仙霞岭时,品饮了当地官吏进献的碧绿的仙霞茶后龙颜大悦,遂命名为“绿茗”,并指定为每年进贡皇宫的“御茶”。 戴立喝茶必喝江山绿牡丹。 所以,吃道戴立这个爱好的人,专门前往江山仙霞山采购此茶送给戴立。并且只采清明前后“一芽一叶至二叶初展”的鲜嫩茶芽所炒的绿牡丹茶。 就是在抗战时期,戴立在重庆,也是拥有大量的江山绿牡丹茶。 军统的人,以拥有江山绿牡丹茶为荣。 你想想,找机会给局座泡上一杯绿牡丹,局座一开心,说不定好事就会降临你的头上。 周林连忙拿出了一筒茶叶。这茶叶筒是用竹筒做的。用蜡封口后,能保留很久。 这一筒茶有三两。 李向尚笑着收下了礼物。对周林二人说:“你们的蹲点工作完成了。我放你们一天假,回去好好休息。” 周林从站长办公室出来,便与王强分开了。王强去他叔那里了,周林想了想,便拧着包去了小会议室。 “报告!”周林喊道。 “进来!” 屋内传来的是唐骏的声音。 周林进入小会议室后,看到张于三人都在。 唐骏笑着说:“周林,给我们送好吃的来了。” 看来谭副组长回来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周林不好意思地说:“长官,谭组长从我家里带来了些土特产,我想请长官们尝尝新鲜。” 张于开口:“给我一筒牡丹茶!” 马克也说:“给我一筒牡丹茶。” 唐骏没说话,直接接过周林的包,打开后,拿出了三筒牡丹茶。经过他拿后,包中再也没有牡丹茶了。 周林忙说:“还有神仙豆腐很好吃。那腊鹅也是很美味的。还有猕猴桃,蜂蜜。” 张于随口说:“我们都拿了,你就没剩多少了。” “不用剩。都是家中山上产的。想吃让家里送来就是。” 周林的这话让张于很高兴。 他招手让周林来到了一张办公桌前坐下。 “周林,我已经将你的事汇报给了处座。” 周林一脸激动地样子:“谢谢张长官!属下永远铭记长官的恩情。” 张于递给周林一支烟。 周林收了烟,站起身来,给张于点上火。 “处长让我转告你,好好学习,努力上进,不要丢了江山人的脸。” 周林站直身子:“是!属下一定好好学习,努力上进!” 张于挥挥手,让周林坐下:“处座对你的事很关心。他已经安排了,让你参加下一期的速成特训班。你的文化太低了,必须深造一下,并且拿到高的文凭。这样,对你的将来有好处。” 周林使劲地点头:“张长官说的是。” “我会在今天下午向李向尚提出调出你。明天,你就随我去南京。” “是!长官!” 从小办公室出来,周林到各个组长办公室转了一圈,送上了礼物。回到宿舍,周林闩上门,将包中的礼物全部拿了出来,清点一下。 经过送礼后,剩下的东西也就剩下猕猴桃了。还有一些卤的神仙豆腐。 失去了东西,但是周林感到很开心。主要是,自已要进“洪公祠”了。 1932年4月1日,戴笠的特务处成立,一个月以后,戴笠就开办了他的第一个特务训练班──“洪公祠特训班“。 蒋介石靠黄埔起家。戴笠处处学他的“校长“,最重视学生,其实就是对自己班底的培养。事实证明,后来军统的骨干,不是黄埔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特务训练班出来的。 “洪公祠特训班“对外名称叫“参谋本部特务警员训练班“,因设在洪公祠,后来人们称之为“洪公祠特训班“。 “洪公祠特训班“一共举办了三期,每一期半年。第一期于1932年5月开班,这是军统特务训练的开始,在军统林林总总的特训班中很有代表性。 军统的很多实权人物,基本上都是从这三期的“洪公祠特训班”出来的。如陈恭澍,刘乙光,何龙庆、陈善周、徐远举、赵理君、赵世瑞、郭履洲,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这些人都是戴立的铁杆亲信。 想不到自已也能赶个尾,成为“洪公祠特训班”的学生! 有了这个基础,再加上自已穿越前的知识。周林相信,能在民国这个社会中大显身手。 “老周!” 门外有人敲门。 周林打开门:“王强,你怎么才来?” 王强看着地上:“怎么都分完了?我的呢?” 周林指着地上说:“就剩下神仙豆腐和猕猴桃。蜂蜜让那些娘们抢光了,茶叶让长官们拿光了。这些你都拿走。” 王强将东西全部装到包内,“老周,刚刚我叔告诉我。你要走了。” 周林点头:“嗯!张长官让我去特训班学习半年。明天就走。” 王强不开心:“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走了,七小队小队长就是你的了。” “切!谁稀罕小队长职位。要当小队长,两个月前我就当了。” 这话不假。王强只是不想离开七小队,这才在七小队当副小队长。 周林劝说道:“如果你想升官发财的话,就请你进去洪公祠特训班。” 眼下的人还没有认识到特训班的好处。仅仅认为是去学习。 周林给王强分析道:“这个社会向后走,越来越讲究资历。什么是资历?特训班就是。凭着特训班三个字,你就要高人一等。还有,特训班等于戴处长的黄浦学校。毕业的人都能入戴处长的眼。将来,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王强慢慢地听进去了。“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些?” “我可以肯定,不出五年,力行社的中层干部,都会出自洪公祠三期特训班的人。” 王强一听,眼中一亮。提着包就跑。“我去找我叔。让他帮我进洪公祠。” 王峰的能力是不能否认的。到了下午,王强兴高采烈地过来说,他已经成为了洪公祠第三期特训班的一员。明天,同周林一起去南京。 这事本来就不难。苏州站本来就有一个名额。只是给了别人。现在被王强抢了。 晚上,食堂大加餐,一来是给总部的长官送行。二是给周林与王强送别。 周林喝了很多酒,最后喝醉了…… 第十五章 培训班开学 一九三四年三月十八日。 nj市,洪公祠。 洪公祠在南京繁华的新街口南面,老街古巷相衔交织,是着名的老城区。这里有一条长约二百米的老街,名洪公祠,宅东连明瓦廊、三元巷,西衔丰富路、秣陵路,为要道通衢,是人们熟悉的老街。 清初,这里是总督江南军务洪承畴的大府宅,其死后,清政府为纪念他的功绩,在此辟建了当时南京最大的祠堂,故街名洪公祠。 这里也是力行社特务培训班所在地。 三天前,周林离开了苏州,乘坐张于的专车来到南京。 一到南京,张于便将周林与王强送到了特训班。 特训班正式开学的时间是三月二十。但大部分的学员都提前到了洪公祠。 王强的家本来就是南京的。他与他叔是在何成遇难后调去苏州的。回到了南京,王强便与周林说了声,直接回家住两天。 那一间间的房屋被重新粉刷整理,变成了学员的宿舍。 一律的大统铺。一间房中住八个人。 周林的房中,只住了四个人,除了周林与王强,还有两个人,空了四个铺位。 那两人今天也不在宿舍中。 坐在铺位上,周林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从苏州站离开,李向尚给了周林二十块大洋,说是他的补贴。这样一来,周林的身上就有三十六元银元券。 周林不象王强,手上有钱就会跳。周林的家境不好,他准备给家里寄去,补贴家用。 今天早上,周林在宣传栏上,看到了这一期的三十个学员的名单。因为学员要分班组,分好的班组名单就贴了出来。 周林去看时,宣传栏边没有人。他便耐心地看着那名单。 之所以要看名单,是因为周林的前世记忆中,有一件很大的事,就发生在第三期洪公祠特训班中。 一九三四年,力行社洪公祠培训班第三期中的学员,有一个人是日本人的特务。 这个日本特务奉命打入力行社的培训班,了解到了该期培训班的学员情况,编成了一份资料。并且给每个学员都留了照片。 后来,中日战争爆发。军统派往敌占区的特工,许多人莫名其妙地被抓。经过军统潜伏在日本特高课的内线报告。日本人的手上,有一份资料,都是军统的特训班的秘密资料。这份资料,是一位叫山下智久的日本特务弄到的。他曾经打入力行社,参加了洪公祠第三期特训班。 而抗日战争中,洪公祠第三期的学员,死亡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只要他们一进入敌占区,马上就被发现,不是被抓,就是被杀。 这一切的根源在于那个叫山下智久的日本人。 周林知道,眼前的这三十个人中,就有一个人是山下智久。虽说他现在有一个中国人的名字。 这是一个极大的隐患。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周林就会面临巨大的生命危险! 周林用脑子记下了这三十个人的名单。 三十个人中,男性二十五人,女性五人。 他们之中,谁是山下智久呢? 看了十分钟,周林便回到了宿舍。 …… 就在周林站在宣传栏前的时候,在南京的一间小酒楼的一个包间内。两个人正在喝酒。 “唉!想喝菊花清酒啊。” 对面的人说:“山下君,我下次来时,给你带菊花清酒。” “还是不用了!万一让人闻出了清酒的味道。那就危险了。等到帝国占领中国了,我想喝多少清酒都行!” 对面的人竖起了大拇指:“山下君真君子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是我学习的榜样。” 山下智久喝了一口酒:“已经有三个月没联系我,今天找我是什么事?” “虽说组织上没有联系你。但是组织上每时每刻都在关心你。这一次你上洪公祠特训班,就是组织出的力。” 山下智久:“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们那里,有几个人都比我后台硬。但这个名额最后落到了我的头上,我就知道组织有打算。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需要洪公祠特训班人员的详细资料,最好有照片。” 山下智久说:“前两期很难!那些资料已经送到总部存档了。我没办法拿出来。但是这一期我可以争取。” “不是争取,是必须拿到。这关系到帝国的圣战。” “是!但是我需要一些东西。” “我们会完全满足你。你需要什么?” “照相机两部,胶卷二十个……” “这些东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带来了。另外,给你带来了一千元的银元券,作为你的活动经费。” …… 力行社总部办公室。 戴立正在写着计划。 门外有人喊报告。 “进来!” 进来的人是张于。 戴立写完几个字后,将文件夹合上。 “崇明来了。沙发上坐。” 张于的字是崇明。 张于等到戴立来到沙发处坐下后,这才从身上的皮包中拿出一个竹筒,放到了茶几上。 戴立一看那熟悉的样子,便知道是什么东西。 “明前的?” 张于答:“必须的!这是今年刚采的明前绿牡丹,一芽一叶。” 戴立不相信,“那就是半个月内釆摘的。可今年的明前绿牡丹还未上市。我喝的还是去年的。” 张于讨好地说:“要不泡一杯试试。” 戴立也来了兴趣:“马上泡!” 张于是老茶客了。他泡茶的技术很高。 很快,香气扑鼻的茶味直灌戴立的鼻子内。 戴立深吸了一口:“这是正宗的仙霞山顶的绿牡丹茶。这茶一年不会超过十斤。你哪里弄来的?” 张于忙解释:“不是我弄的。这回我去苏州站调查,对每个人的家庭情况进行了家访。刚好有一个人的家是仙霞山脚的。我们的人去了后,他们家的人听说处座喜欢喝绿牡丹,便当即上山,釆了嫩叶,回来后便炒了茶,让我们的人带了回来。” 戴立喝了一口茶,感到心胸舒服多了。“出这嫩叶的地方多是危险的地方,很难采到。” 张于:“我不知道有危险!这么说来,周林的家人对处座是非常的尊敬。” “有心了!家乡的人,都知道我,也知道我好这口。有了这一筒茶,我能喝上一个月了。你说的这个周林,调查结果呢?” 张于汇报道:“周林,今年十九岁。家庭住址是江山白石乡……” 戴立噫了声:“我少年时,曾经去过白石乡。那儿离我家不远,也就十几里路。白石乡的乌鸡很好吃,也很补。” 张于连连点头:“我也吃过白石乡的乌鸡,大补。” 戴立笑了:“家乡子弟兵啊!审查出问题没?” “没问题!他八个月前才从家乡出来,幸运地碰到了苏州站招人,便进来了。” “人品如何!” “忠诚!可靠!聪明!园滑!” 戴笠又喝了一口茶:“干我们这行的人,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忠诚!对组织忠诚!对领袖忠诚。忠诚的人才可靠!还有必须聪明,傻瓜当不了特务。当然,傻瓜肯定不会园滑。” 戴立说着笑了。张于也陪着笑。 “处座,我已经将他安排进了三期培训班。他的底子差,得多多培训。” 戴立很满意:“你的安排很好!经验与知识可以学习中增长的。只要人忠诚,再笨的人,也可以通过后天的学习成为聪明人。等他学习完了,带他来见我。” “是!” …… 一九三四年三月二十日,特训班开课。 周林记得,在军统各种各样的训练班中,班主任几乎都是戴笠,唯独洪公祠特训班例外,班主任是申听禅(参谋本部第二厅厅长),另外还有副主任,但显然他们都是挂名。 具体的管理,分为三个组(民国时似乎很喜欢用“组“这个名称,最起码力行社、军统特别爱叫“组“,组可大可小,大的组长,级别能到少将、中将)。 戴笠负责“事务“组,主持日常工作;特务处副处长郑介民负责“教务“组,管教学;李士珍负责“训育“组。 (李士珍,军校二期,中将、中央警官学校教育长、逃台后任中央警校校长。李士珍是gmd警察事业的创始人,曾留日学过“高等警察“,有《警察行政研究》、《警察精神教育》等专着。) 周林有幸参加了开学典礼。 所谓开学典礼,仪式很简单,桌上放1本《三民主义》、1枝手枪,由政治教员领着大家宣誓。 誓词是:“余誓以至诚,奉行三民主义,服从领袖命令,遵守团体纪律,尽忠职守,严守秘密。如违誓言,甘愿受最严厉之处分,谨誓。“ 宣誓完了,有教员上前,将每个人手中的誓词收集起来,在操场中间摆了一个大铁锅,将誓词当场焚化。 周林看着那焚你的誓词,感觉到这不是政府行为。倒有点像江湖帮会之类的入会仪式。 很快,教员告大学:这是一个象征意义大于实质的举动。我们从事的是极端崇高的事业,大家要随时做好献身的思想准备。 第十六章 三班周林 开学典礼后,就开始分班了。 三十个人,分成了五个班。每个班六人。基本上都是以宿舍来分班的。 每个宿舍,都只住六个人。 周林这宿舍是第三号,所以,他们是三班。 三班的班长是周林。 其实这个班也就是学习小组。民国组很大,班很小。所以便叫班。 整个特训班,就只有一个班。上课一起上,讨论一起讨论,训练一起训。 每天的训练内容不断的增加。具体的有如下的专业课程。 枪械──包括射击和枪枝的拆卸。 爆破──但此番学的主要是用特定物品自制爆炸物,不是给你两箱现成的炸药,你往哪一埋、一点、一炸那么简单。 毒物──包括麻醉之类的。 有一次,大家上实验课,用兔子来做示范,结果把相对应的剂量注射进去之后,没想到遇上一只命大的兔子,半天也不死,弄得教官下不来台,学员在底下暗笑。 通讯──就是余则成那一行了,包括电讯、密码、密写等等。 驾驶──包括汽车和摩托车。因为没有几辆车,时间又短,多数人都没学会。另外,还让大家学拉黄包车。因为在行动过程中,你也许会扮演一个黄包车夫。 摄影──这个时代没有二十一世纪的复印机,所以摄影是每个情报人员的必修课,包括照相机和暗房技术。而且不象二十一世纪,弄个数码的,即拍即看,不清楚再来一张就是了。 这会儿可没有那条件,每一次的偷拍都有风险,很难有第二回,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必须一次拍好。不然的话,洗出来一看不清楚,要耽误大事的。 除了这些专业课,还有大量的基础课也叫理论课。例如: 行动术──偏理论性比较多,属于纸上谈兵。 侦察学──主要以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军事侦察为案例,特务工作在眼下的中国,还属于新生事物,没有太多现成的教材可用。 情报学──就是陆桥山那一行,这是每个特工都要通晓的一门功课,包括从搜集到应用的全过程。 军事情报学──由郑介民主讲,郑的本行就是干这个的,后来还出版过一本专着,名字就是《军事情报学》。 高等警察学──教官自然是李士珍,前面说了嘛,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武装斗争──耳熟吧? 顾名思义,这是专门针对红党的一门课程。 上课的是红党的叛徒。他们了解红党,对红党的行为方式方法很熟悉,教得非常好,得到大家一致认可。 帮会──如哥老会、青洪帮,等等。当下的中国帮会盛行,搞情报不了解这一行是不行的。 (军统的很多高级干部都在帮。如王兆槐,是杜月笙的弟子;陈恭澍是青帮第22代“通字辈“弟子;戴笠虽没有加入帮会,但他和杜月笙是非常好的朋友,戴在上海呼风唤雨,与杜的鼎力相助是分不开的。) “契卡“──即1917-1922年的“全俄肃清反革命及怠工非常委员会“,负责人就是捷尔任斯基(看过《列宁在1918》的一定对他有深刻印象)。讲苏联的特工活动,那会儿的“契卡“,大概就象后来的中情局一样,代表着当今世界特务工作的最先进水平。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军事大学的间谍专业的研究生。对于上面的课程,再熟悉不过了。 除了通信与枪械周林要重学外,其他的就是不上课,也能考高分。 人工手工的电讯、密码、密写等技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重点,只是简单的叙述一下。所以,周林要完全掌握它,这对以后的工作有好处。 还有枪械方面。二十世纪的枪械与二十一世纪的枪械大不相同,这方面也是要加强的。 其他的理论与专业知识,周林都滚瓜烂熟,不需要用心。而且在人们的面前和考试中,周林都放水,每次只考良就行。 对于大多数的及格和不及格的人来说,这个良是他们望尘莫及的。这也是周林刻意而为的。 转眼间,在洪公礼学习了一个星期。 这一天,周林与王强正躺在铺上休息。突然,进来了一个人。是五班的刘一海。 刘一海进来后,就拿着一个照机,对着王强就拍。 “王强,笑一点!对,笑甜一点。” 刘一海一边拍一边吩咐道。 王强傻哈哈地正摆姿势。 周林的脑海中马上轰了一声。不好! 周林马上冲了上去,抓住了刘一海手上的照像机。 “周林,你干吗?” 刘一海不愿放手,与周林抢了起来。 周林会拳术,三拳两掌就将刘一海打翻在地。抢过了刘一海手上的照相机。 刘一海高声喊叫:“打人啊!周林打人啊!” 喊声招来了值班的督察,将周林押到了办公室。而刘一海,因为受伤,则被送去医护所。 值班的人员喊来了郑介民。 郑介民气凶凶地骂了周林一通。 “你为什么要打人?” 周林站在那,抬着头问:“长官,请问我们的职业是什么?” “还用说,特工呗!” 周林:“特工是还是要保密身份?” “当然要保密!敌人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你怎么去执行任务?” 周林这才说明原因:“如果我们的照片和资料落在了敌人的手上呢?” “你说什么?”郑介民跳过来,指着周林说:“你是说我们培训班将你们的资料与照片送给敌人?” “长官,我不是说你们。你马上让冲洗这个照相机,就可以发现,这里面有我们这一期学员的照片。” 周林的话让郑介民大吃一惊,他高声喊来负责教学摄影的教员:“你!马上冲出这个照相机中的胶卷。查看相机中的内容。半小时内交给我!” 周林将照相机交给教员后,便老实地站在墙边。 郑介民焦急地在屋内转来转去。 千万不要出事啊! 眼下的培训班由郑介民负责,如果出了事,那他就是重要责任。对他将来的前途有影响。 等了大约二十五分钟,负责冲洗胶卷的教员冲了进来。 “郑主任,不好了。那胶卷上全都是我们学员的照片。” 郑介民头要炸了。 他抢过胶卷,再抢过教员手上的放大镜。对着胶卷看了起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看完后,郑介民喊来值班督察,“马上去将刘一海抓起来,立即审讯。” 转过头来,郑介民对周林说:“周林学员,你有功,我会提请给你记功。” 周林立正敬礼:“谢谢长官!” “你回宿舍吧!记住,这件事情,要守口如瓶,不能对任何人说。” 周林离开后,郑介民也离开了。 他来到了一间禁闭室,现在充当临时审讯室。 他进去时,刘一海已经押在那里。 郑介民坐下来,说:“刘一海,你的事犯了。老实交待吧。” 刘一海一头雾水:“长官!我没做坏事啊!做坏事的是周林。他打人,将我打的很凶。你看,这里有伤,腿上有伤,背上也有伤。长官,你一定要替我出头啊!” 郑介民真想也上去打刘一海几拳几脚。 “打你!杀了你,周林也没有错。” “长官,你不能这样!我可是一个热爱组织的好学员。你这样会让人寒心的。” “好学员?好学员会偷拍其他学员的照片?好学员会出卖特训班的学员资料?好学员会资敌?” 郑介民将桌子拍的呯呯响。 刘一海吓傻了:“长官,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做!我不可能去做。” 郑介民感到刘一海很顽固。“你没做?你给学员照相没有?” 刘一海也不傻,知道这违反了纪律。“照了!” “照了几个胶卷?” “两个半。半个是照相机上的。” “剩下的那两个胶卷呢?”郑介民追问道。 “我放在宿舍的箱子里。” 郑介民示意督察去拿刘一海的箱子。 一会儿,刘一海的箱子拿了过来。 郑介民亲自搜查,拿出来了三个胶卷。 郑介民将胶卷递给教员:“是这个吗?” 教员仔细地检查后说:“不是!这三个胶卷是原装胶卷,没有使用过。” 郑介民不甘心,拿过来看了看,立确是未拆封的胶卷。 “你马上将这三个胶卷冲出来。” 教员心中滴咕:没用过的胶卷也冲,冲出来什么也没有。 但是,郑主任交待的事,必须完成。去冲吧。 郑介民继续问刘一海:“照相机与胶卷是谁给你的。特训班进来有搜查的,不可能让照相机与胶卷带进来的。” 刘一海的头上的汗水向下流。“长官!这照相机与胶卷不是我带进来的。” “那怎么到了你的手上?” 通过刘一海的叙述,郑介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昨天晚上,刘一海出来解手,在进厕所时,看到了一个皮包。打开皮包一看,包里有二十银元券,一部照相机,六个胶卷。 他以为是摄影教员遗失的,心中便有了主意。 这几天,他想借教员的相机相像,但是教员不同意借出。 现在,相机在手上,他决定好好地耍一耍。最少将那六个胶卷给用完。 所以,今天中午他快速吃了中饭,便拿着相机去了一班二班。帮他们照了相。 第十七章 胶卷去哪儿了 “郑主任,胶卷已经冲出来了。” 摄影教员将三个冲洗出来的胶卷递给郑介民。 郑介民用放大镜看了,什么都没有。 “刘一海,给你一个机会,交待出那两个胶卷放什么地方了?还是给了你的下线?” 刘一海哇地一声,放声大哭:“长官,我还在培训,哪来的下线。就是有下线,也得你安排才对呀。我真的将胶卷放到了箱子内,我说假话,天打五雷轰!” 从中午,一直审到了晚上,刘一海还是那句话。 郑介民不敢耽误,马上向戴立打了电话,汇报了这个情况。请求总部派人来侦破此案。 一个小时后,一辆车子驶进了洪公祠特训班。 车子停下后,从车上下来了三个人。张于、马克、唐骏。 郑介民紧紧抓住张于的手说:“老张啊!可把你盼来了,我都火上房了。” 张于也知道事情紧急,便直接去了审讯室。 结果什么也没审出来,刘一海还是那些话。 “我要见周林。”张于说。 当周林再一次见到张于时,感到特别高兴。 “张长官好!” 张于拿着照相机问:“当时是你制止刘一海拍摄?” 周林点头:“是我!我要夺他的照相机,他不给,于是我们就争了起来。我打了他……几下。” 马克偷偷笑了。那刘一海的身上可不是几下能那样的。 “你为什么要夺他的照相机?” 周林坐直身子:“负责教摄影的老师说,任何人不能带照相机进入特训班。而且我们都是秘密工作者。如果我们的照片流了出去,那么我们就不秘密了。” “说的好!”张于说。“你虽然打了人,但你是对的。不但没有过错,反而有功。” 周林摸了摸头:“哪不会处分我了!” “不处分!而且还要给你记功。” 周林哈哈笑了起来。 张于问:“你对这个情况是什么个看法?” 周林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但是手又收了回来。 “准你抽烟!知道你烟瘾大。我给你带了一条烟,等下回去带去。” “哎!” 周林点上烟,吸了一大口,这才说:“我估计,刘一海那相机来历不明。” 郑介民问:“你怎么知道?” “郑长官,培训班中有规定,不允许带违禁物品进入培训班。照相机是违禁物中最禁止的东西。发现有学员携带,轻则没收,重则处分并调查。刘一海不傻,他肯定知道这些。他才不会花几百大洋买一个照相机让没收了。有这钱可以逍遥的生活几个月。” 郑介民点头,承认周林说的正确。“可他明知道带照相机违规,但是他还是拿相机给人拍照了。” 周林又点了一支烟:“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认为这是学校的相机,是摄影教员的。被教员暂时遗失了。所以,他便用它拍摄。在他的心中,这是公家的东西,要没收,我没损失。” “另一种可能呢?” 周林犹豫了,没有回答。 张于吼了声:“别收着,有什么就说什么。” 周林没有直接说这事:“去年,在我们家乡,有一个人叫周深的人溜街,碰到了一个人。这人大哥大哥地叫着亲切。并给了周深一支烟抽。抽了两口,这人对周深说:我需要一笔钱。你有钱。那你就给我一千大洋给我。周深老实地说,我只有一百大洋。那人说,那你就给我一百大洋。于是,周深便将身上的一百大洋交给了那人。等到周深醒过来,发现这件事后,那个人已经逃很远了。” 张于说:“你的意思是,刘一海被人控制了。” 周林忙说:“我这是猜的。” 郑介民说:“可刘一海承认他是认为公家的东西,不用白不用。” 张于说:“致幻剂的事后反应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郑介民不否认有这种可能。 张于说:“刚巧照相机与胶卷遗失在刘一海的面前,刚巧刘一海的性格是天不怕地不怕,而且贪婪。刚巧是那两个胶卷就在刘一海被打后失踪了。这一切都太巧了。” 周林一楞:“胶卷不见了?” 张于说:“两个胶卷,拍的是一二班的。就你们三班被你破坏了,不然的话,五个班拍完,也只需要半小时。” 周林庆幸道:“幸亏没拍我,不然麻烦了。我相信刘一海没这大的胆子。进来的人事先都学了纪律。这可以让他丢职坐牢的事,他肯定不敢做。” 马克插说说:“可是他已经做了。” 张于说:“这就说明,刘一海被人控制了。” “我也同意这个观点。” 几个人都同意了这个观点。 …… 在洪公祠特训班的厕所内,一个人正在那里对着便池骂人。“废物!好好的事让你给弄成这样。” “该死的周林,你为什么要去管闲事,你不照相就行了,为什么要去夺刘一海的照相机?” “周林,你坏了我的事。我一定要杀了你!” 这人正是那个控制了刘一海的人。 在刘一海被抓后,他没有去刘一海的宿舍拿皮箱中的东西。因为他在刘一海换胶卷时,偷偷地拿走了那两个胶卷。 本计划照六个胶卷,将这一批的学员全照了相。但是,功亏一篑。 不过好在手上还有两个胶卷,上面照了十二个人。有这两个胶卷,也能向上级交差了。 现在面临着两件事。一是如何洗净自已。 刘一海出事,是自已用致幻剂去控制人。这个方法美国情报局最先开发出来的。 曾经用这个办法,自已没钱时,有人送自已钱用。百试百中。 它可以让人说不想说的话,做不愿意做的事。 刘一海就不会记得,给他下命令的人,甚至之前的命令也忘记了。这对掌控者来说,是很安全的。 只要力行社的人不知致幻剂,那么,他们就永远找不到幕后的黑手。 …… 周林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网络时代,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再隐秘的事,也会不再隐秘了。 就象致幻剂一样,周林在那个时代就听的多了。并且他还听了这方面的课。 当然,这一切对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来说,人们是不知情的。 于是,周林便通过家乡的一个人被致幻的故事,告诉了张于与郑介民,提醒他们,可以朝那方向去查探。 不出所料,张于他们已经从这方面入手了。 张于问:“胶卷流出去没有?” 郑介民保证道:“从周林打人事发后,没有人进出特训班。主要是周林一提出给学员拍照片的话后,我们封锁的很及时。” “特训班没有其他的漏洞?” “没有!没有人靠近围墙,除了给总部给你们打电话,再没有人打出电话,打进电话也没有。” 张于放下心:“电话带不走胶卷。只要胶卷在院子内,迟早都会找出来。就是不找到。他没有冲洗条件,胶卷放久了也会过期而影像不清晰。” 周林喊了声:“糟糕!他需要显影粉与定影粉。” 马克听说,马上向外跑去。飞快地跑到了暗室。“检查你们的显影粉与定影粉。” 摄影教员马上打开柜子,清点后说:“少了一包显影粉一包定影粉。” 马克一拳击在墙壁上。“来迟了!” 跟着赶过来的张于叹了一口气。不用问他也知道出事了。 之前忙来忙去,摄影教员都不在暗室这,留下的大空洞,正好给人钻了。 让摄影教员将显影粉与定影粉锁进保险柜中,需要时再开柜领用。张于吩咐道:“从现在开始,暗室二十四小时派岗。除了摄影教员,其他的人都不准进暗室。” 周林说:“换作是我,也不会再来暗室。” “守还是要守的。要知道,冲洗胶卷只有这里最合适。当然,我们也要注意其他方面。在白天,不许所有的房间关窗帘,都给我开着窗户。夜晚,派三队人员巡逻,发现有暗光的地方,立即报告。” 一道道命令下去了,各部门的人都行动了起来。 学员影响不大,专业课理论课都依然在上。 当然,大家心中有些怀疑,因为打人的周林依然在听课,而被打的人则没有来上课。 对于这个问题,校方回答是:刘一海伤较重,送去南京医院治疗了。等他伤好了,会继续回来上课。 而打人的周林问题,上面也在考虑,决定给周林什么样的处罚合适。 第十八章 扑空了 一九三四年三月二十六日晚。 这一天的晚上,天上没有星星。阴沉沉的,仿佛要下大雨。 因为天气的原因,学校放定晚上休息。 难得的休息时间,王强从小卖部弄来了一盘花生米,一盘猪耳朵,与周林二人坐在宿舍外面的一个杂物间的顶上,坐着喝起了小酒。 学员在校期间,虽说没有强制性地禁酒。但是口头上,教员曾多次警告:喝酒误事,不准喝酒! 但是,身为男人,怎能不喝酒? 所以,学员们都会偷偷地喝酒。 关键的是,小卖部他卖酒。而且卖的特贵。价格是外面市场的翻倍。 如果小卖部不卖酒,大伙想喝也卖不到呀。又不准出去,上哪儿去买酒? 但你小卖部半遮半掩地偷偷卖酒。哪有不偷腥的猫? 王强很快与小卖部的老板交上了朋友。人家不但卖酒,还卖花生米和猪耳朵。这就是搞好关系的善果。 当然,喝酒不能让人发现。比如,你在主任路过的路边喝酒。看到人家,你还喊一声,主任,喝酒不? 或者你在督察队长的屋外面喝酒,让那酒味飘到了督察队长的鼻子内。 这两样的话,那你就是找死! 王强有经验。他的经验是小卖部老板传授给他的。 第一期第二期的学员是怎么躲过危险喝酒的?他们所选择的地方,就是第三期学员应该选择的地方。 所以,周林与王强便来到了杂物间的屋顶。 用王强的话,这屋顶高啊!坐在上面喝酒,位高,酒气不会飘下来。因为那酒气的比重轻,它只会向上飞。 屋顶的上面就是……屋上面了。 只要你不发酒疯,对天大喊“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你就不会被人闻到酒气。 不过酒不能喝多。听说第一期的一个学员喝高了,在屋顶上演泽滚滚红尘。最后落到了红尘。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结业证都没有拿到。 周林喝酒很克制的,喝的不多。王强想喝,被周林骂了,也少喝,最后不喝了。 酒一喝,王强的嘴巴管不住了。“老周,听小卖部的老板说,刘一海被抓了。” 周林知道这消息蛮不住王强。“对呀!那家伙差一点害了我俩。你想想,哪一天,你卧底在日本人那儿。你点头哈腰地对日本人说:“阿娜塔”,结果日本人一看你的照片,马上喊道“王强,死啦死啦的”。” 王强不高兴:“你才死啦死啦的!” 两个人笑了起来。 王强喝了一小口酒:“这王八蛋太坏了。要是那样,我们只要一出门,准完!那天幸亏你了。” 周林丢给王强一支烟:“你那天被推开后,还想踢我。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不对!我不对!”王强狗腿子似的帮周林点火。 周林说:“我那天就是感觉到不对。所以一时冲动,冲了上去。结果违反纪律了。” “打的好啊!那样的家伙,就值得打。老周,你说他之前的两个胶卷带没带出去?” 周林吸了一口烟:“就是再快,也不可能将胶卷送走。” 对于那胶卷,周林关心的是那进入暗室拿显影粉与定影粉的人。 首先一点,摄影教员没有问题。因为他天天都要冲洗胶卷,显影水与定影水不缺。他拿到了胶卷,直接在显影池与定影池中冲洗出来,就不用去偷显影粉与定影粉了。 其次,那天发生失窃案后,张于他们进行了调查,所有的学员与教员,都有人证物证,证明他们没有作案的时间。 这样一来,就奇怪了。显影粉与定影粉谁偷的?它们自已长翅膀飞走了? 周林认为,这个怪事并不感到奇怪。 因为对方能用致幻剂让刘一海去拍照。那么,他也有能力让一个学员或他人给自已作伪证一次。 而且那个学员百分之一百地相信与认定,他们在那个时间段在一起。 所以,在这样的人的面前,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不能做到的。 周林甩了甩手,不想这些事了。自已也不是破案的人,该为难的是张于他们。 就在周林甩手的时候,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气味。 这气味很熟悉! 好象在哪里闻到过。 周林终于想起来了。在暗室中闻到了这个味道。 周林马上对王强说:“你快去告马克,有人在冲洗胶卷。让他带人来。我先去了。” 说完,周林便跃下了屋顶。 王强见周林跳了下去,他也想跳。但是想了想,他还是从梯子下来。撒腿就跑。 跑到了马克住的宿舍,王强一下子冲了进去。 马克正在吃东西。这一惊吓,让他直接吞了下去。 王强也不管马克会不会噎死,直接开口:“周林让我告诉你,有人在冲洗胶卷。” 马克是不管噎不噎死,马上跳了起来,向着屋外冲去。 这一冲,刚好将那东西吞到了腹中。 马克也同王强一样,冲到了张于的房中。 “张科长,有人在冲洗胶卷。” 张于喊了声,马上带着人冲向了杂物间。 王强指着周林跑去的方向说:“周林冲向了那边。” 几个人继续跑,很快便见到了周林。 张于气喘吁吁地问:“周林,什么回事?你说的有人冲洗胶卷呢?” 周林指着一间柴房说:“就在那里。我担心破坏现场,就没有进去。” 张于手一探。马克带着一个人冲了进去。 一会儿,马克出了门:“张科长,你来看看吧。” 张于进屋后,看到了两个大海碗。一个海碗中装的是显影水,一个海碗可装的是定影水。 “对方已经将胶卷洗出来了。” 马克一下子蹲了下去。 这一次,是他们离对方最近的一次。得到王强的报告后,他们飞快地跑了过来,但最后,还是迟了一步。 督察队长带人封了柴房。马克与唐骏一人一个大海碗,端回到张于的家中。 周林与王强也被带了过去。 张于分别询问了周林与王强。 王强说,是周林让他通知马克,他才跑过来。其他的他不清楚。 “你们俩跑到屋顶上干什么?” 王强啰啰唆唆地半天没说出所以然。 “说实话!”张于吼了声。 王强就投降了。“长官,我与老周去屋顶上喝点酒。” “喝酒怎么跑到了屋顶?”马克问。 “屋顶上,酒气是向上飘的,没有人闻到酒气。这还不是害怕查岗抓违纪的。”王强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周林怎么知道远处有人在冲洗胶卷?” 王强的声音又抬高了:“老周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我闻不到的东西,他能闻到。” 张于问完王强后,将他赶了回去。 接下来审周林。 周林同王强说的都一样。也就是喝酒。 张于突然问道:“你能闻到多远距离的味道?” 周林知道快嘴王强说了不该说的话。“也不远,一百米内的气味,可以闻到。再说,我当然站在高处,风是向这边吹的,所以便闻到了那个气味。” 唐骏问:“那你怎么肯定是冲洗胶卷的药水?” “我在摄影老师的暗室接触过这东西,记下了它们的味道。所以,一下子就知道有人在冲胶卷。可惜的是,还是让他跑了。” 张于反过来安慰周林:“我看了现场。对方在你还在屋顶的时候,便已经离开了。最迟在你跳下屋顶时,他便离开了。这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马克说:“我们的巡逻人员,今夜经过那地方三次了,没发现一点光亮。” “那说明,对方的夜视能力很强。不用灯光,他就能冲洗出胶卷。周林,听说你的视力也很好,他能办到的,你能不能办到?”马克问。 周林心中在骂王强,什么话都对马克说。弄得自已的一点保留都没有。 也不是没保留,在功能效力上,周林埋伏了一半。 “马长官,黑夜摸黑冲洗胶卷我没试过。但是,感觉到问题不大。”周林模棱两可地说。 张于抽出一支烟,点燃后,吸了一是,吐出来,看着烟雾向上升去。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对方现在已经拿到了胶卷。下一步,他就要将那胶卷送出去。关键是,已经冲洗过了的胶卷,就没有那多的顾虑。也不怕见光见水。这是最麻烦的地方。” 唐骏说:“我们封死出路,看他怎么送出去。” 马克说:“世上本无路,冒险者走过了,就成了路了。既然他敢偷胶卷,那他就会想办法将胶卷送出去。” 张于赞同地说:“马克说的不错,你以为铜墙铁壁。但是人家就有办法从铜墙铁壁中钻出去。我们做这一行的,就要多考虑几个可能的存在。防患于未然。” 唐骏立正:“是!长官!” 张于来到了窗口,看向窗外说:“现在开始,进入了最激烈的争峰。双方开始斗智斗勇了。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占了地利,人也比对方多,所以我们占优。只要我们把好关,就能战胜对手。” 周林暗暗地歪了歪嘴。战场上冲锋陷阵是能提震人心。但是特务工作,需要百分之九十的算计加百分之十的运气。 你算计到位了吗?你运气是否好? 第十九章 鸽子飞 在张于的要求下,周林临时加入了特案组。 周林本来是学员,有学习任务在身。所以,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学习上。当张于需要周林时,他就前来报到。 这主要是,张于帮周林。如果这个案子破了,作为特案组的编外人员,周林是有功劳的。这对于周林将来的升级提薪有极大的帮忙。 周林感激张于。但是他不想当一个占便宜的人。他要在这个案子中占主动作用。那样的话,上峰就会更重视周林。 就在周林思考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咕咕声。 周林抬头一看,看到了不远处的空地上,两只鸽子在那寻食。 鸽子! 周林马上想到了对手要使用的方法。 特训班中,有不少的鸽子,除了几个教员外,后勤也养了不少的鸽子。 郑介民就是一个鸽子控,他养了两对鸽子。 等到下课后,周林便去了特案组的办公室。 马克递给周林一支烟:“下课了?” “下课了!我想到了一件事,便过来了。” “什么事?” 两人点上烟,站在那抽了起来。 周林看向正在看材料的张于,说:“我想到对方用什么办法将胶卷关出去。” 张于听到这话,放下书,看向周林。 “鸽子!” 当周林说出鸽子后,唐骏不以为然。“除非那个人进来时,带有鸽子。否则,没有经过训练调教的鸽子,是不会按指令去送信的。” “一个连人都能控制的人,控制一个鸽子难吗?” 周林的这话,马上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大家都知道,信鸽具有多种辫别方位的本领。它们两眼之间的突起处,能在长途飞行中测量地球磁场的变化。在晴天时,信鸽利用太阳光来导航。它们体内的生物钟可以对太阳的移动进行校正,选择方向。阴天时,信鸽则利用地球磁场来为自己“导航”。此外,信鸽还能用气味来充当寻找归途的线索。 鸽子具有非常强的视力和记忆力。另外,鸽子非常恋家,所以人们就利用鸽子的这些特性来对其进行训练。 并不是主人让信鸽送信到哪个地方,它就会自己找到那个地方的。就是人寻找陌生的地方,也很困难,需要寻问,查找。那鸽子就没有寻问的功能。 它们只是被动地送信。 训鸽,通常是让鸽子进行往返地的训练,第一种训练的方法就将信鸽从小就养在家里,喂它吃的,然后某天带去异地放飞,它就会自己飞回家,训练的放飞地点由近到远。 第二种办法就是在a地给鸽子喂吃的,再把它放回到b地方,这样长期训练以后,鸽子就能往返两地送信了。 张于走了过来:“我忽略了这方面。的确有可能,敌人会用这种办法送出胶卷。” 唐骏不以为然:“张科长,用信鸽送信,先决条件就是它熟悉ab两点,这样才能往返送信。我们的对手不可能带鸽子进来。也没有看到哪个学员玩鸽子。” 周林说:“办法很多。” 张于示意周林说下去。 周林说:“如果敌人想要弄到这批学员的资料,那么在开学前,他就会进入学校,了解到特训班内的情况。他肯定想到,拿到了胶卷,怎样带出去的问题。” 众人点头。 “他们会了解到一个或多个特训班内的养鸽之人的习惯爱好,还有与外界的联系。这样就掌握了信鸽在校外的落脚点。” 众人依然点头,让他们来做,也会这样。 “当掌握了这些情况后,他们就会联系好。一个人在校内,也就是那个偷了胶卷的人。一个人在外面,是他的同伙。特别是那个同伙,他就呆在校外那个信鸽必然落脚的落脚点等着信鸽。要么打下信鸽,在死鸽身上取信,要么是处理掉那个原主人,强占那个地方等待取信。” 马克又递上一支烟,“赏你的。” “谢谢!” 周林接过烟:“我们只要查清校内信鸽的往来落脚点,再去查外面的落脚点有没有陌生人。就能控制住信鸽。” 张于摆摆手:“那样太麻烦了,等你去调查,时间充足,偷胶卷的人早将胶卷送了出去。” 唐骏出了一个点子:“马上下令,校内的信鸽一律禁止散养,全部放回笼子中。等破了案子后,再放出来。” 马克不同意:“这样的话,影响较大,那些养鸽的人肯定有意见。” “有意见又怎样?这是破案要求。” 张于命令道:“小唐,你去通知郑主任。让他以学校的名义出通知。因破案工作需要,特训班内的所有鸽子,一律不准散养,全部收回笼子内。如有违反者,严惩不贷!” “是!” 唐骏飞快地冲出了办公室。 “马克,你同周林带两个学员,到外面去查一查。注意那些换了新人的地方。” 马克受命后,与周林出了办公室。 马克很喜欢王强,便将王强喊出来带上。还有一个学员是二班的,叫何华。马克认识何华。便将他也带上了。 四个人先去了校内的档案室,查到了一共有五家人养鸽。同时查到了他们在校外的落脚点。 如果在一般的单位,养鸽子没人管,更不会存档。但这里是特工培训班。所有的行为都要受监管。 拿到了资料后,四个人开着车出了学校。 开着车在五个地点转了一圈。周林等四人分头去了解了四家人的情况。 他们向着左右邻居打听情况,确认了那四家都是老住户。 周林查的很快,马上去了第五家。 第五家的门是锁的。问附近的人,都说有几天了,那家没人进出。可能是去走亲戚了。 周林才不会这样认为。他回去找马克。 “马长官,第五家的情况有些不对!” 马克刚核对完那家情况。“第五家有问题?” “那家人出去了几天了,这时间与学校开学的时间相符。我怀疑在学校开学后,有人杀了那家人。” “那家人有几口人?” “就一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家里就一条狗两只鸽子。狗不见了,鸽子也不见了。” 马克马上警察到不对劲。 你人可以走亲戚,狗不可能也去走亲戚吧!那鸽子也不可能去走亲戚吧! 这里肯定有问题! “走!我们过去看看。” 于是,马克与周林便开车向第五家驶去。 就在车子停在第五家的门口外面时,没等周林与马克下车,就听到了屋后有开门声。 周林马上下车,向着屋后冲去。 他看到了一个人,正从那屋的后门跑出来。逃跑的那人不超过一米七,身材粗壮。穿着一身中山便服,他的手上,提着一支手枪。 一见到嫌疑人,二话不说,周林马上扑了过去,准备抓住那人。 不料那人早就防到周林会扑过来,顺手就是一枪,对着周林打了过来。 开枪时,那人脚下一扭,慌忙中,这一枪没有打中周林。 马克在周林的身后正赶来,看到这情况,马上喊道:“周林,扒下。” 周林没有扒下,而是闪到了墙后,就在他闪身时,一颗子弹打到了他原来站立的地方。 等到周林再看过去,发现那开枪的人不见了。 马克跑过来,问道:“伤着没?” 周林摇摇头:“没有!可让那家伙逃了。” 马克说:“我们失误了!应该给你们配枪才对。没有枪,你冲上去就是送死。走,进屋看看。” 两个人从后门进了屋。屋内一派狼藉。有不少吃的东西散放在那,地上有很多的烟头。 看样子,这家伙在这里住了好几天。 在侧屋的地下,发现了一堆新土。周林与马克挖开来,里面是一具尸体,死者大约五十多岁。 应该是那个原来的屋主。 除了人的尸体外,还有一条狗的尸体。 看来是凶手杀了屋主和狗,不便带出去,又担心尸体发臭,便在侧屋挖了一个坑,埋了他与狗。 检查了屋子后,马克对周林说:“你在这守着,我回学校汇报。” 周林送马克出来后,便没有再进屋。 屋内的空气太差了,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 枪声引来了不少的人,他们想进屋。 周林喊了声:“这里有案件发生!禁止任何人进入。” 听到有案子,人们这才停下脚步。 不过他们也没有离开,在外面议论纷纷。 “刚才响了枪!你们听到没?” “听到了!一共响了三枪。” “那人是警察吗?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屋。” “他不是说发生了案子吗?” “如果这样说来,老李头不妙。”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老李头可能死了!” “连续五六天,老李头的门一直锁着,狗也不见了!鸽子也没飞来飞去。我就猜到,老李头死了。” “也是!我们没听说老李头有亲戚可走。在这住了几年,他从来没有出过门。” 周林听到了外面的议论声。他为老李头的不幸默哀。谁叫他单身一人,这样的人,正是特务下手的最佳目标。 换作是周林,执行这样的任务,他也会选择老李头。 第二十章 再来一招 张于赶过来时,随同而来的还有郑介民,马克与唐骏。 他们进屋后,看到了那尸体。 郑介民庆幸的说:“既然那人是从这个屋子逃走的。那就说明他没有拿到胶卷。” 张于在尸体边转了一圈,“这尸体死了有五天以上,敌人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在这里用信鸽接收胶卷。” 唐骏问:“我们发现了这里,那么敌人会不会再去找一个信鸽的屋主做接收点?” 周林分析道:“外面的人是不会了。一是这要提前计划好,内外沟通好的。那边放鸽子,这边收鸽子。没有提前计划,放的鸽子也到不了收的人手上。” 就在周林说话的时候,一只鸽子从远外飞了过来。 那鸽子在空中盘了一下,之后飞下来,降在了鸽子笼的上面。 周林走过去,抓住鸽子,看了看,说:“学校内的人很快就会知道这个点出事了。” 唐骏:“为什么?” 周林指着鸽子说:“这鸽子身上没有带一点东西。说明这是探路的。如果安全,这边的人会在鸽子身上带点什么,或者标记什么。只要鸽子飞回去,那边的人看到鸽子身上的东西,就会第二次放飞鸽子,将胶卷带过来。” 郑介民拍了拍胸口说:“好险!如果我们迟两个小时过来,那敌人就已经完成了交接。” 周林问张于:“这鸽子怎么办?” 张于:“我们也不知道他们预计的标记与回信,冒名顶替行不通。鸽子飞不飞回去,那边都知道出事了。还是将这鸽子带回去查一查,看是谁家的鸽子,放鸽子的是谁?” 郑介民看了看说:“这不是我家的鸽子。” 警察过来了,这起案子便移交给了警察处理。 回到了特训班,马克带着周林,去了另外的几家走访。 很快便查出来,这鸽子是后勤的鸽子。 后勤的鸽子,数量多,主要是作为食鸽用。但是养鸽的老刘喜欢信鸽,便养了两只信鸽。 校外死去的那个人,是老刘的朋友。两个人互有生意往来。那人家没有电话,所以,老刘便通过信鸽与那个人联系。 老刘说,今天他遵守校方的通知,将鸽子都关进了笼子。更没有放信鸽子去联系朋友。 “那你家里有没有客人来?”马克问。 老刘:“没有客人。你们找我之前,我一直在厨房忙着,没出来过。” 老刘那问不出什么,马克又询问了厨房的人。的确,老刘没有说假话。一上午他都在厨房,上厕所都是两个人一起去的,没有单独外出过。 事情到了这里,又没了线索。 张于听到消息后,叹气道:“神出鬼没!” 唐骏想到一个办法:“有时间在。我们知道那鸽子飞出的时间。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查一下那些单独行动没有人证明的人的情况。再缩小范围,就能找到那个放鸽子的人。” 这也是一个痕迹学的问题。只要你有行为,那么,就会留下痕迹。只是留下的痕迹能不能被发现。 周林说:“我能感觉到,我们会扑空。调查后,我们会得到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据。” 马克问:“你是担心致幻剂。” 张于命令道:“该做的我们必须去做。做的成不成是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立即着手调查。每个人都要提供自已在今天上午的活动记录。我们安排人去复查。” 事情与周林预测的一样。 晚上,大家碰头的时候,汇报的情况果然如此。 教员带学员的人不到一百。调查起来很快。 结果是,所有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据! 前来,敌人防了一手,再次使用了他的致幻剂。让一个没有同他在一起的人,证明他俩在一起。 但是,还是有收获的。 除去三人以上相互作证外,两人作证的人数,只有十个人。而这十二个人,其中有六人确定他们没问题。 最后,就剩下六个人。 有两个人是教员,他们作证在宿舍探讨教材。 有四个是学员。他们在那段时间内,两个人去了河边。两个人在宿舍,宿舍里刚好就他们两人。 也不是胡乱作证,假如一个人本来与其他人在一起,你让他承认与你在一起,那么,其他人会作证,那人与他们在一起。你的催眠术再高,也会露馅。 这要知道对方是单独行动的,那样的话,就不会有其他的人来证明他。 不过,能缩小范围已经很不错了。 只要盯死这六个人,让他们时刻处在监视中,除非他不动,什么都不干。只要他们一动,就会露出尾巴来。 …… 山下智久感到脑壳痛。 作为一个祖传下来心理学。这样的人才放到一个特务训练班来,他感到大材小用了。 要知道,虽说他年纪小,看起来没有经验。这也是那些头头们轻视自已的地方。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就算你十几岁开始学习,也只学习几年,肯定是没经验的。 但是他们不知道,山下智久从七岁起,就开始学习心理学。 在心理学上,他有着十二年的经验。所以说,他是一个老资格的人。 日本特工方面,对中国方面的学校渗透,无时不在。因为这些人,今天是学员。十年后,他就会是中级干部,二十年后,他就会是高级干部。 但是,由于中方重视,所以日方很难打入进来。特别是那些军事学校或特工学校的政审非常严,就差查你祖宗十八代。 所以,日方多次派遣多次失败,损失了不少的人。 洪公祠第一期第二期都派了人,结果这两期都没能打进来。 到了第三期,由于山下智久是心理师的原因,让他过了政审这一关,终于打进了特训班。 然而,山下智久进来后,办的第一件事失败后,便感到,冥冥之中,有一个对手在与自己较量。而且自已还输了。 他不解,中方应该不知道他的存在。否则早抓了他。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碰上了周林。一个从未来穿越回来的人。他知道即将发生的事,他知道如何去防范。 另外,周林还是一个军事大学的研究生。专门研究间谍这一行的。什么心理学等等,周林知、懂、精。 山下智久学过的东西,周林学过,山下智久没学过的东西,周林也学过。 所以,这才注定了山下智久一败再败。 今天,张于与郑介民一行人突然离开学校,山下智久就感到不对劲。他怀疑是外面的联络人出事了。 于是,山下智久便冒险去放了一只鸽子。果然,那鸽子没有飞回来。 随后,学校内在查鸽子,再查人。 幸亏山下智久在行动前拉了一个挡箭牌,让他蒙哄过关了。但是,山下智久知道,这一个挡箭牌太薄了,很快就会穿孔,露出自已来。 留给自已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三天内,将胶卷送出去。 山下智久从暗室中,拿出了一台照相机。 拿出自已洗好的胶卷,山下智久对那两个胶卷进行了翻拍。现在,他手上就有了两套胶卷。 开学前的那一次见面,山下智久要了两个照相机,作用就在此。第一个相机让刘一海去拍照。 在刘一海拍照后,照完了一个胶卷,换上新胶卷时,老胶卷被放到了刘一海的箱子中。 山下智久看到了刘一海的行为。所以将他换下来的胶卷给偷了。最后,刘一海暴露了,但山下智久还是得到了两个胶卷。那上面是第三期特训班一班与二班的人的资料与照片。 能带出去一个人的资料就是大功一件。何况这上面有十二个人,那可是天大的功劳。 所以,这胶卷必须送出去。 学校被封了,不准进出。这条路行不通。 鸽子这条线也断了。 现在剩下的就是第三个办法。 山下智久拿着那两个冲洗出来的胶卷出了暗室。 这暗室,是他入校后,经过了上次的洗胶卷后专门选择的。本来他是用那个杂物间当暗室。但是那个杂物间被发现了。最后,山下智久又选了这个暗室。 现在的时间是晚饭刚过,一些人会在这个时间段里找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去做做违纪的事。 山下智久早就物色好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警卫队的人。 警卫队是负责学校安全的地方。围墙,炮楼,大门,后门,就是他们的工作地方。 山下智久将警卫队当作他最后的一步棋。 他物色的那个人叫施文石。是警卫队的一个小队长。 施文石贪杯,每天晚饭的时候,总要喝上三两酒。 他的酒量有六七两,三两酒对他没有影响。 山下智久发现了施文石的行为习惯,感觉到这人可以利用。因为每次喝酒,施文石都是一个人喝。纪律不允许喝酒,就没有人会去聚众饮酒了。 有一次,山下智久试了施文石。他过去,与施文石喝了几杯酒。酒完后两个小时,山下智久又去与施文石碰面。施文石不认识山下智久,根本记不起他们一起喝酒的事。 第二十一章 强行冲岗 在离厨房不远处的一间小石屋内,山下智久看到了施文石。 “施队长,一个人喝酒啊?抽烟,三个五的。” 施文石接过烟,点燃抽了三口说:“这烟好。你是谁呀。” “你不认识我?” 施文石怀疑起来:“我什么时候认识你?” 山下智久开始行动起来:“我们是亲戚。你的母亲是我的姨妈。” 施文石脑袋迷惑起来:“我们是亲戚!我母亲是你的姨妈。” “对!我们关系很好!我经常请你帮我办事。” 施文石:“我经常给你办事!” 山下智久松了口气,终于成了。致幻剂的最主要是,让对方百分必一百地相信你。对你完全敞开心扉。只有这样,才能慢慢地去控制对方,给对方下命令。 三分钟后,在山下智久的控制下,施文石忘记了自己是谁。 这时候,山下智久才给施文石下命令。 “十分钟后,你便离开特训班,出了大门。在大门外不远处的一棵石榴树下,有一块大石头。你将这个东西塞到那个石头下面的缝隙中。之后你便返回特训班。” “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出去解手了。” “你没有见过我!你也不认识我!” 施文石不断地重复着山下智久的话:“十分钟后,我要离开特训班。出了大门。在大门外不远处的一棵石榴树下,有一块大石头。我将东西塞到那个石头下面的缝隙中。之后我便返回特训班。如何有人问起,我就说出去解手了。我不认识你!我没有见过你!” 见施文石完全被控了,山下智久将手上的一个小布包递给了施文石。 拿到了小布包,施文石便离开了小石屋。 东西按山下智久的要求,藏到了施文石的腰间布带内。 施文石一路向着门岗走去,正好经过了学员宿舍的前面。 周林与王强在那边正看着宣传栏上的报纸。 特训班不准学员订报纸,他们也不能出去买报纸。唯一了解形势的就只有每天一换的宣传栏了。 正在看报纸的周林,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马上,他反应过来,这就是那个暗室中的显影水与定影水混合的味道。 周林知道,冲洗胶卷是先用显影水冲洗,将胶卷上的图片显出图影来。之后,要用定影水进行定影。经过定影后的胶卷就定型了,不会再发生变化。 所以,显影与定影会同时留在胶卷上,产生一股刺鼻的味道。 周林马上定位出那味道的来源。正是从宣传栏边走过去的一个警卫队小队长的身上。 周林一拉王强,“跟我走!” 王强马上感觉到,有事发生。二话不说,跟着周林走。 周林跟着施文石,来到了大门处。 施文石来到了门边,对哨兵说:“我出去解手。” 这种事,在警卫队经常发生。哨兵来不及的情况下,就会随便找地方解决。这里没有规定“不能随便大小便。” 施文石从大门出去后,便向石边走去。 周林与王强跟着,被哨兵拦住了。 周林马上来到了哨亭,拿起了电话,拨到了张于办公室。 电话立即接通。接电话的正是张于。 “张长官,我是周林。我发现一个警卫队小队长的身上有暗室药水的味道。” 张于:“你在什么地方?” “大门口!那个小队长已经出门了。” 张于急促的声音传来:“让哨兵接电话。” 周林将话筒交给了哨兵。 张于在电话中命令哨兵,听从周林的命令,马上将出门的那个小队长抓回来。 放下电话后,哨兵吹响了哨声。 听到哨声,五六个警卫冲了出来。 哨兵指着周林说:“调查组张长官命令,让我们听从周林指挥,出门去抓施文石。” 那些警卫的感到奇怪,但是他们还是听从了命令。 周林带着他们的向着右边跑去。 很快,他们看到了施文石返回。 周林手一挥:“拿下!” 两个警卫队员扑了上去,立即将施文石按在地上。 这时,施文石还没清醒,所以他没有反抗。否则的话,两个人不可能这么轻松地拿住他。 周林走近看了看施文石,发现他的目中无光。便知道施文石中招了。 刚好这时一辆车子冲了过来。 车子没停稳,张于与马克就冲了下来。 唐骏开车,将车子停好,他也跑了过来。 张于看向施文石:“是他吗?” 周林点头:“是他!现在他还没有清醒。” 张于看了看施文石的双眼,点点头,这正是被致幻的特征。 马克与唐骏也都过来看了。 “搜他的身。” 张于命令一下,马克与唐骏便开始搜身。 施文石的身上的东西都搜了出来,裤子都脱了。全身赤裸裸地,就是没有找到胶卷。 周林说:“他的身上没有那味道了。胶卷不在他身上!肯定被他放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张于问:“你们来时,发现有外人没?” 周林说:“没有,方园一百米没有人来过。就他一个人。再说他出来只有两三分钟,走不了多远。” 张于马上命令:“给我搜。每一块都要搜到。” 警卫队的人全过来了。于是,二十多人,都铺开来,以现在站立点为中心,方园一百米进行搜查。 半个小时后,搜查结果是一无所获。 “再搜!” 还是没有结果。 周林感到奇怪,他便从东南西北等方位移动,努力寻找那个下风头。 就这样转了二十多分钟,周林终于闻到了一丝的气味。 顺着气味,周林向着那源点慢慢地靠近。最后,来到了那棵石榴树边上。再寻,寻到了一块大石头。 在大石头的四周转了一圈,周林终于确认,找到了。 爬在地上,周林看向了石头下面的一个缝。那个缝很小。只够一只手掌伸进去。 周林正准备将手伸进去时,张于喊住了他。 张于喊来了两个警卫队员:“将石头抬起来!” 两个队员便蹲下身子,一人一头,抓住了石头各一边。 “一,二,三!” 石头被抬了起来,随后被放到了一米外的地方。 石头拿走后,地上出现了一个小坑。在那小坑中躺着一个小布包。 周林退后一步,没有抢着去拿小布包。 这样的荣耀,应该留给长官的。 张于急步上前,蹲下身子,将那个小布包拿在手上。在众人的目光中,打进了小布包。 小布包中,只有两样东西──两个胶卷。 “找到了!” 马克与唐骏兴奋地喊了起来。 张于命人将那块大石头抬了回来还原。并对警卫队队长说:“二十四小时安排人守在边上。如果发现有人来取东西,立即抓捕。反抗者可以开枪击伤。” 警卫队长当场安排了人对此地进行了监视。 张于带着马克唐骏还有周林王强回到了特案组的办公室。 在张于的要求下,周林将经过汇报了一遍。 张于对周林与王强进行了表扬。“要不是你的鼻子,今天这胶卷就会被人取走了。那样的话,我们就损失很大。” 周林说:“这是我应该的!” 马克说:“这也太危险了!就差那一步,敌人就要成功了。致幻剂太厉害了。我看了施文石,整个人没有精气神,就象一个木偶。” 周林问:“施文石怎么处理?” “能怎么处理!这不是他主观去做的,只是被人致幻了。责任不在他身上。但是出了这事,警卫队是不能呆了。调了军队去,当一个排长,冲锋陷阵去。” 几个人没有再说此事,张于让马克去调查施文石在出大门前的行为表现,他见了谁? 唐骏则是去审讯施文石。 周林估计,唐骏什么都不会得到。因为施文石肯定是一问三不知。 …… 周林从特案组办公室出来时,被躲在暗处的人看到了。 这个望着周林咬牙切齿的人就是山下智久。 山下智久在施文石离开时,跟在了他的身后呆了一会儿。所以,他看到了周林拉着王强去跟踪施文石。 山下智久知道,这次的事又黄了。 只要周林发现了,那么那两个胶卷就落到了特案组的手上。 想到这,山下智久对自已的决定感到庆幸。 他猜测,张于肯定会安排人盯在那块大石头的边上。 这个步骤也是当初计划好的。如果施文石没有被人发现,安全送出了胶卷,一天后,就会有人前来拿走胶卷。如果施文石失手了,那么就不会有人送肉上门。 张于没有想到,周林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对石榴树周边开始搜查时,在一里外的一个窗口,一个人正拿着望远镜将警卫队的行为看的是一清二楚。 这个人就是山下智久的上线。他知道,山下智久的这一次行动失败了! 他不会再去那棵石榴树下。也不会去做什么风流鬼了。 同时,他也为山下智久担心。 看来这一回中国人中有能人出现了。 山下智久是谁?百分之九十五成功率的超级特工。与自已成为搭档后,从没有失过一次手的能人。这一回竟然是连连失利! 第二十二章 除掉周林 其实上线不完全了解山下智久。看起来,山下智久摔了一个大跟头。但是,他没有失落。 因为一切都是按照山下智久的想法展开的。 这一次,山下智久就没有想到会成功。所以,在周林跟踪施文石时,他便想到了下一步的行动。 首先,要找一个人,将自已摘出去。这个人他已经选好了。所以,尽管力行社的人抓到了施文石,但是,施文石什么都不知道。更不会认识自已。而且,自已又有不在场证据。 其次,就是胶卷的问题。重新冲洗出两个胶卷。 在冲洗后,得小心行事。 上次冲胶卷,这次施文石失败,关键是一个人──周林。 王强的大嘴巴,早已将周林鼻子灵的事说了出去。所以,山下智久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其实是自已没注意。那胶卷的确带有很重的剌鼻的气味。自已就能闻出来,何况比一般人更灵鼻子的周林。 周林这一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不过,只要是胶卷就会有这个问题存在。 要想除去问题,那就只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那就是除掉周林。 没有周林,就没有灵鼻子。没有灵鼻子,就闻不出胶卷的气味,所以,根本所在就是周林。 那么下一步的行动,就是除去周林。 …… 周林不知道自已已经上了黑名单。 今天下课后,晚上又是自由活动的时间。 对于特训班的学员来说,自由活动就是开心吃喝。 所以,王强从小卖部买回了花生米,猪耳朵,还有四个咸鸭蛋。 周林喜欢吃咸鸭蛋。所以王强每次买吃的下酒菜,就必须带上四个咸鸭蛋。王强只吃一个,周林吃仨。 今天的天气不错,万里无云。 两个人再一次来到了屋顶,这是他们的根据地。 他们没有马上吃喝,而是躺在屋顶,仰视天空。 王强问:“老周,毕业后,你会去什么地方?” 周林递给王强一支烟:“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说不定回苏州站。” “切!心口不一!张长官很看重你,你又是戴处长的小老乡,毕业后,你肯定会留在南京总部。” 周林是戴处长老乡的事,特训班的人不知道。填表的时候,周林填的是丽水。那些不熟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周林的家正挨着江山。 来特训班后,周林嘱咐过王强,不要对人说周林家的情况,更不要说周林是戴处长的小老乡的事。他担心戴处长听到了反感。 这方面,王强还是做的不错,他是守口如瓶的。 周林点上烟,说:“能留在总部肯定好!起步的位置高,就比别人先了一步。” 王强碰了碰周林:“老周,求你一个事。” “说!” “你找一找张长官,帮我说说情,将我也留在总部。我只想同你在一起,那样我沾的光就多,升的就快。” 这话说的不错。王强从苏州到特训班,跟着周林后,得到三次口头表扬,一次记功。都是沾的周林的光。 周林贼贼地笑道:“我有什么好处?” 王强一拍胸口:“你的酒菜钱,烟钱我全包了。” 周林:“说好了!” “说好了!谁不守约谁是王八蛋!” 周林将烟头弹到了远处:“你在特训班两次与我行动,都取得了效果。这成绩是其他的学员所没有的。马克对你有好感,张长官也对你不错。我再去求求情,应该问题不大。” 王强兴奋地铺上油纸,将花生米,猪耳朵摆了出来。 之后,拿了两个小碗,倒上了酒。 “来,为我们能坐上总部办公室的办公室,干杯!” 周林拿起小碗,与王强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大口酒。 王强喝完酒后,抓了一粒花生米丢进口中,“老周,那是你喜欢的咸鸭蛋。我去小卖部时,咸鸭蛋就剩四个了,老板知道你喜欢吃咸鸭蛋,所以专门给你留的。” 又吃了一筷子的猪头肉,王强抓过一个咸鸭蛋,碰破壳后,开始剥起蛋壳来。 周林的眉毛趋了起来。 他闻到了一股味道。 这家的咸鸭蛋,周林吃的够多的。所以,他非常熟悉这家咸鸭蛋的味道。 想到这,周林一把抓住了王强的手。 “强子,你的手不要放到口中去。” 王强马上反应过来:“这蛋有问题吗?没臭啊!” 周林马上将一个剥了壳的蛋与三个没剥壳的蛋放到了纸袋中:“走!我们下去。” 两个人下来后,便直接去了特案组办公室。 马克看到周林手上的纸袋,笑着用手去接:“来就来,带什么礼物?” 王强急促地喊道:“马长官!别动!” 张于听到王强的喊声,走了过来:“什么事?” 周林说:“我从这咸鸭蛋中闻到了不好的味道。” 唐骏一听,马上收回手:“我去喊医生过来。” 王强的鼻子痒痒,习惯地伸手去抓鼻子。被马克一巴掌给打了下去。“你不要命了?” 王强只得将鼻子凑到手臂上的衣服上擦了擦。 很快,医生进来了。两个人戴着手套,将周林拿着的纸袋给拿走了。 周林说:“医生,他的手剥了咸鸭蛋。” 医生对王强说:“你跟我过来,去洗手。” 然后对周林说:“你也过来。” 周林只得跟了上去。 周林走后,马克看向张于说:“看来敌人对周林下手了。” 唐骏说:“当然!周林坏了他几次的事,弄的胶卷都丢了。换作是我,我也要向周林下手,报仇雪恨。” 张于坐了下去:“派人暗中保护周林。” “是!” 十五分钟后,医生过来了。 “张科长,经我们三次检测,咸鸭蛋中含有hn3。这是一种日本人研究的剧毒药品。只要进入人的口中,三秒内就会毒发身亡。” 张于问:“确认了吗?” “确认了!四个咸鸭蛋中,都被人用注射器针头注入了hn3,份量很足,可以毒死一头大水牛。” 张于问:“那他们有没有问题?” “幸亏发现的早。王强先剥的咸鸭蛋,所以他的手上沾了毒液。我们已经给他洗了手,消了毒。周林的手上身上没有沾毒液。” 医生走后,周林与王强过来了。 马克指着王强说:“你小子,捡了一条命。看你还好不好吃?” 王强吓的脸都白了:“我再也不去买东西吃了!” 张于问了王强在小买部购买东西的经过。 王强如实地汇报了。 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周林说:“看来敌人知道我爱吃咸鸭蛋。” 马克说:“还知道你们每次自由活动就会买酒菜。” 唐骏说:“还知道王强是买手。” 张于点点头:“而且他还制造了咸鸭蛋缺货。只留下四个咸鸭蛋,专门留给王强去买。” 周林问:“小卖部的人很多,他是怎么将毒注射到咸鸭蛋蛋之内呢?” 王强说:“小卖部就那么大,没有遮蔽之物。他要是拿注射器,那大家都能看到的。” 张于肯定地说:“直接在小卖部用注射器。那就怀疑老板有问题。” 周林忙说:“老板肯定没有问题!出了事,第一个找他!他逃不掉,没有人这么傻。” 老板是郑介民的亲戚,连续三期都在这里。不知审查了多少次,不存在问题的。 众人也都同意这个分析。 周林接着说:“我猜的是,凶手之前购买了咸鸭蛋,将咸鸭蛋内注射了毒药。之后,来到小卖部,进行了调换。” 张于:“就是要调换,也必是在咸鸭蛋只剩下四个时才行动。早了的话,有毒的咸鸭蛋就会被其他人买走。” 马克提出建议:“那我们就查咸鸭蛋只剩下四个后进出小卖部的人。” 张于决定下来:“查!让小卖部的老板说出,那段时间内,进出他的小店的人。” 查案的事,没有让周林与王强插手。 他俩回到了宿舍。 宿舍的人还不知道这件事。他们羡慕周林,遇到了王强这样有钱的朋友,酒有喝的,肉有吃的。妞有泡的……这个暂时没有。 周林躺在床上。王强则在那里翻动着他的东西。所有的东西被他拿出来,推在床上。 周林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王强将拿出来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又拿回箱子内。想了想,拿出一条烟,递给周林:“老周,你闻闻!这烟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也就这烟了。” 周林笑了,王强这是成了惊弓之鸟了。 但是他还是拿了过来,仔细地上下左右前后看了看。“没有发现针孔。说明没有问题。” 王强点头。香烟要想做手脚,比较麻烦。万一留下了针孔,只要一抽出来,烟支上出现针孔,那就露馅了。 听说没问题,王强马上拆了烟,丢给周林五包烟。“这烟你留下抽。不要去卖烟了。” 周林收了烟,有人送烟,太好了! 两个人商量着,除了食堂的饭菜外,再也不去买东西了。 周林知道,王强不是省钱舍不得花钱,而是担心小卖部不安全。万一让人再弄一次就麻烦了。万一给人家弄成功了,那自已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第二十三章 步步紧逼 特案组办公室。 马克走进办公室:“张科长,查到了新的情况。” 张于放下手中的笔:“说说看。” “据小卖部的老板说,剩下四个咸鸭蛋后去小卖部的人一共有七个人。” 马克来到到黑板前,将七个人的名字写在黑板上。 七个人分成了三排。左边一排有两人,右边一排的有两人。中间一排的有三人。 马克指着左边的两人说:“这两人进来后,一直都在柜台前。而放咸鸭蛋的地方,在柜台的左后角。这两人没有去左后角。那以,他们没有嫌疑。” 张于问:“他们不可能偷偷去吗?” 马克摇头:“去柜台的左后角,必须经过柜台的左边。那里有一个隔板,也就是一个一米高的小门。想买咸鸭蛋的人,必须经过老板的同意,由老板打开了那小门,他们才能进入放置咸鸭蛋的地方。” 张于拿起了粉笔,将左边的两人画了一个园圈。 马克继续汇报:“右边的两人,去过咸鸭蛋的地方,买了咸鸭蛋。但是,他们是由老板亲自陪同下去的。” “老板为什么要陪同他?” “那两人要买咸鸭蛋,老板说咸鸭蛋买完了。只剩四个是王强提前订好了的。那两人不相信。老板便亲自带他们去咸鸭蛋存放点。当他们看到的确只有四个咸鸭蛋时,便走了。” 张于问:“他们有没有接触那四个咸鸭蛋?” “没有!他们只是进去看了一眼。便退了出去。” 张于又将右边的两人名单划掉。 “这中间的三个人是什么回事?” 马克说:“当时老板正在接待买货的人。这三人是一起的。他们乘老板不注意,弯腰拉开了小门闩,直接开门进去了。当老板看到时,他们刚从小门内出来。老板说他们不该。他们也不争辩,直接离开了小卖部。” 张于用粉笔在这三个人的名字下面写上了问号。“立即查这三个人。他们是一起行动的,还是路上碰到的。还有他们在存放咸鸭蛋的地方,做了什么。” …… 要说特训班最受欢迎的地方是哪里,当然是小卖部。 平时那些学员,不会整条的买烟,他们都是每天买一包。 小卖部老板心情不好,接待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 “老板,你今天怎么啦?心丢了?”一个学员问。 老板叹了一口气说:“点子低,碰上了不顺心的事。” “你还不顺心,赚钱赚的手发热。” 老板说:“那些烟酒点心食品,我都是进货的。只赚了一点点跑腿钱。” 那个学员笑着说:“那你卖的花生米,是你自家炒的。猪耳朵是你自家卤的。还有那咸鸭蛋。” 老板打断了那学员的话头。“别说咸鸭蛋了。我再也不卖咸鸭蛋了。” “咸鸭蛋最赚钱的!你会舍得放弃?” 老板点上一支烟:“龟儿子才舍得放弃。” “那怎么不卖了?” “有人害我,往咸鸭蛋内注射了毒药。差一点吃死人了。你说,我还敢卖吗?” 那学员轻声地问:“人死没有?” “没有!蛋壳都剥了。但是周林闻到了咸鸭蛋的气味与平时的咸鸭蛋气味不同。便拿去化验。结果查出。被人注射了hn3。” 老板问:“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吗?那可是日本人使用的毒药。日本特务的身上就藏有那东西,留着自杀的。” 学员吃惊地说:“我没听过那东西。” “你们上的课还没有到那一步。等上完了课,你们就知道hn3是什么东西。这说明什么?说明日本人的手伸到了我们特训班来了。上级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这个日本特务!” 学员连连点头:“上面的这个决定好!否则我们这些学员都有生命危险。” …… 山下智久很快就知道了小卖部老板说的话。 这样看来,力行社的人已经重点注意上特训班了。而且知道是日本人干的。 山下智久有些后悔用hn3,那东西一用,就暴露了。 但是,他手上只有这个东西,又不能出去,更没有原材料配制其他的毒药。所以,只能用自已的那份。 一般中方发现了日特,那么他们就会出动大手笔来缉捕。 特训班又太小了,只有那么多的人,到最后,自已肯定会暴露。 这地方不能呆长了。应该马上带着胶卷逃走。 但在逃走前,还是要杀了周林。 这是为了帝国着想。你想想,周林现在才十九岁。十九岁的周林与二十七岁的山下智久,两人斗了几个回合,都是周林赢。如果再过几年,那周林会成长成什么样?帝国还有人能与其相持的人吗? 没成长起来的天才不是天才。对付天才最好的办法就是从肉体上消灭他。 换作是军部的高官们,如果知道这个情况,也会下达清除的命令。 这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山下智久的心胸很狭隘。他不会让一个战胜他、让他难受的中国特工活下去。 如何杀周林,山下智久感到为难。既要杀了周林,又要不暴露自已。 小卖部这一环已经不可能了。 经过了咸鸭蛋事件,小卖部肯定被盯上了。中方肯定会安排人员暗中观察防范。其中就有那小卖部的老板。 投毒不行,只能用器械击杀。 周林会拳术,有武术功底,自已能不能打过他很难说。如果手上有把剑的话,自已的剑道还能凑合。其他的就不要去送肉上枮板了。 近身战赢面不大,那就只能用枪械。 但枪械太明显,自已可以开枪杀了周林。那样的话,自已也暴露了。 毒药没有了!有也用不成! 算来算去,到最后,山下智久决定了,选择枪。 ……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 洪公祠内,静悄悄的。偶尔一阵脚步声走过。 在这黑夜中,一个身影在房屋中轻巧的穿过。 黑影来到了三号宿舍,贴着耳朵听了听。 三号宿舍的人都已熟睡。屋内不时地传来呼噜声。还有那说梦话的声音。 在门外站了约五分钟,黑影这才拨动了门闩,轻轻地推开了门。闪进了屋内。 进屋后,这人很准确地找到了目标。就是周林的床铺。 屋内没有光,但是,还是能看出周林侧着身子在睡觉,周林的背面对着黑影。 黑影毫不犹豫地对着周林,连开了三枪。 开完枪后,黑影飞快地冲出了三号宿舍,消失在黑夜中。 枪声在这寂静的夜晚特别剌耳。 随着枪声响起,特训班的所有的灯都亮了。 人们纷纷走出屋,相互询问“出了什么事。” 张于与马克唐骏,直接来到了三号宿舍。他们都猜到,要出事,肯定会是三号宿舍,肯定是周林。 王强在枪响后被惊醒了。 他马上跑去,拉开了电灯。转过身来,王强捂住了自已的嘴。强忍着不让自已叫出声来。 只见周林的被子被打成了三团大窟窿眼。那窟窿眼中的棉花还在飘荡着。 王强扑上去,叫道“老周。” 没人应他,王强的眼泪流了下来。 这时候,张于他们进来了。 马克冲上前,一把掀开被子。发现被子下面是由衣服堆叠成的人形。 周林不在被子下面! 唐骏喊道:“周林人呢?” 这时,在他的身后,传出一个声音:“找我吗?” 王强冲过去,打量着周林的全身:“你身上没有窟窿眼?” 周林推了王强一下:“你就这希望我中弹?” “呸呸呸!我才不希望你中弹呢?我还想同你喝酒呢?对了,你还答应要带我去你家,请我吃大白鹅呢。” 张于盯着周林:“幸亏你做了个假窝。否则就危险了。” 马克捡起地上的子弹壳还有床上的子弹头,递给了张于。 张于看后说:“这是德国原产的驳壳枪子弹。使用的也是原装的德国驳壳枪。外面的单位和个人很难买到这种原装的德国驳壳枪。” 马克说:“我们特训班就有两支。是给学员学习时使用的。” 张于命令道:“马上去检查那驳壳枪。” 唐骏马上去办这件事。 张于坐在统铺上,问周林:“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杀你?” 周林正在给大家散烟,弄的半夜的大伙都没睡好觉。不散烟过不去的。 听到张于问,便回答道:“咸鸭蛋都卖出来了。动枪是迟早的事。所以在大伙睡了后,我整理了一下,便去了七号宿舍。听到枪声才赶过来。” 张于从这一刻起,特别欣赏起周林来了。 过去,他只是因为周林是他的老乡。是戴处长的老乡,这才提携周林。 到了特训班后,周林在办案推理中的手段与能力,让张于感到周林是个人才。但是,今天晚上,周林能逃过一死。这说明周林这个人有大气运。 民国的人都相信运气之说。许多的名人豪杰,就是因为气运不佳,没有善终。 张于相信气运。他前半生气运不佳,仕途艰幸。在认识了戴处长后,他便气运加身。 周林有能力,有奇才,如果再加上气运,那将来的前途,肯定比张于要强的多。说不定张于将来还要背靠周林。 第二十四章 灭口 一九三四年三月二十九日。 特案组的办公桌上,放着两支驳壳枪。 其中的一支驳壳枪的枪管上有黑尘。这是短时间内,该枪射击过后,火药燃烧的黑尘。 这说明,该枪在短时间内,曾被击发过。 马克向张于汇报:“子弹少了三发。是原装德国所产的子弹。” 唐骏问:“学校训练也可能使用过。” 马克回答:“这两支枪一直没有被借用过。学员训练时,使用的是中国仿制的驳壳枪。” 唐骏看着那枪说:“就是知道了有人用这枪开枪过,但是枪也不会说话,他不能作证。” 马克叹了口气,承认唐骏说的对。 这时,坐在办公室的一边椅子上的周林插话了:“谁说枪不能说话?” 唐骏看向周林:“你有办法让它说话?” 周林站起身来,说:“我不能让它说话,但是能让它告诉我,偷枪杀人的人是谁。” “你吹吧!躲过了一次暗杀,你就上天了。” 唐骏毫不客气地说道,他看不惯周林的样子。 张于指着周林说:“你马上让它指证!办好了,赏你一包烟,办不好,罚你出一条烟。” 周林叫了起来:“这不公平。办好了只赏我一包烟,办不好我要出十倍的烟。这谁受的了?” “受的了也受!受不了也得受!” 马克在一边幸灾乐祸。 唐骏在一边加油:“嫌少?那好,我加一份。办好了,我欠你一只盐水鸡!办不好,你给我十只盐水鸡。” 周林气嘟嘟的说:“我没钱。” 张于命令道,“快办事!” 马克笑着问:“要不要给你檀香和黄纸敬神?” 周林不理会他:“不要檀香与黄纸。我要铁粉与铜粉。” 唐骏说:“这里哪有钢粉与铁粉?你要那东西干吗?” 周林便出了门,到了医护室拿来了碘酒和棉纤。 回到了办公室,周林戴上手套,先将拿起一张薄纸,在驳壳枪的枪身上擦压,一共用了五张薄纸。基本上将枪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压印过。 马克问,“你这是干什么。” 周林没有回话,将那薄纸与碘酒放进了一个密封瓶中。之后,在密封瓶底用酒精灯加热。 一番操作后,周林再拿出五张薄纸。 大家看到了五张纸中,有两张上显现出清晰的紫红色指印。 唐骏惊奇地问:“这是什么?” 周林回答:“凶手留在枪上的指纹印。” 说完后,周林拿过旁边的照相机,对着那紫红色的指印拍了起来。 张于走了过来,问:“你是要通过这指纹印来找凶手?” “对!指纹印每人都有,但是每个人的指纹印不同。我们只要找到与这相似的指纹印,那个人就是凶手。” 张于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丢给周林:“继续说下去。” 周林拆了烟,给三个人分了烟。 众人点上烟后,等待着周林继续说下去。 但是周林没有再说,而是写了一些材料,递给了张于:“张长官,需要这些东西。” 马克抢过来,“放心!等一下,我让人去买。” 唐骏问:“那怎样去获得凶手的指纹呢?” 周林拿起碘酒,用棉纤沾碘酒均匀地抹在手指上。然后,将手指再按在一张白纸上。 立即,白纸上出现了一个紫红色的指印。 张于拿起白纸,点点头“特训班的人不多,我们要求每个人都要打手印,集中到这里,由周林来确认凶手是谁。” 几个人都忙了起来。 十分钟后,校方通知,所有人到操场集合。 操场上,摆有一张桌子。马克坐在桌后,桌上放着一张张的白纸与碘酒。 点名后,确认众人都到齐了。唐骏便指挥人去向办公桌处。 马克等人到了,便将来人的手指上抹碘酒,再让他在白纸上按印。每个人按两个印。 操场上的人不解地看着马克那边。 “特案组的人又在玩什么新花样?” 三个小时后,所有的人都按了印。就连周林与特案组的人都按了印。 拿着几叠的白纸,几个人回到了办公室。 周林拿着放大镜,对照着照片上面的枪身上的指纹,一个个地查看白纸上的指纹。 当看到一个指纹后,周林停了下来。 马克问:“是这个吗?” 周林递给张于:“张长官,你看看。象不象。” 张于接一张白纸、一张照片,一个放大镜后,仔细地看了十几分钟。来回看了不止十遍。最后,他一拍桌子:“就是他。” 马克与唐骏挤了过去,两人抢着放大镜,看那白纸。 “就是这个人!” 几个人同时认定了。 唐骏马上翻转白纸,在反面上写有按印人的姓名,工作单位与职称。 梅佑,警卫队二小队队员。 张于喊了声:“马上抓捕梅佑!” 马克与唐骏检查了随身所带的手枪子弹还有铐子。跟着张于冲了出去。 周林摇了摇头:“迟了!” 说完,周林拿出唐骏的龙井茶,给自已泡了一杯。坐下来,一口茶一口烟,享受起来。 …… 张于三人来到了警卫队,问队长:“梅佑呢?” 队长说:“他今天晚上的班。现在可能在宿舍睡觉。” “带我去他宿舍。” 警卫队队长带着张于三人来到了一间宿舍。 宿舍没有人。只有一张床上睡着一个人。 队长指着那个人说:“他在那儿。” 马克与唐骏掏出枪冲了过去。 这动静吓坏了队长。 上一次,本队施文石出了事,这才没过两天,又要出事了。天啊!我怎么这么倒霉? 马克与唐骏冲过去后,两个配合起来。 唐骏拿枪对准床上的人,马克上前掀开棉被。 “梅佑,举起手来。” 喊了两声没人应。马克便去推人。 这一推,将梅佑推了过来,原来是侧睡的,现在成仰睡了。 “不好!他服毒了!” 只见梅佑的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迹。 张于上前查看后说:“去喊医生来。” 十分钟后,医生来了。检查后,医生说。 “这人没救了!死了有一个小时。他服下的毒药还是hn3。” 马克气愤地用拳头击在旁边的床上。“好不容易摸到了尾巴,竟然自杀了。” 周林也过来看了。看完后,周林说:“梅佑不是自杀,是他杀。” 唐骏问:“你怎么知道他是他杀?” 周林说:“他是先被人击中后部动脉。昏迷后,被人强灌下了hn3。” 说完,周林指了指梅佑的后颈处。 果然,梅佑的后颈处有一个新的乌痕。一看就知道,那个地方被重击过。 拍照验完尸后,梅佑被抬去了医护室,在那里,医生将对他进行解剖验尸。 周林陪着张于三人回到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马克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头低了下去。 唐骏也是一样的动作表情。 周林上前给三人倒上了茶,每人敬上一支香烟。 唐骏还在念叨:“梅佑为什么会死呢?” 周林说:“他不死,那暗藏的敌人就会暴露了。” 张于点头:“敌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这一次,他杀人,就是因为他肯定有什么地方被梅佑发现了。” 周林竖起大拇指:“长官英明。从敌人前几次的手法来看,他都没有杀人。因为他相信自已的催眠术。但是为什么这次他杀人呢?” 马克抬起头:“因为梅佑清醒后,可能知道之前的事。” 周林拍着手说:“说的对。前几次,被控制的人,都是静态状况下。所以,在他自然清醒后,便不记得原来的事。但是。这一次,梅佑是去杀人。枪一响后,那枪声便打破了静态状况,让梅佑一下子清醒了。” 张于接过话,“我一直感到奇怪。凶手为什么会那么快地闪离了作案现场?要知道,前面的几个被控制的人,基本上是半清醒的人,他们没有自已的意志。反应慢,动作也慢。” 马克与唐骏想起了之前的刘一海,施文石,都是半昏迷半清醒的状况。 马克:“对呀!我说呢,枪响后,凶手就不见了。这人的逃跑速度也太快了。” 唐骏说出了自已的看法:“我从头到尾都没想到,开枪的人是被控制的。” 周林继续说道:“梅佑被枪声惊醒后,他便记起了之前的事。同时,他感到自已十分危险。避险的习惯,让他马上逃离了现场。” 张于喝了一口茶:“而那个暗藏的敌人也看到了梅佑的情况。他知道,出事了。一个被控制的人,是没有这高超的反应能力。他知道梅佑清醒了。” “梅佑的清醒,让敌人身陷囹圄。只要梅佑找到特案组一交待,那么,这个敌人就暴露了。” “特训班现在是戒严时候。不准任何人进出。只要一暴露,敌人逃都没有机会逃。所以,他只能挺而走险,杀了梅佑。” “长官英明!”周林一个马屁送上。 “这一次杀人,是临时起意,没有事先计划周详。所以,敌人肯定会留下痕迹。只要我们抓住了这个痕迹。那么就离挖出他来不远了。” 张于点头:“马克唐骏,你们调查这两个小时内,有谁与梅佑接触过,有谁进入过梅佑的宿舍。” “是!” 第二十五章 显形 今天上军事情报学。由郑介民主讲。 讲的是军事情报的来源。 周林与大家一起在听课。本来他不想来的。因为这些课,他早就学过,而且比现在还精深。 但是,他不敢不来。因为讲课的是郑介民。 郑介民,未来军统的三巨头之一。 郑介民与戴笠截然不同,他战略眼光精确长远,又具研究精神,着述甚丰,曾因此获得一枚积学奖章。被国民党内一些同行称为“有政治头脑”和“科学训练”的军事情报专家、“军事谋略家”和“军事理论家”。 所以,就是混时间,周林也要上完课。 下课后,周林被喊到了特案组办公室。 马克告诉周林,咸鸭蛋案的三个嫌疑人已经调查完了。 这三个人不是相约一起去小卖部的。他们分别从不同地方出发,在路上相遇,便一起去了小卖部。 到了小卖部后,他们本想去柜台。看到柜台前有不少人,老板正忙着。 于是,其中一个叫杨实的人说,“老板很忙,我们去得排队。不如我们先去拿了东西。拿到了东西再去柜台,找老板结帐。” 另外的两人感到这样最省时。同意了这个提议。 三个人便乘老板忙的时候,由杨实去拨开了小门闩,打开了门。进去了那个存放咸鸭蛋的地方。 进去后,他们看到了剩下的四枚咸鸭蛋。而且在那咸鸭蛋的边上,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这四枚咸鸭蛋已经被王强买了,请大家不要拿走。 另两个人看完就转身就走。而杨实刚迟后一步。 三个人出来时,被老板看到了。老板说了他们几句。杨实不开心地直接离开了。而另外的两人则是买了一些食品。 马克说:“我们怀疑,杨实有可能就是换咸鸭蛋的人。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单独过。其他的两个人都能相互作证,他们是一起行动的。而且他们一直都清楚对方做了什么。” 周林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杨实鼓动另两人直接进去小门内。就是不想让老板监视他们。而且,在看到字条后,那两人转身离开时,杨实乘机换了毒蛋。” 马克请教道:“这回会不会又被致幻,清醒后什么都不知道。” “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们还是要去调查一下。万一检到了钱呢?” “哪有这么容易?” 周林给自已倒了一杯水,去找茶叶时,发现茶叶罐不见了。“马长官,那茶叶呢?” 马克笑了:“那是龙井茶,唐骏的宝贝。平时只能给张科长喝。你这人不客气,拿来就泡,而且一次一抓一把。唐骏心疼,收起来了。” 周林呸了声:“不就是茶吗?这龙井还没有我家的绿牡丹好喝。” “这龙井只是比较好的,不是特优品。当然比不上绿牡丹。对了,你们家还能弄到绿牡丹吗?上次的那种。” 周林说:“那样优等的,肯定不行。那种优品的一年也就上十斤。不过比那样差些的,应该能弄到。你不是有一筒吗?” 马克连忙给周林上烟:“我们哪舍得喝啊?那一筒送给处座了。唐骏的一筒也送给处座了。” 周林表态:“等我毕业了,回家一趟,找几家茶农,花钱买一买,应该能带些回来。” “那你帮我买一些!” 两人说岔了话,说完了茶叶,又回来了。 马克挽住周林的肩膀:“点我一下。” 周林装傻,伸出右手中指点了马克的手一下。 马克叫了起来:“不是让你葵花点穴。而是让你就杨实的事,点拨我。” “哦!这个事说麻烦了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如果不是学员,那可能麻烦点,因为其他的人的活动自由空间要大一些,你去调查,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但是学员就不同了。学员基本上都是四点一线,宿舍,教室,食堂,小买部。除了这,再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你只要查他去小卖部前接触的人,还有一个关健的是,他接触了人后,神情变慢的那个人那段时间就行了。” “你也不早说!” 马克叫了一声,丢下周林跑了。 周林摇了摇头说:“为什么做好人那么难呢?” …… 马克的功效很强,很快就查出来了。 在杨实去小卖部买咸鸭蛋前,他接触了三个人。二男一女。都是学员。 那个女的,是杨实的青梅竹马。两人一起进入特训班。 郑介民曾经找了杨实与那个女学员。让他们记住家规。即力行社的特工之间,不允许谈恋爱,更不准结婚。 杨实与那女学员从被谈话后,便减少了来往。直到那女学员经常去一个男教员的宿舍时。杨实忍不住了,找到了那女学员询问。 女学员回答:“老师给我上课。” “上什么课?” “床上课!色诱。” 杨实感到头上的头发变成了绿色的草原。伸出手想打女学员,最后想到了纪律,吞下了一口草原的清新气。 那气太足了,吐了出来,寂寞地离开了。 这就是他们见面的经过。 所以,这个女学员被排除在怀疑名单外。 剩下的两个男学员,都是杨实宿舍的人。 那个时间段,除了同宿舍的人,很少有人串门。 这两个同宿舍的学员,一个叫冯羽,一个叫熊宇。 当马克将这两个人名说出来后,张于便安排了两个人,专门盯死这两个人。 …… 有时候,好消息会是结伴的。 杨实那边刚找出了冯羽与熊宇。梅佑这边也有消息了。 在梅佑死亡前,曾经有两个人去找过他。这两人的名字,一个叫冯羽,一个叫赵玉树。 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张于喊来了周林,由唐骏买来了一只盐水鸭,四个人喝起了黄酒来。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胜利。 要知道,经过了几次的茫然,他们象一个无头的苍蝇,根本就找不到目标,更没有方向。 那个时候的那种心情,是最折磨人的。 现在,终于看到了希望。 周林喝了一口酒说。“原来我们的案子,就象两道并列的车子,始终没有交点。我们就找不到敌人。而这两件事,由于时间的紧迫,所以,敌人仓促出手。便让那车轮印不再平行相向。反而有了交叉。” 不错!有交叉了。这两件事件的交叉是,杨实的案子中,有嫌疑人冯羽。而梅佑的案子,也有嫌疑人冯羽出现。 所以,冯羽就是那个最重疑点的嫌疑人。 “张科长,抓冯羽吗?” 张于放下筷子:“这件事我已经汇报给了处座。处座让我们再挖一挖。看能不能抓到校外的那个人。” 如果现在抓了冯羽,肯定是审问不出来什么。象他这样的人,又是顽固不化的性格。你抓了他,也就是从此切断了线索,再也不能向下挖了。 冯羽肯定有上线。抓两个人比抓一个人要功劳大的多。 一个为单,两人为伙。两个人就是一个组织了。 庆祝完后,张于吩咐道:“马克,你带人去校外,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周林摇摇头:“张长官,这样去外面,真的是大海捞针。就算那日特在我们的对面,我们也认不出来。那间鸽子屋和校外石榴树下,应该都暴露了。否则,这么久了,他们为什么还不去石榴树下的大石头缝中拿东西?” 马克也担心出去可能空捞一场。“张科长,不如我们想一个办法,让那冯羽主动联系外面的人。” 张于:“你有什么办法?” “我没有!要找就找周林。他是猢狸。”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骂我?”周林翻着白眼。 张于手指着周林:“我了解你!你肯定想好了主意。快说出来,我们合计合计。” 周林指着茶杯说:“龙井茶可以增加我的脑意识。” 唐骏骂了一句:“你怎么专门盯着我们龙井?” “这里只有你的茶最好,我不盯你盯谁。” 唐骏没办法,只得去给周林泡了一杯龙井茶。 闻了闻龙井茶的香味,周林深吸了一口。在二十一世纪,他可没有喝过这好的茶。要知道,那时候的龙井特贵。而且象眼前的这样的龙井,属专供类的。 曾经看小说,说到了特供龙井。周宁多么想尝一尝,是什么好的味道。 来到这个世界,终于满足了自已的愿望。 也不怕热,周林抿了一口茶水。 吞下茶水后,看着期待的三个人,周林说:“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冯羽的手上,还有一套胶卷。” 这话就象惊雷,震晕了三个人。 马克:“不可能!” 唐骏:“你猜错了!” 张于:“如果那样的话,那就麻烦大了!” 周林看了看三个人说:“我知道你们不想这样,我也不想。但是,你们想想,冯羽做了这多的事,每一件事,他都是走一步,想三步。进退都有路。这样的人,他会糊里糊涂地将胶卷交给施文石?他不怕施文石失败吗?” 张于的手有些抖。 马克与唐骏跟着张于不短时间了。他们了解张于,知道这是张于害怕的表现。 张于害怕的不是个人的安危。而害怕的是照片上的学员。 第二十六章 调动起来 “我猜猜啊!在进入特训班前,也就是冯羽接受任务后。他便作了一个计划。他应该带来了不止一部照相机,也不止六个胶卷。他必须有备份。没有备份,他让刘一海去照相?那明显是给特案组送照相机。” 张于抬头看了看那部被收缴的照相机。“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冯羽的胶卷还有很多。” 马克:“有可能他给每一个学员都照了像。” 唐骏也补刀:“换着是我的话。任务是全部学员,我不会只照一班二班就收手了。” 周林也有这种感觉:“道理应该是这样。如果他有一部微型照相机的话,这事就不难了。” 经过众人的讨论,这事情就更复杂了。 张于挥手示意:“周林继续说。” 周林正经地坐下:“冯羽现在不敢出手,因为他担心我的嗅觉。会闻出那胶卷上的药水味道。所以,他想方设法地要除去我。只有在没有我的情况下,他才有可能将胶卷送出去。现在是一个僵局。” 张于将手上的烟按在烟灰缸中。“那我们就来打破这个僵局。” 唐骏问:“怎么破?” 马克说:“当然是让周林离开特训班。” 张于:“对!只要周林离开了,冯羽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他就会急于出手,因为他不知道,周林什么时候会回来。” 唐骏担心道:“我们要用什么样的借口,才能让周林出去,并且让冯羽相信呢?” 张于站起身来,走到了自已的皮包前,从皮包中拿出一个文件。 “这是总部送来的文件。文件通知周林去总部两天,传授总部证鉴室指纹印的技能。” 周林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盖有大红印。 周林收了文件。“这个消息,你们不能去说。我去找王强,只要他知道这个消息,很快全特训班都会知道。” 张于同意周林的办法。“由王强去说,冯羽不会怀疑。那么,你不在的情况下,谁能嗅出胶卷的味道?” 周林吐出了两个字:警犬。 中国是个养狗历史十分悠久的国家,中国的古狗,多用于看家、狩猎、放牧,甚至食用。 “警犬“一词的出现也超过千年了,不过,用于侦察搜捕、缉私查毒、灾难救援等却是近代(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后)狗儿的新使命! 周林很想找到一只缉毒犬,那样的话,就方便多了。 缉毒犬的嗅觉极其灵敏,不仅能嗅出200多万种物质的气味,而且还能从数十种混合的气味中鉴别出其中的一种。 但是,要想在民国找到缉毒犬,太幻想了。 听到周林将缉毒犬的要求说出来,张于拍了拍手,得意的说,“我们科有一只警犬,很聪明。平时我要是东西不见了,它会叼过来递给我。” 周林兴趣来了:“张长官,能不能让我看看。” “可以,等一下,你就逃课,我带你回总部一趟。” 力行社的总部就在特训班前面的不远处。开车子只需七八分钟就到了。 周林坐张于的车子,出了特训班,来到了总部。 进入张于的办公室时,张于让人将“樱桃”带过来。 很快,一条狗冲进了办公室。看到张于,便扑了上去,伸出个大舌头,往张于的脸上舔去。 “樱桃,停住!不然的话,我就不给你肉吃了。” 在张于的抗议声中,樱桃终于停了下来,但是它坐在那,一双狗眼死死地盯着周林。 那样子好象随时就会扑过来。 周林感到头皮发麻。 不要以为狗很好打交道,那是一些土狗,没经过训练的狗。受过训练的狗,你很难接近它的。 周林也不想去接近樱桃。看到张于喂了樱桃肉吃后,张于拿出了一瓶从暗室中拿出来的显影水与定影水的混合液。 樱桃对于张于递过来的混合水很讨厌。狗脑袋多次偏开。 张于抱住樱桃的脑袋,将混合液强行放到了它的鼻子下放了一分多钟。 之后,张于将那混合液放在办公室另一边的墙角。说:“樱桃,将那个讨厌的东西给找出来。” 说了三次,樱桃终于听懂了。起身跑向那边的墙角,用爪子按住了那个瓶子。 张于非常高兴,同周林一起,将樱桃带到了一处空地。 周林拿着那瓶子,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 周林回来后,张于命令道:“樱桃,去将那个讨厌的东西找出来。” 樱桃在四周转了一圈,之后准确地找到了混合水。 第一步完成后,周林便加深难度。将一块布的上面滴上混合液,让樱桃去寻找。 几次之后,樱桃又找到了。 之所以经过了几次,是因为布上的混合液的浓度比较淡。比胶卷上面的气味要淡的多。 “成了!”周林高兴地说。 张于马上安排了一个人,由他负责培训樱桃,要让樱桃能够百分之一百地嗅出那混合水的气息。 张于不舍地离开樱桃,“只要再培训一天,樱桃就能上岗了。你这脑袋怎么长的,这样的事情也能想到。” 周林说:“我家中喂了一只狗,那种土狗。但是它很聪明。有一次,我的东西掉了。找了半天,也找不到。我便无意中对狗子说:你要是能将东西找到就好了。结果,狗子嗅来嗅去,竟然找到了那遗失的东西。从那以后,我就训练它,让它找东西。” “狗子呢?” “死了!” 张于拍了拍周林的肩,什么都没说。 他也是养狗的人,知道失去心爱的狗子的人的心情。 离开总部,张于带着周林去吃盐水鸭。 南京名肴盐水鸭乃是南京有名的特产,久富盛名,至今已有一千多年历史。鸭皮白肉嫩、肥而不腻、香鲜味美,具有香、酥、嫩的特点。每年中秋前后的盐水鸭色味最佳,是因为鸭在桂花盛开季节制作的,故美名日:桂花鸭。 最美味的鸭子出自金陵饭店。据说那里有一位名厨,做盐水鸭是金陵一绝,并且把这盐水鸭并入了金陵八大名菜。 金陵饭店太贵,所以,两人在夫子庙那儿找了一家老店,吃了一餐正宗的盐水鸭。 本来周林抢着付钱。但是张于眼一瞪。周林只好坐下,看着张于付帐。 吃完后,又在街上转了一圈。 在二十一世纪,周林在南京住了一年。再一次来到二十世纪的南京,周林感到别有一番滋味。 可惜眼下看到的许多地方,在二十一世纪是没有的。四年后的战火,将南京变了很多样! 回到了洪公祠特训班,周林带着吃剩打包的盐水鸭,回到了三号宿舍。 王强从食堂回来,问:“你怎么不去吃饭。” 周林说:“吃过了!” “我没见到你去吃饭?” 周林昂着头:“我吃的是正宗的盐水鸭。” 王强不信:“你吹吧!天上刚好有云,你将云吹散了,省得老天又要下雨。” 周林转身拿出一个纸袋,递给了王强。 王强一看,熟悉啊!这不就是金宁酒家吗。 这金宁酒家比不上金陵饭店,但人家那里的盐水鸭正宗,味道好!作为南京人,王强可没少去那里吃饭。 王强闻到了香味后,肚子又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坐在床边上,吃了起来。 周林给王强留了半只份的,足够他吃。 吃完后,王强才想起来:“你今天没上课,我以为你去特案组,没想到你出了门。对了,你出门干嘛?” 周林将身上的公文拿了出来。 王强擦干净手,接过公文看了看:“哇!老周,你真牛。竟然让你去总部给他们上课。” 王强这一声喊,立即引来了旁边的四个家伙。 他们抢着看公文,羡慕死了。 到这时,他们才看到了王强身边的盐水鸭,几个人抢了起来,你一块我一块,很快抢光了。 半个小时后,特训班传出了消息。“周林发明的指纹法,获得了上级的好评。明天,他将去给总部的人上课两天。” 弄的好多学员上门,恭喜一番,联络一番感情。 为此,周林多花费了一包半烟。 第二天,人们发现校内多了一条狗,据唐骏讲,那是张长官的狗,好久没见,张长官挺想的,便让人给带来了。 也在这一天,周林离开了特训班。 走的时候,王强与三号宿舍的人送行。王强直喊“老周,再给我带一只盐水鸭。不能半只,要一只!” 这家伙,心太大,还一只,撑死你! …… 周林坐车离开,山下智久看到了。 昨天的消息,山下智久也听到了。 他有些怀疑,在查证,这个消息是不是真实的。 上课的时候,刘士珍的课。讲到了周林在指纹术上的研究,对国家对组织有很大的作用。为此,力行社总部,会给周林记大功奖励。 这时,下面有人问,听说周林去了总部给总部的人授课。 刘士珍说,不是给所有人授课,只是给总部的证鉴室的人授课,因为这门技术,对证鉴室的人有大作用。 通过刘士珍的话,山下智久确认了,周林是离开了。而且只是离开两天。 于是,山下智久的心动了。 第二十七章 抓捕 周林去总部的第二天。 今天的天气不好!沥沥小雨不停地击打着地面。 特训班今天停了课,因为没有理论课,只有实操课。下着雨,实操课也上不了。 到了换岗的时间的前十五分钟,大门哨走来了一个警卫队员。下着雨,来人穿着雨衣,雨衣的帽子遮住了他的上部面孔。 正在站岗的队员喊了声:“小李,你怎么来早了?” 来人没有回答他的话,侧身递给哨兵一支烟。 哨兵高兴地接过,点燃抽起来。 香烟中有致幻剂。哨兵很快就中招了。 (致幻剂又称拟精神病药物。人们对致幻剂的认识和使用可以追溯到古代,早在3500年以前,一种称为毒蝇伞的蘑菇就已成为印度传说中“醉人植物“的来源,这种植物曾被古人在举行宗教仪式时使用,而且还用它作为医疗、弥撒、巫术、魔术以及基督教和犯罪的麻醉剂。) 来人说:“你继续站岗下去,如果有人过来,不能让任何人出大门。” “是!” “如果有人问,有没有人进出,你答没有一个人出去。” “是!” “一个小时后,你就回到宿舍去。” “是!” 之所以一个小时后,那是因为,哨岗经常有人查岗。如果没有哨兵,那么,查岗的人就会发现哨位没人。 一个小时后,哨兵不下岗的话,也会被人注意,同时查找哨兵的下落。只要哨兵回去了,就没有人找。 等到哨兵回去后,岗哨就没有人。再等一个小时,再来查哨,发现出了事。那时候,自已早在两小时前离开了。 两个小时,自已可以逃出南京城了。 控制了哨兵后,山下智久这才拿过哨兵身上的手枪。 每个哨兵在值班时,佩戴两把枪。一把是步枪,一把是手枪。步枪太长,拿在手上不方便,但是手枪可以提在手上。 雨衣遮住了手臂,那拿枪的手随时准备击发,以防万一。 回头看了看特训班的操场,山下智久轻轻地说:“再见了!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说完,他转身向着大门外走去。 哨兵就在那里站立着,象一个木偶,看着山下智久离开了哨亭,向大门走去。 一步……三步……七步…… 只要再走七步,就迈出大门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狗叫声在雨中传来。 随后,一只狗冲了过来,它扑向了正走向大门的山下智久。 山下智久一楞,这不是张于的狗吗?它扑我干嘛? 就在这一刻,樱桃扑倒了山下智久,死死地咬住了山下智久的那持枪的手。 同时,一辆车子冲了过来。车子还没有停稳,两个人便从车内跳了下来,扑向了山下智久。 山下智久努力挣扎,想挣脱樱桃,但是,樱桃就是不松口。 山下智久的左手接过了右手的手枪,对着樱桃就是一枪。 樱桃中弹,但是依然没有松口。 这时,马克与唐骏冲了过来到,一个人压住了山下智久,一个人扭过山下智久的手,给他戴上了手铐。 张于赶过来,先看了被铐的山下智久,这才去抱躺在地上流血的樱桃。 “樱桃!樱桃!” 樱桃努力伸出舌头,想去舔张于的脸。 张于将脸贴了过去,挨着了樱桃的舌头。樱桃满意地闭上了双眼…… 枪声引来了警卫队的人。队长发现哨兵的异常。 于是有人送哨兵回去,又安排了新的哨兵上岗。原本应该上岗的那个哨兵,已经死了! 山下智久就是杀了那个哨兵,顶替他来到了大门。 两个小时后,周林得信赶回特训班。 “审了没?” 马克喝着白开水:“审了,他什么都不招。” 周林猜到会是这样:“他身上带有东西没?” “这倒是有收获。身上带有四个胶卷。我们看了,特训班的学员,除了他自已外,全部在名单上。身上没有毒药。” 周林:“他用了三次毒药,那点毒药早用光了。不然的话,我们抓到的肯定是一具尸体。” 马克也同意这个说法。 “张长官呢?” 马克指着旁边的房子说:“在那伤心着呢?” 周林来到了旁边的屋子,看到张于流着眼泪在给樱桃擦身子。周林过去,说:“我来。” 张于不同意:“樱桃最喜欢我给它擦毛。” 周林眼睛红了。他能体谅张于的心情。 张于一边擦毛一边说:“处座打来电话,说要在洪公祠给樱桃建一座坟。以后,樱桃也是烈士了。” 周林点头说:“每年今天,我都会去看樱桃的。” 张于站起身来,说:“冯羽什么都不说。大刑不敢用,怕整死他,小刑他扛过了。处座让我们快审出来。他担心时间久了,日本人知道了,就会找到了军委会的高官,要求换回冯羽。” 周林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这种事发生的太多了? 周林知道张于急,中国人腰不硬,日本人一开口,就会任凭日本人的意思来。这样的话,明天或后天,冯羽就会被日本人换走。 那样的话,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周林请求道:“长官,让我去审!” 张于同意了周林的请求:“我带你去。按规定,你没没审讯权。有我在,你就可以审讯他。” 周林跟在张于的身后,来到了审讯室。张于挥挥手,让原来的人都退了出去。 冯羽的身上伤痕累累。 看到周林进来,冯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你来了!” 张于坐在一张桌子的后面。周林则是走到了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冯羽的面前。“抽烟吗?” 冯羽点点头:“请帮我点一支烟。” 周林抽出一支烟,塞到了冯羽的口中,掏出打火机来,帮其点上。 冯羽深吸一口说:“这感觉真好!” 周林自已也点上一支烟:“你了解我,我与你也暗中斗过,算了解吧。我们之间就不多说废话了。” “你想知道什么?” “第一次投毒,你用了多少携带的毒药?” 张于抬头看周林,怎么问这话?冯羽会回答吗? “用了我携带的hn3的三分之二。” “为什么要用那么多?” “四个咸鸭蛋的面积那么大,万一药性不够呢?” 周林根本就没有问催眠术的事。“那第二次的行动,你猜到会失手吗?” “猜到了!因为你是周林,我的对手。如果你死了,那么你就不能称为我的对手。” “猜到了你还继续?” “人得有希望,否则与虫鸟一样。万一成功了呢?换作是你,你会继续吗?” 周林实话实说:“我肯定也会继续。” 两个人在这聊起了家常。整整聊了一个小时,中间周林喂了冯羽两次水,给他点了两次烟。 张于有些受不了了,他准备站起身来,阻止周林继续聊天下去。 这在这时,他听到了周林说:“知道我为什么同你谈这久吗?” “知道,你在分析我。” “对!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弱点。” “是什么?” “我知道你怕死!” 沉默了一阵子,冯羽终于点头了:“你猜对了!我也猜出了你的弱点。” “是什么?” “你不怕死,但是你怕生不如死。” “对!如果你不投降!我们不会将你交出去,而是让你死去,我们不会放掉一个强大的对手。” “那你们得不到我手上的情报。” “你手上的情报已经没有价值了。那些胶卷被我们搜到了,你就没有价值了。而且我们会登报,宣布你投降了。” “你是准备用致幻剂了?” 周林说“那是最后的一步。” 冯羽叹了口气:“你赢了!我投降!” 于是,审讯正式开始。 “姓名?” 周林问道。 “山下知久!” 张于的嘴角抽了起来,香烟都掉到了地上去。 真的劝降了! 张于马上反应过来,拿起笔纸记录下来。 “年龄?” “二十七岁。” “藉贯?” “大日本帝国北海道桃花村。” “职业?” “帝国特工。” “职务?” “大日本帝国国际情报局中国情报课第三组组长。” “军衔?” “陆军中佐!” 周林心中说了一句:“二十七岁的中佐。而且不是战时。看来山下智久的身份不简单。” 随后,在周林的提问下,山下智久有问必答。将这次的事情经过说了出来。同时,也将他的上线说了出来。 在说完中国情报课的事后,周林给山下智久松了绑。 然后,让人拿来了一套蓝衣,帮着山下智久化了一下妆。 经过这一番动作后,山下智久根本就不象一个被捕受刑的人。 周林让山下智久写下了一篇“投降书”。还有一份举报材料。 当山下智久签上名子后,周林让他与张于握手。周林在旁边,用照相机给他们拍了照。 第二十八章 卑鄙手段 山下智久投降后,便知道自已再也难挣脱了。 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只要中方将这两样交到东京,那么,山下智久一切都完了。他死活无所谓,但是家有妻儿,上有父母,还有家族的荣誉都完了。 “你想让我干什么?” 周林说:“双面特工。” 山下智久说:“我被抓的事,特训班中很多人知道。” 周林递给山下智久一根烟。帮其点上。“那个人不是你,只是我们的一位警卫队的哨兵。他已经被我们击毙了。你化妆时,用的是他的样子,所以,没有人知道冯羽出了事。” 山下智久问:“中国课要特训班的学员资料。” 周林说:“我们今晚上去向上峰汇报。明天一早,你就知道我们的决定。” 山下知久问:“那我的伤怎么回宿舍?” “我们的医生诊断出你得了传染病,将你隔离治疗了。” 随后,张于便将冯羽送到了医护所。 周林回到了办公室等张于。之后,张于开车,带着樱桃与周林,回去了总部。 到了总部后,张于先去了处长办公室。 戴笠与张于谈了很久,一个小时后,张于回来说:“处长要见你。记住,在审记时,是我要求你尽量策反山下智久的。这不是抢你的功劳。而是为你着想。处座不喜欢一个独断专行的下属。” 周林的头上,顿时冒出了汗来。自已有些忘乎所以了。炫技后一时头脑发热,竟然作出了这大的事。这要是论家规定,肯定会送命的。 周林弯腰向张于鞠躬:“谢谢长官救我!” 张于拍了拍周林的肩说:“以后小心点!记住,太过于表现自已,就会有天大的危险降临。” “是!属下终身永记!” 二人来到了戴立的办公室。喊过报告后,这才推门进入。 这是周林第一次见戴立。 在二十一世纪,周林见过戴立的照片,眼下的人,比照片上要年青的多。也对,那些照片都是军统时期的。那都是几年后了。 戴立拿出一个竹筒出来,周林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已送张于他们的。 戴立将竹筒递给张于,让他泡茶。 张于高兴地说:“终于喝到好茶了。” 戴立点点头:“这茶与其他茶不同,喝了它后,能让人神清气爽,仿佛处身在大自然中。听到了那鸟儿在鸣,花在香。在我们家乡,称这茶是神仙喝的。” 张于说:“你是神仙!我们只是神仙的药童。” 戴立手指点了点张于,笑了。 看来,张于很得戴立的喜欢! 泡好茶后,茶香飘过来,周林真的有种在草原的感觉。 这茶,后世的周宁没资格喝。好的茶都特供了。 前身周林家境差,哪有钱喝这茶。 现在,闻了这茶,周林才知道,戴立为什么只喜欢绿牡丹了。周林决定,自已以后也要喝绿牡丹。 眼下,绿牡丹在眼前,周林却不敢喝。 戴立斜眼看了看周林,笑了。还是个知礼节的青年! 喝了一口茶,戴立问了周林的家中情况。周林如实地介绍了自家的情况。 接下来,戴立又问起山下智久的情况。 周林没有开口,让张于去汇报。 对于策反山下智久,戴立很赞同。表扬了张于。 张于连忙说:“这是处座要求的,我们只是按处座的命令办事。” 戴立不再问案子,转身问周林。 “那个山下智久懂心理学,你竟然能与他斗一个旗鼓相当。” 周林的心一惊,忙说:“处座,你不是不知道我们那里的情况,读中学都困难,谁学那什么心理学。我这些东西,是仙霞山的老神仙教给我的。” 戴立知道“仙霞山老神仙”。 “你见过他?他在什么地方。” “在野猪林的山上,有一个石庙。是一个道观。老神仙就住在哪里。我少时砍柴上山,有一次被蛇咬了,是老神仙救了我。后来我便经常去。老神仙教了我很多东西。这个心理学叫心术。” 戴立问:“老神仙还在那里吗?” 周林神情有些悲伤:“去年二月,过完年后,老神仙就走了。是我送他入土的。” 戴立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此事了。 周林知道,戴立肯定会派人去查。 但是,周林说的是半真半假。 那里是有一间道观,道观中有一个老道士,有七十多岁了。周林认识那老道士。但是那老道士不懂心术,更不懂催眠术。 如果戴立派人查,肯定会查的与周林说的一样。 至于老道士与周林个人的事,那就只能听周林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谈了一个小时,张于带着周林离开。 临走时,戴立打开抽屉,拿出一支勃郎宁手枪递给周林。 张于连忙说:“处座赐你手枪!这是天大的恩情。快收下。” 周林忙谢过,收了枪。 戴立很少送东西给下属。只有他中意的人,当作铁杆的人,才能得到戴立的赐予。 周林想不到,第一次见面,戴立竟然赐给了他一支手枪。 临走时,戴笠嘱咐道:“周林这个心术的事,除了我们三人,不能有其他人知道。” 张于忙解释:“审讯的时候,我将其他的人都喊出去了。屋内就我,周林,还有山下智久。没有其他的人知道。” 戴立这才放下心来。 出来后,周林又与张于一起去了陵园。今天下午,已经安排人在那挖了一个葬坑。 张于亲手将樱桃放到一个木棺中,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安葬了樱桃。 …… 这一次是在医护室中,周林见的冯羽。 “你们上面怎么说?” 周林带来了酒菜,摆在了桌子上。 “处座同意了。你的上线不抓!同时,还同意将那两个胶卷退还给你。” 周林才不会傻到,将自已的资料与照片交给日本人。 本来,特训班的很多人都知道两个胶卷之事。剩下的胶卷是冯羽偷拍的,除了周林,张于外,再没有人知道这事。 当时汇报这事时,戴处长说:“要舍得才能有所得。我们舍去这十二个学员,将来得到的,肯定更多。” 说明白些,那十二个学员就是牺牲品。将来,军统肯定会派他们打入敌人那边活动。但是,只要他们一露头,日本人肯定抓他们。 冯羽松了口气。“我还有一个要求。” “说!” “我希望继续潜伏在力行社中。” 周林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他还是日本军方潜伏在中国特工组织的力行社的暗子。这样的话,在日本人那,他就是潜伏英雄。 刚好戴立也是这样安排的,周林便答应了他。 “处座交待,你的上线是我。除了我,你不与任何人接头联络。包括张于长官。” “我知道,这是为了安全着想。反正今后我俩都在力行社,都知道对方的情况。” 冯羽敬了周林一杯酒。“我们分配后,你肯定是留在南京总部。” 周林喝了一口酒:“你也想留在南京总部?” “我才不愿意呢?那样的话,东京三天两头地找我要力行社的情报,我才麻烦呢。” “那你想去什么地方?” 冯羽说:“东京给我三个争取的目标。南京总部,上海站,还有一个北平站。” 周林说:“那就去北平站。北平站那边很难拿到总部的情报。再说,那边与南京面和心不和。你可以获取情报。有价值的,给我留一份。” “好!那就去北平!” …… 五天后,洪公祠特训班召开大会。会上,张于代表总部说了一件事。那就是有日本特务打入了特训班,他们收集了学员的资料,并拍摄了十二个学员的照片。 在处座的领导下,特案组终于破获了这起案子。打入特训班警卫队的日特分子行踪暴露,进行冲关,想逃离大门。最后被抓获。但是在关押期间,日特服毒自杀。 特案组完满地破获了此案。并追缴回那些资料与两个胶卷。粉碎了日本人的阴谋。 所有的学员,特别是一班二班的学员听后,心中的那块铁已经放下了。再也不也担心生命安全了。 一九三四年四月六日,特训班终于解封了。 这个消息一公布,特训班就差点翻了屋顶盖。他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学员们成群结队地走出了学校,上餐馆的上餐馆,去舞厅的去舞厅,找怡红院的就去怡红院…… 周林与王强则是直奔金宁酒家。 王强早就说过,他要请周林吃饭,就吃金宁酒家。买两只盐水鸭,吃一只,丢一只(舍不得)。 王强与周林接触多些,听说了一些事,但是他从不问周林,他知道,周林想说的,就一定会说。他不想说的,你也别指望他说出来。 别看王强那副大喇叭的样子,其实他最能守住秘密的。 他只要记住一点就行:周林是王强的朋友,是兄弟! 第二十九章 阴魂不散 两天前,党务调查科总部的徐恩曾的办公室。 徐恩曾看了手上的材料后,将刘杰喊了进来。 “树蛇的事调查清楚了没?” 刘杰:“科长,调查清楚了。经过验尸官中我们的人确认,在苏州站中的废弃小仓库中死去的人就是树蛇。他是被炸死的。” 徐恩曾冷笑道:“你相信树蛇会自已炸自已吗?” “不相信!他可是我们调查科的王牌。曾经六次进入红党内部,三次接触到红党的高层。可他凭着过人的本事,六次安全返回,并拿到了情报。” 徐恩曾点头:“象这样的高手,死在了力行社苏州站,让我心不甘啊。” 刘杰与树蛇是朋友:“科长!这个仇报不报?” “当然要报!但是要看情况。不能仅仅去杀一个力行社的人,偷他们一份情报就完事。我们要计划好,找到一个有价值的目标,一击必杀!” “是!” “科长,树蛇这会之所以没有退皮成功,与树蛇的下线樟树有关。樟树不按命令苏醒并联系树蛇,从而让树蛇的李代桃僵计划失败。” 徐恩曾点上一支香烟:“我知道!这个樟树有问题。” “会不会樟树被力行社策反了?” 徐恩曾摆摆手:“不可能!要是被策反了。那么樟树就会配合力行社抓捕树蛇,而不是让树蛇被炸身亡。” “科长英明!这么说来,樟树没有投敌。” “不!他己经背叛了组织。如果不是他不去顶替树蛇,那么树蛇就不会死。他想跳出泥潭?做梦。我一定要找到他,让他知道背叛组织的下场。” 刘杰为难地说:“可我们不知道樟树是谁。” 徐恩曾头痛道:“是啊!这个世上,见过樟树、知道樟树底细的只有老徐。可是,老徐不幸……” 刘杰心里想,你悲伤过啥?你一直都担心老徐的专业能力强,担心功高震主。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让人露出了老徐,这才让老徐身死道消。调查科的两个高手,一个老徐,一个树蛇,都折损了,这下子,你的屁股就稳了。 不过,表面上,刘杰还是劝道。“科长,人死了,再悲哀也回不来。你不要再悲伤了。我们得向前看。” 徐恩曾用手擦了擦那没有眼泪的眼睛。将那眼睛擦红。说:“我知道!人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但是,造成这一切的樟树必须找出来。不仅我们要杀他,我要将他暴露出来,让力行社也要杀他。想过安怡的生活,没门。” 刘杰在这一点上很佩服徐恩曾,你捅我肩膀一刀,我必还你心脏一刀! “可我们不知道樟树是谁?怎么找?” 徐恩曾咬牙切齿地说:“樟树就在力行社苏州站。你安排人去查。查不到就去试。一个一个地试。派田雨去。他是从英国回来的心理专家,有他出面,肯定能发现对方是不是说了谎。” …… 狼吞虎咽一番,王强撑着了。 两个人吃饱后,周林去上厕所。 就在周林进入厕所后,一个人也跟着进来了。 那人盯着正在小解的周林,让周林全身发毛。 “盯什么盯?你没有小**?” 那人看着周林说:“有,但是没有你的大!” 周林笑了:“也是!我可是在我们家那里唯三的大。” “切,也就唯三,怎么不唯一?” 周林不愿意了:“你什么意思?有本事咱们拿出家伙什比一比,你要是大过我,我给你一块大洋。” 那人马上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大洋,丢给周林。 “真给呀!那算我赢了。” 周林收了大洋,也完成了小便。 就在周林系裤带的时候,那人突然轻声地说了句:“我是老徐的朋友。” 周林的心一紧。 老徐是谁?就是周林的老师。 周林知道那人在看着自己的表现。如果自己有停顿犹豫的动作,那么,那人就达到目的了。 周林没有停顿,自顾自地系好裤带,装着没有听清那人的话。这是最合乱的表现。因为那人说的声音很低,不是警惕性集中的人,是不会听到的。 谁的警惕性集中,当然是认识老徐,与老徐有关系的人。 周林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管你老徐老王?这天下百家姓,姓徐又怎样?关我何事。 这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想法与表现。 那个人看到周林的表现,他的心中顿时失望起来。 但是,他还想努力一下。 “你认识老徐吗?”这一回他提高了声音。 周林当然不能再装着没听到,那就过火了。 周林装作思考的样子:“老徐?认识!” 那人一喜,认识就好! “是不是仙霞山脚的那个卖茶叶蛋的老徐?他人可好呢?你认识老徐?听口音你不是我们那的人。” 那人脸一垮:“我说的不是那个卖茶叶蛋的人。是另外的一个老徐。他不是你们家乡的人。” 周林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呆得长的是苏州站,站里只有小徐,没有老徐。” “小徐多大年纪?” “与我差不多!不到二十岁。是他吗?” 那人听后,知道问不出什么,便径直走了出去。 小样的,来试探我?我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军事大学研究生,这种东西,学的多着,经历也多。 从厕所出来,回到包间。王强也要去上厕所了。 周林便点上一支烟,等着王强。 从那人的试探来看,党务调查科的调查还在继续。得想过办法,让这事完结了。不然的话,就象一个影子一样始终随着你,让心不舒服。 十几分钟后,王强回来,大声地说。 “老周,你猜我在厕所里碰到了谁?” 周林不理他:“怡红院的姑娘来吃饭了?你们在厕所里碰上了?续缘了?” “你瞎说什么?怡红院的姑娘怎么会来这里?” “那碰到谁了?” 王强拉过一张椅子,挨着周林坐下。“我碰到了一个神经病,他盯着我的***看,然后,他问我认不认识老徐。我说,我认识老徐,我们的关系很好的。那人便离开了。” 周林问:“哪个老徐?” “怡红院的妈妈!我们都叫她老徐。” 周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王强不高兴。 周林忙解释:“心前我去上厕所,也有一个人问我认不认识老徐。我说认识,是仙霞山脚卖茶叶蛋的老徐。” 王强笑了起来。但很快又收了笑。“老周,你不感到奇怪吗?” 周林点头,“是有些奇怪!你去问一问酒楼的人。看他们又没有被人询问‘认不认识老徐’。如果大家都问了,那么就不是什么事。如果只问我们俩,那就有问题了。” 在周王搭档山,一直都是周林出主意,王强跑腿。 王强二话不说,马上跑了出去。 周林则继续吃喝起来。 他心中明白,那人就是党务调查科的人。他在找樟树。 别说肯定是坏事,就是好事,周林也不会回去。自己己靠上了戴立,凭什么去靠徐恩曾的手下?再说,军统的主要针对的目标与对象是日本人或外部势力,而中统的针对对象则是红党。 毕竟二十一世纪的周宁可是红党的党员。让他去对付红党,那是不可接受的。 所以,还是呆在军统比较好! 当王强回来后,那脸上的表情,周林便知道,自己猜的差不多。 果然,王强一进来,便关上了门,轻声地说:“老周,那人的目标就是我俩。” “何以认为?” “这个酒楼的客人与服务人员,加起来就有一百多人。但是,那人不找那上百人,偏偏找我俩。你说怪不怪?” 周林想了想问:“这酒楼的客人中,是否有洪公祠特训班的学员?” “有三个人,是四班的。他们在我们前面进来的。” “那他们被人问了没?” “我问了他们。他们没有被人问过!” 周林站起身,来回地走了几步,“现在可以确定,我们被人盯上了。” “谁吃多了盯我们?我们也不是有权有势有价值的人。不过一个还没毕业的学员。” 周林停住脚:“特训班出了那多的事,你我都或多或少地参与过,你说有没有资格让人盯?” 王强慌了:“我们去找张长官吧?” 周林按住王强,让他冷静下来。“我们现在去汇报,能说明什么?没有一点实质性的东西,就凭人家问是否认识老徐?那是不会引起张长官重视的。” 王强定下心:“那你说怎么办?” “既然那人找了我俩,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我们就等他的第二次。摸清他到底是哪路神仙。到时再去汇报给张长官。说不定能捞上一个小功。” “那好,听你的!” 周林不知道的是,在他与王强离开金宁酒家的时候。酒家的三楼的一间房子的窗户上,一个人正看着他俩离开。 这人冷哼了声:“反侦察都用到了我的头上来了。看来你们在洪公祠学到了不少的东西。第一回合没有发现问题,那你们就等着第二回合的到来吧。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第三十章 黄包车夫 整整一天,周林与王强一直都在南京转。本来王强想带周林回王家,但是周林推托了。 周林只认识王强,就连王峰关系也一般,更不要说王强的父母,周林根本就不认识。这样突然上门,还是不妥。 王强见周林推辞,也不再强求。 到了下午三点,王强回家去了。 周林一个人坐上黄包车回洪公祠。 上车后,周林习惯性地闭上眼睛休息。过了三分钟后,周林便睁开眼睛。 “车夫,你要拖我到什么地方去?” 车夫没有回头,继续快速拉车。 周林也不害怕,从腋下掏出勃郎宁手枪:“我看你是想死了。” 车夫回头看到了手枪,只得停下车子。 这时候,车子停在了一个叉道上。这里没什么人。 周林用枪指着对方:“说!为什么害我?” 车夫忙摆手:“我们不是强盗。我只是找你问一件事情。没有恶意。” 周林才不信,继续用枪指着对方。如果不是看到周林掏枪了,说不定这时候,黄包车驶进了某个院子。那时,院子内就会有几个人来对付自己。结果让周林不寒而栗。 幸好在半路上发现了,再加上周林手上有家伙。 “说,问我什么事?” 车夫:“你认不认识老徐?” 周林:“怎么又是这话。在金宁酒家,就有人问过我。我说了,除了仙霞山脚的卖茶叶蛋的老徐,我不再认识其他的老徐。” 车夫引导喊:“老徐不是卖茶叶蛋的,他是一个有学问的人。他是你的老师。” 周林笑了:“我的老师我怎么不知道有姓徐的。特训班的老师中,没有姓徐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老徐让我们帮他找他的学生。” 周林心中冷笑,老师己经死了!就是没死,他也不会让外人知道周林,更不会请人寻找周林。 这话骗鬼去吧。 冷笑过后,周林又想另一个问题。 怎么处理这件事? 如果周林否认之后,不再理会此事,有些说不过去。 你想想,人家找你找了两次,这一次差一点绑架成功了。这种情况下,周林要是无动于衷,那么,就会让人怀疑。怀疑周林避重就轻,或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种人,肯定是心中有鬼之人。 决定后,周林说:“我不认识老徐,你找错人了。你将我带到这里来,我很生气。现在,你马上将我拉回学校去。” 车夫不愿意,让你回学校?到了门口你一喊,上来几个当兵的,一顿乱打,然后将我抓了,各种刑一上,我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才不送你回学校! 周林猜到对方不肯就范。便说:“那就拉到离学校有半里路的地方下车。” 车夫犹豫着。 周林枪口点了点:“这样的要求你再不答应的话,那我就开枪了。” 听到周林威胁要开枪,车夫这才点头。 “别想着半路掀车,那办法对我无用。在你掀车子的时候,我肯定开枪。要知道,在特训班,我的枪法第一,百发百中。” 那车夫本来有这种想法。但是周林一说出,他就不敢了。 不等车子掀起来,对方先开枪,只有一米不到,就是一条笨牛,也打的准。而且是后背心穿过,一枪毙命! 黄包车转了一个弯,向着来路驶去。在岔路口,拐上了另一条路。 周林早就摸清了这边的情况,确认是回校的方向。 行驶了十五分钟后,黄包车来到了力行社总部不远处。 周林的枪口对准天上,连开三枪。 这枪声吓坏了黄包车夫,他马上停了下来。 周林乘机跳下车,继续用枪指着黄包车夫。 听到枪声发生在门口,力行社的哨兵带人冲了过来。 周林马上对哨兵说:“我是特训班周林,请马上打电话给张于长官,就说我抓到了一个日本特务。” 那黄包车夫傻了,忙说:“我不是日本特务。” 但是,三个哨兵围了上来,用枪对准了黄包车夫,也包括拿着手枪的周林。 另外有一个哨兵跑进大门,他去打电话了。 五分钟后,张于跑了出来。 看到周林,张于问:“周林,出什么事了?” 周林将在金宁酒家的事,加上这一路上的事全说了出来。言语中,说黄包车车夫是日本特务,跟踪了自己一天了。 这才破了案子,张于可不想山下智久暴露,那就前功尽弃了。所以,他命人将那黄包车夫带去审讯室。 周林没有审讯权,只能在会议室坐着等。 审讯室中,张于指着那些刑具问:“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东西?” 黄包车夫打了一个冷颤:“不用!不用!我认识那东西。” 张于噫了声:“看来你久经考验了!没关系!这些用的不够过瘾,隔壁还有加强版的。包你满意。” “我满意!不,我不满意!不对!我……长官,我怕这些东西,你问什么,我一定会如实回答。你就不要让我满意了。” 张于点点头,指着正中间的一把椅子说:“坐下。” 黄包车夫半边屁股坐下,身上都是汗。 “姓名?” “张德本!” “性别?” “……男!” “年龄?” “三十五岁。” “职业?” “黄包车夫……不,我说顺口了。是党务调查科三组一队副队长。” 张于楞了一下:“党务调查科的人?” “是的!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 说完,那人指了指衣服说:“长官,我有证件,缝在这衣服内。” 张于让人撕开黄包车夫的上衣,果然发现了一本工作证。上面的资料,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张于将工作证交给一个人,“去查一查,核实一下。” 张德本讨好地说:“长官!我要是说假说,你就枪毙我。” 张于喝了一声:“坐下!老实交待问题。” “是!” “你们今天先查周林王强,随后又绑架周林。为什么?” 张德本犹豫了一下。 张于喊了声,“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先罚。上刑具。” 张德本一下子跪了下来:“长官,别罚了,我喝敬酒。我说!我说。” 随着张德本的交待,张于的眉头越来越锁。 原来,这个案子与张于办的上一个案子有关。 调查科在发现了树蛇死了后,发现树蛇的下线樟树失去了联络,调查科有重要事情找樟树。所以,便在力行社苏州站中开始查找。 周林与王强也是苏州站出来的。所以调查科便在南京对他俩进行调查。 张于问:“你们确定樟树也在我们苏州站。” “确定!树蛇与樟树都是奉命进入苏州站的。他们是上下线,可以相互配合。” “树蛇是什么时候打入力行社的。” “一年前。” “樟树呢?” “樟树是后来进去的。是因为树蛇提出要求,需要派一个下线进去帮他。这才派了樟树。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听说是这样的。” 张于拿出一支烟,递给身边的人:“给他抽!” 张德本急不可待地抽起了烟来。 “说说樟树的情况。你知道多少樟树的事?” 张德本连抽三口烟,这才满意地吁了一口气。“樟树的加入,是神秘的。” 张于来了兴趣:“怎么过神秘法?” “他在党务调查科中,没有档案!没有资料,更没有照版。没有人认识他。仿佛他不存在似的。” 张于拿出一支烟:“再赏你一根!” “谢谢长官!” “继续说樟树!多大年龄?身高体重?哦!你说过了,都不知道。那知道他的人有几个?” “一个!” “徐恩曾?” “徐科长也不知道樟树的情况。这回我们出来,就是徐科长交待的。他说,挖地三尺,也要将樟树挖出来。” 张于自己点上一根烟,他感到,这个樟树不比树蛇的份量轻。树蛇都没有这样的保密措施。 “知道樟树的人是谁?” “徐帆。” 张于认识这个人,是个老前辈。党务调查科的最强特务。 “为什么只有徐帆一个人知道?” “去年年头,党务调查科应树蛇的要求,准备派一个人潜伏到……你们这。徐科长便让徐帆负责。徐帆答应了,说他手上有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必须脱离于调查科之外,不存档,不让外人知道。只能听从徐帆一个人指挥。” “徐科长就答应了徐帆,让他派出。徐帆说,他正在对此人进行特殊培训。需要经过三个月的培训才能派出。” “三个月后,徐帆被派到了红党根据地,结果被人出卖中了埋伏,死在了那里。” 张于问:“那樟树不是没有派出?” “派了!徐帆出发前就派出了樟树。但是他不愿交出此人的资料与联络方法。主要是他对徐科长让他再次进入红党根据地不满。” 张于点头:“你们徐科长有问题。明显徐帆己经暴露了。去那里就是送死,但是他还是将徐帆派了出去。结果,唉!” 张德本低下头。他为徐帆伤心,同时也为自己担忧。他知道,自己与老徐一样,不知哪一天,也是一去不回头。 第三十一章 调查科 张于让人给张德本倒了一杯水,给他喝了。 张德本一口气喝光水,舒服多了。 “我们再来说说樟树的事。你说调查科再没人见过樟树。不对呀!树蛇应该见过他的。” 张德本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也许树蛇见过樟树,也许树蛇没有见过樟树。树蛇这人傲,天马行空独往独来。出于安全着想,他也许采取不见面联系。” “那你们为什么怀疑王强与周林。” “我们怀疑的是周林。王强只是顺带。他的经历一清二楚。再说,他进苏州站时,那个樟树己经进去了。” 审讯完后,让人暂时将张德本关起来,好吃好喝的关着。 张于不敢隐瞒,马上去戴处长那,将情况汇报了。 戴立看着审讯材料,看了二十分钟。这才抬头:“你说周林有问题吗?” 张于说:“没有问题!” 戴立看了张于一眼:“为什么?是因为他是我们的老乡吗?” 张于立正:“在党国的大业上,我能做到无私!” “那你说说,周林为什么没问题?” “第一,时间上对不上。” “周林从家中出来的时间是一九三三年七月,一九三三年十月进入苏州站。而徐帆收的那个徒弟,是一九三三年三月。徐帆培训了五个月,也就是一九三三年八月,那是樟树进入苏州站的时间。” 戴立点上一支雪茄烟,他遇到难事时,就抽雪茄。“周林一九三三年七月出来,不可能在一九三三年八月就进入苏州站了。路上没有车子,都是走过来的。这远的路,走路也得一个多月。” 张于说:“按这样假设,周林在八月来到了苏州,随后便进入苏州站。可苏州站不会记错,周林是十月份才入职的。所以,周林不是嫌疑人。” “再说,一个乡下的孩子,一点经验也没有,调查科的人会让他去当树蛇的下线吗?那不是有意让树蛇暴露吗?” “说的对!”戴立放下雪茄:“肯定是徐恩曾在给我挖坑。他死了得力亲信树蛇,也想我内乱起来。” 张于连连点头:“但是处座。周林不是樟树,可樟树肯定是在苏州站内。我怀疑,樟树知道树蛇暴露了,所以便杀了树蛇。要知道,树蛇是老特工了。他会自己将自己炸死?” “你是说,樟树做好家伙什,与树蛇见面时,引燃了炸弹。炸死了树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属下那时在苏州,我们通过寻人启事,找到了报社,马上就会找到登启事的人。但那人只是树蛇让他代劳的。那人认识树蛇。所以树蛇杀了他。通过这一点,我们有把握查到树蛇。可这时候,树蛇却死了!” 戴立:“这说明,樟树知道你在查树蛇。为了他自己的安全,所以在见面时,引爆了炸弹。炸死了树蛇。” “樟树约了树蛇,但是樟树没有去。等树蛇一进去,炸弹就引爆了。现场上如果有其他的人,肯定会受伤。” 戴立说:“那天在苏州站的人,肯定其中有樟树。周林那天在不在苏州站?” “不在。那天他与王强负责蹲守使代登寻人启事的黄平的家中。” “那他会不会离开蹲守之地回到了苏州站去约见并杀死树蛇?” “也不会!苏州站己经戒严了,进出要我的批准。就是李向尚也没权让人进出。何况爆炸之后,我马上让马克开车去了黄平的家中。看到了周林与王强。除非他长了翅膀,否则肯定没有马克的飞车快。” 戴立心中的疑惑慢慢地消失了。“虽说周林没有嫌疑了,但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张于说:“我去安排。” …… 周林在会议室中等了张于一个半小时。 当张于回来时,周林正扒在会议桌上流口水。 张于拍了周林一下,周林猛地站了起来。“长官,对不起!我睡觉了!” 张于问:“等不耐烦了吧?” 周林摇头:“没有!” 张于坐下来,说:“我们己经审讯了那个黄包车车夫,他叫张德本,是党务调查科的人。” 周林忙给张于上烟点火:“长官,调查科的人找我干嘛?他们找什么老徐?难道是徐恩曾失踪了。” 张于被一口烟呛住了,咳了起来。 周林忙过去,给他捶背。 捶了两分钟,张于才好。 张于骂道:“你小子想呛死我吗?好谋求我的财产吗?” 周林扁扁嘴:“你那钱留给你儿子吧。我只拿烟就行。” 张于笑了:“徐恩曾没有失踪,一个叫徐帆的失踪了。” “徐帆是谁?” “调查科的元老,一个厉害的角色。他去了红党根据地,被发现了,最后被红党给杀了。” 张于努力去从周林的表情中,寻找些什么。但是,他失望了,同时也高兴了。因为周林的神情不悲不喜,因为那是一个与他没有多大关系的人,他不在乎,就没有反应。 周林从张于的口中听到了徐帆的死讯,放下心来。他早就知道徐帆有这个结局。 徐帆在走前,就同周林说过,他这一去可能回不来。同时他为周林做了一件事:不让党务调查科的人知道周林。这也算徐帆对徐恩曾的报复。 周林承了徐帆的这份天大的情义。他发誓,以后找到徐帆的家人,承担起那份养家的义务。 悲伤在几个月前就悲伤过了。 所以,周林稍微控制一下,就不露一丝破绽。 张于终于放心了,就算再有心机,毕竟才十九岁的人,能藏多少心事。周林没有异常,说明他不是樟树。 “给我倒一杯水,顺便看看门外有没有人。” 周林给张于倒了茶,歪过头看向外面,发现外面没有人。 周林摇摇头,表示外面没人。 张于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说:“调查科的人做的过份了,处座要求以牙还牙。” 周林兴奋地说:“就是!要不是处座赐给我的枪,说不定我今天就被他们劫走了。就该报回去。” 张于盯着周林:“你有没有胆子?” 周林知道话中有话,挺直胸:“请长官吩咐。” “好!据张德本交待,上民村的一间屋子是他们的据点。除了张德本外,还有两个人。” 周林反应过来:“是让我随队参加行动吗?” “没有队,只是你一个人。一个人杀两个人,有没有这个胆量?” 周林不能犹豫了,“长官,请下命令吧!” “好!不愧是江山子弟兵!周林,我命令你!” 周林马上站直。 “限你在今天晚上十点前,击杀党务调查科据点的两个人,同时,将据点内的东西一点不少带回来。” “保证完成任务!” 张于丢给周林一把车钥匙。“任务用车,停在总部外面左边的路边。完成任务后,这辆车,择地丢弃。但是不能牵扯到力行社的身上。” 周林拿到了资料后,便走出了力行社总部。 向左边走了一百多米,有一辆黑色的车子。 周林看向四周,没人监视。便掏出钥匙,打开了车门。 坐进驾驶室后,周林侧头看到,副驾驶位上,有一把驳壳枪。是一把仿制的驳壳枪。这枪在中国,不少于几万支。 如果凭这枪这弹去查,肯定是什么也查不到。 红党有很多这样的驳壳枪,红党与调查科是死对头。出了事,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红党。 开着车,周林在街上转了起来。 他三次经过了那个调查科据点,没有停车,只是远望了一下。前后的情况都了解了。 之后,周林找了一家餐馆,点了两菜一汤,坐在那慢慢地吃了起来。因为是执行任务,他没有喝酒。 其实,周林发现了一件事,在他的身后,有两辆车在跟着他。一直到他停在餐馆后。还有两个人进来,也点了饭菜。 这人不是党务调查科的人,因为周林看到了这两辆车是从力行社的大门出来的。 应该是张于在考察自己! 周林不将这事放在心上,吃饱吃足了后,又坐在那抽了一支烟,这才离开了餐馆。 这时候,己经天黑了。 周林开车来到了一个巷子。便停下车。翻了一道围墙,跳进了一个院子内。 之所以要进这个院子,是因为院子没灯。还有,之前转时,周林看到了院子中凉晒的衣服,与自己身材合身。 院子没灯,就是现在没人在家。 周林进去不到五分钟,便又翻墙出来了。 出来的周林,己经变了大样。 进去时,他是一身蓝衣蓝裤。那可是力行社的制服。 洪公祠特训班,穿着也是蓝衣蓝裤。周林平时都是穿制服。 出来后,他换成了一身黑,黑色中山便装。而且,还戴了一顶大礼帽。那帽子低压,完全将他的脸给遮住了。外人能看到的是周林的嘴与下巴。 眼下的南京,很流行这个装束。所以,穿这套衣服出去,不会显眼,也没有人会去留意。 当然,出来的周林的手上还有一个布包,那是他本身的衣物,回去特训班时,他得换回去。 第三十二章 袭击 又去了目标地转了两圈,周林这才将车子停在了目标的后门的外面不远处。 这一次转圈,他看到了目标屋中有灯光,说明有人在内。 晚上七点多钟,正是各家各户吃晚饭的时候。 周林大摇大摆地向着目标屋走去。 有人看到了周林,以为他就是住在这里的人。没有询问。还有人向周林点头。 对他点头的人,周林也点头回答。 一直走到了目标屋。周林敲了敲门。 屋内的声音响起:“是不是张德本回来了。二子,你去开门。这家伙,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再就是拔门闩的声音。 门开了,一个脑袋伸了出来。 周林以为二子肯定是一个少年的名字。但一看,这人最少有三十七八岁。 周林不等对方询问,直接说:“张德本让我带点东西过来。” 听到张德本三个字,二子便放松了警惕。除了自己人,别人是不知道张德本的名字的。 “什么东西?” 二子一边说,一边退了一步。 这一退,就开了路。周林就顺势进去了。 周林进去后,反手关上了门。 二子一看有些反常。我不认识你,你关什么门。 他刚想问。周林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周林进来时,就挨着二子很近。只见他的一只手捂住了二子的嘴巴,一只手夹住了二子的脖子。顺势一扭。 一声响声过后,二子的脖子断了。 周林扶着二子,向着里屋走去。 “二子,是不是老张回来了。饭端上桌了,让他过来吃饭。” 里屋传来了喊声。 周林便夹着二子向里走去。刚走到门口。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二子的身上。随后,又是两枪,再次打在二子的声上。 周林顺势随二子一起倒下。 在周林倒下的时候,里屋走出了一个人。 这人手上握着枪,嘴里叼着烟。“张德本每天五点前,必须回来。他也不是真正的黄包车夫,不从黄包车上赚苦力。今天过了七点,他都没回来,我就知道他出事了。” 说完后,这人又说道:“二子开门,见到老张会骂上几句,见到外人,会向里警示。二子没有说话,说明他己经出事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正在这等着你呢。小子哎,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 没等他将那个后话说完,躺在地上的周林开枪了。 枪管斜上,子弹从那人的下巴穿了进去,从头上出来。 那人死了! 周林做到了让自己处于最小的危险。由于有二子的尸体,所以有了一个挡子弹的。这就减少了伤害。同时倒地,让那人认为周林死了或者负重伤了。减轻他的警惕性。 最后,一击必中,一击必杀! 在这人倒地后,周林还不忘去检查一下,确认是否死去。 确认后,周林便拿了一个袋子,将屋内的文字资料与枪械弹药,还有搜出来的钱财,装了一大袋子,快速地离开了。 因为枪声传出后,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果然,周林从后门离开时,上车时,前面的屋子中有人喊“杀人啦!” 周林径直开车离开,就听到了前面有警车声。警察来了。 如果周林从前面走,肯定会碰到进来的人。甚至碰上警察。那就很麻烦了。 调查科与力行社都是暗斗。明面上没有冲突。 你上门杀了人家两个特务,那不就是撕破脸皮了。 估计到时候,戴处长也不能保周林了。 周林开着车子,在城内转了一圈。这才将车子停到了一个停车场的角落处。 这里偏僻,进来的车子都不会驶过来停车。 周林停好车后,便将车牌换了。这一路上跑来跑去,用的是一个假牌。换回真车牌后,又回车内,清除了痕迹。 拿着大袋子,周林离开了。 出了停车场,周林又向左走了一百多米,这才停下,准备栏辆黄包车。 这时,一辆汽车停在周林的身边。车窗降下后,露出了张于的脸。 “上车!” 周林开了车门,钻了进去。 车子向前驶去。司机没有回头。 张于坐在后座上,接过了周林递过来的袋子。 打开袋子,检查了一下。张于将袋子里的钱全部拿出来,递给周林。“钱你拿走,驳壳枪还回来。” 周林将枪掏出来,递给了张于。 就在这递来递去的时间中,车子到了特训班的大门外。 张于说:“车子进去显眼!你自己进去。我己经打过招呼了,你是下午五点半回的特训班。” 周林点头,回答道:“回来后,感觉玩累了,我去了七号宿舍睡觉。” 张于拍了拍周林的肩:“表现不错!” 周林带着一个装有衣服的包裹下了车。来的那辆车子转了头,离开了特训班。 周林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外面换下了那身黑色的衣裤。并将那衣裤包在了包裹内。 整理一下衣服,周林向大门走去。 值班的是警卫队队长,他看到周林,没有说话,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 周林点点头,进入了特训班。 周林没有回三号宿舍。他先去了锅炉房。 锅炉房这时候没人。 周林将那包裹带衣服丢进了锅炉房内。还特意地用铁杆子捅了捅。直到包裹带衣服全部烧成灰烬,周林才离开。 回到了七号房,周林闩上门,拿出了口袋中的所有钱。 数了三遍,是一百一十二元五角银元券。 发财了! 要知道,这时候,一个警卫队队长,也就十五块大洋。 周林准备过几天放假出校的时候,出去将钱寄回去。 反正自己在这里,吃住都是免费的。还有王强那个大冤头不时的请客,周林真的没花什么钱! …… 晚上八点,警察局打来了电话。 徐恩曾接过电话后,“我是徐恩曾,找我有什么事?” 打电话来的是警察局长。“徐科长,我们今天出警,收到了两具尸体。尸体身上的证件是你们党务调查科的。” 徐恩曾眉头跳了跳:“什么地方发现的尸体?” 警察局长说了地址。徐恩曾知道那个地方。 出事了。 很快,徐恩曾去了那个地方,看了现场。 陪同去的有五个人,其中有勘察高手。 “科长!凶手只有一个人。” 徐恩曾等待他的结果。 “这人直接敲门进来,二子开的门,当时,这人就控制住了二子,扭断了他的脖子。” “随后,这人夹着二子的尸体,向里屋走去。快到里屋时,他便遇到了袭击。” “开枪的是老油子。老油子经验丰富,他没有得到二子的回馈信息,知道二子己经死了。所以,他在里屋内等着对方上门。” “凶手上门了,但是他夹着二子的尸体。以为有人进来,老油子便开枪了,谁知二子是挡箭牌,子弹全打在二子的身上。这时,那人开枪了,击杀了老油子。” 徐恩曾点头道:“知道这凶手的大概情况吗?” “我们问了左右的人,他们说,枪响前,有一个一身黑,头戴黑色礼帽的人进了老油子的屋子。看的人多,但是没有一个人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只是从头的下部露出来的地方看,是一个年青人。” 旁边的一个人问:“为什么这么断定?” “凶手下巴很干净,没有胡子。” 旁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说:“我胡子剃干净了,戴上大礼帽,你会不会认为我是年青人?” 勘察高手说:“这是那些证人所说。” 徐恩曾问:“那你的意见呢?” 勘察高手:“我也认为是一个年青人。胡队长的胡子刮了,但是再刮也会留下根桩。但是年青人的胡子,刮后,比年纪大的人浅淡多了。还有,凶手扭断二子的脖子的力气,不是年龄大的人能做到的。” 徐恩曾在屋内转了一圈,说:“高手啊!他知道前屋在枪响后,会引来人,所以,便提前在后门留了车,乘前门乱的时候,从后门溜走了。老胡,你马上去调查,今天下午,在这屋前屋后,转了两次以上的车子。” “是!” 随后,徐恩曾问另一个人:“你们派出的人是三个人吧?” “报告科长,是三个人,除了这两人外,还有张德本。但张德本失踪了。” 徐恩曾:“他不是失踪,而是被抓了。对方从张德本的口中,得到了这个点的情况,便派出了一个高手,袭击了我们的人。你马上去联络力行社中我们的人,询问今天是否有人被抓进力行社并审讯了。” 等到徐恩曾回到办公室,外面的情况进来了。 “科长,让你说准了。力行社今天抓了一个人。那人就是张德本。” 徐恩曾问:“不是让张德本去抓周林吗?怎么让自己给抓了。” “这就不知道了。只是知道,周林坐黄包车到了力行社的大门外,突然开枪,并用枪抵住了张德本。随后,大门内的警卫冲了出去,将他们俩都带进去了。不知周林同张于说了什么,接着,张于便亲自审讯了张德本。” 徐恩曾抚着头说:“看来这个周林不简单啊!” 第三十三章 报复来了 第二天的早晨,周林被敲门声震醒了。 “老周,出操了!” 不用说了,做这种缺德事的只会是王强。 周林起床,打开了房门。王强嗖地一下子窜了进来。看了看四周,的确,这房内一目了然。 “老周,你为什么不回三号宿舍睡?” 周林说,“昨天感冒了,怕传染给你们,所以就来这里睡了一宿。” “哦!要不要请假去医护室?” “不用了,今天舒服多了。” 两个人一起去做了早操,吃了早餐。便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学习生活。 就这样过了三天,又是一个休息日。 周林想着去给家里汇钱,便搭食堂的买菜车,离开了特训班。 周林不知道的是,在他出门后,有一个电话从特训班打了出去。“鸽子己经出笼了。” “知道!我会接收的。” 周林来到了邮政局。 (民国时期,有邮政局,也有邮政储蓄,汇款也可以通过邮政局电汇。) 周林填好单后,交付了一百元的银元券。拿到了回执,手续就办好了。 走在街上,周林感到还是很开心的。最起码,可以养家了。在家乡,一家人一个月只需要花一个大洋就可以了。想吃肉,就多花一块大洋。 有了这些钱,弟弟妹妹就可以去上学。 突然,周林的心神一震。 周林马上反应过来,身子向边上跃去。 只见一辆汽车,加大油门向周林冲来。 周林整个人便弹起。然后,他便抓住了电线杆子,嗖嗖嗖地,爬到了二楼高,跳进了二楼的房内。 那辆汽车直接冲过了周林原来的地方,继续向前,冲向了一棵大树。 车头一下子撞上了大棵。司机马上震晕了过去。 周林正要松口气时,便看到有人指向自己。 随后,便有几个人冲进了屋。他们手上有枪! 周林知道,这是有人要杀自己。 他马上检查了自己的武器。还好,身上还有十二颗子弹。 这些冲来的人,也许没有想到,周林的身上有枪。因为培训班的学生,都不允许带枪。 这可能是周林出奇制胜的地方。 周林看了四周,最后,他来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门的后面。 就在周林藏好时,脚步声到了。 “那小子就在二楼。冲上去,抓住他。” “抓住了他,就会有五百大洋。” 喊着话,两个人冲进了房内。 他们分开向左右搜去。 这时候,周林突然关上了门。 关门声惊住了那两人,他们同时回头看来。 但是,周林手中的枪响了。 连续四枪。每人两枪,那两人当场被击毙。 周林冲了过去,捡起了他们的枪弹。都是进口的德国驳壳枪。 周林猜到了他们是谁。有进口德国驳壳枪,不是力行社就是调查科。力行社的人不会袭击自己,那就是调查科了。 周林杀了两人后,外面的人不敢冲进来了。 周林退到了房内,发现在床头柜上有一部电话。 周林马上过去,一手拿着驳壳枪对准房门,一手拨打电话。 电话是打给张于办公室的。 很幸运,电话被接通了。 “张长官,我是周林。我在邮政路的邮政局边上遭到了追杀。” 张于马上高声喊道:“你就在那守住,守十五分钟,我马上赶到。” 周林听到了电话那边张于的喊声,所有人,拿上武器,跟我走。 周林放下电话后,正巧房门被撞开了。一个人冲了进来。 周林甩手就是一枪,打死了那人。 想杀老子,你们得先死! 外面的人开枪了。 但是,周林选择了一个死角,子弹不能转弯,射不着周林,但是周林能射到门口。只要有人进来,必杀! 子弹射不中,但是得提防手榴弹。 周林便在死角的周边,因地制宜,布上了简易防护。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外面的人急了。 周林闻到了火药燃烧的味道。便知道外面的人准备丢手榴弹了。 果然,两颗手榴弹被丢了进来。 但是,外面丢的是直线进入,手榴弹丢到了左边的书柜处。而周林在右边的床边。 加上周林做了防弹防护。所以,那两颗手榴弹没起作用。 又过了两分钟,外面有人说:“应该炸死了!” “肯定是炸死了。两颗手榴弹,那房内又小,不死即残。” “黄毛,你进去看一看,周林炸死了没?” 一分钟后,一个黄毛头发的家伙,手中拿着枪,颤颤悠悠地跨进了房门。 进门后,他先看了左边被炸的地方。接下来,他又看向右边。这一看,正同周林对上了眼。 黄毛喊了声,马上转身想逃回去。 但是一切都迟了。 周林手上的驳壳枪响了,三发子弹打在了黄毛的身上。 黄毛的死去,让外面的人不敢再进来了。 就这样,僵持了十分钟。 直到楼下过来了三辆汽车,停了下来。 周林听到了张于的喊声:“包围起来,冲进去!反抗者格杀勿论!” 周林放下了心,终于得救了。 如果再下去,外面的人找到了窍门,将手榴弹向右边丢。那周林凶多吉少了。 张于带着人一路冲上二楼。二楼口有一个人想拦住力行社的人,并高喊:“我们在执行任务!任何人不准过来。凡闯入者,当场击毙。” “那老子先毙了你!” 张于的话与子弹一起飞,那傻比被张于一枪击毙。 这人一死,杀鸡儆猴了。 看到蓝衣蓝裤的力行社的人如此不讲道理,剩下的人不想死,纷纷双手高举。缴械投降了。他们只是办事的,抓住了,最多皮肉受些苦。留着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力行社的人上前一一缴了他们的枪,将他们押下楼去。 张于则高喊:“周林!你在哪?” 周林走了出来:“张长官,你可来了。” 张于拉过周林,上下看了一番:“这房中炸成这样了,你竟然没事?” 周林说:“他们从外面丢手榴弹,只要不到门口丢,那手榴弹就向那边炸。我这边堆了东西,弹片飞过来,能挡住。” 张于不懂什么防弹防护,只要人活着就行。 在一众力行社人员的护卫下,周林上了车,离开了那个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回到力行社总部,戴立见了周林。 “我们己经审问了。那些人是调查科的。他们认为那天张德本想抓你反被抓,是你做的。还有那死的两个调查科的人,也算到了你的头上。所以,他们安排了这次袭击。你小子命大。汽车撞不死你!子弹打不死你!手榴弹炸不死你!气死徐老怪!哈哈哈!” 终于搬回一局,戴处长心情愉快,赏了周林一百大洋。 那两支德国原装驳壳枪,就没有收回去了。 这个晚上,周林没有回去。住在了总部招待所。 张于己经查出了,在周林离开特训班时,有人从特训班内给调查科通风报信。现在正在调查这事。 周林回特训班很危险。如果徐恩曾让特训班的内奸出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第二天上午,戴立去了老头子那里,告了徐恩曾一状。 戴立是老头子的亲信爱将,徐恩曾是什么?旁枝!所以,老头子当然会拉偏架。 徐恩曾被老头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当着老头子的面,徐恩曾保证,不再派人对周林袭杀。 这一段的纠葛便正式结束。 但是,双方心中的结还在。党务调查科对周林的恨依然很深。就算他们不直接动手,难保不会有人对周林动手。 戴立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个小老乡,绝不会让他早夭。 所以,周林不能再去特训班了。 回来后,戴立让周林不要再去特训班了。 周林担心地说:“我的毕业证怎么办?没文凭,我当不了官的。” 戴立笑着一挥手,说:“你的毕业证照发!” 听说毕业证照发,又不用去上课,周林开心不己。 戴立没有给周林分配到单位去。只是让周林休息几天,然后,随戴立回江山一趟。 马上就要清明节了,戴处长要回乡祭祖。 …… 力行社的关押室。 张于来到了一间关押室,这间关押室内只关一个人。 张于来到了张德本的面前:“你可以出去了!” 张德本听后,非常高兴。 张于又说:“你们一起的二子与老油子都死了。” 张德本的脸一下子卡白卡白地。 “长官,你还是关我吧。关在这里,还能活下来,有吃有喝的,出去的话,脑袋不在了,有吃喝的也没地方装。” 张于说:“继续关押是不能的。万一谁给你递进来一碗饭,里面掺了毒药。怎么办?” 张德本回头四看,这话不是吓人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知道看守的是不是调查科的内应? “长官!求你送我走吧!” 张于问:“你想去哪儿?” 我想能行吗?我想去的地方,调查科的人最多。 “我想去四川!” 四川那地方,鬼都不上门!调查科的人总不会去那里吧。 “那好吧!我给你一百大洋,你就去重庆,做做生意,找个媳妇,生儿育女吧。” 一直到了五年后,周林才在重庆见到张德本。 第三十四章 回江山 一九三四年四月五日。 戴立一行,从南京乘车前往江山。 一共有两台小车加两辆大卡车。大卡车上是警卫队的士兵,两台小车,则是戴立,毛人凤,姜毅英,周林。 毛人凤,江山人,戴立的小学同学,也是他的朋友。今年初,被戴立收进力行社,作他的助手。 姜毅英,江山人,因在电讯上的过人本领,在警官学校被戴立看中,分配到力行社电讯室。 戴立坐后面的一台车,毛人凤、姜毅英与周林坐在前面的一台车上。 周林开车,毛人凤坐副驾驶室,姜毅英坐在后排。 三个人,一开口,都是江山话。 很快,江山话让他们的关系亲热起来。 周林不敢过份,只是问到他时,他才回答。并且都是以前辈的称呼去回答他们。 姜毅英不高兴了:“小周,你这样可不行!我今年才二十多岁,比你只大几岁。你这前辈称呼,让我老了十岁。你应该称呼我姐。我们都是江山人,喝的是同一江的水,吃的是仙霞山的粮,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毛人凤也点头:“小姜说的对,我虽说大一些,但是也不愿当前辈。我就认你这个弟弟。如何?” 周林巴不得,这两位可是未来军统的权力之人。现在他们还未发迹起来。不乘这个时候巴结上。将来想巴结都没机会。 “姐,大哥!” 周林这一喊,便让车内的气氛欢快无比。 三个人一路上说笑着,直行而去。路上,毛人凤与周林换着开车,姜毅英坐在后面享受其成。 一直到了四月六日的上午,车子来到了戴立的家。 周林停下车子。从驾驶室下来,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幢房屋。不禁眼前一亮。 这房屋,外表看是一座粉墙黛瓦、木结构的普通民宅。 走进去看,这是一座前二层后三屋的建筑,最下层设有一个小暗室。后世有人说,这屋里机关重重,可藏暗器,设伏兵,也便于逃命。 屋里有一明一暗两条楼梯,明梯在前,暗梯在后,呈螺旋状,仅容一人侧身而过,设在壁柜、布幔之后,不易察觉。楼上房间窗多、门多,间间相通,好似九连环。 石凳,在这里或品茶弈棋,或浏览风光,让你感受到世外的悠闲和宁静。 后世资料讲,戴笠老家的房子的这道暗梯,当年藏在壁柜、佛龛、布幔之后,呈螺旋形,仅容一人通过,直通地下室。 这个设计有两个妙处:一是节省许多空间;二是逃跑时不易受到追兵枪弹伤害。戴笠这个人顾虑重重,害怕有人暗杀,连住在自己老家也不能睡个囫囵觉。 另外,房外面的慕仙桥,象一幅画。 慕仙桥建于民国十三年,为当地桥会捐资而成。桥侧不老松虽历尽沧桑,犹挺拔葳蕤,远远望去,炊烟袅袅;桥上古藤缠绕,桥下流水潺潺,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好似世外桃源。 周林随着戴立走进了戴宅。 毛人凤则是去了内堂,陪老太太说话。 姜毅英则是去参观房屋。 只有周林不敢走动。坐在那象一个木头。 戴家的人过来过去,都要看一眼周林。这弄的周林很不自在。 干坐了半小时,戴笠出来了。 “我知道你们归家心切,所以,就不留你们吃饭了。门外有三匹马,一人一匹,回去吧。只给你们两天时间,两天后,便来这里,我有任务给你。” 他指的是周林。 周林立正:“是!” 周林转身出门,却被戴笠喊住。 一个戴家人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大袋子。 戴立说:“你空手回家,如何对的起父母。这些东西,都是从南京带回来的。我给你分了一些。也让你家人尝尝南京的特产。” 周林感动地行了一礼,接过了大袋子。 毛人凤与姜毅英也一同出来。 出来后,毛人凤掏出一叠银元券:“小弟,哥哥带的东西不够回家分。所以,就给你一百大洋,回去的时候,买些好东西带回去。” 周林不受,但毛人凤一瞪眼,只得收了。 姜毅英也送了一百大洋给周林。 三个人招手相别。 周林骑着马,向着家中的方向骑去。 保安乡到周林的家,才十几里的路程。骑马不到十多分钟,周林便回到了家中。 周家就三列茅草屋,与戴家是天地之别。 周林骑着马到家门口,门口内出来一个少男,正是周林的弟弟周杰。 周林听到了马蹄声,便跑出来看热闹。结果看到了自己的哥哥骑在马上。便大声喊:“爹,娘,哥哥回来了!哥哥回来了!” 这喊声将屋内的人都引了出来。 周林忙下马,给父母行礼。 妹妹的眼睛盯着那大袋子,拉了拉周林的衣袖:“哥!带好吃的吗?” “带了!等下让你吃过够!” 周林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宠爱的说。 在周家,周林最喜欢妹妹周红。妹妹最乖,说话又甜,不象弟弟,就是一个淘气包。 周父拧着大包进了屋,周母拉着儿子的手,牵进了屋内。 弟弟则是牵着马,去了后院。 妹妹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周林。 周父拿出水烟竿,向里装烟丝。边装边问:“请假回来的?” 周林从皮包中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烟,递给了父亲。帮父亲点上烟,顺手将那包烟放到了父亲的口袋中。 “戴处长回家办事,带着我一起回来的。” 听说是戴立带周林回来的,周父问:“你跟着戴春风了?” 周林点头:“处座对我很好!” 说完,指着那大袋子说:“那些东西都是处座让我带回给你们的礼物。” 周母高兴地过去,打开了袋子。 然后,一件一件地将袋子中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衣服,鞋帽,围巾,香皂,两条香烟,两瓶酒。还有几种南京的吃食。特别是有三只盐水鸭…… 弟弟抽出手,抢了一包糖,转身就跑出家了。 周林知道,这家伙找小伙伴去显摆去了。 妹妹眼睛放光盯着糖,但手没动。只是看着母亲。 母亲抓了一把糖,递给了妹妹。妹妹高兴地两只眼都合上了,坐到周林身边,吃着糖。 母亲将桌上的东西收了起来,然后同父亲说:“这戴大人送了这多东西,我们怎么还?” 父亲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回什么礼好。 周林说:“爹,我有主意了。处座喜欢喝绿牡丹。明天早上,我上山去一趟,釆些嫩茶叶,你请外公炒了,送给处长。” 母亲问:“行不行?那就是山上采的树叶。” “娘,南京的有钱有权的人就喜欢喝茶!” 周父眼睛一亮:“不用等明天了,等下我们就走,我喊上你二叔。三个人去,多釆些回来。” 随后,周父拧了一条烟一瓶酒,还有一些吃食,去找二叔了。过了十几分钟,周父与二叔一起过来了。 他们一过来,三个人便出发了。 仙霞岭绵亘在浙、闽茫茫群山之间。1000多年前黄巢起义军入闽,沿仙霞岭开山伐道700里,成为当今着名的仙霞古道。并设仙霞关、枫岭关等九处。 古道为宋乾道八年(1172年)所重筑,迂回曲折,盘24曲,历360级。 山路很难走,但是山里人一点不难。 周父与二叔商量后,便决定去仙人台。 那里是仙霞山最高最险的地方。仙人台上有一片山地,常年不见日头,但是那里生长的茶树,却是最嫩的嫩叶。 因为险峻,出过几次人命,所以很少人去仙人台。 周林三人来到了仙人台下,首先便碰到了两头野猪。 那野猪盯着周林三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周父拿着一根木棍要上前,被周林喊住了。 “爹,你那家伙什只能给他抓痒。你让开,我来对付。” “你怎么对付……” 周父话还没说完,就不说了。只见周林掏出了一把驳壳枪,子弹上膛,打开保险,对准一头野猪就是一枪。 周林的枪法很准,一枪从野猪的头上射进。那野猪当场倒地而亡。 另一头野猪发了怒,向周林冲来。 周林再次开枪。这一回,子弹打在野猪的身上,滑了过去。 野猪感到了痛,借着冲劲,冲进了小树林,逃了。 二叔上前看了看那野猪,说:“林子,你的枪法怎么这么准,去年上山打猎,你可是三枪不中的。” 周林一楞,做过火了。“二叔,我可是上特训班的人,天天不要钱地打枪,子弹任打。再不准,我就毕不了业了。” 周父看着周林手上的枪说:“好家伙!” 周林将枪递给父亲:“这可是德国造的原装驳壳枪,比国产仿制的驳壳枪要强百倍。” 周父曾经当过兵,喜欢枪。平时也拿着猎枪上山打野兽。 周林投其所好:“爹,那支枪就给你了。” 周父紧紧地握住枪,害怕失去它:“大娃子,说好了!不准反悔。” 周林保证:“不反悔!不就是一支驳壳枪吗?将来,我给你弄来一支狙击步枪,那才是打猎的最好的家伙什。” 二叔羡慕不己,要求道:“也给你二叔弄一支。” “没问题!” 第三十五章 李局长 仙人台,峭石成峰,直入云表,峰头似蛇背呈东北西南走向,长50米,宽20米,高低不平。峰顶西、南、北三面都是沟壑深涧,要是俯身往下看,会让人心惊胆颤。只有东面这边有石崖上的一条缝隙之路可达山顶。不是熟悉的本地人,是找不到这条缝隙之路的。 山顶上,有一千多平方米的地方。中问是一块大石,四块小石,大石象一个大棋盘子。而那四块小石,则象四个石凳。 据说,这是仙人下棋的地方。 在这石棋的周围,长有上百棵的茶树。最久的树龄有上千年的,最小的茶树,则只有几年。 上来仙人台,三个人便爬上了茶树,采摘起嫩茶叶来。 一直忙了两个多小时,摘了三大袋子新鲜的茶叶。大约一共有三十多斤。 这一摘,仙人台上的明前嫩叶全部给釆摘尽了。 反正外地人不知道这地,本地人也不重视。重视的人也上不来。周林想,我不摘就会变成老叶,再变成黄叶,随风而下,变成泥土。 缝隙只有直径不到一米,那大袋子出不来。周林拿出了长绳,将三个大袋子,吊到了石台下面。这才将那茶叶带下来。 回到了击杀野猪的地方,周父与二叔用绳子绑住野猪,再用一根结实的木棍,两个人抬着野猪,向山下慢悠悠的下去。 来时走了两个多小时,下山走了三个小时。山区的人都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难。 到家时,己经是下午三点了。 二叔马上去喊兄弟们,让他们来将那头野猪处理掉。晚上大家吃肉。 周父带着周林,带着嫩叶,骑马去了外公家。 骑马在路上,惹的很多人看到,有人同周父打招呼。 “周老三,发达了哦!骑大马了!” 周父说:“大娃子骑回来的!” 周父很自豪,为儿子自豪! 而周林,则是不时地“二叔”“五婶”“大表哥”地叫着。这些人中,不少的亲戚。 打招呼中,周林无意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这一带的人,但是,周林却感到见过他几次,至于在哪里见过的,却是不知道。 周林也没有细想,径直过去了。 外公见到周林非常高兴,马上开锅,炒起茶来。 三十多斤的新嫩叶,最后炒出了六斤茶叶。 屋内,周林塞给外婆三十块大洋。被外公看到了:“大娃子,你干什么?” 周林解释道:“我给钱外婆,让外婆买零食吃。” 周父忙说:“爹!大娃子孝敬你们的。他现在能挣银子了,也该他孝敬你二老。” 外婆连连点头,将钱塞进口袋内:“这是我孙子给的我私房钱,你不准用。” 在外公家吃了晚饭,周林与父亲这才回家。 晚上,躺在家中,睡在那熟悉的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中。 …… 李先生来到了丽水的一个小镇上,见到了他要见的人。 接待李先生的是三号联络点的负责人。 “情况怎么样?”李先生问。 “先生,挺进师那边还没有消息。” “明天继续联系。我这次来,带有重要任务,必须见到刘英与粟裕同志。” “是!明天我会亲自去联系。” 李先生点上一支烟:“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骑着大马,在仙霞古道上奔驰。那是谁家的孩子?” “哦!你说那是白石乡的周老三的儿子。听说在苏州谋了一份差事,这不,清明回乡了。” 李先生问:“在苏州什么单位?明天要查一下。” “先生为什么对那个孩子感兴趣?” “他今天看了我三眼。特别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说明,他认识我。” “那就有问题了!李先生第一次来浙西南,这里没人认识你。他怎么会认识你?会不会是调查科的人?” 李先生有些担心:“很难说!我们得小心点。马上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等,等明天看这个点的情况。有没有事情发生。” “是!” …… 如此同时,戴立的家中。 “哥!调查科的一位站长上门求见。” 戴立的弟弟来到了戴立的房间。通报道。 “调查科的?找我干什么?让他进来?” 进来的是调查科浙江站长。 “戴处长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家都是江山人。戴立请其坐下:“毛站长找我干什么?” 毛站长:“卑职是来求援的。” “求援?你们调查科求到了我的头上?” “戴处长,我们发现了红军的挺进师向丽水开拨。” 戴立吃惊了:“红军的挺进师要进浙西南?” “千真万确!丽水与江山相邻,如果红党进入了江山,那我们江山危险了!” 戴立问:“你们怎么知道这个消息?” “我们在丽水有人,他在对方内部。据他所讲,红党中央会派李刻农来丽水,处理挺进师与丽水红党中的问题。” 戴立清楚,丽水的红党地下党中,有党务调查科的人打入,那么,这个消息就是很准确的了。 “知道了这个消息,你们为什么不行动?” “消息是今早上传出来的。但是,我的人都是红党认识的人,他们一行动,就会暴露。所以,我们希望力行社派一个新面孔协助我们行动。” 戴立想了想说:“将你们的计划留下来。我来安排人。” 毛站长离开后,戴立喊来了侄儿:“你马上去白石乡,找到周林,就是昨天来过我家的年青人。让他马上来我家。急事快来。” 半个小时后,周林来到了戴家。 一进门,周林便献上了五筒绿牡丹。每筒四两,足有两斤。 戴立接过了茶叶:“还有明前嫩叶?不是采光了吗?” 周林说:“我与父亲二叔去了仙人台。” 戴立的脸垮了下来:“那地方死了不少的人!你们也敢去?胡闹!没出事吧?” 周林不隐瞒:“出来了几头野猪,幸好我提前将两支驳壳枪发给了父亲二叔。我们三支枪,杀了一头野猪,打跑了其他的野猪。” 戴立知道周家人是猎手,“下不为例!” “是!”周林立正喊道。 “那两支驳壳枪就送给你父亲。等下回去,再带上一百发子弹。” “谢谢处座!” 戴立带着周林进了书房,关上门。说:“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请长官下命令!” 戴立递过一张纸条:“这是一个地址!你今天晚上去那个地方,见一个人。暗号也写在上面了。小心些!” 周林一听小心些,便知道去的是什么地方。 “保证完成任务!” 从戴家出来,周林骑着马,慢慢地行驶着。 突然,他轻声说:“我知道他是谁了!”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后,周林拿出另一支驳壳枪,递给父亲。“爹,这支枪,就给二叔了。” 周父没接:“你这是公家的东西,能随便送人?” “是处长让我送给你们的。你们弄的茶,他很高兴。” 说完,将枪与两盒子弹放到了周父的手上。 周林给枪是家里,也是出于安全着想。有了这两支驳壳枪加上家中的两支猎枪,随便来十个土匪,不是周父与二叔的对手。 回到了房中,闩上了门。 周林点上一支烟,坐在了床上。 他知道了那在古道上碰到的陌生人是谁。 李刻农! (红军高级将领;1926年加入红党,曾任红一方面军政治保卫局局长、红军工作部部长;参加长征后,任联络局局长) 正是因为经常看红党资料,所以,周宁对李刻农的记忆最深。对李刻农各个时期的照片熟悉。 这就是周林觉得那人陌生,从没见过,但是印象中很熟悉的样子的原因。 这个时候,李刻农是苏区政治保卫局执行部部长。苏区在江西一带,他来浙西南干什么? 周林索性躺在床上,放松自己,让脑波进入回放整理之中。 一幕幕的资料过去了。 有了! 周林终于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一九三四年四月,浙西南的地下组织遭到了破坏,损失惨重。而这时,红军挺进师奉命进入丽水。” “地下党组织中出现了叛徒,挺进师中也有内奸,在这种情况下,国党制定了一个消灭浙西南地下党与红军挺进师的计划。” “红党卧底南京中央的特工传回消息。情况紧急。” “受周先生的委派,李刻农来到了丽水。” “一九三四年四月七日上午,李刻农在与地下党接头过程中,遭到了党务调查科的人员的伏击。在牺牲了三位保护的同志后,李刻农身受轻伤,逃离了伏击圈。” “一九三四年四月十八日,红军挺进师在来丽水的路上,遭到了国军的围追堵截。这时,红军消灭了内奸,消除了内患,果断转移。用轻损失,获得了全师的安全。” 周林猛地坐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穿越后,能改变多少历史。如果改变一点点,又恰恰在这方面的话,那么,红党损失就太大了。 要知道,李刻农是红党特工的鼻祖,他对红党的作用,比一个师一个军还要强大。 千万不能让李刻农出事! 第三十六章 传消息 熟知历史的周林,对历史的发展每一步都熟悉。 他没有现在就去找红党的打算。你去上门,人家会以为你是想打入,抓起来再说。 而且后面的几段事,让周林望而生畏。 但是,这不影响周林对李刻农的尊敬! 他认为,入伙与救人是两码事。 想通了后,周林便考虑起如何去行事。 周林没有出门,说不定有人在盯着自己的家。这时候出门报信,那是找死。 按照资料所讲,李刻农会在今晚七点到达一家书店。在那里与人接头。 所以周林便选在那个时候动手。 …… 晚上六点三十分,周林便出了门。 戴立让周林去接头的地方,接头时间是七点三十分。地址就在李刻农接头的那个书店的前面两百米的地方。 街上边走边看,与小摊店主讨价还价。 周林的这一表现,没有一个人关注。 一口的本地话,一听就知是本地的小子。 六点五十分,周林看到了李刻农。 李刻农做事讲究稳准狠。每次接头,他都要提前二十五分钟来到接头地点,检查一番,是否有问题存在。 正是在后世的资料中,发现了李刻农的这个习惯,所以周林就有了救他的办法。 周林看到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可疑人。 再说李刻农也很小心,不可能有人盯上他。不然的话,十几年的秘密工作,他能平安无事?他怎么能活到当上大将? 周林马上向着李刻农走来的方向走去。 在那前面,有一个旧屋。周林知道,那旧屋没有人住。 周林马上闪到了旧屋内,快束地戴上了一个黑色的头罩。 一分钟后,李刻农正从旧屋门外经过。 周林快速地伸出手,将李刻农拉了进来。 进来的李刻农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支枪顶在脑袋上。 “好汉!需要什么请说。”李刻农反应过来。 “里面说!” 周林押着他向屋内走去。 到了屋内,周林的枪依然没有放下。不能放。因为李不知周林是什么人,要干什么。一放的话,一反抗,就出事了。 “想要多少?”李刻农很镇定。 周林说:“不要在我面前表演了。我知道你的老家在芜湖鸡窝街马家巷1号。” 不说姓名,直接说老家地址。 这地名一说出,李刻农知道,对方了解自己。 李刻农镇定地说:“你想做什么?抓我?” 周林忙解释:“我抓你的话,就不会拉你到这里来。只要在街上动手,有很多的人帮我。” 李刻农一惊:“什么意思?” “你七点二十五分去接头的那家书店的周围,有不少于五十人盯着。他们等着你去接头。” “你怎么知道?” 周林不回答,继续说:“那家书店的老板,是红党的人。红党浙西南的负责人。对不对?” “对!” 周林笑了:“他还有一个身份。党务调查科的暗探!” 李刻农猜到了:“他什么时候叛变的?” “三个月前!” “你有什么证据?” “三个月内,他手上的红党的人,死的死抓的抓,只留下了几个人,那是想引你们过来的才留下的。” 李刻农一回想,正是这样,负责人的手下死的死,抓的抓,但是负责人却活着,安全无事。 “叛徒!” 周林说:“我要同你说的是另外的一件事。” “什么事?” “八号,挺进师将来丽水。但是,那是非常危险。” 李刻农急促地问:“能不能一口气说干净。你这样让人很想揍你一顿。” 周林放下枪:“挺进师二团的副团长是内奸。他己经在二团中策反了不少的低级军官。他与国军剿匪司令部联系上了。国军将在鸡公岭阻击挺进师。界时,二团将会在内部起事,内外结合,消灭挺进师。” 李刻农大吃一惊:“真的?” “明天,挺进师就会进入鸡公岭。你快去阻止。” 李刻农连连点头:“好!对了,你是谁?” 周林反问:“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知道你不是我们的人。但是在这关键的时刻,你却挺身而出救了我!救了挺进师!谢谢!” 周林扶住李刻农:“李部长!我不是红党的人。但是,红党中有许多的人是我敬佩的人。包括你在内。所以,得到你要出事,我便过来了。我有一个请求。” “请说!” “除了你以外!我不希望另外有人知道我帮过你。因为那是对我致命的。” 李刻农猜到了,面前的这个人,肯定是国党中的人。不是党务调查科就是力行社的人。因为他知道今晚上针对李刻农的事。而且是个高层。不然的话,就不知道挺进师中内奸的事。 “我向你保证!除了我外,不向其他的人讲出你与今天的事一个字。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联系的方法。” 周林说:“你就当我是暗影吧。如果有一天,你们之中我所敬重的人有危险,我会出手。到时,我会用暗影的名义通知你。暗号就是江山旧屋。” 江山就是江山县,旧屋,就是眼前的旧屋。 李刻农说:“我报一个频率。报一个书名,作为我们联系的密电码。如果有紧急情况,你发电报到这个频率。我会安排专人二十四小时上岗。” 说完,李刻农掏出身上的一块薄玉佩。用力弄断。将一半递给周林:“我们一人一半,将来见面时,以这两块玉佩合拢为证。” 周林收下半块玉佩:“你从左边的墙上翻墙离开。我从右边的墙走。时间快到了,再不走,就会被发觉。” 李刻农向周林行了一礼,跳上左墙,翻墙走了。 周林四处看了看,确认安全。这才从右边墙上翻出。 落地后,周林便向着接头地点走去。 在他走到了接头地点时,听到了后面的街上吵闹起来。 原来是李刻农失约了。那些隐藏的人感到暴露了。便出来开始逐个抓人了。 周林笑了笑,走进了这间茶叶店。 店内就一个人。那人有三十多岁,有些胖。 见到周林过来,那人问:“先生,买茶吗?我这店是丽水最好的茶叶店。什么茶都有。” 周林走进来,看了看。只见店内摆有十几个大瓷坛子。还有二十多个小瓷罐子。小瓷罐的口子敞开,露出了瓷罐中的茶叶来。 周林过去,伸手抓了一小把茶叶,看了看。随口问道:“老板,有没有山西的铁观音?” 老板一楞,看了看四周,回道:“山西陈醋有。铁观音只有西湖才有。” 周林说:“那就买二两龙井吧。” 周林一说完,老板便说:“先生,茶叶在库房,我带你去看看。” 等到周林同意了。老板关了店门。带着周林来到了里屋。 “我怎么不认识你?” 周林说:“认识了还需对什么暗号?” “你是调来的?” 周林直接说:“我不是党务调查科的。” 老板急忙去抓一个柜格,那里放着一支手枪。 周林接着说:“我是力行社的。” 老板松了口气:“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看吓的我。我知道调查科要安排一个新人见面。” 周林说:“调查科的那些人,你认识,你的同志也认识。他们一来,你不就完了?所以,调查科的毛站长找了我们处座。处座这才让我来一趟。” “你是戴春风的人!那就不是外人了。论辈份,戴春风得叫我叔公。” 周林指着老板,笑着说:“有本事你在我们处座面前这么说,看他叫不叫你叔公。充公有可能!” 这一说,两人都熟悉了。气氛也松弛下来。 周林接过老板递来的烟:“什么事得让力行社派生面孔来?” 老板说:“我的手下己经抓的差不多了。上面要派人过来。我又不能让那几个没被抓的人去接头。万一他们知道些什么,一说出去。那我就完了。” 周林明白过来了。这家伙就是红党浙江西南的负责人。 “你是让我去接头?” “对!你去试试,看对方知道些什么。要是确定了,你跟踪他的落脚地,我们就。”说着,老板的手合了起来。 “行!什么地方?时间?” “明天下午两点,通城茶楼。接头暗号是……” 从茶叶店出来,周林故意走来的路。 街上己经被封了,大量的警察在维持秩序。 周林走过来,被警察看到了。 “后生,这里不准通行!” 周林问:“出什么事了?” “噫!你这个后生口气很硬!你是干什么的?信不信我将你抓起来。” 周林摇摇头:“我还不信!” 警察怒了,高声喊道:“队长,这里有个红党。” 警察队长一过来,看到周林,反手拍了警察一巴掌。“你乱说什么,那是我堂侄。” 队长还真的是周林的堂叔。周林问:“二叔,这半夜的,你们这样弄的,怪吓人的。” 周林掏出烟来,一人一支,发了起来。 那些站的远的人,一看有人发烟,便跑了过来。 一包烟发完了。 堂叔点上火:“谁他妈的想出来挨风吹。这不,党务调查科的人钓鱼抓红党。结果,鱼不上钩,他们就改钓鱼为拉网捕鱼了。” 第三十七章 接头 周林回到家里,想了想,拉出来马,骑马去了戴家。 见面后,戴笠问了情况。周林如实说了。当然,他见李刻农的事,肯定不会说。 戴笠感到奇怪:“这样的小事,从附近地方都能找到新面孔。为什么需要你去?” 周林心一动:“处座,我也感到奇怪。那个接头人太放松了。反而让我怀疑。他那放松中,隐藏着什么。” 戴立点头:“我们不得不防。” …… 周林走后半个小时,茶叶店老板离开了茶叶店。 他乘坐黄包车来到了一个院子。 院子内的人,正是那个去了戴家的毛站长。 “站长,周林来接头了。”老板说。 毛站长问:“他知道你不?” “不知道!” “那就好!明天,你去接头地点。” 老板“站长,我去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去接头的是红党的人。你去了,很多人认识你。我们就可以说,你就是那个红党的接头人。” 老板伸出大拇指:“站长高明!这样的话,我们就说周林是红党。在接头的时候,被击毙了。” “嗯!徐科长想要周林死,下来了命令,我不得不去做。如果暗杀周林,那戴立会发疯的。他一发疯,我们徐科长就难受了。” “对!只要我们栽赃周林是红党,就可以让戴立有苦难言。告到委座那里,也无话可说。” “嗯!明天,我会让记者去。现场拍摄。” 两人高兴后,站长马上变脸。“今天晚上,李刻农为什么没有来接头?” “不清楚呀。李刻农是七点二十五分接头。我专门安排了人去见他。四周,都有几十人。只要他去了,插翅难飞。他没有去吗?” 毛站长:“没有!我们的人在那里守到七点三十六分。依然没有发现人来接头,便知道李刻农不会来了。” “那我安排的接头人呢?” “没抓!我们惊吓了他,他跑了。” 老板松了口气。“那明天再登报联系李刻农,再约接头地点。” “估计很难!试一试吧。我马上打电话给宪兵司令部,让他们封锁周围。只要发现外地口音的人,便抓捕。” …… 李刻农其实不完全相信周林的话。在翻墙后,他便来到了街尾的一间酒楼,点了酒菜,吃了起来。 这间酒楼的二楼窗户可以看到预定的那个接头点书店。 七点二十五分过去,街上没有动静。 七点三十五分过去,街上还是没有动静。 等到七点四十分的时候,街那边动了起来。 大批的调查科的人在街上窜来窜去。随着,警察也来了,封了街那边。 李刻农结了帐,走出酒楼。 听到门前有人说:“听说调查科设伏,准备抓红党的大官。结果红党没来。所以,调查科与警察都在抓人。” 李刻农马上返回店内。外面不能走了,街上的人,都会被抓。抓回去审了再说。 李刻农来到了酒楼的后面。这是他提前找好的撤退线路。正是有这,他才在这家店就餐。 酒楼的后面,有着高的围墙。人很难爬上去。 但是,围墙边却有一棵树,那树的枝节搭上了围墙。 李刻农爬上了树,又走过了那枝节。摇摇晃晃的,差一点掉上来。最后,李刻农的双手搭上了围墙的上面。一用劲,便人上了墙。很快,就翻了过去。 围墙的外边,是一座小山。李刻农马上上了山。 站在山头,回头望向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叫骂声不时响起。 李刻农轻轻地说:“谢谢你!暗影!” 说完,李刻农便快速离开。当晚,他走了二十多里路,来到了金华,找到了红党的联络点。 “我要一部电台,马上联系中央。” 李刻农命令道。 很快,李刻农去了电报室。 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李刻农才坐下发报。 他一共发了两封电报,一封是向中央汇报了丽水地下党被全部破坏,建议不能再与丽水地下党联系。 另一封电报,则是通知了,国党有一个阴谋,那就是消灭红军的挺进师。在挺进师的内部,有党务调查科的内奸。同时,内奸策反了不少的人。他们要在鸡公岭来一个内应外合,消灭挺进师。 发完电报后,李刻农便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等着。 …… 周在接到李刻农的电报后,便立即向挺进师的师长粟裕发了紧急的电报。 这份电报,用的是备用的五号密码。 …… 粟裕收到电报后,便译出了电报内容。当即大吃一惊。 他马上找到了刘英,商量起来。 在这一刻起,挺进师便暗中生出了许多的眼睛。 二团副团长连夜被抓。一审讯,他全交待了。 拿着他提供的名单,挺进师政保处将那些正在睡觉的被策反的低级军官给抓了起来。 一网打尽! 第二天,正是四月八日。鸡公岭的两边山上,扒满了士兵。这些都是国军的士兵。总共有三个师。 一边山上一个师,还有前面的出口处安排了一个师。那是防挺进师逃出包围圈所安排的。 到了时间,让国军司令吃惊的是,挺进师没有经过鸡公岭。 按照内应提供的情报,挺进师这回肯定是走鸡公岭。 出事了!就是傻子也知道,挺进师不会再来了。 不错。 在清除了内奸后,挺进师改变了行军路线。不走主道,改走备用道。 国军的兵力全部布置在鸡公岭一带,其他的地方空虚。这就给挺进师的机会,快速地进入了丽水。建立了革命根据地。 到了一九三五年后,丽水便成了红色根据地。丽水的每一个县,都有红色政权!都有红色根据地。 …… 一九三四年四月八日上午。 丽水通城茶楼。 周林走进了通城茶楼。但是,他化了妆的。 进门的时候,周林看了看,茶楼内的客人特别地多。各个桌子上,都坐满了人。 在左边的一个位置上,坐着一个人。 这人年约三十多岁,秃顶,戴着一副眼镜。 这人的桌子上放着两盘瓜子点心,放了两个茶碗。一个茶碗,也就是秃头的面前的茶碗上满了茶水。 另外,桌子上,放了一本书,“金瓶梅”。 只是那金瓶梅三个字,金字上被沾上了墨水。咋一读,变无了“瓶梅”两个字。 桌上有瓜子点心,这人没心吃,眼睛却看着楼梯口。 他在等人。 周林观察后,便发现,那个茶叶店的老板也来了。 茶叶店的老板,已经化了妆。但是周林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预定的时间刚到,楼梯口上,出现了一个年青人。 周林认出来,那是戴处长的警卫人员。 这年青人走到了秃头的面前空位上坐了下来。 “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年青人开口说道。 秃头眼一亮,马上回道:“九日山僧院,东篱菊也黄。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 年青人说:“我来迟了!” 秃头说:“不迟!刚刚好。请坐。” 年青人没有坐,而是说了句:“你等的人儿已经飞走了。” 说完,年青人掏出手枪,顶在了秃头的头上,喊道:“来人,抓红党!” 这时,茶楼的一楼,涌上来了许多人。 这些人都是一色的驳壳枪,一上来,就将枪口对准了楼上的人。 二楼的人大部分的人都给吓着了。有的爬在地上,有的向外跑。 突然,一声枪响传来。 一个位置上的人,手中拿着枪,倒在地上。 这枪是周林开的。死的那个人,正是红党的叛徒。 死了一个人,场面冷静下来。 大家都不跑了,退回到了坐位处。爬下的人也爬了起来。 两个力行社的警卫队员,挨个地搜查楼上的人的身子。 只要身上有的东西,全部丢进竹筐内。 周林看到了,什么都有,现洋,银元券,香烟,火柴。还有一些玉佩戒指…… 还有枪与子弹。 这些东西既然搜出来了,肯定会被充公的。 那些带了枪的人,立即被带了下去。 二楼搜光了搜一楼。 最后,将茶楼老板的小金库也给搜了。 谁叫这老板提供犯罪的场所。 当然,老板也给带走了。 一下子,带走了二十七个人,外加一个死尸。 带走的人都拉到了江山警局。 丽水的人被拉到了江山警局,结果就不用讲了。 很快,一大叠子的招供书都写了出来。 上面写道,党务调查科浙江站站长安排了这次的假红党接头案。毛站长命令他们,只要周林一到,便杀死周林。给周林安排一个红党的嫌疑。 拿到了口供后,在警察局等着的戴立马上下令:抓捕党务调查科浙江站的毛站长。 毛站长当时就在通城茶楼的外面。听到枪声,他以为周林死了,非常高兴,马上回去给徐恩曾发报。 所以,他没看到后面的过程。 周林带人冲进来时,毛站长知道坏事了。如果让力行社抓了。不断自已一家会死,自已会死!徐科长不会放过自已。 所以,这家伙也倒干脆,咬了毒药,自尽了。 周林一气之下,将他屋内的东西全部没收带走。人呢,让警察给带回去。特交待,送给徐恩曾去。 第三十八章 逃出江山 警察局的一间大办公室内,戴立坐在那。周林站在边上。 警卫队的人在那忙的不可交差。 “枪一支。” “子弹十发。” “现洋十块。” “银元券十元。” “……” 戴立看着周林,问:“为什么杀了那个红党叛徒。” 周林狡辩说:“他当时想开枪杀我。” 戴立不说话,直接盯着周林。 周林低下头:“我恨他与毛站长,竟然合伙来整我。如果让他们成功了,我就永无翻身之日了。所以,他们该死。” 戴立点头,这才象周林的心中想法。 “还有。” 戴立问:“还有什么?” “那可是红党,杀了他,我们力行社可就有功了。他的叛变,只有那个毛站长知道。徐恩曾太远了,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说他没叛变,他就是红党。反抗时被我们杀了!” 戴立笑了,这主意不错。党务调查科这回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哈! 等戴立停了笑,周林摸了摸头:“处座……” 戴立指着周林说:“你那一摸头,准没好事。说,什么事?” 周林说:“党务调查科对付我肯定不再敢了。但是,我家人……” 戴立拍了拍周林的肩膀说:“想派人保护你家人?” 周林连连摆手:“哪能呢?我是想要几支枪。我们周家垸基本上都是一个祖宗的。大家比较团结。如果武装起来。可以对抗士匪,也可以对抗红党,还可以对抗党务调查科。” 戴立想了想说:“可以!我会让政府出个公文。任命你父亲为民团团长。你二叔为副团长。允许周家垸组建一支一百人的队伍。配一百支步枪。” 周林兴奋地鞠了一个躬。“谢谢处座!” 戴立指着大办公室内的东西说:“这些驳壳枪和子弹,全部送给你家了。至于其他的。” 周林马上说:“其他的我不要!兄弟们辛苦了,你赏给警卫队的兄弟们吧。” 警卫队长感激的对周林点点头。 这里的钱加起来,不少于三百块大洋。大家一分,每人有二十多块。 戴立问:“毛站长的房内搜了多少东西?” 周林提过一个包裹:“都在这里。” 包裹中有银元券一大叠,还有十根小黄鱼。 戴立拿了一小叠银元券丢给周林:“让人送你回去!将这些枪与子弹一起带回去。” “谢谢处座赏赐!” …… 带着二十多支短枪,五百多发子弹,周林回家了。 父亲母亲在等他。 父母亲还不知道丽水的事与儿子有关。但晚上周林没回,他们便等着。 周林回来后,让母亲去休息。他与父亲说着话。 周林将自已与党务调查科人结仇的事告诉了父亲,并说了戴立让其组建民国的事。 周父骂了党务调查科的人,“那你是不是有危险?” 周林安慰道:“我有处座保着,他们拿我没办法。但是,我就担心他们害家人。” “他敢!周家垸不是其他的地方,他们敢来,我们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怕什么?我们有枪!” 周林拉着父亲,来到了两只大箱子前边。打开子木箱子。 周父惊了:“这么多的枪?” “都是处座送的。这枪属私枪。过几天,政府会给民团一百支枪。那枪很差。千万不要让这进口枪给别人。” 周父连连点头:“我们家四支枪,给你外公两支。其他的驳壳枪给你那些堂叔。打虎还要靠亲兄弟。” 周林竖起了大拇指。 他想起了一件事:“处座给了钱,我还没数呢。” 当着父亲的面,周林点了数。 一共是三百块大洋。 周林惊了,那一叠不得有六百多块大洋。要知道,处座给的差不多一半。 周林数了两百元银元券给父亲。 “留着你用吧!” 周林拍着胸:“你儿子还怕没钱?这些留家中,给弟弟妹妹上学用,还有家中吃好些。你不要去打猎了。那危险!娘也不要出去做事。我们家不差钱。” …… 第二天早上,周林的房门响了起来。 “大娃子,有两个人来找你。” 周林只得起来,来到了大厅。 “哥,姐,你们怎么来了?” 来的人是毛人凤与姜毅英。 姜毅英说话直接:“你都将天捅了,我们能不来。” 毛人凤说:“小弟,你这回不够意思!这大的事不告诉我一声。” 周林忙道歉:“不是我不告诉你。事关红党,要保密。哪知道,事情是因党务调查科的人引起的。” “应该!应该!” 说话间,两人拍拍手,门外便有人进来了,抬来了不少的东西。有吃的,穿的,用的。 周林:“哥,姐。我怎么能让你们破费。要送也是我送你们才对。” 毛人凤说:“给家人压惊。你送我的,我肯定收。” 姜毅英捂着嘴笑:“小弟,我可等着你送东西了。” 这边正说着,门外到进来了一人。是警卫队的人。 “你们三位都在啊。处座有请。” 饭都来不及吃,三个人便坐警卫队的车去了戴家。 进入书房,看到了戴立一脸严肃。 姜毅英问:“处座,出什么事了?” 戴立说:“红挺进师跳出了包围圈。” 毛人凤与姜毅英一脸糊涂,周林也装出一样的表情。 毛人凤:“红军挺进师,他们不是在浙东吗?浙东打起来了?” 戴立点上了香烟:“他们不在浙东。昨天已经进入了浙西南了。” 周林装作吃惊:“进丽水了。” “是!” 周林忙说:“那我们几家就危险了!” 毛人凤也担心:“怎么能让他们进丽水了呢?” 戴立说:“丽水有山高路陡,沟壑纵横,挺进师在丽水会如鱼得水。我们同他们不共戴天。不得不防了。” 周林记得他看过的资料,挺进师曾打进江山。 周林可不保证挺进师会不会拿周林家开刀。你那多的枪支弹药,不打你打谁?还有你儿子是反动派。 所以,他是真的急。 最后,四个人一商量,决定将四家人搬到杭州暂住。 因为家人都不愿意去南京。那是背土离乡。 杭州还是比较安全的。 当即,毛人凤马上给杭州站站长发报,让他负责办好这件事。过几天,四家人就要搬过去了。 联系好了军车,约定三天后,坐车去杭州。 周林回到了家中,将情况告诉了父母。想不到,父母马上答应了。主要是周林说,在杭州,弟弟妹妹可以上好的学校。 民团的事不用建了。驳壳枪也没有分下去。 但是,周林还是将枪分了。除了自家留下的六支枪,其他的都分给了叔伯们。 商量结束,周父带着周母去了外公家。请他们随周家去杭州,外公外婆都答应了。 三天后,军车开到了周林家,叔伯们帮忙,将一些家用搬了上去。东西有点多,都是老家什,舍不得丢。 周林知道历史,这个家再想回来,可能要到四五年后了。 再到外公外婆家搬东西,一辆军车全装满了。 上午十点过,一共十多辆汽车,驶离了江山。 外公外婆,父母都是不舍的心情。只有弟弟妹妹,高兴极了。他们向往外面的世界。 到了杭州。 杭州站长专门在城外迎接。 这件事,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所以,只有站长一个人办好事,一个人知道。 一共买了四套院子,在杭州城西。 这里离杭州站近,有什么事,能及时照顾。此外,二百米外是一个警察分局。所以安全。 这四套房子的主人出了事,被警察局查封了。力行社要来,用了很低的价格买到手。 周林一家住的是四家中最小的一间。 他的家人少,有这房子够了。 这是一个四合院。 四合院就是三合院前面又加门房的屋舍来封闭。 若呈“口“字形的称为一进院落;“日“字形的称为二进院落;“目“字形的称为三进院落。 一般而言,大宅院中,第一进为门屋,第二进是厅堂,第三进或后进为私室或闺房,是妇女或眷属的活动空间,一般人不得随意进入。 周家是两进四合院,有十多间房屋。 戴笠没让周林出钱,直接将房契交给了周林。从今以后,这个四合院就是周林的了。 周林不好意思收,这四合院可值五百大洋。 戴立说:“只要你办好一件事,就算奖励你的了。” 听了戴立介绍后,周林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杭州站本是力行社的大站。在力行社中份量不轻。 站长刘洋,也是力行社的老人。虽说不是十三太保,保也是三十六大将。 这回的事,是刘洋向戴立请求的。 因为在杭州站,连续发生了两次重大泄密事件。经过调查发现,杭州站内有内奸。外面有日本人支持。 刘洋对全站进行了排查,但是查不出来。那个内奸藏的很深。 这一回,戴立终于下了决心,一定要将那个内奸给查出来。为此,他想到了周林。 刚好这回搬家,周林搬到了杭州。也有了借口。因为家人在杭州,所以周林要求调到了杭州站工作。 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怀疑。 第三十九章 周组长 戴立坐在家中的书房的沙发上,两边坐着周林与杭州站站长刘洋。 “你将事情给周林说说吧?” 刘洋递过一个文件夹,周林接过来看了起来。 看完后,周林紧皱眉头,这个案子有些难。 周林在看,刘洋在一边解释。很快将事情讲完了。 刘洋问:“小周,你觉得如何?” 周林说:“如果我们杭州站中有内奸,那么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人。最起码他做的是滴水不露。是个高手。” 刘洋:“我也是这样的认为。两次事情发生,我们都查了两次,每一个人都查。但是,根本查不到一丝线索。” 戴立说:“这人的处事非常谨慎,行动前肯定会算无遗策才动手。他不出错的话,很难查到他。” 刘洋一脸哭像。“处座!我现在的东西都不敢放到站内,就是担心他随时出现。” 戴立问:“那你放家中了?家中更危险!” “没放家中!我放银行,租了一个保险箱。” 周林合上文件夹,说:“放银行更不安全。如果他们银行中有人,那你的保险箱一点都不保险。” 刘洋的脸一下子白了。 戴立说:“所以这个案子必须尽快破案。” 刘洋说:“小周过来了,就指望你了。” 周林客气地说:“刘站长客气了。我还年青。不懂事。如果将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请多多包容。” 戴立很满意周林的表现。“那下面说说周林的工作问题。” 刘洋说:“我准备让小周当情报组组长。” 周林连忙否定:“不可!这样就告诉了人家,我是来查这个案子的。他们会更加小心。” 戴立说:“你在苏州站是当队长,去南京又破了大案。论理,你该升一级。升任组长是可以的。既然你不愿去情报组,那么你想去什么地方?” 周林说:“支援组的组长不是请长假了吗?” 刘洋说:“对!他请了两个月的长假,去了东北。现在支援组由一队队长潘基代管。” 周林问:“支援组现在有多少人?” “两个小队,每队十个人。支援组一共二十个人。这个小组也就是临时补缺的。哪里需要人,就支援哪里。所以小组内的人都是打手型的,让他们去破案,那就是赶猪上树。小周,我建议你去行动组。” 周林摇摇头:“我有一个计划。” 戴立喝了一是茶:“说说看。” “这次我们四家搬来杭州,肯定会有人知道。那就不是秘密了。相信不出三天,杭州城中的有心人就知道,我是处座的人。” 戴立与刘洋同时点头。 “但是,我不希望特训班中发生的事,不要牵到我的头上。在哪里,我就是一个学生。什么本事都没有。最后,得罪了党务调查科的人,被党务调查科追杀。没办法,被处座安排到了杭州站镀金。” 戴立一拍沙发扶手:“这主意好!一则是让人知道你是我的人,知道不少的秘密。那么他们就会向你下手。第二,让他们知道你是一个草包,凭关系上来的。” 周林竖起大拇指:“处座英明!如果我有本事,就会去当情报组与行动组的组长。而我当了一个支援组的组长。就是来混个职务。将来好调到总部去。” 刘洋也竖起了大拇指:“如果我是他们,我也会上钩。这样的肥鱼,不钩上来就可惜了。” 戴立命令道:“那么就这么办。你们俩相互配合。尽量不要让其他的人知道。周林,你还有什么要求?” 周林忙给戴立刘洋敬烟,当戴立拿烟后,给戴立点烟。“处座,杭州站的情况我不熟悉。没有可用之人。我想,能不能从培训班和苏州站中调两个人来帮我。学以致用!他们来了,会在实践中学到更多的东西。” “你要谁?” “特训班的王强,那家伙猴精猴精的。表面看是个花花公子。其实心眼很活的。还有苏州站的向东。他是个实在人。但是,嘴稳手狠。” 戴立答应了,“我会打电话,让他们明天来杭州站找刘洋报到。刘洋,这两人就由你安排到支援组。” 刘洋说:“支援组的两个队长,一直嫌弃支援组不是人呆的地方,没功可立。我就答应他们,将他们调去情报组与行动组。王强与向东,就让他俩当支援组一队二队队长。” 周林站起来:“谢谢站长!” “他们明天报到,我迟两天报到。” 戴立:“为什么?” “这资料上所说的,有一个人,经常进入杭州会所。我认为,杭州会所有值得我们注意的地方。” 刘洋又竖了大拇指:“周组长不悔是处座的高足。这个杭州会所,其实就是一个情报市场。许多上海、南京,甚至武汉、北平的情报贩子都有过来。” 戴立问:“为什么不端掉他?” 刘洋恨恨地说:“我们无能为力!它在日租界!” 甲午战争后签订的(马关条约),我们耳熟能详的是清朝赔款2亿3千万两白银,割让台湾,这些是大条款。 不大为人所知的有一条是,在湖北沙市、四川重庆、江苏苏州、浙江杭州四处设通商口岸,允许日本臣民居住经商。这一场海战,杭州也成了中日角逐的对象。 日本方面提出的是参照上海租界模式,划一块土地建租界,租界内管辖权归日本。中方坚持只能当作通商口岸。 1895年11月,日本驻上海总领事珍田舍己到杭州勘查土地。一开始,珍田看中的是涌金门外西湖边的黄金之地。浙江政府不同意,并且找了个理由,说离城太近,于日本人安全不利。 中方给日方的是,离城市十五里路的一座古桥—跨京杭大运河的拱宸桥,桥东边的一片田野。不过对于租界还是通商场,双方始终谈不拢,后来双方各退一步,找了一个既有租界又有居留意思的英文单词settlement来定义。 1896年8月21日,日本驻杭领事小田切万之助与浙江政府签订了章程,名字就叫(日本商民居住塞德耳门章程)。 大致有中方划出一块区域,区域内的道路桥梁码头等基础设施由中方修建,并按不同地段不同价格租赁给日本,日本领事馆代收钱粮税收,交给杭州政府。日本商人可以自由居住,中国体面人可以居住,但是不得租地。日本臣民犯罪,由日本领事馆派差缉捕,可以知照中方协助办案等。 可是,这份章程日本政府不同意,更高级别的谈判重新开始。1896年9月13日,总理衙门与日本公使在bj签订了新协议,最终把塞德耳门改成了日本租界。 杭州租界一共有1803亩地,分成南北两块。北边是日本租界,共计718亩,南边1095亩是公共租界,由英美法意瑞士分了。 日本人开办妓馆,茶馆,戏馆,菜馆,烟馆,后来又开了赌馆,终于让拱宸桥一带成了繁华之地。特别是妓馆,成了杭州最出名的烟花柳巷。 周林说:“那个杭州会所就在拱宸桥。我准备去露个面,钩鱼,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鱼。” 刘洋说:“那会所进容易,我都去过两次。但是让人接受你很难。要会说日语英语,否则没人理会你。” 周林马上用日语与英语说了“早上好!” 戴立知道,特训班有教日语英语,所以没有奇怪。但刘洋却是非常吃惊。 “会这两种语言,在会所就如鱼得水了。另外还需要钱。我们站只能拿出两百大洋。其他的就拿不出来了。” 看到刘洋的样子,周林知道,杭州站直的没钱了。 立功的才能立功受奖。杭州站出了两次大事,别说奖,罚款都不少。 “站长。你只需要给我五十大洋就行。其他的我自已解决。杭州站这么张口,吃喝拉撒睡,都得花钱。你也不容易。我能解决的,不会为难你。” 戴立问:“你怎么解决?去大街上抢劫!” 周林忙解释:“哪能呢?我可是力行社的人,官方人物,要带好头。其实,我赚钱的办法也如同抢劫。只要有赌的地方,我就能明抢明劫。还要他们乖乖的送钱给我。” 刘洋惊喜地看着周林:“周组长,你会赌?能赢吗?” “必须能赢!我那技术要比普通的赌徒技术好点。虽还能十赌九赢。但是十赌七赢还是行的。” 戴立心中犯嘀咕:没听说周林会赌呀?吹手吗? 周林看出了戴立的想法,便笑着对戴立说:“处座!我不是同你说过老神仙教过我吗?他教了我天文地理,也教了我人间杂技。” 戴立明白了,“他教你赌了?” “那是必须学的。不然的话,生活费哪来?” 戴立笑骂道:“你这个猴头,瞒的够深的。平时也不赌,我以为你不会赌呢?” “老神仙说:不到不得不赌的时候,千万不要去赌。” 戴立同意这个观点:“说的对!如果赌上瘾了,就难以自拔了。所以,还是少赌怡情,见好就收。” 刘洋很羡慕戴立对周林的表情。那就象是对自已的子侄一般。带有一份宠在内。 第四十二章 进入会所 第二天,周林来到了杭州会所。 大门口,站着一个印度人,看到周林,便说:“中国人,滚开!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周林马上用英语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红头阿三。敢用这口气同我说话。” 印度人一听,马上冲上来,要打周林。结果,被周林一拳打在了地上。这一拳,周林用了半力,但是,那印度人却不经打,爬不起来了。 印度人马上高声喊了起来。 听到喊声,会所内冲出了几个人。 一个英国人,指着周林说:“你敢打我的人?” 旁边的翻译还没来得及翻译,周林却用英语回答:“你的狗刚才骂了我。你说怎么办?” 英国人一楞,周林的伦敦腔太正宗了。 他来中国,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如此纯正的英伦语。于是,英国人马上变了脸:“先生!对不起!” 周林摆摆手,回答:“没关系!这里是大洋。让人带他去看医生吧。” “谢谢先生!能否请你进来一叙?” “那是我的荣幸!” 周林随着英国人进入了会所。 周林进入“杭州会所”,便感到,这不同于中国的会馆。 “杭州会所”内,有戏台,有影院,有咖啡馆,有酒吧,还有其他的场所,最大的是赌场。 周林参观完后,说:“这与伦敦的‘乔治会所’相似。” 英国人惊讶地说:“你去过乔治会所?” “去年去过!很豪华!” 有了乔治会所这根线,两个人的距离又拉近了。 英国人马上介绍自已:“英格马!杭州会所的经理。” 周林说了一个假姓名:“周凌云。” 英格马问了些周林的身份,周林说刚从美国回来。于是,英格马给周林介绍了几个人,都是英美两国的商人。 中午,周林在会所的酒楼请了英格马、克林顿几个人吃饭。花费了五十大洋。 他妈的真贵! 下午!周林回了家。他去戴家向戴立汇报了去会所的情况。 克林顿是个情报贩子。还有另外的一个德国人,也是情报贩子。吃饭的时候,他们知道周林在南京军委会有高官亲戚。便对周林很客气。 周林清楚,他们看中了周凌云的关系。 只要周林有心的话,就可以拿出让人眼馋的情报。 情报是什么? 情报就是钱!大把大把的钱! 周林将这情况说出,戴立便知道,周林的第一步成功了。 “真情报不行!假情报会露馅。我回去后,让人组织一些半真半假的情报给你。在时效性上,或者有争议的方面,提供一些没价值的情报。让你在杭州会所打出名声来。这样的话,不愁那日特不来找你。” 周林对这个行动,感到很有兴趣。 “那我明天去上班!” 戴立说:“明天我也要回南京。我给你留了一部电台。有事直接联系我。不要使用其他的电台,特别是杭州站的,靠不住!” “是!” “如果发现有危险,马上中止任务。如果有人威胁到这个任务,我授权给你,可以先抓他,再报给我。” “是!” “还有我的家人,也要交给你了。” 周林说:“我们家有六支枪。我外公外婆,我父母还有我弟弟,都是枪手。如果有人行事,最先冲击的是我家。我家人会挡住他们,等待救援。” “等一下你带两支冲锋枪,二十颗手雷回去。” “是!” 第二天一早,周林送戴立、毛人凤、姜毅英离开。 “小弟,我家就拜托你了!” 他俩都是一样的话。 周林向他们保证:“有周林在,就能保证三家的安全。” 送走了他们后,周林便去了杭州站。 门卫给刘洋打了电话,马上就有人来接周林。 “站长好!周林奉命前来报到!” 刘洋笑着说:“处座走了?” “走了!” 刘洋松了口气,走了好! 要知道,就这两天,处座见了五个人。弄的杭州站不得安宁。有人说,处座要处分刘洋。 哼!处分我?我可是从力行社开张时就跟着处座的人。 等有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刘洋给周林端来一杯茶:“请喝茶!龙井毛尖!” 周林接过来,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鼻。好茶! 等周林喝了三口茶后,刘洋才说:“王强与向东已经到位了。如果觉得谁不行,你提出,我会调走再补人。” “是!” 两个人聊了半小时后,刘洋便带着周林去了支援组。 提前打了电话,所以等周林到时,支援组的人已经集合了。王强与向东站在他们的前面。 刘洋先介绍了周林,随后便讲了几分钟,便离开了。 周林站在前面说:“我今天第一次与大家见面,没有什么要说的。那就这样,每个人按顺序先后出列,大声地讲出自已的姓名,特长。其他的都不用说了!我可以看档案的。” 第一个出列的是王强。 “报告组长!我叫王强,第一队队长。我的特长是跟踪。哪怕是一只母蚊子,我也能跟踪它去向。” 王强这话不假。这家伙鼻子灵,当然,他比周林差一点。 第二个出列的是向东。 “报告组长,我叫向东。第二队队长。我的特长是拦截。只要被我抓住的人,除非他死了,否则被想离开我的手掌。” 随后,一个个队员上前介绍自已。 周林看着大家上前,记住了他们的长相,也记住了他们的特长。 这二十人中,除了王强与向东外,十八个人,有特长的只有三个人。而且这特长,放在情报组与行动组,就不算什么了。 毕竟这是一个杂牌组。 宣布解散后,周林带着王强与向东回到了组长办公室。 向东傻傻地坐着,王强则去给周林倒水。 周林一人发一支烟:“你们的手下怎么样?” 王强说:“你都见过了,不是老油子,就是新手。能用的上的,没两个。” 向东附和着说:“我那边也一样。” 周林喝了口茶说:“你们回去后,摸一下。找几个能培养的人,要听话。” “同时,你们将小队分成两个小班。每班五人。其中的一个班,就是支援班。只要情报组与行动组有行动需要人,就派他们出任务。没有任务,就不管他们了。” 向东问:“那另外的一个班呢?” “这个班是培养班。一队二队的培养班,交给王强再培训。就拿洪公祠的特训班的教材来培训。至于最后能成材几个,就听天由命了。向东,你也参加培训。” “是?”向东高兴地说。 周林解释道:“你们两个,我不想你们永远都是支援组的人。如果你要想一直跟着我,那么,你就得努力让自已成长起来。将来去当组长,科长。” “是!” 本来,刘洋准备在酒楼办一桌,给周林接风,但是周林给推了。看刘洋那样子,不想花这钱。 于是,组长及以上的人,在食堂吃了一餐。办了七菜一汤。也算给周组长接风了。 对于周林的到来,杭州站的大部分人,都是抵制的。 本来,周林是一个外来的。最主要的是,周林还是戴处长的亲信。这放到杭州来,用意就不说自明了。 所以,杭州站的人,特别是那些组长,采取的措施是,疏远。表面上那叫尊重,一脸和气。暗地里,与你隔开,不让你了解我,不让你接近我,更不让你站住脚跟。 第四十三章 从外到内 力行社杭州站情报组组长办公室。 情报组一队队长递上一支烟。“组长,听说支援组新来的组长有来头?” 情报组组长看了一队队长一眼:“怎么?想去舔人家?” 一队队长陪着笑说:“我是你的人,舔他干什么?我只是问问,以防万一。” 情报组组长翘起双腿,架在办公桌上。“是有些来头。但是来杭州避难的。” “组长,说来听听。” 情报组组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个新组长呢?是江山人。知道江山是什么回事吗?” “力行社的人都知道,咱们处座就是江山的人。嘶。这么一说,这个新组长,是戴处长的亲信。” 情报组组长点头:“而且是铁杆亲信。我跟你说啊!为了这个周林,我们处座与党务调查科的徐恩曾吵到了委座那里。结果是,委座将徐恩曾骂的是狗血淋头。” 一队队长:“那当然!我们处座那是委座的铁杆亲信。组长,这样的人怎么分到了我们站?” “他被党务调查科徐恩曾下了追杀令。南京那里,出门在外走着,碰到十个人就会有一个党务调查科的人。被追杀了两次还是三次,周林被放到了我们这。据说,徐恩曾发话。只要周林在南京,他们就追的杀。出了南京,就不再杀了。” “为什么这样呀?南京杀人有钱捡?” “徐恩曾是怕了周林在南京。你知道吗?人家单枪匹马杀进调查科的驻点,杀进杀出,杀了调查科几十人。那场面可惨呢!只见血流成河!尸体遍野!正在周林杀的起劲时,突然,嗖!来了……” 一队队长吓了一跳,“组长,这突然来了什么?” “突然来了一条狗。那狗本是调查科的狗。看到血与尸,它便冲过来……” “要找周林拼命?” “那狗不想死!它来到了周林的面前,卧在地上,露出了肚子。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一队队长骄傲的说:“我家养过狗。狗向你露出肚子。是向你示好。” “对!周林一看那狗,便说:你主人已经死了,你也应该去陪他。那狗说;我没主人。” “组长,那狗会说话吗?” “就是那个意思。下一秒,周林便一枪,杀了那狗。” 一队队长张着嘴:“真厉害!就是放着几十头猪让我杀,我也杀不尽啊!” 情报组组长说:“换作你是徐恩曾,你会让他留在南京吗?” “不会!调查科的人再多,也不够人家杀的。” “所以,他就调到了杭州。不过,处座在活动。估计时间一长,徐恩曾火气小些,周林还会回南京去。” 一队队长凑近问:“组长,既然是这样的人。你怎么不去拉近一下。只要他在处座面前说上一句好话,你就可以向上升了。” “靠近他?我还想多活几年。他与调查科结了仇。调查科杀不了他,委座不让杀。但是,调查科放话了,要杀他的朋友,这样的话,谁敢跟他挨的近。你前脚挨,后脚一颗子弹飞向你的后脑勺。” “调查科可以杀他的家人。” 组长不耐烦了:“委座说了,周林与他的家人死一个,就让徐恩曾的家人也死一个。” “真的?” “比铁还真。” 很快,这些故事就在杭州站传开了。 …… 周林坐在家中的书房,他在做事。 昨天晚上,周林调出了二十一世纪资料库的资料。在中间,他调出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奥地利、匈牙利、意大利三国签订《罗马议定书》。 《罗马议定书》是意、奥、匈三国建立密切关系,采取共同政策的议定书。 为了加强奥地利、匈牙利、意大利三国的关系,建立更密切的关系,采取共同政策。与捷、罗、南协约国及法国势力相抗衡,1934年3月17日,三国便在罗马达成协议。 议定书规定:在经济上三国建立密切的贸易关系;在外交上,三国采取协商;在军事上,意大利承担保障奥地利独立和不受德国吞并的责任;奥发生内乱时,意大利会进行干涉。 第二件事。希特勒计划建立庞大的公路系统。 计划是:公路基本标准为四车道,宽34米,中间设有5米的绿化间隔带;公路修建时力求坡度小,转弯半径大;公路上每隔200米设置可反光的金属片镶面水泥柱;路面上的凹坑是用来防止路滑的;增加便民利民的基础设施和安全措施如紧急停靠地带、高架桥、加油站、餐厅、卫生间等。 希特勒最开始只是将高速公路作为重要的军用交通脉络而设计。他要求军车必须能在一天之内横贯德国东西南北,飞机可以停放在高速公路两边的隐蔽地点,并且有足够的长度起飞和降落。这一切为希特勒的“闪电战计划”做准备。 这两件事,都已经发生了。 但是,由于保密措施,这两件事,知道的人很少。 周林就是要打这个时间差。将这两件事,变成两份情报。拿到“杭州会所”卖出去。 既让那些情报贩子知道,周林也会做情报生意。 同时也让他们知道,周林手上也有好价值的情报。 只有他们认为周林与他们是一样的人时,周林才能接近他们,打入进去。 这就是周林“从外而内”的计划。 如果先从内部去查,由于事情发生了很久,再加上那内奸很狡猾,想他露面很难。 周林没有办法查到那个内奸。就是换其他的人,也很难查到。 周林想到了一点:那个内奸,是贩卖情报赚钱?还是专业特工? 贩情报赚钱,那在会所中,就会有人见过,就能知道。 如果是专业特工,那就不会去会所,直接在外面交接了。 周林想要知道,这情报是以上两条中的哪一条出去的? 既然要钓鱼,就得有鱼饵。这两件事情,就是周林的鱼饵。他相信,一定有收获。 当然,要让人相信,是比较难的。 幸好周宁在二十一世纪,学的东西太多,拿来用一用,应该能骗住那些人。 首先,周林书写了一份德语的《罗马议定书》。 这一份《罗马议定书》是草稿的形式。因为它的主人携带着它前往意大利,与其他的两国进行定稿,最后签订。 携带它的主人是奥地利政府的副总理。也是全权代表。 另外,周林模仿希特勒的手笔,写了一个计划。 这个计划的主题就是计划建立庞大的公路系统。 周林在研究生的生活中,曾经模仿过不少人的笔迹。其中,就有希特勒的笔迹。 第一部分完成后,就是第二部分。 这些东西直接拿出来,肯定没人相信。 所以,周林又将这两份“情报”进行拍照,冲洗。 第三部分,就是找人交易。 周林知道克林顿是个情报贩子。那就从克林顿下手。 周林弄好东西,便溜了出去。 杭城,也有不夜城之说。 特别是拱宸桥那条街,到了晚上十二点,还有人来往。街上的小店,也是十二点后关门。 周林已经知道了克林顿每天晚上喜欢去一家西餐店吃宵夜。所以,他便守在克林顿来的路上。 守了半个小时,周林终于等到了克林顿。 周林装着没看见克林顿,继续向前走。 “哈啰!周!” 克林顿主动打起了招呼。 周林惊喜地说:“我以为就我一个人吃宵夜,原来你们也吃宵夜?” 克林顿说:“相比较中国人,我们美国人更喜欢吃宵夜。周,你吃中餐还是西餐。如果中餐,我就不陪你了。如果西餐,那我请你吃!” 周林大方地说:“碰上了就是缘分。我就陪你吃西餐吧。我请!” “那好!我又宰了一头猪。” 周林一听,怎么骂人了? “老克,你怎么骂人?” 克林顿说:“我没骂人!中国话说,让别人请客吃饭,叫宰人?人不能宰,我就说宰猪了。” 周林不再同他说了。这回骂周林是猪,下一回说不定骂周林是狗了。 两个人进了西餐厅,叫了一样的套餐。 等待的时候,克林顿一个劲地叫着,中国的生意不好做。情报卖不出价钱来。 周林乘机说:“那就不做中国的情报,做外国的情报。” “我在中国呆着,手上有什么外国的情报。” 周林看了看四周,轻声地问:“知道前十天,奥地利、匈牙利、意大利三国在意大利签了一个协议吗?” 克林顿点点头:“听说过。” “知道内容吗?” 克林顿一翻眼:“你以为我是这三国的总统啊!” 周林吃了一口饭:“没本事!我不是那三国的总统,但是我知道他们的内容是什么。” “你再吹,这屋顶就飞到了天上去了!” 克林顿不相信!他一个美国人都没有办法,你一个中国人,还能拿到? 周林见他不信,便说:“要不我两打赌。如果假的,我给你一百大洋。如果是真的,你给我一百美金。” 克林顿掏出一百美元,拍在桌子上。 周林也拿出一百元的银元券,放在桌子上。 第四十四章 卖情报 两个人对赌成立,克林顿让周林拿出东西来。 周林身上带有东西,但是他不会这样给他看。 “亏你还是做这行的,我能在这个场合带在身上?” 克林顿不好意思地笑了。看来周林也不是一个稚鸟。 “什么时候能看到了?” 周林吃完最后一口:“现在跟我走。” 克林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剩下的饭也不吃了。“那我们快点走。” 两个人也没坐黄包车,走步离开了日租界。出了日租界,才坐出租车来到了南城的一个小街道。 周林来到了一间屋子,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进来吧!” 克林顿进来后,看了看屋子。这是一间套房。外面是厅,后面是房。没有厨房也没有厕所。 “周,你买的?” “租的!” “这房子没厕所没洗澡地方,租它干什么?” 周林好奇地看着克林顿。 “你看我干嘛?” “你干这一行有三年了!怎么不知道安全房的重要性?” 克林顿明白了:“原来是安全房!我们在租界很安全,不需要安全房。” 周林不同意克林顿的观点。“租界也一样!你没对手?你没敌人?你不想保留自已的秘密?我估计,你那间屋子曾经有不少的人不请自来吧。” “你怎么知道?” “老克!记住!做我们这一行,必须时刻要准备退路。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一回,克林顿没有反驳。“我明天也去弄一个安全房。我怕死!” 周林给他出主意:“最好不要在租界里建安全房。租界太小了,没有秘密可守。” 让克林顿坐下,周林进了屋,三分钟后,周林出来,递给克林顿一张照片。 克林顿从皮包中拿出放大镜,看起照片来。 那上面的德文,克林顿认识一半。 看完一页,克林顿看向周林:“剩下的呢?” 周林递给克林顿一支烟。克林顿摆手:“我抽雪茄!” 周林自个儿地点上烟:“老克,你也是干了三年……” “行了行了!我懂!我只是问,这些都是真的?” 周林一只手举起来:“我发誓!跟美元一样真!我有关系在德国情报部门,这是他们十五天前获到的情报。这情报,呈给了希特勒。听说希特勒很重视。你懂意思吗?” 克林顿点点头,他的专业水平不差。最少,他看到上面那流利的德文,不是非德国人所能书写出来的。还有,奥地利人的语言是德语,但是他们的德文与德国的德文有一点点区别。 而克林顿在那照片上看到了奥地利德文的影子。 所以,他相信这是真的情报! “我喜欢美元,绿油油的。周,这个生意你准备怎么做?”克林顿问道。 周林直接了当的说:“老克,我不熟悉会所内的情况,所以,你出面,我给你百分之五的收益。” 克林顿心中一喜:“老周,我们是朋友了!百分之五是对那些不是朋友的人。最少百分之二十!” “得到的钱,我也要给德国那边百分之六十。再给你百分之二十,我就只剩下百分之二十了。” “那我就少拿点,百分之十五!” “不行!最多百分之十!” “好!百分之十就百分之十。但你要保证,下一次依然与我合作。” “一言为定!” 两只大手握在了一起。 确定了利益分配后,两个人便商量起了接下来的行动。 第二天的下午,周林来到了“杭州会所”。 克林顿在门口接上了周林,一起去了三楼的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中,坐有七八个外国人。 克林顿给周林解释:“这份情报对中国没有用处。所以,我们没有邀请中方人员。” 周林点头,与克林顿介绍的人握手。 这些人中,有英国的,法国的,还有波兰的,葡萄牙的,以及苏联的。 克林顿提前让他们看了第一页,所以,对这份情报有兴趣的人都来了。 克林顿拍了拍手说,“各位!我将周请来了。今天上午,你们提出要看更多的内容来确定。经过我们商量后,决定,再放一页给你们看。” 英国人说:“太少了。” 克林顿不满地说:“这份情报总共也就五页,按你们的要求让你们看了三页以上,那你们也就知道了内容。我们怎么卖?卖给谁去?” 众人笑了。 周林从皮包中再拿出了一张照片。这是第二页的。 几个人轮流地看完,终于确定是真的。 除了克林顿,还有葡萄牙的一个人也很熟悉的奥地利文化。有他确认,众人都确定了。 克林顿走到了正面,那里有一个黑板。 克林顿在黑板上写过了自已的名字,并在名字的后面,写上了两千大洋的数字。 因为处在中国,所以他们的标价都是按大洋计算。 克林顿下来后,葡萄牙的那个人上去了,他写上了三千大洋的数字与名字。 随后,英国人报价三千五百大洋。波兰人报价三千六百大洋,法国人报价四千大洋。 最后上去的是苏联人。他报价五千大洋。 克林顿问:“还有没有人加更高的价?” 下面没人答应。 “那就由我们的苏联朋友胜出。” 苏联人马上掏出支票本,开出五千大洋的本票,交给了周林。周林则给了他一个胶卷。 收到胶卷后,苏联人拿出放大镜看过后,确认无误。 周林说:“晚餐,由我请!请大家光临。” 众人都应了声,离开了会议室。 周林与克林顿来到了克林顿的包房。 拿出了五百大洋的银元券,交给了克林顿。 克林顿非常高兴。做中国的情报,价钱低还卖不出去。做三个小国的情报,就卖出了五千大洋,太幸福了! 周林拍了拍克林顿的肩膀说:“我那德国朋友手上有一份很重要的情报。” 克林顿的手一抖:“很重要?” “很重要!是德国最高层的情报。” 克林顿急切地说:“拿过来!” 周林摇摇头:“要价太高!” “多少?” “一万英镑!” 一万英镑,抵上八万大洋。 不过,克林顿却更加兴奋。他本是中情局的人。来到中国,负责这边的情报。两年了,一点成绩都没有,上级很不高兴,多次斥责他。 他也想弄到有价值的情报。可是,这杭州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西湖底下有金银? 周林看到了克林顿的样子,又轻轻地在克林顿的耳边说:“天下要大乱了。” 这一句话的暗示,让克林顿的心象猫抓。 他决定,当了全部家财,也要拿到天下大乱的情报。 “什么时候到?” “也就三天内。千万不要说出去,弄不好,你我小命都完了。我怕被人追杀。” 克林顿摸了摸自已的脑袋,还在。 他认为周林说的对。如果让别人知道了,那么盯上自已的人,就不会少于一个排。 晚上,周林请客。也正式让他加入到了情报贩卖界。 …… 杭州力行社,站长办公室。 一个人向刘洋报告:“站长,昨天下午“杭州会所”来了一个人,在那里呆了一下午,晚上在会所请客。” 刘洋问:“请的是哪些人?” “十几个国家的人,他们说的话都是鸟语,我们的人只是服务人员,听不懂。” 刘洋说:“让你的人盯紧些,有什么情况马上汇报。” “是!” 这人走后,刘洋看着窗外,自言自语道:“这人是谁?他在干什么?周林呢?又在干什么?” 别看刘洋在戴立面前极力赞同派周林来杭州,但是他的内心想法却是:不愿周林来杭州。 周林来杭州,就是戴立插了一根钉子,放了一个暗探。有什么风吹草动,戴立在南京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秘密,刘洋也有。他肯定不能让戴立知道!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为此,刘洋专门安排了眼睛,时刻注视着周林。 …… 周林来到支援组办公室。 王强走了进来。给周林泡茶。 周林问:“昨天情况怎样?” 王强说:“已经开始培训了。不过,那些人散漫惯了,再怎么训练,也难有大出息。” 周林笑了,笑的那么贼! 王强马上看出来:“你的心中有什么打算?” 周林轻声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货色?” “那你还要训练他们?” “我们过来,本来就有人怀疑,如果我们什么也不干。那么,就会有人深挖紧盯,看我们干什么。为了让他们放松下来,我就得让他们知道我在干什么。” 王强明白:“指东打西。” “对!你以为让你我来杭州,真的是徐恩曾逼的?屁话!这回回南京,处座找了老头子。老头子发了话,如果我死了,徐恩曾的家人也要死一个。徐恩曾哪还敢再向我出手。” 王强问:“这说法是真的?” 周林点头:“反正徐恩曾是不会明的暗的向我动手了。我来杭州,是执行处座的命令。” 王强挺着胸脯说:“有需要使劲地操我。” 周林哭笑不得:“我操你干什么?你也不是女人。就是女人,我也看不上你。” “切!” 第四十五章 摸情况 “不过,你与向东却要给我盯死了。我给你们一笔钱!有空就请那些老人吃饭。从他们的口中,多打听一些情况。” 王强不清楚:“你需要哪方面的?” “都需要!只要是杭州站的情况都行。哪怕是女的偷男人,男的招技。都给我弄来。” “好!” 王强伸出手,“拿钱来!” 周林拿出了一叠银元券,抽出五张,递给王强。 王强不接:“多给些。我可是要请他们吃饭。” “切!吃一餐饭,最多两块大洋。你可以请二十次。” 王强说:“我听说了,你赢了四千多大洋,别这么小气。再给五十大洋。” 周林只得再加上五十。“省些用。我那四千大洋,被处座没收了三千。只剩下一千。用不了多久。” 王强拿到了钱,转身出门。“我去喊向东来。” 很快,得到消息的向东也来了。周林给了他五十大洋。 向东乐的找不到北。他什么时候,口袋有过十块大洋? …… 境外。 在一幢办公楼的四楼,一位将军在向元帅汇报。 “元帅,我们收到了驻在中国的情报人员的情报。” “什么内容?” 将军将文件递给元帅。 元帅看过后,满意的说:“这个情报员干的不错。我们早就知道了这三个国家在商议什么。就是不知道具体内容。他们在那么远的地方,却能拿到这么详细的情报。给他升一级。” “是!” 元帅说:“这三国结盟,是我们的意料之外。对我们来说,是有好处的。我们可以减轻到他们的防备,重点要放在德国方面。给下面的情报员下命令。我最需要的是:英国、法国、德国方面的情报。” “是!” …… “真有此事?” 周林双眼大瞪,看着王强。 王强肯定地说:“是真的。我请毛发喝酒。将他灌了半斤白酒。那家伙嘴巴就张开了。说了不少的事。” “说了什么事?” 王强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将毛发说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这毛发,是杭州站的包打听,站内发生的事,他都知道。 周林认真地听着王强在那叙述着。 突然,周林打断了王强的话头:“你上一句说的是什么?再说一遍。” 王强只得再说一遍:“毛发说,档案室的洪主任与洋人熟悉。他曾经看到洪主任与那洋人在一起吃西餐。” 周林用笔记了下来。“毛发看到了那个洋人吗?” “看到了,但是他没有向外讲。这回是酒醉了才说出来。应该不会假。” “那他记不记得,那洋人的样子。” “我问了,他说那洋人不是西洋人。对了!那个洋人的脸上,长了一个黑痣,黑痣上有一根长毛。” 周林记得他请客吃饭的时候,场上有这么一个人。脸上长了一个黑痣,黑痣上有一根长毛。因为这人长象奇特,所以周林多留意了他几眼。 那个人好象是菲律宾的人。 一个菲律宾的人,怎么会认识洪主任?而且那菲律宾人也是一个情报骟客。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两个不是一个品种植物缠在一起,那它们之间必有关连。 周林警告王强,不要让人知道王强知道这件事,否则王强有危险。出了这个门,就将这件事忘记吧。 这件事就交给周林了。 “我省得!”王强再三保证。 …… 在一个院子里,两个人在说话。 “那个王强想要套我的话,请我吃饭,灌我的酒。他哪里知道,我喝白酒能喝一斤。但平时,我只说自已是半斤的量。王强灌了我半斤酒。我装醉了。” “那王强问了你什么?” “问的可多呢?上至天文地理,下到鸡毛蒜皮。” “你怎么回答的?” “我知道,他有心问,就有心去调查。所以,我将能说的都说了,经的起他的调查。不该说,我一句都没说。” “那我让你……” “你英明!知道周林会让他们酒访。所以,我将你让我说的那事说了。不会有问题吧?” “怎么会?有问题我会让你说?你就放心吧。这里有二十大洋,你拿去。” “谢谢!” …… 吃饭的时候,周林来到了二楼。 杭州站的食堂一共有两层。第一层的是普通饭堂。队长及队长以下的人,都在一层用餐。 二层,则是组长及组长以上的人用餐。 站长也在二层用餐。但是,站长与几个有家室的人,每餐都在家中吃,家中有老婆做饭。 所以,在二层吃饭的没几个人。 周林打了饭,手上的托盘中,还有两个菜。 食堂有汤,吃完后,大家可以再去打汤。 拿着托盘,周林走向了一张空桌。 在空桌的隔一张的桌子上,坐的是杭州站档案室的洪主任。 这是一个半老头,年龄在四十岁左右。但是,岁月的流逝,让他看起来有五十岁。 不用说,这人有病!是身体有病。 在周林经过到坐下的这几分钟时间,洪主任看了周林五次。虽说他做的很小心,零点一秒就闪过了。但是,周林却看到了,知道他在打量自已。 这个洪主任,是个仕途不顺的人。他是黄埔毕业的。他的同学,最高的已经是中将了。最低的也有中校。就他,现在才一个上尉军衔。 周林看过洪主任的档案,他是得罪了人。得罪的人是一个高官的子弟。人家发句话,便有人帮忙,将他从军队贬到警局,再从警局的实权人物贬到了下面的分局打杂。最后,还是他的一个同学帮忙,求了郑介民。郑介民便收留了他,让他来杭州站。 来到杭州站时,他挂副站长职。但是,副站长只当了两个月,就让他兼档案室主任。 再过一个月,副站长也被抹了,就剩下一个无权无油水的档案室主任了。 周林猜测,再过一年,他这个档案室主任还能不能当?很难说。 同情属同情,但不影响自已的思维。 周林感到,这个洪主任肯定有问题。他没有将家安在杭州。这是一个疑点。 凡在杭州任职的人,因为杭州的繁华,又是省会。所以,很多人都将家人带了过来。这里的条件,可以让家人享受到其他地方不能享受的条件。 杭州站也有很多的宿舍。现在空了很多。 可是,洪主任为什么不将家人带来呢?他有家人。 周林可以理解为,那是退路。 只有对眼前的环境感到威胁的人,他才会寻找退路。 吃完饭后,洪主任站起身,友好地向周林点点头。 周林也点点头,目送洪主任离开。 …… 周林来到了长途电话局。 他家中有一部电话,只要申请,可以拨打长途电话。 但是周林不放心。总感觉到家中被人监视着。 所以,他不用家里的电话向外打重要的电话。 到了长途电话局,周林出示了证件。命令电话局不得监听。这才去了一间电话室中。 周林的电话是直接打给戴立的。这时候,戴立没有回家,还在办公室。 接到周林的电话,戴笠问了周林的情况。 周林如实地汇报了自已的情况。就是卖情报的五千大洋,也说了出去。同时也讲了自已给钱王强与向东,让他们请人喝酒套话的事。 戴立肯定了周林的工作。“你说的那个洪主任的事,我也知道一点。但是他走了多远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两次杭州站泄密案,我可以肯定不是他。因为他接触不到那两份资料。” 周林明白了:“那是有人故意将他推出来。混淆我们的视线。同时也是来测试我,是不是为了这事而来。” “你明白就好!” 戴立叹了一口长气:“我最担心的是,杭州站从根上烂了。那样的话,危害很大。你现在就要去查看,谁还活着,谁已经死了。” 周林表态:“处座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你有什么困难吗?”戴立问。 周林说:“我与王强向东,已经是明线上了。在站内,我们可以动两下子。但是一出路,就不敢跟踪。他们认识我们。所以,我需要人。能在暗处里做事的人。” 戴立笑了:“你终于明白了。这件事,在王强他俩去杭州时,我就已经安排好了。我给你一个地址。你马上去那地址见一个人。” 周林没有问,直接说:“是!” “我决定,成立一个特别小组。由你任组长。小组成员七人。除了你王强向东外,还有四个人。这四人已经在杭州了。你去找他们就行。你卖情报赚了钱,所以,我就不给经费了,所有开支,由你负责。” 周林感到不妙:“处座,我那情报不是中国的情报。是我德国方面的朋友弄到的。关于奥地利、匈牙利、意大利三国联盟的消息。” “不管是哪方面的情报。但是,它就是情报。我们是干什么的?就是搞情报的。马上将卖的那份情报让你的组员送给我。以后,不管什么情报,要卖,必须经过我批准。同时,也要给我备一份。” “是!” 第四十六章 特别小组 周林来到了杭州站不远处的一个二层的院子。 敲门后,有一个人半开门,伸了一个头,看向周林。 周林说:“我来找我五哥的。” “你五哥姓什么?” “姓朱,猪八戒的朱。” “你弄错了,这里的人姓鲁,鲁至深的鲁。” 周林忙说:“我记错了!是姓楼。楼房的楼。” “进来吧!” 周林进去后,那人闩上了门。带着周林进了一间正房。 房内有三个人,看到周林进来,都站了起来。 带周林进来的人自我介绍:“我叫黄山,他们是李铁,冯刚、谭伟。” 四个人一齐:“组长好!” 周林忙给四人见面礼,一人十元银元券。 黄山接过钱说:“刚好,南京带来的钱全部租了这个房子。身上带没多少钱了。” 周林好奇:“出差不是有钱预领吗?” 黄山:“总部会计室的人说了,‘到了杭州城,吃喝都找你们的组长去。’只给了二十大洋,就将我们送过来了。” 周林知道,肯定是戴处长发了话,所以,会计室的人不给钱了。 不就是赚了五千大洋吗?何必这样。 周林不知道,戴立几次想让周林上缴四千块大洋。但是考虑到特别小组的用度开支,便放弃了。 “组长,戴处长交街了,我们来杭州,需要两辆车子,便于我们工作。你看,什么时候去买?” 周林吸了一口冷气!两台车子,四千大洋没了!再加上这四人的开支。自已那四千五百大洋,丢水里去了! 但是,这是处座的命令,不得不执行。 周林这才知道,为什么处座不找自已要钱。原来,留着坑给自已跳了。 打落的牙齿肚里咽。周林只得带着两个人,去了克林顿的办公室。克林顿在杭州城的公开身份是汽车行的老板。 “哈啰!老周,晚上好!” 周林看着那笑容灿烂的克林顿,真羡慕这家伙,有钱不用上缴。五百大洋是他自已的。 “老克,我朋友要买车,我介绍来的。” 一听说生意上门了,克林顿更加笑了。老天爷,你太对我好了,自从认识周,钱象水一样地流了过来。 再听说一买就是两台,克林顿大方地说:“给你优惠,每台两千两百大洋。” 周林站了起来:“老克,别人在这买一台,你只收一千八百大洋。我来了,你还优惠,卖两千两百大洋。你这是宰猪宰习惯了。我曾经同你说过,我不是猪。” 克林顿傻了:“你怎么知道我卖一千八百大洋?” 周林掏出证件说:“它告诉我的。” 克林顿连连摆手:“我刚才还没睡醒。” “现在睡醒了!那报价吧!” “给你优惠,二千大洋!” 周林真生气了:“欺人太甚!我们换一家,去享利的店。享利只要一千九百大洋。” 看到周林真的要走了,克林顿马上拦住了周林。“我们是朋友,给你优惠!一千八百大洋一台?” 周林这才返回来,示意黄山付帐。 黄山刚从周林那里接过来的一叠银元券,顿时全拿了出来。来之前,周林就计划好了。一千八百大洋一台。两台三千六百大洋。 之所以让黄山付帐,那是因为,周林买那多的车干什么。这会让人怀疑的。 黄山他们开着车子离开了。周林一共给了他四千大洋,剩下来的四百大洋,就是他们四个人的活动经费。 这让黄山很高兴,什么时候出差,能用这么多的经费? 周林没有马上离开。克林顿给他冲咖啡。 这家伙,冲的一手好咖啡。就算是二十一世纪来的周林,也不得不赞叹:真香! 克林顿递给周林雪茄,周林接过来,点上。 真香! “老克,我给你介绍生意,总得有点报酬是不是。” 克林顿苦着脸,拿出一小包咖啡豆,递给周林。 周林没有接:“给我两盒这样的雪茄。” “两盒要几十大洋了。”克林顿心痛了。 “你三千多大洋的生意,才几十大洋就不愿意?那以后就不给你介绍生意了。” “给!给!” 克林顿连忙跑进屋,拿出了两盒雪茄。 他这雪茄在中国国内没有买的。是他古巴的朋友给他买的。所以,周林才盯上了雪茄。 两个人吞云吐雾后,克林顿问,“你那个情报什么时候到?” 周林吐出一个烟圈来:“明天到!” 克林顿激动了:“那明天就开卖?” 周林拿雪茄的手摆了摆:“不行!这情报不能公开。最好不能让人知道。” “你想暗中卖出?” “嗯!如果让那些德国佬知道了,他们的特种兵,会飞到杭州来,抓我回德国。” 克林顿的兴趣调了起来。“那情报真的那么……高……档?” 周林看了看四周。 克林顿马上起身:“走!我们去地下室。” 两个人坐在地下室后,克林顿双眼盯着周林,等待着他的开口。 周林喝了一口咖啡,这才说:“那东西是希特勒的计划。” 说了这句话后,周林再也不说了。 有了这句话,克林顿已经觉得够了。 自从一战,德国失败后。德国的经济快速恢复增长。一九三三年,希特勒上台。德国加大了军费开支。这一切让全世界的人都关注着:希特勒要干什么? 不少的专家都认为,第二次世界大战,肯定会从德国开始。 这样的情况下,一份希特勒的计划的价值,比什么都要高。他可以分析出,希特勒正在做什么。 为此,克林顿专门就此事向上面作了汇报。总局听说此事后,命令:不惜一切代价,要拿到这个计划。 所以,克林顿对周林的暗下交易很赞同。只有这样,他才能拿到一份。 周林看着克林顿说:“这份计划对英国法国很重要。可以卖私下里卖给他们。每一份定价两万大洋。如果他们不要,那就算了。我就让他们等着吃亏吧。” 那些被德国开战就一扫而降的小国,周林也不想让他们买。价钱低不说,面积不能太大。 克林顿给周林加咖啡:“我也想买。” 周林笑着说:“肯定不是你买!是战略情报局吧!” 克林顿问:“你怎么知道战略情报局?” “干我们这一行的,如果连美国的战略情报局、英国的秘密情报局、苏联的国家安全总局都不知道,那也就是一个外行。” 克林顿点头说:“不错!他们希望我弄到你手上的情报。但是给的价钱太低。才五千大洋。” 操!五千大洋才一千二百五十美元。这美国人真的太缺德了。他们知道克林顿的关系,所以才敢如此低价。 周林叹口气说:“你的回扣就没有了。我收五千大洋。给你一份文件。但是,必须在英法的人都交了钱后,我才能给你那份文件。” “谢谢!老周。今后只要能用上我的事,我一定帮忙。” …… 回站里去的时候,周林路过黄山的住处,看到了车子不在,应该是去熟悉街道去了。 周林来时,给了黄山一份洪主任的照片。让黄山他们关注。只要洪主任出了站大门,就盯死他。 外面的安排好了,现在就是里面了。 那些人不是想要推出洪主任吗?那我就中你的计。 我要让你们知道,我在盯着洪主任。 不然的话,你们不感到安全的话,肯定不会出头的。 周林刚坐进办公室,向东就进来了。 “组长!有什么任务没?” 周林说:“我们支援组的任务都是站长下的。站长不下任务,我们就休息。” “这日子太闲了!真想找点事干。” 周林劝道:“你以为天天有事情啊?杭州城,巴掌大的地方,能够有什么事发生?” 就在这时,周林桌上的电话响了。 拿起电话,周林听到了站长的声音。 “周组长,你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 周林对向东说:“你回去吧!没事的话多看看书。” 来到站长办公室,周林看到站长一脸苦相。 “站长,出了什么事了?” 站长站着也没有让周林坐。“出事了,刚才警察局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人看到一间院子内有一具死尸。警察局出警后,最后确认,死的人是我们站的人。” 周林吃惊:“我们站的人?谁?” “行动科一组二队的毛发!” 毛发! 周林记得王强说过与他一起吃饭喝酒。王强从他的口中知道了不少的事。 怎么不到一天,毛发就被人给灭了呢? 是灭口?还是报复杀人? 刘洋说:“情报组与行动组的人都出去了。站内就你们支援组在。这样,你就辛苦一趟,去警察局,调查一下。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组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周林从站长办公室出来后,便直接去子二队。 “向东,跟我走!出任务。” 一听说有任务,向东高兴地跳了起来,带着几个人,上了一辆车子。 力行社杭州站一共才三辆小车两台大车。情报组与行动组出任务,带走了两辆小车一辆大车。就剩下一台小车一台大车。 小车要留给站长下班回家。 第四十七章 毛发死了 周林便带着七个人上了大车,直奔警察局。到了警察局,有人等着周林,又直接带着他们去了案发现场。 这是一个小院子。典型的杭州特色的小院。 小院的围墙不高,有一米多。 院子进去,只能通过院门。院门有一米五高。 周林看了现场,现场不乱,说明没有发生格斗。 毛发的尸体放在客厅中。尸体仰面而躺。 毛发的胸口被插上一把刀。这是力行社配制的匕首。 一刀毙命! 周林问陪同的警察局的队长:“有人动过尸体没有?” “有!法医来过。” 周林又问:“那法医动过刀没有?” 队长喊来了法医,一个三十多岁男人。 “我只是看了看死没死,在他的颈下摸了摸。其他的我没动。因为那刀一看就知道是力行社的配刀。我就不能插手力行社的事了。” 周林点点头,“谢谢配合!从现在开始,这里归我们接手了。” 警察队长巴不得撒手,便喊道:“归队。” 周林喊来向东:“带着人去问一问左右邻居。问他们看到案发前后有什么人来过。再问问,平时找毛发的有哪些人。” 向东带着人去走访去了。 周林蹲了下来,看着地上的毛发。 毛发的身上配有枪,也有刀。正常情况下,遇到袭击,他会拿出刀枪反抗。而且,毛发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两方面的推断,杀毛发的人,是他的熟人。 应该是他们见面之后,那人要走,毛发在后面送行,凶手转过身来掏出刀,一刀从毛发的胸前处剌入心脏。 毛发没想到凶手会杀他,所以这才感到惊讶。 周林喊来了随行的法医,“会录取指纹吗?” 法医摇摇头:“不会!” 周林便指挥法医,对匕首握柄上的指纹进行了采集。 采集完成后,又对指纹进行了拍照留档。 “这个胶卷,你要保留好!不能交给任何人。回去后,就将这个胶卷冲出来给我。” 法医接过相机,去查看屋内的情况。 周林洗了手后,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很明显,这起案子与周林有关。 前脚毛发说出了洪主任的事,一天后,毛发就被人杀死了。这样看来,是有人杀人灭口。 之所以要灭口,就是不想让毛发再说出什么。 这一切,仿佛很自然。 但是,周林却感到了不对的地方。 毛发该说的事已经说了,再去杀他,有什么意思吗? 假如洪主任是凶手,毛发说出了洪主任的事。洪主任是不会去杀毛发的。 因为毛发说的只是一面之词。他说看到了洪主任与洋人在一起。洪主任可以否认。这就牵涉到证据的问题。你说我勾结洋人,那你拿出我与洋人交接情报的证据来。 洪主任也相信,毛发拿不出证据。因为他就算看到了,也只是偶然碰上。你让他去拿照相机拍照下来? 那就不是偶然了,那是蓄谋已久。 这样的话,洪主任为什么要杀毛发。 还有,杀人的凶器竟然是一把力行社的匕首。 这不是明显告诉人,杀人的就是力行社的人。 所以,这几方面说明,有人想让周林认为,是洪主任杀了毛发。 法医从屋内出来:“周组长,屋内没有血迹,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周林给了法医一支烟:“确定了死亡时间吗?” “确定了,应该在昨天夜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选择晚上作案,天时地利。黑夜会掩盖一切。 等到周林回到站里时,刘洋已经在等着他。 周林将勘察的情况汇报给了站长。 刘洋也认可周林的这一说法:有人想嫁祸力行社的人,从而让人感觉到,是力行社的人杀死了毛发。 “你的看法呢?”刘洋问。 周林说:“凶手也是这样认为的。嫁祸的手法很难隐藏住。所以,我们会认为这是嫁祸。从而我们会将目光看向其他的地方。这是凶手最愿意看到的。” “那你的意思,真的是力行社的人干的。” “可能性比较大。一是凶手与毛发很熟。现场没有博斗的痕迹,也一点不乱。更没有发生喊叫。说明他们很熟。” 刘洋同意这头个的观点。 “第二,凶手应该是毛发的长官。” “你怎么这么说?” “他们从里屋出来,是毛发开门,并在后面送行。” 刘洋反驳:“长官们出行,都是长官走在前面的。你怎么知道毛发在后面?” 周林说:“不错!杭州的情况是,接客人时,主人走前面,送客人时,主人走后面。” 刘洋被说服了。 周林又说:“毛发的前胸中刀,一刀毙命。凶手是在毛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转身剌刀。” “可能是这样吧!” 周林笑着说:“是不是很简单,一查就知。” 刘洋楞着看着周林:“你还有办法?” “我已经取了匕首上的指纹。站长可以让全站的人集合,对每一个人的指纹进行提取,再一一去对照匕首上的指纹,便可以断定,凶手在不在杭州站中。” 刘洋站起身:“那说什么?马上去做。” 一个小时后,杭州站的所有人,全部集中在大会议室中。 周林与法医站在台子上。 站长说了一句话:“所有的人,都要取指纹。” 下面的人都楞住了。指纹他们知道,就是手指上的罗纹。 但是,提指纹是什么回事?为什么要提指纹? 但是,有命令在,而且站长带头。大家只得一一上前。 周林一边做,一边教着法医。很快,法医也能做了。 一直到所有人都做了,刘洋才站到台上说话。 “今天,我们站出了一件事。毛发死了。他是被人一刀捅死的。而那刀,竟然是我们力行社配发的匕首。” 台下有人喊道:“那就查刀。谁的刀不见了,那凶手就是谁。” 刘洋说:“我知道你们许多的人身上不止一把刀。那是因为死去的人的刀都留了下来,给了你们。这样的情况下,查刀有什么作用?” 又有人喊:“那印手印又有什么作用?” 周林接过了话。“这就是指纹学了。在美国等先进国家,指纹学也经用到了破案的工作中。你们也许发现过,每个人的指纹不相同。我告诉你们,整个中国,不会有相同的指纹的两个人。” “指纹破案,就是拿凶手在现场上留下的指纹,与所有人的指纹相对。完全一样的,那这个人就是凶手。” “因为那把匕首,是力行社的匕首,所以,要想让你们从嫌疑中解脱出来,就得拿那把匕首上的指纹,去对照刚才你们按下的指纹印。如果两个印相同。那么,你就是凶手。” 台下的人都相互看了起来。还是有大部分的人怀疑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周林将所有人的指纹印拍照后,连同凶杀现场上的匕首上面的那个指纹胶卷一起拿出了暗室冲洗。 而会议室的人,不准一个人离开。 半个小时后,周林与法医又回到了会议室。 周林将制成了投放片胶卷分别放在两台投放机上。对面有一块大白幕布。那是放电影的幕布。 两台投放机,一台投的是匕首上的指纹。这台固定不动。另一台,则是活动的。就是大家之前的各自的指纹。 通过两边指纹的对比,就可以知道其相似性。 这一对比,许多人都知道如何去看这指纹。他们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两个指纹是不是一样的。 随着一个个指纹的投放,许多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们的嫌疑脱去了。 突然,场上一阵寂静。 众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大幕布。 这时,出现在幕布上的两个指纹,肉眼可见的相似。 周林查看了手中的胶片顺序。然后喊了声:“谁是江先旺?” 旁边的法医说:“行动组二队队长江先旺。他坐在那边。” 当法医的手指指向台下一人时。那人马上清醒过来。 一下子,他推开了两边的人,转身向外面逃。 几步之间,江先旺便冲到了门口。 刘洋大声喊道:“抓住他!” 这时候,江先旺已经冲出门了。 站在门内的一个哨兵,没反应过来,被江先旺一拳格倒。 就在众人以为江先旺成功逃脱时,门外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正是向东。周林防万一,让他守在这里。 江先旺看到又有一个人,二话不说,又是一拳。 向东一看,想跟我硬碰硬!奉陪! 向东又挥拳,击向了江先旺的拳头。 两个人的拳头碰在一起,响起了骨折声。 江先旺惨叫一声,被击退了七八步,最后倒了。 随之赶来的王强,带着一个人,扑了上去。紧紧地抓住了江先旺。 向东也赶过来,踩住了江先旺的身子。江先旺还想挣脱,但是向东的力气太大了,他被踩的一点劲都没有。 王强这才将江先旺给铐了起来。 第四十八章 快速审讯 行动组的组长想要去打江先旺。但是被王强给拦住了。 周林高声喊道:“王强,带下去关押。任何人,不准以任何借口去见江先旺。” 王强应了是后,便带着人,押了江先旺,离开了会议室。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 “周组长太厉害了!只任一个指纹,就抓住了凶手。”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指纹可以破案。” “看来传说是真的,周林是头猛虎。” “向东也厉害,江先旺称的上我们站的高手,但是被向东一拳打成重伤,失去战斗力。” “他要是不厉害,周林会带他俩来杭州?” 抓住了江向旺后,周林依然在放投片。一直到最后一个过去,这才关了投放机。 周林站回台上说:“所有的人的指纹都已经对比完成。只发现,江先旺的指纹相似。对不起了,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刘洋便宣布,“散场!” 离开会议室后,周林便直接去了审讯室。 之前,他便交代了王强,如果抓到了指纹相同的人,便立即押到审讯室。 放在关押室,周林不放心。说不定,暗中有人想要江先旺的性命。 审讯室中,没有审讯权的人,是不能进来的。那些人的手就伸不进来。 而且,周林一散会便过来审讯,那些人也赶不上时间。 走进审讯室后,周林便对江先旺说:“想出去吗?” 江先旺看着周林不说话。 周林说,“不知有多少人想你死!信不信,前面放你出去,后面,你就会变成第二个毛发。” 江先旺的嘴动了动,他想反驳,但是他反驳不了。 毛发是他杀的,他知道为什么。 毛发为什么死?就是因为毛发知道的事太多。 自已比毛发知道的事还多,那些人放过自已?笑话。 周林乘机说:“你死了无所谓,但是你的家人呢?那些人怀疑你的家人知道些什么,他们会不会继续去灭口?” 江先旺一下子着急了,他曾经将自已的事说给了妻子听。家人知道一些他的事。 后面的人肯定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的事。那么,他们就会下手。 想到这,江先旺的眼中露出了希冀。这目光被周林看到了。他继续说:“我相信你挺不过这些刑具。迟早都要说,何必非要等皮开肉破的时候再去说呢?” 江先旺使劲地抓着手,越抓越紧。 周林继续加油:“离下班只有一个小时。我能保证这一个小时内,没有人能出大门。但是下班后呢?我可挡不住。那时,就会有人出去,去你家里拜访。” 江先旺的头上出了汗。 周林看了看时间,说:“我给了你时间,但你不珍惜。那么,你家人出了事,你也不要怪我了。” 说完,周林对门外喊了声:“准备审讯!” 江先旺的心里终于被击破了。 周林事先了解了杭州站所有人的情况,特别是他们的优缺点。江先旺的弱点就是老婆儿女。 所以,周林便对症下药,打到了他的痛处。 周林不知道的是,江先旺之所以害怕,是因为,杀毛发时,后面的人让汪先旺在三天内处理掉毛发的家人。 这事发生的太快,破案神速。所以江先旺还没来得及去,便被抓了。 所以,江先旺知道后面的那人是什么人,自已肯定抗不过刑具。到那时再说出。那么,就迟了。 所以,在周林准备正式上岗时,江先旺便说:“你要保证我的家人安全。最好将他们送走。” 周林马上退了回来:“可以!将你家人的地址报来。” 江先旺说了一个地址,周林写了下来。喊来了王强,让他马上去接江先旺的家人,送到黄山的那个小院暂住。并保护他们。 王强走后,江先旺求道:“给我一支烟。” 周林递给他一支烟,帮他点燃。 江先旺说:“我的后面人是:行动队队长李峰。” “李峰的后面是什么人?” “他听从一个叫川口一郎的人指挥。” 周林又问:“那他是日本人?” “不是!他是中国人。他没去过日本。” 周林记了下来:“那个日本人住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李峰没有同我说过。他是我们这个小组的组长。我们归他指挥。” 周林:“那你将你所做过的事全部说出来。知道李峰的事也说出来。” “好!” …… 从会议室出来,李峰就感到眼皮跳。 他担心江先旺扛不住,会将自已说出来。 回到了办公室,他便收拾了一下,将钱带到了身上。其他的东西不能带,你一带东西,别人就知道出事了。 当他收拾好要出门时,一队的队长进来了。 “组长,你说周林过不过份?他竟然不让出门。” “不准出门?” “对!大门警卫队得到了戴处长的手令。八点钟之前,不放任何人出门。” 送走了唠叨叨的一队队长。李峰便急的在办公室团团转。 看来周林已经在布局了。关着大门,任何人不能进,等到江先旺一招,就过来抓人。 急死人了!我怎么才能出去? 就在李峰着急的时候,他的办公室门被人敲了三下。 李峰冲过去,拉开门。 外面却没有人。 地上却有着一张纸条。 “十分钟前,江先旺已经招供,供出了你。速逃。大门围墙已经被封死,但女厕所的旁边的那段围墙是活动的。只要按下围墙上的那个党字。就能出现一个大洞,足够一个人爬出。逃走后,直接抢船从水路走。旱路危险。” 纸条的下面,画了一个帽子。 李峰仔细地看过后,便将纸条吞进了自己的口中。 随后,李峰便离开办公室去厕所。 来到厕所,查看女厕所没人,李峰准备去找暗洞。 这时候,李峰感到腹部巨烈疼痛,他知道那纸条有问题。 刚好这时候,向东带人追了过来。 原来周林知道了李峰后,便让向东去抓人。向东带人赶到行动组办公室,不见李峰。问人才知,李峰去了厕所。便带人赶了过来。 向东来时,看到了李峰正在倒下。便赶上去,抓住了他。 李峰口中流出血,说:“我吞了纸条。” 周林这边的审讯还在继续,门外向东在喊。 周林走了出去,问:“人呢?” 向东说:“李峰跑到了厕所那边,突然吐血倒地。他临走前抓住我说他吞了纸条。” 周林马上跑到了法医室,对法医说:“李峰肚子内有纸条,马上剖腹取出来。” 法医准备工具,向东带人去将尸体带了过来。 周林看着法医在李峰的肚子里翻来覆去,最后,找到了一个小纸条。 由于时间较短,那纸条没有被融化。 “我来!” 周林很小心地将纸条展开。虽说有些字成了字团,但是,大概的情况都留住了。 只是最后的落款被浸透了,成了一团蓝色水。 周林拿来相机,将纸条拍了下来。 拿着照相机,周林来到了审讯室。 看到江先旺还坐在那,便令向东:“带他下去,关押在单人房,伙食单独做,进入东西要检查。不准任何人接触他。” 向东带着江先旺出了审讯室。 周林点上烟,考虑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已审讯的内容敌人却知道?并马上通知了李峰,让他撤离。 周林想到了,这审讯室中安有窃听器。 周林四处找了起来。找了半个小时,什么也没有找到。 难道没有窃听器? 不可能!“十分钟前,江先旺已经招供,供出了你。速逃。” 这纸条上的话,说的是那么准确。 当时,自已在审时,由于没有正式审讯,所以只是闲聊。这审讯室中,除了自已就是江先旺了。 江先旺戴着手铐,不可能传信出去。自已更不可能。 所以,这审讯室一定有问题。 找不到,周林便出来,去了厕所那边。 他按纸条上说的,手按在那个党字上。 结果没有一点反应。 又试了几回,终于确定,根本就没有暗门。 这封信的本意,就是要杀死李峰。 李峰在那个时候,快奔溃了。再加上,给他信的人,李峰知道,并信任他。 很多人得了信,看完便毁掉。 那种情况下,不能用火,外面有人看着,闻的到。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吞入腹中。 凶手知道李峰会这样做,当然,这与凶手提供了李峰一个可以逃出的方法有关。 既然对方帮助自已逃出,那么,对方就不会害自己。 所以,李峰便死在了信任之上。 周林回到了办公室,开车离开了杭州站,去长途电话局,再一次给戴立打电话。 周林将这里发生的情况汇报了。 戴立很气愤。“抓了一个又出来一个!抓不完了!这杭州站真的烂了。审讯过程中的绝密情况,却被人偷听到了。最后还来了个杀人灭口。” 周林说:“所以我现在不敢在站里给你打电话。害怕又被偷听。” 戴立说:“我马上派张于过去。” 周林松了口气,这就好了!毕竟自已太年轻,很多人不服气。 有张于在这督阵,相信没有人敢做小动作。 第四十九章 重案组 刘洋来到了周林的办公室。 “小周,处座给我打电话了。说是张于要来。” 周林递给刘洋一支烟,给他倒茶。“事情发展的太严重了,不是杭州站能解决的事。” “对呀!一下子这多人出事。我这个当站长的有重大责任。我愧对处座啊。” 周林安慰道:“他们做坏事,你也不知道。每天二十四小时,他们又不全同你在一起。” “话虽是这么说,但我的心里很内疚。这次事件过去了,我也会向处座申请,养老去啊!” 周林不好说什么。毕竟,刘洋的责任在哪里。 “他们三个人是一个团体吗?”刘洋问。 周林点头:“应该是。毛发被我们盯上后,李峰派江先旺去杀了毛发。江先旺被抓后,李峰便暴露出来了。” “可惜李峰服毒自杀了。不然的话,还能挖一挖。” 对外,周林一概说,李峰是服毒自杀的。法医那里,周林特别交待了,不能向任何人说纸条的事,刘洋也不能说。 周林说:“是可惜了!后面的事等张长官来了再说。” 张于来的很快,他到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周林在家门口接的他,直接带他们住在周家。反正周家有十三间房,空了一大半。 周林说起了张于对自已的培养。周父周母特感激。半夜里,弄了一桌好酒菜给他们接风。 同来的一共有五个人,马克与唐骏也在。 饭后,在书房中,周林将情况汇报了。 马克说:“被杀,就说明后面还有大罗卜。” 周林:“我也是这样认为。但是,我却无处下手。感到处处受阻。” 张于说:“这很正常!你的位置,使你不能去斗那些人。也说明,他们隐藏的很深。这个人老奸巨滑,不好对付。” 周林请示道:“杭州站里不安全。我在审讯室审人,那边就有人知道了审讯内容。通知李峰逃走。事后,我查找了审讯室,但是就是找不到窃听器。” 唐骏想了想,问:“是不是你出门的那一段时间,有人拿走了窃听器?” “那个时候,江先旺还在审讯室。有人动手,他能看到。他已经靠上了我们,看到的话,肯定会告诉我的。” 几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讨论。到了二点,这才去睡觉。 第二天,张于一行来到了杭州站。 张于还是将落脚点放到了杭州站。杭州站的小会议室。住的地方,则是在站的客房。 本来周林不倾向他们住站内。那很不安全。 张于说:“杭州站还是力行社的站,大部分人还是好的。住在站内,处理事情来要方便些。” 刘洋招集开了一个大会。在会上,张于宣布了戴立的决定。成立重案组,负责这个案子的调查。并给予重案组随机处理的决断权。 随后,又开了一个小会,重案组的会。周林王强向东和黄山四人一起转入重案组。按照张于的安排,黄山四人依然住在外面,负责在暗地里做事。 会后,周林陪同张于去了审讯室。 张于看了半小时,也没有发现什么。 他们是以审讯江先旺的借口进来的。所以,半小时后,江先旺被带了进来。 张于按照之前周林审讯的情况又问了一遍江先旺。便让人将江先旺带下去。 不过,江先旺被带到了黄山他们住的地方。 先让江先旺见了他的家人。 之后,这才正式审讯。 “知道李峰死了的事吗?”周林问。 江先旺点头说:“听说是自杀的。” 周林冷笑道:“哪里不能自杀,偏偏逃到女厕所那边自杀?你会那样做吗?” 江先旺摇摇头:“我不想死。” “李峰也不想死!有人给他一张纸条,让他去女厕所那边逃走。说那边有一个秘密逃跑口。结果李峰跑去那边,一到,便吐血而亡。他不是自杀,而是那张纸条上有毒。” 江先旺打了一个冷颤:“周组长!救我!” 周林说:“知道为什么将你带到这里来吗?” “不清楚!” “上次我在审讯室审你。你说出了李峰。不到五分钟,李峰就收到了那个纸条。再后来,李峰死了。” 江先旺连忙说:“我记起了一件事。” 张于坐直身子:“说!” “我在去年年关,在站里值班。当时,我们四个人躲到了审讯室喝酒。酒才喝几口,李峰就带人冲了进来,骂了我们。当时他说:‘不要以为躲在审讯室就不能让我们知道。就是你在厕所干坏事,我也知道。” 张于问:“不是别人看到了你们,才告诉他的?” “不是!年关了,审讯组的人都走光了。没有人在。没人看到我们。再说,李峰生气是因为,与我们喝酒的张老二,在喝酒时骂了李峰祖宗八代。李峰听到了这才生气。” 张于起身,亲自给了江先旺一支烟:“将你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不要吞吞吐吐的。你要是立了功。我们不治你罪。” 江先旺眼前一亮:“真的?” 张于说:“当然真的。” 汪先旺要求道:“我有两个请求:一,我不能关到关押室。那里曾经不明不白的死去了人。二,希望给我与家人安排一个好地方,没人知道我们的地方。” “我答应你!” 张于拿出口袋的大半包烟,直接放到了江先旺的面前,“想抽多少就抽多少。” 江先旺又点了一支烟。这才说:“我们站里有人与外人勾结。” “洪主任卖情报?” “不是!那洪主任太正经了!正经到让别人发不了财。所以,李峰才让毛发故意在王强面前提起,洪主任曾经秘密见过那个洋人的事。想让你们查洪主任。” 旁边的唐骏说:“如果洪主任本身过硬,那就不怕查。” 江先旺笑了:“不知周组长去查了那个洋人没有?如果查了,我肯定知道,洋人说,确有这事。甚至会拿出一份档案来。” 周林说:“原准备去查。听说张长官要来,便等张长官来了再决定。免得打草惊蛇。” 唐骏骂道:“这是至人于死地!狗日的!” 江先旺说:“按规定,我们站的资料,一到站内就必须存档。但是,每次都是洪主任催,上门要才能拿回档案室。这些资料,很多都被人卖给了‘杭州会所’。” 唐骏问:“杭州会所是什么所在?” 周林解释:“整个亚洲第一大的情报交易所。我进去过。那里面,只要你能拿的出钱来,什么样的情报都能弄到。” “为什么不端了它?”马克问。 周林叹了一口气:“那里是租界!中国政府没有管辖权。明知道那里面在交易军委会的情报,中国警方也没办法。” 马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张于转移了话题:“李峰卖了不少的情报吧?” 江先旺点头:“每次的资料一到,他就让我们掩护着拍摄下来,胶卷交给他。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毛发说的那个与洪主任接头的洋人,应该与李峰有关系。” 周林问:“你分了多少钱?” “总共分了一千大洋。” 马克与唐骏惊奇地看着江先旺。他们每个月才几十大洋的工资。一千大洋,是他们三四年的工资。 他们拿的肯定是小头。那李峰拿了多少? 周林才不在意这一千大洋,他问江先旺:“为什么要杀毛发?” “主要是你们来了,站内的都知道你们是来查案子的。大家都听说了你在南京的事。所以担心。特别是你两次去了杭州会所,接触了那里的人。李峰说,迟早会出事。便让毛发去举报洪主任。而又让我去杀了毛发。这样,你们就会认为是洪主任杀了毛发,就没有精力注意李峰了。” 周林突然问:“你们卖情报,有没有偷去年的三十一号文件和五十二号文件?” 江先旺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没有!毛发做事粗糙,所以偷拍的事都是我去做。我发誓,没有偷拍这两个文件。” 马克问:“那你偷拍的文件是哪些?” “军队的人员任命!力行社的人员任命!杭州站的来往的情报与文件。其他的都是按客人的要求去档案室查看的。” 张于让江先旺先去与家人呆一会儿。 周林几个人来到了书房。 张于接过黄山递的茶水,说:“这么多情报,都卖了!” 周林说:“如果按江先旺所说,李峰他们只是一个小毛贼。他们拿不到机密的文件。但是,数量应该不少。我们想想。江先旺都分了一千大洋,那么总数在一万大洋左右。” 几个人都惊了:一万大洋。 周林不宵地说:“小情报一份也就一两百大洋,一万大洋,他们要卖多少情报?” 唐骏抢着说:“几十份!” 张于担心地问周林:“你去杭州会所干嘛?” 周林也不隐瞒:“为了打入情报贩子圈,我也得去卖情报啊,不然,怎么知道中国有多少情报流进了杭州会所。” 马克站起身来:“他也卖了情报?” 周林点头承认:“卖了!” “多少钱?” “五千大洋!” 第五十章 张于来了 “五千大洋!那得多重要的情报!你从哪里得来的情报?”马克与唐骏非常担忧。 周林忙安慰道:“我得到了一份奥地利、匈牙利和意大利结盟的情报。便卖了。” 张于点头:“难怪我来时,处座说,所有的开销都归你承担。原来如此。” 周林叫了起来:“又来了!我没钱!” 马克两眼冒光:“你卖了五千大洋,敢说没钱?” 周林垮着脸说:“黄山来,处座说,让我承担。结果,他们行动的车子也要我出钱,两台车三千六百大洋,再给他们活动经费四百大洋。花在他们身上就有四千大洋。” 唐骏:“五千减四千,那你还有一千大洋。” “五千大洋卖,我得给介绍人回佣五百大洋。又请他们吃饭,杂七杂八,花了两百。到我手上只剩下三百大洋。处座又让我拿钱。我只好将这三百大洋上缴算了。” 说完,周林从身上拿出三百大洋的银元券。放到了桌上。 张于看都不看那三百大洋:“处座说了,还有一单。” 周林两眼无光:“还没交易呢?” “多少银元券?” “我要一万大洋!但是那边不知道出多少。” 周林的话让马克与唐骏的手都抖了起来。一万大洋啊!他们几十年的薪水啊! 张于也吃惊,但还是镇定地说:“不管卖多少钱,上缴百分之八十。” 周林不干了:“我这是外国的情报!与中国不相干。也不是从力行社中拿出来的。凭什么要我上缴百分之八十?” 张于严肃的说:“凭你是力行社的一员!你的人都属于组织的,那钱也一样。再说,拿了你的钱,表示上面允许你这样做。出了事,有人帮你扛。” 周林知道张于是为了自已好。“知道了!能不能只缴六成?” “不行!再说就九成!” 没办法,周林只得答应:“好!八成就八成!” 唐骏凑近周林:“小周,我有一个情报,你能不能帮我卖了,只要五百大洋。” “什么情报?” “三天前,一个漆黑的夜晚,马克出门了。他去了一座青楼,与一个技女进行交易……” 马克一掌拍过去,将唐骏拍开:“你找死!” …… 离黄山租屋有三公里的一个二层小楼中,两个人正在坐着喝茶。 “你那边怎么样?” “很乱!” “乱就好!浑水才能摸鱼。” “但是我担心会查下去。再查,就会查到我了。” “哪方面?” “周林已经怀疑,审讯室中有窃听装置。只是还没有查到。” “我的朋友!请放心!那个窃听装置是我安排人安装的。在你们从老地方搬到新地方前,我便埋了下去。除非他们拆了整个屋子,否则,是不可能找出来的。”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周林去过几次杭州会所,你们查出了去干什么?” “查出来了!他是去卖一份情报。” “周林也卖情报?哪方面的?” “与我们不相干!是西欧国家的。很小的圈子交拍的。没有请我们参加,具体的情况不清楚。” “你说这小子那来的情报?而且是西欧方面的情报?你不感到奇怪吗?” “是奇怪!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情报是真的。这说明,他的身后可能有一个组织。” “你这一说我就明白了一点点。周林为什么来杭州。” “你是说,他的组织需要大量的金钱,便想利用杭州会所这个平台来交易情报。所以,让周林过来。” “对!凭周林的身份,还有他的后台。他在杭州没人敢惹他。同时,也会相信他。” “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张于来又说明了什么?” “周林的心思与能力拿不下杭州站的案子。所以,戴立才会派张于过来。” “那我就可以接触一下周林,看他的手上有没有我们值得出手的东西。” “好!最好将他拉过来。” “试试看吧!” …… 张于开了一个重案组会议。会议上决定。黄山四人作为暗子继续留在外面行动。周林负责杭州会所的行动。张于带来的人留在杭州站内调查。 而江先旺则是通知了杭州站,将他转去总部关押。等待案子结束了,再决定江先旺的去向。江先旺的家人也转去了南京。 开完会后,周林便去了杭州会所。 克林顿今天没来,在家做生意。 周林去了英国人英格马的办公室。 看到周林到来,英格马起身迎接:“周!欢迎你!喝点什么?拉菲还是香波?” 周林问:“拉菲吧!” 说到红酒,这时候都不贵。在二十一世纪卖到几千美元一瓶的拉菲,这时候才二块大洋一瓶。等于零点五美元。 所以,周林乘着这时候便宜,可以尽兴地喝拉菲。 两个人坐在那抽着雪茄,喝着红酒。 “英格马,你今年做了多少单?” 英格马懒的抬头,“一单。还是小单。你也知道,我们那需要的东西,在中国很难找到。我也没想到在情报上赚钱。靠着会所的分红,我也不愁吃喝。” 周林喝了一口红酒,问:“说的也对!你不做中日的情报吗?” “不做!做的人太多了!争来争去,赚不了什么钱。” 周林说:“我想做一做中日的情报,不是为了赚钱。” 英格马明白:“你上一次就赚了五千大洋,当然看不上那中日之间的小情报。为什么还要去做?” “我吃的是力行社的饭。人可以嚣张,但是得要让上峰允许你嚣张。所以,你明白的。” “明白!不让上头的满意,你也就赚不到钱。” “所以,我得时不时找一些情报,交给上峰。这样一来,别人就说不了什么坏话。” 英格马竖起大拇指:“精深此道!” 周林放了一百大洋在茶几上。 英格马收了钱,笑着说:“那些人不好打交道。我与他们没什么来往。不过,我可以告诉他们的资料,你自已再决定找不找他们。” “好!” 英格马起身去了内室,从保险箱中拿出一叠资料夹。递给周林:“老规矩!三百大洋。” 周林咬着牙,只得又拿出三百大洋,完成了交易。 临走的时候,英格马交待:“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是我给了你的资料。” “放心!” 周林知道英格马为什么如此。因为这里是日租界。日本人的天下。就是英国人又怎样,杀了丢尸,查无实据。 周林回到了家中的书房,拿出了那叠资料看了起来。 一共有五个人。两个日本人,一个菲律宾人。还有两个中国人。菲律宾人只是给日本人跑腿,由日本人支付其工资。他本身没有做情报生意。 两个中国人,用的是假名,那其他的也是假的。他们不长驻杭州,只是每个月来一次杭州会所,住上一两晚上,便离开。他们与日本人交易的多,偶尔会做一两笔外国人的生意。 两个日本人,一个是日本陆军的,一个是日军海军的。日本陆军与海军老死不相往来,所以,便各干各的。 资料中显示,那个日本海军的人鼻孔朝天,在本地的人缘关系不好,没有多少人与其交往。但是那个陆军的人,则是广交朋友。时不时唤朋唤友,出入各个酒楼舞厅。 这个日本陆军的人叫东流士丹。 那个菲律宾人,就是东流士丹的狗腿子。 所以,周林便将目光投到了东流士丹的身上。 …… 周林将摸来的情况与自已的想法告诉了张于。 张于看完资料后说:“我让黄山去盯这两个人。” “让他们小心些,那里是日租界。如果发现被跟踪,他们会直接抓人杀人的。” “黄山不简单,应该能对付。本来我还想让马克去。但是,杭州站的人都认识马克,他去不合适。” 周林分析道:“杭州站出了这大的事,那内奸肯定担心,他一定会找机会见那边的人。或清干净手上的货,或让对方帮他一下。这时候,他一定会让人盯死我们,只有他认为,我们所有的人都在站内忙着,他才会去见那边的人。” 张于满意地拍了拍周林的肩膀说:“不错!成长的速度比我预计的要快!第二笔单什么时候交易?” 听到这话,周林高兴不起来了。“今天晚上。” “交易之后,马上将八成的钱汇给处座。” “你们不需要吗?”周林问。 “我们在杭州站里,没有什么开销。黄山那里还有三百八十多大洋,足够他们用了。记住!如果没有人替你担事,就是你卖非洲的情报,也会被人无限上纲上线,整的你一无所有。” 周林知道,张于这是在教自已。“是!我拿到了钱就转帐,不会贪钱的。” …… 晚上,周林来到了杭州会所。 克林顿在一间密室中等着周林。 “东西带来了没?” “带来了!老克,你同他们谈的如何?” 克林顿埋怨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怎么让我去同他们谈?你出面不行吗?” 周林解释说:“老克,你同他们谈,是对等的,我同他们谈,他们感到高我一等。不对等的情况下,交易时会有什么坏处?” 第五十一章 两万五千 “死劲地杀价!” “对呀!所以我不出面,你去谈。我给你三套胶卷,你给我二万五千大洋。多省事!” 克林顿承认周林说的对。“万一价格卖不了这么高怎么办?” 周林直勾勾地看着克林顿说:“那就没有下一次的情报了。不吹牛!什么英国的法国的,苏联的。就是你们美国的,什么情报我都能弄到。你们愿意捡芝麻丢西瓜,那是你们的损失。” 克林顿马上脸上堆笑:“周!你放心!凭我三寸煮烂之舌,也能讲两万五千大洋给你带回来!” 周林指正道:“你说错了!是三寸不烂之舌。” “烂不烂都一样!大洋是不会烂的。” 留下周林在密室里喝茶,克林顿迈着欢快的步伐,去了二楼的一间密室。 那间密室中,法国人在等着克林顿。 “亨利,很高兴见到你!” 克林顿上前抱住亨利,使劲地拍他后背。 “克林顿,你是不是想拍死我,拿走我身上的一百美元。”亨利挣脱。 “怎么会呢?我是见到了你,就象见到了绿油油的草原。清香!” “应该是绿油油的钞票吧。” 两个人坐下来,亨利问:“你说有关乎法国生死的情报?所以我跑了过来。” 克林顿给亨利递上雪茄:“一点都不骗你。伟大的法国,要被狼咬的遍体鳞伤。” “等等!法国没有受伤,一战中,我们赢了。” 克林顿一字一句地说:“那是一战,现在是二战!” 二战! 听到这个词,亨利马上警觉起来。 “你有情报?” “最高级的情报!” “三个s级的?” “对!三个s级的!希特勒的手书!” 希特勒!手书! 这五个字象烫人的火一样,让亨利猛地站了起来。他坐不住了! 当二战的字眼与希特勒连在一起。亨利有些相信。因为那个人就是个激进分子,也可以说是战争狂人。 亨利伸出手:“给我第一页的照片!” 克林顿从皮包中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德文手写稿。 亨利曾经研究过希特勒的笔迹,研究了三年,他也就熟悉了希特勒的笔迹。 经过不断地分析与确认,可以肯定这是希特勒的手书。 真假确定了!那肯定是要买的! 亨利急促地问:“多少钱?” 克林顿伸出一个手指:“一万!” “大洋?” “你想的美!我说的是美元!” 亨利一想,一万美元,也就四万大洋,不算很贵。 商人的习性,让他还是讨价还价起来。“我只能付给二万大洋。” 克林顿不动声色,继续喝他的咖啡。 场面冷清下来。亨利知道克林顿的脾气,知道他很不高兴。于是便改口:“三万大洋!” 克林顿叹息道:“你们的国家都要面临被占领,你还在斤斤计较一万大洋?” 亨林一狠心,下定决心:“好!一万美元。但是我只能给你银元券。” 亨利也在中国做生意。手上的银元券多。美元稀缺。他当然不愿意拿出美元来。 克林顿也没有意见。他有路子,可以将银元券换成黄金,再用黄金换美元就容易了。 亨利开出了四万大洋的本票,克林顿将胶卷交给了他。 亨利看了胶卷后,叫了起来。“克林顿,你坑我!” 克林顿不高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怎么坑你?” “这上面只是修建高速公路的计划。不是二战。” “修高速公路?你知道修高速公路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 “那路,明面上的是高速公路,暗地里,则是飞机跑道。公路的两边,隐藏着战斗机与轰炸机。它们直接在高速公路上起飞降落。你想一想,希特勒要将机场修遍德国的边境。为什么?那可是能同时起飞上千架飞机的跑道。” 亨利的额头上汗水流了下来。 克林顿说:“看你是我老朋友的份上,我再送你一份东西。” 说完,克林顿从包中又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从希特勒的办公桌上看到的,看完照片,你就知道我对你好。” 亨利接过照片一看,那是两张公路的画像。 那画像,曾经有的。就是二战时,德国的飞机藏在公路边上的树林中,并且起飞降落。 周林凭记忆将那照片给画了出来。当作是希特勒让人画的图样。画的比较有真实感。 照片上,公路很宽,一看就知道是高速公路。是这个时代暂时没有的高级公路。 关健是,在公路的两边树林中,却隐藏着一架架的战斗机。它们的头伸出树林,象一颗颗獠牙。随时准备着起飞。 另一张的照片上,则是有飞机从公路上冲天而起。 亨利请求,“这两张照片给我!多少钱?” 克林顿手一挥:“送你了!记住,我不希望这消息捅出去。我担心盖世太保到中国来杀我。” “放心吧!我没有与你交易。就算总统问起,我也会说,是德国人卖给我的。” 两个人贼笑起来。 亨利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便马上离开了。 他走后,克林顿又去了另一间屋子。那里是英国人。 英国人太小气,只愿出价五千大洋。一气之下,克林顿离开了。毕竟英国人认为德国离他太远,出动飞机炸,也炸不了什么。所以没有多大的兴趣。 克林顿回到了三楼的暗室。 周林也没有追问。只是给他倒了一杯茶。 克林顿说:“两个目标,成功一个。英国人太小气,出不了价,我没卖。” 周林说:“没卖就没卖!” 克林顿说:“但是价钱的目标达到了。” “法国人买了?他出了多少钱?” “三万大洋。我本来报四万。他还到了三万。” 周林很高兴:“给我两万五千大洋,没卖的那份就不要给我了。你找机会再处理掉。再不值钱,也能卖几千大洋。” 克林顿心喜。几千大洋?不给一万以上,我看都不给他们看。 克林顿开了一张本票,付给周林两万五千大洋。 周林喜滋滋地收了本票,掏出支票本要给克林顿付佣金。克林顿说:“佣金不要了!你还有一份送给我了。” 周林也不客气,能省的就省。 周林交待:“如果有人问你,我这一次卖了多少钱……” 克林顿马上说:“我就说五千大洋。” 周林笑了:“你就说,卖了两万大洋,你拿回佣两千大洋。” 克林顿知道周林要上缴,但是不知道他要缴这么多。 “能少点上缴吗?” 周林摇摇头:“上回卖了五千,我拿了四千五。回去后,手上只剩下五百。不说了!有事打电话。” 周林离开了杭州会所,便回到了杭州站。 张于带着周林来到了花坛边。屋内不敢呆,有窃听器。只有花坛这里算安全的。 周林递给张于一支烟,两人抽起烟来。 “卖了两万大洋!” 张于吃惊:“你不是说一万吗?买给谁了?” “法国人!最关注德国方面的情报。所以,报了个高价,想不到竟然成了。给了两千佣金,拿到了一万八千大洋。” 张于指着周林说:“你这个奸商!按说的,给处座转一万五千过去。” 周林问:“只留三千是不是少了点。” “细水长流,知道吗?” “是!张长官,我已经同我家隔壁的人说好了。买下他们家的房屋。” 张于好奇:“你不是有房子吗?还买房子干嘛?” “你看,处座,毛秘书,姜主任都在杭州落脚了。大家处在一起很好,所以我也想让你的家人也搬过来。红军挺进师要打江山了。那里不安全,还是将家人给搬过来吧。” 张于很感动。其实他一直将周林当徒弟教导。哪知周林也有一份孝敬心! 在周林的劝说下,张于同意收下那套十七房的四合院。 周林又去了长途电话局,给戴立打电话。 “处座,今天我又卖了一份,得到了两万大洋。支付了两千佣金,实落一万八千大洋。” 周林马上向戴立报喜。 戴立命令道:“我给你一个帐号,美国银行的。你将一万五千大洋换成美元存进去。” “是!” “处座,张于长官的家还在江山。挺进师马上要进江山了。他家人很危险。所以我决定花一千大洋,买下我家隔壁的那个院子。送给他。行不行?” 戴立心里暖暖的,周林此举有报恩之意。张于对他不错,所以,他也对张于回报。这样讲情义的人,挺不错的! “你不是还有三千吗?你就买吧!” 说完,戴笠放下了电话。 周林高兴地舞了一下拳头。 总共两万五千大洋,上缴一万五千,再给张于买房子一千,周林的手上还有九千大洋。 哥们现在也是有钱人了! 放下电话后,周林去了美国银行,换了三千七百五十美元,再将这三千七百五十美元存进了戴立给的帐户中。 回去后,周林便买下了左边的那个院子。 这院子比周家的院子还大。张于很满意。 第二天,张于让黄山带着人开了两辆大车去了江山,将张于的家人全部接到了杭州。 张家的人很多,只比毛人凤家的人少几个。那十七套房,安排下来,也就空两个房了。 第五十二章 科拉松 张于对任何人都没有说房子是周林送的。这样对周林影响不好。你一个年青人,哪来的哪多钱?为什么要送房子给别人? 张于的家安排好的第二天,黄山的人发现了情况。 周林与张于一起去了杭州仙居酒楼。 黄山指着楼上说:“科拉松就在上面。” 科拉松就是那个菲律宾人。 张于命令,“让你的人化装成伙计,进去看看。注意,不要去科拉松的包间。” 一般的情况下,包间的老客人,都有熟悉的伙计招待。他们知道客人需要什么,吃什么喝什么。忌口什么。 一个陌生的伙计进入一个老客的包间,肯定有问题。 张于想了想说:“黄山,你去开包间,就开科拉松旁边的房间。” 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 周林说:“张长官,我也去。我的听力超强。说不定能听到什么。” 张于同意了:“但是你要去化装一下。许多人认识你呢,说不定与科拉松见面的人就是熟人。” 周林便开车离开了。回到了家中,化了装,走出来。 周父盯着周林问:“你是大娃子?” 周林一边走一边答:“爹,是我!我有任务。” 再次回到仙居酒楼的楼下,周林便远远地看了张于一眼,径直上了楼。 上到二楼,便看到黄山正倚在门口。 他是担心周林找不到包间,这才出现的。 周林笑着走过去:“你这是等情人呢?” “等情人也不是这个点。我看到了一个服务女生不错,想多看看。” 周林劝说道:“别看了!万一人家的男人在呢!” 两个人便进了包间,关上了门。 很快,屋子里便传出了喊声。 “哥俩好啊! 五魁首啊! 八匹马啊! 六六六啊!” 原来周林一进来便让黄山带来的两个人喊了起来。 这样的话,就让隔壁的人不再怀疑。 假如是想偷听的人,那么他就需要安静的环境。 在这么吵闹的包间中,你怎么去偷听? 还别说,周林能偷听。 这酒楼的包间,是用一二的墙做的。也就是一块砖。所以,墙体隔音的效果一般。 周林掏出一个听诊器。找了一个钉过大钉子的地方,将那个大钉子拔出来。就留下了一个大孔。那钉子比较长,但没有一块砖宽。所以,没有穿墙。 将听诊器放在那个大钉子的孔中,周林便听到了隔壁的说话声。 “这隔壁是什么回事?吵死人了。我去说说。” “不用去!这不正好吗?” “好什么好!吃个饭也不安宁。” “有人吵闹,说明隔壁的人不会偷听我们的谈话。” “也是!这么吵,让他们偷听也听不到。” “来,边吃边聊。” 两个人吃喝起来。其中的一个人就是科拉松。他的中文说的还可以,但是,发音让人听的不舒服。周林一听,就锁定了他。 另一个人的声音,明显是用了假音。而且那假音带有沙哑的嗓音。周林从来没有听过这嗓音。 科拉松问:“你急于找我们干什么?” “我现在遇到了麻烦。” “什么麻烦?还有你解决不了的麻烦?” “这不是我能对付的人。” 科拉松:“你是说那个从南京来的周林?他就是一个贪财鬼。上回在我们那卖了一份情报,赚了五千大洋。他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他都不能对付,那你就不是你了。” 沙哑音:“不是他!总部派来了一个厉害的角色。叫张于,高级特工。他一来,就让我们站气氛都不一样了。” “那他查到了什么没有?” “没有!我不是李峰他们几个,想查我,没那么简单。” “对呀!这才是我认识的你。想之前,来了多少人查你,还不是被你挡了回去。屁事都没有一个。” “这次不一样,戴立死了心的要找出我来。” 科拉松安慰道:“大不了你离开杭州去东北。” “那是最坏的打算。” 说完,两个人又吃喝起来。 周林用笔写下了听到的内容。交给黄山,“马上去交给张长官。” 黄山打开了门。在门口喊道:“等我撒把尿回来,再让你喝三大碗。” 说着,黄山便去了一楼的厕所。 这时候,马克正在厕所,装作与黄山错身。黄山手上的纸条到了马克的手上。 马克直接出了大门,来到了一辆车子边。打开后座车门,钻了进去。 “科长,有纸条。” 张于接过纸条,看到上面写有两行字。 “与科拉松接头的人是杭州站的人。但他假音说话,听不出是谁。可能他化了装。请派人跟踪。” 张于对副驾驶位的人说:“你们来后,没有在杭州站露面。杭州站的人不认识你们。这个人就交给你跟踪了。小心再小心,不要让他发觉了。” 副驾驶座上的人马上下了车。 张于对马克说:“你马上回杭州站,暗中统计一下,看有谁在这个时间段不在杭州站。” 马克马上下了车。 就在马克离开的时候,科拉松的包间门开了。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穿戴很时尚的。看那年龄,在三十多岁的样子。 男人出来后,便下楼出门。 在他的身后,张于安排的人跟了上去。 那男人感觉到身后不对劲,回头看了看,又没有发现什么。他的心中生起了警惕。曾经多次,这种感觉,救了他的命。 男人想好了对策。 他上了一辆黄包车,向着街上而去。 很快,有一辆汽车跟在后面。 男人知道,科拉松让自已处于危险之中。 当黄包车转弯进入一个小巷前,男人丢下一块大洋,说:“继续将车子前行,拉到租界去。” 黄包车夫应了声,他看到了座位上的大洋。 按照客人的要求,他继续向前跑。 黄包车的后面,汽车继续跟。 跳下来的男人看到汽车过去。车上的人不认识。 他转身离开,上了一辆小车,向前驶去。 …… 周林在那男人离开后,继续偷听。 那男人自然会有人跟踪。周林在等命令才能收摊。 接下来听到的都是科拉松一个人吃喝表演。吃的高兴时,科拉松还唱起了菲律宾民歌。 幸好,马上有人上来,通知收队了。 周林下来后,张于已经走了。 周林只得开车返回黄山的住处。 果然,张于在这里。 周林看到了张于的脸色不对。问:“出什么事了?” 张于说:“跟踪的人被人给丢了。” 旁边站着一个人,垂着头说。“他坐黄包车,我们开车,但到了尽头,车上没人。只有一块大洋。” 周林:“黄包车夫说了什么?” “说了!在那个转弯处,那人跳了车,留下一块大洋,让黄包车夫将车子拉到租界去。” 周林马上知道什么回事:“你们让人发觉了。” 张于:“不错!被他发觉了,之后又被甩了。亏你们还在特训班学了半年。” 周林不认识:“你们几期的?” “二期!” 周林忙说:“师兄好!这事也怪不上师兄他们。对方是老油条,我们这些人怎么斗的过他。但是,师兄也有责任。一个黄包车在前面走,你一个汽车跟在人家后面。跑不过人家。这不让人怀疑吗?” 张于:“就是!多动动脑子。你可以将车子开到前面,让人下车坐黄包车跟,那就合理些。” “是!我们错了!” 周林估计道:“那个地方再没有用了。科拉松他们知道后,肯定得再换接头地点。” 张于看向杭州站的方向,“就指望马克了。” …… 马克开车回到了杭州站。 马克喊来了王强与向东:“马上去查,看谁没有在站内。注意,暗中查。” 王强马上说:“我去查,没人怀疑。” 平日里,王强是走东家窜西家,站里人都知道他是个游神。 向东则是去了后勤,他大肚子,经常提前找吃的。 马克却是去了几个办公室串门。这些地方,王强去不合适。只有马克去,才不会被人赶出门。 三个人转了一圈,回到了小会议室。 由于重案组的建立,所以,杭州站的纪律严了很多。 查过了出门记录。今天出门的人有三人。但是,这三人在马克回来前,已经回到了站内。就剩下一人没回来。 马克打了电话,电话的那头,当事人接了电话。那这人不会去酒楼。因为电话是打到另一个方向的警察所内的。这时候,没有移动电话,人不在的话怎么接电话? 经过查探后,杭州站的人都在。 王强问:“那些小办公室的人呢?” “除了周林,杭州站的小办公室都有人。” 马克想道:“那这样看来,那人不是杭州站的人。” 电话响了,向东接了电话:“马长官,张长官找你。” 马克接起电话:“正常。” 只说了两个字,那边的张于已经知道了。“你来一趟。” 等到马克到了黄山住处,说明了情况,大家也都是这个想法,那个人不是杭州站的人。 周林坚持说:“我听到的,那人与科拉松对话中,就说了不止三四次证明他是杭州站的人。我可以发誓。” 第五十三章 周林审案 张于再一次询问:“你确定?” “确定!他说‘总部派来了一个厉害的角色。叫张于,高级特工。他一来,就让我们站气氛都不一样了’。他还说‘我不是李峰他们几个,想查我,没那么简单。’对了,他还说‘戴立这回是死了心,一定要挖出我来。” 张于手拍着桌子:“那就可以肯定,那人是杭州站的人。” 马克说:“可是,我们查了站内的人员情况,发现没有人无故不在站内。” 张于说:“那就是说,他出来了,又回去了。” “进门时,门岗能看到的。” 周林突然问:“如果他不从门岗进出呢?” 马克想了想:“那就有可能了。毕竟我回去时,那人应该也到了站外。我找王强与向东,再同他们布置任务,总共花了十分钟。这个时间,那人肯定就进来了。等到我们去逐个查询时,又要花去一段时间。只要有进入的入口,那么,这个人就会回到他的岗位上。” 周林在脑海中将情况一一归拢。说:“应该就是这样。我觉得,下步,我们要在站内继续查。” “怎么查?” “查科拉松与那人接头的时间内,站内的人,谁是单独的。还有,需要大家作证,这样一来,那个单独的找不出证人的人,就是可疑人。” 唐骏说:“这个办法好!” 张于说:“这样一来,就惊动了那人。” 周林说:“其实在那人发现我们的人跟踪他的时候,他就被惊动了。你想,他是从酒楼包间直接下来坐上黄包车的。这时候被跟踪了。他就知道,他与科拉松的接头已经被我们发现了。” 张于点头:“那就撕破脸,大大方方地查!” …… 杭州站内轰动了! 总部重案组组长张于宣布,希望所有人写出材料,将自已在今天上午十二点到下午一点之间的个人行为,真实的交待出来。 大家都是干什么的?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回事。 就是说,重案组的人在找人,找那个十二点到下午一点之间的人。之所以找这个人,肯定是他有问题。 很快,马克的办公桌台子上,堆了一堆的公文纸。 马克统计了,所有的人都交了材料,就是周林也交了材料。详细地说明了他的情况。 当然,这份材料是不会被张于之外的人看到。 经过张于、马克、唐骏与周林的阅看。其中有大部分的人都在办公室里,相互可以作证。 那些小办公室的人,也能各自找到证人。 最后,就剩下三个人不能找出证人。 这三个人,一个是档案室洪主任。他说他在档案室,也没有人进档案室。所以他没有人证。 另两个人则是总务组组长张良,会计室的会计管红。 他们说,中午吃完饭后,他们就休息了。 杭州站中,有一些家在杭州的人,他们白天上班,晚上回家。中午疲惫的话,会安排午休床休息。 组长以上的人,则是有办公室侧的休息室。 这主要是站内房屋多。三间办公室,中间的那间隔断了,变成两间休息室。三间屋就变成了每间办公室带一个休息房。 休息时,肯定没有证人。否则,那证人就不是证人,是情人了。洪主任不得人心,就没有给档案室装修休息室了。他就是买了一张竹躺椅,放在档案室内,盖上被子,也能休息了。 张于对一些重点的人进行了重点询问。排除了一些。最后,就剩下这三个人了。 张于决定对这三个人进行强审。 审查的地方,直接放到了审讯室。 按规定是不能这样,毕竟他们还不是犯人。但是,在力行社中,有规矩怎样,没规矩又怎样? 周林参加了这次的审查。 而且,张于让周林主审。 首先进来的人是总务组组长。 周林首先对张良说:“张组长,职责所在,请配合。” 张良虽说是力行社的人,但是他是走关系进来的。哪见过审讯室内的气氛。 进来后,看到那些刑具,特别是想到,那刑具即将为自已服务时,路都走不动。 “周组长,我真的在站内,我真的在睡觉。” 周林便说:“你将吃饭后的经过讲出来吧。” “中午,吃完饭后,我回到了办公室,抽了一根烟,便进了休息室。” 周林问:“那时候,是几点钟?” “十二点三十分。” “你睡觉盖了被子没?” “盖了!” “用枕头了吗?” “没有!” “脱衣服了吗?” “脱了?” “裤子呢?脱了吗?” “脱了!” “你是侧睡的还是仰睡?” “仰睡!” “……” 问了一大堆的事。 马克在左边,碰了碰周林:“你没有问正题。” 张于笑着说:“由他审。你听就行。” 问完后,周林便让张良喝水抽烟。又同他聊了一起站内的事,什么风花雪月。 过了十几分钟。周林又开始问了。 这一次,他将上回提到的问题再问了一次。 张良的头上汗水冒了出来。 这一次,他要考虑,才能回答。 问完后,周林又让其抽烟喝水。 又过了十几分钟,周林则是加快语气速度,快速地提问。 “吃完饭你去干什么了?” 张良也逼的快答起来:“吃完饭后,我回到了办公室,便进了休息室。” 周林问:“那时候,几点了?” “十二点十一分。” “你睡觉盖了被子没?” “没盖!” “用枕头了吗?” “用了!” “脱衣服了吗?” “脱了?” “脱裤子了吗?” “脱了!” “谁帮你脱的衣服?” “管红。” 张良的话一说出,整个人傻了。 他没想到,自已怎么就实话实说了呢? 周林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看着张良。 张良老实交待,自已与管红好上有半年了。这个时候正是蜜糖期。所以,那天吃完饭,管红就进了他的办公室。两人就上床睡了。 调查重案,结果查出了桃花案。 管红进来后,周林没有啰唆,直接说:“我们知道你中午后没有回自已的办公室,也没有在自已的休息室休息。别人已经交待了,就看你交不交待了。” 管红一听,就知道张良招了。她也很爽快,说出了她的经过。与张良说的是大概相同。 最后,这两个人也除去了嫌疑。 管红出去后,马克侧过头问:“你这是怎么审法?” 周林说:“张良刚进来,脑海中早已想好了回答的话,用来对付我们。所以,第一次问话,他就说的基本上都是假的。我看了他的表情,第一次说时,他的手都在动,脚也在动。那是不自然的表现。为什么不自然?是因为他在说假话。 我知道了他在说假话后,便停止询问。 这时候,他又紧张起来,担心自已的话不被我认可。同时他也在找出刚才话中,哪些话有予盾。 这种情况下,他就慌了。 第二次,我又问了一遍。这一遍让他更加确认,我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所以他答的很慢,努力去记上一次说的是什么答案。这两次有没有不相同。 人都是这样,只要一慌,就乱了。这时候,他根本就忘记了自已第一次说了什么。 我让他休息十五分钟,就是让他去回想,越想越乱。 到了第三回,我便施加压力。加快了语速。让他没有时间去想第一次与第二次说的是什么。 语速与压力让他奔溃了。这时候,他就会记起自已真正的经过,不加思索泄了出来。” “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大家都拍起了巴掌。 周林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壳。 …… 回到了小会议室,摆在大桌子上的只有最后的一份材料,就是档案室的洪主任的。 他现在是唯一的怀疑对象。 张于不倾向审问他。 洪主任与张于一样的资历。甚至还高于张于。 周林也不同意审问。那是老人,刚才用在张良身上的一套,对付洪一点用都没有。 张于让王强去走访了档案室隔壁的办公室的人。 档案室在二档最里面,那头是墙外,这头是大会议室。 周林想到了一件事。他起身找到了大家写来的个人材料。 周林记得,在三份材料中,有三个人说,他们当时在大会议室睡觉。 对于一些头头,杭州站会给他们安排休息室。但是那些大头兵。则没有这个福利。 他们只能找地方休息。大会议室,是他们最爱去的地方。找两张椅子!靠坐一张,脚搭一张,再盖上一床毛毯。就可以休息几个小时了。 很快,周林找到了那三个人的资料。 他们都说出了,在休息时,曾被电话铃声吵过。 大会议室的电话铃声很大。有时它在那叫,隔壁办公室的人以为自已办公室的电话在响,错拿起电话。等到喂了几声没反应,那边的铃声还在响。这才知道,是隔壁的电话在响。 周林将自已的想法告诉子张于他们。他们也觉得,这个办法可以试试。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办法,都会拉上去试。 万一试成了呢? 第五十四章 洪老怪 马克首先询问了大会议室右边的那个办公室的人。 那里面就两个女孩子,她们是文字抄写秘书工作的。 她们的办公室也没有休息室,所以,她们想休息,就得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扒一扒。 经过两个女的回忆,她们听到了大会议室里的电话声音。 “大概什么时间?” “是在一点钟左右。对!一点不到,我被电话吵醒后,便没有继续休息。因为马上就上班了。” 杭州站的作息时间是下午一点上班。 两个女孩的说法相同,最后确定时间是十二点五十三分之后。 这与大会议室中休息的三个男人的证词差不多。 这三个人说的时间是十二点五十分到十二点五十五分之间。 “那边办公室的女孩都听到了大会议室里有电话响声,那么,会议室这边的洪主任,更应该听到。” “对!年纪大的人的醒觉要比年青人高些。” 商量之后,张于带着周林来到了审讯室。 洪主任进来后,看了看审讯室,说:“看样子我这回是躲不过去了。” 张于说:“洪老怪!如果是别人,你可能怀疑是有人借题发挥,想整死你。但是,我在这,你就不能有这样的认为。” 洪老怪深深地看了张于一眼,说:“大恩不言谢!” 洪老怪相信张于,曾经,他差一点被人当红党给毙了。还是张于力驳众人,据理力争,才将他的命保了下来。所以,他最相信张于。 张于指着周林说:“今天,我当旁听,就由周林询问你。希望你不要以无所谓的态度来对付。如果确定你有问题,那么你就活不过八月中秋。” 洪老怪明白,这是在弄大案子。 “周组长,你问吧!” 周林让洪老怪坐下。而周林则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了洪老怪的对面。 周林从旁边的小茶几上端了一杯茶,递给洪老怪:“洪主任,请喝茶。” 洪老怪接过茶,喝了一口。“这茶真香,带一丝甜味。不是龙井,也不是碧罗春,这茶我从没喝过,但是比我喝过的茶都要贵重。” 张于也端起自已的茶杯喝了一口。“你老怪有口福了。这是周林与他父亲上到了仙霞山的仙人台采摘的明前茶。我也才是今天才喝到。” 洪老怪又喝了一口,“难怪处座只喝家乡的绿牡丹。的确,绿牡丹值得处座喜爱。” 接着,三个人便聊起了茶来。 茶聊完了,洪老怪的心情也放开了。 周林便与他聊起了杭州站内的事。洪老怪一脸的嫌弃,说:“好好的地方,弄的是乌烟瘴气。” 周林说:“那你为什么不向上反映?” “反映?我反映的有人听吗?在上面的人的眼中,我是一个坏人。” 这话倒是实在,洪老怪在众人的眼中,离死已经差不多了。 周林看到,洪老怪说这话时,心中的不甘!他的手上的筋在跳动着,说明他的心跳很快。 周林连忙说:“你这说法不对。处座没有将你当坏人。如果他将你当坏人,那么,你早就被执行了。” 洪老怪的脸上露出了感激之色。“对!处座对我不错!” 周林又接着说:“还有张长官没有将你当坏人。否则,就会由别人来询问你了。” 洪老怪看向张于,点点头:“来生再报!” 这四个字,说出了洪老怪的心酸与无奈。 周林的心跳了一下,受到了影响。他马上平复心情,继续说:“我也没有将你当坏人,否则,我都舍不得喝的绿牡丹,怎么会请你喝?” “谢谢!” 洪老怪感到,自已并不是恶贼独行。 周林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洪老怪说:“我帮不了你!” 周林直接说:“这次站内查询,别人的证据都有下落。只有你,不能提供让你有不在场的证据的人。矛头直接对准了你。你有什么说法。” 洪老怪很平静:“证据的证,是一个言字加一个正。如果心正,事实求实,那么他就是证人的证。如果言不准,甚至有假,那么就是非证人之证。” 周林点头:“这个说法,我曾经听人说过。” 当然,说的人是在二十一世纪。周宁的导师。 “但是,只有自已最清楚,哪个的言是准的正的。现在,我请求你,为自已作证。” 洪老怪:“我自证的话,有人会说是狡辩!” “那么?我听你的狡辩。你能证明你在那段时间,是在站内吗?” 洪老怪毫不犹豫地说:“当然能!” 周林伸出手,做了一个请说的动作。 洪老怪掏出烟来点上,说:“其实在今天中午十二点到一点之间,我根本就没睡。人年纪大了,害怕睡着了受凉。” “你那段时间在干吗?” “躺在竹椅上看书。” 周林一喜:“那你清楚周边所发生的事?” “当然清楚!十二点三分,管红去了总务室。” 总务室就在档案室的斜对面。 “十二点十五分,大会议室进去了人,前后进了三人。” “十二点五十二分,大会议室的电话铃声响了。没有人接。那铃响了五声就断了。” “十二点五十五分,右边的会议室的小姑娘去打开水。” “十三点十分,大会议室的三个人离开了。” 周林急忙起身,给洪老怪的茶杯补了开水。 “你请喝水!” 洪老怪问:“我过关了吗?” 周林点头:“你说的都是事实!请喝茶。” 张于松了口气道:“又让你这个老家伙避过去了。” 洪老怪喝了一大口茶:“我猜测,是有人做了局,将调查组的目光引向我。所以,我每时每刻都在小心。” 周林很佩服这样的人,算到自已的前路,也算到别人挡自已的路! “洪主任!随着你的去掉嫌疑,我们的调查又进入了死地。杭州站几十号人,都有不在场证据,那么,谁能在那个时间段出去了又偷偷的回来,竟没有人发觉。” 周林说话时,手指了指天花板。 这是告诉洪主任,有人窃听。 洪老怪很精明,他明白了。周林知道有人窃听,还继续说,那么,就是想利用自已。 这小子,猴精! 但是,洪主任愿意被利用。他已经受够了杭州站原来的乌烟瘴气。 洪主任抽了一口烟说:“其实,我知道一件秘密。” 张于站了起来:“什么秘密?” “我在档案室呆着,闲来无事,便去看档案。从中,我看到了一份杭州站的建筑图纸。那图纸上记载,我们站本有前后门。还有一个紧急疏散出口。” 张于冲了过来:“后门在哪?” “两年前,力行社总部来人,命令封了后门。所有人只准一个门进出。” “那紧急疏散出口呢?” “我也只是看后才知道那个地方,但是,那个出口在地下,我也没进去过。” 张于问:“图纸还在吗?” “在!” “那马上带我们去拿图纸。” 就在洪主任站起身的时候,突然,灯熄了。 周林问:“什么回事?” 门外的向东说:“好象是停电了,整个站里都是黑的。” 周林骂了一声:“怎么会停电?” 张于问:“经常停电吗?” 洪老怪说:“我们这是特殊单位,基本上不停电。” 周林反应过来,“向东,马上去闸刀处,看看是否人为断电。” 向东应了声,跑开了。 张于说:“我们也快些去档案室。那里可能不平静。” 这时候,是晚上八点了。再加上审讯室在地下。所以,特别的黑。 周林拿出打火机照明,这才走到了地面。再去往档案室。 当他们来到了档案室,灯又亮了。 在洪主任开门的时候,向东过来了。“组长,闸刀开关是被人强行拉下来的。” 周林眼睛转了转,问:“你去时,看见其他人吗?” “没有!” 门开了,张于与周林随着洪主任进了档案室。 档案室内,明显地进贼了。一些原本摆放整齐的资料被翻动滑到地上。 张于命令道:“马上寻找放图纸的地方。” 洪主任来到了一个低柜边,打开了低柜。寻找了一番后说:“被拿走了!” 好快的速度啊!周林他们发现停电,便向二楼赶。但是,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周林一拳打在架子上,架子晃了晃。 张于总结道:“嫌疑人在酒楼与科拉松接头后,发现被跟踪,便从这个紧急出口进入站内。这样一来,他就有不在场证据。” 周林补充道:“他发现马克在查人,所以,他便找到了一个证人。两人在一起。也许这个证人就是他的同伙。” “为什么这么说?” 周林给二位敬了烟:“你看,我们在审讯室与洪主任说话。他通过窃听器听到了。这么短的时间,又要去楼下停电,又要去二楼档案室偷图纸。一个人是完成不了这两件事的。所以,他们有分工。一人去停电,另一人去偷档案室的图纸。” 洪主任说:“偷档案室的人应该很熟悉档案室。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在那短的时间找到放图纸的柜子。并顺利拿走图纸?” 第五十五章 图纸被偷 这一下子,都解释开了。 为什么查不出来那人离开杭州站?因为有人替他掩护。 为什么双人证明没有效果?因为两人都是一伙的。他们相互作证! 看着档案室里的乱样子,周林心中一颤。 洪主任危险了! 周林抬头看向张于与洪主任,发现他俩也都想到了这个问题。图纸被偷走了。但是,看过图纸的人还在。 如果想彻底地消灭危险,那就是杀了洪老怪! 周林马上掏出身上的笔记本,在一页空白纸上写道:“洪主任的安全问题。” 洪老怪拿过一张白纸写道:“不能对我进行阻隔性的保护。那样的话,敌人就会更加谨慎。你们可以利用我,去钓那只大鱼。” 周林摇摇头,他不同意!万一出了事,洪主任就活不成了。 洪老怪看到了张于的犹豫,再写:“机会难得!这十多年,多少人都想杀我,我不是还活着吗?我命硬,死不了!” 张于想了想后,接过周林的笔记本,在下面写下“我马上通知黄山他们,老洪出门回家的那边线路,就由他们保护。站内的安全,就交给向东了。” 周林只得点头。 三个人便收拾起地上的资料来。 就在他仨在档案室中定好计划时,在杭州站的一间厕所内,蹲着两个人。 这个厕所只有两个蹲坑。不会有人进来。 左边的那人说:“好险啊!我刚拿到图纸,他们就快到档案室大门了。没办法,我只得从窗户跳了下去。” 右边的人说:“我早就预感到,档案室中有图纸。但是没想到,洪老头竟然看过那张图纸。” “那洪老头会不会告诉张于,紧急出口的位置?” “哼!那个图纸的出口,已经不存在了。” “不存在?你怎么进来的?” “出口当然存在,只是被改了位置。那个原来的出口被堵住了。我在旁边开了一个新的出口。他们就算拿到了图纸,也找不到原来的出口。”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偷图纸。” “这你就不懂了!地下的布局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没变。只要有图纸在手,花段时间,就能看到,原洞口被封。那他们就会想到,我们又开了新洞口。所以,图纸不能留。只要没有图纸,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出口在哪里。” “但是,洪老怪在。他们可以通过洪老怪的记忆,大概地画出那张图纸来。” “这是个麻烦事,得解决。” “要不我去档案室下毒!” “不行!档案室失窃后,他们肯定会加强那里的保护。你去就是自投罗网。杭州站内千万不能动手。” “那就在站外干掉他,越快越好!早杀了洪老怪,就减少图纸被复制的危险。” “行!你马上给科拉松发报!告诉他,我们不能出来,有事电报联系。让他安排人干掉洪老怪。” …… “先生,黑猫发来电报。” 一个日本人正在看舞蹈。“他发报了?” “是的!” “那说明他的处境很危险。电报说什么?” “说他现在被盯上了,不能出门联系我们,有事,用电报联系。” 日本人点头:“打电话危险!碰头更危险。电报最好!” “他还说:请我们杀掉一个人。” “杀谁?” “他们档案室主任,上一回我们差一点挖坑埋了他。” “那人啊!那就安排人去杀。” “让黑龙会去吗?” “不行!眼下张于在杭州,黑龙会出面杀人,他们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花钱让杭州的青帮人出面。” “是!” …… 杭州站小会议室。 这里是眼下杭州站最安全的地方。 由于是会议室,并且是半途改成的会议室。所以,这里没有装窃听设备。 张于刚安排好王强与向东去站内保护洪主任。 “长官!我们查获了一份密电。” 一个张于带来的电侦人员进来报告。 “密电?什么内容?” “不清楚!但是发报的地点就在我们这一块。” 周林突然问:“如果在我们站内发报,是不是在这个范围内?” “是的!这份电报之所以被我们发现,是因为他的电报较长。所以,给了我们机会。” 周林分析:“会不会偷了图纸后,感到有被发现的可能。所以,通知那边,告知情况。” 张于不同意这个说法。“不可能为这事专门冒险发报。” “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要向洪动手了。出手的是外面的人。这才说的过去。” 张于喊来了马克:“敌人可能要对洪动手了。你马上去通知黄山。外面的七个人由你统一指挥。一,保护好洪主任。二,尽量抓到袭击的人。” “是!” 马克离开后,周林回到了自已的办公室。 刚才,他看了电报稿,因为破译不出来,所以张于放在桌上,被周林看到了。 在二十一世纪,周林研究最多的就是密码。 英美法德苏日中的密码,都是周林研究的对象。特别是日本陆军海军的密电,情报机关的密电,是周林研究的重中之重。 从三十年代到五十年代,日本的密码发展史,让周林感到高密度的密码是如何出来的。 所以,当周林看到桌上的密电时,他便感到了一种熟悉感。仿佛自已看到过这种类型的。 当然,相似不是相同。一份主码基础上,可以变化出十几种的分支密码。看起来有相似感,但是他们确有区别。 但是,这对于周林来说,并不难。 周林的记忆力好!可他还是去了小会议室,向张于借阅那份密电。 张于好奇的看了周林一眼。丢给他两份密电。 “另一份应该是回电的。五分钟前送过来的。” 周林拿着两份密电,回到自已的办公室。闩上门。 他没有去办公桌那边,而是坐在沙发上。 将两份密电放到茶几上,周林用记忆中的主码去伸展去收缩,不断地去变化码基。再将译出的文字进行梳理。寻找出最适合的密码组成公式。 整整忙了五个小时,周林终于找到了窍门。 他用自已分析出来的密码,去破译密电上的密码数字。 语句通顺,没有涩字。前后关连,一目了然。 周林将两份密电全部破译了。 拿着这两份密电稿,周林去向张于汇报。 看了手中的两份电报后,张于象看猩猩似地看着周林。 “你这脑袋内到底有什么?这么难的东西,放在总部侦讯科,没有几个月都破译不出来。你只用了六个小时。” 周林忙说:“凑巧。我想到了一个方式。便去上下左右,加减乘除地去试译。结果,让我瞎猫碰上死耗子。弄成了。” 张于说:“现在确定了!敌人要在今天向老洪动手。” 周林看了看手表:“离下班只有半小时。张长官,我请求随行保护洪主任。” 张于一口否决:“不行!此行非常危险!” 周林说:“大家都有危险。我不能躲在一边看热闹。多一个人,说不定会多一份力量。让我去吧!我一定小心的。” 最后,张于同意了,让周林从支援组中带五个人一台车,参与行动。 周林没有让王强向东去。他们要在站内保护,必须蓄精养神。出门护送的事就让别人去。 到了下班的时候,洪主任按例下了班。 门口有一辆黄包车,那是洪主任的包车,每天送他上下班。 洪主任走向黄包车时,被周林拦下了。 “洪主任,我今天回家,就让我送你吧。” 洪主任看了看周林指的那台汽车,没说话,直接上了汽车。 周林的手一挥。二队的一个身材与洪主任相似的人上了那辆黄包车。命令车夫,“走起来!” 黄包车夫看到洪主任上了小车。以为他让黄包车送这个人回家。便不再说什么,走了。 等到黄包车不见了,周林才说:“我们也走吧。” 司机开动了车,跟着黄包车的后面慢慢把行驶。 其实这个速度不慢。因为黄包车走了几分钟。中间有一定的距离。当然,不是那五六十码的速度。 这样的速度走了十多分钟。 汽车行驶到了一个三岔路口。突然,周林所乘坐的车子突然被一辆大卡车横向逼停。 卡车逼停周林这边的车子后,从两边的车箱上站起了十几个人。他们同时开枪。 左边的人向前面的黄包车开枪。当即,黄包车中了二十多颗子弹。黄包车夫倒地而亡。坐在车上的支援队的人也身中多弹而死。 右边的人则是向着周林的小车开枪。 挡风玻璃被打破。司机中弹死亡。副驾驶位上的人受了重伤。周林与洪主任则是爬在车椅中间,躲过了一劫。 这时,后面的车停了下来,支援组的人下车,一边寻找掩体,一边向着卡车开枪。 驳壳枪的威力大,卡车上的人被打死了两个人。 卡车车箱上有人拍着车头喊:“快开车!” 卡车没有熄火,司机便向前开,想逃离此地。 但是,马克带的人在卡车的前面向着卡车开枪。卡车司机与驾驶室的人都被打死。卡车停了下来。 周林让洪主任继续藏好,他打开了车门下了车。观察眼下的情况。 第五十六章 剿青帮 周林出车后,便听到卡车上有人喊:“别开枪!我们投降!” 这时候,卡车上才剩下五个能喘气的。其中,只有一个人没受伤。 马克带着人冲了上去。当即给活着的人戴上了手铐。 周林也赶了过去。对那个没受伤的人吼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袭击我们?” 那个人说:“我们是青帮的人。今天,日本人给我们帮主一千大洋,让我们在这里袭杀你们。特别交待,要杀死一个秃头尖脸,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秃头尖脸、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不正是洪主任吗? 马克用枪敲了那人一下:“你们不知道我们是力行社的人吗?还敢袭击?” “长官!我们帮主收了钱,就是调查科的人也敢杀。” 周林与马克商量后,由马克暂时护送洪主任回家。而周林则是带着五个死去的弟兄回到了杭州站。 张于听到枪声,便赶了出来。正碰上周林回来。 张于大怒,命令王强向东将死伤的人安排好。 而张于带着周林,开车去了警备司令部。 在警备司令部,张于给戴立打了电话,讲了刚发生的事。 戴立大怒,让杭州警备司令接电话。 “我要你马上去剿灭杭州青帮。” 虽说戴立的官不大,但是他是委座的红人。警备司令放下电话后,便召集了三个连的士兵。分成六路,直扑青帮的六个据点。 周林跟随的是赌场的那一路。 两辆卡车,突然停在了赌场的门口。 周林对连长说:“所有的客人都全部带走。等后续审讯再决定去留。赌场内的人与青帮的人,一个不留。” 周林是发怒了,眼见着手下的人一个一个死在自已的面前,这仇有多大。 连长一声令下,上百号人冲进了赌场。 有两个赌场护卫想掏枪,结果被几个士兵开枪打死。 “见血了!当兵的杀人了。” 有人喊着,大家乱了起来。 连长喊道:“是赌客的,给我站右边去。赌场的人站左边。” 很快,两条队伍各有一大排人。 几个赌场的人站在赌客中,被赌客指了出来。被士兵打了出去。丢问左边。 等到两边的人站好,连长高喊。“将左边的人给我杀光。” 士兵马上向着左边的人开枪,也不管男女老少。这里的人都是青帮的人。 这时,楼上下来了十几个人。 带头的是青帮的帮主。 青帮帮主看着死去的二十多人,不禁吓住了。“长官,我是青帮帮主,如果我的人冒犯了你。我给你赔偿。” 周林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青帮帮主说:“我是力行社的人,你听到这三个字,应该知道我要干什么?” 青帮帮主一下子跪在地上:“长官,是日本人让我袭杀你们的人的。你要找就去找日本人。” 周林掏出枪来,顶着青帮帮主的头。“日本人让你当狗你就当狗。你怎么不去日本?在中国人的地盘上,听日本人的话,杀我力行社的人。你有种!” “长官,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 周林举起右手:“奉戴处长令。对杭州青帮上下,杀无赦!” 说完,周林将手向下一压。 站在两边的士兵纷纷开枪。 青帮帮主及十几人,象割麦子一样,纷纷倒下。 随后,士兵们冲进了各个屋内,拉出人来,只要是青帮的人,当场击杀。 清完了青帮,周林看向了那些赌客。 一个赌客喊道:“长官,我们不是青帮,放过我们吧。” 周林对连长说:“谁能证明你们同青帮没有关系?将他们押回去,关押起来。每人让家中送上一百大洋,才能放人。” 周林轻声地在连长耳边说:“收到的钱,你们分了。” 连长一听,两眼发直,有这好的事。 马上让一个排长,押着这些赌客回了军营。 剩下的士兵,则是搜查赌场。只要是钱,都他妈的装到了几个大箱子内。 周林走进了帮主的屋内。 这屋内,比较豪华。但是,周林意不在此。 他仔细地搜索了一下。发现这屋内有一个暗室。暗室的门比较隐密。一般的人还发现不了。 屋内还有一个保险柜。 陪同来的连长,也看向了保险柜。 周林让连长去将青帮帮主身上的钥匙拿来。随后,周林打开了保险柜。 保险柜一开,两个人吸了一口冷气。 全他妈的都是钱! 让连长搬光出来,数了数。五万一千三百多大洋。小黄鱼也有二十根。 周林从那银元券中,拿出两叠,每叠大概有三千大洋。 周林自已装进口袋一叠,另一叠递给连长。“剩下的钱,分成两份。警备司令一份,我们处长一份。” 连长忙收好那叠钱:“要的!要的!” 周林斜睨了连长一眼:“你我没有私分。” “没有!没有!龟儿子才私分钱!” 你才是龟儿子!发誓也不是这样发的。 等到回到了黄山的住处,六路人马都回来了。每一路人马都有一个力行社的人。 周林看到马克、唐骏、王强、黄山等人笑容灿烂,就知道,这些家伙捞了不少。 周林打开了一个箱子:“这是在赌场收缴的。分了士兵一部分,其他的分成两份。警备司令一份,我带回一份,这是处座的。” 张于马上点起数来:“一共是两万五千的银元券,还有十根小黄鱼。我负责交给处座。” 行动前,张于知道赌场是青帮的大本营,又是赌场,肥的很,所以才让周林去赌场。 因为周林贩卖情报很赚钱,不会吞青帮这点小肉。 …… 青帮的事,很快就传了出去。 特别是在赌场,周林下令,全部杀光。 于是,周林便有了一个绰号:周阎王。 原来,杭州站的人看到周林,还能说笑几句。从那以后,看到周林的,大家都先站立,让周林先过。 其实,另外五处的青帮也都被杀了。但是,他们那五个点加起来也没有赌场这边的青帮的人多。所以,周林就成了集焦点了。 后来,这事闹到了南京,告到了老头子那里。老头子说:“敢于明目张胆地杀我军人特工,他们就是反叛分子!杀的好!” 这是明目张胆地给周林撑腰。 杀完了外人,得清理内部了。 张于宣布,杭州站封站七天,进行内查。 查什么?查内奸! 洪主任的黄包车是谁说出去的? 洪主任经过的路线!是谁提供的? 青帮的人怎么知道洪主任是坐在周林的这辆车内的? 周林拦下洪主任,是突然进行的。提前没人知道。 这就说明,有人看到洪主任上了周林的车,然后告诉了青帮那边,让他们袭击周林的车。 能看到洪主任上周林车的人,肯定是站内人。 能及时联系外面的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电话。 周林去了电话局。当他拿出证件时,电话局的局长吓坏了。“周组长,我们没有同青帮勾结。” 周林递给局长一支烟:“放松一下。” 不能放松啊!那赌场中,你不是让他们放松,结果他们都放松到阎王那里去了。 还是紧张的好! 周林说出了来意。“我来查昨天下午五点半到六点钟,打进力行社或打出力行社的电话。” 局长这才敢放松,安排人去查了。 很快,结果送到了周林的手上。 那个时间段,打出打进的电话,只有三个。 一个电话,是站长打出去的,打到他家中的。 一个电话,是秘书室的小姑娘打的。 最后的一个电话,周林楞住了。竟然是自已办公室里打出去的。 “我要听这三个电话的录音。” 每一个通话的电话,电话局都有录音。 本来需要站长的手条,才有资格听录音。 但周林一说,马上就送来了。 周林听了站长的电话录音。那边接电话的是他的老婆。站长告诉他老婆,他不回家吃晚饭。 第二个电话,是秘书室的小姑娘约了另一个小女孩,下了班一起去看旗袍。 第三个电话,是从周林办公室打出去的。 这边的是一个男人。 “出来了吗?” “正在出来!情况有变!姓洪的没坐黄包车,坐的是周林的汽车。” “周林也在?” “在!他的汽车跟在黄包车的后面!应该是等你们袭击黄包车时包抄你们。” “想的美!黄包车与汽车我都干掉!弄死他们!” 周林一下子听了出来,这男人带有沙哑的嗓音。 对了!上次在酒楼中,与科拉松接头的那人的声音就是沙哑的声音。 周林马上给张于打电话。小会议室的电话没被监听。要想在张于头上监听,除非是高手。 而周林在电话局打的电话,这边也不可能监听。 电话中,周林向张于汇报了三个电话查询的情况。 张于说:“应该就是你办公室的那个电话。他知道你在院子中,马上要离开。刚好,你办公室的窗户可以看到院子中的情况。老洪上了你的车,被他看到了,为了成功,他便冒险用你的电话打电话给那边。那边的人在行动地点的不远处等电话通知,再由他通知青帮的人。” 第五十七章 向前看 周林将电话录音复制了一份带回给张于。 张于与马克、唐骏听后,一致认为,那个与科拉松接头的人,就在杭州站中。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这次袭击中,支援组死了五个人。 张于批准,除了正常的抚恤金外,再在查缴的青帮财产中,拿出一千五百大洋来。给五位死去的弟兄。每个人三百大洋。 这样的话,每个死者的家人,能获得五百大洋。 唉!人命不值钱!五百大洋也就他们不到五年的薪水。 晚上,又是一个漆黑的夜里。 周林从周家出来,来到了白天查封的赌场。 赌场已经被贴上了封条。但是,周林从窗户进去。 来到了青帮帮主的房间。闩上门。没开电灯,周林直接来到了一个高立柜的前面。 使劲推开那个高立柜。 柜子的后面有一个小门。大约一米高。 周林弓着身子进了门内。 门后,周林直起了腰。这是一个长窄的空间。长是办公室的墙面长。宽就一米左右。高度等同办公室的高度。就是一个夹墙。 在这个夹墙中,放置了不少的枪支弹药。还有有柄的手榴弹。 除了枪支弹药,就是五个大木箱。 打开了箱子,有些晃眼。竟然是黄金。也就是小黄鱼。 其他的几个箱子内,都是大洋现货。银元券很少。 这与民国的人们习惯有关。大家相信现货大洋!却不相信纸币的银元券。所以很多有钱的人家,都存着现大洋。 看着眼前的金银,周林的心不平静。 他想独吞掉这些金银。 但是,他知道独吞的坏处。 如果让戴立知道了,那么他就不会再相信周林了。 你说隐瞒?一个青帮的家底,六个地方才总共不到十万大洋,说出去谁信? 古文曰,贪小便宜吃大亏! 周林马上出来,还原了书柜,坐到了办公桌边,拨打了张于的电话。 张于每天都很晚睡。周林知道他的习惯。 果然,张于接了电话。 周林说,请张长官来一趟下午查的那个赌场。 张于明白了,二话不说,单独开车出了杭州站。 周林抽了两支烟,张于才来。 “发现什么了?”张于问。 周林说:“下午搜查时,我发现这里有夹墙。当时有很多士兵,便没有找出来。晚上我来后,发现了好事。” 周林推开了木柜,率先进入夹墙。 张于跟着进去,看到那打开的木箱,也傻了。 周林请示道:“长官,你说该怎么处理?” 张于深吸了一口气,太诱人了! “马上转走!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再汇报给处座,等处座的决定。” 说完后,他又劝周林。“眼睛要向前看。你看,青帮帮主存了这多的钱,人却死了。有钱没人花,多不值得。” 周林点头:“你说的是对的。” 两个人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将那五箱金银与枪支弹药全部搬到车上。一共跑了两次才搬完。 东西都搬到了周林的安全屋中。也就是上次克林顿来的那间屋子。 张于没来得及喝水,又开车去了长途电话局,给戴立打电话。 “又有什么事了?” 电话打到了戴立的家中。 张于将晚上的发现说了。 戴立一听,也不想睡觉了。 “这个家伙是个幸运的家伙。接二连三地赚钱。这回的钱有多少?” “十七万三千五百大洋与银元券,五十六根小黄鱼。还有十五支步枪,十支驳壳枪,子弹三千多发,手榴弹二十个。” 戴立也吸了口气。谁能想到,一个青帮的帮主,家中便有这多的财产。幸亏下午没搜出来。否则与警备司令分,就少了一半。 戴立很快下达命令。“给我十七万大洋,还有五十根小黄鱼。剩下的你俩分了。” “是!天一亮,我就换成美元存到你的帐号去。” “嗯!那些枪支弹药全部分给我们五家的家人。” “是!” “这回的案子,说明杭州站问题很大。你就辛苦些,将杭州站整理好。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还有,选一个可靠的人,当将来的杭州站站长。” 张于知道,刘洋这回逃不掉了! 回来的时候,张于买了些夜店中的吃的。提到了周林的安全屋。 这多的钱放在这里,不放心,两个人都守在这。 不敢喝酒,就使劲地吃。撑的动不了,才躺在地上。 张于越看周林越顺眼。这家伙哪里是人!简直就是个聚宝盆。 周林起身,将十七万的现大洋与银元券还有五十根小黄鱼全部装在四个箱子中。 剩下的三千五百元银元券和六根小黄鱼放到了地上。 张于要对半分,周林没有同意。“我手抖一抖,就有钱进来,不差这些钱。这样,你拿三千大洋,再拿三根小黄鱼。” 周林将三千元的银元券与三根小黄鱼推到了张于的身边。 张于也没有客气。他是急需钱。自从搬家来了杭州,就没有进路了。过去在江山,家中还有店铺田地。挺进师一来,给分给了农民。张家就没有收入了。 一大家,十几口人,开支不小。靠他的薪水养家,只能吃粗菜淡饭了。 周林收了五百元的银元券,还有三根小黄鱼。 拿着三根小黄鱼相互碰着响,挺好听的。 第二天天一亮,两人便将四口大箱子抬到了车内,后座位也给堆满了。 将车子开到了美国银行的外面。银行没开门,那就等。 等到有人上班了,周林上去喊了四个人,帮忙抬箱子。总算将四口大箱子抬进了大户室。 办完手续,已经到了十点钟。两人再回来,将安全屋中的枪支弹药装上车,拉回到了周家。 周林让父亲将这些枪支弹药按周林给的数量分给五家人。而他与张于回到了杭州站。 回到站内,马上吃饭,终于可以不饿了。 …… 在周林分赃的时候,在杭州会所的一间密室中,科拉松向东流士丹汇报今天发生的事情。 “八格!杀人不成,反将青帮给灭了。你办的好事。” 科拉松忙辩解:“太君,这不是我的问题。我是按照你的命令,逐步去落实的。没有一步出错。” “那怎么出了事?” “黑猫电报过来说:张于正在查打出的电话。会不会是那个电话的原因?” “你是猪啊?就算那个打出的电话有问题,但是张于来得及重新布置吗?” 科拉松低下头:“不能!那个时候周林的车子已经开出。而且张于也没有喊回周林。” “你明白就好!不是电话的问题。但是中国人已经在三岔路口派了马克带一批人埋伏。你说,这是为什么?” 科拉松一惊:“计划泄漏了!” “对!泄漏了!中国人掌握了我们的动向,知道我们派人袭击洪,所以,便让人换了洪,再两边夹击青帮。甚至,张于竟然有办法让警备司令下令,灭了青帮。” “你知道青帮对我们的重要性吗?” “知道!青帮是我们的打手!我们让他们杀谁,他们就杀谁。很多事,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出面。” 东流士丹气愤地将手中的茶杯丢在了地上。“现在,我的这只手断了。” 科拉松劝道:“太君,再养一只狗就可以了。” “说的容易!青帮前后花了我二十多万大洋,才培养出来的。并且是成长起来的。再去找人,没有三年的时间,没有三十万大洋,根本培养不成功。” 就在这时,一个人进来,递给东流士丹一封电报。 东流士丹一看,小胡子又翘了起来。 “黑猫说,他有暴露的危险,他希望我们令他撤出力行社杭州站。想撤?怎么可能?我们花了大把的金钱与精力培养他,他却想逃?” 东流士丹命令道:“告诉黑猫,对方只是怀疑,没有证据。让他坚持住,等我的命令。” “是!” …… 张于对昨曰下班时,留在站内的人进行了排查。 那个时候,下班人多,大家急于回家,不会去关心与己无关的事。 但是,进站出站都有登记。 通过门口的登记表。发现有一半的人,在下班的后五分钟内离开了站里。这些人肯定没有看到洪主任坐上周林的车。 乘下的人,有一大半去了食堂。这些人都是在站内住宿的人。一下班,他们便赶去食堂。 吃过食堂的人都知道,刚开饭时,菜齐花样多。到后面去食堂,就剩那几个菜,吃不吃随便! 这时候的饭堂吃饭的人,也不可能看到洪主任上周林的车。食堂与院子隔着大围墙呢。 排除这两批人,再加上周林带出去的人,留在办公室内的人,只有七八个人。 这七八个人中,有四人可以相互作证。 剩下的四个人没有证人,都说在办公室。 当然,他们的办公室电话没有打出记录。 周林检查过,发现自己的电话筒上,被人擦的光溜溜的。也就是说,想找指纹,没门,窗户也没有! 周林可以肯定,这四个人中,就有一人乘机溜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用周林的电话向外报信。 这应该是他提前计划好的一个行动! 第五十八章 黑猫显形 周林看了那四个人的名字,刘洋,熊大海,张良,冯坤。 熊大海,情报组组长。杭州站的第二号实权人物。 张良,总务组的组长,食堂归他管。他每天都是食堂结束供饭后,去食堂看看,然后再回家。 冯坤,电讯组组长。他住在站内。 这四个人,周林首先想到了张良。 上次张良被审过一次,他那人的精神面不是很强。如果他有问题,上次就能看出来。 另一个人,就是冯坤。冯坤的活动区域在电讯组。电讯组在一楼的左边的最头边。从电讯组到周林的办公室,需要走到大厅,再上楼梯,再向右走。 这段路,周林走过,不是用急步的话,需要三分钟。 楼下有几部电话,完全可以使用。为什么要冒险上二楼? 栽赃?栽不上!因为周林是张于最相信的人。张于不会怀疑周林。周林才来多久,他不可能是内奸。 所以,打电话的人,是因为周林的办公室没人,也没有人敢随便进来。这两个条件,是向外报信的最好环境。 周林猜到那人是突然起意。他事先不知道周林要跟踪黄包车。并且周林还让洪主任上汽车。 这就更说明,他看到周林请洪主任上车,这才急于向外面打电话。 急于起意的人,放着一楼的电话不打,跟到了二楼。他有千里眼?知道周林办公室没人?(王强与向东是周林办公室的常客。他们有很大的机率在周林的办公室。) 还有,办公室是对面形,中间一个走廊,两边是办公室。周林的办公室对面有人办公室,左右也有人办公,可以说,有五间办公室的人可以看到周林办公室的门。 冯坤肯定不会冒险上楼。万一碰到了人怎么办。说找周林。你与周林没有工作交流,又不是上下级,平时关系也不好!你找周林干嘛? 搞侦讯的人,精于计算。冯坤不会不计算而行动。 所以,周林将冯坤的名字划掉了。 最后,就剩下刘洋与熊大海。 刘洋,一个老资格的人。不思进取,也不善人际关系。所以,压不住杭州站。这也是杭州站乱的原因。 刘洋这人胆小,缺少冒险精神。 而且,周林在院子停车时,刘洋与洪主任一起下楼出的办公大楼。那时,他在办公大楼外看着洪主任上了周林的车。直到周林的车离开大门。 如果他要回去打电话,则需要三分钟以上。作为站长,一直都是四平八稳步,不可能一下子冲上去,那不是让人怀疑吗? 计算一下。 假如是他打的电话,必须先回到二楼,再看看有没有人。再去用工具开周林办公室的门。这一下经过的时间,最少需要八分钟。 周林出门后,也就只需要十分钟就到了三岔路口。 己经查实了,内鬼打出的那个电话的位置,离三岔路口有五分钟的路程。还是路上无车挡路的情况。 按超速的情况,也得四分钟。 八分钟打出电话,路上需要四分钟。那么就是十二分钟。 也就是说,周林的车子过了三岔路口两分钟后,那卡车才能到三岔口。那时黄花菜都凉了,他来干什么? 就算卡车十分钟内到了三岔路口,也拦不住周林的车,两车只会交叉而过。 经过这一分析,周林便划掉了刘洋。 最后,就剩下熊大海了。 熊大海,情报组组长。 力行社用人也讲究量体裁衣。人尽其才。 熊大海的人与他的名字相反。如果你看他名字去推猜他,那你就要上大当。 熊大海原在军队中,也是做情报工作的。两年前,他调到了力行社。 熊大海在杭州站凭着业务能力,成为杭州站的情报专家。觉得有资本了,拉帮结伙,对抗刘洋。 刘洋从熊大海的手下,很难弄到情报。除非熊大海汇报,那么刘洋也就不知汇报之外的事。 熊大海这人善交际,花钱大手大脚。 作为情报组长,在每次的行动中,都有收获。刘洋没有上缴,都扣留了。所以,大家都知道他有钱。 熊大海的办公室在二楼,也就是周林办公室的右边。 从他的办公室到周林的办公室!只需一分钟就行。他是情报老手,开锁也就半分钟。加起来也就两分钟。 两分钟,加打电话一分钟,共三分钟。再加上卡车的时间是四分钟,一共就只需要七分钟。 这样的话,卡车就会有两分钟的观察时间,看到了黄包车和后面的周林的汽车。卡车就会提前一步插上来,挡住了周林的车。 时间线对上了。 位置线也对上了。熊大海的办公室可以看到院子的情况。 没有不在场证据! 三个条件,指向熊大海是嫌疑人! …… 熊大海坐在办公室里抽闷烟。 周林猜对了!他就是那个黑猫。 在军队的时候,熊大海就偷卖军队的情报。 刚开始,只是想赚点小钱。但是,曰本人将饵下了,怎么可能让你溜走? 在一番威逼利诱下,熊大海加入了日特组织。代号黑猫。 日本人不满熊大海弄的那些鸡毛蒜皮的情报。便出大力气,走关系,将熊大海调到了力行社。 本来想打进总部去。但是进不去,只得分到了杭州站。当了情报组长。 熊大海架空刘洋,在杭州混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中间,他弄了不少于十份情报,卖给了日本人。 万万没想到,总部发现了杭州站的情况,派来了周林。 从周林来的时候!熊大海就十分小心。 一个戴立宠信的人,会派到杭州站来当一个支援组组长? 就是派到上海、北平去当支援组组长,也比杭州强! 周林来了后,马上就有了收获。 熊大海让毛发故意向王强吐消息,刚巧李峰也是让毛发给王强露点情况。 李峰是想嫁祸洪主任,从而转移周林的视线。 但是,熊大海也是转移与嫁祸。嫁祸给李峰。 通过日本人的情报,熊大海没有小瞧周林。如果李峰这么浅的把戏不能发觉,那戴立让周林来干什么? 果然让熊大海猜对了。周林很快便破了李峰小组。 其实熊大海知道,李峰小组并不是与日特有很大的关系。他们就是卖情报赚钱。当然,为了掩人耳目,掩盖熊大海,日本人与李峰做了几次生意。 本来可以平安地渡过这一劫。坏在坏在科拉松的身上。 这个笨蛋竟然让张于给盯上了。 酒楼接头,自己便被人跟踪。幸好甩了跟踪。奇怪的是,张于怎么认定,我就是杭州站的人呢? 熊大海怀疑,自己那次的见面,被人录了音。 有可能这样。所以,张于知道自己是杭州站的人。 那后面的行动,就不奇怪了。 张于知道杭州站有日特。他想引出日特。这就出现了三岔路口的袭击案。 熊大海知道,张于与周林很快会查到是自己打的外线电话。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 周林怀疑到了熊大海,但是他需要继续确认。所以,周林没有向张于汇报此事。 周林也去查问了冯坤,走个过场。 但是在冯坤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封电报。 冯坤看到周林盯着,便说:“刚侦听到了一份电报。没有密码本,就不知谁发的,也不知发给谁。” 周林点点头,离开了冯坤的办公室。 刚才那一分钟,周林己经记下了密电码。 回到了办公室,周林便破译密码。很快就破译出来了。 “今晚九点,老地方见。黑猫。” 周林笑了,就等着你行动呢。 周林确定了熊大海是黑猫,那么,他就会盯死熊大海。 晚上八点,周林提前出了站,在外面化了装。 汽车的牌子换了,停在那个三岔路口上。 从力行社杭州站出来,必须经过三岔路口。 周林就在那里等着。你不是让人在三岔路口袭击我吗?那么,我也在三岔路口报你一回。 八点三十分,周林看到了熊大海开车出来。 当熊大海的车子驶过了三岔路口。周林这才开车跟了上去。他不会跟的太紧。因为周林在熊大海的车上做了动作,就是曾经在苏州时调配出来的那个药水。 不管熊大海如何做假动作,努力反跟踪。都无所谓。 我没有跟踪你,你怎么反法? 熊大海在街上左三圈又右三圈。转到了八点五十五分。 他看了看后面,没有人跟踪。这才放心,快速冲向了一条直路。 周林没有跟上去,直路是反跟踪的最好试探方法。 离九点,才剩下四分钟。你在直路那边,能走多远? 等到周林驶过了直路,又闻到了那个味道。 周林很快就找到了熊大海的那辆车。 周林没有去靠拢车子,而是在不远处停住车。 下车后,周林闻着味道来到了一处小院。 院子内有人,那人应该是放哨的。 周林便绕过那人,来到了侧边的一栋楼。 这栋楼没有人住,周林便在这栋楼靠近那边小院最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两边的距离大概只有九十多米。 集中听力后,周林终于听到了那边的谈话。 第五十九章 将计就计 这是一栋高度戒备的小楼。小楼的外面有三个人。一明两暗。小楼内也有两人,守在一楼与二楼。 在小楼的二楼的一间房子内,熊大海正在同东流士丹在饮茶。其实,熊大海一点茶趣都没有。 “熊君,做大事者要有大的心里承受能力。你不能慌,你一慌,就会露出马脚出来。” 熊大海心里骂道:“换作你是我,你比我还慌。” 但他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说:“太君说的对!” 东流士丹说:“我已经将你的情况汇报上去了。上面正在活动,应该在一个月内,你就能调离杭州。” 还要?一个月?调离? 我他妈的都暴露了,你将我调到什么地方去?南京?将不正让虎口中调吗? 一听到调离二字,熊大海就心凉了。这比大冬天吃冰雪还要凉。“太君,我已经暴露了。” “笑话,暴露了!那你早就被抓了。我不怀疑他们在怀疑你。但是,你们杭州站的人,都是被怀疑的对象。你能出来,能到这里,就说明,张于手上没有证据。” “找证据需要不了多少时间。不会超过三天。” 东流士丹犹豫了一下,说:“我也认为你再在力行社不妥。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完成了这个任务,那么,我就马上撤你离开,去东北。” 熊大海一听,高兴极了。“太君,是什么任务?” “军统的侦讯科科长姜毅英将于明天上午来到杭州。” “她来杭州?回家吧。” “你就差那么一点,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不发报给你,却让你来一趟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周林破译了你与我之间的密电密码。所以,他们才能在青帮袭击前,提前得到了情报。提前布置,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熊大海吸了一口冷气。“那他们知道了黑猫?” “你说呢?不过,他们不确定黑猫是谁。” 熊大海放下心来。 东流继续说:“姜毅英这回带来了几份她们截取的密电,是我们的密电,暂时没有破译。其中有一份,是一份潜伏在南京的我大日本帝国的特工小组名单。” 熊大海心想,着急了吧。 “那份密电没有破译,是因为它是延伸密码。是在我们的密码基础上进行扩展的。” 熊大海明白了。“如果他们用周林破译出来密码进行扩展,就有可能得到那个特工小组名单?” “对!所以,你的任务是,在姜毅英到来时,偷取她的加包。” “不可能!她的保护级别高的难以想象。就是二十个我上去,她没事,我会有事。” 东流下定决心:“那就灭了她!我给你一个高爆炸弹。乘机放到她们开会的地方。只要一爆,方园一百米都化为乌有。” 熊大海不敢接:“那我也化为乌有了!” 东流说:“你不是发展了一个下线吗,就让他去。” 熊大海看傻子看着东流“谁愿意去送死?” “你不要告诉他这是炸弹,只是让他去报告,说日本人准备袭击姜毅英。这样的话,张于就会将你的下线带到小会议室。到时候,定时炸弹一炸。小会议室就不存在了,姜毅英与密电稿也就不存在了。” 熊大海答应了。反正死的不是自已。等自已的下线去报告时,自已就偷偷溜出力行社杭州站。 东流拿出三百元银元券,“为了剌激你的下线,你给他三十大洋,剩下的是你的奖金。” 熊大海问:“那我怎么办?” “你交待完下线后,马上到牛头山上与我见面。我安排人送你去上海。” 熊大海知道,牛头山上的土匪被东流收服了,成为了东流的手下。 熊大海接过三百元银元券,心里骂,让人送死就只给三十大洋,比黑帮的抚恤金还少。 不过,只要自已能逃走就行了。 接过了钱,接过子炸弹,熊大海就离开了。 东流也离开了。 直到小院的人全部走光了,周林这才离开。 回到了车子上,周林马上开车找了一个电话亭,给张于打电话,让他去黄山那。 等周林到达黄山住处,张于与马克唐骏都在。 “出了什么事?这么急火着让我们过来?” 唐骏不高兴的说。 “大事!明天要出大事。” 张于警惕的问:“什么大事?” “姜毅英科长是不是明天到杭州?” 张于也不知道这事,他也没接到通知。 “她可能是回家看看吧!私事不会通知我的。” “她不是为私事来!这一次,她带来了几份重要的材料,让我协助她完成任务。” 马克说:“她是你姐,当然告诉你。我们不知道。” 周林慎重地说:“她没告诉我,也没有告诉你们,说明这事很秘密。” 唐骏笑着说:“秘密过啥?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那是从日本人那里听到的!” 周林的话一出,全场安静。 张于震惊地问:“日本人知道了?” “日本人知道了!他们还准备在小会议室装炸弹,将姜科长与你我一起炸死!” “这也是日本人说的?日本人是你孙子?”马克说。 周林这才将今晚的事说了出来。 张于一听,一巴掌甩过来。“谁让你单独去跟踪的?你知道日本人多,还敢向内凑。” 马克与唐骏一齐说:“就是!” 周林解释说:“我在办公室中正分析,最后分析到,并确定熊大海有问题。刚好我看到熊大海开车出门。来不及喊你们,我便开车跟上去了。” 张于又拍了一下:“下不为例!” “是!下次我用手机通知你。” 马克好奇地问:“手机是什么?” 周林这才发现说漏了嘴。“就是打电话。” 张于于仔细分析了这个案件,说:“连我都没有接到通知,说明这事高度机密。可这机密的事,日本人却知道了。我们总部内,有日本人的眼线。” 马克与唐骏点头:“如果不是周林偷听到了,那明天就要出大事了。” 张于问:“熊大海回来了?” 周林说:“他比我先走,应该回来了。” 张于命令道:“马克,你与唐骏负责监视熊大海。” 唐骏说:“要不现在就抓了他!” 周林不同意:“熊大海有一个下线。我们没掌握。那是个隐患。等到熊大海见下线并给他炸弹时,我们才能动手,一抓抓俩。” 几个人商量后,同意了这个主意。 考虑到人手不够,马克便将王强与向东拉了进来。从现在开始,对熊大海实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 从黄山家出来,张于又去长途电话局,给戴立打电话。 戴立听到日本人已经知道了姜毅英去杭州的事,半会儿没有说话。 力行社中,已经不纯了!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超过七个人。而且这七个人都是戴立信任的人。 戴笠只说了一句:“保护好小姜!” 张于保证:“保证完成任务!” …… 第二天的上午八点,周林便见到了姜毅英。 “小弟,姐累了。给我泡一杯绿牡丹。” 一见面,姜毅英就要喝茶。 周林给姜毅英泡了茶。 喝了茶后,姜毅英才回过神来。她是昨天晚上九点才从南京出发。在路上走了十多个小时,这才到达。她的身子都散架了。极疲惫。 周林说:“食堂给你做了吃的。” 姜毅英说:“端过来吧。” 吃了一大碗的牛肉面。那肉片推在碗上高高的。 姜毅英吃的很开心。 吃过饭后,周林带姜毅英去了小会议室。 张于在小会议室,其他的人都不在。 姜毅英将此行的任务说了,张于替周林表态:没问题! 就在这时,向东跑了进来。“张长官,熊大海要跑。” 张于对周林说:“立即抓捕!” 周林冲出去,边跑边喊:“向东,从现在开始,你守在小会议室门外,谁都不准进去。” 而周林冲到了楼下,喊了几个支援组的人:“出任务。” 七个人马上随着周林冲了出去。 周林带着人向着大门处跑。看到了一台车停在大门内。车上的人正在登记,准备出门。 周林大声喊道:“重案组命令!即刻关闭大门,不准进出。” 门口的哨兵听到了喊声,伸向按钮的手收了来回来。 坐在驾驶室的熊大海一看不对,马上发动车子冲关。 周林早防他这一手。瞄准车轮胎,将一个弹夹的子弹全打了出去。 子弹打在两只后轮胎上。顿时,汽车向后垮来。 刚好这时,熊大海发动车子冲关。后轮不得力,破了冲力与惯性。汽车歪着冲向了左边的门栏。撞在门栏上。 熊大海当即晕了过去。 周林冲上去,打开车门将熊大海拉了下来。掏出手铐给熊大海戴了上去。 门口的哨兵傻了。这熊大海是谁?情报组组长! 周林说抓就抓子! 周林铐好了熊大海,搜了熊大海的身上与车内的皮包。 呵呵,竟然搜出了七百元银元券,五根小黄鱼。还有一千元日元。以及其它的东西。 将东西塞到皮包,拿在自已的手上。 对身边的人说:“回去有赏!先将人带去关押室看押。记住,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是!” 第六十章 密电 刘大壮的名字象他的人一样,很壮! 刚才,熊大海在厕所中与刘大壮见面。 熊大海交给刘大壮一个皮包。 “我要出去办事,你牵制一下。” 过去,熊大海让刘大壮不知牵制了多少回。所以,他也没有怀疑。牵制就牵制呗! “怎么个牵制法?” “你马上去小会议室,向张于报告。说你发现熊大海有大问题。所以你要向张于举报。” 刘大壮不敢:“让我去举报你?不干。” 熊大海说:“没事!等他们来抓我,我已经无影无踪了。完成了这事,你也可以撤了。下午,你去老地方等。有人会带你去上海的。” 刘大壮高兴地说:“我做!怎么做?” “你就将这皮包交给张于,说这包中都是我的罪证。” 刘大壮接过皮包,继续上厕所。刚才一急,弄的他要大便了。 熊大海心中说:“兄弟,等一下一爆,你就解脱了!” 熊大海从厕所出来,直接上了自已的车。 向东正值班监视,发现情况不对,便跑去去报告。 这才有周林枪击轮胎,勇抓熊大海的故事。 刘大壮干结,蹲了十分钟,这才出厕所。所以他没有看到熊大海被抓的场面。 出来后,刘大壮便直接去小会议室。 没等他靠近,向东拦住了他。 “不准进!” 刘大壮说:“我有重要情况向张长官汇报。” 刚好这时,抓完了熊大海的周林回来了。看到刘大壮手上的皮包,感到不对劲。 炸弹不可能手上拿着,得用东西装。 同时,周林还听到了嘀嗒声。 定时炸弹。 周林二话不说,当即冲了上去。抢过刘大壮手中的包。 同时,周林命令向东:“抓住他!” 向东扑向了刘大壮。两人打了起来。 周林快速地向外跑。一直跑出大门。 所有的人都看着周林冲出大门。都犯楞:周组长发神经了?怎么不脱光衣服服再跑? 没等他们想完,突然,他们听到了一声巨响。 地下都震动了。耳朵也震聋了。 这时,张于冲出小会议室,冲到了大门外。高声喊着:“周林!回答我!” 马克唐骏也冲了出来,他们带着人,在大门外搜索着。 大门外三十米的地方,原来是平地,现在,是一个大坑。 马克唐骏发了疯似的,在坑中扒着。 突然,在坑外十米的地方,有人咳嗽。 张于马上冲了过去。看到周林躺在地上。 “张长官,那个炸弹太猛了。” 周林人不能动,但嘴还能说。 张于上前,紧紧地抱住周林,向站内冲去。 医护室外戒严了。远处围了不少的人。 刘洋与洪主任拦着不准人进去。 “我们就是想知道周组长的情况。” “对!关心他!要不是周组长,那我们都可能非死即伤。” 刘洋说:“医生正在抢救呢?有消息马上告诉大家。” 医护室内,周林正靠在病床上抽烟。向张于与姜毅英汇报情况。“刘大壮呢?” 马克说:“被向东打了半死。” 原来向东听到爆炸声,便明白那包中是什么。不禁怒火中烧,手重脚重,将刘大壮打进了医院。 现在,唐骏带着人正在医院守着。 姜毅英已经知道了情况。张于全告诉了她。她内疚说:“想不到我来,给你们带来了太大的危险。” 周林笑着说:“幸亏你来。不然的话,这两个内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获。” …… 东流士丹的手被玻璃碎片划破了。 刚才,他得到了一个坏消息,黑猫被抓,黑猫的下线也被抓了。情报课课长命他立即撤离,撤回东京。 如果黑猫交待了,那么中国政府就有借口抓捕东流士丹。落到了中国人的手上,谁知道东流士丹挺不挺的住。那个赌不能赌。所以,东流士丹必须在中国消失几年。 十五分钟后,东流士丹离开了他住了三年的房屋。 在房中,他留下了一件东西。 那就是躺在地上的科拉松。 日本方面不允许科拉松去东京。而东流士丹又不放心科拉松留在中国。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所以,只能让科拉松解脱吧! ……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 周林又活泼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伤好后,回了家。 姜毅英与张于来周家做客。其实就是利用周家来办事。 杭州站出了这大的事,就连张于也不敢在杭州站内说什么秘密事。害怕被被人偷听。 张于向戴立建议,鉴于杭州站的情况,出于保密需要,建议杭州站另选地址重建。 周家原本就是一个富人家,不存在装窃听器。再说周林的千里眼与顺风耳在,有问题也会发现。 三个人来到了周家书房。 这书房被周林让人重新装修过。 关上门后,姜毅英拿出了七份电报稿。 “这都是我们没有破译的密电。他们出自同一部电台。” 张于死死地盯着那几张纸。 “老张,你有什么瞒着我?” 姜毅英非常精明,一眼就看出问题。 周林将他偷听到的东流士丹与熊大海的对话说了出来。 姜毅英惊喜道:“原来有大鱼!他们才想炸死我。” “对!一个潜伏小组,最少有三个人。” 姜毅英拍了周林一下:“小弟,你有什么办法?” 周林说:“我研究了日本人的密码。就是中国情报课的一个支流的密码。他们分几个支流。” “这个支流的密码本,是一本日文书。” “什么书?” “家的文书。” 周林拿出一本书,是日文书。 姜毅英说:“我们用这书试过。不能用。” 周林拿出之前他破译的密电:“这封密电就是这本书为的密码本。” 周林对照密电码,很快就翻译出了电文。 姜毅英看后不解:“为什么我们却破不了?” “姐,要找到他的窍门。你看,它最后的一个数字并不是电文,而是通知密码支流数。” 周林指着最后的数字说:“这上面的数字表示,从第几页开始。这份密电,就是从第七页开始。” 姜毅英用第七页的文字行数字数,很正确地译出了电文。 但是用其他页,就词不达意。 姜毅英兴奋的说:“用我的几份试试。” 姜毅英拿出七份密电稿,塞到了周林的手上:“开工。” 找到了窍门,也就很快。 这七份电报,有两份是同一个页面的。其他的各自不同的页面。 有六份都是南京党政机关的事情。第七份,则是中国情报课命令潜伏三组结束潜伏,开始行动。同时告知了第三组其他的人员情况。 张于的手抖了起来。 姜毅英虽然不是情报科的人,但是,能让敌特显形,也是她的功劳,她的荣耀。 “小弟,我一定让处座好好地奖励你。” 张于连忙说:“这是你的功劳。周林不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 “你是干这行的,在总部有强大的保护。但周林是一线的情报人员。如果有人知道他有这个能力,那么,很多的人都会想除他而绝后患。所以,不能让人知道周林有破译密电码的能力。这是为他好!” 姜毅英点头:“我发誓不对任何人说。” 张于说:“我得赶回南京。这份名单必须我送回去。我才放心。” 周林说:“多带些人。这刚出事,你就回南京。我担心有人会警觉到。” 张于笑着说:“所以我才要马上出发。他们以为我是去汇报熊大海的事。等到他们怀疑与毅英有关时,我已经到南京了。让向东带人跟我走。” 周林马上打电话,让向东带三个人来家里。 来的三个人都是向东信任的人。周林也考查过。 周林拿出一百元银元券,塞给向东。“路上花。我将张长官的安全交给你了。” 向东笑哈哈地接过钱:“保证完成任务!” 他们一共五个人,开了一辆车。周林从周家中拿出两支冲锋枪交给了向东。看着他们离开。 周林与姜毅英回到书房。两人喝着茶聊着天。 突然,姜毅英想起了一件事。 “小弟,你对日本中国情报课之外的电报有没有研究。” 周林说:“有一点点。” 姜毅英说:“这是日本大使馆昨天上午收到的一份密电。我带来了,给你看看。” 力行社对各国的使馆也都有电讯监视。 周林问:“很复杂吗?” “我们从来没有破译过日本使馆的电报。那密码防密性超强。” 周林接过来,一楞!这不就是周林在二十一世纪研究过的那份密电码! 马上,周林假装思索起来。 姜毅英则是去了自己的家中,与姜家人一起聊天。 这份密电就是史上最先动员侵华的日本宣言。 1934年4月17日(农历1934年3月4日),日本发表侵华宣言——天羽声明。 1934年4月17日,日本外务省情报部长天羽英二发表“天羽声明”: (1)日本与中国有特殊关系,故日本应与各国不同,要完成它在东亚的特殊责任; (2)维护东亚和平及秩序,是日本单独之责任,无须他国干涉; (3)如果中国用以夷制夷的政策,日本就惟有加以排击; (4)如果各国暗助中国抗击日本,那么纵令其名目为财政或技术援助,日本亦不得不反对。 第六十一章 姜毅英立功 20日,日本外务省发言人又发表补充声明,声称关于“满洲国,日本盼望他国能承认其公允与自由之行动”。并说“列强或国联运用其政策以凌夺中国”是扰乱东亚和平的行为。 这时起,日本向中国露出了獠牙。 今天是一九三四年四月十五日。也就是说,后天,日本政府将会发表这份侵华宣言。 周林用一张白纸,将电文翻译下来。然后,周林去了姜家。 “小弟!来吃饭吗?饭还没熟。” 周林轻声说:“有急事!” 姜毅英带着周林去了书房。 “什么事?” 周林将译出的电报递过去。 姜毅英看过后,心乱了:“怎么办?” 周林说:“姐,你必须马上回南京。当然,电报可以发回去,一则害怕有人截译。二是委座肯定要见译电人。所以肯定要见你。” 姜毅英马上说:“那我现在就走。” 护送姜毅英来杭州的人都在,安全上有保障。 但是周林还是让王强带七个人,乘两台车一前一后保护。 这样,在张于走后不到二小时,姜毅英也急匆匆地离开了。 …… 张于一路快车,车速达到了四十码,走了八个多小时,这才到达南京。 一路上,张于的眼睛没闭过。他始终都在看着前后左右,担心遇到伏击。 向东也是枪不离手,坐在副驾驶位上。周林交待过,只要在路上有人靠近车子,立即击杀! 幸好,终于平安地到了南京。 张于让向东带着人去总部的招待所休息,等待张于的命令。 而张于则是跑到了戴立的办公室。 “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提前告知一声?” 张于给自已倒了一杯水,也不怕烫,直接喝光了。 戴立一看,这是一天没喝水的样子。可能饭也没有吃。 戴立让人去厨房拿一份蛋炒饭来。张于最喜欢吃蛋炒饭。 喝完了水,张于去办公室门那听了听,这才回到戴立的面前,解开衣服。 “你干什么?” 戴立楞住了!这张于精神不正常了。你脱衣服也要在女人面前脱好了,干嘛在我面前露体? 张于没顾的上戴立的感受。他撕开了上衣的外口袋的内面,那里有一块布,就象补衣服的补丁。 这时,戴立知道,有大货了。 一般的东西,张于才不会如此小心翼翼。 果然,张于将一张电报稿放在了戴立的办公桌上。 “处座!这是姜科长带去杭州的密电稿。被周林破译了。这一张最为重要!” 戴立抢过来,仔细一看,两只眼睛笑眯了眼。 “日特南京第三潜伏小组!我终于找到了你!张于,你马上带人,按这上面的地址去抓人。转移走了的查清楚!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 张于马上去了情报科,点了十二个人,带着他们出了力行社大门。 他们一共去了六个地方。电报稿上只说了三个地点。但是抓到人后,他便当场审。 其中一大半是中国人,一审,就交待了。 于是,又按照交待的新地址继续抓,继续审。 四个小时后,张于回来了。他抓回了十个人。其中日本人四个,中国人六个。 张于来给戴立报喜,却碰到了姜毅英。 “你怎么也回来了?” 戴立严肃地递给张于一封电报。 张于一看上面的已经破译的内容,大吃一惊。 “处座,这事赶快上报啊!” “是要上报,但要统一口径!怎么说。” 张于说:“一切功劳都是姜科长的!” 姜毅英说:“这不是我破译的。” 张于说:“就象这日特名单一样,都是你破译的。周林头小,戴不上这大的帽子。” 戴立马上回过神来:“对!是你的功劳。对了,周林说了怎么破日本外交部的密电吗?” “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戴立说:“那就好!有人怀疑的话,你可以在委座面前破译给他们看。” “我也要去吗?” “你不去,谁破译给他们看?” …… 官邸。 姜毅英颤颤巍巍地低着头。 刚才,处座已经将事情汇报给了老头子。 老头子让人将姜毅英带了进来,盯着她看,让她发毛。 “你是力行社的电讯科科长?” “报告!是!” “浙江人?” “是!” “这个密电是你破译的?” “是!” “好!我浙江有人才啊!你现在什么军衔?” “上尉!” 老头子一挥手:“我看你应该晋升!少校吧!” 姜毅英一喜:“谢委座奖赏。卑职一定要更加更力,为委座尽力。” 这时,旁边的陈立*说话了。“委座!这情报还不知是不是准的。万一弄错了呢?” 戴立马上说:“陈部长,小姜破译的不只是这一份密电。今天上午,我们力行社按照小姜破译的密码抓获了日特第三情报组的消息,陈部长应该听说了吧?” 陈果*说:“那只是抓人,抓错了可以放人。这可是两国的大事。不得不小心啊。” 徐恩曾说:“要不试一试。” 戴立问:“怎么试?” “我们调查科手上,也有几份未破译的密电。要不让小姜试着破译,如果破译了。那就说明小姜水平高。我们就相信了这个日本人的宣言是真的。” 二陈马上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 老头子也想看姜毅英如果破译,便答应了。 戴立在心中将徐恩曾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过了。 徐恩曾这是一箭双雕。姜毅英破不了。那么他就会说,力行社造假骗功。如果破译了,那么就帮了调查科的大忙。 姜毅英被带到了旁边的一间休息室, 侍卫室的人已经将她需要的东西带来了。 姜毅英留了心,要了五本日文书。 拿出徐恩曾送来的三份密电。 本来徐恩曾拿来了七份。但戴立只收了三份。 半个小时后,姜毅英又回到了会客厅。 三份密电已经破译。 老头子看完密电后,想起了一件事。“我记得军委会的一个人被人杀了,应该与这份电报有关。” 徐恩曾感到不妙,接过电报一看。 “令你于七日灭杀军委会张柏松。事成后,奖励一千大洋。并帮你活动一下,让你在调查科晋升一级。” 徐恩曾马上说:“这封译错了。” 戴立指着另一封电报说:“那这一封呢?” “徐恩曾抓了一个红党,该人已叛变。灭了红党西村支部十一人。” 戴立分析道:“这封电报,应该是调查科中的人向日本人提供的你徐科长的情报。” 徐恩曾的头上冒出了汗水。 老头子哼了一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是难免的。但是,你必须将这个人给找出来。我可不想军委会再有人被日特杀害。” “是!” 接下来,姜毅英退了出去。 老头子问:“我们如何去揭露日本人的狼子野心?” 陈立*说:“我通知我们的报社,马上登出这个宣言。” 政务院的一个高官说:“不可!日本人要是不承认,反咬一口,说是我们造谣。那我们就被动了。” 另一个军委会的高官也说:“我们不能登。但是可以让不是中国的报纸登。让日本人去找外国人算帐去。” 老头子也同意这个主意:“那就不在中国登。日本人要在十七日发布宣言。那么我们就必须十六日登出来。” 只有一天时间,太紧了。没人愿接手。 最后,老头子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戴立。 …… 戴立感到自已给自己戴铐子。 这一天的时间,怎么去完成任务。就是现在飞去香港,明天也登不了报。何况今天没飞机了。 对了!让香港站马上去办手续登报。 戴立这边刚忙完,张于来汇报审讯的情况。 戴立听后,便让结案。那日本人都死了,剩下的中国人,也会枪毙掉。 言谈中,戴立将老头子交给的事说了。 “香港的报可以登,但是那外国的报我就没办法了。” 张于想到了一个人。“处座,何不让周林去想办法。他认识的外国人多,也许他能试试!” 戴立眼前一亮:“那就试试!” 于是,戴立给杭州站打电话。找到周林,将这事交给他。 …… 周林放下电话后,马上带着那份“宣言”,去了杭州会所。依然是找克林顿。 “周,你又送财来了吗?” 周林点头,接过克林顿的雪茄。 这雪茄好抽! 上回拿的两盒雪茄送给了处座。看来得再弄几盒雪茄。 “又是什么情报?” 周林点上雪茄:“日本要宣战了。” 一听日本的事,克林顿便没有兴趣。 周林直接将那电报稿丢到了克林顿的面前。 “老克,这份电报便宜给你!你只要给我十盒雪茄。至于你卖多少,我不再要了。但是,前题是,你必须在明天的美国的报纸上,登出这个宣言。向全世界说明,日本人要入侵中国了。” 克林顿明白了周林的意思:“我的表兄在美国纽约约报社当副主编。我马上给他发报,再将这电报内容发过去。告诉他,我给他钱,他一定帮我们登。可是,我吃亏了。” 周林附在克林顿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克林顿马上喜从天降。 第六十二章 登报 一九三四年四月十六日。 杭州会所。 克林顿在约见日本海军的情报人员山本纠夫。 “克林顿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东流士丹走了,现在的杭州是山本纠夫的天下。他忙啊!分分钟几十大洋。 克林顿说:“我手上有一份贵国政府的文件。有人想登报,被我买了下来。” 山本纠夫没有怀疑。大家都是做这行的。知道对方有几斤几两。 “看来克林顿先生需要钱,报价吧。” “一万大洋!” 山本纠夫才不想信。“我只能出一千大洋。” 克林顿不干:“那是你们政府的高级文件。” “哪个部门的?” “外交部的!” 狗日的外交部的狗!这么重要的文件竟然流出来了。 “一千五百大洋。”山本纠夫再报价。 克林顿又说:“如果登报,你们政府的信誉扫地。” “两千大洋!不能再高了。” 克林顿说:“五千大洋!” “两千五百大洋!” “四千大洋!” “三千!再高我就不要了!” “好!成交!” 两个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当山本纠夫看到在白纸上写出来的流利的日文后,人傻了。他也不知道这个情况。 山本纠夫马上回到住处,写了一个情况汇报。然后发长电文,将汇报与情报一起发给了中国情报课。 中国情报课的课长也傻了。他也不知道这事。只好再转发。最后,这份汇报与情报被放到了军部情报部长的手上。 情报部长知道宣言的事。 但是他最好奇的是,这么秘密的情报,怎么流到了中国杭州那个情报贩卖中心去了? 外交部中,肯定有特务! 于是,东京刮风了,不少知道宣言的人都被调查了。 结果是什么也没能查出来。 …… 一九三四年四月十七日,美国晨报登出了日本政府的宣言,并配上评论:“日本要侵华了!” 立即,日本政府收到了不少的电报,驻日本的各国使者也纷纷来到了日本外交部。 原本要在下午三点发表讲话的日本外相,只得取消了这次行动。大本营在开会,商量对策。 一直到四月十九日,日本外交部的情报长官才出面。宣布了羽田宣言。正式宣告,入侵中国开始! …… 在全国人民评击日本的侵略政策的声浪时。张于回来了。 张于带来了戴处长对周林的奖励。 “晋升周林为中国革命军陆军中尉!” 周林原来是少尉,升一级,成中尉了。 这个级别不低。要知道,力行社总部,处长是上校,科长是少校,组长是上尉,队长是少尉。 总部的组长高于各站的组长一级。站的组长到总部,只能当队长,而总部的队长下来,可以当组长。 周林来力行社不到一年,按说少尉都当不上。还是张于帮忙,上回戴处长批准,让他当上了少尉。 正常情况下,特训班毕业,都会授少尉军衔。 王强与向东,这一次也授了军衔,少尉。 周林晋升,得请客。 站里人复杂所以没有请。他们也不知道周林晋升了。 周林就请子张于、马克、唐骏。 王强与向东,没喊来,该他们请客才对! 其实,请客是小,说事是大。 张于告诉周林,熊大海撂了。刘大壮也撂了。 他们撂了后,反而让张于的心更沉重了。 据熊大海讲,他没有写纸条给李峰,让他去女厕所逃跑。 那么,那个杀李峰的人不是熊大海,而是另有其人。 这个人隐藏的可深呢。 周林来,捞了一网!张于来后,也捞了一网。但是那大鱼潜在泥里,根本就没露头。 张于说:“李峰与熊大海都不是泄密案的人。” 这就说明,周林带着任务而来,结果,根本就没有碰到任务的边缘,只是打了几只兔子。 突然,周林的眼前,出现了两个人的影子:刘洋与洪主任。 周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唐骏问。 周林说:“我要去捉鱼。但鱼塘内的鱼太多。让我很难捉到那条黑鱼。但是,当塘内的鱼被我捉了三分之二后,没有鱼群的掩护,那条黑鱼便露出来了。” 张于点头:“这时候,就等黑鱼浮现了。” 周林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大家也都抽烟了。 屋内的烟雾缭绕,没有人去开窗。 突然,周林将烟头按在烟灰缸内。 “想到了什么?”马克问。 周林说:“黑鱼只出过一次手。” “对!就是毒杀李峰的那次。” 周林又问:“是什么原因让黑鱼出手?” 唐骏回答道:“因为李峰知道点黑鱼的事。” “对!李峰知道黑鱼的事,所以他被灭口了。或者,李峰是黑鱼的影子。” 周林的这个说法,出乎大家所料。 李峰知道黑鱼的事,有情可缘。但是说李峰是黑鱼的影子,就有些牵强了。 唐骏第一个跳出来:“你看李峰手下的那些人,还有李峰的能力,怎么可能被黑鱼看中,收为手下。” 马克也同意唐骏的意见:“李峰的那些人,只会坏事。换作我,我也不愿要这样的手下。” 周林接过话头:“我也不愿意。” 唐骏说:“你推理错了!” 张于说:“周林也许没有错。” 大家看向张于。张于起身,在黑板上画了一条鱼。在鱼的下方左右,写了李峰和黑猫。李峰和黑猫各占一角。 “也许黑鱼的手下,有两个下属,李峰与黑猫。” 唐骏举手,站起来说:“黑猫交待了,他不知道黑鱼。所以他不是黑鱼的手下。” 周林说:“为什么非得认识,便才是手下。许多的特工下线也不认识上线。他们只是通过联络方式才能成为上下线。” 马克也站了起来:“可黑猫没有下线。” 周林站起来,走到了黑板前,在黑猫的身外,画了一个大圈。说:“这个大圈,就表示是黑鱼的下线。而黑猫,只是这个圈子里的一位。” 马克惊愕地看向周林:“你说东流士丹……是黑鱼的下线。不可能吧!他是日本人。” 周林笑着说:“日本人凭什么不能成为中国人的下线?” 张于接过话:“当然能成!曾经就有过。川岛芳子是中国人,她的下级有很多的日本人。” 唐骏不同意:“她的义父是日本人。她有日本军衔。” 周林用手敲着那个圈说:“万一这个黑鱼也有一个日本义父。或者他本人就是日本人呢?” 这句话,象炸雷炸在了众人的头上。 他们根本就没想到,黑鱼会是日本人。 他们以为,黑鱼在力行社,那么他就是中国人。就象李峰与熊大海一样。 但是,日本特务是无孔不入。 日本人在十几岁时被放到中国,慢慢地融入到中国人中。最后,他们成为了中国人。 周林来自后世。他知道,许多的日本人成为中国人后,变成中国政府的高官,中国军队的将军。其他领域的负责人…… 所以,周林才有这个想法。 马克他们想反驳周林。但是他们没有办法反驳。 也许周林说的是对的! 那就麻烦大了! 张于回到了座位坐下:“马上对杭州站的人进行调查。特别是那些没有家人的人。还有一些在日本留学的人。” “为什么?” 周林说:“如果日本人冒充中国人,那么,中国人的家人肯定会发现。再高明的人也会露馅。相貌,行为,爱好,儿时的记忆……这种情况下,冒充者会采取两种对策:一是远离不回家,不照面。二是杀了全家,以绝后患。” 张于拿擦子擦掉了黑板上的字。“我会请处座安排人去查。我们这边就不参加了。否则打草惊蛇。” 马克突然说:“东流士丹回日本了!科拉松被杀了。是东流士丹杀的。” 周林说:“正是东流杀人逃走,我才怀疑。你们说,东流不离开,谁敢抓他?” 唐骏:“他是日本人,又在日租界,谁敢去租界抓人?” “那他怕什么?” 张于接过话:“他怕我们下暗手。暗中抓人审人。只要审出问题来,日方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有错在先。” 周林一个马屁拍过去:“长官英明!黑鱼害怕东流被抓,再牵出黑鱼来。所以便以熊大海的事情为借口,乘机让东流士丹撤离。他一走,就没有人再知道黑鱼的事了。” 张于说:“有人知道!科拉松长期当东流士丹的狗,他肯定知道一些东流的情况。所以,东流士丹便杀了他。” 周林:“正常的情况下,东流士丹走了,科拉松可以跟他走,继续当狗。或者是给一笔钱,让科拉松回家去。再不,让科拉松在租界继续混。科拉松完全可以独自混下去。” “所以,东流有一个败笔。他不该在自已的宿舍里杀了科拉松。最好是带回日本,在船上杀也行。” 周林猜测道:“也许是科拉松知道一些什么。所以,他以为抓住了东流的把柄,他提了过高的要求。东流不高兴,便不得不在宿舍内杀了他。我见过科拉松,一个贪婪的小人,这事他做的出来。” 第六十三章 找黑鱼 周林坐在椅子上,抽着雪茄,喝着红酒。 克林顿拿来了十盒雪茄,还有一叠钱。 “那情报我卖给了山本纠夫。三千大洋。” 周林吸一口雪茄:“那是你的本事。我只拿雪茄,钱不要。” 克林顿就喜欢周林这种大方的人。“你要是不要钱,我再多给你十盒。我知道你拿去送礼给戴。” 周林盯着克林顿:“你查我?” “查你屁!我们是一伙的,查你干嘛?” “那你怎么知道我送礼了?” “我有一个朋友,是武官。他聚会时,碰到了戴。戴给他派烟。他一看这个牌子的,就知道是从我这儿拿去的。便打电话来问我,你是不是与戴在做生意?切!我同戴做皮肉生意还差不多。他的皮鞭子一抽,我就肉开花。” 周林笑着说:“不错,上次你给的雪茄,全部上贡了。我自己都舍不得抽。” 克林顿起身,从内屋又拿出十盒雪茄,放在周林的面前:“我真舍不得给你。” 周林接过烟,“十盒烟换十条命。” 克林顿不解:“你说什么?” 周林要说的是一件美国的大事。 1934年4月21日,一场巨大的风暴席卷了美国东部与加拿大西部的辽阔土地。 风暴从美国西部土地破坏最严重的干旱地区刮起,狂风卷着黄sè的尘土,遮天蔽日,向东部横扫过去,形成一个东西长2400公里,南北宽1500公里,高3.2公里的巨大的移动尘土带,当时空气中含沙量达4o吨/立方千米。 风暴持续了3天,掠过了美国2/3的大地,3亿多吨土壤被刮走,风过之处,水井、溪流干涸,牛羊死亡,人们背井离乡,一片凄凉。这就是震惊世界的“黑风暴”事件。 看到克林顿是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周林这才准备帮他一下。免得克林顿家破人亡。 克林顿又说了一次:“周,有什么请直接说。” 周林喝了一口红酒,清了清嗓子说。“老克,你的家是不是在美国东部?” “是啊!我家在波士顿,美国马萨诸塞州的首府和最大城市。将来你去美国,我带你上我们家玩儿去。” 周林又问:“你家是牧场主。” “对!” 周林认真地说:“克林顿,我下面说的话你记住。4月21日,还有四天,美国将会发生一场最大的黑风暴。会形成一个东西长2400公里,南北宽1500公里,高3.2公里的巨大的移动尘土带,空气中的含沙量会达4o吨/立方千米。所有的动物会被窒息而死。” 克林顿呆了。过了一会儿,他醒过来。 他相信周林的话,是因为,美国经常发生风暴。每次风暴,都是带人去地狱。 “周,消息可靠吗?” 周林又吹了起来:“我们处长都知道,我的师傅是一个老神仙。是我师傅算出来的。他几次预测,都测准了。” 克林顿犹豫了。 周林劝说道:“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从最坏处着想。早一点让家人撤出东部城市。过几天再回来也不迟。花不了多少钱。万一你不撤,结果出事了,那就是悔恨不已啊。” 克林顿也怕了。 “对!我马上给家里发报,让他们马上去南部走亲戚。家里的牛羊就藏到山洞中去。” 克林顿忙去了。 周林也离开了。 …… 周林回到站里,看到洪主任正慢悠悠的上楼。 看到周林,洪主任主动打招呼。“买东西呀?” 周林点头,“买了烟。” 说着,周林从袋子中拿出一条好烟,折了一半,塞给洪主任五包烟。 洪主任笑着接过了烟,回去档案室了。 周林看向洪主任的背影十秒,这才去了小会议室。 张于正在写报告。他将周林说的整理了一下。准备汇报给处长。 周林从袋子中,拿出五盒雪茄,放在桌子上,慢慢地堆了过去。 张于笑着说:“你进来,我就闻到了你身上的雪茄味道。哪来的这多雪茄?” 周林说:“上次你不是让我找克林顿吗?他找了一个日本情报人员。吓唬人家,说日本最高机密被人偷出来了。于是,那日本人想要收回去。于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克林顿拿到了二千大洋。人家想分我一千。我才不要,拿了就违心。所以,克林顿便给了我雪茄。我分你一半。” 张于指着袋子说:“看那样子,不止十盒吧?” “我同你占一半,处座喜欢这个牌子,给他一半。” 张于马上收了雪茄:“我也喜欢这个牌子的雪茄。以后再给我一半。” 周林苦着脸,只得答应。 张于收了报告,锁了起来。掏出香烟,丢给周林一支。 他才舍不得抽雪茄。 留着过中秋节时,去处长家串门,送雪茄有面子。 周林帮张于点上烟:“那调查有消息吗?” 张于抽了一口:“哪有这么快?最少得一个月。” 周林也吸了一口烟:“我担心时间一长,会出事。你看啊,这进出的紧急暗道没有找出来,监听审讯室的窃听器也没有找出来。就这两样,我们就处于被动之中。” 张于唉了一声说:“是啊!我们有什么,他是一清二楚。如果危急,他又有退路。这样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体会过。” 周林看了看门外,轻声地问。“你说他们俩,谁是?” 张于瞪了周林一眼:“谁俩?” “长官,你别瞒我了。我知道你怀疑谁。我也在分析,但是,就是分析不下来。” “为什么?” “没有漏点!” 张于说:“那是他做的滴水不漏。但是,每个人都不可能做到一点漏洞都没有。那样的话,他就是神。我们要找的,就是他忽略的一点点问题。” 周林说:“我画了一个结构图。描述了一下。” “你说!” 周林索性拿出一个雪茄盒子,拆了,拿了两根雪茄,递给张于一支。“尝尝!味道不错。我在克林顿那抽过。” 两人点上雪茄抽起来。 周林觉得,抽了雪茄,人都聪明多了! 吐出一口烟,周林说:“主体是黑鱼!他发现李峰的缺点,便让东流士丹将李峰拉下水。这样的话。站里的一般情报,就不用他出手了。李峰自然会卖给科拉松。” “这个假设有可能。” 周林继续说:“之后,日方调来了熊大海。这中间就有点绕绕。有黑鱼,为什么又调来黑猫?” 张于已想到这个问题。“黑猫不是黑鱼要求调来的。他到杭州,可能与总部分配有关。他从军队过来的。在特工界没有关系。所以,不能留在总部。就是你花再多的钱也没用。因为我们处座很小心。” 周林猜,就是这个问题。 “黑猫不能留在总部,再加上,如果黑鱼有调动的可能,所以,日本人不想失去杭州站。所以防万一,将黑猫调了过来。结果,黑鱼没有调走。就成了之前的情况。” 周林的眼前一亮。“只要查查,熊大海来杭州之前,谁有传言,要离开杭州。” “这我清楚。两个人都有这风传。不止他们俩个,杭州站还有人也想动一动。那人是副站长,已经调走了。站长与副站长,闹的很僵,所以,两人中,要调离一个。” 周林问:“副站长敢同正站长干?” “那个副站长是郑介民的人。” 难怪!有后台。不是有那句话吗:现管不如京官。 “那为什么又是副站长输了呢?我听说刘洋没有大关系。” 张于解释道:“那个副站长的办公室私藏机密公文。被李峰发现。” 你私藏机密公文,准备干什么?可能是卖,也可能是交给你的上线。 这样的情况下,副站长能平安地调走,也是幸运的。 看来郑介民也知道他被人做了桩。 周林起身给张于倒茶水。 “那一个呢?” “那一个本来就不得人喜欢,也不是他的原因。主要是他的对头影响到了站里。所以,大家都排斥他。那段时间,站长向上面要求,调走他。上面说考虑。这样便全站都知道了。” 这就是说,凭这一方面,不能确定两人谁是嫌疑人。 再是资料的问题,也说不清楚。一个是站长,他可以接触到所有的站内的文件。另一个是档案室主任,他可以闩起门来看所有的档案,还没人说闲话。 周林说:“我也不清楚他们中谁有问题。” 张于喝了一大口茶,吐掉一片茶叶。“只有从你说的那方面入手。” 周林一楞,他说的话多着呢? “你说,黑鱼为什么要杀李峰。他完全可以让李峰从那暗道里离开。去了租界,就没事了。” 周林解释:“李峰的手上,肯定有黑鱼害怕的东西。如果李峰出去了,再反过来威胁黑鱼,再去杀他,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不如乘他没出去,杀了他。就算查,也查不到黑鱼的头上。” “对!我说的就是这点。以李峰为突破口。找到李峰的藏东西的地方,就可以握住破案的关键点。也可能这是唯一的一个关键点。” “不是去调查他们的家人情况吗?” “如果那两人的家中都没有亲人了呢?” 周林傻了! 第六十四章 原来是你 周林感到,难道黑鱼之前就考虑到了这些问题?一点缝隙都不给。周林现在就象狗咬刺猬,无处下口。 张于安慰周林,“暂时我也没办法!我在等最后的一个希望,也就是一个消息。” 就在张于说完话的时候,随队的电讯员冲了进来。 “张科长,有电报。” 张于抢过对方手上的电报,看了起来。 张于吁了一口气:“你也有了百密一疏!” 周林不敢靠近,这是规矩。不能好奇,什么事都想凑过去。长官也有秘密。 张于看出了周林的小心,主动将电报交给周林看。 “江检举,李峰的安全屋中藏有重要的东西。” 周林一喜,自言自语道:“李峰的安全屋中,会不会藏的就是黑鱼的把柄?” 张于也有同样的想法。“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对我们有用,就应该找到它。” 张于马上给南京发报:“询问江,李峰的安全屋的位置。如果他立了功,前罪全免。” 周林在小会议室又呆了一个小时,南京方面回电:“他也不是很清楚哪一间。但是在教堂的左边。因为江曾经陪李峰去过那个范围三次。但每次李峰都没有让江随行入内。” 周林马上拿来杭州地图。 教堂在租界外,处于龙华街的右边。 教堂的左右边都有住房。住在那里的人,属于小富之家。 张于喊来了马克,周林与马克随着张于开车离开。 他不敢喊人。特别是杭州站的人,一个都没带。就是怕走漏风声。 到了黄山的住处,张于让黄山安排一个人值班。其余的人都去执行任务。 一共有十人,来到了教堂的不远处。 他们装着看地基买地的样子。 张于将目的告诉大家。“你们去查每一间屋。查的标准是,该屋在两年内,一直都没有人居住。或者经常有人回来,但是不长住该房。” 众人应了声,马上分开,一人负责一块。 教堂的左边也就十多套房,查起来很容易。 周林查的那房,一家五口,一看,就不是安全屋。 周林顺口问:“你们这里有没有空置房?就是没人住的房屋。” 这家的户主想了想说:“我们这一带十几间房子都是带有亲戚关系。大家经常来往。我可以肯定的是,没有空置房。我们自己人住都不够,谁还空着。” 周林递给户主一支烟:“也没有人将房子租出去?” 户主接过烟,热情多了。“没有!要说租房子,右边的人有出租的。” “他们为什么出租?” “有两家的人去了上海。杭州的房子就出租给人。收点租金。补贴家用。” 周林想到了一件事,“你们这去右边那边,须要回教堂前面的那条路再拐过去吗?” “不需要!我们到右边的住宅区,可以从教堂的后面那条小路,插过去,就很近,省了一半的路。” 周林找到了张于,汇报了情况。 张于吐了一口痰。“这李峰也够狡猾的。每次过来,先到左边的住宅区。再从左边的住宅区溜去右边的住宅区。这样的话,就没人能发现他的那个安全房。” 周林在前面开路,张于带着人在后面跟行。 走过一条小路,来到了教堂的后面。菜地边有一条小路通往右边的住宅区。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右边的住宅区。 右边的房屋有十七间。很快查完,就剩下两间住宅了。 这是两个小院。相连的两个小院。 这两个小院都被人租用了。 “两间都查!”张于命令道。 半个小时后,马克兴冲冲地跑过来。“这房子有问题。两套房子之间,有一个通道,可以地下来往。” 张于与周林去了那暗道。 其实就是在两房相隔不远的地下,挖了一个地洞。地洞长也就五米。这边出入口在狗屋,那边的出入口在一个柴房。 张于点上支烟,猛吸了一口。他这是激动。 “看来,这两间房是被一个人租的。为了安全,防备被人堵在屋内。所以,他便两套全租。打通后,便是退路。” 张于让马克带着李峰的照片去走防。 十多分钟后,马克回来报告:“几个人都证明,租房的人是李峰。” 张于兴奋地挥手说:“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东西来。” 十几个人,包括张于都分别去了两套房子。 搜查后,确定这房子是李峰租的。搜出的东西倒不少。 有材料,应该是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情报。 有金银,加起来,有三百多大洋的银元券与两根小黄鱼。 还有一些书信。是李峰与家人的通信。 但是,就是没有张于想要的东西。 屋内气氛压抑,周林便走了出来。 他来到了另一套房。 搜出的东西都是在那套房中发现的。那套房是安全屋。 周林来的这套房是逃跑的通道。 这套房内,差不多是挖地三尺了。 周林点上一支烟,抬头看着天。 这时,一群鸡经过。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仔,慢悠悠地从院子外走过。 这两边的房子都没有养鸡。狗都没有一只。 但是,这两套房子却有鸡屋与狗窝。 突然,周林的脑中想起了一个镜头,那是他在二十一世纪看的一部电视剧。叫《潜伏》。 余则成被站长强行拉去机场,前往台湾。在机场上,他看到了翠平。便装作鸡一样,咯咯地转动着。 翠平明白了余则成的意思。便回家,寻找余则成留下的东西。最后在鸡窝中找到了(书包和情报)。除了被余则成装到书包里准备带走的金条外,还有几根留在鸡窝中、没有被装到书包里的金条。 鸡窝! 刚好鸡窝就在逃跑通道的这套房子院子中。 周林马上扑了过去。爬在地上,向鸡窝掏出。 “周林,你发神经了!” 马克看到周林的行为,以为他受了刺激。 张于听到喊声,也过到了这边的院子。 “周林,你是不是怀……” 疑字还没有说完。周林的手已经收了回来。随着周林的手收回的,还有一个小铁盒子。 “鸡窝中有东西!” 马克兴奋地跑过来。也爬了下来,继续伸手去掏鸡窝。 周林说:“我刚才手摸过了,里面就一个铁盒子。” 张于接过周林递过来的铁盒子,回头看了一眼。 马克的手一挥,七八个人马上出院子的出院子,上房顶的上房顶。立即将房屋周围警戒起来。 张于这才看向小铁盒。 小铁盒有一把小铜锁。这对于张于不难。很快便打开了。 打开锁后,开了铁盒子,看到了铁盒子里装的一盘录音带。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两个人,周林都认识。 一个人是日本陆军的情报员东流士丹。 另一个人,则是力行社杭州站站长刘洋。 张于大声地喊道:“快!马上回杭州站。” 张于对周林与马克说:“你俩年青。跑的动。马上跑回站里,将刘洋抓起来。” “是!” 周林撒腿就跑,很快就甩开了马克。 跑到了停车处,周林跳上车,发动了车子。 这时,马克也冲上了车。 车子发动后,猛地向前冲去。 路上几次差一点撞上人。但是,周林继续飞车。 到了杭州站后,周林与马克冲向了站长办公室。 这时,旁边的办公室秘书说:“站长接到了一个电话后,说要去见一个线人。便外出了。” 周林问:“他走了多久?” “十多分钟吧。” 马克一巴掌拍在站长办公室的门上。 来迟了! 刘洋从来都是不温不火的,没有建树,没想做成绩。他哪来的线人? 恐怕是周林一行人的行踪被人发现了。那人告诉了刘洋。 而刘洋也猜到那里是李峰的安全屋。 刘洋知道自已暴露了。所以,快速地撤离了。 张于回来后,看到刘洋逃了。也气得差点吐血。 他马上给戴立打电话。汇报了情况。 戴立也很气愤。刘洋也是老部下。戴立不相信,他也当不上站长。由于他在杭州站无成绩。总部有人多次要换他。都被戴立给保下来了。 结果,这是一条毒蛇。 而戴立却是那个农夫。 “知道他会去什么地方吗?”戴立问。 张于:“我了解刘洋的性格。他被惊了。不会再留在中国。估计会逃往日本。” 很快,戴立打来了电话。告诉张于:刘洋已经坐上了飞往东京的飞机。他登机的姓名不是刘洋,而是山岛崇明。 张于与戴笠猜到了,刘洋应该是一个日本人! “骟了我几年!拿了我这多的情报!竟然一走了之?我不甘心。我要杀了他!” 张于说:“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行!” “什么路?” “在事情未扩散,外人不知道刘洋是日本人前,去东京杀了他。” 戴立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否则,戴立的对头,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想了想,戴立说:“除了你们几个人,对外说,刘洋奉我之命去东北执行任务了。另外,周林是不是日语很好吗?” “是的!他不仅日语好,还会英语德语。” “那好!你明天带周林回南京。” 第六十五章 特殊任务 了解戴立的张于马上猜到,戴立要让周林去执行刺杀刘洋的任务。 张于不能劝说戴立。他也没有资格去劝说。戴立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被人左右的。 “处座,周林向我说起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五家已经不适合在杭州住了。” 戴立马上回答:“我早就在考虑这事了。当你们将怀疑的目光的放在刘洋与洪全的身上时,我就知道。这五家人是我的软肋。敌人肯定会在他们身上做文章。” 张于装傻:“我家才搬来!” “你那小心眼我岂能不知?我已经让总务科在南京物色好了五套房,连在一起的。那位置很安全。” 张于松了口气。“谢谢处座!” “这样,你去宣布,由马克代理杭州站站长。唐骏作为总部特派员,让他们快速地整理好杭州站,让其走上正轨。” “是!” “王强任杭州站的情报组长,向东任行动组长。洪全任副站长。不要再当档案室主任了。我亏待了他。” 张于忙说:“这怪老洪的对头太硬了。他知道处座心中有他,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为处座效劳。” “嗯!周林就免职了。对外说,我要送周林去德国留学。学成后,为党国效力。” “处座,你这胳膊向内弯的太狠了。会有人有意见的。” “有屁给我忍着!我的人我重用!谁叫我是处长呢?明天,你同周林将五家人带回南京来。” “是!” 十五分钟后,杭州站召开了紧急会议。 会上,张于宣读了戴处长的指示。 一,刘洋有新的任命,不再担任杭州站站长。 二,任命马克为杭州站代理站长。 三,任命洪全为杭州站副站长。免去其档案室主任的职务。 四,免去周林杭州站支援组组长职务。 五,任命王强为杭州站情报组长。 六,任命向东为杭州站行动组长。 七,唐骏为总部特派员,监督杭州站工作。 张于宣读完任命后,说:“希望杭州站全体同仁在马克站长的领导下,创造出好的成绩来。” 马克激动地表态,“感谢处座的信任。我一定带领杭州站同仁,为党国,为处座,尽职尽忠! 散会后,周林向马克恭喜。 杭州站的站长,属于副科级。这次任命,马克升职了!虽说军衔还没升,但要不了多久,肯定会升上尉的。 唐骏还是中尉!他眼红啊! 推掉了马克的宴请,张于与周林回到了五家所在地。通知他们,今天晚上十二点后,会来十辆车子,将五家人转去南京。 五家人蒙了,有些不愿意。 周林只得解释,上次安排四家住来的那个人是个日特。为了防止日本人报复,这才搬离杭州。 这才说服了五家人。 于是,天黑后,五家人都开始打包东西来。 到了晚上十二点,来了十台卡车。 王强向东也带了人来,一起搬东西,将五家人的东西搬到了车上。 王强不舍地说:“老周,你将我丢在了杭州。” 周林拍了拍王强的肩膀说:“你在其他的地方,能升的这么快?再调到总部,一个队长跑不了你的。你笑死吧!” 王强拉着周林的手袖:“我不管!到时你一定要帮忙,调我回南京。” “行行行!一定。” 周林一答应,王强便拿着五个大红包,分给了五家的当家人。“请收下!这是个搬迁贺喜礼!我们南京人兴这个。” 马克唐骏等人,一起给五家送行。 到了清晨两点半的时候,十台车开动了。 张于带来的人加上黄山四人都在车上,护卫卡车。 张于与周林坐在卡车车厢上。驾驶室是属于女人与小孩的。男人都在车厢内坐。 张于轻声地对周林说:“你要有个准备!处座会让你去东京一趟。” 周林马上想到了刘洋。“杀刘洋?” “对!东京虽说力行社有人。但是为了杀刘洋不值得。所以,处座会让你去。谁叫你说的日本话比日本人还日本人呢?” 周林说:“我去!但我家人……” 张于一拍胸脯:“交给我!但是你要答应我,活着回来!” 周林保证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张于说:“我给你一个地址,那是一个日本人,我的朋友。万一不妙,你就去找他,说:“雪山上的桃花开”。他就知道你是我的人,他能送你出来。” 周林感到了张于对自已的关心:“谢谢!” 十个小时后,卡车到了南京。这时正是上午十一点。 黄山四个下了车,张于带的人也下了车。 主要是,戴立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五家人的住址。 到了新的住址,也是五套房子。 毛人凤与姜毅英在那等着车子。 车子一来,毛人凤便上前拉着周林的手:“小弟,总算将你等回南京了。” 姜毅英则是打了声招呼,跑去姜家了。 缷车用了一个半小时,还是毛人凤带着警卫班的人帮忙。才这么快。 屋内没有摆顺,毛人凤则是带着五家人去吃饭。 毛人凤请客!周林掏钱! …… 第二天上午,周林来到了处长办公室。 戴立让周林进来后,说:“干的不错!我很满意!” 周林一挺胸:“处长满意就是我的荣幸。” 戴立让周林坐下。转身拿出一筒绿牡丹。不舍地给周林倒了一杯茶。 周林忙起身,接过茶杯。“处座,我家还有一筒绿牡丹。” 戴立问:“是明前茶?” “是!我爹花钱将我二叔家的茶买了。” “晚上你去拿来!你们喝绿牡丹浪费了。” “是!” 周林不解,我喝绿牡丹怎么浪费了? 一边想着,周林一边拿过自已的包。从包中拿出了十盒雪茄,排放在茶几上。 戴立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的雪茄抽完了?” 周林说:“计算着就知道了。” “有心了。这十盒雪茄够我抽三个月了。” 戴立收好雪茄后,这才坐回来。 “张于向你说了吗?” 周林站起:“一切行动听指挥!” 戴立解释道:“本来这样的事,轮不到你去。但是凑巧。我们手上有一个日本浪人。长相与你非常的相象。” 周林一楞,不是我兄弟吧? “想什么呢?你是老大,第二个是你弟弟。你家在江山那山区呢?哪来的兄弟。只是长的象而已。毛齐五看见后,便差一点当成了你。跑到了我这里来,说你被抓了。” “我也好奇,便去看了。当即,我让人将那人关到了安全屋中。由毛齐五负责。” 周林马上明白:“处座是让我冒充那人进日本。再择机杀了刘洋。” “他的真名叫山岛崇山。是日本在早期打入中国的潜伏特工。日本人想通过他,掌控中国更多的人和物。所以,他的看守很严。中国人很难靠近他的住处二百米。” 周林反应过来:“只有日本人才有机会接近他。” “对!刚好你精通日语,而我们又抓了一个与你相似的日本浪人。所以,我认为,你是执行这个任务的最合适的人。” 周林不加思索:“我愿意去。但是,我需要高度保密。” 戴立说:“你放心。知道那个山本人,只有五个人。除了毛齐五外。那四个人都会从这个地球消失。” 周林想不到会杀了那四个人。“处座,不能将他们禁闭吗?” “你其他的方面都不错。但是这一点得学。成大事者不要有仁慈心。你仁慈了,却是给自已带来了风险。那四个人的家属会收到三倍的抚恤金的。” 周林忙认错:“我错了!今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戴立高兴了!只要周林认识到了错误,他就会改正错误。 “对外,我会宣布,送你去德国留学。你会在三天后,在上海乘坐轮船,经苏伊士运河,前往德国。路上将行驶三个月。” 周林问:“那我在什么地方下船?” “台湾。你要想办法,直接从台湾偷渡到日本去。” 周林眉头紧锁:“那样的话,出入境记录呢?” “这个日本人叫仓田之亮,他是偷渡到中国的。所以,他在日本没有出境记录。你去日本,也不能留下入境记录。这对你有好处,因为仓田之亮一直在家乡,没有出过门。” 周林担心:“他的家人呢?” “没有家人!他十岁的时候,家乡发瘟疫,父母都死了。他是一个孤儿。而且,他的家在岛上的一个山谷中。那山谷中只有他们一家人。从来没有人去过他家。他是听说中国可以赚钱,所以偷藏上船,来到了中国。” 周林最后担心:“查证了吗?” “没有!不能查证!一查,就会让人发觉。” 周林点头:“那我就自己去查证。” “对!” 说完,戴立拿出了仓田之亮的身份证明,还有一张全家福。照片上有三个人,仓田之亮与他父母。 还别说,仓田之亮与周林还很象的。 “他为什么被抓?” “他下船后,在镇江码头外,偷袭三个人。杀死了两人,杀伤一人。刚好毛人凤带人在那执行任务。便将他抓了。发现他象你,毛齐五便将他带了回来。” 第六十六章 偷渡 “他为什么要杀人?” “刚下船!身上没钱!杀人劫财!” “该死!”周林骂了一句。 戴立认可周林的说法:“你动身的时候,毛齐五会杀了他。你只有两天的时间,好好地看材料。掌握他的一切情况。到了日本后,你就是他了。” “是!” …… 周父周母听说周林要去德国留学,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儿子有出息了。担心的是,那么远,什么时候回来? “三年后,周林就学成回来了,成为党国的支柱。”戴立安慰周家人道。 下午,周林去美国银行给父亲开了一个户头,将周林帐上的钱全部取出来,转到了父亲的帐户上。 所有的钱加起来一共有一万五千大洋。 有这些钱,周家人可以生活十年了。何况周林知道父亲的帐号,到时可以向这帐户上存钱。 周林请毛人凤与姜毅英吃饭,拜托他们帮忙照顾周家人。 毛人凤知道周林出任务。所以说:“你父母就是我父母!请放心。” 姜毅英也是保证。这一回,让她在委座那挂上了号。升官发财了。她很感激周林。 临行之前,戴立给了周林一千日元和一百大洋。 离开了台湾,大洋就没用了。到了日本,用的是日元。你拿出来中国的银元券,谁收?不收小事,还会有人怀疑你是中国特务。 也对!周林本来就是中国特务! 虽说日元少了。但是,戴处长的钱不是那么好扣出来的。 南京一大批人送行后,到上海,就只有几个人送行,他们是来看着周林上远洋客轮的。 上船的时间是晚上七点。 上了船后,周林去了五等仓。 周林的船票是三等仓。四个人卧铺。 五等仓是坐票。 周林在船上转着,手中提着一个大皮箱。象是找仓号的样子。无意之中,他的口袋掉出了一张船票。 周林没发现,径直走了。 五等仓的一个人,在周林走过时就盯着周林。 看到周林掉了船票,马上去捡了起来。 顿时,那人高兴了!有床睡了。 他马上将自己的五等仓票丢在地上。然后,拿着行李,持着三等仓的船票去了三等仓。 等那人走后,周林又返回来,捡起了那张五等仓的船票。 不过周林没有进五等仓,而是去了三楼。将自己的皮箱寄存了。这才慢悠悠地去了娱乐仓。 (说娱乐二字,民国与二十一世纪不同。读者君懂的。) 周林没有去身体娱乐,而是去了博彩娱乐。 这人也是的,赌钱就是赌钱,偏说什么博彩。 周林不得不来,戴处长只给他一千日元或一百大洋。如果论周林的消费观,在台湾,他就能用光这些钱。 这点钱,想在日本办事,差的远了。 所以,只能让赌场的老板发扬革命精神,给周林贡献一切差旅费。 之所以选择在船上。是因为这船一跑半年。谁赢了钱,谁输了钱,不会传出去。 如果在台湾赢钱,那巴掌大的地方,马上就全城尽知了。 对于特工来说,出名就会“枪打出头鸟”。 进了赌场后,周林还是选择的骰子。这个赌法,直接了当,赌的直率。 赌场的人比较多,都是乘客。 周林挤进一张赌桌,荷官是大洋马。 荷官看来周林加入,对他表示欢迎。并问周林。“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周林点上一支雪茄:“你的男人!” 荷官笑了,指着周林说:“你那身板,不行!” 周林向着荷官吐出一个烟圈:“没试过你怎么会知道?” 众人都笑了。“对!行不行!试了吧!” 荷官不再理会大家,直接摇骰子。 摇完后,让大家押注。 又对周林说:“你准备押多少?” 周林进来时,便将一千日元全部换成筹吗。 “先押一百试试水。” 周林丢了一个一百的筹码在小上。 开盅后,周林那一百元没了。 再投!也是一百没了。 三局过后,周林输了三百。 荷官伸出食指摆了摆:“你真的不行!” 经过三局,周林己经探明了路。 第四局,在荷官语言的刺激下,周林气愤不已,将手上的七百元的筹码,全部押在大上。 结果开盅后,是大。 周林赢了。拿回一千四百元。 第五局,周林又押中。拿回两千八百元。 第六局,周林再一次押中,得到了五千六百元。 荷官向周林丢了个媚笑:“小伙子,你行。你太猛了。我受不了了。放过我吧。” 周林知道,对方在认输。周林如果再赢。那就不是受不受的了之说。很可能会被丢进大海中。 周林见好就收。赢几千元钱,没人会记住,也没有人会打你主意。 兑回了钱,拿到了五千六百日元。 周林来到了酒楼。点了三菜一汤,吃喝起来。 上海到台湾,需要航行二十多小时。 上船到现在,己经过去了六个小时。还剩下十多个小时。 周林的船票“送”给了那个人。那人会代替周林,坐船到新加坡。有心人问起的话,肯定会查出周林睡过那个床位。 而周林也不想再去开一个床休息了。那样的话很显眼的。你上船前买的是五等仓,上了船后却升舱到了二等仓。想不让人怀疑都不行。 所以,只能在酒楼混了。反正这酒楼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与周林一同想法的人很多,有几个人也是点了两三个菜,一吃吃六七个小时。 周林也不急,慢慢地吃喝。中间,他还扒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儿。 在这酒楼内,没人偷东西。门口的大汉,楼内的侍应。眼睛都转来转去。偷东西,肯定会丢下大海。 休息了三个小时,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五点了。 周林看了看手表,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到台湾了。 周林付了帐,给了侍应十元的银元券。 那侍应可高兴呢。他们睁只眼闭只眼,让客人在大厅休息。就是等着这个收获。 出了酒楼,周林去三楼取了皮箱。拧着皮箱到了公共厕所,拿出皮箱中的衣服,换了衣服。 原来的衣服装进了箱子。被周林乘黑丢下海去。 换装又化装,就是张于这时在周林身边,也认不出他来。 空着手,周林来到了五等仓,找了一个坐位坐下。 一个半小时后,客轮靠岸了。 周林挤在人群中,悄悄地下了船。 码头上有人查票。但是很松。两排人排着队向前走。拿着手上的票,丢进一个竹筐中。 周林向筐中丢了船票,没人注意他。于是,他便上了岸。 码头上,有不少的人游荡着。 周林没有包也没有皮箱,让人一看,就不是上船下船的人。所以,那些皮条客就不找他。 周林来到了码头东角。 这里是偷渡船集中的地方。 戴立告诉周林,可以来这个地方。找一个叫虎哥的人。 那个人是个偷渡船的小头头。 周林按照力行社提供的信息与照片,找到了虎哥。 虎哥正坐在岸边喝着酒。 周林也在虎哥的对面坐下。 “你是谁?”虎哥问。 周林丢给虎哥一支三个五香烟。 “给你送钱的人。” 虎哥一看,好烟。 “去哪儿?” “冲绳岛。” “太远了!有六百多里呢。” 周林也不说话,看着对方。 虎哥见周林不上套。便说:“如果你钱出的多,我可以送你去。” 周林笑了:“多少钱?” “一千大洋!” 周林站起身来,“有五百大洋,我可以去东京了。” 看到周林要走,虎哥便说:“那就五百,要知道,这段时间查的紧。已经被抓了两条船。” 周林一想,五百就五百吧。 “五百日元。” “行!” 虎哥的饭也不吃了。马上喊来两个人。开始准备起来。 什么淡水,汽油,食品,蔬菜。还有烟酒。 周林问:“至于吗?不就是一天的路程。” “如果括台风的话,三五天才能回来。那边的东西价格太高。多准备些。吃不完的就在当地卖了。也能多赚些钱。” 这是一条近海渔船。但是被虎哥改装成了偷渡船。 马力比渔船大了一倍!也就快的多了。 没有大风大浪的情况下,每小时可以跑三十多里。 船舱也改了。留了一个大客舱一个小客舱。 周林就住在小客舱中。 上船后,按规定,周林交了二百日元后,船便开动了。 船长室中,一个瘦猴问虎哥:“那人是谁?怎么会去冲绳?冲绳那地没什么可去的。” 虎哥说:“别惹他。他腰上有枪。可能是日本人。” 听说有枪,瘦猴眼睛眨巴几下,不再说什么了。 周林昨天在客轮上没有睡好,所以便闩上门睡了起来。 他故意露枪给虎哥看,让他们别打自已的主意。 这一招很灵。一路上很平静。 吃了两餐饭,睡了两次觉,共睡了八个多小时后,船到了冲绳。 停在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虎哥说:“太君,对不起!我们的船进不去码头,我只能送你到这。你上岸后,向左走一里路,就有一个车站。那里有车去县城。” 周林上了岸,支付了三百日元,便转身离去。 第六十七章 成了日本人 走了一里路,果然有个小车站。就象二十一世纪的公交车站台大小。几排破木椅,坐有四五个人。 周林走过去后,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问:“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周林用北海道的日语口音说:“我是来旅游的。” 那女人听出周林的口音,“你是北海道的?” “是!” “离的太远了!我们这与北海道不一样。风景与习俗都不一样。你可以多看看。” 刚好汽车来了。省的周林又要应付。 来的汽车是木炭汽车。 木炭汽车用固定在汽车车厢上的炉子烧木炭,开车前摇风生火借助所产生的煤气大约跑20公里左右以后,需掏出炉灰再把木炭放进去用同样原理去运行。 周林重生来,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汽车。 其实,在中国也有很多地方就是这种车。只是周林没有去过那些地方。 汽车在路上换了一次木炭。这才到了冲绳县城。 这时候是上午八点多。 周林不准备在冲绳旅游了。 他想快一点赶到札幌去。 从冲绳到札幌有三千五百多公里。坐船得一个星期。 周林才不浪费时间在路上。便去了那霸机场。 那霸机场是一九三三年开始运营的。飞的航线不多,但是能到东京。再从东京乘飞机到札幌。 反正自已已经在日本国内了。没有人去查他坐飞机。也不是外国飞来日本的。 所以,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周林从冲绳来到了札幌。 到了札幌后,周林买了一份地图。很快便找到了仓田之亮的家。在一个靠近海边的小山谷中。 周林在仓田之亮的家中,翻箱倒柜,寻找户口簿。 但是,找遍了,也没有户口簿。 难道仓田之亮弄丢了? 突然,周林甩了自已一巴掌。 还是研究生,连这点小事都不记得! 日本人根本就没有户口簿! 日本《户籍法》规定,孩子在20岁的法定成人之前,无权独立设立自己的户籍,成人后则完全自由。 日本实行的是“住民票”。 日本的“住民票”标有公民的姓名、出生年月日、性别、与户主的关系等。公民在接受义务教育、办理国民健康保险、国民年金保险(退休金保险)、登记纳税、登记选举人或候选人等时,都需要先出示“住民票”。公民在迁出某地时,需要到当地政府办理“住民票”迁出证明,注明迁出原因(如上学、就职、结婚等)和计划前往地址; 搬入新住址后,必须在14天之内到新住地政府办理迁入登记,此时需要携带迁出证明、国民健康保险证等,办理户籍接转与登记手续。 但是在二十世纪初。日本也没有迁出迁入登记。 公民拥有迁徙自由,其户籍管理制度的显着特点是“户口随人走”。 你人在哪,户籍在哪! 仓田之亮现在刚二十岁,他可以去办“住民票”了。 第二天,周林便去了政务室,拿仓田之亮的出身证,学生证,办理了一张“住民票”。 不要钱,免费的。 可以说,现在的周林,是合法的日本人。 处理完这些事后,周林便准备去东京了。 因为刘洋现在就在东京。 等周林来到东京时,身上的钱,就剩下一百多日元了。 来回的飞来飞去,花去了周林五千多。 住进东京的一间客栈。周林又得考虑去赌场了。 他孤身一人,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没有钱进。再不弄钱,就得去睡街头了。 于是,周林去了三家赌场。 第一家,用一百日元搏回了一千日元。 第二家,用一千日元变成了三千日元。 第三家,用三千日元兑成了六千日元。 这三家,赚了一些小钱就走。免得被人盯上。 有了钱后,周林便去办正事了。 …… 南京,力行社总部,处长办公室。 戴立这两天,吃什么不中意什么。弄的厨房的老黄都不敢拿勺了。过去,处长都表扬好吃的菜,眼下,却说是猪食。 处长大人,我可不是喂猪的。 就在老黄端着凉了的饭菜出门的时候,张于进来了。 “处座!黑鸡有消息了。” 黑鸡就是周林的代号。周林如果知道有人给自己取了如此漂亮的名字,肯定会从东京飞回南京,大闹一场。 黑狗也行!怎么叫黑鸡呢? 戴立听到张于的话,嗖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有消息了?” “有!黄花鱼说,黑鸡一个小时前去了他那里,接上了暗号。并接上了头。” 戴立兴奋地问:“黑鸡说什么了?” “他说己经给大娃子落了户。” “啪!”戴立双手一拍! 他没想到,周林竟然在日本落户了。 无论是哪个情报单位,都很难让自己的人成为日本土着。 这不象各单位派去日本的人。他们的身份是,旅日华侨,学生,等非土着居民。 他们的行动,时刻都会被监视。 正是因为如此,戴立才不会让他们去杀刘洋。只要你一动,尾巴上就有草缠来。 戴立高兴地拿出雪茄烟,赏了张于一根雪茄。 “谢谢处座!” 两个人坐下后,戴立说:“通知黑鸡,准备吃虫子。” 张于说:“黄花鱼说,他己经将资料交给了黑鸡。” “嗯!至于怎么行动,就由黑鸡决定。” …… 村下一郎从居酒屋出来,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这世界是什么回事,怎么那么多的不顺心的事。 上午,挨了上级的训,下午,他便出来喝酒。 其实也没喝多少,这不眼睛还是很亮的。 这不,看到了与自己擦身而过的人。 这人怎么那么面熟啊? 村下一郎马上转身,追了上去。拦在了那人的面前。 周林刚吃完拉面出来,当然是札幌的拉面。 日本最好吃的,札幌拉面是一种。 周林吃了一碗,感觉没吃饱。又要了一碗。 吃撑了,这才出来走走,消消食。 哪知道一个人拦在了自己的前面! 难道自己暴露了?还是去接头,被日本人发现了。 周林的身上没带枪。不怕被查。 看到能方来势汹汹。周林马上就是一拳撂去。先打倒你再说。你倒了,我就能逃。 那人被周林打倒,忙喊道:“仓田之亮!我是村下一郎。是你的同学。” 仓田之亮的确上过学。但就是读了三天书。第三天,两个学生欺负仓田之亮,结果被仓田之亮给打折了。腰折腿折手折。三折下来,仓田之亮就被开除了。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周林准备再挥拳。一拳打不倒,那就两拳。这世上没有拳头解决不了的事和人。 “仓田君,你不记得了?我坐你后座。” 周林这才收了拳:“术屋学校?” “对!就是术屋学校。你打那两个家伙的时候,我还拉你,让你别打。那两人的家长与校长有关系。结果,你就被开除了。” 周林笑着说:“我才上三天学,所以不认识你。刚才……” “知道!知道!仓田君,你现在在干吗?” 周林摸着头说:“刚来东京,还没找着事。” 村下一郎一听,高兴了。运气来了。 “仓田,你家就你一个人吧?” “对呀!呆在家很烦,便想出来。没到二十岁,不给“居民票”。这刚一到二十岁,我便来东京了。 村下一郎热情地说:“没地方住吧?” “住在了一个小客栈。” “住客栈要花钱的。退了,到我那去住。” 就这样,周林跟着村下一郎回客栈退了房。再跟着他走了二十多分钟的路,来到了一个小巷子。 村下一郎租了一个独屋。也就是一间房。 周林的东西被放到了床底下。那里就几件换洗衣服。 村下一郎喝了酒,周林也不想聊,两个人便挤在一张床上,各做各梦。 周林还是极力控制自己,保持警惕。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找村下一郎。 周林装睡。 村下一郎喊了两声,看周林没应,便以为周林睡着了。 村下一郎出来后,在外墙角,有一个人在等他。 “村下一郎,找到了新人吗?” “没有!一说让他们去中国,他们都不愿意去。” “笨蛋!我们组就你没有完成任务。你一个人拖了我们全组的后腿。你屋内的那个人是谁?” “那是我的同学!他来东京找事做。” “他家中有什么人?有什么硬的关系?” “他哪来的关系?父母在他十岁时都死了。” “那他会打枪吗?”。 “会!他父亲是猎人。他不但会打枪,拳脚也很不错。” “这不正式是我们需要的人吗?” 村下一郎说:“我昨天试了他,他肯定不干。” “那就给他下套,当时候,他不干也不行。老办法,你负责让他入套。办成功了,你可以不去中国东北。” “那组长要说话算数!不能让我去中国的东北。” “保证算数!这几天,就行动起来。” 送走组长后,村下一郎飞快地跑了回来。 周林躺在床上,睡的很死。村下一郎进来后,先看周林,确认他是否醒了。 见他没醒,村下一郎这才放了心,喊周林起床。两人去早餐点吃早餐去。 第六十八章 玄社(感谢轻雨慕歌的打赏) 其实,周林没有睡着,而且还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周林也知道了,村下一郎是什么人。 他是日本右翼极端组织“玄社”的成员。 “到中国东北去”,这是日本最早的组织“玄社“最着名的口号,其目的就是最终霸占中国的东北。 周宁在二十一世纪,研究过日本“玄社”。所以,他了解这个极端的组织。 “玄社”号称是日本最爱国的组织。当时了解“玄社”内情的人很少,仅有少数“玄社”的精英熟知。其实早在德川幕府时代,日本便出现了一些由流浪武士组成的组织,这些初期的组织有着传统的组织形式和严格的纪律,给人的印象也是“盗亦有道”,在日本民间有着不错的口碑,直到野心勃勃的“玄社”出现。 之所以称“玄社”是日本野心最大的组织,是因为“玄社”与其他的黑帮组织不同,“玄社”不但参与日本的军事、政事,而且在日本各界都有他们的成员,尤以间谍活动见长。其间谍活动的主要对象就是当时的满清朝廷和沙俄政府。为此,满清朝廷和沙俄政府都曾向日本政府提出过抗议,并宣布“玄社”的人在该国“不受欢迎”。 “玄社”的建社宗旨就是回顾东亚的大局和帝国的天职,为实行兴隆东亚的经纶,挫折西力东渐之势,目前的急务是先与俄国开战,在东亚将其击退,把满洲、蒙古、西伯利亚连成一片,建设经营大陆的基础。 他们的目标在后来也几乎全部实现了。“玄社”通过公开和私下游说日本的军政官员,推动了1904年的日俄战争爆发,而日俄战争的结果最终使日本势力侵入了东北三省。 到了一九三二年,“玄社”又引导了九一八事件。 想不到,周林在这里碰上了“玄社”的人。 对于他们说的事,周林也清楚一些。玄社需要日本青壮年去中国,当卧底,搞潜伏。去获职中国的情报。 但是,日本国内的人不感兴趣。普通民众哪里想打仗?打仗会死人的。 这也是他们将主意打在周林身上的原因。 哼!想给我下套? 周林马上想到了,资料中所说的这个组织最爱下的套是什么? 白天,周林出去转了一圈。做给村下一郎看。说明周林正在找事做。 晚上回来,村下一郎问,找到事吗? 周林说:“没有!哪有那么容易找?” 眼下的日本,经济失衡,物价上涨很快。很多的产业纷纷倒闭,失业的人很多。 村下一郎说:“如果找不到,不如暂时找一个临时的工作,养家不行,糊口可以。” 周林着急的样子:“临时的事也难找。” 村下一郎说:“放心!我来帮你找。” “那就拜托你了。” 之后,两人没再谈这事。 第二天上午,周林没有出门。 到了下午,村下回来了。 “仓田君,快跟我走。有生意了。” 周林马上穿好衣服,跟着村下出了屋。 外面有一辆车子。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向周林点点头:“仓田君吧,我是栗然结言。” 周林马上行礼:“栗然君好。” “上车吧!我们马上要做一件事,需要帮手。村下君推荐了你。所以,我就同意了。” 周林上了车:“谢谢栗然君。” 车子行驶了不到半小时。来到了一条街道边。 栗然结言马上严肃起来了。 一个人上前,在栗然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周林的耳朵灵,听到那人说:“屋内有两个人。可能有枪。” 栗然手一挥,几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堵住后门与窗户。准备行动。村下君,你带仓田君跟在我的身后,给他一支枪。” 村下马上从腰上抽出一支枪,递给周林:“仓田君,对面是亡命之徒。拿枪防身。” 周林手忙脚乱地收下了枪。 一声令下,几个人冲向了那一间店铺。 周林一直跟在村下的身后,哪想到,村下跑的飞快,竟然与周林两人冲到了最前面。 这时,屋内有人向外开枪。村下马上闪开。 周林躲过射来的子弹,随手还了一枪。这一枪,正中那开枪人的胸脯。那人倒地而死。 栗然带着人冲了上去,开枪打死了另一个人。 周林傻傻地站在门外,口中说:“我打死人了。我打死人了。” 村下过来,扶着周林上了车。 车子送他们回家。下车时,栗然递给林一百日元。 这是这次行动的酬劳。 回到了村下的家中,周林便躺在床上。 睡了几个小时,天黑了。 村下喊周林起来吃饭。 吃了饭后,两个人坐在一起聊天。 “你知道那死的两个人是谁吗?”村下问。 周林:“我哪知道?” “那是青龙帮的人。” 周林知道青龙帮,仅次于黑龙会的黑帮。它的势力遍布全日本。 周林装着害怕的样子:“我杀了他们的人,他们会不会报复?” “肯定会!所以,你要小心点。” 周林一脸苦瓜象:“我再小心也没他们的眼睛多。” 村下停了一会儿,才说:“他们眼睛再多,也只在日本本土。如果你去中国了,他们就找不到你了。” 周林明白了,这些人的打算。 让自己杀人,然后,再将自己逼出日本。只有一个地方可去,就是中国。 周林巴不得回中国。只要完成了任务,就可以回国了。 “村下君,出来一下。” 外面,栗然喊村下。 村下出去后,两人上车离去。 周林感到心动了一下。他马上跑出去,搭了一辆车,跟在了栗然车子的后面。 栗然与村下进了一个小餐馆。 周林也下了车,观察了一下。便在小餐馆的旁边,选了一个书店。 周林进入书店,选了一个位置看书。耳朵听着隔壁小餐馆中栗然与村下的谈话。 “那个仓田答应了吗?” “没有,我准备晚上再做工作。” “嗯!快一点。今天晚上有行动。” “几点?” “晚上十点。” “地址?” 栗然说了一个地址。 周林听后,心一惊。这个地址周林知道。几天前,周林去过。就是力行社在东京的驻点。 周林不再听了,马上出了门,坐上一辆黄包车,来到了一个大街上。 下了车后,周林便来到了公用电话亭。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被接通了。 “喂!这里是佐佐木烟室。” 周林听到了老黄的声音。便说:“有黄牛肉卖吗?” 老黄一下子警惕起来。“黄牛肉没有!黑牛肉有。你是哪家的店铺?” 周林说:“我家养鸡!我鸡场也有黑鱼卖。” “原来是你呀?如果你要黄牛肉,我可以想办法。” 周林说:“没有就算了。听说马上有人要去偷黄牛。你家的也要小心。” “有这回事?” “有,我昨天九点半就听说了。” 老黄一听,就明白出事了。 “那我就去看一看栏杆是不是好的。你要是买肉,就去街上的老三的那店。那有卖。” 周林听懂了。老黄这是说,让周林去三号联络点。 放下电话后,周林便坐黄包车回到了村下的家中。 他回来不到二十分钟,村下也回来了。 “仓田君,今晚我有事,你一个人在家吧。” 周林问:“要不要我去?” “不用,没多大的事。你好好考虑我说的事。” 周林点头,表示一定考虑。 村下走的时间是八点半钟。 周林也在八点四十五离开了。 坐着黄包车,周林来到了三号联络点。 见到周林,老黄十分高兴。“黑鸡,要不是你,我今天肯定得完。” 周林说:“能不能不叫我黑鸡?” “不能!我不能知道你的真实姓名。这是纪律。你说,不叫你黑鸡叫什么。” 黑鸡就黑**! 周林进了屋后,老黄拿出了一封电报,说:“处座来的。让你亲自回。” 周林进了秘室,坐到了发报机前。 戴立来了电报,说,让周林尽快完成任务,早日回去。 周林马上给戴立发了报。用的是特殊密码。这是周林设计的,专门用在周林与戴立之间的联系。 …… 南京,力行社总部。 张于急冲冲地进了戴立的办公室。 “处座,黑鸡电报。” 戴立接过电报,马上找到密码本译了起来。译完后,看了起来。 “这黑鸡,运气这么好。” 张于问:“处座,什么事?” “日本玄社看中了黑鸡。想吸收他,送他来中国卧底。” 张于笑了:“转了一大圈,又回来了。” “不是回南京,而是去东北。” 张于惊愕地说:“那不就是双面间谍了吗?好事啊!有了黑鸡在,我们就可以掌握很多的日本方面的情报。” “可他的危险也很大!我不忍心让他去。但是,这是个机会。我们万中难求的一次机会。你说我该怎么办?” 张于想了想说:“我相信黑鸡能够打入到敌人的心脏去。你想,他一个无依无靠的人,能在力行社混到被你喜爱。那么,他也能在敌人中左右逢缘。” 戴立下了决心“那好!我就给他下命令。让他加入玄社,回到东北。同时,为了他的安全,原来的刺杀黑鱼的指令取消。” 第六十九章 杀黑鱼 周林接到戴立的电报后,马上译了出来。知道了戴笠的意思后,周林回电:收到指令。 同时,周林说,老黄己经暴露了,最好撤离日本。 戴立回了电,让周林喊老黄来接电报。 周林出来后,己经是晚上九点五十分。 五分钟后,老黄出来了。 他笑着说:“处座己经命令我,马上离开日本。我会在十一点钟去海边,那里有偷渡的轮船,我将从那偷渡到朝鲜。这里的房屋是我出钱买下的。地契在地下室。从现在开始,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你了。” 老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远处传来了爆炸声。 …… 村下一郎跟着栗然,一行十多人,来到了一家小店。这是一家专门卖烟的小店。 栗然指着烟店说,“经过我们一年多的调查,可以确认,这家烟店有问题。” 村下问:“组长,这家店是哪一方面的?” “不是很清楚!也许是中国的哪一方面的。也许是朝鲜的。但是,不管是哪方面的,都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们要消灭他们。” “是!” 栗然看了看手表说:“行动!” 几个人争功,冲到了前面。 村下犹豫了一下,放慢了两步,跟在了后面。 那几个人冲进小店后,小店中没有人。他们便向着房间冲去。哪知道,房门刚被冲开,就引爆了室内的炸弹。 一声巨响,整个屋子垮了。 冲进去的几个人都炸没了。 村下也被炸了,受了重伤。而栗然站在最后,他只是受了轻伤。 警察听到爆炸声赶了过来。栗然出示证件:“我是玄社的组长栗然。我们在执行任务。” 警察一看,玄社办事,只能避开了。 栗然打电话喊来了人,将受伤没死的人送去了医院。 同时,栗然让人清点,那屋内的尸体。 一个小时后,清点出来了。 屋内的尸体拼块成功,点出了人数。 一共死去了七人。其中有六人是玄社的人。另一人不用说,就是这屋内的原来的人。 这与栗然掌握的情况相同。那店中只有一人。 只可惜,那尸体己经不成型了,只认得是个人,看不清楚面貌与体格。 屋内的东西己经被炸烂了。包括有发报机的碎片。 没有搜到钱财,纸币在爆炸中,肯定成了飞灰。 …… 周林与老黄看着那爆炸起火的地方。 老黄说:“谢谢你!黑鸡!” 这一回!周林没有讨厌黑鸡的称呼。 老黄只听了周林的暗号,再加上戴立的电文,让他接头一个人。至于这个人姓名与来意,还有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他都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叫周林黑鸡。 周林递给老黄一支烟:“撤回中国的路安全吗?” “安全!我走过几回了。请放心。” 周林说:“那我就走了!” 老黄看着周林的身影,说:“黑鸡,希望我们在中国能再次见面,到时我请你吃大锅鸡!” 周林听到了老黄的话,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下次见面,非宰你一顿!只吃大锅鸡?小气! 周林回到村下的住处,时间是十点二十五分。 村下没有回来,不可能这快回来。 到了十点五十五分。来了一辆车子,将周林接走了。 车子将周林直接接到了爆炸现场。 周林看着现场问接他的人:“村下君呢?” 栗然走了过来:“村下君受了重伤。” 周林吃惊地问:“很重吗?我去看看他。” “没有生命危险,暂时不能见客。我找你来,是问你,村下同你说的事,你考虑怎么样了?” 周林犹豫地说:“我有家……” 栗然说:“你家只有你一个人。” “所以我有为我们仓田家传宗接代的任务。” 栗然笑着说:“这事包在我身上。到了中国,女人大把的。你要五个十个都行,生十个八个儿女很容易。” 周林的眼一亮:“我还要钱!没钱怎么养女人与儿女。” 栗然从皮包中拿出一叠日元:“钱对于我来说,就是纸。你答应去中国,我给你一千日元。到了中国,再给你三千日元。还有你在中国的薪水。你足够养家的。” 周林看了看栗然手上的钱,吞了吞口水。犹豫再三,终于下了决心,接过了那一千日元。 栗然高兴地拍了拍周林的肩说:“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从现在开始,你是圣战的勇士。” 周林将钱装好,“什么时候去中国?” “还有十天。你如果要走亲戚的话,就在这十天内进行。” 周林说:“那我回家一趟。去给父母修修坟。因为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栗然面色和气地点头:“对!一定要去。对了,顺便,你出一次任务吧。” 见周林不懂,栗然解释:“我们玄社,讲究以功论赏。就是你立的功越多,你的升职升薪就大。你这次去中国,属于一个白丁。给你定级的话,是最低层。如果你带功去中国,那么,你可以授少尉军衔。” 周林知道,玄社是日本的特务机构。玄社的人,也有军衔。社长就是中将军衔。栗然组长,是少佐军衔。 周林忙问:“危险吗?” “不是很大的危险。在札幌,我们玄社的两个人死了。是被札幌的土帮给杀害的。你去,就是杀了一个叫横渡俊一的家伙。是他带人杀了我们的人的。” 周林问:“就我一个人?” “对!外地人一进入札幌,就会被发现并监视。你是本地人,他们想不到你去杀人。那横渡俊一的地址与情况在这里,你熟悉后,便将他杀了!” 周林答应下来。“什么时候动身?” “我让人去给你买船票。晚上八点的船去札幌。” 周林拿了资料照片,回到了村下的家中。 点上一支烟,周林想起事来。 何不乘此机会杀了刘洋。 从东京前往札幌的客船,要行驶三十多个小时。途中要停靠许多的港口。 周林盯上了仙台。 仙台距东京有陆地350公里。海路折算公里有420公里。 从东京到仙台,客轮需要航行十二个小时。 如果开车的话,从东京到仙台,需要八个小时。这是一条沿海公路,路况可以支持汽车行驶在每小时五十公里左右。 如果周林在晚上十点钟之前在东京杀了人后,马上开车去仙台的话。那么可以在第二天的六点钟前到达仙台。 而那艘周林持有船票的客轮。晚上八点从东京出发,到仙台靠岸的时间是第二天的六点半钟。 这样,周林就可以偷偷地登上客轮。从而让人相信,他一直都在船上。 不错!这个计划很完善。 一个小时后,一个周林认识的玄社成员给周林送来了船票。“仓田君,船在八点钟开,你必须在七点半之前到码头登船。” “知道了!” 周林拿到了船票后,便躺下睡了一觉。晚上要行动,必须保证睡眠充足。 睡到了下午五点半,周林去了刘洋的所在地旁边的一个停车场。他来选车。 最后,周林选中了一台车。车新,车况好,而且油箱是满的。这人真好!知道我要用车,便将车油加满了。 出了停车场,周林去了一家餐厅吃了饭。这餐厅的客人很多,味道很好! 人多的话,就没有人会去注意自己了。 到了晚上六点,周林回到了村下的家中。 七点钟,栗然让人开车来送自己。 来了两个人,开车将周林送到码头,还看着周林上了客轮。等到周林上了船后,那两人才开车离开。 周林在船上换了衣服,将皮箱放在床铺上。这样,别人就知道,这床的人来了。 一直到七点五十分,化了装的周林才下船。他告诉船上验票的人:“送朋友上船的。” 送人上船的事,经常发生。在周林的前面五分钟,就有一个人下了船。他也是送人上船的。 下了船后,周林看到了码头上的玄社的人。但是周林化了妆,那些人没认出来他。 出了码头,周林便去了那个停车场。 开了锁,打开了车门。周林便熟悉了一下车内的环境。这才发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开着车子,周林来到了刘洋所住的地方。 这时候,己经是晚上八点三十分。 周林这几天,没事的时候经常光顾这一带,就是准备干刘洋的。他己经摸清楚了刘洋的情况。 刘洋担心给家人带来危险,所以没有同家人一起住。 他买下了这个小院。 这个小院占地面积有三百平方。院子有一个围墙。围墙内,是一栋日式的小别墅。 这小别墅,极象二十一世纪中国农村的农家小院。 别墅有两层半。 周林查看一番后,了解了情况。 这别墅有五个安保人员。小院中一人。一楼大门内有一个人。二楼的楼梯口有一人。还有两人在休息。估计时换班的人员。 刘洋在二楼,也就是那两个休息的人的房间的隔壁。 刘洋房中的灯还亮着,他还没有睡觉。 周林看了看手表,九点钟了。按预算,周林必须在十点前行动。否则就赶不上那艘客轮。 第七十章 赶船 但是,刘洋的房间不关灯,就存在很大的危险。 也有一个有利之处。因为刘洋没休息,再加上时间还早。所以,警卫的人员不是那么警惕。 周林决定不等了。 院子的那个人也许是巡逻,在院子中走了几个来回。 周林摸清楚了他的路线,便在一个转角处贴墙而立。 那个巡逻的人又一次走到了转角处。他的眼睛看向院外,根本没怀疑墙边有人。 当他走过的时候,周林闪电般地伸手卡住了他的脖子。重重一扭,将这个人的脖子扭断了。 周林托住那尸体,将他拖到了墙角的黑暗处。 周林将尸体放下,这才向着一楼大门走去。 他学着那巡逻人的脚步声,走到了大门外。 随后,敲了敲门。 门内的人一边念叨一边打开了门。“又是要喝茶?真麻烦。” 这人开门的一瞬间,周林己闪了进去。 那人正奇怪,没有渴成这样吧。 没等那人看清周林的脸,一把刀子己的捅进了他的喉咙。 他想喊,却喊不出来。也被周林扶着倒在地上。 周林没有拿他身上的枪。刚才在外面收拾的那人的王八盒子己经被周林插到了腰间。 被杀的人有流出鲜血,会有血腥味。 所以,周林要在血腥味扩散前,解决二楼的那个家伙。 一楼的事,二楼的人没有发觉。 当周林轻手轻脚地上到了二楼时,守卫二楼的那人吃惊地看着周林,这人是谁?我怎么不认识? 你要是认识,那才怪呢。 没等那人醒过神来,周林又是一刀捅了过去,直剌在那人的心脏中。 “有刺……” 那人喊了一半,就喊不下去了。 周林没时间考虑,马上冲向了休息的那两人。 那两人听到了外面的喊声,但是他们认为,这早的时间,不会出事。以为二楼的守卫是在喊“有吃的。” 他们才不想吃,肚子不饿。 门没有关,周林直接冲了进来。 周林的手上拿着王八盒子,枪口上盖有守卫的衣服。 “你是谁?”一个休息的守卫问。 “送你上西天的人!” 周林开枪了,连开四枪,击毙了那两人。 这时候,周林知道,刘洋已经知道出事了。 要知道,刘洋可是当过站长的人。 周林抽取挂在墙上的冲锋枪。检查弹夹有子弹后。便冲到了隔壁的房门外。一脚将房门打开。 刘洋果然听到了枪声,虽说衣服盖住了一点声音。但是,近距离的人还是能听到枪声。 周林踢开房门时,刘洋正拿着电话,准备打电话。 由于周林化了装,所以刘洋不认识啊他。 看到周林的枪口对准自已,刘洋放下话筒。“你是中国人?来杀我的?” 周林回答:“奉命除奸!” 刘洋:“我是日本人,不是汉奸。你杀日本人,你也逃不出去。要不你放下枪,放我一条活路,我也给你一条活路。” 周林笑了:“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等待救援。但是,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死!” 说完,周林手中的冲锋枪响了。 十几发子弹全部打在刘洋的身上。刘洋死了好几回了。 周林击毙刘洋后,没有进房。再好的东西也不能拿。必须马上离开。 周林拿着冲锋枪,冲出了别墅。 之所以带着冲锋枪,那是因为,枪上有周林的指纹。 跑出了别墅后,又跑了三百米。周林上了准备好的车子。 将冲锋枪丢在副驾驶位上,周林马上开车离开了。 走到了一个塘边,周林拿来枪,用布将枪全部擦了一遍,确认没有留下指纹。这才将枪丢到了那个深塘中。 开着车,周林来到了三号联络点。 周林启动发报机。乘着发报机预热的时间,周林写了一封密电,译成密电码。 随后,周林向戴立发报。 …… 中国,南京。 戴笠与张于没有休息,正在办公室谈事。 姜毅英过来了。“处座!东京来电。” 戴笠一楞,老黄不是已经转移回国了吗?谁还发报?难道是日本人得到了发报机? 姜毅英说:“这不是老黄的密码。” 戴立马上想到了一件事。便接过了电报稿。 姜毅英便退出了处长办公室。 戴立拿出了周林的那本密码本。很快将电报译出来了。 “职部已于今晚九点二十分,击毙刘洋。十天后,职将被派往北边。安顿好后,继续联系。” 戴立一拳头打在桌子上。打痛了手,又吹了吹手。 张于看到戴立那样,便知道他高兴。但是,又不能问。只能傻傻地等着。 戴立拿出打火机,将电文纸烧掉。 这才坐到了沙发上:“黑鸡来电!他在刚刚九点二十分时,击毙了刘洋!” “好!”张于大喊一声。将戴立吓了一跳。 张于不好意思地说:“处座……” 戴立摆摆手,又拿出了一支雪茄丢给张于:“我知道你太高兴了,才会失态。他算是你一手一脚拉起来的,等于是你的弟子。他有如此成就,你哪能不高兴?” 张于忙说:“我当不了他的师傅,他的师傅应该是你。所以,处座应该比我还高兴。你想想,古人所说的英雄。就是单枪匹马,于敌阵中,杀敌大将!何等的气概!” 两个人在办公室内哈哈大笑! …… 发完报后,周林便离开三号联络点。 这时候,已经是十点十七分。 周林也没有缷装,便开着车子,上了沿海公路。 这条路况比周林预计的还要好。所以周林将车速升到了最高。这时候的汽车,车速最高也就能达到七十公里。 对于老司机来说,每小时六十码,那象玩似的。 路上没有加油,周林将车子开到了福岛。走了三百多公里,行驶了五个多小时。 到福岛时是晚上三点半钟。车子没油了。 周林想去加油,但是他忍住了。 如果去加油,就会让人知道,这个车子在福岛加了油,又向前面走了。 这不是周林所想要的。 反正是偷来的,不如丢了,再偷一辆。 周林将车子开到了一个停车场。停了车,清除了痕迹,锁好车门后,便去物色新的对象。 福岛去仙台只有一百多公里。只要有小半箱油就可以。 周林又选了一台半新半旧的车子。开锁启动。一连串的动作做完,这台车子便又出发了。 仙台属于宫城县,周林刚是去了宫城县城。 到宫城的时间是清晨五点钟。 周林又将那台车子开到了停车场。然后便搭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仙台。 到达仙台码头后,周林问了一下,从东京来的客轮还没到。现在的时间是五点五十分钟。 周林便去买了一张去下一站的船票。没有去候船室,就在外面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时间过的很慢,六点三十八分钟,客轮才到仙台。 周林混在人群中,挤着上了船。 到了船上,周林便去了公共厕所。在那儿!缷了妆,变回了周林。 出来后,周林没有去那个卧舱。 他直接去了船上的赌场。 在赌场内,周林转来转去地看了看。没有发现玄社的人。 他便兑了一百日元的筹码,找了一个台子坐了下来。 周林极边将自已当作一个普通的人。赢三局,输三局。这样赢赢输输,周林面前的筹码有二百元。 由于周林押的注小,又没赢过几次,所以,周边的人将他当着了空气。 玩了一个多小时,周林看到了熟人。 这人是栗然的手下。周林见过他。 周林装着全神贯注地赌钱,没理会那个人。 那人在周林的身后看了三局,这才走过来。“仓田君,原来你在这里?” 周林回头一看:“东野君,你也在船上?” “是啊!栗然君担心你拿不了那些东西。所以让我来帮你。我上船后,到了你的舱中。一直等不到你的人。这才出来找你,哪知道你竟然在这里。” 东野放下心来。仓田没跑就好! 周林问:“你玩不玩?” 东野说:“我偶尔玩玩。” “那我们就再玩几局。” 两个人商量好的玩几局,结果是玩了几十局。 周林输掉了所有的筹码,东野也输了几十日元。 周林请东野吃了早餐。 两个人回到了船舱,看看时间,决定好好地睡上一觉。 等到船靠岸了,周林也醒来了。与东野一起,下船找了一台车子。 周林说:“东野君,我们一起去摸一下情况。” 东野拦住周林:“仓田君!组长说了,任务取消了。” “取消了?” 周林心中说:我早就知道你在干什么。让我执行任务,一是看我跑不跑,二是看我有没有问题。什么执行任务?就是一个借口。 幸亏我在仙台上了船,否则被你看破。也幸亏我来了赌场,让你以为我在赌钱。否则,你就会知道我是半路上的船。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栗然也不可能再怀疑我了。 至于说的刘洋被杀案,更就扯不到自已的头上了。 只要自已带着东野去那个山谷转一转,让他看看自已的家,就能打消栗然的最后的怀疑。 我就等着被送回中国了。 第七十一章 牡丹江(感谢戳大官人的打赏) 一九三四年八月十二日。 周林再一次站在了中国的土地上。 他用脚使劲地踩了踩,踏实! 小日本那边,整天吹的是腥味的海风,听到的是海浪的叫声,实在是受够了。 在一个偏僻的军营中,周林受了三个月的训练。速成训练。让他又一次上了那些课。 让他为难的是,他还得装着生手,做出较差的表现。这方面是最让周林吃力的。低手装高手难,但是,高手装低手更难。 最后,教官给了仓田很好的评价。说他是天生做特工的料子。 他妈的!我本来就是特工。只是装不是特工! 训练结束后,周林便被分配到了中国东北。 周林感到好笑,自已在半年时间内,读了两座特工培训班。一个是中国的,一个是日本的。 日本的毕业了,中国的还差一个月才毕业。 可惜的是,毕业典礼上看不到我的俊美的身影。 一九三四年的东北,已经被日本人占领了。 为了响应日本军方的要求,日本玄社这个特务机构,便在中国设立了玄武特高课。 玄武特高课直属于日本军部的情报部。 玄武特高课的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针对苏联。 周林在日本的速成班中,俄语是一门重要的课。所以,速成班出来的人,基本上会英语、俄语、汉语等语言。 周林被分配的地方,就是牡丹江。 牡丹江是一座历史积淀非常厚重的城市,早在3000多年前,满族人的祖先肃慎人的一支就在这片土地上揭开了牡丹江流域人类历史的最早篇章。 在1900年~1905年,沙俄侵占东北三省,1931年9月~1932年3月,日军发动侵占中国东北辽宁、吉林、hlj三省的战争。 日军为了对付苏联,便加强了牡丹江的扩容。并驻扎了大量的军队。 而苏联方面,也在边境上屯兵几十万,对日军施加压力。 这样一来,牡丹江就成了东北的情报集中区。也是间谍城。在这里,有英美法德苏日中各国的大间谍,也有一些小国的小间谍。 日本人为了针对这些外国间谍,便设立了四个特高课。即,外交部特高课,陆军特高课,海军特高课,玄武特高课。 周林一踏上牡丹江,便闻到了一股间谍的味道。 本来,周林要分到黑河那边。 那不是人呆的地方!周林给速成班的头头送了一千日元。这才将他调到了牡丹江。 这一批人的分配,最好的是哈尔滨,其次就是牡丹江了。哈尔滨周林进不去,退而求次,来到了牡丹江。 玄武特高课的办公楼是一栋三层的大楼。一层双排有十二间办公室。三层就有三十个办公室,一个大会议室,一个小会议室。 地下还有一层,那是关押室与审讯室。 大楼外面有上千平方的空地。形成了一个院子。被高高的围墙给围了起来。 所有的进出,都需要经过大门。 周林来到大门,门口的哨兵拿枪对准了周林。 周林说:“我是仓田之亮,来报到的。” 哨兵听后,马上放松了警惕,收回枪。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放下电话后,哨兵对周林说:“仓田君,课长让你进去后,直接到他的办公室。” “谢谢!” 周林拿出一包烟,塞到了哨兵的口袋。 哨兵高兴地说:“你太客气了。仓田君,你是北海道的人吧?” 周林点头:“我是札幌人。” 哨兵轻声地说:“我们课长也是北海道的人。他特别喜欢吃白色恋人饼干。” 白色恋人饼干,一种巧克力夹心薄饼。它由两片薄饼中间夹白色巧克力的“白い恋人ホワイト”,和夹着牛奶巧克力的“白い恋人ミルク”两种,味道较甘,没有白巧克力般甜。 (人们都认为,白色恋人是二十世纪后期才出现的。其实,在札幌,白色恋人饼干很早就出现过。只是那时市场上还没有流行。只在一个小圈子中流传。) 饼干的白色让人联想到北海道的雪景,于是有了“白色恋人们降落凡间了“的说法。 周林觉得这一包烟花的太值得了! 在这里,竟然有“老乡”! 周林进了办公楼,来到了三楼。课长的办公室就在三楼。 在一间挂着“课长”的小牌子门边,周林整了整自已的衣服,立正站好,高声喊道:“报告!” “进来!” 屋内的声音响起后,周林迈进了办公室内。 在一张办公桌后,坐着一个身穿日军陆军大佐军服的四十多岁的男人。 那男人看着周林走到了办公桌外的一米处。 “报告大佐!仓田之亮向你报到!” 周林行了一个军礼! 那男人点点头。对周林说:“我是小坂正雄!” 周林马上弯腰行了一个日本礼:“小坂阁下!我是仓田之亮,请多多关照!” 小坂很满意地看着周林,说:“本来听说有一个北海道的人分到了黑河,我便向他们打电报,请他们将你分到了牡丹江。” 周林心想,自已的那一千日元喂狗了。如果没有小坂要人,那么周林肯定会分去黑海吹黑风了。 “谢谢课长!” 小坂拿起了电话,对着话筒说:“让福田雄一过来一下。” 放下电话后,小坂正雄说:“你被分到了情报股,担任情报股一大队一小队队长。授陆军少尉军衔。” 这时,门外走进来了一个少佐。 小坂介绍说:“这是我们情报股股长福田雄一。” 又对福田雄一说:“你要的人来了!仓田之亮。” 周林马上向福田敬礼。 福田看了看周林说:“不错!总算是找了一个俊朗的。以后去舞会,你就打头阵了。” 小坂笑着说:“不要总是想歪门斜道。要从敌人的弱点上下功夫。” 福田:“课长,那些间谍们的眼光可高呢。我的人上前请他们跳舞,他理都不理。怎么接近?” 小坂挥了挥手说:“行了,带他下去安排吧。” 周林跟着福田来到了二楼。 情报股的办公室在二楼。行动股的办公室在一楼。他们要快速行动,一楼方便。 楼梯的左边,都是情报股的。等于有六间办公室。 股长一间,两个队长一间。剩下的两间办公室,属于两个大队的大办公室。还剩下一间,就是临时问讯室了。 周林被带到了一大队队长的办公室。 又是一番介绍,福田撤了。留下了一大队队长与周林。 一大队队长叫青木贵子。三十多岁。 青木让周林坐下,向周林介绍了玄武特高课的情况。 在玄武特高课内,小队长以上的人是日本人。那些队员,都是中国人。 一个小队,有队长,还有十个队员。 一个大队,有两个小队。 (这些情况,与力行社差不多。) 青木告诉周林,之前的小队长出任务时,被人包了饺子。那次死了一个小队长,还有五个队员。 所以,一小队现在的情况是,五个老队员,五个新队员。 介绍完了后,青木便将周林带到了大办公室。 “大家静一静!我来宣布一下。这是仓田之亮,新来的一小队队长。大家欢迎!” 众人都拍起了巴掌。但是周林感觉到,那些人不热情。 介绍过后,青木便指着大办公室后面的右边的一张办公桌说:“仓田君,那张办公桌归你了。还有,一小队的人呢?” 喊声过后,在周林的面前,站两排人。每排五人。 十个人一齐喊道:“太君好!” 周林让每个人介绍了自已的情况。记住了十个人的姓名。还特地询问了他们的特长。 …… 一大队的大办公室的左边办公桌前,坐着两个日本人。而一小队队长浅田峰子坐在自已的椅子上。 “浅田君,不是说一小队的队长会是你吗?” 说话的是二大队的两个小队长。他们也想当一大队一小队队长。但是他们知道,前面有浅田峰子,还轮不到他们。 但是,人类的本性,让他们挑拨起浅田峰子来。这个家伙,无智之辈! 之所以他们要提一小队队长的事,是有原因的。 日本人很讲究顺序排列。比如,在军队中,一队的队长要比二队的队长重要。如果有空缺,先晋升的是一队队长。 浅田峰子早就看中了这个位子。所以活动了一下。本来上面答应好了,让他当一队队长,并将二队的全班人员换过来。 哪知道,周林一到位,便抢走了一小队队长的位置。 这让浅田峰子很不高兴。 他马上带着那两个日本人,去找股长。 福田看着气鼓鼓的浅田,安慰道:“人家是北海道的人。课长的小老乡。” 听了股长一说,浅田马上没脾气了。 但是,浅田心中想:凭着老乡的关系当上了一小队队长算什么,之后的业绩上,我肯定能压你一头。 其实,周林就听到了左边那三个人在说什么。但是,他才不惧。他要争。争权争利。赚最多的钱,升最大的官。睡最漂亮的女人(这个只能想想。) 想想就想想,人总要有奋斗的目标,不然的话,与那和尚有什么区别? 第七十二章 想法接头 晚上,周林便提着一个袋子,去了宿舍区。 玄武特高课有员工宿舍区。住在里面的都是日本人。这一点上很讲究,日本人是不准住在外面的。 周林本来准备在外面租房,知道这个情况后,他不敢提了。 你想外住?想干什么?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事? 之所以外住,主要是周林以后办事方便,与人接头也方便。这样一来,接头的事就要再想办法了。 周林住的是单身宿舍。也就象二十一世纪的一房一厅。不能做饭,房内也没有厕所。 小坂正雄的家住在夫妇宿舍。就是二房一厅。有厨房,可以做饭。而且还有家中厕所。 股长以上的人,才能住进夫妇宿舍。 周林提着袋子,径直走向小坂正雄的家。 沿途上,有不少的人偷偷看着。 想看就让他们看,正好借机让他们知道,仓田与小坂的关系不错! 这也是周林的一个策略。 现在是民国,民国政府那多贪官都没人查。日本人也讲究人情往来。 周林敲门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开门。 周林行了一个礼:“夫人你好!我是仓田之亮。” 那女人一听,马上笑了:“仓田君,你好!听说你是北海道的同乡?” 周林答:“我是札幌的。” 女人高兴地说:“我也是札幌的。浪潮街,知道吗?” 周林脑子里马上就调出了札幌的地图。 之前,他将北海道的人与事,地理环境都记了下来。 “浪潮街呀!知道,那里有一家浪漫小屋。但是浪漫的不是人,而是拉面。” 小坂正雄哈哈大笑,让周林坐下。 “你说的那个浪漫,我也经历过。贞子与我相见时的第一次约会,说要去浪漫小屋。我便以为是去什么舞厅酒馆,结果一去,我傻了。浪漫的就是那一碗拉面。” 贞子夫人不高兴了:“在我们横街,最让人喜欢的事就是去那拉面馆。看着老板亲自制作,看着那些海鲜浇在面的上面,再闻着那鲜香的有劲道的拉面。很幸福的是,两个恋人,坐在一起,吃着一碗拉面的那个浪漫的场景。” 周林一个劲地点头。 小坂正雄问:“你也没有女朋友,有过那浪漫的事吗?” 周林摇摇头:“我看到过!很羡慕他们。” 浪漫小屋的事,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因为那个小地方,不是本地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周林在小坂家坐了半小时,说的是自已家那个小山谷的情况,还有他读书的情况。 到了走的时候,周林将那个袋子递给贞子:“夫人,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家乡的特产。请笑纳。” 贞子以为是什么便宜的东西,就收下,放到了一边。 周林走后,贞子好奇,想看看什么家乡特产。 打开一看,贞子惊叫了一声。 叫声引来了小坂正雄。 他伸头看向袋子,也兴奋了。 “贞子,今天刚好是我们结婚纪念日。这个白色恋人太来的及时了。” 贞子拿出了“白色恋人”说:“我们已经有两年,在结婚纪念日里没有品尝到白色恋人。” 两个人关起门,过起了一个幸福的节日! …… 戴立焦急地将张于喊来了自已的家中。 张于知道,戴立有什么大事要交给自已。 两个坐下喝了茶,戴立说:“黑鸡已经到了东北吧?” “肯定是到了。他走前一天,不是给我们发了报,说他将会分配到牡丹江吗。” 戴立伸出手指头数了数:“有十天了。他没有消息来。” 张于解释道:“离开了东京,他就没电台与我们联系了。没消息是正常的。” 戴立说:“不能断联系。我们得主动去找他。” 张于说:“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他的情况。我去一趟牡丹江吧。” “评估一下,你去的危险性有多大?” 张于想了想。“东北那边,认识我的人很少。除了力行社的人。再说,我可以化装。” 戴立在心中分析后说:“那好!你就去牡丹江。租一套房,有地下室的房子。再从东北那边调出一部电台来,存在安全屋内。还有。作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安全屋出了事,丢了电台,我们怎样与黑鸡联系。” 于是,两个人便一边抽烟一边喝茶,一边商量着事。 花费了三个小时,两个人才商量出一个主意来。 …… 周林在牡丹江落下了二十天。 这二十天,他一直在看报。 离开南京去日本之前,戴笠与他约定了一个联系的方法。那就是戴立这边的人会在hlj报上,登出一个散文来。 本来是用寻人启事。但是周林说,不能用。现在的世界,大家都知道,特别是特务机关,专门安排人去盯寻人启事。 如果戴立这边的寻人启事一登,被人盯上了怎么办? 最后,便采取了周林为意见。直接登散文。 民国时期,很流行散文。许多的散文家,很受人崇拜。而报社都会向社会征稿。只要登了散文,那就有稿费。 周林与戴立约好了几篇散文。散文的开头二十字都是一样的。只要看到这个开头,便知道是戴立的密信。这时候,便看相同的那段字有多少。除上一定的倍数。剩下的就是对应的字。这对应的字用的是暗语。译出来就是信息。 而且,为了时间性,都将接头的时间留长。 比如,在牡丹江看哈尔滨报,只能是隔一天。因为哈尔滨去牡丹江有火车。每天火车会将哈尔滨报送到牡丹江。那么,第二天的下午,牡丹江的市民就能看到哈尔滨报。 那么,想接头的话,就必须迟后三天。 如有紧急情况,则会到牡丹江来投稿,就可以让接收人在当天看来信息。 今天,周林先看了牡丹江报,没有自已要的东西。 周林便去找来哈尔滨报。 在玄武特高课,大家都喜欢看哈尔滨报。牡丹江报同它一比,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为了让大家都能看到报纸。小坂正雄建了一个读报栏。将几样报纸贴在了读报栏上。 等到周林看哈尔滨报时,他的眼前一亮。 终于等到了! 周林看到了一篇散文。 这散文周林太熟悉了。 不用暗语本,周林便明白了上面的意思。 有人约自已,后天中午,在花样年华见面。 花样年华,是一个茶楼。在牡丹江很有名。 周林来了二十天,便去了七次。 玄武特高课的日本人,有一半多的人喜欢上花样年华。 会是谁来的呢? 周林知道,来的人肯定不是戴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除了戴立,剩下的就只有马克唐骏。但戴立不会用他们。王强与向东更不会用。那么,剩下来的人,就是张于了。 周林有些担心张于。毕竟他太出名了。 但是一想,张于是个老特工。他的经验,可以让他洞察一切。再说,他可以化装,也会说东北话。 对!张于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么张于这次来,周林得给他带点东西回去。 带什么东西呢? 中日之间在东北的小打小斗。肯定不会被戴立看中。 他需要的是,能让委座重视的情报。 周林看向日历:今天是八月三日。 突然,周林想到了一件事。他有东西给张于带回去了。 一九三四年的八月,曾经发生一件事。 这件事让世界,改变了原有的轨迹。 这件事就是,一个机会,让希特勒集总统、总理、三军最高统帅的职务于一身,建立了彻头彻尾的***独裁政权。 1934年8月2日,德国的兴登堡总统去世。 兴登堡曾参加1866年的普奥战争和1870年的普法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任德国元帅,1925年任总统。他上任后,积极与**党合作,对于*****的上台,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早在1932年总统竞选时,德国共产党就一针见血地指出:“谁选举了兴登堡,就是选举了希特勒,谁选举了希特勒,就是选举了战争。” 这种预言完全被历史所证明。 而且,正当德国总统、陆军元帅保罗-冯-兴登堡弥留之际,希特勒内阁制订了法律,把总统和总理的职位合二为一 希特勒这一最后巩固权力之举是在德国与奥地利长达两个月的政治杀戮结束时到来的,希特勒处置了他以前的同事、有权力野心的冲锋队领导人恩斯-罗姆。 第二天的中午,周林来到花样年华。 中午的时候,是休息的时间。有很多的人不想休息,便利用这个机会,出去活动一下。 周林来了后,便了解到了,玄武特高课除了情报外,还有一项事业,那就是赚钱。 靠日本政府调拨的那点钱,支付不了玄社这庞大的队伍的开支,玄社的经济,一直都是紧张的。 所以,玄武特高课下设了一个经济股。 其实,玄武特高课的人,都没指望那点薪水发家致富。薪水只能应付每月的开支。要想赚钱,就得在情报外,去赚一些大钱。 当然,个人发了财,应该向课里上交百分之五十的利润。 换来的是,玄社的上峰不成文地允许大家赚钱。 第七十三章 接头 周林来到花样年华。被伙计带上了二楼。 有身份的人,都会上二楼。 坐在二楼上,凭栏远望,大有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也对,茶不就是醒酒的吗? 周林穿着一身的日军陆军制服来的。左边的腰上还挂着一把武士刀。右边的腰侧是王八盒子。 看到这样子,那些客人都低下了头。 周林的目光扫过了二楼,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是张于。 张于望了周林一眼,马上也低了头。不过,他的嘴角却在向上扯! “太君,这边请!” 伙计在前面带路,正好将周林带到了张于的身边。 因为这里是二楼最安静的地方。 周林环视了四周,坐了下来。 他坐的位置正靠近窗户。而他的背影正挡住了身后的那桌的视线。在周林的正前,是一个黑板,上面写着字。 这里不仅喝茶,还做茶叶生意。 那些商人,便将自已的茶叶数量与价格写在黑板上。有中意的人,就会通过茶楼方,联系上买茶的人。 周林的前后方,都是安全的。他的右边是窗外。他的左边就是张于所坐的位置。 张于躺在躺椅上,口中哼着东北小调,他的左手,则是轻轻地敲着竹椅的下面横栏。 那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打拍子。 其实,周林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在说:“你小子这身皮,千万别让你父亲看到,否则,他会打断你的腿。” 周林躺在那,不用眼看,用耳朵听。听完后,周林也轻敲起来,他没有敲竹椅,而是在敲大腿。 他敲大腿,除了张于,没有一个人能看到。而且,敲大腿没有声音。 “我爹娘好吗?” “很好!有我在,他们肯定很开心。” “谢谢!怎么你来了?” “没有人,只得我跑一趟了。” 周林:“下次不要来了,你来我担心。你可以让老黄来。他认识我。他人怎样?” “老黄很坚强!不会出卖战友。你这一提,我倒是认为他合适。” 周林:“让老黄过来开个烟馆。” “不错!这生意好!我给处座提议。” “我让他来,是想同他做生意。玄社的人都在做生意。也有人做烟土生意。但是他们那些烟土不好。” “好烟土我们可以弄到。” “行!到时候我介绍给玄武特高课的小坂正直课长。就能让老黄有了身份了。” “行!如果你发现老黄有暴露的可能,就给他送终。” 周林心一痛,这送终,就是杀了他。 “这是规定!千万不能心软。你的价值高他百倍千倍。为了你,牺牲他是应该的。” “不能有别的办法吗?” “东北都是日本人的天下,他如果暴露了,能逃到哪里去?迟早会被抓的。那受的折磨就是非人的。” 周林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过来了几个玄武特高课的人。他们过来同周林打了个招呼后,各自找地方喝茶去了。 周林知道后面来的人更多,便给张于发电码。 “特工部门的人会越来越多。你马上离开。你去茶楼后边的街,那街上有一间房间,那房门上有一个深刀印。我有东西在那房内,你将那东西发电报回去。千万不要带走,带走很危险。” 张于:“我不会带的。那是找死。” 周林:“那里面的情报价值只有七天,七天后,情报就会被很多人知道。所以,你尽快坐飞机回去。到杭州会所,将这情报卖了。直接找克林顿,就说是我从德国弄到的。” 张于:“好!我在兰花街租了一套房,兰花街二十一号。那里面有地下室,地下室中有一部电台。供你使用。如果电台出了事。那你就在哈尔滨报上,登出散文。我们就知道。” 张于走了! 走前,他深深地看了周林一眼。 无言的告别!最让人伤心。但是,将来的日子里,周林会经历过多少的这样的分别! 晚上,周林出了院子,同几个人一起去花街。 到了花街,大家都互不干涉。各找各的。 周林便出了花街,来到了兰花街二十一号。 这是一个带院子的平房。平房有三列。 弄开锁后,周林便进了院子内。 进入房内后,周林找了十多分钟,终于找到了地下室。 他发现,地下室在两小时前有人来过。那电台被人动过。 果然,周林看到了张于留的记号。 张于没有留信,那是不安全的。 看来,张于已经将情报发去了南京。 周林在电台的旁边,看到了一个小竹筒。竹筒内有一两的绿牡丹茶。 周林一下子将那茶叶抱住。 过了几分钟,他才打开竹筒,拿出一片茶叶含在口中。再将那茶叶盖好。 这茶叶不能带回去,也不能泡茶喝。所以,周林准备,来一次安全屋,他就含一片绿牡丹。 绿牡丹的味道能让他记起他的家乡,家人,朋友…… …… 南京。 戴立收到了张于发来的电报。 这份电报的内容,让戴立大吃一惊。 他知道,周林说的对,国际形势会发生变化。 得将这情报呈给委座。委座需要这份情报。 这一回,让徐恩曾看一看,我戴立比他强…… 戴立拿着电报,去了官邸。 老头子问:“雨农,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戴立说:“校长,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是,这情报的确吓人。” 老头子笑着接过电报稿,看后,马上不笑了。 随后,老头子召了几个人。来到了官邸。 那几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晚饭还没吃呢。 看来,又要在侍卫室吃饭了。说真的,那饭不好吃。什么新生活,难道不喝酒,不吃肉也叫新生活? 老头子拿出了一张纸,纸上写的是电报稿上抄下来的字。 为了保守情报来源,所以,戴立手抄了电文。 众人一看,戴立的字。 这字一看就能认出来!因为这字太丑了! 很快,众人不再嫌弃字丑,都抢着阅读。 看完后,几个人都看向了戴立:“戴局长,这是真的?” 戴立保证:“真的!这情报是我在德国的人拿到的。德国政府眼下还在瞒着。他们想等总理与总统合并一起的方案通过后,再发布他们总统死去的消息。” 一个上将说:“希特勒总统与总理一身挑,德国就要大变了。政策会大变。对外方针也会大变。我们得提前考虑。最好派代表团去德国,与希特勒交好。” “对!消息公布前结交的情义,肯定比公布后去舔人屁股要强百倍。” 老头子也同意:“这样,我们去一个行政院的副院长,军委会去一个常委。明天乘专机,前往德国。” …… 两天后,张于回到了南京。 为了赶时间,他从哈尔滨坐飞机到沈阳,又从沈阳坐飞机到北平。再从北平飞南京。一路上,够折腾的。 戴立不理解,张于为什么急于回南京? 张于将周林说的事一讲。戴立马上来了兴趣。 “时效性很重要。你马上坐飞机去杭州,找到克林顿。让他出五千大洋……不,一万大洋。” 张于只得又去坐飞机。 到了杭州,张于让马克去杭州会所,约克林顿见面。 当马克说,张于带来了周林的信时,克林顿屁颠颠地跑到了杭州大酒店,与张于见面。 张于将那份电报稿给了克林顿看后。证明是周林发来的。然后,才拿出一份手抄稿出来。这一次,手抄人是张于。 克林顿看了后,吃惊地问:“这事是真的?” “当然!周林说,让我交给你,你会处理好的。” 克林顿惊喜万分,又有钱赚了。 “张先生,你放心,我会在今天处理好的。你就等着收钱吧。” 回到了杭州会所,克林顿马上召集了五个国家的人。 “伙计们,你们发财升官的时刻到了。” 英格马上前摸着克林顿的额头,说:“伙计!你没发烧呀,说什么糊话?” “不是糊话!周林从德国发来了急电。告诉了我们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 几个人一听,周林发来的?大家便相信了。周林会弄情报的事,大家都知道。 特别是周林提前五天,告诉克林顿,美国将会有黑风暴的事,让克林顿提前转移家人与牛羊,克林顿相信后,在全美国东部的人都受灾时,克林顿的家中却一分钱没亏。 克林顿是逢人就说,所以,情报界流传着周林的故事。 而且,周林现在在德国。能发回来的情报肯定价值很大。 “是哪一方面的情报?”英格马问。 克林顿神秘地说:“德国要变天了!” 这话一说,大家都来了兴趣。五个人都希望拿到情报。 最后,大家一统一,决定每人出五千大洋,一共二万五千大洋,买下这情报。 克林顿收到两万五千大洋。提取了二千五百大洋。 这是佣金。再好的朋友,也得收佣金。 不过,克林顿准备,将一千大洋存入周林父亲的银行户头上。那个户头,周林离开前说给克林顿听过。也是准备有机会,赚了钱的话,让克林顿存进这个户头内去。 第七十四章 老黄来了 一九三四年八月十七,周林在哈尔滨报上看到了散文。 这篇散文告诉周林,家中来人了。约定在牡丹江的同福酒楼见面。前后有效期三天。 这表示,从明天开始,家中的人将会三天内的中午去同福酒楼,与周林接头。三天一过,就不奉陪了。 第二天,周林带着一小队的一个中国人队员,去了同福楼。 这是因为周林说,同福楼的酒菜好吃。所以,那个中国人王朝阳便请周林上了酒楼。 王朝阳的姑姑,是同福酒楼的老板娘。 这也是周林为什么要在王朝阳的面前说同福酒楼的原因。 王朝阳提前打了电话,订了包间。 周林进来同福酒楼时,他看了一楼大厅的情况。 果然,他看到了老黄。老黄也看到了周林。 两人没有打招呼,周林直接去了包间。 饭菜上的很快,周林吃的很快,一会儿就吃饱了。 王朝阳吃的慢,还在那里慢吞吞的吃着。 周林说去方便一下,便出了包间,向厕所走去。 厕所在酒楼的后面,周林进去后,看了厕所,没有人,隔壁也没有人。 这时,老黄进来了。 他就象那些东北人一样,进来后,便向周林打招呼:“仓田太君好!” 周林猜到,应该是戴立告诉了自已的姓名。但是戴立肯定不会告诉老黄,仓田其实是个中国人。 “你的,什么的干活?”周林问道。 老黄马上递上一张名片。“太君,我在观桥街开了一家烟馆,叫黄马褂烟楼。请太君有机会赏光。” 周林接过名片:“我不吸大烟!” 老黄忙说:“我那不只是大烟,还有进口各国的名烟名酒。” 一听说名烟名酒,周林的眼睛亮了。 但是,他马上镇定下来。“你想让我帮你?” 老黄连连点头:“太君,我是北平人。这刚来关内做生意。刚来,就有人上门敲诈。让我交保护费。如果说交保护费,那是应该的。但是,这保护费比我每月赚的钱多出两倍。这哪交的起啊?” 周林笑盯着老黄:“我帮忙,价格不便宜。” “没问题!没问题!” 周林对着站在厕所外的王朝阳说。“王桑,你与他谈,谈的结果告诉我。” 说完,周林便回去了包间。 王朝阳本来是担心周林不熟悉酒楼,怕他找去了女厕所。 这酒楼的厕所不是在一起的。男的在左边,女的在右边。听说是为了节省地,将两个小角使用上了。 主要原因是,那些喝多了的客人,偏偏不上男厕所,喜欢往女厕钻。 酒楼为了减少麻烦,便将男女厕所分开了。 王朝阳怕周林喝多了,也往女厕所去。便跟了来。 哪知道,碰到了一只兔子主动撞上门来。 周林一走,王朝阳便拉着老黄去了一间小餐厅。那是酒楼老板用餐的地方。 服务员进来倒上两杯茶,便出了门。 王朝阳询问了老黄的生意。 一听是做大烟生意的,便感到,发财的机会到了。 “你有货源吗?”王朝阳问。 老黄说:“我做这做了十年,货路倒是有一些。” 王朝阳:“如果这样的话,我保证让你生意兴隆。” “如何兴隆?” “散卖能赚多少钱?还是做批发赚钱。” 老黄递上一支烟:“做批发风险太大。一回被缴货,家底就没了。” 王朝阳拍着胸脯说:“有我们仓田太君,就没问题。” “他不就是一个少尉吗?” “切!同你说实话吧!我们仓田太君与我们课长是亲戚。有我们玄武特高课给你做后台,谁敢太岁头上动土?” 老黄睁大眼睛:“真的?” “当然真的!” 老黄马上塞了十元日元给王朝阳。“请王先生帮忙。事成之后,必有大礼。” 王朝阳收了钱,“你在这等着,我去汇报。” 王朝阳回到包间,将情况向周林一说。 周林马上答应:“回去我给课长汇报。你知道他那地方吗?” “知道!知道!” “你去告诉他,如果课长同意了,下午我会去他店里看看。让他等着。” 回到了特高课,周林便去了小坂的办公室。 小坂热情的说:“仓田君,贞子说,让你明天晚上到家吃饭。北海道的家乡菜。” 周林忙说:“那太好了!出来有两个月了,特想吃家乡菜。多谢课长与夫人。” 小坂说:“想吃就上家去。” “哎!课长,我向你汇报一个情况。” “什么事?你刚来,人生地不熟的。先熟悉情况,等熟悉了,再去想抓情报。” “明白!课长。今天在酒楼,我与王朝阳碰到了一个大烟贩。王朝阳与他一谈,发现了一个大机缘。” 小坂兴趣来了:“什么大机缘?” “那人除了开有一个大烟馆外,还有大烟的货源渠道。” 小坂的身子坐正了:“真的?” 周林点头:“我让人查了。” 小坂正头痛玄社高层下达的经济指标。不知道如何去赚钱上缴。周林的消息让他看到了东边的太阳。 谁都知道,做烟土生意是赚大钱的。特别是牡丹江这块。他可以向日本,朝鲜,中国,苏联等地出货。那赚的钱,可不是一点点。 小坂站起身,来回地走了几趟。周林的眼睛跟着小坂转,弄的很累的。 终于,小坂停了下来。“仓田君,交给你一个任务。” 周林马上挺身立正:“请课长下命令!” “你马上去对这家烟馆或烟馆的主人进行调查。确定没问题后,便去与他交涉。告诉他,他有货源,我们给他提供安全保障,大家一起发财。利润对半分。” “是!遵令。” 小坂交待道:“这件事,除了你与王朝阳,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我们的功劳!明白吗?” “明白!” …… 吃完了中饭,周林带着王朝阳出了特高课。 王朝阳是地头蛇,找了一辆破车,拉着周林去了观桥街。 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一家门店。那店的招牌竟然是一件黄马褂。 周林来到了黄马褂的门外,就听到了门内有吵骂声。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人在打老黄。 王朝阳一看,马上冲了上去。 老黄的事,对仓田太君有大利,对王朝阳也有利。 哪能让人家欺负成这样? 王朝阳冲上去后,对着那个打老黄的人就是拳打脚踢。 旁边冲上来了两个人,准备干王朝阳。 王朝阳马上掏出手枪:“谁上来我就打死谁?” 一个人开口威胁道:“我们是太和帮的。我们后面有日本人撑腰。” 王朝阳指着走来的周林说:“我跟在太君的身后听差。” 那个人看到了周林的一身日本军服。“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王朝阳伸出大拇指:“说出来不怕吓着你。我们是玄武特高课的。信不信我现在抓了你,指控你是抗联。” 那个人的脖子缩了回去,马上对周林鞠躬道:“太君,我不知道这家店与你有关系。” 这时,从外面走过来一个日军大尉。他来到了周林的面前,问道:“你是玄武特高课的人。” 周林马上立正:“玄武特高课一大队一小队队长仓田之亮。” 那人也立正:“宪兵司令部五大队副大队长福原水平。” 两个人走到了屋外,周林递给一支五五五烟。 福原水平点上烟:“他妈的,还是外国烟好抽。” 周林说:“我们配发的香烟太难抽了,一股树叶子味。除了在上官面前抽,私下里我不抽日本烟。” 福原笑着说:“我也是!” 其实,东北的日军都是这样。日军军供的香烟,数量少,而且不好抽。只要有一点本事捞钱的人,都不抽日本烟。他们喜欢抽三个五牌子的烟。 福原说:“有人同我说,这里新开了一家烟馆。所以我便带他们来了。想不到你们认识。” 周林:“这家店是我们课长……你懂的。” 福原连连点头:“我懂!我们司令官阁下与你们课长还是老乡呢?他们关系不错。” 周林才知道这个情况,他马上有了主意。 但这主意要小坂正雄同意才行。 福原带着人走了。周林让王朝阳拿出一条三个五香烟,送给了福原水平。 看了看外面的招牌,又看了看店内被砸的样子。周林对王朝阳说:“你现在回特高课,拿一面小旗来。” 王朝阳说:“我拿不会给我。” 周林说:“你就说,课长让我办的事。” 王朝阳这才上车,开车回特高课。 周林打发了王朝阳,眼下就剩周林与老黄。 老黄请周林在大厅坐下。这里安全,外面有人经过,屋内都能知道。 老黄给周林倒上茶:“原来你是日本人。我还以为你是中国人。” 周林说:“中国人能在东京混?” “也是!这次处座让我过来,协助你工作。我是你的上线,负责与南京联系。除了你,我不再与其他的任何人有关连。” 周林点头:“让你来,还是我提议的。你下一步,就是与玄武特高课做生意。这样的话,你就可以来往自由,进出东北自由。也就没人敢查你抓你。” 第七十五章 牵线 老黄带来了戴立的指令。 以后同南京的联系,黑鸡不能出面,不能发报,不能书信。这都是为了黑鸡的安全着想。 老黄作为上线,由他上传下达。起到中转作用。这样的话,如果老黄暴露了,也不会影响到黑鸡。 周林将与小坂正雄的生意想法告诉了老黄。 老黄非常高兴。他做烟土做了几年,路子广。货源一点问题都没有。 烟土:未经熬制的鸦片。有毒物质,人食后会上瘾,直至死亡。 老黄有丰富的经验,他向周林介绍了眼下烟土的产地与货源情况。 云土,产自yn省,是国产鸦片中的着名品种。云土又分迤南土、迤西土、迤东土,其中迤南土质量最好,色香味俱佳,有“王中之王“的美誉,嗜食鸦片的人称之“半里闻香味,三口顶一钱“。云土一般制成长方砖型。 川土,产自sc省,质量稍次于云土,也是烟土中的上品。四川全省各地都产鸦片,其产品又细分为丰都土、南坝土、涪州土、夹江土、屏山土、巴州土、桂花土、龙泥、凤土、磁块等,产量在全国居首位。 贵土,又称黔土、毛块、贵州黑等,产自gz省,质量也较好。毛块形状如马蹄,每块重约10~20两。 除了这三地是最好品质,其他的烟土都差很多。特别是东北产的烟土,根本比不上。 东北产的烟土有北口土、西口土、西货、边土。 边土,又称东土,产自hlj、吉林、辽宁三省。 东北人抽大烟的很多,但是,东北的军阀们,为了自已的利益,不允许边土之外的烟土进入东北。 而且边口的价格高,质量比不上云土、川土、贵土。这就形成了外三土的走私。一些商人,冒着巨大的风险,从云南四川贵州购进烟土,偷运进东北,谋取暴利。 老黄告诉周林,他有一个朋友是四川人。那人是一个小军阀。他的领地就大量种植鸦片。就愁卖不出去。 只要老黄要货,那人会包送到大连的海上。进大连,那就要本地人去接了。 周林笑着说:“我们是玄社,是日本最大的帮会。有什么生意玄社不敢做?有什么地方玄社进不去的。你确保有货?” 老黄发誓:“我保证!” “那好!你有样品没有?给我一份带回去。下面,你就等消息吧。” “好!处座让我告诉你一个地址。” “什么地址?” “党务调查科的一个小组。他们来到了东北。处座说,你可以将他们作为你的投名状。” 周林明白,周林来了两个月,还没有成绩。那样的话,在玄武特高课就没有权利与地位。所以,让周林端了党务调查科的人,就可以立功向上爬了。 周林有些犹豫:“那些人也是抗日的吧。” 老黄冷笑道:“他们抗屁的日。你知道那个小组是从什么地方转来的。他们原本在沈阳。身为中国人,他们暗中出卖了抗联,为此日本人消灭了一个营的抗联人。最气人的事,他们出卖了力行社,让我们沈阳的一个组全组人死亡。” 周林看到了老黄的手上的粗筋暴起。 既然知道了是这样的人,周林就不会手软了。 “那他们为什么调来牡丹江?” “是为了一份情报!苏联人与红党要交易一份重要的情报。所以,他们被派到了牡丹江。” 周林狞笑道:“就让他们永远留在牡丹江吧。” 这时,王朝阳回来了。 他手上拿着一面日本国旗。也不是国旗。是在日本国旗的外围,绣了一圈银线。 这叫身份旗。表示这家店铺被日本军方保护。任何中国势力都不允许打这家店的主意。 而这面旗的下面有一个玄武字样。表示是玄社照看的。 王朝阳将玄武旗交给了老黄。老黄马上将旗挂在了烟馆的收银台的正中。 总算有一件虎皮了! …… 周林回到了特高课,将与老黄所谈的生意汇报给了小坂正雄。并拿出了一块川土的样品。 小坂正雄喊来了对烟土有研究的经济股股长。 “课长!这是川土。口感好,兴奋点高。东北市场上根本就没有货。” 经济股长欢喜的表情,让小坂正雄下定了决心。 “江口君,如果有这货,能不能在东北打开销路?” “当然能了!可为什么要在东北销呢?我们拿着它去苏联,去朝鲜,赚的钱比东北要多的多。” 说完后,江口便死皮赖脸的要求小坂将货源渠道交给他,由江口去组织货源进行销售。 小坂正雄不高兴了。你一手包办了,那我赚什么钱? “江口君!你忘了纪律。进出是两条线,不能一人掌控。”小坂严肃的说。 江口马上不说话了。玄社有规定。大的生意,货源渠道与销售渠道由不同的人负责。不允许一人全包。那主要是便于控制。防止贪污。你想想,一个人全包。那他进一千出一千,之后报进五百出五百。剩下的五百就进了自已的口袋。 江口走后,小坂冷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贪了多少?到时,我要你全部吐出来。” 周林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有听到。 小坂心中很满意周林的表现。“仓田君,由你出面,请黄桑在亚细亚酒店吃饭。我出席。” 周林马上将情况告诉了老黄。 …… 南京,戴立办公室。 戴立正在看牡丹江来的电报。 “日本人要做烟土生意!” 突然,戴立想起了一件事。他打电话给总务科长。让他来自已的办公室。 总务科长来后,戴立直接问。“去年我们查缴的烟土还在仓库里吧。” “在!那东西不准卖!暗地里也不敢卖,怕被抓住。” “有多少货?” “三批缴获,一共有两千多公斤吧。三万多两” 戴立想了想说:“那是云土吧?” “是!” 差不多三万两,也就是能卖三万大洋的。他们是做批发,每两烟土卖一两银子(云土零售价二两二银子一两)。 这也不错。 戴立吩咐道:“你马上安排人将这批云土,直接运到双城子。那边我会通知人接货。” 总务科长说:“处座,双城子不安全。很多中国人的货,到了那里就被抢了。” “他敢!” 戴立想发火。但一想,那是苏联的地盘。就是戴立去,人家照样抢。 “那就护送去绥芬河。” “绥芬河是日本人的地盘。重兵把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进去? 让总务科长离开,戴立给老黄发了电报。 老黄找到了周林,周林也没办法,只得去找小坂。 小坂正雄听到周林的担心后,写了一个便条,让周林去宪兵司令部,找司令官。 周林去了宪兵司令部,被人带进了司令官的办公室。 “报告司令官阁下。玄武特高课少尉仓田向你报告。” 周林说的是北海道的口音。 司令官盯着周林问:“你是北海道的人?” “报告!我是札幌人。” 司令官问:“我的小老乡!” 周林一挺胸:“我很荣幸成为阁下的老乡。” 司令官笑了:“怎么才少尉?” “报告!我今年参加培训,今年分到了牡丹江。” “好好努力!争取今年升中尉!” “是!我的目标是今年升中尉!” 司令官特喜欢周林,放缓语气:“来干什么?” 周林呈上了小坂的信。 司令官看后说:“就这点货?” “报告司令官,这是卖方探路的。” 司令官明白,人家这是在试水。试人试环境也试路。 如果这条路不安全,损失的也就几万大洋。如果不探路,大货走来出了事,损失的可就会是几十万了。 周林说:“这批货是由我负责。由于是云土,所以货主卖给我们一两烟土一两银子。我们卖出去,一两烟土可以赚一两银子。我们课长说了,以后做的这生意,四三三分成。玄社拿四成,课长与你各拿三成。” 司令官知道玄社的规矩。答应下来。 喊来了一个日军中佐。 “这是田中君,今后由他负责与你沟通。绥芬河驻军那边,由田中君负责。” 田中与周林两人互相认识了。司令官将烟土的事说给了田中听。 周林看到了田中中佐眼中的那一份贪婪。 周林马上猜到了田中中佐的想法:相信在苏联那边,田中也有朋友,说不定那朋友也会做烟土生意。 周林从宪兵司令部出来,脑子中在想一件事。 今天碰到田中中佐,对生意有帮助是次要的。主要的是,田中也是一个情报人员。军部的情报人员。他经常来往于中苏国界。通过他,也许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一次,得好好地打打交道了。 …… 戴立在焦急的等待中,等来了老黄的电报。 “货走绥芬河。黑鸡已经安排好。直接送到日军绥芬河宪兵队仓库。就说是田中中佐的货。” “田中中佐!这周林,这么快就有朋友了!好啊!你朋友多,我就好办事了。” 戴立拿起了电话:“总务科吗?让你们科长来我办公室!” 第七十六章 侦查(感谢戳大官人的打赏) 帮老黄牵线搭桥,让老黄在牡丹江站住脚后,周林便不管生意上的事。 他有要事要办。 王朝阳现在很兴奋,他是仓田队长的红人。 现在的一小队,王朝阳的身份高了不少。 一些小事,周林会交给他去办。这是将他当小组长来对待。 “太君,你让我查的事,有消息了。” 这三天,周林让王朝阳去四路口街道,盯着一间屋子。 周林看着王朝阳:“那屋子有动静?” 王朝阳马上拿出三个五来,拆开递给周林一支。 “有动静了!我看到有人进去。” 周林问,拍下来了吗? “拍下来了!胶卷在这。” 周林收了王朝阳的胶卷,让他多带两个人去。分三班二十四小时盯死那个房子。 如果那个人再来,便派人盯上他,看看他的落脚点。 王朝阳走后,周林拿出放大镜,仔细地查看胶卷。 这胶卷中,有十张照片。从一个人进屋,再到他出屋,拍的很仔细。 周林看着这人,不认识。 周林去了档案室,查找存档的照片,也没有那人的情况。 这说明,那人之前没有犯事,身家清白。 周林又去了警察局,查询了那人的情况。 方云,男,三十七岁,牡丹江人。现在牡丹江报社任自由编辑。就是特约编辑。稿子登了,就有稿费。报社不承担其的其他费用。 这些方面看不出什么。报社中,象这样的特约编辑很多,大多是一些有文化的人的兼职。 但是方云不是兼职。除了特约记者外,他再没有其他的职业。但是他的收入不错。经常出于大小舞厅。 这样的人,怎么会去那个地方? 那地方是老黄提供的,那里面住着党务调查科的三个人。 难道方云与那三个人有关? 想来想去,周林决定去那个地方看看。 据王朝阳说,那屋内白天不开窗,晚上不亮灯。屋内的人一个都没有出来。 这让周林怀疑起来,你不可能不吃饭不喝水吧。 周林来了后,便看到了一队的一个中国人队员。 那人看到周林,想过来。周林摆摆手,亲自走了过去。 “情况怎么样?” 队员回答:“还是没有动静。这已经到了晚上八点了。天黑成什么样了。屋内依然不亮灯。太君,会不会是这屋内的人已经撤走了?” 有可能!也许老黄给的资料时,那三人刚来牡丹江,就住在这里。但是他们很快便搬离了这里。 换作是周林的话,他也会搬走。 做间谍这一行的,不要相信人,也不要相信物。这住的地方就是物。你住长了,周边就会有人注意,那么,就会引来不少的反应。好的反应能让你得心应手。但如果有不好的反应,那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除了合法的身份外衣外,不要在一个地方长期停留。 周林对队员说:“你看着点,我过去看看。” 队员应了声,眼睛观察起周边来。 周林靠近的屋子,在不远处伏了下来。 他肯定屋内没有人!因为他听不到屋内有呼吸声。 确认屋内没人,周林便大大方方地进去屋内。 屋内只有两列房子,一共三间。一间就是一列,另一列则是隔成了两间房。 那两间房内很乱,地上丢有包食物的牛皮纸袋,还有随处可见的烟头。两间屋内有两张床,床上只有床板,没有被子与棉絮。估计是主人搬走时,将衣被都带走了。 后来住进来的人,不敢带着棉絮或被子进来,害怕被人发现,所以就睡木板。 周林明白了,这也是那三人离开的原因。 他们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呢? 这就很难找到了。牡丹江说大不大,但也不小。藏几个人不想让人找到,还是很容易的。 周林感到,失去了线索。那些人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剩下来的,就是方云了。他是唯一的线索。 从屋内出来,周林对那队员说:“撤了!” 队员猜到了:“没人?” “已经搬走了!” 队员跑到了屋内,看到了屋内的清况,垂着脑袋。“太君,我们失责了!” 周林说:“对!你们连他们什么时候撤走的都不知道。我猜,可能是他们发现了你们在监视这间屋子,所以才搬走。” 第二天一早,王朝阳也是失落地进了周林的办公桌边。 “太君!我没办好事!你罚我吧!” 周林让他坐下:“那种人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了的。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说着,周林交给王朝阳一份资料。“找到他,盯死他。” 王朝阳一看:“这不就是去了那间屋子的人吗?原来他叫方云,是个记者。太君,他是嫌疑人吗?” “暂时还不知道。但是,他肯定见过住在那屋子内的人。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王朝阳立正:“这回我一定不让他跑掉。” …… 小坂正雄让人喊来了周林。 周林进来后,小坂正雄高兴地说:“那笔生意成了。” 周林不相信:“哪有那快?不是刚到绥芬河吗?” “那货没有运回牡丹江!就在绥芬河,卖给了苏联人。一转手,我们就赚了六千日元。这全部是我们玄武特高课的。宪兵司令部也赚了六千日元。东京总部拿走了八千日元。” 眼下,两日元等同于一大洋。 周林说:“这还是试水。等做成了大批生意,课长你就会在玄社内闻名遐迩了。” 小坂正雄也是这样的想法。 “你要什么奖励?” 周林忙说:“为课长办事,怎么能提报酬?那是义不容辞的事。” 小坂正雄拍了拍周林的肩膀说:“等正式生意做起来后,这就是你的功劳,到时晋升中尉就没有问题了。” 周林连忙行礼:“多谢课长。” 小坂又问:“你这几天在干什么?” 周林心一惊,看到小坂注视着自已。“课长,我接到一个密报,说有几个南京方面的人来到了牡丹江。所以我便安排人去盯梢。” 小坂问:“有收获吗?” 周林不好意思地说:“我们的人太差劲了。人家可能发现了我的人,然后又悄无声息地撤走了。我去看了他们住的地方,肯定他们有问题。” “怎么肯定的?” “哪有人住在屋内,没有被服,睡木板,而且不敢开灯不敢出门购物,屋内的垃圾成堆?” 小坂肯定地说:“他们肯定有问题!继续查。只要他们在牡丹江,他们肯定还会露头的。我相信,他们的任务没完成,是不会离开牡丹江的。” “是!我一定查。” 小坂说:“你们失手,也与你们的配置有问题。这样,你去拿一台车子。用于跟踪。” “谢谢课长!” …… 周林开着车子,来到了黄马褂烟馆。 此时的黄马褂,与十天前的黄马褂大不相同。 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 周林一进门,就看到了那面“日本旗”。说实话,有这东西镇着,小妖小鬼还不敢上门。 而且,收银台后的一个大玻璃柜子内,摆放了都是日本烟。一看,就知道是军方配置的香烟。 周林进来,老黄马上迎了出来。 “仓田太君来了!请客房落坐喝茶!” 周林随着老黄步入了客房。 老黄这有两间客房,这一间是隔音装修过的。 周林坐下来,问:“你哪来的那多的日本军烟?” 老黄说:“小坂正雄拿来了一箱烟,宪兵司令部的田中中佐也拿来了一箱烟。都换走了三个五香烟。” 周林知道,田中中佐这回生意同老黄认识,拿烟来卖也是正常的。 日本军官不喜欢抽日本军供烟。刺喉。而且味淡。相比较三个五有劲,才是男人的喜爱。 三个五价钱贵,估计老黄也不敢说什么。 “你要亏钱了。”周林笑说。 老黄说:“我不亏,还有赚的。” “怎么赚?” “东北的这里,汉奸多。别看日本烟不好抽,但是比东北的那粗烟要强一些。还有,那些汉奸必须带着日本烟。见了日本人,去献上一支,让日本人知道,这人是日本人的朋友。还有,日军军供的烟,我都有,说明我与日本人有关系。” 周林一听,还真是这回事。“你卖多少钱一包?” 老黄说:“对那些人,不宰白不宰!我卖的价,两包日军军供烟,等同三包三个五的价格。” 奸商!这家伙就是一个会做生意的。 看来我那每个月五条的军供烟,也得拿过来,让他卖。 周林喝了一口茶,说:“那三个人不见了。” 老黄一楞:“跟丢了?” “让手下人去监视,没想到,对方人全跑光了,我的人还傻傻地在那里看星星。” 老黄说:“你那手下的人,哪一个受过专业训练。做这种事,得你自已来。” 周林点头:“是得亲自出马了。你也帮忙查查,看他们躲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好!我会让朋友查查。” 出门的时候,周林拿了一条三五的烟,没付钱。 老黄还点头哈腰的,让很多人看到了。 送日本人的烟,那是本事!你去送去,看日本人收不收? 第七十七章 发现踪迹 回到了大办公室,周林便见王朝阳坐在那里等自已。 “有消息吗?”周林问。 王朝阳说:“我们找到了方云的家。” 周林问:“他家有什么人?” “老婆,儿女一对。对了,太君,我查到了,原先我们监视的那房子,是方云二叔的。” 周林拆开条烟,拿出一包,其他的都销到了抽屉里。 再拆开烟,丢给王朝阳一支,自已点上一支。 “他二叔是不是死了?” “不是!听说他二叔去了新京。在那边谋了一个差事。这边的房子便让方云照看。” 照看?照看成这样子?就快成猪圈了。 周林吸了口烟:“看样子他们之间是租户与租客的关系。那谁给他们牵的线呢?” 王朝阳也点上烟:“没人牵线。那方云不是在报社挂职吗?花了很少的钱,登了广告。登报后三天,便有人上门,租了他的房子。” 周林吩咐道:“找到那份报纸。” 一小队的人,都去找报纸了。 幸好也就是几天前的事,属当月报纸。那报纸还在报架上。很快就找到了那天的报纸。 那份广告,说的很明白,就是有房一套,两房一大厅,带厨房厕所。地址在什么什么地方。月租三元满州元。也就是等同三块大洋。 应该是那三人看了广告后,便去租子方云的房子。 这份广告是九月二十号登的。今天是九月二十九日。也就是说,广告到现在只有九天。 周林对王朝阳说:“马上喊小队的人开会。就在大会议室。” 小会议室,规定是日本人开小会的地方。中国人不准进去。只有大会议室,中国人才能进入。 周林拿着报纸,来到了大会议室。 小队的人都到齐了。 周林说:“现在,给你们第一个任务。就是找出九月二十号以后到今天,牡丹江报纸上登出的租房广告。” 周林给大家分了工,每个人负现一张报纸,正版或缝隙中的广告都要找出来。只要租房的广告。 一人一张报纸,只找广告,而且是租房广告。 这事做的很快。十分钟后,大家写的条子都递到了周林的手上。 周林将这些租房广告给综合后,便让王朝阳给书写下来。 十天时间,一共在报纸上登租房的广告有十七个人。 十七个广告,周林分给了十个人。地址相近的就查两个三个。地址单的,便查一个。 将地址分好后,周林交待:“找到这些租主,查询他们家的房子的出租情况。几个人租的,什么时候租的。都要问清楚。” 十个人都派了出去,周林便在办公室等他们的电话。随时同他们联系。 一个小时后,有电话打进来了。 最先打来的是一个老队员。他分到了两个广告。 “仓田太君,我的两个位置查清了。一个是两夫妻租的。另一个是空的,到现在都没有租出去。” 很快,大家都打来了电话。 两个小时后,所有的租房广告都被调查了。 租出去有七间房子,没租出去的有十间房子。 租出去的七间房子,没有三个男人住的。经调查,那些租户都是在牡丹江工作了很久的人。他们不是刚来牡丹江的。 周林不禁怀疑起来,自已的方向错了吗? 之所以盯上报纸上的广告。是因为,在牡丹江,居民要租房,就需要去街道管理处去登记。而居民个人,是不允许私自张贴租房广告。 这个要求是日本人提出来的,便于管理流动人员。如果不管理,那就会有很多被不掌握的人进入牡丹江。 其次,出租房需要登报,这能让日本人知道城市的房屋与人员情况。 在没有私人小广告的情况下,外来的人只能住酒店客栈。那地方不说贵,就是在日本人的查房中,也让人望而生畏。 那三个人肯定不会去住酒店客桟。不自主不说,带来的东西也拿不进去。拿进去了就别想再拿出来。 所以,他们一定会选择租房。也只能去看报纸上的广告。 可是,让周林失望的是,七家住客中,没有可疑人。 应该说八家住客中,有一家的租客可疑。但是那家租客不告而别了。 他们离开了牡丹江吗? 但据老黄说,他探来的消息是,那三人的任务需要三个月。不可能任务不完成,就离开吧。 不离开,那他们就在牡丹江! 那他们能住到什么地方去呢? 一时心烦,周林便开车离开了特高课。 漫无目标地,周林四处转着。 走到了城西,看到了一群人围在一起。 周林停了车,但没有过去。他能清晰的听到那边人的说话声音。 原来是一个流浪汉,没地方住,便找了一个小木屋住了下来。哪知道,木屋的主人今天转到了木屋附近。想到了自己的木屋在这,便来到了木屋查看。 这一看,就不得了,很发现一个人住在木屋中。而木屋的四周与屋内,堆满了垃圾。 原来这些垃圾都是流浪汉拾的。准备卖给收废品的。 周林听到这里,心里一动! 他马上想到了一件事。 那离开的三个人,会不会去了别人的房子? 当然,他们不会去找人租房。找人租房会让人知道他们落脚在牡丹江。 何不不告而租,免费租房呢? 你屋主的房子没有人租,只要不在你跟前,那空房你肯定不会去看。平时我住里面,都是关门着。外人也不知道这房中住了人。 这样一来,房主与外人以为那房子没人住。其实呢?住了三个大男人。 想出来后,周林便马上开车回特高科。 周林再一次召集大家开会。 “现在,我给你们第二个任务。” 第二个任务就是,之前找出来的那十个租房信息的空房子中,找出哪间房子没有租出去,但是却有人住。 周林吩咐大家,可以远看,但不能接近。接近会被发现。 “你们的任务就是,发现有人住空房,便马上回来报告。明白吗?” “明白!” …… 王朝阳带着一个人,去了城北。 在那边,有两套没租出去的空房。 所以,便让他带一个人去查。 这一次,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各是两套房,各去了两个人。城中,去了一个人。外出了九个人。 留了一个人在办公室接电话,周林则是被小坂正雄派去了宪兵司令部。给司令官阁下送甜玉米 甜玉米则是北海道秋天的美味之一。它的收割季节是在每年的八月至九月。 这刚刚收割并运来的甜玉米,外表呈奶白色。这个玉米入口清甜,薄皮基本无渣,又有淡淡的奶香味。色泽粒粒饱满鲜甜多汁,一咬喷汁! 北海道的人,都是生吃这甜玉米。 司令官的夫人看到甜玉米,当即生吃起来。 田中中佐送周林出来。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话。 周林说:“田中阁下,需要我做什么事吗?” 田中终于开了口。“仓田君。我想在东京卖一套房,将我的家人从乡下搬到东京来。” 周林忙说:“那是好事啊!” 田中说:“可是没那多的钱。” 周林说:“我在东京呆过一段时间。知道东京的房子很贵。每套房子都要上万日元。” 田中笑着说:“你说的那价,是东京郊区的。城中心,最少需要三万日元。” 周林说:“我没有那多钱,一两千的话我有。” “不找你借钱!我是想让你帮忙。” “你说!” “你能不能让黄桑卖给我一千公斤的川土。” 周林知道了,田中果然盯上了烟土。 “田中阁下,你与黄桑认识啊!你怎么不直接找他。” “不能直接找他。他是中国人,那就成了我向中国人求情讨要生意。” 周林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黄桑,让他来求你?” “对!另外就是,这生意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们玄社不允许,我们宪兵司令部也不允许。” 周林认真地点头:“我去同黄桑说。应该没问题。但是这批货不能走绥芬河。” “当然不能走绥芬河。我想走图门江口。” 周林赞同:“那地方不错,海边上岸就交易。但是那边安全吗?” “没问题!我的堂兄在珲春宪兵队当队长。让他带人去图门江口接货,谁敢劫货。” 周林提醒道:“最好找苏联人,就在那里卖掉。不运回牡丹江,谁都不知道。” “嗯!我马上去联系苏联的朋友。” …… 周林回到了大办公室,留守的队员向他汇报,城东与城南的几个点已经查过了。没有发现人偷住。 周林让队员去打一瓶开水来,准备泡茶。 这时,电话响了。 电话是王朝阳打来的。 “太君!你真神!好象你看到了他们一样。” 周林的心一喜,有结果了? “几个人?” 王朝阳汇报了此行的情况。“我们靠近那房子时,老远闻到了一股臭味。我以为是谁在大便,但与我同行的老五闻出了那味道,是榴莲的味道。我便悄悄地靠近,爬上一个屋顶,用望远镜看向那屋。” 周林问:“你看到了什么?” 第七十八章 阻止 王朝阳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周林心想,那老油子,能让你看到?就是你拿天眼,也看不到他们。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出现在窗户前。 “王桑,我命令你,马上退到离屋一百米之外的地方。选择一个高点作为观察点。我马上去你那里。” “是。” 周林放下电话后,让那个队员继续留守。 开着车子来到了城北,王朝阳在向汽车走来。 周林问:“没人出来吧?” “没有!我们这个观察点,可以看到那屋外的情况。没有人出来过。” “屋后面呢?” “屋后没有门。只有前门进出。” 周林说:“你带着老五去吃饭!这一餐由我出。我靠近屋子看看。” “太君,小心啊!那些人可是凶恶之徒。” “没问题!” 周林说完,人就消失了。 他选择了一处废旧的墙根,慢慢地靠近了那房子。 现在,周林的位置离那房子只有三十多米。 不能再进了。 在旁边,刚好有一个草堆。 周林便用草给自已来了个装扮。外人看到,只会以为是草堆,不会发现有人在那。 周林双眼双耳单鼻都用上了。 终于,他听到了说话声。 “老大,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不知道!我们要等到接头人的到来。” “上峰没有说那接头人什么时候来?” “上峰也不知道。因为那接头人是苏联人。” 一个吃惊的声音响起:“老大,同苏联人接头。回去后,我们怎么解释?” “要解释什么?我们是奉命行事。” “我是担心总部的人知道了,说我们通俄通红。” “谁通俄通红了。我们与他们接头,不是他们的联络人。那个与苏联人接头的人,已经被关在我们的监狱中。我们是受命冒充他,去与苏联人接头。” “这样啊!那我放心了。” “老大,你说我们能冒充吗?” “不好说!那个被抓的人是个死顽固。没有说对方认不认识他。我们只是从他们的叛徒那里,知道了他的任务。” 屋内沉默了一会。那个老大说:“这里还住一天,后天我们就再转移,到城南的那个空屋去。每个地方,只能住五天,超过了,就得转移。” “是!” 周林听着对方的话,马上想起了一件事。 历史的记载上,曾经有过一次。那是发生在牡丹江。 一个苏联的高级特工,带着一份机密的情报,来到了牡丹江。但是,他中了中统的毒计,与中统的人接上了头。随后,他发现接头的人不是他所要接头的人。便想冲出去。 但是,他没能成功。在被抓前,我咬了毒牙,中毒身亡。 发生的时间也对,看来又让自已给碰上了。 这件事到底要不要管呢? 那是苏联人,不是中国人。 自已在牡丹江,身边都是日本人。如果有一点失误。那带来的损失就太大了。 周林就在那犹豫着。 最后,周林决定帮一把了。 后世的资料显示,苏联人带的情报是有价值的高级情报。在他出事后,日苏两国发生了外交冲突。 但是,那两国的人都不知道,作案的人是一个中国人。 既然是对共产国际不利的事,那自已就得出手! 知道了那三个人还要在这里住一天半,周林便退了回去。 等到了王朝阳后,周林吩咐他们,远程监视。不要暴露。如果有暴露的可能,便放弃监视。 回到了特高课后,已经下班了。 周林去食堂吃了饭,便回到了自已的宿舍。 如何去干涉这件事,是周林要考虑的问题。 既能救人,又能不暴露自已! 周林努力的回忆那份资料。 对了!资料上显示,发现那个苏联人失踪后,苏日两方人员,曾经去了苏联人住的地方检查过。 苏联住的地方叫什么? 对!喜之乐酒店。 苏联人的长像,决定了他们在中国不能混入人群中。所以,他们便大摇大摆地进入中国。在中国生活的苏联人太多了。 那个苏联人也是一样,用做生意的借口,来到了牡丹江。 他住的酒店,就是苏联人喜欢入住的喜之乐。 看来自已要去一次喜之乐了。 想好了后,周林便走出了房间。 “仓田君,有你的电话。” 周林接了电话,是田中打来的。 “仓田君,我请你去喜之乐。那里的俄罗斯美女很漂亮。”田中邀请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喜之乐? 周林很高兴,想睡觉就有人送上了枕头。 二十分钟后,周林在喜之乐的大门外见到了田中。 田中拉着周林进了舞厅。 舞厅中,已经挤满了人。 田中叫了两瓶拉菲,选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喜之乐的拉菲很贵。外面的只要三日元一瓶。而酒店内,则是十日元一瓶。 这时,一个俄罗斯女孩过来了。 她靠着田中的肩膀,说:“今天请我喝酒!” 田中问:“伏特加?” “那是男人们喊的!” “香槟?” “我想喝拉菲。” 田中笑了笑,答应了。 周林发现那女孩特能喝。难怪田中问她“伏特加”。 两瓶拉菲不够!又加了两瓶。 喝完了这两瓶后,两个人便相拥着上了楼。 干什么去了?你懂的! 周林本来还在考虑如何去甩开田中。结果不用考虑了,自已被田中给甩了。 周林看了看四周,便邀了一个女孩跳了一场舞。下场后,他没有回刚才坐的那里。直接来到了前台。 “我的朋友刚刚被一个美女给勾走了。我想知道他住在哪个房间?”周林说。 前台的服务员刚想开口拒绝。但是看到周林递过来的一张五元的日元,便将登记表放在周林的面前。 周林一边同服务员说笑着,一边翻看着登记表。 他看了差不多一本了,发现这是五天内的住宿登记。 这其中,周林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伊万·伊万诺维奇。 后世的资料上记载,苏联人住进喜之乐时,登记的就是伊万·伊万诺维奇。 周林看到了他的房号:308。 周林递回了登记表,离开了前台。 刚才他查看时,看到了310房没人。 那便是周林准备不登记而人住的地方。 310与308两房相邻。 确认没有人关注自已后,周林便上了电梯来到了四楼。 到了四楼,又向下坐,来到了三楼。 三楼的走道没有人。很安静。 周林直接来到了310,打开了房门。 左右看了看,这才进入房中。 房中也没有人,周林才放松心情,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抽完烟后,周林便准备化装了。 今天晚上是来跳舞的,所以周林穿了西装。 同时,他带了一些工具来。这些工具会让他变一个模样。 的确如此! 二十分钟后,周林便化完了妆。此时的他,变成了一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男人。 那黑黑的皮肤,让人想起了南洋的人。 就连那手上的皮肤也变黑了。 一切弄好后,周林听了听墙,听到了隔壁房中有人。 暂时不能确定隔壁的人是不是伊万。 当然要确认。不然的话,你说:我是来与你接头的。 那样的话,不是将你当作傻瓜,就是当你是间谍。 周宁在二十一世纪,曾学会了苏特的基础电码。 所以,周林便在墙上敲了起来。 “大白熊呼叫伊万。” 那边的人听到了敲击声。那边的声音没了,房间很寂静。 周林又连续敲了两次。 那边的人终于肯定,隔壁的人有急事找自已。 他便回敲:“伊万呼叫大白熊。” 隔壁也敲了三次。 两个人敲墙声,不会传出两间房。外面的人听不到。 周林继续敲:“你的身份已经暴露。对方已经张网等待你。” 伊万:“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周林马上敲了:“。这个号码你不会忘吧?” 当然不会忘!因为这是伊万在苏特的编号。 “如果你还不相信,那你记得笑面虎吧。” 伊万当然记得!笑面虎是他的上级,给伊万下任务的就是笑面虎。 伊万再也不会怀疑了。“你是我们潜伏在中国的同志吗? 周林厚着脸皮敲:“是的!我的身份很隐密,不能告诉你。” “知道!这是组织纪律。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林松了口气,终于,大傻子将二傻子给蒙住了。 周林的手继续敲着,但敲的很慢。 “你这次过来,接头的是一位红党的高级人员。对不对!” “对!你怎么知道?” “不但我知道了,中国的党务调查科也知道了。” 伊万马上想到了,出事了。 “那怎么办?” 周林:“那位红党的高级人员已经被党务调查科抓捕了。他的联络员出卖了他。调查科的人给红党的人用了致幻剂,知道了你们接头的事。便派出了三名特工前来牡丹江,冒充与你接头。拿到情报后,便会杀害你。” 伊万着急:“我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周林回答:“立即返回苏联!立即离开牡丹江!如果你不去接头,他们会搜捕你的。甚至会与日本人携手抓捕你。” 最后,伊万听从了周林的劝说,答应当天晚上离开牡丹江。 第七十九章 伊万(感谢南哥059的打赏) 伊万最后给周林发手报,希望在走之前,见周林一次。 周林一楞,但马上答应下来。 “伊万,你来我的房门,敲三长两短。” “好!我马上来。” 收到了伊万的最后的手报后,周林马上去了凉台。 310的凉台与308的凉台紧挨着。一般的人跨不过去。但周林小心翼翼地爬到了308的凉台。也就是伊万的那个房间的凉台。 由于周林的身子是吊在凉台边,凉台上根本就看不到人影。 周林偷偷听了听。终于听到了308房内有人很轻的说话声。 “去一个人封住这房间的凉台。再去两个人打开312房的房门,那房的凉台处守住。其他的人跟我去310房。敲三长两短,骗开房门。房门开后,立即冲进去,抓活的。” 周林笑了笑。 刚才伊万说要再见自已时,周林就警惕了。 按照苏特的规定,伊万不可能说出这个要求。除非他叛变了或者被抓了。对方在强迫他做事。 如果周林拒绝,相信对方会撞门而入。不如拖时间。让对方以为自已不清楚状况。 周林就利用这心理,拖得一时半刻。 随后,他便撤走。 撤走也有讲究。312房没人,正常情况下,会选择312房的凉台进入,从312房出去。但是那样会被发现。3样的走道上,应该有对方的人守着,防人逃离。 当然可以从312房的凉台,跳到212房的凉台。再从212房出去,离开酒店。2楼应该没守。 可是,如果对方也猜到了周林想走的这条路,那么他们就会守在212房。等周林入房。 那个不确定性不能考虑。 所以,周林选择了走308房的凉台。 因为担心310房的人看到308房的凉台有人埋伏。他们肯定不会在308房的凉台处设人看守。那会暴露。 再加上凉台处的房门关着,应该防声音传出来。这样一来,308的凉台就是一个最好的撤离口。 周林听完他们说话后,便知道,那些人不是日本人。 不管他们是不是日本人,周林也必须走。 于是,周林从308凉台晃到了306房凉台。再从306凉台直线下跳到206房凉台。 206房中有人在做少儿不宜的运动。 周林没有打扰他们! 你们继续!男方不行哦!再给力点! 周林再一次从206凉台直下到106房的外面。 这已经是落地了。 落地后,周林便快速地离开。再一次回到了舞厅,找了一间洗手间,缷了装,重新变回周林。 他又来到了之前的那个小桌椅边。那里依然没人坐。周林要了一瓶拉菲,在那喝了起来。 突然,周林的肩膀被人抓住了! 回头一看,然来是田中。 “仓田,你怎么不去跳舞?” 周林给田中倒了酒:“跳了!跳累了。” 累倒是累,那是爬房子跳凉台累的! 田中坐下来:“累了就找一个女孩给你按摩。” 周林讥笑道:“我才不去!到时候,没给我按摩,反成了我给她按摩。” 两人哈哈大笑。 笑声中,周林看到了几个人来到了舞厅,不停地打量着舞厅中的人群。 刚才让田中按摩的那个俄罗斯美女走到了田中的身边:“田中先生,有人对我动手动脚。” 田中一听,老子刚吃了头道,也话是二道吧!你们又来吃三道。吃就吃呗,凭什么强迫。 田中马中带着美女走了过去:“你们什么的干活?” 那几个人看着田中:“管你什么事?” 俄罗斯美女说:“这是牡丹江皇军宪兵队的田中中佐。” 这话一出,那几个人的脸白了。 这时,周林走了过去。“出什么事了?” 田中说:“有几只苍蝇。” “有苍蝇?打死就完了!” 那几个人一听,忙向田中与周林鞠躬:“对不起!太君,真是对不起!” 道完歉后,他们飞快地从舞厅逃出去。 …… 喜之乐酒店的三楼,308房。 几个人回到了308房。 “队长,没有发现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人问:“212与312房都没人吗?210与310房也没人。” “没有!这两个房我们都守了人。没有人下来。” 队长:“这就奇怪了!他没有走这条线。” 这时,一个俄罗斯人坐在沙发上说:“不用说了!他应该是从308房的凉台下去的。” 一句话,提醒了队长。他猛地拍了一下脑袋。“灯下黑呀!这人是个高手。” 说完,他看向伊万:“你知道他吗?” 伊万摇头:“没见面就不知道了。如果见面了,我一定会认出他来。要知道,在苏特中,有这智力与能力的人基本上我都认识。” 队长说:“可惜了!要是抓住了就好了。” 伊万说:“你抓住了他也没办法翘开他的口。如果不是我的儿子被你们抓了,我也不会变节的。” 队长得意的说:“他也可能有儿子。” 伊万说:“但愿他有儿子!” 原来,伊万一进入牡丹江,就被提前得到消息的人抓了。那抓他的人向他出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伊万的儿子被一个陌生人拿刀威胁着。 伊万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如实说出了此次的任务。 今天,他们在房的时候,隔壁却传来了苏特的基础暗语手码,伊万知道隔壁有自已人。但是,那个队长也听出了,知道出情况。他便冒充伊万同周林联系起来。 …… 周林离开酒店后,便回到了特高课的宿舍。 今天的事让他有了教训。不要顾及什么团体。团体中,也有一些坏人。比如变节者。 出于后世周宁的感观,他将自已多多少少都带有一点红的色彩。所以听到伊万的事后,他便想去帮他。 没想到,伊万被捕了。伊万的被捕,让周林陷入困境。差一点回不来了。 这个教训很深刻!今后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回来一想,周林发现自已有些粗心。他再一回想,想到了,那个手报不是伊万发的。 如果是伊万发的,那么,手报的最后,会加强力量,表示发报完成。同时,也是约定的暗号,表示是自已人。 周林是这样发的!但隔壁的人没有这样发。 这说明,隔壁的人不是苏特的人。但是他知道苏特的基础暗语手码。也就是似懂非懂。 如此说来,伊万没有完全叛变。 周林熟读了那段历史。苏特规定中。如果遇到不可抗拒的灾难。克格勃苏特特工可以投降。之后,苏联方面会将他们换回来。但是,只能向对方提供一些不重要的情况。主要情报是不能交给敌人的。 许多国家都有这样的规定。 在中国,中统方面也是如此。允许中统人投敌。可以的话,成为双面间谍。 军统比较硬,戴立不喜欢变节的人。 周林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大口。 如果伊万真叛变了,那么,借住在城南的那三个党务调查科的人就会马上逃走。因为他们的行踪已经不是秘密了。 如果伊万没有叛变。如果他留了一手。那么,那三个二傻子还会守在那。没有与伊万接上头,他们是不会走的。 现在的问题是:抓伊万的人到底是哪方面的? 首先,他们不是红党的人。红党的人不会去抓克格勃。 第二,他们不是党务调查科的人。如果是党务调查科的人抓了伊万,那三个二傻子就不会在别人的空房子中傻等了。 第三,他们也不是力行社的人。据张于上次来说:日本人在hlj的势力太大,力行社的组织遭到了破坏,剩下的几个人都深潜了。 第四,他们不是英美法德等国的人。他们说的话,是东北话。英美法德的人在东北住的再久,那吐出来的东北话,就是洋调东北淫。 第五,他们不是那些东北的抗日的队伍。那些队伍的人不会克格勃的基础暗语手语。 那他们是日本人吗? 如果他们是日本人,那周林就不好办事了。 因为周林敲墙时告诉对方,有三个党务调查科的人要抓伊万。那么日本人就知道了。 这时候,周林再去抓了那三个傻子。那么日本人就会怀疑,周林是不是隔壁的那个敲墙人? 一时间,周林为难起来。 要不,再去看看! 周林决定再出去一趟。 特高课不禁止出入。因为大家办的案子随时要出门。 周林再一次来到了喜之乐酒店。 他相信,对方不会认为周林会再来。因为刚出事,差一点被抓,是没有人再重蹈覆辙的。 再一次来到了喜之乐酒店,舞会已经结束了。 周林来到了308房,发现人去房空。 但是,他还是在房中,闻到了几股味道。其中的一股,明显是伊万的。因为他身上具有俄罗斯人那让人难闻的气味。 退出来后,周林便每一层都光顾。 幸运的是,他在四楼,闻到了那股让人难闻的味道。 伊万! 他没有走,还在喜之乐。 为什么没有走呢? 周林确定了,伊万在405房。 那房子没有凉台,没有人能靠近。 但是周林不露要靠近。 周林选择了205房,这也是一个空房。 没有选择更近的305,那是因为周林猜到,无论是楼顶还是403和407房还有305、303、307都会安排了人。 有了之前的经验,对方不会让人进入这几个房间。 第八十章 真相(感谢轻雨慕歌的打赏) 周林隔了一层楼选择205。 一层的楼高四米,周林的所在位置与405房内,只有五至六米。这样的距离,那怕是蚊子叫,周林也能听到。 拉下一张椅子,周林就坐在窗户内。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没有抽完一支烟,楼上的说话声响起。 305没人,说话的人只能是405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是俄语。 “伊万,我们继续讯问。” “我知道的,已经告诉你了。我来中国,就是要见中方红党的一位同志。你也知道了。我的同志之前告诉了我。那位中国同志已经被捕了。所以,后面的我不知道。” “嘿嘿!伊万,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肯定有两个方案。如果红党接头人出了事,你肯定还有第二个方案。我希望你说出第二个方案。” 伊万:“没有第二方案。我来的目的就是见红党的人。向他传递苏共的决定。” “伊万,你以为在这里,我们没有刑具对付不了你吗?你不要高兴太早。天亮后,我就会将你带回乌苏里斯克,你知道那里是我们的根据地,我会让你尝尝保皇派的十八般刑具。” 伊万:“我真的说出了我知道的东西。” “哼!那就等回到了乌苏里斯克再说吧。” 随着一声门响,刚才的那个人离开了房间。 周林从405房内的呼吸声中,听出了房中有三个人。其中的一个人是伊万。 这时,那房中有一个人说:“你守着,我先睡。三个小时后你喊我起来。” “行!这楼上楼下都是我们的人,不会出事的。再说伊万不是被又绑又铐了吗?” 又过了半小时,那房中传来了呼噜声。 这时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周林已经化好了装。 从凉台,周林爬到了305的凉台。 305房的人的呼吸也显示,他在睡觉。 周林便上了凉台,从开着的门边的小窗口伸进手。再打开了凉台门。潜进了房内。 房内果然是个俄罗斯人。 他就在睡眠中,被周林扭断了脖子。 解决了这个人后,周林便抽了一支烟,镇定后,再次向上爬。 405房的房间内,伊万听到了有人爬上凉台的声音。 他马上想到,有人来救自已了。 为了不让那两个保皇派的人听到声响,伊万便哼了起来。 看守的那个人踢了伊万一脚。“你哼什么?” 伊万说:“我想小便。” 不想房中闻到异味。这房中的尿桶被放到了凉台上。 而这405房屋内没有卫生间。所以,大小便后必须将尿桶放出房,放到凉台上。 周林听到了伊万的话,知道伊万的意思,就是将那个人调出来。 那个出来了,凉台门就开了,周林就能进来。 果然,那个人一边骂着,一边打开了凉台门,弯身子去拿尿桶。 乘着他低头弯腰的时候,周林从凉台外跃进。抓住了那个的脑袋,一扭,断了。 周林将那人轻轻地放到。溜进了房内。 这时候,那个在床上睡觉的人,还没醒来。 周林对坐在沙发上的伊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伊万点点头,脑袋偏向床上。 周林轻声向床边走去。 就在他来到床边的时候,睡觉的那人翻了一个身子。面朝床外。正对着周林。 周林的刀握在手上。见此情况,二话不说,一刀刺去。 这一刀正刺在那人的喉咙处。 周林受过的训练中,就有刺喉咙的方法。很好用! 杀了床上的人后,周林又去了凉台,将那个人拖了进来。 这才去解开了伊万身上的绳子与铐子。 伊万兴奋地说:“我知道你会回来救我的。” 周林点头:“我一直都没走。” “谢谢你!同志!” 周林说:“这里是什么情况?” 伊万介绍说:“这里有七个人,除了本房内的两人。外面的还有五个人。他们都分布在四周的房内。同志,我有一个请求。” “请说!” “那个保皇派的头头知道很多事,对我们组织不利。我想与你联手,杀了他!” 周林心想,你是不想自已被捕的事捅出去吧。 但是,周林还是答应了。 伊万被抓,因为在酒店,所以没有受刑。 恢复自由后,伊万恢复了力量。 他与周林商量,先干掉左右房的人。 周林去左边,他去右边。 于是,两个人出了门,去了左右房门外敲门。 周林敲门后,门开了。周林直接捅刀,杀了这人。 他知道,每个房只有一个人。七个人六间房。 杀了两个,还有五个人,正好每人一间房。 杀了这人后,周林便出来了。他看到了伊万也杀完人出来。两个人便一同去了三楼。 到了三楼,周林听了听,轻声说。那个头头在中间这间房。我们先干掉他两边房的人。之后,你去前门敲门,我去凉台堵住他。 伊万伸出舌头舔了舔。没回话,直接去了左边。 这家伙有性格! 周林用同样的敲门办法,引开了门,杀了人。 再从凉台去了隔壁305房的凉台。 也碰巧,这凉台门没闩。可能是为了应对突发事件,需要出凉台查看,所以凉台门虚掩着。 就在这时,有人敲房门了。 躺在沙发上没有睡的沙俄保皇党的头头马上起身。因为这敲门声是他们约定的,说明敲门的是自已人。 在头头向房门走去的时候,周林偷偷地摸进了房内。 他轻声地向着对方逼去。 那头头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到了房门后,直接拉开了门。“是你!” 头头看到了伊万,马上感觉到不好。当即转身就撤。 这时,一把刀子抵在他的腰上。“反抗是无用的。” 那头头也不反抗了。 一个伊万,就让他们损失了五个人。现在再加上一个不下于伊万的人,那么,反抗真的是无用的。 伊万进来后,用手铐铐住了头头。 关上房门,就在房内审讯起来。 通过审讯,周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伊万出来时,笑面虎给伊万下任务后,保皇党在苏特内的人便知道了这件事,并通知了外面的保皇党。 这头头便带着五个人来到了牡丹江。他在当地的保皇党的组织中又选了七个人。一共十二个人。 这也是周林在舞厅中看到的那几个人是中国人的原因。 在损失了五个人后,他们抓住了伊万。 之后发生的事,周林都知道了。 伊万审问后,确认再没有其他的人,便放了心。 伊万也是用刀好手,一刀割喉。让那人少了痛苦。 杀了人后,两个人将这房中搜了一番。 搜出了一个大皮箱。皮箱中除了衣服外,还有不少的钱。 日元有一千五百二十五元。卢布有八百九十卢布。 这时候的卢布很值钱。一卢布兑换1.88美元。 伊万说:“我马上要回去了。日元带身上有麻烦。你拿日元,我拿卢布。” 周林讥讽道,“这卢布值一千七百美元。也是六千多日元。你以为我傻啊?” 伊万笑了:“主要是我不能身上带日元。你要卢布吗?” 周林说:“我身上不怕带卢布!” 最后,日元全部归周林。再给周林三百卢布。 这一晚上,周林就入帐了五千多日元。 分完钱后,伊万说他要去执行第二套方案。 伊万说:“按中国人的说法。我俩有过命的交情。虽然纪律在,我不能看到你真实的相貌。但是,我的记忆中有你这样的一个兄弟。” 周林说:“很抱歉!” “没关系!等到你能用真实身份相对时,我们喝伏特加,不醉不归。” “好!” 两个人拥抱后,伊万离开了喜之乐。 周林没有从正门离开,而是从围墙上偷出。 …… 第二天,周林又来到了王朝阳蹲守的地方。 “太君!那些人还在!没人出来。” 周林丢给王朝阳一包三五香烟。又去那草堆边当了一回草人。 这一回没有听到什么。三个人都在,但是他们都在睡觉。那屋内飘出了酒味。 本来周林担心抓伊万的人是日本人或党务调查科的人。 如果那样的话,周林动这三个人,就会让人怀疑。 现在,已经知道了是俄罗斯的保皇党。而且那十二个人全部死了。没有人再知道周林发手报的事。 那就不犹豫了! 周林没有去抓那三个人。这样去抓,他们只会拼死抵抗。 还有,日本人那边会怀疑,你是如何知道他们的? 所以,周林想到了另外的办法。 昨晚,伊万说了,本来原计划,伊万会在今天去与红党的人接头。接头的提示是一份启事。 是由红党的人登报的启事。当然,应该是那三个党务调查科的人去刊登的。 所以,周林便准备在那接头的地点抓人。 …… 回到了特高课,周林直接去找小坂正雄。 小坂正雄曾经说过,如果有什么大事,允许仓田去找他。 周林进来时,小坂正雄与福田雄一正在办公室谈事。 周林犹豫着想退出,被小坂正雄喊住。 “有什么事吗?” 周林马上说:“我有一件大事,需要向股长汇报。他们说股长来课长办公室了。我便赶过来了。” 小坂马上明白,周林这是看到福田在,才如此说。毕竟越级上报的下属是没人喜欢。 第八十一章 动手了 福田以为周林真的是追来的。便说:“有事就说!课长在好办事。” 周林便拿来了一份牡丹江报。“我发现了红党人接头的暗号。” 福田一听,马上抢过报纸:“在哪里?” 周林指着一个广告说:“就是它。” 小坂看后,捉摸了一下,说:“如果粗看,不会在意它。如果带着观点去看,它肯定有问题。” 周林拍着马屁:“课长英明。正常的启事所说的内容,它都有。但是不正常的内容他也有。” 福田问:“不正常在什么地方?” “地址!我查了这个地址。假的。枫叶路根本就没有14号。因为14不吉利。但这上面却写着枫叶路14号。而且电话是一个公共电话的号码。” 听完周林的话,福田将报纸让给了小坂,他自已去了报架拿了今天的报纸看。 小坂看后,则是去查枫叶路的情况。 “我查过了!枫叶路的确没有14号。” 福田说:“那是发广告的人不熟悉枫叶路。” 周林马上说:“也有可能他有另外的意思。” “什么意思?” “如果接头地点在枫叶路。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在这个数子上做文章。比如双数,三倍数,或半倍数。” 福田计算着:“半倍数是七号,双数是二十八号。三倍数是四十二号。” 小坂拍了一下桌子。“这三个地方,两个是住宅。一个是茶楼。” 福田笑了:“茶楼!一定是茶楼。” 周林竖起大拇指:“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两个住宅我看了,人多眼杂,不能作为接头点。剩下的就是酒楼。” 小坂来到了地图边:“枫叶街二十八号,就是枫林晚茶楼。我经常去喝茶。” 周林乘机将自已发现三个可疑人的事说了。 小坂与福田认为,那三个人会不会与这事有关。 福田看向了小坂正雄:“课长阁下,这回让我们情报股完成吧。上一次,行动股出任务,抓一半逃一半,没有达到愿望。这一次,不能再让那些笨蛋去坏事了。” 小坂想了想说:“行!你马上安排下去。” 福田带着周林回到了二楼情报股的地盘。当即召开会议。宣布全体行动。 由于这个案子是一队队长发现的。所以,行动的主力就交给了一队。那边监视的王朝阳等人撤了回来。监视的任务交给了二队。 福田命令:一小队进茶楼二楼。接头的人肯定会在二楼。 三小队的人进一楼。四小队的人守在茶楼的外面。 二小队剩余的八个人,调拨仓田指挥。 …… 枫林晚茶楼,坐落在枫叶街上。 枫叶街边最有的特色就是那街两边的枫树。一到秋天,枫叶红了。弄的两边的房屋与街道也红了。 眼下正是深秋,枫叶红了。来枫叶街的人也多了。 周林带着一小队的人加上二小队的八个人来到了枫叶街。二小队队长没有来。得知这案子是仓田弄的,他便瞧不起,抱着看笑话的想法,带着那四个人去替王朝阳蹲坑了。 进入枫叶街前,周林便给大家布置了任务。 两个人一伙。喝茶的人许多的人是结伴而来的。 十八个人,分成了九组。二楼楼梯口有一组。其他的八组分成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再加上东南西北,一共八个方位占据位置。并落实到每个组的具体方位。 周林,则是居中,一人一组。 分完后,周林拿出了一叠的满州国元,递给大家。 他们使用的都是日元与军票。但是,现在他们扮的是中国茶客,所以要付满州国元。 “再重复一遍,等我的指令。我扔茶杯击地为号。” “是!” 十八个人,三三两两地进入了茶楼。 这段时间,枫叶红了,枫林晚茶楼生意火爆。没有人会怀疑那进去的十八个人。 等到他们都进去了。周林看了一眼左边街道的福田雄一。 福田雄一的手抓了抓礼帽,周林便走向了茶楼。 周林进入茶楼后,三小队的人也进去了。 四小队的人早就将茶楼的四周给围死了。卖报的,擦鞋的,卖烟的…… 周林进来,茶楼的伙计将他向左边引。但是周林却去了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时,那十八个人都到位了。 周林要上了一杯绿茶,两碟点心,躺在躺椅上,享受起来。活脱脱一个茶客。 一壶茶刚喝完,周林尿急,便去上厕所。 回来的时候,周林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周林马上坐回来,喊了一声:“伙计,有没有龙井茶?” 这话是暗号,通知那十八个人,目标来了。 伙计跑了过来:“这位爷,我们这里哪来的龙井,马井也没有。” 周林骂了一声:“小地方!” 两分钟后,楼梯口出现了三个人。 二楼的人都没有去看那三个人。茶客是不关我事。周林带来的人则是害怕看过去,对方认为有人盯梢。 那三个人被伙计引向了左边,也是周林差一点去的地方。 但是那三个人看了看,选择了右边。靠窗的一个位置。 那位置的边上,有一组人员。是二小队的人。 那三个人坐下后,叫了三壶茶,坐下喝起来。 喝茶的时候,他们一直都在注意四周。 很快,他们发现不对劲。在他们旁边的两个人,右手怎么一直都捂在腰上。 要说肚子痛,不可能两个人都肚子痛吧。而且,肚子痛不去医院来喝茶那不是找更痛? 再说,肚子痛也只是一时发一时停的。一直都捂肚子,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三个人的老大,对两个人使了个眼色。 那两人马上明白了,他们马上站起身来,准备冲到楼梯口。 周林一直都在注意着那三个人。见此情况,周林一甩茶杯。 茶杯的响声让二楼的人一惊。 这时候,那十八个人都站起身来,向那三个人扑去。 那三个人马上掏出枪来,击杀了靠他最近的两个二小队的人。还有一个一小队的队员。 周林在他们开枪的时候,便已经握枪在手。 周林连开了两枪,击在了一个人的手上脚上。 他那手受伤一痛,枪掉了。另一颗子弹击在他的腿上。顿时倒地。被王朝阳带着两个一小队的人给按住了。 另外的两个人则是被子弹打成了漏斗。 周林过去一看,发火了。“让你们抓活的,现在成死的了。” 队员中有人说:“这两人太凶了!枪法又准,不打死他,我们得死。” 周林没有再骂人。刚才那一会儿,十八个人,就死了五个,伤了六个。 这时候,福田带着人冲了上来。 “什么回事?怎么提前开枪了?” 周林指着死去的两个队员,报告:“这三个嫌疑人来到了这个位置。发现我们的队员一直手不离腰,神情又紧张。便醒觉有埋伏,夺路而逃的时候,被我们拦住了,就发生了枪战。对不起!” 福田很不高兴,但是那两个队员已经死了。也找不到他们的麻烦了。 发生了枪战,另一边的接头人就不会来了。就算来了,也逃了。 福田命人对茶楼展开搜查。结果在厕所里发现了一支手枪。说明另一方的人已经丢枪逃走了。 回到了特高课,福田让周林带人去审那个受伤的人。他自已,去向小坂汇报。 汇报的时候,福田如实说了情况。 小坂问:“不是让一小队执行吗?怎么二小队的人也去了?结果还是二小队的人引出了事。” 福田解释:“一小队只有十个人,我担心控制不住。事实证明也是如此。二楼十八个人包抄三个人,结果是死五个伤六个。那三个人是个厉害的角色。” 小坂笑说着:“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两死一伤!” 两人说完后,便来到了地下室,审讯那个被抓的人。 来到审讯室,没看到周林。 “仓田君呢?”小坂问。 审讯组长说:“仓田君说茶喝多了,尿多,来回地跑了三趟。” 小坂与福田笑了:“他喝了多少的茶啊?” 这时,周林回来了。 向小坂与福田致礼后,周林来到了被抓的人身边。 此刻,那人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痛快地说了吧!后面的刑具,你肯定受不了。”周林说道。 那人的眼光中有了一丝的犹豫。 周林知道机会到了。便介绍道:“这是我们特高课的课长小坂正雄大佐,他可以决定你的生死。如果你愿意与我们合作,那么,我们会给你活下去的希望,还有金钱。” 那人看向小坂正雄。 小坂正雄保证道:“他说的就是我想的。” 周林点上一支烟,塞到了那人的口中。“其实,活下去才是幸福的。死了,你抽不到香烟,喝不到好酒,享受不到人间的幸福。那是多痛苦的事?” 那人眼皮跳了跳。 周林又加了一把火:“你担心你的组织会来杀你?没关系。这里是什么地方?hlj!是皇军的天下。我们杀了不少的人。也只有你这几个二傻子才敢来。其他的人,听到hlj都会被吓尿的。” 几个人哈哈大笑。 第八十二章 晋级了 周林花了一个小时,软硬兼施。终于让对方投降了。 “我说!” 本来党务调查科就放松了投降的界定。所以,能活的人,怎么会拒绝活下去呢? 周林这才退回两步:“姓名?” “庞良平!” “年龄?” “三十二岁。” “藉贯?” “河北保定。” “职业?” “特工。” “职务?” “党务调查科特别行动大队第一小队队员。” “军衔?” “上尉!” 周林让人给庞良平端来了茶水。让他喝了后,才继续询问。 通过庞良平的交待。 他们小队也就是他们三人。属于党务调查科的最强之人。 这一回,党务调查科抓到了一个红党的情报员。又通过那个情报员抓到了红党的一个高级特工。得到了一个情报。 苏联政府决定支援中国的抗日。所以,他们便会应中国政府的要求,找借口出兵攻占hlj。 至于如何借口,则不是外人所知道的。 所以,中国的红党与苏联人将会在牡丹江见面,商量后续之事。 党务调查科的人抓了红党的人后。没有声张,而是想借机来牡丹江,抓住那个苏联的高级特工。再从他的口中,知道苏联人的计划。 所以,庞良平这三个党务调查科最强的精英,便被派到了牡丹江。 小坂正雄与福田对那个中苏之间的合作之事感兴趣。但是,庞良平也不清楚。他们的任务就是抓人。 没有理会小坂与福田的悔恨,周林继续审问。 “你们来牡丹江,有没有党务调查科的人接待?” “没有!牡丹江的同仁全部被剿灭了。” “那你们住在什么地方?” 庞良平将他们的行踪说了。 周林问:“住在城南那空的出租屋中的人是你们?” 小坂正雄问:“什么事?” 周林说:“课长!一个租房的客人无意中说出,他的房被人弄成了狗窝。我便问了下情况。结果他说了屋内垃圾成堆,租房的人不买被子,就睡木板床。这消息让我警惕了。便去看了。” 庞良平说:“你看的房子就是我们看了报纸后租的。” 周林问:“怎么那多垃圾?” “我们不敢出门,怕被人发现。所以,吃喝拉撒都在屋内,当然很乱。” 周林问:“那你也该去买被服吧。” “不能买!一个生人,又不是牡丹江人。你买被服干什么?那不是等人查吗?” 周林摇摇头:“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没有被人发现吗?” 庞良平:“我们知道外面有人监视。” 周林说:“昨天监视你的是我的人。今天监视的是二小队的人。” 庞良平说:“不对呀!我们出来时没有看到人。也没有人跟踪我。” 福田的脸一下子垮了。二小队也是情报股的。监视的时候脱岗了!竟然让被监视对象大摇大摆地离开去接头了。 如果不是今天周林行动抓到了人。这三个人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福田气冲冲地开车来到了啊监视点。发现三个人正在赌牌。其中一个人正是浅田。 福田上前就是一脚,将浅田给踢了个翻滚。 “监视的时候打牌!我说被监视的人怎么走了?原来你们顾着打牌,看都不看那边一眼。” 浅田站起来:“我们经常看过。没人出来。” 福田一巴掌甩过去:“没人出来。人家已经去枫林晚茶楼接头了。” 这一巴掌将浅田打醒了。 出大事!监视对象去接头了! 浅田低头说:“股长!我失职!请处罚我!” 福田一挥手:“这个点撤了!” “是!” 福田带着浅田去了那个屋内。很快他们跑了出来。 那里面什么味道都有! …… 小坂正雄将审讯的资料上交给了日军司令部。 日军司令部对这个情况很重视。司令部的情报课长亲自审问了庞良平。随后,庞良平被情报课长给带走了。 十天后,上峰的奖励下来了。 仓田之亮,破获中苏间谍案有功。晋升为陆军中尉。 周林原本计划在今年年底时晋升陆军中尉。但是,戴处长等不及了,给了一个大功劳,让他在来到牡丹江后两个月的时间内,便晋升一级。 而小坂正雄也调升了周林的职务。提升他为经济股五大队的大队长。 大队长一般都是大尉。刚好原来的经济股五大队大队长病了,要去东京治病。所以,小坂正雄便将仓田给升了上去。 这叫朝中有人好做官!按说,你一个情报小队长,怎么会转去了经济股? 拉郎配呗。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位置,不能让别人占了。先蹲上坑再说。 其实小坂正雄也是有私心的。 经济股股长不属于自已人。那个五大队大队长也是经济股长带来的。经济股就一个大队。 小坂正雄不能控制经济股了。有时候,经济股长能直接与玄社的高层联系。 本来这次的任命很难通过。好在周林立了功,升了军衔,当然要升职了。其他的部门又没有空缺。更妙的是,上一回,周林推荐了老黄,让玄武特高课做成了两笔生意。 要知道,玄特高课开张以来,做成的生意最大的也就一千日元。可这两次生意,却赚了两万多日元。 这说明仓田搞经济有一套。那提升仓田,就没人敢说话了。 几方面的天时地利人和,才将周林升了起来。 周林调到经济股,顺便将王朝阳给带过去了。 这段时间,王朝阳的表现很不错,周林很满意。用他很顺手。向小坂一提,马上批准。 王朝阳听到周林调到了经济股,便想跟着去。 上一回在枫林晚茶楼,他差一点被子弹打中。幸好他躲在了桌子后面,逃过一劫。 知道在情报股有危险,但当他直接面对时,才知道,生命的诚可贵。 于是他贿赂周林五百日元,又给小坂正雄家送去了一千日元。才如愿地来到了经济股。 经济股按编制有两个大队。但是现在只有一个大队在编。 按排列,情报股两个大队。一大队二大队。行动股两个大队,三大队四大队。经济股一个大队,五大队。 周林来到了五大队大队长办公室。 终于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了。 周林在办公桌后的椅子坐坐,又到沙发上坐坐! 虽说是个破沙发,但是也是身份的象征。 经济股就是好,情报股的大队长就没有沙发。 转了一圈,周林坐在沙发上,给自已倒了一杯茶。 这时,王朝阳进来了。 “仓田大队长好!” 周林指着沙发说:“坐下。” 王朝阳半边屁股坐下,将手上的一个盒子放到了茶几上。 “什么东西?”周林问道。 “我们家的一个古货。” 周林看着王朝阳,你家的古货?你家有古货吗?听说你的爷爷还是闯关东进来的。 王朝阳忙解释:“不是我爷爷留下的。是别人送给我老子的。也算我家的古货吧。” 周林点点头,这样说的话,算! “太君晋升,得有贺礼,我家就这个值钱,所以便送给太君了。希望太君收下。” 周林看了看,这应该是明未的东西。还值几个钱。 “那我就收下了。” 看到周林收下了东西,王朝阳很高兴。话也就多了起来。 “太君,我们俩可能是孤家寡人。” 周林一楞。王朝阳没的本事没有,但是包打听却是好手。 “听到了什么?” “我有一个同时进来的朋友,就在二小队。他说,一小队队长与二小队队长商量着,准备对付你。” 周林笑了,“他们要如何对付我?” “不清楚!听那一小队队长放话。三个月内,你要是没有成绩,做不成生意,你就得滚蛋……太君,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那个一小队队长说的。” “知道!不用你汇报,我也知道他们有此打算。” 周林在办公室坐了半天,没有一个小队长进来向他汇报工作。周林生气,但是也无可奈何。 那两个小队长是经济股长的人。当然不会来奉承周林。 下了班后,周林拿着王朝阳送的那个瓷碗,去了小坂正雄的家中。 贞子夫人看到周林来了,非常高兴。马上去准备晚餐。 周林来到了书房,小坂正雄坐在那里看书。 周林将手上的瓷碗轻轻地放在小坂正雄的桌子上。 “课长,别人送我一个宝贝。我没有这种爱好,便转送给你吧。” 小坂正雄是个文物爱好者,家里收了不少的中国文物。 “噫!这东西是真的。明朝的瓷器。” 小坂正雄拿着小碗,看了又看。“是个好东西。放在你那里,浪费了。我就收下了。” 周林说:“这才好!放在我那,说不定哪天喝酒喝多了,将它摔了,听响儿呢?” 小坂正雄指着周林笑了:“少喝点酒!干我们这行的,别喝酒误事。” “是!我只会喝六分就不喝了。” 周林心中说,我的酒量在穿越过来后,从没醉过!这应该是穿越的福利吧!千杯不醉! 那些特工担心被人灌醉后说出秘密的事,不会在周林的身上发生。 第八十三章 新任务 周林看着小坂正雄的桌上放着的雪茄烟:“课长,你抽雪茄?” 小坂正雄:“很少抽!只在书房中抽。到了外面,让人看到了,会反映到东京去的。” 日本军方有规定,不允许抽雪茄。周林一直都弄不明白,为什么不准抽雪茄。 小坂正雄抽了口雪茄,说:“怎么样?经济股的日子不好过吧!” 周林点头,“他们都在排挤我。” “那是正常的。你是我的人。我可以管情报股行动股,可以管其他的人,就是管不了经济股。那属于总部操纵的。” 小坂的手形成了拳头。说明他的内心很愤怒。 按照规定,玄武特高课所赚的钱,要分给东京总部百分之六十。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则是归特高课。 不要以为这百分之四十很多。小坂正雄每年收到的也就不超过一万日元。特高课上下两百多号人。每人才分到五十日元。这就太少了。 对于经济股,小坂正雄一直插不进去。就不存在私自扣留了。所以,玄武特高课的日子过的是紧巴巴的。 周林点上一支烟,提说道:“课长,你还是将我调出来吧。” “坚持不了?” “不是!就是我在那里,赚再多的钱,还不是要上缴。” 小坂听出了话头。“你什么意思?” 周林问:“如果不是经济股赚的钱,要不要上缴?” “要!” “怎么分?” “倒二八。我们八,总部二。” 周林笑了:“这个好!” 小坂明白了:“你想独立出来?” “对!课长,你就成立一个特别大队。不属于情报股,不属于行动股,更不属于经济股。级别是大队级,但是归你直接管辖。我来当这个大队长。我要一年内赚上十万日元。这样的话,只分给总部两万,剩下的八万就是你的了。” 小坂心动了。 “你能赚到那么多的钱?之前的那个烟土生意,属于经济股的了。” 周林保证道:“我不做那烟土生意,照样赚十万日元。” 小坂站了起来:“好!你这话让我有了信心。为什么我们课一直都发展不起来。就是缺钱。没钱寸步难行。成立特别大队的事,在我的权力范围内。其他的课也这么干。我也可以这样做。” 在屋内转了转,小坂拍着周林的肩膀说:“那我就赌了!希望你不让我失望。” 周林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天,小坂正雄开会,宣布一系列的任命。 仓田之亮调出经济股,不再担任经济股五大队大队长。 五大队大队长由经济股股长兼任。等原来的大队长病好归来后,继续担任五大队大队长之职。 任命仓田之亮为特别行动大队大队长。特别行动大队直属于课长管理。 会后,周林就走马上任。 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周林就是将王朝阳与刘民调了过来。 刘民的姨夫是牡丹江的一个大商人。做的生意特别多。 周林曾经听刘民说过,今年的玉米丰收,再加上日本人不允许玉米离开东北。所以,玉米不好卖。 而知道历史的周林知道,1934年全国大旱灾导致饥荒,饿死600万人。 灾区的粮价翻了几倍。 周林决定做这个生意。赚钱其一,第二个方面是,为灾区人民提供一点点的帮助。 这个时候,商业信息不流通,造成了货在北方卖不出去。货在南方,大量奇缺。 刘民的姨夫压了大量的货就是这个原因。当然,还有日军的封锁,也是堵塞的原因。 做好生意,第一要素是货源。 刘民的姨父手上的玉米就是货源。 第二,渠道。周林不愁卖不出去。全国都缺粮。 第三,也是关键的,通路。 这方面,牡丹江有优势。因为它挨着日本海。只要货到了海参崴或者图门江口,就可以避开日军的检查,从海路直接运到上海或者南京。 周林将刘民与王朝阳喊了过来。眼下的特别行动大队,就他们两个人。 “刘民,你回去问一下你姨父,他有多少玉米。要是我全吃下的话,价钱多少?” 刘民与王朝阳一起离开。两个人一起办事,透明度大些。还有,刘民的姨父不相信刘民的话,王朝阳可以代表周林出面交涉。 解决了这一头后,周林便去了小坂正雄的办公室。 “课长,我有一个想法,如果成功了,能赚几万不成问题。” 小坂怀疑地看着周林:“你别急!我有时间可以等。人要有幻想,但幻想不能左右思想。” 周林哭笑不得:“课长,我真的有生意了。” “说说看!” 周林介绍起来:“我要做的就是玉米。眼下东北的玉米成灾,价格降到了一百斤两块五大洋价。而在上海,玉米的价零售价是七块大洋。” 小坂搬着指头算:“七块减两块五,就有四块五的差价。” 周林补充说:“那是零售价,批发价在六块左右。” “六块也行啊!一石赚六块,一百石,就是六百块。一千石,就是六千块。一万石,就能赚上六万块了。” 周林忙说:“课长,一次只能做五十万斤,也就是五千石。” “那也能赚三万块大洋,就是六万日元了。这生意必须做。你给我亲自操作。” “是!我已经让刘民去找他姨父,问价问数量了。” 小坂想起一件事,“那买方呢?” 周林故意说:“我想让东京的总社的人出面。” 小坂一口否定:“不行!这事千万不能让总部的人插手。他们一插手,我们就喝西北风了。这事除了你们三个人,不能告诉其他人。特别是经济股的人。” “那上海那边得派人去。” 小坂看着周林:“你去!” 周林指着自已的鼻子:“我去?我不熟悉啊?” “到了上海跑上三天,你就熟悉了。我在上海有一个表弟,你去找他,他肯定帮你。” 周林无奈地说:“那我就去一趟吧。但是,我一走,他们就知道我去干什么了。那就瞒不住了。” 小坂贼笑道:“总部今天发来了电报,说是召康先生在ah失踪了。让我派人去ah找人。想不到你就想到了生意,正好有借口了。” “召康是谁?” “你不认识!他是一个地质学家。这几年,他在中国勘探了几个矿场。最后由我们的商人出面,买下了那些矿场。再将那些矿产运回本土。从而给帝国增加了矿产资源。” 周林马上想到了这个人。在后世的历史上曾记载有这个人。他盗窃中国矿产出名。其中铁矿是最多的,是日本生产武器的重要材料。 让我去找,哼哼!我一定将你找到!再关你几十年! “那行!我就用这个借口去。” 小坂问:“要不要带人?” 周林苦笑:“带再多的人,也没有中国人多。再说,那两个是中国人。我可不敢将自已的后背交给他们。” 小坂点头:“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你成熟了。我们能使用中国人,但是我们不能相信他们。到了那边,需要人的话,直接去找五郎,就是我说的那个表弟。他是皇军上海驻军的大队长。” 从课长办公室出来,周林便去了黄马褂。 老黄热情地迎到了会客室。 “老黄,我要做生意了。” “什么生意?” 老黄知道周林调任特别行动大队长之事。 “玉米。” 老黄的眼一挑。“这是好生意。你有多少,那边能吃多少。需要我给处座汇报吗?” “当然需要!小坂让我去ah出差,找一个日本教授。暗地里带五十万斤玉米去上海。” “你准备卖多少钱一石?” “七块大洋!” “不贵!那边的玉米已经卖到了十块大洋,还没货。” “那你就给处座讲,让他找一个人到上海,买我的货。” 回到了特高课,王朝阳与刘民在等。 “太君!我姨父说,手上有二万石玉米。价值两块三一石。” 周林表态:“这个价格我收!第一批五千石。让他准备好。明天出货。” 随后,周林又交待二人:“我们做的这次生意要千万保密。除了你俩加我,就课长知道。外人问,一概不清楚。知道吗?” “知道!保证保守秘密。” 周林说:“明天我就离开一阵子时间。有事你们听课长的。别人的命令一概不理。同时,刘桑负责你姨父那边的货。只要我有电报到,你就马上备货运货。” “是!” “王桑,你的任务是,随同大货去码头。我给你半张纸币。如果有船拉货,接货的人必须持另一半的纸币过来,两块残币能合在一起,就可以将货交给来人。” “是!是哪一个港口?” “到时看情况再定。课长会通知你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 周林是够忙的。课内的事忙完了。又去了宪兵司令部。 玉米的运输,得靠司令官。有他的人在,什么伪军,什么土匪,什么日军?全部得让路。 有小坂正雄答应的分成,司令官大手一挥,“没问题!保证安全上船!” 第八十四章 到上海 在日军中,相互勾结,谋取利益的事太多了。军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去追究。不可能“又要马儿跑的快,又不要马儿去吃草”。 不仅解决了道路的问题,周林还解决了他的一个大问题。 那就是如何去上海的问题。 相信在牡丹江在东北,都有暗中的组织注意着玄武特高课。周林只要一动身,就会被人盯上。在东北没人碰你,但是到了路上,就对不起了。 周林一直在考虑,怎样离开,如何到达。 正好宪兵司令部要送一个人去台湾。军机专送。 司令官便让周林明天上午八点来宪兵司令部,跟着上专机,直达台湾。 第二天上午七点,周林便离开了小坂的办公室。 “课长,我先走了。” 小坂知道宪兵司令部有军机的事,“行!你先去找好买家,货船在后面驶来,大约需要十天。” 货轮的速度一般在10节左右,即可推算出: 24*10*10=2400海里 2400海里=4444.8公里 海参崴到上海有四千七百公里。需要十天的时间。 这样的话,周林在上海有十天的时间去联系客户。 “课长,卖了货后,我再去找教授。” 小坂交待道:“也许教授早死了。派你去也是尽个心。你的任务主要是玉米。” “明白!” “货船离开的时间与预计到达的时间,我会电报给我堂弟,你去他那拿消息。” 周林说:“要不要买一船的货回来?” 小坂两眼放光:“当然要!这样就能两头赚了。你看着办就行!” 交待完后,周林便被送去了宪兵司令部。 特高课的人,除了小坂、王朝阳、刘民外,没有人知道周林去宪兵司令部干什么,更不知道他要出远门。 到了宪兵司令部,周林让特高课的车子返回。 田中带着周林去军用机场。 周林坐在副驾驶位上:“田中君,上次的生意满意吧?” 田中笑扯了嘴:“满意!就是做一单后,那边没货了,需要半年多,才能再做。” 周林递给田中一支烟:“眼下我就是去做生意的。” 田中一听,马上踩了刹车,车子猛地停下,周林的身子向前扑去。差一点碰到了前面玻璃。 田中抱歉声后,问:“听说你们运玉米?” 周林点头:“我们将玉米卖到中国的缺吃的地方,价格上涨一倍。” 田中一算,吓了一跳。“仓田君,你应该早告诉我。” 周林解释:“我也是第一次去上海!探路去的。” 听了这话,田中心情不错:“那边还需要什么?” “眼下干旱,那边缺吃的。玉米,高梁,大豆,大米。当然,大米是皇军控制物资,不能卖。但玉米高梁则可以。” 田中想到了高梁,日本人不吃。 “你们做玉米,我不能同你们抢生意。我卖高梁如何?” “行!但是我们如何联系?” 田中想了想说了一本书名:“凭你的本事,在上海弄一部电台没问题。我们就用这本书作密码,相互联系。” 周林记下了。 到了机场,周林被检查后,登上了军机。 其实周林的身上没有带武器。 飞机上坐着一位陆军大佐。那大佐看了周林一眼说:“仓田之亮,北海道人。” 周林马上敬礼:“大佐阁下,我是仓田之亮,谢谢你让我搭乘这架专机。” 大佐说:“我是桥本龙太郎。也是北海道人。” 周林心中一震。桥本龙太郎,日军情报部的高官。日军占领上海后,他调到了上海,任宪兵司令部特务机关机关长。 周林马上行鞠躬礼:“阁下好!” 之后,周林坐到了角落,没有去打扰他们。 三个半小时后,飞机抵达台湾。 下机后,一个少佐过来问:“需要车吗?” “谢谢!我要转机。” 飞机是降落在民用机场。这时候,全世界都是军民共用机场,二战发生后,才分开军用与民用。 周林去了售票室,购买了飞往大陆的飞机。 一小时后,正好有一架飞往宁波的飞机。周林便买了这架飞机的机票。 周林没想到直接去上海与南京。认识他的人不少,万一被人家盯上了。再反查出他的行踪来,就麻烦了。 周林出了机场,住进了一个小旅馆中。拿出东西来。给自已化了装。以这个相貌与身份,登上大陆。 一切很顺利,终于走出了宁波机场。 从宁波到上海,就不能坐飞机了。毕竟民国时期经济条件有限,坐飞机的人很少。那样到上海很显眼。 周林选择坐船。从宁波坐船到上海也就十五个小时。这边下午五点开船,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到上海。等于在船上睡一觉,不耽误事。 一九三四年十月二日,周林便来到了上海,走下了码头。 坐船的人很多,没有人会注意。但是码头上还是有很多的便衣。 周林的装扮普通。混在大众中,离开了码头。 按照老黄给他的地址,周林来到了一个小巷中。 小巷内有着许多的旧房屋。周林要找的就是其中的一间。 远远的,周林便闻到了那屋内的熟悉的气息。 张于来了。 周林进入了房屋中,张于一楞:“你找谁?” 周林用原声说:“张长官,是我。” 张于听出了周林的声音,骂道:“你这小子够精的!你这化装后,我都认不出你了。” 周林拿手摸了摸头。 张于又笑了,他与周林接触的最多,知道周林的这个习惯。这时候的周林,才象那个刚满二十岁的少年。 周林坐在了张于的对面,“这次是坐军机到台湾再转宁波才来上海的。没有礼物带,怕人怀疑。” 张于递给周林一支烟:“你回来了,就是最好的礼物。” 周林吸了一口烟说:“半年多了。还是家乡的烟好闻。” 张于翻着白眼:“抽着洋烟,反过来说三炮台好抽?你也太显摆了。” 两个人嘻笑了一阵。这才说正经事。 周林说:“我这次带了五十万斤的玉米过来。估计在十天后,又有五十万斤的高梁。” “怎么又是玉米又是高梁?” “要不了?” “不是!你不是负责玉米吗?怎么又出来了高梁?” 周林将田中的事说了。 张于马上重视起来。那可是一个对苏的情报高手。能与他保持关系,好处大于坏处。 “没问题!过三天,你给他发一个电报,让他准备发货。”张于爽快的答应。 周林问:“电台配好了吗?” “没配!担心出事!你要发报,就去天龙商行找李天龙。对了,这次的玉米,就是李天龙收的。” “这个是我们的人?” “不是!我们肯定不能找自已人的商行做这生意。那很危险的。李天龙与我的关系不错!他不知我的身份。” 知道张于的身份的人不少? “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在一个场合中救了他。那时的我化了装,后来,我便一直用那身份与他交往。他不知道我也是正常的。” 周林放了心,“你与他做过生意?” “做过几次。有时他遇到困难,或有人针对,我都暗中出手帮了他。他心中清楚,是我帮的他。” 周林喝了茶:“这次的生意,他收多少价?” “五块五大洋一石。三个月前才二块五大洋一石,涨的真厉害。估计还得涨。他收了后,转手六大洋一石卖给我。” 周林贼笑:“你卖一十大洋一石吧!” 张于楞住了:“你怎么知道?” “来的船上我听了当地的行情。大米是一十八大洋一石。玉米是一十一大洋一石。高梁是九大洋一石……” 周林倒豆子似的报了出来。 张于忙解释:“别多问,这是处座的货。” 周林马上收口。 六块进,十出。一石赚四块大洋。五千石,就赚了两万大洋! 这生意赚爆了! 谈完了生意,就谈情报上的事了。 周林说:“日本人派了一个教授,长驻中国。” “是特工吗?” “不是!但是比特工更危险。” 张于静静地听周林说。 “那人是一个地质学家。他专门在中国进行勘探。寻找中国地下的矿产。几年来,他寻到了五六个矿场。” 张于感到不妙。 “寻到了矿场后,就有中国人买下那个矿场。之后,矿场的矿石便被大量运到了日本。” “都有些什么矿?” “钨砂,铜,铁等。听说专门铁矿石就等于日本出产的铁矿石的三倍。日本人用中国运去的铁矿钨矿生产武器,再用来侵略中国。” 张于一拳击在椅子扶手上:“该死!” 周林递过去一支三五烟:“是该死!这次他还不知怎样。能不能活着难说。” “你说你奉命找他?” “对!他失踪了!日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能联系上他。怀疑他出事了。所以,便让我来找他。” 张于急切地问:“他在哪?” “听说他失踪前所在的位置是ah与湖北交界的地方。具体的情况,东京那边也不清楚。只知道大概的范围。” 张于马上想到了一个地方:“大别山!” 周林也想到了这一点:“不错!他应该去了大别山。” 第八十五章 交易 大别山脉连绵数百里,是中国长江和淮河的分水岭,山南麓的水流入长江,北麓的水流入淮河,最高山峰海拔一千七百七十七米。 周林回忆了后世的资料:“那个教授是奔着大别山的铁矿去的。那铁矿最丰富的地方,就是霍山县一带。” 张于站了起来:“有他的照片吗?” 周林摇了摇头:“没有!但是知道他们一行有十多人。都有武器防身。还有一些探矿器材。” “我去向处座汇报。这样,你明天去天龙商行,找李天龙。拿这个给他,他就知道你是我介绍的生意。” 张于拿出一个玉佩。交给了周林。 之后,张于便离开了。 第二天,周林去了公共租界,找到了天龙商行。 李天龙,身高一米七以下,瘦瘦的身子,长长的脸。见人一脸笑容。 周林拿出玉佩后,李天龙兴奋地拉住周林的手说:“小老弟,你终于来了。” 周林送上在街上买的礼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李老板收下。” 李天龙就象收了人参似的,“太破费了!” 这是一个很会做生意的人! 坐下后,有人给周林奉上茶。 周林说:“我带来了玉米的样品,李老板请查看。” 李天龙这才一板正经地看起了玉米样品来。 东北土地本身就肥沃,开垦时间较晚。所以对玉米的吸收养分起到充实的基础。东北是一年一产,不像南方一年两产或两年三产,这样玉米就能完全的成熟。 以上表明东北的玉米比别的地方的玉米好。 东北玉米吃起来甜粘糯,颗粒大,饱满。 只要生吃,就知道是不是东北的玉米。 李天龙吃了两粒玉米粒后,点头说:“好玉米!应该是hlj的吗?” “李老板好本领。这正是hlj的玉米。黑河的。” 李天龙说:“几年前,我也曾去过哈尔滨。现在,去不了啊!” 周林说:“没什么去不了的。只要你想去,我负责你在hlj的安全。” “好!有机会我一定去。再去喝一回那里的大高梁酒。” 周林笑着说:“巧了,如果你自已想酿高梁酒,我倒是可以帮你。” “你手上有高梁?能不能卖给我。” “有一些!你要多少?” 眼下的高梁酒,在市场上奇缺。其他的粮食酒也缺货。你想想,人都没饭吃了,政府怎么会让你用粮食酿酒。 如果有粮食酒,那是不愁卖的。 李天龙说:“有多少要多少!我给七块一石。” 这价比玉米都高。 “行!请问你有商业电台吗?” 李天龙马上带周林去了电台室。 周林写了一封电文,译成密码后,发给了田中。 …… 田中这几天一直在等在电台的旁边,等待周林的电报。 电台的灯亮了! 田中马上收起报来。 “已联系好!收高梁五十万斤,价格五块大洋一石。” 田中在昨天已经联系好了,有商家给他二块五大洋一石。 这样的话,就赚了二块五。五千石的话,就赚了一万二千五百大洋,也就是两万五千日元。 在东京买房的愿望一下子就实现了。 田中马上给周林回报。“同意!十天后,船到上海。” 收到了电报,周林对李天龙说:“那边同意了!十天后,上海码头上交船。” 这表明不是上岸价,而是船上价。 李天龙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商量的办法是,李天龙直接对周林,不与其他人交易。货收后,钱存进周林在上海法租界的银行户头上。至于货主的款,就由周林负责。 还是老江湖啊!这样一来,他就让周林赚了个大翻。 从天龙商行出来,周林去法租界的美国银行开了两个户头。一个是林州的名义,一个是田之亮的名义。 收李天龙的货款,将是林州。再将需付田中的钱,存到田之亮的户头上。最后由田之亮转帐给田中。 之所以这样,就是担心田中查帐。凭田中的本事,他能查到银行的帐户交易。如果不用中转户头。那么田中的心中肯定不高兴。凭什么你赚的比我还多? 银行的事办完了,周林这才坐车去了宪兵司令部。 小坂正雄的堂弟叫小坂立雄。看来他们家的人,都与雄拧上了。 小坂立雄中佐看到了小坂正雄给的亲笔信,便将周林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小坂立雄问了小坂正雄的情况后,说:“我哥早就应该这样干了。凭什么赚的钱要给玄社百分之六十。自已喝西北风,让那些人吃的肥头大耳的。” 周林忙说:“中佐阁下!这事偷偷地干,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我这次来,还是用的查找教授的名义。” 小坂立雄点头:“保密为好!赚了钱,你一定要保密!” 周林站起来说:“我既是大佐的属下,又是北海道人。” “对!北海道人是整个日本最团结的!” 周林坐下后,问:“中佐阁下,有教授的消息吗?” “没有!因为那里是中国的腹地。我们不熟悉。派去了两批人,都是无功而返。” “会不会死了?” “应该不会!如果教授一行十人出事,不可能瞒的住!” 周林故意问:“我需要去吗?” 小坂笑了:“我知道你担心,一个人进入中国腹地肯定有危险。但是,既然接了任务,你不去不行。” 周林狠了狠心说:“我去!” 这批货要到十天后才能到上海,办完手续得十三天了。 十三天的时间,可以先去寻找教授。 两人商量后,决定周林今天下午乘飞机去六安。再从六安乘车去霍山县。 为了配合周林行动,小坂立雄派了一个小队的日军宪兵与周林随行。 周林回到了落脚点,张于又来了。 他告诉周林,处座要见他。 周林将去宪兵司令部的事说了。可能来不及去南京面见处座。 “去南京很危险,会暴露的。处长说,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见面吧。” “那就等我回来后在昆山见面。”周林建议。 等到张于再一次过来,带来了处座的决定。处座将在六安与周林见面。 当周林的双脚踏上了六安的土地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周林带着穿便服的十三个日军宪兵来到了一个小旅馆。 周林先进入旅馆。 “老板,我们是从湖北那边过来做生意的。给个便宜价钱。我们就住在你这里。” 老板问:“多少人?” “带我一起十四个。我一个人一间房,他们随便安排。” 老板带着周林去看房。 这一个旅馆,都是平房。一共两栋,每栋六列八间,两栋就是十六间房。 也就是每列的两头,隔成了两间房。中间的房就是一大间,大统铺。 周林看后说:“后面的一列我们全包了。多少钱?” 后面的一列有八间房,四间小房,四间大房。 老板说:“两个大洋,包伙食。” 周林说:“伙食必须有肉。” “肉没有,这时候卖肉的收摊了。” “那就两桌,每桌上一只鸡。一条鱼。” “可以!”老板心想,后塘有鱼,捞起来就是,家中喂了鸡,抓了就是! 交了两块大洋,周林带着人住进了后排房屋。 中间的四个大房,每房住两人。左边的两间小房,住四个,每房住两人。加上周林,这就是十三个人。还有一个人是放哨值班的。每两个小时换一班岗。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必须安排岗哨。 要知道,六安的土匪最多! 一个小时后,老板喊吃饭了。 食堂是单独的一间大屋,后面是厨房。食堂中排了两个大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碗筷。 正中间是红烧鱼,还有一大盆的炖鸡。 坐下来的人都看向了那中间的鸡! 日本人喜欢吃鸡! 在东京的时候,周林就见过了,日本人喜欢吃鸡! 老板拿来的酒,被周林给推了。军纪规定,出任务不准喝酒。 吃完了饭,周林找来了小队长麻本次郎。 “麻本君,今晚上小心点。” 麻本也瞧出来了:“刚才吃饭时,有人观察我们。” “对!让大家警觉点。如果有人攻击,马上还击。” 他们来时,武器不能上飞机。每个人只带了一把匕首。 吩咐后,麻本去安排了。周林则是出了旅馆。 出来后,他感觉到了有人跟踪。 跟踪的人不是高手,很快被周林给甩掉了。 周林来到了象石街。敲响了十九号的门。 房门开了,开门的是张于。 “进去吧!处座等着呢?” 张于没有进来,他守在门内。 周林走进房中,看到戴立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周林马上敬礼:“周林向处座报到!” 戴立的手按住了周林敬礼的手。说:“分别了半年,挺想你的,所以便来了六安。” 周林眼一红:“处座,这里不安全。” “我在中国自己的地盘,有什么不安全的。倒是你,危险重重。今晚上,会有人光顾你那里的。” 周林感到戴立的情报很厉害,什么事他都知道:“处座,来的是什么人?” “土匪!那个老板,就是土匪的哨子。” 第八十六章 六安 原来如此。“难怪我推了酒,那老板很惋惜的。” “当然!你们要是喝了酒,那就省事多了。你们没有武器吧?” 周林摇摇头。 “这街头有一家做武器生意的黑户。你去买几支驳壳枪,防身杀人都行。说说你的事吧。” 周林便将自已偷渡到日本再被派去hlj这半年的生活工作情况向戴立作了汇报。 戴立高兴地说:“好!升中尉了!不过还是太低了。得想办法升到少佐才行。” 周林保证:“我一定努力。只要今年玄武特高课的生意赚了几笔,到年底,我有可能升大尉!” 讲完了周林的事,戴立又讲了周家的事。周家很好! 最后,讲到了这次的任务。 戴立介绍情况。“我派人查了,曾经有一批人来到了六安。在六安住了一天便去了霍山。听说在霍山出了事。” “是与我们的人发生冲突吗?” “不是!是土匪王麻子。你最好上牛头上去一趟,他们应该知道那批人的行踪。” 周林请示:“如果我找到了他们,怎么处理?” 戴立知道周林的想法:“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一样!狗日的拿中国人的矿产告枪造炮再反过来打中国人。我恨不得剥了他的皮。但是,你的任务在那,他死了,你就没完成任务,甚至会被日本人怀疑。所以,你一定要保住他。必要的时候杀中国人去救他。” 周林不愿意。 “这是命令!必须执行!” “是!” “我会让张于留在六安。他也会去霍山。在霍山县城的黄金书屋。是我们的点,张于守在那,有什么事你就找他。” 有张于在,周林感到有了信心。 周林与戴立谈了一个小时。要不是周林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两人还会谈下去。 最后,戴立将周林赶了出来。 出来前,周林抱了一下张于,什么都没说。 来到了街头,看到了一个破招牌。上面写的是卖纸人的。 周林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个人伸出头来。“买纸人?” 周林说:“我买铁人。” 那人说:“知道行情吗?” “知道!老表给我说过。” 门开了,周林走了进去。 “要长的还是短的?” 周林感到屋内阴森森的。“短的!来五把。” “一共两百大洋。” 两百大洋,五支短枪并不贵。 但当周林付了钱,拿到货时,便不高兴了。 这枪应该是爷爷辈的了。都老掉牙了。 可是,说好的价格不能反悔。就是反悔周林也不敢。那样的话,他就走不出这条街了。 周林带着大包裹回到了小旅馆。 麻本在周林的住房门外蹲着。 看到周林回来了,麻本惊喜地说:“田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离开上海后,周林的名字就叫田之亮。 周林打开了房门。请麻本进来。 麻本看着周林打开大包裹,不禁喜从天降。 摆在他面前的是五支驳壳枪。 周林说:“我去地下黑市,买了这五把枪。他娘的,四十大洋一把,还是这样老掉牙的枪。有总比没有好,我们先拿着用,后面再换。” 周林拿了一把枪,二十发子弹。 麻本也拿了一支枪与二十发子弹。 剩下的三支枪,周林让麻本分配下去。 麻本走时,周林交待。“我买了消息!今晚,有人要来找我们的麻烦。” 麻本的眼一狠:“敢来的话,就别想出去!” 周林点头:“进来多少,杀多少。” …… 晚上十一点,小旅馆的外面,来了三十多个人。 领头的人见到小老馆的老板:“下药了吗?” 老板说:“那些人太贼了!酒下了药,他们就是不喝。” “他们带武器了吗?” “我看了,他们没有武器,只带了匕首。” 旁边的一个人笑了:“拿匕首干嘛?杀蚂蚁?老子一枪一个,杀他们一个遍地是血。” 领头的人说:“那就行动吧。留十个人守在外面,防止他们逃走。剩下的二十人进去,两个人一间屋子,见人就杀。” “是!” 三十人马上分开来,向旅馆奔去。 其实,在他们来到的时候,周林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他马上喊醒大家。“麻本,你带着大家退出院外。他们在院子外面肯定会留人,你们去杀了他们,夺了他们的枪,然后再攻进来。” 麻本也不问其他事,只知道服从命令,在外面的人没有散开时,他们十三个人便翻墙到了外面。 这时候,外面的十个土匪,正懒洋洋地向着各自的位置走去。 他们走着走着,背后出现了一个人。这人一刀剌下去,走着的人就躺了下去。 外面的十个土匪都被干掉了。 这时,院子内响起了枪声。 周林率先向冲来的土匪开枪。 一枪一个,特别的准。 被周林杀了三个后,土匪又退了回去。 土匪头子喊道:“他们就一支枪,给我开火压住他,其他的人给我冲上去,包围他们。” 土匪们听到后,胆子壮大些,又开始冲了起来。 周林打光了子弹,又杀了两个,打伤了三个。 这样一来,周林一共杀了五个,伤了三个。 剩下的土匪还有十五六个。 土匪头子喊道:“他们没子弹了!给我冲!” 没等他的话说完,在他们的背后,响起了枪声。 麻本带着换了枪的十个人冲了过来。 一阵枪雨后,土匪死了十个人,只乘下五六个人。 这五六个人吓坏了!不是没枪吗?怎么这么多的子弹? 他们调头就跑,麻本才不让他们如意。 十三个人追着杀,不到五分钟,所有的土匪都被杀干净了。 周林来到了土匪头子的身边,从他的手上夺过了两支驳壳枪。并将他身上的枪盒子也拿了过来。 其他的人也都去搜尸,拿枪的拿枪,拿子弹的拿子弹。拿钱的拿钱。尸体上的东西不能好了别人。 拿了土匪头子身上的东西后,周林来到了老板的屋子。 那老板的脸都白了。 这帮人是什么人,怎么这么会打仗? 周林直接拿枪顶住老板:“用毒酒害我们不得,又带人来杀我们。你说你该不该死?” 老板一听,人家什么都知道了。 “大爷饶命!” 老板跪下磕头。 周林却不愿饶他。一枪,便打在了老板的头上。 打死了老板,周林便搜了房子。 这老板也只是一个土匪探子。一切财产要归公。他的屋内没有大财,也就搜出了一百八十五元的银元券。 周林出来后,吓的那些住宿的人都闩着门不敢出来。他们害怕这些人抢劫他们。 周林怎么会去抢他们? “麻本,带着人撤。半个小时内,肯定会有警察来。” 周林的一声令下,众人都带着缴获离开了小旅馆。 带着大家快速出城。来到了城外的一个废弃的院子。 “就在这里休息!天亮后,我们再作打算。” 周林也不管缴获,直接去睡觉了。 一个队员问麻本:“田先生不要我们上缴缴获吗?” “不用上缴!田先生说,谁缴获的归谁。” 众人高兴起来。这些土匪不穷,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十元八元的。换成日元就是二十日元。抵他们几个月的军饷了。 就是枪支,也多了很多。 一共收了三十支枪(不算周林拿走的两把)。按照每人两支枪分配,还多出了四支好枪加五支老爷枪。 这九支枪当作了储备用枪了。 周林躺在破床板上,听到了大家的说话。 他也检查了一下自已的收获。那个土匪头子给了他两支仿制的崭新的驳壳枪。再加上一块金怀表,一块玉佩,一个金戒指,还有两百三十七元银元券。 这样相加后,周林的身上就多了四百二十二块大洋。 分开时,戴立给了周林二百大洋。那二百大洋全被用了,买了五支老爷枪。 也幸亏这老爷枪,让周林赢的更利索些。 所以,周林的身上就只有五百多大洋。多出的那一百大洋是在上海用日元向小坂换的。换了一千日元的钱,除去坐飞机票钱和吃饭钱,就剩下一百大洋了。 带着十几个人吃喝拉撒睡,没有大洋是不行的。 想着想着,周林便睡着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麻田送来了早餐,也就是锅贴。 六安的锅贴,是一种煎烙的带馅子的面食,看起来特别像饺子。煎好后是金黄色的,滋滋冒着油香。馅少,但鲜美,空余的地方都是肉汁,煎底面是脆而香的酥壳,蘸点醋,一口咬下半只,脆、软、肉香、汁满。 问了后才知道,走之前,看到厨房的在准备第二天早晨卖的早餐。麻本便顺手牵羊牵了。 周林一边吃一边称赞,这东西好吃。就是少了点。 十四个人一分,能有多少? 吃完了早餐,周林召集大家开了会。会上,周林说:昨天的行动,摸尸的收入归大家。 周林又每个人分了五元银元券。算作奖励。 周林表示,如果完成了任务,回到了上海,他会每个人奖励一百日元。死去的人奖励翻倍。 顿时,大家的积极性都提高了。真正是扭到了一起。 第八十七章 霍山 六安不能呆了。周林决定去霍山。 教授他们最后的落脚点是在霍山。这个消息日方知道。小坂立雄就告诉了周林这个情况。 怎么去霍山?当然不能坐车了。十四个人上车,目标太大。 你昨晚上在六安杀了人,今天大摇大摆地去坐车。那不是等人来剿你们吗? 让麻本带人在前面的树林内等着,周林独自返回六安。 刚来到了停车场,就发现一辆卡车开了进来。 卡车司机带一个女人去酒楼吃饭。 周林等他们一走,便将这辆车给借了。 车子的油足够到霍山。 周林开着车到了约定的地点,停了车,走了下来。对树林内喊:“出来吧!上车了!” 麻本带着十三个人跑了出来。爬上了车。 周林坐在副驾驶位上。麻田开车。 六安到霍山有六七十公里,开车走了近三个小时。主要是路况不好,司机又不熟悉路。 到了霍山后,周林便让麻本带人将这辆车给推到了山下。山下很陡,车子下去,很快爆炸起火。面目全非了。 不能让人知道这辆车曾经来过霍山。最少十天内不能让他们知道。 解决了车子的问题后,周林带着大家来到了霍山。 为了减少被人注意,周林将人员分成了四个小组。每个组三至四人。大家扮着来霍山进药材的进山货的进茶叶的。 麻田与周林一起,他还有一个作用,联络那四个小组。 于是,十四个人就象水一样浸入了霍山。 周林带着麻本来到了霍山酒店。这里是霍山最好的酒店。 教授他们一行十人,曾经也是住在这里。 登记好了房间,一个服务生热情的过来,“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周林放下手中的皮箱:“拿到311房去。” 听到311房,那个服务生更热情了。 311房是这个酒店最贵的房。平时都是空着。 说明眼前的这个人是个有钱人。 乘坐电梯上到了三楼,来到了311房。打开了房门后,周林进房,顺带看了下房间的情况。 “这房间很久没人住吗?”周林问。 服务生陪笑道:“是没人住。上一次住的人还是在两个月前。” 周林的心一动,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一元的银元券递给服务生,并说。“你要是能回答我的问题,让我满意。我就赏你十元。” 服务生一喜:“愿为你效劳!” 周林问:“你说的上一回住在这里的人,是不是一个老头子。头发白了,但是他没有留胡子。” “对!你认识吗?” “认识!他在这住了多久?” “住了两晚上,之后便不见了,也没有退房。” 周林问:“没人来找他吗?” “来了两批人,都找到了这里。他们的东西都拿走了。” 周林点上烟:“他们来时,你送他们进房的?” 服务生惊愕地看着周林:“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两批人都没有发现啊!” 周林掏出十元银元券:“将他们与你说的话告诉我,这十块大洋就是你的了。” 服务员回忆道:“他问我牛头山在什么方位,离这有多远?我说我不清楚,那山上有土匪。他问谁知道牛头山的情况?我告诉他,本酒店的王虎就是牛头山人。” 等到服务员说完,周林便将十元银元券交给了他。 麻田一直在边上听着周林问话。 待那服务员走了,他锁上门,过来问。“田先生,这服务生有问题吗?” “他应该没问题!只是一个耳目灵光的人。麻本,交给你一件事。” “你说!” “找到那个王虎。那个人可能与教授失踪有关连。我要得到王虎口中的关于教授的事。” “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他开口的。” 周林交待道:“我们的力量弱了点,你去将一组的人调过来,让他们住在一楼的便宜房间里。有什么事,他们能很快支援。” 麻田出去了。 周林也出去了。 他来到了黄金屋书店。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周林嘲笑道:“书中有黄金屋?那几千年来,怎么不见读书人发大财?” 周林猜测,这两句的意思是:在书中你可以瞎写。什么百万千万也就几个字。胆子大的可以写百亿千亿都是你的。至于那颜如玉。说的是,现实中哪怕这女人鼻子歪,嘴歪,眼歪。但是在作者的,她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只要敢下笔,英国公王也要给你按摩。 老张不老实!人老心野! 带着这个想法,周林踏进了黄金屋。 店内就张于一个人。他看到周林看半天招牌,那脸上的邪笑,便知道这家伙又想歪了。 书店不大,也就二十多个平方。 周林没有理会张于,径直去了书架。 张于也没有理会周林。这来往的客人,进来看书的多,买书的少。很多人将书店当成了免费阅览室。 只有少数有钱的人看了后,感觉不错,才买下来。 老板不需要每个人来都点头哈腰。对免费的读者点头哈腰,老板心不舒服。就是那读者也心有气。再这样,我下次还来!多看几本! 周林看了几分钟,这才喊道:“老板,这书有没有折。” 张于马上走过去:“我看看,你看的是什么书。” 就这样,两个人聚在一起。 周林问:“处座走了?” “走了!搭军机走的。” “昨晚上我们杀了三十多个人。” “知道!晚上六安大搜捕,幸亏你们逃的快。” “杀土匪还有罪?” “关键在那些土匪的后台是官。” “也是!官匪一家亲!我问了酒店的服务生。他知道教授的情况。教授向他打听牛头山的方位与情况。服务生答,另一个人王虎知道,估计教授去找了王虎,便没回来。” “那个王虎有问题!”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便让麻本去找那个王虎问事。麻本是上海宪兵司令部的审讯高手。应该能问出情况。” 张于说:“有什么情报给我一份。” “我天天来黄金屋看书?” “哪能呢?霍山酒店旁边有一个废弃的邮箱,没有拆除。你可以将东西放在信箱中。在边上的墙壁上画十字。我就知道那里面有东西。” “好!我用两号暗语。” “我给你回信用三号暗语。” 这时,有人进来了。 张于说:“给你九折已经很优惠了。再低我就亏本了。” 周林将书放到了架子上:“才九折?不买了。我去其他家看看,说不定人家能打五折呢?” 说着便走出了店门。 回到了酒店房间,麻本在。 “田先生,我已经办好了一组的事。他们现在一楼。” 周林问:“王虎呢?” “王虎在当班,不便动手。等他下班了,我会办好的。” “行!注意点!那王虎可能是土匪暗子。” 麻本知道暗子是什么!六安的那旅馆的老板就是暗子。 吃了晚饭,周林便小眯了一下。 麻田从外面打电话进来了。 “田先生,王先生在我这。你过来吗?” 周林问清楚了地址,便过去了。 到了一处破庙中,麻本过来接周林。 当周林看到王虎时,知道麻本已经用刑了。 麻本对王虎说:“把你知道的事再说一遍。” 通过王虎的交待,周林弄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教授曾经找过王虎,询问牛头山的情况。 王虎是当地人,知道牛头山的事不为奇。 当教授问牛头山上是不是有露在地面的铁帽、孔雀石,而且那些石头的颜色很漂亮。 王虎说有,所以教授给了他五块大洋。 回到了住房,王虎感觉到不对,便回了一趟牛头山。向大当家的汇报了这事。 大当家的不在意,可二当家的在意。 二当家的读过书,家里得罪了官家人,最后被满门抄斩,就是他一人逃了出来。入了伙当了土匪。 二当家的有文化,会用计谋。便当了军师。 二当家的让王虎再说了一次后,对大当家的说:“大哥,我们山上有宝了。我们要发财了。” “什么宝?” “王虎说的那老头,就是地质学家。他发现了牛头山的地下有矿,便询问我们牛头山的情况。如果我们将他抓来,让他给我们勘探地下的情况,说不定是一笔大买卖。” 二当家的介绍着,一吨铁矿多少钱!一吨银矿多少钱!一吨金矿……还是不说了! 大当家一想,我抢一次才多少钱?要是弄出了一个金矿,那就丑鸭变凤凰了。 大当家让王虎去告诉教授,说牛头山上曾经挖出了一个小金狗。为什么是金狗不说是金牛?牛比狗大的多。 教授听了王虎的话,知道那是狗头金。便让王虎带路,一行十多人,离开了酒店,去了牛头山。 后面的事,王虎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教授是否去过牛头山,当家们的事他不敢问。 周林通过王虎的眼神与肢解动作,认为王虎没有说假话。 看来教授真的去了牛头山。 难道他不知道土匪不讲道理的吗?还是他认为,他一亮出大日本帝国的身份,别人就要对他点头哈腰? 换作周林是牛头山的大当家的,他也会将教授“来一个五十大板!” 第八十八章 牛头山 王虎再没有回霍山酒店上班了。 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经他的手,就有十几个客人成了土匪的枪下之鬼。 回到了房间,周林便对麻本说:“今天晚上,向小坂中佐发电报。告知这里的情况。” 麻本说:“这酒店就有电台。他们管的不严。” 周林摇摇头:“不能用酒店的电台。被人发现,首先怀疑的是住在酒店的客人。你去外面看看,哪个商行有电台,下班后无人守电台。” 麻本行了一礼,出了房门。 周林的心中,真的不愿放过教授。凭他对中国造成的损害,让他死十回都轻了。 处座是从周林的角度出发去考虑的。如果周林救了人,那周林就立了大功了。升级很容易。 周林不需要这个功。他刚晋升中尉,升大尉有时间扛。就是有教授的功在,也不能马上升大尉。 等到时间扛没有,周林不差功。做好两笔生意,赚了十万日元,想不晋升也难了。 周林决定不听处座的,有机会的话,就杀了教授。 晚上,周林从舞厅回来,麻本也回来了。 “田先生,找到了一个目标。” “安全吗?” “很安全!” 周林在房中,起草了一份电报。译上电码。这才与麻本去了他说的那个很安全的地方。 这是一幢办公楼,在这栋办公楼上班的人很多。但到了晚上,这里就没有多少人。大家都下班了。 除了值班的一个老头,守在门岗,其他的办公室都没灯亮。麻本说,那老头有六十多岁,耳朵有点聋。 的确,这个点选的不错。 周林在麻本的带着下,从偏僻的墙角翻了进来。那地方是个死角,又靠后,没人能看见。 进入办公大楼后,他们来到了二楼靠左边的一间屋子。 弄开门后,进入屋内,闻到了一股香味。这应该是一个女报务员。 周林检查了屋内的情况后,便坐在椅子上。 麻本自觉地去了门内,听着外面的动响,守着门。 电台打开了!周林用手电筒照着电台。 等到预热完成,周林向对方呼叫,被对方确认,这才开始发报。 发报的时间很长,用了二十多分钟。 周林将来六安后的情况汇报了。同时,也说了,教授的最后落脚点在牛头山。但牛头山有土匪八百人,不是他们十四个人能解决的。 周林讲明,请上峰决定! 发完后,周林便等待着回电。 …… 小坂立雄今天收到了小坂正雄的电报,询问仓田之亮的情况。 小坂正雄没有问生意,那件事他掌握着进度。 他担心的是仓田的安危。 本来他不愿意仓田涉险。但是没有借口出来。只得让仓田看着办,救不救教授无所谓。 哪知道仓田真的去做任务了。跑去了六安。 六安是什么地方,作为情报官员,小坂正雄清楚。进去的人多,出来的人少。幸亏堂弟给仓田派了十三个人,可那点人,进去抵什么用? 要知道,仓田之亮可是小坂正雄的幸运神。他一来,就让玄武特高课破了大案。又解决了资金问题。 这样的人,千万不能出事。 小坂立雄也后悔。特别是小坂正雄向他讲了“幸运”之事后。小坂立雄打了自己一个巴掌,为什么同意仓田去找教授呢?教授死活与我们小坂家有什么关系? 就在小坂立雄想再打自已三巴掌时,电讯室给他送来了电报。“中佐,这是中国内地的电报。” 小坂一听,马上跳了起来。接过电报后,去译电去了。 等到看完了电报后,他高兴地拿起了电话,给远在东北的堂兄打去了长途电话。 两个小坂在电话中非常高兴。 一商量,小坂正雄让小坂立雄安排人去霍山。剿了那个牛头老妖! 小坂立雄说,皇军的部队进不去霍山。就是南京都进不了。他是无能为力。 小坂正雄马上想到了一个人。便给小坂立雄讲了。 …… 周林在一个小时后,才接到小坂正雄的电报。 电报中,小坂正雄直接给周林发报,让周林意外。 原来是小坂正雄给了周林一个地址,一个人名,一个联络暗语,让周林去找那人,请那人派兵。 周林记忆中没有这人的存在。周林不知他是什么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要不是日本人,要不就是为日本人做事的中国人。 周林收到电报后,回复“明白。” 同时回复,让小坂正雄准备第二批货。 经过两个小时的枯坐,周林终于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麻本,我请你吃宵夜!” 出来后,周林带着麻本去吃了宵夜。 象人血馒头的血豆腐、香辣的小河鱼、豆腐皮做的面鱼、蒿子粑粑…… 等结帐,才花了一块大洋。 麻本吃的走不动了。回酒店竟然走了二十多分钟。要知道,白天的话,这点距离,最多五分钟走到。 第二天,周林租了马骑着来到了一个军营。 这是国军第33师。 国军在霍山有一个师两个保安团的驻军。中日战争爆发后,南京丢失,霍山的驻军增到了五个师,四个保安团。也就是他们死守霍山。让日本人想经霍山突击武汉的计划破灭。 这个时候是安全期,所以军营比较松。 周林来到门口,说:“我找你们副师长李正文。” 哨兵马上向师部打电话,出来了一个上尉,“谁找李师长?” 哨兵指着周林:“他!” “跟我走!” 上尉一探手,转身就走。 周林跟在上尉的后面,来到了师部。 来到了一个办公室。上尉报告后,“师座,人已带到。” 来之前,周林了解过。李正文是副师长。但师长住院,休长假,他便代行师长之责了。 “让他进来。” 上尉一指办公室:“进去吧!” 周林进了办公室。身后的门便关上了。 李正文好奇地看着周林:“年青人,找我有什么事?” 周林说:“有一个人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呵呵!谁呀?” “他是你二姨娘家的小舅子的弟妹的侄儿。” 李正文脸上一惊:“那个人不是在西京吗?” “错了!他在南京!” 李正文马上走到了门后,听了听外面的情况,确认没人偷听,这才回来,请周林移步,去食堂吃饭。 周林明白,这里不安全,担心有窃听。 两人到了厨房,李正文说:“来了一个亲戚,给我弄四菜一汤。再上一瓶酒。” 菜上的很快,二个凉菜两个热菜一个猪肝汤。 吃着菜喝着酒,两人说起来。 周林看了看四周。 李正文说:“这间房是我让修的,没人能偷听。” 周林伸出大拇指,夸了对方一下。 李正文说:“我与坂先生已经有五年没见面了,很想念他。他好吗?” 周林介绍说:“他很好!陆军大佐军衔,牡丹江特高课课长。” 李正文说:“我们那批同学,我们俩成绩最优。他快当上将军了。” 周林明白了,对面的这个人,是个日本人。 “当将军也在这几年吧。看这次的任务完成如何。” 李正文停止喝酒:“你有任务?这霍山什么都没有,能有什么任务?我在这里呆了三年多,从团长到副师长,呆够了。一点刺激都没有。” 周林敬了李正文一杯酒:“也许你的机会来了。” 李正文兴趣来了:“说说看吧!如果有机会,我是不会放过的。” 周林喝了一口酒,这酒不错,在二十一世纪周林喝过,叫什么迎驾贡酒。 主要是这里的山水好,没有一点污染。那酿出的酒,才是美酒。 “本土有一个地质学家,召康佳士。听说过没有?” 李正文:“我知道这个人。我在东京大学读书的时候,他就是东京大学的骄子。” “他这几年一直在中国,进行勘探矿产。帮帝国夺了中国不少的铁矿、钨砂矿等。” 李正文说:“他是帝国的英雄。” “他在霍山失踪了!” 李正文跳了起来:“真的?” 周林站起来:“我就是来找他的。” “他出事了!” “嗯!据我调查,他被人引入了牛头山。从此后,再无音信了。” 李正文明白了:“让我剿了牛头山吗?” “救他!据我所知,他还没有死!牛头山的人想利用他,帮助挖掘牛头山的矿产资源。” 李正文坐下:“吃了这饭,我就出兵。” 周林问:“不需要申请吗?” “不需要!上峰有文件下来,让我们剿了牛头山。我出兵是明正言顺。师长不在,这里我说了算。” 周林丢下了一个饵:“大佐阁下说,如果你这次能将教授救出来,他会向军部情报部汇报。让上面派人去活动中国的军委会,将你调去北平那边。” 李正文惊喜地说:“我一直都想去北平!那边离家近。再说,北平比这热闹多了!请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来,干杯!” 随后,两个人便分析起牛头山的情况来,决定如何攻山才能快速有效。同时,也要派人保护好召康,免得土匪狗急跳墙,杀害他们。 第八十九章 见召康 带着定好的袭击牛头山的时间,周林离开了军营。 李正文让司机送周林离开。 车子到了县城的一家技昌屋,周林让停了车,他便进去了那屋内。 司机看到周林进了技昌屋,脸上露出了“我懂”的笑容。 周林从前门穿过直接从后门离开。由于速度太快,这中间没有人看到他。 从出军营时起,周林便感到有人监视自已。 他可不想将自已的行踪让别人知道。特别是他现在来黄金屋。 黄金屋内有客人,周林便耐心地找了一本书看。 等到那客人走了,张于过来了。 周林说:“老板,我同你说的生意怎么样?” 张于会意:“想好了!我们进屋谈。” 关上了门,二人便去了后屋。 “出什么事了?” 周林将去军营的事说了。 张于吃惊地看着周林:“你也太冒险了。万一他将你扣押或者杀了,你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周林自信地说:“我是来联系他的人,在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他不敢杀我。再说,救出人后,还需要我给联系方法,他才能直接与那边联系。” “不一定!他可以先将你除掉,免得暴露他。之后,他有两个选择。一,去救教授,让教授联系上面,取得联系。二,他不去救教授。将来有人问起,他就说你没有去找他。” 姜还是老的辣! 周林感到了后怕。“难怪我感觉到出来时,后面有人跟踪。应该是李正文派的人。” “很有可能!也许他考虑到军营不能动手。便摸清你的住处,在择机而动。不过,他肯定会对你动手!” 周林吸了一口烟:“我得小心了!幸好我带来的人,只有麻本……” 说到这里,周林马上出了后门,在一个公用电话给酒店的麻本打了电话。 “麻本,你马上带着一小组的人去三小组处。对!马上撤!我会去三小队处找你。” 周林通知完麻本后,又回到了书屋。 “不错!抢在李正文之前,撤了与你有关的人。这样,李正文也找不到你了。剩下的,就是他不得不去完成任务了。去不去,你都会向上汇报。” 周林笑着说:“我这是逼着他去灭了牛头山。” 张于收拾了一下屋子:“今夜,我陪你选上牛头山,看一看那里是怎样的情况。” 说完后,两人出了书屋。 张于在不远处藏了一辆车子。两人开着车离开了县城。 牛头山离县城有五十多公里。走了两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大山的脚下。 张于找了一家农户,给了两块大洋,将车子停在农户的院子内,让他们帮忙看着。 从农户家中出来,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到了牛头山。 这一带是大山脉区,连绵起伏的大山中,牛头山只是一个靠近外围的大山。 陡,是牛头山的特征。整个牛头山象一个大牛头。挂在山脉的前面伸出来。通往山上的路,只有一条。也就是前山路。后面,背靠的是更高更大的山,并且是峭壁,没人能从那里上牛头山。 乘着下山的太阳,周林看清了牛头山的情况。并与张于补充后,大致摸到了牛头山的情况。 当太阳下山后,山涧慢慢地黑了起来。 周林与张于也选择了攀登点。就是山的后面。 这里虽说是峭壁,但是,峭壁上的突出部位与裂缝,都是能利用的地方。 周林对张于说:“我能夜视,我先上。” 张于吩咐周林小心,也没有劝阻。只有两个人,肯定得有一人上。张于年纪大了,爬不动!那只有周林上了。 周林的身上背着绳圈。走着之字线,向着山上爬去。 在二十一世纪,周林是攀崖队员,不知爬过了多少陡山。眼前的牛头山虽然陡,但是还难不住周林。 爬山的过程中,只出现一次意外。那是碰到了一条蛇。 那条蛇对于这个人爬山的本领很羡慕,同时也很害怕。吓得逃走了。 周林暗叫一声“幸运”。要是那蛇攻击周林的话,双手都抓在石缝中的周林肯定没有招架之力。如果动手,那他的身子就会掉下山去。 感谢了一声蛇儿,周林继续向上爬。 终于爬到了山顶。 山顶上,没有哨兵。但有一个哨屋。 哨屋中,很久没人来过,手一摸一层灰土。 周林在四周查看后,确认这里没有危险。这也缷下身上的绳索。将绳子一头绑在一块大巨石上。另一头,则是绑了一块小石头。向着山下放去。 这条绳子有一百多米,绳头的小石头的重力带着绳子向下坠去。离地面有三米多时,绳子到头了。 等在下面的张于,知道绳子不够长。便向上爬了三米多。接住了绳子。并将绳子绑在自已的身上。 绑好后,张于将绳子用力拉了三下。 周林在山顶,手拉着绳子。感到绳子被拉紧了三下。便知道是张于发的信号。 周林便手用力,将绳子向上拉。 下面的张于感到了有力量将他向上牵引。便脚下登着山缝,手上抓着石头,努力地向上爬。 两个人配合的很好,很快,张于也被拉到了山顶。 上来后,张于坐在地上,喘着气,平复着自已,让自已快速地恢复过来。 休息了十多分钟,两人都站了起来。 周林指着山腰处说,那边是土匪的山寨。 张于建议说:“找两个土匪,干了他们,换他们的衣服进去。” 周林摆摆手:“土匪穿的衣服没有统一的制服,五花八门的。我们的衣服不显眼。再说,死了人,会被发觉的。” 最后,张于同意了,由周林前面带路,两人潜向山寨。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山寨。 此时的山寨,土匪们都睡了。只有寨门处,有两个哨兵在聊天。 “老二,你说我们寨主要干什么?抓了两个人,也不拿去换钱,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这哪是票子,我看是老爷。” “鸡公,你别乱说!寨主考虑的是大事,我只二当家的身边跑腿的小羊说,那些人是财神爷。” “财神爷!那他有金银珠宝?怎么没看到。抓他们的时候,也就一百多大洋,还有一部发报机,那发报机也被我们砸成烂铁了。” “那人不是有金银珠宝。而是他们知道地下有什么。你知道吗?小羊说,那两个票子说,我们牛头山的土石下面,埋着铁与铜。你知道铁与铜吗?” “切!铜钱不就是铜吗?我们的枪就是铁的。” “对!票子说,我们山下面的铁,可以造几万支枪。你说值不值钱?” “值!难怪要象对待老爷一样去侍候他们。还让他们住在木楼内。那木楼原是大小姐住的。大小姐去了大上海后,木楼空着,大当家的谁也不让住。” 后面的话,都是一些风花雪月了。 周林与张于退了出来。 周林说:“我去木楼探探。” 张于从身上拿出一支香:“这是迷烟。点燃后,十米范围内的人都会睡着。我不能出面,你去吧!” 周林接过迷香,便去了木楼。 那木楼在山上很显眼,一眼就看见。 周林来到了风口,便点燃了迷香。 在木楼的外面,有一个哨兵。 那哨兵正抽着烟,一阵香气袭来。“好香!” 说完后,哨兵倒在地上。 周林乘机进入了木楼。 屋内的两个人也都被迷了。不到时间,是不会醒的。 周林一眼就看到了召康,来之前,周林看过召康的照片。 周林走过去,用冷水泼醒了召康。 召康看着周林,问:“你是谁?” 周林说:“当富士山的樱花开时。我会在海中游戈。” 召康一喜:“海中的鲸鱼,在为我跳舞。你是?” “我是仓田,奉命来找你。从你失踪后,东京便派了几批人找你。我是第四批。” 召康感激地说:“为天皇效力!万死不辞!” 周林继续说:“我从霍山酒店的服务生的口中得知你被一个叫王虎的人引出了霍山。” “对!那个人也是土匪!他引我来牛头山,事先土匪埋伏着,伏击了我们。我们一行十人,只活着两人,其他的人都死了!” 周林问:“那他们为什么留着你?” “我说我是地质学家,那个二当家的有文化。便让留下我,让我给他们勘探牛头山的地下。” 周林掏出一支烟,递给召康。“这山上有东西吗?” “有!最少有上万吨的铁矿石。” 周林惋惜道:“山上管的严,我没有办法带你走。可是,我会出去联系人。不超过三天,就会有人来剿牛头山。” 召康的眼里露出了希冀:“真的?” “真的!如果你听到了枪响,就必须马上离开这木屋。” 召康说:“不用了!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回木屋。就住在左边的那个洞中。这段时间,我给他们勘探,就住在那洞中。那是我的办事点。” “那好!”周林从身上拿出一支破枪。也就是当初在六安买的五支枪中的一支。 “这枪给你,还有二十发子弹。到时,你就守在山洞内。只要坚持住,我就会抽身出来与你相会。” 召康接过枪,带着周林去了那个洞。 召康将枪与子弹藏在洞中。 第九十章 袭击牛头山 藏好枪弹后,召康点上一支蜡烛。借着光亮,写下了一封信。写完后,将信交给周林。 “如果我死了!你就将这封信交给军部的召康中将。” 周林立正道:“是!” 两人没有说什么死不了的事,战斗中,随时有意外。如果被攻山。土匪最先想到的是召康,他们会杀了召康的。 至于仓田。不过是打进来的一个小土匪。救不了召康的。 周林收好信后,从身上拿出了一包日本香烟,递给召康。“教授,这是我身上仅有的一份来自东京的东西。送给你。想家的时候抽一支。” 召康接过,对着周林鞠躬:“谢谢!你走吧!我要吸一口来自家乡的气息。” 周林出了洞,消失在黑夜中。 出了山洞,周林便向着后山潜去。 到了后山,张于也跟了过来。 “见到了?” “见到了!我们回去!” “好!” 两人下了山,依然是从峭壁上下去。张于先下。周林则是将绳子双套,这样的话,他便只能吊到半山中。 在半山中,周林固定了身子,用力拉一头绳子。就这样将绳子整个拉了下来。再在半山上找了一块大石头。再用双套,让自已下到了山底。再一次拉一头绳子,将绳子拉下来。 带着绳子,二人离开山脚。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回到了农家。给了对方两块大洋,便开着车子回霍山。 回霍山的路上,周林开车。 他将情况向张于作了汇报。并拿出了那封召康写的信。 张于看完后,说:“这封信的内容我记住了!回去汇报给处座。信你带回去。就算是召康死了,有这封信,你也能交差。对你有利。” 周林向窗外吐出一口痰:“我恨不得杀了他。” “不用你杀!李正文会杀了他。” 周林不解:“救召康,不是李正文的功劳吗?” “是命重要还是功劳重要?李正文在中国生活了近二十年。他已经习惯了中国的生活。他在你面前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他在霍山呆了几年,没有人来帮助他,将他调出去。说明他在日本人的心中,不重要。” 周林:“那他也不至于杀召康。” “牛头山下上万吨的铁矿,值多少钱?他能不动心吗?他的部队可以在牛头山驻下来,组织采挖铁矿。卖出后,他就是一个大富翁。这比调去北平当一个没军权的军官,要强上万倍。” 周林明白了:“知道铁矿的只有召康。从召康的口中得到情报,再杀了召康,他就是唯一知情人。” “还有一个知情人。” “知道!是我!” “所以,他会择机杀了你。如果他杀了召康,他更要找到你。你最好明天离开霍山。” 周林不同意:“我要看到李正文攻山,看到召康死了。才会离开。我会安排好的。” 张于也没有再劝说。 回到了霍山后,张于将情况汇总了一下,发给了戴立。 一个小时后,戴立回电:“牛头山之事,需保密。李之事,我会安排。确定召康死,黑鸡回窝。” …… 一九三四年十月七日,清晨。 霍山城外的牛头山上,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国军两个团的部队,包围了牛头山。 山脚下的大炮,将炮弹送到了山上。炸死炸伤了不少的土匪。山上乱成了一片。 一个山洞中,土匪大当家问二当家:“二弟,如今我们怎么办?” 二当家说:“两千多的国军,武器装备精良。又是百战之师。我们是挡不住的。只有想法逃走。” 这时,一个土匪小头目回报。“报告左右山崖下都有国军,我们下去只会送死。” 二当家问:“后山呢?” “那太高了!” “用绳子吊下去!能下去多少就逃多少。” “是!” 一会儿,那小头目又报。“后山脚也有国军。我们的人吊在半山上就被射杀了。” 大当家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前后左右都出不去,我们会死在山上。” 二当家叫喊道:“马上去将那两个日本人抓来。用他做挡箭牌。中国政府害怕日本人。我们就以这为要挟,让国军给我们一条生路。” 大当家一听,马上向着木楼跑去。 身后跟着一帮的土匪。 到了木楼后,扑了个空,里面没人。 “去山洞!” 上百的土匪跑到了山洞外。 两个人土匪大摇大摆地向山洞走去。很快,他们进了是山洞。 突然,三声枪响,传来了两声叫声。 大当家的骂道:“让你抓人,怎么杀人了?” 二当家的感到不妙,命令道,“去几个人看看。” 又有三个土匪,向着洞内冲去。 在他们的意识中,那两个日本人手无寸铁,就象手中的蚂蚁,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等到他们进去后,迎接他们的是两个手握驳壳枪的日本人。他们开枪,打死了两个人。 最后的那个土匪调头就向回跑,大喊道:“日本人有枪!日本人杀人了。” 刚喊完,一颗子弹飞出,击在逃跑的土匪的后脑勺。 大当家让人喊话,命令洞内的人投降。 但是,洞内的人有了上百发子弹,五支枪,他们怎么可能投降。投降就没命了。 “大当家的,山下的国军开始冲锋了。” 一个土匪跑过来,通报了前面的情况。 大当家的一发狠,命令道:“拿出手榴弹,给我往山洞内扔。炸死那俩狗日的。” 就这样,六颗手榴弹飞进了洞内。在洞内爆炸。 洞内的石块炸的飞了出来。 过了几分钟,土匪进了山洞。 “大当家的,那两人死了!” 这时,李正文带着部队冲上山来。 大当家等人当场被击毙。 抓了几个土匪,问了情况。李正文松了口气,召康死了,这个秘密,就只有我知道了。 不对!还有一个人知道。仓田之亮! 李正文点上一支烟,看着霍山的方向,自言自语道:“警卫营,希望你们能成功。” …… 其实,攻山的大部队中,有周林的身影。 他夹在中间。也上了山。 仗一打起来,都乱了,很多人都不在自已的连队,周林的出现,没有人怀疑。何况他只穿了一身少尉的军服。 上山后,周林去了山洞,亲眼看到了山洞被炸,也听到了召康二人死去的消息。 周林便快速地下山。到了山脚,抢了一匹马,骑向了霍山。 骑着马到霍山,路上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 周林在心中念叨:麻本,你行动了吗? …… 麻本按照周林的命令,在天黑后,便召集大家上车。 这个大家也就七个人。 麻本抢来了一辆卡车,装上了七个人。 这七人中,有一个化装成周林的样子。 七个人只有麻本坐在驾驶室。 其他的人都坐在车厢内。车厢盖有油布。 这时,在他们不远处,有一个少校带着人坐三辆车盯着麻本一行。 当麻本的车子开动了。他们也跟了上去。 天黑了,前后的车子都开着灯光行驶。少校也不担心被发现。发现了又怎样,还不是死。 这少校就是李正文的亲信,警卫营营长。 李正文带部队去牛头山时,便命令营长带人杀了周林这几个人。 通过侦查连的侦查,李正文知道周林带来了七个人。原本有六人住酒店,一个在外接应。后来,周林带着酒店的五人与外面的人会合,住在一起。 李正文让侦察连长配合警卫营活动。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周林的落脚点。 李正文命令,下午,他会指挥部队攻击牛头山。估计要到天黑才能结束战斗。 李正文命令警卫营长,天一黑,就干掉周林这七个人。 本来还为难要在城内动手,影响大。可没想到,这七人竟然想逃。 你逃正合我意!在出城后,杀了你,将车子推下山,一了百了。 营长命令跟着前面的卡车。 这路很差,九转十八弯的。 但这正是麻本所希望的。 麻本敲了敲驾驶室向车厢的那块玻璃。马上玻璃后出现了一个人脸。 麻本做了一个手势。那人点点头。 在车子又经过一个弯的时候。车速减低很多。车厢上的六个人全部跳下车。 下车后,他们便向两边隐去。 麻本掏出两块大洋,丢在座位上,对司机说:“前面转弯处我下车。你必须快速地将车子开到六安。如果你没有去,我会找到你家杀了你全家。” 司机脸卡白卡白地:“好汉!我一定会加大油门开去六安。请放心!” 到了前面的弯,麻本打开了车门,跳了出去。 跳出时,麻本手一甩,将车门给关上了。 麻本一下车,那卡车就象发了疯似的,向前猛冲。 主要是这段路再没有弯道了。路况好,可以快起来。 后面的营长喊道:“快!冲上去,拦住卡车。” 就这样,几辆车子在山路上飞快地奔驰起来。 山路不宽,很难超车。只要前车堵在中间,后车就别想超过去。 一直快到了六安,也就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的快车,营长终于追上了前车。 士兵用枪押来了司机。 “报告营长,车上只有司机一个人。” 第九十一章 回到上海 麻本藏在路边的沟中,亲眼看到了三辆车子追着前面的车子。他也看到了车上的荷枪实弹的国军,也看到了警卫营长的领章。 麻本相信了周林的话,李正文真的想杀了他们。 只怕是李正文在中国生活长了,也同化了吧。 在警卫营长的车走后十分钟,又一辆卡车过来了。 这是二组的人。来接麻本了。 麻本上了车,看了看人数。除了周林,其他的人都在。 麻本坐在驾驶室内,命令道:“转头,在来的路上有一个三岔路口,我们在那边左转,前往桐城方向开。” 司机:“我们不去六安吗?” “去六安?说不定人家在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他们想到我们会去六安。” “那怎么办?” “我们走桐城,再去安庆。这是仓田君计划的。中国人想不到。油够不够?” “够!这到安庆应该不到两百公里。油箱是满的。可以跑到。不够的话,过了桐城再加油。” “行!注意点开!” “是!” 不说麻本离开之事。 周林骑马来到了霍山,进霍山的山口,他下了马,拍了拍马:“谢谢了!你回去吧!” 那马仿佛听懂了,调头向来路奔去。 周林迈着步子进了城。 他让麻田去安庆,再从安庆坐轮船回上海。先将这里的事汇报给小坂立雄。 而周林,则是要在霍山多呆几天,说是要落实,召康的具体情况。 周林进了城后,便去了张于事先租好的民房。住进去后,便不再出来了。屋内吃的喝的都有。马桶也有! 事先,周林告诉麻本,如果李正文要动手的话,那么霍山与六安都会被他们控制。不能向外发报,那是找死。周林让麻本到了安庆,马上乘轮船回上海,亲自向小坂立雄汇报,等待上级指示。 到了晚上,张于进来了。 张于带来了酒菜,两个人坐着吃了起来。 “处长说了。李正文不能抓不能杀,还要养着。因为你去联系他过,出了事,会怀疑到你。” 周林点头:“这样最好!反正他已经暴露,翻不了大浪。安排人进去,在他的身边,盯死他。” 张于又说:“处座准备将他调走!调去南京,好监视。” “是因为那矿码?” 张于也不隐瞒:“是的!处长也吃不下那大的蛋糕。他准备与财政部的哪位合作。力行社只占百分之十的收益。” “卄,老子出生入死,我们力行社就一个喝水的,肉汤都没有?”周林骂道。 张于也很生气:“总价值在两百万大洋以上。我们才拿二十万。但是没办法!老头子发了话,处座也只能低头了。” 周林说:“看来以后这样的事不能做,还是做生意好!” “嗯!你从东北多弄些东西回来。什么人参鹿茸,南京好卖。” 周林喝了一口酒:“我在牡丹江呆了三个月,还没闻到人参的味道呢!不过听说能买到。到时我给你弄一根。” “那好!我老了!需要补补。” 喝完了酒,张于走了。 周林睡了一觉。第二天化了装出门,便看到了街上没有士兵,便衣也很少。 很快他就明白了。街上传,国军昨夜追击土匪,追到了六安。 应该是李正文知道麻本逃走了。以为周林也逃走了。 人都走了,再封霍山就没有意义了。 周林去了茶楼,那里是消息最灵的地方。 果然,牛头山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一个人在口水四溅。“我家兄弟在国军。昨天参加了战斗。他们两个团的两千人攻上了牛头山,杀的土匪尸骨成堆。” 另一个人问:“听说山上有日本人?” “有!那是被土匪抓上山去的,一个日本人的教授。牛头山的大当家的逼那日本人为他找矿。就是牛头山的地下有矿。听说是金矿,老值钱。” 众人马上围了过去:“是金子?” “对!有金子狗,金子兔子。” 周林也过去问:“那些金子谁拿走了?” “那日本人死前,炸毁了山洞,金子又被埋住了。” 又有人问:“日本人为什么要炸山洞?” “当时国军攻山,土匪没有逃路了,便想将日本人当人质。结果乱战的时候,那日本人捡了十几个手榴弹,带回山洞内。在日本人进去抓他们的时候,引爆了手榴弹。” “可惜了!那金子啊!” …… 霍山的传言越来越多,周林觉得可以离开了。 相信日本人会派人来调查的。那么,这些传言,会让日本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再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 张于也同意周林的建议。两个人决定结伴同行。 但两个人装着不认识。暗中帮助。 周林在前,张于在后,如果有人盯着周林,张于便知道。如果有人跟踪张于,周林便清楚。 就这样,两个人去了六安,乘坐飞机,飞到了南京。 六安到上海的飞机一周只有一架。飞南京的也是一周一架。飞上海要等两天,飞南京的正有。 到了南京后,周林没有进城。 不要小瞧南京,城内的特务太多了。周林不想惹麻烦,便去了镇江,住到了张于安排的房间中。 张于回去向戴立汇报。 戴立给周林写了一封信,说见已见过,就不再见了。也劝周林不要去见父母。你去德国了,怎么回来见父母了?那不是让人怀疑吗?戴立让周林去上海。将生意交易完成。 周林便在镇江坐火车,赶到了上海。到上海后,他直接去找小坂立雄。 小坂立雄是又惊又喜,仓田君回来了。 “仓田君,发生了什么事?召康教授呢?” 周林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将情况完全说完。 小坂立雄感到头大,马上给小坂正雄发报。 召康死了? 小坂正雄马上向东京报告。 很快,周林得到了命令,让他在上海宪兵司令部等候,东京会派人过来询问情况。 晚上,东京的人到了。 在宪兵司令部的一间密室呢,周林接受了审讯。 来审讯的人,周林认识。就是从牡丹江去台湾的飞机上,那位大佐。桥本龙太郎。 桥本也只是陪审,主审的是一位陆军少将。 按例问了周林的基本情况,少将突然问:“你去找了李正文?” “是!将军阁下,我是接到了小坂正雄大佐的电报,才去找的李正文。” “当时他答应了?” “很爽快地答应了。他提了一个要求,让我转给军部。” “他说了什么要求?” “他想调出霍山!最好调到北平一带。” 少将点上一支烟:“李正文行动了?” “第三天,他率部攻上了牛头山。灭了那帮土匪。” 少将左手的一个大佐说:“可他让召康教授死了!” 周林解释:“那不是李正文的问题。在他攻上山寨的时候,召康教授就引爆了手榴束,炸毁了山洞。” 桥本问:“你怎么知道?” “我在霍山多呆了一天。也就是想查清楚真实的情况。国军的那些士兵,有十块大洋,就会将情况说给你听。我一共花了三十大洋。问了三个人。他们说的都是一样。” 少将难过地说:“那说明教授早就准备殉国了。” 周林站起来,激动地说:“将军,请处分我吧!” 高桥说:“你有功,为什么要处罚你。” “我曾经想去救出教授,进了山寨。” 周林的话让三个人大吃一惊。 本来周林不说这事,就没有人知道。召康二人已经死了。可周林想冒险一试。如果说出来,加以利用,说不定能收获到更多的收获。 “快说。” 那个大佐急切地说。 “我在与李正文联系上后,便于当天晚上去了牛头山。” “你进去山寨了?” “进去了!找到了一个士匪,逼问了情况,才找到了教授住的那个山洞。” 周林没有说木楼,迷香之事不能说。 桥本问:“山洞外没有人看守?” “有!我杀的那个土匪就是站岗的哨兵。” 少将问:“你见到了教授?” 周林说:“我们课长告诉了我暗语,我与教授对上了暗语。教授才相信我。” 那个大佐问:“他说了什么?” 周林将当时的情况说了。 那个大佐站起来:“你应该救他出来!” “我也是这样做的。我说带着教授出来。但教授他们的脚上戴有镣铐,没有钥匙,打不开。教授不让我带他走。他说,等李正文来了,就能救了他。” 桥本帮周林说了句话:“你已经尽力了。” 少将也是这样认为的。“那为什么他被炸死了?” “教授让我去偷了十二个手榴弹。他说,如果国军攻山,土匪一定会拿他们当人质。教授说他不愿去丢脸。出现那情况,他就会炸了……山洞。” 周林最后的声音很低。 屋内的人都没有说话。但他们的眼睛都红了。 突然,那个大佐说:“你怎么证明你去了牛头山,见到了教授?我们怎么相信你的话?” 周林说:“我有教授写的亲笔信!” 那个大佐冲了过来:“信呢?交给我!” 第九十二章 发报 周林解释说:“不能给你!教授嘱咐我,这封信要交给召康中将阁下。” 少将介绍说:“大佐是召康中将的儿子,也是教授的侄儿,你可以将信交给召康大佐。” 周林这才解开衣服,撕开了一个布块,从那里面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召康大佐。 召康拿到了信后,喊来了一个人。“将这信拿去检验。看信有没有被拆开过。” 室内沉寂下来。 十分钟后,一个少佐进来报告:“信没有拆过!” 周林心中说:“信我没有拆,但信的内容我知道。当初召康写信时,我在不远处看的清楚。” 召康大佐拆了信,看完了信。看完后他哭了。 少将与高桥大佐也看了信,都很悲哀。 教授在信中表示,如果没希望,他就会杀身成仁。 信中,教授说了两个地方,是富矿,有一个铁矿,一个钨矿。希望帝国能将那两个矿抓在手上。 审讯结束了! 周林回到了小坂立雄的办公室。 小坂立雄说:“我哥知道你被查的事。这事你也别多想。出了事,知情人都要调查的。他们也查了我,询问给你派人的事!” 周林问:“对你有影响没?” “有一点,毕竟我派人去了中国内地。没有报告上级。但是,是关于教授的事,情有可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那我就放心了。麻本他们回来了吗?” “一个小时前回来了!这不,被叫去审讯去了。” 周林说:“审就审呗!麻本他们不错!我还答应给他们每人一百日元呢。” 周林拿出一千五百日元,递给小坂。“其他人一百,麻本三百。你给他们。” 小坂收了钱:“他们也说,跟你一趟,很值!” 出了宪兵队,周林去了天龙商行。 李天龙不知道周林出了一次差,热情地招待周林。 周林说:“李老板,玉米的船明天到,进港批文的事得靠你了。不然的话,我们就只能在海上交易。” 李天龙问:“那船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 “苏联的。” “我们就在海上交易吧。交易结束,连船带货全给我,我运给客户,就不要转来转去了。” “没问题!这样更好。” 第二天中午,李天龙与周林乘快艇去了海上,快艇靠上了运玉米的大船,两人上了船。 李天龙看了货舱后,又看了玉米,生吃了三颗。高兴地说:“好东西啊!小田,能不能再给我一船。” 周林笑着说:“没问题!要多少?我们手上也就一百万货了。再多也就没有了。” “那就要一百万!跟这一样的方法,海上交货!” 回到了岸上,回到了天龙商行。李天龙马上给了周林一张支票,三万大洋。 周林拿到了支票去了美国银行,将三万大洋全部换成了日元后,周林将这六万日元存进了小坂正雄的帐户。 周林没有留一块钱。戴立那边做成功了,答应给周林百分之五的利润分成。 存了钱后,周林便在上海转了起来。看到街上的报纸,登出了红党的消息。 周林马上记起一件事。 历史上发生的大事。 1934年10月中旬,红军主力第1、3、5、8、9军团,连同后方机关共余人分别从福建长汀、宁化和江西瑞金、于都等地被迫开始突围长征。其中1军团人,3军团人,5军团人,8军团人,9军团人。此外,还有两个独立纵队:军委纵队4695人,中央纵队9853人。经过20多天的作战,红军先后突破了敌人的三道封锁线。 今天,是10月18日。 老头子做了一个决定。 虽说历史上红军曾避开了危险。但是周林不知道自已的穿越会改变些什么。 他还是要去做点什么。 小坂立雄在上海,给周林租了一套房,也给了一部电台,用于生意。 周林回到了租房,记出了李刻农给的频率与密码。写了一封长密电,发了出去。 担心李刻农没注意,周林每一个小时发一次。 “红军一路向西,渡湘江,与红二、红六军团会合的行动意图,已被蒋洞察。蒋已调集了25个师,数十万大军,分五路前堵后追,背靠湘江天堑,设置了宛如天罗地网般的第四道封锁线。” …… 此时,在红军总部,李刻农正在安排各路人马,进行辐射侦察,收集情报,为红军前行,提供情报支援。 这时候,电讯室的主任过来了。 “李部长,我们收到了陌生的电报。” 李刻农说:“陌生电报有什么奇怪?每天有很多。” “这个电报每小时发一次。开头一句是常规密码。翻译出来是旧屋。” 李刻农心一动:“拿给我看。” 主任递过电报,果然,开头的两个字是旧屋。 李刻农说:“放在这,我慢慢捉摸。” 等主任走后,李刻农马上拿出一本书。对着电报译了起来。 译完后,李刻农看到了两个字:暗影。 李刻农马上烧了电报,出了屋,向首长汇报去了。 首长也接到了其他的同志的情报,与暗影的情报相同。 首长问:“是在敌人心脏的同志发来的?” 李刻农没有说出周林来,只是点头。 首长命令道:“希望拿到具体的情报。” 李刻农回来后,便回了一封电报。 电报全部是暗语,频道是两人约定好的。所以马上就联系上了。 “已悉!有具体的吗?” 在李刻农回电后不到三十分钟,暗影的电报又来了。 “蒋任命hun省主席何键为追剿军总司令,统一指挥湘军和中央军共16个师77个团专事追剿红军主力;命令粤军陈*棠部4个师在粤湘桂边进行堵截,命令广西李*仁、白*禧部5个师控制广西灌阳、兴安、全州至黄沙河一线;命令贵州剿红总指挥王*烈率部到湘黔边堵截,力图将红军围歼于湘江漓水以东地区。” 这份电报是红党收到的最有价值的情报。 一天后,又是暗影的电报。“桂系白以李*仁的名义电告蒋,声称红军要南下桂林,要求将北面防守湘江的夏威部主力南撤,所留空白由湘军填补。蒋同意了桂系的请求。这样一来,桂军迅速撤离,湘军却来不及补上,在全州与兴安一线国军防守的兵力比较空虚。” 这真是天大的机会! 针对这个情况,红党决定红军从广西全州、兴安间抢渡湘江。两天后,红一军团第二师顺利渡过湘江,控制了界首到脚山铺之间的渡河点,并在附近架设浮桥。 两天后,李刻农又收到了暗影的电报。 “你们太慢了!以刘建绪为司令的追剿军第1路军两个师正由东安向全州、咸水一线疾进;以薛岳为司令的追剿军第2路军一部进至零陵、黄沙河一线;以周浑元为司令的追剿军第3路军进至道县地区;以李云杰为司令的追剿军第4路军由桂阳向宁远方向尾追红军;以李韫珩为司令的追剿军第5路军向水口、永明尾追红军。危!危!危!” 周林用三个危字,表露了自已的焦急与担心。 情况果如周林所担心。 红军面临的是突破第四道封锁线,就是湘江渡口。头上是国军的飞机,下面是国军的大炮,后面是国军的追击。 红一、红三军团经过三天浴血奋战,以惨重的代价,拱卫了中央红军通向湘江及以西地域的通道。第二天凌晨,主要阵地相继失守后。 第二天的白天,敌我双方战斗达到了白热化程度,国军对红军发动了全线进攻,企图夺回渡口,歼灭红军于半渡中。红军将士硬是用刺刀、手榴弹打垮了敌军整连、整营的一次次进攻,湘江两岸洒下了无数红军将士的鲜血,渡口始终牢牢地掌握在红军手中。在当日17时,领导机关和红军大部队终于拼死渡过了湘江。 湘江之战之后,红军中传说着,有一位潜伏在蒋的身边的一位红党的高级特工暗影。 暗影知道蒋的军事部署,并通知了红党,帮助红军突破了第四道防线。 这件事被老头子知道了。 他喊来了几个特务机关的头头。将他们骂的是狗血淋头。就差没拉出去毙了。 骂的最狠的是徐恩曾。“内斗你有本事!杀周林你有本事!查红党怎么没本事了?” “一个红党的高级特工,能知道了这多的情况,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老头子摔了一个茶杯:“给我查!一定要找到暗影,让他暴露在阳光之下!” …… 看到李刻农发来的电报,知道红军渡过了湘江,周林才松了一口气。 也幸亏这时候的无线电侦测技术不全,再加上周林的隔断快发,这才没有引起怀疑。 湘江的第四道防线,是最关键最困难的。 周林熟知历史,知道这次突围的重要性。如果不小心,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是周林冒险发报的原因。 也是周林为红党发出的第一份情报。 …… 牡丹江玄武特高课。 小坂正雄兴冲冲地回了家。 “贞子,晚上做点好菜,我要喝一口。” 贞子看到小坂正雄的样子,便又去弄了两个肉菜。 两个人坐了下来,夫妻碰了一杯。 “小坂君,你今天领了钱吗?” 第九十三章 高兴的小坂 小坂噫了声:“贞子,你怎么知道我捡了钱?” 贞子:“你那样子,小孩看到了也知道你有钱了。” 小坂收住笑,轻声地说:“仓田君今天往我的帐户存钱了!” 贞子一听,两眼眯成缝:“多少钱?” 小坂伸出六个手指头。 “哟!有六千日元!” “不是六千!是六万!” 贞子叫了一声,马上捂住自已的口。 “小坂君,你没骗我?” “贞子,我什么时候骗你过?” 贞子兴奋地说:“小坂君有钱了,就可以放手地去做你想做的事了。祝你大展宏图!” 两个人又碰杯。最后碰到了床上去了。 …… 第二天,周林被喊到了小坂立雄的办公室。 “我哥给我存了六千日元,其中有一千日元是给你的。” 说着,小坂立雄给了周林一千日元。 “谢谢课长!谢谢中佐阁下。” 周林收下了钱,一千少了些,但是不要白不要。 “第二批货还要十多天,你就好好玩玩。回去了牡丹江,就没有机会了。” 小坂给周林一台车,让他去逛街。 周林转了一圈后,感觉肚子饿了,便决定找地方吃饭。 突然,周林看到了一个熟人。 来上海后,周林一直都是化装的,平时都是这个装扮。就是熟人也认不出他来。 这人是谁呢? 周林认出了,这人正是杭州站的一个总务组的队长。叫孙刚洁。在杭州时,周林去总务组领东西,见过那人几面。 周林也没有在意,来上海出差的人多着。 然而,周林发现了孙刚洁的身边的那个人,就不这么认为了。那人周林也见过一次,就是上海日军宪兵队的一位少尉。周林有印象的是,那人的脸上有一块黑癍。 力行社的人与日军少尉在一起? 这让周林来了兴趣。去看看。 周林找了一个地方停车,也去了他们进去的那家餐馆。 那个少尉只见过周林一次,而且是侧面的。 在小坂的办公室,少尉向小坂汇报事,周林避嫌,去了窗口,正是侧面对着办公桌。 周林进入餐馆时,那少尉与孙刚洁都抬头看了一眼。 之后便再没看他。 周林在门边的一张桌子边坐下,与那两人是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远着呢。 周林叫了两个菜,二两酒,慢慢地喝着。 那两人边吃边说着话。 “孙桑,你们真的没有周林的情况?” 周林一听,问到我头上了? 孙刚洁说:“我们只知道周林去了德国。” “德国什么地方?” “那就不清楚了。是处长亲自安排的。我先生说,应该是去学特工吧。” “万一他没有去德国呢?” 周林喝酒的手停了一下。 “应该去了!那家伙有本事呢!到了德国后,就给处座发回了一个电报,拿到了一个情报。” “什么情报?” “不知道!但是应该能查到。” “怎么查?” “周林也给克林顿发了。让克林顿帮他卖了。” 少尉楞住了:“他胆子有那么大?” “大着呢?在杭州站的时候,谁都怕他,他不怕任何人!就是站长,也要小心翼翼地与他打交道。” “那是他狗仗人势。离开了戴立,他不如你!” 周林心中骂道:你说我仗势欺人也行,怎么说狗仗人势?我难道是狗? 找机会让小坂整死你! “你说去查克林顿?那不行,人家是美国人。就是我们的首相,见到了美国人也要点头。” “你当然不能直接报找。你可以买情报啊!你买有关德国的情报,那肯定就是周林弄来的。人家多舒服,留学公费,还有政府补贴,钱不够用,就弄一份情报回来,又是几千到手了。” 周林不服气! 我没留学!我没政府补贴!我还补贴政府呢!做生意的利润,都补贴给力行社了。那边补贴给小坂了! “这么贵,我买不起。你就同你上线说,让他弄一份看看,我们来分析是不是真的,用来确定周林是不是在德国。” “好!我回去向他报告。估计先生也没钱。” 少尉冷笑一声:“没钱?你送来的情报,明天就可以拿到一千大洋了。” 孙刚洁问:“明天什么时间给我钱?” “上午十点,你可以拿支票存银行了。” “那就好了!明天存了钱,我后天就回去。” “不在上海多呆几天?” “不呆了!先生说,总部那边有一个针对红党的行动,要我们杭州站配合。可能要我去执行。” 两个人吃完说完,离开了小餐馆。 周林也结帐,开车离开。 他没有去跟踪少尉,而是盯着孙刚洁。一直看到孙刚洁进了一间屋子,屋内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问:“就顾你吃,也不给我带一份回来。” 孙刚洁说:“带回来都凉了!你要吃,直接上酒楼吃就行。” 周林听了一会儿,确定这就是孙刚洁的落脚点。那女人是他的相好的。 周林听了一会儿,那孙刚洁在家不谈工作上的事,就没有什么可偷听的。 周林回到了车上,抽着烟想着事。 听那孙刚洁的口气,杭州站还有一个内奸。那人肯定比孙刚洁的官职大。不然也不会称先生。 周林就纳闷,这杭州站刚清洗,怎么又出内奸了? 不对!应该不是又出! 孙刚洁一直都在杭州站,那么他的上线,也一直都在杭州站。他们是上下线,不可能半年的时间就被日本人发展了吧? 周林的心冷了。这杭州站到底怎么了? 回到了租的院子,周林进了地下室,起草了一份电报,发给了戴立。 戴立收到电报后,也是纳闷。便派张于连夜赶来上海。 张于坐了八个小时的车,到上海时,是晚上十二点。 他便直接到了周林租的房子,敲开了房门。 周林在睡梦中,被弄醒了,有起床气。 “你不能明天来吗?” 张于说:“那我今晚睡哪里?” 周林知道张于说笑。他会没有地方住? 两人来到了书房,闩上门,周林给张于一支烟。 张于点上烟,说:“我想今天同你一起去银行,看孙刚洁存钱。” “这也是一个可行的办法。暂时的情况,我们不能抓孙刚洁。他只是一个小虾子。抓了他,就惊了蛇。” 张于让周林将事情完整地介绍一遍。电报上说不了多少。 听完后,张于说出了让周林吃惊的话。“我们的之前在杭州,闹出多么大的动静,有可能,真正的大鱼漏网了。” 周林:“那刘洋可是很大的。比他还大?” 张于问:“刘洋自已承认他是日本人了?” “没有!” “他逃到了日本,与家人在一起了?” “没有!他住在一个租房中,房内只有保镖,没有家人。我杀的他,知道的很清楚。” 张于继续问:“一个日本人,完成了任务,回到了祖国,却不回家,你说为什么?” 这事想起来,很反常! 周林极力回忆:“刘洋到东京后,就没有离开过东京。他没有家人!” “不可能!就是你这个假仓田之亮,在北海道,也有远房亲戚,还有同学朋友。那他怎么不回家呢?” 周林一拍大腿:“刘洋不是日本人!他就是一个中国人。所以,他在日本没朋友没亲戚。只能住在那里。” 张于点头:“应该是这样!而且,你想过没有?你杀刘洋也太顺利了。一点困难也没有。” “日本人就是盼着我去杀刘洋。刘洋一死,说明日特已死。那么真正的那一个,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真聪明!” 周林苦笑道:“要是聪明,也不会被日本人耍的团团转了!” “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孙刚洁出现,我们都被蒙在鼓里了。这个事就不会翻出来。” 周林问:“现在该怎么办?” “等明天去看孙刚洁存钱到谁的帐户。” “好!” 第二天上午,周林与张于都化了装。他们一直跟着孙刚洁,来到了银行。这是一家中国银行。 周林在孙刚洁存钱的时候,站在柜台的后面,装着存款的样子。但是他看到了孙刚洁在柜台上填单。 那个存款人的帐户,出现在周林的眼中。 马克! 周林一楞!孙刚洁的上线是马克? 等到孙刚洁走了后,周林也退了出来。 回到车上,张于问:“那个帐户是谁的?” “马克!” 张于让周林再说了一遍。之后,他也楞了。 “不行!我得去找一个朋友,查询一下那个帐户的情况。”张于火急火燎地走了。 周林只得开车回家。坐在家里发呆。 他就不相信,马克是孙刚洁的上线。 马克去杭州是同张于一起去的。到破获刘洋案子,也就一个多月。他原先不在杭州,怎么能成为孙刚洁的上线? 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中国银行是可以异地存取款。只要报帐户,什么地方(当然是中国银行)都可以存钱。 如果是冒充帐号的名字,那么,钱就会落到被冒充的人的帐上了。没有谁傻到用别人的名字存自己的钱。 当然,孙刚洁不是那个傻了。 第九十四章 有变 张于回来了。他带来了一个消息。在中国银行开户的人,不是马克。 张于找到了朋友,朋友是中国银行的董事。有董事出面,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 马克的帐户一共存了八次,每次最多的一千五百大洋,最少的五百大洋。一共存进了九千七百大洋。 这钱存进了帐户后,很快在半小时内被取走。 存钱的是上海的中国银行,取钱的是杭州的中国银行。 当上海的中国银行有钱存入后,半小时内,杭州那边的中国银行便显示:钱已经被取走。 现在那帐户上,只有一百一十元零五角。 “可以肯定的是,钱不是在上海取走的。”张于喝了一大口水,擦了擦嘴说。 周林问:“谁在杭州取钱呢?” 这是个关键的问题!谁取了钱,谁就是与日本人勾结的人。 “董事要打电话问杭州那边,被我阻止了。” “对!不能打草惊蛇!电话一打过去,万一那边银行中有他们的人,那他就知道有人在查。最好去杭州查。” 张于:“我已经向处座汇报了!处座让我去杭州。” 周林忙说:“我同你一起去杭州吧!” “你能去吗?” “明天上午,有高梁交货。交了货后,我就空了。再来货就是十三天后了。我可以在杭州留十天。” 张于同意了:“那你就用这个模样过去,住在日租界内。尽量不去接触原来的熟人。人太熟悉了,能闻出对方身上的味道。” “我晓得!” “那我明天下午一点过来接你。” “好!” …… 第二天的早上,周林去了宪兵司令部。 小坂立雄的办公室有一个人。介绍后得知,是上海日军海军的一个少佐。 田中让那人过来监督交易的。 有人过来给周林倒了一杯茶。 小坂说:“东京来的人走了!” 周林似乎将他们忘记了:“事情结束了?” “结束了!麻本回来后,他们十三个人都被讯问了。当听到李正文追杀他们的时候,东京的人脸都气肿了。他妈的,这李正文有问题。” 周林当然知道李正文有问题。“小坂君,如果你的面前有着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财富,你会动心吗?” 小坂马上回答:“会!你呢?” 他问的是海军的那个少佐。那少佐也点头,表示会动心。 “我也会动心!这就是现实与理想的问题。他潜伏中国军队,是为了帝国。那是理想。牛头山上的上千万的财富,这是现实。人总是容易让现实战胜理想。” 海军少佐问:“他不怕帝国处罚他吗?” “他有两个办法!一是,取了矿,拿了钱,逃到英美等国,当一个富豪,日本方面拿他没办法。二是,他可以拿出百分之十左右的财富给帝国。挖了多少矿,卖了多少钱?帝国不知道,他说多少就多少。” 小坂与海军少佐都被这办法给刺激到了。如果将来有机会,相信他们也会这样做。 “可他们为什么要杀你杀麻本?” “我知道牛头山下有矿啊!我知道他是日本人啊!我知道他有异心啊!杀了我,帝国依然认为他是忠诚的。” 小坂歪了嘴:“帝国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周林不以为然:“那又怎样?中国有句古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帝国还需要他掌握中国军队。他手上有力量。他就有本钱。帝国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个人谈了一会儿,起去了码头。 李正文已经在码头上等着。 货轮没有进港,在海上飘着。 有一条日军海军的快艇想靠近。但看到海军少佐,便打了一个招呼,调头走了。 周林四人上了船。小坂与海军少佐看热闹。周林与李天龙进行验货。 不用说!好货! 回到了岸上,李天龙说:“等我酿出了酒,给中佐少佐送一坛子好高梁酒。” 小坂的脸上开了花:“我希望早点喝到高梁酒。” 交易完成后,周林将钱存入了日本银行。 田中的帐户是日本银行。钱不用兑换,存进去后,说一声换成日元存入,银行就会给你兑换过来。 五十万斤高梁,李天龙收购价为五块大洋。一共存进银行两万五千大洋,换算就是五万日元。 周林知道,田中收购的话,最多两块五。说不定两块就可以拿到。这一趟,就纯利在两万五千日元。 海军少佐抄下了银行存款单。独自离开了。 小坂笑着说:“他会跑回去给田中拍发电报。” 周林与小坂出了银行:“田中中佐会给他多少钱?” “最多不超过一千日元。一千日元很多了。我们一个月的军饷也就二十日元,抵我们干五十个月。想到这,我心里痒痒的。” 周林说:“你也可以干!” 小坂不信。 周林补充道:“我说真的。” “干什么?玉米高梁已经有人做了。再说,我在上海,没货源,怎么做生意。” 周林在小坂的耳边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小坂身子一震:“真的?” 周林说的是军火。 眼下的中国,是世界各国的军火商的淘金地。要说什么最赚钱,人们会不约而同地说:军火。 小坂立雄心动了:“卖给谁?” 周林说:“我昨天在大世界舞厅认识一个人。是浙江人。他组建了一个民团,拉了两百多人。但是,中国政府不认可,一支枪也没给他。那家伙便来上海找路子,碰了一鼻子灰。” 小坂感到仓田真是幸运儿。大哥靠他发了,现在又轮到自已了。“那他没买到枪了?” “没有!今天回杭州去了。” 小坂拉住周林的衣袖:“仓田君,我手上有一批货。” “皇军的枪不能卖的!”周林告械道。 “不是日式武器。一.二八事变的时候,我带人查获了一个中国军队的小仓库,得到了一批中国的武器。就因为是中国武器,没人要,放在仓库里快两年了。” 其实周林早就知道小坂立雄的手上有一批武器。 “有多少?” “步枪有一百八十一支,手枪二十五支。机枪一挺。子弹一共有两万五千多发。还有些配置的装备。” 周林装着惊喜的样子说:“就是中国的武器,只要有八成新,也能卖到一支步枪十块大洋。” 小坂:“德式武器不是四五十大洋一支步枪吗?” “不错!那是新武器。八成以下的德式步枪就掉价很厉害了。才二十多大洋一支。中国生产的步枪,新枪也才二十多大洋一支,旧枪十块大洋已不错了。” 听到周林一阵讲,小坂才知道生意是如此做的。 “仓田君。那我这些武器能卖多少钱?” 周林扳着手指算了一下。“步枪一百八十一支,卖一千八百一十块大洋。手枪二十五支。卖二百五十大洋。机枪一挺。卖三十大洋。子弹每枪配五十发。剩下的一万发子弹,算一百大洋。一共能卖二千二百大洋。” 小扳一听,能卖四千四百日元,抵的上自已二百个月的军饷。顿时激动了。 “仓田君!你去找那人,我将枪卖给他。” 周林惋惜道:“可惜他去了杭州。” “你可以去杭州找他呀!帮帮忙吧。” 在小坂的不断要求下,周林终于答应,去一趟杭州。 终于找到了借口去杭州! 当天下午,周林开着一台车子,去了与张于约定的地方。 张于在驾驶位看到周林也开了车,便知道另有原因。 周林在车内做了一个手势,张于懂了,两人开车离开了上海,驶向杭州。 车子在嘉兴停下,周林去买几个肉棕子,张于也停了车,买了棕子,两人在店外的一个櫈子上坐下。 外人看来,他们不认识。 周林将小坂卖枪的事说了。张于才知道周林找了这个借口来杭州。 “你这枪的价格不贵,到了杭州,我让人去联系你,买下这批枪。” “那就好了!我可以交差了。” 张于吃着棕子说:“到了杭州你住日租界的福岛酒店。住下后,你给这个死信箱投密信,告诉我你住的房号。我会去找你的。” “如果有急事要联系你怎么办?” “你在你住房的窗台上半遮窗帘。我就知道你要找我。” 两人商量完后,张于开车先走了。 周林再坐了五分钟,这才开车出发。 到杭州时,天已经黑了。 周林来到了福岛酒店的前台,用日文说:“我要住店!” “阁下要什么房间?” “三楼!靠大街!有窗户!不要凉台。” 很快,周林拿到了303房。 来到了303房,周林首先将窗户的帘子拉开,这表示人在房中。随后,他检查了房间。再三确认,没有窃听装置。 没有在房中停留多久,周林下来问了吃宵夜的地方,便出了酒店。 他来到了教堂。在教堂左边的一棵大树边停下。手举起,摸到了一个树洞。这树洞只有杯口大小,里面没有东西。 周林将写好的密信放进了树洞中。离开了树,在五十米外的一个石椅子上坐着。 坐了十多分钟,没有人去树那边。应该安全的。周林这才离开,回去了福岛酒店。 第九十五章 谁取了钱 周林睡梦中,听到了有人敲窗户。 他马上跳起来,拿着枪来到了凉台的门后。 那敲声三长一短。 周林开了门。张于闪了进来。 “你怎么这快来了?” 张于喘了口气说:“我去拿了你放在树洞中的密信就过来了。” “这么急?” “我到了后去问了几个人。他说提供了一些情况。” 周林没有开房灯,给张于倒了水。 张于接过水说:“马克不在站内。” “他去了哪里?” 这是问题关键的地方。 “去了苏州站。我让王强打电话到苏州站,问了王峰。王峰说,马克的确在苏州站。他昨天下午到的苏州,昨晚上与王峰他们喝酒,喝醉了,闹了酒,一直闹到了晚上十二点多才睡着。今天早上,王峰还与马克一起吃早餐。” 周林说:“在杭州中国银行取钱的人不是马克。” “对!除非他长了翅膀飞回来,取了钱又飞回去。” 周林递给张于一支烟:“这个取钱的人,知道马克不在家,便乘这个机会取了马克帐上的钱。” “你是说,马克的这个帐户是真的。” “我猜是他的。人家知道他帐户的密码。如果马克在家,随时都可能去存取钱。那就会碰到。他们便乘着马克出差了,他们便去取了钱。马克不知道他的帐上的钱有一次进又有一次出,他只知道自已的帐上的结余款是对的,就不会怀疑。”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林笑着看着张于:“张长官,你又给我装傻。你查的人还少吗?调查科与力行社最喜欢的就是查官员的银行帐户。有进多少钱?有出多少钱?这么多的钱进来,是谁给的?” 张于不好意思:“你这个小家伙!不错!一个人的帐户资金来往反映了他的所有的情况。来历不明的钱进来,又给来历不明的帐户转帐。都是我们监视的对象。” 周林吸了一口烟:“正因为如此,他们不想暴露自已,这才用马克的帐户进行资金转兑。将来出了问题,查出来了,屎是马克的,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 张于站起来,看着窗外。“这样操作,很危险。也很难。他们必须有很大的把握。” “不信的话,你去查一下每次的转帐包括上海存款,马克都不在杭州。每次马克出差,孙刚洁也会离开杭州。” “已经查过了!如你说的一样。” 周林分析说:“马克当站长之前,帐户上没有问题。说明人家盯的是大鱼。我们可以往远处去查一查。马克之前的帐户异动情况。看那时候,钱是从谁的帐户进出的。” “对呀!如果马克的帐户之前,有别人的帐户也有这样的大资金进出。那就说明,孙刚洁就是一个操盘手。” 说完后,张于就离开了。 再没有人打扰,周林一觉睡到了上午十一点。 洗漱完毕,周林没有在酒店吃饭,而是去了街上,找了一家小笼包子店,要了一格包子,一碗豆浆。 吃完后,看到了小店的外面有一个特殊记号。 周林便去了文人书店。 张于已经在书店内等他。 两个人靠近,说起话来。 “马之前,杭州站内也有人的帐户有大笔资金往来。” “是刘洋吧?” “对!是他。那应该是真正的帐户运作。他是站长,来往的资金大一些很正常。没有人去怀疑。” 周林翻了一下书:“他们的漏洞就是,既然是刘洋的钱,他为什么要一次性取出?这明显的事,他也是一个周转帐户。这就说明了,刘洋不是最大的那个人。” “他就是一个挡箭牌。” “对!我们的猜想是对的!这个最大的鱼还在杭州站。” 两人笑了。 “现在可以抓孙刚洁了。” 张于丢掉了烟头:“我向处座汇报了这个案子,处长命令,立即抓捕孙刚洁。” 周林也丢了烟头:“抓他容易,但是一抓他,他身后的人就会发觉。可能没等我们审出什么,他的上线就惊飞了。” “所以我们必须在十个小时内,审出结果来。” “很难!骨头稍硬的人,可以挺过十五个小时。我们得想办法找出他的弱点。” 张于说:“这方面我也想到了。我会让上海站的人抓了孙刚洁的家人。逼他就范。那是他的弱点。” 周林看着那街上人来人往的场景说:“如果面临死亡,有时候,家人排在个人的后面。” “所以,就得让你来审讯他了!” “小坂的武器呢?” “你就给小坂打电话,说正在谈,到时会有人来上海交易。” “也就这样了,能在杭州多呆几天了” 随后,周林去给小坂立雄打电话汇报了。 小坂很高兴,他也不愿意送货到杭州,上海交易是最好的。 在张于的布置下,一张大网张开了。 今天是星期六。按规定,明天是休息天。 往日里,孙刚洁会去赌场里赌到天亮。天亮后,他便找地方睡觉。这地方就是技屋。 一直到星期日的晚上,他才会回到站里。 今天,孙刚洁还是老三样。 下班后,他去信箱看了看,没有密记。表示这个周未可以自由行动了。 拿了一百块大洋,孙刚洁来到了“大家发”赌场。 换了筹码,找到了熟悉的荷官的赌台,便坐在台边。 今天,孙刚洁的手气不好,输了七十多块大洋。 他的点子低,可他身边的人的点子高。那人就在那里赌,一个多小时,便赢了七百多大洋。 孙刚洁的心思动了。 七百多大洋啊!够他赌十回。 也许感觉到场中人的不好的目光,那个赌客不再赌了。去兑换处兑回银元券。 孙刚洁马上离开了赌桌,走出了门。 剩下的三个筹码他也不去兑。象他们这样的赌客,经常泡在赌场,就不用去兑回钱了。筹码也是钱。 孙刚洁不知道,那个赢了七百多大洋,被他盯上的人就是周林。 周林的眼角看到了几个人准备离开。可当他们看到孙刚洁离开后,都又回去了赌台。 看来孙刚洁做这事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那些赌客知道,孙刚洁离开,是去打这个赌客的主意了。孙刚洁是力行社的人,那些人不敢抢他的生意。 周林出来后,飞快地离开赌场。 他看到了孙刚洁就在前面的墙角躲着。那是周林的必经之路。周林也不躲开,直冲冲地过去了。 孙刚洁心中笑开了花,又一个傻逼送死来了。 我的七百大洋啊!快到我的碗里来! 孙刚洁待周林来到了面前,马上闪身出来,用枪指着周林:“将口袋的钱交出来!” 没等他继续表演,他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 孙刚洁便倒了。 偷袭他的当然是张于了。并且张于给孙刚洁带上了手铐。 张于与周林抬着孙刚洁去了旁边十米处的一辆车子上。放到了车后座。张于坐在副驾驶位上。命令周林,“去开车!” 周林开着车,来到了力行社在杭州的一个秘密据点。让周林意外的是,里面的刑具很齐全。 “先给他上刑!”张于对等候的人说。 “是!” 很快,审查室传来了惨叫声。 这审讯室在地下,隔音,外面的人听不到。 半个小时过去,审讯的人报告说,孙刚洁没招。 张于看着周林,说:“该你出手了。” 周林来到了审讯室,跟着进入审讯室的只有张于。 孙刚洁已经被上了刑,衣服上,都是血。 他没认出周林来。对着张于说:“张长官,我冤枉啊!” 周林来到了孙刚洁的面前:“见过我吗?” 孙刚洁睁大眼睛,他想起来了。“在那个小餐馆……” 周林点头:“记起来了!你就应该知道,抓你不冤枉你。你同日本人联系,我们都跟着。只有这一次,餐馆里没有人,你才注意到我。” 孙刚洁的心乱了:“我们没有说什么?” 周林笑了:“没说什么?日本人怀疑周林没去德国,你出主意调查周林,你说了周林弄回来情报。说了张于卖情报拿了钱,很多很多,我都听到了。” 张于两眼瞪大!我没拿钱!钱都给处座了。 孙刚洁不说话了。 “第二天,你去银行,填了存款单。我也在场。只是换了一个样子。你说,我们抓你有错吗?” 孙刚洁知道自已暴露了,便哭着说:“长官,不关我的事啊!是马站长让我来收钱的。收到了钱后,我便存进银行。我没有得一分好处。他让我做,我不得不做。” 周林指着孙刚洁说:“装!继续装!骗我?你还不够格。你知道你说话时,你的眼神出卖了你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 “是实话?那你眼睛为何飘忽不定?只有心虚的人,才会出现这样的清况。还有,你为什么不敢直对着我的眼睛说?还有,你说假话时,身体那不自然的反应。你的手在不停地动,仿佛想抓住什么……” 孙刚洁知道,对面的这个人是个高手。自已的行为反应,逃不出他的眼睛。 第九十六章 审孙刚洁 孙刚洁知道背叛力行社的人的结局是什么。他心一横,不说话! 周林点上一支烟:“你现在的心情是在准备,什么都不说,顽抗到底!又被我猜准了吧。” “长官!我真的是听马站长的话办事的。” 周林一个巴掌打了过去。“你以为我不会打人不会杀人吗?那你猜错了。马克根本没有命令你去做这件事!他不在杭州的时候,你就会去上海,从日本人的手上拿到本票存入钱。而后你便打电话给你的上线,你的上线便马上去银行,取出马克帐上的钱。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但是,你存钱他取钱,每一次都有记录。” “……” “刘洋的帐户,你也存了很多次的钱。刘洋逃走后,你们便叮上了马克。知道马克的存折放在什么地方。等马克离开杭州,你便去偷了存折……” 孙刚洁喊了起来:“存折不是我偷的。” “我说的你们,包括你的上线。” 周林的话,让孙刚洁奔溃了。他没想到,自已做的事,早已经在人家的眼中看的明明白白。 张于坐在那里,开口道:“告诉你一声,上海站的同仁,已经去了你家中。现在就看你的了,你老实交待,我们不会责难你家中。如果你不开口。那么他们就是叛徒的家属。” 叛徒的家属!孙刚洁看过两次处理叛徒的家属的手段。不禁悲从心来。 周林又加了一把火。从旁边的一个医箱中拿出了一支注射器。“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致幻剂!注射进你的身体内,你马上就会失去主意识。我问什么,你就会如实的回答。” “不!” 孙刚洁听说过致幻剂!许多挺过严刑烤打的红党人,最后都是倒在致幻剂下。无意识地说出了心中的秘密。 “我说!我愿意说!” 孙刚洁终于说出了他的秘密。 孙刚洁好赌,这是他走向罪恶的源头。 一次孙刚洁在赌场内连输了两个多小时,输了一千多大洋。都是借的高利贷。 第二天,孙刚洁被人逼债。那债主说,如果孙刚洁不还钱,他们就去上海,绑了孙刚洁的家人。 孙刚洁哪有能力还债? 债主说:孙刚洁可以拿东西抵债。 债主让孙刚洁偷一份杭州站的外围特务名单。 想到只是一份外围人员名单,没多大价值。孙刚洁便同意了。并交出了外围名单。 第二次,孙刚洁又输了,又借了五百大洋。 那人还是让孙刚洁拿杭州站的正式特工的名单。 孙刚洁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答应了。 到第三次,那人让孙刚洁从站内偷总部刚下发的文件。 孙刚洁不敢。 他便拿出孙刚洁之前拿来的两份文件:“你知道东西送到戴立的手上后,他会如何对付你?” 在那人的威逼利诱下,孙刚洁叛变了。 叛变后,日本人也没有让他做什么危险的事。 到了一天,日本人说给孙刚洁安排了一个上线。从今天开始,孙刚洁就听从那上线的指挥。 周林问:“上线是谁?” “我没有见过上线,每次任务,他都是放命令在信箱中。我去信箱接受任务。” 周林与张于交换了眼色。孙刚洁已经放开了,他不会再留什么内容!那对他没有好处。 周林又问:“信箱在哪?” “杭州站的食堂外的洗碗池。第十格的下面缝中。” “接着继续交待!” 孙刚洁平静了两个月,上线终于来了任务。让他去上海,与日军宪兵队的一位少尉接头。孙刚洁的任务就是,将胶卷交给日军少尉,再从日军少尉的手上,拿到钱。 从此以后,孙刚法就没有做其他的事,专门来往上海与杭州之间,送情报收回钱。存入银行。 而上线也会每月给他几十大洋。 “你一共送出多少次情报?” 孙刚洁想了想说:“前后做了两年零一个月。送出了二十一份情报。拿回了二十一份钱。这中间,上海日军宪兵司令部换了人,原来的少尉升中尉,调走了。” 张于说:“如果你能帮助我们抓到你的上线。那么,我将向处座请求,赦免你的罪行。” 孙刚洁大喜道:“我的上线肯定是杭州站的人。” “还要你说。” “他的职位,组长以上。” “何以见得?” “我送的情报中,有七八份很机密。组长以下的人是没有资格接触的。” “继续说!” “他可能在食堂吃饭。” 周林反应过来。他俩杭州站呆过。知道杭州站中一些人每天回家吃饭。晚饭都不在站内吃。在食堂吃饭,特别是晚上在食堂吃饭的人,大都是单身汉,或家属不在杭州的人。 张于不熟悉这些,“说原因。” “能去洗碗池的人,都是端着碗去的,空手去洗碗池,会引人注意的。而且,我有十五次,都是在下午晚饭后,在洗碗池下拿到了任务。” 张于想了想说:“如果让你回站里去,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愿意配合吗?” “我愿意立功赎罪!” “好!你在这睡一觉,明天下午回站里。平时做什么,你依然做什么。不要紧张。” “是!” “如果你的上线联系你的话。你马上报告。我会让王强与你直接联系。” “是!” ……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十二日。 力行社杭州站食堂。 张于扮成一个洗碗工,在洗碗池中忙碌着。 离开饭只有五分钟,马上办公楼的人就会出来。 张于再一次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密信。 于是,他便退到了墙角,蹲在那里抽起了水烟袋。 五点三十五分,食堂忙了起来。 吃完饭后,人们便拿着各自的碗筷来到了洗碗池洗碗。 张于盯着那些人,但是人太多,只看到了他们的屁股。 五点四十五分,孙刚洁来洗碗。去到了十格池子。他故意丢了筷子,弯腰去捡。手摸向了池底的缝隙。 突然,孙刚洁的眼睛一亮。 有东西! 不声不响地收了密信,孙刚洁便直身洗碗。最后拿着碗回去了宿舍。 孙刚洁住的宿舍是一人一间。 打开密信,“今天晚上去黄花街十号拿一个东西。明天中饭后,放入池底。” 黄花街十号是他们的死信箱。孙刚洁曾多次去过那地方。 到了晚上,孙刚洁出了站,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张于。 “张长官,有信。” 张于看过后,收了起来。便让孙刚洁去黄花街十号。 张于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孙刚洁拿到死信箱中的信件。 张于没有去动那信。让孙刚洁回去交信就行。 这信只要一动,上线就会知道孙刚洁看了信。 第二天的中午,张于又蹲到了洗碗池后的墙角边。 他看到了来来往往的人。也看到了孙刚洁将信放进池底。 等到洗碗的人都走了。张于这才去收捡垃圾。 同时,他检查了那第十个格池底的缝隙。 信不见了! 周林得到消息后,与张于二人坐在安全屋的房间内。 张于先开口:“我记下了两次在十号格池洗碗的人的名单。那个拿走信的人,就在他们中间。” 周林看到了两张纸,纸上记着不少人的名单。 周林拿出笔,对照着两张纸上的人名划线。只要出现了两次的人,就是关注的对象。 第一次,这上面的人去洗碗,孙刚洁收到了指令。 第二次,这上面的人去洗碗,那封密信不见了。 划完线后,周林才松口气。 一共出现两次的人,有三个人。 杭州站中,在食堂吃饭的人,一共有八十多人。外面的洗碗池有十个。从食堂出来的最近的方向向里数。 第十格是最靠后的池子。由于脏水是从一号流向十号。所以,十号那边水多,比较脏乱。 一般人洗碗都会选择前面的六个池子。 每次在第十格中洗碗的人,不超过五人。 昨天晚上,出现在第十格中有四人。主要是晚饭人少。 今天中午,出现在第十格中有六人。 他们中间,出现了两次的人,有三个人。 三个人中,有一个人是刚入职一个月的新人。周林在名字的后面,打上了问号。 还有一个人,周林认识:向东。 如果说,整个杭州站中,周林最不会怀疑的人,肯定是向东。 这个案子中,那个大鱼的智商与狡猾,是很出类拔萃的。这得要有很高的智慧。 向东,说难听些,他就是一个傻汉。力气大,心直口快,反应能力不高。冲锋陷阵是一条好汉。但是让他去出谋划策,那就是要他上吊。 再说,向东来之前,孙刚洁都与上线做了几回生意了。 张于也同周林一样的想法。 他们俩看向最后的一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周林说:“其实刘洋那次,我就怀疑到他。想不到刘洋跳出来了,他的嫌疑就不存在了。” 张于点头:“我一直都怀疑他。但直找不出证据。最后,我也不怀疑了。” “这说明他做的是滴水不露。我们以为他在杭州交接情报。他却去了上海。而且他不亲自交情报。让一个上海人去上海交情报,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 第九十七章 你终于来了 戴处长放下手中的电话,感到很屈辱。 本来一个很漂亮的案子,可以让所有人括目。让外人看到力行社的成就。 但他却不得不压下来。 说出去?那是让所有人认为,戴立眼瞎了! 戴立不承认自已眼光有问题! 他命令:快速确认,快速审讯,快速处理! 三个快速传到了周林的耳内,也不得不佩服处座。 拖的长了,走漏消息,对谁都没有好处。 张于便同周林制订了一个计划。 这一天,杭州站的康骏得到了一个绝密的消息,力行社派往东京的人,发现了刘洋的行踪。原来刘洋没死!上次杀刘洋,杀的是一个相象的人。戴处长命令行动科的人再派人去东京,抓捕刘洋。 就在这个消息传出后,在一间办公室里。一个人正抽着烟,仿佛在烧屋。 上次他得到了消息,刘洋已被力行社的杀手击毙。 怎么会没死? 康骏的消息一贯准确。他不可能拿出来乱说。 也有可能,当时杀的是替身。东京的人则是忘记了这事。 你已经死了的人,就算是替身死了。你也不要出来吓人好不好。现在被人认出来了,又有麻烦了。 不管消息准不准,还是应该向上汇报。让他们查一查,给我一个实信。 想到这里,这人便写了一封密信,乘着吃饭的时候,塞到了洗碗池的第十个格子中。 孙刚洁收到了信,等于张于也收到了信。 周林也看到了信,并且译出了内容。 这一回,孙刚洁没有将这信送去黄花街十号。而是摸模仿笔迹,写了一封密信。内容是,总部会在明天派人下来,传达一个重要的文件。 这封密信被人从黄花街十号拿走了。六个小时后,孙刚洁又从黄花街十号拿回了回信。 周林就是需要这回信。他需要的是对方的笔迹。 按照这上面的笔迹,周林写了一封信。说情况紧急,让接到信后,到日租界的本田居五号,见面商谈刘洋之事。 这封信被孙刚洁留给了上线。 上线收到信后,有些怀疑。不过,担忧战胜了理性。 如果刘洋被抓,那么自已就会暴露了。这肯定是紧急情况。那边找自已商议,可能就是征求自已的意见。 其二,这笔迹,上线太熟悉了。两年来,他看到过多少次,收过多少次这样笔迹的密信。 三,这是密信,孙刚洁都不知道密语,别人更不可能知道,这样一来,就不值得去怀疑了。 到了晚上,上线离开了杭州站。没有开车,出来后,连换了三辆黄包车。这才到达日租界的本田居五号。 本田居,是日居民的小区。里面住的都是日本人。 正是如此,上线才放心进来。 进入本田居后,从一号,看到了五号。 到了! 上线上前敲门。 屋内一个日语声响起:“门没闩,进来吧。” 上线推开了门,进入屋内。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看到上线,笑了,“你终于来了!” 上线马上知道这是一个大陷阱。刚要喊。却不料背后闪出了周林。周林用一块沾有麻醉剂的毛巾,按住了上线的鼻子与口。 上线马上晕了过去。 周林顺手将上线背了出来,走到了旁边的车边。打开了车门,将上线丢了进去。 之后,两人开着车,向着之前审讯孙刚洁的地方驶去。 依然是那个审讯室!审讯室内依然没有其他的人!不过,绑在十字架上的人,换了一个人。 周林拿来一杯冷水,泼在了上线的脸上。 上线醒了过来。 这时,张于说道:“老洪!你迟到了半年。” 老洪知道迟到半年是什么意思。本来张于半年前来杭州就是抓他的。结果让他躲过了。过了半年,才将他抓住。 老洪没有死不认帐,到了这一地步,说那些都没有用了。 “你怎么发现我的?”老洪问。 周林说:“你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但是在我的眼中,你露出了太多的破绽。” “什么破绽?” “你的性格表面上给人感觉是拒人千里之外。但是,你却处处接近我。那是你想从我身上打破缺口。” “你是谁?” 周林没有回答:“要说杭州站中,最了解地形环境的就是你,但是,你却让人偷走了建筑图。其实那建筑图的通道,等于是废墟。你知道另有通道,引我们将目光移开。” 老洪不作声。 “李峰死后,我从他的胃中拿出了纸条,带毒的纸条。经过我们的调查,已经查出来的人中,没有人给他便信。那就是说,这个人还在。” 这一回老洪开口了:“那也不能说就是我。” “当时,单独在屋内的人只有你。刘洋与人在办公室,熊大海在大办公室。只有你一个人在档案室。要做成毒纸条,需要的环境,只有你有。” 老洪不说话:“你这只是猜测。反正我不是你们要抓的那个人。那个人是刘洋。” 周林笑了:“我跟着刘洋,在东京住了十多天。他每天就是在屋内,不去走亲访友,也不回老家探亲。身边没有一个亲人。还有,那些警卫对他也不礼貌。你说,一个为日本立了大功的人,日本还这样对他吗?” “不会!这只说明,刘洋根本就不是日本人,他只是一个内奸,一个你的替身。日本人故意露出空档,让我们杀刘洋,想将这个案子划上一个句号。” 老洪死死地盯着周林:“你是谁?” 张于介绍说:“他就是周林。” 老洪明白了:“原来你没去德国!你去了东京,去东京杀刘洋。刘洋死后,你又不声不响地回来,再一次盯住了我。” 周林点头:“你猜对了!可惜的是!你知道的晚了!” 老洪说:“我承认你们所说的情况,但是,我是日本人,我要见日本使者。我请求换俘!” 周林嘲笑道:“你的算盘很好!如果外人知道你是日本人,我们政府还真有可能将你换出去。但是,你又错了。你在力行社呆了这多年。知道力行社的规矩。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我不要死!你们杀我,日本方面会报复你们的家人朋友的。”老洪叫嚷道。 “明天,你的尸体会出现在河中。力行社会抽出精兵强将破案。最后,认定你是死在红党的手上。处座会给你家人丰厚的抚恤金,追认你为烈士。” “你安心去吧?” 第二天,在日租界的本田居不远处的一条小河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是被人用铁器击打后脑勺而死。警察很快查出了死者的身份。是力行社杭州站的副站长。 戴处长大怒,认为这是对力行社的挑战。 在总部张长官的率领下,杭州站全员出动,搜遍了杭州城,抓了上百嫌疑人。 杭州城人人惊恐,到处都是上诉人。 最后,市政府上报南京,老头子发话,让审查后放人。 十天后,在每人交出十至五十大洋的取保金后,这些人才回到了家中。 …… 周林带着一百大洋的奖励,回到了上海。 交完了玉米,又交完了步枪,周林的旅程结束了。 在力行社放人的时候,周林乘飞机经台湾,来到了哈尔滨。再从哈尔滨回到了牡丹江。 …… 回到牡丹江,周林受到了热情地欢迎。 特高课的秘书室负责人,代表课长去接周林。 到了特高课,周林便去课长办公室汇报。 小坂正雄紧紧地握住周林的手说:“回来就好!你不知道,在你去霍山的那段时间,我是睡不好。” 周林鞠躬道:“多谢课长挂念!仓田之亮今生,只听课长的话!愿永远为你效力!” 小坂拉着周林的手,坐到了沙发上。 随后,回到了办公桌边,拿了一叠钱回到沙发边。 “这里有三千日元,是给你的奖励。” 周林站起忙用手推:“课长!我不能要,课里需要钱。” “你这会一共汇回了九十万日元,除开本金,我们赚了十八万。我们有钱了。课里许多原本上不了的项目,都能上了。我们不差钱了。这钱你收下,去买几件好西装。” 周林这才收了钱:“谢谢课长!” 小坂看了看门口说:“经济股长找了我几次,想让我将你调到经济股去。我没答应。” 周林不满的说:“我调去经济股的那天,他们都给我难堪。现在让我去?门都没有。课长,你不要答应他。” “当然不答应!我还指望你给我赚回第二个第三个十八万呢!” 周林将上海之行的情况作了一个汇报。特别是说到遭到李正文追杀时,小坂直骂娘。 “那小子也惨了!他是调动了,调到了武汉,在后勤部里当了一个没实权的副部长。他这回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得罪了东京情报部,又得罪了南京。” 周林说:“我休谅他!追杀我,是担心消息泄漏。害怕身份暴露。” “这不没暴露吗?我安排去的人都不相信,活该他倒霉。”看来小坂正雄真的生了李正文的气。 第九十八章 再发报 晚上,周林带着礼物去了小坂的家中吃饭。 吃完饭后,小坂将周林带到了书房。 “你是不是帮田中君做了一船的高梁?” 周林解释说:“中佐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我们的货才能这快又安全的地到达码头。” 小坂说:“司令官不高兴。” 周林一楞,不知如何回答。 小坂说:“田中君太小气了,没有拿出一些钱来上缴司令官。他真不懂事!连我们都要进贡,他却一毛不拔。” 周林说:“可能他以为司令官不知道他在做生意。” “不知道?可能吗?我们几个特高课得到的情报都要交给司令官。田中那货一出仓库,就有人向司令官报告了。” 周林也不知田中是怎么想的。 小坂说:“田中中佐可能要调到要塞去。” “那他就完了!” “进了要塞,就别想再出来了。” 周林担心道:“不会责怪我吧?” “不会!你在上海,也不知道田中的生意情况。司令官说了,他有一批货要交给你。” “什么货?” “枪!东北兵工厂生产的枪。” 周林从二十一世纪的资料中看到。东三省兵工厂,在九一八事变中库存步枪15万支,手枪6万支,重炮、野战炮250门,各种子弹300余万发,炮弹10万发。这些东西都被日本人抢走了。 这些武器对日本人没有用处。 周林笑道:“听说不少的人都拿了不少东北兵工厂的武器弹药。课长你怎么没拿?” 小坂惋惜道:“东北军的武器被皇军各旅团的旅团长们收光了。东北兵工厂的武器被几个将军给分了。我那时在东京,不在东北,什么也没得到。” 周林说:“司令官怎么知道我卖枪?” 小坂笑了:“你同二郎合伙卖枪,也被人告了。幸亏卖的中国造的武器。所以,不了了之。” 怎么到处都有眼睛?很不安全哦! 小坂看周林害怕的样子,说:“没事!东京来电问司令官。司令官不清楚。便问我。我哪知道?便问二郎。二郎说了后,我们才知道你们竟然卖枪。司令官说,他手上有一批枪,让你卖了!” 周林也惋惜道:“早知这样,我就迟些回来。等卖了枪再回来。” “不就是坐飞机跑一趟吗?到时再去就行。” …… 回到了特高课,特别行动队又开张了。 总共就三个人,那么大的办公室,足够他们一人占一大块地方。吹牛拍马! 在全特高课都忙的时候,周林却闲了下来。 他这一闲,便引来了别人的不满。 这一天,情报股股长福田找到了小坂,希望特别行动大队支援他们一下。 特别行动大队三个人,有两个人是从情报股出来的。现在,情报股有需要,得去帮忙了。 福田是对周林不错的人之一,听到他要要求,周林二话不说,便带着两个人过去了。 在福田的办公室,福田向周林介绍了情况。 原来苏联给东北抗联支援了一批武器弹药,准备在哈尔滨交货。但是,消息被提前透露了,日军便在哈尔滨布网,准备连人带武器一起收了。 谁知道,苏联人虚晃一枪,却没有去哈尔滨。 但据潜伏在苏联的特工发回的电报,确认了这批一个团的武器装备和苏联方面的联络人都已离开了。 货与人都出来了,但是走哪条路不知道。 最有可能的是走黑河,或者是抚远。 黑河上岸后,便可以去小兴安岭。那里的抗联活动激烈。但是,日军在黑河重兵屯守,要想去小兴安岭,很难。 再就是抚远,从伯力水路入境到抚远,一直走水路,到jms再到依兰,也能上岸去小兴安岭。一样的,日本人猜到了抗联人的打算,也派了重兵在jms等着。对水路上的来往船只进行搜查。 这两条线行路难后,就一条路可行。那就是从海参崴出发,经绥芬河到东宁,上岸后,转上长白山老爷岭。那里也有抗联。 于是,本来没什么事的牡丹江却成了三条线之一。 这一下,牡丹江就忙了起来。边境上,派出了军队,也派出了特工。 同时,牡丹江城内,也紧张起来,各个特务机关挖尽可能地去寻找可疑的目标。 玄武特高课也不落后。收到了情报,说是有苏联人在牡丹江酒楼接头。 福田的人大多派到了绥芬河一带。家中的人,都是歪瓜乱枣。所以,他便想到了周林。毕竟在上一次的调查科的案子中,周林表现出了聪明才智。 再则,周林的一口中国话讲的地道。不知道他底细的人,肯定以为他是中国人。 福田便让周林住进牡丹江酒店。 周林二话不说,提了一个小皮箱,住进了牡丹江大酒店。 住进酒店后,周林便要了不少的东西,什么吃的喝的,烟也要三个五的。他本来就当是来渡假的。 晚上,吃了饭后,得去消食,周林便去了舞厅。 跳了几场舞,周林便坐下来,要了酒,慢慢地品。 品酒的时候,周林听到了一个人问,“坐左边的那个穿白西装的那个人是你们的人吗?” 这个声音很低,但是周林的耳朵是什么?他不但听到了,而且还锁定了那几个人。 这几个人站在舞厅的左边,别人的眼睛是看美女,可他们的眼睛专看男人。 四个人中,一个脸上有伤的男人站在中间。在他的身后,三角形地站着三个人。 这时,那个脸上有伤的人说:“不是!我不认识他。” “你们的人你都认识吗?” “我在那边是军事工作部的部长,红党hlj省*的人,我基本上都认识。heb市*的人也认识一半。” “那行!明天,你带着我们去哈尔滨,抓红党hlj省*和heb市*的人。抓到了人,立了功,我们会送你去朝鲜。” 这四个人说的话很轻,在这个音乐喧嚣的舞厅中,就是他们身边不远处的人都听不到。 周林却听到了! 他仿佛看到了明天,hlj省*与heb市*办公地血流成河的情况。 周林打了一个冷颤。 喝光了瓶中的红酒,周林便离开了牡丹江大酒店。 出来后,他去了安全房。这还是张于上次来时的那间房。 来到了地下室,写好了电报,周林便发出了呼叫。 这一次很快,对方马上应了。 周林便快速地将电报发了出去。 “hlj省*军工部部长被捕,已经叛变。明天,他将带日本人前往hlj省*与heb市*抓人。” 很快,那边的电报回来了:“已通知hlj省*和heb市*转移。谢谢!另外请求帮忙。我们过了湘江后,国军一直在追着我们。无论我们如何规避,但都没有效果。我们怀疑内部有问题。能否帮忙查询?” 周林收到电报后,马上点上一支烟,并将两封电报纸烧了,这才站起身来,在地下室中转动着。 一边走着,一边回想着红*军在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过程中,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对了!有了! 周林记起来了。 红*军在湘江损失五万人马后,便快速向乌江行进。一路上,多次遭到了国军飞机的定点轰炸。而国军象知道红*军要怎么走,经常进行围追堵截。让红*军前行之路困难重重。 直到过乌江的时候,有一个报务员违规发报。这才引起了李刻农的注意。经调查,他在每次红*军的行走计划与方向确定后,便有去动发报机。 李刻农设计让那个报务员上当。抓捕了他。 除了这一害后,红*军的后面路上,就平安的多了。 如果李刻农不提这事,周林是不会想起来的。 周林马上来到了桌子边坐下,拿起纸笔,写起了电报。 …… 李刻农在发出电报后,感到难为情。人家报给自己这大的消息,救了上百人,救了党组织。而自已却要他去帮另一个忙。是不是要求过份了? 可没有办法啊!事关红党的安危,他不要脸也罢了。 对于暗影的事,为了提震红军的信心,他称暗影是红党的高级特工。但他心里清楚。人家是仅仅帮忙啊! 要是暗影真的成为同志,那该多好啊! 就在李刻农噫想的时候,电讯主任进来了。 “部长!暗影来电。” 李刻农马上接过电报。 电讯主任马上退走。 他知道,暗影的秘密是最高的机密!他没有权力知道。 李刻农很快就译出了电报。 “你们中央电讯部门,有国军的高级特工。他将你们的一举一动电报了南京。” 李刻农马上去了电报室,让其他的人出去,留下电讯主任发报。“我需要他的资料!” 很快,周林的电报又来了。 “该人,男,三十多岁。外貌特征不知,应该是山东人。两年前,进入江西。” 周林来的电报不全面。 可在李刻农的眼中,够了! 一个男性,就排除了一半的人。再一个三十多岁,又能排除一半的人,去掉了四分之三,剩下的就四分之一了。也就是七八个人。 第九十九章 抓内奸 经过李刻农的排除,只剩下了七八个人。 李刻农点上一支烟,盯着眼前的八份档案。 这八个人都不是山东人! 是不是暗影弄错了? 很快,李刻农否定了自已的怀疑。凭暗影的本事和信誉,他不会给自已一个错的提示。 肯定内奸是山东人。也许他来红都后,没有说出自己的藉贯。对!他特意隐瞒。 李刻农喊来了电讯主任。这个四十多岁的老人,一直都是李刻农的好助手。 “老李,你们电讯处的人中有山东的人吗?男的。” 老李想了想,“没有!” “那有没有人明明是山东的,却报了ah的呢?” “也没有!我们处的ah的人只有三个,都是女同志。” 李刻农头痛起来。怎么会没有呢? 突然,老李说:“但是我们处有人会说山东话。” 李刻农惊喜地问:“谁?” “何成!” “你怎么知道?” “前十天,我们从湘江突出来时,我们碰上了战斗部队。何成拉着一个战斗部队的营长聊天。询问前线的情况。当时,何成说的就是山东话。不过,他没发现我在不远处。” 李刻农又问:“何成是什么时候加入队伍的?” “一九三二年三月,他来到了红都。因为他是学无线电的,所以便进了我们处。” “调查了吗?” “派专人去了学校与他家调查了。这才让他进来的。” 李刻农点头,象电讯处这样的重要部门,那调查是很仔细的。经过了调查,那就说明他,一是没问题。二是隐藏的很深。 李刻农马上想出了一个主意。 …… 何成心里在骂娘。 眼下的日子,越来越难了。吃不好,睡不好,头上不时的飞机下蛋,他可是看到了许多的人被炸死。 这日子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 何成随口骂了出来:“狗日里孩子王八里个三孙子。” 骂完后,他忙看向四周。刚才他用山东话骂人,骂的是徐恩曾。是徐恩曾将他派到红军根据地。 徐恩曾将何成的档案做的是天衣无缝。让他用一个热血青年的身份进入红都。很快,他得到了重用,派到了电讯处。 来后,他说自己是江苏人。他会说江苏话。骗过了所有人。 红军这一路逃窜,是我用电报通知徐科长的。才有国军穷追猛打。 可我也有危险啊!万一让炸弹炸死了,那就白白的死了。那就不划算了。 就在何成想七想八时,一个小伙子来到了何成的身边。 这小伙子是江西人,在电讯处当勤务员。也就是打杂的跑腿的。何成看到小伙子能随便进出领导的帐篷,便接近他,时不时地给小伙子一点好处。这就时不时地有些消息传来。 “小牛,事做完了?” “做完了!可以休息了。何大哥,你是什么地方的人?” 何成一听,楞住了:“我是江苏徐州人。” 小伙子歪着脑袋想不明白的样子。“那李主任怎么在李部长的面前说,你会说山东话。” 何成的脑袋轰地一下炸响了! 暴露了!对,那次碰上战斗部队的一个营长,是山东人。我便拉老乡,探听前线的消息。想不到,竟然让李主任听到了看到了! 完了完了! 小伙子说完就走了! 何成却冷汗直流。李刻农是谁啊?他找山东人肯定有原因的。特别是在电讯处内找。那说明,李刻农从调查科那边得到了消息,有内奸隐藏在红军情报部的电讯处! 不能等死!得逃。 不过,逃之前,得给徐恩曾告诉一声。 何成马上去了电台那边,快速地发了一份电报出去。 就在他发完电报,松一口气时。他的肩膀上被人压住了。 “何成!原来你真是内奸。” …… 南京,党务调查科。 一个人冲进了徐恩曾的办公室。 “科长,出事了!” “什么事?” “泥鳅出事了!” 徐恩曾抢过电报一看。 “他们查到内奸是我!调查科有红党的人,他告知李刻农我的情况。我已暴露。” 徐恩曾一拳打在桌子上,手都破皮了。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好不容易打入一个钉子,是重要的钉子。 这段时间,徐恩曾每每拿出红军的情报,十分准确!让国军将红军打的落花流水。这都是泥鳅的功劳。只要泥鳅钉在红军中,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情报。 结果,让人出卖了! 这让徐恩曾的心象被挖了一样。 “科长,要不要回电?” “不用了!这时候,他不会在电台边,一定在李刻农的审讯室中。他扛不住的,肯定会招。断了这条线吧。” …… 周林收到李刻农的电报后,也非常地高兴。 红军挖出了内奸,那敌人就瞎了眼,聋了耳。就不能象之前所样地去顺利对付红军了。 周林拿出了一瓶红酒,打开倒了一杯,举着杯,向着西南方向,说:“李部长!祝贺你!” 说完,周林一口将红酒喝尽! 红军的事过去了!红党hlj省*也得到了通知! 这两件事一摆平,周林便也给自己敬了一杯。 “周宁!祝你成功!” 又是一杯酒。 七祝八贺的,一瓶红酒让周林喝光了。 周林这才离开了安全屋,向着牡丹江大酒店走去。 走到半路,被人拦住了。 一辆车挡在了周林的面前。 车上下来了一个人,“仓田君,怎么一个人喝酒?” 周林认出了田中,但是装着酒喝多的样子。“田中君,你也去喝酒了吗?” 田中将周林扶上车,“你去哪?我送你回去。” 周林吐了一口,说:“田中君,我真的当你是朋友。” 田中笑着说:“当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周林说:“给我点一支烟。” 田中给周林点了烟,周林吸了一口说:“头有点转。” 田中又将周林扶好坐正。 周林舒服一点:“田中君,如果你有关系的话,就马上活动,调出东北吧。” 田中一楞:“为什么?” “司令官要调你去要塞。你知道的,去了要塞,就出不来了。乘他们还没下命令,马上去活动一下。” 田中一下子明白了!自已得罪了司令官。小鞋马上要穿上脚了。 要塞是军事要地。出于保守秘密的需要,凡是在要塞的人,都不准调出要塞。也就是死了,才能拖出来。 仓田的这个消息,对于田中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恩情。 田中谢了周林一声,说:“我送你。” “你送我,他们就知道我告诉你情况了。” “对!” 田中扶着周林下来,拦了一辆黄包车,让车夫将周林拉到牡丹江大酒店去。并提前付了车资。 看着黄包车走远了,田中向远处鞠了一躬:“仓田君,我永远记得你的恩情!” 说完,田中便开车去了自已的安全屋,给东京发报。 十天后,田中被调动了。调去了上海梅机关。 …… 第二天早上,周林又被敲门声惊醒。 敲门的是福田股长。 “仓田君,你太会享受了!我们六点多就起来忙。你却九点多了,还在做着梦。” 周林说:“你要是接这个任务角色,你也会如此。你想想,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哪天不是睡到上十点钟?” 福田不再同周林饶舌了:“我来通知你!正和特高课也来了牡丹江,并住进了牡丹江大酒店。” “这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怎么乱来?” 正和特高课,属于东京警视厅的。hlj这片,不在他们的工作范围。 他们来了,说明有大案子。 福田说:“那些人的鼻子比狗还灵。肯定是他们闻到了什么。所以厚着脸皮来抢我们的饭碗了。” 周林一边穿衣服,一边嚷嚷着:“不能让他们抢了功劳去。那我们玄武特高课就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福田连连点头:“课长说了,一定要抢在他们的前头,让他们吃屁去。” 周林问:“有人跟踪他们没有?” “有!正和都是高手。我们也不能派低手。抽调了五个人从绥芬河回来,有三人正盯着正和的人。” “正和的人在哪?” 福田指了指楼上:“四楼的那一头。” 出了门后,周林便与福田一同来到了餐厅。已经九点多了,餐厅的早餐都没了。 周林与福田分开进入,分开坐着。 周林点了一份牛奶面包。这东西还有。 吃的时候,周林看到进来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不是昨晚上在舞厅中见到的人吗?不同的是,那个叛徒没有在。 那三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也点了牛奶面包。 他们曾看了一眼周林,随后便没再关注。昨晚周林去了舞厅,但是,住在这酒店的客人,都会去舞厅的。 他们吃的很慢,一边吃一边看着边上的人。 吃完后,他们便离开了餐厅,回去了四楼。 周林猜到了他们是什么人!正和特高课的人。 难怪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份傲慢的气息。 福田吃完后先出来,等了几分钟,周林才出来。 一出来,周林便说:“我有紧急情况要向课长汇报!” 第一百章 冲突 小坂接到了消息后,来到了牡丹江大酒店,来到了周林的房间。“仓田君,你有什么情况?” 周林说:“刚才在餐厅外,福田股长告诉我正和特高课的人时,我发现我认识他们。” “你认识他们……才怪!” 周林发誓道:“我真的见过他们。昨晚上,我在舞厅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四个人。其中三个人就是今天吃早餐的人。他们好象在查什么人。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福田问:“他们说了什么?” “四个人中间,有一个人是红党的人。另外的三个人带着那个红党的人来舞厅认人。” “那认出了没有?” “没有!不过他们说的话我非常吃惊。” 小坂等不及了:“快说!” “他们说,会在今天去牡丹江茶楼,由那个红党的人带路去抓那里面接头的人。” 小坂惊喜地问:“有两人接头?谁?” 周林摇摇头,“他们没说,便上了楼。” 福田两眼冒光:“那肯定是苏联的来人与红党的人接头。想不到苏联人没有去黑河,也没有去抚远。竟然到了我们牡丹江!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周林说:“那饼不是我们的!是人家正和人的。” 福田拍了一下周林的头:“但这是牡丹江,我们的地盘。他找到了饼,但是我比他力气大。我抢了就是!” 周林看向小坂。 小坂牙一咬:“豁出去了!福田,马上回去将所有的人都调去牡丹江茶楼!每一处都不放过。我们不知道红党与苏联人,但是我们认识正和的人。只要他进了茶楼,想对谁动手。我们就抢先一步!先抓了人再说。” 福田阴阴地说:“我们花了很大的精力,才知道红党的接头地点。所以我们布了防,准备抓人。不巧与正和的人碰到一起了。” 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 牡丹江茶楼,是牡丹江最高档的茶楼。 来这里的人,都是有点身份的人。没钱的人,来了只能看,买不起茶喝。这里的一壶茶,要五元日元或满州国元。 小坂来了后,马上见了茶楼的老板。随后,茶楼的跑堂的伙计,还有打手,全部换上了玄武特高课的人。 周林与福田坐在了二楼的大厅中。小坂则在一楼。一楼的茶客中,有几个玄武特高课的人。 茶楼的外面,还有一队日军,他们是支援队伍。 周林要了一杯茶,躺在那里,享着福。 福田的心象火烧,那茶一口接一口。一壶茶很快就喝尽了。周林摇摇头,这哪象茶客?倒象赶路的人。 突然,周林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抬头一看,妈也,他怎么来了? 来的人就是上次在喜之乐被周林救的伊万。这家伙不怕死!又来了!而且又是往人家的圈子里跳。 以后离这家伙远点!他点子背! 伊万看了看二楼,转过身子,去了厕所。 这时,福田喝多了,尿急,也要上厕所。 周林借机与福田一起去了厕所。 厕所只有两个格。伊万占了一个,福田又占了一个,周林恶向胆中生,便去了旁边的女厕。 茶楼很少有女客,所以,茶楼的女厕很空闲。只有那些女服务员才来。 正好女厕没人,周林便进去了。 刚进去,那边的福田已完成任务,出去了。 厕所中只有伊万一个人。 周林听到了那边的情况。 这男女厕所的隔壁就是用了一个厚木板。 周林马上敲了起来。 “大白熊呼叫伊万!” 厕所那边的伊万大便又缩了回去。 该死的大白熊!你迟点不行吗? 伊万还是回了:“伊万呼叫大白熊!” 周林继续:“不要接头!茶楼已经被玄武特高课与正和特高课严密包围了。” “出了什么事?” “红党hlj省*军工部部长叛变了。” 伊万的脸黑了,那家伙知道今天接头的事。 “他认识你吗?”周林问。 “不认识!但是他认识来与我接头的人。” “接头的人认识你吗?” “不认识!我们凭接头暗号接头。” 周林说:“出不去了!出去的人都会被抓。你马上去二楼坐下。就扮茶客。红党的接头人保不住了。” 伊万:“是!我马上回去喝茶。大白熊!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 周林不耐烦了:“快去吧!以后出任务,先到庙里烧香。你这运气太差了。” 伊万纳闷,我手气差吗?的确!运气不好!两次来牡丹江,两次处于危险。看来得去烧烧香。是东正教的好?还是去中国的道教庙呢? 伊万去了茶楼。 周林出来,在一楼找到了小坂正雄。“课长,兔子进来了吗?” 小坂正雄说:“不知道!但是狼崽子来了。” 狼崽子就是正和特高课的人。 “那我去二楼了!” “小心点!” 周林从一楼回到二楼,继续喝茶抽烟。 眼角瞅去,看到伊万在一个角落里坐着喝茶。与他喝茶的人是一个中国人。 看来伊万也狡猾。这种环境下,单身的茶客是最容易被怀疑的。两个人或多个人,就好些。没有谁接头时,还带着一大家子来。 同时,周林还看到了正和的人。他们一共有五个人。叛徒不算。五个人坐在一起,眼睛死死地盯着右边第二个位置的客人。 周林起身,来到了福田的面前,说:“借个火。” 福田给火的时候,周林说:“正和的人盯着右边的第二个位置的人。” 说完,周林就点上火,回来继续躺着。 福田则起了身,走到了楼梯口,手一招。马上上来了四个人。 福田快速地向着右边走去,身后跟着四个大汉。 茶客们都楞了! 那五个正和的人骂了声,准备去拦截福田。 但是福田跑的快。很快冲到了右边的第二个位置的人面前,二话不说,立即抓住了他的肩骨。 身后的四个人冲上前,给那人戴上了手铐。 这一下子,茶楼乱了。二楼的人纷纷跑下一楼。一楼的人向外跑,但是门口有日军挡着,不准出去。 “八格!” 正和的人冲了过来! 好好的诱捕行动就这样完蛋了! 正和的人指着福田的鼻子:“你们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福田也不满:“我们早就盯了这人几个月,今天才发现他出现在茶楼。不抓他难道还留着他跑!” 两边的人吵了起来。小坂上来了。 小坂才不怕什么正和! “这是我们的地盘!你们有行动也应该与我们打招呼。我们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根本就没错!” 正和的人也知道理屈! 最后,各让一步。 这个被抓的人,关进玄武的看押室。由玄武与正和的人一同审讯。另一个没能接上头的人,很可能就藏在茶客中。 决定将这些茶客拉回去,逐个地审查。没有问题了,再放人。 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驶向了玄武特高课。 到了玄武特高课,小坂与正和的人去了会议室。 周林则是回到了自已的办公室。 他不担心伊万,那老油子估计已经想好了对策。只要当场没抓住他,就别想从他的口中掏出什么。 周林倒是担心那个红党的人,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 但是,着急也没有用,审讯的事,与周林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可能周林自已凑上去,那就让人多想了。 在茶楼中,叛徒已经认出了接头人。那个红党的接头人的命运就已经定了。 周林救不了他! 叹了一口气,周林又吸了一口烟。 “叹什么气?”门口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福田。 周林忙站起来:“福田股长!我有点舍不得酒店。” “你是舍不得那舞女吧!” 两个人笑了起来。 福田说:“课长让你去审讯室。” 周林不解:“我去审讯室干嘛?” “参与审讯!课长说,你得多学习,多体验,才能够做好一个特工。” 周林拿了烟与火机,跟着福田来到了审讯室。 这时,审讯已经开始了。正在上刑。 周林倒没什么害怕的。在培训班,见的多了。 那个红党的人在受了一个小时的刑后,还没有招供。 正和的人不耐烦的说:“不用费力气了。直接用致幻剂吧。那东西快,打进去,很快就会说的。” 小坂说:“那东西太贵。一支的价钱要一万日元。” “再贵也得用。这样拖不是办法。说不定那边的接头人,利用这段时间逃了。那我们就因小失大了。” 小坂终于答应了。 过来了一个医务人员,给那个红党注射了致幻剂。 一分钟不到,那人有反应了。 医务人员问了那人几个问题,回头对小坂说:“课长,他已经产生了幻觉,控制不住自己了。可以审问了。” 小坂手一挥,医务人员离开了审讯室。 福田走上前去,对着红党的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鲁毅。” “什么地方的人?” “辽宁沈阳。” “现在干什么?” “红党heb市*联络员。” “你来哈尔滨的目的?” “奉我们联络部部长的命令,来见苏联方面来的接头人。通知他,第二步接头的方法。” 第一百零一章 审讯 “第二步接头的方法是什么?” “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告诉对方一个密语方法。看了广告,对方就知道下一步在哪。” 福田看向记录的周林。周林点头:“都记下了!” 周林的心啊,在飞快地跳动着。危险了,伊万。 周林知道伊万没有逃出去,混在人群中?而且伊万是苏联人,一看就知道。不说联络员说出来,就是不说,直接找苏联人,就一抓一个准。 周林想救伊万,可怎么救? 福田继续问:“你认识那个苏联来的接头人吗?” “据我们部长说,那苏联来的人认识我。没说其他的。” 这话的含义马上让人注意了。苏联人认识联络员,那就好找了。 “你认识苏联人吗?认识几个?” “我不认识苏联人。我一直在哈尔滨活动,很少出哈尔滨,更别说出国了。” “你不认识苏联人?那你们部长怎么说苏联人认识你?” “我想,应该是我认识几个去了苏联的中国人吧。与苏联扯的上关系的,也就那几个去了苏联的同志。我猜是他们回来了。他们也认识我。” 周林记着记着,楞住了。 妙啊! 红党hlj省*的这个联络部长耍了心机。本来来接头的人是伊万,一个正经的苏联人。可经那部长一模棱两可,便变成了去苏联的中国人。 周林的心平静了下来。伊万这个狗日的,这一回,又能逃过去了。 在药效的时间内,福田问的很快。他问的快,联络员说的快,周林记的快。 当药效结束时,那个联络员才醒过来。 他看着审讯室内的人,莫名其妙!他也不知道刚才自已说了什么? 得到了所需要的东西,小坂也不浪费时间,让人将红党联络员带下去。 审讯结束了,几个人都没有离开审讯室。 大家围站在一起,形成一个园圈。 福田请示小坂:“现在该怎么办?” 小坂先问正和的带队的人:“你们有什么建议?” 正和的人中有一个人说:“我怀疑他说了假话!” 周林马上反驳:“据我所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在致幻剂使用后挺住。” 福田说:“除非那人不是人!” 正和的人中也有两人同意周林的观点。 小坂说:“苏联人被我们打怕了。这回竟然让中国人回来。不是苏联人送死。” 福田拍马屁:“光我手上死的苏联人就在十个以上。苏联人舍不得自已人死,让中国人回来。” 周林加了一把火:“我倒是觉得苏联人高明。” “高明在哪?”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苏联派来的人肯定是苏联人。这样一来,我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苏联人的头上。那么,就放过了中国人。你想想,一个中国人在牡丹江,会被人注意吗?不会。如果他能说一口的牡丹江的话,那么,很难怀疑到他。” 正和的一个人问:“如果错过了呢?” 周林说:“红党的人中,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部长,一个是联络员。这联络员是个死硬分子。他不说,谁都想不到不是苏联人。万一他死了。那我们就更加认定是苏联人。反倒是让那个真正的接头人安全了。他会采取第二种第三种接头方式与红党联系上。完成他的任务!” “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 拍掌的是正和的负责人。他欣赏地看着周林:“分析到位!前途无量!有没有兴趣到正和来。” 小坂马上开骂了。“你他妈的挖我的墙角。信不信我让你带伤回东京。” 众人笑了,气氛也缓和多了。 小坂说:“致幻剂不会说假话。我们得加紧审讯送审的人。那茶楼曾被我们封了,只准进不准出。那苏联来的接头人肯定在这些人的中间。给我找出他来!” “是!” 抓的人有些多,周林也被派去审讯了。 审了几个人,周林烦了。 他找到了小坂。“课长,这人太多了!工作量有些大。” 小坂说:“再大的工作量也要做下去。又偷懒了?” “不是!我审的几个都是外国人,一开口就是抗议,要去大使馆告我们。我觉得,既然我们确认了那苏联来的人是中国人,不如将这些外国人放了。不过得让他们出点血。” 小坂摸着下巴想了想:“也对。这样,所有的外国人集中在一起,由你审。你想怎么捞就由你。” 周林高兴了:“好!不割下他们二两肉,我就不是仓田之亮!” 出来后,周林选了一间审讯室。 “来人!给我带哈里斯。” 进来了一个美国人。 周林的手上,拿着资料,装着样子。“哈里斯,美国情报局的情报员。还要我说吗?” 哈里斯一听,妈吔!他知道我的底细。 周林哪知道他的底细?他是蒙的。在牡丹江,天上掉下一块砖头,就能砸死一个情报员。 你一个美国人跑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吃大哈马鱼。 所以,周林这一蒙,蒙对了。 哈里斯连忙对周林使眼色。 周林伸出三根手指头。胡乱挥了一下。 马上,那哈马斯就从内衣中掏出了三张美元来,偷偷地塞给了周林。 周林的眼一亮:“行了!你没问题了!来人,带他出去,赶出大门。” 王朝阳走了进来,带着哈马斯离开了。 这回行动,周林只带王朝阳与刘民。别的人靠不住。 一会儿,王朝阳回来了,递给周林一张银元券。十元。 王朝阳是好同志!一切缴获要归公! 一连审了三个人,周林收了六百美元一百英镑。 第四个人进来后。周林说:“伊万,苏特情报员。” 伊万瞪大眼睛,这日本人怎么知道的?我危险了。 周林说完,伸出手搓了搓。 伊万不懂:“你手痒吗?” 周林气的踢了他一脚:“你才手痒!你肚子下面痒。” 伊万摸了摸肚子,这下面,应该是那个部位了。 可我那部位不痒啊? 真是个木头! “让你拿钱赎人!” 伊万一听,这才明白:“要多少?” “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 伊万问:“这不是打劫吗?” 最后,伊万身无分文的出去了。 周林才不担心他,在牡丹江,伊万有安全屋,那里面有钱。这还是上次伊万告诉周林的。 这次行动,一共抓了十二个外国人。都被周林给卖了。 周林拿着钱,放到了小坂的办公桌上。 “课长,一共有十二个外国人。收回了一千五百美元。一百英镑。全都在这里。” 小坂将这些钱全部扫到了抽屉内。又从抽屉中拿出二百日元,递给周林。“奖励你的。” 周林收了钱:“谢谢课长。” “课长,那些中国人审的怎么样了?” 小坂不高兴的说:“审死了两个人,所有的人都不承认他们是苏联派来接头的人。” “那死的人呢?” “硬骨头!八九不离十,应该是他。” “没对他们用致幻剂吗?” “没有致幻剂了。我们课只分了两支。都用完了。那两个人都是咬了毒牙,自杀身亡的。” 周林想不到,搂草打着了兔子。 牡丹江的特务多,那牡丹江茶楼又是接头的好地方。无意抓几个特务不意外。 “身上藏有毒药,遇到危急情况,马上服毒自杀。这两人应该是苏联来的人。最起码他们俩中就有一个人是的。” 小坂点头说:“我与正和的人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个案子结了!” 周林问:“那抓的人呢?” “放了!” “放了?课长,那可是钱啊!” 小坂翻着眼说:“正和的人看着呢?你想让他们回东京四处说,说我们先抓人,再让人赎人。这不与土匪一样吗?” 正和的人走了。 被抓的那个红党的联络员被杀了。 那个红党的叛徒没能去东京,被留在了牡丹江。放到了情报股。由于破获红党有功(哈尔滨红党都跑光了。),叛徒享受小队长级待遇。 那叛徒改名了,改叫韦虎。他不敢回哈尔滨,家中已经没什么人了,于是便在牡丹江找了一个女人。买了一套房子。 不知底细的人,都奖韦虎当作了牡丹江人。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来到了一九三五年的一月初。 周林每天看着那叛徒,就会记起那牺牲的联络员。还有那两个不知是什么单位的两个特工。 考虑到韦虎的警惕性,周林在这段时间内,没有去动韦虎。一个人多月后,周林觉得韦虎该死了! 他没有自已动手。杀一只苍蝇,不能让自已沾上腥。 周林便给李刻农发了一封电报。 “已查明,hlj原省*军工部部长,已叛变投敌。现任职牡丹江玄武特高课,改名韦虎。在外有一女一房。地址是玉芬路二十一号。” 李刻农收到电报后,便将内容发给了红党hlj省*。 hlj省*的除奸队,一直都在找韦虎。韦虎一直不露面,人们都认为韦虎随正和特高课去了日本。 收到了李刻农的电报后,除奸队队长亲自带队。来到了牡丹江。 第102章 失手 一九三五年一月七日夜,牡丹江。 玉芬路二十一号。 韦虎回到了家中,吃了晚饭后,便上床睡觉。 刚睡着,电话响了。 韦虎拿起电话。“谁呀?这么晚还打电话来?” 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韦桑,是我。我找你帮个忙,认个人。” 电话那边的人是玄武特高课的行动股长。 韦虎本不想去,但是,人家有权有势,得罪不起。 这叛徒的生活真不是人干的。 韦虎骂骂咧咧地起床,同女人说了声。 女人问:“什么时候回来?” 韦虎说:“看样子得忙一阵子。今夜就不回来了。如果完成的早,我就在办公室睡一会儿。明天晚上再回来。” 女人看着韦虎穿衣戴帽。要知道,这时候很冷的。 韦虎吩咐女人闩好门。便离开了。 在韦虎离开后一个半小时,五个人来到了玉芬路。 一个人看着门牌号,指着前面的房子说:“队长,那就是玉芬路二十一号。” 队长吩咐道:“去一个人看看,屋内是否有人?” 去的一个人很快回来了。 “队长,屋内的人在睡觉。门闩着。” 队长亲自到了二十一号外的窗户听了一阵子。他听到了屋内的呼噜声。 他能听到,屋内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那男人的呼噜声也太响了。亏得那女人睡的着。 确定了地址,确定了人数,确定了一男一女。 不用说了,屋内就是韦虎与他的女人。 “准备行动!开门后进屋三个人。由我带队。屋前面一个人守护,屋后面一个人守住。行动。” 队长一声令下,五个人马上分开来。一前一后去了各一人。剩下的人都去了门口。 花了三分钟,打开了门。三个人便潜了进去。 他们直接去了卧房。 进入卧房后,队长用枪对着床上的男人,说:“叛徒韦虎,罪恶深重。我代表党和人民,对你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说完,便扣动扳机,将三颗子弹射向了那个还没醒的男人。同时,旁边的一个人,向那女人开了一枪。 这是事先定好的。虽说那女人不是叛徒。但是,她见到了这三个人的相貌。如果她说了出去,那么,这三人就暴露了。 除奸队的人需要神秘感。 杀了人后,他们便马上撤了出去。走前,留下了一张除奸判决书。 枪声在这夜晚很刺耳。隔壁左右的人纷纷过来。 他们看到了床上死去的两个人。 随后,他们便报了警。 警察来后,勘察现场,收了那份判决书。 随后,韦虎接到消息赶了回来。 看到床上死去的两人,韦虎出了房,收了房间内的财物。给了钱是警察,让他们帮忙将这二人给埋了。 韦虎虽然感激那男人,替他死了。但是,头上绿油油的感觉,让他心里火辣辣的。他不想去替那女人办后事。 再说,除奸队已经杀了一次。如果发现杀错了,那么,他们还会再来杀他。不死不休。 韦虎要保命,就只能呆在特高课中。哪敢为了一个背叛他的女人去处理后事。 第二天,周林吃早餐的时候听到大家议论。说韦虎的女人偷男人,给他戴绿帽子。 周林一听,感觉不好。 便找了一个多嘴的人问了情况。才知道,昨夜除奸队杀错了人,杀死了与韦虎女人偷情的男人。 周林问:“你怎么知道是除奸队的人?” “现场有留下的一张除奸判决书。” 周林又问:“韦队长没事吧?” “韦队长运气好!刚好行动股长有事,连夜喊韦虎过来支援。韦虎便来到了课里加班。谁知他女人看他走了,寂寞难耐,便喊来了情夫。那两人正高*潮时,除奸队冲进去了。开枪便杀。” 周林拍了拍对方的肩:“你可以去兼职说书了。” 回到了办公室,王朝阳与刘民也跑过来,向周林报告了这件事。 周林感到,韦虎可能要出名了! 周林感到可惜,这好的机会怎么让韦虎躲过一劫了呢? 再想杀韦虎,难上加难。 周林点上一支烟,仰头看着屋顶。下了决心。 除奸队没有做完的事,我来做! 周林没有再发报给李刻农。反正报纸登了,红党的人也能看到,知道杀错了人。 经历这回杀错事件后,韦虎知道红党对他恨之入骨。他再也不敢出去浪了。 小坂给了他一间套房,与周林是一样的待遇。 韦虎每天除了上班,便是缩在宿舍里。很少与人交往。更不会带人回宿舍。 要想杀韦虎,很难的。 主要的是,你要是在宿舍里开枪,那么在两分钟内,就有警卫队与特高课的人冲过来。你退都不能退。更别说逃。 如果你不开枪,只要韦虎一喊,也只需要两分钟。 所以,特高课内,是不能动手的。 课内不能动手,只能在外面找机会。但是,外面没有机会,就是韦虎吓破了胆。 除了随大部队行动,他才敢外出。那时候,你也在别人的目光中! 周林想了两个小时,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 利用日本人的手,除掉韦虎。 …… 1935年1月上旬,中央红军长征到达贵州zy地区。 15日,红党政治局在zy召开扩大会议,纠正了王*明“左”倾教条主义在军事上的错误,实际上确立了毛先生在红军和红党的领导地位。 蒋为阻止中央红军北进四川同红四方面军会合或东入湖南同红2、红6军团会合,决定围歼中央红军于乌江西北的川黔边境地区,并调集其嫡系薛岳兵团和黔军全部,滇军主力和四川、湖南、广西的军队各一部,向zy地区进逼。 红军的形势十分严峻。 在这种情况下,跟随长征的李刻农,向周林发出了求助电报。希望能得到国军布局的情报。 周林查看了报纸,分析了两军的形势。之后,调出记忆中的历史,再分析当前的形势。 忙了一天后,周林向李刻农发了电报。 “薛*岳兵团2个纵队8个师尾追红军进入贵州,集结于贵阳、息烽、清镇等地,先头已进至乌江南岸;黔军以2个师担任黔北各县城守备,以3个师分向湄潭及zy以南的刀靶水、懒板凳进攻;川军14个旅分路向川南集中,其中2个旅已进至松坎以北的川黔边境;湘军4个师位于湘川黔边境的酉阳至铜仁一线构筑碉堡,防堵红军东进;滇军3个旅正由云南宣威向贵州毕节开进;桂军2个师已进至贵州独山、都匀一线。” 这份情报很快地放到了首长的手上。 这份电报来的太及时了! 虽说红军在国军中也有情报内线,他们也向红军发回了情报。但是他们的情报不完善,形成了缺口。很难分析全面。 而暗影的这份情报,很全面,很具体。 首长笑着问李刻农:“这个暗影同志,是在南京军委会?还是在蒋的侍卫室。否则,他拿不到这样高机密的情报。他的情报,将老蒋的计划完全地展现在我们的面前。有了这份情报,我们就好打多了。给他记一功!” 李刻农说:“他还不是我党党员。” 首长不满了:“那就是你的错了。虽说他愿意帮助我们,但是,我们一没钱,二没权,不能给他报酬。我们给他的,就是一个远景。将来革命胜利了。他应该与我们一起建设新中国,而不是被排斥在外。所以,你要做通他的工作,将他引进我们的队伍来。” “是!等长征完成了,我就会抽时间去见他。” “对头!这样吧,你就作为他的入党介绍人。” “好!” 随后,红党召开了会议。 决定中*央红军由zy地区北上,在sc省泸州西南的蓝田坝、大渡口、江安一线北渡长江,进至川西北,同红四方面军一起实行总的反攻,争取红化四川。 如渡江不成,则暂时留在川南活动,并伺机从宜宾上游北渡金沙江。 1月19日起,红1、红3、红5、红9军团分三路先后从zy、桐梓、松坎地区出发,向土城、赤水方向前进。 黔军随即占领zy、湄潭;川军以一部兵力防守宜宾、泸州,以8个旅分路向松坎、温水、赤水、叙永等地推进。 24日,红1军团击溃国军黔军的抵抗,攻占土城。28日,红3军团、红5军团、军*委纵队、干部团、红1军团一部在土城、青杠坡地区对尾追的川军2个旅发起猛攻,予以重创。 此时,川军后续部队4个旅迅速增援,首长遂决定,立即撤出战斗,西渡赤水河,向古蔺以南地区前进,寻机北渡长江。 第103章 除叛徒 红军四渡赤水,周林发了四封电报,提供了四份情报。 在这个期间,周林的计划也在开始。 周林发现,韦虎在红党的内部,竟然还有暗线。 那是在一月中旬,小坂突然带队去了绥芬河,抓捕一个红党,人是抓到了,但是那人是宁死不屈的。 事后,周林在小坂的口中,得到了消息。原来投降后,韦虎又劝降了红党的一个人。绥芬河的情报就是那人报来的。 这就让周林更加迫切地想除掉韦虎。 这一天,周林去安全屋。路过一个书店,看到了韦虎。 这家伙怎么出来了? 当然,周林并未考虑去杀他。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会留下痕迹的。他再急于杀韦虎,也不会以自已的性命为代价。 韦虎没有看到周林,他进去书店后,直接去了书店的内屋。仿佛很熟悉。 周林便躲在书店的墙后,偷听到了他的说话。 屋内有两个人,除了韦虎,还有一个人。 “部长,你要的情报我得到了。” 韦虎急促地说:“情报给我!” “部长,说好的拿钱来。” 韦虎:“这只金表值一百大洋,就当情报费。” “一只金表,太少了。你要知道,这是mdj市*会议。如果得手了,你的功劳太大了。” 韦虎:“明天他们开不开会还不知道呢?” “我保证准确。明天晚上八点,在牡丹江面粉厂的小仓库。这些通知,我看着发的。你只给一只旧金表,也太杀价了。今后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韦虎:“我身上没带钱来,要不等明天,我再给你两百大洋。你我之间这么好,你还不信任我?” 两人纠缠了十几分钟,那人才同意,将情报交给了韦虎。 得到了情报,韦虎便马上离开。 周林也跟着离开了。 这个桩子还不能拔,一拔的话,韦虎就知道,他被人给盯住了。就会放弃这个点。 周林去了安全屋,给李刻农发了电报。通知明天晚上,日本人会袭击牡丹江面粉厂的小仓库。据说明晚,红党mdj市*会在那里开会。 一小时后,李刻农回电,已经通知了。明天那个地方,会热烈欢迎他们上门。 周林放下心,习惯性地在安全屋的地下室喝了三杯红酒。带着微醉回到了特高课。 …… 第二天,周林的特别行动大队很安静。 他感觉到了,特高课从上到下,都很兴奋。 应该是韦虎的情报!小坂在布置行动。 玄武特高课建立以来,还没有成建制的消灭一个红党的组织。这一回,竟然是市*。 如果成功的话,那就是大功一件。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可是,仿佛大家都遗忘了特别行动大队。竟没有人来通知周林去开会,也没有给特别行动大队任务。 周林仔细地回顾了一下。自已没有什么问题啊! 还有,自已与小坂的关系还是很好的。那为什么不让我参加这次行动呢? 到了下午三点,周林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小坂通知周林,今天晚上,小坂与周林去司令官家中吃饭。席中有闻名北海道的“成吉思汗烤肉”。 对!听名字象中国味道,但它的确是日式的。 札幌美食的压轴,当属成吉思汗烤肉。它是北海道最有特色的料理之一,也是烤肉料理的一种,把羊肉,洋葱,南瓜放在一个铁板上烧烤,再配上独特的酱汁食用,味道非常鲜美,羊肉特别入味,口感也非常的好。 1932年北海道因为羊毛生产而开设“北海道种羊场”。在羊身上不只有羊毛,人们也看到了羊肉的价值。 采用羊肉的种类有两种一种是一岁不满的羊仔肉被称为ラム,口感特别柔软。还有一种被称为マトン指2岁以上的羊肉,这种牛肉特备入味。 这种烤肉,周林在二十一世纪吃过。穿越来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后,还没有吃过。一想起来,口水出来了。 小坂看到周林的样子,哈哈大笑。别说周林,小坂刚听说时,也吞了口水。 周林试着问:“你不参加今晚的行动?” 小坂不满的说:“行动股股长从韦虎的手上的买了情报。要带着行动科的人去抓人。福田很生气,韦虎是情报股的人。竟然将情报卖给了行动股。手掌手背都是肉,我就不去了,让他们去闹,看有什么好事。” 周林没问情报的具体内容,说:“这韦虎欠揍!他这是故意让情报股与行动股闹矛盾。” “当叛徒的人,能有什么好东西。昨天他能叛红党。明天,他就能叛我。” “那你还留他?” “我也不想留!正和的课长打招呼了。不留不行啊!如果他再在情报股与行动股中间挑拨离间的,我就不留他了。” 下午五点,小坂与周林,带着礼物,去了司令部。 到了司令部,来到了司令官的家中。院子内,几个人都在忙着。都是佐级军官。 不过他们不会烤肉。只能跟在后面跑腿。 司令官看到周林与小坂,马上喊道:“你们过来。” 周林与小坂过去行礼。 司令官问小坂:“会烤肉吗?” 小坂说:“看他们烤过,但是没有上手烤。” 司令官说:“北海道的人不会烤肉!丢人!” 这时,周林已经动手了。 二十一世纪,周宁是个烤肉控。烤肉的水平很高。 周林依次检查了一下。发现都弄好了。苹果磨成泥。生姜、洋葱、大蒜也磨成泥。搅拌碗里搅匀了酱油、白糖和橙汁。洋葱竖切成1厘米宽。青椒竖切成2厘米宽。卷心菜切成4厘米见方,南瓜切成5毫米左右的薄片。 周林直接将羊肉片摊在托盘上,在两面均匀地浇上4汤匙的佐料。 在众人的目光下,周林将炒锅烧热,入油摇匀。羊肉放在炒锅的中央,用中火烤,单面烤好后,翻过来再烤另一面。蔬菜放在肉的外侧,烤时使其充分吸收肉汁。烤好后,取到盘子里,浇上佐料。 周林做了一个手势:“请品尝!” 司令官第一个尝试。吃了后,连声说:“是不是北海道人,一试烤肉就知。” 众人也开始抢食起来。 周林负责烤,他们负责吃。非常尽兴。 夫人说:“以后想吃成吉思汗烤肉,就请仓田君来。” 周林行了一礼:“荣幸之至!” 就在众人吃着喝着时,门外进来了一个少佐。 少佐在司令官的耳边说了几句。司令官看向小坂。“小坂君,你们的人出事了。” 少佐说:“刚才你们行动股股长打来电话。说是他们行动中,中了红党的埋伏。进入后,地雷爆炸。死伤有十二人。” 少坂忙站起来,对司令官行了一礼:“司令官阁下,失陪了。” 司令官说:“伱去吧!” 周林也行了一礼,跟着小坂出了院子。开着车出了司令部。 周林开车,问:“课长,去哪儿?” 小坂报了地址,周林快速地行驶着。 四十分钟后,他们到了现场。 面粉厂因为灰尘大。所以离市区较远。而且,它还在一个山谷中。所以,发生爆炸后,司令部听不到爆炸声。 周林陪着小坂来到了现场。 厂房垮了,地上是大坑。这得多大的爆炸力? 小坂的脸灰蒙蒙的。问行动股股长:“为什么会这样?” 行动股股长哭着说:“韦虎带着我们来,指着那个地方说:“那就是红党开会的地方。”大伙一听,便四面包抄冲了过去。先进去的人触到了地雷。地雷一炸,夷为平地。” 小坂说:“你就不会先派人摸情况?” “韦虎说,靠近了,会被发现。” 小坂问:“你怎么确定那里是红党开会的地方?”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小仓库中露出微弱的光。” “伤亡怎样?” “死五人,伤七人。一个小队长死亡,一个小队长受伤。其他的人都是中国人。” 小坂骂道:“你是猪脑子啊?中国人进了玄武,他就是玄武的人。我们好不容易将他们培养出来,你却这样断送了这么多的力量。你说,你行动股还有多少人?” 行动股长低下了头:“谁知道这是个圈套?” “韦虎呢?死了吗?” “受了重伤,送到了医院去了。” 小坂哼了一声,去看现场了。 周林与行动股股长陪着他。 除了玄武的人外,再没有一个尸体。 不用多想,就知道,中计了。 “红党用假情报,骗得韦虎的信任,通过韦虎,带出来我们的人。他们故布迷局。又利用了我们想立功的想法。完成了这次对我们的袭击。”周林看后说。 行动股长说:“课长,我认为韦虎有问题。他是情报股的人,不将情报交给情报股,却交给我。现在我明白了!他这是想让我们行动股丧失战斗力啊。” 周林说:“他交给情报股,死的就是情报股的人了。” “正是!他对我有阴谋。” 小坂又骂了起来:“阴你娘!明明是你抢了情报股的情报!现在反说来阴你。你要点脸好不好!” 行动股股长不敢再说什么了!小坂气头上,打他一顿很正常的。他不想挨打! 第104章 韦虎死 回到了特高课,周林感到了气氛很压抑。 死伤了这多的人,不压抑才怪! 王朝阳与刘民躲在周林的办公室内。“队长,我现在不敢去行动股,一进去,那些人用红眼盯着我。仿佛要吃了我一样。” 王朝阳的话得到了刘民的认同:“我还挨了一巴掌呢!” 周林看着刘民的脸,有掌印:“他们为什么打你?” “我去安慰他们,他们说我是去嘲笑他们,就来了一下子。你说,这什么人啊?” 王朝阳说:“活该!你还去安慰?当初出任务时,你没见他们一个个耻高气昂的样子。” 周林劝说道:“不管他们是哀还是乐,我们都不参合。闷着做自已的事。” “知道了!”两个人同时说。 周林仿佛想起一件事,问:“韦虎呢?” 王朝阳是包打听,知道的事多:“他住在牡丹江医院重病科,还没醒过来。” 周林自言自语道:“情报为什么不准呢?” 刘民说:“我听人讲,说韦虎是假叛变!他取得了我们的信任,这才拿出假情报。本来是课长带队,结果课长去了司令部,最后没炸成课长。” 周林瞪大眼睛:“有人这么说?” 王朝阳:“很多人都这么说。” “那他怎么被炸成那样子?” “是行动股股长让人押着他向前冲。他要是不冲,他们就会杀了他。这才炸了韦虎。” 周林心中暗喜!这根刺,玄武的人肯定不会留着。 周林去了课长办公室。“课长,我听到了一个消息。” 接着,将刘民说的话学说了一次。 小坂的脸上黑黑的。“不错!本来商量着是由我带队。临时司令官打来电话,让我与你去司令部,这才没去抓捕现场。如果去了,凭我的性格,肯定会向前冲,那行动股股长也会向前冲。不用想,那我们都会交待在那里。” “可恶!怎么会这样!”周林骂了起来。 小坂平静了心情:“也许他们说的有道理,韦虎有问题。上次抓苏联人,我们什么没抓到。这次抓红党,损失了那多的人。” 周林点点头:“要不抓他回来审审?” “审的出来吗?” 周林叹了口气:“我们没有证据!再说,他也伤成那样子,他也有话说,他要是假叛,为什么会重伤。那样的话,正和的人又要说三道四了。” 小坂看向周林:“仓田君,你想个办法!偷偷地。” 小坂做了一个割颈的动作。 周林心喜,刚想睡觉,就来了枕头。 “课长!万一发现了?” “没有万一!必须做的天衣无缝。” 周林递给小坂一支烟,自已也点上烟,思考起来。 他在考虑,小坂是不是在试探?还是小坂真的想杀韦虎? 试探的可能性有,就是再亲近的人,也要戒备一分。这是特工课上所说的。 但是,试探有什么作用? 周林的家底,早就被查实了。还有那次调查科的人,就是周林主导抓杀的。这证明了,周林不可能是红党。 再加上小坂家与周林的关系在,他将来的生意,还需要周林跑腿。 综合起来,小坂试探周林的可能性不大。 那就剩下另外的一条。小坂真的想杀韦虎。 碍于正和的面子,小坂不能明面上对付韦虎。但是他怀疑,韦虎有心想杀自已。这样的人,肯定不能让他活着。 周林决定赌一把! 小坂抽着烟说:“趁着韦虎现在在医院,动手最好!” 王朝阳说过,医院中,只安排了两个人守着韦虎。而且是一人十二小时。 这当中,守护的人除了上厕所、吃饭,才会离开那病房。是进出的好机会。 周林决定下来,干! “课长,我希望医院多加四个人。” 小坂一楞,人少不更好下手吗? “课长!我们要表现出,我们很器重韦虎的样子。我们害怕红党刺杀韦虎,所以双岗守护。” 小坂明白了!这是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对!我马上让警卫队的人去加人。那你有把握吗?” 周林说:“我需要一点砒霜。” “我那有,给你一点。记住!这事只能我俩知道,不能告诉任何人!” “是!我才不会大嘴巴呢?” 晚上,周林下了班,出了特高课。 守门的警卫队员讨好的说:“仓田太君,又去喝酒了?” 周林走了门,说:“酒是好东西!我喜欢!” 每次周林喝醉回来,警卫队的人都看到了。时间一长,大家都知道,仓田是酒仙! 周林来到了之前韦虎与人接头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经没人了。也对,出了那大的事,不跑等着抓啊? 周林调头去医院。 没有从大门进去!大门有值班的人,万一他们记住了周林,将来一调查:你深更半夜的去医院干嘛? 翻墙进入医院,周林来到了住院部。 找了一番,没发现韦虎。便去了重病室,这才看到韦虎躺在床上,还没醒过来。 守护的人增加了。双岗!那俩人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木椅子上,说着话。 “课长也是,一个叛徒,还需要重兵看守。这待遇超过了日本人。” “是的!叛徒!还不知是不是假叛?” “我们都有这种想法。特别是我们股长,恨死他了。” “当然恨!死了那多的人!要不是股长胆小一点,要是他多走五米,那股长也交待了。你说他恨不恨。” “守就守吧!反正股长说了,装装样子,不要让韦虎死在我们的眼皮下。” “喂!你说有人来杀韦虎吗?” “说不定红党会来杀人灭口的。” “那我们离远点!” 两个人便移开了几米,坐到了隔壁的病房外的椅子上。 周林听到了他们的话,心里笑了。 这韦虎真的是该死了。 周林正准备去配药室,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向着那两个守卫走去。 周林从那人的身上闻到了一种烟草的味道。那应该是兴安岭上的烟叶子。不是烟味的问题。而是周林曾经闻到过这味! 对了,是那个给韦虎情报的人。 那人来了!是来救韦虎的吗? 看他那样子,不象救人。倒象是杀人的。 那人在那两个守卫的面前走过。守卫看了一眼,便没有理会他。 那人马上离开了,进了隔壁的病房。 隔壁的病房没人住。那人进去后,便去了凉台。 医院的凉台是相互连着的。那人翻过了凉台,进入了韦虎的病房。 那人来到了病房边上,看着病床上的韦虎。 刚好这时,韦虎醒过来了。 韦虎想说话,但是说不出口,发不出声来。 那人笑着说:“你猜的很对!那份情报是假的。那里没有人开会,只有地雷!就是等伱带着日本人上门。可惜的是,小坂那个家伙躲过了。” 韦虎很激动,说为什么? 那人解释道:“我没有叛变!为了针对你,组织上让我假叛变,同你联系。给了两次真情报后,我就给你假情报了。怎么样?我演的还象吧?” 韦虎非常生气,想起身。 那人按住韦虎说:“我代表党和人民,判处你死刑!立即执行!” 说完,那人拿起旁边的枕头,使劲地捂在了韦虎的口中。 韦虎挣扎着,但他一个伤员,怎么能斗过一个身强体壮的人。不到三分钟,韦虎死了。 那人松开枕头,试了试韦虎的鼻子。又试了试他的动脉。 “这样死法,你应该高兴。要是带回去,有人会给你点天灯的。你死了,那我也完成任务了。” 说完,那人便出凉台回到了隔壁,再从隔壁离开。 周林在外面听到了屋内的动静。 他明白了,那人是红党,他来杀韦虎的。 既然韦虎死了,周林便也退了。 那人也是翻围墙出去。周林跟着他的身后,出了医院。一直将那人送回了家中。 周林这才转身,去了医院。 这次,他直接从大门进去。 来到了重病室,周林看到了那两个守护的人。问:“韦虎醒了吗?课长让我来看看。” 两人站起来:“仓田太君,韦虎还在睡着。” “去看看!” 周林说完,朝着那病房走去。 两人跟在后面,也进了病房。 周林进来后,喊了声:“韦桑,课长让我来看你!你好点吗?” 没有人回应! 周林走近,看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血!韦虎的口中有血!” 那两个守卫过来了,看到了韦虎口中的血。 周林用手指去探韦虎的鼻子:“死了!韦虎出事了!我去给课长打电话,你们守住现场。” 说完,周林便冲出门,跑到楼下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小坂带着一些人过来了。 情报股长看到周林,问:“仓田君,你怎么在这?” 小坂连忙说:“我让仓田君过来看看,哪知道看到的是这个结果。” 有小坂的话,就没有人再问周林了。 医生向小坂介绍:“死者是被人用枕头捂住,隔了呼吸,导致窒息而死。由于死者死前醒来了,所以有了挣扎,这才造成了出血。总之,死者是被杀的。” 小坂让人将韦虎的尸体拉回玄武特高课,带着大家回到了特高课。 第105 大名单 回到了特高课,小坂组织了大家来到了会议室。 小坂首先问周林,“将你去医院的过程说出来。” “是!” 周林说了出特高课的时间,到医院的时间,进大门的时候,大门的人还打个招呼。之后,他到了病房外面,与守卫碰面,再到去病房。这中间的时间都能接上。 马上有人进行了调查,证实了周林所说的时间。 之后,又询问了那两个守卫。 他们也将自已的经历说了出来。他们接班后,没有离开病房。 小坂问:“有没有人进入病房?” “没有!医生都没有。” 大家都感到奇怪,凶手怎么进的病房? 这时,行动股的一个队员说:“我曾经重伤住过院,也住在那病房。我记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那队员回忆道:“当时,同我一起入院的还有冯程。他住我隔壁。我们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与他经常半夜聚在一起抽烟。” 病人是不允许抽烟的,病人都是偷着抽。 情报股长问:“你们隔着墙壁抽烟吗?” “股长,那病房的后面有凉台。而两间房的凉台是挨着的,只要一跨腿,就到了另外的一间房。” 周林说:“我明白了!凶手是从隔壁进入了韦虎的病房,然后杀了韦虎。” 众人也都明白了。 小坂问守卫:“有人进隔壁的病房吗?” “有!两边的病房中都有人进去。左边的病房中有两个病床,两个病人。右边的病房没有病人,是空的。” 周林抓住了他的语病:“你刚才说,两边都有人进去。” “对!” 另一个人也说:“我也看到了,那个人从我们的面前走过,去了右边的病房。” 小坂一拍桌子:“那就出来了!凶手是进的右边的病房。再去中间的病房杀了韦虎。你们记得那凶手的样子吗?” 两个守卫都摇头:“他经过的时候,头是偏向另一个方向,对着我们的只是后脑壳。” 情报股长骂了声:“废物!” 行动股长不服:“要是你的话,你会让那人将脑袋偏回来吗?” 这话一问,情报股长无话可说。人家的脑袋向哪边歪,是人家的事,你没权干涉。 小坂摆摆手说:“现在可以肯定,红党知道韦虎暴露了,救不出来的情况下,便杀人灭口了。” 行动股长说:“对!韦虎就是红党想打进我们特高课的人,他是假叛变!” 其他的人都支持这个说法。大家决定,就这样向上汇报。 散会后,周林随小坂去了他的办公室。 小坂高兴地说:“你怎么知道那病房的凉台连在一起?” 周林苦笑道:“我不知道啊!我刚到,便去了病房,结果看到韦虎死了。” “那韦虎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还没来得及下手。” 小坂点上一支烟:“那这事就麻烦了。” 周林说:“我对你非常佩服。” “什么意思?” “我猜,那韦虎肯定是被红党的人杀的。我没有杀他,别人也不会杀他。只有红党的人会杀他。因为他暴露了,又重伤了,逃不了了,红党不杀他,我们会抓他回来审讯。一审。那些与韦虎有关连的红党都危险了。所以,他们就来了一个断臂求生!” 小坂自得地说:“看来我分析的很对!” 周林竖起大拇指:“高明!” 小坂惋惜道:“那凶手应该在到之前去的,要是你去早一刻钟就好了。那么,就可以抓住凶手了。” “也许这就是命吧。” 下班后,周林开车来到了黄马褂。 老黄发出了信号,要求见面。 周林进来后,老黄关了店门,与周林进了内屋。 “什么事,这么急?” “处座让我转告你,停止一切的反日行为。” 周林一楞:“为什么呀?” 老黄便将当前的情况告诉了周林。 原来在1935年2月1日,蒋介石就中日“亲善”问题答中央社记者问,略谓:“此次日本广田外相在议会所发表对我国之演说,吾人认为亦具诚意,吾国朝野对此当有深切之谅解。”“我全国同胞亦当以堂堂正正之态度,与理智道义之指示,制裁一时冲动及反日行为,以示信谊。” 14日,蒋介石在庐山答日本《朝日新闻》记者问时称:“中日两国不仅在东亚大局上看来有提携之必要,即为世界大局设想,亦非提携不可。”“中国不但无排日之行动思想,亦无排日之必要。” 20日,汪精卫在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上报告中日外交方针,声称:“中日两国所发生纠纷,可用诚意来解决。广田外相的演说,与我们素来主张,大致吻合。” 蒋介石随后致电汪精卫说:“兄在中政会报告对日关系书,灼见宏猷,至深钦佩,与弟在京时对中央社记者所谈各节,实属同一见解。中央同人既有所决定,弟能力所及,自当本此方针,共策进行。” 27日,汪精卫、蒋介石联名向全国各机关、团体发布严禁排日运动命令。同日,国民党中政会通告各报纸、通讯社禁止刊登排日和抵制日货消息。 周林心有不甘。这是与虎谋皮啊! 但是,他只能听从命令。 “处座不会是让伱就转达一个消息给我吧?” 老黄说:“当然不是。处座得到消息,东北红党在组织一次会议。商议东北组织统一的抗日联合军。处座命令你,想办法弄到那会议的情况。最好是统一抗联的大名单。” 九一八事变后,东北各族人民和东北军部分爱国官兵,纷纷组成救国军、自卫军、大刀会、红枪会等抗日武装,共约30余万人,统称东北抗日义勇军。至1932年,东北抗日义勇军陆续遭到挫败而大部失散。 东北抗日联军是在东北抗日义勇军的余部、反日游击队和东北人民革命军的基础上产生和建立的。 东北抗日联军是东北各族人民的抗日武装,是中国人民反日军队的组成部分,是一支用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精神武装起来的人民军队。 它在中华民族危亡的时刻,奋起自卫,在长达14年之久极其艰难困苦的岁月里,同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进行艰苦卓绝、不屈不挠的浴血奋战,歼灭和牵制了大量敌人,为东北和全国抗日战争的胜利做出了重要贡献。 由于抗日联军的影响力,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国党与红党,都多次派人联络,由于日军的破坏,都失败了。 这一次,抗联召开统一会议,无形中,成了全国人民的焦点,也引来了老头子的一个愿望。 戴立要抗联的情况与名单,应该是老头子想收编抗联。 周林感到为难:“我也不认识抗联的人,让我怎么拿情报,还是这样重要的名单。” “处座得到消息,日本人这次会派出情报小组,潜入抗联根据地。与他们在抗联内的内线取得联系。那内线会将情报送出来。到时,日本人的手中就有了抗联的名单。” 周林讥笑道:“我一个小中尉,能拿到那个情报吗?” 老黄拍了拍周林的肩:“我们在日方的内线传出了这次潜伏抗联的日本小组的名单。你的名字在其中。” 周林一惊,“为什么我的名单会在那小组内。” “据说是牡丹江日军宪兵司令与玄武特高课与正和特高课推荐的。这说明,你已经进入了日军特务机关上层的眼中。这是一个好事!” 周林翻着白眼:“这是好事吗?这就说明,今后,我的手上要沾上更多的中国军民的鲜血。” 老黄知道周林的心情:“同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中华民族!很多的同志,愿意用尸体堆高台子,让你踏上去,去为中国的事业作出贡献。哪怕是有哪一天,我也愿意死在你的枪下!我们永远与你同在!” 周林感动了!紧紧地抓住老黄的手说:“有你这句话,我就值得了。哪怕是将来死在自已人的手上,我也无悔!” 从老黄那回来,周林便被小坂带到了宪兵司令部。 这一回不是去司令官的家中,而是去司令官的办公室。 看到周林来了,司令官的眉头开了许多。“今天晚上到我家,咱们再吃成吉思汗烤肉。上回吃的不尽兴。好心情变坏心情了。” 小坂连忙说:“是我的错!让红党的人打入进来了。” 周林连忙说:“那是别人硬塞进来的!” 司令官笑了,指着周林说:“不能搞圈子团体。” “是!” 司令官正经地坐正了身子:“仓田君,帝国需要你!” 周林马上站起来:“誓死愿为天皇效力!” “根据我的提名,小坂君与正和课长的附议。仓田之亮,从即日起,列入帝国特工大名单。” 周林一楞,帝国大名单。这个说法他知道。 那是日本军方,为了战争的需要,决定从日本十几万的特工中选出一百人,进入大名单。 进入大名单的人,都要经历生死,去完成根本就完成不了的任务。只有完成了任务,才能成为英才名单。成为日本最强的特工。同时,也享有无尽的权力与荣华。 第106章 进白水 周林没想到,自已能进入日本特工大名单。 要知道,日本的各个特务机关长,课长,以及日本军部的情报部的高官,都是从大名单中出来的。 周林立正:“遵守命令!但是我感到我不足。” 小坂说:“你在党务调查科的案子中的出色表现,你在霍山的机智灵敏,带回了教授的密信。为帝国作出了贡献。你在中苏接头案中的果断。让帝国观察人看到了你的优秀。所以,你才能入大名单。当然,司令官为你的事,专门打电话到东京。帮你说了许多的好话。” 周林向二位鞠躬行礼:“谢谢司令官!谢谢课长。” 司令官哈哈大笑:“你是北海道的人!” 小坂也说:“北海道是你的背靠!” 说实话,周林真的很感动。 从私交来说,这两人对仓田之亮,就象对晚辈一样。 喝了一口茶后,司令官看了看小坂说:“宣布吧!” 小坂站起身,周林也站了起来。他知道,大头来了! 小坂清了清嗓子说:“每一个进入大名单的人,都要完成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完不成,退出大名单。完成了,进入小名单。仓田君,你准备去完成这个任务吗?” 周林立正:“阁下!我决定完成任务。” 小坂说:“这个任务非常危险!十死零生的概率。你还是要去完成任务吗?” “阁下!我愿为帝国献出最后的一滴血!” “好!我现在代表军部,将任务书交给你。这个任务书,司令官与我都没有看过。只能伱看。看完了,便由你烧掉。” 周林慎重的接过密件。司令官与小坂退了出去。 周林打开密件,读完了内容。脸上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笑容。 日军军部给仓由之亮的任务是,让他潜入抗联根据地。拿到抗联会议的决议书与名单。 这个任务的确是死任务。 抗联马上要开会了,这时候进不进的去还难说。拿会议书与名单,比登天还难。 周林不禁蹲了下来,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顺带着烧了任务书。 一会儿,司令官与小坂一起进来了。看到周林这样子,便知道周林被难住了。 小坂关切地问:“很难吗?” 周林站了起来:“很难!九死一生都没有。” 司令官与小坂没有问什么任务。那不是他们应该知道的。 周林也不是真正的仓由之亮,他才不管泄不泄密。 “司令官阁下!课长阁下!你们有没有关系在白水一带。”周林问。 两个人一听,马上就明白了。周林是去白水。 那是什么地方?抗联的大本营!几十万的抗联军,去那儿,逃的地方都没有。 司令官想了想,说:“我记得田中有一个关系在白山。你与他的关系不错。我让人给他发密报。” 周林谢过后,小坂也说了一个关系,这关系在朝鲜的江界。如果周林想去榆林,可以找那关系,由他护送周林去榆林。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时候派周林去白水,肯定是奔即将召开的抗联会去的。 他们这样说,也不算违规。白山与白水相隔那远,还有朝鲜在国外,更扯不到一起。 一会儿,田中的电报来了。他报了一个人名,有地址与暗号,让周林去找那人。 晚上,在司令官的家中,备足了材料,几个人吃的很饱。司令官是想让周林吃过够。如果一去不回返,那周林就再也吃不到成吉思汗烤肉了。 …… 当天晚上,周林被司令官派了一支卫队,秘密的送到了海参崴。 周林都没来得及去同老黄说一声,便被送走了。 宿舍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周林从司令官那里拿了一千日元。 朝鲜眼下属于日本殖民地,日元在朝鲜是比较流行的。 到了海参崴,买了一张去新浦的船票。 有哈尔滨去朝鲜的飞机,但是那太显目了。坐船虽说慢点,但是安全。这是从苏联境内乘的船,船上的人很多。 在船上,周林依然是老样子,兑换了一千日元的筹码,赌赢了一万二千“朝鲜银行券。”周林没要日元,直接兑回了“朝鲜银行券”。朝鲜银行券与日元是等值。 这钱是朝鲜的货币,但是在朝鲜周边的地方流通。在白山白水等地,也流通。 周林就是需要这钱,带着方便。日元进了抗联根据地,一拿出来,就会被枪口对准。 从新浦下了船,周林便买了车票去江界。 得幸周林会说朝鲜语,再加上他也不喜与人说话。一路上,风平浪静地到了江界。 江界,整个城市在将子江的右岸,前临河食崖,背依狗岘岭,地势险要,是李氏朝鲜时期的古城。 按照田中给的地址,周林找到了一间理发店。 “先生,理发吗?” 理发店只有一个男人。有三十多岁。 周林没有回答,问:“听说江界的高丽药中有一种壮*阳丸,可以坚持七分钟。” 老板马上回答道:“你那说的是补*阳药,壮*阳药可以十五分钟不倒。” 周林啊了一声,说:“那儿有卖的?” “江中间。” 暗号对上了! 老板马上将店门关上,请周林坐在理发椅子上。“田中君让我听从你的吩咐。” 周林问:“你是朝鲜人?” “对!” “我是仓田之亮。” “田中君发来了电报,让我保证你的安全!” 周林躺在椅子上,老板给周林理发。 “我需要朝鲜当地的身份证明。经的起查询的。” “我有关系在警务所,做这事,我已经做了五次。都没有出事。” “好!我需要去一趟白水。” 老板的手抖了一下。“那地方很严,外人进不去。” 周林继续说:“生意人也进不去吗?” “做生意的,都是他们熟悉的人。陌生人很难进去。” 周林为难:“那怎么办?” 老板想了想说:“主要是路上查的严进不去。如果能进入白水。我倒有掩盖身份的办法。” “什么办法?” “这一回,来往白水的人很多。都是各个抗联的。进去了白水,你可以装成抗联的人,他们也就查不到你了。” 周林说:“这个办法倒可以。进去的办法我自已来选。那你就给我弄一套抗联的身份证明。” “这倒没问题!” 理发完了,周林从身上的口袋中掏出两百朝鲜银行券递给老板:“拿去开支!不够的找我要!” “够!够!够!” 过去来的人,最多给他五十七十的。 要知道,理一次发,一角。一个月也就是十元钱。周林给的抵上他一年半的生意了。 收了钱后,老板便带着周林去了后院。对家人说,是一个朋友。也许过去经历的多了,家人都不问。 周林住在他的家中,也不出去。 到了晚上,老板回来了。带来了两套证件。 一套是江界居民的身份证件! 另一套是红枪会的一个排长的证件。那排长叫王大锤。 据老板讲,王大锤跑到江界来探亲,同人打架,住进了医院。没有一个月是出不了院的。 反正这证件只是用来进白水的,到了白水后,周林会再想办法的。 将证件全部交给周林后,老板又递过一张船票。 “从这到白水,可以坐船到江岸镇。再从江岸去白水。” 周林已经熟记了地图,到了江岸,去白水就容易了。 “没有车吗?” “有车,但那太显眼了。一般的人都是坐船。” 周林接过了船票,又从口袋中掏出一百元塞给老板。 “太多了!船票只票五元钱。” 周林一板脸:“给你的就收下。” “是!我去让媳妇做些大葱饼,你带在船上吃。” 到了早上四点,老板送周林到了码头。看着周林上了船。 老板自言自语道:“我之前送走了七个人,都没有回来。希望你能回来!” …… 周林上了船,登上了二层。 他的船票是二层坐位。这条船没有卧铺,只有坐位。 在他上船的时候,就觉察到了有人盯着自已。 那个盯着他的人,很快来到了周林的面前。 “查票!”那人伸出手。 周林递过票,那人看了后说:“身份证明!” 周林开口了:“是不是当我是外地仔呀?” 周林的本地话说的很象。那个人也不是江界的人。他只听出周林是江界人。 “本地人也要身份证明。”那人坚持道。 周林从内衣口袋掏出了江界的身份证明。 那人看了后,这才罢休。转去查别人了。 周林坐下后,旁边的一个老人说:“后生娃,这船就是这样,坐一次就查一次证件。” 周林问:“这些是什么人?” “保安局的。” 保安局是朝鲜的一个警事机构。它不是警察,但是又管一些警察的事。人们叫他们为“不管局”。 看到周林是初次乘这条江船,老人补充道,“到了江岸,又得查。那边查的人是抗联的。那边查的比这边还严。你身上不要带金银,一发现,那边就没收了。” 船行的很慢,周林坐在长板凳上,眯着眼半睡半醒。 途中,曾经有一个扒子想扒周林的包。被老人给赶走了。 第107章 冒充 迷迷糊糊中,周林感到老人在拍自已。 他睁开眼睛,看向四周。船停了,已靠岸。 众人排着队下船。 那些在船上查人的保安局的人,都躲进了船舱。 老人在前,周林在后,向着查验处走去。 检查老人的一个人从老人身上搜出了一块大洋。 立即,他们要拖老人走。 周林马上过去了,“那大洋是我给他的。我昨天在他家休息,吃住给了一块大洋。” 那人一声喊,马上过来了二个人,将周林包抄起来。 周林嘲笑道:“你们这架势,在我们红枪会。屁都不是。别说你三个人,再来三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那三人一听,周林是红枪会的人,马上停了下来。 一个人说:“你说你是红枪会的,我还说你是日本人的探子。” 周林掏出证件丢在那人的脸上:“看清楚。嘴巴再不干净,老子收拾你。” 红枪会的人个个脾气不好,他们的身手也好,在抗联中是有名的。其他的人遇到了红枪会的人,都会退让。 那人看了证件,马上堆笑道:“对不起!王连长。” 周林收了证件。“我是排长!” “你很快会升连长的。请走好!” 三个人不再为难周林了,就连老人也放过了。不过那块大洋,就没有退回。 周林掏出十元朝鲜银元券,塞到了老人的口袋中。“大爷,以后小心点!” 说完周林走了。 老人看着周林远去的身影,手在口袋中掏出十元钱,不禁嘀咕着:“好人啊!” …… 有了王大锤的身份证件,周林一路风平浪尽地来到了白水。 白水,是一个小镇。这里是东北抗联的根据地。 白水处于长白山,在一个山谷中。四周都是高山,没有路入。只有正东面有一条山谷可以通进白水镇。 抗联的队伍,就活动在四周的山中。 白水镇是抗联的总部,一些会议,都在这里召开。 这里很难攻进来,易守难攻,炮弹飞到山上,不能落脚,会滚着炸下来。人就更难冲上去了。 小镇上的景象不错。山上的人得到的山宝都是拿来白水,从这里卖掉。山外的物资,会进入白水。 白水镇上有几个旅店。这时候,都已经住满了。 周林也懒得去挨家挨户地问。真接离开,去了白山。 白山离白水也就二十多公里路。有马车去白山,周林便花了一元钱,坐上了马车。 周林的选择是经过考虑的。 这个时候的白水,马上要开会了。所以管控的特别严。再说王大锤是不能来,万一来了一个王大锤的营长团长呢?他们肯定认识,一看周林,假的! 白水再好!非落脚之地! 马车是白水人家的车队,一路上都认识。也就没有人查证件了。周林终于来到了白山镇。 到了镇头,周林便下了车。 前面的车队排成了队。说明有人查车。 周林下来后,找了一个人问下路,便绕了一圈,去了镇东头的一间饺子馆。 这是一间小店。老板伙计一身兼。 周林要了一碗猪肉芹菜水饺吃着。 付帐的时候,周林说:“这饺子怎么少了一个。我记得一碗是十四个。” 老板说:“你记错了!一碗是十五个。” 周林说:“告诉老鹰,我要见他。” 暗号对上后,老板拿出一个木雕小羊说,“你拿这个去镇西头的三姐旅店住下来,晚上,有人去找你。” 周林接过木雕,离开了饺子馆。 三姐旅店,柜台内的一个女人接过木雕说:“原来是老杨的朋友,给你七折。” 周林看出来了,这女人只是一个老板娘,不是那方面的人。她接过木雕,就按朋友来安排住宿。 周林被安排到了二楼。202房。 住进来后,周林总感觉到一点不对劲。 刚才上楼时,有人在注视着自已。 这次来,等于是将自已的安危交到了别人的手上。 主要是在江界,那个理发店的安全,让周林失去了警惕。 这样的状态不好! 周林走到了窗户边,看了看四周的情况。 旅店的外面,是一排排的农屋。都是一层的。 一棵大树,立在旅店与农屋的中间。 202在旅店客房的中间。两边都是住房。 作为一个特工,每到一个地方,首先要考虑进退之路。遇到紧急情况,就有了应对之策。 天渐渐地黑了。 旅店的客人也都睡了。 周林却没有睡。 他找出了一根长索,出了店,到了那棵大树上,扎了一个头。长索的另一头,便牵到了周林住房。 这里没有电灯,各家的油灯一黑,那条横挂过来的绳索就没有人看到了。 周林点上烟,躲在屋内抽烟等待。 到了晚上九点多,楼下有人进来了。 周林听出进来的人有六个人。 六个人上楼梯了两人。其他的四个人在下面等着。 周林按熄了烟头,走到了门后。 这时,他听到了楼下没来的四个人的声音。 “那上面的家伙有没有钱?” “应该有!在江岸,他给一个刚认识的老头十元钱。说明他很有钱。” 周林心一惊,知道自已在江岸的事的人,只有那几个检查的人。 他们来了! 从江岸到白水,再从白水到白山。他们跟的倒是很紧。 他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呢? 周林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必须想办法除掉这几个人。不然的话,就能调查出我来自江界。 周林刚决定下来,门外有人敲门。 周林等了一下,再回答,就象刚醒的样子。 “谁呀!” “找你的人。” 这人说句很含糊。找伱的人? 饺子馆的老板说,晚上有人找你。可能是他们! 镇上的抗联的人,有权检查。可能是他们! 周林慢慢地打开了门。退了一步。 那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前面的人直扑周林。后面的人则关上了房门。 配合的很好!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周林。周林没有带枪过来,主要是怕检查出来。身上只带了一把刀。 这刀没有人去注意它。这年头,男人出门谁不带刀? 在那前面人扑来时,周林已经拿出了刀。刀光一闪,准确地割断了那人的喉咙。 等到后面的人发觉时,他想开枪。但是,周林不给他开枪的机会,一刀飞去,直插在那人的喉咙处。 杀了两人后,周林便将二人身上的东西搜了出来,装到自己的口袋中。两支枪插在腰上。从窗户处跳了下去。 二楼不高,跳下时,周林的手吊着窗台,又减了下坠距离。落到地上,没有发出声响。 想从后面转到前面去,刚转角,便看到一个人在那抽烟。也许是周林的呼吸声让他感到后面有人。便回过身来。 周林正好抓住了他的脖子。一扭,脖子断了! 将这个人放下,周林便继续前行。 剩下的三人,以为上面二人得了手,放松了警惕。再加上周林狠辣,又悄无声息。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剩下的三个人也都被杀了。 周林松了口气。麻烦解决了。 他搜查了这四个人的身上的东西,全部拿到了一楼的一间房内,将东西拿了出来。 钱不多,总共也就十几块大洋。 还有的就是几包烟。 再就是四支枪。这枪比周林在六安买的那些枪好不了多少。而且每支枪只有五发子弹。 周林选了一支好一点的枪留用,其他的枪,准备丢了。 最后看的是他们的证件。 六个人全部都是小刀帮的。证件上写的。小刀帮也是属于抗联的。 这时候的抗联,说是有三十万人马。但是由几百个团体组合起来的。甚至土匪都有。 团结一切能团结的抗日力量。结果就是什么人都能来,一打仗来,许多的人都逃了。 这就是东北义勇军中的一个不好的现象。 当然,真正抗日的人不少!他们是光明正大的人! 周林感到惹上了大麻烦。不管这六人是不是来杀人越货的。但是,他们死前,都是义勇军的人。哪怕是挂单在义勇军的人。 杀义勇军的人,那就是与东北抗联为敌! 周林自言自语道:“看来得跑路了。” “不用跑!”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周林一惊,冲到了门口,看到了一个人影。 正是那个三姐。 “你都看到了?” 三姐笑着说:“是不是也想让我同与他们一样?” 周林说:“恐怕你们是想让我与他们一样吧。” “你猜错了!这些人不是我找来的。” 周林很平静地说:“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有动手。” 三姐说:“你住进来后,我就发现有人跟踪你。便去找老杨。等我回来,就闻到了血腥味。看到了尸体。想不到你一个人就干掉了这多人。了不起。” 周林试着问:“太阳为什么不从西边出来?” 三姐答:“因为东京在东方。” 周林又问:“你喜欢吃鱼还是吃木鱼。” “我喜欢吃鸡蛋!” 两个人对上了暗号后,三姐说:“我们迟一点再叙。先将这六具尸体处理掉。” 两个人跑来跑去,忙了两个小时,才在后院中,埋下了那六具尸体。 原来,后院中有一个地窖,尸体丢进去,再丢些土进去,就埋了尸体,外人不知道。 第108章 接上头 埋了尸体又洗了地。那地上的血不多,可房内的血比较多。洗了半个小时。再开窗通风让血腥味吹走。 三姐说:“随我走吧!这里不能再住了。” 周林随着三姐出了店,来到了三十多米外的一套房子。 这房子没有人住。 三姐说,“我已经买好了东西,放在屋内。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外出。还有,你那个王大锤的证件也不能用了!骗普通人可以,骗行家里手,准露馅。” 周林问:“那我的身份怎么定?” 三姐递过一本证件:“田中太君说你要来,我就准备好了!这证件,你拿着去抗联司令部都行。” 周林谢过,接过了证件。想了想说:“你又是证件,又是买东西,花了不少的钱。” 说完,周林掏出了五百朝鲜银行券,交给三姐。 三姐很利索地收了。“知道你有钱,我就不客气了。不过在外面,你还是少用朝鲜银行券。这里的人都用现大洋。” 周林问:“那要是一百以上的大洋怎么办?” 三姐一歪嘴:“谁有那多的钱。这里的人,有一百大洋,就是富户了。那六个人,就是看到你亮了钱,他们才从江岸跟到白山来。” “这里的朝鲜银行券好用吗?” “当然好用!比大洋都值钱。拿着银行券去江界,什么东西都能买。拿大洋,人家不理。要说好话,才能买一些非重要的商品。” 这话很对,在长白山,物资奇缺。货物又进不来,许多的东西都买不到。而朝鲜,则是比较繁华。 也许是周林给了五百元的银行券,让三姐特热情。专门弄了三个菜,给周林吃。 在周林吃的时候,三姐问了情况。 当周林说出目的时,三姐为难的说:“这个情报,除非抗联司令部的重要人才知道。我接触的人都是团长以下的。他们听都不会听到这方面的事。” 周林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弄不到,我再想办法!” 三姐走后,周林这才躺在床上。 事情比预想的还困难。如果不行的话,只能自已编了。 那是最后的一招。有一定的危险。 你拿了情报,肯定要说出情报源。人家去一查,就会漏了。你不说情报源,别人怎么鉴定真伪。何况日本人想掌握情报源,你敢不交? 所以,得想办法找到一个情报源,又让日本人拿不到情报源。 第二天,白石镇上戒严了。 抗联的大会召开了。开会的地方在白水,离白石有二十多公里。可这里的紧张气氛一点不差。 周林不敢出门。外面的行人都会不定时地抽查。 听三姐说,抓了五批人。有党务调查科的,有力行社的,有日本人的,有满州国的,也有朝鲜的。 这些人知道白水进不去,便来到了白石。最后,倒在了白石。 …… 南京,力行社总部。 戴立对张于说:“派的是什么人?还没到白水,就让人给打死了。” 张于说:“处座,除非是派本地人的特工去。外去的人,不止我们,都折了。” 戴立想到了一件事:“你说黑鸡是不是去了。” 张于说:“老黄给黑鸡说了此事,第二天黑鸡就失联了。老黄费力打听,都打听不到。” 戴立说:“我预计,黑鸡应该被派去白水了。他的行踪要保密,我们查不出来。等等吧!” …… 牡丹江日军宪兵司令部。 小坂坐在司令官办公室的沙发上。 “司令官阁下,仓田君现在在哪?他没出事吧?” 司令官喝了一口水:“田中君来电。他的那个暗线给他来电,告诉田中君,仓田君已经到了白石。” 小坂松了口气:“那就好!” “不过,出了一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 “田中君杀了六个抗联的人。躲过了抗联人的袭杀。” 小坂一下子站起来。“抗联通缉他了?” “他还没有暴露。安全!他正在想办法去完成任务。” 小坂又坐下了:“完成任务?很难!” 司令官也是担心:“真的很难啊!” …… 一九三五年的春节,周林在白石镇渡过的。 他接到了田中的电报,接到了小坂的电报。 白石镇依然没有解除戒严。 一直到了正月十三,会已经开完了。各个部队的人都准备返回了。 白石镇大戒严取消了。但小戒严依然在。 各部队每天都有人来白石,再离开白石。 周林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他便化了装,将自已装扮成四十岁的样子。 在二十一世纪,周林看了一份文件。一九三五年二月,东北抗联召开统一大会。 会后,杨庆宇曾去了五女峰。在那里住了一晚上。 周林想到了一件事。只能找杨庆宇了。 出了白石镇,周林便来到了五女峰。 五女峰共有较大山峰26座,海拔1,000米以上的有17座,其中5座山峰最为壮观,由此得名。五女峰(即少女峰、玉女峰、秀女峰、春女峰和参女峰)。 周林没有去观峰台,而是来到了峡谷瀑布。 峡谷瀑布──长2,200米,实木桥15座,两个休息亭,一个广场。峡谷流泉淙淙,巨树和古藤形成的华盖守护着古老的秘密,峡谷两侧陡峭的山岩怪石嶙峋,苔藓遍布,身临此境仿佛回到了盘古开天的洪荒年代。拦水坝形成瀑布和高山平湖,峡谷跌水。传说坝址左侧的大岩石曾有两位在此山修炼成仙的道人经常夜间在这里饮酒、吟诗、赏月,故名刻“夜潭笑月“。 周林到了后,便坐在一个休息亭中。欣赏起那瀑布的景观。不禁入迷起来。 就在这时,周林感觉到有人过来。 过来的一行人有六人。走在正中间的人,就是杨庆宇。 警卫看到周林,要上前劝离。被杨庆宇拦住了。 他喜欢瀑布,他也喜欢喜欢瀑布的人。 警卫在休息亭边围了起来。杨庆宇走了进来。 周林向杨庆宇笑了笑。 杨庆宇回了笑,问:“先生也喜欢瀑布?” “喜欢!一股洪流直冲而下,在日光映射下,像是悬空的彩练,珠花进发,有如巨龙吐沫。” 周林感叹道。 周林的话,也让杨庆宇感叹不断:“是啊!我很喜欢瀑布。飞瀑翻滚着白色的浪花,飞溅着似玉如银的水珠,闪烁着五彩缤纷的霞光。进发出续而不断的春雷般的响声,气势雄浑而磅礴,豪迈而坦荡。” 周林看了杨庆宇一眼,说:“伱曾经说过:飞流泻入潭中,水珠四溅,如云漫雾绕,分辨不清哪是水,哪是雾。” 杨庆宇一楞:“你怎么知道?” 周林继续说:“你的一个朋友说:远远望去,乳白色的瀑布像是一团团的浓烟下坠,又像是谁把天上的千万朵棉花往下掀。” 杨庆宇当然知道那个朋友是谁。 他马上挥了挥手,让警卫在一百米外警戒。 “是峡公让你来的?” 周林没有回答,只是说:“我写一份电报,你马上让人发给他。他应该在zy。” “好!” 杨庆宇知道,这是确认身份的最好的办法。 周林马上掏出一封电文,交给了杨宇庆。 杨庆宇带有一部电台,他马上去亲自发电报。 周林坐在亭子的石凳上,抽着烟。 …… zy,红军总部。 李刻农收到了两封电报。 一封是周林发的。还有一封,是杨庆宇发的。 看完了两封电报,李刻农便去见了首长。 首长看后,严肃的说:“东北那边的安全不行啊,这就让人摸到了心脏。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李刻农说:“首长!这天下,有什么地方是暗影不能去的?去不了的?” 首长点头:“老蒋房内的东西他都能弄到,东北差多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暗影说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那就让老杨听暗影一次。” “是!” …… 杨庆宇收到电报。“这一次的事,完全听暗影的安排。” 杨庆宇马上将三张电报稿烧了。 看到成灰了,还踩上一脚。 杨庆宇马上调了一批人,封锁了周围。 之后,他来到了亭子内。 “你是暗影!” 杨庆宇握着周林的手,激动的说。 红军在途中,得到暗影的帮助,杨庆宇知道。 周林握着这位英雄的手说:“跟你比,我差的多。” 杨庆宇拍着周林的手说:“我没你那神通广大。这一次,专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周林看了看四周,然后轻声地说:“抗联总部的副总参谋长武力已经叛变。他将在明天晚上,在白石镇向党务调查科的人传递情报。” 杨庆宇大吃一惊。如果那人叛了。就没有什么秘密了。对东北抗联是最大的威胁。 “首长来电,让我听你的。”杨庆宇说。 周林说:“你就暗中住下来,安排人员,在白石镇的悦来旅馆布控,抓他们一个现行。” “好!” 两个人商量好后,周林便离开了。 杨庆宇马上召集人,让大家穿便服分散着住进悦来旅馆。 而杨庆宇太显眼了,人们都认识他,如果他在白石镇呆着,估计武力马上调头就走,哪敢在白石镇交易? 所以,杨庆宇只能在五女峰待着。 第109章 抓现行 一九三五年二月初。 长白山的白石镇。悦来旅馆。 这悦来旅馆,是白石镇最大最好的旅馆。来往的有钱人都会住进这个旅馆中。 在旅馆中,竟然有红酒美食,这在长白山来说,是头一份。 武力带着五个警卫,住进了旅馆的三楼307房。 这房是三天前,定下的。除了这房间,武力还定下了二楼的207房间。 那一个房间已经通知了别人去住。 武力本来是红党党员,在北平的一次行动中,他被党务调查科抓捕,随后没挺住,便投降了。 徐恩曾让他继续在红党中潜伏,需要他的时候,就会有人来联系他。 后来,红党派武力去东北,组织抗日联军。他与杨庆宇是一批到东北的。 到了东北后,由于红党的推荐,加上他本人的军事知识,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就连总指挥也认为他是参谋长的最好接班人。 这一次参加会议,武力是以小兴安岭的义勇军的师长的身份过来的。会议上,他被任命为副总参谋长。 武力借口,需要回小兴安岭处理那边的军政要事。收好尾。便离开了白水,来到了白石镇。 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经白石路过。那是因为,八天前的一件事。 八天前,武力在来白水的路上,经过谭浦的时候,晚上,他的房间窗户被弄开,跳进来了一个人。 那人进来后,看着熟睡的武力,便在他的枕头边放了一封信。还有一个标记,一个玉雕的牡丹花。 武力有一个习惯,每晚半夜会醒。醒来一个小时后,才能再次入睡。 在武力半夜醒来后,他看到了那朵玉牡丹花。 这是当初从党务调查科出来前,徐恩曾与武力的约定。如果有人拿着玉牡丹花来找他,那人就是武力的临时上线。让武力一切听那人指挥。 想不到几年过去了,你们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 武力马上收起玉牡丹花与密信。来到了窗户向外看。 外面很安静,没有人。 又来到了门后,听了听门外的情况,门外也没有人。 武力知道那送信的人走了。 回到了桌子边,武力点亮油灯。拿出密信。 译过后,武力懂了密信的意思。 密信中要求武力弄到这次抗联大会的内容,拿到抗联的组织名单。以及各师的武器装备情况。大会散会后,上线会在白石镇的悦来旅馆与武力见面。悦来旅馆外面的土地庙,是他们的传信点。 武力在动身前,便接到了副总指挥的电报,告诉他,他会被任命为副参谋长。将来参谋长调走后,就会由武力担任参谋长。 武力对如何拿情报一点担心都没有。副参谋长兼任大会的副秘书长,所有的文件都要经过他的手。 到时候,拍照下来就行了。 到了白水后,武力忙碌起来! 他的表现得到了大家的赞赏。可大家没想到,武力用党务调查科给他的微型相机,拍下了大量的文件。 大会散会后,武力便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来到了白石。 他先登记了房间,登了两间,自已住一间,另一间留给上线。于是,武力写了一封短信,告诉上线,两间房的情况,让其住进207房,到时,自已会下到207来见面,当面递交情报。 这封密信放到了土地庙中。 …… 周林在武力住进悦来旅馆时,便盯上了他。 武力放信,也没逃过周林的眼。 他看了那封信。很快就破译出来,知道了内容。 这封信留着,让杨庆宇交给抗联指挥部。 周林换了一封信,写了另一个地址。就是土地庙后面的一栋没人住的房子,约好在那见面。 过了一个多小时,有一个人来到了土地庙。 那人掏出了东西,走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后,用手电筒看了信的内容。之后,便向着土地庙后面走去。 到了那个没人住的房子,那人吹了声口哨。 屋内有人说:“进来吧!” 那人一楞,怎么没有回答暗号? 感到情况不对!那人转身想逃。 他还没来得及逃,整个人就脚离开了地,被人提了起来。 周林提着那人来到了屋内。 “把你的秘密都说出来吧。”周林说。 那人不服:“抗联也算是中国的部队。我是调查科的,代表国府。你们应该对我客气些。” 周林笑了,国府的手要是能伸到这里来,也不会要武力偷情报了。直接让抗联上交就不得了? 周林知道这家伙就是一个顽固份子。不然也不会被派来。 对待这样的人,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周林将其打晕,装到了麻袋中出了白石。来到了五女峰山脚的一间屋子。 杨庆宇看到周林拧着袋子过来,以为给他带了吃的来。 周林打开了袋子,原来是一个人。 “这人是党务调查科的接头人。” 说完又拿出一封已经破译的密信:“这信是武力埋在土地庙给这人的。” 杨庆宇在看密信的时候,周林在那边准备了。 他拿出致幻剂,倒出一点,倒进了调查科人的口中。 随后,他将这人弄醒。 这人醒来,致幻剂还没有发作。他大声喊道:“我是党务调查科的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都变了,变痴了。 周林开始审问。 “姓名?” “吕伟!” “干什么的?” “党务调查科直属大队副大队长。” “任务?” “来白石镇与人接头,收取情报!” “与你接头的人是谁?” “武力!新任抗联的副参谋长。” “你们如何接头?” “他在悦来旅馆与我接头。” 具体的接头方法他不知道,那密信他没看到。 周林审讯时,杨庆宇就在旁边。他不知道周林用的是什么办法。 周林知道杨庆宇的心中的想法。便告诉他:“这是致幻剂。人服了后,就会产生幻觉,脑神经就失去控制。是审讯的好工具。不过,如果意志特别坚强的人,致幻剂对他作用很小。甚至失去作用。” 杨庆宁点点头。 “这个人怎么办?”杨庆宇问。 周林说:“杀了他!偷偷埋了!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关系着以后的行动。” 说完,周林便扭断了吕伟的脖子。 周林与杨庆宇将吕伟的尸体装袋,抬去了山后,挖了一个坑给埋了。 埋了吕伟,周林与杨庆宇去了白石镇。 他们来到了悦来旅馆。 周林让杨庆宇去住207房。随后,周林也溜进了207房。 杨庆宇藏在床后的地上。周林则是躺在床上。 到了晚上十一点,房间外的窗户被人动了。 这窗户按照约定没人闩死。 来人拉开了窗户,从窗户外进来了。 周林装着醒来:“是谁?” “是我!你在安庆镇的朋友。” 周林按照密信上的暗语说:“我只在潜山村有朋友。” “我是从潜山搬到安庆去的。” 周林起了床,坐到了茶几边。“坐吧!为什么来的这迟?我都快睡着了。” “我那带来的人没睡,等他们睡了,我才来。” 周林说:“徐科长让我带话给你!要你掌控住抗联。” “你告诉徐科长。抗联很快就是党务调查科的。我现在是副参谋长。过不了多久,我就是参谋长了。等找机会杀了总指挥。那总部的人就我职高权大。那时,我就会夺了总指挥的职务,掌控抗联。” 周林问:“情报带来了吗?” “带来了!一共三个胶卷。已经冲洗好了。你直接带回南京就行。” 周林接过了武力的胶卷。问:“还有什么事吗?” “有!你回去告诉徐科长,我的钱用光了。再给我汇来五千大洋。还是上次的那个办法。” 杨庆宇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说:“伱这个叛徒!” 武力楞住了!杨庆宇怎么在这? 不好!这是圈套! 没等武力反应过来。周林一掌刀将他打晕。 杨庆宇看着武力说:“我要将他带回去审判。” 周林说:“没用!他是调查科的人。事情明了后,抗联不会得罪国府,还是会将他送去南京。” “那怎么办?” 周林已经有了主意,说:“就说他与日本人暗中接头,出卖情报。被当场击毙。” “那日本人呢?” 周林说:“日本人逃了!” “就这样?” “不能让外人知道武力是与党务调查科的人接头时被抓。那样的话,党务调查科会派人来对付你。那些人象蚂蝗一样很讨厌。到时,你一面要对付日本人,另一面又要对付调查科的人。忙不过来的。” 杨庆宇知道周林是为自已好。“你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这件事?” “你当然不知道!你是来五女峰看瀑布的。路上碰到了游击队在追捕日特,一问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从游击队的手上拿到了密信和胶卷。便返回去向总指挥汇报。” 杨庆宇明白了:“那就这样说。胶卷你不要吗?” 周林摆摆手说:“那是物证,你带回去。我不需要抗联的情报。” 周林的心中在说:情报已在我的大脑中。 杨庆宇拿着密信与胶卷!还有武力的尸体,准备返回白水去。走之前,周林拿出一万朝鲜银行券。递给杨庆宇。 “知道你们穷!这些钱带在身上,没经费时拿出来用。” 杨庆宇紧紧地抓着周林的手:“谢谢!” 第110章 预防针 周林说:“我说两件事,你一定要记住。” “你说!” “第一件,你身边有四个人,是对你不利的人。甚至会叛变。你要早些除掉他们。” “我知道你的情报是天下无双。你说的肯定错不了!他们是谁?” “程斌。张秀峰。赵廷喜。张奚若。” 程斌,原东北抗联第一军第一师师长,***最信任的得力助手,程斌有文化,曾跟随***打了不少漂亮仗。于1938年7月率所部115人叛国投敌,日军任命程斌作队长,组成“程斌挺进队”,其骨干都是原一军一师投降的抗联战士共29人。就是他带领的“挺进队”,把一手将他培养起来的***将军逼入了绝境。 张秀峰,这个从15岁起被***抚养成人的叛徒。1940年2月1日,携带机密文件、四支手枪和一些弹药,以及抗联经费9960块大洋叛变投敌;更重要的是,张秀峰对***计划安排的游击、突围路线一清二楚。 赵廷喜。1940年2月22日上午,***在江县保安村以西五里的山里等到了四个砍柴的村民。他们是:伪牌长赵廷喜,村民孙长春,辛顺礼,迟德顺。由于居民点的警察不让砍柴的村民带食物下山,***只好恳求他们回去带点食物和棉鞋,并答应多给钱。 赵廷喜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铁杆汉奸李正新。向李正新说了,李听后大喜马上向江县警察本部的日本警佐西谷报告。西谷闻讯立即让赵廷喜带领自己和大批日伪军警宪特去围捕***。因为他的告密使敌人最后找到了筋疲力尽的杨将军。 张奚若,是程斌的亲信,随程斌投敌。 当敌人向***喊降不奏效时,岸谷向张奚若下达了“干掉他”的命令。张奚若随即扣动扳机,英雄***倒在那棵树前的雪地上。当时***身上还有三支手枪270发子弹和6600元钱,叛徒如果不击中***,当时600人被拖成50人的敌人,能否抓得住英雄,还真不好说。 周林说的这四个名字,杨庆宇熟悉。他的心中有了一丝警惕。未来的时间内,这四个人的命运也发生了变化。 周林继续说第二件事。“记住我的这句话。你这一生,千万不要进入蒙江县保安村。就是逼的没办法,也要绕着蒙江县保安村。进去了,你就危险了。” 后世的历史记载:1940年2月23日下午,敌人在蒙江县保安村三道崴子包围了***。下午4时30分,***被敌弹射中胸膛,壮烈殉国,年仅35岁。***为国捐躯后,日本侵略者剖开了他的遗体,发现他的胃饿得变了形,里面除了尚未消化的草根和棉絮,连一粒粮食都没有! 所以,周林想改变历史!如果因此而触犯天条,而遭到惩罚的话,周林愿意少活十年,也要救杨庆宇。 杨庆宇不知道周林的心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周林有这样的要求,但是,他信任周林。他决定,这一生,决不踏进蒙江县保安村一步。 就在五女峰山下,两个人告别了! 杨庆宇带着武力的尸体去了白水。 周林返回了白石,在三姐的那房间内,换回了三姐熟悉的样子。这才去了三姐旅馆。 “你马上给田中君发报!我今天动身返回。” 三姐惊愕地问:“为什么这么急?你不是有任务吗?” “任务已经完成了!抗联马上会对我展开大搜捕。” 三姐一听,马上急了,带着周林来到了饺子馆。 “老羊头!你马上送先生走!要快!” 三姐对周林说:“老杨经常去江岸拉货。由他护送伱,我才放心。” 周林从身上,拿出了一千朝鲜银行券,递给三姐。“这钱回去后我也用不上了。作为我对你们的奖励。” 三姐高兴地接过钱:“谢谢!你快走吧。” 老杨已经关了店门,拉出一辆马车,马车上装有一些柴草。周林就藏在柴草中间。 马车飞快地离开了白石。向着白水那边奔去。 路上遇到了三次检查。都是老羊头的熟人,搜都没搜,放行了。 一直到了江岸。周林才从草中出来,与老羊头告别。 江岸这边风平浪静,应该是杨庆宇正在汇报,抗联还来不及行动。 周林买了船票,上了去江界的船。 船行了十几分钟,周林听到了江岸那边传来了急促的哨声。抗联在行动了!他们在设岗,严查所有的人。 但周林已经乘船离开了。 在白石镇,三姐一直睡不着,她在查探消息。 看周林那急急忙忙的样子,肯定是出了大事。 果然!一个多小时后,白石镇的镇上响起了敲锣声。 “各家各户,封闭大门,等待上门检查。民团听令,十分钟后,大街上如有人行走,一律抓捕。” 三姐知道出大事了。白石镇的铜锣,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动用。今天不但动用了,竟然还封镇了! 等到上门搜查的人小队长来了。三姐马上掏了一包烟塞给对方:“兄弟,出了什么事?” “三姐,出大事了,日本人的特务进来了!他们在五女峰接头,交接情报。被我游击队发现后,双方激战。游击队死伤了十多人。那边接头的人也死了一个。逃了一个。” 三姐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吓死人了!死的是谁?” “听说是抗联的高官,什么参谋长。那人是日本人的奸细。死有余辜!” “就是!就是!那逃跑的人是什么人?” “日本人的特务!过来与那参谋长接头的。” 搜查的人走了。三姐一屁股坐在地上。 想不到自已家中住了一个恶魔。杀了那多的人。 幸运的是他走了。如果不走,这一搜,不是被杀就是被抓。白石镇上的民团有几百人,你杀的完吗? 静定下来后,三姐这才去了地下室,给田中发报。 …… 牡丹江宪兵司令部。司令官办公室。 小坂冲了进来:“司令官阁下!有仓田君的消息了?” “有了!田中君刚刚发来电报,仓田君在白石镇与抗联的副参谋长接头,被发现后,遭到了抗联的围剿。他马上展开了还击。打死打伤抗联十多人。那副参谋长当场死去。仓田君逃出。在白石镇的我方人员的掩护下,仓田君逃到了江岸。” “后来呢?” 司令官说:“后来的事,我也想知道!” 两个人急的团团转。 江岸,那是抗联的一个重镇。仓田君到那里,就是想从江岸逃到朝鲜。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田中又来电报了。 “护送仓田君的人亲眼看到他上了开往江界的江轮。在仓田君船开了二十分钟后,江岸镇被戒严了。仓田君说他将乘飞机回哈尔滨,再回牡丹江。” 司令官手一挥。“小坂君,我马上派一架军机去江界,你亲自去接仓田君!他是英雄,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是!” …… 周林很顺利地来到了江界机场。 他来到了售票口:“买一张去哈尔滨的机票。” 售票员看了周林一眼:“哈尔滨的机票暂时停售。你去隔壁的休息厅稍等一下。” 周林没办法,只得去了隔壁。刚坐下,就有一个人过来了。 那人上前向周林鞠了一躬:“请问是仓田君吗?” 周林站了起来:“你认识我?我化了装的!” 那人也是日本人,笑着说:“眼下买票去哈尔滨的人只有阁下一人。就不难猜了。请仓田君跟我走,有熟人来接你了。” 熟人?谁呀? 周林跟着来到了二楼,进了一间办公室。 一进去,他就看到了小坂正雄。 周林马上敬礼:“报告课长,仓田之亮完成任务归来。” 小坂上前抱住了周林:“雄鹰!你就是玄武的雄鹰,也是帝国的雄鹰。欢迎你归来!” 周林坐下后,准备汇报,被小坂阻止了。“这里不安全!等回到了司令官的办公室再说。” 很快,周林乘上了专机,回到了牡丹江。 在宪兵司令官的办公室,周林将此行的情况汇报了。 司令官的办公室内,除了司令官与小坂正雄。还有三个人。这三人是东京来的人。他们负责对大名单上的特工进行鉴定。 他们三人坐在长沙发上。司令官与小坂正雄坐在两边的单人沙发上。周林坐在长沙发的对面,茶几的外边的一个椅子上。 周林站着,将衣服的缝线撕开,拿出了一个胶卷。 这个胶卷,是周林早前就准备的。胶卷内的情报,只是一部分资料,还有抗联各军军长的名单以及各师师长的名单。 三个人中的左边的人接过了胶卷,拿出了放大镜看了起来。看完后,递给了右边的人看。右边的人看完了。最后到了中间的少将的手上。 少将看过后,点点头。“这上面有的内容我们已经知道。但是没有这上面齐全。恭喜你!仓田中尉,你通过了考验。你的前途会是一片光明!” 周林向在坐的人行了礼:“谢谢!” 少将将胶卷收起,问:“你怎么得到了这么高级的情报?要知道,我们牺牲了不少的人,都沾不上这情报的边。” 第111章 通过考察 众人唰地看向了周林。 特别是那三个东京来的人,眼中带着怀疑的目光。 周林不慌不忙地回答:“我到了白水后,呆不下去。那里外人进不去。便去了白石。” “在白石,有田中中佐转给我的内线。我便去找他们。” 接着,周林说了在三姐旅馆发生的事。 “杀人后,我与三姐埋了那尸体。三姐让我去了镇上的房子躲住。白石比白水松些,但是也经常有特工被抓。” 少将点头,这些事他知道。他问:“你这情报来源是三姐的吗?” “不是!是我得到的。那一天,我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去往一个土地庙。我就有些怀疑。便跟着他,去了土地庙。” 几个人马上兴奋起来。 “我发现他从土地庙中拿出了一封折叠的信。便打晕了他。将他拖到了一间空屋内。给他服了致幻剂。” 说到致幻剂,大家都明白了,用了那东西,没有什么不说的,就是老婆偷人的事,也会说。 少将看向小坂正雄:“你给他的致幻剂?” 小坂正雄忙说:“我想给,但是我们课的两支致幻剂用完了。” 司令官接过话说:“是我给他的。他孤军深入,又没有帮手,只能抓舌头去摸情况。” 少将:“你真的很宠他。抓舌头,结果抓了大鱼。那大鱼是什么人?” 少将问的是周林。 周林说:“那人是南京党务调查科的一个大队长。专门来与人接头,目的与我们一样。” 少将边上的人问:“那个接头的人是谁?” “东北抗联指挥部的副参谋长。叫武力。” 几个人同时吸了一口冷气。 “这官不小!他怎么会同党务调查科的人接头?” 周林解释:“武力曾经是红党,被调查科的人抓捕后变节了,成了他们的暗子。这次,党务调查科让那大队长来与武力接头,拿情报。” 小坂说:“你真是幸运果!” 少将不解,看向小坂:“什么幸运果。” “我们课的人认为仓田君是幸运果。他来后,我们课的成绩飞快地上升。” 少将笑了,幸运果才好! 周林叙述着,自已如何假扮调查科的人去与武力接头。接头的时候,被抗联的发现了。怎么样地逃出了白石镇。 少将右边的人说:“为了掩护你,我们损失惨重。” 周林惊愕地问:“出事了?” “你以为你真的幸运?你能那快地逃出来,是大家帮你的。没有他们,你在白石能那快地逃走?你在路上能平安地躲在草堆中。你在江岸能平安的上船。还有那船为什么要提前五分钟开船?” 周林不语了,低下头。 “三姐与老羊头呢?” “三姐撤的快,撤出来了。老羊头在回白石的路上被抓。死了。掩护伱的人都暴露了都殉国了。还有,江界的那个理发师也死了。抗联的人很快查到了你是日本人。今后,你要小心,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周林不这么认为,周林到朝鲜是另一个模样。抗联的人肯定不知道周林的身份。 周林昂起头:“来吧!谁怕谁呀!” “好!” 少将拍着手站起来!其他的人也都拍着手站起来。 …… 十天后,东京来人,宣布了秘密命令。 周林正式成为小名单的人。同时,周林的军衔晋升一级。升为陆军大尉。 周林虽然成为了小名单上的人,但是他暂时还落在玄武特高课。除了小坂以外,没有其他的人知道。 依然还是特别行动大队大队长。大尉。 平时,周林很空闲。除了回来后的第二天去了老黄那里,给了一个胶卷。那里面的内容与日本人拿到的一模一样。 其他的时间,周林都是躺平着。 直到有一天,司令官将他喊去。 “我给你五千支步枪。二十万发子弹。你去找人卖了。” 司令官很直接。 周林知道司令官手上的枪支弹药都是东北兵工厂生产的。都是新枪。 “阁下想卖多少钱一支?” 司令官也知道行情:“黑市上,新步枪卖五十大洋一支。不过他们是零售,我们是批发。就按四十大洋一支吧。每支枪配子弹四十发。” 周林想了想,这个价钱不算很贵。 接下来,司令官的话让周林大吃一惊。 “最好你将枪卖给红党。当然不能卖给东北抗联与东北红党。只能卖给内地的红军。” 周林以为听错了。“司令官阁下,你说错了吧。怎么会卖给红党呢?” “就是卖给红党!这是东京的命令。” “那不是资敌吗?” 司令官笑了:“在东北,那是资敌。在南京,就不是。” 接下来,司令官解释一番,周林才明白什么回事。 日本人一直都想占领中国。但是他们担心,一旦中日开战,中国的那些组织就会联合起来,共同抗日。 所以,他们想到了一个毒计。那就是让中国的较大的武装组织失去他们的力量。就象拔了牙的老虎,就伤不到人了。 他们便千方百计的挑动着国红两党两军打起来。打的越激烈越好。 这段时间,红党的武装损失很大。日本人便盯上了国军。想要让国军损失。不能让国军保留那强大的力量。 办法就是,卖一批武器给红党!红党有了武器,就可以同国军再打下去。直到双方损兵折将,失去战斗力。 而且此计,可以让国际上与中国社会上那些支援红党的财物。可以通过卖武器的方法,给夺过来。让红党成为有枪没子弹的穷光蛋。 不得不说,日本人的这计真的很毒。 表面上看,是给你补身子。实际上是在让你大量出血。 周林听完后,问:“要想找红党,去南京没用。去江西也没用。只能去贵州。那地方我不熟啊!” 司令官拿起一份情报说:“粟裕的挺进师现在在丽水一带活动。但是他们的武器装备不足。新老人员有三千多,但是枪支只有七百不到。几个人共用一支枪。” 周林明白了司令官的意思。去丽水找粟裕卖枪。 周林继续说:“我也不熟……” “你去丽水后,自然有人会帮你。” 周林马上转口:“请阁下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司令官很满意。周林前边说的话,不是他不愿去。而是考虑到多方面的原因。不象那些莽夫,听风就是雨。 这样的人,成功的可能性比别人要大的多。 司令官交待道:“让小坂君再弄一船玉米过去。” “牡丹江的玉米没了。” “我帮他从黑河那边调来。你带去上海。这样,你就有借口去上海杭州或丽水了。” “是!” 周林回到特高课的时候,小坂兴奋地拍着周林的肩膀说:“你去出差,弄的我也发一笔财。” “课长,给了多少玉米?” “一百万斤。直接从hlj去海参崴。” 一百万斤,又可以赚三万大洋,六万日元了。 “这段时间,牡丹江周围的玉米高梁都没了。我正愁如果进货呢,有了这笔钱,今年就不愁钱用了。” 周林看了看门外,偷偷地说:“黑河那边,发现了金矿砂。我们能不能插一手?” “难!总司令部都盯着。” 这时候,日本大肆掠夺中国资源。 1935年初,日本帝国主义为掠夺nmgxlgl盟食盐,在多伦设盐务署,赤峰设分署,并规定今后向东蒙运盐,必须经多伦和赤峰,强迫征税。 为了把中国变为日本的原料生产基地和商品销售市场,日本外务省议定《中日经济提携政策大纲》,提出由民间组织中国实业视察团派往中国,鼓励中国大量出产棉花以销往日本:在贸易上采取以货易货。 日本煤炭公司垄断热河孙家湾煤矿,以实现其统治整个东北煤业的野心。与此同时,大肆掠夺hlj黑河一带各金矿。又在河北和热河交界的兴隆县组织采金株式会社,采用机器开采金矿办法,攫取大小倒流水等7处金矿。 周林惋惜道:“牡丹江应该也有矿吧。穆棱的金矿呢?” 熟知历史的周林,知道牡丹江有什么。 清代光绪十年,hlj牡丹江穆棱私人采金人数达五六千人。光绪二十四年,开办凉水泉子金矿;到光绪三十四年,矿工人数达4000余人。民国期间,官方在凉水泉子办金矿,矿工达七八千人。 hlj牡丹江穆棱凉水泉子有采金点七处,分别是头道沟、炮手沟、碾子沟、大崴子沟、干沟子、青金沟、老金沟。采金范围不断扩大,在大山中绵延百里。 伪满时期,黄金谷又成了日本侵略者掠夺我国地下财富的炼狱场,无数中国劳工受尽非人的折磨。整个黄金谷几乎被日本强盗掠采一空。 小坂叹了一口气:“东京军部直接派人来管,我们哪插的进去。就是司令官也没办法插手。” 周林气愤地说。“想办法啊!让人去联系淘金工,私下里收购,十分之二买过来,也能赚大钱。” 小坂的眼一亮。这个办法行。去试试。 两人低头商量起来,决定由周林出面去让王朝阳去办事。小坂装作不知。 周林找到了王朝阳,向他布置了任务。并嘱咐他,小心些,做不成无所谓,千万注意安全。 第112章 再赴丽水 交待完后,周林出去买礼物,准备带给小坂立雄与海军少佐,还有田中中佐。 买东西之余,当然去见了老黄。 周林告诉老黄,小坂派自已去上海,售卖玉米一百万斤。 对于这事,老黄会上报,但是不会重视。上次周林去了一趟,有前例在。 周林暂时不想将武器的事告诉戴立。要知道,五千支枪,两个师的装备,戴立肯定不会同意,或者他要使绊子。那样的的话,周林就难办事了。 可能的话,到了上海以后再说吧。 周林不知道,他的意识深处,依然将自己当作了红党的人。 一九三五年三月二十日,周林来到了上海。 田中之前接到了周林的电报,直接到码头接人。 两个人见面,非常亲热。 周林帮了田中几次。田中也帮了周林。要不要三姐他们,周林肯定完成不了任务。 田中带着周林去了酒屋,两个人坐着喝起酒来。 日本人尤爱吃螃蟹!北海道的人最喜欢吃。应季的螃蟹身体结实,味道香浓,冬日里享用鲜美多汁、暖意融融的螃蟹火锅将是何等难得的人生乐事! 田中点了螃蟹大餐。 螃蟹生鱼片、螃蟹火锅、螃蟹天妇罗、螃蟹寿司、螃蟹烧烤、螃蟹炖煮等各式各样的螃蟹料理。 周林也不客气,直接开吃。 吃饱之后,两人抽烟消食。 田中递给周林一支烟:“你这次的事太玄了!那几天,我都替你担心。” 周林替田中点上烟。再自已点上:“现在想起来都害怕。那毒药就在牙齿内,准备着随时咬破。” “许多人没见过你,但是听说过你的名字。你出名了。” 周林说:“出名不是好事!” “放心吧!知道你的人都是高层的人。他们不会说出你的。我更不会说出你的。” 周林问:“三姐呢?” “我派他去了丽水。丽水有挺进师,让她去扎点。” 周林笑了:“这么巧。” 田中看着周林:“你也要去丽水?奔挺进师去的?” 周林点点头:“把她的联络方法给我。” “没问题!那人靠的住。” 周林拿到了联系方法:“可惜老羊头了。” “我不认识老羊头!他是三姐发展的。” 周林回忆:“我还记得他看向我手中的钱的样子。当时我就应该给他钱。让他开心。” 田中拍了拍周林的肩:“兄弟!你我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我们要多加保重。” 周林擦了擦眼睛,端起酒杯:“想那么多干嘛?今朝有酒今朝醉!” “好!今日必须醉!” …… 上次来上海时,住的那屋子还留着。 地下室的电台也在。试了试,能用。 周林习惯性的坐在发报机前,考虑着如果走下一步。 司令官的枪支还没有出发,他要等周林确定后,再发货过来。小坂正雄的玉米也就没有发。那枪支就藏在玉米中。 看来,应该去丽水了。 五千支枪,二十万大洋。挺进师有那多的钱吗? 肯定没有。周林看过资料,挺进师进入丽水前,家底也就三百大洋。 三百大洋只够买六七支枪。 得想一个办法才行。 突然,周林拍了自己一巴掌。 怎么忘记了这事呢。 曾经在丽水传说着一个故事:草鞋换粥。 古时遂昌的银坑山有金银矿,矿工众多,有温州人就在矿口外摆上粥棚,免费舍粥给从井下休工的矿工,还用新草鞋换走矿工脚下的旧草鞋,得旧鞋后,温州人将鞋子火中一烧,便得到鞋中所含金银矿砂,经年累月之后温州人居然发家成了巨贾。 这说明,丽水有黄金! 据说遂昌金矿“唐代金窟”当时生产的是上等的黄金,历代的达官贵人、名绅巨贾都竞相争购。据初步考证,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杨贵妃头上所戴的步摇用金就是产自丽水遂昌黄岩坑的“唐代金窟”。 唐代金窟的发现,是在2008年。 那么,这个金矿,现在还未被发现。 这对周林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他可以将金矿拿出来,换了枪,再送给挺进师。 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挺进师枪的来源了。 在上海逗留了一天后,周林便乘飞机去了温州。 1933年,近代温州乃至浙江最早的民用机场诞生在江心屿附近。 温州处于当时“沪粤航线”一个中转站,在温州可以搭乘水上飞机去广州、上海,最远至香港。 水上机场位于市区江心屿至麻行埠头之间瓯江江面上,抛设一艘大舢舨,作为旅客上下飞机之用,并设有一只小浮筒,用以系带飞机,并作降落标志。1934年撤去大舢舨,改设一艘长12.2米、宽6.7米的木质趸船,趸船上建有长7米、宽5米左右的候机亭,供旅客候机和装卸行李。 水上飞机载客有限,票价高。客票实行双程制,如温州至上海单程每张70元银元券,往返125元银元券。坐水上飞机只需1个小时45分钟。 周林买的是单程票,下了飞机后,便坐车去了丽水。再经丽水到遂昌。 挺进师的总部就在遂昌县王村口镇桥西村。 周林一口的遂冒话,让他自由进出王村口镇。虽然街上的人群中,有很多的人是便衣。但是他们没有怀疑周林。 没有在王村口镇多呆。周林便去了自己的家中。 家里没有人,家门紧闭。 隔壁的二叔出门,看到周林,惊讶地问:“大娃子,你怎么回来了?” 周林没有进自己的家,来到了二叔的家中。 两个孩子一见周林,便大哥大哥地缠上了。周林没有带礼物,便一人给了一元银元券。 二叔接过周林递的烟,说:“那屋子不要进了。” “为什么?” “你加入力行社的事,很多人知道。挺进师曾经过来调查伱。我说你们去南京了。他们便没有再来。” 周林说:“那我得走了!” “吃饭吧!就在我家住。” “不行!这样会让你家被人盯上。” 说完,周林给了二叔一百银元券,便离开了家。 两个堂弟知道周林回来了,而且他们拿着钱去买东西。别人都会知道。要知道,丽水这时候可是一片红,眼睛很多,他们对生人特别的关注。何况一个力行社的人回家? 周林离开后,没有走远。他在高处看着家的方向。 果然,在他离开后的十五分钟,来了一队的红军。他们开了周林的家门,进去搜查一番。并询问了二叔。 周林看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下子,周林不知道自已去什么地方。 那就先去唐代金窟吧。 唐代金窟离周林的家只有八里远。很快周林便到了。 据二十一世纪的资料讲,由于突发的事故,唐代金窟突然倒塌。洞中的人都被埋,死了很多的人。 之后,这洞就再没有开采。 一直到2008年,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几个年青人爬山,来到了这里,看到了有一个大洞。 可能是风吹雨打上千年,那堵在洞口的大石头风化了。便露出了洞口。 几个年轻人进去后,看到了许多的坑。在坑边,还有着黄灿灿的东西。他们马上想到了黄金。 拿出来找金店一鉴定,果然是黄金,纯度很高的金砂。平均一千克金砂,能获得五克黄金。 从此以后,这里就热闹了。来了很多的采金人。一直到政府管了过去,才终止了淘金风潮。 周林很顺利地找到了那个洞口。 这洞口没有那几个年轻人看到的大。洞口刚好可以容一个人爬进去。 周林便向里爬啊爬,爬到了洞内。 纵横交错的巷道仅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现场还遗存着不少呈椭圆形,深入岩层深度达40余厘米的光滑凹坑,这是当时采用烧爆法开矿的痕迹。 矿硐现场遗留了不少的碎陶片、青瓷碗、水车残骸等。 周林在洞内转来转去,发现了不少的矿石。 传说中的矿石原来长这样。 石头的表面隐隐约约泛着金色的光泽。不过据说黄色的是硫黄石,那些黑色的才是金矿。 转了一段时间,周林终于发现了一处宝地。 这处应该是当时收金砂的人住的小洞。 洞内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刀,还有尸骨。 应该是事发时,没来得及逃走,便缺少空气,死在这里。 洞内还有一个已经腐烂的木箱。在那箱子中,有黄光露出来。 周林跑过去,果然,这应该就是当初被收回来的金砂。 刚好周林随后带有一个布袋子。周林便将那些金砂装进了袋子中。 用手测了测,应该不少于一公斤,也就是一千克。 随后在洞内又找到了两处收金洞,总共收到了金砂有两千多克。 这一趟来的太值了。两千多克金砂,相当于七根大黄鱼。 周林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离开了唐代金窟。 带着那一袋的金砂,周林来到了仙人台。将那金砂藏在仙人台的一处石隙中。 剩下的金矿,周林没能力采到。 从仙人台下来,周林便化了装,变成了在白石镇时,遇见杨庆宇时那样。 如果李刻农问过杨庆宇,就会猜想一下周林的外貌。这次再让粟裕说一下,那他们就会猜出,暗影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 周林想与李刻农联系,但是他手上没电台。 第113章 谈生意 周林在山上打了一只兔子,烤了吃。 等到天黑后,周林才下山。 这回他没有去金窟,而是去了王村口。 挺进师的师部,布有明暗岗哨。对于周林来说,太简单了。 周林一连过了两个哨位,潜进了师部。 这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挺进师的人,除了哨兵,其他的人都睡了。 周林在挺进师的院子内转了一圈。找到了电报室。 电报室有人值班。但是那人正扒在台子上睡觉。 周林过去后,在那人的头脑勺敲了一下。那人晕了过去。周林抱着那人出了电报室,去到了隔壁的房中,将那人放到了床上。 好好睡吧! 周林回到了电报室,坐下来,直接呼叫李刻农。 那边肯定安排人在等电报。周林的呼叫一到,那边就回呼了。 周林便将在仙人台上写的电报稿拿出来,发了过去。 …… 李刻农是在睡梦中被喊醒的。 “部长,暗影来电。” 李刻农接到电报,译出后,便马上去向首长汇报。 首长是夜猫子,正抽着烟看着地图呢。 “首长,暗影发来急电。” 首长接过电报,随口问。“他现在在哪?” “丽水遂昌。” “那他不是与挺进师碰上了?” “这封电报,就是用挺进师的电台发的。” 看完电报后,首长说:“让人摸到了师部,发了电报,粟裕还不知道。真丢人。” 李刻农问:“日本人的计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收呗!五千支枪,粟裕马上要当军长了。这好的机会,怎么能放弃。至于挑拨国红两党。用他挑拨吗?我们与老蒋早就打上了。” 李刻农说:“可我们哪有二十万大洋啊?” “暗影会有办法的。否则就不叫暗影了。你马上给暗影回电,同意交易。至于钱货的事,让粟裕听暗影的。” …… 周林很快收到了回电,他又回了一个地址,便离开了电报室。 那个报务员很快醒了。 醒来后,发现自已睡在自已的床上。 他犯迷糊了,我怎么回来睡觉了? 他便又去了电报室。 坐下来不到十分钟,有电报来了。 收了报后,报务员马上去了粟裕的房间。“师长,总部来电。” 粟裕出来后,看了电报,回房中译出。 看完后,粟裕的脸黑黑的。死死地盯着报务员。 真想打他一顿! 竟然让人给摸窝了! 可是,对于暗影,报务员也斗不过啊! 幸亏是暗影,如果是敌人,那师部就完了。 粟裕再看下去,马上又笑了。 五千支步枪?抵的上八个挺进师。 我老粟要发了! 对了!买枪要钱啊!我哪来的二十万啊? 继续向下译,出来了。 首长让我去找暗影,他能解决钱的问题。 老粟在屋子里翻了个遍,想找个什么东西送给暗影,作为见面的礼物。 屋内什么都不值钱。 算了,还是带一瓶酒二两花生米吧。 当老粟带着酒菜来到一个指定的位置,发现有人站在那迎接他。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东畔桂堂东。” 这是暗语,有一个字不同。 老粟马上回道:“身无彩凤单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也是错了一个字。 但接头密语就是错一个字。 老粟说:“暗影!你不够意思。到了我的家,不直接投帖进来,却摸进来,还抢了我的电台。” 周林说:“投帖?你以为敌人吃素的?我手上没有电台,只得借用一下。抱歉!” “那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行!” “首长让我听你的,如何弄回五千支枪?你别指望我,我身上只有一块大洋。” 周林说:“随我进来吧!” 说完,周林从一个小洞爬了进去。 老粟感到好奇,爬洞就有钱? 那就爬爬试试。 当老粟爬进来后,便明白了为什么暗影说有钱。 他象之前的周林一样,爬了一个圈。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金子?” 周林说:“一个地质学家告诉我的。” 不过!那过地质学家不知道这个金窟。而且他已经死了。 “暗影!这里面的金砂储量有多少?” 周林说:“最少有三百三十多公斤吧。” 二十一世纪的资料显示,这里出产了七百多公斤的黄金。现在的技术,折半算吧。 三百三十多公斤,不是金矿石,而是成品金子! 相当于一万支小黄鱼了。可以买六千多支步枪。 这一下,买枪的钱就有了。 周林继续说:“这个洞中,最多的是铜。采出来后,买出去的钱,比黄金收入多十倍。” 老粟冷静下来:“眼下有两件事。一是,如何提取黄金。二是,如何守住秘密。那么多的铜啊!还有炼金,那场面,方园百里都知道。” 这话实在。让老粟去提取黄金?肯定日本人与国军都知道。他们不来抢才怪。 周林打算运矿石回牡丹江,那边提取就容易多了。 周林说:“让你提取黄金很难。那你就负责将金矿石采出来。用金矿石换枪。” “这容易!派一个连,不!三个连轮番挖,就可以了。” 两人约定在温州的一个偏僻的海边交货。一手矿石,一手货。 最后,二个人喝光了一瓶酒,要分开了。 周林按住了准备外爬的老粟,轻声说:“洞外有人。” 粟裕的眼光锐利起来。“是跟着我来的。” “应该是!这人是个老手,你很难觉察到他。” 这时候,洞外的人正在矛盾着。是不是也爬洞进去。 万一内面空间不大,碰上了怎么办? 守在这也不行!自已等一下还要查岗。 犹豫了很久,这人还是放弃了。 只要知道这个洞就行。粟裕来这洞,不会是来躲猫猫的。 等明天晚上,我再来,就直接进去洞内,就能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这人便轻轻地退了回去。 周林快速地爬了出去。马上跟上了那人。 老粟也赶上了周林。 两人看着那个人进了一个院子。 “那是什么单位?” “警卫营一连一排。那人是排长。” “是老人吗?” “是!想不到他也有问题!” 周林说:“他肯定会在明天晚上再来。必须在今天除掉他。否则这洞就会暴露了。” “我来安排人做。” 周林说:“你安排人,又有人知道了。还是我来吧。” 老粟一想,是这回事。就交给暗影吧。 周林嘱咐道:“矿石要快些挖掘。我在半个月后再来。” “半个月够了。你来后,我怎么联系伱?” “你们师部的外面有人喊卖臭鱼,那就是我来了。” 这一带,有不少的人喜欢吃臭鱼。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半个月后见!” “半个月后见!” …… 三姐的手撑着脸,在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 这时,进来了一个人。 三姐一下子楞住了!她马上冲到了柜台外。 “你怎么来了?” 周林说:“听说你在丽水,便过来看看。还好吧?” “还行!比白石镇是强了十倍。这里只要有钱,都能买到东西。” 周林看了一下小店:“改行了?” “这里开旅馆,会被挺进师盯住的。我这小店只卖一些草药,没有人会关注。” 周林点头。“有什么需要我办的吗?” “还真的有!我感觉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周林看向门口:“哪方面的人?” “不是挺进师的。” 周林分析后说:“那可能是党务调查科的人、也许是力行社的人吧。说一说情况。” 三姐说,她凭着金华人的身份,又会说一口丽水的话,很快在这个小镇站稳了脚。 可这两天,他总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 周林说:“等一下你再出去,我在你的后面看着。” 过了一小时后,三姐出门了。 周林看到在三姐出门后,有一个人跟了上去。 周林便跟上了那人。 三姐回店后,那人便离开了。 周林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卖茶叶的店铺。 那人回来后,对店老板说:“那女人还是老样子,转了一圈,买了些东西就回店了。” 店老板拿出一元银元券递给那人。“好了,明天就不用跟踪了。” 那人拿了一元钱,高兴地走了。 他们不是上下级关系,是金钱关系。这人不象特工。他那行为,没有特工的特性。 再加上给钱,可能是利用混混做事。 混混走后,那老板走进店后的屋子。 屋子内有一个人坐在那喝茶。 老板说:“没有发现她同谁联系。” 坐着的人说:“你请的那混混,屁本事没有。就算是那女人联系了人,他也不知道。” 老板问:“她有这大的本事?” “当然!在白石,她可是响当当的。男人都怕她。” 老板:“那她跑到丽水来干什么?” “她走的时候,正是抗联大搜查。说不定她有问题,所以才逃到了这里来。” 原来,这人是从白石镇过来的。他认识三姐。 老板问:“那我们要不要向挺进师报告?” “给红党报告?亏你想的。我们与红党誓不两立。你一报告,人家一查,说不定就会将我查出来。万一她本身就是红党的暗子,你去举报她,那不是送肉上帖板吗?那样反倒你也牵连上了。到时候,你我一起挨枪子?” 第114章 除尾巴(感谢追忆惘然的打赏) 那老板一下子慌了。 “那你说怎么办?你认出了她,如果她也认出了你。并且也知道你的底细,那你就危险了。” “是啊!我在白石镇,算上一个名人。这也是我不便出面的原因。要是三姐知道我也来了丽水,她肯定会怀疑:那么好的生意不做,跑来丽水,成了没根脚的人。肯定有事情。” 老板一个劲儿地点头。“我也怀疑!你为什么放弃那好的基业,来到丽水呢?” 那人叹了一口气:“同你说实话吧!我就是追着三姐来的。一路追过,才停在丽水。” “那你为什么要追他?” 那人的手紧握着:“知道我大哥吗?” “知道!他在党务调查科当大队长。那可是我的堂侄,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大哥死了!” “什么?” 老板惊叫起来。“出什么事了?” “我大哥奉命前往白石镇,与一个抗联的人接头。结果被人家杀了。” “谁杀的他?” “不知道!但是我怀疑三姐知道。她的屋中在那段时间内住了一个外地人。我哥出事的时间,那人去过五女峰。” “不是她的野男人?” “不是!两人没住在一起。三姐她象奉承着那人。应该是她的上级。” “如果你猜对了话!那人杀了你哥,抢了你哥的情报,之后,担心暴露,便让三姐离开了白石,回到了丽水。” “对!肯定是这样。” “你准备怎么做?” “我要从三姐的口中知道,那人是谁?他们是什么组织。然后,报告给徐恩曾科长。让徐科长去找到那人,抓住他!杀了他!” “好,就这样。那我们怎么行动?” “一不做二不休!今晚上上门去,将三姐抓住。对她用刑,逼着她说出她的秘密来。” “就我们俩?还是叫上小组的其他人吧。我是组长,能指挥他们。见到他们,我就说伱是南京的特派员。” “好!” 周林听完后,才知道有这回事。 他马上退了出去,回到了三姐的店中。 三姐端来了茶杯:“是什么情况?” 周林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那老板是党务调查科的外围小组。他家中藏着一个从白石镇来的党务调查科的人。” “白石镇来的。那我应该认识。” “当然认识!他就是尾随你一路来到丽水的。” 三姐的脸一下子白了。“对不起!我大意了。” 周林摆摆手说:“这事过去了!那人知道我去白石时住在你的家中。再加上我从党务调查科的手上抢情报时不在白石镇内。所以他怀疑我就是那个杀了党务调查科的人。” “那人的鼻子挺灵的。” “你离开时!他便猜到了,于是跟着你来到了丽水。就是想通过你,抓到我。” “凭他们?哼!” 周林说:“今天夜晚,他们会来你这店,绑架你,逼你说出实情!说出我的身份。” “那我们怎么做?” “不能让你因这事暴露。我们先出击吧。他们晚上九点多集合。十点后才来你这里。我们就九点半去他们那店。出其不意,干掉他们。” “那枪声会惊动人的。挺进师十分钟就会到。” “十分钟足够了!我们杀了他们,留下他们是党务调查科的证据。挺进师的人来后,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样,挺进师以为是红党杀了他们。就不会追究了。” 三姐连连夸奖:“高!这样一来,既除了隐患,又保住了我的身份。” 想要行动,首先得有武器。周林与三姐都没有武器。在丽水,私藏枪支,会被挺进师抓住枪毙的。 周林说,他去买两支驳壳枪。 其实他没有去买,而是去了二叔家。 二叔家有两支驳壳枪,是之前戴立给周家的。挺进师要来,周林家搬走之前。二叔将两支驳壳枪藏了起来。周林带他去藏的,那个地方,是周林小时候藏东西的地方。 周林偷偷回到了周家垸。在河边的一个高岸上的石洞中,拿到了一个大油布包。 打开一看,有两支驳壳枪,还有一百发子弹。 周林拿了枪与子弹。便快速离开。 回到三姐的小店,周林与三姐一人一支枪,擦着枪,空枪扣板机。试后,感觉枪不错。 将子弹压好后,两人就等天黑。 终于天黑了。 两人出了小店,由周林带路,直去党务调查科的那个小店。 白天,周林已经观察了小店,前后左右都熟悉了。也找到了两条退路。 这里是挺进师的腹地。不找好退路,就出不去了。 来的时候是八点半,他们爬着等了半小时,看到断断续续的来了四个人。加上屋内的两人,一共有六人。 那些人来后,店内传来了酒味。他们在吃壮行酒。 门外,他们留了一个人放哨。 不过,留下的这人,手中拿着一个大鸡腿,在那奋斗着。 周林悄悄地从那人的身后潜近。在那人低头去啃鸡骨头上的肉时,一掌打在那人的后颈上。 哨兵喊都没喊出来。便倒了下去。 周林的手一挥,三姐马上过来了。 周林推开了店大门,向里走去。 屋内有人骂:“二疤子,不是刚给了你鸡腿吗?又来干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周林与三姐已经冲了进去。 屋内一张大方桌,上面摆了四个菜。五个人坐在桌边,吃的正欢。 周林的到来!让他们感到了不妙。坐在正中的一个人伸手向腰中掏枪。 周林的手一动,扣动板机。三发子弹飞过去,打中了那个掏枪的人。 三姐也开枪了,打死了那个店老板。 剩下的三人向桌子底下爬,但是,周林不会放过他们的。 在周林与三姐的快枪下,那三人也都一命呜呼。 三姐上前查看那五个人,确认他们已经死了。 周林在屋内转了转,有电台有枪有钱。 周林拿了两支手枪,五十发子弹。再是将地下室的钱拿走了。 回到了上面,周林说:“给那个门口的哨兵补枪后,我们马上撤。挺进师的人快来了。” 来到了门口,三姐对着是哨兵就是两枪。击毙了哨兵后,两个人便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不到五分钟,挺进师的一个参谋带着三十多人来了。 很快,那参谋发现了地下室中的电台,还有密码本。还有十几支长短枪。 回去后,参谋向老粟汇报,说是发现了党务调查科的一个驻点。但不知为何,那党务调查科的据点被人端了。 看着眼前的电台,老粟马上想到了暗影。 肯定是暗影知道了党务调查科的存在。所以顺手解决了他们。因为其他的东西都在,就是没有钱留下来。 暗影说过,他缺钱! 周林二人回到了三姐小店后,三姐马上去给周林倒了一杯茶。 周林掏出了搜来的钱。一点数,有一千一百五十三元银元券。周林分出了五百五十三元,推向了坐在桌子那边的三姐。 三姐惊喜地将钱收了起来。她知道周林给钱大方。当初在白石镇,周林两次给了她一千五百大洋。 来丽水时,她将一千五百多元的朝鲜银行券换成了东北的人参药材。这才通过了检查。并将这些药材带到了丽水,开了一家药材店。 现在,又进帐了五百五十三块大洋。真幸福! 周林收了六百元的银元券。并收回了那两驳壳枪。“这枪太大,你拿不方便。给你一支勃郎宁,好用。” 其实在周林拿出缴获的两支勃郎宁时,三姐的眼睛就离不开那小枪。 拿着那小枪,三姐的嘴都笑歪了。 周林带着三支枪,离开了三姐的小店。 他来到了周家垸的河边藏枪点,将那两支枪与剩下的子弹继续藏在那石洞中。 之后,周林便连夜离开了,向着温州赶去。 第二天,周林剩水上飞机赶回上海。 到上海后,他给司令官发了密电。告诉司令官,找到了一个买主,是红党的人。他们要枪。但是红党没钱!红党提出,他们有一批金矿石原石,问那原石换枪行不行? …… 司令官在被窝中被人喊醒。 拿到电报后,马上就没有睡意了。 译出电文后,司令官兴奋了。他马上打电话,让小坂正雄到他家来。 小坂来了后,司令官给他看了电报。 小坂说:“好事啊!那是黄金啊。我国是金本位制。” 金币本位制是以黄金作为货币金属进行流通的货币制度,它是19世纪末到20世纪上半期资本主义各国普遍实行的一种货币制度。 日本也是金本位制的国家。依据黄金的数量来发行货币。所以,日本人最喜欢的是黄金。 中国是银本位制的国家。通过白银来发行货币。 司令官说:“红党运气好,能碰上金矿。要是在东北,我们一定抢了他的。在浙江,我们就鞭长莫及了。” 小坂说:“红党的人采出来后,提取困难,这才卖了换枪。但是,我们有技术,换回来后,马上就能变成黄金。那时候,那些黄金都是司令官你的了!” 司令官高兴道:“说的有道理!通知仓田,一定要将那金矿石弄回来。另外,这事除了你我与仓田君,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 “是!” 第115章 除日特 周林收到了电报后,暗自高兴。 就知道你会要金矿石。 挺进师拿那矿石,要费很大的气力才能变黄金。这一下子就好了,直接当钱用了。 第三天,周林才给司令官发报,告诉了司令官。红党同意了。他们的金矿样本,周林拿到了,并在上海找机构检验了。矿石中含金量是一千克矿石,含金五到六克。 周林回上海时,的确带了矿石。也在一天前拿去化验了。拿到了化验单。 司令官拿到了周林提供的地址。让他在上海的人去调查过。的确,有人送来了矿石检验。含量与周林说的一样。 得到了信后,司令官让周林向红党提出。一支步枪需要一万克矿石。五千支步枪与子弹,需要五千万克矿石。 五千万克,也就是五万公斤。 一天后,周林回电:经过艰苦的讨价还价。对方只肯出价四万公斤的金矿石购买五千支步枪。 没想到,一个小时后,司令官回电:同意! 并约好了交接的地点与时间。并让红党再多付一千五百万公斤,将多收一船玉米,有一百万斤。 周林马上给李刻农发报,告知了这事。并让他通知老粟,十天后,有船到温州的海岸边的一个叫大屹山的地方交枪上货。装缷货都由挺进师负责。 周林没有直接与老粟电报来往,那样不安全的! 三个小时后,李刻农回电:枪与玉米都要!总计交付矿石五万一千五百公斤。 一天后,小坂立雄转来了小坂正雄的意思。玉米的调拨需要时间,比原计划的交货期晚付五天。让周林等待。 周林心明如镜。什么调拨?是那一船的玉米带枪,卖给了挺进师。 这时候,中国的饥荒很严重。有了这一百万斤的粮食,可以救活多少人?挺进师也不用担心缺粮了。 在上海快活了五六天,周林接到电报,船已经过了舟山群岛。离温州不远了。 周林便通知李刻农,请他让老粟将矿石运去温州大屹山。 而周林则是乘坐水上飞机经温州来到了丽水。 离交货只有两天多,他得检查一下,看看那些地方有问题。现在补漏还来的及。 周林来到了三姐的小店,但是他没有进去。 他看到三姐小店中有一个挺进师的人。那人四个口袋,应该是个干部。看他的样子,与三姐很熟。 一直等到那人离开后,周林才进去。 周林问刚才的那人是谁。 三姐说:“那人是挺进师后勤部的一个干部。平时采购一些药材,便来我店。时间一长,我们就认识了。” 周林也没有在乎,便出了门,去了挺进师师部转一圈。 就在他去师部的半路上,周林看到了两个人。 这两人都是挺进师的人。 一个人是三姐认识的后勤部的干部。另一个人让周林大吃一惊。 这人竟然是跟踪老粟的那个警卫排长。 上次周林表态,由周林处理那个排长。后来,周林事急,去了上海,就没有去处理。 想不到这两人凑到了一齐。 周林的心一动,跟了上去。 那两人走去了街后的一个小屋。 周林在屋后的树上,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麻雀,你确定粟裕在挖矿?” “确认!他派了三个连去那个洞。那边已经被戒严了。谁都不许进。我去都被挡了。” “知道的什么矿吗?” “我找到了一个从山洞出来的战土!他正在洗鞋或袜子。我帮他洗后,你猜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 “金砂!” “啊!黄金!难怪后勤部在修仓库。原来他们是准备装金矿石。我说呢,粟裕七找八找的,别的地方都看不中,偏偏要在遂昌县落脚,并将指挥部放到王村口。原来他看中的就是那山洞的金矿。” “花豹,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向上面报告?” “我们的电台坏了,到现在都没有办法修好。根本就没能力向上报告。师部的那部电台,这段时间看的可紧呢!” “这我知道,每班都是两人,配枪弹。任务不相干的人都不许靠近。” “我们只剩下最后的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从上海来时,课长曾告诉我,在丽水有我们的人。那人手中有电台。紧急情况下,我才能与他联系,动用他的电台向课长报告。” “那人是谁?” “不该你知道的你就别问。保密!” “是!” “我今天晚上去找他,向上海发报。” 周林冷笑一声,离开了。 这两人不用说,是日特。他们来前,日本特高课课长将三姐说给他听,作为退路。 但是,我能让你这么轻松地找三姐向外发报吗? 周林观察了,三姐在店内,正谈一桩生意。 于是,周林便离开,去了三姐藏电台的地方。 这部电台,三姐一直没说。这回回来,周林说到上海发报的事后,三姐说,她这里有一部电台。周林这才知道,三姐的手上有电台。并知道了位置。 周林进入地下室,开启了电台。 电台在预热。周林则是在写电文。 他告诉司令官,他随人来到了温州。与那边的人联系好了交接方法。但是,出现了一个意外。在红党中,有一个潜伏的日本的特工。可能怀疑红党与人做生意。那个人过来试探自已,他认定自已是日方的人。这人要是向东京报告,那就会出事。 请示司令官,如何处理? 不到三十分钟,司令官回电了:杀了他,清除一切痕迹! 周林回电:遵命! 发完电报后,周林便守在师部去三姐店的半路上。 那个花豹今晚会去找三姐,那么,就让他去见阎王。 一直等到了晚上八点,街上都没有人了。 花豹终于来了。 他没有从街中走,而是贴着左边的街屋,隐藏着他的身子。 周林猜到他会这样,便在左边的街屋等着他。 花豹走到了一间店铺时,看到店铺的门开着。但屋内没有灯光。 好奇心让花豹停下步,看了一眼。但是警觉性让他马上又抬脚走开。 就在他再起步时,周林从过道的屋梁上跳了下来。 冲撞力一下子将花豹压在地上。 花豹反应过来,准备反抗,但是上面的人压的太重。他又想喊叫。但是,他的太阳穴被人重击。于是他晕了过去。 周林将晕过去的花豹拖进了那开了门的店内。 店内当然没人。 周林将花豹绑了,给他喂了一滴致幻剂。 如果花豹清醒的时候,那么他能抵抗致幻剂的药效。但是他在晕迷中服下,就没有抵抗力了。 周林审讯了花豹,拿到了情报。 之后,便将花豹给杀了。尸体带出店,丢到了一个山洞中。 处理了花豹,周林便去了另一屋子。 花豹为了不暴露三姐这个电台点。没有让麻雀一起。让麻雀在这屋子内等上级的指示。 周林来后,麻雀有些警觉。但是已经迟了,周林一脚将麻雀给踢成了重伤,审都不审,直接给宰了! 将麻雀的尸体也丢到了那个洞中。 第二天,周林便挑着担子,来到了挺进师的师部。 “卖臭鱼啊!又臭又香的臭鱼啊!” 一个挺进师的战士捂着鼻子,挥着手:“卖臭鱼的,快快走!臭死我了!” 刚好路过的一个干部说:“留下那个卖臭鱼的。” 那干部马上向师部跑去。 那战士一听,马上用枪对准了周林。只要周林敢跑,他就会开枪。 一会儿,师部门口出来了一个人。 那人看到了周林,装作不认识。径直走到了挑子边,说:“卖鱼的!给我来三条臭鱼。” 周林忙点头哈腰地说:“长官你等一下,马上给你烤。” 其实很多的人都不喜欢吃臭鱼,那烤的味道一起,之前围在粟裕身边的人都退出了十几米。 乘着没人的机会,周林压低声音说。 “明天在大屹山交货。必须是可靠的干部与战士。这事不能漏出去。” “肯定的!我已经安排好了。” 周林一边烤,一边说:“你们后勤部的一个人知道这事。他是日特,准备向外报信。已经被我杀了。还有那个警卫排长,也是他一伙的。也被我杀了。他们的尸体在小牛山的山洞中。你们师部里,还有一个日特,是食堂的司务长。那个人由你处理。” 老粟咬着牙:“我处理!你放心!” 一会儿,鱼烤好了,老粟付了钱,拿着鱼回去了师部。 回到师部,老粟马上喊来了情报处长。 “伱马上去小牛山的山洞中,找到两个人,他们是后勤部与警卫排的。他们是日特,已经被我们的人干掉了。记住,对外人说,就是你杀的。” “为什么?我没杀就不能贪功。” “这是命令。你以为我想让你占功?人家嫌杀两个小萝卜难听,不让说的。” 这人家,情报处长马上知道,肯定是中央特科的人。 “还有一个人没有被抓。” 处长急切地说:“是谁?我去抓!” “我们师部食堂的司务长。你马上去抓他,给我掏出东西来。” “是!” 情报处长飞似的跑了出去,带着五个人直扑师部食堂。 第116章 交易 周林来到了温州。不是去机场,而是租了小船,驶到了海中,上了一条挂加拿大国旗的货船上。 船上有司令官派来的三十人的日军小队。带队的是一位日军中佐。周林认识中佐,他是司令官的副官。 不过,副官带的人都没有穿军装。穿的是中国的便服。 副官认识周林,但是周林上来时化了装的。两人还是对了暗语后,才让周林上船。 “仓田君,什么时候交货。” 周林看了看手表说:“还有一个小时。千万不要发生冲突。” 副官说:“明白!在这发生冲突。司令官会毙了我的。” 等了三十分钟。一条船来到了大船边上。 上面站的是挺进师的情报处长。 “请问是胡先生吗?我姓海。”情报处长喊道。 周林站到了船边:“我姓胡!先生是买鸡的吧。” “对!我想买鸡,再买点野猪。” 两边的暗语对上后,情报处长上了船。 周林带着他看了船上的枪支。“这些都是新枪!未拆开的。黄油都有。” 情报处长检查了十几处,这才来到船边。 “胡先生,我来带船。你们听我指挥。” 周林同意了,让大船船长按情报处长的指引航行。 半小时后,大船终于停在一个临时的码头上。 这码头就是一处山脚。山脚下是深水,大船在熟悉的人指引下,才能靠近那山。 这样一来,那山上的山嘴,就与大船形成了三十度的角。 船停好后,情报处长说:“我们老板交待。分批交货。” “怎么个交法?” “我们先装船一万多斤的矿石。你们回交一千支枪。分五批交完船上的货。” 周林看了一眼副官。副官点头。 周林说:“好!” 马上上来了一百个人。都是红军战士。但是他们也没穿军装。他们上船后,将那些枪支与玉米包全部堆到了船板上。 这时,一条长长的滑板从山上伸了下来。 滑板直接放进货舱内。 情报处长一声令下,山上的人开始向滑板上倒矿石。 那矿石就滑了下来。滑进了货仓。 当山上的人停下时,表示已经有一万公斤了。 副官与船长估了重量。船长通过吃水情况,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两人确认后,向周林示意。 周林便通知他们,将船上的一千支步枪交付。 那些战士马上将装枪的箱子绑上绳子,一声喊,上面的人一拉。那箱子就飞上山去。 一千支枪全部上了山后,又接着缷矿石。 就这样来回经过了六次。五千支枪与一百万斤的玉米全部上了山。而五万一千五百公斤的矿石上了船。 情报处长再一次指挥大船,从那海边驶到了海中。等他回到小船时,大船便向着温州港的方向驶去。 周林与副官告别。 船长用一条小船将周林送到了水上飞机场。 周林乘飞机飞到上海。 这次交易,大家都不知道那矿石是什么东西。以为是一般的矿石。而挺进师那边,则严守秘密。两年后,抗日战争爆发。挺进军开拔抗日前线。那个情报处长与参加大屹山行动的三百多战士都以身殉国。 最后,只有老粟知道这件事。 …… 在上海,周林又住了半个月。直到小坂正雄的一百万斤的玉米到了,他才结算后返回牡丹江。 周林回到牡丹江后,见到了老黄。 老黄不知道黄金换步枪的事。 小坂与司令官,将黄金矿石运到了中苏交界的地方。并在那山谷中建了一个厂,提炼矿石中的黄金。 由司令官的副官率队。守卫的都是司令官信任的人。所以,消息一直没有泄漏出去。 “怎么这久回来?” 周林说:“小坂弄货就花了半个多月。现在的玉米太难买到了。我们做了生意后,其他的人也都跟着做。” 老黄点头:“东北也没有多少玉米高梁了。” 周林说:“今年的玉米出来前,就不用再跑上海了。” 老黄说:“你上回弄回来的情报,处座非常高兴。奖励你一千银元券。” 上次的情报,就是从杨庆宇手上拿的那些资料。也就是抗联的各军军长与各师师长的名单。这些东西现在是机密。但是在一个月后,抗联会对外宣布的。那时就不是机密了。 周林神气的说:“我差那一千银元券吗?” “你不要给我呀!我缺钱!” “你要你就留着,知道你不会拿出来。” 老黄拿出了两条三五烟:“咱们两清了!” 周林拆开烟,抽出一支点上。 “最近,有什么新的情况?” 老黄也点上一支烟:“没有!听说,牡丹江要扩张了。” “怎么扩张?” “要成为特别市。享受省级相同的待遇。” 周林没有奇怪。历史上,1937年7月1日,满州国调整行政区划,将滨江省东南部的宁安、穆棱、东宁、密山、虎林5县和新设置的mdj市划为牡丹江省,共辖1市、5县,省会mdj市。 设立牡丹江特别市,就是为了设省作准备的。 老黄继续说:“听说日本本土方面将会派大员参加纪念大会,纪念日军占领牡丹江三年。” 周林说:“二月份才是三年,现在已经三年零三个多月了。还搞什么庆典?” “主要是成立特别市的庆典。” 周林马上听出了话意:“处座有任务?” “有!参加会议的中日人员名单。” 看来戴立想闹一下。 不过眼下老蒋都说“不应排日”,估计力行社与党务调查科都闹不出什么事来。最多放放冷枪,贴贴标语。 “名单我们课应该有。因为负责安全的会是玄武特高课。我争取拿到手。” 周林拿着两条烟回到了特高课。 王朝阳与刘民围了过来。“大队长,买了好烟啊!” 周林一人丢了一包烟。 两人收到烟马上叫道:“谢谢大队长。” 周林问:“这办公大楼的人怎么少了那么多?” “队长你刚回来,你不知道。这不是马上要开庆典大会了吗?课长将情报股与行动股的人都赶了出去。让他们去找情报。” 刘民接着说:“只有经济股与我们的人留在家中。” 周林点上烟:“出去找什么情报?” 王朝阳凑近说:“你别不信。还真有。听说力行社,党务调查科,红党,抗联,都有来人。” 周林问:“抓到他们没有?” 刘民说:“哪那好抓?他们走在街上,就一良民。说牡丹江话,抽牡丹江烟,唱牡丹江曲,怎么抓?” 周林盯着俩人问:“就没有办法?” 王朝阳说:“情报股与行动股都有眼线。估计他们会有收获。” 周林的心一动:“他们运气好!怎么我没有机会呢?” 刘民轻轻地说:“今天中午在饭堂吃饭。情报股的老向与行动股的小刘两人争了取来。差一点打起来了。” “为什么争?” “两个股找的眼线同是一个人!” 周林笑了:“有意思!怎么找的同一个人?” “那家伙是一个包打听,叫刘芒。这人混的路子广,消息灵通。情报股找他,他收钱答应了。后来行动股找他,他也收钱答应了。最后,两个股的人同时找他要情报。这才露馅。被打了一个半死。这不,躺在医院里,药费自理。” 周林感到这人不怕死!你货卖三家,也看看是哪三家?特高课伱惹的起吗? “说不定他这边答应我们,那边又答应正和特高课呢。这样的人该死!” 说完,周林便将话引向了其他。 十多分钟后,周林出了玄武。 他直奔医院。 进院前,他化了装,带上了一个假的宪兵司令部的证件。 刘芒住院在一楼,眼下的病人多,他进不去病房,便在一楼的尽头处,放了一张床。 周林去时,刘芒身边没人。 看到周林过来,刘芒问:“你也是要消息的?” 这边说着,那边槎手指。 周林知道刘芒看自已穿便服,便以为是中国人。 周林手一轮,一个巴掌拍在刘芒的脸上。 刘芒喊道:“你是谁呀?凭什么打我?” 周林拿出一个证件,在刘芒的眼前晃了晃,说:“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你出卖皇军的机密,死啦死啦的。” 刘芒一看,日本人!还是宪兵! 我的妈吔!我也就是想赚点小钱,没想到出卖皇军的秘密。皇军的秘密能告诉我吗? 刘芒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太君!我真的没出卖皇军的秘密。” 周林问:“那你卖的是什么情报?” “太君,那不是情报!我看到了一个人,便将他的情况告诉了玄武特高课的人。我那是有功,不是出卖。” “什么人?” “那个人叫张彪,三年前,他是力行社的人。就是力行社哈尔滨什么站的。皇军来了后,他就逃了。这一次,我看到他在牡丹江的美味大餐厅吃饭。” 周林的心一动,“他一个人来的?” “不知道!不过与他一起吃饭的人有三个。就不知是不是他的同伴。” 周林继续吓唬:“这些情况,为什么不报告宪兵司令部?你的良心坏了。” 刘芒忙说:“我准备去报告,被玄武特高课的人拦住了,他们逼着我说出了情报。没办法,我只得告诉了他们。就没有去宪兵司令部。” 第117章 熟人 周林又是一巴掌:“你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收了他们的钱?” 刘芒又是磕头:“太君!我再也不敢了!” 周林点头:“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就这些了!” 周林的手一扬,刘芒马上改口。“我听说,天堂浴场新进了一个伙计。” 周林没有再逼问了!浴场招人不是正常的吗。 离开了医院,周林便去了美味大餐厅转了一圈。转完后,便在美味大餐厅的街前的一间书屋看书。 看了两个小时,周林看到了一个人从美味大餐厅出来。手上提着菜笼子。应该是向家中带菜。 这个人与刘芒说的那个张彪外形不象。 周林便不再注意他。 那人四处张望后,便进了一家的大门。 周林兴趣来了。买饭菜回家,需要如此小心谨慎? 不对!他不是谨慎!他是在观察有没有人跟踪。 周林之前早就看到了四周的情况。有人在跟踪,可能确定不是目标后,那跟踪的人退回到了美味大餐厅的周围,放过了这个人。 不能确定是不是张彪一起的。但是周林以为,还是去查一查。 周林出了书店,离开了这条街。 这个时候不是做事的点。等天黑了再来。 离开的时候,周林看到了几拨人,认识的有情报股与行动股的人。由于周林化了装,他们不认识周林。 看来,力行社的人有麻烦了。 到了晚上,周林又回到了这条街。 他来到了那家屋子的隔壁房间。 隔壁住的是一对老人。天一黑,他们就睡了。 周林偷偷地进了老人的屋,找到了那个靠近隔壁的房子,蹲了进去。 这屋子与隔壁的屋子相隔不到十米,那边的动静,周林听的清楚。 他听到了对话,对话的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很熟悉。 周林极力去听,去对照,去回忆。 终于,周林记起来了。 这声音是王强的叔父,苏州站的情报组长王峰的声音。 王峰怎么来东北了? 对了,听王强讲,王峰调回总部,在行动科任队长。 看来,这次的行动,力行社就是王峰他们了。 知道又怎么样?又不能相认! 周林带着遗憾的心情离开了。 第二天,周林刚回办公室,刘民便说:“大队长,课长找你。” 周林马上去了小坂办公室。 “课长!有任务吗?” 小坂点头:“随我去司令部,司令官有事找我们。” 到了司令部,司令官正等着他们。 “我找你们过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那五万一千五百公斤的矿石,已经提炼完成了。” 小坂惊喜地问:“收获了多少?” “与估算没有差出多少。一共炼出了二十五万六千克黄金。”司令官哈哈大笑。 周林马上说:“恭喜司令官阁下!” 小坂也说:“恭喜司令官阁下。” 司令官指着小坂说:“你也同喜!你可以得到六千克黄金。我已经让后勤部的人给你安排好了。十五根大黄鱼!” 小坂的脸上出现了高潮红。“谢谢司令官。” 司令官又指向周林。 周林连忙说:“司令官阁下,我不能收。这是我的职责。我只是完成了任务。” 司令官哈哈笑着:“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奖励还是要有的。给你十根小黄鱼,晚上听听黄金的响声也行。” 这回周林马上应了:“谢谢司令官。” 说完了黄金的事,司令官严肃的说。“特别市庆典结束后,我将会调动工作了。” 小坂兴奋地问:“阁下,确定了?” “确定了!华北驻屯军司令官。” 周林马上恭喜:“司令官阁下要升中将了。” “暂时还没有,估计明年初会晋升。” 从牡丹江宪兵司令官调任华北驻屯军司令官。这是一个飞跃。而且前途无量。 从1901年至1938年华北驻屯军司令部前往bj,前后总计有二十五任司令部,大部分为少将和中将衔,其地位还是比较高的。其中南次郎、植田谦吉、梅津美治郎、多田骏等十人后来升任大将,并在此后的日本全面侵华过程中担任了重要职务。其中梅津美治郎在日本战败时,作为大本营代表,还在日本投降书上签了字。其他十五人的最后职衔也都是中将,尽管有些人在职衔上没有得到提升,但此后也都担任了重要的陆军职务。 司令官笑着说:“小坂君,伱准备去天津,任天律的特务机关机关长。” “是!” 小坂很高兴,如果努力一些,明年就有升少将的可能。 司令官又看向周林:“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天津?” 周林马上说:“当然愿意!那可是天津!” “你很适合做特工工作。你去后,继续留在小坂君身边。我有事,就交给你去做。” 周林马上行礼:“谢谢阁下!” 回到了玄武特高课,小坂正雄说:“仓田君,我们最多能在这里呆上一个月。没必要再忙了。庆典的事,你就别管了。由他们忙去。得到的功劳也没我们的份。” 周林:“课长,我知道!没事我四处转转。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牡丹江了。” “对!去转转!我给一张特别通行证你。你想去哪都行。” 拿到了特别通行证,周林便去游街了。 首先,他来到了老黄的黄马褂店。 老黄坐在那里,拿着一个苍蝇拍子,有一下子没一下子地来回折腾着。 “老黄,怎么没精打采的?” 老黄叹气道:“生意不好!” 周林问:“你这破店,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老黄自豪地说:“五十块大洋没问题。” “我还以为赚五千大洋呢?不过,给你介绍个地,那里的烟馆生意特好!” 老黄才不信:“牡丹江的生意都一样,你介绍的地方,除非是京津冀。” 周林惊愕地看着老黄:“他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说!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周林给老黄丢过去一支烟,自已也点上:“天津的烟馆生意如何?” “当然好!全国第一。噫!你为什么说天津?” 周林说:“牡丹江宪兵司令官要调去天津,任职华北驻屯军司令官。小坂正雄调去天津任特务机关长。我也跟着去天津,给他们跑腿。” 老黄盯着周林:“真的?” “千真万确!对了,你可以提前搬去天津。不要我们调动后你也去。那样日本人会怀疑的。” “你放心!在天津我有一个店。” “天津怎么有店?” “我是天津人!在天津开一家烟馆不正常吗?” 周林忙说:“正常!这边的店你准备怎么处理?千万别移交给力行社的人。到时他们要是被捕变节了。那你就出来了!你出来了我也就危险了。” 老黄看了看店子说:“这店是我私人的!不属于力行社。我准备卖了他,对外人说,生意难做了,想回老家去。” “卖的掉吗?” “能卖!警察局的一个副局长的小舅子上个月就找过我两次。估计我要是不卖给他,警察要封门了。” 周林笑了:“正好用这个理由你去天津。” 两人喝了一杯茶后,周林说:“力行社有人来牡丹江,你知道这事吗?” 老黄摇摇头:“不知道!这是他们站里的事。” “来的人不是牡丹江站的人。是南京来的人。” 老黄说:“按规矩,我只对你,其他的人的事我不管。” “可他们来的人被几路人给盯上了。” 老黄担心道:“那就危险了!怎么会这样?” “那个叫张彪,原来是哈尔滨力行社的,后来撤到了南京。这次可能因为他是本地人,熟悉环境才让他来。可是,这一带认识他,知道他底细的人太多了。被人告密了!” 老黄想了想说:“正好我要给处座汇报你的事,就顺便将张彪的事汇报了。” “好!” 周林离开了黄马褂,去前面的街逛了逛。 半个小时后,他在街头看到老黄在那擦皮鞋。 周林坐了过去,轻声问:“怎么样?” 老黄低头一边擦鞋一边说:“你的事,处座答应了。我后天离开牡丹江。去天津。你到了天津后,就去找黄马褂烟馆。我在那等你。” 又是黄马褂,你是皇族出身的?还是皇太后的家人? “第二件事,张彪既然已经暴露了,他很难逃出牡丹江。救不救都没有意义了。处座已经交待了王峰,让他假叛。如果你在审讯室碰到他,就不要理他。也不要救他。” “明白!张彪呢?也假叛吗?” “只有王峰接到了假叛的命令。那两人叛不叛由他们自已。反正已经出不去了。看他们的造化吧。” 周林深吸一口气! 我救不了你们了!对不起。 “处长说,你认识王峰,所以,他让你去抓王峰,只要王峰一叛,你就是大功一件。” 周林痛苦的说:“我才不稀罕这样的功!请转告处座,请原谅我第一次不听他的命令。我决不去抓自己的战友。” 让自己去抓自已的同志,而且他还是王强的叔父。周林下不了这个手啊! 换个人也许下的了手。 老黄站起来,向周林敬了一个军礼。说:“处座已经猜到你会这样。他说他会自豪!他没看错你!” 第118章 王峰 从老黄那出来,周林便不去转了。没心思转。 周林还是想救王峰。努力与没努力的结果是不同的。 夜晚,周林再次来到了那条街。只是没有去隔壁的老人家,而是来到了王峰的住处。 王峰住处有三个人。除了王峰外,另外的两人住在外房。 三人中有一人值班,另两人休息了。每人值八小时。轮着来。 周林到的时候,正好是王峰值到深夜一点的班。 周林来后,便吹起了口哨。 这口哨还是周林向王强学的。原本是王强会吹,最后,周林也会吹了。 王峰正在值班,看着窗外,他想起了远在南京的家。想到了妻儿老小与亲人。 今天,他收到了处座的秘电。处座让他危险的最后,可以假叛,保住性命。 这是特例。处座从未如此过。 王峰回电:“我王家人,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不做叛徒,就是假叛也不行!” 也就是这话,老黄告诉周林后,周林便决定来一趟。 当周林的口哨声响起时,王峰马上想到了王强。王强肯定不会在这里。那么,会吹的就剩一个人:周林。 口哨声连响了三次,王峰明白,对方在唤他。 王峰先去看了那两个队友,见他们熟睡了,这才出门。 关上大门,王是峰向着哨声的方向寻去。 口哨声就在屋前五十米处的一棵大树上。 看到王峰过来,周林说了声:“叔!你吃魔芋豆腐吗?” 王峰马上确定了,是周林。 知道王峰吃魔芋豆腐并出丑的人也只有王强与周林。 王峰二话不说,马上爬上了树。 来到了周林的旁边,用力拍着周林的腿。“好小子!我说怎么不见你,原来你潜在这里。” 周林说:“我有两个我,一个在德国。一个在这里。” “好!王强没看错你!为什么找我?” 周林问:“戴处长的电报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死可以,假叛不行!” 周林见王峰已有死意,当然不会劝他假叛。 “叔!你要是信我的话,我给你出主意。” 王峰眼露希冀:“说吧!叔已经走投无路了。” 周林说:“张彪已经暴露了。他已经被五个方面的人盯上了。这段时间,你们与他在一起出去过吗?” “我来后,出去吃过一次饭。之后,便一直呆在这里。我没出门,小李与张彪外出买过三次菜。之后,我们便一直吃干粮。烟也没敢去买。” 周林掏出口袋内的烟,递给了王峰。 王峰装在口袋,没有抽。 周林又问:“张彪这人怎样?” “是个好汉子!宁死不屈的人。” 周林说:“如果这样的话,那你问问张彪。让他去假叛。因为他暴露了。放心,他假叛后,我会照顾他的。他应该不认识我。” “你放心!他没见过你!” 周林说:“你就对他们说,这是处座的意思。我会向处座解释的。” 王峰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张彪活的希望是一点都没有。 让张彪假叛,不知他同不同意? 周林说:“伱去与他们商量一下。同不同意,你都给我回信。信就放到这棵大树下面的石头底下。” 王峰说:“好!我回去同他们讲。但是我不会说日本人内部有我们的人。你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等到王峰走后,周林便离开去街上买了一些吃的还有香烟。回来后,没有继续呆在树上。转到了大树前五十米处的一处断墙后的阴暗处。 王峰回到了住处,喊醒了另外的两个人。 当王峰给他们烟抽时,他俩知道,王峰见到了上面的人。 王峰点上一支烟,说:“上面来人了,转达了处座的指示。并指出了我们的情况。” 张彪问:“是不是出事了?” “对!我们上次在餐馆吃饭,被人看到了。那人认识彪子你。所以,牡丹江有五家以上的特务与警察机关在找我们。” 那两人的脸色大变。 “队长,现在我们怎么办?” “现在我们已经出不了牡丹江。特别是彪子。” 张彪站起来:“要不我冲出去。杀一个赔本杀两个赚一个。” 王峰瞪了张彪一眼:“你就知道冲。你死了,你爷爷奶奶怎么办?还有你的父母呢?” 张彪一下子楞住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峰说:“现在上面有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假叛!让张彪假叛!” “我假叛,我不……”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他真的担心亲人们失去他后会怎么办? “因为他们搜查的是你!你假叛了,他们就会失去目标了。我与小李就可以继续完成任务。” 小李插话了:“队长,我们三个人一起吃过饭呀。看到我们的人,就能认出你与我。” “那方面有安排了!那个认识张彪的人,活不过今夜。” 小李又说:“万一敌人知道我们一行是三人呢?” “张彪假叛后,可以告诉日本人,我们三人是分头撤离的。这样的话,日本人就不知道另外两人的动向。等到他们找到我们的行踪让彪子认证时,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 张彪想了很久,最后答应了。“那我就假叛。” “半个小时后,我们三个人分头离开。彪子你去这个地址。小李你去这个地址。我也离开,这里不安全。” 王峰掏出口袋中的钱,分给了另外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看了看纸条,记熟后,便烧了纸条离开了。 王峰等他们走了,这才出门,走向大树。 周林出来与他见面。“张彪同意了?” “同意了!你写的纸条上的地址他们都记熟了。纸条烧了。你那纸条上的人需要这样做吗?” 周林在给张彪的纸条上写了一个地址。告诉张彪,如果假叛了,就将那纸条上的地址说出,作为投名状。 住在那地址上的人是小刀帮的人。 小刀帮在吉林那边,因为与日本人半遮半掩地交往。被抗联打散了,赶出了长白山。这几个人便来到牡丹江,想找日本人投奔。 这不,刚来才一天,几个人准备用抢来的钱,在牡丹江花天酒地地玩几天。便去了黄马褂。 老黄偷听了他们的话,便知了他们的底。 原本是准备给王峰假叛后用的。现在就给了张彪。 周林将东西与一百日元交给了王峰,让他不要出门。等周林的通知。 看着王峰进了那屋子,周林这才放心离开。 周林没有回特高课,直接去了医院。 到医院后,他将刘芒带走了。 直接带到了外面,扭断了刘芒的脖子。 除掉了这个祸害后,王峰他们就安全了。 回到了玄武特高课,周林便去了小坂的家中。 小坂被周林喊醒:“仓田君,你干吗呢?” 周林说:“课长,我在街上看到了张彪。” “你怎么认识张彪?” “情报股与行动股人手一份画像,我早就认熟了。” 小坂一想,也是。现在特高课的厨师估计也能认出张彪。 “真的是他?” “我肯定!我跟了他很久。不会错。” “他在什么地方?” “玉玜街七号。我看到他开门进去的。” “好!我马上召集人马。” 五分钟后,五十多人全副武装上了两辆大车,直接向着玉玜街驶去。 到了玉玜街一号,车子停了。所有的人都下了车。 周林在前面带路,五十人便过去了,将那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屋内的张彪已经知道日本人围了上来。 他守在窗口处,向着外面射击。 打死了三个人。三个都是中国队员。 这种场合下,冲在前面的都是中国人。被逼的。 周林在张彪子弹打光后,便带着王朝阳与刘民冲了进去。 两个人按住了张彪。周林上去缴了张彪的枪。 小坂带着人冲进来后,张彪已经被铐上了。 “带回去!马上审讯!” 张彪在审讯室受了三波刑具。都没有招供。 周林便上前,扯着张彪的嘴,“快说!我要你快说!” 其实,周林乘机将致幻剂的解药放到了张彪的口内。 这解药还是周林在二十一世纪从档案中看到的。那上面记载着美方研究出的致幻剂解药。周林便自己小产了一些。一试,效果不错! 周林回过来,对小坂说:“只有上致幻剂了。” 小坂同意,便让人给张彪注射致幻剂。 三分钟后,审讯中,张彪开口了。 小坂问他的同伙在什么地方? 张彪的意识并没有被迷。他说出了纸条上的那个地址。 小坂也顾不上再审了。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让人将张彪带下去,好好地冶疗照顾。 小坂便又带着五十人赶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一次,日本人遭到了猛烈的反击。 小刀帮的人以为是抗联的人化装来杀他们。知道投降也是死,便顽强抵抗。 冲过一波,就会死去一两个人。 连冲了三波,死了五人,伤了十人。 周林劝说道:“课长,用迫击炮吧!这帮人太顽固了。” 小坂急得直骂娘,骂后便让警卫队的人使用迫击炮轰击。 最后将那屋子炸垮,夷为平地。 等到反抗结束后,小坂带人搜查起来。 一共看到了五具尸体。那些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根本认不出人来。 小坂认拍了照,尸体交给了警察局处理。 带着四十五个人,(又死了五人),小坂得胜回朝。 第119章 炸会场 小坂回到办公室,马上向司令官汇报了今晚的战果。 司令官一听,十分高兴,表示会向东京报告。给玄武特高课和小坂正雄记功。 周林站在旁边,等待着小坂的指示。 他们商量的是张彪的处理问题。 小坂想了想说:“不管张彪是不是致幻剂的作用,但是他已经说出了他的同党,而且我们消灭了力行社的人。这份因果,都记在他的头上。力行社肯定要对他采取行动。你去劝说他,让他投降。我们会保证他的安全。” 周林来到了关押室,看到躺在那里的张彪。“你的同伙已经全部被我们消灭了。是不是五个人?” 张彪一听,计划成功了。 虽说死了五个人,但是,死道长不死和尚。那些人死了与我何干?我没有红党那救全人类的信仰。我就知道,救我亲近的人就可以了。 周林劝说道:“你的被捕,外人知道。还有伱的同伙被杀。力行社不知道我们用了致幻剂,他们只认定你是叛徒。这笔帐,力行社肯定要算在你的身上。我劝你还是投降吧。只要你投降,我们保证你的安全。” 张彪谜一样。用了致幻剂?那我大脑怎么很清醒?不管了,也许是我的意识很强。 张彪装着害怕的样子:“如果力行社来牡丹江杀我,你们会保护我吗?” “当然!你是我们抓的第一个力行社的人。我们要拿你当典范,怎么能让力行社杀了你呢?” 张彪说:“给我三天时间,我考虑一下。” “好!” 周林吩咐羁押室的人,给张彪上好伤药,给他好吃的,可以供酒烟。 回到了小坂办公室,周林报告:“差不多了!不出三天,张彪必降!” “好!这一次的案件,是你我离开牡丹江前做的一个漂亮的完结。我们会得到东京的表扬的。” 周林忙说:“这是课长的功劳。我只是按课长的指示办事。仓田不敢贪功。” 小坂拍着周林的肩膀说:“到了天津,我就会申请,给你晋升一级。没有少佐的级别,你办事很为难的。” “谢谢课长!” …… 第二天的晚上,周林去了王峰的落脚点。 “张彪怎么样了?” 一见面,王峰就急切地问。 “他已经答应了日本人的要求。假装叛变了。” 王峰的心落实了。本来是让他去假叛的,结果,这事交到了张彪的头上。 “我对不起张彪!” “叔!你没有对不起他。如果你假叛,那么张彪被抓住,肯定是死。他就象一个电灯泡,到哪里都有人盯着。唯一能救他的,就是假叛一条路。他心里清楚,他认为是他害了你们,牵连了你们。” 王峰看着周林说:“事情结束后,就通知他撤离吧。” “这事得听处座的意见。” 王峰也知道,好不容易假叛了,再离开,那多不值得。处座肯定不会做吃亏的生意。说不定要张彪潜伏下去。 周林递给王峰一支烟:“不说这事了!你准备怎么办?” 王峰坚定的说:“我的任务没有完成,我得继续去完成任务!” “怎么完成?凭你们这两个人两支枪?估计在会场外三里外就会被日本人杀死。” 王峰请求道:“小周,帮帮叔吧!完不成任务,我没脸回南京!” 周林知道劝不了王峰:“行!你就在这等着。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 “谢谢你!小周。能不能想办法让我们进入会场?” “会场的周围与人群中夹着许多的便衣。只怕你还没掏枪,就死在人家的枪下。” “就是死,也要死在会场上。”王峰坚定的说。 这是一个犟牛! 周林没有办法,只能答应:“好!我需要给你们拍照,再给你们做证件。以日本人的身份混进去。” “我还需要炸弹。” “黑市上有炸弹卖。只能去黑市。你别管了,我办好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 “你放好了炸弹,要马上撤离。我不想看到你死在牡丹江。” 王峰不知道自已能不能活下去。“我争取!” 周林拿出带来的相机给王峰照了相。又带着王峰去了小李的住处,周林没出面,由王峰给小李照了相。 回到了自已的安全屋,周林便洗出了他们的照片。 拿出事先从黑市买来的正和特高课的证件。将两个人的照片贴上去。再盖上假做的印章。幸好这个时候不是用钢印。 证件做出后,又做了做旧。让人一看,这证件起码用了一年。新证件会引人注目的。 做完了这一些后。周林又拿出了小坂给周林的特别通行证。这通行证是宪兵司令部发的。 周林当然能做这个简单的东西。但是他需要工具与材料。 周林化了装。来到了一处小巷。 敲开门,门内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找谁?” “冯麻子介绍的。” 冯麻子是一个掮客。 那人一听冯麻子,便让周林进去了。 “良民证,五元,公务人员证,十元,警察证,十五元。日本人证,三十元。你需要什么证?” 周林乘其不备,一掌打晕了他。 老子没钱!只能强上。 那人晕过去后,周林便亲自操作。用了一个小时,制作了两份特别通行证。 本来是做一份就够了,但周林怕丢失,就多弄了一份。 中间那人醒过来一次。但是又被周林给打晕了。 做完了证件,周林便离开了。 …… 明天,就是庆典日。 周林来到了王峰的落脚点。 王峰着急的问:“能进去吗?” 周林将军官证与特别通行证递给王峰。 “叔!凭日军军官证,就可以进去会场。你可以用正和特高课的证件,去会场转转,就说检查会场安全情况。” 王峰惊喜的说:“那好!炸弹呢?” 周林拿出一个炸弹:“这是一枚定时炸弹。定时为中午十一点十一分。日本人看中了这个时间,这个时间为大会开始时间。你可以将它放在一个四季红的花盆中。” 王峰拿着炸弹看了又看。 周林又拿出了一张证件。“叔!这是特别通行证。到时一炸,整个mdj市都会戒严。你持这个证件,马上离开牡丹江去往海参崴。再从那里回上海。” 王峰感激地接过特别通行证。他知道这东西很难弄到。周林弄这东西,有多艰难啊! 周林又掏出五百日元,王峰高低不收。 周林解释道:“海参崴不用满州国元。也不用银元券。但是他们收日币。你买船要需要钱的。” “好!我收了。” 两个人收拾了房间,将东西带上,去了小李那里。 周林没有进去,他不便见小李。 小李一个人正烦着,看到王峰来了,很高兴。 王峰将计划告诉了小李,小李非要看那日军军官证。并拿了属于他的证件。 两个人马上换上了日军军服,带上了东西,去了梅花酒店。正和来牡丹江的人,喜欢住长云酒店。所以住在梅花酒店也是周林的主意。 第二天,睡了一觉的王峰与小李出了门。 上午九点半钟,王峰与小李来到了会场外。 “什么人?”有人拦住了他俩。 王峰拿出证件:“我是正和特高课的人。奉命来检查会场的安全。” “正和的人半个小时来过。” “每半个小时都要检查一次。确保会场的安全。” 就这样,两人进入会场。 他们在会场四周转了一转,东翻翻西拨拨,来到了花盆。 在会场的前排,布置有一排的花盆。那花盆比较大。直径在五十公分以上。 王峰喊小李一起帮忙,两人一个个地花盆检查着。 “挡住!” 王峰轻声说。 小李马上将身子挡住了后面人的视线。 王峰乘这个时候,快速地拿出炸弹,塞到了一盆四季花的花盆中。这个花盆被定制过。王峰一提花,连花带土便起来了。下面有个空处,刚好放置炸弹。 将花盆还原,继续去看下一个花盆。 十点钟,王峰与小李离开了会场。 他们没有撤,而是在广场外看着。 一直到十一点钟了。那花盆没有人动。 两人这才离开广场,来到了外边,看到有一辆军用小车。 那车上没人,可能人去了会场内。 王峰与小李便上了车,开着那辆军车!向着绥芬河的方向驶去…… 十一点零八分,来自东京的一位日军中将,两位日军少将。在hlj省驻军日军中将和牡丹江宪兵司令的陪同下,步入了会场。 当他们走向主席台时,时间正好是十一点十分。 在他们的笑容中,主席台前的花盆爆炸。 走在最前面的东京的日军中将与东京来的一位少将。被炸弹炸死。后面的一位少将被炸伤。 爆炸声起,全场一遍慌乱,人们向着四方逃去。 这时候,人群中冲出了五个人,手持驳壳枪冲向主席台。 周林就在会场边。他看到了杨庆宇。 他怎么来了? 杨庆宇五人冲锋的时候,已经迟了。 他们想杀那活着的三个日军将军。可是,日军警卫已经将主席台团团护住。那三个将军四周没有一点空隙。 杨庆宇看到没有希望了,便命令大家分散逃走。 第120章 要离开了 只有一个人护着杨庆宇向外突围。 看着杨庆宇突围的方向,周林便跟了上去。 今天的他,说来凑巧,穿了便衣,也化了装。这装竟然是当初与杨庆宇见面时的样子。 杨庆宇的前路被挡。两边发生了枪战。 如果不快速地离开,等后面的日军赶到,那就出不去了。 情况十分危急! 这时候,远处的周林马上退回会场边,抢了一辆车子。 这时候,那些坐车来的人,都跑走了。车子没人要。 周林开着车,驶到了杨庆宇的身边。喊了声:“老杨,上车。” 杨庆宇回头一看,发现是周林。 杨庆宇马上跳上车。警卫员也上了车。他们一左一右,向着前面的日本人开枪射击。 带着冲劲,汽车冲了出去。 后面的日本人撒着脚追着。越来越远了。 到了一个小巷。周林停了车子。警卫员马上下了车,进行警戒。 周林掏出一张特别通行证,递给杨庆宇:“老杨!你马上开车离开牡丹江。日本人很快会全城大搜捕。” 杨庆宇拍着周林的肩膀说:“暗影!谢谢你了!” 周林跳下车,看着杨庆宇开的车驶向了绥芬河方向。 杨庆宇知道眼下唯一的可行的地方就是绥芬河出境,前往苏联。其他的方向,就是死路一条。 到了苏联,杨庆宇就象到了家一样,再从那边绕道入境回抗联第一军。 杨庆宇走后,周林马上坐上一辆黄包车去了安全屋。 在安全屋内,周林换上了日军军服,这才出来,坐车回到了玄武特高课。 回到特高课后,发现没几个人。 周林问哨兵。哨兵答:课长打回电话,让所有人参与全城搜捕。抓捕袭击庆典会场的抗日份子。 周林便转身出了门,向着街上驶去。 小坂这命令折磨人。目标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搜捕?这不是让大家在街上瞎游荡吗。 周林想给戴立发报。便回到了安全屋。启动了电台。 十五分钟后,南京的戴立收到了周林的电报。 “王峰袭击成功!炸响日军庆典会场。炸死日军中将一名,少将一名。炸伤少将一名。眼下,王峰已经离开,坐船回上海。” 看到电报,戴立惊讶地喊道:“这家伙,竟然成了!” 很快,力行社总部传出了消息。力行社行动科队长王峰深入敌后,破坏日军的庆典会场。炸死炸伤多名日军军官。其中有日军中将一名,少将两名,佐级军官若干名。 消息传出,全国共庆。 七天后,王峰与小李回到了南京,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在力行社的庆功大会上,戴立亲自给二人戴上了勋章。并宣布,王峰晋升为少校,小李晋升为上尉。 随后,戴立带着王峰回到了办公室。 王峰将得到了周林帮助的事向戴立作了汇报。 戴立说:“你千万要记住!伱没见过周林!周林也没帮助你!周林去了德国!” 王峰立正道:“是!” 戴立说:“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周林的安全。你必须离开南京,去一个日本人够不着的地方。” “请处座安排!” “你去成都站当站长!小李去成都站当情报组长。” “是!” …… 周林回到玄武时,小坂正找他。 “你去哪里了?” 周林答道:“你不是通知大家去搜捕疑犯了吗。我去了南街。” 小坂拉着周林就走,两人来到了日军医院。 上到了三楼,进了一个病房门口。 小坂喊道:“报告司令官,小坂正雄请求接见。” 屋内传来了声音:“进来吧!” 小坂与周林进入病房,看到司令官在床上躺着。 周林上前敬礼,问:“司令官阁下,这是什么回事?” 夫人在边上说:“该死的抗日份子装了炸弹,炸到了司令官的身上。差一点……” 周林上前查看伤口:“幸好!司令官命大福大。我听说,主席台上,死伤了不少人。” 司令官说:“我的级别最低,所以我走在了最后。炸弹炸时,走在前面的三人靠炸弹最近,死伤最重。他们在前面挡了一下,我在最后,才受了轻伤。” 夫人又在那里骂力行社。 周林不解的问:“怎么扯到了力行社的人的身上?” 夫人说:“南京在大宣传,说是他们做了这次行动的。” 周林笑了:“那他们是吹。” 小坂看着周林:“你清楚什么?” “我出去,在街上听到了那些从会场逃出来的人说,爆炸发生后,有一批人冲向主席台。” 司令官点头,“对!当时我就在台上。警卫队马上冲过来,挡住了冲来的人。那些人见冲不过来后,这才撤退了。” 周林说:“我听到有人说,那冲过来的领头的人他认识。就是抗联第一军军长杨庆宇。” 杨庆宇有不少的人认识。 小坂盯着周林问:“真的是这样?” “课长马上让人去调查那些参加会议的人。说不定他们中间有人认识杨庆宇。” 小坂松了口气:“我就说了,力行社已经被我们歼灭了,他们哪来的人袭击会场。你在这陪司令官说说话,我马上回课里去让人调查。” 小坂急匆匆地走了。 夫人出去买水果,周林坐到了司令官的床边。 司令官伸出手,找周林要了一支烟。 “真难受,几个小时了,没抽一支烟。” 周林帮司令官点上烟:“病人不能抽烟!” “我是小伤!不碍事的。” 周林问:“这次庆典的事,会不会影响到你?” “当然不会!负责安全的是正和特高课。你们特高课也有责任。不过小坂的调令已经下了。过两天就宣布。”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了司令副官。 “司令官,我打电话问过各个关卡。他们那边都正常。只有绥芬河那边有事,他们那里有人出了关。” 司令官看着副官问:“不是不允许人出境吗?” “那出境的人持有宪兵司令部颁发的特别通行证。” 司令官怒了:“看清楚了是我们发的特别通行证吗?” “确认无疑!他们收到了两张特别通行证,出去了两拨人。那两拨人都是出境去苏联的。” 周林说:“杨庆宇在苏联呆过几年,出了境,就等于他回了家一样。” 司令官骂了一句,不知道骂谁。 “给我查那两个证件是发给谁的。” 副官出去不到半小时,又进来报告。 “司令官,绥芬河收到了两张特别通行证的号证与现在存档在宪兵司令部的两张特别通行证是一个号码。” 周林补了一句:“那就是假的!有人仿制了宪兵司令部的特别通行证。” 司令官马上命令:抓捕mdj市所有的做假证的人。 这一下子,那些假证贩子倒大霉了。 就是周林去的那家假证贩子见机。那天,周林将他打晕后,周林走了,他醒来一看,马上就算出了周林用了什么纸与材料,那假证师感到不妙了。 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假证,你用什么材料制作什么证件,他是清清楚楚。 那可是做的杀头的生意,宪兵司令部的特别通行证。 只有熟悉特别通行证的人,才能做出逼真的特别通行证。 假证师两头为难。将来日本人查来,自已不说就是个死。说了,也是死!那来人认识自已,哪一个半夜,他摸进门来,一刀两断! 为难的假证师在一个小时后,作出了决定。 惹不起我躲的起!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咱去沈阳!有手艺在,沈阳也能打天下。 于是,在庆典袭击事件发生的前三天,假证师给自己做了一个假证,离开了牡丹江。 所以,这一次的大搜查,什么也没查出来。抓来了十几个做证的,贩证的,中介的。可没人知道特别通行证的事。 很快,mdj市的人被另外的一件事给吸引了。 牡丹江宪兵司令官,高升了。 随着司令官调走,玄武特高课的课长小坂正雄也调走了。 小坂正雄这次是真正的外调。从玄社的地盘跳了出去。也可以说,小坂正雄今后不与玄社有任何关系,他就是军部的人。 这一天,周林在家中喝着红酒, 王朝阳偷偷地进来了。 周林好奇地问:“你怀孕了。肚子那么大?” 王朝阳将肚子的东西拿下来。放到了周林的面前。 “干嘛?” “大队长,听说你也要同司令官去天津?” 周林一本正经的说:“我哪能跟上司令官?” “别骗我了!大家都知道。这好的事,你也不通知我一声。” 周林问:“通知你又有什么说法?” 王朝阳将那包往周林的面前推了推。 “送我的?这就是你的说法?” 王朝阳嘻皮笑脸地说:“里面的东西你有一半。另一半你转给课长,求你们能带我一起去天津。我这一辈子,就是想去大天津闯一闯。” 周林打开了皮包,好家伙,里面有四支百年以上的人参。 眼下的东北,百年人参值一千大洋。但是到了天津卫,那就会翻五番。五千大洋。 四支人参,就是两万大洋啊! 第121章 天津卫 周林拿着两支人参去了小坂正雄的家中。 小坂正雄正指挥人打包东西。 周林说有事,小坂便带他去了书房。 周林拿出两支百年人参,说出了王朝阳的所求的事。 小坂收下人参。爽快地说:“不就是一个中国人吗?也不需要调动。你告诉他,让他先在这边辞职,再去天津找我们,我会让他进入天津特务机关的,给他一个中国人能当的队长职位。” 周林通知了王朝阳,他马上就去办了辞职手续。当然,他没说随周林走,只是说,家中想做生意。 周林去了安全屋,将屋内收拾了一番。并向戴立发了电报。告诉他,自已明天去天津。 戴立回电,到了天津后,与老黄联系上后,再给戴立发报通知一下。牡丹江的电台,在两个月内,会有人上门来取走电台。 刚好这房租还有三个月。 第二天,小坂一家人带着一堆东西离开了玄武特高课。周林也随他一起离开。 到了宪兵司令部,司令官等在那。 司令官的东西也有不少。 一队日军士兵护卫着司令官一行去机场。 将有一架军用飞机专门送司令官去天津。 日军士兵将司令官和小坂的东西装上了飞机,司令官也上了飞机。周林这才与小坂一家人登上飞机。 司令官的副官也调去了华北驻屯军司令官。继续当司令官的副官。 飞行了三个小时后,飞机终于降落在天津机场。 刚下飞机,就看到了几个大佐中佐过来了。他们还带来了一个小队的日军。 东西自然有士兵护送到两家。人就先走了。 周林混在一群大佐堆中。人家也不理踩他,他也很自觉地,闭口不言。 就这样,三个小时后,周林终于来到了天津特务机关。 日本特务机关在福岛亍多伦道二百一十六号,院里有日式两层小楼,都是小窗户铁栏栅。右手边是旋式门洞,马缔型两层建筑,全部木制地板木制楼梯。 日本天津特务机关是隶属于日本陆军的情报机构,主要负责作战以外的军事相关业务,比如间谍活动、诱降汉奸、监控思想、经济侵略等范畴,一般下设政务课、经济课、文教课、特高课等部门。 在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前,日本陆军在中国领土上已有两个特务机关,其一是接受东北关东军指挥的“奉天特务机关”,其二是受华北“中国驻屯军”领导的“天津特务机关”,机构头目的官职称谓就是“特务机关长”。 周林住的地方,就是日军宿舍。离天津特务机关。有五百米远。不象在牡丹江,宿舍在办公楼一起。 第二天,周林正式上班。 来到了小楼,周林发现这里警备很严。暗哨明哨就有五处。机枪就有三挺,两挺对着大门,一挺对着后院。 天津特务机关的内部组织情况是,设有机关长办公室、情报班、宣传班、产业班及顾问室。 情报班与宣传班很好理解。 产业班负责掌管与军用有关的各种物资的统计工作,对粮食、棉布、石油、煤炭、皮革等物资的买卖或出境都必须向产业班申请签证,方可办理。 特务机关所管辖的地区,包括北宁、津浦两条铁路沿线各县,北宁线由廊坊到山海关,津浦线由天津到沧县,重点地区(如塘沽、唐山、山海关、沧县)设有连络点,派驻连络员,主要任务是监视周围各县伪县长的行动与收集八路军的情报,形成周密的特务活动网络。 周林来到了机关长办公室,看到了小坂正雄。 小坂正雄哈哈大笑,对周林说:“经过我的提议,再经驻屯军司令官阁下的批准。任命你为天津特务机关产业班班长。军衔定为少佐,已经上报东京了。” 周林立正敬礼:“谢谢机关长!” 小坂坐了下来,对周林说:“原来的产业班班长已经调往奉天特务机关。这是司令官之前安排的。就是要给你一个重要的位置。希望伱不要辜负我们的希望。” “保证让司令官与机关长满意。” “嗯!这里有一份文件,叫《关于华北新政权产生之相应经济开发指导案》,你好好看看。领会精神。” 周林拿着文件回到了自已的办公室。打开文件看了起来。 1935年8月,日侵华驻屯军制定《关于华北新政权产生之相应经济开发指导案》,提出“应利用一切机会,促进对交通、资源及金融等方面的投资”。 8月2日,日本关东军、满铁和伪满财政部、实业部在长春召开联席会议,制定了掠夺华北资源的具体大纲。 1935年华北事变的帷幕拉开后,日本驻屯军于7月制订了《关于华北新政权产生之相应经济开发指导案》,进一步提出“应利用一切机会,促进对交通、资源及金融等方面的投资”。日本利用其在华北的政治、军事等方面的特殊地位,以合办、贷款、直接投资等形式和强力攫取的手段,渗透、控制了该地区的矿业。 之前的产业班班长,就是办事不力,没有完成这项任务,这才调离了天津。便宜了周林。 周林感到不好办。日本人的掠夺计划要是成功了,那么,很快华北将会在日本人的掌控下。 中午的时候,周林开着他的专配车,去街上买东西。 很快就找到了黄马褂。 周林将车停在远处,步行去了黄马褂。 老黄的眼睛一直看着周林入来。 周林说:“我已上班!职务是特务机关产业班班长。军衔报少佐。” 老黄点头,说了一个地址:“那里是安全房,地下室有电台。你去后,有情报就可以放在楼梯的第十二格的木缝中。并做上一个记号。我进去后,看到记号,就会取走情报。如果你看到楼梯边上有一个空花盆,那是我的记号,表示我有密信给你。今后你就不要再来黄马褂了。” “好!” 周林重复了一遍后,买了两条烟,离开了。 他没有回产业班,而是去了老黄说的那个安全屋。 转了一圈后,周林看中了离这个安全屋有一百多米的地方。那地方与这安全屋不是一条街。假如封锁这安全屋的话,触及不到那边。 周林看了租房启事,准备化了装后再来租下。作为自已的安全屋。 周林用老黄给的钥匙打开了安全屋的门。这一切没有人看到。 进屋后,周林便去看了楼梯,看到了楼梯下面的暗处有一个空花盆。 也看到了楼梯十二格的那个缝隙。 这才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有七八个平方。地下室的入口很隐蔽。老黄不告诉周林的话,他很难找到。 周林启动了电台。 拿出之前写好的电报稿,周林熟悉后,便快速地向南京向戴立发出了电报。 …… 南京,力行社。 戴立火燎燎地将张于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小家伙到天津了。” 之前周林向戴立汇报过。但是没有正式调令,也不知成不成,戴立没有告诉张于。 接到了周林的电报后,戴立喊来了张于,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 张于也认为这是好消息。这才潜过去一年半的时间,马上就是少佐了。 “处座,日本人比你大方,升他为少佐了。你只给他一个上尉,是不是低了点。” “低了低了,应该相应的。我升他为少校。” 两个人哈哈大笑。 笑完了后,他们看到了电报的内容。 “日本人这是准备明抢了。” “对!过去,他们暗中偷拿,现在不偷了,直接抢了。如果让他们的计划成功,那我们国家的财产都姓日了。” “老张,你说周林的这个计划能行吗?” 张于想了想后,说:“行是行!但是得委座同意。在他那备案。不然的话,到时会有人说你侵吞国家财产。” 戴立拿着周林的电报,去了官邸。 当他向老头子汇报完后,老头子将茶杯向地下一扔:“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夫人听到响声出来了,问发生什么事。 老头子将电报递给夫人看。夫人也很生气。“日本人这是要将祖宗留给我们的财产抢走。” “是的!是的!” 戴立马上又拿出一份电报,递给老头子。“这是黑鸡的计划?” 夫人笑了:“谁呀?取了这个名字?” 戴立说:“那家伙去东京时,我们正追捕一个叫黑鱼的日本间谍。习惯地便给他取了一个代号,叫黑鸡。” 这时,老头子看完了电报,拍手叫好! 夫人也凑过去,看了电报内容。“嗯!这计好!到时候让日本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戴立说:“这计划好是好!将来要是说出去了。我会被所有的人撕烂。” 夫人想了想说:“也是的!你戴立布下局,人都是你的。将来你一句话,那几亿几十亿的财产都是你戴立的了。” “夫人,我就个穷光蛋的命。多来的财我也拿不住呀。” 夫人说:“那叫我哥他们派人去?” 老头子说:“不可!他们都不是特工。万一出了事,就会泄漏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