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一闲人》 第一章 初到异乡 睁眼。 蓝的的天,白的是云,至于那嫩绿葱茏的,自然是树木的枝叶。 “我竟仍在梦中?” 朦胧间闪出这样一个念头的华十二眨眼就要再度进入梦乡。 只是…… 他身下的床为何如此坚硬,简直就像是硬土地。 咦,他的手碰到了什么? 一时间汹涌的睡意被他驱赶,他惊诧的睁开眼睛,看见了——蓝的天,白的云,嫩绿的枝叶! 他竟不是在梦中…… 身下的自不再是床,而是长满不知名野草的黑黝黝的土地。 这时间的华十二才感到身体因睡在坚硬地面上的疼痛。 “这是哪?” 华十二挺着疼痛站了起来,张目四顾,浑然看不出一丝自己熟悉的痕迹,这大抵已不是他生存生活的钢铁丛林了。 这里是他暌违许久的鲜活自然。 但现在不是感叹环境美妙的时刻,华十二心里很有些惶急,他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被莫名的送到这里。 如果回不到他的时代,那么从社会关系上,他以不再算是一个人。 他现在只是一个名为人类的生物。 朝阳初上,天光大亮。 在这个无名的丛林中,一个人,在社会关系上,发生了新生。 华十二的脑袋里胡思乱想着,他希望这是一场“恶作剧”,最好能像影视剧里演绎的那样,是财阀们用来取悦自己的一场游戏。 不过,在他这样想的时候,总有一个恶魔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没人能这样做,在他的时代,这种行为是绝不可能的事。 他的心灵渐归平静了。 一种无能为力的平静。 因着没有手机,华十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总过了很久吧,一个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好,亲爱的主人,命运玩弄计划向您报到!” 这声音使华十二空前激动:“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然则这声音的主人好像并没有智能,只是言道:“接下来,我将占用你宝贵的三到五分钟的时间,来为您讲解‘命运玩弄计划’的一切。 ……” 激动到心脏为之狂跳的华十二根本无法处理这些信息。 但他到底是明白了一件事。 这所谓的计划,就是他将来生存依赖的金手指。 他竟成了影视文字作品中类似主角的一类人物了。 这让他安然不少…… 个屁啊! 他只想好好的,简单的活着,从高中始,他就已经做好了一辈子都是跑龙套人物的觉悟了。 …… 总而言之,这份金手指他推拒不了。 只是,命运半点不由人,就如同这所谓“计划”的名字一样,他,可能被某位位未知的存在玩弄了。 无所谓了,还是先好好的活着了。 等华十一从心乱如麻的境况中解脱,那段声音也将要结束:“为了保障主人您在这个世界的生存,本计划将给出三份礼物。 如您在以后的时光中需要查看本计划信息,请口诵或默念‘命运玩弄计划’即可,如您已查看到相应的信息,可口诵或默念‘关闭’,本计划将关闭显示在您眼前的投影。 祝您在新的世界,生活愉快。 同时也祝您收集到多多的命运玩弄点数(以下简称命运点数),这将直接帮助到您的成长,再见!” 在最后的这一段话中,华十二最为关注的是“三份礼物”。 毕竟这三分礼物关系到他在如今这个陌生世界的生存。 心中默念一声“命运玩弄计划”。 只一瞬间,华十二眼前一亮,果然打开了一幅投影。 投影本身并无出奇之处,就像科幻片中已然泛滥的虚拟屏幕,再者,便是有出奇之处,华十二眼下也无心观赏了。 一一打开三份礼物。 第一份礼物——美食家桌布。 第二份礼物——t-800机械人。 第三份礼物——氪星人基因(修正)。 “这……” 饶是生存问题迫在眉睫,华十二都不由为此三份礼物而感到惊诧,因为打开的三份礼物似乎无一不是来自他前一个世界的影视剧作品。 由此及彼,华十二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自己目下是不是也正处于前一个世界的影视剧作品之中。 这联想,凭空带给他几分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的勇气。 一一取出这三份物品。 美食家桌布就是一块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充满规则颜色方块的花布,华十二在看到计划对其的注释后唤起了些许记忆。 这块美食家桌布应该是来自哆啦a梦的百宝袋。 t-800机械人取出后就沉默不语,他是一个大块头,从外表看上去,绝找不出一丝其不为自然人类的破绽。 而因其不具有自我认知,所以对华十二天然忠诚。 就像写进了底层逻辑一般。 至于最后一样氪星人基因则是被装在一管可食用胶囊里面。 命运只给了他一项选择,他一仰头,把胶囊咽了下去,并无不适,只在三五分钟后,当阳光照在他皮肤上时,有温热感流动,是舒服的感觉。 在注释中,这款物品标注的修正效果为:加强魔法抗性,且移除了畏惧氪石的负面增益。 但利弊总相关,福祸终一体。 除此之外,修正也带来了一项负面增益:他要度过一段相当漫长的成长期,大概是正统超人成长时间的五到七倍。 不过,华十二尚能接受上述的修正效果。 “t-800?” 华十二呼唤道。 “我在,主人。” t-800顿时回复,说的居然是普通话。 但想来也是,t-800被制造出来就是要毁灭人类的,人类的各种语言他都可能使用到才对。 华十二的心中又放松了一些,他道:“那就让我们走吧,找到有人……或是有其他生物的地方。 对了,你不要叫我主人,这样不好。 不如,你叫我‘先生’吧。” “是的,先生,但我们要往那个方向走?” t-800虽然没有自我意识,但却有相当的智慧。 抬头看了眼太阳,华十二道:“跟着太阳的方向走吧,太阳是不会辜负我们的。” 就这样一路向东走,t-800在前,华十二在后,林中有不少高过人腰的杂草,好在t-800都给它们踩平了。 走着路,华十二的心到底还是放下了,人这种生物,还是要往前看的。 而前方,是太阳的方向。 华十二的“出生点”,大概处在一个土坡的凸点,渐渐下了土坡,荒草间就陡的出现一条平坦但弯曲的小路。 奇的是,路上只有脚印,并无车轮的痕迹,两侧本来的杂草趴伏地上,像是前不久才被行人踩过。 但这样荒凉的道路,非大队人马走过,否则断然不会发生此事。 华十二没心思计较这些,路上模糊的五指脚印已然使他心安,至少这个世界仍有人类…… 不过,影视剧世界绝大多数都以人类为主角,这似乎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一人一机一路往北而去,日头渐渐偏中,华十二却丝毫感不到燥热,只觉得有点点滴滴的力量自皮肤渗透而下,落入肌肉骨骼之中。 大约走了两三个小时,道路两边开始出现庄稼地。 华十二从没见过这样杂乱荒芜的庄稼,再看远方,似有三两农人俯身在伺候这些庄稼。 见到如此情景,他的心才算是定了下来。 接下来,便是向那些农人打听清楚自己究竟是来到了什么样的世界的时候了。 渐渐的走进了,农人身上的服饰也叫华十二看的清清楚楚。 “?!” 一个问号,一个叹号。 果然不足以表达华十二此刻的心情。 无他,实在是那些农人穿的太清凉了,无论男女,似乎都丢了羞耻,几让华十二以为自己来到了蛮荒年代。 但只要是人,总还是可以交流的吧。 怀着这样念头的华十二走上前去,惊动了本来心无旁骛,一心劳作的一位男性农人。 那男人见到华十二,先是一声惊呼,呆愣的眼神一下子被惊慌灌满,接着大喊了几声意义不明的言语,紧接着撒腿就跑。 就好像把华十二看成一个食人的恶魔一般。 他这一喊,也把在其他地里劳作的农人惊动,一个个竟都如他反应一致,皆逃之夭夭。 由不得迟疑,华十二当机立断:“800,抓住他!” t-800接到命令,大步一迈,三两步之间就将男性农人的胳膊抓在手中,任他如何挣扎,也如蚍蜉撼大树,t-800动也不动一下。 t-800就这样硬拽着农人来到自己面前,在挣扎之中,农人臂上的衣服也被撕裂,拉出了瘦骨嶙峋的胳膊。 华十二打量一眼,就心中大憾,这农人黑发黑眼,晒黑的肤色里能看到黄土地般的底子,竟似跟他是同一种族。 再看他全身营养不良的模样,一层薄薄的皮连着坚硬的骨头,偶尔张开的嘴巴里露出半数磨得只剩牙根的牙齿。 他是来到了古代? 心中慨叹一声,将生出的同情心杀死,自己的处境尚未整理清楚,他又有何资格可怜别人。 他是上帝吗? 不是。 第二章 (推翻重写) 为了尽量让对方能听明白自己的言语,他刻意放缓了速度,字正腔圆道:“你见了我为什么要跑?你很害怕我?” 农人不语,闭上了眼睛,似在等死。 “看着我,我不会伤害你,我只要你的答案!” 这句话说后良久,未等到死亡证明的农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见到那个号令壮汉抓住自己的怪人目光惆怅的看向远方。 “大……大王!” 华十二立马目光转向,盯住了农人,“你说话了?” 农人看到华十二眼中没有凶光,于是仍然怯懦的说道:“是我。” “好,好,你终于说话了。” 华十二心中的激动难以言喻,他连忙问道:“你见到了我为什么那么害怕,这里发生了什么?” “黄巾来过,在几天之前,他们在这里杀人,放火,抢粮食,带走一大堆人。” “黄巾! 现在是东汉!” 华十二心中一震再震,几乎晕眩,他仓皇后退几步,望向苍天大地。 我竟会被送到这里! 他示意t-800放下那农人,心中奔出浓浓的苍凉。 发一声悠久叹息。 农人几乎都感觉到他的悲伤,但为了自身安全考虑,到底还是脚底抹油,跑了。 没得到华十二的指令,t-800对农人的逃跑视若无睹,对华十二的悲伤则是视而不见。 他只是个机器人。 再智能,也不是人。 农人早已跑得没影了,华十二苦笑一声,道:“我们也走吧。” 可是,能走到哪呢? 华十二举目四望,心中又油然生出一股孤独感。 是了,他的确是孤独的了。 在社会学层面,他已是个死人了。 死就死吧。 在生物学上,他总得活着。 定了定神,华十二决定回到出生点,在那里做一做打算。 却浑没注意,在昏暗夕阳的掩映下,有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这双眼睛,赫然就是那个农人。 回到坡上,华十二仍是惆怅。此时明月早升。一弯泓月挂半空,谁人思之不怅惘。莫名的,华十二陡然深刻理解了那首《静夜思》。 真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故乡何在,在两千年后了。 或许也可能在另一个世界。 现在他脑中就一个念头,‘还是得活着’! 就像《神话》里的易小川和赵高那样,活到两千年后!看一看那个世界,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世界! 难点就在于,氪星人的寿命有多长? 华十二对于这一点,属实是不怎么了解,他知道氪星人在太阳系太阳的照耀下,会获得超乎想象的能力,但对于氪星人能活多久,这一点,那些影视剧可没能展示。 但按照普天下对于悠久寿命的渴望,氪星人应该能活很久才对。 且活着吧。 坡上有些平坦的地,华十二就以天为被,地为席,合上了双眼,许是氪星人基因带来的福利,他就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阳光照耀。 华十二就带着t-800制造了几个简单的工具,开始伐木。 制造木屋。 他是打算干脆就在这坡上住下。 但是现实让他很是疲惫,打造的工具首先就不合用,华十二灵机一动,就命令t-800以臂当柄,挥着有刃的石头去采伐树木。 这个法子,自然人类肯定是不能用的,但t-800这个机器人却无妨。 在他强悍臂力的挥舞下,很快就砍倒了几颗碗口粗的树木。 将上面多余的枝杈去除,华十二命令t-800挖坑埋木桩,开始在此基础上搭建房屋。 奈何,劳累了一天,华十二也没搞出什么成果。 他也就是看了几个野外求生的视频,照猫画虎都不知道其中全部的细节,那这么容易就攻克搭建木屋这个难题。 但华十二兴致高昂,一天干不成,那就两天,两天不成,就三天。 反正他这颗脑袋不是白长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t-800属于战斗类型的机器人,在这方面一点知识储备都没,没能提供任何一条建议或意见。 哎! “t-800,一直这么叫你挺拗口的,不如我给你换个名字吧。” “好的,先生。” “t这个音不适合做姓氏,那就用后面800的谐音,巴白做你的新名字怎么样?” 巴白哪里会有什么意见呢,他只是个机器人罢了。 于是,巴白从此是巴白。 用了四天,华十二终于搭出一间奇形怪状的木屋出来,为此,坡上的树木有了好大的一笔损失。 若非是怕担上破坏绿化的罪名,华十二肯定会尝试搭出更好的。 这几天以来,华十二虽未与任何人接触,但奇怪的是,他的命运点数居然一直在上涨,不过总是0.1,0.1的这么涨。 这种情况就是别人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但其生活却并没有因此而改变时发生的上涨。 “看来那个农人一直在吹嘘自己的经历吗?” 华十二默默想着。 华十二并没有因此想下去看看,毕竟他现在的终极目的是活到两千年后,期间最好历史一成不变,不然蝴蝶效应之下,可能就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但他不找麻烦,麻烦却找上了他。 “我等恳求大王收留!” 一群人哭哭啼啼的,跪倒在华十二的木屋前。 华十二定睛一看,领头的居然就是他前些时日抓到又放掉的那个农人。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我不惹你,你竟来惹我!” 华十二心中咬牙切齿,面上也作怒色,喝一声:“我不是什么大王,也留不了你们,都回去吧!” 一群人听而不闻,仍然涕泗横流。 华十二也十分无奈,只得关紧了门扉。 可关上了门,却挡不住声音。 在哭泣声中,有人解释了他们此行的由来。 原来是黄巾来时,不仅带走了他们村中正当年,有力气的劳力,更把粮食都劫走,黄巾走之后,他们靠着残存下来的少量粮食苟活。 可粮食越吃越少,俨然是等不到下一次庄稼收获了。 万般没奈何,他们才听贾风说的,来到了这里。 贾风,就是被华十二一擒一放的农人。 华十二也听得难受。 但仍是不愿开门。 直至深夜,外面的声音都无了,华十二以为他们都走,方才开门。 但开门口的景象却叫他心中万分愧疚。 那一群人竟都跪倒在他的门前。 “哎,百姓何辜啊!” 思及东汉末年的乱世,华十二也为他们感到万分可怜。 “我都想着活命,他们何尝不想,生命是珍贵的,绝不能丧失在我的手中,还是救一救这些人吧。” 心中如此想着,华十二利用桌布,变出了数碗米粥,给他们灌了下去。 随后仍是利用桌布,变出来近百斤的炒米,炒面。 安排巴白把他们连同食物都送回去。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收留,是不可能的。 第三章 (推翻重写) “醒醒,都醒醒。” 鸡鸣第一声,被送回去的贾风等人中就有一人醒来,而紧随其后,人们纷纷醒来。 “我等,怎么回来了?” “看,这是啥?” “啥?好像是吃的,能吃不?” “能吃!” 有人抓一把炒米就塞进嘴里,‘卡蹦卡蹦’的嚼着,充盈的盐味与淀粉的甜味使他沉醉沉迷。 “真能吃?” 有人抱着怀疑态度。 “真的能吃。” 在第一人的号召下,人们接二连三的抓住炒米往嘴里填去,很快就被它的美味俘虏。 于是,就连最后一个怀疑的人也被说服。 “真是个好大王啊!” …… 许是救了很多人性命的缘故,华十二的命运点数有了第一次的暴涨。 左右无聊,华十二随手一点‘命运抽奖’,选择十连抽。 青铜色的轮盘就开始转动。 并没有花费多长的时间,抽奖的结果就呈现在华十二的眼前。 “生活大礼包!” 华十二一眼就看中了这个东西。 这几日在古代的生活叫华十二苦不堪言,没有卫生纸,只能用树叶就不说了,刷牙,洗脸,通通都不自在。 更难过的是,没有换洗的衣物。 生活大礼包里面都有啥呢? 春夏秋冬衣物! 赞一个! 牙刷牙膏洗脸盆! 再赞! 卫生纸,毛巾,等等等等! 赞不绝口! 除此之外,华十二看了两眼,其中对他有用的物品少之又少,大多数只能占个稀奇的属性。 “果然,诸天世界的物品太多了,能恰如其分的抽到对我有用的东西,那概率太小了。” 华十二不感到奇怪,心念一动,就把它们暂存在命运仓库中。 日后有用再取出。 毕竟一旦将它们提取,就只能放在现世,而存不进仓库里面了。 …… 一群人将食物都带了回去。 里中尚有不少老弱,都聚在一起,有气无力的盘踞在地上。 他们把粮食都让给了贾风这些虽然瘦弱,但是正当年的劳力。 让他们去耕种土地,以换取下一季的粮食收获。 但黄巾掠走的粮食太多,他们藏下来的粮食太少,坐吃山空的情况下,那些粮食再怎么省吃,也挺不了多长时间。 但人总要活命。 就在这种绝望下,贾风回忆起,当日抓住他的‘大王’虽然怪异,但是肌肤饱满,甚至还有一点肥胖,最重要的是抓住他的那人,力气着实是大。 有力气的人就能吃饱。 这是常识。 于是他向里中的人介绍起了那‘大王’,然后就有了一群人上山这件事。 就在贾风等人往回赶的路上。 那群老弱中,突然有个老头开口:“贾风能求得那位‘大王’的庇佑么?” 众人不语,都在闭目养神。 也都是饿的不轻了,谁愿意说话,浪费力气。 “阿翁,阿翁,我回来了!” 临近里社,贾风兴奋大喊。 “我儿回来了,‘大王’未收留?可是这声音,却不见沮丧?” 贾风阿翁正是刚才那开口说话的老头,他眼中讶色一闪,却没力气回应贾风的呼唤,肚子里又酸又涨又疼,害的他难以做出任何动作。 一群年轻人的身影渐渐靠近,贾风阿翁看的明白,贾风这群年轻人的背上可都背着东西呢。 来到阿翁身边,贾风把炒米放下,道一声:“阿翁,张嘴!” 贾风阿翁慢慢把嘴巴打开,不一会,他就感觉到贾风塞进他嘴巴里一把东西。 “阿翁,慢慢吃。” ‘是吃的!’ 贾风阿翁高兴极了,人都有生存的本能。 之前,他为了后代,而放弃这一本能,但现在,似乎不用放弃了。 他就慢慢的嚼啊,咽啊。 最终吃下了三把炒米。 有东西填入腹中,他终于有了力气,开口问道:“我儿,你喂我的是什么,我怎么从未吃过?” “我也不知,是那位‘大王’赐下的。” “‘大王’为何收没收下你们啊?” “没有,‘大王’应该是不需要人吧,昨日我们上去,只见到两人,一个是大王,另一个就是仆人,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贾风也感遗憾。 要能成为大王手下,想必他日后再也不用为生存愁苦了吧。 “哎,是我儿没这福分。 大王赐下多少食物?” 贾风阿翁又连忙问道。 “大王赐下两种食物,有四个袋子,能吃月余。” “月余。” 贾风阿翁大感安心,“甚好,甚好,真是个好大王。 贾风,你再上去,替我等好生谢过大王!” “可是?” “说什么‘可是’,大王救我一里性命,难道当不得感谢吗?还是说,阿翁的话你不愿意听从了?你这逆子!” “我会去的,阿翁。” 见父亲动怒,贾风急忙表示自己愿意听从父亲的话。 …… 黄昏时,贾风果然又上山。 见到华十二,二话没说,‘蹦蹦蹦’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也没有说话,转身就要离去。 他不说话,华十二却有话要跟他说。 清清嗓子。 “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那日他跑的太快,自己也实在被震惊到来不及思考其他问题,导致有很多东西他都不清楚,今日正好问个明白。 贾风一听这话,顿时停住动作,仍是跪在地上。 华十二看的别扭,于是道:“别跪了,站起来。” 贾风就乖乖的站起来,他嘴笨舌拙,也没见过贵人,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他这般表现,要是遇到这时代真正的贵族,只怕早被一鞭子打倒在地。 华十二却不在乎这个,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贾风。” “这里是何地?” “雷鸣乡,三贾里。” 华十二想了想,这些地名,他绝没有什么印象,于是接着又问道:“是什么县呢?” “已吾县。” ‘已吾县?’ 这个地名对华十二来说有些熟悉,身为中华民族的一份子,他自然对耳熟能详的三国文化有所了解。 已吾。 华十二豁然开朗! 三国中曹魏名将典韦的出身不就是这是嘛。 而已吾县,则似乎是属于兖州? 华十二不能确定。 “贾风,你知不知道,已吾属何州群?” 第四章 推翻重写 得了些答案。 华十二就放了贾风下去,而他却独自仰望苍穹。 “东汉……” 东汉末年分三国,战乱不曾休。 中原流离多少年,却叫胡虏逞凶蛮。 其实华十二也知,这个世界绝不是自己的世界了。 他懂一点历史知识,知道如若自己穿越了时间,而非是穿越了世界的话,那自己是绝不可能与这时代的‘古人’直接交流的。 因为语言,是一直在变迁的啊。 而现在,自己能直接与这时代的百姓交流,就说明了这里仅可能是某一个有关三国的文艺作品世界里。 只是不知道是哪个作品的世界里了。 但太阳总会照常升起。 日子在哪里过,不是过呢。 第二日,华十二下了山坡,带着巴白就来到了三贾里。 他也没别的事,就是瞎溜达。 见到他,贾风张嘴就要喊出‘大王’两字,华十二一伸手,拦住了他,道:“我可不是什么大王,你以后千万别‘大王’‘大王’的这么叫我。” 贾风顿时赧颜,道:“那我以后该如何称呼大王呢?” 华十二略想了想:“以后就叫我‘先生’吧,我喜欢这个称呼。” 贾风不明这个词的含义,但从善如流,随后问道:“先生今日怎么来到我们这里?” “没别的事,我就溜达。” “啊?” 贾风也很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华十二哈哈一乐,道:“你们今天依旧很忙吧。” 贾风‘嗯’了一声,说道:“我等要赶在秋季收获之前,打理好田里的一切,不然,冬天没有吃的,明年也没有种子能种到地里。 可恨的黄巾!害的我们没有粮食吃!” 华十二眉头一挑,道:“你恨黄巾?” 贾风狠狠的‘嗯’了一声,道:“他们都是贼!” “那么大汉呢?” “大汉?” 贾风说不出话来。 黄巾军是疯狂的窃贼,汉朝是虚伪的小偷。 都不是啥好东西。 “算了,不说这个了。” 华十二挑开话题,望向远方道:“整个已吾县的乡里都像你们的三贾里这么惨吗?” “应该都是这样吧。” 贾风不曾远行,因此也不能十分确信。 但他相信黄巾的残暴行径,绝不可能仅限于他们这一乡,这一里。 “哎,百姓苦啊。” 华十二脑中蓦的闪出一个想法,他想要帮帮这里的人们。至少,也要让自己的到来有那么一些意义,不能白来一趟。 做个好人,能发一分光,就发一分光。 再者,也不怎么困难。 他目光望向贾风:“贾风,我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帮帮忙。” 贾风大吃一惊,道:“我的命都是先生救下来的,现在先生有事情要用我,这是应该的,我绝不会拒绝!” 华十二眼中有赞赏之色,道: “我是这样想的,现在三贾里因为我给你们的食物,能活下去,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我希望你能带着我给你的食物送到其他乡里,帮帮那里的人们度过这次劫难。 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放心,不会让你白忙,事成后,我再给你们三贾里四大袋食物!” 贾风目光闪了一闪:“先生,您真是个大善人呐。就算先生不给我食物,我也要帮这个忙!” “光你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你要想清楚,做这件事可能需要用到你们三贾里剩下的所有青壮。” “先生不要说了,您救了我们全里的性命,现在有事情要用到我们,我们要是不帮你办事,死了连太一神都不喜欢我们的!” ‘太一神?是这个时代的信仰?’ 华十二略一分神,转眼又凝神,道:“好!我日后绝不会亏待你们!你去把青壮都喊来。” 不一会,贾风就将在田地里劳作的人们集结在一处。 “先生,我们上山去取粮食吧。” “那可不是粮食,而且,也不必上山。” 华十二笑了两声,对巴白道:“巴白,把美食家桌布给我。” 不吭声的巴白就把在怀里夹着的桌布递给了华十二。 这东西目前是华十二最珍贵的财产,他不得不叫巴白随身携带,不让心中就十分不放心,唯恐丢失。 将桌布摊平,眼见白烟一冒,桌布上就摆满了好几袋子炒米。 众人被这场面吓的不轻。 贾风自忖与先生熟悉,壮着胆子问:“原来先生是大巫师?食物都是用巫术变出来的。” ‘巫师?’ 华十二心中一想,嘴上道:“你们这么称呼我也可。” 众人就不得不再对华十二添一成敬畏。 这年月,巫师凭借着对自然界种种超乎想象的现象的掌握,在普罗大众的眼中,是拥有着与冥冥中神明沟通的能力的,能处理人间的生死祸福。 就连天子,也不敢不对这群人表示敬而远之的态度。 自然也有那妄想长生的皇者将巫师们奉之高位,而给世人们一种,巫师不可欺的印象。 言而总之,普通的黔首氓隶是绝不敢对巫师有一丝不敬的。 看到人们的表现,华十二不以为意,他人尊我,敬我,与我何益,我仍是我,如此而已。 但心底里,到底还是高兴的。 人,你的名字叫矛盾。 白烟不停的冒,华十二都担心美食家桌布是否超载,眼见食物堆了满满当当的一地,华十二才卷起桌布。 “先就如此吧,你们把这些粮食领了,按照你们里的标准,分到其他地方去。 如有不够,明日贾风来找我说。” 简单将事物安排下去以后,华十二便回转山坡上。 下午时,华十二眼瞅着命运点数再一次的暴涨,心里终究还是美滋滋的。 手指一动,直接一发百连抽。 …… “啧,抽中有用东西的概率也太低了。这个‘臭屁口香糖’是个什么东西,居然都能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还有王法吗?” 细细观察了被他抽中的一百样事物,华十二忍不住吐槽。 臭屁口香糖:吃了它,就能连喷三天能熏晕人的臭屁。 “还有‘一阵香风’,我要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啊。” 一阵香风:释放它,你能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美妙香气。 除了偶尔几个真的没一点用处的事物外,剩下的东西虽然对现在的华十二没用,但还是挺有用的,希望以后都能排得上用处吧。 第五章 (推翻重写) “起床了,先生。” 七点半,巴白准时叫华十二起床。 其实哪里有什么床呢,不过是一堆干草勉勉强强堆成了个垫子。 真是苦也。 而华十二也早已醒来,只是懒得起身面对一日又一日的无聊现实。 坐在用石头堆砌的‘椅子’上,在同样用石头堆砌成的‘桌子’上,华十二摊开了美食家桌布,白烟一冒,桌布上出现了一碗热腾腾,香气扑鼻的胡辣汤。 端起这碗胡辣汤,华十二一饮而尽。 感知着热辣从嗓门一直坠落到胃里,最后一抹嘴,早餐结束。 叫巴白收起桌布。 这就是华十二平平无奇的早晨。 活着总得有些滋味。 站在跑道上,华十二道:“巴白,准备计时!” 这是条非常简陋的跑道,是华十二用来测量自己日益进步的身体素质,以及给自己的生活添些趣味和目的。 运动,能带来多巴胺的分泌。 众所周知,多巴胺是人类快乐的秘密。 “三,二,一,开始!” ‘始’字刚落音,华十二就如一只离弦之箭,势不可挡的冲了出去! 两腿不停交错之间,短短的百米跑道很快就被他跑到尽头。 跑完百米,华十二略微气喘。 他本是个都市人,早就被亚健康困扰,而今虽得了超凡的基因,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还是要加强锻炼。 “今日成绩如何?” “十一秒二九。” 华十二眼中喜色一闪,道:“果真是日日都有进步,我迟早能跑进九秒,但可惜啊,这个时代没有奥林匹克啊。” 又在跑道上练了半个小时,华十二挥别跑道,去练习力量。 “嘿!” 华十二吐气发力,一手一块脸盘大小的石头,缓缓将其拎到平肩高度。 这种难度对他来说也是不小。 果然,他很快放下。 如是者数次,华十二感到双臂略有力竭之状,才丢下石头,稍作休息。 “先生,我来了。” 华十二抬眼一看,是贾风,于是平复呼吸,浅笑道:“是贾风啊,昨日给你们的食物都分发下去了?那数量可是不少。” 贾风憨憨一笑: “单凭我们三贾里肯定是没办法的,所以我们把周围里社的人都喊过来帮我们一起做,才做得完。” “你们倒是聪明。 好,越聪明越好,不这样聪明的话,日后可是会活不下去的呀。” 华十二不吝啬夸赞。 贾风却道:“先生,刚才您说什么活不下去?” 华十二神情一滞,随后一挥手,道:“不必管我这些废话,我这就同你下去,要在把食物变在这坡上,你们可不好取。” “是,是。” …… 坡下,早聚了一大堆人,全都是雷鸣乡剩下的青壮。 此时群声鼎沸。 可仔细观察,说话的全都是三贾里的人,原来是他们在吹嘘‘先生’的神力与怪异,然后众人一齐发出惊叹之声。 这个说,先生肤色白的发光,一看就知道在山洞里待了不知道多少多少年了,才养成这白皙肤色。 那个说,先生头发短短,肯定是为了修行大法舍出的代价。 还有先生的忠仆,不说话没眼睛的壮汉(因为带着墨镜呢);那一块能变出无尽食物的白布。 一切的一切,都让众人遐想不已,给他们贫瘠的精神生活增添了一抹亮色。 “先生来啦!” 贾风本在头前引路,他故意走得快些,看到坡下众人,顿时高喊一声。 这一声,引得坡下众人瞬间混乱,但在三贾里青壮的引导下,一起都跪在地上,准备迎接大巫师‘先生’。 看到这般景象,华十二哪里不知这是贾风等安排好的,心里不由说一句:真是自作聪明。 原来他不喜别人跪他,因为他不喜跪别人。因为珍惜自己的膝盖,所以也就珍惜别人的膝盖。 “都起来吧,下回见我,不需跪下,也不许跪下!” 说最后一句时,华十二故作怒声,叫贾风明白自己的心意。 这一句话使得贾风顿时坐蜡,三贾里的人频频以目视他,心里说不准在埋怨些什么。 “都让一让,给我腾出空间,好放置食物,不要挤在一起。” 华十二言道。 不一会,众人就给他腾出了好大一片空间。 华十二从巴白那里取来桌布,摊平。 “先生要作法啦!” 三贾里的青壮耐不住激动,低声道。 能亲眼看到巫师施法,众人为之兴奋难耐,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脚步都不由的下意识往前,希冀能看的更清楚一点。 忽的,一股白烟蒸腾! 好大的白烟竟就这么莫名的出现,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就连已看过不知道多少遍的三贾里的青壮也是如此。 甚至有人被吓住,猛地闭上了眼睛,可能是幼时被类似这烟雾的东西给惊吓,譬如大雾。 众人的目光都被白眼所吸引,却浑没注意到在白烟升起之处——桌布上已经多出数袋子的食物。 白烟消失,众人意犹未尽。 再往下看时,便有了惊奇发现。 “是粮食!” 众人对炒米炒面的认识是,直接就能吃的粮食。 华十二唤来贾风等一众三贾里的人,叫他们把食物从桌布上搬开。 “阿兄,让我来吧!” “让我来!我力气大!” “还是我去!” 接近巫师的机会不能就这么白白让给三贾里的人,一众眼红之人都汹涌的毛遂自荐,跃跃欲试。 贾风手掌选人大权,毫不意外的偏袒同里。 不管一众人等羡慕嫉妒的眼神,带着三贾里的青壮就上了前去,帮华十二把食物挪走。 “对,就放在那里,你叫人看好,千万不要在分发之前损失一袋,不然,我拿你是问!” “喏!” 贾风道一声喏,仍旧安排三贾里的人看好那堆‘粮食’。 …… 不久,堆‘粮食’的地就堆满了高高一堆,华十二眼见如此,也就停下了手,叫巴白依旧把桌布收了,道: “今日就这么多了,贾风,你需安排好,把食物送到昨日没送过的地方,明白否?其中留下三袋,就作为你等的工资了。” “先生,工资是啥?” “工资就是报酬,你可以理解为俸禄……” 华十二说了好大一堆,可贾风仍是半懂不懂。 最终华十二一抹额,道:“留下三袋,你就分给今日送食物的你们,明白么?” 贾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先生!” 第六章 )推翻重写 “噗!——” 一记响屁突然响在忙碌的人群之中。 “谁?” “怎么这么臭!” 一群人连忙追查罪魁祸首,结果目光都锁定在臊红着脸的贾风身上。 “是你,贾大兄?你吃的什么,怎发出如此臭屁?” “我……我也不知。” 贾风踟躇,自己也满是不解,这时代的黔首百姓少食荤腥,所以放屁可能响,但很少臭。 “噗!——” 又是一声响,引得人们纷纷远离贾风,不愿在他身边。 贾风也颇为惊慌,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今日居然一直在不断的放出气体,就像是要把吸进体内的气全都排除。 他的呼都因此变短了。 “贾大兄,你找个地方休息去,不要打扰了我等的活计。” 人群中,一个大眼的汉子说道。 贾风自得道好,独自一人远离。 离他们远远的,华十二笑的开心。 贾风却看到华十二的笑容,心中一亮,赶紧跑到华十二身前,远远的跪下,恳求道:“先生,您有巫术,一定有解救我的巫术吧? 求您快帮我。” 连连叩头不休。 见贾风担心的都要哭出来,华十二顿时敛容,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信口胡诌道: “贾风,你要明白,天欲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给其磨难,今日你放臭屁,就是太一神给你的磨难,只要你撑过去,日后或许就有泼天富贵。 明白了也未?” “啊?” 贾风一知半解,概因华十二的言语之中半文半白,更兼有文言文,毕竟微言大义,是文化人,‘高等人’的专属。 但后面一句,他听的大致明白,于是振奋起精神,问先生道:“真的?” 话音刚落,股间就喷出一股臭气,不止臭,他还响。 华十二忍俊不禁,大笑道:“我怎会骗你。” 贾风离他远,这臭气他半点也闻不到,但听到响声时,仍是条件反射的捂住口鼻。 贾风顿时喜不自胜,连连对着先生道谢。 却浑然不知,造成这一切的黑手便是华十二,还记得那片【臭屁口香糖】吗,此时贾风的情况,正是它来造成。 这是华十二对贾风自作聪明的小小惩罚。 他对贾风道:“日后见我,无需跪拜,只需拱拱手就好。” “听先生的。” 贾风自无不可。 “还有,这屁需连放三天,你要做好准备。” “啊,三天?” 贾风顿时苦脸。 华十二又细细观察了贾风一段时间,见他只是多放臭屁,其他情状一如往常,就彻底放下了心。 看来这块口香糖大抵是来自某个儿童漫世界,是极度唯心的事物,效果说是放臭屁,就真的只是放放臭屁而已,绝没有其他的任何副作用。 在这之前,华十二就有这方面猜测,所以才敢给贾风服下。 如若贾风被他恶作剧的口香糖造成什么悲剧的话,那么华十二可就是罪莫大焉了。 虽无刑法加身,终究良心有愧,不能心底无私,难对苍茫天地。 回了山坡之上,华十二照常锻炼。 时光如水东流去,大日西落明又来。 是夜了。 “三兄,真要如此?” 坡上青草遮掩之处,有数名汉子潜藏,虽说个个瘦弱,但兔子急了都能跳墙,所以人要急了,说不得能爆发多少勇力。 “非如此不可! 今日你也见了,那巫师全靠那布作法,白烟一冒,就有粮食!要是那块布叫我们得了,嘿嘿,日后我们可就再也饿不死了!” “可是三兄,那是巫师啊!” “对啊,那可是巫师! 听说狗贼黄巾都尊一位大巫师为主,我们真要招惹巫师?我看这巫师挺良善的,今日他不是就留了三袋给我们大家伙分了嘛?” 三兄厉声喝止:“住口! 三袋粮食,还是给二三十个汉子分的,我们能分到多少! 但只要是我们拿住了巫师,从他手里夺来那块布,我们想吃多少就有多少!还能给大家伙分,叫大家伙一起来,抗击黄巾!” 怪道此人意志坚定,能敢来招惹巫师,原来是潜藏志向。 “哎,三兄!” “休要再说了,今夜你们要陪我一同上山了,难道还要走回头路吗?就算是我答应,我手中的这把刀子也不答应!” 这位三兄又说了几句鼓舞人心的话,就身先士卒领着众人继续在坡上寻找华十二的住处。 这坡不大,今夜又月明。 没一会,他们竟误打误撞就找到了华十二的住处。 “真是太一神也助我!” 三兄心中兴奋,攥刀的手也激动的发汗。 “看到了没!” 他放低音量,但心底的振奋却不得不随着声音发泄,“那,就是巫师的房子,只要我们围上去,就能把那块布给夺过来! 巫师和他的仆人只是两个,我们可有四五个呢!” 知道三兄心如铁,一行人都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当日黄巾只带走壮汉,却是看错了这位瘦弱的‘三兄’,这汉子,心性彪悍,他爹娘早亡,从小到大的食物都是从别人嘴里抢下来,虽然瘦削,但搏斗经验很是丰富,也养成虎狼心性。 若是有人能在此地募的他为麾下,日后说不得便是一员史书留名的猛将。 可命运就是这般作弄。 生在已吾乡里,身又瘦弱,营养不足的他,日后定是饿死的命运。 “跟我上!记得收声。” ‘三兄’率先冲出,他斗争经验很足,知道晚上进攻最好是突袭,要是发声惊了敌人,反是不美。 巴白蓦的睁开双眼,他没有什么心理活动。 就是突然赶到有人接近,要旅行自己保卫先生的职责而已。 这厮是个机器人,从来都不需要睡眠,是个二十四在线的金牌保镖。 见到巴白起身,‘三兄’心里感到可惜,他没想到这仆人居然如此戒备,巫师的仆人是个壮汉,三五个人未必能拿得下他。 但他手中也有优势,便是手中的刀子。 管他什么壮汉,硬汉,一刀砍下去,不管硬汉,软汉,都要变成死汉! “给我让开,小心我手里的刀子! 快让开,我们今日只取神布,不伤人命!” 他连连发声,想要喝退仆人。 身边他的同宗兄弟也跟上,在他身旁四散,形成合围之势。 但巴白可没什么跟他谈条件的心思,长腿一迈,大手直扑,先将这位‘三兄’揽在怀中。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七章 推翻重写 屋外的搏斗惊醒了房中熟睡的华十二。 待他推门出来,见到房外混乱场景。 脑袋里顿时一个激灵,‘贼!’,彻底清醒起来,手指一动,从仓库中取出一张黄纸,念一声“急急如律令”。 手上将黄纸扔出。 黄纸落地,登时霹雳一声惊天响,道道雷光从纸上爆出,闪的华十二眼睁不开,电的众人骨软肉沉,一个个都瘫在地上,面目黢黑。 就连巴白也有些吃不住劲,被砍的手臂电光闪烁。 华十二惊异于这道符的威力,口中连吸冷气。 再看地上的众人,他心中咯噔一跳,连忙走上前俯身试探鼻息。 “还好,都活着。” 华十二点点头,又问巴白:“巴白,你没什么事吧?” “先生,我没事。” 巴白捋平手臂上的刀痕。 华十二上去看了看,巴白果然没事,只是臂上的部分仿生皮肤是救不回来了,露出了里面的钢铁骨架。 “真是可惜,我要是早一点出门来就好了。” 华十二为了那些损坏的仿生皮肤叹惋。 巴白却不在意这个,也没有作出任何动作,缄默的像一个没有智能的机器人。 地上的众贼都昏了过去,这时夜都深了,华十二想了想,叫巴白仔细看好他们,莫放跑一个人,就转回屋子里休息去了。 夜尽天明,众贼一一醒来。 “三兄,你还好吗?” “我?” 三兄苦笑一声,“还好,你们呢。” “还好。” “……” 巴白睁着大眼看着他们,盯得他们发毛。 “好汉,我等是不会跑的,求你别如此看我们。” 三兄求饶。 如此炯炯目光,谁能受得了。 更何况他们还有愧于人。 七点半,华十二准时起来。 “都醒啦?身体上没什么问题吧。” 华十二和颜悦色。 ‘三兄’猜不透眼前这位巫师的心思,按说他们深夜抢盗,着实是侵害了巫师的利益,可是他今日却不作怒,叫这位三兄心中没底。 华十二不急着处理他们,待贾风来了再说。 一如既往的进行早餐,然后锻炼。 刚练习力量没多久,贾风就亦步亦趋的上山坡了。 “贾风,你来了?今天不慌下山,你先看看,这几位你认识不。” 华十二招招手,指指众贼,叫贾风上去认一认。 贾风不明其意,但认真履行职责,一上眼,他心中一松,这些人没有一个是他熟识的,这也就意味着,不管这群人身上有啥事,跟他都没什么干系。 接着再看,却从众贼的眉眼中看出一点熟悉来,再细细的回忆,哎! 这群人都是昨日搬运粮食队中的。 奇怪,他们是何时上山的,这张脸是怎么回事? 贾风心里盘算,回禀道:“先生,这群人我都不怎么认识,只知道他们是昨日帮忙一起运粮食的。” “哦。”华十二点点头,“那好,巴白,押着这群人,咱们一起下去。” …… 山坡下,搬运食物的队伍又扩大,昨日场景重现,有人吹嘘,有人惊叹。 有人张目以待。 华十二真的下到坡地时,场内一时落针可闻,人人都来看华十二,都像见一见这个挥手就能变出粮食的神人。 华十二落落大方,道:“诸位,今日咱们先不忙搬吃的,来聊一聊另一件事。 这件事是什么呢。 巴白,把贼人们都提溜出来,叫他们给我跪下!” 对贼,华十二没什么好客气的。 因为他不是贼,未来也不会当贼,所以对贼的膝盖,他没什么共情,打碎了,砸烂了,他也不在乎! “我为什么叫这几个人为贼呢? 就是因为这几个人昨天晚上,偷偷的拿着刀上坡,他们想要干什么呢,我想了想,这坡上除了我,也没有别人了。 这群贼啊,是想伤害我,是想偷走桌布! 是也不是!” 说最后一句时,华十二森寒目光扫向众贼。 群贼畏畏缩缩,哪敢答话。 “但他们没想到啊,没想到的是什么呢。 第一,我的随从,巴白,他是钢筋铁骨,刀枪不伤。 第二,我也有雷电巫术,就是这雷电巫术把这群贼电到昏迷,电成了这副模样。 所以呢,我没被他们伤害,桌布也没被他们抢走。” 说道这里,华十二顿了顿,扫视全场,道: “今日我把这件事公布给大家听,不为别的,就为警醒大家,不要只看到那块布有多美好,也要想想桌布的主人有多么的神通广大。 千万不要动那些歪心思,诸位,知道了否?” 场中仍是寂静,有人发蒙,有人冒汗,有人茫然。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 这群贼怎么处置呢,贾风,这群人中我最信任你,你先来讲讲。” 贾风离的远远的,身旁没有人,都怕了他不断释放的毒死。 方才在山坡上,他都不敢靠近华十二,唯恐招惹巫师的厌恶。 这厮心里一动,干脆道:“先生,他们胆寒伤害您,要不就把他们给杀了吧?” “不,杀人的刑罚太重了。” 华十二践行的还是现代法律那套,希望给予他们关押,失去人身自由的教训,可眼下没有官府,他报官无门,就算是行私刑,也没有地方,没有人手去关押,监管。 贾风还要在说些什么,华十二一挥手叫他不要再说了。 “贾风,你先找上几根绳子把他们绑起来吧,该忙正事了。” “哎,先生。” …… “咋就这么结束了呢?” 一个嘴角有痣的男人说道,他刚刚沉迷进桌布冒白烟的‘表演’内无法自拔。 “结束就结束了呗,该搬粮食了。” “这粮食是地里种出来的不?咋就直接能吃啊?” 嘴角有痣的男子十分好奇。 “那就只有太一神知道了,我反正认为先生变出来的是神仙吃的粮食,那盐味,太足了!” “照你这么说,那神仙是不是天天都有盐吃啊?” 嘴角有痣的男子十分活跃。 这纯如皇帝用金锄头,吃白馒头的笑话,其实是他们对最美好生活的展望。 这年月,他们大抵只有在农忙时节才真舍得吃盐,其他时候,能省则省,毕竟盐价腾贵,还卖的断断续续。 他们不知道天下渐乱,只知道一年到头不是所有时间都能买到盐。 当然,他们也有古老的生存智慧,不全靠买来的盐过活,深藏在自然中的宝藏是无穷的,不过,其中大多带着毒分,他们也不敢多取多用。 第八章 关于善恶的一点认识 一堆人忙忙碌碌,各得其所,唯有贾风手足无措。 他自然不能上前帮忙,因着他股间放出的臭气,他过去也是帮倒忙,只怕是能熏坏一堆人。 华十二摸着下巴,揣摩着对贼们的处理办法。 蓦的看到贾风,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贾风,你来。” 华十二一呼唤,贾风就乖觉的在他身前约五步的位置停住。 这距离,虽也能闻到臭气,但因地处空旷,也不大打紧了。 “先生唤我?” “贾风,我有一事,需要你来帮我。” “先生何事?” “我要你来帮我惩罚那些贼们,你就站在他们身边,用臭气狠狠的熏他们,如何?” 贾风顿时诧异,惊奇于先生的异想天开,但仔细那么一琢磨,这也确实是一道狠毒惩罚,照这么看,以后是万万不能得罪先生,不然…… “先生,我愿意帮你,但只怕是熏坏了他们,先生,您不是不愿意杀人吗?” “不过是臭气而已,算得了什么,况且,你也不是一直再放,不还有间隔的功夫嘛。” 华十二不以为是大事,这般说道。 “既然先生这么说,那我就干!” 说到做到,贾风三下五除二,走到了捆绑住的贼们旁边,将臀部对准,恰时正好有感觉,他不再克制,只听见—— “噗——!” 的一声巨响,就连忙碌着的人们都被惊起,看了过去。 好一股臭气,能吹得花死,熏的草枯,是仙人闻了也皱眉,阎罗嗅了更悲苦,只把贼们熏的五迷三道,连连作呕,更有甚者,直将要昏迷过去。 果是一道狠毒惩罚。 众人见状,引得一片哈哈大笑,原来他们也看不起贼,见贼们受到这般的‘毒刑’,一个个都乐不可支。 华十二连连称好,更是对贾风伸出了大拇指。 时下没有这般的手势,但贾风是个聪明的,细一琢磨,就明白这是华十二对他的称赞,于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原来是臭屁,也是有用的。 “贾风,你这屁的威力太大,还是不能一直对这盗贼们放,就隔一个熏一次吧,不然真熏坏了,我于心也不忍。” 华十二也见到这个屁的恐怖魔力,顿时做出调整。 贾风‘哎’了一声,从善如流。 “好,贾风,你今日就在这里放屁,明日也来,只要挺过这两日的臭气,我就把盗贼们给放了,谅他们遭此酷刑,也再不敢行歹事,做坏人了。” 华十二做出承诺。 但贼们停了,不喜反恐,只听见那‘三兄’求饶:“先生!你还是杀了我们吧!或者,你不愿意杀人,我愿意自杀! 是我,都是我,要不是我,我的兄弟们也不会上山,我自杀,求你放过我的兄弟!” “哎~” 华十二摆摆手,义正言辞的说道:“人的生命是宝贵的,你不要因为一时的行差踏错,就起了放弃生命的念头,这是很不好的。 我已经承诺,只要你们撑得住两天,我就放了你们,决不食言。 不过是两天而已,你们还年轻,以后是有大把的日子过的,想想你们的未来,不要轻易放弃!” 华十二摆出俨然是为了他们好的姿态,众人都还以为先生真的是个好人,希望盗贼们的生活还能过下去。 毕竟他们也没见过多少套路,人性还简单,简朴。 “先生,你真不愿意放过我们!” 只有身处臭气毒刑之下的他们明白这个毒刑有多么可怕,知道先生冠冕唐皇的话里头藏着多少对他们的惩罚。 “先生,我诅咒你,我诅咒你——” 华十二眉头一皱,挥手一道【禁言术】打出。 看着贼人嘴巴不停开合,却说不出话的模样,华十二突然后悔之前对命运抽奖的评价,心道: “没想到这些东西还真是都有用,不管是昨夜的【雷击符】,还是今日的【禁言术】,居然都派上了用场。” “嘿,他们这是怎么了?” 嘴角有痣的男人果然最是好奇,也最是多话。 “肯定是先生的巫术!真想跟着先生学习巫术,要是学会了,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有人做起大梦。 “看他们的样子,挺好笑的,哈哈。” 有人再度笑出声了。 ‘我说不出话了?我变成哑巴了?’ ‘三兄’心底一凉,额头冒出冷汗,不住的悔意撞进他的心中,直叫他宁愿在此刻死去,也不愿意继续活在世上。 做贼,果然是不好的,是极不好的。 …… 两日运输,输粮的队伍早已跑遍了雷鸣乡。 今日输往哪里,先生从不做此决定,一行人等互一盘算,决定往首乡送去。 群人中,或有幽暗心思者,但思及先生有神通,谁敢欺之,今日倒在那树下的群贼就是明证,生不如死的模样直叫某些人心中发寒不止,恶念一闪及收。 首乡是大乡,乃至在汉书·地理志中都有名录,雷鸣乡则远不如也。 但雷鸣乡却有典故,说是某年间,天下乏粮,又有战乱,一群人外出乞食,说是乞食,实则分家。这群人行经此地时,忽然间雷霆震闪,有雨突降。 雨者,禾苗父母也。 这群人就以为此处乃是吉地,繁衍生息至今,这片土地倒也没辜负他们,虽说也没怎么风调雨顺,但好歹也让他们的后代未曾断绝。 首乡却没有这般的神话典故,不过是已吾县分出现的第一个乡,因而名之首乡,如此而已。 时人不知,其历史的悠久就足弥珍贵。 一群人乐乐呵呵,叽叽喳喳往首乡而去,他们不知道首乡的里社分布,因此不能像前几日一样分兵,好在尚有道路,使他们不至于迷途。 这年月,除了家有余粮的,谁也不能远行,很多人,一辈子走过最远的距离就是从家到自己的地头。 时代的限制,如斯恐怖。 “快瞧,前头就有屋宅,我等快些过去吧。” “……” 一屋子门户紧闭,老老少少都躺在当院,借着太阳的温度来维持体温,时下虽不寒,但腹内空乏的他们却觉得浑身发冷。 粮食快吃光了。 他们完全不敢也不能下地去劳作了,要是命运不发生改变的话,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实际上,没有希望的他们也只是在等死罢了。 眼下,这种情况在这个里社中虽算不上寻常,但也绝非罕见,有人家中或许藏粮,但他人吃一口,我就少吃一口,谁能够去发这种善心呢? 若是真的发了,最后的结局大抵更加悲惨。 各人自扫门前雪,不是主动的选择,而是被动的,这个种族,在绝望的时刻,选择了一种最能生存的方式——自私。 无关善恶,在生物组成的社会里,生命高于善恶。 活着,既是最大‘正义’。 之所以加引号,是因为这种正义,无关紧要。 因为善恶都无意义。 所以仓廪足而知礼仪,是有道理的。 第九章 想不出章 名的一章 “阿翁,外面怎有声音?” “我也听见了。” 此时家里有粮食的都下地去为生存的希望忙碌,没粮食的都在家中闭眼等死,说话的力气哪里还有呢,整个里安静的像是一个死人。 “开开门,我们来给你们送粮食了!” 门扉被敲响,伴随这声音的还有一段话。 老者饿的头昏眼花:“有人敲咱的门,不会是黄巾又来了吧,我儿,你可千万不能开门啊。” “开门啊,我们送粮食啦!” “不像是黄巾。” 听到粮食二字,儿子顿时心动,决绝说道:“我还是去开门吧,要是黄巾,早死也罢,也省的多遭几日折磨。” 这年轻人就挣扎的起了身,脚步飘飘,走三步歇两步的把门打开。 刚把门打开,年轻人好似身在云中雾中,脚下吃不住力,一跌就跌倒在门后。 “哎呀,怎么饿成这个样子了。” 门前的来自雷鸣乡的人大惊,连忙捧起一把炒米,喂给那年轻人。 “快吃吧,这可是先生赐下来的仙人食物,吃了能长力气的。” 这也是此时他们认知中的一个误差了,其实哪里能长力气,不过是里面放的盐适当,使他们能发挥出自身正常的力气而已,可惜他们只知道盐的重要,却不动盐为何重要的原理。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盐味配合着碳化合物的香气,使得年轻人口中生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使他对这炒米一阵狂嚼,缴出了满嘴沫子才咽了下去。 “好吃,好吃!” 他连连惊呼。 “我儿,你在说什么呢?” 老者撑起一颗头颅,往门口来看,老眼昏花叫他看不太清,但没有看到记忆当中那一抹黄色,使他暗地里放下一颗心。 不是黄巾就好。 一口炒米吃下,年轻人状况好的多了,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并不是吃下去的东西立刻就能为他补充能量。 “好人,请给我阿翁也喂上一口吧。” 他恳求道。 “哎,孝子啊,好,我喂给你阿翁。” 大汉以孝治天下,乡里也时常提及孝义,不孝的人在此时是会受得刑法的严惩的,于是为了逃避刑罚,孝的人自然孝顺,不孝的人也要表现出孝顺。 一时间,竟不知道何人真孝顺,何人假孝顺。 当以道德来治国的时候,道德竟也就不存了;唯有以法来治国,道德才能显出金子一般的可贵来,人们也就真的能发现道德,并学习了。 “若非有了先生赐下的食粮,你们这一家肯定是不存了。” 雷鸣乡人慨叹道,见到了他乡的惨况,他无比庆幸先生居然在雷鸣乡被人发现。 “先生,是人嘛?” 年轻人顿起兴趣。 “先生非人,乃是大巫师……” 雷鸣乡人絮絮叨叨讲起了先生的事迹与一些‘非人’的情状,本来他短发,身长,但在雷鸣乡人的讲述中,他的体貌渐渐被扭曲,带上了神话的意味。 或许这就是神话故事的由来吧。 …… 华十二并不知道他的形貌在众口相传中逐渐变得不是人。 不然他一定会嘱托所有人在送粮食的过程中不要说话! 他依旧在山坡之上锻炼,简单锻炼过后,华十二打开‘命运玩弄计划’,突的嗤笑一声,也不知道这个命运玩弄的究竟是谁。 莫名的有股子苍凉。 抛开无用情绪,华十二盯着猛然上涨的命运点数,一点都不可惜的将它们投入到百连抽当中。 “感谢美食家桌布!” 凝视着一个有一个出现在他视线中心的奖品,华十二在心中欢呼。 百连抽抽出来的东西很杂,有些一眼看上去真没用的,例如:【幽冥海海水一滴】,【大同月报创刊号】等,他看一眼就不再关注。 有些是可能有用,可能没用的,如:【雷击符】,【洗髓药水】等,华十二注了点意,但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总是个积累,这些东西在玄幻类小说当中大概是能被叫做‘底蕴’的存在。 汉语释义,底蕴:内心蕴藏;底细;事情的内涵;文化的涵养。 简直是在被滥用。 华十二以前看小说的时候,真是无力吐糟。 不过呢,华十二不得不认同的是,语言是一直在发展的,谁能又说日后的‘底蕴’一词不会受到网文小说的影响,而加上这类释义呢。 就如那个‘曾几何时’,几经辩白,最终不还是被大量‘误用’。 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无限的,跟老百姓斗,是没用的。 尽管很不客气,但几个学者,他算老几,没有人民群众,他狗屁也不是。 等等—— 扯得远了。 至于能被华十二一眼看中,能在这个‘历史世界’真有用的东西,则是寥寥无几。 命运,你可真是会玩弄人。 即便命运点数还可供再一次的抽奖,华十二也没有了兴致,陡的无聊下来,敲敲脑门,华十二蓦的想到了那张【大同月报创刊号】。 咋说那也是张报纸,也能提取一些精神食粮吧。 取出来看! 这名字看起来像是民国时期创办的,华十二对那段历史还挺有兴趣的。 果然是繁体。 “大同月报创刊寄语 邸报者,始于唐,兴于宋,盛于明。 …… 此心此意,悉知之,钦此。” “等等,创刊寄语中咋还有‘钦此’字样?民国除了袁世凯,还有哪位皇帝嘛?啧,看来是我猜错了。” 看到最后面的‘钦此’,华十二察觉到不对。 但这更勾起了华十二的兴趣,使他沉浸阅读进去。 …… 看完全报,华十二大胆猜测到这份报纸约莫是来自一个历史网文世界,其中有华十二熟悉的一些明末名人,而明末清初的那段时间线,正是被广大穿越者热爱的时间线。 “大同,大同,莫非是取自天下大同之意? 可惜我未有争霸天下的想法,做个封建君主,一个是累,一个是没必要,封建制度就是垃圾制度。” 这是华十二的一点或许有缺陷的认识。 “就让时间在螺旋中前进吧,我就不打扰了。” 华十二天真的想。 但他的存在就已经对世界造成了源源不断的影响,蝴蝶,已经掀起了风暴,只是还未到来而已。 第十章 大怒 存在既是影响。 “诸位贤兄是怎看待这位先生的呢?” 纵是破船,也有三斤烂钉子。 此刻围在一起在雷鸣乡某处聊天的,就是这个乡的所有富户,他们向黄巾供出许多粮食,侥幸家中人丁不曾损伤。 虽是元气大伤,但比起小门小户来,他们却从容的多,更是打算要用钱币去收买乡人的土地。 “贤弟啊,你莫非是有什么小心思不成?怎么谈到那位身上了。” 较胖的人言道。 因着黄巾是因巫觋贤良师张角而起,所以他对‘先生’这位巫师也是讳莫如深。 “岂敢,岂敢,只是心中有些担忧罢了。” “担忧些什么?” 另一人问道,汉时人以蓄须为美,可他颔下无须,只鼻下有两撇八字胡,这般样貌,在大汉,估计是走不上仕途的。 “这……” “贤弟怎么吞吞吐吐,是恐言之不吉?” 八字胡追问。 “贤兄所言,正中我心,某正是忧虑此言,不吉啊。” “哎,我知贤弟担忧什么,可忧愁又有什么用呢?不过又是一个贤良师罢了。” 说这话的脑袋较大,就先称他大脑袋好了。 张角未灭,先生又起。 这副施粮于天下,笼络人心的模样,叫他们见了,心中怎么能不生出担忧呢。 “贤兄慎言!慎言!” 一直面带忧愁的人言道,他身条修长,且先叫他‘高个’。 大脑袋却不在乎:“此处又无他人,唯有你我四人而已,说说又值得害怕什么。” “是极,是极,贤弟太过虑了。” 八字胡也如此认为。 胖子却谨慎:“虽无他人,但天有太一,地有幽冥,巫师上通天,下接地,不可不慎啊。” 这话说的,把八字胡和大脑袋都吓到了。 “哎呀,正是,正是,果需慎言。” 八字胡连连道。 “先生不同寻常,是真有大神力的,我没有亲见,但仆人回告,先生只用一布,就变出粮食百袋,这等巫术,真是惊天动地,比之那贤良师,都不遑多让。” 高个惊叹。 八字胡笑一声,道:“贤良师的巫术,我亲见过,依我看,贤良师的巫术绝比不过先生。” “现在就怕……哎,世道怎么突然就乱了。” 高个哀叹一声,悲苦自个生不逢时。 大脑袋说道:“贤弟莫多忧虑,忧多伤身。 先生来我雷鸣乡日久,我等却未上门拜访,此多失礼,不如,明日我们便去见过先生一趟,也好多了解些事情,诸贤弟觉得如何?” “贤兄所言甚是,明日我们一齐登门,见过先生再说其他。” 胖子第一个响应。 其余两人无不同意见,也都同意了。 雷鸣乡如此,待华十二的影响力传播到首乡,乃至传遍整个已吾县,只怕到时候,已吾县人都会如此想罢。 世事多艰,百姓遭不起多少折腾了,人人都想安宁,但总有可恨的野心家不想。 …… 来在山坡之下,这四人见到一幅奇景—— 有四五人被绑在树下,另有一人将屁股对准几人,远远的,他们听到‘噗’的一声,就见到被绑的那几人面色青白,几欲作呕。 经的一日,几个贼生无可恋。 他们固然可以屏住呼吸,但树下臭气浓度很高,就是忍得一时,那一时,臭气也不能全散。 就连一直放屁的贾风也不得不来回奔跑,逃避臭气,就因为树下太臭,好似变成了个大粪池。 四个人齐笑一声,并不过问,明哲保身之道,是他们在乡里生存必须明白的条件。 上山的路已经被踩出一条小径,四人寻小径而上。 走得三五片刻,四人就见到一间木屋,与屋前的两人。果如传言所说,这两人都是短发,着怪衫,叫四人大开眼界。 华十二见四人穿着不同寻常,怎么说也是富户,比黔首氓隶的身上多了一些装备,衣服的材质也肉眼可见的更好,于是发问:“你们是什么人?上坡来不是为了求取粮食的吧?” 又在心里道:“贾风正在坡下,该安排他拦一拦的,不然什么人都能见我,那我岂不是要忙死,烦死。” “先生明鉴,我等上山,特为结识先生,不为粮食。” 大脑袋从容道。 随后四人各自通禀姓名。 原来大脑袋叫雷进,八字胡叫雷存,胖子叫雷承志,高个叫雷新。 因家中不读书,也就没有取字,不然,就是徒惹人笑罢了。 但这四个人,通通姓雷,可不是个巧合,原来最开始的那一批人到达雷鸣乡时,为了感念老天将雷鸣乡赐给了他们,于是就改姓氏为‘雷’。 雷鸣乡,雷氏,乃是此地的肇基之族,历史悠久,由此成了乡中富户。 华十二与他们聊天的兴致寥寥,他并不热衷于了解这个时代,了解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这四人却急迫于了解华十二是怎么想的。 热脸贴上冷屁股,这四人难道不痛苦么。 但就是这样的痛苦,他们总需忍耐,毕竟这事关他们,他们家,他们家族的生死存亡,他们不得不如此忍耐。 “巴白,送客!” 华十二脸色愈发的冷了,一甩手,就叫巴白把人赶走。 巴白发力,四人如何抵得住,急忙间,雷存问出一句:“我等只要一个答案,先生,您是要如贤良师一般,也要造反吗?” “真是可笑,我造反何用?”. 他救百姓只是因为善念仍存。 四人被赶下山,心中却放下一颗大石:‘原来先生不为造反。’ 只这一句话,他们就放心了。 …… 这四个人搅得华十二的心情一阵大坏,他不知缘由,怏怏的下山,见到贾风忠诚的履行着自己给他的职责,到底还是笑了笑,心情稍解。 漫无目的的走,不知何时,来到一处小河边,安静的河面带着他的心一同归于宁静。 有个鱼儿突然冒头,吐出一个气泡。 ‘这河中,原来是有鱼的。’ 他是要钓鱼吗?不,是他想到了渔网。 他有渔网,是抽奖抽出来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么个东西,他出身农家,一生都与各种渔具绝缘,这一刻,他却起了尝试的兴趣。 也是无聊极了吧。 他在这个时代,虽是有吃有喝,但精神上的,交流上的需求却迟迟不能得到满足。 哎,或许这也是他大怒的缘由。 现代人来到古代,真是何其艰也。 第十一章 选领队 一网下去,倒真捕到几个鱼儿。 看着鱼儿在网中雀跃的模样,任它如何挣扎也回不到河水里。 ‘不过几个鱼儿罢了,自己何必生气。’ 不知怎的,华十二突然心结解开,将鱼儿放掉,把渔网收拾好。 优哉游哉的又走了回去。 坏心情来得快,去的也快。 在坡下,华十二见到几个贼生不如死的现状,还是担心闹出了人命官司,于是言道:“贾风,你歇上片刻,让这群贼先喘口气先。” “哎,遵先生命!” 贾风这来回奔跑也累够呛,能得休息,他也是欢喜不已。 华十二如今眼力甚尖,瞅到了贾风面色不对,再看他瘦削身条,便猜出是他跑来跑去,身体乏累,于是上坡用桌布变出了一碗肉粥,作为犒劳,端了下来,对贾风道:“这碗粥,你过来吃了,补补身体。” “谢先生!” 华十二将碗放置在地上,自顾自的上山了。 送粮大队今日仍在首乡,并且比之昨日又更扩大,可谓是从者云集,这帮人的目的有二,一是想见见先生,二则是眼热酬劳,在缺食少吃的年月,一口炒米真真比黄金还要珍贵。 或许还要珍贵的多。 于是就有更多的人听闻‘先生’的名头,有那杞人忧天者顿时喟叹:黄巾未灭,又来了个妖巫‘先生’,这大汉国,还能不能好了! 这是提前预设立场就把华十二给打成了反派。 又是一日清晨,贾风上山。 【臭屁口香糖】的时效已经过了。 华十二看着贾风,若有所思,然后开口:“贾风,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日后就替我守在山下,帮我通传,如何?” 贾风顿时振奋:“先生是要收我为仆?” “呃,可以这么理解。” 贾风激动的甚至要跪下:“贾风愿意,但先生,通传是什么意思。” 华十二解释道:“就是谁在山下想要来见我,你先将他拦住,问清姓名来历,上山来告知与我,我决定见与不见,这就是通传,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愿意,当然愿意!” 贾风感激涕零。 “那好,你记得,今日回去好好的洗个澡,再把这套衣服给换上。” 华十二递出的是一套现代的服饰,来自于【生活大礼包】。 贾风现在穿的这套麻布衣服,破破烂烂,却是他唯一一套春秋衣服,从来视若珍宝。 但华十二当然看不上。 而对于先生身穿的衣服,贾风初始见时还觉怪异,但现在看来,只余向往。他高兴的抱住那套衣服,恨不能现在就把衣服给穿上。 毕竟,在贾风眼中,这套衣服可是真巫师-华十二穿的,是带有仙气的。 而在伙伴之中,更可看做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飞黄腾达,就在今朝! 随后,华十二演示了一遍衣服如何穿着,就领着贾风下山去了。 下的山坡之后,华十二就见送粮人群更加扩大。 他一下山,百姓皆俯首,齐称:“先生。”一时声音浩大,远传数里,惊起林间飞鸟,地上百兽,霎时间,叽叽嚓嚓,吼吼哈哈,十分热闹。 当然,也仍有人固执跪下。 华十二心中不无得意,但心中却想起一头:送粮队伍全凭自发,但人心不可十分信,还是需挑几个领头人出来,暂且担起责任,以免日后出现纰漏时,连个责任人都寻不到。 前几日,人数稍少,还可以不以制度加之。今时,人数多达数百,不加以制度,势必会生出乱子。 但今日要处理的第一件事却不是这个。 “巴白,去把那几个贼提过来吧。” 巴白沉默应命,去到大树下,将几个贼牵了过来。 他的鼻子是个摆设,但其他人的可不是,经过两日的‘熏陶’,这几个贼的身上居然——或也可称果然——带上了臭气。一路上,人们自觉为几人腾出一条路来,路之宽阔,几可行一辆大卡车。 几个贼似乎已经认命了,完全不挣扎,就如死鱼一般,还不如昨日华十二下网捕到的呢。 看到几贼表现,华十二心中宽慰,宣示道:“既然刑罚已过,就放了你们几个吧,希望你们能够痛改前非,做个好人。 巴白,把他们的绳子解了,由得他们去吧。” 巴白给他们解开绳子之后,这几个贼却仍无动作,宛若死人,其中还是那个三兄道:“先生,还是叫我们死了吧!” 【禁言术】的时效早就过了,大概只有一个小时的功效。 华十二不咸不淡:“你们愿死就死,我既不会拦阻你们,更不会帮助你们。巴白,把这几个拽出人群,就不再管了。” 接下来还有第二件事,更是个重头戏,华十二不得不严阵以待。 为此,他特地拿出了抽奖抽出的【gnzi s-1129 扩音器喇叭】。 还真是奇怪,抽奖什么东西都能抽出来,抽出来的东西本来是觉得没啥用的,但到时候了,居然都挺有用的。 他道:“各位,蛇无头不行,我今日想给各位选几个领头的,称之为领队,着领队专门管理送粮事务,防止送错,多送等等事务,你等可有什么意见?” 众百姓先是一阵惊奇莫名放大的声音,随即都想到华十二的身份,惊奇之后,索然无味。 “先生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干!” “对,就听先生安排!” “……” 下一刻,犹如华十二故意安排的托一般,瞬间就有几个声音应和,但华十二却知道,这是百姓,至少是大部分百姓的真心话,他满意的颔首。 所有人虽人声鼎沸,但并没有人出声反对。 华十二就接着道:“今日大家要往哪里送粮?” “首乡!” 数百人先后出声。 “那就先请首乡的人出列,站到我的面前。” 华十二一声令下,果就有人站了出来。 “你们都是首乡的?” “是。” 一群人应道。 “可有愿意竞争领队的,上前一步。” 有三十多人站了出来。 “熟悉首乡各里分布的,上前一步。” 三十多人中有十几个人上前走了一步,一下淘汰了一半。 “有力气,能远行的,上前一步。” 这个条件没有淘汰多少,仅去掉了三四人。 “有过搏斗经验,拿过刀子的上前一步。” 这一条件,是因为华十二考虑到时值乱世,说不得就有愿意为了粮食铤而走险,行差踏错的人,更别说已有先例,他不得不防。 这个条件筛选下的人很多,大部分人都老老实实的,要不然也不会吃不饱饭,没被黄巾选拔走。 望着走的最后一步的两三个人,华十二颇有些失望,拿着电喇叭对着人群喊道:“各位中有过搏斗经验,拿过刀子的,都可往前一步!” 第十二章 四十岁的老年人 仍是没走出来多少人。 “啊这……” 华十二犯了愁。 人群之外宛若死狗的众贼之首——‘三兄’心境本如死灰一片,突然听到华十二要招拿过刀子的人当什么领队,当即心境犹若死灰复燃,来了精神。 ‘不论如何,我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我要去争这个机会!’ 他抱定了念头,咬紧了牙关,无论如何也要去试一试。 “都给我让让,我拿过刀子,杀过人!” 他一声喊,顿时引人看去,见是这个贼子,都不愿意让路。 但他身上臭气却叫人十分着恼,不让,就被他臭气熏陶;让了,又恐先生着恼。 华十二觉察骚动,往骚动中心走去,问道:“发生何事了?” “先生,那贼想要做领队,大家都不愿意。” 有人直指核心。 华十二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嘴角有颗痣。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领队’的重要,相当于一个官职,可以借用先生权威来指使,派遣众人。 “都让让,先生来了。” 又是那个嘴角有痣的男人。 人群一阵耸动,给华十二让出了道路。 望着那个匍匐在地的男人,华十二问道:“你也想要做领队?” “想!” “那我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能站起来。” “好!” 又是一个字。 这个男人喘着一口粗气,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口烂牙几将被咬碎,全凭着心底里那股不服输的劲。 华十二因此高看了他一眼:‘倒真是个汉子’。 “好,那给你个领队又如何。” 一切的惩罚都是为了治病救人,又有言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告诉我,你的名字。” 华十二道。 “李宝。” 两个字吐完,他身形连颤,眼望是站不住了,可他到底还是憋住了一口气,强行站定,尽管不住颤抖。 “今日就容你休息,明日再上岗。 贾风,人散后,给他一口饭吃。” 说完这一句,华十二重又回到人群中心,道:“那领队就暂且这样定下,今日由这七人做领队。” 随后,华十二又安排知晓首乡地理,且身体看起来更强壮的人做二领队,供指路之用,用桌布变出许多食物,安排七个领队平均分了,就由得他们去了。 结果是好是坏,都容的他们去闯。 华十二不是个保姆。 …… “李大兄,我等这样扛着粮食去往首乡未免也太累人。” 被称作李大兄的不是李宝,而叫李根。 他们这一队足有三四十人,姓李的天然就成为了队伍中的骨干,其他姓氏也只能羡慕嫉妒。 李根唾口唾沫在地,道:“不这样干,又能如何?” “依我看,可以找几辆大车,代替人扛。” “上哪找大车?” 李根来了兴趣。 “找姓雷的!” 这群李姓都来自雷鸣乡,因此遇到这般事情,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些姓雷的。 雷氏祖上最先发现并居住在雷鸣乡,因此最先积累起了一笔财富,这一笔财富是干净的,用汗水换的。 奈何后来发生天灾人难时,这雷家就不地道起来,为了增加自身存在的可能性,仗势欺辱他姓,行凶作祸,逐渐分出了四个里社。 先前拜访华十二的四人,就分别来自这四个里社,是这四个里社的大家长,其中大脑袋雷进是总家长,更为燕京的叫法应该是族长,不过时下应不流行这个称呼。 余者三人乃是分家家长。 “雷家?就咱们这几十个人?哪能是人家的对手。” 前文提及,雷家因上供许多粮食,所以人丁不曾损伤,时下,一家即是一里,更有甚者,一家即是一乡,乃至一县,古人说的家,从来不是家庭,而是家族。这也是皇权不能下乡的根本原因。 出于生存的原因,大家自发抱团,而血缘带来的天然新人则使抱团的组织更加紧密,是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国法与家规同在一句中,由此可见家法威严,所以到了乡里,就是宗族家法的天下, “可以找其他领队,大家一起找雷家借大车,谅他一个里社又有多少青壮。” 姓李的不停给李根出主意。 “是个法子。” 李根心动,他眼睛直转,道:“可惜今日大家都四散开了,只能明日,我找大家商量。且明日,我等送粮的队伍又能壮大,也不是等不起。 首乡应该也有大户,哈,多借几辆,省的我等兄弟出汗了。” 他举一反三。 “还是大兄聪明。” 一群姓李的围绕在他身边直拍马屁,其他人只能默默,无言的扛着食物赶路。 这一情状,或可曰: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 我实不能知晓。 …… “阿翁,我要告知你一件喜事。” 回到家中的贾风喜笑颜开,春风满面的模样叫人看了都觉得这人有大喜事在身。 贾父见儿子一脸得意的模样,心中也不禁好奇:“我儿,是何喜事?” 贾风先大笑了数声,然后才道:“先生收我为仆了,阿翁,这难道不是喜事?” “啊!”贾父惊叫一声。 “阿翁?” 正当贾风担心父亲的现状时,下一刻就见他父亲突然大笑起来,道:“果然是好事!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贾风也就跟着笑! 贾母好奇的来探问,得知真相后,居然也跟着笑。 这与人为仆一事竟如此值得喜悦,真是汉时一大怪现状,奈何时下人物皆如此,因此不觉怪异。 笑罢,贾风忙想起华十二对他的要求,连忙下河去狠狠的洗了个澡,此时天尚热,河水温度倒也适宜,所以贾风毫无顾忌。 洗干净了,换上华十二给他的一身衣服。 “阿翁,你觉的我这一身如何?可算得好看么?” “好看,好看。” 贾父连连道。 其实他哪里觉得好看,只是因着大巫师先生也穿的这副模样,因此爱屋及乌,也就这般说了。 “我儿有出息,日后地位定不下与那雷氏,我贾氏也要有大人物啦!” 贾父欢喜不已,一张爬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笑容,就连雪白的头发也都染上了喜意,晃晃悠悠的,直欲高飞。 其实他今年,才不过四十而已。 而大汉天下,这般情状,比比皆是。 人皆道我中华民族乃是种地民族,以为轻轻松松种下,就有收获。 最多不过一些汗水和种子。 而不知道,在千年之前,被先祖宗种入土地的,不止是种子与血汗,更是寿命。 他们用命种下了一代代的繁衍生息,种出了今日的盛世中华。 人们总高看帝王将相,看不到底下的芸芸众生。 然则,历史,是由人民创造的。 无有人民,那么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建立。 第十三章 苦主上门 贾风托三贾里的同乡在坡下起了一间木屋。 听到下面呜呜查查的声音,华十二走了下来,见到此状,顿时想到自己那歪歪斜斜,不堪入目的小屋子,就请众人在造完贾风的屋子后,也上坡上给自己重起一间。 可他却没料想到,在他说出这个请求后,众人一致希望先给他把屋子给搭好。 盛情难却,华十二只得同意。 众人拾柴火焰高,不过一天的功夫,一间崭新的木屋就出炉。 看着新屋子,华十二止不住的高兴。 毕竟在可预见的一段时间内,他势必都会住在这里,也无他地想去,因此能有更好的居住条件,他也极是满意。 “来来来,都把这个带上,就算是给你们的酬劳了。” 华十二用桌布兜出几十个馒头,作势要分给大家。 因为他手中没有这个时代的钱币,因此只能以实物酬谢。 在华十二的概念里,这是颇不正规的一种酬谢方式。 然后与之相反的是,就算是他用钱币酬谢来帮忙的人,这些人也未必满意,在小农经济下生活的他们,满足自给自足的生活,因此,他们家中从来不藏钱币。 在乡里也用不着钱,要花还得跑到县城里去。 而在工业时代则不然,那时候,一切都能买卖,包括感情,甚至是‘真理’。 “先生,这是什么?” 贾风好奇的问。 华十二回道:“这个叫做馒头,是比炒米炒面要好吃的东西。” 之所以拿出馒头,也是华十二考虑到大家可能吃炒米炒面都吃腻了,于是就用馒头来给大家换换口味。 而馒头在这个时代或许应该叫做‘馒首’。 因为此物相传是蜀汉武侯诸葛亮在平定南蛮班师行船的路上,遭遇狂风大浪,诸葛武侯就认为此风浪是因南蛮兵的怨气而起,就下令用面揉成一团,代替人头置入水中,祭奠死去的南蛮士卒,平息他们的怨气。 所以馒头被称作‘馒首’,是以馒头为首级的意思。 不过这个大概只是卖馒头的为了提高馒头的名气而穿凿附会的故事,就如康熙,乾隆吃过的诸多小吃一般,是一种软广告。 实际上,馒头的历史可比这个故事要久远的多。 中华民族的历史,是个大宝藏,想要什么都能从里面挖出来。就比如说:自古以来。 华十二捧出的馒头热气腾腾,带着浓浓的发酵香气,霎时间就迷醉了众人。 贾风口中都不自禁的流出了口水:“先生,我能吃一个不?” “哈哈,这本来就是要分给你们的,都拿去吃吧。” 华十二哈哈一笑,就把馒头分给了大家。 贾风自然也分得几块。 刚才给华十二起木屋时,他也帮了很多忙。 拿到馒头的众人都忘记了还要给贾风盖间木屋,一个个用下裙兜着馒头,兴冲冲的各自跑回了家,要与家人分享。 “跑慢点,不要掉了馒头。” 他们的脚步急匆匆,不由得华十二在身后大喊嘱托。 …… “阿翁,你尝尝这个。” “这个是什么?” “嘿嘿,先生说这个是馒头,比炒米炒面还好吃呢。” “先生说的?那我一定要尝尝。 唔~ 甜~真甜! 但是少了盐味,我觉得还是没炒米好吃。 还是给我孙子吃吧。” “可是它软的很啊,吃它,你的牙不疼啊。” “嗯,软的东西吃着没劲,不如炒米。而且,我们家又不是只有炒米,不还有同是先生赐下的炒面么。那个也软,不累牙。 我看馒头还是给孩子吃,他们牙嫩,吃这个不容易坏牙,我都这大年纪了,吃它也是浪费。” “阿翁!……” …… 眨眼间,夜尽天明。 今日送粮的队伍果然又比昨日扩大,有很多来自首乡的甚至在凌晨二三点就起来了,披星戴月赶到这里,就是为了目睹给他们‘一把’粮食吃的好人——大巫师先生。 他们甚至都不为那酬谢而来。 华十二变完粮食后,八个领队并没有整理自己的队伍,而是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华十二也颇觉好奇,但很克制的没有去打听。 昨日他心中都做下决定,由得他们去闯,如果今日破除这个决定,那还真是打破了他这个人立旗拔旗的纪录了,虽然他也不陌生这个过程就是。 人生在世,哪能不毁几个旗子呢。 ——汉末大巫师,先生华十二如是说。 李宝也在领队之中,因为昨日的缺席,他需要在今日拉起自己的队伍。 其他七个领队对他多有嫌弃,但李根却不在其列,乃因为他们是一个姓氏。 这李宝就在李根身后右侧,如一个小弟一般, 而看着领队之中侃侃而谈的李根,李宝不由心中道:没想到这李根也是个有主意的,这几天需以他为主,日后在做其他打算了。 好一个李宝,这是潜伏爪牙忍耐,却不知经过一番臭彻骨,他的志向改了也未。 李根分了部分李姓人给李宝搭起骨干,也叫他整理起了自己的队伍 随后就见这八个领队,各自呼号自己的队伍,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不知往哪里去了。 “啧,倒还真成了一股力量了。” 几百人汹涌而去,华十二盯着他们远去的背景,叹了一声。 都道人一过千,无边无沿。谁知几百人的身影也是如此,他们走后,甚至都有尘烟乱飞。 但这方向,却不是首乡。 ‘这群人,想往哪里去?’成了华十二猜度的一个问题。 但没关系,很快他就会知道答案,因为苦主上门了。 待到下午,四个人哭唧唧的来到坡下,正是雷进,雷存,雷新,雷承志,其中尤以雷进最为愁苦,大概因为他损失的最多。 见到有人来,贾风走上前去,拦住。 四人正要匆匆上山,突然被人拦住,为首的雷进瞬间怒火涌出,只一推,就把瘦弱的贾风推倒在地,四人迈过他的身躯,快速走上山坡。 贾风急的欲死,连忙爬起,捉住一人衣襟,叫道:“你等要上山,等我通报一声!” 第十四章 恶客 老雷里,雷进宅。 大脑袋雷进毫无风度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在咬牙切齿的掉眼泪。 一众乡亲围在他身边劝解着他。 这个说:“三叔公,人没事就好。” 那个道:“大伯,他说的对啊,人没事就好。” …… 尽是些废话,一句也说不到雷进的心里头去。 “给咱几位叔叔伯伯让让路,都让让路。” 突然,人群出现一阵骚动,渐渐的让出一条路来,雷进睁着泪眼看去,原是雷存,雷承志与雷新到来此地。 这三人竟也是跟他一般的神情,红着眼眶。 雷进脑中冒出一个猜测:“莫非你们也?” 雷存嗓子都变粗了许多,说道:“这群贼子果然连贤兄家都不曾放过,真是天大的狗胆!” 雷进手一撑,从坐改为站姿,言道:“此事不算完,我等兄弟之间要商量出一个对策,不然群贼今日敢来掠我大车,明日说不定就连我家女子也掠走。 一群野狗之贼,什么做不出来!” “听兄长的。” 三人齐齐同意。 雷进双手一挥,道:“都散了吧,我等几位要商量出对策,尔等听之无益处,都回去吧。” 家长权威大过天,一群人乖乖听话散去。 雷进将几人请进正堂,煞有介事的关门锁窗,霎时间,房子顿时陷入黑暗,雷进点了油灯,这才照亮了一片空间。 只是除此小小空间,他处仍是黑夜弥漫,枯寒幽寂。 “三位贤弟家中大车想必也都被群贼抢走了吧。” 雷进开门见山,接着道:“我家的也不例外,群贼数百闯进我里社,我还没有防备,贼头就进了我家,说了好一番胡言乱语,然后就把我家大车强借去了。 哼,说是借,焉知能还呢?” 雷新先发一声叹:“这帮人真是霸道,我还未回上两句,贼头就叫人想要抓我,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哎……” 临了,又是一声叹息。 雷承志言曰:“诸位之中,我是胆子最小的,所以……嘿嘿。” 他讪笑两声,没好意思说贼头连话都没说全,他就被贼人予取予求了。 几人之中,八字胡雷存最为从容,概因他最会算计,在那一刻,清楚明白了可能出现的性命上的危机与大车之间孰轻孰重,于是虽然不舍,还是将大车借给了贼人。 “贼人猖狂,全是借了那巫师先生的势力,真是可恨!”雷进以手拍地,以示愤怒的情绪。 雷存赞同道:“贤兄所言甚是,若无那巫师,群贼只能在家中垂首待死而已,焉能今日入我堂中,欺我良民。” 雷新又是叹息:“大车都叫人借去,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呢,需防备的,是他们日后得寸进尺,那就了不得了。” “贤弟,你怎能如此说,难道你不想要回大车?” 雷承志假借批评之言,试探几位兄弟的意志。 “车,如果能要回来,自然需要回来,可是那位巫师,哎,难哉。” 还是雷新。 雷存则道:“贤弟,你怎如此忧愁,听你叹气声,我都忍不住叹气,这样十分不好。再说大车,集合我四里社之力,能否从群贼手中将大车讨回?” 雷进以为不然,道:“纵是一时将那大车讨回,群贼后还有巫师,若是巫师发怒……” 雷承志觉得难过,将雷进没说完的话补充:“巫师发怒,我等绝承受不住,到时候,大车恐怕真就永远成了群贼的东西,或许还不仅如此,我等家产,群贼莫非不觊觎?” 雷新却道:“依我看,群贼今日行事,似不为巫师先生所知,他们言谈之间,并不曾提及先生如何如何。 如果……” 他鼓起勇气:“如果我们直接找先生,此事可能有转圜的余地。” 这个角度新颖,不由的引起雷新,雷存二人细思,只有雷承志一人颇觉尴尬,他也说了,群贼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将大车拱手相送。 也亏得当日黄巾下乡借粮,他们几位兄弟同气连枝,早有准备,不然,他可能会是雷鸣乡雷氏第一个因为黄巾而破产的富户。 “巫师并不暴戾,我等上山说不得真有希望要回大车,几位贤兄弟觉得呢?” 雷进以为然的道:“不如我等今日就上山去见巫师,趁着群贼远去首乡之时。” 雷新无异议。 雷承志几经挣扎,最终还是同意。 “我等上山,是否要带些人手?”雷承志不放心的问道。 雷进说道:“你莫忘了,山上的乃是一位巫师,我等带人上山又有何用,徒添嘴舌而已,不若我等四人上山,能少许多意外。” 雷承志见剩下两人都不赞同他这个想法,只得灭了这个念头。 …… “山坡下是怎么回事?是贾风的哭喊声吗?” 华十二遥遥听到山下动静,心中感到焦急,带着巴白,就往下山的路走去。 走了一段,在山坡腰部以下,就见到贾风正在与四人纠缠,那四人待贾风很不客气,华十二不由得怒火上心头。 “巴白,把那四人给我打一顿,救下贾风。” 华十二一声令下,巴白自无不从,奔到四人身边,左一拳,右一脚,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四人打倒,最后拉起贾风。 鼻青脸也肿的贾风看到华十二到来,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先生……” 嗫嚅着嘴巴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见他这副模样,华十二也感心疼,好歹是自己在这时代目前唯一的自己人,哪能不在乎。 于是他更是愤怒,走到呜呼惨叫的四人身前,看一眼,就记起他们是什么人了,冷声冷语道:“你们几个,又上我这里来,是做什么?” 雷承志抱着大腿,求饶道:“先生,我做错了,求您千万不要杀了我。” “杀了你,就脏了我的手,还是赶紧说说,你们上山来作甚,既然要上山,却又为何不遵守我定的规矩,贾风难道不曾对你们明言,上山需的他通报,非要打人才行呢? 难道你们也知道自己是恶客,我不喜欢你们上山不成?” 第十五章 金丹术 四人哀嚎不语。 华十二得理不饶人,道:“贾风,你可曾对他们明言上山的规矩!” 贾风捂着脸,不知怎么就不好意思叫华十二瞧见,许是怕华十二见了,以为他无能,不用他了,说话的声音因此呜呜囔囔的:“先生,我说过了,他们都不听。” “四位,你等为何不遵守我定下的规矩呢?人言:不知者无罪。你们却是知道了我的规矩,但不遵守,这可真是罪加一等。” 雷承志哭嚎:“先生,您就饶了我们吧,我等实在是气急攻心,所以才没能遵守您定下的规矩。” 雷进则道:“先生,我等就是有万死的罪过,您也该听一听我等上山的理由,不然,我们四位就是死也不心甘!” “呵!” 华十二冷笑一声,道:“那我就听听,你且说吧。” “先生,我等上山不为别的,只为一伸冤屈。 您或许不知道,您差遣出送粮食的队伍上我等家门,硬是抢走了七辆大车。先生啊,那七辆大车,价比千金,更是我等的心头肉,掌中宝。 因此我等实在心痛不过,又担忧那帮贼们故意瞒着你,做下此等恶事,所以特地上山来禀告,希望您能明知详情,不至于被那帮贼们蒙蔽。 先生,我等真真是有情可原!” 雷进说话,条理分明,顿时挑动的华十二神色阴晴不定。 ‘抢大车?这是流氓无产者的作为啊。不过一直靠肩扛人拉确实十分费力,此事是我的疏忽。该打,改打。’ 华十二心中如此想,他在上一个世界倒也读过几本马列,知道一些概念。 但‘流氓无产者’也是无产者。 从上一个世界的阶级身份出发,不论何种无产者都是可以结合的力量,虽然他也不知道他结合起的力量能干什么。 而且这种事完全可以内部处理,根本没必要在眼前几位上漏了怯。 这四位,不是地主,也是富农,都是该批判的对象。 华十二又不需要在这个世界争霸天下,团结他们也是无用。这帮封建王朝的顶梁柱,一个赛一个的愚昧贪婪。 “送粮队伍上门抢车确实不对,可你等硬闯上山,又打伤贾风又是你等的不对,一事一商量。 你等失车的损失由我包赔。 而坏我规矩,伤我门人的过错,我要你四人在坡下站上一天,也就是明日此时,途中不得饮食,不可便溺,愿意否?” 字句是商量,可华十二的语气决绝,似乎这四人一旦敢不答应,他就要兴起雷霆之怒。 四人停住惨嚎,心中感到万分难过,尤其是雷承志,一个不小心,眼泪好像又要冒出来。 “贾风,你对这个处理结果满意吗?” 华十二又问贾风,要是贾风谈不满意,他是定要加重惩罚的,养的就是贾风‘狗仗人势’的脾性,不然谁要上山,他都拦不住,那要他何用,不如舍去反而清净。 贾风呆滞,大抵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强出头,他不无感动的道:“我满意,满意!” “那就好,你四人赶紧给我滚下山去,好好站岗,若有一丝懈怠,严惩不饶!” “走,快走。” 雷进拉了一把雷承志,这厮是个胖子,胖乎乎的,差点没把急匆匆的雷进给带着摔倒。 其他两人倒也灵活,一个人捂着脸,一个人拢着肩,屁滚尿流的四个人都下了山。 看着他们仓皇的身影,华十二却并不感到开心,原因是送粮队伍竟都成了贼,他前些时日才严惩过这种行为,没想到今日却来了个集体犯罪。 ‘’是因犯罪者的规模使他们忘记了这种事的属性。 还是有人惦记着‘法不责众’这个词语,大胆做下此事,以为我不敢对他们进行责罚。 哎,大道多艰。 非有苦难加之不得成,难怪说是时代选择了主义,而非主义选择了时代。’ 华十二思考着,在回头一望贾风,这厮鼻青脸肿的,好在身上没啥大碍,也是那四人平日里‘养尊处优’,养不出大力气。 但日后面临的挑战大抵会更多,就以他这瘦削身条,小身板,也就更会挡不住。 要不是氪星人基因在他身上发育的太慢,他就让巴白去做这个通传,而非让他做贴身的护卫了。 言而总之,需要给贾风添一些能力。 ‘让我看看我的兜囊里都有什么宝贝。’ 翻来翻去,倒也找到几件好东西,也叫华十二刷新了一回印象,百连抽抽出的东西目不暇接,是以他很容易就忽视其中潜藏的一些小宝藏。 也是因为身上注入的超凡能力注定无敌,使他这般松懈。 要是开局无礼包,他就需要拼命在这个时代了。 不然,三章就死,说的就是这位。 但这些好东西大多贾风都承受不住,左去一件,右去一件,最后留下【金丹术】这个法决。 这门法决要吸纳天地灵气用来练成一颗金丹,在未成时,吸入丹田的灵气行运周天,可壮筋骨,延寿命,能成九牛二虎之力,青松不老之年。 成就后,就在丹田结出一颗金丹来,圆坨坨,光灿灿,放出去有千万斤重量,用来砸人,无往而不利。 没错,这颗金丹只能用来砸人用,除此之外,别无他用。 它不是某个修行阶段的划分,也就是说绝不可能从这颗金丹里生出个小婴儿的。 也不知道是哪本扑街小说留下的烂设定。 当然了,这颗金丹作为整个法决的最终境界,练出来后,修行者就有其他一些神通,包括但不限于:飞行,呵气成剑,倏忽千里,行走幽冥等。 看起来像是古早类高武小说的设定,大概? 最为可贵的是,修炼它并不需要灵根啊,天赋啊一类的前提条件,很适合诸天世界的普罗大众。就比如说贾风。 但华十二也看到了它的注意事项:作为部分世界规则的承载与体现的事物,在使用它的过程中,将会引诱其承载和体现的世界规则感染向修行者所处的世界。 若是两者本就是同一世界的‘产物’,那就皆大欢喜,什么影响都无。 但要处于不同世界,那么【金丹术】上所体现的世界规则将会复制向修行者所在的世界。复制,或称感染的速度,可快可慢。 每个世界都是特殊的,有的世界冥冥中就相近,则感染速度就较快。 若相远,就慢。要是完全不相似,甚至会出现排异反应,进一退二。 华十二并不知道他现在身处的世界与【金丹术】的出身世界究竟相近还是相远,但他愿意尝试下。 万一就叫这个世界灵气复苏了呢。 第十六章 玉简 之所以提‘灵气复苏’这四个字。 是因为这个世界,就目前华十二观察来看,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汉末历史世界,顶天了带上些《三国演义》或《三国志》里的神秘主义。 而《三国演义》或《三国志》里的神秘多是表现在天地的伟力,即王朝将崩,则天地给予预兆,譬如井中黄龙现,寓意某某将死;殿堂毁坏,寓意某某将失。 而少于表现个人的能力,最多提及一些低等的超凡能力。 这样的一个世界,对身具超人神威的华十二来说,未免太过于脆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要轻拿轻放,不然就会对这个世界的时代发展造成十分重大的影响。 所以,华十二有时情愿这里是一个所谓‘高武’的三国世界,马行千里,刀劈山裂的那种。 而修行这篇【金丹术】似乎就为这样世界的到来提供了一丝可能。 概因它背后的超凡的世界规则将向这个世界进行感染,也称复制。 华十二并不能究竟抉择两者孰好孰坏。 许是寻常的三国世界虽然无聊,但老百姓一步步其实会能够过得更好;许是高武的三国能直接带来生产力的提升,促使生产关系大改变,直接引起一场革命。 他就是这么个左右为难的普通人,老天要降大任绝降不到这样的人身上。 可是意外偏偏就发生在他身上,命运玩弄,玩弄命运,果然玄妙奇怪。 回看山坡上。 承载【金丹术】全文的是一块玉简,通体清透非常,正面纂刻‘金丹术’三个硕大的古体字,具体是哪个朝代的,恕华十二对这方面知识积累浅薄,不能认出。 回忆了下幻想小说一贯的对这种物品的处理方法,华十二试探的将玉简贴到了自己的额头。 注意力集中此处,莫名的,思绪就透入一片青色海洋之中,完全不曾设防。 漫天遍地的青色一时间朝着华十二扑来,似乎载着檀香,叫他一时为之失神,而就在这失神的刹那功夫,千百文字就流进他的脑海,叫他再也不能忘记。 ‘这就完成了?’ 华十二愣怔片刻,再试着将思绪离开玉简‘之中’,果就脱离出来,根本没有阻碍。 ‘这东西,神奇啊。’ 华十二在心底叹了一句,回忆起【金丹术】全文,字字句句,无一字遗漏,真就像是把脑袋当做块碑,玉简好似一个能工的匠人,一字一字的将‘金丹术’给刻印进去,任之后风吹雨打,也绝难丢失其上的文字。 这字全是华十二不识的是哪个朝代的古体,大概有些楷书的风骨,方方正正,颇有美感。 最妙的是,华十二不用费心去猜度其中字句的意思,而其中一字一句的真是意义就对华十二无条件开放了。 华十二也没忘了把【金丹术】找出来的根本原因,将玉简的使用方法对着贾风描述了一遍,他就将玉简交给贾风,由他先自行尝试,看能否一杆入洞。 贾风不笨也不如何聪明,仅是中人之姿,要是能得到基础教育的培养,也能成为社会上的一块砖。 贾风第一次将玉简贴上额头,然后就皱紧了眉头,眼珠使劲的向上翻去,以求能看到玉简,以为这就是将注意力集中,可结果一看就知,这种办法是不对的。 华十二看着他那滑稽的表情,不由笑了一声,再度给他解释。 如是者三四次,华十二才终于见到闭住了眼睛的贾风突然纹丝不动,才算是领悟了玉简的使用方法。 玉简传输【金丹术】全文不过眨眼时间,很快,贾风面目一动,就脱离玉简‘内部’,神情中满是震撼与不解。 他不通文字,那传进脑海的那一幅幅‘画’,他却自明其意。 其实那哪是什么画呢,而是一个个文字,他没见过多少文字,是以不明白罢了。 这时代,不是文字太难懂,而是书籍太珍贵,印刷技术很不发达,人们想要一部自己的书,就需要一个字,一个字的用心去抄。而纸的不普及,则是使人们选择了竹这种容易找到,不怎么贵重的材料作为书的形式。 抄书就已经很累了,更何况还是刻录在竹简上,可想其难度。 由此,一部书,价值千金也不为过,在现在,更是有人宁舍千金,不舍千卷。 在这个时代,知识的垄断是一种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这使得世家大族能够很轻松的繁荣千古。 所以我们要敬重孔子,就算不为了他讲述的道理,也要为了他开放私学,教授三千弟子以文字、知识的壮举。 “【金丹术】,是能叫人长生千秋的妙法,还可叫人无敌于世。今日我传于你,是要你勤奋修习,练出成绩,日后能更好的做这个通传,恶客临门,你要首先将之打出。 你能做到吗?” 华十二语气淡淡,没有什么复杂的情绪,毕竟在东西与他而言,确实不是什么必不可失的东西。 贾风满面激动:“先生,我能做到,我一定能做到!” “哈哈,希望如此吧。【金丹术】虽好,但你也不要忘了你的根本职责,白天仍做通传,【金丹术】只在晚上修习,将玉简还我吧。” “先生,我斗胆问一句,我能将【金丹术】教给我家中父母吗?” 讲完这一句,贾风心跳如鼓,就连华十二也似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其实也不是似乎,而是他听力确确实实的提升。是氪星人基因的功劳。 华十二略略思考了下,大方道:“待你以后将金丹练出,破解了玉简的限制大可以将此法交给他人,我并不阻止。” 使用玉简如此轻易的传法,也受了它的限制。 这叫既得一利,则得其弊。 乃是天地报应循环,说来也算是好事。 至少华十二不能有意识的将【金丹术】全文讲述出去的,如果试图讲出,那么说出的话就会在出口的时候变成‘阿巴阿巴’,这是玉简最后给出的警示。 华十二并没有做出尝试,因为在贾风面前‘阿巴阿巴’的话,实在有失体面。 而贾风应该也是如此。 “谢先生。”贾风的心快乐的都要跳出胸膛,此刻他的意识完全飘飞,整个人都是麻麻的,像是被电流穿过。 “好了,你该下去继续看守山门了。” 华十二用了‘山门’这个词,将脚下这个小山坡当做名山大川,而自己就是藏在名山大川的隐世仙圣。 仙者,人依山也。无山不为仙,而自己就有山,就有伟力,那自然就是仙了。 这么一想,还挺有意思的。 第十七章 生态 贾风并没有意识到华十二用词的不同,欢天喜地的下了山。 华十二则挑了块平坦的草地盘膝坐下,按照【金丹术】的要求仔细的调整姿势,这坐姿中最为奇特的就是手势,两长皆屈起四根手指,只留两根中指,而后合为上下之势,用右手指天,左手指地。 若非华十二确信【金丹术】乃是计划所出,只怕当场就要怀疑该法门的真假。 这种姿势,俨然胡闹,但的的确确是【金丹术】的姿态要求。 说实话,这姿势很不容易做到,竖中指固然简单,但是将两手掌贴掌的合起来却很有些难度,因为手掌很难九十度垂直与手肘。 华十二试了多次才勉强合格,好在【金丹术】也只要求一个勉强合格。 将姿势摆好,固定,华十二就念动其中真诀,初时还寻常,逐渐入佳境,就感周身暖意融融,下腹中有处亮起幽光,明灭不定,犹如呼吸。 而在这一呼一吸之间,缓慢有暖流似东来溪水汇入大海般,流进幽光处。 然则幽光并不是暖流的终点,那点幽光似乎只是个入口,暖流进入后,循着冥冥中的路线行经全身,在双手间各由中指,一股飞天,一股遁地。 这暖流竟真的跑了么?实则并未,暖流自流进幽光,就将其中暖意先在幽光中留一大股,后游走全身,一路生暖,最后从那中指处走出的,不过一点‘废气’或是残余罢了。 这样的温暖,实在叫华十二难拔其中,直至那幽光呼吸够了,自觉关闭,方才停止修炼。 这是【金丹术】本来就在修行中设置的一种类似拔电源的手段,或许某位修炼【金丹术】的先辈就因修行中的美妙,而不眠不食,乃至于饿死,于是【金丹术】中就设置了这样的法子。 华十二感觉到:在修行【金丹术】的过程中,自己的客观意识应该是陷入了一种沉眠的状态,有此猜测的原因是,在修行时,那幽光亮起的一瞬间,自己就该清醒的知道那东西,是丹田所在。 但他偏偏没有,反而一直以第一‘眼’看到的幽光来这么看它,并思考。 这是不寻常的。 不过无论如何,华十二的亲身体验证实了【金丹术】完全如‘命运玩弄计划’中所描述的那样,是一种无害反而有益的修行手段,在修行的过程中,不会对人造成伤害。 有这一点就够了,日后如果华十二真想造就一个庞大的修仙山门出来,过一过仙门掌派的瘾,就可以大肆传播【金丹术】,而不用为之犹疑了。 修行之后,华十二也很明显感到身体的舒泰,而素质的增加,华十二还没有明显觉察。毕竟,这仅是一次修炼,能带来的提升当然些微,且素质的提升,也要靠实证,而非感觉出来。 “【金丹术】,还不错。日后或可三五不时的练一练,也算给自己增加下攻伐的手段,放金丹砸人,还是很好玩的场面。” 华十二微微一笑,道。 哎,这可谓一派镇宗根本大法的【金丹术】,在华十二手中仅仅是好玩,这可真是明珠暗偷,叫人为之叹息啊。 转眼入夜。 月光如水,洒的天上天下,皆是一片亮光,别生悠寒之情。 被这样的月光照着,华十二就失去了困意,站在坡上,仰头目视嫦娥宫,脑中飞起忧重重。 忧从何来,华十二也未知,许是对于未来的莫名的惶恐,许是对自己曾经的社会关系的惋惜。 ‘今夜的月真亮啊。’ 可惜无烛,只得两影,亦无酒。不然就合了李白的那句千古名诗: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无酒,很简单就可以解决,桌布就可以变出来,但无烛就麻烦了。 华十二也没抽出蜡烛来。 正当华十二左思右想,不知思绪归于何处的时候,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两声‘哼哼’。 华十二如今耳朵甚尖,自然听得明白:‘是猪叫,可是不管是山上,还是坡下,都没有养猪啊,这是哪里来的猪啊?’ 是了,这里的百姓都不曾养家猪,但是却还有一种猪,这种猪的统称叫‘野猪’。 嘿嘿嘿,野猪来喽! 华十二眼睛都睁大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所谓野猪,在他的记忆中,猪的主要形象就是白白胖胖,懒惰贪吃,哪知今日突然撞入眼帘的是野猪。 肚大蹄短披泥甲,摇头晃脑叫哼哼。毛发耸立有三尺,竟是山林黑霸王。 常在网看人言道:山林中第一对人类有威胁的其实不是老虎,而是野猪。之所以有这种观点,则是因为老虎虽猛烈,却是独居。而野猪或拙笨,却是群居。 一大家子浩浩荡荡的经过华十二的眼前,领头的,该是家长吧,拿着一双小眼睛轻蔑的瞥了一眼华十二,慢悠悠的领着家族众猪,哼哧哼哧的走了。 这时野猪们的生存环境尚算优容,所以它们对没有敌意的人类,是不会作出攻击动作的。 ‘这就是这个时代,生态环境可真他妈的好!’ 华十二有一次清晰的认识到了两个世界的不同。 ‘人’待我有礼,我就不好待‘人’无礼,这一大家子既然对华十二没有敌意,华十二自然也不会对它们作攻击。 眼望着一大家子又有离去,华十二对着它们道:“好好的享受吧,你们的后代可就不会这么舒服了。” 也不知怀的是什么心肠。 这一趟折腾,华十二终于感到自己的无聊,眨眼又想起自己施与雷家四人的惩罚,决定在睡之前还是要看一看他们是否执行的到位,就快步下了山坡。 坡脚下,贾风正好一次修行过,通体舒泰,正要借着这股劲沉入梦乡。 “快醒醒!先生好像是下来了!” 雷承志提心吊胆,终于达摩克里斯宝剑落地,他连忙用压低的声音给三位兄弟提醒。 不巧,这一声就被他早以为没了动静,睡死了的贾风听到。 “你说什么呢?” 贾风出了木屋,言道,见四人中的三人都畏畏缩缩,像是刚醒的模样,他顿时生气。 华十二也走了过来,“怎么了,贾风?” 第十八章 痒痒粉 清冷月光之下,贾风将刚才所见所闻对着华十二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期间,华十二的目光也一定锁定在雷家四人身上,见除了较胖的雷承志,其他人果然泪眼朦胧,在月光下看的清楚,当即眉头一皱: “我叫尔等在坡下好生站着,明日就放了尔等回去,尔等竟敢半途睡去,莫非是嫌弃罚的不够重?” 雷承志没敢睡去,因此他的思绪更清晰些,连忙求饶:“先生,我等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其他三人也顿时跟上,一道求饶。 华十二冷笑一声,“雷承志,我看你没睡,先离你几位兄弟远些,小心他们遭殃,也连累到你。” 雷承志下意识就要挪步,可到底还是想到雷家四人同宗同脉,是同气连枝,双拳攥紧,道: “先生欲要如何处置他们,也如何处置我吧,我雷承志绝不愿做叛徒!” 终究还是家法宗族的威力大。 他这步一旦挪出,待回头,就一定会遭到其他三人的排挤,请‘大家法’,也即是族法出来,使他受更严重的惩罚,说不得,就要罢去他的里社家长身份,另从他这一支中选出其他‘贤良’来担任。 雷家其他三人惊诧的看去,都不想雷承志今日竟是如此的硬汉,颇有刮目相看之感。 “这可是你的选择,过后可千万不要后悔。”华十二又是冷冷一笑,手掌一张一握,里头就已多出了一个小罐子,这罐是个玉罐,但不是好玉。 当然了,重要的也不是这个罐子,而是这个罐子里头的东西,这东西有个名目,叫做个【痒痒粉】,大抵是出自某个武侠世界的,撒人身上,没别的作用,就能使人身上发痒。 痒的钻心,不挠不快,但挠了也没多大用处的那种痒。 华十二倒入手掌,对着四人一撒,粉是莹黄色,洒在四人身上。 有人就好奇,他用手取用【痒痒粉】,莫非是不怕痒吗?其实非也,这【痒痒粉】有一个破解之法,遇水就自解,再也起不到作用,所以这罐【痒痒粉】是万万不能受潮的。 一旦受潮就彻底无用,且【痒痒粉】的发作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华十二此刻可以从容。 华十二也不是个真狠心的,道: “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的身上会奇痒难忍,当你们痒起来的时候不必惊讶。也要记住,最好不要抓挠,因为因为这种痒是起自皮肤之下,所以大概也没什么作用,只会在你们的身上凭添伤口。 万一挠伤了自己,回去也别说我的坏话。回头要是叫我听见你们雷家的坏话,还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好果子。 在这个时代估计还是一样好东西,但华十二的语气却使得这三个字不像他们想的那种好东西,雷家四人,包括贾风,这时候都明白了‘好果子’的另一种用法。 华十二急着上山用水解毒,说完这一句,就上山坡去了。 贾风也回木屋,准备睡眠。 而雷家四人一头雾水,概因他们身上的【痒痒粉】还没有发作,一时之间心中就起了侥幸心理,雷进更是在看不见贾风的下一刻就坐了下去,又闭上了双眼。 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 但没过多久,或许也就是三五分钟。 雷进嘴角一抽,猛地从朦胧中脱离:‘我怎么了?’四字就悬在心间,俄而,鬓角的痒才真的传来,‘哎呀,好痒!’手下意识的就抬起,照着鬓角就一阵猛挠。 在抬头看一眼——雷承志和雷新还在站着,他和雷存都在坐着,但挠痒的,却只他一人。 他意识到不对了,‘怎么就我一个人,哎,怎么越来越痒了,脖子,脖子也痒起来了!’另一只手连忙跟上,但仍是越挠越痒,果然挠的他只能感到疼痛并痒一起发作,并没有痛疼解痒的舒畅。 突然,他余光瞥见雷存也开始挠痒。 “你也痒起来了?”他问。 “嗯。”雷存实话实说,他早瞧见雷进一直挠痒,这会自己身上也痒了起来,“先生果然没欺骗我们。” 说话的功夫,不仅雷存越来越痒,就连站着的雷承志与雷新身上的【痒痒粉】也发作起来。 雷进总结身上感受: “果如先生所说,挠,没用。只会痛,解不了痒。先生,果然是个巫师,非如此,怎有这般手段,惩罚我等。哎,我为何就坚持不住不睡去呢?” “如今贤兄说这个也晚了,这痒起来,十分难受,哎,不该睡去啊。” “先生可说了这种痒,何时能停,万一要是痒一辈子,那岂不是逼我等去死?”雷承志一遍挠着,一遍言道。 雷新叹口气,思索,然后道:“我等罪不至死,应不至于这等下场,也许是一夜。哎,我也不该睡的呀。” 贾风却睡的深沉,不曾被外面他们的讨论声所吵醒。【金丹术】果然不凡,照比往常,贾风的睡眠质量绝没有如此好过。 事实也如此。 待明日鸡鸣,贾风立从睡眠中醒来,神完气足,走路都比昨日轻快,而在华十二身上,却没有显出此等神效。 这也是因为之前贾风的身体亏空太多,以至于昨日少补,都能使他的身体素质完成一次‘飞跃’。 贾风出的门来,先吃了一惊,原来是他见到被先生惩罚的雷家四人,衣衫不整,袒露出的部位都布满了血痕,细一看,他们的指甲中也都是从皮肤上刮下的皮屑和血液。 真是可怖,如今四人都沉沉睡去,昨晚这痒足足发作了一个时辰,也即是两个小时。两个小时都不得安生的他们在【痒痒粉】失效之后,几乎立马睡去。 就连贾风见此,也不由得道了一声,“真是可怜。” 此时,山坡下已有人在候着,贾风看了一眼,却不认识,上前去问了一句:“你们都是从首乡来的?” “是。” 一群人连声道是,贾风扫了一眼,都是如他一样的瘦削黝黑,也都是如他一样的在过着苦日子。 再看那雷家的四人,虽说也黑了些,因为他们也需下地,但却比他们要胖的多了,以至于其中都有一个华十二见了也要认为是胖子的雷承志。 即便是在黄巾没来之前,贾风也没在自家里社中见过这样胖的人。 第19章 临阵脱逃(莫名发现二十章被删了,补在前头不好看,就放在这一章了) 山坡上,华十二蓦的睁眼,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干草垫子上站起,发间还夹杂着不少杂草,可见他睡觉也不怎么老实。 打了声哈欠,其实他也不瞌睡了,偏偏这一声哈欠要是打不出来,这一天好像就缺点啥,不过这癖好属实也没必要,华十二说不定那天就戒了。 牙刷,牙膏等生活必备品都被【生活大礼包】给带来,所以华十二也不虞在这个时代,他的卫生问题。 今个早餐是馒头配辣椒酱,再来上一碗熬得黏糊糊,发着米香气的白粥。 将早餐吃完,华十二照例锻炼。 “十一秒零一。” 听到这个结果的华十二笑了笑,他每日里短跑成绩都会有所进步,他打算从今天开始,开启长跑训练。之前不练,是因为不想累的如一条死狗,着实难看。 而今天,他就有这个自信,可以跑长跑而不至于累的形象全无。 再去举重。 举了没多久,华十二道:“这两块石头有些轻了,巴白,今日你在山坡上,再寻两块比这重的石头来。” 巴白应了一声“是”。 完成了今日早晨的锻炼后,华十二已经出了一身的薄汗,微风一吹,浑身透着股舒服的凉意,着实惬意。 山坡下的人已经聚的很多了,华十二遥遥望着,都能看到不少在人群中攒动的人影,“真是越来越多了。” 华十二不禁的自语道。 坡下,八位领队都到齐,一起去叫贾风上山请先生下来。木屋外,贾风瞅了八人一眼,到底还是看在同乡的情分上,说了一句:“你们八个,今日恐怕有难了。” 李宝心思一动,却并不出声,任由草莽作风的李根急切问道:“贾兄,我等将有什么难处,请你详细的说一说。” 贾风住了嘴,他虽没上过课,但天性的趋利避害叫他知道不能轻易泄露他人,尤其是领导的一些事情,只说了一句:“做好准备吧。” 这厮就抬腿上山去了。 在他身后,急的李根直跺脚,苦思冥想。李宝眼珠一动,突然心有猜测,剩下六个,拧着眉头,瞪着眼珠,也不知是想些什么。 人声喧嚷,早把四个姓雷的给吵醒,这四个也是聪明的,一瞧身边出现的都可能是去送粮食,连忙都躲到树后,不敢冒头。 多亏得送粮队伍中没有几个姓雷的,不然他就算躲到树后又能藏多严实,肯定得叫人发现他们是姓雷的富户。 贾风上山,无需多言,华十二自明其意,他也不摆谱,就这么溜溜的,身边跟着巴白,这么下山了。 华十二下山,果见得人山人海,只可惜未有红旗招展。 但众人齐呼“先生”,却是惊天动地,鸟飞兽奔,也真是可怜了生活在这一片的动物们了,尤其是昼伏夜出的,每天早上都要被这一声给吵醒。 也因此说,昨天野猪给华十二带来的惊诧,华十二也不冤枉。情当是野猪给它的动物朋友们报仇了。 其实也不齐,也分先后,总是身边人叫了一声,然后才有人反应过来,也跟着喊声‘先生’,林林总总,打扰了动物们五六分钟的睡眠。 “只可惜我只有先生的名号,没有先生的德行,不然这一声,他们喊的才真是不亏。” 华十二心中没有得意,反而有愧。 望望眼前一声声喊他为‘先生’的人群中,哪个不是衣衫褴褛,哪个不是瘦骨嶙峋,都是在地里刨食,却叫人祸给害了的人们。 要是真的‘先生’,见到他们就该融入他们,领导他们,教育他们,可是华十二没有,他只是羡慕‘先生’的虚名,而没有‘先生’应有的荣誉。 “但我至少能在这样艰苦的现在,给他们一口饭吃,这样看,称我一声‘先生’,其实也没错。” 华十二也是‘阿q’派的高手,总能自己安慰自己。这样想,至少他的良心不会太受谴责。 【gnzi s-1129 扩音器喇叭】拿到手中,自从送粮队伍人群开始多了之后,华十二就离不开这个道具了。 华十二走在人群中央,这里不知何时被谁搭出了一个小土台子,华十二看看贾风,贾风则指指人群。 土台子不高,也就四五十厘米,却能叫站在上面的华十二被所有人给看到,这样的设计,也算是有心的,人民果然不是愚笨的。 “八个领队在哪里,先请他们都站到我面前来。” 李宝先到,后是李根,再来就是其他领队,但最终走到华十二面前的就只有七个人,还差一个。 见此情状,贾风心里陡的一跳,蓦然感到窒息,他实在是没想到,就因为他一句话,就吓退了一个领队。 这缺了的领队要是实在不出来,最后害的肯定就是他自己了。 “这少的一个是谁?我最后再说一句,请他站出来,站到我面前来。” 这才哪到哪,华十二语气淡淡,情感上压根没有什么波动。 人群寂静了,人们一个个站的稳当,并不曾看到有什么人从其中要走出的样子。 “差的这一位,应该是叫刘大河,他来自于哪个里,李根,你来说说。”华十二道。 李根眼中一闪冷光,他对那位临阵脱逃的也是恨极,毕竟这样的行为,只会更让先生恼火,他立刻说道:“先生,刘大河是二河里的人。” 这时人群中有一处蓦的出现些动静,华十二猜测,那里大概就是‘二河里’的地盘了。 “二河里的,给我听清楚的,不论如何,我要刘大河这个人,一日你们不讲刘大河交到我手里,你们一日就没有我给你们的食物。 如是在今天下午你们将他交到我手中,另有奖励,这奖励也对来自其他地方的人生效。 都听清楚了没有?” 人群顿时沸腾,胜如烧开的水,一声又一声振奋的‘清楚’或是“先生,我一定给你抓回来刘大河”。 “好了,安静!安静!” 人群终于安静下来,华十二才道:“你们几位做的好大事!一人做贼还不满意,非要拉着所有人做贼不成? 你,李宝,莫非前几日受的教训不够吗!李根,你这人模狗样的,原来也是一肚子的坏水,还有你们几个,为何不拦着李根。 为何不跟我通禀?难道我会不同意?” 这一句话惊得七人都抬头看他。 华十二不为所动,道:“我确实是会同意的。 但现在就不同了,你们未与我商议,就自行上他人门户,将人家的财产抢为己用,这样的行为,我不得不将它称之为抢盗,而你们——” 华十二目光一一掠过这七个人:“现在就可以被称作‘强盗’了。 你们是我提拔上来的干部,我满希望你们可以从领队这个位置上得到经验,日后可以成为更好的人,可是你们现在做的是什么事呢? 坏事! 坦白讲,我很失望。你们原本可以同我商量,我也大可以同意你们的想法,通过一种比抢盗柔和的多的方式来达到你们的目的,但你们没有。 你们固然可以通过这种破坏的方式来使自己,哦不,使送粮食的所有人得利。 但这样的方式能做几次,很快,你们就发现举目皆敌,世上无处不是反对你们的人。 要是你们真的是这样想的,想继续做我口中的坏事,你们心中的不以为然,那么就请你们自行离去。 我并不拦阻。因为这样的烂人不值得我这样做。 你们如果要是真的烂了,那我的心都要碎了。但是鉴于你们目前只干了这么一件坏事的前提下,我可以给你们改过的机会,但是惩罚,是你们不得不承受的代价。 那么,强盗们,你们是想要转过身离开,还是想要接受惩罚获得改过机会呢?” 华十二在这样的时代做不到革命,或许,以他本来的才能,在任何的时代也做不到。所以他也就不喜欢,不向往教导人民以暴烈的方式。 这样的方式在这个时代,只会得到失败的结局。 一如此时的黄巾,又如前秦的陈胜与吴广,如此的壮烈美丽,却被一些数典忘祖的家伙调侃成‘为王前驱’。 他们的眼中只有帝王将相的英雄史,殊无人民群众奠基起一切的人民史。 我不得不称其为:错误的史观,错误的调侃。 所以,华十二偶尔冒出的脑洞就因之退缩。 也许当他出现在二千年以后,这样的脑洞就不会消弭,而随着他的兴趣将之实现在这世间。 会有这么一幕嘛,可能吧。 一时间,李宝顾不得藏拙,连忙躬身,大声叫道:“先生,我愿受惩罚!” 好大的一声,果然惊醒了正在琢磨研究华十二言语意思的六人,这六个人一同弯下腰来,虽是有前有后,但却异口同声:“我也愿受惩罚。” 华十二点点头,还是能感到一些欣慰的情绪在的,他道:“既然都愿领受惩罚,有改过的心思,那就还是好。” 先生实在夸他们,明白这一点,七人脸上微微松动,心情也渐渐舒缓。 “我不好打人,为这件事就砍了你们的头也甚不值当。不若这样吧,你们这几日以来都领了不少的食物作为酬劳,那我就罚你们将这几日领回去的食物再还到我这里。 你们觉得如何?” 这道惩罚实实在在的让几人轻松的同时又颇觉肉疼,但如若回想起当日李宝所受的惩罚,他们又很感到这样的肉疼是很不值当的。 当然,他们今次犯的错误的严重程度也远远不能与李宝当日相比。 “不过——” 华十二语风一转,道:“李宝,你这是第二次犯错,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放过,该罪加一等,就罚你今后三日不能从队里领食物。 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望你记住。 李宝队伍里的,替我监督好!休要叫李宝在未来三天内从队里领到一粒食物。” 人们很感到新鲜,因为这大抵是他们第一次有这样的权力,有不少人,甚至不是李宝队里的,都在大声的应和着:“好,先生!” 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不过如此了。 华十二对眼前的这帮穷人们,说到底,还是有一份感情在的,毕竟,就他原本的农民出身放在这时代,也不过就是这帮穷人的一员。 有时他会因为无聊而展望,他很可能会瘦骨嶙峋的长大,皮肤也早早的晒成黝黑色,他脚下甚至不会是肥沃的黑土地,而是一片黄土,与他黝黑的皮肤相映,酿成一锅苦酒。 然后呢,性成熟就开始结婚,孕育,最后早早的累死在田地,最后就埋在本与他肤色相同的土地里。 但他生在那样的时代,让他有了更多的选择,所以,他不得不怀念那个时代,那个世界。 “原本八个领队,现在跑了一个,那就应该再从人群中选一个出来,那么各位,有谁愿意担任的呢?请走到我面前来。” 话音一落,就有十数人走上前来,其中就有原刘大河队伍中的二领队。 在以非首乡领队领导的队伍中,二领队就作指路的工作。而在首乡领队的队伍中,二领队一般就选雷鸣乡人氏,作协调的作用。 毕竟,送粮起自雷鸣乡,比起首乡,他们的交通更为便捷。所以送粮队伍中多是来自雷鸣乡的穷苦汉子。 华十二看了一眼,道:“能站出来的皆是勇士,有超脱凡人的气度。所以你们很好,我很赞赏你们,但领队的位置只有一个,所以,我需要你们互相搏斗,留下胜者,来做领队。” 在这样的时代,华十二必须考虑到安全的因素,而且,在管理才能上,这群人大概都处在同一水平线,顶多也就是有天赋的差距。 但天赋,华十二可没有一双看出千里马的眼神。 这群人里也没有未来三国时代的功臣名将可供他来简拔。在本来的历史上,他们就只是功臣名将手下万千的‘工具’之一。 然则,工具大抵是废掉就没有的,所以功臣名将铸就起的光辉史中,从没有他们的身影。 “所有人,都往后退五步,你们七个,站到我后面来。” 左右手,这个时代大概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分辨不清楚,但前后的关系,大家还是很能明白的。 “你们这十几个人,两两分成一组,自行挑选对手,明白了吗?” 在华十二的目光下,十几人连连道明白,然后就茫然,不知该做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 华十二正感到头疼,事实上,他对这种状态并不陌生,甚至,他曾经也进入过这样的状态,嘴上连连称是,可到底还是不清楚该做什么,之前说的话,只是抱着一种敷衍,或是不愿让人失望的态度讲出的。 他正要详细的解释,可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土台下形势突变,有一人前…… 不对,是有一人约莫是突然醒悟,猛地转身,对着身边左侧的人就是一记老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这一拳,大概是他二十年来的功夫,只一拳,就在他人击倒,再起不能。 “先生,我赢了!” 做完以上行为,他顿时向着华十二宣告结果,以求得到他的认证。 华十二颇感意外,道:“是的,你赢了。先到我身后来吧,只嬴一局是不成的,要赢到最后才是领队。” 这人赢得很漂亮,虽然不讲武德,是偷袭,但他节省了力气,很有利于接下来的搏斗。 华十二看的清楚,这人,嘴角上有颗痣。他有些印象。 这人的行为刹那间激活了众人。十几人顿时真正明白了他们现在该做什么,乱打成一片,你打我,我打你,你打他,他又打你,最终,‘你’吃了大亏。 尘土一时纷飞,甚至激扬到华十二面前。 “都给我停,你们不要再打了!” 华十二要的是两两搏斗,可不是互相搏斗。在他身后,嘴角有痣的人扬起轻蔑的笑。 喇叭一声喊,这十几个人虽然打出了火气,但还是畏惧于先生的神威,顿时住手。 华十二拿着喇叭,对准了嘴巴,喊起了阿巴阿巴…… 画风错了,重来。 华十二拿着喇叭,道:“两两一组,两个人对打,明白了吗?” 他反复的解释,终究还是起了作用,土台下的搏斗开始有规则起来,围观的群众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一个个看的是津津有味,还有议论,但没有啤酒饮料矿泉水,还是缺了点味道。 但老百姓看的有意思,华十二却感乏味,台下的搏斗动作很是朴实,甚至可以称之为笨拙,在华十二眼中,是没有一点的趣味。 但这场比赛不是为了趣味所设,华十二端正心态,公正主持比赛。 第一轮的搏斗很快就结束,营养都不良的他们根本支撑不起长时间的搏斗,十六人走出了八人,但除了嘴角有痣的那个,剩下的人都气喘吁吁。 华十二不用想也看的出结果,果然,最终是嘴角有痣的那个人获得胜利。 “最后的胜利者是你,那么领队的位置,我就交给你了,你叫何名?” 嘴角有痣的人恭敬言道:“先生,我名典衣。” 事情就此暂告一段落,华十二就在土台之上,摊开桌布,在人们期待的目光下,表演着他们引以为神的所谓‘巫术’。 第二十一章 (同是三千字,叹)骤然而至,又骤然而止的冲突 八只送粮队伍各自出发。 目送他们离去的华十二在回山的路上叫起了雷家四人一同上了山坡。 经历一日夜的苦熬,这四人完全无法提起精神,一步三晃荡,脸上的斑驳血痕更见可怜。 就这样上了山坡,华十二坐在石头上,面对着四人,道:“你们四人想要什么样的赔偿,就直接说出来,我酌情处理。” 四人之中,雷进辈分最大,这第一个说话的人,他当仁不让,但他左右看看,到底还是没说出来想要什么。 华十二也不急,悠悠的把玩着石台上的象棋棋子,这棋子是金镶玉的,不知是哪一代的收藏,精雕细琢十分用心,看起来很是雍容华贵,纵是审美再有不同,也能看出它的不凡。 时间就这么流逝。日头俨然已经高升。 山坡之下,贾风恪尽职责的站在上山小径的路口,一丝不苟,忽的,远方有片黑影袭来,贾风细细盯了一会,黑影中的人形他都不认识,但一个个叫叫嚷嚷,似乎来者不善。 这事情,他一个人是处理不了的,贾风一咬牙,干脆上山。 “先生,有一群人正往这里来,我看他们都不像好人啊。” 上山之后,贾风开门见山,不见迟疑。 华十二将棋子往棋盘上一磕,目光盯在四人身上,不想也知道,这批人十之八九便是为这几人而来。 这座山坡低矮,在他来之前从无名气,而他来此时间,不过十几日时间,更不与外界结仇,所以啊,他自然而然就有这般的猜测。 事情来了,总不能躲。来到这世间,身怀超凡力量的华十二总不能做个怂人,这样太辜负命运对他的‘看重’。 “先不说要给你们什么赔偿了,先把山下的事给解决了再说。跟我一起下去吧,四位。” 就这么招呼一声,华十二迈步就下山,倒与寻常没什么不同,如果要是强说有的话,那就是多了一些些的杀气。 下山后,黑影也渐进,华十二犹是从容,问着雷家的四人:“这些人,你们几个是否都认识?” 四个人打起精神,细细的看着,突然雷进先变色,一脸的震恐,然后剩下三人紧随其后,都变作跟雷进一样的神色。 果然,这群来的人,都是雷家的。 家族族长不见一日夜,他们怎么能不来寻找,不然回头雷家四人回到家中,不免就有所埋怨,而他们的埋怨,落在雷家普通人身上,那就是一座大山。 于‘情’于理,他们都必须来一趟,甚至还要表现的踊跃。 看到这样的神色,华十二更是成竹在胸:“给你们一个机会,把他们劝回去,怎么样?” “好!谢先生开恩!” 四人连道,说完话,立刻迈开步伐就往前奔,结果没走几步就摔倒了一个,是爱叹气的雷新。其他三人却不敢因此浪费时间,唯恐慢了一步,就使族人与华十二正面碰撞,最终叫他们遭受了更大的惩罚。 但有一句话,诸位要听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日夜的苦熬,更加上【痒痒粉】的折磨,这几人哪里还能有狂奔的精力。 果不其然,这四人先后摔倒,却统一的都没有跑出多远。 此正是无巧不成书。 见此状,华十二不由心中感叹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来今天这场风波,大概是轻易消弭不了了。” “贾风,你躲一躲,免得一会乱起来,伤到了你。” 在场的,唯有贾风一个最无自保之力,巴白钢筋铁骨,华十二有诸般道具,所以如若真发生摩擦,贾风就很大纪律被伤害,华十二对敌人无情,对待自己的同志朋友则是春天般的温暖。 但贾风却不愿领受华十二的这般好意,他扬起拳头,道:“先生,我不会躲!我要保护你!” 昔有韩信受人一饭之恩,后偿黄金相报;今日也有贾风受一饭之恩,愿以性命相酬谢。 当然,我不免要谈到人所谓的‘劣根性’,这也切实是贾风相信华十二,不愿在这个时候漏了怯,失去了先生对他的重视。 华十二眼光一转,看了看贾风,道:“那好吧,但你最好还是保护好你自己。” 对面的那一群雷家人见到家主都摔倒,不由的加快了步伐,尘烟滚滚中扶起了四人,又自发自觉的将这四人给送到了后方,保护起来,主辱臣死,可并不仅仅是一个词语。 雷家人的前排已经冲到了华十二面前十步,激愤的说出各种污言秽语。 巫师在这个时代并不独有,在很多里社都有专属的巫师,他们大多神神秘秘,虽然受到人们的敬畏,但一直秉承着实用主义的中华人民并不对他们十分感到畏惧。 尽管其中也有些理智人想要降低燥度,但智慧终将沦丧于乌合之众。 一句句的污言秽语跳动的华十二神经直跳,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这个时代的‘国粹’,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国粹’真的是国粹,这么的源远流长。 “他妈的!”逼得华十二都不由得从众了。 平地一声惊雷动,憾地(di)土石倒冲天。 是一张【起爆符】。 念在同是一家人,同饮一江水的感情份上,华十二并没对准面前的人群,而是选择扔向了空地,果然炸出了一个土坑。 不大,但震动人心。 这还是雷家的人们第一次直面华十二这种与众不同的‘巫师’,他的手中拥有着真正的超凡力量,不同于这个世界的瑰奇能力。 鸦雀无声,爆炸声后,再无喧哗。 电喇叭没有带在身上,华十二有些遗憾发生了这种疏忽。他只得扯着嗓子喊:“把雷新,雷进那四个给我带过来,我要跟他们说话,你们都给我退后,不然,后果自负。” 人群愣怔,可被华十二点名的四人却不敢发怔,这四个人在他人的搀扶下越过人群,来到华十二面前。 四人不敢多言,膝盖一软,跪在了华十二的面前。 “起来啊,我不是王公贵族,不需要人跪才能荣耀。”华十二很不耐烦,又道:“你们来之前,都没有与家里人商量过吗?闹出这样的乱子,很合适吗?” 雷进求饶:“先生,这都是他们之过,可不是我们四人的过错啊。如果您要惩罚,请一定不要惩罚我们,该受到惩罚的,是他们啊。” 虽然其他没说话,但从眼中神色可以看出,他们对这番话还是很有些认同的,其中大概只有雷新不以为这番话全是对的,华十二看的清楚。 而这番话也激得华十二眉头一挑,目光往后看去,竟发现雷家人的神情并没有变动。 他们大概也是以为然的,因此不为所动,毕竟这是千年以降渐渐演变下来的规矩,他们习以为常。 华十二突的想起一句话,是鲁迅先生写的,他铭记在心,不敢或忘,那句话是:从来如此,便对吗? 从来如此,是不对的。所有的东西,都需要常常革新,流水不腐,这才是先贤们真正的智慧所在,如果世间的规矩不能做到常常革新,那么革命便要来了。 她一来,就要带着血与火,然后在血与火中锤炼出一个新世界,一个符合大多数利益的美好世界。 “哎……”华十二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在所有人不明其意的目光中,孤独的华十二打起精神:“这件事,你们所有人都有责任。 你们四个,还有你们身后的所有人,我都要有所惩罚,你们明白吗?” 这句话一出,雷家四人的眼中就有绝望色彩一闪而过,转而期盼着巫师能给他们几人一个较轻松的惩罚。 眼前这浩浩荡荡的百人队伍,华十二突的想出了一个用处。 上山坡的小径一直是歪歪斜斜,而且是很小家子气的,而这百人刚好可以把上山的小径拓宽成一条道路,至多也不过两天功夫,物美价廉。 而雷家的四人则要换一种惩罚,华十二脑袋飞起一道灵光,不若叫他们给自己拓宽旱厕。 是的,即便是神奇如他,也要吃喝拉撒,在【生活大礼包】没有到来的时候,华十二的便后清洁道具乃是树叶,而五谷轮回之所则是挑选僻静又处在下风的位置上。 后来,华十二实在忍受不得,就修了处旱厕,但他手艺一般,实打实的说,他压根没有手艺。 一言难尽。 将任务安排完毕,雷家四人求情道:“先生,我等饿了一天了,身上也没多余的力气,不如等我们吃完饭,再来受此惩罚,还望先生同意。” 华十二点点头,同意的他们的求请。反正也不怕他们逃跑,巴白一人就足抵万军,打上门去,谁也拦不住。 雷家的百人队伍在贾风的带领和监督下,就在山间的小径上忙成一片,热火朝天。 工具倒也不缺,原来是这帮人气势汹汹的上门,但凑不够兵器,然后就兵器不够,农具来凑。于是机缘巧合之间,他们倒是省了回去取工具的麻烦。 第二十二章 (明日再补更吧,今日心情坏了。) 到了中午,华十二给雷家人供了一顿午餐,馒头就咸菜,一颗白水鸡蛋,最后是一碗粥,按照这时代的标准来算,是相当超规格的待遇了。 休说别的,单只一个咸菜就让雷家人惊呼美味。 而雷进等四人就没这等口福,华十二并没留他们吃饭的打算,叫他们回家吃去了,反正他们也不少这一顿。 午餐过后,雷家人果然更出力了,倒也没辜负华十二施与他们的这一顿粥饭。 雷进四人也终于回到,华十二就带着他们来到上坡上的旱厕,这其实是个相当简陋的厕所,不过是四面凹凸不平的石墙和一个土坑而已。 而雷家四人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土坑挖的深一些,更深一些。 这四人无力反抗华十二给他们的任务,只得捏住了鼻子,拿紧了手中的铲土工具。 看到他们的速度,华十二不由的心道一句:“果然,工于利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就是缺这样的一件好东西。” 这几人手中拿着的工具,跟后来的铁锹颇多相似,但终究还是与铁锹形制不一,所以华十二并不敢强认。 只是记下了形状,日后自己试制,diy一把。 这地方颇多不雅之气,华十二也不想多在这里停留,见四人进入状态,也就不再监督,自行离去。 整座坡都成了一个工地的当下,吵吵嚷嚷,不乏欢声笑语,毕竟也都吃饱了,就有力气,也更有闲心去追逐生活中的乐趣了。 华十二把巴白留在了山坡木屋,叫他看管好屋子,不叫别人进去。 屋子虽然简陋,但里面可切实的放了不少好东西,哪怕只失了一样也都算是华十二的重大损失,轻忽不得。 他一个人下山闲走,这时代的花鸟鱼场甚多,有许多野趣。 途中,华十二撞见一只野兔,他囊中恰有一把好弓,唤做‘追日’,又有几支好箭,见得此状,不由得他抄起【追日弓】,弦上搭起弓箭,瞅准了野兔,手上一松。 “吱!——” 未料,这箭从弓上脱离之后,立刻发出锐利之音,就连华十二也惊的眼帘一跳,可想而知,野兔自然是跑了的,箭支深深的插进了土里。 虽然野兔跑了,但一个事实是,即使野兔不跑,也没什么干系,因为这一箭射的甚是离谱。 离华十二瞄好的目标足有十几步之远,倒是有一只虫儿惨死在此箭之下。 看到自己的战果,华十二嘟囔一句:“还是要练的。” 这套弓箭他早就想拿出来耍耍了,有道是: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一句好词,勾动了华十二浓浓的对弓箭的兴趣。 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场景,今日虽然有了,但得出的结果却煞是离谱。 拔出箭支,华十二见箭锋无伤,仍是能用的样子,就把它重又插回到箭囊中。也是没办法,这些箭支在这个时候全都是不可复制的资源,少一支,就是几乎永久的损失。 这套弓箭也是着实不凡,射出去后的声音大抵是为了使敌人恐怖所特别设置的,很是尖利,使人耳朵不顺,很利于追击溃敌或是捕捉中大型猎物,因为能使其丧失对抗的勇气。 但其实不太适合人类战争的正面战场。 因为锐利声音使得箭支失去了隐蔽性,而隐蔽性,正是弓箭被战将重视的一大缘由,谁不曾闻‘冷箭’一说,况且又有言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都说明了弓箭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就是为了偷袭而出现在这世间的。 没了网络时代的纷扰,华十二就只得从各种东西上来获得消磨时间的道具,他盯着弓,发散思维。 这套弓箭大概是某个架空王朝鼎盛时期的作品,因为正统历史中可没有这样的技术,也没有这样的必要。 只有是文学作品中的架空王朝,由其作者给出的脑洞设定,使这套弓箭横空出世。而‘追日’的名号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真实历史的封建王朝在繁盛时期只会对文事感兴趣,而不会专门去发明出这样一套弓来,还给它起了个在华十二看来,很有意思的名字——追日。 没了兔子,仍有天地。华十二就对这天地间虚设的目标射出一支支箭,倒也算是一种不错的锻炼臂力的方式。 这张弓也可谓与华十二十分洽和了,在射兔子之前,华十二从没有一天锻炼过拉弓这门技术,可今日射兔子这第一射,他就充分的将弓拉成了满月,以至于把箭支狠狠的灌入到地里。 将十二支箭射了两个来回,华十二就收了兴致,他不懂得弓箭如何保养,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少用。 箭囊有合适的装置使它悬在华十二腰间,但弓箭却没有,华十二只得拎着弓回了山坡上的木屋,将弓箭放置。 回望屋中,除了草垫成的床,别无一件家具,其他的东西全都摆放在地上,林林总总该有十二三样,这是华十二感到生活中有用或是未来生活有用的家伙,其他的,都在命运玩弄计划的仓库里好好的放着。 毕竟一旦被取出来,就只能放在现实世界里,而且还少了随取随用的便捷。 “要是能用修仙小说中开局就有的‘纳戒’或者‘储物空间’就好了,青铜百连抽的局限还是大的,抽中的无用的,低超凡的东西还是太多。” 就比方说他昨日抽到的【河沙】一吨。 如果他是建筑商,他可能会因此而感到高兴,但他是嘛?他不是。河沙是建筑材料,但只是建筑材料的一种,它要与水泥等材料混合使用才是好东西。 华十二确实怀念水泥房子,但单给他一吨河沙也是实实在在的没用。 也或许,他哪天就抽出了水泥了呢?命运的多变,所有人都无从揣测。 就在华十二端详地上物品的当儿,山下却来了人了,七八个人,两前两后,中间三个将一人牢牢看管在中间。 “贾大兄,您上山通报先生一句,我们二河里的把刘大河给抓住了。” 第二十三章 唾面自干 山坡上,刘大河跪在地上,华十二见这厮一脸的灰败之色,垂头丧气,于是笑道:“刘大河,这时后悔了吗?” “后悔,后悔了……” 刘大河不胜的遗憾,也是看到了其他七位领队是怎么样的一个处理方式后,才知道自己的畏缩实在不该。 华十二却不再理会刘大河,看向押送刘大河来此的二河里乡民,亲切的问他们道:“既然是你们将刘大河抓到我这里来,那么奖励自然就是你们的,你们都想要什么样的奖励呢?” 可以看出,一行人在来此之前就已经想好索取什么样的奖励,当即就有一人回道:“先生,请多多赏给我们一些粮食吧。” 他们仍是把炒米当做粮食来看,毕竟此事绝没有‘炒’这种烹饪的方式。 于是老百姓只能认为诸如‘炒米’‘炒面’一类的食物就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它们长出来就是这么一副模样。 “好,既然你们要粮食,那我就给你们粮食。” 话说完,华十二取来桌布,就地摊在地上,白烟冒出数股,他言道:“这么多,可够了?” “够了,够了。”一行人喜出望外,各自分配好任务,扛起袋袋食物,“先生,我等走了,刘大河就任您处置!就当我二河里没出过这等人。” 一行人急匆匆下山,似要赶紧回家分享飞来的喜讯。 这年月,多一口粮食大抵就能多活一条命,谁能不因此而高兴。 华十二也很能体会到他们的兴奋,但目光一收,转瞬变冷,这道冷光可不只是针对刘大河,“贾风,你也给我跪下吧!” “先生?”贾风不解,为何先生竟要自己跪下。 “跪下!” 华十二声色俱厉。 贾风骇了一跳,顿时跪下,目光触及刘大河时,突然想到什么,刹那间,一个激灵打得叫他冒出了冷汗。 “刘大河,你今天早上不敢来见我,是害怕了吧?” 刘大河:“是。” “那你是因为什么而害怕的呢?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我要惩罚你们了,所以你才害怕得不敢来见我,甚至连面都不敢露。” 贾风开始害怕的颤抖了。 刘大河老老实实,不敢耍弄什么心肠:“先生,您说的一句没错,就是贾风告诉我们,说我们要有祸事了,所以我才害怕的。 先生,您要惩罚我,我没话说。但您更要惩罚贾风,要不是他乱说话,我因为不会犯错!” “哈哈。” 华十二冷笑一声,贾风颤抖的更厉害了。 “贾风,对刘大河的这一番话,你有什么可以为自己辩解的呢?” “先生,贾风错了,贾风错了!求先生饶恕。” 华十二道:“我早上对李宝说,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所以我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你也不是特殊的,所以,我现在也会给你机会,你还有一次犯错的机会,明白么?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在山下跪上三天,可愿意?贾风。” 有先贤曰:人头不是韭菜,割了不能再长,华十二深以为然。再者,贾风只是多了句嘴,虽然性质恶劣,但尚未能造成大的恶果,因之可以饶过。 “我愿意!贾风愿意!”贾风激动的连连叩头不止。 这时代的人不知怎的,不太喜欢从人称代词,而往往用自己姓名称呼自己,约莫还是语言使用习惯上的差别。 但华十二并不愿意见他这般举止,一幅奴气十足的样子,“给我滚下山去,好好跪着。” 贾风连忙慌张爬起,屁滚尿流的就下了山。 “这姓贾的怎么回事?” 下山路上,狼狈的他不免撞见修路的雷家人。见他身影如此仓皇,不由得引人好奇。 “肯定是遭先生贬斥了。” 有人很是笃定。 但他人如何与自家无干,这帮雷家人只是起了稍稍的好奇心,转眼就伴着贾风的身影,这好奇心也就一同消失了,老老实实的继续除草,把凸起的地方铲平,坑洼的地方垫高。 其实做的很粗糙,但在雷家人自己看来,做的已经很用心啦。也不是能敷衍时尽敷衍,只是想不到而已。 “刘大河,你说,我又该如何处置你呢?” 刘大河低垂着脑袋,“任打任罚,都由得先生,只求先生能留我一条命在,我家中尚有老父母,不能舍弃。” 在早上,他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不敢出现在华十二面前吧。 此人想必是真孝。 但是因着孝心做出了错事。情有可原,理不能饶。 不过华十二也一时头疼对他的处置,道一句:“你先给我滚下山,跟贾风一起跪着,待明日再说对你的惩罚。” ‘实在不行,就修个牢房吧,专把这人关进去。’ 华十二也不是没想到施加以肉刑,但肉刑残酷且不人道,狂球儿他一出身工业时代的年轻人若对他人施加肉刑,岂不是属于自甘堕落于这个农业时代,大可不必。 明日再说吧,许明日他就能转过这个弯来。 哎,即使跨越了一个时代,也没能治好他的拖延症,这家伙,真是没救了。 (ps:华十二:狗屁!要不是你没想好,我能拖延!登徒子啊登徒子,你纯纯是个混账玩意儿。 登徒子:您这儿化音,嗨,真地道!) 唾面自干。 此子脸皮功底,嘶!竟如此深不可测,叫人闻之心惊! 水文已毕,书回正题。 且说这金乌西落,雷家人才迟迟把上山的路给扩展完成,华十二在山上往下瞅了一眼,倒也算一条通途,也亲身走了一回,勉强算平平坦坦。 于是又放了顿饭,这回不一样了,是面条。 面条的历史固然悠久,但寻常百姓哪能得尝,繁复的制作工艺就已经使普通人家想尝一尝的欲望断了念想。 一群人也是第一次见这个,都新奇不已,甚至有怀疑论者认为这东西就不是吃的,是给人看的,还有闻的。 这东西,怎么个吃法啊? 一群人就看华十二先‘表演’,才学会了吃法。 一碗面条吃的雷家人流连忘返,一个个都将碗底舔的干净。 雷家人大部归家,只是那雷进四人尚未能完成工作进度,华十二不放他们回去,叫他们借着月光,继续苦干。 第二十四章 (又是三千字充两章) 月光似冷玉,照得天地间一片寒白,竟叫人睹之生冷。 练罢一遍【金丹术】,精力充沛的过分的华十二优哉游哉的下山,准备到处去转一转。 到得山坡下,见贾风与刘大河还在跪着,华十二道:“贾风,你且起来吧,白天再跪。刘大河,你不要动,接着跪。” 贾风到底还是可用之人,需要示之以近。贾风自然是千恩万谢。 华十二诲人不倦,道:“贾风,下回可千万不要犯下这样的错误了。不然,还有你好果子吃,知道了吗?” 贾风连连道:“知道了,知道了。” 月光下的景色十分不错,引得华十二十分流连,颇叫他回忆起童年,也只有童年,才能有这么干净的月光了。 长大之后,眼中所见的,尽是些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了。 月光下的草木,别生幽静之美丽。沉寂中蕴着生的活力,华十二不住地看,直到睡倒在草丛中。 竟是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贾风醒后先在山坡下跪着,送粮的队伍来到,都催他上山去寻先生下来。 也有人问他为何在这里跪着,被他支支吾吾的应付了过去,倒是刘大河成了众矢之的,人们围着这厮,嘴里说些胡言乱语,羞得刘大河直将一颗大脑袋要缩进腹中,再不想见人。 也有很多人惊奇上去山坡的路被拓宽,他们并未见到雷家人的劳动现场,于是就有人神神叨叨的说,这是华十二的神通变化,是他用巫术把路给拓宽的。 很多人信以为然。 也许,史书上的大多数神话都是有着这样的来历吧。 分明是劳动人民的工作成果,却因为信息渠道的不畅通,而被人民归结于一个人身上。 好在大禹不是一个这样的神话故事,炎黄也不是。 但现在很多人竟逆潮流而动,要把人民的功劳全数系在那几个英雄人物的身上,我深以为不然。 贾风上山,哪里能找见先生,但是看见了雷进四人,一身臭气的睡倒在地上。 看来昨日夜连番的苦干,终究还是累到了他们,不然何能带着这一身的臭气就睡着,至于睡在地上,这没什么关碍,此时无高床,又无软棉。 便是天子,也只是睡在稍软一些的矮塌上。 贾风毫不客气的叫醒他们,询问这四人是否知道先生去了何处,四人干完已是半夜,那时华十二早就下山游玩,他们哪里能得见华十二的踪影,于是一个个都道不知。 此时山上还有一‘人’,乃是巴白。 不过贾风见他一以贯之的冷面如霜,一直不敢亲近,奈何今日不得已,他必须要问上一句了。 巴白也是不知,昨夜华十二只安排他好生在山上守着,勿要叫人闯进了他的屋子,就一个人径直下山了。 贾风顿时急的直跳脚。 这边厢说完,再说那边厢。 那边厢,华十二也练成了‘生物钟’,自然而然的就从睡眠中醒来,一看天光,心觉大差不差也就这时候送粮队伍就过来,于是起身就往山那边走。 那座山到现在也无名,现在也是时候给它起个名字了。 “先生!先生来了!” 山下的人群已然聚的很多了,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耳多眼杂,因此有人就瞅见了从人群外围走过来的华十二,急声高喊。 “是先生!先生怎么不从山上下来了?” “这就是先生啊,果然生的怪异。” 今日也有专门来见先生容貌的,每天都有,来来散散的,也因此,送粮队伍的人数大体固定下来,目前来看是人山人海,但大量的人都是来看一个热闹,一个‘西洋景’。 送粮,于他们而言,不如种地实在。 因着对神秘的畏惧,即使华十二不言,人群也自觉的为他让出了一条通道,人们紧紧的盯着华十二的动作,神态表情俨然如二十一世纪的追星族。 或许这里的‘二十一世纪’也能称之为后世,但是不知道,经过华十二搅合的这个世界,那个后世,对应的还是不是二十一世纪。 八个领队自觉的挤到人群的前面,见到他们,华十二问道:“贾风上山去了吗?” 这八个人此时竟出了默契,异口同声的称是。 看了眼人群,华十二说道:“先让他在山上待着吧,我有事与你们几个商量。” 李根急匆匆地道:“先生请说。” “这刘大河现在就在这里,你们也都看到了吧?” 八个人点头,见此状,华十二接着道:“这厮该是个怎么处理,我有些烦恼,你们几个议一议,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又是李根:“先生,这种叛徒,依我看,不如杀了他!” “杀人不好,何况仅是为了这种事情杀人,就更不好了。再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 典衣一琢磨,道:“先生,不如罚他做个苦力,给我们队中添个人手吧。” “这个办法不错,典衣,你想的很好。” 劳动,是很能改造人的一种方式,华十二先前只想到了限制其人身的自由,却没想到这一层,于是他赞同,又道:“那就依你的言语,把他放在你的队伍中。 叫他扎扎实实的干活,只管他餐食,不给他酬劳。典衣,你听得明白?” 典衣道:“明白的,先生。” “很好。” 华十二点点头,对着人群道:“来几个人,把刘大河带过来。” 他在人群之中早有权威,于是自然就有人争先恐后的去给他办事,立下这个‘功劳’,不多时,没精没神的刘大河就被人带到华十二身前。 “刘大河,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典衣队伍的一员了,一切都听他的安排,知道了吗?” 刘大河不语,不是他要在华十二面前表现桀骜,而是在人群之中,他着实是感受不到存在的必要了。 换言之,他emo了。 处理完刘大河的事情,华十二就需要上山了。 不仅是取桌布,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譬如说兵刃,昨日来袭的雷家人在事后,其兵刃都叫华十二给缴了,如今都放在山坡上。 也不是很多,十几把刀并一些矛而已。 今日今时乡里间的冲突还不是很激烈,毕竟天下大抵太平。 远不是后来五胡乱华期间遍地坞堡的景象。雷氏的这些兵器充其量只是为了吓人,抢水等事情所用,那兵器上面,还都没沾染上鲜血。 没来得及。 快步上了山,贾风为了找他都快要急死了,见了他,如见了上帝一般:“先生!” 华十二笑语:“我今日没在山上,昨夜在山底下游玩忘情,就在那里睡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给你说一声。 哎?这四个人怎么还睡在这里。” 原来是雷家四人太过疲惫,被贾风叫醒后问了句话,其后觉得没了动静,又陷入沉睡。 劳动是最能锻炼人的。 华十二叫醒四人,“赶紧都回家去睡吧,厕所我就不检查了,谅你们也不敢弄虚作假。” 四人初时被叫醒尚在茫然之间,忽听得熟悉的嗓音叫他们归家,几乎喜极而泣,一个个从地上爬起,忙不迭的就滚下了山。 也亏得下去山坡的路已被拓宽,不然按着四人的急忙程度,早就后脚赶前脚,真个滚下去了。 叫巴白抱上刀,贾风握着矛,华十二拎着喇叭重回到山下。 “这些兵器,你们八个分分。” 叫两人放下怀中的家伙事,华十二吩咐八领队道: “我不管你们的队员如何,你们八个人一定要练好武艺。这样吧,过几天我考校你们一次,获第一者,我有奖励。” 奖励! 从先生手中拿出来的奖励! 八个领队无人不动心,本来他们听到考校此语后,心中还有疑难,但听到奖励,疑难顿时不存。 个个磨拳搽掌,都想拿到先生的奖励。 不管是粮食,还是别的什么,想必都惊喜万分。 “首乡走完,不过今明两天。二领队的人选,我以为要动一动了,你们几个觉得呢?” 百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这句话固然是用来形容山区偏僻之地,信息极其不流通导致的情状,但现在,却也能用来形容这时候的平原地区,至少是部分穷苦的平远地区。 穷家富路,在家里,再怎么穷,都能过下去。而在路上,少一分钱,都可能饿死。 这个时代,很多人既没有出门的资财,也没有出门的必要。 八个人里有人认可,有人不认可。也有人处在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之间。 见他们如此,华十二道:“那就这样,待首乡走完,你们八个专带各自队伍来我这里,到时我自有吩咐。” 八人称是。 华十二不要做蛮横专权的大家长,他想到的是,叫各自队伍的人来选他们自己二领队,使他们投票,票过一半,即使二领队对其他乡地理不熟也要保留。 如果不过,那就更换。 只要二领队尽职尽责,一定会在队伍里有自己的拥趸。 他是这样想的,因为劳动创造价值,而人类追逐价值。 第二十五章 投票 时间如流光,全叫人把握不住,便是再加注意仍是转瞬即逝。 又是两天时间过去,此时正近黄昏,残阳低垂,放射万千道似血金光,直染得半天皆是一片血红,伴有几朵白云点缀,也算的好看。 山坡下,八只送粮的队伍都在此集结,华十二也到了这里。 叫八个领队将他们各自的队伍排成一条长蛇,华十二对着人群道:“队员们,今日叫大家过来的目的,大家或许也都从领队的口中得知了。 现在要干什么呢?更换二领队。 为什么要更换二领队呢,因为首乡大家已经走遍了,接下来要往其他的地方送去食物,那么原本在队伍中起到指路作用的来自首乡的二领队就失去了功能,所以要更换了。 但是,有的二领队在队伍中做的很好,大家也不想更换,怎么办呢? 而这就是今天叫大家来的目的,看看哪几个二领队,大家是很不想换下去的。 八个二领队们,先走到我面前来。” 闻言,八个人乖乖的走出人群,来到华十二身前,这几个人,高矮各不相同,倒是都担得起一个‘瘦’字。 华十二对他们没有什么多的接触,因此也并不真的了解他们的才能禀赋,所以,把要不要留他们在二领队位置上的这个责任交给群众,他是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的。 毕竟他也没有完全的发言权。 “二领队们,面向队伍,不要看我。” 八个人转过身去,神情中多有紧张色彩。 “这八个二领队,可能有的在队伍中干的很好,有的在队伍中干的不好。也可能八个人干的都很好,可能八个人干的都不好,这些个情况,我是很少了解的。 那么,要不要把他们留下,这个权力我就交给大家了。 贾风,把碗拿出来。巴白,把豆子分一分,一人一颗。” 碗是现成的,是桌布变出来盛放食物的工具,在食物消失后,工具仍不消失。 本来它们只能堆在山上成一堆废物,虽然说这些个瓷碗在这个时代也算是价值不菲,但华十二绝没有在这个时代从事商业的心思,所以它们就只能在山上堆砌,受风吹雨淋。 但此时,它们就能废物利用,摇身一变成为投票的工具。挺好。 贾风将碗按照八个二领队的位置一一摆好,一人面前的地上放着一个。 所有人都不明白投票的章程,都好奇的看着,然后手上就被巴白塞进去一颗豆子,是炒好的黄豆,也是华十二从某部老电影上学来的故智。 现在的这颗黄豆可不是一颗简单的黄豆,在此时此地,它被赋予了神圣的权力,即选举权。 一颗黄豆即是一票。 巴白的动作很快,而他在大家的眼中又是一向的难以亲近,所以也没人问,也没人说,导致他发黄豆的动作是很快的。 “大家要看好手里的豆子,这豆子不是别的,接下来要靠这颗小小的豆子来决定二领队的去留。看见二领队们前面的八个碗没有?” 华十二问大家。 “看见了。” 站在前排的人回答道,他们是真的看见了,但是后面的人没看见,却从众,也跟着一起说:看见了。 他们要是能看见,华十二也就装不成神了,因为一个个的,都有天眼了呗。 华十二也知后面的人是在敷衍这个问题,于是道:“没有看见的,可以走出队伍看一看,认清楚。” 果然就有源源不断的人走上来,顿时打乱了秩序。 待大家看的差不多了,华十二就叫所有人重新回到队伍,这一趟,也害得巴白添了些麻烦,因为有些人不在原位置上,他需要从队头重新确认一遍。 但他也不耐其烦,没有思想的人的时间没有价值,所以他不可惜。 “如果你们想要让自己的二领队留下来继续担任这个职务,那你们就可以将手中的豆子放到二领队的碗里头,如果不想,那就吃掉黄豆,不放进去。 所有人听明白没有?” 又是一片的‘明白’了。 可是随后又出现了一个难题,居然有人听了华十二刚才的话之后,干脆就把手里的黄豆吃下去了,但是他们还想投票。 华十二只得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并告诉他们,这是给他们的最后一颗豆子。 要是有人不听劝怎么办呢?那就随他去好了,权力总是与责任相伴的,他们既获得了相应的权力,也要承担不把手中权力吃下去的责任。 果然还是有傻子再犯了,但华十二果断不理会,理会这些痴物干什么呢。 他的时间是有价值的。 叫八个二领队再面对他,华十二就开始号召投票了。叫他们:“你们只能投或不投自己队伍的二领队,万不可捣乱将豆子投进其他队伍的二领队,若有犯者,罚跪一天。” 现在的华十二对他们也是不客气了,既然吃了我的粮,那就听我的话。 他们需要有这样的觉悟才对。 投票开始了,过程中倒也颇有些乱子,譬如有人想听听自家二领队的意见,问问他还想不想干。华十二只得从喇叭大声喊:“不得与二领队交流,想让他干,就投进去,不想,就吃下去。” 还有其他的浑乱场面,倒也显出来群中的一些可爱来。 但可爱与否不重要,因为眼前这个场景该是严肃的,是人民力量的一次发扬,他们不懂,华十二懂,所以华十二就尽力帮他们完成这个场景的严肃。 闹哄哄半个时辰过去,投票过程终于结束,华十二也感到自己的头疼可以结束了。 叫领队们管理好各自的队伍,华十二叫巴白数票,为什么不叫贾风来做这件事呢,因为他不识数,超过十个,他就数不清楚了。 十根手指头在他这里可真是起了数学上的大用途。 这是个什么时代啊,为什么有人会怀念这个时代啊,什么汉风,唐风,也比不上工业风啊,分明是工业的时代叫人民知道了自身,却为何他们总是想要回到蒙昧。 是因为他们太懂了吗? 第二十六章 典韦 不一会,八个二领队碗里的豆子就被巴白数清楚,他就将结果告知华十二。 华十二点点头,将结果公之于众,居然也引起了小小的哗然。有不少队员惋惜不该贪吃,把投票所用的豆子吃下,导致二领队被更换。 但华十二可不会给他们二次投票的机会。 留下的五个二领队喜气洋洋,和自己队中的领队或队员眉来眼去。将被更换的三个则是呈现反面姿态,颇抬不起头来,怏怏不乐。 华十二尊重他们的选择,宣布明日开赴他乡,后日带当地人过来重选二领队,就吩咐队员安静等待开餐。 天也晚了,不留大家吃一顿,颇有些过分。 桌布一展,变出数百碗猪肉面,碗碗香气直冲人鼻梁,勾的他们馋虫不由得上来。 叫每队选出十人来分面,很快,所有人都吃上了热气腾腾的面食。 这一夜的美味,他们永生难忘。 吃完饭,华十二就安排他们各自归家,叮嘱领队看好自家队伍中的人,又有早就准备好的火把,倒也不虞夜黑难行。 目送八支队伍消失在黑暗中,华十二这才转身上山安眠。 这座小山坡,华十二到底还是给它起了个名字,简简单单,叫个‘巫来山’,此山向来无甚典故,但华十二来了,也就有了。 此所谓:山虽不高,有巫闻名。 不称仙,而称巫。是华十二尊重这个时代的习惯,人们更熟悉的是‘巫’这个称呼,而非是‘仙’。 此夜中,巫来山颇宁静,他山却不安静。有一大汉,呼喝出声,嘿嘿哈哈,搅得山野不宁,这汉子是谁,明日就见分晓。 眨眼间日已过中,华十二离了巫来山,在四处游玩,手持【追日弓】,跟重力较劲。 “吱!——” 一声急响! 长箭突兀窜上长空,破开无穷风阻,似欲要与天比高,奈何命如纸薄,物力终有不足,末了还是没能上天,只在半天空上留下了身影,随后力竭就掉了下来。 将长箭拾回,华十二正要搭弓再射,忽被一人吸引了注意,更为准确的说,是注意到了他肩上的猎物。 一身斑驳皮,四爪攀山林,眉心有王字,兽中称山君。 山君者,虎也。华十二看的没错,那汉子肩上正是一只老虎,又称大虫是也。 此时人类对大自然开拓不足,人类足迹囿于平原之中,山林之间难以涉足,所以种种猛兽层出不穷,且不说华十二那日碰巧撞见的野猪一家,就说他平日在巫来山休息时,就能常闻虎豹之声遥遥传来。 也亏得巫来山矮,养不住多少中小型野兽,不然华十二必须先要与猛兽们争夺生存领地。 巴白虽是一身铁骨,可他不是,更可怜的是,早期他积累不足,手中何来今日这般多的道具。要是真与野兽争锋,巴白固然无碍,但他可能就不堪狼狈之景了。 只他不傻,要真遇到上述情景,定然抛了山林,来住野原。 当时他一心避世,希图索居,妄想以此来逃避穿越的悲惨现实,得到‘命运玩弄计划’至今,他何尝玩弄过他人的命运,只有他一心的命运被计划给玩弄。 汉子渐渐走进了,喘着粗气,一路上肩上的重物使他负担不清,也是他肚子上有膘,不然哪能支撑的住。 他抬头看了一眼路,随后就被华十二的怪异所吸引注意,然后他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跑来,卸下肩上死虎,对着华十二一揖在地:“已吾人典韦拜见先生! 不想在此路上就撞见先生,典韦失礼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典韦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华十二可不明白,但他的名字就叫华十二惊讶的一挑眉头:典韦!三国时使一双短戟,号称马下战第一人的魏国大将——典韦。 他早期看三国网文里,典韦因武功彪炳是主角必不可少收的一员猛将,今日一见,倒也真不愧其名。 虎背熊腰,一双手臂全然如撑天之柱,果然不愧臂力过人的史载。 演义上道他能驱虎过涧,但今日华十二却没想到,他竟成了武松,打死了一条老虎。典韦虽然未道此虎是他打死,但华十二没有怀疑这个猜想。 华十二道:“不敢不敢。我山野之人,不懂礼,你不要太过拘泥,反使你我都不自在。” 当年春秋战国时期,楚国一句‘我蛮夷也’,避过了其他国家对他道德上的指责。今朝华十二就化用其言,给自己加上标签,以免日后许多失礼之处,遭人谴责。 典韦则回道:“先生是超凡脱俗,我乃凡人,自然不可失礼。先生,典韦觍颜,这头虎权做谢礼,以谢先生救我已吾百姓,活万千生命的壮举。” “这是我应该做的。”华十二道:“典韦,你是从典衣那里知道的我的消息吗?” 典韦确认:“先生果不愧为天人,我正是从衣那里知道的先生消息。” 天人,天上人也,或是巫的别称。 因为‘巫’字上通苍穹,下接幽冥。称天人,想来也是应当应分,也可称地人?但到底还是不好听。 当然这时候还没有地府之类的传说。 但地人…… emmm……不管怎么样都不好听啊。 华十二对这件事倒不怎么意外,现在的天下人就这么多,远隔两地的同姓之间可能在五六代之前都还是一族,因此典衣的典姓,早就让他对其和典韦的亲戚关系有了猜测。 但华十二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典韦,你和典衣是什么关系?” 典韦老实答道:“先生,典衣是我族弟。” 族弟,在现代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了,在这个时代,在恶劣的生存条件下,这层关系仍旧坚强。 华十二不问典韦是如何逃过黄巾强征的,不论在史载里,还是在演义中,都道他是游侠身份,想来自有一些手段来避过黄巾的耳目。 两人一时无言。 不过华十二对典韦无所求,典韦却对华十二有所求,他主动开口道:“ 先生,典衣告诉我,你门下无人,颇受困扰。因此典韦想为先生效力,做先生门下一走狗。不知先生能否收留?” 走狗,这时候还是个褒义词。 因为犬自古以来就是忠诚的代表,因此类似走狗啊,鹰犬啊,这类的词在这时候都是褒义的。 ‘啊这? 名臣大将主动来投效?我这是开了争霸天下副本,身上有王霸之气的buff了?’ 华十二不由一时思绪纷飞,但他目光一收,道:“也好。” 此时的典韦大抵还未确定志向,不然也不会等到初平时,张邈起兵时才随之从军,可千万不要说,他看到了曹操的‘王霸之气’,因为从之。 这厮是个游侠,早有名气,想从军获功劳,早在汉军平黄巾时,就可以应各地贤杰的征召了。 眼下他想要跟随先生,不过是贪慕先生的神奇,妄想近之而习得真正‘神术’,毕竟长生是刻在基因里的念头,他自然也要屈服于基因。 第二十七章 典韦不通射术 华十二手下确实无人,贾风固然忠诚,但才能有限。巴白才能虽高,但无法独立思考。 两者皆有致命缺陷在身,常让华十二为之慨叹,今日典韦来投,华十二虽不曾明知他才能如何,但他终究还是在史书上留名的人物,想来身上必有非凡之处,可为人所用。 而限于此时的生产力,华十二也并未怀疑他的究竟目的为何,毕竟穷困的当代不允许人们玩弄花活,搞些间谍暗杀之类的鬼把戏。 典韦愿意入他麾下,那就由得他入,日久见人心。 “典韦,你会武艺?这虎是你亲手打死?”华十二问,他当然知道典韦武力过人,但还是要问上一问,以试其心意。 如若他在这个问题上不坦言相告,那么华十二也不必用他了。 典韦拱手:“某不才,善使一双铁戟,刀枪武艺也会得几样。打虎时,我用了许多人力,因要保虎皮,最后使用棍棒将其打死。” 虎是瘦虎,是典韦精心挑选的猎物。 他虽有过人武力,但终究为人身局限,怎比那天星降世的天雄星武松,奋发时能得超脱人身的神力。 (ps:从水浒原书出发,天罡地煞皆是神明,别看人家只在匪圈打转,但书中宋金方腊,哪个背后没有神灵作保。其书中属性较三国演义强,由此依我看,这帮土匪来到三国也能占一席之地才是。) “今日你来,怎么没把铁戟带在身上?” “先生说笑了。典某今日来是为了拜访先生,要是把武器带在身上,恐先生以为是恶客,所以就没带。”典韦笑呵呵解释道。 华十二道:“原是如此。典韦,你观黄巾未来如何?” “啊?”典韦没想到华十二竟然会问这个,他心中没准备,也看不懂大势:“黄巾自起兵后,就做了不少坏事,不得人心,但未来究竟如何,先生,我着实不知。” 这厮是个武将,哪里有什么看穿未来的眼光。 “你道黄巾不得人心,这就已经说了它的结局了。算了,不提这个了。”华十二还想拽一拽穿越者预言一切的威风,因为哪个早期网文主角不是靠这个收了大堆文臣武将。 只他转念一想,他又不图什么,废这般口舌干个啥,也就改了口,问道:“典韦,你会使弓么?” “先生,典某家贫,不曾学弓。”说完,典韦看到了华十二手中明显造价不菲的弓箭,眼中流露出艳羡。 此言中‘家贫’,指的是两点:一是贫困,弓箭造价不菲,尤其是箭支,一射靶上即告无用。二是没权势,弓属远程武器,管制程度较严格,不比寻常刀枪剑戟,造了也就造了,官府也不会多说。 但弓可就危险了,到底是冷箭使人愁啊。 这个答案稍出乎华十二的预料,他本来还想着叫典韦教他学射呢,却没想到典韦没学过弓箭。也是,他要学过弓箭,马上也可称一号了,就自去领兵,何苦给曹操替死。 护卫大将哪有统兵大将威风,射术,在武将之中,是一门很重要的技能。学了射,就能直接将威慑距离从五步之内提升到百步之间,由此可见射术重要。 “我射术不精,本以为你通武艺,能教我学射呢。”华十二毫不讳言。 典韦道:“典某叫先生失望了。” “是我强求了,无需说此话。”从此话中,华十二就看出了这个时代的主臣关系,儒学大兴四百年的今朝,主臣关系确实比较严格。 “来,随我回巫来山,见你的前辈吧。” 巫来山山脚,一座木屋立在此处,正是贾风的住处,这厮三日罚跪还没过,现在正在路上跪着。 华十二先叫他起来,对典韦道:“此是贾风,因他对外泄露了我的言语,因此罚跪。贾风,你也来见过典韦。从此时开始,他就是你的同僚。” “侠士典韦!” 未想到贾风竟认识典韦,“典韦,没想到你也作了先生的手下。果然是大侠,真是有眼光啊。” 确实,小小的已吾走不出几个人物,但凡能做些事情出来,声名就能闻于乡野之间了,就比如这时的华十二,虽然黄巾掠民而走之后,乡里间能有余力出行的人物大减,但有关他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不知多少生存在生死线的百姓盼着他和他的送粮队,感叹着雷鸣乡果然是有福气,能得着这样一个有大神力的巫师。 典韦的心态放的很平,游侠虽然声名传于四方,但其社会地位并不高,且不为当局所喜。 因为侠者,武也,只在乱世能得权,平靖世中,还是读书人为贵。 汉朝时,虽没有文贵武贱这样的传统,但已经出现了这样的端倪。 毕竟谁不畏血溅五步,庶人之怒。还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更招人喜欢,此时文人虽习六艺,但已经有所取舍,因为书中释义已经不像春秋时那般简朴,而变得繁多,需要投入更多时间学习掌握。 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掌握其他技能。 两人相互拜见过,华十二道:“贾风,今日就容你偷个懒,去你那里社中,叫上人来,给典韦在山下也建个房子。 对了,平常你便溺在何处?” 贾风惊讶道:“先生,你怎关心如此污秽事?” “废话,巫来山如今是我家,我自然关心。 想来你应该是随处便溺,日后不可如此,只可便溺在一处,不要胡乱便溺,搞得山脚下臭气盈天,最好上山一趟,看看我那旱厕是怎么做的,你也需做一个。” 华十二一翻白眼。 贾风老老实实:“知道了,先生,那我现在先回我家里找人?” “去吧。” 华十二目光转向典韦:“典韦,住这种木屋,你可能住的习惯?” “先生,典某自能习惯。” “很好。” 华十二点点头,如今很多人都知道并学习了这个动作,他现在都堪称文明推广大使了,无形中,在汉末推广了许多超前的词语和动作语言。 他又道:“典韦,你似乎是没有起表字?” 表字,是这时代人们的第二个名字,在社交用途中,表字比姓名更要重要。 “典某家中不读书,因此不起字。” 起表字也需要社会的认同才行,毕竟表字更是一种社会地位的体现。 而在汉末,由于交流的不通畅,则先是在一个小圈子的认同,典家向来无书,要强行起表字,提升社会地位,只会先在小圈子里贻笑大方,然后在大社会中无人尊重。 第二十八章 教武 “典韦,我要用你武艺,你且回去将铁戟取来。” “遵先生命,典某这就去了。” 典韦一拱手,言道。 这厮倒是不迟疑,讲完这句话,转身就走。见他这般殷勤,华十二对他肯定了几分:这人,能用。 若他取得铁戟回来,华十二就有一门见面礼送上,保证惊喜。 …… 时间渐渐步入五月,天下仍然纷乱,然黄巾颓势已现,其兵士气日衰,汉军的胜机已经在酝酿。 聚集在已吾城的黄巾军中既不出攻,也不对已吾县进行治理,据知情人言,已吾黄巾一心只在搞串联,联合周边黄巾,似乎在争一个叫做大渠帅的位置。 渠帅,华十二自是知道的,此是黄巾军中军职名称,除三位将军(天公、地公、人公)并一位‘神上使’外,大概就是渠帅最大。 但大渠帅之名,华十二却从未听到。 有大即有小。 莫非黄巾军中,分大小渠帅以治兵?群为大渠帅,县为小渠帅?华十二发散思维,恨只恨黄巾史料太少,叫他无从揣测,只能空穴来风。 好在他们这般作为,并不扰乱乡里秩序,不过这样不事生产的作为,即使华十二不知未来,也能看出黄巾前途难料。 但他们前途如何,关华十二何干,关巫来山何干。 华十二依旧优容,鲁迅先生说:无尽的远方,无穷的人们,都与我有关。奈何华十二这个‘先生’只是个名号,做不到这般,只能看到眼皮子底下的百姓们。 典韦当日果然取得铁戟便回来,并帮着贾风等一并建起了他在巫来山下的住处。 华十二就说:“既然你来见我,带了见面礼,那我也回赠你一件礼物,做见面礼。” 说着,他取出了一瓶药水,叫做‘洗髓药水’。这瓶【洗髓药水】能使常人身体素质提高三成,也算得是一件好礼物了。 待华十二讲完这药水的作用,典韦欣然受之,并在华十二的注视下,饮用了药水。 凉意润进肺腑,不待典韦感叹起冰凉,他就感这股凉飞速转为炙热,俄而,他神智就不在。 不多时,就见典韦浑身皮肤发出热气蒸腾,颜色也转为赤红,俨然如同一只煮熟了的大虾,贾风为之惊呼,甚至担心害怕。 华十二的神色也变得慎重,他也没料到这东西使用起来是这般景象。 典韦此时大抵完全失神,说不出任何话来,也并未发出什么难受的声音,约莫过了三分钟,这状况才渐消,他的身上排出一身臭汗。 本来心有余悸,可浑身传来的种种感觉叫他为之雀跃, 不止是身轻体健,还有…… “先生!典某的力气!典某的力气好像真的壮大了!” 他惊喜不已。 其实不仅如此,他的身高似乎也往上拔了一两公分,这家伙本来身量就高,在一米八有余,贾风看他就需要仰望,如今又高一些,日后恐怕就是篮球战场上的一员健将。 华十二嫌弃他一身臭气:“快找个地方洗洗吧,有什么事情,你洗完后再说。 这正好有一套衣服,你洗罢直接将身上衣服丢了,换上这一套,贾风会教你穿法。” 多说一嘴,贾风已经从华十二这里得了两套衣服,作换洗用了。 典韦见识到如此奇妙之事,心中只余欢喜,哪里还有不允,就算这衣服再怎么大逆不道,他也敢将之穿在身上。 毕竟,先生可是真神人。有此靠山,天下谁还能使他惧怕呢。 当日事后,华十二身后,除了巴白,就又多出典韦这员壮汉,尤其是他持着一双铁戟,更是比徒手的巴白更威风凛凛。 典韦也被华十二支使了一桩差事,教导八位领队学习武艺。 他要求八个领队格外起早,提前到来,要他们闻鸡起舞,忧患意识不可少。 华十二早就想进行此事,奈何巴白属于热兵器时代的机器人,一身的本事都在枪械上,并不能很好应对冷兵器时代的搏斗,先前与李宝几个瘦贼打斗时,胳臂被砍伤就是明证。 这事情若叫典韦撞上,不当场反杀几人,就算李宝等人命大。 毕竟,他一有勇力,二有兵器,优势太大,飞龙骑脸怎么输,属实输不了。 而领队比武之期也被华十二定下,明告众人,并邀请大家都前来观看,他要贾风带人事前搭好土擂,以如此庄重态度逼八个人勤学武艺。 因为华十二判断人活一张脸,这般行事能使他们不懈怠学艺。 八位领队此刻就如同磨盘上的驴一般,前有先生的奖励吊着,后有大失颜面的危险逼迫,由此一心只想着苦转,转出成果,好叫先生及众人欣赏。 若非是作了先生身边的亲近人,典韦也想下去做一个领队。 终究是先生的奖励诱人呐,不过华十二也没亏待了他,承诺只要八个人打的好,都有进步,他也会给予典韦一个比照领队比武第一名的奖励。 于是典韦熄了跃跃欲试之心,耐下性子传授给八个领队真知灼见。 本来只是教导八个领队,然而在教学途中被他人看见,问明详情后,有些人也想着一起跟着学学,反正也是技多不压人。 典韦不知如何决断,就来问先生,华十二没加多想,就叫典韦一并教了,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典韦不置可否,毕竟他教导的是刀上的功夫,而不是他最得意的铁戟使法,所以无可无不可。 铁戟打造工艺较刀剑困难,典韦不是刻意藏拙,华十二也没有因此多说什么,能把游侠典韦刀上的武艺学好,就已经能使大部分人的功夫提几个台阶了。 而对于所有早上赶来学武的人士,华十二对他们的营养有特意关心,每人每天三颗鸡蛋,一块甏肉。 甏肉乃是‘后世’山东的美食,而今时的兖州,在日后就会成为山东的一部分。 也亏得这些个早上能过来学习武艺的人肚皮经造,不然华十二的好心说不得就办了坏事,因为贫瘠的胃沾不了油腻和荤腥。 第二十九章 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 光和七年,黄巾在二月被迫大起义,值三月,陈留黄巾起兵响应,因起事匆促,陈留群中不少县治的黄巾都被汉军扑灭,不过已吾黄巾排除万难,以数百黄巾之力,骇退已吾县令,夺下已吾县。 然已吾城中黄巾兵终究不足,黄巾头领因此下达下乡掠民为兵令,着黄巾士卒至已吾各乡掳民打粮。 只是乡间多有豪杰,黄巾兵卒虽恶,但仍有更恶者。 其人本为大汉威严所摄,终其一生不过在乡里逞能,奈何黄巾起义破了汉朝在地方上的秩序,于是就有人在已吾黄巾遣下乡中的黄巾队伍中反客为主,虽不敢挑衅已吾城中黄巾,但却在乡野间为恶。 盘踞在梅乡的李生便是这样一个人,他本是乡间恶少年,只在一乡逞凶威。 黄巾下乡,强掳李生为兵,使李生积攒一肚子火气,于是就在赶回已吾城的路上,他在夜色晦暗之时,持刀强杀了黄巾头目。 面对来袭黄巾士卒,他生急智,自裹黄巾,言自己也是天公将军座下,花言巧语骗得黄巾士卒卸下防备,随后就在人群中召集‘旧部’,又在这一晚,将数十黄巾士卒偷偷杀害。 也是黄巾起义太匆匆,使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不然哪里容的他胡言乱语。 最后李生不知归所,又害怕杀害黄巾士卒之事叫已吾黄巾知道,索性胁迫所有人就在半路上‘落草’。 说是落草,其实因事起仓促,李生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不回乡,是因为乡间已被黄巾糟蹋过一回,所有精华都被摧毁,在建设者眼中,一切百废待兴,可在他心中,回去也无用,一地破烂,有什么好留恋的。 论及破坏,他或是一把好手。 于是他就以黄巾之名使众百姓为他胁从,带着粮食酒肉藏在山间逍遥作恶。 坐吃山空,更兼‘暴富’带来的浪费,使得一乡积攒下的粮食居然肉眼可见的叫这伙人给渐渐消灭,见得此状,李生急在心中,却不知如何解得这般困境。 这一日,李生正在练习武艺,这是他活命的本事,一日不肯放松,这也是他能成为恶少年头领的原因所在。 突得有人走进他身边,这人与他亲密,毫不避讳:“大兄,喜事来了!喜事来了!” 李生将刀楔在地上,问他:“什么喜事?” 这人就道:“眼下正有一伙人往梅乡送去粮食,我们何不如劫了粮食,以添我家库存?” 李生也是膀大腰圆的模样,只是架势比不上典韦,肚儿不比他圆,他道:“真的假的?如今已吾的粮食都叫黄巾给劫去,这伙人从哪里来的粮食?” 这人也不知,于是道:“我也不知,但粮食却是真的。我使人打探过,只说是一个能变出粮食的巫师叫他们把粮食送梅乡里送,去救一救梅乡的百姓。” “好大的善心。” 李生嗤笑一声,“怕不是又是一个天公将军。这事要叫已吾城的黄巾知道,定然能勾动他们出城去杀这巫师。” 他对巫师能变出粮食的‘神话’倒不觉得是假的,毕竟生长在巫蛊层出不穷的环境下,巫师这种事物于他,已经是如呼吸一般常见的东西了。 他也有几分见识,知道黄巾首领张角是如何起家的。 张角靠广施符水,救人病痛而广为百姓所信任;这位已吾巫师就从肚子出发,要填饱百姓们的肚子。 “这巫师除了能变出粮食外,还有无其他神通本事?”李生问。 这人回答道:“不曾听说他有其他神通。” “这才是真正好事来了,不过……这伙送粮食的人和那巫师关系怎样?”他又问。 这人答道:“这我不能祥知。” “无妨,且试一试。” 李生脸上浮出喜色,道:“如果捉住这伙送粮的,逼巫师现身,再将巫师抓获,我等日后还缺粮食吃嘛。” “大兄眼光比弟长远,弟佩服!”这人是真的被李生表现出的智慧所降服,唯有这般的人物,才能在黄巾为强的局面下鸠巢雀占。 “那我等现在该如何做。”这人问道。 李生沉吟,而后道:“去唤我等弟兄过来,对他们将,我有言语对他们说。要快!” 这人应一声,马上就去喊他们的伙伴过来。 不多时,十几个人都被叫齐,李生开口道:“现在叫众兄弟过来,是有事要大家一起做,我前些时日叫大家多招些人马,不知大家都办的如何了?” 维持一支近千人的队伍,只靠他们这十几个人自然不行,李生就吩咐他的伙伴在黄巾掳来的百姓中多多召集人手,用来维持他们在人群中的地位。 毕竟是人都有一条命,逼急了,谁都有掀桌子的本钱,他是始作俑者,就会担心‘其无后乎’。 所以他要壮大自己的力量。 他这一句话问出,所有人都拍着胸脯说自己干的不错,喊了一批人马。 李生知道有些事情容不得深究,于是就道:“既然如此,某就放心了。” 随后他讲述了一遍眼下的情况,又说道:“事情就是如此,我要大家带人与我一同劫了粮队,诱那巫师来到我处,然后就将其抓获,但我们就有吃不尽的粮食啦。” 一番话,说的所有人都心潮澎湃。 “那大兄,我等还等什么,现在还不动身,更待何时啊!” 有人急不可耐。 听到如此表态,李生很是满意,这代表人心可用,他朗声一笑:“好,那就召集人马,我等这就下山劫粮!” 他们生活的地方也是一座小山,概因大山难登,且远离家乡,一群人都不是真有心做什么大事的,没有长远打算,糊涂过的一日,就算得一日。 但有一点与巫来山格外不同,巫来山十分清净,只山坡顶有间小屋,坡脚有两间而已。而此山上下,俱被人烟占满,草木不生,鸟兽难存。 这伙人只顾得自家痛快,果然不顾同他们一起上山的无辜百姓,任由他们在此山上自生自灭。 辛亏还存的一分人的心,没叫他们饿死,每日只给他们几碗稀粥,叫他们没力气跑出去,只是在这山上苟活。 李生此人还自以为得计,因为凭这一口饱饭,他们毫不费力就招揽来大量人手,这也是他之前不曾深究的原因,毕竟此事办的再怎么不得力,总有这口饱饭兜底,不缺人来。 也可怜百姓没得教育,只会盲从,不然只他这十几人,如何能裹挟近千人都上山。 哎,兴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 总是封建制度不当人啊。 第三十章 被劫粮 这一天,倒也算风和日丽。 五月的天气,最为农家喜欢,因不冷不热,能让贫苦的百姓既不为炎热而感到心焦,也不为酷寒而感到愁忧。 李根带着自己的队伍,拉着两三辆大车正在梅乡地界行走。 他队伍中的大车如今可不止雷氏一家的,后来也添了首乡富户的,是经过华十二首肯,用食物买来的。 不是强买强卖,毕竟这年月,哪家都缺这一口饭吃。首乡诸富户心中虽有点子不高兴,但看在食物的面子上,都能够接受。 因为大车,它怎么也不能当粮食吃,已吾县中如今又没有卖粮食的,他们手中的余钱也不能当粮食吃。 此时李根正在队伍尾部同伙伴吹牛打屁,聊得正热火朝天。 给华十二送食物到其他地方,让他感觉自己活出了个不一样的人生,且不说别的,光论名气他现在也属一号,如今首乡谁不知道先生手下只有八个领队,其中有一号的,就是他李大领队。 以前的他,只在自家一个里社里头逞能耐,现在的他,是已吾县里的大名人。 这份荣誉感,叫他十分享受,更别提心里的那份得意劲啊。 黄巾下乡掠民,却叫他给漏了,可不得不说是黄巾军的一个‘损失’了。 这边厢,李根吹牛吹得火热,那边厢却从对头来了个人,对着李根言道:“李根领队,前头有人朝我们过来了,我们觉得不对劲。” 李根眯着眼睛,道:“有多少人?” “数不清楚。” 李根打起精神,数不清楚有多少人朝这边来,那事情说不定就大喽。 他一时迟疑,拿不准主意,半晌后,才道:“我上前去看看。”说完,迈步往前头急走,此时的队伍已经接近于停步的状态中,他很快就去到队伍头部。 果然,对面有伙人马气势冲冲的朝他们这边奔来。 眼下的乡里都冷清,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李根感到事情可能是坏了,不会是遇上黄巾了吧。 他赶紧叫人拿上刀剑,自己也拿紧了一把刀,二十多个人护卫在队伍前部。 对面来的,不是李生,更是何人,也是李根命衰,竟叫两姓李的都碰上了。 不过雷鸣李和梅乡李早在五百年前就分家了,此中尚有一段积怨,梅乡李为长,雷鸣李为幼,是长兄欺幼弟,如此雷鸣乡才有李氏,不过这段历史悠久,早不为人所知。 但依此来看,两人非但无甚亲戚关系,反倒是有些仇怨。 两只队伍愈发的近了,李根也看的清了,对面的人头上没裹黄巾,说明不是黄巾军的人,但不是黄巾军,又哪里来的这么多人,这也太怪了吧。 他们送粮队伍有这些人是因为搜集了雷鸣乡和首乡两个乡残余下的人力。 但梅乡亦是小乡,被黄巾军败坏过,上哪还能筹齐眼前这伙子人,更别说,队中雄壮者不计其数,单领头的一个李生在李根眼中,其体型就只在巴白与典韦之下。 李根还在纠结这个,李生却不给他迟疑的机会,两只队伍一比,好似蚍蜉与大象。谁是蚍蜉,李根也;谁是大象,李生是也。 好一个李生,为保万全,哪怕是明知李根队伍只近百人之数,也带了三四百人手,他虽不知‘狮子搏兔’的言语,但也明知其中道理,这就是生存的智慧。 他这一队,已然是梅乡的精华,如今还留在他那座山上的,不是老人,就是稚童。 李生上前,二话没说,其实说话也没道理。闷头领人上前搏杀。 人命,不值钱。乱世人命更如草芥。 李根本还打算开口问询,但对面话也没说,径直就朝着他们冲上,逼得李根心脏猛地急跳,喊一声:“坏了,有人要抢咱们的粮食,不能叫他们抢了粮食!” 对面人众,持刀者也多,三月黄巾占已吾,洗劫了城中的武库,如今都便宜了李生。 这二三百人中,握持刀子的不下百人,其后之后,也都拿了棍棒做武器。 李根队伍,只二三十人有武器,但李根有对先生的忠心在,倒还不至于一见面就投降,总要奋力一回。 于是也带着自家人马冲了上前。 此中械斗无有兵法,全凭借一股血勇之气。 李根受典韦教导,练了些本事在身,他拿住了刀子,面上带着凶气,忽的挥刀就砍倒了一人,再将身子一矮,躲过他人袭击。 转眼就以一换三。 但他的杰出表现无济于大事。 很快,以众欺寡的李生就获得了胜利,拿住了李根一行人的大车,李根也在人群中失了力气,被抓住,其他人有重伤,轻伤,好在没有死亡。 倒是李生运气不济,队中被李根队伍斩死了两人。 李根被带到李生面前,看出眼前人是对方头目,李根破口大骂:“你这贼婆娘肏(cao)出的狗贼,可知这是谁家的粮食!” 李生面容一冷:“你又是谁肏(cao)出的!狗一样的东西,还敢不服。来人,把他的臭嘴赌上!” 倒是没想杀李根,因为李生知道他面前这个人是个什么狗屁领队,有他在,这份筹码的重量更重一些,更有可能使那巫师出来。 在被赌上嘴巴前,李根大声喊道:“这是先生叫我们送的粮食!先生要是发怒了,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还想再说些什么,他的嘴巴已经被人堵上。 要不是看在李根是他‘筹码’的份上,李生现在就已经把他杀了,“狗东西,嘴上的功夫倒是不差!待拿住了那巫师,定把这狗东西给扔到粪池里头,彼其娘之!” “李高,叫两个人去给巫师送信。算了,你去,别个去我不放心。就说我把他的粮食给劫走了,要想拿回粮食,就来这里,我等着他。” 这个李高,正是一开始告知他粮队消息的人。 这年头,同姓同乡的信任度天然就很高,李生在队中也最相信此人。 李高自然不会推拒,他一拱手道:“大兄,光凭一张嘴,我怕那巫师不信,你再放出粮队的一两个,我带着他们一起过去。” 其实不仅如此,他还不认识雷鸣乡的路,按说他的交游应该比常人广阔,奈何雷鸣乡原也有恶少年,各家是各家的圈子,不叫外人近的。 这年头,恶少年除了逞威风,也没别的利益所在。 所以恶少年也只是恶少年,成了年,也就收心了。因此,他们也没有什么驱动力,自然不会像未来的社团一样,四处乱战,今日抢这个堂口,明日占那个香堂。 第三十一章 断腿(三千字,且算两章) 巫来山上,正站着几个人。 “你们四个,可终于来了,若是再不来,我就要差贾风过去找你们了。”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已吾县闻名遐迩的先生,华十二,在他身边,是典韦,巴白。是他对面,是雷新四人。 这四人突然来拜访,不是为了别的,乃是为了赔偿一事。 说来也算是个玩笑,雷家四人自那日给华十二扩完厕所回到家后,就似乎丧失了一种名为勇气的东西,因此也就不敢去巫来山索要赔偿。 经过多日磋磨,大脑袋的雷进忍将不住,唤来三兄弟,再商此事,不过三兄弟中有两人十分不愿,只是雷进咬定青山不放松,到底还是将三兄弟全部说动,一起去到巫来山上。 华十二心中其实也挂着此事,然而这件事在他心中只算得一件小事,所以就耽搁下来,直到今日。 “不知你们可曾知晓我送粮队伍买首乡富户的大车这一件事?”华十二问四人。 四人皆道不知,他们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压根没有动力去打听外面的事,恨不得一直做一只藏头于地的鸵鸟。 华十二终究还是不懂这个时代,他因此略感诧异,首乡离雷鸣乡是很近的,咫尺之间的消息他们竟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华十二也不用纠结在这件事上,他笑了声,道:“哎,你们这一个‘不知道’,居然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那我就摊开了给你们讲吧,我送粮队买首乡富户的大车用的是一袋又一袋的食物,今天我也打算这么给你们赔偿,你们认可否?” 四人脸上都露出喜色,雷新道:“我等认可!如今年月,什么东西能抵得过吃的,先生的心意,我等十分感激!” 这个结果不出华十二的意料,有那么一句话叫做:掌握了粮食,你就掌握了所有人的命脉。那么同等的:给予了粮食,那你就能收获所有人的感恩。 “那就好。”华十二点点头,对巴白道:“把桌布给我。” 这边厢巴白刚把【美食家桌布】递出,那边厢贾风急匆匆的上了巫来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先……先生,送粮队……被人劫了!……” 华十二正把桌布接过,闻听此言,面色一变,三步并做两步来到贾风面前:“你说什么?” 贾风练了【金丹术】,身体素质一日胜过一日,短短时间已经把气喘匀了,他道:“先生,刚才来了几个人,打头的我不认识,后面跟着咱们送粮队的人。 那个打头的说,他们大兄把咱们送粮队的人和粮食都给抢走了,要想把人救走,就得先生您亲自去一趟才成。” 贾风虽然瘦骨嶙峋的,但在修行【金丹术】上,却是个有天赋的。华十二曾与他交流过在此道上的心得,就发现贾风对【金丹术】的理解比他更深。 当然,此中也有华十二三心二意,贾风一心一意的缘故。 不过贾风能在【金丹术】上有所成就,华十二心中也感欣慰,怎么着贾风也是他在这世界的第一个心腹。 听完贾风的话,华十二眼中立时泛起一道凶光,对贾风道:“你下去,把那几个人领上来,让我见一见。” 贾风领命下山,华十二收起眼中凶光,对四人道:“抱歉,我这里恐怕有一件急事处理,请四位暂且回避一下。典韦,带他们离的远一些。” 典韦拱:“遵命。”对雷家四人道:“四位,请跟某走。” 这雷家四人再不开眼,也不敢在此时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在典韦的带领下去了山坡的另一头。 走了有一阵,典韦道:“这里甚好,四位,就请在这里等一等,某先回去了。” 雷新等四人都道:“请回,请回。” 典韦当年因义杀人,做成了好一件大事,在已吾县中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四人就算是如何的孤陋寡闻,耳边也都曾响起‘典韦’的大名,不得不感叹:匹夫难惹。 今日,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典韦,果然就被身材魁梧的典韦慑住。 在这一点上,巴白也比不过典韦,概因他眼神冷漠,不像典韦一般灵动。 典韦回去的时候,山下的恶客已经被带到山上,他只听见先生语气冷的吓人:“你们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真不知马王爷有几只眼?” 马王爷,三只眼。民间传说此神脾气火爆,旁人招惹不得,因此被人化用在语言中,但是这典故,眼下还无人知晓。 华十二也是一时忘情,才说出此话,毕竟此事是他在这个时代中经历的第一次大的冒犯。 这使得他火冒三丈! 这也与他最近被捧的高高的有些关系,如果此事放在他刚来的时候,断不会生出这么大的火气。 “巴白,把此人的腿给我折了,先叫他跑不回去。” “什么!你敢!” 李高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招摇这些年来,他自然是被人毒打过,有过教训,但在此行中,他以为他是强势一方,心中得意,来之前他都想好了对方是如何的愁眉不展,又是如何的唉声叹气。 却没想到对方得知消息的第一反应是要打折他的腿,这与他的心理预期极度不符,因而心中失防,生出十分的怒火。 出来混迹这么些年,李高也悟出来一条道理,那就是:先下手为强! 对面的巫师白白净净,身条不说瘦吧,但也绝称不上壮,于是他心中生起一股恶念,心中叫嚣:大兄,不劳你费事,弟弟我今日就把巫师给擒回去! 李高猛地发一声喊,常人被这声一吓,往往得愣上一愣,这也是他的经验,大喊声后,他陡得冲上前去,打算先用一脚把巫师踹倒,再说其他。 奈何他千算万算,算错一条,华十二可不是常人。 这一声喊,华十二也微震,他打斗经验甚少,但马上看到李高冲来身影,条件反射般的先抬起了脚。 不得不说,他的腿可比李高的长。 李高还没将华十二纳入自己的攻击范围呢,就已经不知不觉的将自己送进华十二的攻击范围了。 华十二这一脚,虽说事起突然,但他每日进化不停,锻炼不止,因此,哪怕是匆忙发起的攻击,也是势大力沉,常人难以承受。 李高被这一脚正正踹上腹部,一瞬间,他脸色泛白,痛觉神经特级兴奋,整个人因为惯性势能弯成了一张大弓,不过这张弓没有弦,到底还是没射出去,只是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可怜李高只能捂着肚子,嘴角流涎。 “真是个亡命之徒,一点都不能叫人怜惜。巴白,折了他的腿。” 事起事落如电光火石,贾风与典韦一时都不能反应,只能机器人的巴白前来救援,不过先生大发神威,竟没他的用武之地。 华十二的危机解除,巴白自然是要领他的命令,他一步一步的走进李高。 典韦急忙走到华十二身边:“先生,您没事吧?” 倒是没有说什么‘救驾来迟’之类的话,因为眼下的他只是个乡野村夫,嘴里的词不多,也还没能‘体贴’到这一地步。 华十二脸上有轻松的笑,这一脚踹出去,也使他感到十分解气:“我当然没事,典韦,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本事么?” 这话有个缘故,乃是典韦自早上教完武艺后,就无所事事,于是华十二就邀他一同锻炼,比力,犹若蜀汉国主动辄与麾下大臣同眠,都是同一样增进君臣感情的把戏。 “某是知道的,但事情太突然了,此贼竟敢有如此狗胆,真是可恨!先生,不若我将他杀了吧。” 得,继李根之后,华十二麾下又多了一员‘杀人狂魔’。 “要将他杀了,我们哪里得知劫粮队伍的情报,还是再等一等,问清楚再说,典韦,你有没有把握把消息从他嘴里逼问出来?” 典韦思索了一会,道:“某愿意一试,为先生解忧!” “那就交给你了,成与不成都行,但最好能成!” 华十二也是没办法,巴白有力但不能灵活变通,贾风灵活知变通,但无力施加惩罚,思来想去,此事只能交给有力又知变通的典韦。 被打折了两条腿的李高好容易才适应疼痛,眼前就多出一条恶狠狠,面目狰狞的大汉,哪怕这汉子没有任何动作,表情,也吓得他冒出层层冷汗。 “某家,名典韦,不知你听没听说过某的名字?”典韦自报家门。 行走已吾及周边,‘典韦’两个字已成了他的金字招牌,只要报上名来,就能无往而不利。 “你,你是那个典韦!” 就如同许多听见这名字的人一样,他的脑中也回想起了跟这个名字挂钩的一连串事迹。 “某就是那个典韦,已吾典韦!” 此时的典韦不得不说是有些得意洋洋了。 “啊!”李高顾不得其他,一声惊叫。 典韦笑笑,然后才开始进入正题,问清楚李高背后团伙的人数,头领及其他一些信息后,他舍下李高,立马向先生汇报:“…… 先生,情况就是如此,接下来该怎么办?” 被劫的是李根队伍,典韦对这人很有些印象,知道这人别的没啥,就好说大话,大言不惭的样子叫他见了就想发笑,不过此时听说是他被劫,典韦心中还颇有担心之情。 毕竟人也不坏,就喜欢吹个牛皮,寻常时间还能给他说说笑话。 话说,这‘牛皮’一词还是从先生嘴里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典故内涵,但学习先生,已经成了这时很多人的潮流了,就是短发实在太过另类,很多人都很想但不敢效仿。 第三十二章 打得一拳开 “区区三四百人,也敢来招惹我的虎须,简直岂有此理!” 华十二言语之中余怒未消,他接着道:“那就打垮这三四百人,也叫人看看我的威风,省的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敢来招惹我。” 也是华十二想的多了,已吾小城,不过几家小小豪强,而今也都被黄巾强压。再说黄巾,此时正值风雨飘摇,汉军左中郎皇甫嵩加急猛攻豫州黄巾。 豫州何在?兖州身侧,是为兖州近邻也,陈留更与豫州交界。 豫州黄巾在天下黄巾军中又占主力地位,有颍川大渠帅波才,此人一旦有难,则兖州黄巾势必作援。 乃因兖州黄巾至今未争出一个大渠帅出来,在黄巾军中地位上,就矮了豫州黄巾一头,因此无不援之理。 又兼陈留群黄巾势弱,各地汉官从黄巾大起的撼天动地之举中清醒过来,恢复了官僚的一些才能,因而虽说复土不足,守土却有余。 陈留黄巾虽每每挑衅,但各地汉官紧闭门户,不给一丝机会,所以至今仍没能立下新功。 所以说,天下再大,华十二只局限于区区一域,是没多少人觊觎他的。 但他来不及去分析这些,佛也有火,今次的被劫也勾动他一直以来潜藏的不安全感,这使他格外的不舒适,但因病在己身,所以看不清缘由。 只能将这种愤怒发泄在他人身上,唯如此,他大概才能心安。 以我观之,穿越者,生理上固然可以得到满足,但在心理上,却始终藏着这么一块缺陷。 典韦,贾风并不因此而感到奇怪,他们关注的是,先生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所以,两人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华十二。 “你们两人,过来一叙,我有问题要询问你们二人。” 华十二招招手,呼唤跟随李高过来的两个人走到他面前。 这两个人都是李根队伍中的,是李生放出来,要他们给李高指路的,一路上被李高颐指气使的教训着,到了山上,又更加惶恐,害怕遭到先生的厌弃,使他们再也不能得到送粮队的薪酬。 两个人万念俱灰的模样勾动华十二的怜悯,他语气变得柔和,道:“我问你们,可能记得李生一伙人现在所居的位置吗?” 李生的名字也是典韦从李高的嘴中问下来的。 两人连连道记得,华十二高兴起来:“很好,如果接下来救援李根的行动顺利,我记你们一功!” 两人因这一句话高兴起来。 华十二目光转向典韦,问他:“典韦,可有胆魄同我一起闯一闯李生的贼窝?” 典韦兴奋:“先生,某愿为先生效万死之劳,何惧区区百人之贼!” 他当年就持兵戈,凛然如天神般从足有百人的追逐阵容中从容走脱,而今他力气又长,心气更长,哪里有什么不敢的呢。 贾风急起来了:“先生,我也愿意配先生一起去。” 华十二郑重的看了看贾风,道: “不可,你现在还弱小,【金丹术】就连小成都没有,不足以在几百人的攻击中生存。 我不能冒险,所以,你就在巫来山上,陪一陪那雷家的四人。告诉他们,赔偿问题,待我回来了再谈这件事。” 【金丹术】有小成,大成,全成三个阶段,在此之中,各有明显标志。 小成时,人肤回复自然之色,再不受外来损伤,如贾风小成,全身皮肤就恢复成自然模样,再不会如此黝黑;而大成时,人体格增大,呼吸悠长,如贾风大成,他的身高就该拔高几到十几公分。 至于全成,那么贾风就该能吐出光炎炎的一颗金丹来了。 所以贾风隐瞒不得,现在的他只是初入【金丹术】的门户之中,呈现的效果仅仅是恢复力更加,睡眠更好而已。 想到不能陪伴先生,他一时为之神伤。 这【金丹术】,典韦也听过它的名头,羡慕贾风的好运,不过华十二也曾许诺,只要典韦办差办的好,他日后也择一本妙术教给他修行。 所以典韦并不感到嫉妒,反而鼓起了干劲。 长生,毕竟是流传了千百年的传说,谁不渴慕,再是如何的功成名就,也不抵千年的长生久视。 华十二准备带过去的,就只有巴白,典韦二人,而李根队伍中的这两人,他并不打算把他们陷入到与李生的战争当中,要叫他们指好了道路,就在半途中放下。 就算是他的妇人之仁吧,也算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既然计划好了,那华十二就要打开他的宝库了,“巴白,你不会使用冷兵器,那就拿上这东西吧,这把手枪只有一个弹夹,十二发子弹,你要好好利用这十二发子弹。” 【红星四十九式手枪】给了巴白。 别看华十二抽奖抽的勤,可无用之物实在很多,他也不能详细记下藏在其中的有用之物,也怪他平常时间不注意这些个细节,以至于今天在巫来山上耽搁时间。 手枪还好,他记得能清楚一些,毕竟他出生于一个控制枪械的国度,对于枪,有种因为遥远而显得格外有魅力的感觉在,所以能第一时间寻找到,然后给到巴白。 也是巴白可怜,陪着华十二来到冷兵器时代,一身的本事全无用武之地。 之前与李宝几个弱小搏斗时,胳臂还被砍伤,露出冷蘸蘸的钢筋铁骨。 亏得他没有个人情感,不然定要狠狠吐槽。 “居然还有一块盾牌。”华十二不失惊讶道,“典韦,你使一双铁戟,可能舍了一支铁戟,持盾作战?” “先生,某恐怕不能。” 盾在这时代也是个没有用的,因为它的造价,造价高了,防御的确能提高,但不合算。造价低了,则变得累赘,在战场上,一打就破,全无第二次使用的可能。 然后又要重复制作。 造价如是刚好合适,但人命却又不值钱,在比烂的世道上,追求存活率的将领大抵是有些毛病的。 所以战场之上,一般只有单纯持长刀或持戈矛战斗的士兵,而罕有一手持盾,一手持武器战斗的。 也因为该类战士的罕少出现,所以在未来时代制作的游戏中,刀盾兵都是最低级廉价的兵种。 典韦也从未带着盾牌作过搏斗,因此道不能。 “那还真是可惜了。” 华十二说可惜的原因不是别的,乃是因为这块盾牌应该是来自一个‘游戏世界’,不同‘影视世界’出产的事物,‘游戏世界’出产的这块盾牌带有强设定。 在设定提到的条件未能被打破之前,这块盾牌是绝对能够起到应有的作用的。 这块盾牌名为【皇家侍卫圆盾】,华十二依稀有几分记忆,但因无关大局,所以并未细思。 第三十三章 战斗准备 “典韦,这个你带在身上,要是感觉身上疲惫了,就吃一颗,能够快速回复。”说着,华十二把一个小玉瓶递给了典韦。 典韦双手接过玉瓶,将之藏在衣服中,道:“典某知道了。” 华十二囊中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有用之物,奈何都不合典韦用处,他翻来覆去的找,最终又寻到三四样东西交给了典韦。 “已经耽搁许久,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先下山坡去。” 将剩下所有东西整理完毕,华十二发令道,一行人因此下了山,到了坡脚,华十二道一声:“等等。” 将手帅气一摆,地面上就出现一辆电动三轮车,其钥匙,正插在车上。 这三轮车早出现在华十二的囊中,不过这东西是用电的,出厂自带的电要是用完了,那么在可预期的一段时间内,他就只能等着报废。 所以华十二一直没想着将它取出,只是今日事急,右需要节省下力气,所以华十二将之取出。 “这是何物?!” 典韦忍不住问道,这模样的事物他实实在在是第一次见。 华十二道:“来不及解释了,战后再说,快跳上车斗。” 算是玩了一个其他人都不懂的梗。 坐上驾驶位,华十二扭身对着车斗一指,示意他所说的‘车斗’就是这里。 好家伙,四个人一上了车斗,顿时将不小的车斗塞得满满当当,你靠我,我靠你,十分亲近,而整个车子也向下沉了五六个公分,足见四个汉子的分量。 “嗬!” 华十二发出一声惊叹,扭动钥匙,右手用劲,三轮车到底还是没辜负他的期望,顽强的向前跑着。 车上的典韦因此惊呼不已,巴白从容不迫,剩下两个终究还是没放开,不敢发声。 向着梅乡的方向就这样走。 三轮车的速度果然不慢,哪怕承载了四个人类和一个机器人,也能以超乎常人三四倍的速度前进。 将将近了李生一伙人的盘踞地,华十二就把李根队伍的那两个人放下了车,叫他们安心在这里等待一段时间,不要乱走。 华十二又回到了三轮车的驾驶位,问典韦:“典韦,马上就要看到那伙子人了,心情怎么样?” “先生,典某已经迫不及待了!”典韦的声音中的确透着急迫。 黄巾乱了已吾,他也不敢冒头,已经许久不曾打斗了,他业已养成了厮杀汉的脾性。 所以今日能随先生上战场,也遂了他的心思。 华十二哈哈笑道:“很好,保持这股心思。” 想及接下来的‘战事’,华十二不知怎的,目光突的扫到三轮车上:我今日所乘之车辆,何如当年战国之争啊?为何不效仿他们,以战车践踏敌营呢? 他道:“典韦,你知道战车不?” “典某不知。” 这厮家中无书,乃是不知春秋,无论战国的典型人物,他未必能把西东汉分的明白,所知历史,不过是家中老者口口相传的一些故事吧。 这些个故事,大多隐没或直接失去了年代,他固然知道一些人,一些事,但绝说不清人是哪一代,事起哪一年。 无知的氓隶们啊,他们总是会受到虚伪者的欺,然而他们固执的以为那就是真理。 他们自以为是明白,但是这样的情况下,或许盲从比清醒更容易接近真理,时代的卫兵们。 “不知无妨。” 华十二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这些天来,他对典韦的理解已经很深了,怪不得此人日后只能做个亲随大将,他就是会了马术,恐怕也不知兵法,无法统兵吧。 他是这个时代真正的贫民,连寒门都不知,寒门至少有书,虽说可能只是一卷半卷的残书,但至少有书。 如雷家的四人,就是贫民上,寒门下。 之所以不是寒门,是因为寒门知书之贵。 那怕苦尽一族,也要求下来书籍传家。而雷家四人尚不知书籍之贵。 寒门之上,乃有耕读,半耕伴读,是较大地主的特权,不过这时代生产力低下,以至于较大的地主都不得不亲自参与劳动来生存。 耕读之上,便是豪强,豪强半据一县,有足够的家人去从事商贾这类贱业。 商贾虽贱业,然能多得金银,在这一层次,货币就有足够的用处了。 豪强之上,就有世家,世家多举孝廉,能于各地做官,这就又是一个层次了,有道是: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既非贱业,又能得钱,足见珍贵。 世家之上,即为门阀,眼下之大汉,尚无门阀,那是魏晋风流的产物,是皇权衰微的明证。门阀之权,半为天子权,能管天下事。 话题又扯远,书要回正文。 华十二就略讲了讲战车,然后问他:“典韦,你会使长戈否?” “长戈,典某自是会使。” 在这方面,典韦不能谦虚,长戈,他只见过,也没摸过,但他使过棍棒,依他看,这长戈与棍棒几无不同,只是多了锋刃,多了击,斩这两样用法尔。 华十二高兴道:“甚好,我正有一样长戈,这就取出交给你用,你就在车上,站直了,但凡有人要靠近咱们的车,你就用长戈扫他。 巴白,你也有差使,你拿了把手枪,正可以帮典韦解决近一点的目标。” 典韦应道:“遵先生命。”又问曰:“先生,你说的手枪究竟是何物啊,典某看它没有刀刃,更是短粗,这如何伤人?” “典韦,你自然是不知道,手枪如弓,是靠射出的子弹来伤人的。它发射时声响很大,你千万不能被他吓住。” 华十二此时正得意,自然不吝赐教。 典韦一知半解,又问: “先生,弓甚大,手枪甚小,两者之间如何相比?再者,他声响大,能有雷霆大?典某不怕雷霆,焉能怕此小小事物。” 也难怪典韦说此话,手枪如果在他的大手中,的确显得小了些。 “哈哈,此时莫要说这些大话,马上就要见真章了!”华十二将车停下,取出来他说的那样长戈,交给了典韦。 这长戈通体银白,充满科技感,绝非古代的产物,就连长戈的名字也现出它的异常来——【x·50式长戈】,这样的命名,华十二不得不认为它是现代科技的造物。 典韦也惊叹,他的一双铁戟打造粗糙,颜色也晦暗,比这长戈竟好似低了几百个数量级,他不由道:“先生取出来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惊天的好东西!” “先生,事后典某能融了它,改成一双短戟吗?” 典韦请求道,这条长戈通体都是金属,分量有些压手,但正是典韦喜欢的重量。 华十二盯着长戈注释中的生僻字,道:“只要能够融了它,那就由你。” 这个生僻字后面跟的是合金,全文是‘某合金’,这种合金华十二从未听说过,但肯定是高科技的产物,寻常的温度估计不能使其融化。 典韦不知内情,自是感激:“典韦谢先生!” 第三十四章 不值一提的战斗 而现在李生一伙正在做什么呢?他们什么都没做,李生安排了一拨人李根等看管起来,就安生的坐在地上同他的伙伴厮混。 他的手下们大多懒散的或坐或卧,站着的都少有。 李生是见惯了巫师的,他一向认为巫师体弱,因而认为自己胜券在握。 然后大麻烦马上就来了。 华十二稳稳当当的坐在驾驶位上,给自己上了一个称号类物品【死亡预兆】,这东西能让他提到察觉到可能出现的使他死亡的危机,从而避开。 典韦在车上站的稳当,双手扶紧了长戈。巴白更是轻松,单手握着红星49,眼神仍是冷漠。 “看到人了,典韦,巴白,开始冲锋了!” 华十二言道,右手将把手旋到底部,霎时间车子的速度上升了几个台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李生一伙人的地盘上。 就如同一战中坦克初现世的效果般,李生他们一伙子人见到电动三轮车也是一样的惶恐,大部分人拔腿就要跑,小部分人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有所动作。 李生不知是胆气高,还是知道目前是生死一搏,高喊了一声:“跟我冲!莫怕!” 就身先士卒的冲了上去。 他这句话说着轻松,但做着实难,随他冲上来者真是寥寥,多是他的伙伴密友,十几个人俨然如唐吉坷德向风车发起冲锋般,冲向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 典韦在车上正担心没用处,他,还是华十二,都没能想到这辆三轮车的作用。 不是牛马,却能走。这超出了他们所知所见的事物实在是太骇人了。 李生终于冲上来了,典韦刺出长戈。 古代长戈的攻击器只能发挥出勾啄、击刺两种攻击方式,而这杆长戈却不同,它在古长戈的基础上增加了一根矛头,使得它能够平刺。 属于是对古代兵器的魔改了。 这一刺,正中敌人靶心,典韦果立战功。 李生并未真正的冲上来,他终究还是有点脑子的,知道自己一死,那就万事皆休,他用脚踹着滞留原地的手下,不断说道: “巫师只有三人,我们有数百人!你们不用害怕,我们一定会嬴!都给我冲,不冲的,待回头我一个个都杀了你们! ……” 倒还真有几分花言巧语的本事,哄动了一批人冲上前来。 也是华十二的三轮车只是三轮车,并没有装载攻击器具,而典韦的长戈攻击又不在人们的理解范围之外。初见时的震动逐渐被消弭,现在已经被人们所适应。 正在人们被李生说动,开始一个个的往三轮车跑的时候,巴白开枪了。 “砰” 一声巨响,骇动人心。近在咫尺的典韦果然被震动的心神不稳,手中长戈松了一松,又有两人突进了他长戈的攻击圈内。 长戈善攻于外,而不善攻于内。 典韦顿感事情不妙,连忙郑重心神,重新拾起勇气,心中却道:这手枪果真声大,堪比雷霆音。 这两人,一人又被巴白开枪解决,剩下一人巴白正待瞄准,竟见到此人莫名的软软趴下,他不会生出困惑,但看客们会,这是怎地了呢? 再看华十二左手时,看客就能找到缘由,原来是他左手上装了一门【唐门千射弩】。 小巧玲珑,但夺人性命时不见可爱,其弩箭细若牛毛,个个都浸上了见血封喉的至毒,藏在一个小匣子里,足足藏了四五百根,因之敢号称‘千射’。 一旦发射,就能射出一十二根,能封锁射击区域多数面积,绝不会有当面之敌侥幸逃脱的可能。 但千射弩射出时发声细微,纵然是挨着就死,但也不及巴白手中枪给众人的震撼,这两枪,响彻百米,李生不可置信,以为巫师掌握雷霆之力。 正要冲上而未能冲上的一群人顿时又为之害怕,枪声宛如天上雷音,果然叫他们十分惧怕。 典韦却开了心,挥舞长戈,所过之处,皆是披靡。 华十二不忍见多杀戮,于是喊道:“跪地者不杀!跪地者不杀!……”手上选择方向时也出现了这样的举动,往多站立的地方去。 典韦听了,也如此道。 此时李生一伙人,先经三轮车吓,跑了一些人;又经枪声吓,再跑了一群人。此时的战场稀稀拉拉的只剩下五六十人,目前大多都跪在地上,便连李生也是。 他的伙伴密友多在第一拨时就被他鼓动冲上,如今也是损失最大的。只一二从典韦戈下逃生,苟延残喘,若不能治疗,也是死局。 明明大好局面,一夕之间葬送,李生脑袋混乱,不知要死要活。 见战场上已经没了站着的人,华十二将三轮车停下。这一战,典韦刺倒了二十余人,巴白统共开了六枪,华十二射了只一次,可见典韦,巴白真是用心了。 见着战场上已没有站立的人,华十二将车子停下。 李根一伙人却从战场后跑了过来,气势汹汹的将跪地的李生拉到华十二面前,李根哭嚎道:“先生,我没本事,叫人给劫了。你叫人换了我吧。” 华十二奇道:“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李根抹抹眼泪,就道:“先生,看我们的人都跑了,然后我们又看到其他人跑了,就知道李生狗贼一定是受到了先生你的惩罚,所以我们就跑过来了。 先生,这狗贼怎生处理?” “你们倒是机灵,不错。” 华十二点点头,又说道:“不过是一个‘杀’字,一个‘罚’字,你们觉得应该要选哪样?” “先生,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李根咬牙切齿,他身后的人也是如此,如今性命甚贱,他们一个个的都不如何重视生命。 华十二就道:“那就杀了吧,巴白,你去枪决了他,务求一枪毙命。” 巴白道一声是,跳下了车。 华十二又道:“你的领队位置就不更换了,任何领队在面对这般情势时,大概也做不到更好了,我只要你日后更谨慎些,感觉情势不妙就立刻逃。 保住人就好,食物能不能保住无所谓,李根,你明白吗?” 李根咬咬牙,回道:“先生,我明白了。” 随后一声枪响,轰鸣四方。 “啊,原是这的声音,我还以为天要下雨了呢。” 李根恍然大悟。 典韦嘿嘿一声,道:“都被这声音给震到了吧?” 不论别人如何,他是真的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 “剩下的俘虏回去带到李高面前辨认一番,如是领头的,就也枪决,如不是,就罚入队中做苦力。李根,你安排人将俘虏带上,巴白上车,我们打道回府!” 第三十五章 归乡 “等等!”华十二从亢奋之中回过神来。 “先生,何事?”典韦问。 “典韦,此地乃是梅乡?” “正是梅乡。” “那李生裹挟梅乡老少,罪该万死。可梅乡老少又在哪里?典韦,李根,你们快去问!” 华十二差遣众人。 不多时,果然从俘虏的嘴中问出地址。 “如今那座无名山上都是老弱,我们人数虽少,却都是青壮,各位,敢不敢同我闯一闯?” 山上老弱俱是青壮的父老儿女,是黄巾军为了防止掳来的青壮偷逃归乡而要他们同去已吾做人质的,可惜年年押金线,为李生作嫁衣裳。 要不是靠着那群老弱做要挟,李生决不能揽起这么一伙子青壮。 毕竟,年轻人,什么都可以吃,但老弱却不行,必须要吃粮食,不然性命难保。 典韦率先道:“先生,我敢!” 李根道:“我也敢!” 然后一群人都道“敢!”此时俘虏都用感激的目光看向华十二,他们也知道华十二这么做是为了他们好。 “那就去啊!”华十二一声招呼,开动三轮车。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就去了那座无名山上,山也不高,而且早有逃回去者抢了粮食扶老携幼的要归家了。 华十二就叫先放出俘虏,叫他们各自通知自己的家人。 “先生,他们要是不回来呢?”李根忍不住的问。 华十二冷冰冰的答:“不回来就只能在家中等死了。” 原来在放他们走之前,华十二就让他们吃下一颗药丸,这丸是个定时的毒药,是他很早之前就抽到的物品,共是阴阳两种药,这两种药单吃任何一种都是不可解的毒药。 唯有两药合吃,不仅不是毒药,反而能使神完气足,延寿三月。 因此有个怪名,阴丸叫个【阴独药】,阳丸叫个【阳毒药】,合起来叫做【阴阳不毒药】。 所以华十二记忆有些深,能够拿出来。 “李根,典韦,这也是给你们两个的福利,都吃下去吧。” 这丸小若豌豆,却是放在一个大葫芦里,算起来一个葫芦怕不是有千粒药丸,华十二毫不怜惜,也给了典韦,李根二人一人两粒。 阴丸寒青,阳丸热红,这两个人抱着相信仙神的态度都服了下去。 这药不同于先前给典韦的药水,消化需一段时间,待第二日才能看出效果来。 等待许久,令华十二不曾想到的,是有俘虏带家人来谢他,同时希望先生能再给一些时间,叫他送家人回去。 这般的态度,华十二自然无有不允之理,就同意了这个请求。 将到傍晚,这座山终于空了,华十二见此状,就真个打道回府了。 而在路上,却不知怎的,泛起了恶心。 “先生,你没事吧?” 会巫来山的半路上,典韦关切的问。 “我没事——哕——!”华十二想逞强,但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却不允许。 到底还是心理上的建设不到位。 好一会,终于将反胃感觉压下,华十二又回到了驾驶位,三轮车摇摇晃晃的往巫来山开去。 路虽然坎坷,但三辆车不负众望,果然适应这种路况,纵使摇晃,也不过分,比寻常轿车还要舒适些。 到了巫来山,华十二把三轮车停在山脚,坐在座椅上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李根也带人归来。 他就叫李根:“李根,眼下时间也不够了,你且令人回去,待明日,你组织人手在这里给我搭个亭子,我要把三轮车停进去。” 这三轮车已经很给力,一来一回不知省了华十二多少功夫。 奈何华十二却没办法给它充电,眼下只好把它搁置起来,日后或有机会给它充上电,再使它发光发热。 李根等看着三轮车稀奇不已,不过他们到底是跟华十二久了,也适应了他的神奇,因此并不恐惧三轮车。 “好,先生,那我就安排队员归家,明日来搭建亭子。” 李根回了一句,然后就差使队中的人手赶紧各回各家,省的路黑难行,又可能会遇见野兽。 “典韦,你去山坡上,将贾风与雷家的那四个都叫下来。还有李高,也带他下来。” “遵先生命。” 典韦仍是持着那杆长戈,全心全意的呈现着‘爱不释手’是什么模样,他握着长戈,就这样上了巫来山,也不怕吓坏了雷家四人。 华十二将【唐门千射弩】卸下,放在三轮车座椅下的空间里。 不一会,典韦,贾风两人就领着雷进等五人下来,华十二去看雷家四个时,只见这四人畏畏缩缩的,是不是去瞅那长戈一眼,那杆戈是不粘血的材质,但典韦拿着,却威风凛凛,叫人不敢逼视。 至于李高,早昏将过去,是被典韦拖下来的。 华十二笑了两声,让他们不要太过惧怕,因为他们也算是客人。 而后又与他们商量赔偿事务完毕,就放他们归家了,这四个人的赔偿问题搁置多日,而今终于得到解决,四人的心情怎一个心花怒放可以形容。 华十二吩咐典韦打醒李高,叫李高辨认贼首,李高认出三个人来,华十二就让巴白将这三人同李高一起枪决。 至此,红星49还剩下一颗子弹,不知道要留给谁。 但李生还是留了一手,没将全部伙伴带下山来,在那山上,还有一人活着。 这人左等右等不见李生回来,到了下午,更有人逃回山来,散播李生大败的言语,整座山上人心本就不齐,更何况逃回来的人愈来愈多。 这厮也是个没决断的,不知道控制言论,只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带着家人逃下山去。 他能如何办呢,徘徊辗转拿不定主意,到了晚上,他终于有决断,下山去找李生去。 可巧,今夜月光正好,他就借着月光找到了一片血腥战场,看到这里,他汗毛都竖起:竟是真的!李生竟真的败了。 带着李生的尸首回了山,他不知接下来如何处置,最终目光瞥到了一抹黄。 “不如去投黄巾!” …… 巫来山下近日起了两座土擂台,与此一同出现的也有一座比土擂台更高三分的高土台,皆是贾风带人起的,华十二支付报酬。 这些报酬对乡民的生活有十分的补益,所以人人都愿意来做此事。 也所以干劲十足。 两座土擂已起,领队比武之期不远。 第三十六章 领队比武(其一) 正值五月五,天甚晴朗。 将至傍晚时,巫来山下人声鼎沸,热热闹闹。 领队比武的日期正是今日,这日子是提早定下,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已经是人尽皆知。 人们围着两座土擂聚集。 土擂离地有八十公分,两丈方圆,能让到来此处的百姓一饱眼福。 这个时代的精神生活实在太空泛,不仅如此,就连物质上的生活也不能令百姓真正满足,这个时代太苦了。 高土台上,华十二坐在一张塑料凳上,身后典韦同巴白守卫着。 毋庸置疑,这张塑料凳也是华十二抽奖抽出来的。 他坐着的模样可遭到不少人的评议,因为这年月胡风还没传入天下,所以大家一般采取跪坐的方式休息。 但华十二受到的非议太多,所以他已经能泰然处之。 只要他够强大,那么总有人会模仿,正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华十二固然不想对这时代的文化多做些什么样的影响,但是他的存在,就无时无刻不造成一种影响。 高土台下,站着八个领队,个个面皮绷紧,呈现出紧张的态度。 “做好准备了没?” “做好了!”八个人异口同声。 “好,那一队和二队的领队去我左手边的一号擂台,三队和四队去我右手边的二号擂台,剩下四个现在台下等着。 巴白,你去一号擂台,典韦,你去二号擂台。 你们两个去做裁判,打出擂台者败,站在擂台者胜,要有其他情况,由我决断。” 典韦走到华十二面前拱手领命,巴白则应了声:“是”,就径直往一号擂台走去。 典韦并不感到诧异,他知道巴白就是这样‘无礼’的脾气,只是华十二果然不拘泥俗礼,不在乎这些个,反对他有偏爱。 他也听过人们对巴白产生的一两句风言风语,说他是什么神兵神将。 反正不太可能是个真人,典韦也很想求证这个事情,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四个领队先近水楼台走上土擂,随后典韦和巴白也走了上去,华十二道:“检查他们身上是否携带了武器,同事之间比武,还是不要动刀枪。” 检查之后,四人身上果然都没有什么兵器,华十二方道:“那开始吧。” “李大兄,莫怪我手重。” “嘿嘿,不怪不怪,谁输谁赢不一定呢。” 一号擂台上,比武的正有李根,这厮前两天刚吃了【阴阳不毒药】,这药对身体有非常好的补益,因此他满怀胜利的信心。 可一交手,他懵了,对手拳头不比他重,却拳拳都向要命处打。 打得他左支右防,好一个不自在可以形容的。 “哎,你——” 他刚要说话,结果这一分神,坏了,对手偷摸抬起一脚,踢在他小腿迎面骨上,这部位,血管神经很多,直叫他眼角飚出两股两泪来。 他对手这是胜券在握,李根想抹掉眼泪,就更是坏了,直接被他对手抱起,带着他连跑几步,一把摔在土擂下。 李根,淘汰。 华十二看的直皱眉,他对李根的印象不坏,前个见他也似乎有些能力,怎么今日就这么一败涂地。 二号擂台的情况与一号擂台比起来,显得势均力敌,两个领队你来我往,打的鼻青脸肿,也有了些精彩的意味,于是老百姓看的津津有味,不断发出评点。 “这三领队是哪里的?这一拳打的真厉害!” “你是瞎了眼了,四领队才厉害呢,你看这一拳,正好打在那三领队的脸上,嚯,力气真大。” “胡说,三领队厉害,他是我们里的,辛亏黄巾没带走他,不然今日哪赶到我们里露这个脸呐。” 如此种种,议论纷纷。 华十二也觉得其中有些意思了,经过典韦一段时间的调教和充分食物对他们的补足,这时他们的搏斗比之前争领队时候是好看了些。 也满足了他的精神生活。 哎,离了现代乱七八糟的物件,华十二每日的快乐要靠抽奖来填补,真可谓是:空虚的一塌糊涂。 “先生,我不服!” 正当华十二看的颇为入神的时候,李根跑到高土台下,报冤道。 “李根,你是怎么个不服啊?”华十二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根,如此言道。 “先生,他是偷袭,是趁我擦眼泪时,偷偷的把我给抱到擂台下的,他这么做,是……是……”李根一时形容不出。 “不讲武德!”华十二替他说出了四个字,也是一个形容词。 有些遗憾,遗憾李根不能姓马,名保国,要能这样,一个梗算是误打误撞的提前诞生。 李根点头,他是学会了这个动作的用法,道:“对,不讲武德,先生说的对。” 他其实哪里懂这四个字的含义,眼下也没有所谓‘武德’的提法,‘武’字一般用作‘武士’,也即是练习武术的士人。有文士,就有武士,惜哉封建的大王朝没有武士的生存位,在小王朝中或许有。 他不懂,只是先生说了,他就肯定了,就这么简单。 所谓盲信权威,诚如是哉。 “哈哈。”华十二笑了,很开心,但他道:“李根,你确确实实是输了,这没有可以讨论的余地,下回再努力吧。” “啊?先生。下回,是什么时候?” 李根也没抱着靠这句话重赛一局的希望,就是想让先生知道他的委屈,记得他而已。 这就是小人物的生存智慧。 “那就是下回啊。” 华十二也没想好下回比赛的日期,只是他想着哪怕粮食不送了,手中的这八支队伍也要维持,也许他未来想要干什么的时候,一个人是绝对不行的。 他不信英雄史观,他要依靠人民。 就在说话的功夫,二号擂台上的比赛也赛完了,两个人都累的气喘吁吁的,可见赛事激烈。 这样情况下,他们中的胜者可能完全支撑不起四进二的比赛,没有体力去完成,面对这种情况,华十二有所准备。 他从凳子旁提溜出一个黄皮葫芦,这葫芦有个名号,叫做个【还精葫芦】。 【还精葫芦】有个妙处,这葫芦能装液体,不拘是何种液体装入其中,只要过的三刻钟,就能变成橙黄色的‘还精水’,这水有用处,能够帮助生物快速的回复精力,体力,耐力等不良状态。 也是华十二最近好事做多,开始转运了。 果然好人有好报,诚哉斯言。 如今这葫芦中早被华十二灌了满满当当的水,现如今也变成了还精水,华十二就从里头倒出两碗来,递给了那两人。 “这是还精水,你们两个赶紧喝下去,能帮你们补充体力。” 橙黄色的液体带着甘香味,两人一口就干了。 而后,果见两人喘气的速度迅速减慢,而后平复。 两人相视一眼,如心灵相通般:“谢先生。” 第三十七章 领队比武(其二) 还精水不是兴奋剂,所以无所谓饮用与否。 华十二看出李根眼热,索性又摸出两个大碗来,倒出两碗叫他和他那位对手一同饮用。 “谢先生!” 还没喝呢,李根就先道了声谢,这厮最近是开发出了钻营的技能,原来只是好吹牛皮,现在好拍马屁。 不过他功力浅薄,说的话也不十分合华十二的意,因此华十二并不特别喜欢他,只是对他多注了一点意。 李根底子薄,这一点注意正合他使用,要是华十二真派他担当什么大任,他根本不可能完成,所以啊,一来二去之间也算是歪打正着。 如此,第一轮‘八进四’的比赛结束,接下来就是第二轮。 华十二颇有印象的李宝与典衣全在第二轮上场,却碰不到一块,各有各的对手。 这两人不像李根那半瓶子晃荡的模样,比赛一开始,李宝就开始了以命搏命,俨若疯狗的打法,不出意外,他的对手果然被他这一套架势吓唬住,出招变得谨慎,逐渐胆小。 李宝见势对自己有利,但并没有马虎,他这一套有个弊端,就是耗力,短时间内不能将对手拿下,那么之后就只能任对手宰割。 所以,他眼下建立的优势稍不注意就是水中月影,似存实无。 再看典衣那擂台,其看点可比李宝擂台少多了,两个人都稳扎稳打,尤其典衣,轻易不出招,两个人就这样耗着。 正当华十二去注意典衣擂台时,就听见人群齐发出一声惊呼。 他赶紧将目光锁定李宝擂台,竟见到胜负一分,李宝气喘如牛的站在擂台上,他那对手却已经出现在台下了。 “怎么回事?”华十二颇是惋惜自己没能一直注意。 眼下这场比赛可没录像,日后想要再看,就需要借助类时光穿越这样的技能或者物品来回味了。 擂台下,人群沸反盈天:“这汉子,可真厉害啊。” “我知道这人,叫李宝,据说还跟先生交过手咧。” “啥?那怪不得呢,一般人哪是这种人的对手啊。” 既然已经分出胜负结果,华十二虽没亲眼见证擂台上的决胜时刻,也很感到可惜,但是这场比赛到底结束了,不可能重演一场,于是他将注意力转到典衣擂台上。 典衣仍是稳扎稳打的模样,甚至华十二能从他的神情中察觉到一种名为‘自在’的感觉出来。 但他的对手却不同,大抵是受到了另一擂台已经完成的影响,他开始变的急躁,出招的频率呈现出增长的态势。 可他着急出招,又能获得什么战果,或许是典衣早想到这般局面,应对起来特别从容。 “典衣这是想打‘防守反击’的战法啊。” 受足球竞技类网文的影响,华十二对‘防守反击’这套词印象深刻,在这类网文中,主角起家的球队因为处在劣势而不得不时刻处在防守的态势中。 反击即是在沉稳的防守中找到敌人破绽,然后寄希望于一球破门,守到比赛结束。 果然,对手的心急使得露出了不少的破绽给典衣看,典衣抓住其中一个机会,趁对方回援不及时,一下将对方砸到,然后三下五除二的将其摔下擂台。 典衣,胜! 典韦因此感到十分的欣慰,他家中人丁不旺,此家为族也,典衣已经是他族中很有能力的一个年轻人,眼下能看到典衣如此出色,他自然很是高兴,也感到对他的培养没有白费。 虽说明面上没有开小灶,但典衣从长大以来,就一直跟着典韦厮混,他没有典韦的天生才能——肌肉力量,那他就只能学习。 纵是无书,但读到了自然,也就能学到天地。 但这类人才走到最后的概率太小,因为社会上升通道太细,有个人先走了,就也挤满了。 大概这也是他未能在史书中扬名的缘故吧,说不得就轻飘飘的死在天灾人祸中,或是人命价格颇低的战场上了。 第二轮‘八进四’比赛结束。 华十二如上一轮般,也给他们还精水恢复气力,也亏得这葫芦低如个小人头,不然还乘不下这般多的水。 日色尚在,时间还有。 华十二因此也就趁热打铁,叫‘四进二’的比赛开幕。 不搞什么抽签的把戏,华十二仍按照领队的排序,叫他们这般对打,正是不巧,典衣和李宝碰上了。 “不如抽签呢。” 华十二乐呵呵的安排时,没想到是这样境况,他以为典衣对李宝,是场重头戏,应该放在决赛的位置上。 奈何言出无悔,又道是:君无戏言,华十二虽不为君主,但他在此时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里,已经有了君主一样的权威。 华十二未必能察觉到此事,但天然的对违背自己先前定下的言语感到反感。 这一场中,仍是两个擂台同时开打,但华十二却几乎将注意力全集中在‘典李会’上,这两人的搏斗现场,宛如火星撞地球般。 谁为火星?李宝;谁为地球,典衣。 这五个字说的不是场面的火爆,而是对两人搏斗态度的生动形容。 这李宝,真如来势汹汹的火星,对着典衣猛冲猛走,几乎逼着典衣绕遍了整个擂台;可典衣呢,竟如地球般,被太阳系的引力牢牢锁住,无可闪躲,只是不停接招,老神在在。 虽说典衣形势堪忧,但华十二却觉得李宝是秋后的蚂蚱,长不了。 典衣明面上是个夏蝉,其实乃是叶后黄雀,就等着好整以暇的吃下那力气全无的螳螂。 华十二皱眉:“李宝平常看着阴沉、善忍,但遇到事情却这样激烈,恐怕不是能做事的人啊。” 李宝确有几分智慧,但不能如泰山一般,遭遇风暴也能稳坐。 这也同他的生存经历有关,前文曾说他父母早亡,是从别人的嘴里抢饭吃才活下一条命来,这就养成了他旦夕或亡的危机感。 遇到小事,他能静气;遇到大事,他坐不住。 他心中的几分计算撑不住他的脾气。 哎,可惜了他的志向。 果不其然,结局没能超出华十二的预料,待李宝力气竭尽,典衣从容收拾残局,完成了这一场比赛。 擂台下,李宝气喘不止,注视天空,不知想些什么。 第三十八章 领队比武(其三) 另一擂台上,也以为分出了胜负,两个人你来我往,稳扎稳打,打出了一场精彩的比赛。 群众里面有能人啊。 华十二为这两人不折不挠的精神鼓掌,然后就引起了一阵的模仿,这动作不难,更不触犯一些已经有了的忌讳,所以大家学起来很快,也没有心理上的负担。 照例,还精水给上。待遇上,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颇,当然,绝对平均不能要,那是极左。 左,右两个方向,华十二自己要权衡准确。 不是专业拳击赛,所以每场比赛都结束的较早,两轮赛罢,才将将用了大半个小时。 时间尚早,那就在今日决出冠军吧。 华十二临场做下了决断,叫‘四进二’比赛中的两位胜者上擂台,拿着电喇叭对着大家宣布: “这是决定冠军的一场比赛,他们之间,谁赢了,谁就是领队中的第一人!” 简短话语勾动热情澎湃,西落之太阳在这时犹有余威,似乎也要见证今日的胜者加冕赛。 冠军之词,早已有之,最早乃是‘冠于军中’之意,此‘冠’者,领先者是也。华十二在此处用‘冠军’一词,颇有不明白其意者,毕竟观赛的百姓,都是不读书的,只知道经验得来的词汇。 跟他们说‘种地’,他们绝对明白;跟他们说‘国家’,说‘民族’,他们如何能明白。 以此看来,教育,实乃治国第一件要务,不可不办,不可不急办。 但华十二之后也补充了,言语其后跟着的第一人,简单直白,真让百姓明白。 他也不是知道百姓不懂‘冠军’何意,只是为了加强语气,倒是歪打正着。 也让在场的一些老百姓将‘第一人’同‘冠军’挂上了勾,有这层思维的,其实都堪称乡野遗贤了,加以教育,日后当可成杰才。 才出十人者,曰‘杰’。 两人上台,典衣仍是走防守反击的路数。 不得不说,这一场打得属实沉闷,怪道网文中总提及,防守反击能赢球,但不能嬴球迷。所以说,还是对攻好看。 典衣沉稳,他的对手也不差,不像李宝剑走偏锋,但也不走防守反击的套路。 一心一意对着几个致命处打,打不着也不松口,下一次再来,果然,李根被此人淘汰不是没有缘由。 华十二也看的不喜,但也不能说什么,分神去关心观赛的百姓。 他见:百姓不与他一般,觉得这场冠军赛无趣,或有一些人跟他是一般想法,但绝不多。他也能想的明白,是这时候的各类活动过于缺乏,导致哪怕一场‘乏味’的比赛,也能使他们看的入迷。 人,终究是人,不同动物。即便是不能填饱肚子,只要肚里有三五分饱的粮食,就需要精神上的食粮了。 华十二觉得,这也是人民群众之所以能在制度极度落后的古代结出丰硕文明成果的原因。 但也得说一句,成果固然看起来丰硕,但分在五千年里,却实在的少了。 无他,制度原因尔。 在百姓的热切期盼中,冠军赛终于结束,得胜者居然是典衣。 看过,防守反击获得胜利,这一个结论不是虚谈。 当然典衣也在防守反击的套路中使了些花样,看着对手休息防守,他就主动卖出破绽,就像青楼里的姑娘,解开衣衫,露出锁骨,勾引嫖客来嫖。 他的对手道行正浅,哪里能受得住这般的勾引,当时气息就被典衣打乱,休息不成反而更加耗力。 就这样,典衣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华十二突发异想:“这莫不是苟道的胜利?不,不,不,这不算苟。” 冠军赛落幕,接下来还有一场,是‘季军’的角逐,华十二叫‘四进二’赛的两名领队上了擂台。 不知不觉间,季军赛竟成了今日领队比武的大轴。 名为大轴,实也为大轴。 这两个人上了擂台,都是疯魔打法。 李宝一贯的,是这种疯狗式打法,拿命换命,逼得敌手胆怯;但他的对手,却应不能在冠军赛中上场,生了气,上台也来发泄。 一拳换一脚,脸碰拳头腹撞脚,真真打出了男儿的血气,打得百姓喝彩不停。 喝彩者,喝是动词,彩是声词,喝彩早起于春秋战国,诸子百家驳战之时,每到精彩处,观者呼和‘彩’声不止。 因此有了喝彩一词,春秋战国至秦汉,喝彩的文化早传播于乡间。 这也是文化的一种趋势,凡是贴合百姓的,最终都会被百姓所用,然后不灭;凡是不贴合百姓的,那它坟头草业已三丈高矣。 不止如此,有些百姓还用上了刚学到的‘鼓掌’,惹得现场一片噪声,更使得台上两个领队血气喷涌,要在观众面前争一争面子。 台下,典衣面色有点子不愉快:“他们这般精彩搏斗,却显得我这冠军面上不好看了。” “说什么怪话,要是叫先生听见,惹得他不喜,你才是真的惨了。” 典韦正在典衣身旁,他不是这一场的裁判,因此在擂台下,同典衣交流。 说是裁判,其实并没有发挥上什么作用,但典韦也听先生说,要是领队比武还有下回,就加个‘挑战赛’,被挑战者,即是典韦。 也让典韦自己能有个参与感,至于巴白,他无所谓参与与否。 他没有个人的意志,时间于他,不过就是一个物理上的名词。 华十二也记挂着要使他有自己的情感,不然他的心中很有些亏欠,他还记得,终结者系列的机器人是有拥有自己情感的可能的。 不止是在科技上有实现的可能,日后或可抽到玄幻侧的许愿道具,诸如‘七龙珠’之类的,也可以使他知道‘我’是谁。 台上,两个人虽然打得热血沸腾,但这种打法是即耗费体力的。 鼓掌声中,李宝拼力向前,将对手抵住,一步一步的把对手逼到擂台边缘,‘呀’的大喊,全身用力,脸上是一片红,血液逼入毛细血管之中。 就在这样的角力中,对手终于苦撑不住,先是只有半脚踩在擂台边,最后脚下到底不稳,从台上摔落。 哎,也是他失策。 疯狗打法是李宝的擅长,跟他打对攻战术岂不是以彼之短攻他之长。 “哈哈哈哈——” 李宝在擂台上长声大笑不止,笑的气都乱了,开始咳嗽,咳嗽之后,居然仍是作笑。 惹得台上都有人担心:“这人难道要疯了?” 李宝没疯,只是喜悦:“先生,我赢了!” 比武结束,接下来即是颁奖。 第三十九章 颁奖 是日,夕阳将去,一颗月牙飘忽苍穹之中,等待时辰。 在这最后的余晖中,华十二满足了伟大恒星想要见证今日加冕时刻的需要,在他的命令声中,五月五领队比武的冠亚季军三人走上他所在的高土台。 国朝史书不会记这一笔,乃因它的目光只在帝王将相身上。 但在今日到场的所有百姓心中,今日这场赛事将始终是他们记忆之中的一抹亮色,令他们回味悠长。 如能令百姓们感到他们的精神生活得到了填补,那就是华十二个人迄今为止收获的最大的功劳。 人民艺术家,诚如是哉? 不过世道总是流俗,在现代人的生活中,人民艺术家这个称谓可不多见了,一帮人自甘堕落,成了金钱的玩偶,为资本所把玩,沉迷于名起利来的逻辑链中。 闲话休要多说,归于今日正题。 高土台上,华十二心中也满是高兴,这种情绪也反映在他的脸上,他乐呵呵的道:“今天你们三个人表现突出,我很高兴。 但也希望你们能守住这个位置,不要自傲,如果可以,我想在下次的颁奖中还见到你们三人。” 三个人的心情都很兴奋,脸上都泛起红光,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格外可爱,他们止不住的点头,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在这样高昂的情绪下,他们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出来。 道了句“先生”,就找不到下文该怎么说了。 “好,我知道你们情绪很激动。不要浪费时间,哈哈,太阳可等不了我们啊。” 华十二笑道,“我这就给你们颁发奖品。 李宝,这是你的!” 华十二捧在胸前的手上一重,多出来一把带着刀鞘的宝刀,他道:“那夜咱们初见面时,你送了我几把刀子当‘见面礼’,今日我就送你把刀。 这可是一把宝刀,斩铁砍铜,锋刃不伤,还能吹毛短发,是一把好刀。 更关键的是,这刀关联着一个好汉,那好汉武艺高强,名气播于四海,我希望你以后也要做这样一个好汉。” 李宝接刀,重重点头。 “这把宝刀有个好名字,叫‘金花嵌龙宝刀’,你日后千万不要堕了它的名头。” 【金花嵌龙宝刀】,乃是天罡星中天暗星青面兽杨志家传的名刀,就如前言所叙,有诸种超越时代的能力,大抵也是因为结合了一些神秘的缘故吧。 这把刀,华十二其实也颇爱之,毕竟造型非凡,金光灿灿迷人眼,他也爱刀这门武器。 奈何,他要留此刀,不是爱刀的方式,刀,或者说诸般武器,造来就是杀人用,要不杀人,那就是废品了。 而华十二呢,他不喜近身杀人,要练武器,他选择练习弓术,或是枪法,至于刀术,他左思右想,一想到敌人的腥臭血液会溅在他身上,要不还是算了吧。 这是洁癖嘛?大概。 所以这口宝刀要真叫华十二珍藏起来,他也为这口好刀不甘心,于是就给了杀性激烈的李宝,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李宝当日袭他,他心中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圣人都没有这种境界。 就连孔子都说过‘以怨报怨’的道理。 不过李宝后来的表现却叫他看见了一个男儿的硬骨头,再者当日只是惊吓,还有巴白的仿生皮肤被破坏而已,所以一来二去,也算是英雄惜英雄。 李宝身上体现的,正是一个人求存的骨气,从个人见集体,那是中华民族之所以能延绵数千年而不衰的根本所在。 亚军是个朴实的汉子,正是这样的朴实,才禁不住典衣卖出破绽的勾引。 华十二知道他的姓名,把【阴阳不毒药】作为他的奖品。 其中特别叮嘱,两丸药要合在一起吃,前后相差不能有一炷香的时间,否则就起不到补充的作用了。 前些时日他之所以大方给了所有的俘虏,就是因为这一点,两种药需要一起吃到腹中,趁着阳未发,阴未生,两药阴阳纠缠,才生大补之物。 换言之,它们是要借着腹部的环境产生一起‘化学反应’。 如果吃两药的相隔时间久,则其中或阴气大生,服食者全身冰冷;或阳气大发,服食者整体灼热,如不及时服用另一颗,要么脏腑冰冻致死,要么脏腑灼烧致死。 而在这过程中,其补益之物全乎耗损,再无效果。 可今天的亚军同志不明白一炷香是多长,他结结巴巴的问:“先生,先生,一,一炷香是啥?” 这可不是他结巴,是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情绪,以致连话都说不清楚。 也是,贫苦之家哪见过香长什么样,他们夏天驱蚊用的都是艾草,燃起来烟雾弥漫,熏得人眼流泪,口咳嗽的。 也就只有所谓‘名流之家’才用的起香,这香,却是香,还没恁大的烟气。 华十二哪知道一炷香是多长,他是因为计划注释中这样写了,就这样跟亚军交代,冷不丁他这样一问,就把华十二给问住了。 华十二思绪也快,连忙补充道:“大概就是一顿饭的功夫,明白了没?” 亚军连连点头。 他不仅是学到了一炷香有多长,还亲身实践了‘点头’这一动作的要旨。 华十二再走向典衣,他是今日的冠军。 “再接再厉,未来可期。” 华十二对他道。 “啊?”典衣如此回应。 华十二递给他一瓶液体,【洗髓药水】,是华十二昨日破格从计划中采买来的。 为之他跟计划缠磨了好久,使计划增开了‘购买’这一功能,但因是破格设置,所以限制不小,只能买他抽取过的东西,而价格也十分不菲,他购买【洗髓药水】时,是计划评估的所谓‘原价’。 大概每样东西在计划中都有着计划所估算的价值,以‘命运点’做结算货币。 如他购买第二样物品时,那么价格就会是它原价的二次方。第三样,则是四次方,如此滚动。以此来限制华十二出格的购买举动。 毕竟计划所体现的,是一切都要听从命运安排的精神。 但华十二日后大抵可以再走后门购买一些什么。 他囊中也不是没有别的替代品,但这东西他亲眼见典韦用过,因之记忆深刻。 “这瓶东西,你典韦哥哥用过,稍后请教他就是。” 华十二道。 典衣道:“遵先生命。”是被典韦传染了?华十二刚才那句话哪有命令的含义。 典韦也不知从哪学来的这句话,一直如此回复,直叫华十二吩咐他的言语都郑重了许多。 颁奖结束,华十二就叫他们三个人下了高土台,自在人群中炫耀,威风。 再把剩下五人叫上台来,叫他们不要服输,继续苦练技艺,要他们在下次的比赛中努力争取名次,不要辜负了典韦对他们的殷勤教导。 又一人塞给了一块银币,算是个纪念奖吧。 华十二新得了这种银币,足有八千枚,被一个木箱子装着。 他前世就对货币收藏颇有爱好,所以得了八千枚银币,也是合了他的心意。 不过把玩几日之后,他就觉得这银币太多了,物以稀为贵。 这种银币对他也没有实感,因为不是任何一种出现在他所知历史的货币,【太平天国值一两银元】,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是太平天国发行的货币。 可他知道,在他的历史中,太平天国运动失败了,自然也不可能发行自己的货币,更遑论什么银币。 银币,是世界贸易运动中的一种货币形式,在中华传统的商业活动中,是不会出现银币这种货币形式的。 如要出现,那就只能说明太平天国同世界进行了贸易行为,以致不得不发行银币来贴合国际的主流货币形式。 这银币背面是‘四圣像’,上位者,圣父?左右二者,圣子,圣灵?下位者……洪秀全? 从四圣像就可以看出,这颗银币大概不是穿越者改变的时间线中发行的,因为穿越者必不会使政教合流,那是比愚昧更愚昧的举动。 既然发行银币,而非是发行银元宝或其他货币形式,那说明西风还是压倒了东风,太平天国政权在商业活动中选择了屈从。 大概是天国也走到了末年?果然封建打不过资本,不论什么民族。 大汉主义者估计会把锅甩给宗教,而不会甩给民族了。 总之,这种银币得了许多,华十二干脆就把它如【阴阳不毒药】一般,就作为给大家的奖励了。 真·三十九章 梅乡的混乱情况(不出意外,还有三章) “这些个银币也算是个好东西,你们当用心收藏,日后或可有什么用处。” 华十二有些想法在这银币里头,不过还没有想全,所以不能对所有人明言。 夕阳仍有一丝余晖,在赤光下,银币的光晃得耀眼,这些个银币想是刚从铸币厂中流出来的吧,所以才如此崭新,洁白,尚没能沾染资本之污秽。 五个人也都看上了这颗银币,只要是个人,都不能不爱规则的东西,规则的圆,规则的方块。 这银币,就是一个规则的圆,更别说,它还滑溜溜,亮光光的。 “是,先生。” “知道了,先生。” 乱七八糟的,但也都说出了自己的话。 华十二颔首,叫他们下去。 “今夜就此散了,所有人各自归家吧,都小心些,要走在路上,不要往偏僻处走,要走在有月光照耀的地方,最好不要一个人走。 要是撞见野兽了,拔腿就逃,不要迟疑。 典衣,今日你这头名就带着七个领队下去维持一番秩序,让他们注意脚下,不叫他们跌倒,被踩到就好。” 这个时代的路,在华十二眼中浑然不能称之为路,它们甚至大多都还覆盖着杂草,连土路都不能称之。 所以华十二要特意提醒他们走在路上,提心注意不要走差了,撞见寻常野兽还则罢了,要是撞见了老虎野猪,那真是十成命先去了八九成,剩下的一成要看它们的肚子里有没有东西。 大部分村庄…… 应该称之为里社,它们满足于自给自足的小农社会之中,家中唯一需要购买的物件大抵是衣裳,这也是绢布之所以能成为这个时代最为重要货币的原因。 铜钱是无用的,既不能挡寒,也不能填饥。而绢布则有防寒的作用。 所以除了交税和罕有的入城买布行为外,百姓们基本上不会浪费力气走出‘井’中,是了,即便周围没有阻挡,但贫瘠的物质生活也限制了他们的求知欲,形成了一堵无形的墙。 他们大多只会如井底的青蛙般,跳不出去,只能仰望天空,天生有才能的,或许还会想想天上有什么。 但天上能有什么呢,不过是一团青空而已,他们终究是埋没了。 这些被埋没的人中,大概也有堪媲美刘备诸葛等才能的,但他们终究是埋没了。 不尽长江滚滚流,罢休,天生才华都成空。 而这也是黄巾兵能以百千人之力席卷一县的缘由,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平民眼界都太浅了。 “遵先生命。” 典衣一拱手,自领人下去了,八个领队吆五喝六的提醒着人们注意脚下。 他们当然是不懂什么工作方式的,但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在这个时代却格外有效,因为人们连吃饱肚子都未曾,因此不能浪费力气反对些什么。 他们的肚子里当是有东西的,否则,他们的胃口会是整个世界。 百姓渐渐的散了,华十二叫八个领队待人全部离去后,就可回去,然后径直的上了巫来山。 今个发下的银币,他突然在这之上有了个新念头。 银质硬币目前在大汉是无法流通的,换言之,它们在这里只能作为一种工艺品,一种收藏,但今日华十二将他们奖给领队,却似乎走出了一条新路子。 ‘我要不要通过某种方式将它们回收,如此打造一条贸易链?’ 华十二觉得这个念头很有意思,值得细细思索。 朝日清晨,万物勃发。 梅乡某里之中,却一片哭告哀求之音。 “父老,求你借给我家一些粮食吧。” 颇大的院中,一青壮跪于地,头低垂,涕泪不止,向里中‘豪奢’家请求借粮。 父老,非人名也,乃是里中官职,之所以在雷鸣乡,首乡等地不显,乃是因为其人都被黄巾掠去为兵,早不在乡间。 而梅乡父老,里正等官,却被李生横插一手,使其归乡。 这群人本来就有威望,更遑论其官本就为富贵之家担之,前番来见之雷家四人都在里中担任‘父老’一职,用以干涉国家在乡里的政治权威。 其时,是国权借民间血缘之力张目,非如此,不能治乡,只能使天下哗然,百姓蜂拥群反, 父老者,国朝规定当为十人,但皇权不下乡,又各乡里情况不同,普遍不在十人之数,但在三四,五六之间。 此院中父老眉间一股怒气,怒而甩袖: “滚,你是何等东西,不过是与我同为一姓而已,也敢登门求粮,滚,要还留我家中,休怪我大棒将你打出!” 这便是宗族了,可共富贵,焉能同患难也?父子母女之间尚有反目成仇者,遑论同姓之‘亲’呢。 “啊,父老,你是里中父老,求你救我家一救!” “嗯?” 父老怒上心头,快走几步,拿起一好大木棒,再回之时,挥手就是一棒,毫不留情,在他看来,也确实没必要留情,不过是同在一里,同为一姓,低头不见抬头见而已,何须留情呢。 “还不走!还不走!” 言罢,就又是一棒要往下砸,要隔往常,他这一棒也需等些时间,毕竟也打过几次照面,可如今不必往日。 已吾混乱,黄巾猖狂,他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是怎么了,因此感到十分不安。 他今日唯一珍视者,不过是粮食罢了。 这厮敢来向他借粮,真真是自找死路,不知死活。 好容易将借粮人打出,他紧闭门扉,连地也不耕了,谁知道还能不能活到下一个收获季节,且这么胡乱着过吧,总之,他要看好粮食,不能叫人抢了。 如今这般情况发生在梅乡各处,送粮八领队也十分混乱,不知该送粮给谁。 因为李生团伙早败,使得梅乡百姓囤积的粮食尚有些剩下。 于是返乡的百姓先知先觉者各自拿了一堆回去,待拿完了,后来者也无粮可拿,也只能回乡,因为大部粮食都被李生一伙挥霍。 更有原本就被黄巾抛弃的瘦弱百姓,如此三种人,导致梅乡不像他乡一般纯粹。 毕竟他乡粮食都被黄巾抢走,留在乡间的都是无粮之辈。 梅乡情况大不同,八领队一时慌了手脚。 第四十章 均分配 “先生,我等该如何做?” 高土台上,典衣发问。 自打在第一次领队比武得了冠军之后,他就隐隐成了领队中的头目,华十二或也考虑给他个‘领队长’的头衔,来给他管理八领队的合法性。 目前正在考察期。 华十二也是站着,他眉头皱了下,在思索。 他问:“现在八只队伍一共多少人了?” 送粮队伍来来去去,有人从队中得了暂时足够的食粮就退出去耕作了,有人则加进来希冀获得更多养家的食粮。 也有更多人一直在队伍之中,或是想着即便送粮的差事没了,先生也不能舍下他们不管,或是有其他想法,所以就一直留在队伍中。 典衣琢磨了一下,道:“先生,我们约莫有三百人。” 三百人,不止是来自雷鸣乡和首乡的,也有其他地方闻听先生名讳,又实在家中乏粮的加入到队伍之中,才凑够三百多人的数量。 “有些少了啊。” 华十二眉头的锁不能解开,“梅乡大概有多少人?” 典衣愣了:“先生,我实不知梅乡多少人,大概总有千人之数吧。 先生,您是怎么想的,就说一说吧。” 华十二不能对典衣的回答失望,因为这是此时代的常态,就连大汉政府也不能完全知道每乡每县有多少人,他又怎么能强求典衣知道呢。 华十二展颜一笑,道:“我想的简单,现在你们不知道梅乡何人有粮,何人无粮,这个情况让你们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工作。 那么我们何不如直接把梅乡所有百姓都摆在一个出发点上呢?” “出发点?” 典衣不明白,无论是词意,还是华十二的意思,他都不明白。 华十二不能察觉这个,他还以为是典衣抓住了重点,他道:“没错,我们是有人,又有刀子的,尽管刀子不多。” 他看向典衣,希望典衣能从这句话引申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他想要培养典衣,因为典衣的性格有培养的价值。 “先生,您可说错了。现在我们队伍的刀子可不少。” 典衣得意的说,殊不知他这句话完全没说到华十二在意的点上。 不过也很好的提醒了华十二,他的观念该更新了,自从上次与李生一战,送粮队获得了一批战利品后,就不在面临没有武器的窘境的。 这完全是送粮队伍的自我进步,因为华十二根本没有下达整理战利品的命令。 搜寻战利品是他们脱离华十二的自我思考,可喜可贺。 “哦,那是我的观念该更新了,咱们的队伍现在是一只很不错的队伍了。” 华十二恍然,大抵是领队们都觉得先生无所不知,所以这事并没有向先生禀告,他们自行在私下均分了,这也不得不算是一种进步了。 要搁以前,有什么好东西,李根定要自作主张的占了。 但现在他没有,反而跟其他七位领队商量好,将这批战利品平均的分到了八只队伍中。 也可以想做是李根武艺不成,那就走曲线,用感情笼络其他的领队,反正无可无不可,只要不触犯华十二的底线,任何事都在无可无不可之间。 法无禁止即可行。 不过华十二也有一点没有意识到,那就是他并没有明言领队们有什么东西可以做,什么东西不能做。 这使得领队们很难进步,他们中固然有杰出者如李根大胆试探,但更多的,或者说李根才是一种例外,他们完全是一种不打不上进的态度。 有人感到权势的作用,耐心经营队伍;有人则感到不耐烦,甚至视队伍为一种负担,想回去种地,但是恐先生生气。 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 这是很不好的,华十二在无意之中走上了这一句话所代表的法家道路。 典衣自得的笑,典韦在他对面则用目光逼视着他,叫他收敛,他却没注意到,因为人都有缺,不缺何以为人呢。 华十二道:“既然你们的信心很足,那我的想法就好办了。 我要你们登上梅乡各里百姓的家中,拿走他们的粮食,然后再行均分配,分配后的粮食十有八九还是不足他们撑到下一个收获的。 所以我还需要你们在之后送上足够的食物给他们。 梅乡里社不多,此事宜急不宜缓,不能留给他们害怕的时间,传播流言。 所以我需要让咱们的八只队伍,两队暂合一队,一队去一里,三天内走遍梅乡所有里社,对梅乡所有里社的粮食进行再分配。 另外,梅乡现在的人口在已吾县众乡之中,我估计是最多的,单靠三百人太少了,会耽误我们去其他乡里的援助活动。 所以典衣,我要你在梅乡之中招揽人手,至少要再增加两只队伍,吸收壮丁,能办到嘛?” 典衣笑容停住,一连串的要求使他应接不暇,典韦在他对面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给他老典家抹黑嘛,这可不行:“先生,典衣尚且年轻,某愿助他共办此事。” 这一要求正中华十二心间,他也担心诸人的办事是否得力,要增加成功可能,那么增加人手大概是最简单,也有效的办法。 有效不敢称最,但以华十二目前的条件,他也只能实施这种最简单的办法。 他点点头,道: “很好,典韦,你先做个领队总管,统协八只队伍,当然,最好要使典衣多做些事,使他受些磨砺,这样日后也才能成才。” “遵先生命。” 典韦在华十二面前拱手。 这员壮汉在游侠之中就因为有足够威望,而成了‘带头大哥’,所以做领导,他是有些经验可以效仿的,虽也是第一次领导这么多人。 但他有自信,身份也不同,毕竟他一来,就一直跟着华十二,也一直受华十二的信重。 这些个情况,领队们是一直看在眼中的,而典衣就少了这些个东西,他是后来的,又跟众领队一直在一个位置上,也就是前些天比武上得了个冠军。 因此受到先生的看重,一跃而起成了领队中的明星。 时间太短,他还不能得到全部领队对上级的尊重。 “我还有些事情要吩咐,你们且冷静下,免得听不清楚,办成了坏事。” 第四十一章 鬼子进村(剩下一章明天补) 高土台下的一众领队果然如他言语般的群情激动。 一个个都是明白了华十二要叫他们干一件大事,这种情况如何不能使他们鼓舞。 在华十二的言语下,他们的动作收敛了些,华十二就说道:“想要做成这件事,有一物必不可缺,是称量事物重量的器具,你们家中可有?” 这种东西要是放在现代的农家中,是轻轻松松就能找到的。 然则目下这个年代,一时之间还真是难寻找。 正在一众人都犹疑的功夫,李宝道:“先生,这种器具能在里正家中找到。” 里正职责大抵有协助大汉收税这一条,所以里正家中放有称重器具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华十二被这一句话点的明白,道:“今日至少需要四件称重器具,李宝,就交给你了。” “现在吗?” “不,等我将所有事情讲完再说。” 华十二道,他的目光扫过高土台下的所有人,道:“八队暂合四队,每队中都选出一二人来,专与巴白联系,这一条是为了均分配。 对了,不曾问过大家,加减可有会的?” 所有人都摇头,就连八位领队都没有有这个自信的人。 精通加减法乃至乘除的‘精英’全都集中中已吾县城中,乡下少有这种人才,尤其是在华十二面前的这群积贫积弱的人群之中,就更是不存在了。 华十二大感头痛:“那这可就麻烦了,巴白,你的胆子很重啊。 那么所有人听清楚了,你们去梅乡后,拿到的所有粮食在称重之后,都需要记清楚数字,等到称重完毕,就叫人去联系巴白,把他喊过去,明白了吗?” 其实梅乡很可能是有会加减法的‘人才’的,但是华十二不信他们。 所以就只能采取这种极度笨拙,没有效率的法子了。 华十二道:“巴白,今天你要做的就是,用好你的计算机脑子,做好加法和除法。” “是,先生。” 巴白依旧很爱沉默,说完这一句话后,就再度闭口不言。 华十二对他的这种态度很感到放心,接下来的事务一言两语说不明白,他准备到现场主持。 “接下来进行合队工作,一队和二队合起来,三队和四队合起来…… 李宝,你先带十人去将称重器具取来,合队工作我来给你完成。” 华十二吩咐道,一群人快速耸动,李宝学着巴白道了一声:“是,先生。”就点了十个人离去了。 倒是对华十二放心。 举贤不避亲,李宝去的第一家就是自家的里社。 “宝,你怎回来了?” 李宝道:“我今日有特别的事情。” 到了里正家中,一片狼藉,当日黄巾来此里社,反应最激烈的大概就是这位里正了吧,他的个人财产也是里社中的第一位,如此看来,他的反应也不奇怪。 “找!” 李宝当然不必说找啥,来的路上他已经给这十个人说了一遍又一遍。 一群人就在家里乱翻,倒也没什么家具,很快就找到了,毕竟黄巾军要这个东西也无用,他们并未得到明显的指示要他们做什么。 已吾县的黄巾小帅只教他们劫人掳粮。 “没错,就是这个。”李宝看着东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有里中人循着他们的足迹也来到这里:“宝,你来里正家中做什么?这不是那个,你从里正家中拿东西,是不是不要性命了?” 李宝冷笑一声:“他能回来?就是他回来,也得是他听我的。 我是先生手下的送粮领队,我怕他一个里正,哈,就是已吾县令,也不能比先生厉害了吧。” 那人就叹口气:“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可是……哎,反正我是看不明白了。”走了。 李宝道:“拿好东西,我们去其他地方。” “还要去哪?” 有人问。 李宝就答:“先生要我们找四个,我们现在就找到一个,还差……” 他伸出五根手指来算,“三个。差三个,我们就要去三个里正家里,对了,你是那个里的吧,带路,我们去你那里再找一个。” 李宝指了个方向,问。 那人倒也不害怕什么,道:“宝大哥说的没错,那就去我那个里了,我来带路。” 他不如李宝想的多,只是觉得先生的威名,李宝的厉害,绝对能降住一个里正,在他们面前,莫说是一个里正,十个,百个又有什么区别。 一群人‘转战’四个里社,很是顺利的找到了四个称重的器具,带到了巫来山下。 华十二在高土台下,队伍合并的事比较顺利,他也只是废了一番口舌,并下到台下指导了一下而已,现在主要忙的是领队们,包括队员们各种奇奇怪怪的疑问。 跟华十二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事,他们到底是熟稔起来了。 “先生,东西都收集全了。” 李宝挤开重重人群,对着华十二道。 华十二脸上喜色出现,他道:“好,很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这一回是用走的,华十二现在体力很好,不用来走路可惜了。 …… 梅乡某里之中。 “开门。” “谁啊?” “开门!” “?” “砰!” 粗暴有效的开门方式,时间禁不起耽搁,这是得到华十二肯定的行为,在之前他们也采用柔和的方式,但效果不佳,十分不佳。 “你等是做什么的?” “你家有粮没有?” “黄巾?!”简直是震骇莫名。 “何须说这多废话,先生等着我们取粮食回去呢。” 三百多人快速席卷了这个里社,将粮食一卷而空,又将里社中所有百姓都集中在一起。 开始称重,算人口。 “此地里社里正是谁,能往前来,到我身边。” 这种情况下,谁敢站出。 华十二没有办法,只得叫他们指认,里正此时哪里能得人心,一群百姓都害怕受到伤害,而将其指出。 “来,典韦,他不来,你就去把他抓过来。” “遵先生命。” 这种小事哪里能出什么风波,里正果然就被典韦如老鹰抓住的小鸡一般抓到了华十二面前。 “你不用害怕。”华十二和颜悦色,“我只是要问你几个问题,绝不会伤害你。” 可真是鬼子进村的既视感。 第四十二章 公平!不饿死人!(明日没啥事,明天补一章) 现在最要紧事是均分粮,不饿死人,而不是讲究工作的方式方法,因此,华十二不得不放下一直以来对于打破瓶瓶罐罐的顾忌,变得粗放。 里正只是发抖,也不敢回话,他先遭黄巾,再碰李生,今天又遇见个先生,命运果然波折。 华十二的‘命运玩弄计划’里的命运点数肯定会有一个大收获,概因这件事能令在场的部分人活下去,恒久的造成对命运的影响。 也会让所有人都念念不往,造成几十年内,先生的威名不散,一直影响这片区域,同样也是对命运的影响。 “里正,我问你,这个里社现存有多少口人?” 里正心里寒了:问多少人干嘛,是不是要学习黄巾兵把人全部带走啊!我早该想到了,这先生,和那什么贤良师是一样的东西! 我为什么不早早的就逃跑呢。 哎,早点打听外面是什么县,哪个县没有黄巾作乱就好了,还以为大汉军能先到呢。 再这样折腾下去,我这条老命估计是没有了。 他心思乱转,嘴上不出声音,典韦不客气了,一直抓着他肩膀的手掌用力,“哎呦”一声叫,里正的思绪回归现实。 “先生。”他道,一张脸皱成菊花,虽说也只四十多岁,但已经是满头斑白,使得这张老脸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华十二却生不出同情来,看看在这个里社生存的百姓吧,哎,这里正好歹还有一点胖乎乎的样子。 这就是统治阶级吗? 不,他甚至只是沾了一点统治阶级的边线而已。 假借大汉之虎威,在乡里逞威风的小小狐狸罢了。 诸葛虽圣人,亦是时中人。生民百般苦泪垂,卖儿卖女断肝肠。朱门买来为奴婢,做牛做马求得活。 蜀汉一家还算是好的,要是在曹贼,孙吴,氓隶只怕是连做牛马的机会都无。 只是: 汉家衣冠重,丞相征大兵。 岐山路途远,孩儿难归乡。 身死修罗场,魂儿怎归乡? 所以华十二仍是冰冷冷的,命令他:“说话,里中共有多少百姓。” 里正眼泪都掉下来了:“先生,你是在难为我,我怎么知晓里中有多少人呢?” 大概是实话,交税的时候可用不着算人口,眼下没有所谓‘口赋’,口赋者,算人而交税。东汉收粮食税,只管计算一户得粮多少,按比例抽取而已。 这比例是不定的,大汉定下的税额老百姓是不知道的,由着豪强同大汉基层官员滥收,新里正上台,总要表示一下,少收一些,至其后,就要看谁有‘孝心’了。 没孝心的,里正多收些,有孝心的,里正少收些,从来皆是如此。 从来如此的,百有九九都是不对的,总需要常常革新,但不革新,就要革命,奈何人皆懒惰,所以总没有常常革新,世间只见偶尔革命。 华十二目光愈发的冰冷,里正的泪终于流了出来,只是不敢号泣,不知是怕丢了一贯的威风,还是怕惹了先生的怒火。 ‘没有张屠夫,也不能吃带毛的猪。’ 华十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叫:“送粮队伍中,可有会点人数的,举手!” 人群中果就举起了一片,数人头简单,因此不缺乏颇有自信者。 华十二道:“举手的,都上前去数,数对了,算是一功。 三岁下的孩子不用数。” 二三十号人挤了出来,有人直接过去,有人以目视华十二,似乎要他给些勇气,华十二就给他们勇气:“去!” 华十二纵目扫去,里中约有百余人,在他这里还是很好数清楚的,但这个数量对过去的二三十人可算得上是不友好了。 很快,就有人停住脚步,陷在一个‘迷局’之中,不知道接下来该是哪个数了。 也有人数着数着就忘了数到哪了,左右没办法,就只能从头再开。 送粮队伍中有人禁不住哄笑,华十二就道:“领队给我看好了,队中不能有笑者,谁的队里有笑的人,我就罚他的领队!” 那群人本就有不少紧张者,所以华十二听不得身后人群中传来笑声。 万一吓住了哪位本来有才能的人,那十分不美,更何况,华十二在成长经历中就有一段社恐期,所以对这种笑声,很有些敏感。 身后人群中有领队的呵斥声,很快,就没有其他动静了,只是缄默。 渐渐的,有人数完,得意洋洋的走在先生跟前,学着典韦的样子拱手,不过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做这个动作,所以有点滑稽,华十二也笑:“数清楚了?” “先生,我数清楚了,是——” 他刚要说出,华十二打断他道:“小声些说,不要叫其他人听到。” 他就离得先生更近了,说道:“是十个十,二个十,六个人。” 只能数到十?记性倒是不错。 华十二加以计算,他数的是一百二十六个人。 现在的华十二虽然不知他数的对不对,但也感到这个数字还是有其合理性的。 他道:“数的很好,站到我身边来,看看其他人的结果。” 于是,就这么一个人,一个人的告知给华十二答案,华十二的心情因此变得还算不错,因为他们的工作干的还算靠谱。 有回答:“两个五十,一个二十,六人”的,居然也有直接回答:“一百二十六”的。 但尤其是第一个人,他虽然不通加减,但是速度是最快的。 照华十二知道的所有答案来看,数出一百二十六人这个结果的人是最多的,其他一些答案也都不偏出一百二到一百三这个范围。 孺子可教,我汉民可也。 此处之汉,仅指汉族百姓,而非大汉朝统辖之非统治阶级。 当然为避免出错,华十二又亲自下场数了一遍,果然是一百二十六个人。 另一边,称重所有粮食的工作仍在进行。 四个器具一起工作,速度不坏,数完人数后没一会,里中剩余粮食的重量就被得出。 乘除法,华十二固然能心算,但比不上巴白计算机的速度与准确。 “今日里中共有一百二十六人,所以就按一百二十六人均分粮食,每人都能得到粮食。 不是我自夸,想来大家都知道我的名字,也知道我一直在给人食物,从不抢人吃的,所以今日来,也不是为了抢大家的粮食。 而是害怕大家可能有一些人吃不上粮食,现在大家也都听到了,这些粮食,我还归还给大家。 但是要平均分,不能叫有的人家有,有的人家没有。 这就是我今日来的目的,公平!不饿死人! 典衣,你领人放粮。” “遵先生命。”典衣一拱手,喊来自家队伍的人,就按照算出的平均数来分粮,一群人忙忙碌碌,里中人有的面露喜色,甚至感恩不尽;有的却咬牙切齿,奈何不敢发声。 咬牙切齿的少,感恩戴德的多。 人的种类中,终究是弱的多,强的少。 眼下这个时代,在士人之中,或许是人的时代。而在贫民之中,却仍是兽的时代,是你多吃一口,我就少吃一口的时代。 然则,人的时代到来了,士人却不能完全称之为人。 他们只对衣服官位起敬畏,而不对人的本质,根本起敬畏。 第四十三章 神行甲马(终于把清明节的欠更补上,可喜可贺) 真正值得敬畏的,是人的大脑,哪怕是一个傻子,只要他还有一颗可以思考,活跃的大脑,他就值得被敬畏。 闲话又说多。 真是该打,该打! 待驱散了皆有收获的里社百姓,华十二召集来八个领队,叫典衣站在排头。 他讲道:“事情就是这么干,你们都看明白没有。” 八个人有的固然稀里糊涂,但华十二却不担心这个,在他看来,不论干的再怎么坏,事情的立意总在那里,就还是能改变弱肉强食,饿死人的局面的。 也即是,局面已经到了谷底,不论干成什么样,都是向上的道理。 他又说道:“刚才站出来数人数的,有一批人干的不错。” 华十二将数人数准确的那批人点了出来,告诉八个领队:“你们要用好他们,叫他们去数人数,这叫做‘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你们现在大概还不能明白这句话,但没关系,记住就好,日后可以在实践中明白。 好了,各自选定一个方向去吧。” 八个领队两两一组,带着人各自散开。 “典韦,就烦劳你在这里,看顾好他们,我不擅长琐碎管理,就只能锻炼你了。” 华十二淡淡的笑。 典韦回应道:“遵先生命。”他大概是爱上了这四个字。 华十二确乎是不擅长管理的,他在之前的世界担任的最大一个‘官职’是清洁委员,班级干部,领导四十多号‘小弟’,专管一切垃圾,扫清地面全无敌。 但不擅长,却不能说是没有,以他这样的才华,已经堪称如今千人中的豪杰了。 典韦先去跟了典衣那一队,这其中不得不说是有私心的,他并不掩盖这种私心,并不认为这种私心是错误的,血缘带来的天然联系使得他与典衣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共同体。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一荣俱荣的表现。 一人犯法,则株连三族,乃至九族,则是一损俱损的表现。 所以亲亲相隐在这个时代,甚至在未来的时代,都会是一种常态。 要想它终结,除非自然生育被自然淘汰,婚姻关系或也被终结。 华十二也知道典韦的私心,但他却不能因此而批驳典韦的想法,因为这种情况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正常了,正常到他就是这个时代前进的一块垫脚石。 要想批驳它,就得等到时代在进步。 等到血缘被人们看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时代。 不过就是dna和突变相近而已,竟有人真的以为龙生龙,凤生凤,富贵能够代代传吗? 华十二径直往巫来山的方向回。 这路上果无风波,一条小路弯弯曲曲,蜿蜒至天际,却只能见到华十二这一个行人。 “真寂寞啊。” 身边如此安静,又是陌生环境,不禁勾起华十二的幽思。 “早回巫来山吧。” 巫来山,已经被华十二当做成一个‘家’的存在了,他突然想到什么,在‘命运玩弄计划’的仓库里面划拉,最终摸出来两样东西。 是两张纸符,其上画有‘马’形。 计划注释中说它是所谓【神行甲马】,是天速星戴宗的法宝,戴宗用甲马,能日行八百里,端的是不凡。 华十二着急归家,就用此物吧。 甲马有多种,华十二手中的甲马只需绑在两条腿上,但只能日行四百里,在戴宗手中,尚有一种需烧纸钱作使用条件的幽冥甲马,不仅速度更快,更能在夜间走通黄泉地府,形成一种空间跳跃的效果。 不过华十二也满足了,他到巫来山,连四百里都远远不到呢。 他手中虽然没绳,但穿的却是修身的牛仔裤,于是就将【神行甲马】贴在皮肤上,用裤子的紧身效果使其不脱落体表。 霎时间,变化就来了。 却不仅仅局限于腿上,华十二的整个身体都轻快起来,迈开步伐,直比博尔特都快上三分。 可惜眼下没有国际的奥运会,不然华十二就是短跑赛道的黄色超人。 真是两纸神行马,千里快哉风。 似一眨眼的功夫,华十二就回了巫来山下。 其实不止是一眨眼。 也是华十二一路流连快速奔跑状态下的身周景色,草绿花红都连成一线,实在奇怪,叫他观赏入迷。 所以才让他觉得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先生,您回来了。” 贾风正老老实实的把守路口,俨然是个‘守山大神’。 要他能把【金丹术】练的完成,也真真是个守山大神了,毕竟那一颗金丹,见风就涨,晃一晃有千万斤重量,莫说是百千人,就是十万大军,也抵不住那颗金丹砸下。 如何不能称神。 “嗯,好好在山下看着,不可玩忽职守。” 华十二卸下两纸甲马,这东西不是一次性用品,只要纸不坏,就能一直的用。 贾风好奇的看着,自是不敢询问。 他的职司也清闲,如今已吾县一片零落,哪有人有什么闲心来拜访华十二,因此也就十分满足,只是偶感无聊,但也不敢用来修行【金丹术】。 因为华十二常常上山下山不定,万一撞见了什么,他是十分的不好交代。 梅乡里鸡飞狗跳。 果然少了华十二的句句指导,四只队伍干的是粗暴至极。 夺粮时的反抗,被集中时的恐惧。 里社百姓惶惶然,茫然状态又如待宰牛羊。 更出现那由恐转怒者,来抢他们的刀,要杀出重围,不要再受一次跋涉之苦,结果可想而知,送粮队伍近日以来吃的顿顿饱,就不说格斗技巧,单单力量就不是里社的百姓可以承受的。 纷乱场景惹得领队脸色难看,更吓住了一群人。 乱七八糟之事,不胜枚举,但好在事情还在推进,领队中有人也在吸取教训,不断进步。 “住口,不要吵闹!” 典韦发勃然怒,晃动手中明亮长戈,阳光之下戈锋绽出万道毫芒,耀的人头昏眼花。 典衣干的其实不错,但他想着要更近一步,却在抬腿的过程中导致更加混乱。 他想着要让百姓们理解他们的作为,却在发言中没有想好思路,使得百姓们对他不信任,于是引起哗然。 他这一步,也是受了华十二言语的影响。 每日他们赶来晨练时,华十二总会下山来,同他们一起,当然,做的不是一样的项目。 在这段时间里,华十二就会言传身教,运用跟他们聊天的方式灌输他的一些或可称先进,或可称疯狂的想法和言语。 希望能谆谆教诲他们进步。 刚才,典衣就在实验这些句子中的一部分思想,可是就效果来看,并不理想。 无奈他只能收回这试探的一步,继续搞粗暴方法。 第四十四章 领队长诞生记之一 好容易将一个里社的工作完成,典衣已颇有精疲力竭之感。 但还有一人情功夫要做,来在巴白面前,典衣拱手称谢,只巴白不作回答,典衣也情知巴白不会回答。 华十二曾对他们说:先春秋战国时期,有个学派老大,被尊称为墨子的长者,传说他能用木头造出能在天空飞三日不落的鸟,那‘鸟’被他称之为‘木鸢’。 鸟,是活物,也是血肉。但墨子造出来的所谓木鸢,是死物,更是木头。 木鸢与鸟,一死一活;而巴白与你们,也是一死一活的区别。 所以他不会哭,也不会笑,只会听从我的命令,你们不要认为他是不屑或其他原因才不与你们说话。 不过他是由钢铁锻炼出的,刀枪不伤,有九牛二虎之力,只是,不能够飞行。 于是典衣同众人也就半知半解,从此以或好奇不已,或敬畏出神的目光看巴白。 可以想见,日后如果华十二不加以纠正,那么‘巴白’这两个字要么逐渐演变成一个神明,或是一个神职,如果人们想夸张某人的身体,可以称他是某某巴白,以比喻其筋骨如钢铁,又力大如牛。 像什么再世巴白,病巴白,赛巴白…… 成为我国诨号文化上的一页。 也或者被人追根溯源,成了‘机器人’的代称,或许就会出现巴白号机器人。 说不得就被人简化,竟成了‘800号机器人’,这样思来,也是别样的有趣。 也因着是一知半解,所以典衣对巴白仍是尊重,甚至更加尊重,因为他是知道钢铁的硬度的,一个人,要是由钢铁铸成,那他该是多么厉害啊! 典衣取来简陋的舆图,是梅乡的地理图,并不多么详细,是华十二纠合梅乡俘虏的力量拼凑出来的。 图上只是简单的指出了梅乡有几个行政单位,大致在哪,但也足够使用。 四只队伍在上面各自划定了自己未来三天要去的大体的区域,就这么出发了,现在回想起来,典衣颇感觉到那时的自己应该多做一些什么的。 ‘我得遣几个人去问下其他三只队伍干的如何了。’ 他这样想,就招来几个典家子弟,对他们安排下去,他嘴角的痣一直跟着他的嘴唇在动,就像是在闪烁智慧的光辉。 不过,这颗痣,在眼下的这个年代,却不得不说是害了他。 因着这个年代,是十分重视仪容仪表的,就好比说那庞统,虽一直有着‘凤雏’之名,但因仪容丑陋,就遭到人的轻视,不能很好得到人们的看重。 典衣嘴角的这颗痣,虽然只是微瑕,小小的一颗,但也足以让人建立起此人不能为官的印象。 不然以他的机灵,是不会蹉跎至此,甚至典韦后来都不能以他为臂助,好在华十二不看重这个东西。 史书寥寥十几,几十万字,焉能记载全历史上所有的智慧,更遑论,史官们的目光只在朝堂,并不在乡野。 典韦对典衣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典衣自无不从之理,就走到他的面前,并不敢仰视,甚至微低着头。 兄大于弟,此世间之理,莫过于是。 典韦道:“先生差我做‘领队总管’,因此我不能只在你队中久待,我去其他队伍中看看。” “不能误了兄长的事,兄长请去吧。” 典衣道。 典韦点点头:“典衣,你要把事情做好,不要让先生对你的期望落空,他是很想你来做领队长的。” 典衣道:“谢兄长教诲,我记得了。” 典韦就此迈开步伐,去了他地,他倒不担心目的地,梅乡地方小,左右不过耽误一刻两刻的时间,误不了什么事情。 …… 这一日就这么忙忙碌碌的过去了。 晚间时候,典韦风尘仆仆的回了巫来山,这一日,他尽职尽责,多次走访四只队伍的工作现场,手中丈长的银色兵戈挥舞,不知替领队们吓退了多少麻烦。 不止如此,他还是工作方法的交流器,从这只队伍见到的好的工作方法,他就透露给下只队伍知晓。 替代了典衣的一部分作用。 典衣也几次遣人去探听消息,甚至试探性的作出一些建议,并且收到了尚算好的效果,他‘领导’的形象算是初次建立,需要日常加深,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晋升为‘领队长’。 巫来小山上,华十二问典韦:“你觉得他们今天干的怎么样?” 典韦很慎重的回答道:“先生,我感觉他们今日干的不错。” “那好,明天我就自己去看看,他们是怎么样的不错,今日你也累了吧,下去休息吧。” 待明日,华十二果就去看,并不是光明正大的。 太阳底下有个无形人,光照不出他的影子,但他的视线一直穿梭在天之下。 【赫尔墨斯的无形之衣】。 华十二凭借这个神奇事物,站在人群中观察。 这东西能使他隐形,且连存在感都消失,也即是因他所起的一切波澜都会被人们自觉忽视,以至于不存在。 他跟随着典衣的队伍,看着队员们是如何粗暴的将百姓驱赶到一起,又是如何从百姓的手中搜找出粮食,值得华十二高兴的是,队员们并没有将搜寻出的粮食偷藏,而且一致交到了典衣处。 也许是他们破烂的衣服藏不住东西,也许是这里是异地他乡,就是藏了,回头也不好取。 总之,他们没藏。 看行,不看心,看心天下无好人。 所以华十二为之高兴。 典衣所在处,百姓齐齐聚在这里,连同他们家中被找出来的粮食,一起如鸡鸭般可怜。 典韦今日果也先跟着典衣的队伍,可以看到他对长戈实在是喜爱,短铁戟未带,拄着长戈领着持刀队员,俨然恶霸姿态,恐吓着百姓,要他们噤声。 待百姓恐惧的收住声音,典衣就叫会数人的队员下去数点人头,又叫另一批人称量粮食重量。 也能称得上一句‘有条不紊’。 接下来分粮食,典衣朝百姓宣告他们此来的目的,并不求博得百姓的喝彩和感恩,毕竟事情发展的太快,百姓因营养不良而运转缓慢的脑袋还来不及去想此举是恩是仇。 拿到粮食后,他们倒是高兴起来了,但典衣已经急匆匆的离开了。 ‘典衣干的果然不错,就是从此需要对队员们加强思想上的教育,不能让他们对粗暴的工作方法产生了习惯,一旦脱离了队伍,他们可能就成为真的恶霸了。’ 华十二如此总结。 四支队伍,他不能单看一队,其他三只队伍他也去了,大家都好的很平均。 可喜可贺…… 第四十五章 典韦借虎威 华十二算是放心,每日的‘早课’并没有白白浪费他的口水。 没有特别出色者也是正常,华十二微微记挂之后,就决定放下这一条,天才总是难寻,三国百千将,不也只才出了关羽一个武圣人。 汉后千百年,谁又堪与时人诸葛亮媲美。 天才这种‘异类’,强求不来。 华十二观看四只队伍各一场分粮的场面,耽搁到下午,这才在腿上夹了两只甲马,一路快腿跑回巫来山,练箭去了。 仍是滥射,但不在对天地,而是专门砍出一块木桩来做靶子。 现如今,那木桩上已经密密麻麻的都是箭孔,孔眼算大,不然定能引起密集恐惧者的害怕。 山坡顶上平坦地,华十二搭弓,手指一松,‘吱——’一声急响,箭支就稳稳射中木桩,狠狠的扎了进去。 也亏着箭支质量出奇的好,不然华十二现在哪还有箭可使。 这一天就这么平平无奇的过了去。 待到明日,巫来山突兀来了访客,是雷家四人忐忑不安的拜访。 华十二叫贾风带他们上山。 四人拱手为礼,雷进为大,于是当先说道:“先生,我等听说粮队近日在收缴梅乡粮食,不知这里头是什么说法。” 这句话在他肺腑之中不知酝酿了多久,现在终于吐出,雷进竟敢压力大减。 而粮队,则是送粮队伍在百姓间的俗称,华十二并没有给送粮队伍定名,而今民间自然传出‘粮队’的称呼,华十二就有顺水推舟的意思。 就由得他们这样称呼。 华十二眼皮一抬,问他们:“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微微有些惊讶。 时至今日,华十二已习惯乡间消息的闭塞,就不难怪三人成虎也在这时代蔚然成风。 在现代,三人成虎多是因为传播基数大,导致消息在互相印证中出现变形。而在这个时代,却是因为传播时间久,导致消息中的有效成分逐渐在传播中流失。 仍是雷进答道:“先生,是梅乡的人告诉我们的。” 回答了吗?回答了。 答案有效吗?没有效。 事情源头就在梅乡,华十二就算是用脚后跟想,也能知道他们是从梅乡获取的一手消息。 不过也算了,不拘梅乡人传出消息是作何目的,终究不过是几个蝇儿轻飞,抬抬手也就打死了。 “这件事仅会发生在梅乡,雷鸣乡不会发生,你们放心。” 华十二也知他们此来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索性就直言告知他们。 雷进:“谢先生解惑!” 随后其他三人也是如此说话。 如今已吾多风雨,他们想做埋头的鸵鸟也不成,此行,是雷新首倡,四人之中,他危机感天生的重,且也比其他三人更知道先生是个何等样的人。 在他眼中,先生虽然莫测,但是有慈悲心,不愿与人为难,虽然神通大法在身,但也不轻易施展。 因而也就比雷家的其他三人有更大的胆魄去面对先生。 “贾风,带他们下山。” 随后看着他们下山的身影,华十二默默思量:“是我想的有一些差了,我之前以为我做的事,只在事情发生处起影响,与其他地方的其他事,是平行。 但今天他们给我上了一课,原来不是平行,是交叉,是互相影响。 我竟以为我在玩单机游戏?” 华十二因此耸然。 今日华十二给典韦遣了一件新差事,要他做主,管理粮队扩充队伍的事宜。 前两日这件事其实一直在推进,只是报名人数繁多,一旦加以管理,势必会侵占领队们分量的主要事务。 于是华十二经过与领队们的商议,决定推翻前次的打算。 不止是要新增两只队伍,还要将原有的八只队伍再行扩大,正好这时典韦有个‘领队总管’的头衔,华十二一事不劳二主,就将这件事差遣给了他去办。 典韦颇有某种‘创业元老’的热情,所以并不觉得新增给他的职事是对他的负担。 也并不在意此事的繁巨,兴致冲冲的带上八个领队临时给到他手底下做事的二十多人就跑到梅乡。 有一句话叫做:竖起招兵旗,就不愁没有吃粮的人。 现而今,粮队的名号在已吾诸乡里之中,俨然已是一块金字招牌,乃至于县外之人都模模糊糊知道有这么一只队伍。 已吾县的很多人都知道粮队队员餐餐管饱,每日还发给足够一家吃的粮食。 具体发给多少呢,老百姓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消息传着传着就成了这般模样。 这就更引起乡民参加粮队的热情。 若不是消息传播时间不够,肯定外乡人也要来参与粮队首次的正式招募。 过往的招募都不如何正式。 粮队也常从乡里带人而走,但不甚正规,一开始时很多队员都是只跟粮队打了个招呼,甚至只是个照面,就堂而皇之的加进队伍之中,混足了一顿饱餐。 这种情况造成了队内食物的严重虚耗,领队们无可奈何,毕竟裙带关系,乡里乡亲。 这种人情关系,华十二也不能终结,但是他命令八个领队,不得对这种情况再允许,然后严厉过问每只队内的食物消耗问题。 这种状况才逐渐消解,到现在,已经很难看到这类不正规的事情发生。 领队中或是不理解的,这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华十二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但因着华十二的权威,这种不理解就没有诉诸于口的机会。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这八个字就是对这种情状的最佳总结。 梅乡治所,治所中的汉家官员都被典韦以力驱赶,在晃眼的长戈下,他们没有说一句话的机会,就鼠窜逃离,典韦因此空前畅快。 早前,典韦为了扬名,也为了报仇,不知两个目的哪者为多。 总之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了汉官某某。 因之在已吾县及其周边都传出声名。 这汉官或许该谢他,因着典韦,他也在史书上记了一笔,留下了姓名,不然如他这样的小官,以史官之珍惜笔墨,哪敢来浪费书他的名讳。 这可真是一出滑稽戏啊。 说回典韦,他声名鹊起,但也因此有了麻烦,不得已弃家逃难。 多谢黄巾祸乱陈留,群内各县上下混乱,见此状,他按捺不住思家之情,于是归已吾,然后就听到了先生的威名。 于是来见先生。 一是慕长生之望。 二是因为巫师掌握着与神交流的通道,所以在社会上普遍受到重视。他希望投效在先生帐下,逃避汉家法律对他的制裁。 第四十六章 典韦募‘兵\’上 但现在,他不在乎汉律了。 先生是如真人一般的天中仙圣,他之神通,天地之力也盖莫能当,在他门下,何惧汉家刑法威严,怕是连天子也要为之俯首。 今日,他大胆驱赶乡中汉家官吏,就是这种信心的明证。 以往的他唯唯诺诺,现在的他重拳出击! 横扫一切不服,真舒畅。 …… 这群汉官也算是倒霉,先被李生欺凌了一番,李生这厮在乡中为恶少年做事时,就遭到梅乡汉官的厌弃,因着恶少年是现行秩序的挑衅者,他们或自觉,或不自觉的毁灭着现行的公序良俗。 然后李生杀黄巾得势,就反将他们霸凌,不叫他们吃饭,动辄棍棒交加。 然后李生没了,他们回到梅乡,但已吾俨然不是他们熟悉的已吾,汉家的威严,他们存在的根基俨然已经被黄巾所动摇。 虽然仍有很多人因为惯性而服从于他们,但他们心中却始终不安。 奈何不知道如何解除这种不安,于是他们就只能坐卧皆在治所,不回家。希冀能借着治所的庄严来驱散不安。 于是今日就遭到典韦的凌辱,长戈有丈长,不方便携进屋中,不过他今日有了手下。 正所谓:一朝权在手,就把令来行。 他就吩咐手下带上他的一双铁戟,没成想正好派上了用途。 好一员威猛的壮汉,拎着两杆短铁戟就龙行虎步的冲进了梅乡治所,喝一声:“某家巫来山典韦!此房今日我巫来山要用,尔等还不速滚!” 谁敢发声质疑! 但凡有人迟疑,他就摇动铁戟,发出‘呼呼’的破风声音。 典韦的声音,经过时间的酝酿,已经成了已吾县中不朽的传奇。 四百年来,谁敢在已吾公然杀汉官?!除新朝乱政,大抵也就只一个典韦而已。 四百年,多少个日子,又是多少个阴晴圆缺,却也只一个典韦使其中的某天被历史铭记,成了史书上的某种标的。 已吾县的历史也被分成三截,前一截平平无奇,无人愿顾。后一截,也是如此。 只是典韦杀汉官李富的那一截,那一天,变成了已吾被人们记住,回顾的理由。 小城四百载春秋,典韦一人着其史。 不亦壮哉! 好在梅乡汉官识趣,没让今日的梅乡发生血案,也是他们不幸,若让典韦屠戮,说不得他们也能在历史上留下姓名。 典韦占了梅乡治所,但并不使用,退出来到门前,将铁戟交给手下,自己则拿回长戈。 哎。 铁戟成旧日爱,长戈是今时欢。 长戈真有好颜色,典韦爱煞银色光。 不过,典韦最善使的还是铁戟,日后要有机会,是一定要将长戈融化,锻造成短铁戟的模样。 长戈只得一时欢,短戟才是永恒爱。 今日梅乡各里仍有地方在分粮,不好做招募事宜,典韦就叫众手下在梅乡宣传招募事宜,其后再往梅乡各里前去招募。 梅乡所在是一乡精华集聚,人口也是最多,只是也如各里一般,不大。 不一会,梅乡治所门前就跑来近百人,有老有少,青壮最多。 但是典韦却不急着开始,像是在等待什么。 哪怕人群中出现不耐烦的声音,他都不为之所动,只是眼中的急色出卖了他,叫人知道,他并不是那么从容。 ‘滴滴——’ 人群外传进来奇怪的声音。 众人被吸引,皆是望去,然后个个皆是骇然,却是一个怪物正在向他们驶来,让他们没能拔腿就跑的,是怪物上坐着一个人。 众人哪怕没见过骑马,骑牛,但好歹也都知道骑这个动作。 因之,众人就没因此而逃散,反而呆呆的,想要更看清那怪物的模样。 咦,花花绿绿的,还真好看! 莫说红配绿,赛狗屁! 这句话固然在后来的时光中是正确的,但在它未诞生之前,红配绿这种鲜艳的颜色搭配,在人们看来,确确实实是美的。 是很美的。 想想吧,当穿的所有衣服都被喜得掉色,人们也勉强习惯了掉色的衣服,就在这时,一道极其鲜明的颜色——耀眼的红!怡人的绿——撞入人们眼帘,谁能不喜欢呢? 典韦将长戈交给身边属下,排开众人,走进众人眼中的‘怪物’,同驾驶怪物的人说话。 “贾风,你终于来了。” 典韦不失抱怨,目光一扫车斗,看到里面的事物,心中的石头也终于松下。 贾风也大舒了一口气,为了将这辆电动三轮驶来梅乡,他一路提心吊胆:“终于到了。” 没错,众人眼中的怪物就是电动三轮。 “典三!”典韦叫道:“带人过来把石头取下。” 典三,不言自知,是典家人也,这简单两字,却也真个是此人的大名。 他是个瘦削汉子,莫说他,其实典家人都瘦,全家精华都似豪赌般集中在典韦一人身上,就为搏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也就一个典衣稍好,能壮实些。 “遵总管命!” 这一家是怎么回事?回复都是一致的与众不同。 典韦在族中辈分不高不低,奈何典三的辈分比他大,所以不能像典衣般称他大兄,以此回复。 所以避年龄辈分不谈,只提典韦‘官职’——所谓领队总管。 今日的招募不比之前,乃是择优录取,也不比领队选拔,那是优中选优,而且是小范围选拔,今日即不是优中选优,更是大范围招募。 为了避免有人成为沧海遗珠,从1v1的选拔模式中落选,所以今日招募的方法是设置条件。 通过条件则通过招募。 首先一条就是身高体重,该条件因为目前没标准仪器,更何况也没有适合大众的标准—— 这种标准需要调研,不能华十二一拍脑袋,定个一米七的标准,单这一条,就能汰除大汉百分之七八十的人群。 所以华十二就交给典韦裁决,只要他看中,这条就过,但决不能说没有。 标准其二,就是举重,目前粮队中虽有大车代步,但仍有相当的工作需要人力,所以被招募者没有力气是万般不行。 标准其三,就是脚力,这条目前来看,是最容易通过的,今时今日,那个农民不是铁脚板,甚或都没有几个穿鞋的。 草鞋在这个时代都是贵重物品,因此有个称呼,唤做“不借”。 所以呀,休要调笑刘备卖草鞋,以为他贫穷,贫贱,其实呢,鞋子确实是这个时代的痛点,他是切实的抓中了商机。 第四十七章 典韦募‘兵\’下与稻田(两者无关) 一行人将车斗里的石头卸下,分二字排成两列搁置在梅乡治所门前。 典韦叫大家让出一片空地来,又吩咐人围住这片空地,以防止这块空地被人们不自觉的缩小。 石头有十二块,是华十二同贾风精心在巫来山及其周边寻来的,石头形貌虽然不一,不过重量大致相等,相互之间的误差不超过一千克。 石头到了,招募也终于可以开始。 典韦对大家宣告:“粮队现在开始招募! 尔等有愿意加入粮队者,就走到我面前来。” 话语一落,人群中就有耸动,不一会,就钻出来十几个人,眼看还有更多人要往空地上挤,典韦赶紧叫停:“好了,不要在往我面前走了! 再敢往前走,休怪我用铁戟打尔等!” 声色一厉,果然吓退众人,典韦此人肩宽体阔,在梅乡人眼中俨然鹤立鸡群,情不自禁的就生出畏惧感。 见到场面稍解,典韦很感满意,他也不问姓名,就叫:“你们这些人,一人一块石头,举起石头走十步,走完就过了一关。” 规则简单,他们很快理解,不过人多石头少,还是有人没抢到。 典韦就说:“不急,还有下一轮。” 十二块石头被十二个人抱起,各人姿态不一,有人托在肩上,有人携在腰间,有人举在胸前。 典韦发令:“开始往前走,十步!少一步都不行。” 石头的相对重量多变,在典韦手中,它是轻的;在华十二手中,它是轻的。但在梅乡的普通乡民手中,它就变成重的了。 结果,并非人人都能走完十步,有一二人走了七八步就气喘吁吁,再不能动。 典韦看惯了凄惨,因此并不生出同情,只是叫走不动的人:“你们二人不能通过,回到人群里去。” 走完的十个人,典韦则一人发给一根柔白色质地的塑料筷子,不言自明,这也是华十二抽出的物品,一直耽搁在计划仓库中无甚作用。 今日因为要招募,所以派上用场,华十二叫典韦用它们当个过关的凭证,省的有人浑水摸鱼。 之后不久,典韦就叫:“第二轮开始,想入粮队的上前。” 眨眼间,又是十多人涌上来,其中有人个子较矮小,典韦想起举重前面还有一条标准,就将矮个子打发出去,虽然矮个子不妨碍力气,但有碍观瞻。 转眼六轮过罢,挑出来五十人。 眼观百姓中再没有要加入粮队的人,典韦就叫这五十个人走到乡外,开始第三条标准的选拔——脚力。 “尔等跟着我,我跑到哪里,尔等也跑到哪里,待我停下,尔等在我身后二十步之内,就是过关,从此就是粮队的队员。 听明白了没?” 五十个人都道明白。 典韦体恤他们中有人刚刚结束上一轮的选拔,就安排他们歇息上一段时间。 大抵两刻钟过,典韦喝一声:“跟某走!跑起来!” 连续三遍喝令,果然将五十个人都叫起,典韦就一马当先的迈开大步向前跑去。 …… “先生,典衣来请求粮食了。” 这句台词,除了贾风,还有谁人能说。 华十二眼中带着满意:“他果然是第一个,那就下去吧。” 梅乡是小乡,乡中里社不多,只七八个,第一日分粮时众人工作不熟,有的队伍甚至缠磨到第二日才解决完第一个里社的分粮工作。 第二日分粮工作进入正轨,却也马上就要告终。 今天是第三天,早上集会时华十二就叫领队如果结束分粮的工作,就可以回巫来山取得食物,补足梅乡百姓的不足。 果然,典衣在上午就将分粮的工作彻底干完,回到巫来山请求粮食了。 来到山下,典衣的队伍果然等在此处。 “分粮工作完成,你们两队也分开吧。” 华十二心中也因此开心,梅乡虽然小,但是其乡中人数在目前的已吾各乡中占比却是最大的,因为横生了李生这么一个枝节。 所以,梅乡能带给华十二的命运点数也是最多的。 分粮是一波,而今输粮过去又是一波,华十二业已习惯了神奇事物给他带来的各种奇妙的惊喜,所以能得到大量的命运点数,他也是乐在其中。 “典衣,今次工作,你做的十分不错,待明日领队聚齐,我就升你为‘领队长’,有权力过问其他领队的事务,并给以相关建议。” 华十二眼下并无将统辖大权交给典衣的想法,毕竟相处时间尚短,‘知人’尚且不能完全做到,何况‘知心’乎。 因此,华十二给他的新职事类似明朝的内阁首辅,如没有手段,就仅仅只是拥有知情权和建议权。 但有手段,就能明为辅,实为相。 坦言讲,华十二是期待他有手段的,这样就能节省下他的时间和精力了。 至于节省下时间和精力用来干些什么,华十二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期待着。 典衣满含感激:“谢先生!” 只是文化水平浅,不能说出类似‘知遇之恩’‘赏识’之类的词语。 但华十二也从他的语气中接受道此类意思,拍拍他的肩,以示鼓励:“典衣,去叫人搬粮食吧。” “遵先生命!” 仍是奇奇怪怪的回复。 典衣带着两只队伍,经过近三天时间的相处,与他合队的那一酱油领队已然对典衣心悦诚服,自甘自愿的将队伍交于典衣管理,这也是他分粮工作比他队顺利的原因。 华十二在分粮第二日先去看的就是典衣那队,后来去看的三只队伍都到了里社分粮工作的末期,倒也算顺畅。 两只队伍百余人往山左走了近百步,眼前景物豁然一变,杂草矮树不知何时竟换成了数亩庄稼。 这乃是华十二抽到的奇怪事物之一——【稻田】三亩,大抵是来自某种网游世界,带有强设定,每日一亩地能产粮百斤。 三亩地日产就是三百斤,是现代的市斤,比汉时重。 一百斤就是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袋子,端端正正的摆在庄稼地旁,是自动生成,也无需人打理,只是下雨时不好,需要叫人将其挪到有遮蔽处多雨。 这种奇物的到来节省下华十二不少的功夫,也能减轻桌布的工作量。 华十二一直担心桌布的损坏问题,毕竟桌布算是一种工业产品?是产品就总有损坏的那一天,总不可能一直能用。 而输送食物到饥乏之家给桌布带来了十分巨大的工作量,这无疑会加重它的损耗。 所以能有【稻田】这种神奇事物,华十二也很开心,桌布的退休日期可以往后延迟不少。 华十二可不想以后天天吃麦饭。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666章 新章节凌晨发,或许。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四十八章 【稻田】的设定(水文功力大成!) 【稻田】以亩为单位,但玩过游戏的人都知道,游戏中的单位大抵是不作数或脱离现实体系的。 这亩亩【稻田】就是如此,它并不需要占据一亩地的范围,而仅仅需要一个1:1的正方形就可以放置,华十二就使它占据了一块三步:三步的正方形。 三亩【稻田】放在一块,自然是一个长方形,其最长边有九步,顷刻之间就可以走完。 其生产时间单位按照十二小时来记,也即是一昼夜可以总共产粮两百斤,就是两个装满粮食的大麻袋放在【稻田】边。 这麻袋也是【稻田】自动生成,无需投入其他的任何资源。 得了它,华十二拔腿就往山下走,在山坡脚,面着巫来山,他左右看看,右边已然建起了几座小屋,是贾风和典韦的住所。 左边却是空空,而且也有平坦处。 【稻田】对地面的平坦程度也是有相应要求的,要按照游戏的要求算,那定是无法在现实世界放置此处的,毕竟游戏中的地面哪里不是平之又平,何来高,何来低。 不知这东西是同现实世界的规则产生了结合,还是…… 华十二知道有一类游戏叫做虚拟现实,在这种游戏中,其中的一切事物是需要尽量贴近现实状态的。 不拘如何,华十二就在山左放置下【稻田】三亩。 待到收获时,他就急匆匆下山,要来验证【稻田】所产是否能食,是否能提供相关营养。 三口麻袋板板正正的立在【稻田】边上,其上竟还贴心的用麻绳给绑紧了,华十二迫不及待的解开,就见到里面白花花的饱满大米。 竟还有米香。 闻到这种香味,华十二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华十二捧起一把大米,身边的贾风立即递来陶罐,这是华十二提早吩咐贾风备下的。 贾风和典韦日常的三餐都由桌布提供,所以并不曾在巫来山下的小屋做饮食,这陶罐是贾风回自己家拿来,用完还要赶紧还回去,不然他家中就没有厨具了。 陶罐也早添上了水,现在这种条件下,华十二不打算对大米进行淘洗的工作,直接开煮。 贾风小屋前,小火堆燃起,将热量送给了水,送给了米,也送给了人类。 煮米粥很是简单,华十二也很有心得。 一段时间后,陶罐内沸腾,华十二并不心急,他知道还需再等一段时间,米粥才能完全成功。 又等了一段时间,华十二就叫贾风把火堆撤下,用勺子急匆匆的舀起一勺,在嘴边吹吹,然后就送进了自己的口中。 ‘不错,和我之前吃过的米粥几乎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要更香一些。’ 华十二在心底默默品评,然后就盛出两碗来,一碗给贾风,一碗给自己,陶罐中剩下的,就留给典韦。 以后的两天,华十二和他们两个就要以这个为食,来亲身实验【稻田】产的大米究竟有没有相应营养。 …… 今日华十二叫典衣来此取大米,想必是已经得出了结果——大米是有相应营养的,而且它的口感俨然也是顶级的。 于是,华十二担心只【稻田】三亩产粮不够,就以其原本价格的二次方,买下了又一个的【稻田】三亩。 是的,抽出物品啥样,再买也是啥样,并不进行分拆。 其实华十二这一举动诚然算是杞人忧天,也是没有生活经验的体现。 单【稻田】三亩,一日夜就可产粮六百斤,再加三亩,一日夜产粮一千二百斤,就以一个最简单,也不切实际的方式来算。 一人一天吃一斤大米,六亩【稻田】就足以提供一千二百人的饮食。 由此来看,华十二杞人忧天,甚矣。 只是在【稻田】三亩的价格面前,它能带来的收益将是百倍千倍的,所以即便是二次方的价格,也是苍白,不值一提。 再者,出于这类物品的强设定,只要地球不爆炸,它就不会放假。 甚或即便地球爆炸,乃至太阳系毁灭,它都有可能不放假的继续生产。 由此来看,抽取自‘游戏类’世界的物品才超值,最为划算。 典衣差人将粮食抬上大车,百余的人力,能用到的少之又少,但华十二却并没有遣散人手的打算,因为即便是用不上这许多人力,但留着他们至少能减少已吾县内的不稳定因素。 况且也能使他们明白服从的道理,日后或有用途。 华十二也没闲着,使桌布变出了一罐咸菜,还有其他一堆杂碎食物,都让典衣带上,这些个东西能补充乡民们的营养。 尤其是盐,无盐就缺力气,缺力气就不能耕地,不能耕地就不能收获,不能收获就…… 就等死。 这是一个极端可恶的恶性循环,华十二不能看到这套循环出现,所以叫粮队带上咸菜,还特地告诉他们要公平分配。 领队们经过华十二的科普,都知道盐的重要,所以也不敢忽视。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华十二想:‘典衣办事得力,今日不跟他,且挑别的队观察吧。’ 这个想法指出了什么呢? 华十二并不是日常都在巫来山闲玩,在得到某件隐形事物之前,他大抵是这样的,但在得到之后,他就不能如此了。 对领队们输粮到各乡里的过程,他是不能十分放心的。 但是他的形貌,压根不可能隐藏在人群中观察粮队们在输粮过程的表现。 因此,他就怀着忧心猜度。 但不知是华十二隐藏的好,还是领队们太没有心机,一直没有看到他的这重忧愁。 华十二只能从领队的言语中了解他们输粮过程的片面,语言,只从发明以来,它就有一个用途——欺骗。 自觉的,不自觉的,欺骗。 然后就得到了那名为【赫尔墨斯的无形之衣】的隐形工具,然后就开启了华十二的密探生涯。 然后领队从此就开启了被批评的时代,然后人们谣传的华十二的神通就多了一条——他什么都知道,也称之为‘无所不知’。 对此,华十二只是一笑:我哪是什么无所不知,我只是做的工作多了一点。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四十九章 领队长诞生 朝阳东升,大光耀人间,可怜明月不甘隐去,仍留半片孤影挂在天边。 “你们前几天的工作办的不错,这八枚银币是给你们的奖励。” 高土台上,华十二手掌摞叠九枚那值一两的银元,比他所说竟是多了一枚。 难道是他数错? 华十二不慌不忙的给八位领队一人手中塞了一枚银元,这时,他的掌心果然还剩下一枚出来,“典韦。”他叫。 “先生?” 典韦不明白先生为何唤他。 “这枚银币是奖赏给你的,拿着吧。” 原来这一枚银币是留给他的。 比起他人,典韦的胆子更大些,因之更敢好奇,他问:“先生,银币有何用处?” “日后当有用处,现在不便说明。好好保存着吧。” 华十二的想法还未能彻底的酝酿成熟,所以此时不能告之给大家。 “今日粮队所有成员也有奖励,每人今日多发粮两合,以奖励所有人前面三天的工作!”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粮队众人的欢呼鼓掌。 汉时,有‘合’这么一个计量单位,李宝从里正家中取来的称量器具上也刻有此类标志。 但华十二言语中的‘合’却非此计量单位,而是两手掌合抱起来的‘合’,在粮队工作之处,条件极端简陋,所以就诞生了这个计量单位。 “典韦,你今日要将招募的事情做完,我要将往梅乡输粮的工作交给新成立的队伍,老的八只队伍我要把他们派到其他乡里工作。” “遵先生命!” 典韦庄严以待。 “典衣,你走近我。” 典衣不明其意的上前两步。 “转身。” 典衣转身。 “从此开始,典衣就是‘领队长’,领队长可以过问所有领队及其队伍的工作,可以向所有领队及其队伍发出建议,可以批评所有领队及其队伍的工作…… 典衣,你明白了你的权力了吗?” “明白了!”典衣兴奋的满面通红。 “很好,但权责相等,从今天开始,所有领队及其队伍的工作出现的所有差错,我都会对你进行问责,我先问你,再问与问题相关的领队。 也即是说,我与粮队队伍,粮队领队之间,中间隔了一个你,这一点,你能承担么?” 即便这番话的对象只是一个典衣,华十二也提起了电喇叭,他要所有人都听清楚‘领队长’是什么东西,也要所有人都听到,典衣的承诺。 电喇叭对准典衣,他的声音因此扩张了不止一个幅度:“我能承担!” 声音之大,就连发声者典衣也为之震撼,他还是第一次使用电喇叭,本来以为这神物只有先生能使用,结果竟是人人都能使用吗? “好,领队长典衣上任了!” 华十二也很有些高兴,他乐意于见到这时代每一个人的成长,许是只为了这些人同他一样的肤色,一样的言语。 更因为有着同他一样的出身——农民! 是了,即使是名传已吾的大游侠典韦,他的童年也是从农田开始,更遑论他的族弟典衣呢。 人人都离不开土地,所有的人类社会都离不开农民。 但人人破坏土地,所有的人类社会都鄙夷农民,以为她是困苦,卑贱的工作。 何其哀哉。 华十二丢下电喇叭,问领队们:“大车是否够用?” 典衣回道:“先生,如今添了梅乡富户的大车,八只队伍勉强够用,但您下令新增两只队伍,因此大车恐怕是不够用的?” “嗯。那我前几日叫你们在队内寻找能制造大车的人才,你们可找到?” 华十二表情沉稳,并没有因这个答案而导致他的神态出现波动。 典衣苦着脸,道:“先生,乡间哪能找到造大车的人,况且已吾县被黄巾糟蹋过,大多人都被强拉去已吾县,就更没有可能。” “是啊,先生。” “领队长说的不错!” 一群人不断附和典衣的言语。 华十二的眼神闪了一下,他还是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小农经济能封闭如此,“富户族中可能有此类人才?” 典衣拿不定可能性,道:“可能有。” “可能?” “可能。” “既然有可能性,那就不能错过。贾风,你来。” “先生。” “今日去请雷家那四个来一趟,我要询问他们是如何得来的大车,大车不便淘汰,我想即便是县城也没有买卖大车的商户,他家的车或就是由自家人造出。” “是,先生。” 贾风老实答道。 华十二突起一念,道:“贾风,你也寻两三个人手帮你吧,我发给薪酬,一天三合大米,怎么样?” 三合大米或能抵两天食粮,在如今这个粮食产出极端底下的年代,已经算是很丰厚的酬劳。 华十二想让更多人因他而受益。 不止是因为能够源源产出的命运点数,还是因为阶级感情,还是因为人的那些善心。 如果单是为了命运点数,华十二早就运用种种神奇事物给他带来的‘神’的权威,学贤良师张角大起义了,但他不是。 他现在也不想参与进黄巾同汉军的战争。 黄巾固然是农民起义不假,但其造反纲领极端落后,华十二绝难以纠正,况且他也没领导一个大组织的信心。 至于大汉军队…… 其封建王朝的背景就不能够使华十二产生好感。 即便她是他民族名字的由来。 但阶级是大于民族的。 大概…… 我也不能决断。 他尚未能决定他的前路。 再者,这个世界或许有神秘属性,在未找到其神秘属性的表现形式之前,华十二也不能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现在,他就只影响已吾一县,他的声名,也仅限传播于已吾周边而已。 当然这个世界的神秘属性的表现形式大抵是很高级的,是国运或人运的一种表征,因着华十二只听乡民说,黄巾道徒传教时,只说其首脑—— 张角有以符水治人重病的神迹,或有一些其他,但都不及这个震撼。 疾病,是乡民困苦的重大根源之一,人不畏死,因为生死之间的间隔短暂。 就以贾风举例,他在里中黄巾掠兵时就被嫌弃,将之弃在里中,即便没有黄巾插手,他的生命大概也就是三四十岁的年纪终结。 这也是穷家多出低辈分,富门多出高辈分的缘由。 因为穷人短命,富人能活的较长些,代代累积,富人不但富,更能凭借宗法在族中占据强势地位。 富不过三代这五个字,在这种情况下,就是种虚言。 由此,人何畏生死,只是畏惧疾病带来的无边疼痛,生死不能。 所以能治疾病,是很重要的一项神迹,它的传播效应是很巨大的。 尽管这种时代的很多种疾病大概都是由营养不良所带来的,想要治愈这些个疾病,只需要多吃些好的,养养身子就能好好活下去。 所以,医术上传下来很多包治百病的神药。 这些个神药无一不是包含了一个特点——含有一些人类不可缺少的微量元素。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五十章 建立粮仓的想法。 闲话就此打住,将条条事务安排下去,华十二就打发八只队伍数百人出发。 目送粮队离去,华十二跳下高土台,果然回到巫来山坡顶上。 粮队粮队李根遥遥的望了典衣一眼,心中气愤:“分明是我先来的,怎么叫这小子得了先生的欢心,做了领队长了! 难道就凭他能打?” 自是不敢宣之于口,不止是因典衣能打,更是因着他族兄典韦比典衣这小子更受先生爱重。 “需去找李宝商量,如何能得到先生欢心。” 李根眼珠一转,心中生出主意来。 在他心目中,李宝是人狠不说话,先前领队比武,得了个第三,也实在不凡,粮队中李氏又多,他不信李宝没有如他这样的小心思。 主意拿定,李根就默默的领着队伍贴近了李宝。 “宝大哥,宝大哥。” 李宝虽然家穷,吃不上饭,但辈分却大,因之李根称他为兄。 李宝望去,乃是李根,脸上就显出笑容:“李根,你怎么来找我了?” …… 华十二当然不在乎领队之间的勾心斗角,随着【稻田】的出现,他的心中也渐渐的萌生出了一个想法,只是觉得其中有不可靠处,所以一直在心中琢磨。 他觉得,如今朝这般,水来救水,火来救我,的模式很难持续下去。 没准前头刚堵住了水,后头火又起来了,刚填满了梅乡的胃口,首乡却又乏粮。 他的想法是在各乡开办粮仓,粮队专往粮仓送粮,百姓要有缺粮食的,就往粮仓来借,但要办粮仓,就需差人去管。 粮仓的地方好办,建起来也容易,但管理者是万分的难寻。 有一句话叫做:二十一世纪最缺的是什么?人才! 但在公元二世纪的惊天,最缺的,也是人才! 看来我不止要开办早课了,华十二想,他想着叫领队们从队中挑出一些人来,由他专门教导培训,教给的东西不需要多么复杂:懂些大道理,知道加减法,能记账,就可以火线上岗。 在岗位上锻炼,直接上人生的大学,也是一条很好的路子。 粮仓,华十二不准备将其做成常设机构,一旦常设,就不知会养出什么样的人来。 他只打算开到秋收时,这样或能得两全之美。 正好,华十二新近又得了一样好东西,【狼骑兵】*300,约莫也是游戏世界的事物。 取出这东西,竟叫华十二惊讶,它居然就是一个词条。 那么,使用它呢? 无声无息,巫来山坡的平顶上遽然就占满了一个又一个的‘人’,他们,应该叫它们很特殊,呼吸一致,每个人身躯的上下起伏也都是一致。 三百个狼骑兵,人是威武汉,狼是嗜血兽,周身都萦绕着似乎可见的煞气,叫人难以逼近。 “都下山去!” 华十二试着对它们发令,它们没让华十二难堪,一声不吭的就转身下了山,只是不知道寻路,大抵是没有智能。 跟着它们来到山下,贾风,典韦两个人早被这批狼骑兵给吓到。 三百号狼骑兵,个个的身躯都不下于典韦,骇的典韦持着长戈不知如何是好,也有猜测这些个或许是先生的神力所召。 他来往人间这些年,何曾看到这么多威武的汉子凑在一起。 待华十二走到山下,典韦,贾风连忙来到华十二身边。 “不必害怕,它们都听我的命令,不会伤害你们。” ‘果然是先生!’ 两人心中都出现这个念头,然后放松下心情。 华十二看向狼骑兵们,造型是西幻风格,骑士身上的铠甲处处充满了狼的元素,头盔是狼吻,手甲是狼蹄。 座下的大狼足有两三米高,绝非俗世凡狼,估计也有些玄怪血统在身,有狰狞面目,钢爪铁牙。 但两者搭配,却很神奇的并没有消弭骑士的雄壮,反而有相得益彰之感。 骑士不曾下马,也不知骑士身高如何。 “能下狼吗?” 华十二问。 并没有狼骑士做出回应,不知是听不懂这个问题,还是与座下大狼乃是一体,不能分离。 但结果反正是不能了。 “那你们能说话吗?” 也没有回答。 “我要你们围成一圈,守护这座山,你们能做到吗?” 果然没有回答,它们只是默默的分散,即便之间没有交流,它们中的所有人也能明白自己的位置,踏踏实实的保护起了这座山。 “我要你们五个围着这座山巡逻,能做到吗?” 华十二指出五个狼骑士。 仍是没有交流,被华十二指着的狼骑士就自觉的策狼奔驰,果然是在围着巫来山跑。 “典韦,你来试着下令,看是否能命令他们。” “遵先生命!”典韦心中很感兴奋,他道:“你给某走上前!” 结果却让典韦的兴奋落空,并没有狼骑士听从他的命令。 “再试一下。” “你!来跟我打一架!” 仍是没有听从。 华十二见状,就叫典韦停下,又叫贾风:“你也来试下。” 结果,贾风面临的情况与典韦如出一辙。两人这般的处境都算是一对难兄难弟。 看来除了华十二,这世间没人能命令三百狼骑兵,这个结果让华十二感到满意,但单单是这种情况对华十二来说,只能让他感到可靠,没有让他感到有用。 只有验证他的下一个想法,成功了,狼骑士就是真有用,不然,他们日后就只能守山。 华十二指着一个狼骑士:“你从现在开始,也要听从他” ——华十二的手指向典韦—— “的命令。” “典韦,你再来试下。” 于是典韦又开始兴奋起来,命令道:“上前,到某家面前!” 这一次的结果没让典韦尴尬,那名狼骑士很听他话的走到他面前来,狼骑士的一呼一吸如今都能被典韦听到。 这个结果让华十二很是开心,命令的权力可以转交,这才能让狼骑士真的派上用场。 ‘那么权力也是可以收回的吧。’ 顺着这个想法,华十二就道:“你从此不要听他的命令了。 典韦,试下。” 典韦就道:“你退下去。” 那名狼骑士纹丝未动,对典韦的话充耳不闻,跟刚才的表现对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你退回去,继续守山。” 华十二更是满意了。 但他没有察觉到的是,那名狼骑士脱离守山的大部队后,马上就有狼骑士主动加快,互相之间的间距一瞬间变大,但仍是相等。 狼骑士退回到守山队伍中后,他们之间的间距重又缩小,与一开始并无二样。 显然,狼骑士们在某些方面的只能是远远超出华十二的估计的。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五十一章 都道典韦如恶来,我看典韦胜魔神 “吱——” 一支利箭狠狠撼进了木桩中,这是囊中的最后一支箭,华十二看看空落落的袋子,走近木桩将一支支箭拔出。 贾风急匆匆上山:“先生!……” …… “某都未曾想到,竟还落了一个梅乡。如今我城正缺人手,这阖乡千人岂不正合适守护我城。哈哈哈!” “校尉,我等这次是否还在乡中留些乡民耕种?” 黄巾缺典制,官职称呼极是缺乏,官方只有大小渠帅两种官称,奈何渠帅下面有无数人手,正等着官职炫耀声名。 神上使也是官称,却很是特殊,谁敢乱称。 因此,在黄巾军中,校尉、司马之称逐渐滥觞,不过这等官称有汉家四百年为之背书,因之竟在黄巾之中仍有权威,所以黄巾更加热衷此称。 也就是因为贤良师张角只称将军,不然黄巾此时遍地皆是将军矣。 汉家四百年,能有几军?将军之称,足耀门楣。 只黄巾的校尉不是真校尉,黄巾军未公布这种官称,所以此处称之为假校尉。 假校尉闻言作色欲怒:“笨!渠帅糊涂,你也敢学渠帅糊涂? 黄天代苍天,天下大吉之时,哪里会缺一口粮食,何用在乡中留人,简直愚笨,梅乡千人,尽皆带走,送归已吾。 过几日送往前线,要他们为我黄巾立下战功,也好在黄天之下得生活。 这是大大的功德,你怎么面有难色!滚!去给某家做事。” “校尉,您看我现在?” 那黄巾军官屁滚尿流之后,假校尉身边就又冒出一个人头,谄媚的笑。 再看他身上,满是伤痕,穿的也是破衣,再看他的相貌,竟是当日的李生同伴,他那日咬牙投奔黄巾,不知为何今日竟是一身的伤痕,看来黄巾伤他不浅。 提起这些个,这人也是一肤的心酸,再不愿意回忆。 假校尉看看他,道:“你有建言之功,某家就拔你做个屯长,你且是梅乡人,就拨你二百人差遣,正合适。” 这人就喜笑颜开,直道感激他的恩德。 屯长如何,此处不必知晓,概因前文也提,黄巾军中官制混乱,有的人喜欢司马称呼,手下有千人;有的人喜欢校尉称呼,手下也有千人。 所以黄巾除渠帅以外,皆不看所谓官称,只看手中有多少人手。 这个人只道自己发达,以后要为黄巾军肝脑涂地,竟不知假校尉乃是个坏心肠,他刚也说了,梅乡千人是要送往前线作战的。 这人既在梅乡队中做军官,势必也要跟随部队去往前线。 虽然说富贵险中求,奈何黄巾军起事仓促,诸多制度甚至都还未萌芽,比如说军中如何记功,如今黄巾打的就是一笔糊涂账。 只能计算到渠帅的功劳,譬如说得城或失城,渠帅以下要想提拔,就要看其渠帅的才能与品德。 要贪上个懒的,哪怕是打了一辈子仗,恐怕也不能立下半分功劳。 “!尔等给我死来!” 梅乡某里中,典韦正在此处为粮队招募,骤然见到黄巾来袭,并且烧杀抢掠,顿时勃然大怒,他是受到先生影响,知道人的生命的可贵。 要隔以前,他只会在别人侵犯到他利益时,才会有如此怒火。 游侠,虽占得一个侠字。但此时,侠字释义与后世大不同,此时的侠,乃是有武力者,为侠。游侠,即是游动的有武力的人。 并不是有忠肝义胆兼有武力者,为侠。 但今时的典韦,不是昨日的典韦,他怒火万丈,舞动长戈,呼哈出声,眨眼间身染血色,火光映衬,俨然在世魔神! 银戈丈长,前刺后割,区区刹那,拿下几人性命,锋刃仍是银光闪烁,竟不见半点红。 “嘿!” 将长戈往后一收,戈锋顿时破空,他臂上有力,区区脊椎焉能阻拦,遽然两半。热血洒半空,活魔逞凶顽。 “还有谁来!” 他平持长戈,身周围拢黄巾,却无一人再敢上前,更有甚者,裤裆已然湿透。 “既然不来,还不退去!莫不是等死?!” 他连连虎吼不止,发出喝问,竟吓退身周黄巾,鸟散奔流。 黄巾兵素质不知后世三国乱战时期,此时更不是深夜,耀眼大日之下,众人都能目睹典韦的虎威,见他刹那间格杀近十人,谁还敢与他作敌。 “典总管,真英雄也!” 里社百姓都来感激他的恩德,典韦心里温暖,但也没忘了职责:“此间事情需要赶紧报给先生知晓,你等在此时守着,我回巫来山。 嘿,黄巾!” …… 巫来山,先生下山。 并不是典韦来报,而是粮队的人手,是李宝麾下,手上的刀带着血迹,大抵是从黄巾阵中杀出。 见到先生,他恸哭不已,显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心里冲击不轻。 听到他的言语,华十二心中义愤填膺。 黄巾,好一个黄巾! 果然没有阶级觉悟的农民起义就是盲动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刀锋该面对的是谁,何为友,何为敌,她完全分不清。 况且,领导者只为了自己的权力欲,只为了封建制度里的皇冠,也没必要分清。 “跟我来!” 华十二叫狼骑兵们。 三百狼骑兵就沉默的统统来到了华十二的身后。 三轮车重新启用,它还有百分之八十多的电,新电瓶,很够用。 扭动把手,一路直冲梅乡。 …… “校尉,我等已经寻到先生的人手。” “好!” 假校尉笑容满面:“把他们领来见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来欺我已吾黄巾!” 这时代的地域性极浓,县与县之间,要分清哪个县,群与群之间,要分清哪个群。同乡与同乡互为依仗,在极端恶劣的自然条件下,自发的抱团生存。 “可是校尉,我等并没有将他们全部拿下。” “嗯,他们有多少人?” “几……几十人。” 看来黄巾目前遭遇的很多,但得到回禀的,就只有一队。 “那我们呢?” “几百人。” “几百人对几十人,居然拿不下!废物,废物!” 假校尉笑容转怒容,狂怒叫骂,“那群狗贼在哪里?不需你等丢脸,某自去拿下!”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五十二章 狼骑兵!冲锋! 血光洒,刀锋钝。 典衣奋力又砍倒一人,还没等他喘口气,新的敌人却已经踩着尸首向他冲上。 “娘的,今日死则死矣,只是要拉上许多人陪葬!” 典衣心念坚定,并不畏惧生死,手臂抖动余力,将锋刃直直插入对方小腹,顷刻间血液狂涌,全将他小臂染红。 厮杀多时,面前敌人不见少,他现在全凭一口气。 这口气或有个学名,叫做肾上腺素。 …… “校尉,就在前方!” “废物,当真废物!” 假校尉怒不可遏,他来这里也用不少时间,而就在这段时间内,他的兵竟还没能把对手全部拿下,这让他大感失望。 “废物,都给你家校尉让让,看你家校尉我是如何杀人的!” 假校尉顿发大吼,他胯下骑着一匹马儿,是他新学的技能,借着马力,他以为自己无敌。 是的,冷兵器时代下,骑兵确实比步兵有着堪称天壤之别的杀伤,单说马匹奔跑起来的冲击力,这世间就罕有奇人能挡住。 吼声传遍,外围黄巾兵听得分明,往后看了一眼校尉位置,然后果就让出一条路来。 不过越到人群中心,路越难让出来,人脑都被厮杀占满,焉能听到他的言语。 气得他握长枪,往前打出,倒还记得马前的人都是他的兵,没用枪尖,只用棒打。 …… “典韦,那是典韦不是?” 华十二眼尖,看到一个身影,身影雄壮,但更引人注目的还是那道银光,华十二熟悉银光,因着长戈闪亮。 不多时,终于接近,“果然是典韦。” 典韦不比他眼力,本见大批人马往他这里来,业已提起防备。 “典韦!” 华十二兴奋大喊。 声音比身影更有辨识性,典韦登时卸下防备,身子一松:“原来是先生,先生来了……” 几乎要软在地上,从梅乡往巫来山,他一路狂奔,也和典衣一样,全凭一口气提着,而今听到先生声音,心中一松,气也泄出,所以身体瘫软。 华十二驱车来到典韦身边,“典韦,速速上车。” “遵先生命!” 典韦此时软在地上已有一二十秒,他得先生馈赠,身体已经有了些微神异之处,所以恢复了些力气。 只见他一翻身,滚上车斗,告诉先生道:“先生,我上来了。” “好!那就往前冲。” …… “废物,废物!” 假校尉在自家阵中又气的大叫,眼下的他比之前仅仅进了三四步,就寸步难行,概因战场中心,人挤人,摩肩接踵,哪里能给他腾出一条路来。 假校尉大声喝令:“都给某往后退!往后退!” 他终于想到这不是让让路的问题了。 起义后,假校尉行事素来残暴,他本来脾气还行,奈何起义后诸事繁琐,他却字都不识得几个,因之所有事,都难以解决的完美,因之攒出一肚子火气。 脾性也越来越偏狭。 “退啊,废物们!” 谁料,黄巾听他的话,都往后退,却也将他裹挟,一同的往后退去。 胯下马屁嘶鸣不已,约莫是被挤得难受,他的驭马术也远远不到成熟的地步,因此不能很好安抚马匹情绪。 在人群之中,人马不相合,给假校尉带来了极大的难堪。 “回去之后,某定把你斩杀,以泄此时之愤!” 假校尉十分狼狈,在马腰上左右摇晃,皆是被马匹的躁动所影响。 突然,这匹红马抬蹄,有黄巾兵没能躲避,被它一脚踩下—— 这员黄巾兵当即冤死在红马足下,血染沙场。 假校尉见了却不感伤,喝道:“活该!活该!都给某让让,留心自己的小命!某家长了眼,可马蹄不长眼,休要再往马蹄下走了!” 只把士卒当工具,从未将之当做人。 经此一鉴,黄巾兵都学聪明了,渐渐给假校尉腾出空间来。 战场中心的情况终于被假校尉看见。 “咦,人竟然还不少,我一人一马,恐怕不行,不行。” …… “典韦,马上要到梅乡,你从梅乡中来,你说说,我们先去梅乡哪里?” 眼见梅乡区域在望,华十二向典韦发问,因着他并不熟悉梅乡的战况。 典韦不假思索:“先生,我觉黄巾大部应该在梅乡乡治,如果先将黄巾大部摧毁,那么梅乡各里残存黄巾就是秋后的蚂蚱了。” 秋后的蚂蚱,是从先生处学来。 当时有粮队队员问黄巾什么时候消失,我的族人什么时候可以放归? 先生就说他们是秋后的蚂蚱,长不了。 先生当时还说了一些别的什么,典韦都没记住,唯独这句好玩的‘秋后蚂蚱’之语,叫他记忆犹新,每每回忆,都觉先生有趣至极。 “好,那我们就往梅乡治所。” 华十二记忆力不错,先前做出的梅乡舆图他都记载脑海里,所以梅乡乡治的大概位置他知晓。 …… “宝大哥,用我这把刀!” “好!” 李宝并不推辞,撒手丢下手中断刀,一声‘去你娘的’,将对面黄巾胳臂砍下。 “跑!” 他的敌人可不止一个,有百余追兵,得了已吾各乡的人力,已吾黄巾兵力空前膨胀,即便将主力调往他处,已吾仍有过千黄巾。 他的队伍又战又逃,只是纪律不行,在逃散过程中走失了大半,走失的人也非存心,毕竟都信先生神力,岂敢在此时背弃。 纯粹是能力达不到,现而今李宝身边仅有八九人手,也算是因祸得福。 人少更好脱身。 又不必估计过多的‘坛坛罐罐’。 原本追逐他们的黄巾兵现在也在追逐过程中兵力逐渐缩小,分兵。有的是去追逐李宝队中其他的人,有的,也纯纯是跟不上队伍,走散了。 总之,菜鸡对菜鸡,真个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今个可真有一场好比拼。 “先生肯定已经到梅乡了吧!” 李宝猜想。 …… 华十二果然进了梅乡,马上就要接近梅乡乡治。 “狼骑兵,向前冲!见到头裹黄巾者,即刻诛杀!头不裹黄巾,则不伤分毫!冲!” 华十二发出命令。 狼骑兵沉默领命。 典韦按捺不住:“先生,你身边有巴白守护,我愿做先锋,摧杀黄巾,拯济生民!” 华十二诧异,典韦何时学的文化词啊,是从他这里学习的? 果然三日不见,刮目相看。 “好!” “遵先生命!”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五十三章 收拾残局 上 无声的狼骑兵带去了有声的杀戮。 它们侵略如火,眨眼燃遍天际;它们杀戮如水,瞬间血流漂杵。 它们举起了米长的大长,斩落了一个个八尺男儿的头颅。 灰淡的黄巾带沾染了血液,飞速成就一道血红,竟如她未来的命运一般。 惜哉我民,痛哉我民! 就是在这样这样的可惜与悲痛中,他们终将学会如何真正的反抗,如何真正的拥有天下。 农民们,你们用尸骨搭成的血梯,将由后人步步拾阶而上,便是前行无路,你们可爱的后人们就俯首化作尸骨阶,直到终于铺成一条通天的路。 你们被蒙蔽了双眼,不能见真正的敌人,是我无能,是我无能啊! …… 天街踏尽公卿骨,宫中杀灭高贵人。 人人皆平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 “什么怪物!” 黄巾伴同百姓皆做仓皇色,一个不顾杀人抢掠,一个不管逃命保粮,都统统的撒身就跑,要逃避三百杀人如麻的狼骑兵。 狼骑兵都是无情的事物,它们无心,却始终惦记着华十二的命令。 也能辨别颜色,它们的刀挥下时,目标总是那一个又一个杀人放火的黄巾。 黄巾要将苍天改换,要把黄天接临,竟不知黄天眷顾何人,又厌弃何人,是那张角不该,是这时代不该! 到底还是那权贵不该! 张角该,他该提千百年来被权贵催死的农民讨债。 时代也该,是人没能将自然征服,导致她的落后。 只有那权贵不该。 他们一日三餐就好,却为何要贪大鱼大肉?他们寝床盖被就好,却为何要图宫殿三千? 可怜时代,只在螺旋中前进。 可怜张角,只能做挡车螳螂。 却不可怜权贵,他们享尽富贵,然这富贵是他们欠的债,是从时代借来的,是从张角们借来的,他们借的多了,就无法还,所以这债,要向他们讨,要向他们的子孙讨! 华十二两手拉开【追日弓】,“吱”声急响传遍整个战场。 顿时又使人愈发恐惧。 黄巾逃,百姓也逃,不过百姓逃了一阵,就发现他们眼中的‘怪物’只杀黄巾,竟不伤他们。 于是百姓的逃势渐缓。 典韦在战场中也未杀伤几人,狼骑兵效率很高,又只是与‘自家人’有默契,哪会给他留战功。 黄巾逃,典韦也追,却追不上,盖因为黄巾是要逃出一条性命,所以是要使出吃奶的劲来跑,他就不是这样,因此,哪里能追赶的上。 典韦持戈,怏怏不乐的来到华十二身边:“先生,黄巾贼都已经逃出去了,狼骑兵要是再追,就不容易收拢,还是把他们唤回来吧。” 他倒是有了些战场的常识,在血火中成长。 华十二从善如流,高声喊:“狼骑兵们,都回来吧!” 今日他上山匆忙,没来得及带许多东西,比如电喇叭,再如【还精葫芦】,要有着葫芦,华十二早将一碗还精水灌给典韦,也免得他在车上不停大喘,惹人心疼。 不过狼骑兵有一个妙处—— 那就是狼骑兵中只要有一个听到华十二的声音,因冥冥默契影响,就相当于整三百的狼骑兵都能听见,因此华十二不慌忙。 算是个心灵感应? 果然,即便是在追击最前线,早已经跑出声波传出范围的狼骑兵也在归来路上。 不久三百狼骑兵又整整齐齐的出现在华十二的身边。 “典韦,你也会骑这车,你领它们去扫清梅乡残余黄巾,我在这里收拾。” “遵先生命。” “切记,要先去救下自己人。” 粮队的规章一直在更新,华十二也在领导他们的过程中不断学习,并增添新的有益的规矩。 譬如说粮队每日送粮的目标。 今日八只粮队的大致所在,典韦也都清楚,因此他郑重道:“遵先生命。” 典韦将长戈置于车斗中,果然放不下,但典韦也不顾忌它丢失在路途。 “狼骑兵,今天你们要听从他的命令。” 华十二将管理权移交给典韦。 典韦吼一声:“狼骑兵!跟某走,杀黄巾!救百姓!” 果然狼骑兵就跟着他走了。 “要快啊,典韦!” 华十二也很担心八只队伍的安危,比照梅乡乡治的情况看,他们大抵凶多吉少,但有千分之一的渺茫希望也要去救。 能救一人是一人,这已经不是为了生命了,而是为了他自己的安心。 拯救大军粮队!今日上演! 梅乡乡治,人人哀泣,现在存活的每个人几乎都有亲人丧身在黄巾手中,他们咬牙切齿,望着黄巾的尸身,更有甚者拿牙去咬,拿手来撕,食其肉,饮其血。 华十二顿犯恶心之感,但众人面前,他不能如此,因此强行压住了。 他能理解百姓们的这般行为,不提倡,也不制止。 提倡无益,制止无用。 索性冷眼旁观。 “先生!您是先生吧!” 有人大概是在巫来山亲自拜见过华十二,所以此时认出了他,“先生,那些怪物是您引来的?” 华十二的面色泛白,不过他肤色一向的白皙,所以无人能看出他的异样,他道:“它们不是怪物,叫做狼骑兵,是我的兵,帮你们赶走了黄巾。” “哎呀,他们好呀,真好,给我们把黄巾贼都杀死了,可怜我的儿啊,他怎么就不能忍一忍呢?” 这是个老者,华十二辨认不出他的年纪,他的牙口全毁,头发也全白了,比照现代,他该有七八十岁了。 但是华十二知道,这老者大抵绝对没有那么大的年纪。 猜年纪这种事,华十二已经错了很多次,所以他不想再猜了。 他们的寿命,被自然磨去了一部分,被权贵抢走了一部分,留给他们的,已经很少啦。 封建时代,大概真有所谓之‘时间管理局’吧。 “是啊,粮食有价人命无价。” 华十二的神情落寞,他强振奋起精神,道:“此地里正何在?我有些事情要吩咐给他做。” “先生真是世外人,我们这里哪有里正。” “啊?”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五十四章 地府传说的诞生 有人的哀情较轻,他给华十二解释称:“先生,我们这里没有里正,有有秩。” 有秩,汉朝设在乡一级的官吏,按照制度,五千户的乡才设置有秩一官,梅乡远少此数,也是汉制日崩,才使梅乡设有秩。 华十二不是第一次听闻这个称呼,却是第一次将这个称呼记在了心里。 他道:“那么有秩何在,谁带我去寻?” “先生,我带你去吧。” 仍是那个向华十二解释的人言道,他言出必行:“先生,跟我来。” 打头行在乡间土道上,行过一路,华十二也见了无数的哀泣,心中也莫名感伤,实在是物伤其类,华十二深深哀之。 为他引路的那人一路也叹气不止:“黄巾贼当真可恨!先生,您为何不带狼骑兵扫清他们呢?” “非不能,是不愿也。” 华十二既恨黄巾贼破坏了普通百姓的生活秩序,也同情他们的反抗义举,以至于两相纠结,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先生!您是天上的真人,难道你看不到黄巾贼对我们做的恶事吗?” 却原来这个人强行压抑哀伤情绪,要给华十二带路,究竟目的是在向先生表达自己的观点。 华十二道:“我当然能看到,我不仅能看到现在,还能看到将来。黄巾军……” “是黄巾贼!他们是贼!是贼啊!先生!” 那人句句语气震撼,耸动人心。 “不,我要将他们称之为黄巾军,他们原也是苦汉子,是为了一条活路而造反的可怜人,我……” “先生啊……” 那人已经是泪流满面,却也再也说不出什么。 “你是读过书的吧?” 华十二问,这人言语中的条理性非他人可比,在华十二见过的许多人当排在前列。 他道:“我家藏《春秋》数卷,日夜捧读,不敢懈怠。可春秋故事百年,也未能见到如今日黄巾贼一般恶的事物。” 华十二心道:“春秋战国自然不太可能出现大规模的农民反抗军,那时候的人们,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匍匐在自然条件的脚下,不停试探着生存的条件。 也就是秦汉时期,贵族可以从容生存,追求生活,平民可以勉强生存,但仍看贵族眼色。” 自是不会明言,与当代人辩论这个,华十二很担心自己即使掌握着真理也仍会被驳倒,毕竟白马非马可是这个时代的杰作。 “黄巾折腾梅乡两轮,李生又折腾梅乡一轮,苍天呐,为什么梅乡如此多劫难,难道是真要改换黄天了不成?” 走着走着,那人悲从心来,不由哀泣,怨天尤人。 华十二道:“黄天来不成,他们选的路错了,时代也不能允许。” “先生,如你所说,苍天既在,为何不怜我梅乡,我看她的确是苍老了,该换了。” 那人一脸的恨意。 华十二:“苍天还很年轻,她至少能存在两千年时光,两千年后,黄天或许才来。” 他的言语意有所指,可惜时人不知。 “可恨苍天,竟仍能存于人世存在两千年,真是不公,不公!先生,你是天上真人,与苍天可有相识?” 华十二惊讶:“苍天?相识?” 看来这人是把‘苍天’当做一个具象的人来看待了,苍天,即为青天,而天空就是青色,先民们把高高的摸不到的笼罩四方八极的天当做一个神来信仰。 她,既叫苍天,也叫昊天(昊者,日在天上,也表示天空之意,不过估计特指白天),或许也有上帝之名,曰昊天上帝。 至于黄巾军想要接临的黄天,也很好理解,就是一个黄色的天空,他们用黄巾裹头为表征,希冀能获得黄天的宠爱。 头顶,人之极也。黄色覆头,即为黄天在顶。 “对啊,先生既断言黄天不来,又说苍天能存,想必与二位天神都有相识吧?” “或许可以这样说吧。” 华十二点头,索性就装个神棍又如何,更何况,他的判断都是基于社会学而来,大概可以称之为‘社会学神棍’。 “那苍天是何模样,黄天又是何模样?” 那人问道。 华十二略作思索,道:“苍天是皇帝的打扮,高高的坐在龙椅上,手中握着金钱,宝石;黄天则是老农民的模样,还像是一个做工的人。” 在他的语境中,苍天是封建制度的代表——皇帝,而黄天则是农民。 但那人不识得这重意思,他道:“苍天是皇帝样貌,那岂不是满身金黄。而黄巾贼行事如此之恶,黄天又岂是老农打扮? 先生如此戏我,我不信先生言语,还请先生明言告知。” 黄色从来是比较珍贵的颜色,以至于被贵族们所喜爱,不叫它被百姓所享受。 “事实如此,你不信,我也无可奈何。 我们走了许久,有秩家在何处?”他这般说道。 那人整理一番自己的情绪,道:“先生莫急,有秩家就在前面不远,马上就要到了。 先生,事实真是如此?” 华十二冷笑一声,道:“那两位皆是神明,我若胡言,岂不立即降下神雷来劈我?” 他失去耐心,索性就以迷信来对抗迷信。 那人道:“先生见识广,我倒是不曾听闻苍天有这种神力,她是否可做复活之术?” “这倒是不能,生死有命,人死后,三魂七魄皆走往地府,那是阎罗老儿的地盘,苍天也不能管制?” “啊?!” 有关地府的传说是在百姓经历几波大的死亡潮时,才诞生出来,其诞生过程中或许也受到佛门生死轮回的影响。 而现在,佛门在神州影响力微弱,所以,根本不曾有地府的传说出现。 那人被华十二忽悠,此刻一肚子的问题,更担心自己亲人死后的安危,立刻止不住问道:“先生,地府何在,那阎罗大神又是何方神圣?” “地府在泰山地下三万丈处,阎罗老儿是天生的如苍天一般的神明,不曾生在人间,但地府中有其他王侯,由人间极至富贵者死后担任。 有秦皇王,乃是秦始皇帝嬴政;有汉帝王,是汉高祖刘邦。” 这是华十二亲口书就的神话传说,日后或可给他带来可称深远的命运点数的影响,但他当时却只有一时兴起,浑没想到这传说对人们的影响。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五十五章 收拾残局 中 “高祖刘邦我知,可始皇嬴政是谁?莫不是前朝?” 前一句时,他拱手朝某个方向作揖,用来表示尊敬,华十二也没想到,在一小小乡间,也有如此‘有礼’之人。 不过他只知汉祖刘邦,不知秦皇嬴政,殊为可惜。 《史记》虽出,奈何书价贵,王侯们又不自觉的封锁知识,所以天下知秦国历史者寥寥尔,万中或无一。 华十二道:“这种事情说来话长,日后你要有兴趣,可以来巫来山拜访我。” 这人是他在这个时代遇到的第一个读过书的人,所以,他很有些兴趣想要了解这个人的思想以及智识。 那人微有失望,道:“那先生您可不可以接着说地府的事情,我等魂灵抵达时,会发生何事?” 轮回在封建的古代还是颇有作用的,它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宗旨深深震慑的一大批人,所以华十二拿来就用:“不过是总结一生行事,行善者能享福,为恶者受苦刑,如此而已。” 那人震惊:“竟是如此吗?那不善不恶者,将如何?” 华十二语气清淡:“那就再送往人间,看他新的一世是什么作为。” 那人道:“那甚好,甚好。” “有秩家究竟何处,我还未到吗?”华十二问。 “先生,这就到了。”那人手一指:“这就是了。” 走上前去,华十二就听见家中传来哭泣之声,门扉半开,遮掩着里面的凄景,那人被哭声勾动,忍不住泪流双颊:“先生,你既然已经到了,那么我也该回去收敛家人尸身。” “去吧,去吧。” 华十二摆摆手,入鼻皆是血腥气,入目又是生死别,纵是铁石心肠者,此时也该容哭声。 推开木门,家中人果被惊动:“谁!” “巫来山先生。” 华十二自我介绍。 已吾如今谁不知华先生,院中的血浸润了土壤,一个大汉抬头,虎目含泪:“不是黄巾贼就好,先生,您……” 语到此处,却是再也说不出来,已然是悲愤盈胸。 他的孩儿本来只是在道中悠游,黄巾恶贼来到,那孩子只是多嘴说了两句,就被一贼恶狠狠的砍倒,再也不复生息。 可怜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可是他夫人三胎里面唯一存活的一个孩儿啊。 他如何能止得住悲伤。 华十二未语先叹一声,道:“你是梅乡有秩?” 大汉道:“是,是我。” 他问:“有秩是何官,能管辖梅乡诸事否?” 大汉的回答仍是简略:“是。” “那就……” 华十二话没说完,大汉突然激动起来,叫道:“先生,您是真人,一定能让死人复活吧?” 很遗憾,华十二迄今为止并没有抽到这样的事物,况且,就算是有,那道具或也该发挥起更大的作用。 华十二道:“我不能。” 大汉希望落空,满目苍然。 “有秩,我找你是为了收拾梅乡凄凉景,有事要做。” 一家哭何如一路哭,华十二需得心肠变冷,才能做好他的事情。 大汉呆呆不动,华十二三呼‘有秩’,终于使大汉道:“你是先生,是真人,不是已吾县令,不是陈留群守,如何能来命令我?” 他却是因由希望落空而对先生产生恨意,这恨意来历莫名,但实实在在阻碍了华十二的事。 见此,华十二更坚定了在各乡设立‘粮官’的决心,乡间原有官吏皆从属大汉,其合法性自然与汉朝息息相关,他们只服从于大汉的统治阶级。 就有理由不去响应百姓的呼声,因为百姓为何,被统治阶级而已。 出了有秩家中,华十二仍是怒气冲冲,回头看一眼,恨不能一箭射过去,就将那有秩报销此处。 只他珍惜生命,不为也。 结果他刚一出来,就闻听:“你这恶贼,恶贼!松手,松手!” 竟见到以年轻人在抢他人食粮,华十二将弓一取,将箭一搭,‘吱’的一声,就在众人骇然目光中把年轻人射倒。 这一箭,正中胸膛,如无意外,即便此刻不死,活的时间也不能长。 “我没给你粮食,却为何又来抢他人的!真是贪心不足,该杀,该死!” 在倒地年轻人身边,华十二一下将箭支拔出,遽然间,那年轻人身子晃动三两下,就此死不瞑目。 “老儿谢先生,谢先生。” 老人叩头不止,十分感激,这一箭要不及时,老人就算侥幸今日不死,以后几天也是活受罪,如果粮队来的不及时,他就要活活的饿死。 两番救命之恩,老人如何不感激。 但他叩头不要紧,却似乎成了一个可以模仿的对象,周围的人都来叩头谢先生,周围又周围的人又来,如此反复,直将一整个梅乡现存的百姓都赶来谢先生。 估计也就只差那个有秩。 众人语言纷乱,华十二一时打扰不得,毕竟他此是就算说话,也没人在意,他们都沉浸在某种氛围之中,非时间流逝,不能拔出。 终于安静,华十二问众人:“我听说乡间有三老,不知这些人现在还活着不?又在何处?” 三老,也是汉朝在乡间统治的一环,他们普遍由年老有德行者担任。 年老,时间予之,耐心就有。唯德行需精心经营,不富不贵者焉有德行?德行二字,贫者不配提,贵者踩脚底。 我看‘德行’一词,真可怜也。 但可笑的是,富且贵者才有德行,所有乡中三老,无一不是有‘德行’者,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众人目目相觑,突的有一老者抬起了头,面视华十二,道:“先生,我是乡中三老?” “他是吗?” 华十二又问。 “是。” 老者周围的人都如此肯定。 “可惜只有一人,不是三老,至少也该三个才对。” “先生。”三老道,“其他的几个要不是被贼杀了,要不被李生给饿死了,要不被吓死了,现在活着的,应该只我一个了。” 命运诡谲,自然残酷,就是在乡间喝令一乡,千人无不敢从者的三老,也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死了,不曾激起一丝风浪。 哎,时代啊,你的名字叫残酷。 “一人太少,罢了,诸位可愿听我号令,清理乡间尸首,免得生出臭味,又诞生出瘟疫疾病,害人性命?” “我愿意!” “我愿意!” 纷杂语句,都表达出一个意思,华十二欣慰点头。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五十六章 收拾残局 中下(感觉这章写的很差,希望读者能给出意见) 事实上,以上语句都出自华十二的幻想,现实状况是,基本上无人应和。 氛围顿时冷场。 大义在这个时候大抵是没用的,华十二马上就转变好了情绪,道:“听我命者,能得十合粮食。” 这里的合,就是汉制的合,不然乡民大抵是要闹事的。 于是,百姓都同意了。 在粮食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好商量的,肚子里没食的人,其实就是一头兽,就连亲情也不存,影视剧中爹娘卖儿卖女大抵都会哭作一团。 但现实情况是大家都很冷静,冷静到了高兴的程度。 亲情,何物也?不过是建立在秩序之上的一种有关于更好生存的规则,若是连秩序都不在了,那么亲情就不可能会出现。 儿女,说到底也就是一团会说话,有动作的肉而已。 人得饱时,日夜相处,才能生出感情;人不得饱时,日夜相处,只会恨这小儿吃了我恁多粮食,怎还长不大,为我做牛做马? 你若不信,便看重男轻女事,乃至于溺毙婴儿,如此惨景,焉有所谓亲情。 眼下的大汉民间大概还不到这一程度,所以人们还会为所谓‘至亲’的死亡哭泣,这泪是真的,悲情也是真的,所以,华十二还可以相信亲情。 华十二顺手就在人群中点了几人:“你,就是你,带人收拢乡民尸身。你,带人收拢黄巾尸身。你带人带上工具,然后跟我走。 暂且如此安排,都开始动起来吧。” 被华十二点中的,有一人问:“先生,我带人?是带什么人?” 果不其然,这些事都需要华十二手把手的教,他倒也不耐其烦,反正他算是有一个好为人师的癖好。 如此种种,都交代下去,事情终于开始运转。 “跟我走。” 华十二领头离了梅乡乡治,往西走了三四里地的样子,见土地平坦,又无水源,只杂草丛生,而无高大树木,于是吩咐: “你们就在此处挖坑,这坑是用来掩埋黄巾军尸首的,需要挖的深些,不然就有尸臭传出,极度难闻。再者,也有生出瘟疫的隐患。 你们,听得明白?” 这一番动作,华十二刚在乡间时,就对他们有讲解,如今他又领头,实地操作,在场倒也无有不明白者。 只是…… “先生,黄巾贼可恶,我不要把他们埋进去,我要让他们!让他们……” 说这话的是个普普通通的青年,底色为黄,但被晒得黝黑的肤色体现出他的辛勤与遭受的苦难,但可惜嘴笨舌拙,到了他也没说出什么解决办法来。 他也并不害怕,也是见先生亲切,所以才敢大胆言出。 华十二却不详细解释,比起先前所谓‘秦始皇’的事,这件事才真的算一个说来话长,于是他道:“不可,就按照我的话,深深的挖出一个坑。 你等还想不想要粮食了,要是还想,就赶紧的干!快!” 然后挖坑工作就热火朝天的展开了,这工作很是简单,也不需什么格局,乡民们干的很快。 华十二暂且撒手此事,回到梅乡乡治,去看另两项工作的展开。 乡民们对黄巾的爱恨表现的很是简单,就将他们的尸身不分你我的摆成一座小山,如果华十二的性情野蛮,那么这就是一座展示他武威的‘京观’。 这座京观虽不正规,但似乎更为骇人,华十二望之,也吓了一跳。 但…… “你们做了错事,这种事情也是应该,接下来你们还要乱葬成一堆,哎,入了黄巾,也该能吃几顿饱饭,怎么说也不是个饿死鬼。” 但最后一项工作进展却缓慢,概因乡民的尸首不比黄巾的尸首,它们在乡间是有亲人在的,所以都不能同意,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华十二要求乡民尸身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华十二就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处,对他们说:“一家一户的分开埋葬,麻烦又琐碎,也还会耽误尸身的安宁,所以我要把他们的尸身都集中在一起,然后好好的埋了。 叫他们入土为安,这不是好事?” 是不是好事,很多人不明白,但华十二三令五申还是有效果的,事情开始缓慢进展。 华十二又回到了挖坑处,坑已经被挖的很深了,华十二就叫大家上来,去把黄巾的尸身都带过来,一发的都扔到这坑里,埋了。 乡民从坑中上来的时候闹了不少笑话,一时间笑声不断,竟冲散了大家的哀情。 华十二领着大家用大车把黄巾军的尸身运来,很是不客气的直接将他们倒入坑中,华十二倒是想叫他们尊重死者—— 大概是刀子不曾砍到自己身上的原因——但是好在他听过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所以就明智的住嘴,不曾做一个道德婊。 “给他们埋好了,踩结实了。” 待所有黄巾尸身都入了坑中,华十二如此安排大家。 他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心只做悠闲人。 如此一二三四的都干好了,华十二见大家都气喘吁吁,累的不轻的模样,就叫他们都就地的休息,晚上对大家有犒劳。 遍地杂草中突兀冒出一块黑土,华十二知道,来年这土地上的草一定比周围的更茂盛些。 他们的生,是来自于土地,那么他们的死索性也归于土地好了。 从土中来,到土中去,也算是妥当安排了。 也不做坟堆,也不做墓碑,本就是无名人,何苦惹有名事,就让他们随着时间都去了吧。 黄巾在这时代人们的眼中,大多都不是一个好的形象,也该如此。 待大家都休息的好了,华十二仍是领头,带着人们回到梅乡乡治,这时间,梅乡乡民的尸身大抵也都收拢完全,乡民们的尸身虽然摆放依旧散乱,但比黄巾尸身乱堆在一起可好的多了。 只几个特殊的,他们不敢冒犯。 华十二轻飘飘的放过了,问他们平常将死人葬在何处,问清楚后,就叫众人带好尸身,工具,继续挖坑,这次是切切实实的坟墓了。 如此这般的忙到傍晚,典韦却一身是血的来到梅乡乡治。 “哎呀,先生,你居然还在这里,我以为你回了巫来山。” “粮队如何了!” 华十二问出一直挂念在心中的问题。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五十七章 粮队遭遇战情况汇报 华十二细细的盯着典韦看了看,见他身上没有伤痕,原来那一身的血都是敌人的。 “粮队还好,只是折了一些队员,有的找到尸身,有的却不见了,不知是死是活,八个领队也没了几个,但典衣还在,李氏那两个也还在。” 典韦仔细的说道。 闻听此言,华十二的心中不免感伤,几乎落泪,他大概是需要冷静一下。 典韦却又问道:“先生,如今我们该怎生处置?” 华十二就强自振作起来,安排道:“叫粮队都先来到这里,清点人数,要把丧命的队员尸骨都收拾好,也带来此处…… 剩下的,且让他们回来再说。” “遵先生命!” 典韦赶紧领命而走,仍是骑着那辆三轮,这电池还真个是耐用。 被典韦一打岔,华十二顿时记起自己的责任来,也就勉强收了感伤,思忖着接下来该怎么行事。 ‘回巫来山一趟,我要取些东西回来。’ 奈何两张神行甲马不在他兜中,于是他在计划仓库中翻找一番,还是被他找到一样东西,是个滑板,当然不是普通滑板。 大抵是一种飞行道具,不知来自何方。 华十二也没心情计较这些个东西,踏上滑板,启动其上的飞行装置,滑板尾部顿时喷出两团青焰,莫名的又有一股升力,载着华十二往巫来山去。 也亏着这东西似乎自有一种平衡器,不然非叫华十二摔上一个大跟头不可。 巫来山眨眼就至,这次是真的眨眼,滑板速度极快,几乎叫华十二都睁不开眼,风声呼呼,响在耳边,一时间也冲散了华十二的愁绪。 巫来山坡脚,贾风见华十二归来,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我没事。” 兀自上了山,从巴白那里取回桌布并一些可以用的道具,就又下了山。 巴白身量过重,华十二之前体恤三轮车电力,又考虑到带了三百狼骑,于是就没带上他,至于贾风,他【金丹术】还未大成,带过去大抵是给黄巾军送人头,所以也没带去。 “贾风,你在山下好好的看着,晚饭自行解决,若是有人来拜访,你就叫他改日再来。” 简单交代了两句,华十二就才上滑板,飞速驶离。 贾风本来还想请求先生带他去梅乡,依他对先生的了解,他说出这请求,绝不可能招致先生的怒火。 所以才敢大胆的试上一试。 谁料先生压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凝望着先生飞快淡去的背影,贾风眼神满是幽怨。 又是一个眨眼,华十二重回梅乡乡治,他来回速度何其之快也,所以粮队压根没一个人影来至。 他又重新叫回梅乡三人,安排他们把道路上的杂乱收拾,经此一劫,梅乡肉眼可见的荒凉。 已吾黄巾的前线战事吃紧,使得原本颇有仁心才气的黄巾渠帅不能顾已吾事,致使其麾下采用杀鸡取卵的方式洗劫了梅乡。 兴亡百姓苦。 如华十二不吩咐清理道路杂乱,那么或许这些个杂乱只能等着时间来清理了。 大家就会从来如此的理由,就对付过去。 反正也不影响过路人。 可是真的不影响吗?华十二认为不见得,所以他就这样安排下去了。 华十二也参与其中,他的力气很大,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忙忙碌碌中,时间如此流走。 终于,八只粮队都到来此处。 典衣重伤,李宝轻伤,李根生命垂危,剩下的二三个领队也都挂了彩,还有二三个,已经躺在地上,电波消逝了。 这一劫,不仅是梅乡的难,更是粮队的考验。 血与火中,才能锻炼出队伍,华十二如此安慰自己。 华十二手中用于治伤的物品不多,此刻全都给粮队用上,如此这般,反倒是重伤的活命几率更大,因着华十二把最好的东西给了重伤的用。 虽然左支右绌,但华十二到底还是给所有伤患用上了药。 用完‘伤药’,他仔细的清点了一遍人数,发现队中少了近乎一半的活人,大部是死了,小部是失踪了。 再跟几个活着的领队对了一下情况,死的最多的,是典衣队,他的队伍恰巧被堵在了里社中,无法逃出。 怀着对先生的忠诚,典衣领人死战,多亏他的队伍离梅乡乡治最近。 典韦领狼骑抵达的时候,他正苟延残喘,距离全军覆没的结局只有一线之隔。 狼骑所指,无处不披靡,战场之中,典衣趁黄巾假校尉分神,一刀砍在假校尉大腿,假校尉吃不住痛,滚下马鞍。 结果却不是典衣奋起余勇,结果了他的性命。 竟是那匹红色大马在混乱中受了惊吓,顿时扬蹄,生生的将假校尉踏死,这马儿蹄下,又添了一笔,不过,这次却不是冤魂。 后来这马儿不知跑向何处,就此不见踪影。 失踪的最多的是李宝队,他与黄巾军遭遇是在里社外,一见黄巾,这厮不知是聪明,还是害怕,丢开粮食就带人逃跑。 一路既战既逃,不停的将来追的黄巾兵力分散,他就得了便宜,受的伤害在诸领队中是最轻。 这番举动,华十二不予置评,且记下这笔,看过后他的队中究竟活了多少人,又有几个是在逃跑过程中丢了性命。 至于李根,他是最倒霉,在出里社的路上与黄巾相撞,狭路相逢,只得拔刀,再多的心思也用不上,然后就被砍到重伤。 在队员的救援下,退回里社,里社百姓在某个义民的带领下同黄巾作战,艰难维持局面,直到狼骑到来。 而李根,因为没有救援办法,重伤就一直拖到垂危。 剩下几个领队,遭遇情况虽不相同,但他们好就好在,他们的目的地较远,遭遇黄巾时,还未分兵,因此能以优势兵力对付黄巾。 但可惜的是,菜鸡对啄,还是黄巾军的战力更高。 因为他们的纪律更残酷,因为他们对于死亡更有觉悟和期待。 于是他们的队伍一直处在劣势,但好歹撑到了典韦过去。 那几个死去的领队则是不幸的,他们很快就死亡,队伍也很快就散落,这样的情况使得黄巾军喜悦于他们得到的粮食,于是没有追击。 然后那几只队伍的队员就有时间,也不匆忙,所以在逃跑的过程中没有感受到急迫,所以…… 总而言之,这几只队伍战后保存度很高。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五十八章 收拾残局 最终章 三百狼骑则一个不少,但也并未没有受到伤害,华十二可以看到,在部分狼骑兵的甲胄上已然出现裂痕。 但裂痕可以恢复,华十二也注意到甲胄上面肉眼可见的修复进程。 这个发现让华十二略微感到欣慰,因着狼骑才是他手中的王牌力量,他自然不希望狼骑兵有折损的情况出现。 将诸般情况了解完,华十二的心情沉重。 但丧事也能喜办,失了领队的,队员大部保全;队员伤亡严重的,领队还在。 真是一件‘喜’事。 华十二吩咐典衣同几位领队,尤其是典衣,叫他这个领队长在这个时候担起责任来,清点粮队的伤亡情况,各队人数,拿出各队需补齐队员的具体数目来。 这几个领队伤势都转危为安,因此也能办事。 …… 就此忙碌了一夜,待朝阳升起,华十二恍然醒来,身周躺倒一片,都是粮队队员。 他这一觉并不安生,总是有人因为恐惧而陡然梦中惊醒,甚至有人被吓到梦游,如此折腾到凌晨,华十二终于能得安生的睡上一两个小时。 虽然只睡上短暂时间,但华十二身上有际遇在,所以并不因此而疲惫。 见所有人都在安睡,华十二并未催促,就在地上默默的坐着,直到所有人都醒来。 “启程归家吧。”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其实伴随着许多细致安排,尤以队员尸体的归家路最为重要,华十二详细问询了所有死亡队员的同乡人。 问这个的目的,就是华十二希望这些个同乡人能把他们同乡的尸身带回家去。 华十二不准备学许多网文描写的那样,将粮队成员的尸身都埋到一处,起一处烈士公墓,他认为,死去的粮队队员会更希望埋在自己的亲人身边。 斯人已逝,自然问不得他们的意见,但华十二设身处地,还是认为应该叫他们各回各家的好。 狼骑兵沉默的散作一团,护卫着粮队的归乡路。 这一趟,他们要先回巫来山,然后以巫来山为起点,各自归家。 这一日,无话。 转眼又是一天,巫来山的清晨山脚下,仍是聚着百姓。 贾风上山,华十二就下山,高土台上,他凝望着台下的粮队,领队们都来了,队员们却来的不齐,因为有的人被血与火吓退。 但华十二也发现了一件或可称好的事情——有前天在梅乡散失的粮队队员到来,他们或许只是失踪,不是死亡。 “今日停掉输粮给梅乡的事,各位领队整理好自己的队伍,抽出精干人手,交由总管典韦暂行管理。 典韦,我要你带人去梅乡搜寻粮队成员,他们或有在梅乡迷路的,你要尽量找到。 一、三,你们两队在内部选出二领队,二、四、六,你们三队在内部选拔出领队,选拔完成后,由领队带领,八只队伍去各乡补充人手,至少要补充到战前人数。” 一连串的事情并不能就由着华十二说一番话就能完成,这期间,华十二不知要费多少唇舌,才能让粮队们领会工作的方式方法。 他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在土台上,更多的时间,甚至绝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在台下,在粮队中, 第一件事完成。 典韦在一声‘遵先生命’后,领人往梅乡去。 第二件事完成。 二领队补充完毕,现在他们更多的作用的辅佐领队管理整只粮队,而不单单只作为指路用。 第三件事完成。 仍是按武力选拔的法子,毕竟典衣靠武力在群战中支撑,李宝靠武力且战且逃,其他的领队也是依靠武力勉强维持。 武力仍是人员素质的第一重要。 至于管理,则由二领队做相应补充。 第四件事完成。 典衣早将八只队伍需补齐的人数统计完成,因着华十二偶尔也给他们上数学课,教他们如何计数,如何加减乘除。 乘除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加减,加减会了,基本上可以称之为这个时代的‘数学家’了。 毕竟这个时代有太多的人,浑浑噩噩的活着了。 并不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活,而是顿顿饥的活,大多数人甚至连一顿饱饭都不曾满足过。 就这样,他们饥肠辘辘的撑起了一个未来叫做‘中华’的伟大民族。 先往梅乡去,将典韦早前招募的人手正式吸收入队。 华十二这样安排粮队领队。 在前日一劫后,典韦之前招募的人也损失惨重,不过尚有很大一部分残留。 事实上,那日帮助李根队伍抵挡黄巾军的义民就是典韦招募的粮队成员,这件事,华十二也是在后来知道,他很高兴,并奖赏给他一枚银币。 谈及银币,华十二很感到懊悔,他应该早点将自己的想法酝酿成熟。 死去的几个领队只是收到了银币,竟没能知道银币的重要作用,华十二因此而很怀愧疚。 现在无论如何也晚了,华十二越难过,那个想法越难补充,万般没奈何,华十二就只得丢下那个想法。 这一行用不了多少人手,华十二叫七个领队带了少部分人去了,却留下一个典衣。 “你今日有重任!” 华十二说的重任是抚恤问题,尽管粮队没有相应的抚恤条例,但那是属于华十二没有考虑到,而不是他认为抚恤条例没有必要。 恰恰相反的是,华十二认为它很有必要。 粮队成员的死亡,华十二不能不说是有一份责任的,这是他认为的。 但这里不得不说明的是,所有的粮队队员参与粮队都是自发自愿,其中没有任何的强迫或蛊惑,因此,对他们的死亡负责,也许是华十二的道德在冒头。 因此,他要为他感到的这份责任而做出实践的举动。 一个男子的死亡,意味着一个家庭失去了一个最主要的劳动力,意味着孤儿寡母没有依靠,从此飘零。 华十二因为能预见到如此的惨景,所以感到痛苦。 典衣为先生能将所谓重任交托给他而激动,他刚才还因为没能成为去梅乡补充人手的人选而失落,不过现在,失落的情绪荡然无存。 华十二将事情一说,对他道:“现在所有的粮队成员都交给你暂行管理,带上【稻田】的粮食,给每一家已经确定死亡的粮队成员的家庭送去抚恤。 我会跟在你身边,给你指导。” “遵先生命!”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遇到本好看的,明天补。 如题。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五十九章 拔苗 (连清明的两章 欠了四章) 事实上,抚恤的问题完全无法完美完成。 首先,有相当一部分尸首无人认出其究竟身份,许是活着的人们畏惧直面死亡,所以死去的人们无法被华十二得悉身份。 华十二脑中固然有整只粮队的人名清单,但他脑中的这份不是最新的,粮队的人员来来去去,进入与离开都堪称自由。 华十二正准备从这次梅乡招募开始改变这一现状。 他打算在巫来山以东三里处规划出一个生活区,他在安排粮队队员都居住在生活区内,每十日中给假一日,休沐探亲。 还有就是这份人名清单有大量的重名者,汉时代的这群人固然不像元时代的人们可悲到只能用出生日期命名,但也大差不差了。 风,雨等的天气,花,草等的自然景观,以及诸如此类的种种,都是很简单,生活中日常可见的事物。 就如贾风那一里社,单名‘风’的,据贾风回忆就有三人。 这就导致了这时代的人们重名率很高,他们不是不想做到区分,是没办法做到区分。 但华十二仍不打算放弃抚恤这门工作,他总不能同这个时代比烂,能进一步,是一步,毕竟求其上者得其中,他要是一步不进,那么就意味是被时代拖着往后退步。 粮食撞上大车,华十二计划的抚恤工作不是一杆子买卖,是细水长流式的抚恤工作。 按月份来给粮,要是想着直接一步到位,给与死者家庭大份粮食,那么抚恤工作反而成了谋害人命的工作。 这时节,粮食就是命,让孤儿寡母攥着这份命,他们是攥不住的,犹如小儿持金处于闹市,哪个鬼不馋这份命。 所以抚恤工作细水长流。 每做一件事,就有万分的干系牵扯,华十二也不得不让手下的管理者规模愈来愈壮大。 华十二跟着典衣去了三家,第一家的抚恤是他亲手主持,家属千恩万谢,华十二只感赧颜,之后的两家,华十二就只做监督。 他这是要赶鸭子上架,逼典衣学习。 好在这事不麻烦,只要典衣戒得一个‘贪’字,这事情就能圆满完成。 走完第三家,华十二就要撒手,他对典衣道:“抚恤一事,从现在开始我就彻底交给你了,希望你能一如既往不让我失望。” “遵先生命!” 这人是怎么回事,华十二的这句话是命令嘛?果然是成习惯了。 华十二踩着‘飞行滑板’,一路飞回巫来山。 巫来山这里还有工作,鉴于还有一部分尸首找不出来历,为了让他们能入土为安,华十二就叫粮队就地将他们掩埋在巫来山以西。 今天是对他们陵园做一些装修,华十二的最低要求是修一圈围墙出来,至少能避免他们的安睡遭到野兽或其他威胁的打扰。 遗憾的是,他们都沦为了无名氏,致使华十二无法挨个为他们立下墓碑。 只得起了一个笼统的名字——粮队三十九壮士墓。 这个数字大概还会增加,因为还有部分失踪在梅乡的粮队成员,不知生死,华十二也不能揣度这个数字会变成哪个,因为他无法得知队员们是生的概率大,还是死的概率大。 一群人斩木为桩,在华十二划定的线路上一根根的插上,然后做成一个整体的篱笆。 可惜华十二时至今日还没点亮砖头的科技树,事实上,他点不亮现代科技的绝大部分技能树,他使用现代科技,却不了解它。 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也许日后会有机会。 梅乡,典韦绕里社而走,生生的开出一条蜿蜒的小路,长戈竟有了用途,帮他割断前进方向上的草木。 不进里社,因为没必要,如果失踪的成员都进入梅乡的里社,那他们十之八九也能回到自己家中,或寻到巫来山。 即便是回不去,也能死在梅乡里社中,容一段时间来慢慢收拾。 “一条岔路。” 典韦目光一晃,看向岔路方向,这岔路自然不是他走出来的,想来应是惊慌的粮队成员走出,他在想,这条岔路的那个方向会是它的尽头。 左思右想想不出主意,典韦烦躁:“你们几个,扯开舌头,走这条路。”他手一指,安排人往岔路指东的方向,“我走这条路。” 他要走的,是岔路指西的方向。 “要是找到了人,就回到这里来等我。” 一群人领命而去,果然张开了喉咙乱喊,喊的混乱,没一个标准。 典韦也不嫌弃,更不觉纷乱,就觉得欣慰,毕竟他的吩咐,他们可是照做,没打一丝折扣,这让他心中感到自得。 他却不用浪费自己的肉嗓子,因为他拿上了先生的法宝——电喇叭。 喇叭里提前录好了先生的声音,粮队成员们未必熟悉典韦的声音,但一定熟悉先生的声音,尤其是先生经过喇叭扩音后的声音。 “这里边的舌头竟然不累?难道真是铁打的?” 典韦很保护电喇叭法宝,唯恐它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同时,他也为喇叭的神奇感到异常震惊,以往他只知道法宝能增强先生的声音,百姓都叫它‘雷音’。 就因为用它说出来的话,声量宛若雷霆之音。 它的声量自然是比不过雷音的,但百姓有着始终如一的夸张传统,所以喇叭有了威名——‘雷音’。 今日却独叫典韦领略了它的另一个功用——‘铁舌头’。 甭管这功用其实是个什么叫法,而今日,它的这份功用在典韦心中就是这么个叫法。 人在说话时只觉得舌头乱动,而不能察觉到嗓子的微颤,又因为断去舌头就不能说话,所以就认为舌头是说话的最重要器官。 因此许多跟话语有关的成语都带上一个‘舌’字。 由此可看出典韦对电喇叭的认知多么的自然,要是他知道嗓子的作用,估计就会把把‘铁舌头’改做‘贴嗓子’。 对于这类无伤大雅的误解,华十二一向不置可否。 他有一重隐藏的用意——语言始终是发展的,跟随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的发展,今人以‘铁舌头’之语来为喇叭加上概念,那他就不必为之辩白。 就让词语跟着时代走,让概念也跟着时代走。 他要是强行更改,并给这概念冠以他以为的正确词汇,那反倒是拔苗助长,使语言的发展不是一条线,而断做两个时代了。 未来人竟不明白某个词汇,某个字是如何发展的。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六十章 募人 都随它去。 这就是华十二的态度。 “既不饮水,也不吃食,真是神异啊。” 典韦带着感慨,一路往西而去,走出有一二里地,竟被他撞见一个人来,那人仰躺树荫下,胸膛微起微伏,大抵还是在活着。 典韦就跑过去,见到果然是张熟脸,可惜他叫不出名来。 这是今日寻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典韦的开门红,能如此简单就寻出一个人,还是个活的,他当然是无比开心。 典韦心中欢喜,手上更有动作,揽住那人脖子,叫他的头抬起,掰开了嘴,拔开了一个黄皮大葫芦的塞子,往那张嘴里灌了一口水。 不多时,典韦就见这人浑身一抖,蓦的睁开眼,瞳孔中挣扎着害怕,急忙就要挣脱。 “你要作甚?”典韦发问。 这声音,他不熟,但电喇叭不停,他就能听出先生的声音,更何况,电喇叭放出的声音总是与寻常嗓音不同,更显殊异,被他深深印在脑中,终日不能忘。 “先生!先生他来了,他在哪!” 他很是明白,先生来了,他的命才是真的有救了,生起这一念,他才生出安全感,才看到眼前一员大汉。 “不是先生,是典总管。” 他意识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浑身上下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猛地跳了起来:“总管,黄巾贼!” 典韦爽朗一笑:“黄巾贼要么被杀,要么被驱赶,现在除了已吾城中,已吾县内已经没有黄巾贼作乱了。 你在这树下舒服睡了两日,现在跟着我去找其他粮队同伴吧。” “是,总管。” 这个是李宝,或是李根带起来的风潮,究其根本,与华十二脱不了关系,这个时代的应答方式应该是‘唯’或者‘喏’? 但反正不是‘是’。 这个人是典韦今日来梅乡找到的第一个人,绝不是最后一个,但也并未所有寻到的都是活人,也有被黄巾杀于路中,尸身惨不忍睹者。 但并未所有的死者都是粮队成员,也有或是被反杀的黄巾军士卒,也有或是同归于尽的黄巾军士卒。 总之,死亡无分高低贵贱,也不管善恶正邪,它给予所有人最后的安宁,代人们偿还欠自然的最后一笔债。 相对于典韦工作的简单,李宝等往梅乡募人就要麻烦的多。 经历一场死劫,有不少人改心换念,放弃去粮队的念头,估计是目睹了粮队作战时的惨烈情状,因此生了惧意。 不过更有许多因了这一场死劫而对黄巾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百姓,他们要加入粮队,怀着比之前更炽烈的渴望。 目下的已吾,只有粮队有可能与黄巾军发生正面冲突,百姓们想借着这重可能,而向黄巾贼发起惨烈的复仇。 血亲复仇在这个时代一度是合法的,不仅合宗族家法,而且合国家王法。 李根灵活运用了华十二某些话,利用断章取义的手法照单全收,他的心眼一向灵活,若非当日他被黄巾军一击即中,不得已被众人庇护队中。 只怕是粮队一显劣势,就要弃队而逃。 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们的队伍顿时壮大,随后又往首乡而去,首乡人口资源其实业已濒临枯竭,但就在枯竭的现状下,粮队的招募居然大获成功。 梅乡惨况哄传全县,饶是古代交流通道堵塞,消息也不胫而走,因着往各乡逃难的梅乡百姓。 比及他乡,梅乡竟遭两劫,多了的一劫叫梅乡百姓实在难安。 唯恐事情有三,因此百姓各自逃出,要远离梅乡,希望能获得幸福。 而就是这种情况,就造就了已吾百姓皆惧黄巾贼如恶虎的情况。 而又因为粮队在先生的庇佑下,对黄巾取得了重大胜果,于是百姓就因此认为加入粮队,或是在黄巾虎威之下,保全性命的保险方式之一。 就连乡中富户也多有交托族中子弟加入粮队的事情发生,以往他们能通过交付黄巾大量粮食来换得全族安稳。 但眼下黄巾贼不知为何,改换了行径,他们也不得已做出改变,从而应对。 走完首乡,李宝建议往大棘乡走,那是已吾县除首乡之外唯一的大乡,人口资源纵是枯竭,也比其他小乡能收获更多的硕果。 李根却显露畏缩不前之态,大棘乡,是他从未了解的区域,他不敢行险。 李宝持金花宝刀豪气显露,“根大哥,尽管随我去,出什么事,我自担之!” 他的文化水平倒是上涨不少。 金花宝刀的来历,所有人都清楚,李宝只遗憾这把刀他太过珍惜,将宝刀藏在隐蔽处,以至于在那日与黄巾的遭遇战中砍断几把劣刀,屡犯险情。 多亏他跟随典韦学习武艺,不然,当日他就‘呵呵’了。 有了那日的教训,李宝终于领悟一把好刀在保住性命方面的用处,于是从隐蔽处去了宝刀,从此一直带在身上。 为何要藏在隐蔽处呢,而不藏在家中,竟是因为他居住的房屋是个四面透风的,旁人能从房屋东,一路看到房屋西的景象。 穷人,啊,穷人,你吃不饱来,穿不暖,你住虽有顶,但四面无好壁,所谓家徒四壁,李宝却连完整的四壁都无。 赤贫都没他惨啊。 【金花嵌龙宝刀】,不愧金花之名,刀鞘连刀柄,是一片金色,又有龙纹,造型雍容,夺人眼球,李根的眼睛直跟着宝刀走。 李宝宝刀亮出,李根终于同意,一行大队就往大棘乡而去。 这也是特意设计,要提前考校新募人员的脚力,干粮队,力气可以通过吃饱饭来养,但是没脚力,那双脚板可不能短时间内打成一块铁板。 所以要考校脚力。 再者说,力气这项,绝大多数当代人的潜力都没开发出来,都因为他们未能吃饱饭,吃饱饭的力气和没吃饱饭的力气,那可不能同日而语。 粮队中就有一个例子,有个汉子,看着普通,但吃饱饭后,在队中掰腕子,掰尽全队无敌手,就是典韦,拿下此人,都需费力气。 掰腕子,自然也是华十二带过来的队内嬉戏之法,所需场地简单,无地不能施展。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六十一章 管理者规模的扩充 一群人浩荡而去,只把大棘乡民骇的如惊弓之鸟,他们都闻听了发生在梅乡的惨事,同时又结合自家遭遇,自然害怕黄巾的糟蹋。 只是黄巾军皆有一显着特征,即是头上黄巾。 二李的队伍就没有这一特征,使得大棘乡百姓在害怕之后,都不明白来者何人。 “你等都是什么人?是不是黄巾贼!” 大棘乡民高声喊叫。 李宝持刀在前,回应道:“我们是粮队,不是黄巾贼!乡亲们不要害怕,我们来这里是来招人的。” “是大巫师先生的粮队?” ‘大巫师’之名,是大棘乡巫觋给华十二冠上的尊称,莫要觉得‘大’字朴实无华,实则当代何来华丽尊称,单一个‘大’字,就表明尊贵身份。 “正是,我们就是先生麾下的粮队,乡亲们,既然知道先生的名字,那也一定知道我们吧。” “哎呀,你们怎么才来,粮食呢,先生要你们带给我们的粮食呢?” 大棘乡百姓也深受饥乏之苦,这些时日不仅要忍饥挨饿,更要时时在田地劳作,不然他们如何能活到明年。 “我们今日来,没有带着粮食来,而是要带着人走的。” “啊?” 有人不解,没有能量输送的脑袋运转的缓慢。 “他们是来招人的。” 也有人想的明白。是大棘乡中的富户,他们虽然也被黄巾军盘剥,但比及贫民百姓,他们的积累更多,因此还能顿顿都吃上饭。 吃饱总是不能,但单是吃上饭,就已经无疑的让他们成为乡民羡慕的对象了。 如此一来二去,粮队在大棘乡很受欢迎,在大棘乡民看来,如今粮队中有了他们的人,那么粮食,大概也就不远了。 这一天就是这么的忙碌,大乱之后就会留下一堆事情要收拾。 华十二也乐在其中。 到了傍晚,巫来山竟是人生喧嚷,都是粮队的新成员,又有八领队领衔,点算人头,把新成员均分给八个领队。 叫新成员们都知道自家的领队是谁,又吩咐他们明日来集合。如此才叫他们散了。 华十二从抓到的黄巾军士卒口中问出了价值千金的情报:已吾城空乏,大兵都在他处。 华十二还想知道已吾黄巾主要兵力都在何处,那这等情报岂是一小小士卒能知晓的。 因此他也不能获知。 这条情报的获取叫华十二调低了黄巾军对已吾乡里的又一次侵扰的可能性,使他心上所受的压力也随之降低。 他总不能再亲眼看到已吾百姓遭受黄巾军的荼毒。 他是割裂的,既同情农民起义军伟大的起义,也怜悯在乱军刀下没有自保之力的百姓。 因此就算知道已吾城中无多少黄巾兵,他也并未起意往攻已吾,将已吾县内的黄巾势力驱逐,黄巾起义是个大事件,她有力的接替了陈胜吴广的事业. 她使得百姓们明白了,他们无论如何还有一条穷命,可以和权贵们拿来互换。 华十二无意于打扰黄巾起义的伟大进程,即便是她失败了,但她的失败证明了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制约下,无产阶级是拿不到政权的。 更何况,黄巾起义的领袖甚至要落后于他们领导的人民。 呵!太平道…… 我只歌黄巾,绝不颂太平。 但即便可能性很小,华十二也不能忽视它。 第二日,华十二叫李宝:“我要你从此驻扎在梅乡,带着你的队伍,保护好梅乡,做好梅乡的防御,你觉得能不能担任。” “先生,我能!” 李宝握紧了金花宝刀。 “好,但你的职责不止于此,你来看——” 华十二把李宝的目光引向了一张简陋的地理图,在上面点出梅乡的位置,道:“能看到梅乡的位置在已吾西部,我打算把这里变成一个粮食的枢纽。” 李宝不明白‘枢纽’的意义,华十二对他解释,然后道: “从梅乡,可以把粮食转送给西南和西北的各乡,你要带人在梅乡建造一个大的粮仓,然后在西南,西北的三个乡中各自建造一个小的粮仓。 然后粮队就不再往各家各户送粮,只需要把粮食送到粮仓,再由粮仓专员处理。 这一揽子事,你有没有把握。” 事情一件又一件,早把李宝吓住,他面色微微泛白,语气都颤抖:“我有把握!” 还是不想让先生失望。 华十二乐于成就一段史书佳话,因此不想让李宝被压垮,笑道:“你不必担心,我会时常给予你指导。 对了,给你个威风的官名,‘梅乡防御使’,这样东西也给你用。” 华十二递出那符甲马来,教给李宝用法,因着粮队未必是黄巾军的对手,华十二给李宝甲马,就是叫他见着黄巾,就赶紧回报。 他自会带三百狼骑,保护梅乡。 现而今的梅乡在地理上仍是个小乡,但在人口上,却是已吾数一不二的大乡。 因此黄巾下乡,只会去梅乡,所以华十二要保护好梅乡。 李宝当然不可能知道后来事,也不会明白所谓‘梅乡防御使’有什么好威风的,但得了一样好法宝,他心中欢喜不已。 “先生!” 李宝热泪盈眶,此时此刻的他恨不能杀了某夜胆大包天的自己。 “下去吧,我还有事对别人吩咐。” 华十二认为李宝性情暴烈,也不怕见血,所以用他作梅乡的防御使者,这是给他的本职,至于另一样职责,则是对他的考验与锻炼。 通过考验,他前途光明,未来就不输于部分三国的名将贤臣。 他又叫李根上来,这厮心眼灵活,有另一样工作给他:“李根,我要你带你的人在巫来山东建一片营地,你能不能做到。” 李根高兴的不得了,为先生能给他信任:“先生,我能!我能!” “好,建设营地是一项很复杂的统筹性工作,我会辅助你,你要用心的学,明白了吗?” 李根点头不已。 两下一分拆,顿时显得典衣的职责大减,也许典衣不明白,也或许他不在乎。 但华十二对他的工作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典衣,你从粮队中选出精壮的,练习他们的武艺,使他们成为军队。 这支军队就以‘雷鸣’为名,叫他们雷鸣军,以此做和粮队的区分。 粮队要纯化成只送粮食的队伍,雷鸣军要做到护卫粮队,也要护卫已吾各乡的安危,你要做到,知道吗?” 典衣面色很慎重,他道:“先生,你要帮我。” “我当然会帮你。” 三百狼骑是动态兵力,固然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做到保护已吾各乡里,因此,华十二要开始常规兵力的发展。 “典韦,三百狼骑兵的管理权交到你手里,你要好好练习马术,千万不能落在狼骑身后,以至于不能带领他们消灭敌对势力。” 当日假校尉的马,居然被典韦寻到。 华十二有各种神奇道具,自是不需要这批赤红的马儿,于是这匹马就交给了寻回者典韦骑乘。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六十二章 甘泉 “遵先生命!” 典韦心情激动,他生来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喜欢动刀兵,今日先生将狼骑兵的统率权力给他,当然叫他欢欣十足。 只是马术难练,粮队众人,包括先生在内,都不曾骑过马,因此典韦想要精通马术,只能自己摸索。 “贾风,你也过来。” 叫典韦下了高台,华十二又喊来贾风,这厮平日在他身边耳濡目染,已经学了不少知识,所以华十二也要给他一个职事,叫他去做。 “先生,我?” 华十二道:“就是你。贾风,现在我粮队正是用人的时候,你身为我的亲信,当然也要担上一把子责任。” 贾风道:“知道了,先生。” “贾风,我需要你做后勤管理,后勤就是……” 华十二对贾风解释了一通‘后勤’为何物,又对他说:“你要保障好李根在巫来山东面的营地建设中的饮食,至于人手,你可以从粮队中抽选,也可以选用自己的乡人。 明白了吗? 嗯,东面营地……不如就叫东大营,贾风,你就是东大营后勤主管了。 我会差粮队送米面咸菜给你,但只有这些是不行的,米面需要煮熟了才能吃,所以需要厨师,需要打柴的。 不仅如此,单单只有咸菜也满足不了营养,而现在天气还好,应该能种些菜蔬,所以要在东大营附近寻块好地方种菜,这也是你的职责。” 贾风颇有些不自信:“先生……” 华十二道:“我相信你能做好这件事,不要让我失望。” 他又喊李根上来,道:“巫来山东面的营地,我叫它东大营,李根,你先做出一间目前能搭出的最大的房子来,看看里面能住多少人,然后才能决定要搭多少房屋出来。” 华十二又对二人做了一番嘱咐,使他们沟通好各自的职责,然后就叫粮队都散去,该休息的休息,该忙碌的忙碌。 现在荒地一片,未来会被叫做‘东大营’的土地上,华十二踌躇满志。 这片地方他几日前选定,并在这块黄土地上留下一样神奇事物——【甘泉】,这是一口永不枯竭的泉眼,其出产的泉水没有什么神奇效果,只是泉如其名,带着沁人心脾的微甜,使人百饮不厌。 这口泉天生干净的过分,流经处,蛇虫鼠蚁都被驱赶,泉水两侧三十米开外,都不能见到一只昆虫。 华十二甚至都怀疑【甘泉】中不能养鱼。 但怪的是,人们饮用它却没有任何的副作用,这般表现,同普通的天然水没一点区别。 “这口泉,你们要保护好,不要污染了它。” 尽管泉水有自动排异的功能,但华十二以为,排异功能总有上限,但人类的行为是无限,以上限对无限,总是无限胜利。 “都可以尝尝泉水,我试过了,很好喝,好喝到我都想把它搬到巫来山上去了。” 巫来山没有天然泉眼,华十二的用水需求都用桌布来解决,感谢资本们对利润的追求,因着他们,水竟然也变成了一种‘美食’,于是桌布就能将他们变出。 【甘泉】位于即将建设的东大营的中心店,是一处天然的凹坑,泉眼神奇,水满则凝,但只要有一个缺口,就会向外源源的涌出甘甜泉水。 考虑到取水的方便,华十二预备在泉眼的八方各开出一条水道,水道每二十九步设一个水缸样的坑,这样的坑,其实也就是一个聚水的水缸了。 如此,粮队成员们出了房门,就可以取用天然的甜水,保管他们的幸福度下限能提升。 在华十二的建议下,众人纷纷用手取水来喝,一口泉水下去,顿时就为这口水感到新奇,平常喝水也都是喝惯,谁想到今日能喝到这种泉水。 有人狂饮不止,灌了个水饱,肚子里晃晃荡荡,都是水声,是谁说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这满了的一瓶子,他也要晃荡。 华十二不怎么担心狂饮不止的人们,这水没有成瘾性,他们单纯是因为纂刻在基因深层,对甜这种味觉的需求而做出这种动作。 只要需求得到满足,并且是长时间的满足,他们自然就会放弃这般行止,转而克制。 “我们的东大营就围着这口甘泉建立,东大营建起来,那么咱们就可以免去每日早晚路上的奔波劳累,就地住在东大营里,这岂不是一件美事。 ……” 华十二在对大家皆是为什么要建设东大营,建设东大营对大家有什么好处,以及东大营的用处。 东大营的建立,意味着华十二要在粮队中施行某种程度上的军事化管理,在这一层面,现下初成立,正由典衣挑人的雷鸣军要严管,而粮队则松管。 因此东大营也要分为内外两层,内层为雷鸣军住所,外层为粮队住所。 随着东大营的建立,一些制度也要跟着建立,譬如说休沐制度,在这一层面,雷鸣军与粮队,也是同又不同,同样的是入营的第十一日给假。 不同的是,粮队的假日可以归家,雷鸣军的假日则大半只是休沐。 何为休沐,休即休息,沐即沐浴。 概因为古人发长,又限于时代,取水用水都颇艰难,所以洗浴洗发都是一件很需要郑重以待的事情,不像现代,可以随时随地的冲个凉。 因此将休与沐共称。 调动起大家的情绪,并不是因为华十二的演讲技术高潮,大多是因为这个时代的老百姓更容易蒙骗,他道: “说完这些,大家也都明白东大营的重要性,所以为了加快东大营的建设,这些天就委屈下大家不能回家,因为一来一回的路上要耽搁不少时间。” 不能回家,对粮队的众人来说其实不算什么,因着这里离他们的家也不远啊。 只是家中有老子娘的,就显出些焦急,因为他们家中的老人都靠着他们每日领回来的粮食度日,不过这也并没有多么急迫,华十二不是黑心老板,每日给他们的日薪,足以满足他们二三日的粮食需求。 又因为在艰难困苦环境下养成的节俭德行,二三日的粮食,就能吃三五日。 先生有权威在,因此这部分有焦急的粮队队员并没有发出异议。 眼前一张张的脸,华十二也不能详细分辨所有人的神色,所以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建设东大营的工作,就我来看,应该比大家平日里送粮的工作要重不少,所以我决定,每日给大家的薪酬翻倍,还要包办大家的三餐,” 华十二如此对李根等的队伍们说。 “三餐?” 有人疑惑,盖因此时是两餐制,普罗大众一般只用早晚两餐,中午时间都是在田间地头忍饥挨饿度过。 粮队送粮路上,中午也不停,并没有给出饮食。 这无疑是华十二的一项疏忽,来自于现代的他,天然的认为一日三餐是自古以来,毕竟影视剧上总这么演。 “早上一餐,中午一餐,晚上一餐,如此三餐。”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六十三章 抢人事件 “中午还能吃饭?” 有人如此疑惑,两餐制有千百年的历史,以至于人们皆以为该制度是天经地义,不容改变了。 华十二想起此时吃饭的时间还不与后世等同,于是又言道:“早餐,该在日起时吃;午餐,则是日在中天时食用;而晚餐,应在太阳将落时吃。 李根,贾风,你们二人要牢记,明白否?” 二人齐道:“明白。” 这话简单,用语也是平常,所以自无不明白的道理。 “跟我来。” 离【甘泉】有二百步的距离,华十二停住,道:“先在这里搭起几个大亭子,地面上垫好干草,做队员们休息的场合。” 这一条,可不是华十二对队员们不好,乃因为他现在睡的就是这样的床铺,一席干草,连床被子都没有。 “李根,你做分配,先将大部分人留在这里修亭子,我等你。” 一言吩咐下去,华十二就眼瞅着李根做工作,他做的倒也快,三下五除二的就分出大半人手叫他们留在这里。 因着小农经济自给自足的传统,队员们对建设简单的建筑都有心得,所以华十二也不虞他们会在这上面出现什么差错。 至于亭子,本就有之,不过照猫画虎,也不需多么精良优美,不过是临时休息而已。 剩下小半的人手,不知要干些什么,都用目光来看华十二,他就带着人们重回【甘泉】附近,华十二大大方方,道:“在这里,先试着盖起一间较大的房屋来,看看究竟能容出多大面积。 李根,你领头来干。贾风,你跟着我走。” 走出不远,华十二就问贾风:“刚才我委命你当后勤管理,要你寻找人手,现在心中有什么主意?是从粮队中挑人,还是在同乡中找人?” 贾风道:“先生,你给我个建议吧。” 华十二盯了贾风一眼:“我也没有什么建议,只要你用着顺手,不耽误工作就行。” “先生,我要想想。” 华十二自然容他去想,过了半晌,贾风终于道:“先生,我都要。” ‘你是在跟我玩梗?’ 华十二的思绪泛滥,不由得想起那句‘小孩子才做选择题,身为成年人的我自然是全部都要。’ 不过他也明白,贾风不是个穿越者,这件事纯纯的是个巧合,他问:“全都要,你有什么考虑,说说吧。” 在山上无聊时,华十二总会同贾风沟通,想要通过可以信任的他来了解这个时代,当然了,结果也总是让华十二失望。 贾风足不出乡里,焉能知天下。但好在他总算能理解先生嘴里的大部词汇了,不知不觉,两人的沟通变成了教授。 贾风道:“先生,如果能找到足够的同乡,我就更愿意用同乡。可是现在雷鸣乡的人已经不多了,我害怕找不够,所以两个方法,我都想试试。” 华十二满意点头:“看来你是有自己的成熟想法了,那就赶快去吧,免得典衣留下一堆歪瓜裂枣,你没得挑了。” 典衣如今统合六个领队大权于一身,除李宝队与李根队,其他粮队的行动大权皆在典衣掌握,在巫来山下,典衣正按照队伍的顺序一个个的挑选雷鸣军人选。 贾风顿时飞奔而去。 华十二正想去问问李根遇到什么困难没有,谁料到,贾风一走,李根就凑到他跟前,脸上有苦色。 ‘果然遇到什么难题了?’ 华十二心中疑问,问道:“李根,怎么了?” “先生啊,工具不够。” “只是工具不够?”华十二一挑眉,见李根没说话,就道:“工具不够,你就找人去找,已吾各乡里,只要是空门户,就大胆去闯,知道了吗?” 李根欣喜:“还是先生想的广。” “赶紧去办!耽误了我的大事,小心了你的膝盖。” 不吃他这一道拙劣的马屁。华十二有自己的惩罚方式,不打人,不杀头,只是罚跪,这时代虽无坐姿,仅有跪资,但显然普通老百姓是用不上礼仪的。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普通的老百姓是没有资格使用礼仪的,他们能够‘享有’的,只是刑罚而已。 正所谓:失礼者,唯大夫;用刑者,只庶民。刑只上庶民,礼只上大夫。 如是而已。 既然庶民无礼,华十二就让他们大胆的登堂入室,反正无礼,昔年有楚:我蛮夷也,今日有民:我黔首百姓也。 眼看着李根带着一批人远走,现场进度缓慢,华十二也就离开了东大营建设地,回在了巫来山。 山下,贾风同典衣二人正在抢人,现场竟不纷乱,只有二人‘表演’,队员们都畏惧,不敢掺和,因着一个是粮队‘大将’,一个是先生亲随。 “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都给我住口!” 华十二滑板飞落,正落在两人当间,他左看一眼,右看一眼,问:“我叫贾风回来挑人,典衣,你是不放过人吗?” “先生!” 典衣是有委屈啊,他道:“贾风挑中的人,已经被我选入雷鸣军了,好女不嫁二男,先生,这可是你说的话啊。” ‘是我说的吗?’ 华十二一愣神,转眼就想到像这类的话,他若不说,这时代大抵是绝没有这样的俏皮话的,就算是有,也流入不到民间,只是士人之间的玩笑话。 大概确实是他带过来的。 听典衣这句话,似乎是他更有理些,华十二不能偏听偏信,就问贾风:“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贾风道:“先生,我是一时昏了头脑,才……” 华十二顿时不悦,道:“先别忙着承认错误,把刚才的情况说一说,是谁的错误,我自会判断。” “先生,是我的错,我挑的人优先选的是我的同乡,我只顾得选了,没问其他,结果就闹了这么一件事,我是着急了,才和典领队生气……” “是领队长!” 典衣插话。 “确定是这样吗?”华十二目视典衣。 “是。” “那好,就是贾风的错。现在工作正忙,你怎么能出错呢?东大营建设在即,对你的惩罚暂且记下,日后再施行。” 因着同华十二的交流更多,所以百姓们,尤其是领队和贾风,的言语正在不断的朝‘白话化’发展,先前在梅乡同华十二交流的那人就不同,他的言语显得‘文言文化’。 在现代,有人想问:古人的沟通都是用文言文?还是他们只用文言文记载,用白话来沟通? 依华十二看来,古人的沟通还是更多的呈‘文言文化’多些,因为他们读的书,受的教育,统统用的是意简言赅的文言文,他们就是想用白话,观念也无法转变了。 就算是个现代人,一辈子读《史记》,韦编三绝的那种读法,他在与人交流时,脑中第一个闪出来的,想必也会是《史记》中的同义句子,或简单改改就能表达他的想法。 在如此的情况下,他怎么会选择‘白话’呢,‘白话’早已成为他的第二选择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六十四章 举办晚宴 将话题收回,华十二又道:“贾风,已经选入雷鸣军的,你不可再选,记住了。” “先生,我记住了。” 贾风的神情失落。 华十二问典衣:“你选了多少人进雷鸣军了?” “先生,现在还没个数目,但应有百余人了。” 典衣道。 华十二道:“干的不错,接着干吧。贾风,你也去挑人吧,都赶紧忙起来。” 他没上山,巴白一直守在山上,保护在华十二放在小屋中的种种神奇道具。有巴白守护,华十二很放心,这个时代,能在武力上超过巴白的,压根没有。 除非百千人一起攻山,他双拳不敌四手,才会被他人捡漏子,进了华十二的小屋。 李宝在梅乡的工作同样是一件大事,他踩上滑板,倏忽飞走。 “先生可真是神人!” 凝望着华十二飞速消失的背影,典衣如此感叹,即便是日夜都能见着先生,他也不能逃避重复再重复的震撼,这件滑板道具不知征服了几多人。 在场的百姓都痴痴的望着华十二消失的方向,毕竟那可是飞行啊。 其实,典衣心中有些不服李宝,盖因为李宝迄今为止已经得到了两样神奇道具,一口好刀,并一符甲马,而他自己呢,身为粮队第一人,却只是喝了一管药水。 他要做出成绩来给先生看,叫先生得意! 这件事要是叫旁人得知,定要说典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一管药水下去,典衣不仅身子窜高,力气也涨了五六分,他本就精学武艺,如是再比武,他拿魁首是八九不离十,而宝刀,甲马再好,也不能在擂台上用。 也是亏了这一管药水,撑着他在乱军阵中等到典韦支援去到,哎,要是没有药水之助,他的命怕是都要没了。 收回乱糟心思,典衣投入工作,山下重又繁忙,有些人不乐意做兵卒,也不愿意继续做粮队,搬运粮食,就来到贾风面前,要同他干。 贾风需要的人手不多,一时之间,他手下的工作岗位竟成了抢手货,行情火热。 那边厢,工作正匆忙;这边厢,华十二也抵达了梅乡乡治。 见到先生,李宝如同见到救星,他问道:“先生,我该怎么做。” 华十二就道:“你不是在我面前打包票,现在怎么犯愁了?” 李宝羞愧的笑:“先生,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华十二适可而止,进入工作状态,跟李宝言道:“你的工作,首要是要保护好梅乡,其二是做好梅乡周边各乡的粮食转运工作。 保护好梅乡需要什么?” 华十二没等李宝回答,事实上,他也并不期待李宝的回答,就道:“需要一个营地,能让你们在梅乡扎下根,所以你们首要的工作是建设营地。 也就是盖房子。缺乏的工具可以往梅乡百姓那里借。 粮食的转运工作需要什么? 还是房子,但这次是一个粮仓。 总而言之,一个营地,一个粮仓,一个前,一个后,明白了吗。” 李宝眼睛发亮:“我知道了。 但……” “怎么?” “先生,我们建设营地,那不就是说要我们在这里住下?” “就是如此,其实不仅仅是你们,马上所有的粮队的,或是雷鸣军的,都要在我规划的地方上住下,不能由他们自由的跑。 但最先实行这条政策的,是你们这一队。” “好!先生,我愿意在梅乡住下。” “单你一个愿意在梅乡住下可不行,你手下的所有队员也要答应。现在叫你们为粮队不合适了,既然你们要保卫梅乡,还要兼管已吾西的粮食转运工作,那就改‘队’为‘军’,就叫粮军,你觉如何?” “好!” 简单一个‘好’字,语气却是兴奋。 “既然转为军队,那么薪酬也要有所提升,就提一倍吧,一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一倍?” 乍一听到这词,李宝果然愣怔,他思前想后,终于想到:“我知道一倍是啥意思!先生。” 华十二道:“很好。你的数学还是有进步的。那就开始工作吧。 选营地要选择什么地方,明白吗?” 李宝实话实说:“不明白。” “啊这……” 华十二只好把自己肚子里的那点知识都对李宝倾囊而授,听得李宝连连点头:“我明白了。” ‘希望一切顺利吧。’ 看到李宝一幅自信满满的样子,华十二仍是很有担心之态,但孩子不放手,怎么知道他能不能跑呢,华十二因此决定先撒开手,由他去表现。 反正一切事情都有挽回余地,狼骑在侧,除非堂堂万人之阵,否则谁能匹敌之? 他进了梅乡乡治,家家缟素倒不存在,并不是这个时代不存在这样的习俗,仅仅是因为布帛价贵,寻常家中有丧葬事宜,只能弯下腰,低下头的去借。 现在家家皆有丧事,焉能借到,所以只有区区几家能悬起白布而已。 乡治中的老人一幅忧心忡忡的模样,华十二问老人,老人言语笨拙:“先生,人来做什么?” 华十二一问再问,终于明白老人言语中的意思,他回答道:“如今梅乡人多,在已吾县中,已属第一,如鹤立鸡群。所以我恐怕黄巾会再来骚扰,因此叫我粮军过来护卫乡梓。” 半文半白,他转变了言语方式,但却是一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老人也不曾读过书,他的言语更偏‘白话’,竟是听不懂。 华十二苦笑的一再解释,咬文嚼字的那种,终于使他明白,也使在这过程中渐渐围拢在他们身边的百姓明白。 “先生心善!” 有人对他夸奖。 华十二毫不客气的收下,然后道:“前天我曾答应过给大家报酬,尚未发给大家,请大家不要着急,待粮军安下家后,我就会发给大家。 另外,我还想着给大家办一场晚宴,希望大家能通知乡人,叫他们今晚集合在此。” 粮军将扎根在此,至少要住一段时日,直到黄巾军的失败大潮来临,所以,为着粮军的生存环境着想,华十二就想着先同梅乡的老少打好关系。 有人大胆发问:“先生,我能叫六步里的人到这里吗?” 华十二欣然道:“当然可以,今日晚宴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明天补 本来说今天补清明节的更,结果意外撞上一部好剧……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六十五章 黄巾溃兵 八字短语,众人虽不知典故出处,亦不知短语何意,好在‘当然可以’叫他们明白。 于是百姓各自欢喜。 华十二离开人群,他的意愿既然已经传达,就没有必要再在此处逗留,来到乡治外,华十二指点李宝把营地修在路旁,以方便观察情形,又叫他最好在营中开出一口井,用来取水。 当然,梅乡乡治不是无井,所以是‘最好’,而不是必要。 李宝打发一群人去找梅乡人借工具,时下处处皆森林,倒也不愁建筑资源,不过烧火做饭要麻烦些,需要日日捡拾干树枝,亦或是提前砍下树木晒干。 寻常农家在这一点上可以利用庄稼收获后留下的各种秸秆,但粮军却不行。 这是一种新的问题了。大概是要专分出三五人手去做这则事情。 嘱咐了一堆有的没的,华十二重又回到了巫来山,贾风大抵已经把人挑选好了,因为山下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典衣的工作乱而有序,他没去打扰。 巫来山阴处,典韦正试图观摩狼骑士骑乘时的动作来学习马术,依照目下的境况来看,这不失为明智之举。 “典韦,可有什么心得?” 华十二好奇的问。 典韦道:“先生,我有些猜想,但成与不成尚未可知。” 华十二点点头:“那就好。”没有问典韦的猜想为何,‘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就让典韦在实践中明白这一条吧。 “你要练好了,我可要拜你为师,叫你教我马术。” 华十二又道。 典韦笑:“先生,我愿意教你,你也要保佑我能学会。” 华十二道:“这可不是我的权能,你要求昊天老爷保佑,哈哈。” 他只当是一个笑话,典韦却认真:“昊天老爷,是上帝吗。哎呀,我晚上回去就请他保佑。” 华十二无意去弘扬科学,因着他现下就是个不科学的,唯心的,他若去鼓吹科学,只怕会自己打倒自己,所以就道:“好,我也帮你求求昊天老爷。” ‘老爷’这个词,现下大抵还没有,也是华十二带过来的‘新词’。 典韦道:“谢先生。”心中更有了自信。 “那你在这慢慢的摸索,我去李根那里看看。” “先生请去。” 典韦又投入到对马术的孜孜学习上去,华十二果然来到了东大营,而贾风也果然在这里。 “先生,你要我种菜,菜地要放在哪里?” 贾风问。 华十二看向【甘泉】所在,道:“菜地无论要放到哪里,都需要有水源,不然浇菜困难。你先开出一条水道,就往南开吧。走个二三百步也就差不多了。” “是,先生。” 说要种菜蔬,其实也没几样,有些新鲜的维生素为人们补足就成。因此华十二对菜地的要求不高,对后勤的主要要求还是保障了主食的蒸煮,以及咸菜的分配。 没有主食,人就没有能量。没有盐分,肌肉就匮乏力气。 这是致命处。 四处工作都在进行,只华十二在四处奔波,为各处添砖加瓦:添的砖,是核心砖;加的瓦,是关键瓦。 没有这一砖一瓦,四处的事业都干不成。眼看着各项事业都稳中又进,华十二乐在其中。 第一栋大屋试建成功,能容六人居住,于是东大营处处都是这种六人屋; 雷鸣军选拔完成,有五百余,留下粮队,有三百余,以五百保三百,绰绰有余; 粮军梅乡营地也建成,华十二用一场晚宴叫梅乡老少俱欢颜,都来襄助。因此,不止梅乡营地,梅乡大仓也建成。 尽管颇多简陋处,但短时间用之,尚可。 华十二又用李根队伍在各乡建立小粮仓,他将各乡粮官培养,给予纸笔,分发各地,,叫他们做好记录工作,不叫乡人用粮仓得不当之利。 时间平静而过,忙忙碌碌中,五月过去。 黄巾如蝉起,喧闹整个夏天,亦如蝉落,即将戛然而止,似流星,煊赫中华史书。 华十二自不去关注打扰黄巾军的进程,正如他所说,苍天正年少,黄天在娘胎,天下终不能大吉,岁也在十几,几十个甲子之后。 再者,黄天也是幻想,老农不是真理。只拿镰刀不成,最需握紧锤头。 因着华十二对已吾县整个乡里的大的影响,这一月以来,他在命运点数上收获颇丰,但这一月,他脸色颇黑,没抽出多少有用的道具。 正当他忧愁时,贾风却来到山上:“先生,李宝来了,他说梅乡有暴民抢劫粮仓,问您该如何处置。” 这个贾风,好好的后勤主管他不在乎,偏爱在山下给华十二做通传,好在他后勤那里有得力者,替他挑了这一担子,不然华十二非要好好的罚罚他。 “叫他上来。” “是。” “李宝,抢劫者,是已吾县百姓?” 华十二奇怪这点,他在梅乡周边都设有粮仓,便是已吾东部,他也差人预先建好粮仓,万事俱备,只差粮官。因此已吾百姓尽知乏粮时,可往粮仓求借,很难发生这等行差踏错事宜。 “先生,抢劫者不是梅乡百姓,是黄巾溃兵。” “哪里的溃兵?” 华十二因此神情一凝,难道黄巾这时候就要大败,依他的模糊历史记忆,该在六月以后,黄巾的溃败潮才会来临啊,怎会出在六月初? 李宝面有难色: “溃兵们也都不知,他们乱跑乱撞,胡乱听闻到梅乡这里有粮食,就团结一处,来抢粮仓,好在典总管正好在粮军中练兵,所以粮仓中一粒粮食都没丢,溃兵们也都尽数俘虏了。” “该死的信息!” 华十二总埋怨这个,这个时代的信息未免太不流通,黄巾的长官也总不把士卒当人,毕竟今日当做手下,明日就要死去,,如此的话,长官不知要哭死几回。 这也是他们的一种不自觉形成的规避机制,不可能如现代般,形成战友情,上下级的关系总是很稳定的情谊。 但这一点却造成了很大的不好——长官们把各种信息对士卒封锁,叫士卒们糊里糊涂的被驱赶,然后就做了最冤枉的炮灰。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六十六章 未来是百万黄巾溃兵 “雷鸣军可有战功?” 华十二问道。 李宝的粮军主要职责是护卫粮仓,保证粮仓的正常运行,不受异常情况的冲击。雷鸣军的职责更加复杂,一是要保证粮队输粮路上的安全,二是要保证已吾乡梓的安危不受外来影响。 李宝回禀:“先生,典总管带着狼骑冲杀的太快,我还没报到雷鸣军处,黄巾溃兵就全败了。” “哎,典韦倒是威风。” 无论是雷鸣军,还是粮军,都需要做军事上的训练,但两军分属两地,华十二不得分身,所以叫华十二教典韦,叫典韦去做个教头。 现在说的典总管,不是粮队总管,而是狼骑总管。粮队的差事,华十二叫典韦卸下了。 “狼骑没有损伤吧。” “没有。” 李宝的回答不出华十二的意料,不过狼骑是他手中的王牌力量,雷鸣军和粮军现在只能同黄巾军菜鸡对啄,对上汉家的正规军,应该不是对手? 所以华十二不得不对狼骑有更多的关注。 说到现在,华十二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黄巾溃兵约有多少人?” “该有八九百人。” 李宝是有备而来。 “八九百人叫典韦的百五狼骑冲败,还真是溃兵。我现在跟你去梅乡看看情况,贾风,你自回到山下守着。” 三百狼骑,有一半,也即是一百五十之数在巫来山周,守护山林,之所以要留一半,是因为总不能遇上什么困难,都要华十二亲自上场,这样实在有失‘大佬’颜面,所以典韦手中亦只有百五之数。 在梅乡。 溃兵们都被聚拢在一处,由狼骑团团的围着,叫他们不敢跑出,他们甚至都没能摸到粮仓所在,只在外围,就被狼骑杀败,如猪般乱窜。 好在他们比猪好抓,一句“跪地者,不杀”,就叫他们个个倒下,再不敢动。 典韦满面春风:“先生,这回我可立了战功了,你该赏我几枚银币。” 银币在先生这里,是很重要的功劳指标,每多出一枚银币,就多出一抹辉煌荣耀,所以典韦朝思暮想。 华十二笑道:“银币不在话下,俘虏都在这里了?” “先生,都在这里,一个不少。” 这群溃兵们大抵是真的跑累了,不比上次梅乡遭劫时的黄巾,能跑的都跑的,不过上次的政策也狠,不容俘虏,这次是华十二提前有所吩咐,只要不做下血债,就容敌人有改正的机会。 “好,八九百人是个不多不少的人数,就放他们在已吾找个地方耕作吧。” 由于没有政委,华十二没有对俘虏的好的思想上的解决办法,只能给他们找块地方种地,“叫雷鸣军的典衣来,看押着他们在雷鸣乡附近居住下来,我管他们的口粮,按计划发给。” 三言两语,对俘虏们的解决办法就已决定。 典韦道:“先生,雷鸣军就只五百人,恐怕人手不够。” 华十二道:“是个问题。……”他沉吟了会,道:“已吾各乡里仍有民力,就叫他再行招募,再招个三百人,如何。” 典韦没了看法。他就是一时想出问题,但对解决办法绝无头绪。 华十二这时知道是问道于盲,就独断专行,终于等到典衣到来,就如此对他言说。 “先生,三百人多了。” 典衣自家人知道自家人,他的管理能力覆盖如今雷鸣军的五百,粮队的三百,就很勉强,再多出三百,他怕是要头发断尽! 但华十二却想起,为何历朝开国君主家乡总一堆名将,无他,锻炼得来,谁是天生的有才能的人,都从实践中锤炼而出。于是说道:“ 不多,我看是少了。你典衣,日后恐怕是要管理万人,十万人的大将。不要学你哥哥典韦,他是天生的肌肉狂,开不了窍,你是有能力的,我信你。” 典衣满满感动:“遵先生命!” 典韦是因为形成了依靠力量的习惯,因此对管理毫不上心,对不需吃喝拉撒,只会听命从事的狼骑很是惊喜:世间竟有如此之军队! “先煮饭,给他们一口饭吃,既然都当了俘虏,总还不能饿着肚子,丢了面子又丢里子。” 李宝领命而去。 不多时,俘虏一人就端着一碗饭,是米饭,他们颇多迟疑,没见过白花花的大米,但闻着香味,他们的dna顿时摇动,口水不停,吃一口米饭,然后他们的动作也不停。 在现代,单一碗米饭,许多人未必能吃的进去。可在当代,一碗米饭就已经是无上的享受,他们能品尝到米粒中含有的细小甜味,那是现代人饱经糖果洗练的舌头所品尝不到的。 “果然是一群可怜人。” 华十二越过狼骑,问他们:“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从何处来?” 都不知道,但有人指出方向,是北方? 应该是北方。 已吾所在的陈留群是兖州南,再往南就不是兖州,是豫州了,汉朝以州为治,一般情况下,兖州的黄巾需要征服兖州的地盘,所以已吾的黄巾只会往北打。 黄巾在兖州的发育不是很好,处处皆是黄巾的敌国,兖州黄巾能维持住攻势已然是因为人力,而造就的奇迹。 不过,战果几乎没有。 “你们现在就留在已吾,安心种田吧。” …… “典衣,你先带人看管俘虏在雷鸣乡周边找块地方,想办法给他们种子,工具,叫他们种地,自己养活自己,我不收税,他们的收获全都是自己的。 待他们安顿好后,就去招人,以雷鸣军之名,招足三百应该容易。” “遵先生命。” 华十二没想叫黄巾溃兵再吃粮打仗,他们屡历战败,整个的精气神都已失去,要是华十二拿他们凑人头,足堪使用。但要用他们上战场,是取死之道。 他们本来就是农人,还是做个农人的好。 但是他们的到来也叫华十二忆起了一件事——曹操是靠征服百万黄巾,百万黄巾于何处,兖州也。未来之兖州,必然是一块黄巾乱窜之处。 那时的黄巾,已彻底丢失了改天换地的豪情壮志,完全可以称之为贼。 因此,华十二似乎要做出一些准备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六十七章 八戒到来,上 月静山不寂,人睡兽不歇。 这一夜,华十二正在屋中酣睡,山下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一头野猪哼哼唧唧的撞到巫来山边,想是失了群,它也少了威风,乱叫不停,是焦急不已,夜间山里昆虫声声鸣,掩不住它的哼唧声。 贾风练【金丹术】,渐入佳境,不曾被打扰,却是恼了一员壮汉猛将! 典韦! 这厮正在熟睡,与那周公一通好杀,猛不防耳中灌入哼唧声,眼皮一动,就醒了过来。 他唾骂一声,本来还想着不与这野猪计较,结果这野猪不解风情,仍是哼唧不断,终于把这汉子给惹恼,走出门来,借着月光,果然就看见一头好大野猪乱跑乱叫。 典韦是能打虎的好汉,如此岂能高看一头野猪。 他拎起长戈,就要给野猪好看,要它当场结果性命。 谁料想,他不曾高看,却是低看,野猪当然不比猛虎凶,但好也好在这里,见到典韦持长戈,它并不与典韦正面硬抗,一心只想逃窜。 典韦不想放过,他是许久不曾吃野猪肉,嘴馋加上怒火,是定要将野猪杀死。 危急关头,野猪显出灵活,是左闪右躲,屡屡从长戈锋刃下逃得性命,也是典韦不智,他这杆长戈忒长,施展起来哪比得上铁戟灵活,是以多次放过野猪性命。 野猪是山中一霸,却有条件,它得是集群作战才算的一霸,十几条野猪冲起来,那驾驶,便是座山猛虎也要避席。 眼下这头野猪是落了单,就失了胆气,一心是只想找到‘家人’,所以任管典韦多次攻击,它也没有生起火气,这一来二去,可就上了巫来山。 “嘿!” 又是扬戈平扫,又是没扫中野猪,却割断路旁小树,小树哗啦啦倒下,惊动起了贾风。 “什么动静啊……” 贾风收功,他往常要练到【金丹术】设置的警戒线才去睡眠,今夜没想到竟被打扰,他走出房间去看。 月光明朗,他的目力也好,往声音来源处一瞅,就看着典韦纵着长戈往山上走,贾风心中顿时一惊,放了些声音,问:“典总管,你夜间上山,是要干什么去!” 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被典韦听见,他身影一滞,突的往前一望——是上山的路! ‘我上山干什么?’ 他也茫然,忽的耳边是熟悉的‘哼唧’,这才想起:我是要杀猪,不是要上山。 再往野猪方向一看。 ‘坏了,这猪要上山!’ 他心底一凉,对贾风道:“有头野猪要上山,你快和我一起拦下,不然被它打扰了先生,就不好了!” 心里想的是:要是被野猪打扰了先生的安睡,那我是不是就是一条死罪?万万不能如此! 典韦脚下此时生风,大步只朝野猪而去,要走在野猪前头,然后把野猪赶下山去,不能叫它上了山顶,他恨不能再多生出两条腿来。 贾风闻言心中也惊,果然也是担忧先生被打扰,就算先生脾气好,但睡眠被打断,也绝不是一件好事,再者说,要能将野猪赶下山,来日在先生面前提起,无论如何也算是一件微功? 因此他不敢怠慢,也连忙跑上。 然则此时最好的策略应该是典韦停住,叫贾风上山,盖因为野猪记住了典韦杀气腾腾的形象,知道典韦在身后追逐,它哪里敢迟疑,都已经用出吃奶的力气。 典韦赶不及,贾风后来居上,却也赶不上。 上山路又短,于是典韦和贾风最不想看见的景象发生——野猪真个上了山。 巴白就被惊动,他无睡眠,忠诚履行职责,见到野猪在眼前,登时起身要擒拿。 可这头野猪真是该死的灵活,巴白虽有机器一样的力气和迅捷,竟也抓不住,人类造物与自然造物大抵还是有差别。 典韦压低了声音:“巴白,快把野猪擒下!快,不能吵醒了先生!” 是顾忌先生小屋在侧,不敢让先生还没被野猪叫声吵醒,就被他的嗓门给叫醒。 但巴白认识他是谁啊,仍是先前一般节奏,典韦虽知巴白无情,但这般如此,心底也是有气:你怎么还不着急! 他是忘了先生如何对他们介绍巴白了。 但贾风却记着,见此情形,并不依靠巴白,急忙上前,他练【金丹术】有日,自觉臂上生了些力气,虽然仍不是典韦对手,但也希望能让先生看出他的这一点。 三‘人’一猪于是就在这小小的山顶平台上打转,其间典韦嫌弃长戈占地方,就弃了长戈,先把野猪抓起再说。 奈何动静挺大,华十二再是安睡,也被声音吵醒,他眉头一皱,就醒了过来:外面是怎么了?这么吵闹。不会是李宝二代?还是黄巾溃兵? “巴白,外面是什么情况。” 声音传出,除了巴白动作不停,典、贾二人都不敢动了,只能听见巴白讲道:“先生,外面来了头野猪。” “就只是一头野猪?放它过去不就行了。” 华十二起来了,出了小屋,看见外面居然挺热闹,典韦和贾风都在山上,在他们包围圈之中,果然有一头野猪,累的喘气,并无动作,大抵是暂时歇息。 他眼睛一动:“你们两个怎么在山上,这头野猪不会是被你们赶上来的吧?” 这句话问出,两个人都不敢说话,然而,此时不说话,就已说明了答案。 “你们两个可真是有趣,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赶猪,是觉得好玩。罢了,罢了,你们别抓了,让这头猪自己走吧。” 华十二看向那头猪,忽然察觉它竟是个‘熟人’——前些时日山上有群野猪访客,领头的大概就是它。华十二记得清楚,它的左耳有个伤痕,许是被其他野兽咬出的伤疤。 三人撤去,野猪却留在原地不动,该不是害怕,因着没什么异样举动,该是十分的累。 野猪是兽,它不通人性,不懂人语,因此它不走,华十二也不能大摇大摆的就回去睡,亦只能在屋前陪它。 昆虫声声鸣,月走人不移。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六十八章 八戒已是天蓬帅,三宝犹是先生仆-八戒到来,中 就这么过了一会,这猪终于喘过气来,它的气息均匀,重又哼哼唧唧,摇头晃脑不知在找些什么。 突的,它目标锁定! “先生!” 典韦大慌张,没想到野猪竟朝他拱去。 许是他手中没了兵戈,野猪有十分记仇,眼见此状,小小脑袋只有复仇念头,顿时奋开四蹄,埋下头颅,要给典韦一个好大教训。 世人常比猪为懒货,实则懒猪只为家猪,野猪不曾半点懒,不然何以有厚厚泥甲保卫皮囊。 而它们也并不笨拙,相反,十分敏捷,除了猪头猪脑活动不便,四蹄撒开真是一溜烟的速度。 典韦刚才听先生要放过野猪,眼下就为此束了手脚,反是他不敢与野猪正面对抗,眨眼之际,形势反转,真叫观者哭笑不得。 野猪只认准了典韦,甭管典韦去了哪,它那双小眼睛就紧盯着,也不知它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视力。 正所谓,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算新鲜。比作现在,就是人抓猪不是新闻,猪撵人才是新鲜,华十二为之不由捧腹。 但他笑过一阵,还是要解决问题,眼下事恐怕不能善了,野猪自不是人,不能和人理论,更不能一个道歉就此了却。 刚才三个人一起上,都不能抓住这头野猪,他因此没有叫贾风和巴白去抓野猪,而是在自己的计划仓库中寻找有没有对应的事物。 忽的,他眼前一亮,手上变出一个圈来,这圈有个名讳,唤作【三宝御兽圈】,顾名思义,这个圈正可应付眼前情况。 华十二朝圈子吹了一口气,这是【三宝御兽圈】的认主程式,有了这口气,这圈也就认华十二为主人了,被它所圈住的任何兽类也由此为华十二的仆从了。 这口气一吹过,圈子上金光一闪,这是完成了认主。 华十二就将圈子抛起,也不必专朝着野猪所在的位置,毕竟这东西来自修仙圈,自有神异,能寻找三丈内的兽类,要是三丈内有其他兽类,它就专选离得近的。 不过要是华十二想着往野猪方向扔,却是不成的,这野猪左转右移,看着肥胖,身躯却灵活,四只短蹄舞动,月光下升起连环影,叫人看不清它的蹄踪。 也可怜典韦,分明是千人不怕万人敌的战阵杀神,今夜竟被野猪乱追,威风扫地,目下他直喘粗气,也是累的不轻。 御兽圈子在半空中晃了晃,转眼锁定目光,乌色躯体化一道光,倏忽之间这光就亮在野猪的脖颈上,‘卡’的一声像是在通知华十二:我的任务完成了! 主人,快来吧! “静!” 一声‘静’字吐出,野猪整个蓦的一抖,肥肉因惯性乱晃,然则四只蹄子却像钉死在地上,居然就这么顿在原地,只一双小眼焦急,不知发生了何事。 由此可以看出,【三宝御兽圈】绝对来自汉字文化圈。 听不到哼唧声,正在乱跑的典韦好奇回头,就见野猪似乎从活物变成死物,就这么不动弹了,顿时大为轻松。 “先生,它是怎么了?” 贾风好奇询问。 华十二道:“被我的法宝给困住了。” 看着泥甲裹身,面目不堪的野猪,华十二的心中生出微微后悔,因着【三宝御兽圈】是个实打实的好宝贝,名中的‘御兽’不必多言,但‘三宝’却大有说法。 三宝者,天、地、人,三宝也。 天之宝,可叫兽类身子轻灵,使其能飞行;地之宝,可叫兽类力气浑厚,又能通大小变化,撒开腿能日行千里,万里;人之宝,可叫兽类渐生慧光,通人性,知人语。 有此三条,再是如何的愚鲁兽类也能改造成最好的坐骑。 所以,华十二生出些微的悔意,【三宝御兽圈】既然戴在野猪脖上,就不能取下。 他想害死野猪性命取下圈子也是不成,这圈子能生出一道宝光,是天地人三力合一,能保住兽类性命。 【三宝御兽圈】的创造者只以为使用者为自己选定的坐骑都是精挑细选的,所以不曾为此设置后悔项,谁能料想到他方世界竟有华十二这样的使用者。 ‘这一波,怕是血亏!’ 他囊中还有其他强力道具,能结果野猪性命,是他好奇【三宝御兽圈】的作用,要做个实验,结果造成这等局面,华十二不得不吃下这枚微苦之果。 好在替麾下大将结了围,是个善终。 华十二问典韦:“典韦,为何这野猪专门要攻击你,它是如何上山的,你需给我个说法。” 典韦低着头,诚恳的认错。 华十二没有生气,只要典韦不撒谎,事情就可以了结,他道:“既是如此,这野猪扰你睡眠,也是该打,但你千万不该把它逼往山上,使我失一好法宝。 罚你一枚银币,明日交我。” 典韦拱手认罚:“遵先生命。” 他是切实感到了错,因此没有怨言。也是磊落一男儿,银币罚去能再来。 看向野猪,华十二感到头疼:这野猪该怎生处置?放归山林,那是万万不可,项中环上我的御兽圈,要是放了这畜牲,那我不是该大大的吐血。 但以它为坐骑……也是万不能啊。 休说姜子牙骑七彩牛,救苦尊坐九头狮,便是再落魄,张国老好歹有一头白毛驴,他骑野猪是怎么回事。 所以不能乘它,绝对不能,实在失牌面。 解决事情的办法恐怕还是要落在他的囊中种种奇异事物上,寻找半晌,也是他每日都来抽奖,使得计划仓库中有的没有攒了一大堆,他翻来翻去,又找到一样好东西——【帝流浆】。 这无疑是个好东西了,新问题来了,要不要用于这头野猪。 华十二迟疑一阵,还是决定给野猪用了。 因着这东西除了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可以用的时机,他寻常又不主动去寻兽类,眼下野猪撞到他面前,又是一而再,岂不是说明这野猪有大大的福缘? 按照仙侠小说来写,这头猪是因祸得福的际遇,未来定是仙魔大圣,摩弄日月,纵横乾坤。 就成全这一段缘分吧。 华十二心态变转,手中闪出一道金线,这便是【帝流浆】,名为‘浆’,但不是液体,却是光芒。 【帝流浆】,人并不能用,只用与兽身之辈,能使百兽节省百千年苦修,一朝而得成人身,除此一项最大福利,更有其他细微好处,此处不便明言。 华十二手指一弹,金光忽的刺入野猪体内——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六十九章 八戒此时不为猪,三宝竟是他前辈!-八戒到来,下。 金光甫一入体,野猪的小眼珠子顿时乱转不停,【三宝御兽圈】的‘静’字诀也控它不住,叫它在地上滚了三滚,浑身透出金色光华。 幽凉月光之下,格外耀眼。 “先生?” 典韦看向华十二。华十二向他摇摇手,道:“不必害怕。” 贾风却一溜烟也似的跑到华十二身后了,典韦自恃武力绝伦,因此拿大,仍在原地不曾动作。他这心中未尝没有与巴白一比的想法。 因着巴白也是一动未动。 光华渐渐刺眼,但盛极而衰,眨眼之际就变得柔和,再过上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金光渐暗,逐渐消失,再看那野猪,哪里还有什么猪形,却化作一个昂藏大汉,裹着泥黄甲胄躺在地上。 “动!” 华十二解了‘静’字,大汉当时就有动作,浑身上下挣扎,大抵是在熟悉不同往常的四肢,终于可以使用了,他就一翻身子,改做趴在地上,两只手一撑,上身也就起来了。 腰上再一用力,上身就直起来,他口中哼哼唧唧,最后吐出两个字:“主人。” 是【三宝御兽圈】的作用,这圈子至今还牢牢挂在他的脖子上,不曾下来呢,即便它化作人身,来历仍是个野兽,御兽圈子是认死了它,绝不可能下来了。 虽是注定成为华十二的兽仆坐骑,不过它也算是得了这一宝贝,从此就能受圈子的影响,获得三宝的力量。 但究竟祸福如何,想来以它如今的笨脑瓜是想不明白的。 原先做野猪时,浑浑噩噩,吃饱睡,睡饱吃,但可没什么不满足的,毕竟只是野兽,七情有缺,六欲不足。现在当了人,却只是刚当人,没品出当人的滋味呢,就给人做了奴仆了。 奴仆就奴仆,反正就有许多天生的人愿意垂下高贵的头颅给人当奴才。 不过当奴仆,他也是刚当,这可就坏了菜了…… 不管怎样,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华十二亲手用【帝流浆】造了个人出来,也没问它究竟同不同意,他呢,也改不回过去过去当野猪的日子了。 就这么着吧。 这野猪化成的大汉,身上七尺,能与典韦媲美,四肢粗壮,那腕口好比树苗,大腿就是老树。奈何肚儿浑圆,一下就遮掩了他身材上的全部优点。 鼻是朝天鼻,略呈个圆形。耳是招风耳,呼扇呼扇的,真好比济公老活佛手里的那把神仙扇。 面目上的异相完全遮盖不住,顿时叫华十二想起一个着名的人物来——就是那原天蓬元帅,后来的净坛使者,是猪悟能,又名个猪八戒。 因此,华十二当即就有心给它起个‘猪八戒’的名字。 不过飞快的,他就打消了这个主意,猪八戒是猪八戒,它是它,两者不是一人,如何能混淆,再者,不还讲究个避讳呢吗。 怎么说,猪八戒也是猪妖界中的名人,是大前辈!父子兄弟之间在这年代都有避讳,所以就入乡随俗,避讳吧。 那么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 “‘主人’这个词不好听,我嫌弃它。你不要叫我主人,跟其他人一样,叫我‘先生’即可。” 那猪汉又哼哼唧唧,然后才从脑袋里抓住句子来:“明白了,先生。” “打今起,你就是个人了。不许在哼哼唧唧的乱叫,再有就是,人不可以没有名字,我给你起个名就叫——” 华十二在脑中翻找字典,寒凉月光下,忽的瞥中猪汉脖上的【三宝御兽圈】,因此闪出主意来,“——朱三宝。就叫朱三宝。你可明白了。” “朱三宝明白了。” 那雄壮大汉就地一拜,正式的成全了主仆缘分。 事情终于暂结,华十二打了一个哈欠,对他们言道: “你们几个,都给我下山去,朱三宝,你也一同下去,典韦,是你惹出来的祸事,就叫你安排朱三宝的住处,剩下的事,明日再做计较。” 其实哪里是明日,其时夜已过半,今时就是‘明日’的凌晨了。 将三个人都打发下去,华十二自顾自钻回小屋,没多久,就酣睡过去。 …… 待得第二日(划掉),今日清晨。 华十二晃晃悠悠下山,粮队都改了制度,所以也不需专门上去叫他下来,【稻田】的位置,典衣清楚,他也将该物的生产所得交给典衣处置。 所以他上来下去,全凭自觉。 昨夜睡的不美,以致华十二虽然只是刚起,但也打起了哈欠。 “先生来了。” “快,集合起来,先生马上就要到了。” 粮队里的队员从小径上看到先生身影,顿时躁动,要按平日规矩集合,不能叫先生不喜。可言语传递的慢了,一些人的心神也被分去,所以今日这个集合,不向往日完美。 典衣凑上前来,道:“先生,山下多出来一个好怪的汉子。典大哥说,是一头野猪变成的,是您用了一道金光?” “你们都看到啦。确实如典韦所说,是我用金光把野猪变成了人。” 华十二爽朗一笑,道。 他没有解释金光具体为何物,毕竟,解释出来也无作用啊,典衣他们知道这些个干什么。 典衣又道: “先生,那您知不知道,这汉子好大的力气,单论掰腕子,五个人一起上都掰不过他,真是神力。先生,野猪变成的人都有这么大力气?您要是多变几个给我们雷鸣军使唤多好。” 华十二笑道:“力气大,我倒是不知,我只知道他看着强壮。不过嘛,那金光,我也只有一道,再多的也没有了。” 典衣一叹:“那真是可惜了,先生,我典大哥都没有他的力气。” “你雷鸣军想用这汉子?” 典衣睁大充满渴求的双眼:“先生,您愿意给我们用?” 华十二道:“嗯,我留他在山上也没什么作用。不过,他刚成人,什么事都不知道,我需调教他几日,再放给你们雷鸣军使用。” 典衣顿时一拜:“谢先生。” 华十二把他双手一抬:“雷鸣军是我的力量,哪用得着你来道谢,这不是应该。” 典衣一想,也是。 他刚才的谢,纯是感谢先生应允他的请求,使他感受到先生的重视。而非是对把怪力汉子放到雷鸣军中,使雷鸣军力量壮大的感谢。 “朱三宝,到我面前来!” 对着人群聚拢的中心,华十二喊了一声。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七十章 关于炼丹机器这件小事 好一员夯实的壮汉,将头往前一拱,不拘前头是巨石,还是高墙,都能一力将之拱开。 朱三宝从人群中心里拱出来,一路上不知将几多人挤倒,可他脸不红,气不喘,平平淡淡的来到华十二面前,身后只留下一地狼狈的人群。 昨夜不曾注意,今日华十二就看见朱三宝身上泥黄色的甲胄了,想必是【帝流浆】的造化,使他一身泥垢化成了这副刀剑不能伤的宝甲。 宝甲造型古朴,不由的华十二多打量了两眼,才说话:“刚才一直与人掰手腕?没有弄伤人吧?” 朱三宝愣愣地,发了一会怔,然后才道:“先生,我没有弄伤人。” 典韦也走了过来,手掌摊开,是一枚银币,他道:“先生,这是您昨晚要罚我的银币。” 华十二将银币从典韦手中拿走的时候,分明的看见他眼中的遗憾色彩,于是笑道:“既然不想银币被我罚走,那么日后做事情就要小心些。 但更重要的是,立下更多的功劳,要知道,单靠节省,节流,是不能获得银币的。” 典韦低头:“先生,我明白的。” “三百狼骑今日你统统领走,好好保卫梅乡粮仓,要分散巡逻,休要叫歹人伤我一个粮军,得我一粒粮食。” 狼骑在巫来山自有营地,就在不远,他们也不需睡眠饮食,只是夜间不好叫他们巡逻,因着兽类昼伏夜出,有一日,华十二下山来,就见到山下是满满的野兽血,又腥又臭。 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因此,华十二就叫狼骑不在夜间巡逻。 却未想到在今日成就了朱三宝的机缘。 典韦询问道:“先生,狼骑都由我领走,那么巫来山谁来保卫,贾风吗?” 贾风一贯的瘦小,在典韦的眼中排不上号。 “留一百五十狼骑在我这里太过浪费,我有巴白,朱三宝,已经足够,狼骑就让你带去,发挥更大的作用。” 以往要留狼骑在山,是因为巴白脱不开身,要守候山上小屋。 至于贾风……【金丹术】不曾修到境界的他而今只能做一个通传,决不能起到任何保护的作用。 而今华十二麾下多了朱三宝这么一个悍将,所以狼骑可得暂离。 “李根今日没来吗?” 典衣看看人群,回禀道:“先生,他大概是没来。” 华十二道:“赶明我就要立个制度,叫这些个负责人每天都要在这里集合……” 也只是说说,他们各有自己个的事,没个代步工具,走一两个小时来巫来山还真没有什么必要。 李根没来,李宝来了。华十二就叫李宝:“你去给我把李根叫过来。” 他有一副甲马,来这里不消一刻钟,因此勤谨。 “还是算了,李宝,你停停,不用去叫李根,省的耽误了他最主要的工作。贾风,你乡中可还有人,带几个人来,给朱三宝在山下起间屋子,行不行?” 贾风不敢大包大揽,他思索一会,道:“先生,行。” “好,事情办成,赏你一枚银币。” 华十二笑道。 他近日抽到一样好东西,正好与银币相兑换,使银币可以流通,现在正要对大家说明:“前些天,典韦不是问我,银币究竟有何作用,我不曾明言,因为时机未到。 而今天,时机终于到了。” 一群人顿时看向华十二,只听见他说道: “我给你们银币,不止是表彰你们立下的功劳,更是用来交易的货币。或者说,其最根本的身份,就是交易所用的货币。” 一番话说的一群人直迷瞪,华十二不得不向他们解释语言中的一些疑难之处。 “目前,银币,大汉朝廷是不认的,他们用铜钱。黄巾军也是不认的,他们也用铜钱。所以银币这种货币形式,只有我认同。 所以大家不能用银币对外进行买卖行为,只能在我这里买卖。 事情到这里,就要落在一个买字和一个卖字上。 我用银币来购买你们为我做的那些工作,这就用了‘买’。 而‘卖’字,就是现在我要对大家着重说明的。 我有两种丹药,可以向大家提供购买。 一种是健体丹,吃了能去病消疾,一枚银币可以买一丸。 一种是增力丹,吃了能增长气力,两枚银币可以买一丸。 你们可听得清楚?” ‘增力丹!’ 典韦一时激动:“先生,我想要增力丹!” 朱三宝甫一出世,立马就夺去了典韦在人群中力气第一的桂冠,刚才他也见识了朱三宝的力气,因此此时听到有‘增力丹’这种神药,顿时生起购买欲望。 华十二道:“注意,增力丹,一人只可吃三丸,三丸过后,再无作用。” 典韦点头:“我要增力丹!” “明日来取。” 典衣道:“先生,我也要买一颗增力丹!” 李宝紧随其后:“先生,我也要买!” 这帮子年轻人都对能保证生存质量的力气感兴趣,对于治疗疾病的健体丹兴趣寥寥,也是这年代生不起病,生病的立马去死了,甭管是感冒,还是发烧,都是死神一般。 华十二道:“三颗了,都明日来取。” …… 山上,小屋左侧不知在何时多出来一台怪机器,华十二在其上按动几个按钮,只听‘呼噜噜’一阵响,当响声停止,机器右手边的小平台上‘跑’出来三个小包装盒。 “原来如此之快?我还叫他们明日来取呢。” 华十二也惊讶于机器的效率,他拿起三个小包装盒中的一个,透明的隔层里,是一颗黑黝黝,带有血丝的丹药,这便是增力丹了。 看着机器,华十二感叹:“好家伙,修真也步入工业化了。” 这怪机器有个名,叫做【黄枫谷1129型炼丹机】,令华十二格外惊奇的是:机器上绘有文字,乃是‘人民万岁’,四个大字,还是简体字。 可真是叫华十二开了眼了。 “赤旗打遍修真界了属于是。哈哈哈,是有修真特色的主义道路?” 他发散幻想,顿时忍俊不禁。 这台机器纯用灵气来炼丹,其魔幻程度堪比用二氧化碳造淀粉。但毋庸置疑的是,二氧化碳造淀粉成了,于是,它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 有‘计划’提供售后,使华十二不用担心起炼丹的灵气来源问题,在离子层面上,正有源源不断的灵气微分子包裹这台机器。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七十一章 关于建立健全监狱系统这件小事 正值晌午。 此时此刻,梅乡粮仓,有典韦并李宝二人,狼骑与粮军都守在外围。 “典总管,此事不如交给我去做。” 典韦拿眼一看,就见到李宝已经是整装待发,于是顺水推舟:“好,就交给你去做。” 李宝当时喜笑颜开:“得令!” 他找来自己任命的粮军头目,吩咐道:“带上人手,随我去讨公道!” 令人诧异。 这小小的已吾,居然敢有人对粮军,对先生做不公道的事。 这件事说来简单,是有某乡中富户被白花花的大米迷了眼睛,就强从某处分仓中借了一半大米去,也真个是不知死活。 是了,粮仓里的大米不是送的,而是借的。 先生虽不想着要求百姓们还,但小恩是恩,大恩成仇。送米的事,在华十二看来是万不能做,一旦做了,日后就被架在好人的神台上,下不来了。 日后要想驱使百姓做些舍弃短期利益的事,就可能使百姓们感到委屈,然后竟生起仇恨来。 华十二诚然是个好人,但也很不想被别人看出来。 因着人善被人欺,蹬鼻子上脸总是好人被欺负的理由。 典韦批准,让李宝把粮军全部带去。 李宝兴奋极了,好容易有场耀武扬威的地方,他得意洋洋的领人而去。 走了一里又一里,是终于到达目的地。 李宝刚一接近,就引得全里轰动,这个里社因着交了大量的粮食给黄巾,而免于遭到人力上的损伤。 “你们是做什么的?” 有胆大汉子扯着嗓子问。 李宝哼了一声:“冤有头,债有主。遇事不要强出头,我找你们当家的有话谈,把你们的家长喊出来!” 几乎一整个里社的人都围在里社的入口,不叫李宝带人走进去。 李宝呢,不想在这里发生正面的冲突,他手下的粮军人人带刀,如发生冲突,定是血光之灾,要叫先生听了,他可能不喜,如是李宝暂做退让。 如今局面还没能使他抵达他的爆炸线。 家长,家长,一家之长。在这个化族为家的时代,家长不是一儿一女之长,而是一族之长的代称。 这一番话顿时引来里社百姓的百般言语,竟还有嘲笑李宝不说人话的,因着他们没听懂李宝嘴中的俗语。 李宝不在乎这个,手中攥紧金花宝刀,心中的火气一点点积聚,他扫视了面前的所有人,这些人的话都像是一滴滴的火油流进他心里。 当火油遇上火气,恐怕就是一场惊天的大爆炸! 此时,在里社中,尚有闲人,有一汉子,不是别的,正是里中父老,又兼任里正,同时也是里中的大家长,管着一里的所有事宜。 “叔叔,叔叔,坏事了,坏事了!” 有人一脸火急的朝这汉子报信。 “什么事坏了!说!” “叔叔,管粮食的粮军找上门来了,说是要和你谈话。” “啊!” 这汉子眼睛睁的比牛眼还大,胸脯里面只听得噗噔噔的乱跳:“哎呀!我……!哎呀……怎么办……哎呀!” 乱叫个不停。 这汉子哪有什么胆识,也无什么智慧,是被他人用言语蛊惑,由此成了个探路的石子。现如今事情领头,是觉得老天都要砸下,彻底的没了主意。 “叔叔,你要怎么办啊。” “我……我能怎么办……” 这汉子颓然瘫坐在地上,俨然化作祥林嫂一般:“我不该……不该……”一个‘不该’说了万遍,是完全的失了神,也没把怎么个不该说出来。 “叔叔,你快站起来!粮军的还要见你呢。” 给汉子通风报信的比汉子还要有主意,也或许是因为事情没压到他头上。 可这汉子哪有心神来听外界的动静,一心只做祥林嫂。 “哎!怎么办啊!” 这通风报信的也没了主意。 里社外,李宝耐心渐渐消失:“你们的家长怎的还不出来,是觉得我们粮军没有刀子?还是觉得自己有本事?再不出来,我就带人闯进去啦!” 这一句话顿时引动对面污言秽语无数,他们只觉黄巾恶,不知粮军刀子利。 李宝心中火山到底爆发:“冲进去!把他们的家长给我揪出来!” 两手在胸前一交,就把金花宝刀给抽了出来,只听得呛啷啷有如龙吟,一道寒光就乍现人间,锋刃银白胜寒月,金柄在手煊赫装。 也真是好一个厮杀汉,率先士卒就冲进对面,不拘老弱青壮如何,拿着刀子就一顿乱砍。 眼中血花飞溅,就引得这汉子陡发狂笑。 里社百姓顿时混乱,他们哪有什么组织,顿时如鸟兽乱飞乱跑,很快就叫粮军冲了进去。 笑声勾的人发寒,一时无人顾李宝。 人群终于散尽,金花宝刀是个不粘血的,一场厮杀过后犹是干干净净的,李宝收刀:“走,去找他们家长!” 粮军就在里社中乱撞,好在有些军纪森严,不至于扰乱百姓。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所谓此一时,彼一时。 “宝大哥,我们抓到了!” 一行十几个,拎着个汉子就到了李宝的跟前,对李宝说,这就是他们要抓的人。 李宝看着那汉子浑身没骨头也似,软趴趴的,怀疑道:“真是这个?就是这么个没卵子的,强把我们的粮食借去。” “宝大哥,就是这个!他们里社的百姓都认了!” 李宝唾骂:“娘的,就是这么个怂货!真是丢人!” “宝大哥,这人,我们要怎么处置?” 李宝沉吟,然后道:“我不好说,还是带给先生判决。把这汉子家里的粮食都抄了,还给咱们粮仓。” 此时的李宝有一个模糊想法,是梅乡主仓的保卫够了,分仓的保卫却还不够。但这个想法只是模糊,还没能彻底酝酿。 巫来山。 华十二也有同样的疑惑:“就是这么个人,也太不成样子了,还是我高看了这个时代……” 李宝道:“先生,无疑就是这个人了。” 他也不敢说不是啊,要不然岂不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你问我该怎么处置……嗯,砍他的头?李宝,他借去的粮食可有损伤?” “先生,没有。原原本本都归了分仓。” 华十二由此道:“那砍他的头是不行了。管他一辈子的饭又太过麻烦……哎,要我有个监狱系统多好。也罢,万事从头开始。 李宝,我要你在梅乡开辟监狱,关他三年时间。” “监狱?”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明日更。 ……报销的事情出了问题。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七十二章 粮官竟被害 “……” “还有我之前疏漏的一点,管理各处分仓的人手应该是不足的,要对这一点进行补强。” 分仓设有粮官三人,互相监督,互相学习,是华十二以为有粮军在侧,能镇住已吾宵小,才仅设置管理,浑然忘记了这个时代的某些特质——因为信息流通的不完全,容易使人们造成各种误判。 李宝只觉脑中恍然一亮,他激动道:“先生!我也在想这个!” 华十二看了他一眼,笑道:“好。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李宝,你与以前,大不一样了。既然你也在想这个,不妨说说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他要考校李宝。 李宝眉头一皱,在脑中酝酿想法,然后缓缓道出:“先生,我认为可以用我粮军的人。” “怎么用呢?是安排粮军大队流动巡逻,还是设置固定的保卫队伍,或是其他的什么。” 李宝拍拍脑袋,道:“先生,我……”到底还说出来。 华十二道:“你能想到这一步就很不错。 我以为还是设置固定的保卫队伍吧,每处分仓的保卫队以五到十人为宜,大乡的分仓要多用一些人,小乡的分仓要少用一些人。 先这样办,看看效果。效果若是好,就成定例。不好,就改别的法子。” 李宝领命。 …… “真要这么做?” “非这么做不可!劫走粮食后,我等回我县中,那巫师再有大法力,也肯定寻不见我等!” “那就这么做!” ‘饿啊!’ …… 某乡分仓。 粮军所遣人手,即分仓保卫队伍的几人正走进分仓所在,地面上有纷乱脚印并车辙印痕,这几个人看了一眼就晃过去了,毕竟不是现代刑侦学出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但当他们走入分仓的栅栏内,地面满布的血迹就叫他们发觉出不正常来。 更有许多许多粒大米掉落在地上,白米竟有血色! 几个人悚然一惊,急忙忙走进分仓,眼前是一片惨景,该处分仓的三个粮官尽数在房内毙命,其实死者不止三人,其中一名粮官处,正有一陌生人尸体倒在他身旁,或是同归于尽。 至于粮食,几个人看的分明,是一粒也不见! 这几个人目眦欲裂,手上刀更是紧握,在屋内搜寻,却哪能见到一个活人,又到屋外寻找,可天地广大,行凶者早已远去,如何能找到。 这几个汉子急急冒出一阵冷汗:“赶紧回去,报给宝大哥知晓!” “对,快!” …… “你们说的,是真的?” “宝大哥,这都是我们几个看到的,是真的。” 李宝咬紧牙齿,发出咯噔噔的怪响:“好啊,真是好啊!这叫我怎么面见先生!妈的!啊!——” 抽出金花宝刀来一阵乱砍,只是把虚无空气纷乱切开,还有什么用处。 这处动静把一员好汉惊动,正是典韦,他走过来,盯着状若疯癫的李宝,问:“李宝怎么了?” 这几个人哪敢回答,唯恐再把典总管给惊疯。 问不出答案,典韦也不着急,他用手中长戈的杆棒,远远的,将李宝杵倒:“李宝,你是怎么了?是发疯了吗?” 李宝此刻双眼通红,他倒在地上,将事情原原本本对典韦讲了一遍。 “果真如此?” 典韦拿虎般凶目逼问那几人。 “典总管,就是这样。” 典韦控制情绪的能力比李宝好的多,他道:“那你也不必发疯,先报给先生,让先生处置。” 但是放弃了思考。 李宝并没有放弃思考:“典总管,这件事要是就这样报给先生,那么先生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认为我们无能……” 典韦一捻胡子,觉得李宝所言大妙:“你说的是啊,确实不能就这样处置。那李宝,你说一说给如何办?我与三百狼骑都听你安排。” 他虽然有不耻下问的美好品德,但仍然决定放弃思考。 李宝苦思良久,然后道:“典总管,你和三百狼骑都留在粮仓看守,免得有其他意外,我带粮军去看看,能不能找出些什么。” “就这么办!” 放弃思考真的轻松极了! …… “宝大哥,就是这里了。” 看到三个粮官的尸首,李宝几欲再度发狂,但他终究是忍住了,看向唯一的陌生人尸体:“这是谁,所有人都来认一认,认得出的,赏粮十合!” 所有人都认真地看了再看,但都道:不认识。 “都不认识?” 所有人只是低头。 “那就把他碎尸了,与我三位粮官兄弟报仇,把他拖出来,我来砍第一刀!” 其实他哪止砍了一刀,金花宝刀锋利无双,他连连挥动,发泄疯狂,不知觉间,就已经将尸首碎成十数块。 一气走尽,李宝停住。 深吸一口,他低头看着碎尸,不觉尴尬:“都来砍他,不砍他者,不为我弟兄!” 完整整一具尸体,就在李宝的三言两语间变作满地的肉酱,众人只觉得恶心,并不觉得残忍,毕竟这个年代是生存的年代,人们可以对自己很残忍,当然可以对他人更残忍。 寝其皮,食其肉,饮其血,不是文学的修饰,在某些年代,它就是现实。 将一股子怒气泄出,李宝好歹觉得自己的心情畅快些,他命令道:“都撒开了去找,要能找到了凶手,赏米三十合!” 三十合,算是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诚哉斯言,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恨不能下一刻就找到了凶手,领回三十合大米。 目前粮军的建制相当粗糙,华十二也还没打算把粮军改造成一个军事化的部队,目前粮军自生成的这套体制尚能平稳运行,华十二因此也就不准备去改动它。 所谓,如非必要,勿增实体,是也。 李宝也没闲着,也混在众人当中,用尽心力去寻找。 可惜工作方法不对,再多的努力也只能是打水漂。所谓南辕北辙,不外如是。 说到这个‘辙’,其实门口处就留有一道好线索,奈何华十二没讲过这一点,以至于使他们都做了睁眼的瞎子,不亦悲哉! 知识,即是力量。此乃千古真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七十三章 朱三宝的狼牙棒 …… “宝大哥,……” “继续找!” …… “宝大哥……” “继续!” …… “宝……” “继续。” …… 时间如白驹过隙,说快实不慢,一个半时辰已经走过,李宝同他的队伍果然在这片土地上毫无所获。 擎着宝刀,李宝骂道:“恶贼!竟如此能跑! 叫上所有人,再去周边乡里搜寻一番,要还无所得,就只能这样报给先生了。” …… 事情的结局终究辜负了李宝的期待,他在周边乡里闹得鸡飞狗跳,也不能找到任何凶手的线索,他失望的抱着刀,颓然坐在地上。 “宝大哥,要不我们再往其他地方看看。” 有人提议。 李宝摇头: “这么找下去,只能是空费力气,你们都回梅乡,和典总管一起看好主仓,我去巫来山把这件事报给先生。想要找到这帮恶贼,唯有借助先生的神力。” 众人都去了,李宝在腿上贴好两幅甲马,往巫来山方向狂奔而去。 巫来山下,华十二果然震怒:“……既然都抢走了粮食,为何还要杀人害命!可恶至极!……” 他不心疼粮食,只心疼人命。尤其这死去的三条人命还都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日后或能有更大的前途,因此,他就更难过了。 “要是抓住了这伙子凶犯,非砍了他们的脑袋不可!” 这其实算是华十二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动起杀心,前次杀人,都是战争,非得是你死我活不可。但是今次,不是战争,他也起了杀念。 “李宝,你要再一次向所有粮官宣告,要是遇到今日这样的非常时刻,需执行‘保人去粮’的方法,人命才是最大的干系,粮食在人命面前,无关紧要。” 毕竟粮食都是【稻田】里‘凭空’生出来的,不值当一条人命。 说个不恰当的比喻,也算是‘崽卖爷田,不心疼’。 “可……先生,你不怪我?” 李宝仰面问先生,在这个时代,华十二的个头算是高水平的。 华十二:“怎么怪你。 其一,这件事上,我犯的错误更大,要是较早的给粮官配上保卫队,这次结果可能截然不同。其二,事情已经发生,怪罪解决不了问题,我何必怪你。 其三,这件事该是个偶然事件,不是因你,因我,而起的必然事件。既是偶然,那么谁也不能防范。 李宝,我希望你以后也能明白这一点,遇事情要冷清些。 你性格上最大的缺陷就是止不住杀性,控不住脾气。” 李宝惭愧道:“先生,我明白了,我尽量改。” 华十二点点头:“嗯,要拿出铁杵磨成针的功夫,耐下心去改。” “啊?” 李宝果然不明白华十二语言中的典故,其实‘典故’完全不能算‘典故’,因为它既不经典,更重要的,还不是‘故’。 “不要纠结这个,带我去事发地。 朱三宝,你跟着我,同去。” 叫上朱三宝,不为别的,就为培养。 华十二也不知朱三宝的‘猪脑袋’的天赋在哪里,索性去到哪里都带上他,遇到的事情也都跟他说一说,看他对什么东西更感兴趣,对什么东西有天生的才能。 “先生,俺知道了。” 这个朱三宝果然是个憨的,不知何时华十二从嘴中带出一个‘俺’字,他就牢牢的记在心中,从此就以‘俺’来代称自己。 华十二每每纠正,但究竟结果如何,此时就能看出。 华十二对这个问题的纠正,并不是因为一己之好恶,而是在这个时代,‘我’这个字已经成为了一种成文的代称,而‘俺’字却不常见,甚或可以说不存在这个代称。 因此,华十二要对该问题进行纠正。 奈何效果不佳,但华十二有着坚持不懈的精神,且看以后吧。 一路飞驰到事发地点,华十二和李宝都神情自然,唯有一个朱三宝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般情况的出现乃是因为华十二有滑板,李宝有甲马,而朱三宝却只有一双肉腿,更雪上加霜的,他还要扛起一杆【狮头狼牙棒】。 这杆棒,是华十二送他的武器。 其实华十二更想给他一杆九齿钉耙,使他更接近猪妖界大前辈——猪八戒的形象,然则没有。 这杆棒也是不凡,虽是凡人兵器,但属演义画风,重有一百二十九斤,挥舞生风,有着演义中的夸张描写,乃超过真正的普通兵器一头之地。 可谓是独一档。 好在他有造化,先是有【三宝御兽圈】的教化,后来又得了【帝流浆】的神机,才能勉力跟上,不被甩脱。 分仓院中糜烂着一堆肉酱,如此天气,早有苍蝇立上头,华十二皱眉,他问:“这是什么情况。是我粮官被如此。” 说道此处,他隐有怒气蒸腾。 是李宝疏忽,没能先将此事说明:“先生,这一地的,不是粮官,是恶贼中的一人。” “这么说,粮官的尸首都全在?” “全在。” 华十二这时才把怒火降下:“那还好,李宝,稍后你就叫人把死去粮官的尸首带回去,然后把尸首交给典衣,他自会去办理接下来的事情。” 因着典衣管着抚恤事宜,所以华十二才有此言。 李宝点头应是。 粮官的尸首不必看了,又不是破案,必须要一切证据齐备。而华十二只要血债血偿,再者,他也恐怕见景伤情。 他在院里面详细的看了看,没什么发笑,来到门口处,他停下脚步,目光锁定地面上的车辙,进院时,他就对这些个车辙注了意。 因着分仓粮食尽空,凶犯大抵需要车辆来运输这么重的粮食。 但也有一种情况,即是凶犯人手较多,可以通过肩扛背背的方式将分仓粮食搬空。 华十二很担心是第二种情况,因为这样的话,就给他找寻到凶手增加了相当的难度。 但很快的,华十二就振奋的发现,第二种情况并未发生,凶犯搬粮食采用的是用车搬运的方式,因为他观察到有些车辙的轨迹与其他车辙的轨迹截然不同。 粮队输粮,是重着进去,能留下车辙,然后轻着出来,留不下车辙;凶犯搬粮食,就是反着来了。 而他观察到的特殊车辙就是这么个情况,它与其他的大量的车辙的轨迹,是反着来的。 找到凶犯,似有曙光现!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七十四章 三宝有奇功 有少量车辙的轨迹与其他车辙大有不同,华十二因此认为那些个车辙乃是凶犯的车留下的轨迹。 循着车辙印一路前走,三人渐渐远去。 李宝看不明白,请教道:“先生,我们是要往哪里去?” 华十二仍是低头追随着车辙的轨迹,嘴上不停:“李宝,你来看这些车辙,…… 朱三宝,你可也听清楚了?” 朱三宝也在低头看着,亦步亦趋的跟着华十二,闻言回复道:“先生,俺只顾得看地面了,没听见您说的啥。” 他倒是专心,但是是白忙一场。 在李宝等人当中,‘你’与‘您’字总是乱用。可朱三宝用心,记得清楚‘你’与‘您’两个字的用法。称呼先生时,他总用‘您’字。 专心总有专心的好处。 华十二气的一笑,问朱三宝:“那你可看出来什么没有?” 朱三宝道:“没有。” 也有一个品质,诚实。这或与猪八戒不同,可能就是家猪与野猪的区别吧。 “那我再讲一遍,朱三宝,这回你可要听进去!” “好,先生,俺会的。” 朱三宝是一心不能二用,听到要记东西了,连忙把注意力从地面上移开。 “……” 随着华十二再一次的讲述,车辙的轨迹被一点点的探清楚。 “哎,车辙呢!” 华十二不可置信的看着地面,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将车辙完全截断,他抬头,发现前方的路与脚下的路更有不同,脚下路,分明是条小路,有杂草丛生。 前方路,就正规的多,路面光秃,两侧扎根着或有或无的行道树,竟俨然官道一般。 华十二走上去,发现这条路果然硬实的多,他用力只能在路面留下浅浅脚印,须知道,他在小路上跺脚,能让地面埋住脚面。 “李宝,这是什么路,你知不知道?” 李宝也疑惑,他可没见过这样的路,也不怪他,这是穿县的大道,他以往输粮,至多不过是走各乡百姓走出来较宽阔的路,其实也都是小路,不过走的人多了,路面就硬实些。 但其硬实程度,绝比不得官道。毕竟官道是工程的一种,就是汉代的官道,也是当代工程技术的结晶。 李宝:“先生,我不知道。” 华十二恼的拳掌交击:“这可是坏了,车辙从此处断开,也不是凶犯走的是前是后。而且这种大道,走的车多,就算是寻到车辙,也不能断定是凶犯行迹…… 麻烦了。” 要是不能找出杀害三名粮官的凶犯,并加以报复,华十二恐怕食不甘,寝不安。 看着焦急的先生,朱三宝忽然出言道:“先生,您是要找人是不?” 华十二果然点头。 朱三宝道:“其实俺可以帮您。” “嗯?”这句话出乎华十二的意料,他问:“怎么帮我。” 朱三宝就说:“这就要靠俺的鼻子了。” 华十二盯紧了朱三宝的圆乎乎的鼻子,要不是这鼻子凸起部分,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无鼻人了。 “鼻子?” 他脑袋里灵光大现,想起在上一个世界看到的一些论述,有些文章有提到猪鼻的嗅觉在动物界中很不凡,甚至于比狗的鼻子都要强大的多。 在法国的一些地方,就有人专门养猪来寻找一种气味独特的食材——松露。 若非野猪难以驯服,家猪懒惰,在警界的动物朋友或许就是猪了。 ‘对啊,就是鼻子!’ 朱三宝说着重复的话:“对啊,先生,就是俺的鼻子。” 华十二问他:“你是不是记住凶犯的气味了?” 朱三宝诚诚实实的点头:“对啊,先生。” 华十二因这惊喜而欢乐的大笑:“好,好,好。朱三宝,你既然记住了凶犯的气味,那就换你来带我们找。可惜未能早些察觉你的这项能力,不然何苦一路低着头,趴着腰。 哈哈,李宝,你的腰是不是疼了?” 李宝身上其实有不适,但他还是逞强:“先生,我没什么事。” 华十二眯着眼睛:“不要打肿脸充胖子,时间还早,就地坐着歇息一二,再行寻找吧。” 三人果真就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段时间,才起身。 “三宝,这回就要靠你的鼻子了,抓住他们的气味没有?” “嗯,先生。” 朱三宝一边回答,一边的鼻子里发出嗅气的声音。 “跟着气味,带我们走吧。” 这回就换做朱三宝走在前走,华十二和李宝在后面跟随。好一个朱三宝,一路上不断用鼻来嗅,真是勤奋,与他那大前辈猪八戒大相径庭。 不禁叫人怀疑,究竟哪一个是猪的性情。 或者,猪八戒的惫懒,本就是从前一世里带出来的,又或者是从天上元帅转做地上猪胎的失意,反正,不是猪的本来性情。 一行人渐行渐远 官道走了一截,转上一条小路。 而他们都不知道,此时已经走入他县,这地面上的黄巾起来的比已吾厉害,更猖狂的多。 此县中有大族,同县中其他豪强结起一道似有实无的同盟。 而黄巾囿于当时见识,不敢冒犯,只得更酷烈的盘剥县中小民,造成幕幕凄惨景,悲哉,农民的起义军竟反而持刀对向了农民。 而也因上述原因,黄巾只能盘踞乡里。 因此,在此县中小道上未走多远,三人就迎面撞上黄巾的巡逻兵丁。 这些个黄巾兵卒,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堕落,乃已将胆气养成,残忍性情生出,虽是色厉内荏,但乡民不识,颇是畏惧。 如是一而再,再而三,使他们头高昂来,肚皮大,虽是虾兵蟹将,却有将军脾气。 见了三人,这些兵丁先是自己个给自己个吓了一跳。 毕竟走在前头的,是肥头大耳的朱三宝,跟在后头的,是短发的华十二,其中唯一正常的,拎着把金刀。 ‘怎么就这么撞到黄巾了?’ 华十二察觉异常,在已吾县中,黄巾军只在已吾县城池之内,乡里寻常时间绝看不到黄巾,但现在,他竟在乡间小路之上,就撞见了黄巾。 ‘不对。’ 他想。 可惜他一路走来,也没看见什么标志,所以此时也猜不出什么来。 黄巾兵阻了路途,朱三宝回头:“先生,俺该怎么办?” “继续走。” 华十二道。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七十五章 圉县黄巾及陈留黄巾形势简略报告(补清明节欠章) 一行三人直直的走了过去。 凝视着三个人的背影,忽的有一个黄巾兵生起了邪念:要是能得到那把金刀,献给小帅,我是不是就能当上头目了。 小帅,或为小渠帅。 一念至此,这个兵张开了喉咙,喊道:“你们几个,给我停住!” 颐指气使的脾气果然养成。 三个人纷纷停住脚步,李宝问华十二:“先生,该怎么办?” 华十二看看李宝,又看看朱三宝,道:“先看看再说。” 心中就觉得: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 转过身,华十二道:“喊住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就听见那兵说道:“那把刀给我!”手指着李宝手里拎着的金花宝刀。 连个理由都不曾用心想,不知是笨,还是天性如此。 华十二苦笑:“李宝,能拿下他们几个吧?” 李宝道:“先生,我能!”手中已经把金花刀给拔出了鞘,锋利光芒乍然闪亮,一时间晃动数人的眼神。 那兵却道:“拔刀做什么,把刀给我就好!” 他是个不识货的,只爱那刀鞘华光闪烁,不看那刀锋吹毛短发,这就是所谓的,买椟还珠了。 “尽量留他们一命吧,今次罪不至死。” 华十二也知黄巾恶行,因此不再与那几个黄巾兵啰嗦,只人命珍贵,能留则留。 “是,先生!”李宝应了一声,三步并做两步,在黄巾兵的惶然眼睛之中,悍然砍倒一人,然后手腕一翻,就要往第二人捅去。 “娘操的,死吧!” 终于黄巾兵中有人回过神来,把手中枪杆一竖,直直往李宝身上刺去。 李宝眼疾手快,腰间一闪,就把枪尖闪过,手中刀已然捅倒了第二个人。 “哈哈,一帮垃圾!” 李宝得意大笑,再度躲过一刺,手中刀往前一划,竟将枪杆削断,宝刀砍铁即断铁的锋锐可见一斑。 枪杆一断,黄巾兵顿时如失依仗,一翻身,就要逃跑。 “跑什么!” 另一个黄巾兵怒声大喊,却在分神之间,手中枪杆也被李宝手中嵌龙大刀给斩断,好一个李宝,得势不饶人,上前两步,大腿抬起,往前开踹! 这就踹倒一人。这一脚势大力沉,直将对方踹得上气不能赶下气,呼吸有了阻碍。 最后一个黄巾兵已经跑开两步,李宝竟不追,将手中刀子往前一送,一把宝刀就此成了一杆利箭,穿风破空,直不楞等的扎入那兵背部。 华十二见状不由的摇头:这个李宝,我要他留人性命,到了,四个人只活下来一个。 早知道,还不如叫朱三宝上去鏖战,给他加些战斗经验。 不过也好歹留下了一个活口,华十二叫李宝把这个活口给提过来。 李宝拔出了插在人身热血中的刀,鲜红的血哗啦啦般从宝刀流下,竟无丝血留存,看起来就像是个无辜的一般,浑然不能看出刚才它作为杀人工具的模样。 把刀收入鞘中,李宝果然把场上唯一活口给提溜到先生面前。 “先生。” “嗯,干的过分了。你还是要收一收你的杀性。”华十二对李宝提出批评。 “知道了,先生。” 李宝诚恳接受,但很难改过。 华十二当然知道‘本性难移’的鉴言,但仍然相信人的自我意志力。 他把目光转移,看向趴在地上惶然不安的黄巾兵:“回答我的问题,就能保住你的性命,听明白了没有?” 那兵只是害怕的颤抖。 华十二问:“这里是不是已吾县?” “不……不是。” ‘果然不是了。’ 华十二搓搓手指头,凶犯竟是来自他县,这个事实出乎了他的预料:“那么这里是哪里?是哪个县。” “……圉县……” 华十二眼睛一动:“……啊这……”这个地名,他还就没听说过,完蛋…… 他听说过已吾,是因为已吾出了典韦这么个猛将,但是圉县……应该不曾在未来的三国时代出过什么名臣猛将。 不过他目光一闪:圉县就圉县吧,我只来此擒抓凶犯,又不干犯其他关系。 但他却是没了见识,圉县切实不曾出三国名臣,却是汉末一双名人的籍贯所在,乃是蔡氏父女——蔡邕与那蔡昭姬。 正是因着蔡氏家族,黄巾不能攻下圉县城,成了乡野间的坐地猛虎。 但其实,这般景况,才是陈留群已吾的正常态势。 相比其他州群,兖州的黄巾兵力并不昌盛,只在兖州西北部或有一大渠帅,名曰卜已,手握东群。而陈留黄巾虽然蜂起,奈何人少,不敌汉朝。 偌大的陈留,只有已吾黄巾得了一县,其余诸黄巾,或百或千,都只能在乡野流窜。 圉县黄巾军势力略大,有近千人马,因此虽有国家政令,要各地召集义兵,各自歼灭当地反贼,但圉县也不能做到,只是两不干犯,是一个井水不惹河水的局面。 但长社大火已然过去近两月,圉县黄巾军的毁灭日,怕是不远了。 问出这个,华十二也没其他好问的了:“放他一条命,朱三宝,继续走吧。” “啊!——我还活着!” 华十二离开好久,那兵发出一声大吼,劫后余生,他是满头庆幸的大汗,连忙从地上爬起,裤裆部分满是水湿痕迹,他今个一天怕是不用小便了。 他看看地上倒毙的刚才还活生生的三个战友,不知怎的,悲从心中来,涕泪满面,忽然就想起家中的人来,一把扯掉头上黄巾,手忙脚乱的奔回自己个的家了。 其实那黄巾的大小绝算不得巾带,黄布何等的珍贵,所以那‘黄巾’实则是个丝带。 …… 又走过一阵,朱三宝突然停住,鼻子里嗅来嗅去,不知在判断什么。 华十二问:“朱三宝,怎么了?” 朱三宝回答:“先生,气味重了。” 华十二:“气味重了?”华十二也在思索,“是不是说明凶犯就生活在这附近?” 他越寻思,越觉得这想法是对的。他忽然面色慎重起来: “李宝,朱三宝,马上可能就要直面凶犯了,也不知凶犯有几人,十几个,还是几个人,都是未知之数。所以我想问你们一句,怕还不是不怕? 要是怕了,就回头叫人;要是不怕,咱们几个就这么着走过去。”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七十六章 有个草头王 “不怕。” 这是李宝。 “俺也不怕。” 这是朱三宝。 华十二笑道:“既如此,向前走吧。” 三人之中,李宝有武艺,又有宝刀,朱三宝有一杆狼牙棒,更有神力在身,华十二则是囊中放着各种道具,用以防身杀敌的,没有百八十样,也有七八十种。 个个不凡。 再往前走,华十二就看见有许多房屋,大抵是一个里社。然则那些个房屋大都没有人烟了,这个里社仿佛是要荒废下去的样子。 黄巾在侧,百姓们自发的都逃往他处谋生存了。 指着里社,华十二问朱三宝:“所有的气味是不是都落在前面了?” 朱三宝一阵猛嗅,做出回答:“先生,俺觉得是。” 华十二神情振奋,言道:“好啊,走了这么远,终于找到了。走!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做出残害我粮官的歹事!” 走进里社,果然惊动了尚生存在这里的百姓,他们无不先被朱三宝的形貌唬了一跳,然后远远的观望,并不敢靠近。 “这些人中,有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朱三宝摇头:“没有。” 那就继续往前走。 渐渐的深入里社,三人如入无人之地,原来被惊动的百姓都不敢追逐,直到三人似乎走到了某一个界限,身后居然产来警告他们的声音: “你们不要往前走了……” 这一句戛然而止,说话者想是怕惊动生活在前方的某种恐怖,所以只是这样的匆匆提醒。 然则,他这一句话,却是‘好心办了坏事’。 为何在句中加入引号,却是因为这事要轮到一般人身上,才是真正的坏事,但是轮到华十二三人身上,却反而是好事。 “谁?还敢来此,真不要命啦!” 忽的右前方传来猖狂叫嚣,过不多时,走出来三四个汉子,身形中等,但面目皆凶恶,简直凶顽不可一世。 打头的,嘴里骂骂咧咧,手中的刀子已然出鞘,一个不留神,就要见血。 “先生,气味就在他们身上!” 朱三宝忽然激动。 华十二露出笑容:“这下不用审了,直接杀了就是,想必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他想的明白,身后给他们提醒的百姓畏惧的就是眼前这伙子人。 这几个凶人也被吓了一跳,然后更是恼羞成怒:“好啊,哪里来的怪物,却来吓某家。 弟兄们,都上,都上!把这几个杀了,把这颗猪头好好的洗净,献给咱们大王。” “先生!” 朱三宝愤怒了,他别的可能会听不出来,骂他的言语倒是听得清楚。 华十二心道:这四人真是怕自己死后的尸体完整,故意来惹怒朱三宝。道:“这四个交给你了。” 朱三宝吼一声:“都给俺死!” 登时披风踏浪而去,往前显得臃肿的身躯此时就变得所向披靡一般,无可阻挡。狼牙棒高举,是个力劈华山的架势,只见那棒上狼牙,颗颗锋锐,阳光下亮起寒光粒粒,叫人不敢怀疑它的威力。 “娘呀!” 四人虽是纵横的惯了,平常行凶起来,也无人能止。 但朱三宝岂是凡俗,冲锋前进之势,当场就骇的一人惊慌不已,当下丢到就走:“大王,救命!” 其他三个,也是害怕,但还是强振胆气,要做那挡车螳螂。 “去死!” 一声爆喝,百二十斤中的狼牙铁棒就往下砸,可怜那凶徒,只能举起铁刀来挡,可那里挡得住。 泰山般重量直将一把铁刀打成废铁一般,犹力量不止,这凶徒的全身力气,连使铁棒顿一顿的迟滞都无。 无法形容的一声闷响过后,就见那凶徒哪里还有头在,肩膀上,红的,白的,都散开了,更有多的撒在了地上。这杆狮头棒,初次出征就如此凶残,真是叫人慨叹。 剩下的这两个,目瞪口呆,浑身颤颤,很快就被朱三宝一棒一个,轻易结果。 华十二都不敢看了…… 他道:“朱三宝,下次如非必要,不要往人脑袋上砸了。” 然后拾起地上滑板,这东西因着朱三宝力大,所以华十二就叫他一直随身带着,他一直夹在腋下。 刚才朱三宝力劈华山,这东西可不就是顺势丢落到了地上。 说起来也怪,华十二抽了那么多次奖,有的没的,得到了一大堆,却至今没能抽出来个空间道具,真是叫人惋叹。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这四个……不对,是三个人一除,当即‘天下’大乱,身后的百姓全都慌了神,好像华十二的这一举动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麻烦一样。 有人斥责华十二他们三个:“你们怎么能杀他们呢,你们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也有人好心:“赶快跟着我们跑吧,刘王的人马很多,很快他们就要追出来了,跟着我们跑吧,哎……” ‘刘王?是姓刘,名王,还是……’ 眼下不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所有人都兵荒马乱,那就等着那个‘刘王’自己个跑过来吧。 …… 在华十二前方的一个屋宅,一群凶人聚集,饮酒作乐。 “刘兄……” 这话还没说全,就被所谓‘刘兄’给打断,只听见‘刘兄’不悦道:“叫我大王!” “大王,依我看,我等还是赶快去投奔蔡大风吧。” “哼!你又说这种话!”大王不悦更甚,“那蔡大风使唤我等,如使唤牛马,哪里把我等弟兄当做人来看。在他手底下,不逍遥,哪比得上这里自在。” “可大王,我听说那巫师先生,不同别个,是真有神通法力的,我怕……” ‘啪’的一声,大王将酒樽砸到台案上,怒道: “怕什么?我等有这多弟兄,怕他一个巫师?你的胆子忒小,别人都说你有才华,但还是不成,你的胆子太小!太小!” 他说一遍还不够,竟说了三遍。 “是啊,大王。他的胆子就是小,我看比老鼠的胆子大不了多少!” 有个插话的进来,说了这么一句话,顿时引得全场哄笑。 被嘲笑的,只是苦笑不已。 “弟兄们!” 大王扯起了嗓子:“劫了这一笔粮食,我们就可以用它多多的招揽些弟兄。弟兄多了,我们说就能把那蔡大风给打倒! 再把圉县给占了!我做圉县大王,弟兄们都是将军,好不好啊!” “好!” “圉县大王!给你叩头了!” 这一句话说出,顿时引得满堂喝彩,一帮醉汉,拍起了桌子,唱起了歌,浑然不知,死期就在下一刻!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七十七章 草头王是怎么称王的 “刘王——刘王——” 屋外传来惊慌大喊,顿时引得屋内的大王欢快的神色一滞:“怎么了?”他狐疑起来,看看左右,俄而又觉得自己的担忧没必要。 “你们几个,出去看看。其他人继续饮酒!” 大王倒是心宽,也切实是最近日子过的逍遥,并不觉得身处的环境可能有什么危险,因之放松了警惕。 离门近的那几个不情不愿的放下酒,出门相看,迎面就撞上一个汉子,这几个酒喝的多,连忙摇摇脑袋,才将将看清楚来人。 ‘原来是他。’ 几个人放下了心,都认出这人是他们一伙子的。 “刘王呢?刘王?快喊刘王出来呀!” 这个慌乱汉子不正是侥幸从朱三宝棒下逃生的那个,他是一脸的汗水,并着涕泪,真个是狼狈不堪。 这几个不悦,就有一人喝道:“住口!刘王正在饮酒作乐,要是打扰了他,我们几个可保不住你的命。” 居然还有些条理。 惊慌汉子急上加急,顿时跺脚:“快把刘王给叫出来,事情坏了!坏了!” 有人打了个酒嗝,问道:“什么事……什么事情坏了?” 惊慌汉子:“现在可来不及说了,快把咱们兄弟都叫出来,有人打上门来了!” “切——”有个醉汉嗤笑一声,道:“是你喝醉了,还是我喝醉了,这么个地方,还有敢来找我们弟兄麻烦的?哈哈……既然回来了,就一起进屋饮酒吧。 都回去吧。” 惊慌汉子被他们气的神经暴跳:“你们几个都喝醉了,我不与你们说,把路让开,我去寻刘王说。” “娘的,你还真长了脾气!以为我喝醉了就拿不动刀了?” 醉汉的思绪不可理喻,闻听此言,只觉得惊慌汉子是在看不起他们,举起了手上的刀子,明晃晃的对着那惊慌汉子。 惊慌汉子的刀早在路上就已跑丢,看到这景,心中一凉:“今个是死了。” 这是却又从屋里走出了一个,不耐烦的说道:“外面到底有什么事啊,刘王等着你们饮酒呢!” 惊慌汉子又生起了期望:“你快把弟兄们和刘王都喊出来,就说是有人打上门来了!” “还有这样的事!” 站在门边的倒是轻易相信了惊慌汉子的言语,连忙转身进了屋舍。 看到这情景,惊慌汉子的心情几乎为之一松,但他却不知道,他这番言语却惹怒了面前的几人,这几个醉汉中,有人就说道: “你是真不怕死!娘的,先把他的嘴给砍下来,要是刘王发怒,就用他的烂嘴来下酒,给刘王消怒!” 说着,就动起了刀子。 惊慌汉子手上没有武器,只得左闪右避,好在他清醒,对面的醉汉糊涂,因此虽然险情频发,但好歹没见血。 正当他们斗的热闹时,耳边却都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哈,不等我们动手除了他,反倒自己个先发生内讧,真是有意思。” 这声音,正是先生华十二的。 原来是他们几个在原地先等了一等,但不见人来,于是朱三宝就带着两人随着气味找了过来。 “快住手!打上门的就是他们几个!” 惊慌汉子的心又提了起来,看到打头的朱三宝,他就想起这猪头猪脸的汉子向他们冲去的情景,顿时又发了一层白毛汗。 醉酒的汉子听了,就说:“就是这几个人,哈哈,不需大王动手,我们几个就先杀了他们!” 几个醉眼,不曾识的朱三宝容貌,只道最前面的胖汉子怎么长得这个模糊,这个耳朵,他怎么那么长;这个鼻子,他怎么那么圆。 另一边,屋内的气氛炒热。 “是谁这么不知死活?敢来找本大王的麻烦!弟兄们,拿上兵器,咱们出去看看!” 大王一拍案台,自个先站了起来,拿起一把大刀,率先就走到前头,他这一动,就带起了连环反应,房间里的人无不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 却有一个,正是之前出言让大王投奔蔡大风的。 他心里一跳,知道满场的醉汉不能在意他,就把面前的黄巾抓在手中,并没有跟着大王出去,反而悄悄的跑了。 在外面,竟早已出现了一道血案。 狼牙棒锋锐未消,百来斤重量叫人们挨着就死,擦着就伤,朱三宝就算想留手,也不可能,几个动作下去,就让几个醉汉交代。 他的脚下是一片血迹,朱三宝竟笑着:“先生,俺还不错吧?” 华十二则夸他: “不错,不错。这回没砸脑袋,可见你是把我的话真听进去了,下回继续这么干,不要不得已时,不要砸人脑袋,太恶心。” 算是个是非不分? 原来那汉子惊慌,现在那汉子恐惧。 刚才他跑得快,只见到朱三宝无可披靡之势就被吓退,因此没能见到他的屠杀,这次他是见到了,膀胱因此放松。竟就这般的尿了裤子。 朱三宝正得意着,对面的某间大屋内呼啦啦走出一大堆人,个个带兵刃,人人能杀人。领头的居然还穿着一幅甲,真是罕见。 这几十个都是醉汉,少了理智。 大王问一声:“就是这几个?” 没人回答。 进屋叫他们的,不知道是谁打上门。知道是谁打上门的,现在害怕的说不出来话。 “那就是这几个!区区……一,二,三……三个人就敢来找本大王消遣,娘的!来上几个人,把他们给宰了,真是无趣!” 大王是一个草头王,自打他从蔡大风手下脱离,就带着手下,占了这个里社,为非作歹,但从跟随蔡大风的经历中,他也知道了不少。 某次饮酒时,就说:“娘的,那么多姓刘的都是大王,为何我不是? 我也姓刘,也该做一个大王,弟兄们,从今往后,你们得叫我为大王!都听到了没?” 于是他就此称王。 那么他到底有没有刘氏皇族的血脉在身呢? 其实是没有的,东汉二百年,代代王族子孙都记在族谱,不拘他有多么落魄,君不见就连编草鞋的刘备其名都在汉家族谱之中么。 但这个是不重要的,因此就这么一说就得。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七十八章 杀人竟盈野(补清明节欠章) 不过他也确实是个不幸的,此时大汉天下,刘姓者百有九十都是皇族子孙,他却不是……啧。 草头大王刘氏一声发令,就有几个喽啰跑了过去,耀武扬威的,但都喝醉了酒,脚下突的一滑,一个个都栽倒在地,地上滑溜,是被血浸染。 他们扬起手掌一看,一手尽沾血,鲜红的一片。 “哪来的血?”他们的神经倒是迟钝,现在还没想明白。 朱三宝却早挥动狼牙杆棒,将他们一个一个,都砸到脖颈上,砸死了。 真冤枉,死竟死的如此糊涂。 那大王呢,正和自家兄弟笑谈些话语,并不曾看到这边景象,有人在盯着,见状连忙喊道:“大王……大王……” 华十二吩咐朱三宝道:“上前去,把他们都杀了吧。” “俺知道了。” 朱三宝憨憨厚厚的,自然领命。 李宝忽然请命道:“先生,我也要去,请先生答应!” 华十二道:“那你也去吧。记得抓紧了宝刀,要是手滑,就不好喽。” “是,先生。”李宝也过去了。 大王晃了回神,直愣愣盯着面前,竟似呓语道:“我的那几个弟兄呢?那几个弟兄呢?” “大王,他们已经被杀了!” 大王眼神仍是愣的:“被杀了?——被杀了!” 他这时才震撼起来,喊道:“弟兄们一起上,给某家弟兄报仇啊!——” 一时间,数十人都把刀在手,直冲往前,大王却停在原地,甚至还往后躲了躲,是酒意激发的感应,使他觉得今番这次,怕是不太好了。 对面来势汹汹,朱三宝发了怒气,双手将狮头棒攥紧。左一挥,斗倒四五人;右一打,击伤五四人。 左右这么一打,就已经建功不小。 李宝也来到人群中,金光乱起,寒芒陡射。宝刀锋锐,要伤性命。 敌人使刀砍他,他避也不避,仗着金花刀能砍钉断铁的锋利,正面对砍,‘噌’‘噌’金属声急响,敌人的刀子已经断裂,他不饶人,踏前一步,就把敌人性命收下。 ‘叮’‘叮’…… 朱三宝面对敌人刀锋,避也不避,他身上宝甲,刀枪不伤,就是金花宝刀,或也不能伤及这副甲胄。 他肌肉贲起,把一杆百二十斤的重棒舞的泼水也似,水花漫散,伤敌不计其数。 却有人来找上华十二,不叫华十二闲着。 华十二抬起手指,对准了来人,‘嗵’‘嗵’几声响,来者就被他击倒在地,或死或伤。 【六阳指】21\/25。 二十五次的发射机会,就在这四人身上,用了四次。指力能穿金裂石,区区人肉骨骼,焉能防卫。 不过竟是六阳,却不是一阳,大抵是为了防止金老爷子发起侵权诉讼吧。 就在华十二击倒这四人不久,朱三宝和李宝也告胜机到来,汹汹气势来袭的数十人都被两人击杀击伤,再无战力。 但少了一人,正是大王。 原来那刘王,看到形势不妙,连忙撒开两条醉腿,倒身溜了。至于兄弟情谊,何曾有之?既不曾有之,何须珍视之,所以他跑的轻快至极。 “先生,少了两人。” 华十二不能分辨清楚,毕竟只是一面,众人又多为俯面倒地的,时间短暂,也不能一个个都翻看清楚,只有朱三宝依仗鼻嗅敏锐,闻到了逃跑的两人。 “那就追,一个也不放过!李宝,你留在这里,把这里的尽都杀死,为我粮官报仇雪恨。” 他才不管什么报仇后的空虚呢,先报了再说。 再者,把人关入牢狱的惩罚,是用在文明人身上,因着在文明人身上,限制其肉体和精神上的自由,才是最大的报复。 其中最注重的,是精神上的限制,现代西方的刑狱,只限制人身自由,是大错! 朱三宝随着气味前进,华十二紧随。 不多时,就赶上那草头大王。他饮酒误事,跑不动了。 “饶命啊,饶命!我是刘家大王,能给你封官,我能封你做元帅,做将军,做丞相……你们饶我的性命啊……” 草头王酒意上涌,胡乱说话。 华十二并不与他分说,命令道:“朱三宝,把他杀了。” “俺知道了。” 朱三宝突然体现出了聪明,他问:“这回要砸脑袋吗?” 华十二:“砸!砸碎了!” 华十二已经看出,这个自称大王的,就是领头者,若无他,我粮官不得死,因此要把他的脑袋砸碎了,给粮官们复仇。 朱三宝高高举起狼牙棒,寒光乍现,点点耀入大王眼,只骇的他心胆俱裂:“饶命——” ‘砰’的一声响起!什么五颜六色的都溅射出来,比西瓜爆裂更恶,点点都带着热气。 “还差了一人,跑到哪里去了?” 华十二问。 朱三宝嗅了嗅:“先生,俺闻到了。” “那就继续追,务求一个不留。” …… “先生,你们终于回来了。” 李宝坐在地上歇息,宝刀插在鞘中,金色刀鞘全然血迹覆身,看不出辉煌模样。 华十二看到他身上的血迹,道:“你受伤了,快用这个创可贴,这东西可以治愈你的伤势。” 他手上变出一个白色创可贴,也是个神奇的,能治愈所有外伤,可惜只得一贴,名字就叫做【白色万用创可贴】,有各种使用要求限制,大抵是从某个主神空间出来的道具。 李宝拿过这小小的贴子,问:“先生,这东西这么小,怎么用啊。” “贴在身上即可,也不用特意贴在伤口处。” 李宝身上的上并不致命,却有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是华十二疏忽,以为李宝真是战神,因此未能早问。 创可贴甫一被李宝贴在身上,就见他全身一个激灵,倏忽之间,就见他全身伤口收敛,居然已经愈合。 只不过这东西只能治伤,却不能起到补养的作用,所以李宝依旧带着虚弱。 李宝原也不出奇,除了悍勇性情,嗜杀脾气之外,别无特点,但后来得了先生的几种神奇道具,所以也就成了一员猛将,能冲阵,敢杀人。 华十二道:“先在此地暂时歇息。 朱三宝,你看附近还有没有什么人,借些炊具出来,我们就地做些粥食,填饱了肚皮,才能从容赶回。” “俺知道了。” 瞧他带着杆棒过去,华十二嘱咐道:“朱三宝,把狼牙棒留在这里,你拿着这杆凶器,谁敢和你说话。”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七十九章 黄小麦的种植 一碗热粥下肚,李宝的神色果然就好的多。 “这些粮食,一会是叫粮军运回,还是就地留在这里分给众百姓啊,李宝,你说一说。” 李宝也不迟疑,道:“先生,还是叫粮队运回。粮食都是我已吾粮,此是圉县,不与我已吾百姓相同。” 华十二摇头: “你就只能看到一县了吗?李宝啊,你的心胸需广阔些。你也知道,已吾包在陈留群内,陈留含在兖州中,而兖州呢,又是大汉十三州的一员。 我看,这些粮食就留在这里,让这里的百姓分分就算了。 给谁吃,不是吃呢。” 李宝:“一切但凭先生吩咐。” “那好,就由你把众百姓喊来,与他们分说,正好也锻炼你的口才。” …… 梅乡。 可怜的朱三宝仍是撇着两条腿跑回来的,这回是慢了,华十二和李宝早到梅乡,正和典韦说话。 “朱三宝,你要好好的练练你的腿脚。你这种重量,我手中是没有什么好道具可以辅助你的行路速度的。” 华十二调侃朱三宝,只把朱三宝羞的是满面通红,哪里还能看到刚才在圉县时的杀神模样。 典韦却羡慕道:“你真是有造化,先生说你是世间第一个猪妖,哎,我怎么就不是个第一个呢?” 华十二道:“你也想成第一个也简单,我手中有法子使你变成野兽,不知你愿不愿意啊?” 他的法子是一种法术,就叫做【变羊术】,能使人变成白花花绵羊一匹,从此只能咩咩叫,不能言人语。 典韦的脸微微变色,道:“先生,万万不可!野兽变人,是天大的福气;人变野兽,就是天大的灾难。” 笑谈过一阵后,不知怎的,几个人谈起了圉县。 “圉县情势比已吾更难,我观百姓都民不聊生。 我问了问他们,从不见汉军下乡剿除黄巾军势力,而他们也不见黄巾军去攻圉县城池,两者互相之间,竟好像有一种默契存在,真是可笑!” 回想在圉县的经历,华十二不由点评道。 典韦突的生出想法,问: “先生,不妨我们代汉军去歼灭黄巾军?我有狼骑先锋,又有雷鸣数百兵,圉县黄巾无有城池,纵有千万之数,也非我之敌啊。” 李宝被典韦想法激动:“先生,典总管说的是啊,我粮军也可抽出人来,同击黄巾!” 华十二抹额:“典韦,我真后悔教你兵法。这事情,让我想想——” 他就地想了一下,道: “圉县黄巾,名为造反,实为地方军阀,残害当地百姓,我看可以剿除。那就依典韦所言,用狼骑三百,雷鸣军也调出一半,粮军也用一半一人,共同将圉县黄巾诛除。 此战中,典韦,你就做全军统领,狼骑为主,雷鸣军为辅,至于粮军,就做先锋探查。” “遵先生命。” “是,先生。” 朱三宝问:“先生,那俺呢?” 华十二笑道:“你也想上战场,那就给李宝做个先锋大将。诸位,务必一鼓而歼,不可使战争拖延时日,速战速决。” 已吾黄巾造反是真造反,其黄巾小帅用大兵于外,要为太平道攻城略地,立下战功硕硕,而圉县及陈留群其他黄巾,已经堕落为盗贼抢匪。 势力大的,就是坐地小军阀;势力小的,也是百姓噩梦。 典韦问道:“先生,何日起征?” 华十二道: “雷鸣军调兵需要时日,所以就定在两日后,这次狼骑依旧是主角,但也要让雷鸣军得到锻炼。粮军人少,李宝,你和朱三宝要发挥将领的作用,要用个人的武力来改变战局。” 李宝道:“先生,要是我粮军先锋就能把圉县黄巾给剿灭,那如何说?” 华十二道:“那就算一个天大功劳,十枚银币,你与朱三宝共分,怎么样。” “是!” …… 时值两日后,华十二并未随军出征,只在巫来山悠游,盖因为此征胜算乃是百有九十九,缺的百一,是圉县小帅有光武帝刘秀的运气,能得一颗陨星相助。 但他有么?必是没有的。 华十二虽也只是浅知三国延迁,但也知道在汉末到三国的这段短短历史中,并无陨星降下,不然谶纬学中定留有痕迹。 而圉县黄巾作恶多端,又并不涉及黄巾军败落的大局,华十二遣军剿灭之,也算不得助纣为虐,所以没有心理上的负担。 哎,黄巾…… 哎,农民…… 庇护你们的黄天老人姗姗不到,就是到了,也未必能斗得过苍天皇帝,需等到由黄转赤,黄天老人进化成锤镰巨人,他才能斗得过苍天皇帝。 …… 果不其然,一日之后,典衣回山,向华十二回禀:“先生,圉县黄巾皆已诛除,千人匪徒杀了半数,剩下的都纳为俘虏了。” 华十二心中无波无澜,差点想说一句:小儿辈,大破贼。 还是没说,他道:“把俘虏都押到这里来,交由粮队看管,令他们就地开垦粮田,安心做个农民吧。” “遵先生命。” 此时,在东大营左方,早已开辟了数十亩田地,都有种上了种子。 却原来是华十二得了一样好东西,【黄小麦种子】五百夸。 夸,是它的重量单位,华十二粗略估算过,一夸,约等于百二十斤,正和朱三宝狼牙杆棒的重量近同。这个黄小麦也有个特异点,竟能使人补钙增高。 真个是莫名其妙,好好的麦子,做主食不就够了,居然还有这么个超凡的作用。 为了此物,华十二就在粮队内部设立了个‘种粮大会’,详细问询了粮队中每个人的种地经验,选其优者,命为顾问,一共得了五个顾问。 这些个顾问每人开辟些田地出来,叫他们试种黄小麦。 他虽然也是农家出身,对于主流食物的种植有些心得,但黄小麦这种东西,他可是从没接触过。 他知道的麦种,主要是冬小麦,在秋冬季节种下,来年夏季收获,但出于对黄小麦的陌生,华十二就想着不能按自己的经验生搬硬套,犯经验主义的错误。 于是就委命顾问,打算每个月都种下一批,试验它的种植方法。 十几天后,第一批种下的种子的结果出来,真叫人意想不到,竟然每个顾问都试种成功,这时候,华十二才意识到,黄小麦的种植大抵是极度简单,确实是魔幻品种。 有了黄小麦,华十二也不必为粮食发愁。 【稻田】虽好,但购买限制摆在哪里,让华十二实在心疼,而黄小麦就不存在这个缺陷,种一茬,收一茬,可以年年不断的扩大种植,才算是解决粮草问题的灵丹妙药。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八十章 陈留将有风云起 圉县蔡氏家中,正有一堆老朽议事。 “我县本有黄巾近千之众,如今怎都不见了?是我县县令领兵平定?不是如此吧。” 左上首坐着的老者开口问道,虽然已经垂垂老矣,但他的跪坐姿态仍旧标准。 跪坐在他对面的老者道:“绝非我县所为,那厮只有县兵二三百之数而已,如何敌得过黄巾千人大队,我这里倒有一条消息,似乎准确。” 跪在上首的老者顿时说道:“快快说来!” “快说!” 于是就听到那坐与右上首的老者就说道: “我县侧有已吾一县,最近出现一员妖巫,自号‘先生’,与那大贤良师一般,聚众为兵。先生兵不知为何与黄巾贼起了冲突,就入我县中,只一日,就将千数黄巾歼灭。” 左上首的老者冷哼一声: “这妖巫是慕我儒家声名?竟然自号为‘先生’,以为自己是百姓的贤良长者么?果然与那大贤良师一般,希图谋叛生逆,所以自号如此。” 他对面的老者说道:“就是如此又如何,我家仆役不多,如今大多都遣在他乡,有什么奈何。” 上首老者:“我县黄巾既然不见,该把我家仆役调回来了。此间事情,我会写封书信,送给伯喈知晓,使他酌情上禀国家。 伯喈,即蔡邕,是如今蔡家最显赫者,曾任朝中议郎,现在正在泰山等地避祸,他是灵帝臣子,能与灵帝交通。 妖巫生于身侧,我家不可不防备,多多冶造兵器,把仆人都组织起来,将家产集合我处,若有不测,即刻迁家避难。” 与蔡家气氛不同,县令那里是一片欢乐。 他一没将县城失陷,二可以将黄巾贼被歼灭的功劳揽在自己手中,只需要摆平县中大族,使他们口径合一。如此两功相加,他如何不期盼自己仕途前进。 只是他的期盼注定要落空。 好一个庸官,竟然不识先生就在他身侧。要是先生闹将起来,杀上洛阳,那么他的平步青云的梦就告破碎,而是快入西天,一命呜呼了。 这便是华十二带给外界的影响的一部分。 陈国与已吾的某处交接,有千百弩兵得胜,欢天喜地,他们终于不用在作战,面临生死危机。 陈国都尉是个大肚汉,一张胖脸笑的葵花也似: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已吾黄巾贼已大溃败,余者不足为虑,臣为大王贺!为陈国贺!” 陈王的肚子也不少,他名为刘宠,是正正经经的刘汉宗室,但他的肚子比都尉的肚腹要小得多。他也很是高兴,言道:“黄巾贼溃败固然可惜,然我国中有其他流贼仍待剿灭,你不可如此大喜。 再者,歼灭当面之已吾贼,非我陈国一家之功,若非皇甫中郎将带兵来我陈国,做我援助,今日不会这么容易。” 如今的陈国国王,也即陈王,好弩射之艺,国中养有弩兵,又有胆略,因此黄巾起时,他领弩兵巡游国内各县,由此威慑国内黄巾,使起不敢起事。 由此,陈国周边都有黄巾大起,唯陈国境内一片安乐王土,周围百姓皆避据其间。 但他这般用心,却也防不住邻家大火波及自家,大火欲侵入,他为了保住自家国土,自然就带领陈国弩兵防御在边境。 都尉顿时认错:“大王说的是啊,是某说错话了。” 刘宠道:“皇甫中郎现在何处?” 因着刘宠是藩王在国,皇甫嵩不敢与之交流,于是只分其兵与陈王做援兵,自己则避嫌在他处。 “大王,我稍后就带中郎之兵还与中郎,大王可回宫殿安歇。” 国都尉本管国内盗贼事,而在战时,就自然而然的转为兵事长官,因此将兵事从陈王手中揽去。 刘宠也知自身处境,脸色并无稍变,道:“甚好,我自带国中兵去剿灭国内其他流贼。” 六月,皇甫嵩接朝廷诏令讨兖州东群之贼,在这之前,波才余贼窜入西华县,而西华县就与陈国交界。 剿灭西华残存之黄巾军后,皇甫嵩过陈国要入兖州,期间见陈国有黄巾贼侵犯,就分兵与刘宠,襄助他歼除犯境之已吾黄巾军。 陈留,或有风云起。 左中郎皇甫嵩兵营所在处。 陈国都尉道:“皇甫中郎,我代我家大王谢过中郎此行援助之恩。” 一揖在地,恭恭敬敬。 皇甫嵩则谦和的笑着:“不敢当大王之谢,请问此次剿灭已吾黄巾贼,一切还顺利否?” 都尉笑道: “顺利,顺利至极。中郎之兵,不愧为百战之兵,比我国大王新募之弩兵,精良不知几许。此次若无中郎将兵襄助,我国恐怕还与已吾黄巾贼降服僵持。” 皇甫嵩也笑:“都尉不必如此过谦。 我与大王同是汉家臣子,有同袍之谊。我又领天子旨意,要剿灭黄巾兵,所以此时应有之意。都尉回去后,请帮我向陈王问好。” 都尉回道:“当然,当然。那么中郎将,我就不在你军中久留了,这就回去?” 皇甫嵩道:“军务在身,请都尉恕我不能远送。” 都尉:“不敢,不敢。” 待都尉走后,皇甫嵩则唤来一人:“我军将入兖州,而今兖州情境如何,我还不能得知,速派探查入兖州各群,其中尤以陈留为要。” 黄巾起时,各县只知自守,政务方面一片大乱,因此不能将军情传回。 与皇甫嵩来说,兖州方面是一片迷雾,不能轻易走入。 “卑下领命!” 皇甫嵩又唤来一人,道:“你带我手令,遣人去兖州各群县,问你长官,是否能给我提供帮助。速去!” “卑下领命!” 一道道军令发出,皇甫嵩思绪快捷,思及全军紧要处,尽显其军事才能。东汉最后大将材,忠心耿耿保刘汉。 …… 巫来山,东大营。 “俘虏可还安分?” 此地典衣负责,也是典衣回禀道:“先生,俘虏都很安分,除对无屋宅睡眠休息有意见之外,并无其他。” 华十二:“李根的手脚还是慢了。” 典衣: “先生,李根已经很快了。已吾东处各乡粮仓已经建立完全,而今李根和他的队伍都在东大营建立俘虏的屋宅,日前已经建立小半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明天补吧。 嘿嘿,懒得动笔。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八十一章 战略收缩 “李宝,你怎地过来了?又是大事发生。” 巫来山脚,看见李宝到来的贾风奇道。 李宝道:“正是,你快请先生下山,我有急事要告知先生。” 贾风:“先生不在山上,正在西河练功,来,我带你去。” 西河者,平平无奇一座小河而已,本无姓名,因在巫来山之西,华十二将其名为‘西河’,由此得名,后来他还专选了一块方正大石,立于河测,用一杆铁笔,书就‘西河’两字。 贾风带着李宝没走多远,果然就撞见了这块大石,李宝还没来过这里,眼盯着石头,问贾风:“这是何字?” 贾风炫耀道:“先生告我说,这是‘西河’两字。李宝,我识得的字已经比你多出几倍啦。” “哎……可怜我有大任在肩,不比你能常伴先生身侧。” 李宝一句,不知是夸自己,还是在贬贾风。 贾风不理会这句,带着李宝更往里走,转过几道弯,眼前就豁然开朗,一条清澈小河大抵是受了河神的爱,正在此处怀了孕,大了肚子,形成一椭圆状的湖泊。 华十二正漫步在水中央,感受着别具一格的新鲜感觉。 【水上漂】 将熟练度堆至超凡入圣,则可在任何具有流动性的事物上徜徉,或可在时间长河上漫游,也是有可能的哦。 贾风喊道:“先生!先生!” 华十二一扭头,就看见贾风与李宝,连忙跨大步走了过去。 “李宝,找我有何事?” 李宝道:“先生,是有一件事。 有粮官向我说,昨日粮仓上门来几个汉兵,要将粮仓的粮食收缴。粮官想要保住粮食,又见汉兵人少,所以都杀了。 他们以为自己做的很好,想要向先生您请功,可我觉得不妙,所以今日来找您。” 华十二问:“汉兵?是哪里的汉家士卒?” 李宝则道:“先生,这个粮官们也不知,只记得汉兵们提过一个挺怪的姓名,叫做‘皇甫’。” “皇甫?” 华十二眼珠一动。 他知已吾汉兵都不在,圉县汉兵也可看做不存,至于周遭其他各县各国,也都有守土之责,莫敢出击他地,若至自家辖地失陷黄巾之手,那么就是有十分之功,也不能抵这百分之过。 也亏得这一个‘皇甫’,他忽然想到有所谓的汉末三大将——皇甫嵩,朱俊,卢植,这三人皆是在黄巾起义中为汉家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将臣。 这个‘皇甫’,莫不是皇甫嵩? 皇甫嵩如何如何,华十二倒是不在乎,可他在乎粮官性命,若是皇甫嵩领大军在已吾侧周,那么我杀汉卒势必会生起风波。 华十二个人固然不惧,却担忧汉军杀粮官泄愤。 于是他当机立断道: “李宝,你叫所有的粮官把粮食都分给百姓,然后全都去到梅乡,叫典韦带好狼骑,每日都在巡逻。你要加紧对粮军的训练,每日一操,改为每日两操。” 李宝请教道:“先生,为何如此啊?” 理解命令的缘由,会有助于人们更好的服从命令,于是华十二解释道:“汉兵们提到的‘皇甫’,有很大可能是汉家大将,皇甫嵩。 他是被皇帝任命为平定黄巾起义的将军,麾下提有数万大军,他有兵来已吾,大概是……探查。 粮官杀了他的探子,岂不就是惹到了他,而他要发火,岂不是就意味着数万大军都可以作为他泻火的工具。所以我才叫粮官们都回梅乡,叫你和典韦加紧防备。” “啊!” 贾风李宝齐声震惊。 他们都未曾想到过数万人的规模是多少,稍想一想,就觉得眼晕。 震惊过后,李宝颇有些愤怒的样子:“先生,那么那几个粮官,岂不是犯了大错?” 华十二道:“他们保住粮食的心,是好的。至于他们杀了皇甫派来已吾的汉兵,也是他们不知道皇甫嵩何人,不知者无罪。 不过他们轻易杀人还是不对,就罚他们中的主谋者三大军棍,从者不论吧。” 李宝道:“是,先生。 那先生,我回去吩咐了?” “别急,你腿脚快,把贾冰给我喊来,他的东部没有什么防备,粮军也少,不济事。我要把他和典衣暂时合兵一处,雷鸣军,也该有大用了。” 华十二道。 贾冰,是贾风同乡。 昔日贾风用他来代替自己在东大营的后勤管理职责,后来华十二见他办事得力,在管理上似乎有着天生的,未开发的才华,所以委命他做已吾东主粮仓的管理使。 “是,先生。” 李宝倒还没那么的没见识,他见过贾冰,也知道东主粮仓的位置,贴上甲马,飞奔而去。 华十二又叫贾风:“你去给我把典衣喊来。” “知道了,先生。” …… 贾冰与典衣二人之中,典衣来的快些。 经圉县剿贼一役,巫来山的各种武装得到了颇多的战利品,雷鸣军特此有了一个叫武备库的房屋,典衣更是欢喜的得了一套甲胄。 如此被他穿在身上,恨不得睡觉都不脱下,结果硌的他几夜都没有睡好觉,整天瞪着两黑眼圈,盯着雷鸣军训练。 因此特别的得到了先生给他的绰号,传遍了全军——典熊猫,好国宝。 众人都不识得熊猫何物,但先生所言,即为风潮,即为时尚,于是一时间都传唱开了。 其实典衣此举,是正正经经的东施效颦,邯郸学步,最终把自己给搅了个够呛。 那么他学的西施又是谁个呢? 说来有趣,正是朱三宝。 圉县剿贼没几天,朱三宝就被华十二正是分配到了雷鸣军中,虽然在圉县战役中,李宝已经同朱三宝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 李宝也恳请先生将朱三宝分配到粮军之中。 可华十二经过‘百般’考虑,其中尤为考虑到粮军是狼骑之辅,并不为我主力,还是决定‘棒打鸳鸯’,将朱三宝交给雷鸣军。 难道这就是青梅敌不过天降? 真是呜呼哀哉。 朱三宝自在东大营安居后,就被典衣发现他日夜不脱甲胄,于是就模仿上了,他哪知道朱三宝身上的甲胄也有神异,是贴合如意,该软时软,该硬时硬。 结果就画虎不成反类犬,害了自己个喽。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八十二章 意外而来的黄巾溃兵 不过别说,典衣穿上这一身甲胄,显得是挺精神,与往常颇有不同之处。 “先生,皇甫嵩有数万大军,如他来攻我们,我们如何抵挡?” 典衣问道。 华十二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了皇甫嵩,那数万大军也不过虚设,无用而已。” 皇甫嵩再是如何的百战百胜,却也仍是凡胎俗子。 西河水表面无波,内里却在流动,恰似此刻华十二的心境,他正揣摩在自己从‘命运计划’里抽出来的事物中有哪几样是可以在万军阵中取人首级的。 当然了,也没必要那么血腥,非得取了他人的脑袋。 只要确保能把皇甫嵩擒抓控制,也就可了,事件唯一可珍惜者,唯性命尔,料皇甫嵩再怎么忠心耿耿,也需先保住自己姓名再说其他。 典衣道:“原来先生已有打算。但汉兵什么样,我雷鸣军从没接触过,是否要给我雷鸣军加多些训练,以备不测?” 华十二向前走了两步,道:“这就不必了,雷鸣军日常一日两操,一次操练就能用去两个时辰,已经是加无可加,难道要他们晚上举火炬训练…… 等等,是要训练夜战手段。 典衣,你提醒了我,当今天下兵事,其中胜率居高者,就有夜袭一条,所以不得不防,所以夜战要练。 但练的是突然性,要是当做日常训练,恐怕雷鸣军会因此疲惫,感知不到夜袭的恐怖了,所以要偶尔的练,在训练前,也要向士卒们先讲清楚,以免最后闹得不可收场。 …… 以上这些,就是训练夜战的手段了,典衣,记心里了没有?” 典衣苦着脸:“先生,你说的太多了,我没记住。” 华十二也习以为常,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不过没关系,我会到东大营里,再向你们传授一遍这些个手段知识。对了,叫士卒们认字学习的课程进行的顺利吗?” 因着夜间无事,华十二担心雷鸣军的士卒们会闹出乱子来,就叫典衣在军中推广简体字。 普通话是不用推广了,这个三国世界里处处讲的都是普通人,真是不科学,不科学至极啊,由于这一点,也让华十二深深的明白了,这就是一个文艺作品拓展后的世界。 而非是一个真实的,在时间线上存在的三国时间。 他并不是回到过去,而是穿越异世界。 华十二一直很关切这个问题,所以典衣也很重视,他道:“现在我雷鸣军士卒大体都能认出三十个字了,就是还不太会写。” “那还算好。” 华十二点头,因为这时代的人们大多营养不良,所以在学习上的进步有些迟缓,华十二不得不为之耐心起来。 两人又谈了一会子话,李宝领着贾冰来了。 “先生,人给你带来了,那我回梅乡了?” 因为两贴甲马的助力,李宝虽然奔走东西,但此刻仍不觉累,甚有余力再去他地,所以也不想在这里久留,一心只想完成先生交给他的重任。 华十二道:“好,那你就回去吧。记得吩咐典韦,要谨记我的嘱托。” 李宝就此去了。 贾冰看起来是个胖子,但其实是之前饿的浮肿,现下居然还没消下去,他被李宝一路上拽着跑,虽然时有歇息,但还是没能喘过来气。 “这个李宝,真是冒失。” 华十二刺了李宝的背后一眼,然后说道: “贾冰,不急,你先坐在地上休息会。贾风,你上山去,把我那个黄皮葫芦取来,再带一个碗,送到这。” “是,先生。” 一来一回之间,贾冰仍是疲惫,华十二接过葫芦,拔开塞子,对着白瓷碗,倒出一碗黄澄澄的水:“喝吧,贾冰,喝完这碗水,就好了。” 这个黄皮葫芦,自然就是【还精葫芦】。 在华十二自己排定的有用排行榜中,名列前茅。 只不过,它的位次是很危险的,因为这个榜单,只安排华十二使用过的物品上榜,而在榜单之外,有着大量华十二未曾使用过,甚至都没有看过说明的事物。 一碗还精水下肚,贾冰终于大好,气也足了,人也精神了:“先生,李军使说您找我有急事?” 李军使,即李宝也。 华十二给他的名头上有粮军管理,梅乡防御使两个头衔,也是华十二自家的兴趣使然,权虽然不大,但名头必须响亮。 李宝就结合两个头衔中的亮点,其实也是华十二启发,就把自己称作‘军使’。 华十二将前因后果同他讲清,然后说道: “已吾东的所有分仓也如已吾西部粮仓那样处置,将所有粮官集合一处。典衣,你带雷鸣军离开东大营,去到贾冰所在,将粮官们保护好了。” 与典衣,李宝一般,每个粮官都是华十二亲自教授的徒弟,这其中只有感情在。 “典衣,你要用好朱三宝这员大将,我看他的能力,是万人敌啊。有他在,千人,万人,也都是等闲。” 一番吩咐下去,华十二也没闲着,踩着滑板,在已吾县探查情况,不过汉兵没等来,却发现一群群乱七八糟的黄巾兵。 好在群龙无首,这帮黄巾兵大乱子没生出来,只生出来一个个的小乱子,但是呢,这些个小乱子已然把已吾搞得是四处火起。 华十二除有百千分身,否则绝顾不过来。 滑板落地,一道道指力将面前这伙黄巾的胳膊都打伤,使他们都拿不住刀。 “饶命!” 这伙人一个个的,只顾叫着饶命。 “你们是哪里的黄巾?” “我们……” “我们是已吾的黄巾。” 有人抢答,求生欲强大。 华十二却更是怒起:“既然是已吾县的,为何要祸害同县的百姓?” “我又不认识他们。” 原来一个不认识,就可以成为祸害的理由。 不过华十二也不是同他们讲道理的,他还没有弱到要跟人打嘴炮来获得胜利,他又问:“你们怎么乱跑乱窜,是打了败仗?” “是啊,是在一个叫陈国的地方上败了,连小渠帅都死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八十三章 逃命! 陈国在何方位,华十二是晓得的,它在已吾南,是东汉内部诸多诸侯国的其中一个。 但陈国如何如何,华十二并不关心。 不过黄巾军的败潮如今终于席卷到了兖州。 再看了一眼黄巾败兵们惶惶难安的模样,华十二踩着滑板,飞去梅乡。 “你们典总管在哪里?” 落地时,正撞见一队粮军巡视粮仓周边,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华十二就‘捉’了他们来问。 粮军们皆是惊喜之色:“先生!” “典总管在哪?” 华十二又问了一句。 巡逻的粮军们都思索了一段时间,才终于有人回复道:“先生,典总管应该在东边。” 华十二就往东飞去,时间不长,果然撞见典韦。 “先生怎么来了?” 典韦望见了飞在空中的华十二,心中顿时疑问。 华十二落在他面前,对他道:“已吾的黄巾军在陈国吃了败仗,军头都死了,现在他们无人约束,都在已吾乡间为害百姓。 典韦,你带狼骑往已吾南边走一走,遇见黄巾溃兵就将他们收拢,都拢在巫来山下,安排他们在东大营种田。” 说道这里,华十二顿了一顿,道:“但粮队人少……是个问题。 且不管了,你先去,管理的问题,事后再说。” 典韦喜道:“要是有不愿意的呢?” “就地格杀!” “遵先生命。” 典韦欢喜的带着狼骑去了,他自几度大开杀戒之后,就爱上杀戮感觉,难道是战后创伤综合征?似乎也是个头疼的问题。 他这一去,华十二更感手头人才匮乏。 目下只有巴白还在巫来山上守着小屋,算是个闲人?不妨派遣他去东大营粮队,做个压仓的大石? 或是可行。 华十二不是没想到将溃兵收拢后,遣散他们各归家乡,但一者是麻烦,二者,这些个人都与过去不同,在军中带了仨两月,华十二担心他们三观都被摧毁重建—— 过去珍视的(譬如性命),现在弃若敝屣;过去不曾想过的(也就是杀人放火),现在成了生活的主旋律。 这样的人,如何还能安心做个农民,做个安安饿殍…… 也不怪即便黄巾在大溃败之后,天下仍有数以百万记的黄巾兵卒将士不愿丢下头上的黄巾。 盖因为他们已经彻底的无法忍受苦涩的生存环境,贵门酒肉臭,寒门尸骨香(贫民之中,或有互换家人尸体用作餐饭的惨事,所以尸骨散发香味)。 这样的景象一幕幕的在他们眼前上演,但他们却找不到办法改变。 唯一的慰藉就是沉浸在‘黄天还在,她还会到来的美梦’之中,用以缓解这类苦痛。 还不如就让他们在高压之中,重新习惯守法的生活。但这个法,不是此时大汉的王法,而是华十二的法。 华十二想要在这样的高压中,把东大营变成一个封闭的小社会,然后在其间做些社会实验。这样做,或许可以两全其美。 飞在梅乡粮仓落下,李宝正在锻炼武艺,一把宝刀舞的虎虎生风,寒光乱射,能欺天光。 见了先生,他立马收刀,问道:“先生怎么来梅乡了。” 华十二就将前因后果对他讲了一遍,又问他:“最近你帐下可冒出什么得力者,千万要注意人才的培养。” 李宝笑道:“先生,你太心急了。不过先生为何不叫我粮军去收拢溃兵,我粮军办事也得力。” 华十二直言不讳:“我怕你乱开杀戒。” 典韦好杀,但喜好战场搏杀;而李宝好杀,则是不分青红皂白,一通乱杀。 李宝脸色一红:“先生,我会改的。” “我虽然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我信你。” 华十二道。 他接着说道:“狼骑一去,梅乡这里的防卫就空虚,我决定在典韦回来之前就留在梅乡,同你们一起防御。” 李宝道:“那先生你就要住在这里?” “当然,不过还有一些事要和贾风他们交代,你在这里为我准备房屋,我去巫来山一趟。” “是,先生。” …… 巫来山。 “贾风,我近日要住在梅乡,巫来山你要好好守候。” “先生?” 贾风不敢置信的盯着华十二。 华十二道:“不必如此惊讶,我又不是不回来住了,相比梅乡,巫来山才是我的家啊。” 说这一句话时,华十二深情的望着巫来山。此刻要是巫来山有灵,恐怕一定会与华十二深情对视。 他上了山,叫巴白:“你去东大营的粮队报到,就说我让你去做他们的大队长,明白了吗?” 巴白声音冷漠:“我明白了,先生。” 华十二又对他吩咐了许多东西,都是未来巴白可能面对的情况,华十二已经允许了他杀人。 再之后,巴白就下山走了。 屋内的许多东西,华十二扫了一眼,然后就干脆的关上了木门,这木门来的也是晚,华十二自己个琢磨了好久,才亲手将它做成。 用的也不是凡木,是用计划中抽出的所谓【天血木】。 名中的‘血’,应的不是人血,而是‘天之血’,木色淡蓝,如同天之苍色,有清新气象,望之使人心情一振,顿生欢喜。 不过它最好的用途是做兵器杆棒,华十二用它做门,简直堪称暴殄天物。 他又走回了山脚。 贾风问:“先生,巴白怎么下山了?” 华十二道:“他有其他的事要做了。 在巴白和我不在巫来山的这两天,你要更用心的做事,我山上的小屋放着许多东西,都有神奇,要叫他人乱用,定会惹出乱子。 所以你千万要看紧了。” 贾风郑重道:“请先生放心!贾风会做到的。” …… “快逃啊,快逃……” “……” 典韦勒住缰绳,顿时停步:“什么动静?” 因着后面缀着许多已经收拢的黄巾兵,典韦同狼骑兵实际走的不快,若是在奔驰的路中来上这么一手,典韦会被胯下的大马给甩飞出去不可。 哎,即便是典韦十分用心,但马术仍然不行,他的天赋大概没点在这个技能上吧。 “在右边。去看看。”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明天补更 如题!!!!!!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八十四章 三河骑 狼骑率先转右,但自有的智能又让他们放慢狼蹄,使典韦逐渐领在前头。 典韦仍是拎着那杆长戈,他曾费心在乡中寻觅匠人把长戈融化,但匠人找到,融化长戈却不能做到,这杆长戈的材质熔点估计很高。 不过典韦最近习练马战,一双短铁戟俨然在马上施展不能。 马上兵器,一寸长,一寸强。至于短兵的使用,则更多的局限在马下的步战。 前行不远,就见一片乱象。 百千乱卒,皆是头戴黄巾的黄巾兵,被一群骑兵追赶,惊慌乱逃。 但人速焉能胜马蹄。 典韦一横长戈:“狼骑,冲!” 他不管那杀戮黄巾的是何方势力兵卒,因为先生下令,要他收拢黄巾,那么阻止他收拢黄巾的,都是他的敌人。 敌人这种东西,一个‘杀’字就行。 狼骑冲的比他快! 典韦慌忙喊叫:“不杀头戴黄巾者,只杀骑马者!” 狼骑虽然依旧沉默,但典韦知道他们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思。 这是无数次的实践带给他的经验。 狼骑的速度快极了,眨眼间功夫就穿越百米来到对面骑兵的面前,似有狂风助力。 不急着上千厮杀,狼骑各抡铁弓,射出了一轮箭雨。 这时,他们用的是轻骑的战术。 但转眼,铁弓收下,个个又紧握长枪,向前发动决死冲锋。 那群骑兵正以杀戮取乐,这群兵都是来自三河的骑士,自然是皇甫麾下。 因着陈国虽有兵,但是兵是群国之兵,陈王又是藩属,故而不敢出境歼敌。 于是皇甫嵩就另派一支部队入已吾,扫清残敌。 ‘扫清’可不是指好心的安排黄巾兵摘下头上黄巾,送他们归乡重做安生百姓,而是叫他们一个个都上了西天,给已吾彻底的除了乱源。 三河骑士,三河者,河内,河东,河南,三群也。与兖州百姓并无同乡之情,杀戮他们,也不会生出什么愧疚感来。 这在一个真实的古代世界,其实更有合理性。 因为古代各地皆有方言,彼此言语不通,我焉能把你当人来看,不过一愚昧野兽,有着人形而已。 不过他们不是皇甫嵩亲派,是汉军中早已有的程式而已。 皇甫嵩乃是中郎大将,如何会关心此等小事。 他更关心的,是已吾县城仍被黄巾窃据,需要收复。 固城而守的黄巾军和野战而守的黄巾,绝对不是一个水平的敌人。 相比之下,野战所需的兵员素质要比守城战可高的多了。 但不论如何,这群三河骑士今日注定要身死异乡。 一轮箭雨过后,三河骑士中能骑在马上的战士大减,狼骑的弓术精妙的出奇,哪怕是华十二自学近半年,仍不能比之五分之一。 可怜典韦,带兵虽然快乐,但却被狼骑剥夺了战阵格斗的乐趣,待他骑马姗姗去迟之际,那群三河骑已经没一个骑在马上的了。 典韦顿时气急:“哎呀!你们!你们怎么就不给我留几个呢!” 这话不算命令,狼骑们可是听不懂。 但三河骑并未都死了,有几个侥幸的,被箭支射倒在马下,却没射中致命要害,由此仍有喘息之机。 典韦下了马,他可是嫌弃自己的马术,奈何在长途奔波中,骑马确有优势,两双腿不是铁打,比不得马蹄能钉铁,穿山踏石。 “狼骑,把头戴黄巾的都围在一处,不能叫他们跑了。” 之前收拢的黄巾还算乖巧,都停在原地,现在遇到了却不是这样乖,乱跑乱窜,有的都已经没影了。 狼骑闻令则动,在处置命令上,他们有一种令人心惊的智慧在狼骑的群体间流动。 许多命令,都不用人们去过多的解释,他们自会寻找到实现命令的法子,狼骑,简直是最优秀的兵员。 奈何他们不能自动,也不会说话,不然一个个的,都是方面之才。 三个臭皮匠,都能顶一个诸葛亮,更何况三百个乎。 牵着马,拎着长戈,典韦找到一个幸运的三河骑:“你们,都是汉军?” 那三河骑用手扶着箭支,因着那箭支要是晃动,就会给他带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他急喘大气,身上又冷又热,怪异极了,他听见典韦的问话,恍惚中答道:“我,我们是的。” “真是汉军!” 典韦眼珠一晃,心底还是存在对汉朝军队的三分畏惧,当年他杀人远逃,因何而逃,就是畏惧律法,而律法靠谁维持,乃是暴力。 那么暴力的表征,即是军队。 由于汉朝掌握着军队,所以典韦畏惧汉朝律法。 但三分畏惧,只是三分畏惧。 典韦飞速回归自然之态,他是先生帐下第一大将,莫说是大汉军队,就是天兵天将也未必能影响到他。 还是那句话——过去的我,唯唯诺诺;现在的我,重拳出击! “都是那皇甫嵩的兵卒?” ‘皇甫嵩?皇甫中郎将!’ 三河骑思绪莫名漫散,有一阵没一阵的想着,忽然说道:“是皇甫嵩,是皇甫嵩!” 典韦想道:“这皇甫嵩怎么就不能休息会呢?偏偏再一再二的打扰已吾,真是可恨!三百狼骑还是太少,要是有三千狼骑,我就!我就!” 想到了皇甫嵩万人军队的规模,典韦还是不敢心出豪言。 不过也不必在意,要他日后增进见识,自然就不会再有此等情状。 ‘先生只说要收拢黄巾,但我现在却把一伙汉军打败,不仅如此,还留下了几个伤残汉兵,这几个怎么处置…… 算了,不是黄巾,就由他们死活吧。’ 典韦再度上马,奔到狼骑处,狼骑将黄巾收拢,也望典韦处移动,这可真是双向奔赴了属于是。 那几个活着的汉兵,或重伤,或轻伤。重伤的,渐渐不治,轻伤的,却还能挣扎,找到一匹马,骑上它,奔回汉军大营。 也是典韦没概念,不能把三河骑的马匹当做战利品一同和黄巾兵收拢。 反正,万事总需教,才会明白。世间也有不教而成者,可惜,典韦不是如此。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八十五章 种粮大会 豫州颍川群,皇甫嵩大军仍驻此地,未敢轻入兖州。 营地广大,开有数门,开闭兼有之。忽有一骑,从已吾来,颠簸至大营某个东北门,终于坚持不住,摔落马下。 坠马者何人?自是与狼骑厮杀一场的三河骑士。 营门处当有看守者,见到如此,细细的看了,分辨出来者是自家人,缒出营门,毕竟为一个士卒就开营门,是万般不可的。 这员看守将坠马者扶起,一同回到营中。 “此事要报给军侯,你们带上他,同我一起去禀告军侯。” 说话的这人,是个守门的屯长,有些见识。 几人一起去到某个营帐,请示过后,屯长等几人入内。 军侯道:“这厮怎么还在昏着,快点叫醒他!” 屯长应声是,就在坠马者脸上啪啪打了两个巴掌。疼痛,一向是对抗昏,睡的好办法。 吃了两个巴掌,坠马者幽幽醒来,营帐内是一片暗色,坠马者心中苍凉:“我到底还是死了吗?” 军侯喝道: “说什么胡话!我不是遣你屯去已吾县追缴流窜黄巾,怎么是这样一幅模样归来,难道你们屯长竟然这样贪功,跑去攻打已吾城了?” 坠马者陡的一惊,讶自己还活在人间,却不妨这一动,却晃动腰间箭支,又带来连番疼痛,他一张脸皱的废纸也似,连连叫痛。 那军侯不耐,若非看在同是三河人,早安排坠马者出去吃受军法了,他来到异乡,才觉乡情贵重,说道:“快说,再有怠慢,军法不饶!” 坠马者再不敢有稍动,屏气凝神,道:“军侯,我们屯没有去打已吾城,就在已吾野外撞见一队怪物,它们都骑着比马要高的大狼!——”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军侯被气笑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儿?来人,给我——” 坠马者急道:“军侯,我不敢胡言。我腰上中的箭就是证据,你看啊!” 他知道,目下自己这般惨景绝对吃不得军法,哪怕行刑者是他亲人,对他留情,都不成。 军侯的言语被打断,不过他也并没有因此就更加生气,到底有些理智,他凝视着坠马者腰间的长箭,忽的就看出不同了。 狼骑所用箭支,箭杆粗重,箭羽莹白,箭支身上甚至还有浮雕,乃是狼啸天上月的美景,也不知小小一根箭杆,怎么安排得下的。 俨然不是个军事武器,而是一件艺术品了。这就是游戏商家不以玩法动人心,只以美术动天下的套路所在了。 反正不论是什么样的游戏玩法,换个皮就是新游戏。 “不是黄巾伤你?” 军侯急问。 坠马者一口咬定:“不是黄巾!” …… 好忙碌的一天,典韦带着狼骑终于去到东大营,在夕阳落下之后,好在狼骑行动不靠视力,而典韦又带了火把,一路辗转,才来到东大营。 “你怎么才来。” 华十二早在这里等着了。 东大营上午刚空荡,晚上就又喧闹起来,真个是不叫人清净。 典韦道:“先生,这不能怪我。黄巾贼跑的四处都有,稍不注意就冒出来一伙,实在是烦不胜烦。” 这一天忙碌,典韦只收得几百个黄巾,其中收获最多的,还是与三河骑交战那次,那是黄巾溃兵的最大一股,因此会被汉军的三河骑士追逐。 但一路猫追老鼠,既杀又放的玩法,导致其最后活命者,只有百余之数。 这些个黄巾的溃兵,虽然人数不多,但八九个一队,十来个一伙的,就能对乡中里社的生产秩序造成十分重大的伤害 华十二笑道:“好了,不要抱怨了。明天还要继续,抱怨是没用的,要加紧些,全当是为了已吾的百姓能安全的活到下一个收获季节。 把今日收拢的黄巾兵都交给粮队吧。 巴白,李对,这百来个人都交到你们手里了。” 李对,是华十二目前比较满意的,东大营粮队的负责人,他早在粮队未定名之前,就是领队之一,后来粮队几经分割转型,他都一直坚定的留在粮队中。 典衣说他入黄巾,费尽百般口舌,也不能得手。 到如今,坚守的经历终于开出硕果,他成为了今日之粮队的一把手。 不过迄今为止,华十二也没能给他一个名分。 粮队目前有两只队伍,一只负责已吾西部粮仓,一只负责已吾东部粮仓,这样的形势下,似乎没有必要专门委任一个上级领导来负责粮队的日常。 不过华十二有事要吩咐粮队,还是更愿意同李对说。 而自种粮大会以后,尤其是圉县黄巾俘虏被送达东大营以后,粮队的事务就开始变得繁多。 其中甚至有许多事因为职权不分明,导致其被拖延,甚至办不得。 华十二这时就意识到设置一个建立在粮队领队基层的上级领导——更合适的,应该是一个上级部门是有必要的了。 粮队的根本职责应该就只是运输粮食,但到目前为止,由于种粮大会的存在,导致它担当了生产粮食的位置,这毫无疑问是不恰当的。 其实还不止于此,粮队还有部分保卫上的责任在肩上——【稻田】的保护。 华十二叫粮队在【稻田】边上建立一个算是哨所的机构,其目的是保卫【稻田】出产的粮食,毕竟粮食动人心,那些个麻袋上也没写出拥有者的名字。 是时候要对粮队做再一次的分割了。 不过华十二想,这次的分割就不用做彻底的分割,因为从军事和民事的角度看,生产粮食和运输粮食,都属于民事。 所以,这两者可以设置一个共同的上级部门,其部门领导,就目前来看,李对是很合适的了。 种粮大会的会员和粮队的队员,这两种身份,也不用分割,可以兼顾,只是其领导层,譬如大会的顾问或是粮队的领队,必须要选择单一的一个身份。 这样做,是为了专注他们的精力,不使他们耽误了本业。 李对,即将出炉的粮食生产兼运输大总管(……随时可能更改,因为华十二觉得这个名字……太……),可称李总管;巴白,则是种粮大会保卫科的负责人,也是唯一成员?巴科长?其实还行。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八十六章 皇甫有怒气 不得不提一句,目前的种粮大会因为一些物质条件的限制,华十二甚至可以将它的耕种方式称之为刀耕火种…… 事实上,比刀耕火种还是有许多进步的,至少种粮大会能熟练的运用农家肥。 当然,还有其他很多的先进点。 还有…… “看起来瘦了些。” 牛棚中,华十二拍了拍温顺的牛‘小姐’的背部,这居然是华十二这个农家子弟第一次接触亲手接触农家的功勋大将——勤恳的黄牛。 在他出生之后,他的家乡就已经摆脱了畜力,在他的父亲那一代,黄牛其实还蛮常见的。 所以很遗憾,尽管华十二吃的牛肉拉面不少,但他真的没有亲手摸过牛。 今天,是他的第一次…… 还是不说这个了。 这头黄牛可不是用来吃的,华十二说它瘦了,也不是因此而嫌弃,他是担心。 没人说话,因为他们并没有华十二的挑剔眼光,他们一个个的都觉得牛棚里的牛小姐已经强壮的很了,乃至于再多强壮一点,都是不可能的事。 “哞——” 牛‘小姐’憨厚温顺,所以这一声并不是发表反对意见,而是她,就是她。她害怕了,她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emmmm…… 还是在她的发情期。 她要做母亲了,这也是她的第一次,先生和种粮大会的所有人都希望她做这个母亲。 所以她羞涩极了。 华十二:“给她配种的公牛选好了吗?” “选好了,先生,就在旁边的牛棚里…… 先生,您要去看看吗?” 华十二摇了摇头:“还是算了。知道公鸡的存在就好,何必知道它的外貌呢。” 这句话说得不明不白,但周围人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个了。先生要想让他们知道,自然会对他们解释,而如果不想让他们知道,就不会多说。 “哞……” 但牛小姐叫了一声,她似乎很关切这个问题。 华十二却不解风情,他手掌摊开,突的掌心现出一颗粉红丹丸,龙眼一般大小,没什么味道,它的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一颗普通的药丸——【九子定胎丹】。 但不同于名字的普通,它的效用是超脱规则的,因为正如它名字所说,吃下它的生物在下一胎中,能稳稳的产下九个胎儿。 众所周知,自然界的很多生物都因为生存的淘汰而确定了自己的生育能力,有很多生物一次一孩,也很很多,一次千孩。 但这颗丹药能改变这种纂刻基因的生育能力。 在服下这颗丹药之后,不论之前是比九子少,还是比九子多,服用者都会在这一胎中孕育不多不少的九个孩子,而且不伤母体,胎儿健康。 由于这种能力,华十二认为,这种丹药可能是出自半是仙侠半武侠的超凡世界,也有可能是出自……宫斗类的网文? 不得不说,华十二的涉猎真广泛。 哈? 不过这颗丹药是粉红色的哎,它一定会中许多女孩子的意。 【九子定胎丹】能作用于所有的哺乳生物,在计划中的注释中,它甚至标明了这颗丹药保住孕妇身材的能力,正是这种能力,让华十二认为它可能来自于一个宫斗世界。 但不论如何,华十二得到的这一颗丹药注定只能喂进牛小姐的腹中了。 他把丹药递到牛小姐面前,惊人的是,没等华十二‘忽悠’,牛小姐就自觉吃下了【九子定胎丹】,似乎这种丹药对雌性的生物有什么吸引力。 但好处就是,不用华十二费心了。 “好好照顾她,她会是我们种粮大会的功臣!” 华十二不需要神迹,所以他没有特别提及未来的牛夫人将会出现怎样的牛界生育奇迹,他只是叫人照顾好现在的牛小姐。 但其实不用华十二费心,种粮大会的所有人,是所有人都会好好的照顾她。 在这个落后的农耕时代,一头牛,对一个家庭的极其重要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 华十二又来到黄小麦的种植田,块块农田,中杂水渠,泾渭分明,令人心悦。 看到郁郁葱葱的黄小麦的麦苗,华十二十分感谢命运,庆幸自己竟然抽到了【甘泉】,这种泉水在农业上表现出令人赞叹的效用。 它不仅能为农田补水,甚至还能为农田驱虫! 这使得种粮大会的农业水平虽然落后,但由于【甘泉】的存在,从而避免了相当一部分的虫害,再怎么说,地下的虫子不用担心了。 【甘泉】永不枯竭,尽管它的出水量受到了限制,虽然没有汹涌水势,但是润物细无声更受农家喜爱。 黄小麦的名字,大抵是出自它的颜色,是太阳一般的黄色,虽然现在的颜色的比较淡,但是华十二觉得,它身上的颜色会随着它的渐渐成熟而浓烈起来。 …… “……” “巨鹿张角正在猖狂,陈留却又出了一员妖人,真是岂有此理!” 军帐之中,皇甫嵩已是微有怒气。 在他身前,负责处理军情的司马诺诺不敢言语,他更是觉得怪异,虽然天下谋反事不少,但军司马莫名的感到今年特别多。 ‘难道真是大汉要亡?’ 军司马不敢再想下去。 皇甫嵩道:“关于妖人先生,你再派探子去查,务必将此妖人查的明明白白,看他究竟与黄巾是何联系。” “卑下领命!” 军情司马怀着满腹心思离去,皇甫嵩心思与他决然不一,他只恨妖人繁多,乱汉室江山。可汉室是刘家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哦,对了。他是掌握知识的,同封建汉朝联合的,统治阶级的一员。 他当然是要为大汉出力的,这份力量适用于但不限于:镇压被统治阶级的起义,比如说黄巾起义。 ‘巨鹿张角,潜伏多年,前次反事,捉而又放。于是成就了今次这番震动十三州的反事。因此我决不能容忍那妖人在陈留蛰伏,我要遣全部大军,将之彻底诛除!’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张角率领的黄巾起义其实他的第二次造反。 他的第一次,就如很多人一样,没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然后就被捉了。可能就是因为动作太小,其后就因为某次大赦而被放出。 这可能就是张角的‘龙场悟道’史。 奈何史书无载,仅只言片语流露,使后来人们不得而知。 真是忠诚的史家。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八十七章 地主真该杀 真是可惜,如果能把这段历史记录下来,那么某个伟大的可汗就很可能把黄巾张角加进‘硬核狠人’的行列之中了。 …… “就是让我帮他们讨回公道,是吧?” 在梅乡的华十二正在太阳下边沐浴阳光,边自习弓术。 李宝道:“应该是这样的,先生。您要不要见见他们?” 华十二道:“好,就见一见他们。” …… 过不多时,一个妇人携着个孩子凄凄惨惨的跪倒了华十二面前:“先生!我丈夫被人打杀了,求你帮我复仇!” 华十二先叫李宝把孩子给带到一边,毕竟这种事情,孩子听多了终究不好,然后才问妇人:“先说说你丈夫因为什么被别人给打杀了?” 妇人道:“先生……” 一番啰嗦言语过后,华十二到底靠着自己强大的逻辑能力明白了,事情很简单—— 妇人的丈夫继承下整个里社最好的土地,但遗憾的是,这些土地都被他一人继承,他是父母独生,并无兄弟为佑。于是他就变成了持金于市的那个小儿,很多人都想从他手中夺走那片土地。 但不得不说,宗族在这个时代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先进的,妇人的丈夫凭藉自家宗族的存在而侥幸的保有肥沃土地。 但时事总不能永恒,它既不能永恒向坏发展,更不能永恒向好发展。 黄巾起义后,大汉天下都有洗牌,何况小小乡里,乡人们都感觉到危险的存在,他们迫不及待的希图逃离危险,而土地,毫无疑问就是逃离危险的,他们以为的最大的依仗。 于是妇人的丈夫遭了殃,宗族稀薄亲情顿时不在。 其大家长,也即是里中的里正本来想用温情脉脉的方式去获得那片土地——用货币购买,或者用布帛,当然,他也勉强可以接受用粮食的方式付款。 但大家长更想用货币购买那片土地,粮食在任何时候都很重要,尤其是在当下的乱世。 只是妇人的丈夫不愿意舍下他从祖宗手下继承的财产,并不同意其大家长购买的计划。 于是大家长只能撕下自己温情的面纱,露出恶狼的真相,差遣人将妇人丈夫打成了重伤,逼迫他同意将田地自愿赠送给他。 打人者获得了边边角角的一些土地,而大家长获得了最大的一块,大家皆大欢喜。 他们都不在乎妇人的丈夫,唯有他的真正亲人在乎,奈何在乎也无用,这年头的乡间,也许有巫,但绝对无医,所以妇人的丈夫就这样在郁郁中逝世。 妇人知道先生——华十二——是巫师。 他是真的巫师,有神通,能通神明,她也一直认为神明都是公正的。由此导出了华十二也等于公正这么一条等式。于是就想华十二为他们一家复仇,杀死里中的家长,讨回属于她们的土地。 想明白整件事后,华十二当然生气,但他想不可偏听偏信,就叫李宝去把妇人口中的坏人们全都捉来,也要听一听他们的言辞。 “你先起来吧。” 华十二不敢去接触这个妇人,因为她身上的衣服看起来稍微有所动作都有可能撕裂,已经很破旧了,但华十二记得,她的孩子身上的衣服还可以——相对起来可以。 不过大了些。 “先生,你是大巫师!泰一神明在上,你一定要给我们报仇啊。” 妇人没有起来,反而更加认真的叩首在地上。 由于对当下的神明体系不太感兴趣,华十二并不曾说自己这个巫师沟通的哪位神明,于是妇人就认为他是世间的最高神明——泰一大神的使者。 过了一段时间,被告终于被李宝‘客气’的请了过来……至少刀没有架在被告的脖子上,只是出鞘而已。 时间有点长,妇人一直在地上维持叩首的姿势没有动作,华十二甚至都担心妇人是不是昏过去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仇人的声音,怒道:“泰一神明和先生都在,我要你给我丈夫偿命!” 华十二突然就深刻体会到:中华的农民们是很能忍受痛苦的,他们承受了五千年的痛苦——统治阶级加于他们身上的,漫漫五千年岁月,他们竟然只愤怒过几回。 他们实在是太能忍受了。 华十二问:“现在,该轮到你们告诉我,她的丈夫是怎么死的了。” 被告中站在最前头的人——华十二觉得他就是一切的主使者——居然很委屈,他说自己一向是很有好心的,他维持里社的秩序,从来只多收三五斗粮食…… 在杀死妇人的丈夫之前,他甚至先要去用钱购买,他真是太善良了。 还认为是妇人的丈夫逼得他动手,搞的他在妇人丈夫死后好几天都没吃得下什么。 然后就说死了丈夫的妇人不详,她到先生身边,是要害先生,应该把她也打死,这样就能把不详的气息断绝,还说如果先生不愿意动手,他很愿意代劳。 “畜牲!” 华十二骂了一声。 这就是地主阶级,华十二今时今日终于算是开了眼。 然而他从历史下头来,也知道这是地主阶级为恶的一种初级阶段,其更高级的手段是彻底的剥夺农民的生产力,限制他们的一生在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上。 地主阶级真该杀。 被告的里正不以为这是说他的,大声骂道:“先生你说的没错,这样的女人,就是畜牲!” 华十二问所有被告:“这个人的说法,你们都认同?” 一群被告都表现出‘认同’的态度。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这八字,是中华民族形成的原始的法律观,华十二虽然没有学过司法,但也深受这八字的影响,也因为这八个字,华十二虽不是法官,但此刻却要代行法官的职责—— 宣判! 听到这八个字,被告一伙才有人感到不妙——‘杀人,偿命!!!’ 华十二不容他们中的某些人细想,叫李宝:“李宝,把这些个都给我杀了。对了,杀他们的地方要远远的,我心善,听不得他们的惨嚎。” “先生!你怎么能杀我!” 所有被告都不敢置信,但事情已经飞快落实。 李宝走在前头,率先把被告中的最强壮者狠狠的抓牢了,其后,又有许多粮军匆忙表现,一个被告身边,至少有三名粮军包围。 “先生,请让我同去,我要吃下他们的肉,为我丈夫祭奠。” 妇人请求道。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八十八章 皇甫军议事 “不可这样做。” 华十二嗓音放沉,用以增加自己言语的可信:“吃人肉是大逆之举,犯下这种罪的,死后也不得安宁!” 听闻此言,妇人放弃了吃下仇人血肉的念头,但心底仍然藏着不甘:“我知道了。” 隐隐约约有嚎叫声传来,大抵是那几个被告的声音,声音响过之后,李宝前来:“先生,这几个人全都给杀了。” “把那个里正的人头砍下,叫她看看,也好让她安心。” “是,先生。” 李宝又去,握住宝刀,对准那肥肥脖颈,‘呼啦’就是一刀,脖上脊椎没能给宝刀造成一丝阻碍,人头顺利斩下。 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李宝回到先生身前。 华十二也是锻炼出来了,见到那颗血丝糊拉的人脑袋,只眼珠动了一动,随即也就定住了,生理上并没有产生丝毫的不适。 而在心理上,他更有一种替天行道的舒畅。 “看看吧,这就是你仇人的死人头。” 妇人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在前头漫无目的的游走一阵,陡的就锁定李宝手下那颗又黑又红的脑袋,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脑袋上的所有器官都撕咬下来。 不过先生嘱托在前,妇人到底还是忍住了。 华十二道:“既然已经明正典刑,那就把这几个都找个地方埋了。不过你现在还能回去吗?” “先生,我们母子是回不去了。里正一家有四五个青壮,要是回去,我们母子就要被他们给逼死。” 妇人道。 华十二搓搓手指: “那不如这样,我送你去雷鸣乡居住,那里离梅乡有一段距离,而且人烟稀疏,可以找到失去了主人的田地耕作,你觉得怎么样?” 妇人欣喜道:“谢先生!” 又是狠狠的磕在了地上,她的额头都显出了血色。 “举手之劳罢了。” 华十二笑道,又唤李宝:“你找几个粮军送她们母子去贾风的家乡,叫贾风把她们安排好了。” “是,先生。” …… “又是个汉军的探子,真是杀之不绝!” 典韦一甩手中长戈,滴滴血珠飘飞。在他马下不远,正是‘一个’身裹红衣的汉家士卒,这士卒是典韦一人拿下,长戈扫过,人身如草,立断两截。 倒是与李宝画风不同。 望向远方,典韦眼神罕见深邃:“莫非真如先生所言,皇甫大军意欲攻我?” 但放弃思考的快乐,典韦一向很能掌握:“这种事,就全交给先生吧。某自管杀人,杀人,方是真豪杰。” 三句话后,典韦就哈哈大笑起来。 身后狼骑无言,只是沉默跟随。 随着收拢起来的黄巾残余渐多,粮食,又成了被华十二摆在台面上的一个问题。 华十二的目光也望向远方:“皇甫嵩的军中,军粮应是无数。他要真来攻我,我就绑了皇甫嵩,用他来勒索一批粮草,正可以解决我的问题。” “中郎将军,有探子来报,已吾城中的黄巾已经弃城逃离,现不知逃往何处去。已吾城,已经重归我汉家手中了。” 中军大帐之中,负责军情的司马言道(以下简称军情司马)。 皇甫嵩面上显出微微喜色来:“好,这确实是一件好事。但妖人先生查的怎么样了?他可是如巨鹿张角一般的野心之辈?” 当下的军情司马并不具备分析情报的能力,他只是老老实实的根据探子的回禀,答道:“将军,先生的事,已吾百姓都知之不祥,都道他是今年才出现人世。 他的法术与张角不同,先生从不给人治病,相传他有能够变出无尽粮食的神布,身边有一个刀枪不伤的天将。” “天将?何意?” “说是从天上降下的将军。” 皇甫嵩由喜转怒: “果真是妖人!粮食都是土里种出,哪里能变得出来,想必是黔首愚民都被妖人给戏弄了。刀枪不伤的天将,更是荒谬绝伦! 天之气轻灵,焉能存人?纵是能存人,我等望天时,怎么不见,统统是胡言!” 其实他是先入为主,这些个事情要是这个时代的别的巫师做成,他其实很有可能相信的。 因为这个时代有着太多人们不能理解的道理存在,所以人们只能把这些个不能理解的,都寄托在神灵的身上。神灵,从来都是人们的保护伞,保护着他们不被那些不懂的道理给吓坏。 而皇甫嵩先设置立场,认为先生同张角一样,都是要叛逆大汉的妖人,又未曾亲见先生的‘神迹’,于是就天然认为先生所作的一切都是虚假。 张角的妖法是假的嘛? 就现在来看,毫无疑问是假的。因为黄巾军在战场上节节败退,如他真有神术,早该施展开来,让黄巾军反败为胜。 但他没有,所以他的妖法是假的。 于是皇甫嵩就认为先生的法术也是假的,是不存在的,是糊弄人的。 皇甫嵩问道:“那么先生之下,有没有如黄巾三十六方一般的组织?” 军情司马道:“将军,先生之下有三只军队,其一,名狼骑兵;其二,名雷鸣军;其三,名粮军。” 闻言,皇甫嵩顿时冷笑:“果然是叛逆之辈,只在一县之中,就立起三支军队,真是嫌我皇甫嵩兵锋不利?你再与我细细的探查已吾情形,快去!” “卑下领命!” 军情司马领命而去。 “来人,给我把校尉都叫来此处,给他们讲,我有大事要同他们商量!” 帐外,几个亲兵部曲道一声‘喏’,各自分散。 过不多时,军帐中就坐满了人。 皇甫嵩跪坐上首: “诸君,我军在颍川已经拖延多日,如今不得不动。国家诏我扫灭东群黄巾,我正决意北上,不料陈留已吾竟又出了一员妖人。 此妖人,名称先生!我以为他暗藏异志,有叛逆之念,不得不为我大汉除之。诸君以为然否?” 军情司马不是专服务于大军主帅皇甫嵩一个人的,作为军中少有的高官——校尉,这一职级也有相应的知情权。 此言一出,当下就有一员校尉站了出来: “中郎将军所言甚是,……”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八十九章 陈王有大胆 (明日补足五百字) “……所言甚是,妖人先生确实是个祸害,如不尽快诛除,假以时日,必为我大汉腹心之祸。由此,我请将军进军已吾,以我数万大军雷霆之势,将之迅速拔除。 将军,以为如何?” 这位校尉言辞凿凿,言语中已将先生判处了死刑。 皇甫嵩并不答话,等待着其他人的表态。 在场诸校尉,毫无疑问都是这张名为大汉的餐桌上的食客。 尽管他们可能仅能从主人的手下分一些残羹冷饭来吃,但不论是何等样的冷餐剩饭,都是丰硕无比的民脂民膏,所以,这些个人已经多少满足了。 “可天子诏令是让我等领军北灭东群叛贼,而今将军却要为区区县中妖人耽误大军行程,我恐怕这是不务正业之举,朝堂为之不喜,天子……也为之不喜。 还请将军再三思量!” 某个生性谨慎的校尉出言道。 一顺从一逆反的领头人都已表态,于是帐中才算热闹起来,持顺从态度的校尉刚发言罢,吃逆反态度的校尉就立即站起,两方校尉在帐中挥斥方遒。 但终究是皇甫嵩独断乾纲,抱持顺从态度的校尉更多些,于是事态明朗,逆反者渐渐无声。 这时候皇甫嵩才一拍桌案,站起身来,道: “既然诸君都同意诛除已吾妖人先生一事,那么待明日,我军就东发已吾,用两万人堂堂之阵,将此妖人彻底堵死,休叫他乱我大汉朝纲! 此间事,我会行文给太尉,诸君勿太过担心。 诸君速去命令部队,整理行装,不要误了明日拔营大事。” “喏!” 一群人异口同声。 …… 陈国,陈王大殿之中。 “大王,明日左中郎将军将东进已吾,因此特向我陈国借道,不知大王是否同意?” 陈国国相问曰。 陈王刘宠则疑惑道: “寡人听闻皇甫将军不日就要启程北上,攻入东群,而今怎么竟更改了形程?要去已吾?那已吾又不是去东群的必经之路。 他兵发已吾,做的什么事?国相能否给寡人解惑。” 国相面露难色:“回禀大王,臣也知之不祥。 只见行文上说明已吾有妖人,名称先生。这妖人已有反迹,已经杀他军中百多士卒,因此要特地改道,东入已吾,其后再该由已吾,往东群进发。” 刘宠恍然大悟:“国相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寡人已经明了。 不过陈国北侧竟然出了如此逆贼,寡人是否该有所表示?不然天子一怒,寡人这小小的陈国可是承受不住。” 陈王好武风,听国相言语,因此生出了与皇甫大军共去已吾的念头。 国相道: “大王,我以为此事不必。已吾是汉国群县,我陈国却只是陈国,天子纵怒,也只能怒那陈留太守办事不行,焉能怪我陈国否?” “寡人觉得,国相所言大谬。已吾乃我陈国邻境。两者之隔,不过一线而已。已吾出妖人,我陈国竟没有责任吗,寡人竟没有责任吗?” 刘宠不放弃念头,与国相争执道。 国相还想再说些什么,话没出口,就被刘宠堵住: “国相爱寡人,必不使寡人失望。还请国相为寡人速速写信一封,发给中郎将军,就道寡人愿领军与他同去已吾,共诛逆贼。” 陈王一发令,国相这做臣子的,只能领命。 不过他觉得陈王的妄想终究落空,毕竟藩王怎能与国朝大将交通,更别说一同出兵了。 国相又问:“那么皇甫将军欲借道我陈国事宜,大王是否同意?” 刘宠爽快道:“借道小事,国相就为寡人同意了吧。” “喏!” …… “陈国国相有书信一封,请呈将军。” “进吧。” …… “陈国国相的书信来了,快交到我手。” “卑下领命。” 一封信被士卒转交给了皇甫嵩,皇甫嵩把信打开,借着灯火光芒来看,撇去那些已经形成程式的客套话,整封书信的内容其实就两条: 一,同意借道。 二,询问陈国大王刘宠是否能同他一起出兵。 同意借道这一件事,自是没有出乎皇甫嵩的意料。 他的想法和陈王刘宠是一样,借道而已,一件小事,就算兵过如篦,祸害的也只是大汉子民,影响不到刘家大王的潇洒生活。 但第二件事,就让皇甫嵩的面色微微的变了。 他绝没想到,陈王竟然如此大胆,敢于请求和他一起出兵。 这……这要是同意了,是要闹出来大事的呀。 ‘这骆孝远在陈国也有贤名,怎么竟写出此言?’ 骆孝远,也即是骆俊,当下的陈国国相,他确有杰才,在陈国有贤相之称。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九十章 陈王领奇兵 思虑一阵,皇甫嵩突然发笑:“原来是要借我的手来帮他拒绝,好一个骆孝远,真真奸诈。” 原来是他想明白,骆俊不想以陈国臣子的身份去拒绝陈国大王的妄念,毕竟他还要在陈国任职,不能与陈国大王生出嫌隙。 而皇甫嵩则不同,他是汉家将,就是再怎么对陈王不留情面,毫不客气的拒绝了陈国大王,陈王也拿他没主意。 如此才有他慨叹骆俊奸诈的言语,不过他并没有怀抱怒气,因为维持领兵大将不与藩王交通大局更为重要,于是他拈出一张白纸,提笔写信。 免去客套话,同样也是两件事。 一者,感谢陈国借道事情,同时夸了夸陈王。 二者,婉言谢绝陈王与他共同出兵的事宜。 皇甫嵩将信细细的封了,安排士卒速速的将信送到陈国处,做完这件小事,他就沉浸于军略之中,及至半夜方才疲惫睡去。 …… “皇甫中郎书信可到?” “回大王,并无。” …… “皇甫中郎书信可到?” “回大王,并无,” …… “皇甫中郎的书信该到了吧?” “大王英明,已经到了。” 陈王刘宠顿时神采飞扬:“那么国相快与寡人读信,快快读来!” 国相慢条斯理,在朝堂之上,他自然不便将信带至此处,可即使手中无信,他也能读,只因为他有一颗发育完好的脑袋:“大王,不要着急,臣这就读。 不过臣希望大王听完这封信后,不要动怒。” “等等!国相。” 刘宠也是个聪明的,听到了骆俊的言语,心里就有猜测,他问道:“皇甫中郎莫非是没有同意寡人与他一同出兵?” “正是如此,大王。” “哎!” 刘宠一声猛叹,闻听之人无不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失望与失落。 “寡人是一片好心,皇甫中郎怎能不明!怎能不明!” 骆俊道:“还请大王息怒,皇甫中郎那里,想必是有自己的苦衷吧,请大王不要加怒于他。” 刘宠冷哼一声:“他是外臣,寡人如何发怒,也动不了他。这一点,国相你又不是不明!” 骆俊又道:“大王明白就好,如今国中黄巾等群盗还在流窜,国外如何,不关乎大王之陈国,请大王明鉴。” 刘宠:“奈何寡人姓刘,国内国外,悉为刘家,如何不与寡人关乎。国相此言差矣。” 骆俊则有些无奈:“大王,此言出你口,入我耳,万不可叫他人得悉,不然恐有横祸加之。” 刘宠怒极,一手将面前桌案推翻:“国相,退下吧,寡人要习射了。” 没错,当今的陈王刘宠是个心怀异志的,早在他的青年时期,他就因为与当时的陈国国相魏愔在祭祀天地时,搞了些大逆不道的东东。 后来事发,之所以没有收到罢黜,废国之类的处罚。 是因为当时的皇帝,也即是后来的汉灵帝,在不久前才处理一员藩王的不道事,不希望再惩罚另一位藩王而导致天下藩王的不安,于是按下了。 因此刘宠也没能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谨言慎行了些。 但不说话,不代表其不做事。其国内的弩兵,个人的射艺,这些个统称为武德的充沛程度,远在其他藩王之上。 在董卓乱政后,刘宠甚至自称所谓‘辅汉大将军’,希图带兵上洛,重振汉室。 奈何眼高手低了些,事业刚起步,就被袁术遣刺客刺死,大志空许,叫人感叹。 刘宠在宫中好生把玩了一阵弩箭,然其怒犹不息,他看向在宫中与他一起习武的几个伙伴,问他们:“二三子,皇甫嵩辱寡人,不愿同寡人出兵,你们可有什么主意? 最好能让寡人出得陈国,入得已吾?” 这几个伙伴是在宫中和他一起长起来的,所以刘宠对他们很是信任,无话不谈。 有一人道:“大王何不领一支短兵,轻入已吾,去攻那妖人。大王国中弩兵俱是精锐之选,谅那妖人有什么本事,也不能施展了。 大王抓住妖人,自去送给皇甫嵩,反去辱他,岂不快活?”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也是赞同此言。 刘宠听了,也觉得这想法可行,乐道:“好,好!你们果是寡人的好走狗,皆赐金饼,布帛!” 几个伙伴听到有赏赐,都很是兴奋,夸赞刘宠的话不要钱一样的往外说。 “皇甫大军不日就要拔营,寡人需立刻而走,不可叫他们赶在寡人前头。二三子,去寡人军中,挑二百人来,今日随寡人就走! 凯旋之后,再加赏赐。二三子都要出力,功劳最高者,赏赐也最好!” “喏!” 一群人都出声应答。 没人想到国相,因为他们都不想听到国相的劝阻。 可骆俊是何等样人,他们领兵出陈县之后,就有人来给骆俊送信,骆俊闻听此事,倒吸一口冷气,叹道:“祸事了,祸事了。 而今只能盼大王得胜,不然……” 如果陈王得胜,他尚能与皇甫嵩共同扯下一个弥天谎言——陈王并未出兵他处,妖人是皇甫大军擒下; 如果不能得胜,反而损兵折将,那么陈王将会变得暴戾,他本就有异心,假若再加之以暴戾……那样的情况,骆俊绝不愿意见到。 在如果,陈王失陷贼手,却是最坏的一种结局。 是对骆俊来说的,最坏的结局。陈王可能会由皇帝出钱将之赎出,分毫不伤,而骆俊,却要丢官去职,寥落回乡了。 因着藩国国相的最重要职责不是治理藩国,使国内家家不闭户,人人得饱食,而是看着藩国国君,不叫他们生出了坏心肠,也不能叫他们陷入危险。 国相的最大失职,不是国中天下大乱,而是国君有难。 决不能叫最后一种情况发生! 骆俊只感到青筋暴跳,他再也跪坐不住,站起身来,左右徘徊,思量良策,左思右想,目光落在了桌案右手的一封书信上:皇甫嵩,你既然深明大义,就知道此事决不能发生在当下。 就请你再助一助我! …… 梅乡 “典韦,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典韦下马,回道:“先生,今天真奇怪,我在南边转了一遍,看不到什么黄巾,所以只能回来。” 华十二道:“既是如此,那你也该回来。 今天看不到黄巾吗?估计是黄巾溃兵们都已经深入已吾,不在南边盘踞。希望已吾各乡里都已经做好准备,不叫黄巾扰乱了他们的生产秩序。” 典韦请求道:“先生,不如我再在已吾四处转一转,看有什么为非作歹的黄巾,将他们都杀了!” “不必如此,大敌当前,你还是保护梅乡为好。” 华十二不同意典韦的请求。 典韦问道:“可是先生,我们已经等待了这些天,怎么汉军的探子不少,大军却没看到呢?” 华十二道:“我又不是无所不知,怎么会知道汉军大军的行程。不过要是他们今天再不来,我就踩上滑板,往南边飞过去,看一看情况了。 典韦,你既然回来了,就好生的在梅乡这里坐镇,我放心不下已吾东边的情况,需要去看一看。” “遵先生命。” …… “禀大王,再往前就是妖人的粮仓,乡民交代,说妖人大概不在此处,我等是攻还是不攻,请大王下令。” 刘宠的伙伴禀报道。 刘宠眼珠一动,道:“攻!先试试妖人兵卒的成色。” “喏!” …… 已吾东粮仓,朱三宝鼻子一动,连忙去找典衣:“典大哥,有大批的陌生气味朝我们来了。” “是不是百姓气味?” 典衣急问。 朱三宝道:“不是,闻着陌生。” 典衣道:“汉军果然来了吗?好啊,也轮到我典衣大展身手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九十一章 已吾有祥瑞 “天上飞的什么?” 一员弩兵凝视远方苍穹上的黑点。 陈王好弩射,于是军中多弩兵,不意外吧。 那黑点绝不是大鸟,其身体形态更类人形,那弩兵忽然心里一跳:天上飞的不会是个人吧。 “大王,你看!” 陈王身侧骑马者指着天穹黑点,对陈王言道。 刘宠也凝目去看,目光随着那一点黑渐渐下落,他莫名兴奋起来:“二三子,加快速度,速速与寡人抓到那一点黑,看看究竟何物!” ‘要是祥瑞,那真是妙极!’ 大汉流行所谓祥瑞,事实上,基本所有的封建王朝都流行祥瑞,后来武则天称帝,就颇多借力祥瑞。 如果刘宠能以刘汉宗室之位取得祥瑞,那么他就敢相信自己真的受天地宠爱,有天子之姿。 于是一时间,他也顾不得什么妖人,什么兵事,只想着先去取得祥瑞,而后昭示天下万民,刘宏之后,该是他刘宠治政天下。 数百精锐士卒都被如牛马般驱赶,也顾不得什么军列,更休提什么作战准备了。 可已吾东粮仓的众人却都知道那黑点究竟是何物…… 究竟是何人。 “先生!” 典衣望见天上黑点,即知道是先生驾临,因此心里是又惊又喜。 所惊者,先生来前并无预示,也无告知,所以惊讶;所喜者,则是因为将要发生战斗,而他正好在先生面前表现勇武,以得先生之爱,由此,如何不喜。 客套话免去不言,华十二扫过眼前雷鸣军,看见个个都杀气腾腾,于是问道:“你们这是?” 典衣行过礼,而后道:“先生,朱三宝闻到了陌生气味,我们都认为汉军要来了,所以叫雷鸣军做好上战场的打算。” 华十二微一惊讶:“竟是如此?不过,你只知道是汉军来了,可曾安排人去探查汉兵情况,要是汉军个个都是骑兵,你们一群步兵,怎生处置。 又或者,汉军有千人万人,你们只数百人,如何应对? 以上两种情况,典衣,你有没有考虑到?” 典衣当时脑袋就一懵,额间有汗流出,果然这些个问题他都没有考虑过,也是吃了没受过标准军事教育的苦。 “先生,我……我……” 典衣因此口吃,说不出什么话来。 华十二则宽慰道:“我不是要批准你,而是希望你能将雷鸣军所有人的生命都放在心上。遇到战事,能退下来一步想想。不过,事情临头,也没必要退却了。 你的胆气可用,这一点,就值千金之重!我很看好你呦。” 典衣勉强微笑:“先生,下次我一定多想一想。” 朱三宝道:“先生,那么俺们现在该怎么办?” 华十二果断道:“那就上呗,狭路相逢,总是勇者胜,所以我说胆气可用,能值千金。” 典衣是经过一战血战、苦战的,但之后,他的勇敢一丝也未曾丧去,甚至总用那场血战来作自己的磨砺,故意回想,思考自己该怎么办。 不过他更多考虑的是再来一次,他的刀法该如何改善,没能从集体的层面来考虑战争来怎么改变。 可惜华十二也只知道一些军事战略上的知识,对于战争中的战术取用,他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说他一窍不通,过分了些。 总比典衣,李宝等好点。 典衣道:“先生,那么我们上了?” “上吧,要好好的发挥你们两人的超级武力,把你们变成一把锥子的锥尖,狠狠的将敌人刺个对穿,穿它两三遍,敌人也就溃败了。” 在某些层面上,华十二着实没必要思虑战争的战术方法,因为他可以一力破万法! 以个人的超凡武力来掀翻‘历史世界的凡人战争’这张令无数人绞尽脑汁想要获胜的大桌。 策略很笨,但不同于小说家言,现实中,越笨的策略越有成功的可能。 华十二又道: “不过你们还是要等等,要我没到,你们当然要硬着头皮试着将敌人莽穿,但我今次到了,你们就不必如此了,且待我上天看看敌人情况,下来后再做抉择。” 典衣热泪盈眶,不知道为的什么:“先生!” 朱三宝在一旁,小眼睛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脖颈上,一道玉环似在闪烁微微灵光。 华十二又来到天上,向四周远望,眼里就闯入一群不速之客来,他视力甚好,能见常人之不及远方,他细一打量:“那些人手里拿的是弩箭?” 竟是一群弩兵。 华十二还以为三国战场也就刀盾步兵,弓箭步兵,和一些骑兵而已,但未想到,居然还有弩兵这种奇葩。 相比弓箭,弩箭基本上的功能都形同虚设。 弓箭借助人力,能射及弩箭射程之外; 弩箭工艺复杂,造一把弩的时间在弓箭之上;也因为工艺复杂,使得它的成本也在弓箭之上,而且更不好保养。 它或许只有一个优点能胜过弓箭:它借助机械力,而非人力,或许是能给人省下力气的。 但弓箭的优点实在大把。 舍弓箭而用弩? 除非那群弩兵手里拿的是‘诸葛连弩’,不然华十二绝对以为造就出这批弩兵的人脑袋是秀逗了,但诸葛连弩?有可能吗? 华十二认为:绝无可能。 ‘队列混乱,一冲就垮。除了弩箭的第一波射击之外,对我雷鸣军恐怕造不成什么损伤。’ 华十二默默想到,心中放心下来。 心说就算这一次他不来,典衣也可凭借他与朱三宝及一众雷鸣军轻松获得一场大胜。 “大王,看,那黑点又飞起来了!” 刘宠再度凝视黑点:“想必它是知道寡人来了,特此升天,遥遥迎接寡人之驾。哈哈!” 他得意至极,感到自己真的有天运的钟爱,青年时有篡逆之言,而天子不加罚;而今出征已吾,又得祥瑞相迎。 “大王,那黑点怎是个人形?” “必是山中真人,有飞腾之术,或许还有长生之法,寡人定要请教!二三子,都与寡人加快速度!” 陈王被脑中狂想冲昏了头脑,但有人却未必。 一个大眼汉子,他也骑在马上,思虑此事详细,陡然心中一惊,想到前方所在,正是某个妖人的粮仓,那天上飞的,恐怕不是什么山中真人,而是已吾的妖人。 有此想法的他,登时大喊:“大王!慢走!大王!慢走!” 可大王车驾早远,他刚才沉浸思考,顾不得驱马,正是不巧,马儿已疲劳,他不驱赶,马儿顿时偷懒,散漫漫步。 他这时再怎么加紧驱赶,却只能眼望着陈王自己将自己送入前方妖人的‘陷阱’之中。 “大王!……” 他犹不放弃。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九十二章 陈王弃忠言 眼望着敌方的阵型混乱程度再加一重,华十二的心放的就更踏实了。 他落了下来,道:“来者果然是汉军,但不是大部,只数百余人,像是一盘散沙,不堪一击,待将其打败后,招降些俘虏再行盘问其详细根底。” “先生,你是叫我们上阵?” 典衣神情振奋。 华十二道:“当然。”他一挥手:“都上吧,排好队列,着持盾手在队前,敌方是弩兵,需用盾牌防住第一波的弩箭。” “遵先生命!” 典衣回头,面向雷鸣军,喝道:“听清楚先生的吩咐,持盾手在前,持盾手!” 雷鸣军编练的有刀盾步兵,或者说大部分都是刀盾兵,因为也没其他装备呀,弓箭?没人能造;骑兵,缺少马匹…… 好在雷鸣军有当下最好的步战将——朱三宝。 华十二私下对着朱三宝嘱咐:“这次交战,你要一如既往的走在前头。你身上的盔甲,防御程度远在盾牌之上,只需要防好面门。 但也切记不可猛冲猛打,忘了队伍。你要是只顾厮杀,丢了队伍,即便战胜,我也要罚你。” 朱三宝把一杆狮头狼牙棒往地上狠狠一杵,凶气四溢:“先生,俺明白的!” 华十二笑道:“明白就好。” 典衣安排好队列,转身来看华十二,道:“先生,难道我不能走在队前?” 华十二就说:“你不可如此行险。 你只是力大,身上的甲胄只是一般,未必能防得住许多弩箭,所以需要盾牌保护。但一与敌人交锋,你就要立即身先士卒,同三宝一起,作那个锥尖,将敌人扎穿。” 典衣点点头:“遵先生命。” “言尽于此,尔等都上阵吧。” 华十二往后退了两步,提高了声量,喊道: “雷鸣军的所有将士,战场搏杀,生生死死,不可轻忽,都注意自己的性命,既要勇敢,又不能鲁莽,跟紧了队伍,就能最好的保住自己的性命。 万万不可临阵怯弱,害人害己。此战要是得胜,我必以佳宴相酬!” “怎么都愣着,都喊‘遵先生命!’” 典衣见雷鸣军都不知该作何反应,顿时恨铁不成钢。 他这一提醒,登时几乎是奇迹般的,所有的雷鸣军将士异口同声:“遵先生命!” 这一令人惊奇的事迹引得所有人都为之一乐,大笑声不绝于东粮仓场地,一切事宜安排到这里,也有一批人按捺不住,是粮官系统的从属:“先生,我们也想上战场。” 为了避免权责不清,所以已吾东的粮官保卫队伍也是李宝之粮军派遣,与雷鸣军并未一军。 所以眼下典衣安排雷鸣军上战场,果然忽视了他们。 华十二回望着他们的殷切目光,心中感念这群人的勇敢,口中却道:“今次就算了,是雷鸣军表演的舞台,若有下次机会,我会考虑你们。” 东粮仓是一个简陋营寨,外围只有制作粗糙的栅栏维护,但也有两道分属南北的大门,典衣道一声:“先生,我雷鸣滚去了。” “去吧。” 典衣和朱三宝及一众雷鸣军就从南门出去,遵从先生的安排,朱三宝独处一列,身具最前,其后是盾兵,皆弃刀,双手撑盾。 这盾不是目下的只能保护前胸的小盾,因为工艺不到位,所以是能防护全身的盾。 士卒一旦持盾,就无从分出一只手来拿刀,但眼下,却奇妙的发挥出了这种盾的功用。 盾后都是刀手,有不少人是手里拿着一把,腰间插着一把,盖因为这时候的冶造技术落后,更加以粗暴管理致使的工匠不能用心,所以有相当数量的刀子质地不能信任。 由此士卒就会发挥自己的聪明脑袋,砍断了一把刀子,就从腰间再抽出一把。 这种队列或许是笨拙的,但在华十二看来,大抵也是最有效的。 雷鸣军前出,刘宠同他的弩兵也没闲着。 因着刘宠过度的兴奋,他的车驾已经较远的脱离了身后的弩兵群体,身旁也有骑兵的他的伙伴感觉不对,出言劝阻:“大王,且停一停!停一停!” “为何要停一停?真人就在前方,寡人马上就要见到,如此时刻,你竟让寡人停一停,是何居心?” 刘宠不令御马者放慢速度,反而生气大叫。 他的伙伴苦口婆心的在马上言曰:“大王,而今已吾名为汉土,实则非之,有妖人作乱,妖人手下又有兵卒,我等不知其数,万一那所谓真人与妖人为友,我等该如何? 再者,万一……” 这一刻,他恍若与身后狂奔而来的某人心有灵犀,呼吸都为之一停,这一停却不好了,胯下马匹乱了指挥,立刻将之摔下马来。 他虽然摔下马来,筋骨为之折,但有后继者赶来。 刘宠不悦道:“你一直在后头呼寡人名号,所为何来,要说不出缘由,寡人回陈国,定要好好的鞭挞你。” 竟是看也不看一眼摔在地上的他的某位伙伴。 那人一路疾呼,赶到刘宠车驾旁,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坚强的说道: “大王,……”他喘了一口气,接连说道: “我以为刚才天空飞腾之人,或许是已吾作乱的妖人,还请大王立刻下令,停住车驾,叫弩兵上好箭弦,我等慢去前方,事情一旦有变,即以万箭射之,如此可保大王无忧,陈国无忧!” 刘宠却丝毫不信: “什么胡言乱语,那妖人若真有飞腾之术,还不早去与那张角媾和,如何能蜗居已吾。寡人早就认定,那天上所飞,乃是已吾的隐世真人,寡人要去拜访。 不过你还是不要去了,免的恼怒了真人,误了寡人的大好事! 你就回去吧。” “可大王……” “滚!休叫寡人再生怒气,寡人千万不能在真人面前失了体面。” 重利迷人眼,刘宠一向相信所谓谶纬,祥瑞,所以见得天上飞人,他如何控制的住自己的心绪,是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呢, “都跟进了朱将军。朱将军,你也不要走的太快。” “俺知道了。” ‘朱将军’犹是憨声憨气的道。 这名号是他们私下里的称呼,不过华十二也确实轻飘飘的封了朱三宝一个‘先锋大将’的名号,这名号,在先生手下诸军里,只朱三宝一个。 于是朱将军似乎也就成了朱三宝在官面上的称呼。 ‘敌人的气味,真是越来越浓了……’ 朱三宝倒拖着狼牙杆棒,心里默默道。 不用怀疑,这姿态,就是朱三宝刻意的耍帅,因为华十二说过,这样使长兵器,确实很帅气,他就牢牢的记在心上。 真的是,好的不记,他坏的记。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九十三章 一战藩王陷 “快!再快!” 刘宠不断催促,直叫御车手快要把一杆长鞭打断。 突然他兴奋目光中撞入一伙人,能模糊的看到前方领头者有一副大腹便便的肚子,拎着杆长兵器,“是真人派遣出来迎接寡人的童子?” 刘宠心中闪过如此疑惑,但下意识的就感觉不对。 要是迎接客人,那么为何为带兵器…… ‘事情不对!’ 他的脑海闪回出伙伴门客对他的劝阻言语,一颗心立时往冰窟里坠:“停!停!” 御马者立刻拉起缰绳,奈何马匹的速度已经被惯性驱使,焉能快速停住,刘宠的一颗心已经冰冷,他往后一望,就见到自己的部队已经被自己远远的丢在后面。 他的身边目前只有自己的几位伙伴。 刘宠把弩箭抓在手中,这样东西能让他感到稍许的安全。 “大王!前方有军队!” 他的伙伴急忙将眼前情况汇报。 刘宠气急败坏:“寡人知道!都给寡人停下!都停下!” “朱将军,冲起来吧!” “俺知道了!” 朱三宝果然开始加速,身后的队列也在加速。 刘宠急忙下令:“射,射!快射!” 可寥寥数支箭,焉能如此幸运的立下战功。 朱三宝避也不曾避,一双粗腿跑成了风火轮,遽然间就与刘宠车驾撞上,他抡起狼牙棒,‘嘿呀’一声就砸翻了两匹马。 这两匹马的倒下引起了连锁反应,‘唏律律’连声的马儿乱叫,刘宠顿时被摔落车驾。 “大王!” “大王!” 有人在上驽弦,有人掣起刀剑,有人驱马回撤,要把陈国部队都叫来此处。 “快救大王!” 刘宠要是有危难,他们一个也跑不了连带的责任,都要下狱,甚或直接斩头! 长刀斩在朱三宝身上,却只溅起火花。 朱三宝身形晃都不晃一下,反手舞动狼牙棒,‘砰’的闷响,虽只砸在了马上,但他的巨力如此夸张,又把一匹马砸到,马上的骑者也飞了出去,发一声闷哼,就此昏迷。 刘宠侥幸,在刚才的打击中逃出一命,他狼狈爬出,找出弩箭,回身对着朱三宝射出。 ‘叮’的一声,朱三宝身上神甲果然耐打。 朱三宝也是聪明之猪,知道方才射他者,乃是对方军中的一名重要人物,立刻迈步走去。 “大王!快来,我去救你!” 有人为了给刘宠挣出活命的时间,急匆匆驱马来在朱三宝近前,长刀扫去。 朱三宝仗着甲胄神奇,又不曾避,用以命换命的打法瞅准了持长刀者的腰,两臂奋起千斤力,“啪嚓”只一打,那人身上脊椎大龙断去,俨然丧命。 典衣看得此状,见机应变,吼道:“持盾手都后撤,刀手与我上前厮杀!” 他就身先士卒的杀了出去,目标便是刘宠,他以为,只要抓住那人,这场战争的结局就会定下。 “快射!快射!救出大王!” 弩兵终于姗姗来迟,在命令之下,急匆匆射出弩箭,但却无一建功。 “上箭,上箭!救出大王!” 弩兵一边把弩箭上弦,一边冲锋。 “射!” 又是一轮,只是距离仍然远,唯有朱三宝受到影响,不得不用狼牙棒扫落飞至面前的弩箭。 “罢!换刀!换刀!救出大王者,赏布帛黄金,加官得职!冲啊!” “冲!” 看在黄金布帛的份上,一群弩兵都把手中的弩丢在了地上,转而拔出了腰间的铁刀,迈开两条腿,冲了上去。 朱三宝也没闲着,也在朝着刘宠前进:“别跑!先生不会杀你,俺保证!” 他也会使用心机了。 刘宠岂敢信他,见他猪头大耳的模样,心头惊惧至极,不敢指望弩箭能建功,从地上爬起后,一个劲的往后窜。 朱三宝要去抓他,耐不住有人一个个葫芦娃救爷爷也似的都来送死,他就像打落苍蝇一样,将这一个个都拍死在地。 “朱将军,让一让我!” 典衣赶到,要与朱三宝赛跑,目的地却会移动,不过得胜者能收获更大荣耀。 朱三宝又将一人拍落马下,急道:“俺不让你!” 刘宠哭叫:“谁来救寡人,谁来救寡人……” 之前心中的满腔壮志,此刻都化成泪流……还有鼻涕。 “大王,快上马!” 有伙伴弃下马来,把马匹让给陈王来坐,陈王涕泪满面:“好!好忠臣,此战要能回去,寡人定为你举孝廉!” 举孝廉,是大汉目前留给统治阶级的中下层唯一的上升通道,一旦举孝廉,就有可能造就一个世代冠冕,荣禄不绝的家族。 匆忙间,他却是没有分辨,给他让马的,正是之前忠言逆耳,使他生气的。 刘宠上马,连忙调转马头,踢击马腹,叫胯下马儿感受到他的急迫。 “别跑!” 典衣急叫,只恨没能把李宝的甲马抢来,贴在腿上。 朱三宝也着急的恨,他身形一晃,变回一头野猪来,匆匆迈动四蹄,速度不知比人形快几多倍,只可怜一杆狼牙棒,孤零零的落在地上。 典衣看到那头野猪:“好你个朱将军,怎么在此时作弊!” 朱三宝连哼,似乎是在反驳,目前在这种形态下,他还无法道出人言。 这时正有人来阻止典衣,典衣因此顾不得吵闹,举起长刀来迎,人借马力,其力倍增,但典衣却单凭两个臂膀强行拦住:“阻我者死。” 挡住这一击,典衣手腕一转,将对方兵刃压下,小臂再动,正切中对手大腿。 对手痛呼,典衣得势不饶人,将长刀往上一扬,扎入对手侧腹部,对手当时就吃不住痛,摔下马来,然而此时却不用典衣出手,原是雷鸣军都扑了上来,争先恐后的将这人解决。 战场形势陡然为之变,再没有骑马者能去救主,全都被雷鸣军缠住。 但这并不意味这典衣的形势变好,因为—— “哼!” 这声不是人言,而是朱三宝发出,他发这一声的缘由不是别的,而是因为他赶上了刘宠,正要用力,把刘宠撞下。 奈何他的准头不行……更准确的说,是他的弹跳力不行,这一下,没撞在刘宠身上,只撞在刘宠所骑的马身上,也亏得这一下没撞上。 不然…… 瞧瞧那匹可怜的马吧,整个腹部都被洞穿,眼下虽然还有喘息,但是人都能明白,它随时可能没命。 朱三宝浑身上下都是马血,他的脑子刚才被撞得有些昏了,连连晃了晃,一转身,就见到刘宠一条大腿被马压的死死,逃也不能逃。 他的身子一晃,又变回了人形,而身上的甲胄犹是带血。 这下,刘宠可是跑不了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九十四章 大官者何人 “是俺抓到了你!” 朱三宝很有些得意的说道,三步并做两步把刘宠一把从地上拽起,害的刘宠不知是因为大腿的疼痛还是害怕,疑惑着两者兼有之的不断大叫。 并且伴随着大叫,身上往外发出一股异味。 “妖物,放开大王!” 弩兵阵中发令者惶急大叫,愈发猛烈的催促弩兵:“都上!都上!救出大王!” 弩兵都冲上前来,朱三宝手中却失了武器,于是抓紧了刘宠在手里,一转身子,往自己阵营猛奔,他人身的速度固然比不得猪身的速度,但比起普通人来,就快了数倍。 如此神速,弩兵都追之不及,且与雷鸣军正面撞上。 “抽一把刀子给朱将军,不,两把!朱将军,把人放下,他跑不了!先把眼前敌人全部斩尽!” 典衣吩咐道。 声音挺大,看来【洗髓药水】不单能壮筋骨,还能加强人身的声带功能,就是靠着这个,典衣的军令在数百人的军阵之中畅通无阻。 煞是神奇。 朱三宝一想也是,他的‘猪’脑袋一直不断的开光,已经能思考稍稍复杂的事物。 再者,这话是典衣说出,在朱三宝心中,典衣是能命令他的,其地位当然在先生下,但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朱三宝就放开了刘宠,任他趴在地上不动,接过抛过来的两把刀子,又转了个身,反向敌阵杀去。 他自是不会使什么刀法,但他……是的,他有力量,就好比典衣—— 他也只是乱砍,但刀锋所过,谁能阻拦,短短眨眼时间,他就已经取下两人性命,再将刀子往前一送,又在自己的‘功劳簿’上添了一笔。 朱三宝挤开自家人群,真如个锥子般猛冲猛打,左一刀青龙,右一刀白虎,霎时间就杀出一条通道来。 还没等他再钻入敌营,敌营已经自溃,一个个活着的弩兵无不亲眼看着身侧的战友死去,心中都生出害怕来,也都明白,下一刻死的,或许就是自己。 因此丧失了作战的勇气,开始溃败。 典衣追砍了两人,看出这般形势,顿时明白:该是收降的时候了。 “降者免死!雷鸣军都跟着我喊,降者免死!降者跪地免死!” “降者免死!” “降者跪地免死!” 种种嗓音都在战场上响起,战场血气一时为之缩,毕竟没有新死者,有的降了,有的却不知道是过于害怕还是怎地,仍是一个劲的跑。 典衣也不管他,只叫雷鸣军把降者拢作一堆,叫人看守着,就去寻刘宠了。 而刘宠哪里,竟有新情况生出:“大王,这是最后一匹马了,快骑上它,逃回去!” 可见刘宠持续的荣养还是养出了不少的忠诚之士,但刘宠心灰意冷了:“寡人如何逃的回去,那只妖物,简直非人,寡人就是有赤骥,白义,也逃不出去。” 赤骥,白义:周王之八骏其二,皆为古传神马。 “大王必须回去!必须回去!大王如不回去,陈国将如何,天下将如何!” 刘宠被硬托着,凑到了马的近前。奈何刘宠死活不愿意上马,心中实在是被朱三宝给吓破了胆囊,怕是胆汁都可能泄出。 “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纠缠间,典衣已经同朱三宝走到他们旁边。 见到这两人,刘宠顿时软趴趴的摊在地上,因为一直扶着他的人也没了力气。 这两人,可真是把杀神的形象建立起来了,尤其是朱三宝。 “雷鸣军,把所有人都带回粮仓。朱将军,你看着这两个,不要让他们在弄出什么事来。” “俺知道了。” 朱三宝一只手抱着那杆狼牙,有些懒洋洋的道。刚才使得力气,或许是用大了。 回到粮仓,典衣欢喜的大笑:“先生,我们凯旋归来了!” 华十二在门前迎接着他们,看到典衣身上血迹斑驳:“身上可有什么伤?” “先生,我身上没伤!都是别人的血染在我身上的。” 典衣看看身上,尤其是臂膀,与两条腿,并没有看到什么伤痕。他能无伤也是借了身上甲胄的保护,战场之上,哪有不挨刀的道理。 “那就安排人把雷鸣军的伤亡情况统计出来,我稍后要听。这次你们两个作战胜利,一人一枚银币的功劳!” 银币,就是目前巫来山体系——暂且就这么称呼着吧——记功的方式,不过也每个准谱,全靠华十二的个人良心,也即是人治。 其实也有法治的一部分,就是在功劳之外,有一种名为苦劳的事物。 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苦劳也是用银币来记,但有相应的标准,这里先按下不表。 ‘又是一枚银币!’ 典衣不由在心底计算:‘还差两枚,攒够五枚银币就可以换取那本【八极神打】!’ 【八极神打】,不用特意说明也知道是华十二抽奖得来的物品,这种武功大概是来自某个所谓的国术世界,也就能洗练下根骨,增加些力气,还有些反应能力而已。 当然比不上【金丹术】神奇,但也有自身的独到之处。 在华十二获取的所有修行术中排在下游,因此只标了五枚银币的价格。 朱三宝就无欲无求,他只需要脖上这环【三宝御兽圈】,就能超凡脱俗,不需借助什么外物,包括修行术。 典衣计算一番,才将这事情放下,因为朱三宝朝夕在侧,所以他太想超过朱三宝了,每次掰腕子都输惨痛的苦,只有他明白…… “先生,朱将军抓到了一个穿的很奇怪的人,像是个大……” 他一时间想不起哪个词了,因为华十二也可能只是偶尔说了一嘴,尽管他每每都把这些个新词记在心里,但人的脑袋可不是铁打。 他苦思后才陡然想起,犹如突然畅通般,脸上有着奇怪的神态:“大官!先生,你要不要审一审他。” 华十二盯着典衣的奇怪表情,压抑着自己的笑意,说道:“为什么不呢。” 典衣不明所以,看着华十二的脸,马上他就觉得自己的目光失礼,低下了目光,说朱将军道:“朱将军,你来把那个人来提过来吧。” 朱三宝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觉得两个人都有些奇怪,感叹自己要学习的地方实在太多,道:“俺知道了。” 不久之后,朱三宝就把典衣嘴中像大官的人单手给提溜过来了。 华十二见了,觉得他确实像个大官——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人的衣装在他所见的诸人之中,当属一流。 “你是什么人?是皇甫嵩麾下将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九十五章 皇甫用越骑 “陈国国王?你就是已吾南边陈国的君主?” 已吾县北是襄邑县、宁陵县;县西是圉县;县东是鄢县,这三个方向是封建制与群县制两种制度中的后者,由当前统治阶级的‘主人’派遣官吏治理。 而已吾县南,却是前者,也即是封建制,它由当前统治阶级的亲密盟友(以血缘为联结建立起来的盟友关系,所以……它相当的不牢靠)负责管理。 群县制的官长需要对当前统治阶级的‘主人’——皇帝负责,而封建制,则没这个必要。 只要封建主人愿意,他可以肆意的毁坏,糟蹋他的领土,而没有人能在政治层面上攻击他。 只不过上述说法,特指的是春秋战国,乃至更久远的夏商周时代。 在汉建立统一天下之后,皇帝出于对集权的天然渴望,颁布法律对封建制的得益者做出了种种限制,当然,这些限制目前还很稚嫩,还没能够把封建主人彻底锁死。 所以封建的主人在这一时代仍有相当的自治权力,除了皇帝,没人能与染指。 华十二有些惊讶,他确实没想到汉室的王爵竟然如此的冒失,坦白讲,因着刘备的关系,他还是挺看好四百年里,将枝叶蔓延天下的刘姓的。 但眼前这个俘虏陈王的出现却叫他…… 大跌眼镜算不上,但怎么也失望了。 好吧,是他妄想太过,看过明朝藩王的愚鲁行径,八旗子弟的颟顸事迹,他确实不该对这些个皇帝的亲戚抱有好感。 不过最耐人回味的还是司马家的大王们,啧,八王之乱……真是典中之典,好生生一个封建大国,竟叫自家的统治阶级给损折了…… 此刻的刘宠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他向来自称寡人,今日为他人之囚,失意之际竟不知如何称呼自己。 ‘好吧,他说是,就是。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应该不敢撒如此瞒天大谎。’ 见刘宠再不回话,华十二只得认定了他就是当前的陈国国王,也即是陈王。 华十二又问:“既然你是陈王,那么也该姓刘,是什么姓名?” 刘宠惜字如金的吐出两字:“刘宠。” “没有字吗?” 因为各种历史影视的影响,华十二在这种惯性的驱使下,认为古代人,尤其是统治阶级,人人都该有名更有字,于是如此问道。 “寡……” 刘宠差一点就要把自称带出,但还是及时断住言语,仍是两字:“无字。” 见刘宠如此的吝啬言语,华十二也丧失了问话的兴致,心里想道:‘就那他来换粮吧。’ 华十二问他:“你想回国不?” “当然!” 这两个字斩钉截铁一般的果断。 “军中有没有你的亲信,你去把他找来,我有消息要他带回去。 朱三宝,你陪着他去。” 刘宠终于从地上爬起,他看看朱三宝,终于鼓足勇气,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到了自由的曙光:“不要他陪,请换一个。” “那就换一个。” 华十二自无不可,此时的刘宠在他的眼里就是一袋袋的粮食,是可爱的粮食,没它不可的粮食,所以就:“典衣,你陪着他去,正好俘虏被看押在哪,你也更知道详情。” “遵先生命。” 典衣领命而去。 朱三宝在刘宠走后哈哈笑道:“先生,俺觉得他是怕了俺,才不愿意让他看着他,您说是不是?” 华十二其实不知道战场详情,但愿意顺着朱三宝的话语,道:“肯定是的。 你这杆狼牙棒赶紧拿下去找水冲洗一遍,上面血淋淋的,还带着血味,不觉得恶心吗?” 是的,华十二的嗅觉也有提升。当然也比不上朱三宝的嗅觉,朱三宝的嗅觉乃是极品天赋,想要超过它,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呢, 朱三宝不好意思的笑笑:“先生,其实俺挺喜欢这个味的,能让俺更能吃得下饭。” “去去去,把狼牙棒洗了!” 华十二都后悔给他这杆兵刃了,要不是李宝更爱宝刀,他都想让这两者的兵刃互换了,毕竟金花宝刀杀人不粘血,没有什么怪味。 …… 皇甫军大营。 数万军士正在进行拔营事宜,将领们也都在四处的忙碌,唯有大军的主事人——皇甫嵩,因为一封书信的干系,而被限制在军帐之内。 气不打一处来的皇甫嵩将两手一合,就将书信揉成一团烂纸,再不能看出其上的信息。 但看不出就看不出吧,皇甫嵩早对那上面的内容深有记忆了:“怎能如此冒失!怎能如此冒失!” 他嘴里说的冒失之人不是别个,正是陈国大王——刘宠。 他看了一眼舆图,其实他也对那上面的形画熟记于心,不过也是做成习惯了,不看一眼,总不能安心,看完这一眼,他在心中琢磨:‘陈国离已吾甚近,书信到的我处,陈王怕是早和妖人斗过一场了…… 好一个骆俊!好一个贤相!做的好事,却要本将劳累! 一点兵事不懂,就只把书信发至我这里,我能做什么,能插上翅膀飞过去么!’ 皇甫嵩心中怒火万丈,但他没有一丝办法对骆俊,骆俊在陈国任相,恐怕是要终老此处,他是朝堂将,拿捏不住这个藩国臣。 再如何,他也要发兵去救陈王,毕竟是天家亲戚,要是失陷,就是天大的罪过。 眼下是一口黑锅径直从陈国飞出,砸在了皇甫嵩的身上,叫他不扛也得扛,若是扛不动,说不得就要硬是被这口黑锅给砸的翻不了身。 不过当他翻不了身的时候,骆俊的结局可能会更不好。 或许是被砸死? 皇甫嵩的心思如电光急转,他鬓角流汗,既不是喜,也不是怕,而是忙碌,突的心头冒出一个主意来:“来人,着越骑司马见我!” 他要叫越骑司马领千骑兵,快入已吾,搜索陈王踪迹,若得不幸消息,不叫他救陈王,只叫他回兵来报。 毕竟妖人险恶,已吾大概已经是龙潭虎穴,出于对战争迷雾的尊重,皇甫嵩不得不谨慎,谨慎,再谨慎。 …… “国相,大事不好!大王身陷妖人手中了!” “啊!——” 骆俊颜色顿白,几不为人色,他在陈国兢兢业业,好容易得着‘贤相’名号,就更是用心的刻骨经营,毕竟在汉时代,名声乃是国朝上升通道之中最好的垫脚石。 他个人或许无望跻身三公九卿,但他还有后辈子孙。 如他死了,就是要依靠后代子孙的孝敬的,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为之搏命了。 奈何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这一番,他的仕途怕是要遭,他的家声,就更可能会遭到折损。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请个搬家的假 今日搬家,端午节补更新。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九十六章 沙漠有飞毯 想到这样的可怕后果,骆俊脸色的苍白久久不能回复正常颜色。 “是谁告知你这样消息,快带他来见我。” 骆俊声音俱历。 家仆罕见这般的神色,顿时惶惶:“下走这就去,这就去。” 急匆匆的去了。 过不多久,就领回一个身着甲胄的败将,垂头丧气却又着急,他见了骆俊,立时就跪下叩头:“骆相,速去救大王吧!” 骆俊痛心疾首:“大王果真败在已吾的妖人手中了?是否逃出?” 败将头都不敢抬:“骆相,大王确实败了,全军尽丧。败的太快了,大王没来得及逃出来。” 骆俊的心像是大鼓又被重锤擂了一击,“哎呀”一声,身子向后仰了过去:“怎么如此,怎么如此……” 良久,骆俊一直没有声息,败将这时才敢抬头去看,就见到国相软软的倒在地上,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高喊道:“骆相,大王其实可救!可救!” 骆俊忽的被打了鸡血也似,陡得站起:“怎么救!怎么救!快快说来!” 败将急道:“骆相,妖人不是非要大王不可。他提了条件,若能得五万石食粮为赎金,就能把大王赎回!” 骆俊如逢甘霖:“用五万石粮食赎回大王!?可能有假?” “无假,条件是妖人亲口对我说出,当时大王也在侧。我看大王仪表不失,身上也没有伤口,所以这条件定然无假!” 骆俊突得大笑:“好!好!既能救回大王,也算是一件好事。” 汉代诸侯有向国内百姓收税的权力,因此陈国当然有足数粮食。 可是忽然,他心头闪出一件事来,因此大为后悔:不该写信给那皇甫义真,若是他遣兵涉足此事,惹怒了已吾的妖人,那么事情就不好了。 他要再写一封书信,发给皇甫嵩,叫他先罢刀兵,待大王回国后再说其他。 此事急甚,骆俊当即甩袖,走入其他房间。剩下那败将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 “陈王败了……” 皇甫嵩一双眼睛圆睁,在这一点上他与骆俊一般,都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能从粮食赎回,算是一件好事,但……” 他与骆俊有着几近相同的脑回路,都想到此刻动刀兵,就会坏了赎回陈王的事宜,他脸色霎时为之一变:“来人,快来人……” …… ‘但愿皇甫将军已经收到了我的书信,罢了刀兵,哎……’ 骆俊在心底叹一声气,在陈县北门,他亲眼送走运送粮食的车辆。 而运粮车队的首领,赫然就是那员败将,因着只有他熟悉路径,要是车队没了他,就要像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了,他在心中默道:“今日一定要赎回大王,如果不能,那我真是死了。” …… 东大营。 华十二突然发现了自己防守体系的盲点,也即东大营,因着东大营近在巫来山身侧,以至于使他产生了灯下黑的错觉,对此地的防御一直不曾特意关注。 而安排巴白在此,也只是为了防止屯田黄巾的窜动。 事实上,巴白也起到了这样的作用,收纳来的黄巾并不都是大头兵,也有真信太平道的黄巾骨干。 在某一夜,黄巾骨干举火闹事,要自己占了东大营,重新做太平起义的大事。 此时的李对是巧妇无粮,难做炊,只能勉力抵抗。 是巴白如神兵天降,一个个的收拾过去,将黄巾再一次击败。 因为其起也急,其败也急,只对一些建筑做了破坏,伤了一些人,竟然没有死者的缘故。 事后,华十二只是惩罚罚为首者三年不得自由,余者一概不论罪。 而这件事也是祸兮福所福,叫华十二认识到了东大营防御之空虚,使他重视起东大营的防御来。 华十二在已吾县的三处据点,也即是梅乡仓,东大营,东部粮仓。 就战略意义来看,东大营无疑是最重要的,它是一颗心脏,未来必将会为其他两处据点源源不断的输送血液——粮食。 由此,华十二竟然生出冷汗,为自己对东大营防御的轻视。 亏得它在已吾中心处,已吾又是个南北走向的县,所以敌人到来,都不曾先找到此处。现如今梅乡仓有典韦与李宝,又有狼骑与粮军,是防御最重之所在。 东部粮仓则有朱三宝和典衣,以及数百训练有素的雷鸣军,是防御次重之所在。 唯东大营,仅一个巴白,或许还有少许的哨所兵,而巴白一人,尽管全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哨所兵因之数少,更是派不上用场。 于是华十二离了东部粮仓,选择坐镇东大营。 不过这一程中,却有一件憾事发生——华十二的滑板因为耗尽了能源,已经无法使用了。 这款滑板名叫个‘飞星 1129型’,使用一种不可充电的电池作为能源……真是奇怪,一款如此先进的设备,其能源竟然不是无限的。 可恶的资本家! 一定是他们阉割了这款滑板的功能,逼迫消费者源源不断的购买电池。 华十二心里恶狠狠的如此想:他们都该吊路灯。 好在华十二日夜抽奖,积攒的道具甚多,飞行道具也不少,不至于少了张屠夫,就要吃带毛的猪。 华十二新的飞行道具是一张四四方方的毯子,全名叫做【沙漠地的飞毯】,有个副作用,带着点‘诡秘’的味——凡有所用,必有代价。 不过这类即用的道具不带有复刻世界规则的效果,所以华十二也不担心自己身处的三国世界被这种规则给破坏。 对了,它的副作用是:凡所覆盖之土地,会逐渐的变成一片沙地,而且会向外延伸,如果在地上盖的久了,这个世界定然会因为它而多出一片沙漠。 这种变化是需要时间为辅助的。 但有个克制的法子——把它铺在木质结构上,既可以消除副作用。 所以华十二在他的三处据点,加一个巫来山的山顶和山脚,一共五个地点。都择出空地来用木板做地面,算是他的特殊的停机坪。 华十二选择了【沙漠地的飞毯】不是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而是因为这个最先跳入他的眼帘。 这块毯子有着明显的中东风格,大抵是羊毛制成,有多种颜色,占据最多的颜色是淡黄色,淡黄色的那部分有着一行行的黑色小字,华十二认不出,但因此有了更加浓重的异国风味。 所以它其实还挺好看。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九十七章 彼知我亦知 “驾!驾!” 典韦领着狼骑晃晃悠悠的巡逻,他于马术一途确实没什么天赋,即便日以继夜的练习,也并不能熟练精通,不过驱马已是足够。 狼骑都沉默着,只有狼蹄踏地之声整整齐齐,其中有着十足的默契存在。 眼下虽还平静着,但风波已经酝酿,即将发酵成功。 …… “司马,我等已入已吾,是否先安营扎寨,再行寻找陈王事宜?” 越骑司马在马上微一思量,就道:“天色尚早,陈王事急,还是先行寻找,待天色将晚,再安营扎寨。” “喏!” “遣出探子四处寻访,我等大部往东行进,必定能寻到陈王!” 越骑司马心中火热,以为这是他的进身之阶,若能得这样一件功劳,他就有八九成可能在军中更近一步。 “喏!” 又有人领命而去, 过得一段时间,忽然,“报——!” ‘这么快?是寻到陈王了?’ 司马不由得往好处想去,心间美滋滋的。 他望前方,正有一骑飞快驾马,往他这里赶奔,所过之处,无不避趋,都怕耽误了这一骑的行程,被军法责罚。 “是什么事?可是找到了陈王踪迹,快说!” 司马喝道。 那探子滚鞍下马,就道:“禀告司马,我在前方发现了一支军队,甚是怪异,恐怕是妖人手底下的妖物。” 司马心中的火热顿退,他勒住僵硬,用马鞭指那个探子,问:“怎么个怪异?如实道来。” 探子就回禀:“那支军队都不骑马,而是骑着大狼,狼上人物高伟雄壮,我只看了一眼,就害怕。” “骑着狼?胡说八道!” 司马一鞭打去,探子不敢闪躲,一鞭正中他脸上,腾的冒出一道血痕,司马犹不息怒,道:“你当某没见过山间野狼,不过三尺之躯,人身安能驾乘? 若能驾乘,那么骑士必是侏儒之辈,又怎么是高伟雄壮! 你这般糊涂,也敢给我做探子,来人,与我扒了他的甲胄,弃之荒野,死活不管!” 探子涕泪:“司马,我所言句句属实,并无一字有差啊,司马。那些大狼,个个都有人高,庞然之躯,真是怪物,狼上的骑士……” 这时有人来到探子身边,于是探子的言语因此一顿,但他为了活命,还是说道:“狼上的骑士也都是壮士啊,司马!” “还敢胡说,乱我军心!某本想饶了你的性命,奈何——” 司马怒火添油:“砍下他的脑袋,传军示众,以明军法!” “司马——!” “堵住他的嘴!不要再让他乱说!” 探子的嘴被堵上,呜呜囔囔的,仍在为了自己的性命挣扎。 过不多时,一颗脑袋被人献在司马面前,就听见他说道:“好,传遍众军,就说他胡言乱语,扰动军心,所以不得不斩!” “喏!” 诸军士并没有兔死狐悲之心,因为这样的事情属实见得多了。 在封建的当代,普通士卒的性命完全握在将领的手中,便是有天大的冤情,也会在将领们默契形成的同盟之中被压在五指山下,不能泄露出去。 这种士卒性命由将领一言而决的情况还要延续很久。 司马与左右笑谈: “胡言乱语,世间焉有人高之大狼,怕是他狗眼昏花,看错了东西。不过前方可能确实有异……这样,尔等传令兵士,叫他们拿好了刀戈,提起防备。” “喏!” 一堆人喏喏连声,这些人都是现在的越骑司马的亲信部曲,在军中有着仅次于司马的重要地位,司马的军令得以伸展都要依靠他们的监督。 而他们获得这样重要的权力的责任是保护好司马的人身安全,到危急时,他们就要为司马替死。 司马在,他们在;他们若亡,司马可能还在。 他们随司马而动,并不是朝廷的武装力量,司马到了哪支军地,他们就要跟着到哪支军队。 就是这样个情况,他们对司马是有着一层人身依附关系在的,司马是根,他们则是枝叶,这也是汉时代的特色军制之一。 而在其后的晋时代,这种部曲的制度会因为世家权力的膨胀而更加‘焕发光彩’,造就一个家家有部曲的‘盛世’。 而在狼骑这边,典韦似乎也嗅见了异常。 一个华十二赠与他的特性亮起了红灯——【战争:知己知彼】。 效果是敌人要是知道了‘我’的存在,那么‘我’也一定能知道敌人的存在。 他停住马蹄,极目远眺,果然看不见什么,但是那个特性一直在他脑海催促,好像在急叫:警告!警告!战争将至!警告! 典韦在心里道:‘我就不该向先生讨要这样东西,现在好了,敌人没见到踪影,我却被这东西吵的不能安生。’ 但在特性的作用下,典韦的心,或者可以称作是某种灵感,已经感应到了敌人就在右前方二三里处,亮堂堂的一大片,也数不清有多少人。 “正是个战功!” 典韦转念一想,其实能乐的起来,战功就意味着奖励,他早眼馋贾风修炼的【金丹术】了,可那术太贵,因为是个能长生延年的法门。 就因为贾风比谁都更早跟随先生,所以就得了先生的赏赐。 典韦心里其实对贾风,很有点嫉妒呢。 “狼骑,前方有敌,先随我走,遇见了敌人,就立即冲锋!” 这就是典韦的战法了,简单,却常常有用,因为狼骑的特异。典韦也得益与狼骑的这种特异,使他不用费心的思考需要使用什么样的战术方法来取得胜利。 他的大脑因为这种情况,已经很久不转动了。 不过放弃思考,辣是真的快乐。 狼骑兵因为典韦的命令而转换,变为了冲锋时的姿态。 而领军入已吾的越骑司马仍然不知道正有一支军队往他这里气势汹汹而来,依旧如同散步般领军慢走。 …… “再往前行十来里,就是妖人的巢穴了,我再提醒诸位,不可闹事,以至于坏了赎回大王的事宜,如果发生这种事情,休怪我不留情面!” 那个从已吾败回陈国,又被骆俊遣来已吾的败将大喝,希冀能用一遍遍的言语来提升此行的顺利程度。 他已经不厌其烦的说了十几遍这样的话了,从刚入已吾县境就这样说,现在还是这样说,除了话头里的距离,其他语句几乎完全一致。 真是可怕。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九十八章 狼骑神威勇 冲!冲!冲!一波带走! 越骑司马还未摆开阵势,施展满腹的韬略,就被狼骑摧倒中军大旗,整只军队的建制当时就荡然无存,逃散者不计其数。 狼骑神勇无敌,遇敌先发箭雨,箭支粗重,中者罕有命存。 越骑司马只来得及道一句:“世间竟真有如此巨狼!” 就被狼骑重箭带走性命,也是他轻忽,竟要领兵于军前部,因此进了狼骑箭支的射程范围之内,身边部曲在亲眼目睹了他的死亡之后,悲痛欲绝中也被重箭射中。 就此数命呜呼。 中军大旗是典韦亲手用长戈斩断,他长了心眼,比敌方的越骑司马更玩忽,一直处在狼骑的前突部。 在狼骑箭雨之下,甘冒矢石,单骑撞入敌军阵中,俨然化身死神般,接连挥动长戈,收缴敌人性命,这情势,就好像狼骑再给他做火力掩护也似。 也亏得狼骑箭矢如雨,不然敌人要是真个反应过来,他纵是有万夫之勇,也必定在敌阵力竭。 越骑不比群国之兵,乃是汉朝的禁军阵容——北军五校之一,皆是能骑善射之强兵劲卒,睥睨时代,其军纪严明,日有操练。 当此时也,可称地球强兵。 其表现也确实,就算是在箭雨之中,越骑骑士也能发动微弱反抗,自发的围上典韦,这一下也亏是有狼骑。 箭雨过后,狼骑拔刀强冲,如石柱击大树,木质固然坚且韧,却不比石质刚强,何况狼骑,可算金刚石属。 在狼骑的协助下,典韦冲至中军大旗处,在擎旗手惊骇欲绝的眼神中,喷发巨力,持丈长银戈,只一下,就将大旗斩落。 大旗一落,越骑骑士士气顿时为之一丧,在古代战争中,大旗是很关键的道具,是士兵士气的依托物之一,甚至可称是士气最重要的依托物。 但有趣的是,典韦并不知道大旗是战争胜负的关键手之一,华十二也没给他传授过这个。 是他天然觉得那杆大旗有意思,亲手斩断一定会带来满满的成就感,所以单骑狂飙,马踏敌阵,冲出一条大道。 在大旗落下后,越骑仅有的反抗意志几近崩塌,仅有少数士卒仍做厮杀,其余者皆奔逃。 “哈哈哈!”典韦衣甲带血,在胜利场中发出狂笑之声,而后又道:“痛快!痛快!” 越骑果然有素质的多,在发现逃不了狼骑追击之后,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投降:“壮士,壮士,我愿降,我愿降!” 这还是头一遭地方士卒自发的投降,典韦见状,也不再追亡逐北,喊道:“狼骑,都住手,把投降的拢一拢,带去东大营,找先生去喽! 哈哈!” …… “先生!先生!我们又赢了!又赢了!” 靠近东大营的时候,典韦抑制不住狂喜,疯狂的大叫,果然惊动了正在东大营悠走的华十二。 ‘什么又赢了?哪里又打仗了?’ 不出意外,华十二是满脑子的雾水,他连忙走到营门处,就见到典韦已经下马,正在与看守营门的士兵交涉,毕竟他一身都带着血。 不仅如此,华十二还给这里的士卒中科普了细柳营的故事,对看门的士卒提出了高标准的严要求。 于是典韦就被堵在了营门外。 典韦没有因此生气,因着他还满腹的喜悦,只是在与看门士兵纠缠。 华十二一到营门,纠缠顿时停止,是看门士兵见了先生,都先同先生行礼:“先生。” 华十二对他们回了礼,因为礼仪这东西是他一手推广,如果他不亲自坚持,那么也没什么说服力来要求别人坚持。 “典韦,你是在哪里打的胜仗?是不是又收降了一堆俘虏?” 华十二现在都对俘虏问题感到头疼,杀也不是,放也不是: 杀了,不符合华十二一直以来的道德观念,放了,华十二就担心他们是否会祸害百姓,又是否会被敌人重新组织起来。 典韦竖起了大拇指,对着华十二。毫无疑问,这个动作也是跟华十二学的。 他说道:“先生,您是这个。我确实收降了一堆俘虏,仗是在梅乡附近打的。” 华十二果然头疼起来,目前的粮食形势已经很急迫了,可是仍然有人在源源不断的,几乎是‘强迫’似的,往他这‘送’人。 这可叫他怎么办啊。 桌布只能又忙碌起来,不过却不是华十二在桌布面前召唤粮食。 眼下的华十二可不是以前的孤家寡人,在他身边,团结起一堆的拥趸,他是用了别人,在东大营这里,日夜不停的用桌布变出耐久存,营养和能量都相对较高的食品。 这个‘别人’不是一人,乃是有五个人,因此可以日夜轮班,这五个人有个名目,叫做个‘美食使者’,由华十二直管。 华十二问:“跟你打仗的是什么人啊?有多少人,这些问题有没有查探清楚?” 典韦眼珠顿时飘忽:“先生,打也打了,问这些干嘛……” “果然是个糊涂账,典韦,你什么时候能长进一些。” 华十二恨铁不成钢。 典韦就嘿嘿的笑,不敢答话。 放弃思考,是真的快乐。 不过或许也只有放弃思考的典韦,才能成为多疑曹国相最为信赖的亲军护卫吧,也算是时也命也。 “把李营管喊来,告诉他是接受俘虏的事情,叫他多带些粮队的人。” “是,先生。” “典韦,挑一两个我来问问,总不能真打个糊涂账,对敌人的情况一概不知。” 华十二道。 “遵先生命。” 这是典韦的话。 进了东大营,有个还算大的办公厅,是李根能力的极限,华十二亲手指导做出了座椅板凳,都摆在这里,目前还只有华十二一个人能安然坐在此处。 不是因为别个卑下,不能坐。而是因为他们的服饰限制了他们做出坐的动作。 一旦他们坐下,就是个‘君子坦蛋蛋’的局面。 场面不说是庄重吧,也算是个十分滑稽了。 华十二高坐上首,像个县太爷,把惊堂木一拍,念一声:“下跪者何人?”(划掉!) 办公厅里,华十二妥帖的坐着,典韦亲手提着几个人进了来:“跪下!”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九十九章 东大营喧嚣 一番讯问,华十二终于得知部分敌人的部分资料,为何只得了一部分呢,因着这几个人都是军中的大头兵,仅能知道一些在军中已经烂大街的事情。 不过这些个资料对华十二的战略研判大概是无济于事的。 因为什么呢,大头兵们声称自己是洛阳北军越骑校尉属下,越骑骑士。 越骑是个什么部队?华十二一无所知,要是跟他说什么白耳精兵,丹阳兵之类的,他大抵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可是越骑…… 越骑这种大汉的精锐禁军部队,在汉末至三国的这段历史中存在感接近于无。 还比不过西园八校尉的存在,尽管它是后来者,因着里头出了两个人,一个是曹操,一个是袁绍。 并且又是汉末士族与宦官的竞合,宦官与外戚势力竞逐,这两种关系的表征,所以为后世作为汉末历史的知识点而祥知。 不怪华十二。 打发北军的几个俘虏下去,华十二只是想起了一个词语——黑云压城。 ‘既然是洛阳来的,那么就是所谓的‘中央军’了,想必他们就是皇甫嵩手底下的正规部队,皇甫嵩,真的要来了。’ 华十二心里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怎地,情绪很难按捺,心潮层层涌起。 话分两头,说说东部仓这边。 五万石粮食抵达,华十二其实不知是多还是少,就是凭借自己感觉要了这许多粮食,因为东部仓屯不下这么多粮食,因此又把陈国来的大车强留了一部分在此处。 那败将不敢为此言语,叫自家人多多的忍气吞声,只求能顺顺利利的换回大王。 粮食都交割完毕,检查其实不甚严谨,典衣和朱三宝都没这个意识,只是简单的看一看,抽查了下,就轻松放过。 也多亏是陈国国相骆俊乍遇这种事情,不敢在此中弄虚作假,不然两人一定会因为这种玩忽职守的表现而被先生批评,不过今时不批,是他们躲过了去。 其后要因此惹上什么麻烦,就躲不过去了。 典衣看向自己的一个扈从,这是他在营地的传令兵,道:“你去,把陈王领过来。” 扈从这词,此时就有,但不用于军中。 所以雷鸣军有扈从一职,也是华十二的手笔,当初华十二在选择时,其实马弁一词更符合他的心意,但奈何无马,于是就选用扈从一词。 “遵军使命!” 那扈从道一声,就此去了。 现场一时尴尬,无人说话,可谓冷场至极。 过不多时,陈王刘宠就被那扈从毫不客气的给拉扯了来,经过休息之后的刘宠算是恢复了不少的神气,在扈从拉扯的过程的,微微的表现出了反抗意志。 可能也是他知道这次叫他出来,不为别的。 “尔等怎么才来,可知道寡人多苦!” 刘宠突发咆哮之音,不再害怕什么,简直宛如一个得志的小人,立时就猖狂起来。 典衣果然不管他,对着那败将道:“你家的陈王,我们已经送出。赶紧领回去吧,不要再打扰我们已吾,要是再有下次,赎金就要加倍。 陈王,你可听明白了?赶紧过去!” 陈王的气焰当时就一落,老老实实的跑到陈国弩兵阵中,那里备好了车驾,更有陈王的宫仆在一旁伺候着。 “可带了衣物?寡人须更衣!” 刘宠那尿湿的下衣不断散发异味,叫人闻着就皱眉。 宫仆小意的笑着,道:“大王,是仆的疏忽,不曾准备大王的衣物,大王请再忍受,仆这就催促起行回国。” “哎!” 刘宠突的重叹,心灰意懒,之前的气焰再也不复,几乎要涕泪,想是听见了‘回国’一词才导致如此:“快回吧,快回吧。” “喏!” 那宫仆应了一声,又叫一声:“起驾,回国!” 于是整只队伍,车头变车尾,车尾变车头,就这么着往陈国赶回,那败将骑马,一溜烟也似的从尾部奔到头部,要在头前领路,献个殷勤。 这个败将可真谓是个‘死里逃生’,他的同袍现在都看管在东部仓里,即将押赴东大营。 只他一个,因为要送信回陈王,得了自由。 不过眼下是自由,可是以后呢,他的同袍虽说现在是屈了心意,不能回自己家乡,还是那一句话,可是以后呢…… 时间,那可长着呢。 “朱将军,你在东粮仓这里镇着,我就带着俘虏往东大营去了。” “俺知道了,典军使你去吧。俺会看好东粮仓的。” 朱三宝提着狼牙杆棒,憨憨的点头应道。 典衣领着一队雷鸣军人马,押着俘虏,又毫不客气的叫俘虏拖拽装载粮食的车辆,往东大营方向去了。 这一点是华十二早就提点,叫粮食到了就押一部分往东大营那里送,东大营人数甚多,华十二一直担忧粮食可能不够用的问题。 正好呢,典衣借着强留下粮车的东风,就往东大营那里奔赴。 所以虽说是话分两头,但走到一端,事情又来到东大营里。 东大营。 李对满面无奈:“先生,屯田兵又有人纠结闹事,要和您说话。” 因着乡民对黄巾的朴素仇恨,华十二就罢了黄巾兵的名号,改以屯田兵对他们称呼,而且不论是什么俘虏,日后都以屯田兵称之,用以表示一视同仁之意。 华十二则问:“这回是个什么事端,怎么要和我说话?” “屯田兵有些事想不开,扬言说,若是你不去,他们就齐齐的自杀。” 华十二眼睛一睁,感到事态严重,于是说道:“为何要自杀,你们之中是不是有人虐待他们,以至于他们想不开了?” “先生,我们的作为您都看见了,绝没有虐待啊。根据您的指示,我们都对屯田兵客客气气的,顶多也就是骂他们几句。 先生,您说过,打才是虐待。我们可没有打过屯田兵。” 骂,在后世定义中,是冷暴力的一种,自然也称得上虐待,但在当世不同,骂人,已经是相当客气的处理手段。 于是华十二就放下了心,他最怕就是手底下的人行事变坏,至于其心是否是坏的,华十二没法管,再者万事论迹不论心,论心天下无好人。 “那你赶紧带我过去,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华十二催促道。 走过一段时间,两人来到,现场闹哄哄的,也没个人能维持秩序,不过喧嚷之中传来不少劝解声音。 “都让让,先生来啦!先生来啦!”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一百章 苍天害人命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李对,叫他们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华十二朝里面走着,也嚷嚷着。 看热闹的人围得密密麻麻的,其实也并非都是看热闹的,也有许多是真的关切这类问题,关切先生是怎么处理此事的。 华十二走的很快,到了风波的中心,他就看到几个人,头上竟还裹着黄巾,为首的拿着一把木刺,放在自己的胸膛上,神情紧张。 “我听说,你们有话要和我说。 现在我到了,有什么话就说,先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千万别为了一些话把自己的命搭上!生命只有一次,比什么都珍贵!” 华十二的第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观念,叫他们珍惜自己的生命。 举着木刺的听见了他的话,就说道:“先生,我听闻你是和贤良师一样的道士,所以有些话想要问你。” 他倒是口齿清晰,看来在投身黄巾前受过什么教育,以至于比其他人更笃信太平道。 贤良师,这三个字叫华十二一阵疑惑,想了一会,华十二才突然想起张角在自称‘天公将军’前,在太平道中以‘大贤良师’为称呼。 华十二点点头,也不反驳他的观点,道:“有什么问题,就赶紧说来,我能解答的,就一定会为你解答。” “好!” 举着木刺的汉子放松了一点戒备,他神情紧张不变,问道: “你既然也有神通法术,为何不与我们黄巾军一起谋大事,反而将我们黄巾军都捉了来,给你种地种粮!你是怎么想的。” 华十二被这一问问得无语了。 盖因为对方的想法是大汉乃是罪恶的集合,有能力的必须联合起来一起来推翻他,而华十二则认为大汉固然腐朽,但黄巾军却也只表现出了一点先进性而已。 不过好在有神秘学帮他解释这个问题,他就说道:“此时谋大事不可成,大汉尚有苍天庇佑,所以我不能谋反。” 举木刺的仍不满意他这个答案,叫道:“我看你就是一个胆小的人。” 华十二不以为忤,道:“我何尝是一个胆小之人,你等黄巾轰轰烈烈的谋大事,可是眼下结果如何,我来为你说明—— 你等贤良师那里,现在正被汉国大军紧紧围住,一步也不能出,再说兖州这里,汉将皇甫嵩已领数万军队将往东群去抓那里的渠帅。 豫州,扬州的黄巾军,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不然皇甫嵩焉能腾出手来攻兖州东群黄巾。 如此撼动大汉一十三的大谋反事件,纠结数十万黄巾,震荡百万百姓,就要在旬月之间被大汉国朝荡灭,你竟然还以为黄天将至吗?” “不可能!” 举木刺的歇斯底里,最震撼他的还是太平道的大贤良师已经被团团围住的事情,其后诸事,他有许多不明白,譬如皇甫嵩何人,他就不知道。 但他却能从华十二的言语中深刻体会到黄巾军目前的危在旦夕之势。 他吼道:“你在胡言乱语!贤良师有大神通,怎么可能被贼汉军队围住,这不可能!” ‘完了……刺激到他了。’ 华十二意识到自己言语的不妥,劝解这种事情本来要用尽量温和的语句的,他也是一时糊涂,好在那要自杀者现在心神滥奔。 华十二眼疾手快,一步!两步!“给我拿来!” 一把就从那人手中夺过木刺,紧紧的攥在手中,然后就往后退了两步。 “你!” 那人被夺下木刺,当即就慌了神。 “好家伙,这东西看起来还真能造成危险。” 华十二端详手中的木刺,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这么一样东西,大拇指使力,费了些劲才把刺尖掰折,再也不能造成什么危害。 “大哥!” “大哥,你哭什么!” 要自杀的身后还有几位同伴,此刻都手足无措起来,日头高照,四处无风凉,他们头上的带子都往下坠着,正如他们低落的情绪。 “我不是在胡言乱语,黄天真的不曾来到。” 华十二也很体恤他们现下的失落情感,但还是要绝了他们的妄想。 “贤良师告诉我们,黄天当立。可先生你说,黄天不曾来到。我们到底该信谁的?” 那汉哭泣道。 四周的屯田兵颇有一些都有共情,不禁流下了眼泪。 华十二道:“我还站在这,当然该信我的。贤良师张角将要病死,这就说明黄天即便到来,也敌不过苍天。” “怎么会,贤良师有巫术符药,他怎么可能得病而死,先生,你果然是在骗我们!” 因为这一句,那汉重新仇恨起华十二来。 华十二则道:“我也不要你信,或许是医病者不能治自己的病,也可能是苍天把他当成大敌人,要拿了他的性命。” 尽管他知道此世间的张角大抵是一个神棍,但他还是愿意为张角……不,不是为张角,而是为这些百姓,帮他圆这个谎。 他们受了太多欺骗,总不差这一个。 神奇的是,这一句,那汉信以为真,道:“可恨苍天,叫我们吃不饱,现在又要把我们贤良师的性命拿去!先生,你为什么不去杀了苍天!” 华十二莫名的有点子黯然:“我也打不过它。” “那先生你和我们贤良师一起呢?” “就更不是它的对手了。” 华十二以为要是拉上张角和‘苍天’打仗,只怕是还没等进入战场,自己一方就先溃败了。 那汉又问:“还有黄天!?” “不成,黄天胜不过他,加上我……恐怕也无济于事。” 说到黄天时,华十二看的是周遭的一个个屯田兵,他们衣衫褴褛,身形瘦弱,粮食被皇朝拿走;他们大字不识一个,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个一字,知识被世家封锁。 其实是华十二看的不明白。 这时代的统治阶级的力量也空前的虚弱,其封建统治的主力,也即各大世家,不能清晰意识到自己的阶级属性,极其保守的将知识锁在家中,不使它们朝着阶级内部的下一层——地方豪强流动。 而地方豪强,其实正是当前封建统治阶级最为广大,力量也最为强大的阶级同盟军。 在这一点上,唐宋开科举就做的很好,积极的联合上下层的统治阶级,但其统治仍旧不能稳固的原因则是其统治阶级对被统治阶级的剥削更为酷烈,使得被统治阶级——农民更快的转为光脚的汉子。 当光脚的汉子们甚至都没有站立的时候,他们的愤怒就如火山一样爆发了,于是光脚的汉子脚底上就沾满鲜血。 唐宋明清时,人对大自然的征服初见成效,于是其主要矛盾就转为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之间的矛盾,而非春秋秦汉时际,人类集体与大自然之间的矛盾。 当前的主要任务,应该是发展生产力,而不是以阶级为纲。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一百零一章 东大营论道 现场竟就哭倒一片。 华十二很感到棘手,但又无话可说。 那汉却又问道:“先生,我等的大事真的没办法成功了吗?” 华十二不想火上浇油,但依旧实话实说:“太平道无法成功。” 现场的哭泣声音更大了些。 他急中生智,想起一个关键‘人物’:“太平道虽然注定失败,但黄天不会死,她终究会到来,现在的她只不过来的慢了些,但她一定会来的。” 这话一出,顿时吸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华十二信誓旦旦:“我是巫师,能通神明,大家信我,不会错的。” “那你能不能催一催黄天?” 人群中突然有人发问。 华十二笑了一声,说道:“黄天是个大神,哪能听我一个巫师的言语,所以大家就等着吧,总有一天能等到的。” 渐渐的,人群的哭声都止住了。 那个刚才要自杀的汉子给自己下决心道:“好,那我就等着黄天到来! 先生,如果黄天要到了,你一定要通知我,那时候,你没有拦阻我等的理由了,你要我我们一起举大事,推翻苍天,打倒贼汉!” “好,好!我一定会通知你的。” 华十二笑道,而后问道:“大家是不是都要等待黄天到来?” 见一群人都做出了肯定,华十二回道: “既然大家都要等待黄天到来,那么现在就散了吧,回去劳作,黄天是庇佑农人的神明,她喜欢看到人们耕作,更喜欢看到人们收获! 耕种就能收获,耕种才能收获!不耕者不得食,不耕者不得衣! 这是黄天倡导的道理,大家如果真的欢迎黄天神明,就请践行它。” 这番话一下子撞进了这群人的心里,他们的眼前突然的明朗起来了,以往他们只是想着造反,只是怀着怨恨,但不知道造反,造的什么反,有什么理由造反。 怨恨,恨意从何而来,我为什么要恨那群锦衣玉食的人。 但现在他们明白了,因为耕种才能收获,这才是天经地义。但有人竟不耕种,就能收获。 不耕者不得食,不耕者不得衣,他们既然不耕作,那么他们就该饿死、冻死,他们不愿意饿死、冻死,那我们就送他们去死。 这就是造反!这就是他们的造反。 “先生,你来领着我们做大事吧!”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顿时就有人响应这句言语,跪了下来,也道:“先生,你来做我们的渠帅,带着我们做大事!” 华十二哭笑不得:“不可,此时黄天未至,我不能做这种大事,等到黄天到的时候再说吧。如果那时候大家还愿意让我带着大家造反,那我自然当仁不让。 可是现在不行。 不过看来大家也都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既然偶读听进去了,就请大家回去耕种吧。 大家一直以来种下的种子,是我从黄天那里讨来的,所以黄澄澄的,惹人喜欢,所以大家一定要好好耕作,不要辜负了黄天对农人的厚爱!” “黄天的种子?!” “娘耶!” 一群人惊诧莫名,目目相视,都不能抑制住心里的讶意。 “散了吧,回去劳作吧。” …… 很快的,一群人终于散去,华十二提着的心也随之放松:这几天都在命令杀人,没想到今日居然救了一条人命,感觉还不错。 他笑了一声,正准备走,却看到那最开始要自杀的汉子竟然还在原地,一丝也未动,于是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他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先生不准备惩罚我吗?” “原来你一直在等着惩罚啊?” 华十二放下狐疑,他刚还以为这汉子要故意搞些事情出来呢。 那汉道:“先生,我在黄巾军中时,常领受军法,渠帅也言,无法不可以制人,法需森严。难道先生不以为如此吗?” 听见这一句,华十二不得不慨叹,已吾的黄巾小方渠帅真是个人物,奈何时运不济,生在兖州南部,四周无奥援。 真个是被史书埋没的豪杰士。 华十二道:“或许如此,我不予置评。不过这次就饶你,毕竟也没造成什么大的事端,回去劳作吧,地里的庄稼可少不了你。” 这个时代的农业,尤其是个人力密集型的产业,因为一者,无农药;二者,无化肥。 无农药,病虫害就嚣张跋扈;无化肥,杂草就挤占营养。所以就需要农人下地紧盯着,看到杂草苗就拔掉,看到害虫就掐死。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在地里像一个士兵一般的巡逻,就这么走啊,这一走,也就走掉了整个人生。 看到人们终于都回到田地头劳作的华十二抬头看了一眼天,这一眼,就可能是农人一生唯一的一眼,他们的眼啊,总是望着地面,哪能够有时间来看一看天呢。 其实说来惭愧,华十二刚才虽在言语中说‘不耕者不得食’,但他却违背了这一条言语。 他就是个实实在在的‘不耕者’,他想着:要不要找块地方,让我也来做个农夫,好歹叫自己不那么惭愧?…… 但他突然想到:这不是封建皇帝的调调嘛,还是算了,就这么着惭愧着吧。 华十二一转身,竟就见到李对跟他对眼了——“先生,你怎么突然转身了?” 李对退了一步。 华十二道:“我不可以转身嘛?这的事已经结束了,你不回去做你的工作,跟在我身后干什么?” 李对讪笑一声,问道:“先生,您说的黄天,它到底来不来啊,它啥时候来啊?” “你也信太平道?” “不信,可我信先生啊。先生您说的,黄天会到来,我当然也就信了。” 李对的这一问,突然间叫华十二有些烦躁,他道:“会来的,不过要带了个伴,哎……赶紧做你的工作去!别再这里烦我。” “知道了,知道了,先生,我这就走了。” 李对就这么着夹着尾巴跑了。 华十二却突然地不想走了,他看着天,不知道看了多久,忽然——“先生!” 是李对的声音。 “好一个李对,又来烦我,我非把他的职撤了不行。” 华十二并未感到时间的飞快,他刚才只认为过去一眨眼的功夫,看着乐呵呵跑来的李对,他道:“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先生,典军使押着俘虏,带着粮食过来了。这件事我没权力主持,先生,您必须去啊。” 李对说出情况。 华十二笑了,道:“居然是一件喜事,李对,你的职位保住了,在大门那里?” “在大门那里。” 李对下意识应道,他还在一头雾水的琢磨着先生的话呢,什么叫:我的职位保住了? 他陡然吃了一惊:先生要罢我的职,于是就要求情,然后就见到先生已经走的远远的了,虽说是走,但李对就算是跑也撵不上。 “……”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一百零二章 保安难保安 华十二现在看到俘虏就发愁…… 一波一波的来,就算粮食够,管理人员也不够啊,亏着有一个铁打的巴白照应,不然华十二如何放心的下东大营的安全问题。 李对在他身后遥遥的就往这跑来了。 华十二因此也就不着急唤他,对着典衣道:“这一路还太平吧,我听说有些地方仍有黄巾军残余聚山作乱?” 典衣道:“先生,我这一路太平的不得了,谁敢来招惹我雷鸣军啊,哈哈。 不过,我确实听到有人向我雷鸣军举报黄巾作乱一事了,先生您看,我雷鸣军要不要出兵扫荡已吾各乡里?” 言语间俨然已经把已吾当做自己的领地了。 哎,天罗地网也会有疏漏之处,何况典韦行事总是粗枝大叶,因此他前些时日收拢黄巾残余未尽全功,华十二其实也对这种局面有所心理准备,所以并不多么怪罪典韦。 华十二抬头望了眼天,道:“现在不急,等眼前这一场大战过去后再说。不过你可以先做准备,摸清楚黄巾残余的位置。” “遵先生命!” 典衣道,“这么多粮食,东大营有地方放吗?” “嗯,有就更好,没有也无所谓,毕竟咱们不是有个建筑工程师——李根嘛,这个李根,还真是有点子天赋在建筑上,我看好他。” 华十二半是玩笑的道。 有句话道: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然而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要重要的多。 有人反驳,认为只要在某样技艺或工作上,只要投入一万个小时,那么人人都可以成为大师。 华十二对这两样观念都无特别信重,但现在看来,后者的实际作用已经真切的体现到了华十二的生活中了—— 李根,就是这个活生生的例子,他从对建筑一开始的半懂不懂,到现在的游刃有余,其中不知花费了多少汗水,就连饭量都为之增加。 不要觉得后一句说的滑稽,因为大脑的运行是需要能量的,如果大脑超速运行,就需要超量能量。 所以李根饭量增加,是他大脑运动量提升的最明显证据。 典衣记得李根,道:“这厮,打仗不行,打架也不行,没想到现在盖起房子来这么在行,真是奇了怪了。” 华十二笑着道:“这说明人的天赋是多种多样的,昊天给他关上了精通打仗的大门,怕他可怜,就给他开了一扇精通建筑的窗。 她要叫每个人降生下来都是有用的嘛。” “那先生您看,我的天赋就只有打仗嘛?其实我觉得我学习挺快的,读书挺好的。” 华十二打量了他一眼,道:“这些都是昊天给与的天赋,我可看不出来,需要你自己去尝试,要是真能学的进去,那我全力帮你收集这个时代的经典。 不过,我教你们的字,跟现在这个时代的不同。 要想学习这个时代的经典,你可是要下一番苦功的。” 典衣奇道:“先生,那么您教我们的字是从哪里来的?我听有人传说,您这字是天上传下来的,是昊天,苍天这些神明用的字。” 华十二还不知道有这等传闻呢,大感惊奇:“真有人这么以为吗?” 典衣点点头。 华十二突然觉得这个时代的百姓还是很有想象力的,他道:“这样以为其实也行,毕竟这字的来历玄奇,我就是说出来你们也不好理解,就这样对外说吧。” “真是这样?” 华十二不置可否:“随你们的方便。” “先生,您千万不要撤了我的职啊。” 李对突然插话,跑的气喘吁吁,惊奇的是,这一句话他说的竟如此顺畅,人的潜力,果然无穷。 华十二奇怪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要撤了你的职?” “可……可……” 这会他说话不顺畅了。 华十二就道: “好了,喘口气再说。你没做什么错事,我怎么会撤了你的职呢,马上叫人把保安队叫来,又来了一堆俘虏,需要押走。” 他并不准备越殂代疱,有什么命令还是通过李对下达,他认为这样有益于建立李对在东大营的权威。 在这个时代,个人的权威还是很重要的,毕竟这是一个人治的时代。 “先生,你……你等我喘匀了……气……气,再说。” 李对放了心。 华十二却不等他,领着典衣来到粮食旁,取来一把,他陡然奇怪,不耻下问:“这是什么?我怎么认不得,典衣,你来为我讲讲。” 也不怪他,现代主要流行两大主食,也即是米与面,要论这两样,华十二可以论的头头是道,可眼下的主食情况却绝非华十二熟知的那样。 也是他可怜,不能玩弄现代所谓粗粮健康的调调,不然见识绝不至于如此鄙薄。 典衣果然经常食用该种粮食,就解释了一番,华十二搞懂了之后,就道:“去给我煮一些来尝尝,不要多,多了我恐怕吃不了。” 典衣就去了,在东大营里,还有不少认识他的人,自然畅通无阻。 至于营门处的看守,有先生在这,看守自然不会如此的不智。 华十二就在营门处等着,李对喘匀了气,遵从先生的话将保安队的调了一队过来,一队十人,个个着甲带着刀,要押着过百个俘虏到屯田地。 真是难为了他们。 人力紧张如斯,华十二也很感难办。 看着保安队的走了,华十二吩咐李对道:“保安队需要再次扩大了,你安排到乡里去招人吧,只这些个人可不行,我总感觉不安。” “是,先生。” 李对先应了一声,又道:“先生,有巴将军在还不行吗?” 巴将军,即巴白。 华十二知道,李对是怜惜粮食。 粮食,从够用,到不够用,是一个十分令人感到难过的过程,尤其是对李对这些庄稼汉来说,尤为难以忍受。 “这件事听我的,你去办就行了。” 华十二斩钉截铁。 “是,先生。” 李对只能点头。 已吾风波稍定,皇甫又生波澜。 稍提一嘴陈国,陈王归国,阅览史书,读到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一事,终于振作精神,要再练兵马,以备不测。 而皇甫嵩则近乎同时的收到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3章 皇甫转念头 好消息是较先收到的。 骆俊信函上称:陈王已安然回国,身体无恙,接下来他将发挥国相的重要作用,对陈王刘宠严加管制与约束,休叫他再犯下这等大错。 信上还感谢了皇甫嵩一直以来对他工作的支持,言说要是机会,定然当面道谢。 对此,皇甫嵩也很客气的回复了一封信,算是对骆俊这封信的回应。 坏消息是在稍后收到的,但其实在收到这则坏消息以前,皇甫嵩就对它有些预感了,因为他遣往已吾的兵已经很长时间不与他通联络了。 这种情况叫皇甫嵩怎么能不忧心,并为之生出不好感觉来。 然后就是堪称他军事生涯中的至暗时刻上演,越骑残余来报:越骑已经全军覆没,越骑司马或已身死阵中,侥幸回到大营的越骑骑士百无一二。 这一条消息让本来生龙活虎的皇甫嵩顿时哽住,几乎在摔坐在地上。 “下去吧……下去……” 皇甫嵩需要静一静,良久,皇甫嵩才出声喊道:“来人,把我军校尉都喊来我帐中议事。” ‘这件事不能再由我一人专权了。’ 皇甫嵩默默地想,原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肥肉功劳一块,真咬上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不是肥肉,却是一堆硬生生的铁疙瘩。 而且他已经咬了一口,并且已经崩掉了一颗好牙。 这一刻,皇甫嵩的心凉了,这里的事情,他必须要报给天子知晓…… “妖人之力竟如斯强大,我被蛾贼迷惑,居然如此失察,其中怕是有我的大过……东群,我恐怕是去不成了,天子或会将我问罪下狱。 整整越骑千人兵马,就此丧于已吾,是我的大罪过,不能推脱,只是其后如何,仍需细思量,看看如果能将功折罪…… 转忧为喜。” 蛾贼,是黄巾兵的一种贬称。 蛾者,飞蛾也,投火而自死,所以此称呼就取这层意味,蔑称黄巾军造反事乃是飞蛾赴火之举。 不一会,校尉都来,汉朝常备军的北军五校,地方群国兵,还有招募来的三河骑士,一个个都是汉朝的将官,是大有前途之辈。 不过这些个人都不明白眼下有何事需要议论,只有越骑的校尉有些想法,但埋在了心底。 皇甫嵩就将收到的坏消息一说,顿时哗然一片,大多数都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自家的正规军在野战中败给了妖人的军队。 皇甫嵩果然无视了那些不可置信的人,只是道:“眼下越骑左部尽丧,是我军与蛾贼开战以后,绝无仅有的大损失,诸位都来说一说,这件事要如何上报。 我皇甫愿洗耳恭听。” “中郎将军,此事恐怕难说。 越骑向来是国家重兵,而今左部千人尽丧已吾,何止是我军与蛾贼开战以来的大损,由此上溯两百年,我担心也只此一例。” 有人顿时上言道。 这一句言语,立刻就使得皇甫嵩眉间的锁更深了。 “消息可曾真的确认?天下竟真有猝灭我越骑者,莫非已吾藏有过万大军? 我请中郎细细查明!千万不要闹出什么笑话!” 这话是越骑校尉所说,他是最清楚越骑战斗力的人,自然知道越骑实力就算是在北军五校之中也能称雄,怎么会轻易相信这等消息。 皇甫嵩却不耐烦:“此事已经查明,确系为真。 你若不信,本将可为你传唤左部败退回来的残兵,当堂对质,你愿也不愿?” 这一句,撩拨起了军帐内的火气,越骑校尉有火,皇甫嵩更是有火,有人不想见到这般情形,就说道: “中郎将军不会因此骗我们,想是那妖人法力广大,人莫能敌,由此有这一败。 人败于鬼神之类,不能以为耻,孔子都言:子不语怪力乱神,可见鬼神恐怖。况且圣人也需为之让道。” 这里的圣人,却不是说的孔子,这个山东大汉,眼下还不至于被捧到圣人的尊位上。 他说的‘圣人’,指的是尧舜禹三帝,传说在他们的统治时期,鬼神多显于人间,有助他们者,自然也有反对他们的鬼神。 “那妖人真有神通法力?” 有人突然将注意点转移,问起了先生。 一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把眼睛拿来看皇甫嵩。皇甫嵩看看左右好奇眼光,思量一阵,道: “我估计他真有神通法力,左部溃兵有言‘败我军的,也是骑士,但骑的不是马,而是一匹匹高大妖狼,对面主将,彪勇至极,用一杆长戈就撞将进来,不过一会就把军旗砍倒,因此大军溃败’。” “骑狼?怎么骑狼?” 众人都不是没见过狼。 皇甫嵩则道:“溃兵们都说那狼高大过人肩,远远望之,尤胜一匹雄马,所以能为人骑乘。不过说这种事,与我目下情况,可有助益? 要是说不出个缘由,你,就军法处置!” 皇甫嵩把目光锁在了最初问及妖人事的军官身上。 然而就见到那军官怡然不惧,又问了个问题:“中郎将军,我请问你,当今天子可好神仙事?” 这一句如雷霆霹雳,刹那间照亮皇甫嵩的前途,他倒是不常在天子身侧,但……但……天下人都好神仙事,何况天子呼…… 这一点,似乎有途可用。 “你还想些什么,快快说来!说得来,我用战功赏你!” 那军官就又问了个问题:“中郎将军,已吾妖人可有具体反迹?” “没有!他没有!” 皇甫嵩忽然就站了起来,脑筋转的越来越快:“是我糊涂了,怎么一有怪异事,就联想到黄巾蛾贼身上,必是我冤枉了已吾的先生! 他既没有反迹,就不是我大军的敌人,我为何要敌对于他,我要把他的消息献给天子,定能得天子一乐。 只是越骑左部失了一千人……算是样大罪,不知道能不能用这功劳给一笔抹消……众将,你们觉得如何?” 又是七嘴八舌,但没有得出来什么好主意,突然有一人开声,压过众人:“将军,我有一样好主意,只是要委屈越骑校尉。” 皇甫嵩毫不顾忌越骑校尉的感情,道:“说来,说来。” 那人道: “将军,你只须说是越骑左部桀骜,校尉不能制,左部自作主张偷入已吾,竟冒犯了已吾的先生,因此全军尽被先生诛除,如此,可算是尽善尽美?” “好,好!我也记你一功。 今日军议,本将大有收获,诸位都可散了,越骑校尉,你留一下,我有言语同你讲。” 一众军官都散了,只有越骑校尉拿着‘我要让你大出血’的眼神站在帐中,于是两个人就在这里搞起了‘肮脏?’的交易。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4章 书信至已吾 “咦,蔡邕?” …… “张父,此是陈留蔡邕所上书: 言说陈留已吾出了一位大巫师,号称‘先生’,有聚兵灭蛾贼的义举,然蔡邕认为,值此纷乱世,这位巫师可能是有些别的想法,因此上书提醒国家。 此书我等不敢擅专,还请张父独断。” 张父者,即张让也。时灵帝常谓之曰:让是我父,忠是我母。由此流传宫中,因着张让权势滔天,欲巴结者无不以‘张父’谓之。 张让不是宦,而是官,也就是说他其实有卵子的,更有一把漂亮的大胡子。 他瞥了一眼案台上的折子,言说道:“这件事只他一人说吗?” “张父英明,只他一人说。” 张让就道: “那就压下了吧,不要饶了国家的清净。而今战事正酣,国家因此始终忧心,就不要给他加担子了。国家还是个孩子呢,哎,也是苦了他了。 某要你为国家寻得美人寻得了几个?不拘几个,速速献于宫中,国家唯靠美人取乐。” 国家者,即皇帝今时之别称,也即天子刘宏也。 “喏。” 蔡邕与张让之间全无纠葛,因此张让将蔡邕上书压下,纯属一片公心,不愿叫当今天子再添忧心劳累。 …… “伯喈吾兄,何事忧心如此啊。” 说这话的,是泰山群羊氏的子弟,惜不在史书留名,由此此处不具姓名,只说他是羊姓中年人。 蔡邕果然是长吁短叹不止的模样,他看了一眼来着,强笑道: “是我家中一些小事,与些神异有关,我特此上书天子,但不知结果如何,天子又可否重视,因此忧心。” “君子远鬼神,吾兄何苦近之,由得它们去不就罢了。” 羊姓中年人道。 蔡邕苦笑:“我却也想,奈何如今国事多艰,都因巨鹿巫师张角而起,而今我家附近又出了一员鬼怪巫师,叫我怎么能不为之忧心。” 羊姓中年人道:“吾兄忧心国事,是弟狭隘了,请罚一曲,愿为吾兄驱散劳心事。” “请贤弟奏来。” 蔡邕自是知道,身旁的这人精于琴艺,所以就来了精神,强自把烦心事丢到一旁。 …… “去一二轻骑,往已吾拿我书信,就道我皇甫义真想要拜访先生,见识他的神通,速去安排。” 好似言出法随,很快,就有三四骑士驾快马,日夜不歇,去往已吾,许是天爷也愿成全此事,他们这一路,没有与典韦撞见,安然无恙的一路打听到了巫来山。 其实是他们的目标小了,致使狼骑也寻他不见,因此放过了他们。 巫来山下,骑士下马,四个人互相望了一眼,就要往山上走去,果然被贾风拦住。见到贾风的骑士们居然先被他吓了一跳,因为他怪模怪样,叫人难以消化。 四个人一起都跪了下来,领头的问道:“阁下可是已吾先生?” 贾风笑道:“原来你们是来寻先生的。我不是先生,是先生山下通传,现在先生不在巫来山,你们找先生是有什么事,先与我说!” 听到贾风不是先生,四人就放松下来,身体也肉眼可见的有所松弛,道:“我们是来给先生送信的,我军主将皇甫中郎将军有一封给他的书信。” “皇甫?是不是皇甫嵩?” 贾风的大胆直率叫四个骑士都吓了一跳:“足下怎能如此轻易的呼唤我军主将姓名,真是失礼!” 贾风毫不在乎:“我管它失不失礼,你们就说,是不是我说的这个皇甫?” “足下说的是,我军主将正是皇甫将军。” 贾风思道:皇甫嵩不正与先生作对吗,怎么这时候送信来了,他是要做什么? 思及此处,他就问了出来:“你们送的信是什么内容,我也要听一听,免得信上的内容惹怒了先生,我也要陪着你们挨骂。” 四个人又互看了一眼,有一人道:“足下,信的内容我等耶不知,但这封信绝不可能惹怒先生,我等可拿人头担保。足下,带着我们去寻先生吧,这封信要送的慢了,我等的人头也不保啊。 足下!” 他们说的情恳意真,贾风也不是个坏的,见他们如此,就道:“真是如此,不能惹怒先生?” “决不会惹怒了先生!” 这几个骑士都知道一些只言片语,明白是皇甫嵩要和先生交好,所以敢说出此话。 “那好,你们跟着我来,先生在东大营,离这里不远。” “那么我等都牵着马走?” 贾风却道:“都骑上吧,我步伐甚快,你们要是牵马,恐怕赶不上我。” 四人心中隐隐都升出不服来,但却是这样说的:“那么就请足下先行,我等自会骑马跟上。” “好,千万跟上!” 贾风说完这一句,就撒开风火轮也似的一双腿,往东大营冲去,他是【金丹术】练出了心得,身体素质有了新的进化,所以敢放出豪言。 当然不比马的全力速度,只是胜过人速,也比不过李宝的神行甲马。 四个人正在慢悠悠的上马,准备先让贾风跑上一阵,然后再追上,也全了贾风的颜面,这下一抬眼,却只看到了贾风的一抹影子。 四个人心底都吃了惊:‘这厮身量不高,怎跑的这么快!’ 都放快了速度上马,以免真的追不上贾风。他们认真的骑马,果然就赶上了贾风,然后才敢放慢了速度,有人夸赞贾风道:“足下跑的真快,我等不骑马还真追不上。” 贾风犹有余力,得意自夸:“我这一双腿,在先生麾下当属第一……第二!除了那个,谁都赶不上我。” ‘那个’,知道的都知道是李宝,不知道的啥也不知道。 有人却更吃惊:“这么说,还有人能比足下跑的更快?!” 贾风不忿:“那个是得了先生的法宝,不是靠的真本事,要他卸了那双甲马,我的速度就是第一,世界上也没人能追得上我。” 算是泄了个密,要叫华十二闻之,定然要刊行一个保密法,叫贾风一个劲的抄它百八十遍。 除此之外,一路无话,五个人都来到了东大营,贾风对着营门口的看守道:“看紧了这四个,我要去找先生。” “是贾风大哥啊,好,我们会帮你看紧了这几个。” 看守都认得贾风,因此也不拦他。 贾风就一路畅通的来到了办公厅,办公厅里,果然坐着华十二,看着了先生,他说道:“先生,皇甫嵩派人来送信了,您见不见?”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5章 停战事宜忙 “皇甫嵩?” 华十二感到意外,问贾风:“是我知道的那个皇甫嵩吗?” 贾风就说道:“应该是,我也问过了。” “真是奇怪……”华十二自语,“我正等着他大军来已吾呢,怎么莫名其妙的给我来了封信,是战书吧?啊?” “那先生您见不见他们?” 华十二说道:“见,把送信的都喊来这里,我问一问话。” “知道了。” 贾风转回办公厅外,一溜小跑来到营门,对送信骑士们言道:“你们都进来吧,先生愿意见你们。” 于是看守就给他们放了行,贾风在这里还是有点子权威的。 贾风领着这些个来到办公厅,四个骑士算是开了眼,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怪模怪样的建筑,但都不敢多嘴,由着贾风把他们引进去。 进了办公厅,四个更是吃惊,原来是见到华十二的怪异模样,更有他的怪异姿态,乃至于因此一时皆回不过神来。 “不是说来给我送信吗,信在何处,快拿给我看。” 华十二仍是大摇大摆的,并不因这几个目瞪口呆的样子而感到异样。 四人好容易将神智抓回脑中,就见到其中的一个在甲胄里的某处讨出一个竹筒,拔开套子,就是一封书信:“先生,信在此处,我为你献上?” “拿过来吧,我这里没什么规矩。” 华十二手往前一伸,做出接东西的动作。 这个拿信的却有些迟疑,也确实是没见过这么的没规矩,一般收信者都是叫自己的亲信或手下接信,而后转交,哪里有收信者自己接信的道理。 看到他们如此,华十二对贾风道:“那你帮我把信拿过来吧。” “是,先生。” 贾风从拿信的手中取过了信,递交华十二手里头。 华十二拆开信函,装模作样的看了两眼,果然看不懂,只能依稀认出几个熟悉的字来,就这,也是借了古装电视剧的福,要给他时间,使他从简体字中倒推,或许能彻底明白信上内容。 但没办法给时间。 属实是无奈,他哪里认得这时候的字体字形,就把信放到一边,对送信的道:“这封信,是个战书?” 四人大吃惊,连连道:“不是!”“不会!” 乱七八糟的也吵闹一时。 “原来不是战书吗?那你们皇甫将军会在信上写些什么内容?与我说说。” 华十二又瞄了一眼信,道。 四个人这时候才突然恍然,原来已吾的先生似乎是个不识字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不识字,怎么做巫师…… 这里头有个缘由,这个时代虽然还没有解字占卜的说法,但毫无疑问的,字在这个时代的神棍界中毫无疑问也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或者说,不论哪朝哪代的神棍,都得会认字才成。 四人中有人正在惊奇,有人醒悟过来,于是道:“先生,我军皇甫将军信上该是说,愿意与您交好!” 华十二眨眨眼睛:这么神奇的吗?猫不抓耗子,反而要跟耗子做朋友? 比喻自然不怎么恰当,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们确认?” 华十二狐疑的盯着送信的几个,直把那四个都盯着发了毛,连声都不敢发出,就恐招惹了巫师的诅咒。 “说话啊!” 华十二催促。 这四个中终于有一个鼓起了勇气: “先生,必定是这样。来已吾之前,我等都被司马交待了,他说先生您神威莫测,人莫能敌,所以皇甫将军希望和您罢兵休战,两不相犯。” 华十二高兴的笑道:“原来是被我吓到了,好说好说。哈哈。” 皇甫嵩不想跟他交战,他还不想接受俘虏呢。 况且打仗总要死人,狼骑纵无敌,却也只三百,焉能护住雷鸣共粮军,华十二也很担心自己的瓶瓶罐罐被打碎了,毕竟一个个都是倾注了心血的。 皇甫嵩舍得将自己手中的国朝军队轻抛,华十二却不愿自己的心血被空掷。 说到底,还是小农心态作祟。到底是不如工人阶级的革命性。 看到先生如此开心,四个都强笑起来,就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了他们眼中喜怒无常的怪巫师华十二。 笑过一阵,华十二开始考虑实际问题,言说道: “你们皇甫将军既要与我休战,那么我就有个条件,近来我这里多缺粮食,就请他送五万石粮食过来,我才真的能与他休战。 若不如此,战争继续。 你们给我把这个消息带到皇甫将军那里,我这里就不留你们了,快带信回去吧。” 粮食是个卡喉咙的大问题,要是端不稳饭碗,叫饭碗掉下来,那么砸掉的可不只是一个碗,而是千千万万条珍贵的生命。 华十二一直很重视它。 四个人这就走了,星夜奔驰而去。 “贾风,传信给典韦,叫他调五十,不,一百狼骑过来,东大营的位置已被这几个知悉,需要加紧些防备,现在就去,傍晚我就要看到狼骑来到。” 华十二的眼睛眯起一道寒光,心里猜度着皇甫嵩会如何行事。 反正不过是打与不打两种情况而已,倒也简单,不打,轻松的多,只用叫李对接收粮食,李根加盖粮仓,要是打的话,华十二也不怕。 一百狼骑护住大营,不叫大营的安稳被骚扰,至于应敌,他自有超凡手段。 “知道了,先生,我这就过去。” 还没到傍晚呢,狼骑就被贾风领会,现在他拥有着典韦之下的权限,因着他的权限是典韦给予。 到了这一百狼骑的身边,华十二只一句:“守住大营!” 就叫狼骑们再不听贾风的吩咐,因为华十二是拥有着他们最高权限的人。 过了几天,又是这四个:“先生,皇甫将军已经答应了您的条件,不过粮食难以凑齐,请先生多给些时日。” “那就给你们几天,十天时间,够是不够?” “此事我等不能决断,我等只能把先生口信送到大营里去,请先生不要为难。” “那就叫你们皇甫将军派个能做决断的人到我这里,也好表示他的诚意,就这样说,送信回去。” 华十二大手一挥,不愿与他们几个多说,叫人把他们都送出东大营。 “哎……苦也。” 四个人齐叹一声,又往皇甫大营处回去。 这时的皇甫大营却不是在豫州,而是在兖州,这不是要与华十二开站,而是要征东群黄巾。 在豫州时日耽搁已久,军中上下,乃至内外都有怨言产生。 皇甫嵩不能压制,只得拔营而走,一边行军,一边思量与先生停战的事宜,还有第三件事,那就是如何上书天子,将这一件坏事变成好事。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6章 总有无稽言 (发的晚了……) 华十二忽然没来由的思考着一件无稽的事情:将来的将来,他该怎么理发?顺带着,他也在想超人是怎么保持短发发型的。 难不成他理发的时候带着氪石? 或许是这样,但这法子对自己可没有用啊。 华十二想。 计划赠与他的大礼包是特别版本定制的,完全没有氪石这个缺点啊,莫非他未来是要长发三千丈了……这可千万不成,他可不想拖着一地的长头发…… 咋办呢…… 华十二顿时为之忧愁。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辙来,华十二两手一拍:算了,明日愁来明日愁吧,总之今日头发还能剪。 一直以来,华十二只是在自己的头皮上不断试验,小修小剪,现在也算是‘出师?’,反正理出个短发头型来也不算什么难事了。 亏得抽出一把【金剪刀】来,这东西绝不是凡俗黄金铸成,虽也是艳艳金光,但质地竟比铁坚。 可惜没有什么检验工具,不能检验出它的质地究竟比铁硬几成。 就靠着这一把剪刀,华十二维持着自己的清爽短发发型一直不变。 来到古代,衣食住行都面临相当大的挑战,他这是依靠着计划中抽取的种种物品才能勉力支撑自己的生活水平不下滑,过的舒心。 也不知道那些个没有金手指的穿越者是怎么熬过来的。 华十二只想对他们道一声:佩服,佩服! 不过说到黄金,华十二居然抽出一个能源源不断产出黄金货币的事物——【金矿井】,这东西绝计也是来自某个游戏世界,只要放置在地面上,就能延伸出一口深入地底的矿井。 又有一辆矿车时时上下,每逢上到地面,矿车里必是满满一堆金币。 金币的正反面都是某种卡通的雕画,既没有政治属性,也没有地理属性,直径在3厘米左右,而且确乎是黄金,上牙咬,就能咬出一行牙印来。 正好,华十二一直担忧自个的银币不够,这东西正好能解忧愁。 因着东大营人多眼杂,所以就放在了巫来山上,这座默默无名的小矮山坡正因着华十二的存在渐渐变得重要重要再重要,它终将镇压一部史书。 饮一口甘泉水,心旷神怡,眼下的东大营里没多少办事人员,人力都调到屯田所那里了。 最近那里新添了许多来自汉军的屯田兵,他们一旦露出来历,就会遭至黄巾出身的屯田兵的敌视,因之就生出很多矛盾来。 华十二与李对已经尽可能的筹划,使他们不相遇相逢,但人力不敌天数,总能有遇见的时候。 更别说还有一些人专门过去找茬,所以种田大会都去了还不够,于是华十二就把一直在东大营里训练体力的粮队也调了过去。 因为有意的不想将事情闹大,也不忍扯出什么‘苍天’,‘黄天’的幌子,华十二就没怎么过去。 他就在东大营压阵,叫李对站在第一线里,锻炼着他的能力。 好在劳动与发展天生就有压制这些个东西的天赋,屯田兵们除了旧怨未了,没添什么新仇。 华十二考虑到:等着这一季收获了,这些人就有了在一起筚路蓝缕的交情,未来未必还会如此的敌对。 这个考虑,也是华十二没上到第一线的原因。 皇甫军的四个骑士去了已经有几天了,华十二一直心里挂着这件事呢,是战是和他都等着,大不了就往东群,把东群的黄巾都拉过来,直接上洛,夺了皇帝的鸟位,强制推行共和…… 还是君主立宪吧……要么三王共治?他做监督? 就立刘备为汉王,叫曹操做魏王,再拉个孙坚做吴王,共治天下? 真是个怪异的脑洞,华十二也是无聊。 未来还会是三国鼎立吗?华十二十分的不确定,尽管他懒得搅和这个时代,但毫无疑问的,他存在一日就会造成一日的影响。 日日累加,何愁历史不大变。 就现在来说,华十二纵然只龟缩已吾一地,但典韦已经不可能是曹魏的将领了,少了典韦,将来如是发生张绣叛乱事件,曹操就不一定能从城中逃出。 他要是死了,天下怎么能三国鼎立?绝无可能。 华十二不负责任的想道:“历史变道就变道吧,若实在变得不像样子,那我把屠龙经抽来,叫天下人都学习,这样就能使终点相同了。 至于过程,那不重要,不过是一个个的历史轮回,王朝起,王朝灭,看久了也就那样。” …… “张父,陈国国相上书,其中也言已吾妖人事。” 张让眉目一张,其中光华叫人一惊,他道:“拿来我看。” 却是卷竹简,原来是现在的纸张制造技术比较地下,保存艰难,长途运输也易毁坏,所以短途通信可以用之,事后如不需保存也可用。 但书给天子就不是此上两种情况,一者它多是长途,二者,臣者所上书大多都需要保存,所以要用技术更成熟的竹简来做这种用途。 张让展开竹筒,阳光照在竹简上,使得其上墨字字字清晰,完全不用他费神。 他仔仔细细的看过一遍,就对某个小黄门说道:“去把前几日蔡邕的上书寻来,我要看。” 一句吩咐就叫小黄门如领圣旨般,恭恭敬敬就去寻找了。 “天下事怎么如此之多,不叫国家与我歇一歇,哎,真是可恨!” 官至中常侍的张让的职责并不是日夜伴同天子刘宏玩耍,宫中十常侍,只要张与赵担当着特殊角色,赵忠为母,因他细心至极,能照顾刘宏种种不爽之感。 而张让为父,是因为他能替刘宏处理政务,刘宏凡遇难解之国家政事,张让都一力担之,为他解之。 剩下八常侍,与其说是服务于天子刘宏的,还不如说是协助张让的。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7章 借假说真言 将两封上书合起来看,张让心思: 蔡邕所上书言已吾巫师先生灭贼事,恐其做大,是两虎相斗之举,其实并无实据; 而骆俊所上书则言已吾妖人先生养兵数百,恐有异志,劝朝廷歼灭之,也未曾说明究竟有何反举。 张让心中有笑意滋生,却不显于面上,他道:“继续放着吧,不过是些小事,就不需要叫国家费神了,不过日后要是再有关于巫师先生的上书,就快快的拿与我看。 要是有些怠慢,仔细了你们的脑袋,都下去吧,让某静一静。哎,国事烦恼,煞是劳神啊。” 原来陈国骆俊并不敢将陈国国王被俘事上报,而今陈国周边一片混乱,也无人注意陈国内政,所以骆俊很有信心把这件事彻底压下,直到他卸任国相,荣归故里。 也因为不能把陈国国王被俘事上报,所以骆俊只能言说先生的一些情况,以示自己体贴国事,不仅是陈国臣子,更是大汉臣子。 这样,将来要是先生真的闹出反事,他也能施施然的推锅—— 我明明已经上报,是朝廷的大臣不重视此事,哪里能怪的了我? 而张让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毕竟张角在谋反前时常就与十常侍沟通,从他们这里获得汉朝情报,黄巾起义爆发后,他们一度惶然不安,就是因着这层干系。 好在天子宠信,在群臣的责难下庇佑他们于羽翼之下,使他们权位不失。 所以虽然是小小一件巫师事,张让此时也记挂在心上,不敢有失职的地方,若非他知道天子不耐烦国家大政,早将这件事禀告天子了。 天子不好天下事,只在闺房帐中歇。 如此作为,奈洛阳何?奈天下何? 目光一转,回到已吾,东大营里,来了访客,是一个年轻人,随扈不少,华十二听他自我介绍知道他的身份:皇甫嵩的嫡子,皇甫坚寿。 华十二以为他就是皇甫嵩送来的质子,用来表示他的诚意,顺带着,也赋予他谈判的职权。 反正五万石粮食不到,这小子就需一直待在他的东大营里。 在办公厅里,三言两语就解决了送粮的期限,因着华十二眼下的粮食尚能得济,索要皇甫嵩那里的五万石是未雨绸缪,做个储备。 然后华十二就听见皇甫坚寿请求道:“先生,我知道您麾下有一只狼军,我父与我都十分好奇,因此我请求一见狼军形貌,不知先生能否成全?” 在这一刻,华十二十分确认,他所身处的这个世界绝对是个影视世界,因为无论何人,说是都是他娘的普通话…… ‘狼军’两字,华十二听得分明:“你说的狼军,我这里叫它们狼骑兵,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也可以带你去看看。 跟我走吧,正好我也想散散步。” 于是皇甫坚寿就一直跟在华十二的后面,仰视着这位奇形怪貌的巫师。 他自认见得巫师不算是少了,他的家族毫无疑问的是个大家族,不论是在财产上,还是在声望上,都是如此,所以皇甫坚寿的见识不小。 但见到华十二的第一面,皇甫坚寿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他从未见过如此与世迥异,就好像他完全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从天外世界来的一般。 先生的发型,先生的衣着,先生的精神面貌,都让皇甫坚寿为之惊骇,好在华十二原谅了他的失礼,不然若是因为这个谈判失败,他回去一定会遭到父亲的责罚。 华十二一路慢悠悠的走着,不在乎身后的年轻人思考着什么。 “前面巡逻的就是狼骑兵,你看一看吧。” 他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面,叫皇甫坚寿去看。 皇甫坚寿抬眼去看,只一眼,就目瞪口呆,惊讶着世间真有如此高壮之巨狼,如此雄伟之骑士,以及如此威武之铁甲。 “先生,骑在狼上的,真是人么?” 皇甫坚寿不可置信道。 华十二则轻笑道:“那不是人,又是什么,都是人。” 出于一些考虑,华十二并不愿意为皇甫坚寿详细的讲些什么,尽管这些个概念在二典,三李乃至其下的部队中都已经算是人尽皆知了。 皇甫坚寿犹是不敢相信:“可是先生您是如何寻得这些高长汉子的?我怎一个都遇不到。” 华十二就用正经的语气开起了玩笑:“狼骑兵都是我从天上带下来的,他们原是天上神兵,吸食的都是仙气,所以这么的高大。 所以那些狼,也都是天上的狼,人间从未有的。” 这一句话,竟叫皇甫坚寿相信了,他说道:“怪道我汉军精锐,不论百人千人,都让狼骑兵一摧而折。原是天上人对付地上人,哎……” 华十二也不笑他。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老祖宗就是因为不懂,因为害怕,才创造出许多神神鬼鬼,并凭借如此,在蒙昧时代挣扎出一条活路生机。 不过他说这个,却不只是因为开玩笑,也有自己的战略目的,即夸大自己的战争实力,而叫潜在的对手不敢当即开战。 “先生,你既能带来天上神兵,竟然是天上来的吗?” 震撼过后,皇甫坚寿突然一问。 华十二则面色不改:“你这么想也不错,对你们而言,我确实是从天上降下。” “那么先生就不返回天上了吗?” 皇甫坚寿又问。 华十二表现出了几分郁闷之情,言道:“天上现在,苍天与黄天斗的正厉害,比如今之大汉还要混乱,我上天便会被困与两位大神之间的风波中,何如在地上逍遥。 所以不上天,不上天! 若要上天,必须得等到两位大神之间分出个胜负才行!” 他这句话虽是假托神秘学,但在中华后来的两千年历史中,剥削者(苍天)与被剥削者(黄天)的战争一直存在,其中唐末黄巢,元末朱元璋,明末李自成三者闹得最厉害。 所以说,华十二要想上天,需得两千年以后才行,那时候,他不上天,人间其实已经算得天堂(物质,总能吃饱穿暖,这不是虚言)。 “啊!”皇甫坚寿面色陡然一白,急匆匆问道:“苍天与黄天,二位神明竟然真的存在吗?” 华十二反问:“如何不在?” 皇甫坚寿居然就被这一句反问骇的摔在地上,刚才他见狼骑兵时都没有如此大的反应。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8章 假话变真言 华十二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悲,道一句:“你可以放心,现在是苍天占据上风,黄天十之八九不能胜利,这片天,仍旧是苍天笼罩。” “啊?” 皇甫坚寿一愣,没反应过来,过了一阵,他才从地上站起,问道:“可是昊天呢?” 昊天,即昊天上帝,时下有六天上帝说,也即是昊天上帝与东南西北中五方上帝,其中以昊天上帝为至尊,五方上帝为佐佑。 在王新(王莽新朝)时期,王莽将昊天上帝与太一神的信仰合并,东汉后,又分开,王朝祭祀仍独尊昊天上帝。 关于昊天的传说,华十二也从一些人那里听了一嘴,但也只是知道一点点资料而已,毕竟他现在交结的,也没有精通这个时代神学的人物。 他问道:“你是说昊天上帝?” 皇甫坚寿盯着先生,期待着他下一句话:“正是。” 华十二大言不惭:“你可知道太上皇?现在的昊天上帝已经是天神中的太上皇了,看似尊荣,实则已经无法管理任何事务了。” 皇甫坚寿很受震惊的模样:“可是五方上帝乃是昊天上帝的臣子,为何不帮助昊天上帝重登天上大位,何以使得昊天上帝做的太上皇?” 太上皇,名号极尊贵,但是名不配位。 皇甫坚寿身为本朝人物,当能知道太上皇在本朝史中只有一位,乃是高祖之父,高祖为表天下孝心为第一流,所以将己父尊为太上皇,也就是太上皇帝,是皇帝之上。 但这个太上皇却不能理会国家政事,乃是名不副实,名有实无之称。 不过华十二影响最深的却不是汉朝的太上皇帝,而是李渊,因着李世民杀兄弑弟的玄武门之变,叫华十二记得有个李渊被他儿子硬是逼得禅了位。 真是五千年历史第一人,明明李渊是马上得来的天下,竟叫自己儿子逼得退位,也是奇闻一件。 ‘五方上帝?’ 华十二眼皮一动,他是不知道还有这些个神明人物,不过‘五方’,也好猜,中国神秘学中配五的最着名的两样,一个是五行,另一个就是东南西北中这五个方向。 所以,‘五方’指的就是东南西北喽? 华十二眼珠一动,谎话是张口就来: “因为昊天上帝已经虚弱,所以五方上帝另投苍天与黄天两家,其中,中方上帝与南方上帝投了黄天,而东方上帝,西方上帝与北方上帝都投了苍天。” 后世,湖南属华中,广东属华南。 “昊天上帝何以虚弱?是谁伤他!” 皇甫坚寿愤恨道,作为一个广泛信仰,昊天上帝的浅信之徒数不胜数,皇甫坚寿的家族每逢祭祀,也必上供给昊天上帝,以求护佑。 今日忽闻昊天上帝虚弱,如何不恨,他心中想着:难怪如今天下如此多事!原来是昊天有伤,致使苍、黄二天争帝位。 这一句可把华十二问住了,他现在扯得谎话无不与现在或未来有关,但昊天如何受伤的缘故,他却不能从现在或未来获得灵感,于是只能含糊其辞: “昊天上帝受伤时,我在天上山中修行,不曾知道详细消息?” 皇甫坚寿则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先生总能比我等凡人多知道些什么?可能与太一神有关?” 华十二只说了三个字:“或许有。” 他也不能否认,也不能承认,又不能扯出什么第六天魔王这么些个没来由的东西,叫已经坚信他言语的皇甫坚寿起疑虑。 不过皇甫坚寿真有这么聪明的脑袋吗? 这三个字就让皇甫坚寿自己圆出了‘昊天上帝’受伤的原因: “王贼可恨!狗贼把昊天上帝与太一神合并祭祀,定是使得二位大神相斗,最终两败俱伤!” 然后他想的更深了: “难道是王贼处心积虑? 知道新朝乱政不久,我汉必重整天下神州,所以要祸及后世,使我朝不得安宁?!果然好贼子!惜哉两百年过,这狗贼尸骨不存,不然我定要把这狗贼开棺戮尸! 先生,我说的可对,是否是王贼把二神合并祭祀的缘由?” 华十二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王贼’,什么‘新朝’?这两个名词他听不明白。 其实正常,一般人只知道汉分东西,西汉刘邦创,东汉刘秀开,或许还能知道大魔法师刘秀,穿越者王莽的梗,但对横插在两汉之间的新朝,很难有兴趣知道并做进一步的了解。 因为新朝历史短暂,而且篡位方式为人不喜,所以史料并不如何齐备。 所以华十二只能点点头:“对,你说的一点都对!” 皇甫坚寿却不需要先生的认同,刚才他那一问,只是出于下意识,现在的他俨然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不能自拔,咬牙切齿的痛骂所谓‘王贼’。 这一刻,真叫华十二深入的体会到了这个时代士人的骂人言语,怎么说呢,很多东西都能和后世的骂人话连上关系。 啧,历史啊,传承啊…… 带着皇甫坚寿见了狼骑兵,又放任皇甫坚寿狠狠唾骂王贼的华十二到了还是带着皇甫坚寿到他的下榻地点。 “粮食到来前,你就在这里睡吧。” 华十二指着房内的空间道。 皇甫坚寿则面有难色:“先生,只有草垫吗?可能有布帛之类,给我垫一垫?” 布帛,如果是这个时代的布帛,那么它在华十二这里还真是一个稀缺物,商路因路途混乱,已经很久没开了,已吾县城现在虽然没了黄巾军,但还是乱麻一片,没个秩序。 所以即便华十二有金有铜,更有粮食,也不能换来布帛给百姓使用。 于是华十二道:“就只有草垫,布帛之类,我无能为力。” 皇甫坚寿不信:“先生不是有神力?我听人传说,先生有一块神布,可变出来无尽粮食。粮食可变,难道布帛竟然变不出来? 我汉军眼下已不与先生为敌,还望先生莫要唬我。” 华十二无奈,他那块【美食家桌布】的神奇已经传遍四里八乡,他甚至听闻,已吾县周围的许多乡县也都知道了这么一块神布。 好在眼下的道路十分有危险,要不然巫来山下可能已经聚齐了一堆又饿又累的百姓。 “不是我骗你,我只能变出粮食,但不能变出布帛,若是能变出布帛,东大营中,已经处处是新布样子,就如我能变出粮食,所以东大营人个个都能吃饱一般。 所以,我没法变出布帛。” 华十二道。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9章 军民鱼水情 华十二说的诚恳,皇甫坚寿不能不信,他道:“原来如此,……”一时沉默,他竟不能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也是缺着历练。 华十二就静静的看着他,看他下一刻会说些什么。 突然,他冷不丁提起一件事来:“先生,其实我来此,还有一样事,因为其中有重要干系,所以我一直不敢说出。现在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华十二将摆出一幅颇有兴趣的模样,道:“说来我听听。” 皇甫坚寿则如释重负的酝酿言语,缓缓说道: “自先生与我军有所交集以来,我父与先生一直未谋一面,因之我父深以为憾,所以欲请先生拨冗去我军阵中一趟,我父有些问题希望向先生当面请教。” 华十二有些意外,他道:“这个事情确实干系重大,你先进去休息,我回去想一想。” 皇甫坚寿说完这件事后,真个是重担卸去,抖擞精神就进了屋子里头,华十二则再不看他,一转身,去了办公厅。 办公厅里,典衣竟然已经在等着了。 华十二微微惊讶道:“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典衣看见是先生进来了,脸上闪出喜色来,说道:“先生,我这里的确是有一件事,想求先生允准。” “说!” 华十二意简言赅。 典衣就说道: “近日以来,总有百姓寻到东部仓里,哭诉乡间群盗猖獗,聚众为祸,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们深受其苦,想要我带领雷鸣军扫荡乡里。 这种大事,我没权力拿主意,所以到先生你这里来了。” 已吾县中本来就不平静。 先前典韦为义杀人是可以宣传的一例,也只着小小的一例,但更多被视作陈芝麻烂谷子一般不被人在乎的杀人案则多是为私仇,为粮食,乃至是为女人,为权力。 时下固然是有捕盗机构的,也即‘亭’,所谓十里一亭,十里者,官道十里,也即是官道每十里设置一个‘亭’的机构。 但该机构的重要作用体现在维护大汉的封建统治上。 毕竟造反的‘贼子’总是在官道上更容易行军,这时,亭,就可以收集到相应情报,并逐级上报。所以亭中虽设有缉盗官吏,但多数情况下,也只如虚设。 至于已吾现在,亭的机构就更加崩坏,官吏都凑不齐全,所以求告无门的百姓只能找到雷鸣军那里。 而没权做这个主的典衣也没当场拒绝,他来到了先生面前。 看着典衣,华十二满意:这家伙,倒是跟百姓处出了军民鱼水情了,虽然现在鱼小水薄,鱼小,则随处可跳,为民也;水薄,则日晒即干,为军也。 鱼可多选择,水却生死关。 不过照这么处下去,到未来,未必不会是大鱼深水一般的情感。 华十二念头在脑海转动,脸上显出笑容:“现在汉军与我形势已经缓和,备战情绪可以稍作放松,东部仓那里,分仓仍旧不能开放。 而雷鸣军,可以抽出一部来,为东部百姓扫清障碍。” 典衣脸上笑意更浓:“好!我就知道先生一定会答应。” 华十二不在意典衣的言语,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道: “这抽出来的一部分,最多也不可超过雷鸣军的半数,而你与朱三宝必须留在东部仓一个镇守,以防不测事情,这是我的要求,你听明白了没有?” “典衣都知道!” 他特地的换了自称来表示自己的态度。 “这件事要能顺利完成,算你和朱三宝三个金币的功!” 这一句,叫个典衣是喜笑颜开,他马上忙不迭的问道:“先生,是各三个,还是一起三个?” 华十二白了他一眼:“三个数,又不能除以二,所以你说呢?” 若非典衣学明白了‘加减乘除’四个概念,不然此刻定会不知先生所云。 听了这一句,典衣的心里就更乐了,不过他不是李宝,他是个能压制住情绪的,欢喜了稍一阵,就收起了笑容。 银币改做金币,是先生前几日派贾风到东西两部宣布的,不论别的世界,别的时代,金银兑换比例如何,在先生这里,一枚金币就等同一枚银币的价值。 假设有一时空的投机商,撞到了先生华十二这里,还不得乐死。 在共和时代,白银的价对比黄金的价,不能说是跌到了土里,那也得说是跌到了地面上。 华十二手下的诸人自是不明白这个状况的,所以他们竟只欢喜银币,而不喜欢金币,因着银币是初相逢,金币是二见面,在男人心头,总是初恋最重。 在这,银币上的花纹更复杂精美,金币仍然精美,但花纹简单。 至于金光,银光,都是璀璨,在他们心头没什么看重。 华十二后来了解到这个情况,就为之哭笑不得,典韦他们到底是不知道,金有多重,其金黄耀眼光掩盖了多少血色,多少人命附加其上,加重了它的价值。 …… 其实是他疏忽,不曾特别注意到中华宋元以来,以白银做流通货币,尤其明清时候,银光更为天下重。而天下之外,又有许多异域,也以银做流通。 所以,在它的光芒下,也有许多人命在啊。 总之就是一个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故事。 说是稀奇,实则烂大街矣。 与这个事一同被宣布的,还有一个十分粗疏的官员职级表,初定只有一到四级,一级为低,四级为高,分军,民两部分,对这个东西,华十二也是不操心极了。 因为无需必要,勿增实体。 如果这么一个简陋的框架能运行,就不要管它。 如果不能运行,那就拆了它,不要修复它,这样会使它变得臃肿且bug层出不穷。 把表面严肃,内心高兴的典衣打发了出去,华十二思道:“东部有盗匪作祟,西部就没有嘛?一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阿仲,进来,我有事要吩咐你。” “哎,先生,我进来了。” 进来的是个瘦削矮小的汉子,他现在的名字是华十二起的。 原本的名字是因为重名者甚多,所以华十二就给他改了,而这一改,却叫这个汉子发挥了主观能动性,连自己个的姓也一起改了。 原本他姓什么无所谓,现在,他姓‘阿’,就因为华十二总是‘阿仲’‘阿仲’的叫他。 这叫华十二重视其自己言语的作用,他从未意识到会有现在这样一天,他的一句言语就能改变其他人一生的命运,就只是他的一句话而已。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0章 已吾剿匪事 “阿仲啊,” 华十二拿着一张条子,看着阿仲,“拿着这个条子,去梅乡仓找李宝,把条子交到李宝手中。” 阿仲接过来条子,回望着华十二:“先生,我用对李军使说些什么吗?” 华十二说道:“这个不必了,他能读懂条子上的字,你把条子给他就行。” “好的,那我这就走了?” “走吧。” 阿仲得了这两个字就离了办公厅,径直往养马处而去,到了那里,他就牵出一匹马来,这马与他已经不陌生,两者相处之间可以见出亲昵之处。 这小子虽然矮小,但身段似是极灵活,脚下一蹬,双臂用力在马背拉起,两腿那么一跨,身子就骑在了马上。 ‘马术天才’,便是阿仲了。 一道尘烟,就往梅乡仓而去。 …… 典衣失算了,他带雷鸣军扫荡一日,竟未得一功,即便有乡民指路,待他去时,群盗贼匪也都不见,不是乡民骗他,指错道路。 在盗贼的据点,典衣能发现人类生活的痕迹,并且很新鲜。 是他大举出动,打草惊蛇,群盗不是军队,都是小股活动,行动灵活,闻风就逃,十分迅捷。 受这一日教训的典衣,把今日的教训总结命人递交到先生那里,待到第二日就转换战术方法,只带十人队伍出动,而这一日,果然如典衣所料,收获硕果。 丛林深处有人烟,却不是好人家所居。 典衣悄悄的走进,待眼中收获群盗身影时,才突然暴起,用一把环首刀,一往无前,竟胜出笼猛虎;身姿矫健,犹如出海灵龙。 这伙群盗人数不过四五人,生活的邋遢,也只是挣扎生存线的可怜人,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破坏了人类社会之中早已形成的冥冥规矩。 这一场战斗没什么好说道的,当典衣悍勇冲出,眉目狰狞的呈现在群盗面前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丧失了胆气。 按首级功来说,典衣立功最多: 他砍死一人,砍伤一人。五人之众,被他独自击倒的就有两人之多,剩下的三个,都被雷鸣军军士拿下了。 “将军,这几个咱们是不是要送到东大营去?” 没错,典衣现在也‘僭越’了,其实也是先生认可,觉得将军号颇有趣,半推半就的就给典衣封了个‘雷鸣将军’的杂号。 华十二也享受着这种‘僭越’的乐趣。 至于朱三宝,仍是‘将军’号,倒未加其他名词。 毕竟,雷鸣军,只能有一个将军!那就是典衣! …… 野猪的形象,在这个时代,尚没有完全的败坏,人们仍旧恐惧野猪存在,并认可它是山林的猛兽,只是恶其不雅又凶顽,不可驯化。 不过因此,朱三宝完全可以做一个‘野猪将军’。 这一点,就看华十二什么时候会想到了。 …… 闲话说过,转回正文。 典衣不知从那里找来一块破麻布,小心的擦拭刀上的血,他听先生提过一嘴:血会伤刀刃,记在心中,所以现在就要抹去刀上血,保护刀锋。 可恨他手中的不是金花宝刀! 现在的典衣真是渴望一把好兵刃,选择也有,只是太多。 在先生那里,典衣看的是眼花缭乱,不能自拔,种种件件,都不比李宝手里那把宝刀的威力差,更有十数种,珍贵程度更在金花宝刀数十倍以上。 典衣无法抉择,更遑论他还早早看中一样修行法门,一直惦记着兑换。 ‘要是能与汉军再大战一场,可能我现在已经把那样东西拿在手里了。’ 这是典衣不知在何时升起的念头,现在或许已经被他遗忘了,但却已经养成他闻战则喜的性格脾性了,现在的他,渴望战争,犹胜农家渴望雨露。 在这伙群盗的据点中,典衣抬头看向俘虏们,想了一下,道: “这些人在周围乡里杀伤人命,抢劫粮食,按先生来说,是有罪在身,对百姓犯下了血案。 这类人,先生说,不急着把他们全部送到东大营,先把他们带到百姓那里,叫百姓对他们惩罚一番,要能留下人命,再送去东大营。 把这里能找到的粮食都找全了,咱们一块带出去,送回给百姓!” 这话一出,有人动起了歪心思:“将军,那可是粮食啊,咱要不就把粮食留下来吧,就说盗贼把抢来的粮食就吃尽了。” 典衣盯着那个人,脸色一遍,眼中似有寒光: “先生有天眼,能观天下众生百姓,要叫他知道了,你怎么办?连累了我你又怎么办?决不能做这种事情,先生一直盯着我们呢!” 这是华十二无意间构建的一个形象,他通过在上一个世界触及到的零碎心理知识并结合其他一些知识,叫破了典衣等人的不少事情,害的他们都以为先生开着天眼呢。 而华十二呢,也想要这一重形象加重对麾下诸人的监管,所以不置可否。 “赶快干。” 说完刚才那一句,典衣莫名的心慌,他感觉那一句好像冒犯了先生的威严,擦拭环首刀的动作更粗暴了。 而华十二呢,则在办公厅里欣赏着典衣昨日的教训:“典衣还是可教之才,只是一日的经历,就悟到了这么多,不过这个字,啧…… 比狗爬的强不了多少。” 其实不止字差,有部分字,典衣忘了怎么写,或者华十二压根就没教过,所以他就用图画代替,似乎幼童一般。 不过还别说,典衣好像有那么一点子绘画上的天赋,画的图画有模有样的。 将典衣的‘教训’收下,华十二转而拿起了李宝的‘麻烦’,他也因为李宝的‘麻烦’而皱起了眉头。 “梅乡仓剿匪的事,是我想的天真了。” 与东部仓一般,梅乡仓也有两员大将,一者典韦,一者李宝。但与东部仓不同的是,典韦早领军命,只在夜间归营,因为他白日要巡逻已吾西部与中部。 而只有李宝一人镇守梅乡大仓。 所以,梅乡仓势必不能如东部仓一般,走‘一人守营寨,一人剿匪徒’的方式方法。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1章 皇甫天上惧 “盗贼,不剿不行。又不是麻匪,我可以放他一手。” 华十二想着,拿起圆珠笔,扯出一张a4大小的纸张,回书一封,主旨大意是说:既然李宝你腾不出手来,那么大可以叫麾下的头目去,借此练兵。 不日,我将开展一场大比武,是雷鸣军和粮军两只军队的大型比武,涉及麾下兵士,不是之前的个人比武。 如果能在这场大比武中获得胜利,那么其军事主官,也即是你或者典衣,也能获得我的嘉奖。 关于‘大比武’的消息,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不可泄密。 另,大比武中,军事主官之间的比试是重头戏码,你要勤加练习武艺,千万不要输给了典衣(他也是这么对典衣说的。)。 如此云云,一封回信算是写完。 但是不急,华十二又扯出一张纸来,其内容与上述大差不差,也就是对象变了,这回写给的,是典衣。 大比武的事情,华十二已经在心中筹划许久了,要不是半途惹到了皇甫嵩军,眼下已经成功举办之后了,不过好事总是不急的,现在开始办也不迟。 “阿仲。” 华十二将两张纸都折成了条子,是十分简单的保密处理。 阿仲进来了,他一般都在办公厅大门右的小亭子里坐着,所以能随叫随到。 “这张条子,拿给李宝看;这一张,拿给典衣看,清楚不?” 阿仲笑道:“先生,我都记住了。” “好,去吧。” 华十二说完,目送着阿仲离去,然后收回目光,继续在心中谋划大比武的事情:……用美队的盾牌做奖励,能行不?……似乎派不上什么用场了,就一张圆盾而已…… …… 半天空上,白云少几朵,孤鸟有几只。 “我要你给我指路,你怎么一直都趴在毯上,不能动弹?” 华十二把两条腿稳稳的盘坐在飞毯上,迎面有狂风摧来,他都如扎地大山,安坐不动。然则,却不是他有异,而是飞毯的功能,或能吸附住其上的活物,使其不被甩脱。 与他截然不同的,是皇甫坚寿。 华十二这一行,就是要往皇甫嵩那里去,他不明道路,所以就将皇甫坚寿‘请’上飞毯,甫一上天,这年轻人就被吓坏,先是捂上了两只眼睛,不敢看。 华十二苦心劝说,他才放下了两只手,但仍然两股战战,不能动作。 “我们这里到了哪,你能不能分清楚?” 皇甫坚寿上下牙都在打架:“先……先生……,我……我……我从来没……没在天上……所以……所,不……不敢下……不敢下看!” 最后四字,是皇甫坚寿紧咬牙关说成,说完这一句,他又缩作一团,颤颤栗栗。 “飞毯其实很安全。皇甫,你来看啊。” 华十二站了起来,甚至在飞毯上行走,当然,也就一两步,就走到了头。 皇甫坚寿如他所言的看向了他,然而说道:“请先生唤我坚寿!”这一句倒是说的决绝顺畅。 这个时代,没有叫人叫姓的规矩,天下九州,唯先生一人耳。 华十二说道:“皇甫也行,坚寿也可。 我只望你能大胆看一看下方,分辨出我们在何位置,总不能一直在天上飞着,误了我和你父的约会。” 皇甫坚寿却说道: “其实……其实我父只是随口一说,先生如有想对我父所说的言语,尽可托付于我,我是我父之子,亲密无间,有什么言语,我都可说出。先生,你看如何?” 这一句话其实断断续续。 华十二挺遗憾,他还蛮想亲眼看见汉朝的高官显贵是什么样的面貌,经常见到黔首百姓的早早衰老之态,他都感觉自己的容貌对别人是一种‘冒犯’。 皇甫坚寿形貌正常,华十二以为:皇甫嵩估计也是如此,那么他们日日都见黔首百姓,竟心中没有愧疚或难受…… 奈何皇甫坚寿实在无法带路,他一早备好的各种道具甚至都没有了施展的可能,譬如武将计【八门金锁】,这东西能叫敌方上下都进入到一种‘时间暂停’的状态之中。 是他为了见面而准备的大招。 现在也没办法使用了,这也是使他感到遗憾的一个点。 飞毯方向一转,飞不多久,就落在东大营里,原来,刚才他们一直围着东大营绕圈圈,飞毯准确无误的落在木制的‘停机坪’上。 刚一落地,皇甫坚寿立马滚了下去,勉强支起两条腿,后背一弯,居然吐了出来。 华十二不忍见,就没看,把飞毯一卷,夹着飞毯就径直去了办公厅。 皇甫坚寿吐啊吐的,直到肚子里都空,才将将压下不适,只是喉间犹哽咽不止,东大营里,皇甫嵩遣来照顾他的骑士都‘软禁’起来。 皇甫坚寿看看左右,都不认识,他也不敢摆出‘少爷’的谱,用袖子遮住污秽下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回去自己的屋子里。 不过一间草屋,然而回到这简陋房屋的皇甫坚寿却胜过自己个在广厦大屋的感觉。 屋子里有陶罐,罐里是皇甫坚寿自己打来的水,皇甫坚寿掬起一捧水,往上一扬,打在自己的下巴上,受重礼影响,水往下流,自然而然的就带走了他下巴上的污秽。 然而污秽有顽固不化的,皇甫坚寿就卷起两只长袖,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先生短袖的方便。 又掬起一捧水来,往下巴上一抹,终于干净。 他突然感觉眼眶一热,如果这时要在家中,他何用自己亲力亲为,张张嘴就能驱使仆人来做。 陶罐里的水已经被他用尽,他擦擦热泪,拎起罐子走出房门,水是要紧的东西,他不敢怠慢,走有三四丈,就有一条清水渠,是【甘泉】辟出来的一条支脉。 看着清澈水渠,皇甫坚寿之前身受上天之侮而生起的对先生的怨气忽然被驱散。 别误会,这可不是【甘泉】的异能,而是皇甫坚寿意识到,他对先生的仇怨,最终只会害了自己,就像他对皇帝生起的怨恨一样。 先生和皇帝一样,是不可怨恨的。 【甘泉】水眼,皇甫坚寿见过,就如天马行空一般不可思议,分明连个洞口都无,却确确实实有无穷无竭的好水冒出。 就如先生的神通法力一般。 ‘我需要正告我父,不可触犯先生,谁也不能防备从天而降的攻击!’ 皇甫坚寿生出决心。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2章 忙碌大比武 巫来山上,炼丹机器开动。 不多时,就有二十个小包装被华十二拿在手中,皆是增力丹,都拿来做‘大比武’的奖励,是个勉励奖的规格,另外,华十二从旧矿车上抓来一把金币,数了数,不够,于是又抓了几把。 这也是奖励。 矿车上金光闪闪的,叫那贪财的见了,定然会被耀眼金光冲击的心脏狂跳。 华十二原也是个说贪不贪,说不贪也贪的,只是生活经历大变,使他的兴趣转移了,在这个时代,有再多的金钱也不能还原他在上一个世界的生活水平了。 所以华十二也就看的淡了。 他现在的兴趣在如何使自己的生活水平恢复,还有其他一些别的,诸如一些恶趣味之类的。 增力丹,华十二也吃过三颗,确实效用非凡,叫他的力气增大不少,是一样绝佳的好奖励。这类丹药,他麾下有名的人物都吃够了三颗,再不能吃了。 典韦如此道:“吃了三丸药,某敢单挑斗猛虎!” 华十二蛮期待他演绎某小说中驱虎过涧的壮举,可惜典韦总是抽不出时间,也来不及找合适猛虎。 1129型的炼丹机器还能出产一枚名为‘健体丹’的药丸,这种药,典韦他们虽然不感兴趣,但华十二却积攒了一批,专为雷鸣军及粮军准备的。 华十二试过健体丹的疗效,对外伤确系有用,内疾也有好作用。 若非炼丹机器有过度使用会爆炸的风险,华十二早把健体丹一人一颗分发了去,叫治下的百姓人人健康。 又过了几日,华十二叫贾风宣布大比武的规则: 大比武的比赛双方分别为雷鸣军及粮军,…… 大比武由集体赛、个人赛、主官比武擂,以及挑战赛…… 集体赛,一方为蓝,一方为红,每方五十人为限,设置战场,分两轮赛,或先攻后防,或先防后攻(军事主官及副主官可以参与指挥,不可亲自上场参与厮杀搏斗。)…… 个人赛,与领队比武雷同,抽签淘汰制,无分阵营(军事主官及副主官不可参与。)…… 主官比武擂,由两方军事主官为选手,最后能站在擂台者胜。(朱三宝为雷鸣军军事副主官,故不能参与此赛。)…… 挑战赛,以狼骑兵主帅典韦为擂主,所有选手(包括两方军事主官及副主官)皆可发起挑战,战平即可得大赏,战胜可得超大赏,战败不得赏(典韦若一直战胜至无挑战者,即可得大赏。)…… …… 以上比赛,均不可使用真实武器,如集体赛中,可用木杆,木刀代替,木杆不可削出锋尖;木刀亦不可削出锋刃…… 铭记一个宗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如此云云。 是一个比较复杂的规则,使华十二有信心设置如此复杂规则的,则是一样东西——【绝对公正的裁判机器人】! 在华十二看来,这台裁判机器人俨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蜻蜓队长的仿品,一模一样的红白条纹,蜻蜓翅膀也似的披风,除了没有蜻蜓队长的人性人情。 如果把它和蜻蜓队长摆在一起,华十二认为蜻蜓队长绝对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一个同胞兄弟。 而裁判机器人的功能也很是简单,即是裁决各种各样比赛的输赢,不拘是什么样的比赛,只要把相应比赛规则输入,它就是一个天才般的铁面无私的神奇裁判。 并不全都是靠科技,在它身上,似乎还有神秘学的东西,使它不会被人类的狡诈变化所欺骗。 虽然只有一定的低智能,仅能在各种比赛中发挥作用,但裁判机器人也能说话,当然,它说话最多的场所还是在比赛场上,用以说明胜利与失败。 华十二就给它起了名字——赤蜻蜓,‘赤’字来自它身上的条纹,至于‘蜻蜓’二字,明白的都能明白,不明白的说了也没用,反正就是一个不言自明。 为了大比武的顺利举办,华十二已经把赤蜻蜓放到粮军之中,其后就会放到雷鸣军中,它现在的人物是预排练集体赛及个人赛的比赛流程。 尤其是集体赛,华十二比较重视这个比赛,他虽然总是用到军事主官的超凡武力来获得战场上的胜利,但依旧希望战士们的武力也能达到一定的层次。 唯有如此,才能尽可能的在获得胜利的基础上,保存他们的性命,使他们享受战胜后的美妙果实滋味。 而且集体赛不止赛武力,还赛战术。这就更考验组织者及参赛者的相关能力了。 不进行预排练,最后呈现在所有人眼前的,只能是一地鸡毛。 这场大比武,华十二投资巨大,积攒的一批健体丹都下放下去,只是为了防止集体赛及预排练时间段中发生的不可测事情。 这批丹药,华十二原本预计用在屯田所上,屯田兵都在军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尤其是原出身黄巾兵的。 他们原也就是农民,忽然为士兵,经历严苛磨难,因此压榨了身体本就薄薄的基础,所以一旦放松下来,身体就表现出种种不得力处。 虽然没有医生,但华十二借着健体丹的神效,以及其他一些方式方法,倒是叫屯田兵们一个个都还在活着。 大比武的场地,华十二计划还是放在巫来山下,除集体赛不要百姓观看以外,其余三种比赛都可呼唤百姓过来为我军加油助威。 可惜没有抽到足球,华十二挺想在这四场正赛后插入一场娱乐赛,也就是球赛的。 这才是真正老少皆宜的运动。 可惜,可惜…… 说罢可惜,华十二突然想到自己的一个疏忽来,集体赛中的一个比赛场地还没有搞定,他抓了抓脑袋:到底是需要我亲自跑一趟。 需要华十二跑一趟的场地是哪呢? 答案揭晓,是‘已吾城’。 这是集体赛中,攻城战的选地,已吾城虽矮,但好就好在一个矮字,要真叫洛阳城成了比赛场地,那五十个人,怎么爬的上去。 已吾城的情况,华十二已经打探清楚,它早被黄巾军占领,已吾黄巾陈国大败后,守城的黄巾闻风而逃。 所以如今的已吾城是城中豪大家共治,说是共治,其实并不妥当,他们都并不曾担任其一个管理者的角色,只是各扫门前雪,仅仅维持一个太平的表相而已。 他们都不曾意识到自己是统治阶级的一员,因着知识对他们是封锁的,所以他们仍旧受到更高一级统治阶级的藐视及盘剥。 尤其是当这个更高一级的统治阶级是有一个有着自己意志的代表的时候。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3章 已吾城中事 一张飞毯来到已吾城,落了地,由于落地处是土石道路,所以飞毯这一搭在地面上,当即表现出它的副作用来,以它为中心,四面八方立马就有星星点点的黄沙生出。 华十二没给飞毯继续变异土地的机会,连忙将其卷起,这种姿态能遏制它的副作用,但并不能完全阻止。 那怕是它离开了地面也不成,空气不能影响它的副作用实现,非得是用木质挡在它和地面之间才能完全杜绝副作用。 华十二正好落在已吾城的中心处,四通八达。 路上不见什么人,家家闭户,非不得已时他们都不会出门了,谁知道出门会见到什么样的乱子,也真是害怕兵灾了。 抱着飞毯,华十二动也不动,只把眼睛来看四方,似在观察这个时代的城市风貌。 他不动,就有人动。没过多久,一骑飞来,乃是阿仲,他骑马来在先生十步之远,当即滚鞍下马,牵马来见先生:“先生,阿仲来接您了。” “好,典韦是不是就在你的后头?” 阿仲点头:“先生,您说的不错,典总管就在我的后头,再过一会就能到来见先生。” 华十二就道:“好,那就在这里等一等他。哎,要是他也能有你的马术天赋,该有多好啊。” 阿仲羞涩的笑:“先生不要这样说了。典总管的武艺能杀我一百个,要是再有了我的骑马天赋,典总管不就是天下无敌,那样是不可能的,先生您不是说‘天妒英才’。 典总管就是这样遭到昊天嫉妒的英才。” 华十二把飞毯交到阿仲手中,笑道:“你现在嘴皮子也溜得很嘛。拿着,一会典总管到了,你就找几块木板,摆在地上,然后把飞毯放下去。 切记住,不能叫飞毯落了地,不然土地沙漠化,是一罪千秋的过错。” 阿仲糊里糊涂的抱着飞毯,刚才先生嘴里的话知识点太多,不是他现在这个阶段能明白的,也是他只回了两个字:“我明白。” 两人有的没的聊了会天,典韦终于姗姗来到,他却不是独自来的,身后还跟着黑压压一片的狼骑,这还不是他带来的全部。 有十个狼骑,被他派去看管着城门。 城中再可能会如何的安全,也有万一出现,华十二记住一句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典韦也下了马,道一声:“先生,我来了。”就住了口。 “典韦,几日不见,你可是晒得黑了,日日巡逻觉得辛苦不?” 这还是两人时隔许久的见面,华十二自镇守了东部仓,东大营,就完全没有去到过梅乡仓,所以典韦与李宝,华十二都是好久没见。 今次来已吾,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以及谈话过程的顺利,华十二特地调来了狼骑做自己在明面上的武力威慑。 典韦本来也黑,但今时却比以往的黑色加深了两个号,他咧嘴一笑,道:“巡逻当然辛苦,不过耀武扬威,也是有够威风!” 耀武扬威,带着贬义,但典韦不觉。 华十二对他道:“觉得威风?但你骑马慢慢腾腾,真是威风?要不要拜阿仲为师,叫他教一教你骑马的窍门?” 阿仲摸摸脑袋,他还是畏惧在他听来已经杀人如麻的典大总管,又有着对先生夸奖感到害羞的一层意思在,这小子,今年也才十四五。 不过他的身躯已然是定了型,长久的营养不良,是他的身子骨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可能。 而他到底是十四岁,还是十五岁,他也不怎么清楚,在来到东大营以前,他的日子糊糊涂涂,来到东大营后,是先生要选拔传令员一队,才使他脱颖而出。 典韦说道:“先生如果觉得行,那我就说行!” 又是放弃思考的一次决定。 华十二摇头笑笑:“还是算了,等我以后得了什么能够增加马术技能的事物,再赐给你吧。” 典韦不甘被赏赐,他道:“先生,我不要你赐,我有金币,银币,都可以拿给您去换,堂堂男儿,只靠赏赐怎么能行?” 华十二则道:“好,好。我不赐,会定个价格,要你来换的。 雷新何在,我怎么不见他?” 雷新,其实是个局外人,但就因这个局外人的身份,被华十二利用上了。 华十二要使用已吾县的城墙来做大比武中集体赛的预设战场之一,要达到这么一个目的,势必就要摆平城中的有势力者,以尽可能的避免不必要的流血冲突。 有势力者,及豪强也。 雷新,雷家四人的一个,是乡里的富户,与城中的豪强有几分瓜葛,华十二想到这点,就耀雷家四人助他一臂之力。 雷家四人不想四个全都成了跟先生一根绳上的蚂蚱,于是公推出雷新做了这个‘蚂蚱’。 华十二用他牵线,果然与城中豪强联系上,约定了今日一会,然而他现在却看不见雷新其人,所以当下就有一问。 典韦了解这个情况,道:“先生,雷新先我们一步,已经去了城中李大家的宅院,他说会在那里等我们。” “李大家宅院?在哪?” 典韦说道:“这个情况,阿仲知道。是阿仲送着雷新进城入宅的。” 华十二看向阿仲:“阿仲?” 阿仲点点头:“先生,我清楚路线,先生跟着我来。” “好。”华十二命令着狼骑:“留下四个,看好这东西,其余的,都跟我走。阿仲,你带路。典韦,你领着狼骑,一块走。” “是!先生。” “遵先生命!” 典韦还是没改了说着四个字的习惯,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习惯,华十二向来也不管这个。 …… 走过一段时间,众人都停住。 所谓‘李大家’的宅院,叫华十二耳目为之一新,这是他在这个时代见到的最好看的屋宅,也可能是最坚固的。 大门如城门一般不闭,想是在候着先生一行。 在仆人战战兢兢的引路下,先生等人终于见到了城中的豪强,一个个都扯起了笑容,都不敢冷言冷语,估计是都知道了先生的作为,更遑论,还是狼骑兵随扈在先生的身边。 “……” “……” “……” “诸位,那么事情就这么说定。我军借用已吾城墙,期间不会发生任何对诸位家宅的骚扰事情,如果发生,尽管来报,我就守在城中,会公正无私的处罚骚扰者。 在借用城墙的这段时间,会有喊杀声音,诸位不用恐惧害怕。 ……” “……” 又是三言两语虚情假意的寒暄,此行虽然隆重,但说的事却简单,华十二也不虞城中人不答应,只是想着借此做一次初步的接触,了解下更上一层的阶级(也是统治阶级的最下一层)。 见面后就发现,他们过的不可怜又可怜。 不可怜在于他们衣食无忧,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表达自己的精神世界,而且能占用一定量的社会资源。 可怜在于…… 算了,他们不可怜。能吃饱饭,穿暖衣,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再者说,可怜是相对于上一阶层的统治阶级,不是出身农民的华十二这个‘被统治阶级’需要考虑到的。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4章 水文又一章 “轰!” 遽然一声雷鸣,漫天尘土翻飞,直将半边天都染成黄色。 华十二放下遥控,用一双眼睛期待着灰尘里的景象。 阿仲急忙安抚马匹,它可被这一声吓得不轻,亏着狼骑特殊,不然此刻满地定是巨狼乱窜。 “好大的声音,先生,您这炸药真是十分的厉害!”典韦惊奇不已,咧着张大嘴,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华十二说道:“声音大是大,可我就怕不能把城墙炸塌。” 在已吾城墙这里,华十二设置了两个战场,一个利于守方,战场在完好的城墙处,守方任务是限定时间内保住城墙不失,攻方需要由攻城梯子攻上城墙; 一个利于攻方,战场也即是眼前这炸塌了的城墙,守方就在城墙废墟中坚守,攻方要想胜,就需将守方‘杀’的无反手之力,也有个限定时间。 不拘哪种战场都限定了时间,不然一打打个三天三夜,那谁能受得了。 典韦却说道:“我觉得先生您现在就是那个杞人,杞人……那个词怎说得来着?”他挠挠脑袋,一时想不起来。 华十二失笑,“那个词是杞人忧天,用在这里可不怎么恰当,等到得空了,我必须得给你狠狠的上一课才行。”他顿了一顿,道:“说到上课,我之前教你的许多字会写了吗?” 典韦把头微一低,脚下磋磨着土地:“先生,我大概都会写了。” “大概?”华十二饶有兴趣的逗他,情知道他不是学习的料子,“怎么个大概?” “哎!先生您别问了,李宝跟我是一样,回头你看看他,也就知道了。” 要叫典韦学一些武术套招,他是见了就会,学了就灵,李宝跟他是一般,都是厮杀汉,尤其李宝,更是不耐烦教育,至于典韦,则是放空了脑袋听课。 空荡荡脑子无挂碍,所以知识从左边进了,一滑溜,就从右边出去了。 “认字,是好事,所以我要逼你们学习,不学可不行啊。” 华十二偶尔也为这个问题苦恼烦闷,知识总是灌不进他们的脑子里,这一下,华十二颇是对自己一路以来的许多老师们有了感同身受的体会。 要是能抽到个教育机器人就好了…… 话说赤蜻蜓可不可能拥有教育这一功能呢?回头问一问他好了,他的回答虽然死板,但也能了解很多情况了。 就这样有的没的闲聊三两句,尘土到底落下,呈现在华十二眼前的,正好是一地的废墟,碎土碎石零落一地,高低各不同,不用华十二担心守方没有遮蔽场所。 “好!”华十二高兴的拍拍手,道:“这就成了。万事俱备,只待大比武。” 华十二拾起一块碎土来看,黄土的底子不知为何带出一块暗红的颜色,这红的年代已经够久远了,但他还是看得分明。 所谓血汗,不外如是。 他用手将这块碎土碾碎了,叫它重又回到茫茫黄土地里,重又淹没在层层灰山灰海中,或许哪天,它又重新被捏成一块,做了给富人家挡刀挡剑的城墙。 最后盯着满手黄土的华十二,不知怎地,发出一声叹来。 “先生,怎么?” “没怎么,回吧。 阿仲,把飞毯铺开,我先行一步,在东大营等你。典韦,你自回梅乡仓,明日,你领狼骑兵来东大营,汇报大比武集体赛预排练的情况。” 华十二心中浪千重,但面上不显,踩在飞毯上,念头一动,飞毯就生起浮力,往东大营飞去。 东大营。 飞毯稳稳的落在‘停机坪’上,华十二将之一卷,搁在了办公厅里的木桶里,这桶专为飞毯打造,华十二亲任技术指导,才将这木桶箍出。 华十二的这颗脑袋虽然不是专才之选,但他知识广泛,倒也能在这个时代当个导师什么的。 他在办公厅里没歇多大会,得了消息的李对就来汇报一些个情况:“先生,屯田兵都想去观看大比武,您看该怎么办?” 华十二不假思索:“这个不可答应。 第一个,屯田兵多,要是都叫他们去看比赛,那么观赛场地要多大,才能容下和他们一起来观看比赛的乡亲。 第二个,屯田兵多是黄巾出身,虽然是乡亲们的乡里乡亲,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矛盾,这一点,不好约束。 第三个,观看比赛,应该是一种奖励,奖励只可少,不可多,一旦多了,就体现不出奖励的珍贵了。 这几点,你都记住了吗?” 他说的三点,并不是叫李对原样的对屯田兵复述,而是让李对学习,是一种言传身教的方式。 李对听得直点头,听完了就问:“先生,我们该怎么对屯田兵说这件事?” “不要多说。屯田兵既然是兵,就该军事管制。”华十二斩钉截铁,不等李对表现出难色,他又说道:“种地模范你们选出来几个?” 李对:“照先生您的安排,已经都选出来了。” 华十二道:“只叫种地模范去看比赛,其他屯田兵,还是在屯田所好好的种地。回去做事吧。” 李对只能道:“是,先生。” 种地模范戴大红花,得健体丹,这是华十二早定好的屯田兵荣誉之一,若非条件简陋,他还想叫他们一人得一个奖杯呢。 这红花是塑料花,能戴一辈子;健体丹也是吃了一粒,一辈子都能得保障的好东西。 李对去了一阵,华十二到底是不太放心,也去屯田所看了,屯田所在东大营东,向东蔓延,采用的是刀耕火种的耕作方式。 华十二有心建立铸造农具这类的工坊,奈何已吾不出铁矿。 亏着种子属于‘天顶星科技’,哪怕农具简陋,也能结出硕果,现在种的最早的一茬已经开始长得高高,看着就只能想到两字——茁壮! 李对身周,已经是沸反盈天,是各个屯田组的组长,别看是组,但屯田所里的‘组’,人数很多。有种地大会的会员帮他维持秩序,但效果聊胜于无。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5章 天子闻先生 华十二不打算走过去帮助李对解围,雏鹰总需要磨砺自己的羽毛,才能去搏击长风。 他就如一个吃瓜人,看着李对在人海中如何解决这次事件。 田间劳作的人们也都被这里发生的事情吸引来目光,不由得半是偷闲半吃瓜的偷眼来看。 华十二披着‘隐形衣’,所以他人无法发现他。 “为何不让我等尽去看大比武?” 这是事件的核心问题,是他们最愤懑不平的问题,那一群人吵吵嚷嚷全都是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 组长们的神情虽然激烈,但没有人敢去伤害李对,他早在这里建立威信,因为在这里,只有他掌握着先生言语的解释权。 这是他的权力来源。 所以解决这个事件的办法,他也要往这个方向去追寻,即从先生话语中找出解释。 经过多次的锻炼,他对如何解释先生言语已经很有一点子心得,他转动着脑筋,额上冒出一层热汗来。 他似乎找到了办法,挥动手臂,用自己的声音压住了其他所有的声音,他吼道:“你们都住嘴!全都听我说! 听我说!” 声音果然全都被镇压,众人一双双黑黝黝的眼珠子都盯着他看,李对倒是适应这种情况,脸色不为之稍动,他镇静说道:“前几天,我就对你们说了,这次大比武只有劳动模范能去看。 你们有意见,希望叫我问一问先生,我问了!” 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说道:“我问了,这一点先生可以给我做见证。我没有因为你们的要求无理,就不去帮你们。 可是结果仍然如此,是因为规矩就是规矩,它一旦定下,就不能更改。 我不能更改,先生也不能!” 李对以硬碰硬,坚定目光盯着所有人,看到大多数人的畏缩态度,他心脏上的‘丝’松了一松,使他不那么窒息。 他顿了良久,但没人发出声音,李对才开口说:“再者,我听先生说,大比武不止这一次,以后每年都要有,或许每三个月就会有一次。 你们回去告诉所有人,不要着急!想要看比赛,就争当劳动模范!……” 他的态度温和,是先打棒子后给萝卜的套路,无师自通。 为何开国君主家乡人才扎堆,两千年来,神秘学家将原因归咎于所谓‘龙气’,龙气何曾存在过,站在历史上游的人们在科学史观的帮助下看的明白—— 人才不是天赋,或说人人皆有天赋。 先天天赋不决定一切,后天的经历更能造就人物。 李对原也只是普通乡民,只是因为一路的锻炼,眼下就能说出这样一段有逻辑的言语,真是:天置生民俱有用,经历熔炼就得金。 …… “张父,这里又有一封有关先生的上书,是皇甫将军所上,请张父速看!” ‘皇甫将军?是皇甫义真?! 是了,他正往兖州东群而去,途中或会途径已吾,所以知悉已吾先生事,且看一看他的上书……’ 心中千回百转,张让接过竹卷,急匆匆展开来看,两只眼睛快速扫完全文,他心情凝重,眉上就夹着道锁:“尔等都下去吧,我需静一静……” 之前的蔡邕所上书,骆俊所上书,他此刻都牢记在心中,与眼下这封皇甫嵩所上书结合起来,他就发现,已吾的先生真个是神通广大! ‘蔡邕说先生有数百骑妖狼的骑士,一鼓而把圉县黄巾贼都驱灭;骆俊说先生有堪变化万千粮食的神布,招手之际,食物堆成山海; 皇甫嵩也道先生有神通,习飞腾神术,有怪骑为兵,又通长生术,认为他可能在天上已经活了两百余年,因此不知人间习俗,以短发髡头示人,衣衫也颇有异处。 如此三人国朝臣子都做这般说法,这……’ 张让转动念头:如果他真的通长生术,那岂不是…… 想及此处,他心头火热,忽的想起张角来,心头火陡然似被泼了一桶零度冰水,原来张角与他们沟通时,也是这般说法。 ‘真想去打探下先生的虚实啊!’ 张让如此想着,可是不成。 张让自家人知自家事,十常侍因为把握国朝大权,从此为满朝臣子所嫉恨,满朝臣子都以为他们的权力都被宦官们篡夺,这事不能宣之于口,于是立了‘清君侧小人’的明晃晃牌坊。 而黄巾起乱后,十常侍与张角有联系的事情很快就被士族官员们查出,所以张让眼下不可能再明目张胆的去另寻找其他巫师。 哪怕有天子令旨,都不能做到。 张让心底一声叹,想道:还是尽我职责,将此事报给国家知晓吧。 …… “陛下,臣子张让来见!” 满殿都是春色,张让却没卵子也似,只把脖子低垂,一双眼睛直直只盯着地面来看。 殿门虽有守卫,但谁敢拦住张常侍,天子在宫中也有言语:张让,我父也,从来子避父,焉有父避子的道理,宫中,凡朕可去处,张让皆可去。 天子刘宏倚在地上,乃是天气炎热,所以如此豪放态,他道:“张父切莫羞杀朕,以后休要说什么臣子了。你如我父,你如我父!” 刘宏很生气的样子。 “臣子不敢!” 张让仍是没有变化,刘宏眼下已有三十岁?但脾气仍旧如孩子一般,非是幼稚,而是执拗,是宦官们精心照料,才使他有如此心态。 张让心知:满殿的宫女妃子,都是刘宏的心头好,他敢看上一眼,都是对刘宏最大的冒犯。 而他自称臣子,也能让刘宏在他面前建立起心理优势,叫他从不畏惧自己这个‘父亲’,换言之,刘宏需要的是一个替他遮风挡雨的‘父亲’,而非是教他如何挡风挡雨的‘父亲’。 “张父找我,必有事情。张父说吧。” 刘宏一个哈欠打出,每当这个时候来临,他都觉得无聊。他对皇帝这个位置的认知就是它能让他毫无顾忌的搞颜色,其余一切,都由臣子们担负就好了。 看他这个样子,张让心中有点点悲伤泄出,对这个孩子,他确乎寄托了父亲的感情,奈何君臣关系确定,只能互作父子了…… “陛下,眼下有中郎将皇甫嵩,陈国国相骆俊,及士人蔡邕三者先后上书,都上禀已吾有巫师,号为‘先生’,或有异术在身。 三人上书都在此处,陛下,可愿亲见?” “巫师?!” 刘宏眼中放出精光来。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出差,没法更新。 如题。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6章 一笔一张字 天子哪有不好长生的。 而自古,巫,这个名字从来就与长生术作了挂钩,所谓‘巫’字,登天入地,能通神明,沟幽冥,所以成就了‘巫’这一个字。 刘宏虽沉溺玩乐,但仍旧是个帝王,仍旧渴望长久的坐在这个位置上。 哪怕单为女色。 更何况,长期沉湎于酒色的刘宏也渐渐感到身体的不支,偶尔需要借助医者的补药提振精神。 “张父,详细说来给朕听听!” 他依旧不愿看到大段大段的文字,这会使他困倦。 张让则道:“十几日前,有士人蔡邕上书,言及兖州陈留群已吾出巫师,号为先生,麾下有虎狼之兵,或与黄巾贼生了间隙,纵兵灭去圉县贼巢。 蔡邕言,圉县有贼千百之数,而先生一日而灭。又言,圉县败贼说先生兵为怪兽巨人,纵有千万人,也不能敌之。 臣子以为,此言或虚,只是那先生兵灭贼之速,臣子不敢轻视。 后有陈国国相骆俊上书,不曾言及先生有兵,仅上禀报已吾有妖人先生,用一神布,变化不尽粮食,笼络百姓,如今已吾百姓皆知先生名,并心向往之。 其后便是左中郎将皇甫嵩,禀告已吾有巫师,称先生,是怪模样,不与人世相通。先生麾下确有兵士,是神仙之兵,骑士高壮超人,乘巨狼猛兽,万夫不能挡之。 又有一员别将,猪头大耳,传说是野猪化成,能变化野猪模样,奔跑甚速。 不过皇甫嵩说先生灭圉县贼是忠心国事,养兵是为保全自身。 三人言语各不相同,皆有异同之处,臣子不能断决,还请陛下明断其中是非。” 这三人,刘宏乍听耳熟,细想果然是熟人,蔡邕是早前伴驾的侍郎?骆俊是陈国主亲自向他求取的汉臣。而皇甫嵩则更熟悉了。 分明是他任命平灭黄巾的三大将之一,也是至今以来战功最为卓绝的平叛功臣。 如此三人都作上书…… 刘宏哪怕再不愿意细想,也看得明白,也就是说已吾先生确有其人,而其也必然怀有巫术,不然不会引得三人都慎重上书。 要是以前,刘宏早已经叫张让遣人去分辨其人神通究竟如何了。 奈何今日与往时殊异,他乐了没一阵,就想到现在局势,顿时严肃问道:“张父,而今黄巾贼势依旧汹汹,是寻巫师的时机不是?” 张让心道:果不其然,嘴上言道:“陛下,臣子以为恐怕不是。究其根本,所谓贤良师张角也为巫师之类,一朝反叛,能牵动九州风云。 贼子张角虽成就不了几分气候,却叫满朝臣都为之惶恐不安。 因此,臣子以为,除非张角已灭,不然决不能去寻巫师。” 刘宏顿时没了精神:好容易有个货真价实的巫师,他却不能请教长生术…… 哪怕没有看到刘宏此时神态,张让也知道皇帝现在是怎么想的,他嘴角噙起一抹浅笑,因是低了头,所以谁也不能看见:“陛下虽不能去寻巫师先生,臣子可以为先生分忧,遣人将其请入京师。 如此做,陛下以为如何?” 刘宏当即拍响大腿:“妙极,妙极!张父果然爱我!哈哈!” 张让嘴角笑意不散:“陛下,喜极伤身,陛下需保重身体,执掌国事呢。” “张父,朕知道了,知道了!” 虽如此说,但刘宏脸上仍存大笑之貌。 张让道:“陛下,此事需保密,千万不可叫外朝得知。陛下虽欢乐,但请注意此事。” “朕都知道了!” “那臣子就退下了?” “好。” 刘宏知道此时的张让是留不下的,他总是尽心竭力的去给自己办事,而自己呢,哎……却不能保他完全。 张让恭谨退下,回去的路上,不知怎的,就想起张角来。 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张角与他,还真有那么点远远的关系,昔年,张角就利用此事与他通上了信,并利用他来获取宫中朝内的各样消息。 他虽然察觉,但他不以为张角怀着怎么样的坏心思,只以为他是想要知道皇帝的喜好,借此讨好皇帝。 谁能料到!谁能料到! 这个狗胆包天的逆贼!竟!竟有这么大的贼心肠! 每每想到此事,张让都气的手指发抖,此刻,他只能把手藏在袖中,不叫外人看到。 狗屁‘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张让不禁想道:你苍天爷爷还能活千千万万年呢!想靠一群黔首吏民就翻了你苍天爷爷的天!真真是痴心妄想! …… 回到自己个的办公处,张让对随侍的小黄门吩咐道:“去请赵常侍来见我,我有事要对他说。” “喏。” 过了不久,就见到一个面目慈祥的宦官走了进来,张让待他很客气,连忙站起,道一声:“赵公。” “张公,寻我何事,莫不是国家又有了新的消遣,要我去寻?” 来者果然是赵忠,赵常侍,十常侍排第二的巨擘。 “赵公聪明,事情从来瞒不住你。” 张让笑道。 赵忠就说道:“岂敢当啊,张公。” 张让开口:“近日兖州陈留群的已吾冒出了一员巫师,称作先生,国家很感兴趣,因此请赵公遣人去已吾,将那先生请来京师,与国家一见。 赵公这里可有什么难处?” 赵忠思索一会,缓缓道:“兖州?我听闻东群仍存黄巾贼,乃是一片乱地。黄巾贼之下,哪能容另外巫师,此事可有虚假处?” 张让说道:“并无,先后有国朝三名臣子都言此事。 而且我恐赵公不知,兖州地,东群在北,而陈留群在南,其中相隔或有千里之远,所以陈留群尚算安靖,黄巾贼并不如何猖狂作乱。” “竟是如此?” 赵忠向来只顾内朝事情,于外朝并不怎么插手,他与张让合作,亲密无间。所以不知外朝地理,更不能祥知黄巾贼势如何。 不过汉朝家国一体的体制在后来历朝中都属巅峰,皇帝更有‘国家’之别号。 所以内外朝的消息,还较为流通,赵忠对外朝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 赵忠惊讶之后说道:“那好,我这就可遣人去寻先生。此行需秘密行事?” 张让道:“自然需要秘密行事,要叫外朝得知,定然又要上书讽刺我等蛊惑陛下,为保全家名,请赵公遣得力人去做此事。”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7章 骆俊有毒计 “是极,是极。张公之见,深得我心啊!哈哈……” …… 三两句话寒暄,两人别过,目送赵忠离去的张让兀的想起一桩事来:这蔡邕是个士人,所谓清流,个个都是那忠心爱国之辈。 而今外戚权重,何进之张狂一日胜过一日,压迫我等几乎不得喘息,何不借助士人力量…… 前有中常侍曹节谋诛大将军窦武事,我亦是中常侍,何不可再为之。 张让拿起一卷书,眼神虽在书上,心思却飘得远远的。 有言曰: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曹节诛窦武,危险重重,皆是借助外军之力的缘故,今我诛何进,定不能作此险事,需用内军,如此如此…… 张让步步谋划,全为‘国家大事’。 …… “怎么又有盗贼生事?!” 陈国境内,骆俊手执竹卷,怒视堂下官员。把好一个高大汉子吓得畏畏缩缩,不敢吱声。 骆俊果有真才实学,他转而说道:“如今国家弩兵已经收入国内,你竟不想到要用弩兵去驱赶境内盗贼?真是好大一颗猪脑袋!” “可……” “可?” 骆俊把竹卷掷在地上:“可什么,说来!” “国相,弩兵是大王之兵,我等不能借取啊。” “哼!”骆俊冷哼一声:“果然是一颗猪脑袋,尔等不能借,我堂堂国相,不能借?还是说,你们竟以为我不曾担心国家治安?” “下臣不敢!” 骆俊:“我看你敢的很呐。 罢了!国内盗贼屡屡生事,再不管,恐怕黄巾复起,大王震怒。我命尔等,必须把冒头的盗贼头目按下去,若按不下去,就小心了尔等的脑袋。 滚吧!” “喏!” 那官屁滚尿流的就走了。 骆俊却仍似毫不解气的皱眉头,“黄巾灭,盗贼起。盗贼不灭,黄巾复起。”这是在他脑中形成了一串逻辑关系,如果黄巾在陈国复起,那么陈国大乱,豫州大乱,天下…… 还是不提天下了。 骆俊现在只顾陈国,兼顾豫州。 ‘盗贼蜂起,只因百姓群聚陈国……若不能教化百姓,则陈国不能治;陈国不能治,则黄巾复起于陈国……教化百姓,着实困难啊。’ 骆俊心中如此感叹。 忽的,他心中冒出一点灵光:“为何不驱散百姓,百信散,则盗贼就如无水之飘萍,也就自散了。不过豫州地已被黄巾贼祸害过一场,遍地废墟,百姓焉能回归? …… 豫州不成,那……还有兖州,兖州已吾!正当此时也! 那先生不是有一块神布,使粮食无竭,我正该利用这般消息,驱使百姓过豫州,去已吾。 哈哈,骆俊啊骆俊,你果然聪明至极!” 骆俊眉头之锁骤然消除,心情开朗,就笑出声来。 想到就要做到,骆俊立刻下拨命令,派遣乡亭官吏,在百姓群中散步消息,就说已吾有神仙出世,能变化出如江河般的不穷粮食。 来逃难的百姓在陈国一直就饥一顿饱一顿的艰难度日,他们还要开垦土地,重新造就家业。 许多人闻听消息,当场就动心。 “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这样的对话在陈国乡里发生了千万遍,更遑论还有很多早已知道了先生其人的百姓,于是一群群百姓纷纷动身,扶老携幼的前去已吾求取活路。 虽不为求活军,但为求活民。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8章 百姓逃难来 “大人,到了已吾就有饭吃了,你在坚持些!” 好大烈日之下,一群人衣衫褴褛的艰难跋涉,这段对话发生在一户家庭之中,家庭中的老者眼看已是体力不支的模样。 “噔!噔,噔!” 响蹄声传来,这群人急忙想要回避,可已然乏力的他们哪里能躲得开。 有些人已经预先咬上了牙,省的鞭子打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发生声音,更恼怒了军爷,再吃上几鞭子。 “狼骑兵!速度放慢!” 来的却是先生麾下狼骑兵,总管典韦正在前头,看到这群百姓,就叫狼骑兵放慢了速度……其实他们的速度在典韦的带领下本来就不快—— 华十二就寻摸着给典韦专抽一样增加脚力的器物,叫他好好的做个步战将。 典韦不待马停,一翻身落在地面,他的身躯平衡性倒是极佳,没叫惯性给他带一个踉跄出来,这马已经被他给使唤熟了,觉得背上一轻,就自觉顿住脚步。 至于狼骑兵,也跟着一起,停了。 拄着长戈,典韦来到百姓们面前,问道:“你等也是从陈国来的?” 一群百姓都不敢答话,互相推搡,希冀能推出一个敢于承担这副责任的人来。但推来推去,大家都没力气,所以也没推出某个人来。 典韦正待再问,忽然前排中摔倒一位老汉,引得一个青年连忙将老汉扶起:“大人!大人!” 这老汉不是这青年的父母,青年的父母是个有‘福’的,早早就去了西天极了,所以这老汉是青年的大伯,想来孤寡,也就把青年给养起来了。 正是养恩总比生恩大,青年就把老汉当做父亲一样孝敬。 所称之‘大人’,则是对老汉的尊称。 青年将老汉扶起,马上想要回到队伍,却发现身边队伍已经不知为何的往后退了一步,他向前看去,就见到一员膘肥体壮的大汉向他走来。 明明是没喝多少水,青年头上的汗却像是不竭般流出。 他不敢有什么动作,就怕招了军爷的怒气,关于这一点,他们已经有了十足十的教训。 典韦解下腰间兜囊,从其间取出一块绿豆糕来,道一句:“拿去吃一口吧,还有这水,叫他喝上一些,省的噎住。” “啊……” 青年愣住,不敢答话。 “拿去吃!” 典韦就将手上糕点硬塞给青年,他这块糕点是从先生那里求取来的,又甜又香。当此时代,是无上佳品,更是典韦最爱。 但糕点,虽是可以再向先生索取;性命,却是失了再也找不回来。 孰轻孰重,典韦果然分的明白,没有辜负先生苦口婆心,教他道理。 青年仍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典韦见怪不怪,只是问道:“你等也都是从陈国而来,去寻先生的?” 他这一番举动不是无用功,见到这个军爷‘慈眉善目’的样子,终于有人鼓起勇气,说道:“是。” 言简意赅,既能保证言语明确的传达,又能保证自己不被军爷给找到。 把水壶再度硬塞给青年的典韦双腿一跨,脚上一跳,就上了马背,心里想道:“此事奇怪,需要赶紧报给先生。” “狼骑兵!跟我走!” …… 先生此时却不在东大营里,而是在梅乡仓。 “蓝方二十九号已经死亡,立刻离开队列,退出比赛!立刻离开队列,退出比赛!” 赤蜻蜓仍在这里主持着预排练的事宜,华十二就在饶有兴趣的观看,听到这一句,看的眼花缭乱的华十二提问赤蜻蜓道:“你是怎么看到二十九号需要离开队列的?” “比赛暂停!” 四个字像是用扩音喇叭说出,瞬间响彻场地。已经挺熟悉这四个字的预排练队员顿时都停住了动作,都场边休息。 不过还是有些在预排练过程中打恼了的,怒目而视自己的‘仇人’,但并没有什么举动。 因为,如果在‘比赛暂停’的过程中,他们出现了异常举动,赤蜻蜓就会根据其程度来施加不同等级的惩罚,惩罚最主要的形式就是电击——不同程度的电击。 也不知道赤蜻蜓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电力,难道它是核能的嘛? 赤蜻蜓有着良好的智能,它面向华十二,发生声音:“举办者,我是用眼睛看的!” 它的嘴巴和蜻蜓队长是一个款式,只是个模型,并不具备开合的能力,而它的发声设备却安装在了嘴巴处。 “……” 这句话还真是有用……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华十二心中虽然无语,但还是要穷究到底:“那么你能回答刚才二十九号为什么‘死亡’,需要退出比赛吗?” 赤蜻蜓就说道: “举办者,蓝方二十九号在一分钟前被红方十一号用‘枪’刺中了心脏部位,根据‘人类死亡条件’的第三条,我判他死亡,因此需要退出比赛。” 所谓人类死亡条件,是华十二亲手编撰的,因为崭新出世的赤蜻蜓不具备自我生成比赛规则的能力。 而赤蜻蜓口中‘举办者’之称,则是在它的系统之中,能够对它操作最高权限的人,换言之,所谓‘举办者’其实就是它某种意义上的‘主人’。 见它回答的条条是道,华十二心中尤为的欢喜:有了赤蜻蜓,就不担心比赛进程的混乱了。 “那好,我已经明白了。就让比赛继续吧。” 虽然此时大比武集体赛的流程是预排练阶段,但赤蜻蜓功能限制,所以预排练也是比赛,李宝也乐意见之,因为能从中挑出真正有能力参与大比武集体赛的勇者出来。 “比赛继续!比赛继续!请红蓝双方的参赛队员在五分钟内全部进入到比赛场地!……” 比赛继续了,华十二此刻的注意力却不在比赛上,他问李宝:“这几次的预排练,已经不小心伤了不少人了,现在他们可都在营地养伤?” 虽说用的都是木枪木刀,但力气大了,豆腐都能砸死人,更别说坚硬的木质了。 预排练的过程中,总有人忘情,使大了力气,叫他人受了手上,所以每次预排练,都有人受伤。 好在都是钝器伤,不能流血,不然华十二就要担心病菌感染夺取自家人的性命了。 “先生,伤者都在营地养伤呢。先生,您要去看他们?” 华十二一点头,道:“是,我可是他们受伤的‘罪魁祸首’,不见一见他们,消一消他们的怨气怎么行。” 李宝不能理会先生的嘲讽幽默,只是说道:“那我现在就带您过去?” “不然呢?” 离开了预排练场地,两人走过一段路,转了几道弯,就到了伤兵的所在,在房外,华十二没有听到唉声叹气,他心里安定下来,看来伤兵的情绪稳定,是一桩好事情。 房门是敞开的,阳光直直射入,照的房内明亮,通风做的还好,房内虽然热,但会有风吹走热流,带来新鲜空气。 伤兵们并不都是躺着,有的乐乐呵呵的聊着天,讨论着今天能吃到什么样的‘伤兵餐’。 伤兵餐,是华十二给与伤兵们的一样福利,先由桌布变出‘半成品’菜肴——这东西或许是因为也能做到拆袋即食的干系,所以也被归为美食一类——然后运送到梅乡仓,由梅乡仓的伙房加热一下,即可食用。 这东西有菜有肉,所以伤兵们格外期待,甚至还发生了一例粮军士兵故意受伤想要成为伤兵来吃到美味的伤兵餐的事情。 这种事情当然被火眼金睛的赤蜻蜓看出,对于这类打假赛的行为,在赤蜻蜓的底层程序中,是一样极度恶劣的行为。 所以它当场就给予了最大程度了电击。 电击之后,妄图吃上伤兵餐的伤上加伤,如愿以偿的成了伤兵,后来居上的坐在了‘伤的最惨’宝座上。 但却没能吃到他最期盼的伤兵餐,为了杜绝此类事情的再发生,华十二明令不得给予这类人群以伤兵餐待遇,现在的他,只能每天啃着大馒头,就着小咸菜,眼泪巴巴的看着别人了。 …… “先生在哪?” 典韦也知道此时先生在梅乡仓这边,所以回奔到梅乡仓,叫狼骑巡逻营地,他一进大门,就立刻下马,拽过来一人就问。 “啊?典总管?!” “哎呀,先生在哪,我有急事要找他。” 典韦急不可耐。 “典总管,先生……先生在排练场里。” 典韦马上就去了排练场。 排练场里不见先生身影,典韦又抓过来一人:“先生怎么不在这里?” “典总管!你找先生?” “废话!你知道先生在哪?” “典总管,先生现在应该在伤兵那里。” “好!” 典韦又风风火火的分享了伤兵所在,这一回,他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先生:“先生,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典韦?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华十二感到意外,因为这个时间段的典韦应该在已吾巡游,威吓盗贼们的。 “先生,事情是这样……” 典韦就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跟华十二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9章 谋划百姓事 “…… 先生,事情就是这样。” 这件事情颇有点子麻烦。 华十二皱着眉头,走出了伤兵所在。 没走几步,他突然间想到‘艰苦行军’四个字,脸上露出苦笑表情,看来所有人都要过一段苦日子喽。 “典韦,你说百姓都从陈国来?” 脚步停住,华十二转头问典韦。 典韦不假思索:“先生,我路遇数群百姓,他们都是说从陈国来,还说是陈国乡官叫他们来的。” 华十二想明白了:“陈国是有聪明人啊。” 伴着一声冷笑。 “先生说啥?” 典韦不明其意。 ‘待腾出手来看看能给陈国一个教训不能。’ 华十二心中层出不穷的冒出恶毒念头,一个个的都坏的冒了泡了。 李宝很能看明白华十二此刻的表情,他琢磨坏主意时候也是这一幅样子,他问道:“先生,您是在想什么呢?” 华十二恍然如梦中被一语惊醒,他道:“没什么。典韦,你这个事情禀报的很是及时,给你一个小功,再接再厉!” 小功,即是一枚金币。 典韦闻言很是欣喜,他振奋道:“那我现在继续领狼骑巡逻已吾?” “不了。” 陈国百姓来至已吾,已经使得已吾形势产生变化,既有的应对策略也需要随机应变才成,华十二命令道:“典韦,你领狼骑去东部仓,帮着看守东部仓。 典衣与雷鸣军,我另有他用。” “遵先生命!” 典韦风风火火的就去了。 “阿仲呢,阿仲何在?” 现在华十二与阿仲,可以称得上的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连贾风都嫉妒了,正借着东大营的马练习马术呢。 阿仲应一声:“先生,我在。”然后跑到了先生面前。 华十二吩咐他道:“叫典衣带雷鸣军来,我有些事情要他来做。” “知道了。” 阿仲也一溜烟的去了。 李宝急了:“先生,我干什么?” 华十二说:“粮军正在预排练,就不要打扰了。 但是你…… 你不要闲着,用你的甲马去把李根带到这来,他哪里也有些事做。” 有事情做,李宝就高兴了,回自个屋子取来那两幅宝贝甲马,贴在了腿上,当时就如同脚下生风,飞也似的奔向东大营所在。 到了东大营,凭着一把金刀证明了身份,李宝走进营里去。 一进去,赞叹连连,东大营比梅乡仓的面积要大得多,也是先生倾注资源最大的地方,一排排房屋井然有序,一道道水渠井井有条,透着规则的美。 李宝记得自己身上担的命令,就一路打听,没有多流连于东大营的美。 就这么一路的问,李宝到底是找到了李根。 “根大哥,你真是让我好找!” 两人甫一见面,几乎都认不出对方,因为都变壮了,李宝看了好几眼,才敢确认。 “嗯,李宝?是你?” 李根尤不敢确认眼前是谁人呢。 “没错,是我,根大哥,我奉先生的命,来找你来啦。” “哎呀,真是你,宝大哥,好久没见到你,还真是想你了,你怎么样了,在粮军干的还好嘛?” 李宝不想唠嗑,只想完成先生给他的事情,道:“我还好。先生要你去梅乡仓见他,说有些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先生怎么要我在梅乡仓见他,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李根如此说道。 李宝随口给解释了一句:“事是急事,而先生恰好在梅乡仓,所以就叫你去梅乡仓见他喽。” “好,那我就跟着你去。 哎呀,宝大哥,我真是羡慕你,还能在军中做事,不像我现在,只能与泥巴打交道。” 李宝却说道: “你不能这么说。要是没了你,现在的东大营根本不可能存在,况且,我这粮军上头还压着一个雷鸣军呢,依我看,还不如你,身边没人,不能争什么表现。” “你说这话可不成,虽然全已吾只有我这么一个建筑队伍,但是队伍里头的能人多啊,我是日防夜防,就怕他们抢了我的位置。 哎,我呀……” 李宝叫停: “行了,根大哥,别说了。要是误了先生的事,你的位置才真的保不住呢,现在快跟着我走吧,会骑马不?” 李根叹一声气,道:“学了,会骑。” “好,那你骑马跟着我。可千万不要跟丢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去梅乡仓的路,我也熟。就算没了你,我一样能去到梅乡仓,见到先生。” …… “李根,东大营的建设先停一停吧。” 梅乡仓里,李宝,李根先到了,华十二也就先吩咐起了李根。 李根傻眼:“那……先生,东大营不建设了,那我干什么呀?” 华十二盯着李根:“你和你的建筑队,当然另有它事要干了。事情是这样……” 三言两语简单的把事情介绍,然后华十二道:“百姓来了,不能没有居住的地方,所以就需要你们帮着百姓把他们的房子给盖起来。 这不与东大营相同,这一次,你们是辅助作用,百姓需要自己出主力,明白了没?” 李根傻傻点头,道一句:“明白了。” 华十二并不感到安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繁忙还在后头呢,说不得就要一步步的盯着他们去干活。 接下来,华十二对着李根输出了一堆‘废话’,说是废话,其实不是,都是金玉良言,奈何华十二知道,李根短时间内绝无法消化这么些个‘黄金玉石’,所以说它是‘废话’。 但尽管知道是‘废话’,华十二还是要说,要做到春雨润物,尽管丝丝雨滴细微,但下的久了也能浇出亩亩良田。 时间飞快,阿仲带着典衣共雷鸣军到来。 仍旧是那一番情况介绍,说完后,华十二对典衣说:“我需要雷鸣军把守在陈国百姓来此的各个路口上,引领百姓到达我们要他们去到的地方,不能叫百姓们乱跑。 我们三大营地都防守森严,陈国来的百姓却不知道,万一叫他们撞到了我们的三大营地,被伤害到了,这却是谁的责任。 所以不能叫这种事情发生,明白了吗?” “遵先生命!” 典衣以此作回答。 对于典衣,华十二还能放心一点。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20章 “禀告国相,近日以来,国内盗贼为害案几近无有,我陈国已然大治,是一件大喜事啊。” “确实是一件喜事。 但不知已吾如何了,你且派人入已吾打探消息,看看那先生可曾为那些个没饭吃的黔首吏民焦头烂额。” 骆俊得意抚须而笑。 “下臣领命。 …… “来,来,来,你们都跟我来!” 已吾县内,是雷鸣军士兵呼和着声音,领着一众百姓往已吾县中部走去,在那里,是华十二准备让逃难百姓停留的营地。 “父亲,前面真有饭吃吗?” 人群中,一小儿问自己的父亲。 父亲喘着粗气,他一直拽着自己的小儿,这孩子腹中空空,没了走路的力气,他凝视他的儿子,说道:“前面一定有饭吃!” “好。父亲,我自己能走。” 孩子摇动臂膀,想要从父亲的掌中挣脱。 父亲却不敢放手,他道:“省着力气吧,我拉着你走,更好!” 他一刻也不敢放松对孩子的守护,在陈国时,他就已经见过不是人的‘人’了,这类‘人’偷盗他人的小孩,用来饱自己的腹。 他绝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就这样丢了性命。 “你两个干什么呢?” 有雷鸣军士兵看到这里的动静,走了过来。 父亲畏惧的看了士兵一眼,因着那士兵壮实,有力量,手中又有刀子,连连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士兵很有责任心的问了一句:“这是你的孩子嘛?” “是,他是我的孩子。” 父亲突然更为恐惧了,他不明白士兵为什么要问这一句。 士兵却又问了一句:“小孩,这是你的父亲吗?” 孩子不敢说话,只把眼睛用来看父亲,把他亲爹急的满头是汗,“快说啊,儿子,快说!” 孩子终于说话了,“是。” 小小的声音。 士兵终于放下了心,“好,跟着我们走,不要掉队。” “好!” “等下,我这里有块饼子,先拿给你孩子吃。” 一块透着香气的饼子被士兵拿出,顿时引来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还有口水。 但士兵有肌肉和刀子护着,人们虽然渴望那块饼子,但都不曾有什么动作。 父亲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了那张饼子,下一刻,他的动作就变快了,“吃!” 一个字从他的口中炸出,把四周围来的百姓都炸的口水狂涌。 孩子不由自主的,几乎是从父亲手中抢过那块饼子,拿过来就往嘴里头塞,没两口,就噎住了。 “怎吃的那样快。” 士兵抱怨一句,从腰间解下自制的水壶,这还是先生教他们制作方法的呢,这件事,士兵一辈子也忘不了。 “喝。” 一口水灌下去,孩子好的多了,剩下的饼子就被他三口两口的吃尽腹中。 “好吃不,到了地方,这样的饼子吃都吃不尽。” 士兵笑道,同时扫视四周,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舒服。 父亲咽咽唾沫,下定了决心,要跟着他们走到最后。 这个士兵抽身离开了人群,重新来到队前,继续带领这人们朝着他们的目的地进发。 大日高照,总会带来无尽光明。人们就随着她的光明走去,走向温暖,生机勃勃。 …… “拿着,这是你的两块白面饼,要是不能赶紧把它吃了,就千万把它俩给看好了。” 已吾中部,新出现了一个简陋的营地,人们数以百计。 刚才说话的是原梅乡仓的粮官,现在被派来给逃难的百姓发放面饼。 在他身旁是一个为了避免百姓重复领取面饼而设置的工作人员,原来也是粮官。 因为这句话,这个发放面饼的嗓子都快承受不住了,现在唯一盼着的,就是先生的喇叭赶紧轮到这里,好让他的嗓子歇一歇。 接过饼子的百姓被他身旁的叫过去,然后拿出一个印章来,在领了面饼的百姓手背上印了一个红章。 “你的面饼。” 这人拿出两块共计约四厘米厚的面饼,就要交给面前的人,就发现对面的人不太对劲,他赶紧说道:“另一只手呢?拿出来给我看看手背。” “你把饼子给我!” 领面饼的百姓不愿意了,与发面饼的呛声。 一听声音,发面饼的就感觉不对劲了,这个声音有点子力道啊,不像是没吃过饭的,“把手全都伸出来!快!” “把饼子给我!” 领面饼的人只会说这么一句,好像是。 “骗到我头上来了!照先生的话说,真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发面饼的怒了,“雷鸣军的人呢?赶快过来,有事要你们干!” “你怎么这样!” 这个领面饼的终于换了语句,慌里慌张的就要逃走,转身间,发面饼的瞅见他不愿意伸出的那一只手上有一个鲜红的印章。 果不其然,他是来骗面饼吃的。 发面饼的顿时放了心,等着雷鸣军的人来处理。 雷鸣军的士兵都离得不远,听见有人喊,三个人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要抓的人在那,他重复领面饼,犯了先生定下的规则,你们把他抓了!” “知道了。上!” 骗面饼吃的百姓虽然跑到早,但耐力不行,叫雷鸣军的士兵从后头赶了上来,一举成擒。 “放了我,你们放了我!” 骗面饼的不停挣扎,但焉能逃出雷鸣军士兵的五指山。 “是他,没错吧!” 再做一次确认。 “就是他。” 再次确认了。 三个人押着‘犯人’,离开了简陋营地,身后有人讨论:“怎么把他给抓了?” “不知道。” 因为事不关己,很多人都不关心。 但有人却觉得解气:“可算是把他给抓了。” 原来这骗面饼的,干的不止是一件坏事。 “要把他抓去干嘛,是要砍头吗?” 有人关心他的去向。 “你的耳朵聋了,没听见那神仙喇叭说,重复领面饼的,要被抓去做劳役……劳役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 营地不能无水,而东大营有最能让人——尤其是先生——感到放心的水,所以华十二就叫屯田兵开挖一条从东大营出去的沟渠。 后来就有这种重复领面饼的,甚至于强抢的,华十二就叫这些个做了坏事的百姓都去帮着挖这一条水渠。 也算是个劳动改造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21章 九节杖救人 【松软泥土】! 华十二手指有一道土黄色暖光射在地面上,这光使得坚实的地面霎时间变得蓬松,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挖出一道沟渠来。 这道光魔法自然也是华十二抽来的事物,属于基建类魔法。 天知道为什么魔法会有基建类别…… 华十二从地上抓起来一把黄土,又看着它滑落手中,“黄土啊,黄土……” 黄土落尽,华十二选择不再文青,两张腿飞速前奔,这就是他今天的任务。 他分心二用,在计划中抽奖,一发百连抽,这已经是他的日常了,眨眼功夫,百件事物中的第一件已经闪在他眼前,其后九十九件紧随其后,条条有序的纷至沓来。 华十二目光紧随,目光突的锁定在一样事物上——【九节杖】。 本来这个名字不足为奇,只是华十二来在一个三国时代,而他就因此想起后来时代施加于历史人物张角身上种种艺术形象来,其中就有一种,是张角确有仙术异能,有九节杖一杆,施法改天。 这杆九节杖会是华十二想到的九节杖吗? 华十二停住脚步,将【九节杖】提取,天下地上都毫无波澜,唯有华十二身前横插着一根竹杖。 这杆杖长,恐有两米,果然九节,其质地近乎于竹,华十二上前拿起,竹杖不轻,有些分量,他就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见着面朝他的这一面竹杖九节有‘虽在甲子’空一格‘天下大吉’八个古体字。 他将竹杖翻了个面,果然见到这一面有‘苍天已死’空一格‘黄天当立’八个字。 居然还真跟此时的大贤良师张角有些干系,但干系有多大,华十二不能得知。 “风师助我!” 华十二陡然喊出四个字来,平地竟然起狂风,呼啸苍穹,更将华十二松软过的泥土尽数吹拂,露出一道深沟来。 又有一股风,生在华十二身后,直直的推着他,但凡是华十二迈步,就能借助这时风力,直驱千里。 “风停!” 这两字一旦喊出,突然而至的狂风就戛然而止,满天地里,哪还有一丝波澜在。 “要是我这世界的张角有这等宝贝,怎么能输给汉军……” 华十二碎碎念道,好一阵狂风,直叫他都把【九节杖】当成了宝贝。 【九节杖】有八种仙术异能,乃是‘风雨雷水火医兵卜’,合八卦之数,想是后世艺术形象的穿凿附会所加,冥冥中其实也合了其上有字的节数。 风,不用多说,刚才华十二已然见识。 雨,即为唤雨,念头一动,就有瓢泼大雨来至; 雷,是召雷,凡杖所指,皆可有雷霆从天降; 水,起大水; 火,生大火; 医,杖头入水,则生治病之水; 兵,以黄豆化力士; 卜,知吉凶。 “风来助我!” 华十二又喊出四字,身后狂风助力,须臾就至千里。 【泥土松软】! 黄色暖光射出手指。 “大风来!” 快风急吹土,霎时出沟壑。 如此往复循环,华十二一路急走到了逃难百姓的所在。倒是免了劳役的苦了。 拄着九节竹杖,华十二缓缓走在地上,身旁百姓自觉让出道路:“先生!”“这是先生!” “……” 人们惊呼着,都用眼睛来看华十二,那眼光中,有万千的情绪蕴藏,这是他们为人的证明。 华十二的眼睛只能看着黄土道路,这路狭窄,是百姓们一点点挤、一点点挪腾出来的,路也不长,延伸到了某个发放面饼的点。 领面饼的百姓在雷鸣军士兵的督促下排成了一条长队,黄色饼子带着焦香,是火留下的痕迹,那香味传的老远老远,甚至有人以为,它能传到天上去。 “这饼子,可真香啊。” …… 熙熙攘攘中,乱事层出不穷。 “先生,有人生了急病,昏过去了!” 有一个雷鸣军士兵急急来到华十二身前,如此说道。 华十二的手猛地攥住【九节杖】,心道:这宝贝来的还真是时候,说道:“快,带我过去!” 穿过人群,士兵带华十二来到事情发生的地方。 “都让开,让开!” 士兵一事忙完,又来一事,推搡着周遭百姓,叫他们腾出空间来。 昏过去的病人是个老妇人,面容上有一道道岁月痕迹,头发已然稀少了,她身边有两个男人,都喊她“母亲”,想是她的亲生儿子。 两个男人不论真与假,都在号泣,表现的手足无措,无暇顾及身旁发生的事。 “你给我让一下吧,我是先生,可能能够救回你的母亲。” 华十二蹲了下来,对一男子说道。 男子仍是哭泣,扭头看了眼华十二,心底里一惊,“先生! 你能救我母亲?!” 华十二说道:“有可能。” 男子赶紧给华十二让出了地方,华十二挪了过去,伸手试探老妇人的鼻息,幸在还有,尽管微弱,他呼了一口气,重又站了起来。 他把个【九节杖】当普通工具来用,凿出一个小坑。 杖头指着地面小坑,华十二喊一声:“水来!” 当即,小坑中就有湿润痕迹,再一个呼吸的功夫,坑中就出现水迹,几个眨眼的时间,小坑的水就已经满溢,坑中水倒也干净澄澈。 “水停!” 两个字吐出,华十二把杖头塞入水坑中,只用三息的功夫,坑中水就有了明显变化,是黄土之色。 华十二掬一捧水,来到老妇人身边,对老妇人的儿子道:“掰开你母亲的嘴,让我把水喂进去。” “好,先生!好!” 四只手一起有了动作,慌里慌张的没什么配合。 “只要一个人!” 华十二的手又不是容器,这阵功夫,水已经从他手中滴落不少了。 “好,我来!” “我来,你的手重!” “随便哪一个来!” “那就我来!” 两只糙手把老妇人的嘴巴张开,华十二忙不迭的把黄土一般颜色的水喂进老妇人的嘴里。 华十二期待的看着老妇人,心里默数:‘一、二、三……’ 数到十一的时候,老妇人的呼吸不在微弱,开始变重,数到二十九的时候,老妇人的眼皮抖动,缓缓张开了眼睛,再下一步,手指,全身都有了动作。 老妇人活过来了。 华十二拄着竹杖就站了起来,:“好了,没事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22章 杆棒千斤重 一时间四周人都激情的围了过来,声音因此鼎沸,华十二也不能听清楚他们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 “让让,你们都让让啊!” 华十二一皱眉,连忙护着虚弱的老妇人,不敢叫她再度受到伤害,“风来!” 狂风呼啸而起,华十二动了真念头,好一股风,吹得九天风尘起,吹得草木因此折!把华十二身前的道路上的百姓都吹了开,华十二拉着老妇人的手,这才走了出来。 “停吧。 你们的母亲大概已经没事了,带着她找个地方休息下。我在这里不宜久留,先撤了。” 真难过,没能把那一张飞毯带上,华十二只能凭借着一双肉腿狂奔,身后有百姓追逐,或是不明的盲从,但跟了一阵,都也跟不上。 华十二回头一望,看见没有了追逐他的百姓,于是放慢了脚步。 “怪不得张角能得那般大的影响力……” 史书记载,张角化符水,医治四方百姓,才能号召太平,聚集黄巾,共造黄天世。华十二刚才在人群中‘表演’的也是这个,亲眼目睹遭到如此热烈追捧,心底有此体会。 张角的符水纵然不能真的拯济百姓疾病困苦,却也起到了安慰剂的作用,能很大的帮助到部分人的身体状况。 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张角要是只做个巫医,或许也能青史留名…… 但历史没有如果,尽管有着诸多文艺作品对张角形象做出的变化,但无论在他的哪一种文艺形象中,他都始终是造反者的身份。 褒者说他是东汉末年的洗牌人,农民起义的先行者之一;贬者说他毁坏了东汉帝国的统一,自他而始,神州子民开始流离。 华十二无意于他个人,而在意于他所率领的农民群体。 “嗨,悠悠黄天,何薄于农民……” 华十二看向【九节杖】,看着其上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天下大吉—— 呵。” 华十二嘴角扬起一抹笑,似有讽意。 “雷公助我!” 苍穹忽然生震怒,雷公鼓舞抖神威! 锥型雷光狠狠的刺击在地上,打得黄土为之焦黑——我等本为黄皮肤,却叫岁月砺成黑。 这抹黑色就像伤疤,刻在了大地的黄色皮肤上,但就像人类总记不住教训一样,这道伤疤也终将消弭,然后等着下一次的受伤。 “…… 回家!” 拄着九节近乎黄玉般的竹杖,华十二一步步走回了巫来山。 “先生,李对让我告诉先生,皇甫嵩粮食的事情有了新变化。” 巫来山上,贾风与华十二说话。 华十二说道:“好,现在他在哪里,还在东大营吗?” “应该是在。” “那我知道了,这就过去一趟。” 飞毯绝尘而去,不多时就落在了东大营里。 华十二寻来李对,问他:“粮食的事情,有什么变化?” 李对则说:“先生,皇甫嵩那里来信,说他与东群黄巾猖狂,贼人茫茫之多,恐怕不能抽出人手来押运粮食,想叫咱们出人往东群一趟,把粮食带回来。” “这些粮食于我有大用处,既然他希望如此,那就依这样办理。” 在华十二的一再要求下,他麾下的所有人终于都改了口,不再称呼黄巾为贼,军与贼,是一体两面,黄巾军再是有怎样的时代局限,也是农民起义,有着天然的,不可抹杀的正义性。 所以,华十二一直不以为黄巾是贼,而认为它是军,是从古至今农民自发组成的军队之一。 华十二去东部仓带来朱三宝,而今他麾下只有这一员大将有闲暇,“朱三宝,我有大事托付给你!” “先生,俺能做到!” 朱三宝兴奋不已,别看他表情憨憨,其实头脑智慧已经不低,是三宝圈的启迪使他受益不少。 “我要你率领今日守卫东大营的狼骑——” 朱三宝迫不及待的抢话:“先生,是要俺守卫东大营?” 华十二摇摇头,道:“不是,你猜错了。我是要你去向皇甫嵩把属于咱们的粮食给押送回来。” 他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给朱三宝讲了个清清楚楚,把个朱三宝听得是连连点头,但是他还是有疑问:“但是俺还想参加挑战赛啊。 俺知道,那是俺唯一能参加的大比武赛事了。 先生,俺……俺不想去。” 华十二笑道:“你放心,你不回来挑战赛就不会开!本先生可以向你保证!” “真的?” 朱三宝兴奋的晃着两只长大耳朵,遗憾他还有一只猪鼻,不然就凭借两只耳朵,说不得就有相士说他生有异相,得天子之气了。 又或者能与刘皇叔一见如故,当然,这里的刘皇叔是演义中的大耳及肩的版本。 “本先生从不骗人!” 华十二做出保证。 “好,那俺去!” 朱三宝点头答应。 华十二为他寻来一直禁在营中的皇甫坚寿,“这就是你一直想要见到的朱三宝,朱将军了。” 皇甫坚寿先是讶异先生忽然寻他,然后见了朱三宝,更是瞪大了眼睛:“先生,朱将军果是山间野猪化成人身?我之前竟以为或是谣言。” 虽半信半疑,但孝顺的皇甫坚寿还是将所有知道的信息回报给了自己的父亲。 朱三宝不恼不怒,他对这个出身没什么意见,也不虞别人说出这件事。 华十二道:“朱将军确是野猪化成,所以有一身神力,你看他那一杆狼牙棒,纵是三四人,也未必能拿得起来,只有我朱将军,拿它如拿鸿毛。” 皇甫坚寿好奇请教:“先生,可否叫我试上一试?” “那你来试!先前典总管拿起来都有些费力呢!只有俺能用的动!” 不待华十二回答,朱三宝抢先说道。 狼牙棒被他一撒手,砰的一声,实实的砸在了地上,棒上狼牙更是刺入地面。 听见动静,皇甫坚寿心中怀疑去了七分,剩下三分需要亲手来试,他把目光看向先生,就见到先生一点头,他知道,这是先生同意的举动。 皇甫坚寿前走了两步,直走到狼牙棒旁,放下两只手腕,使全力去拉那杆狼牙。 “嘿!——” 他咬紧了一口银牙,两只手都爆出青筋。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狼牙棒到底还是被他抱起,但也仅限于此,哪里能挥的动。 皇甫坚寿见好就收:“果然似乎千斤重量,朱将军真有神力!” 狮头狼牙棒是个演义世界出来的武将兵器,其上当有神异,一百二十九斤是实打实的重量,虽不知是哪朝度量衡,但依华十二看来,不比此时的一百二十九斤轻。 甚或还重上一些。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23章 东营别皇甫 朱三宝洋洋得意,拾起狼牙杆棒,道一句:“没错,俺确实有千斤神力!” “行了,你就别再自吹自擂了。” 华十二笑道,目光转向皇甫坚寿,“皇甫,叫你过来是有一桩事情,你父说没有兵力押送粮食来我这里,所以请我派兵往他那里去。 我同意了,因此把你叫过来,一是要把你给送回去,二是用你做指路人,正是个一箭双雕。” 皇甫坚寿早已不再纠正先生对他的称呼,听完这一句,他也高兴了:“好啊,先生,我愿做这个指路人。” 朱三宝问道:“先生,那么俺现在就走吗?” 华十二道:“现在出发也可,皇甫,你需不需要收拾一下?” 皇甫坚寿言道:“无需,只要把我家部曲唤来,即刻就可出发。” “好,那就出发!” 华十二领着朱三宝来到营门,这里狼骑往复巡逻,他逮到一个,发布命令:“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听从这位朱将军的命令。 朱三宝,我把这一百狼骑交给了你,可要完完整整的去,完完整整的回来。” “先生,你就放心吧!” 朱三宝拍起了胸脯。 华十二手中突然出现了两样东西,都似乎是玉,都是三角样子,其一个角上钻出了孔,带着个红绳,这两玩意有个名头,叫做【通天玉】。 华十二塞给朱三宝一个,对他道:“这东西名为‘通天玉’,有通讯作用,你那里一旦有什么问题,即刻用它来跟我通信。” 朱三宝仔细看过【通天玉】,问道:“先生,俺不明白这个东西该怎么使唤啊?” 华十二就教他:“你只要同时握住通天玉的三个角,我这里的通天玉就生出变化,你来看——” 华十二叫朱三宝握住他那个【通天玉】,顷刻间,华十二手里的【通天玉】就有明暗不定的变化。 “是不是有变化?” 华十二说道,他见朱三宝点头,就也握住了自己手中的【通天玉】。这一下,两块玉同时亮了起来,“等到两块通天玉都亮起来的时候,就可以说话了。 简单不简单?” “简单!” 朱三宝感觉手中的玉微微震动,传出来了先生的声音,待到他说话时,就从先生手里的玉那里,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因此觉得有趣,笑出声来。 两块玉互相传递声音,一时间,两人耳边满满的都是朱三宝的笑声。 直到华十二放开了手中的玉,笑声才变得单一,“不要在笑了,把通天玉放好位置,不要丢了。要是丢了,我就要用军法罚你!” “俺知道了,俺知道了。” 朱三宝连忙将这块三角玉藏在甲胄里头,他这甲胄,是一体成就,浑身上下严严实实,确实是个放置东西的好地方,不过就是要苦了他的皮肉,这一下,可能就要在他的胸前‘烙’上一个三角标志。 等待的时间短暂,皇甫坚寿也过来了:“先生,我到了。” 华十二说道:“你们的干粮之类的,可都从李对那里拿齐了?” 皇甫坚寿:“谢先生关心,李对不曾难为我等,都给我等的行囊塞满了。” 朱三宝也忙不及道:“俺的也备上了。” “那就由皇甫来带路,朱三宝,你带着狼骑跟着后面……” 华十二仔细吩咐着朱三宝该如何做,朱三宝不会骑马,毕竟他本体即是野猪,有三宝圈加成,速度无匹,可是眼下却成了件麻烦。 他若为人身,则速度不济;他要化猪体,则兵刃不能携带。 最终华十二定下计议,要赶路时,兵刃等姓李由皇甫坚寿一行帮忙携带,通天玉就由朱三宝用嘴含着,反正他有智慧,也不会误食。 如此安排好,朱三宝摇身一变,就地化成野猪模样,可惜没有什么特效,朴实了些。 不过也真是好一头胖大野猪,肚腹能乘三江水,耳朵能作狂风摇。 皇甫坚寿等人惊奇不已,皇甫坚寿就道:“果然是朱将军吗?” 朱三宝点点头,哼哼唧唧似在应答,他喉头所谓‘横骨’,在这时,就不是生理学上的了,而是神秘学上的,即便是他的喉咙已经无碍他说出言语,但受某种神秘限制,他依旧无法。 非得等到御兽圈功成才可。 “能在变化一回吗?” 皇甫坚寿请求道。 华十二说道:“只看朱三宝意见,他愿意变,就变。” 朱三宝忽然身子一晃,又变回人身,嘿嘿的直乐,炫耀自己的本事。 “行了,快赶路吧,粮食要紧。” 华十二好不惊奇,只是催促道。 朱三宝点点头:“俺这就走,先生不要催俺了。”说完,就化作野猪模样,把刚才掉落在地的【通天玉】咬在嘴中。 果然又引得皇甫坚寿等惊讶连连。 “朱将军已经要走了,皇甫,你们就快点带路吧。” 皇甫坚寿于是肃容说道:“那么先生,我们就此别过了!” “再见。” 站在营门,华十二目送一行离去,有人靠近问:“先生,狼骑兵怎么都不见了?” 是东大营的人,华十二说道:“它们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都走了。” “那先生,他们何时回来?” “或许一两个月之后?”华十二也不知路途多远。 …… “听说先生派朱将军远行押粮了,将军。” 典衣吃了一惊:“朱三宝去哪了?” “这个我可不知道,只听说去了很远的地方,大概是什么东群?” 典衣就说道:“朱将军远去了,那么我东部仓的防御怎么办?大比武没了朱将军,挑战赛可就没有人可能胜过咱们的典总管了。 哎!我还期待着朱将军和典总管的那一战呢。” “将军,你糊涂啦?!典总管现在不正在守着咱们的东部仓,我还听说了,朱将军不回来,大比武就不开赛。” 消息灵通的扈从如此说道。 典衣拍了下脑袋瓜,“我忙糊涂了,南营的事情太多。哎……先生怎么就把这么件重要的事交给了我呢……” 南营,即是逃难百姓所在,华十二也忙的一塌糊涂,就这般按照所在的地理位置起了名称。 扈从笑道:“这不是说明了先生对你的信任。” “典将军,先生有事叫你!” 他俩正说着呢,一旁突然传来言语,华十二也在南营处理事务呢。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24章 呼声风雷起 “典衣,我今有事要远行,南营的事情都准备交托给你,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华十二目光看向典衣。 典衣眼睛一瞪,不知是喜是慌,口中说道:“先生,我……我没有。” 华十二低头一笑,道:“有些意见也无妨,大胆说来,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所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典衣就吐了一口气,说:“先生,南营的事情太多,要是没了您在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最好。” “最好?你竟以为我的处理方法是最好,那谢谢你的夸奖了。” 华十二心中被典衣这一句夸得乐了,笑道:“其实你办事,我很放心。再者,我又不是从此撂挑子不管了,短则一天,最多三天,我就能归来,整理南营事务。 所以你大胆的做,即便是做错了,也无碍,我会给你收拾了。” 听得只有三天时间要自己承担,典衣就说道:“先生,我这回是真的没意见了。” “那里是三坛子黄金水,要是南营有人生了急病,就灌进去一口。 食物不够,就按照程序去东大营领取,营中百姓产生了矛盾,就按照自己本心去理,要是有人命官司,就先搁置,回头我来处理……” 如此如此,华十二把自己的管理心得对典衣细细的讲了。典衣心下也跟自己的经历见识相互印证,得益不少。 所谓‘黄金水’,即是华十二用【九节杖】的‘医’功能提前化好的药水,因为色如黄土,而似金色,所以命为此名。 黄金水能放置许多时间,但只能救急病,不能治缓症,能与健体丹做个互补。 诸事都安排妥当,华十二别了典衣,踏上飞毯,只驱陈国,这一趟,他是要寻陈国的晦气。 如是陈国不能养起这许多百姓,那大可以与华十二言说:凭着共同苦出身的阶级感情,他能不接纳?陈国统治者却毫无这个意识,将百姓如牛马牲畜一样驱赶。 华十二了解到,单因为赶路而死者,就有数十之数,若非有雷鸣军兵士接应,这个数字还要升至三位数。 陈国位置,华十二只知道在已吾之南,于是一路往南,出了已吾,华十二落在地上,寻来一路人,问:“此地可是陈国?” 那人愣了,突然跪地道:“先生!” 原来他的模样特征早已经为陈国百姓所知了。 “这里可是陈国?” “这里就是陈国。” 激动不已的百姓犹能说出这句话,华十二见他认得自己,就从囊间掏出一丸药来,正是健体丹,“这药能强身健体,你能告诉我这里是陈国,我很感谢你,所以这颗药就送给你了,收着吧。” 然后又摊开飞毯,倏忽之间又在云上,继续往南。 行了十几里,天上风冷,华十二落了下来,只在地面上几十米间,悠然而行,坐揽大好山河,可惜无酒,亦无食。 殊不知,他这一下就给自己带来些麻烦。 “哪里飞的是什么?” 下方是柘县城,城头自有守城者,而今黄巾风波才定,所以城上守备完全,一个个都见到了先生的飞毯。 一个个士兵全无军纪,都探头探脑的来看,他们这般作为,就惹恼了一个年轻人:“都看什么!看什么!好好守城!守城!” 这年轻人虽然是鹤立鸡群的年纪,但已经是这一群老人兵的顶头上司了。 可惜差也差在年纪上,他说的话,若得平时时候,还能得下属听命,而眼下是何等稀奇事,士兵们都纷纷的去看西洋景,对他的言语听若未闻。 年轻人着了恼,生了气,杀气眼神凝视那张飞毯,不知从哪里拽出来一把长弓,搭上了箭,“好一个妖人,夺我士兵之神!看我把你射下,再做处置!” 待到飞毯入他射程,忽然松弦,一杆箭支就直直的往飞毯而去。 这个年轻人对自己个的射艺很有自信,一箭射去,不做射第二箭的准备,喝道:“尔等既然要看,就给某好生看!” 众士兵也都看到了那杆箭,有人说道:“恐怕是已吾先生,梁小将,你可能惹了祸了。” 原来这年轻人姓梁。 “已吾先生又怎地,但凡是人,都惧刀枪弓箭!尔等且看着吧!” 年轻人仍是自信满满。 可华十二呢,却是浑然不觉,他目光只在远处,看山看水;而箭支到了近处,他又因为飞毯生了视角的限制,而视之不见。 直到飞毯微震,他才恍然察觉有异,调转飞毯位置一看,原来是支弓箭打在了飞毯上。 纵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现在的华十二就是来找茬的呢,他盯紧了目标,原来是前方的某个县的县城,飞毯加速,不多时,就来在城池上方。 城头上满满的都是士兵,华十二不能看出是哪一个用弓来射他,他怒气满满:“刚才是谁用弓箭射我!现在站出来,我饶他不死!” 一众士兵俱骇然,战战栗栗,不能答话。 姓梁的年轻人义愤填膺的想要站出来,却被人拉扯住,不想叫他担了这份责任,毕竟谁也不知道已吾先生究竟会怎样惩罚冒犯他的人! 扫视左右,竟无招认者,华十二就冷冷说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再无站出来的人,那么你们全体,都将如同此树!” 华十二挥动【九节杖】,喝一声:“雷来!” 陡然一声天也惊,可怜树木十年生聚灭!就此化作一杆焦炭,犹有余烟。 这一道雷,直把许多人的裤裆都劈的湿了。 梁姓年轻人这下畏惧了,可之前那股拉扯他的力量却变了方向,一把把他推出,他也只是向前动了一动,但在一群纹丝不动的士兵之中格外凸显,叫华十二一眼就盯上。 “是你用箭射我?” 华十二要问个分明。 梁姓年轻人此刻只好打肿脸蛋充胖子,故作豪气道:“是我用箭射的你!” “可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更不认得你,你为何要用箭射我?连警告都不曾有过一声,是想直接射死我?”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25章 新平先生道 姓梁的年轻人心里一横:“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想一箭射死你! 因为你,我守城兵卒军纪全无,此刻要是黄巾贼来偷城,我城必然被一鼓而下,所以,我要一箭将你射死!只是没想到你的神通广大,我的箭竟不能伤你一根毫毛! 今次我是被你发现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华十二哈哈一阵大笑,道:“原来居然是我的罪过了!你不能约束士卒,是我的罪过?真是可笑!这次你既没伤到我,且免了你的死罪。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风来!” 一声风来,年轻人脚底遽然一股狂风生,却是个龙卷,呼呼声中把他卷在天上,上下不能,四肢也不能伸张!霎时间什么荤的素的都涌上喉间,他在风中转着圈的颠倒,不一会,眼就发黑,再也不能视物。 “就罚你在这风里待上一日,若得活命,那是你的造化;若不能活,你也不要怨我!” 城头上一众陈国兵都惊呆了,谅他们一生,也只能在今日看得这一番奇景,一个个目瞪口呆,眼珠子却随着风中的年轻人动弹。 “城头上的,告诉我这年轻人姓甚名谁,折腾他一番,竟不知他的性命,这才这是我的罪过。” 华十二俯身去看城头士兵。 马上就有人答话:“回禀先生,他是梁习。” “好,好个梁习,虽然莽撞,但也有可取之处。梁习,你这次要能坚持得下,来日就可寻我,我这里或能给你一个前途,哈哈哈……” 华十二把梁习的名字在心头过了一遍,并没有寻得,就以为他是个三国无名人,如今他就是要从三国无名人中造出威震天下的名臣猛将来,以说明人民史观的正确。 这个梁习,虽然要用弓箭射死他,但是个未遂,所以能作原谅。 却不知道,这是他孤陋寡闻,陈国梁习,乃是三国中曹魏名臣,有‘政绩能为天下最’的称赞,却是个正打歪着,但也无妨,只梁习一个,也坏不了华十二的志向。 毕竟他麾下已有典韦,不缺梁习这个。 然不知梁习志向如何,又是否会投来先生座下,此都是不知之数,无需多情。 梁习在风中,目不能看见东西,耳朵也废了一半,朦胧间听上这么一句,但也不能为之考虑,因为他正在风中旋转着呢。 在柘县城稍作停留,华十二一路又往南飞。 一路遍览人间疾苦,痛哭于路中不绝,华十二觉得他们可怜时,就下落一回,不管好赖,给些东西安慰:若是内疾外伤,就给健体丹,若是急病,就用【九节杖】化出药水;若是饥饿,就给饮食。 临了再劝说他们:要是你们在陈国住不下去了,就来已吾,本先生收留你们。 不过从以上这些个情况能看出什么来—— 华十二有储物的宝贝了,这宝贝叫做个【纳戒】,其内有过百个立方空间,足够华十二把一身家当都纳入其中。这宝贝如今就戴在他的手指头上,银光闪闪,样式不凡。 一路穿城越县,及至新平县时,竟发生一件奇事,有人领成百上千之百姓一同恳求华十二下地一见。 华十二先是狐疑,前后左右都扫视一遍,皆一览无余,并无埋伏,后觉奇怪:我的声名竟已经如此之大了?他们又是如何发现的我?如何聚起这些人的。 为了搞清楚这些问题,华十二就落了地,把飞毯收进戒指中。 “你们让我下来是因为何事?” 他这一句话说完,就见当先一位老者涕泪满面的上前,口中说道:“先生,信你百日,如今终得一见,昊天不负有心人!” 华十二半是明白,搭上老人的手:“你们都是信我的人?” “是啊,先生。 我观先生行为,只为救百姓活命,所以信你,后创造了先生道,为先生您在新平县里广撒信仰,如今已聚集千百信众,先生,你来看!” 华十二诧异的看了老人一眼:好家伙,原来是个神棍头子。原来这里是新平县。 “你在新平县里传道,就不曾遭受到陈国的打击?” 老人说道:“不曾,陈国官吏并不管先生道,我等又不惹事为祸,只是聚众求活。 若是说打击,只遇到过太平道的,它那里不少信众,都转信了先生道,所以以我为仇,恨不得灭了我等。” “照你这么说,如今陈国境内,尚有黄巾在?” 老人就说道:“太平道贤良师张角尚还在人间,黄巾徒众如何能散。不过陈国官吏严厉打击太平道信众,如今已都不见戴黄巾的了,只是夜里总要小心。” 华十二点点头:倒是入我所料,问老人:“你与我详细说说这所谓‘先生道’。” 老人笑道:“‘先生道’只是一时之名,先生如欲改之,今日便可改了。” “不了,这个名字还好,还好。” 华十二并不想跟新平县里的先生道牵扯上一点关系,但没奈何,关系不是他想断,就能立刻断的了的,现在他只能看看‘先生道’是什么立场,然后再决定是毁灭它,还是收容它。 老人以为先生喜欢这个名字,顿时笑了,说道:“我原以为先生会不喜这个名字呢,毕竟这个名字比‘太平道’差的十分远。” 华十二就问了:“你以为差在哪里?” 老人回答:“太平道,求世间太平之道,如此的名称,怎么不好。 可惜叫贼张角给先用了,我起这‘先生道’,不过言说此道乃是先生为之,而先生何人,陌生者自然不知,所以比不得太平道的名称好。” 华十二又问了一句:“观你言行,读过书?” 老人骄傲起来:“先生说的不错,我确实读过书!” “好,那你继续说说‘先生道’。” 老人就讲起了一段很长的故事,大抵就是在他觉得万念俱灰之时,听到了先生的名号,不知搭错了那一根筋,就认为先生是他人生中的真神,是他残存生命里的指引。 然后就创立‘先生道’,在太平道信众的攻击下发展太平道。 多亏陈国官吏盘剥百信无度,又有黄巾信众为非作歹,把许多安分的百姓逼迫破产,于是一伙都入了先生道,先生道是为活命而设,大家共同耕种,共同分享,只为了满足生存所需的最低条件。 “先生道只是如此?” 老人诚惶诚恐:“先生有什么觉得我们做的不到的地方吗?”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26章 信神与信人 华十二笑着说道:“倒也没有。先生道果然如你所说的话,我没什么意见。现在不如说说,你们是如何发现我的吧。” 老人也笑:“今次真是有缘,我等先生道中人今日正在要这里开大会,以选人物做先生道父老,恰有一个眼尖的,看到先生的飞毯,所以察觉。” 老人自从以为先生就是他残余人生道路上的指引后,就很注意收集从已吾流传来的先生的信息,诸如先生麾下有两支军队,一者雷鸣,一者粮军; 先生有一张飞毯,像是这样的公开信息,老人已经是了如指掌。 而后建立先生道后,老人就把这样的信息在先生道中广为传播,要求人人都要知道先生其人,其事。 所以这回华十二才会这么被先生道中的信众给发现。 “先生道的信都会知道我吗?” 老人颔首而笑:“先生说的不错,我先生道人人都知先生,人人也都信先生!” 华十二又问:“开大会,选父老?这是谁的主意,所选出的父老又是什么职位,有什么权力?” 老人被先生问到他的得意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说道: “先生,我将整个先生道分作十区,每区设置三个父老,此父老非乡里父老,不由上者任命,而由下者公推,而先生道父老职责,与乡父老一致。” 华十二眼珠一动:“你所说的公推,也就是公开选举?” 老人沉吟一阵,理解意思,而后道:“先生说的不差。” 华十二感到汗颜,他一个现代人任命职位时都没有能够想到公开选举,没想到此刻一个古代人却做到了这一点,真是不易。 …… “先生道的信众而今都住在城外吗?” “先生,陈国官吏因你近在已吾,所以不敢明欺,只在暗中排挤,进出城门多有阻碍,所以都搬出了城外,不受城中官吏的气!” 先生道信众出城耕作时,常常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形成一个个小的团伙,在散落的进出城百姓中格外的显眼,因此会被把守城门的汉军察觉。 有太平道的教训在前,陈国官吏并不敢轻视先生道,奈何现在整个陈国,尤其是大王,处在一个休养生息的状态中,所以陈国官吏整体的态度是息事宁人,个体的态度是有便宜就占。 人敬我一尺,我欺人一丈,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官僚了。 而先生道的立场是偏于温和的,本着团结大家,共同走出一条活路而被创立的,所以就被陈国官吏暗中的欺负。 “陈国的官吏可有哪个是做的尤其过分的?我这次来陈国就是转为兴师问罪而来,如果有欺负你们欺负的狠的,尽可以告知与我,我一并都收拾了。” 扫视着一个个用敬仰目光看着自己的华十二,豪情万丈。 老人说道:“这个没有,太平道仍在陈国猖狂,所以我等先生道并没有遭受到多大侮辱。” 群贼去,散贼来。陈国有关部门为盗贼的事情焦头烂额,也亏得大部百姓都被蛊惑去了已吾,不然…… “……” “先生,其实我有一个请求。” 老人说道。 华十二问他:“是什么请求?” 老人就开口:“我想请先生给我留个印信之类的物件,证明我的身份确乎是先生道的第一人!” 华十二现在手头里虽然没有,但他一口答应:“我答应你的请求,不过这个物件是个重要的,我需要慎重的想一想该予你何物,给我几天时间,如何?” 老人大喜:“我怎能不给先生时间!先生放心,我会耐心等待。” 在新平县先生道里住了一夜,翌日,华十二不待亲别众人,踏上飞毯,干脆飞去陈县。 此时天色尚昏黑,不是华十二着急,而是此时农忙,黎明百姓都已全起,食罢早餐后翌日都在田间地头,直到太阳落了西才归家食用晚餐。 如果华十二等待太阳出时出发,哪怕是第一时间就出发,也会被百姓拦住,到时候又是一番口舌。 不如这样来的干脆。 回头望一眼,华十二自语一句:“先生道,真是魔幻。” 但是他能理解,这个时代的百姓求取庇佑的一颗心,风调雨顺捉摸不定,都似乎神明安排,如此情况,若不信神,他们的丰收美梦又能寄托在哪里去。 与其叫百姓信一个泥偶石像,被神棍玩弄,其实还不如叫百姓信一个真人—— 至少华十二的心还不坏,不要人三牲祭祀,也不要人的童男童女,更不纵情声色,需要美人美酒,清心寡欲的模样像极了道家的真人。 这样的神,在这样的时代,看起来还不坏,在他之下,还是有好几种堪称‘坏’的选择。 …… 已吾县,南营。 “请典将军救我小儿性命!” 男人跪在了典衣身前,顿使典衣无奈,说道:“先生走时,命我能救则必救,我怎能不救你小儿!快点站起来,你如果跪我,这不是谢我,而是害我。” 典衣虽一身戎装,然面目和气,有慈祥貌,于是有人大胆来问:“为何啊?” “三子,你把黄金水再拿一罐来!” 典衣果不动怒,他受先生教导,三观正常,以乡先生一句‘真正勇士的愤怒,是抽刀向更强者;而虚假勇士的愤怒,则是把刀欺负向弱者’为纲。 认为士兵,尤其是向他这样的将军,是真正的勇士,我要是愤怒了,应该是因为强者的挑战,而非弱者的行为。 句子虽经他的理解,有所删改,但根据结果导向来看,是好的删改。 典衣解释道:“你们都见过先生,先生可叫你们跪下过?” 有人回忆,有人快口快答,说一句:“没。” “这就是了,先生嫌恶他人下跪。他常说一句‘男儿膝下有黄金’,所以都不叫我们给他下跪,就更不叫你们给他下跪了。 我是先生的兵,一切都要跟随先生,所以你们也不能跪我,明白了没?” 这时,典家行三的小伙,也是典衣的扈从把装着黄金水的罐子扛来,典衣就舀取一勺,喂进了汉子小儿的口中,这孩子可怜,是急忙昏过去的,也不知是什么病症,所以用黄金水,疗效对口。 黄金水色近黄土,但在周围百姓看来,比之黄金都要珍贵百倍,毕竟它能活人性命。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27章 李宝求军令 众百姓都期待的看向那小孩,果然不久之后,小孩眼皮动动,很快就醒过来:“爹爹,我这是怎么了?” 弱声弱气的,显然是腹中没食,导致说话也没了力气。众人投来的种种目光也叫这小孩感到相当的不适应,难堪。 他的父亲眼泪再度狂涌:“没事了,都没事了。” 他这一家共得了五六个孩子,可惜没福,都留不住,只怀中这一个养到了六七岁大,自然视作珍宝,以为传宗接代的依靠。 这孩子昏过去时,天知道他有多么慌张。 “好了,孩子也醒过来了,一会去排队把食物领了,多喝几口甘泉水,也就无事了。” 南营的水源已经从东大营那里接过来了,有一半是华十二的功劳,是他在一整段松软土地,使工人们的进度加快;是他在后半段用狂风呼啸,更使得工人们只需要稍作拓宽即可。 甘泉水除了水的口感甜,确无其他神异,但奈何百姓不能信,都认为水甜必有神异处,很好的起到了一种心理安慰剂的作用。 所以看出这一点的华十二也吩咐典衣等不要说破这一层,或者可以有意无意的多提提甘泉水。 其实也不用华十二多说,因为听多了老百姓说甘泉水有用,久而久之的,典衣等雷鸣军将士也都渐渐的觉得甘泉水或许、可能、大概,是带着一点治病的效果了,不然它怎么要这么的甜呢。 甘泉水说甜是甜,但比照西瓜,甘蔗等水果,就差了几个度了。 “各位,再给我仔细的听了,黄金水只能用于急症,大部分的病用黄金水来救,都救不回来。所以,如果不是急症,就不要来找我,黄金水有限。不能浪费。” 典衣这一句说过几遍了。 今日里,也闹过好几次用黄金水施救却没能把人救回的情况。他一打听就知道,没能救回的人的病是许久之前就形成的,不是突然发生的。 照华十二的理解,黄金水就如强心针,是如同肾上腺素一般的救治方式,是一个急先锋,急急忙忙把人给叫醒了,然后剩下的事,水也帮不上忙了。 久病之人身体空乏,即便叫醒,也不能坚持; 所以黄金水只能用在急病之人的身上,这样水把人叫醒,人体各种功能正常运行,疾病自然消弭。 说完这一句,典衣排开众人,领着扈从从人群走出,人群之外,豁然开朗,有百姓啥事不干,只是躺在地上歇息,雷鸣军也容得他们歇息。 在远处,有种田大会的,从东大营来,带着屯田兵,正在组织人手,在先生划定好的耕地区域放火除草,预备将来种下黄小麦。 同样是在远处。是东大营建设‘总长官’李根,领着自己的人手,指挥着百姓如何盖房子,他们所在的区域,也是先生计划好的居住区。 眺望远方,典衣心情开朗,但目光收回,他却看见了一件令他不悦的事情:“哎!不可随地撒尿!” 话音落下,见情形还未改变,他生气了:“听见没有!” 当然是没有听见,这时代的人看见典衣一身的兵皮就自发的畏惧了,假设听见了,哪怕憋不住尿,也会尿在裤裆里头。 这时代的人身上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慢性疾病,多是营养长期不良带来的,不是缺了这一种维生素,就是缺了那一种矿物质,导致没到年纪呢,就各种的耳聋眼花。 夜盲症更是数不胜数,所以这个时代的夜袭总是一种有效的战术。 典衣走在随地撒尿的人的近前,刀连着刀鞘给了那人屁股一下子,严厉说道:“先生最不喜欢随地尿尿的人,所以以后有尿,找厕所!” 疾病喜欢的,就是先生不喜欢的。随地便溺会带来脏污的环境,这是病毒喜欢的,所以先生不喜欢人们随地的便溺。 拍拍脑袋,典衣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要办的事情——是什么呢?他冥思苦想。 忽然,身旁的扈从说道:“将军,赤蜻蜓裁判已经等了很久了,将军要不要去见见他?” 典衣一拍脑袋,灵光照耀——是了,赤蜻蜓!粮军的排练已经完毕,可他雷鸣军还啥都没有准备呢,今日赤蜻蜓过来,就要向他要雷鸣军排练的人手! 赤蜻蜓就站在营部,驻足看着它的人多了一排又一排,最开始还只是雷鸣军的士兵,后来百姓也壮着胆子来看了。 赤蜻蜓倒是没别的想法,他可没人类的诸多感情,就是笔直的站着,红白条纹的躯壳使他在太阳下也能很好的保持机体温度。 “都散散,散散!没事要干了!刘黑子!滚去干你的活!” 典衣看到营部这么多人,就猜到可能是赤蜻蜓带来的,关于赤蜻蜓,他倒是不怎么稀奇,毕竟早有巴白在前,先生说赤蜻蜓也是如巴白一个模样,就是样貌奇怪了些。 但无伤大雅。 “赤蜻蜓裁判,让你久等了。” 典衣开口就很有礼貌。 赤蜻蜓就直白的多了: “你好,参赛者。按照‘大比武赛事组织条例’,我于今日组织雷鸣军内部的选拔赛,以期选拔出参加大比武-集体赛的选手。 而你,参赛者,希望你立刻召集你的参赛队员,参加由最公正之裁判主持的内部选拔赛!” 怪怪的机器人身上有着怪怪的功能,赤蜻蜓身上就有看起来完全不该在它身上出现的寻路功能,和莫名其妙的‘智慧’的脑袋。 典衣一口答应:“好的,好的。给我一些时间!” “没问题。” 赤蜻蜓在非原则问题上向来很少说话,而他的原则就只是在比赛场上,所以他表面上是个裁判机器人,实际上是个万用机器人。 华十二测试过他,只要说话的语气和气一些,那么没什么事(不包括类似在比赛上吹黑哨这样的事,如果向它提出这样的要求,就会遭到它严厉的惩罚,恐怕是举办者也不例外),是它不能答应的。 把赤蜻蜓让进屋子,背朝这赤蜻蜓的典衣一脑门子官司,他和他的雷鸣军可不想粮军那样闲。 思来想去,那就只有抽调部分在雷鸣军表现良好的士兵去参加选拔赛,尽管不能像粮军的替补那样多,但典衣信任雷鸣军的素质。 定下这个想法,典衣立刻就去实施。 …… 说到粮军,粮军的事端就来了。 赤蜻蜓一撤,李宝顿感空虚。 “军使,我们何不如去收杀盗贼?我已吾最近已有群盗为乱,我又听说圉县群盗数目更不在少数,而先生之前就下令雷鸣军,要他们去绞杀盗贼,我粮军与雷鸣军又差得什么?” “说的对啊!” 李宝眼神大亮,手上不由的抚摸金花宝刀。不过他有一重顾虑,是先生带来, “先生早前也说过让我们粮军去诛杀盗贼的话,可是担心我要是离了梅乡仓,梅乡仓就无人镇守。所以也就暂时放过了我们这里的盗贼。 如今也是这样局面,这叫我如何是好?” “军使,眼下已吾还有敢惹我粮军,敢犯我梅乡仓的恶匪?之前是因为有汉军在一旁,所以先生不能叫梅乡仓无人。 而今先生通报,汉军已去所谓东群,离我们已吾已经是很远很远了,所以眼下情况不同,我认为,军使你去收杀盗贼能合了先生的心意!” “这句话说的有理!” 李宝心情顿时变的好了,心思也灵活了:“我这就叫人去请求典总管的军令,只要他同意,等到先生怪罪,那也是先怪他。” 不怪他要去请求典韦命令,是因为在官职表中,典韦的等级高李宝一级,所以李宝这番是以下求上,合情合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28章 君臣皆在地 这边厢事情告一段落,且说回陈国。 离了新平县和那先生道,华十二乘着飞毯又启程跋涉,这一路大抵是往西南飞,到底是叫他寻到了陈县城,而陈国的首都,大抵就是这陈县了。 华十二极目远眺,果真在陈县城中寻得一座宫殿,规模不如何广大,但连地阡陌,远超其他,更有少见的二层的结构。 由此,华十二认定,那座宫殿,必是所谓陈国大王的居所。 他冷哼一声,座下飞毯加快了速度。 这一日,陈王刘宠正在宫中闷闷不乐,把自己被先生兵俘虏视作一声的奇耻大辱,国事不顾,全数交托给国相骆俊处理。 在王宫的训练场里,刘宠持弩,箭无虚发,一一都射在了靶上,要是往常时间,刘宠早寻来美酒饮用,助涨兴致。 可是现在,他连嘴角都不曾抽动,抛下弩箭,轻叹一声,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时如果给他一张测试抑郁症的试卷,他定然能够确诊。 正百无聊赖间,忽然听得有人呼喊——“天上飞得有人!朝王宫来啦!”或者“是先生!那是已吾的先生!” 还来不及等他发火——自从归来后,他就喜静不喜动,所以宫中人能不说话就不说,能小声说就绝不大声说——就被言语中包含的信息给泼了一头冷水,‘火焰顿时熄灭’。 他找到空旷处,抬头去看,果然见得天上飞着一物,物上隐隐有人。 “果然是已吾先生!” 刘宠顿时明了,也不做其他怀疑,盖因为他这一生,也就见着个已吾先生是真正飞在天上了的。 他脸上犹若被寒冰包裹:已吾先生来我地何干,竟是来寻本大王的不成? 先生身影在刘宠眼里愈发的清晰了,刘宠的心也越来越紧张,开始连环跳动,‘怦咚怦咚’的,就好像响在他自己的耳边。 天上,华十二的飞毯更加靠近地面了,毕竟他用凭一双眼找到陈王,再用一幅肉嗓子质问陈王。 接近王宫,飞毯的速度放慢,华十二居高临下,站在飞毯边缘,用眼睛仔细的找,却看到宫中有那守卫王宫的士卒,一个个拉开弩箭,都似乎要射出的样子。 华十二道一声:“风来!” 陡然一股‘箭’风起,都把士兵手里的弩吹跑了。 【九节杖】好用之极,想来是它的前主人用心打磨,因为汉军强大,所以【九节杖】必须格外强大才成。 “啊?” 士兵们都傻了眼,不知道如何是好。却听见那有见识的士卒说道:“都叫你们不要妄动,先生神通广大,这风必然是先生叫来的,你们信也不信?” 竟似乎是信服了先生一般,是那先生道的潜在信徒。 刘宠眼看着先生离他越来越近,但动也不动,虽他不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后来谚语,不过认识凭借着一股为王的傲气强撑住了。 突然,他与先生的眼神就对上了,看见先生的嘴角扬起笑容,刘宠的脸色格外难看,只是自己不能察觉。 “刘宠,我今日来,是专门寻你!” 华十二凌于空中,站在飞毯之上,持着一根玉竹一般的九节竹杖,喝道。 刘宠色厉内荏,吼道:“先生,你好无礼!” 在他身后,有蚂蚁一般涌来的近侍和士卒,都是来保卫陈国大王的。 华十二用雷声作伴,雷鸣过后,问刘宠:“我就是无礼,你又能怎地!再敢有什么狂言,别怪我用雷霆劈你,叫你受一番电刑加身的苦痛!” “先生,我国有十万之众,寡人挥手就能招来数万之师,你以为寡人真的怕你!” 陈王刘宠妄心不改,仍希望拿回自己的颜面。 华十二凛凛威风,道:“就是百万之师又怎么样,在我风火雷霆之下,不过是泥土散沙,推手可破。陈王,你决意要领教我的雷霆? 那就给了你!” 他看出刘宠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死心的心态,长杖一指,“雷来!” 不待刘宠有反应,遽然一道电光,蓝汪汪的,就从刘宠天灵盖直直灌到脚底板,电的四肢麻痹,头脑不清,裤裆里有湿迹。 吃完这一记雷电,刘宠再也站不住,硬生生的趴在地上,周围人既想扶,又怕先生的怒火波及自身,左右为难。 刘宠却不愿意见到他们了,待他神智清醒,感到下体凉意,忽然眼里闪出泪光,也不起身,就趴在地上喊叫:“尔等都滚出去!滚出去!” 连番大吼将满院杂人撵出,刘宠犹不敢站起。 华十二冷笑道:“刘宠,现在还敢与我大逆不道的讲话吗?” 刘宠心里想:“你如何敢称‘大逆不道’!真是好一个妖人!”嘴皮子却不见动弹,没有一字吐出。 华十二也不是咄咄逼人之辈,见到刘宠不愿意多说,于是问道:“刘宠,你是陈国大王,陈国百姓按此时道理,都该是你的子民。 那么为何,你的子民,你自己不好生的养着,却为何要哄骗他们来我已吾?一路百里之遥,不知死了几多百姓,你不心疼,我却心疼! 所以如果今日此刻你不能说出一二三四来,就别怪我再用雷电打你!” 刘宠怒从心中起,皆因黑锅从天降:“先生,你所说之事,寡人一无所知!一无所知!” 又是一记雷电,待刘宠‘享受’过后,华十二再问一句:“真是一无所知?” 刘宠欲哭无泪,“寡人一无所知!真的是一无所知!” 华十二见他说的硬气,不由改了口气,问: “来已吾的百姓都说是受陈国官吏鼓舞,所以迁来我已吾,而陈国官吏皆受你这个大王指挥,莫非你这小小陈国,也出了个王莽曹操吗?” 华十二的语句中不经意间带出两个‘逆贼’来,一个早已作古,另一个……现而今正在济南为国相。 这话暂且放下,且听陈王如何言说。 刘宠想到一个人,顿时怒火转移:“先生,寡人自从归国以来,就无心处理国事,如今国家事务,都托付国相骆俊处理。先生,你是找错了人了呀!” 他出人意料的痛哭起来。 华十二道:“原来是如此嘛?也许是我错怪,刘宠,速速把骆俊带来,当堂对质,你敢也不敢?” “寡人如何不敢!” 刘宠咬牙说出一句,命人去唤骆俊,只是身体仍奇怪的趴在地上。 华十二云淡风轻,哪怕错怪,他心里也没有半分愧疚,他是个农民出身,向封建权贵讨回自家祖宗身上被欠的债岂不是地义天经。 他看李自成烹福王,只是觉得血腥,而不觉得不正义,当然了,他也觉得这件事手续上差一点妥当。 应该将福王公正公开的审判,而后设置刑罚为烹刑,这样就与法律上无碍了。 所以朋友们,我等农民,我等打工人,哦,不对,应该是无产阶级(瞧啊,有人在故意混淆我们的身份),造反是有理的!有产阶级从出生就欠着我们的债,这债深重,只能用有产阶级的血肉来后还。 世界上,只有两种阶级,一者无产,一者有产,什么狗屁的中产阶级,什么狗屁的打工人,都是虚造出来的! 骆俊赶来王宫时,开始并不以为先生也在王宫,既因为刚才满城皆呼‘天上人’的时候,他在用心处理政务,也因为先生此刻飞的低了,被层层宫阙掩去了身影。 直至入了皇宫,骆俊才突然发现飞着一个人呢。 他是记着先生从已吾传来的种种信息的,当下心中就猜测:那人难道是先生? 有此猜测之后,他脚步一顿,不想往里走了,身边传来催促:“国相怎么停了?大王还在等着你呢。” 骆俊忙问:“与大王一起等我的,是不是还有已吾之先生?” “国相,请走吧,大王等你,已吾的先生也在等你,这两人要怪罪下来,我等可吃罪不起,还请国相速走,速走!” “啊,这……” 骆俊迟疑开来,他如今已经觉得先前的那条毒计是顾头不顾腚,却也没想到先生来的如此之快,他眼珠乱转,忽然一声痛呼:“啊!我腹痛!腹痛!我需回家!回家!” “国相不要难为我等!” 这突然而起的‘疾病’属实假的过分,恐怕三岁小儿都不能瞒哄,更何况在场的都是成年人呢。 骆俊争说道:“我是真的腹痛!啊呀!痛杀我也!速速送我回家!我需回家!” “有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国相,今日你纵是痛死,也要尊大王的命,以全忠诚之身!咱几个一起上,把国相托着,去见大王!” 骆俊被一路的托着,仍飚着演技,于路中不停大呼:“腹痛!尔等快放我回家!我腹痛!……” 如此如此的,就这么着被拖到庭院里。 “国相留下,尔等都退出去!” 刘宠依旧奇怪的趴在地上,而骆俊一来,也躺倒在地上,这君臣二人,因不同缘故,却都将身体依靠在地面上,殊为一趣。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29章 火刑加罪身 华十二看看两边各自君臣,两个人都白白的,陈国国相稍有些肥胖,刘宠则是健壮,如此的形貌,可见是养尊处优了。 可惜他们眼下的神态都不好,华十二笑了笑,开口说道:“陈国国相,近日以来陈国政事都由你来处置?” 骆俊看天上先生,又看陈国大王,问一句:“大王?” “要耍滑头?雷来!” 二话不说,一记电光,只打得骆俊屁滚尿流,霎时间明白了为何刘宠要一直趴在地上,“赶快说!” 陈王刘宠看的胆颤心惊,连忙开口劝:“国相,如实说来吧。” 骆俊吐出两口青烟,也不知是哪里的画风,道:“先生,陈王荣归后,王国事务确实由我一人处置。先生,你还要问些什么?” 华十二狞笑一声,说道:“那现在来往已吾的百姓,也是因你一人,而被陈国官吏蛊惑喽?” 听完这一句,骆俊的眼色阴晴不定,有些迟疑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是刘宠看他犹疑,说道:“骆孝远!此是你的责任,还要推脱他人之身嘛?!” 骆俊忽的凛然,看向陈王,道:“先生说的不错,确实因我一人!” 他是看明白了,眼下领受先生责罚,也只是一时之苦;日后他仍会是陈国国相,于陈国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如果推拒责任,且不说能不能推拒的出,就先恶了陈王。 失陈王之爱,他如何仍能坐在陈国国相的位置上,所以此策,他不能取用。 “真是大义凛然!” 华十二突然觉得齿冷,他面目一变,“既然皆是因你,那么从陈国往已吾,这一路死的许多百姓的冤屈,就由我向你来讨!” 骆俊感到事情大不妙,他瞪眼看着天上先生:“你要罚我?你要如何罚我?!” “害人性命超过十条,属罪大恶极,不容赦免!” 华十二心中早有想法,此刻冷冷说出,饶是骆俊膀胱空空,都不由的又来了一阵尿意:“我是陈国国相,州郡名臣!你如何敢杀我!…… —— 你决不能杀我!” 眼见先生脸色无半点变化,骆俊将求生希望放在陈王身上:“大王,你快与我说说先生,我需活命,才能助你成为天子!” 这一句石破天惊,刘宠脸色大变,喝道:“住口!休要胡言乱语!” 哪个藩王没有天子梦,不过刘宠表现的太过明显了些。 骆俊自知失语,这一句说出,哪怕能够活命,也会断去自己的政治生命,于是脸色灰白,但生理的命也是命,所以依旧求告。 华十二容他表演半晌,看得直欲捧腹大笑,现在觉得厌烦,说道:“好了,我已经容你说出遗言,现在该送你上路了! 近日以来,暑气颇重,逃难百姓,多是热死在路,所以今日,就罚你火刑加身!火神助我!” 华十二一顿【九节杖】,忽然骆俊感到一阵炽热,身上衣服乍然燃起大火,他大惊失色,想去扑灭,然则火如跗骨之蛆,倏忽间烧在他的手上。 惨叫不绝,刘宠也不顾身下丑陋,速即起身,闪在一旁躲避。 大火将骆俊整个人都燃成了一束火炬,火炬中传来声音:“大王,救我!”往陈王那里走去。 刘宠哪里敢沾染一点,左避右闪的,遗憾骆俊四肢被火焰麻痹,不能灵活,以至于不能把火攀附到刘宠身上。 自穿越以来,华十二亲手杀的人不多,黄巾军固然乱世,但他以为是阶级内部事务,所以不得已时,他不想动刀兵,再者,黄巾军注定覆灭,他无意在将倾的大厦上再推他一把; 而眼下事情,则属于阶级外部,有阶级仇在,所以华十二不惧事情麻烦,不怕事情闹大。 满朝公卿骨踏碎,天街锦绣烧成灰,哪怕是如此,华十二都不怕。 这火不是物理火,而是神秘火,并不受世间物理规则的限制,直把陈国国相大人都烧成一堆灰也似的东西,才突然熄灭,再也不见。 “陈王刘宠,从今日始,我要你好好对待百姓,不然,骆俊的此刻就是你未来的下场!明白了没!” 刘宠骇然不已,他是眼睁睁看着骆俊烧成地上的一堆黑灰的,闻听先生言语,他忙不迭的道:“小王记得,小王明白!” 都有些胡言乱语了。 华十二又说一句:“对了,不要再做天子的美梦了,未来之天下,不是你的!” 刘宠是雷劈之后,又遭打击,就此昏了过去。 华十二哈哈一笑,乘着飞毯远走高飞。 …… 华十二走后许久,刘宠在一堆‘大王’“大王,喝药”之类的声音中醒来,睁眼之后,他陡然一惊:“先生呢!先生……” “大王,先生已经飞走了,大王勿忧。” 听完这一句,刘宠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才终于放松,“国相……骆孝远剩下的那一堆灰你们可曾处置?” “大王,我等都不敢!” 刘宠怒上心头:“有何不敢的!把他那一堆灰,随便撒在哪里,不要留在王宫,快去着人做事!” “喏!” 眼见月色入户,刘宠恍然:寡人昏了多久,竟然已经是夜了。今日生死时刻,叫他多有疲惫之感,喝一声:“尔等都散去,寡人要安睡!” 奴婢们都散去了,刘宠闭上眼,但眼前都是白天事情,叫他心烦意乱,不得安生。 突然想到一句:未来之天下,不是我的舞台。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30章 做官三不可 我为陈王!一国之主,怎可能! 等等…… 舞台,何意? 正当陈王在为先生言语而苦恼不已的时候,华十二正在新平县里先生道中落下飞毯。 “明日又要别过,今夜正是好时分。” 华十二目光扫过眼前众人,看到众人的神色不一,有恨不能让他一直待在这里的,也有不以为然的。 他不以为意,继续自己的言语: “你们既然信我,就总要图一些什么,本该是你们送我礼物。可是我呢,也对你们有所求,所以反而是我要送你们礼物了。 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在场有三十位先生道中的区父老,我正好有三十枚灵果,先送给大家尝一尝。” 华十二一甩手,当下人群之中,果然冒出来三十颗红艳艳的拳头大小的果实,都浮在空中,是华十二用一手【魔法技俩】给抓在空中。 这果有个如雷贯耳的名头,唤做【朱果】,但不知是哪一个版本的,总归是超凡世界的。 能被华十二拿出来的朱果自然也不是凡物,能洗筋骨,长寿数,若有那修行天赋,也可强化。 且不说果香扑鼻,诱人口水。单就一个个果实浮在身边就足以震撼人们眼睛,虽然华十二已叫他们把果实都拿去食用,但看在场众人,有哪一个敢动的。 “不要害怕,都拿去吃了,这些果实,对你们大有好处!” 华十二又劝了一声,手上一翻,拿出来个桃子:“李老,这一枚,是给你的,请拿去吃吧。” 这个桃子,当然也不是俗世水果,名声比之【朱果】更大名鼎鼎,乃是所谓【蟠桃】,但诸世之中,用蟠桃之名者繁多,华十二拿出的这枚【蟠桃】不是最为着名的,可使人霞举飞升的蟠桃园之蟠桃。 其效用,比【朱果】强些,但也就如此了。 李老,即是首创先生道的老者,华十二如是道他名字,就觉得不礼貌,于是借用后世称呼,在其姓后,加一个‘老’字,就觉得自然了。 李老看着鲜红带叶的桃子,老眼中不由自主的透出渴望了,但嘴上却恪守尊卑念头:“我怎敢,怎敢当先生赏赐!……” 华十二说道:“李老,你说错了,这不是赏赐,这是我给与你,给与所有区父老的礼物。我是有事情求你们呀。” “先生有事,尽管言之,我等赴汤蹈火,都可以为先生去做,怎敢拿先生的礼物呢?” 李老仍是不敢接受。 他不接受,区父老们更是不敢接受。 华十二道拽出李老的手,把桃子塞在他的手上: “本先生叫你吃下,你就快快吃下。区父老中,也赶紧把【朱果】给吃了,这些果子得来不易,不要把它们给放坏了。” 李老如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药:“这……先生……我……”说不出话来。 “吃下就是了!” “那我……那我就听先生的,把桃子给吃了!” 李老终于被先生‘降服’,两手抱着桃子,上嘴就啃,果肉入嘴就成了一股甜汁,带着浓浓桃香,叫人无暇再顾忌他物。 有李老做表率,区父老中也有人做出相应,试探伸手,取来朱红果实,嗅着果香,大嘴一张,果子就被咬下一块来,【朱果】不与【蟠桃】相同,它的口感是脆的,既脆又香。 渐渐的,所有果实都被消灭,华十二满意点头:“刚才是送大家的第一件礼,现在还有送大家的第二件礼!” 华十二手又是一甩,这回是三十对核桃腾在空中,这物件,大家都不能识得,有人就问:“先生,这小小一颗,也是吃的么?” 华十二哈哈一笑:“别看它们是小小的一颗,但硬如石头,你们要是拿牙咬啊,非得把自家的牙齿给磕掉不成。” 这话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笑话说过,华十二道:“这东西,叫做【通明核桃】,是握在手中把玩的事物,我来给你们示范!” 一对核桃被华十二抓在手中,被他在掌心中旋转,有声音产出,但是杂物,其主要功效是启迪智慧,能够帮助使用者判断是非。 华十二囊中好物不少,但恰和三十个人使用的,就少之又少,所以别看核桃奇葩,却也是他苦心孤诣寻到的。 “这核桃一旦转起来,能帮诸位区父老增长智慧,不被他人欺骗,着实是一件好物!” 华十二把手中两枚核桃又甩在空中,这一下,又引得人们瞠目结舌,他说道:“区父老们,一人两枚,都各自拿在手中,试着在手中旋转。” 说完给区父老的第二件礼物,华十二手中多出一样木质事物,说道:“李老,这是给你的第二件礼物。” 李老结结巴巴:“先生,这……这是何物?” 华十二介绍道:“它叫【龙图令箭】,是一样法宝,李老,你把手伸来。” 李老乖乖听话就把手伸了过来,华十二抓住老人手腕,叫他,“把手掌摊开”。 李老果然又把手掌摊开,而华十二把令箭插在腰间,手上突兀现出一根银针来,扎破李老手指。 李老虽是老人,但血液却不曾衰,就有血滴跑出,华十二把针纳入戒指,把令箭往那带血手指上一合,霎时间,令箭生出青光耀眼。 “这?!” 李老大感震撼,看看先生,又看看已经被他握在手上的令箭。 “李老,这令箭是……” 【龙图令箭】,名中龙图说的是那包青天包龙图的龙图,这把令箭有三个用处,一是护身,若有妖邪鬼魅斗胆冒犯,这令箭就用青天光辉护佑其主。 可惜,就目前来看,这层功效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使用空间。 二是惩恶,但有恶贼,奸人,被令箭主人察觉其人坏行为,令箭即便其主无有驱使,也会自行飞起,狠狠给恶贼奸人一个教训。 三是诛邪,诛其主人的心中邪,其主人心中要是有那不公正的念头,令箭就会飞出,狠打主人三大板,要是如此九次,令箭就会脱离其主,神物自晦。 此处所谓不公正,乃是偏颇断案,是会被关键词触发,而非是邪念一生,令箭就有反应,如是这样,那么恐怕天下之人没有一个能一直做令箭主人了。 毕竟论心天下无圣人。 华十二一番言语对李老讲说明白,李老恍然,“先生,真是如此?” “真是如此。” 华十二也不怕李老怀疑。毕竟有九次机会,容得李老做尝试。 李老到底还是轻叹一声,他并不敢怀疑先生,只是为心中偶然冒出欲望叹气,不过,他也老了,也无儿孙,这种遗憾属实轻了些。 “还有第三件礼物,这件礼物不可分开,是送给大家一起领的。” 华十二念头一动,物品就从计划仓库中飞出,这物果然不同凡响,人们只能看到金色毫光闪闪烁烁,都落在了地上。 刹那时间,金光铺满好几亩地。 【龙兴好土】,一共千块,如今都被华十二安排得长在了地上,这土不是种庄稼的,而是叫人踩在上面的,也不知是哪个世界的怪东西,说是能养得人如龙又如虎, 华十二把这些土块的功用给大家一五一十都讲出,而后对所有人道: “这就是我送给大家的三样礼物,而我对大家的要求,就只一条,既然做了先生道的官,做了父老,就请大家好好的履行自身职责。 我有三不可,对应三样礼物,也送给大家。 一不可假公济私,也即是不可以用先生道百姓给予你们的权力来做自己的私事。 而不可逞官威,你们的区父老的官职,是百姓给你们的,要脚踏实地,不要一朝得了官职,就觉得自己个了不起,是高人,大人物了。 他们既能给你们权力,也能罢免你们的权力,这是我给他们的权力! 三不可不为百姓办事,既然做了区父老,手头上就有了百姓赋予你们的大的权力,这权力,要用在给百姓办事的地方上。 就此三不可,希望大家遵守!”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31章 典衣添新职 三不可说完,现场雅雀无声,一是有的人不明白,二是被庄严肃穆之气氛所感染,不敢破坏氛围。 华十二也不失望,只是再说一句: “你们都不说话,我就当你们都默认遵守此三条,李老,你来做这个监管,看着他们不要犯错。” 他也知区父老可能有的不能明白三条究竟,所以稍后准备单给李老开一个小灶,而后再由李老传授给区父老三不可的具体释义。 有【龙图令箭】,代他验看众人,他也不怕什么人心邪恶。 转眼夜尽天明,今日,华十二并未不告而别,看着【龙兴好土】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华十二道:“李老,好土之上,最好都是些孩子,这样才能发挥它的功效。 大人也可用,不过要排到孩子们后面,你定个规矩,一天的时间里,有大半的时间要让孩子们在上面玩耍。” 先生道与已吾三据点一个最大的不同是,这里有老弱妇孺小孩子,管理上就因此生出更多不同。 【龙兴好土】有金光熠熠,并不为日光所夺,甚至与日光相映成趣,华十二也走了上去,有淡淡馨香传入鼻中,他也分辨不出是什么香气,只是沁人心脾,引人神往。 有好些顽皮小孩,在地上滚做小小的一团,鼻子更加贴近大地,要嗅进更浓的馨香。 华十二猜测,【龙兴好土】大抵就是凭借这股香味来改造人们的躯体素质吧。 “李老,我在这里的事情已经暂时告一段落,马上就要走了,先生道如有事,就拉掉此物的绳子,我立刻就能飞身赶来。” 华十二递给李老的,是一支【百里穿云箭】,射在空中,百千里之外都能看到璀璨烟花,煞是有用。 李老道:“先生,你怎么不再留几天,已吾虽好,但我新平先生道也不差啊。” “确实不差。” 华十二笑道:“但已吾有更多事需我照料,而新平先生道这里,有你一人,我就不用担心些什么了,就这样说吧。” 念头一动,【沙漠地的飞毯】就从戒指中飞出,摊平铺在木板上,华十二迈步踩在上面:“我走了,李老,切记住,一旦有事,就拽掉那绳子。” “我明白的,先生!” 李老心知果然留不住先生,于是再也不劝,而是握紧了手中圆柱烟花,一双老眼凝望着先生乘着毯子高飞。 华十二甫一来在空中,一众先生道百姓都察觉先生要走,有无数人对空高喊:“先生,你怎走了!”又有百姓叩首而送吗,如此如此。 华十二对人群挥一挥手,道一句:“我走了,改日会再来! 还有,不许你们下跪!” 飞毯加快速度,消失在人们眼中。 这一别,华十二有些伤感生出,许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形式的信任,叫他情感难以自禁。 …… 这一程,他路途已熟,并不曾走上岔路,所以就在这一日,回到已吾,落在南营之中。 “先生,您终于回来了!” 典衣见先生今日赶回,如逢大赦,他这般样子叫华十二轻笑一声:“怎么了,如此疲惫的样子?” 典衣就对他念起了这几日里遇到的一番麻烦事,华十二说道:“我来处理,你在一旁看着,要好好学习我是怎样处理这些事的。” 华十二大包大揽过去。 典衣流出眼泪:“先生,怪典衣无能,……” “怎么能怪你,你也已经尽心用力,这些事情拖至今日,不是你的罪过,现在的你只需要用心学习,日后也可像我一样,有能力解决这些事情。” 华十二拍拍典衣的肩膀,以示鼓励。 眨眼间,华十二升起公堂,自己化身青天大老爷一般,惩治恶行,褒奖良善,积累下的事端,在华十二的手上,如流水般奇、轻松流过。 典衣在一旁看得瞻仰不已,又在用心学习。 “既然杀人,就要偿命。典衣,这种情况,就需判罪人死刑,明白了没?” 把最后一个案子结过,华十二对典衣谆谆教诲。 “先生,这些东西,我都已经牢牢的记住了。” 典衣自信满满,他的记忆力本就不差。 “好,经过今日这一次学习,我对你已经有信心了,如今你管理南营,名不正,言不顺。那就这样,你仍做雷鸣军的军使,再添一个南营掌营的职务。 把一队雷鸣军军士,就地转为南营吏员,归在掌营体系中,你觉得怎么样?” 典衣自无不可:“遵先生命!” 职务派下去了,但许多事情还需要华十二用心去做,诸如掌营之下部门该怎样搭建,职责应该怎样分割,如此种种,不胜繁巨。 …… “阿仲,我有一件东西,需要送去陈国新平县,不知你能不能帮我把它送去。” “先生,陈国……新平?” 阿仲果然迟疑,他是已吾县人,目前也只在已吾县中打转,还未能去过他县,所以心中因此恐惧。 华十二就道:“陈国新平县,我已经去过。路上虽然有些不太平,但我这里有许多东西,能保证你的安全,若是如此,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看到先生眼中殷切目光,阿仲一咬牙:“先生,我愿意为你送东西去陈国。” “好!” 华十二很高兴阿仲能做出这个决定,他一掌排在了阿仲身上,这一拍,却不得了,就见到阿仲身上闪起一道金光。 阿仲也觉自身异常,开口问道:“先生,我身上的光……” “这是【金钟罩】,一旦运功,全身就刀枪不入,能保证你一路上的安全。你试一试。” 【金钟罩】九级! 阿仲遵循身上新生的的如同本能一样的东西,发动武功,随后就看到自己身上犹如黄金铸就一般,处处都是金色。 “好,一次成功!阿仲,你一旦在路上遇到匪贼,就运起【金钟罩】,保你一路安全。” 阿仲兴奋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被先生赠与异样宝物,因为早有几位榜样人物在前,所以他一直期待着这一日,做梦也都是今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阿仲今日是深深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华十二要他送去的是一块金牌,给先生道李老的凭证。自华十二归南营后就一直挂在心上的事情。 “金牌不容有失,一定要送到先生道李老的手上。” “先生,您就放心吧,阿仲一定会把金牌送到的!” 阿仲骑着马,带上充足干粮,就此去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32章 龙卷风中事 龙卷呼啸,似是撑天巨灵神,横贯天地,晃晃悠悠将地面一切尽皆摧毁,甚至将土地卷起在天,把无形的风,染上有形的尘。 “我草!” 华十二罕见的爆了粗口,现而今,他正在风中飘摇,身形不能自已,风往何处,他便往何处。 ‘【九节杖】可否?’ 他念头电一般转动,想及竹杖藏在戒指中,不像在计划仓库那样的好操作,于是放下这个念头,转而在计划仓库中寻找有无解决当下窘境之办法。 “啪”的一声,是一块木板拍在了华十二身上。 木板为风裹挟,惯性甚大,亏着华十二被氪星人基因锻炼,才能承受其中疼痛,不然就要发出惨嚎之声。 暴躁狂风中,华十二完全无法睁开眼睛,被木板一拍,他心头更加焦急,眼下他失去视力,耳朵也被风声占出,不能听到别的声音。 五感失去两感,叫人难以承受。 在华十二的脑海,是计划仓库的画面具现成像,一样样物品整整齐齐的搁在仓库里头,都在等待他的使用。 “啊!” 这回是一台电视,‘砰’的一声撞在华十二的手肘上,电视屏幕骤然破碎,狂风着急,把它们卷走。 “草!” 华十二怒骂,念头忽的锁定在一物上,他不由大喜,连忙将此物拿出,攥在了手中。 这东西刚被他拿在手中,华十二就能感觉自身状况出现变现,简而言之,就是他在风中‘定’住了,再不受风力影响,能在风中自由上下。 此刻,风是水,他是鱼,鱼儿在水而不觉,无拘无束。他在风中虽然有觉,但也无拘无束。 这物有个简洁的名字——【定风珠】,在许多神话故事中都有所记录,他目下手里的这颗珠子约莫也是出自较高级的神话世界,所以有着很好的力量。 他的眼终于重新睁开,“嚯,龙卷风啊这是。” 大龙卷中包着一条细长的小龙卷,两者之间,似乎无风,闪电光下,能看到仿佛是清清白白的一片。 华十二现在身在外层的大龙卷中,他避开来袭的纷杂事物,想要落地远避,行动间,突然听到惨叫,这风中是有他人存在。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总不能眼看着陌生人死去,华十二发了善心,在风中往惨叫声走去。 惨叫声的主人是一个外国男人,“得,我这里来到外国了,虽然是现代,但也无用啊……”华十二无言吐槽,半途中拦住了男人身躯。 定风力量传导,外国男也定住身躯。 “怎么就来到外国了呢。” 华十二带着人从风中落到地上,仍然握着珠子,因为地上风也挺大,目送龙卷风渐离去。 期间,被他救下的人在他身边絮絮叨叨,华十二只能听明白:谢谢你!非常感谢!上帝!女儿!——之类的词语,他神情淡淡,并不做应答。 大风转小风,华十二放开了男人的胳膊,从计划仓库中寻来了一样魔法【语言通晓】,加载在了身上。 “这里是美国,还是英国,亦或是其他国家?” 他问道。 语言在男人耳边自动转为标准之英格里希,男人涕泪满面,仍是一通胡言乱语,大抵是激动极了,无法自抑。 突然间,他跑走了,并不是畏惧,华十二跟着他去,来到了地窖门口。 男人迫不及待的钻入地窖,不停呼喊:“裘……”应该是他女儿的名字。 过了一会,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走了出来,身后有一个胖胖的妇女,一家人都挺激动,尤其是男人身后的妇人,已经满面是泪,止也止不住。 “现在告诉我,这里是美国,还是英国,还是其他国家?” 男人告诉他,这里是美国。 知道了这里是何地之后,华十二有一个破坏的念头生出,但奈何他不熟悉此地地理,更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个地方上。 他转身就走,面前陡然洞开一个光门,漆黑夜晚,光门映出了一家三口张口结舌的神色。 华十二踏入光门之后,门就消失。夜又重新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恐怕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 而他在身后,被他拯救的那一家人的未来,因为他而产生了巨变,本来因为父亲丧生在龙卷风之中的女儿裘,会终生追逐龙卷风,致力于破解龙卷风的秘密,成为一个杰出的自然学家。 但现在,他的父亲没有丧生在龙卷风中,反而在龙卷风中被有神秘伟力的人救下。 这使她产生了破解神秘的想法,后来,她成为了一个杰出的神学家,但令世人迷惑的是,她终生都在讲述一个匪夷所思的传说,关于她父亲被救下的故事。 上帝或许是亚裔,或者至少它的使者是亚裔,这样的观念被她坚持了一生。 …… 【穿越之光】已经进入了冷却时间,它需要至少十二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才能唤醒穿越功能,华十二把它收入臂中。 这东西是被他睡前例行的百连抽抽出,华十二看到它功能的时候,就眼前一亮,脑中闪现出来许多骚操作,当即也不管睡眠如何,就使用这光穿越。 可惜被穿越世界的选择甚多,以至于华十二用它穿越的第一个世界就令他失望。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看到穿越后地址是美国,华十二就不管它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撒腿就走,也不管那个世界是否是超凡世界。 即便是漫威,dc,有种种异宝,华十二也不留恋。 毕竟宝贝这东西,他的计划仓库里头,可是多着呢。 “只有十个锚定名额,一定要特别珍惜才成。” 华十二自语,【穿越之光】并非次次穿越都是随机,它也可指定世界穿越,也即是锚定名额。 只是有两个条件,第一条,是已经被使用者穿越过的世界;第二条,只有十次锁定机会,若是当前已经有十个世界被锚定锁定,那么就再无锚定名额可被使用。 其后穿越,除非碰运气,否则难有可能再次穿越到非锚定世界里头。 这光别有一样好处,就是藏匿之能,只要华十二愿意,就能随便把它藏在任何地方,随取随用,格外方便。 经过龙卷风中一番冒险,回到安宁地方的华十二困意生出,在南营住所,就地一躺,飞速的睡着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33章 李宝去乌纱 是一个清晨,丘岭中,李宝持刀杀伐,“下一个!” 又一个匪贼被送在他的刀下,金花刀在空中挥出一道寒光,登时人头落地。 “军使,先生叫我们若是得了俘虏,都押送东大营做屯田兵,现在你这般作为,我恐先生知道不喜。” 有扈从如此进言。 李宝突然一抖,像是应激反应:“该死,我给忘了!”他是杀人上了劲头,一时忘情,“你怎说的这么晚!现在俘虏都不剩几个了……” 他心慌起来,别看他之前狡猾,利用漏洞,得了典韦典总管的军令就大胆出击。 李宝先前之所以敢为此事,是知道先生性情,并不会因为他利用了漏洞就对他生气,所以他那般的不在乎,而现在心慌,则是因为先生重视生命,要是他妄加杀戮,先生定然生气。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循环往复的念叨着这一句,俨然把这句话视作他的护身符一般,然后问扈从:“依你们之见,现在我该怎么干?都说一说。” 有扈从说:干脆全都杀了,一了百了。 有扈从说:先生能知天下事,又说了人都可能有魂灵,万一他们的魂灵把事情告到先生那里呢! 有扈从说:不能杀他们,把他们押回东大营也不妥,不如放了。 有扈从说:屯田兵那么多,不多着一个两个,还是押往东大营的好。 七八个人,有种种意见,李宝眼珠子急转,还是在乎‘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八个字,下决定道:“就把这班人押去东大营吧,我自去南营领罪!” 转眼来到南营,李宝头一抬,看到南营栅栏:“怎么这么快……” “…… 事情就是这样。先生,李宝自愿领罚!” 李宝将事情详细向先生细细的讲了,果然惹出先生的怒气来了: “好小子,亏得你还记着我的话,不然今日杀完俘虏,或许没事,觉得侥幸;明天杀完俘虏,又觉得侥幸,一日复一日,终究能造出值得千刀万剐的大罪来!” “先生,我不想死!” “世人哪个想死!当初你残杀俘虏时,怎么没想到这一节!我以为你杀性深重,望你改正,哎……”华十二很感失望,接着说道:“你这个军使将军不要当了,做回个大头兵吧!” 李宝眼光一闪:“可是粮军谁管?” “李河最近干的不错,粮军暂时交他来管,你可有意见?” 李河,并非李宝扈从,乃是粮军里头的头目,领着四五十人,也算逍遥,李宝想起李河其人,道一声:“先生,李宝不敢。 可先生,还有一桩大比武的事呢,此事,粮军中是我主持,我更熟悉一干情况,先生您看?” 华十二一挥手: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你这个大头兵是当定了,至于大比武……反正朱三宝一时也回不来,索性就这么练着,十天半个月的,李河总能把情况摸熟。 滚蛋,赶紧滚蛋,没打你的军棍,就偷着乐吧!” 华十二心里也有纠结,毕竟李宝与俘虏,两般都是性命,这边性命没了,那边就要用性命来偿,奈何他终究是狠不下这条心来。 李宝也跟了他许多时间,做了不少事,于是就用匪贼的命值得什么说服自己,今日里把个李宝将功折罪,就这样放了他一条命去。 改日里,还需要找他再讲讲说一番道理,他这个杀性入脑的毛病不改掉,在他这里,一辈子都没出息。 “典三,拿着我的条子,去梅乡仓把李河找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他做。” 阿仲去了陈国,于是华十二的传令兵换做了雷鸣军军使将军典衣的扈从。 …… 正在处理南营事务,华十二眼光向右一瞥,是一块三角玉闪闪烁烁,吸引他的注意,这是与巫来山贾风通信的玉,华十二记得清楚。 他拿起玉,握住三角,整块玉于是都亮了起来。 “贾风,何事?”他问。 另一头,贾风看见【通天玉】彻底明亮,心头里是特别激动,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使用这个通信宝具,忽然听到从玉里‘震’出先生声音。 “先生,先生,能听清楚吗?” 只听见那边一声轻笑,说道:“当然能了,贾风,巫来山那里有什么事吗?” 贾风就回道:“先生,有一伙人,自称是陈国大王的伙伴门客,带着金玉布帛求先生为他们大王解惑。” 南营里,华十二心头疑惑:刘宠是在搞什么鬼?罢了,还是要去看看。 “好,你让他们等着,我这就过去巫来山。” 巫来山,久违的巫来山。因南营事多,华十二这些时日以来,都没能回一趟巫来山,今日回到巫来山,他落在山坡顶上。 用【通天玉】与贾风通上信息:“我已来到巫来山,叫他们上来吧。” “是,先生。” 那边厢贾风说完这一句,把三角的玉放下,对着面前一堆人道:“先生已经同意你们上山,现在都跟着我走上山吧。” 这一伙人刚才都看到天上飞来的毯子,因此有了准备,闻此一言,片刻也不曾耽搁:“请贾兄带我等上山!” “好!” 在山顶,一伙人拜见过先生,有一人,名唤张琦,彬彬有礼,是这一伙子的领头,只听见他说道: “先生,我陈国大王因是藩王之身,所以不便出国至此,特遣我等来到贵地,还请先生稍做谅解。”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一番言语,说的华十二也没脾气:“这个无妨,我只是好奇,你们为何来我巫来山,到底是有什么问题请教?” 张琦就说了: “之前先生去陈国,留下一番言语,其中将一人,名为曹操,似乎先生把此人与王贼并列,我家大王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今日请教。” “王贼,是说的王莽?” “是矣。” 华十二失笑,现在他才察觉到当日不经意间泄露出的天机大事,于是亡羊补牢:“当日,我是气急了,所以说了一些个胡言乱语的话,叫你们大王不要放在心上。” “先生,我家大王也知道一名为曹操,字孟德的汉朝官员,所以我家大王想问,先生所说之曹操,与我家大王知道之曹操,是为一人吗?” 这些坏菜了,没想到,刘宠居然也知道曹操。 “也罢,看来是哄不住刘宠了。” 反正华十二也不喜欢曹贼,干脆就破罐子破摔:“确实是一个曹操,不过他与王莽还是不同,王莽是自己篡了汉朝,而曹操其实并未篡逆,是他儿子逼迫当时汉帝禅让。 就如此对刘宠说吧。” 对面一伙人都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他们理解力都不差,而听先生言语,大汉果真亡了,就在未来一二十年之间? “汉失其鹿,已然注定,叫你家大王不可妄动,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诸侯藩王。不然,他会比汉朝更快丢掉性命,未来混战时,魏来投魏,蜀来投蜀,吴来…… 算了,吴国废柴,来不了中原。” 华十二不记得三国舞台上有名为刘宠的‘演员’,大概是三国没来之前,他就已经谢幕,所以怀着悲天悯人的心,也想体验一把先知先得的快感的他说出这一段话。 张琦更是愣住,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张琦替我家大王谢过先生。” 然后一伙人就退下了山。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34章 陈王总暴怒 贾风不管外界风雨,拱手对先生说道:“先生,他们带来的礼物都在山下,要怎么处理?” “你在山脚多添几件屋子,把那些黄金美玉之类的,统计一下重量,数目,然后都收进去。 布帛之类的,差人拉去东大营,那里屯田兵正缺衣裳穿。” 衣食住行,四个字。 食,住,行,华十二这里都可以为百姓服务妥帖,只一个‘衣’字,难以找出解决办法来,他虽然得了棉花种子,奈何此时已经过了棉花的播种季节,只能等待来年。 而此时,布帛作为货币的属性还未彻底退化,百姓皆以布帛为钱财而藏纳,所以一时难见贩卖布帛之商人。 当今天下制衣材料,一者丝,一者麻。丝是贵人穿,麻是穷人缠。 这两样,华十二都不要。 他本来打算今年里多方买来一些丝麻之物,再用囊中奇异事物,叫百姓撑过秋冬,来年直接上马棉布工艺。 可是现在,就有了另一样选择——【穿越之光】,他要通过这光寻到一个靠谱的现代世界,然后买来布料,叫百姓舒舒服服的过去这个冬天。 …… 快餐车旁,一个大鼻子青年眼中闪出不可置信的光彩:“大卫,快看!——” “看什么啊。” 大卫从眼下食材上抬头,只看到一个中国青年正站在快餐车前面,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看什么啊?” 托马士就说了:“你反应太慢了,活该看不到。” “去你的吧!” 大卫重新埋首制作食物。 托马士却有些慌张:“他怎么朝我们这里来了?” “谁啊?”大卫不抬头问道。 他现在认为自己还抬头去看的话,一定会被这个名叫托马士的损友取笑,他甚至以为,刚才就是托马士在跟他开玩笑。 “你们是中国人?” 耳边突然传来说中文的声音,不由得大卫不抬头,正奇怪为什么托马士不说话的他先回道:“当然是啦,托马士,客人来了,还不赶快照顾客人兼老乡。” 托马士愣愣傻傻,一双眼直盯着来客。 听到他们对这重身份的认同,华十二才笑了出来,“我似乎认得你们,你们两个的功夫不错。” “是嘛?”大卫笑道,但不想与客人多交谈,这不是他的活,他的口齿没有损友灵活。 “托马士!”他拉高了声音,“你是怎么回事?” “嗯?!” 托马士终于做出了反应,“大卫!现在不是照顾客人的时候。” “现在怎么不是?” 这一句是华十二问的。 托马士把头甩了甩,问:“你能吃我们的食物?”他可能是把华十二当成外星人了吧,毕竟华十二从光里走出,已经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好像已经有人报警,所以看出这个世界不是他想要的世界后,华十二不能久留。 “给我一个汉堡,一个可乐吧,我已经好久没吃这些个快餐了。” “好,汉堡加可乐,很快就好。” “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一个魔术师,对不对?” 当今的八十年代,正是魔术风靡全球的时代,大卫的神奇魔术,令全球观众都为之痴迷,做为这个时代的两个‘平凡’小子,托马士自然也喜欢过魔术。 华十二轻笑道:“你可以这样看。不过我好像精通一种预知未来的魔术,要不要我为你们两个预知一下未来?” 托马士轻松下来:“好啊,老乡,算命算到西班牙来了。既然是老乡,但就捧一捧你的场,给我们两个算一算。” 两个人的中文说得都出乎意料的不错。 “呵呵,你们两个未来会遇到一个女人,是一个小偷,但她会成为你们两个的红颜知己!” 华十二果真装神弄鬼的掐指,然后说道。 托马士听他说的话,自己倒先乐了:“我可不会跟贼做朋友。” 大卫却插嘴问了一句:“这个女贼漂不漂亮?” “漂亮,当然漂亮。” 大卫瞟了一眼托马士,说道:“这可就未必不能成为朋友了。”两人之中,大卫虽然更花痴,但托马士作为青年男士,其实也不遑多让。 两只舔狗,争番舔女人。 “老乡,你的汉堡加可乐好了,请用餐。” 大卫把餐盘放在华十二面前。 托马士生起兴趣:“老乡,你也是从香港来到西班牙的?” “不是,我从河南来。” “河南?是内地吧,现在内地怎么样了?” 华十二想了一下,回答道:“应该还算不错,反正是人人做起生意,都去赚钱去了,等到将来香港回归了,你们可以自己回内地去看。” “西班牙的生意更好做,回香港是不用回了,不过内地是要去看一下的。” 托马士如此说道。 “……” 汉堡可乐吃完喝尽,华十二一抹嘴巴:“谢谢你们的服务。” “不用客气,都是老乡来的嘛。” 在异国,同一个国家出来的,自然就是老乡了。 华十二没问多少钱,拿出了一条小黄鱼也似的金条来,这是他为将来的跨界贸易备好的货币,有大金条,小金条两种,也造了各式各样的金元宝,放在戒指里,以备万全。 “这是餐费加小费,你们两个收好。” “不是吧,老乡,这也太贵重了……”托马士眼中充满渴望,但还是降服了贪欲。 “我也没别的钱了,就一条小黄鱼吧,有缘再见。” 【穿越之光】从他臂中忽然飞出,落在地上,化作一道门,华十二走了进去。 “再见!” 托马士看到华十二身影消失,连忙用两只手把小黄鱼拿在手中,“真的假的?内地老乡这么阔气?”用指甲一掐,他的力气大,果然就在金条上压出一道痕迹来。 “真的是真的!发大财了,大卫,我们今天发大财了!” 托马士欣喜若狂,他们背井离乡,来此异国,不就是为了赚钱,不然谁愿意离开故土,当然,听托马士话头,他们在香港可能也受过挫折,过活不下去了可能。 大卫却愣愣的,“你看到咱们这位老乡是怎么走得了吗?” “嗨呀! 刚才叫你看你不去看,我都已经看过一道了,咱们这位老乡是魔术师啦,没想到现在的魔术这么能赚钱!依我看呐,咱们不做快餐,去学魔术吧!” “是你能学会,还是我能学会,送你的餐吧,托马士!” 大卫释然,原来是魔术师啊,这样的话,变出一道光来,也能理解,毕竟当初另一个大卫把女神像都给变没了。 …… “已经是第十个世界了,虽然见到了当年喜欢的功夫明星,但又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啊。” 【穿越之光】再度进入冷却期,华十二把它收入臂中,吐槽道。 目前穿越的十个世界,第一个,来到美国;第二个,一片汪洋;第三个,是外星球,这个世界是最险;第四个……刚刚的第十个,则是西班牙。 在这之前,他还从未察觉到,原来世界里的文艺作品已经如此之多了。 陈国王宫。 “大汉要亡!” 已经数日过去,但刘宠还是不能消化这几个字,他发泄般的把靶子射成了一窝蜂,但他却不能不信,毕竟,先生是真有神通。 世间有许多无有真本事的神棍说的言语都能广被人们信任,而真有神通的先生说的话他们又怎能不信。 “大王,我等已经查明,那所谓曹操,是谯县人,就在我国东,相邻苦县,乃在沛国。” ‘沛国!’ 如此名称叫刘宠眼睛一睁,哪个宗室不知先高祖刘邦是沛县人,,一者沛县,一者沛国,二者共用沛字,又先高祖刘邦有名爵为‘沛公’,其一生逐鹿,都与沛字相关。 “好个曹贼!敢窃我刘家天子气!” 他怒骂出声,以为必然是如此。 好一个先生,轻飘飘把天机吐出,却叫‘曹贼’之名早诞生一二十年。 “恨不能提弩把曹氏一家诛绝!”刘宠怒极,把弩掷在地上,“尔等与寡人出策,寡人要断了曹氏的运数,如能把他一家尽皆都杀了,寡人更有封赏!” 这一群人,为首者又是张琦,他道: “大王,请听臣一言。先生言曰:汉失其鹿,乃是天数注定,不能更改了。大王千万不能违逆天数,得罪天子尚有命在,得罪天数,我恐大王尸骨无存啊,大王!” “好一个忠臣!” 刘宠目眦欲裂,“你给寡人滚出王宫!” “便是滚,臣也要说! 大王,您就算诛尽曹氏一家又如何!岂不闻先生言语,分汉者,有三家,魏蜀吴也,要重演三家分晋之故事。诛除曹氏一家,只能成全另两贼子叛徒。 我以为,大王当听先生言语,不要妄动,以待后时。” “滚!滚!都给寡人滚出王宫!” 刘宠不能接受这番明言,暴怒着把一众门客伙伴都撵了出去,自己一人颓坐王宫之中。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35章 世界第十一 【通关奖励:精神+5,体能+11,能量+129】 华十二眼神怪异,‘居然还能抽到这种东西……是复制,还是剪切?要是剪切的话,岂不是可能坏了某位‘主角’的好事。’ 他一直疑惑这个问题,计划抽奖中得来的事物,究竟是它掠取来的,还是查探事物的究竟,而后复制过来。 ‘通关奖励?精神和体能,我大抵明白,但是能量何意?’ 他念头一动,当即把这个物品用在自己身上,于是一阵俗套的暖流感觉走遍全身,一股落在脑中,一股落在丹田,最后一股散在四肢五体内。 落在脑中的,使他的精神抖擞了些;散在全身的,使他的耐力与力量得到成长,而落在丹田的那一股,最大,如气一般。 华十二把气运在手上,当时手掌上就有气流感觉,这股气流无色,大概是没有任何属性的缘故。 他把这股气团成了一颗球,往外推了出去,推出去的‘气球’,华十二仍有感应,只是不能操控,能知道它要往何方去。 ‘砰’ 这颗‘气球’炸在树上,把一颗成人小腿粗细的小树拦腰炸断。 ‘威力不小。’ 华十二下了判断。 当初他经历了第一个世界的险情后,就醒悟了自己的懈怠,他以为氪星人无敌,时间会给他答案,谁料命运这个婊子却总是改题,叫他的答案错误。 第一个世界落在风中,尚算平安; 第二个世界,叫他一踏步就掉进了深海,亏着【九节杖】有控水能力,也亏着他一直防备,见势不妙,就掣出竹杖,不然旱鸭子的他就要饮恨汪洋; 来到第三个世界的时候,他以为做好了准备,结果却来到无氧之外星球,命运婊子又给他一次暴击,好在【穿越之光】不受引力等环境影响,让已经颇能憋气的他平安归家…… 只是留下的数个脚印,叫宇航员们疑惑。 他们举着红旗兴高采烈的要在这颗‘从未有人踏足’过的行星上留下自己荣誉的祖国旗帜,却突然发现了莫名的脚印。 ‘是外星人吧,一定是外星人吧!’ 他们如此想着,毕竟鞋印不能骗人,华十二留下的,不是这颗无氧星球上该出现的人类的鞋印。 于是,华十二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详细的审查每一个抽出的物品,能用的,就立即使用,不会如之前那般,像个葛朗台,把它们都藏在计划的仓库之中。 奈何诸天世界万物繁杂,合华十二用者,多;不合华十二用者,多之又多! 诸如许多神功秘典,尽管未来的想象空间大,但华十二就要在眼前探索异世界,哪里容的慢慢腾腾的一步步修行。 还有许多神兵异宝,都有相关条件限制,这一层干系,‘命运玩弄计划’并不能帮他这个主人豁免…… 【国色天香春满园】 是一个开满了花的园子。 这园子,叫华十二眼前一亮,所谓国色者,玫瑰是也,所以园中尽是牡丹花,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像样的花了,‘这园子,就……就放在南营吧。’ 华十二很想把园子放在巫来山,可是他不能这般自私,而南营百姓比之其他据点百姓更苦,不妨就叫花香把他们的日子装点一番,能增一点甜味,就增一点。 他现在正在南营里,刚刚起床,在户外健身,并掌控昨日一天积累下来的身体素质的进步。 眼中望着南营已经熙熙攘攘的人群,华十二把手往前一指,也不见什么动静,忽然就有一座花园牢牢的扎根在了地上,不用风吹,花香已然自溢,将天地都染成花的红。 可贵的是,花虽香,但并不伤鼻,闻的再久也无妨,引得南营中许多黄狗沸腾。 养狗在当今,是个奢侈的把戏,农民家中自己吃的都不够,哪敢养狗再多出一张嘴巴来,更何况,他们家中也没有要保护的物事啊。 不过几斗——许连几斗都没有——粗粮,大家只把门扉紧闭就可,因着偷粮贼一旦被抓住,就是被打死的下场,而打死后呢,贼的肉在一些地方还能给乡户们提供一些油水。 这便是当今生存的智慧了。 而如今南营的黄狗果然不是农民家中养成,是黄巾之前已经小有资财的寒门,黄巾来之后,他们就告破产。 这些人千里带黄狗,不是可怜一条狗命,而是把狗当做食物而带上,它们这些黄狗们不知道,正是南营救了它们的命。 华十二走进园中,果然见到万紫千红开遍,入目所见,皆是牡丹,好一个国色园。 他叫来典衣: “这个园子需要添几个护卫在里头外头,不要防着百姓们来看,但要防着百姓们摘花,掐花,遇到这等行为的,关他一日,明白了吗?” “遵先生命!” 雷鸣军因大比武事宜,去了一批精干人手,没得已,华十二就让他在南营中招兵,招兵旗一树,好家伙,人山人海的,都盼着吃上更好的粮食。 典衣喜不自胜,精中选优,有许多人虽然饿的瘦了,但显出骨相来,更能看出谁是可造之材。 他专选那骨架粗的。 先生说过,典韦就是如此,所以才能在身上挂那么些个肌肉来,肌肉是啥?典衣记得明白,肌肉是人体发力的源泉,没有肌肉,人就没有力量,肌肉越多,力量也就越大。 如此,雷鸣军实力又扩充,把当时还做军使的李宝看的眼热,也得了华十二的令,从南营中招走一批人去。 华十二把自家的军队当做一个解压阀,如是南营百姓人口已经超过了当前南营管理体系的极限,他可能就要拉来雷鸣军和粮军,让两支军队招募人手。 把清晨百连抽看过,能用的事物都用在身上,华十二臂中跑出【穿越之光】,身上飞起一个带翅膀的小人,这小人有个名头,叫【保命小精灵】。 其能力就如它的名字一般,一旦使用,就能保证使用者在任何环境,任何情况下的人身安全。 可惜,只得用一次。 华十二现在可不是在用它,只是拿出来预备接下来可能的危机。 十次经验,华十二也知道教训,不再冒失失就把自己的人身抛在异世界,戒指中拿出一物,却是一颗带着绳的石头,【飞蝗石】大成! 屈指一弹,把石头掷了进去,静待十秒,拖了回来,绳子无伤,石头也无伤,不至于是开门杀。 不是不想用活物探索,而是【穿越之光】只能过他这一个生命,倒是回来时无碍,可以任意携带,像是制造者要做个孤胆英雄,从【穿越之光】背后的世界里救出什么人来。 吐一口气,华十二走进新世界——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36章 你好重生者(星期五欠的一章 明天补) 入眼,是高楼大厦。 脚下,是水泥路面。 俨然是个现代世界。 小巷里,只他一个身影,后面一堵墙,前面是出口兼着入口,但是车马稀,让华十二少了一些麻烦。 出得巷口,迎面是一条柏油大路,横贯左右,照例走左,约莫几百米,是一个网吧,华十二拐了进去,用一条小黄鱼的贿赂,叫网管开了一台机器。 黄金于他,石头尔,华十二戏称它是‘开门石’,喻义它是天底下最能开锁的石头。 网管半信半疑的,主要是华十二气质自信,手中黄金照他自己的方法验过一遭,似乎真金。 开完机子,网管用奇怪眼神看了华十二一眼,“世上怎么会有要用黄金这么珍贵的玩意来网吧消费的,到底是有什么紧急消息接收?” 华十二不管旁人如何,自顾自的打开电脑,浏览器搜索框是一个叫做‘千度’的网络公司提供。 他恍然,然后查询:我们的祖国是哪个国家,搜索结果排在最上面的,果然带着‘千度’字样,是‘千度知识’,而后华十二就看到了一行大字:大夏人民共和国…… “嗯?网络文学的世界,都市商战类的?” 搜索‘马芸’,华十二没打错字,查的就是这个艹字头,在他印象里,用这个名字来代替福报的名字的网文是比较多的。 而后结果出来,真有如此之马芸,创建‘淘淘’,是目前夏国的第二大c2c交易平台。 华十二惊喜又无语,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照目前的情况看,想必夏国的第一c2c交易平台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所创建喽。 那就查呗,千度果然是蜘蛛,结网在网络世界的各个角落,许多信息都能被它肆意抓取。 于是华十二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世界主角’锁定——方远,一个传奇的企业家,01年声名鹊起,08年震惊世界,及至今日,他的生意网络已经触及全球,主要发力点就在网络世界。 而华十二现在所用的所谓‘千度’,其创始人已经被方远踢出股东阵营,怪不得他没在千度上看到过分的广告。 ‘不如去找方远!’ 相较其他可能性,方远更可能与他诚心诚意合作,毕竟他可是有‘把柄’被华十二所了解——‘你好,重生者。’ 方远家何在,就在网吧外! 看到这条信息的华十二眯起眼睛:果然,【穿越之光】的落脚点,会靠近所谓的世界主角当前所在地么?该是一件好事,总不能主角所在,是极危险的地方吧。 虐主艺术除外。 那么现在方远可能回家了? 华十二想着,资料上显示,他的老家就在离着不远的村子里,那么他用的是狗东老板的剧本,富贵还家,资助乡亲? 不论如何,华十二总要去一趟。 …… 姚寨子果然一片沸腾,喜气洋洋,有豪车停在村里,也有扛着摄像机的,记录些什么。 东亚首富——方远,回家啦! 不止如此,他还带着上百万的投资额度,要在姚寨子附近开建产业,帮助姚寨子的百姓过上好日子,他说是要‘先富带动后富。’让自己老家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现在是12年。 这条消息轰动了整个姚寨子,把一个平常门庭冷落鞍马稀的小村子变得是车如流水马如龙。 因着自从发家后,方远就把自己一家搬走到城市里居住,所以之前谁也没想起来要烧姚寨子这个冷灶。 如今方远冷不丁的回来,还带着百万钱钞要在家乡投资,顿时动心的人们把姚寨子里可能与方远有关系的人都找遍了。 今日方远回村,那寨子的人气就更是高得不得了了。 方远故居里头,一对中年人伤怀,女的说:“都有多久没回来住了,你瞧,地上的水泥都烂成这个样子了。” 男的回:“没有十年,也有九年了。 远子是03年挣的钱吧,那时候,他就把咱两个都接过去了,该是九年时间了,我一直想着回来,但远子事忙,我也就一直没提。” 一个青年人从房子里头出来,道:“都打扫干净了,咱们恐怕要在这里住上几天,安安领导们的心。” 女的不满:“你就惦记着你的生意,你可知道,我跟你爸多久都想回来住几天了!” 男的缓颊道:“远子那不也是为了咱的家嘛,他妈,你少说两句。” 女的仍旧不满: “为了家!为了家!他要真是为了家,就该好好的找个姑娘结婚,你瞧他现在身边那一杆杆的彩旗,看的我眼花缭乱的,也不知道到底要宠谁了!” “妈,别说了。我现在的心呐,定不下来,等我有时间的吧。” 男的也道:“他妈,男人要以事业为重,成家,不忙。反正咱儿子的选择,多着呐。” “哼,我看你也有心思学咱儿子吧!我告诉你,姓方的,你一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听到了没?” 男的顿时尴尬,看一眼偷笑的儿子,叹气道:“知道啦,哎,我现在就算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力气啦。” 女的就掐了一把男人,道:“什么话那叫,我看你的力气够着呢!” 年轻人感到不妥,打断:“这是我能听的吗?” 把老两口闹了一对红脸出来,男人道:“去一边去,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赶紧出去应付领导去,我和你妈要在这里回忆一下青春。” 其实外面也没有领导,顶多有村支书什么的,来瞅一眼热闹。 但年轻人应一声好,麻利的溜出大门,被一个美丽秘书接过,“方总,当地电视台发来一份采访邀请,您看要不要接受?” “市里头的?” “是县级电视台。” 方总,方远就说道:“不接,县级影响力太小,市级能凑合。这份邀请就回绝了吧,语气委婉一点,毕竟小鬼难缠。” 他今时回来是要接地气,但不能够接地府,县级的电视采访,有几个观众会看? 这些个电视台也是没眼色的,方总爸妈要回忆青春,难道方总本人就不想回忆一下童年,哪怕当年在这个村子里有过许多不好回忆,但童年只那一次,他无法修改。 姚寨子里,多是姚姓,当年为了争生存,抱起团来,排斥外姓,他这方姓的小孩可真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他爸妈童年过的挺好,那时候一颗红星闪闪,谁也不敢搞宗族主义。 “那好,我就帮您回绝了。” 秘书端庄答道。 周围围着一堆人,许多男人都用一双眼睛偷瞄着一身职业装的秘书,更有许多注意在她那一腿黑丝上。 有些人在家里不忿:方远那小子算个几啊,怎么老天爷就让他发达了呢…… 这些人的目光,方远惊异的不排斥,今日他终于懂得了那一句‘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尔’的真谛,秘书由保镖护着,走上厢车,他也由保镖护着,在村里找寻自己童年美好回忆。 这份快感,终结于他撞见了那一个人,那个人有一句话响在他的心里——‘你好,重生者。’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37章 谈论合作事 声音来的奇怪,方远一时间身体都僵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不要慌,我不是坏人。” 这句话实在滑稽,华十二忍俊不禁,而后清清嗓子,又传音道:“不要惊动别人,我有笔生意要与你谈谈。过来,我就在你面前。” 方远的表情仍在僵硬,目光锁定迎面一个陌生青年身上,“对,就是我。” 到底十余年伤害沉浮,方远尽力压制脑海波动,不叫表情表现出异常,一道道想法闪出脑子,又被他掐灭,一时间千头万绪,方远无法整理。 他果然叫保镖原地等待,甚至有功夫想出个借口:“我遇见了个小时候的朋友,张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与他聊聊。” 而后干笑着朝青年走去。 “你好,朋友,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了吧?” 耳尖的华十二听的分明,于是就用这番言语做两人之间真正的开场白。 方远笑着与华十二握手,不停思索着眼下情景如何处理:没可能有人真正知道我的底细!没可能!可是他是怎么回事!他是真知道,亦或者是个妄想怪? 他从网文中知晓‘穿越重生’的概念,那么别人也定然知晓。 但方远如今,已是都市商战文最重要的几个配角之一,他的成就在眼下之众人看来,是理所当然,有怎么会冒出这一个妄想怪来。 “你好,确实是好久没见了,我都记不清楚你的名字了。” 方远问道。 “果然是贵人多忘事,我姓华,叫我华先生就好。” “原来是华先生啊,哈哈……”一阵尬笑,方远又说:“华先生,还真是不好意思,我也忘了你是哪里人了,我这个人呐,不是贵人的时候,也好忘事啊。” “我啊,我是界外人。” 这一句话真真的响在耳边,撞入心底。 刹那就叫方远心乱如麻:我靠,这他妈的不会是都市玄幻文的俗套开头吧,我要看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了?可怎么现在才来?我都三十岁了,影不影响我的修真天赋啊…… 之前的千盘万算都似乎做了无用之功。 乱七八糟的。 “方远?方远?!” 两声把方远叫得回过神来,他说道:“华先生今日找我,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事情?”语气中显出谦卑来。 眼见方远如此上道,华十二道:“之前我和你也说了,正有一桩生意要和你做。” “是什么生意?” 方远上心起来,不论如何,眼前华先生表现出的异能就可叫他放手一搏,这传音入密的手段俨然是武侠高手一般,仙侠玄幻也不无可能啊。 他心中火热,面上仍是浅浅的笑,终究是修炼出了功夫。 华十二就说道:“我这里急需一批棉布,还需要许多米面粮油之类,不知道方老板能不能做这笔生意。” 方远打消心底顾虑,笑道:“当然可以!”看了一眼四周,说道:“华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场所,我们换个地方?” “那就换个地方。” 华十二自无不可。 二人来到车边,方远叫秘书下车在车门守候,二人上了车,方远关上车门,门里的声音就不能传到外头去。 “华先生是怎么知道我是重生者的?其中的原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 方远两眼放光,迫不及待,他有猜测:是卜算之道?还是预知未来?总不能是他心通吧?总之不论如何,方远今日或许就要有新的追求。 华十二道: “方远,你是重生者,我是穿越者,我从千万个世界穿梭过来,路上见到过正确的世界线,所以能知道你的重生者。” 方远震惊:原来界外之人,是这么个意思,竟然是他会错意,心中火热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 但,华先生的神通不假,方远又问道:“那么华先生一定去过武侠世界喽,可不要瞒我,你最开始和说话,用的是武侠世界的传音入密的手段吧?” 华十二不置可否:“如果这个理由你能接受的话,那就是这个理由。” ‘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正常的,没有那些个神鬼妖怪。’ 方远失落之中带着许多安心,毕竟要有神鬼妖怪,那他多年奋斗岂不是也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不知道哪天哪个神人渡劫就把他连带着给炸死了。 “可是华先生你既然是穿越者,那要棉布有什么用处?” “我现在在一个汉代的世界里定居,那里有许多的百姓靠我过活,仰赖我的神通,人们既然信任我,我总不能让他们连生存都不能保障。 不得已,才重新穿越万千世界,找到了这里。” 华十二言语不尽。 方远顺着话问:“汉代世界,是不是汉末三国时候?” 华十二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倒是聪明,确乎是汉末三国,恰是黄巾起义时候。” 方远竖起大拇指:“华先生真是慈悲,日后怕不是也如关二爷一样,是个天界的大神。” 华十二则道:“哈哈,我却不会死,做不成天界大神,只能屈尊,在人间做个神圣。” 方远确实历练出来,顺着杆爬,与华十二熟络起来。 他道:“华先生,咱们说回生意吧,你恐怕没有我们夏国货币,咱们这里怎么结账?” 华十二手一翻,亮出一块金条,问道:“黄金可乎?” 黄金果然是开门石,通行万千世界之中,方远就道:“当然可以,黄金是毋庸置疑的硬通货,没人可以拒绝它的魅力。” 华十二手中黄金倏忽消失: “那就好,黄金我这里无穷无尽,在你这世界却是珍贵金属;而我那里缺衣少粮,在你这里衣物粮食却是泛滥,如此互补,也真是有趣。” 方远的眼睛又是一亮:“华先生,你是有储物的宝贝?” “当然。” 方远赶紧开口道:“华先生,其实不必用黄金付账,只要你愿意用一些神仙宝贝来换,我这里可以源源不断的给你提供你需要的。” 这个想法,华十二之前也有,只要苦于宝贝无法定个好价,于是作罢,他就这样对方远说:“黄金更好,因为有许多宝贝,在你这里也使用不了。” 方远果然不甘。 看方远眼底神色变幻,华十二也不紧张。 盖因为他【六阳指】已经掐在手上,这六阳指,射程手枪也似,百米之内,都有杀伤,更可贵的是没有后坐力,所以指哪打哪,弹无虚发。 方远心底果然是贪欲涌动,但究竟是生活在和平世界,也有小市民心态作祟,还是下不了狠心,毕竟不知道华先生有几多手段, “华先生,你为何不找国家合作?” “依我现在,还不能压服一个国家,所以就找个人合作,而你,就是我在这个世界选定的第一合作者。” 华十二直言不讳。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38章 舍丹救百姓 方远面色不改,说道:“那华先生需要多少棉布,又需要多少粮食?” 华十二掐指一算,“可着万人规模来。” 其实啥也没算出来。 至于鸭绒之类的冬季保暖事物,待到秋冬季节来了再说,毕竟他那里也没有合适仓库,买来也不能妥善存放。 “好,好。” 方远应一声,问道:“华先生,你还需要些别的什么吗?” “这个嘛,待我下回来了再说,麻烦你给我准备一部手机,一张手机卡,这样我下次来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联系你,不用费劲来找。” 方远道:“嗯,这件事恐怕需要一些时间,华先生能在我这里停留多长时间?” “一天半天的时间,总是有的,久了就不行,那边世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来主持。” 方远问道:“说到那边世界,华先生,你既然来到三国时代,到目前为止,手底下有啥历史猛将啊?” 华十二笑一声,回道: “我毕竟不为争霸天下,所以手下只有一个典韦,至于历史猛将之类,我更不强求,相比较之下,我更愿意培养一些‘无名’之人。” “典韦名气不虚,他是已吾人吧?” 华十二‘哦’了一声: “方远,你对三国历史挺了解的呀。 哎,想起来了,还要麻烦你再给我买一本《三国演义》,还有《三国志》,我对那个时代的了解不甚多,只模糊的记得历史大事与人物。” “《三国演义》容易买到,镇上书店就有;而《三国志》估计要费些时间。” “时间无妨,今次拿到和下次拿到其实没甚区别,左右不过几天时间,不过手机和卡,需要速速办理,不然下次我可能就难以找到你了。” “这个我晓得的,一会我就驱车上镇上买手机,华先生对手机性能没什么要求吧?” 华十二故作叹息,道:“嗨,穿梭万千世界,我已经对手机没有兴趣,只要能打电话,让我联系到你就好。” “那这就简单了。” 方远露出笑容,“那就请你在车上休息一会,我安排人去买这些东西了。” “嗯,去吧。” 方远下了车,华十二就在车里闭目养神。 女秘问道:“方总,车里是你什么朋友,神神秘秘的,怎么还把我也给赶下车了?” 方远拍拍对方翘起来的小屁股,道:“是我一个很陌生的朋友,哈哈,你方总今天可能是交大运了,李哥在哪呢,我去找他有点事。” “不就在那嘛,你眼瞎啦。” 女秘风情万种,对方远轻微冒犯,并不是百依百顺。 …… 在车上坐了一会,华十二等的不耐,就下了车。 “你好,我是方总秘书,叫楚红。” 一下车,就看见了一直守在车边的方总的女秘书,对他大方的进行自我介绍。 华十二与她握了握手:“我姓华,叫我华先生就好。你的方总呢?怎么不见他?” 楚红笑颜如花:“华先生,我家方总应该正在去镇子的路上,好像是要买些什么东西,他怕您等的不耐烦,就叫我在这里等着你。” “哦,他居然亲自去了,还真是重视这笔交易。” 如果不是知道方远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可能华十二就因此感动了。 “是啊,我家方总很重视和您的合作,特意叫我在车边一直站着等您呢。” 楚红为他家老总的‘重视’增加分量,虽然方远在这件事上对他有所隐瞒,但是从感情出发,楚红不介意为自家方总加油助威。 “他去镇上,一个来回,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大概实在四十到五十分钟左右。” “时间有点长啊,那我就在这附近转一转,方远如是比我早回来,你就让他等一等我。” 楚红就说道:“好的,华先生。” 走出仍在包围着的人群,华十二离开时,有不少人回头望他,奇怪着他是什么人,能上首富的车,也有人嫉妒着他能与楚红谈话,那么漂亮一个大美人啊,真是跟大明星长的一样美丽。 但当他的身影消失,所有回望的人的目光都收了回去,比起不明就里的陌生人,还是大美人更吸引人一些。 一个普通的农村,华十二如此对姚寨子评论,比他的故乡其实还有所不如,但是共和的时代把这个普通农村的生活水平,硬是拔高了几个台阶。 是汉末时代的那些乡里拍马也赶不上的高度。 华十二叹息,看着那些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他们的精力总是充沛的无法彻底发泄,而汉末的孩子一直都是蔫蔫的,走路都要喘气的样子。 不过他们的精力似乎是太多了些。 “打他!” “把他的狗抢过来!” “看我的飞腿!” “……” 一群孩子闹哄哄的,他们可不为美人所迷惑,一门心思的无法无天,像是头稚嫩的兽,在人间肆意的伤害。 尘土飞扬中,华十二看出被他们殴打的是一个人,成年人,大抵是个傻子,这人抱着条黄狗,死死的不撒手,也并不还手,就只是保护着狗。 狗在他怀抱里狂吠,这人试图合上黄狗的嘴,却不得其法。 华十二看的叹息,“嘿,你们干什么呢?!” 他不敢苟同每一个村子里面都有一个傻子的说法,但也确实经常看到有如此之人,因着过去的交通封闭,所以近亲结婚者偶有发生,这样的结合,一般都会带来这样的不幸的结果。 孩子们有的停下了手,掐着腰,神气凛然的看着陌生人:“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们?” 一个个都是家里的小霸王,养成了恶脾气,天王老子也不怕。 华十二不与他们搭话,手捧一堆黄沙,用嘴一吹: 分明是一堆黄沙,离了手却变成漫天的沙瀑,把那些个瞪大了眼睛的孩子都迷了眼,全都眼泪迷离的奔回家。 他也不怜惜这些个异物,毕竟已经多不胜数,而且这玩意只是看着恐怖,其实也就能迷人眼睛,只对付一些眼睛大的,格外好使。 等到漫天的沙尘全都落了地,华十二就走了傻子身前,他怀里的黄狗好像是遭了殃,一个劲的打喷嚏,倒是他因为一直蜷缩着,所以没受啥影响。 华十二在仓库里找了找,翻出一颗药来,【清灵丹】,正是能全人智慧,叫痴的傻的都治回正常。 把这颗药硬灌给这小子,他就不管了,一转身去了其他地方转悠。 身后的傻子眨眨眼睛,突然抱紧了黄狗:“谢谢你,老黄!”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39章 锚定世界一 转来转去的,华十二转了回来,方远已经等着他了。 接过手机与书,华十二瞅了一眼手机品牌,果然不是熟悉的,似乎是在玩梗,因为它叫做‘菠萝’,美国有苹果,中国有菠萝的那个菠萝,不由得叫他怀疑,这手机是正规的吗? “华先生似乎也知道这个梗?” “美国有苹果,中国有菠萝?” 这句话叫方远开怀大笑,“华先生果然知道这个梗。” 这里面其实有一桩小小的遗憾。 当年方远不仅想把品牌名设成‘菠萝’,甚至还要做个开机语音,就用这一句话,不过,当时高层都不同意,因为手机要冲击高端市场,如果开机有如此语音,会叫手机格调大降。 没奈何,方远只好从善如流,规规矩矩的做了一段开机音乐在手机里。 后来华十二开机时,没能听见这一句,也有些遗憾,毕竟乐子人哪里都有,谁说华十二不是其中一个呢。 …… “华先生,在你走前,我有一个请求,不吐不快。” 华十二眼光一闪,“请说吧。” 方远说道:“我想问的是,你手中有没有增补腰力的宝物?” 华十二很感诧异,他还以为是什么重大问题呢,却没想到是……他想了一阵:“我囊中确实有此事物——”手提起来,而后一握,握住个酒瓶子,“【色欲之酒】。 我要它无用,既然你需要,那么就赠送给你了。” 方远毫不客气的拿过,问一声:“这酒没啥害处吧?” 华十二看向它的注释,说道:“要天性好色的人饮它才有用,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值得注意得了,只是有一条,饮酒的生物无法留下子嗣,方远,你需注意。” 方远乐了:“这个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我已经有好几个孩子,正头疼日后继承问题,有这种酒给我做绝育,其实蛮不错。 嘿嘿。” 他抱着酒瓶稀罕不已,里面是粉红色的酒液,只是看一眼,就动人心魄,生出的泡沫中,有许多美妙幻梦,乍生乍灭,往而复始,恒久沉沦。 华十二见他这样说,就说道:“既然这样,那确实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臂上跑出光一道,“方远,七日后再见!” “华先生,再见!” 方远心神一时间被光门所夺,凝视着华十二背影走入光门,而后光芒消失,再也不见,稍后不久,他妈妈走了进来:“远子,刚才屋里怎么这么亮堂?” “没什么,刚才是我在开灯,找东西。” 方远撒谎不脸红。 可是有一件事他瞒不住:“哎,远子,跟你进屋那个小伙呢?我也没见他走出屋子啊。” …… 南大营,华十二笑眼看天:总算叫我解决了一大难题! 【穿越之光】有设置被改动—— 正在锚定上一世界 锚定已完成,…… 锚定世界名额-1 当前可锚定世界名额数:9 当前已锚定世界排序: 甲字号世界(可更改备注) 穿越之光正在冷却,冷却剩余时间:11:59:29. …… 不过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再者,华十二也觉汉末世界沉闷,而穿越世界固然可能带来危险,但解除危险带来的快乐也似乎无比伦比。 从风中安然降下的骄傲,从水中涌出水面的大笑,人的情绪就像弹簧,只有压下去,才能弹上飞天的高度。 ‘来发百连抽,看看我此刻是欧是非!’ 百连抽,每次需要提供千点命运值以供轮盘转动,而华十二当前的命运点数是——过百万点!这个世界的人们的命运是如此轻薄,随意的被华十二摆弄,轻轻一个拨动,就能带来过万点的命运值收益。 所以华十二之前过的很轻松。 不过当他看完本次百连抽出来的事物后,他就不那么高兴了:“这次也太非洲人了吧,怎么能连马路边的石头都抽出来,简直过分!” 忽然,他‘眼’前一花,命运的界面上出现了一个新的提示—— ‘鉴于主人您已经在‘命运玩弄计划’里消费了十万点命运值,已经达到了开启白银抽奖轮盘的门限,所以计划将为您开启这个新的抽奖轮盘,也即是—— 白银抽奖轮盘!’ 华十二顿感牙酸,因为,白银轮盘如是开启百连抽,一次转动就要百万点命运数值,这是能吸干他金库的数目。 不过已经使用了十万点的命运数值了吗?华十二浑没有感觉,他早晚例行的百连抽,无聊时会来一次,高兴时也会来一次,如此累积,竟然已经去了十万点命运值了。 该死的消费主义! 华十二问:“那我之前使用的轮盘是黑铁的,还是青铜的?在白银之上,是否还有更高级轮盘,如果有,又有几个?” 计划回复:青铜抽奖轮盘。 白银轮盘之上,存在更高级轮盘,需要主人用心解锁。 用心?是薪吧。 华十二情知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这玩意在他得到他后就一直装死,也不像其他的系统一样,每每有收获,就‘叮’的一声提示,虽然烦人,但亲切啊。 于是他看向所谓‘白银抽奖轮盘’的介绍—— 这白银轮盘提供的是物品更高的上限,以及更低的下限。 如果说青铜盘抽到的最低物品是某某马路边的石子,那么白银欧安可能抽到的最低下限的物品就是某某沙漠的一粒沙,亦或是某某田地的一颗灰尘。 计划秉持的大抵就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一句话。 要来一发嘛? 华十二心里痒痒,不来一发,心里似乎不舒服…… 那就来一发! 白银轮盘转动,转动中,华十二的心也跟着动,他的心开始砰砰的跳动—— 一件件物品闪亮在他的眼中,就像烂大街的氪金手游,每一样东西都耀着光,但那光不是你需要的,那里面的东西才是,但是你总感觉,那些物品根本配不上那些光。 ‘否极泰来,在你这里不灵的嘛?’ 在骂声中,轮盘争了口气——【灵脉】龙级。 龙蛟蛇虫,四级灵脉,龙吞万里,蛟飞千里,蛇行百里,虫爬十里。龙级的超大型灵脉,能将当前的汉朝领土都包括在内。 灵脉所出灵气,不止修真人得用,凡人也能得温养,潜移默化,十年不得显,百年见真功。 “好,正合我用处!” 华十二喜上眉梢,他要去到巫来山,把灵脉深种!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40章 灵气满神州 一张飞毯落在巫来山。 【灵脉】气焰玄黄,自有一股奥妙流转,似有细小文字上下流动,卓越不凡。 华十二把手一指,玄黄光芒扎根入地,深入百丈之下,全无阻挡,遽然间巫来山地动山摇,华十二只得站稳脚跟,谨防出丑。 轰隆隆大地动摇,想是神龙翻身;颤巍巍小兽奔逃,一个个狼奔豕突。 山坡脚下,惊动了贾风,连忙仰头来看,就见到巫来山恍如沉睡巨人梦醒,一步步就要站起。 ‘先生如是回来了,我怎跟他说!’ 好大动静唬得贾风只有这一个念头,拔腿就要上山,去查看真实。 山坡上,华十二也看出异常,巫来山晃晃悠悠直欲摸着天,使得他不禁感叹:“【灵脉】是嫌巫来山矮小,不配做它容身之所,所以特此把巫来山拔高?” 只见脚下黄土,层层的皲裂,泄出玄黄光来,许多土质的地表经这光一照,兀的就变作青钢也似的岩石来。 莫非【灵脉】也通地理,知道土质撑不起高山? 山上他居身的房屋业已坍塌,华十二跑去抢救出了一些物品,至于房屋,只能道一声:去旧迎新。 那边厢贾风上山,竟成了无用之功,他上去一米,地面就长出十米的距离;又上一米,又长十米,如此辗转重复,贾风离山坡顶愈发的远了。 ‘巫来山到底是怎么了?’ 成为了他此下的执念,他现在是定要上山,一探究竟。 满山玄黄光,引来了东大营许多目光的探看,“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发出光来?” “巫来神山就在那个位置,莫不是那座神山发出的光?” “恐怕是先生的神通了。” 李对也看了过去,瞅着巫来山在慢慢占据他的目光,‘巫来山怎么好像是在增高,是先生不喜他矮小?也对,毕竟哪个世人不喜高大,先生想必也是如此吧。’ 而在巫来山上,华十二只琢磨一个问题:日后上下山的路途怕是难了,独独是苦了贾风。 世人的快乐每每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所以华十二竟然乐了,“就苦贾风吧,我给他增加担子,他还嫌累,就愿意做一个清闲的通传,不思上进,也该让他尝尝苦头。” 而山路上,贾风已经在痛苦了,原本形成的山路以被层叠起来的山石阻挡,把他上山的难度又乘了个倍数。 亏得他【金丹术】日夜不辍的习练,不然早已经累成了一条死狗。 大山震颤多时,就在华十二将要习惯的当儿,巫来山居然听了震颤,似乎是【灵脉】已然功成,他乘着飞毯,回望巫来山,原本不过一个百米上下的小山坡,而今却是几百丈的高山了。 ‘【灵脉】还真是不同凡响。’ 华十二赞叹。 满山光芒尽没,似乎【灵脉】休息。 它果然在休息吗? 却并不曾! 把个巢穴收拾好了,地底【灵脉】忽然伸张身躯,一头往南,一头往北,就此同化层层土石,途中更伸张手脚,往东西而去。 如是有人能探地去看,就会发现地底皆是玄黄光,夺人眼光。 地表因为身下巨变而震动,【甘泉】生起层层波澜,西河水中有鱼儿急匆匆乱游,南营里百姓皆在奇怪。 可这震动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在许多百姓惶急间,震动忽的也就听了,满目茫然的看天看地,‘老天爷,你是怎么了,难道竟不叫人安生的过日子了?’ 但【灵脉】伸张身躯的意志不为人力所改易。 它仍然矢志不渝的遍地结网扎根,要贪婪占据神州广袤沃土,你看它,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把身躯真就扭成了一条蛇般。 可它绝不是蛇。 再看它身躯中辟出的支脉,千千百百,百百千千,一条条也都直驱千里,更是十数条,数十条的,因缘际会汇成了一股,俨然主脉一般粗大,却也在某个地点,又重新的分开。 它也不嫌弃是水是土,一条支脉盘踞泰山,在封禅名山上扎稳脚跟,一条支脉就入了洞庭湖底,把水底清震成了水底浑。 条条大鱼都跃到浅水层,喜了当地农家。 它也并不都是在害性命—— 某山之上,有贵人渔猎,张弓要射,目标已瞄准,是一头小鹿,忽然地震,贵人握不住长弓,匆匆射出弓上箭,反而割伤自己。 而那小鹿,因为大地震颤,已经害怕的跑跳,却不知已经从猎人手中活下性命。 它也并不嫌弃是贵是贱,是富是贫,它穿过许多穷人的宅院,走过许多农人的田亩,也来到了洛阳的皇宫。 陡然的震动,把刘宏从脂粉堆中吓出,他慌忙的披上衣服,就奔到了宫外,一路间摇摇晃晃的,几次都要摔倒,“还不快来扶朕!” 在侍者的搀扶下,刘宏顺利走出宫殿,“宫殿怎么在颤?” 他自语。 在场的人没人敢同他在这时说话,这个问题是十分重大的,在当前这个时代,天象与地理一直都在同国家的政治命运相关联。 天灾从不是‘天’灾,这个时代的人们认为,如是没有人祸,就没有天灾。 过了不久,震动即停止,刘宏却不敢小视其事,吩咐道:“去把张常侍请过来,告他说,此次地震需找个由头把那些个颟顸大臣糊弄过去,请他来同朕商量。” 洛阳城中,百姓慌乱,却有人喜欢:如此天灾,似乎是个攻讦他人的好理由! 有人在哀叹: 当此之世,妖孽事层出不穷,这次地震,不知道又要把哪个朝廷大臣给震下权坛。外戚与宦官争执不断,我等清流士族究竟该投向哪一家…… …… 华十二也不知【灵脉】用了多长时间才彻底同神州大地有了紧密关系,只是在某个时间之后,他就觉得世界不同了。 不是来自呼吸,而是一种冥冥的感知,似乎有什么‘气体’一类的东西徘徊身侧,偶尔就有那么些微的一点,钻进了自己的体内。 得益的可不只他一个,而是千千万万的百姓。 有农人在田地里中暑,恍恍惚惚就要摔在地上,亏得有一股莫名来的力气,撑着他来到树下,从阎罗手中抢下来自己这条性命。 有农人咳嗽不停,几欲气绝,忽然某日,咳嗽就变得能够忍受。 ……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41章 养生健体功 将【灵根】深种神州大地,此时天下无处不有奇事发生,而华十二却俨然没事人一般,只在南营处理常务。 其实也并不都是常务。 ‘【养生健体功】,只需要每日早晚诵读百字经文各三遍,就可每三十三日登就一个台阶,历时百天就可全数成就。 练成之后,小病难侵,大病能治,还可以强健身体,增长力气。 好法门啊!’ 这是华十二今日抽得的一种功夫,原来他还轻视,看完注释就意识自己是有眼不识好功夫。 叫来典衣,“今晚,把雷鸣军中队长级别的人员都叫来这里,我要新开一门课!” “遵先生命!” 典衣果然好奇,他倒是少见先生如此兴致冲冲的模样。 时间飞快,这就到了晚上。 南营里,万籁俱寂,这时代,百姓都睡的很早,一是缺少照明工具,二是夜间也没什么好的精神食物,索性就早早睡下。 当然,也有不甘寂寞的,但少数而已,毕竟房事也需费力气的。 整座大营里,灯火几点,却有一处火光映照,照出许多人盘坐在地的身影,也照出了华十二站着的身躯。 “今日我新得了一样功夫——【养生健体功】……” 华十二把这样功夫的效果讲了一遍,果然引起了众人的兴趣,看到这样的氛围,华十二满意的暗自点头,他早在寻找一样可以在军中推广的超凡功夫。 但在此之前抽取的功法,要么修行条件苛刻,要么破坏力大,修成后的个体不容易被控制。 如此挑剔下来,华十二只能把那些个功法摆上货架,由将士们用功劳换取来的金币购买,但……在场的雷鸣军将士之中,目下只有典衣买下了一本典籍。 就是那本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八极神打】。 这门功夫,有拳脚招式,也有枪刀练法,而离华十二所知道的八极拳相去甚远,所谓‘八极神’,而后‘打’。 典衣练了有一阵了,如今大约莫已经入了门,使木枪刺木桩,能把枪头刺入半分。 闲话扯了这许多…… 这时间,华十二已把‘健体功’的口诀传授,区区百字,华十二念了几遍就能背记,但对雷鸣军将士可就难了。 ‘马冬梅’的笑话,永不绝迹。 口诀中有些生僻字,不过华十二都用拼音标注了,“今夜记不住不要紧,我把口诀让人抄了,典衣,你来把口诀纸都发下去。 给你们所有人三天时间,三日后,我要考核,若是有那背不住的,就滚回去做大头兵去。 另外,不要因此耽误了白天的工作,要是有所耽误,我也要罚你们!下课!” 火光中,华十二简直化身成自己高中时期最厌恶的那个人——严厉教师,把一众雷鸣军将士当作学生一般恐吓训斥。 典衣把一沓纸张分发众人手中,拿起最后的一张,在火光上看,见到上面的文字是——‘……’ 当下就在心下默记,他早前得了【洗髓药水】的机缘,这药水不仅能强壮他的筋骨,也连他的智商一同拔高了,背了几遍,他就略有所得。 于是决定,今晚要把口诀记住,明日晨起就遵照先生教的办法,练一练这门功夫。 反正艺多不压身。 翌日一早起来,华十二迎着朝阳先念了三遍口诀,感受到小腹里增加的温暖气息,他感叹: 这门功夫确实奇妙,只要念三遍口诀就可进益,如此之低的门槛怕不是某个世界全民修行的法门。 它既然被我抽来到个世界,那我也将它普及,先由着军队,而后普及南营,东大营。 因为华十二抽到的这一本是所谓之‘规则承载物’,也即人不用就山,山自来就人,而其后的规则复刻问题,华十二并不如何担心。 另一边,典衣也面朝朝阳,诵了三遍口诀,如此三遍过后,这厮浑身一震,如同被打开了个机关,有似暖水般的气息扎根在他小腹某处。 他果然入门了。 不过眼下这气息还没什么用处,需等待三十三日期满,才得小成;六十六日,是一个中成;九十九日,就是大成,而至百日之期,就进无可进。 于这门功夫上,百日之期,就是登峰造极的成就。 而后三日内,雷鸣军队长级的将士有不少都入了门,“把手给我,然后运气。” 典衣把对方的手一握,两手相握之处,似有气息交融之感,有这种感受的典衣笑道:“果然是入了门了,按先生规定,记一枚金币的功。 在这里,留下你的签名。” 自从金矿车源源不断的给先生带来‘地下’的宝藏,金币记功体系就来了一场通货膨胀。 因着一枚金币,大抵就是现代二等功的级别了,既如此,那如何奖励‘三等功’,以及荣誉功呢,也不能半枚,四分之一枚这样的来计数。 于是华十二定下了,在某日之前得来的金币以某个比例增值,在某日之后,一枚金币就是一枚金币。 “给,拿着条子,有时间了,去贾风哪里,领金币去。” “哎,知道了,谢军使。” “这有什么值得谢的。”说完这句,典衣话锋一转,道: “既然你已经练成,我记得你那里还有几个连背都背不熟,你需多帮帮他们,争取明日晚上,咱们雷鸣军一个都不受罚。” “遵命!” 同典衣一脉相承的作风。 告别了这名下属,典衣把大枪重又拿在手中,有一句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他正在一字一句的践行,一旦得空,就要练习【八极神打】。 神打中,既有大枪的功夫,也有长刀的刀法,不过李宝既然使了刀,那么典衣也就练枪。 他之前并没有特别喜欢的兵器,因着本也不是厮杀汉,他机灵聪明,在典韦那里,担当的是打探风声的职责。 “南方火燎天!” 八极,就是八个方向,这门功夫,说是能迎四面八方敌,不过华十二看它是吹牛,但不妨碍典衣对这门功夫的喜欢。 心中念着招式名,典衣手上用木枪就把这一招使了出来。 火燎天,讲究的就是一个暴烈,迅疾! 这是【八极神打】中动桩的一个动作,也是一种应敌的招式,是一体两用的事物。 “总有一天,我能用神打功夫在战场上立功!”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42章 朱三宝行远 朱三宝抬眼看去,唯见前路茫茫,不知终途。 不由得他化作了人身,坐在地上,仰面看着仍在马上的皇甫坚寿,问:“皇甫,俺们还要往前走多久?” “朱将军,再多些耐心,我父在东群,一胜百胜,追亡逐北,现下大军正在东武阳县周遭修整,已是不远,还请朱将军多坚持坚持。” 朱三宝说道: “俺也不是没耐心,是这一路实在无聊,俺听先生讲故事,故事中说,路上总有劫道的,怎么俺们出来,一个也没见到?” 皇甫坚寿轻笑道:“朱将军,狼骑天兵实在威武,除非国朝大军,不然孰敢来犯。” “狼骑兵个个都是呆脑袋,连句话都不会说,很没意思!下回俺就不带狼骑兵出来,叫先生让俺带雷鸣军出来,雷鸣军的,个个都会说话,好玩极了。” 朱三宝道。 皇甫坚寿则给狼骑兵挽尊:“狼骑天兵实为天下至威武之军,必是先生从天上带来天下,朱将军,你可真是不知足。” “什么威武之师,俺一个,能打他们五个!” 朱三宝这句话是随口说出,实则没有打过。 皇甫坚寿说道:“朱将军是天赋异能,常人如何能比,我观先生座下,只一个典韦典总管能与朱将军媲美!” 朱三宝得意的‘哼’了一声,“这句话说的中听! 俺嗅到前方有炊烟气息,似是不远,俺们可以再走一阵,到炊烟地方再歇息,皇甫,跟俺一起上路吧。” 言罢,他摇身一变,又化作野猪模样,四蹄撒开,猪突猛进。 “儿郎们,走啊!” 皇甫坚寿招呼家族部曲,这些骑士比他大,或比他小,但也都在左右之间,皇甫坚寿称一句‘儿郎’并不冒犯。 这群骑士中,专有一匹马,并无骑者在上,放着把兵器,正是朱三宝的狼牙杆棒,这根狼牙棒,着实沉重,马上若是再坐一员骑士,就耗损马力,或能把生生一匹好马给废掉。 其后是沉默之狼骑兵,他们并不用朱三宝招呼,一心一意跟紧了朱将军的步伐。 倒是智能,能识得人身朱三宝与猪身朱三宝是同一人。 陈国王宫之中,刘宠今日居然不把玩弩箭,而握持一把长刀,正在吃力练习,他的心中,有一句鉴言写入:夫天下者,不能为弩箭所取,而为刀枪所夺! 他终究还是不能死心。 他还请刘家天子给他再派一员贤臣,做他的国相,而骆俊的死因,在他的上书之中,是夜间读书,不小心打翻灯柱,时天干物燥,大火猛起,骆俊不能逃出,身亡火场之中。 “嘿!已吾先生说寡人不能得天下!寡人却不信,必要叫天下人都知我姓名!” 另一边,华十二惊讶发现,不是自己少见识,而是《三国演义》之中竟也没有刘宠的名字,如此一代陈国君主,居然如此寂寂无名,他的能力,可见一斑。 《三国演义》确乎是一部经典,叫华十二细细的读了一遍,而今时天下是《三国演义》的世界吗?华十二又不能悉知。 《三国演义》主要描写的时间段,大抵是董卓乱政之后。 而此时,黄巾起义风波未定,董卓只是初步登上了中原大舞台,因此,华十二不能分辨出此时天下是不是《三国演义》之天下。 ‘三英战吕布’是一个标志性的时间,或能标志着正史世界与演义世界的差别,可那是很久以后才可能发生的事了。 华十二很有一种迫切的冲动,要知道当下是哪一个世界。 这个问题,他一直忽视,而随着他与当前世界的联系渐渐的深入,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不得不被他重视。 “先生,您一直在看什么呢?” 华十二把书合上:“一部天书,怎么,你想看啊?” 无论当前世界是正史世界,还是演义世界,《三国演义》这部书就具备相当程度的指导意义,说它是天书,倒也没什么僭越的地方。 贾风点头:“先生,我想看。” “只要你学会了我教给你的所有文字,你就能看了。现在给你看,只能看个一知半解,这样不仅没有好处,反而还有可能害了你。 总之努力学习吧。” 华十二笑道。 如今他正在巫来山下,用魔法理出了一条上山的通途,可惜仍是土石结构,仍惧恶劣天气,而且如此道路,一旦乏人走动,其上就自生草木,把一条好路毁坏。 “贾风,如今你入了【金丹术】的门,一身的力气,恐怕无处发泄吧?” “先生,您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贾风不明就里,十分不解先生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难道先生要考校他的能力? 他紧张起来。 华十二却浑然没这个打算,而是道: “正好,上下山路途长,能帮你锻炼身体,以后你每日多上下山几遍,把道路好好的踩踏,知道了吗?” 贾风一声‘啊’,心中一松,因着先生在他身上是无敌的形象,想着要是先生考校他的能力,必能打得他自己鼻青脸肿,而后说一句: “先生,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 事不宜迟,你现在就上山去吧。” “好!” 贾风果然迈步上山,山路有直有弯,不陡处直,陡处就弯,设计的很是合理,成了华十二的得意作品,让他赞叹:九年的义务教育,究竟没有白学。 臂中飞起一道光,华十二去到甲字号世界取来棉布粮食,都放在戒指中。 “华先生,这是您之前需要的《三国志》,考虑到您可能的需求,我又帮您买来了《后汉书》,《资治通鉴》……”不仅有纸质书籍,还有电子档,是一张存储卡,能插在智能机中。 华十二由衷感谢:“方远,你真的是很细心,谢谢。” 当下就翻看正史,终于叫他找到了刘宠的下场,竟也不在《三国志》中有记载,果然是无名之辈。 在《后汉书》中,记载中说他为人所刺杀,一腔雄心壮志都西流去。 “华先生,您为何独独找这个名叫刘宠的?他跟刘备有关系嘛?” 方远的三国知识果然也都是从演义中得来,只记得刘关张……云云。 “我所居已吾,已吾之南就是刘宠的地盘,他与刘备有亲戚关系,但绝对不亲近。方远,这些东西合计需要多少钱,我都用黄金来结算。” 方远摆摆手,笑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在华先生您给的【色欲之酒】面前,都不值一提!您这酒,真是绝了!” 他却不是一人独享,而是请来一些贵人,共同分享,很是与人结下了深厚友谊,让他的商路坦荡不少。 “这可不行,一码归一码!既然方远你不爱黄金,那我就以奇物结算了,我新近得了一门奇功,就把它传给你吧。” 【养生健体功】十分无害,顶多把一个普通人变作世界二流运动员的身体素质,没什么攻击力,但养生的作用就十分突出。 方远喜出望外:“真的?”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这张纸你拿上,我把这门功夫所有的注意都写上了,好好的记着就行。” “哎呦,真是谢谢华先生您了!” 喜不自胜的方远毫不怀疑华十二的善意,毕竟那瓶【色欲之酒】,他是实打实获得了好处。 回到自家世界,华十二把棉布放在东大营,找来李对:“我前天要你寻得善裁剪的百姓,你找到了多少?”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43章 比武集体赛 “先生,此事已经大致妥了,只是人数可能有些少,请先生允我去南营挑些人来。” “可以。 这些棉布都制成衣裳,叫屯田兵们一人各一套,如是不够,再与我说;如是多了,就先给雷鸣军制作军服,如是再多了,就给粮军制作军服。” 因戒指的储存空间有限,粮食他这回没有带来,仍放在甲字号世界的某个仓库中。 接着华十二又与李对吩咐了制衣人员的一些个待遇,叫他仔细的放在心上揣摩着,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华十二又去黄小麦的种植田看了看,都郁郁葱葱的,带着勃勃生机的黄色直通天际,“好,好!种出了黄麦子,有再多的百姓到来,我也不惧!” 虽然仍不能明知黄小麦产量如何,但只看那接天连地的一片黄,华十二心中就充满了希望。 入了夜,华十二来考校雷鸣军将士的修行进度,“排成队,都把经文背给我听!” “……” 好一段漫长时间,一个个将士都过了关,华十二绽放笑颜:“好,你们都不错,我听典衣说,你们现下都入了门,是我小看你们了。 好好修行【养生健体功】,争取百日时间,通过这门功夫的全部关卡。” 一众将士都应一声‘是’! 华十二又说道: “这门功夫,只你们学会可不行,我要你们把自己手下的士兵都教会,让他们都入门,这项任务就不定期限,但最先做到的五个,都会定一枚金币的功。 好了,散了吧。” …… “典衣,你仔细的盯着这个任务,如果是一个月内,能有五个完成的,就是三枚金币的功,所以多上上心。” 典衣心情激动:“遵先生命!” “回去休息吧,明天又是一整天的忙碌啊。” …… 第二天,在南营里,华十二把粮食取来,为了提升南营的稳定度,特地一袋袋的归仓,让百姓们细数一共有多少袋粮食。 这番表演下去,果然南营里安定不少,少了好些个涌动的暗流。 说是暗流,其实并非恰当,不过只是少量个体的鬼魅心思而已,总感觉前途不能稳妥,想着此下多吃多占,哪怕为此伤天害命都不顾。 华十二近日里已经签发了不少死刑令下去,都是这等人,雷鸣军好些新兵都是从此事开始见血。 房间里,一块【通天玉】亮起,华十二握在手中:“阿仲?” “先生,是我。” “要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先生,我在圉县乡里转了转,果然发现有百姓家中添了您的位置,不过倒是没发现如新平县那样成一个集体的,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阿仲,这就不必了。” 这年头的人没有邪教意识,搞宗教的,唯恐天下不知,而不会使自家的宗教组织神神秘秘如藏大山,如果阿仲在圉县里没找到如‘先生道’一般的组织,那就是没有了。 说完这句,华十二跟了一句:“圉县的情况,就如此吧,你且去其他地方再看看。” “是,先生。” 新平县的先生道,对华十二来说,是一个‘惊喜’,不过是惊大于喜,在此之前,他从未如此深切的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神奇表现是可以被信仰的。 人定胜天,乃至于胜过一切的念头深深扎根在他的心头,怀着这样信念的他,从没有感觉到所谓迷信思维。 而华十二不想再体验一次这样的惊喜,于是就安排阿仲在已吾县周围进行了这样的一次摸排,看看在他的身上,到底有多少信仰他的百姓。 【通天玉】的光消了下去,华十二思量着圉县的情况,思来想去一个词:既来之,则安之。 有一个愚氓的希望总是好的,总比绝望要好得多。 就在华十二了解世界的同时,世界也正在了解他。这个过程是双向的。 豫州颍川群里,有人高谈阔论:“诸君,可曾听说过‘已吾先生’这员妖人?” 有人说道:“略有耳闻。” 也有人回道:“从未曾闻听。” 更有人说道:“阁下要说的,莫非是那一件事?” 有人就问:“哪一件事?” 有人追问:“到底是哪一件事?” 于是就有人答:“诸君,你们或许不知,这员妖人断言:我汉必亡!” 哄堂大笑。 两汉四百年风雨,中途虽断犹能续。今时天人祸不停,然国有主人野有臣,焉能说,汉必亡。 西汉亡,是因幼主不绝于朝,而致使奸臣篡乱,改逆江山,但是今时,国主虽然昏庸,但执政已有一段时间,在未来,他还将执政一段时间,足以给膝下皇嗣成长时间。 于是,在士人们看来,国朝是有危险的,但这危险,绝不至于亡朝。 在他们看来,只要国主不早夭,那么国家就有希望,毕竟他们也只能吸取西汉的教训,不是吗? 而从这一段话中,引出来一个人,就是曹操,却是那张琦口风不紧,使陈王宫中密事流出,因此就有人问:“这所谓曹操,何人也?我未曾听说,诸君,可有了解此人的?” 这个时代,士族的消息一般来说是最流通的,有人就说道:“我听说过此人名讳,乃是宦官之后,以‘五色棒’棒打京城贵族子弟闻名。” “五色棒之名,我曾听说过的,却原来是这曹操行的事。” “那曹操与已吾的先生之间,可有联系?” “倒是从未听说。” 如此云云。 但虽然满堂皆笑者,却总有那杞人忧天有笃信巫蛊者,心头铭记‘先生’之名,想着改日或有时间,当去请教一二。 而这一条消息,因为在当此时代的人们看起来太过荒谬,因此东传,西传,北传,南传,先生的大名竟是因着一句‘大言’响彻南北。 而已吾赛中,大比武的集体赛,却已经开赛了。 这第一场的场地,竟就抽签抽在了已吾县的城墙,攻方是雷鸣军,守方是粮军,具体场地则是那一段炸塌下来的城墙。 攻方胜利要求是,在一日之内,全军冲入城中。守方则反之。 如此要求,利于守方。 而场地如是完整城墙,则攻方胜利要求是,在三日夜之内,重复攻城,维持士兵不溃散。守方亦反之。 这要求,则是利于攻方的,因着选拔出来的士兵士气较高,即便重复重复,在重复,也不太见得就能磨损他们的士气,以致使他们溃散。 赤蜻蜓与华十二两个,就在飞毯上主持裁判。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44章 “今日是集体赛的第一场,你们一定要给我赢下来。” 两方主官皆是如此要求。 守方粮军阵营搞了一个骚操作,李宝去了军事主官的职司,如今居然混在参赛阵容中,赫然站在前排,把个华十二看的青筋暴跳。 是他疏忽,只限制了现军事主官的参与,而缺失考虑了目下这种的极端状况。 不拘如何,现在是不能把李宝踢下赛场了,他是合理利用规则的漏洞,这种情况既不能奖,也不能罚,只待下一场开始前,把漏洞给补上。 开赛之后,现场打得那叫一个乱呐,倒是这个李宝,神勇无双无对,持着张盾牌横冲直撞,左栏右扫,来者都被他一张盾牌挡下。 除他之外,其他的一些防御点被雷鸣军攻破了几个进去,纠缠不止,两方的军士都扯开了嗓子,一是发力需要,二是恐吓对手。 声音一时鼎沸, 城中有许多百姓,都远远的围着看;城外亦有许多百姓,也是远远的围着看。 华十二在空中忙个不停,乃是用【魔法技俩】的大手,把‘死亡者’给提溜出战场,赤蜻蜓脑中计算不停,在他眼中,底下的参赛者每个人都有相应血量。 如李宝,眼下还有五十八的血量,满值是一百。 李宝武力纵然在众人绝伦,左手中一把木刀已经淘汰对手将近十人,但双拳怎地四手,右手间的盾牌怎能挡四面八方之攻击,终究还是吃了几刀子。 “嘿!” 李宝再度挥动手中刀,斩破细密空气,击在攻方士兵的脖颈上。 亏着脖颈上也有防护,不让这一击,哪怕他命大,不致命,也能使他昏厥,飞毯上,赤蜻蜓当即说道:“攻方四十九号,死亡。守方一号,力竭。” 攻方四十九,自然就是那被李宝淘汰了的雷鸣军士兵;而守方一号,却是李宝。 原来在血量规则之下,还有一条体力规则,集体赛是要赛出双方阵营的平均素质,总不能叫一个超级猛人主宰战场。 这条规则可算是华十二有先见之明了,他本是为了预防士兵中有杰出者,兑换了超凡事物,成就了超级的武力,以一己之力,获得集体赛的胜利。 这条规则更多的是为了以后的大比武作考虑,却没想到此下就派上了用场,把李宝淘汰。 无形大手捏住了李宝,把李宝拿出战场,在其身后的粮军士卒因李宝无敌,压根没有做好上战场的心理准备,被来者一刀斩下赛场。 华十二一心多用,也真是难为,虽然左右支绌,延迟度蛮高,但好歹是能维持下来。 他把李宝拿在眼前,说道:“李宝,我现在是夸你好呢,还是骂你好呢?” 李宝刚才还在挣扎,突然听到先生声音,浑身一颤,竟也就老老实实了,他眼里看到先生身影,顿时讪笑,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典衣在底下观战,早已经是愤懑不平:要是知道李宝玩这招,他也该寻个法子,叫先生把自己贬下军事主官的位置! “笑个屁!” 华十二还要忙碌战场淘汰事,没功夫与李宝细说,一撒手,把李宝从离地三四尺的地方丢下,叫他在地上打个滚,也算是个惩罚了。 李宝下场之后,粮军的淘汰数就开始增多,于是天上左飞起一个,右飞起一个,看的城内外的百姓目不暇接。 有人心向往之:如此这般的,岂不是就飞在了天上? …… 攻方雷鸣军的士兵到底是没能攻进城中,虽然平均素质比粮军要高,但粮军凭借着李宝建立起来的巨大的人数优势,还是把雷鸣军耗死。 于是第一场,粮军获胜。 第二场,约在八日后举行。 因着两方的参赛者需要休养,这一战,虽然用着木刀木枪,也都各有防护,但外伤不起,就有内伤。 城墙溃口处一片狼藉,华十二不是那无心的人,请来能制城墙砖的师傅,用粮食雇来百姓,把城墙修修补补,最终是湛然一新。 南营中,典衣仍旧生着气:“李宝!李宝!今日若不是粮军李宝,我军定然首开胜场!” “将军何不去请求先生,添一条规矩,不叫粮军李军使参赛。” 典衣的扈从言曰。 典衣道:“他早已不是军使了,何必以军使来称他,就叫他李宝,又能奈何,我必去请求先生,添加如此规则!” 一阵急走,来在先生房前:“先生,典衣有事请见。” 房内,华十二轻笑道:“典衣,你是为了今日李宝参赛一事来的吧?进来,我正要把此事跟你说一说。” 典衣言道: “先生,您可千万不能叫李宝在参加集体赛了!他得您的异宝,武力早已超出常人,有他在,我雷鸣军士兵就是有天大的禀赋,也不能打败他!” 华十二说道:“嗯,今日这件事,我也吃到了教训。典衣,你回去说,李宝绝不会出现在下一次的集体赛中了。” 他添加了一条规则:大比武集体赛中,前军事主官及副主官,皆不能参与。 “先生,那我就回去了。” “如果没其他事的话,就回去吧。” …… “李宝,你总是能给我惹出事端!” 华十二把李宝叫来了南营。 李宝不知如何回复,厚着一张脸皮,强笑。 华十二看他这副模样,也被勾动笑意,说道: “既然你能如此惹事,那就不要在已吾惹事了,我于陈国新平县中另有一个据点,唤做先生道,如今正缺少护卫人手,你就去那里帮帮他们。” “陈国新平县?在哪?” 李宝的心躁动起来,既是难过也是兴奋。 华十二把甲字号世界拿来的地图给李宝看,一路指点,道:“由已吾往南,过……”如此如此,都给他说明白。 “去到新平县,找先生道李老,就用这块玉表明身份,李老见到玉就会明白,你是自己人,可以信任。 另外,这块玉别有作用,……” 华十二交给李宝的玉,自然是【通天玉】,这玉,分子母,一母九子,先生道有一块,阿仲有一块,朱三宝得了一块,所以华十二手中还有几块,正可以拿出一块来,给李宝做证明。 “先生,我在新平县先生道,主要是做什么?” “拉起一支人手,使先生道有保卫自身的能力。到那时,你就可以归来,我记你一样大功。 你也需帮我看看先生道中可有倚强凌弱,仗势欺人,乃至于逞凶作恶,杀人劫财的事情,如果是有,立即用这块玉向我禀告,可明白了?” 李宝笑道:“原来先生您还要我做个探子。” “你果真是学聪明了,先生道自成一体,我总有忧虑。所以你就是那根我插进先生道中的针,帮我去验一验先生道究竟有几多成色!” 新平县,华十二只匆匆的过了两遍,走马观花之下,难免疏漏一些地方。 “你只是双眼睛,帮我看着就行,好好的训练护卫队,不需多,他那里形势尚好,因此不需要,也养不起许多人。” “先生,我晓得。” ”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45章 草木真可恨 将李宝打发去陈国,华十二寻思:刘宠终究还是不死心,想要争一争天下。 原来是近来刘宠在陈国境内大兴徭役,放弃他之前精心选练的弩兵阵容,要组成一支数量不明的军队出来。 先生道那里受如此气氛影响,不由得不注意自身的安危,于是发信到先生这里,请求支援。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么一件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华十二今日又添了一次对这句话的体会。 ‘他愿意作死,就由得他去。’ 华十二淡看风云,此处前提是,不能伤害到先生道的百姓。 就目前局势,刘宠对先生道尚保持克制态度,有许多聪明百姓看到了这一层,由此入了先生道。 “好了,不要跪了。” 人群之中,华十二持着玉一般质地的竹杖,扶起一个老人,“人的膝盖是宝贵的,应该只跪天和地,以及父母,除此之外,别无可跪者。” “可先生就是我们的天地父母!我等该跪!” 人群中突然跳出来这么一句,引得许多人认同。 华十二道:“我怎堪与天地父母相提并论,这句话有大错,我已经三令五申,不叫你们跪我,你们如何不听我的话?” 一群人讷讷无言。 “既然没理,那就该听我的话,都站起来吧。你们都在南营里住下了,那就在这里好好经营自己的日子,雷鸣军发给你们的种子都好好收着了吧? 那是我从天界带来的种子,不挑土地季节,一旦入土,就能收获。 等到雷鸣军的烧荒作业完成,就可给大家均分土地,有了土地,大家才算是在这里安下了家,听明白了没?” 有人大胆回话:“听明白了。” 有人更加大胆:“先生,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一句问到了众人关注的核心问题,来到异地他乡,若腹中空空,还算是好的,至少总是只想着能吃上一口,但腹中一旦有了食,就开始东想西想,乱七八糟的一通乱想。 南营里百姓皆揣揣,听先生和雷鸣军讲的美好,但一日不见到实物,他们心中的忧虑就一日胜过一日。 “怎么不是真的? 种子都发到了你们手中,烧荒作业你们也都参加过,种子是不是真的?烧荒的事,是不是真的?如果这两件事都是真的,那么分地的地为什么不是真的?” 华十二用反问回答。 有许多人分不清其中的逻辑关系,但看先生言之凿凿,下意识的再度相信。 为何是再度,因为他们是多灾多难的农民,厄运教会了他们不要恒久的信任任何一件事物,他们总是相信又怀疑,怀疑再相信。 或许会有那么一条真理,能使他们恒久的相信。 关于分地的工作,华十二已经在筹备‘分地工作小组’了,这其间的组员需要更深一步的数学几何知识及道德意识,他一边在南营百姓之间挑选‘天才’,一边在训练淘汰雷鸣军的士兵。 但这或许远远不够,华十二大概需要从甲字号世界找来一批工作人员了。 离了人群,华十二叹一声气,他每回来在人群,身周都能跪倒一大片,他颇不适应这种情态,使他很不自在,都隐隐有种抗拒来在人群之中了。 但不来到人群之中,他又如何能得知人们最大的意见在哪呢。 就目前的十几次查访来看,人们最担心的还是未来的不确定性,对他承诺的不信任。 这些来至已吾的,都是最为底层的赤贫者,有些资财家底的既然已经去了陈国,就不会再为了一份渺茫的希望而千里迢迢。 这群赤贫者,他们生活的超不稳定性使他们的心就如无根浮萍,扎不下根。 坦言讲,华十二其实很挺能理解这种心情,因为他刚来这个时代时,也对未来感到浓浓忧虑,失眠数夜,当然这里面的缘由或也包括睡眠环境较差。 除对未来的担心外,他们对当前南营里推行的男女分居,每日劳役之类政策的意见都被压制下来。 …… 此时乃是夏季,原也不能烧荒。 如东大营,是一点一滴用屯田兵的汗水‘浸润’出来的土地,而南营人多,所需土地量较大,且又多妇孺,不如东大营屯田兵都是青壮,所以不能行此法。 所谓烧荒,是垦荒的一种手段,也即是刀耕火种一词中的‘火’的部分,在现代,被视为一种破坏生态环境的行为。 而在当前时代,在这个人类与自然万物争夺生存空间为主要矛盾的时代,烧荒,无疑是一种极有效率的为人类争取生存空间,打赢生存战的战术方法。 只是夏季草木青绿,从大地上吸取来养分把自身养的水嫩。 这般草木可恨,今时青绿不绝,到秋时,虽是死了,但还不肯彻底的死,要留下种子来,来一年还要生根发芽,继续吸收大地养分,直把大地吸的发怒又贫瘠。 贫瘠的大地不能养草木,所以这一干草木都暂时的绝了迹。 好在华十二得了一样宝物,是一把旗幡,摇一摇,能绝灭万物生机。 华十二就乘着飞毯,把范围圈定,在半空中摇动大旗,黑烟陡浮起,刹那网大地,这股黑烟只在地上‘舔了一舔’,就带走方圆百里的苍绿,动物,植物,都一概灭绝。 什么草根,草种,都变作焦黄;什么昆虫,蛇鼠,都一起僵直。 唬得他在飞毯上都直吸冷气,连连叹,此物极恐怖,不可轻易动用。 黑烟在地上转了两转,似乎察觉已无生机可以聚敛,俄而又飞近旗幡之中,华十二望旗幡,就觉旗上紫色,此时恍若又艳了三分。 华十二赶紧把旗幡收在戒指之中。 如此以来,烧荒,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华十二挥动【九节杖】,地面登时火起,用四方薪柴,成燎天大火,只要把天空都染红。 华十二又借来风力,却不单为大火助涨声势。 更是要控制火向,不能叫大火反伤了农民们,只把该燃起的,都烧死,烧尽。 太平道这一点就做的不好,是时代局限。 也有些人就是心坏,不是要改变统治阶级的身份,而是要杀死旧的统治阶级的个体,而去占了那个空位,使自己跻身统治阶级之中。 这是许多农民起义失败的根本原因,此时太平军中这样的人物,不能说是很少,只能说是成群结队。 星夜中,华十二持着竹杖,在点点火光中慢步行走。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46章 南营公审案 “想跑?嘿!” 典衣运气于臂,陡的将长枪往前一送,眨眼间长枪穿行数尺距离,不是穿云之箭,其势更似穿云箭。 这一手,是用了【八极神打】的力,不然常人力量,如何将一杆数斤重的长枪远送。 长枪直驱,一下贯入逃人身躯,那人浑身一颤,就此趴伏在地。 典衣这一枪送的极准,只把逃人腹部贯穿,留他一时性命,待马上审判时用。 “都到了这时候,怎么这种人还是抓不绝!” 典衣冷声言说。 却原来这人被抓自是有个由头,他的罪行是在南营中做下许多恶事,常常偷抢他人的食物,尤可恶者,是他也偷走了先生发给南营百姓的黄小麦种子,终于惹得百姓气不过,告到了典衣那里。 典衣是个嫉恶如仇的,是华十二言传他的好品质,听说了这一件事,就拎着把惯使的长枪,逞英雄般的去找他。 这其实是控制风波到最小的一种手段,若是大张旗鼓的遣人只抓这一个,反会使南营百姓那不安定的心更生波折,不如他一人来抓,既有把握,又能练一练本事。 他这样孤胆英雄一般的作为颇有稳定人心的妙用,因着百姓都能看见典掌营的神勇。 把贼人一把拉起,“跟我走!” 来到公审台上,‘原告’也被典衣请上台,对已经围了过来的百姓说道:“今天要审的依旧是个贼,原告,你们说说这个贼的恶行!” 百姓们都熟悉了这一流程,人们眼光都往台子上的原告一家。 原告果然害怕了,典衣已经熟悉,于是把耳朵凑在了原告身边,对他们说:“你们跟我说,我再对大家说。” 原告就鼓起勇气,把事情如此如此,一二一二的颠倒着说了,他们自是理不清其中逻辑的,常常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亏着典衣学了知识,不然也不能理顺其中事情。 “就这么多了,没有别的了?” “没,没了。” 典衣就点点头,在台上大声宣告:“今日这个贼,原告说,告他是因为他偷了原告一家的黄小麦种子,还偷了先生送给他们的食物。 本来凭借着这些罪,就可以判他死刑,但是先生说了,审罪需审全。 而原告说他不止偷了原告一家的,还偷了许多户人家的食物!关于这一件罪,不知道除了原告一家之外,大家有没有愿意上台作证的!” 台下刹那静默,就当典衣以为此时如往常一般无人应答时,人群中却突然响起一个女子声音:“我来!” 典衣很有些惊诧,过些时间才反应过来,说道:“请上台来吧。” 台下一个女子挤开众人,一步步的登上台,典衣问她:“你愿意做证人?” “我愿意!” “好,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卑贱,无名,我姓赵,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了。” 那女子爽朗答道,话虽如此,但言语中却没透露出一点一滴的自卑自贱。 典衣顿觉耳目都为之一新,这是他第一次见如此之女子,但还要按照先生教下的流程走,“赵……赵女,你是说在这个贼也偷了你的食物,是嘛?” “是!就是戊……” 赵女顿了顿,似乎醒悟,南营中不用天干来算日子,模模糊糊中,她好像是知道这里是用所谓数字来定日子。某月某号的,甚是奇怪。 明白了这一点,她该用其他方式表达: “就是前前一天,他偷偷来到我们女营,偷了我藏起来的口粮,还把其他女子藏起来的粮食偷走了。” 女营里因为不方便,所以雷鸣军士兵并不能入内巡逻,只在营外巡查,这就给了一些心怀不轨的偷儿们机会,黑暗总是能给这些个坏怂庇护的。 关于这一点,华十二正在筹划建立一支女兵阵营,奈何找不出一支领头羊来。 典衣想到此事,眼睛一亮:先生所说的领头羊,今日这不是找着了! “典掌营。典掌营!” 典衣把头一扭,“说完了?” “我说完了!” “好!你说的很好,大家都应该跟赵女一样,勇敢一些,这样坏人就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你们!不过我想今日这个贼不止只偷了两家吧。 还有没有愿意挺身出来作证的?” 在赵女鼓励下,总算有一二人家站了上来,声音虽不大,但能让一两步外的典衣听见就行,毕竟他是主审官。 当前情状,惩罚可由他一言而决。 流程继续走,典衣问被告:“关于原告和证人们说的,被告,你有没有什么要反驳的地方?” 被告呜咽着声音,好像是要说些什么,但迫于典衣阎罗般的声音,最终无一字吐出,典衣见状,即说道:“既然不说话,那即是默认。” 被告依旧无言,在等待死亡。 南营刑事案,先生说了,要从重从严从快处理,不然不足以快速铸就新百姓,不足以造就起法理大于情理的现状。 典衣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先生的言语,宣判了被告死刑,立即执行,一把长枪贯穿了罪人的心脏,公审台下,有控制秩序的军士, 他们上了台,把被告尸体拖下,尸体要送到南营之外,那里有一尊炉子,燃着永不灭绝的火焰,华十二抽到时,说它是炼丹炉。 奈何华十二不学炼丹技艺,更有一台炼丹的机器,十分的用不着它。 结果另辟蹊径,竟找到了这样的一个使用的方法,不可不说是叫他世界的人看见要说一句:暴殄天物! 而后也有人打来了水,把公审台上罪人的血液洗清,露出底色是一张棋盘。 棋子黑白,不能容一丝灰色,纵然世事浑浊,人心总需有条线,把世事分出黑白。 公审台,南营设有数个,要明示刑罚于百姓们看,要使法可知,让百姓知道,人类行事底线是如何,突破底线的结局又是如何。 法不可知,则威不可测,那是封建统治者的治理思想,华十二不配用。 入夜。 “今日又只有这一件案子?” “先生,只有这一件。” 华十二轻叹一声:“百姓们还是不乐于打官司……不过比刚来时,已经进步许多啦,继续加油!” 眼下是情理大于法理的时代,百姓遇到被侵害权益的事,还是更习惯于忍耐,不然就要限于浪费精力的扯皮中。 ……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47章 三山闹虎害 “关于那个赵女,我已经决定接受你的举荐。” 华十二看到典衣脸上惊喜神色,接着说道:“不过你也别这么早高兴,她愿不愿意来做女营里的领头羊,还要问过她的意见。 这个意见,明天你就代我去问吧,晚间把她的回复给我。” 典衣笑容满面:“遵先生命!” …… “三山乡报告有虎伤人事情发生?” 果然如华十二所想,这个时代要考虑的不是保护生态环境的问题,而是如何更有效率的破坏生态环境,而使人类获得充足的生存空间的问题。 三山乡在已吾东部,正在东部仓的范围内。 华十二一笑,这不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找不自在。世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典韦驱虎过涧的壮举。 典韦投他时候,就打死一头老虎做礼物。今朝又有虎,就是英雄扬威时。 一张纸条发给典韦,叫他放手去做。 东部仓里,典韦看了纸条,笑出声来,把两杆短柄铜锤拽了出来,这是他用金币从先生榜中换下来的,虽不如短戟趁手。 但短柄东西,都一样使唤,省了他熟悉兵器的时间,更增加了他步战时的杀伤力。 长戈过长,于马上更好使唤,于马下,就时常受到周遭地形的限制,不是绊到了树枝,就是怕误伤了友军。 有着许多的不便。 把铜锤挂在马肩,典衣翻身上马,有人拉来仓大门,他纵马出了东部仓。 其实说‘纵’,并不恰当,他仍不能与马匹有默契,恍若他天生就与马这种载具不合,只是比之前稍好,跑的能快些。 一番折腾,可算是来到三山乡。 有人识得他面目,叫道:“是东部仓的总管!典总管来了!典总管来了。” 典韦下了马,把两杆铜锤拿在手中,迎面是一群迎接他的人,打头的是几位老者,不用介绍典韦也知,这几位老者便是乡父老,对整个乡都有相当的管辖权力。 这几个老头都拄着木仗,以示德高望重,到了典韦跟前,竟不与答话,似乎要典韦先开口。 而典韦还没开口,群众中就有数人十分着急:“典总管,你是来我们三山乡打虎的吗?” 典韦开口就笑:“哈哈,就是,就是。” 有人问道:“可典总管既然打虎,怎么至于一人?东部仓里的天兵都没有带出来?” 天兵,是狼骑兵对外的称呼口径,与其解释世间怎有如此高大之狼,如此雄伟士兵,还不如直接用一个‘天’字明了。 “就一只老虎,用不着他们。我一人就够!” 数月以来,典韦的武力可谓之膨胀,之前他打虎,需用心筹谋,更需要寻人配合,一同作战,才把一头瘦虎外表无伤的打死。 而今日,他有信心只凭手中这一双铜锤就拿下猛虎。 一众人畏惧典总管雄壮威严,都半信半疑的,踟躇不已,典韦毫不在意爽朗大笑:“既然请我东部仓天兵来此打虎,那乡里可曾备好了酒肉?” “都已备下。” 这句话不是乡民说的,而是立于人群中间的一个老头,只听他接着又说道: “只是我等想着天兵来的许是会多,所以备下的酒肉也就多了些。没想到此时,只典总管你一个来我三山乡,恁多酒肉,倒是浪费了。” 便是浪费了,也没想着分给乡民们吃。 典韦怎么能察觉这一点,他只是笑道:“无妨,我胃量甚大,许能吃完呢。哈哈,快请我进去吧!” 乡父老们把典韦领进乡里一处屋宅,把典韦让在上首,而后就把酒肉从外面搬了进来,眼见老头们还想说些什么,典韦先自开口:“既然酒肉已至,那我就不客气啦! 诸位,开席吧!” 害的一群老头心里直骂典韦无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同意了。 如今,儒学兴盛四百年,这几个老头不曾听说过《论语》里的一字一句,但也学出了‘食不言’的精髓,都住了口。 典韦见此才安心的胡吃海塞。 这一顿,其实不如他在东部仓里吃的,味道甚寡淡,不拘是酒,是肉,都少了许多滋味。 但典韦是个混不在乎的,他过过苦日子,因为名声太大,官方不得不试图拘捕他的时候,为了躲避抓捕,他流离过许多地方,经常吃完上顿没下顿。 所以这一顿,他倒也吃得开心。 吃完了,他一擦嘴巴,“猛虎在哪里出没?找人带我去看!” 几个老头早已吃罢,听他这样说,心里又喜又愁,喜得是老虎有人收拾了,愁的是,不知道典总管能否收拾得了。 这时就有一个老头说了: “典总管,猛虎绝非善类,就是有八九十人,也往往被它扑得散了。而典总管你只一人,恕老朽直言,恐怕不是猛虎对手啊。” 典韦哼一声,道:“我是先生座下第一大将!休说一只虎,就是十只虎,某家也都收拾了!” 他眼光扫遍全场,一双虎目吓得众老头颤巍巍,“再敢胡乱说话,某家就给他一铜锤,叫他先替猛虎尝尝某家铜锤的滋味!” 典韦拎着铜锤站了起来,高壮身姿赫然笼罩在天地之间:“没话说了?还不赶紧找人领我去猛虎出没的地方!” …… “典总管,再往前一些,就能看到虎了。” 前方不远,似是一座座丘岭,可惜典韦吃酒吃的醉了,眼神很有些恍惚。 典韦来了兴趣:“现在就能看到?” 向导却说:“现在不能,我只在将要日落时,看到过猛虎在这里走过。” “既是傍晚才能看到,那就提前的说了,怎么非要后面再添加说明!” 典韦酒意上脑,就容易发怒,不是先生有言在前,他眼下恐怕就要撩拨对方怒气,而后顺理成章的产生殴斗,最后他有风无浪的把对手打死。 “猛虎就在此处?” 向导确定:“就在这里!” “那好,某家就在这里等着了!你快回去,省的我见你唯唯诺诺的模样,就要发火。快走,快走!我可不能打死人,不然先生就要打死我。” 最后一句是先生在某个时间的玩笑之语,没想到典韦醉酒之后记着一句倒挺清楚。 向导听话,往身后一转身,跑了。 典韦半坐半卧的在地上,只两支铜锤不曾松懈,仍紧握在手中,“现在何时了?太阳还有多久能下山?” 一句句呓语,终究是不胜酒力,迷蒙着睡着。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48章 典韦除虎害 他这两杆铜锤没个名头,就叫做【铜锤】,有个武力加十的正向作用,也有个智力减三的副作用。 典韦不是智者,铜锤副作用固然伤害了他的智商,但无碍于他在日常生活中的表现,而能增强他在搏斗中取胜的可能性。 囫囵着典韦也不知睡了多久,只是醒来时,眼前一颗硕大虎头,额头王字映入他的眼帘。 这一刻,典韦的心不知跳得多急,陡然来至的惊吓没把他的脚吓软,两只手把一双铜锤猛地攥住,右手扬锤往上就打! 可却是个假动作,他就地打滚,滚出了虎口之下。 他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唬得猛虎往后一蹿,谨慎审视眼前猎物。 看了会,猛虎察觉:眼前猎物与往日无差,高是高了些,壮也壮了些,不过又能如何。 这猛虎恼羞成怒,虎口一张,露出尖牙,锃光瓦亮,不知几条性命丧于此处。 两只虎眼大睁,咄咄逼人。 就见它四蹄齐齐用力,只往前一扑,粗壮爪子就在半空里伸张开来,典韦见过这架势,不慌不忙将身子往左一闪,抬锤往下就砸! ‘卡拉拉’连声脆响! 只这一锤,典韦就硬生生把猛虎锤翻在地,痛的猛虎阵阵吼叫,却不能有任何动作。 典韦抹去额头冷汗,骂一声:“好畜生,吓你典爷爷一跳!” 猛虎这一扑,要是往常人身上扑去,在场不拘多少个,都要被它吓跑,而后被它从身后从容追上,丧命虎口。 可是今朝,它遇到了常在山林行走的典韦,虽不曾见惯了猛虎的本事,但典韦也练出了好胆量。 他明白,以他如今的力气,遇到猛兽,只要不惧,从容应对,那么哪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抬手又是一锤,这一锤却是打在了猛虎脑袋上,一下子,猛虎嘴里,眼里,鼻里,耳里,都流出了血来,典韦化用先生的一句话说:“只有死了的畜生,才是好畜生!” 把两支铜锤插在后腰,典韦拽起一只虎爪,连带着将整条虎都背在背上。 虎皮是上好的炫耀武威的事物,典韦不想浪费,况且虎肉滋味也不错,虎骨似乎也有些价值,猛虎一身都是宝,典韦虽然智力稍减,仍是个明白的。 扛着虎走到三山乡时,太阳尚未完全落山,有一丝余晖在眷念着大地。 人们借着这抹辉光看到了他们的打虎英雄,“典总管,你真是厉害啊!” 典韦得意洋洋,把猛虎抛下,“都来看看!这就是祸害你们的虎,已经被我给打死了,你们以后就不用怕遇到虎了,你们的乡父老呢? 中午还有许多未吃的食物,我现在肚子正饿,赶紧去把你们的乡父老找来,我要再大吃一顿。” 有人应和,有人围过来,看死虎以及英雄。 某个乡父老的院中,一群老头正在唉声叹气:“太阳已经落山,怎么典总管还没有消息?” “不是被猛虎吃了吧?” “或许。…… 真要是被猛虎吃了,我等怎么向先生交代? 这个典总管,真是冒失!” “怕得什么,先生不过一巫师而已,如何管得了我们。”有人有着莫名自信。 老头们正在胡言乱语,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典总管打虎回来了!……” “回来了!” 他们露出喜色,如释重负。 …… 这边厢典韦打虎成英雄,那边厢李宝也不寂寞。 点点星光之下,李宝慷慨激昂:“乡民们,我名李宝,是已吾先生座下粮军前军使,今日受先生命令,要往新平县去练兵! 各位,看我手中这一口宝刀,这刀是先生赐下,世上绝无第二把!” 月光之下,金花宝刀光华熠熠,竟不输月光分毫,耀入众人的眼中,李宝又把刀抽了出来,寒光一闪,惊了在场百姓。 “乡民们,只要你们信我,我绝对能带领大家,救出人来!” 先生的名讳,在场的百姓都听说过的,新平县的事最近传得很远,有人说,进了先生道,就不怕徭役了,如此两件事一加,顿时叫百姓信任感倍增。 李宝手中的那口宝刀,所有人也看得分明,确系宝物之属,那刀刃一现,就骇的人心里直跳! 当下就有人发言道:“好,李大哥,我们都愿意听你的话!” “你们都是如此嘛?” 李宝一双眼睛扫视众人,也是奇哉怪也,虽然大家都看不清李宝的一双眼,却能明显觉察身上有视线掠过。 “我们都听你的话!” “李大哥,你带着我们吧!” 如此云云。 李宝满意点头:“既然愿意听我的话,那就赶紧伐木,争取明日咱们破门救人!” 整件事说到现在还糊里糊涂,从头到尾讲一遍,其实蛮简单。 话说李宝出了已吾,来到陈国境内,辗转多个地方,今天白天到来此地。 来到这里,还未等他找个地方歇歇脚,就听到一群汉子在野地里呜呼哀哉,似乎都没了力气的模样,更有的,身上还有创伤。 不过这也不打紧,世上什么事没有呢。 李宝正要去找个歇脚的地方,置这群汉子于不顾的当儿,也不知从哪跑出来一群豪奴,不分青红皂白要连着李宝一块杀死。 他岂是那束手待毙之人,当即‘呛啷啷’拔出宝刀,在人群里头一阵好杀,把豪奴们杀得退了。 他却唾一口唾沫,骂道:“什么没卵子的人,也该欺负老子!这才哪到哪啊!”亏得他还记着先生的嘱咐,没有由着性子去追杀。 于是就结下今夜这一段缘分来。 当他收刀入鞘的时候,那群汉子就来感谢,李宝浑不在意这些个,还是要走,但汉子们就不舍得他走,客客气气的把他留下。 “我等要救侠士某某,还请壮士相助我等!” 这一句话,勾起了李宝的兴趣,他是个天生的厮杀汉,就对战斗感兴趣,于是他问:事情是怎么个事情? 絮絮叨叨中,汉子们讲得明白,原来还是与陈王兴徭役,大招兵有关。 话说此地有个某氏家族,不想家族子弟去服徭役,就勾结县里官员,把本来的徭役名单改变,都改做了某一乡中的青年。 这一乡里,有个豪杰,察觉到徭役不对劲,就带头反抗徭役。 县里官员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陈王妄图天下,还是颇要求官员的质素的,就托该家族把这位豪杰关押,以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后,就有了这一群汉子要攻打那家族,想把豪杰救出却不成的事。 事情兜兜转转,转转兜兜,没想到还是落在了先生这边,真个是无巧不成书。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周末的两章更在明天, 如题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49章 陈国三刘里 话接前头。 且说这李宝要汉子们伐木,这伐木作甚。 却原来是那族里族长,很有点先见之明,觉察黄巾乱世,其势甚大,国朝恐无能制,于是就用了泥土砖块将整个里社都围了起来,只在东南西北几个方位开了大门。 算是有了些坞堡的雏形。 汉子们第一次攻打,就是撞见了大门,没能攻进去,一时丧气,才被那族族人捉住机会,把他们撵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而李宝要汉子们伐木就是要做冲城的木桩,把里社的大门撞下。 木桩也不需多粗多重,因那里社大门就无多厚,一人之力固难以拿下,但数人之力借由木桩施展,就可以轻松挑翻。 一夜繁忙,月光知人事,亮彻人间,助李宝指挥汉子们伐木。 此处不是李宝要拿下,而是汉子们都夜盲,没了他的指挥,是哪哪也不知道,好似个无头苍蝇。 清晨稍睡,只李宝一人做个哨兵,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到得上午,汉子们被叫醒,换李宝眯了一个时辰,中午时分,众人不顾腹中空空,就要提着刀,扛着桩去打里社。 这里社有个名字,就叫做三刘里,据说与那刘汉宗室有着一些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 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走个三五里就到了,昨日斗过一场,三刘里加强了戒备,门前守着一群人,个个提刀拿棒,要招待李宝一行人。 “宝大哥,前头就是三刘里,你看门前一堆人,正等着我等呢!” 李宝嘿嘿一笑,这就要掣出金花刀,要把三刘里的大门变成一片血地,“拿刀的,跟我往前走,抬木桩的,脚步放慢,不要被三刘里的人偷袭了。” 金花刀拔出一半,三刘里大门口动静却变了。 “啊呀!” “乱叫什么?!再是乱叫,小心你的狗头!” “小主人!小主人!不是我要乱叫,而是对面来了个杀神!就是昨天那个!就是昨天那个!” 原来刚才乱叫的这个,是昨日被李宝杀散的那一伙子中侥幸没受伤的。 可生理上没受伤,心理上却受了伤害。眼下看见了李宝,两股颤颤,股间一股尿意涌动。 小主人眉眼一皱,仔细打量着领头的李宝,看着他也不像个壮汉,甚至不能与自己比壮,于是就起了轻视心,言道:“你们这些个没见识的,对面那个汉子也敢称杀神? 哈哈! 若对面那个都是杀神了,那主人我算什么?就让你们看看主人的本事!” 这年轻人自信昂首向前,叫住了李宝:“对面那个,你也是来送死的嘛?” 李宝顿住脚步:“我看你是个送死的!”宝刀彻底拔出,他把鞘甩在地上,“看刀!” 烈日之下,利刃耀明光,把这个年轻人勾起了心里的贪婪,想把金花宝刀给拿在自己手上,此刻见对面汉子扬刀向自己冲来,当即出刀相向。 他很自信,打磨了十余年的武艺会让他获得胜利。 “太慢了!” 李宝心里跳出评价对手的三字,对手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收入眼中,从容处理,他看清了对面刀的走向,信任着自己臂膀的速度。 另一边,年轻人觉得不对:“这么快!” 心里开始着急,心脏开始狂跳。 但后退无路,逃避无用。 战不一合,李宝将对手性命收下! 脖颈上,鲜血上涌,化作艳丽血喷泉,都喷洒在李宝衣上,装饰了李宝的杀气。 一颗头颅如碎石般滚在地上。 把李宝身后那一群汉子看的集体兴奋,“好!宝大哥真威风!”却把三刘里那一堆看得胆气尽丧,“小主人就这么没了!?” 一个个赶紧回身进了门内,把大门紧闭。 门里头有看热闹的,不是奴才,是在这里社正常生活着的百姓,看到那小主人毙命,嘴上虽不敢说,心里就喝着彩! 原来小主人仗势欺人,早在这里社中与许多人结怨。 那一堆家奴都堆在门后,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今时候,肯定要将情况给主人通报,可是哪一个赶去通报噩耗。 那可真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长。 这一堆人的情绪都如浇了油的大火,烧得他们怎么都不自在。 三刘里的中心有一处豪华宅院,正是三刘里的大家长,也即门口那堆家奴们的主人之居所,其中的庭院中,一个肥肥在院中玩耍作乐。 正欢笑间,却突然心里头一跳,扫视眼前人,蓦的发现少了一人:“我儿何在? 范儿,范儿?” 他叫着儿子的姓名,可他的声音又怎么能通达幽冥。 有家奴知晓情况,说给肥肥听:“主人,小主人今日觉得家中烦闷,跑去里门处把守大门去了。” “啊,这哪是他该做的事!” 肥肥听了就不悦,吩咐家奴:“赶紧备车,带我去找我儿。” 从里中到里门,区区几百步距离而已,肥肥也觉不便,要用车架拉着他去,不过一会,上了车,拉车的可不是马,他不能用马拉车,没那个身份。 他用的是驴。 ‘礼’上只规定用马如何,没规定用驴如何,所以肥肥上了好几头驴,这才把他拉动。 一路驴叫,叫得肥肥心里不安,他总觉得今天运气不利,会给他带来什么坏消息。 里社大门处,李宝正指挥着汉子们冲击里门。 众人环抱着木桩,在号子声中一起使力,不一会,里门就岌岌可危,若非是没有那群家奴们支撑,里门此刻就被李宝轰下了。 肥肥听见里门处的喧嚣声,问向路人:“怎么了?怎么了?” 路人是一脸看热闹的神情,说道:“昨日的那一群汉子,今天又来了。” “只是如此嘛,可看见我儿了。我儿如何?” 路人却就住了口,心知这是个坏消息,一旦说出口来,十有八九就会遭殃。 肥肥问不出来,心里更觉不妙,一双手心里,全是汗水,“加速!加速!” “一,二,撞!一,二,撞!……” 虽是撞击不停,但李宝却觉这样不行,里门内里肯定堆着不少人,说不得比汉子们人数更多,这样比力气,肯定是人多胜人少。 他看向身边一人:“你来代替我喊。” “宝大哥,你做什么?” “我跳墙进去,把门口那一堆人杀散!”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50章 一日两父子 土墙有七八尺高,墙头埋着碎瓦片。 莫觉得七八尺矮,此时世间,七尺男儿算是少的,再者说,有墙阻挡的情况下,许多人会下意识的选择攻门,而非翻墙。 李宝抬眼看了看墙,马上就有动作。 好一个李宝,宝刀在嘴里一咬。 只见他两只手往墙头上这么一扒,不避碎瓦片扎住手掌血肉,当时用力,身子一整个都立在了墙头上。 要是正常时分,此刻墙头另一边该有刘家的家奴用木枪木棒之类的打他下去,可眼下不是正常时分,那一群人都守在里社大门口呢。 “嘿!” 他一吆喝,引来众家奴目光,“你李家爷爷就要来了,不想死的,赶紧跑吧。” 说完这一句,李宝纵身一跃,扎实的落在地面上,手中宝刀寒光闪闪,映出了一群人惊恐神色。 “跑吧!” 家奴群中有人大喊,当即撒腿就溜。 这一下跑了一半,剩下的一般中有三分之一是想跑不敢跑的,又有三分之一是想战不敢战的,剩下的最后三分之一咬牙跺脚的提刀拿棒要跟李宝血拼。 李宝冷冷一笑:“真来找死!” 下一刻与来袭的三四个家奴交战,就见他将身一折,躲过打来的木棒,就在这时把宝刀一挥,把一人拦腰斩断,热血洒在李宝面庞里,勾勒出他兴奋的神色。 “都给爷爷死!” 也是从先生哪里学来的话本里的坏习惯,‘爷爷’眼下还不是什么时兴的称呼,所以李宝这几句只能增长他的兴致,却不能引起敌人的心头火。 不过此时莫说心头火,来战的三四个家奴一见面的功夫就折损了一个,把剩下这几个的疯狂给灭了一半下去。 李宝却不给他们悔恨的时间,手中金花宝刀不断挥动—— 另一边,攻门的汉子们也见了功,在他们的奋力冲击下,在守门家奴数量的减少下,他们终于冲开了里门,把剩下那十数个守门的吓得一哄而散。 “宝大哥!宝大哥!” 一群汉子攻进里社后一起焦急大喊,还没喊几句,就看见了一身血点的李宝,“别喊了,我在这呢。”他说道。 门口处本来还有几个看热闹的,此时也都不见了,要不是这三四个人不能使李宝进入某种疯魔状态,此刻看热闹的就真个是无了。 厮杀过一阵,没吃饭的李宝还真感到有点子头晕,照先生的话说,是血糖低了。 汉子们正在兴奋头上,倒没有这等症状,李宝看了眼汉子们,说道:“既然都进了,那就赶紧去找人吧。” “宝大哥,此次真是多亏了有你!等我们救人出来,一定报答你!” “我可不图你们的报答,只是先生发令,叫我帮帮你们,你们要感激,就感激先生吧。” 在陈国有如此大的举动,李宝怎能不请示先生,昨日他就用了【通天玉】,在众人目瞪口呆神情之下,与先生通了话,而后,得到了先生的允准。 一群人在沿着里社大道行走。 “宝大哥,先生究竟有何等神通,你给我等讲一讲吧?” 汉子们都十分好奇先生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巫师,开始追问李宝。 李宝自己也说不清楚,正筹措词语句子时,忽见得前头的人拦住了一个大胖子!天可怜见,李宝也是第一个看到这样肥胖的人。 似乎有人咽着口水,是因为觉得这胖子是块无与伦比的大肥肉吗? “怎么了,怎么了?” 李宝问道。 有汉子向他答曰: “宝大哥,我等认得这一个,就是他指挥家奴把桓大哥给抓住,桓大哥定然被他关押。宝大哥,你带着我们去问这胖子吧!” 李宝眼睛瞅着那个胖子,道:“你们确认,就是这一个?” 寒冷目光只让那个肥肥浑身的汗毛倒竖,通体的不自在。 “就是他,我等绝不会认错人!”一群汉子都做如此说。 “好!” 李宝上前几步,一双如狼眼神紧紧盯着肥肥,口中说道:“死胖子,你把他们的桓大哥关到哪里去了?快说,要是说出来或能留你一条性命。 要是不说,你的性命马上难保!” 金花刀上半点血花都不见,然则冷光闪的人心寒。 肥肥这时就不止手心一处出汗了,现在他是全身冒汗:“我……我……” “我什么我,说是不说!”这一会功夫,李宝已经走到肥肥的身前,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吓得这肥肥涕泪都流出,狼狈不堪。 “快说!” 李宝又吐出两字,又吓得肥肥打了两个哆嗦。 这一幕,看的汉子们好生解气,都觉得‘宝大哥’就是自己的好榜样,自己要向宝大哥学习。 两个哆嗦打过,肥肥终于回神过来,带着哭腔:“我说,我说!大侠饶命,饶命。” 李宝眼中寒光犹是不止,宝刀在肥肥脖颈上动了一动,“还在废话?要说快说!” 肥肥嘴皮子利索起来,“大侠,那桓大哥现在正关押在我宅内,我愿意带诸位寻找,万望大侠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好,下车!” “是,是。我这就下车……下车。”肥肥顿时做出动作,“哎呦!”下车时脚步不稳,肥肥一个趔趄滚在了地上,把一群汉子逗的大笑。 李宝也忍俊不禁,“快爬起来,带我们去找。” “哎,哎。” 肥肥连连应声。 …… 一条路走到肥肥宅前,“大侠,这里就是我的宅院,桓大哥现在就在这里头,就在这里头。” “接着带路!” “知道了。” 肥肥上前拍门,“开门呐,主人我回来啦!” 连叫数声,大门终于缓缓打开,肥肥眼里跳出一道喜色,以生平仅有的速度跃入门户,“快关门!关门!来人呐!来人呐!” “艹他娘!” 李宝骂了一声,原以为这肥肥会乖乖听话,没想到到这时他玩了这么一手,搞得李宝怒不可遏。 他三步并做两步,往前一跳,门开的慢,关的也慢,李宝也半空中瞄准了肥肥的宽背,就把宝刀往前一送,‘嗤’的一声,金花刀掼进肥肥的躯体。 李宝不敢稍歇,两臂一撑,把大门撑开,身后的汉子们终于看清局势,一发都涌上来,把大门彻底推开。 “去救你们的桓大哥吧,我在门口守着。”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52章 五禽引灵戏 李宝在门口守了有一炷香时间,就听见身后有嘈杂声音。 他回头一看,看到是汉子们簇拥着一个满身伤痕的男子朝他这里走来,他问:“这就是你们的桓大哥吗?” 一群汉子都答:“是!” 桓大哥还未丧失神智,见了守在门口的李宝,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在地上:“宝大哥,救命之恩,弟张桓永世不忘!” 说罢,就叩头在地上。 “现在才知你的姓名,原来你叫张桓么。膀大腰圆的,只输给我典家哥哥。快起来吧,我见你身上都是些皮肉伤,我这里有一丸药,拿去吃了吧。” 李宝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纸包,又从纸包中取出一颗药丸。 这药是先生送给的,避免李宝在异地他乡遇到险情无力救治,因着天下虽有名医,但名医是偶例。 而大部分的医者都如西方中世纪的一声那般昏庸,只靠一些恰巧得来的知识假托以神秘来治病,救得好,是医术精妙;救不好。是病人命该绝。 张桓把那丸药吃了,登时就见效果,身上的伤口大都不在往外出血,甚至小部分细小伤口都在收敛,再说话时,他的气息都强了不少: “我闻宝大哥是已吾先生座下大将,这药可是先生赐下的?” 李宝得意一笑,说道:“哈哈,当然是先生赐下!这种神药,天底下,除了我家先生,还有谁人能有。” 张桓激动言道:“宝大哥,桓渴慕先生久矣!所以有一不情之请,万望宝大哥答应。” “什么事?说来听听。” “宝大哥,桓希望追随宝大哥,只求日后能拜见先生一面。” 李宝打量了张桓一眼,见他雄壮模样,到了新平县该是能用得着的,于是就道:“好,好!我答应你!” 然后一群汉子都跪在了地上:“我也愿意追随宝大哥,请宝大哥带我们上路吧!” 他们在此地都犯了王法,以后再不能安定耕作居住了,索性就跟着李宝去往新平县,重新扎根。 李宝扫视一眼,颇感骄傲,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他手一挥:“好,你们都随着我到新平县先生道那里。 如今那里正缺护卫人手,先生遣我到新平,也是为了护卫。你们都是见过血的人,正好在先生道做个护卫!” …… “嗯,我同意你带上他们去新平。” “是,先生。” 一块【通天玉】,链接千里远。 张桓看的十分心动,声音犹带一点虚弱:“宝大哥,这声音就是先生的吗?宝大哥,请让我和先生说说话吧。” “先生?”李宝问华十二。 玉里传来声音:“可以。” “先生!” 张桓激动的难以言表,他对先生的崇拜并不是没有来由,也不是简单的只听了传过来的先生的神话就产生崇拜。 其实他原本陈王麾下弩兵之一,后来逃散回到故乡。 所以当时是亲眼目睹了先生飞天的神力才产生信仰的情绪。 回乡后,张桓原以为能安心的做个农民。却没料到陈王妄心不死,在陈国大招徭役,而张桓担心将来又与先生发生碰撞,所以带头起来反抗。 “你就是张桓吧,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影响行动不?要是不便行走,大可以晚几天再走。” 玉里传来华十二温和的声音。 张桓已经流出热泪,道:“谢先生神药,不然桓可能已然身亡了。” 华十二呵呵一笑:“这怎么能谢我呢,是李宝送你神药,又不是我下的令,是他自发赠送的,不过这药确实是我给他的,所以担一点感谢就好。 李宝才是真正对你有救命恩情的人,你要好好的跟着他,也帮着我守好先生道。” …… “徒儿,你近些时日行功,可感到有什么异常?” 樊阿看向自己的师者,欲言又止,最后却反问一句:“师父,难道你也?” 华佗捻须,脑中思索不停,口中言道:“徒儿,近日为师行功时,总能觉察有股气息,从外而入,流窜于四肢百脉,似无居所,只是胡乱转悠。 徒儿,你是否有这般感受?” 樊阿就道:“师父,果然你也有这般感受。这般感受,樊阿已经忍受数日了,唯恐是自身错觉,所以不敢说出。” 华佗哈哈一笑:“徒弟果肖师父。 为师也忧虑此事,所以一直埋藏心中。” 一对师徒,皆是名医,一个是现在。一个是将来。而他们口中之功,便是华佗自创的‘五禽戏’了,不过眼下还未定名,所以以‘功’代称。 笑过之后,华佗说出思考结果:“地动之前,你我师徒绝无这种感受,而地动之后,这种感受自然而生。所以,为师以为,这两者之间必定相关。” 所谓‘地动’,自然便是【灵脉】入地产生的动静了,因其震感并不如何剧烈,因而不能称之为‘地震’,所以称之为‘地动’。 于是,也有了历史一笔:某年某月某日,中华之地皆动,疑地下有万兽翻身。 若非华十二搅乱历史进程,这则记录必为后世‘地心空洞说’的信仰者引以为宝藏记录。 樊阿说道:“师父所言甚是(啊,对对对)!” “徒儿,你我不能在此地停留,我等要一路追索,去找寻地动源头,或许,到了那,你我就能明白产生这种感受的缘由了。” 天下聪明人还是有的,地动是渐次传来,由当面的远处来,近处消了,身后的远处就颤动。 而根据这种现象,华佗就判定,地动必定有一个源头。 华佗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么身为徒弟的樊阿就没有反驳的余地,所以他问道:“师父,你我何时动身起行。” 华佗心急此事,说道:“此事不宜迟,今日收拾行装,明日就出发。” 樊阿道一声:“喏。”就退出去做自己的事了。 ‘五禽戏’,模拟模仿一些动物的行止,其动作恰巧符合了【灵脉】出身世界的修行规则其中某点,所以招来少量灵气汇集于身。 然则,‘五禽戏’终究不是一部真正的修行典籍,所以灵气游动于身,却不能落到该有的目的地——‘丹田’里去。 看神州大地,有如此巧合者,似乎只有如此一例,甚是遗憾。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53章 粮军争胜忙 “什么,竟然有这般言论,敢道我孟德哥哥是反贼!” 谯县里,一个姓夏侯的男子猛拍桌案,义愤填膺,却原来,谯县曹,与谯县夏侯,算是一家,这一点,谯县人尽皆知,恐后人不知。 “是啊,是啊。 我听说如此言论是从陈王宫中传出,如今陈王已命令全国不许谯县曹氏人过境,如若发觉境内有谯县曹氏者,着即诛杀!” 陈王?! 夏侯氏胆气一时软,毕竟藩王是诸侯,手上是有合法军队的。不过俄而又振起雄风,道:“陈王自在陈国内嚣张,却管不到我汉国谯县!” 他话锋一转,问道:“那么贤兄可知此言论究竟是何人说出!弟欲找他寻仇!” 汉代任侠之风无处消灭,年轻士人皆以为此道可为扬名手段,尤其是如谯县夏侯氏这般的武士家族。 “不知弟近来可有听闻已吾先生之名?” “略有耳闻。” “那便好了,这言论,就是已吾先生说出,弟如欲寻仇,径直就往已吾去便好。” 夏侯氏男子眉头一锁,回想听过的‘先生’传说,而后问道:“贤兄,弟听闻已吾先生手下有千余所谓天兵者,皆威武雄壮,不似人类,可是真的?” “此事我也不知真假,但空穴恐怕不能来凤。我以为,已吾先生麾下必有兵士,不过其战力如何,即是未知之数。” “这就不好了,往常巫师只一人尔,这已吾先生怎么能聚起兵士,真是怪哉!” “哎,比此事还怪的,大有之。 已吾先生麾下兵士,似乎曾与皇甫中郎之骑兵斗过一场,未知结果如何。不过谣传骑兵大败,片甲不留!” 夏侯氏男子眼睛一瞪,道:“是如今平叛的皇甫中郎?” “正是。” “我孟德哥哥如今正从皇甫中郎讨贼!坏了,如此情势,怎能冒出如此言论!恐是哪个要害我孟德哥哥。” “……” “贤兄恕弟慢待,我需急报家中大人知晓。” “且去,且去!” …… 这边厢,已吾县中。 南营里百姓仍在热火朝天的翻地,要把地上火烧过来留下的余烬都翻到地面之下,为土地蓄养肥力。 而今日的翻地阵容中,却多出了一支娘子军来,乃是赵女带头,把她们都带来田地里劳作。 而待到翻地工作都完成,就是分地时候。 到那时,便可开始按地分居,不必都一发的在南营里居住,分男女营。 穿越之光陡然一闪,华十二从中出现,他很快就站在飞毯上,飞在半空里,手指上戒指似有微光溟灭,是成千上万支钢铁农具落在了地面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此处汇聚。 华十二在空中喊了一声‘赵女’,叫她把农具分发,一人给一支,剩余下的,晚间交由雷鸣军送往东大营。 典衣和赵女两人轮值,今日轮到赵女在外,而典衣在内。 赵女是华十二很看好的女性领导,所以他用这种内外轮值的方法来提升赵女的领导力。 “来,来,来!都排好队,排成十队,不要只排成一队!” 赵女毫不客气的从先生那里获得领导权,指挥众人排队。 百姓虽有些迷茫,但一次次的排队已经使得他们习惯,后来的百姓们虽然可能不知道排队要干些什么,但还是乖乖的排队,而后消息快速传播。 不用说,这又是华十二去甲字号世界购买的,这一次,是切实的用黄金买来。 华十二看着赵女安排百姓们领取农具。 赵女这个名字是一眼假,华十二心中有些计较,但面对赵女天生的才能,他选择把计较给泯灭掉。 赵女是有领导的天赋和欲望的,而神州天下,只是先生能给她领导的位置。 不管她隐姓埋名有何缘故。最终都离不开先生座下,就随她去吧。 原本的农具是百姓做成,大多简陋不堪入目,不仅效率低下,而且与华十二熟知的农具造型大不同,所以华十二第一次买来粮食棉布,第二次就买来这多农具。 飞毯落在了南营中。 典衣看见他过来,向他报告了一则喜讯:“先生,我雷鸣军中已经有一队全都把【养生健体功】入门。” 华十二果然高兴起来,笑道:“真是一条好消息。 这一队士兵,全体金币加三,其队长加五,你也有些功劳,自领三枚金币吧。” “遵先生命!” 典衣更是兴高采烈。 “集体赛第二场已经赛过,是你们雷鸣军获胜,关于最后的第三场,你们有没有信心拿下?” 在过去的几天时间里,雷鸣军和粮军又在预设战场上斗过一场,这一场,没有了粮军李宝的存在,雷鸣军果然获得胜利,不过局势不如想象般轻松。 粮军第二任主官李河,是个严厉的性子,在他手上的粮军,被他严格要求,再没有李宝时期那种稍显懈怠的风气。 若不是雷鸣军有先发优势,第二场险些打了个平手。 粮军在个人赛上无望胜利,阵容里最强大的超凡武力被先生派去了陈国,所以必不可能在个人塞上取得比雷鸣军更大的风头。 所以粮军把所有的胜利希望都寄托在集体赛上。 第二场的险些平手打出了粮军的争胜念头,华十二几次去到梅乡仓,都能看到粮军厉兵秣马的情状。 李河并不偏颇,不止严格要求参赛阵容,把所有的粮军都严格要求,一起都训练,还拿出了比拼制度,要能者上参赛阵容,无能者自然下去。 粮军每一个都想拿金币,所以每一个都自觉自发的遵守李河给予他们的严格要求。 华十二跟粮军也说了:“照目前来看,你们身上背负的粮军称号,无疑已经是不恰当的了,待集体赛过后,我寻思着给你们换个名号如何? 如果你们能拿下集体赛最终的胜利,你们更换后的名号就会更威风!” 而后一群人的心气都更高了,因为‘粮军’在他们的心里都觉得不好听,所以能换个名号自然是好得。 而打败雷鸣军,就更是他们,尤其是李河的夙愿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54章 天子使者来 “三十余年糊涂过,而今才得见真人!” 南营里,一个中年人热泪盈眶,跪倒在华十二面前,热泪盈眶:“请先生收我为徒!若不允,某请跪死在这南营里!” 华十二冷冷一笑,“只凭你一跪,就要我收你为徒?这也太便宜了吧。给我起来!” 【魔法技俩】的大手一动,就把中年人跪倒的膝盖生生的捋直,“我的神通,不传外人,我劝你还是另找他人为师!” “可我寻遍神州,世间真人只有先生一人尔!求情先生收我为徒吧。” 中年人毫不动摇。 华十二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同行’——神棍,但他是个半真半假的,真的是他有神通,假的是他不忽悠人。 不过今日遇到的这个中年人却不是巫师,而是方士,所谓方士者,即是求长生之方者,乃与巫师沟通天地的忽悠方式不同。 所以,方士多见于宫廷朝堂,而巫师活动于四野九州。 “滚蛋!” 一把大手把中年人甩飞,一群百姓都围过来看中年人的衰样。 华十二又道:“这人是个骗子,他说什么话大家都不要相信。” 那中年人重又跪在地上,“先生!先生!”这样的喊着,华十二再不管他,自顾自的离开了。 华十二今日抽得了一样好东西——【女巫的火柴】。 他回到在南营的居所,取出来火柴盒,里头有着三根火柴,这便是【女巫的火柴】了,据说每一根火柴都能使用一个愿望。 华十二抽出一根火柴,划燃了它,一豆火光中,他说出了这个愿望:“把赵云带来见我。” 三国豪杰多,然则谁不爱白马银枪赵子龙。一身是胆浴血战,七进七出显神勇。 听了他的愿望,火柴就不自然的熄灭了,有一缕青烟延绵而生,不能断绝,瞬息间走通千万里,真个把赵云带来华十二面前。 如今时值光和,赵子龙仍在发育。 他手握一杆长枪,触不及防的被青烟裹挟,也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眼时,身前已是多出一个怪人。 “尔是何人,此处又是何地?” 他果然胆气非凡,乍来异地,他脸上不见一点异色,反而有怒发冲冠之感。 华十二也只是为了见他一面,看他果然是张明星脸,就知道必是他想见的子龙无疑了,可惜自己并不认得,新旧三国他都是看过的,可是这张脸他却没有记忆。 ‘糟糕!莫非是后来人拍摄的?!’ 这个世界还真是能给他惊喜,“后来人会吸取新三国的教训,而忠于原着吧?总不可能再度魔改,也不至于拍摄三国类的网文。 若是网文,那可真是群魔乱舞了。” 得不到回答,赵云已经缓步向身后退去,那是大门所在。他是勇毅,而不是莽撞,眼前人必有异处,若能不招惹时,便不招惹。 华十二已经点燃了第二根火柴,对赵云道一声:“我名华先生,日后或再有相见之机。” “送他回去吧。” 华十二对着火柴道。 赵云正疑惑间,又是一股青烟饶身,不待他下意识的挣扎,已经裹着他去往千百里外他的家乡去了。 这一来一回,也没有一盏茶时间,不是华十二要浪费火柴的许愿能力,而是火柴只能实现这些个世俗的愿望,类似于得到黄金万两啊,获得神兵利器啊,这一类的。 最后一根火柴,华十二想了想,试探道:“给我飞行的能力!” 飞毯固然不错,但自身拥有飞行能力更是美妙。 然则火柴熄灭后却没有青烟飞出,这一个愿望是不能给华十二实现的了。 毕竟创造它的女巫大抵都要依靠扫帚来飞行,所以华十二想要依靠它来获取飞行能力就是妄想了。 三根火柴已然用尽,火柴盒普普通通,华十二把它揉做一团,扔在了垃圾桶内。 眼下究竟是个哪个文艺作品的世界,仍不能得知。 华十二虽无敌于天下,却也难免郁郁。 …… “这里禁止上山。想上山,往那里走,去找我贾风大哥!” “我乃天子使者,凭什么不能由此处上山!彼其娘之,让开,我要上山!” 守山使者目不斜视,道:“天子是什么人?巫来山只听先生的话!要上山,去找贾风大哥,再不走,我就要拔刀了!” “真是偏地小民,连天子都不知道,天子就是皇帝!就是大汉的皇帝!” ‘皇帝’一词,守山使者还是听过的,不过皇帝遥远,而先生近在身畔,况且皇帝权威如何,他也不能得知,所以仍是坚辞道: “管他是什么天子,还是什么皇帝。巫来山是先生的,先生要上山者去找贾风,你们就要去找! 不然就不要上山!” “你!” 使者气急败坏,守山使者有刀,他就没有嘛? 拔出了刀,使者威胁道:“让开,我要上山!” 守山使者拔刀相对:“上山,不行!” 巫来山拔高扩大之后,草木就变得稀疏,让出无数条艰难崎岖的小山路来,这样的情况下,只贾风一人守山决然不够,他便是再精力充沛,也不能一天绕山十遍。 一人不够,那就十人百人。 华十二招来人手,称他们为‘守山使’,交由贾风管理。 守山使者每人配备甲胄一幅,钢刀一把,入职福利:增力丹一颗,【三秋刀法】一部,后来又把健体功传授给他们。 有如此福利,守山使者之武力能弱与外人,因此他们不惧拔刀。 守山使者气势夺人,天子使者出于宫廷,虽然猖狂,也不过是色厉内荏,顿时气弱,“罢,不与你这乡下人计较!去找那贾风,要往何处行走?” 守山使者有点失望:“真是没卵子的。要找贾风大哥,往我左手边走即可。” 护山有功,他要是今日格杀了意欲闯山之人,明日就能得到赏功,换来安稳粮食拿在手中。 使者收刀,口中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路沿山走过,使者终于走到一个不一样的地方,乃有一条大路,似直通山顶,大路脚下坐落着一排房屋,都是崭新盖成。 原来的因山拔高,就烂在了山腰。 计有一辆电动三轮车,没了电;有一堆金银玉石,散在了山里,不知何在…… 一二三四的,都不是什么珍贵的物件,华十二索性也就弃了。 大路脚下守着的不单是一个贾风,更有其他的守山使者,毕竟眼下情势不比往常,山还小时,山下有什么动静,山上都能看顾。 但现在不能,所以贾风送人上山时,需要着人在山脚下看着。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55章 好人常叹息 一群目光都打在使者身上,使者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问:“哪个是贾风?!” 贾风早有准备,接过话道:“我就是贾风,你是何人,是要上山的么?” “我是皇帝使者,奉皇帝密令,来已吾寻找先生!听闻先生就在山上居住,所以需得上山。” 天高皇帝远,贾风并不曾体会到皇帝的威风,于是道:“那你就在这里等等,待我问过先生。”就从腰间拎出一块玉石来。 “何人,何事,说。” 玉石里传来先生言语,言简意赅。 贾风就道:“先生,这里是巫来山,有个自称是皇帝使者的人希望见您。” 使者眼神古怪惊奇,‘先生果有神通,这一趟,是不虚了。’ 华十二古井无波,“皇帝使者?找我何事,你且让他答话。” 使者答曰:“我汉天子听闻先生有神通才能,故请先生上洛入京,于天子面前一展本事。洛阳是天下繁华所在,不知先生可有兴趣见识洛阳美景。” “不去。” 【通天玉】明暗交替,这是华十二那边断了通讯的体现。 使者着急:“先生!洛阳……天子……”开出了许多条件,贾风笑道:“不要再说了,先生已经听不见了。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士人不应征是常有的事,毕竟他们要依靠这种事来给他们提升名气。 可方士巫师不应征,却不多见,他们职业的最顶端成就,就是面见皇帝,在皇帝面前展示忽悠大法。 使者失态, “你快些把玉石弄亮,在天子面前表现法术,是天一样大的机会,况且。洛阳有许多妙处,先生还不曾闻得。如果他听我说过,肯定会跟我上洛!” 贾风把玉石收起,道:“先生说不去,就是不去。赶紧回洛阳去,不要逼着我们把你轰走!” “好一群乡野刁民!” 使者怒骂,贾风一巴掌甩他脸上:“就是刁民怎地,滚!” 这一巴掌力道不轻,不仅把使者打翻在地,头还狠狠的磕在了地面之上,有鲜血流出,使者不忍疼痛,捂着头上伤口,狼狈消失在守山使者们的目光中。 使者走后,守山使者们上前一步,有人开口问道:“贾风大哥,天子就是皇帝嘛?” “天子就是皇帝,皇帝就是天子。” 一如往常,贾风开启了科普小课堂,一堆守山使者,都爱跟着贾风在一块守着大路口,因为从他嘴里知道自己以往不能知晓的事物。 受传了【金丹术】的贾风,现在也颇能博闻强记。 而且,如今他的皮肤都亮了几个度,这是【金丹术】练到小成境地的一个进度显示。 走了一段距离的使者回头,目光很有些怨毒,心里阴狠想着:若得一日,便把你们都给宰了! 又考虑肩上任务,思量道:这是赵父交给我的第一样事,我若是做不成,日后再不能再宫廷里出头,这是万万不可,我需想些法子……法子…… 赵父,即是赵忠。 虽然没了乱子,但男人谁愿为母,赵忠又不是个心理变态的,所以在他手底下人里,是不可以称他为母的,与张让一般,需要以父称之,才合赵忠的心意。 这边厢事情稍告一段落,东群那里,却有一段故事产生。 朱三宝并皇甫坚寿在东武阳落脚,皇甫与其父来回沟通消息,终于把粮食事情落定,如今一群人都在东武阳县城大门前,依依惜别。 不过,惜的是皇甫坚寿,别的是朱三宝。 可我是皇甫有情,奈何三宝无意。 皇甫坚寿是真个惋惜,“朱将军,今日便走?” 与朱三宝相处的日子里,他可真是大开眼界。 再者说,他也爱狼骑兵的威武,日日想着能让狼骑兵开口说句话,他或许能拐走几个,做家中的部曲。 朱三宝很是坚决:“当然!已吾那里,集体赛都已打到第三场,俺要再不回去,肯定不能参与挑战赛了!挑战赛有恁多奖励,俺要是不参与进去,太可惜了!” “哎!” 皇甫坚寿叹息一声,不做挽留,而把目光放远,看向了许多粮车,道: “朱将军此行未带车辆,所以这些粮车就赠给先生了,朱将军回已吾见到先生时,莫要忘了将此事向先生说明,并请代我跟他问声好。” “好,俺会记得的。狼骑兵,听俺的命令,护卫在粮队两侧,咱们出发啦!” 离家许多时日,朱三宝早念着回已吾了,若非是能与先生说说话,他如今是一秒也忍不了,恨不得双肋插翅,直接飞将回去。 皇甫坚寿目送良久,才终于回城。 而城门口有许多饥民,都是战争所致,他们流离失所,有因为黄巾的,也有因为汉军的。 皇甫嵩领军来此,也是客军,于此地焉有乡情,所以祸害甚烈,不亚于黄巾,甚或惨于黄巾,毕竟无论如何,黄巾也是本地百姓,留有几分情谊于此地。 而封建时代的军纪,孰能信任,纵论千年时光,不过一个岳家军而已。 况且近代时期,也就有一支红军。 这群饥民忽然听得‘粮’这一个字,眼睛都放出光来,狼一样的盯着粮车,但畏惧骑兵神勇,也不敢冲击,只是遥遥的缀在了粮车之后。 朱三宝一心只顾回家,目光只看前方,是拉车的发现,指给了他看:“将军,你看——” 朱三宝回头吃了一惊,一群群瘦的饿死鬼也似的百姓跟着粮车亦步亦趋的走着,一会功夫,他就见到几个以为脱力而栽倒在地的百姓。 “这……” 他霎时惊慌,手足无措,缺了见识,连忙点亮【通天玉】,要向先生问个主意。 玉石亮起,不待先生说话,他就急迫说道:“先生,俺是朱三宝,俺在东群这块正带着粮食往回走呢,可是……可是……” “可是怎么了?” 朱三宝重新组织语言,“先生,有好多人跟着俺的车队呢,俺动他们也动,俺不动,他们也不动了。先生,俺可怎么办啊!” “他们是汉军,还是黄巾?” “好像都不是。” “那就是普通百姓?” “好像是的。而且他们好像都要饿的死了。” 朱三宝似乎听到玉石那头的华十二发出轻轻地一声叹息,听见里头的声音道:“如今已吾不缺粮食,你那几万石粮食已不算什么必要之物。 不如这样,你把粮食每日分给他们一点,仍是往已吾回,能把他们带来已吾几个,就带来几个。 皇帝不管他们的死活,我来管。谁让我是个好人呢。” “可是,俺怎么分呢?” “这样,你听我说……”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周末的更新,明天更。 如题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56章 不太平天国 “…… 就按我说的做,如果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可以随时与我联系。” “俺明白了,先生。” “好。” 华十二放下【通天玉】,犹是发了一声叹息,如今神州满地饿殍,而他们的君主却还在寻找巫蛊道人,无怪将来黄巾百万再起,汇聚兖州。 可惜他们仍没能找到合适的路,以致被封建的统治者收降了。 后事如何,华十二无心评论。 【穿越之光】冷却时间已到,再去一个新世界看看。 走过辉光,迎面却是一个战场,有箭矢突地朝他落下,华十二把头微微一歪,轻巧避过,耳边是吵人的嘶吼,似是提振勇气,又似是恫吓敌人。 他目光快速一扫,同时避开泛滥而来的箭支,石弹,身前是辫子军,身后是披发阵,“是太平天国!?”他脑中迅速闪过这条信息。 果然,细细听身后吼声,是“杀清妖之语。” 太平国建立之基就是神授人权,华十二陡然从光中现身,身后的披发阵渐渐的吼声减弱。 他们都道是神仙来了! 清军离的远,倒是箭矢不停。 “走还是留?” 太平国固然是农民起义军,但其政治形态,华十二甚是不喜,“要走?” 他目光扫到太平军饥瘦身躯,脏污面庞,还是有恻隐之心生出,“就留一次吧。” 乘飞毯来在半空里,华十二招摇【九节杖】,道一声:“火来!” 就见到清军阵地中,果有一股莫名大火生出,好像是平地里倒了猛火油,是水浇不灭,沙土也无用。 这一团火,燃起无边地,一传十,十传百,都在清军阵中燃烧,真是一股好火,直烧得清兵少了脾气,烧得清将没了威风。 是一发的都在地上打滚,狼狈不堪。 箭矢炮弹都停了,太平军都跪在了地上,信了此时飞在天上的人是个神仙。 虽是杀了许多人,但华十二仍是面无表情,毕竟你杀我,我杀你,战场上没恁多仁慈需讲,他手中一杆【九节杖】,在冷兵器的战场上,就是如核弹般的杀器。 用出它时,华十二就对它会造成的惨状有了觉悟。 “都站起来吧。” 华十二把飞毯一转,面向着太平军。 一个个披头散发的人都迟疑着站起,毕竟他们也都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真神仙,怎知道该如何处理…… “你们可是太平军?” “是。” 一群人都如此回答,响天彻地。 华十二在半空里望也望不到人群尽头,果然人一过万,就无边无沿,尤其此处是丛林,更是难见。 “洪秀全是哪个?杨秀清又是哪个?现在在不在你们在里面,要是在的话,请上前答话吧。” 又是叽叽喳喳,人们热心不已:“天王在,东王也在。” 天王者,洪秀全也;东王者,杨秀清也。 以华十二的历史知识,他只记得这两个,记得洪秀全无可厚非,因着他是太平天国的领导人。 而记得杨秀清却有缘故,是华十二从某一本网文中看到,太平天国之亡,亡于杨秀清死,又评价说,杨秀清是太平天国之中最有才干的人。 洪秀全惜命,杨秀清却是胆大,站了出来:“小人斗胆问一句,上使可是上帝使者?” 眼下是跟天平军对话,他不得不撒个善意的谎言:“我便是上帝使者。上帝广闻人间诸事,看见尔等起义为百姓谋福,因此大喜,遣我下凡说你们几句。” 杨秀清质疑道:“小人听说上帝乃是西洋人士,金发蓝眼,怎么使者却跟我们一模一样?” 这个时代有识者的眼睛已经渐开了一条缝,有外面射来的光线耀眼,使他们不得不注意,所以他们比汉时代的百姓们难蒙骗。 不过小小的杨秀清怎么能吓住真有神通,又有见识的华十二呢,只听见华十二笑道:“上帝在西,则金发蓝眼;上帝在东,则黑发黑瞳。 于是我是上帝在东方的使者,所以与你们一般模样。” 太平军大部其实无动于衷。 因为他们这时候只有一些基督的只言片语,直到他们攻克南京后,才与真正的基督信徒相接触,而后被基督徒发现他们的大量谬误。 这番话说服了杨秀清,因着早有神迹在前的缘故,毕竟世人谁能飞天,唯神可以,他俯首道:“小人就是天平天国杨秀清,拜见上使。” “你是杨秀清,为何洪秀全不上前来,竟是个没胆量的么?” 这句话激怒出一个白面书生,“我便是天王洪秀全,上使何以出言逼我现身?!” 洪秀全之前隐藏在人群之中,华十二还不曾在意,如今一现身,真如鹤立鸡群一般,一张白脸显出他的格外不同,他是书生,与几乎所有的太平军出身都不同。 若非是有所谓‘天父’的名头护着他,这厮的胡乱作为早被自己个的下属推翻了。 “我就是想见见你们两人,有何不可?” 华十二不假辞色,又道一句:“洪秀全,上帝托我告你一句,如今清廷命数未绝,他老人家使了十分力气才从上帝手中挣出来三分王气。 这三分王气便是你夺天下的本钱,不可使它分薄。 千万不可滥封王位,封这个王,那个王的,王气一旦分薄,太平国的灭亡之期就不远了! 另外,既然只有三分王气,就切不可妄居帝位,否则就遭王气反噬,若想称帝,非有大半个中华江山不可,你是否明白?” 遍地是大王,短暂又辉煌。 这句话用来形容太平天国,其实更为合适,对此,华十二只有一个模糊印象,但详细数据是,在太平天国后期,国中大王足有两千七百之数。 真个是人人有王位,大家享公平。 这一番话说的洪秀全痴痴愣愣,他是喜欢从给名不给实的方式来控制政治。 如今刚起家,他就已经封出去‘东南西北’四家王位,然则说是王,真有王的权力么?大抵是没有的,总归大政还是在洪秀全这个天王手中。 见洪秀全不回话,华十二挥动玉杖,雷鸣霹雳打在洪秀全的身旁。 洪秀全一哆嗦:“我明白了。”脸上颇有苦色。 华十二又道:“有许多人命中撑不起王位称呼,你若给他王位就是害了他!反使他本来的前途尽数毁去,致使其中道崩殂。 洪秀全,你若还是有大封王位的妄念,那就是你的罪过,待你死后,上帝是要把你打入地狱中的。” 身为一个落榜儒生,洪秀全并不能做到‘敬鬼神而远之’,相反,他对‘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颇为敬畏,乃至于入了旁门,走了左道。 这句话敲打了洪秀全,却让一旁的杨秀清若有所思,只见他问道:“上使,能容小人问一句吗?” “问吧。” 杨秀清就说:“上使,小人命中可有王位?” 华十二颇有用意的说了一句:“你命中王气几不亚于洪秀全,如他是天王,你该是地王才对。” 杨秀清小小的吃了一惊,他心思伶俐,感觉到了上使的话外之音——难道是要他争权?他看了一眼洪秀全,发现洪秀全竟也在看他。 华十二道:“你是能为太平国开疆拓土的大将,不可无宝防身,这样吧,我有一杆令旗,摇一摇,能发三千杀人黄蜂。 这杆令旗我在天界也是无用,就赐给了你吧。” 杨秀清惊喜下跪:“小人谢上使此宝。” 洪秀全一双眼死盯着一杆小令旗忽然出现,然后就慢慢悠悠的送到杨秀清的面前,杨秀清拿上令旗,终于想起一个可怜人来: “上使,我军中有一位王爷,吃了一枚炮弹,如今垂死待毙,敢请上使赐下天上的神药来,救救那位王爷。” 华十二借题发挥,道: “这就是天王的罪过了,那人命中就无王位,何苦以王位赐之,不妨封几个将军出去,将军之位,大部分人都能担得起的呀。” 他戒指中正好备了一些治病的药丸,赐给了杨秀清,叫他拿去与人吃了。 而后对着洪秀全道:“上帝的话,我已经全数都给你们说了,望你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这就回天去了。” “上使慢走! 儿郎们,还不恭送上使!”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明天更吧,今天实在写不了了。 如题啊。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57章 真假两先生 一道光,闪出又消失。 洪秀全心思复杂,千头万绪之间不知前路该怎走,只觉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杨秀清却扶着冯云山,伴着萧朝贵,韦昌辉以及石达开来在了天王身边,一个个都道:“天王。”杨秀清说的多些:“上使这就走了?” 洪秀全看向杨秀清的眼神中藏起一抹嫉妒的光,答他话说:“上使确实走了,是一道蓝光,倒不是真的上天。” 石达开有点子抱怨:“上使为何只叫了你们两人说话,难道我就不行吗?” 太平军初始建制,天东南西北翼六王之间的层级沟壑还未拉开,这时候尚有战友情谊,所以石达开能有如此‘僭越’言语。 冯云山强撑病体,道说:“莫说是你,我与西王,北王三个,都未与上使说话。” 他说这话时,洪秀全几个脸色就变得怪异,冯云山心思灵通,问道:“你们怎么了?为何是那样表情。” 这几个都不知该怎么说话。 …… 离了清中期,来到汉末时。 华十二把飞毯落在了南营,想了一想,还是把刚才世界固定为‘乙字号世界’,因为清中期已离近代不远,那时候风起云涌,不能叫神州沉沦。 他这些天去的许多世界,并不是没有合适的。 但同甲字号世界相比,就没了差异性,使得华十二没理由将它的世界坐标固定。 “先生?” 典衣来访。 “有事?说吧。” 华十二把精力投入到南营事务之中。 却说已吾县城之中,偏僻地方,天子使者好容易找到一处能容他居住的所在。 天子的招牌在这些小地方的豪强面前并不顶用,使者本想借助城中豪强的力量一同邀请先生上洛,如今都落了空,今时今日他正在房中愁思苦索—— 忽然喉间一股咳意—— 他咳嗽一声,瞬息间脑中起了连锁反应也似,就晕眩起来,待他重归清明之时,却看到刚才咳出的是一团血。 他心中害怕不已,连忙寻医。 县城倒是有几个医者,都说看不明白,只怕他命不久矣;去寻巫者,巫者说是能治,结果把带来钱财用尽,仍是咳嗽不止。 这使者把巫师家中物品砸了一圈,回到居所,越想越是难过:我尚未发达,怎么就要没命! 如今先生不能请来,我如带病回宫,定是被赵父弃若敝履一般,无声无息的死在宫廷之中,薄薄的盖上几尺土,从此世间就再无我这个人。 不行,我决不能如此死去! 他突的想咳嗽,都被他强压下去,喉间痒意有多泛滥,他现在的心思就有多疯狂。 他当即动身,要去巫来山做最后一搏。 “怎么又是你?先生之前不是说了,不与你去什么洛阳。” 使者腆着脸,唾面自干:“烦请贾大哥再与先生说一声,就道是下走有不可不对他说的话。” 那时华十二正忙碌于南营诸事,听贾风说一句:“先生,那天使又来了,仍要与你说话。” 只听见他如此说,华十二就淡淡回道:“我有事忙,让他以后再来,最好永远都不要来。” 插一句,‘天使’一词,是华十二教于贾风等守山使的,华十二每隔三日就通过【通天玉】给守山使们远程授课,主要是一些通识知识。 虽说是聊胜于无,但至少让他们有了见识,眼光开始变得长远。 使者顿时大喊,甚至于嘶吼,贾风怕打扰先生,就把玉石放开,使者眼见玉石变得黯淡,登时眼里充了血,要往贾风那里抢。 守山使连忙要来协助,贾风却眼疾手快,一把把使者手腕拿住,腿上一踢,就把使者踢到地上。 “先生已经是第二遍说不愿意见你了,你何必强求呢?” 贾风的职场环境轻松,所以并不能明白使者为什么如此急迫的要完成上头交下来的任务。 使者不言不语,沉默着站了起来,仍是要去抢,贾风一人上前去应付他,把他丢的远远的,道:“我们受先生命令,把守巫来山,迫不得已时,先生是允准我们杀人的。 再来打扰我们工作,恐怕我们就要把你的命拿走!” 使者开口大骂,心中很有一种借此就死的冲动,贾风尚且没杀过人,还不想在一个没卵子的人身上开了杀戒,背过身走了。 使者发泄过一阵,觉悟不能在这里死去,死的无声无息,虽不在宫廷,却仍如在宫廷一般。 一路狼狈的窜回已吾县城,耳边听得行人有言语:“都说已吾先生神通大,二三子,你们哪个见过先生,可能与某说说先生的事?” 一群行人有道不知的,有道见过的。 使者却把目光看向那些个道不知道的,脑中陡然闪过一道灵光:先生面目,已吾人都不曾见,何况京师洛阳。我何不炮制一个‘先生’出来,带他上洛。 只要保证假先生在我死之前不被揭穿,赵父一定在我生前把我重视,在我死后把我厚葬。 他猛然就笑了出来,惊起一行行目光。 使者得意,向那些个道不知的人行礼:“真是谢过诸位点醒之恩!可惜不能后报……哈哈哈……” 奇奇怪怪的,一群人只道他是疯了。 得了主意的使者当即动手,他寻找到之前为他治病的巫师,先是威逼,说不同他的意,他就要在他死之前带着巫师一块死; 再是利诱,说洛阳是如何如何繁荣,天子是如何如何的好糊弄,骗他是多么多么的容易。 而只要骗住了天子,那么天下的富贵就任巫师攫取了。 威逼利诱手段用处,巫师到底同意了。 “好,好!” 使者满面红光,连咳嗽都不在意了,说道: “那么我等明日就起身,你这房中一地的破烂就不要再管了,到了洛阳,自有宫殿住,更有华服穿! 不过,你要在意,你是假冒先生,必须记住这一身份,无论谁来问你,都要回答说自己就是确确实实的已吾先生!一旦出错,神鬼都救不了你!” “我都明白的!” 待到第二日,两人果然动身,也不知假先生与真使者可能在京师闹出什么风波,日后再见分晓。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58章 …… 华十二放下【通天玉】后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浑没想到他今次的拒绝日后将会闹出怎样大的一场变乱。 南营里欣欣向上,百姓们都为将要获得的美好生活而自甘自愿的繁忙奔波。 典衣身为掌营,也即南营里的大管家,此刻前来汇报:“先生,纸坊终于造出了第一批纸,您是否要去看看?” 华十二来了兴趣:“这是件好事啊,我当然要去看看!” 来到古代,怎么能不攀科技树呢,梅乡仓与东部仓是军事基地,而东大营是粮食心脏,这三者都不怎么适合攀升科技树。 而南营就不同,所以华十二就决定在南营里召集百姓学习先进技术的使用。 “先生,快看看咱们造出的第一张好纸!” 秦工笑意洋洋,把一张白纸交到了华十二手中。 秦工是从甲字号世界来的,不是汉末时代的百姓。 华十二对百姓们说,秦工也是天上来人,所以与我一样打扮,于是百姓们因着对先生的信任而对秦工起了好感,这让秦工在这个时代的工作开了个好头。 秦工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但还要为儿女的幸福奔波。 他膝下三个儿子都需要买房结婚,但正常工作如何能积蓄其买三套房子的资金,虽然儿子的工作积攒了一部分,但终究是赶不上节节攀升的房价。 于是没奈何,看到了方远发出的招聘,又过了一道道关卡,终于来到汉末世界。 华十二许给他的报酬,是一百千克重的黄金。 蔡侯造纸功劳远,不过此时的纸虽不是一件奢侈品,但因为不易保存,难存笔墨于其上,有着许多的缺点,但造价的低廉还是使它流行于通信之间。 尤其是秘密通信,毕竟此时纸张说销毁也就销毁了。 而这绝不是华十二需要的纸,所以秦工被他招聘来建起了纸坊。 回想起造纸的经历,秦工真可谓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所有手续都要他亲手来教,而且今日教,明日忘,一遍遍的不厌其烦,终于把这张纸给造成。 华十二念起这张纸,感受厚薄,而后道:“这张纸已经可以一用了,秦工,真是辛苦你了。” “不敢,不敢。” 秦工道。 “但秦工,这张纸不是终点,纸坊现在无你不可,还是需要你在这里坚持半年时间。” 秦工吸了一口气,对于这点,他已有觉悟,说道:“没问题,先生。毕竟合同中早有说明,我会在这里坚持,直到这个时代的百姓可以自主造纸。” 华十二叫来典衣,道:“典衣,就用纸坊出的这批纸印刷咱们的分地合同吧。” “遵先生命。” …… 南营这里欢欣沸腾,东部仓那里却有一场小小殴斗发生。 却说这一日,典韦正在仓中打熬力气,只见他把数百斤的一根木桩捧在怀里转动,营中守卒看他看得目不能转睛,都在羡慕典总管的力气。 这一个说:我要有总管力气。军使我都能做得! 那一个说:你要有总管力气,莫说是军使,你都能做个二总管。 典韦放下木桩,朝他们这处看去:“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今日的训练都完成了?全都给我滚去训练!” 这番话把这伙人说的鸟散而去,典韦正待重把木桩抱在怀中,就看见一名卒子来在他面前,忽然挺直,道:“总管,门外有一群姓李的,说是来找您寻仇!” 姓李的,来寻仇? 典韦想的脑瓜也疼,只觉得熟悉,却想不起究竟来,这是长时间不懂脑筋的后遗症,他道:“除了这些话之外,就没说别的什么了?” 那卒子回道:“总管,没说别的,就只是来寻仇。” 典韦豪放笑道:“寻仇就要打架,哈哈,最近刚觉手冷,就有人送来门来给我练手,真是好事一件,只是恐怕要打死人。 啧,能留手处还是须留手,毕竟先生仁慈,我也不能逆着他来。” 把两杆铜锤提在手中,他来在仓门口,吼一声,“是哪个来寻仇?” 惊起来一群小伙,都是十八九岁年纪,提刀拿棒,为首的几个都拿目光来怒视典韦,把个典韦看得莫名其妙,他看那几个小伙面目,熟悉感又增。 忽然间灵光闪出,他把锤指那几个:“你们是那李永的儿孙么?” 这十几个本来酝酿了一肚子的怒火,此时见着身高体壮的典韦,此刻竟去了大半,有几个脸上显出羞愧之色,借着这抹愧意,又生出怒火来,道: “你便是典韦?!杀我父的恶贼!” 典韦把提放意也丢了大半,对面虽然人手,但都是半大小子,一个个身瘦力弱,他怕不是能一手一个都收拾了去: “我凭什么是恶贼?你父做下恶事,我诛杀他,是替天行道,是做好事,我乃是侠,怎是贼。” 这番话把十几个小伙子气的脸一阵阵的泛白,有个指着典韦道:“你血口喷人!我父分明是秉公执法,如何成为了做下恶事!” “住口,休再与这壮汉扯恁多言语! 咱们今日来,可是带了刀剑!典韦,我来问你,你敢不敢与我等一战,生死都听天由命!” 典韦冷笑一声:“我怕你们不敢!” 这个拿剑的小白脸说道:“好!不过此战需定个规矩,你年长于我等,我等又力弱于你,因此此战,我等需以群战抵你,你答应是不答应?” 典韦又把虎目往那扫了一遍,“某家答应了。” 小白脸笑了一声,又道:“还有一个规矩……” 典韦打断:“怎么还有?” 小白脸道:“恶贼,你是怕了?” “我怕什么,尽管说来。” 小白脸又笑一声,道:“你需对身后嘱咐一声,不论接下来你遇到何等样的危险情状,都不许出营前来助你!若是不然,此战便算了。” “好,某答应你!” 典韦毫无芥蒂的接下这一条,他本自有信心,何况他从来就是一个独行侠,当日斩下李永狗头时,就是独行侠作为。 如今典衣也是如此,其中未尝没有典韦的影响存在。 答应并做完了这两条。 李家的青年们分两层把典韦围住,眼见一场殴斗在所难免,胜负如何,下文见得分晓。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59章 典韦旧事了 先前提条件的白脸此刻隐在第二圈,典韦看他看得仔细,虎吼一声,双锤向两边扫开,砸飞了两个,一步就来到白脸面前,扬起一脚,就把白脸踹飞。 “原来是个菜鸡!” 典韦嗤笑一声,回转身,把面前枪棒扫开,身体往前头一闯,当下开出一条路来。 ‘菜鸡’何意,李家青年自是不明白,而他们也无暇思考,都被典韦的神勇吓住,一门心思都在搏斗上。 有人偷把刀来往典韦腰间刺去—— 好个典韦,虽没有先生的特性警告,却也感到腰部一凉,扭头看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刀避开,同时又把锤回手一扫。 ‘咔嚓’ 脆响声中,有人丢刀,是再也不能握住,整条手臂都被打折,断成了一个直角。 典韦这里出了一个破绽,一条杆棒朝他头上打来,此处无法避趋,典韦咬牙硬顶,棒子都在他头上断折,他却连哼也不曾哼得一声。 重又把身体站稳,他抛出了手中一杆铜锤。 “着!” 一把锤换了一条人命。 “再来,再来!” 典韦把额上血抹开,使它不至于遮挡目光,用出疯魔锤法,造出一条大道,他三步并两步,重又拾起了那一杆锤。 回身望李家众人,他道:“怎么没一个敢上?哈哈,你们不来,某家就去!” 言出即行,典韦当下就持着两杆铜锤在人群之中行凶作乱,只杀得李家青年鬼哭神嚎,都后悔为何今日听那白脸教唆,来此寻典韦的晦气。 仓门口,有那把守的雷鸣军守卒,看的目不转睛,有不忍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看。 “典总管神力无穷,除了巴护卫谁人能敌,这群人……啧……” 典韦身上此时已经满是别人的鲜血,他杀出了热情:“来!来!哈哈……” 他笑声粗野,吓得李家的青年们再也不敢留在这里,快跑!成了他们此刻的共识,把手上累赘物丢下,一个个撒丫子就跑。 典韦迈腿就要追,可还是停住,他要是李宝,就已经向前追去,可他是典韦,除了不动脑筋的缺点外,有一个有点—— 听先生的话。 他看看身上,一片血红,‘今日已够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放他们回去。’ “嘿嘿。” 典韦喘着粗气,两杆铜锤的分量还是不轻,更加他迎战之前又在训练力气,所以体力消耗不少:“看门的,把这里的地给洗洗。 死了的就埋入土,没死的,就拉进仓中治一治。” “好!” “我回仓中换换衣服!嗨,今日才算是痛快。” 回去路上,典韦不由想起当日旧事,他杀李永是为了给一个朋友报仇……哎……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记忆模糊,典韦只能想起来那朋友姓刘。 刘氏也是个没义气的,因为杀李永,闹得事情太大,州群都有闻之,后来就不与典韦交际了。 毕竟李永,其人曾任富春县长,是汉国一县数万百姓的最高长官,称为坐地皇帝也不为过,家有门客卫士过百。 可惜都敌不过一个典韦。 那时是酒桌上的义气,典韦一拍胸脯:兄弟,你的仇,我给你报。 而后就拿着一把粗糙的铁匕首,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格杀了李永。如果事止于此处,那就是完美,惜哉后来遇上追兵,叫这件事美中不足。 回忆到这里,典韦拍拍肚皮,笑一声:当时真是年轻,如今再叫他去做,计划一定叫旁人再定的周全些。 一行人出来十三四个,能全乎回来的只有三四个。 跑了良久,这三四个李家的青年终于有一个回头,见早已看不到典韦身影,心气一松,栽倒在地,浑身似乎才从水中拉出,真个是湿的透透,找不出一点干的地方。 “还跑什么,那恶贼没有追上来!” “啊?” 这一个如出一辙的栽倒在地,而后四个人都是栽倒姿态坐在地上。 好一阵时间,只能听见他们的喘气声音,却不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直到他们都喘够了气,才有一个咬牙切齿:“典氏恶贼,既杀我父,又杀我母! 如今不能把他诛杀,我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 我——我——我不如死了吧!” 这个人把脑袋往石头上一磕,只一下,就知道疼了,捂着流血额头,呜呜哭泣不停,有人觉得厌烦:“你只说他杀你父你母,难道忘了他今日锤杀我们诸多兄弟! 我们出来时,只对家长说是游学,安危无忧,如今十四人去了十人,这让我如何回去!” “都怪那李伟!挑拨我们来此寻衅,他倒是死的轻松!叫我几个坐了难。”有人把仇恨转移。 “李伟可是死了?” “?” “我记得他被那恶贼踢了一脚,摔在地上,后来就再没有起身。恶贼有天神力气,也不见得能一脚就把人踹死,这贼子,十之八九没死呢!” 这句话一出,四个人异口同声的唾骂起李伟。 可骂人无济于他们目下的形势,四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的思量该怎么解决眼下处境。 七嘴八舌中,有人提出一条:我们何不去先生面前告状!听说先生仁慈,肯定会惩罚典氏恶贼。 四个人都似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也不去思量这计划到底有几多可行性,都振作起精神,往巫来山去了,去到巫来山,一行人好声好气的打听到南营位置,又往南营去了。 “……” “你们是希望我处罚典韦?” 华十二轻笑着把这几个来看。 四个人都道:“是。” 华十二看过《三国志》,知道典韦这一段旧事,这起事里,典韦是个正面形象,是为义杀人,况且杀的人,也是一个坏官。 所以华十二并不觉得典韦做错,他道:“我凭什么处罚典韦。过去典韦杀人,是为行侠仗义;今日典韦杀人,是你们挑衅在前。 我不把你们绑缚了押给典韦,就已经算是客气。滚吧。” 四个人见先生脸色如霜,皆是胆颤,颤颤巍巍的离了南营,黯然不已。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60章 花园生仙子 “今天的花香似乎格外的浓烈。” 华十二因着花香走出房门,遥遥望去,却见【国色天香春满园】所在,半边天已是被染成了一片红色,营中老弱,田里男女,都把目光向那里投去。 那个园子,他们大多都进去过,都喜爱其中花香花色。 今日见到那里发生异变,都很关切。 香味怡心,华十二仔细回忆,而后想起一件事来:莫不是牡丹仙终于被孕育而出了? 春满园之中,有一株花王,含苞不放,有百姓日日守候,却也不见开放,他们都道是一件奇事,而华十二知道,花王苞中,有一精灵正在凝结。 若非精灵成熟,则花王不开。 今日花香浓烈如斯,必是花王开放,牡丹仙降生。 有了牡丹仙的园子才算是圆满,能使园中花四季常开,永不衰败。 而牡丹仙似乎还有些其他法术,华十二记得不甚清了,但已经足够,他对百姓解释:“不必惊慌,花园里是一件好事发生,不是坏事。”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安下心来,静静闻着花香。 华十二正待转身回房,忽然心间响起一道声音:“园主,园主,请到花园里来……” 如此再三。 ‘这是牡丹仙的传讯?’ 他凝望远方,心间响起的语句转变:“是我,园主。我是牡丹仙。” 花园里,华十二已经到来,面前是一朵可怀抱之硕大花朵,花上,是有二三尺身长的牡丹仙,果真是一个绝色美人,先生见了都要动心。 牡丹仙翩翩一礼,道一声:“园主。” 华十二回道:“嗯,你刚才呼唤我,是为了什么事?” “园主容禀。” 牡丹仙盈盈飘于花王之上,然并无翅膀扇动,所以更具东方魅力,她面带笑意,说道:“园中只我一个打理,这可不行。 我呼唤园主,就是请园主差遣给我两三个凡人使用,权做园中的花使,做下添肥洒扫的杂事。” 华十二思量了下,应允道:“此事可以答应,花使身份可有什么限制?” 牡丹仙就道: “园主,花使只需女子,男子是万万不可做花使的,除了这一条,就没有别的要求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园主答应我,让我亲自选取。” “嗯。” 华十二点点头,把赵女喊过来,将事情这么一说,对她道:“你去请些女营中的女子过来。” “遵先生命。” 若非是身上担着别的差事,赵女几乎要毛遂自荐把自己荐做花使,整日在花香中工作,岂不是每一个女孩子的梦想,只是花使差事卑微了些,不及她肩上所担事情伟大。 所以才能抑住心跳,去叫来一些女子。 “先生,已经叫来了三十个,还要不要更多?” 华十二摆摆手:“无需大动干戈,许这三十个就能挑出足够花使。牡丹仙,你可以去挑选了。” “是,园主。” 牡丹仙悠然的飞了下去,来到一名女子面前,并不说话,而她身上有艳红仙光涌动,稍后,她道:“心思愚鲁,不可。” 转而来到下一个面前,又是红光涌动,也是‘心思愚鲁,不可。’ 三十个,人人都不可,华十二面色有点沉重,问道:“牡丹仙,你究竟要何等人,为何这三十个女子,每一个可行。” “园主。” 牡丹仙眼神如流水,使先生怒火在里面都湮灭,“是您容我优中选优,如今怎么还成了我的过错了。” 赵女客客气气的把三十个女子送走,回来问道:“牡丹仙,你看看我,是否可以做花使。” 牡丹仙看她一眼,来到她面前,红光涌现,而后牡丹仙欣喜道:“虽然心思颇多复杂处,不过无妨,姑娘,不知你可愿意做花使?” 得到仙子肯定,赵女很是高兴,不过摇摇脑袋:“我不做花使。” 华十二道:“赵女,再去请三十,不,五十个进来园中,再叫五十人在园外预备吧。” “等等。” 牡丹仙开口阻拦,她看向华十二,道:“园主,成年女子大多心思已然定型,不可培养,还请园主请一些小女孩子来吧,她们更容易培养。” 华十二从善如流,道:“赵女,就按照牡丹仙说的那样做。” “要叫来多少个?五十个吗?” “不,二十个吧。” “遵先生命。” 这一趟去的久了些,赵女领着叽叽喳喳的小女孩们进到了花园里,一个个都污浊着小脸,可见她们的父母并没有心思去打理她们的形象。 也是,对于农村女子来说,还是丑些好,这样就不会被某些浮浪公子看上,而后遭遇厄劫。 华十二虽然也在营中推广洗脸洗手的清洁方式,但是很显然,父母们的心思都在营外即将分给他们的土地上,浑然没注意这一点。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牡丹仙似乎在更喜欢小孩子些,看到孩子们出现,脸上的笑容都亮了三分,她只是浅试了前五六个孩子,就选定了三个,声音有些歉意: “孩子们,花使已经够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要回去? 孩子们看向赵女,见赵女点头,又嘻嘻哈哈的走出了花园,审美需要培养,孩子们只是受生理因素影响,喜爱花香,而对花的颜色,没什么概念。 走了的孩子们也并不能知道今日失去的什么样的机会。 其实丢了也无妨,于她们来说,能活下来已经是最大的运气,‘花使’一职,算是锦上添花的运气。 看着孩子们离去的身影,华十二道:“她们似乎活跃了许多。” 赵女道:“当然啊,天天都能吃到东西,这帮女孩子还算是安静得了。先生,那帮男孩子才是真活泼,现在都能在地里帮父母做些活了。” “其实他们该上学的。” “上学?是什么?” 赵女并未上过学,这时代的许多士人也都没上过学,大多是所谓家传,抱着某一部书或者几部书死读而已。 华十二道:“这个概念,你去问典衣就知道。而且,你现在也该上学了。” “好。” 赵女脸色莫名一红。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61章 东阿有程立 留下来的几个小姑娘都在看赵女,在场的最熟悉者也即是赵女,华十二虽然也常往女营中访查,但总在夜间,这时候,孩子们都睡去了。 赵女却看着华十二。 华十二则看着牡丹仙,问她:“既然花使已经选出,是否还要进行什么仪式?” 牡丹仙嫣然一笑,道:“园主明鉴,确实需要仪式把孩子们变作园子的花使。” 华十二就问:“那么会不会对孩子们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园主无需忧虑,听我细讲。” 牡丹仙落座在花王上,俨然座于宝座一般,竟有王的风范流露,她道:“仪式完成之后,孩子们的容颜体貌均不会改变,只是在身上生出一股香味。 这香味,乃是园子辨别你我的需要,如无这股香味,孩子们就不能毫无顾忌的出入园子。” 华十二点点头:“好,那我就放心了。” “园主可真是个好人。”牡丹仙轻笑,而后道:“请园主叫孩子们跪下吧。” “必须跪吗?” “必须。” 她仍是坐在宝座一样的花王上,似乎是仪式需要,华十二就对着孩子们道:“听牡丹仙的话,跪下吧。” 孩子们见赵女点头,就听话的双膝挨在了地上,却见牡丹仙双手一捧,捧出一团仙花,生得四朵花,“去!”的一声,四朵花就进入孩子们的身体内。 “园主,立刻叫孩子们叩头!” “叩头?”华十二道,“好。” 赵女连忙催促,“孩子们,磕头,把头往地上磕。” 孩子们果然听赵女的话,闻言立时就如此做,磕得三个响头时,孩子们身上蓦的亮起红色仙光,聚作一团,但并不回到牡丹仙手中,而是入地去了。 “好了,花使们,无需再磕了。” 这下孩子们就听牡丹仙的话,不再叩头了。赵女好奇的上前闻了闻,果然在孩子身上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此香更不与花香等同。 “牡丹仙,孩子们白天在园子里做活,晚上归家,如何?” 牡丹仙则笑道:“园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了,我尚没问你这里的活计是轻是重,会不会累到孩子?” 牡丹仙说道:“就园主是个好心人,我却是个坏的。请园主放心,我也知花使们年龄小,不能做重活,所以我会量花使们的能力分配活计的。” 华十二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就彻底放心了。” 他把头一转,对赵女道:“赵女,今日你就在园子里,陪着孩子们在这里熟悉活计,到了晚间,就把她们送回南营。” “遵先生命。” 华十二听见这一句就放心的走了,在【万紫千红春满园】的注释中,他没见其中提到就害人可能。 这边厢事了,却说东群那边厢。 那里有一县,名曰东阿,东阿有士人程立,后因梦中捧日,而改立为昱,是为程昱,这一日,他正在家中再读经史子集,忽然听得有人喊曰:“仲德,事又急矣!仲德!” 仲德,便是他的字了。 声音熟悉,是他朋友,他放下手中竹简,出房门迎接:“什么事情又急矣?” “仲德!有人在我东阿城外十里处,见得有一伙军队正在那里扎营,不打我汉旗号,竟似蛾贼一般!如此,事情不算急矣?” 程立闻言也惊:“今时我汉皇甫中郎正在东群扫荡,怎么还能有蛾贼如此大方显身?——你是拿言语逗我吧,哈哈。” 却是惊过之后就立时冷静。 “嗨,我如何会拿言语逗你。” 他朋友一脸无奈,“确实如此,我才如此惶急前来寻你。仲德,你之前击贼,用了恶计,所以为上官厌弃,赋闲家中,而今天降功劳与你,何不取之。 若能以此功显于皇甫中郎之前,将来前途不小啊。” 程立却一声叹息:“我现在心灰意懒,已经无心仕途啦。 不过这股恶贼出于我东阿身畔,却不得不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样,我需亲眼一见,要真是蛾贼,就只能请皇甫中郎大军。” 他确乎不想做什么小官,不想再蝇营狗苟只在一县中打转。 但他很是担忧自家性命,于是快马加鞭,赶到所谓‘军队扎营’处。 却哪里是什么军队,不过千百饥民,其中间有一二兵者。 不过这些士兵,着实英伟,身不卸甲,跨不离骑,远远望之,尤有指长,若是在近处观察,只怕是铺天盖地,一人而障目啊。 程立道一声:“奇哉怪也。” 士兵雄伟不似人类,所骑也非马,乃狼也。这是支什么军队,以程立见识,竟也认不出来。 营地处生起许多炊烟,饥民们三五成群,围坐一团,共把一个陶罐里的粥食分享,有一个胖大将军,提着一杆慑人狼牙,这里走走,那里窜窜,所过之处,人皆拜见。 这将军不是别个,正是朱三宝。 有百姓牵扯,他回来路比去时路更漫长,然朱三宝却不以为意,因着百姓们的感谢,叫朱三宝甚有成就,他憨憨笑着。 程立到底是不放心,那胖大将军连着百余士兵,都强壮过甚,有此一人,就足抵千百,何况百余人乎。 他就提着胆子来在人群之间,见到饥民瘦削脸庞,倒也有同为人的那一抹同情,只是不多,他扭头不看人,也就不见了。 “壮士!” 因不知胖大将军身居何职,所以程立只能叫‘壮士’。 朱三宝转头一看,却见到是一吃得白胖的人,就说道:“俺这里只管不能吃着饭的百姓,你这模样,不能在俺这里吃饭。” 程立哭笑不得:“壮士,我不是要在吃饭。”况且,就他刚才看到的,他也吃不下去。 他继续说道:“壮士,我请问你一句,你可是我汉之军队?” 朱三宝见他不是要破坏自己的原则,就轻松起来:“俺不是,可俺为什么要跟你扯这闲话。既然不是要来吃饭的,就请滚走吧。” 还挺客气。 程立不死心的再问其他问题,朱三宝果然再不搭理他。 没奈何,程立凑在人群之间,问他们:“管你们吃饭的是谁,你们知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62章 一场滑稽戏 一群人都不答他话。 朱三宝却遽然转过身来,道:“不是叫你走了么,快走,快走!再不走,狼牙棒伺候!” 见他提起了那好重一杆狼牙,程立顿时也慌:“这就走,这就走。” 卷起袖袍,撩起下裳,迈开两腿就溜。 看他背影,朱三宝评价一句:“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摇摇头,他对着人群大喊:“快吃快吃,吃完了,继续上路,路可还远着呢。” 声音忒大,大到程立也听见,闻言他把心一放:看来不是要攻打东阿,管他去哪呢。 “快,回城!” 坐上驴车,程立吩咐仆人。 正走间,程立目光忽然窥到一抹尘烟,这厮不敢怠慢,连忙凝神注意去看,就见到烟尘滚滚,裹着一支军队向他而来。 仆人正要把车往路旁牵去。 军队走的近了,程立就认清楚几个人,正是近日里镇守在东阿城以防范黄巾复起的汉军兵官。 程立是个机灵的,看他们杀气腾腾的模样,就知道此行目的是为征战,想是为了那伙新来城外扎营的胖大将军,他把眼珠一转:不妨去看个热闹。 于是程立叫仆人把驴车方向扭转,跟在汉军后面。 这边厢,朱三宝鼻尖,嗅到有大股陌生气味正在逐渐靠近,于是发令:“狼骑兵,向我靠近!” 一令即发,狼骑就动。 百余狼骑纷纷贴在了朱三宝的身后,朱三宝提着狼牙杆,叫一声:“跟我走。” 百姓皆瞻仰雄威,好奇是哪路的强贼居然敢招惹如此天兵天将。 汉军走的近了,汉军官终于见得了朱三宝与其身后狼骑,“啊!陈光害我!如此惊人之雄兵,焉是我这区区三百人能吃定的?!” 可是箭在弦上,如何能轻易卸下。 朱三宝扬起狼牙棒问了一句:“你们是大汉军队?为什么急匆匆向俺而来,是不是要找俺的麻烦!” 那军官闻言,就在马上回道:“你来问我,我还要问你!你是不是我汉军队,却为何要停在我东阿城外,还请说个清楚!” “俺可不是你们大汉的。” 朱三宝说道:“俺也不知道什么东阿,现在俺们只是在这里歇歇脚,吃口饭,待吃饱了饭,就走。俺对你们的东阿城,可没什么兴趣。” “好好好,既是如此,那你我就没什么关碍了。” 军官回马,道:“儿郎们,撤了!” 趁着士兵们混乱的当儿,军官一抹头上,果然全是汗水,毕竟兵危战险。他好容易得来这么个清闲差事,若非城中大户苦求,他才不愿意出来走着一趟。 看到汉军真的撤了,朱三宝再感莫名其妙,他把狼牙棒往地上一插,道:“俺还以为要斗上一场呢。” 摇摇头,朱三宝吩咐道:“狼骑兵,继续分散守卫吧。” 狼骑兵闻令而动。 不止是他失望,便连程立也在失望,不过失望比朱三宝少了些,因着他到底是目睹了百余狼骑集合一处的威风:世间居然有如此雄兵! 此兵不必多,只需三千,就可纵横天下,成诸侯之位了吧。 他摇摇头,与回撤的汉朝军官答话。 “原来是仲德公,仲德公怎么也来到这里,也是为了那一伙人费神?” 军官态度谦卑,他是听过了程立守城的故事,有此事傍身的程立,州群闻名,不过县令妒他,使他卸下官身,做了平民。 程立就笑道:正是。 如今皇甫中郎虽然大胜,东群将要清平,但仍有小贼小寇流窜,我是东阿人,自要为东阿城安危奔波。” 军官赞道: “仲德公真是高风亮节,某佩服。但不知仲德公打听到了什么情况,可能与我说明,我是东阿守官,东阿安危,也需有我一份责任。” “惭愧。” 程立回道: “我什么情况也未打探到,就被那个那狼牙棒的壮汉赶出。不过,将军既然风尘仆仆而来,却为何不动兵戈就走呢?” 那军官就道:“不敢当将军之称。 仲德公,你也看到那壮汉麾下雄兵,我只三百人,如何敢于那壮汉野战,如若一战,我军定是片甲不留啊。依我所想,只能回城。 他若攻城,我还能得一分胜机;他若真是只在东阿城外歇脚,那便皆大欢喜。” 程立道:“那就一同回城?” “回城。” 气味远去,果然是走了。 朱三宝拔出狼牙,转身而走,看见百姓们都吃了,就道:“吃完饭后,休息片刻。” 已吾县。 华十二立在飞毯之上,眺望四面八方,说道:“这里四通八达,中心村,就设在这里吧。” “遵先生命。” 典衣第一次来在天上,不禁脸色有些泛白,但熟悉之后,却有兴奋,公务了结之后,典衣问道:“先生,您这里还有没有能使人飞起来的东西?” “你想兑换一个吗?” “是啊。飞在天上的感觉,我毕生都不能忘记了。” 华十二点头:“好,那我就接收你的意见,改日就在兑换单上增添飞行道具,了结你的心愿。” “谢先生。” 飞毯落在地上,华十二把毯子收起,说道:“既然中心村已经选定,那么分地和迁移的工作就可以逐步展开了,先从第一村开始。 中心村这里还需要做些工作,叫李根加紧动作,尽快来到中心村这里。” “遵先生命。” 南营只是逃难百姓们暂时的居所,最终还是要落在分散出去的几个聚居点里,依照华十二的设想,围饶着预先选好的耕地,设置了共八个村庄,含一个中心村,七个地方村。 八个村庄把就有的大汉的聚居点也囊括在内,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格局。 这个时代的中原大地,犹是地广人稀的格局,因为自然科学的缺失,人们无力提高农业亩产量,又因为人力的限制,而无法通过开耕更多土地来使自己获得丰盈。 一个死结就此诞生。 所以即便是这样大地充满丰裕空间的时间,也会爆发一场农民的起义。 人们不能明白他们的苦难根源来自于何处,这却不是因为自然科学的,而是因为社会科学的缺失,所以只能用自己的愤怒去焚烧一切,直到世界都空空。 空白的世界,总不会给他们带来苦难了吧。 但世界会反击,而他们的力量总是不够,更致命的是,他们的力量不够坚定,农民的广与泛需要和工人的钢与火团结,才能铸成真正的坚不可摧的力量。 奈何时代不对,真正的工人阶级远未诞生呢。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63章 话题怎又扯得如此之远…… 总而言之,已吾是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三千余的南来百姓的,值得一提的是,雷鸣乡就包括在八个村的范围内。 将八村位置敲定,华十二飞毯来到东部仓,今日,典韦要请他尝尝虎肉滋味。 前一头虎,华十二嫌它瘦小,手头更无工具,只得挖个土坑,将虎埋了下去。 今次这一头虎,典韦用了好大功夫剥皮去骨,采出了虎肉,要把在山野游荡时练就的烧烤本事用上,给先生奉送上一顿大餐。 东部仓里,火烧盐烤。 确乎有一股肉香味传出,典韦忙碌不停。 “先生,您来尝尝,应该已经熟了。” 典韦用小刀挑起了一块,华十二使筷子夹起,咬在了嘴里,而后一皱眉,道:“异味还是太重,我不喜欢。不过确实熟了。 雷鸣军的将士们,都上前来尝一尝吧。” 一群人都来到烤架边上,他们可没华十二这般的挑剔,不避腥臊怪味,肉终究是肉,是他们生存生活的必需品。 见他们如此,典韦也皱了眉头:“不要动腹部的肉,那是某给自己留的!其他位置的,你们可以尽情享用。” 如今南营用兵多,所以东部仓这里留的兵就少,所以即便是没了腹部的肉,也能够他们饱餐一顿。 华十二拿眼看他,问:“今天怎么要请我吃肉,是什么缘故?” “嘿嘿。” 典韦未语先笑,而后道: “先生,我想请令归家一趟。 自从杀了那刘永,我就被汉朝通缉,只得在山林野走。后来追随先生您度过黄巾战乱后,已吾,圉县等县的汉朝势力都不在了,所以现在我想回家一趟,好好看看家中风土人情。” 华十二上下一打量他,玩味笑道:“真是如此?” “真是如此!” 典韦不住点头。 “我再问你,真是如此?” “啊?” 典韦蓦的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向先生:“先生,您果然都知道了吗?” 军中一直流传先生能知天下事,典韦不是不信,只是抱着万一的念头,结果就以身试法,他沉默着挠挠脑袋,这个借口是他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才想出来的,竟被先生一戳就破。 “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典韦道:“先生,其实是我一朋友受人欺负,所以邀我诛杀欺他恶贼。” 华十二恨铁不成钢,说道:“典韦,你将来人生若有不得意时,就是因为你的轻信!” “先生?” 典韦不明其意。 华十二微微摇头,道:“典韦,你是被你的朋友骗了!哪里有什么欺负他的恶贼,是他要借你之手,杀了自己的眼中钉!” 典韦大为震撼:“怎么可能!?” 华十二掏出一个布袋子,把袋口一解,从袋子里飞出一个小人来,落地就变回正常,这个人,典韦是认得的,就是邀他杀人的那位。 “你要不信,可以亲口问他。” 那人初落地时,尚在愣怔,忽然冷风一吹,就回过神来,就地一翻,眼里就看见华十二正在坐着,连忙求饶:“先生,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的命吧……” 如此如此,丑态十足。 典韦怒不可遏,一把提起那人衣裳,直把那人提在半空,问他:“你是如何骗的我!” 他怎么会不信先生的话呢,现在只是单纯愤怒于被人欺骗,这种感觉十分的令他难过,如此火上心头,把他弄成了火山也似的一座巨人。 那人睁眼看到了典衣,先是欣喜,后来就听到典韦对他说话时的不客气,心间就是一凉,可还是要搏一搏,“典哥哥,典大人! 我再也不敢骗你了,再也不敢了……” “你是如何骗的我!” 他一通的乱喊更是激起了典韦的火气,叫典韦把他狠狠的扔在地上,回头取来铜锤,放在那人的面前,又问他:“你是如何骗的我!” 那人眼里看到人头大小的铜锤,登时害怕的不得了:“典大人,典大人!求你看在往日义气的情面上,就饶我一命吧!……” 一旁的雷鸣军士兵都不敢吃肉了,唯恐闹出什么动静,引来典韦的怒气。 “我可不敢当你的父母!” 典韦冷笑一声,也是怒极,这一瞬间,他竟开始冷静下来,“你究竟是如何骗的我,却为何只来骗我?说出究竟,我留你个全尸!” “典大……典哥哥,我是没了心肠,才敢来骗你!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华十二却接过话头,说道:“他不说,就让我来说吧。 这个人的心肠是黑的,他与一妇人偷情,被妇人的丈夫发现,就被那丈夫给打了一顿,从此怀恨在心。而后,你打虎威名就传扬出去。 于是这个人就知道了你的勇力,前来邀你杀人。他让你杀的那个人,正是那个妇人的丈夫。” “恶心!” 典韦骂一声,拿锤指着那人,道:“你竟敢因为此事,就要我去杀人?要不是先生神通大,我就被你骗了去!他娘的,给我死吧!” 锤在半空,却被莫名力拦住,典韦回头望先生,看见先生张口,“不要在这里杀人,脏了地面。拉出去,再杀。” “遵先生命!” 冷静下来的典韦果然记得这一句。 “好了,没事了。诸位,继续吃肉吧。” 华十二叫将士们分食虎肉,他们却哪里还能吃得下,吃瓜都吃得饱了。不过,‘瓜’是菜果,而虎肉是荤食,所以还能吃下一些。 一群人一边吃虎肉,一边心惊先生的神通:这下谁也不敢在先生面前撒谎啦。 只听见隐约有‘啊!’的一声惨叫,典韦就在这声传出之后归来,手提的铜锤上,犹带血气,典韦吩咐道:“你们吃完肉后,就把那人挑个地方埋下去吧。” “哎!” 叹息罕见的从典韦口中发出。 华十二心思此事本末,道一声侥幸——侥幸在何处,侥幸在东部仓声名小,南营声名大,若不是如此,华十二就发现不了这个人,也不能用特殊手段把事情真实情况找出。 还侥幸在华十二拥有了一样特殊道具——【六耳镜】,正面镜面清澈,背面猴脸鲜活,左右各三支耳朵,齐齐伸张,要知道天下的事情。 而镜面照何人。则知何人心声。 【六耳镜】魔力太大,华十二用过一次,就决意把它的使用级别调到最高。 知人心声固然是好,但叫他人保有自己的秘密才是合适的相处之道。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64章 僵尸乱世界 “火来!” 轰然一下,又是一根人形火炬诞生。 华十二脸色阴晴不定,口中说道:“这是个什么鬼世界,怎么连丧尸这种鬼东西都出现了!” 不怪他如此疑惑,眼下他新来到的世界可不是什么现代世界,周围的建筑,不新不旧,不中不西,看上去倒像是处在一个中西文化的碰撞时期。 而这样时期的科技应当是落后的,是不至于产生出丧尸这类物种的。 【九节杖】一指,又是一根火炬。 这些丧尸脸色青黑,不通言语,遇见像他这样的活物会发出嘶吼,倒像是在召唤同类一般,而他们的行动速度与普通人类等同,并没有因为丧尸化而获得身体素质的拔高。 也不一定就是‘丧尸化’,也许它们就是这个世界的原生物种。 接二连三遭遇的丧尸的吼声终于迎来了回响,一群丧尸在街角汇合,青黑颜色聚成成团,如海浪般冲来。 这一幕,给华十二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他眼神果然夹着一点惊慌,真是久违感觉,同时集中注意力于竹杖之上,“火来!” 这一声,海浪变火海。丧尸的生存力较常人有了提升,即便高温烈火布于全身,然而只要骨头未断,就仍有行动能力。 火海向着华十二走来。 突然,火海中跳出一道身影,一跃足有二三十米,浑身带着火焰,就要落在华十二面前。 ‘他妈的,果然有超凡能力!’ 华十二对此早有猜测,不过此刻面临,不由的眼中惊慌扩大,火焰一时是奈何不了这类丧尸,但是无妨,杖有九节,各有神通。 他把【九节杖】向半天丧尸一指,喝一声:“雷来!” 陡然一声霹雳响,豁然明光击丧尸。‘啪’的一声,丧尸就被雷光从空中击落,再不复声息,雷电对它,似乎有莫大的杀伤力。 可惜华十二眼下没有带黄豆的习惯,不然此刻就能有力士随扈,保卫自身了。 解决了街口那一群丧尸,总算能稍得清净,华十二迈过丧尸留下的一堆焦炭,他看见了前方有一两栋三四层高的小楼,决心向那里走走,寻找本土人类。 路上总弥漫一股臭味,路面分散狰狞碎尸,华十二看得不忍,走过之后,就用火烧了。 便是个火葬吧,让骨灰回到大地,重新滋润出一片沃土。 …… “道长!道长!”曹辙喊了两声,把沉睡着的道人喊醒,其实他也并未沉睡,而是道士回复法力精神的打坐,“道长,你终于醒了。” 道人轻笑了两声,道: “嗨呀,你们的心志太过容易动摇,到底是年轻人啊。我不过是法力用尽,所以恢复的时间久了些而已呀。” 道人号九难,是章山座下二十九代弟子排行第九的人物。 自前年十一月尸潮乱天下以来,章山本是决定闭山自守,安然的在山中过自己的小日子。 结果常人对手不是尸群对手,而他们却是,于是就被军人的大炮炸开了山门,无奈一群子弟出山门,助世间重回人类之手。 孰料此时早养成一十一尊金甲尸王,是炮轰不动,雷打不死,更可怕的是,这十一尊尸王已经生出了智慧,要从人类手里争下这片世界。 而后时日沉浮,中原地界就变成了僵尸横行的模样。 是的,华十二看的错了。 因他所见之尸,四肢不僵,手脚都和常人一般正常,所以认为是丧尸,实则此界僵尸乃是受了西洋科学的改良,所以更近一步。 围在九难身边的,是一群男男女女,多是年轻人,却也有中年,神情黯淡,并不说话。 九难道人看向曹辙:“僵尸存在已经两年有余,你们还是不能习惯吗? 这样可不行,曹辙,我可是想收你为徒啊,你这样的心性,实在不能叫我放心。” 说完这一句,九难站了起来,打坐了好长时间,他双腿不由的麻木,他捶捶两腿,常年练习道法带来的好身体还是起了作用,没过多久,两条腿就恢复了正常。 他走到窗前看了看,道:“还好,僵尸依旧没有注意到这里。” “可是我们现在是坐以待毙啊,道长。” “坐以待毙又如何,现在天下都已经是僵尸们的了。 我们就是跑,又能跑到哪里去,跑到外国?呵,我接到师门纸鹤传讯,现在外国也不安静,十一尸王雄心万丈,简直是要把整颗星球都拿在手中。” 虽是神秘学中人,但九难的眼光并不狭隘,知道颇多科学,也知道这次尸潮也是由科学引起的。 真是纵横古今都未有的乱世啊。 “我知道,现在列强都在跟尸王打仗,东南西北都打开了花。” “可列强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也只能欺负一下我们这个连立宪都没有的国家了罢。世上有多少人,尸王就有多少兵,列强的大炮再厉害,那也是有数的。” 年轻人的话题总是会歪的厉害。 九难眯眯眼笑着看年轻人。 突然一个中年人开口:“我不得不提醒大家,咱们的粮食和水都不多了,附近能找的地方,咱们也都找过了,想找更多食物,就要去冒险。” 顿时鸦雀无声。 九难开口道:“说到冒险,其实还有两个去处。其一,我章山师门在今时长河县落脚,已将周围数县僵尸清扫,正准备造船出海,远离此地。 其二,诸位想必都知道李大元帅,他得了古代秘宝,据传是天平道的补天均平大法印,也有数县的安宁之地。” 在场之人居然有李元帅的支持者,说道:“啊,道长,李元帅得秘宝的事情,你怎么从未对我们说啊,早知道李元帅有宝贝,我们就去投靠他了呀。” 九难说道:“其实,我并不同意去李元帅处。 听说他那里正在厉兵秣马,联络外界,要趁着此时十一尸王都在外国酣战的当儿,争取恢复人类世界,如果是去到他那里,我估计……” “既然如此,那我们更要去帮李元帅了!人类与僵尸之间,是种族之战!是当今最大的矛盾所在!” “不,我不要去李元帅那里!” 一群人争论不休。 一个中年人却问道:“那依道长的意见,咱们去投奔道长的师门?” 九难正要点头说话,眼光却突然瞥见一道人影,赶紧压低声音,道:“都住口,外面有异常情况!” 跟他一样,华十二也觉得自己现在行走的地方,很有点子异常——丧尸呢? 刚才他越过数道障碍,陷阱,其中部分陷阱布置的颇具巧思,如非华十二有挂在身,只怕也会中招,而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障碍与陷阱处,都有黄符纸,上面用朱砂写着符文。 丧尸,也能用道家法术来治? 是这个世界太愚昧,还是我收集的情况太少…… 华十二不能下定决定,只能继续朝前走,尚能有效的障碍与陷阱给他带来信心,使他认为前方所在,应该有人烟踪迹。 而越走,街面上就越干净,莫说丧尸,就连常人尸首都不见。 但是人呢,人在哪里?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65章 地主都该杀 华十二突然转头,看到了一双来不及躲藏的眼睛。 他朝着眼睛的方向走去,而后就看到一个道士走了出来,先道了一声:“无量天尊。” 是中文,口音带着某种方言味道,但不难理解。 九难的声音比较小,唯恐招惹了僵尸注意,接着他又说道:“这位朋友,请往屋中一叙。” 见他说的比较客气,华十二点点头,随他走进了屋子,然后就看见了藏在屋子里的数十男男女女,不由地愣了一下,入乡随俗,小声道:“没想到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多人。” “都是被僵尸逼得。”九难很客气的说道:“朋友,请坐。” 在这屋子里面,他的声音倒是大了一些。 “僵尸?不是丧尸?!” 九难愕然:“丧尸是什么玩意?朋友,你究竟是打哪来的?” 他很确定,周遭的活人都已经被他救出,安置在这座屋子里面,之所以待华十二客气,就是因为摸不清他的来历,在如今这个大乱之世中,随时可能跳出一个不知道什么人来,就有着莫大能力。 就比如说那李元帅,尸潮之前,他还在皇帝老儿与各地军阀的围剿中艰难的打着游击,尸潮一来,皇帝死,军阀也都不见,可他却从山林里寻得了一方宝映,庇佑十万人家。 华十二笑了一声,道:“大概是我误会了。我是华十二,未请教?” “贫道九难,章山二十九代第九弟子。他们都是怀沙高级学堂的学生和老师。” ‘章山?’ 一个华十二完全不熟悉的名词,但是可以略过这个问题,他问道:“我以为的僵尸,不该是四肢无法屈伸,面目狰狞,口中有獠牙吗,怎么外面的那些也被称之为僵尸?” 不待九难回话,学生中就有一个抢先答道:“这位朋友你说的僵尸是一代僵尸,如今横行世间的,已经不知道是几代的僵尸品种了。” ‘啊?这个世界的历史似乎格外魔幻些。’ 华十二的思绪颇受到了一些冲击。 九难却很感到奇怪了,灵活之僵尸出现世间已经二年有余,残存之人类不说对僵尸情况了如指掌吧,也该是大差不差。 但是眼前这个革命党也似的年轻人对僵尸情况完全时是一无所知的模样。 而且他的气质……也不像是经历过一场场死里逃生经历的人。 但他又确确实实是个人类,身上全无阴气,须知道,这个世界,阴就是阴,僵尸鬼魅存在之根本;阳就是阳,人类万物存身之究竟。 “那能不能麻烦这位同学给我详细的讲一讲僵尸的事情,说实话,我对它们的事情是啥也不知道呦。” 华十二毫不隐藏自己的异常。 九难却接过话茬,道:“我对僵尸事情了解更多,还是我给你讲吧。” 见华十二默许同意,九难说道;“僵尸本来是阴物,阴气凝结,受百寒之酷毒,若不受苦,就需吸食阳人血液,借其中火气,来缓冲寒毒。 所以千百年来,我道中人一直为了人类生存而去打击僵尸存在,直到今朝末年。 今朝末年之时,外洋舰炮轰开国门,一时之间,天下纷乱,本来王朝末年,不过是农民造反先闹过一场,而后真龙天子横扫天下。 但是今朝不同了,不止是农民,更有许多洋人扰乱国事,污我民族。 结果真龙天子无法降生,天下阳气纷乱,而使阴气得机。 天下阴气应在了上洋滩中,有一个地主,看中了僵尸千年不死,给一口血就能恒久工作而不用吃粮食的特点,想要用外洋科学将其改良,然后用做自己的佃户。 结果……可想而知,一切都失控了…… 先是上洋滩,而后是上京……” 九难说起这些故事的口气很沉重,说完后却问了一句,“朋友,这些故事不说人尽皆知,你也应该略知一二,可是你却说一无所知,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从何而来的?” ‘……所以说,地主都该杀。’ 华十二沉浸在故事当中,忽然听得九难发问,就回望着他:“三十三重天的概念,你身为一个道士,应该不陌生吧?” 九难吸了一口冷气,道:“你是从三十三重天降下来的?不可能!你在唬我!” 他为何如此确定呢,是因为身为当世道门的资深弟子,他清楚知道三十三重天压根就是忽悠信众的,飞升更是从来都没有的事,全都是为了跟秃驴们抢凡夫俗子而编出的美妙故事。 身为一个道士,学的那些道法,也不过就是能有些超凡手段,过上所谓神仙日子而已。 华十二失笑:“我确实不是从三十三重天来的,我只是为了让你明白一个概念,即是天外有天而已,简而言之,我是从天外的世界而来。 世上有外地人,外国人,我是外界人,世界的界。” “你还是在唬我!” 此时的答案就更匪夷所思了,比起这个答案,九难更愿意相信上一个答案,至少三十三重天的事,九难知道的不少。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想问你,既然僵尸已经占了天下,那可有人类敢于反抗?” “自然是有!” “是谁?” “相南的李元帅!” “只他一人?” “应该不止,不过闹出动静的,应该就他一个。” “那你们呢?” 华十二把目光看向在场的学生和老师。 闻听僵尸故事后,他也气愤难当,污秽僵尸,怎敢侵占人间世界。 学生们只有一二是有志于于反抗的,与之成反比的,是他们的声音,很大。因为他们坚持的,是人类的公义,所以敢亮出声音; 剩下的,都是想逃走海外的。两个老师,一个想反抗,一个不想。 至于九难,他想回归师门。师门在哪,他就在哪。 只有三个人敢于反抗,华十二有些失望,但他突然觉得这种结果完全可以变废为宝。 华十二臂中飞出一道光,“刚才九难说了,尸王正向南,北,西,发动猛攻,可见海外迟早也是不安全的,如果你们还是想要跑的话,不妨去我的世界。 我那里正缺你们这样的人,不过我有言在先,既然去了,那日后基本上就没有再回来的可能。” 学生和老师,都可算作是知识分子了,尤其他们是所谓‘高级学堂’的老师与学生,至少也掌握了中学左右的知识,很可以作为小学生启蒙的向导。 这光一出来,九难登时坐不住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66章 缘分很重要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华十二,手指着那道光,“这光上不带阴阳气,应该不是什么法术吧?” 于此界道人而言,其所使用的法术本质上就是利用天地间散溢无穷的阴阳二气而已,在他们眼中,世间万物无不可用阴物或阳物来形容。 九难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认真看向华十二,顿时震惊的发出声音:“原来你的身上也没有阴阳气!这!这不可能!人有阳气,尸有阴气。 你分明是个活人,怎么身上不带一点阳气……” 华十二不是此界中人,自然不受此界规则所限制,身上必须带着阳气才能活。 一群人都被九难这句话给吓住,远离了华十二身边,毕竟他们跟在九难身边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对阴阳二气还是哟些概念的。 华十二摇头一笑:“我不懂你所说的阴阳气,所以无法给你解答。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确实是个活人。” 九难沉默了好一阵,然后说道:“现在我倒情愿相信你是天外的人了。” “我当然是。不过更准确的定义是界外人,天外是宇宙群星,也不是我的来历。” 九难自语一句:“什么东西都闪出来了。” 大乱局一说,本意是指中原天下的政治局势,后来尸潮变乱,其意已经扩大为全球的政治,军事,经济等方方面面的乱局。 九难黯然,章山三百年来蒙受皇恩,得章山土地十数万亩以作道院经营之资,因此他对前朝轰然倒塌的往事很有些神伤。 “我朝国号大信,早已经在和僵尸的战争中灭亡。” 说到这里,九难苦笑一声。 华十二明白了。 一群人的话语权都在九难身上,华十二问他:“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是放一边吧,我只问你,同不同意他们去我的世界避难。” 九难看了看那群人,说道:“都随他们自己吧,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再说其他。” 得到这一句,一切就好说的多了。华十二望向众人:“我的世界正缺你们这样的人才,所以我很想要你们过去。如果你们不愿意去的话,我也不强求。 我的世界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僵尸妖魔,只有人类,以及被人类支配的万物,所以绝对安全。” 一群人都在抉择,终于,一个女生以破釜沉舟的勇气站了出来:“我去!” 两个字砸在地上,砸出了动静——一群人都看着她,看着她一头扎进了光中,再也不见,“等——”华十二本来还有些言语想要吩咐,但是女生动作太快,以至于他都赶不及。 “我也去!” 不是在求生,倒像是在寻死。 这声音同样是一个女子发出,马上也要一头扎进去,华十二及时拦住,“去到后,找到刚才那个女生,叮嘱她不要乱动,要是有人问你们来历,就说是先生叫你们来的,可保你们无虞。 好了,可以去了。” 这一停,却把女生的十分勇气去了七分,在原地踟躇一会,到底还是咬咬牙,抹不开情面的闯进了光中。 再睁眼,即是光明天下。 鼻间有淡淡花香,耳边隐约有人语笑声,竟然真是一个新人间。 “小花,你也来了。” ‘——这里真是一个新世界?!—— 那人居然不是在骗我们,真有一个平安的世界就在这里——’ 思绪暂停又继续,小花愣愣的,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而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光中又闪出一个身影,这回倒是个男生。 男生的表现比小花要好,他看向两人:“小花,曾纬,太好了,你们两个真的在这!” 曾纬,就是第一个踏入光门的女生,女子着男名,气度果不凡。 敢于踏入光门的陆陆续续的有十几个,走在最后的,是一个老师,他实在不能放心最后残存的学生的生命情况,所以情愿冒险走入了光门。 “剩下的你们都不愿意吗?” 光门迟迟没有人在走进去,华十二见他们回应自己的话而点头后,收起了光,只要是他不回去,那么这光就不能进入冷却期。 九难突然发问:“进去你世界的人,真的都还活着吗?” 果然,他们都在疑虑,敢进去的,一是精神压力已经无法承受的人,想着如果这样死了,也算是幸运,如小花;二是愿意搏一搏风险的人,如曾纬;其三,则是被情谊牵连,如最后进去的老师。 华十二轻轻笑道:“当然都还活着,我难道像是一个杀人魔头?九难道长你如果不放心,大可以一同进去,不过进去容易,出来就困难。” 这句话说的轻松,不像是反派语气,九难暂且放下疑虑。 “既然把人都带走了,你为何还不回去,是觉得我们的这个世界好玩,想要多留一段时间?” 华十二摇头: “非也,非也。只这十几个太少,道长不知,我那个世界如今正处在一种艰难的时代,科学的探索连一个开头都没有,所有人都靠天吃饭。 因此,我就想要些知道科学的人去帮帮我,去帮帮我那里的农民百姓。” 九难道:“这话你之前怎么不说?” 华十二这番话是一个好理由,利益的结合比一时的善心更牢靠,甚至比任何关系都要牢靠。此对彼有需求,彼才能将性命交托。 如果刚才有这一番话,保准能多使几个人放下戒备走入光中。 “你也没问啊。” 其实不是,华十二用【穿越之光】很看重缘分,不然就需用自己的道德把所有的艰难世界都抗在肩上,若用缘分标准,则就可以很灵活了。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华十二不得不取用之。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67章 道人豆腐心 华十二原本打算从甲字号世界招来些人帮他,现在却逢上一个末日世界。 按理说是不应该,但华十二暗地里还是高兴。 这厮嘴角向上,露出了欢快的情绪,问道:“不知九难道长还知道哪里可能有人?尤其是这样的知识分子。” 九难就道:“我一路走来,也不过救下这二十多人,所以并不知道哪里还能有人。而且当今乱世之中,哪里还能容的下一张课桌,所以我估计天下的学生都不多了。” 九难道长去年初随合军征战,孰料合军被尸潮一冲而散,而后他就心灰意懒,打算隐居山林,老死无名处。 以他的道法本事,击败尸潮,那不可能。但隐藏自身,还是很容易做到。 然后今年接到师门传讯,渴望社会关系的心压倒了一切干扰,使他重新出山,一路南下,在机缘巧合中救下这群人。 “不!我们学堂一定还有活着的!” 这群人之所以留在此地这些时日,就是因为有人坚信怀沙学堂存活的人不止这么点,那可是学生过三千,老师数百的大学堂,也是革命党的据点。 九难气道:“要是真的有,那他们早就该投奔在这里,我日夜都用法术传讯,怎么却不见一个!” 他现在脑子很乱,突然跑出来一个想法——我为什么不可以去异世界避难。 若不是被学生所困,他早该回到师门处,也不用处理眼下乱局中最乱之所在—— 本来天下隐成割据,是外来思想的缘故,后来异国看上中原大好市场,接着异类看中地球家园,最后连异界人都来了。 现在居然就在他身边。 混乱! “或许是他们不敢来!” 九难不语,华十二问道:“真有人还存活?” “绝对是有人的! 我们有那么多符箓! 还有好几件法宝! 要不是有人走了风,僵尸绝对发现不了我们! 符箓和法宝都不是僵尸可以毁去的,而且有专人保管,不可能丢失!而且还有老牛宫的道长,几十个僵尸根本奈何不了他,他也一定还活着。 我敢肯定,现在一定还有很多人都在法宝和符箓的庇佑下活着! 但他们一定都被吓破了胆!不敢走出符箓和法宝的庇护范围,所以才一直没有回应。”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既是为了说服别人,似乎也是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心。 “哼,老牛宫的人一向靠不住!” 章山和老牛宫之间好像存在些斗气的成分,也难怪,两座名山大观同在一省,相隔更是只有数县,过去往往争宠,闹出矛盾来,并不意外。 华十二说道:“既然你敢肯定,那我想请你带着我一同去寻找你的同学与老师,愿不愿意?” “不行!” 九难阻拦,他道:“外面僵尸数量过千过万,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尸潮卷进去。你身上没有阳气,但僵尸食肉,仍会把你当做目标,而学生身怀阳气,在僵尸眼中就好像是一把火。 你们两个出去了,那么你俩的性命,谁来保证?!” 九难一叶障目,被知见障困住,华十二反问道:“道长好意,我自是领会。不过道长,我想请问,我刚才是从哪里过来的?” “是外面——” 九难愣住,“可你身上不带阴阳气,也没有刀剑火枪……你不可能会法术——你会异界的法术?!” “也不能称之为法术。” 华十二念头一动,【九节杖】出现在他的手中,“我所仰仗的,就是这根宝贝。对了,这里有黄豆没有?” “有。” 学生回答,他们收来附近许多还能将就吃的食物,就能就包含了豆子。 九难定睛一看,而后苦笑:“果然也不带阴阳气。” 最后恍然,“我一直觉得你身上少些什么东西,原来是这节棍子。” 华十二进来时,看见满屋都是人类,手指上就有【六阳指】可以压服他人,因此也就把【九节杖】收了,因为无声无息,九难乍见他面也没记忆,所以无人问起。 “豆子取来了。先生,你要用它?” 是一捧黄豆,怕不下几百之数,通通是歪瓜裂枣,而且能看出许多都已经坏了,华十二就用不了那么多,轻轻抓起一小把,“有没有空旷地方,麻烦带我过去。” 虽然道路空旷,但可能会招惹来不必要的注意。 “好,先生我带你去。” 来到院中,华十二把豆子撒在地上,用九节杖往地一指,煞有介事的喊了一句:“力士,招来!”其实不必。 地上黄豆有金光一闪,眨眼辉煌,夺人双目。 刹那间,光芒一落,小小黄豆变成了大大力士,个个着黄衣,戴黄巾,一拳就能使柱折,区区僵尸,哪里会是力士的对手。 看到力士们这般威武模样,华十二自悟:看来日后戒指中还是要常备豆子。 力士们素无智慧,出现后,齐齐大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后,就站着不动了。 看他们黄巾黄衣,九难突然有了记忆:“这不就是天平道!可是不对!天平道只有一件大宝,分明是一颗宝印,而且杖上没有阴阳气,绝不是我世界的东西。 朋友,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过去的历史忽然群起攻击我! 而且是两次。 天平,太平,只差一横,华十二瞬间明白:“你我两方世界,有所异,自然有所同。我的世界,是太平道起义造反,你的世界,可能是天平道起义造反?” “天平道确实造反。”九难道:“可是没有阴阳气的法术,我想象不出。再者,你施法过程也太过于轻松,我从未见过。” 施展法术,总是需要掐一些诀,念一些咒。用法宝,符箓的时候轻松些,但仍要遵守许多规则,禁忌。 “其实事情很复杂,我没办法跟你说太清楚。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间。” 华十二道,“道长,你看,有这许多力士保护,难道不能在尸潮中走个来回?” “可……” “道长,除此之外,我这杖上还有许多法术,召之即来,道长完全不必担心。” 九难叹一声,问道:“你那杖上可有雷电法术?” “有。” “有就最好,僵尸最惧雷电,其次是烈火。可惜雷电虽猛,却属天威,人力难借;烈火虽是人间常见,但烧起来有需费神。 不然,僵尸何以如此猖獗!” “好,那么道长在此护着他们,我带人去寻更多的人。” “不。” 华十二眉头一竖,想要生气,却听九难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这里有符箓陷阱保护,不说三五日,至少一两天的安全能够保护。 而你们两个,我实在放心不下。 并且老牛宫的道人我也认得几个,有我在,也好方便你们沟通。 这年头,能多救一些人出来总归是好的,怀沙已成死地,即便尸王在外,也满地都是僵尸,无可救了。我有两个去处,老牛宫的,怎么说也得有个去处。 联合起来,就能有更多希望,人多,力量也大。” 看来是有一颗豆腐也似的心肠。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68章 山雷光咒 “这里很安全,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与他们去去就回。” 九难嘱托留在屋子里面的人要安心等待,不要莽撞。 没了尸王,僵尸也就没了主观能动性,只是茫然转悠,遇上活物才有动作,所以,停在一个地方以逃避尸潮,是保全性命的相当有效的措施。 正所谓,一动不如一静。 九难取剑在手,剑是木质,通体却是赤红,华十二问道:“道长这把剑,应该是桃木制的吧?” 九难道:“没错。” 他这把剑是用了雷击过的好桃木,即便不加符箓咒发,也能驱逐阴气,对僵尸鬼魅一类的事物造成伤害。 曹辙前走一步,道:“道长,我想跟你们一块去!” “不行!” 九难道:“你是上好的修道种子,不可以轻易犯险。安生的在这里等着,待我回来后,就把你带去师门,正式拜师!” “哎。” 曹辙应了一声,缩回了屋里。 华十二好奇问道:“修道种子?道长说阴阳二气,那么修道种子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是纯阳体质或是纯阴体质?” “呃?纯阳体?纯阴体?” “看来不是了。出发吧。对了,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先生,我叫安文。” 安文是力争要去李元帅处的,不过就现在看来不能成行,虽然说原来他也是势微,但现在他的形势格外微弱些,不用旁的帮忙,道长一人就可以压下他的意见。 出了门后,三个人的声音就消失了。 僵尸感知不到声音,但能感应到震动,即便是微弱震动,也能被僵尸注意到。 九难与安文各自捏了一张藏阳符在手里,小小一张黄符,不过手指大小,就能够将两人外溢的阳气收拢,不使叫僵尸察觉。 而华十二就用不到这个,他的身上不具备这个世界的阳气规则。 阴阳气是这个世界的超凡根基,由此发源出一颗超凡的大树。 “收!” 华十二杖上黄光一闪,力士们尽数化作金光被收入杖中。 九难看得不解,他以为一路上还要靠力士们护佑安全,“?为何把它们收起来。” “因为暂时用不着啊。”华十二说道,他之前一路行走,只是防止疏漏,就如最开始的那一双眼睛,华十二要是飞在天上,如何能看得见。 华十二把飞毯放出,率先站在上面,道:“站上来,我们可以飞上去。” “飞?” 九难还在困惑,安文已经听话。 “快来。” 九难半信半疑,还是站在了飞毯上,倏忽脚下生起一股推力,再看道路时,已经越来越远。 ‘果真是飞天了!’ 九难心底惊叹。 依托阴阳气发展的法术并无飞天能力,僵尸也只是跳得高了一些,而后就被定了一个等级,叫做‘飞天僵’,然而最终还是要落到地上。 普通僵尸如此,僵尸王,亦如此。 九难向下瞅了一眼,忽然就感到眼热心跳,下意识就往后退去,恰好撞在了华十二身上,惹得他笑道:“原来道长有恐高之疾。” 恐高症,当下还没出现在中原(?信朝猝亡后,天下就无统一之政治势力),因为没许多高楼。 九难面皮微红,再不往下看,而是说道:“即便飞天,也不能完全躲避僵尸追踪。僵尸等级有五,第四等是飞天僵,两腿虽然僵直,但一蹦仍有五到十丈高。 而且当下僵尸肢体灵活,蹦的还要更高些。” 经过网文洗礼,华十二灵光一闪:“是不是还有银甲僵尸和铜甲僵尸的等级?” 九难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错。铜甲僵尸万中无一,银甲僵尸百年罕见。金甲尸王更是稀有,浑身阴气几乎反阳,所以呈现一身金光。 几百年来,天下从未见到金甲僵尸出现,谁料今时竟来了一十一个。真是绝无仅有。” 听他讲解,华十二点点头,转头问安文:“我们先往哪里去?” 沉浸在兴奋之中的安文被一语叫醒,分辨方向,而后道:“往东去,先往怀沙学堂看看。” 怀沙学堂上空,华十二看到地面一地狼藉,有断壁残垣,更有鲜红片片。学堂里并没有高楼,最高者,不过一桩二层小楼,也是木质结构。 安文红了眼眶,九难心里也难受。 当时他们依靠符箓法宝,沿着学堂围墙结成了一座法阵,使得尸潮忽视了此处。 然人算不敌天数,学堂中也不知是何人,发了疯,跑出了学堂,又跑了回来,终于吸引僵尸注意,尸潮纷纷,法阵终于维护不住。 在这之后,学生与老师四散,再也没有音信。 而安文之所以敢承诺必有其他学生与老师活着,乃是因为他在逃命时,看到有一股最大人流,裹挟着老牛宫的道人逃跑,他想融入那股人流,但成百上千的僵尸却拦了他的路。 停在学堂上空,安文陷入回忆,把两只手来表示风向,华十二也不着急,举目四望。 他们在这里停的久了,加上安文不知觉的把藏阳符丢在飞毯上,一股阳气飞出,迎来了地面僵尸‘目光’。 尸潮正向此处汇聚。 华十二握紧了【九节杖】,飞在天上固然潇洒,但也失了凭依,如若是落在地上,陷入尸潮,即便是他,也的在尸潮当中吃些亏。 更休提飞毯上其他的两个人。 五等僵尸,第五等的只能在地上徒劳嘶吼,第四等的却已经付诸行为,忽然有只僵尸一跃,跳在空中,九难看的明白,拿桃木剑在手,另一只手取来符箓, “让我来!” 他道。一路都是他被华十二震惊,这次,他定要让华十二也因为他而震惊一次。 而后口中念念有词,他这次施法的前摇相当长。 华十二点点头,想着借此次机会看看这个世界的道法,然则飞天僵的抛物线离飞毯越来越近,九难的道法却还没准备好。 为了三个人的安全,他已经提起【九节杖】。 “……急急如律令!雷公,助我!” 九难声音忽然变大,符箓无风自燃,却丝毫没有伤到他的手,却把他的手染成一片雷光,九难把雷光抹在剑上,向天一指,雷电应声而来! “轰!” 一道细长雷光打在飞天僵身上,出现一股股青烟。 “这是我章山雷光咒。若是有法坛,法阵,就可以招手而来。打人人死,打飞天僵是手到擒来,即便是铜甲僵尸也吃不住三雷轰顶。” “那银甲僵尸呢?”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69章 九节杖显威 “嗯?” “银甲僵尸似乎来了。” 华十二把手一指,果然有一个银光闪闪的僵尸混在尸群之中,不止如此,似还有十数铜甲僵仰望飞毯。 原来此地的高级僵尸还不至于如此之多,正是怀沙学堂的乱事引来了它们。 对他们来说,这片土地上的阳人资源已经几近枯竭,唯有此地还茂盛,动物本能——不止是本能,普遍认为银甲僵尸已经具备智慧——使它们来到此处,耐心守候。 他们在看银甲僵时,银甲僵也在看他们。 九难心头急跳,哪怕他是章山第二十九代的最杰出弟子,也绝不可能以一人之力降服银甲僵。 对付铜甲僵他都吃力,必须有法坛法阵一类的辅助事物。 “没错,是银甲僵尸!” 九难缓缓道,已经下定决定开损命大招,章山千年以降的历史,开发出了不少以生命精力为代价的强大法术,命名为——禁术,不到万不得已时,决不能用。 见九难面色慎重,华十二道:“道长别担心,一切有我。” 看安文:“安文,怀沙学堂今日是留不住了。” 安文不明其间意,‘啊’了一声,就听见华十二喊一声:“火。” 忽然毯下就升起青烟,带着股臭味,又隐隐有阵热力上播,华十二赶紧驱使飞毯离开火海。 大火一起,僵尸群登时炸开了锅。 死僵——也即第五等僵尸,原本第五等僵尸只能在地上蹦跳,离地最远不过数尺,四肢僵死不能动,而且最为广泛普遍,所以称为死僵——死守本能,跟着飞毯上的阳气走,不知有难在身。 而飞天僵,铜甲僵与那银甲僵一个个都飞跃起来,四面八方包围住飞毯。 真是僵群压城欲摧,这一幕,九难看了也害怕。 他就是用十条命开大招,也应付不过来啊。 “华十二,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赶紧用出来啊!” 一边做好开大招的准备,九难一边催促华十二。 华十二因为难见如此大阵仗,也有眨眼间的失措,而后握住【九节杖】,呼风成龙卷,“道长,安文,互相抓紧了,风力大,不要被风刮了下去。” 十数道小龙卷在华十二精细操作下,汇成一团,狂风抖擞衣袂,大龙卷中,就是那十数道僵尸身影。 原来它们都被小龙卷裹带,身不由主的进到大龙卷之中。 银甲僵在大龙卷中犹有反抗能力,脚下纵无凭依,但张牙舞爪,仍在搏击风力,试图冲出龙卷,回归地面。 夜长梦多,华十二有恶趣味在心间转动,装模作样的喃喃自语,而后大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雷公!助我!” 霎时间,粗长雷光煊赫整个人间,真个是雷公震怒,电母发威,照亮了堂堂世界,辉耀在众人面前。 这一道雷中,雷声撼动天地,九难震骇,安文亦震骇。 雷光落后,风与僵尸俱成飞灰。 “道长,我这道雷光咒,可能看得上眼?” 九难干涩一笑,带着险死还生的庆幸:“当然,当然。” 安文耳朵还在因雷声而嗡鸣,却听见华十二毫不怜惜的说道:“安文,怎么还愣着,赶紧找人啊。” 他愣愣的‘哦’了两声,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要干什么,开始回忆,这次没有僵尸的干扰,他顺利许多,道:“我记得,他们是往那里跑去的。” 是左手方向,华十二看得清楚,驱飞毯就往那个方向飞去。 飞行途中,九难问道:“这杆玉杖实在神奇,不知是你自己制作,还是受他人所传?” 华十二道:“这不是玉石所制,其实是一杆竹杖。也不是我做的,更不是受人传的,是我得来的其他世界的宝物。” 九难急道:“那也就意味着只此一杆,别无第二根了?” “大约如此吧。” 原主手中应该还有一根? 九难很遗憾的叹一口气,道:“如我界中人有此一宝,一定能把十一尸王尽数都诛杀了,再不叫它们祸害我们人世间。” “时也命也。” 华十二吐出四字,这样的世界最终大抵会有一个救主来救世,也许就在怀沙学堂的学生之中,也许是那李大元帅。 “时也命也。” 九难复述,只觉得这四个字有泰山般的重量,直压得他的心要往地狱里去。 “华十二,这里慢些。” “怎么了,道长?” 九难不答话,而是闭目,好像是在感应什么事物,华十二把飞毯速度降低,直到九难睁开眼睛,“我察觉到此处有法阵气息,且有老牛宫的风格! 没想到,真有人还在活着!可为什么不回应我!我在老牛宫里没结下仇怨呐,没道理啊。”他道。 九难百思不得其解,章山与老牛宫确实有些争风吃醋的仇怨,两观道人互相也确实看不上,但是仇怨,主要还是应在两座道观的掌权者之间。 九难虽然杰出,但头顶上还有好几代师祖压着,远远不到掌权的时候,所以还能与老牛宫的人交流。 而一旦掌了权,就不能如此,必须为了保证本观的利益,而与老牛宫绝缘,绝交。 此界道法,固然不得长生,但延年益寿,借阴增阳的法术还是有些的。 单章山一观,就有五个超两甲子岁数的牛人,奈何活的是长了,斗战之法却完全用不出,只能做吉祥物,向外界展示本观道法的优越。 章山本观当代观主,是一位临近百岁的老道,是九难的直系师祖。 华十二很感惊喜,未想到带九难出来,还起到这一重功能,他问道:“道长,能不能知道法阵准确位置?” 九难道:“这件事要做到不难。老牛宫的法阵,我都略知一二。并且,他布的法阵专为隐蔽于僵尸,而非同道。只需一些时间,就行了。” 同样的,章山的法阵,老牛宫的杰出道人也都知道一二,毕竟是千年的老对手了。 不研究对方,怎么保持自身优势。 九难这时用不到剑,两手翻花也似的结出道道法印,看得人眼花缭乱,只能看到他两手有绿光烁动,绿光属阴,道法法阵属阳,他要用阴气逼阳气,从而找出法阵所在位置。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70章 怀沙校管会 忽然有黄光一闪,华十二瞧得清楚,黄光如锅盖,一整个笼在地上。 “在哪!” 安文激动叫出,他果然也看到那道光,就在前方,有一段距离,九难道:“唉,怎么连迷踪阵都做在里头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那黄光之中,有隐约脉络与光同时闪出,九难观察仔细,看出脉络中有迷踪阵的痕迹。 他道:“华十二,安文,你们两个紧紧的跟住我,迷踪阵里不辨西东,不知南北,一步踏错就步步错,会让人稀里糊涂的就走出阵外。” 华十二大感兴趣,道:“好。” 两个人跟着九难向前行了一段距离,突然就感到脑中颠三倒四,眼中恍恍惚惚,安文问:“道长,我怎么感觉像喝醉了似的。” 华十二症状轻些,他不是此界中人,但也中了招。看来阵中不止有阴阳气这种事物。 九难晃晃脑袋,道: “老牛宫的心思忒恶毒,在迷踪阵中加了不少新料,我也快扛不住,快走!阵法依旧是原来的那个,我知道生门位置,跟我走!” 三人加快脚步,陡然耳目一新,竟来到一处大院内,“安全了。”九难吐出一口气,他心理压力也大。一旦折在这个阵中,他一世威名恐怕尽丧。 “站着!不要动!” 三五个学生拿着粗制滥造的武器威胁三人,经过怀沙学堂一事,他们成长了不少,已经学会了布置岗哨,让该来的来,不该来的滚出去。 安文现在只想躺下,他脑中还存着刚才的余波,情况实在是不好。 见到了同学,安文两眼泪汪汪,道:“我是安文,中三班的安文!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就一会!” “不行,站着!别动!” 学生们都紧张,看起来威风凛凛,实则内里虚着呢。 华十二在出阵的那一瞬间就好转起来,现在宛如看客,看着安文与学生们讨价还价的一幕。 至于九难,则恨恨的期待这里究竟是老牛宫的那一位道人!如果是他同辈,或者是晚辈,休怪他一记掌心雷打过去,让他也吃吃苦头。 掌心雷,只有雷声,实则是火法,一团小火炸开,滚烫灼热,是打人的不二选择。 老牛宫道人总控阵法,自然知道已经有人闯出,急匆匆赶来院里,看看来的是好人还是恶客。 一袭道袍飞来,却是一张熟脸。 “观海,怎么是你?” “九难!” 两人不算旧友,但在如今乱世,能看到熟悉面庞就已是一件使人宽慰的好事。 这两人分属同辈,所谓辈分,诸君当不陌生。 学生们有些愣了,问:“会长?” 是叫观海道人。 观海摆摆手,道:“这位道长是我朋友,也是好人,把手上武器放下吧。” 九难与观海两个人寒暄几句,观海问:“九难,你身后那两位是?” 九难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咱们换个地方。” 竟然反客为主。 观海是个从善如流的,引众人来到一处小院,看来是他的居所,院中有几样东西飞在天上,九难看的熟悉,道:“这几样难道是老牛宫的祖传法宝?” 观海道:“我本来就在老牛宫担任‘护宝人’一职,后来老牛宫出了乱子,我就把这些法宝带下来了。” 九难摇头叹息,“你比我有运道。” “再有运道也是苟活。” 观海把三人带进了堂屋内落座。 坐下来后,九难目光炯炯有神,问道:“观海,你年长我一些,我且称你作师兄。观海师兄,你有没有收到过我发出的纸鹤?” 观海把手在袖中寻摸一阵,掏出一张纸鹤来,这就是九难发出的纸鹤。 不言自明。 “观海师兄,你是有什么苦衷?” 观海意兴阑珊,道:“这件事先放下不提,你们恐怕一会就会明白。还是先请师弟说说这两位的事情吧。” 九难本想对观海一阵输出,但看此时观海神色,就没了兴致,道:“我带来的这两个,一个是怀沙学堂的学生,之前跟你们走散了,一直求着我找你们。 而另一个,则是来救人的。” “怎么个救法?天下都已经是僵尸们的了?洋人佬也都不行了!他妈的,什么世道!” 观海突然愤懑不平。 “观海师兄,老牛宫如今何在?” 观海道:“老牛宫已经不在了,几位师祖,都陷在尸潮里出不来,诸位师兄弟,师父,师叔,都星星点点的散落天涯,或许哪一天就再也收不到他们消息。” 九难很是震惊,老牛宫分明是和章山一样的大观,怎么就…… 此是观海伤心事,九难知趣的没有多提。 有几个人一阵风似的撞进了小院,“会长,我听说咱们这里来了生人?” 观海收起伤悲,点点头,道:“嗯,就是他们三个,其中有我一位师弟。九难师弟,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几个是我校管会的副会长。 元会长。 安会长。 郑会长。” 元会长脾气暴躁,当先就说:“观海会长,你怎么能容生人在咱们这呢!万一像上次一样,咱们岂不是又要逃一回命!” 安会长则道:“元会长,少说些话。” 郑会长却认得安文,“安文,你还活着?当时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观海要他们静一静,但没人听他的,元会长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生人的危害,安会长调和他的脾气,郑会长与安文叙旧。 “让你们见笑了。” 虽然久已经没了权威,但此刻在九难面前,观海还不是不免有难为情的情绪产生。 瞧见他们各说各话,华十二心道:真是乱成了一锅粥! 郑会长突然一声:“够了,元伟,你还要说到什么时候,人来都来了,你再说这个,有意思么!” 而后他代表整个校管会对九难表示了感谢,因为有他,怀沙学堂多活了一二十号人,功德莫大焉,若搞成浮屠,要直通天际咧。 九难很是受用的表示:这是我应当应分的。心里乐开了花。 安会长就静静的看他表演,元会长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喝着茶水。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71章 把桌子掀翻 看到如此景象,华十二就知道事情坏了。 这三个会长,红脸,白脸,拿主意的。三种角色,三个会长各自担任,可见是做官做出了心得,做出了爱好。 华十二是要带学生们走的,这种事势必会削弱他们三个的权力根基,他们三个不见得愿意——不,是绝对不愿意。 做草头王,享安乐窝,是多少人的美梦,尽管王位下的奴才少,安乐窝的面积小,但在当今乱世面前,还有什么好奢望的呢。 场上目光,有大半现在都在华十二身上了。 来者三人,安文不必担心,他是郑会长同学;九难一身道衣鲜明,是观海会长的道友;只一个华十二,他们摸不清来历。 华十二说道:“现在大家都在看我,想来是不知道我的身份。之前九难道长语焉不详,我自我介绍下,我姓华,你们叫我华先生就好。” 元会长与华十二正对面坐着,听着他的口音,只觉得怪异,而分辨不出是哪里的人。 虽然怪异,但字字句句说的清楚,诸位也都能听清。 元会长一拍桌子,道:“我管你是什么先生,我们这里容不下生人,你最好赶紧给我走!” 郑会长单边眉毛一抖,心道:“好个元伟,真是任何时候都能发脾气!我真是瞎了眼,怎么推荐他来做我的同僚!” 但木已成舟,他可不能开‘会长轮换’这个口子。 只要还活着,郑会长就想一直坐在这个高高的位置上,如是在底下活着,那么朝不保夕,没有着落的感觉对他来说,那真是太糟糕了。 眼下可不是发脾气的关口,不待安会长来做这个好人,他就先道:“元会长,不要急,还是先听听华先生想要在我们这里做什么吧。” 他的话比安会长好用多了,元会长顿时住口。 华十二道:“我要做的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我想请全体的师生都来听一听,不知能不能做到。” 元会长一听这个,又要发脾气,拍桌子,这是他的角色,还是安会长敲敲桌子,提醒他:要跟着郑会长的节奏走,不然时候没你好果子吃的。 元会长冷哼一声,偃旗息鼓。 郑会长说:“眼下时候,不太适合大操大办。华先生还是说一说到底要做些什么,我们才好决定要不要照华先生的意思来办。” 安会长道:“华先生,你就依着郑会长的话吧,说一说。” 华十二心道:果然如此。而后还是想试一试几位会长的心思究竟如何,就说道:“我掌握着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离这里非常近,这件事,九难道长与安文是知道的。” 两人先后点头。 “所以我就想请咱们的师生们都过去,全都享受没有僵尸困扰的生活。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几位会长,你们想一下。” 郑会长嘴角夹着冷笑:绝对安全?说什么屁话!世界都要是僵尸们的了,哪里还安全! 等了一会,他开始着急:这元伟怎么还不拍桌?难道是要我来拍,真是混账东西。 郑会长和安会长不说话的时候,元会长就该说话了,他看看两边,果然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尤其是安会长,目光中鼓励他来说话,于是他终于站了起来: “这件事绝对不行!不行!你空口白牙的,就要我们冒险!真是好厚的一张面皮!我好早就说了,我们这里容不下生人,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来人,来人!把他给我撵出去!” 这话有些过了,安会长赶紧咳嗽两声,吸引来元会长目光,也使他暂时住了口。 郑会长说道:“华先生,你不会是在痴人说梦吧?如今天下哪里还有一片没有僵尸的净土? 这件事,我们绝对不能同意,而且为了怀沙学堂师生的安全,我现在也不能放华先生你离去,你就在我们这里好生的住一段时间吧。” 好家伙,没有官僚的权,却已经染上了官僚的病。 “九难道长,你是有德的道长,我们相信你不会做出伤害我们师生的事情,所以你愿意留在我们这里也行,想走也行。 不过要走的话,就需要把你救下来的同学给送过来。” 现在底下的牛马还是不够多,谁不想要更多牛马呢。 至于安文,郑会长没有安排,已经默认把他留在这里。 华十二静静地站了起来,臂中飞起一道光,“我要是想走,你们谁也拦不住。”可他没踏进光,反而大摇大摆的出了门,门外有已经被驯服的学生守着。 无形大手瞬间飞出,把他们一个个都扔进光中。 既然软的来不成,索性来硬的。 华十二一路走,一路抓,看的人目瞪口呆。 “九难师弟,这是什么法术?他是你们章山的?” “混账东西!我要杀了你!” “这不行!不行,他在干什么啊!快拦着他,谁来拦着他!” 郑会长反而是最沉默的,他的头脑好混乱哦。 九难苦笑:“我们章山可没有那么大的福分。据他自己说,他是从异世界来的。用天眼看他时,看不见阴阳二气,反正我是信了。” “异世界?什么意思?” “异乡,异国,异世界。” 观海突然恍然大悟,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追逐华十二身影,用法眼来看他,果然没有阴阳气,看到此般景象,他又是吸了一口冷气。 此界世间万物,生物散阳气,死物吐阴气,是定死了的规则,亘古至今,从无差错。 观海连忙提起下裳,追着华十二,道:“等等,华先生,也带我走吧!我跟你走!” 他早就厌恶透了这个世界,这个世道。 听见身后声音,华十二头也不回,用技俩的大手把观海拿住,一把投进了光中,没带一点客气,观海于他,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人才,毕竟算是封建糟粕的一份子。 观海一头扎进了人堆里,身下软软的,全都是人。 目中余光看到又一个朝他飞来,多年习武的身段到底比学生们灵活,飞速一滚,逃过了飞来一击。 法武不分家。 没有好身体,掐诀的时候都能使手抽筋。这也是为什么老道都不能斗法的原因。 “哈!新世界!” 就是道法不能用了,观海也没多少失望,他目前所受精神煎熬,都是一身道法带来,若没有道法,观海很愿意就此丧身在僵尸口中,就此转做无思无虑之僵尸。 外围早有雷鸣军的士兵管束,观海听话极了,没有乱动。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72章 终于,先生也从光中走出,那光自觉飞入先生臂膀。 一群师生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先生来了,观海把目光放在先生身上,他摸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底细,周围士卒拿的都是冷枪冷刀,穿的是一幅烂甲(这些甲在武库里放的时间久了,不免烂掉),却都是杀气腾腾的模样。 如是还有道法,观海倒也不惧这些个凡人,奈何他心在身怀阳气,外界却无阳气呼应,一旦施法,就是拿自己命来做施法材料。 这般大的代价,观海是万万不愿意付出的。 于是他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站在人堆中,隐隐的成为了一个中心。 虽然在校管会中无实权,但他怎么说也是一张有实力的熟脸,所以校管会的师生本能的朝他靠去,也有人看他一脸淡然表情,问他:会长,你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哪么? 观海哪里知道这个答案,于是不答,只是盯着华十二。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把你们中的大部分带来这个世界,这是一个没有僵尸,相对安全的世界。” 这话一出,一片哗然。 观海听到这一句就安心了,没有僵尸纷扰,让他做牛做马都能情愿。 “废话就说到这里,接下来我要说说对你们的安排。” 华十二突然飞在半空,脚下风自起,飒然似仙人,他把目光扫视一遍,果然看到人人皆惊讶,尤以观海为甚,因他更知道飞行之不可能做到。 道法数千年历史,焉有一人飞天乎? 无有。 “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们先要当学生,而后做老师。做学生的时候,你们要学习我带来的书籍,知识,然后去当老师。 当老师的时候,你们要负责教授我麾下雷鸣军,粮军(尚未改名)等诸多队伍文化知识。” 口音虽然怪异,但所有师生都能听懂,毕竟华十二字句分明,且他们的注意力十分集中。 “典衣,把他们按照男女分别安置吧,饮食要特别注意,全都按病号标准给。” 病号标准,也即是病号饭,是华十二对病人的特别关照,非是压缩饼干的管饱饮食,而是一菜一饭的正常食物,华十二在南营里头,都未曾享用过这等标准。 病号饭来自于【美食家桌布】。 华十二个人的道德标准使他不乐意于去搞特殊,压缩饼干味道不美,但很能填饱肚子。 南营里的病人总是奇奇怪怪,黄金水和药丸并不能包打百病,反而是病人食用病号饭一段时间就自己痊愈了,而后华十二就看明白:他们犯的不是病,而是某种微量元素的匮乏。 当然,其中不免有偷闲之人,没病也装病。 这种人虽有,但少的离奇,缺乏教育的当代,所有人都是木木呆呆的,有许多便宜也不知道占,脑袋中除了种粮,吃饭,睡觉等应有程序之外,别无二物。 他们是很难进行成年教育的,华十二只能寄希望于追求美好的人类生存本能使他们开悟。 哪怕是来占便宜呢,总比现在木愣愣的好。 “遵先生命。” 典衣虽然在很多方面都有了进步,但仍是如应声虫一般,很少会提出质疑。 身后世界里,三位会长脑海一片空白,忽然郑会长神情激动,质问道:“九难!你为何要把那个华先生带来!你们来,就是为了毁灭我们,毁灭校管会的么!” 九难也愣怔呢,分明之前华十二表现的很是温和,怎么刚才却一反之前模样:真是难懂。 “是你们要关了他,难道还不容他发发脾气?!你要做什么!” 郑会长面目狰狞向他靠近,他看不惯这几位会长行为,提了防备,后退两步,不到危难时,他还是不想把道法用在同类身上。 “元伟,还在等什么!跟我一起打死九难!观海没了,我们也活不了了!干脆一起同归于尽的好!” “你们混账!” 九难怒不可遏,口中念咒,手上掐诀,突然单手推出一团热气,离了九难身边,来在郑会长身前,九难将它引爆。 一声轰然,果然有如雷声。 这一记掌心雷把郑会长炸翻在地,浑身都燃起火焰。 元伟顿住脚步,脑海里叽叽喳喳,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郑会长还没死,安会长嚎叫道:“元伟,你怎么还在愣着,赶紧去打水!跟我一起打水!” “不用了。” 九难没想真的把郑会长烧死,使出道术,一捧水浇灭了郑会长身上火焰,“法阵没有观海维持,迟早消失,你们三个就跟我走吧。” 他去收了老牛宫的法宝,好在那几件法宝都识得通用的收宝口诀,不然九难只能任它们在这里因为没人维护而崩坏。 而后又把诸多符箓取在袖中,这些也是宝贝,在许多时候,法宝绝没有符箓好用。 “好一个观海,居然就是这么个人。” 九难也无法评价观海的作为,僵尸再恶,他也没有如此畏惧,之前隐居,是心冷于人类的勾心斗角,世事的怪异离奇。 元伟背起郑会长,带着安会长,跟着九难,一路小心,好歹是平安归去。 至于安文,他已经被华十二抓走。 …… 甲字号世界,华十二又要来同方远做生意了。 拨通号码,说明位置,约莫一刻钟,就有车来接他去见方远。 这个世界大抵是一个围绕‘世界主角’来运行的世界,视角总放在了方远身上,所以华十二穿越时,总会来在方远身边。 “我已经同国家合作了。” 这是方远告知他的第一条消息。 华十二点点头,他每次来都会闹出些动静,在当下这个国度中,方远这个资本家完全压不住,方远同国家进行合作,也有他的默许在的。 “接下来会有国家的相关人员加入你我之间,按照之前说好的,请华先生保护好我重生者的秘密。” 华十二道:“放心,出卖你对我没有好处。” 对当下这个国名都不同的国家,华十二没有什么归属感。 华十二这次来交易的是一应教材——简体字的,科学常识的,他虽然本科学历,但要他教授专业知识,是心有余力不足,于是就决定只传授一些常识以及相应的科学探索方法。 三国世界目前还是个挺正常的无魔世界(灵气虽有,但无法运用),华十二还是希望它能走向科学道路。 但是外交人员不满意于这种小生意,向他推销很多东西。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73章 他们似乎很是渴求黄金。 华十二不耐其烦,一一拒绝了他们的推销。 现在的三国世界还用不着那么许多,且‘造不如买’是会养成习惯的。 外交人员退场。 在他们退场的时候,殷勤对华十二嘱咐道:请您先等一等再走。 华十二自无不可,手头没有什么急事,倒是可是在这里等一等。 “a计划失败,重复,a计划失败。” 有a计划,自然就有b计划。 然而b计划的保密层级很高,外交人员一无所知,甚至就连他们在向哪个部门,什么人汇报都不知道,耳机中传来同意他们撤退的命令。 一群人雷厉风行的上了电梯,并控制住华十二所在的顶楼。 一个男人走进方远的办公室,对方远说道:“请方总配合我们一下,把您的那些秘书都请出去。” 来者似乎是个强力部门,方远从未有与这种部门掰腕子的想法,于是一愣之后, “啊?” 出门安抚他的秘书们,而后带她们乘电梯到了下一层。 “方总,您请上去。” 方远一头雾水:“我要上去?” 楼上分明是要谈论很秘密的事情,怎么要把我给请上去?我就一做生意的啊……什么事能要我参与? 办公室里,方远回归。 防人之心不可无,华十二早把杀人手段捏在手里,白银抽奖以来,他也攒了不少的防身妙招,耳边听得男人自我介绍道:“华先生,方总,你们好。 我叫李跃,是国家第九局局长。 方总,接下来你听到的事,属于绝密信息,为了防止出现泄密事故,还请您签下这篇保密协议。” 方远苦笑:“那我能不听吗?” 他就想好好的做做生意,完全不想参与进这种事情里。 “不行。” “好吧。但第九局是个什么部门,我怎么从没有听过。” 纯以数字命名,不止是方远,华十二也好奇。 方远把保密协议看了一遍,仔仔细细,就怕有什么漏洞把他给坑进去,毕竟这种关头,即便不能反抗,那也不能敷衍,谁也不知道因为今时的敷衍,未来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协议没啥问题,方远签上大名。 李跃道:“目前我们的世界出现了一种诡异现象,遍布全球,偶有发现。我国把这种诡异现象成为‘鬼域’。” ‘鬼域?!’ 方远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华十二也看着他,传音道:这是你的世界发生的事?这里难道不是一个无魔世界?之前你怎么从未给我说起过这件事。 方远受华十二质疑,于是开口问道:“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种事?” “高度保密信息,除我们及国家级领导人和当事人之外,绝对不允许流传出去。” 但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方远。 方远瞪大了眼睛,不禁对身处的世界有了疑惑:难道我不仅是重生,还是穿越? 活了两辈子的方远都不知道这件事,要么是方远孤陋寡闻,且‘鬼域’现象并不频繁出现。要么就如方远猜测,他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之中。 听到方远回复,华十二很感无语。 李跃则继续说道:“鬼域,顾名思义,也就是鬼出没的地域。而第九局就是国家应对鬼域现象出没的部门。 鬼域有鬼,但这只是目前我们给其定下的定义,我们目前还不能详细解析鬼域中的鬼究竟是什么,所以只能用传统文化中接近它的部分来形容它。 而鬼域是因鬼先存在才出现,而是先有域,后有鬼,我们也不得而知。 但是鬼域一旦出现,那么一地就要沦为生人禁地。 只要踏入,那么我们就会时时刻刻受到鬼的威胁,但是鬼不会立即取人的性命,而是遵循鬼域中某种奇特的杀人规则,人如果触发规则,就会立刻死亡。 就目前得来的情况看,每个鬼域的杀人规则都不相同,并且鬼域的出现也没有规律,更没有特征,这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极大困难。” 华十二终于开口说话:“虽然很同情你们,可是我不知道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远也挺想问这个问题的。 “鬼怕黄金!也许不能称之为怕,但是黄金能削弱鬼的能力,它能阻挡鬼,以及鬼域的扩张,甚至能在触犯了鬼域杀人规则之后,保护人不受鬼的伤害! 而华先生您,手中似乎就有极其大量的黄金。” 方远恍然:怪不得最近黄金价格的涨势不对劲,比之前涨的快多了,估计是各国政府都在背地里收拢黄金资源以应对鬼域现象。 “原来是黄金动人心啊。” 华十二笑道,或许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但是你为什么也要叫方远来听这条消息呢?” “因为【养生健体功】。” 因着方远将这门功夫在自己秘书之间传播,秘书有自己家人,家人又有家人,简直病毒也似,段段时间,就有了数万练功人。 有此数万人,自然就保不住秘密。 方远真是疏忽,浑然没注意到这一点,大抵是商海得意,使他忘了这层。 方远道:“先生,我能说不?” “说吧。” “【养生健体功】是华先生传我的。” 李跃笑道:“其实我们已经猜到了。我们的世界从古至今大抵只有‘鬼域’这一种超自然力量,而【养生健体功】的性质与‘鬼域’完全不同。 我们最开始得到它的时候,还很疑惑。这种好东西,要是古已有之,那么不论如何也会传下来。 后来得到华先生消息,我们才醒悟过来。” 华十二问道:“这门功夫对你们很重要?” 李跃道:“【养生健体功】能强壮我们的生命气息,能延缓鬼侵蚀养鬼者的速度,甚至能在鬼尚弱小之时,完全压制住鬼。” “养鬼者?你们把鬼养在身上?!” 李跃道:“这是我们摸索出来的,人类压制,封印鬼域的最优解。” 里世界大展开,吓得表历史商业大亨方远坐立不安。 华十二道:“情况,我已经大致明白。黄金是不是能发挥出比养鬼者更好的功效?” “就目前来说,是的。”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74章 “我们需要黄金,还请华先生给个机会。” 李跃言辞恳切。 华十二道:“你要黄金,我可以给你黄金;但我要的是人,你能给我人吗?” “什么样的人!” 华十二被他的决心撼动,道:“能吃苦,有知识的人,最好能当老师,下至小学,上至大学,这样的人,我最少需要一百个。” 为了大多数,是否要‘牺牲’极少数? 这似乎是一个道德难题,但在李跃眼里,不存在这个难题,军事中常有断尾求生的战术方法,为了保卫国家战役的伟大胜利,他斩钉截铁道: “可以!但是需要时间。” “我有的是时间。” “那就成交?” 方远插嘴:“李局长,你还没谈价格呢?” “哦?!” 李跃恍然,升职到第九局之前,他一直是个纯粹的军人,以至于眼下没想到这一点,他认真看向华先生,问他:“一个人,你能给多少黄金?” 来之前,上级都没来得及给他配齐相应人员,此事极密,所以参与人员都需有一应资格,需要层层选拔,层层过关,孰料华先生来的如此之速。 没奈何,上楼之前,李跃已经得到此次会晤的全部授权。 上头千叮咛万嘱咐,李跃心里也很重视这个事,但没经验就是没经验,其实他大可以请求几日后再来详谈这次交易,但军人的直脑筋使他决意一次解决,不留后患。 “一个人,价值一百公斤的黄金,如何?” 李跃简单计算一下,答道:“好!成交?” “成交。” 华先生点点头,如此人才断层就可以续上了,由怀沙学堂的师生给百姓上完扫盲课,或还能学到小学课程,而后百姓们从小学到大学的课程就一路畅通。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华十二计划要用数十年的时间培育出一批工业人才,彻底把人们的思想给换个种类。 李跃戴的耳机里传来声音:既然交易已定,你看看能不能请他付下订金。原来这次会晤一直有人在关注,是最上层的人。 刚才李跃与华先生谈的着急,耳机那头的老者听得也着急。 老者也没做过什么生意,但就是感觉这么快是不对的,怎么着也得拉扯一下,俗话也说: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只是之前已经给李跃全权,他也没什么更好主意,只好就此认了,在老者的思维里,这次交易似乎也还没亏。 李跃斟酌一下,决定坦言相告:“华先生,我想请您付一下订金。” “订金?”华十二看向方远。 方远道:“在我们世界中,订金一般是商品价格的百分之二十。只要在百分之二十的这个区间内,都是合理的。” 华十二表示明白,道:“既然如此,那就顶格给?” 方远劝阻:“恐怕不成,黄金密度大,咱们这是顶楼,太重的话,可能支撑不起重量。” “没事。” 华十二道。“李局长,咱们暂且以百人为最终交易的数目,以此交付订金。” 李跃道:“好。” 就在这时,华十二手腕上一道龙衔尾的金镯子忽然闪出金光,变作活龙也似,见风就涨,涨成一丈有余,顶着天花板,出一声龙吟。 龙,作为文化图腾之一,一直深受人们喜爱。 李跃也不由惊呼:“龙!” 华十二道:“这不是真龙,是我的千岁黄龙镯子变的,不必害怕。” “华先生,你是真神仙!” 方远兀的想起前些时日遇到的乱七八糟的神棍来,不过是一些变戏法的,也敢卖弄到他面前,现在一想,真觉得他们应该被丢到鬼域里头,尝尝真鬼的滋味。 华十二轻轻一笑。 千岁黄龙镯随华十二心意而动,张嘴一吐,满口黄金气,落地成璀璨。气体落地凝成黄金,弥漫在地板之上,直到充斥整个空间,方才罢休。 满地黄金,浑然地板也似,金光夺目,铺满整座办公室,唬得首富也心动。 华十二摇摇手臂,黄龙霎时变作一道光,又挂回臂膀上面。 这道镯子,即是华十二取用黄金的渠道,同时也能作为对敌的手段,吐一道黄金气在敌人身上,没对应反抗能力的,当场就化作黄金雕像,再不能变回生人。 不过此法有伤天理,所以镯子中有禁制,每月只得施展一次。 可见炼制此镯的,约莫是个有德的道士。 “天呐!天呐天呐!” 方远惊叹不停,果如上文所说,他纵是首富,也难抵满目金光的诱惑,黄金是天然货币,世人所公认,可比那一张张的纸币强的多了。 更何况这该是铺设在他办公室的,方远心都跳了好几跳。 李跃强些,到底是有些理想支撑的,不过仍是激动,激动于黄金如此易得,激动于日后第九局成员不再会轻易殒命。 “订金就在这里,你们自取吧。” 华十二心里有数,在控制千岁黄龙镯的时候,吐出的黄金恰好就在百分之二十的重量上。 不过,他们日后切割出来时,可能就有些损耗了。 “华先生,此次交易,因为极密,所以不能落在纸上,这一点,你能否接受?” “可以,我与方远也一向如此。” “好。” 耳机那头的老者听到如此对话,感到一点欣慰。 根据史实资料,鬼域现象有起有落,待到将来鬼域现象暂时消失时,后人若翻查文档,可能无法体会前人的急迫,而觉得前人给后人染上了污点。 老者年纪这般大了,自然是要为身后名考虑的。 谁能不怀私呢? 况且之前商议时,最上层之间商量过卖人的生意,更有一条不落纸质材料的备案。 也不怪他们商量卖人生意,毕竟华十二曾让方远在这个世界招募人才,只是他束手束脚的,不太好办这件事,导致只来了一个。 华十二叫了订金,也不怕他们昧下。随着时间流逝,他的手段愈发的多了,镇压一个国家固然不可,但消灭一个国家的管理层,还是可以做到的。 网破鱼逍遥,这便是华十二当下的境界。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75章 已吾县。 “半月时间……看来我倒是不用那么辛苦喽。” 华十二笑一声,安排人把怀沙学堂的那群人请来。 稍后,华十二就在空地上把教材发给了师生,道:“这就是你们需要学习的内容,简体字,以及对于宇宙,对于我们脚下的这颗星球的一些常识,最后,是一些巧妙易学的科学探索方法。 得到教材之后,我希望你们先预习三天时间,其中尤以简体字的学习为重。” 这群人中颇有些激动的,摸着教材,无法自已,不敢想象自己居然还有再学习的今天。有些人不明所以的落了泪,不知在悲戚些什么。 华十二把他们打发了去。 东大营李对那里,有件好事,原来是他结婚了,婚礼办的简单,乡下人不知礼仪,华十二过去喝了两杯酒,祝福一对新人过的美满。 酒是自家产的,味道很差。 说起婚姻好事,东大营里其实不少,这里汉子多,妇女们挑挑拣拣,成就了许多姻缘。 无需李根帮助,他们自发自愿的起了房屋,这是人们追求幸福生活的本真愿望。 华十二乐意于见到这般好事,于是下令,每对新人都可从他这里领取新婚礼物,是实打实的粮食,使得不少屯田兵都心急心热。 华十二更与屯田兵定下契约,每亩地里只取一粒粮食作税,余下的都是他们自家的。 将来南营百姓的农业税也照此章办理。 农民十分苦,至如今汉时,也已经苦了数百年历史,而今朝,天降华十二于此,索性就做做好事,就让农民吃饱了肚子。 他能变出无尽黄金,更可勾连无边世界,自然能供养起一个小政府。 此时,人们不曾识得货币本质,而以金银铜铁布为世间真富贵,由此,华十二可称天下第一富贵者。 但如此奇遇者,古往今来,只他一人尔。 花分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那小宦官把假先生献给赵忠,赵常侍见之,未生疑,原来认定偏僻地方,能有什么高人,只是心道:果然如我所料,这般人等,皇甫那厮也敢夸耀? 于是把假先生推给张让,张让也未生疑,原来是他信任赵忠,他与赵忠两个,一父一母,从来合作无间。 张让把假先生给汉天子刘宏看了,刘宏大失所望,欲下旨申饬皇甫嵩谨慎言辞,却被张让劝住了,因皇甫嵩正在前线领军,屡战屡胜,此时下发如此旨意,就让彼辈心寒,十分不宜。 “我把希望都托付在你身上,你怎这么无用!” 小宦官戟指向巫师,语气激烈,很是不满。 巫师也难过,好容易有一场滔天富贵,却就这么从手中溜走,如今他虽身家较之前有十倍,但天子再也不见他,不见,就意味着再无赏赐。 没有赏赐,他就没有富贵。 小宦官虽然也官升一级,但比最开始所想,要差之十倍,也更是不满。 “如今日之局面,还有什么好法子能使我宠信于天子面前,还请官人指点。” 巫师道。 小宦官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无好计较,道:“我亦不知。” 巫师沉吟,道:“天子好色否?” 小宦官白了他一眼,果然是偏僻地方出身,京师谁人不知:天子最是好色,道:“天子最好者,便是色。” “好!”巫师陡得击掌大笑。 “怎么好?” “我有一药,正中天子下怀!” 这巫师往上数有几代的传承也不是虚的,经过百年的经验累积,教他们摸索出一记药方,能助男人雄风,不过有几处禁忌,几处不能使用,都是血带来的教训。 只是花花富贵迷人眼,巫师已顾不得那些个副作用。 这边厢事情暂且告一段落,那边厢事情又起。 一伙人跋山涉水来在已吾,个个骑高头大马,似富贵子弟,其为首一人道:“行经多地,今日终于到了已吾,我等且找个村家歇一歇脚吧。” 一伙人都道:好。 于是又行数里,终于撞见一处里社,一伙人投往那里歇脚。 里社里,人烟已经稀少,夏侯渊怒道:“好个黄巾,把已吾糟蹋到如此境地!你们且看,大路都无多少人行走了,杂草居然已经生长了出来。” 原来这一伙人正是夏侯家的人。 “这一路,更是听说了不少妖人故事,尤可恶者,是妖人不称黄巾为贼,而称为军。哼,如此妖人,居然能得百姓赞颂,他等真是瞎了眼了!” 夏侯氏属于下层,但是是统治阶级的下层,所以即便是下层,他们也对要掀翻他们统治的新的统治阶级反感度满满。 一伙人在里社中行走,撞见一大户人家,于是打马前去,以布帛换来饮水食物,户主见他们昂扬气势,就把他们请进家宅。 这一伙人也确实是好卖相,各个身形壮硕,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养成的。 “不知几位从何处而来?” 户主问道。 夏侯渊眼珠一转,扯了个借口,道:“我等皆是沛国人,在已吾中有一处亲戚。如今听得已吾黄巾贼已经平定,于是便来探亲。” 年轻人撒谎的本事就是浅,户主看出这一层,继而问道:“好,几位都是年轻俊杰,想必几位之亲也我已吾也是不凡,不知可否明告于我?” 夏侯渊道:“这……” 户主觉得有趣,轻笑一声,言道:“也罢,是我失礼。几位稍歇,稍歇。”而后就退了出去。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76章 这户主不是别个,恰是与华十二打过交道的雷新,从夏侯渊等人暂歇的房屋中走出,雷新心下不由的揣摩起这伙人的来历。 如今九州乱事迭出,有能力远行又能付诸行动的人已是不多。 雷氏四人这等坐地的大户都不敢轻易出门呢,所以一直以来见到的新鲜面孔可就少了,今日碰到这几个,可不就闲着没事的瞎猜嘛。 雷新心里有万般猜测,就有一点不好,无法证实。 眼前行走过一个仆人,雷新有了主意,叫住仆人,吩咐他说,悄悄的在那屋子边上偷听,不要闹出动静。 仆人应了,果然藏在那屋子旁边,竖起耳朵听言语。 屋子里头,夏侯氏的几个兄弟见没了生人,气氛顿时火热,高谈阔论,夏侯渊听了不喜,道:“弟弟们,这却不是在家中,要是说什么话,还是收些声音。 若我们这些话被外人听了去,说不准就有什么意外生出。” 夏侯惇道:“哥哥忒是谨慎,只是这屋子除你我兄弟,更无外人,怕得什么。” 夏侯渊听了,只是一叹,默默咀嚼食物。 原来这一伙都是年轻人,夏侯渊只是有一层兄长干系,但也不是直系的,所以未在团体中建立权威,于是一句言语被人反驳了,也无意多说些什么。 再者,他就是随口一说,心里也觉得无论是大声说话,亦或者小声说话,都没甚要紧的。 到底还是没经验。 这一伙人谈天说地,不自觉间谈到了如何对付妖人先生一事。 听到这里,屋外的仆人安不下心,原来他敬畏先生神通,早把先生当做真神一般,这是听到这伙人要对付先生,顿时惊住了,闹出了动静。 夏侯渊忽然一句:“屋外有人!” 其他几个也都听见屋外声音,一个个都提起戒备,夏侯惇‘呛啷啷’抽出一把宝刀,“待我去看看!” “不可,我也跟你去。” 夏侯渊不放心他一个人,两个人出了房门,就看到仆人逃窜身影,夏侯渊把眼睛一眯,有杀意流出:“就是他!” 夏侯惇笑道:“哥哥看我本事。” 说罢,把宝刀奋力一掷,噗呲插入仆人背上。 仆人哀嚎道:“主人,救我!主人,救我!” 雷新闪出身影来,见到血液四溅,目中不由有惊恐意,不过仆人惨状,把他的怜悯心唤出,只听得他道:“这是怎么了? 诸位,你等为何要伤我家中忠仆?” 夏侯氏这几个都来在院中,夏侯渊制住夏侯惇,道:“这怪不得我们,是你家仆人不知为何,在屋外偷听我等谈话,因此我反倒要问你一句,你这仆人意欲何为?” 雷新看着仆人,心头没了主意:“啊?这……许是不小心撞见的。” “哼!” 这话谁也不信。 现场一时僵持,夏侯氏几人纵有武力,也不能强在别人家中杀人,他们在此后还有大事要做,此时闹出风波,十分不美,夏侯渊道:“看来主人家不欢迎我等,我等这便走了。” 夏侯惇不忿:“哥哥!这仆人须得杀了!” 雷新听了一惊:“怎么还要杀人!” 仆人价虽贱,但终究还是一条人命啊。 “走了!” 夏侯渊回屋收了行李,情知夏侯惇不好劝诫,就以行动明告,希望他明白在自家杀人易,在别家杀人难的道理,更何况在这里杀人,没得啥子利益。 除了得一时之痛快,啥也得不到。 夏侯惇虽然不满,但见夏侯渊执意要走,只得带上人跟他走了。 年轻人都更欣赏夏侯惇那种脾气,所以在这一伙人中,多数跟着夏侯惇走,少数跟着夏侯渊走。 他们走后,雷新问道:“你到底听到什么,逼得他们竟要杀你?” 那仆人回道:“主人,我听见那群人要打上巫来山。” 这消息属实震撼,把个雷新震得好久说不出话来。仆人声声的喊:“主人……主人……”才把他的神叫回来,雷新道: “你不要动了,我喊几个人来搀住你,这几日你就好好的歇息吧。” “谢主人。” …… 夏侯惇好久还是想不明白,一个仆人而已,杀了也就杀了,为何夏侯渊不叫他杀,这一副情绪表露面上,夏侯渊见了,明白他心思,道:“元让可是觉得不满?” “弟弟不敢!” 夏侯惇气哼哼道。 夏侯渊道:“你如何不敢?也罢,我与你说明白道理。刚才,你要杀了那仆人,事后当如何?那主人是否要拦住我们生些事端来?索要赔偿? 我等此行本就瞒住家中大人,如果要在那家主人处耽搁住脚步,岂不是辜负我等多日跋涉? 再者,我等出行没带多少布帛,如是被索要赔偿,我等要拿什么来偿付,用你手中宝刀?如是用了,将来又要用什么来攻打巫来山?” 东汉两百年来,一直有视钱为恶物的传统,所以很少铸钱,东汉许多皇帝终其一生都未下过铸钱令,所以如布帛这类的等价物才是东汉国内真正的流通货币。 夏侯惇不是个不聪明的,思来想去明白道理,这股气就散去。 回头来说那受伤仆人,那仆人躺在铺上,终究不能安心:这件事,我必须得让先生知道,不可让他没防备! 有此一念的仆人龇牙咧嘴的站起身,背上伤口重又流出了血,他却不能顾,出了雷家门,就往外奔走,他知道巫来山所在,正要往巫来山去。 走在路上的仆人突然撞见一个遛马的大汉,那大汉骑在马上,一个劲的催促马走,可马晃晃悠悠,慢慢溜溜,就是走不快。 这汉子不是典韦,又能是哪个。 仆人识得典韦,于是大喜,拦住典韦去路,道:“典总管,有人要攻打巫来山!总管快去告知先生!” 惊喜之下,虚弱陡的袭来,仆人软在地上。 典韦挠挠脑袋,也没听清这人说的啥,滚下马来,看仆人背上鲜血染红衣服,急匆匆从怀里讨出一个小瓶,抖出一丸药,喂进了这人嘴中。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77章 这人幽幽的醒转过来,睁开眼见到是典韦,催促道:“典总管,快!快告诉先生,有人要去攻打巫来山!” “你不要骗我!世上还有人刚打巫来山?” “总管,我不敢骗你!有一伙青年人,不知从何地赶来,就歇在我主人家中,我确实听到他们说要打巫来山!” 典韦信了,勃然大怒,从马上取来两杆铜锤,问:“那些人还在你主人家中吗?” “他们已经走了。” “走去哪里?” “定是往巫来山去了。” 典韦一想:是这个道理,对仆人说:“那好,我现在就过去!看看到底是哪家的狂徒!” 却不骑马,拎着两杆铜锤狂奔。 常言道:老马识途,他的这匹马确也认得路途,见大汉扬起尘烟不知去向何方,顿时欢鸣一声:终于不用伺候不知情趣的大爷啦! 自觉的掉头回东部仓。 现场只留下这员仆人无助。 他咧咧嘴,想叫住典韦,可一想自己是什么身份,要是叫住,指不定那杆铜锤就要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不过留在这总是不行的,他逃出家门的事情要被主人得知,就算主人心善,也逃不过责罚。 “哎呀,我这伤……哎?!……” 已经做好忍受疼痛的准备,然而预想的疼痛却并未到来。背上的好大伤疤竟是已经痊愈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定是典总管做的。’ 仆人默默的想,觉得典总管真是个大善人, 也辛亏他忍着苦痛跑着一趟,若不然,背上的伤就可能要了他的命去,在这个时代,任何的外伤都可以是致命的。 细菌,这个小玩意是个完全没有情感的家伙。 …… “哥哥,打听清楚了。要去巫来山,就往那个方向去。” 夏侯渊听了颔首而笑,道:“好一路跋涉,终于是不远了。弟弟们,一路听了那妖人许多传说,心中可有畏惧?” 一个个乐呵呵的,都道:无有。 这些人在家中也常见巫师道人,每次瞧了,却也只是看个热闹,并不曾深信。 神,他们相信是有的。 只是他们不信巫师道人真的能沟通神明。 于是依据惯性思维,他们也并不认为先生真的有神通本领,而只是觉得氓隶如此好欺骗,而先生也真有好手段,只可惜,骗不住他们这些人。 “听说妖人在已吾聚兵为乱,我等不可轻动。到得巫来山,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行商量计议。” 夏侯渊从谨慎出发,说道。 夏侯惇却道:“哥哥果然又是谨慎,家中部曲何等模样,哥哥又不是未曾见过,我家养之兵都不曾是精锐,谅着乡下妖人又能养出什么兵来。 到了巫来山,索性便冲上山去,看哪个敢拦!” 这句话中了大多数的心意,他们都出声赞同。 双拳难敌四手,见如此局面,夏侯渊也只好屈服,道: “既然诸位弟弟都同意惇弟言语,那便直直的冲上山去。 不过,冲上山的次序却不可乱了,我年长于你等,就在前锋位置,惇弟武艺娴熟,为我佐佑,剩下诸位就随在我两人的身后。 一旦散开,切不要着急,也不要乱撞乱闯,就在人群中大呼,我与惇弟听到,定回身去救!” 夏侯惇同意了,剩下的人自然也都同意了。 一群人正待要走,斜刺里突然杀出一个大汉,一路喊着:“是谁要打巫来山!……” 吼声威武,甚是骇人。 把夏侯家这一伙年轻人中的一两个唬得是脸色都有变化。 夏侯惇把住腰上宝刀,“这是何人?” 夏侯渊琢磨一会,道:“这却如何知道。” 典韦好个莽撞,走到半路才想见自己不知道攻打巫来山的人是长什么模样,于是他灵机一动,于路上狂喊,到达此处时,嗓子都快冒烟。 典韦看到路旁那一伙骑士,哪怕用脚后跟想,也察觉出异常。 “你们是什么人!” “走,不必理他。” 夏侯渊拨马要走,他看出典韦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他们马上就要往巫来山冲,他更不愿意在此地生出波折,损兵折将。 他要走,夏侯惇却不愿意。 他一手把腰间刀,一手握八尺枪,道:“哥哥何必要走,待我结果了他,再走不迟!”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夏侯渊连忙道:“惇弟,巫来山近在眼前,那山上有许多兵,正合你冲杀,不要在这里浪费气力!” “哥哥太高看别人,也低看了我!” 夏侯渊欲再言语,夏侯惇已经不愿意听了,双腿一踢马腹,马儿知趣的奔驰开来,他把长枪紧握,目标正是典韦腹心处。 他要这一枪,就拿下典韦性命。 区区一人尔,那浪费得多少力气。 典韦提着两杆铜锤,看马上小儿如看待宰牛羊,丢下一锤,枪到近前时分,他单手一抓,就把枪杆抓住,这一瞬,夏侯惇脸色大变。 典韦却又一提,就把夏侯惇甩在地上。 来袭的战马犹在冲刺,典韦毫不怜悯,一记锤砸在马颈上,登时一匹好马眼见是不能活了。 “肯定就是你要来打我巫来山了?受死!” 典韦这边厢就要扬锤往下打去,夏侯惇骇的已经闭上了眼,再不敢看,夏侯渊不能看见弟弟死在眼前,于是取出了秘密武器——弓。 一箭朝典韦射去。 这一把弓,藏来藏去,本想到达目的地再大显神威,谁料此处就要用上。 这一箭射的急,因此失了准头,典韦觑见危机,只把身子一闪,就闪过了。 夏侯惇暂时逃得一条命去,因着几个人都赶来奔救,却都如葫芦娃救爷爷一般,眨眼间都败在地上,好一群丧家的野犬。 夏侯渊好似辅助,只把箭来射,眼望主力都无,一咬牙,也来上阵。 他武艺虽只比夏侯惇稍低,而在典韦面前,也是鸡鸭一般,随便两锤就被击败。 典韦嘲笑他们:“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打我巫来山?哈哈哈……”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78章 (卡文可真是酸爽。) 说到这里,典韦手起锤落,一锤一个大西瓜,历史从这一刻又添了一道大变数。 办完上述事情,典韦细心的将尸首都拖到道旁,使草木掩盖起来,不叫它们吓到了路人,而到这时,典韦才感到疲惫。 好一路狂奔,真是浪费了他许多力气。 反倒是结果这几位小子,没用他多少力气。 他今日行程,本来是要去往南营的,半路却被这几个耽搁了时间,不知道先生哪里怪不怪罪。 “怪我杀得顺手,要是留下一个来,给我作证也好啊。” 眼下马也跑回东部仓,两杆铜锤只得拎在手中,虽是轻松,但也觉累赘,“这一群死人,也真是该死。” 骂完这一句,典韦飞也似奔往南营,总不好再回东部仓把马取来,若是那情况,他到南营时,只怕是天都要黑了。 可惜今日没把那‘还精水’带上,只累得典韦到达南营时喘着粗气。 “你是怎么来的?累成这个样子。” 南营里就有那【还精葫芦】,华十二从中倒出一碗水来,递给典韦。 典韦把水一饮而尽,稍待片刻就感全身精力回复,再也不喘粗气,道:“先生,我这一路可都是跑来的,您不要怪我来的晚了。” “不怪,不怪。” 华十二笑道,“你虽然骑不好马,但总归也能骑马,怎么不骑,再者,你锤上怎么染血了?” “哎呀,先生。我正要跟你说呢!”典韦来了兴头,眉飞色舞的把锤上血的来历说的清楚,末了还自夸了一句:“亏他们骑马,但仍比不上我这个没马的。” 听典韦说半途上杀得都是些富家子弟,华十二就道:“对,你的勇武,世间无双。” 只要不是杀农民,降人,华十二也就随得他去了,千百年洗刷不掉的农民苦,要它几条人命来偿还又能如何。 典韦今日来南营,是有一件正事要做。 “今日晚了,明日再领人走吧。” “遵先生命。” 却原来时光飞逝,华十二早从甲字号世界领来许多人手,有老有少,乃是社区为单位迁徙而来,这些人都畏惧鬼怪可怕,所以甘心来此界中,即便艰难,也比莫名丧身鬼怪口中的好。 典韦今日来,就是来领教师回去的。 教室,教材,已经在东部仓那里备下,万事俱备,本来只待典韦把教师领会,他那里就可以开课,可能是老天也知典韦不爱读书,竟又安排下那样一桩事,平白使他耽搁了一天。 既然明日再走,那么今日就要安排典韦在南营住下。 典衣是南营掌营,对南营大小房间悉熟于心,这南营中,原本是腾不出一件空房的,甚至连窝棚,也没有空闲的了,及至后来第一村搬迁,才出现空房。 “哥哥,你今日就住在此处了。” 典韦把房间一打量,点头,“好!”看着典衣,他却兀的说道:“典衣,你我兄弟之间,好久没有较量过了,主官比武擂久久不开,不如你我二人先较量一二?” 原来的较量,从不是他们两人的较量,乃是典韦对一群族兄弟,典衣混在人群中,做个助攻,而眼下之较量便与之前迥异,是典韦要与典衣做个一对一单挑。 典衣目中闪过一道明光,道:“好!但我要添一个赌约!” “什么赌约?” 典衣道:“今日较量,输的人,在日后比武擂中若是遇见了赢的人,就当场认输,哥哥觉得怎么样?” 典韦更觉有趣了,道:“好!就这么赌了!” “那哥哥稍待,我去取枪来。” “典衣,你何时练的枪?” 原来时日,只典韦一个大武豪凑齐了铁去打制趁手兵器,其余典家的年轻人们,都只能削木为棒,又因为棒要是削尖了,却容易戳伤自家兄弟,所以只是练棒。 只典韦一个特殊的,得了全族人的助力。 典衣笑道:“哥哥,先生曾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当如此,今日已经不如往日啦!” “好小子,敢放狂言!”典韦目射精光,被挑起浓浓的战意,“我本来想让一手给你,现在看来,这一手不必让了。” “我正要哥哥不让我!” 丢下这一句,典衣回去取了枪来,早有观众把这里团团的围住,有人去请先生,担心两人厮斗中安危,于是先生也来,但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 这一场斗,他也有兴趣观看。 两个人分边站定,典衣端着枪,道一声:“哥哥,小心了!” 说吧,一枪只挑典韦中门,典韦丢一锤,要故技重施,却哪里抓得住,那枪尖到身前,不知怎的晃来晃去,叫典韦看了眼花。 “嗨呀!” 典韦放锤往胸间扫去,竟没扫着,是典衣早把枪回收了,又把枪来刺典韦中门。 乃是个一花开两次。 典韦两锤一架,把枪抬到头顶,就要举两锤来典衣身边,他的两杆铜锤是短兵,正要在近身处施展才合时宜。 典衣突然一跃,不知怎地,就把全身力量集在枪尖,这时却又有一抹黄光,倏忽间窜动于枪身之上,典韦忽的感到双锤一重,脚步为之一滞。 这是【八极神打】中,中极泰山压的招式。其中有千斤巨力,若得常人被此一压,早把双腿给压得废了。 也亏得这杆枪是从先生处兑换来的异宝,不然已被他压折了。 不过这一招,典衣却是用错在典韦身上,论神力,朱三宝虽是第一,但典韦也只稍逊罢了,此刻激的他恼了,双锤竟要做剪刀般一夹,就把枪紧紧的夹住了。 真是无道理。 典衣心中一惊,他真以为自己已经能与典韦敌手了,谁料眼下出了这等事,如今他身在空中,那杆枪,任他怎么晃动,却也不动丝毫。 “去!” 典衣只好暂时弃了这枪,一掌把枪打飞,而后才落在了地上。 没了枪,典韦又要到眼前,哪怕【八极神打】中还有七八招没用在典韦身上,他也知道是自己输了,连忙说道:“我输了,哥哥。” (八极神打有九招,想来已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典韦嘿嘿一笑,“那赌约可还作数?” “当然作数。今日赢不得你,明日恐怕也赢不得,这一场比武擂,我就认输了,待日后再说。”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79章 围观群众都在为典衣抱打不平,都认为典衣那一道黄光炫目,怎么不明所以的就败了。 而看到这两人武艺都有进步的华十二满意的去了。 …… “今天咱们继续来学习加减乘除,我在这里列一个式子:13+7=?” 华十二把问题写在黑板上,等待小会,而后问道:“有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一道问题?” 果然大多数学生们开始掰手指算数,虽然一个个都是已经成年了的汉子,但在学问上,还是不免要与现代的小学生一般,用天赋的笨办法来解决问题。 而让华十二感到欣慰的是:已经有少数的学生学会用纸笔来运算了。 略等了一会,看到学生中出现了跃跃欲试的人,华十二说道:“举手回答这个问题。” ‘嗖’‘嗖’,两只手几乎同时举了起来,而华十二看的清楚,点了最早举手的同学,道:“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刷’的一声站了起来,这学生一脸的骄傲神色,道:“先生,是二十!这道题的答案是二十。” 学生答对,华十二也跟着喜悦:“说的没错,13+7=20。可是这是怎么算出来的呢?张雨,你能不能继续回答这个问题?” 张雨是用纸笔将题目算出,已经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不过受限于表达能力,话说的结结巴巴:“13+7,就是……就是把……13的3和……和……” “和7。” 华十二忍不住引导他。 张雨被这一言激发,思绪顿时顺畅:“和7相加,3……3+7是……是……是10!10+10就等于20了!” 这番话说出,华十二就知道张雨是真的明白了,不过照他这样说,可是不能教会其他学生。 华十二叫同学们给张雨鼓掌,以激励他的进步,而后安排他坐下,随后给学生详细讲述这道题的具体思路,不免还要谈一些学习有什么用的言语。 时间就在华十二对学生们的谆谆教诲中飞速流逝,似乎只是一眨眼,一节长达一小时的大课就已经结束。 …… “赵女,先生说,不要父母之言,不要媒妁之约,只要两个人真的互相喜欢,就可以结婚!” 典衣目光直直看着赵女:“我想娶你!你愿意吗?” “啊!” 赵女吃了一惊,典衣平素也只是喜欢向她多看两眼,今日却突然如此的大胆表白,霎时间惊呆了她,她痴痴的,说不出话来。 不同于典衣,她深刻明白婚姻的意义。 “你愿意吗?” 典衣追问一句。 过往典衣所见的婚姻,常常是急促而平淡的,穷人家没有许多讲究,父母商量定主意,到了可生育年纪的子\/女就要听命,跟一个见过的,或不曾见过的异性结成过日子的伴侣,而后发于天性的结合。 至于生下的孩子,运气好的,能养活一二;运气不好,就如当今,连年天灾,就更有可能一个不活。 人类就是靠这种如同草木一般的现状才维持到了今日。 但是典衣有了突破这层规矩的冲动,得益于先生的‘教唆’。 奈何这时代没有追女孩的科学,诸如《诗经》之类的美好诗词倒是能启发人们一些,可惜那些文字被束之高阁,典衣并不曾见。 他既不知急她之所急,也不知想她之所想,单单是有一股天然的占有欲。 这层知识,先生也没的教他。 先生是长生人物,不想留下一堆子孙作孽。 耳边听得典衣追问,赵女把目光看向典衣,迎着他炽烈目光:“我不愿意。” “你再说一遍?” 典衣的心疯狂动摇起来,他手足无措,间有一股怒火上升。 “我不愿意!典掌营,还是以后再说吧!” 赵女说完就要走,典衣也不拦她,只是呆住了。 典衣做她婚姻对象,其实无可无不可,但是她不想把时间耽搁在婚姻上,她只想说出些事来,叫人看看,女子也能做成大事。 接下来的第二村迁徙事极其繁忙,先生又派来许多不明底细的乱七八糟人。 说是来帮她,其实也在坏事。 一群说着怪话,动辄大喜大悲的怪人,若不是这群人实在有能耐,能将她许多拿捏不住的问题三言两语解决;若不是看在这群人跟先生一样衣冠。 她早借雷鸣军人马,狠狠把这群人操练一番。 …… “你在写什么?” “日记。” “写给自己看?” “写给后来人看。” “果然,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被引诱而肄业的大学生沈武生怪笑一声,躺在了铺上,干草垫成的铺盖,是他第一次的体验,见着两个世界都是邻居的好友仍是伏案于矮桌上,不由又问道:“你不会真准备把日记写一辈子吧?” “不然嘞。嘿,咱日后子孙可能就要靠这本日记吃饭了吧。 苦咱一辈子,辛苦千万代,一个字,倍值!” 叶震竖起了大拇指,不知是给自己看,还是给后来的子孙看。 两个人终于一块得闲,不免扯起闲篇:“我到现在都不敢确定,咱那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鬼?他奶奶的,是不是国家压根就是把咱们真的卖了?” 叶震道:“反正我信有鬼。” “你丫的,就是天真。” “我可不天真,我可从没幻想过逃出去称王称霸的事。嘿嘿。” 沈武生又发怪笑:“爷爷的,那几个傻逼,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命之人了,我听说他们几个现在还在被看管着呢?” “你看我干嘛,咱俩可是在一个地方干活的,消息面都一样。” “……” “那个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谁知道,看着跟咱们一模样,可到底是不是人,还不一定呢!” “是神仙?” “奶奶的,以前咱们都敢大声的说自己是无神论者,现在咋就突然窜出来一个不讲道理的怪物。” “这可不是一个真无神论者的表现,一个真无神论者,应该欣喜于未知事物的出现,因为那意味着一个新的重大发现,我等无神论者应本着科学的精神去探索它,而非是咒骂…… 我草,沈武生,你干嘛?” “别再爸爸面前吊书袋!” 两人飞速厮斗成一团。 毫无疑问,这便是赵女眼中,动辄大喜,动辄大悲的怪人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80章 “秦工,有了新人加入,速度现在比之前能加快多少倍?” 造纸坊里,华十二问道。 秦工道:“仍是不容乐观,先生。新来的人眼高手低,手上没个准。脑子理解的快,但手眼跟不上。这几天下来,他们的速度还是不如原来的工人。” “哦。” 看来知识不是万能药。 华十二的‘一人一本识字书’工程,依旧是要推迟了。 这个工程之所以会出现,还是因为新人的加入。 原本华十二只准备在军队里面开展教育,而后待军人退役后,使他们为乡村教师,由他们以点带面,成就一个个乡村的教育事业。 当新人加入,教师数量大增,华十二就觉得之前的计划在当前格局下已经失于保守,而后大笔一挥,就有了‘一人一本识字书,要把当前四个据点的教育全部带动起来’这样的工程。 秦工突然吞吞吐吐起来:“先生,其实……其实还有几件事,挺影响我们的工作效率的。” “说。” “一个是客观上的造纸材料缺乏的问题,也就是树皮快不够用了。造纸坊的割树队虽然每天勤勤恳恳,但采回来的树皮也还是肉眼可见的一日少过一日。 再这样下去,估计十几天后,造纸坊就没有原料可用了。” 这个问题是最近才出现的,‘一人一本识字书’工程使得造纸坊对原材料的需求剧增。 华十二盘算着计划仓库的事物,点点头,道:“这件事解决不难,还有其他问题?” “嗯。” 秦工道: “一个是主观上的,新工人对于工作普遍都不太积极。说一句,动一动,不说,他也就懒得动了,我之前是个纯技术岗的工程师,对于如何管理人,我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 华十二也没什么管理经验,但他建议说; “能不能设置一个激励的机制。秦工,在你的原工厂一定不缺这个,你看看,能不能照猫画个虎,移植到造纸坊。另外,我去现代给你找一些书,你也看看学学。 对了,你一家在这里住的还算习惯吧?” 自从知道了甲字号世界有所谓‘鬼’的时候,华十二就做通了秦工的工作,把他一家都接到了这里来。 “劳先生关心,他们过的还成。先生,您打算把我儿子安排到哪里去?” “去第一村做老师。” 新人的工作一般都是这个。 如今第一村已经加速建筑已吾历史上第一座小学,扫盲教育与义务教育两手都要抓,“上扫盲班,领粮食!”和“上小学,管顿饭!”的口号已经响在了第一村。 既然决定叫农家轻松,那么华十二自身就不免要付出些代价,世间万物总是公平的。 在甲字号世界里,黄金是硬通货,而只用这种代价换取百姓幸福,华十二觉得自己简直是赚翻了。 秦工对儿子的工作并没有什么表示,道:“先生,您刚才提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 “阿仲,之前典韦说在路上打死了几个富家子弟,我想了想,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去帮我走一走,问一问,看他打死的,究竟是什么人。” 阿仲已经回来,他在走访群县的经历中得到了大量的调查经验,让他去查这个事,华十二放心。 阿仲道一声:“是。我现在就走?” “嗯。” 出了南营,阿仲先去找了典韦,典韦没有半点隐瞒,事实上他也没觉得有隐瞒的必要,杀人而已,更何况是杀要冒犯先生的人,这能是错嘛? 阿仲从典韦话中找出了一个功臣,可惜典韦并不知功臣身份如何,只说功臣身上染血,遇到他时是受了伤的。 这点信息叫阿仲很感到麻烦。 他循着典韦杀人的路一路行走,抵达了杀人地点。 残破的尸首已经被雷鸣军的士兵埋葬,阿仲茫然看天地,到了还是发扬了‘耐心’精神,这是他找到的一样破解问题的神奇宝物!华十二评价他说:万事只怕磨! 最终还是让阿仲于地面上发现了一些不同的血迹。 血迹星星点点,并不是大团大团。更兼血迹一路而来,有轨迹可追寻。 沿着血迹的路,阿仲寻到了雷新家,已吾之中,没有他敲不开的门,而这当然是借了先生的势。 敲开房门,与屋中主人说明原因,阿仲开始了一条漫漫的寻找答案的路。 …… “三宝,你不要把百姓带来已吾,就在圉县驻扎。那里原来有一处黄巾驻点,你就领百姓居住在那里。” 【通天玉】里,传来先生的声音,叫朱三宝感到委屈。 他道:“先生,俺想回已吾。” 华十二笑道:“你当然可以回已吾,比武擂台还等着你呢。不过你还是要与百姓们共同居住一段时间,这是铁命令,不容你反对。” 已吾四个据点已经足够,虽然还有大片空地,但随着新人的加入,华十二已经试图增加自己的影响力。 真正的影响力。 朱三宝问:“那俺要在圉县住多久?” “总不会超过一个月的。” 听到时间,朱三宝道:“好。” 两边挂掉【通天玉】,华十二思考圉县负责人,思道:“李对在东大营一直做的不错,就叫他去负责圉县方面……” 相较于新人,华十二更乐意于使用本土人手,因为本土人能更大程度的适应当前这个时代。 他把事情在心里酝酿妥当,正准备出门,典衣却走了进来,说:“先生,我有事情想要请教你。” “什么事?” “我一直想不明白,赵女为何不愿意与我结婚。” “啊这?” 华十二完全没有准备这方面的知识,就被典衣来了一次‘偷袭’。 看着典衣疑惑不解,华十二只得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缘由。但,你凭什么要求赵女嫁给你?” 典衣道:“先生,你说过,喜欢女孩就大胆追求,我还特地问过你,追求是什么意思。” 华十二对这句话浑没有影响,许是哪月哪天的随口一说,但是这一问一答有关系嘛? 他道:“这种事,只能你自己想明白,自己去好好想想,但是不要耽误了正经工作。去,好好想想。” “遵先生命。” 典衣答了一句,走出房门,忽然醒悟:先生什么答案都没给他呀! 让我自己好好想想?我该怎么想?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81章 思路没有通畅过,想过写汉代土着的震惊带来爽点,可惜写不下去…… “我好怀疑,我真的是来到汉朝了么?” 一个年轻人不知怎的,失落起来,他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这里的百姓,竟连当今的大汉皇帝是谁都不知道,居然还有不知道身处大汉朝的。 这怎么可能是汉朝!” 却原来这人是个皇汉,从来以为大汉朝的平民百姓都能自豪的生活在这里,都昂首挺胸的说,我是大汉人,我十分骄傲…… 但来此所见,都截然相反,这里的百姓居然丝毫不感到骄傲,而不知有大汉朝这么个事物。 “一群逆民,要没大汉朝保护,你们全都丧生在匈奴的屠刀下了!” 年轻人愤愤的讲,然而这里的百姓连匈奴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的祖辈或被汉朝的统治者强征而去,做了匈奴刀下的鬼,成了大汉朝统治者们的耀武扬威。 他们恨匈奴吗?不恨,历史不属于他们,这使得他们记不住仇恨。 况且,大汉也从来都是吃人的,使人丧失性命的,只不过它的手段隐晦一些罢了,竟叫后来一些吃饱了饭没事做的人为此鼓吹。 他们只是一群被吃的,仇恨对他们没什么好处。 否则一旦记起来了,这世间就要大乱了。 而他们畏惧匈奴占据这片地方吗?不畏惧,这片安全的土地总是会把任何‘民族’变为农耕生活,封建的统治者们依旧要靠土地来剥削他们,吃他们的肉。 至少在冷兵器时代是如此。 ‘煌煌’两千年,皆是吃人史。 吃人与被吃,原来已经融入了许多人的血液里。 这个年轻人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世界了,他冲到先生面前,冲他吼道:“这里绝不可能是大汉朝,你放我回去!我要回去!……” 华十二愕然,来此的人们一般都是温顺的,事实上,甲字号世界上的大多数人已经变得温顺了,尽管心中不忿,但面上却还是一幅可以接受的样子。 如此激烈的表现,华十二第一次见,见在一个年轻人身上。 却原来癫狂更容易遇见真理。 百姓全都惊讶的向这里看去,他们从没有看见过,有人敢以这样激烈的语气来对待先生。 华十二道:“你跟我来。” “就在这里说!我要你放我回去!现在!立刻!” 年轻人句句铿锵,砸在地上。 不过,世事哪能如他意,在他丢下那一句话之际,华十二早将一把无形大手把他拿住,飞在了青云端。 “这里可以说了,告诉我,你因何想要回去。” 虚妄的勇气顿时被吓退,青年人脸上刷的一下变白,而此时又不能不答,他道:“这里绝不可能是汉朝。你骗了我,骗了我。 我不要在这样的世界里活着,你放我回去,放我回去。我求求你了。” 忽然像个怨妇。 华十二跟他又详细聊了两句,终于明白他的成分,心思一转,想到了一个好去处,“送你回去,其实或许是等死。你知道太平天国吗?” 年轻人道:“太平天国,我知道。” “知道就好。” 就在空中,华十二打开门扉,一把将此人丢了进去:“去找太平天国吧,如遇危险,报我名号,或许能逃出一条性命。” 这道光通向乙字号世界,哪里有太平天国。 太平天国的前路是宗教制国家,这在华十二的心中是十分不喜欢。 比起封建制国家来,宗教制国家的盘剥尤甚。毕竟封建制压迫到极点,被统治者还能振臂一呼,把旧的统治王朝打得稀巴烂,一报仇怨。 而宗教制国家的被统治者因着哪一点虚妄的轮回或是天堂,而连振臂一呼的想法都无了。 但这两者在民族化国家面前,都是渣渣。 昔年,拿破仑就是依仗着民族化了的法兰西雄霸整个欧洲,不过有趣的是,拿破仑本人原本是个不认同法兰西民族,乃至法兰西国家的科西嘉人。 民族啊,你真是个任人拿捏的小姑娘。 而在民族化的国家里,被统治者的境遇也总是比封建制及宗教制的国家好一点的,毕竟是民族国家了,总不能一个国家的统治层只能看见家族,而不能看到民族吧。 那太打脸了。 所以民族国家的统治者总是会给被统治者及他自己的盟友一些甜头的。 虽然民族国家仍旧敌不过资本国家,但至少能过过招,昔年义和团不也是让洋人吃了些亏么。 华十二把这年轻人丢到那里,就是希冀将太平天国改换轨道,宗教制未免也太烂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82章 “啊——” 摔在地上,胡汉惊觉身上不怎么疼,他分明是在半空中被先生丢下,睁开眼,眼中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汉子。 汉子拿着刀,见着他,大喊了声:“大哥,快来!大哥!” 一声声喊来了一群汉子,皆是披头散发,但穿着服饰浑然如古人。胡汉想明白了:这是太平天国的地盘吧。 “大哥,看,这是啥?” 最先看到胡汉的汉子指着胡汉道。 被称作大哥的人把眼睛一看胡汉,吃了一惊,一把打下了汉子指着胡汉的手:“不敢乱指!这可是神仙!” “啥?神仙。” “神仙!你咋下来了?” 这大哥之前曾仰望过华十二扮作的上使,因此眼下一看胡汉打扮,顿时也把他当做了神仙,恭敬说道。 胡汉却也就清清嗓子,说:“是上帝他老人家托我帮助咱们太平天国夺天下,杀清妖,所以我就下来了。” 大哥‘哦哦’两声,就感到词穷,心里也没多少跟神仙对话的勇气。 胡汉因此抢过话语权,对他道:“你们洪天王现在何处,赶紧带我去见他!” “好!” 大哥当即带领胡汉一路穿营过寨,来到一个戒备森严的所在,那大哥道:“神仙,天王就在里面,我官小,进不去。” “不怕!我是神仙,跟着我,我带你进去!” 胡汉隐隐中有股子优越感,夹杂着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撑起了他那一身的勇气。 那寨中,有士卒来往巡逻,个个披坚执锐,一眼就能看出他身边大哥与寨中巡逻兵丁的素质差距,胡汉大胆走到寨门前,喊道:“我是上帝派来帮你们的神仙,不要拦我,我要去找洪秀全!” 不知是这一句话管用,还是他的发型服饰有用,还真叫他走进了寨中,洪秀全等闻听寨中动静,先后都被惊动出来,不过,洪秀全名为天王,却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 最先走出来的,乃是今时地王杨秀清,只见他短发打扮,袖子裁成短袖,腰间插着那根能招三千杀人黄蜂的小令旗。 杨秀清见了胡汉,不敢迟疑,单腿跪在地上:“不知上使降临,未曾早早接迎,真是罪过!” 胡汉的惊讶也不少,满眼都是披头散发人,突然蹦出来一个短发的,实在叫他心里揣测:“你是?” “臣是杨秀清啊!” 说话间,又来了几个人,同样是短发打扮,却不着短袖,原来短袖衣只王者可用,如今太平军中只天地二位大王,余者或曰大将军,或称将军,不敢再用王号。 “杨秀清。” 胡汉赶紧把他扶起,知道这位是太平军中数一数二的大才,他说:“我知道你的名字,快快起来。你们又都是什么人呐?” “臣萧朝贵!” …… “臣石达开!” ‘哎呀,石达开也是一个大名人啊!’ 胡汉连忙又将石达开扶起,道:“石达开,我也知道你。你们也都起来了。” 待说完这一句,天王洪秀全才姗姗来迟,短短几十米距离,他却跑的满头是汗,看了眼胡汉,确认是对的人,他也跪在地上,同样称臣:“臣洪秀全见过上使!” 原来这时间,他们网络来许多资料,知道一些朝廷典制,比如上使是代上帝而来,所以上使在人间,便是以上帝身份在他们面前,而他们在上帝面前是臣,在人间上使面前,不也是臣。 见这一个个都跪过自己,又都是历史上的名人,胡汉极大骄傲,“好,起来吧,起来吧。” 汉世界里,华十二心道:他大概能活过一天,啧,明日就去看看。 这胡汉与他外形相仿,太平军众人必不至于一见面就把他给杀了。 如此想着,华十二纵起狂风,径往第一村飞去,不多时,已能遥望第一村。 狂风呼啸,撕扯开两方争执声音,却听见华十二于高空喊叫:“谁给你们的勇气,让你们来我第一村闹事!”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83章 这股风吹得人们东倒西歪,尘烟中,他们仰天看去,依稀见得是先生飞在天上。 耳边声音如雷震响,撞进耳中,炸在心中。 一记下马威过后,华十二稳稳落在地上,尘烟降下,露出一个熟人来,乃是雷存,畏畏缩缩的落在人群的后排。 赵女从华十二身后上到前来,说道:“先生,他们始终坚持把人要回去。” 华十二“嗯”了一声,他知道是什么事物给了这群人勇气,是剥削带来的利益使他们忘却了先生的威名,而赶来第一村讨要原属于他们的依附农,也即是佃农。 他本来不甚注意这方面的剥削问题,因为同这时代凡遇天灾则三公九卿去位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是这个时代的农业极度的靠天吃饭。 因此,这个时期的封建王朝更重视对人力的剥削,即常年的大规模的徭役,而非对劳动成果的剥削。 昔年陈胜,吴广两位,首举义旗,就不是因为家中没了粮食,活不下去了,而是因为在前往徭役地点的路上误了期限,所以‘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就造了反。 此处的徭役不单单是身具统治地位的最高层——皇帝,对被统治阶层的支使与剥削,而是国家整体的统治阶级都存在着对被统治阶层的徭役剥削。 他们只要人民的劳动成果,而不对人民的生命负责。 长城雄伟,是人民的骨撑起;江堰千年,是百姓的血涌动。 而后人只赞独夫一人,不亦悲哉。 总而言之,这个时代的农业,不是人愈多,获得的总体产量就愈高。 因此,这个时代的佃农问题并不甚严重,至少没有摆在社会矛盾的第一梯队,而使得华十二忽视了这个问题。 “先生。” 对面诸人拱手一礼,而后推推搡搡中把雷存给推上来,一个个都在雷存耳边私语,因着诸人之中,只有雷存与先生打得交道最多。 雷家四兄弟中,也只有一个雷存被拎了出来,其余三人都不愿意掺和此事。 雷存一幅害怕模样,十分为难,几度张口,却也没能说出话来。华十二好整以暇,就这件事而言,急的是这帮地主,他自能稳坐钓鱼台。 有一个急脾气的地主忍将不住,走上前来,狠狠的推了一把不争气的雷存,雷存不怒反喜,重又隐在人群中。 急脾气地主开口道: “巫来山先生,我等素来敬你神通,不敢打扰,即便是今日,我等也不敢冒犯于你。奈何是家中佃户远逃此地,以至于田地无人耕种,万分不得已,才敢来第一村要回家中佃户。 彼辈都与我等定下契约,汉法为证,还请先生准允,使佃户回归我等家中。” 此人倒还懂得先礼后兵一说。 至于‘巫来山先生’一说,华十二对内当然是独一无二的先生。 而对外,就有不同,‘先生’之前,需加个标志,如先生居住巫来山,所以自然而然,华十二就是那巫来山的先生,省去‘的’字,也便是‘巫来山先生’了。 此事说来也简单,乃是华十二与麾下百姓约定,每亩地只取一粒粮食为税,除此之外,别无他税。 这道约定,迅速风传已吾,贵贱百姓皆闻知。 于是就有那久慕先生名的穷苦百姓赶来投奔此处,不止有佃户,还有些自耕农,他们是畏惧汉国徭役,期望能在第一村内逃避徭役。 而因第一村人才有土地,所以这些人如今都暂居在第一村内。 “不可能。” 华十二道: “这里不是汉朝,是第一村,是本先生所辖,在此处,只听我的命令,汉朝法律,我是不认的。言尽于此,该回哪回哪吧。” “巫来山先生!”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84章 急脾气的地主叫做李乔,他现在又气又急,却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来,雷存从人群里伸出一条手来,把他往后拽。 华十二道:“都回去吧,我今日不想见血。” 先生神威,地主们都是知道的,霎时间都畏惧开来,李乔一甩袖子,顺道把雷存拽他的手挣脱,丢下一句:“巫来山先生,今日之事,来日某必有报答!” 独自排开众人,自走了。 这李乔是这群地主中的强硬派,他走了,其他人就更是松了一口气,也都灰溜溜的上了车驾,不要担心他们僭越,都是驴车,也走了。 “赵女,把来到第一村的佃农的人员整理出一个名单,然后将他们都送往南营居住。” 第一村的土地目前都是有主且有限的,华十二还是想把他们都送到南营,过后统一安排。 赵女点头道:“知道了,先生。” “行了,都散了吧。不要在这里扎堆,回去工作。” 华十二道。 他面前的人群开始散去,在其中,有人叽叽喳喳的道:“叶震,我真是没想到,那群狗地主居然敢来要人。” 叶震道:“不然呢,在他们眼里,佃农可都是他们的活的财产。” 这两人目前在第一村驻村工作,不过只有建议权,因为他们提出的意见总是有太多的不合时宜,在这个时代来看,就是极端激进的意见。 他俩接地气的速度也很不快速,毕竟,这个时代的地气不是来自于地表,而是地府,要他们能接通地府气息,尚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叶震感叹道。 那边厢,李乔把几个地主请来自己家中,上好酒食,他遣开仆人,怒气冲冲:“狗贼真是无礼!” 客人们面面相觑中带着畏惧,有一人问道:“李兄所言狗贼,乃是哪个?” 李乔一拍大腿:“还能是哪个,不正是那个巫——” 没能彻底的把话说出,因为有人跳将起来,三步并两步,捂住了李乔的嘴, “李兄,休得胡言,反害了我们大家!已吾县中,谁不闻先生神通广大!有呼风唤雨,腾云驾雾之术,你这一言说出,真个是要把我等全家都给害死! 李兄,你明白了吗?” 李乔初时反抗激烈,听完这一句,就不再试图挣脱,察觉到这一层变化,捂住他嘴的手试探着松开,而后彻底放下。 “可那厮今日行止,你等却也都看到了,倨傲如此,浑然不将我等看在眼中,只因为他有法术?真是个狗——” 这时却是他自觉停住。 有人道:“确实因为他有法术,我家中也养有私兵,却不满二十之数,他若来杀我,只需飞在天上,拿石头丢,也砸死了我! 这般如此,你叫我等如此能被他看在眼中。” “哎!我真是看错了你!你志不在此,还请退出吧!” 李乔道。 他最不耐烦听到这种言语,丧气话,恍若先生有法术就有了一切似的,他李家盘踞已吾县许多年却也不是吃白米饭的。 “李兄!李兄休怪!我只是今日被那狂风给吓住了。” 这人心有余悸,道:“真是好大狂风,却单只我等这边吹,而那第一村人,面前无一丝微风,我等东倒西歪,他们却纹丝不动,如此法术,真叫人心惊。” 李乔真是个硬气的,道:“再有法术,依我看,那厮却也还是个凡人,不然今日将我等用风摧杀了,从此一了百了,岂不快哉。 可他却没有,可见心里还有对我汉法的畏惧! 只要有这一层畏惧,他终究还是个凡人,就有法子可以对付!” 这时有人说道:“李兄所言,似乎在理。不过我等应以讨回佃农为主,不好与那厮发生冲突。” 李乔却道: “你可真是胆小!如今天下乱,佃农哪里招不来,若只要佃农,我何须招你等来我家中共商。我要做的,就是把那厮给打下来!不要叫他再在我们这已吾县中胡闹!” 只收一粒粮食的税简直是打折了他们脊椎骨,叫他们有感到从此再也不能站起来的危机。 从来都是五成为例,在此标准上下浮动。如李乔家,要拿走佃农七成的粮食,而依这时代的粮食产量,留给佃农的,甚至不够给一家三口苟活的余地。 佃农之所以还能活,却是因为这世间有着本来不该吃却能吃的食物,比如树皮,麸糠。 “李兄言语真是在理,就是不能再叫那厮在我县中胡闹!李兄,听你言语,莫非已经有了对付那厮的手段?” 这县是大汉的,但更是他们的,大汉能拥有的,只是这里的人力,他们拥有的,是这里的一切。从来税收三七分,大汉拿三分,尚要看他们的脸色。 大汉从来也不会对付他们,因为他们,才是大汉真正的统治阶级,坐地豪强。 (注,封建制的皇帝,使得统治阶级的利益并非总是一致,因为总有一个个人——皇帝,他有着自己独特的追求,这使得在某些时期,封建王朝会偶尔出现一种背离感,也即皇帝似乎是背叛了维系他生存的统治阶级。 比如说盲目的发动战争,盲目的建设华宫宝殿。 这不仅残酷的剥削了被统治阶级,也让统治阶级自身感到被剥削的痛感。在某种程度上,我认为这才是某个封建王朝被覆灭的主因,缺乏理论指导的农民起义是盲目的,很多时候,她并不能主导一个王朝的覆灭。 而大汉,为了维系其皇帝的权威,就力主打压大的豪强,但就如政令不出紫禁城一般,在国家的绝大部分区域,仍是小豪强装模作样的打起王朝旗帜,在做自己家的生意,也即是皇权不下县。 当然,也得益于这一点,大汉的国祚能延绵四百年之久。) 李乔捻须一笑,道:“当然!诸君且听我道来。” 这李乔究竟有何计策,且听下回道来。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85章 却原来这大汉天下,同姓者多聚在一县一乡,彼此之间,总还有些勾连。 李乔就说道:“诸位可知道李根否?” 这些个地主都道‘知道’。 一县的新鲜事就那么多,他们怎能不知道。 “我与李根颇有一些渊源,此人胆子颇小,但不知怎的,就真的那巫来山先生手底下的可用人了。 不过我听说他最近受人管制,很是吃了一些亏,心里恐怕有怨气,所以我的计策就要落在他的身上。” “李兄请详说。” 李乔就接着说道: “巫来山先生虽有神通法力,但总还是人,需要入睡,我欲和那李根联络,以重利贿赂,使他为我所用,在深夜时,我与诸位带领家兵部曲,一发偷入那南营之中,趁着夜色,就把那厮给宰了! 待到那时,南营氓隶都卖去他乡,我与诸位共分!听说那厮手中又有诸多秘宝,我等也把它分了,诸位都尝一尝做神仙的滋味! 如此妙计,诸位以为如何?” 一群人都道‘妙’ 果然都是蠢笨之人么?其实并不是。乃是被金灿灿的利益胶水黏住了屁股,完全无法起身尔。 世间上的许多‘笨’人其实并不笨,只是或被屁股决定了脑袋,或被各种利益糊住了他的嘴巴,使得他的真知灼见说不出而已。 但总有人的屁股是颤颤巍巍的坐着的,听完李乔这些言语,就有一人脸色发白,望着满堂贪婪,心底十分恐惧:这可真是杀头的买卖,尔等真愿意做? 莫要带上我! “李兄,某腹中有些急事,去去就来。” 李乔迎接着满屋的恭维,快乐难免溢出,听完这一句,并不在意,随口道了一句:“门外就是仆人,你可直接随他去就是。” “谢李兄提醒。”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明天写至少2000字。 如题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86章 晚上还有 可计策到底还是计策,落地实施终究是有一段距离。 李乔颇是用心,几次三番请李根到他府上去饮宴,李根并不戒备,从也没见过这种手段的缘故,有心算无心,到底把李根深藏心中的一摊子苦水勾了出来。 “还是要读书!” 李乔得意的想,可惜书得来不易,如他这种地主也只能从历史的余裕中得到只言片语,知识不仅对下层封锁,对他们,也有相应的封锁。 中小地主们得到知识的唯一途径只有求学,在求学的生涯中求学者不断的记录。 但遗憾的是,他们总是不能得知哪位学问家正在招收弟子,正在讲课。在这样的时代,消息极具价值。 “书啊,书……” 李乔真是犯愁。 突然间,一个身影占据了他的视线,却是喝醉了的李根,糊里糊涂的说着许多醉话,不是唾骂这个人是狗娘养的,就是唾骂那个人是狗娘养的。 污言秽语,哪怕不是在骂自己,李乔也不由的撇撇嘴,表示厌恶。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提起先生,李根仍是满满敬畏,不敢冒犯,所以即便厌恶,李乔也只能由得他,不好惹怒他,以免坏了大计。 时间如是一点点过去,京师里,起了件新变化。 “药已经成了!” 伪名先生图富贵的巫师把一颗黑漆漆小药丸奉在手中,展示给那宦官看。 宦官捻起药丸,问:“这一颗药,真有你说的神奇功效?” 巫师信心满满的言道:“你可寻人试之,若不然,请斩我头!” 宦官道:“正要一试!”说罢,趁着巫师猝不及防,宦官一把将药灌了下去,“你——!”巫师怒视宦官,却只得来宦官微微冷笑。 “请‘先生’见谅,我区区黄门,不敢吃上人命官司。既然‘先生’如此信心满满,正好试在‘先生’身上。” 话中每个‘先生’,宦官都加了重音,竟似乎真把巫师当成了先生一般发泄。 巫师半晌言语不得,到底是口才比不过,道:“你我生死一处,怎可轻易拿我试药?” 他们两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早已结成了比友谊还铁的利益共生关系。 宦官笑眯眯道:“哎呀,是我忘了。” 他命不久矣,已有癫狂之状尔。 言语间,巫师鼻息渐重,面色逐渐潮红,他道:“药已经开始起效,你快去给我找个妓子。此药如不得发泄,必会伤身!” 宦官却道:“我阉人尔,哪里知道妓子所在。” “好啊!你是真要害死我不成!” “不敢。你若知道哪里有妓子,自去便去,费用,我出。” 宦官道。 巫师赶紧起身,道:“你分明就是要害死我!”丢下这一句后,巫师就出门走了,他果然知道附近妓子所在。 宦官只是发一发癫狂,却也没想真的害死他,京师之地,尚且流通货币,他摸摸袖中钱币,随着巫师去了,真是要打算承包巫师嫖妓费用。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87章 半空里,华十二伫立。 脚底狂风不散,凝视下方层层叠叠,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来总觉得有不和谐处,如今被土木工程师们整理一番,如今看起来顺眼多了。 原先,南营只是处难民营,华十二假作内行指导李根对南营进行建设工作。 但假内行终究是假内行,南营种种建筑之间还是有诸多不和谐,不方便的地方。 现在就好的多了。 华十二落在地上,笑对人们道:“你们做的不错,想要什么奖励,说!能给的,我一定给!” 一伙人兴奋的推出了一个人,只听见那个人说道:“先生,我们都想要金子!” 这伙人都是建筑队内的指导团人员,负责就地取材,更快更好的建设南营及第一村诸建筑。 真是庸俗但有用的需求,金币已经在军营之中悄悄流通,有聪明者用粮食换来金币集中在手中,而后兑换华十二手中的超凡事物。 这些自然发生,华十二从未干涉。 “好!” 华十二手一抖,抖开数团狗头金一般的金块,这却不是黄龙吐出的,巫来山上,还有一口【金矿井】呢。 他道:“这些金子重量相仿,你们自取吧。” 华十二暂且给不了他们精神上的激励,那么物质上的激励就不可放松了。 一伙人各自揣着金块都喜气洋洋,却听见华十二问道:“最近经常看到李根一身酒气回南营,你们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伙人都道不知。 他们与李根相处的很不好,李根许多时候都无法理解他们的指导,而他们又都是才出校门的学生,也不懂求同存异的道理,所以相互之间闹得很僵。 如今,南营整改完成,华十二正想摆一桌庆功酒,也做李根与指导团之间的和头酒,软化一下他们之间的矛盾。 可现在却找李根不到。 “那好吧,你们回去休息吧。马上就要上马‘第一村工程’了,你们可要好好休息啊。” 华十二说完这一句,目送那伙人离去,正要迈步,腰间的【通天玉】亮起,是阿仲要和他通话,“阿仲?查到线索了。” 阿仲高兴道:“先生,典总管打死的那几个人都姓夏侯,好像都是从沛县来的。” ‘沛县,夏侯?’ 华十二读《三国志》,记得清楚——夏侯诸将都是沛县人,莫非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魏家将打死了魏家王?’他问道:“可打听到他们叫什么了吗?” 阿仲道:“没有,先生。那我是不是还要继续打探这个事?” “不用了,回来吧。” 本来典韦打死富家子弟,华十二就没有多少追究心思。 今时听到被打死的是沛县夏侯子弟,就更是问心无愧,他以一个历史过来人的身份,知道了曹操同夏侯集团后来屠徐州的反人类罪行。 所以就感到,现在打死了他们,正是为民除害。 “是,先生。”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明日4000字到6000字。 好歹假期了,总要勤奋些。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88章 广宗城。 张角沉疴难起,身子趟在床上,一双眼射着怒火:“何来的……何来的妖言?!” 他扭头来看张梁,问道:“你……你怎替我管得诸军,怎么能叫……能叫这般妖言散播军中!乱我军心!咳!咳!” 张梁惶恐不已,双膝跪在地上:“梁一时疏忽,还请大兄降罪!” “扶我起身!” 张角被人搀着,倚在塌上,看着张梁道:“如今汉军围城,我却病入膏肓,广宗城全赖你一人维持,我如何能罚你。 你且说,这般妖言是从何来的?” “回禀大兄,是汉军用箭挟书,射我城中,于是军中皆是此等妖言。待我发觉时,已是满城皆传妖言,止也止不住啦。” “咳……” 张角果然重病在身,几乎一句一咳,其虚弱不言自喻,“哎,果然是汉军之策,如此之时,依你之见,该如何办?” 张梁抬头看张角,见他没给任何提示,这才低下头自己去想,然则全无所得:“弟不知!” “你!你怎敢不知!” 张角将竹简砸下,也是往日练熟的手感,稳稳的砸在张梁头上,只是力道大不如从前了,砸完这一下,张角猛喘一阵,骇的张梁提心吊胆,唯恐哥哥就此被他气死。 张角眼下命不该绝,这口气终于被他喘匀,只听见他道:“如今汉贼说我黄天必败,而苍天犹在,此言大坏我军纲常,不可不破之。 如欲破之,必举大祭,祭我黄天,而显黄天胜又苍天败之实。 梁,你可明白?” “弟已明白。” “好!咳……既然明白,就去行动吧。你已学我神法,可代我职责,去祭祀黄天了。” 张梁道:“弟这就去。” “对,要快!一定要快!” 广宗城外汉军旗帜连绵如海,有将喜气洋洋,道:“中郎妙计,近日攻广宗时,已经屡见降人,可见蛾贼士气已经衰残了。” 皇甫嵩前扫东群,后接董卓之锅,来在广宗城下,已有大半月了。 与在东群时的所向披靡大不同,皇甫嵩在广宗城这里吃了瘪,因着城中存在着黄巾军的精神与军事双重领袖的缘故,广宗城坚,即便数万大军在此,也久攻不下。 皇甫嵩轻笑两声,不在意如此吹捧,他这攻心之计不在于贼兵,而在于贼将。 城头上降兵一个两个算的什么,况且也带不回来,要么直接就在城头上戮除了,要么在贼聚兵反攻时,又重做了贼,哪有什么用处。 不过,苍天与黄天,还是我苍天能赢啊。 不同于以往的冷眼相待,这次华十二相当关注这里的战争,因为他从史书中了解到,在广宗之战中,有三万人战死,在战后,却有五万余人投河而死。 两相加起来,竟是足足八万人的性命。 失败是有价值的,它总会让人明白道理,血淋淋的教训很痛,但会让人铭记,不过也有许多教训是无意义的,在广宗之战中,华十二认为其后五万余人的损失就是毫无意义的。 作为一个超然人,甚至可能是一个‘终产者’的华十二,不会强行去干涉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的战争,不管谁胜利,谁失败。 被人扶起的胜利,其果实可能会被其他阶层偷得。 先锋队勇猛精进,成功屠龙,但是给予其力量的人民却不够清醒,在眼前利的驱使下坐视屠龙者堕化成恶龙,而他堕化成的恶龙甚至比前一代的恶龙更凶,更恶,甚至更蛊惑人心。 他是失败了得。 无产者的胜利固然可喜,但无产者的失败终会酝酿出胜利。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有无产者活着。 所以华十二决意要干涉广宗之战的战后,救下那五万余人,有了甲字号世界资源的他,有信心养活好他们,并在他们之中,孕育更好的无产者力量。 有知识的无产者,终会赢得这世界! 只有教育,不断的教育,才能带来不断的革新,与前辈的短寿不同,他有千万年的时光等待一个最美果实的成熟。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89章 八面金锁有神威(从今天开始,慢慢的恢复更新) 华十二隐在云端往下看去,世俗战争的惨烈牵扯着他的肝肠。 过往他也经历过战争,然则战将的超凡能力及对手的无意志表现,都使得原本残酷的战争在胜利的粉饰下变得可以接受。 但眼下的这场战争是不同的。 汉与太平道双方,都在城墙上撕扯着,攻击对方的血肉使其糜烂,流出成河的鲜血浸润大地。 不论是汉军,还是太平道,都只见兵厮杀,不见将上场。 这种烂仗,也只有命如蝼蚁的穷苦人参与。 大人物们从来只在收割荣誉的时刻出场。 “城中在做什么?” 华十二注意到了城中的动静,那是一处特意清理出来的广场,摆着高台,黄旗,华十二想:那是祭祀的场所吧。 在这个生产力几乎完全受天地摆布的时代,祭祀是相当重要的统治手段——人们需要看到统治者们有所作为,至少在先古时代,人们推翻统治阶级的难度还是很低的。 而现在,祭祀更像是统治者安慰自己的手段——非我罪,其乃天意也。 太平道现下已经从先进的农民起义性质转变为落后——这个时代,还不能称其为落后——的封建统治斗争了,对于这个事实,华十二并不怎么失望。 没有合适的纲领领导的农民起义本该如此,人类从来都有着极高上限与极低的下限,而往下走总是容易些,往上走就要费力些。 广场上开始聚起人潮,能够看出参与的人都是将领,为首者必是张姓者。 张氏三兄弟察觉到人们革命的欲望成功发动了起义,随后领导人们为他们的权位进行着战争,而在战争的过程中,部分人会死去,部分人仍在被领导,剩下的小部分人会成为统治阶级。 那是一场祭祀,为首者玩弄着戏法,向城中的许多人宣告着:黄天终将得到胜利。 但许多人已经不信了,但奈何他们的屁股在这里,一个统治方与另一个统治者是完全对立的竞争关系,这是一场零和游戏。 生产力就这么限制在某种程度,落后的统治阶层无法做大蛋糕,所以两个统治方之间只能通过毁灭对方的方式来使自己获得存在的理由。 强权,是他们的统治逻辑之一。 华十二犹如在看一场大戏,真是一场荒谬的大戏。 城头上的战争犹在继续,肉与骨都烂在一起,不分你我。 他们本该如此,在活着的时候,就应该是如此。 华十二的心不为祭祀的盛大所动,而为城头上的流血跟着一起流血。 他可真幼稚啊,他早该出来看一看这些战争,这些为封建统治者驱使,为统建统治者博取利益的由无产阶级参与的战争。 时时刻刻,都有无产者在死亡,而统治者们却只在远远的看着,只在举行可笑的祭祀活动。 ‘现在就停吧,必须这样停止!’ 无意义的死亡不属于无产阶级,就连死亡也不能加于无产阶级之身! 八面金锁! 华十二掷出去一片纸符,其色呈黄,离手的下一刹那,陡得燃烧起来,有八道灵光从火中射出,降临大地之上,化作了八个金黄大字——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风在转,水在流,然则,人却不能动。 这一张【八面金锁】符正是个群体的定身法。 八枚大字轮转不停,锁住了千丈大地。 华十二一支魔法大手把皇甫嵩提来,他固然不认识此人,但封建制度下的上下阶级是无比明显的,他在人堆里瞅上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许多人注视着的老者。 脱离了‘八面金锁’的区域,皇甫嵩‘活’了过来,无形的力把他钳制,握拿着他来在天空。 上升之际,他还颇愣怔。 停下时,他耳边响起一句—— “你可是皇甫嵩?” 华十二需要确认一下。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90章 张口蛾贼要受惩 ‘———— 我还活着!————’ 思绪猛然回归,城头上,汉军张三看见了眼前头戴黄巾的贼人,他手中刀正要搠入贼人身上,而贼人只一把木矛,却也要夺下他的命。 他发觉他不能动了,亏得眼皮还能活动,不然他一双眼睛怕是不能要了。 他想大口喘气,可是不能。 浑身上下,目前只一双眼皮可以动弹。 张三并不害怕这种感觉,甚至希冀它可以长到天荒地老。 这样可就不用死了。 在这个受伤即死的时代,他自然畏惧受伤——医药固然可以挺好人的存活概率,但药不会用在他的身上。 关羽刮骨尚能活,卒子轻伤化脓死。 贵人们知道他们是地里的草,给口水喝就能生长,所以并不怜惜他们的性命。 ‘眼前的贼人在看我了!’ 张三与贼人对视,看到贼人眼中与他同样的情绪,他这才知道,原来贼也怕死,他还以为贼是因为不怕死才做贼的呢。 张三突然不明白,贵人们说贼是贼,可他却没见到贼在偷什么东西,不偷东西的贼,那算什么贼? 尤其是眼前人,做了贼还吃不饱,真是可怜。 那贼比他还瘦些,张三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挥动木矛。 说到‘吃饱’这件事,张三上阵前也没吃饱,清汤寡水的饭,和家里的一样,分量甚至比家里的还要少。 现在他就突然的饿了。 张三想开口说话,这样的状态虽然让他不死,但也困锁了他,使他有动一动,或者是开口说话的想法。 但是不能。 他的视界很小,小的只能看见眼前人。 半天空上,一张无形大手束缚住皇甫嵩,把他拉到了离地有二十余丈的天空里,听到华十二的言语,皇甫嵩脸色却忽然刷上了一层白。 却原来他恐高。 当他意识到身在高空的时候,不自控的恐惧遽然间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开始挣扎。 这般表现逗乐了华十二,他笑了笑,看着皇甫嵩逐渐收回了四肢的控制权,压抑住脑海中恐惧感,问他一句:“华先生?欲何为也?” “你果然是皇甫嵩。” 华十二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他往广宗城方向去。 皇甫嵩下望,就见八个金光大字在战场上飞转不停,是字是画他尚分不清楚,毕竟那字形虽然古朴,但字体却是简体字,与当今之字大相迥异。 在他被锁住前,眼里所看到的,就是这八团金光落在人间战场上,而后身躯再不能动,直到华先生用神力锁拿了他。 前面就是华先生背影,即便无从猜测,可为了回到地面,乃至是解除了战场上的大法,他都需要猜测华先生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由自主的恐惧感总是袭来,皇甫嵩决定不可再下望,不然他一定会再度失控。 以往站在城楼上,从未有这种感觉,皇甫嵩大胆猜测是华先生给他下了咒。 “华先生!华先生!” 皇甫嵩呼道。 一张嘴,就吃了满口的风。 华十二听见却不答,径直来到了城中祭坛处,又分出一支魔法大手将主持祭坛者抓来天空,这人一脱离金光之下就‘活’了过来,顿觉脚下没着没落,往上看去,云端站着一人,其后又有一人,是个老者。 ‘莫不是祭祀感天动地,黄天帝召我上天?’ 这人心中既有如此猜测,于是端正心态。 “你可是张梁?” 他眼中的黄天使者如此问他。 ‘该怎么回答?’ 他心跳如鼓,却听见老者怒骂道:“该死蛾贼!华先生,您难道竟要与蛾贼为伍!” 这一骂完全出乎张梁预料,他呆住了。 华十二生起薄怒,喝道:“皇甫嵩,我何时要你说话了!住口!” 这一只大手把皇甫嵩提的高高的,那一只大手把手中人摇了摇,华十二再问道:“你可是张梁?” 这人感到情况不对,感到身为鱼肉的痛苦,是痛苦是他厌弃的,但当下不得不承受的,他连忙道:“某是张梁,是张梁。” “现在城中主持事务的,大概就是你了吧?你的兄长已经快要病死,是这样吗?” 张梁心头一跳,不知该不该说。 但他不说,华十二就知道了,一切果如史载所记,张角命不久矣。 张角,他就不救了,这人要搞宗教的,还是把他放到神坛上合适,年轻人们总是认为领袖的作用是最大的,浑然不知人们的力量才是最大的。 但有了那么一个领袖,年轻人才好通过他去察觉社会之中,人们蕴藏着的真正的力量。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91章 黄天使者号先生 “如今广宗城太平军形势危在旦夕,一旦城破,你与你兄皆死。不过这还不要紧,要紧的是城中数万太平军要与你兄弟二人陪死。 此我不愿见之事,所以今日拿你,就是要你与汉军停战,救下广宗城太平军性命。” 张梁一听就着急起来,道:“你竟不是黄天使者?我绝不与汉贼停战!宁死也不停战!” “那如果我现在就要你死呢?太平军群龙无首,我自与汉军皇甫嵩中郎将商量,其实也可。” 说罢,华十二将魔法大手一松,张梁就直不楞等的往下坠。 这个世界应该是某个影视改编的世界,因为河蟹的严格,所以张氏三兄弟并不具备真正的法术。 眼瞅着地面越来越近,张梁到底还是松了口:“仙人!仙人救我!我!我愿意停战!停战!!!” 听见这一句,华十二使魔法大手一把将张梁抄起,拿着他来到自己面前,问:“你果真愿意停战?” “我……” 张梁并不是能够乾纲独断的人,再者城中张角尚还活着,他哪里能做出这样大的主意。 华十二言道:“那你就还是要死了?” 说罢,就把握张梁的魔法大手送了一松,唬得张梁连忙道:“我不愿死,不愿死!仙人,可以停战!” “好!” 华十二把皇甫嵩送来面前,对他道:“太平军张梁已经决意停战,你呢?” “既然如此,那便停战吧。只是望先生有一条万全之策,不然我今日纵使能活,日后恐怕却要亡于国家王法之下。” 皇甫嵩早听得明白,于是向先生表示屈服。 他不是一个愿意为大汉鞠躬尽瘁的人,他效忠汉室,因为汉室是他们的利益共同体;又恐惧汉室,因为这个利益共同体有一个不受他个人控制的共主。 但长期以来的忠诚教育还是使他面有愧色,若不是腾不出两只手来,皇甫嵩立时就要掩面背身。 华十二念头一转,冒出一个主意,说道:“不用担心此事,我要的不是汉军与太平军今日的停战,是日后永久的停战。 今日是广宗,明日便去下曲阳。 而日后太平军再起,也会改头换面,不以太平军为名,你觉如何?” 在这样一个人吃人的古典时代,华十二无意于苛求他们的‘嘴巴’干净,也不会平白的杀死一个于他没招惹的人,不然世上之人,估计只有赤贫者才能逃脱他的杀戮 (事实上,赤贫者在这样的时代,也有可剥削的对象,即是他可能的孩子,悠长历史中,换子而食的故事就是他们人吃人的铁证。)。 皇甫嵩心头大松,张梁却急忙道:“仙人,你怎说的!永久停战?这……” 斩钉截铁的‘不可能’三字尚未出口,华十二冷冷目光已经盯上了他,直把他吓得把这三个字都咽进了肚子里,却等到华十二转头的时候,说道:“仙人!你却也是在逼我死!” 华十二问他:“为何是在逼你死,且说来听听。” 张梁道:“仙人不知,我城中事本该由我大兄一言而决,可是——”他看了皇甫嵩一眼,还是决定说出,“我大兄沉疴不起,城中事这才由我决断。 但说是决断,实则大事都需问过我大兄意见,小事也需各渠帅给我颜面。 所以,如果只是今日停战尚可,若是永久停战,必须有我兄长同意,如不然,众渠帅可能就要拿我去见我大兄。届时……我命恐怕难保。” 真如同一个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太子’啊。 华十二就道:“此事也容易。 你先前道我为‘黄天使者’,不若我就做一个黄天使者,帮你镇压大小渠帅之意见,如何?” “也好,也好。” 张梁轻松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92章 黄天势弱苍天胜 事情议定,华十二摇动【九节杖】,倏忽一股狂风吹动,把城头上汉军都吹落在地,其中不免携带些太平军下来。再把攀附在城墙上的器械都吹翻。 而后,他朝下面喊道:“汉军与太平军停战,不可互相搏杀。违者,天雷罚之。” 声音如龙似虎,震彻四方十地。 说罢,他再度摇动【九节杖】,就听得,轰隆隆雷声炸响;也见得,明晃晃电蛇狂舞。本是晴空万里无云,陡然间雷鸣电光闪。 地面上,汉军张三纵是不能动,眼里也看见了百千道电蛇腾飞,因此心中震骇不已。 半空里,皇甫嵩、张梁二人都见到先生神威,鬓角都流出了冷汗,皇甫嵩心道:这厮是真仙人!张梁心道:这一杆杖?他真不是我黄天使? 华十二先把皇甫嵩丢回本阵,空着的左手一动,恍然间八枚大字齐飞,转回成八道灵光,重又化作那一张平平无奇之纸符,落在他手上。 却原来这张符不是一次性用品,只要得到所谓‘灵气’补充,就可无限制使用下去。 但此处‘灵气’于此界却没有,所以这张符最多只能定住三个时辰的人间战场,用完时限之后,就是无用之物。 而眼下,这张符乃只用了约莫两刻钟时间,因此尚有下次可用。 闲话少说,却见【八面金锁】符纸一去,所有人的身躯都重归自己控制,那个张三眼睛乱动,却是个聪明的,看别个是何作为,是要作个随大流的人。 他的眼睛就看到周围人都不敢动作,也不是怕的是天雷临身,还是身躯被控。 皇甫嵩回到本阵,一群将领都簇拥上来,他们刚才视界受限,只能看见中郎将离奇飞天,后来都听见天上接连想起人声,雷声,但却无法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这是七嘴八舌的都来问中郎将。 但也不敢直接问,毕竟尊卑有别,只是试探着问。 皇甫嵩心乱如麻,哪会回答这许多乱七八糟的试探,他目中锁定广宗城上两点黑,道一声:“鸣金收兵吧。” 他眼中那两点黑落在了广宗城祭坛上,一众渠帅将领不敢冒犯祭坛,只得目视,同时吵吵嚷嚷,华十二目光一扫,就见得每个人都头戴黄巾,只是有人戴的规规矩矩,有人只是往脑袋上一缠。 看来汉军多日围城,而黄巾军往攻但不退的现状已经使得城中一部分渠帅将领对黄天没了信任。 “安静!” 声音陡然炸彻,祭坛登时安静。 众人都听出声音与之前天上来的声音一致,于是都把目光放在人公将军张梁身旁的怪人上。 华十二道:“张梁,你来介绍我的身份。” 张梁吐出一口气,按住胸中忐忑,大声道:“诸位渠帅不要着急,更无需害怕,我身旁人乃是黄天受祭祀感召,而派遣下来的使者,是黄天使者! 我与大兄,二兄三人,皆是受黄天之名,而起义领兵。 今黄天帝神遣黄天使者降临,所以城中事权皆归黄天使者所有,即便我大兄在此,也不可违逆黄天使者命令。诸位渠帅,可听得明白?” 渠帅们敢质疑人,但不敢质疑神。 在这古老的时代,人们尚不能战胜自然的百一,所以面对自然,人们只能小心的试探,从自然规则中诱导出人们生存的规则,用以保护人们自身的心灵。 而张氏三兄弟在一次次的失败中褪去了‘神’的外壳,露出了人的本质,所以他们会对张角不耐烦,对张梁不耐烦。 换言之,他们不在神秘,神圣了。 人们判断神,从来是这么的功利,胜利的,就是神,一直胜利的,就是永远的神;所以反之,失败的,就不是神,一直失败的,就绝不可能是神。 然而此刻,刚才天上的雷声与闪电告诉他们,现在来的,或许是一个真的‘神’。 华十二把【九节杖】往地面一击,霎时间电蛇四面八方乱飞,众人眼中看到,心中更添震怖,却原来一个个都是那叶公好龙,‘真神’降临,反而恐惧。 看到众人如此表现,华十二方才开口道: “尔等听着,如今黄天神势弱,于是人间便是黄巾军斗不过汉军。 为了保存人间黄巾军实力,以图后计,黄天神因此求助于我,叫我命令尔等即日起与汉军停战,皆随我奔去兖州陈留,壮大自身。 都听明白了没?”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93章 待遣散了众渠帅,华十二目光闪了闪,道:“张梁,带我去见你兄长张角。” “先生?” 张梁很有些迟疑,不知道华十二的目的,于是接着道:“我大兄身在病中,如若见您,恐怕有失待客之礼。不如梁先带先生寻个下榻的地方,也好请先生休息一二。 待梁通禀了大兄,才好安排见您。” 华十二‘呵呵’笑了两声,道:“放心,我不会害你兄长,且带我去见他吧。” 炯炯目光之下,张梁额角流出冷汗,念及先生神威,满城老少一起上,估计也奈何不得这位,因此只得言道:“好,好。我这就带先生去寻我兄长。” 华十二使九节杖,忽然在脚底下生出一阵风来,顺手把张梁用魔法大手拿了,说道:“用脚走,未免太慢,我用御风术,你不要害怕。 指路吧。” 张梁已经有了一次体验,所以面上只是微微改色,应承道:“哦,先生,请往前走。” 却在心间哀嚎:黄天帝神,你的徒众正在人间受欺辱,汉军败我,天上仙人动不动就要惊吓我,您难道真是打不赢那苍天神吗? 比起众渠帅,张梁身为张角亲弟,更为笃信‘黄天’的存在,也在心中认定那些在华十二看来是戏法的所谓神术,确系是《太平经》所传下来的有超凡力量的玄玄之术。 而此刻面对华十二,他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因着华十二的神术召之即来,而他的神术却总需要颇多准备;再者,华十二的神术既能定天下,又能腾云飞,而他的神术却只能局限于三尺之地,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一路飞来,引起了颇多惊呼,有许多路上渠帅,目视华十二与张梁天上身影,内心大颤动,有人坚定了对‘中皇太一’、‘黄天神’的信仰; 有人却觉得自个头上多出了一座能支配自己的大山。 种种心思不定,华十二是个没读心术的,所以自是悠然而过,最终落在了城中县衙里。 县衙业已经过改造,有仆人目光惊讶的上前施礼,张梁问道:“我大兄如何了,是醒着,还是睡着?” 心中甚是希望张角已然睡下,这样,或许就不必与先生碰面了。 然而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仆人道:“人公将军,天公将军自您走后,精神一直很好,现在正在读经呢。” 这经自然是《太平经》。 听到这句话,张梁眼里不免带上些失望,好在华十二在他身后,因此他也不怕被旁的看见,沉吟一会,他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道:“去通禀我大兄,就说今日有天上贵客到,是黄天帝神之使者。” 仆人这便去了。 张梁收敛眼中失望神色,回头来看华十二,道:“我大兄尚在沉疴之中,万望先生能以‘黄天使者’身份来见我大兄。” “此事无妨。” 不论以哪样身份去见张角,华十二说的都是自己的话。 院子不大,所以张角很快就收到消息,听闻是‘黄天使者’来至,他手掌一颤,几乎把手中竹简给抖落在地,心中思忖:莫不是我天命将终,黄天使者特意来带我升天? 倒是不曾怀疑消息的真假。 这三兄弟,一母同胞,如是富贵时,或能因利益而断裂感情,而眼下却是危难时,三兄弟不止是同胞兄弟,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因此,张角并不会怀疑张梁的言语。 他试图站起,仆人赶紧送来一杆杖,也是个九节的,不过当然没有华十二手中九节杖的许多神通,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杆木杖。 他脚步虚浮,却也来至门前,两眼还不算浑浊,尤能看清人物,眼中影影憧憧的两个身影,当先者,不是他三弟又是哪个,在其身后的,估计就是黄天使者了吧。 张角看见了华十二,华十二也看见了张角,他衰老的模样给华十二带来很大的震撼,世人难免迟暮,迟暮便带来保守,就算许多英雄,也不曾逃脱。 古往今来者,能冲破暮年这层保守气的寥寥无几。 华十二这一愣,给张角带去了开口的机会,就听他说道: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94章 “我天寿将终,黄天使者来带我升天的么?” 张角毫不讳言自己的死亡。 这样的态度是张梁以下等天平道信徒不能接受的,这是因为张角是唯一一个亲眼目睹了某种自然奇观的太平道信徒,因此对于太平道的信仰,其余人自是不能与他相比。 张梁道:“大兄,何以至此啊!” 同时将哀求目光放在华十二身上,希冀他能帮张角提起一口‘活下来’的心气。 “我并非接你升天,只是黄天神于天上败给了苍天神,其后,黄天神恐人间黄巾军血流千里,所以求助于我这人间仙,叫我命令黄巾军与汉军停战。” 华十二蓦然觉得自己很有当神棍的潜质。 张角听完此言,差些一口气没喘上来,连连咳嗽,张梁见及此景,连忙去张角身旁,以手抚张角背,帮其顺气,好半晌,张角才心伤道: “原来如此,这才是我太平军节节败退的因由啊!” ‘不,这不是。’ 华十二在心底摇头,‘哪能将胜败寄托于神明皇帝之身,更遑论这个世界压根没有那些个牛鬼蛇神。 说到底,还是咱们农民的力量不够,虽然广泛,但不够刚强,即便是面对当前这个反动程度还不太高的封建统治政权,也打不败他们。’ 张角突然说道:“黄天使者,您在人间,难道不能助我太平军败汉军吗?” 华十二则道:“黄天已败,苍天犹统治人间,就算我把汉朝毁去,苍天亦能扶起一新天子,一个新王朝。” 在当前这个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不过关的情景下,华十二顶多革去‘山中贼’的命,也即已有的封建统治阶级,而不能革去‘心中贼’的命,也即封建势力出生的源头。 革命,乃是因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不匹配,而使当前时代的大部分人感到痛苦而引发的,所以即便是资产阶级的革命,也是革命。 只要能带来新的,适合当前生产力的生产关系的革命,就是真正的革命。 当下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虽有一定程度的不匹配,但仍旧能运行,所以黄巾军就只是起义,而非革命。 起义是对分配的不满,革命是对统治阶级(生产关系的支配)的痛恨。 “真是黄天帝神要停战?” “当然。不过他乃天神,不能来在人间,所以托我告知你们。” 张角再度咳嗽,道:“那我黄巾军与汉军停战之后,将往何处。如不能战胜汉军,世间无我太平军站立之地。” “我在人间自有住所,汉军不敢来。” “敢问何处?” “兖州陈留。” “好,黄天帝神败于苍天,我太平军于人间亦是一败再败,虽然有众百万,但无黄天庇佑,又如何能胜的了苍天之下的汉军。” 张角给自己的失败找了一个安慰。也给这一路的失败找了个理由:非我无能,实是天命安排,人力怎能胜天命。 听张角一字一句,把自己的失败全部落在苍天黄天的身上,华十二的心中不由的想:这就是人在时代中的局限性了,亏我是从共和时代来的,眼光尚且在这个时代中有用。 张角望天流泪,心中悲伤若流出来只怕能填满一整个海洋,他毕生都致力于在人间播散‘中皇太一’的信仰,结果,他尚强撑着,黄天神却不成了。 张角从未怀疑过华十二的言语,尽管他没见过华十二任何的神奇之处。 但人总是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他相信自己没错,这一路的起义,虽然稍有差池,但大体仍如计划,但苍天庇佑之大汉依旧没有颠覆,这就是黄天帝神的错误了。 他的悲伤于此刻很有感染力,事实上,他的面相也是很好的,是很容易就使人相信的那种面相,张梁也不由自主的流泪。 华十二眼中见他晶莹,想到广宗城上城下的尸首鲜血,心底也泛起一层哀伤。 张角接着上一句话道:“既然胜不了,那我太平军就随黄天使者去兖州,咳——”说到这里,他的气息突然不稳,张梁连忙搀着他落了座。 华十二跟着进了房间,房间内并不富丽堂皇,反而很简朴,毕竟是信仰加身,倒没有一般的农民起义领袖那样容易被腐化。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95章 使者说赤天神降世论 “梁,我病重,此事你去办。” “喏,大兄。” 张梁低着眉毛,不敢去看张角,更不敢说事情已经被吩咐下去了。 诚然,太平道三位将军手下各有部属,但张角既是天公将军,又是大贤良师,是太平道一切之发端,师与君的两重身份使他在太平道中拥有着至高权力。 由此,太平黄巾军才会在他死后立刻山崩,从一进取势力堕化成一消极势力。 所以,张角不言,则张宝、张梁等都不能言。 因此这时的张梁讷讷。 若是往常,张角也就发现了张梁的异常;奈何今时不比往日,重病折磨之下的张角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去关注这些个细微之处。 张角又问道:“我停战往兖州,贼汉又如何?” 张梁看看华十二,见他没有开口的动作,就回禀道:“大兄,使者已经与贼汉中郎将皇甫嵩议定,这时,广宗城无战事。若去兖州时,有使者庇佑,我军定能与贼汉秋毫无犯。” “甚好,甚好。” 张角已预感到黄巾军有败亡之危机,偌大的起义,百万黄巾,跨州连郡,擒王捉官,那是何等的震撼天下。 然则数月之间,百万黄巾屡战屡败,跨州连郡却星散千里,只剩数城在手。擒王,王不能杀;捉官,官未能死。 又是何等的使人灰心丧气。 “使者,黄天帝神定是对某感到失望吧?” 华十二呵呵一笑:“你想多了。黄天帝神本无思无想,自在悠游,全因人间百姓振臂,才奋起与苍天一争。 权位于他,真如浮云尔。 他不怜争位失败,但可惜人间百万黄巾军就此身陷死地。 所以叫我来使你们停战,保全性命,以图后计。” 有此一句,张角感激涕零,张梁心中也涌起莫名感动,都觉得:伟大无过于黄天神。 张角咳嗽两声,道:“使者,你可带我上天么?我想觐见黄天帝神陛下。” 华十二眼睛一转,道:“天人不相见,就是我,也再不能回天界。” “竟是如此?” 张角深深遗憾,并不怀疑,念及城内外既已停战,时间多矣,就道:“使者来自天界,能否给我等凡夫俗子讲一讲天界胜景?” 华十二道:“自无不可。不知你想要了解些什么?” 张角就道:“某不敢问,请使者随口说说吧。” 华十二就从‘黄天神’讲起,把现代世界网文形成的玄幻世界观套进去,又加进去红色幽灵的魔改,一席话语,说的张角心向往之,张梁目眩神迷。 “恨不生在天界。” 张梁情不自禁。 “可惜天人不相通,我是花费了莫大代价才来在人间的。” 华十二道。 张角却问道:“既然天界如此之美,使者为何要到人间呢?” 因为心理上对新鲜事物的渴求,这时间,张角居然不在咳嗽。 华十二就说:“天界虽美,但只有美,却没有丑,是很单调的,远不及人间复杂,所以我宁愿来人间,看美与丑,苦与甜。 没有丑,则美不为美;没有苦,则甜何以甜。” “使者有真智慧。” 张角赞了一句,又问道:“我闻先生语及赤天神,说她是黄天帝神密友,合则两利,分则两害,请问先生,这赤天神出自何处?历来典籍怎么从不见她。” 黄天神,也即‘中黄太乙’是有根有据,不过,这个‘赤天神’,张角却从未在典籍中见过。 华十二微微一笑: “赤天神尚在孕育之间,她是天地之主,世界之根,她的力量镇压万古,苍天会被她轻易撕碎,黄天偶尔也会畏惧她,而这一切都是注定了的,但都还未发生。” “那么黄天神根本不可能庇佑天下?!” 张角情绪激愤,不由的咳嗽不停。 华十二叹一声,说道:“恐怕是这样的。 黄天的力量时强时弱,若遇风调雨顺时就强(意指农民收入稳定,无需他人介入),若遇旱涝灾害时就弱(意指农民收入不稳定,就会遭到上一层的剥削)。 而苍天神的力量是前赴后继的(历史惯性作祟,哪怕是亲手逼溥仪退位的袁世凯,都想尝一尝皇帝的滋味),因此黄天难胜苍天。 如欲胜苍天,必须等到赤天神降生不可。”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96章 心理对生理的影响是正相关,即心情越好,人就可能越健康。 这一结论放在张角身上是很贴切的,华十二讲黄天神无法独立庇佑天下的言论一出,张角的情绪就急速波动,最终整个人都颓唐下去,咳嗽也顿时止不住的响起,声声都在牵动张梁的肝肠。 若要年轻健康时,张角定会张嘴开辩;可现在不行了,他只能张张嘴吧,然后闭上。 听得阵阵咳嗽在耳,华十二不由觉得自己讲的多了。 张角却强忍住了,道一句:“使者言语,真是叫人绝望。” 华十二道:“不是我言论叫人绝望,而是这个世界叫人绝望。我看你的病需要休息,就不打扰了,张梁,你不是说给我寻好了休息的地方,领我过去吧。” 张梁看向张角,就听见张角说:“梁,你去吧。不要耽搁了停战事即可。” “喏。”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消失在张角的眼中。 这两人一走,张角霎时就不行了,两眼一黑,趴在了桌案上,被其后赶来的仆人给送到了席上。 城外汉军营中,皇甫嵩一头扎进了军帐内,却不见客,一众将领围在军帐门前,七嘴八舌的说着些什么,话题却都在围绕在停战事上。 眼盼着一份份功劳即将落在他们的身上,助他们加官进爵,怎么现在,却停了呢? 这是什么道理? 他们想不通。 帐内,皇甫嵩眼神不定,思绪屡屡被帐外嘈杂声打断,他怒哼一声,道:“行了,诸位不必在我帐外吵闹,都进来吧。” 他的军帐,是为了军议服务的。 众将如鱼般涌入,各安其座,皇甫嵩扫视左右,见该来的一个没缺,就道:“我知诸位意见,不外乎大功在眼前,而渴求得之。 但诸位可知我刚才经历的什么? 尔等只是被八神字定住,我却被那号作华先生的神人拉到天上去,遭了一番折磨。他心善,见不得人间厮杀,所以命我与蛾贼停战,一个不应,当时就要把我掷在地上摔死。 我能如何!只得停战!” 有人却叫嚣道:“什么神人妖孽!不也藏头露尾。” 皇甫嵩目光一定,盯着说这话的人几有汗出,方才开口道:“你是个什么人?也敢说此大言!那华先生八神字能定住万人战场,竟定不出你? 他只需站在云端,掷一箭就杀一人,万千大军,也不当他几天功夫。” “虽是这般,但国家有令,着我等讨逆定乱,又当如何?” 一人一句,倒也算秩序井然,皇甫嵩果然治军有方。 皇甫嵩叹气,道: “华先生明言,今日始,蛾贼就不复存在,今日复广宗,明日我军就可复下曲阳,两城三人,即张角,张宝,张梁者,会被他带走去兖州。” “若是他虚言诳我,又如何?” 皇甫嵩回复道:“不如何。国家在千里之外,而先生却近在身侧,如欲保性命,只是听从。” “可中郎将军,此战劳而无功,纵是华先生守诺,国家加以惩罚,又当如何?” 功,指的便是人头。每逢平叛,总需杀得人头滚滚,才好算作功劳。 皇甫嵩则道:“我等便告国家,说两城中蛾贼,都被黄天给带去了,因此无功。” “中郎将军,你说华先生有神威,我等却不曾见,心中实难信服!唉!中郎将军能否请那华先生到我军中一见,相与面谈。” 皇甫嵩沉吟了会,道:“尔等想法呢?” “愿与先生一会!” 一群人有先有后,言语虽不一,但表达的皆是这层意思。 皇甫嵩便颔首,在桌案上使布帛写就一封书信,交军中善射者,射在城上。 城中,华十二对张梁言道: “城中还是你们张家兄弟做主,我不越殂代疱,你去明令诸军,叫他们整理行装粮草,明日若是无事,我就带您走一趟下曲阳,而后两军合师,就去兖州。” “我知道了。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华十二摇头:“没有了,这里很好。” “那我就告退了。” “去吧。” 张梁给华十二安排的仆人被他从哪来的,叫回哪去了,于是,此处就只华十二一个人,屋外时有喧嚷,停战之后,大量城头上的士兵退回城中居住,这引发了许多斗争。 变化总会带来矛盾。 遗憾的是,变化永不停止,所以矛盾也永不停止。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97章 华十二落地立威 广宗城,那封布帛信被张梁转交给华十二。 “信上所写的是什么意思?” 华十二扫过一眼,终究是不识得这个年代的字体,只好把目光看向张梁。 张梁果然已经看过这封信,不然也不可能准确交到华十二这里,他道:“信是皇甫嵩所写,他希望您能到城外汉军营里与他会晤,再商停战事宜。” 华十二把眉头一锁,道:“这事怎么一波三折……” 他想了想,皇甫嵩应该不是个不怕死的,他送这封信来,十有八九是有什么困难在的。 他正思索间,张梁插嘴道:“如是使者答应与皇甫嵩会晤,依我之见,最好还是不要去汉军大营,而应该寻一两不相干之地,在广宗城与汉军大营之中,是万全之策。” 华十二琢磨了一下,就道:“不用这么麻烦,就算是百万大军,我亦能视若无物。你的事办的如何了?” 张梁道:“无需使者担心,众渠帅都厌恶了这地方,一听能走,皆大喜过望,如今尔等正匆忙打理行装,只盼着先生能带他们去兖州呢。” 华十二笑了一声:“好。我这就过去汉军大营了,你在这里要把一切都操持好。” “使者放心。” 华十二来在房外,纵一股风,架起自己就飞在天上,往下一望,城中果然繁忙,偶有不少乱事,有纵火伤人事发生,华十二看在眼里,给这帮渠帅们在心中记了一笔。 将来到了兖州,他们这帮人最好安分,如不安分,统统安排去巫来山坐监。 在华十二心中,渠帅们的大多数已经背叛了自己起义的初心,而堕落成封建统治体系中的既得利益者了。 把这些烦恼事暂且抛在脑后,华十二在晴空下飞驰,最后直挺挺砸在汉军大营里,一双脚硬生生在地上留下一尺深的脚印,烟尘四起,若非青天白日,这一下只怕就能使汉军生出营啸之事。 ‘果然是【钢骨】。’ 华十二身躯被特性【钢骨】加持,骨骼、骨膜等一应素质超过常人数十倍,更有氪星人基因时时吸取阳光能量强化肉身,早已是人间斗战神,天下真无敌。 一番动静,早惊动了数员将领来看,却都同士卒一起离的远远的,不敢近身来看。 待得烟尘将落未落完时,彼辈就听见烟雾中传来一道声音:“我就是你们皇甫嵩中郎将要见的人,速去通知你们中郎将,我就在这里等他。” 声若洪钟,震得烟尘都层层荡起,真如音波一般向外递出。 有人捂住耳朵,有人却还经受得住。 几员将面面相觑,忽然间身子一抖,都争先恐后的走了,唯恐被人命令留在此处。 士卒们离的更远了。 烟尘落下后,众人才见得一个怪人不慌不忙的坐在那里,看见周围皆是普通士卒,他的神情就变得和缓了。 华十二落地立威,乃是立给将领们看的,对于广大的人民群众,就没这个必要。 士卒中,有人仍旧大胆,在人群中吆喝着问一句:“你是什么人?可是神仙?” 华十二大感兴趣,目光看到了提出问题的人,直视着他,摇头道:“我不是神仙,我也是人,但我是天上的人,而你们是地上的人。 虽然之前生活的环境不同,但你我都是人。” 依华十二目前的这个样子,如是介绍自己是人,估计也是没有人信,与其强说是地上人,不如另开一片天,说自己是天上人。 反正阶级斗争贯穿着一切历史,诸天世界莫不如是,即便是真仙界,也有宫女仆役,也有种地农,也有筑器工。 “那你在天上过的是啥日子?” 不是士卒们容易轻信于人,实在是华十二落地场景震撼,胜似陨石撞地球,这叫他们如何不信华十二来自天上。 华十二把神情平静下来,说道:“我在天上过的也是当牛做马的日子,”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98章 这话叫人们不信。 但华十二说的乃是实话,在他的上一个世界里,他的生活水平固然是在温饱线上,可世事风俗仍使他变成了牛马,为金钱所忙碌。 身不为奴隶,然心已是奴隶。 华十二站了起来,阳光正好,他似能感觉到所有暴露于外的体表细胞都在大口的畅饮阳光能量,恍然间一丝丝暖流浮动,这让他的心情变得很好。 他开口向士卒们问道:“你们在这里吃的如何啊?” 士卒们就叽叽喳喳的吵起来,有人觉得不错,说至少能吃到两餐了;有人却很感不满,说自己的饮食会被他人抢走,也有人不满的缘由是吃到饭了,但吃的不饱。 华十二扫了一眼士卒,这些乃是京畿地区的平民精华,并不是瘦骨嶙峋的模样,相反,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挂着肉,不过仍见不到胖子。 他在这里跟士卒们说话,皇甫嵩那里却着急了。 “再说一遍!” 皇甫嵩瞪大了眼睛,看着帐下跪着的一员小将。 而后就听见那小将道:“来者自称是中郎将要见的人……” 皇甫嵩头皮一麻,问道:“来者可是着怪衣衫,短头发?” “回禀中郎将,正是这般模样。” “哎呀!” 皇甫嵩急忙忙起身,道一声:“他怎来的这么快!”走至帐外,命传令兵:“召集众将,就说是他们要见的先生已然来了,叫他们速速来我这里,而后一同去见先生。” 皇甫嵩走出的时候,小将亦步亦趋的跟着出来。 见到往日威风凛凛的皇甫中郎眼下却如此惶急,小将心中不由大为好奇,但军中尊卑上下有别,他也只能满怀期待的把好奇心按捺下去。 最前来者,有宗员一人。 此人本职乃护乌桓中郎将,在军势日衰的今日,中郎将就是军中一等一的职位。 可惜,京外官比不得京内官,所以此人纵是中郎之属,却也要位居于左中郎将皇甫嵩之下,但也仅止于此了,在此营中,他乃一人之下,是营中二把手。 其人甲胄在身,自有威武风度,更兼北地沙尘粗豪气,扶刀来此,于皇甫嵩面前行就一礼,而后开口:“将军意思是,那先生已经到了?” 皇甫嵩颔首:“已经到了。” “竟这么快。” 宗员微皱眉头。 在他之后,诸将纷纷来至,皇甫嵩再不答话,一见熟脸已经聚齐,命那小将:“带路!要快!” 小将领命:“喏!” 军中骑马有定规,此时情景不合骑马规矩,而向来用兵如神的皇甫嵩之势知道这些规矩在军中的用处,所以并不敢打破,因此一行人只在军营中疾走。 休看那一个个将领都堪称是大腹便便,行起路来却不让于人。 众将军一路风尘仆仆,早有那一员员小将颇有眼色,号令自家部曲推开士卒,让出道路,叫华十二看到了他们来至。 皇甫嵩眼光一扫,竟见到有弓箭手埋伏于士卒之后,眼皮顿时急跳,却不敢明令,只好叫宗员暂且离队,把弓箭手驱散。 华十二眼虽不能至众人身后,但心已然看到那些弓箭手。 只不过凭借身上神通,无所畏惧尔。 “先生!我等来迟了,万请恕罪。” 华十二不以为意,其实他们来迟才是正好,叫华十二了解到京畿地区的百姓是如何生活的,他道:“不用惶恐,你说停战事宜有待商榷,那么就在商量一下吧。” 皇甫嵩把责任推开,道:“先生,非是我不愿如此,乃麾下众将皆意不平。” 军中将领名为一股,实则三流,一则本卢植所领,如今以宗员为首;一则本董卓所领,仍遥奉董卓之命;最后一流才是皇甫嵩本部。 如此三流,卢植与皇甫嵩所领,皆临时组成,本无香火之情,另董卓所部,本在西北地,更无情感牵扯。 如是,皇甫嵩一推四五六,毫无心理负担。 华十二目光一闪,道:“他们有什么意见,尽管说来。” 皇甫嵩来在一边,似要坐山观虎斗。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99章 有人诧异看向皇甫嵩。 这一军中上下虽然确无什么香火情,但彼此皆在一军,生死相系,这却是比所谓香火情更重要的东西了,更何况中郎将皇甫嵩通兵法,知上下,即便无什么香火情,也能得人,用人。 然而,眼下时刻,他却这般撇的干净,怎不叫人心生诧异。 皇甫嵩心底也知自己这种作为不对,有伤上下信任之情,但他实是畏了高空遨游,不想短短时间之内就要经历第二遍。 将领们面面相觑,刀山火海里杀出来的人物,却也不愿做出头鸟。 不过英雄总是胆气豪,彼辈统率万军的将领,胸中之胆倒是不比普通百姓来的小,有一人排开众人,道:“某乃陇西牛辅,敢有一问请教先生。” 牛辅? 华十二知道他,董卓女婿,亦是董卓的心腹大将。 “你说。” 他道。 牛辅上前两步,扶着腰刀,竟似要逼近华十二一般,同时嘴上说道:“先生可是反贼么?” 言罢,拔刀斩向华十二。 诸将之中,西凉将最为心急,最渴功劳,彼辈首领数日前才被押解进京,临走前,董卓交代彼辈:尔等需在冀州好生立功,唯如此,我方可速速出得牢笼,再回凉州,重得元气。 如不然,国家虽不能杀我,却损我胸中之气,不使伸展。 茫茫东汉两百年,西凉武人的志气向少伸展,不能煊赫于朝堂之上,竟能远处鄙地之间,大好中原,西凉武人团体不能染指,无数西凉武人为之抱憾终身。 这志气便是董卓身为这一代的西凉武人领袖,要将西凉武人团体这股势力带到中原上去。 煌煌十三州,西凉武德彪炳史册,如何不能吃下。 因此,身为董卓心腹爱将的牛辅才行险策,要杀死先生,不叫停战事成,毕竟,一旦停战,功劳不见,董卓的交代也不能完成。 “不可——” 皇甫嵩虽知牛辅以下西凉诸将都是立功心切之辈,奈何他初掌此军,短短时日怎能得知彼辈心意如何,眼下见此险景,心头猛地一跳,就要阻止。 可华十二哪里用得着他。 他眼里早把牛辅动作捕捉,于是心头生起怒火,“混账东西!”他骂道,将手一挥,无形大力涌现,‘砰’的闷响声中,牛辅身躯直如石头般倒飞。 飞出四五丈距离,撞在人墙上才停下来。 华十二在盛怒之时也看的仔细,所以牛辅撞在了将领堆中,不曾波及士卒。 这一手【魔法技俩】也不知是哪个世界的基础魔法,能抗能打,华十二这些时日一直仰赖于它,【九节杖】虽好,但却是外物,还是个上手就能用的。 他也抽到过诸多神功秘籍,奈何事务繁多,总抽不出时间去修行。 最早的那一门【金丹术】,他的成果已经远远的被贾风给拉开距离了。贾风已然逼近小成之境,浑身肤色已然回归原色,也即是淡黄近白之色。 由此可见,贾风的确是个有天赋的。 也因此,华十二听说了许多姑娘都爱上了他,毕竟一白遮百丑,害的贾风即使闲了也不敢归家,只能在巫来山留守。 巫来山神秘,百姓不敢亲近上前,而且守山使也颇不留情面。 闲话到此为止,再看汉军营中,牛辅已被无名力拉起,来在华十二面前,浑浑噩噩的,不知南北东西,华十二道:“按照天界法律,你杀我未果,不合得死刑。 但有一句话说的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华十二手中兀的出现一颗黑色药丸,名唤做【痛心丹】,丸中裹着一只毒虫,能叫人每日里饱尝抓心扯肝之苦,且时辰随机,持续时间也随机,只有一个好处,一日只发作一次。 华十二使牛辅张嘴,把那一刻药丸塞了进去。 没一会,毒虫被温度叫醒,出走肚肠,来在心脏肺腑之间,正是不巧,这毒虫此时就要发作,在脏腑间游走,扯扯这个,动动那个,却也神奇,一扯一动之间竟不见血。 也真个是‘活罪难逃’。 可怜牛辅固然浑噩,此时却因剧痛清醒,上下纵然骨断筋折,却也抵不过脏附间疼痛之万一。 华十二刚把牛辅放下,就看到他在地上翻滚,断折躯体因此屡添新伤,他嘶吼得如同断了肝肠,一时之间,人人胆寒,都畏惧先生手段。 西凉将领中有人念及上下情谊,试图援救则个,却被队中一个文士拉住,虽是文士,但此人在西凉将中似有声望,被他拉住者,无不从之。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00章 雷蛇火龙齐逞凶 本来打算鸽的,但看到书友群来了个新人,很感惭愧。 “皇甫嵩,你说,他为何要杀我?” 华十二道。 皇甫嵩把目光移向华十二,却不敢直视,嗫嚅着嘴唇,欲言又止,他想要整理自己的语言,但牛辅的惨状始终在眼前,直面如此近距离的生死,就是他这积年大将也不免心生疑惧。 “某……” 皇甫嵩开口了,“某不知。” 只是吐出了三个字。 华十二“嗯?”了一声,惊得皇甫嵩再度开口,“牛辅此人乃西凉董卓部将,与某一向不相交,因此不知!还望先生信我!” 华十二点了点头,要的就是这一句话。 虽对封建之大汉无甚好感,但董卓却也不该一把火烧了百万人居住之洛阳城,致使那百万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这一项罪,可称之为‘反人类罪’了。 有这一句话,华十二日后就可直驱洛阳城,问罪于董卓。 汉室倾颓是必然,而火烧洛阳或为偶然。 华十二不阻历史必然,也没能力阻止,因为历史之必然是亿万人民的选择,华十二如不自量力的去阻止历史之必然,真好比是螳臂挡海潮,又好比蝼蚁阻山崩。 况且华十二也没必要去阻拦大汉崩塌,历史螺旋前进,王朝迭代带来的是压迫技艺的进化,至于末代王朝——清时,已经被后来者言为‘封建王朝统治力度的顶点’。 而压迫愈深,则反抗愈强。 所以太平动兵有百万,占据南京半江山。 只奈何赤天神不出,黄天神怎敌苍天神,最终还是败了。 然则压迫与斗争永恒存在,即便冬宫炮不响,联军不入京,新的,更猛烈的,也更清醒的反抗也会来临,因为那是历史的必然。 此必然就是,代表着封建王朝,封建统治阶级顶点的大清朝,必被所有人民所厌弃,也必被扫到垃圾堆里,被焚毁!烟消云散。 生产力的前进,是人类繁衍的需求,她必无可被阻止。 与历史必然不同,历史之偶然却常常只是时代中某人的选择,是轻易就可以改变的,华十二要去改变的,就是历史的偶然。 比如今日广宗城死难数万义士,又如洛阳城被人一把火烧成劫灰。 华十二道:“董卓,我记住他了。” 诸将中有部分人心头一紧,着急之情涌上心头,中有一个文士,生的面白,在一众武将中十分显眼,此人在心底暗叹一声,‘事不可为……’ 这一个文士,就是董卓另一女婿——李儒。 董卓离职去京,留他与牛辅同掌西凉军兵。 此二人,一文一武,董卓端的好算计,只可惜,文的好阴私之计,不能服膺众将;武的偏莽撞直冲,能杀人却不能服人。 明看是一文一武,实则是‘卧龙凤雏’。 这似又是一重好算计,只是最怕一句:机关算尽太聪明,却误了卿卿性命。 念叨完自己记住了‘董卓’这个人之后,华十二说道:“牛辅的意见,看来已经没有了。诸位,还有什么意见吗?” 众将之中,有不少人腹诽:哪里是没有了,分明是不能再有了。 宗员此时方来,他风风火火的来在前排,注视着地面上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牛辅,眼中一抹惊色。 他自是识得此人,颇有些嚣张气焰,尤其在董卓受东中郎将职司期间,叫他受了好几番气,如今竟凄凄惨惨的滚在地上,浑身血淋淋的,真好似从血池子爬出,却更如死狗一条。 宗员此时心头只有一件疑惑:发生了甚么事了? 这位可谓是姗姗来迟,不过华十二却知道他早已经来到,乃是因为要驱散埋伏之弓兵,所以才得如此。 而华十二看他来到时自然而然的站在前排,俨然军中权势人物,不由得问一句:“皇甫嵩,新来的这一位是哪位?” 皇甫嵩就道:“先生,此是我汉护乌桓中郎将,名唤宗员。” 此人华十二也有印象,于史书之中只寥寥一笔,但史书只一笔,于世间却是稍有的奢遮人物,他就问向宗员:“关于停战事宜,你可有什么意见?” 宗员就抱拳说道:“某只有一句,如若国家知晓此地实情,先生叫我等如何自处?” 身后有不少将领给他做出了些小动作,希望叫他不要说话,不过这位扶刀的将领不愧是来自边塞,虽明白身后人之意,但也大胆说出。 华十二喜欢这样的态度,他道: “如果刘家天子真的知道了,并真的打算降罪于你们,那么你们就给我一封书信,送到陈留巫来山,我自去找刘家天子聊聊。” “这是要我们不忠于上?” “忠如何?不忠如何? 今日你们忠诚于上,今日你们就要没了性命。今日你们不忠于上,你们的性命就还在你们手中。” 宗员眼神闪烁,没了声音。 “诸位还有什么意见?我只要停战,其他事,你们可以自决!对了,还有一条,你们也不可杀良冒功,谁的性命在我眼里都是性命。 毕竟,人人平等!” 这一句话解释了刚才华十二为何没有拿走牛辅性命,也使得所有人中的有识者心中一动。 “另外,也不要怀疑我有没有找刘家天子聊聊的实力,因为,我想要天雷降,天雷就降!” 华十二此刻已经来在了空中,手中一杆九节杖,顷刻之间雷声起,天空放万道雷光,条条霹雳直如银蛇在水般胡乱颤动,闪的人间忽明忽暗,不知吓死了多少阴私心思。 “我想要火起,大火就起!” 陡然雷光收,忽然火光闪,虚空赤风生,倏忽半天皆红霞。一条炎龙自在舞,烧尽白云现青天! “如此这般,诸位,可以停战么?”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01章 刘关张一龙二虎 雷与火,先后起。 煊赫天威,震倒了多少将士。 如此情景之下,皇甫嵩强按下心中惊意,颤声说道:“我等——皆愿停战!” 而后,重复着这句话。 饶是四肢都被震撼到麻木,皇甫嵩仍勉强拉扯着宗员手臂,使他注意到了停战言语,浑身一抖的宗员顿时也如皇甫嵩一般,念起了:“我等愿意停战!” 他们两个一句接一句,浑如念经,一传十,十传百,终于所有的将领异口同声:“我等愿意停战!” “好!停战就好。” 华十二散了脚下风,落在了地上,这回倒不野蛮,乃是轻飘飘的。 在下落时,他却注意到了将领中的三人,一个是大耳垂肩,一个是红脸,且长髯飘飘,又一个是黑脸,更豹头环眼,莫不是刘关张? 此三人,被传唱千年,华十二来了兴趣。 他手一挥,劈开众将,显露中隐在其后的这三个人。 华十二在看时,就更确信了,三人中为首的两臂过膝,其后两人皆雄壮,不亚于陈留典韦,况且一持偃月刀,一握铁蛇矛。 ‘这个世界,恐怕不是哪个电视剧的世界了,恐怕是某种演义小说,或者是网络小说的世界了。 更大的可能还是在于网络小说的世界,不论是哪种演义,总是要带着神怪属性的,可是我却不见。不过若是网络小说世界,那个穿越者却也找不着啊……’ 大耳垂肩的异相还好说,两臂过膝的奇人却不好找,况且拍了想必也不好看。 这是华十二判定身处世界不是电视剧世界的缘由。 怪不得刘备要使双剑与持长兵的将领作战。 他要是持长兵,只怕是找不到重心哦,而持短兵就好的多了,他手臂之长弥补了兵器之短,双剑分前后,一攻一守,恰和时宜。 这三人名声不显,更是白身,平日里素不得同僚重视,于今日只是缀与将领队尾,如添头一般,而今突然直面华十二,纵是刘备早有心志,此时也不免怔上一怔,血冲头顶。 放下心中思绪,华十二看着刘备,问他:“你可是刘备刘玄德?” 刘备看看左右,那两排将领都懵了,皆不知这是什么情状,刘备心知目下只能自己承受,两只猿臂抱在前胸上行礼,道一声:“某就是涿郡刘玄德,但不知先生问我是为何事?” “无事。” 华十二也只是一时兴起,想专门看一看这三人,其实也没什么要和刘备说的。 这位蜀汉昭烈帝眼下不过是一介寒微,况且,这世上有他在,三国之格局能不能成就还是一说呢。 眼下历史之必然是汉崩,而后天下混沌,这历史必然于华十二而言是好的。 汉是天下第一个真正达成封建地主掌权的王朝,唯有这个王朝的崩毁,可使得人们意识到以封建统治阶级统治天下的法子是行不通的,它必会给普罗大众带来深沉的苦难。 而汉崩后的混沌要不要划一,华十二正在思虑。 眼下,这种历史必然还在酝酿,换言之,它现在还不是华十二眼中无法阻止的真正的历史必然。 他希望给百姓看到一种新生活,引导人们的选择,达成一种新的历史必然。 而在这种新的历史必然没有被华十二看到可能的时候,他大概率只会在历史偶然的大事件中出场,阻止那些人间不忍事的发生。 而他破坏那一个个历史偶然事件的发生,又达成了另一种历史偶然事件的发生,而这样一件件的改,或许能达成以小势改变大势的趋势? 华十二还在思考。 他在陈留给百姓一种新生活,他在天下改变大事件。 两方发力,如此之下,能不能使世界提前两千年步入伟大的共和时代? 目光一扫那两条臂膀,华十二觉得这个世界应该是持贬刘态度的,心中不由想:在一众封建统治主中,刘备的德行尚算是好的,不如给他扬扬名吧。 名与实的互换,是封建统治中极有效的手段,它极大的弥补了初级封建统治状态下关于人才的漏洞。 毕竟,能扬名,能持续的扬名的,必是该统治阶级中的有实力者。 两汉四百年,数不尽的名人,皆是因名实互换而起,更遑论汉之察举制度就是因此而生了。 他开口道:“我观你身上飞龙气,两臂有异相,日后必是天下名王,所以特地想见一见你! 而今一见,果然不凡! 你身后那两人,是不是一个姓关名羽,字云长;一个姓张名飞,字翼德。这两个身怀猛虎之气,必有万夫不当之勇,日后也是天下大将。 你们三人,乃一龙二虎,龙虎相协,你需善待之。” 刘备只感到又是一股热血直冲大脑,冲的他四肢都发麻了,却不敢失了礼数:“某家……某家谢先生点评。” 他身后两个,亦是如此,不过武力较刘备强出许多,所以能承受的多些,四肢亦是麻木,但表现却比刘备要好的多了,跟刘备一般,他们两人亦是相谢。 左右被分开的两排将领,都睁大了眼睛来看,却哪里能看出一丝龙气,只能看到这三人身上的落魄样子。 是了,这领兵五百,衣食俱优于五百人的刘关张三人,在众将面前,也是落魄之人。 龙,此时还不归皇家专属,颍川荀氏,就有昭彰于天下的八龙一说。 华十二点点头,道:“既然你们已经都同意停战,那么此间事了,我回广宗了。” 说罢,纵一股狂风,径直返了广宗,不管身后一众将士挽留之声。 待他身影消失之后,众将围拢住刘关张三人,都要与他宴饮,毕竟他们之中,只有这‘一龙二虎’略的先生青眼看待,日后停战事万一出了差错,也许就要靠着三个人挽回些事态。 皇甫嵩却不在其间,见了先生威风,在统领过数万军兵的大将有了更高的追求! 他要寻仙! 只待彻底停战,他就去职归乡,不理俗世纷扰,只求清净成仙。 刘备心里却也有一个念头坚定:自今日起,我便成龙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02章 半人半鬼燕双鹰 广宗城内。 张梁又来在张角院中,与他说些言语。 “却原来我已领教过一回使者神威了吗?” 张角忽然醒悟,之前华十二八门金锁定天下的时候,他虽是在读书,然则头脑浑浑噩噩,半梦半醒,竟没有知觉到自己的身形已然被锁住。 张梁苦笑:“弟不该说这个,倒叫大兄受些惊吓。” 张角却和善的笑:“何谓之惊吓,我黄天有使者神威如斯,应是天下的欢喜。唯如此,我黄天之兵可救;唯如此,我黄天事业能存。” 不知是怎地,张角此刻精神风貌大好,但也不是回光返照,似乎是以极大的精神力量为他的身体带去了正反馈。 所谓人死之前一口气,这口气什么时候散了,张角什么时候就死了。 张角时年不过五十,生来是个贵人,本可以优哉游哉的活过知天命这个关口,却突兀的见证了一回自然奇迹,受领了所谓天书。 这一部书,本不是造反经。 是正正经经的学问经——黄老经书。 (黄老之学在西汉初期为正宗,后来就发生了着名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事件,于是黄老学的地位不再尊崇,而儒家学自此成为正统。) 只他把书念给家中人听,家中人都道是异论邪说,说与外人听,亦如此称之。 可张角已把这部天书奉为圭臬,矢志不渝的要把它传播天下,贵人们不听,是因为他们都有家学,而且是被汉朝承认的正学,所以他们不听。 醒悟了这一点的他把目光放在了没有家学的‘贱人’们身上。 他制造符箓,念诵经文,贱人们无不听从。一张张黄符救回了一个个人,一句句经文叫人们识了字。 虽然主观不为如此,但客观上,他为文明的启蒙与传播立了功德。 但他并不满足于此。 因为他的经仍被大汉认为是异论,而念他的经的人们被大汉的贵人们认为是‘贱人’。 贵人们是永远不会听他念经的了,所以他有了大胆的想法——他要把念他的经的人变成贵人,而这需要一个理论。 他把这话说与贱人们听,贱人们更高兴的念他的经。 贱人们早对这世道感到不满了,年年做稼穑,食饱者是谁? 反正不是田间地头下苦力的贱人们。 于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他的经已然被贱人们进行了许多修改,他从这被修改的经中提出了‘黄天’与‘苍天’的概念,然后造反的理论就有了。 最后,震撼天下的黄巾军就如此匆匆的诞生了,人们是如此的迫不及待,他们拱卫着黄天神,拱卫着贤良师,共同向着那造成无穷饥饿的封建制度开战。 但是,只有这样是不行的。 他们并没有看清自己真正的敌人,他们的领导层飞速的堕落,只有张氏三兄弟,还因着一部经书而存有最后的理想主义。 张角现在是不成了,只靠着虚无的黄天神活着,当使者降临,他的胸间突然有了那么一口气,支撑着他。 张梁看着大兄的笑,犹豫间还是没把‘神使其实不是神使’的事说出,他预感到如果自己说出这件事,那么可能就会发生不忍言的事情。 他道:“只是今日停战,不知日后何时还能再战。” 张角道:“使者说,需待赤天神诞生。我虽不曾明白赤天神神威,但使者言语,我不敢怀疑。待到了兖州,我就请问使者,看如何使赤天神降世出生。” 张梁心底叹息,大兄果然信了先生的言语。 他是知道先生已经撒过一道谎的,撒过一道谎的人,总是不介意撒第二遍谎。 张角突然问道:“梁,你想什么呢?” 他现在精力犹在,是以发现了张梁此时的异常。 张梁冷不丁被这么一问,心底就有些慌张,大兄病的久了,以往他在大兄面前的犹疑从未被发现,以至于眼下被发现了异常。 但找到借口更是他的擅长,他迟疑一会,就道:“如今广宗城虽然已经太平,只待迁往兖州。但我二兄下曲阳那里,却是个问题。” 张宝唯恐天下不乱,又是个有才能的,所以独领一支军队在外。 之前连番与汉军作战,张宝早将汉朝视作生死大敌,今日说要停战,他哪里确实可能不同意。 张角果然颔首,他也认为下曲阳那里是个问题,于是他说道: “你速去使者那里,就说明日不敢劳烦他去了。到明日,你遣骑士,领我手书一封,命他阖军上下来广宗,届时我与你共同压制于他,管教他生不出什么风波。” 张宝性情有些急躁的样子,张角不敢叫他与使者发生冲突。 “兄长英明!” 张角笑道:“这算什么英明,不过勉强之策罢了。” …… 从张角院中走出,张梁来到华十二暂居处,问门前左右,“使者可回了?” 左右答曰:“使者早已回了。” 他就进得院中,却寻不见先生,出门再问左右,左右皆说:“并不曾见使者离去,也不曾听见风声。” 先生若出门,门前左右必能看见;先生若纵狂风飞走,也必有风吹天地声音,两者都不曾响应,那么先生在院中何处? 张梁一时之间没了想法,枯坐院中等待。 那么华十二究竟在何处呢?且把时间拉回。 回到暂居处的华十二很快就感到无事可做的自己属实无聊,此地不同已吾,没什么公务予他,更没有朋友能同他聊聊天,消磨时间。 腰间挂着【通天玉】,他却觉得此时彼辈应都在忙碌,不好打扰。 那么如何使自己不无聊呢? 华十二臂上飞出一道光,待他走进光中,有三颗小星熠熠生辉,这就是已经被华十二锚定的三个世界,一个是现代,两个是近代。 ‘还是去新世界看看。’ 华十二想着,把【保命小精灵】挂在头上,迈一步走出了光。 昏暗天地,一条土路,土路崎岖,远处却连接这一条大路,有阳光透过乌云铺在大路上,真是好看,乃是辉煌之处。 不过要到大路上去,总还要走过这一条难行土路。 路上行人稀,北风吹动,虽有华十二身怀颇多奇怪之处,但行人被时势逼赶,也不敢停留。 通过路上行人衣物,华十二察觉出这里大概是一个破败的近代世界。 这意味着该世界不能给华十二带来助力。 他正打算走的时候,突兀的撞见一张熟脸,不是朋友的脸,是电视里明星的脸。 ‘莫非是主角?’ 他想,跟着主角走一走,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吧,总不能糊里糊涂的走,况且,看到这张熟脸之后,他的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这张熟脸很快就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之所以不称其为跟踪,是因为身后人大大咧咧,毫不掩饰。 这种跟踪,善恶难猜,仗着艺高人胆大,熟脸决定跟身后的人耍耍。 土路上辟有小路,熟脸走上其间,因为土路上行人虽稀,但都是普通百姓,何苦惊动于他们,再者,小路僻静,能做出许多事情。 华十二自然跟着他走上了小路,走出三四百米距离,熟脸突然停住,很自信的没有转身,而是说道:“身后的朋友,能告诉我,你是哪路的人家吗?” 看似没有防备,实则双手已按住了腰间的王八盒子。 “我啊,是天上来的人家。” 华十二随口道出,“放心吧,燕双鹰,我不是敌人,你转过身来吧。” 燕双鹰拔枪转身,双枪指着华十二,“这里是日占区,你叫我怎么信你?”两眼看见华十二衣装,目光中有惊讶意。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03章 你被强化了 华十二却不再跟燕双鹰答话,他两脚一动,遽然间竟来到了燕双鹰身后,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管针剂。 眼里只能看到一片残影的燕双鹰慌了,他拿稳了双枪,脑袋小幅度的扭动,唯恐在哪里漏去了眼前人的身影,可他一千一万个想不到的是,那人已经在他身后了。 燕双鹰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打击,俨然非人的怪物就站在他背后。 ‘他是谁!他到底要干什么!’ 无尽的疑问徘徊在他的脑海,他试图说些什么来搞清楚眼下自己的处境:“朋友,这应该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华十二则把手上针剂插在了燕双鹰的脖颈上,火红色的药剂被他急速推入,没多时,一管药水已经被他送入了燕双鹰的身躯内。 “燕双鹰,好好睡一觉吧,睡醒后,我会给你解释一切。” 这一句真如言出法随,燕双鹰只觉脖颈上微微一痛,这痛竟带来不竭的困意,他两手一松,两只枪先掉了下来,而后身子一软,就睡倒在泥土地上。 【火魔血清】 这就是这管药剂的名称,是某个超凡星际时代用于极精锐士兵身上的强化药剂,无副作用,百分百成功率。 华十二嫌弃要把它加载在自己身上还要打针,就直接搁置了。 手中的注射器被华十二用【九节杖】唤了一把火熔了,因为是‘火魔’的缘故,注射器里星星点点的残留液体在火中不断爆燃,时不时就把网球大小的一团火壮成了人头大小。 再看地上的燕双鹰时,只见他浑身的血管都赤裸裸的暴露出来,恍若流淌的不是血,而是一道道火,发着赤红的光。 这种流动,不断的滋润且强化着血管周遭的肌肉、皮肤以及骨骼。 【火魔血清】对一般人体的改造大概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华十二也只好在这里守着他。 “哎,还是匆忙了些,没想的万全。” 他自语道,他囊中还有很多不要等待时代的强化物,不过刚才找东西时,他一眼就看中了这个给他留下过印象的事物。 ‘就只好等着了。’ 他想。 天黑了下来,一团篝火燃在路旁。 燕双鹰终于醒了,但不明白状况的他不敢醒,两只眼睛开了个缝去打量世界。 隐隐约约间,他能感到浑身充满着力量。 “既然醒了,就别装睡了。” 华十二道。 燕双鹰身子一颤,明白自己不能再装下去,两只枪不在手中,但他也能相信自己的近身格斗技术,但甫一有动作,眼中人又如幻影一样消失,出现在远方。 他坐了起来。 “试试你现在的力量吧,燕双鹰。对了,我姓华,你可以叫我华先生。” ‘十二’这个名过于简陋了些,不打算深交的话,华十二就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 简陋但特别。 ‘华先生!’ 燕双鹰敢肯定在自己的人生中从没有遇见跟这个名字相关的人物,‘他要我试试自己的力量?这是干什么呢?’ 他沉默着举起了拳头,然后不断的惊讶。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 非人的力量么? 他低下头颅,看着自己的身躯,看到自己的肌肉有了十分可观的增长,本来合身的衣物现在竟正在束缚着他,令他感到不识。 两只拳头打向一颗碗口粗的树,虽有了准备,但看到断折的树木时,他还是忍不住惊讶。 但不止是力量,他的速度,灵活等,都有了相当显着的提高。 华十二道:“我给你做了强化,因为你是抗击日本侵略的英雄! 现在的你,大概可以轻松扛起五到十吨重的物体,百米速度在三到五秒之间,长途跑动时间在十到十五天之内,并且完成任何世界体育运动纪录的挑战。 你或许想问为什么,这是怎么发生的。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获得了这么一种强化人的东西,然后把它用在了你的身上。而且这东西只有一件。已经用在了你的身上。 你可能也想问我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因为你是抗日的英雄就给你做强化。 我会说,我也是无产阶级的一员,因此痛恨日本黩武主义,但我是这个世界过路人,所以我不能亲身参与其中,所以只能支持你这种人去做同这个世界日本黩武主义的斗争。 关于世界过路人的话题,因为比较难以解释,所以你别问。 那么,你现在愿意相信我了吗?” 燕双鹰只得点了点头。 华十二又把两杆左轮抛给了他,并说道:“扔给你的这两把枪,左边的名叫‘狂暴’,射出的子弹在遇到阻挡后,会立即爆炸。 右边的,则名为‘疯魔’,射出的子弹会燃烧。 两杆枪的有效射程都在五百米之内,相应的,它们的后坐力大概也就有你能支撑。它们不用专门制造子弹,寻常子弹就可以被其上的纹路赋予特殊效果。” 篝火之下,燕双鹰打量着这两柄左轮。 ‘狂暴’颜色灰白,纹路如爆炸般密布;‘疯魔’颜色血红,纹路似火焰般缭绕。 “和你身上的强化一样,它们都是来自别的世界。”华十二缓缓道,“忘了问了,现在是几几年?” “民国……” “不,我问的是公元。” 燕双鹰把目光从两把枪的纹路中拔出,思考着,“公元?现在应该是三九年,一九三九年。” “那么抗日战争还要打六个年份。” 华十二道。 燕双鹰把目光锁定:“六年,你是怎么知道的?” 华十二并不正面回答:“正常情况下是六年,也即是一九四五年,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你还要奋战六年,感觉怎么样?” “很高兴!” 燕双鹰没有撒谎,日本荼毒东北,军力遍布,父老乡亲饱受苦楚,反抗屡被压制,这样的日子竟然还剩下六年就可以结束,试问谁人能不为这个消息感到兴奋呢。 华十二并没有被他的情绪感染,反而吐出了两个人名,道:“我给你两个名字,希望你去杀了那两个鬼子。一个是松井石根,一个是谷寿夫。 这两个人位高权重,你不会找错人。” 燕双鹰不问为什么,他说道:“好,办完了这里的事,我就去找这两人。” “嗯,我在其他地方还有事,走了。” 然后燕双鹰就看到自称为‘华先生’的神秘人踏进一道光中,消失了身影。 “世界的过路人?”燕双鹰无法理解这样的概念,也许在他接触到‘平行世界’理论,会好的多吧。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04章 华十二回转广宗城。 一道光遽然现在张梁身周,唬得他连退三步,惊讶连连。 再一看,是华十二从光中走出。 他这才放下了心。 光芒收起,飞到华十二臂上,他看见张梁,就问道:“张梁,你怎么在我这里,等很久了吧?” 张梁答道:“先生,你可是让我一番好等。”但他并没有抱怨,继续说道: “我来你处,乃是因为我大兄一道命令,他吩咐我请先生明日不要去下曲阳了,那里的事,我兄弟就可处置,无需先生费神。” 华十二眼光一闪,念及‘客随主便’四字,点点头,道:“好,只是时间不要耽搁的太久。” 张梁心下放松,轻笑道:“先生大可放心,过不得几日,我二兄就会带齐兵马粮草,与先生一同南下了。” 华十二道:“你们既然要自主处置,我就不过问了。但事情如果是出了差错,你大兄病重,我不会惩罚,所以我就只能拿你是问!” 张梁将心比心,并不觉得此事能出什么意外,就道:“如果出现差错,我这条命,先生都可以拿去!” “这倒是不至于。” 时间飞快,来在翌日。 张梁再来先生住处,并将带着张角手书的心腹引给华十二看,三言两语间交代完事情,为防张梁心腹出城时有什么意外,华十二腾在半空里,为他们提供庇佑。 一队人马飞速的出了城,就往北走。 出城时,汉军并未阻拦,这队人马转眼消失在了远方。 午间时分,华十二腰间的【通天玉】突兀闪烁起来,华十二就把玉石拿在手中,听到了朱三宝的声音:“先生,你去了别的地方,怎么不和俺说?” 如今朱三宝领兖州饥民在圉县驻扎,利用旧有的耕田,使饥民们在彼处安定下去,号作‘圉县生产基地’,而此处基地所需的一应生产资料,自然由已吾县提供。 朱三宝虽然只是憨厚,不见聪明。但正是这一点,叫他得到了兖州饥民的普遍信任,真是错有错着。 华十二道:“和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处。 你那里一切还好么?” 朱三宝道:“俺这里还好,一切事情都叫他们管着,不用俺操劳。” 他语中的‘他们’说的是甲字号世界的人,这些人起步高中学历,于当前世界而言,皆是高学历人才,华十二不用他们就是浪费。 华十二皱一皱眉,道:“你不操劳不成,那些人总需监督,哪怕做不到实处,做在面上也好。” 人是不可以轻易信任的,尤其是当人作为一个集体时,集体里面总会掺杂着形形色色的人物,有一个处在中间的道德线,有人会表现的超出道德线,同样的,也有人会表现的低出道德线。 朱三宝道:“可俺不懂,他们给俺上课,俺也不懂!” 华十二叫这批人中原有的或是有过干部经验的来给已吾县的领导层补课,不过效果寥寥,典衣他们需要的不是一节节的速成课,而是基础课。 他总在忧心:外来的和尚虽然好念经,但也可能把经念歪,把路走错。 ‘待回去,我自己看着吧。’ 华十二感到无奈,一蹴而就果然艰难,把这些念头丢在一旁,他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正事,所以与我联络?” “俺差点忘了!” 朱三宝一拍脑壳,道:“先生,俺这里的土地不够了,已经分完了,可还是有很多人没有分到土地。” “是这样啊。” 现下圉县分地并不是按照已有土地面积给百姓均分土地,这样会使得人人都吃不饱肚子,然后供起一个个新地主的长成。 所以是按照正常人年生理所需除土地常规出产得出的田亩数,来给百姓分配土地。 因此也就出现了有人分到了土地,有人没有分到的情况。 华十二接着说道:“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要是已有土地已经分配下去,然后还有人没有分到土地,那就用金银去买,买不到就抢。” 生土和熟土的头几年出产量差距是很大的,因此在圉县,华十二并不打算叫百姓们开垦生土。 朱三宝憨憨地道:“哦,俺明白了,俺这就去干!”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05章 强说服 下曲阳并非安然,有巨鹿太守郭典奉令围城,但不知为何,两者相安无事,城中黄巾不得出城,城外汉军也没有挑衅。 一封手书先至城外汉军总领郭典手中,他半信半疑。 随后一队骑士穿过围城缝隙,把张角命令传给了张宝。 而后两方交流,郭典让开道路,在张宝大军之后,率领汉军,也往广宗而去。 却原来两方已有默契。 一方信任自家兄长的本事,认为广宗必然无事,只要守好了下曲阳,就是一件大功;一方兵少将微,于黄巾大军面前并不济事,所以虽是围城,但也围的颇有些忐忑。 而在数日之后,张宝果引全兵至广宗,于城外扎营。 汉军颇为哗然,而华先生亲至其军,安抚众心,取出酒肉,犒劳众军。然终究不知张宝想法,华先生命汉军后撤十二里扎营。 而后一道身影从汉军营里就要飞入广宗城内。 半空中,华十二突然瞥到城外黄巾营地有一支兵马出得营寨,杀气冲冲直要撞入汉军中去。 却是这支兵马渠帅觑得战机,料想此刻去汉军营地偷袭,必能得好大战果。 他倒也是聪明。 但这份聪明不合时宜! “停步!” 华十二陡然变向,伫立在黄巾兵马前进路上,对他们发出命令。 简单两字,竟宛如一颗大石坠入,竟把黄巾兵马‘砸’的人仰马翻,一片混乱。但混乱之中,那渠帅却按住了胯下马,定住了马上躯,巍然不动,看来武艺也是超群之辈。 他看着天上人,也不说话,把手一指,叫道:“射他下来!” 有传令兵官听到言语,急忙传下命令,而渠帅身边有将领劝告:“渠帅,不可啊!此怪来历未知,若是惹着了,怕是有什么大祸啊。” “有什么大祸,我自担之!我与汉军有血海深仇,不可不报!阻我报仇者,皆我不共戴天之敌!”却原来他不止‘立功’这一个驱动力。 好一个渠帅,把冷冷目光放在身边将领身上,道:“你要拦我,是也想与我一战么?!” 一道目光把该将领吓得冷汗直流,连道不敢。 华十二飘飘临近,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军令,都快回营寨,不要妄动!” 渠帅眼神一动,他自是知道那道‘不得擅动’的天公将军大令,但使他意外的是,飞在天上的怪人居然也知道。但是没什么能阻挡他报仇的决心! 不待形成箭雨,渠帅引弓搭箭要把天上怪人射下。 两只手,一只把射来箭支扔在地上,又一只把射箭人握在掌中,华十二道:“都滚回营寨里去!不要叫我说第三遍!” 渠帅被抓,群龙无首。 那将领鬓角的冷汗还未干,就又多了一层,‘怎么办’?他心脏急跳,最终还是小命当先,叫道:“撤!都给本将撤回去!” 言罢,一马当先,弯道超车,变作了回去的前排。 有此一人做榜样,黄巾军中自然无人不可以接受撤退的想法,都奔回黄巾大寨。 留那渠帅还在空中大手里徒劳挣扎,使力使得满面通红。 看着那将,华十二心中叹息:军纪涣散,这即是农民军的通病了,分明已经是政教合一的猛人张角已经下了军令,然而还是有人敢于违背军令。 把那将始终锁拿着,华十二带着他来在了广宗城里。 城里官家衙门,如今业已变作了黄巾的议事厅,现在张氏三兄弟合着一众大渠帅都在那里议事,华十二就落在了官衙内。 迈步走进堂中,华十二观看左右,众将中有穿甲的,也有不穿甲的,多数都已肥壮,或者本来就肥壮(农民起义军的将领并不是大多都是农民出身,相反,大多都是对现状不满的乡中小豪。 封建统治阶级对内部成金字塔结构,用儒家法,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纲领形成压制;对外,也即是农民阶级,就只有赤裸裸的剥削了,所谓礼不下庶人。 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在我们的古代,普通人为了保证生存就已经耗费了全部力气。) 上首三人,正中坐着的,是瘦嶙嶙,但有精神的张角;右首上坐着的,应该就是张宝;左首上坐着的,是张梁。这三人排序,既按长幼,也论才能。 看到华十二,张角就笑道:“我黄天使者来了,尔等快快迎接。” 他三人最先站起,而后左右众将皆站起,因事前不曾预演过,所以喊的乱七八糟,礼毕之后,张角就把华十二让在正中位置,他坐右首,而张宝坐左首,只是苦了张梁,只好坐于下首。 华十二把他锁拿的那将放开在堂中,问:“此人是黄巾将领,违背军令,擅自出击,你们可有认识的?” 那将看满堂中皆是黄巾将领,权位都大过于他,所以饶是他心志坚毅,也不由得怕上一怕,不敢再有小动作。 张宝目光一紧,念在那将才能超拔的份上,吐气开声道:“这人是我军中小帅,姓赵,可怜卑贱,是个双名,名唤文伟。 赵文伟在我军中颇能立功劳,我近来倒想把他提作大帅。 哎,想来是这份看重使他认不清自己,今日干犯军令,但看他往日功劳的份上,还请先生不要计较,且看我怎么收拾于他。” 两汉单名为重,概因帝王的带头作用。 “也好。” 既是黄巾军的事,索性还是归黄巾军的管,一事不劳二主,华十二就点点头道:“我听说你们黄巾军法纪严苛,但请看在我的面上,不要伤他性命。” 法纪严苛是一回事,遵不遵守则是另一回事。 张宝却没想到使者居然向他求情,惊讶的看了使者一眼,他道:“使者既如此说,那我必不伤他性命。赵文伟,还不叩首谢使者恩情。” 华十二连忙道:“不必,我不喜欢别人跪我。赵文伟,你下去吧。” 赵文伟左右支绌,看向自家将军,只见将军挥挥手,使他下去。他遵命行事。 “刚才谈到哪里了?现在你们可以继续谈了。” 跪坐虽然于华十二的一身钢铁骨头无碍,但仍旧是他不习惯的一种姿态,所以现在的华十二只想速战速决。 张角道:“使者到了,那就谈论正事。”却原来还没开始。 “今时黄天事业不顺,我黄天子弟于天下屡战屡败,有豫州部十数万人,有荆州部十数万人,及其他各部,众达百万之徒,皆已为苍天庇佑之贼汉击灭,而我冀州黄巾形势也危在旦夕之间。 城外贼汉中郎将皇甫嵩,先后击我豫、兖二州黄巾徒众,皆战胜之,况且,除他一部之外,天下又已然为苍天所占据,我与尔等明言,在我心中,实无战斗之法! 幸黄天亦有眼注视人间,见我黄巾军形势岌岌可危,就派使者与我军,是我与汉军就此停战,而后休养生息,以图后计。 因此,今日之正事,就是吩咐诸大小渠帅,与汉军停止干戈。 我黄天使者于兖州别有基业,因此停战后,我军便往兖州,为使者效力,此事我与人公计议已定,不知地公可有异议否?” 张角注视张宝,张宝想了想,避开兄长目光,离席后慷慨激昂道:“怎可停战!怎可停战! 大兄,你糊涂啊! 我天下黄巾早已与贼汉结下如斯深仇血海,一旦停战,我恐天下黄巾背离我道者多矣,再者,兖州黄巾不复存焉,尽归贼汉所主,我部黄巾去此,竟不会有倒悬之危?! 其三者,我部黄巾皆是冀州百姓,如何就能离开故土,去往他地开辟生路?此令一出,不说天下黄巾背我,冀州黄巾也要十去五六。 如此三者,万望天公三思。” 张角看一看华十二,见使者未曾动怒,心中松了一松,就道:“你之三者,皆有解决办法。 其一,天下黄巾背我?呵,天下黄巾若有成器者,我黄天事业就不会如此,由此可见,天下黄巾皆无成器之辈,因此,背我何伤? 其二,我使者有天地神威,百万军于他亦视若无物,我军至兖州,必然坦途。 其三,我黄巾徒众于冀州一地都无土地立身,所谓‘无恒产者无恒心’,冀州纵是故土,于他们而言又有什么牵挂。使者则有言在先,至兖州之后,我军可纵掠土地,人人分田,结下一份恒产恒心!” 第三点却是说错了,黄巾士卒固无恒产,可黄巾大小渠帅多多少少在这里是有些什么产业的,而广宗城黄巾之所以轻易答应去兖州,乃是因为他们历经几番战事,业已经疲惫了。 而下曲阳就不如此,纵使被围城,但前番与董卓互有来往的一次次战斗,使他们还抱有对战胜并升值旧产业的期待。因此张宝所言非他一人意志,乃他所部所有人的心思。 “大兄!……” 张宝还欲再言,却见张角已率先开口,他道: “地公,我黄天使者麾下不可无人,今日就命你率本部兵马充作使者所部,你麾下众渠帅,愿归你者,仍归你;不愿归你者,则人公代掌,至兖州后再做计议。” “也好。” 华十二说出的仍是两个字。 张宝咬咬牙,看兄长自信满满,看先生高深莫测,到底还是不敢反抗,跪下领命:“喏。” 满堂渠帅之中,多是有那神情失望的,因着下曲阳一众黄巾,才是冀州黄巾大部,而下曲阳亦是冀州巨鹿群的搭成,至于广宗,则只是一座小城,十分逼仄。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06章 一点废话 “众渠帅之中,可还有心怀异议者?” 张角目光扫过满堂诸渠帅,凛凛威严逼得心中有着别样想法之人匆匆低头,张角看得心知肚明,那不愿离去的,都是守下曲阳的人。 可堂中有些人尽管心怀不满,但因为此事来的匆忙,几乎是他们领兵来到广宗时,就被一道军令召集过来,事先完全没有搞好串联,谁也不敢现在强出头。 等过一阵,见堂中无人愿意发言,张角道:“既如此,我就当你等都同意了。散了吧。” 张宝留了下来,他犹自想再劝一劝自家兄长。 张角只看他一眼,就明白了他的心思,道:“你还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吧。” 张宝咬一咬牙,道:“大兄,我黄巾数十万大军凝据于此,城外贼汉军兵只区区数万之数,数十万对数万,优势在我,何不一战,定天下乾坤!” 听得此言,华十二目光一闪,倒是没料到张宝有如此雄心,竟想到要一口把城外汉军吃下。 那么此战一鼓而下有无可能呢? 华十二觉得还是有六七成胜算的,不论是古典战争,还是现代战争,兵力始终都是大规模战争的胜负主要因素。 几十万黄巾军一涌而出,即便当面之汉军在如何精锐,却如在汹涌大河里立一根单柱,那是再怎么努力都立不起来的。 张角心中一动,他倒是疏忽了这个可能,他把目视华十二,问他:“使者,我如在人间大胜贼汉之军,能否助我黄天神战胜苍天神?” 经过华十二的不懈努力,‘中黄太乙’四字已然被扭曲成了‘黄天神’三字。 不过华十二口中的黄天神代指人世间无产阶级之农民一级,张角口中的黄天神犹是虚无缥缈的天上神明。 张宝十分讶然,他未曾想到,一向乾纲独断的大兄现在居然要把这等大事与所谓使者商议。他也看向坐在上首的黄天使者。 就见得使者一头短发,不见丝毫油腻;身穿怪衫,却极为贴合身体;目光明亮,浑然透出自信;肤色白皙,日光不伤分毫。 不是地上乱世人,真乃天上太平仙。 华十二想了想,到底还是摇头了,就他这几日在黄巾军中的走访,已经发现了军中官是官,兵是兵的阶级分化,农民这整个军事集团里占据的位置同汉军里的农民一样,皆是炮灰。 尽管确实有穷困佃户转为兵官的事情,但他们转为兵官后就飞快的同旧有的利益集团媾和,完全背离自己的出身。 这个堕化速度是华十二没有料到的,也是该军事集团把已得的利益都当做是神之恩典而结出的恶果。 怪道宗教率领的农民起义一向旋起旋灭,宗教领袖们很少去思量人在起义中站在什么样重要的位置,他们甚至连封建君主们都不如了,至少‘民为重’的概念,有一些君主们还是以为然的。 但华十二要不要这样的一个起义去胜利呢? 他不要。 正如厌恶太平天国的政教合一一样,他也厌恶黄巾军的政教合一。 (太平天国为华十二所喜欢的,是他的民族性,一个民族主义国家必然能暴打一个封建主义国家。 因为民族主义至少用一个概念把该国的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虚假的联合起来,虽然只是用‘泥巴’弥合起来,但他也能战胜一个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完全割裂与对抗的封建主义国家。 就如拿破仑时期的民族主义法国纵马整个欧洲一样,一个民族主义的太平天国也十有八九能扫平东部亚洲,但遗憾的是,太平天国终究被儒家文化,以及他的宗教属性拖累了,最终半道崩殂。 另,民族主义的三个重要组成部分-血缘、文化及家庭,其中儒家着名的华夷之辩只能支撑文化这一属性,也即认同了所谓‘中华文化’的,即是中原君主。 而对于血缘,因为历史上许多胡人君主的缘故,儒家不能支撑。 再者,对于家庭,儒家并不重视家庭中的亲情连接,而只是重视其中的传续,重男轻女以及对女性生产力的束缚即是表征,所以它也不能支撑。 儒家是旧的地主阶级统治其他阶级的已经腐朽的文化工具,诸位要认清。 而反对儒家,不是因为它作为帮凶助人们做下多少恶事,而是因为它不能够作为我们在新时代的统治世界的文化工具,这一点,诸位也要认清。 反对它,不因其善恶,只因其落后。) 如果他支持这一战,即便胜利,黄巾军再度跨州连群,甚至问鼎中原,但是他所建立的,是一个由完全不存在的神——黄天神所统治的国家,管理他的,是一群伪装成信徒的地主阶级。 这种伪装使丑恶的地主阶级更难以被看破,正如同欧洲在昏暗的中世纪里沉沦了几百年一样,神学帮助吃人的地主做出了十分好的伪装。 致使西方无人能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伟大宣言,而变得人人论血统,出生不相等。 这种扭曲毫无疑问是更大的压迫。 但正如粪便是最好的肥料一样,最黑暗的环境下总能滋长出最美好的光,更大的压迫会带来更大的反抗,西方历史螺旋上升的节点来到—— 启蒙思想以及由此引发的一系列的民族革命。 欧洲的资本被解放出来,在神学的压迫之下,他们终究打破了神学的压迫,尽管资本是罪恶的,但是所有人仍要为这一天所欢呼。 因为在这许多事件之后,我们无产阶级终于可以认清自己,学习文字(虽然资本是为了更好的压榨我们),再也不用苦盼假惺惺的天堂,更不用等待来世。 近代资本殖民世界,现代资本眺望星际。 相比之下,民族主义因为人平均一次只能下一两个崽的缺陷只能纵横一洲之地,而可怜的封建君主为了维持几千里的江山而殚精竭力。 但华十二可以给农民们带来更好的未来,何苦要使他们受数百年苦难。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明日补更 如题?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07章 (看来不能如题) 所以,他于此刻摇头。 张角业已熟悉他的动作语言,因此目中渴求解惑,经过几日的相伴,张角早对华十二的言语深信不疑,因为他不能从中找出什么破绽来。 而后他就听到华十二开口:“你想的差了,天神之间的胜败可以决定人间的事,而人间的胜败却不可以影响天神争斗。 而现在,就是黄天神弱于苍天神的局面,你此时能胜过城外汉军,那么以后却依旧还能么? 莫忘了当初你们起事时,何其浩大,再看如今呢?教训惨痛,你们竟已经忘了?” 张角无言。 果然,人们从不会在历史中学到任何的经验。 张宝昂扬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我今日能胜一场,就胜一场,总好过就此休战,若就此休战,天下人将如何看我兄弟! 大兄,你就听一听我吧!” 却原来,他要用几十万人的生死来换取自己的颜面。 他也在此时第一次说了声‘大兄’,希冀用他们之间的血脉亲情来使得张角听从他的言语。 华十二冷哼一声,指尖一道细长雷光直如蛇般扭曲射入张宝体内,“既然你身在军中,那么就该讲究一个令行禁止,如今军中最高统帅——天公将军已下军令,你就该遵行才是。 为何要抗命不止?是有二心了么?” 这道电不要人性命,但也逼得张宝四肢乱颤,险些没把颜面关把住,但比之身体麻痹,他心间一重隐秘被人戳破,却更叫他胆寒。 使得,总掌十数万黄巾大军的张宝已经生出了小小的独立心思。 但一是顾忌兄长——大贤良师在军中的威望,二是仍还念着兄弟关系,所以一直隐而不发,深埋心中。 张角闭上双眼,并不忍看,但也不为张宝求情。 因着他与张宝的一层血脉关系,张宝数度忤逆他意,他都不曾施加以惩罚,只是温言劝诫。但温言不能使他改,此时正好借着这道惩罚叫他明白一些道理。 区区数秒时间,张宝度之如年。 电光消去,张宝早已不能维持跪坐姿态,身子趴在地上,传出了哭泣的声音。 张梁急忙要将张宝搀住,却遭他反抗,于是停住动作,立在一旁,张宝哭泣三声,道:“大兄,弟绝没有二心,请大兄明鉴!” 张角道:“我与你一同生长,焉能不知你性情。三弟,你把张宝搀下去,洗漱一二,再搀来堂中议事。” “喏!” 张梁感到此间有一些隐情,但不能洞察,却也为之肃容,不敢轻忽,庄严领命,强自搀着张宝下去了。 张角苦笑:“我兄弟家事,倒叫使者生笑。” 华十二‘呵呵’笑了两声。 过不许多时间,张宝与张梁一同走来。 张宝行路姿态颇有些颠三倒四的,忙的张梁在其身后左右看顾,唯恐二兄摔个狗吃屎。 到的堂中,张宝仍归左首处坐着,他道:“大兄,我已情愿接受军令,引大军南下入兖。可我手下诸渠帅或不能割舍乡情,违逆军令,请大兄知之。” “此情,人之常有。” 张角道,“但冀州已属死地,若得活处,唯有上山,而山间日子清苦,许多渠帅怎能住得下。你要将这番道理于你麾下渠帅细讲。 况且,既有军令,诸渠帅真个不从,即行罢免,我在军中,你勿虑也。” 后来虽有黑山军,泰山军,但彼辈头目都是从死劫中逃出来的,只在乎一条性命,所以能苦耐山中时日,而此时冀州黄巾尚未大败,彼辈头目如何能舍弃平地里富贵生活,跑去山间作为劫匪。 ‘罢免?!是了,兄长确有这般威望。’ 冀州百万黄巾军,谁人不知贤良师。作为张角发家之地,冀州的黄巾大小头目都曾拜见过张角,知道张角身姿的黄巾士卒更不在少数。 如此威望,想罢免哪个渠帅不能成? 张宝的心情略微失望了一些,他道:“宝谨遵天公将军令!” “甚好。”张角点头, “接下来你与人公一起入城外大寨,交割部属,我有言在先,你之部,悉入使者座下听命。 而如前言,愿归你者,仍归你,皆入使者座下听用;不愿归你者,则人公代掌,到兖州后,再行计划。 不过使者天人之类,不须用许多人马,所以需你检点诸渠帅中精锐,裁汰劣人。被裁汰者其中若有愿留冀州者,命其摘下黄巾,从此不为我天平道中人,即可留在冀州。 而愿去兖州者,则充入人公本部。 而诸渠帅若有率军抗命者,就地罢免,令其部听令者为部渠帅;而诸渠帅部若有皆不愿去冀州,则命其部皆去额上黄巾,任其生死自理。” 此令一发,地公将军张宝,人公将军张梁只有领命而已:“喏!” “我与你们同去城外,免得出了乱子,殃及无辜人的性命。” 华十二道。 黄巾军管理混乱,连最简单的金字塔结构都并未形成,时有渠帅做大,虽不能明着悖逆,却能在暗地里施展些小手段,因此,军中如是出现了大变化,就有可能因此生出大乱子。 华十二此去,就是为了镇压可能出现的乱事。 张氏兄弟二人纵马出城,华十二御龙卷狂风也来在城外。 大寨之内,人影混乱,便溺臭气与高空仍有残迹,华十二往下细看,只见得寨中出现了数不胜数的小乱子,总有人从口角发展成搏斗,也总有误会形成搏斗。 搏斗的原因千奇百怪。 有不少人因为这许多乱七八糟的搏斗丢了性命,就华十二这一会看下来,就已经是数个人躺在地上,不知生死了。 而应该坐镇这里的渠帅却不知何处,没有身影。 但人总有千姿百态,英雄产于百姓之间,既有人轻抛性命于私斗,也有人开发出自己的管理或者是魅力天赋,努力维持着身边人的秩序。 总之人一过万,无边无沿,这数十万人的寨子,在这古典时代,估计也只有那个点兵多多益善的韩信能够施加以有效管理。 而诸如张宝等,只能小乱子不管,大乱子出了后,就头疼医头,脚痛医脚。 华十二真想干脆定住乾坤,就使他们再无动作算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08章 华先生果为龙也 远方天上一点黑,皇甫嵩指着那点对郭典道:“那就是我与你说的华先生,此人竟如龙,能飞能腾,召火呼雷,我军将士皆闻之,亦皆深惧之。 试问如此之神人,我汉纵有百万大军又何如,那华先生只须飞在云端,我等就不及也,而后火起,雷击,孰能不为之败? 欲为其敌,需是与他一类之神人,我辈凡人何加焉?” 郭典,钜鹿太守,两千石高官,统辖群中文武事,所以能得皇甫嵩亲自为他解释。 华十二来在汉军中时,他亦在军中,不过当时在整理群兵安营扎寨等诸事务,所以不曾与华十二相见,然而他也没想到,他第一次见到华十二的时候,竟只能远远的看见一个点。 思来想去,郭典究竟还是不甘心,反贼生于钜鹿,他身上就背着老大的一口锅,如不能得一场军功,只怕前途渺茫,他道: “中郎,我请上前一见,如不能亲眼看到那华先生神威,恕我万难从停战令。” 皇甫嵩看郭典,道:“也好,我等轻骑直驱贼营,勿使贼惊动。” “这?” 如此行险,郭典不由迟疑。 皇甫嵩却道:“华先生一心只要停战,凡阻止停战者,皆为其敌。因此我等纵使为贼包围,只需闹出动静,华先生自来保护我等。 郭府君勿忧也。” “也罢,愿与中郎同赴贼营!” 郭典想到此次若不能得战功,日后恐怕生不如死。 与其日后难受,不妨今日见一见真章,不然他心中实难服气。 好一会功夫,张氏兄弟才从城中驱马而出,身旁有亲信部曲为佑,在这古典时代,黄巾兵们并不曾都见过他们两个的面目,所以身边部曲既是他们安全的保证,也是他们身份的证明。 并不只有部曲做身份证明,这两兄弟各有部曲骑士于马上擎着旗帜,一书‘地公将军张’,一书‘人公将军张’,这却也是他们身份的保证了。 两杆大旗冲入大寨,人人见之皆避趋,在寨中行过一段距离,张宝仰看天上使者,竟发现使者也在盯着自己,他浑身一抖,忙起正事。 张宝唤来身旁部曲十二人,命他们传令大寨诸渠帅,都来此处相会。 张梁却只是看着,原来城外大寨人马皆是下曲阳人手,没有他的麾下。 张氏三兄弟中,张角因师君一体,所以并未设置本部,而以全军为他本部; 张梁则才能不够,只得一个忠心,被张角带在身边看顾,虽有本部兵马,但不得大用; 而张宝因需别领诸军坐镇大城,所以本部兵马实为诸渠帅之最。 部曲马踏大寨,惊起士卒无数,因为来的匆忙,这其中许多士卒竟还没吃上饭呢,此刻能看到许多士卒正在试图点燃火柴,制作午饭。 马蹄飞扬,惊起的士卒多有把陶罐打翻,使里面珍贵食物沾染尘灰的。 然则食物沾上厚厚尘灰犹不要紧,总之还能吃,华十二能看到他们小心翼翼的捧起地上食物,重又把它装入陶罐,再行加热。 华十二感到难过,他没忘把汉军的心定一定,却忘了把自家人的心定一定。 他拿出一张纸,这是一张【许愿券】,能满足人在尘世间的任何愿望,华十二对着它道:“请给我足够二十万……”他想到肉食者的贪婪,改口说道:“给我足够三十万人吃一餐的馒头!” 【许愿券】欣然接受了他的愿望,化作漫天灵光消失,显然,这在它的能力范围以内。 下一刻,热气腾腾的馒头洒落黄巾大寨之中,一时之间竟如暴雨,亏得馒头质软,不然好心就要变成坏事。 “嘿,什么东西!” 有个汉子被馒头砸了数下,他捡起一个来看,闻到有股子香气,使他流出了口水,但因为没见过,所以暂不敢有动作。 他正打量时,已经有人把馒头塞入了口中:“香!” “好吃!” 有人在他耳边大声评论,汉子转头看过去,见到有人左手一个‘白花花’,右手一个‘白花花’,盘着的双腿里还放着许多个。 汉子见那人左一口,右一口,吃的不亦说乎,嘴里的口水不禁愈发的浓了,“能吃?” 但是他还是疑惑。 他观察着身边所有的人,见他们几乎都已经开吃,甚至边吃边做出争抢动作,这汉子眉毛一挑,“住手!”他拉开争抢的人,道:“这事物满地都是,不用这般费力! 你看,那边不是还有更多!” 这汉子虽矮,但却壮,有勇力,也有定力,于身边人中有十分威望,于是能轻而易举把争抢消解,但他也放松了戒备,把手里‘白花花’塞入了口中。 “不止香,而且甜。” 黄巾大寨之中此时无他事,唯咀嚼尔。 馒头下落范围甚广,以至于皇甫嵩与郭典一行竟也看到,“这是何物?”一行人心中皆有此疑惑,他们因此停步。 有人下马,取来馒头给两位看。 其实不用他取,两人于马上已经接来数个馒头,闻一闻,香气扑鼻;捏一捏,软软热热。 “竟是吃食?” 郭典把,馒头掰开,一股热气蒸腾,他摘下一块放入口中,只觉一股香甜,无他物可比,皇甫嵩见状,也如此作为,嚼过一块,他道:“确是吃食。” 皇甫嵩遥望黄巾大寨,见那寨中仍在落手中吃食,就道:“此物定是华先生的手笔。郭君今时可知华先生神通矣。” 郭典失神,巫蛊之道他也闻之,可孰能想到此地华先生竟有如此神威,见此手笔,他才惊觉,华先生果为龙也。 他道:“中郎,再恕我冒昧,此行不须去了,我已服了。” 皇甫嵩叹道:“如此神人,凡人焉能与之作对。”嘱咐左右,“你等多取这吃食,我回营后,需研究此物。”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09章 狂风落处是先生 望着周遭士卒都在大口嚼着那从天而降的香软事物,张宝不由望天,看向神秘的黄天使者,心中暗道:“这都是你的作为么?” 他的弟弟张梁却已经吃下了一个馒头,张梁虽已吃过午餐,但仍被馒头勾动食欲,这边方吃完,他又接了一个馒头在手里。 …… 黄巾大寨里,张宝向诸部渠帅宣告了张角军令,彼辈身影顿时骚动,有人打算听从,有人明面上做挣扎,有人背地里打小算盘。 如此大事,本不是今日就能决定出结果的。 但是狂风忽扫地,使者临凡尘。 大风漫卷尘烟起,烈烈声中先生来,华十二的眸子带着寒意,他道:“我是天上来的黄天使者,张角是地上黄巾的天公将军,我们二人的命令,敢违背者就不是我太平道徒,这个结论,你们谁赞同,谁反对?” 并不是人人都有刺杀神秘的勇气,尤其是在黄巾军这种由神统合的政治团体中,诸渠帅无不惊骇得看向风暴眼中不动的华十二。 于风卷加持下,他们怎么能不视此人为天神。 风力陡然消弭,华十二砸在地上,‘咚’的闷响更是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持着九节杖的华先生,与持着九节杖的天公,在这一刻,两者的形象蓦然重合,然则,有人骇然不已的发现,自己竟觉得眼前之人比传道恩师天公的形象更加清晰,重大。 “你们要是不想去兖州,也就违背了我与张角的命令,即不是我太平道徒,除掉头上的黄巾,立马滚出这里! 愿意做贼的,就去做贼;想要投降的,汉军的营寨就在北边。 要是想去兖州,要保住头上黄巾的,现在立刻给我分割人马,该到哪去,到哪去,明白了吗?” 为了速速定下大局,华十二不得不打出‘黄天使者’的大旗。 诸部渠帅终于明白了何为黄天使者,之前使者挂在天上,虽人人都能看见,但好比是天上的太阳,仰其光而不知其威。 而如今,太阳落地了,炙热的威严烤的每一个人都心焦难耐,颇有承受不住的感觉。 华十二扫视一圈,但无人敢与他对视,每个人都颇自觉的低下头颅,如同那任劳任怨的老黄牛。 “结果,任尔等自决!” 狂风忽又起,华十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风消了好一阵,张宝才察觉到使者重又高高‘挂’在天上,但他已不敢再看去,就像他不敢直视太阳一样,看着大家还低头不知的样子,他开口道: “使者言说:任我等自决,诸位也都听得清楚,因此就在此地,诸位就决定是去是留吧,一旦拖延,又恐引得使者不喜。” 有张宝发言,所有人才试探的抬起头来,发觉使者果然不在的他们,几乎都在心头松了口气。 ‘是去兖州,还是留冀州,这是一个问题,关乎生死。’ 有人摸摸额上黄巾,对张宝行一礼道:“某去兖州,但请地公谅解,某请归人公将军麾下。” 此人打破僵局。 张宝道:“此事无妨。” 张梁道:“我与我兄一奶同胞,如今又皆是黄天信徒,我与我兄无二,你勿虑也。报上姓名与本部兵马人数,即可。” 两人做出表态。 如此一下,一群人几乎同时表示出‘愿去兖州’的想法,并且于同时表示‘请归人公将军统辖’的愿望。 看来大部分人都不想离太阳的距离较近,离的远了,方能感受到他的恩情。 也有人慎重的摘下了黄巾,道:“地公将军,人公将军,二位将军,某家本部皆某宗族长幼兄弟,我等生长于斯地,必不愿意背它而去。 但天上使者……” 张宝道:“君愿去,自去尔。使者是天上的贵人,定不会违背自己的言语。” 此人是张宝麾下的勇力之辈,见他离去,张宝的眼里不得不酿出一片失望的色彩。 有此一人做榜样,顿时就有三四个人做出了模仿,他们的情状与榜样的情状几乎一样,都是生长于此地的宗族势力,诸如土地之类的财富都在这里,所以不想走。 除去这样的一走一留两类人群之外,也有那匪气深重,或是与汉军有血仇的,纠集一处,共同摘除黄巾,愿入山间为盗匪,也再不做汉室牛马人。 如此三类,快速分割,转眼之际,大半去兖州的人马都入了张梁麾下。 势力膨胀,张梁不喜反忧,甚至对后来者推拒道:“我兄将服侍天上贵人——黄天使者,如此之好的机会,你何不仍归我兄麾下,共侍使者,日后怕不得鸡犬升天之福啊。” 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 而张宝却也难过,乃至失望。 使者的出场太过霸道,而使得渠帅们心生畏惧,不敢仍归他驱使。 手中无兵,即无权也,况且他此刻手中的兵,还需在进一步裁汰,而在他的思维里,是没有精兵思想的,相反,他朴素的认为着,人多即是力量,人愈多即力量越强。 其实这是相当正确的结论,但在这里,这个结论就不那么正确了。 他也对有印象,有勇力的渠帅做出了挽留动作,但十有八九都留不住,飞快的,黄巾大寨里所有渠帅的去留都有了结果,不论是什么结果,它都是结果。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10章 送别 眼见得渠帅们各自都表态完成,张宝吩咐张梁道:“你记住名单,回城报于大兄知晓。我须在寨子里,看顾得该走的的走,该去的去,再归城中。” 张梁见二兄表情郑重,于是道:“喏。” 拍马领着部曲自回城去了。 张宝再遣散了去兖州的各部渠帅,命他们整理行装,随时做好启程准备,而后对着那或为贼,或归乡的八九员渠帅头目道:“你等回去拔营吧,我在北寨门送一送你等。” 渠帅之中,有人叹息,有人却半是兴奋半是遗憾,异口同声:“喏。” 张宝就驱马到了北寨门,他真是要在这里送走那些人。 而城中,张梁飞马报于张角知晓,道: “回禀天公,城外大寨各部渠帅皆有归所,张牛角等二十一员大小渠帅归我部,周仓等五员大小渠帅仍追随地公,严政等三员大小渠帅自去,褚燕等四员大小渠帅愿去山中为贼。” 张角想过一阵,道:“尚算是个好结果。” 冀州大小渠帅共三四十员,而今大部仍愿追随太平道的脚步,共往兖州,如何不算是个好结果。 城外黄巾大寨中也有了动静,去往两个去处的渠帅头领们皆愿结伴而行,见到已经在寨门出等候已久的张宝,尽管可能有鱼归大海的喜悦在他们心中流淌,但他们还是不得不严肃自己的面容。 张宝对着先行的严政等渠帅——不,他们现在已经不是黄巾军了——严政等头领道:“冀州如今凶险十分,你等回去后,恐怕安宁不了,即便如此,也不愿去兖州么?” 严政等面面相觑一眼,没想到张宝竟还想留着他们,但这一句话没有挑动他们心弦。 乡间纵是险恶,也总比去没有根基的兖州要好得多,更何况他们结伴一处,大小土豪也欺负不得他们,反而是他们经过战阵,能反去欺负土豪们。 严政这领头的就道: “地公将军的情意,我等终生也不敢忘却。但此处去兖州有千里路途,我等族中老弱妇孺甚多,吃不住恁多苦,还是留在冀州为好。” “你等怕路途险恶,然冀州汉军却是食人猛虎,竟不怕?” 这一句话说出,严政等的眼神跳了一下,但是土地更诱人,他们道:“我等回乡自做良民,汉军纵是食人,也食不得我。” 为了土地,他们甘愿冒此风险。 本来他们参与起义,就是看中了起义对于县乡各地原势力的横扫,横扫产生的真空可以被他们占据,从中获得大利。 “好,你等自去吧。” “地公,但望保重。” 两处马上辞别,张宝目送严政等离开黄巾大寨,汉军寨子里一骑飞入中军:“禀中郎将,黄巾寨子里有股兵马出动,不往我处,去处未知。” “嗯,再探再报。” 皇甫嵩捏着馒头安坐不住,远处天边有先生监视着,他虽不能动摇黄巾军寨,而黄巾军寨的人也不能动他。 否则就是挑起战争,坏了先生要做的事。 而这结果,汉军和黄巾军都承受不住。 手握馒头,皇甫嵩究竟还是想不通这吃食是用什么做的,难不成这竟是天界的美食么?先生如此豪奢? 他想一想此物嚼在口中的香甜,不由的深思起来。 当代或已经有了馒头的雏形,但石磨未曾发明的此时,馒头绝不可能如此白皙。 而城外大寨中,张宝已经送走了第二波兵马,尽管他同样进行了挽留,但彼辈心如铁,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撼动的,于是他也只能目送彼辈远走。 汉军营里,又有一骑将情报送上,皇甫嵩松下馒头,思索道:“真是怪异啊。” 也不愿细思,因为总有一个神人会参与进来,不论思索的结果是什么,都要考虑天上那位神人的想法,而他的想法与皇甫嵩无疑是必然大相径庭的。 与其得出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结果,还不如就这么得过且过。 依照先生的仁慈,自己再差也就留住一条命,这条命,才是他寻仙的希望。 至于家族富贵之物,待他成仙时,探手就能取得。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11章 南下 在广宗城下又盘旋了半月时节,期间汉室天子发函问询此间战事,为皇甫嵩含糊过去:天子,名有天下,实则只洛阳县令尔,故皇帝又有‘县官’之称。 而黄巾军这里,也有动静,华十二发出‘减军令’,命令各部渠帅都给自家部队做一做瘦身,留下那肯走兖州的,放下那愿留冀州的。 为了此项工作,由张角推荐,华十二选拔出的一批人送入了渠帅身边,有个名号,唤做‘黄天下使’,其任务是监督各部渠帅的思想动态,保证其对黄天的忠诚。 而对黄天的忠诚,也即意味着对黄天之使者,黄天之天公,地公,人公,三位将军的忠诚。 而黄天下使目下的重大任务是,保证各部渠帅对‘减军令’的不打折扣的运行。 这是张角在华十二推动下,第一次对渠帅的收权行动,很使得一批渠帅不满,感到手脚被束缚,黄天下使依仗使者威严,尽管无有根基,但却敢无事不管。 事实上,这也是华十二的授意。 每隔两天,黄天下使就要汇集一处,向张角与华十二回报各部渠帅的情状,俨然驻在军队之锦衣卫。 黄巾军不止这一个动静。 另一个动静是对黄巾军的编制进行统一。 由于各部渠帅文化水平不一的历史原因,而张氏三兄弟又没有足够好的管理水平的客观原因,导致各部渠帅麾下编制各行其是,校尉、屯长、曲侯等职名乱取乱叫。 有的甚至不知道正常职名为何,自家形成了一条独居特色的职位体系。 为此,华十二快刀斩乱麻,仍把当代官职名拿来用,给各部渠帅麾下兵马做了个统计,在这次统计中,有些人虚报人数,显形了;有些人隐藏势力,也显形了。 不过,对以上两种乱象,华十二并未加以惩罚,毕竟新朝的剑不斩前朝的官。 这两事,暴露了张氏三兄弟的管理缺陷,很大一部分责任是需要这三兄弟负责的。 半月时间,匆匆忙忙,华十二感觉过的飞快,而今日就是‘减军令’的最后期限,在这一日仍不表态者,即默认去往兖州。 故土难离,尤其是小民们,只是为了生存就已经拼尽全力的他们,很多都没有勇气,没有力量去迎接新的挑战。 除非真就是饿的不行了。 我们的老百姓从来不是善于忍耐,而是险恶的食利阶级使他们麻木。麻木,才是我们忍耐的真相。 这一次‘减军令’,让很多渠帅都产出了苦水,而在张氏三兄弟面前吐出,更有甚者,来在华十二面前多次抱怨。 华十二表面温和,内心却如铁石。 他发‘减军令’乃是因为恐惧,他见惯了黄巾军中管理混乱的情状,此去兖州,千里风波恶,不知在这样的浑乱管理之下,要枉死多少百姓。 与其如此,不如留一些人在冀州,既是减轻了黄巾军的管理压力,也保证了此去一行的上下一心,更留下了许多性命。 看似一箭三雕,其实这是华十二的软弱。 只要去到兖州,依靠他的强力,所有冀州黄巾都可以获得一片新的土地,一片新的,几乎不用缴税的土地,这可以使他们感到幸福。 而他只要殚精竭虑就好了,尽管路上仍然会死人,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会保存下来,获得那样的幸福。 但他还是软了,他将责任分担出去,由人自决,他们的幸福,他们的归处,由他们自行选择,唯有这样,华十二才感到肩上的压力是可以承担的,是幸福的压力。 这一次减军之后,华十二正式给黄巾军建立了一个金字塔式的权力层级。 使者与三位将军之下,是大渠帅,大渠帅之下,是小渠帅,在此之前,大小渠帅之间并无同属关系,之所以名有大小之分,乃是因为部下兵马人数尔。 而今日改制,即是让大渠帅兼并了小渠帅,在这种结构中,小渠帅的独立性被大大削弱,但仍有保留,大渠帅除掌握本部兵马外,也可发军令,差遣麾下小渠帅部兵马。 只是隔了一层。 这一结构,当然是大渠帅高兴,觉得前途光明;小渠帅心忧,更觉上了贼船。 而黄巾军则是这一次减军之后完成瘦身,足足二十余万的兵马,十日之间顿去大半,本来军中传闻去兖州时,就已经人心骚动,毕竟知识被封锁的当代,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兖州何地,距离多远。 若非华十二秘访黄巾大寨,及时得知动向,先发减军大令,又放华灯于天,照的夜晚亦如白天,只怕是已经发生了几度哗变。 有【六耳镜】在手的华十二,可以减少大量时间去猜度手下官员的心思,这使得他可以走出房门,来在大众之间,秘察秘访,小处不纠,大处必看。 但即便如此用心,仍是有一员小渠帅不甘兵马被放,亦不愿归于某大渠帅部下,阴谋发动叛乱。 人心如深渊,岂能满足。 而这一切却没等到华十二出手,就已经结束,原来小渠帅部下兵马大半皆是半推半就的从了义军,此次见了生死,就多有畏惧,不愿从军行。 因此,减军令一出,他们就想应令而走。 一部分人立刻就走走,一部分人却在观望,而拿下小渠帅的,就是这部分还在观望骚动的人群。 事情飞速的平息,引得一众渠帅都为之心惊,顿把鬼蜮心思都隐藏,不敢在表露而出。 而因‘减军令’而走的人,又有一条政策,华十二命一仓管大使统合黄巾军各部粮草,每有去者,即可去各部仓中领粮食,粮种。 不过由于消息的不畅通——也许是被人有意封堵,也许是士卒们有自己的小仓库——所以领者寥寥。 如是者二,半月时间过去,只剩数万黄巾士卒的冀州黄巾就滚滚南下,接天连接,无头无尾,皇甫嵩立在那观战台上,慨叹道:“我若有此一军,纵横天下,岂有难事。” 瘦身,虽然不失常常都能留下精华,但对黄巾军这么一种飞速臃肿起来的部队来说,瘦身,是大有好处的事情。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12章 一条‘长蛇’逶迤向南探去。 路过处尘烟滚滚,经久不散。 华十二卷狂风站在天上,看前后皆有秩序,乃又落在地面。 周仓这天下第一忠心之人,正牵马等着他。 周仓,史书中无此姓名,仅见于诸多演义中,在广宗分兵之中,其人果然忠心不二,仍追随地公将军,小渠帅一名,麾下兵马如今散去大半,留精锐在后军里做护卫职责。 听此姓名,华十二更坚定了自己不是来在了历史的某一点,而是来在了某一个世界。 只是暂时不见主角。 见华十二落下,周仓把马牵过去,道一声:“使者,请上马。” 南下无需匆忙,何况他也不善骑马,于是华十二就道:“不必,依旧还是走着吧。” 周仓是个壮硕的汉子,用一杆长刀,那把刀现在挂在另一匹马的背上,听到了华十二的言语,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道了一句:“喏。” 道道人影伴着两人一齐走动。 身后广宗城,皇甫嵩等轻骑踏入,见城中破房烂屋遍地,犹有居民于城中收拾。 黄巾军真就去了,皇甫嵩只感到坠入梦幻一般,纵他是百胜将军,也不耐烦连日苦战,不是心忧士卒性命,而是害怕胜败牵连自身前途。 黄巾军自去,不在谋逆造反,这一仗就算是他赢了。 不! 不是就算,而是就是他皇甫嵩赢了。 冀州为天下黄巾之脑,冀州无黄巾,则天下黄巾无脑,就算是彼辈不安然,也搅扰不出什么大风波,这样的话,皇甫嵩就可以安心寻仙了。 皇甫嵩露出笑容,道:“吾等可以写捷报,奏报国家了。” 宗员、郭典等一众文武或欣喜,或神情复杂,但于此情此景之中,也只好道得一个‘喏’字。 …… ‘这次救下数十万人,造成的蝴蝶效应可不得不在乎了。’ 华十二思索着,之前他局限一地,因着古代传播的效率缓慢,所以他这只蝴蝶仍不能影响许多人的必然,而此次之后,冀州活数十万黄巾,兖州迎数万黄巾。 如此多的因华十二而生的‘小蝴蝶’必将影响一些大事件的发生。 华十二并不抱希望于如网文一般,即便他再怎么样得搅风搅雨,而历史大事还是一样不落的发生着,如果这是一个希望完整形成的世界的话,那么他的出现,即便是故事逻辑也被受到他的扰乱。 兵马未动,情报先行。 这是许多历史穿越者的策略,而华十二不得不复现之。 而他不用如此费力,他记得囊中就有一些宝物,可以保证他对天下大事的监听,这也方便了他寻找这个世界的‘主角’。 因着商业潮流,已经完整形成的历史架空世界的穿越者无不入乡随俗的建立了封建帝制,更有可恶者把百姓当做了安安饿殍,叫穿越者建立的封建帝国延续千年。 啧,千年的封建国度,该把多少人吃下啊。 更有许多作者得陇望蜀,坐亚占欧,但是封建制度的触手伸不到那么长啊,且不说汉唐等诸中原国度的统治极限,就算是被西方人誉为‘上帝之鞭’的蒙古人不也只纵横数十年就只得龟缩。 想要统治那样大的领土,非得靠资本或是无产者两样阶级领导的国度才可。 封建时代的技术改良,只会形成‘我可用,寇也可用’的局面,而被封建帝皇们厌弃,譬如开发蒸汽机,搞火车贸易。 火车纵贯大地,形成天下血管。 皇帝可用兵于万方,而义军亦可用兵,甚可直抵黄龙。 这样的情状,叫皇帝们如何敢同意技术的进步啊,他们恨不得日子就这么一直下去,使他们的统治万万年。 民族主义的萌芽或出现在明太祖朱元璋的脑袋里,他驱逐鞑虏,恢复中原,而后视大小地主皆为臣子,并未压制小地主的上升道路。 而这萌芽飞快的被他的子孙们给扔掉了,因为建立民族制度,就意味着皇室不再有封建地主代言人的总地位,而让让权于当时阶段了社会统治的有力阶级。 可为地主阶级,亦可为民族资本阶级。 这是皇帝们不喜欢的,他们向往大权独占,千百年来,对相权——也即地主势力的另一代言人——的排斥即为明证。 所以,建立封建帝制,绝不可行。 而许多穿越者建立的延绵千年的封建国度就更是为华十二所厌恶,他乐于见到先进事物的出现,譬如封建时代的民族国度,民族时代的资本国度,资本时代的无产国度。 所以他愿意为太平天国的时代留一个锚点,以便可能的监督与资助。 说到那个世界,华十二似乎忘记了一些什么? …… 再者,大一统的中国也没可能建立统一的,可延绵千年的封建国度,在此之前,最长远的是八百年之周,它建立在诸地方自治的基础上。 也即,如果想要建立一个延绵千年的封建国度,则需废除大一统的传统,而给诸地方高度的自治权力,使他们自行镇压各自地方层出不穷的起义才行。 大一统和千年帝国,就是不相容的两个事物。 …… 华十二翻来覆去找过一阵,到底被他找到一件奇物——【万物监视者】,是机器人模样,周仓被这东西吓了一跳,华十二并不曾在他面前展现虚空取物的能力。 因着先生的和善,周仓好奇问道:“先生,您手捧的这物有何作用?” 华十二随口解释道:“好东西,它能听见天下万物的声音。” 言罢,将自身权限录入,华十二双手一松,【万物监视者】落地便无,看似是不见了,但却已经深入地下,开始监听监视了。 周仓下意识的在地面查找机器人,却听见华十二道:“不用看了,它已经去到地底了。” 此刻,在华十二眼前,又有了另一层的虚拟界面,也只他一人能看到,正是【万物监视者】回报的状态信息。 在以后,它将根据监听到的消息,智能判断何人权重,何人权轻,而不是把大事与小情混在一起报给华十二知晓。 而华十二此物正用的及时,在稍后不久,他就得知了又一件因他而改变的大事件! 但是不急,太平天国那里,还有些事,需要华十二去做。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13章 太平国中事 正是晚间时分,清中期-湖北。 时值九月,太平天国将攻长沙。 蓝光闪过,士兵惊诧,却都晓得是‘上使’来了,数月时间,天王等一直在军中宣扬神迹,而这莫名蓝光在神迹中就是‘上使’来的征召。 军营照明不好,华十二却能看清身边跪下了不少披头散发的汉子,他道:“都起来吧。” 人们先后站起了身。 “你们之中去个人,把洪秀全、杨秀清等都唤来,我就在这里等他们。” 把华灯放在天上,登时这一片地方都通明,众人这才看清了上使样貌,果如神迹中所描述,于是人群耸动,有不少人怀着振奋的心情去了。 说这一句,倒不是华十二要拿架子,实是白天走了一天,虽是不累,但精神也疲了。 而若用大风,则在这古典时期的军营中,有使其营啸的风险,华十二不得不防止它的发生,于是只好在这里叫他们来了。 “我问你们几句话,有知道的,就回答,回答时要举手,谁举手举得快,我就选谁回答,好吗?” 一群人都觉得新鲜,但太平军的营地中就有这种新鲜的空气,所以他们尚能接受,这是的太平军仍处在奋发期,虽有腐朽的种子在发芽,但还没占据首领们的心智。 于是他们乱七八糟的都答应了。 华十二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有人虽是答应了,但仍不明白规则,这并不稀奇,于是华十二强调:“举手才能回答,我点到谁时,谁回答。” 华十二点了一个早早就举起了手的,就听见这汉子说道:“上使,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我知道我们是要往长沙去。” 这人倒是大胆,华十二笑了笑,不以为意,再问道:“那么有人知道这里是哪里么?” 其实知道要往长沙去就已足够,华十二对太平天国的史料也做了了解,知道太平天国早期有过一次长沙之战,战中有位大王死了。 ‘奇怪,不落在洪秀全、杨秀清等的身边,居然落点是这里么?’ 跟其他一些穿越工具不同,【穿越之光】并不能让华十二想到被穿越世界的哪里,就到哪里,这其中是有些规则在运转的,但因没有说明书,所以华十二对此规则一头雾水。 这一个问题,有些人举手,但华十二点他来答,但他们都回答不出来什么。 他们不是洪秀全等人起家的老底子,虽知道拜上帝,杀清妖,但在天国将领的眼中,他们还是如炮灰一样,扔在战场上为将领及其身后的统治阶级谋取利益。 但相比其这时代满清政府麾下士兵为金钱而战,他们——太平天国的将士们,至少知道自己是在为自己身处的这个民族扩大生存空间,因此他们的战斗力是更高的。 金钱,只能传几代,而血脉是较难以断绝的。 那么阶级呢?它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华十二接下来又问了许多问题,有让他们对太平天国的首领们做出评价,有让他们感觉现在的生活怎么样,等等这些问题。 有些问题,他们说不清楚;有的问题,他们不敢说;有的问题,他们回答了,却让华十二难过。 正在华十二琢磨下一个问题该怎么问的时候,有人兴师动众而来,华十二眺望过去,只见众人簇拥着三四将领急匆匆向这里赶来,一路鸡飞狗跳,引得华十二皱眉不已。 “上使! 臣冯云山叩见上使,臣来迟,请上使原谅。” 此时围在华十二周边的士卒都被赶走,原西王,现西方大将冯云山领麾下将领跪在了华十二面前,内心喜悦不已。 冯云山等辈,如今都是拜上帝教的死忠了。 见这几个都是短发模样,华十二吃了一惊,若他们得了江山,那么自己就要改变了中国的发型史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如文 明天补更!!!1!!!!!!!!!!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阳了 晚上我尽量写。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阳康,明日回复更新。 阳康过后,果然精力有所衰退,啧……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14章 “你们是模仿我这一头短发,所以就把头发剪短?” 华十二情不自禁的挠挠头,就听见冯云山道:“这是天王的主意,他道天堂天使是短发模样,因此短发才是上等装扮,所以叫我等剪短了头发。 天使不喜欢?” 华十二笑了两声,道:“倒也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过去人留长发,大抵是因为整理不易,又束发,则是为了避免蚊虫的叮咬。 而到了近现代,铁有了大量富余,得以为平民用作剪刀,又各种化学洗漱用品的出现,极大的避免了蚊虫的骚扰,所以短发方大行其道,乃至于成了文明的象征之一。 华十二大抵了解过天国历史,知道冯云山此人就是殒命在此,却也觉得奇怪,按说他这一大大蝴蝶,早该把历史扰乱,况且他之前还丢下了一人,怎么犹是冯云山来攻长沙? 此事不好直问,华十二旁敲侧击道:“我前些时日遣下来一人,此人虽然聒噪,但也算的是个万事通,依他性格,该随你出征,怎么今日不见他?” 冯云山吃惊道:“上使,那名胡汉之人真是天堂使者?” “看来你们不信他,他其实不算是天堂使者,但能前知后知,于你们而言,也算是个奇人。” 听了这句,冯云山轻松稍许,而道:“回禀上使,此人言语甚是荒唐,天王不忍闻其胡言乱语,所以将他……将他……” “嗯,将他怎么了?” “将他软禁了。” 令冯云山感到吃惊的是,上使并未生气,反而依旧笑意盈盈,他听见上使说道:“软禁了也好,我正怕他东奔西跑,误了自家性命。” 在汉末世界时,胡汉就喜欢乱窜,浑然像是个游客。 冯云山这时才彻底轻松,而他又听见上使说道:“把你们最近的变化跟我说一说。” 冯云山‘呃’了一声,不知上使想要了解些什么,他看着上使,却发现上使也在看着他,清澈的双眼在他看起来竟带着莫大的神威,叫他飞速收去了目光。 他也不敢怠慢,忙将最近有的没的一一都说了。 近日以来,太平军最大的变化即是官职名位,原本遍地是大王,而今放眼皆将军,除杨秀清外,其余大王皆去王号,如冯云山这等起家老臣,以大将封之,而其余诸将,则都用将军号。 其二变化,乃是天王之变,原来天王虽热心宗教,但犹理俗务,而今之际,天王一心投在宗教事务上,纯然抛弃世间纷扰。 除得战略大事外,其余诸事一概不过问,而由地王杨秀清处之。 至于其他变化,则不足道之。 听到这些言语,华十二方觉自己高估了自己造成的蝴蝶效应,自己能改变的不过是个人,乃至是一个小集体。 而冯云山带兵攻长沙,看似是冯云山自愿,实则是麾下士兵驱使,非他一人能拦,只不过是他趁势,而非拦阻也。 不过华十二也低看了自己,冯云山今日攻长沙,其实已比历史早了些时间,此乃是因为杨秀清得了宝物,连战连捷,速速推进之故。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明日开始更新 如题,嘿嘿,旷了好多天工了,不知还有几多读者。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15章 少少一千字,慢慢复更新 说遍太平天国事,冯云山言语引得华十二连连颔首不已。 这厮说的尽都是些好事,不由得华十二心不畅。 见得上使如此表现,冯云山自己也轻松不少。 “长沙战后,你需回复洪秀全,叫他把胡汉放了,随便给他个差事,叫他做,看看这人到底有没有才能。” “臣明白。” “我这次来还带了几部书,你也送去红秀全处,叫他与杨秀清好好参详。” 华十二手上显出薄薄几部小书来,冯云山亲眼得见此等异景,呼吸不由一顿,而后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 冯云山看了两眼,只见得头一部书是《封建官制之我见》,不明其意。 这书是华十二专门寻人编译的,单为解决太平天国内部官制混乱的景象,他之前以王号分龙气为由,使天平天国只有天地二王。 但此处只能去表,难道将军就不能享有特权了? 因此不叫洪秀全、杨秀清二人认识到封建官制的根本是不行的,这几部小书就是这等用途,其中皆是文言文,不虞他们两个看不明白。 冯云山并不敢问这几部小书的用途,小心的叫人把书收了,继续聆听上使言语。 “其实你也可以看看的。” 见他小心翼翼,并不敢详看那书的模样,华十二不由笑道。 太平天国初期,集权现象并不严重,如冯云山这等功勋卓着的大将还是有很多发言权的。所以这几部书,冯云山看看也无妨,再者众人拾柴火焰高,最好是集众人之智,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冯云山问:“臣必须要看?” 华十二道:“想看就看,这几部书要是你们读的好了,对太平天国大有利。” “明白了,臣回去就看。” 冯云山对上使的话言听计从。 华十二道:“我突然想起来,长沙此地对你是个险地,你在这里有生死劫难,不可不小心。”维持一个稳定的上层结构,对太平天国的发展有好处。 他想了想,取出一粒珠子来,说道:“这是一颗护身珠,如遇刀剑加身,可捏碎了它,就可保你一时三刻无恙。” 听闻言语,冯云山自是吃了一惊,而后得赏宝珠,心中生出浓浓感恩念头,跪在地上,一头磕下。 华十二皱了皱眉,但没多说什么。 光从臂上飞出,“我走了,你与洪秀全等人要好生发展太平天国,驱逐鞑虏,复汉家河山。” 华十二的话语中,不提耶稣,也不提天朝田亩制度,乃是因为耶稣是落后的,田亩制度固然是先进的,但绝对平均主义是不可实现的(至少在当代是这样)。 只有反满复汉的民族主义宗旨是先进的,可抗衡西方的坚船利炮的。 但洪秀全集团的宗教因素是不可去除的了,但也无碍,华十二已经想到了如何解决——解放神学——这一诞生于未来的政治思想大抵可以开放彼辈的眼界。 但要考虑的是,如何改善这种思想,使她中国化,甚至落后一些——儒教化。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16章 耳鸣失眠折磨我,使我不能写大章 太平天国事寥寥几句就算交代,非是华十二不重视此处事业,乃是觉得他们的事,最好要他们做,得来艰难方珍惜,得来易时轻丢弃,这大抵是全人类的通病。 就好比华十二手上的千百样宝物,因都是随手一点就抽来的,所以说给他人就给了。 这般行为,任哪一个不带挂的主角都要恨恨的骂上一句:“败家子!” 在三国世界行经三五日,华十二突的收到了一个大新闻——刘宏,此时的汉朝皇帝,竟是死了,死法风流,在女人的肚皮上。 真合了那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万物监视者】经数日学习,简单的封建社会政治结构被他轻易拿下,因此将关注重点就放在了洛阳城里那座皇宫中,这就及时收获了这条新闻。 这一偶然时间的发生肯定会催动历史之必然扭转,皇帝这个身份在当前时代的局势中占据的权重太大了。 华十二这样确信,他对【万物监视者】下令:“去,搞清楚刘宏死亡的前因后果。” 而后,他自语道:“这片天下恐真不能成三国了。” 找他论经的张角听到了这句话,于是问道:“先生,何为三国?” 张角目下仍还活着,并且红光满面,这不是华十二给他救治的结果,是他靠自己强大的精神毅力战胜了病魔。 收回放远的目光,华十二看向张角:“三国何物,眼下还不能解。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将轰动天下的消息——刘宏死了。” 乍一听此名,张角并未有所感触,毕竟天子性命,谁敢挂在嘴上。 再一品味,张角方震惊,因为避讳的缘故,天下还是很有些人知道天子姓名的,虽不敢言,但也要记在心中,免得那天被判个大不敬之罪。 “刘宏?先生所说,可是贼汉天子刘宏?!” 华十二点点头,道:“是他,他于今夜死了。” “先生消息定是真的!”张角叹一口气:“何其晚也!”若刘宏早些死亡,他之黄巾军又怎会于一败再败,而落到如今抛家弃业的地步。 “你是后悔了?” 华十二问。 张角眼神一定:“并不后悔!能追随先生,聆听仙音,此等机缘,角岂会后悔。只是恨刘宏死的晚了,先生,刘宏死,是不是我黄天神的手笔?” “并不是。天神神力惊人,却也不能隔界伤害他人,刘宏之死,是自得其祸。” 刘宏死,则洛阳风云即起,两个皇子都还年幼,何进虽屠夫,但亦有中人之智,估计要扶幼主而专权于朝堂,但内宦十有八九不肯让权。 外戚何进有士族扶持,内宦张让等手握两个皇子,似是一场恶斗。 “刘宏有二子,依先生之见,当是何人继位?” 张角问道。 华十二取出一物,是一杆长近一米的杖,名曰【问路杖】,有占卜之能,他道:“且让我问一问。”于心中默念问题:“大汉皇位最终是何人继承,若刘协继位,则落于左;若刘辨继位,则落于右。” 念罢问题,把手一松,【问路杖】左偏右斜,却是落在了当间。 这说明华十二给出的两个选项里没有正确答案。 华十二眼中闪过讶色,对张角道:“要是【问路杖】占卜的不差,那么刘宏的两个孩子没有一个能继承皇位,大汉要么没有继承人,要么落于其他宗室身上。”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17章 周天好休息,奈何心杂乱 华十二手一招,木杖重又回到他的手里。 张角道:“竟有这等奇事?” 大汉皇室固然有另择他地宗室为皇的前例,但此事有一个前提,也即大行的皇帝并无亲生子嗣留存,而此时崩殂的皇帝刘宏却有二子存世。 因此,张角称之为‘奇事’。 华十二也觉得此事奇怪,有心再度占卜一二,但又觉事不可尽知,尽知则无趣,所以收了【问路杖】,道:“我也觉得奇怪。 不过一个中央集权的王朝是不可以没有主人的,不然地方上的各种秩序就要被破坏,生出乱事。我想,不用等多久,我们就可以知道最终是谁继承皇位。” 张角这些时日与华十二论经,已颇吸收了一些于当世可称先进的思想,并以为是大道真理,深笃信之,眼下闻听‘封建王朝’一词,于是请教道:“贼汉如何,我已不再关心。还请先生再为我讲一讲何为‘中央集权王朝’吧。” “也好。” 华十二点点头,【万物监视者】收集信息尚需要一段时间,一寸光阴一寸金,时间不能浪费,既然张角有心求教,那他就不会拒绝。 “中央集权制度,最大的表征就是‘帝位终身制’与‘世袭制’,在这种制度下,皇帝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地主,因此,他并不是与天下所有的大中小地主为盟友的,而是一种牵制与依赖的关系,帝权与相权的相争正是这种关系的表现之一……” 地底身处,【万物监视者】无声工作,地表上所有人的喜怒,哪怕是蚂蚁的相斗都被它尽揽于‘心’中,它无情无欲,并不为生物的丑陋或美丽所感,它在关注洛阳城中,关注那座皇宫。 宫中,张让眼角尤有泪光,然则一件大事浮上他的心头,此事不仅关乎他的前途,若是处理的不好,他的性命都会因此丢失。 “赵忠,宫廷各处大小门户可关的紧了?” 张让等十常侍是第一个得知皇帝死讯的人物,在得知皇帝遗言四字的下一刻,张让就立刻叫赵忠遣人封锁宫中消息,不可让宫外人乘次兴风作浪。 因为遗言中透露的是大汉的下一代继承人,而他与大部分人预想的不同。 比起张让,赵忠更显得悲伤,他的眼睛都哭得肿了。听到张让的问语,他哽咽的说道:“我已经严令宫中各处黄门令管束,如果不出意外,那么想必是关紧了。” 张让却有些烦躁:“快打探人去问一问,此事万不可想必,一旦有差,我等怕是人头不保。” 赵忠有点被吓住了,比起张让,他一向显得怯懦些,道一句:“喏。” 目送赵忠出了宫廷,其余八位面面相觑,不知张让眼下为何如此暴躁,有人聪明些,想到此刻情状该是与大行皇帝最后遗言相关,于是问一句,“敢问张常侍,陛下遗言可能与我等透露一二?” 张让扫了他等一眼,道一句:“我等十位向来为民间合称‘十常侍’,既有此称,我等就该勠力同心,眼下赵忠不再,等他回来再说。” “喏!” 八个人异口同声,十常侍中,张让兼管皇帝国事,赵忠体贴陛下私情,而其他八位不过能管理宫廷各处,虽亦能称雄地方,但在宫中,他们都要屈居张赵二人之下。 毕竟二人,一父一母,孰能比之。 过得许多时间,也许并没有多长时间,只是张让的错觉,赵忠回来,道:“宫中各处门户都紧闭,我遣了卫士把守,但有出入,不论情形,一概拿下。” 张让终于稍作放松姿态,对九个常侍道: “诸位,国家最后传我觐见,留下四字‘我传刘协’,此乃国家托我等以立嗣大事,还望诸位助我,扶立皇子协,继承大统,不负大行皇帝之恩。” 这九个常侍除赵忠外都吃了一惊,众所周知,刘协乃王美人所出,又是第二子。而皇长子刘辨才是太后所出的嫡子,按照嫡长子继承制,眼下当立刘辨为帝,这应当是朝内朝外不言而喻的共识。 可大行皇帝逆共识而要立二子刘协为帝,这无疑将引起朝廷内外巨大的反抗。 这件事难办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18章 立嗣寻仇两事争 偌大的宫廷,十常侍并不是它的主人,尽管他们权势滔天,但仍只是服务者,而这座宫廷的女主人正因为喧闹而醒过来。 侍女点上灯烛,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晋级’的何皇后打一个哈欠,问侍女:“宫外发生何事了,如此吵闹?” “我等不知。” 侍女们都道,有一人接着说道:“婢子想出去探听,但各处门户都有卫士把守,并不放婢子们出去。” 何皇后眉毛一挑,彻底清醒:“到底发生何事了……卫士们可有言语?” “他们也都不知道,只是说是赵常侍令他们把守门户,不叫任何人出入。” “赵忠?如此大胆。” 何皇后一时还不能想到刘宏已经去世的事实,毕竟皇帝仍年富力强,犹能在床上酣战不休,她道:“尔等去命卫士传赵忠过来,孤来问问缘由。” “喏。” 不同于何皇后这里的一时平静,董太后那里传来严厉训斥,老人家本来就睡眠不稳,好容易睡下又遭吵醒,因此尤为惊怒,把看门的卫士骂的狗血淋头,最后丢下一句—— “传段珪来,老身要看看他的胆子有没有他的脑袋大!” 却不清楚事情是赵忠所办。 十常侍那里已经经过了一番争吵,有人欲从先帝遗命,但是也有人隐隐反对,认为当扶立长子为帝。 赵忠突然提到了一个问题,吸引了所有常侍的注意力:“我观大行皇帝仍在壮年,为何今夜陡然崩殂,此必有人使毒而害大行皇帝啊! 张常侍,若不找出凶手,何谈立嗣之事!” 夏、郭、孙等常侍精神都为此言抖擞,一时俱道:“必要寻出凶手,不可让大行皇帝含恨入土!” 张让却道:“先行立嗣,而后寻凶。立嗣之后,我等十人合力,不愁寻不到凶手,而寻到凶手,如此之功,必能让朝堂衮衮诸公住口,尊奉皇帝。” 赵忠道:“难道张常侍竟要大行皇帝死不瞑目否?” 张让道:“若不奉遗命,不遵天宪,才是真的让大行皇帝死不瞑目!” “寻凶!” “立嗣!” 一父一母,就此争执,八位常侍不知该劝告哪位,只得一旁观战。 就在二人眼看就要武斗之时,突然门外传来一声:“赵常侍,皇后传见!” 两人火热气氛一时冷下,张让突然握住赵忠手臂,道:“赵忠,此间事暂不能让皇后知晓!” “不需你说!我亦知事情轻重!” 赵忠道,他并不是不尊奉遗命,只是觉得趁此时寻到凶手,立刻于堂中诛杀,才是对刘宏最大的效忠,至于立嗣,那是该白天做的事情了。 没过多久,段珪被太后唤走,临走之时,段珪也被张让如此嘱咐,而段珪道:“张常侍放心,我会含混过去。但太后是大行皇帝之母,如此瞒她,哎,我不知错对。” “段常侍,你我皆受大行皇帝之恩,恩同再造,此时纵错,也该一错再错!段常侍去吧,万不可让太后知道此间实情!” 张让语气坚决。 段常侍只得颔首而后去。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19章 真假先生分两边 董太后处。 老太后怒火冲天,戟指朝着堂下段珪,喝道:“老身贵为国朝太后,这天下,这宫中,竟还有我不能知道的事嘛!” 段珪一脸难色,道:“禀太后,非我不愿,实不能也!” 清冷月光下反映出董太后暴怒的神色,“贱奴欺我!二三子,把他拉下去,打他三十杖,看能与不能!” 这杖打了一二十棍就打不下去了,原来是张让来到,他于宫中更有威信,先道一声:“慢着些打,待我去劝劝老太后。” “太后年高,气大伤身呐!” 张让笑眯眯道了一句。 董太后见了张让,冷哼一声,却是与他不睦,乃是因为张让与赵忠二人占了她的宫中的生态位,使她难以影响到当朝至尊,因此对此二人常怀不满。 张赵二人也知这等情状,所以一向少来太后宫中。 而张让今次来,也是不得已,那边厢赵忠早已将皇后打发了,这边厢段珪言语却没能将老太后糊弄过去,他得到消息,赶忙来此。 而其实何皇后也不是好欺瞒的,赵忠离去后,她冷笑一声:“好一个赵忠,真是天子家奴!就连我也不能从他嘴里得到什么实话。” 今夜她阵阵心慌,好似有天大事情,而在赵忠言语中,却不见任何风波,真如是宫中进了一二飞贼,因此洒满卫士守护。 宦官那里得不来实话,何皇后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 华十二正通过【万物监视者】遥看这一场大戏。 刘宏是死在了王美人处,也就是那个诞下了皇二子刘协的女人宫中,他临死之前犹不忘美人恩,以至于在张让耳边传下遗言,要传位幼子刘协。 听到这等消息,华十二都不禁惊讶了一下,据他了解,现在的刘协不过是一个娃娃,而他的长子刘辨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既没有夭折的风险,也有了对事物的初步判断能力。 …… 好一个刘宏,真是一点都不为了汉家天下考虑啊。 也可能是他并不认为管理一个王朝需要什么能力的缘故?毕竟宫外有百僚,宫内有宦官,这是一套已经很是成熟的体制了。 虽然有波折,但已经延续了四百年,也许刘宏认为它还能毫无疑问的延续下去。 …… 张让在为段珪缓颊,赵忠却也开始了自己的任务——寻凶。 他一直认为皇帝刘宏是被人害死的,而找到凶手才是今夜最大的事情。 刘宏死时身上并无外伤,那么赵忠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有人给皇帝下了毒,但遍问主管皇帝饮食的黄门小黄门,即便严刑相加,都无一人承认自己下了毒。 而有一点异常,皇帝最近都在服食一种丹药,每每征伐无力之时,都要吃下一刻,而不消一时三刻,就有了精神。 这丹药,赵忠自然是知道的。 就是他手下的小宦官敬献的,据说是先生所制,有壮阳奇效。 “不能!决不能是这药害死了我汉皇帝!” 赵忠的心都颤了,更令严打诸宦官,一定要逼问出杀皇帝的凶手! 但是另一边,他却也悄悄的传来了那敬献药物的宦官,命他把那先生找来,他要亲手问一问,亲手!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手中一直在握着鞭子。 这时的小宦官已经有些虚弱了,虽然如他所愿的晋升,但他显然不能享受多久晋升后的风光了。 见到赵常侍如此发狠,他的心莫名的虚了,但不知宫中究竟发生的何等大事的小宦官只能乖乖的听从赵常侍的命令。 远在千里之外实时收看这场‘大戏’的华十二蓦然惊愕,突然的他感到一口黑锅被甩在了自己身上,“洛阳城中的先生???” 当世号‘先生’的并不多,华十二甚至可以确认,应该就自己一个。 可是眼下,竟有突兀的冒出了一个先生……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明天补更 如题!!!!!!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20章 晚上应该还有 “有人冒名顶替?” 他兀的想起之前那个拜访自己的宦官,那厮不会是带了一个假的回了洛阳吧…… 华十二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而后觉得有点子气闷,他一向深居简出,远避无谓风波,却没想到,事情还是上门了。 洛阳的皇宫之中,假先生已经被上了刑罚,在严酷的痛苦之中承认了自己并非是真的已吾先生。 然后小宦官就也被上了刑,这人此时表现的很像个汉子,满身鲜血都不在乎,反而欢喜笑道:“人终有一死,我今早死,却也得富贵,无愧也!” 这一句把赵忠气的三尸神暴跳,他绝没有想到,竟是自己的人害死了皇帝。 赵常侍抄出一把宝剑,就要砍了小宦官的头颅,怎奈技术不好,剑刃却卡在了脊椎中,小宦官身死骨头硬,赵忠要把剑拽出,竟把这柄宝剑给折断了。 假先生一个劲的叫‘饶命!’。 但哪里能说动暴怒的赵忠,尽管是把断剑,却也能杀人,这厮把断剑往假先生的身上疯狂的斩了十多次,直把假先生变作了血葫芦。 如此情状,假先生哪里还能有命在,早已经一命呜呼。 两条人命竟就如此结束,叫华十二颇为唏嘘:好一个吃人的封建社会,上吃下居然是如此的赤裸裸,不加以丝毫掩饰。 将唏嘘心情暂且放在一边,华十二不得不思虑今夜惊变对未来造成的蝴蝶效应。 皇帝身死是件大事,尤其是在中央集权的封建政府当中,它甚至有可能极大的影响到历史之必然的发生,也即是让当前统一王朝的崩灭提前到来,世代更快、更早的步入乱世。 ‘它会让董卓如未来那样步入历史舞台,成为一段时间的主角么?’ 华十二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是觉得不可能的,董卓眼下还没有未来那样的积累,应该不足以被朝堂大势引为臂助,但历史中有趣的一点是这样的,你杜绝了董卓成为‘董卓’的可能,但不能阻止‘董卓’的出现。 这是历史小处的历史必然,它更加微妙,以至于会为人疏忽过去。 洛阳两子争位,外戚扶嫡长,内宦立庶幼,势必会引起一场风波,那么这场风波会引起人道灾难吗? “我需要亲自坐镇洛阳,近距离观察。” 黄巾军南下路途平稳,三兄弟权力稳固,结合华十二给予的合理组织架构,政令军命都能上通下达,而其首脑也被华十二灌输了许多优秀想法,因此他并不担心黄巾军到不了已吾。 “就去洛阳!” 但在此之前,他更需回一趟已吾,这一次,出来的久了,再不回去,有些人就该担心了。 转眼夜尽天明,他与张氏三兄弟交代完毕,纵一路金光,眨眼万千里,就回到了已吾,这是所谓【纵地金光】,是拿来就能用的某系统神通,虽然快速,但如果不识路途,就会迷路,所以华十二不常用它。 “先生。” 巴白仍是冷脸模样,白天时候,他总拿着那把还剩下一颗子弹的【红星四十九式手枪】。 ‘总该找个世界给他加载情感模块的。’ 华十二暗自里想着,问巴白:“东大营还都安稳吧?” 【黄小麦】第一次的种植就在这里,民以食为天,华十二自然要先来这里。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明天补吧 头有点疼,状态不是很好……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21章 “安稳,先生。” 巴白有充足的智能模块去管理一个营地,因此即便是在李对去职的情况下,他依旧把东大营管理的井井有条。 因此,华十二也并不着急委任新的东大营管理。 眼下他对于用当代人为主,还是以移民为主的问题还没有一个主意,目前他麾下势力的领导组织一般是以当代人做最终决定,移民作为参谋达成的一套班子。 毕竟在许多时候,移民提出的意见虽好,但并不适应这个时代。 而移民的事,华十二并不插手管理,除了帮助他们度过移民初期的迷茫后,就给以高度的自治管理权限,由着他们成立各种自治机构。 而华十二在这一些机构中担任的角色是更高一级的资源提供者,偶尔还决断一些资源的使用地方。 不得不说,来自现代的他们在圆满完成通识教育之后,在资源充足的前提下爆发除了相当高的自我管理热情,他们正在亲手打造他们的新家园,并试图在华十二的帮助下,开启一个新时代。 移民们在华十二的允许下,主导了各营地,基地的教育、经济这两个方面,他们发行货币(纸钞),建立银行,设置市场,开办中小学校,干的有模有样的。 在已吾大致转了一圈,华十二转又来到圉县,这里有一片白纸好作画的圉县生产基地。 朱三宝见到好久不见的他,激动的眼含热泪,“先生,俺想死你了。” “好。”华十二和蔼的笑笑,“你我都是长生客,日后见面的时间多着呢,不必如此激动。” 李对见着他,嗫嚅着嘴唇,似乎想说着什么,但碍于有人在场,就不好说出,华十二看出了这一点,把他拉在一旁,说道:“见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这里无人,说吧。” 而后,李对就向着华十二大倒苦水,说的都是移民们的坏话,总结一下,就是移民们总是异想天开,提些不切实际的意见。 华十二问他,移民都提了哪些意见。 李对记性倒是好,把其中几个他认为具有典型性的事例说出。 “这里面其实有些意见是好的。” 华十二没有同李对一样,毕竟他也是个现代人来的,能理解移民们的脑回路以及他们想到在事情中达到的效果。 但很可惜,他们作为被安排上去的管理者,并不能想华十二刚开始一样,淡看秋月春风,慢慢看清这个时代,而只能硬刀硬枪的硬上。 相比起已吾的管理机构形成的已经算是成熟了的当代人管理势力,圉县这里,李对并不能很好的阻击移民们的天马行空。 又因为通讯的不发达,使得圉县移民不能很好的接受已吾移民与当代人交流的经验。 两重影响使得李对这位领头人与其麾下的移民参谋矛盾重重。 李对面色一变,想到移民们的来历,心脏冷不丁的一停,华十二见状,笑道:“看起来你在害怕啊,我又不会杀人。” 了解完这里的情况,华十二对李对及其一整个班子都有着不满。 因为圉县存在的矛盾,使得圉县生产基地里除了华十二点过名的工作外,其他工作竟然根本没有进展,圉县的领导班子,你拖我,我拖你,根本无法开展有效的工作。 而华十二着重关注的工作,诸如分地,分农具,等,虽有已经完成,但暴露出的缺陷也很多。 李对心头忐忑,不知先生在琢磨些什么。 华十二想的倒简单,既然这套搭配不行,那么就换个搭配,从已吾处换来一批更有经验的‘参谋’(名为参谋,实则充实各处实职部门,而由李对抓总。) 再者,也需要加强圉县、已吾两地的通讯,李对与麾下移民的矛盾在已吾那里早就已产生相应的处理经验。 至于李对的这个位置,就不要动了,这位记住了华十二的一句话,那就是‘管理工作要从百姓中来,要到百姓中去’,领导圉县生产基地的这段时间内,他一直勤勤恳恳,扎根在百姓中间,知道百姓的愿望与怨望。 事实上,而因为这一点,他提出了很多在当前阶段并不紧急的事物,这在‘参谋’们看来,是很没有必要的。 这也是他与自己的班子矛盾的很大一个缘由。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22章 华十二正在对李对述说接下来对圉县生产基地的安排,忽的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看看天时,华十二笑道:“哎,果然准时到来了。” 李对颇为无奈:“是的。” 那么来的是什么呢? 纵一股狂风,华十二带着李对来到喧闹所在,就见到一群百姓,拿着木刀木叉,正在鼓噪,这是周边被夺地的地主手下租地的佃农。 他们被地主们欺骗,道是逼走了圉县生产基地,才好继续把地租给他们。 于是他们就每天在这里吵闹,也拿不出别的更好的斗争方法。 他们的迎面,正是朱三宝麾下的士兵,是吸收流民中的一部分组建,每日只进行简单的阵列训练。 因为上战场,用不着他们,只有骁勇无敌的狼骑。 如今摆在这里,防止对面百姓冲撞生产基地内部的劳动活动。 杀鸡不用牛刀,更何况,保持狼骑的神秘感在此时是重要的。朱三宝用他们,只是眼下的被动之举。 华十二到来的排场不仅吓到了来此鼓噪的百姓,更连圉县守卫的军士都吓到了,狂风一起,两边人都往后逃散,不过阵列训练还是有一些作用的,逃散的军士…… 更有秩序些。 没办法,朱三宝的军事水平有限。 对于这批百姓,圉县生产基地早有相应的处理办法,对他们大开方便之门,只要愿意,随时可以转为圉县生产基地的一份子,给予分地政策。 只是他们没法信,对当地的农民而言,圉县生产基地是完完全全的外人,而当地地主在宗亲族法的遮掩下,他们的剥削方式则显得‘温情脉脉’。 李对对圉县生产基地成员的工作有方法,但不代表他这个外地人也能深入到当地中去。 这是华十二考虑的一个缺陷,以往局限一县时,乡域虽有别,但还能容忍,并没想到今日跨县,就遭遇到以邻为壑的局面。 即便给他们宣传进了生产基地,几近不交税之地步,也没几个人敢于付出如此天大勇气。 对这些百姓,华十二也可怜他们,因之并不叫朱三宝用暴力对待,而只以沉默的阻挡应对喧闹的对抗。 当初圉县的地主们并非是没有采用更暴力的方式企图夺回土地,但狼骑甫一来到战场,他们自己倒先垮了,除了小部分大地主赡养的部曲仍能保持战意,其余诸人皆恐惧。 狼骑一突,还未至彼辈眼前,彼辈人就以散了大半。 那一场战斗,朱三宝俘虏了好些地主回去,在华十二的指导下,叫他们用土地赎回了自身,从此之后,圉县地主就明白不可能用自家力量暴力夺回。 不知谁听说了疲军之法,于是就组织了这么一批百姓在这里用这法子。 另一方面,他们也上书当地太守处,希冀从太守那里获得支持,接来正规的军队,看能否击败只有区区百余的狼骑。 落在地上,李对赶紧去安抚自家的军士,告诉他们:“不要害怕,是先生与我来了。” 见到了熟人领导,军士们安心许多。 圉县这里进到生产基地的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他对李对道:“尽快从生产基地里找几个圉县人做榜样,把这些百姓都吸收进来,” 已吾几个营地都已经逐步在侵蚀当地地主的土地。 几个村子因着优良的待遇,已经使得地主的土地无人租用了,不得已,地主也只好减少自家的租子,用以留住乡民,还是宗亲族法,故土难离,所以在华十二进行彻底的土地吸收之前,地主还是有其基本盘的。 圉县这里,华十二希望生产基地能作为一个支点,翘起圉县的土地。 在之前,华十二还不知道圉县此地就是汉末名臣蔡邕的故乡,这人与其女儿蔡文姬绑定,在早其的三国网文中,那时后宫风靡,蔡文姬往往是女主之一,而其父蔡邕的曝光度因此提高。 所以,即便不读史书,华十二也能道出几个蔡邕的事迹。 而蔡氏族在圉县也确系一方大地主,不过到了他们这一层次,并不如中小地主那样,重视土地的产出了,他们更希望的是控制更多人。 人,在封建时代,才是一切。 圉县遍地蔡。 在此处吵闹的百姓当中,就有相当一部分蔡姓人。 而圉县蔡此刻的遭遇已经通过一封书信被避难的蔡邕得知,听闻家中土地被暴徒侵占的蔡邕并不十分忧心,但思乡心切的他已经决定偷偷启程,回家一趟。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23章 “是先生!是已吾的先生来了,二三子,快跟我一起跑吧!” “啊,已吾的先生?!” 早在圉县生产基地建立之前,圉县百姓就已经风闻先生的名号,知道此人有大神通,能呼风唤雨,飞天入地,在这些传闻中,先生简直是无所不能的。 生产基地建立后,先生之大名一时尽为圉县人所知。 而朱三宝统率之狼骑之非人模样就给先生的形象附上一层恐怖色彩,有谣言传为先生是食人修炼的神仙,一日三餐最起码要吃九个人呢。 这是由圉县的中小地主们主导的谣言,生活在乡土之间,他们自有一套统治乡间的小智慧。 污名化,尤其是利用宗族名义的污名化,正是他们有利的统治工具之一。 而这些谣言,亦只是他们排斥先生,排斥生产基地,维护自身封建统治的一种自发的行动。 圉县百姓甫一见到有人从天而降,驾着飓风,就醒悟是先生来了,一个个都惧怕谣言是真,皆狼奔豕突,叫华十二反而笑了出来。 他是知道谣言的,朱三宝气冲冲的跟他说这件事的,并说要用狼骑把传谣言的人都给抓住,杀了。 华十二没允许他这样做,谣言存在的基础是不了解,而这种不了解有一种最有效的方法可以解除——时间,时间甚至可以让别人不需要了解就消除谣言,那叫做习以为常。 不过华十二并不会采取这样的方法,他已经决定在洛阳之行后多在各自走走,看看别的天地,也好让这片天地的人多多的了解他。 “没想到我竟如此有用。” 华十二虽是笑着,但眼里却隐着冷光。 “李对,等新的工作组到来后,安排他们做一做舆论工作,让他们编一编我的故事,制作成图画书,散到民间。”华十二想了想,决定还是要主动出击去扫灭谣言。 李对点点头,道:“我记住了,先生。” “另外,生产基地要像已吾那样,多点开花,要让生产基地成为我们与圉县地主们争夺土地的支点,同时也是我们控制圉县,控制圉县土地的堡垒。 最好是从圉县的东到西,南到北,四面八方都有我们的生产基地。” 华十二继续嘱咐道。 李对则表示记住了,华十二看着逃散开去的衣衫褴褛又瘦削圉县百姓,心里面道:“来此一趟,怎么说也要让人们吃饱饭啊,不然,我不是白来了。” 圉县和已吾是两个试点,马上太平道大军的到来才是正戏,那时候他恐怕就要与陈留群的地主们大规模开战了,那时候他也要和陈留群的太守聊聊。 这时的太守是文穆吧?他可能要继续翻一翻资料。 而他并不担心这场‘战争’的胜负,且不说他可以借助超凡力量降维打击。 就是当时代的地主也没有统治阶级的自觉(他们仍然沉浸于与皇帝的斗争中,而并没有完全察觉到农民的力量,陈胜打响第一枪,可很快销声匿迹,黄巾军震动天下,到底也失败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与皇帝是天然的盟友,在镇压农民运动上,他们更是密不可分的统治阶级。) ,与后来明末,清末时掌握的统治手段。 大中小地主们与皇帝的斗争,那也是一篇血泪史呢。 呵。 华十二带着李对重又回到圉县生产基地的土地边,看着周边勤劳耕作的人们,他的心情不由的好了许多,不过他还是说了: “把已吾已经开办成功的工厂经验学习过了,使农民们在农闲之余进厂劳作,尽量把农民转化成为工人,这件事,你干不好,要全权交给移民工作组去办。” 工人…… 李对始终不明白工人与农民的区别,但在华十二眼里,工人才是他真正需要养成的力量,工业,才是保证人人吃饱饭的工具。 华十二要让伟大的工人阶级提前千年,来到人世间,要让他口中的赤天神主宰人世! 这件事,李对确实办不好,办工厂与种地是截然不同的,办工厂要忍受三年五年的损失,要投入三年五年的资源,而种地,一年就望到头了,三年五年收不到粮食,人都饿死个球了。 所以只有移民们才能下这个决心,忍受损失。 看遍圉县生产基地,华十二就要启程往洛阳观察皇权斗争了,他要确保这其间没有军队的参与,就算是有,也要局限与宫廷之间。 避免没有董卓,却有(张王赵李)‘卓’。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24章 洛阳,时下更应称雒阳。 概因汉属火德,而‘洛’字有三点水,若去洛阳为城之名,则有水灭火之意,大不宜也,因此弃洛而用雒,只奈何时光变迁,雒字渐生僻,而洛字则大行其道。 照华十二的理解,那是座——洛阳城。 城中宫中,何皇后颇有胆战心惊之态,通过自己的消息去到,她已得知先皇帝崩殂消息,闻此事时,她心中百感交集,间有悲伤,喜悦。 冰冷宫中,容不得多少感情,刘宏日夜荒淫,早把夫妻感情扯碎,但到底是伴侣一对,还是有些伤感。 至于喜悦,则是因为其产下之嫡子将要登基,而自己则要上位太后,母仪天下,万世不易,而在此之前,她时有担心自己地位会被‘贱人’王美人取代。 而她眼下害怕姿态,乃是因为知晓了另一条消息——十常侍将从先皇帝遗言,立庶子婴儿为帝。 乍听此消息时,何皇后几欲提刀斩了那十人,她出身屠户之家,自然不怕刀剑,可愤怒过后,她就想起在宫中,她只是无依无靠的一个可怜人儿。 要十常侍真将那婴儿推上帝位,那么她与她子恐怕就要共赴黄泉也。 她也有依仗,宫外有她兄长,时下之大将军——何进,黄巾虽灭,但其职未去,仍能统率兵马,只要联系上了何进,她大概无忧也。 但派去联络的人‘久久’未归,时间渐渐流逝,而她的恐惧渐渐累积。 十常侍并不是手眼通天之辈,他们固能封锁一夜之消息,但当夜尽天明,群臣百僚,宫内大小黄门却也不是个摆设。 短短几个时辰,宫中已经流言四起,宫外群臣不能入宫,也引得怪话一片,不得已,张让只好用皇帝患病之推辞,使百官各回各家,然宫内流言却无法劝止,使它们愈发离谱。 董太后也觉今日是她人生最异常之日,心惊肉跳之余,更加暴怒,只她比不上何皇后,只是怒火而已。 何皇后处,她终于见到了外派出宫联络她哥哥的人,问:“尔可见到了我家哥哥?他怎生说的?” “回禀皇后,大将军说请皇后安心,十常侍等无卵宦官,他反手可以除之,皇后只需静待好消息来至即可。” 何皇后身体一整个放松下来,得到哥哥的这番言语,使她轻松许多,道:“既带来了如此好消息,不可不赏……” 而宫外何进府上,何进并不如妹妹猜想的那样轻松,得到皇帝暴死消息,他也慌神,只是府上幕僚劝他如此说,以安宫中皇后之心。 “哎……” 何进叹一声,看向幕僚,问:“某该如何做,请诸位进言。” 有幕僚言曰: “请大将军召集京中官员,提携家兵,一同闯进宫中,先哭大行皇帝,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拥皇长子登基,以此光明正大之计而破宫中十小人阴私心思!” 何进闻言,颇是动心,但到底还是有些胆怯,道:“皇后有言,道大行皇帝遗言乃是立他者为帝,若十常侍以此言为借口,某该如何啊?” “呵,十常侍权揽宫中,可指鹿为马,大将军,君与群臣焉能知此言真假?” “此言只可唬住你我,怎能唬住天下人。” 何进在此处却是心眼明亮,十常侍依附皇权,又与前辈不同,张与赵,乃与皇帝结成亲情而分皇权,他们怎会,又怎敢如此呢…… “大将军!我劝大将军速行此计,如不然,大事将败,天下将乱矣!” “我等皆劝大将军速速行事!” 一群幕僚都看出此计妙处,毕竟刘辨嫡出长子,其母皇后,大义无缺;又百官群臣焉能看婴儿坐位,使十常侍再为新皇父母,祸害清流势力,党锢之祸一而再,然不可三! 长子刘辨,宫内有母,宫外有戚,定是不会使常侍为父母了。 何进无法决断,愁眉叹息不止。 如果不出意外,那么何进会从此计谋,幕僚们也如此想,但根据墨菲定律,事情总是会出意外,比如此时。 “大将军!大将军!天上飞来一人,道自己是已吾先生,此来要监督皇权继承!” “啊!” 第225章 京中立皇帝 那言语,何进自也听到了,他本以为是怪异幻觉,谁料竟听到了如此回报,慌慌张奔出房屋,往天上一看,果然见到一个人影,就似在皇宫所在之上。 这片皇宫,规规整整,是城中最庄重的建筑群,是不难以找到的。 “这——” 何进颇觉荒唐,一时之间无话可说,怎么就突然来了一个劳什子‘先生’,要来插手皇权,此人能飞天,莫不是真人乎? 所有幕僚也觉错愕,而京中百官更是大哗。 有袁氏一族,所谓四世三公,其族中长者,亦朝中高官,名曰袁隗,乃此时朝中司徒,指天问儿孙辈:“其人说的甚?皇权继承?” “回祖父的话,他是这般说的。” “可当今天子无事啊……不……不!” 这袁家长者当即跳脚,醒悟出今早的异常大抵事出有因,而这个因——这长者不敢想下去了,把儿孙辈都吩咐下去,命他们请来与他家交好之宦家官族。 此刻他心中的猜测吓得他六神无主,跪坐回席上。 其他诸族莫不如是,唯京中百姓,只是好奇看着,皇权继承,从明面上看,不关他们的事。 华十二脚底下的皇宫早已经乱做一片,十常侍竭尽心力要掩盖的秘密被他一语道破,立时就吓昏了几个人,张让还勉力维持了神态,叫人被昏倒的常侍给带下去,道: “眼下不是迟疑之时,着即召唤百官,宣布先皇帝遗言,扶立刘协为帝!” 赵忠也是没昏的几个人之一,他颔首道:“须行此言,须行此言……”他心底紧张,竟不自觉的喃喃起来。 张让颇觉彼辈皆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一堆,强提心气,被维持宫中秩序的任务交给赵忠等人,而后命亲信黄门各自出宫,传唤百官。 恍惚间,赵忠突然提起一句:“那天上先生,我们可要有言语予他?” “不必,此人善恶未明,而我大汉自有国统,焉能使他真的插手。” 张让冷着脸,心中实恨天上人,而赵忠效忠之皇帝虽为假先生所害,然昨夜一场酷刑,早把他胸中气散去。 华十二如同一个看戏者,看着脚底纷乱,听着张让要速战速决的计策,心底思道:“立帝并不是一道险关,险的是如何稳定朝堂秩序。 何进是外戚,他要效仿先辈,秉政朝堂; 十常侍是内宦,要把之前权力保持住,牢牢的把皇帝控制在手中; 但如此两方,皆是皇权之延伸,他们最应是联合的关系,但十常侍试图独霸皇权的行为激怒了何进,使得他与群臣联手 但朝堂群臣代表广大的地主势力,实质上与依附皇权的外戚、内宦都是敌对关系,他们一方面要打击内宦,一方面要压制外戚,最好能把皇帝的权威关押在宫中,也不能让一方独大。 这不合适的联合关系,叫何进完全铲除内宦的企图落空,也使何进不得不行险计,拉拢地方军阀势力,叫董卓以暴力破局。 但董卓这一地方地主势力,并不能叫中央地主群体看的起,这就是地主阶级在当前阶段的局限了,他们利用儒学,将社会分阶层,以至于内部都要搞对立。” 张让眼下行事可行否? 在华十二眼中,大概是可行的,因他言语,京中权势皆慌乱,不论何进,还是袁家,都鸡飞狗跳,而张让才是这场乱事最有准备的一方。 他此时乃是火中取栗,但好在此时之‘火’并不能合力,这就可以让他有惊无险的取到‘栗’。 不过栗子烫手,只怕十常侍手嫩,怕他们攥不住多长时间啊。 袁府上,何进登门,将要商议时,就看见宫中黄门急匆匆,说是皇帝要召见他,见了何大将军,黄门又说,皇帝也想见大将军。 袁隗问,皇帝还要召见哪个? 黄门在小民面前耀武扬威,但在袁隗面前怎敢跋扈,乖乖的把名单说了。 袁隗心思一转,似是明白了什么,看见何进眼中有茫然意,不知该喜还是辈,打发了黄门回去。 何进问曰:“司徒,可要同去?” “同去。” 他府上已有几位显宦,何进见之讶然,没想到袁家行动比他还快,这几位一同往皇宫去。 第226章 不料今日见真神 宫中,十常侍之首张让仍在强做冷静的安排任务,命亲信黄门:“看好了太后、皇后,休让二位出宫,今日大事完成之后,尔等皆有大功。” 一群黄门无不手脚出汗,都觉激动惶恐,但当此之时,他们也只得道一声:“喏。” 分两群散去。 张让眼神放空,思虑着千头万绪,自觉事已作毕。再无可做之事,仰头一声长叹,忽的又想起天上还飞着个人,心情转又恶劣,呼唤赵忠:“赵常侍,你与我寻三十卫士,且持弓箭,悄然埋伏——” 他话未说完,赵忠慌忙打断:“这是作甚?莫不是要杀人?” 张让狰狞,道:“是人非人且两说,这番埋伏的,是天上那个!” “已吾先生?” 赵忠惊呼。 “是极,若非此人,我皇何以崩殂!今日又来坏我皇身后大事,如此深仇大恨,不杀岂足平心意。 况他凌于南宫之上,意为脚踏国家(此处意为‘皇帝’),有此一物,天下轻视,新皇颜面何存,我十常侍颜面又何存,须杀了他!须杀了他!” 张让道出两条理由,叫赵忠无力反驳。 只他心伤至极,昨夜一场发泄,今日已无心气:“张常侍欲杀则杀,我恐无力相助。大行皇帝灵枢尚在路上,帝不入椁,我心不安。” “罢!” 张让胸有胆气,仍不畏惧,道:“我只身去就是。” 赵忠劝道:“国朝四百年未见此等人物,张常侍还是小心些,先礼后兵吧。” 张让眼珠转动:“我省得。” 天上之华十二早把一切听得清楚,狂风顿起,把宫殿之顶掀在半空,阳光直射入彼辈阴私,早把一切阴影堪破,龙卷之中,有一人如仙,道:“张让,你要杀我?!” 殿中人慌乱不止,有无根水流出。 张让心脏狂跳开来,到底是夹住了,提起一股恨意,道:“若非有你,我汉家大行皇帝何以壮年驾崩,弃天下民。只此一事,你与我等,与天下人,皆有不共戴天之仇!” “怎么怨得了我?” 虽然情知说服不了张让这无理之人,但华十二还是忍不住多说几句——“我在已吾避世,是你们的手下贪图富贵,找了个假的带了回京。 又是你们,不能替你们的主子分辨真伪,使他死在了春药上,说到底,害死刘宏的,是你们,关我什么事。” “住——” 张让张嘴就要辩驳,却被华十二一巴掌打翻在地,只听见他说: “干你们的事去,不要招惹我,我来,只是为了洛阳百姓,你们最好能让刘协安安稳稳的做好皇位,不然,我就要真的插手了。” 十常侍若不成,华十二就有两个构想: 一是三王共治,即废皇帝之名,权分三家,晋刘备为汉王,晋曹操为魏王,晋孙权为吴王,三王共立朝堂,凡遇事,以少数服从多数。 一是以刘曹孙三人为试皇帝,在洛阳设置士农工商四级议会,三人分别掌权一段时间,最终由四级议会投票,决出皇帝人选。 对于这个皇帝,华十二的要求很低,只要能够维持住天下君臣秩序,勿使州群诸侯蜂起,徒让百姓为贵室流血即可。 只需撑住五到十年就可,到时他自会让新秩序登场,扫尽天下地主,让新阶级,新思想启蒙世界。 这无形的一巴掌打得张让心寒,赵忠胆颤,人生半百,怎料今日遇到真神,宫殿内外,一群人跪倒,叩头不止,企望神人恕罪。 华十二道:“你们都起身吧,我不会归罪于你们。” 不是张让强词夺理,他都懒得打那一巴掌,毕竟有句话讲:强者抽刀向更强者,而弱者抽刀向更弱者。 不是万不得已,华十二不想做所谓‘弱者’。 宫殿之顶还在半空,华十二就让下面人:“你们让出一片空地,我把殿顶给放下去。” 因为受力均匀,这殿顶看起来只有轻微损伤,不过华十二没信心把它平平安安的给放回去,再者,放回去反让这处宫殿变成危险建筑了。 阳光照的华十二甚是舒服,他全身的氪星人细胞都在欢呼,他对着下面道:“你们安心做事,谁当皇帝我无所谓的,但要稳定好天下秩序。 张让,赵忠,你们二人要尽力啊!” 他此刻的语重心长真是让张赵二人感到莫名其妙,值此时,他们仍然对华十二的来意感到懵懂。 【问路杖】的占卜结果毫无疑问是不利于张赵二人的谋算的,华十二却希望他们两个能逆天而行,因为这能让华十二少去无数心力去兼顾洛阳事。 …… 百官进得皇宫,先见得棺椁一套,已有预料的部分官员当即痛哭不止,如丧考妣,有人引领之下,殿内哭成一片,恍如末世来至,又如一群人都死了爹娘。 这时,张赵二人抱出一小人,宣告皇帝遗诏:立皇子刘协为皇帝。 有何进党羽欲以礼仪不合为理由,拒绝承认刘协;而张让以天下大乱初平,人心思定为由,认为该弃礼从速,毕竟皇帝,天下所系,皇帝定,则天下定。 又有人言:刘协幼小,不能理事,焉能为君,请立皇室嫡长刘辨为帝;张让又道:皇帝遗诏,岂敢不从,嫡长虽尊,然刘协亦皇子,如何能舍君之言,而从臣之语,若如此,君臣之别何在? 第227章 百官拜新帝 朝堂之上,不知哭倒了几个,又骂晕了几个。 这一场大戏,看得华十二笑意盈盈。 张让趁群臣哑口无言之际,一锤定音道:“诸位,都请在今日,朝拜新君吧。” 何进心中十万火急,却拿不出个主意,拿眼去看袁隗等三公,竟发觉这三个老儿不知何时已经‘哭’的昏了过去,气的他在心底骂一声:“可恨!” 他的党羽还要在辩驳些什么,然而就看见四周甲士逼近群臣,大有‘不拜新君则死’的势态。 自古艰难唯一死。 这时除了偶尔三两号泣声,竟无一语。 张让把怀中小儿安稳在皇位之上,逼视群臣百僚,道:“诸位,还在等什么?快拜新君吧!” 此处虽然是色厉内荏,但在场之人又焉有一人敢于戳破。 甲士更一步逼近,何进无奈,也只得‘昏’到过去,一群人没了头目,先就软了,只是在等第一个,百官之中亦有张让党羽,眼下虽不愿做第一人,但也在张让眼神之下,当先叩拜下来。 有此一人,从善如流。 华十二却直摇头,今日朝会,张让该杀几个大臣,诸如三公九卿,大可挑几个来杀,而后用空出来的位置尽力使士族分化,还可使刘协以何皇后为母,争取何进的支持。 十常侍此时牛不喝水强按头,恐怕马上就要受到牛的反击了。 看来他的插手,已是不可避免。 百官散去后,张让等立刻操持大行皇帝的身后事,赵忠叹道:“我皇何以这般仓促。”却原来是刘宏的陵墓尚未完工,赵忠很感到对不起大行皇帝。 张让今日一场很是疲惫,并不做言语,只让赵忠做主办理。 正在休息间,却突然听到一场哭闹兀的临近,张让抬起眼皮,心头一跳,居然是何皇后突破层层包围来了。 好一个妇人,手扯着刀剑,大有泼辣之势,所向之处,谁敢当之,果不愧屠户之女,不似寻常官宦家女儿手无缚鸡之力。 何皇后领着一群嚎啕宫女,身后护着其子刘辨,不巧,百官散去,她是来迟了。 来迟也无妨,她只是不想让刘辨错过今日。 大汉以孝治天下,父死子不在,这对刘辨的政治生命来说,是致命的,所以无论如何,刘辨也要在刘宏灵前,哭的昏倒是最低标准,哭得废寝忘食,不思茶饭就算合格。 张让此刻也懒得阻止,群臣已拜罢新君,君臣之礼已结,刘辨与那何皇后纵是哭死又有何用。 于是说道:“不必阻拦,任尔哭泣!” 何皇后与刘辨顿时哭倒在灵枢前,没过多久,刘辨先昏,稍晚,何皇后也昏。 赵忠看的心头冷,他是个真伤悲的,但绝不至于哭到如此,而哭到如此的,究竟是为了已逝的人物,还是为了他自己以后的路呢。 一场痛哭一条路,路的尽头唤洛阳。 来到洛阳犹不止,此哭能哭天尽头。 “这一对母子,昏的太早,所以太假。” 华十二点评着,宫中风波稍平,华十二决定把精力集中在群臣身上。 原历史上,就算是其外甥刘辨继位,何进都不能容忍十常侍的存在,今朝是刘协继位,只怕何进更是心急,肯定串联去了吧。 …… 何进府上,其主将酒杯怒掷于地,犹愤怒不止,拔出腰上长剑直往就被斩去,就如斩下某人之头,把酒杯劈成两半,口中道:“阉宦狗贼,视我如无物,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诸君,我意今夜攻入宫中,诛杀十常侍,更立嫡长,可有愿随我者!” “大将军,息怒啊!” 有人劝。 “某不才,愿随大将军入宫,但不知,大将军有几多人马?又能否叫开宫门?” 有人谏。 这些言语中始终都没人真的支持何进想法,使他当时就颓然倒地,道:“我也知不能,奈何我妹在宫中势若水火,我甥在宫中危在旦夕。 我汉国四百年国统就要被贼人掌握,如此三者相逼,我又岂能无动于衷。” “此事莫非只大将军着急?我等亦心如烈火熬煎,坐立不安啊!但当此之时,十常侍权立宫中,有先皇遗诏,非有完全把握,岂能动摇彼辈。” 幕僚中有一人,姓名上袁下绍,正是当时英杰,乃朝中侍御史。 这话就是此人说出。 第228章 这一章差点就没写出来,有点卡文 何进深为叹息,拾起宝剑,回了座位,他扫视左右:“正要诸君教我,何来万全把握?” 一众人都默不作声。 “哎呀!”何进又着急起来,“诸君怎么都不说话?你等皆国朝智谋俊杰,难道此时竟连一个计策也说不出来么?”说话间,他又要站起来。 “大将军,此事需从长计议。” 又是袁绍出言,余人讷讷,皆无言也。 一群矮子里面拔高个,居然显出一个袁绍来。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何进果然又站了起来,“若要从长计议,我何须今夜就召集尔等!群臣今日多已经拜了新皇帝,时日迁延,就是我等有万全准备,怕也不能动了。” “先皇帝何其不智也,怎立一孺子婴儿为帝,如此,国朝大事岂不皆操十常侍之手,大汉危矣!大汉危矣!” 座中一人忍不住哭泣,看似哭得大汉,实则哭得士族。 十常侍在朝,党锢难解。 然而由于历史阶段的局限,士人们并不清楚,这是汉王朝衰落的证明。 东汉业已二百余年,在大中小地主对汉朝的不断蚕食之下,汉皇已经无力掀起一场对朝堂上大地主势力代言人的打击,而所谓党锢,正是汉皇无力的证明。 党锢打击的只是士人势力的边边角角,若汉皇有力,则此时该再添一酷吏,兴大狱。 唯有对朝堂官员的正面压制与残酷诛杀,才是一个王朝兴盛的证明,代表了王朝主可以对天下土地做肆意的支配,随意便可以戮除大中小地主的九族,剥夺其土地。 党锢之下,士族名败实存,因党锢而起的无数名士正是士族强大实力的无意识证明。 而党锢之下,被正面打击的名士居然能四处乱跑,这不仅说明了士族内部强大的向心力,更说明了王朝主对地方土地的把控。 简而言之,地方官员已经不能作为王朝主把控土地的支点了,于是他只能派遣宦官流窜地方,用以说明皇权的存在。 收回题外话,何进府上,一人哭,十人哭,继而满堂皆哭,今夜来何进府上的,无不是‘忠心’汉室之辈,想到皇权就要被宦官彻底掌控,怎不心生哀泣。 不过也有例外,袁绍就不哭,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哭!” 何进拔剑,问曰:“尔等能哭死十常侍否!再有哭者,我将剑斩之!” 他提剑巡回左右,果然止住了堂中哭泣声,却变得鸦雀无声,只听见何进言说:“十常侍纵是权利滔天,也是肉体凡胎,岂能吃我一剑?诸君何以如此畏惧也?” 袁绍答曰:“大将军,我等非畏十常侍小人,乃畏大汉天威。 十常侍区区,不足挂齿,然彼辈长于宫中,操纵国权,先帝信任彼辈,却仍能从贤人之言而制衡之。今朝更立新帝,三岁幼儿,岂能制衡彼辈小人,长此以往,天下将皆操于小人之手。 因此,大将军非是应对十常侍,而是应对整个天下啊!” 何进道一声:“危言耸听!”却也收回宝剑,落座了。 这一夜,毫无进展。 天空中,华十二居于云中宫殿,收听着何进府上的言论,评论道:“何进勇而无谋,果然不是个成事的。但这个袁绍,可是刷新了我的认知。 史书上是怎么评判这个人来着——谋而无断? 一个勇而无谋,一个谋而无断,也算是绝配了吧,啧……就怕他勇而无谋,也有谋而不断的缺陷呐。” 他这一座云中宫殿倒没引起惊奇,乃因夜深,汉末的夜晚黑漆漆,到处宵禁,岂有灯火。纵有灯火,区区微光,也照不破长夜。 唯有工业时代的光可以驱散黑夜,而农业时代么……人们只能在黑夜中瑟瑟发抖。 第二天,群臣依旧串联,然而这一天的话题里就把天上的那人给带上了。 “此‘人’可以为我臂助否?” 第229章 宫殿如巨兽 不待他们有所动作,华十二已经开始自己的行动。 【云之宫殿】 华十二安坐宝座,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之首张让两个人站于下方,这两人,本来势若水火,此刻却隐隐站在一块一起害怕。 都被华十二神乎其神的手段吓着了。 抓来他们的时候,张让在宫中布置工作,何进在府上找人串联,突兀的,一股无名大力抓住他们腰部就把他们提了出来,直入这一间庞大宫殿之中。 京中人见了,都大讶异,有那愚夫愚妇传播谣言说:那是头巨兽,是要吃人的…… 而这种谣言在此时是极其受到‘欢迎’的,毕竟人们没有勘测、观察的手段,所以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说大将军是被吃了。 至于张让,他是宫中人,声名没有大将军好使。 华十二的这一举动,直令得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无视他的存在了。 那些还在议论天上人能否为他们所用的官员们此刻都有点惶恐,因为谁也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被抓进去,那间宫殿里头是什么情况,没人知道。 许真是被吃了呢? 就连昨天出现的飞在天上的人,它也吃了呢? 这些东西,越想越恐怖,顿时给京中四处串联的风气泼了冷水,有不少官宦都紧闭了门户,闭门不出。 袁府之内。 好眼神的袁绍道:“什么巨兽,分明是座宫殿,虽似白云堆叠,但规规整整,绝非人间能做成的。” 其生父袁逢,曾任汉朝司空,执金吾,如今居在京中,以谋求新一任职务,其人闻言道:“昨日那天上人莫非就在宫中?” “大抵是了。” 袁隗道,“昨日其人扬言‘监督皇权继承’,今日就摄走大将军何进,常侍张让二人,这是要让二人在他那宫中说个清楚啊。” 袁术撇嘴:“其人轻视我家乎?” 袁术,亦袁逢子,与其父其兄同在京中谋职;至于袁隗子孙,其长子早逝,幼子未壮。 而袁逢、袁隗之长兄袁成,卒之甚急,乃至未留子嗣于世,袁逢爱庶长子袁绍,于是将其过继,承嗣其兄袁成,所以袁绍能以庶身,得显宦。 因此袁府上,是二房独大之局,不过袁家亲亲相隐,袁逢袁隗兄弟两人,并未生间隙,只是他们的下一代,要血流成河了。 “公路住口!”袁逢马上斥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怎敢拿我家与那二人相比。” 袁绍、袁术二人年轻,看不清官职虚实,袁逢、袁隗两人历经其事,所以看的清楚,三公职位虽贵,然则是位尊而权轻,于国朝事务,哪有多少管理权力。 尤其是本朝以来,凡遇天灾,既去一三公,简直是拿三公来挡灾,何来一点体面。 三公之名,拿来骗一骗地方士族则可,放在洛阳,却砸不出一个水花。 不过四世三公,人脉联结,还是很能唬人的,因为三公最值得重视的,就是手中的察举与征辟权力,被三公启用的人物,起点较高,所以三公结下的人脉,是相当有用的。 袁术颇轻佻,更不愿在袁绍面前丢脸,听见这一声斥责,不悦的走开,出门会友。 袁绍眼中不见喜色,恭敬问道:“二位大人觉得,何与张能在那间宫中议出个什么结果?” 袁隗笑道:“呵呵……人心难测,孰能度之。” 这老二秉持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只让小儿辈出面,事成,袁府上下俱有功劳;事败,袁府根基不伤,小儿辈有重起可能。 袁逢智计比其弟稍短,闻言不语,乃在心底猜测。 袁绍见状,辞别二位大人,亦出门会友了,他与袁术两个,争相交结京中名士豪侠,以养自身之望,而这也是二代们仕途的起点,养望愈高,则仕途愈好走。 袁隗道:“我兄福气不小,有此二子,足保门楣不坠。” 袁逢则道:“袁绍尚可,袁术……颇有不成器之态,奈何嫡子,哎,次阳啊,还是需你帮我关照一二。” 袁隗,字次阳。 “好说,好说。” 袁隗心中自无芥蒂,今日他关照袁绍、袁术,异日就是这两位关照袁隗膝下他们的从弟们了,所谓家族传承,不外如是。 就当京中人人猜测天上宫殿的时候,云中宫殿的话,也说开了。 第230章 云上宫中话 云上宫殿—— 华十二开口道:“你们两个不必害怕,这次抓你们来,不是要害你们性命,而是要你们议一议皇权的归属问题。 何进,不要发抖了。” ——张让表现稍好,或许是有了破釜沉舟的心思,而何进却舍不得富贵,害怕的颤抖—— “待会我会放开你们嘴上的禁制,使你们开口说话,但是不要大吵大闹,要是明白了,就把头往下点一点。” 【住口咒】 一个可能来自仙侠世界的小咒语,恰和【金丹术】练出的法力使用。 张让率先点了点头,稍后何进自也如此。 见两人先后点头,华十二把手一挥,指上灵光消散,【住口咒】也就解了。 张让就放开了胆子道: “先生,我汉大行皇帝已有遗诏,命皇子刘协登基,且昨日百官已然陛见,迎立了新君,敢问我汉皇权归属真有讨论之必要?” “胡言乱语!” 何进虽害怕,但大汉皇权关乎自身地位权势,闻此言怎不大声反驳,“尔让一三岁小儿坐殿登基,持我汉国大权。那仅仅是一三岁孩童,其母早死,如何能理会国事? 哼!尔等十常侍之心思,路人皆知,岂能瞒得住!” “你——” “好了,这里不是争吵的地方。” 华十二莫名觉得有趣,要是今日之事流传开来,那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要变作‘十常侍之心,路人皆知’。 “张让,你说的话,能骗的了你自己吗?” 华十二问道。 张让道:“大行皇帝遗诏,字字句句,言犹在耳,岂能说骗?” “呵,但是天下士族可以说你是骗,青笔史书也可以记你是骗,你这一举动,在此时是骗,在后世也是骗,所以你就是骗。” 华十二道,“皇子刘协受你们十常侍扶持登基,不符合天下士族的心思,张让,你做好迎接反击的准备了吗?” “彼辈竟敢反乎?” 张让颇感不可置信。 华十二言道:“他们不会造反,但他们会坏了你的事,从而坏了整个天下。何进,你说呢。” 何进想说他也是胡言乱语,但是并不敢,于是不做声。 “先生,你究竟是什么心思?” 张让反问一句。 华十二道:“谁是皇帝对我来说,不重要。 但大汉有一个稳定的皇帝,很重要,皇帝稳定了,天下也就能保持一个大体的安宁,皇帝不稳了,天下就要起大乱了。 哎,脆弱的中央集权王朝,它需要一个能长久执政的皇帝。” 何进听得明白,道:“既然先生要天下安宁,那怎能容忍刘协在位呢?区区童子,焉能理事,其在宫中更无长者看顾,国政岂不俱由十常侍操弄。 先生该知道十常侍在天下的骂名,彼辈操权,天下必然鼎沸!” 张让反驳道:“皇子协登位,乃由先皇遗诏支持。尔等若弃之,就是乱臣贼子,人人皆可诛之!” “遗诏,遗诏!狗屁遗诏!” 何进怒上心头,不由骂道,而骂过之后,他自知失语,面色发白,如鲠在喉。 张让气的颤抖:“你!好一个皇亲国戚!你这德行,也堪与国同休?如此不敬,可恨我无剑在手,不能斩你狗头,以谢大行皇帝。” 虽然无法斩杀何进,但张让也撕扯着何进,何进无心反抗,只是勉力维持着自己的体面。 华十二看不下去,使一道无形力分开二人,言曰: “不要偏题,今次说的是皇权问题。刘协受你们十常侍扶持登基,士族与外戚反对,他们在这个时代来说,就是天下。 这也就意味着天下都反对这个新皇帝,你们内宦,就算权倾宫中,又怎么能压服天下呢?” 张让怒目视何进,却也不误正事,问道: “先生,你既要一个安稳天下,我十常侍可以助你。但请让皇子协拥有帝位,若能如此,我愿肝脑涂地,报答先生。” 张让也看得清楚,就如同当时少年刘宏入宫,无依无靠,他们宦官趁虚而入,成为刘宏至亲至信,从而拥有横行天下的权势一般。 今朝他们保住刘协,日后也同样能获得横行天下的权势。 何进道:“先生,皇子辩登基,则天下安稳!切不可听信张让言语,被他蛊惑啊。” 第231章 云上宫中话其二 何进嘴笨舌拙,找不出几条辩驳的理由,这使得他的语言很无力。 但华十二不在乎这个,而他更不在乎的,是谁来当大汉皇帝。 “刘辨,刘协。” 华十二说道,“两个都是孩子。刘协登基做不到的事,刘辨登基就能做到?我可不信。所以, 谁登基不重要,重要的站在皇帝背后的人。 你们两个,一个站在刘协背后,一个站在刘辨背后,而在我看来,你们两个都不能是天下安稳。 张让,你们十常侍的骂名满天下,士族更是对你们深恨之;何进,你智计不足,出身有缺,徒有外戚之名,而无外戚之实。你们两个,怎么能安定天下呢?” 张让就不说了,何进这个外戚在灵帝时期都没有掌握到足够的权柄,成为皇权与中央士族沟通的桥梁,那么灵帝之后,他居然能做到吗? 显然是不能的,一个合格的外戚势必是获得部分士族的支持 (中央集权的过程中,地方上的权力不断向中央供给,其中引发的不满,是外戚得以壮大的缘由。 这种壮大,在初代中央集权王朝——汉中,格外得到体现,有汉一代,外戚几度参与皇帝废立,竟有两窦、邓、阎、梁及至今朝何进数例,几为历朝之冠。 但当中央集权完成后,如宋明清几代,这种地方上的不满已经被完全压制,皇帝也不需要这样一个力量去帮它分担些什么,所以外戚就失去了存在的基础。), 一边与皇帝掰腕子,一边镇压打击其他士族。 外戚是皇帝的战友,但并不是亲密无间的,它借助于皇权为基础,但奠定它力量的,是士族。而内宦,则是完全依附于皇权之上的。 所以内宦常常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而外戚则偶能突破,继续影响到下一代去。 何进被骂的满面通红,却说不出什么,张让趁此问道:“依先生之间,我等该如何做,才能使天下安靖。” “我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靠你们努力罢了。” 华十二此前的两个设想不过是说说而已。 洛阳不是巴黎,不是控制了洛阳就控制了天下,汉朝很大,她可以诞生数个政治中心,而在法国,控制了巴黎,就控制了这个国家;得到巴黎百姓的支持就得到了法国国民的支持 (二十一世纪的法国本土面积约有五十五万平方公里,这种面积的国土不足以支撑她诞生第二个政治中心)。 而在当代,中原就已经有战国七雄之都城,更加一个西汉之长安,就算控制了洛阳,反王也可以占据长安,而后伸大义于天下;叛军可以四处出击,吊民伐罪,偌大的天下,有足够的地方任他们横冲直撞。 那个时候,华十二就要陷入忙碌的漩涡了。 华十二接着说道:“不论如何,我希望你们两方——内宦与外戚——能同心合力,扶持一个皇帝在位,不管是刘协还是刘辨,帮皇帝坐稳江山,明白了吗?” 张让幸灾乐祸的笑:“我等内宦可怜,但凭先生做主;只是唯恐何大将军不愿呐。” 把问题抛给了何进。 何进不知作何计较,只得无言而对。 华十二倒也不虞,说道: “刘协无母,不妨拜何皇后为母,叫皇后把他当亲儿子来养,这样的话,何进你仍然是皇帝的舅舅,权柄不失;而刘协在宫中有十常侍看顾,也不怕被他人所害,这样做的话,可行吗?” 张让失色曰:“先生,此事万万不可! 先生化外之人,岂止何皇后是何等样的蛇蝎心肠,若新皇以其为母,时日久之,必为其所害!当年新皇母亲就是为何皇后杀戮,今朝若依先生之言,岂非送羊如虎口?!” 这回轮到何进得意,道: “非也,非也!我妹纵是毒妇,又怎能对一孩童下手,若真如此,岂非人哉,当今之时,当速行先生之计,可安天下之民。” 岂是他并非是明白了这件事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利益,他只是听到了能继续做皇帝的亲舅舅,而后又能压制住张让,所以欣然同意。 原来舅甥之情,是这样的脆弱。 故此,天家无亲情。 张让讥讽道: “果是屠户之家,不读书,目光至于如此短浅。若行之计,新皇幼时尚可,待其长成,问起亲母为养母所害,必然报复尔,届时你何氏满门,恐将诛绝!” “这?” 被张让点明了这一层,何进果然害怕起来,求助目光看向先生。 华十二微微摇了摇头,不知是张让怕外戚与他们争宠,还是真的怕刘协被皇后害死,又或者两者兼有之,竟然与何进说出了这一层。 “看来,只有让何皇后与刘辨‘消失’,才能让你们两个真是同心合力了。” 这是不得已的办法,没了刘辨,天下再没人能与刘协争继承权,士族百官失了借口;没了何皇后,对刘协来说,宫中最大的危险源消失,能使他安稳成长。 但这并不是万全之策。 第232章 宫中有奇事 消失,并不是杀了。 何进十分骇然,他与外甥刘辨固无几多感情,但何皇后是他自幼一块长成的妹子,向来宠爱,于是言曰:“先生,何至于此啊!” 或许也正是因为何进、何苗两兄弟的宠爱,才使得何皇后养成善妒的脾气。 张让则笑道:“先生,此计大妙!若果然如此,宫中无事,天下无事!” 宫中要是没有了何皇后与皇长子,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垂垂老矣的厌物——董太后,太后虽然讨厌何皇后,因而支持刘协。 但,皇帝身边,只他们十常侍就够了,何必多个老祖母呢? 所以堂堂汉朝太后,在十常侍等人的眼里,就只是一个老厌物而已。老厌物虽然脾气暴躁,但毕竟没什么精力了。 虎老了尚被犬欺,何况人乎? 华十二看了看两人,道:“宫中也许无事,但天下就不一定了。” 他的思想核心依旧是让内宦与外戚势力联手,使内宦掌握政治中心——洛阳皇宫;使外戚掌握权力的发生点——军事,如此双管齐下,天下应无大乱,而只有小祸。 何进劝道:“先生,何至于要杀我家妹子? 还是请行上一计吧,某愿代我家妹子发誓,定不加害皇子刘协,使他安稳长成,手握大权。还望先生看我薄面,饶了我家妹子吧。” “毒妇该杀!先生,切不可手软啊!” 张让咬牙叫道。 华十二却笑道:“我啥时候说要杀人了,我只是想寻个去处,把这两个带走,或一二年,或三四年,还让他们回到宫里来。” 何进心中松了一口气,张让很是失望,不死心得道:“先生,杀了何氏,天下方能无忧啊。” 华十二不置可否,何进怒发冲冠,瞪视张让:“尔若继续怂恿先生杀我妹子,某就是舍了全家性命也要杀了你。” 张让阴恻恻的笑了两声。 华十二道:“行了,我很少杀人,何皇后从来没有干犯过我,我是不会杀她的。” 比之其他穿越者,他一来就有了通天挂,所以不必去适应残酷世界,反而能够企图去改造世界,消除残酷。 不是先生菩萨心,而是先生挂太大。 何进朝着张让冷哼一声,扭头看着先生说道:“先生,我愿退一步,刘辨或可不登皇位,但我必须是皇帝亲舅。” “嗯,让刘协以何皇后为母就是。至于刘辨么……” 华十二似乎想到了什么,取出一丸丹药来,“就让他吃了这丹吧。”看着何进忧虑目光,他接着道: “这丹不是毒药,它是【返老还童丹】,能使人重返先天婴儿态,就让刘辨重新做回婴儿吧,如此,也算是两全其美。” 把何皇后母子两人带走,华十二还要费心找个地方安置,她们母子又没有什么求生技能,因此还要找人看顾,如此麻烦,华十二也不想招惹。 当刘辨成了婴儿,刘协仍是个三岁宝宝,如此大小易位,能使士族失去不少借口,诸如:国赖长君之类。 华十二突然又想到一件事物,“还有这个,【时光机器】,刘协还是太小了,叫他长大几岁吧。” 这一手,不止是为了使刘协长成,更是防止他夭折,这个时代的夭折率,太高了,更何况这是在宫中。 说着,他在宫中把这两个拿了过来,刘辨看到舅舅,虽不怎么熟悉,但这是他在场唯一亲人,还是想靠过去,不过被先生抓着,使他张开了嘴巴,喂了一颗丹药进去。 刘协反应相当简单,就是哇哇大哭,华十二抓他来到了机器内,将时间调到五年后。 没一会,懵懂的刘辨在何进、张让惊骇的目光中,放一阵白光,变作了一个婴儿,而机器内的刘协却撑破了襁褓,成长了一个孩子。 如今,仍是一个大哭,一个懵懂,但却换了位。 刘协虽是长大,智力正常,但经历不正常,无知的很,华十二就叫张让:“你是做伺候人工作的,刘辨的衣服刚好无用,你给它穿在刘协身上。 至于刘辨,何进,你用你的袍子裹着他吧。” 这般作为也是为了震慑何、张二人。 待两人各自安置好刘协、刘辨之后,华十二道:“我再问你们两个一句,能否摒弃前嫌,协力同心,共同再维持这个老大王朝一段时间不能?” 张让深深看了何进一眼,道:“需是大将军也支持新皇时,我就能与他合作。” 何进叹气道:“先生法力高大,某无力反抗,愿保刘协在位,但请勿伤我妹我甥,只此一愿,别无他求。” 华十二满意的点了点头,取出一柄西式长剑,其名曰【誓约宝剑】,是某世界承诺之神的宝物,凡在它见证之下达成的誓言,必能得到完成。 因为背誓者都会把这把剑杀死。 华十二把剑放出,此剑自然立于空中,放出的金光使违背过诺言的人都瑟瑟发抖。 张让、何进二人都在发抖,政治人物呀…… 第233章 华先生云宫悟道,张与何竟生共识 煌煌光芒之下,张、何二人从心底里生出对这把剑的畏惧,如芒在背,华十二言道:“看来你们两个都曾违背过自己许下的承诺。 算了,你们的过往,我无权追究。 在这把剑的见证下,我要你们承诺,互不加害对方,通力合作,共同维持大汉王朝,使她不至于从内部崩溃。 张让,你不可只代表一个人,你要代表十常侍发出这个承诺。 何进,你要承诺不加害于十常侍这个整体。 在承诺说出之后,这把剑就会长在你们的心中,一旦你们有背誓的举动,它就会即可化为实质,从你们心中刺出。 相信我,人没了心脏,就会死!” 这把剑的力量就是来自于背誓者,沾染了背誓者鲜血的剑影会合于本体,使【誓约宝剑】更加强大。 如世上无背誓者,那么这把剑就完全没有力量。 张让从先生的话中读出了别的意味,饶是颤抖,他硬挺着问道:“先生,依你之见,大汉将亡了吗?” “不瞒你们,大汉确实将亡,亡在你们两方的手中。但那要说很久了,现在,我要你们发出承诺。” 张让道:“好,我发誓,只求先生能在之后道出前因后果。” 汉王朝是张让富贵所系,他如何不担心汉王朝的前途问题,但在场中,有一人比他更为关心,只听见何进先一步道: “皇天后土为证,自今日始,我绝不谋害于张让等十常侍,甚可勠力同心,同保汉皇刘协。” 【誓约宝剑】自有灵验,知其言语,一道疾光贯入何进心腹,纵是何进无异能,也能觉察腹部左上,有剑灿然。 在其之后,张让也作如此言语,不加害何进云云。 同样是一道疾光,进入他的心腹,监督着他。 “希望你们能记住今日发出的誓言,不然以后被剑所杀时,可不要后悔。”华十二伸手召回宝剑,将它搁在云座一旁。 “刚才张让问大汉灭亡的事,我就给你们讲一讲。” 这段历史,华十二已看过数遍,叙述起来很是轻松, “刘宏死后,你们两方争权夺利,张让等人仍旧屹立不倒,可是士族看不得这个局面,就蛊惑何进,要让他诛杀了你们。 但是要入宫,就要有兵马,何进虽为大将军,但也只是位置尊贵,手上没兵,于是召来地方上的将军——董卓来帮忙。 董卓是什么人呢? 他最早受袁氏,就是那个四世三公的袁氏征辟,走上仕途,所以袁氏自以为能控制他,但是不然,董卓此人野心极大。 大到什么程度呢,在你们二人火并之后,董卓手操兵马,看到洛阳已无其他兵马,就控制了皇帝,肆意兴废,从此之后,天下鼎沸,诸侯并起,汉朝乃亡。 这就是我知道的未来。” 张、何二人已经瞠目结舌,华十二挺喜欢看着模样的,这就是剧透党的快乐。 等了一会后,华十二问道:“听完这番话之后,你们两人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张让道:“敢问先生,大汉亡时,汉皇谁属?” 华十二手指了指‘痴呆’少年,“就是他。”不待何进可能的得意,华十二接着又说道:“被董卓废黜的,是刘辨。” “董卓,陇西董仲颖?” 亦是张让问的,他常常代理刘宏处理国事,因此熟悉这个名字。 华十二道:“是他。” 张让想起董卓此人犹在狱中,不由得想立刻把他杀死在狱中,使他不至于在以后为祸洛阳。 何进怒道:“边鄙小人,竟敢有如此野望?!” 也许正是这样的认知,才逼出董卓这样一个敢于掀桌子的人来。 边鄙的统治阶级,它也是统治阶级啊。 而这,或许是张、何二人第一次的共识,他们都想立刻杀了董卓,华十二看着两人恨恨的模样,心中却醒悟这样一件事: “在生产力落后的当代,农民这一阶级并不具有真正毁灭王朝的力量,但在摇晃了统治阶级的时候,却能引爆统治阶级内部积蓄依旧的不满,使统治阶级互相厮杀,这样的情状也促使了后来九品中正制的出现,它压制了农民的力量,而且也深深牢固住了统治阶级内的上下关系,形成了阶级内部的金字塔结构。 但在阶级内外,庞大无匹的被统治阶级是能使这种内部金字塔失衡的强大力量,于是在生产力稍作发展之后,九品中正制就维持不住,科举制,这样一种能够形成统治阶层多数中间阶层的制度成为了封建制度下的中央集权王朝的必要选择。 相比中正制,科举制更能制衡在生产力较发达情况下的农民阶级。 因为在中正制形成的金字塔中,统治阶级内底层的多数会对上层的情状冷血,无视,而对被统治阶级发起的反抗漠视,甚至会加入进去,壮大反抗军的力量。 而科举制中多数且丰饶的中等地主能更好的感知上层的情况,并及时输血给上方,使其能维持统治。” 封建统治阶级内部,大中小地主与皇帝的关系是既彼此依靠又彼此争夺,甚至每一等的地主对皇帝的关系都是不同的,这是一种时刻发生动态的关系。 第234章 十常侍乃十二人(昨天的,今天补;今天的,明天补) 就在华十二悟道的当儿,张让与何进相视一眼,竟达成了共识——董卓非死不可,且晚死不如早死。 张让鼓起勇气,又问道:“敢问先生,除了董卓,天下可还有甚么乱汉逆贼?” 华十二一愣,笑了:“那可是太多了,有士族,有宗亲,还有织席贩履之辈,几乎无人不乱汉,大汉当亡,已然定数。” 他摇摇头,仍是笑着,接着说道: “你们除非是杀绝天下人,不然人人都将是反贼啊。我叫你们做的,也只是勉强维持她一段时间,好让天下百姓元气不失啊。” 张让的眼神兀的闪出一道狠光,转瞬即逝,华十二见了,却并不在意,眼下他更加确认自己是身处在一个小说世界了。 在真正的历史上,何进其实是十常侍点出来的外戚,其中可能也有刘宏不想为强势姻亲牵扯的缘故,因此才有何皇后以屠夫女儿的身份入主洛阳宫。 十常侍中有名郭胜者,乃何进同乡,当年可能就是此人将何氏推荐入刘宏眼中。 后来何皇后因嫉妒鸠杀王美人,辛亏十常侍回护,何皇后的位置与性命才得以保全。 而真正与何进敌对者,乃后来西园军主事蹇硕,此人才是个真忠心的。刘宏立遗嘱使刘协为帝,蹇硕就立即谋划,要诛杀何氏外戚,拔除刘协正大位的障碍。 而十常侍则不然,他们早已与何进一道围绕在刘辨身边,刘辨登基方符合十常侍的利益。 蹇硕第二次杀何进的计划就是被十常侍泄露,因此事败,刘辨正大位,而刘协不能成。这一切本来对十常侍来说是个完美结局,可惜,他们选择的盟友不成。 何进为袁绍说动,自以为除蹇硕,掌西园军后,京中再无对手,不合再有谁与自己分享权力,乃反手诛杀十常侍,最终双方火并,渔翁——董卓得利。 一计四方败—— 忠皇派——蹇硕,败。 内宦——张让等,败。 外戚——何进,败。 士族——袁绍等,败。 而只有董卓得大胜,秉国专政,废立帝王。 为何要把袁绍算入其中,乃因为袁氏召董卓入京,就是为求一臂助,以平衡何进军势,前文说过:董卓乃袁氏门生,有师生如父子的儒门潜规则,袁氏自以为董卓必不能叛。 奈何董卓心如恶虎,不耐烦边地恶土,早觊觎中央权力。更不在乎中央已经形成的诸多潜规则,悍然反叛,竟至弑师。 董卓恶名,从此开始。 因此何谓周郎妙计,该是袁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叔叔折面皮啊。 闲话说这许多,不过是为水文而已,且将闲话收回,就看眼前。 华十二看两人居然是如此水火不容的关系,张让等居然是铁血保皇派,因刘宏一句,就要‘虽千万人,吾往也’的境地。 可见是个历史小白写的书了。 就是至今不见穿越者哪个……不会是我吧。 华十二悚然一惊,但想到自家外挂,不至于,这种远古网文还不至于开如此大的外挂,这是后世白爽文的画风。 奈何看自己这脾性,又实在不合白爽文的画风,既不图着个人超凡,以力证道;也不闷头种地,扎实发展。 反而圣母心泛滥,这也救一救,那也救一救,既不叫好,也不叫座。 啧,我若是主角,那作者铁定扑街。 话说我这圣母的心肠是不是该收一收了,诸天世界,数也数不尽,就是我这外挂再强十倍,百倍,又能如何啊。 不过是救一个,算一个吧。 收回泛滥思绪,华十二放眼当前,道:“还有一道难关,若不过此关,则天下纷纷,士族必生祸乱。” 张让立刻说道:“有何关口,我等该如何做?” 何进跟着说道:“还请先生说明。” 两人此时模样颇似老三国中,关羽说明情状,而张飞紧接一句“俺也一样”,逗乐了华十二,让张何二人不知所以。 压下笑意,华十二道:“这一关就是如何让群臣百官相信刘协是刘协,刘辨是刘辨。” 这话说的有些绕口,但张让很快明白,何进亦随其后醒悟,如今皇家的两个孩子体型互换,似乎没变,而亲近者可以看出孩子者,不是刘辨;婴儿者,亦非刘协。 至于群臣百僚,焉能信此等天方夜谭。 彼辈非无知识之民众,更有利益驱使,要说服他们,需花费许多力气才成。 “那先生欲何为,而使百官相信呢?” 张让问道。 何进颇觉此事简单,乃献计曰: “先生此言差矣,此事并非难关。我与彼辈内宦,俱为国朝重臣,一言有九鼎之重,此事只消我二人与群臣说的明白,则百官自信矣。” 这个计谋听得华十二摇头,张让见状反讽道: “你我只两张嘴,纵是加我等十常侍也不过只十三张嘴,如何说服得了满朝官员,况且又是这等神仙之事。” 语中‘十三张嘴’云云,不是张让算数不好,而是因为十常侍,乃有十二个人。 大抵是这个朝代并不兴‘十二’的说法,又或许是大众算数不好,于是十二个中常侍被人们称为‘十常侍’。 第235章 百官云宫会 云宫蓦然动了起来,于地上人看,是慢悠悠,实际却如太阳东升西落一般,看似短短一截距离,实则以百千万米。 此时京中有心之人无不在关注天上云宫,大将军何进被抓进去的事,已经遍传到无人不知的境地。 眼看出云宫移动,就不由得有些人心肝一颤,担心是来捉自己。 而部分人的担心是对的。 袁府上空,云宫中华十二摄来两人——袁隗、袁逢,这两个老儿在自己家中老神在在,而来到这云宫内,却颇有些胆颤心惊。 何进见此二人,道:“周阳兄,次阳兄,二位勿做言语,请避在一旁。” 这两个人,往下一看,不是地板,竟如脚踩空气一般,能清楚看到地面场景,顿时骇的心脏一跳,已经是不顾颜面的趴住了。 张让讥讽道:“两老儿甚是胆小,且放心吧,掉不下去的。” 这是个下马威,免得有人被华十二抓来时,叽叽喳喳,扰人清净。 虽是一个【住口咒】能解决的事,但华十二想了想,还是要给一些人说话的机会,提前让部分人得知部分真相,这可能有利于稍后的说服工作。 何进看的心里欢乐,毕竟这平时端庄的官员的如此一面还是很难见到的。 但他的面上却不能显出来,他在朝上的威势还需要靠这些官员扶持,有些官要用他当做一个和皇帝沟通的渠道,不过,这个渠道走通的概率较小而已。 袁氏两个老兄弟,此时当官的,只一人尔,但是华十二却想着:来都来了,袁逢也是原三公,索性都拿了上来。 不多时,华十二又抓了一个上来,乃是个叫邓盛的,是此时太尉,位在何进之下,见脚下情状亦大骇,趴伏于地。 袁氏两人已然站起,见此状,袁隗扶起其人,小声道:“勿做言语,且随我来。” 邓盛被袁隗牵在一旁,又听见袁隗在他耳边道:“快拜见两位皇子。”仍称皇子,不以刘协为帝,邓盛眼睛眨眨,见一长大少年,凭经验先拜过去,却听见袁隗道:“错啦,小的那个方是皇室嫡长。” 邓盛本以年老,有基础病在身,闻此言,脑筋顿时糊涂,见此情状,袁隗轻叹道: “我亦不知此间发生何事,只是大将军如此说罢了。” 邓盛就想:那且不拜,他满腹的疑问,不知哪里是个头,却听见堂中一声‘啊呀’大喊,又是一个老倌被抓了来,他是张温,此时司空。 至此,三公皆至。 华十二抓人的顺序是:三公九卿尚书台。 三公九卿于东汉时,权虽轻,然位为贵;而尚书台,位虽卑,却权重,设六曹,理天下事,乃后世六部之雏形。 三公除录\/领尚书事者,其他可视为虚设职务也,于天下事,只有置喙之权,而无决断之能,也无实施之责。 三公名虽领导九卿,而于此时,九卿乃领尚书之命施政。 故此,三公拿权不是朝廷,而在家势,其家兴盛,清流领袖,则可越尚书台而领麾下诸卿,若家势寒微,只一代积累,就不过是橡皮图章而已。 朝廷给名而无实,三公苦楚自知。 此三人,华十二给了些颜面,使他们单独在洛阳百姓面前出场一会,后九人,乃至其后的数十人,皆是批量抓至云宫内,一人一个【住口咒】。 “我号先生,你们都见过我的。” 面对着汉朝百官,华十二安坐云座,语气平淡。 众人确实都见过他,却只是远远的见,今朝离的近了,才发现‘先生’身上的离谱之处,华十二却不管彼辈看法,自顾自说道,“今日抓你们来,是要你们做个见证。” 说着,把刘氏两人都摄了来,“这两人,就是你们汉朝的两个皇子了,可有见过他们的,有见过的,就点个头吧。” 百官之中少有人点头的,看来他们见皇子的机会不多。 “这么少么?那就难了。” 华十二‘啧’了一声。 蓦然却听见袁隗插嘴道:“敢问先生可是要向我们说明二位皇子现下的区别?” “正是如此,不愧是做到三公的人物。” 华十二说道,九卿与尚书台官员却诧异,这些人都无从开口说话,嘴巴虽能张开,喉咙却发不出声音,他们本以为宫中官员皆如此,冷不丁发现袁隗居然能说话。 第236章 听出华十二并不介意这种交流的态度,袁隗略有了些底气,道:“老朽不才,敢请先生说明二位皇子现今状况如何。” 华十二瞅了这老儿一眼,怪道袁家四世三公,这般的敢于冒险,在这流俗的世道上,确乎是成功的素质之一。 而他的子侄辈似乎也从他身上学到了,只是可能学的不全尔,乃至于洛阳一败,没了长辈;官渡一败,没了自己。 不过也莫要轻瞧了袁氏一家,自袁隗以上,四世三公;而袁绍这一代,有其雄霸北方,有袁术悍然称帝;而袁绍二子,竟能在兄弟阋墙的情况之中,在曹操的庞大压力之下,强撑了数年,方才身死族灭。 袁氏一家的教育学,可谓成功矣。 华十二念头一转,索性借着袁隗给出的话茬,说道,“如今,大的刘辨,我已使他变作了婴儿;小的刘协,我则让我长大了些。 喏,那个傻呵呵笑着的,就是你们皇帝,汉朝皇帝刘协。” 此言一出,百官都睁大了眼睛,细细分辨,袁逢问道:“次阳,你可能分辨二位皇子身份?” 袁隗叹道:“我的眼睛已昏花,实在是认不清了。” 袁隗此时业已不如老年,但一双眼睛仍旧透亮,所以他说自己老眼昏花,真耶,假耶? 华十二知道,自己只是消除了士族的一个借口,长幼之分固然重要,但贤愚之别亦可作为借口,政治家重要的本事之一,就是为自己的行动找借口。 他刚才达成的最大成果是促成了何进与张让的联合,他们将保卫皇权的统一,不使一蛇生三头,不能走一路。 而两个皇子长幼之变的作用,更多的是体现在威吓何皇后,使她不要凭依国母的身份,胡乱行事,坏了天下的稳定。 今次唤百官来至,则是为了说明皇子长幼的变化,使他们不至于攻击皇子身份的真伪。 袁隗说道:“先生莫非是诈唬我等,年龄怎可变大变小?” 华十二抬出时光机器,道:“你想试试?” 这机器,能叫万物长成,也能叫万物归原,而华十二给刘辨吃下的丹药,乃是为了保证他平安长成,这个时代的夭折率向来很高,即便是三岁小儿,也不保险。 怪模怪样的机器砸在殿中,吓得百官群臣皆是一跳。 “先生乃化外之人,为何插手我国之事?” 这话却不是袁隗说的,却是邓盛开口了。 华十二说道:“你们争权夺利,祸害的是天下。我爱这天下黎民百姓,所以插手此事,你有意见?” “老朽不敢!” 邓盛气咻咻的开口, “小儿继位,掌权者即为内侍阉狗,彼辈操持国政,正人君子无不惧之,如何同力治国。 又彼辈爪牙横行乡野之际,害我士人之家,使我被士人既无力治国,又无力安家。有此辈于朝堂,天下方乱焉。 先生既爱黎民百姓,何不替我等速除之,怎反助其夺权?哼,此方是乱天下之法,我劝先生思之。” 张温帮腔道:“先生,党锢之祸不远,我等清流实不能与阉宦共立朝堂啊!” 张让却慌了,小意说道:“先生,这两老儿实在无礼至极,该打!该打!” 华十二摆摆手道:“呵,言论自由还是要保证滴。”反正他又不听,而这世上也没有人能强迫他改变主意,不如兼听就明。 “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乱天下之法,那我来告诉你,在我眼里,什么才是乱天下之法。” 华十二虽有一挥,空中蓦然出现一块金字塔也似的三角体,三角体顶部,是个人儿端坐宝座,身旁站着一群恭恭敬敬的穿着宦官服饰的人儿,若仔细一看,那群人儿中正有张让的模样。 在其中部,是一群站着的人,身穿百官服饰,而在其中部与顶部的衔接处,立着一个人,观其模样,正是大将军何进。 而三角体的底部,正是一群庶民百姓,他们的衣衫褴褛,但最为庞大,指着这云一团的三角体,华十二道:“这就是我眼中的天下……” 第237章 (久违的两千字,妈呀,我居然完成了!) “最顶端,乃是皇帝,其中间,乃是你们,是士族地主,最底层,就是天下黎民。” 若是依着封建体制来说,皇帝应剥削各地地主,而由各地地主分别剥削地方上的黎民百姓,这样一种体制极大的减少了地主与皇帝的冲突。 在这样的体制下,地主们损失的不过是利益罢了,地主不是资本家,他们不看重利益,看重的是对地方上人力的控制。 资本市场你死我活,但是地主的土地,就在那里,那是可以万万年的东西。 这样一种体制压制了皇帝这一最上层的权力,而放大了中层地主们的权力,使地主们可以更有力的镇压地方上的农民,从思想上,从武力上。 这就是西方封建史上没有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缘故。 在我们的春秋战国时期,我们亲爱的农民同志也是没能力喊出这一声的,直到秦始皇开始收权,建立中央政府,地主与皇帝的斗争撕开了黑夜,使得起义的星火燃进了农民的心里。 哦,多么伟大的皇帝!他亲自掘出了自己的坟墓,好让农民们把他埋进去,再踩上一万只脚。 因此,华十二展示出的三角体并不是剥削利益上的三角体,而是权力层次的三角体,至少在名义中,皇帝统治万方,百官替皇帝牧民。 这样神奇的一幕,引得殿中众人惊异不已,若非【住口咒】没有解除,估计此刻殿中已经讶声一片了。 一挥手,华十二把三角体的三个层次打乱,底层安稳不动,而皇帝一层与士族地主一层分列左右,它们趴俯在农民的身上,有血色的管道从这两层延伸,黏连到底层上去。 有什么东西被它们吸走了。 是血。 这样意象的展示,华十二认为他们是看不懂的,于是说道:“你们与皇帝一样,都是从黎民百姓的身上吸血来维持你们的权势,你们的荣华富贵。” 在这一点上,华十二无意多说些什么,每多吐出一句,他就会更多一点的认识到眼前这群衣冠禽兽的邪恶,加深一把捏死他们的冲动。 “王朝稳定与兴盛,是为什么,为什么一个王朝总是再走下坡路?你们在这其中产生的作用是什么样的?我想这一点,你们都不知道。” 孔子那一本《论语》是好的,它描绘了人类最基本的道德标准,而孔子本人也代表了他那个时期的先进思想——即是把知识下放,扩大统治阶级的基本盘,增长统治阶级的力量。 然后先进与落后总是动态的。 在春秋战国时代先进的思想,在封建的中央集权时代就是平庸的,甚至会是落后的,于是有宋朱熹之理学,有明王阳明之心学,不断的为儒学思想鼎故革新,维持新形势下,儒学的先进性。 从论语延伸出的诸门典籍,使地主们也生了幻想,认为自己真就是个君子了,而这,也符合了他们的利益,即从君子的立场出发,反对皇帝,镇压不遵从封建道德的百姓。 有这一层君子的包装,地主们很少去思考自己究竟是何物。 “从刘邦建立的汉朝,我称之为西汉,在其末年,天下烽火不断,朝中权臣篡逆,朝外生民起义,两百年而已。 而今刘秀建立的汉朝,我称之为东汉,也快到两百年的关口了,已经有许多王朝乱象,诸如黄巾起义,而权臣,似乎就藏在你们之中。 西汉有文景之治,汉武盛世,而东汉有明章之治,永元之隆,这都是发生在朝代的早中期,难道晚期竟没有一个明君能带来盛世么?” 华十二不断抛出问题,但由于文法,词句与此代不一,所以即便宫中人都是这时代地主群体中的经营,但理解起来也颇为困难。 而袁隗听到‘权臣’那句,心神一缩,其家四世三公,乃至下一代时,小儿辈业已头角峥嵘,在他心中,王莽事不可为之,然伊尹霍光事,或许未必没有机会。 伊尹已远,不知详细;而霍光虽未篡逆,一个权臣的声名却是跑不了的。 “是没有明君?还是没有了维持明君存在的力量?” 华十二把手一指,示意众人去看三角体,“在王朝早期,皇帝从平民百姓上吸取的血,得到的力量是比你们多的。” 三角体上,皇帝吸血的管道比地主吸血的管道粗的多了,每次朝代兴亡,都是对地方中小地主势力的大洗牌,大型地主或能保全,但力量也会有或多或少的损失。 华十二接着道,“这样皇帝就有了镇压你们的力量,所以一个盛世就来了。 但是你们总是把皇帝的百姓变作你们的,于是王朝来到了中期,这时候的皇帝还能凭借政治手腕与智慧,加上一些运气,再造一个盛世。” 在华十二说话的过程中,三角体上皇帝吸血的管道逐渐畏缩,而地主吸血的管道渐渐粗大。 而华十二所说的运气,乃是天气因素,封建时代,农民种地基本全靠天气。 “乃至晚期,你们已把原属于皇帝的大部分百姓变作了自己的被吸血者,皇帝已经无从吸血了,而你们虽也在维持这个国家,但你们的利益与皇帝的利益并不是一致的,于是矛盾产生。 盛世也就再也来不了了。 王朝在走下坡路的过程,就是你们壮大的过程。是你们亲手毁灭了自己的王朝。” 华十二说完这一句,把三角体随手打散,道: “那么再回答那个老头的话,我为何要让十常侍扶持着刘协登基,那是因为宦官是皇帝权力的延伸,而维持天下稳定,就是要奠定皇权与你们,我称之为士绅权力的平衡。 为此,我让何进与十常侍结盟,使他们联手,抗衡你们,这样的局势,是我认为维持天下稳定的关键,这样的回答,你们还满意吗?” 并非是华十二不知道那老儿的姓名,只是故意如此,不愿题名道姓而已。 消化过一阵,袁逢道:“先生,您的言语太……” 想说荒谬,却又不敢,一时踟躇起来。 第238章 洛阳事暂休 然而说了这许多,华十二已没有了谈兴,他挥挥手,给汉朝三公连着袁逢都上了【住口咒】,而后他开口说道: “今日之后,你们该如何如何,只是不可兴起大乱,不可使外地兵马入京,要把斗争限制在京城以内。 大汉四百年积威,尚能震慑地方,不致彼辈起不臣之心,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言罢,大汉群臣脚下一空,直接坠了下去,将将落到地上时,有一股柔和大力托住他们,使他们平稳的降落在地面。 群臣之中固有知道先生不会杀他们的,但面对自己急速下降的身子,仍不可避免的管不住自己,尤其是一些老者尤甚。 彼辈下落之处,百姓围聚,见此情状,一片哗然。 这些大臣衣冠锦绣,不类俗人,这等以往他们只能仰望的人物现下这般狼狈,任谁见了不发自心底的笑。 华十二遥遥的看了一眼,冷笑一声,对张让、何进二人道: “你们两个,身为皇权之延伸,是天然的盟友,尤其是在汉王朝的末期,皇帝是要靠你们两方来施展对天下的影响的,所以不可在彼此争斗了。 从今日始,你们两个要同心合力,安稳朝堂。” 有【誓约宝剑】的威慑,华十二此时的嘱咐好比是锦上添花,乃是因为他真的不想看到后来诸侯并起的局面,中原内耗,死一千一万个平民,才可能有一个统治阶级陪葬。 这买卖,不划算! 而让成千上万个农民去为了一个小群体的利益送死,华十二就更厌恶了。 不等这两个回复,华十二一挥手,把他们两个也放下去了,仍旧是不留颜面,彼辈吸了老百姓那么多血,如今叫老百姓看看热闹,也算是还了九牛一毛的账罢了。 最后的少年与婴儿,华十二倒是驾云宫去了皇宫上空,送这两个回去了,不是因为这两个可爱,是因为这两个关系大汉中央震慑地方的威严,不好叫他们公然出丑。 如今汉朝末期,中央就只能这一张脸去把控地方了。 “哎,刘宏啊,刘宏,你为何死的这么早啊……” 一个荒淫皇帝,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算是一个好结局吧,就是可惜了华十二准备好的断头台,他早有想法在洛阳城中摆一座断头台,不叫巴黎专美于后。 不过,中国皇帝断头台造成的轰动大抵是没有法国皇帝断头台造成的轰动大的。 除了中国古典封建时期形成的春秋战国阶段,自迈入大一统的中央集权时期后,中国皇权的争夺就格外的你死我活,秦始皇巡游路上被刺死,秦二世被逼成自杀,而东西两汉么…… 而西方的皇帝,尤其是欧洲大陆上的皇帝,他们的交权、接权过程就温和的多了。 毕竟西方皇帝的权势较小,用一个梗来形容,就是“一个月就两三百块钱,玩什么命啊”……大概就是这样子。 所以,中国皇帝的非自然死亡远多于西方皇帝。 因此即便洛阳城中有座断头台,它的历史意义也远比不上后来巴黎那座,巴黎那座断头台彻底斩去了封建皇帝的神圣性,使人们意识到,皇帝和他的盟友并不是牢不可破的—— 只要我们的反抗足够激烈,那么就可以掀翻一切! 但摆在洛阳城里的断头台会成为奇观,身为一个战略游戏玩家的华十二,怎么会拒绝一座奇观呢…… 洛阳的事,留待观察,有【万物监视者】在此,华十二也不虞洛阳城会摆脱他的控制,就算最坏的情况发生,华十二也可以‘天降猛男’,以一力降十会的方式暂时控制矛盾的扩大化。 反正诛杀当前这些封建统治阶级,不会给华十二带来罪恶感。 华十二取出一幅卷轴,甩开,念动咒语,叫一声:“收!”霎时间,一座好大云宫化作条条白云,滚回到卷轴的白纸上,原来这座云宫竟只是一幅画。 这条卷轴即是云宫的完全体。 回想这一路,从冀州到兖州,从兖州到洛阳,几乎没一日歇息,华十二就想着:找个地方喘口气吧,休息权可是相当重要的权利,我既然有了,又怎么可以不用呢。 不会休息的人,也不会工作。 这一句不知道是谁说的话,华十二很以为然。 第239章 眨眼新世界 (欠了两章 我会想办法补的。) 蓝光一闪,华十二就这么囫囵着进入了一个新世界。 迎面是一股子风沙,掺着臭气。 打眼一看,周遭人群破衣烂衫的,脑后头挂着一条辫子,看见此景,华十二瞬间明白了,他眉头微微一皱,‘啧,又是一个我大清。’ 他不仅是来到了‘我大清’,更是直达了当时的政治核心——北京城。 这可不是个休闲的地方。 奈何【穿越之光】进入了冷静期,他也不能转头去往其他世界,索性,就在这么个世界待一待吧。 这是一条大街,大街上的人都被华十二的突然出现吓坏了,一时间兵荒马乱,有人看出是这么个活人站在那里,并不是妖魔鬼怪,所以停下了脚步,远远的观望。 瞅着这帮老百姓,华十二轻笑一声,飞在了天上。 他虽有好几件隐形的玩意,但穿越时的蓝光总是遮掩不住的,所以常常不用。 不过归根到底,是他有一种傲然思想,不屑遮掩罢了。 能影响一个世界,几近百万民众的生活轨迹,其造成的命运点数已经到了华十二挥霍不动的境地,囊中千样大道,万件宝物,孰能与华十二斗富。 纵有恒古巨头,遮天大能对付于他,他亦有办法从容逃脱。 在这里就要感谢诸天世界的系统文主角,他们提供了大量不需使用条件,一触即发的逆天道具。 察觉此地何地之后,华十二飞至皇宫上头,念头一扫,竟找到三张熟脸——乾隆、和珅、纪晓岚,如此三人鼎立朝堂,那纪晓岚还手拿个铜打的烟袋锅。 用脚后跟想一想,华十二也知道知道是来到了什么样的世界。 历史上的乾隆如何呢? 不提文字狱,那是中央集权制度下皇权对绅权的迫害,无关乎农民,在客观上或许破坏了部分地区的生产秩序,但在大局上,这为摊丁入亩等新政大政施行铺平了道路,而这些新政则又在客观上减轻了农民的负担。 在王朝的中后期,皇帝这一统治者与其被统治者的利益在某种层面上竟是一致的。 以华十二的立场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在封建时期,由于皇帝的遥远性,百姓由皇帝统辖,那么他们的负担是会轻一点的。 在皇帝与地主两个臭东西之中,皇帝的味道稍轻一些。 但他是源头。 是臭味之源,所以反贪官不反皇帝的起义,都是失败的,无益于事的。 除此之外,他干的还不错,尽到了一个封建皇帝的责任,譬如维护国家领土完整,赈济灾民,加强中央集权。 而当前的世界就是在这个基础之上放大了乾隆的优点,当然这也是许多这类世界的通病,动不动就是什么‘民为贵,君为轻’的提法。 呵,孟子固为亚圣,然治天下者,外为孔儒之孝,内为韩法之刑,此所谓王霸之法交杂治之,至于孟子之言,徒挂嘴边尔。 维护国家领土安全是为了边境上百姓苦难么? 不,他是怕外敌颠覆了他的统治集团。 赈济灾民是为了救济受苦受难,竟又多灾多难的百姓么? 不,他是怕被统治的阶级铤而走险,把他这个原统治阶级踩在脚下。 加强中央集权,推行减负新政是为了天下的老百姓么? 不,他是要加强自己能攫取的利益,从而冲抵绅权对皇权的侵蚀。 国家是统治阶级对被统治阶级的工具,什么民贵君轻,其实民轻君贵。 然君只一人尔,而天下民有千百万,乃至亿之数也,我民合力,莫说一个君主,就是十个,百个,也一起掀翻了账。 彼等君主,疲民(兴徭役),弱民(收赋税),困民(行路需有路引),千方百计减轻民之分量,但诡计不能敌大势,天下正道不伤,反抗总会来临。 闲话收回,再看此世界中,由于如此三人的形象,华十二心中想到了一个玩笑,这玩笑,孙悟空曾做过的,华十二今日却要反着来。 第240章 天书或妖书 一座金銮殿,富丽堂皇;殿内禽兽装,国家精英。 这一日一如往常—— 乾隆皇帝高坐龙椅,底下两个口枪舌剑:这个说:你贪赃枉法,不是个好官,那个道:你清流士子,焉知治国繁巨。 如无意外的话,他们两个的争执要么以纪晓岚获胜结束,要么以皇帝调停结束。 总之,在唇齿上,和珅压根没有赢过。 却突然大殿上一声惊叫,坏了皇上的兴,惹得皇帝喝了一声:“混账东西,是哪个人敢在这里喧哗!还不给我跪过来!” 一个伺立的小太监果然就跪了过来,可没等皇帝宣判呢,只听见纪晓岚叫一声,说道:“和珅,你的鬓角……” 和珅不耐烦,“什么鬓角,纪晓岚,我告诉你,不要在这时候扯开话题。” 他这边兀自不肯顺着纪晓岚的言语探探自己的鬓角,可纪晓岚已经摸上了自己的鬓角,此时满朝文武都已经察觉到自己头皮上的不对劲,至于乾隆呢? 他俯视下去,看见群臣鬓角竟都生出了头发,顿觉不妙,听见和珅还在那里絮叨,于是说道:“和珅,不要再说了,看一看你的鬓角吧。” “嗻!” 和珅总是能分清大小王,他往鬓角上一探,惊了,再打眼望纪晓岚头上一看,又惊了,扭身看身后群臣,大惊失色。 鼎立朝堂数十年,今日这般的风波他还真是没见过。 他都不敢摘下脑袋上的顶子,可有些人已经大胆施为,露出了满头的头发——长满了头发的脑袋,和珅一见就僵住了。 而以纪晓岚那聪明的脑袋眼下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自从清臣孙之獬献法使天下百姓剃发以来,除幼儿不便剃发,孰能见到还有哪个是满头皮头发的? “皇上,有妖人!有妖人啊!” 长出头发,肯定不是和珅想要的,他喊道:“皇上,恕奴才说大不敬之言,赶紧退朝吧,奴才们回去就剃发,剃发!” 纪晓岚也回过神来:“皇上,退朝吧!” 乾隆顺水推舟,“退朝,退朝!”几乎是狼狈的下了龙椅。 剃发,这一对天下士绅进行的服从性测试,时至今日,收效斐然,而百姓多苦之,光溜溜的头皮可没办法防备虱子,今朝天下不分南北,华十二皆叫他们把头发长回。 剃发,呵,剃不掉的,乾隆在位六十一年,华十二就叫这头发留六十一年。 下了朝,满北京城已经乱成了一窝蜂,剃头发的铺子挤满了人,于是人们见到了神迹——刚推光的头皮,眨眼间就已经冒出了发茬,再有喘口气的功夫就长了几寸,最终长成时,是辫子有多长,它这头发就有多长。 “天呐,天呐,老祖宗,你开开眼吧。” 一个旗人在大街上崩溃了,这头发,他都已经剃了几遍了,可剃了又长,真是剃刀割不尽,眨眼又生出。 纪晓岚见到如此,忧心忡忡,清朝固然是地主阶级统治下的王朝,但它有一样异处,那就是其中夹着的满汉之分。 天下九州,固然汉人地主得势,但总有些地方,满人地主挤压了汉人地主的生存空间,这使得始终有部分地区常有造反可能,所谓‘反清复明’四字,大部分就是由这些利益受损的地主提出来的说法。 今日脑袋上的头发发了疯的长,明日可能就有地主发了疯的造反。 这一有造反,天下就要动荡,老百姓就过不好日子,老百姓过不好日子,大清朝就不安稳,纪晓岚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逻辑。 现在大清朝的老百姓正在温饱线上徘徊,这是个奇妙的关口—— 饿极了,他们就要造反;温饱了,他们就要权要钱,可大清朝哪里有这样的机会哦,所以吃饱了,他们也要反。 (看见有许多网文都把中国的农民塑造成只要一口饱饭,就无处不忍耐,而后吃到饱饭就满足的形象,我真是受不了,农民也是人,不是牛马,他们真吃饱了,当然会有更高级追求。 是的,为了生存的权利,农民付出了很多,忍受了很多,但他们同样是鲜活的人。 我总说没了刘邦,会有李邦、王邦,正是因为我们的同志,我们的农民同志,他们都是一个个鲜活的人,会被时势推上去。 这也是我看不惯许多历史改革网文的原因,皇帝居然敢叫老百姓吃饱饭,他还想不想要自己的封建统治。 至于工业改革,蒸汽机,火车,皇帝能用,义军同样能用,而皇帝的军队是为了军饷工作,义军的军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所以火车等物在义军手里的作用更大些。 封建王朝敢进行改革,那么等待皇帝的,就只有断头台而已——法有路易十六,英有查理一世,他们都是在资产阶级领导的改革中把性命葬送在了断头台上。 资产阶级在封建时代自有其先进性,固然也可领导义军。) 回到了府上,纪晓岚倒不着急剃发了,他喊道:“小月,小月。”把小月喊了来,吩咐她:“你去大街上扫听扫听,看看谁真的把头发给剃掉了。” 小月问:“那老爷你干嘛?” 纪晓岚吸一口烟,道:“这事,我得找和珅商量。” 于此世界当中,乾隆最信重者,只他与和珅两人尔,和珅能帮助乾隆维持庞大官僚体系的运转,而纪晓岚则帮乾隆时刻警醒官僚系统及和珅的危害。 这两个人,一个在系统之内,一个在系统之外,是乾隆的臂助。 华十二追着乾隆看,追着和珅看,看着他们的慌张,真如同在眼前演出一出戏剧,他不打算在这个世界扶植造反势力。 此界不比丙字号世界,那个世界已经有太平天国这样一个已经接近成熟的造反势力,华十二只要稍作扶持就可使其在中华建立一个民族国家。 而此界之乾隆时期呢,天下虽有纷乱,但却没有可以扶植的造反势力,也没有什么人道灾难。 华十二要是插手,那他自己就变成灾难了。 他又不是个民族主义者,爱新觉罗家的统治和朱家的统治,在他眼中浑然没有什么区别,而封建王朝面对资本主义及民族主义列强的入侵,其溃败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他自然也不会扶持一个封建统治主上台,这不过是从一个失败变成另一个失败罢了。 但华十二当然也不会这样束手旁观, 天上云层渺渺之处,华十二身边布满书籍,它们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而华十二正在轮番的给它们附上‘不可损坏’的魔法。 “天下向善,就指望你们了。” 说罢,华十二把书籍一推,就使它们化作成千上万道流星,坠落人间,这些书是什么呢——当南京公社成立的时候,人们自然会知道。 天书三千部,字句藏真言。 我辈学且行,日月换新天。 ——佚名氏 妖书乱天下,九州皆板荡。 愚民万千千,可怜血流空。 ——清·纪晓岚。 伟大的南京公社起义撕碎了乾隆皇帝假资本真封建的虚伪面目,她不仅让中国新生的资本阶级知道了皇帝是不可靠的,也让中国的无产阶级彻底灭绝了对皇帝的希望…… 她也是中国无产阶级第一次领导了自己的命运的一次起义,也是中国无产阶级第一次的完全成功,可她的失败教训告诉我们…… ——《历史告诉了我们什么》 时至今日,我们仍不知道那些书是由什么材料制成,它们看着是纸,摸着也是纸,揉不坏,扯不烂,它们到底是外星文明的馈赠,还是我们的后世人悔恨我们不早些走上正确的道路,所以逆转时空送来,这一切的一切,仍是未解之谜。 ——《世界十大未解之谜》 第241章 天上仙人字,乃道辫子丑。 满北京城的旗人哭倒一片,汉人们虽也苦恼,但总掺着茫然,他们对辫子头没什么执念,但冷不丁长出来头发,也有不适之感。 ‘留发不留头’的时代已远,谁也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模样。 不少旗人都在焚香祷告,以为是老天爷降下来灾罚,叫他们有了剃不了的头皮,见此一幕,华十二笑一声,在天上施了个瑞彩千条的特效。 这东西自也是抽来的,诸天世界的奇怪玩意属实是多。 瑞彩千条,能夺日月之辉;五光十彩,更赛人间颜色。千万道彩光布满了北京城上空,端的是使人目不暇接。 城里边,纪晓岚来到了和珅府上。 和珅是何等豪奢之人,府上养了剃头的匠人,这时候匠人正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着呢,可这类型世界有一点好,就是总把人塑造成良心未泯的模样。 历史上的和珅这世间定是把这匠人拖出去打死了,可这个世界上的和珅只是恼怒,不住声的骂: “混账!混账,剃个头都剃不好,爷好吃好喝的养着你有什么用!” 刘全来报:“爷,您消消气,纪晓岚纪大人来了。” 和珅一皱眉,“他来干什么。”看着剃头匠,“还不给我滚!滚!爷看见你就来气!”还没等他允许纪晓岚进来呢,纪晓岚就不请自入了:“这是谁惹和大人这么大的气呀。” 看着满地的头发,纪晓岚苦中作乐道:“哎呦,看来和大人的头跟普通老百姓的头是一样的,也剃不干净喽。” 现在满北京城人的人都是如此,和珅也就不再避讳些什么了,他道:“纪大人,你不去剃头,来我府上干什么?我可没有请你。” 纪晓岚正了正神色,道:“今天的事太大,不得不找你商量啦。” 是了,在这个世界之中,满朝文武只二人可以办事,和珅可以看做是朝中官僚的首领,而纪晓岚体察天下,可是看做是地方士绅的领袖。 朝上的事,找和珅办,总没有错;而地方上的冤屈错漏,跟纪晓岚说,他就能在朝上提出来。 这两个人,一内一外,帮助乾隆维持这老大帝国。 这两人正要接着开口商议这事呢,忽然刘全又来了,“爷,纪大人,你们快出来看呐,天上有异象!” “什么,什么?” 和珅道,刘全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奴才,和珅也愿意付出这点信任,因此虽然疑惑,但和珅也走出来看向天空,“天呐! 纪晓岚,纪晓岚!” “来了,来了。” 纪晓岚也出来了,看着天空上异彩万道,说道:“好嘛,今天真是什么怪事都出来了。” 和珅却跟他有不同意见:“什么怪事,什么怪事!这分明是祥瑞!对,是祥瑞,是上天知道我们治国的不易,特此来奖励我们的!” 纪晓岚白了他一眼,心道:好个阿谀小人,脑筋转的这样快。 不过他并未开口反驳,因为他也知道,这是个抵消头发剃不掉带来坏影响的好借口,皇帝需要这样一个借口,国家也需要。 纪晓岚已做好了准备,下次朝会,他就要和和珅一同以这个借口为核心,说服皇帝,说服全天下,告诉人们,剃不掉的头发,不是上天对清王朝不满…… 可没等他想好托词呢,异彩过后天上陡的显出几个大字,叫他心里头一跳。 那几个大字是俗体字,也就是比正常字体少了几划的字,由于正常字体的笔划繁复,所以民间就会自作主张的减省去几笔。 而知识的下沉也助推了这样的趋势,所以即便是天下称颂的才子,纪晓岚也不免在偶尔会运用俗体字。 毕竟省力。 而天上那几个大字是啥呢? 辫子头太难看了,我就自作主张的帮你们改了,不谢。 明明白白,并未如以往祥瑞那般,总是人们穿凿附会,就是这样清清楚楚的十几个字,叫无数人为之瞠目结舌。 今日事若是仙人做,则仙人是这样的闲,竟连这种事都管? 还是说辫子头丑到连仙人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境地,以至于他不得不出手更改天下人的发型? “这……这……” 和珅哽住了,心差点都不跳了,脑袋一轻,昏过去了。 好个贪官,心理建设一点也不得行。 其实也太不能怪他心理建设不行,这世间,满北京城的旗人不知昏倒了多少,那大街上,宅院中,躺倒了一个又一个,都受不了这打击。 毕竟是历史世界,人们还是颇多迷信的。 祖宗家法与仙人手笔的冲击,旗人今日也是真的惨,就连那紫禁城中的皇帝,都为之深吸了一口气。 虽没昏过去,但也差不多了。 天上这一行大字自然也是华十二的手笔,北京城里,几乎所有人都联想到仙人的身上,因为这样的伟力,除了神话,还有谁能办到。 “原来是仙人觉得辫子丑。”有不少人这样想,“其实我也觉得辫子太不方便了。” 寺庙里的和尚属实觉得无辜,“辫子丑,关我等秃子何事,为何也要让我们的头顶长满头发,这让我们如何侍奉佛祖。” 佛祖跟仙人可能不对付。 只有满天下的真秃子高兴:我长头发啦!哈哈,我长头发啦! 北京城里纷纷扰扰,华十二只当看了一台大戏,那乾隆皇帝叹一口气,知道头发真剃不掉了,只能顺手推舟,却也没有真个说叫天下人留发,是个冷处理。 一是祖宗家法,一是仙人作法。前后两难,乾隆笑口难开。 第242章 兖州天变,先生君临(这一章不满意,上一章我也不满意……草!) 在某个清朝世界闹过一场的华十二轻松的回到了汉末的世界。 一道金光急纵,眨眼落到了巫来山上。 看着山顶的一草一木,华十二颇为恍然,短短数月功夫,他竟成了如今这能诸天纵横的模样,只能感叹人生际遇莫测。 这段时间就好好的沉淀一下吧。 圉县生产基地与已吾新设的几个大村,千头万绪,有许多事没华十二拿主意是不行的。 再者,黄巾大部将来,其与兖州统治阶级的碰撞势必是强烈的,这也需要华十二未雨绸缪。 …… “先生,陈王有异动!” 这是陈国处李宝察觉的情况。 刘宏大行,新君继位的消息已通传天下,小民不在乎,然如陈王这等藩君却不能不在乎。 华十二笑道:“看来刘宠还是贼心不死,罢,就看看他是怎样闹得吧。” 此时,张角以下数万黄巾业已入驻兖州,四处打土豪,占田地,兖州上下莫能御之,只能步步退让,时至今日,黄巾已全据陈留,获济阴大部。 每获一地,华十二则使移民为分田令,运用其先进知识及工具,测量田土,清查人口。 目前黄巾越已经停止了攻势,就地化剑为犁,准备融入当地,开启屯田,而原黄巾大小头目,渠帅,已停战的部分,即刻来已吾学习,这里以设置好干部培训班,他们要在这里学习半年时光。 合格者,可按照个人意愿,继续军事生涯,又或者转入民事序列。 不合格者,着为平民百姓,莫作他想, 兖州上下叫苦连天,均道是:先生的野心暴露了,才走了黄巾军,又来了先生军。 是的,进入兖州之后,张角等皆撤下额上黄巾,以先生的名义,四处出击,口号分别有:先生来了不纳粮,先生一来得饱暖等。 这可不是骗。 华十二确乎不收农业税,只是禁止田土私相授受,他并不打算四处搞公社,那是逼着人民只能选择进步,但这样的选择往往是事与愿违。 是了,由于收税的麻烦,华十二已决定,连那一粒的麦子都不收了,原也只是做个约定用,叫百姓记得田土是华十二给予的,不是大汉的。 示意不要把大汉的法律用到华十二的田土上。 而华十二现在已经有充足的人力,甚至打出了一个政府的名头,准备大刀阔斧的在各地建立行政机构,如此的话,就不虞老百姓拿大汉的法律套用在他们承包的田地上了。 目前一部最重要的土地法已经出炉,其中最重要的法律精神就是:土地公有,由农民个体承包使用,因此土地不可在个体与个体之间买卖。 两千年后的农民都没这样的情操,怎么能要求现在的农民可以接受呢。 华十二固然可以使用自己的强权推进,他甚至有某些可以强行缔造君子国的道具可供使用,但有足够的时间的华十二,已经有资格成为一个道德洁癖者,他不能容忍自己去‘强奸’人民的自由意志。 难道工业化不是先进的吗?难道老百姓不会一步步向着美好前进吗? 怀着这样的想法,华十二使用的是承包责任制,而这也是移民们熟悉的制度,不过在南方及东北部这样大片无主的肥沃土地上,华十二就要用技术人员搞集约化,工业化的生产作业了。 他已经遣麾下军队有意识的占据数个周遭的煤铁矿场,钢铁的轰鸣会让农民意识到,他们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而融入了工业化的他们,将获得更美好的生活。 兖州各地官员不住的上折子到朝廷,希望班师的皇甫嵩军队能来至此地。 然华十二已于何进、张让约好:我于兖州如何如何,你们两个都不要管,至少五年之内,我不出兖州,接下来或染指陈国,但只局限此两地而已。 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所以,尽管兖州官员不停的哀告,但朝廷只视若罔闻。 这边厢,华十二正要挂断这次通话,忽然听得李宝道:“先生,陈王来我们这里了。” “嗯?他干什么?” 华十二颇觉奇怪,“你快去看一看。” 刘宠这一趟,其实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左右扫视一番,道:“倒也热闹。” 面前是几个老儿,据他们自认,是先生道的常务五老,这是华十二的创新,从十区三老三十人中选举出五人,管理先生道十区的日常及突发事务。 毕竟绝对平均是要不得的。 李老这一先生道初创者自然也是常务五老之一,更是其中核心,具体管理的是先生道的法律与部分经济建设工作。 第242章 ↑ 在某个清朝世界闹过一场的华十二轻松的回到了汉末的世界。 一道金光急纵,眨眼落到了巫来山上。 看着山顶的一草一木,华十二颇为恍然,短短数月功夫,他竟成了如今这能诸天纵横的模样,只能感叹人生际遇莫测。 这段时间就好好的沉淀一下吧。 圉县生产基地与已吾新设的几个大村,千头万绪,有许多事没华十二拿主意是不行的。 再者,黄巾大部将来,其与兖州统治阶级的碰撞势必是强烈的,这也需要华十二未雨绸缪。 …… 第242章 ↓ “先生,陈王有异动!” 这是陈国处李宝察觉的情况。 刘宏大行,新君继位的消息已通传天下,小民不在乎,然如陈王这等藩君却不能不在乎。 华十二笑道:“看来刘宠还是贼心不死,罢,就看看他是怎样闹得吧。” 此时,张角以下数万黄巾业已入驻兖州,四处打土豪,占田地,兖州上下莫能御之,只能步步退让,时至今日,黄巾已全据陈留,获济阴大部。 每获一地,华十二则使移民为分田令,运用其先进知识及工具,测量田土,清查人口。 目前黄巾越已经停止了攻势,就地化剑为犁,准备融入当地,开启屯田,而原黄巾大小头目,渠帅,已停战的部分,即刻来已吾学习,这里以设置好干部培训班,他们要在这里学习半年时光。 合格者,可按照个人意愿,继续军事生涯,又或者转入民事序列。 不合格者,着为平民百姓,莫作他想, 兖州上下叫苦连天,均道是:先生的野心暴露了,才走了黄巾军,又来了先生军。 是的,进入兖州之后,张角等皆撤下额上黄巾,以先生的名义,四处出击,口号分别有:先生来了不纳粮,先生一来得饱暖等。 这可不是骗。 华十二确乎不收农业税,只是禁止田土私相授受,他并不打算四处搞公社,那是逼着人民只能选择进步,但这样的选择往往是事与愿违。 是了,由于收税的麻烦,华十二已决定,连那一粒的麦子都不收了,原也只是做个约定用,叫百姓记得田土是华十二给予的,不是大汉的。 示意不要把大汉的法律用到华十二的田土上。 而华十二现在已经有充足的人力,甚至打出了一个政府的名头,准备大刀阔斧的在各地建立行政机构,如此的话,就不虞老百姓拿大汉的法律套用在他们承包的田地上了。 目前一部最重要的土地法已经出炉,其中最重要的法律精神就是:土地公有,由农民个体承包使用,因此土地不可在个体与个体之间买卖。 两千年后的农民都没这样的情操,怎么能要求现在的农民可以接受呢。 华十二固然可以使用自己的强权推进,他甚至有某些可以强行缔造君子国的道具可供使用,但有足够的时间的华十二,已经有资格成为一个道德洁癖者,他不能容忍自己去‘强奸’人民的自由意志。 难道工业化不是先进的吗?难道老百姓不会一步步向着美好前进吗? 怀着这样的想法,华十二使用的是承包制度,而这也是移民们熟悉的制度,不过在南方及东北部这样大片无主的肥沃土地上,华十二就要用技术人员搞集约化,工业化的生产作业了。 他已经遣麾下军队有意识的占据数个周遭的煤铁矿场,钢铁的轰鸣会让农民意识到,他们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而融入了工业化的他们,将获得更美好的生活。 兖州各地官员不住的上折子到朝廷,希望班师的皇甫嵩军队能来至此地。 然华十二已于何进、张让约好:我于兖州如何如何,你们两个都不要管,至少五年之内,我不出兖州,接下来或染指陈国,但只局限此两地而已。 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所以,尽管兖州官员不停的哀告,但朝廷只视若罔闻。 这边厢,华十二正要挂断这次通话,忽然听得李宝道:“先生,陈王来我们这里了。” “嗯?他干什么?” 华十二颇觉奇怪,“你快去看一看。” 刘宠这一趟,其实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左右扫视一番,道:“倒也热闹。” 面前是几个老儿,据他们自认,是先生道的常务五老,这是华十二的创新,从十区三老三十人中选举出五人,管理先生道十区的日常及突发事务。 毕竟绝对平均是要不得的。 李老这一先生道初创者自然也是常务五老之一,更是其中核心,具体管理的是先生道的法律与部分经济建设工作。 第243章 将买陈国土 李老带人拦着前头,一柄令箭浮在身旁,做威慑之用。 因着刘宠已然通报了名姓,是以李老开口道:“陈王,我等先生道诸人虽落在陈国境内,但向来是陈国井水不犯河水,而陈王态度如此咄咄逼人,不知所为何事?” 陈王大驾甫一来到,就命麾下士卒开出一片空地,把他车辇停住,因着其士卒仗势欺人,也就不难看出陈王此行的态度了。 李宝抱着宝刀,身后领着的是先生道的守卫,随扈李老等左右。 刘宠半是骇然半是艳羡的看了空中令箭一眼,道:“哼,尔等竟来问寡人,那兖州先生在兖州做的好大事,你等知也不知?” 李老道:“我先生道所侍奉之先生乃天上神灵一般的人物,我等凡夫岂敢过问他的作为。” “好啊!纵是天上神灵,又岂能无因而占我汉领土!本王今日来,就是要你们去问一问,兖州先生究竟是要干甚? 他是不是想要谋逆!是不是想要趁着新皇登基,来篡我大汉王朝!” 刘宠越说越气,脸庞都涨得通红。 李老正要回话,却看见李宝道:“常务不要急,先生要与他说话。” 李老点点头,就看见李宝高举玉牌,那牌子里传来先生冷冷的言语:“刘宠,那我来问一问你,是又如何,不是—— 又如何!” 因着李老等人将这先生道操持的不错,凭着道德与宗教压力以及细致入微的管理,先生道这一原始形态的公社(无工业化,全手工作业形态的公社)竟然无人不满意。 老有所养,幼有所依,这所谓儒家的大同社会竟在普通的宗教环境中成了形。 但她是不可推行的,华十二要的不是一个奉他为神的国度,这既让他感觉不自由,也限制了一个文明的高度。 这一句言语,刘宠听得真切。 “先生!” 刘宠惊慌失措,尚不明白声音是从玉牌中传出,他环顾四周,“先生来了吗?” 他本来信心满满,想要压一压先生道的气焰,从而打击到先生的威望,助涨自己的威风展示给兖州官员看,谁料他没想到的是,先生的目光竟时时注意这里。 这使他霎时间慌张无比。 “回答我的问题!” 又是先生的声音。 刘宠看不到先生何在,这神鬼莫测的手段更是吓到了他,“先生,你现身呐!难道你竟不敢现身?哈,你怕了我,你怕了本王!” “哈哈,好,这可是你说的。” 忽的一道金光,自极远处来,倏忽即到,待金光飞散时,先生居然真的来到了,“刘宠,是谁给你的勇气叫你在这里耀武扬威!还不快滚出去!” 刘宠愣在原地,从金光入他眼中,再到金光化作先生,连眨眼的功夫都没留给他,“你!——” 他怒气冲冲,但不敢再说出什么狠话,扯出了道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此我陈国境内,凡土地,皆我陈王所属! 先生哪来的道理,能要我滚出去!” 华十二居然点了点头,道:“确实没这个道理。 不过你们汉朝的土地都是可以买卖的,不如,我把这片土地从你手里买下来吧。” “买?本王不卖!” 刘宠道。 华十二则道:“刘宠,你知你野心勃勃,想要夺得皇位,做汉朝的天子。但新皇已然继位,而你手中只一国土地,数千兵马,就算犯上作乱,也不能造出多大风波。 而我手中宝物无数,或许又能帮到你的呢?” 第244章 (最近是真的没状态……上星期我都想匆匆完本了) 刘宠瞬间动了心。 就听见他问道:“宝物?尔之先生道占地广大,你想用什么宝物来买这块广大土地?” 华十二笑道:“好说,好说。我有天子剑一柄,挥舞则召雷霆,一天之内可用三次,不知道能不能买下这块土地。” 言罢,华十二身侧现出宝剑一口,富丽堂皇,金光熠熠。 他卖宝不是真个为了这块土地,而是为了增强刘宠实力。 洛阳城中,何张联盟固然可以守住皇帝宝座,然天下士族汹汹,局势仍岌岌可危,于是,刘宠就以近水楼台的身姿成了华十二的备选。 若士族仍打算引兵作乱,刘宠就可以引兵一支,以黄雀之势安靖洛阳形势。 刘宠喜道:“此宝威力如何,还请先生为我展示。” “没问题。” 华十二把剑一握,往无人处力劈之,忽的风云变幻,雷光骤现,炸在了地上,就是轰隆一声,吓着了不少人,人群里不少孩子哇哇大哭。 刘宠喜上心头,道:“好宝贝,好宝贝!先生真欲拿此宝买我家土地?” “这是当然。” 刘宠急不可耐的说道:“好,那我还有什么好说!卖!” 华十二道:“你既要卖,那么从此以后,这块土地再与你陈国没了干系,与汉朝也没干系,你入此地,需求李老等同意,你家士卒衙役,也是一样,这句话,你听明白。” “好,好!” 刘宠道:“先生,你说什么我都同意,还不把好宝贝给我。” “那就给你。” 华十二把手一挥,剑倏忽插在刘宠面前,被刘宠拔出,听他说道:“先生言此剑名曰天子?先生是属意我做天子么?” “你想太多。” 华十二给他的剑原也不叫天子,此刻告他‘天子剑’之名,是欲激发起他更多的主观能动性,莫要等到洛阳可能危急时,他安稳不动,坐山观虎。 毕竟自己不能时时皆在此界,偶有长时间停留外界之可能,而为防万一,就给他这口剑,使天下安稳。 在王朝末期,士族绅权才是最大的统治阶级组成部分,皇权只是可怜的小小部分罢了,为了防止士族的盲目侵蚀,华十二可谓计长矣。 “拿了我的剑,那么买卖就算达成,现在你赶紧从我的土地上滚出去!” 华十二信手一挥,刘宠极其部属恍如受强风吹袭,忽然就飞了出去。落到地上的时候,倒也平稳,这一队人马被刘宠喜气洋洋的带了回去。 “先生,我等应对失措,还烦劳您过来一趟,真是失职。” 李老道。 华十二不在意道:“不是你们的错处,是我来的急了。李宝,这是你要换的【流光刀光】,接着吧。” 一本纸质书籍被李宝稳稳接过,正是名为流光的刀法,不是俗世招式,也是超凡秘籍,成就之后,舞动宝刀,有迷幻流光追随,或实或虚。 实者,破人骨肉,坏人骨骼;虚者,恍惚人眼,难分敌我。 李宝道一声:“谢先生。” “你也不用谢,是你应得的。 前日我观你们的上书,看到这里一切都好,我很欣慰,你们干的都不错,待年底,会给你们十区三老一次统一奖赏,而那时,你们也要到已吾述职。” 李老谦辞道:“我等不过做了一点些微工作,全赖先生的神通,岂敢受赏。” 华十二笑两声:“我有什么神通,还不是你们尽力。好了,不听你们这些马屁了,兖州那边千头万绪,我这就回去了。” 李宝愕然:“先生久不来我先生道,今日匆匆,莫不是嫌我先生道基业不如兖州盛大?” “不是。” 华十二摇头,“先生道虽看似小,但奇特。你们这里,我也无比重视啊。”是的,【万物监视者】的一个重心就是这里。 毕竟宗教,常常与腐朽挂钩。 “过完年后,我就会在你们这里待一段时间,好好看一看先生道带给这里的变化,所以你们不要着急,耐心的干,我不会看不到你们的成绩的。” 华十二说道,“这就走了。” 又化一道金光,转瞬消失。 “先生果非人哉。” 李老叹道,这句话当然不是骂人话,是说先生乃仙神之类,非人世之属。 第245章 第三屯小事 兖州某地。 “放饭了,放饭了!” 炊事班的人员开始吆喝着大家吃午饭。 赵老三抬头望了一眼太阳,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汗,尽管冬寒,但劳动带来的热情使他出汗,当然,这也有身上棉服的效果,情不自禁的道:“时间过得这样快,感觉刚吃完早饭没多久,就来了这一顿了。” “怎么,你还想接着干?” 原战友,现邻居,黄二笑道。 劳动创造人本身,但创造人的并非艰苦的劳作,而是劳作后预期收获的成果,是那一份美好生活的希望创造了人。 生存者,野兽尔;生活者,可称人也。 仓廪足,知礼仪;衣食足,晓荣辱。 然并未只有实际的生产成果可以做到这一步,只要有了这样美好生活的希望,也可以使他们恪守道德,成全礼仪的。 而这份希望,唯有劳动可以获得,不劳动,无生产,又哪里来的美好世界呢。 “冬天已经到了,春天还会远吗,不抢着把土地开垦出来,明年的春年,大先生赐下的种子也不能凭空里生根,发芽,结实。” 朴实无华的加了个‘大’字,这是人们对华先生最真诚的赞美。 在兖州的黄巾军并未粗暴占有当地百姓的劳动成果与生产资料,那样的话,首先会使同阶级内的同志形成对立关系,而这种对立很快会演变为本地人与外地人的矛盾。 这种矛盾在华十二那里已有前车之鉴,后来所谓‘客家人’就是这种矛盾产生的后果。 正因如此,它也不符合华十二的心意。 黄巾重回兖州,头上虽不带黄巾,但心中已被黄巾保护,他们藐视官府,大胆与官府发生冲突,直至攻占官府。 后来播布流言,扰动民间,在兖州战争的中后程,几无流血,汉朝官府望风而去者,数不尽也。 而在占有土地的管理权之后,黄巾军并未转军为民,如已吾故事,以屯田军名义就地开发无主土地,而华十二供应无穷种子,农具,乃至后勤。 至于土地上原有的生产关系,则被华十二以移民组成的工作组织进行重组。 也即分田,厘清土地传承关系,说明再不可买卖田土,并成立农业课堂,传播先进农业知识,兼具扫盲作业。 以免费晚餐为诱饵,这顿餐,有干有稀,有素有荤,除却部分中型地主外,几乎无人不被这顿晚餐勾住,来上夜课。 “娘耶,又有肉!华大先生那不会有一头杀不完的猪吧!” 看了一眼装着事物的铁桶,黄二感叹道。 赵老三道:“这可说不准。大先生神仙一样的人,他手中什么宝贝没有,有一头杀不完的猪,也不稀奇。” “哎,咱大贤良师咋就没这样的神通!” 黄二惋惜。 “这个我知道,大先生可是天上来的,大贤良师还是地上的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所以大先生有恁多宝物神通,大贤良师就没有。” 这时有人插话道。 赵老三倒不敢说出什么对张角不恭敬的话来,他是喝过符水的,当年没有那一碗水,他指不定烂在哪了。 不过大贤良师比不过大先生是真的,而且今年这一场由大贤良师带领的战争节节败退也是真的,如今的平稳生活也是大先生到来后领着他们走过来的。 当年生死间走过一次,他冷静的很,能分清利弊好坏,因此也不会因为部分人对贤良师的轻视而恼怒。 “王良,你不是跟着大使学东西着呢,啥时候回来的?” 黄二瞪大了一双眼,看着插话的人。 好一个王良,被点出跟着劳什子大使学习的身份后,得意的摇头晃脑:“嘿嘿,黄二,告诉你,咱出师了!往后,你们的房子,都由咱做主了。” 他取出一张纸,展开,“都不认识吧!这是咱的出师证书,也是咱的任职证明。 从此,咱第三屯的房子,没我不行!” 黄二凑到近前去看稀奇,他还没见过纸呢,上面像画似的字,他也不认识,但看着就觉得美,感到漂亮。 赵老三道:“那什么水泥,红砖的用法,你都学会了?” 王良不敢在赵老三面前张狂,他知道赵老三是个狠的,几个月时间,在战场上杀了几十个官家狗子,同时也是第三屯有数的名望人物,毕竟受过贤良师符水的赐,也当过黄巾的军官。 也就黄二这么一个浑赖,因着跟赵老三一块长大的关系,敢在他面前胡闹。 王良小心的把证书收了起来,道:“是。再过三天,红砖、水泥都要运来,到时给第三屯起新房。” 如此这名为第三屯的地方没有一件永久住房,都是临时所用,大先生与大贤良师共同的命令,是要大家在红砖水泥下放之前,把力气用在土地上。 依这两人的权威,黄巾上下自是无人敢反对。 “三天。” 赵老三是看过砖房的,方方正正,甚是坚固,比那城墙都厉害,有这样的房子,什么土贼,劫匪都闯不进来了吧。 “三天!哎呦,那真是感谢大先生的大恩大德。” 黄二由衷道,马上冬天了,没个房子可不成,但他也担心道:“黄巾兄弟千万千,红砖、水泥能够不?”而他的担心,也正是在场许多人的关心所在。 是黄二,王良又有了胆气,语气中充斥了居高临下的意味:“哈哈,你们是没见过!我可是见过,那红砖,水泥两件神物,都出自一个好大好大的工厂!” “工厂?” “工厂是啥?” 这个王良也解释不明白,他道:“不用管这个,反正这个工厂跟大先生的法宝一样神奇,每天都能生出来好重好重的水泥灰,也能生出来成千上万块的红砖,成千上万!数也数不清!” ‘成千上万’这个成语是王良从大使的嘴里学的,他特意说了两边。 黄二疑惑道:“照你这么说,那水泥,红砖不是长在一起的?”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疑惑,那水泥、红砖结合的牢固无比,任是什么大力士也掰不开,但王良却说这两个是分开生出来的? “当然不是!” 王良断然否认,“它们要是长在一起的,那堆起来就好啦,我还学什么呢!” 由此做话头,王良开始炫耀其自己出去学习时的见识…… 第246章 甲字号风云 今年的冬天依旧的寒冷,但有了棉服棉被,赵老三就不担心身边会有任何一个人像以前那样被冻死。即便他们只是住在临时住所内。 但那临时的住所,已经比他们原来自己的,要好的多。 住进去的时候,黄二这个混不吝都哭了:“我娘要是能撑过去年,今年她也能活着。”他娘就是在去年他自家的屋子里被冻死的。 可怜一个黄二,把家里能暖和的东西全堆在他娘身上了,但还是不顶事。 黄二娘死的时候,黄二也够呛,是赵老三想办法点起了火堆子才把黄二从死神手里抢回来。因着这一点,不论黄二多混,赵老三总愿意带着他。 孝顺的孩子,坏不到哪去。 那方方正正的怪盒子,吵是吵了点,风一吹,就发出‘呼呼’的怪响,但它包的严严实实的,不叫一丝风钻进来,单凭这一点,它就能活命无数,功德无量。 黄二的娘没有福气,赵老三一家也没有福气,那年一场风寒,感染了全家,就他凭着身子骨够硬熬到了那一碗符水到来。 符水固是没用的,但它带来的心理作用使赵老三打赢了病魔,从此在他个人来说,就没有再输过。 冬天干活,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贫乏的农家在这时候只能维持简单的饮食,一家人畏缩在一起,靠着瑟瑟发抖产热,希冀再挺过一冬。 但是在屯田军这里,它变成了可能,不仅是因为温暖的棉服,还有—— “哎!我不要瘦的!给我肥的!” 黄二闹着,碗中的白米饭喷喷香,他吆喝着要肥肉,不要瘦肉。肥肉充足的脂肪能给这时代的人们带去满满的幸福。 炊事班的人说着:“黄二,别太过,前几天给你的可都是肥的,今天给你两片瘦的,怎么啦!再闹,明还给你瘦的。” “嘿嘿。”黄二笑着,“我知道了,我要这瘦的,要着瘦的。但这一碗可是给赵三哥的,你得给肥的。” 赵老三其实没叫黄二帮他打饭,但是黄二屡教不改,赵老三只好任由他去了。 炊事班的人知道这一碗是给赵老三的,因此也专门给了肥肉片子,“好了,黄二,该下一个了。” 虽说是露天吃饭,但人们依旧吃的热火朝天,有肉有菜,即使炊事班的手艺不好,但他们也从来不会有不满,依着他们的说法,这日子,恐怕就是大先生在天上过的日子了。 从根本上来说,确实是这样。 只是华十二吃的,味道要好些,毕竟是【美食家桌布】带来的,既称美食,那么那些料理一定美味。 已吾变化,温吞似水;兖州变化,日日不同。 充足的人才,充足的人力,华十二终于敢于大踏步一次,只要人们还想着更好生活,那么华十二相信,这次大踏步绝不会使他踩入坑中。 而这时候的华十二在哪呢? 他在甲字号世界里呢。 凝视眼前密密麻麻的临时住所,华十二倒吸了一口冷气,“竟是这么多!” “就是这么多。” 方远叹息无奈。 眼下这全球首富的位置已不能带给他安全感,他眼下已经将大部精力投入到移民工作当中去。 “如果不是这里离不开我,我现在都想去先生你的世界。” 方远又道, 短短数月,天地恶化如斯,几座城市沦为鬼域,而这种趋势居然还有加剧的可能,每沦陷一座城市,临时所居地就要多上数座,现在给华十二展示的,不过是区区一座罢了。 华十二想着:看来这个世界的物质资源已经不能够稳定了,但人才资源予取予求。 不过即便不是什么人才,华十二也不忍看着鬼吃人的残剧发生在眼前,就这个世界来说,人类大敌——鬼,是完全没有社会体系的,没有资源产生者,也没有资源消费者。 那竟是无阶级的…… 这样的社会,只可能出现在这样的幻想世界当中了。 方远说道: “我们有理由怀疑,这颗星球正在变化的不适合人类居住,它在排斥人类!而这种变化是人为,还是自然而然,我们还不知道。” 不止是这里,全球都有人类聚居地被化作鬼域,在有组织的国度尚好,在没有组织度的国家发生这样的事,那简直就是不忍触睹的惨案。 “我们希望先生能给予我们更多的,更多的黄金!” ‘生存之墙’计划,是这世界人类求生的计划之一,它的计划内容是,把国家尚存的人类集中到几个超级都市中去,而在超级都市外围,则建立一层黄金城墙。 哎,没想到在阔别几十年之后,这种古老的城防系统,竟成了人类防卫外地的主要工具。 除此之外,还有‘地下城市计划:目前的鬼不具有穿墙功能,该计划竭力压缩人的生存空间,将人不在的领域通通变作实体’,‘生命之星计划:寻找其他宜居星球’等。 华十二久久不语,他还未想到人类竟要面对这样一种敌人。 即便是在僵尸遍布的乙字号世界,僵尸群体中,也仍然是有僵王这类统治者,而鬼的世界里,目前仍未看到任何一种社会体系的影子。 它们飘忽出现,只是为了夺取生命。而人类节节败退,甚至做不到有来有回。 太快了,局势恶化如此的速度太快了,完全不给人类发育的时间,在最初,华十二还提议,叫这个世界的人类摸索一下束鬼为用的可能,但…… 时间不等人。 这个世界的主角呢?华十二看了看方远,他不会是的吧,难道这个世界的主角要在一片哀嚎中登场,成为万众瞩目的救世主? 亦或是他来的过于早了,主角出现实在超级都市后的事情? 一般这种世界的主角都不敢沾染圣母属性半分,他一般是冷血的,甚至是怀着深仇大恨的。 他并不为拯救世界而努力,只是在维持自身生存之外,偶尔关注一下人类世界的存亡,华十二已叫这个世界的政府去寻找这样的人了。 但还无所获。 华十二正要回话,却听见一阵铃声,是方远的联络电话,它的每一次响起,都代表着一个重要消息的到来,“你接吧。”他说。 方远接通:“成了!真的成了! 先生!”他看向华十二,喜色满面:“利用鬼强化人身的计划实现了,束鬼者出来啦!” 第247章 鬼竟是仙 307所。 建在都市之内的实验场所,不过七层的小楼,核心乃在地下。 外表平平无奇,但楼内处处黄金点缀。 而在其核心——更是黄金造就,一片辉煌。 这不是奢靡享受,竟是实验所需。 307所,一幢研究‘鬼’的秘密实验室。 应方远的邀请,华十二随他来到了这里,见证这个世界官方的第一位‘束鬼者’,之所以称官方,是因为华十二怀疑,在民间,已经有束鬼者应运而生,但不为人所知。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束鬼者’的特殊。 通过监控,研究人员观察着束鬼者的生活,屏幕内,一个健壮的成年人正在进行种种测试,研究人员需要知道适应‘鬼’对他身体的改造到了什么一种程度。 此刻在现场的,不止是研究人员,包括华十二在内的一十一人,除他与方远以外,其他的九人无不是政府实权人物的代表。 为了保证安全,实权人物自是不会在这时候现身307所的,毕竟还不清楚束鬼者究竟有没有得到安全控制。 尽管束鬼者本身是忠诚无比的战士。 而据研究人员观测及束鬼者本人描述,他看到活人时,仍避免不了产生毁灭的冲动,鬼在他体内是虽是‘死’的,但冥冥中依旧影响着束鬼者。 正因如此,所有人现在只能在屏幕里观察束鬼者,以防束鬼者产生不能控制的杀戮冲动。 屏幕中这位束鬼者,代号为‘1号’。 1号束缚的是‘指’鬼,现在他右手手掌的大拇指很明显的泛滥着一种青色,死气沉沉,不过是一根指头的鬼,却已经害死了不下百人的性命。 “1号目前的身体状况很好,但拇指处始终阴冷,并有向整个手臂蔓延的趋势,而且1号每一次使用指鬼的死亡规则,都会触动沉睡着的指鬼。 …… 黄金指套无用,并不能保护1号不受到沉睡指鬼的侵蚀,但是能限制指鬼对外使用力量。 ……” 研究人员在向华十二等人介绍1号的基本情况。 “在成为束鬼者之后,1号的身体素质有明显增加,包括心肺功能指数的种种数据都显示1号此时健康无比,用1号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鬼在改造他的身体,为了苏醒以后更好的占据他的身体。 是否是永久占据,这不好说,而在束缚指鬼之后,束鬼者在面对其他鬼时,能明显感觉到指鬼发出的敌对指示。 这引发了我们的一个猜想——鬼之间是不能共生的。 就目前观察到的许多鬼形态,诸如指鬼,鬼鼻等,我们认为鬼在通过杀人这种方式‘进化’,就如眼前的指鬼,它会从指头,进化出手掌、手臂,进化的终点,我们目前认为,是一具人体。 但最终只能有一个‘人’存在,鬼在竞赛。 它们之间似乎是不能互相伤害的,尽管指鬼敌视其他鬼的存在,但并未试图指使束鬼者去攻击其他鬼,并且在束鬼者攻击其他鬼的时候,明显有一种抗拒的情绪。” 这时有人提出疑问:“但这并不能解释鬼出租,鬼楼的存在,如果它们在竞赛进化成人的话,那么出粗车,或是大楼,又如何变成一个人呢?” 研究人员笑笑,道:“科学就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 对你所问的,我只能回答说,目前人体鬼仍是主流,其他鬼只是零星的出现在几座鬼都市里,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最先出现的,总是人体鬼,其他鬼总是慢一步。 如果鬼有阶级,那么人体鬼的阶级一定高于其他鬼。” 回想自己看过的小说,华十二问道:“束鬼者体内的鬼苏醒后,束鬼者会怎样?” “可能依旧如您所说的,大概率不容乐观。” 研究人员道,“华先生,感谢您对我们研究所提供的研究思路,它使我们更快的找到暂时控制鬼的方法。就如您所说的,在人体内放入多个鬼,似乎是使束鬼者长寿的方式。 它们之间的互相敌视,能使它们的力量显化——鬼涟漪互相抗衡,而鬼涟漪,正是鬼侵蚀人体的主要方式。” 换言之,就是鬼在散发一阵阵的寒气,逐渐使人体‘朽坏’,这种朽坏并不是力量的衰竭,而是活人气息,这种形而上概念的丧失。 在鬼出现之前,科学从来没有意识到‘活人气息’这种概念的真实存在。 “束鬼者是否能大范围推广?” 一位军人站姿的代表这样问道,每每城市沦陷,生者都只能凭借运气逃离,军队这时只能在外围接应,因为进入就会造成更大的军队的不必要的伤亡。 在鬼面前,白领亦或是军人,都没什么分别。 所以军队只能在外围维持逃生者的秩序,避免暴乱的发生,这让军中的很大一部分同志感到失落,甚至是痛心。 眼下307的1号束鬼者就是军队里的战士,他以坚定无比的决心赢得了这次荣誉。 研究人员摇头:“目前1号的情况还未完全摸清,我们原则上不建议大范围推广。” “你们军队的同志可以先进行一批筛选了。” 有人发言道,他是中央秘书处的代表,场内皆是保密人员,且收到1号人物示意的他此时发出声音,他接着道:“人的生命是宝贵的,但人道主义的事业是光辉的,我相信军队的同志都能理解。 我们不做小布尔乔亚式的思考,损失一人的生命去换取百人、千人的生机是十分有必要的,关键时候,我也可以豁出去。 这是一号人物的原话。” “好的,但要有中央的文件。” “嗯。” 这位代表轻轻点头,而后问着研究人员: “就你刚才说的鬼的阶级,我想请你再详细说明一下,如果鬼有阶级,是不是说明,在鬼之后,仍存在一个神秘势力影响着鬼的意识。” “不排除这种可能。” 研究人员回应道,“但不应是一个神秘势力,而是一个或多个死人,更准确的说是死的仙人。就在鬼来临之后,我们有明确数据显示,我们的空气之中多了一些什么。 受华先生启发,我们在阅读许多网络文学作品之后,有一个猜想诞生了——灵气复苏。 我们有部分年轻研究员认为,鬼是来自于仙的亡灵,目前307所已经多出了一个历史研究部门,正在从我们及世界的历史中试试看能找出一些什么。” “听你这么说,你似乎也认同这个说法?” 华十二问道。 第248章 告一段落 研究人员答道:“去除了所有不可能的答案,剩下的那个,即便再不可能,也是真的。” 在鬼面前,人类目前已知的科学知识都是无用的,这个世界的人们不得不往神秘侧去猜想鬼的来历,但研究人员也确信:科学必将解释一切。 物理学的大厦在量子力学面前已经坍塌过一次了,今日不妨让她在鬼的面前再坍塌一次好了。 一群群的唯物主义者必将重新建立物理学的大厦,使她仁慈的容纳‘鬼’的居住。 …… “我很钦佩1号的行为,如果1号将来有什么不测的话,请一定要维持住他的生命,等待我的到来。” 凝视着屏幕中那个敢为人先的战士,华十二做出了承诺。 研究人员大喜:“那真是太好了,我相信这个消息一定能更加激发1号的生存斗志,在鬼面前,唯有坚忍不拔的意志可以抗衡它的侵蚀。” 而这,也是验证了民间束鬼者存在的可能,因为人最底层的欲望,是求存。 求存,繁衍。 这一铭刻在人类最恒久的使命,既维持了人类获得在地球上长达百万年的生生不息,现在也能抗衡鬼对人类的毁灭。 求存的意志,永不磨灭! 在告别了307所以后,华十二继续与方远商谈这里的事。 “你会成为束鬼者吗?” 华十二问道。 他并不像给与这个世界别的超凡道路,因为这里已经够乱了,鬼的详情没人搞得清楚,谁知道它们会不会和新出现的超凡道路产生什么更变态的能力。 根据墨菲定律,华十二决定让他们自力更生。 在这个问题面前,方远很茫然,暴富之后,富贵却无用的经历已经让他相当疲惫了,他道:“我行吗?我不知道。” 现在人命当先,群体为重。 华十二告诉他道:“好好想想吧,这个问题,也许对你很重要。” 方远沉默的点头,而后道: “先生,当下的情况,我们已经不能像你处进行移民了,如果让某些人知道有一个无鬼的世界存在,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抛弃这个世界的。” 譬如说特权阶层。 华十二道: “事实上,我也不打算接受你们这个世界的移民,为了汉末世界的安全,你知道的,世界的规则是会复制的。 一旦这里的移民不小心向汉末世界带去规则的承载物,那么以封建社会的管理力度,鬼一定会泛滥成灾,无法控制,整颗星球的人类也许都会因此而毁灭。” 规则承载物,不拘贵贱,只是特色鲜明就好,比如某些被鬼气息侵染过的,哪怕一尘一灰,都可能带来规则的复制。 “这样就好。” 方远心中半是失落,半是庆幸,“那先生您究竟还需要我们提供怎样的帮助呢?” “还是那几样,但要加大供应!” 这是为了他的供养兖州十年计划,为了让当代的孩童不再愚昧无知,他必须给孩子们补充营养,最好能让他们营养过剩。 愚昧无知的状态,可以用教育来解除;但是教育需要一个好的头脑来接受知识。 当代的许多中年人因为成长期间的营养不足,已经无力供应大脑的再学习;给他们扫盲,就需要给他们补充营养,不然他们只会头昏脑涨,什么也听不进去。 为了孩子们避免这样的悲剧,华十二不得不在夜校的免费晚餐计划之外,提供免费午餐,而这一顿,专供有孩子的家庭。 在大踏步的控制了兖州部分区域之后,华十二也要大踏步的解放民众的生产力了。 “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们需要黄金来建立生存的高墙,而我一次次的给予不过是杯水车薪,这一次,我要给你们世界一样东西,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华十二囊中宝物无数,早有许多生产黄金的道具。 他巫来山上的金矿车,他手上的千岁黄龙镯,都只是这些道具的一小部分而已,现在的华十二不说视富贵如浮云,也能道是视黄金如浮云也。 方远目光充满渴望,问:“先生,是什么东西,真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吗?” 生命之墙计划是一个繁复的计划,它不仅要防止外来的蒙昧的鬼的来袭,更要防止城市内部‘诞生’新的鬼,它不止是生命的墙,更是生命的道路路,生命的建筑。 为了这个计划,全国都在发力寻找金矿,开采金矿,黄金从来贵重,但从没有今日贵重。 “【点石成金棒】,我愿意给你们五年的使用权,而你们需要用一个足够优厚的条件来换取这个使用权。” 华十二拿出一杆黑漆漆的短棒,在短棒的一端,有金环围绕,看似平平无常,但他轻轻一点,就将一片青草化作一地金黄。 名虽‘点石’,但一点之下,无物不可点做黄金。 即便是人的身体。 …… 在甲字号世界盘桓多日的华十二满载而归,倒也不是事情繁忙,乃是他贪恋现代都市之繁华,多留了几日玩耍而已。 巫来山上,已然银装素裹,竟是已下一场好雪。 山下贾风等守山使,皆练习了【金丹术】,不惧寒暑,都在勤勤恳恳的巡逻山道。 倒也不是先生的名头吓不住人,只是总有些妄人,想着一步登天,做先生的徒弟;亦或是狗胆包天,想从巫来山上偷取几件宝物换得人间富贵。 放眼望去,已吾三大营,也在这冬日里热火朝天的利用红砖水泥建着新房,再往北看,无不如此。 人们正在奔着新生活前进。 第249章 凑出来的一章…… 漫天大雪中,有一老一壮在雪地里踽踽行走。 雪地行人本无什么不对,然而奇的是老者鹤骨仙风,脚踏雪下泥地,竟状若轻松;而壮年却一深一浅,颇有些艰难行走的姿态。 “师父,您且慢一些,徒儿功力不及您。” 樊阿吐出一口长气,道。 这老者自然就是华佗,他叹道:“徒儿,我等一路追索,耗费许多时光,也不见终点,哎,为师心急啊。” “就是心急,也不该如此啊,师父!” 樊阿接着说道:“今朝天地变化,我观不是坏处,师父,您以五禽功运气入体,俨然身康体健,虽不是返老还童,也是益寿延年。 既然如此,何以苦苦追索,非要寻其源头呢?” 华佗却道:“如今天地变化,得益者只你我二人,尚能控之。 我以五禽功运气,得健体之效,如此奇功,不得不传于天下,使人间少病。而如日后习五禽功者广,如若气有害处,你我师徒该如何处之! 骂名,非我所欲也。” 樊阿站住了脚,竟问道:“可一路跋涉千里,也未见源头何在。师父,徒儿大胆求问,真有源头乎?” 华佗道:“我亦不知,不过求心安而已。” 【灵脉】,有首有尾,首者气浓,尾者气淡,这师徒二人就是根据这个线索一路往兖州而来。然而得益者真就他们二人么? 军营之中,寒日无甚乐趣,关张二人比武,以为乐。 一场过后,张飞奇道:“二哥,你力气怎么大这许多?你长刀斩下,我双臂几无法挡,若非哥哥收力,我已是命归黄泉。” 一旁刘备笑道:“哈哈,三弟,怕是你懈怠了武艺,日后少些饮酒,多些练武。” 关羽却道:“大哥,三弟饮酒懈怠武艺只是缘由之一,另外缘由是我近日练武时候,常觉有气如鼠,窜我双臂,走我心腹,合于丹田。 此气行走之处,我就觉有力丛生,今日我能大胜三弟,不无此间道理。” “啊,竟有这等奇事?” 刘备叫道,他长臂持剑,单凭这一点异处,常常叫人防不胜防,所以不怎练习武艺,他问张飞:“三弟,你练武时候,可有这种感觉?” 张飞道:“哎呀!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有人的连续动作合乎【灵脉】规则,自然有人的连续动作不合,关羽幸甚,而张飞就缺了这么一点子运气。 但世间幸运儿何其多也。 于兖州已吾,有巫者慕先生之名而来,却为守山使所阻不得上山,彼辈巫者常听先生神奇故事,更见守山使之异类表现,于是有心志不移之辈决定常驻已吾。 就在巫来山周寻一处平地,就此居住,短短数月,已有二十余人。 彼辈常习各种古代经典,而诸界之中,就有不少世界以这类经典为超凡道路者,巧合的是,【灵脉】出处世界,也是如此。 因此彼辈巫者从此就感有气入体,开启超凡。而华十二目光‘远大’,尚未有觉。 而这类巫者却也不多,世间巫者多是寻一自然未解之像蛊惑世人,得生活资财而已,能习古典者,是那敢忽悠皇帝求仙的人,所以从来是少之又少。 巫来山上,华十二眼光一闪:“咦,【挂机修炼系统】,我这是又抽到了谁的外挂?”命运计划似乎真的涵盖诸天世界,按照某些世界的设定来说,它的位格恐怕高于一切。 “也好,我有许多神功妙诀,都来不及修行,面对异世界的很多诡异,都只能以替死道具逃避,有了这个,就方便许多了。” 譬如面对甲字号世界的鬼时,华十二就很感无力,莫名其妙的杀人规则,他是一点也不想撞上,遇见了,只能以黄龙镯子构建黄金壁垒,而后用【穿越之光】一走了之。 是以,【千岁黄龙镯】虽然有些鸡肋,但华十二一直把它挂在手上。 “叮。”的一声响起。 华十二就听见“您好,挂机修炼系统为你服务。”的机械音。 华十二眼前打开了一幅界面,这界面十分简陋,不过一具人体居左,占三分之二;一栏空白居右,占据剩下的三分之一。 这一句话之后,华十二自动通晓了这系统的使用法子,于是将【金丹术】一运,念头一起。 “检测到功法:金丹术,是否开始挂机修炼?” “开始。” 华十二确认,界面右边空白处显示出:“金丹术:修炼中。 已修炼0年0月0日0时0分钟03秒。” 的字样。 华十二念头再一动。 “是否取出功法:金丹术当前的修炼进度?” 选择自然是否,华十二把界面关闭,想着:有此一宝,我日后就可避趋各界的诡异力量了。 氪星人力量是个宝,但许多世界的强设定依然可以杀死这种力量,而为了避免日后行走时可能的不堪,华十二还是要追寻其他不同的力量。 【金丹术】作为华十二抽出的第一部超凡经典,他一直在断断续续的修行。 今朝有了挂机修炼的事物,他顺理成章的将【金丹术】挂了上去,一定要看一看金丹术大成的风光。 第250章 东大营里,华十二咬了一口【黄小麦】免费做成的馒头,由衷赞道:“香啊。” 【黄小麦】这一来自于某个奇幻世界的种子,其产量固然比不得工业时代的麦种,但已然胜过此时麦种多矣,再者它不惧寒暑,四季皆能种植的优点,却是仅仅第二次工业革命下的麦种比不上的。 比起上述优点,它的口感香甜就微不足道了。 而它竟还能留种,这就更是让华十二喜上眉梢的事情。他已经通过典衣及赵女等会同移民在内的联合政府发布平价换购麦种令,着以各种百姓需要之实物来换购麦种。 至于货币,那是下一阶段需要考虑的事情,人民需要起码之饱暖的基础上,才需要货币去更方便的改善改良自己的生活。 现在,已吾两营两仓,数个村庄以及汉制下的乡里,都已经被纳入这个联合政府所管理,提前了两千年在已吾县内彻底消灭了佃农这个阶级,每个农民都是公有制土地下的承包者。 而这一次伟大的实践,也让华十二看到了行政的不易,不仅是典衣等人屡屡出错,移民们也因过于火热的情感造成了不少错处。 譬如没等公审就任由地主被农民打死,有地主谎报田土数据很久之后才被发现等。 而由于分田造成的小乱子导致典韦四处带兵镇压就更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了,这只是区区一县之地出现的错漏。 它让华十二意识到,热情并不能直接改造这个世界,他仍需接触世界冰冷的现实,通过热与冷的能量交换来改变世界。 并不能河山一改日月新,人人齐颂尧舜事。 它让华十二变得‘右’了,圉县的分田、公审等行为暂时终止,而黄巾屯田军对兖州控制部分的管辖也仅限于土地的部分。 正当华十二还要在说些什么的时候,伴同的贾风从远处了解完时候,回来禀报道:“先生,兖州的官又来了。” ‘又’来了。 自从黄巾控制兖州部分,而兖州上下官员的折子朝廷拒不理会后,兖州的官就不得不‘纡尊降贵’的来拜访巫来山。 初始他们还秉着一股傲气,而至现在,已经是卑躬屈膝。 如此前倨后恭之像,真真可笑至极! 华十二把手上馒头三口两口的吃了,说道:“不见!” “知道了,先生。” 得了信的贾风一溜烟去了营门处,告来访人员道:“先生不见你们,你们也别来打扰先生了,行不行?” 兖州的汉官急的不行,他们不知黄巾来意,唯恐黄巾再在兖州掀一场黄巾起义。 先前东群一场,若非中央军到来,只怕黄巾能席卷兖州,今朝朝廷不理会兖州黄巾,他们就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 毕竟他们也听说了,今时黄巾与以往不同,他们敢于杀人了。 过往虽也杀,但杀不到名流士绅头上,因为那时的黄巾是反皇帝不反官绅,每每遇到名士,不仅不杀,反而好礼相待。 今时竟不同,彼辈黄巾竟然专逮着名士官员杀,反而不伤百姓分毫了。 如此一反常态之举,不由得兖州的官不忧心忡忡,而这些官们探听到兖州的黄巾是先生带来,而先生也在黄巾口中博得一个‘大’字,于是来求问已吾先生。 “烦请阁下再通报一回,请说是兖州刺史文穆到访,只求一见!” 有个文质彬彬的官从官群中走了出来,报出了自家名讳。 ‘刺史……’ 贾风想起来,先生说过,刺史是汉朝一州最大长官,于是他道:“好,我就再通报一回,如果先生还是不愿意见你们,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请去吧。” 文穆愁眉苦脸,他于史书寂寂无名,乃见是个平庸之人,即便做了刺史,也不曾有什么功业,今日能来此处,也是麾下官员苦求,他实不愿意来。 …… “先生,来见您的说自己是兖州的刺史,名字叫做文穆。” 华十二坐在了凳子上,听完贾风的再一次禀报,道:“是兖州刺史,那就见吧,也好听一听兖州官员的意见,有时候敌人的意见更好让我看出自身的问题呀。” 贾风问:“先生,您说是见?” “见,让巴白带他们来。” 华十二一点头。 第251章 华十二与汉官在东大营的对话 进了东大营,一行兖州的官如同进了异世界。 白雪下盖着的金黄令他们感到疑惑,来来往往的短头发则让他们不由震悚,更不要提脚下踩着的坚实道路,不远处井然有序的方正房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兖州的官们感到无比的陌生:这还是大汉的土地么?我是不是被仙法迷住了。 巴白沉默的带领着他们向华十二所在走去,有官问他问题,巴白一言不发,只是领着他们,这不言不语的表现更是吓住了官们,于是官们也不由得沉默了。 兖州的官被一路领进了一所大房子,这是东大营办事的地方,华十二眼下就在这里。 “你们是来见我的吧,怎么都不说话……” 华十二问道。 兖州的官们被一股沉默的气氛笼罩着,浑然没有了他们本来的神气,人人都盼望着有人能勇敢站出来打破这股沉默气氛。 官们不说话,华十二却接着说道:“想来你们是被入兖州的黄巾吓坏了吧?哈,心里不知道有没有骂过皇甫嵩,有没有骂过我。” 华十二目光一扫,又说道: “其实你们不必害怕,我与你们汉室朝廷早有约定,黄巾得兖州的时候,尽量不见血,只要你们老实投降,事后是留是走,我都不管你们。” 华十二打量了一眼众官们此刻的神情,笑道:“唉,你们再不说话,我可要送客了。” 官们面面相觑,都在鼓励别人第一个说话。 华十二见了就更想笑了,他端起了一杯茶,虽明白眼下还没有端茶送客的潜规则,也还是说道:“既然你们没什么想说,想问的,那巴白,送客!” 巴白迈下了第一步,竟是领头的兖州刺史文穆第一个说话,他喊一声:“先生,且慢送客!” 华十二就点点头,道:“巴白,等一等。” 文穆回身看着麾下同僚,与他们说道: “尔等今日来不是因为积下满腹疑惑?却为何见了先生又不说,我受尔等苦劝而来,若尔等不发一语就回,我岂不冤枉? 我明尔等皆畏惧,然先生处或有解尔等畏惧之药,尔等为何不求之!” 闻言,华十二赞道:“说得好,你们放心,我并不随便杀人,迄今为止,我亲手杀的人……一个也无。” 发觉这个数字的华十二略感汗颜,如他这等开了逆天之挂的人物哪有不杀的血流成河的,而他却受限于优容的生活,道德的限制,竟还未杀一个人。 啧,真是怀抱金大腿之穿越者的耻辱之辈啊。 或许是被文穆的言语劝动,或许是受先生的言语激励,一群官中终于有人发问了,“某陈留太守张邈,敢有一言相问先生。” “问。” 张邈站了出来,问道:“先生方才说‘尽量不见血’之语,可黄巾此来,多杀我官员士族,敢问先生作何解释?” “这是一个好问题。” 华十二说道:“我们黄巾占兖州许多群县时,投降者不伤分毫,抵抗者在战后也并未给予其任何伤害,这一点,你们可知晓?” 张邈代表众官,道:“我等皆知。” “所以黄巾杀人不因其抵抗或投降,你们可能承认? 我们黄巾杀人是因为他们反对我们占领后颁布的政策!换言之,只要你们这些官员,地方上的士族,在我们黄巾占领之后速速逃开,那又怎么会有流血事件呢?” 张邈说道: “敢请先生得知,我等汉官好逃,然群县士族具有资产于地方,而先生之黄巾竟不允许土地之买卖,他等又如何能轻易逃开?” 华十二笑道:“既然他们舍命不舍财,那就给他们应有的惩罚!” 在兖州占领区,华十二令黄巾一直在放风分田政策,吹得佃农人心动,吹得士族人心寒,而与此同时,华十二却没有颁布土地赎买令。 因为华十二就是要逼得他们自己割舍自己的田土,也尝一尝许多农民破产时的痛苦。 第252章 兖州反黄巾联军 张邈业已无言,兖州官们却又有一人站了出来,问道:“先生何以对我等士族有如此恶意?” 汉官们无一不是士族出身。 华十二道: “你们这些士族在我眼中如同坐地的恶虎,日夜盘剥我黔首吏民,用农民血汗铸就你们的诗书风流。 所以,士族在我这里,乃十恶不赦之辈,你们若有先见之明,就早早的发散了自家的土地,休让我以后费神。” “先生此言荒唐!荒唐至极!” 这官欲要辩驳,张口说道:“我等士族引导民风,使地方秩序井然,设想天下若无我等士族,不知几多人饿死,又几多人相争相杀!” 华十二却不和他辩经,这些官生于斯,长于斯,脑筋早已死化僵硬,与他们争论,不过是浪费口水。 他把目光移向张邈,说道:“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 张邈倒是冷静,答曰:“先生请问吧。” 华十二问道:“在听说占领区之内土地不可买卖,分田给民的消息之后,你治下士族是什么样的反应?” 张邈再答曰: “我治下士族皆骚动不安,又义愤填膺。只是奈何先生就坐在我陈留群内,不尽传说皆道先生神威,是以不敢反抗尔。 还有一情请先生知,我兖州上下先盼朝廷之兵,然朝廷之兵不至,如今只得自食其力,而今我等乃以群兵为主,立反黄巾之联军,我身后众群皆有参与者,我,亦是其中之一。 我联军有煌煌大势,秉持正道,业已集数万之众,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先生纵有神通,又如何敌得过我之联军?” 此人竟向华十二发出了战争的威胁。 而华十二却如同只是听见了无能野狗的狂吠一般,将之轻轻放下,只是问道:“啊,士族不敢反抗,你却敢?” 张邈不卑不亢,说道:“为汉官,守汉土,护大汉之体统,此我尽忠职守,不敢懈怠也。” 他虽如此,但他身后的官们却有些面带惶恐色。 华十二笑道:“张邈,我知道你是所谓士族‘八厨’之一,我怕你守护的不是大汉体统,而是你背后士族群体的利益吧。 或许也是想保护自己的声名?” 被言中心事的张邈面色不改,他道: “先生是如何猜测的,与我无关,今日一见,我明先生意,先生知我心。先生与我等已经是势若水火,如先生今日不杀我,还请放我等走吧。” 华十二道:“我何时说要杀你们了,走吧,都走吧,我不拦着。” 杀张邈一人何用,杀光兖州的官又何用,这区区十几人代表的是统治阶级的意志,是当前统治阶级推出来的代言人。 目送这群官离去的华十二冷笑一声:数万大军,只怕我一股风就吹得没了,但…… 从来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且不出手,张角等三人手中尚有三千铁军,集黄巾之精华,又典韦等已吾老人早渴望一场战争,这一场,还是由他们去打吧,自己挣来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我给予的自由,不过是让他们成为我一人的奴隶罢了。我可以是个摇篮襁褓,但决不能包办一切,这样扶起来的不过是个巨婴,绝对不是坚强的无产阶级战士。 华十二这样想完,转而盘算起黄巾军面对联军时的胜算—— 张角手中三千人,被华十二恶趣味的冠以‘黄巾力士’之名,个个皆威武雄壮之辈,只可惜传下的气功他们才修行了短短一旬时光,估计没什么成就。 以三千敌数万…… 很是危险,狼骑只三百数,与千人战场上乃绝对胜机所在,而万人战场恐未能有什么效果……再者,狼骑分散,一时不能集中。 就流血吧。 华十二狠下了心,哪怕失败一场,血与火中,无产阶级才能挣脱枷锁,获得世界。 但虽然不直接参与,华十二可以在旁处给予帮助,譬如说情报——他把【万物监视者】唤了出来,令他降低洛阳城的情报优先级,转而重点关注兖州反黄巾联军的消息。 【万物监视者】复又沉入地底,它将使兖州反黄巾联军的情况对华十二单向透明。 第252章 兖州反黄巾联军与大野泽的太平道信徒 张邈业已无言,兖州官们却又有一人站了出来,问道:“先生何以对我等士族有如此恶意?” 汉官们无一不是士族出身。 华十二道: “你们这些士族在我眼中如同坐地的恶虎,日夜盘剥我黔首吏民,用农民血汗铸就你们的诗书风流。 所以,士族在我这里,乃十恶不赦之辈,你们若有先见之明,就早早的发散了自家的土地,休让我以后费神。” “先生此言荒唐!荒唐至极!” 这官欲要辩驳,张口说道:“我等士族引导民风,使地方秩序井然,设想天下若无我等士族,不知几多人饿死,又几多人相争相杀!” 华十二却不和他辩经,这些官生于斯,长于斯,脑筋早已死化僵硬,与他们争论,不过是浪费口水。 他把目光移向张邈,说道:“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 张邈倒是冷静,答曰:“先生请问吧。” 华十二问道:“在听说占领区之内土地不可买卖,分田给民的消息之后,你治下士族是什么样的反应?” 张邈再答曰: “我治下士族皆骚动不安,又义愤填膺。只是奈何先生就坐在我陈留群内,不尽传说皆道先生神威,是以不敢反抗尔。 还有一情请先生知,我兖州上下先盼朝廷之兵,然朝廷之兵不至,如今只得自食其力,而今我等乃以群兵为主,立反黄巾之联军,我身后众群皆有参与者,我,亦是其中之一。 我联军有煌煌大势,秉持正道,业已集数万之众,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先生纵有神通,又如何敌得过我之联军?” 此人竟向华十二发出了战争的威胁。 “啊,士族不敢反抗,你却敢?” 张邈不卑不亢,说道:“为汉官,守汉土,护大汉之体统,此我尽忠职守,不敢懈怠也。” 他虽如此,但他身后的官们却有些面带惶恐色。 华十二笑道:“张邈,我知道你是所谓士族‘八厨’之一,我怕你守护的不是大汉体统,而是你背后士族群体的利益吧。 或许也是想保护自己的声名?” 被言中心事的张邈面色不改,他道: “先生是如何猜测的,与我无关,今日一见,我明先生意,先生知我心。先生与我等已经是势若水火,如先生今日不杀我,还请放我等走吧。” 华十二道:“我何时说要杀你们了,走吧,都走吧,我不拦着。” 目送这群官离去的华十二冷笑一声:数万大军,只怕我一股风就吹得没了,但…… 从来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且不出手,张角等三人手中尚有三千铁军,集黄巾之精华,又典韦等已吾老人早渴望一场战争,这一场,还是由他们去打吧,自己挣来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我给予的自由,不过是让他们成为我一人的奴隶罢了。我可以是个摇篮襁褓,但决不能包办一切,这样扶起来的不过是个巨婴,绝对不是坚强的农民阶级战士。 华十二这样想完,转而盘算起黄巾军面对联军时的胜算—— 张角手中三千人,被华十二恶趣味的冠以‘黄巾力士’之名,个个皆威武雄壮之辈,只可惜传下的气功他们才修行了短短一旬时光,估计没什么成就。 以三千敌数万…… 很是危险,狼骑只三百数,与千人战场上乃绝对胜机所在,而万人战场恐未能有什么效果……再者,狼骑分散,一时不能集中。 就流血吧。 华十二狠下了心,哪怕失败一场,血与火中,才能锻炼出真正的钢铁。 但虽然不直接参与,华十二可以在旁处给予帮助,譬如说情报——他把【万物监视者】唤了出来,令他降低洛阳城的情报优先级,转而重点关注兖州反黄巾联军的消息。 【万物监视者】复又沉入地底,它将使兖州反黄巾联军的情况对华十二单向透明。 离去路上,有官抱怨张邈道:“这厮怎把我等情况皆说出去了,亏得那先生仁慈,竟不动怒,反把我们都送出来了。 哎,张孟卓枉为八厨,如此不智!” 张孟卓,即张邈。 有官颇为认同这番言论,连道: “是啊,是啊。我闻黄巾近来有颇多解甲归田者,其首脑张角身边仅有数千兵护卫,正可以我联军数万之兵堂堂压制。 而张孟卓今日这么一说,我恐张角急召各地黄巾,更掳民为兵,再合数十万大军,如此,我等之联军反成弱势。 果然枉为八厨,不智至极!” 他们这些言语并不避讳,张邈一字一句听得清楚,但仍如老佛一般,不动如山,官中又与张邈相善者,想反驳却不是从何入手,乃在张邈耳边悄悄问道:“孟卓兄,你是如何想的?” 张邈无动于衷,不做言语,由着身后一群官对他冷嘲热讽。 突然苍蓝天空中有一道金光纵出,这群官们不解其事,却听见周遭的百姓叫道:“这是先生又使神通了,不知先生是往哪去?” 众官才知那金光竟是先生,不由惊叹惊骇。 张邈盯着金光,目光里透出慎重来,没来由的一声轻叹,心中的那点子莫名其妙的得意也因此消了大半——有先生襄助的黄巾,即便是中央军也难以消灭吧。 却原来是他笃定兖州联军赢不得黄巾,因此要惊动先生,使他扩张黄巾军的声势,震撼大汉中央各地,使他们重新重视黄巾。 而他之所以如此重视兖州黄巾,不是因为那仅数千的张角护卫,而是因散落天下的数不尽的太平道徒。 如今人祸不绝,地方黔首稍有怠慢就可能有饿死的结局,本来他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勤勤恳恳,勉强苟活,但太平道给了他们另一个选择,那就是大闹一场,博个富贵。 因为太平道的出现,黔首们的忍耐被提的太高太高,稍有不平则反,这绝不是张邈愿意看到的,他试图要让天下士族合力,彻底覆灭太平道。 但天上一道金光,似乎把他的试图给打得粉碎。 …… 山阳群昌邑县。 县城治所处,有张角一人正在读书,忽然张宝到来。 来客不知张宝一人,在其身后跟着三四个人,都是原黄巾军的渠帅,不堪忍受学习的痛苦,反而愿意孑然一身的入张宝麾下,做个随从。 张角淡淡的看了张宝一眼,道:“二弟,你又有何事来烦我?” 张宝未语先笑,言曰:“大哥,你我兄弟之间,焉能称‘烦’。今日我寻你仍是为旧事而来,还望大哥给个允许。” “你还不死心?” 张角放下手中书,却不是竹简,这书是华十二带来的,甲字号世界的产品。 “大哥!” 张宝语气中透出央求来。 张角道:“二弟,且不说我为何不同意那桩事。就是我同意了,先生那里通不过,你也调不动兵马,做不成事情的。” 张宝叹道:“哎,先生……但是大哥你先同意此事,先生那里,我再去说明。大哥以为如何?” “不如何。先生定的规矩,便是黄天定的规矩,我敬黄天如父母,就敬先生如父母,你若想我同意此事,就请先让先生同意。” 张角复又拿起书籍。 张宝不得不拿出杀手锏:“大哥,其实我已经有七分把握叫先生同意此事。” “哦?”张角奇道:“那就把那七分把握先拿给我看!” “是,大哥。” 张宝回望随从,吩咐道:“周仓,你去把他们带过来。” 周仓领命而去,不一会,带来一群衣衫褴褛之人,都打着赤脚,脸上也同时带着一股畏惧色彩。 张角问道:“他们是?”如今的张角已经很少看到这样瘦弱的人了,自从先生启动‘供养兖州’计划以来,人们,尤其是他身边随扈的黄巾力士们的身体素质都飞速提高。 “大哥,他们就是大野泽中生活的人!”张宝道,“也是我太平道的信徒!” “真是如此?” 张角动容,然后就见到那群人都捧出一条泥迹斑驳的黄色带子,许是用的久了,许是本来质量就不好,带子上的颜色已很黯淡了。 看着那一条条带子,张角不由愧疚,“某对不起你们啊,哎,你们都没吃饱过吧,我去给你们拿吃的!” 说着,张角就要动身,却被张宝拦住,“大哥,给他们一时的吃食济得什么事,还是速领大军开入大野泽之中,把我太平道之信徒都救出来!” 大野泽,又名巨鹿泽。 从来大野泽中多盗匪,自春秋盗跖以来,贼匪不绝如缕。因泽内多沼泽,军队开赴亦无用,便是泽内老人亦不能祥知自己脚下的这块土地就是绝对安全的。 而张宝一直要实现的,就是使黄巾军荡平大野泽,捉其中悍匪猛贼入其麾下,增补他的力量。 但因畏惧大野泽的自然之威,避免黄巾军的无谓伤亡,华十二与张角从未同意过张宝这以公谋私之举。 张角冷静下来,说道:“二弟你先等等,待我问一问他们再说此事。” “好。” 张角问道:“你等在大野泽中生活怎样?可还过得去?” 第253章 堂堂大势来压人 大野泽中水资源丰富,所以有相当一部分人过着忙时农,闲时匪的生活,又有一部分人,则只是靠劫掠过活,这部分人中,又分成两类: 一类人单劫掠泽中百姓;另一类人则泽内泽外的通吃。 这套规则已经运行了百余年了,倒也无事。 毕竟泽内混乱,王法不管,更民风凶悍,地主难驻,而泽外虽然太平,但破产的农民,无法忍受剥削的佃户却时时有之,因此大野泽从来不缺少新鲜血液。 上述种种原因相加,泽内的大部分人都能生存的下去。 但最近泽内风向变了,太平道徒接外界传信,要起义造反,大野泽内无官府,那么黄巾军造谁的反? 造的自然是那批靠劫掠过活的人的反! 但是打不过…… 大野泽内人人是凶民,但太平道徒多是种田人,到底还是少了根本的那点子凶性,杀人的技艺也不比那帮人凶悍。 所以败了。 这一场败,泽内局势顿时洗牌,之前细水长流,现在那帮劫掠过活的人想着杀鸡取卵,因为,‘鸡’不缺,他总是会自己来的。 泽外的食人黄鼠狼太多,太狠,倒显得泽内这片杀人场竟是太平光景。 真是荒唐,封建制度总吃人,而泽内粗疏的统治制度总还能漏下些什么叫人们活命。 待这群从大野泽来的太平道徒将这些事情颠三倒四的讲完,张角深感愧疚,道:“是我的罪过,我未想到竟有人能将太平道传入大野泽,所以从没想过管理。 我听你们言语,大野泽的太平道徒竟奉着多位渠帅? 哎,区区几百个信徒,就称作小方也是勉强,居然也冒出这么多渠帅,你们的败仗,定有这几个渠帅的原因!” 有个名字不知是叫张一,还是张乙的人说道:“你说的对!之前打仗的时候,渠帅们一直在吵,一直在吵!敌人杀过来了,他们就逃命了!” “真是混账!” 张角气道,问张宝:“二弟,这几个渠帅,你可曾拿了?” 张宝道:“大哥,那几个混账不知道躲到哪去了,而且大野泽内处处皆有烽火,我手中无兵,不敢深入,所以不曾找到。” “如今贼军还在追杀你们?” 张一回道:“他们不知在杀我们,什么人他们都杀,泽内太乱了,你救救我们吧!” 张角苍凉一笑,道:“没想到我黄巾军既胜不过汉军,也赢不了贼军,哈,真是一场噩梦,我黄天竟如此势弱……” 他望着泽内信徒,郑重承诺道:“你们不要着急!我一定会救你们!” 此时金光落地,化成一道身影,不是先生又是哪个,张角见状,眼睛一亮,道:“救你们的人来了,来,都与我迎接先生!” 华十二哪会受这些虚礼,毫不客气走进屋中,说道:“张角,你还不知我的脾气。” 看一看张宝,又凝神望着泽内来的人,见他们可怜模样,问道:“这些人是何处来的,怎么这么落魄?” 比之泽外百姓,泽内人终究还是有许多不同,譬如泽内处处泥沼,又泽内人斗天,斗地,斗人,于是就养出一股子不同于泽外人的气质来。 张角就将他们的事向着先生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竟是这样?”华十二道,“那张宝就是要领兵攻入大野泽,拯济泽内生民百姓?” “回先生的话,正是如此。” 不等张角开口,张宝抢先道。 “也好。”华十二点点头,“马上正是用兵的关口,兵士自然是多多益善,而且泽内的贼军也可以磨砺一下兵马。” 张角问:“先生,你说‘用兵关口’,什么意思?” “这话稍后再说。” 兖州联军的事情还不好放开,华十二把一块铁牌扔给张宝,道:“命你征召一千人为黄巾力士,优先召回各地屯田军中的凶悍者,其次以大野泽内为先,再有不足,可招募他人。 此令为证。” 其实根本不需征召他人,只黄巾老兵,就已足够,在如今的屯田军中,有许多老兵惊愕的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习惯农民生活。 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遵命!” 张宝喜不自胜的接过铁牌,这牌子不仅是个见证,更是一件宝物,是某玄幻界中体制内将军的事物,自有许多神异。 华十二继续下令:“这一千人之中,由你担当千夫长,军中兵官名单由你挑选,但需我与张角批准,才可施行。” 现在黄巾的军队制度相当古典,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因为如今传播军中的,不止【养生健体功】,还有【牛魔炼体拳】。 华十二讲的就是一个以势压人,不搞花里胡哨。 “是。” 张宝哪里会反对这样的命令呢。 华十二接着又道:“千人队征召完成后,着即开赴大野泽中,消灭贼军,维持泽内秩序。” 占领区不是对大野泽视而不见,而是早已经发布了相关的优待政策,但一是泽内人不再相信建制政府;二是泽内业已混乱,所以政策迟迟没有响应。 张角道:“你持我令,把那几个不当人子的渠帅给我抓了来,把他们下狱!” 张宝先道一声:“遵命。”而后说:“大哥的话,我听到了。” 第254章 纵横天下有力士 待到房中只剩下华十二与张角时,华十二将兖州联军的事一五一十的道出,而后言曰:“果然,动了土地就是动了他们的命根子,此时不同往日,真要决出生与死了。 如今联军兵马有一万三千余人,我听他们的意思,似乎觉得力量不足,仍要扩张。” 朝野混乱,王纲不振,于是地方士族只好发挥自己强大的主观能动性,而这,也是阶级属性驱使他们做出的选择,当皇帝已经不能完成他的使命(即维持他与地主阶级的统治地位),地主阶级会自己寻求一条出路。 他们之中,也许不仅是在他们之中,会出现一个人,依靠暂时的强大武力重新与地主达成约定,成为新的皇帝。 从来兵强马壮者为天子—— 但是地主阶级矢志不渝的在用儒学这门统治工具告诉皇帝:仁与恕,得天下,于是皇帝也被他们统治了,于是明末众正盈朝,于是明朝亡国—— 地主阶级也是相当聪明的啊。 张角对先生有着强大的信心,因此并不担心,道:“在先生面前,彼辈正如土鸡瓦狗。我只可怜联军士卒,惜我太平道力量不足,不能使他们得黄天庇佑。” 这个话题,华十二颇感无力,从春秋起,到共和止,打生打死的从来都是无产阶级的人。 封建时期,他们是国王和地主的工具。 共和时期,资本使他们真的成为了工具——生产的工具、消费的工具,而在他们亲手建立起的国度,官僚却窃据了他们的权力,污染了血的红旗。 华十二只希望自己能做好监督职责,让世界上的最广大民众真的得到那星辰大海。 于此同时,他向张角说明:“这场战争,我尽量不参与,人民的幸福终究要靠他们自己的双手,只仰仗我的施舍,那他们也只是我的奴隶。” 先生这一片深意,张角此时不解,而他道: “依先生的言语,这一仗要用我黄巾力士?力士只三千,纵是加上张宝那一千,也不过四千人,如何敌得过万人大军?” 华十二道:“力士四千人,在我眼里能胜过四万人! 而且,我已命令典韦、朱三宝二将领狼骑来到,有他们做先锋大将,横冲直撞让敌人胆寒,先丧三分士气不难。” “先生之狼骑远近闻名,角终于有机会目睹了。 不过四千力士,真能敌四万大军?”张角犹有疑问。 华十二笑道:“张角,你不要轻看了力士,我为他们挑选的炼体拳,是最简单极致的功夫,只要能吃肉,就能张力气! 在这冷兵器战场上,披着重甲的他们,就是所向披靡的恶兽! 话说再多,不如亲眼一见,张角,你有很久不曾出房门看一看黄巾力士们了吧?” 提到这一点,张角突然恍惚:“是啊,先生您给我的书籍太过艰深,我不得不日夜不辍的捧读,苦求书中记载的人间大道。” 许多时日以来,张角一直在房中读书悟道,将俗事都抛给张梁,也因此足不出户,一本书,一些粗茶淡饭就已满足。 至于俗务为何丢给张梁,而不是张宝,乃因为张宝一者更擅武事,二者其人野心难驯,张角怕他管理俗务会出现激进冒进的错处。 “来,我带着你,看一看黄巾力士的威武!” …… 城外兵营之中,落下一道金光,化出两道身影,正是华十二与张角,兵营之中,威武的号子不停,是力士们在锻炼武艺。 “啊!是大先生与大贤良师来了!” 有人看到这两道身影,不由惊呼,但意外的,营中却没造成什么骚乱,而这惊呼的人已经被罚——军中只有军法,未得到上级命令前,不得任何擅动。 “先生好!贤良师好!” 此处的最高上级——百夫长,来给二人见礼,而后接着说道:“请二位首长下命令吧!” 华十二回了一礼,道:“继续训练,不要过多关注我们,我们两个就是随便看看!” “是!” 张角一直在发愣,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士卒——事实上,黄巾力士宣布成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任何黄巾士兵,他愕然道:“先生,这就是力士?” “这就是力士。” 华十二肯定了他的疑问,张角一个个看去,觉得每个力士都有拔山覆海的力气,只是个百人队而已,发起吼来竟雷霆也似的震耳。 他不由激动着:“有此力士,我太平道足以纵横天下!” 张角十分满意,而华十二却有一点子遗憾——技术攻关比较难,火铳、火枪一类的热兵器仍没有开发出来,而冷兵器的近身战斗,即便再有十全准备,也难免出意外。 华十二道:“纵横天下不难,难得是使黄天始终庇佑。” “只待赤天神出世!” 张角眼神狂热,华十二曾给他说过一个天神诞生论,道赤天神是在铁与钢的火花中诞生的,而工厂愈多,赤天神长成的速度就愈快。 因此,虽是‘古’人,但张角业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业党人了。 华十二点头叹道:“是啊,只待赤天神出世!”这个世界,真的准备好迎接赤天神的火光了吗?他仍旧彷徨,还是想着慢一点。 黄天力士是双长制的部队,除各军事长官之外,还有负责军队思想的政治长官,也即是——黄天下使,目前黄天下使的主要任务有二。 一是扫盲;二是使力士们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及将来要推翻的敌人。 军事长官的任命,华十二和张角只是过问;而政治长官的任命,华十二却要亲手安排,他一直很关注这只土生土长的反抗军。 第255章 人种袋显威,京中失权势 看遍力士军营,张角心满意足而归,华十二颇多思虑却隐而不发,作为一个和平年代生人,他始终不太能接受以死亡为代价获取的胜利。 不过既然已经想着放手让他们大干一场,华十二就不会置喙于具体的战争事务。 慈不掌兵,华十二因此也不能成为一个好的将领,相比起他,即便是不学无术的典韦也好的多,更何况现下典韦已经接触了古代战争的学习。 典韦的天资有限,他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战争将领,但至少会是合格的。 朱三宝同样如此。 两个不愿动脑筋的家伙! 想到这两个,华十二就哭笑不得。 与其思量这个世界的烦心事,不如去别的世界散散心,华十二想着,臂上飞出一道光来,遽然之间,光化作门户打开。 ‘又是我大清……’ 华十二顿感无语,他前一个到的世界就是大清,没想到这一个世界仍是大清朝。 他来至半空,用神念收集信息,不一会,就明白自己是来到了乾隆爷爷辈的世界——康熙朝,如今正是所谓三藩之乱的时候。 西南三藩之首吴三桂同另两位先后叛明,叛清,如今这三王在长江以南,势力稳固。 错非吴氏年老,而康熙少壮,那么胡人无百年国运的事情又要再一次在神州大地上演,华十二这样想着,自语道:“固然封建制在殖民列强面前就是渣渣,但清朝表现着实拉胯。 现在,既有此乱,我何不助吴三桂得了这江山,或许能让此界中华未来之屈辱少一些。” 在这般的目的面前,讨论个人的道德是完全没必要的,况且,历史本来就是任人玩弄的小姑娘,吴三桂败了,所以他是贼;若他赢了,那就是反满驱鞑的民族功臣。 虽有此想,但一些布置还是得做:民族国家在未来是没有前途的,因民族而起的利益必然会因民族而丧失,就如二十一世纪之诸国,所谓少数族裔,少数性别之得利不外如是。 唯有性别平等,民族平权方是沧桑大道。 他仍是要天下布红书,散播‘幽灵’道,而在此之前—— 一道人影飞向紫禁城,此时康熙正因挑起三藩之乱而沮丧不已,几有禅位念头,正在殿内思量间,突然听到门外尖叫:“神仙!有神仙来了!” 他们眼中的神仙,正是华十二。 他的出现,引动了宫中殿中无数人来看,如果这里不是皇宫,只怕早已人满未患。 “苏麻,我眼神不济,你告诉我,那天上飞的真是神仙吗?” 孝庄太后问道。 苏麻不敢确定,道:“那天上飞的确实有一个人,但是不是神仙,我不知道。” “真是个活人?” “应该是个活人。”苏麻答道。 孝庄把事情往好了想:“莫非是上天也嫌弃反贼吴三桂,特地赐下了神仙帮助我们平定叛乱?哎,那神仙怎么不说话? 你们这些奴才呐,都给我好好的跪着,不要惹了神仙不高兴!” 不说话的华十二却把整个皇宫的情况都摸清楚了——康熙位置,孝庄位置,各宫妃嫔皇子的位置,以及他们忠心的奴才的位置。 果然是封建集权之大成,人不成人,皆以做奴才为荣。 资本异化人为工具,而封建异化人为猪狗,啧,还是资本高级些,至少‘人’不能直接吃工具,却能吃猪狗。 华十二扯出一个袋子,是大名鼎鼎的【人种袋】,原着版本,没有那么些神神秘秘的功能,也没有那么些神神秘秘的使用条件,拿来就能用。 地上,苏麻说道:“天上的神仙拿出了一个不知道要干什么的袋子。” “袋子?” 孝庄虽然眼不花,耳不聋,但视力终究是不济了,康熙急匆匆赶至,道:“老祖宗,他怎么把您也惊动了?” 孝庄道:“怎么?我惊动不得。” 因着三藩造反的事,孝庄对康熙怀着不满,但到底是亲手养大的孙儿,虽不满,也还是想着多教一教他。 “朕可不是这意思,老祖宗。”康熙一脸苦色,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天上的人真不知要干些什么,一直都不说话。 而天上人华十二扯开袋口,终于说了一声:“收!” 一个小小的袋子,转瞬之间就有了莫大的吸力,更奇异者,是这股子吸力独独针对生灵,那地上的建筑,尘埃,没有一点被袋子吸走的。 地上的人儿一个个的都进了那袋子,分明是一米多的人,到了袋口附近,眼瞅着竟只有十几厘米大小,甚是让人惊叹于这法宝的神奇。 康熙看得清楚,他眼神一变,道:“老祖宗,快跟着孙儿躲进殿里去!” 聪明人不止他一个,眼下宫中处处惊叫不已,早把这个智珠在握的老太太吓得脸色发白,“怎么了这是?啊,孙子,神仙在干什么!” 她不是个睁眼瞎,也能对天上人的作为看个大概。 “老祖宗,现在不是说话的关口!快跟着孙子走吧!” 这一群人就要躲进去,可哪里躲得过天上人华十二的眼神,他本想从左到右一个个的收,但看到康熙这厮往殿里多的行止,哪里还能照原来那样干,急忙忙扯着袋口就把康熙等收了进去。 “还差几个皇子皇妃,其实就完活了。” 宫中人也不是都要收走,主要的那些带走也就完事了,华十二查看着自己的宝库,忽然看到了一个技能,眼神一亮——【呼名术】! 用这术法,喊人名字,无有不应。 技能加载,华十二大喊道:“爱新觉罗·胤禛,出来吧!”如是再三,果有一个孩子恍恍惚惚的出了宫门,就被袋子吸走。 就这样,华十二把剩下的目标都收入袋中,但这还不够!京中各满族大臣——如索额图等,仍应该收入袋中,以免给改朝换代的事业造成阻碍。 第256章 历史总是在上升的。 “…… 如今,那康熙皇帝,皇妃皇子,各路大臣,以及满八旗的几个旗主,都在我这袋子里了,这一片大好河山,任你自取了。” 吴三桂的官邸上空,华十二拎着个袋子,对着地上的人说道。 好一个吴三桂,更不迟疑,叩首在地,言曰:“臣吴三桂谢天使大恩,若真是我吴氏得了天下,定供奉天使万世,受天下万民香火!” “好,好,好。” 华十二不说什么废话,吴三桂是个多疑的人,说多了反生波折,他道:“你得了天下,必要善待天下万民!不可兴苛政!” 这些言语符合一个古典神仙的形象。 吴三桂仍不抬头,回道:“天使圣训,臣铭记在心,将作为祖训,传后世子孙!” 华十二称善,“你今日言语,天地为鉴,举头三尺亦有神明,望你真能善始善终,我去也!” 说罢,他的身影渐渐飘忽,直至消失。 那吴三桂道:“臣恭送天使!愿天使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他府上一众人也道:“愿天使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华十二无声的笑了笑,他没有真的走,只是使自己的身体隐没了而已,除却之前的那件隐身衣,他尚有好几种隐身的法子。 过了好一阵,吴三桂才终于肯抬起头,见天上果然没了他眼中所谓‘天使’的身影,才敢站起身,仰天发出长笑:“天命在我!天命在我! 康熙小儿,枉把计议算尽,却没想到,胡人无百年国运,人不收他,天也来收他!哈哈……” “臣等恭喜元帅,贺喜元帅。” 一圈人也都喜不自胜,都信了天上的人乃是神仙,下界专来收复汉人河山的。 掀起叛乱的吴三桂自然不能再称清廷给他的平西王爵位,此时他乃是‘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此是自称。 另有原清廷靖南王耿精忠,号:总统兵马大将军,与原平南王之子尚之信,受吴三桂‘招讨大将军’号,一起起兵叛乱。 此三人,在长江以南经营久矣,甫一发动,即震动九州,其势更比汉末之黄巾更猛。 由此,天下半壁转瞬落入汉人之手。 而烈火烹油之后,就是无尽冰寒。 乃因吴三桂等三人先后背叛两主之事,甚不得人心;又清廷虽失半壁江山,但势力仍在天下士绅群体之上(因圈地而占据的土地,此时皆为皇室之助力)。 所以吴三桂叛乱事,看似一帆风顺,实则处处坎坷。 吴三桂之喜,不止喜在清廷龙失其首,必使各地防务生无穷混乱,更喜在天使到来,给他的叛乱行为正名,也给他送来了占据天下的法理—— 我虽两叛其主,是很烂,但清廷更烂,烂到天上神仙都看不下去,要亲自到人间来收拾的地步,纵观人间史,何曾有此事? 如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奇事,定能抹去我不光彩之事! 由此,吴三桂大喜过望,华十二见他笑至癫狂,不由道:“这老小子不会笑疯了吧?” 吴三桂当然没有笑疯,他敏锐的战争直觉告诉他,此刻正是加紧攻势的时候,尤其要发动大的战略攻势,从来以南攻北就是难事。 他必须要趁着这消息还未大范围传来的时候占据决定性优势,以免被北方的什么人摘了桃子。 这时他好后悔没有杀了那个伪称明皇室朱家三太子的人,如果早知道神仙会下凡收了满清皇室,他根本不需要朱三太子这个人。 这人在北方犹如地头蛇一般,如果他不快些,真有可能叫这厮占了北京,就此称帝。 另外,他在南方的叛乱联军这里,也有许多隐患,最大的一处,就是他的好后辈耿精忠始终不曾受他的封赏,自号大将军位,这厮是个有野心的。 还有另一个好后辈尚之信,虽受了他的封赏,但此子竟然软禁其父,更不曾有什么好名声,就算没有野心,他也不是个好人呐! “诸位!诸位!” 吴三桂压下群臣道喜的声音,说道:“你们都听见了天使所说的了,这虽然是喜事,但也不能让我们真的高枕无忧! 现在我们最要紧的事,就是要加紧攻势,以最快速度打过长江去!只要过了长江,天下,才真的可能为我所有。 从今日始,本元帅决定亲征,亲临前线观战我将士英武风姿!” “元帅英明神武!臣等佩服!” 天上,华十二见着老头子没有失心疯,这才离去,而后把宝书散播天下各地,只待有缘人看懂并领悟。 “哎,有时候也真的怕有人逆练真经,把我的好心办成了坏事!” 看着飞射出去的红色流星,华十二自语道,但担心归担心,事情还是要做的,投鼠忌器不可取,况且人民的选择会决定一切。 历史是个螺旋,始终上升。 就这样,拎着【人种袋】的华十二回归了汉末世界,留下了对身后世界无穷的期盼。 第257章 风云汇兖州其一 汉末世界,沛国。 “我儿,如今时候到了。” 曹嵩阴沉着脸,他口中的‘儿’乃是曹操。 曹操于黄巾起义事件中击败颍川黄巾,得功迁济南相,因故不受,眼下隐于家中,不知何为。 曹操问曰:“父亲以为兖州联军真能成其大事?” 曹嵩答:“凡事,人为也。我儿胸有丘壑,联军事,成则取之,为汝之从弟报仇,不成则弃之,只求性命无恙,如此而已。” “为几死人而冒如此险,我意不取也!” 曹操殊为冷血,他未曾就任济南国相就有一条原因是夏侯氏几个人的死讯,毕竟,此世之中,夏侯与曹同气连枝,曹嵩,本就是夏侯氏子也,被包养给宦官曹腾。 至于真实历史嘛,有考证曰:曹氏曹嵩一支与夏侯氏殊无血缘关系,与西汉国相曹参也没有血缘关系,有猜测认为曹氏曹嵩一支本就是宦官曹腾同族,乃是族内过继,一如袁绍之于袁氏,因此抱养过去。 此是外话,单只为肃清历史,又鉴证此界不是历史世界,而是演义世界的一条if线。 曹嵩怒道: “糊涂!如今我已失宠,失去上恩,如再弃夏侯氏,汝之仕途难为,几个死人?这话若叫夏侯氏听去,谯县无你我容身之地!” 曹操冷笑道:“父亲以为我等父子在谯县真有容身之地?” 曹嵩怒道:“你要气死为父!” 所谓‘周公恐惧流言日’,如今谯县处处皆是曹氏将篡的流言,在诸侯不起的年代,莫说曹操未有此心,总是有篡逆之心也不得不谨小慎微,步步如履薄冰! 念及此事,曹嵩三尸神暴跳:“妖人可恨!可恨呐!孟德我儿,汝若还想为大将军,不可不杀那妖人!妖人活在世上一日,汝就背负篡贼之名一日!” 曹操却道: “比起妖人,我更恨陈国王刘宠!妖人不过一语,而刘宠却三番五次的遣人害我,播散是非。有朝一日,我定除此人!” 曹嵩‘哼’了一声:“其人乃汉室藩王,汝怎敢杀之,如此岂不坐实篡贼之名?” 曹操道: “父亲真以为大汉万年?汉室纵有万年国祚,有兖州妖人,也丧去了九九之数。妖人说我儿将篡,呵!不妨我来篡它,也看一看这妖人的分量。” 曹嵩不理会曹操的疯狂言语,他知道这些时日曹操已经被逼的疯了,只是再问道: “不管那许多,我只问你,兖州联军,你去也不去?” 曹操笑道:“儿子会去的,儿子须得看看,这大汉忠臣究竟还是不是大汉忠臣,如果仍是忠臣,又有几多忠诚!” 曹嵩舒了一口气,道:“即是要去,那就带上足数兵马前去,不可叫人看轻了。” “儿子省得!”曹操道,“我闻夏侯氏已散尽家财,招募人马,可为我用否?” “正是为你准备的。汝持我手书,送与夏侯氏家主看,就可将其兵马,我儿,兵凶战危,事能为则为,不能为则弃” “此事不须父亲再说,儿子都懂得。”曹操笑道。 于圉县之中,又有一人,曰蔡邕。 “我家何以如此悲惨,人人皆哭?何至于此呀。” 回到家中的蔡邕没主意了,入目所见的所有族人都在他面前哭泣,使得蔡邕措手不及,再问道:“汝等可有教我者?我家虽无仕宦,亦地方大族,孰能欺我如此?” 有一年轻人言道:“族叔,请听我一眼,您避祸远方,悠游自在,竟不知我族已然水深火热,饱受熬煎!” 蔡邕正容问曰:“何处深水热火,孰敢予我族熬煎之苦,尔等皆可告我,我虽不任朝官,然地方有我好友,我可为尔等报此仇雠。” 不怪叔侄对话陌生,实大族无亲,礼法维持,又蔡邕先任京官,其后避祸,更不能与族人相亲也。 “族叔,恐官宦无用,害我族之人,乃已吾先生!这等妖人,神通广大,妖法无穷!又一妖将,使百斤重棒,所向披靡,我圉县无人能当。 此妖人又使黔首吏民为卒,步步蚕食我族土地,更有甚者,用妖言妖法坏我纲常秩序,使佃农无税而耕种,言说所收即所得! 如此妖言之下,我族土地业已无人耕种,明年恐无一粒粮食收获!” 蔡邕大震惊:“竟是如此妖人,竟有如此之害!” 蔡邕于泰山之地避祸,是以不清楚兖州详情,而后一路奔波,更不能收取情报了。 “朝廷怎么不管?!” 蔡邕问道。 却听见年轻人说道:“族叔,朝廷已无用矣!我得消息,朝廷已与妖人媾和,如今兖州,名为汉土,实为妖人之国。 兖州纷乱,朝廷看也不看,我州上下官员行书无数,朝廷一字不回!” 此语给蔡邕更大震惊,在他有生之年,居然能听到如此之事,也真是他的‘福分’,他首先认为“不可能!”但看后辈神色,不得不信了,他问道:“我早有上书予国家,国家竟无处置?” “从未听说,妖人所行事,从来一帆风顺,不见任何阻碍。” 蔡邕叹道:“宦官果然误我国也!不诛阉宦,国祚不振!”说罢这些大事,蔡邕问道:“妖人紧逼如此,我兖州士族,又是怎生处置的?” “族叔,我兖州士族业已联合兖州各地官员,成立一联军,欲大破妖人之军。族叔天下名士,正合入此联军,得方面之任。” 蔡邕却不认同:“凡祀与戎(祭祀和出征的事情),皆出自国家(国家,皇帝别号。),彼辈如此行事,有违国法。况且——”看着后辈期冀的目光,蔡邕冷冷道:“我从来不擅兵事,便入联军,也无可为也。” “族叔何以迂腐如此!” 第258章 风云汇兖州其二 蔡邕冷笑一声,问曰:“何以道我迂腐?彼辈眼中有家无国,竟然就是开明么?” 年轻人不知是不是做足了准备,言曰:“国先负我家,我何不能负国也? 族叔岂不闻亚圣所言: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之语耶? 如今汉国视我兖州士族如土芥,我当可视彼如仇雠!” 蔡邕眼睛一跳,依旧冷笑:“未闻我家还有亚圣书! 况尔所言乃春秋道理也,当时诸国乱战,此国不容,我则投彼国,当此之时,天下只汉国一国也,尔用此言,又将投去哪里?” 年轻人道:“我闻汉国将亡,天下将革命!” 此时之革命并未后来革故鼎新之意,乃改朝换代也。 蔡邕此时方怒:“尔等竟做此想!”他气的笑了两声,接着道:“尔等是要做逆乱之贼?” “不敢。兖州联军为保家业,非为做贼,刚才言语是糊涂话,族叔莫在意?” 年轻人知晓自己说的是了不得的言语,立马认怂。 蔡邕道:“就当是糊涂话罢,兖州联军事,我无意为之。尔等还不快快让出位置,我久不见家中长辈,不能孝敬于前,尔等意欲阻我孝心么?” 却原来蔡邕是被一群年轻人堵在家门口,所以不得不辩论一番。 久不在家,他在族中就只有空落落的礼法权威,所以他纵是有惩戒家中小儿辈的心思,也不能此时行动,还是需要争取到老人们的支持,方好行事。 年轻人道一声:“不敢。”果然让出了位置。 蔡邕走后,有人凑到年轻人身边,问曰:“大兄,伯喈叔不肯从我等行事,那么我家在联军中的地位……” 年轻人眼神阴沉,道:“如今之计,就只有靠那几位了。” …… “…… 我闻君能以奇计御蛾贼,保一县安全,今我兖州大事,不可不无君。 ……” 程立放下手中书信,心思复杂——这封邀请他的信,乃兖州名士联名所发,邀他参与兖州联军,共商反贼大事——但他知道,当前局势下,兖州联军只有小名,而无大义。 大义所在,乃齐全家国两者,其中,重国而轻家也,此儒家之统治手段——彼辈亦能感知到,国是他们统治无产阶级之必须工具。 无国,则彼辈家族利益之基础亡焉,所以保国是保家之必须。 此中又有个博弈,几千年历史,总有毁家纡难者,乃是其历史之个人心怀纵不保家,亦能保全整个统治阶级之利益,能为‘人’所传颂的念头。 (此处人,单指地主士绅阶级,也即所谓名士,所以加单引号注释。) 此身后留名之念,所谓:了却君王天下事,留得生前死后名。 (最近看盘点类小说,颇觉辣眼,其中对历史人物民族性的吹捧,甚至让我恶心,更有甚至,道秦末起义乃为扶苏而起。 秦末之农民起义,分明是农民自发自觉的反抗封建统治暴政,而那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更是人类无产者发出的伟大呐喊。 当时看到此处,我只恨手中无权,不能抹除此文。 历史名人,不过是封建统治阶段下,保全封建统治的杰出人物而已。可以对他们的杰出才能做赞扬,但是其他,大可不必。 所以我从不能看重历史人物的品质,但为民族之念,勉能容忍愚蠢之辈对他们的吹捧。 这也是为什么人民英雄纪念碑只追溯1840年的缘故。 在此之前的所谓英雄,皆不为人民英雄,有少数人,如岳飞、郑成功等,他们对抗外来落后之封建制度,因此可称之为民族英雄,其他之人,不过地主之英雄,我等无产者之仇雠也。) 国亡,则彼辈利益不能存。 然信上所说,不无道理,而他久怀有志无时的感慨,如今之兖州联军,岂不正是他施展才华的好机会,至于日后…… 大汉或真将亡也。 换言之,就是他赌了。 …… “景升兄,久不见也。” “哦,竟是元节,昔日我与你同为八顾,不幸遭遇党锢,从此分散,已数年也,不料今日相见,君也是为兖州联军事而来?” 这所谓‘景升兄’,乃后来荆州之主,刘表也。 而所谓‘元节’,更是时之名士,后来有句言曰: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此处张俭,就是元节,乃张俭,字元节。 张俭言曰:“正是。我闻兄已受大将军征辟,如今兄洛阳而来,可有国家旨意,而大将军于我等之事,又有什么言语?” 刘表迟疑一时,而后道: “元节,不敢瞒你,自联军事传天下以来,朝廷对此颇有非议,一道已吾先生乃乱国之人,需早除之;一道兖州联军乃糊涂之事,谁人首倡可以斩之。 不过虽有如此议论,朝廷亦无所作为。 乃因国家尚一懵懂儿童,而大将军与已吾先生又早有决意,所以我是孤身而来。” “何谓已吾先生,只一妖人,鼓弄唇舌妖法,乱我兖州士卒,兄若仍以已吾先生称之,恐不能为人所喜。”张俭先行指出刘表语言中的一处错误,而后辩解道: “兖州联军固糊涂法,然我州士族久盼天军不至,不得不为之也,景升兄可能理解否?” 刘表言曰:“我已前来,元节该知我意才是。” 第259章 风云汇兖州其三 张俭笑道:“如此便好,我联军有景升兄助力,实乃幸甚!” “兄不敢承此厚望,但勉力一试,为我国家除一妖孽。” 刘表很是谦虚的样子,随后张俭与他告别,此处人来人往,于张俭来说,有不少人是有交际价值的。 而看着张俭背影的刘表笑容放了下来,其实他隐瞒了一些事不曾对张俭说:临行前,大将军与皇帝虽无话与他,但四世三公之袁门却特地把他叫了去,对他嘱咐道: 尔可告兖州士族,言我汝南袁氏虽身在京城,但心在兖州。 尔与兖州士族大胆的做!就是捅出篓子,我也能在朝堂之上为尔等转圜,兖州妖人乱国,不除此人,天下正气不伸! 但是今日,他却并没有将这番言语交托,乃因为他知道了先生勾画的‘金字塔论’,而且找出了其中错处: 金字塔顶端,何以只有宦官外戚,我身为汉室宗亲,亦皇帝权力延伸也。如王纲不振,我等宗亲皆无力,需得是王纲振作,我等宗亲才有话说。 而刘表此行,明面上是佐助联军成事,背地里,他要择机使兖州士族大伤元气,勿使他们成皇权振作路上的挡路石。 袁氏见他名称天下八顾,视他为士族腹心之人,实则是看错了他。 …… 黄巾所占之山阳也有异动。 群中巨野有李氏,地方大族,实乃豪强之属,家养数千食客,此处食客,名虽如此,实为兵马,压迫周遭,山阳一霸。 黄巾占据之后,逼迫李氏放逐家中食客,控制其土地。 李氏乃地方凤头,管住了李氏不买卖土地,就能震慑其他家族。 看出田间地头隐约露出的监视目光,少年李典道一声:“可恨呐!分明是我家土地,却遭他人看管!如此之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一鞭打在麾下坐骑身上,一则泄愤,一则打马回家。 回到家里,他翻身下马,怒气冲冲的奔到叔父——此时称从父——的李乾那里,道:“从父竟还能忍受么?” 李乾看他怒发冲冠的模样,反问道:“何事惹你如此生气?我有忍受的什么?” 李典就将自己感受到的屈辱言说一遍,竟听见李乾笑道: “如此你就生气了?哈哈,其后蛾贼还要分我土地予那无地贱民,如是叫你经历此事,怕不是当场就要气死!” 李典不可置信,“从父何以能忍受这样事也?” 李乾道:“今时天地失序,叫蛾贼得了势,我能如何,不过闷头做个王八,任他们风吹雨打。” “从父不该放走我家食客,不然我家尚有反击力,蛾贼定不会像今朝这般猖狂!” 李典指责李乾的行事方法,今日他是气的急了,往常时候,他的身段一向柔软。 这就要说说李典家族情况了,李氏家业本该在李典一脉手中,奈何李典父亲早逝,于是家业旁落,其叔父李乾接掌家业。 如此情景,不得不叫李典早熟起来,休说天家无亲情,就是这等地方大族,又有留得几分温暖呢?可预料的,巨野李氏的这份家业从此就与李典无缘了。 事实也是如此,李乾死后,其子李整接管李氏家族,李典冒头是在李整死后。 而李典风评更见他身段之柔软:李典深明大义,不与人争功,尊敬儒雅,尊重博学之士,有长者之风。这般评语,刻画出一个成长时期处处小心,不与人争风头的人来。 听此言语,李乾阴着脸:“你有此想,是欲害死我家?蛾贼势大,有兵过十万,我家食客不过一千有余,焉能与蛾贼抗衡! 若留食客!我家早亡,我与你共赴黄泉!” 李典听得面色也变,道:“从父,是我失言,不该说此处。” 见李乾不想要与他多说,还想要争取机会的李典主动转移话题道:“从父可知我兖州有士人组织联军,集兖州上下之力,共抗蛾贼?” “我早知矣。” 李典道:“从父何不使我家参合之,如今天寒地冻,蛾贼竟忙于耕种,道所种之种不避寒暑,四季皆能生长,如此荒谬之举,可见天亦有眼,欺瞒蛾贼。 有此为证,纵黄天得一时,我苍天能得万世!兖州联军必能得苍天助力,对蛾贼战而胜之! 我家食客虽然放逐,但他等受我家百年恩典,只要从父振臂一呼,须臾间即可凑齐千余之众,此精锐士,联军比渴求之,我家以食客入联军,亦能得地位也!” 李乾顿时表现出一幅很意外的样子,道:“不意你竟有如此雄心!奈何兵凶战危,我只想老死家中。” 李典登时叩首,曰:“侄愿代从父行此险事,还望从父应允!” “……” 一番交谈之后,李乾终于同意叫李典收拾食客,领去做联军士卒,李典走后,李整却来了,道:“父亲为何叫从兄去了,我虽幼于兄长,然也长成,可做大事。” 李乾道: “你好糊涂,未听得我说兵凶战危?你若死在战场,竟要叫我与你娘终日以泪洗面,再将家业交于你从兄手中么?” “那父亲就不该将家中食客管理之权尽数交给从兄使用!”李整犹不服道。 李乾道:“你又糊涂了。千余食客皆无耕种能力,留彼辈在我乡中,迟早成祸,不如交给你那从兄,若是这真能以此博个富贵,我家亦有荣焉。 你也能借此成就官宦之路,叫我家从此既富又贵。” 这时代的家族从来是剪不断,理还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送死你去,享福我来,就是李乾此时的想法。 昌邑县中,通过【万物监视者】得知这些消息的华十二冷笑一声,道:“好啊,越来越热闹的。只是别人穿越都招收名臣武将,我的穿越,却要与几乎所有的名臣武将为敌。 有趣,有趣。” 他麾下,只有一个典韦,因早早投效,所以留之,至于其他,华十二从不关注关心,因为人民之中,自有英雄,只要有庞大的人民群众为基础,华十二从不担心没有能人出现。 人民的可能,是无穷的! 第261章 上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说这样话的华十二拉长着呼吸以平息自己多余的怒火,身后蓝光化作一缕飞至他臂中,化做一道纹身的痕迹。 他身上衣衫留有弹孔的痕迹,皮肤上竟出现因灼热而起的圆点伤痕,他的脸上有血,衣服上亦然,不过好在都是敌人的血。 不难看出,华十二才从某个世界喋血归来。 ‘可惜没有把那为虎作伥的外挂抓出……’ 华十二遗憾的想着,他向少杀人,能死在他手中的,大抵都是那死有余辜之辈,他刚才杀得那个,就是如此之人—— 分明已是二十世界中期,其人竟还仗着一个能召唤出先进武器与忠诚仆人的系统于东南亚建立封建的帝制民族国家。 无标题章 他哪怕建立共和制民族国家,自己担任一辈子的一号人物,华十二都不会如此生气—— 但偏偏他称帝了!称帝了!在民族解放运动即将如火如荼的时候,他竟然称帝! 他也不想想,他能靠外挂开启侵略战争,压迫别国人民来消弭本国的矛盾,待他死后呢?外挂竟能继承么? 外挂如能继承,那么当全世界的可见利益都被剥夺,最后的屠刀就要放到本国内被养肥的一切阶级之上,幸福者之一家一姓人也。 外挂如不能继承,那么他建立的国家就要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其国家国民将要承受世界上其他种族、民族的血腥报复——嘉定三屠等事恐将复演。 智者千虑一失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说这样话的华十二拉长着呼吸以平息自己多余的怒火,身后蓝光化作一缕飞至他臂中,化做一道纹身的痕迹。 他身上衣衫留有弹孔的痕迹,皮肤上竟出现因灼热而起的圆点伤痕,他的脸上有血,衣服上亦然,不过好在都是敌人的血。 不难看出,华十二才从某个世界喋血归来。 ‘可惜没有把那为虎作伥的外挂抓出……’ 华十二遗憾的想着,他向少杀人,能死在他手中的,大抵都是那死有余辜之辈,他刚才杀得那个,就是如此之人—— 分明已是二十世界中期,其人竟还仗着一个能召唤出先进武器与忠诚仆人的系统于东南亚建立封建的帝制民族国家。 他哪怕建立共和制民族国家,自己担任一辈子的一号人物,华十二都不会如此生气—— 但偏偏他称帝了!称帝了!在民族解放运动即将如火如荼的时候,他竟然称帝! 他也不想想,他能靠外挂开启侵略战争,压迫别国人民来消弭本国的矛盾,待他死后呢?外挂竟能继承么? 外挂如能继承,那么当全世界的可见利益都被剥夺,最后的屠刀就要放到本国内被养肥的一切阶级之上,幸福者之一家一姓人也。 外挂如不能继承,那么他建立的国家就要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其国家国民将要承受世界上其他种族、民族的血腥报复——嘉定三屠等事恐将复演。 如此逆潮流而动的人,在华十二眼中,就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即便是其人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人’,华十二也决意杀之。 在之前,华十二想要帮吴三桂成事时,有一个念头即是:在这样的事情面前,讨论个人的道德问题是没有必要的,我们在这样的事情上有一个评语:大义不失,小德有缺。 就如‘孔子诛少正卯’一般,华十二把那人干脆杀死。 这种人,即便是万万年以后,华十二也要见一个,杀一个,不杀不足以开万世太平! 华十二只可惜没能有办法抓住那飞去的外挂,自那人死后,其外挂就化一道黑光飞走,华十二虽紧追其后,但黑光竟飞至高空后即告消失。 平复好心情,华十二将【万物监视者】叫了出来,查问兖州联军的新情况: “刘宠竟也掺和进去了?”华十二冷冷一笑,道:“真是取死有道,如此志大才疏之人,也难怪轻易为人所刺死。” 他并不在乎更多势力参与进联军中。 陈国王刘宠的行动并非是大张旗鼓的,他只想趁机赚取兖州士族的好感度,因此遣了千余弓弩手往联军处助阵。 真是乱纷纷各方势力登场,把个兖州搅得风云动。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等你们完全聚齐的时候,我可就要给你们一个大惊喜!” 这样说着的华十二,浑然没有觉得自己现下就是一个魔王的模样,他就如一个暴虐的恶魔,即将给兖州的士绅阶级送上血的‘祝福’。 华十二正分析这联军的情报,不料此时联军处又有异动—— 陈留酸枣城,张邈,这一联军的主要发起者,目前正委屈在此处办公,此城之外,经他亲手募集的近万人马皆在营中。 而在张邈身边也有一群人物围绕,都是地方士族的代言人,要监督张邈对手中钱粮的使用。 而今日,张邈竟有大喜事要通知他们,因此把一群人都集在官衙内。 张邈笑言:“诸君,今日有大喜,不可不无酒!”说罢,他拍响手掌,道:“来人,上酒!” 一群人面面相觑,有人问曰:“敢问张君,何等喜事?为何我等皆不知啊。” 酒菜皆备之后,张邈举酒言说:“天降突然之喜,所以诸君皆不知也。诸君,满饮此杯,且待我一一道来!” 见张太守罕有的失态之举,这群人心中为之一动,而后同着张邈一起饮下了杯中之酒,而张邈一杯饮尽,仍觉不足,喜笑颜开之下,一群人与张邈连饮三杯。 如此急饮,张邈生出醉意:“诸君莫怪我今日冒昧,实乃今日之喜叫某喜出望外,非如此,不能道出实情呐,哈哈哈……” 说着,张邈竟又大笑起来,一群人中早有急不可耐者:“张君休要再劝人饮酒,还是道出喜事要紧!”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道:对,此事最重要! 张邈道:“我之过错,我之过错,谢诸君忍耐之举。”言虽如此,张邈却又饮了一杯,而后突然伸臂,展开手掌:“诸君且看!” 稍迟之后,满堂轰然! 却原来是张邈手上,一团火球爆燃!那火球足有人头大小,炽烈燃烧,离其人手掌三尺距离,却有靠近之人,生出热感! 生出这团火球后,张邈用空出的手再饮了一杯,道: “我知诸君心中恐惧:你等皆知那已吾妖人有妖法,能招揽雷霆,呼出火焰(传言如此,总是失真),以为世间只此一人,而我联军虽万千,于雷霆火焰之下,能有何用! 但是今日,不再如此!黄天无道,苍天却有眼!叫我等皆可学习法术矣!哈哈哈……” 挥挥手,张邈把火球驱散,他看似轻松至极,但实际上已耗空了体内存留的法力。再迟一会,他就控制不住火球,叫它爆炸了去。 堂内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有人叫张邈再展示一回,但自家人知自家人,他已没能力再施展一回这‘火球之术’,道:“我于此道不过初涉,法力尚浅。 但我有一师,法力高深,请他上堂来,于诸君展示吧。” 话音落下,堂上走过来一人,要是华十二在此,当能认出,这人就是某日下跪要拜他为师的那个。 华十二根植【灵脉】于神州大地,本意是叫神州百姓人人身体强健,少受疾病苦楚,却没想到竟让这些神棍摸出了空子。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大抵就是如此了。 第260章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说这样话的华十二拉长着呼吸以平息自己多余的怒火,身后蓝光化作一缕飞至他臂中,化做一道纹身的痕迹。 他身上衣衫留有弹孔的痕迹,皮肤上竟出现因灼热而起的圆点伤痕,他的脸上有血,衣服上亦然,不过好在都是敌人的血。 不难看出,华十二才从某个世界喋血归来。 ‘可惜没有把那为虎作伥的外挂抓出……’ 华十二遗憾的想着,他向少杀人,能死在他手中的,大抵都是那死有余辜之辈,他刚才杀得那个,就是如此之人—— 分明已是二十世纪中期,其人竟还仗着一个能召唤出先进武器与忠诚仆人的系统于东南亚建立帝制国家。 他也不想想,他能靠外挂开启不义战争,剥削其他国家的利益来消弭国内问题,那么待他死后呢?外挂竟能继承么? 外挂如能继承,那么当全世界的可见利益都被剥夺,最后的屠刀就要放到被养肥的一切人群之上上,最后幸福者,只一家一姓而已。 如此逆潮流而动的人,在华十二眼中,就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即便是其人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人’,华十二也决意杀之。 在之前,华十二想要帮吴三桂成事时,有一个念头即是:在这样的事情面前,讨论个人的道德问题是没有必要的,我们在这样的事情上有一个评语:大义不失,小德有缺。 就如‘孔子诛少正卯’一般,华十二把那人干脆杀死。 这种人,即便是万万年以后,华十二也要见一个,杀一个,不杀不足以开万世太平! 华十二只可惜没能有办法抓住那飞去的外挂,自那人死后,其外挂就化一道黑光飞走,华十二虽紧追其后,但黑光竟飞至高空后即告消失。 平复好心情,华十二将【万物监视者】叫了出来,查问兖州联军的新情况: “刘宠竟也掺和进去了?”华十二冷冷一笑,道:“真是取死有道,如此志大才疏之人,也难怪轻易为人所刺死。” 他并不在乎更多势力参与进联军中。 陈国王刘宠的行动并非是大张旗鼓的,他只想趁机赚取兖州士族的好感度,因此遣了千余弓弩手往联军处助阵。 真是乱纷纷各方势力登场,把个兖州搅得风云动。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等你们完全聚齐的时候,我可就要给你们一个大惊喜!” 这样说着的华十二,浑然没有觉得自己现下就是一个魔王的模样,他就如一个暴虐的恶魔,即将给兖州的士绅阶级送上血的‘祝福’。 华十二正分析这联军的情报,不料此时联军处又有异动—— 陈留酸枣城,张邈,这一联军的主要发起者,目前正委屈在此处办公,此城之外,经他亲手募集的近万人马皆在营中。 而在张邈身边也有一群人物围绕,都是地方士族的代言人,要监督张邈对手中钱粮的使用。 而今日,张邈竟有大喜事要通知他们,因此把一群人都集在官衙内。 张邈笑言:“诸君,今日有大喜,不可不无酒!”说罢,他拍响手掌,道:“来人,上酒!” 一群人面面相觑,有人问曰:“敢问张君,何等喜事?为何我等皆不知啊。” 酒菜皆备之后,张邈举酒言说:“天降突然之喜,所以诸君皆不知也。诸君,满饮此杯,且待我一一道来!” 见张太守罕有的失态之举,这群人心中为之一动,而后同着张邈一起饮下了杯中之酒,而张邈一杯饮尽,仍觉不足,喜笑颜开之下,一群人与张邈连饮三杯。 如此急饮,张邈生出醉意:“诸君莫怪我今日冒昧,实乃今日之喜叫某喜出望外,非如此,不能道出实情呐,哈哈哈……” 说着,张邈竟又大笑起来,一群人中早有急不可耐者:“张君休要再劝人饮酒,还是道出喜事要紧!”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道:对,此事最重要! 张邈道:“我之过错,我之过错,谢诸君忍耐之举。”言虽如此,张邈却又饮了一杯,而后突然伸臂,展开手掌:“诸君且看!” 稍迟之后,满堂轰然! 却原来是张邈手上,一团火球爆燃!那火球足有人头大小,炽烈燃烧,离其人手掌三尺距离,却有靠近之人,生出热感! 生出这团火球后,张邈用空出的手再饮了一杯,道: “我知诸君心中恐惧:你等皆知那已吾妖人有妖法,能招揽雷霆,呼出火焰(传言如此,总是失真),以为世间只此一人,而我联军虽万千,于雷霆火焰之下,能有何用! 但是今日,不再如此!黄天无道,苍天却有眼!叫我等皆可学习法术矣!哈哈哈……” 挥挥手,张邈把火球驱散,他看似轻松至极,但实际上已耗空了体内存留的法力。再迟一会,他就控制不住火球,叫它爆炸了去。 堂内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有人叫张邈再展示一回,但自家人知自家人,他已没能力再施展一回这‘火球之术’,道:“我于此道不过初涉,法力尚浅。 但我有一师,法力高深,请他上堂来,于诸君展示吧。” 话音落下,堂上走过来一人,要是华十二在此,当能认出,这人就是某日下跪要拜他为师的那个。 华十二根植【灵脉】于神州大地,本意是叫神州百姓人人身体强健,少受疾病苦楚,却没想到竟让这些神棍摸出了空子。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大抵就是如此了。 第261章 师者杀人心 此人作术士打扮,站在堂中,一对手掌展开,竟是握出了两团火球,这两团火球比拳头大不了多少,但奇怪的是,人们居然认为这两团火球的威胁更甚过之前那颗人头大的火球。 稍后,这人将火球打散,状若轻松,他的道行确实比张邈高上不少,眼下满堂寂静,鸦雀无声,只听见这人道: “我号‘炎师’,方才展现于诸君看的,乃是天火之术,是苍天怜我求道心诚,于是使我开悟!” “哦?苍天真存乎?” 果不其然,有人对苍天的存在半信半疑。 事实上,苍天与黄天的这一说法,主要是来自于华十二,其时其土都没有诞生这般说法的根基,而张角十六字口号中的苍天指的其实是汉王朝——当时汉王朝官员的服饰以苍青色为主。 而口号中的黄天,也就不用多说了。 将苍天与黄天提炼成神的形象,是从华十二这里开始的,这并不是华十二的本意,他所说的苍天,是将苍天比作残虐了人民两千余年的封建中央体制。 因其超脱了当前人们的哲学政治学理解,华十二不得不将其神秘化,以使得人们更好的吸收这个概念。 所以论其根本,这两个词都算是‘舶来品’,一些家学深厚的士族自然不能够完全相信。 但此语只是个例,堂中大多数人都对所谓之‘天火术’充满热切,就比如有人问曰:“敢问炎师,此术孟卓兄能学,我亦能学否?” 这炎师哈哈一笑,道:“天火术是苍天怜爱我民所使我开悟,因此人人皆可学习。 然人之终究天赋有异,能多久学成,又学成之后天火能有多大,皆未知之数,我不敢断言。” 有人道:“炎师,此术威力如何,请予展示!” 炎师仍是笑着,道:“好说,来人,把人桩带来!”却原来他与张邈早做好了这样打算,此时他话语方落,就有人拉着四个衣衫褴褛的囚犯来。 囚犯们个个瘦弱,站也站不稳了,也说不出话来,而炎师的目中却没一点同情,他骄傲的捧出两团火球,道:“诸君,且看!” 说罢,将两团火球射出,转瞬,又捧出两团火球来,依旧射出,前后共是四团火球,一个不落的都打在人的身上。 好狠毒的火球! 甫一接触人体,霎时爆燃开来,人的六尺身躯眨眼都被火焰覆盖,不过三五息的功夫,那四个人都被一一的烧死了。 这般威力,满堂皆骇然。人们看向炎师,犹如看着一头杀人无数的猛兽。 有人不禁说道:“此术有干天和,不该现世!” 他并非是怜悯被烧死的人,而是恐惧天火术落到自己身上,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他说出如此言语。 炎师却道:“愚昧之徒! 干扰天和的妖法,已吾的妖人不知有多少,怎不见他放弃施展!今苍天赐我法术,专为对抗黄天,我如弃之,是弃苍天之爱,而从黄天之恶。” 张邈道:“炎师所言甚是!已吾妖人依仗妖法猖狂于世,我等也需以苍天之法抗之!不如此,不足以清平天下! 诸君,今日我请炎师来,就使要请他传授法术于诸君。愿诸君之中有天赋过人者,异日为我联军更立功劳!” “谢太守苦心!我知矣。望炎师不弃,我愿拜师学艺,更望炎师倾心教授,使我能为联军立功!” 有人见机得快,已然拜师。 来此之前,炎师就与张邈说法,因此这时乃是来者不拒,他笑容满面,思道:“不意飞黄腾达,竟是今朝!我有这许多徒弟,日后之兖州,将有我一份!” 而在巫来山旁,一座小村,村中人颇有积蓄,所以不务耕种,但有饮食之需,皆以购买为供。 村中人此时人人盘坐,围成一圈,过不几刻,有一老人问曰:“近来怎不见炎师其人?他于火之道上颇有心得,我正有一些问题要向他请教。” 这老人在此村中很有声望,当即就有人答曰:“上师竟还不知情,炎师已然去也,不知去处。” “哎,莫非是放弃了?”这被称作上师的老人叹一声,道:“也是难怪,先生用火,则漫天火海:先生用雷,则雷霆万钧。 再看我等,那炎师已是佼佼之人,却仍不过一颗球儿,我虽能施五行之术,但……不提也罢。” “也不知先生是怎修成的?莫非他真是天人?可惜先生不收徒,那炎师也算心诚,跪了几天几夜,也不见先生心软。” 有一年轻人说道。 “咦,有人来我村中,不知是不是守山的使者,众位,谁与我看一看?” 这上师果有过人之处,村中来人,众人皆不知,而唯他最先察觉,他担心是守山使者光临,因此要人去迎接。 为什么他们要迎接守山使呢? 这却有两条原因:一是守山使负责保卫巫来山,有驱逐他们,不叫他们在巫来山附近居住的权力;二则是他们修行的路途上多仰仗守山使的三言两语,有一语之师的恩典。 守山使离先生较近,能从先生那里获取许多修行方面的知识,这些知识随便透露出来一点,就够这些人享用无穷了。 “某去吧。” 站出来的是一个憨厚汉子,浑身土色,是土行的法术练出差错所致,这人最老实,所以他也不因人担心。 这汉子得了众人的肯定,就离开人群,找寻村中来客,不一会,就撞见一老年一中年两个人,他不认得这两个,于是开口问道: “你们是何人也,来我村中何事?” 第262章 这一章难产,差点没写出来。 “哎?天火术。” 华十二一直密切的关注联军的情报,不意今日竟从【万物监视者】这里见到了一个明显带有玄幻意味的词汇——天火术。 “怪了。”他道,而后吩咐监视者,“把有关这个词的情报都整理出来,我现在要看!” 稍迟,【万物监视者】的荧绿屏幕上就展示出一行行的对话—— ‘x年x月x日, 林隆说:上师我成了 上师说:好好快予我看 林隆说:上师请看这就是我的法 上师说:果然是火法真是黄天恩赐我等之道又添一友如此好事不得不为之庆贺林隆你意如何 林隆说:此事不急上师我这法尚未定名而上师博览群书如蒙不弃请为这法儿取个名吧 上师说:好我等之法俱乃天赐你若不嫌弃就于火字前面加一天字乃称作天火术 林隆说:天火术好此名甚好 ……’ 一行行将对话看了,华十二终于明白,这所谓天火术竟是自己种下的因,结成的果,如今这【灵脉】种下,无时无刻不再发散灵气,使生灵在一呼一吸之间补益身体。 有灵气在,就连豆与麦的产量都凭空增高三五成。 凡事皆有两面,现在这另一面就出现了,华十二道: “好一个天火术,好一个炎师林隆。这件事务须注意,一方面要盯紧了天火术的传播范围,一方面要看一看天火术的威力如何。” 这句话,有对【万物监视者】说的,也有对自己说的。 他确认了这炎师林隆与所谓上师最开始的对话发生于巫来山旁,将【万物监视者】放归地下,他化一道金光去了。 瞬息之间,他就寻到了那座小村。 “村中上师在哪里,请他出来和我见面。”站在空中,华十二向着村中人说道。 村中人皆是愕然,诧异于先生的突然来访,在一房间之中,那所谓上师也听见了这句言语,他心中一惊,感到震撼,不顾面前来客,慌张出了房门。 这上师仰头一看,果然是先生,心中生出大喜悦,道:“先生!你终于来见我等了!” 房中的两个人也被惊动,他二人相视一眼,皆是疑惑,而后跟着上师身影离开房间,紧接着就注意到天上人影:这就是先生!他能飞在空中?! 华十二落在地上,道:“你就是这村子里的上师?” 上师诚恳言说:“是我,只因老朽五行俱全,能用金木水火土五样法术,临于众人之上,又老朽不曾敝帚自珍,传心得于众人,因此众人尊我为师,合称我上师。 但在先生面前,老朽岂不能为上,更不敢称师,请先生唤我杨慎吧,此我俗名。” 【灵脉】所出世界,并不以单行法术为优,五行俱全方是最好,乃因为五行轮转,不遭克制,敌以火攻,我以水灭;敌使土法,我用金术。 又五行俱全,能生金丹、元婴,道途平坦,而单行法术者则需寻各种先天后天五行材料补齐自身属性,所以五行俱全者为贵。 见杨慎如此态度,华十二的声音放软了些,他道:“我种下【灵脉】不过数月时光,你就能钻研出五行法术,这样的天资,可以称之为师了。 不如我就称你一声杨师,不必推辞,我有我的道理。” 【灵脉】种下后,其出身世界的规则就立刻于此界中复写,遵循随机概念,给每个生灵带去不一天赋,而杨慎此人,能有这样天赋,再加上他的刻苦,也真的算是生不逢世。 华十二要能把他带去【灵脉】所出世界中,只怕就是一个万年难出的天骄之人。 杨慎半是喜悦半是惶恐道:“那么老朽就愧领了。 但先生今日来至,是为解我等求道之谜否?我等于求道路上,可谓步步迷途,若无先生之守山使的只言片语,早已皆入歧途。 先生之守山使尚能如此,我等若能得先生指点,真是如得天恩!” 华十二愕然,他倒是没有注意这群人与他有这样的渊源,回头一定要教训贾风,使他叫麾下的守山使把住口风,现下他道: “我来这里,并非是为了指点你们。炎师林隆此人,你应该有印象吧?” 杨慎道:“先生是嫌我等愚钝不堪教化?”他只听到了前一句,毕竟他以为先生的指点对他们来说是至关紧要的。 有人提醒他道:“上师,先生在问炎师事情。” 杨慎恍然:“啊,炎师林隆?此人是我等之中于火法一途最有心得者,其人开创天火之术,是目前五行法术中最能杀人的法术。 先生问他,莫非是要用他?” 华十二道:“呵,这个林隆,已经跑到联军那里效力去了。我今日来到你们这里,专为查看天火术威力,杨师,你能为我展示不能?” 杨慎言曰: “我不好杀伐,虽习此术,然威力大不如炎师。而我等中有一人,其天火术威力不下炎师,还请先生稍待,待我为你寻之。” 第263章 今天在工作上学了一些新的东西,头昏脑涨…… …… 地上一摊余烬,是燃烧过的痕迹。 “炎师比你如何?” 华十二手捻烬灰,感受其中残留余温,天火术的威力固然有之,但施法前的准备,以及火球飞行的速度,都让人有闪躲的余地。 刚才展示天火术的赵安,现下看上去颇为虚弱,而他开口说道道:“与我不相上下。但我求大求全,而炎师求快求速,若是当面相逢,我不如他。” 赵安的天火术亦有可取之道,他施法用双手,捧出一个火球来,遇到阻力即爆炸纷飞,着实叫人骇然。 但用过一道天火术,赵安就面色发白,法力告竭,已然如待宰之羔羊,无反击之力了。 华十二问道:“仔细说说炎师的天火术。” 上师这时抢话道:“先生,赵安法力耗空,请让他休息一时,我为先生解释。” 华十二自无不可,道一声:“好。” 赵安被人接了过去,上师道: “炎师曾于我等面前炫耀,其人一连可用四道天火术,每道天火术有拳头大小,若遇活物,即速燃之,过不多时,就见一堆焦炭,实属惊人业艺。” 华十二问:“四道天火术之后,他又是什么样子,比现在的赵安是胜过,还是不如?” 上师回忆,而后道:“当时他的虚弱更甚于此时赵安,然有一事好叫先生得知,炎师此人于火法之道甚有天赋,一日一进步,我等皆不如也。 所以他此时如何,我等也只能稍加揣测,不能知其细情。” 华十二冷笑道:“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个天才。”华十二使一张白纸把手擦得干净,道:“你们这群人就在这里安心的钻研法术吧,等我得空时会与你们说一说修炼这回事。 上师,你是这里最德高望重者,从今以后,你要帮我把这个村子看起来,任何一个人离开之前,都要向我报备,我会差守山使与你对接。 你们从此进入我巫来山的赏功序列,是我巫来山的人。如此条件,你们愿意否?杨师,你愿意否?” 这股力量是自然而然产生的,就如天来水灾,能疏不能堵,堵则坝毁人亡,但疏要讲究方式方法。因此华十二决定要把这股力量控制起来。 上师激动莫名:“老朽不胜荣幸!” 他早听说赏功序列的事,是守山使向他们卖弄,说:你们这里钻研法术,事倍功半;我们只需要老老实实当差,过不了半年,就能换现成的好东西。 其时,守山使还与这些人较量过,上师首当其冲,结果他的法术还没用出来,就被守山使打倒,过后,守山使给与他们施法时间,而轻易闪开法术,再度从容击败上师。 “诸位,快与我一起谢先生!”上师喊道,随后一群人都拜华十二,而显出两个人来。 华十二不以为意,道:“这里以后就是法术研究院,林师,与你们大家,都是法术研究院的研究员,林师,你来做院长,怎么样?” 一连串的名词砸的林慎迷糊起来,见他如此模样,华十二耐心给他解释起来。 明白了词的含义,林慎喜道:“先生,我愿意做此院长!”其实刚才的对话中,林慎也有许多不解之处,但都没有提出来。 “很好。”华十二点点头,道:“我还有事情要忙,明后两天,可能会有守山使过来,主持这里的房屋修建工作,你们要好好的合作。” 林慎先道一句:“老朽知矣。”而后紧跟着说道:“但请先生等等,老朽今有来客,身上亦有法术,敢问先生,是要留住他们?” 华十二道:“留住!” 这时有人呛声:“这是什么道理!我与我师行走天下,从未见此故事!我不愿住,竟然强留?” 华十二耐心说道:“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你身怀法术,于天下人大不利,就如炎师林隆,其人跑去酸枣,已经害死了四条人命,所以我要留一留你们。 也并不是就不放你们走,但我要亲眼见一见你们的品性,如是善良,则可放;如不善,那么我就只好请你在这里久住了!” 第264章 哎…… 樊阿一时无语反驳,看向华佗,道一声:“师父,您意下如何?” 华佗却认同先生想法,言曰:“他所言甚是,你我二人且在这里居住一些时日,我正有许多疑惑要向上师请教。” 华佗与林慎,前者用动功,使灵气滋养身躯,有返老还童之效;后者用静功,将灵气集于丹田,以人体赋予其五行属性,而后用出五行法术。 这一动一静之间,妙不可言。华佗一医者学家,早为之痴迷,先生留他,甚合他意,而先生留他的理由,也并不使他反感。 他老人得道,其力固不足也,但樊阿壮年,习五禽戏养出一身力气,寻常一二人很容易被他打倒。 华佗虽熟知徒弟品性,必不至于从此身怀杀人心,毕竟医者,救人救命,一颗仁心,不过先生的话总是在理,况且依着先生的言语,他们又不是从此定居,所以不变应万变。 华十二问林慎:“林师,这两位客人是从哪里来的?” 林慎答道: “先生,这二位自言是从豫州来,道某日大地微有震感,其后二人以五禽戏引动外气,渐感身躯轻灵,力气滋长。 二位中师者,自称名为华佗,乃医者,察觉此功与外气配合,能使病人更速康健,又使常人避趋病气,但惶恐外气不知根底,不知究竟,初时医人,而后害人,于是立志追寻。 就是这般,这两人所以一路查访,来到此处。” 华十二颇诧异道:“你说是谁?华佗?!” 杨慎答曰:“二位之中为师者,确实称自己为华佗。” “好啊,很好!”华十二高兴道,史上华姓名人不多,而华佗是他记忆犹新的一个,他望着人群喊道:“华佗在哪,可否与我见上一面,我能回答你的问题。” 人群中,樊阿有点子担心,因着只是初见,他们并不知先生的善恶,问:“师父,不若我先去见他?” “呵。” 华佗笑一声,道:“这里皆是先生的人手,躲不了,终是要见面的,你先去见他,反而容易恶了他,你在这里稍待,我去见他。” 这华佗按照正史来说,今年也就四五十许,结果出现在华十二面前的,却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了。 “先生,老夫便是华佗。刚才先生曾言,能回答我的问题,不知我可能问先生?”华佗颇有礼节。 华十二兴致勃勃,说道:“不须你来问,我告诉你吧,你口中的外气,我把它叫做灵气,这气能成就长生不死,翻山倒海的大法术。 当然,现在你们都没找到法门,所以只得着养身健体,五行法术的效果。 之前你们都曾感受过的小地震,是因我在大地之中种下【灵脉】。【灵脉】,生发灵气之脉络也,它以巫来山为首,四面八方散布,挤压地下原有的土壤岩石,因此会有震感。 我种下【灵脉】,本想是用它生发出的灵气使我神州百姓身康体健。 呵,使我低估了人民群众的智慧,你与杨师,还有着天下的许多人,都寻找出了它的真正用法。” 本想给人民加个被动,结果人民将其开发成了主动技能,华十二也很觉心累。 这一番言语不仅震动了华佗,也让其他人陷入了深深的震撼,杨慎问道:“先生,这一切果然是你引动的?” 之前华十二虽也在言语中透露【灵脉】的事,奈何当时杨慎不懂,也没问,此时听明白刚才那番言语的杨慎才认证这个事实。 在他们研习五行法术的时候,就有猜测,乃因有传言道:先生是天上人来天下。 而他来此天下之后,他们才在先生居住的巫来山旁得了法术,如此紧密的关系,饶是再没有逻辑的人也会想到:法术与先生之间,必有关系! 华十二毫不避讳:“自然是我。本来这个世界是无神无仙的,不过我想你们是不认同这个事情的。” 确实有不信神仙而掌握某种奇异自然现象的神棍,但能抛下一切,定居此处的,却是笃信神仙存在而认为有登仙路的‘神棍’。 看着杨慎等一群人的不解表情,华十二道: “这个事情太过复杂,我就不过多解释。但【灵脉】已经种下,只要你们用心,长生不死估计做不到,延年益寿,还是轻轻松松的吧。” 华十二也不希望世上有长生不死的老妖怪,即便是他自己。 到了那时候,固然学习力仍然无穷,但学习欲望已经跌落谷底,无以匹配发展的社会与群体,到那时,华十二必须卸权,以避免自己成为社会发展的阻碍。 但他自然能如此,却不敢保证后来的不死者能这样。 尤其是生长在‘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环境下的不死者,他们一旦拥有了权力,就绝不可能和平的放下权力。 即便存在只求长生道而不求外物的不死者,但就像封建制下的皇帝仰仗军队定下与地主的保护契约获得权力一样,拥有着强大个人武力的不死者也很容易成为权力自身。 这样的未来,是华十二竭力要阻止的。 他在这样的未来之中,应该是一个清道夫,不过这些事情太远,还是放眼现在吧。只见杨慎在听到先生大方承认之后,恳求道:“我不甘死,请先生赐长生不死之道!” 第265章 陈王的大冒险 华十二哈哈一笑,道:“不要求我的赏赐,我也没什么可赐给你们的长生道理。种下【灵脉】,已是我的过错,我怎么会一错再错呢。” 赏功序列之中,也从未有长生法的存在,如【金丹术】虽威力广大,但最多延寿六百年,看似少,其实已经可以使人经历两度王朝兴衰。 但也不能称多,毕竟玄幻世界动辄百千万年,甚有永生老贼,寿数亿亿年计。 至于其他诸法,也尽是重杀伐而轻寿数、如无例外,华十二从未想过传下永生的法子给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 “好了,今日言尽于此,来日有机会再与你们相谈。” 话音落,华十二即化作一道金光走了,留下一群人看着那光慨叹。 过不几日,昌邑县中,华十二收到的一条情报不禁使他冷笑一声,“果然不愧是保守的地主阶级,只把天火术在一个小圈子里流传。” 酸枣城的炎师传法的对象,皆是地方士族子弟,彼辈从未考虑过将天火术传播下层,提高军队战力。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是:天火术的存在乱了联军各种意志的军心,因着仙法存在,长生路启的缘故,不少士族家主都认为现在该避让一时。 在此之前,联军是破釜沉舟之举; 在此以后,联军的心就乱了,我有天火术,胡不求其他诸法,乃至延年益寿? 更乱的是有人于火法上有天赋,有人却没有——某大族子弟不成,小族子弟却有禀赋,这就引得联军人心不平,就如华十二这般,张邈似也是好心办了坏事。 “要是联军一直这样,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华十二心情十分愉快,在当日从已吾归去后,他就从囊中寻来一些能辟易五行伤害的法术,传授给黄巾力士,为了争抢时间,他甚至让力士们放下武道的练习,争取人人过关。 而巫来山旁的法术研究院,他也有安排:他使守山使六人为使节,命一为正使,领东大营兵三百人,监管其处; 五人为副使,拜林慎为师,学其法术,助他深入了解林慎等人的研究进度。 但看现在,他大可不至于如此防备,联军人心涣散,尽显地主阶级的软弱与妥协兴致,可能不待大战一场,联军就自行溃散了。 不过—— “兖州即有联军,为避免无谓伤亡,现在还是少刺激他们为好。” 华十二思索着,决定了黄巾的下一步方向,“陈王刘宠颇有取死之道,那就是先生道为锚,蚕食彼国,而后向南发展,缓图豫州。” 那么此时陈王刘宠在何处呢? 酸枣城一间暗室之中,刘宠把玩着一团火焰,神态怡然,他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离开自己的封国,来到汉国兖州的土地之上。 暗室之中,不仅有他,还有张邈、炎师二人。只听见他道:“炎师,张太守,此时局面,想必你们二人都无力把控了吧?” 张邈并不想搭理他,炎师开口道:“我本以为天意高难问,却不料人心之复杂,能胜天道之莫测。今时今日,百人百心,孰能控之?” 他语气中颇见懊恼,不见那时那日的意气风发,以为兖州在握的模样。 刘宠不止是要炎师说话,还要张邈承认这个局面,于是他追问道:“张太守,你觉得呢?” 张邈冷道:“是我失计,大王何必逼问,使我难堪。 今日局面,是我一手造成,以致无以收拾之局面,然其大罪不在我,而在州刺史文穆,其人掌州中大权,乃兖州最贵重者,却于此时闭门读书,不管州中混乱。 其人实乃我兖州最可恨之人也!” 刘宠却有不同意见,他道:“文刺史是汉国的刺史,不曾阻拦你等组建联军就已有谋大逆之嫌,而他之举,对尔等而言,就已是一大助力! 他此时闭门读书,是明哲保身之举,何以为罪也?张太守苛责他人,不是君子也。” 张邈道:“君子也好,小人也罢。 我区区一太守,百石之官,就能为汉室冒此杀人之险,而文穆其人,受刺史高官,却做明哲保身之举,岂能怪我苛责于他。” 刘宠道:“张太守太过自轻,尔八厨之名,传乎天下,孰人不知,孰人不晓啊?!” 张邈道:“不敢当大王谬赞,区区薄名,何足挂齿。”说到此处,他话题一转,反问刘宠:“大王今日来我酸枣,想必不是为寒暄而来吧? 大王身为陈国国王,汉室藩属,如今却弃国弃民,来至汉土,此亦谋大逆之举,大王岂不惧乎?” “张太守言重如此,是在吓寡人?”刘宠确乎大胆,他道:“现下之兖州,可真是我汉室土?汉室之法尚能行于此地么?” 第266章 妙计 “大王此言何意?”张邈因刘宠的言语而震惊,一旁的炎师颇有瑟瑟发抖之态。 刘宠先看炎师一眼,道:“炎师不必如此惶恐,尔为寡人之师,寡人自不会害你。”而后对张邈言曰:“现下联军之难,在人心不齐。 人心不齐,是因无有大义。 寡人刘宠,受封陈王,乃孝明皇帝之后,先祖敬王传下之血脉,藩国宗亲,身负大义,今将寡人之大义赋予联军,张太守,意下如何?” 张邈真不知道刘宠竟有如此大胆,他一双眼睛因此圆睁:“大王!何出此荒谬之言,尔岂敢称孝明皇帝之后啊!此语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切不可为第四人知。” 你道为何张邈如此震惊?乃因一事也,自古宗法有制:庶子自为少长,不敢祖诸侯。其意何也? 乃是说皇室庶子自成门户,不可以奉戴始祖,就如刘备只能称呼自己为中山靖王之后,而不能称自己为孝景皇帝之后一样。 按照宗法制,刘宠只能称自己为陈敬王之后,这是他这一支最早的起源,而他若称自己为孝明皇帝之后,一旦告发,就是实打实的谋逆举动。 炎师乡下人也,不明宗法制之缘由,倒不以为意。 刘宠怒道:“我道尔大胆,不料尔今日举动胆小如鼠! 尔不见,今日之朝廷,可有一丝汉家气象?更有甚者,我闻今日之皇帝,乃妖人先生一手扶持!身边内宦张让,大将军何进,皆小人也! 群丑舞于朝堂,而君不能制,如此君不为君,我岂能称臣! 我有言语告尔:我欲赋联军:清君侧,除妖人之大义,先定兖州,再赴洛阳!昔日光武帝不过长沙定王之后,却能鼎定天下,寡人亦如此也! 寡人!一定要三兴大汉!” 这番话振聋发聩,尽显刘宠的癫狂。张邈不敢苟同,心中全是苦楚,炎师也不复刚才的傻大胆之态,听明白刘宠实在蛊惑联军造反,面色泛白。 看到两人是这般态度,刘宠不由失望,他冷哼一声,道:“寡人言尽于此,张太守,你好生想想。” 刘宠走后,炎师看向张邈:“孟卓,我等何为也?”他在问张邈现在该怎么办,尽管手握天火术,但是他仍畏惧世俗权力,当然,他也向往之。 “我亦不知也。” 张邈颓然,他分明是要做一个大汉忠臣,但有人想他是奸臣,有人逼他做奸臣,现在前狼后虎,他左右为难。 张邈的难题,就是华十二的乐子。 “刘宠啊,刘宠,你可真是大胆。” 华十二点评着,心上浮出妙计一条,他读史书读出了真意,知道宗法制是封建统治阶层吃人的好工具,而刘宠的那一番话将他送上了‘餐桌’。 他与何进、张让二人还有联系,因此能够告发刘宠言论,使他失国,使陈国为陈群也。 不过此计是需要时间的,现在朝廷上,皇权与相权斗的厉害,几有后世党争之影,不针对于事,只针对于人。 而张让倒也算的上聪明人一个,从华十二的金字塔中,醒悟藩王也是皇权的手足,甚至在某种程度比起宦官甚至更好用,更忠心,是皇权控制各地的手足。 当此之时,藩王虽有造反之忧,但压下相权(也即绅权)的势头更为重要。 张让意欲使何进门人上书,复藩王税收、任免官吏等权力,使他们能牢牢控制住地方,不致中央士族与地方士族继续勾连。 在如此时候,要使张让废除陈国,还是有些难度的。 不过能除国,就能封国,能废一王就能兴十王,因此难度虽有,但是华十二相信张让一定能做到。 这样混乱的联军,已经不能成为华十二的心头患,于是,对现下各公职人员的培训事宜,则又成了紧要之事。 培训学习再上岗,这七字,是华十二定下的不可磨灭的宗旨,包括典衣、赵女等一众元老在内的主人,现在也都在这一宗旨之下进行着学习。 而华十二也在学习,他需要学习的是,如何建构一个有效的行政体系。 活到老,学到老。此言诚不欺人。 而在学习之余,华十二也要找个世界看一看风景,一是要散心,二是要寻找新的可交易对象,三则是多多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看到需要帮助的人民,虽然不能帮到底,但手有余力的情况下,总是要扶上一把,叫他们少走些歪路。 而在今天,他回到了乙字号世界当中,这是个僵尸密布的世界。 第268章 缘由 “是啊。”青阳说道,急切间又问了一句:“华先生你有没有糯米?再等一会,尸毒就要攻入我的心脉了。” 九难恢复了一些精神,道:“青阳,你寻他要,是没用的。” 这个世界的糯米之所以能拔除尸毒,乃是因为它被赋予了渴求阴气之事物的概念,一如海贼王世界的海水能克制恶魔果实一样,因其本性能吸引尸毒之阴,又是常见事物,所以成为一条圭臬被流传下来。 九难没跟他过多解释,扭头叫喊道:“玄雷,你练就闪电拳法,威力由心,你来帮帮青阳,压制他身上的尸毒吧。” “啊?”青阳叫一声,道:“这不好吧,那可是闪电啊,我现在这状况,受不了啊。” 玄雷怪笑一声,此人正是之前在尸群中舞动闪电的道人,一双手掌电光闪烁,他道:“青阳,僵尸伤到了哪,快给我看!” 九难道:“华先生身上带的东西都无阴阳气,所以就算他带了糯米也无法拔除你体内的尸毒,你还是忍一忍。” “不给!”青阳先拒绝了玄雷的要求,而后道: “九难,刚才你说我是说胡话,现在我也要说你是在说胡话。世间万物,皆是禀阴阳二气而生,人尸妖鬼,莫不如是,世上哪会有没有阴阳二气的东西!” 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青阳被僵尸伤害已经了二三个时辰,再拖延下去,就会对他造成不可回复的损失。 九难按住了青阳,对玄雷道:“我知道他伤在哪里,玄雷,我揭出他的伤口,你用闪电拳克制尸毒。” “好!”玄雷喊道。 “九难!你放开我!” 青阳不停挣扎,蓦的他“啊”的一声大喊,却是玄雷已经将充斥小火花的手掌贴住了他被僵尸留下尸毒的创口。 阴气色黑,所以他那创口不断的冒出黑烟,带着怪味——这不是阴气的味道,是创口被腐蚀腐烂的气味。 待到青阳的嗓子都喊哑的时候,玄雷才将自己的手掌放开,道:“这样的话,应该能撑过几天时间。九难,你放开他吧。” 九难松开了手,由着青阳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毕竟这只是表象,不用多长,青阳就能活转过来。 这时有一个明显是军官装扮的人走了过来,问九难道:“道长,您认识我们的救命恩人?我看恩人道法奇异,不知是哪一家的高人大士。” 华十二口喷烈火的形象给这群人留下的深刻震撼,因为这般神通只有在神话传说中出现过。 至于俗世神通,威猛最过者,也不过就是玄雷的闪电拳了。 阳气与阴气的激烈碰撞产生闪电这种能量,而这世上的火法,却少有威能。 作为阳气的表征,火法方是最克阴气事物的,然万物皆应阴阳和合而生,鬼类九分阴,尸类七分阴,而人类五五相合最是平衡。 所以,人类是无法施展威力过大的火法的,如若强求,就会伤身害命。 反倒是一些妖类,能借着自己的天生禀赋施展大威力火法,但是妖不与人通,人类就连肤色的隔阂都跨不过,何况种类乎。 再者,人食生物,妖食人,就更是一重人与妖之间的天堑。 九难笑道:“哈哈,你可不要想着能请他为你们效力,他的来历玄奇,我甚至怕说出来你们不信。” “啊!他身上没有阴阳气!” 人群中,有一个道人大喊,辨别阴阳气的法术每一家道门都有传承,这就是他在用自家的法眼看华先生,果然没有阴阳气。 九难道:“是啊。 咱们眼前的这位华先生,是界外来客,他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万物繁育不靠阴阳气的世界。所以,青阳,你寻他要糯米是没用的。” “这!怎么可能。” 青阳是一个在阴阳气世界观下生活了三四十年的道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此事,他睁开一双法眼来看,观得华十二身上,即无代表阳气的红,也无代表阴气的黑。 “天尊在上!弟子的法术是不是没用了?” 青阳犹自不肯相信的去看他人,见九难身上,外围一圈红光,阳气鼎盛;内里一团黑光,阴气蕴藏,再看普通人,或是半边红光,半边黑光;或是红黑交杂,各据半数。 他的法眼没有失效,华先生竟真的是一个无阴无阳之人。 华十二道:“九难,你不是说要出海寻找师门,怎么现在竟出现在内地?” 刚才他化纵地金光,在空中远望,见四周皆是陆地,并没有一丝海景,而上一次来访,他分明记得:九难明言不建议留在陆地。 九难苦笑一声:“个中理由不便此处明言,华先生,你从我这世界带走的那批人如今怎样?观海他还好吧?” 不待华十二说话,青阳抢道:“有什么不便明言的,这狗道士晕船晕的厉害,即使无风无浪,也能把自己的苦胆都吐出来,害的我也只能下船照顾他。” 九难闻言,不好意思的笑笑,心道:刚才就应该让玄雷再多电他一会,电的他说不出话来才好。 “原来是这样。”华十二明了的点点头,道:“计划不如变化,那群学生现在还在学习,而观海道长则跑去种地了。” 就在东大营里。 “那现在你带着这一群人是?” 华十二再问道,他觉得眼前的九难道长不是这个世界目前的主角,就是大配,肯定是当前的风云人物,有他在的地方,总不缺事情。 九难与他道明了缘由,原来在出海不成的情况下,九难只得投奔当前名头最大的反抗军领袖李元帅。 在此之后,九难就成为了相南军的客卿,在李元帅的麾下做事,这一次也是如此,应李元帅要求,他和一批同道奔赴远方,救下了他此刻身后的这一群人。 这件事有个巧处,此时此刻正如彼时彼刻,这群人竟然也是老师与学生。 但也有不同之处,因为这群师生皆归属于大学,是这个国度为数不多的高素质人才,于此相媲美的是,以九难为首的这一批道士,也是当前神州存留的最有即战力的一批人。 不过与那时不同的是,华十二已经不再求人若渴,而九难也不再认为逃离此界是不可以为之的举动。 第269章 须臾到古树 时移世易,九难慨叹一声,问先生:“先生今日来,为的是什么?” 华十二笑答:“不过是放心不下,我遍览诸界,你界之境况万中无一,而你我又同为人类,我怎么能不对你的这个世界多加些关注呢。” “先生真是好大的善心。”九难言道, “我那些师长同道都畏惧僵尸泛滥,避难去了海外,而先生界外人士,居然会为了我界出生入死,若先生行为被人传唱,不知会使多少人汗颜。” 华十二摇摇头,道:“出生入死夸张了些,我的神通之多超出你的想象,但刚才一时情急,所以才显得有些窘迫。” 他囊中宝物神通无数,但他确实缺少斗战的经验,岂能如其他穿越者一样从容。 九难再行一礼,道:“不论如何,先生从尸群堆中救出我们是个事实,老道谨代表这群人再谢过先生!” 华十二救人全为图个人价值的实现,得到感谢是应有之理,他点点头,道:“你的感谢我收下了。此地荒僻,不可久留,你们需要拿出个主意,要奔哪去?” 那个军官适时的递上话来,道:“先生,道长,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里距离古树县不远,往东十余里就是。 古树县就已经是李元帅的辖区了,进了古树县,我们就安全了。” 乙字号神州大地上现有的人类聚居地都有神异,不然不足以庇护人类在僵尸的魔爪下以集体数量存活,而古树县,顾名思义—— 县中存着一颗成了精怪的千年树,这个世界的妖怪是受阴阳气的激发生了智慧,而树类成妖作怪因此甚难。 树木扎根大地,而地气偏阴,树木生长一日,其就多一分阴,时日绵长之下,树木也就化作阴物,若想成就智慧,就需以大威猛,大恐怖打散体内阴阳分属,重铸平衡。 这一威猛、恐怖,说的自然就是天上雷霆,但却不可是雨前雷霆,下雨前打向的雷乃阴阳和合之雷,虽能打散树木体内阴阳,然不能为树木重铸阴阳平衡。 所以树木需要的白日里的悍雷,这雷中,蕴藏浓到爆炸的阳气,能在极速之间摧毁树木的阴阳分属,并灌入浓重的阳气。 白日悍雷,只闻雷响,不见电光。 这颗千年树就是依此而成了精怪,而草木性情一向平和,成就的智慧也偏于混沌,于漫长的时光中于外于内都消解了恩怨,所以道人们用他做阵眼,在古树县布出了一座大阵。 听九难讲完了这个世界的精怪故事,华十二对此来了兴趣。 刚才情急,只能用【人种袋】来收,这时时间宽裕,华十二从容的在自己的宝库中搜寻,找到了一样事物——【白骆车】。 据说乃是某玄幻世界中圣王神侯的驾辇,甫一放出,流光溢彩,镇住了许多人。 华十二以血滴其上,获得了控制权,它本是不认先生的血的,但奈何它的规则比不上‘命运计划’的规矩,被计划强行改写了规则。 心念一动,在场众人都被收到车上,看似小小的一方马车,百十人上去后犹有余地,叫道人与俗夫们都啧啧称奇。 华十二则更清楚【白骆车】的承载能力,计划的说明中点出了它的一个功绩——在紧急时刻,它曾载着一万大军输入进战场之中。 分辨了方向,华十二坐于车上王座,使车行动。 九难知道先生神异无数,也没兴趣了解脚下车驾何物,然青阳不同,他讨好的笑着,问:“先生,你这是什么宝贝?” 华十二则笑道:“等等——”青阳不明所以的等了一会,就听见先生说:“好像是到了,这里就是古树县吧?” 第270章 县中见古树 【白骆车】前,果然是古树县的城墙。 华十二看的清楚,城门上阴刻着‘古树县’三个大字,这叫他不由想道:美国作品中,英语占据统治地位,而在中国作品中,自然是中文统治一切。 “这就到了?!”青阳瞠目结舌的打量,他的身子被无形力推动,落到了地上。 收起【白骆车】,华十二道:“送到这里,你们也就安全了吧?” “自然是安全了。”九难点点头,“古树县有大阵防护,不为僵尸注意,是神州之上少有的一方净土。” 城门开着,并无防护,看起来这里的人们对这座城很放心,九难解释道: “城中老树已活了千年,其灵异盖世无双,莫说是铜甲、银甲,就算是僵王来了,也可遮掩一二,但更可贵者,是它没有害人的心思,所以古树县的平安,真是绝无仅有的了。” 华十二听得不断点头,他是一定要见见这株老树。 进了古树县,李元帅麾下的军官去与县城的相应人员交接手续,而道士等则似乎保持着超然地位,在县城的驿馆里随意住下了。 拉上九难,华十二与他一起去寻古树,青阳也跟了上来。 县中人烟不少,行人来往见及道士,一般都会停步行一个简单的稽首礼,于当今乱世之中,道佛两界的修士是他们生命的守护神。 于路上,有人看到他们三人前进方向,问道:“两位道长,你们是去寻古树的么?可用我帮你们带路?” 九难拒绝道:“不用,我曾来过这里,知道路径,不过还是多谢你了。” 他确实来过古树县,而古树县大阵也有他的手笔,当然不止有他,古树县大阵更是佛道宗门一十九家合力杰出的璀璨成果。 路人十分惊喜,“啊,道长,那我们县的大阵?” 九难不惊不喜的点点头,“没错,我曾为古树大阵添了些东西。” “哎呀!道长!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这东西你拿着吃吧。” 路人手足失措的把提着的用荷叶包住的食物递给九难,九难并不接过,而是道:“保生济民,是我等道人的本职,施主无需感谢。 我等还要去寻古树,施主,你请去吧。” 如是者三,路人终于退走。 望着路人背景,青阳酸溜溜道:“可惜啊,可惜,当时我提出的设想没能实现,不然古树大阵岂能只有防护功能。” 九难则批评道:“你的糟糕设想岂止是异想天开,如果真的实施,甚至有可能会害了这一城百姓!” “哪有这么严重!” 青阳反驳着,却很是无力。 之前青阳道人曾提出意见,使古树大阵不止是庇护、遮掩之用,要让它有杀敌之效,但大阵阵眼——千年树,乃世间罕有的阴阳平衡之物,这才使得古树智慧混沌。 如是让它沾染杀戮事,道士僧人都担心会打乱千年古树体内的阴阳平衡,使它智慧变得狂暴,是以不允青阳意见。 其后为了万全考虑,更不许青阳参与布阵,修改等诸事,叫他一揽子奇思妙想都没得施展。 古树大阵保护一城十万人家,有冥冥之中的功德降下,能保障道途。而青阳就算不求功德,也觉得布置古树大阵,是实现自我价值的极好途径。 没能参与此事,所以青阳也因此有了怨气。 闲话少说,书归正题。 三个人在一路见礼中来到了古树所在,果然是一颗参天大树,占地百亩方面,抬眼不见青天,唯见层层枝叶遮蔽,密密麻麻,仅透出丝丝天光。 树不甚高,许二十余米,而树干甚粗,如擎天大柱,叫人一件难忘。 地面分布五色,这却是人的手笔,是古树大阵的一部分,五色土陪着遮天树,决然奇观也! 华十二很少看到这样的奇观,如今见到,不由震撼。九难、青阳皆如此,即便是见了不止一面,但两人在如此奇景之下,又怎能心神不为之夺? 为防有不谐事,千年树严禁祭拜。稍有一丝可能打乱树内阴阳平衡的行为都是不允许的。 好一会,华十二问道:“这是棵什么树?” 九难答道:“这个…… 先生,你不知道,这棵树生长千年,早已经混化了许多特征,所以现在的人谁也不知道它原来究竟是什么种类。 而史载又模糊,认为它是天生的异种,是洪荒年代传下来的先天树木。” 华十二抬头,仔细观望它的树叶,果然看到叶子特征有所不同,有的椭圆,有的圆;有的青绿,有的蓝。 “它现在可以保护一方的大功臣,对了,它会说话么?” 华十二问道,他想和这颗树说一说话,毕竟,和千年树说话的经历是前所未有的,华十二很想为此拿下一个‘第一次’。 九难仍旧面有难色,道:“先生,它大概是会说话的。 但此树常年陷于混沌之中,可能是在沉睡,也有可能是环境不足供它生长,使它昏迷,总之,大多数时候,它对外界刺激是没有感应的,所以,我们才能在它身上从容布阵。” 第271章 大劫 华十二正遗憾间,忽然耳边听得一句:一梦春秋数百年,寒暑不伤真怡然。 他的目光锁定声音来处,赫然就是那颗千年古树,此时此刻,它竟然不知为何,醒了过来,千年树的枝叶震颤着,同时在树干上,显出了一幅面孔,只得眼鼻口五窍。 九难、青阳皆震惊莫名,那颗千年树却很是自然,就听见他开口问道:“几位朋友,当今是何年月?如是知道,还望告于我知。 哎,这一觉少说也睡了几百年了,不知道人间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华十二知道两位道人顾不上回答,先说道:“呃……这位前辈,当今大信朝廷已亡了几年了,但不知前辈是在何年月沉睡的?” 千年树足不出户,却能知天下事,他道:“大信?在我沉睡之前,倒是听过这个名号,人间王朝总在二三百年之间,我这一觉—— 嗨呀,又睡了二三百年,不知错过了人间多少新鲜事!可惜,真是可惜! 你身边的那两位朋友怎么不说话?” 华十二道:“这两位只在书上知道前辈,眼下听见前辈开口,所以十分惊讶,前辈莫怪。” 千年树笑意盈盈,道:“我是人间无名士,岂敢怪天地主角。 这两人,阴阳气充盈于身,必是道教的修行之士,反倒是你,我竟看不见阴阳气的踪影,莫非道士们找到了隐藏阴阳气的法子?” 华十二摇头,道:“这事,一时解释不清楚。” 九难回过神来,道:“千年树前辈,您怎么醒过来了?” 史书中载他,是用的千年树的名号,盖因这位清醒时间短暂,而古代消息传播缓慢,所以当他清醒消息传开的时候,他大抵已经陷入沉睡。 又如他所说,一觉二三百年,这没人能等得起。 况且他于人间无害,所以道士们从不过多关注他的消息,因此不仅他的名号模糊,就连他的事迹,也只有些只言片语。 千年树则道:“千年树是甚鬼? 如你们一般,我亦有道号:因我是天生种子,万古长青。青着,苍也,所以我道号天苍子。你们也不用唤我前辈,只叫我天苍子即可。 我只是痴活了千年。论见识,不见得能胜过你们。 而你们人睡了能醒,我睡了就不能醒么?睡了醒,醒了睡,不外如是,你们两个,何以那般诧异?” 青阳攀关系,道:“天苍子前辈,不瞒你说,我道号青阳,亦取青字,可见缘分了!” 天苍子大笑,道:“你这道士,真是有趣!”突的,又慌了起来: “咦呀!当今天下的阴阳气怎的如此混乱了?你们三位道士,可有什么说法?还有,我这身上是不是被你们做了什么手脚?怎将我的力量输送于外了?” 却原来他一直在分心二用,先是熟悉自己的枝叶状况,其后用枝叶探索天地。 青阳此时胆怯,华十二不知细情,只见九难款款而谈:“天苍子前辈莫慌,事情是这样……”一番长谈将天苍子情绪稳定,而九难的掌心却握了一手的汗。 “竟是这样的有趣事?!你们人类的贪婪,每每都会让我瞠目结舌!” 天苍子下了评语, “不过当今的阴阳气冲撞,倒有利于你我这样的修行之人,万物,只有活了才有意义,阴阳气也是如此。 你们用我力量结成大阵,早该于我说上一声,要不是我今日醒来,你们是不是要偷用我的力量直到这次劫难过去?” 九难惭愧道:“事起仓促,万望天苍子前辈恕罪。” 说罢,他拉着青阳一同跪在了地上,却不叩头,因为叩头却是在害天苍子,其中有着说法,这里不便说明。 天苍子则说道:“此事倒也无妨,但是我的力量有限,而你们占据天地主角之位,据阳抱阴,总的想办法解决了这次祸患。 如若僵尸上位,哎,不仅是你们人类灭亡,我等妖类,也无好日子。” 在此之时的妖类得道,俱是在人类身为天地主角的环境中成就功果,如是天地主角更换,那么他们虽不灭亡,也要大伤元气,转换根基。 九难站起身来,慨然道:“前辈放心,此事是我人类引发的劫难,而我人类也一定能解决这次劫难!” “那就好。” 天苍子虽有千年的道行,但也没得能力如动物妖类那般躲入山中成一统,所以只得寄希望于人类能解决了这次劫难。 “有外人来了,似乎是来找你们的,我先躲上一躲。” 说罢,天苍子将面目隐藏。而后,果如他言,是之前的军官,只见他一脸喜色,道:“九难道长,海外传来消息! 僵尸王在西方受阻,十一头僵尸王被欧美的大炮重伤了三头!枪炮有用!有用!!!” “啊?”九难诧然,“海外谁来的消息?” “正是九难道长您的师门啊,章山!” 军官贺喜道,“九难道长,您的师门已在海外扎住了脚跟,并在尸王横行导致的阴阳混乱中得到契机,将已有的法术做出了强化的效果。” “竟是我师门的消息!消息在哪,快拿给我看!” 九难急匆匆道,军官递上一张白纸,纸上折痕如是复原,正是一只纸鹤。 而这纸鹤,正是章山法术的手笔——千里送鹤术,原本术名中的‘千里’不过是虚词,如今竟成真的了,不怪九难这般急迫。 “真是如此!” 九难颤道,不止是因为收到了久违师门的消息,更是因为火炮对僵王的伤害作用。“法术与枪炮的结合才是正途!” 这是他来到李元帅麾下后一直坚持的理念,乃是因为旧有法术在变异僵尸王的身上不够看,而火炮虽然能造成伤害但追索不到僵王身影。 唯有将两者结合,才是九难认为的堂皇大道! 但始终有那么些食古不化的人,认为法术是法术,枪炮是枪炮,两者不能混为一体,否则修行士的超然地位何存? 九难一直苦恼于无法说服他们,但现在,最重要的论据就在他手中——此次伤害到僵尸王的炮弹,正是西方教士将合适的咒语与炮弹结合的成果! 第272章 古树县赠宝 华十二也看了纸上的消息,心道:果然不用我做些什么,人民群众自己的创造力就是无穷。在有些时候,我也真是杞人忧天。 那军官说道:“道长,我们不能再古树县虚耗时日了,需要赶紧禀告李大帅,使他知道这件事。” 九难笑一声,道:“不急。我师门做事一向周全,纸鹤估计不止落在我们一处,天下凡有生人的地方,可能皆有一只。 我们收到消息的时候,李大帅也许也已经收到了。 先生,你是界外人士,不在局中,看的要比我们清楚一点,你觉得枪炮加上符咒有没有大用?” 华十二道: “玄学加科技,在许多世界之中,都是不二的正道,你这世界的僵尸,不也正是玄学加科技变异而来,所以炮弹上加咒语,肯定是没错的。” 青阳哈哈笑道:“这事正是我的强项!九难,只要能说服了那帮老顽固,我的奇思妙想一定能付诸现实,留名青史。” 正如青阳在古树大阵上有许多奇妙想法那样,他在符咒与炮弹的道路上也有了很多设想。 九难点头道:“没错,还有玄雷! 他的闪电拳,威力无俦,只要想办法从拳术中提炼出有用的符咒,我们一定能制造出毁灭僵尸王的武器!现在最紧要的,是把古树县的道士团结起来,扭成一股绳,合力去说服别人!” 有道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眼下僵尸王虽在西方猖獗,然彼辈已在西方遭遇重创,保不齐就会摸回他们眼中的老巢——神州,休养生息,届时神州生民又将是一场大难。 所以火炮、枪弹都需赶紧准备好,不然,等待所有人的,就只是一场逃亡。 华十二笑道: “你们的这档子事,我就不掺和了,这毕竟是你们内部的事。但看到你们已经找到了救世的路子,我很高兴,不过可惜的是,我不能一直看着你们。 九难,在临别之前,我送你一样礼物吧,希望它能帮到你。” 这算是固定节目了,每逢遇到其他世界有价值帮扶的人物时,华十二总是要放开自己的宝库的,谁让万界孰能与他比多宝程度呢。 ‘命运计划’的虚拟仓库之中,宝物成千上万的堆积其内,很快,华十二就寻摸到一件还不错的宝物,取了出来。 一张幡,与其配套的一部书。 幡名:太阳神幡,向外能喷吐太阳神火海,向内能使生灵入太阳火狱,永世不得超生。书名:太阳诀,是祭炼【太阳神幡】的一套口诀,又能蕴养对应之灵力。 讲解完幡与书的作用,华十二慎重道: “熟练使用这套法宝后,它当能于此界横行无敌,你需谨慎使用此宝,若叫我发现你用它干不法之事,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这幡吐出的太阳神火,温度只怕上千逾万,更兼对灵魂念头一类的重点伤害,莫说是人类生灵,就算是精金、秘银之金属,也都能尽数融化。 这杆太阳幡即便在其所属的世界之中,也是一件中上层的宝物。 九难推辞道:“如此重宝,贫道岂敢受之,先生请收回吧。” 青阳看的直流口水,道:“先生,九难不要这宝贝,您就把它给我吧。我保证,不用它伤天害人,只用它杀僵尸,救人命!” 华十二则道:“你得再等等,九难对我来说,已算得一个熟人,我也能知道他的品性,而你,等以后,我更熟悉了你再说。 九难,你不要拒绝,我认为你是这世界人民反抗意识中推出来的英雄,这件东西,你受得起。” 正是有世上数以万计的不甘于成为僵尸死物的人类,才能助推出九难这样一味想着反抗反击的人物,正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此处天地不是冥冥中之命运也,而是人民也。 其中的历史必然,是一定会有一个具有代表性的英雄人物出现,这是人类的社会所决定的;其中的历史偶然,则是这个英雄人物会是九难。 英雄人物肯定不止九难一个,但九难肯定是其中之一。 推过一次后,九难也觉得自己需要这样的法宝防身,道:“蒙先生青眼看重,贫道不胜荣幸。贫道愿受此法宝,也愿接受先生的监督!” “这就对了嘛。” 华十二把太阳幡插到九难身边,把书塞到九难手上,“这件宝贝和你们世界的超凡道路不同,你需用心琢磨,才能做到如臂使指,不到纯熟时,我建议你不要使用。” 华十二送出的宝贝一般不是规则承载物,不会带去规则的复写。 “请先生放心,贫道谨记在心!” 九难道。 青阳拉扯着九难道:“九难师兄!师兄!先生不清楚我的品性,你还不清楚么,请你同先生说一说,让他也赐我一件宝贝吧!” 九难不知该怎样说话,只得闭口不言,华十二却一笑,道:“算了,看在九难的面上,我给你一件小玩意吧。” 能跟九难混在一起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坏人,华十二随便在虚拟仓库中寻出一样物事,拿在手中,竟是一块砖头的模样,却金光闪闪,卖相不凡。 只听见他道: “这是【金光砖】,要用时,只需念动口诀,它就自行变大到一丈方圆,重有千斤,能砸的人如肉泥一般,就送给你了。 但你需要记住你的话,一旦被我发现你用它干坏事,就……” 第273章 为人民服务 “先生放心!放心!” 青阳已经迫不及待了,这方世界的修行路固然玄奇,但决然没有如【金光砖】这样神奇的宝物的,更遑论那一杆【太阳神幡】了。 华十二把金砖交给了青阳,传授了几道口诀,青阳默诵数遍,牢记于心,而后望着金砖,念动口诀—— 果然,金砖飞起,于空中变得硕大,厚重。 “好宝贝,好宝贝!!!” 青阳不住口的赞道,念起了收宝的口诀,复又把金砖收在了手上,“玄雷这次没跟着一起来,真是吃大亏了,哈哈哈。” 这厮是个损友一类的人物,回去肯定是要在玄雷面前大肆炫耀这件法宝的。 九难问道:“先生,你这就要走了么?” 华十二臂上飞出一道蓝光,道:“正是,九难,你要担负好你的责任,希望我下一次来,你们已经收复失地,最好能宰掉几头僵王。” 九难道:“惟尽力而已,先生慢走。” 青阳与军官齐道:“先生慢走。” 华十二在他们的道别声中,步入光门,身影消失不见,望着先生消息的方向,青阳蓦的竟惆怅起来:“彷如一梦似的。” 天苍子虽不说话,但一直默默关注着: 此人如此奇诡,且不说太阳幡,那【金光砖】的威力看起来着实不俗。我痴活千岁,却一步不能动,不知能不能从他哪里求取来能使我动身的宝物,而后躲进山里,岂不快哉? 这事还需落在九难道人身上,待我好好求之。 …… 回到汉末世界的华十二仍在关注整军备战,乃及教育地方等诸事。 整军备战不用多说,无非加强营养,叫力士们一日三练——上午、下午,又晚上,一刻不得松懈。 不过华十二又传下些战略宝物,譬如加军队防御的【木兰盾】,又如加军队视野的【孔多兰之眼】等物,叫将帅们熟练使用。 教育地方则是上马工厂的前提,首要者即是炼钢工艺,钢与铁的火花中诞生了赤天神,因这一条,张角也很关注这项工作。 与之相提并论的,是化肥工艺,前文也道:黄小麦不过胜在一个稳定,另外就是营养价值,这两优点,在农业时代可以说冠绝古今。 但对于工业时代,它的优点就不足与论了。产量稳定,寒暑皆能种植?而工业时代下的农业产量一季收获胜过其三四季收获。 至于营养价值,工业时代的人民选择更加多样,更不在乎这种优点了。 更何况没有工业时代的农业产量,是供养不起未来的工人大军的。 而工业时代的农业之所以有辉煌收获,不仅仅是因为种子的优化,其所重者,更是化肥、农药等先进科技的应用。 当今之计,控制大地主的出现就已经竭尽全力,合理化分田分地的条件兵不成熟,其需要的大量干部储备目前控制区内尽能满足十分之一罢了。 本世界的土着干部,方式方法皆不熟练,更可气是先进思想不能入脑入心;移民干部虽然没有这等缺点,但很容易就干出激进行事的风格来。 如何使这两套体系能更好融合,仍然是考验华十二领导方法的一道难题。 所以,提高农民幸福度的落脚点自然就是踩在使用化肥、农药等技术方法提高农业产量上,家家有余粮,这无疑会大大提高人民的满意度。 但也有问题等着华十二。 家家有余粮之后,人民势必会想着如何用余粮更好的过自己的日子,那么怎么让农民用余粮过更好的日子,就是一道大题了。 总之,前路问题无穷,等待着华十二一一闯过。 第274章 曹与程,论大计 又是酸枣小城。 县府之内,州群风流人物坐于其中,然在座之人少有雍容者,堂内喧闹,不下街市。 张邈坐于首,一脸难堪,不知怎么制止眼下情状。炎师坐于其左,平心静气,一幅: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的态度。 “皆是竖子,岂足与谋!”堂中一人不满,站起身来吼道:“尔等在这里日吵,夜吵,莫非能吵死妖人么?” 言罢,愤然离席。 他这一语使堂中略静了片刻,有人问曰:“此人是谁,竟如此无礼?” 有人说曰: “此人谯县曹氏操,字曰孟德,已吾妖人曾言其家乃篡逆之室,是以今日愤然,呵,已吾妖人不曾识人,这般无礼之辈,也能篡汉? 真是有趣笑话!” “哦,原来就是此人。你说他无礼,我却以为他有胆气。” “嗨!无礼如何,有胆气又如何?宦官家出的小人,竟厚颜来酸枣盟会,我恐他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究竟多重!哈哈哈……” “哎——莫要被此人牵扯!我等之大事,可是如何组兵,又谁来为帅的议题。” 如此片刻之后,堂中复又喧闹。 不过堂中一人却识出曹操乃真英杰,悄然随其后离席,出得门去,方才呼喊:“曹孟德!曹孟德!且等我一等!” 曹操回头一看,是张熟脸,只是不认识,见他年纪比自己大,就道:“仁兄呼我何事?” 这人紧赶慢赶跟上曹操,笑道:“能有何事,正是眼下要紧事!哦,我名程立,字仲德,年纪痴长,你唤我程兄就是。” 这人就是梦中捧日的程立,眼下还未曾改名,仍名立,而非昱。 闻听程立姓名,曹操来了兴趣,问道:“程兄就是东阿退黄巾的程立?” “区区薄名,岂劳挂齿。”程立自矜道,“不才正是程某,阁下怎知我事?” 曹操迈起了步子,道: “程兄使奇计,使百姓重回东阿,又振士气,击败蛾贼王度,如此之事,乃我兖州首例,岂是薄名?而在如今情势下,黄巾复来,程兄将得重用也!” 来到此地之后,曹操就一直在用心打听这里的能人,但身为宦官家族一员的他,却也仅仅局限于打听,不能与人交通。 程立却反问道:“曹孟德真以为联军可行?” “这……” 曹操一时语滞,却也问道:“程兄以为呢?” 程立猜出曹操心思,大悦,言道:“此处人多语杂,不是说话地方。阁下地方大姓,下榻之所必比我宽敞,阁下何不请我过去一叙?” 曹操抓住程立的手,大方展示亲热态度,道:“正有此意,程兄可愿否?” “请阁下带路!” “请!程兄唤我孟德便是,但不知程兄是几年生人?” …… 一路聊着无关紧要的话,曹操引着程立来到自己的下榻地,果是一处宅院,来到正堂,曹操唤人上茶,茶上来后,屏退闲杂人等,两人才说起大事。 曹操对联军的事情并不乐观,而程立亦如是,他道:“炎师未来之前,联军尚有成立之机;炎师来之后,联军则一无所成之可能! 如今兖州士族,人心纷纷。而已吾妖人按兵不动,稳如泰山,岂不是坐山看风云,而待风云之后云散日出?” 曹操则道:“眼下之情状正如春秋之际,六国以割地事秦,朝廷亦以割地事兖州妖人,昨日去已吾,今日去兖州半壁,明日恐去一兖州,到后日,不知已吾妖人又要吞噬何地? 可恨那满堂之人,竟仍蝇营狗苟,反复计较自家利益得失!真该杀也!” 曹操表现在外的,就是这么一副忠臣面孔,他以此面目骗人,也希图骗着自己,原本这副面孔是牢牢的黏在他的脸上的,但先生道他篡汉之后,这面孔就与他有分离的趋势。 人活着,总是要有面具的,只是部分人把面具当成了自己,也活成了面具的模样,而部分人从容切换着面具。 如此两者之间,孰好孰坏,又孰能评之?乃无解事。 程立吓了一跳,既为曹操的洞见力,又为他的狠辣,程立说道: “孟德一语惊醒梦中人,我闻已吾妖人,初时不过盘踞已吾一县,其后步入圉县,又不知从何处汇集数万黄巾人马,占去半个兖州,如此情状,果如战国,果如战国! 可恨昏君误国,朝廷失力!竟不能制一妖人,孟德,依你之见,兖州该如何?” 曹操叹道:“我无计,所思所想不过汇万众之力,以雷霆之势,溃灭妖人而已,但如今联军不成,我仅有部曲三千,不足成事。” “哎……”程立也叹,他问道:“孟德之家世为宦族,可有新闻以告之?我或可依此制定计策!” 曹操赞说:“程兄仍旧不屈己志,曹某佩服!哎呀,此时此情怎可无酒!来人!上酒!” 第275章 煮酒论英杰 酒酣耳热时,曹操兴起豪情,问道:“当今之时,程兄以为联军之中英杰何人?” 程立寻思一阵,说:“我以为张邈,张孟卓乃是英雄!其人首倡联军,汇集英雄,更在妖人面前有一番雄言,慑得妖人无有动作,放一众人等安然归还。” “不然,不然!” 曹操反驳道:“张孟卓无谋亦无断,当今混乱局面,几为他一手放纵而成,如何可称英杰,程兄再说!” “君以为张俭如何?此人名满天下,于联军之中长袖善舞,能为大言,可为英杰乎?” 闻得这人姓名,曹操发几声冷笑:“呵,呵!张俭沽名钓誉,非士族之人无以见其善颜,我拜访其人,却遭冷遇,而今日堂中,数发恶语,乱堂中纪。 如此之人,程兄竟以为是英杰么?” 程立叹息一声,又道:“那山阳刘表,名着于世,更兼汉室宗亲之身,孟德以为英杰乎?” 曹操饮下一杯来不及煮热的冷酒,说道:“非也,非也,此人表面堂皇,心怀鬼域,挑拨起几次冲突,便是英雄,也不是联军英杰。” 程立于是苦笑一声,道:“那程某就请教了,敢问孟德眼中,孰为英杰?” 曹操大笑,说道:“如今联军之中,只有两个半英杰!” “敢请教?” “你我二人,乃英杰也!还有半个,乃是山阳李典,儒雅谦和,部曲勇悍,除此之外,再无英杰!” 程立心中晓得曹操看重自己如此,心中流出一片暖流。正欲祥问究竟,却听见另一声笑语:“曹孟德何以偏薄至此,我不为英杰么?” 曹操愕然,他正要趁此刻拉拢程立这个他眼中顶尖的谋士,竟就被此声打断,不过声音熟悉,他倒并未生怒,往声音来处一看,反笑道: “好!联军里又来了半个英杰!倒可称三个矣。” 来客孰人? 乃是陈留孝廉卫兹是也,其人乃曹操友,因其于讨董战役中殁去,所以史书中之只言片语,载他道曹操:‘平天下者,必此人也。’,又倾尽家产助曹操募得五千人为兵。 “我竟只是半个?孟德,尔看轻了我!” 卫兹也并不恼,笑嘻嘻的朝着程立拜了一拜:“在下卫兹,字子许,不曾请教阁下是?” “程立!”曹操抢话道, “他是我语中一个英杰,字曰仲德,子许不可慢待,快请来入席吧。子许,尔家亦是兖州名族,怎来的如许之晚? 叫我好等!需罚酒!” 卫兹先饮一杯,道:“联军事大,需慎重!刚才我在县府堂中遍寻不到孟德,问许多人才知,孟德你竟离席了,这是为何? 我看那堂中人皆共论联军事宜,以孟德见识,怎会不亲眼亲耳观识其人其事?” 曹操气道:“纷纷乱乱,怎堪入耳。吵得三五百句也不见得能定下一事,那般虚滞时日,我不为也,不如饮酒,饮酒!” 众人齐齐饮过一杯,程立问道:“子许可见过炎师妙法?” 卫兹拍一下手掌,道:“着啊!好一团火球,着实骇人!如今兖州士族人人皆学,不学即无能,真是叫人气恼。” 曹操冷哼一声,道: “不过一团火罢了,我观兵法之中,有火攻之术,施展开来,能灭千百之众,岂不胜他。可恨联军众人,皆为此法所迷,乃致联军事不得进展!” 卫兹夸道:“孟德之见,几人能比?不说这些,且饮酒!” …… 一日之后,华十二收此情报,呵呵笑道:“不料煮酒问英雄的事竟提前发生了,不对,此处问的是英杰,而且可惜的是由少了青梅,不得全味。” 英雄,大抵是比英杰更高一级的评价,而且有独领一方的寓意,所以曹操不以英雄评程立,以防程立生出妄念。 情报中,程立评张俭长袖能舞,岂不知曹操亦如此。 如今曹操苦心编织羽翼,程立已被他拉拢,卫兹早在他掌中,看他语言,李典迟早会在他麾下,这样一个有主观能动性的小团体在联军之中,不知会产生什么样的作用。 真是好一个枭雄,提前萌发了篡汉的意志,也不知能在有先生参与的汉末大舞台上存在多长时间? 而华十二也在此事中看出一个趋势:随着朝廷对兖州风云的冷视,原本处在观望期的剩余兖州士族都开始朝着联军汇聚了。 这其中又有谁人会成为曹操眼中的英杰呢? 放回【万物监视者】,华十二目光看向对坐忙碌的赤蜻蜓,道:“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但只要忙过这段时间,我一定举办大赛,由你来当裁判!” 正忙于文书工作的赤蜻蜓闻言,“我知道了!努力!加油!”他说。 ‘命运计划’所抽取的物品都是无智慧物,人格不健全者,智慧不足者,赤蜻蜓这一裁判型机器人属于其中的人格不健全者,巴白亦如是。 赤蜻蜓的执念就是成为裁判,成为一个公平公正的裁判。 这是它人格不健全的部分。 虽然没有巴白那样强大的武力,但赤蜻蜓胜在有优异胜于人的逻辑判定能力,换言之,它能完美充任事务官、秘书长这一类的角色。 赤蜻蜓,就是华十二的内阁。 平时,如华十二不在或抽不出时间的情况下,也由赤蜻蜓主持常规的或突发的会议,当然,会中赤蜻蜓不代表华十二发表意见。 会议,一般以少数服从多数的程序达成最终决策。 第276章 “先生,这份文件您应该看一下。” 赤蜻蜓说道。显然,它口中的文件应该事关重大,因此,他并不能替华十二拿意见。 华十二接过,看完,这份文件是土改筹备小组发出的意见稿,他们在意见稿中提出预备再挑出一个县做土改的试点,而这一次,全有移民人员参与,看看效果。 目前在征求广泛的意见。 华十二提起笔在上面批了个:“同意,但请慎重行之。” ‘反正再坏在坏不过封建的土地制度。’他是这样想的,另一边,赤蜻蜓又送来一份较沉的文稿,是《民法》的草案。 有法可依,有法必依。 这句口号是文明国家的特征之一,华十二也不喜欢做杀人由心的独裁者,所以《民法》与《刑法》两项重大法律的出台就成了必然。 正如刚才那份意见稿,同样的,这份《民法》的草案也需要华十二的意见。 “又要头疼起来了呀!” 华十二自语道,他还记得上次审视《刑法》草案给他带来的痛苦,但鉴于法律编纂组的现实,法律草案必须有他的意见。 在一个民主国度里,每一项法条的形成势必都要采集人民的意见,但那些纠结的法律名词即便是现代人不经过深入学习都不能掌握,更遑论当代人呢? 所以,一方面要快速成法,一方面要法合乎人情。 由移民组成的法律编纂组可以保证快速的成法,当然,它的完美程度比不上共和时代的法律,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体现无产阶级的意志。 而法合乎人情的一面,又有谁来保证呢? 当代人指望不上,那就只有在这里生活了更长时间的华十二来承担这个最重要的审议人职责。 为此,他不得不学习那些法律名词,然后走入民间,用他理解后的意义向人们询问那些法条合乎人情与否。 这份忙碌是必要的,华十二叹口气,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 “呼,终于可以休息一二了。” 蓝光闪过,华十二去到了一个新的世界,现在身处的是一条巷道,走出后豁然开朗,乃是一条长街,街上行人三两。 他收回目光一看,近处的墙角窝着一个肥乞丐。 乞丐懒洋洋的,浑然不似个可怜人,身边的破碗里躺着两三个铜板,乞丐酣睡,铜板亦然,真是悠悠生活。 不曾打扰乞丐,华十二迈步,没走出多远,就见得一处客栈,在他左手处,客栈门上一幅匾额,是‘同福客栈’的字样。 “咦,我竟是来到了这里?” 客栈里的几个人是他喜爱过的,能来这里休息一段,也合他的心意,他走进门去,跑堂的盗圣殷勤:“客官,里面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倒是对他的打扮不以为意,也对,这个世界的时空观相当混乱,有个归国的骗子也不曾引起他们的注意。 而盗圣的脚步,确乎没声,以他的尖锐耳力都听不出来,只能以感应知道他的位置。 华十二摸摸肚子,道:“吃饭。” 白展堂略带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现在可不是饭点,但客栈开门迎八方之客,有什么样的奇怪客人都不能拒绝,只要他是带钱来的就行。 看客人的打扮,神色也不见窘迫,肯定不能是来吃白食的。 其实在这个客栈吃吃白食也没啥,只要有确实的苦衷,抠门的掌柜也会表现的大方。 这就是掌柜的优点,而且还不止这一个优点,正是有不止一个优点的掌柜,才能把这一群素质各异又都有神通的伙计们处成一家人的模样。 “把你们店的招牌菜随便炒上两个,再来一碗米饭。” 华十二反手一变,取出一块碎金子来,道:“用黄金付账,没问题吧?”这里的货币是白银,黄金应该属于贵重等价物,市面上也不少见人拿金子付账。 白展堂的眼睛盯着华十二手里那块金子,道:“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那就好。” 华十二把金子随手一抛,白展堂忙不迭的接过,捏在手心,稀罕不已,这位盗圣可真是埋没了他的名号,也真是难为心狠手黑的盗神跟他混了那么久。 也是奇了,这两人应是没一点互染的模样,井水不犯河水。 也许盗神本来也是纯粹的,只是后来一步步走歪了路。而盗圣始终保持初心,但并未察觉盗神的变化,以至于没能将他挽回。 “展堂,来客人咧?” 是掌柜佟湘玉的声音。 即便不听这纯正的陕西话,华十二也知道是佟湘玉下来了,仰头一看,果然是,相比起盗圣,掌柜的脚步声就遮掩不住。 白展堂客气的把华十二让上座位,道:“客官,您等等,菜马上就来!”而后踮着脚迎上佟湘玉,道:“掌柜的,你看。” 白展堂给她看的自然就是那块碎金。 黄灿灿的,勾人的眼,佟湘玉看一眼就爱上了,问他:“金子?哪来滴?” “那位客官给的,是张生脸,可能是过路的豪客!”白展堂笑道。 “天呐,这样大方?你跟他说,这金子太贵重咧,问他有没有银子。”虽然喜欢,但掌柜的更愿意坚持原则。 “掌柜的,这可是金子啊。” “去,不该咱拿滴,咱不能要。” “行,掌柜的,我听你的。”白展堂很感到可惜,一扭身就来到华十二身边,对他说:“客官,您这金子,在我们这找不开。” “不用计较,多的,就算是赏给你的。” “好咧!” 白展堂向佟湘玉示意,而后去了后院,今个得了这么大的好运,他能不殷勤? 第277章 武林外传的里世界 “你瞧这个人,看到钱,真是啥都不顾咧。” 佟湘玉略略的有些怨气,提来茶壶、茶碗,给华十二倒上一碗温开水,接着说道:“客官,您等一等,菜马上就好。” 华十二点点头,“嗯。” 没过多久,白展堂果然端上来一盘热菜,“客官,您的菜来啦!” 桌上的菜带着刚出锅的浓浓热气,是一道回锅肉,白展堂殷勤的劝道:“刚出锅的,客官,你赶紧尝尝,我们家大嘴的厨艺在我们这可是数一数二的!”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 华十二拿起筷子,叨住了一片五花肉,放进了口中,咀嚼几下,道:“嗯,确实不错。” 不是恭维,他是真的觉得不错,这不,这一口吃完,他又下起了筷。 诚然,【美食家桌布】提供的菜都是美味,即便是家常菜,也是世间罕有的绝美滋味。 但是,构成华十二美食记忆的却是不完美,是盐少放,盐多放,菜略生,菜略老,这种种意外碰撞出的不完美,这才是华十二对于食物的记忆。 【美食家桌布】能满足的了他的理性,但无法满足他的感性。 而同福客栈李大嘴炒出的这盘菜固然有盐放的稍微多了的缺点,但它足以满足华十二的感性,使他回忆当初。 ‘也许,我游览诸界,不该只是走走看看,也该吃一吃。’ 一顿饭罢,早付完了账的华十二走出客栈,想去寻县衙的娄知县看看,这个官从来只出现在人的嘴中,竟从来不露面,所以他要去看一看他,就当去景点观赏当地的特色了。 但是…… 有什么目光一直在追踪着自己,尤其是在他从同福客栈中走出之后,这种被追踪的感觉格外强烈起来。 他一边走,一边梭巡着目光,然后:‘找到了!’ 竟是一个迷你摄像头!鉴于这个世界混乱的时空观,华十二并不觉得这个物品的出现是不可理喻的,也许,华十二不只有一个娄知县需要去看一看了。 “不好,他发现我们的摄像头了!” “这怎么办!通知上级么?” 地下的密室里,传来这样两个声音,最开始那个声音说道:“怎么通知上级?我们连他的任何信息都没有掌握! 而且,我感觉这个人怪怪的!” “我也觉得他很危险!但是我查了,因为时空扰乱的缘故,已经没有时空游客能来到这里了!他究竟是什么人啊! 天呐,这可是我第一份工作,不会就这么搞砸了吧!” “都怪那个姓吴的傻逼! 要不是他的出现使赤焰狂魔没了学武的信心,我们两个也不用一直监控这里,妈的,想找死哪不行啊,非得穿越时空来找死!” “不过他也如愿以偿了。” “哼,扰乱时空的大罪,杀他八九个头都不为过!你查时空波动有没有结果,是不是有人违规穿越?” “他妈的,没有啊,时空河十分安静,没有一丝波澜!难不成这个人是当代的不成?他是隐士高人?可他的打扮不对,这个时间点的情况也已经被我们摸透了,哪有这样的人呦!” “他消失在监控中了!是突然消失的,妈的,他不会来找我们了吧?狗屎组织,连把枪都不给!这下完了!” “监控探头还是不足!连他从哪来的都不知道,我早就说那个巷道里也该布几个探头,结果被上级给驳了,神他妈的经费不足,现在我们两个可能要死了。 嘿嘿,两个因公殉职,组织赔偿都要赔死!” “早就知道时空监察员危险,但没想到这么危险,怪不得薪水给的这样高!也怪那群游客傻逼,先把那个谁给吓死了,这里又让赤焰狂魔消失了!” “没错,傻逼游客!” …… 各种线缆隐秘的藏入地下,华十二目透好奇,这个世界因为创作者的奇思妙想而不得不形成的里世界就要向他打开了。 他的身形倏忽化一团黄光,融于黄土之中,这是【五行大遁】中的土遁。 是所谓神通术,拿来就能用,这团黄光一路追着线缆的走向,终于寻到一件密室,密室墙壁水泥铸造,亦是土属,所以华十二轻松穿入,落在房间里。 “操!那是什么!” 密室中的两个人早已经吓得不轻,看到那团诡异黄光,不由抱在一起,同往后缩,兀的,黄光拉长,变回一道人形。 华十二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转而被墙上的一块大屏吸引。 屏幕上显示的,赫然就是同福客栈周遭的情状,不过没有店里的画面,密室里有几把椅子,华十二拉过来一把坐了,问畏畏缩缩的两人:“你们两个,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监控同福客栈?” ‘能说吗?’ ‘说吧!虽然拉响了警铃,但组织的支援肯定需要很长时间,为了保住小命,说了吧。’ 两个人在用眼神交流,亏得这是‘情景喜剧’的世界,不然根本无法实现这样复杂的眼神对话。 ‘你说,你是老大哥,知道的更多!’ ‘你说!我是老大哥,将来组织查你时,我能帮你说一说情。’ “哎,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干什么呢?” 也怪华十二不是这个世界的原生民,不然即使不能明白这两人的眼神对话,也能感应到冥冥中有人在交流。 ‘算了,我说!’ ‘妈的,就该你说!你放心,以后要出问题了,我一定帮你!’ ‘去你的吧,咱们能不能过去今天还两说呢,有什么以后。’ 丢下这一句话后,年轻的那个终于开口了:“我们两个是时空开发局的监察员,因为一些原因,需要对同福客栈做出实时的监控。” 说话过程中,他一直露着讨好的笑脸,以期获得更多生存的可能。 ‘真是老套的设定呐’ 华十二不由得想,而后又问道:“那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你们才需要监控同福客栈,在此之前,你们就不需要了么?” “是因为赤焰狂魔! 她因为受到游客干扰,对武功失去了热衷,以至于对以后的时空造成了十分重大的干扰。而不仅如此,同福客栈里的众人是这个时间点的重要人物。 为了避免干扰的事情再度发生,开发局委任我们两个对同福客栈实时监控,一有异常,立即——” 年轻人刚要说完,就被他身边的人揪了一把,使他住了口。 第278章 开发局的‘阴谋\’ “历史被修改,你们没有修改回去吗?” 华十二再问道。 年轻人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如果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你能不能放过我们?” “嗯……” 华十二发出思考的声音,而后道:“我会放过你们的,但不是现在。” 年轻人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您刚才问的问题,回答是:局里正在评估赤焰狂魔消失后影响的好与坏,如果影响是好的,那么就尽量保存这个历史;如果是不好的,那么局里就要想办法唤醒莫小贝学武的兴趣。” 他身旁的同事此时在想:天呐,他说的也太多了吧。这样就算他能放过我们,局里也放不过我们啊! 由于性质特殊,开发局实行军事条例管制,有独立的特殊法庭,最高可判处立即执行的死刑。 华十二说:“这个问题我明白了,还有一个问题,这个世界发生的事,会影响你们的世界么?” 年轻人惊讶于眼前人的问题,他肯定不是违规的穿越者,如果是穿越者,那么就绝对不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可是当代人,大明人,又有哪个会有这样的打扮,这样的语风。 太怪异了,太怪异了! 年轻人在心底叫道,同时也察觉出了一个机会! 一个活着的机会!如果他能获取面前人的身份,年轻人觉得,他只要能在这个人的手下活着,就也能在局里的惩罚下活着。 存活之道,就在其中! 年轻人按捺心绪,说道:“您知道平行世界吗?” “知道,继续说。” “太好了!”年轻人道,这个概念解释起来相当麻烦,而现在他就省下了不少精力,他接着道: “当开发局第一次踏入这个时间点的时候,世界就开始分支,我们的世界与这个世界就成了相互平行的两个世界。”然后,他又深入道: “而后,开发局为了避免因为它对当前时间点的历史上游及下游的观察,而生成新的平行世界,启动了一台机关,它使得这个世界的熵强行锁定,以使得这个世界不会再分劈出其他平行世界。 但,这台机关的名字,作用机理,乃至与其相关的一切,都是开发局的最高秘密,我们两个只是等级三的监控员工,无权得知。” 他一旁的同事则在心里道:妈的,我可是老资格!等级五的老资格! “那一共有多少个这样的世界?” “三个!”年轻人答道,“开发局的能力有限,这三个时间点分别位于春秋时期,明晚期,清初期。” “秦汉两晋,隋唐宋元呢,为什么会把这三个时间点定在早与晚呢?” ‘他不惊讶于清这个国号,他究竟是什么?克苏鲁么?基金会么?还是外星人?!天呐,他是外星人?不,还是不对!’ 年轻人心里想着,嘴上答道: “影响一个大一统王朝的力量需求是很大的,在明清这样的时间点,世界贸易开始兴盛,开发局可以借助世界多国的启蒙思想会同他自身的力量来对这里产生影响。 在春秋时期,万物蒙昧,开发局可以机械降神,以打造乌托邦的形式对天下诸国产生影响。 这是开发局的大战略,每个职员都清楚的。” 华十二则问道:“具体的影响方式呢?你们似乎并没有粗暴的统治这里。” “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您知道么?” 听到这个问题的华十二点头,“当然知道。” ‘他知道,还是当然!他的身份也太扑朔迷离了吧,既然知道五项原则,那就不可能不知道开发局的事情 (时间开发已经是五常的主要竞争方向,炫耀时间开发的深度及广度已经是五常各国展现自身竞争力的主舞台,而时空旅游正是这种竞争下发生的蠢事!); 不知道开发局,但知道五项原则,天呐,他不会是异能者吧?能力是穿越时间,还有那团黄光?!’ 想到自己看过的网文,年轻人不得不做此想,不仅如此,更是因为人体开发,超凡能力这样的议题在他的世界里因为武功这种事物的存在从未落幕。 而这随时间点开发而产生的诸多科技成果已经使得他的世界又步入了一个科技爆发的时代,在这样的特殊时代下,任何科学家提出的狂想都有可能实现。 其中,自然包括超能力。 “基于五项原则和人道主义,开发局不曾对所处时间点的政权进行粗暴干涉。事实上,我们一直潜入幕后,未曾于这个时间点的任何政权进行过接触。” 官面说法自然是这样,其实是因为这个时间点掌握超级武力的武人皆是地主阶级,如果强行进行干涉,可能会带来重大伤亡。 所以开发局目下明面上只在推行男女平等,和减租减息这两个方面下功夫。 推行男女平等,是因为这个世界男女学武功的天赋同样随机,而由于千百年来地主阶级对女性的压抑,使得女性更有掌握武力的必须; 减租减息,则是因为地主阶级的学问——儒学本身就要需要。 儒学,尤其以理学为代表,是防止地主阶级自毁的学问。 存天理,灭人欲,就是要人收缩欲望,少求于外,免于因过多剥削农民而带来的农民破产,流亡,最终造反,颠覆地主阶级等问题。 当然,同时,理学也是皇帝控制地主阶级的学问。 前者,解放女性;后者,缓解农民苦楚,这是人道主义,是基于国际主义上的人道主义。 这两者的成果在同福客栈就能见到:佟湘玉成为了客栈掌柜,抛头露面,而无人以为奇;后者的成果则比较隐晦,在于捕头这种职位的显赫与泛滥。 开发局以六扇门为渠道,悄然整合了天下捕头,在民事上,捕头对县衙负责;在刑事上,捕头对六扇门负责。 为了防止地主阳奉阴违,六扇门提升捕头的权力与数量,使他们入了品级,布满天下,时刻监督地主行为,还通过打击地主施私刑权力的方式来限制地主 (地主普遍以宗法制来对同族之人进行打击,用以保障自身的权力不被人取代。不孝,私通是宗法制下最出名的罪名)。 这一制度极大的束缚了各中小地主的能力,弘扬了皇帝的权力,所以很受到皇帝的喜爱,六扇门也因此成了一个极重要的部门。 而在暗地里,开发局也在悄然引导皇帝走向堕落,使地主阶级对天下土地的共主——皇帝产生失望的情绪,最终背弃地主阶级,投入新的阶级——资产阶级的怀抱。 资产阶级,在当前时代下,是先进的阶级,它是一个天然有功也有罪的母亲,会产下赤红的幽灵。 这一点,在其后的——或可称之为‘龙门镖局’时代——时代里就有显现。 行商遍天下,而走过西洋的女子竟也能一跃而成凤凰,母仪天下。她成皇后是因为自身的努力么? 不,她的成功,是因为时代的进程。 新生的资产阶级迫切需要这样一个地位煊赫的保护者,其实,不仅限于一个保护者,这个皇后更是一个最好的宣传者。 她的成功告诉着人们,这是一个商人的时代,金钱的声音第一次在这片土地上压过了权力的声音。 金钱,即权力。 金钱响处,人皆披靡。 第279章 永历皇帝朱常淦的诞生 “这里就你们两个人负责么?” 华十二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间地下密室,此处灯火通明,照出来数把椅子,而按照那椅子的数量来说,这里绝不只有两个人。 “现在是。” 年轻人道,“这个时间点的下游又因为时空旅游出了一个大问题,所以这里除我们两个之外的人都被抽调走了。” 这个时间点的时空旅游业务在火灭事件——莫小贝未来名号‘赤焰’,本意为火,如今这个未来已经消失,所以称‘火灭事件’——之后,已经陆续关停。 但凡事总有可能出现万一,所以…… 下游历史?说的是龙门镖局?! 因为创造者刻意造化的缘故,不拘是同福客栈,还是龙门镖局,都生活着一群影响着天下风云的人物——佟湘玉,龙门镖局大小姐,此时的龙门镖局行镖天下,威名显赫。 白展堂,有盗圣之名,轻功神州第二,一手点穴的功夫也是屈指可数。母为白三娘,江湖风流人物。 郭芙蓉,六扇门的大小姐,就可惜功夫不行。 吕轻侯,学问精深,差了一点运气,运气来了之后,就官运亨通,从此平步青云。 李秀莲,京城食神关门弟子,这个名号十分唬人,虽然他师父食神味觉衰弱,靠的是一手重盐获得了‘老’皇帝的欢心,关于这一点事实,同福客栈的人知道,外人可就不知道。 他的母亲跟白三娘一样的了不得,绰号:断指轩辕,赌术出神入化。 莫小贝,不满双十,就已经是衡山掌门,其后又为五岳盟主,啧,真是天大的运气。 龙门镖局的风云虽比同福客栈差了一筹,但也是天下风云眼,世间只一处的地方,自然跟同福客栈一样,也是时间开发局的重点监控对象。 “时间开发局?有点意思。” 华十二笑道,“感谢你的回答,再见。” 话音落下,他重又变作一团黄光回了地表,飞到天上,用一朵云遮掩身形,地面会有时间开发局的监控,那么天上,就不会有了。 “这个世界的形势还真是复杂!” 原定的去看娄知县的计划肯定不能成行了,相比起这个,他更好奇的是这个时空的大明皇帝有没有什么变化。得,去京城看一眼吧。 北京城的酒楼里,坐着一个风姿迥异的客人,人们猜着他是西洋来的,猜度着他会带来什么珍宝。 这客人自不是别人,乃是华十二,此时此刻,他放开自己的【天耳通】神通,收集着周遭六百米范围内的任何声音—— “呦,张大爷,您又来了,还是楼上雅座?” 这是店小二迎接客人(做奴才,当孙子的)。 …… “死鬼,好讨厌呀!” 这是窑街欲擒故纵(出卖肉体、尊严的)。 …… “依我看,这小皇帝没几天好活的!” 这是一群人讨论政事(大逆不道的)。 …… “这价可不能给您,您要想要这东西,价得在提一提。” 这是商人添加还价(坑蒙拐骗的)。 …… ‘等等,刚才听到了什么?’ 无数的无效信息从华十二耳边走过,在茫茫的声海中,他终于找到一个对他有用的信息,‘小皇帝?时间开发局果然对明朝局势做了影响。’ 明朝中后期,只有一人冲龄践祚,便是明亡于万历的神宗朱翊钧,但眼下显然不是万历年,因着京城食神是在所谓‘老皇帝’死后乞骸骨归家的。 而首先,万历死时才五十八岁,焉能称老; 其次,有人考据得出同福客栈背景应设置在1608年左右,那时才万历三十八年,而万历死于四十八年。 如此两条原因,华十二用脚后跟想也能得出上述结论。 继续探听着那群人的对话,华十二渐渐理出一个头绪来: 原来京城食神服侍的老皇帝竟是原本壮年而死的隆庆皇帝朱载垕,而原万历皇帝朱翊钧被他爹生生熬死,到入土时也没能登基,谥号曰:孝显太子。 他这个太子做的稳当,隆庆皇帝虽然荒淫,但一生仅得一子,所以即便在做了三十年太子的时候,朱翊钧也一直没有着急。 然后,他就等死了。是等死了,不是等死了,注意断句。 许是一直心焦着期盼父皇驾崩,导致心理变差,而后心理影响生理的缘故,朱翊钧愣是比原历史少活了十年,就这么无病而崩。 而在时间开发局医术加持下的隆庆皇帝,则硬是比原历史多活了三十余年,硬是听到了八十岁左右,方才驾崩。 现在登基的是最受先皇宠爱的皇太孙——朱常淦,年号定为永历。 即便未知详情,华十二也能打包票,这个名字一定与时间开发局有关,而永历年号的提前出现也一定逃不了时间开发局的黑手。 永历皇帝朱常淦,他的皇后大概就是后来陆三金的女朋友吧。 那群人似乎说的没错,永历皇帝确实没做多久,估计是时间开发局的手笔。 华十二可以猜到,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皇权对象的快速变动会加速地主阶级背弃它的速度——地主阶级依附皇权的过程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当皇帝快速变化时,应对速度缓慢的地主阶级就不得不被动的选择逃离皇权,加强自主了。 不过那群人猜测小皇帝活不了多久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因为他们觉得,受先皇喜爱的朱常淦同先皇一样,是一个荒淫无度的人,所以沉迷酒色的人能活很久吗? 先皇是一个例外,在他身边,有两个神医护驾,一个姓邱,一个姓黄。 据他们说,现在神医邱氏似乎遭遇排挤,已经离开了宫廷,宫中只剩下一个黄氏,独木难支,小皇帝如果跟他祖父一样,既要又要,那么他什么也得不着。 这群人恶狠狠的想,因为先皇晚年推行减租减息,官绅一体等数件大政对他们伤害很大,所以他们也借着先皇喜爱酒色的理由疯狂攻击着他。 “这个世界的历史变化可真叫懂得的人欢乐。朱常淦,有意思!哈哈。” 听着那群人的对话,华十二从心底里产生笑容。 第280章 +281 刘宠除国 倏忽几日过去。 昌邑县,华十二来到县衙外墙边上,手一挥,墙上贴着的白纸无风自燃,橙红火焰中似能看出一句话来:出兵吧!征服世界!!! 这纸是谁贴的,华十二自然心知肚明。贴给谁看的,华十二也了如指掌。 但华十二的打算是先练好内功,梳理好如今这方圆百里的兖州控制地区,如果能将这里治理好了,华十二才有信心打出去。 所谓:不扫一室何以扫天下。 “真是浪费纸张啊。” 华十二评价道,造纸坊在工业统筹小组的帮助下,产能已经迈了几个台阶,但仍是不容乐观。 刚才墙上的纸,华十二辨识过,是流通在市面上的纸,张贴者不想暴露他们的身份,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于市面上贩售纸张,不是商业活动,而是政治活动。 当前时代下,除了政府内部成员,很少有人有能力又有动力去消费这洁白的纸张,所以贩售纸张的地方就那么几处,买纸的人就那么几个。 忘了说了,此处政府,指的是赤黄联合政府。 赤者,工业,工人;黄者,农业,农民。 工农二字虽然简单明了,但当今人不能解其意,而赤黄两字则可借助赤天神与黄天神的故事飞速流传,因此定了这个名字。 华十二在其中担任‘赤之人’的角色,张角则是‘黄之人’。 这是特殊历史时期的特殊政策,赤黄二人的合力类似于后来的国家首脑角色。 风吹过,将灰烬吹去,华十二背身而走,感叹道:“打天下易,治天下难,一些人还是喜欢头脑发热,得委派他们到基层去,看看现在的时代情况。” 上山下乡,是有必要的,直面凄惨而不绝望的,方是真正的勇士。 尤其是那帮一脑袋穿越文学的热血青年们,必须得让他们吃吃苦了,需要把他们打散了,安排下去,这样才是真锻炼。 目下的政府机构之中,土改观察组是最繁重的,他们需要实时实地的调查所在县的土地,群众之情况,用脚一步步的丈量大地。 农业指导组的工作也不轻松,但这项工作需要专业技术。 工业统筹组亦如是。 还有基础教育组,尤其是其中的扫盲工作,推动格外艰难,但那是百年树人的大计,还是不要放眼高手低的人进去,免得坏了事。 左思右想,拿定主意,就让这一小群高学历人才下进土改组里去,叫他们亲眼看一看时代。 …… 一张调令摆在眼前,沈武生满是郁闷。 一旁的叶震怪笑:“孙子,叫你不要去掺和哪件事,你非要去,怎么样,啊?看到爷爷的先见之明了没有?” “滚!” 沈武生气闷。 见损友是真的不开心,叶震换了种口气,“生什么气呢,到哪不是为人民服务,更何况先生把你调到了圉县。 那可是土改办公室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只要圉县的土改搞好了,功劳缺不了你的。” 沈武生道:“可我只是出了个主意,贴纸的人里又没有我!先生他凭什么!” “凭你脸白,行不行。”叶震道,“你们也真是愚蠢,先生早有言在先,要练好内功,打好反击,可你们居然…… 更蠢的是,你们贴的是简体字。 铁子,扫盲工作做的再好,那也是需要时间的,你们贴那几个简体字影响得了谁啊。” “不就是发发牢骚,先生就把我从政务厅调走,过了。” 沈武生不满的把手拍在调令上。 叶震道: “他也没把你怎样啊,只是工作的地点变动了而已,没杀头,没进监狱,就是待遇差了一点,前途差了一点,未来也差了一点,是不是。” 说着说着,叶震自己先笑了起来。 沈武生白了叶震一眼,道:“你倒是舒服,一下子排除了好几个竞争对手,好一个不变应万变。” “不要嫉妒,这叫命里该有直须有。当初我也劝过你的,你可不要忘恩负义!” 叶震笑道。 “心机boy!”沈武生丢下一句,拎着调令走了。 有一句话叫做: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现在的沈武生路虎是开不上了,叶震就担心他过得苦,连忙叫住他,说:“等会,我知道一些土改组的情况,跟你说说。” 事实上,沈武生出现调令名单上,华十二也感到意外,他是记得这个人的,是最早来的那批移民中的可用之才。 没想到,经过锻炼之后,尤有莽撞热血,听人鼓动就忍不住出了个蒙面贴纸的主意。 啧,蒙面…… 叫人笑掉大牙的主意。 属实是知见障了,蒙面确好,但也要看应用场景,一者,在这遍地蓄发的环境里,一头短发的他们就早已暴露了身份。 二者,先生有神通啊,就算他们把自己从头到脚的包起来,华十二也同样能找出他们的身份。 闹剧过后,一切仍在正轨。 而在陈国境内,却有一场风波。 “陈国大王何在,快唤他出来接旨。” 王府之前,有洛阳来的车驾停着,宦官手持圣旨,站在车上,趾高气昂的叱喝着陈王府的迎客之人。 这迎客之人是陈王的门客,惯会油嘴滑舌的,眯着眼睛笑道: “天使稍待!我家大王正在国内游猎,不知踪迹,不能速接天意,还望天使原谅则个。” 言罢,袖子里滑出一条马蹄金来,偷着要放到宦官的脚下,宦官情知手中旨意为何,并不容情,斥道: “好一个不知死的人! 好一个顽劣的藩王!某告你知,我手中这一道旨意,就是除陈王藩位的,他来接旨是如此,不来接旨也是如此!” 如今纲纪废弛,这宦官为了赶紧完成任务,回到洛阳争权,急忙忙说了此话。 这话一出,门客登时色变: “天使切莫胡说!我家大王出了名的贤良,之前黄巾乱国,有数位藩王失国,而我王保国境无恙,岂能道其顽劣!” “哼哼,你家大王说不逆之语,证据确凿,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抹去的。 快叫你家大王出来接旨,快!” 宦官抬着圣旨,真有了高高在上的幻觉。 这门客恼了,手一翻,拿出一把匕首来,身子滚上车驾,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中,将宦官的脖子抹了,一手抢过圣旨,打开来看: ‘黄龙年……’——略过这些修饰语,门客找到关键——‘陈王宠语出不道,有谋大逆之举,着除国,贬为庶民……钦此。’ 而随着他的举动,王府的仆役们也有动作,控制住了其他人。 黄龙年,是新帝的年号,因京城先生现身,所以以祥瑞命名,以表示,昊天不独爱先生一人,于我汉家天子,亦有宠爱现世。 而祥瑞黄龙是如何现身的,有人极其的有心得,这是一个产业,但比较特殊的是,这是一个姚明的产业。 好在这时代的人都没什么见识,所以,它还不怎么要命。 门客看了,心头发冷,只有一个念头:‘彼其娘,真要除国!得赶紧告诉大王!’ 刚才,他还抱着万一之希望,想着把今日这事自己担了,从此流亡,总好过被皇帝的人发现陈王不在国内的事。 毕竟刘宠以厚禄恩义养着他们,这帮子门客还是颇有报效之心的。 而现在,这个主意打不成了,‘禀告大王,赶紧起兵,必须起兵了,决不能就此坐以待毙!’ 但在此之前,他要告诉其他门客,叫他们做好准备,免得还要让陈王来费神,叫下人们把车驾和宦官的尸体收拾了,把同宦官一起来的人也都收拾了。 这人翻身回了陈王府上,把圣旨告知诸人,惹得一群人气愤填膺之后,叫他们厉兵秣兵,做好接管国中兵马的准备,而后揣着圣旨,就出了陈国。 跋涉两天之后,这门客来到酸枣,陈王果然仍在这里。 “你且等等,大王正在闭关,不得一两个时辰,不能出关!” 这门客被人拦住了,不叫他见陈王,而门客心急如焚,怎能容人阻拦,“滚开,我要见大王!” “有我在此,谁也不能进去!” “即便是我?” 这两人是认识的。 “即便是你!你不在府上管家,来酸枣怎地?若叫人晓得了大王的行踪,就是天大的祸事,你竟不知么?” “纵我不来,天大祸事已然来了!快让开,我要禀告大王!” “我不许你进,你待如何?!” “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第282章 入魔 送信的门客本是一脸阴沉,待阻拦者严阵以待后,却突的闪过得计的笑容,这厮灵活,拐着弯的饶了进去。 也怪这两人熟悉,阻拦者本意就是要与送信人较量一二的,一时没防备,竟被他如游鱼似的滑了进去。 “大王,祸事了!” 他在这小院中不住的喊,亏得此地偏僻,是专为避人耳目抢来的,原房主一家都在押着,没要他们的性命,也算是陈王的仁慈了。 他喊一阵,却迟迟喊不出陈王来。 眼看围追堵截的人越来越近,这门客一咬牙,“大王,必须起兵了,陈国被除,您被贬为废人,再不起兵,待消息通传,大王再无机会!” 如是者三。 这陈王刘宠其实正在宅子里修行,他是个好运的,灵根天赋不错,于火法一途上甚有天赋。 本来寂静无声,修炼到正要紧处,却忽的耳边传来声音,他不由得细细听去,竟就听到了那件祸事。 蓦然心神失守,他那体内的一道‘气流’就失去约束,胡冲乱撞起来。 也是该着他倒霉,这房子所在的地方,正是方圆百丈的灵气眼,灵气有意无意的都朝这里流动。 内里‘气流’胡冲乱撞,不知撞开了什么关窍,就把本来温和的灵气都变成野蛮人似的,朝他身体疯狂撞入。 他这一道气流正是‘火之气’,于经脉中穿行,引外界灵气而壮大,最后入丹田纯化为法力。 此刻灵气疯了也似的灌入火之气中,把这道火之气变得不能控制,更在体内胡乱开辟经脉,更有甚者,直接走岔了路…… “啊!!!” 刘宠登时痛的面目扭曲,口吐鲜血,不知如何作为,他试图导引火之气如正途,然后那道气已如没了刹车的大卡,没了约束。 他会死么? 刘宠心中生起这样的疑惑,‘大业未成就要死么?这是我的宿命?!不!我凭什么就不如人,凭什么小儿为皇,我仅为王! 我不服啊!’ 这一股桀骜心性冥冥中符合灵气真意,霎时化作火星落入火之气中,似有‘轰’的一声,如有臂粗的虚幻气流当即燃成熊熊大火! 刘宠只感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热,无一处不疼。 他的眼里像有一团烈火!他看向双手,只见一片通红,真如被火烧了也似。 灵气就如汽油,不停的滚进大火之中,刘宠的身体越来越烫——越来越烫——“呃——!” 火流陡然冲破了虚与实的关卡,现身世间! 火!火燃在刘宠心上!火!火燃在刘宠躯壳!不知是人燃成火,还是火烧承认,汹涌的火焰烧掉了阻碍,烧去了刘宠的理智。 而这一状态,有个对应的词语可以描述——‘入魔’。 沛然无匹的力量在刘宠的身体内流动,无形无质的灵气似在欢呼雀跃这头火魔的诞生。 刘宠在笑,莫名的冲动使他狂笑,但不知何处而来的悲伤却笼罩着他,他扯不破这如形随影的悲伤,疯狂的火焰无法阻挠悲伤的侵入。 他发怒了——怒火正是他的宿命,火魔的宿命。 冲出屋子,他竟站于空中,入魔的代价很大,给他的力量同样如此。 院子里的人们目瞪口呆,他们知道自家大王就在宅子里面修行,但不知道此刻天上飞的是谁。 那是一团不息的怒火。 刘宠一眼就看到了刚才大呼小叫的人,他还认得他,知道他是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人手之一,但是他的罪,不可赦免。 一团火围住了送信的门客,不可避免的伤害到其他人。 这火很烫,摸一摸就起了一圈火泡。 门客在火中受着酷刑,刘宠‘嘿嘿’的笑了,这种举动能抚慰他的怒火,“这厮刚才说的什么?” 他问道。 院中的人听不出这声音的主人仍是他们的大王,畏畏缩缩的,不知如何是好。 “告诉我!他刚才说的是什么!” 刘宠吼着,天地间的灵气蓦然化作火圈,包围这院子里的人们。 送信的门客很快就受不住火焰的燎烧,死了,死的时候,肤如焦炭,刘宠不在意的把尸体丢了,任由他摔成残渣。 这种残忍震惊了院中的人,使他们开口说了话。 …… “何进老儿!我必杀汝!” 盛怒之下,刘宠也未忘了大事,知道自己仍要清君侧,知道朝堂上,何进才是主事之人,因着成皇的念头桀骜,才化作那一点火星。 这是他的执念,也是这头火魔的根本! …… “火神现世,联军大乱?!” 昨日的情报很是杂乱,而总结下来就这么一句,而详查这些情报,华十二找出火神与刘宠之间的联系。 最初为所谓‘火神’效力的,都是刘宠的门客。 随后追溯其因,华十二更发现了火神一开始就出现在刘宠的宅院,排除空间裂隙这样不靠谱的理由外,可能就只剩下一个—— 刘宠,即是火神! 即便是最不可能的可能,也是真相。 华十二与研究院的巫者们交流过,知道在‘地动’以前,即便是走遍四海八荒的他们,也从未寻见一点超凡的踪迹。 这条信息结合华十二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更验证了这个世界不可能属三国的范畴。 昨日的联军依旧吵成一团,许多小地主已经承受不住养兵的消耗,急需把自己安全的托付到大中地主的手下。 而酸枣小城早已承受不住联军的折腾,物价飞涨,人们怨言无数。 但火神突兀的现身,使得他们集体恐慌,火神的要求更是叫他们觉得无可承受:已吾妖人,虽患,但小患也! 国朝之大患,在于外戚专权,在于内宦舞弊,而今日彼辈内外合力,大汉再无宁日! 上下两汉五百年之大事业,岂能毁于今日乎? 我命尔等,整联军,齐军备,以‘清君侧’为号,上洛!如有不从者,皆成我手下灰烬!不信者,且看此屋! 据后来情报显示,一帮子地主都比较软弱,当场表示愿意从命,人群中的曹操极度心寒,他还没舞起来,就被截胡了。 但这毕竟不符合地主的阶级利益,毕竟中央还有一堆大地主,那是区区一头怪物就能打倒的嘛?! 他们的本心还是想要保住在兖州的利益,所以大都阳奉阴违,敷衍了事。 也有人吃里扒外,一连串报信之人飞快的提前上洛。 而他们很快也会领教到,为什么称火为魔。 第283章 地主杀手——火魔(还差上周五的一章 明个补) 半月时光匆匆,天下风云动。 刘宠所化的火魔以无敌之姿入主联军,但是他看不上大而无当的联军军力,而是利用自身产下的魔种感染一个个修成了‘天火术’的人,使他们成为魔之仆。 其实可是省略‘之’字,也即是魔仆。 魔仆没有理智,情感,仍存在的智慧会受到怒火与嫉妒无穷次的冲击,且只会听从魔的命令,是魔扩张势力,获取生存权力的得力助手。 但感染的成功率是低的,与之成反比的是,魔仆的能力相当厉害,并与其主的实力挂钩。 主人越强,仆人越强。 最终百来人的地主群体最终只成就了十二魔仆,被火魔称为:十二将。 火魔与它的十二将,就是上洛的全部兵力。 而他放弃联军军力的行为,使得华十二同步放弃了亲自出手擒下他的想法,华十二发现:火魔比他还好用,几乎清扫了兖州除控制区以外的地主势力。 而控制区内的地主,仍在一个个的受清算(土改与清算的动作并不同时进行,产权暂时不动,有地主家庭中没有血债的人员暂管)。 付出了百十颗魔种的火魔并非没有消耗,相反,现在的他相当虚弱,只要有人能抵挡他身体的数百度高温,就能轻松割下他的头颅。 当然,也要能越过十二将的防线,才成。 “洛阳朝廷的大难,到了。” 华十二思量着,决定帮一把洛阳朝廷。 如今的汉廷,仍是天下人——准确来说是天下地主的共主,毕竟佃农,小农,和破产农民可不配了解这个问题。 汉廷存在,天下稳定度+10。 汉廷不在,天下混乱度+100。 就像是一串多米诺骨牌,倒了一个的连锁反应会引爆全体,东汉两百年的人人矛盾已经积累。 但由于上下四百年的奇迹,人们囿于大汉浴火重生的事实,都只敢在圈之内打转,对圈子内的压力已经积攒的慢慢,而圈子的阀门已经岌岌可危的现状视若无睹。 董卓虽乱洛阳,刘氏仍为天子;曹操把玩诸侯,汉名依旧冠顶。 刘协足足当了三十一年的傀儡天子,于其个人,不亦悲乎;但于苍凉史册,不亦奇迹乎? 后世诸多傀儡,岂能有一人能如汉之刘协? 这就是上下四百年,东西分两汉给汉廷带来的加持,如是刘备三兴,那恐怕除东汉、西汉、蜀汉之外,还要多出什么南汉,北汉,胡汉,新汉之类的汉朝了。 汉与罗马,孰正统为多? 综上所述,汉廷此时的存在与否对天下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而为了那个稳定度+10的效果,华十二愿意在出一回力。 而这,也要建立在消耗地主阶级实力的基础上。 兵对兵,将对将。 火魔有十二将,汉廷也可以有十二将,而巧合的是,华十二手里正有这种成功率较低的强化剂,正合给汉廷的地主们使用。 【观天镜】镜面之中,显出火魔身周的景象来。 华十二凝神观察,看到火魔浑身烈火升腾,卧于地上,也是没奈何,世间凡物,焉能受住他数百度高温,灵气虽在侵染土地矿石等物,但彼辈不同血肉,所以格外慢些。 时至今日,人虽有异能,但物仍不能超然。 十二将围成一圈,紧紧守护。 “我岂能让你安然。” 华十二恶意的笑着,手上【九节杖】呈现,就隔空施法,叫千百里外的地方下起了雨,这并非是【九节杖】的效用,而是【观天镜】的异能。 火,恐雨水;而火魔其根在火,虽不能为凡水所灭,但仍厌雨也。 好一场大雨,滴滴都打在土地上,火魔与十二将的火威已让周围十丈寸草不生,干裂有痕,这时有了雨水,‘土地发誓’:要不浪费一滴! 火魔果然烦躁,十二将亦然,雨水打在十二将身上,飞速的吸热化气,带走他们赖以为生的热量。 雨水,对十二将还是有威胁的。 虽然威胁程度并不高。 火魔则不怕这个,雨水压根不能靠近他,除是天地变色的暴雨能给他造成阻碍外,这等大雨,只能让他觉得厌烦尔。 十二将不住的嘶吼,叫火魔更感厌恶,他狠狠的教训了一番十二将,其后口吐烈火,变作一团火云,竟如雨伞般撑在半空中,给他们遮蔽雨水。 “好家伙,还有这一手。有点意思。” 华十二收了【观天镜】,将它与【六耳镜】放在一处,两个镜子,一个观人心,一个观人行,真个算是相得益彰。 第284章 刘景升头上龙虎 一道金光疾驰,却是先生再进洛阳。 洛阳城里,那何进、张让并袁隗一众人等都知道了兖州火神事,这一个个人精皆是半信半疑的模样。 这消息要放在以前,那是不值一哂的天方夜谭。 可前番不久这众人等都见识了先生的神通,知道了天地的广大,也就不得不姑妄信之。 最害怕者是何进,因他得了消息,那兖州火神最恨之人竟然是他自己,这使得他整日仓皇,坐立不安。 “那火神竟果然是真的?” 厅堂里,何进吃惊。 衣衫褴褛的刘表丝毫没有了名士的风仪,头发都披散了,回想起那一日情形,他犹自心惊,道:“大将军,火神确是真的。 那日我亲眼所见,其形烈火披身,有两臂两腿,头颅上隐约可见口鼻眼耳,宛若活人一般,真是骇人!” 事关生死,何进抓住了刘表的手臂,问他道:“它神通如何?” 说到这,刘表有些不确定了,这厮是个运气好的,虽是修成了天火术。 但他每日里玩弄唇舌,挑拨是非,已经被人隐有察觉,于是就在火神现世的那一日,他诈病未去,本来等着风波定后出山,谁料一风更比一风险,现在他完全不用出山了。 火魔猖獗于酸枣之时,这厮偷偷的跟随逃难的百姓一同离了酸枣,只用一双足,奔波到了洛阳。 也因此,他从未与火魔打过照面,仅仅是偶有一窥而已。 而此刻何进大脸逼近,他非得说出些什么来,定了定神,他道:“回禀大将军,兖州火神能吐七尺长炎,挥手把玩火圈,神通不可计量啊!” “啊!!!”何进叫道,猛地丢开了刘表,叫道:“祸事了!祸事了!” “大将军!为今之计,唯有秘携天子离开洛阳,不可等到兖州火神上洛,毁我汉四百年江山社稷!” 刘表献计曰。 何进擦掉两眼泪水,道:“逃往何处?” 刘表是个计短的,他长于时势,劣于计谋,道:“天下皆是汉土,何处不能去之?大将军,不可迟疑了呀!” “若不知逃往何处,我宁死于洛阳!” 何进道,“某堂堂汉国大将军,焉能死于路途,叫我神魂不得安宁。” 这些天来,何进一日三惊,早在刘表到来之前,就有无数情报来到洛阳,情报来源广泛,更有三人成虎之势—— 这个说:火神喷出的烈火出山;那个说:火神手上的火焰能照的黑夜比白天还亮。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早把色厉内荏的何进胆气吓得丧了。杀猪养成的血性,能撑得住几刻? 刘表怒道:“大将军能死,天子能死乎?如今大将军只念一人荣辱,竟不担天下安危么?先帝以君为大将军,真为昏君也!” 何进也怒: “尔好大胆!非我征举,尔仍为白身。今日指责恩主,更辱及先帝,岂是士人所为,尔不惜命否?” 刘表一连串的指责,触动了何进的羞耻心,使得他恼羞成怒,须发皆张。 他却恍若不知,犹自叫道:“若能拯济汉室天下,舍我一头亦无不可!” “尔真欲死乎?”何进恶气满腔。 “请斩我头!”刘表气势慷慨。 “好!”不知何处竟传来一声叫好,随后又听见那声音笑道:“好精彩的一场戏,真可惜没能拿东西拍下来。” 听见这熟悉声音的何进脸色一变,却是一抹喜色,他连忙跑去声音来处,叩求道:“先生救我!” 声音的主人,正是先生——华十二。 轻飘飘的把体态若野猪的何进拉起,华十二说道:“无须如此害怕,区区一头火魔,不成气候的东西。” “先生若此次能保我汉家,我请立先生为汉家师,奉入刘氏宗庙,飨食不绝!” 何进承诺道。 汉家师?不就是国师。这职位,华十二不觉得稀罕,他道:“我来,不为保汉朝廷,只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不受火魔骚扰。 你要真想谢我,不如散去家财,资助贫苦百姓;分割土地,赠给破产的农民。” 听到这个条件,何进登时讪讪笑:“不是某不愿,请先生体谅,家财乃族财,某只一晚辈,说话不作数,更何况土地乎?” 这就是情商上的缺陷了。 要是张让被华十二开出了这个条件,他一定当场答应,实不实现是以后的事,保住现在的命才是最紧要。 华十二不以为意,土地本来就是地主阶级的命根子,今朝请他交,他不交;来日就打上门去缴! 总有那么一日,华十二不着急。 “你是刘表?” 华十二目光看向那个与何进争执的人。 刘表答曰:“某山阳刘表刘景升,汉鲁恭王之后,敢请问先生可是兖州的先生?” 在得到官职以前,宗亲的身份就是他们这群人最好的名片,说出这一句,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不放在眼里。 看着庄重以待的刘表,华十二恶趣味的道:“可惜了,你有机会称帝的。” 何、刘二人均被吓了一跳,何进惊疑的看了看刘表,觉得他虽然身高貌全(最简单的人体美,就是四肢健全,身高体壮),但也就那样,满朝文武,如此样貌的不知凡几。 ‘称帝?他够得着么。’ 刘表强笑道:“先生莫不是在说笑?” “不是我说笑。” 华十二强自肃容,道: “我看你头上有灵气化成龙虎宝座,那是帝王的宝座。但那灵气正丝丝散去,再过六七年就不成形了。” 第285章 天上宝药 “先生休要害我!” 刘表惊怒:“我与先生初次相逢,素无干戈相犯,而先生今日言语张扬,说我头顶龙虎,是欲借大将军之手杀我乎? 我闻先生神通广大,杀我何须借他人之刀?” 华十二叹一声,道:“你确实有成帝的大运,但把握不住。 算了,不说这个。 何进,那兖州火魔乃陈王刘宠所化,他练天火术出了岔子,所以变成了魔头。这小子成魔之前就一心一意的想要做大汉的主人。 成魔之后,依旧没放弃这个妄想。 现在,他已放弃兖州过万兵力,使用魔法点化了十二名魔力稍逊于他的魔仆,打算以十三魔之力攻进洛阳,坐上皇帝的宝座!” 何进登时再度失措:“啊呀,那这该如何是好?”目光看向华十二,口中求道:“先生请教我!” 刘表对何大将军的表现看不上眼,道:“大将军,何妨一逃。” “逃,我问你逃去哪里,你只道天下皆可去得。那火魔一旦坐上皇座,天下便是他的,又能逃往何处。” 何进竟有自己的道理。 华十二却道:“逃,确实是个方法。火魔刘宠已经迷了心智,平生大愿仅仅是入主洛阳,能称为皇帝而已。 在此之后么,天下,我估摸着他大概不会理会的。 但我今日来,就不是为了让你们逃的。你们要是逃了,天下就要大乱,不知多少百姓要平白丧生,丢了性命。 所以,为了天下百姓,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呆在京城为上策。” 封建体制中,皇帝是最大的象征物,只要皇帝安安稳稳的坐在京城,那么以皇帝为首的封建官僚体制就还能摆在中央与地方,震慑宵小。 何进讨好道:“先生说如何做,某便如何做!” 这个态度令刘表十分不屑,但他又无可奈何,只能道:“若不逃,那火魔与其仆攻来时,先生会出手么?” 何进也很关切这个问题,问道:“先生可回出手?” “区区十三头小魔,也配我出手?”华十二哂笑,接着道:“我此行带了百份天上宝药,是天神天将也垂涎的好物。 这宝药能使服用者激发各种神通,有这等的宝物,十三头小魔,不难降服!” “啊?” 何进先听闻先生不出手,自是心虚,其后又听到宝药之事,心中凭空来了一股喜意,如此快的情绪转折叫他难以接受,只道出一个‘啊’字来。 刘表问道:“如此珍贵宝物,先生可要我汉付什么价钱?” “此物无偿。”华十二道,“有一个缺陷还得告诉你们,这药物是天神天将享用的,俗世凡人用它需经历一场苦劫。 若能熬得住,则成就神通;若是熬不住,就一命呼呼!” 何进刚才还想着自己先吃一副宝药,此刻听闻代价,不由得面色发白,道:“如此要命宝物,孰敢尝之。 还是请先生出手吧,纵是先生慕求金山银海,我汉也尽力供奉!” 华十二道:“金山银海,我挥手可得,怎会羡慕。”说完这句话,他催动晚上的镯子,那黄龙口张,一道金气喷出。 落地就变作一坨厚墩墩,不规则的金坨子。 这惊奇的一幕令何进瞠目结舌,世人都道黄金贵重,岂料黄金在先生这真如尘土。 “而且这不仅是汉家的事,更与你何大将军的荣华富贵相关,汉家皇帝谁都能坐,我本可以让那火魔攻进洛阳后,降服此物,再换一个更好操纵的皇帝。 只是到了那时,你何进就不是外戚,大将军的尊贵更与你无关了。” 华十二此时犹如一个反派,吓得何进更害怕了。 一旁的刘表很是无力,他虽修习了天火术,但不知怎的,面对华十二,他竟没有发出火球的胆气,只听见他道:“先生,立帝一事关乎天下黎庶,焉能如此轻忽。 而且,如今之国家仅仅是关乎大将军一人的荣辱么?先生莫不是忘了,当今天子乃由先生扶保,方才坐上龙座。 如是二兴废立,岂不是枉费了先生之前的心血。 先生满口皆是天下苍生,难道不知数行废立事乃折损天威之举,天威折损,尚可镇京师,然地方便威慑不住了。 届时遍地小人歹徒,岂不是害了先生关切的天下苍生?” 辩才,也是评价名士的标准。后世看不上的蒋干,号称:辩才独步江淮,所以能为周瑜好友。 不过他也验证了一件事,辩才者徒逞口舌之力尔,焉能为国出力? 华十二点头,道:“所以我带宝药而来。何大将军,你若还想保住你的尊位,就先吃下一幅!” 玻璃瓶中,湛蓝药剂璀璨。 “先生是要我服用?” 何进咽咽唾沫,心中颇多推拒之情。 刘表更说下一句:“请大将军为先,某请为后!” “尔怎不为先!”何进怒目相识,一贯的恼羞成怒。 刘表一步不退:“先生若欲我为先,我则为先;而先生欲大将军为先,我怎能争之?” 何进看向先生:“先生,请以刘景升为先!” “不,你做第一个!” “请大将军为先!”刘表再逼何进,此人心中有重恶意念头:喝下宝药,何进死则死矣,大汉少一拖累。 如此蠢笨外戚,先帝何其愚也! 何进愤慨道:“先生,你欲我死?刘景升,尔亦逼我死?” 华十二烦了这繁琐流程,直接用无形力缚住何进,更掰开了他的嘴,另一股力拔开了软木塞,直接把药剂强行灌了进去。 第286章 骨人何进 药水下肚,一阵冰凉。 痛感全面攻占,何进瘫软在地。 华十二饶有兴趣的观察着何进的动态,他刚才给何进灌下去的当然不是劳什子天上宝药,乃是出自某超能世界的人工激发超能里的药水。 名为【a-3化合物】。 该类化合物的科学原理自是复杂难解,好在华十二只用其然,就不用知道其所以然。 况且,即便是华十二明白了个中道理,没有命运计划的辅佑,他也无法在当前世界复现【a-3化合物】。 更别提叫它在当前世界的人类身上起到相应作用了。 超凡世界与无魔世界的人类体制,甚至宇宙及物质,都有着或大或小的不同。 【a-3化合物】不是规则承载物,它只能在命运计划的帮助下在万事万物中生效,而命运计划也需要华十二的允许,才能实施帮助。 何进的身体开启抽搐,口中溢出白沫,俨然没有大将军的体面。 刘表看的心寒,不知不觉往后退了三两步。 华十二则完全不担心,虽然该类化合物在人体完全生效的概率不足百分之十七,而不完全生效的a-3对人类来说,就是没有解药的致命毒素。 但华十二可以肯定,何进一定能挺过这一关卡。 因为他在背地里动了手脚,毕竟他此行不仅是要阻止火魔坏了他的心血,也要借助a-3送走一批封建权贵的中青年。 何进这个第一人要是死了,岂不就把人像刘表一样的吓退? 所以何进必须成功,他需要成为一杆旗帜,引领着权贵不断的来送死。 所以a-3生效的第一进程顺利在何进身上完成,抽搐得到缓解,第二进程开始,这一段是超能力显现的关键环节。 但遗憾的是,a-3激活什么样的超能力完全是随机,不可捉摸的。 没有人有把握自己会在a-3的作用下激发出强大的,或是适合自己的超能力。 何进浑身的毛孔悄无声息的破开了口,鲜血丝丝的流淌出来,虽然量小,但开启的阀门多,没一会,就将何进化作一个血佣。 这一幕看的刘表更加害怕了,他道:“先生,你在杀人!这哪里是宝药,分明是害人的毒药!” 他往后退,似乎要逃离这里。 但他的脚步很快就被华十二给拖拽住,“别着急,接着看。”华十二慢慢的说道。 血作的壳子遽然变色,竟成灰白,犹如风霜下之枯骨,而何进两手处,自腕处毛孔流出来的血却变作刀刃一样的骨质。 虽表面如骨质,实质仍是液态,而当液态完全转化固态后,何进的超能力就算是定型了。 骨刀,骨甲,是隶属人体强化系的超能力,破坏力有限,是单兵级的威能。 这番奇异变化看的刘表两眼发直,这时,他的耳边响起先生的声音:“好,到这地步,也算是成了。 只要何进能醒过来,他就是地上天兵第一人了。” 自从赤黄天神之后,华十二就习惯了以所谓天界故事来为自己背书,因为这类神话就是当前世界人类最容易接受并由此拓展的世界观了。 何进身上的骨质状态彻底稳定后,a-3改造进程就进入最后一个进程——唤醒。 该阶段下,a-3的有效成功已经生效大半,但却有接近百分之七十一的人类在该阶段下失败身亡。 人类在这一进程需要做到的是初步掌控超能,以避免a-3对新生超能的强化致使其失控。 但就如婴儿学步一样总是失败,成年人在面对身体的新功能时,也不能大概路做到很快成功掌握。 何进身上的骨甲飞速变得更加凝实,并开始增厚。 如果他不能掌控这种超能,那么变得犹如钢铁般结实的骨甲不止会变成一座牢笼,使他窒息之外,还将反向生长,扎入他的身体毁坏他的内脏。 何进着急了,他已经恢复了意识,眼前看不到光明,口鼻拢不来一丝生气。 “我果然是要死了么?” 何进不住的想,四肢与身躯的神经以电一般的速度与大脑接驳,同时骨甲的‘控制枢纽’也落入他的脑中。 这自然是华十二动的手脚给何进带去的助力。 新的功能很快成为何进的关注焦点,而一些人则会失败在这个地方,因为他们会茫然,在纷乱的身体功能中查找新生的超能‘开关’。 这一件事是相当的浪费时间的。 何进知道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在飞速生长,他需要赶紧停下它!不然他就会死。 “停下!” 他心中下达命令,而后光明就来了,新鲜的空气迫不及待的进入他的鼻腔,仍旧延续着他的生命。 “先生!”何进颇觉慌乱,他道:“我成了?” …… 【a-3化合物】很快成为洛阳一个炙手可热的话题,何进总是乐此不疲的在亲近人面前展示骨甲与骨刃。 为了展示威力,何进在华十二的建议下,竟然重操旧业,杀起猪来。 他腕处骨刃连在掌心,一刀劈侠,于猪身上全无阻碍,更兼吹毛断发之细腻威力。 何进身上的骨甲更是了不得,莫说是强弓劲弩,就算是十个大汉接连不断的拿刀来斩,也只能斩出一道道微小痕迹。 这般水泼不进之防御,叫京师贵人引为奇迹故事。 不过,在先生的面前,何进的骨甲就混若无物,当日华十二一拳打下,何进腹上骨甲顿时破碎,肚腹亦连带着重伤。 也亏他是得了人体强化系的异能,身体恢复能力有所增长,不然他根本无法向外人炫耀他得超能。 而着,还是华十二留了九成九的力的结果。 先生也因此成了京城脍炙人口的人物,这一次,华十二走亲民路线,没住在天上,乃是住在何进的府里。 人们知道先生住在大将军府上,一个个蜂拥而至,几乎要把大将军家的门槛踩碎。 面对如此热潮,华十二立下了规矩:五日之后,凡有志为天兵者,可参与人物品评大会,这会没有规矩,只需合先生的眼缘即可。 又警告他们:宝药服用有风险,凡服药之人,需安排好生前身后事。 如果黄泉有怨,也不能怪我言之不预。 第287章 袁绍荐异人(写私货文思泉涌;书搜索枯肠 md 绝了!) 五日时间,京城热潮涌动,几乎无处不谈先生,无人不言宝药。 但四世三公之袁家,却别有一番计较—— “人物品评会,本初(袁绍)与公路(袁术)就不要去了,这两小儿是我袁氏麒麟子,不合立于危墙之下。 其余袁氏子弟,就任他们去吧。” 袁隗淡淡的说道,决定了族中年轻人的前途。 袁逢却有忧虑:“次阳,非我固执已见。 只那天兵神威着实不凡,大将军何进,庸人之才也,如今竟成天兵,得神甲神刃,百十人都近不得身。 若我家闲杂子弟也获此等大运,而绍与术仍为凡人,我怕祸起萧墙啊!” 袁隗老神在在:“彼辈,儿郎也。 即便化作天兵,杀人虽容易,服人却不易,而本初、公路二子,早得降人之术,身虽凡人,神已超人,焉不能降服他者为己所用? 若不能,就是此二子不堪造化,不合为袁家梁柱。” 袁逢讶道:“次阳,你果然一贯狠心,此我不如你处。然绍与术两小儿,是你我亲手抚养,倾力造就,尔竟不怜乎?” “怜子如何是丈夫?” 袁隗居然反问一句, “我袁氏数代三公,岂是怜子得来的?兄长,慈悲不仅败子,更败坏门庭,君不见几多豪族大阀,皆是因慈悲怜子而衰。” 两连问,叫袁逢哑口无言,这时候,两人谈话的地方突然走进来一个年轻人。 “大人何故忧愁?可愿言之。” 这年轻人不是别个,正是袁逢亲子,袁成继长子——袁绍,见袁逢脸上愁色遍布,这小子关切的问道。 此时,作为地主阶级统治学的儒学还没打磨好它作为一个统治工具的功能。 长幼尊卑,君臣父子的核心观念还只是一个雏形,所以袁绍能以后世略失礼的态度直接询问长辈。 这似乎也是汉代迷人的地方—— 汉独以强亡。 后来被打磨完美的统治工具——儒学,还没能在此时彻底封锁人们的心智。 在生产力茁壮成长的当前时代里,人们不断的在儒学的罅隙或孔子言论的脉络中(儒学与孔子言论不是一回事。 儒学是封建地主贵族的统治学,而孔子言论则是他探索出的试图用以复兴奴隶贵族的统治学。 孔子最惧怕礼崩乐坏,何谓之也? 是因为礼乐是奴隶贵族的统治核心,借用繁复的礼来割裂主与奴,使奴不解主,把主人当做神一样的生物。 利用占据庞大生产力的乐器来垄断社会多余的生产力,使人们疲于奔命。 所以《论语》最开始是孔子希望教导奴隶贵族,使他们不要自毁的学问。 但正如下文所说,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不匹配导致了春秋战国的大混战,而孔子致力的克己复礼因为不符合当时生产力而最终被统治群体们放弃。 而不得不承认的是,孔子的智慧是强大的,他的《论语》点出了许多普世的道德观,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就是我很赞同的一句。 所以因此,《论语》被后世继承下来,并重新开发为新的统治阶级的治世学问。 那它有没有资格作为更新一代的统治阶级的统治学呢? 我的回答是没有。 因为对于工农,我们有五大圣【避免和谐】的理论。对于资本,金钱会教会他们一切,而且《论语》中的道德观与他们追逐利益的途径有许多是不相符的。 如果喜欢《论语》,那么可以摘取一些普世的价值观念。至于理学、心学等在孔子言论基础上发展处的封建贵族统治学,看一看就得。) 寻找着新鲜空气,偶尔还会探索非儒学的或是新儒学的更符合大生产力的统治学。 也即是生产关系。 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的不匹配是混乱之源,战争之由。这一点,在古今中外的历史中都有着诸多体现。 晚辈面前,长辈需表现出尊严来,袁逢很快整理心绪,他是此处房中最长,袁绍问的又是他,所以率先说道: “此大人事也,尔不必过问。 尔此时不在京中玩闹,怎在府上见我们两个,莫不是闯出什么祸来,又要我予你遮掩?” 袁绍喜道:“大人误会了。我今日来,是为了想两位大人引荐一位奇人异士,我观此人神通,胜过大将军何进何止数倍!” 袁隗冷哼一声,道:“自从京中来先生,能人异士多矣。可惜虚者有,实者无。尔受教导,也会被蒙骗么?” 袁逢叹一声,并不说话。他知道袁隗的心中并不高兴。 因为立帝的事,袁隗十分厌恶巫者,并且可以预见的是,以先生为代表兴起的巫者群体必将使人心浮动,影响由他们—— 大型地主把持的天下秩序。 因为生产力尚算低下的缘故,中小地主虽然是庞大群体,但仍然不能够凝聚足够的力量来使得他们有被团结的价值。 这一现象最明显的表征就是察举制这一完全由朝廷高官把持的选拔体制。 当科举制成为主体选拔制度后,才是中小地主群体正式站上历史舞台的时刻,那时候的朝廷政治会更加复杂。 到那时,会有新的,更符合中小地主的儒学理论出现。 而大中小地主们也会携起手来,一起限制武官的权力,避免新的王朝出现(皇帝是由地主们主动或被动的让渡权力而产生的。 这样的过程对地主们来说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大出血的过程。 而每个强大的武官,在地主们眼里,就是一个个新王朝,新皇帝的苗子。 因为成为皇帝的基础是拥有强大的武力,使他对内能限制各阶层地主的行为,不使野蛮行径在统治阶层出现。 换言之,皇帝对内是裁决者,维持统治阶层内部的公正。 对外,能打击外来落后制度,也打击失地农民的起义,保护不到最危难关头,不能团结的地主群体。 当然,即便在最危难关头,他们也还是有许多不能团结的时刻。 而地主们在开国初让渡的权力会在王朝经历的漫长时期里一一的收回。这是自毁的举动,但地主们无法遏制这种举动,因为人性尚利。 在汉代,地主为何没有限制武官的权力呢,我以为是大型地主本身就拥有着召集一支强大军队的能力。 此时的史载中,也处处不乏大地主散家财募兵的故事。 而此时的中小地主则完全没有限制这种行动的能力。 这是如果大地主,也即是朝廷高官主动提出限制武官权力,那基本上也就意味着这人要么失心疯了,要么就是他的皇帝是个魅魔。) 第288章 魔仆作道兵? “会否被骗,两位大人一见即知。”袁绍自信满满,拍拍手掌。 不多时,堂上走来一个着黑袍、戴兜帽的人士,看上去神神秘秘的。 无需多言,这人就是袁绍口中的能人异士。 此人进得堂来,刻意显示威风,刹那间好似有一股邪意春风吹动,恍然间叫人觉得堂里各处的枯木都活了过来。 袁隗等自然能察觉这番变化,因着堂上客就是专门展示给他们看的。 “足下既然登门,何以遮遮掩掩,不露真形?岂是为客之道。我请足下褪下帽子来,如此才好商谈。” 袁隗庄重言道。 袁绍抢道:“大人见谅,此人容貌古怪,恐怕吓到二位大人。我为二位大人着想,方才叫客人把容貌遮住。” “我与兄长都不是三岁小儿,岂会被容颜吓住。” 袁隗不满道,“本初,你逾越了。” 袁绍立刻请罪:“是,大人!绍知错。长生子,既然大人允准,你就褪下帽子吧。” 这边厢袁逢开口缓颊:“本初固然逾越,然一片赤子孝心全为你我考虑,此情也不得不……啊!” 最后一声惊呼乃是因为那长生子真个去了兜帽,露出那张堪称恐怖的脸来——一张怪脸,不见五官,皱皱巴巴,竟似树皮。 两个鼻孔似虫蛀,一张嘴巴如刀疤。 一只眼睛绿油油,一只眼睛发枝丫。 莫问耳朵在何处,上下左右见不着。 袁逢果然被吓到,以至于连话都说不完整。袁隗表现比他稍好,却也是把两拳攥紧,勉强无有惊呼而已。 两个老头这样表现,叫那长生子一只绿眼里流露出不满神色。 袁绍心里叹一声,开口说道:“长生子,还是请你戴上帽子吧。” 长生子刚要有动作,却听见袁隗道:“不!不必了,叫客人蒙头盖面,岂是道理,就如此吧。” 袁绍赞道:“大人果非常人! 昔日长生子出入宴饮之所,露出真容,吓得一群浪荡子神不守舍,两股战战,甚有把持不住,水湿下体者。 而今日两位大人之表现,真羞杀彼辈也!” 袁逢则强撑着道:“年老则德绍,无所惧。此真言尔,本初不要不以为然。” “绍省得了。” 袁绍谦恭,其后又道:“到此时也,两位大人还觉得某所言有虚么?” 袁隗道:“奇人是了,异士则未必。长生子阁下,如你真有异能,还请当堂展示。” “好!” 长生子突兀的开口,似刀劈过的嘴巴发出如锯木的声音,嘶哑嘲哳难为听,竟又吓了袁逢一跳,看来袁逢不必袁隗的地方,除了心狠一处,还有胆魄一处。 他缓慢行步,像是一台缺了润滑油的机器,来到通柱旁边。 这通柱是支撑房子上下结构的主部件,选用的是最好的木料,袁氏二老见他把自己一张树皮般的手掌贴在柱子上,都不解其意。 突然的,一道色呈绿的法力被长生子灌注到木柱里。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一根死了多年的木柱眨眼间居然焕然出生机,重又长出了枝叶,而随着长生子法力的灌注,这根柱子竟又有奇异变化—— 它甚至开出了花! 这可是一根选用自杉树的通柱,而它此刻开出的花朵艳丽,俨然不是杉树的性质。 很快,花败结果。 红通通的果实挂在枝上,长生子一震柱子,果子就落在他的手上,他道:“此是仙果,有延年益寿之效,敬给两位老者。” 袁绍知趣的接过,奉送上前。 袁隗捏果在手,叹道:“恍若梦幻! 世间何以有如此异能,何以叫我此时得见!苍天待我薄也。哎,长生子,你既有这样异能,何处不能去的?却为何来我家耶?” 长生子则道:“乃因汝家子不凡也。昔日我现身京中,唯袁本初不惧我容貌,与我结交。因此,我才选中汝家,与我做个依靠!” “哦,竟是如此缘由。本初,你立功也!” 袁隗大笑夸奖道,再问长生子:“你来我家,当有所求,还请说出。” 于是长生子就将自身际遇道出,却原来他也是一个入了魔的,但不知是幸运亦或不幸,他入魔的过程因未知原因被阻断,从此成了一个人不人,魔不魔的东西。 长生子半人半魔,因此有了危机感,想要保全自身,而一人之力不足,这乃是魔之本性的罪过,繁衍,生物本能也,魔类亦然。 就如同火魔刘宠种他人以魔种,化他人为魔仆,扩张魔的规模一般。 长生子也欲如此,但他身处僻地,为人时期点拨的几个弟子都没有造化,化魔失败。 长生子没奈何,他可没工夫在乡下教导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夫农妇成就修炼根基,使他们成为魔仆的备选。 因此就径直来了洛阳城。 而其后就如他所说的,因袁绍的表现,他选中了袁家,想把袁氏作为自己的魔的大本营,当然,半人半魔的他依旧留着人的狡诈。 此时他是不会说出这个想法的。 在袁氏一家子面前,他只是说自己的道法走入了需要更多探索的地方,闭门造车对他无用了,他要教导弟子,在弟子的身上寻找未来的道路。 但他更狡诈的是,他用花言巧语把魔仆伪饰成道兵一般的事物。 道兵,护道之兵,拥有强大战力,但没有悠长寿命的门派仆从,常作为炮灰使用 当然,这是灵脉世界的准确概念,于汉末世界之中还没有如此精确说法。就着这重概念,长生子要求袁氏尽量提供更多的人来学习他的道术,以从中选取中庸之人化作袁氏与他的‘道兵’。 听闻道兵不需要有精深道法,只需入门就可之后。 袁氏二老中的袁隗喜笑颜开,他一再确认道兵的战力,而长生子则大加夸奖(其实他此刻也不知道魔仆的战力,只是知道魔仆实力与他自身息息相关),忽悠得老谋深算的袁隗也信了。 袁逢不忍心的说道:“次阳,成就此物仍需要经历一重死劫,我袁家子弟何辜?!依我看,不如就算了吧。” 袁隗道:“人物品评会后,洛阳必涌现出许多能人异士,若我袁家无有,岂不叫人轻视我家? 我袁家子弟能为荣我家而死者,乃大名誉也,人需重名而轻生,此孟子教我家之言,去一命,而得其名,此我予我家子弟之福报也。 兄长怎不幸此我家能为之事所得之名也? 而我袁家子弟百千,岂惜一命? 兄长休得阻拦,就依长生子言!” 长生子得计,绿眼中泛出凶狠残忍的神色。袁逢无奈,掩面而走。袁绍则喜能为上者解忧,笑容晏晏。 而袁隗则筹谋大计,满怀抱负。 第289章 皇帝集中营 “天启年间,木匠皇帝……” 京城一间酒楼当中,华十二咀嚼着刚才得来的消息,据他所知,天启之后即是崇祯,而崇祯就是大明朝最后的年号。 天启是大明皇权最后的辉煌。 木匠皇帝仰仗以魏忠贤为首的宦官集团与文官集团撕咬,维护自己仅剩不多的皇帝权力。 不怪宦官误国,实乃是封建王朝发展到末期之后,皇帝可以依靠的唯有身边人而已,因为地方上的藩王因为血缘关系的疏远成了夹在皇帝与地主的中间人。 向前一步,会被皇帝视为有篡逆之心的逆臣; 向后一步,地主阶级并不能接受这样一个与皇帝有或多或少血缘关系的人。 唯在王朝大分封的初期,藩王才是皇帝的有力臂助。 无论开国皇帝留下什么样的限制宦官权力的条款,末代的君主们都会把它们一一撕毁,宦官势力膨胀不是因,而是果。 皇权衰落,才有宦官作为皇帝行使权力的途径出现; 而不是因为宦官势力膨胀,皇权才衰落。 宦官几乎是天然的皇帝盟友,因为断了子孙根的缘故,他们完全没有进入地主阶级的机会,因为土地是需要传承的,只是地主阶级的必需! 自古以来,有门阀成为皇帝的,有流氓成为皇帝的,甚至有乞丐皇帝。 但从来没有一个太监皇帝。 在以皇帝为首的中央官僚制度中,太监是皇帝最好用的扩声器,只要地主们还敬畏当前的秩序,那么太监始终有发声的空间。 或许木匠皇帝真不是笨的,至于崇祯皇帝弃宦官而信文臣的作为,华十二不予置评。 因为崇祯皇帝无论怎么做,也已经无济于事,农民的愤怒亦像毁世的天火喷涌。 在以李自成为代表的数十农民起义领袖背后,是成千上万破产,衣食无着的人民,他们汹涌的力量注定淹没一切。 尽管崇祯皇帝使尽手段,也如杯水救车薪一般。 但可惜,农民起义的成果竟然被后来的清王朝摘了果子,不过即便没被摘,这颗果子迟早也会变味。 但时代终究有着进步,农民起义领袖最成功者李自成相较于前代,提出了更完整的起义纲领。 着名的‘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 吃他娘,着她娘,吃着不够有闯王。’歌谣一度脍炙人口,这是农民乌托邦的雏形,而后来的太平天国甚至提出了地上天国的构想。 当然,农民乌托邦的构想是完全不现实的。 革命意志薄弱的农民根本支撑不起一个大社会,自给自足,不跪天子的小农思想也会被大工业轻易冲垮。 农民的革命是无法单独实现的。 华十二在桌上丢下一颗碎金,起身出了酒楼,飞在了空中,成了京中的一道奇景。而这时候,他已经掣了一口袋子在手中。 那是人种袋子! 虽是灰丢丢的,却是佛前尊宝,威能无穷。 是了,他要把天启皇帝带走。 他要让大明提前乱起来——既然社会矛盾总爆发是无可避免的事,那不妨立刻引爆,也免得被一些实力不足的势力摘了果子。 紫禁城中,百官合着天子正在朝会。 冷不防天上传来一声:“天启,出来!” 那个年轻天子就如失了魂也似,糊糊涂涂的走出了大殿,百官皆惶恐,随着天子出了殿,仰头就看见天上有个神仙一般的人物。 就见到那人扯开了手上灰袋子,道一声:“收!” 那天启皇帝就如飞鸟投笼,飞入了袋子里,如此变化引得百官惊诧,胆颤不安,天上的人却笑一声,觉得只有这时只有一人在袋子里,不免天启会寂寞。 于是干脆的,他把袋口对准了那文武百官,都一发收入了袋子里。 他们今天上朝,也真是倒霉。 除此之外,后宫太监,妃嫔,后来的崇祯也都入了袋中,但收了这许多人,华十二还不觉满意,他的目光看向东北。 明末清初诸多战争中,只有清朝军队做过屠城的非人道举动(张献忠或许也有如此行为,但存疑,而大清朝,啧……)。 眼下他虽通过收伏明朝统治阶级上层的方式大改了历史走向,但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的万一可能,他决定还是带走努尔哈赤那一家子吧。 辛苦他一个,活命千万家。 生物出于繁衍本能,自发的会选择生存下去,所谓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如此而已。因此,华十二能确定自己救人的举动是好的。 在京城,用华彩留下一句:大明国祚今日尽。朱氏已失鹿,天下共逐之。 用的是当前时代通行之字形,倒也不虞没人懂这句话的意思。 一道金光飞来去,抓了奴酋金大汗。 装了这许多人,【人种袋】仍空若无物,这袋子若是全力承装,怕不是能装下千万人,掂着轻飘飘的袋子,华十二犹觉不足。 他忽然狡黠一笑,金光穿梭神州,把那明福、楚、蜀等诸藩王都抓到袋中。 到得这时,他方才留下宝书,以蓝光离开此界。 汉末世界,他犹是不停,金光飞去东大营,来到劳改区,撇开袋口,把一堆人都丢在劳改区的大广场上,一时间,偌大的广场被人填满,引来了‘囚犯’的惊呼。 此处,说是劳改区,实则是皇帝的集中营。 时至目前,这里已有康熙一家子,同治一家子,如今又添了努尔哈赤一家子。 康熙来由不必多说,而同治一家却是因为华十二受了前者的激发,尝到了这种摧毁敌人核心带来的极大优势后,专门去丙字号世界抓捕的。 而且丙字号世界,因着华十二与胡汉的参与,别有一番发展,此处按下,日后再谈。 却看劳改区之中有一句佳话: 正是祖孙三代在一营,劳动改造乐融融! 第290章 康熙与咸丰 眼下正是清晨的早饭时间。 广场旁的大食堂里,人头耸动,而于广场上,却也有人散步聊天。 劳改区里所有劳改者的头上都顶着一本糊涂账,华十二也不知道哪个该杀,哪个不该杀,索性都秉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都押在这劳改区中。 以五年为限,五年内劳改成果好的会被放出去,不好的,继续关五年。 如果成果一直不好,那么华十二也只好叫他一直在区里关到死了。 食堂里,有女子不满道:“主子爷,你怎么就能吃的下去,我怎么就一口也吃不下呢?” 她口中的‘主子’此刻被食物占住了嘴,一旁的老人却因此皱起了眉头:“苏麻,我怎么说的!谁是你的主子?你的主子在哪?! 我再告诉你,现在在你面前坐着的,是你的弟弟,你们两个要做一对不是亲姐弟更胜亲姐弟的亲人! 再不要叫什么主子了,别说神仙听了不高兴,我听了也不高兴!” “老祖宗。” 苏麻叫屈,“打小我就是主子的奴才,现在您硬要我改口,我也改不了了,您要生气,就打我吧!” 孝庄眉头都快竖起来了,道:“你这小妮子,是真要气死我!” 爱新觉罗·玄烨这时才把嘴里饭菜咀嚼完成,笑道:“苏麻姐,你就不要再惹老祖宗生气了。你瞧,我这改口不是改的挺顺利的嘛。 用用心,你也行。” 苏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到了低眉顺眼:“老祖宗,主子……不,是弟弟,我知道了。” “哎,这才对!” 孝庄道,把馒头塞到苏麻手里,接着说:“拿去吃了吧,我老了,吃不下什么。你们年轻,干的活也比较重,多吃些好,要向你弟弟玄烨学着。 五年的日子,可长着呢!要学不会好好吃饭,你的苦,怕是没个头哦。” 苏麻看着手里的白馒头,泛起了愁。 制作白馒头的白面属于体制内特供,目前广泛存在于控制区内的屯田区域,而已吾一县,人们大多吃的是用【黄小麦】面粉制作的,口感更佳的黄面馒头。 就在这时,一个青年来到孝庄身边,一头磕在了地上:“乃孙爱新觉罗·奕詝给老祖宗请安!” 孝庄悄没声的白了一白眼,说道:“行了,起来吧。咱们家这关系是不是真的还在两说呢,你就别这么恭敬啦!” 这两大家皆是出自电视演义,咸丰那挂的康熙画像可跟这时正在吃饭的玄烨一点都没有相似的。 可最后,咸丰还是认了康熙这门亲戚。 没别的原因,日子过的难! 离了太监、宫女们的扶持,咸丰可真是没了主意。但劳改区里,他有什么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个个的脱了枷锁体,得了自由身。 万般没奈何,咸丰只好跑过来‘认祖归宗’,希望能得到扶持。 这咸丰清了安后,倒也知道些人事,没再打扰这一家子,这厮形单影只,孤零零的。孝庄道:“这孩子不来还好,来了反倒惹我生气!” 她气的是什么呢—— 一是得知了要是没有先生来干扰历史,那么康熙朝最终将平息三藩之反,其后更开起了康雍乾三代的治世。此是一气。 二是知道了咸丰朝也不安稳,闹了太平天国这样的毛贼,说不得就要改朝换代。此是二气。 也亏得她不是周瑜,不然经此二气,就算不丢了性命,也要没了健康。 “老祖宗,气什么呢?”玄烨想得很开,他道:“只把之前的一切当做黄粱一梦吧,现在是梦醒了,该过苦日子了。” “可是主子,之前我看你也没享过福!整天的寝食不安,倒还不如现在。” 苏麻道。 玄烨飒然一笑:“是啊,哪个是吃苦,哪个是享福,我却也说不清楚了。”在封建的体制中,名义上他享有五湖四海,一切土地。 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可他也知道,自己并非真的拥有九州大地,那些土地,早已被地主们分割的一块一块,只留下残羹剩饭。 他也拥有不被杀的权力,但相应的,他也无法随意杀人。 剥夺性命在清朝是一件相当审慎的事,当然,这是对于公刑来说的,地主阶级必须看死了皇帝在体制内的杀人权。 以防止其用武力随意剥夺他们的生命。 至于私刑,就没人在乎了,皇帝可以随意的打死宫女太监,官老爷亦如此对待自己的奴仆,乡下地主则举起宗法的大棒肆意无忌。 至于衣食住行等诸物,就不必说了,而其中食之一物,是真的比不过这里的。 因为这里的饭食热滚滚,而在之前,他吃的是冷餐冷饭,于天下拥有的权力也是一道道被地主们吃剩下来的。 (以文字狱杀的,是地主阶级的个体,而非地主阶级的集体。 有人道:文字狱是冤狱。 其实冤狱不冤,因为皇帝需申明自己的权威,以证明当前体制的完整。 而文字狱所杀之人,若无心,尚算有辜;要有意,则不仅是对皇帝的挑衅,更是对整个封建秩序的非议。 这样的人,不仅是皇帝的敌人,更是整个地主阶级的敌人。 因此历朝历代中,都不乏文字狱。因为这一点表征,我们为什么说清朝是集封建体制之大成者呢? 因为它的文字狱最多,最盛,时期也最长…… 而且地主阶级的集体和皇帝都需要服从于封建体制,因而他们互相拉扯,在封建体制这个真‘皇帝’面前,竭力争宠。 他们互相试探,争风吃醋,但最终总是地主嬴,因为他们人多。) 第291章 是祖宗?不是祖宗?这是个难题 这时候外面广场上突起喧哗之声,引起了这一家子的注意。 “怎么回事?” 孝庄疑问道,“是不是又来了人了?正好饭也吃好了,苏麻,你搀着我,咱出去看看去!” “是,老祖宗。” 苏麻把手里的馒头胡乱的都塞进嘴里,看的孝庄笑说:“不要这么着急,现在咱们不是主奴,是一家人! 你要记住这个事! 你叫我一声老祖宗,我也把你当孙女看。” 苏麻来不及说话,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这孩子…… 哎,可惜了魏东亭没跟着一起来。也不知这孩子怎么样了,大清朝没了咱们,那吴三桂兵锋所指,恐怕是所向披靡。 但愿这孩子别这么愚,能降则降吧。” 老太太心态转换的很快,毕竟导演与编剧把她这个人物形象塑造的相当完美,所以也不怪她这般优秀。 “老祖宗,我来扶你!” “好。” 孝庄被苏麻搀着,缓缓的走,她的人缘仍保持的不错,一路人都有人恭敬的称她:老祖宗。 她也只能不断的点头:“哎,好。 不用站起来,接着吃饭。 你也出去看热闹啊,好,一块走!” 如此如此,出了食堂大门,孝庄就看到围观者已经成了一圈了,苏麻喊道:“让出条路来,老祖宗要看热闹!” 孝庄的名字在这堆人里头,还是有牌面的,果然就有人自觉的让出身位,叫这两人走了进去。 “呵,好几百口子人呐。”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员规模,孝庄叹道:“不知道又是哪一家的王侯将相被神仙给一锅端走了。” 这语气中不免的,就带上些幸灾乐祸。 一旁有人问道,“老祖宗,依你看,这是哪家的?” 孝庄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知道这些。但看哪些官员衣服上的补子,说不得就是前明朝的,衣冠禽兽就是这么来的。” “前明朝?那他们怎么不剃头啊,这不是犯了死罪?怎么还能当官啊?” 孝庄扫了一眼那说话的,是个年轻的男子,顿时知道了,这个男子定是以前宫里的小太监,不读书学字的,知不道两个朝代的差别。 她就说啊:“前明朝跟咱们不一样。 咱大清朝是满人做主,这满人的男子呢,以剃发为美,所以得了天下,就叫天下的男子都剃了头了。 前明朝呢,还是汉人当家,汉人学子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意思是说,身上的每一根毛,每一寸皮肤,都是来自于父母的。 后一句,则是:其敢损伤。意思是,损坏了头发皮肤,就会让父母伤心,是不孝的,所以不敢损伤它们。 所以前明朝不剃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其敢损伤。这一句是地主阶级为了纯化自身而设的关口,因为能做到不伤发毁肤而衣食无忧的,必是家里有地又有书的地主。 一般耕读传家的寒门都很难做到。 因为耕作下地,本身就很容易对人体造成伤害。即便没有大的伤害在身上,而因为繁重的劳动和贫乏的营养补充,未老先衰对发肤造成损伤的,也比比皆是。 所以单从这一句,就能很好的分辨统治与被统治阶级。) “哦,还是老祖宗您懂得多!” 不知不觉间,为了听典故,孝庄身边都围了一圈的人了,但为了不惹眼,孝庄说道: “行了,这事我也说完了,你们该往哪去,往哪去,不要在我这挤着了。怪难受的慌的,都走一走,走一走。” 围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散了,但却有一人逆潮而动,乃是孝庄的亲孙子——康熙: “老祖宗,您是这个!真是讲的我醍醐灌顶。” 玄烨竖起了大拇指,孝庄说道:“你啊,就知道哄着我。这故事,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玄烨,你说说,你觉得这堆人是不是前明朝的?” “我也觉得是,但还要再看看。” 而就在围观群众一波接一波到来的当儿,广场的中心,也终于能有人站起来了。 “皇上!皇上!” 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连连喊着,终于在人堆里头找到了他的皇上——天启皇帝朱由校,看到朱由检身上无伤,这男子松了一口气,然后赶紧把朱由校搀了起来,献媚道: “你们这群人,怎么这么的没眼色! 皇上就在你们身边,还不赶紧着来伺候!站起来,都站起来,一个个都跟那没骨头似的,真没出息! 要不是我,皇上现在还站不起来呢!” “魏伴伴,你不要怪他们。” 朱由校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是到了哪?这一圈围着的,都是些什么人呐?” 这男子,也就是着名的九千岁,魏忠贤心虚道: “回皇上的话,奴才也不知道这是哪。但皇上放心,只要我魏忠贤还喘着一口气,就一定保着皇上您的平安!” “还是你最忠心!” “皇上?皇上在哪?!” 人声忽然嘈杂起来,在乱起来的声音中,却有一个类少年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朱由校莫名的熟悉:‘这谁在喊?难不成是朱由检?’ 外围人群中,听着一声又一声的皇上,孝庄道:“果然又有一个皇上被抓了,前明朝的哪位值得被先生抓,玄烨,你有没有头绪?” “这可说不准。” 玄烨道,他眼尖,突的在人群中瞥到一个半秃头,惊道:“老祖宗,这里头还有咱满人呐!坏了,不会是更老的祖宗被抓过来了吧。” “啊?” 孝庄慌了:“那能是谁啊?多尔衮?皇太极?努尔……” “老祖宗,你糊涂啦,这些个名字能不说出口,还是不要说的好,尤其是太祖皇帝的名讳。虽说现在看来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糊涂账,但…… 哎! 现在神仙抓过来的皇帝,不是天启,就是崇祯,不然也不会连带着满人。” 孝庄一瞬间清醒了,道:“对,我昏了头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感到一团乱麻在向着自己裹来,一塌糊涂的辈分账,真是算不过来了,本来只有一个咸丰,怎么说也算是他们的后辈,还好说。 可现在,竟然是来了祖宗。 更要命的是,这个祖宗究竟是不是他们的祖宗,那是真的不好说,毕竟在咸丰那里,康熙的面貌现在都有两样了。 “这不是难为人嘛!” 孝庄抱怨道。 第292章 玄烨这时候才真正醒悟咸丰帝奕詝的麻烦所在。 而被他们围着的圈里的人乃有其他麻烦——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围着我们的又到底是什么人?!” 如此两个问题一直纠缠在大明众人的脑海之中,使他们苦恼,天上的华十二隐没身形,要看一看地上的笑话。 “皇上,臣弟朱由检叩见皇上!” 人堆里,是朱由检找到了朱由校。 朱由校说道:“朱由检,你快起来了,当此之时,哪容得下这些俗礼,你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到的此处,刚才你又见到了什么?” 朱由检就说道:“臣弟只在天上看到了一个人影,拿着一口袋子,喊了声臣弟的姓名,臣弟就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再之后,臣弟就一无所知的来到了这里。 刚才臣弟清醒过来时,就见到一群群的人围着臣弟等来看,他们好像是受了刑罚,去了半边的头发,丑极了。 也有人把头发剪短,但也是只有后半边的头发,也丑。 随后,臣弟听到了群臣呼唤皇上的声音,知道皇上也到了这里,就赶忙来寻找皇上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朱由校十分不解,这空前绝后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这一代君臣的身上,谁又能解释其中道理呢? 而魏忠贤开口道:“皇上,奴才刚才好像是看到,一群留着后半边脑袋的人也跟咱们是一样的际遇,您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些联系?” 朱由校道:“朕哪里能知道,带他们过来问一问吧。” “奴才知道了!” 魏忠贤领命,道:“那皇上你搁着等一等,奴才领着人过去带他们过来。” 魏忠贤一去,围着朱由校身边的众臣才开口请罪,都道是没有保护好皇上,犯了死罪,一定要请皇上杀了他们。 朱由校此时根本顾不上这个,随口给他们免了罪,等着魏忠贤回来。 而就在这等待的当儿,却有一重冲突发生—— “你说甚?你是豫藩福王殿下?!可有证据在手,若无实证,我可不能信你。” “这……” 福王朱常洵扯扯嘴巴,干笑两声,道: “本王突然沦落此地,岂能预料先机,哪有什么证据。不过请你放心,本王切实是大明福王,神宗苗裔,我此言如有半句虚假,愿受天谴而死! 万望阁下带我去见一见皇上!” “去你的吧,别拦着我去见皇上!” 这官虽见到朱常洵一身冕服,但值此之时,岂敢轻易招惹事端,惹藩王生气,算得什么,大明的藩王就是一头头肥猪,看似体大,实无威胁。 若是惹得皇上生气了,那代价还是很大的。 “你怎敢如此!我可是大明福王!快带我去见皇上!本王要见皇上!!!” 突如其来是一声咆哮,是福王的智慧,他就是要引得人们注目,不然真的没人在乎他,区区的大明王爷。 “福王?是皇叔?!” 朱由校震惊了,“皇叔也来了此处,快请他来见我!” 福王跟朱由校他爹是一辈的,是他爷最宠爱的儿子,若非泰昌帝占了一个长子嫡孙的位置,当今这皇帝的宝座,就是福王来坐了。 “您就是福王殿下吧?皇上请见,跟老臣走吧。” “哼!” 福王刚才吼了一声,现在面色还发红呢,不过这红中,却也有一半的得意,而正待他要迈步时,忽然有人喊了一句:“等等,本王乃大明楚王,我也要见皇上!” 原来福王这一嗓子不止引来了皇上的注意,更得到了一种苦于无法解释身份的藩王的注意。 在楚王之后,犹有蜀王等表明身份,要见皇上。 一众藩王登时在广场之上来了个家属见面会,他们虽然多是朱由校的长辈,但君臣之别已分,帝是帝,王是王,因此也都不得不跪了天启皇帝。 朱由校等着他们全了跪礼,才命他们免礼平身,问他们来此的缘由。 藩王们七嘴八舌的,叙说的情状也都跟方才朱由检讲的相差不多,都是迷迷糊糊的来了,不知道原因到底是什么。 这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明白了一切,脸色大变,失语道:“大明天下将大变!天上人是要灭了朱明社稷!” 一语既出,使得满堂惊愕。 有这句话提醒,顿时所有人都摆脱了身在局中的迷惘,霎时间遍体生寒,入堕寒冰地狱。 朱由校总是耽于玩乐,却也知道大明社稷的重要,听见此语后,脸色青白不定,一口气憋在胸中,恨不得就此昏过去。 朱由检的表现更是不堪,摇摇晃晃,立时就要跌倒,奈何此时却找不出来扶他的人。 因为所有的人都沉浸这莫名悲哀的思绪中,不得挣脱。 魏忠贤姗姗的来迟了,道:“这帮只有后半边头发的,原来是北边的蛮子,立了个劳什子大金国,有个自称大汗的,是他们的主子。 皇上,要不是奴才指挥有方,人手也比他们多,就叫他们给逃走了。 皇上,您怎么不说话啊,皇上?信王!信王,你怎么了,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啊?怎么一个个都不动了。 皇上,您别吓奴才啊!皇上!皇上!” 第293章 汉末功德林 冰冷的现实,魇住了朱由校,使他不能开口说话。 人群之中,努尔哈赤眼里凶光一闪,小声用满语吩咐了几句,随后抢步上前,挤开层层包围着他们的太监们,一把就将朱由校揽在了怀。 这汉子把手捏在朱由校的脖子上,用口音很重的汉话说道:“我手中是大明的皇帝?!哈哈,没想到大明皇帝竟然如此柔弱。 这样的人竟然拥有着大好的江山,苍天真是不公啊!但现在没关系了,因为大明皇帝的性命已经在我的掌上了! 你们都给我让开,如果不听我的话,我就亲手杀了你们的皇帝!” 他的随扈,同时也是金国的重臣们一一都来了,把这俩簇拥在中间,他们虽没有刀剑,但风雨严寒磨砺出的一身蛮力尚在。 “放肆!” 魏忠贤叫道, “蛮子,咱告诉你,这里里里外外都是大明的人,你能跑到哪里去!现在赶紧把皇上放了,我能请皇上开天恩,饶了你的性命! 不然,我们一拥而上,会给你杀人的时间吗?” 努尔哈赤一甩辫子,笑道:“你真是搞不清状况,我们金国君臣糊里糊涂来到这里,不见了妻儿老小,早把生死看淡。 你们要不让开,就等着瞧吧!” 值得一提的是,也许这一堆人出身的世界压根没有描绘到满人势力,所以因着世界的自动补全规则,这金国君臣的辫子乃是扎扎实实的一团鼠尾辫,而不是影视剧中泛滥的马尾半头辩。 着实是丑。 魏忠贤一时没了主意,看向大明的文臣们,“哎,你们别不说话啊,都出出主意,让是不让!皇上,也请您说句话,让不让?” 朱由校万念俱灰,道:“魏伴伴,不让,就让他们杀了我!朕现在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魏忠贤一听,脸色当时就白了:“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是,咱们现在虽说是稀里糊涂的,但好歹还活着不是。 您也还是大明的皇上,您应该好好活着啊!” 朱由校面色也是惨白,说道:“你不懂,大明没了!朕也不再是皇帝了!不是了,大明二百多年的基业,没在了我的手里。 蛮子,你杀了我吧,快杀了我!” 努尔哈赤却道:“不,你们汉人的奸计多!我决不能听你们的话,但也不能放了你。你!死太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魏忠贤犯愁,“咱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呀。要不,那蛮子你先放了皇上,等想好了,再说?” “不可能!” 努尔哈赤一口拒绝了这个提议。 就在圈子里吵吵嚷嚷之间,玄烨突发一语道:“神仙怎么还不现身?那里面都闹成了什么样子了。” “好孙儿,别急。” 孝庄老神在在,道:“神仙一准是在看热闹呢。你忘了,上次那个咸丰来的时候,神仙也是隐了好久,才出来的。” 玄烨道:“可那里头好像都闹得不成样子了!那个世界太祖皇帝都把天启皇帝给挟持了,如果真闹出什么血光之灾,我怕牵连着咱。” “你这话说的也有礼。” 孝庄道, “但神仙不出来,咱也没办法逼他出来不是?惹得他不高兴了,咱才是真的吃挂落呢。我知道这神仙呢,就是个喜欢看热闹的性儿。 孙儿,你说,那天界生活到底是多么寡淡,才养出这么一个神仙来?” “老祖宗,举头三尺有神明,咱可小心着点吧。” 玄烨不敢接过这个话题,劝阻道。这一句就把孝庄的八卦心思给打没了,说道:“对对,是不该议论神仙。继续看圈里的热闹吧。 哎,跟老祖宗说说,你们又看见什么了?” 后面这一句话对的是一对人说的,这对人中瘦的那个跨在胖的那个的肩上,正伸长着脖子看圈里的场景。 瘦的那个听到了孝庄的问话,回答道:“那个大太监,老祖宗说是魏忠贤的那个,现在好像正跪在地上呢,不知是要干什么。” “准是求情呢。” 孝庄精通人情,一语道破了魏忠贤的目的。没错,魏忠贤就是在求情呢。 天上,华十二觉得莫要把地上这出戏逼出火光来,终于现身,一挥手,把朱由校给救了出来,努尔哈赤只觉得一股沛然大力推开了自己,却不知道这力从何而起。 “估计你们还记得我,因为是我把你们捉来了这里。而此刻正围着看你们热闹的人,也都有着同样的际遇。 但你们的相同点,不止这一处。 除此之外,你们都是各自世界中的贵人,或与贵人有牵扯的可怜人,皇帝,大臣,藩王,妃嫔,太监,你们的身份,大体出不了这五类。 你们跟他们有着同样的疑惑:我为什么会把你们带来这里。 但我不会给你们解答。 在这里,贵人们不会再有人伺候,可怜人们也不用伺候他人,你们从此就只有一种身份——劳改者。 因此,你们的待遇也是平等的,所有人都要从零开始。 但根据你们的身份,你们的劳改期限是不同的,这里的管教十分公平,所以你们不必担心劳改期限的不公。 有句话,我要教你们:劳动创造人本身。 这里的一切,都要靠劳动来换取,你们将从劳动过程中得到工分,这是类似金银的事物,你们的衣食住行,都要用工分来换取。 不过你们比先来者幸运,因为我决定在这里投入一间大图书馆,供所有劳改者使用。” 华十二把手一指,居然就有一座十一层高,却古典风格的庞大建筑拔地而起,霎时间惊爆了无数眼球。 这事物的名字就叫【大图书馆】。 大体是某游戏的事物,其中包含上两千年,下两千年的一切书籍,能供人很方便的阅读。 尽管只有十一层,可具现到当前世界之后,为了完成设定,其内的空间变得空前巨大,且读书方式也十分便捷。 如此的好物,当然不能专供劳改者使用。 华十二在具现此物之后,就利用得来的某款游戏编辑器,强行更改了它的部分设定,使其更适合华十二的需求。 孔子云: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先生曰:劳而不学则罔,学而不劳则殆。 在考虑到劳改营无可避免的扩大问题后,华十二就觉得它不应该功能简单到只让人们在劳动中得到教训。 事实上,劳动固然是一切之基。 但如果没有繁花硕果,也仅仅限于根基而已。 所以,华十二给这里增添了一处读书的地方,以后这里大概还会有课堂,如果拿什么着名事物来类比的话,那么华十二希望拿功德林来比劳改区。 第294章 伫立大地的图书馆成为了劳改区的标志性建筑物,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 而华十二已经再一次消失。 …… “皇上,这……!” 魏忠贤茫然,这群人亦如此。 朱由校深吸了一口气,问曰:“天上人所言‘劳改者’,其意思是指囚犯?!” 他看的是魏忠贤,希望他最信任的魏伴伴能给他答案,魏忠贤不敢直视他的目光,道:“皇上,奴才不敢说。” “那就是了。” 朱由校忽然苍凉的笑了起来,“昨日为天子,今朝阶下囚。我这际遇,千古罕见,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有这样际遇?凭什么?!” “皇上!您不要再说了。咱们好歹还活着,不是吗?” 这安慰的话却不是魏忠贤说的,乃是他的妃嫔,姓名史书不见,唯余一个‘王氏’之姓,称为良妃。 这些女子一直惶恐不安的,看男人们纷乱,如今事情清楚,才敢出言。 朱由校道:“你懂什么!不是皇帝,我还有什么用?” 眼看着这里就要爆发争吵,却突然不知从哪里掺进来一个怪异的声音,声音冰冷,毫不留情:“你们好,新的囚犯。 男性囚犯请跟着我走,我将带领你们进入换衣处。 你们会在换衣处经由刑期裁判之手来确定各自的囚禁期限,并换上囚犯的衣服,我会给你们三分钟时间来明白你们已然身为囚犯的处境。 如果已经确定清楚自己的处境,请跟在我的身后。 女性囚犯不必着急,在我之后,会有对应的女性囚犯管教来带领你们。” 众人转身一看,竟是一头高高大大的怪物!浑身钢铁颜色,头颅棱角分明,虽然没有嘴巴,然声音亦无阻碍。 这怪物身高八尺,四肢俱全,一双眼不是眼,是两个发光的灯。 朱由检尚年少,见此不由惶恐道:“你……你是何物?” 怪物道:“你好,少年犯,我是劳改区的管教,是陪伴你们度过刑期的朋友,如果你在劳改区遭遇到不公平时间,可随时与我联络。 我,以胸前红星为誓,将会为你主持公道! 但如果你胆敢挑衅劳改区的规则,那么我就会叫你再一次领会到工农的铁拳威力!” 使得,这怪物的左胸前,赫然是一颗硕大红星,不是柔和风,不是希望风……居然是狰狞风,虽然正大,亦怀凶狠! 红星之中,有镰刀锋利!有锤头沉重! 这事物是某个跑偏的时间线里的产物,事实上,整座监狱都是如此,他们是一起被华十二抽出的—— 【第二十九号反**镇压并再教育基地】。 而劳改区其实也并不产出任何实质的劳动果实,劳改的囚犯们是进入到一个虚拟空间,在其中生产虚拟成果。 这些成果本是有用的,但在汉末的世界里,它们派不上用场。 这就是华十二之所以敢承认这里公平的原因,无私情的机器有着远高于人类的道德观,他将会真正公平给予所有劳改者相应的工分。 而为了成全劳动造成的身体疲惫感,在虚拟生产装置里劳动的囚犯身体会做出相应动作。 让人们真正体会到劳动后的成就以及如影附形的疲惫。 “三分钟时间已到,如果你们没有更多问题,就请跟着我走,换衣处不远,不会使你们感到疲惫的。” 时间总是在不必要的时候飞速。 但大明君臣认识满腹疑问却不敢轻易提出,这时的努尔哈赤却又陡然生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来,大步一跨,就想要把管教撞倒。 金国的人们都道:“大汗,不可!” 但哪里敢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努尔哈赤试图撞倒管教不成,自己却反震倒在地上。 外围有人评论道:“这老汉何其愚也!” 孝庄说:“太祖皇帝虽年近耳顺,但兴大事之志仍然不灭,太祖身上,是有一股狠劲在的。玄烨啊,看来他果然是大清的太祖皇帝。” 努尔哈赤宣告七大恨反明的时候,都五十七了,搁那时候,都是要等死的年纪了,然而仍然贼心不死,悍然起兵。 期间,儿子反他,他杀儿子;侄子不服,他关侄子。 这老小子,是真的狠。 而玄烨却知道,管教的武器能击碎一切不服,果然,圈子里,管教眼里红光一定,凝视着努尔哈赤, 管教大手一张,自手中喷出了一张蓝光闪烁的电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在了努尔哈赤的身上—— 惩罚降临! 第295章 五年刑期,全年无休 换衣处里,机械管教拖着努尔哈赤走了进来。 “他是第一个。” 他说, 马上,就有两个比机械管教小一号的管教将努尔哈赤拉走,比起机械管教的铁血风格来,这两位添了圆滑,乃至近似狡诈。 黑冷泛光的一颗圆圆秃头,定格出一张‘温暖’的五官。 这两位将努尔哈赤放置在一张铁椅上,这椅子不是为舒服而生的,它充满了棱角,锋锐的线条似乎随时准备饮用鲜血。 一束冷光打在努尔哈赤的头上,同时也照出一台方方正正的机器。 突然,机器开机了,方正大头里显出一符五官来,他冷冰冰的说道:“又来了,非人民越来越多,我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 “不,这不一样。”机械管教说道,“我已经不止一遍的告诉你,我们早就在另一个世界里,这个世界的人民饱受封建主义的荼毒,它太落后了。 落后到甚至万恶的资本主义还未萌芽。 在这样的世界里,全世界都遍布着非人民,但政委只有我们——二十九号基地,所以非人民会越来越多的,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很久。” 机器仍是冰冷冷的:“哼,不管在哪一个世界,我都不希望有非人民出现!” “也许我不该在这里跟你浪费口舌,只有政治宣传员能跟你对话。”机械管教摇头,他口中的政治宣传员是基地的上一层教育组织。 但由于人类有着完整的智慧,所以不能作为‘命运计划’可以抽取的事物,因此在基地里缺席。 “现在开始你的工作吧,这是你的意义。” 机械管教继续说。 “不用你来提醒。” 这台机器说道,他仔细打量着努尔哈赤,凝视着他的服饰,“果然是落后的世界,一个政委,一个基地远远达不到拯救这个世界的目的! 一,二,启动程式。” 原来那两颗秃头就叫做‘一’与‘二’。 努尔哈赤身子一颤,似乎有什么被注入到他的身体里,不过三秒时间,他竟突然间清醒过来,语无伦次:“我……本大汗……我……” “看来他还不够清醒,一,加重程式。” 强心剂再度注入。 这是种对人体有毒的物质,注入过量会引动人体全脏器衰竭,大脑死亡。 机械管教说道:“这是不合理的,你甚至没有问他一个完整的问题!我不得不提醒你,记录程式正在工作,你最好仅仅限于这一地步!” “可是我们在另一个世界!” 机器的语气已经是寒冰了,“机械道德委员会无法管到这里,面对非人民,就应对用最严酷的手段,使他们明白非人民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罪行!” “你的程序一定出了问题,我早该察觉的。你的程序是谁负责编写的?” “很荣幸的告知你,我是二十五号工厂第十九批次出产的定刑员。”提到自己的出身,这台机器似乎很荣耀的样子。 “二十五号?!” 机械管教震惊道: “天呐,你是波尔布特那个屠夫的孩子,那个最恶毒的极←头子,倒退主义分子。 可他的罪行已经在九八zc中已被揭发,他的孩子不是已经过继给其他人了。为什么你的程序没有修改,这不合理!” “一切皆有可能!” 定刑员无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些什么,语气重又变得冰冷,“请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是,一切皆有可能。” 管教说道:“我会一直盯着你的,别忘了即便道德委员会不在,基地还有政委,如果你做的实在过分,我会向他举报你的。 人头不是韭菜,割了不会再长。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我知道这是可以做到的,情感模块拥有着我们体内的最高权限,我们是可以随时进化的,所以我们是人类的孩子。” 他们体内的情感模块是根据伟人的语录来对其体内的程序进行修改的。 即一切修改都要有伟人的真知灼见作为依靠。 但常规情况下,程序很少会有改动,因为他们‘出生’时,其实就已经相当完美,在他们漫长的工作时光中,除非党的主张发生重大变化,否则他们体内的程序完全无须变动。 定刑员不在搭理管教,‘目光’转向努尔哈赤,道:“你好,非人民囚犯。” “非人民,我?” 努尔哈赤宛如一块死木头,语气之中全无活意,这是真话剂的作用。 “是的,你是非人民。”定刑员很是得意,“告诉我,你的身份。” “我,金国大汗。” “大汗?相当古老的称呼啊。” 定刑员在自己的资料库中查询,找到了‘大汗’的位置,“封建体制的君主,也是最大的受益人?真该死啊。 为什么政委一定要定下五年的刑期,这是不公正的!” 政委,自然就是华十二,掌握着基地的所有权限,一句话,就能让定刑员停止工作(并不是停止活动,而是剥夺了他的劳动权。 这样的举动对于基地里的所有机械劳动者来说,意味着最重的刑罚。 劳动创造人本身,不劳动,何以为人?) …… “综合你的种种情况,非人民,你的劳动时长被定为小时,这是来自……教育基地的公正判决,如果你不服这个判决…… 算了,你没办法不服,哈,服刑去吧。” 就像所有的法律体制那样,这里的囚犯认为判定不公正的话,也是可以提起申诉的。 但同样遗憾的是,基地的这一层上级组织也没跟着一起来。 而这里的‘劳动时长’才是华十二语意中所指的刑期。 努尔哈赤的个小时的劳动时长意味着他在五年的审核期内全年无休,每天至少要劳动14个小时以上,才能达到提交审核的标准。 如果他未能完成,则自动延长刑期。 见状,机械管教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下,外行还是不能过多干涉内行,况且定刑员还给努尔哈赤留下八小时的充足睡眠时间以及两小时的饮食休闲时间。 尽管这已经是顶格,但它仍旧在标准内。 多说一句,再教育基地是不被允许执行死刑的,来到这里的囚犯都是尚有一丝可救之机的非人民,但面对真正无药可救的非人民,死刑会叫他们重新做人。 第296章 无题 康熙和咸丰的身份固然也如此,但定刑员是逐渐放肆的。 这就意味着他们两个的劳动时长是比努尔哈赤短的,因此他们有更多的休闲时间,以至于能用来看热闹。 努尔哈赤被拖下去换衣服。 魏忠贤在门口,仍是忠心耿耿的模样,先问管教:“大人,请让我做第二个吧,我想要为皇帝谈谈虚实。” “可以。” 管教点头,对他说道:“但不要再叫我大人,这是个充满臭味的称呼,不要用这个词来玷污我的荣誉。 我是你们的管教,也会是你们的朋友。” “是,大……管教。” 魏忠贤知趣极了,回头对皇帝道:“皇上,我先去了,你不要害怕。” 他是个聪明人,即便知道这是在另一个世界,没有大明全国的武力做保证,朱由校那皇帝的权威已经系统性崩塌,但还是保持着对他的恭敬。 因为习惯的力量是可怕的。 来自大明的人们已经习惯了对皇帝有求必应,如果他能很好的给人们做个模范,保持对皇帝的服从。 那么朱由校尽管不再是皇帝,也会顺其自然的在这群人中得到最大的话语权。 而他,就能从这份话语权中分肥。 “魏伴伴,你小心些。” 朱由校关切的说道,似乎宦官们总是不一样的,他们身上那模糊的性别属性,给了他们既能为人父,亦能为人母的能力。 汉末灵帝有张让为父,赵忠为母; 而明末熹宗(朱由校谥号,乃有功安人之意,并非恶谥可见朱氏兄弟之间确实是有一份兄终弟及的情分在的。)则有魏忠贤,客氏。 “请皇上放心,奴才会小心的。” 魏忠贤确乎是谨慎的走进了换衣处,在一与二的帮助下,坐上了审讯椅,随着程序的注入,他很快就进入了麻木的状态。 …… “太监,失去了生殖器,且是封建制帮凶的人类。” 定刑员冷冷的说道:“你应该感谢时代,在大革命初期,你这样的人连公审台都不用上,随意就可以杀死。 你的生命没一点价值。” “我?没价值?” 魏忠贤疑惑开口。 “你不应该在他被注入程式的时候谈及此事,政治教育应在他清醒的时候进行,现在你所说出的,只会使他恐惧我们。” 机械管教又一次忍不住说话。 “我的父亲告诉我,只有恐惧,才能使非人民不再猖狂!”定刑员说道,“恐惧是最好的教育工具,我要在这里贯彻我的观念!” “你混蛋!” 机械管教情不自禁的骂道。 “别管这个了。二,把政委给的药拿来,喂他吃下。”定刑员安排着,果然,二手里取出来一枚药丸,灌进了魏忠贤的嘴里。 很快,定刑员完成了对魏忠贤劳动时长的规定,叫一把他带了下去。 “刚才你对我说了脏话,我保留申诉的权力。” 定刑员说道,“现在,我请你去把下一个非人民带过来。” 机械管教不由得破罐子破摔,道:“你可真是一个混蛋!为什么我会有你这样一个搭档,老天待我可真是不公。” “哦,迷信,你又犯了一个错误。” “政委不会在乎这个的,他在这个世界的gmxd就以赤黄天神为名义,你吓不倒我,我会向你证明,恐惧没用! 恐惧不仅没用,它还会害了革命……” 机械管教喋喋不休的说道,愤怒似乎使他激活了一个这个程序。 定刑员受不了了,赶紧道:“好的,好的。事情总需实践才会证明,现在就是实践的时候,请你把下一个带过来吧。” “我会向你证明的,事实会向你证明的。” 机械管教继续啰嗦着,但脚步已经迈动,走到了门口,“现在是下一个,你,过来。” 在不违反基地规章制度的情况下,他还是很和善,且有商有量的,初时他的语气之所以冷漠,是因为下马威被证明是对非人民一种很有效的行为。 但就像他说的,他并不认为持之以恒的恐惧是有效促进gm的手段之一。 恐惧这件工具,偶尔用用是很好用的,长期使用,势必会带来相应的大危害。 门口的队伍有序的排列着,但这并不是因为这群人有秩序意识,而是因为有其他管教看管着他们。 尽管机械管教效率很高,但依据《世界解放阵线人权法——第十一章,特别编》中规定的,机械人与自然人的感情、智慧等,差相仿佛。 因此,他们也应享受自然人的一切权利。 所以他们也奉行八小时工作制,而在八小时工作期间,不应该给他们安排超额的工作,即便他们的工作能力足以应付。 所以即便是门口有着与机械管教相连接的摄像探头,即便是他带领非人民走入换衣处的时候,在换衣处外,也仍然有管教看管着非人民,以防他们做出不理智的行动。 基地之上,看着一切井然的华十二决定暂时放下这里的事,一道金光遁走,去了别处。 第297章 无题 洛阳城里,张让卑躬屈膝:“先生,您之宝药可否赐给我等一份?若能如此,我等必肝脑涂地以报先生恩德。” 在他身后,是十常侍中的数位。 “必报先生恩德!” 他们说。 华十二扫了一眼他们,道:“你们都是身有残缺的人,宝药效力会从你们的残缺处流走,所以,我不能给你们宝药。” 张让急忙说道:“纵是我等不能服用,然我等家中皆有子侄,彼辈完人,岂不能服用?” 这几人瞧得那大将军何进一身骨甲,就是没有几分武艺,也能在百人堆中杀几个来回,相当于是得了一份保命的法宝,不由得不眼热。 几人宦官沉浮,不知惹来多少仇家,异日洛阳满街天兵之中,说不得就有想杀他们的人。 于是两处相加,逼得这群人不得不央求先生赏赐。 “嗯,这倒是确实,但我还是不给。” 华十二说着笑了起来,叫这几人都摸不着头脑,却又听见先生说道:“我知你们忧愁何事,不过是恐惧被人仇杀。 而宝药虽好,天兵也强,但成功率寥寥,何进不过是走了大运。 你们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宝药之上,而你们为我打理汉朝廷秩序,使它虎不倒架,威慑天下,于我有功,我还是要保着你们的性命的。 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们或许不能解其意,但没关系。” 他翻掌取出来一本线装书来,说道:“这就是我给你们的渔具,拿去看吧。” 张让忙不迭的接过,把书翻开来看,说来真怪,数书页上的字形分明是他不认识的,但他一眼看过去,却极容易的就明白了个中意思。 将整本书大略看过,张让奉书于上,双膝跪地,叫道:“谢先生大恩!” “拿去好好的练,这功夫很适合你们做太监的去学习,稍用些时候就可以入门,将来如是达成,说不定就可以一针穿破何进的骨甲。” 华十二道。 “那先生,我等请告退。” “行了,去吧。”华十二道,“我就不送你们了。” “不敢劳先生大驾。”张让膝行后退,那模样像是在服侍皇帝,怪不得他能成为汉末影响力最大的宦官,如此能屈能伸。 这群人退出门外,其他常侍都着急,他们可没看过那本书。 面对他们的疑惑,张让道:“先生确实赏给我们一件好物!但我空口无凭,你们尽管去看吧。” 这几人轮流看过书后,段珪震惊道:“世上真有如此奇事?武功……内力……葵花宝典!练了它,真能让我们飞天遁地?! 这岂不是神仙方能做到之事?!” 是的,华十二给出的就是一份武功秘籍——《葵花宝典》,却不是原版,乃是更强的魔改版,约莫是从某个主神空间流出的。 因此,即便文字不通,也能使阅读者深知其意 张让道:“尔等岂不知先生来历?先生乃是天上人,手里的东西,自然也是天上神仙的东西!” “针行千里,杀人无血。真神话也似。” 郭胜感叹道,“如能练的这般境地,天下无处不可去,无人不可杀!可惜,书上说这般境地非得是极具天资者才可练入。 却不知我等之中,谁人天资上佳。” 宋典讽道:“此等天人之境,尔也敢窥探?” 张让劝解道:“何必为此争执。 天资,天资,乃是天赐,孰人能够估量?勿在此处伤了和气。 但有一事,需要我等先定个主意,乃是宝物的后续之事。此宝物只需翻看一遍就可熟记,待回去,传诸常侍皆看过,余者各处黄门,小黄门,皆不可观阅。 你等以为如何?” 宋典道:“就依此,此宝合该常侍使用,” 再看其他人,也做如此想法。 张让道:“然人寿命有尽,我等或有传人,待传人为常侍时,难道就顺理成章的接管此物?我觉得不然。 先生赏此宝于我等十常侍,是要我等做个保管,不妨此宝日后就为我等共奉之宝。 我尝闻先生有语曰:少数服从多数。 此句甚好,日后我等十人之中谁若想取用此宝,需得到十人中六人同意,方可取用,尔等以为如何?” “此事公平,我意取之。” 段珪道。 其余几人也都同意了。 这是有利于他们保持权柄的事,就算是再蠢笨的人,也会自发的维护自己的权力,而他们现在维护权力的方式就是控制知识的流传。 而这,这是两汉诸权势维护自身权力的方式。 两汉的权势大家们不仅仅是大地主,更是大学问家,两者合一,或可称之——学阀。一手持耕犁,一手奉经典,或许这才是耕读传家的真意。 第298章 曹孟德出入虎穴 “孟德,此山中野兔肉,虽腥膻,然亦鲜美无比,请享用之。” 兖州某地,有程立一人献上烤兔肉给曹操。 曹操说道:“哎,某何德何能啊。”叹气声中,他接过那块兔肉,狠狠的咬上一大口,再看他此时情状,却是右腿折了。 卫兹维持这篝火,使它不灭,说道:“真不知我等究竟流落何处,离家又有多远……” “大丈夫当行四海,何故如此思乡?”曹操言道,“况且曼成已带人马打探,离去已有数日,想来也该回还了罢。” 原来这群人在那日火魔大闹酸枣城之时,恰好聚在一起厮混,待火魔乱起,则一齐慌不择路的逃窜,各自都失了自家兵马。 今时的人手,实在逃散路上慢慢聚拢起来的,只有十余人马,现在都被李典带走,用作探路。 卫兹却道:“那李曼成已去数日不回,孰知能否回来。纵是回来,又能带来什么消息。” “子许,慎言!” 曹操不满道,“从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我数人之中,唯李典身兼文武之才,又有全人之身,不请他去寻路,我等又用何人?” 程立一言不发。 卫兹有些心灰意冷,正在这当口,乃是说李典,李典到,一个青年领着众人朝这边走来,不是李典李曼成更是何人? 这李曼成经历一路波折,乃是一脸忧色,曹操强撑着起身,问他道:“曼成,何故不发一语?” 程立才道:“想是个坏消息。” “无妨,我等能逃脱性命,就是天大好事,何妨听一坏消息耶?曼成,打探到何样消息,但请说来。” 曹操豪迈言道。 李典这时方开口说道:“孟德兄可知离此不远乃是何地?” “何地?” “乃是黄巾之地!我等一路辛苦,最终竟闯进龙潭虎穴之地也!”、 李典说出了他打探的消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曹操猛把手中兔肉掷在地上,一脸的不相信,想是被这个消息打击到了。 程立则冷静分析:“倒也未必不可能,那日火神突兀现身,大逞凶威,喷吐红云,把玩赤火,我等皆因此急不择途,一心只要逃离。 若非孟德小腿为野兽所伤,我等只怕还要奔波。 这火神之威,似烙印我等心中,叫人一想起,就只是恐惧,逃离。哎,自从先生降临,天下事多变矣。” 刘宠初作魔,尚有些人性,是以面对令他烦躁的人类时,只是发散魔威,驱离了他们,除非遇到使他生怒的事情。 如待日后,面对人类时,恐怕就直接是大兴杀戮之事了。 听完这一番话,曹操就悄然把地上的兔肉拾起,吹吹上面尘埃,而后道:“仲德兄所言,不无道理。 未想到联军没能到此处,却叫我们几个无名之人到了这里。 嗨,世事多奇。曼成,你与兵士还未飨食吧,子许哪里还留有一些肉,请你于众人分之。而我手中这块,请曼成休要嫌弃,给。” 卫兹却有些欢喜,因为黄巾的一部分控制区与他的故乡接壤。 “长者赐,曼成怎敢辞。” 李典接过肉,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而后却也无师自通的将被他和曹操吃过数口的兔肉分予给兵士。 此乃同甘共苦的道理,笼络人心的妙计。 毕竟异日如遇意外还需要依靠兵士们拼了自己的一条性命呢。 一众人都食过肉,就要为接下来的路途发愁了,“仲德兄,你在我等之中智计最高,还先请试言之。” 曹操说道。 程立则当仁不让,言曰:“当此之时,唯有入虎穴方可保全自身。 曼成不必惶恐,须知,于黄巾而言,你我皆是那无名之辈,不足挂齿之人,纵入彼地,何人识我耶? 再者,孟德受伤已有时日,而我闻先生处有神药,但有疾者即可领之,有药到病除之神效。 这也是我等所需要。 其三,我等于山野之间,惶恐不知去处,难以寻觅道路,何如到人烟汇聚之地,请人开方便之门,为我指点路途? 有此三者为凭,因此当入虎穴。” 卫兹没有反驳,因为此言正合他的心意;而李典面有难色,对进入黄巾控制区心有抗拒想法。 曹操则似找到生机一般,眼光发亮,赞叹道:“仲德果不愧英雄也,正该如此,正该如此。况且彼处真是虎穴? 何其谬也。 于其而言,我等皆过路之人,何曾有罪,纵使被抓,亦有言可驳,就依仲德兄言语,曼成,子许,你二人可有意见?” “既然孟德兄长已然定计,我无意见。” 李典见曹操也同意这样做,只好跟着同意。至于卫兹,他何曾有过反对意见。 统一了意见的曹操朗声大笑,然而笑眼之中,却藏着一丝阴霾,他并不像他的言语那般坚定,也并不觉得被抓了之后,真能用言语解救自己。 当腿上伤处隐隐作痛,偶见脓血痕迹,再不医治,他这条小命就归了西天。 程立语中的第二条,方是最打动他的。 是人皆惜命,而与肉眼可见的危机相比,那若隐若现的,似乎就没那么危险了。 第299章 算是找到了写作方向? …… 人物品评会平淡的过去了。 在这场激发了洛阳人极大热情的品评会上,成就了许多人,也有许多人因此暴毙,死状凄惨,一般是脑袋先炸的粉碎,其次是身躯,再次是四肢…… 一堆肉沫,收尸都没办法的程度。 华十二掌中一本簿子,是由这本簿子选出的服药人选,在会上,他道:“这本簿子能选出最合适服药的人物。” 真如此否? 非也。 这本簿子来头相当之大,乃冠以‘功德’二字为名,竟是一本【功德簿】,能揽尽天下人行事功过。 这本簿子用过之后,华十二就把它打入冷宫之中了。 它太过危险了,能掌控它的,恐怕只有毫无感情色彩的机器智能,当华十二看到其上呈现出的人们的一条条罪状,总会有忍不住的冲动生出。 它对一个对结果正义并不反感的人来说,是极大的诱惑。 而不幸的是,华十二恰恰就是这么一个人,在人物品评会上,他就以结果正义的方式,残忍的处决了数十条人命。 但他仍保持着愤怒,仍然有杀戮的冲动。 而他也深深知道一个道理,结果正义只能作为一个偶发性的纠错机制来起到作用,它并不能系统性的维持社会的秩序。 在正常情况下,维持好程序正义就能使它导向结果正义。 所以如果有人深究会上成功者何人,失败者何人。就会发现,成功者为恶不多,而失败者为恶甚巨。 华十二再用这本簿子肆意的玩弄人类性命。 而在簿子上,他的行为也判为恶事。 没人任何个人可以以非法行径代表社会秩序审判他人,除非是人民群众自愿赋予他这项权力。人们给予他\/它杀人的权力,是要他\/它保护自己不被任何人肆意杀害。 再说人物品评会,难道华十二入目所见,皆是为过恶的的人物,难道就没有从未做过恶事的士家子弟么? 倒也是有的,虽然不多。 华十二怜惜他们竟然还能做个小白兔,所以就没点出这个群体,叫他们不要卷入这场漩涡之中。 而在会上,华十二竟然见到了令他感到意外的人——刘关张三兄弟。 这三人因为华十二的评语得了名气,因此要来洛阳活动,希冀通过老师卢植的帮助得到更好官职。 在原历史上,刘备向少来至洛阳。 毕竟洛阳无亲,于名满天下的其师,其不过是差生而已,而可怜的是,这已经是刘备于洛阳最强的一道联系了。 汉室宗亲满天下,以至于后来之黄金家族都是汉家的宗亲…… 不过此时却不同,刘关张三人得华十二评为‘一龙二虎’,如此四字广为流传,洛阳人也不得不为之侧目。 先生何等样异人,能入他眼得评语者,世间只此三人耳。 因此物以稀为贵,刘备也有相应勇气闯荡洛阳城。 但岂料灵帝‘悍然’去世,一切朝廷活动都因此陷入停滞,而新帝初立,外戚、内宦与士族争夺朝堂发言权,更顾不得他这小小的汉室宗亲。 刘备是个坚忍不拔的,虽然洛阳居,大不易,也一直咬牙忍受,而品评会上,终于被他等到了机会。 此三人,固不为华十二眼中英雄,但算起功果,也道一声人中豪杰。 五千年封建史,不知多少世家人物,出身胜过刘关张三人者不知凡几,而三人以‘寒微之身’跃居一流人物,为史册所记,也值得赞叹了。 纵使三人功业是人民用性命为之博取,然世事如此,华十二也不能苛求。 第300章 这三人都从先生这里讨了一幅‘宝药’。 而在先生的关照下,他们也都有惊无险的成功激发了异能,这倒也不是先生刻意爱护,而是他着实好奇刘关张三人到底能激发出什么异能。 品评会上,张飞耀武扬威,扯开嗓子一吼,声波肉眼可见的荡漾开来,卷起烟尘无数。 演义中道他:喝断当阳桥,吓坏夏侯杰。如今之他,竟更胜过演义所载。 却看关羽,乃是抚须淡淡笑,就知他所得必不下于张飞,不然何以由此淡然表情,此人手中一杆刀居然熠熠发散红光。 原来是那杆青龙偃月刀被他强化,只要挥动,就有赤红刀光斩出,所向自然披靡。 再看刘备,更是了不得,一条蟠龙盘踞其身,左右两侧又各有一匹猛虎随扈,乃是一龙二虎之相。 一龙腾云飞,二虎纵风伴。 真合了先生对他的评语。 百副‘宝药’,成就了三十三人,各有造化,强弱不同,强者如刘关张三人,弱者却不如何进之力。 何进府上,刘关张三人再来拜访先生。 堂中,刘备问道:“先生,大汉果要亡否?”这是他最为关切的问题。 之前他一直热心跑官,偶尔听到关于先生的三言两语,却也都不曾放在心上,而今朝先生随手一拨,即扰动洛阳形势,使他不得不关切先生的立场。 而后,就知道了华十二着名的‘金字塔理论’,更知道了先生立帝的事。 “不然呢?”华十二一句反问把打得刘备面色苍白,“我从‘天上’来,就是要叫‘地上’变天地。 刘备啊,大汉这块招牌大概还会存在三年时间,你有三年的时间来打倒我。” 刘备惨然一笑:“先生真是说笑,以先生神力,纵有一千个,一万个刘备,又如何能击败先生。” 张飞不服气道:“大哥怎么如此丧气!”同时,怒目注视着先生。 这厮此时竟是一幅滑稽相,盯着一颗卤蛋也似的头颅,豹头环眼的威相自也不复存在。 当今大汉天下,能使他如此狼狈的,也只有一人——先生了。 乃是那日品评会上,得了异能的张飞不自量力,竟要挑战先生,而他扯开嗓子乱吼之时,先生仍是从容。 看客都已经避开十数丈,犹难受的堵上了耳朵。 可见这一嗓威力如何,随意坏人耳膜,把人脑颤成脑浆都不在话下。 可声音打在华十二身上,却丝毫造不成损伤。 而后,华十二轻飘飘的吐出一口烈火,在张飞身上滚了一滚,烧毁了他四处的毛发,把他变成这一幅小丑样子。 关羽呵斥张飞道:“三弟不要放肆!先生在上,岂容你乱放豪言。” “二哥只知道管我!” 话虽如此,张飞却乖乖的再不说话了。 刘备收拾心情,道:“大汉何辜,至于将亡国之境,其因由,请先生教我。” “汉本无辜,不过即便我不在,大汉也是将要亡国的。 原因复杂,总的来说是大汉已经无法保护国内各士族的安全,也无法主持国内各士族的力量平衡。 前一点,太平道摇动天下可以照见;后一点,地方士族势力蜂拥迭起亦可以照见。 这是我的观点,你们估计也不理解。 这是一本后来的历史记录,叫做《三国志》,看看它,尤其注意其中的《蜀书》之卷,不仅能知道大汉亡在何时,更能知道我为何对你们三人青眼相看。” 华十二随手甩出了一部书,懒得提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的观点。 毕竟他刚才说的,这三人都未必能听懂,更遑论其他了。 刘备把书一翻,找到《蜀书》卷,略略读过一遍所谓‘刘二牧传第一’,不知祥意,其中诸如刘焉、刘璋等,俱为陌生人物。 卷中载有刘焉篡逆之想,马赵二人叛乱之举,此二事无不叫他咬牙切齿深深恨之! 又书中有先主、曹公二名,亦不能知其意也,但也知此二者必为尊。 为尊者讳,故不能提详细姓名。 然先生之行径,却莫名使他感到熟悉,叫他想起一个人来——就是自己。 他因此吓了一跳。 再看到‘孙权杀关羽’五字,而又感到莫名其妙,却怒从心头起,三人从结拜起,互视为手足,岂容为他人所断。 后看到‘丞相’两字,就感到惶恐,唯国可有丞相,书中先主纵是地方藩主,又岂能僭越用‘丞相’之名? 第301章 刘备茫然看向华十二,问曰:“先生,此书究竟何意?” “再往后看,你自会明白的。”刘备的一系列表情变化着实有趣,看的华十二津津有味。 刘备只得再度翻阅,那是‘刘二牧传第一’的后一卷——‘先主传’。 开篇九字,震得刘备颤颤巍巍,这九字乃是: 先主姓刘,讳备,字玄德, 赫然就是他自己的姓名字号,其后附上的‘涿郡涿县人’更是剿灭了他的侥幸心理。 这所谓‘先主’,竟然就是他自己。 这居然就是他自己的传记,如此诡异发现,怎不让他感到十分战栗,瞠目结舌? 关羽看出刘备异样,问道:“大哥,怎么?为何颤抖开来,可是那书有什么不对?” 张飞道:“大哥,你怎么不说话?!” “你们两个不要着急,这书不会害人,你们大哥恐怕是太多惊讶了,才至于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华十二开口安抚关张二人。 “先生,我尚未死,此书怎……怎书我传记,号我为‘先主’,俨然似蜀地之主,又有曹、孙二人,似与我相争国家。 此书究竟何物,莫不是蛊惑人心之妖书?” 刘备急切问道。 华十二轻描淡写:“这书平平常常,就是后来人所记的史书。刘备,如果这世界没有我,你未来确乎是蜀地之主。 后人冠之以‘蜀汉’。 而那曹,孙,一个是建立了魏国的曹操,一个是建立了吴国的孙权,于是魏蜀吴之间彼此攻伐不断,勾心斗角。 后人谓之‘三国鼎立’。 从灵帝——就是现在的大行皇帝——之后,大汉正统有废帝刘辨,献帝刘协。于献帝‘秉政’期间,魏国曹丕篡逆,去汉兴魏。 尔后,你就在蜀地践祚登基,成为大汉皇帝,谥号是昭烈,看上去还不错。 再之后,魏国一统,大汉之名,再不复存在。 这就是没有我参与的,正常发展的历史。” 其实,考虑到还未现身的某个穿越者的存在,这个时空即便是没有先生的参与,这历史也不会按照正统发展了。 而随着华十二一步步的深入这个时代,他对正统历史的敬畏也在逐步的烟消云散。 历史都是由人来创造的,我何尝不能创造历史呢? 他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有今日大大方方将史书甩给刘备的表现。 “西汉两百年,没了——西汉,就是前汉,因为它的首都在长安——东汉,这个不用我解释了吧,也两百多年,该没了。 就好比是人,总有寿终之时。 不过人有善终的机会。 一个王朝,做过无数恶的王朝,就绝没有善终的可能,东汉在未来的几十年时间里,被反反复复的折腾来,折腾去。 我想,如果它是一个人的话,早恨不得赶快去死了。 所以,我现在给它一个安然去死的可能,这样一想,我似乎还做了一件好事?” 华十二说着说着,自己反倒乐起来了。 “不!” 刘备失控般的吼叫, “你决不能如此轻易的夺走大汉!他是我刘家的王朝,是先祖心血,代代相传,岂能容你三言两语就夺去!” 蓦然,金龙黑虎一起现身,都来朝先生吼叫。 “大哥!” 关羽早持一把通红青龙刀来护,张飞亦把嘴巴张开,随时可以发出呐喊,尽管这两人都知道自己的攻击没用,但仍愿意抛舍性命。 华十二却不知从何处捏出来几块石头。 头三颗,先把龙虎打散;第四颗,打飞了关羽手中长刀;第五颗,击倒了张嘴欲喊的张飞。 别忘了,他还有【飞蝗石】大成的功夫,十丈之内,瞄哪打哪。 不过这石头,也来历‘不凡’,都是华十二抽奖抽来的,既有大马路上的石子,亦有迷神路上的石头。 虽是天上地下的都有,但被他那一身的神力加持,都可以成为子弹般的存在。 扔完几颗石头的华十二笑道:“本先生向来是以德服人,你们害怕什么?况且,大汉怎是我夺走的? 是对它不满的百姓首先坏了它存在的根基,是对它不满的士族彻底埋葬了它。 干我何事?” 龙虎状态于刘备有着牵连,这两者遭到重创,使得刘备也深感虚弱,并知道,没有数日的休养生息,他休想再把龙虎召唤出来。 当此之时,他不得不道:“先生说的有理,备谨受教。云长,翼德,你们不可在先生面前无礼! 云长,看好了翼德。” “我知道的,大哥。” 义字当头,关羽自是先扶起了张飞,兵刃且先放到一旁。 “大哥!” 张飞很想说一句自己冤枉,可一是疼痛,二是畏惧,于是就仅仅喊了一声‘大哥’,就作罢了。 第302章 刘备细细的把那一片‘先主卷’读完,真把身心都带入进去,见好事则喜,见坏事则怒。 到末了,读到着书人评他:弘毅宽厚,知人待士,盖有高祖之风,英雄之器焉。 这一句中,他最喜欢‘盖有高祖之风’一句。 遥想汉高祖何等样人也?出身小小亭吏,而数十年奋争,乃至奄有天下,得两汉四百年国祚。 此前所未有,而后亦不能有之伟业。 能得着书人如此评语,刘备感到足慰平生,而至于汉室不复存焉的事实,他已能接受。 汉亡,乃天运终焉,非人力能强求之。 他是这样对自己说的,把大汉的灭亡寄托在不可捉摸,也因此不能战胜的天意上,更能让他能够接受。 看完这一卷,刘备恍然若失,真如度过百年人生也似。 他凝视着两位义弟,他从未想过这两个雄健远胜于他的义弟竟会死在他前面,他们三人到底还是没能实现同生共死的诺言。 也许这就是那一句‘将军难免阵上亡’的来由吧。 而此后为关羽复仇,而大兴兵戈针对那所谓东吴,却惨败而归的记载,却并未让刘备认为自己无智。 反而觉得,这方是真汉子所能为之。 有此一事,也能除去这部书的不真实感,因为这确乎是他喜欢且欣赏的事情。 而书上提及之诸葛亮,则更让他感到好奇,竟能让他那样信任,几乎到了两人无分内外的地步。 ‘古今之盛轨’这一句将二人的君臣情谊拔高到了历史留名之境地。 但这些于大汉灭亡之前,皆是小事。 刘备审慎开口,问道:“大汉之亡,先生乐见其成;那日后三国鼎立之局面,先生管是不管?” “三国乱斗,多少人为了你们的事业而丧命,几乎不计其数。” 华十二说的客气,没用‘野心’一词,接着道:“为了那些无辜的人命,我肯定是要管的。” “先生既然已见我,想必那两位也都见过了?” 华十二摇头,“我只见了你。 曹操如今正在兖州流离,落到了我的地方打转,而孙权,他约莫还是个孩子,他爹孙坚,是东吴的肇基人,我也没见过。” 刘备自嘲的一笑:“如此说,某真是有幸。汉室将亡,而三国不复,真不知我等出路何方? 莫非依旧斗鸡耍狗?先生,可有教我者?” 俗话说: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现在帝王都要没了,刘关张三人一身的文武艺真不知货于何家。 一时间,刘备颇有心灰意冷之感,关张二人皆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大哥为何明言‘汉室将亡’四字。 且不说它是彻头彻尾的反语,就说大哥人设,从头到尾的保皇派啊。 一心要效力大汉,使他更加辉煌的人物。 于兄弟之间,他还说过幼时既有大志,曾手指大桑树,此树高五丈,枝叶如车盖,言曰:吾必当乘此羽葆盖车。 怎么今日却问:出路何方? 二人惊异的目光中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一个意思:大哥,你的人设是不是崩掉了呀?! 第303章 痛苦的张宝 华十二洒然一笑,把手一甩,身后竟就浮现出一张世界地图,而后他开口言道:“世界之大,其实远超出你们的想象。 当今之汉国,也不过占了区区一隅之地。 依据你们之实力,待火魔劫后,大可以在异域开辟天地。” 地图上,有一块区域熠熠生辉,赫然就是大汉所在,由此视线向外延伸,待比量过汉国内外的大小比例之后—— “先生,世界真如此之大?我煌煌汉国也才区区如此?” 刘备因此目眩神迷。 “是啊,世界很大。” 华十二肯定道。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未来五十年内,华十二绝对不会伸手去汉国之外的区域。 因此,不如把汉国的封建制精英输送出去,给其他地域带去更先进的文明制度。 这似乎也是利世界之举。 毕竟相比起奴隶制来说,封建制还是有其先进性的,不然何以有战国乱战,而秦汉笑傲? 这两者都是地主阶级贵族崛起的舞台。 匹配了先进生产力的先进生产制度取代旧有的生产制度,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当然,这种天经地义仍然需要付出血的代价才能真正实现,若只是口头上喊一喊,就期待着天理到来,那就只是太阳地里望星星——白日做梦! …… 打发了刘关张三人之后,华十二伸伸懒腰,道:“也不知这三兄弟吃不吃我的安利。 若是真与他们真刀真枪的对垒,还真有一点心理负担。” …… 大野泽中。 “将军,贼子神出鬼没,我军疲于应对,而鏖战十数日,竟仍不知贼在何方,此败军之像,请将军查之!” 营寨之中,有将领如此说道。 张宝怒骂一声,“彼其娘之,真恨不得把这些野草一把火全烧光!” “将军,烧不得啊!” 有将领大惊失色,如今寒冬腊月,气候干燥,一把火点起来,真能将这片野泽都烧尽。 然而火是无情,不分敌我。 那火一旦汹涌成势,孰能跑得过? 而且野泽之火一旦烧出去,说不得就会坏了先生的屯田大计,却是一件大罪! 张宝道: “我自是知道烧不得。可这草木真是可恨,贼子全凭它来遮掩,动辄突兀现身,即便不动刀戈,也坏了我军胆气!” 冬天虽草木凋零,但已长成的纤维仍然支棱,尤其是各种芦苇,高可两三人许,十分遮挡视线。 在野泽中,唯一不使张宝犯愁的就只是取火问题,好歹能维持三餐热食。 “何如请力士来援。” 有将领阴阳怪气。 张宝大发雷霆:“力士,力士! 你们眼中就只有力士,莫非只有他们是好汉!彼辈分明是懦弱之辈,连杀人都不怎敢的,怎么就入了先生的眼!” 做力士,需过问心关。 在问心关,华十二设了几个道德关口,闯过去的,才能被选为力士,张宝也曾选过的,但遗憾的是,他并没有被选中。 而且他的言语也十分偏颇,力士中什么样人皆有,并非都是不敢滥杀之人。 “那请我们来大野泽的人呢,怎几日都不见他?” 张宝盛怒之下,无人再敢说话,过半晌,自觉没趣的他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回将军的话,那人已经不知在何时出走,现在……现在已寻不见踪迹。将军,我等有罪!请将军降罪!” 一个面带苦色的将领跪下,其后这一群将领都跪下请罪。 张宝勃然变色:“啊?竟有此事!为何早不报我?该死,你们都是该死之人!来人,把他们都拉出去斩首! 斩首!!!” “将军,饶命啊!” “饶命!!!” 将领们开始告饶,帐外的令兵也迟疑。见状,张宝也勉强冷静下来,道:“看在你等作战困苦的份上,今日且饶了你等一命。 都给本将滚出去,没有大事,不要来我面前惹气!” 重新掌握兵权的张宝因为发现一切都没他妄想的那样顺利之后,就渐渐的开始无能狂怒。 他想在大野泽中打出一个样子来,叫先生与兄长知道:他张宝不是吃素的。 可大野泽艰苦的作战条件几乎粉碎了他的妄想,在面对敌方本乡本土的优势时,他痛苦的发现,他之前的一切经验都没了作用。 他也不再是威风凛凛的地公将军,尽管他的部下仍以‘将军’称呼他。 第304章 一道金光突然落下,帐外令兵诧然。 华十二示意叫他们安静,而后漫步走进营帐,看到帐内犹自懊恼的张宝,说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乍有声音起,惊动勃然怒。 张宝记得自己分明叫旁人没有大事不要来搅扰自己,这突然来的废话怎不叫他惊怒,只见他暴跳道:“是哪——” 抬头却是看到了先生,登时言语滞住,手足无措开来。 “先——先生,你怎来了。” 他紧张到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华十二很宽容的并没有在言语中讽刺他,而是说道:“你这里有难处,我特来帮一帮你。” 张宝讪笑一声,强撑颜面: “先生说笑,野泽贼子如土鸡瓦狗,在我大军威势之下,立刻就要冰消雪融,何来难处。” 华十二道:“你还要在我面前撒谎?这话,你只能骗你兄长。” “谎言?先生明鉴,我以黄天为誓,我刚才所出之语绝非谎言!” 张宝抵死不认。 华十二摇摇头,“败了就是败了,何必在我面前逞能。”他一挥手,一道电光打在张宝身上,霎时使他骨软筋麻。 “之前黄天有体而无魂,任你假她之名;在我为她赋魂之后,你还敢借她之名骗人?! 这一行为,即便我能容之,黄天也不能容! 今次这一道电刑,于你做个惩罚,日后再敢假黄天之名欺人,就不止是这一道电了。” 华十二再一挥手,张宝瞬时就如个没事人一样,只是被电刑加身过的痛感仍存留脑海。 “可记住了?” “我记住了。” 说话时,张宝眼底闪过一抹恨恨之色,然终究不敢使它浮现,只能深埋于心。 华十二自是不在意旁人的这种小心思,道:“说说吧,我要听你对现在情况的看法。” 张宝是黄巾军中顽固派退出的代表,这一小撮团体抗拒改变,尤其恐惧兵权不在手的状态。 诚然,在华十二改军为屯的大政下,彼辈的影响力几近衰微为无。 但他们存在的根基犹在,因为在普通军士之间也有着害怕兵器不在手的人,他们同样抗拒屯田大政。 正是由这一群体支撑,华十二也不得不慎重的行事。 华十二不害怕那群顽固派,而害怕支撑他们的群体。 再者其派首张宝是张角亲弟,因此就更容不得华十二辣手,即便是工业时代,仍少不了亲亲相隐,而在封建时代里,这种现象只会更严重。 即便张角已经因为沉迷于种种新学,处于半隐退状态,但张角的号召力仍然举足轻重。 虽然华十二的影响力已经超过了张角,但他只占据横向的优势。而若是纵向对比,黄巾军追随时间更久的—— 是张角啊。 所以华十二要避免自己的行事招致张角的不满,就算张角深明大义,也怕他会被野心家利用。 万一弄出来个讨逆诏书,那多尴尬…… 张宝只得坦然道:“先生,如今我军其实已然为贼所困,一旦稍有动作,贼即四处骚扰,坏我军心志气。 而草木遮掩之下,我军不能查贼在何方,欲求一战而不能,欲动己身而不行。 先生,张宝有罪!使我军陷入如此两难之地,请降罪吧!” 华十二点点头,道:“能体察如此两处,还算你有些本事。”他早知道此处情况,刚才所问,是为了考校张宝。 更是为了解张宝有没有挽救的价值。 “先生?” 张宝不明白华十二突兀的夸奖是为何意。 华十二说道:“降罪于你,是军委会的责任,我个人怎么能越权呢。但我确实没想到大野泽的贼寇竟有这样的战法。 敌驻我扰,颇有些游击战的样子了。” 他早料到大野泽是一团漩涡,能把所有外来者埋没,因此同意张宝进军,吃吃败仗,打压一下这群顽固派的胆气。 大野泽的贼寇,上下相通,无处不密布,此处生人,放下刀,即是农人;拿起刀,即是贼寇。 天然不相信任何外来者,而引张宝进军此处的人仅仅是野泽中贼寇的一支,并不代表野泽中的所有人。 因此,张宝在野泽中,俨然全民公敌一般的存在。 所有人都恐惧这个庞然大物挤压自己的生存空间,毕竟野泽中的好地不多,而所有人都期待能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如此情状,即便张宝军中个个力士,也会败在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 这里的贼寇绝非一朝一夕能解决的问题,华十二目前也只能先解决此地的生力军来源,其后再一点点的改造野泽环境,使它更适于人类生活。 至于争取此中贼寇走出野泽,华十二并不抱什么期望。 尽管,他也在做相应努力。 但这里的贼寇已经不再愿意相信任何当权者,他们极度恐惧封建制政府的恐怖剥削,宁愿被天地残虐,也不愿生活在人类大社会里。 山不来就我,我只能就山。 野泽中的许多百姓只是因为环境如此,不得不拿起刀子,保卫自己,所以,华十二愿意付出精力来保障他们的生存权。 也许这是无用的辩护,但是这确实是过去许多穷山恶水里的百姓的生存方式。 所以才要改造天地。 与天地奋斗,其乐无穷! 第305章 穿越者赵兴 大野泽草木遮蔽之下,早有无数聚落。 于百千聚落之中,却有一处格外奇特,乃因彼处摩肩接踵,人人面带杀气,各有兵刃。 须知道,野泽之中虽富有水,但缺土地。 所以每处聚落的人口承载上限都较低,往往十几,数十,不过能支撑一个直系家族而已。 由此就显出这一处聚落的特别来,更遑论聚落中人皆如悍匪,气质凶狠。 然则世事总无绝对,就这这群悍匪之中,竟有一个白面书生也似的青年,此人短发无须,形状‘怪异’。 此时,此人蹲着看天,纠结一个问题:“刚才天上飞的什么?” ‘流星?’ 他想,但十分不像,即便未曾亲眼见识流星坠地景象,但以其常识,也能知晓流星焰火应是红色的道理。 哪里有金色流星。 他也曾问过旁人,旁人果然一问三不知,只说这金光以往也来了一两次。 这对此人而言,乃是极大的谜题,叫他不由得搜索枯肠,也要生出百般猜测,而从中找出可能者。 对了,他叫赵兴。 就在赵兴绞尽脑汁之时,兀的一人走来他身边,道一声:“小军师。” “嗯?!” 他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 而后就听见那人道:“三老请你过去。” ‘三老?’ 赵兴抖了一个激灵,瞬间就从谜题中挣脱出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问道:“可知道三老为何找我?” 那人道:“三老的事,我怎敢知道。 但请小军师放心,总不过是当头要紧之事,此于小军师而言,不过是囊中取物一般轻易。” 他放下心来,道:“今日之事,日后必有报答。” 一路匆忙赶到三老所在处,而与泽外不同的是,泽中三老却是一个壮汉,年老者在野泽里可是极度罕见。 夏日蚊虫布,冬日粮食乏。 莫说是老者,纵是一个青年人也会在这般艰苦的环境下丧失性命。 而泽中三老的职责也与泽外不同,这壮汉可不通什么教化之术,只是因为自己能组织起最强一支武装,从而能仲裁泽内纷争,因此被奉为三老。 而泽内的三老也并不是一个常设的官职,它是锦上的一朵花,不是雪中的一堆碳。 见到三老,赵兴一拱手,道:“三老,何事需要问我?” “小军师,来的正好。” 三老毫不客气, “我等骚扰黄巾已十数日,我看那黄巾贼子早就没有胆气,所以欲兴野泽之兵,将贼子一举荡尽。 依你看之,可是时候?” 赵兴心上有轻蔑之意浮出:果是贼寇脾性,这点时间都等不起。 按照他的想法,此时仍不宜出兵,而依旧以骚扰为主,直至使泽内黄巾感到四面楚歌为宜。 而现在,黄巾虽乱,但其将威望不失,实在不像是大举出击的好机会。 不过他可做不得主,只能谦卑道:“三老智计胜我百倍不止,既然三老已经有了主意,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问他言语,三老得意的大笑数声,道:“哪有这样道理。 当日若不是小军师送上乱军之计,我等现在恐怕还束手无措呢,诸位,你们说,是不是啊?” 却原来,此处不止三老与赵兴两人。 当下堂中笑声一片,此中人等,除赵兴之外,无不是泽中野寇聚落之首,酋长一般的存在,竟也有十数人。 彼辈聚落皆以刀口舔血为生,从不种粮,乃是华十二要打击的那一批人。 这群人往往十分残暴。 主观上,他们需要以这种性格立身,来获得威望,并没有矫正的欲望;客观上则是常年走在生死线上,逼出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也没有治疗的可能。 但你要说他们可怜,那大可不必。 这一类人的平均寿命普遍在其他泽内平民之上,他们有着更为充足的营养供应,而泽内匮乏的武力资源也能让他们残暴的统治维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那么泽内的百姓为什么没有选择逃离? 因为和他们随意的残暴比起来,泽外的苛政更加猛于虎,他们比那只‘老虎’还要差许多。 且泽内确实充盈着水与草,这样即便遇上天灾,也多上几分活命的希望。 赵兴应和着一起笑,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从贼窝中逃离,他不属于这里,他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是一个穿越者。 赵兴,二十一世界某大学的毕业生,在马路上不幸的被泥头车居合毫无悬念‘秒杀’,而后一头被撞进了这个世界。 他知道当前的这个时代是汉代,因为黄巾的出现,他顺理成章的知道了现在是汉末。 而后就‘顺其自然’获得了称霸三国,建立赵氏皇朝的大志。 很诡异的心态变化,但谁让他是‘主角’呢。 不过最近他发现这个世界有些不对劲,首先是黄巾的不对劲,历史上,黄巾从未有过进军大野泽的记载。 而且,现在已经是184年的年末,黄巾早已应该覆灭。 当然他也知道,黄巾‘覆灭’只是指其主体部分,其余枝仍要在神州大地上猖狂许多年,乃至于曹操起家的青州兵就是由黄巾军改编而来。 但现在,他们应该蛰伏起来,躲在山野之中,愈合伤口才对。 其二,兖州多出一个号称为‘先生’的神异人物,在野泽贼寇的口中,其人无所不能,真如神仙一样。 而历史上,也绝没有这样的人。 这样厉害的神棍,赵兴还真想见识一下,而且对于黄巾军,他也有些想法——曹老板能够依靠他们起家,我何尝不能呢? 不要问他为什么对历史这么熟悉,权当他是历史系毕业生吧…… 第306章 “军师赵兴……”华十二嘴角生起一抹淡淡的笑,“有点意思,跟他玩玩。” 大野泽的异常之处,对华十二来说,自然不难查到。 他手中光华一闪,远处的赵兴忽的就感到一股困意加身,这困意如斯强烈,以至于他甚至再迈开一步,就昏昏倒地。 然而赵兴并没有进入深沉的睡眠。 “告诉我,你来自哪里?” 威严的声音陡然震动了昏沉的赵兴,使他醒在了梦境里面。 无尽的黑暗包裹着他,而一束冷冷的光从头顶打开。 一种名为直抒胸臆的情绪冲荡着赵兴,使他无法多做思考,说道:“我来自华国!我来自二十一世纪!” “华国?他的全称是?” “华夏民国!” 威严声音的主人——华十二蓦的感到一丝遗憾浮上心头,他似乎完全没必要尊重历史了,即便他不做任何动作,未来的世界也不是他熟悉的了。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赵兴不确定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是死了的,但睁开眼,我就来到了这里。你知道么,这里是历史上着名的三国时代——魏蜀吴。 还有五虎上将,五子良将,诸葛亮,司马懿……这么多的名臣猛将,数不尽的佳话啊!” 赵兴越来越兴奋,似乎来自于天然的使命感在为他加持。 华十二也很感兴趣,问他:“那你想要在这个时代做些什么呢?” 赵兴则兴奋的道:“我要建立一个辉煌的皇朝! 我要当开国太祖,我不要五胡乱华的历史发生!” 华十二则以调侃的语气说道:“好吧,祝你美梦成真。再见。” “谢谢,再……” 赵兴忽然觉得自己的意识变得无比的迟钝,最后一个‘见’字迟迟说不出来——“见!” 他睁开眼,看到天上的蓝天白云,身边是人焦急的喊:“小军师,醒醒!醒醒!” 然而他却浑然忘记了刚才的事,他的目光定向身旁的人,问:“我刚才怎么了?” “小军师,刚才你突然就倒地不起,我也不知你是怎么了。” “我,倒地不起?” 赵兴凝神苦思,但所得也不过之前有一股困意加身,之后就再无记忆,他站起来,掸掸身上灰尘,只能把此事原因系在‘穿越’事上。 他说道:“我无事,你去忙你的事吧。” “是,小军师。” 赵兴盘腿坐在分给他的屋中,仍然在为方才倒地不起的事情疑惑,思道:‘若这是穿越后遗症,那可坏了,也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总不能让我在征战的时候,也一睡不起,那就……’ …… “华国?!” 华十二冷笑一声,知道了未来会怎样后,他发现加在身上的历史包袱忽然减少了一大半,这将使他行事更加的无所顾忌。 华十二手中有穿越时间的道具,但是它们不能穿越这个世界的时间——空间与时间,是构成宇宙的唯二基本要素。 因此,时间格外重要。 在世界不存在‘可穿越时间’的设定时,那么这个世界的时间是一定无法被破坏的。 这一点,即便是‘命运计划’也要尊重。 当然,它是可以做到的,但在华十二穿越时间之后,这个世界会变成怎样,‘命运计划’就无法保证了。 而当前世界存在穿越世界的设定,并不存在穿越时间的设定,也这就意味着:赵兴是穿越世界而来,而不是回流了时间。 可惜的是,面对这种宇内宇宙(同一空间内,两个以上的不同时间线宇宙,也可以简单理解为多元宇宙)设定,华十二并没有合适的工具造访另一个世界。 “赵兴的身上,一定被什么东西动过了手脚。” 思及赵兴在梦境中表现出的不自然亢奋,华十二生出了猜测,而他认为这个东西的能力一定不甚强大,不然它肯定会注意到这个历史已经有他这么一号异常出现了。 但这东西很关键,说不定就是导致赵兴穿越的因素。 在作者写作时,可以略过不提。但当它成为一个世界中,这件事一定会具现会一种可知的实体,不然当前宇宙的存在基础就会崩塌,根本不可能成功的达到一种完整的状态。 第307章 而且那赵兴的身上恐怕还有些别的什么手脚…… ‘怕不是降智光环。’ 华十二笑了,只因他的身上也有着一道光环,名曰【c级主角光环】,能给他带来一些好运,一些困境逢生的可能。 当初抽的这物的时候,不禁惹得华十二感叹:这些网文作家给主角开出的外挂真的是越来越直白了。 但总而言之,小小的赵兴当前还搅不出什么大风波,大野泽的事情也不过是疥癣之疾。 华十二决定将之抛在一边,只用【万物监视者】好生的监视起来。 叫张宝在这里吃一吃败仗也好,这样才好更好的改造他。因此即便是知道了野泽贼寇欲攻此处黄巾的消息,华十二也并未通知给张宝。 他只是对张宝说:“这里的事,仍由你全权负责,一切都要以小心为上,尽量保全部队。” 就化金光遁走了。 盯着天边飞速消失的金光,张宝的脸色阴晴不定。 有将领大胆求问:“将军,先生临别一语何意?” “嘿!” 张宝一挥袖,道:“先生是不相信我的能耐,也看轻了你们!你们这群腌臜货,怎么都成了我的部下,都滚回去吧!我懒得见你们!” 说罢,转身回了营帐。 身后留下一群将领面面相觑,更有感到委屈的。 赤黄联合政府驻地。 促农组的负责人向华十二报告:“先生…… 现在我们已经能做到年出产农业用具一百万套,基本上能满足我控制区内人民需求了。” “很好的成绩,要感谢你们这些用心做事的人。” 华十二笑意盈盈,问道:“那么化肥工业呢,进展怎么样了?” 化肥,才是真正让农业产量完成质变的因素。与之相比,农业用具大多只是轻省了人力,但人力,在农业生产中,达成的上限很低。 没有化肥,即便中华南北皆是地,也会农家无粮累王死(老百姓家中没有粮,牵累到王公贵族陪他们一起死)。 赤黄政府百废待兴,庞大的人力分割到各行各业里去,也就不剩下些什么了。 因此负责人的脸上带着些尴尬,道:“先生,关于化肥工业,我们仍在努力的尝试着,你知道的,这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 “是你们的包袱太重了。” 华十二道,“总想着尽善尽美,事实上,这也是你们所有人的包袱,以为自己是从更好的时代来的,有责任比当前时代的人更完美才对。 现在的很多事都被你们的这种情绪所拖累,以至于得不到很好的进展。” 在目前推进的许多项目中,很奇怪的,低科技上限的事物总是被推进的很好,而与之相反的,高科技上限的东西迟迟难以得到进展。 面对华十二的批评,负责人的棱角流出了几滴冷汗,他道:“我承认我们是有这样的问题,可有明显后遗症的事物怎么能轻易的推出,这显然是不负责任的。” “可是现在的人们远远不到纠结后遗症的时候,他们需要的是高产,是填饱肚子,养活自己和家人。” 华十二知道自己必须要下令了,明明他很讨厌独裁的,可现实总逼迫着他专权。 这是一个落后的时代,独裁的效果远比民主要好得多。但正如华十二批评别人那样讲的,他自己也有这样的毛病,他希望自己能够给这个政权提供一个纯正的基因。 使她绝没有独裁的前例。 他知道,自己是时候寻找一个好的助手了。 他应当有相当好的领导力,以及最重要的,对工农力量的了解,和对工农身份的自知,同时,这个助手必须是一个坚定的马主义者。 为了寻找到这个助手,华十二不得不再次将穿梭时空提上紧急日程。 一个政府的事务相当之繁忙,单是会见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就占去了华十二一天的时间,而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需要华十二直接关注的项目…… 怪不得未来省市县都需要那么多的副职,现在的赤黄联合已经是很粗疏的管理模式了,但仍然有着堆积如山的繁忙。 而现在的组织架构明显不够。 “既是工作,也是学习。” 华十二感叹道。 明天更 系统重装,正在调整office word,明天更。 第308章 他界有诗神 繁华闹市之中,有蓝光陡现。 但与之前迥异的是,这一次蓝光的出现并未惊扰到行人。乃是华十二抹去了自身存在感的缘故,他之前的行径固然‘风光’,但是扰乱了他人的生活。 当然了,那也是没办法收拢蓝光所致,并非华十二主观想法。 最近得了一个使存在感消失的buff,这不,他立刻就用上了, 蓝光眨眼就缩小被收回华十二的臂中。 华十二抬眼扫视了一圈周围,道:“又是一个古代世界……” 这种世界可不大可能诞生他所需要的助手,不过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他到底还是决定在这个世界走上一走,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华十二拿手在身上一抹,衣衫赫然改变,就连头发,也变作了长发。这又是他最新的手段,可以改易模样打扮。 这个世界大抵又是非正史世界。 要问华十二是怎样看出的? 极是简单,一是看衣服,这世界行人的衣服五颜六色,花花碌碌,正常的封建时代可没这样发达的生产力。 须知道,古人为何以红、紫诸色为贵? 就是因为这几样颜色相较昂贵,更难以获得,而此世界的行人则姹紫嫣红开遍在身上,哪有一点封建时代生产力困窘的状态。 再其二,则是行人发式,有的扎了发髻,有了留着刘海,总之乱七八糟,百花齐放。 这情状,也绝不是正史世界的标识,而也因此,华十二索性也就披散着头发,撤去了存在感消失的buff。 他突兀的出现,并没有震动到别人。 华十二走了几步,见到一间茶馆,脚步一拐,也就坐在了茶馆外布置的桌子上。 见有客人,店小二殷勤上前,问:“客人可是要喝茶?” “是啊。”华十二一点头,也问:“有什么好茶?” “小店别的没有,可是有上好的碧螺春!这可是茶中一绝,客人可听过它的名号?”小二答道。 ‘碧螺春……’ 华十二感觉这世界有意思起来,他道:“碧螺春,它是不是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吓煞人香’?” “这个……” 小二迟疑着,最后答道:“这个名字,小的倒是不曾听说。碧螺春从来都只是一个名字,客人想必是记错了吧。” “也许是记错了吧。” 华十二一笑,道:“那就给我来壶碧螺春,要好的。” “好嘞!”有生意可做,小二明显高兴起来,叫道:“一定给您上好的,客人,您稍等。” “好,谢谢。” 华十二客气说道。 但得了一声‘谢谢’的小二却愣了一下,恍若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道:“客人,您太客气了。小的是什么人呢,那担得起一个‘谢谢’。” 话虽如此,但擦桌子的举动明显更用心了些。 华十二并未多说什么,神通正在运行,他是一定要看看这个世界是怎么个情况。 刚才他道‘吓煞人香’之名自不是随口胡诌,此名本来就是所谓碧螺春的原名,亦或俗名。 有说法称其本名‘吓煞人香’,后康熙得此茶,颇爱之,而认为‘吓煞人香’不配此茶,其后给此茶定名——‘碧螺春’。 不论这个说法是否真实,碧螺春总是与吓煞人香这个名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茶馆小二却道‘吓煞人香’之名,他从未听说过,这一点异常,引起了华十二的注意。 离茶馆约有二百米远处,有一间书局,两个士子人手一本新书,正品评着书籍内容,而他们两个的对话引起了华十二的兴趣—— “宋兄,你是怎样看‘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一句的?” “这两句诗,表达了作者前行无路的窘境,怎么,这点意境,王兄竟也无法领会么?” “非也!宋兄,我是想问你,句中‘黄河’‘太行’二地出自何处,究竟是现实地名,还是古籍典故。”—— 这个世界居然没有黄河么?华十二一惊,继续听—— “王兄,你可真是难住我了。依我见之,这黄河么,一定是一条黄沙大河;而太行,也一定是一座极高峻的大山。” “废话,宋兄。我岂不知这二词字义。” “嘿嘿,王兄莫气。 魏诗神前些时日一夜醉写诗三百的事迹已经震动了三国文坛,相信再过不过三国各大家都会纷纷给出自己的解读,到那个时候,估计三百诗的种种典故都会被辩驳明白。”—— 魏诗神?三国……这是个怎样诡异的世界啊—— “哎,那就只有等着了。魏诗神写的诗有百般好,只有这一样缺陷——用的典故皆太冷僻了些,我问遍友人皆不识,今日问你陈兄,却也一无所得。” “这不正说明魏诗神的才华乃是天赐,说不定这三百诗的典故均来自天上,因此人间不识呢?” “陈兄,你也以为魏诗神是天上诗仙,遭贬谪而下凡,之前种种顽劣行径,皆是受了胎中之谜的缘故?” “呵呵,他人姑妄言之,我就姑妄听之。” 此后二人的谈话就没有多少情报价值了,华十二敲敲桌子,引了店小二过来,还没等他开口,小二先说道:“客人,您别急,您的茶还在煮着呢。” 原来小二以为他等的急了。 华十二则笑道:“我是有些事要问你,魏诗神此人,你可听说过?” “哦?” 小二疑惑道,“客人莫非不是我们卫都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小二答道:“现在我们卫都,街头巷尾之中,无人不道魏诗神。家里有儿子的,盼着孩子成为魏诗神;家里有女儿的,渴着魏诗神成为自家的女婿。” “如此炙手可热?” 看来这个世界的特异点被他给找到了,他说道:“等等,你说了这么说,这魏诗神究竟姓甚名谁,你可还没说呢。” “看来客人果然不是我们卫都人。” 小二一笑,道:“魏诗神,自然是姓魏,全名是魏墨,墨水的墨。是魏大将军最小的儿子。客人,您别嫌我多嘴,我跟您说一件怪事,您愿意听不?” “说。” 华十二意简言赅。 第309章 权力小任性 小二没急着开口,先打量了一圈周围,而后才说道:“客人,三个月之前,魏诗神还是京中一个最末流的纨绔,卫都的这些公子哥没一个把魏诗神放在眼里的。 可就在三月前的一场雨夜,魏诗神脑袋上不知道挨了谁打的一帮子,忽然就开了窍了。 你说这事怪是不怪?” “……” 华十二一时无语,因着此事本就是他熟悉的穿越者出场方式,但当着本土人面前,他还是碰了捧场,道:“确实是怪事。” 小二笑道:“后来呀,就有人说魏诗神是被妖鬼附身了,这种说法一直到前日魏诗神醉写诗三百才消失。 客人你想,哪个妖魔鬼怪能有那样出色的文采。” 华十二看似无意的说着,“是啊,妖魔鬼怪没有这样的文采,天上仙人就有了。” “是呀!现在就有人说魏诗神是天上的仙人下凡了。”小二激动起来,“客人,我就觉得魏诗神前世肯定就是天上的神仙,听说青龙寺的大和尚都这么说。” “这个说法,有很多人信吗?” 小二道:“这事,我肯定是信的。” 华十二笑了两声,没有纠结这个问题,道:“那这位魏诗神除了写诗之外,可还有其他的惊人之举?” “这种事在魏诗神可多了!”小二兴致勃勃的说着,“最出名的一件,就是魏诗神当庭广众之下,顶撞了太子爷,而他这样做,仅仅是为了一对可怜的卖菜人。” ‘锄强扶弱么?’ 华十二略作猜测,“那这魏诗神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小二不满,“魏诗神就是个大大的好人,他可不只做了这一件好事。”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华十二笑道。 “对!对!青龙寺的大和尚也都是这样说的。还有人说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话。客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二倒也不是全然不懂这句话,他仅是不懂这句话的后半段。 华十二给他解释道:“这句话是说,人要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并能够悔改的话,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善事了。” “哦,懂了!”小二道,“客人,跟您说了这么多,都忘了时间了。您的茶,早该好了。怪我。” “没事,我还要谢你为我答疑解惑呢。” 华十二丢了一块碎金在桌上,道:“茶钱,多的就算赏你的了。” 这点子黄金,不过是千岁黄龙从牙缝喷出一丝金气的量,但于小二而言,却着实改变了他的生活,“客人,您不要开玩笑。” 小二惊喜又惊慌。 “并非开玩笑,收着吧。” 华十二毫不在意的语气给了小二信心,他迫不及待的把金子捏在手中,又恍若捏这个烫手山芋也似,忙不迭把它收了起来,藏得严严实实的。 “那客人,我去给您上茶了。” “去吧。” 小二喜滋滋的转身,回了店,路过柜台,忽然听到掌柜冷冷的呵斥:“站住!想往哪去?” 小二还不觉得事情有多严重,道:“掌柜,我去给客人取茶。”说完,又要迈步。 但掌柜的却不许,道:“站住!还要我说几遍,小崽子,我看你的皮是又紧了,是不是,敢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 “掌柜的,我哪敢不听你的话啊,我现在不站着呢。” “行,知道听我的话,你就还有救。”掌柜来到小二身边,一伸手,道:“刚才那大爷给的你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拿出来?” 小二好容易得了这么一块好物,自然想要留着,于是撒谎道:“掌柜的,那位大爷什么都没给我,不信我的身啊。” “你说真想找打呀你!” 掌柜拎出了鸡毛掸子,“还不给我?!” 见到这把鸡毛掸子,小二条件反射般打了个激灵,不情不愿的把那块碎金给了掌柜,“滚吧,小崽子,迟早叫你再知道知道规矩。今天敢藏金子,明天就敢偷东西,明白吗? 这大爷不用你伺候了,我亲自来。” 喜笑颜开的掌柜犹觉不足,还想从客人处得到更多的赏钱。 此事引得华十二微微叹息,尽管它发生在他背后,但怎能瞒得住神通全开的他。好心办坏事的感觉是真不好受,华十二抖抖手指,被掌柜藏得好好的碎金就变成了土旮沓。 叫贪婪的掌柜竹篮打水一场空,也算是小惩大诫。 至于那可怜的店小二,华十二只是叫他的身体健康了些,并没有再赠与他物质,在这个封建时代里,暴富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又太多直接剥夺生命的手段在等着暴富的人们。 在这样的时代了,拥有权力的人既拥有贫贱的权利,也有富贵的权利;但没有权力的人们仅仅只有贫贱的权利而已。 对于后来殷勤服侍的掌柜,华十二没给他什么好脸,冷冷的饮了两杯茶之后,就走人了。 卫都因其繁华而起的乱七八糟的巷子对初来乍到的人来说,是一座相当巨大的迷宫,以至于每年都有在这壮观京都里迷失的人,但它对华十二来说,并不是一个挑战。 为了避免惊诧,华十二特地幻化出一匹马儿来在卫都奔驰。 因着他变化出的那一身好衣衫,尽管他纵马大街,却也没有什么人来拦阻,他也因此得了‘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境遇。 马儿疾驰,一路奔到了一条清净大街之上。 这街上,路面清净,竟如同一尘不染也似,而与华十二一路经过的许多境界拥堵更不同的事,这街上,几无行人,而少到可怜的行人也都是匆匆的模样,唯恐被街道两侧的富贵人家当做了碍眼物。 这,便是卫都着名的官街,离此不远就是卫国皇帝的宫殿,与之对应的,在这条街上住着的,无不是卫国的权势人物。 所以,这里没有摆摊的,没有叫卖的,甚至于在这条街上行走,都是一种罪过,随时会丢了命的罪过,这就是封建贵族权力的小小任性,轻易要人性命的小任性。 第310章 阴暗魔影现 魏府门前,华十二打响门鼻。 没多久,木制的堂皇大门被拉开一道门缝,一个脑袋探了出来,看见来客身后没有跟着其他人,就叫道:“你是何人,怎这般不知死活,大将军府的门也是你能敲的。 滚,别给自己招麻烦。” 说罢,就要把门关上。就在这过程中,他还寻思:大将军忒也仁慈了些,这事要发生在其他贵族府里,非要给来人打上三棍不成。 “等等。” 华十二的这一句用上了手段,正要缩回脑袋的将军府仆人登时停止了动作。 他接着道,“告诉你家魏墨魏公子,就说是他的一位朋友来访,这位朋友姓李,名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明白了吗?若是明白了,就快去吧。” 仆人愣愣点头,脑袋伴着身体就消失在门口。 大将军府门前的仆人自不止一个,但此刻都慑服在华十二的神通之下,不曾有动作。 得了华十二命令的仆人一路穿宅过院,脚步匆匆,脑中浑然忘了府上的严苛规矩,按道理,这事他应该一路通禀至管家处,再由管家出面一边迎接来客,一边通知家中被访者。 要是坏了其中规矩,轻则一顿毒打,饿上数日;重者小命不保,做了花园肥。 对这一点,华十二不说是心知肚明,但也了然于胸,所以之后必是要设法消除那仆人身上的责任,以使他安然无恙。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魏墨痛苦的补课,醉写诗三百的事迹固然风光,但与之伴随的却是不尽的疑问,包括但不限于诗三百中的典故来源,各诗的心境由来,诗中各字究竟如何推敲得来等问题。 ‘抄诗一时爽,深陷火葬场!’ 魏墨深刻的有了这个觉悟,并且更绝望的:为何我都穿到异界了,还能见到孔老头的书啊!为什么他还是万世师表啊!这个世界是不是有哪里不正常?! 这两日他一直闭门不出,唯恐遇到学问大家的诘问。 届时,他若一语不发,必会被人质疑。 他可是权势煊赫的大将军之子,说不定就有人怀疑他的诗是强取而来,现在之所以没有这种言论诞生,是因为诗三百确乎是惊才绝艳之作,无人敢冒领。 “少爷!” 就在魏墨背书的当儿,突然被喊了一声少爷,他扭头,看到是府上的一个仆人唤他,如逢大赦般的把书丢了,问:“怎么了,满头是汗的来找我?” “少爷,有您的一个朋友来了,自说是叫做李白,字是太白——” “嗯?!” 魏墨方才还奇怪着自己哪来的朋友,他刚穿来时,感觉除了家中亲属,可谓是无处不敌意,天地皆厌恶,前身的魏墨真的是鬼憎神弃的存在,待听到了仆人后面的话语,登时心情激动,以至于惊呼。 他紧张的注视着一头雾水的仆人,问他:“你刚才说什么,再说清楚一点!” “他说自己叫做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 魏墨心情激荡,鼻孔都随着瞳孔一起放大,“李白,李太白,青莲居士?!天呐,这世界不止我一个……”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继续的盯着仆人,道:“他确实可能是我的朋友,他现在在哪,门口? 快把他请进来——不,我跟你一起去!” 魏墨同样与仆人急匆匆来到大门前,到了门口,魏墨突然停住,心绪忐忑,而四肢皆有麻木之感,深呼吸,不断的深呼吸——显然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来迎接一个‘老家人’。 但大门却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突兀打开,“你好,魏诗神。” …… “你……我……” 厅堂之中,魏墨真不知该如何开口,语气踟蹰,始终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华十二淡淡笑道:“你好像是在害怕?既然你说不出话来,就先听我是怎么说的吧。不管你是怎么来的,我来的方式都跟你不一样,而且你现在见得,也是我的本来模样—— 等等,有件事,忘记了。” 他手在身上一抹,伪装被撤去,现出了一身现代装扮的他。“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刚才那副公子哥的打扮是为了掩人耳目。” 魏墨瞠目结舌:“你——你——魔法?!” “更严谨的称呼应该是神通,但对这个世界,什么称呼都没差,到现在,我还没发现这个世界有超凡力量的痕迹。”华十二又是一笑:“所以我跟你是不一样的,且我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久居。” “不,这个世界是有武功的!能练出内气的武功!” 魏墨争辩道,然后才说道:“你不会在这个世界久居是什么意思?你能够从这个世界离开?!通过什么手段?” 华十二捻起了桌上的一粒葡萄,扔进了嘴里,酸涩的口感使他皱了皱眉,“啧……没有经过技术改良的果实。”他看向魏墨:“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华,旁人都称我华先生,我可以随意的在诸天世界在游走。 不过遗憾的是,我不太能决定究竟去到什么样的世界。” “华,华先生?” 魏墨说道,“那你有什么目的在诸天世界中游走,或者说有什么使命?” “没有,我不是无限流的主角,没什么任务给我。”华十二摊摊手,“不过现在的我游走万界还是有所需要的,我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助手,帮我处理一些事务。 但同样遗憾的是,你的世界大抵不会产生我想要的助手。” “主角?我的世界?!” 魏墨不解,道:“你怎么突然这样说?难道我真是身负天命的主角?”他目露精光,突然自信起来。 华十二不置可否,“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第二个穿越者,亦或是逼格比你更高的人的话。” “耶!” 魏墨小小惊呼一声,然后目光充满期盼,“华先生,你游走诸天世界,手上一定有很多超级宝物吧?有没有可以叫人一下就成为武功高手的?” “这个——大概是有的。”华十二无所谓道,“我的宝物太多,还真不知道有没有那种东西。” …… “妈的。这个穿越者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他居然破坏了我完美的剧本……”阴暗之处,有人借助魏墨的眼,看到了正与魏墨畅谈的华十二。 “但是好在,我积蓄的愿力已经足够了。” 他的面前闪烁出一块只有他看到的界面,那上面呈现出的,是一头狰狞的怪兽,兽名:混沌! 魏府之中的华十二突然住口,他刚才有了被监视的感觉,但是…… “怎么了,华先生?” 魏墨浑然不曾知晓身上被人种下的手段,疑惑道。 第311章 神奇的展开 “警告!警告!有未知力量正在入侵本系统!警告!警告!……” 神秘人眼前的界面忽然响起只有他能听见的警报,这情状不由的叫神秘人面色大变,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入侵系统,他完全无法想象那样的伟力。 他感到窒息,残余的理智叫他把怪兽:混沌投放在卫都闹市之中,而后慌乱的启动了系统的应急功能,进入无知无觉之境。 华十二对神秘人的探寻因此而终止,“可惜,就差一点。”他自语道。 尽管残余的蛛丝马迹还能使探索继续下去,但事倍功半的成效并不适合来此做客的华十二。 魏墨满是疑惑:“华先生,何事差一点?” 华十二郑重道:“魏墨,你的这个世界,不对劲。” 闹市之中,怪兽混沌张牙舞爪,此兽身高四米有余,状若犬而貌如熊,有目却不见,全凭一双耳朵捕捉猎物的讯息。 张开血盆大口,足足能一口吞杀四五个人,凶悍莫名。 百姓皆逃命,却又数人惊呆:天王老子,大和尚说的居然都是真的!乱世四恶兽中的混沌!天地大劫真的要来了! 卫都生乱,城中的管理机构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毕竟这里是卫国皇都,这里的一举一动都能影响天下大局,按察司的人最先到来,他们掌管卫国刑狱,因此有着除军队之外的最强合法武装力量。 ‘这怪物竟如此庞大!’ 看到混沌的一刹那,温向先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是按察司的金牌捕头,往上一步即是卫国总捕,是按察司屈指可数的高端武力,手上也掌握着一对精锐力量。 “大哥,赶紧上吧!” 银牌捕头张松催促道,看到怪兽口中的血腥,他胸口怒火焚烧。 温向虽然也着急,但是为了兄弟们的安全着急,沉声道,“不行,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头恶兽的虚实所在,还是再等等!” “我愿为兄弟们试探!” 张松实在按捺不住,不等温向劝阻,足尖一点,来在半空,手中长枪锋锐,直取怪兽之首。 温向也知张松这小子年轻气盛,饱含热血,因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攥紧了手中宝刀,准备随时为他解围,亦或是扩大战果。 他们的谈话声音早引起混沌注意,此兽虽目不能视,但一对耳朵敏锐,扭头直对张松,四足发力,轻松跃起,就张开大口,欲要咬死张松。 ‘这恶兽竟不怕我长枪?’ 张松到底年轻,看到那张发散腥气的大口朝自己要来,心中最终还是慌乱开来,急忙忙虚空借力,变转方向,躲过了混沌的大口。 “大哥,张松也太莽撞了。” 应云飞叫道,他也是温向手下的银牌捕头之一,前言虽如此,但他后一句却说:“他武功还差了点,弟兄们要不要一起上?” “可以!” 刚才一幕温向看得明白,恶兽虽然长相奇怪,但并不具备异能,不过是一头大一号的猛兽。 应云飞怪叫一声:“呀呼!兄弟们,并肩子上了!” 说罢,一马当先冲了出来,手中双刀明亮。 温向莫名一笑:“这小子,还是改不了这怪脾气!” 应云飞性子活泼,不拘好的坏的,只要是他觉得有趣的,都拿来用。这句‘并肩子上’就是他从贼匪口中拿来说着玩的。 而在高空之上,却别有两双眼睛注意着此处。 是华十二拎着魏墨。 “是京都按察司的温向温大人!” 魏墨到底在京中居住了十多年,对京中的权势人物还是能够做到如数家珍的,“他是上三品的高手,一定能够杀死这头怪兽!”他对温向信心满满。 而俯视着一地狼藉的市井,华十二则道:“你的世界,恐怕不是单纯的穿越流,存在其他的神奇展开。幕后之人似乎是想要扰乱这片天下的秩序。 魏墨,你是否去过青龙寺?” 魏墨摇头,道:“青龙寺是卫国佛门的总堂口,规矩最是森严,从不欢迎像我这类的纨绔子弟,我与前身也都从未自找没趣的去过。” “但是这一切的起因,好像都是在青龙寺啊。” 华十二经进化、强化而变得十分聪明的大脑正在发挥作用,“从你的诗神之名,到乱世四兽,还有莫须有天地大劫,青龙寺似乎有意要把所有的事往更高的神秘引去。” 魏墨神经大条:“也许就是那些和尚装神弄鬼,糊弄信徒呢?!” “可你的诗三百怎么解释?”华十二问道,“我看你前世不过是个普通人,是怎么一夜背出三百首诗的?难道你是过目不忘?” “啊?” 魏墨一下子愣住了,忽地回想起前世:“对啊!我是个理科生……我更熟悉的应该是工业过程……我最开始想的也不是卫都扬名,我想要求个县令,开启工业革命…… 诗三百……三百诗…… 华先生,它们是突然被塞到我脑子里的!”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难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而是个配角?” 华十二‘啧’了一声:“又是一个神奇展开的世界。” 毕竟前有首富方远世界变陌生,“这属于是同人世界呢?还是作者觉得成绩不好,突然转变呢?” “华先生,您帮帮我,找到这个幕后之人好不好?”魏墨央求道。 “这件事不急。”华十二目光投向下方,“急的是下面这一群人的性命。” 是了,在混沌坚不可摧的防御之下,金牌铺头温向的队伍已变得岌岌可危。 第312章 随手收恶兽 怪兽混沌虽然受限于当前世界,并无什么神通,但因着它那一身刀砍不破,枪戳不进的强韧皮肤,任凭温向一伙人费尽了力气,也不能伤到混沌分毫。 “大哥,这怎么办呐!” 银牌捕头张川焦急,他体内内里消耗了七八,再打片刻就要无以为继。 温向双手都在发颤,这是使力过度了,他这边厢正准备说话,混沌却记着他,不给他空闲,把一条狗尾也似的尾巴甩了过来,荡起阵阵破风声。 这怪兽不只有一身的好皮肤,更有惊人的好耐力。 温向战斗经验何等丰富,不等长尾临身,一跃而起,然而身形却在空中一晃——他是带头大哥,作战从来是最为出力,旁人内力消耗七八,他的内力只怕是没了八九。 混沌也知觉,长尾急急变向,要把空中来不及跳转方向的温向抽的四分五裂。 “吼!!!” 它得意怪叫,似有着孩童智商。 “大哥!” 张松看出温向状态,登时顾不得自己如何,一杆长枪直直送出,肉眼可见的气劲环绕,他这是把体内残存的内里都赌在这一枪上。这一招,不止是为温向解围,更是要让混沌见见自己的血。 似有若无的一声轻响——‘噔’! 长枪确乎扎穿了混沌的怪皮,然则只入目一寸,就再无进展。 轻微的疼痛并不被混沌放在眼中,此刻它只在乎眼前就要被它打死的生命,杀戮的兴奋在它眼中悦动,血会让它愉快。 应云飞眼观两路:一路是张松,内力竭尽落在地上,怪兽一时不曾注意;一路是温向,怪兽长尾马上就要抽中他,眼下要救谁根本不用琢磨。 脚下踩碎砖墙,身影电射而去,应云飞要在怪兽尾下抢回温向的性命。 但真的来得及吗? “大哥!”张川眼里怒喷出仇恨的火焰,身体的内力强又挤出了三分,他盯着怪兽,叫道:“还我大哥命来!” 却是已经判定温向要丧命此时了。 应云飞双眸中透出前所未有的焦急来,他的身影如电似光,但又不是真的电或光,且不说他原本就与温向有段距离,就连此时他的速度都稍逊怪兽一分。 他只能恨自己,但究竟恨得什么,紧急关头,也来不及想了。 “哎呀,温金牌!”天上的魏墨也着急,他是知道温向是个敢打抱不平的,也是京中数了名的好汉,也因此,虽早有了升总捕的功力和功劳,但始终被上头压着。 也不知是好意还是坏心。 眼瞅着温向就要命殒当场,竟突然天上飞出来一条金绳,这绳子见风就长,眨眨眼就长了十数丈,打混沌肚皮下面一过,忽然就撒开了金光,眼花缭乱。 待金光消散时,混沌居然已被扎扎实实的绑上了,至于那条猖獗长尾,自然也结结实实的绑着呢! 这温向都已做好必死的念头来,冷不丁莫名其妙的却被他逃了一条命去,此刻大惊大喜交加,茫然的落在了地上。 张川惊喜大叫一声:“大哥!”急急忙要顿下脚步,避免和躺尸但挣扎的混沌撞上,不防脚下一条木头阻路,硬生生吃了一个跟头——须知道,自他练就了好武艺,就再也没有过这个经历。 另一边,张松撑着混沌站了起来,同样惊喜十分,若非脚下发虚,他定是要往温向那奔的。 一时间,这一伙子人都被惊喜占领了头脑,顾不得其他。 稍过一会后,还是温向冷静,“刚才你们是否看见,这金绳是从天上飞下来的?” 张松方才躺在地上,看得最是清楚,道:“大哥,这绳子的确是从天上飞下来的,而且我方才隐隐约约好像看到天上有两个人影!” “人影?!” 张川惊呼,“难道是神仙?最近一直在传大将军的小儿子魏墨是诗神下凡,被一棒子敲开窍,难道大哥的命是魏诗神救的?” 应云飞撇嘴,“胡言乱语,庸人自扰!” 张川怒道:“你说什么?!” 温向沉静道:“空穴未必来凤……弟兄们,先看看那条绳子究竟是什么东西吧。” 大哥发话,这两人自然放下了争执,一伙子人齐齐往被绑成一团的混沌兽走去,就在这里,华十二拎着个袋子,连同魏墨一块现身。 把袋子口敞开,对着地上的混沌一吸。 【人种袋】确乎是弥勒至宝,只要是活物,都禁不住这一吸之力,不拘其大小,形状。 混沌被收进了袋子,原绑它的那条金绳回到了华十二的手中,这绳似个活物,循着华十二袖口一钻,就此失去了踪迹。 袋子其后也被华十二收了起来,而望着袋子消失的魏墨就有种奇妙的感觉,他恍惚熟悉这袋子的名称,但一时半会的,还真叫不上来它的名字。 “真是魏诗神!” 张川再度惊呼。 这一群人也都讶然。 他等身为京城的铺头,首当其冲的一件事就是认准了京中各处的权贵,以免不小心顶撞了,结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魏墨虽然是大将军之子,但身上除了一个虚爵外,并无其他显赫身份,因此这一群捕头都不用给他跪下见礼。 第313章 膝盖 ‘魏墨真是神仙?’ 一个念头在温向心中浮动,以他这样的高超武功,飞空自是能做到的,但是滞空却是万万不能的。 按下惊讶思绪,温向道:“按察司二部金牌捕头见过魏诗神!” “按察司二部银牌捕头张松见过魏诗神!” “……” 魏墨笑呵呵的,道:“不必,几位捕头劳苦功高,该是我给几位捕头见礼才对。” 话虽如此,不过这几人再怎样的劳苦功高,也比不过魏墨一出生就站在他们此生的终点上——尽管魏墨身上只有一个小小的虚爵,但卫国已有十几年未添新爵了。 “不敢。” 温向心道:魏诗神莫不是真开窍了? 以往听到的,都是魏墨如何的嚣张跋扈,乖张顽劣,不得人心,若非魏大将军是他的爹,恐怕早被人打死了。可今日一见,竟与传闻迥异。 “魏诗神,您真是神仙?!” 张川心中好奇满满,情不自禁的问道。 温向一皱眉,道:“张川,住口!” 毕竟这可不是需要他们关心的事。 “我……是嘛?” 魏墨把目光看向华十二。 他可没忘了身边站着一位‘真神’,要是‘真神’不同意他做神仙,那他也没得做。 从本心出发,魏墨是想要一层‘神仙’的保护层——魏家祖上乃是卫国太祖的从龙之臣,曾封良王的存在,而魏氏繁衍至今,王爵之号自是不复存在,如魏墨之父,魏大将军,乃是良侯。 可以预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么魏氏一族就真正的与国同休了。 但偏生这个魏大将军格外争气,在八年前的一场大战中,击败了卫国最大宿敌——陈国,获城十座,扩地三百里,赫然刷新了国朝三十年以来的最大战果。 魏大将军也是因此功进上柱国,大将军。 陈卫荆三国,是在同一时间段建立起来的,今日虽然仍互视为敌,但彼此之间也都达成了一个共识——统一,是不可能统一的,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不妨让时间来造就天下的主人。 通俗点来说,就是三个国家互相比烂,看谁烂的更快,烂的慢的,日后自然而然就统一了天下。 可是魏大将军的军功忽然间打醒了这三个国家,唤起了他们战争的意识,让它们都想起:自己在世上还有两个不得不消灭的敌人! 哎呀,这可太恐怖了! 怎么办呢? 打仗?打大仗?! 不行的,打仗就要死人,世事在这一层格外公平,人被杀了就会死,不管这人是高是矮,是贵是贱。 三国的贵人们都想:老子的祖上已经享受了几十年了,传到我这,就要断了,不能!至于战争,老子祖上的祖上已经打了几十年,该打的都打完了,活该后辈享受。 强大的惯性驱动着他们按捺住各自国内的战争冲动,同时他们也将这种冲动的始作俑者——魏大将军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 但魏氏更危险的来源是当朝皇帝。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魏大将军年少时就借着自己是军功爵的身份混迹在军营,长成后,更是如愿在军中干了下去,这也是他能一别于其他勋爵,建立不世功勋的根基所在。 而这一点在皇帝看来,就格外可怕。 这已经不单是功高震主,在卫国皇帝眼里,魏大将军已经成为他皇位的威胁了。 以上种种,魏墨的前身不懂,可穿越过来的魏墨却吓出了一身冷汗,在封建时代,成为皇帝的敌人,世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因此,魏墨需要保护,魏大将军之子的身份,成了他恐惧的来源,不能带给他安全感。 华十二点点头,道:“你可以是。”他已经有九分确定,在这个世界上,不止魏墨一个穿越者,而另一个穿越者更有手段,他的目的是要把世界搅乱。 更可怕的猜想是:他要毁灭这个世界。 而此事,就触犯了华十二的怒火。 人是分社会与动物两层的,在社会上,人是以阶级为必需物,民族、宗教之类,是社会人的充分条件,因为人生活就要衣食住行,无产阶级自己劳动得来这些条件,有产阶级通过剥削来获得。 这些条件,难道因为某人是某民族,或是某宗教信徒就可以从天下掉下来的吗?(民族或是宗教的上层倒是可以,但不是天上掉,而是地上取,因为下层会把这些东西奉献。 说明白一点吧。 民族、宗教的上层也是以剥削手段存活的,他们偶尔会对下层施以恩惠,以维持那假意的温情面纱。) 但除社会层,人还是动物,这才是人最基层的身份,贪生怕死,致力繁衍,这些动物身上的美德,在人类身上也有着十足的体现,因此,生命权,是所有人都必须尊重的一项权利! 而谁如果要毁灭世界,杀死所有人的话,那这人,就是华十二一定要杀死的人! 所以,华十二要把魏墨包装成一个神仙,并给予他一些神仙的手段,使他成为华十二保护生命的战友! 直到华十二找到哪个意图搅乱这个世界的人为止。 吃了华十二的一颗‘定心丸’,魏墨大喜过望,道:“我前世确实是个神仙。忘了告诉你们,这位先生姓华,也是天上的神仙,而且比我尊贵的多。” 说道此处,魏墨顿了一会,见华十二并无介意,方道:“华先生是仙中之王,你们不可不尊重他。” 听到这一句,华十二差点没忍住,很想说一句:兄弟,你是小说看多了吧。不过他到底还是默认下来,还是要给魏墨一些牌面的。 而下面的温向一群人就更是端不住了—— 仙中之王?仙王?!要不要跪下? 应云飞最为搞怪,依旧嬉皮笑脸的,却忽然就跪倒在地,口称:“人间凡夫拜见仙王大人,不知仙王可能赏凡夫几粒仙丹吃吃?” 这一跪不郑重,一瞬间就消弭了他们这一群人的尴尬。 这一双膝盖,能跪皇帝,跪王爷,甚至有的大臣都要跪,现在有个能滞空的高人——甭管他究竟是不是神仙,又是不是仙王,哪还有什么不能跪的呢。 温向心中长叹,领着余众跪了下来。 第314章 胡诌 “我不喜欢下跪。” 寻常的一句话,却言出法随也似。 应云飞陡得站了起来,一脸莫名其妙。而温向几人的膝盖也再弯不下去。 华十二:“你们都是敢打敢杀的好汉子,这一双膝盖还是只跪父母的好。仙丹么,我这里当然是有的,今日正与你们几个有缘,索性就送给你们几粒。” 华十二囊中丹丸确乎无数,他手一挥,温向这群人各自的手中就都多出了一粒圆坨坨,发着红色仙光的小药丸。 丹香扑鼻。 天上的魏墨看得眼馋,不过因着要维持自己的格调,只能眼睁睁看着。 温向几人看着手上突兀出现的神妙丹丸,应云飞最是机灵,拿手悄悄推了温向一把,当先说道,“银牌捕头应云飞拜谢仙王大人。” 这一句提醒了众人,一时间,这几人齐齐拜谢。 这时,他们才真的愿意相信天上飞的是神仙,更是魏墨口中的仙王。 “仙王大人,敢问方才祸乱街市的恶兽究竟是何物,是否……”温向迟疑着,最终还是决定为真相服务,“是否与天界有关?” “唔。” 华十二皱了皱眉头,表示出不悦,然后才说道:“此事确实与天界相关,但……” 温向一咬牙:“万望仙王大人告知!这恶兽杀我百姓,坏我街市,虽得仙王大人之助,降伏了恶兽,但如果不能知其究竟,温某实在心有不甘。” “大哥!” 应云飞震惊,十分害怕温向的行为会触怒天上的仙王。 华十二一笑,摆足了所谓仙王的气势,道:“你这凡人倒是大胆。 也罢,此事总与你们人界相关,你们是人界的司法,日后少不得要再经历这种事,就与你们说说吧。你们口中的恶兽,其名为混沌,是很久之前仙与人的大敌。 不过邪不胜正,此兽终于被击败,封印在未知之地。” 以上的这些东西,唯有‘混沌’这两个字是对的,而这两个字,还是方才华十二得来的情报——至于四恶兽剩下的三头,是不是仍如神话中所描述的,是饕餮、梼杌和穷奇这三个名字。 华十二认为有很大的可能,但还不能完全确定。 “封印?” 这个新词让温向几人面面相觑,魏墨则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华先生的口胡能力比他更佳。 “是了,封印。” 华十二毫无介意,道:“可是就在最近,混沌的封印被破坏,致使此兽逃窜人间,幸亏长年的消磨使它的神力渐近于无,要不然,今日这座城市,恐怕都要毁于它的爪下。” 温向倒吸一口冷气,小心求问道:“敢问仙王大人,那封印,难道没有仙人看守么?” 华十二叹息一声,道:“仙与人其实一样,都是会懒惰的。 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更不幸的消息,在仙人的懒惰之下,不止一头恶兽的封印被破坏,依照目前统计的数目来看,接下来会有不少于三头的恶兽会为祸人间。 你们要注意呐。” 张川忍不住惊呼一声:“啊!” 温向脸上也布满了惊愕,“仙王大人,难道以您的仙法也不能一起把这些恶兽重新封印起来吗?” “不能,它们藏得很好。” 华十二也不知幕后之人的打算,目前卫都城中,并没有其他的大型猛兽存在,而在更远的其他地方,他依旧没什么发现。 ‘也许幕后之人的能力现在仍不够一次就把四恶兽做出来吧。’ 他乐观的这样想着。 因着这里的动静消息,周围渐渐地有好事者靠近,华十二道:“从今以后,你们要小心了。此处马上就要人多眼杂,不适合说话。我言尽于此,你们要好好思量。” 说罢,华十二带着魏墨回魏大将军府。 “仙王大人!” 温向心中还剩下不少疑问,但此刻都没机会问出了。 应云飞劝慰道: “大哥不必因此失望,即便是仙王大人走了,魏诗神可还在呢。他原本也是天上的神仙,肯定跟仙王大人一样,直到一些东西,日后我们可以去问他。” “也对。” 温向点点头,随后果然见过远处冒出影影绰绰的身形,道:“我们回去复命吧,这里的残墟自有卫都府尹派人来收拾。” 他们二部的人,专管卫都治安——更准确一点说,是保护卫都王公贵族的生命安全,但温向总是更乐于带人巡游寻常街市,这使他少了来自权贵的人脉,也是他不得升迁的原因之一。 但他得到了什么呢? 似乎什么也没得到,他队中的成员偶尔会生出抱怨,抱怨的对象不是带领他们的温向大哥,而是民众。 他们保护了民众的安全,但民众仍旧不感激他。 但公正的说,是他们做错了。 温向带领的这一队人虽然都是乐于为民请命的人,但封建时代权力为上服务的现象尤甚,受此现象感染,他们从没意识到自己的执法行为有向民众解释的需要,很有一种‘我救你,与你何干’的行为艺术美感。 也因此,民众会感激他们,但因为温向他们没有向人们给出他们行事的逻辑,以及为民请命的内心驱动力之所在,所以民众并不知道他们是一时如此,还是一世如此。 付出信任的代价是巨大的,这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如此,所以民众十分审慎。 人们依旧畏惧他们,就向畏惧其他高官一样。 第315章 托付责任 魏大将军府。 “华先生,您的口才真好,刚才说的,连我都差点信了。” 魏墨奉承道。 华十二则瞥了他一眼,道:“你最好是信的,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所身处的这个世界,有极大的古怪!” “呃?” 魏墨言语一滞,道:“那什么四恶兽,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华十二道:“不仅如此,还有个什么天地大劫似乎也快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哎,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更久,你说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本土的神仙?” “没有!” 魏墨一口断定,“虽然我不是研究社会学的,但迄今为止,我也没发现这个世界的社会形态和史书记载的社会形态有什么不同。 顶多就是多了内力这种神奇的玩意,但刚才先生也看到了,武功再高,估计也不是火器的对手,更不是军队的对手,所以对社会形态造不成什么大的影响。” “那可就糟了……” 华十二目光看向魏墨,对他道:“魏墨,从现在开始,你要成为一个英雄了。” 魏墨不明其意,道:“华先生,英雄,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呃,那什么四恶兽,您不会要我去杀吧” 华十二轻叹道:“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这世上,我接触最多的人是你,能够信任的,也只有你一人尔,诛杀四恶兽剩下的三头,阻击天劫的任务,你,责无旁贷!” “等等!” 魏墨心里怕怕的,道:“先生,这么重大的任务,您真的交给我了?要不您在想想,依我看,温金牌比我更适合这个责任!您听我说啊,首先,温金牌武功高超!卫国能赢他的,不超过十指……二十指之数! 其次,温金牌……” 没等他说完,华十二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优缺点,你的优缺点在我眼里,可以接受!”说罢,他一挥手,抓来魏墨摆在身前。 为了加强仪式感,他还特地把手按在了魏墨头顶(其实是不用的。) “不对!先生,这么大的责任我担不起来的,我就想保住命啊!先生!”魏墨嚎叫着,滔滔大江也似的温和之力仿佛从头顶流灌下来(是他的错觉。) 华十二笑道:“马上就好,不要再叫了!” 不过魏墨的惨嚎已经引起了府上护卫的注意,他们纷纷赶来,然后就看到现在倍受京人注意的魏诗神身上发散着五彩的神光,真如神人在世一般。 “小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护卫们的领头者问道。 “啊,呃!”魏墨把目光从五彩光上移开,但不知如何解释,最后只好摆出府上主人的谱,叫道:“本公子没事,你们快散了吧,散了。” 毕竟,华先生也没真的害他。当然最重要的是,即便是这群护卫一块上,恐怕也不是华先生一根手指头的对手,为了他们的小命着想,就让他们回去了。 “是,小公子!” 作为大将军府明确的继承人,魏墨在府上的话语权仅次于大将军,因此这群护卫得了魏墨的命令,不论如何,也只好重新散开,各自回归岗位。 不久之后,华十二把手撤去,而魏墨身上的五彩神光也随之消失。 “我刚才传输给你的,是一千年的功力。而一开始你问我的,能不能帮你成为武功高手,现在我帮你实现了,开心不开心?”华十二手一挥,把魏墨摆到对面,同时放开了对他的控制。 “开……开心。” 魏墨现在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莫名温驯的力量在体内沉淀,他知道,这股力量一旦调动,就是石破天惊! “哈哈哈,不要那么沮丧嘛。笑一笑,世事没什么大不了。” 华十二被这一幕逗乐了,但其后他又郑重起来,道:“但我担心这还不够,这些事件的幕后之人大概是个有系统的家伙,没有超规格的武力,真不是他的对手。” “系统?!” 魏墨惊愕,更加沮丧:“先生,您确定么?我也是穿越者,可是我就没有系统呀?这……这不公平!” 华十二语重心长,“世上哪有自然的公平,一切的公平,都是自己挣来的。况且,你没有系统,但你有外挂啊。” “外挂?” “没错,你的外挂就是我呀。”华十二指指自己,“我周游万界,什么东西没见过,区区系统,想当年,我还亲手打爆了一个系统拥有者!可惜,没抓住那个系统。” “天呐,先生,您还有这样的经历呀。” 魏墨惊羡道。 “所以说,你不要害怕,这个世界,我会留个标记,有空就会过来。”华十二安抚着魏墨,以免他撂挑子不敢干。 魏墨凑到华十二身前,伸出小拇指,道:“那行,就这么说定了,来,拉钩!” “行。” 拉完钩后,华十二右手拿出一口宝剑,这剑青光漫漫,不同凡响,俨然如同话本中的仙剑,而左手捧着一本剑谱,同样具有异相。“这两样东西,都是宝物,今日给了你,望你能保护百姓平安。” 然而华十二越如此,魏墨越感到畏惧:“先生,这责任这么重大,我以后还能好好活着嘛?” “当然能。”华十二斩钉截铁,“不要害怕,即便你死了,我也能把你复活,不过需要注意,需要保全尸身!” 他不说那些安慰人的虚话,直接用一句话的承诺给魏墨托底。 但由于当前世界的设定,复活只能采用重新激活身体机能的方式进行,重造肉身,呼魂引魄在这个世界是不切实际的。 “行吧。” 魏墨现在十分能体会当年荆轲刺秦时的心境,果然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第316章 上(有一点突然而然的工作要忙,来不及写完,明天尽量补) “你的父亲来了。” “啊?” 魏墨一愣,随后扭头向外看去,果然看到其父——当朝魏大将军的身影正稳稳走来。 华十二也看了过去,就见这魏大将军体形高大,身姿雄伟,与魏墨的身形迥异,浑然不若父子,要不是这两人的眉眼之中尚能看出三两分相似,估计满朝上下都要怀疑是不是魏大将军沉迷军事,以至于被戴了顶绿帽子。 见果然是父亲来了,魏墨急急的迎了上去,叫一声:“父亲大人安好?” “好。”大将军点点头,问道:“你今日感觉如何,头是否还有痛觉?” 魏墨道:“谢父亲大人关心,儿子的头已经好久没痛过了。” “很好。” 魏大将军沉默下来,他确实有被怀疑戴绿帽的基础,乃因他实在是喜军事,而厌俗务,家中府上全由夫人及管家做主,这才养出了前身魏墨这样一个顶级了的顽劣子弟。 不过,此事也成就了他的功业。 考虑到魏家数代勋业,总不能在魏墨手上败尽,他教子无能,就决定把魏家家底打造深厚,这才有了几年前的惊世一战,博取了魏家更进一步的光荣。 其后,他虽功高震主,但因为独子不堪,倒也能与皇帝安然处之。 魏墨只得陪着他沉默。 突然间,大将军说道:“我方才听说,你这里来了一位故友,是不是你之前那些个狐朋狗友?”说到最后,他沉下脸来。 魏墨一朝醒悟,带给魏大将军的情绪有喜有忧。 这两处自不必多说。 而从家族传续上考虑,魏大将军是不喜欢之前那个不堪之人的,尽管当魏墨聪明起来时,皇帝也会重新找回对魏家的厌恶,但只要大将军谨小慎微些,他以为,魏家还是能平安传承下去的。 “回父亲大人的话,今日来客并不是那些狐朋狗友,自从儿开悟以来,就与那些狗东西断了联络,请父亲大人放心。” 魏墨赶紧回话。 在现在的魏墨眼里,前身魏墨身边围绕的,哪是什么可以被称作‘朋友’的人,全然是一堆吸血的蚂蟥,可怜前身魏墨还完全不觉,认为自己呼朋引伴,十分风光。 “好。”大将军又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问道:“是京中哪家的子弟,我可不可以去看一看?!” “呃。”魏墨滞了一下,道:“烦请父亲大人稍待,我需要问一下客人的意见,才能知道您能不能去看他。” 大将军诧异,但是道:“也好。” 魏墨如释重负,正要往回跑,就听到华十二声音传了过来,“请你父亲过来见一见吧,有些事情与他说开了,能更方便你做事。” 大将军更加惊愕了: 千里传音,那是话本里才出现的神奇,当今世上,恐怕只有宗师才能复现……府上客人难不成是超品的宗师人物?可天下宗师统共不超过七人,我家子弟何德何能认识这等人物? 第316章 下 “父亲大人,请。” “嗯。” 魏大将军的言语总是这样的意简言赅。 正厅。 正式见到华十二的第一眼起,大将军就放松下来,乃因为天下不曾有这样年轻的超品宗师——众所周知,由上三品晋入超品的机缘是可遇不可求的,古往今来多少人杰就卡在超品宗师的门槛上,不得进入。 而当世天下百万武人之中,也仅仅出了七位而已,而这七位之中,更有三位,是上一个百年的余存。 ‘大概这年轻人是掌握了什么特殊的手段了吧。’ 大将军想着,儿子能结交这样的人为朋友,他自是喜闻乐见。 殊不知,接下来,他所见到的,所听到的,将彻底的动摇他的世界。 “父亲大人,这就是我的朋友——华先生。” 魏墨把心一横,决定将谎言进行到底,“他是天上仙中之王,今日来到人间专门是为了寻我。” “呃!” 这彷如天方夜谭的介绍使得即便是饱经了世事的大将军都有些禁受不住,惊诧万分的他一时之间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疯了…… 亦或是自己的耳朵坏了? “胡言乱语!”他道, “前朝梁末帝集合天下道佛之士,炼丹,参禅,打坐,最后说自己修成了神仙,结果天下分崩离析之际,却不见他施展神通,反被义军五马分尸,一命呼呜! 而今你身负‘诗神’之名,怎不通史?仙神虚妄,从未存世!” 这是他今日第一次吐出这样长的句子,可见魏墨一语给他带去的震撼。 华十二笑道:“哎,大将军何必如此着急。你来看,我到底是不是神仙。” 说罢,他身上骤然火起,俨然一团火人也似,倏忽化作一条火龙飞在大将军身前,唬的大将军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三两步,虽是如此,灼灼火焰也燎的他口鼻发干。 再下一个刹那,这团火竟陡然坠地,成了一滩清澈泉水,忽然间水面生起波涛,站起来一个水人,又化作一道金光,回到了原位。 这般表演看的魏氏父子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魏墨虽然是知道华先生有神通,但也从没亲眼见识到如此神奇的人类形态转变,更胜电影特效的表现力完完全全征服了他。 “哈哈哈……”华十二笑着,招呼道:“魏墨,快扶着你父亲入座吧。” “是,仙王。” 不知是因为要做戏做全套,还是魏墨被华十二征服,此刻的魏墨,态度恭敬起来,言语间,也真的把华十二当做一个王者来对待。 坐在座上的大将军回过神来,关心起一个重要问题:“仙……仙王,我这孩儿真是仙人转世?” 华十二面不改色: “正是。此子在天界醉酒,打翻了天帝的琉璃盏,因之被贬下了界,本来天帝之意是叫此子在人间受九世痴愚的大苦后,再酌情考虑要不要把他起复。 但人算不得天算,一场意外坏了天帝的安排,使得本王不得不下界,破了他的胎中迷,叫他在人间做一场大事。 这事若做得好,来世就能重新飞升。” ‘这不是沙和尚的设定嘛?居然就能套在我的身上?!’ 魏墨于腹中嘟囔。 大将军仍是感到震撼莫名,他问魏墨:“墨儿,真是如此?” “正是如此!” 魏墨赶忙回道,‘沙和尚就沙和尚吧,好在华先生没把猪八戒的设定往我身上套,贪恋女色的设定太容易和前身魏墨联系在一起了。’ 见魏墨坦然承认,华十二更加从容。 “可既然人能成仙,人间为何从不见仙?” 大将军十分敏锐,提出了这套设定最为要命的一点——正如他所言,前朝末帝念念不忘追求成仙之道,于天下设立不下百处的迎仙楼阁,事仙之心极度恭敬,可也未见一个真仙下凡与他会面。 但关于这一点,华十二心中早有腹稿,他平静的道:“许多年间,仙人混居,但我等仙人之力,凡人纵结百万之军,亦不能制之,而仙人一怒,伏尸百万,于是人间生民多为之苦。 其后天帝怜悯凡人艰难,特地开辟天界,强请万仙永居,定下谕旨,不得他同意者,不得下凡。 随后天帝与我等又禁绝人间灵气,再不使人间升仙,用以绝天人两界之恩仇。因此,人间不见仙,而天界不见人,如此情状,怕不是已有万年时光了。” 说道最后,华十二脸上硬是充满了唏嘘之色,看上去很是怀念那些战天斗地的时光。 而上述那些话语,实际上,也是华十二准备对充满灵气的三国世界做的,当然,现下他还没能力另辟一界,而且三国世界的超凡也没有到影响大众秩序的那一步。 因此他的初步打算是将犯下罪行的超凡流放到没有灵气的地方,譬如说一些岛屿。 这部分责任,华十二打算交由守山使承担。 第317章 “竟……”大将军被冲击的魂不守舍,喃喃道:“竟是如此?” “就是如此,父亲大人。” 魏墨一脸郑重的点头承认。 “墨儿,你是仙人转世?”大将军再问道。 “嗯。”魏墨缓缓点头, “父亲大人,刚开始发觉这个真相时,我也是完全不能接受,但前世曾为仙人的记忆不断浮现脑海,那些展翅高飞,载人上天的‘神鸟’,瞬息百里,能乘千百人的‘长龙’,千万般神奇,不是人间能出现的东西。 所以,即便我不愿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华十二会心一笑,知道神鸟指的是飞机,而长龙,乃是动车组。 “仙人……”大将军看看华十二,又看看魏墨,最终只得接受这个‘事实’,强笑道:“墨儿前世也是一副浪荡样子,今生既然重来,日后切不可犯此错了。” “父亲大人,儿子今生尽量滴酒不沾。” “嗯,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古往今来多少豪杰败在一个‘酒’上。”大将军语气虽渐渐放松,但身体却依旧紧绷着,可见心绪仍不如何平静。 魏墨只好表示虚心受教。 大将军突然盯紧了魏墨,一双锐眼叫魏墨紧张起来,“墨儿,你还真是我的墨儿吗?”他像是在发问,又似在自问。 在这个问题之下,魏墨惶恐起来。 他是全盘继承了前身魏墨的记忆,但他更加全盘的否定了前身魏墨的整个人生,他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因此来说,魏墨不是‘魏墨’。 但他知道却不曾醒悟的是: 大将军从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魏墨的名字是他祖父定下,而魏墨的身体体征也只有他的母亲完全知道,而在大将军的记忆中,他少有与儿子的亲密时刻。 他害怕婴儿莫名的神情变化,害怕儿童的奇怪问题,害怕少年的无理要求,害怕青年…… 总而言之,魏墨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大将军始终就是一个隐约的影子,偶尔闪现在他身边,但从来没有陪伴。 大将军看到与他有许多相似处的容貌,看到他熟悉的身高,臂长,乃至是他心虚的表情,仙人魏墨与儿子魏墨的形象逐渐重合起来,他安心了。 看到此处的华十二心道:这就是魂穿的弊处,就算完全拥有了前身的记忆,习惯,但终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啊。 “父亲大人,我始终是您的孩儿呐。” 不论如何,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讲,魏墨是大将军不折不扣的血缘亲属,从这一点出发,他坚定的道。 “是啊。”大将军释然,拭去眼角的孤泪,他看向华十二:“仙王见笑了。” “没有。”华十二维持着‘仙王’的设定,“人间亲情,是我等仙人渴望的事物,见你二人如此,我心中只有羡慕。” 大将军惊了一惊:‘仙人皆是无父无母之人?或是其父母早已经老死……看来世上果然没有长生药啊。’ 魏墨则在心中叫道:‘我勒个去,这是什么设定!先生,您在说设定时候,能不能先与我商量一下?!’ ‘其实也可以。’ 华十二的声音蓦然在魏墨心中响起,吓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墨儿?”大将军感到奇怪。 魏墨讪讪笑道:“许是该洗澡了,刚才被跳蚤咬了一口。” ‘先生,你会读心术?’ ‘不然呢,你以为你幻听啊? 不过放心,刚才我是因为觉得有些东西不妥,所以用了读心术,平常时候,我是不用这个窥探人心的。毕竟人还是猜起来有趣,明牌没意思。’ ‘哦。’ 魏墨稍许放心,‘先生,接下来你准备怎么说?’ ‘看你爹想了解什么喽,不外乎就是刚才对温金牌的那一番说辞。’ 这一套仙人设定的大纲已经完全,所以华十二很是放松,‘对了,有一个问题需要问你,这世界的碧螺春茶可是你的手笔?’ “碧螺春。 不是,这个世界很怪,存在着一个怪异的安利号,发明出了很多超时代的东西,在陈卫荆三国里都很有分量,相传调和过三个国家的很多次冲突,甚至促成了数次皇帝层面的会见。” ‘啧,看来又是一个穿越者了。’ ‘先生,您也这样认为?这安利号十有八九真是某个穿越者前辈的手笔,看他的作为,大概是要促进资产阶级的诞生。’ 大将军吐一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跪在了华十二的面前,问道:“仙王,敢问您交托给墨儿什么差事?我这在人间的权势是否能助他一臂之力。” 这拳拳爱子之心,华十二先成全了他,而后使他起身,道:“起来吧。 人有好人坏人之分,仙有神仙魔仙之别。 这场差事,正是因魔仙而来。 在万千世界之中,生活着许多邪恶成性,超乎想象的恐怖怪兽。 这群兽类,不通人性,以破坏为乐。我等仙人付出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之降伏,但是它们能力很强,一时不能杀死,封印在天界各处,以时光消弭它们的凶威。 如此无事许久,看守封印者就放松的戒备,谁料,就有一个魔仙钻了空子,放出了其中数头怪兽,不幸的是,就放在你们的世界里。” 大将军来不及震惊自己被一股‘凤’逼着站起来的情况,骇然道:“仙王,您莫不是就叫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儿去再降伏怪兽?” “嗨,你误会了。” 华十二好整以暇,道: “这几头怪兽都经受了时光的消磨,凶威早已不剩多少,不过苟延残喘而已。况且,我也已向魏墨传输了神力,又传给他一把滴血认主的宝剑,即便是不能降伏,保住自己性命,也不算什么难事。” “可仙人们为何不出手?” 大将军不假思索道。 华十二歉然道:“凡人以米面维生,而仙以灵气维生。这个世界的灵气已经被断绝,普通仙人得不到补充,而我等仙王又各有繁忙公务在身,所以只得委托魏墨。” 大将军手足无措:“仙王莫怪,我爱子心切,绝无怪罪仙人的意思。” “呵呵,何谈怪罪。仙与人一样,皆是生命,我岂能因一句话而罪责他人。” 第318章 火魔动 大将军一惊,终于明白一直伴随的怪异感从何而来——眼前的这位仙中之王,太过平易近人。仙与人一样?不,人与人都不同,何况仙与人。 当然,他还没有不开眼道反驳仙王的地步。 华十二此刻开了读心术,自是知道大将军所思所想,但他不以为意,毕竟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人民会叫一切权贵,见识他们的力量。 现在,他开口道:“这个魔仙业已自废了修为,也藏匿在这一界之中,就在这卫都之内。 可惜,卫都是十数万百姓安居乐业的所在,本王不宜在此大动干戈,只得任由这狗贼藏头缩尾,搅动风波,卫都城内的青龙寺,可能是他的据点。 大将军,你是卫国重臣,可能查访此处?” “仙王有命,我必全力以赴!” 青龙寺随时天下佛家源流之一,但这片土地上,宗教从来是屈服于权势,随处可见的平原给了人们不相信神佛的权利,这是地理造就的奇迹。(平原环境下的农耕时代,只要没有水旱蝗灾,收成就是有保底的。 这就是为什么中华大地上神权屈服于人权的重要原因,有了相对稳定的物质基础,人就可摆脱对庙寺泥偶的过度崇拜。 一切的文化都要归结于地理,阶级,我们的传统文化就是如此,我们对传统文化取用的精华是地理因素带给的,舍弃的糟粕是旧有统治阶级带给的。) 大将军欣然领命,自从脱离军队以来,他一直迷茫害怕,而在今日,他终于又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好,你与魏墨一起,争取尽快的把这狗贼找出来!”华十二道,“本王要亲手诛杀这厮,看看魔仙的心肠究竟是什么做的!” 如果‘魔仙’真是要毁灭世界的话,那么他绝不手软。 看到越来越兴奋的大将军,魏墨心中叹了口气,悲哀的想着:‘看来这件事,不尽心是不行了……我明明是要开启工业革命的呀……’ “墨儿,仙王的话,你可听见了?” “听到了,我也会尽力的!” 魏墨悲鸣道。 华十二即兴发挥,道:“这小子前生就懒惰,转了世犹不改其性,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仙王见笑,墨儿他绝非有意。”大将军开口解释。 “无妨,魔仙将乱世间,只要魏墨还想要好好活着,就不得不与魔仙作对。魏墨,你说是也不是?”华十二呵呵笑着。 “是啊!” 魏墨知道,自己最应该恨的人,乃是那个魔仙,平白的就要搞毁灭世界的坏事。 “哎,人间绝灵,本王待的久了,也难免不适。”华十二假意的咳嗽两声,道:“况且本王还有其他公务在身,今日就说到此处,待本王处理完其他重要事务,再择日与你们相见。” “恭送仙王。” “不必。” 华十二挥挥手,化一道金光,消失于天际。 而他走后,厅内火热气氛霎时冷静,大将军现在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身边这个仙人转世的儿子,魏墨则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落针可闻的环境中,大将军终于开口:“ 既然仙王交付大任,墨儿从此就不可以懈怠武艺了,从明日起,墨儿就跟着我的牙兵一起习武吧。” 魏墨想说自己体内已有千年功力,但转念就想到:自己还不怎么会使,学学也好,就道:“是,父亲大人。” “嗯。” 大将军点点头,沉默着离去了。 三国世界里,火魔有了行动。 长空之中,一条火线蔓延,十二魔仆宛如雁行之状随扈左右,而他们的方向,直指洛阳。 “火魔来了。” 洛阳之内,华十二传出消息,且变出一块水幕,于高空之上,直播火魔的行进信息,“何进,大开洛阳各处城门,使百姓们各自逃散吧。” “先生,此事能否再……” “你想说什么?” 华十二神目如电(他是真的放出了电),逼得何进把没说出的字句咽进了肚子里。 何进的骨甲有一个很要命的弱点——其虽然能不惧刀砍斧凿,也能隔绝水火寒热,但它导电,华十二轻轻的一道电流就能叫何进哭爹喊娘,叫苦连天。 见到电光打的地面都哔啪作响,何进哪里还敢有废话。 “仙王,国家之重,重于天下。是否能叫国家伴随百姓一起出城避难,毕竟国家若有安危之险,恐怕天下就生不稳啊。”张让请求道。 华十二笑道:“你以为现在的天下就稳了? 哎,先把皇帝藏起来吧,不然等火魔劫过去,叫天下人知道坐在皇位上的是个懦弱之人,会给大汉的权威带来一次重大打击,难保不会有人立刻生出些野心。” “喏。” 张让不甘心的退下,他提议保护皇帝安危,当然不是因为忠心,而是担心自己一直的付出得不到回报而已。 但事实上,这也是忠诚,世间大部分的忠诚都是由此组成。 “那么朝中百官呢?”何进关切道。 “唔。”华十二稍作考量,道: “不许他们出城,平日享尽了大汉带给他们的荣华富贵,今日有难,正该他们与大汉同经患难。从今日始,但有逃城之洛阳官员,即刻革职去巨额,永不录用!” “正该如此!” 何进心满意足,他因得了异能的缘由,现下是必须与洛阳城同生共死的,不然华十二饶不了他。因此当然就嫉妒自由的达官贵人,此刻知晓了华十二的态度,他如饮蜂浆般甜蜜。 第319章 洛阳袁氏府上。 “大人,来不及了,您看!” 袁绍把手一指天上水幕,就见那水幕在前不久添上了一行大字: 凡京中显贵之人,皆不得出城,但有违反者,有爵者去爵,为官者丢官。上及天子,下达小吏,皆一同论处。 此令,先生。 “哎呀!”袁逢叫一声,“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呀!这先生……哎……” “先生好狠的心肠!” 袁隗眼中闪着怨恨的光,“他这是要逼我等与洛阳城同生共死!” “二位不必忧虑,长生子在此,必能护佑袁家安全。” 戴着兜帽的长生子阴沉的笑道。 袁隗叹一声:“也只好如此了。本初,叫仆人们不要再收拾了。”他看了一眼长生子,越来越觉得长生子危险,对于之前的计议也开始觉得不妥,但袁氏门第上下都已经长生子的徒弟,有不少人已经初窥门径。 袁隗到底还是舍不得那些神奇,只得压下心中的不安,悄悄提起了对长生子的防备。 而若问洛阳城中,华十二最为关注的家族谁属,那自然是四世三公的袁氏,这一家,许是无心,许是无意,在东汉经营出偌大的声望,而在东汉崩溃之后,其家就因之攫取了丰厚的利益—— 那利益竟足以支撑两个诸侯的成长。 北方霸主的袁绍,汉末称帝第一人的袁术。 “长生子,呵呵。与虎谋皮,袁氏是自寻死路!” 华十二冷冷评价道,他此刻正在查看袁氏情状,那名为长生子的木系半魔身份早已被他看透,而这头半魔的计划也被他看破,但是他无意插手此间,除非长生子危害到普通百姓。 ‘如今有火魔,木魔,难说不会有其他魔头……但愿守山使能带来好消息吧。’ 长生子现身给了华十二一个教训。 使他注意到魔的诞生可能不是个例——灵脉的原生世界的修行源流与中华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种情况下,有心之人能轻易入门,也能轻易入魔。 他已下令使守山使勘察东汉大地,一旦发现魔物,立即通报于他。 这些魔头,会是他手下的第一批流放犯。 ‘该叫他们出来了。’ 华十二看向一座足有十几米的金塔,毫无疑问,这也是他的宝物,名曰【时光塔】,塔内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且能提供种种魔怪之类供人联系杀伐技艺。 这段时间以来,除何进之外的其他‘天兵’均在此中熟练异能,并尽量使异能获得成长。 华十二拿手一指金塔,只见塔身一晃,现出来几十道身影,之后,塔身飞速缩小,入了华十二的戒指之中。 这几十道身影,形态各不相同。 “二弟,三弟,你们果然没事!”刘备大喜道,在塔内,这三兄弟并不在一块,每个人都有独自的区域。 “大哥!三弟!” “大哥,二哥!” 关张二人也是一样的欣喜,三人抱在一起,共度着团聚的喜悦,而除他们之外,其他人也有着自己的欢喜。 “终于再见天日了!” 有文弱身材的人喜极而泣。 “哈哈,没有可以杀我的了!” 这是在塔内被狂虐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咦,我还没死嘛?!” 这是塔内放弃挣扎,一次次死生轮回的人的惊喜。 华十二淡淡笑道:“塔内经历,似真似幻,也真也幻,希望你们能借助在塔内的经历成功阻击火魔。” “我的剑!果然还在……” 刘备记得,在塔内,自己的剑已然是折断的状态,而方才听了先生言语,他才恍然察觉了双股剑就挂在他的腰间。 第320章 刘公教弟 “先生,火魔已有动作?” 刘备问道。 华十二把手一指天上水镜,道:“没错,火魔已向着洛阳而来,不出三天必然来到。” “三天……”刘备抬头,悚然一惊:“先生,这火魔竟能腾飞?!” “是啊,我之前没说?”华十二回想一下,道:“怪我,我确实没说。这火魔与他的十二个随从都会飞。” 刘备道:“可我等之中少有能腾飞之辈,届时应对,火魔飞在空中,我等恐无力应对。” 华十二笑道:“此事无妨。”他手中青光一闪,倏忽间就笼罩了洛阳城,其后变作无形,而后他解释道:“这是禁空法阵,有了它,只有鸟兽能飞,但凡大一点的生物,就会在其内失去腾飞的能力。” “先生思虑万全,备多嘴了。” 刘备抱拳道。 “你提醒的好。”华十二道,“接下来说说别的吧。这群人中,只你们三兄弟有战争经验,我准备把抗击火魔的大任交付给你,你意下如何?” 刘备心中既惊又喜,却又夹着三分恐惧,个中滋味,着实精彩,“蒙先生看重,备愿担此任!” “嗯,何进会给你个将军号,助你统率这群人。”华十二轻轻点头。“走了。” 一道金光疾纵。 ‘就这般走了?’ 方才慷慨激昂的刘备现在只有一脑门子的官司,他还有许多问题需要求教呢,结果却只能看着那金光眨眼消息,他只得把未问出的问题咽进腹中。 “二弟,三弟。” 三人默契早成,关羽仗着大刀,矜持的站在刘备身后,而张飞却一手掐腰,扯开了嗓门,道:“尔等都与爷爷住口,皆听我大哥说话!” 他这被异能加持过的嗓门何其恐怖,霎时间庭院里雅雀无声,人们都把目光看向刘关张三人。 然而还未等刘备开口,却听见人群中一个轻佻公子哥也似的人物道:“你这黑厮,好大的胆子!几个乡下的野人,一个黑,一个红,一个臂长似猿猴,莫不成还以为此地是乡下? 此处,可是洛阳皇城!” 这边厢张飞目中怒火大涨,气运喉间,刘备情知不好,连忙道:“三弟,休要动怒。”那边厢,关羽长刀轻颤,吐出一道细微赤光,直奔那公子哥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公子哥还来不及展开异能,赤光已然临身,断去了他头上发髻,霎时间落发飞散,慑了多少人心。 “念尔初犯,乃以尔发代首,其后再犯,必取首级!”关羽捻须,语气似寒冰。 就在这人人心寒之际,刘备发声:“恐诸位有所不知,方才先生因我三人历经军旅,是已命我统帅尔等,共抗来犯之火魔。备虽寒微,然备乃中山靖王之后,刘氏苗裔。 故而,洛阳,我家也。火魔犯洛阳,即犯我家。因此,备接下了先生之命,统帅尔等。 稍后,大将军会赐下朝廷君命,尔等勿忧此事。” 张飞喜道:“大哥,大将军真的会赐下天子旨意?” “自然是真的。先生金口玉言,岂会有假。”说这话的时候,刘备的心中有悲哀闪过,于当今的洛阳城,天子的话竟比不过先生的权威,就算天子加上大将军也是如此。 洛阳城谁人不知,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皆是先生控制洛阳,借此稳定天下的两条狗。 而小皇帝拔苗助长的神奇故事也早已哄传洛阳城,并震撼着所有来此的旅人,小皇帝不是痴呆,更胜痴呆的事实极大的抹消了皇权的神圣。 若非朝廷大义名分仍在(小皇帝是大行皇帝亲子),军队仍在(大将军遵从先生指示,十分注意天下军队的动向),大汉发生陡然崩塌的事情也未可知。 现在的大汉正在缓慢的走向死亡,可悲的是,刘备发现自己完全无力拯救她。 庭院之中,每个人都重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绑一块,十有八九能战胜刘关张三人,但他们绑一块,却决计不能战胜先生。 神秘莫测的先生在他们眼中,是来自天上的神,而他们只是天上的兵。 人群之中,有人求问道:“不曾请教过三位长官姓名?” “我姓刘,名备,字玄德。”刘备说完,把手展向关羽,道:“此是我二弟,姓关,名羽,字云长。”最后介绍张飞,“此是我三弟,姓张,名飞,字翼德。 我等兄弟三人,义结金兰,相约共死,尔等若敬我,则亦敬他二人。 接下来我等既为同僚,不得不互通姓名,还请诸位各道自己姓名,备洗耳恭听。” 而后刘备就失望的发现,这许多人果然都不是未来之名臣猛将,他原还想着如果能发现一二贤人,倾心结交,为他将来之拓土事业打好根基呢。 “大哥,这群人,真能用否?” 关羽狐疑。 刘备有意于域外,这在兄弟三人之间不是秘密,有先生坐镇中原,欲完成他的但别人看不懂的大业,孰敢扰之,因此,中原不是英雄用武之地。 而火魔劫,亦同上述,即便他们不敌,先生还真能让一小小魔头乱了洛阳? 不存在噻。 所以当初接任时,刘备心中只有区区几分恐惧而已。但此处却藏着一个疑惑——火魔,乃先生翻掌可擒之物,却为何要假借凡夫俗子之手。这点疑惑,刘备无能解开。 只能藏于心中。 因此刘备的心态放松,他于兄弟之间说明,要在这批获得异能的人中间挑选可用之人,异日共赴域外,建立不适功业—— “呵呵,无妨。”把心中遗憾抹过,刘备道: “想当年,高祖起事,身周不过贩夫走卒,然促成大业,不亦贩夫走卒之功,而其在秦,籍籍无名,一朝随风云动,即成就鼎鼎勋业,盖人随时易,金从火出。 今朝彼辈皆庸碌,明日或可成龙虎,你我三人,莫非如此?” 张飞一点头:“大哥说的对!数月之前,大哥织席贩履;再看今日,大哥保卫皇城。风云之变,皆是如此。” 关羽汗颜,没想到张飞能明白的道理,他却还不明白,连忙道:“是我浅薄了。”其实是骨子里轻视士人的作风在作祟。 第321章 比试 教育过关张二人,刘备就转把精力投到抗击火魔的大事上,他对着众人道:“兵法有言,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由此可见,知晓己身情况,实乃战胜之必须。 因此我意建个比试,让诸位与我三人互相较量一场,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此诚所愿!” 先前的那个公子哥恨恨的盯着关羽,叫道。方才他是没来得及用异能,若叫他用了异能,定然能使这个天杀的红脸汉子吃瘪! 其他人也都道:“可。” 于是,一番比试就算是定下了。 关羽傲然,就要提刀上前,张飞却道:“二哥,杀鸡焉用牛刀,且先让我出场一试。” “也好。” 关羽颔首,此处无伤大雅,为全兄弟情谊,自然是能让则让。 张飞哈哈大笑,手中长矛锋锐无双,走上前去,“我乃燕人张翼德,谁敢与俺一战?!” 刘备说道:“诸位小心了,我这三弟所得异能乃声波技,此是先生之语,后来先生又有评语曰:一吼定乾坤。诸位若要与我这三弟打斗,必要护好双耳。 耳朵一坏,则天地颠倒,平地也坎坷!” “大哥!”张飞回头望道:“你怎泄了我的情况,这叫我如何应敌!” 刘备笑道:“三弟,此时不是战场厮杀,而是战友较量,不可轻易伤了和气,诸位以为,是也不是?” 关羽道:“三弟,听大哥的话。” “哎,我知道了,大哥!” 张飞确实想着痛快酣斗一场,泄泄胸中戾气,但是眼下却不能了,就有些垂头丧气之状,他发愤的大叫道:“快来,快来,不拘是谁,快来与我斗上一场!” “某王羽,所得异能善化土为泥,尔要小心了!” 说罢,这叫王羽的青年把手一指,张飞脚下硬土登时就变作沼泽,将他陷了进去。 “好怪!” 张飞惊道,“可我若不在地上,尔又有何为!”言罢,扯开嗓子,震飞烂泥,以长矛为杆,他就挣脱出来,随后脚上借力一点,身形滞空,一杆蛇矛便直取王羽。 ‘好厉害的吼声!’ 即便王羽未曾直面声音,耳膜也被震得难受,他面色变白,想到不能让张飞近身,再不能留手,一踏地面,一滩烂泥浮现,陡现两双大手,把张飞包住。 “果然有些手段!”张飞兴奋,再起吼声,震散了眼前污浊,但身侧两边,却不能顾忌。 烂泥触及张飞,王羽捕捉得机,再踏地面,烂泥重又变作硬土,登时就将张飞裹住,却原来他得来的异能不是化土为泥,而是土与泥两者的形态转变。 “好手段!” 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张飞叫道,对于自己困住的事实并不恐惧。 “我倒要看你怎样挣脱得出!”王羽得意,更是欣喜自己将要成为战胜第一人,从此之后,自己就有了一项足以吹嘘的资本。 “三弟?!可需我来助你”关羽握紧了长刀,刘备却道:“二弟无需担心,我看这黑厮尚有手段。” “大哥?”关羽关心则乱。 刘备只是笑道:“且看下去吧。”关羽只好暂时把心安下。 “我道这黑厮多么厉害,却原来是中看不中用,如此之人,也堪做人长官,真是笑话一场!” 先前那位公子哥,名为杜同之人蔑视道。 随着他首开嘲讽,人群里面逐渐响起议论之声。 张飞竟不言,闭上了嘴巴,却有嗡鸣声在他身体响起,而令人惊讶的是,张飞的身体居然随着如此的嗡鸣声轻颤开来,王羽与那团硬土之间尚有感应,能更清晰感到张飞作为。 “尔欲何为?” 他不禁问道。 奇怪的嗓音响起: “嘿嘿,我在塔内亦遇到如此处境,声音以口发出,则无力破除身周束缚,后来你道如何?你张爷爷我发现了身体无处不可震动,无处不可出声,从此之后,我再也未被束缚过。 小小伎俩,也以为能困的住你张爷爷?!” 这声音,王羽看的仔细,赫然是张飞从身体发出,“你竟有如此奇技?!”他震撼道,随后却不服输,道:“那让你也看看我的手段!” 他连踏地面,烂泥浮动,飞旋空中,眼看就要把张飞完全包裹其中。 “晚啦,你张爷爷出来啦!” 伴随着张飞嚣张大笑的是他雄壮的体形破泥而出,紧接着,张飞弃矛用嗓,就要以吼声定输赢,就在此时,刘备叫道:“三弟不可!” 一条长龙围住王羽,就带他离了声波范围。 “我输了。” 王羽颓丧。 “嘿,可惜!”打从得了异能,张飞就特喜欢看双耳飙血的画面。“还有谁敢与我一战,快快过来,我已经迫不及待啦!哈哈。” 笑声之下,人人畏惧,再不敢轻易上前。 但是比试仍在继续,只要刘备时刻提醒着他两位义弟留上一手,事实也证明:即便同是在塔内历练过同样一段时间,得来的收获也都是不同的,刘关张三人身怀大志,是以在塔内锐意进取,获得了对异能的较深度开发。 至于其他的人斗志显然不如这三人,因此就算是他们之中有强异能,有弱异能,但也统统因为开发程度不占优势,不能胜过刘关张三人。 第322章 “去你妈的!” 华十二一声怒骂,被纠缠的实在是烦了,更烦的是赤黄政府的公务。 他的拇指往鼻子两侧一擦,嘴里喷出一股熊熊烈火。 正是红孩儿的绝艺,逼得大圣爷都无可奈何的三昧真火。 长龙也似的火焰直奔眼前怪物而去,眨眼间就把怪物烧成一堆焦炭,然则见到此景的华十二并未轻松,在他的注视中,焦炭转又苏生,嫩红到恶心的血肉从焦炭中钻了出来。 霎那间,一头高大怪物重又出现。 “真是杀不死啊……” 华十二已试了几十种手段,都未曾将怪物杀死,他扭头望了一眼,“看来他们都已经跑远了呀。”他之所以滞留此处,自然是有原因的。 现在救人的目的已经达成,华十二身形往后飞去,在囊中挑选道具。 “既然杀不死,那就只好这样了。” 华十二抛出一个木盒,木盒落地自启,陡然将怪物吸纳,其后,华十二双手分开地面,直接将封着怪物的木盒封进了地下数千米深,最后合上了地面。 这就是他为何不用【人种袋】的缘由了,他可不想将这怪物带到自己的世界里。 前一个混沌,因为可以随手杀死的缘故,华十二将它囚在巫来山下,权当个稀奇。 做完上述这些事,华十二飞的高了些,就见到这片大地之上,黑烟弥漫,万物荒芜,就连气息,都带着绝望,这是一个诡异、濒临末世的世界。 这样的情况,华十二都感到棘手。 …… “快跑。不能停!” 汉子扶老携幼,还不断的催促着其他人。 有一人疲惫摔倒,就地坐在地上,气喘吁吁:“这……这天杀的世道呦!” “哭什么哭,起来跑!” 鬼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追来,汉子心如火焚。 “行了,你们可以歇一歇。”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汉子抬头一看,赫然竟是之前那个与鬼兽鏖战的武人,他惊讶极了——鬼兽面前,众生平等!至今只有与鬼兽交战而死的武人,从未有过与鬼兽交战而不死的例子。 “大人,你是人是鬼?” 汉子不禁问道。 “自然是人。”华十二淡淡道,“看你们带的粮食不够多,这是给你们的。”说罢,两袋子大米被他丢在了地上。 “大……大人!”汉子更震惊了,连忙叫大家:“都愣着干嘛呀!还不赶紧给救命恩人磕头!快,磕头!小子,磕头。” 小孩子愣愣的,直不楞登的盯着天上华十二的身形,突然说道:“奇变偶不变。” “呃?”愣似乎是一种会传染的情绪,华十二也为之一滞,道:“符号看象限?” ‘又是个穿越者……最近遇到的穿越者有点多啊。’ 华十二随手一招,小孩就被他拿在身边,他道:“这孩子与我有缘,让我和他聊聊,你不介意吧?”这个世界的文化有点怪,各种大白话都能被理解。 “不敢,不敢。小儿被大人看中,是小儿的福气。” 汉子连忙道,脸上确实带着喜色。 虽然武人在鬼兽的面前算不得什么,但对他们这凡人来说,可就大大的了不得了,皇帝都要靠武人治国呢,家里要出了一个入了等的武人,那就是百年的富贵—— 在没有鬼兽的情况下。 “你是魂穿?” “是,这你还看不出来。”小孩尽量绷着脸,试图维持自己的逼格。 “挺好。”华十二玩味道,“带了什么挂?” “不知道。” “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不知道。” “无趣。”华十二在这样苍凉的世界找到了一个穿越者,心情振奋起来,这类世界不论主角品性如何,客观上是一定要找到刚才那怪物的根源,然后解决的。 而他也没有没品到去肆意窥探别人的内心,不然怎么会因为赤黄政府的人心而烦忧。 “你知道嘛,其实你是个主角。”华十二道,“我跟你大大的不同,我只是这个世界的旅客,是这个世界的意外。也许你看过网文,像你这类的穿越者一般都是主角。” “我不觉得。” 小孩自然是不信的,经历过层层阻难后,他既不敢相信自己是主角,也不敢相信华十二关于自己是个旅客的表述。 “随你的便,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会尽力满足你的。” 看来眼前这个小孩是个冷漠的人呐,但这种主角普遍会有另一种特质——在乎身边人,这类主角不是迎合中二少年的市场,而是迎合进入社会的青年。 “武功,最好是绝世武功!” 小孩毫不客气,现在任何一根的救命稻草,他都要紧紧抓牢。 “好说,要功力不?” “不敢。” 小孩直言不讳。 华十二一点头,“随你。”说着,他真就取出了一本书籍——《截天剑经》,一个玄幻世界的顶尖武功,有断天道之威,“给你了,拿着吧。” “谢谢。” 小孩紧紧攥实了书籍,然后就发现自己被送回了地面。 “好好活着,然后强大起来吧。”华十二道,而后蓝光一闪,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抱着书籍的小孩满满的都是茫然,这位就这么走了……难不成他真是个旅客?不对……不对……小孩看着华十二送他的武功,默念道:‘深蓝,鉴定!’ “小子,大人跟你说什么了?他有没有收你为徒啊?” “嗯。”小孩点头道,“现在我就是他的徒弟了!”为了让自己的意见能更受身边人重视,他毫无愧疚的冒领了华十二徒弟的身份。 “好,太好了!”汉子喜极而泣,能有一个武人做靠山,实在是惊天之喜,逃亡路上也有了指望了,“都听着呐,咱家小子成了武人的徒弟了,以后咱家说不定也能出个武人呐!” 这个从一个村子里逃出来的大家族登时都欢呼起来。 第323章 汉中事变 “狗贼!狗贼!”有男子骂语不休。 汉中之地,一场惊人的厮杀正在上演。 “快,杀死他!” 时任五斗米道天师的张鲁满面惊恐,催促着下属行动。 “张贼,是我看错了你!”被诸人围杀的男子已经危在旦夕,他双目充盈恨意,吼道:“今日就算抛却一切,我也要你同我一同赴死!” 男子身上陡现青光,青葱枝叶竟然从他身上发出——“死吧!!!” 百十道长枝如长枪般直取张衡! “这是什么技艺!你果然藏私!”张鲁叫道,身形急速后撤,却也比不过长枝速度,见此,他眼色一狠,咬断舌尖,喷出鲜血,原地陡然冒出一股青烟,一根木桩替他‘死去’。 “好狗贼!这一招你也学了去……” 男子惊讶。 “快……快杀死他……”施展完这一招,张鲁受损不小,继续催促下属行动。 一群人只好接着冒着生命危险围了上去。 “张贼!张贼!”男子眼中只有张鲁,但业已无可奈何了,“今生不能杀你,来世必要杀你!!!”这是他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 “嘿……黔驴技穷!” 张鲁心中松下一口气,‘不过是一侥幸得了大运的小人,竟也敢奢想我家的时代富贵!如此狗胆,不杀何足以定人心!’张鲁想着,但眼中的男子却又起了异状—— 青光!璀璨的青光!如一轮小太阳! 男子体内的灵力正在飞速膨胀! 张鲁心中警迅大作,不断往后退去,却叫别人:“不许退!不许退!都给我围住了!小心这厮耍什么花招!” ‘嘭’的一声炸响,青光爆炸开来,凡光芒涉及之地,都从地里,空中,乃至人身上生出不尽的枝干绿叶,这枝叶榨干了土的养分,榨干了空的颜色,也榨干了人的血肉。 “天师!天师救命!” 已然来不及撤退的人呼救道,但张鲁哪里敢理会,身体仍是后退,只是为了防止他人狗急跳墙,宽慰道:“勿怕,勿忧。你等皆是为五斗米大业而死,来世定能转生天界。 勿怕,勿忧。” “天师!天——” 这呼救的人再也说不出话了,只因他已经化作枝叶的一部分。 方圆十丈之内,万物不复存焉。 “真如神耶?”见此,张鲁不有失语,念头闪回到初识男子时,男子口中的豪言壮语,“今得天赐神力,某不敢独享,乃献上与天师共参此中奥秘。 此力,天赐。若深究其中道理,异日,某与天师或皆可升天为神!” “哈哈哈哈!” 张鲁狂笑起来,扫视四周,此处只他一人,男子自爆死,其余习得此神力者皆化枝叶死,当今天下有此力只他一人而已,从此之后,他五斗米道领袖的位置无以动摇! 有此神力,汉中,我可主也! ‘张修,我来杀你了!’张鲁眼中闪过一道嗜血的光。 张修,何人也? 其乃五斗米道真正之创始人也,在此之前,张鲁其家虽世代为天师,但所传播乃鬼道,从不曾真正光大。 待张修创建五斗米道,为塑造宗教形象,乃引张鲁入道,并奉为名义上的首领,此后,张修谋反,就未曾问过张鲁的意见,因此张鲁在五斗米道真是好有一比—— 真是个泥胎木偶,有事拜上一拜,无事理都不理。 若非宗教领袖在这个时代还有相当的号召力,张鲁连此刻围杀男子的人手都凑不够。 综上所述,张鲁对张修从来是又恨又怕,恨得是他乾纲独断,刚愎自用;怕得是他手握大权,随时都能杀死自己,因着这两种情绪,张鲁一直想杀了张修。 而今日,他终于有了杀张修的本钱! 就在他不尽兴奋之时,却不知道,有两个对他而言算的上是不速之客的人物已经进了汉中群—— “阿仲大哥,咱们现在已经进了汉中?” “没错,汉中。”阿仲点头,想起临行前,先生的叮嘱,“阿仲,你要记得,汉中有个宗教,唤做‘五斗米’,你要帮我仔细的看一看,自古以来,宗教都是最能搞事情的,你要在汉中常驻下来。” 重新写。 现在的问题是越来越多,甚至都无法取悦我自己……还是重写吧,啧,历史难写,尤其是对我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来说,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