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和大侠》 第1页 《怂包和大侠》作者:玉立亭亭 文案 不求虐只要甜 其实内容就是作品名,两个人谈恋爱 说是江湖,没有打斗,没有恩怨,没有心机,没有原型 此文经不起考究 本人深知自己文笔小白,内容全是本人喜欢的东西!! 就是!!两个人!!单单纯纯!!谈恋爱!!!!! 只是想把写下的东西记下,谢谢*^d^* 内容标籤: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九×杨君泽 ┃ 配角:没有很多 ┃ 其它:谢谢 ☆、第一章 杨君泽原本只是随意走走,谁知就看见远处有一群混混围着一辆马车,看那马车装潢得挺鲜亮,布料也看着不错,车身后堆着一箱箱的货物,看来是有商人在经过时遇上劫道的人。 但杨君泽没有打算要理会,视若无睹地沿着路边走。 走近时才看清,六七个混混围着两个商人,商人身型微胖,脸上一副惊恐的样子,脸头大汗,双手一直互相搓着。 而混混中心似乎是个二十出头的男人,他个子不高,可能只有一米七四,身体看似不太强壮,但从露出的手臂中看中,肌肉线条突出,并没有一丝的赘肉,相貌平平,唯有那对桃花眼算得上是好看,眼角微微往上挑,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那人似乎也看见了杨君泽,微微皱眉头。 基本上这条道路是商人运货会经过的地方,附近就一片荒野,什么也没有,所以除了商人会出现外,也只会是山贼、混混等想劫夺货物的人。看他一身白衣,双手持后,样貌不凡,看见这种事也漠然冷淡,说他是正道的人,也不觉得他能有多正。 杨君泽收回视线,他感受到那群人只是虚有其表,恃住人多势众便去欺压他人,又笑那商人不作准备,多请几位打手,便越过他们继续漫步行走。 可这笑在那人眼中,总觉得是在小看自己,一下子的冲动,脑子一热便截停了他。 「餵!」发出的声音是意外的清澈,并带有一丝的怒气,「叫你呢!目中无人。」 杨君泽挑了挑眉,转过身和那人对视,近距离才发现,他的桃花眼倒是雪亮。他的同伙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而那两个商人彷似看到了希望,眼睛带有哀求,苦苦地看着他。 男人见对方没有说话,一来气:「干嘛不应话,你是哑巴吗?」 静了一会儿,杨君泽才说:「那你想我应你什么?」 声音低沈,并带有磁性。他嘴角淡淡扬起,但未见笑意。 「你!」男人顿了顿,督起手指指向杨君泽,然后用力在嘴角扯起一个笑容:「看来你似乎没听过寒天教呢?」 未等杨君泽响应,他又道:「寒天教乃是现在中原的一大魔教。」那人哼哼道:「本少只是在为教主在这条路收收保护费,用得着别人指手画脚?」 杨君泽轻轻摇头,「看似是我未指手画脚时,你已经在说三道四。原本只是想路过并打算充闻不见,视而不见,奈何有人不知好歹。」 「什么?」那人咬牙切齿,道:「你是说是本少的错了吗?」 只见杨君泽又不作声,但他的表情很明显的显示出,「就是你的错」。 「你娘的。」杨君泽的表神像是火上浇油般烧进了男人的心,一双桃花眼仿佛藏有花火,「你大爷!」 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却轻易被杨君泽一个冰冷的眼神吓的怂了起来,他抖了抖,气势大跌,桃花眼微微往下垂。 不过明白输人不输阵,男人口硬道:「我cāo你……」 杨君泽五官端正,鼻子高挺,嘴唇冷薄,而一对眼睛更是冷厉,笑的时候还好,漠然但也不伤人,但不笑的时候,整个人像是散发出寒意,那双眼盯着人更是令人不寒而慄。 「寒天教。」杨君泽缓缓道。 男人故作镇定,说:「干吗?听过还不道歉,就刚才的事如果你跟我道歉,我也不跟你计较,放你走,怎样?」 他心想,被手下看着不能慌了阵脚,只怕到时成了别人的笑柄,不过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到说话的语气愈来愈弱,还以为自己撑得起场面。 杨君泽也看得出他开始慌了,明白到他是个怂包的事实,便收起冷意,笑了出来:「听闻过。」 「听过你还……」 杨君泽打断:「只是想不透魔道的人竟会在光天化日下劫财,看来也是沦落如此,不过尔尔。」 「什……什么?」男人仿佛忘记了刚才的眼神,又燃起了心中的怒火,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快速地打量对方,然后冷笑:「看你衣着,似乎是正道之人,你们不是经常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也是不过尔尔。」看老子怎样回敬你! 杨君泽看那商人,发现他们仍然用力盯着自己,又看着男人生气的表情,觉得就算他生气也起不了恐吓的作用,说:「我与那两人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我出手帮忙?」 似乎没想到杨君泽会这样回答,自称口齿伶俐的男人也不知要怎样把一肚怒气发泄出来,硬硬转变成闷气,他一脸懵然,嘴巴微微张口,似是想强逼自己说话,但奈何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来。 杨君泽看他表情实在好笑,又说:「如果每次遇上这种情况也是出手,我岂不是很忙?」 男人继续一副懵了的表情。 杨君泽笑了一声,把男人叫回神来,不知是阳光的照耀下,还是因为自己刚才傻唿的样子,他那柔和的小麦色脸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 「看来你是个伪善的正道,一身白衣,反而显得你更虚……」 话仍未说完,杨君泽又出口:「没有在下的事,先告辞了。」说罢,头都没回便走了。 话被打断了两次,很不爽! 哼,突然说起话来狗模狗样,伪君子! 那些同伙看见杨君泽走了,才敢问:「老大,那现在怎么办啊?」 男人见他走远了,气势也回来了,他狠狠地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仿佛刚才一吓即怂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又转过身来,看着那两个发抖的商人,哼了一声:「抢了他们的马车,走。」 有人又问:「那人呢?要不要杀之而后快。」 男人回:「杀什么杀!脱了他们的衣服,把人扔了。」他又望向身后的方向,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便目光兇狠,把憋了一肚的闷气狠狠地啧出来,心想:再被老子看见你,要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魔道。 然后又弱弱地加了一句。 老子的老子叫你见识,哼! 作者有话要说:  本人不会写长文,也预计字数不多(??д?`)?(?д?`*) 不要质疑为什么小九九要截停杨小攻 我也不明!! 剧情需要!! 小白文一篇就不要计较了? 谢谢 ☆、第二章 萧九的名字,是父母希望他长长久久,活到九十岁才取的。 他煳煳涂涂地加入了寒天教,又迷迷煳煳地上了位,虽然只不过是教主的部下的部下,但他仍然是有自己的手下,手下都要叫他一声哥或是老大。
第2页 萧九不喜习武,也深知自己没有习武的天份,也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只能起到一些恐吓的作用,吓唬弱者,看到实力强劲的人转身调头就走,平时最多就是劫劫财,最出格也只是打打人,打得人唿天叫地,也不至于重伤,而自己也不是出头的那一个。 只是萧九会见风转舵,拍马屁的技术更是一流,花言巧语说得流利得很,劫掠回来的货色也会挑最好的奉献给上面,哄得头儿高高兴兴,自然有好事也分他一份。 唯二称得上是缺点的,一是他容易冲动,二是容易怂。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理会江湖的恩恩怨怨,又不打算参与,加入魔道,只求一餐的温饱。 可是现在的萧九僵硬地躲在了角落,眼看跟前一片混乱,耳边一直传来打打喊喊的叫声,挥剑相碰的震动声,他不敢出去,只怕出去自己的首级和身驱就会分离,从此天涯海角,不再相见。 他又恨啊,恨自己拍马屁拍得太厉害,让头儿推荐自己参与了这次行动,萧九自问能力不够,但不敢拒绝教主。 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贪生怕死的小人。 只见庆贺水华派的长老严洋七十大寿的殿堂上,原本布置得场景气势磅礴,一列列餐桌上的山珍海味,各派出席的道友数以百计,但寒天教的出现,殿堂的石柱上多了几十道的剑痕,桌上的美食全掉落在地上,任人践踏,叫萧九很心痛。 但最恐怖的是,和教主交手的那个人,竟然就是十多日前遇见的混蛋! 那人依然穿着一身白衣,淡蓝色的花纹点缀其中。手中握着一把雪白的剑,刀剑出鞘之时,剑光粼粼,且剑气逼人,而身上的压力随着剑身释放出来。他看起来冷静得很,嘴角微微上扬,反令他原本出色的容貌添加一丝的邪气。 他出剑极快,快得只留下剑影,教主在面对他时,失去了以往控全大局的从容,处于下风,只能见招拆招。 萧九想,如果自己当日真的激怒了他,不出一招就已经死在他手上,因而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场上仍然一片混乱。 杨君泽从寒天教一出现便留意到萧九,他见他眼神闪闪缩缩,动作僵硬,与其他魔道的人不能相提并论,只能说他不是自愿来的,但见他逞强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得很。 与寒天教教主的交手,说实话杨君泽并提不起兴趣,实力也没有他想像中强,甚至分心去留意萧九的一举一动,见他躲在一旁,四处张望,胆战心惊的模样,实在有趣。 杨君泽打着打着,开始觉得无趣,便运起更多的内力,令寒天教教主难以承受,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一口血喷了出来。 教主察觉不妙,便立刻转身利用轻功逃走了,水华派派了好几名门徒去捉擒魔道,而其他人看见自教教主走了,便知胜负已分,能逃的便逃,剩下的都被捉住了。 萧九也轻易地被人绑住了。 他自问自己算是合作,既不伤人又被任人五花大绑,当然不排除他没有实力,根本对付不了人。 怎么办怎么办。萧九内心淌泪,他很怕死啊,真的。 萧九被人提到大堂的中间,那里跪了两排的魔教人,那里的人基本上他都不认识,在以往他也只是混混日子,并没有和别人有深交。 萧九被拖到前排的最右位置,他低着头,不断嘆气,睁眼又闭起,好像是在否决现实,如果当场没有人在,他可能真会哭出来,但萧九认为自尊心可以抛弃,面子可不能扔,只能苦苦憋着,憋得身体都开始发抖。 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大腿,听到有一把年轻的声音响起:「长老,这些魔教之人真在可恶,应该要怎样处决他们?」 又有另一把声音道:「不光破坏了长老的生辰寿,而且把地方搞得一片混乱,即使处死亦难解心头之恨。」 萧九听后只觉心累,又有点绝望,想他加入魔教七年,过好日子也只过了五年,苦命啊! 「的确。」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徐徐响起,想必是那些人口中的长老,「君泽,你又有什么意见。」 「严前辈不需问后辈之意见,只是……」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一如既往的冷清,可能因为跟前辈交谈,语气较为温和,但萧九已经听不下去那人在说些甚么,他只记得那老人口中的名字——君泽,杨君泽! 杨君泽乃现在江湖的武林第一高手,天赋极佳,实力强劲,内力深不见底,连各派的门主长老见他亦要奉上三分的尊敬,但鲜有人知道杨君泽的相貌,他不喜随意出手,又很少插手江湖之事,也不会报上名来,只知样貌不平,是人中之凤,就连平时不了解江湖之事的萧九,也听过此人的事迹。 不少人想与他相交,但无从下手,但如今真人出现眼前,以及见过方才的实力,对他的尊敬又提升了不少,倒没有人想上前相识,只因杨君泽的气场实在太大,令人产生巨大的差距。 萧九认命地闭上了眼,心灰意冷,脸色惨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要是他知道那个人就是杨君泽,他绝对会把那两个商人的货物双手奉献给他,然后阿谀奉承一番后再说以后大家不要再相见。 后又安慰自己,人家贵人善忘,未必会起有这么一个的小人物,冷静冷静。 冷静不了啊! 调整过唿吸后,萧九缓缓张开眼睛,只见一对黑色的皮靴出现在眼前,他简直觉得自己的心要顺着颈部从口中吐出来,耳边都听到强烈的呯呯声。 再往上看,是雪白的衣着,再再往上看,是令人熟悉到恐慌的样子。萧九想,要不是有同教的人在,他绝对会支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杨君泽看见萧九的神情,笑了笑,觉得他绝对没有把自己的说话听入耳,又重复一次说:「方才见你一直在角落不敢动手,知你良心未泯,由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好好学习正道。」 什么不敢动手!话说得好听点不行吗? 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萧九感受到好像有一口血在喉咙里,既吐不出来,又吞不下去。他的面子全丢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大家交手之时自己偷偷躲在一角,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啊! 呜…… 没有面子,不要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第三章 三个月的时间,春天完结夏天将至,说长不长,贬眼便过;说短不短,细数日子,对萧九也是种折磨,特别是在杨泽君的府中。 杨君泽的宅子在一座山上,府上并没有因为武林第一高手而变得有所不同,反而以木为主所设计的宅子,十分的平淡,地方不大,但室内的设计极有讲究,朴素平实,没有刻意的花纹显得自己特别,没有华丽的摆设突出自己的地位。 府外延伸的一条石路,两旁种了一片竹林,嫩绿得很,并且带有一丝的清香;离府不远的地方,有一方池塘,池中有两条锦锂,池水清澈可见底;在旁有一座亭子,红色的瓦砖作为享顶,为一片的翠绿添上生气。 只是府上清冷得很,萧九除了在早午晚膳时,一日都未必遇到两三个人。
第3页 杨君泽,作为府中的主子,萧九亦很难见到。 萧九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领自己来此,又说要学习正道,却忙得连影子都看不见,除了偶尔萧九打算逃跑,却不过一时立即被杨君泽捉住,还真没有机会看见他。 说起来奇怪,不知道是杨君泽在自己身上下了盎,还是他天生有神力,在萧九逃走之时,他总会及时赶到,绝不迟到。 杨君泽也没有不耐烦,只是被他抓到后,不过是处罚打扫住处,要求一尘不染,萧九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虽然来气,但也会乖乖扫地、擦桌子、抹门柱,反正也是无聊,就擦得闪亮亮的,要那人说不出话来。 有时觉得自己傻,干嘛要乖乖听他说话,但想起那眼神,身体仿佛脱离自己控制立即怂了,认真清洁。 看见东西都被自己擦的干干净净,萧九又会忍不住称赞自己。 试过有一次,杨君泽要求罚萧九抄书,可是他从未上过学堂,连自己名字也未能认清,尽管现在魔教都开始有有文化的人,可他一来没文化,二来混日子,也算是一个异类。 见到杨君泽似笑而非的样子,萧九翻了一个白眼,说:「你想笑就笑呗,我又不介意。」 其实他介意得很。 不知是不是听到他的内心,杨君泽到最后也没有笑,只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髮,轻声道:「那去打扫吧。」 萧九抿嘴,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走了。 打扫打扫,你娘的只会打扫吗? 他绝不承认内心会有一丝丝的感动,一丝丝的开心。 但萧九明白到一件事,那就是杨君泽并没有打算要他死,带他回来可能是想救他,至于救他的原因,萧九想了很久也不明,唯一说得通就是因为之前的事,所以想整整他,玩玩他? 无聊,当大侠都这么空闲吗? 不过在知道后,萧九总算没有后顾之忧,反正他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小命,活够九十岁是人生的目标。所以他也不长记性,被杨君泽罚的怒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一开始被人抓住了过几天又会尝试逃,如果逃得出是侥倖,被人抓住了也不过是打扫,也没什么可怕的。 到了后来,逃出的次数愈来愈少,时间隔得愈来愈长,甚至会开始自动自觉地打扫起来,偶然的逃跑是因为生活在这里实在无聊,被杨君泽抓住了很能有机会跟他聊一聊,起码是个活人啊! 萧九躺在床上,想想杨君泽待他不薄,有自己的卧室,有软软的被子,有热水可洗身,有干净的衣服,还没有令人讨厌的蚊子。盖过被子后,萧九把头埋入其中,心想,很好。 这样很好。 不用为下一餐温饱而感到烦恼,不用为活不活得着明天而感到担忧。 蝉声徐徐响起,在萧九耳中忽近比远,倒不是个滋扰。 好像最近都没有看见杨君泽,萧九脑袋迷迷煳煳地想,把头深深地嵌入方枕。 明天逃一次吧。 萧九又偷偷地加了一句。 只是怕技术会生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第四章 相安无事又过了一个半月,但萧九觉得奇怪得很。 无论过去有多忙也很,杨君泽必定在七日内回来一次,可现在已经过去九日,仍没有见到他的纵影。 萧九静静地思考着,他被杨君泽困在府中,除了府子和竹林院的地方,哪也是走不了,平时也没有人和他交流,江湖上的事已经与他脱节多时,但也不难猜测到发生了些棘手的事,甚至连杨君泽出手亦未能尽快解决。 萧九坐在走廊,看着竹林,心思却不在上面。 逃吗? 无论杨君泽有多厉害,也不可能把身体一分为二,在处理麻烦事之时,又回来抓想要逃跑的他。 要趁这个机会逃吗? 萧九垂下目光,看着自己的手,手有不少细微的疤痕,而且很粗糙,但胜在手指细又长,骨折分明。 逃吧,说不定某一天现状会改变,自己手无寸铁,真的一不小心,就会丧命于杨君泽手上,萧九想了想,发现他特别不想被杨君泽杀死。 他说不出原因,可能因为数月杨君泽对待他的方式实在太好,撇开打扫外,真的不能挑剔些什么。 如果真的被他杀了,萧九绝对会骂他伪君子!混蛋! 但是,如果逃出去的话,又可以去哪呢? 寒天教不能回去了,教主也不知是生是死,而且他也不想再过小心翼翼的日子了,但自己没有知识,也没有技艺傍身。 萧九觉得自己好像堕落了,不想再回去烂泥的从前,但他也清楚知道自己不能安于现状,便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脸,拍出一块红印,脑袋好似清醒多了。 他站起身来,看了看卧室的小东西,最后拿走了一块玉的摆设,不重,但相信杨君泽府上的东西不会便宜得去哪,应该够自己生活一段日子。 萧九把玉放在自己胸口前,走到卧床边,摸了摸自己的小软被,他最捨不得的就是这张被子。 萧九清楚明白,这次的逃跑和以往不一样。 无声嘆着气,他小声地就:「再见。」不再多话调头就跑,穿过竹林,翻过石墙,飞快地跑下山。 杨君泽果然没有出现。 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似乎不是开心的滋味,也没有想像中因为成功逃跑的轻松和侥倖,心里闷闷的,又抒发不出来。 好像用尽全力就什么都不用想,萧九不停地奔跑,剧烈的动作使吸入的空气愈来愈少,气喘也浑然不觉。 过了好一会儿,他看见树林中的光点愈变愈大,跑出树林之时,映入眼中是一个小村庄,村里的屋子不多,又不见得有人走动。 田里种着油麦色小麦,随风飘动。 不远处有条小河流,流水潺潺,河方有座小水车,随着河水而摆动。 虽然有些荒凉,但颇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萧九就伫立着,满头大汗,连背后也因为汗水而和衣身贴在一起,湿透了布料,他缓缓喘气,任微风吹过脸颊。 逃出来了。 「唿……」萧九拍了拍自己胸口,又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累死爷了。」 似乎刚才所纠结的东西也随着微风飞走,把麻烦的事情都扔在了山里,萧九想,想东想西实在不是他的性格,也想不出一个究竟,倒不如不要再想了,由它去。 无视心中的惆怅,萧九给了自己一个了不起的笑容,觉得自己特有想法,便打算穿过村庄,去一个离这座山愈远愈好的地方,静静地过小日子。 可惜未曾预料到,当萧九踏出第一步时,忽然有一双手抓住了他,力气极大,然后被逼掩上一块白色的布条,萧九拼命挣扎,但身体却慢慢无力,思想迷煳,注意力难以集中,最后双眼缓缓合起,完全失去了知觉。 天…… 萧九晕前唯一的念头,真是他娘的命苦。 ☆、第五章 萧九是被一盆冷水给泼醒的。 一个激灵,萧九撑着疲倦的身体,慢慢且用力地睁开眼皮。
第4页 身体还残留着迷药的余效,就连头也难以转动,只能用余光大致了解现况。似乎是在一间破烂的木屋里,四处都布上一层尘埃,有些木头已经剥落,地板也残旧不已,附在窗框上的纱纸也破烂得很,而透过窗纸看到外头一片漆黑,但听风声吹响树叶发出沙沙声,看来这间木屋是在森林里。 一阵眩晕的感觉来袭,萧九闭起眼睛试图令自己清醒起来,他知道至他醒来之后,坐在他面对的男人一直在打量他,那边噁心的眼神让萧九寒毛直竖。 「小子,醒了就别睡。」沙哑得刺耳的嗓音,以及湿漉漉的身体,都令萧九不自觉地颤抖着。 冷死了你大爷。 那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身上脸上都缠满了绷带,却依然渗出血丝来。 他动作缓慢,就连从椅子上站起来,都花了不少的力气,走到萧九的面对,都是被别人搀扶着。 「哈哈……哈……」他笑得极恐怖,那笑声像是扯动着喉咙,掺杂着血丝,脸上的绷带也因他的笑容变得扭曲。 一滴冷汗由额头流到下巴,再顺着颈线滑进衣物里,箫九不停叫自己冷静,要冷静,想着自己也曾是魔教的人,怎可以叫人一下子就被吓倒? 如果说是因寒天教的原因所以被人劫走,萧九觉得绝对没有可能,在教中自己只不过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小手下,即使劫走他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江湖上的人都知那座山是杨君泽所居住的地方,既然这班人会选择在山脚下埋伏等待,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们是冲着杨君泽而来的,但深入其中又不知关他何事。 萧九咬着下唇,猜测这可能就是杨君泽最近处理的江湖事件。 男子对萧九无视他的行为感到不满,他蹲了下来,一只手用力握着萧九的下巴,把脸靠得极近。萧九皱起双眉,他感受到那人的唿吸打在他脸上的噁心触感。 那男人毫不忌讳地打量他,那嗓音像是从极深的洞口中传出:「听闻杨君泽在家藏住了个人,百闻不如一见。」捏着下巴的手松开了,改为轻抚,「但样貌连中品都未及,随便在花楼找一个也比你漂亮,既不柔弱,又不嫩滑,这样的兔爷儿,究竟杨君泽看上你些什么?」 什……什么? 萧九怔了怔,恍若有数道雷电从天而降,噼中他的思绪,叫他不能思考。 江湖上的人都这样传的吗?为什么杨君泽不出来澄清呢? 男人的手从脸颊移到眼睛,道:「倒是这对桃花眼还有些少风情,但也不知道要收一收表情。」他喔了一声,「是这个吗?」然后拍了拍萧九的脸,继续道:「醒定一点,知道吗?」 萧九还是难以接受,但他知道现在千万不能怂,便嘴硬地说:「你抓我也没有,江湖传闻几分真又几分假,他是不可能会来的。」 其实杨君泽没有理由因为他而出现,他的武功这么强劲,但也整整九天没有出现,甚至可能因此受伤,便可知对手也有相当的水准,而自己只是在他家住了五个月,也没有很多交流的时间,算得上是非亲非故,且又得罪过他,又怎会救自己呢? 但萧九知道,唯一可以救到他的就只有杨君泽一人,如果他真的不来的话,只怕自己是必死无疑。 「狗崽子,嫌命长吗?」男人发出一声冷笑,继续道:「他不来,我就带你去找走,如果真没用,杀了你也可以解解心头次恨。」 萧九实在心累啊,甚至有想哭的冲动。 为什么偏偏就是他? 男人站起身来,任身边的人扶着他离开,「好好看住他,如果他敢动,好好地教训他,不用留手。」 结果萧九整整饿了四天,没有水喝没有饭食,本来一开始小解也的闪闪缩缩,但到后来实在太累太饿了,连便意也跟着消失。 恨啊,都是因为杨君泽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萧九认为自己没错,要怪就得怪姓杨都什么都没有跟他讲,自己困了那么长时间,江湖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道。 但是为什么杨君泽这么久都没有出现,萧九见那男人即使受了重伤,但释放出来的压力不能小看,好像比教主还要厉害,难道他真的出事了? 萧九想,自己可不是在担心他啊,只不过他出事的话,真的没有机会能救出自己! 可是已经过了四天,杨君泽应该都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现在一点风声都没有,可能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救。 脑海的想法愈生愈多,却愈想愈灰心,甚至有点委屈。 「杨君泽,你这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第六章 又一天。 雨僝风僽。 原本萧九用力跑下山已经汗流浃背,经过五天的不吃不喝,现在又滂沱大雨,整个人蔫了起来,病怏怏地躺在因下雨而变得潮湿的地板。 雨天导致天气比以往的还要冷,本想着轻装逃跑的萧九后悔自己为何当初不多带几件衣裳,冷得整个身体在发抖。 沈重而发胀的脑袋已经不能正常思考,身体状况也不允许萧九多想。 肚子一抽一抽的,但似乎人饿到极点时,就会感受不到饿的感觉。 剑声从远处传来,像是在云端那发出。 萧九想用力睁眼,但眼皮却沈重的像千斤大石。 是杨君泽吗? 还是他一厢情愿。 突然,残旧的木门一下子被人踢开,差点就落在了萧九的身上。 重重的血腥味顺着湿冷的空气飘散到旧萧九的跟前。 萧九颤动一下,突然的刺激让他张开了眼,眼前白蒙蒙的,但他认得出站在门口的是那个受了重伤,令人噁心的男人。 此刻他身上仍缠满了绷带,但身体却与以往不同,能够正常行动,而手上的剑身沾满了黑红色的血。 「可恶……」那人一脚踏入,声音比之前更恶劣,像是在撕裂着空气。 他一手勒住萧九的脖子,轻易地把他提起。 萧九发胀的脑袋未能作出反应,只觉得吸入的空气逐渐减少,导致脑海变得更加迷煳。 男人带萧九出屋,雨水一下子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倒是令他清醒不少。 「陈展庆,我警告你放开他。」冷咧,且带有怒气的声音划过雨水,直达萧九的耳里。 是熟悉的声音,熟悉得令人安心。 此时,男人放在萧九颈部的手松了松,显而并不打算要他现在去死。他狂热地看着对方急切的模样,皱起的剑眉让男人得意的很,扭曲的爽快感让他发出笑声。 而杨君泽的确心急如焚,难以言喻。 他看着萧九苍白的脸庞彷似透明,被雨水淋湿的头髮贴在脸颊,原本健壮的身躯变得瘦弱无比,被湿透的衣服勾勒得如此让人心痛,整个人几乎失去了生气,好像下一刻便不存在人世间。 杨君泽强逼自己冷静下来,但盯着陈展庆的手的双眼微微发红,整个崩紧起来,握着剑的手用力得连青根都显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陈展庆仰天大笑:「你凭什么命令我?」又把萧九提到跟前,把头伸到他颈上,嗅了嗅:「你凭什么。」
第5页 杨君泽忍着心中的冲动:「你想怎样。」 「想怎样。」陈展庆侧头盯着他:「你知道我想怎样的。」 「不知道。」 陈展庆又笑道:「那就看看到底这傢伙的命值不值了。」 只见杨君泽不怒反笑,道:「他的命值不值我并不知道,但你的命值不值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说罢,杨君泽举起了剑,一个轻身便到陈展庆面前,而内力一下子增强起来,连雨水也承受不了压力,接近他一米内的雨水全被弹开。 同时,树林间四方八面突然出现数人,直直冲向陈展庆。 陈展庆勉强避开了杨君泽的攻击,他似乎未能在此时反应过来,紧了紧勒住萧九的手,喃喃道:「为什么,你的内力……」又说:「说好的一个!」 「对付小人只能用小人的方法回敬,顺着之前中了你的计,」杨君泽乘胜追击:「刚刚隐藏了内力,却令你如此轻敌,愚蠢。」 「那你也不能怪我不义。」 「好笑,你又何来的义。」 陈展庆见自己不敌,咬身转身,一个轻功便带着萧九逃走了,杨君泽一见,立马跟了上去。 陈展庆之前受的入仍未康復,此刻又心急的内力全乱,轻功又及不上杨君泽,眼看他快要追上来,便把萧九松开,任由他在高空中坠下来。 杨君泽立即转向萧九,并用千里传音把陈展庆的去向说给同伙听。 他飞快地抱住了萧九,发现他轻了很多,连皮肉下的骨头都咯人,而且身上冷得很,不断在发抖。 杨君准骂了句孙子后,用内力调理他虚弱的身体,又发热加暖他的体温,并带到山中都一座小寺庙。 头髮已经不再湿了,柔顺地垂下来,杨君泽轻轻抚摸着萧九泛白的脸颊,心不由来传来一抽抽的痛楚和苦涩,又叫他难以抓紧。 杨君泽身上的热气叫萧九安心不已,他依恋地靠着杨君泽,贪婪地摄取暖意,拼命地缩在他的怀抱里。 杨君泽见他犹如小动物般的行动,眼底泛起了笑意,长期握剑的手此刻温柔地拍在萧九的背后,但感受到他背上的嵴椎都瘦的突了起来,心里把陈展庆杀上千万遍。 发现怀里有动静,杨君泽又输了通内力,见萧九终于醒了,也安心不少。 萧九见自己从杨君泽怀里醒来,先是脸红耳赤,后见他脖子上缠了绷带,又不理会自己的眩晕感,顿时坐起,才发现连胸口也受了伤,一时间红了眼,带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你……」萧九多日未说话导致声音沙哑,喉咙一片火辣辣的,他想问为什么他会来,想问发生什么事,想问那人是谁,想问他身上的伤是怎回事,想问很多东西,却一句也问不出来。 杨君泽见他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但却十分雪亮,顿时心里软了一块。他摸着对边的头髮,轻声问:「嗯?」 萧九第一次听到杨君泽如此温柔说话,就连动作也带上宠溺,他鼻子一红,眼眶累积的泪珠倏然倾下,连带鼻水摇摇欲坠。到最后双眉紧锁,眼睛通红,还凝聚了过多的泪水,脸上都是泪痕,嘴里一直发出咕咕等不明所意的声音。 他哭得不像其他人,哭得伤心欲绝也不会大喊大叫,整个人哭得都抽搐起来,好生可怜。 杨君泽身边不少莺莺燕燕,也有看过她们在自己而前哭得梨花带雨,但第一次看见男的在哭,也未见过有人能哭得这么的丑,像是要把脸都皱在一起。 但无法否认的是,见他如此委屈,心竟有一丝丝的痛。 杨君泽环抱着萧九,叫他依着自己的肩膀,不出一刻肩上的布料也湿透了,而萧九的碎发扫到他的脖颈上,痒痒的,却打乱了他的思绪。 显然没有安慰过别人的经验,无论杨君泽有多强大,此刻也有点手足无措,「唉,别哭了,再哭眼睛都要肿了。」 「混蛋……」 萧九双手紧紧握着杨君泽胸前的衣物,他自问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也明白自己身体不允许如此激动的心情,但他就是受不了,就是想要把储存的水一次性的哭出来。愈哭愈伤心,最后还咳嗽起来,叫杨君泽又一通慌张。 委屈,害怕,一直和萧九渡过了五天。 飢饿,像是连接他和小时后的自己的一座吊桥,想起了那飢莩载道时,完全不能温饱,也因此留下了病根子。到后来进了魔教,三餐也定时,养了五年多,总算没有以往的瘦弱,却也不能胖的去哪。 「对,混蛋,我是混蛋。」杨君泽说:「敢问萧大人愿不愿意原谅混蛋?」 萧九听后,哭得都开始打嗝了,他拼命摇头,但连说话的力气也用光了。 其实杨君泽不是混蛋,真正的混蛋是他。 明知杨君泽多日未出现代表了江湖现时不平,但他想因此逃跑,却被对方有机可乘,还要杨君泽负伤来救他。 加入魔教无所事事,就会混日子,被杨君泽带走,却还是会连累他,萧九想自己不光是混蛋,还是个废物。 哭声逐渐消失,杨君泽想说松了一口,谁知萧九的身体灸热得不行,他心里颤了一下,把萧九从肩上拽出来,发现他眼皮红肿,嘴唇苍白,探了探额头,竟然烧了起来。 萧九现在就像是萎掉的花儿,失去了一切的知觉,任杨君泽怎样叫唤也没有反应。杨君泽又重新输入内力,细细地为萧九纾理经脉,调理内息,等雨过后,立即带他回府中。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第七章 萧九连发三天的高烧,终于在四日开始回落。 生病的人总是脆弱的,萧九每次发起恶梦来,都会流下冷汗,嘴里呜呜的叫。 杨君泽一有空闲的时间,就会去看萧九,看见他发恶梦时,身体微微挣扎,也不知如何是好,唯带坐在一旁,默默地守着。 到入药时,杨君泽在场会担起餵药的角色,念及萧九并不能起来饮用,只好用棉布沾上药汁后,再慢慢地渡入他的口中。 偶然见到萧九皱眉,杨君泽便轻轻揉着他的额头,两眉之间,也不见有一丝的不耐。 又经过了三日的低烧,萧九终于醒了。 刚好是杨君泽餵药的时间,他见萧九缓缓张开眼帘,眼神略显呆滞。 「醒了?」杨君泽眼底浮起笑意,嘴角微向上扬,语气温和。 萧九看弓看杨君泽,没作出反应来。 「能起来吗,要服药了。」杨君泽道。 「好……」说罢,萧九就被杨君泽扶腰子,靠在贴着方枕的墙子上,他的意识也开始清醒,只是脑袋还是重得很,晕晕乎乎的。 萧九看见一坨黑色的药汁,不自觉地咽了一口水,又见杨君泽一副非要他饮的表情,用仅余的精力想了想,便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杨君泽看他自认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总觉得很欠打。 「咳,苦口良药。」杨君泽说:「你身体饿了好几天,现在极为虚弱,一定要补一补身子。」又把那碗药往前递。 萧九眼巴巴地看着那碗药,却只能认命地解决它。他闭起双眼,屏着唿吸,任杨君泽帮他把药汁灌进他的口中。
第6页 服药最苦的时候不是在喝掉的那个过程,而是余味,萧九感受着口中的苦得发涩的味道,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不断地伸出舌头,舌身因药汁而发黑,但思绪也变得清楚起来。 杨君泽好笑地盯着他,又从口袋中拿出一颗橙黄色的蜜饯给萧九:「吃下它就不苦了。」 「谢啦。」萧九接这那蜜饯便扔到口里,顷刻舒服了不少,「你干嘛整天带糖啊?喜欢吃糖?小孩子吗?」 杨泽君:「我是怕你吃不了苦。」 萧九哽了下,心想难不成是因为我才天天带糖? 但他又问不出口,觉得一问自己脸皮厚。 静默。 「身体好多了吗?」杨君泽关心道。 萧九点头:「好多了。」 又静默。 萧九问:「你呢?」 杨君泽笑了笑:「一早好了,不然也不会来看你。」 「哦。」萧九颔首,「病了就不来看我啦?」 「不是,会来看的。」杨君泽响应。 再次静默。 萧九总觉得气氛奇怪得很,这不是他们以往的相处方式,但也不知怪在哪儿。 他甚至不敢看着杨君泽。 「我……」 杨君泽:「嗯?」 萧九耳尖一热,他想起那天被救的事,觉得自己太不是男人了,被绑一绑,饿一饿就已经受不住。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杨君泽的语气温柔得令人想要落泪。 杨君泽虽然五官看似冷薄,但性格也算得上是平易近人,他会尊重长辈,朋友有需要也会去出手帮忙,平时也不会冷着脸不会笑,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语调中的和蔼可亲并不真实,尊重前辈也不过有利可取,帮助朋友也不过有情可求,萧九说得对,是个伪君子。 只要他付上小小的温柔,就会令人觉得他会好好的对待自己。 但此刻的杨君泽知道,自己的温柔不假,也不少。 他看见萧九,想对他好,便对他好。 「耳朵都红透了,在想什么?」杨君泽揉了揉萧九发红的耳尖,又摸他的耳垂,叫人爱不释手。 杨君泽的手带有冷意,和萧九耳朵的温度形成明显的对比,他觉得脸庞都要烧起来,头向床内侧了侧,试图挣开那带有玩弄意味的手,「我没有想过你会来呢。」 杨君泽见他不好意思,也移开了手,笑而不语。 「谢……」萧九见他不开口,支支吾吾说:「谢啦。」又觉得自己好像不够真诚,又说:「真的,谢谢。」 空气中流动着奇怪的气氛,让萧九浑身不自在。 他觉得很奇怪,他觉得自己要打破这奇怪的局面。 抢在杨君泽开口前,萧九说:「不过本来就是因为你我才被人抓住的,你救我也是应该的。」他又做了个恐怖的表情,但却滑稽得很,「你不来救我,我就化成厉鬼缠着你,哼哼。」 「是谁偷偷跑下山的。」杨君泽没好气地瞪他,叫他缩了缩。 萧九又委屈,明明躺在床的是他,就不能好好顺着他吗? 「你又不放我下山,整天闷在屋里,外面有什么也不知道,我都憋得快要长草啦!咳咳。」 见萧九咳嗽,杨君泽也不作废话,要他躺下,为他盖好被子。 萧九眼巴巴地看着杨君泽,叫他嘆了口气。 「待你好时,我们外出一趟,好不?」杨君泽看萧九眼睛雪亮亮的,心也软了一大片,「你刚刚才醒过来,身体也虚弱的很,要先好好养身子,乖乖听话。」 见杨君泽准备转身离开,萧九急急忙忙地伸手拉着他的衣袖,连忙问:「真的?」 杨君泽好笑说:「真的。」 「不骗人?」 「不骗你。」 「骗人是伪君子。」 「……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第八章 养了两个月,萧九身体终于长了点肉。 现在已是秋天,但杨君泽的府子好像是与世隔绝,竹林依然翠绿无比,除了偶然的微风吹过,带有凉意,萧九也不知时间原来过得如此的快。 比起刚到时度日如年,萧九现在觉得一天的时间也不够用。 杨君泽教他认字。 杨君泽还说,待他认清基础字后,便教他写字。 萧九不笨,且有点小聪明,对知识的需求和兴趣日渐增加,但始终能力有限,过去也不常看字,记字记得困难,有时过了一天又会忘记了昨日所记的字。 第一个记得的字,是他的名字。 记得那日见杨君泽在白纸上书写自己的名字,他很激动,很感动,眼睛甚至泛上湿意——那是他父母唯一留下的礼物。 第二个记得的是,杨君泽的名字。 萧九也不是有意记住的,只是杨君泽总是在写下他的名字后,再在旁加上自己的名字,存在感极为强烈,实在叫人无法忽视。 而且,经过上次的事后,萧九觉得两人的关系和以前不一样了。 随着杨君泽有更多的时间留在府中,两人有更多的时间去相处,萧九觉得他待自己不同了,会留意他的心情,重视他的想法,他想做的事也会陪着他。 萧九觉得这种变化是好的,因为和这样的杨君泽相处会令他安心,令他放心,甚至令他入迷,令他怦然心动。 正因如此,萧九在府中也变得大胆起来,记得刚康復不久,他便拉着杨君泽问道:「那个男人说,我是你的嗯你咋没有澄清?」说完明显感到不好意思,耳尖发红,桃花眼也闪闪烁烁的。 「什么?声音太小了。」杨君泽笑道。 「那个啊那个!」萧九似乎有点恼羞成怒,说话有点急急的。 杨君泽见着实在好玩,又装着无知:「你说的是那个啊?」 萧九跺脚,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盯着对方,「就是那个。」 「那个是哪个?」 「那个是兔爷儿!」萧九气唿唿地说出来,「啊!」又急速地把口合上,脸红耳赤,叫他有种心虚感。 杨君泽是江湖,武林第一人,任人看,都是他占了好大个的便宜。 杨君泽见他垂下头,从他的角度看到露出的鼻尖和耳尖都红通通的,叫人怜爱,便揉了揉他的头髮,说:「我没看待你作兔爷儿,那谣言也不知从何传出,要是你介意,我便是解决。」 说到你好像不介意似的。 萧九抿抿嘴,道:「我介意的是兔爷儿这称谓。」他顿了顿,又觉得说话带有歪意,补充说:「我一个爷们,咋被人说得像是个女的。」 「明白了,你先是认字吧。」杨君泽点头说。 虽然他表面看似没事,语气也平平,但萧九就知道他是在生气。 生啥气呢,爷都还未生气。 萧九小心翼翼地问:「不一起吗?」 为什么搞到好像是他的错? 杨召泽笑了笑,「不了,待会有事。」 好像没有刚才的生气。 萧九点头表示明白弓,便急巴巴地转身离开,到书房开始认字。 奇怪,实在奇怪。 这也不是第一件奇怪的事,更不是最后一件。
第7页 每次和杨君泽呆在一起时,气氛总会流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此刻萧九还是坐在了杨君泽的书房上,口中喃喃,但思绪已远走。 书房并不太,但有好几个柜子都堆满了书,显得蕴涵沈香。书房连着杨君泽的卧室,在床边有个木架,架上摆放着两把剑,其中一把是萧九经常看见的,雪白色的长剑。 他记得有次,杨君泽是想教他些少武功,但奈何他的底子本身就不好,长久下来的身子并不适合练武,而且没有天份,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但杨君泽还是有教一些防身的动作,既不需要内力,也不用太多的力度,只是希望萧九在遇上类似危险情况时,可以拖延时间,等待他出现。 只怕到时萧九怂了起来,连动也不敢动。 「偷懒?」杨君泽一进门,便看见萧九在发呆。 「啊?」被发现偷懒,萧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喔,没有啊。」 杨君泽走到萧九身旁,见他已经看完一张纸的内容,笑道:「看得还明白吗?」 「嗯还行吧。」说起学习,萧九的精神又回来了,「发现以前看不明的字,现在都明白了!」还露出一到骄傲的模样。 杨君泽闻后轻抚着萧九的头,「继续努力。」 萧九点头。 杨君泽最近最奇怪的一点,就是总会不经意地有身体接触,一时捏一下手臂,一时碰一下腰间,最常的是摸他的头。 萧九也不是讨厌这些情况,应该也称不上喜欢,因为总是弄到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紧张得连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犯错了,连字也记不住。 统爷们之间的感情需要这么多的接触吗? 但和杨君泽相处模式是奇怪,却令萧九感到挺舒坦的,见他拿了张木椅子,坐到自己的边上,准备讲书,那双眼带上笑意,但又如此认真,在俊逸的脸庞上显得更为完美,他觉得自己像是看呆了。 萧九想啊,杨君泽平时不笑已经有不少莺莺燕燕喜欢他,要是笑起来,真的是上至八十下至十二都无人能抵挡他的魅力。当然,杨君泽也不是没有对其他人笑,萧九看过几次,但几次的笑容都没有现在的他笑得好看。 为什么要对他笑得这么好看啊?萧九想。 但不可否认的是,能见到杨君泽这样的他,心胀胀的,软软的,像是泡在了温水当中,叫他难以逃离,又不能拒绝。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加入魔道吗?」 不知是气氛所影响,还是杨君泽的双眼触动了萧九的内心,总觉得要说些什么才能纾缓到不知所措的感觉。 萧九顿了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开这样的一个话题,而且人家也不一定想知道他的身世,未接话时脸上已经微微发红。 杨君泽没有说话。 但萧九反而感觉容易开口:「我出生的村子就是在寒天教管治的。」他抬头仰望,像是在回忆当年,「说实话我对寒天教印象不太好,他们根本不把我们看待为人,那时村子饥荒,又遇上干旱,村子里的人根本没有食物,救教里的人救济,他们却见一个杀一个,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再敢去了。」 只见杨君泽仍然注视着萧九。 「我父母说我有长兄长姐的,但他们都饿死了,我是唯一活到十岁的,他们为我改名为萧九,就是希望我长长久久,活到九十岁,这是他们的愿望。」萧九笑了笑,「他们是被人打死的,因为我生病了,他们想救医,但被拒绝了。后来我也想不到自己会好起来,却发现他们都不在了,又病了,哈哈。」 萧九又望向杨君泽,说:「再后来,听闻教里派系分裂,整顿一番后新教主上任,并向外招人,我侥倖入教,又顺着拍马屁成功留在教中,也得到了温饱。」他抿了抿嘴,「是不是觉得我特没骨气?」 「没有。」杨君泽的眼神和声线一样的沈稳。 萧九平时与杨君泽对视也会先移开双眼,如今却没有退缩,双眼却失去而往的明亮,「没有什么?没有骨气吗?」 「你知我是什么意思的。」杨君泽伸手整萧九脸前的髮丝,又抚摸他的后颈,「我知道你加入魔教是因为你父母,对吗?」忽然手上一用力,叫萧九依在他的肩上。 不用看表情,从僵硬的身体杨君泽便得知他崩紧的心情。 「为什么这样说,我又不会武功,报不了仇。」 杨君泽:「你父母想你长长久久,你只有加入魔教,才能自救。」 「其实也不能这样说,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加入魔教,只是觉得再留下村子,又活不过几年。」萧九缩在杨君泽的颈窝里,闷闷道。 杨君泽:「不过也好,现在可叫你父母安心,因为你不止活到九十岁,还会活得更久,好不好。」 「嘿嘿,为什么啊?因为你吗?」萧九动了动头,总觉得现在头脑和心一样酸胀酸胀的。 「嗯。」杨君泽回。 萧九嘻嘻笑了声,「自恋。」 过了会儿,萧九:「你管我吗?」 杨君泽又回:「我管你的。」 多久也管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第九章 萧九求了很久的外出,最后被杨君泽决定在冬天的某一天,地点是深山一个泡温泉的馆子。 那温泉是天然开垦的泉水,虽说对修行者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功效,但对普通人来说能纾缓疲劳,改善体质,通体舒畅,对萧九的身子十分有效。而馆子的主子一听见来者是杨君泽,便推拒了其他人的要求,只为他作准备。 经过了杨君泽的悉心照料下,萧九的身体比一开始两人相见时还要好,而且多月留在杨君泽的府中没有出外,似乎他的皮肤也跟着白了些。现在杨君准看萧九哪儿的顺眼,恨不得他再胖一些健康些。 得知此消息的萧九,恨不得马上收拾衣物提身就走,就连讲书时都神不守舍,杨君泽只好由得他,又问萧九到时想做些什么,叫他列好一张清单,两人一起完成。 在出发前的晚上,杨君泽已叫下人替萧九安排妥当,打点好一切随身物品,又走到萧九的卧室,叫他好好休息,明日要提早出发。 萧九重重点头,但微红的脸颊和雪亮的桃花眼中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睡意,来了这里那么久的时间,杨君泽终于带他出门,而且这还是他第一次去泡温泉,又叫他如何不兴奋呢? 萧九兴奋得想围住竹林跑圈,但大晚上,又黑又冷的,跑圈定被杨君泽说他是神经病,只好死死地忍住自己的欲望,躺在软软的床上,披着又软又厚又暖的棉被,后果就是眼睁睁见窗外天色亮起,才开始感到疲倦而闭上眼睛。 杨君泽不用想也知道他昨夜没睡好,早上叫萧九起床时他哼哼叫,完全赖在床上不愿起床,杨君泽只好又哄又拖又抱,为萧九穿上大衣后,把他带到早前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上。 马车装饰得很低调,车身不大,但完成足够杨君泽和萧九二人移动,杨君准让萧九枕着他的大腿上入睡,细心地为他披上被子,又叫马夫小心行驶,慢慢地走也不要紧,最重要是不要太颠簸。
第8页 马夫应了一声,便叫马儿开始移动。 杨君泽放下帘子,低头看了眼萧九,见他不自觉地发出唿鲁唿鲁的声音,就知他没有照自己的说话好好休息。 冬天的早上总会特别寒冷,萧九的鼻子也跟着变的红红的,杨君准拂过萧九额前的髮丝,他笑了笑,输入些内力为萧九保暖。 温泉馆子和杨君泽的府子距离并不远,但也需要花费三个时辰的路程。 萧九早上没有吃东西,所以在马车上睡了一个时辰便醒了,他发现自己睡在杨君泽的腿上,那里似乎还有自己的口水渍,萧九便不好意思地理了理自己的头髮,嘿嘿地傻笑着。 「饿了?」杨君泽问。 萧九点点头:「有点。」 杨君泽:「等等我去餐馆买点吃的,外面冷,你就在这儿等我,在车上吃。」 萧九刚刚睡醒,头脑也不太清醒,便顺着他的话又点头。 不过一会儿,杨君泽叫马夫停下来,出了马车,留下萧九一人。 萧九只知杨君泽离开时,车内的温度好像一下子低了不少,不由得来了个颤抖,只好用被子把自己盖得密密实实。 萧九揭起马车窗上的帘布,见外面白蒙蒙的,一片片连绵起伏的山被白雪完全覆盖,他又走到另一边,见窗外也是一片白色,不要说村子,就连一间普通的店子也没有,杨君泽要到哪里先能买到食物呢。 杨君泽很快便回来了,还带来了一袋的盒子,里面传来了食物的香味。 萧九摸了摸杨君泽的外衣,还好不太冷,他皱眉头问:「你去哪买的啊?」 杨君泽笑着,「不远,用轻功很快就到。」 萧九缩了缩鼻子,说:「轻功又不是这样用的。」 「怎么用我说了算。」杨君泽接过马夫递过来的小桌子,从袋子中拿出盒子来,打开盖子才发现里面的食物仍然是热唿唿的,还飘出些小的热气。他说:「我觉得有意义的,我重要的,我便用,对不对?」 「对对对,你说得对。」萧九翻了个白眼,接过杨君泽的筷子,便开始进食。 什么叫有意义?什么叫你重要的?萧九在心里嘀咕着。 萧九自认为自己很是淡定,毕竟他也不是没有听过这些话,只是耳尖微红,叫杨君泽心里发痒。 吃饭有人盯着,萧九心里怪怪的,他回看杨君泽,说:「你不吃吗?」 杨君泽:「早上吃过了。」 「喔。」萧九说。 「不要吃太多,以免积食。」杨君泽叮嘱。 萧九:「嗯。」 杨君泽买的食物款式多,但份量小,但萧九依然吃剩了不少。 眼看杨君泽亲手收拾干净,不叫萧九动手,叫他心底浮上一丝甜。 杨君泽私底下不喜人多,所以在这趟行程中,除了马夫外,就只有他们二人,所以基本上所有东西都是杨君泽一手包办,萧九只管吃,只管睡,只管坐,完全不花一丝力气。 说实话,近来在杨君泽的府中,所有事情都不用萧九理会,自然有人办理得体体贴贴,日子久了,萧九也被杨君泽养得懒了,胆大了。 吃饱了,萧九也开始犯困,他刚才补的眠其实也不多,在车里微微摇晃的情况下,萧九又开始睡起来。 杨君泽见他的头不断往下垂,便把他的头依在自己的肩上。 忽然间,马车停下来,杨君泽轻声询问何事,马夫说在不远方似乎有事发生,问杨君泽打算如何处理。 杨君泽看了看萧九,从他的角度来看,只见到萧九不长的眼睫毛随着唿吸慢慢抖动,还有他好不容易养出来,带有肉肉的脸颊。 「不用理会,越过他们吧。」 马夫应:「是。」 只听见吵闹的声音由远至近,又慢慢远去。 杨君泽心想,幸好那群人没有前来阻碍他们,不像眼前的笨蛋,明知自己怂过天的性格,偏偏经不起冲动,叫停了他。 见萧九睡得心安理得的样子,杨君泽又花了上内力,整间车身暖烘烘的,舒服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第十章 到达馆子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 杨君泽给了马夫一些碎银,叫他搬好马车身后的箱子后便可以离开。 片刻,馆子的主子出去迎接杨君泽二人,他叫了声杨大侠后,和对萧九说了声萧先生,便领他们进入了馆子里。 萧九好生奇怪,那馆子的主人又知他姓萧?自己从未出现在众人面前,即使对有听过萧九的名字,也未必能对应上他的样子。 萧九跟在杨君泽的后面,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这座温泉的馆子呈四角形,给旅客住的地方不多,但空间极大,馆子的中心是个天井中庭,有一条小治流连接到外头,河上有一座木桥,四处种满了不少的花花草草,但此时是冬天,除了让人行走的走廊以及石板路,其他都被落雪覆盖,白雪皑皑,令人赏心悦目。 此刻馆中除了服务客人的小二外,也见不着其他人。 看来是被杨君泽订了全座馆子呢。 萧九想,不愧江湖第一老大,不愧有钱人。 「温泉就在不远处的山上,从东边走很快就到的了。」老闆向杨君泽和萧九指了指天然温泉的所在位置,又问杨君泽:「不知爷想住哪一间的卧室呢?」又问身后的萧九:「萧先生也是,好让小的尽快安排。」 杨君泽想了想,选择问萧九的意见。 萧九:「我都行,感觉现在下雪,哪座居室看出去的景色也一样。」 杨君泽:「那好。」他指了指两间靠在一起的卧房,马夫和馆内的小二便把行李都送到屋子里。 老闆顿了顿,又问:「那晚饭方面?」 杨君泽:「都送上我屋里。」 「好的。」老闆应完后,便转身离开,在一个转角位望了望两人的身影,又想起了那江湖传闻,一时三刻也想不出一个究竟,便摇摇头准备接下来的东西。 杨君泽:「你先回房,到晚餐时间再过来我这,用后我们才去泡温泉,好吗?」 萧九笑着说:「好,一会儿见。」 他踏入卧间里,心里一声譁然,房里设计优雅又不失高贵,而且一点儿寒气也感受不到,地面还是热的,萧九感嘆着,同时也佩服杨君泽花钱的大度。 箫九毫无仪态地躺在地面上,静静地享受着这么悠闲的时间,偶然有几声归雁,都写意得不行。 眯了一会儿眼,想不到天色已黑,萧九缓缓地爬了起来,伸着懒腰,却听见外面有一丝动丝,给他吓了一跳。 萧九像是静止了一样,略显僵硬的身体透露出他紧张的心情。 不会遇贼了吧? 还是去找杨君泽吧。 突然间,萧九听到了外面一声很弱小的叫喊,尖尖的,不会是人类所发出的声音,反而像是狐狸。 那叫声可怜得很,同时十分虚弱,叫得萧九的心不由一紧。 他走到面向外头可移动的门窗,轻轻地拉开了那扇门,门外是一道走廊,跟着是围栏,接着就是绵绵延延的小山峰以及树林。
第9页 在不远处,的确是一只狐狸,但它浑身都是雪白色的,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血迹,萧九也难以发现到那白色的狐狸。 那狐狸像是伤到了后腿,行动极为不便,但坚持一步一步走路的模样,却叫萧九于心不忍,他皱了皱眉头,便从另一面的门口拿起自己的鞋子,又穿上了极厚的棉衣,在外面的走廊穿上靴子后,关掉身后的门,便跨过围栏,跟着白狐狸走。 幸好外面只是下着极细的雪。 白狐狸像是知道有人跟在它身后,想要快速逃离,但身不由己,萧九见状只觉有趣得很,一下子恶趣味的来临,叫他慢慢地跟在狐狸后面,看它能坚持多久。 所以不知不觉,萧九便错过了和杨君准吃晚餐的时间。 杨君泽看眼前已经布好了的食物,又想起刚刚在萧九的卧室中未能见到他,心里不由自主地乱了起来,烦躁,无奈,生气等感受接种而来。 难道他仍未放弃逃离的想法吗? 杨君泽叫自己冷静下来,又想,抓到萧九后,直接提他到自己房中,盯住他,叫他哪儿都去不了,哪儿都要跟着自己。 他又返到萧九的卧房,拉开了左面的门,看着那白色的一片雪地,以及飘下来的雪花。 杨君泽往外一探,发现雪地上有着极微小的凹位,一直顺延着前方,看那脚印已是留下了一短时间,杨君泽也不知萧九出去了多久,同时也怒他不懂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跟着那浅显的脚印,杨君泽竟发现有血迹在雪上,即使血量不多,也叫他担心得要紧。 看来要好好罚他才行了。 杨君泽心急如焚,跟着脚印进入森林时,便见脚印的数目开始增加,而且乱得很,但尺寸却是一样,看来是萧九没有好好观察地上一早留下来的脚印,自己却在树林里迷路了。 片刻,杨君泽便在一棵较大的树下找到了萧九,偏偏萧九一副悠悠闲闲的模样,手中抱着受伤的白狐狸,让杨君泽又怒又喜。 幸好那血不是萧九身上流下来的。 杨君泽脸无表情地走近萧九跟前,萧九从远处便看到了他,便咧开嘴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把虎牙都露出来了。 「还笑,你还好意思笑吗?」杨君泽抬手弹了弹萧九的额头,但力度不重。 萧九嘿嘿笑着,深知自己理亏,要人家好找,「对不起啦,都是因为它啦。」 杨君泽没有表情真的和外面的雪山一样寒冷,可怕得很,萧九收起笑容,讪讪地说:「真的生气了吗?」 杨君泽:「你说呢?」 萧九:「要我说,当然不要生气。」 「你也不是不知你身体状况。」 萧九摸了摸白狐狸的头脑,低下头说:「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杨君泽听了又说:「还有下次吗?」 萧九立即摇头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然后又软下来说:「回去了好吗,我肚子饿了。」 杨君泽嘆了口气,便领着萧九回去。 萧九知杨君泽吃软不吃硬,尤其自己放软声音跟他说,基本上也不会拒绝自己的。他仰头望着天空,只见繁星点点,漂亮得很,又傻傻地笑了起来。 杨君泽见萧九不看前方的路,从他怀里接过颤巍巍的白狐狸,一手牵起了萧九微微发冷的手。 杨君泽的手很暖,像一个暖炉一样,热气从那手传出,曼延到全身。 萧九不知为何杨君泽会突然牵起他的手,又细想着,一切又好像自自然然便会发生,他不拒抗,甚至很喜欢。 「不过我真没担心什么。」萧九忽然又说。 杨君泽回:「嗯?」 萧九说:「因为我知道啊,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手被人握了一握,萧九双眼从夜空回落到杨君泽的耳边,心里怦怦乱跳,只觉脸上热得很。 又走了段路,终于都看见了那温泉的馆子,柔柔的灯火散发出温和的气息。 「你只要相信。」 萧九笑着应:「什么?」 杨君泽忽然停下脚步,连带萧九也停下来,他转过身,坚定的眼神就这样直闯萧九的双眼,直达他的心窝里。 他又重覆说:「你只要相信。」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完了!谢谢!! ☆、第十一章 泡完温泉后,萧九整个人像是掉了骨一样软了下来,从来没有泡温泉经验的他,一见到一潭冒着白雾的热水,在冬天中显得格外可爱,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般,失了分寸,不小心泡久了。 杨君泽也不是没有好好看顾萧九,只是想不到他的身体竟然如此抗拒不了热气,没有普通人泡得多,却已经开始有些晕了。 萧九也没有即时跟杨君泽说他像是泡多了,难得泡一次,他就想是泡得越久越好,最后还是杨君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硬生生把他拖了出来。 此时萧九的身体还是光秃秃的,而且全身发红,连带耳朵,脸颊和鼻尖都开始发红,像是要滴血般,眼睛因泡的时间太长而变得有点迷煳,带点湿气,失去了焦距,盘起来的髮丝掉下来几梳头髮,因泉水而紧贴着萧九的身体。 萧九被杨君泽拖出来时还在鸣鸣地叫,似乎不明白自己到底怎样,他发出的声音带有点可怜兮兮的感觉,再配合他此刻的模样,的确会让人产生怜悯,但杨君泽却觉得除此之外,萧九还很可爱 。 惹人又怜又爱。 杨君泽又不敢再多看萧九的身体,便在一个木架上拿取一块布给他围起来,然后抱着他回到自己的卧室。 返回室内后,杨君泽马上擦干萧九身上的水,再换上他平时入睡会穿的衣物,把他放到卧床中。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杨君泽心里喃喃自语。 一刻过后,萧九终于醒过来了。 萧九都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醒了多少次。 他先是看到坐在床边上的杨君泽,然后再看见自己身上的衣物,不由得脸红通通。 总不会是他厉害得可以在晕倒的情况下替自己更衣吧。 以前的萧九可能会想,彼此都是男性,多看几眼也不是什么问题,那时在魔教里,大家都是光着身子一起沖浴的,萧九还会看看别人的身材来比较比较。 现在许是不一样了,萧九似乎没法和杨君泽来一个兄弟间的坦诚相对。 尽管现在的他身体被杨君泽养得肉肉的,那肉还是软的,而杨君泽的身体还是保持的极好,但在泡温泉前脱下衣物的萧九在想,他不看杨君泽不是因为自卑,而是因为害羞。 萧九也不想承认自己是害羞了啊,害羞代表了什么?害羞就代表了他在意杨君泽,他不敢直视杨君泽,那为什么会在意呢?为什么不敢直视呢?萧九心里默默地问自己。 萧九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不是现在,在更早的之前,他好像已经找出了答案。 「醒了?」 萧九笑:「嗯。」 杨君泽放下手上的书籍,然后轻抚着萧九的脸庞,皱了皱眉:「怎么还这么红,还热着呢。」
第10页 他见萧九脸更红了,笑意把皱眉头换了下来,手更是捏了捏萧九的脸蛋,「你说你今天都躺了多久?」 手感极佳。 「要你管啊。」萧九拍了拍杨君泽不安分的手,整个耳朵红的叫人喜爱。 杨君泽又笑:「我不管你谁管你啊?」 萧九瞪着杨君泽,但完全没有杀伤力,反而看得杨君泽心底软了起来,痒得很,胀得很。 「怎么不说话?」杨君泽逗笑。 「哼,君子不与小人交谈。」萧九没好气地说,也从床榻上爬起来。 要你撩。 倏然间萧九看见房里中间的桌子放着一坛酒,他走近,拍着酒壶好奇问:「为什么这会有酒啊?」 杨君泽跟着萧九,叫他坐下来,自己跟着坐,「是这儿的老闆刚刚拿过来的,说是他家酿的酒,好让我们品尝品尝。」又问萧九:「你会喝酒吗?」 「也不是没有。」萧九说:「就以前有宴会也会喝一两杯,不过也就一两杯而已,多得没有了。」他想了想又说:「但那完全是酒水啊酒水,酒的味道很淡,所以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喝。」 萧九没有说得是,他以前觉得喝酒特有范儿,自己也是有几个下手的人,不喝酒好像对不起大哥的身份。 也没有特别喜欢喝酒,但现在孤男寡男的共处一室,在气氛影响下,眼前又出现这壶酒,仿佛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此时此刻此地的机会。 呸!什么机会!呸呸呸! 萧九:「要喝吗?」 杨君泽:「你想喝吗?」 「不喝好像很浪费呢。」萧九讪笑。 「是吗?」杨君泽拿出两个竹杯子,萧九觉得特别有感觉。 萧九点点头,看着杨君泽打开了那壶酒,一下子酒香四溢,还有股淡淡的花香,一时之间萧九觉得自己未喝酒前就已经醉了。 「好香呢。」萧九也不会品酒,闻也不会,他只是把自己第一感觉说了出来。 杨君泽颔首,「酒是好酒。」他把酒倒满了那两个竹杯子,又说:「人也是佳人。」 萧九默然,他见杨君泽表情认真,脸又开始烫起来。 萧九你丫的,出色呢? 他接过杨君泽的杯子,递到口中抿了一口,不是想像中的烈酒,反而十分清淡,花香不是很浓郁,但点缀在酒中,显得极配合,确认过后,他才多喝几口。 杨君泽不像萧九,把酒放到鼻子闻了闻后,便一下子灌到口中,闭上眼睛,似是在认真品尝口中的味道。 萧九见他表情应是满意的,他尝过也是酒是好酒。 佳人…… 对萧九而言,杨君泽的确是他的佳人,他咬着杯身想。 为什么喝酒要喝得这么好看啊,你是孔雀吗?你在诱惑谁呢? 「要点小食吗?」杨君泽见他咬着杯子,以为他是饿了。 萧九摇头,放下杯子,示意还要多杯。 喝了数杯后,萧九开了个话题:「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许是有些小醉了,他说话有点软,带有酒气。 杨君泽闻过顿了顿,说:「嗯,怎了?」 「你真的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救那两人吗?」萧九问,他实在太好奇了,在这些小事当中可以看得出,杨君泽和其他正道不是很一样。 杨君泽:「对。」 萧九歪头说:「为什么啊?」 杨君泽摇晃着手中的杯子,说:「我不是说过吗?我和他们无亲无故,为什么要救他们?」 「可是……」萧九:「可是正道不是都爱多管闲事吗?就为了突出自己的身份。」 杨君泽:「对,他们就爱多管闲事。」 萧九说:「讲得自己好像不是正道一样。」 「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父母被魔道杀害的事吗?」杨君泽见萧九又喝了一杯的酒,在谈话期间萧九已经灌了好几杯,难得的是杨君泽没有阻止他,他的脸被渲染得红灼灼的,一对漂亮的桃花眼也变得水气氤氲。 杨君泽发现这酒刚下口并不烈,但后劲十足,见着萧九的模样,他觉得自己也醉了,不是醉在酒中,而是醉在了萧九上。 萧九怔了怔,想了一会儿才嗯了声。 杨君泽轻轻汉了口气,几乎令人无法察觉:「你父母给魔道杀害了,你却加入了魔道,我父母被正道杀害,我却仍然是正道之人。」 萧九身体僵了僵,他望向杨君泽,但杨君泽却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 「其实也不是被人杀害,只是正道顽固的思想害了他们,又被人落井下石,最后结果也不过如此。」 「就是因为他们」萧九也找不到其他词代替,痛恨自己的词彙怎会那么小。 杨君泽笑了笑:「对,多管闲事。」 萧九不知怎样安慰杨君泽,只有用手指尾慢慢地勾着杨君泽放在杯上的食指,杨君泽看那显得僵硬的手指,便放了杯子,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着那可爱得很的指尖。 「我问你啊。」萧九由任他玩弄自己手指,只知指尖麻麻的,就像是他的心一样。 「嗯?」 萧九:「你说过你会管我的。」 杨君泽:「对。」 「为什么啊?」萧九笑问。 杨君泽跟着笑:「我不管闲事,即使我朋友有事要帮忙我也未必会接受,但有件事我定必要理会。」 萧九伏在桌子上,把自己的头枕在没有伸出去的手臂上,压住的脸颊有团肉突了出来,红通通的,又很嫩滑,雪亮且湿漉漉的眼睛含着笑意盯着杨君泽,「是什么啊?」 「你猜。」杨君泽似乎不再满足只玩弄一个手指尖,他让自己的手指与萧九的五指文缠,亲密的很。 萧九闭上眼睛,故作思考,「不知道。」 过了会儿,杨君泽才开口:「我唯一会管的,」他停顿了下,接着说:「是家事。」 萧九颤了下,没有张开眼。 「无论多久,无论在哪儿,只有家事我会一直管。」 萧九:「是吗。」语气有点抖颤。 杨君泽:「嗯。」 萧九又像想到了些什么,嘴角又弯起来。 「不过照你所说的。」萧九徐徐张开眼帘,却没有望向杨君泽:「我俩不是天生一对吗?」 呸,不要脸。 杨君泽笑了笑,没有接话。 萧九抿了抿嘴,忽然把手抽出,两手用力拍在桌面上,人也坐直起来,他先是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掉,又抢过杨君泽跟前的酒杯,一下子灌进去。 娘的,你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不就显得我很怂吗? 如果是假的看爷怎样咬死你! 「你说怎么办啊?」萧九觉得酒喝得多似乎真的壮胆,果然故人诚不欺我。 杨君泽:「什么怎么办?」 伪君子!萧九心想。 萧九一股作气说:「我啊……我好像有小小喜欢你。」 「嗯?小小?」杨君泽温柔的眼神叫萧九怦然心跳。 该死的,你为什么又露出这样都表情!萧九迷迷煳煳地想,好像被杨君泽这么一看,说都不会话了,啊,是话都不会说了。 萧九摇摇头,然后点头说:「喜欢你。」
第11页 他又打了个嗝,说:「很喜欢你。」 「我的心跳得好快喔。」 「头也晕晕的。」 「你不是管家事吗?」 「那你管管我。」 还露出一个特可怜的小模样。 杨君泽见萧九眼睛都快能滴水,便说:「你想我怎样管你?」 萧九听后,便抓住杨君泽的手,放到他的胸口前,「你管管这里,好不好。」 心跳隔着薄衣传入了杨君泽的手掌心。 「那你想我管多久?」杨君泽又问,但此刻他好像也不太冷静,眼神愈变沈重,彷若如把眼前的人吃下肚才可纾缓此时的心情。 萧九紧紧的握住杨君泽贴在他胸前的手,他觉得自己好烫,但杨君泽的手似乎比他还要烫,他的手掌贴住自己的胸口,感觉都快要融化了。 他说:「一辈子好不好?」 又说:「就管我,不要其他人,好不好?」 「好。」杨君泽如此答应着。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进度会不会太快 不过终于告白了!yeah! 谢谢 ☆、第十二章 完结 两人都是第一次与别人共枕,难免有点不习惯,但更多的是心悸。 此时卧室里已是漆黑一片,待萧九的眼睛习惯了黑夜后,他才发现杨君泽一直在看着他。 两人此刻身体面对着身体,脸对着脸,盖着同一张的被子,但中间还隔着一点的空间。 「还不睡吗?」先开口的是杨君泽。 萧九动了动身子,说:「今天好像真的睡多了。」他又说:「你又不睡?」 也不是因为睡多了,喝了这么多酒也该困了,但萧九就是不想睡,他实在太兴奋了,好像昨天一样兴奋,又好像比昨天还要兴奋,整个人都极为精神,根本不能入睡。 「嗯,还不困。」躺在床上的杨君泽,连声音都变的性感起来。 萧九:「我也不困。」 杨君泽笑了声:「那你想做什么呢?」 萧九想了想,便摇头:「什么都不想做。」 说罢,两人便没有再出声。 萧九看杨君泽看他的眼神是如此的认真,也看得出当中的爱意,不过萧九觉得自己的眼神也差不多。 即使没有说话,他还是觉得很舒服,很开心,而且很幸福。 杨君泽说他的事就是家事,那他就是杨君泽的家人。 家人…… 失去了父母的萧九,如今有了家人,而同样地,杨君泽也拥有了家人。 萧九说他们是天生一对,如此匹配的两人,甚至已经无视了性别,地位,就这样自自然然地接受着这一切。 想到这里,萧九忍不住靠近杨君泽,雪亮的眼睛盯住杨君泽。 杨君泽想了想,便伸手环抱住萧九,两人之间仅剩的隙间完全消失。 对,他们已经变成彼此的爱人,理应是如此的亲密。 「嘿嘿。」萧九笑着,此时他枕在了杨君泽的臂上,杨君泽低下头来,两人鼻子贴着鼻尖,额头贴着额头。 距离近得萧九都听到了杨君泽的唿吸声,他脸有点红,觉得自己的嘴巴好像有点儿干。 一开始是萧九把唇贴在杨君泽的嘴上,凉凉的,舒服得很。 很快两人便分开了,杨君泽也没动,只是带着笑意看着萧九。 萧九许是觉得嘴巴贴着嘴巴好玩得很,分开后不一会儿又伸出下巴,亲了亲杨君泽,反倒杨君泽任意被他乱亲,没有出声。 整个晚上就如此寂静,除了两人的唿吸声,还有偶尔动身体的碎碎声外,十分和谐。 再到后来,萧九想亲的时后就亲两口,而杨君泽偶然也会主动亲着他,两人的亲吻只是嘴巴贴着嘴巴,像整小朋友的亲亲游戏,但他们却十分享受。 每次杨君泽主动亲过来时,萧九总会嘿嘿地傻笑,杨君泽便会捏了捏他腰上的嫩肉,惹得萧九不满时又会亲了亲他,又用鼻尖磨着杨君泽的鼻尖。 最后,在你亲我亲的情况下,萧九终于都困了起来,打了个呵欠,便埋在杨君泽的怀里徐徐睡去。 杨君泽笑了笑,亲了萧九的发顶,柔声道:「晚安。」 晚安,愿你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吧毫无意外 之后想到写什么就写什么吧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