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即生》 第一章 醒来吧,少爷 迷迷糊糊中,我从梦中醒来。 唉,其实我真的不愿醒来,因为醒来我就又得面对那些我不想面对的事情。我过一般人最一般的生活,大学毕业后怀揣着梦想来到了大城市打拼,不断的换着工作,五年来换不下十个工作。昨天,就在昨天,我做了一个月的快递工作又被领导给辞退了。所以,今天又得去跑人才市场,烦! 还有,房租又快要该交了。我租的房子虽然只是一个插间,一个月也就二百块钱,但是我囊中的羞涩,也让我无力承担了。如果这个月还是拖欠,房东已经放话,让我圆润的走…..所以,我必须尽快找到工作,哎,烦! 别问我为什么不管家里要点,应个急。实话跟你们讲,我和我妈闹掰了,呃……好吧,是我不敢给她打电话。不是别的,是因为无论和我妈聊什么,她老人家最后总能绕到我没对象的事,这是个死循环,我是解不开,所以选择逃避。烦! “啊!好痛”我正在胡思乱想时,动了一下胳膊,嚯,浑身钻心的痛!就好像身中数刀,被人大卸八块了一样!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了。这是鬼压床了? 我挣扎想起来,但是浑身的疼痛让我无力起身。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摔碎了,然后一个女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少爷醒了!您别动,快躺下。” 少爷?!谁?等会儿,我屋里怎么有女人声?! 正当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带着香气的手将我扶助,我定睛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一位穿着古代衣服的女孩站在我身边。美,可以这么说,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电视里的古装美女,也就这样吧,我觉得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形容词放在她身上,在合适不过了。 其实这突如其来的一切,真的吓了我一跳,但是浑身太痛了,实在没跳起来。 那女孩扶我又躺下了,我看到了她脸上带着的喜悦,她轻声细语的略带颤抖的说“少爷,您终于醒了,太好了。少爷,您还认得我么?”看着她那双有些湿润,充满期待的大眼睛,我真想认识她,可是我真不认识….. 她仿佛在我眼睛里读懂了我的答案,略带急切说“少爷,我是心柔呀,您在仔细看看。”好吧,她叫心柔,我记下了——但是我还是不认识她…… 她看了我半天,以为我是疼痛的不能说话(其实我到现在都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眼泪在顺脸颊慢慢的滑了下来。 “少爷,没关系,您先休息一下,我去报告夫人,夫人这些天快急坏了!”说完轻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珠,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消失的背影,我脸上写满了问号。忽然,我发现,我所在的地方也不是我的插间,而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我立即环视四周,这房间好大啊,那门那窗都是木头的,上面一格一格的,中间糊着纸,就像在电视剧里看到一模一样。屋里还有个木头架子,漆着红漆,上面全是各种瓶子和书。架子前面有个大桌子,上面有纸笔和一摞子书。我躺的床也是好大,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咯腰,应该是没铺床垫子吧。床前面还有个屏风,看着应该不便宜……呃,我的知识让我的形容也就这样了,反正这屋子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多余的词儿我也不会了。 我环视着四周,这是在做梦?不会,我身上的疼太清楚了,我确确实实是醒着的,那这是怎么了…..忽然之间想到,我不会是穿越了吧?!我想到这,就是一惊!不会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总听人家说穿越穿越的,这让我赶上这波了? 不是,我记得人家电视里说,穿越得有些什么奇缘,比如撞车啦、跳楼啦、或者是去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和什么东西通灵啦。我这也没啥特殊的事情啊?!我努力的回想,我昨天回到家,洗吧洗吧就睡了。(别问我咋没吃个饭再睡,没钱买。所以,早睡能抵饿,还能省电。)一点征兆都没有啊?!所以事实证明了,电视里说的不准,没有科学依据,最“科学”的穿越办法就是睡觉,实践出真知,嗯。 还有一个问题,那我现在是谁。我知道我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弈苦思(是的,你想的没错,我爸就是按照“忆苦思甜”给我起的名,这个名也彰显我的人生——没有“甜”),这个名我叫了整整三十年。但是,我穿越过来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啊? 不过,我听刚才那个叫心柔的女孩说的意思,我应该是个什么少爷。好嘛,如果真是这样,我是典型的少爷的身子,迪奥丝的灵魂。 这也不知道是穿越到什么朝代来了,算了,穿越到啥朝代对我来说都一样——因为我对历史一窍不通,哪个朝代怎么回事,我也分辨不出来,都是一样的,一样的陌生。 你说穿越过来也不给我个说明书之类,让我先读读攻略呀,这让我太猝不及防了。而且,我本来文化知识就差,上学学的现在都还给各位老师了。这穿越到古代,我一点古代知识都不会呀,我在这咋生存啊?我看那电视里的穿越的人,都是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是博学古今的。我这么一个啥啥也不是的,你让我穿过来干啥?人家穿过来的,懂建筑的,能造高楼大厦;懂权谋的,能纵横天下;懂艺术的,能以诗会友;懂经营的,能富甲一方。我呢?连个快递都送不明白,我这不是来送人头来了么?人家来了是满级号笑傲江湖,我是新手号,能不能出新手村都是个未知数!莫不是穿越之神大号玩腻了,想换个废号闯一闯地狱级的难度?我只能无奈的说一句,难为了…… 这时,门口呼呼啦啦,进来了好几个人。走在头里的,是一个穿着白色的妇人。这妇人很有气质,四十岁上下,虽然穿的是白色的素色衣服,但是看那衣服的料子不像便宜货,应该就是心柔说的夫人。那个心柔和另一个看起来像丫鬟的女子搀着那个妇人。妇人的身后是一个个子看起来挺高的女子,她也穿着白色的衣服。再旁边是一个穿着粉色的女子,这个女子给人一种不好相处样子,而和她眼神交汇的一刹那,让我感觉一丝寒气。 心柔一边搀着妇人,一边对我说:“少爷,夫人来看您了。” 那白衣妇人来到我床边,欣喜的望着我,略带颤抖的说“祈康…祈康你醒了,你真的醒了”说着,用激动的手抚摸我的头,她太激动,要不是身边的心柔和那个丫鬟扶着,她差点没倒我身上。 “祈康,我是娘啊,你还认得我吗?”妇人此时已经焦急的有些哭腔了。 “娘?”我诧异的小声问道。 “对,对,对。我是娘啊!”妇人一边欣喜一边带着哭腔的说道。 得!不用问,我应该叫什么祈康,是这个妇人的儿子。不过她看着也就四十岁上下,我都三十了今年,她是我娘,莫不是提前拿大棚扣出来的?!啊,不对,我说的年龄是我穿越前的年龄,我现在应该多大,我也没照镜子,也没人告诉我,我也不知道。暂时估计一下,古代虽然结婚生子早,但是按照她这个年龄看,我应该也就二十左右,最多二十多岁,肯定比我穿越前要小。敢情这穿越也不是按照你实际年龄穿越,这是知识点,请大家画一下。 此时,妇人身后高个子女子也凑了过来,说“祈康,你醒了就好,这些天快把咱娘急死了。” 嗯?她也管这妇人叫娘?这女子应该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我的姐姐还是妹妹,亦或者是我媳妇?仔细看看,她和这妇人张的不像,虽然说女儿像爸,但是怎么也得和母亲有些相似的。所以,我觉得是媳妇的面儿大点。如果这真是我媳妇,还真不错。这女子张的不能说多好看,但是也很标致,而且面目慈善,一看就是贤妻良母类型的。最主要的是,这大个,估计得有一米七。我也一米七多,跟我个头相仿,配我正合适。当然,我说的穿越前的身高。(好吧,我承认是我想多了......) 那高个子女子殷切的问道:“祈康,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我能记得什么?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说我记得我刚被辞退工作,之前是送快递,然后现在应该穿越过来的,她们不得以为我神经病啊。我只好打定主意,一问三不知,静观其变吧。要不,谁给我本攻略…… 还好有心柔在一边劝说道:“大少奶奶,少爷刚苏醒,我们还是等他好一些再问吧。” “对,对,对,你看我太着急了。”高个子女子连忙说道“祈康醒了就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大少奶奶!我果然没猜错,她是少奶奶,我是少爷,我们俩是一家的。呦吼!老天对我不薄,我这打小就没有过女孩喜欢,三十岁到头来连个对象都没处到过的小白人,捡了这么合适的一个媳妇!不行,我得给我妈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个喜讯,让她别一天总是打电话催婚!不对,我现在是穿越的世界…..算了,等我能穿回去的时候,再和她说吧,唉…… 这时,在后面的那个穿粉色衣服的女子,冷冷的说道:“醒了,就没事儿了。哼哼,也真是命大,就他没事。”那样子仿佛是我活着是不对的。 心柔回头看着粉衣女子说:“二少奶奶,我们少爷就是命大。”然后瞪了她一下,也转回头来。 二少奶奶……别告诉我,这个粉衣女子也是我媳妇…..这阴阳怪气的,莫不是外边有别人?要真也是我媳妇,你等我好了的,看我怎么收拾你,现在我先不搭理你。 不过,从心柔的说话和用词上来看,她应该也是丫鬟,而且应该是我的丫鬟,我听说古代有什么贴身丫鬟、通房丫鬟,也不知道她是哪种。从语气上来说,她应该是很向着我,应该跟我很近。我之前怎么这么没有眼光,这心柔不比这二少奶奶要强的多,而且这屋里的女子,属心柔最漂亮。等我好了的,我一定把那粉衣服的休了,让心柔当少奶奶,然后把粉衣服送给心柔当使唤丫鬟,供她欺负,哼哼。 那二少奶奶被心柔呛了火,没好脸的说:“娘,既然祈康醒了,你们母子热乎吧,我回屋了。玉蝶,扶我回去。” 说罢,她身边一个丫鬟说了句是,也不等我娘回答,就搀扶着她转身走了。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她身边也有一个丫鬟。 我看到我娘,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转头对大少奶奶说:“婉嫦,去请即墨先生了么?” 大少奶奶答道:“娘,我已经让远琴去请了,应该马上到了。” 我娘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一男一女。男的比较瘦,留着到胸口的胡须。女的,一身丫鬟打扮,应该就是大少奶奶口中的丫鬟远琴。 这男子走到床边,向我娘深鞠一躬,说道:“学生见过夫人。” “即墨先生,免礼。祈康醒了,先生快看看他的状况。”说完,我娘向一旁侧过身去,给男子让出床边的位置。 “遵命。”男子说完,走到床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少爷,学生给您把把脉。”说罢用左手撂起右手的衣袖,用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搭在我的手腕上。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手来,轻捻着胡须若有所思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对我娘说:“夫人,少爷有些不对劲!” 第二章 解开吧,身世 不对劲?!难道他发现了我穿越过来的身份了?我连忙望向这位即墨先生,希望从他那笃定的眼神和大智若愚的思考动作中得到些蛛丝马迹。 而我娘也连忙焦急的问道:“先生,祈康哪里不对劲?” 即墨先生正在捋着胡须,看到我娘焦急的看着他,连忙答道:“夫人莫慌。只是我刚才通过少爷的脉象诊断出些结果。少爷身上的伤,虽然还是需要慢慢调养,但是已无大碍,我再给少爷开一副调养的药,让少爷一日三次服用,再在食物上精心补养,相信假以时日,少爷就会完好如初。只是,少爷头上的伤,虽然无性命之忧,但极有可能会让他失去部分记忆,也就是说,他有可能会忘记以前好多的事情。这是比较难办的事。” 我娘听完,望了望我,又对即墨先生说:“难怪,我感觉他醒来后,对一切都像是很陌生的样子。唉,命保住了就好,其他的慢慢调理吧。” 即墨先生说:“夫人说的正是。可以让人在少爷身边,为他讲讲以前的事,这也许会有助于他恢复记忆。” 我娘点了点头,对心柔说:“心柔,你在平时照顾少爷时,多为他讲讲以前的事,或者少爷想要听些什么,你就多辛苦辛苦吧。” 心柔赶紧起身,对着我娘作了个揖,说道:“夫人严重了,伺候少爷本来就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夫人放心,奴婢一定竭尽全力照顾少爷,争取让少爷早日好起来。” 失忆?!大哥,你这是什么神仙操作?你不就用手指在我胳膊上按了一会儿,就能测出我失忆?这是什么原力啊?!你这手指是能拍片啊,还是能扫描啊?服!要不我真的浑身疼的不能动弹,真想起来给他磕一个!我正愁怎么继续编才能掩饰我的身份呢,这位即墨先生居然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借口。好吧,既然你说我失忆,那我就演出失忆,这样我打听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于是,我用茫然的眼神看着他们。我娘看我,心里估计在想,你看,真失忆了。完美。 即墨先生向我娘作了个揖,说道:“夫人,那学生先下去开药方了。” 我娘道:“好的,有劳先生了。远琴,你和先生一起去,先生开完药方,你就立即去抓药。” 即墨先生和远琴答了一声是,就一起出去了。 大少奶奶对我娘说:“娘,咱们也先回去吧。让祈康好好休息。” 我娘看着我,点了点头:“嗯,好吧。祈康你好好休息,娘先回去了。”说完转头又对心柔说:“你看着少爷吧,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心柔答是。于是我娘在另一个丫鬟的搀扶下,也出去了。大少奶奶轻声的对我说了一句,你先好好休息,就也转身出去了。心柔送她们到门口。 此时的我,长舒一口气。这一觉醒来发生的事情,够我缓一缓的了。还好,有这位即墨先生的神助攻,我接下来得想想,我应该问些什么,好让我知道这是什么剧本呀,这回不用害怕自己当白板了。 我正想着,心柔走过来,殷勤的问道:“少爷,您饿么?我要不要给您取些吃的。” 我看着这又漂亮又温柔的心柔,心想你就是我的吃的。不行,不能让她看出我的花痴的状态。我轻轻的摇摇头,说:“我不饿,我现在不想吃。” 心柔点了点,又说道:“好的,少爷。那一会儿药来之前,您必须得吃些东西。要不然,会伤胃的。” “好的。” 心柔会心了笑了一下,转身要走。我一看,突然有些不舍,连忙说:“哎,你别走。别留我一个人。” 心柔愣了一下,笑着说:“少爷放心,我就是去取些热水来,给少爷擦擦身子。我不走,我会一直陪在少爷身边的。” 我也感觉自己有些唐突,连忙说道:“呃,我,我就是动弹不了,害怕自己一个人。再说了,你白天不走,晚上不还是留我一个人么…..” 心柔说:“哈哈,少爷,您变化好大啊。这不像原来那个你。”说完,她用手向我床头后方指了指“少爷,您忘了,我就在您的屋里住呀。我是您的贴身丫鬟,瞧,我的床在那里。” 我一听,心里好欢喜。连忙忍着疼,扭头向床头后方看去。原来我刚才只是环视了这屋子的一半空间,身上的疼,也使得我没有力气去看床头后方。在那个方向,也有一张床,床边还有一张梳妆台。那里应该就是心柔的住处。哇!这也太好了!我心里说不出的美,差点笑出声。 心柔看了看我,说道:“这回放心了吧,呵呵。我可以去打水了吧?” 我脸上带着尴尬的笑,说道:“可以,可以。你去吧。” 心柔看我放心,也是转身出去了。 等一下!她说她要干什么去?打水给我擦身子?!她是这么说的吧?!我的天啊,这是什么福利啊?这是要幸福死我吗? 不一会儿,心柔端着盆热水走了进来,水盆上还有一条毛巾。只见她把热水盆放在了床边,然后把门窗都关上,估计是怕我凉到,真细心呀。用手将毛巾沁热,走过来一边慢慢的掀起我的被子,一边说:“少爷,我给您擦身子,哪里不得劲,您就直说。”说完,她又慢慢的将我的衣襟拉开,用毛巾轻轻给我擦拭起来。她离我如此的近,身上的香味让我陶醉。近距离看着她的脸,越发的好看,真想亲上一口,我克制了又克制。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把持不住的,于是,我连忙找个话题。 “呃,心柔”我咽了咽口水“你能给我讲讲,我这是在哪么?” 心柔一边擦拭着,一边笑着说:“少爷,您当然是在咱们府里您的房间里了。”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真的不记得了。咱们是什么府?我又是谁?” “好的,少爷。我给您讲讲,您慢慢的回忆回忆。咱们府是整个大穆朝数一数二的人家。” “大穆朝?”我听到这个朝代的名字,很是诧异。虽然我历史学的很糟糕,但是历朝历代我的印象里绝对没有穆这个朝代啊?!我这是穿越到哪儿啦? “对呀。大穆朝。您连这都不记得了么?” “不记得了。你具体说说。” 心柔叹了口气,说道:“好的,少爷。咱大穆朝是中原第一大国,坐拥九州。东面与东辛接壤,南面分别有步国和瞿国,西面则是黑水国。北面沙漠有蛮族,我大穆在天下中央之位。” 好吧,我估计着她说的这个天下,和我知道的那个天下是两个。算了,我就姑且当做是电影里的平行宇宙吧,这样理解,我自己还是相信点,反正是穿越了,什么都不稀奇了。 “哦,我可能有些了印象了。那你说咱们府是大穆朝数一数二的人家,你能具体讲讲咱们家的事儿么?比如我爹我娘都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 “少爷,咱家老爷姓佘,乃是当朝尚寿公。” 尚寿公?哦,应该是个爵位,我有限的知识里,好像记得封爵是按照“公、侯、伯、子、男”划分的。封公爵,这真的是不小啊,在这个朝代,异姓如果不能封王的话,那“公”就是最高的了。 “哦,我姓佘,是佘太君的佘么?”我喃喃的说。 心柔一愣,问道:“您说的是谁?” “没谁,没谁。”我连忙说道。看样子,她应该不知道杨家将。 “那,我爹叫什么名字?” “这……少爷,这不是奴婢能说的。”心柔一脸为难的样子。哦,对了,老爷的名字怎么能是一个丫鬟随便说的呢。但是我得知道啊! 于是,我说道:“没关系。你现在是在帮我回复记忆。我如果连父母的名字都不知道,岂不是让人耻笑。你放心大胆的说,我恕你无罪。这屋里现在就我们俩,从你嘴里出,进我耳里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要是不详细说,我反而会生气哦。”我最后特意将语气重了重。 心柔听到我这么说,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少爷。反正心柔是您的死契丫鬟,这命都是您的,我就斗胆的知无不言了。”哇,这话说的我心里好暖啊!命是我的,我的! 心柔清了清嗓子说道:“咱家老爷,姓佘讳名广,字永武。封爵为尚寿公,官拜前将军。是我大穆朝第一勇士、第一将军。少年起兵,助朝廷稳定朝纲,大小战役数百起,战功赫赫,圣上亲许可佣兵自制,临机独断。在我大穆朝是赫赫有名的英雄。老爷一生生有三子,而少爷就是老爷的第三子,最小的公子,深受老爷喜爱。” 第三子。哦,这么说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看来我爹是这个大穆的风云人物,不错不错,有权有钱有势力,而且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这说明我即使当个败家子,也不用担心继承父业的事情。本来就是嘛,我在电视里看过,一般都会把爵位呀,什么事业传给嫡长子,而我这个小儿子,只要不惹事,就可以衣食无忧的平平安安的玩乐一生。老天真是对我太好了。放心,我绝对不会傻到去挣什么的,够我吃喝享受就行。而且这样的话,我人畜无害,反而还可以让两个哥哥罩着我,心疼着我,哈哈,人生巅峰啊! “那我叫什么名字?”我又问道。 “少爷您姓佘讳名璜,字祈康。” 哦,我叫佘璜。原来那个“祈康”是我的字。也对,亲人之间,一般都会称呼对方的字。等下,我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我是三子,也就是三少爷,那刚才那两个什么大少奶奶、二少奶奶的,莫不是…… “我刚才听你叫大少奶奶、二少奶奶的,那两个女子莫非是?”我试探着问心柔。 心柔道:“没错。她们正是大少爷屋里的大少奶奶和二少爷屋里的二少奶奶。”咔嚓!一个惊雷劈到我心里了。好嘛,原来刚才那两个女子是我大嫂和二嫂。唉,既然是嫂子,我这之前的全是白想了。算了,本来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就别什么都往美了想了。 “哦,那怎么没见大少爷和二少爷一起来呀?”我问完就想抽自己。人家肯定有正事在忙,派个媳妇来看看我就不错了。我估计我这一身伤,也可能是淘气作妖弄的,谁跟我似的一天没个正事啊,不过从我的伤来看,我这个纨绔子弟肯定作了不小的妖。 心柔听完,忽然停下了手中的毛巾,眼中带着泪,望着我说:“少爷,您真的不记得了么?” 第三章 聆听吧,故事 我应该记得么?心柔的这一问,把我问愣住了。看着她的眼神,我再想,莫非是我闯了什么大祸?刚才看我娘和大少奶奶她们穿的白色的衣裳,难道是因为我作了什么妖,把我两个哥哥害了?怪不得,那个二少奶奶一脸的怨气!好吧,事到如今,只能见招拆招了,看来我得把失忆装到底了。如果真如我所想,那我可得防着点,别被仇杀了。 “我,我不记得了…..”我这话说有些忐忑。 心柔把我的被子轻轻的盖好,默默走下床,端起水盆,说道:“少爷,我去给您换盆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更忐忑了,看来我想的八九不离十了。唉,虽然我不是什么偏偏君子,但是真的因为我害了别人,我的心里还是很内疚的。不过又一想想,这也跟我没关系呀!我刚来,我也不知道这个佘璜之前干了什么,这锅让我背,是不是有点太冤了?!不行,一会儿我得了解清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是穿越过来的,大不了再给我打回去。 一会儿,心柔端着盆新的热水走了进来。她来到我床边,又开始给我擦拭起身子。 我望着她,问道:“心柔,我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我两个哥哥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说,让我害了?你如实告诉我。” 心柔听我这一问,连忙说道:“不是,不是。少爷,看来您是真的不记得了。您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害别人呢?”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吧,不是我害就行。 心柔轻轻的擦拭了下眼眶,娓娓道来。 原来,我的两个哥哥真的不在了。但与我无关。事情要从我父亲起兵说起。大穆朝地处天下中央,四周各国对大穆都是虎视眈眈。三十多年前,老皇帝宇文翥病逝,新皇帝宇文陾即位。新帝即位天下不服者甚多,再加上四周各国暗中怂恿,一下子九州有六州都各自拥立,不服从中央王朝统治。而且各路叛军势如破竹,大穆王朝危在旦夕。新帝帝位眼看不保,连忙以朝廷名义号召天下能人志士,各自起兵勤王,并许诺以无论何人,都以战功封赏。 我父亲佘广之前就是一个穷小子,当此契机,便舍家撇业的去当了兵。由于我父亲的英勇,每战都冲锋在前,积累下了战功,从一名小卒迅速的当上了一名将军。而原吏部天官衣法也因为欣赏我父亲,就将自己的女儿衣水姮嫁给我父亲。这个衣水姮就是我的母亲,也就是前文书来看我的那个妇人。 几年后在我父亲和几位同样靠战功上位的将军的浴血奋战下,天下平定,六州的叛乱均被扫除。皇帝也说到做到,以功封赏四位最有功劳的将军,并令其四人辖下自己的军队镇守四境。分别是,我父亲佘广,封爵尚寿公,官拜前将军,领从一品俸禄,辖下“佘家军”镇守在北方搻州州治望远,以防北方蛮族;童坚,封爵尚喜公,官拜后将军,领从一品俸禄,辖下“童家军”镇守在南方骊州的不影山郡,以防南方的步国和瞿国;辛览,封爵尚禄公,官拜左将军,领从一品俸禄,辖下“辛家军”镇守在东方鄯州的客水郡,以防东方的东辛国;贾埔,封爵尚褔公,官拜右将军,领从一品俸禄,辖下“贾家军”镇守在西方図州的普蜡归郡,以防西方的黑水国。这就是天下闻名的大穆四国柱。 在加上我外公的身份,使得我们家从此在大穆,极其显赫。皇帝也在京城民址最繁华的街区,赏赐了我们家一处大院子,名号“尚寿公府”也称“佘府”。之后,我母亲又生下了我们哥们三个。我大哥叫佘瑜字祈平;我二哥叫佘琰字祈安。大哥和二哥从小就跟着父亲一起在军中历练。我是最小的,算是娘亲的心头肉,俗话说的“老儿子大孙子,老头老太太命根子”。所以一开始我母亲不打算让我随军,把我留在身边,以备养老。但是我毕竟是将军府里张大的孩子,从小也习武。 就在去年,父亲进京面见皇帝的时候,皇帝与父亲商议,打算与我佘家结亲,佘家三子,就我未婚,所以皇帝决定把他的四皇女下嫁于我。商量已定,皆大欢喜。只不过因为当时我才十六,四皇女也才十四岁,按大穆朝的法规规定,男子成亲必须在十八岁举行完成人礼后才可以,女子也要在十六岁方可成婚。所以,就打算明年我举行完成人礼在与四皇女大婚,届时四皇女也十六岁了。 说到这里,我心里暗喜,原来不是没有三少奶奶,这三少奶奶原来是皇女!嚯,我原来是驸马?!就说嘛,我一直觉得很怪,怎么我自己媳妇不来我呢?也别怪我把两个嫂子当成我媳妇,正常我这伤的这么重,到跟前来的应该是我媳妇。所以也不怪人家,人家没来看我,首先人家是皇女,其次我们还没成亲,这时候当然不能随便的见面了,好吧,未来媳妇我理解你了,哈哈哈哈…… 接下来,北方突发战况。原来在大漠中的西北蛮的一个叫突合卫的部落发动的吞并战,将原来和他一起共同领导西北蛮的兰古部落打败,一统整个西北蛮。(当然,让两个部落一起管理西北蛮,是大穆的主张,便于管理嘛。)统一西北蛮后,突合卫向南入侵,与“佘家军”在望远城西北部的两界山对峙。突合卫族长更是嚣张的喊话,要夺下搻州所有土地自立。 父亲连忙奔赴前线,奔赴之前向皇帝请命,带上我一起出征。(我的两个哥哥此时已经在前线了。)父亲的心愿我明白,一是让我借此机会历练历练,二是让我也获得些军功,好能回来和四皇女大婚时,不至于让别人觉得我是碌碌无为之辈。毕竟我是佘家人,佘家人从来都是靠自己的军功得到的一切,这样对我也是有威望的。 本来以父亲和“佘家军”的能力,这场战役赢的面儿很大。战役前期,“佘家军”每战必胜,打的突合卫部节节被退,将原来占领大穆的地方全都收回来了,突合卫部也退至大漠。之前被打败的兰古部也前来支援,眼看胜利在望。这时,兰古部也恳请父亲帮其夺回失地。父亲与兰古部结为盟友,便决定为兰古部也夺回失地,同时也是要打怕突合卫部,让其永远也不敢和大穆作对。于是,父亲兵分三路,分别由他和我的两位哥哥带领,直插大漠深处——突合卫部的老巢。我也随父亲于中路军进入大漠。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哪曾想,三路大军入大漠的时候,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大沙尘暴,军队自顾不暇,突合卫部看准机会,杀了大军一个猝不及防。突合卫部本就是在大漠中生存的部落,对环境太熟悉了。三路大军同时溃败,死伤无数,我两个哥哥均战死。而我父亲为了救我也被突合卫部杀死撤退的途中。 我身负重伤,本也无活命的机会了,幸好兰古部和留守后方负责粮草后援的我父亲副将欧启及时赶来营救,拼了命将我保护回来。但是当时我的也是重伤在身,昏迷不醒。欧启将军便将我火速送回京城医治。也幸亏我家门客即墨晖医术高超,这才让我大难不死。不过也昏迷不醒了好多天。 听到这,我终于长叹一口气。这回我大概明白了,我的剧本也挺跌宕起伏啊!也就是说,我爹虽然位极人臣,手握兵权,但是这一仗,不但把老底陪光了,还把自己和我两个哥哥的命也全搭里了。唉,要不说,没有常胜的将军,打仗还是小心翼翼的好哇,那是真玩命啊! 同时我也明白了,我们家,就剩我一个男丁了。看来,我不想继承父业也不好使了。怪不得,我娘和大少奶奶都是一身的素装。不过,打了这么大的败仗,又损兵折将的,皇帝不得老生气啦?不满门抄斩我们家,就算仁慈了,什么爵位呀,皇女呀,看到都别想了,命能不能保住都两说呢!行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看来我还是没那个少爷命,穿越过来就家破人亡…… 说到这,心柔也基本上给我擦拭完身子了,她看了看我,说道:“少爷,今天我们先讲到这儿,您该吃点东西了,我去取些吃的。” 说完,她端起水盆出去了。一会儿,她端着食物进来了(别问我都是啥,反正都是我以前没吃过的。我叫不上来名,吃就完了!)接下来,就是我的甜蜜时刻。心柔很有耐心的一口一口的给我把食物吹凉些,然后喂我吃。你别说,这食物带着她的香气进入我口中,让我甜的要命。 心柔一边喂我吃,一边说:“少爷,您多吃些。远琴已经在即墨先生那里拿到药方,抓好了药,正在熬药呢。一会儿吃完了,奴婢伺候再您吃药。” 好吧,这幸福的一切,让我感到如梦似幻。那些家破人亡啊什么的破事,等我好了再去想吧。现在就是享受! 喂完饭后,心柔又去把煎好的药端了进来,然后一口一口的给我吹凉,又一口一口的给我喂下。她一边吹,我一边看着她的唇,太养眼了,太好看了。 心柔发现我在看她,就不好意思的问道:“少爷,您,您在看什么呀?” 我坏笑的说道:“嘿嘿,心柔,你真好看。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福气,让你来伺候我。真的让人看不够。” 心柔一听,害羞的低下头,轻声细语的说道:“都说见过世面就会变坏,少爷你这是在哪学的,这样哄骗我。” “真的,我说的是真心话。” 心柔微微的抬起头,脸上带着笑意,说道:“少爷以后可不得这样。再说了,我本就是少爷的人,少爷不用这样哄我,只要少爷不撵我走,我会一直在您身边,伺候着少爷。所以快吃药吧。”说完,心柔继续的喂我药,只不过这回我还是那样的盯着她看,她也不再说什么。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的生活有了规律。 每天早上,伴随着雄鸡的晨啼声,心柔端着早饭来到我身边,喂我饭吃,然后又为我药吃。白天,心柔为我擦拭身子,换洗衣裳,一边和我聊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午饭午药、晚饭晚药也都是准时准点的喂我。隔几日,心柔为我换外伤的药,从不说辛苦,也不怕脏和累。我活了这么些年,从来没有一个人是这么的无微不至的照顾。看着那伤口一天天的好转,心柔比我还欣喜,还高兴。真的就是如她所说,我在她心里比她自己的命都重要。每天晚上,她都要等到我睡了,才安心的去睡,而对于我来说,从没有过的安心,让我如此的舒适,即使身上有着疼痛。 而在这些天里,我母亲和我大嫂,都会时不时的过来看望我。有了心柔给我讲述的故事,面对她们我有些从容了。我开始会叫她们,娘和嫂子。她们听到后,都是十分开心。 这里着重说一下我大嫂,也就是大少奶奶,她的全名叫做扈婉嫦,十七岁嫁给我大哥。也是一个大家闺秀,美中不足的是,她和我大哥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当然,这也是我从心柔那里知道的)。她真的是一个宅心仁厚的女人,贤良淑德。因为我还无法动弹,有几次,我方便的时候,她居然肯为我端夜壶,这让人实在是没想到。而且她不嫌弃脏,还主动去倒夜壶。弄得我特别不好意思。用大嫂的话说,我能好起来比什么都强。我也知道,这个家的全部希望,都在我身上,所以她们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我以后的担子不轻。 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这天早上的我,已经能坐起来,靠着坐着了。 心柔去取饭了。我独自一人靠在床头想事情。我想着这些天来,家里的人都对我如此的好,母亲、大嫂,她们其实也在承受着丧夫丧子之痛,据说父亲和哥哥的葬礼是母亲和大嫂张罗着,不过遗憾的是他们只能是衣冠冢,因为他们遗体在茫茫大漠中。 想到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正在这时,心柔也取饭回来了。正好,我要问问心柔。 于是我开口问道:“心柔,你再给我讲讲二少奶奶的事儿呗?我怎么觉得她不对劲呢?” 第四章 感动吧,心柔 心柔一边给我喂饭,一边问我:“少爷,您觉得她那里不对劲?” 我想了想说道:“这个二少奶奶,我只在刚醒来那天见过她一次。那天,我记得她穿的是一身粉色的衣裳。这不对吧,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不应该和我娘、我嫂子一样穿白色的素色的衣服么?怎么会穿粉色的衣裳呢?”这真的是当时的一个困扰,只不过当时我还是处于蒙的状态里,没有想到。刚才我这一闪回,突然想到了,这是不对劲的。 心柔好像并没有我那么吃惊,一边喂饭,一边哼了一下,说:“少爷,真是目光如炬。哼哼,这位二少奶奶,还真的是咱们佘家的人物。少爷,您不记得了,就是这个夏侯巧淑,也就是二少奶奶,在您之前在家的时候,总是挖苦您,有几次甚至搞小动作陷害您。所以,这回她弄的这一出,不足为奇。” 嗯,这位二少奶奶叫夏侯巧淑,记下了。 “不足为奇?你能具体说说么?” 心柔说:“这么说吧,少爷。从大家得知老爷和大少爷、二少爷殉国后,二少奶奶就憋着想离开佘家。” “怎么她想改嫁?” “她早想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夏侯家的人,下嫁咱们佘家,本来就是委屈。而二少爷和她成婚后,就去前线了,她也一直没有拿二少爷当给自己的夫君。她认为,是咱们佘家慢待了她。亏得您当时还是那么尊敬她,照顾她,可她呢?却好像把你当仇人一样。这不,您福大命大,逃过一劫,她不开心也就算了,反而却认为别人都殉国,就您没殉国,是不是您有什么猫腻。她这样简直让人愤慨至极!”心柔越说越激动。 夏侯家,我这些听心柔说过。这是大穆的一个名门贵族。据说是当年助大穆第一代皇帝打下江山的心腹,也多次和大穆皇族宇文家和亲,所以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夏侯家现任家长是户部司徒夏侯春。此人与我父亲佘广也有些交情,所以将其族人之女嫁于我二哥。不过按心柔的话说,这位二少奶奶其实是夏侯春关系比较远的族人,不是夏侯春的直系亲戚。而且嫁过来之前家里很穷,嫁到我们佘家,算是攀了高枝儿了。 我看到心柔有些激动,就劝说道:“哎,不过二哥已殉国,她若真想改嫁,其实也不能拦着。” 心柔瞪着眼睛看着我,说道:“少爷,怎能这样说。她生是佘家的人,死尸佘家的鬼。即使二少爷不在了,她也应该按照咱们大穆的律法,过继给三少爷您啊!” 过继给我?好嘛,我头一次听说夫君不在了,还能过继给兄弟的!再说了,过继这个词儿不是用来说孩子的么?大人也能过继?好吧,好吧,我没文化,你们咋说咋是…… “啊?还有这说法?”我问道。 心柔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最基本的事情,这你也不知道? “好吧,少爷您还是有些失忆。当然是这样,不仅二少奶奶应该过继给您,连大少奶奶也是会过继给您的。只不过,您还没有举行成人礼,举行完成人礼后,这两位少奶奶就自然而然的成为您的妾。” 啊?!这是什么神仙地方?!也就是说,这两位少奶奶都是我的媳妇了?我那天想的又实现了?反转,来回的反转!我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心柔看着我的表情,问道:“少爷,您怎么了?” 我想了想答道:“没,没怎么。我就是想问为什么不是妻而是妾呢?”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心柔噗嗤笑出了声:“少爷,这要是换了别人家,两位少奶奶过继过来,应该是妻,因为她们进门早。不过,少爷您不同。” “我有什么不同?”我诧异的问道。 “因为您未来是当朝驸马呀!嘿嘿,您的妻只能是皇女,其他嫁给您的,都得是妾,她们怎么能和皇女平起平坐呢?嘿嘿嘿”心柔笑着说。 哦,对对对,我是未来的驸马。哎?不过照这个意思看,这里是可以娶几房妻妾的,即使我是驸马也是可以的。我明白了。 “所以,二少奶奶想离开这个家,也是不想等到我成人礼后,嫁给我?啊,不对,是过继给我?”我修正了一下。 心柔点了点头,说道:“有这个原因。” 所以,那天她穿了一身粉色,就是想告诉大家,她想离开这个家,而家里现在没有能主持的人,说白了就是没人能镇住她了,让她肆无忌惮的挑衅,也无人敢管。我娘和大少奶奶为了大局,暂时的对她隐忍不发,也是期待我能好起来再说其它。忽然间,我觉得我身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想想我娘,想想大少奶奶,再想想一直无微不至的伺候我的心柔,嗯,这个家不能散! 吃完饭,心柔又喂我吃过了药。今天我觉得自己很精神,外面的阳光也不错。我用手支了支床,对心柔说:“心柔,我想出去晒晒太阳,你扶我出去呗。” 心柔听到,看了看我,说“少爷,您今天的气色确实不错。但是,您身子现在还是很弱,我怕……” “没事的,我就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好久没见了。你扶着我,我有什么不对劲,你就把我扶回来,好么?” 心柔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听我这么说,她也就不硬拦着了,不过,还是叮嘱了我一番。然后,心柔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将我扶起。 一个多月没走过路了,再加上身体还是有些不适,所以我只能很慢的很慢的坐起在在床边,心柔给我穿上了鞋,我又很费力的站了起来。不过,我真的是躺够了,我下定决心,再难我也要站起来去走走,要不然,我得退化了。 从床走的门的路,似乎非常的漫长。不过还好有心柔搀扶着我,她也累的满头是汗。 终于,我来到了院子里,久违的阳光散在身上,汩汩的暖流流淌在心里。院子中有一把带靠背的竹椅,心柔将我扶了过去,我坐了下来,紧接着,心柔进屋拿了个靠垫,帮我靠在身后。 这个院子不小,这么说吧,院里停个十台八台车不成问题,而且还能有道儿让它们开进开出,不会撞到。好吧,有点跑题…..院子的四周是由几间屋子合围而成,院子只有南面是墙,墙正中间有堵影墙,后面就应该是出院子的门。院子中央是个小花园,里面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花园的周围是一圈用石头铺成的路,通着院子的门和各个房间。北面的房间就是我住的房间。东面和西面的几间房子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用的,不过,按心柔的话说,这个院子是我的院子,也是整个佘府比较靠后的一个院子,这院子里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包括心柔(好吧,我正经点……)。 看着这满园的生机勃勃,让我又多了一份感慨,我之前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住在这样的地方。那时的我能按月交房租,就心满意足了。 忽然我发现,心柔站在我旁边,深情的看着我,我知道她是在为我一天天见好而高兴。 我看着心柔说:“心柔,我感觉你知道的很多,应该也念过书吧?” 心柔笑答道:“少爷说的没错,我正是因为念过书,认识些字,当时才被老爷安排给少爷。少爷您忘了,奴婢一直也是少爷的伴读啊。” “哦?这我就不理解了。你知书达理,人也漂亮,家境应该不会太一般吧?怎么会来做了死契的贴身丫鬟呢?”我问道。 “少爷说的极是。我家境原来还是可以的。” 她这话一出,立即勾起了我的兴趣,“来,给我讲讲。” 心柔点了点头,说道:“是,少爷。我也帮少爷回忆回忆我的过去。我也是出生在官宦家庭。我父亲是户州双通郡的郡守。双通郡离京城民址不远,就在北面。我打小,父亲也是按照大家闺秀培养的。只不过,好景不长。我父亲这个人,是一个耿直的人,不会溜须拍马。双通郡北,有一座山,名为双通山,这山上产一种鹿子,肉味鲜美,据说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只不过以前常常被人猎杀,以至于鹿子数量急剧减少。于是圣上下令养山十年,任何人不得再进双通山打猎,以防止鹿子绝种。有一次左丞相陈璪路过双通,就和我父亲提起要进山狩猎。结果被我父亲严正的拒绝了,还搬出圣旨,弄的陈璪极其的下不来台,拂袖而去。” “我猜,你父亲得罪了左丞相这样的高官,未来的日子不好过呀。”我插话道。 “不是不好过,而是大难临头。没过多久,双通郡闹土匪,土匪匪首嚣张的混进京城。他们趁夜色,将几家大户洗劫一空,更一个活口都没留。后来,朝廷震怒,撤了我父亲官职,将其关进大牢。派兵剿匪后,匪首居然为了活命,伪证我父亲与其同谋。朝廷更是没有细查,就判了我们家通匪,满门抄斩!”心柔说到这里,又有些激动。 “不用问,陈璪一定在圣上面前调油加醋,落井下石了。”我在电视里看到过好多这样的情节,这陈丞相应该就和什么潘仁美呀、庞太师呀一样,大奸臣,而且是有仇必报型的。 眼泪慢慢的在心柔的脸上滑落,“是的。我们家在朝廷没有关系,所以此案没用多久,就敲定了,打成铁案,我们一家也被绑缚行刑处。就在这时,老爷从北方闻讯赶了回来,只因他与我父亲有过一面之缘,知道我父亲是刚正不阿之人,是不会通匪的。但是,此案已落实,成为铁案,不容翻供。没办法,老爷就只能向圣上求情,留我一命。在老爷和几位大臣的斡旋下,圣上才同意法外开恩,留我一命。不过,条件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将我发配军中为奴,永世不得翻身。”说到此,心柔已是泪流面目了。 “后来呢?你怎么到佘府当丫鬟了?”我问道。 “后来,老爷对圣上说,他愿将我收至帐下为奴,将我签到他军中为死契丫鬟。圣上同意了老爷的说法,毕竟发配那个军中都是可以的。只是老爷也并未将我带到军营里,而是将我带回佘府,做了少爷的贴身丫鬟。这对我已经是最大的保护了。所以,老爷的大恩大德我永记心间!我此生都是佘家的人,不管是不是死契丫鬟。” 看来我爹还真是做了不少好事。 “是啊,能如此临机断事,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慨叹道,“那你原来应该不叫心柔吧?” 心柔点了点头,说道:“我原来的名字叫初瑞雪。” “瑞雪兆丰年啊,好寓意呀。” “嗯,是的。心柔这个名字还是当时少爷您给我起的,您说我的心像云一样柔软。所以,心柔注定是少爷的人。” 原来是我起的,好嘛,我当时确定是觉得她心柔软么?好吧,不计较这个了…… 看着心柔哭成这样,我的心里则不是滋味,“心柔,你放心。少爷好起来后,找机会一定帮你报仇,我管他是什么丞相的呢,欺负我的心柔,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好吧,我也被我的大话感动了。 心柔一听,激动跪下来,说道:“有少爷这句话,心柔此生就无怨无悔了!心柔没白跟少爷一回。不过,少爷还是以大局为重,心柔现在不急于报仇。少爷是心柔唯一的寄托,心柔还是盼望少爷能身体健康,无灾无难的。”说完心柔已泣不成声了。 这女子真的是好,好到无法言语了!我挣扎着想扶她起来,但奈何身体不行,动弹不得。 正在此时,忽然门外有丫鬟喊道:“二少奶奶来看三少爷了。” 第五章 好难呀,权力 “呦,都能在院子里晒太阳了?这可真是,有没有能力不重要,命好才重要。”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不用猜,就是她来了。 果然,二少奶奶夏侯巧淑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今天她换了一身深粉色的衣裳,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住个小公主,好家伙,一天粉嫩粉嫩的。哎,没办法,谁让我的椅子面对着门的方向,想不看都不行。 听到夏侯巧淑的话,心柔迎了上去,先是简短的作了个揖,说道:“二少奶奶不会是在感叹自己的命不好吧?嗯?” 夏侯巧淑用眼睛斜了心柔一下,冲着我的方向说:“现在家里真的是没有管事的了,下人也能这样和少奶奶说话了。”她说完,她身边的丫鬟玉蝶搭话说:“二少奶奶说的极是。看样子,这个家上蹿下跳的人是真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丫鬟是主子呢。” 二打一,有点意思。 心柔也不是善茬啊,只见她从容不迫的说道:“呵呵,玉蝶说的不错啊,咱们府里可不是有丫鬟变主子的么?啊,不不不,可能出身啊,还不如丫鬟呢。您说呢,二少奶奶。”好样的,杀人就得诛心呐! 夏侯巧淑听到心柔的话,当时脸上就挂不住了,冲着心柔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我的出身?” “呦,二少奶奶别着急呀,我可没说您。”心柔慢条斯理的说。 “你,你是在质疑我的出身,还是在质疑夏侯家?!”夏侯巧淑掐着腰,瞪着眼。 “二少奶奶,您把夏侯家搬出来,是要吓我么?这里是佘家。呵呵,夏侯家我可没有不尊敬,但是夏侯家的人多了,花猫还是老虎家的远亲呢。”心柔是字字如刀,刀刀腕心啊。 “你闭嘴!你个小浪蹄子!我只要一天还是这佘府的少奶奶,就是你的主子。玉蝶,给我掌她的嘴!”夏侯巧淑向玉蝶一比划,玉蝶答了声是,就恶狠狠的向心柔扑去,伸出手就要打心柔。 我刚想喊她住手,这时门口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住手!” 我定睛一看,一位精神烁熠的老者,走了进来。这位老者,头发和胡子都是已雪白,但一看就是很有精神头,腰杆笔直,走路生风,双手背在身后,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在他身后,我娘和大少奶奶扈婉嫦也跟了进来。 夏侯巧淑和玉蝶看到来者,吓了一跳,连忙收势,转身行礼,口中颤颤巍巍的说道:“老太爷万福。” 心柔也连忙低头行礼:“给老太爷请安。” 老者摆了摆手,意思是免礼吧。然后根本就不看她们,径直的走向我。 心柔又想向我娘和大少奶奶行礼,我娘说道:“心柔,免礼。”说罢跟着老者来到了我的面前。 老者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他那眼神,让我不敢和他直视,这人是谁呀?我心里嘀咕着。 老者对我娘严厉的说道:“早就跟你说过,家里不能没了规矩。你看看,这就是你让我放心的家么?” 我娘赶忙说道:“父亲大人息怒,祈康重伤初愈,伤了脑子,即墨先生说他有部分的失忆,不记得人也不记得事,所以才会如此无礼。”说罢,她看向我,“祈康,这是你外公,还不快叫人。” 外公?!哦,我说的么,这么大威严。之前听心柔说过,我外公叫衣法,原来是朝中的吏部天官,专管天下官吏任免、考核和升迁的,类似于皇帝的人事主管。在职几十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虽然已卸任,但也是朝中元老,现任的吏部天官狄廉就是他的得意门生。不过,据说卸任后,他去游山玩水了,过起了逍遥的日子。估计是收到,我们家的变故,赶回来的。我外公此生就我母亲一个姑娘,所以看来是回来为佘家站台的。 “外公。”我忐忑的叫了一声。 外公向我点点头,对我娘说道:“永武活着的时候,我就和他说过。咱们佘家,衣家都是咱大穆赫赫有名的人家,不用去攀附别的人家。你们非说,和夏侯春那小子关系好,关系好他怎么不把自己闺女嫁给祈安?弄一个八竿子打不到的穷亲戚,嫁到咱家。嫁过来也就嫁过来了,毕竟也是咱佘家的媳妇了。但是,如果不守妇道,弄得这家里鸡飞狗跳的,是咱们佘家的家法崩坏了么?传出去,咱们佘家、衣家的脸往哪放?”外公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一直是背对着夏侯巧淑,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夏侯巧淑听的是浑身直冒冷汗。 母亲连忙行礼,道:“父亲大人教训的极是。” 外公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今天我还有正事要办,就不计较了。若是再发生此类事件,让我知道,绝不轻饶!”外公依然只是看着母亲,不向后看一眼,“我接下来,和祈康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老大屋里的,老二屋里的,将你们少奶奶都各自带回去吧。所有的下人也都下去。” 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以及院里跟进来的下人忙答是,就退出院子。哇,这掷地有声的话语,这不怒自威的气场,着实给我上了一课。估计,那二少奶奶夏侯巧淑这会儿回去就得换裤子。 心柔见状,知道外公要和说的事是很重要的,连忙识趣的作了个揖,说道:“奴婢也退下了。”说完就要走。 外公转过来指了下心柔,说道:“你是自家人,不用回避。” 心柔听的一喜,连忙说道:“是。老太爷。那奴婢留下来伺候各位主子。” 外公点点头,说道:“你也是,为你少爷出头,可以理解的。但是毕竟长幼有序,你怎可如此顶撞。” 心柔连忙低头赔礼道:“老太爷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 外公又说:“还有,你怎么又叫我老太爷了?上次见你时,不都和你说过了么?你父初宏,是我卸任前最后一批提拔的官吏,也算是我的学生,只不过他性子拧,从不与人提起和我的关系。你虽然是府里的死契丫鬟,但是无论从你父亲这边论,还是从祈康这边论,我都是你的爷爷辈。” 心柔道:“奴婢不敢。” 外公瞪起了眼睛,“什么奴婢?!在我面前不许这样称呼自己。” 心柔连忙答道:“是,呃,外公。” 外公点了点头,笑着答道:“哎。” 呃?外公?我怎么刚才听的意思,心柔应该叫爷爷啊!你看啊,她父亲是我外公的学生,师徒如父子,那她从她父亲那里论,应该是爷爷,没错呀!你论不明白,你去投个币,“爸爸的爸爸叫什么”。除非……她是从我这论的,她跟着我叫,那叫外公没错。那她以什么身份跟着我叫啊?除非她是我媳妇!对,她是以我媳妇身份叫的。哇哦!她把自己当我媳妇了!!美滋滋呀,美滋滋。那外公满意的点头答应,那也把她当成我媳妇了呗。都是有小心思的人呐…… 心柔说道:“外公,夫人,少爷,咱们屋里聊吧。”说完,要上前搀着外公进屋。 外公摆了摆手,说道:“不用搀我,你把你家少爷搀进去就行。”说罢,自己径直的走进屋里。 母亲也跟着外公进了屋。心柔慢慢的搀起我,将我扶进屋里,让我靠坐在床上。又给外公和母亲搬过来两把椅子,放在床边,又去桌上倒了两杯茶,分别俸给外公和母亲。然后去关上了屋门,走到床边坐下,为我锤起腿来。 外公看着我,说道:“祈康,你真的之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我连忙答道:“是的,外公。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不过,还好。这些天,心柔给我讲了一些,我大概能回忆起来一点了。”我自己说的,我自己都不自信了,生怕会说出点破绽来。 外公点了点头,“嗯,好吧。我这次回来,不只是吊唁永武他们爷仨儿,最重要的是,靠我还能有的一点力量,助你重振佘家。”外公看向母亲,问道:“佘家军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母亲回答道:“现在欧启将军已经带领着佘家军从搻州退守到爻州的杲霆郡,并在杲霆修整和收拢走散的佘家军。” “欧启?欧药臣?就是永武的那个副将?”外公问道。 “是的,父亲。” “嗯,他是一个比较稳重的人。可以,你给他去个信儿,叫他就在杲霆休养生息,不可擅自用兵,一切等祈康好了再说。”外公说道。 “好的,父亲,我一会儿就让人去送信。”母亲回答道。 外公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我,说道:“我回到京城,并没有先回府来。而是先进宫面见了陛下。” “啊?陛下是不是很生气呀?”我忐忑的问道。 外公看了看我,说道:“你放心,陛下是有些不高兴,但是还是决定,等你好了之后,重新举起佘家军的大旗。” “啊?打了这大的败仗,损兵折将,又丢失了一州的土地,陛下还能信任咱们佘家人?”我充满了大大的问号。 外公叹了口气,站起来在屋里踱了几步,说道:“不错,按常理来说,打了这么大的败仗,就是判咱们家个满门抄斩也不足为过。不过,从我这么多年对陛下的了解,陛下更看重的是朝廷里的权利平衡。” “权利平衡?” 外公又坐下了,“不错,权力平衡。唉,本来以你的阅历,现在根本就不适合撑起佘家军的大旗。不过,没有办法,佘家的男丁,就只剩下你了,只能拔苗助长了。我也只能在你身上赌一把。我也知道,你打小就被你娘宠坏了,人情世故,世态炎凉,什么你都不懂。可是我现在希望你能成熟起来,将整个家抗在身上,我会一直保着你,谁让佘家、衣家就只有你了呢。”外公说的还挺无奈,我也不想被逼到这一步啊…..算了,我只能是尽力了…… 外公继续说道:“我现在就得让你知道一些,你原本不知道的事情。” “外孙洗耳恭听。” 原来,现在的皇帝宇文陾,是一个喜欢做权利平衡的人。他的帝王之术,就是允许各方势力都存在于朝堂之中,但是尽可能的大家实力都平衡,不能让谁一家做大,也尽量不让谁被消灭,这样的好处就是各方势力互相之间明争暗斗,却不损伤皇权的威仪。他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这势力都有谁呢?穆朝的官阶正一品一共有两位,左丞相和右丞相。其中左丞相陈璪一党,主要包括了领从一品衔的内阁参谋褚岱、贾貉。还有贾貉的弟弟,四国柱中的贾埔及他的“贾家军”,以及工部司空鞠灏等人。 而右丞相,叫宇文岛,他同时也皇亲,是宇文陾的六叔。他这一党,主要包括了领从一品衔的内阁参谋满正、韩昂,兵部司马杜彧、户部司徒夏侯春等人。他们这一党,和我父亲还是有点交情的。 而第三支势力,就是我外公为首的,只不过我外公已卸任,现在的党首为我外公的学生,领从一品衔的吏部天官狄廉。这一党,还主要包括,御史大夫金茂、礼部主嗣唐玖等人。我父亲本来也应该算这一党的人,不过他和狄廉是同品级的官员,相比较之下,我父亲还有爵位,所以只能算同盟,他并不听从于狄廉。 而四国柱中的童坚和辛览则是同气连枝的,有点像吴三桂、耿精忠他们的意思,是外放的“藩王”,既不与朝中大臣党同,又不与朝中大臣交恶,属于相敬如宾,各取所需。而如果要说他们听命于谁,也许他们算直属皇帝吧。 以上就是大穆正一品和从一品的大人物现属于的党派。(听的我口渴了都......) 四国柱所领辖的四家军,在穆朝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名义上是镇守四方,实质上也像是四个割据的小政权。这也在皇帝的平衡之术内。“贾家军”现在已暗地里归属左丞相陈璪了,而其他三家则名义上还是听命于皇帝的。此次“佘家军”打败,我父亲殉国,其实皇帝是很愤怒的,当时他真的想把佘家满门抄斩。可是,就在这时候,他发现其他各家势力都在暗流涌动,想要接管“佘家军”和其地盘。皇帝一看,不能因小失大,佘家军还得由佘家的人来管,所以我外公找他的时候,他顺水推舟,就同意了,等我好了,继续接管“佘家军”。 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会和四皇女成婚,这样算来,我也算皇帝的亲人,只要对我管理妥当,那么“佘家军”还是听命于皇帝的。 即使,我没能力管理“佘家军”,对皇帝来说也是好事。他正在默默的进行军队改革,除了四家军之外,他已经在各州、郡设立了兵马使,由兵部统一调度,由吏部选取人才任免,其实已经开始慢慢蚕食独立武装了。只不过,兵部司马是右丞相党的,吏部天官是我外公党的,所以他的改革进行的很慢,这里面也搅合进了各种势力。如果我没能力管理“佘家军”,那么时机一到,他就可以收回我的兵权,改由州、郡的兵马使蚕食我的军队,从而彻底的归属朝廷管理。 外公讲到这儿,我就明白了,我能不能接手佘家,其实主动权不在我自己手里,这也是皇权和各种势力左右的结果。好难啊…….原来,一切并不会是你想怎么样,就这么样。 外公又说道:“不过,你和皇女的婚事,却有一些我也没想到的变故。” 哈?又有反转?! 第六章 换人啦,皇女 当外公说出,我和皇女的婚事有变故的时候,我真的无语了。我这跌宕起伏的故事,快要让我承担不起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变故?什么变故。”问完,我就让心柔给我换了条腿锤...... 外公说道:“你和皇女的婚事不变,只是由四皇女变成了大皇女,也就是承文公主。” 哦,是这样啊。那无所谓,只要是皇女就行。别说承文公主了,就是文成公主也行啊。我不挑。 母亲听到,惊讶的站起来说道:“什么?!为什么换了?” 母亲这反应吓我一跳,我心说,嗐,咱家都这样了,有个皇女就不错了,别激动。 外公无奈的说:“这是祈康接掌佘家军的条件,陛下的旨意,谁也违抗不了。” 母亲说道:“那,那祈康成人礼后,就得和那个什么的公主成婚了。”母亲显然有什么话,硬生生的自己给噎回去了。 我连忙问道:“娘,都是皇女,哪个还不都一样。” “不一样,”心柔忽然接过话说,“这个大皇女,可是克死两任丈夫的人。” “别胡说!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外公连忙制止道。 克死两任丈夫?!这就是个大神啊!她都嫁三家了?怪不得要换给我呢,感情是要试试我的命大不大呀?!这就是这个时代的黑寡妇啊,这谁娶回来,都得和渡劫一样啊! 母亲说道:“心柔说的没错。父亲,这是我们佘家的奇耻大辱啊!” “闭嘴!这件事,我已经在陛下那里领旨了,不容非议。咱们现在都到了什么状况了,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了佘家的未来。”说完,外公站起来,看着我说,“祈康,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休养身体。另外,有时间多读读有用的书,这个家能不能再次兴起,就看你的了。好了,我今天也不多说了。明天,我要去帮你在众大臣中斡旋一下,你一定要记住,外公会力保你上位的。” 外公又对心柔说:“你没事的时候,多督促你家少爷看看有用的书,让他好能最快的成长起来。” 心柔连忙答道:“外公,放心,我一定督促。” 外公点点头,“你先休息着吧,我回屋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心柔要站起来去送外公,外公摆摆手,让她不用送了。 母亲也看着心柔说道:“心柔,少爷就交给你了。我也回去。你也不用送我了,照顾好他。”,又对我叮嘱道:“好生休养。”说完也随着外公出去了,不过看来母亲的心情不是很好。 我连忙说道,“外公、娘慢走。”心柔也说道:“外公、夫人慢走。” 等到他们走出了院子,心柔问我:“少爷,我扶您躺下休息休息。” 我制止道:“不忙,你锤着还挺舒服的,嘿嘿” 心柔也嘿嘿一笑:“好的,那我就继续给少爷锤。”说完继续锤了起来。 我还是好奇这大皇女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问道:“心柔,你再给我讲讲这个承文公主的事呗?” 心柔见屋里没了别人,就给我讲起了承文公主的事。 要说这皇帝也挺命苦的,他现在一共只有三位皇女,和一位皇子。分别是大皇女也就是承文公主宇文绵懿,二皇女承孝公主宇文绵宠和四皇女宇文绵珏。这大皇女和二皇女都是已故皇后殷皇后所生。四皇女为蒋妃所生。而那位小皇子,今年七岁,是现皇后——陈皇后所生。这个陈皇后是左丞相陈璪的长女。也就是说,陈璪也是现任国丈。好嘛,这陈璪也是皇亲啊。 按说皇帝后宫佳丽那么多,这皇子怎么就这一位呢,这就是他命苦之处。他也得到过不少的皇子,可是直到殷皇后故去,他的儿子们都没有活过五岁的。具体是他基因不行,还是怎么回事,咱就不知道了,咱也不敢问呢...... 这陈皇后原来也只是个妃子,而且入宫比较晚,但是母凭子贵,他生的这个皇子居然活过了五岁,皇帝得子不易,大喜之下自然就立陈氏为皇后了。 而他这大皇女也挺随皇帝的,皇帝克子,她克夫。大皇女十六岁被封为承文公主,嫁给了当时礼部侍郎邹盾,结果刚成婚不到七天,邹侍郎就突发心疾而亡,好家伙,连被窝都没捂热呢。 这承文公主不得不守寡了。而三年后,皇帝又把她嫁给了文渊阁学士荆鹭。结果只结婚一年不到,荆鹭因骑马,马惊了,坠马而亡。这回可能被窝到是捂热乎了......于是承文公主就又守寡了。时至今日,她又守了三年。 要说这回皇帝为什么突发奇想,把四皇女换成了大皇女。其实啊,他既有私心,又有公心。首先,就是这大皇女,已经嫁了两次了,再不给找个人家,她就要孤老一生了。而她的现状却是谁也不敢娶,那肯定是啊,谁嫌自己的命长啊?! 其次,他其实很疼四皇女的,老闺女么,父亲的心头肉。皇帝其实并不想把四皇女嫁给我们佘家,但是为了拉拢我父亲,他才决定通婚的。而当时,我父亲还在,而且以我父亲的能力,他要是说把大皇女嫁入我们家,肯定是适得其反,要嫁就得嫁未出阁的皇女(在此之前,二皇女已经嫁人了。),那就只有四皇女,而且和我的年龄还是很合适的。这婚事就是这么定下来的。 不过,现在的佘家已经不是那时候的佘家了,他把大皇女换给我,我们也不敢有异议。再有,他把大皇女嫁给我一样起到拉拢和牵扯佘家的作用。所以他借此机会,就把大皇女塞给了我,把四皇女换了下来。不得不说,陛下您老人家下的一手好棋啊!此处省略五十个字…… 我听完这承文公主的传奇故事后,心里只剩下苦笑……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我慢慢的能下地走动,而心柔也搀着我再院里活动了。一日三餐、定期换药、吃药、擦拭身体也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心柔让我读书,我以眼睛看东西累为名义,让心柔帮我念(不是我不看啊,我文化有限啊,我实在是不想露拙,这不也是个挺好的主意么?还能听这心柔柔美的声音,虽然内容让我听的云里雾里的。)。 而外公这些日子,经常的在各个大臣之间走动,目的是帮我拉拢人际关系。其实也挺辛苦他的,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去奔波。每次想到这,我都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撑起佘家的希望。当然,过后也就忘了。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心柔搀着我再院里乘凉。其实我现在可以自己走了。活动什么的,已经恢复的不错了。但是心柔还是担心,一定要陪着我。好吧,我也是希望她陪着我,所以我也默认了,哈哈。 突然,我想去别的院子里溜达溜达,因为我醒来后只在这个院子里呆着,还没去过别的地方呢。于是就和心柔说了,心柔也同意了,她也觉得我在这呆的有点腻。于是,她扶着我,走出了院子。 走出院子后,我才知道这佘府有多大。我的院子是府里靠后的一个院子,从我的院子出去,正对着的是一片池塘,向西走去,通过弯弯曲曲的小道,就到了另一个院子。心柔告诉我说,这是二少爷的院子。哦?二少爷的院子,那现在里面住的应该只有二少奶奶夏侯巧淑,原来我们两个院子离的是最近的呀! 心柔说道:“少爷,我们还是离这里远点吧。” “不不不,既然来到这儿了,我倒想进去看看。”我坏笑着看着心柔。 心柔无奈的看着我说:“少爷,您,您不会是想给她请个安去吧。” “嘿嘿,那必须的呀!再怎么说,将来也是我的娘子呀,到门口了哪能不看看呢?嘿嘿” 心柔说道:“好吧。既然少爷想去,那我就给您通报一声。”说完就先行走入了院子。 “三少爷来看少奶奶了。”心柔一边走一边喊到。 我紧跟着心柔也进了院子。这个院子和我的院子差不多,也是三面围着房间,南面是门和影墙。 屋里的丫鬟玉蝶急冲冲的走了出来,拦在心柔面前,说道:“二少奶奶身体不适,请三少爷还是回了吧。” 我走过去说道:“哦,那我更得去看看巧淑了,如果是生病可不能耽误啊,我给她把把脉去。”说完,我就要往里闯。 玉蝶见我要往里闯,一把拉住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三少爷怎可这般无理?!二少奶奶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嫂子,你怎么可以直呼其名?!再说了,三少爷什么时候学过把脉了?不过是想占便宜罢了。” 哎呀!这小丫鬟伶牙俐齿的三连问,还真不是善茬呀!我上下打量了玉蝶一番,长相么,不是很突出,不过小巧玲珑的,倒是有几分干练。 心柔见玉蝶拉我,赶紧一把将玉蝶的手从我身上拽了下去,生气的说:“少爷大病初愈,身体本就虚弱,你怎敢如此拉扯!” 我对心柔摆了摆说道:“没关系。她这小力气,是拉不倒我的。” 我现在反而想斗一斗这伶牙俐齿的小丫鬟,于是我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拉扯,就不是无理啦?莫不是想趁机占少爷我的便宜?” 玉蝶听罢,只好收回手去,脸憋的通红。 我见状又继续进攻,“你又不是不知道,等我成人礼后,少奶奶便会过继给我,所以她早晚是我的人,我直呼其名有何不可?怎么,莫非夏侯巧淑想要和大穆律法做对?还有,你少爷我在病床上也躺了这几个月,早已久病成医了,会把脉,不奇怪吧?” “那…那也得等你成人礼后,才能…”玉蝶喃喃的说道。 “好。我问你,你是二少奶奶的什么丫鬟?死契的么?”我追问道。 “我是二少奶奶的陪嫁丫鬟…死契的…” “好!既然是陪嫁丫鬟,又是死契的,那么是不是她过继过来之后,你也跟着一起过继呀?”我用眼睛看了看心柔。 心柔心领神会的说道:“没错。她是陪嫁丫鬟,过继后自然也是少爷的人。”好,有心柔这话,我心里就有底了。 我用手指扶了一下玉蝶的下巴,说道:“等她过继过来,我也把你娶了做我的妾,怎么样?” 玉蝶吓的,连忙向后退,不敢言语了。 心柔笑道:“还不快谢谢少爷,你不是想当主子么?你的梦想就要实现了。到时候,我天天伺候你。”心柔闪着大眼睛凌厉的看着玉蝶。 玉蝶低着头,两个手不停互相扣着,喃喃的说:“谢…谢榭少爷的大恩……” 这时,突然听见屋里夏侯巧淑的声音:“大点声说。少爷给了你这么大的恩惠,你这点小声也对不起他呀!实在是等不及了的话,今晚你就可以跟少爷回去,我绝不阻拦!” 玉蝶听到连忙向屋里作揖道:“少奶奶,少奶奶,我没有那意思。” 我走过一把拉住玉蝶,对屋里说道:“听闻你病了?要紧不?我来看看你。” “谢谢三少爷的关心。你会看什么病啊,别说什么久病成医,我可不是小丫鬟那么好糊弄。” “哎~我就算是不会看病,陪你聊聊天也是好的呀。”我说道。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传出夏侯巧淑的声音:“那好吧,三少爷既然如此有心,就请进屋吧。” 嗯?她同意了?不会是给我下什么套呢吧?哼哼,今天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进去闯它一闯!想到这里,我迈开步伐,推门就进入房间! 第七章 是你呀,缠龙 当我走入夏侯巧淑的房间,屋里的灯并不是太明亮,而且屋里有一股很浓的香的味道。夏侯巧淑裹着一件红色的毛披风,静静的坐在床边,灯光打在她有些惨白的脸上。她披头散发,一双眼睛正恶狠狠的看着我。 实话实讲,我当时吓的一激灵!这是干嘛?!拍鬼片呢啊?!差点喊出那句经典的“你不要过来呀!”…… 此时,她却先开口了:“你过来呀!”好嘛,她先抢着说了…… 听到这句话,我反而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心柔和玉蝶也跟了进来。就是这下意识的后退半步,让我用余光扫了一下后面的心柔和玉蝶,我发现玉蝶明显的站在心柔靠后的地方,仿佛不愿意太靠前。她的这个举动,似乎有些异常。按常理来说,她是夏侯巧淑的贴身丫鬟,应该进屋就站在夏侯巧淑的身边啊,而她现在明显不太愿意离夏侯巧淑太近。莫非夏侯巧淑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定了定神,看着夏侯巧淑,说道:“听说你病了,怎么样了?哪里觉得不舒服?”此时硬着头皮我也得问一问啊。 只见夏侯巧淑向前探了探身子,说道:“是啊,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看一看么?来呀,过来呀,你不到跟前儿怎么看得清楚呢?”我听着她说话明显有些颤抖,似乎真的有些什么不适的。不过,这个位置,这个灯光,确实看不清楚。于是,我决定到跟前去看看。 我身后的心柔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小声和我说道:“少爷,别过去。” 我用手在身后摆了摆,意思是没事,就径直的走了过去。 当我走到夏侯巧淑的身边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她脸色苍白,额头不断的冒着虚汗,眼眶很黑,嘴里喘着气,身体在轻微的抖动着,她的双手在披风里紧紧的握着。不过,她看到我过来,嘴角却泛出一丝诡异的笑。 这一切都表明,她身体的确出了问题,看着样子应该是哪里很疼,而且睡眠不好。只见她缓缓的直起身子,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走到跟前儿的我,咬着牙,恶狠狠的说着:“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怎么样,如果我死里,你们是不是就皆大欢喜了?” 我看着她的状态,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回头问玉蝶:“二少奶奶怎么了?” 玉蝶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没…没怎么…” 说一千道一万,她怎么说都是我们自家的人。而且,我很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仇,如果有,也是以前那个佘璜的事儿。所以,这会儿,我真的有些急了。 我指着夏侯巧淑,大声的对玉蝶道:“这叫没怎么?这都病成什么样了?!找大夫了么?跟我娘和大少奶奶说了么?” 玉蝶又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没找大夫…也没和夫人她们说…” “为什么没说?这不找大夫,耽误了,你能负责么?!” “你不用这装好人!”夏侯巧淑接过话来,“你们不都是盼我死么?”这时,夏侯巧淑呼吸的越来越急促,抖的也越来越厉害,汗珠从她的脸颊滑落下来,看样子疼痛加剧了。不过,她即使疼成这样,还是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这个时候和她呛火没什么意义。于是,我叹了口气,问道:“你那里疼?能告诉我么?”说罢,我打算离她在近些,看看究竟是什么让她疼成这样。 这时,玉蝶突然喊道:“少爷!不要过去!” 她这一喊,给我喊了一愣。一旁的心柔连忙焦急的对玉蝶说:“到底怎么了?莫不是什么能过给人的病?你倒是说啊!少爷大病初愈,要是给过上了,你担待不起。” 玉蝶犹豫的看了看夏侯巧淑,咬了咬嘴唇,她也知道如果真的过给我,她吃不了兜着走的,于是狠了狠心,说道:“少奶奶…少奶奶她被龙缠了腰!” “被龙缠了腰?”我和心柔几乎异口同声的诧异道。 玉蝶接着说:“是的。前几日,少奶奶觉得身体不适,她又不让我告诉夫人和大少奶奶。正巧,少奶奶的父亲和母亲来找少奶奶借钱,他们一看,就说这是什么缠腰龙,是会过给人的,人一旦得上后让这龙首尾相接了,人就会死的。说完他们捂着鼻子跑了。少奶奶一日比一日严重,现在这龙已经缠了半腰了,我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说着,玉蝶哭了起来。 我听了听,明白了。这所谓的缠腰龙应该就是带状疱疹,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蛇盘疮。它应该是由病毒引起的水痘状的皮肤疾病。没那么邪乎,它确实是一种可以传染的疾病,但是一般容易被传染的都是免疫力低下的人群,所以传染面并不会很大。而且,我也听说过什么盘了一圈就会死人,这纯属以讹传讹,这种病,最大的症状恐怕就是疼,疼的人睡不好觉,至于可能会引起其他的并发症,那也是因人而异的,只要治疗的即时,是没有大碍的。别问我怎么知道这么多,我在几年前得过这样病,当然,是穿越之前的事儿。当时,我就是打了几天的吊瓶,吃了几天的药,然后就好了。看来,在医疗越不发达的时代,人们的传言就愈发的耸人听闻。 想到这儿,我想确定一下,我的判断,于是我对夏侯巧淑说道:“你让我看看。”这句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毕竟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我就这样看一个女子的腰,好像不妥。 夏侯巧淑一听,冷笑了一下,她一边用力的打开了披风,一边说道:“好哇!给你看。”我知道她心里现在想的是,佘璜你这个色鬼,我都这样了,你还想占我便宜,好,我给你看,最好过给你才好呢!咱俩一起死! 心柔一个健步来到我身边,拉着我说:“少爷!危险啊!” 我用手拍了拍心柔拉我的手,说道:“没事的,放心,我有数。” 夏侯巧淑打开披风,我看去,她里面什么也没穿,可以理解,腰上的疼,让她里面穿什么都不得劲。她就赤裸的展现在了我的面前。不过,此刻我没心思去看一些其他的,我的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腰和小肚子一带。果然,那里已经起了一大片红色的水泡,绵延了她半个腰腹。这正是带状疱疹。说来也挺好笑,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一个赤裸的女人,居然是像个大夫一样的给人看病。 我确定了她的病情后,对心柔说:“心柔,去把即墨先生请来。没事儿的,她这个病没那么容易过给我。” 心柔将信将疑的问道:“少爷,您确定么?” 我转过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心柔,说道:“相信我,你快去吧。” 心柔见我这么肯定,叹了口气,答道:“是,少爷。”就转身跑了出去。 我又对玉蝶说道:“你过来,给你主子把衣服披好。这病没那么容易过给人的,别让你主子见风。” 玉蝶见我这么说,就只好过来给夏侯巧淑披好了披风。此时的夏侯巧淑,疼的哆嗦成一团。玉蝶又赶忙拿热毛巾给夏侯巧淑擦着额头的汗。 我对玉蝶说:“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找大夫,也不告诉夫人和大少奶奶。” 玉蝶一边忙乎着夏侯巧淑一边小声的答道:“回少爷,您可能不知道,自从上次老太爷怒斥了少奶奶,夫人对护卫队就下了令,给少奶奶禁了足,不允许她离开佘府半步。为此少奶奶和夫人、大少奶奶争吵过好几次。从那以后,少奶奶就再也不想见夫人和大少奶奶了。” 我听到这,笑着对夏侯巧淑说道:“哦,原来是带着恨啊。呵呵。但是那为什么不找大夫呢?嗯,我明白,你是想死了一了百了,是在置气呢,呵呵。” “是!”夏侯巧淑疼的咬着牙说。 “怪不得,刚才说什么你死了,皆大欢喜之类的话。”我越想越想笑,这夏侯巧淑还挺有志气的。 “不是么?你们个个不都盼我死呢么?!”夏侯巧淑狠狠的说。 好吧,这时候我先不和你理论这些事情。 我又想了想,说道:“那你让我进来,是想把这病过给我啊?哈哈,你还真舍不得我啊,走了也带着我?你有那么爱我么?”我半开玩笑的说。 “没错,你不是等着我过继给你呢么?我连这病一起都过给你,我就是这么爱你!”好家伙,都疼成这样了,还玩谐音梗呢,不知道要扣钱的么? “我告诉你,你得的这个病,没他们那么说的那么严重。首先,它不那么轻易过给别人。其次,它要不了你的命,只会让你一直疼。所以,你必须得看大夫!要不然,你就只能一天天的疼着,钻心的疼,还死不了,这是最难受的。哦,对了,还有,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它有可能会腐烂,到时候你身上全是臭臭的味道,以后洗也洗不掉,遮也遮不住。咦,你一动就会散发的到处都是。”我一边说一边捏着自己的鼻子。当然,我说的是半真半吓唬,我相信爱美的女人都对自己身上有臭味是极其的受不了的,比要了她的命还看重。 果然,夏侯巧淑听到我说的,在疼痛中若有所思,将信将疑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可是这是那天我爹和我娘告诉我的。” “唉,不是我说你。你想想,你爹和你娘见过什么世面?我还不是跟你吹,我看的书里面,就刚好有介绍这缠腰龙的,要不我怎么会这么清楚。”我早就听心柔说过,这夏侯巧淑的父母家里比较贫寒,也没有什么文化,他们还时不时的来找夏侯巧淑接济。所以,我这么说,也是让她相信我。 “你还看这样的书?”她虽然嘴上有些怀疑,但是心里这会儿似乎觉得我说的才是正确答案。 我一看有戏,连忙说道:“那是当然。若想出人头地,必须读百家书,不说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也得样样精通啊!我可是肩负重振咱们佘家重任的男人啊!”说着,我还有点小骄傲。 夏侯巧淑听到这,只是哼了一声,就没继续反驳我。 这时,心柔带着即墨先生到了。即墨先生先是向我作了个揖,说道:“少爷,您的气色好多了。” 我连忙回礼道:“是啊,多亏了先生。” 即墨先生说道:“学生不敢,此乃全凭少爷洪福齐天。” 我也不和他继续客气下去,此时不是客气的时候。我连忙说道:“有劳先生为二少奶奶看病。” 即墨先生连忙答是,转过去对夏侯巧淑说道:“少奶奶多有得罪,学生为您请脉。” 玉蝶连忙帮夏侯巧淑把手臂从衣服缝中拿出,只露到腕。而夏侯巧淑此时也没有那么抗拒了,不知道是我的话管用了,还是实在疼的受不了了。 一路之上,心柔也大概的把夏侯巧淑的症状和即墨先生说了一遍。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数。而把完脉后,他也说道:“此乃毒火所致,不过并无大碍,只是疼痛难忍。” 我连忙问道:“先生可有方法治疗?”因为我只知道去医院打几天吊瓶,吃点药片就能好,却不知道中医如何医治。 即墨先生说道:“少爷放心,只需每日为少奶奶针灸治疗,我再开一些内服外敷的方子,每日饮食忌辛辣、油腻。如此这样,不出十日便可痊愈。” 夏侯巧淑听到即墨先生所说的和我说的差不多,便好似心里大石落地一样。 我说道:“那就有劳先生用针。” “是。”即墨先生作了个揖,就从他身后的医箱开始取针。 而此时,我也累了,就对夏侯巧淑说道:“这回听即墨先生说,你该放心了吧?好好配合即墨先生治疗,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我会一有空就过来看你的。” 夏侯巧淑也没了刚才的那个恶狠狠的语气,语气柔和了许多,但是也没回我多少字,只是淡淡的说道:“知道了。”唉,心软嘴不软啊!行,心先软了就行。 我又嘱咐玉蝶道:“照顾好你主子,配合好即墨先生为你主子治疗。一会儿别忘了跟即墨先生取药方,然后好煎药。你主子要是再有差池,我一定饶不了你!” 玉蝶连忙说是。 说完,我让心柔扶着我(我站的时间有点长了),和众人道别,就走出了夏侯巧淑的院子。 刚走出院子,后面出现一队人影,喊道:“是谁?!” 第八章 甜蜜吧,初吻 听到有人喊,我吓了一跳,转身看去,只见两个灯笼后一队人走了过来。 心柔连忙对那队人喊道:“是三少爷。” 听到心柔的话,那队人连忙走到我们跟前,为首的一个青年军官模样的人,看清楚是我和心柔后,大喜,连忙跪下行礼道:“少爷,末将卓章给您请安了。您能出来溜达,说明您的伤已无大碍了!这真是老天保佑我佘家呀!”说着说着,他喜极而泣了。 我看了看心柔,纳闷的说道:“这是谁?” 心柔看了看来者,对我说道:“少爷,这是咱们佘府护卫队队长卓章。负责咱们佘府保卫安全的。”她又转过对卓章说道:“卓队长,少爷大伤初愈,有些不太记得以前的人和事,你切莫见怪。” 我一听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扶起卓章,说道:“卓队长请起。” 卓章起身,脸上是又有泪又有笑的,说:“谢少爷!不碍不碍的,只要身体无碍,就是我们佘家军之褔。” 心柔对卓章说道:“少爷,今日累了,卓队长你去忙吧,我带少爷回院了。” 卓章说:“少爷累了,我扶少爷回屋。”说着就要来扶我。 我一看,心说这个人太热情了,不过我真的不需要他来扶我,我还是要和心柔一起走,于是我连忙说道:“不必了,卓队长,有心柔即可。你去继续巡逻吧。佘府的安全还得有劳你,辛苦了。” 卓章说道:“是,少爷。这是末将分内之事。少爷,您但凡有何吩咐,就尽管差使末将。” “好,我先回屋了。”说罢,就拉着心柔向我的院子走去。 卓章在我身后行个大礼,说道:“恭送少爷。” 回到屋里,心柔给我打了洗脚水,给我洗了洗脚,又帮我把衣服脱掉,被铺好,让我休息。我这些日子都感觉自己有点生活不能自理了,这当少爷也太享受了,而且还是让个大美人这么伺候,一个字,真爽。 在心柔忙乎的这段时间,我又和她聊了聊刚才的卓章。 这卓章二十多岁,是我父亲在战场上收留的一个孤儿。对我佘家一直是忠心耿耿。父亲几年前,让他接替调升的岳冷将军,成为佘府护卫队的队长。能把家里的安全托付的人,这个人得是让父亲很放心的人。 哦,对了,他还有一个结拜的兄弟叫宁复,也二十多岁,同样是我父亲在战场上收留的孤儿。这个宁复,现在为风信子营的主将,驻扎在京城外五十里处的小金山。风信子营也是隶属于“佘家军”,共三百余人,主要的任务是为“佘家军”和京城联络、通讯、粮草及后方的一切事宜,如遇紧急情况可以进京护卫佘府。也就是说这卓章、宁复,是父亲留下来保卫佘府用的。在年轻的将领中,这二人也是我父亲最为看好的。 心柔还给我讲了个小八卦,就是卓章喜欢丫鬟远琴,而远琴也对卓章暗暗的有意思。当时我父亲在世时,曾暗示过,有机会让他二人结为夫妇。不过父亲生此变故后,谁也就都不提这个事了。毕竟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卓章也没法开口去向母亲提此姻缘。这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还好的是,卓章和远琴都深明大义,此时还是以佘府为重,其他的以后有机会再说。 我这一听,暗暗的记在心里。如果这人真的这么可用,那有机会给他们撮合撮合也是成人之美呀。 转过天来,我上午听了心柔读了一上午的书,中午饭后,我打算去看看夏侯巧淑,就和心柔说起。心柔说,她早上给我取饭的时候,顺路就把夏侯巧淑生病一事告知了我母亲。估计母亲上午应该去看了夏侯巧淑。 我说她做的对,这么大的事,应该告诉母亲。心柔还是担心我的身体,不宜总走动。我对她说,我若不去看看,心里总是放不下,她就笑而不语。 心柔扶着我来到了夏侯巧淑的院门口,正巧迎面大少奶奶扈婉嫦在丫鬟远琴的搀扶下也来看夏侯巧淑,我们在门口碰面了。 扈婉嫦看到我来了,急忙关心的问道:“祈康,你这大病初愈,应该好好在屋休息,巧淑这里,有人照顾,你就别担心了。还是你的身体最要紧。” 我也笑着对扈婉嫦说道:“哎呀,大嫂,我总在屋里闷着也不好,出来透透气也对恢复有些帮助,再说了,我看不到你们,心里也很想的慌,嘿嘿” 扈婉嫦笑了笑,说道:“你这次受伤后,嘴还变的这么甜了。唉,希望这次事情过后,巧淑能对你有所改观。她之前那样对你,你却还能这样对她,真是不易呀。” 这就算嘴甜了??之前那个佘璜的嘴得是有多臭啊?…… 我半开玩笑的说道:“没事的,我也不指望她能改观什么,病能好起来最重要,谁让她以后是过继给我的媳妇呢,嘿嘿” 我说完这句话,忽然有些不妥,因为按心柔所说,扈婉嫦将来也应该是过继给我的。 只见扈婉嫦听到我说的后,脸顿时泛红了,支支吾吾的说道:“你说的对。我们进去吧……” 我连忙让心柔去通报,其实我也有点不自然,因为这个扈婉嫦也挺招我喜欢的,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心柔通报后,我和扈婉嫦一起进了夏侯巧淑的房间,只见桌上摆着为夏侯巧淑特意做的病号饭,夏侯巧淑披着那件红毛披风,坐在床边。她看上去比昨天还平静的多,看到我们进来,只是向我们点点头。 我问玉蝶,夏侯巧淑的情况。 玉蝶说:“昨天即墨先生给少奶奶针灸后,少奶奶的疼痛就有所减轻。然后我去即墨先生那里取了药方,回来又喂少奶奶喝了药,给少奶奶敷上外敷的药,少奶奶就能,眯一会儿。这一晚上虽然少奶奶一会儿一觉,一会儿一觉的,但是总算是睡了一些。” 扈婉嫦问道:“哦,那今天的药呢,少奶奶喝了没?” 玉蝶说道:“早上还好,吃过饭,就喝了药,外敷的药,我也给换过了。上午夫人来了,和少奶奶聊了好久。夫人走后,我把午饭端来,少奶奶却不想吃了。这不吃饭,中午的药也没法吃。”玉蝶说着,脸上有些着急。 难道是我娘又说了什么,夏侯巧淑又开始赌气了?头疼…… 扈婉嫦听到后,就关切的和夏侯巧淑说道:“怎么了?为什么不想吃呀?” 我也试探的说道:“是娘又和你说什么了?” 夏侯巧淑叹了叹气说道:“娘是和我说了许多,不过我没和娘置气,我只是和自己在置气。”说完,她低下头去。 我和扈婉嫦对视了一下,长吁一口气。 我问道:“和自己置气?为什么啊?” 夏侯巧淑没有回答,只是低头默不作声。 后来,有一次我和我娘聊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夏侯巧淑的父母自从她嫁入佘家后,就以为女儿攀上高枝儿,自己就可以飞黄腾达了,于是,就时不时的来佘府要钱。当然,母亲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儿,也是一直都慷慨解囊,从不吝啬。而夏侯巧淑的父母,不但管母亲要,转过身来还向夏侯巧淑要,而且还向扈婉嫦要过几次。母亲都是知道的,只是默认了而已。 母亲看他们这样,就想着毕竟是把夏侯巧淑养着大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帮了,就多帮一些。于是,不但给他们盖了一座院子,还通过自己的关系,给夏侯巧淑的父亲弄到了一份在刑部大牢当差的工作。 本来一切都好,谁知道,夏侯巧淑的父亲看到自己在牢里有了点小小的权利,便偷偷的收黑银子来给关押的犯人行方便,后来更过分的是,居然帮死囚犯偷梁换柱。终于后来事情暴露了,朝廷要杀他的头。我母亲急忙多方找关系帮助他求情,最后才让他只是免职永不录用,保下一条命。本以为,他就此虽然没了差事,却还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谁想到,他在牢里时,沾染上了赌博的恶习,赌到最后竟然输掉了房子,一贫如洗。 而夏侯巧淑的母亲却认为这都是我母亲造成的。她的理论是如果我母亲不给他安排大牢的差事的话,他也不能收黑银子,也不能赌博,所以都赖我母亲,所以我母亲必须得管她们。 我母亲当时也很气愤,就不再搭理他们。可谁知道,他们更生气,居然利用探看夏侯巧淑的时候,唆使她和佘家闹翻,说我母亲对他们不好,一直都嫌弃他们、排斥他们,所以,夏侯巧淑才会这样的对佘家不满,总想离开佘家。 以上的这些背后的事情,我母亲一直也没对夏侯巧淑说过,因为我母亲觉得还是要给夏侯巧淑一个正面的父母的形象,即使他们没有那么正面,但毕竟是夏侯巧淑的父母。 这次,之所以她们娘俩能唠开这件事,也是因为夏侯巧淑得病,她父母来看的时候,发现她的病有可能会传染,居然不管夏侯巧淑的死活,夺路而逃,另夏侯巧淑伤心透顶。更过分的是,他们还在外宣扬,佘府闹瘟疫,弄的谣言四起。母亲知道后第一时间在即墨先生那里了解了病况,并来到夏侯巧淑这里,安慰她,鼓励她,并相信她会好起来,和她说一家人必定和她风雨同舟。她们就聊到了之前的种种误会,夏侯巧淑也明白了其中的各种缘由。她也理解了,为什么给她禁足。当然,这禁足只是禁止出府,而她在府中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只是逢此变故之时,母亲不想让她节外生枝,也不想让她草率做事的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而已。 知道一切的夏侯巧淑,内心充满了惭愧,所以才不想吃饭。 当然,以上所说的都是我后来知道的。但是,现在夏侯巧淑不说,我和扈婉嫦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虽然不知道,但是不吃饭肯定是不行的。 扈婉嫦耐心的劝道:“巧淑,无论和谁,你也别置气了。你现在就是吃饭、吃药,让自己好起来。来,嫂子喂你吃。”说着就端起了碗,准备要喂夏侯巧淑。 夏侯巧淑没有说话,只是向后躲了躲。 “呦,看你多大面子,嫂子喂你吃饭,给你当丫鬟了,哈哈”我打趣道。 夏侯巧淑瞪了我一眼,说道:“你当着下人的面儿,胡说什么!” 扈婉嫦也拿我说话道:“就是,我们是姐妹,你才是丫鬟呢!” 我连忙求饶说道:“好的,好的。我说错了。我是丫鬟,我是丫鬟。”我一边说一边把饭碗接了过来,“您二位姐妹亲深,这现在都一起训我,我惹不起,来本丫鬟伺候少奶奶进食。”这句话把在场的都逗乐了。气氛一下缓和了许多。 扈婉嫦一把把碗推到我手里,笑着说道:“本来就该你喂,你刚才进门的时候,不是说这是你未来的媳妇吗?”说完,瞄了一眼夏侯巧淑。 好哇,扈婉嫦你是真不记仇啊!有仇当场就报啊!是在下输了! 夏侯巧淑听到后,只是眼睛向下瞟了一下,居然一句反驳都没有说。嗯?这是默认了? 扈婉嫦见夏侯巧淑没有反驳,站起来对玉蝶说:“玉蝶,二少奶奶的药煎了么?” 玉蝶说:“奴婢刚才一直在想着给二少奶奶进食,忘了煎药。” 扈婉嫦在屋里看了看,说道:“走,我和你们一起,去给二少奶奶煎药。”说着,就由远琴扶着,和玉蝶一起往外走,走到心柔身边的时候,对心柔说:“心柔,你对煎药颇有心得,走,和我们一起去,帮忙看着。” 心柔说了声是,就和扈婉嫦他们一起出了房间。 我见她们都出去了,屋里就剩我和夏侯巧淑了,于是一边用嘴轻轻的吹着碗里,一边说道:“她们去煎药,咱们争取在她们回来前把饭吃完,怎么样?” 夏侯巧淑看着我点点头,然后张口嘴,闭上眼睛,等着我喂。 我把勺子刚刚送到她嘴边时,忽然发现,她略带惨色的嘴唇此刻是如此的动人,看得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于是,我慢慢的放下了勺子,直起身慢慢将我的嘴凑到了她的唇边,此刻我感觉心跳都停止,血在迅速的充斥在身体的每个细胞,我有些欲罢不能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忍不住了!我一个冲劲儿上去,咬住了她的嘴唇! 我的天,初吻,原来是这个感觉! 第九章 要来了,成人 是的,我咬了她的嘴唇。也吓了她一跳,她连忙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我也不好意思的闪了一下。我的眼睛四处游离,就是不敢看她的眼睛。脸红的发烫,我感觉我快烧着了,还不停的咽口水。 我真的是初吻——当然,如果这样算吻的话。 夏侯巧淑先打破了沉默,“快喂我吧,一会儿我还要喝药呢。”她的语气很淡定。 “哦,好,好,来,别别烫着….”我连忙手忙脚乱的喂她。 一边喂,我一边偷偷的观察她。她好像没生气,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其实也觉得有些冲动了,无论如何这也不是这个时候我应该做的事,她还在生着病,我却想占她便宜。此时我都觉得我好卧错……. 饭喂完了,我又给她擦了擦嘴。然后,沉默的坐在了她的对面。像了犯了错的孩子。 还是夏侯巧淑先开了口,“我有些累了,你能扶我侧着躺会儿么?” “哦,哦…行。”我伸出手去,却好像无处可扶,扶哪里都不对。 “怎么?我是刺猬啊?”她看着我手足无措的样子,调侃道。 你别说,她这一句话,让我顿时轻松了不少。 我一只手垫着她的头,一只手扶着她,慢慢的将她侧着放倒在床上,我生怕碰到她疼的地方——当然还有敏感的地方。她很轻,身上虽然有药的味道,但是这味道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淡淡的香,如果不是离她这么近的话,还真没闻到——当然,也可能是我这回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的缘故。 她很配合的躺下了。躺下后,她看着我问道:“你刚才是要做什么?” 我一听,汗都下来了,支支吾吾的说:“没…没什么,我…我就是有点冲动了…” 她笑着说道:“冲动?冲动就咬我啊?我很好吃么?” “不…不是咬你!”我连忙解释道。 “那是什么?”她追问道。 “我是…我是想吻你!”我终于说出来了。 她听到后,笑了笑,说:“为什么?” 我憋了半天,说道:“因为…因为刚我看你的嘴…好漂亮…”我的天,我终于把自己猥琐的形象坐实了…… 我和她对视了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接下来又是她先开口了:“我养养神,你随意吧。”说着,闭上了眼睛。 我说道:“你不怕我又冲动啊?” 她睁开眼睛,笑了一下,说道:“不咬我就行。”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不咬我就行?!那就是说我可以亲她?!好啊,你这是挑战一个迪奥丝的下限啊! 我慢慢的俯下身去,亲了一下她的脸。她没有睁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的一丝行为,只是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的抖动了一下。于是,我又亲了一下她的脸。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这样子,让我一下子胆大了起来!我顺势蹲了下去,吻住了她的嘴!她还是没有反抗,也没有睁开眼睛。此时,我在脑海里快速的回忆电视里看到的接吻的动作——是能播的电视剧哦! 我也不知道我们吻了多久,直到我听到外面好像有脚步声,我连忙起身,坐下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她则一直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果然是大少奶奶扈婉嫦她们带着刚煎好的药回来了。 我连忙站起身来,对扈婉嫦说道:“她吃完饭了,然后她想闭目养神一会儿。你们回来正好,我有些累了,你们照顾她吧,我,我回去了。”说完,我没等她们说什么,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心柔看到我要回去,连忙匆匆的和扈婉嫦她们道了个别,就追上我,扶着我出了院子。留下屋里的人们面面相觑…… 出来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身边同样一脸懵的心柔,我傻笑了一下。我的傻笑是因为,我忽然想到,我一直觉得我的初吻应该是跟心柔的。而且在我的脑海里,我和心柔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吻了。真的是很奇妙,我之前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吻夏侯巧淑,而且还是初吻。事情就是这样的变幻无常啊。 心柔让我这一笑给弄的更懵了,问道:“怎么了少爷?” 我一愣,连忙找托词道:“啊?呃,我看到咱们府里现在越来越和谐,很开心。” 心柔多聪明啊,对我这很官方的托词一点都不信,只见她眼珠转了两下,对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就这样,我又增加了新的事情——每天下午都去看望夏侯巧淑。当然除了陪她聊天,关怀她的病情之外,我也会趁着没人的时候吻她。她也从最开始的时候闭着眼睛由我吻她,变成了时不时的主动吻我。只不过,我们吻完之后,彼此并不说什么,仿佛这就是一种默契。 一转眼,十多天过去了,在我的细心的“照料”下,夏侯巧淑的病情也基本痊愈了。这一日,我又像往常一样,来看望夏侯巧淑。 我刚进门,就看到夏侯巧淑满面春风的站在门口迎接我。玉蝶在她身边。 夏侯巧淑看到我来了,居然给我行了个礼,说道:“恭迎少爷。” 我连忙摆手道:“你可别吓我。” 她噗嗤一笑,将我让进屋里,让我坐下,并且为我倒上茶。嚯,这一系列的举动让我受宠若惊! 我问道:“你这是干嘛?” 她又行了一个礼,娇嗒嗒的说道:“我这是感谢少爷呀!妾身能痊愈,全靠少爷。” 我摆手道:“哎,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娘、大嫂,还有玉蝶、心柔她们也都费心费力的。”我用指着一旁的玉蝶和心柔。这时我发现,玉蝶和心柔在捂着嘴偷偷的笑着。 夏侯巧淑回头看着玉蝶和心柔,说道:“你们俩先下去,我有事和少爷说。” 玉蝶和心柔对视了一下,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事儿,会心一笑,答道:“是,少奶奶。”然后转身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没忘了把门随手带上了。 我看着她们出去的背影,一愣,有些不知所措。我再看着眼前娇娆可人的夏侯巧淑,我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我咽了咽口水,说道:“你真的全好了?” 夏侯巧淑凑到我面前,用妩媚的声音说道:“当然,不信,我给你看看。”说着将我拉过来,看她是否痊愈。 我连忙伸手阻拦,问道:“等一下,你,要干什么?” 夏侯巧淑妩媚的说道:“给你看看啊,我真的好了啊。怎么,你怕了?不再是那个天天偷偷亲我的你了?”她的话语似乎带着钩子,钩动的我心里小鹿乱撞。 我略带紧张的说道:“不是…我…我真的只是想问问你的病情…没…没想别的…” 她用手勾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放心,已经没有龙缠在我的身上了,现在,该轮到我缠在你身上了。” 说罢,她用嘴吻上了我的嘴…… “祈康,没想到,我真的成了你的女人。”她轻轻柔柔的说道,眼神里充满甜蜜。 “我也没想到你的转变会这么快,根本不像我记得的你。你是怎么想通的?”我望着她说。 “你想听真话么?” “当然。”我笃定的说道。 “其实如果那天你没来,我对你还是充满敌意的。那几天的我,充满了恐惧、彷徨和绝望。我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我。直到你来了,你就像我活下去的最后一丝光芒,虽然我嘴上不承认,但是我心里真的忽然觉得你是我的依靠。”她动情的说道,眼睛了已经泛着泪光了,“后来,和娘聊的那一上午,让我忽然感觉到,这个家对我很重要,我不想离开这个家,有你们,我才不是一个孤魂野鬼。而你和大嫂来到,又是那么的关心我,又是给我主动喂饭,让我忽然觉得你没那么讨厌,你们就是我的亲人啊。你偷偷的吻我,我看到你那傻傻的样子,忽然又觉得你好可爱。”说着她噗嗤的笑了。 我也笑着说道:“那是后来不反抗了,是认命了?” 她点头说道:“嗯,但是是我心甘情愿的。这些天,你真的像我的夫君一样,天天来看我,和我聊天,照顾我,” “那可能是我天天想来占你便宜,哈哈”我插话道。 “所以哟,我今天要占回来,不能让自己吃亏,嘿嘿…”她坏笑道。 我们正说着,忽然门外传来心柔的声音:“少爷,夫人叫您去她那里一趟,有事找您。您现在方便么?” 我听到后,看了看夏侯巧淑,夏侯巧淑点头说道:“快去吧,我这里不用你陪我了。” 我说了句好,又对门外喊了句稍等,就吻了一下她,转身出了门去。 路上,我偷偷的瞄了瞄心柔,做贼心虚的说道:“少奶奶真的痊愈了,我看到了。” 心柔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笑着说:“我知道,少爷。还是您有本事,想留住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留住她的心。” “那你不会生气吧?”我试探的问道。 “我生什么气呀?少爷您留住自己的女人,我替您高兴还来不及呢!”心柔有些诧异的看着我说。 “哦,对,她是我的女人…那你呢?”我问道。 心柔眨着她那双大眼睛,想了想,忽然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害羞的低下了头。 我本以为她不会回答我了,只听她小声喃喃的说:“我是少爷的丫鬟……也是少爷的人……” 听到这个回答,我心里甚是满意。其实,我知道她是真心的为我高兴,我也知道她不会吃醋。但是,我只是想听到一个明确的答案而已。别怪我,我真的是迪奥丝当久了,自信心这块没那么强。 我们俩来到了我母亲的房间。看到我母亲,连忙下跪请安。母亲看到我已完好如初,心里甚是高兴,连忙叫我起来,坐下。全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孩子无事,比自己无事更高兴。 坐下后,母亲说道:“祈康,你现在身体恢复的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准备你的成人礼了。今天我叫你来,就是和你商量一下,成人礼的事情。” 我一听,忙问道:“我的成人礼?那不是明年的事情么?” 母亲说道:“是啊,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过年之后再一个月就是你的成人礼。所以其实没多长时间了。” “啊?要过年了?”好嘛,我真的是一天这日子傻过傻过的呀! 母亲继续说道:“对,你的生日大,过完年就是你十八岁的生日。” “也就是说,我十八岁生日的当天就是成人礼呗?”我问道。 “没错啊,十八岁你就成年了。”母亲说。 我掰着手指,算道:“那就还有两个月呗?”没想到这成人礼这么快就来了。 母亲说:“没错。不过,你大病初愈,这前后操办的事情,我和你大嫂就都操办了,这个不用你操心。只是有一件事,需要你亲自去办。” 我说道:“什么事?请母亲吩咐。” 第十章 见到啦,皇帝 母亲说道:“好。你现在已经差不多痊愈了,所以我和你外公商定,后天由你外公带着你,进宫面圣。” 面圣?哦,就是去见皇帝呗。也对,我这都好了,是该去见见他老人家了,不管咋说,人家是我岳父。我回来都几个月了,不去见见不是那么回事。再说了,我还指望着人家给我封官进爵呢。 “面圣,好啊。那…我用带点啥礼不?”我一脸真诚的看着母亲。本来么,哪有空手去看岳父的。但是太轻吧,咱也拿不出手,太重咱也拿不起呀,这不得问问么? 心柔听到在一旁“噗嗤”一乐。我知道她是没忍住。 母亲也强板着笑,压低声音说道:“不,不用。” “啊,那行。那就下回再说。”我像听懂了似的,点了点头,“可是,娘,我不知道见到皇上说啥呀?” 母亲说道:“这个不用你担心。后天你外公带你进宫的时候,会交代你怎么说的。其实,你这次进宫,有几个目的要做。一是你大伤痊愈,去给陛下报个平安;二是你成人礼将近,去给陛下报个喜讯;三是虽然陛下把四皇女换成了大皇女,但依然是陛下赐你的皇家婚姻,你得去给陛下谢恩。四是,你也借此让天下看看,我佘家未垮,你还能继续挺起佘家的大旗。” 母亲说的义正言辞啊。我来翻译一下,就是我伤好了,还要成人了,我得让皇上瞧瞧,我还行,他还可以将他闺女嫁给我。然后也告诉别人一下,我还活着,佘家还有人。就是这么个事儿。 于是,我也亢奋的说道:“那咱别等后天了,一会儿我收拾收拾就去。”我也来麻溜儿劲了。 母亲摆了摆手,制止我说道:“你不必着急。今日去,首先是太仓促。其次,之所以让你后天去,是因为后天陛下也召见了尚喜公童坚和他的儿子童猛,届时你们将一起在御书房面圣。” 哦,原来这皇帝不是想见就见的,得跟人家预约啊。是我唐突了,我唐突了…… 母亲再继续说,我就大概明白了。 其实这位尚喜公童坚,官拜后将军,是大穆四国柱之一“童家军”的主帅。和我父亲一样,都算是一方的小诸侯,一直都在南方的骊州镇守。之前我讲过,他和朝里的其他势力都保持着距离。这样做的好处是不会卷入朝廷内的明争暗斗,又能在各方势力中捞得好处。而不好的地方就是,一旦朝廷想拿谁开刀,第一个就会想到他。 这不,皇帝想军队改革,限制各个势力对军权的控制,最后由中央统一集权,向各州、郡派兵马使,第一个就想到了他。有些惊喜,但不意外。 朝廷先向南方的两个州——郢州和骊州派了州、郡的兵马使。郢州好办,这里没有四家军的势力,所以郢州成为第一个完成军队改革的州。 而骊州则是童坚的地盘。 童坚对于朝廷派来的兵马使其实是排斥的。那当然,这等于是稀释他的兵权。不过,谁让他在朝里没势力来着,他只能心里的暗暗的不爽。 本来派驻兵马使的事情,朝里各方势力为了自己的小九九都是争论不休的,让这件事进行的非常不顺利,但是在往骊州派兵马使的事情上,大家居然出奇的团结一致,而且效率这个高啊,皇上都些觉得懵了。 其实很简单,大家也都想稀释了童坚的势力,然后在里面分一杯羹——反正他也不是自己人。骊州算上州治所在的歌来,一共有六个郡(分别是州治歌来、“童家军”所在地不影山郡、晟武郡、远田郡、弛阳郡、飞蒙郡),由吏部提交三方大势力各自选好的两个人选交于兵部,兵部没任何阻拦,全部批准,交了兵符,立即上任,每一方势力的人上任两个郡,谁也不争谁也不抢,和平共处,皆大欢喜的把骊州瓜分了。这简直是一站式无障碍办公啊!所以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干一件事,其实很好做的。 当然,童坚虽然在朝里没有势力,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毕竟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将军,什么世面没见过。他选择了以退为进,先是向皇帝以自己年迈多病为由辞官,说要告老怀乡,以安度晚安。接着又以其子童猛战功赫赫,况已成年为由,奏请皇帝将自己的官爵世袭给童猛——好家伙,他在这件事情上和我们佘家做的是不约而同啊。 不过,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因为当年皇帝册封四国柱时曾答应,四国柱之官爵军队都是世袭罔替的。他这么做其实就是将皇帝一军,看看你皇帝是否真的对他起了杀心。如果是,他就有可能起兵造反,甚至私通外国。这和我看电视里的吴三桂所做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皇帝不是康熙,这儿也不是大清。 压力来到了皇帝这边。这个皇帝宇文陾,是个爱做平衡之术的皇帝。他首先看到各方势力又将手伸进了骊州,就有担忧,他本义并不想这么快的消灭四国柱的力量,只是想一点点的蚕食,因为如果太急会让局势不可控制,还可能会造成其他三家军的反叛。再者说,不管怎样,这童坚还是听从朝廷调度的,他没有和别的势力搅在一起,还是可控的。所以,皇帝不但答应了,而且还招童坚、童猛进京面圣,要当面赏赐。 这时皇帝又想到了佘家,想到了我。于是在询问过外公,我的身体状况后,就决定招我一同面圣,一同封爵加官。也许,让大臣们都明争暗斗的忙乎起来,他才能睡个安稳觉吧。他这左按下一个势力,右拉起一个势力,左拉起一个势力,右按下一个势力,还真忙的不亦乐乎...... 听完母亲所说,我连连说是。此事已定后,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夏侯巧淑的事儿。之后,我便和母亲告辞,回自己院子去准备了。 当然,不用我准备,有心柔呢。心柔真是事无巨细,我后天应该穿什么戴什么,她都给我准备的妥妥当当的。 两日后,外公来了,我便和他一同坐车前往皇宫。一路上,外公又教了我如何和皇上对答,以及宫里大小规矩。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皇宫。有个小太监带我们去御书房。嚯,这皇宫是真的大,金碧辉煌的。房子也多,什么雕栏玉砌、飞檐走壁…呃,我是不会形容了,反正就是壮观呗,原谅我没文化。刘姥姥进大观园啥样,我啥样。就是这里面东转一路,西转一路的,让人直晕。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转了多少路,终于来到了御书房。御书房外早有管事太监在等我们了,见到我们来了,忙迎上上来行礼道:“奴才见过衣阁老,佘少将军。陛下有旨,请二位先在御书房内候着,一会儿陛下就来接见你们。” 外公说道:“有劳公公了。” 这太监就将我们领进了御书房。 这时,我看见御书房内还有二人站在屋里。二人穿的应该都是武将的官袍。 其中一位年龄在四十多岁,个子中等,慈眉善目的。 另一个二十来岁,我目测个头得有一米九以上,面容倒是清秀,就是冷着一张脸,目露凶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样子,壮实的身体,像一座塔。这么说吧,这个年轻点的,符合我想象中三国里吕布的全部特征。 那位年龄大的见我们进来了,连忙过来拱手道:“哎呀,衣阁老!好久未见,别来无恙否?” 外公也拱手道:“尚喜公,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哦,他就是童坚!不用问,那个年轻的大鉄塔就是他儿子童猛。 这童坚与我外公卸任前的官衔是一样的,都是从一品。若论爵位,他还是公爵。只是因为我外公是朝中元老,他才主动过来问安。 外公指了指童猛,说道:“哦?这位莫非就是童少将军,真是一表人才啊!” 童坚大喜,连忙招呼他儿子过来,说道:“莽虎,快来拜见衣阁老!”莽虎?应该是他的字,好家伙,还挺符合他的。 童猛过来深施一礼,说道:“末将拜见衣阁老。” 外公用我觉得好假的笑容,一边扶起童猛,一边打量着说道:“少将军快请起,少将军如此威武,真乃栋梁之才呀!” 这时童坚发现了外公身后的我,连忙问道:“这位是?” 外公连忙也让我上前施礼道:“这是永武的三子佘璜。祈康,快快快,来拜见尚喜公。”对,他说字,咱也说字,谁没有字呀?!不过,这祈康...祈祷健康...也挺符合我的...... 我一看我也深施一礼吧,口中说道:“拜见尚喜公,见过少将军。”是的,我没说拜见少将军,奶奶的,老子也是少将军和他平辈,我说见过就已经不错了——虽然,我真没见过他。 童坚看着我不住的点头,叹了口气说道:“贤侄免礼。唉,永武之事,我在骊州也有耳闻,真是天妒英才啊!不过还有,有贤侄在,定能重新竖起佘家军的大旗。贤侄,我与你父,情同兄弟,他日若有难处,尽管来找我,我定尽我所能助你。” 外公听到,一脸夸张的感激,拱手说道:“今得尚喜公一言,我代佘家,先谢过了。” 童坚也拱手说道:“阁老见外了。我们四家军本应同气连枝,荣辱与共,互帮互助才对。” 我听明白了,这童坚虽然没说多少,但是因为这是御书房,不便说的太多。但是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在拉拢我们家。 我才不信他真的跟我父亲关系好呢!关系好,我父亲出事也没见你出现啊?!我差点没死了,也没见你来看我啊?! 不过,他说的也对,这四家确实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哪一家被打压下去了,对其他三家也是一种恐惧和危机。这么说吧,这次的军事改革,恐怕和我父亲打了败仗也有一点关系——关系在于让皇帝下定了决心要彻底的军事改革,也让皇帝看到了这四家军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还是真的希望我能顶上去,要不然皇帝一点点的蚕食,到最后,他也无法自保了。 就在我们寒暄的时候,忽然听到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声音刚落,就见到皇帝宇文陾从侧门走了进来,走到桌案前坐下。这皇帝有五十多岁,干瘦干瘦的,要不穿着皇袍,走大街上,我根本就不可能认为他是皇帝!我在电视上看的皇帝,不都是魁梧伟岸,气度不凡的么?好吧,我的历史知识确实大部分来自于电视…… 我们四人连忙跪下,三呼万岁。 皇帝让我们平身。 “衣阁老,尚喜公,让你们久等了。”皇帝说道。 我们又连忙深礼道:“陛下言重了。” 皇帝又指了指我和童猛,说道:“这二位,哪位是童猛将军?哪位又是佘璜将军呐?” 童猛答道:“回陛下,末将就是童猛。” 我一听,我也得上啊,施礼答道:“回陛下,末将是佘璜。”为什么我说的末将,是因为外公来之前就告诉过我,我因为受过武将衔,所以见到皇上必须回答末将。要依着我,我好想跟他说小婿,他不是我老丈人么?当时我外公给了我个飞脚,让我断了这个想法…… 皇帝看着我和童猛,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果然都是朕的肱股之臣啊!”他转过去对身边的太监说:“来呀,将朕的旨意念于他们听。” 一旁的太监连忙答遵旨,将手中的圣旨打开。 我们四人连忙又跪下了——这见皇帝是真费膝盖呀! 圣旨上的内容无非就是先夸了夸我爹和童坚的功绩,然后又夸了夸我和童猛的年少有为,再然后就是封赏了我和童猛的爵位和官衔,还有让我们继续带领着“佘家军”和“童家军”帮他镇守边关。当然了,这里还捎带脚宣布了童坚退休的消息——让我想起了一度的工厂接班政策。 我们就“感动涕零”的谢了好几遍万岁。 然后,童猛的官衣官帽、上任证书、公章财务章之类的东西当场就给他发了。童猛哭的鼻涕都出来了。 我的呢,按照皇帝的意思,得等我成人礼时候,他再派太监去给我当场发,意思就当皇帝给我成人礼的礼物了。好吧,反正我现在拿着也费劲,你快递给我送家去才好呢。 接着,皇帝又和童坚、童猛他们寒暄了一会儿,就让他们退下了。 然后,皇帝又问了问我和外公,我们成人礼准备的如何了,以及我的伤势情况,并且勉励了我几句,还告诉我他看好我。外公这个激动啊,皇帝又安抚他两句。当然,我也按外公和母亲的要求,跟他谢恩,将大皇女换给我…… 最后我和外公也想要退下的时候,皇帝对我说:“既然来宫里了,就去看看长公主吧,毕竟你们将来是夫妻。” 呃?没成婚前可以随便见面么? 好吧,既然皇帝让的,那么媳妇儿,我来看看你了! 第十一章 气人啊,公主 唉,又开始了。一个小太监带着我,左穿一个门,右穿一堵墙,前进一个院,后进一条路,又开始绕了……就这么跟你们说吧,下次没这个小太监,我肯定找不到道,也可能这是皇宫防盗的一环吧…… 终于在我快要吐了的时候,他把我带领到了大皇女的承文宫。小太监和我说了句,让我在这里等一下,他进去禀报了。其实,你不让等一下,我也想停一下了,实在有点反胃了…… 不一会儿,小太监一路小跑的跑了出来,站在门口就喊:“承文公主请尚寿公兼前将军佘璜,佘驸马觐见。”他这个“觐见”拉了个特别长的音儿,再加上他尖尖的嗓子,就好像鬼叫似的。 佘驸马?!拜托,大姐,咱们还没成亲呢!理论上,我都还没成年呢!你这样合适么?你别说,咱也不知道,你和皇帝你们爷俩什么个情况:一个是还没成婚呢,就着急让我见大公主;一个呢,是还没嫁过来呢,就喊上我驸马了!怎么地?是终于找到下家了?给你们急坏了,怕我跑了不成?! 行啊,人家是皇女,是公主,地球都是人家的,人家说啥是啥吧。不过,我得留个心眼儿,看这意思,一会儿容易把我吃的骨头都不剩……心里颤抖中…… 我答了句是,就没精打采的跟着小太监进了承文宫。 进来后,我抬头一瞅,那位公主坐一个很大的案几后,在案几的前面是一道纱帘。这道纱帘将公主遮挡的若隐若现的。透过纱帘,隐约能看到,公主的脸上蒙着一个纱巾——纱巾遮住公主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是在干什么?大姐,不是我要来看你的,你整这么严实干什么?不想见的话就不见啊!我没非要来呀!你这不是什么裤子放什么么?!好吧,我不暴粗口,要不又得被和谐了…… 我本来就无精打采的了,面对她这一出,直接呆呆的站在那儿了…… 承文公主宇文绵懿看到我进来,也不知声也不动弹,只是呆呆的望着她,以为我被她的美艳惊呆了呢,还自己纳闷“我这挡的挺严实的啊?唉,只怪我太漂亮了,怎么挡都挡不住……” 只听她清了清嗓子,问道:“来着何人?” 我身边的小太监连忙用胳膊搥了搥我,我立马反应过来,施礼答道:“臣,预备尚寿公兼前将军佘璜,奉陛下旨意,前来参见承文公主。” 臣,是刚才我外公嘱咐我改的称呼,因为我已经封爵有了官阶,虽然还有道手续要成人礼那天才能完成,但是我已经不能在称“末将”了,必须说“微臣”。但我想来想去,我在这个公主面前,有什么可卑微的,于是,我称自己为“臣”,爱咋咋地! 预备,是我刚才进门想的。本来啊,我就没完成手续呢,你现在就给我落实了,我不承认!最主要的是我没加驸马——其实我还是带着点气儿,从刚才进门前到现在,对这公主有点排斥,所以,我最后还特意强调了是皇帝让我来的。 “呵呵,”公主笑了一下,用手肘杵在案几上,望着我说:“预备尚寿公?呵呵,是不是还忘了说了你是预备驸马呀?” “呃……”她把我整语塞了,看来她明白我说的话的意思了,反过来给我一个“现挂”! “不知,预备驸马文章如何?”她不紧不慢的说道。 怎么聊到文章了?这过度的也太快了吧?文章?我能看到就谢天谢地谢人了,我低头行礼道:“臣,不精通…”我总不能说我没文化吧? “那诗、词、歌、赋呢?”她一字一顿,不紧不慢的说道。 “臣不精通。”这回我斩钉截铁了。 “那琴棋书画想必也不精通吧?”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我怎么听都有嘲讽的味道。 “正是。”我这回抬起头,声音洪亮的回答道。反正我也没羞没臊了,爱咋咋地! 承文公主吸了口气,缓缓的说道:“也是,预备驸马是我大穆功勋名将之后,对文章诗词不精通也是情理之中。想必预备驸马武功了得。来,就在此处,武上一段,让本宫开开眼界。” 武,武,我武你个犇犇!我还会武?我连广场舞我都不会!我但凡会点广场舞,我都不至于下班后在屋里宅着!你知道为此我失去了多少给我介绍对象的大妈! 算了,我已然不要脸了,就不装了,深鞠一躬,从容答道:“臣亦不精通!”我就是啥也不会,有能耐你找皇帝悔婚去,我巴不得的呢! 公主没说话,向傍边问去:“画的如何?” 这时,我才发现,我右前方有一名画师,正在作画。只见画师站起答话说:“启禀公主,画像已成。” 公主对一旁的小宫女说道,“呈上来。” 宫女把画师刚才画的画拿到了公主面前展开。透过这若隐若现的纱帘,我隐约看见应该是个人物的画像——我要是猜的没错,应该是我的画像!大哥,就这么一会儿,你就给我画了个画像?!你是人肉照相机么?你都赶上打印的快了! 等会儿!公主大姐,咱俩就在一个屋里呢!是,中间是有个纱帘,但也不至于给我照个照片看我吧?!我大活人在这儿呢!我怎么有一种在动物园当猴的感觉——还是免费跟游客合影的猴! 承文公主仔细的打量了画一番,沉思了许久,淡淡的说道:“好了,你也算见到本宫了,我累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下去吧。” 我巴不得听到这句话,转身就要走,承文公主又说道:“对了,你放心,既然是父皇的决定,本宫就一定会下嫁给你的。只是,按父皇的意思,一切从简。等你成人礼后,本宫择一良日,与你成婚。不办婚礼、不做婚宴、不请宾客,进你府中即可。” 大姐,真委屈你了……你老人家都三婚了,可不得一切从简么!!!你不要脸,皇帝还要脸呢!!我肺要气炸了…… 我草草的回头说道:“臣明白。要是没其他事了,臣退下了。”说完我转头就走了。出门的瞬间,我好像听她轻声说了句什么。不管了,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出门后,我越想越生气,低着头气鼓鼓的走着。刚才带我来的小太监连忙追了出来,要给我带路。我没好气的跟他说,不用,我自己能找到道!就把他打发回去了。 我一边想着刚才的一切,一边生气,一边像没头苍蝇似的走着路。走着走着,我一抬头,发现我迷路了! 我眼望四周,发现这是一片花园,花园中间是一座半高的假山,假山的后面隐约看见有一座宫殿。 这是哪? 正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看见一个身影闪进了假山。正好我想问问路,于是就跟了过去。进入假山下的洞口,我看见一个女孩扶着一块大石头,慌张的望着宫殿的方向,似乎在躲避什么人。 我走上去,行了个礼,问道:“姑娘请问…” 女孩被我一问吓了一跳,慌忙回头看着我,说道:“你,你是何人?怎会在这?” 我看我给女孩吓到了,还挺不好意思,答道:“姑娘莫怕,我叫佘璜,奉陛下旨意前来拜见承文公主。” 女孩瞪着眼睛诧异的看着我说:“你是佘璜?哦…”她打量了我一下,用手指了指“承文宫在那个方向。” 我回到道:“嗯,我刚从承文宫出来,准备回家。但是皇宫太大了,一时了迷路,所以想向姑娘打听一下出宫的路。” 这女孩小巧玲珑的,脸上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年龄在十五六上下,我觉得应该是个小宫女。 这时忽然听见远处有急促的脚步声。女孩连忙做了个收声的手势,然后叫我到她这边来,仿佛是怕我被什么人看见。我见状只好也躲到她身边来。和她接近后,我闻到她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香,和夏侯巧淑、心柔的香都不一样,是一种清新典雅的香。 这时我听见,那脚步由远及近,在假山附近驻足了一会儿,又由近及远的走开了。 躲了半天,我在确定来人走远了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我听见女孩的呼吸好像越来越急促了,我连忙看去,只见她用手抓着胸口,脸色也白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接着呼吸好像也越来越困难——哮喘! 又打我手背上了,真的。我妈就有哮喘,我小时候,我妈有时候犯病,就是我在身边帮她急救的。不是我有这个能力,而是我们乡卫生所大夫教我的。 我一看情况紧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一把把她抱住,缓缓的放在我腿上,让她呈半卧状,又撕开她胸口的衣裳,让她尽可量没有束缚感,然后一边用手按压她胸口的膻中穴(我本来也不知道这叫膻中穴,我只知道按哪里,但是怕被和谐,就只好查了一下,说的文绉绉点……),一边和她说话:“别大口呼吸,稳定情绪,慢慢的,慢慢的吸气,放松,慢慢的吸气,对,放松…..”其实现在缺少治哮喘的喷雾剂——我妈当时犯病的时候,给她喷俩下,一会儿就好。可是这个时代哪有那么高档的玩意!现在她能不能好,就全靠她自己了。 有人可能会想,为什么不给她做人工呼吸。大哥,人工呼吸是心肺复苏用的,她本来就呼吸困难,我在这把她鼻子一掐,把她嘴堵住,往她嘴里吐气,我再不专业点,吐进去几口口水,她就真gg了……. 还好她命大,也可能是我的方法有点小效果吧。过了一会儿,慢慢的她的呼吸没有那么急促了,脸上也慢慢的变过颜色了,我知道她缓过来了。汗从我和她的脸上都滑落了下来。 我见她缓过来了,就轻轻的把她的衣裳遮上了。这时才感到,我的胳膊好疼啊!我撸起袖子一看,好嘛!这女孩多大的力气啊?硬是给我掐出了一个五个指头的红手印,好像我中了什么高明的武功一样。 又一小会儿,她的呼吸平稳,她慢慢的坐了起来,很不好意思的说了句谢谢。 我也长出一口气的说道:“你有这毛病,就别乱跑了。多吓啊?!” 她没说话,想要站起来,但是两条腿松软无力,我连忙用手扶住她,说:“我的小姑奶奶,你再摔了。” 她没有反抗,靠在我的身上,我便将她搀扶起来。 “你把我送到前面的屋里吧。”她用眼神看了看假山后面的那个宫殿。我心领神会,扶着她缓慢的向宫殿走去。 她忽然看了看我,软弱无力的说道:“你真是佘璜?” “啊。”我一边看着路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到道。 “是来相亲的?”她继续问道。 “啊?”我疑惑的看着她,想了想,这么理解也对,“算是吧,你怎么知道?” 她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承文公主,她漂亮吗?你喜欢吗?” “我也不知道,我没看清楚。”我回答道。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是前面那个宫殿的宫女?”我问道。 “你和承文公主挺配的。”她浅浅的笑着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刚才多亏了你,有你在,很安心。” 这都说的啥呀?云里雾里,东一句西一句。 “我不怕你传出去,我没有觉得那个什么公主有什么好。”我又想起了刚才的气。 “为什么呢?你是觉得她嫁了第三次么?”她轻轻的问我。别说她的声音虽然现在很小,但是很好听。 “也不是。我最主要生气的是她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我说道。 “怎么说?”她问道。 “你不知道,刚才她怎么羞辱我。明明是皇上让我来看她,她居然在面前挡了个纱帘,还带着个纱巾。你要是不想见我,就直说,我也没非要见她。最可气的是她不直接出来看我,我明明就在她对面,她居然让画师给我画了个画,在画上看我,弄得我像猴子一样!”我越说越气,“说实话,我还真希望陛下没有用她换了四皇女。” 她轻轻笑了笑,看着我问道:“那她要是和我一样呢?” “什么叫和你一样?”我诧异的问道。 还没等她回答,就看见一个老宫女,由远及近的跑了过来,一脸焦急的喊道:“四皇女,你怎么了?那个男人,你是谁,你把四皇女怎么了?!” 四皇女?!我听的太清楚了!我震惊的看着女孩,女孩也笑着看着我! 第十二章 香溢吧,快乐 我听闻这个女孩就是四皇女,甚是惊讶,扶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想要放开。 那个老宫女冲过来,一把把我推开,护到四皇女宇文绵珏面前,大声的对我呵斥道:“你是什么人?胆敢碰四皇女!”她这一下了力气还是不小,把我推了个踉跄,四皇女也被她的这一下,弄的差点没站稳。宫女又连忙扶住四皇女。 老宫女一边扶住四皇女,一边向屋里大喊道:“快来人!保护四皇女!”话音未落,只见几个宫女太监急冲冲的从屋里跑了出来,把我团团围住。 四皇女缓了口气,对这个老宫女说道:“你误会了,小姑姑。我刚才又犯病了,是他救了我。” 老宫女连忙关切的问道:“又犯病了?您现在怎么样?唉,您说您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我这刚把药给您端来,您就跑出来,害我这通找您,您是要吓死奴婢呀?”说着声音都带着哭腔。 宇文绵珏委屈的说:“药太难吃了,我闻到都恶心。” 老宫女着急的说道:“可是您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呢?您看您这又犯病了,多吓人啊!” 我也说道:“对,你得吃药,别以为不是什么大毛病,严重了真的能要命的…..” 老宫女打断我的话,说:“你究竟是谁?!你怎么进得来这栖凤园的?” 话说,这栖凤园乃是皇帝专门给三个女儿修建的园子。园内共分三个宫殿,分别是:大皇女承文公主的承文宫、二皇女承孝公主的承孝宫和四皇女的这座承运宫。三座宫殿中二皇女的承孝宫,因二皇女出嫁无人居住。 所以,我刚才光顾着生气,不知不觉的就从承文宫走到了承运宫。 皇帝曾下旨,栖凤园除了伺候皇女的宫女太监以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侍卫也只能在园外把守。皇帝还特意认命了栖凤禁卫军,专属在栖凤园四周护卫。这也是无可厚非的,首先皇帝孩子活下来的不多,就这三个皇女加上年纪尚小的小太子,所以他当然对他的这三个心头肉疼爱有加。其次,这栖凤园既然住的是皇女,那就不能让人轻易进出,特别是男人。 再说句题外话,这老宫女叫荷萍,本是四皇女母妃蒋妃生前最亲密的宫女。因其对蒋妃忠心耿耿,蒋妃对她也是疼爱有加,所以平时蒋妃都称荷萍为妹妹。四皇女出生后,这荷萍更是对四皇女视如己出,照顾的无微不至,所以,四皇女从小就称呼荷萍为小姑姑。本来蒋妃去世后(这皇帝不但孩子不长命,连后宫妃嫔也没有几个长命的,这像是什么诅咒……),一众原来伺候蒋妃的宫女就应该解散回原籍。但是,这荷萍放心不下四皇女,硬是求皇帝让她留下来照顾四皇女。皇帝知道荷萍是真心对四皇女好,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言归正传。 我刚要回答荷萍的话,四皇女却先开口道:“小姑姑,他是佘璜。” 听到我是佘璜,荷萍惊讶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皇女,四皇女点了点头。两人仿佛在无声中,达成了某件共识。 荷萍有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似乎有话要说,四皇女又先开口道:“小姑姑,我累了,带我去休息吧。哦,对了,佘将军迷路了,烦劳小姑姑派人带佘将军出栖凤园。” 荷萍答了句是,就一边搀扶着四皇女往屋里走,一边安排个小太监带我出去。 我望着四皇女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一丝说不上的感觉略过。 小太监带我出了栖凤园,又安排门口守卫的侍卫带我出皇宫。 一路上,我心里一直在琢磨着这次和两位皇女见面的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但又说不上来。 正在我思考着的时候,就已经由侍卫带我走出了皇宫。我与侍卫说了声多谢,转头刚要走,这时有人跑到我面前行礼道:“少爷,您出来了,老太爷让我在此等您回府。” 我定睛一看,来者是佘府护卫队队长卓章。我问道:“我外公他老人家呢?” 卓章答道:“老太爷说他去办些事情,您出来后,不用等他。我带少爷回府。”说罢,就向远处招呼了一下,一辆马车由远及近的驶了过来,停在我的面前。卓章扶着我上了车,然后他骑上一匹马,带着队伍回府。 我这才想起,来的时候确实是卓章护送着我们来的。只是当时我的注意力全在要见皇帝和外公的叮嘱上,就忽略了这件事情而已。 我坐在车上,心里有些不痛快——而且是越想越不痛快。这不痛快,既有在大皇女那里受到的羞辱感,又有对四皇女莫名的情愫——说实话,这时候我还真觉得,当初不把大皇女换四皇女就好了,皇帝这么做,难怪我娘生气。再一想到,将来这大皇女嫁过来,还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幺蛾子,我以后这日子是如何也逍遥不起来了。想到这,我就越想越气!奶奶的,老子要趁现在赶紧逍遥快活两天!于是,我伸手撩开车帘子,喊道:“卓队长,停一下。你过来一下。” 卓章听见我叫他,忙让车队停下,下马跑到我面前问道:“少爷,怎么了?” 我看了看四周,用手叫卓章离我近点,压低声音说道:“这京城繁华之地,可有喝花酒、听小曲儿的逍遥快活之地么?” 卓章一听忙说道:“少爷想去找姑娘?” 我忙做个收声的手势,心说你这么说一会儿该过不了审了。 卓章继续说道:“有,当然有。而且咱京城有两条闻名天下的花街,而且每条街上都是从街头到街尾全是各种各样的花楼,那真是花团锦簇、络绎不绝、人山人海、香艳无比呀。” 我听他说的有了兴致,说道:“你就别在这儿给我补习成语了。有没有推荐的地方,带我去瞧瞧热闹。” 卓章说道:“少爷,是这样。推荐的地方倒是不少,不过末将实在是不能带您去啊。” 我气的直瞪眼睛,你这吊起我胃口,又给泼冷水是啥意思?于是,我问道:“为什么不能带我去呀?” 卓章连忙解释道:“少爷,这两条街上确实是很热闹,而且花酒也好‘喝’。但是,那里的达官贵人太多啦,容易把您认出来。您现在是未来的驸马,这要是万一被认出来,传出去对您和佘家的名声都不好啊。” 我就是因为要当驸马了,才想在成婚前好好的逍遥快活,你这还扯上名声了,真气死我了!我生气的对卓章说道:“我就是今天乐呵乐呵,你也要给我添堵是么?” 卓章看到我要生气,又连忙小声的说道:“末将不敢。不过,少爷您若想即快活又不有所影响,末将倒是有个去处。”说完一脸神秘的笑容。 我忙问什么去处。 卓章答道:“嘿嘿,末将有一相好的在城西北的鸽子胡同开了一家‘香溢阁’,那里地处偏僻,一般没有达官贵人前去,甚是安全。今天晚上她们要举行个‘四竹争春’的活动,如果少爷想要找点乐呵,不如先回府,晚上末将带少爷去瞧瞧,您看呢?” 我一听,好样的卓章,原来你转了个大圈子,就是给你老相好的拉顾客呀?!行,有地儿去就行,于是我说道:“可以呀。不过这地方好么?另外这‘四竹争春’是个什么活动?你说来听听。” 卓章说道:“这‘香溢阁’的老板娘叫曲四娘,人称‘夜将军’。她原先也是京城有名的头牌姑娘。后来自己开了这么一个‘香溢阁’。里面的姑娘么,说实话,姿色确实差一些,毕竟它所在的地儿是比较偏僻的,而且来的客人也都是平民百姓,所好的姑娘一般都留不住。不过,今天您赶上了这‘四竹争春’,若无此事,我也不能安排少爷您前去折了身份。至于这‘四竹争春’是曲四娘在最近几个月新买的四个丫头,都是没进过水的新人。曲四娘调教了她们几个月,今晚上安排各位客人竞价,竞价高着,便可与她们单独相处,获得她们第一次见客的福利。” 我一听明白了,不用问,这曲四娘就是卓章的老相好。而这曲四娘今晚要为四个没见过客的姑娘搞一次竞拍,价高者得。嗯,还挺有趣的。于是我说道:“好,那就先回府。晚上,咱们去瞧瞧这热闹。” 卓章连忙答是。带着车队直奔佘府。 回到府中,我先去见了母亲。母亲在房中也是焦急的等待着我的消息。而扈婉嫦和夏侯巧淑也在母亲的屋里。心柔听闻我回来也前来母亲的屋子。 我把见到皇帝,皇帝已经册封的事情和母亲等人说了一遍。母亲和扈婉嫦、夏侯巧淑都是非常高兴。我也说了,皇帝的正式册封,以及官服文件公章等,都要等到我成人礼那天才能给我。母亲说那是自然,这是规矩。 我又把见到大皇女承文公主的事情说了一下,当然我没有说的很具体,只是说去见了,然后承文公主也再次允诺成婚的事情,至于她遮纱画像的事儿,我只字未提。 母亲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也没再提这件事情。我说的同时也看了看扈婉嫦和夏侯巧淑的表情,她们俩都是欣慰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她们也是盼着我和承文公主的婚事,因为我只有和承文公主成婚后,她们才能顺理成章的过继过来。 说完这些后,我和母亲又聊了一会儿,就以累了为借口,向母亲告辞。母亲让心柔带我回屋休息。 吃完晚饭后,我和心柔说道:“心柔,一会儿我和卓章出去一趟,你不用等我,自己先睡吧。” 心柔一听,连忙问道:“少爷,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 我被她这一问,忽然有一种老公要出去鬼混,不敢和老婆说的错觉,于是支支吾吾的说道:“啊,那什么,今天卓章和我说京城中今晚有热闹,我想去瞧瞧。没事,我和卓章一起,你还不放心么?我去了,卓队长等着我呢……”说完,我就起身想往外走。 心柔眼珠一转,拦住我,追问道:“少爷,等一下。今天不年不节的,京城能有什么热闹瞧?您要是不说清楚,这门奴婢肯定是不能让您出去的。您要是这么出去,万一出点事,奴婢万死也是赔不起的!除非少爷不心疼心柔了。” 看着心柔的严肃的目光,我忽然好像矮了半截。我能不心疼心柔么?她这话真的扎到我的软肋了。没办法,我只好无奈的说道:“没…没那么严重。我怎么能不心疼我的心柔呢?好吧,我实话跟你讲得了,呃…卓章说城里的‘香溢阁’今晚有个‘四竹争春’的活动,我没瞧过,想去看看......”正说着,我看到卓章从外面走进来,我连忙指着他说:“哎,正好,他来了,你跟他说。”我又向卓章努了努嘴,意思是让他帮我解围。 心柔一脸严肃的对着卓章说道:“卓队长,什么‘香溢阁’,什么‘四竹争春’?你给我说明白,你到底要带少爷去哪?” 心柔这架势,把卓章也吓的有些紧张,他看了看我,我冲他点了点头,他见我同意,于是把香溢阁“四竹争春”的事和今天我在马车上和他说想去逍遥快活的事,统统的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我心说,大哥你还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但此时我又能说什么呢?于是,只能无奈的看着他们,等着心柔接下来的反应。 心柔听罢,长叹一口气,仿佛一颗石头落地了似的。她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她转过身来看着我,“少爷,您原来是想去喝花酒啊。好的,那奴婢陪您一起去。”说着就招呼这卓章,要一起走。 我一听,连忙说道:“别别别。你,你跟我一起去,那不太好吧?那地方不是女人去的…”是啊,我没听说过,喝花酒还带媳妇一起去的…… 心柔笑笑说:“有什么不好,奴婢又不是去争春的。奴婢不在少爷身边,谁伺候着少爷呢?不行,少爷若想去,奴婢必须跟着,要不然,少爷,您就哪也不许去!”说的还挺强硬。 好吧,我只要同意了心柔的要求。心柔回屋收拾了点东西,带了些银票后,我们俩就跟着卓章出了府。 卓章早已把车备好。我们上了车,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鸽子胡同。 只见这胡同虽然叫胡同,但是也很宽阔,没想象的那么窄,叫个小街应该不过分。这香溢阁就在胡同口没多远,由于今天晚上有这“四竹争春”,所以人也不少,甚是热闹。只不过,看他们的穿戴,确实是没有达官贵人,最多也就是一些做买卖的和平民小吏。 我和心柔下了车,卓章早已招呼老板娘曲四娘过来。这曲四娘有三十左右的年纪,不过看样貌还是挺风姿绰约的。 曲四娘见到我们,连忙热情的招呼,心柔叫她别声张,她才有所收敛。 曲四娘将我们迎进了香溢阁。这香溢阁室内还不小。一楼和二楼是打通的,像是个戏楼。在正对面有个小舞台,舞台的两侧是上楼的楼梯。二楼四周是一些房间。而一楼则有着十几张桌子。香溢阁的姑娘们今天都没招呼客人,而是在舞台的两侧站着,仿佛给即将出场的人物压场。 确实这些姑娘的姿色差了一些,尤其是跟心柔比,简直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以至于心柔随我们进来的时候,全场的眼光都被吸引过来了,甚至还能听到他们惊讶的赞叹声——包括台上的姑娘们。 曲四娘把我们让到了左侧的一张桌子坐下,桌子有个桌牌,上面写着“捌号”。曲四娘告诉我们说稍等一会,“四竹争春”就快要开始了。 我让曲四娘去忙乎了,不用管我们。我又让心柔和卓章一起和我坐下。本来么,我再不让心柔坐下,别人都要把眼睛看掉下来了。哈哈,没办法,今晚最美的姑娘就在我身边,这气质、这相貌真是羡煞旁人啊! 我环视着四周,每张桌子几乎都要坐满了期待的人们,杂七杂八的。我心里想,先看看什么情况,如果一会真的有看得上的,估计这些人没有一个能竞价过我的。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旁边的卓章说道:“怎么会有长的这么较弱的男人。” 我问道:“你说的哪个?” 卓章指了指右边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就在那!少爷。”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张桌子坐了两个人,的确看着有些眉清目秀的。我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两个人不是男人,而是女扮男装的女人! 第十三章 扭动吧,舞蹈 我悄悄对身边的卓章说道:“你没发现那是俩个女人么?” 卓章听到我说的诧异的看了看我,又赶紧向那俩个人望去,我连忙拉着他说道:“别那么盯着看。你再给人家看不好意思咯。” 卓章仔细的看了看,回头兴奋的和我说道:“少爷,您真是慧眼如炬呀,你别说,好像真的是女的!”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我连忙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小声的说道:“行了,好好坐着吧。” 心柔在一边也好奇的问道:“真的么?我怎么看着就是男人啊?” 我用眼睛无奈的看着心柔。难道你们都真的看不出来女扮男装么?这多明显啊?好家伙,我原来一直以为电视剧里那些女的只要一扮上男装,观众都看出来了,可里面的其他演员就是看不出来,这样的情节是导演安排的。现在看来导演们才是有生活的人啊,艺术来源于生活啊!对不起,对不起,是小生才疏学浅了,我向各位道歉…… 我害怕卓章他们的反应太过度了,于是就岔开话题问道:“卓队长…” 卓章连忙说道:“少爷,您可以叫我子濂。”哦,对,在这我们应该隐藏身份,子濂,应该是卓章的字。好吧,我也学着叫叫别人的字。 “子濂…” “哎,少爷,您说。”卓章一脸荣誉的回答道。 “嗯,子濂,你能具体和我说说今晚的活动怎么个流程么?”我问道。 “少爷,据我所知,一会儿这四位姑娘一个一个的上台,然后台下开始竞价,谁出的钱多,谁就能和拍下的姑娘单独的‘促膝长谈’。”卓章回答道。 “哦,是一个一个拍,不是一下拍四个啊?”我又问道。我真的以为是一口气拍四个呢,我有点贪心了...... “对的,一个个拍。哈哈,不过,少爷您要是四个全看上了,咱就全都给她们拍了!”卓章眉飞色舞的说道。 心柔在一边也好奇的问道:“那这四个姑娘都真的是没有见过客的么?” “当然了,曲四娘和我说了,都是最近两个月刚刚签下卖身契的。连她们的名字都是最近曲四娘刚刚给起的。呃...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啊...曲四娘和我说来着…”卓章挠着头,思索着,“啊,对了!应该都是叫什么竹的!好像有趣竹、雅竹…还有什么竹来着,反正都是叫竹的。” 心柔点了点头,说道:“哦,这就是‘四竹争春’的由来啊。” 卓章说道:“可不嘛。曲四娘她这店小,而且地理位置偏僻,就得时常的想个由头,招揽顾客么。”无可厚非,这么看来曲四娘还是有经营的头脑的。 他们俩聊着,我却心思还在那俩个女扮男装的姑娘身上。于是我悄悄的往她们那里看去。她们一个穿着一身淡黄的衣裳,一个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裳。看起来年龄都不是很大,十七八的样子。那黄杉女子张的很标致,她好像也很怕别人看出来似的,也在不停的四处环看,忽然和我的视线对上了,她一惊,我也一惊。她连忙转过去,又不停的拿眼睛偷瞄我。在和她视线对上的一刹那,我发现了她嘴角上端有一颗美人痣。这颗美人痣点缀在她的脸上,让她显的更加的怜人,这么说吧,她和心柔比的话,在我心里还是心柔更美一些。如果不算心柔,我觉得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 正在此时,曲四娘上台招呼大家肃静,“四竹争春”马上就要开始了。然后,她挥了挥手,只见一个姑娘脸蒙着面纱,缓缓的走上了台。 曲四娘将她的面纱接下时,这女孩明显的有些怕生,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曲四娘又将她拉了回来,然后对大家说:“各位贵客,今晚‘四竹争春’的第一位姑娘‘趣竹’姑娘!”底下的人群一片欢腾。 我定睛看了看这位趣竹姑娘,唉,好一般啊……果然这偏僻的地方,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曲四娘说道:“那么下面就让趣竹给各位贵客舞上一段,在趣竹舞毕后,各位贵客就可以竞价了。”说完,就向趣竹使了个眼色。趣竹生怯的开始跳上了舞,让在场的人们看的如痴如醉... 我看的好无聊,回头看了一眼心柔。发现心柔没有看台上,而是在盯着我笑!笑的我心里直发毛!于是我连忙问道:“怎么了,你笑什么?” 心柔温柔的小声说道:“少爷,这个怎么样?咱们要不要拍呀?” 我连忙摆摆手,苦笑着说道:“不要不要。这也太一般了…” 卓章也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有些让人失望啊。不过,少爷,我觉得这只是第一个出来的,应该是越往后越好看吧。咱再等等,万一后面的好看呢。” 我心说,也能只能这样了,来都来了,就继续看吧,就当看热闹了。 趣竹跳完舞后,台下的人们争先恐后的开始竞价。这里我要说一下,她的起拍价倒是不太贵,一两银子起拍,上不封顶。最后在大家的努力中,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用二十两拍下了趣竹。这男人拍下后,就迫不及待的冲上台去,抱起趣竹,由一名曲四娘手下的小二带着,奔后院雅间去单独“促膝长谈”了——此处省略一晚上的字...... 我好奇的问卓章:“二十两拍下,也不少了吧?”因为我确实是对这时代的物价没有概念,什么两啊、钱啊、贯啊的,我是真的不懂。 卓章以为我在说反话呢,于是笑着说道:“少爷,您说笑了。这地方有钱的人基本上不会来,所以价格也就这样了。要是在玉尘台和紫砂河那边,一万两拍下来的,都是常事儿。”他所说的玉尘台和紫砂河就是京城民址的两条繁华的花楼街。 心柔听了,连忙说道:“一万两?少爷我出门着急,就给您带了两千两银票啊!要不我再回去取一些来?”说着起身要回家取钱。 我连忙摆手道:“不用。他说的是在达官贵人多的玉尘台和紫砂河,那里有可能会有一万两。在这个地方,你也看到了,二十两就能拍下,两千两那是绰绰有余啊。”嗯,这点算数我还是会的。 心柔好像明白了,“哦,那就好。没有扫了少爷的兴致就好。”她又坐下了。 “心柔,你真好。”我满脸开心的望着她说。她冲我笑了笑,就红着脸低下了头。 这时,第二位姑娘上台了。经曲四娘介绍,这位姑娘叫品竹。我看了看,怎么说呢,比上一个好些,但是好的不多。我只能说按照上一个的价格,这个顶多二十一两,不能再高了。 于是,我觉得有些无聊,就打算和卓章聊点别的。我说道:“子濂,听说你喜欢丫鬟远琴?” 卓章点头说道:“是的,少爷。您怎么知道的?” 我说道:“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了。那我再问你,你和这曲四娘是相好的?” “啊,对呀。”卓章一脸正经的回答道。 这么自然么?我好奇的问道:“那你和她相好,远琴知道么?” “知道啊。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看着他的脸,不像是在开玩笑......好吧,我只能说——你们这个时代,我喜欢! 我又问道:“那你是打算就这么和曲四娘鬼混,还是打算也娶她呀?”这个我比较关心。 卓章没做思考,立马答道:“少爷,我当然是打算也娶了曲四娘的。但是我和远琴还未成婚,我不能娶曲四娘,所以只能让她等着。等我娶了远琴做妻,就会娶曲四娘做妾的。”他回答的依然很严肃。好吧,那我也懂了,就是这里的规矩是:必须得先娶妻才能纳妾。但是,娶妻是不影响纳妾的。 我还有好奇的,“那为什么是曲四娘做妾啊?” 卓章答道:“那当然了!远琴再怎么说,也是咱佘府的丫鬟,她必须是妻呀!”好吧,接下我明白了——曲四娘输在身份上了。 “那曲四娘愿意么?”我追问道。 “当然愿意了。她现在眼巴巴的等着那一天呢!”卓章骄傲的说。 好嘞,好勒,我不问了,是我唐突了,我没文化…… 这时,品竹的拍卖也开始了。 在大家拼命的喊价的同时,我忽然发现那俩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并未竞拍。 上一个趣竹姑娘竞拍的时候,她们也没有参与,这更引起了我的好奇——她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参与也不参与,喊价也不喊价,就静静的坐在那里,还时不时的四处偷瞄,仿佛在等什么,很奇怪。莫非只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女扮男装来凑看个热闹?我心里的直觉告诉我,不会这么简单。 不一会儿,品竹以二十五两的价格,被一个老头拍了下来。然后,老头也抱起品竹,随小二去后院的雅间了...... 随着品竹拍卖成功,这活动也进行一半了,“四竹争春”也剩下两竹了。 看来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我的失望写在了脸上,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这时,卓章叫我:“少爷,您快看,第三位‘雅竹’姑娘出来了,这个比前两个好。” 其实我真的不想看了,但是卓章这么说,我还是往台上看了看。 但,这一看不要紧,吓了我一跳! 因为当我看到台上的那位雅竹姑娘,我发现她这张脸我似曾相识!我连忙定睛看去——是她!是他!她长得和我之前把辞退的快递公司的主管经理袁晓媛很像!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那袁晓媛三十多岁,而这姑娘看上比她年轻!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忘不了那张脸!因为就是她把我辞退的! 我又一想想,不可能是她吧,这也太离奇了,应该是撞脸了吧。但是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说道袁晓媛,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之所以被辞退,就是这袁晓媛一直都看不上我,给我百般的挑毛病。我也一直纳闷,我也没得罪她,而且我到这家公司才一个月。 后来,有个年长的员工偷偷告诉我说,她之所以针对我,是因为她前夫跟我一个姓,也姓弈。她的故事是:她和她前夫结婚七年了,一直没有孩子,她前夫就怪她不能生孩子,时不时的对她家暴,这些她也忍了。可是后来,她前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更让她绝望的是那个女人怀了她前夫的孩子!这回不能生育的锅,袁晓媛是给坐实了。她无奈下,与她前夫离了婚。从此,她恨跟她前夫有关的一切。 所以我就倒霉了。当她第一次听到我姓弈的时候,就恨不打一处来。所以处处针对我,处处排挤我。我想说的是,只是一个姓的而已,我也不认识他前夫,跟他前夫也没半点亲戚,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最后因为我送错了一个快递,她就向领导汇报,要求辞退我。所以就在我穿越的头一天,我被辞退了,这是我当弈苦思的最后的记忆。所以,我对她的恨还是新鲜的! 好吧,我也不能因为这个姑娘张的像袁晓媛就把恨意转给她,这是不成熟的表现。再说了,我穿越过来,都和原来的我长得不一样了,即使她也穿越了,也不可能穿越过来和之前长得一样,这太不可思议了也!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于是我看了下去。 这时,又到了曲四娘让她也秀舞蹈的时间了。 只见她想了想,艰难的做了几个笨拙的动作——这动作看的出努力但没有天赋,夸张但不知自。不过,就是这几个动作,我让一下子确定了——她就是袁晓媛!因为,她做的动作不是舞蹈,确切的说是每天早上袁晓媛带我们做的早操!不可能这么巧!一定是她,没错了! 我静静的看着她跳完整段早操。周围的人们没看过这么笨拙的表演,都被她逗的哈哈大笑起来。活该,看来你在这学的啥也不是,要不就是上台太紧张忘了动作,拿早操来滥竽充数来了。 “还雅竹,这那里雅啊?叫俗竹吧!”卓章嘲笑道。心柔听到卓章的话,噗嗤一下也笑了。 曲四娘也不好意思的看着雅竹跳完了整段早操。这舞蹈让曲四娘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她稳了稳情绪,连忙说道:“各位贵客,雅竹也舞毕了,大家可以开始竞价了。” 谁知道,大家都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的,居然没有人叫价!全场鸦雀无声......看来都是让刚才雅竹的这段早操把大家吓傻了。 台上的曲四娘看着这冷冷的气氛,一时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睛扫着四周,心里暗暗骂着雅竹...... 而我身边的心柔和卓章都笑的直不起腰来了......我用眼睛瞄了瞄,那黄杉女孩和蓝衫女孩都趴在桌子上捂着嘴,笑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曲四娘看了看,实在没有人出价,便打算收场,让雅竹回去,换下一个上来。要不一直尬在这里,实在是有伤气氛。 就在这时,我突然喊道:“我出五百两!” 我这嗓子一出,台上台下所有人都惊呆的看向我,心柔和卓章也不明白我要干什么! 第十四章 出价吧,姑娘 在我喊出五百两的时候,全场的人都惊愕的看着我!他们都不明白,跳成这样的,居然有人出了五百两!看着他们看我的目光,我也有一种土豪硬炒爱豆的感觉。哦,原来炒作真的可以无下限,只要你有钱。爽! 虽然我和袁晓媛有仇,但是既然都是穿越过来的,那也算是老乡吧,我必须得支持一把呀!这也算她人生的高光时刻了! 卓章点着头,冲我竖起大拇指,赞赏的说道:“少爷就是少爷!口味就是不一样!这独领风骚的眼光,谁能比得上?我是真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我感觉要不是人多太显眼,他说完就想给我磕一个。 台上的曲四娘也是听到后,愣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又惊又喜,连忙颤抖着声音喊道:“捌、捌、捌号桌的公、公子出价五百两!”她这五百两三个字特意的挑了个高音,“还有哪位贵客要出得比五百两更高的价格?”曲四娘一边说一边环视着四周。 谁还能出比五百两更高啊?一两的起步价都没人往上撩,五百两?没有傻子再撩了。 接着曲四娘继续说道:“五百两,第一次,五百两,第二次,五百两,成交!恭喜捌号桌公子拍得雅竹姑娘!”好家伙,你这喊价这速度也太快了,这是生怕我跑了啊! 此时台下掌声雷动啊,都不用人领掌,拍的那个齐!我听得出这掌声里有羡慕嫉妒恨,也有嘲讽起哄爱。于是,我一脸骄傲的做了个双手下压的手势,迎接大家的掌声,一边自豪一边自谦。我不管,我就当真心在祝贺我,爱咋咋地。 就在我还沉浸在大家的掌声的时候,听见曲四娘在台上热情的呼喊我说:“有请公子上台。有请公子上台!”她一声比一声大。我连忙反应过来,哦,对了,我得上台去领奖啊! 但是我没有想上台的意思,我回头向心柔点了点头。心柔不解的看着我。我看她没明白我的意思,于是对她说道:“你去上台,先把钱交了,然后带那个姑娘去雅间等我。” 心柔指了指自己,瞪大了眼睛说道:“我?” “对,你去,我在这再玩会儿。一会儿不是还有最后一个姑娘呢么?你给我留些银票,万一我再看上,我好再拍。”我对心柔说道。 其实,我倒不是真的玩高兴了,想再拍一个。而是,我一直偷偷的观察着那两女扮男装的姑娘。三次了,她们都没参与,我不相信她们只是来看热闹的,她们一定也是奔着这“四竹争春”来的。现在“四竹争春”也已经完事了“三竹”,只剩下最后“一竹”了,那么她们的目标极有可能是这最后的“一竹”。我倒要看看她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对她们的兴趣其实比这“四竹争春”要大。 心柔听罢,点了点头,从她随身带的小包袱里拿出来一把金色的匕首和剩下的一千五百两银票,交到我手里。原来,心柔随身带着匕首呢,她是怕人多事杂,万一有个意外情况,她还能保护我。嗐,我心想,真要是出现危险,就以心柔你的力量还真能保护了我是咋的?但是转念又一想,心里充满了感动!不管怎么样,在心柔的心里我是那么的重要。想着想着,我都有些泛泪光了! 而现在,我让她去先带雅竹进雅间,她就把匕首留给了我。 我本想拒绝,让她留着。但是此时人们的目光都看着我们,我们俩在这把匕首推来推去,不太合适。于是,我就把匕首压到银票底下,收了起来。 心柔看到我把匕首和银票都收起来,这才小声说一句:“少爷注意安全。”然后一只手拎着包袱,向台上走去。 心柔从桌子走到台上的这几步,简直就是超级名模走秀啊!星光熠熠,蓬荜生辉! 要不说,人美怎么都好看,连她手拎的包袱,都像拎着个大牌名包一样,与她是那么和谐,显得这包袱都高端大气! 我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偏台效应”——真的是,她走在哪里,哪里就像是有追光灯跟这一样,成为舞台的中央,她就是全场的那个主角!所以说,只要你够优秀,不用争不用抢,自然就是全场的焦点! 所有人都看傻了!当然,他们不只是被她的美艳惊到,而且大家还在羡慕我!我听见他们窃窃私语道:“你看看人家,不但带这么漂亮的老婆来喝花酒。还在拍下姑娘后,老婆去给他付钱领姑娘!啧啧啧,真羡慕啊!”说着,有几个的口水都流到桌子上了。 心柔上台将银票交于曲四娘的手,曲四娘的脸上都乐开了花。 然后心柔对雅竹耳语了几句,就和她一起在小二的带领下去了后面的雅间。而那个雅竹从我出价五百两的时候开始,就是半张着嘴,惊讶的定格在那里。直到心柔和她耳语后,才定了定神儿,看了看我,然后和心柔走去后院。 曲四娘接着宣布:“各位贵客,接下来就是本次活动的最后一位姑娘——雨竹姑娘!”说罢,那位雨竹姑娘颤颤巍巍的走了上来,看样子也是对这场面十分的紧张。 卓章对我说道:“这个‘雨竹’,曲四娘跟我介绍过,说是从来的那天起就一直的哭,怎么使手段都制止不了,所以曲四娘给她起名叫‘雨竹’。不过呢,她却是这四个姑娘里最漂亮的,也是最有气质的。”说完就充满期待的看着台上。 好吧,曲四娘你有点文采…… 这时我发现,那女扮男装的黄杉姑娘看到雨竹上台,慢慢的直起腰来,盯着台上,仿佛要站起来了。她身边的蓝衫姑娘连忙轻轻的拉住她,小声的说:“小…少爷…”然后摇摇头,意思是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黄杉姑娘看了看蓝衫姑娘,点了点头,但是还是焦急的盯着雨竹看着。 她们这样的举动,让我坐实了我之前的猜测——她们就是在等这位姑娘! 我这注意还盯在黄杉姑娘的身上,忽然身边的卓章轻轻的拉着我说道:“哎?少爷,这姑娘我怎么这么眼熟啊?”眼熟?好嘛,今天合着都是熟人呗?我立马也转头去看那雨竹。 好吧,我不认识……不过,确实如卓章所说,这个雨竹是今晚这“四竹争春”里最漂亮的一个——不过也仅限于这四竹。怎么说呢,如果咱们再按照第一个姑娘二十两的价格来比较的话,这个姑娘应该值三十两。如按容貌排序,在我心中的顺序是,最漂亮的就是这个雨竹,其次是第二个出场的品竹;在后面是我刚刚拍下的袁晓媛,也就是雅竹;最后是第一个出场的趣竹。没错,我承认,给袁晓媛的排名里,我夹杂了个人印象。 卓章看着台上已经翩翩起舞的雨竹,思索了一会儿,拍了下脑袋,说道:“哦!她长得好像是史氏石木行的大小姐史馥香!”好家伙,我听他念下来这个名字,就像绕口令似的!我都怀疑这个名字是他干曲艺时候编的,为了锻炼口才用的! 我问道:“什么行?”我真的没法重复他说的。 卓章转过头来,说道:“史氏石木行啊!就是新顺坞那里的一家买卖古玩字画的石木行啊!” 这里说一下,京城民址有两条贯穿城池的河,一条是紫砂河,这条河比较窄,河上花船遍布,河两面是繁华的花楼会馆,主要是娱乐场所居多;另一条是万民河,河比较宽,河上商船遍布,河两岸全是商铺,主要是经商漕运。而这个新顺坞是万民河上的一个船坞。围绕着这个船坞,有不少商家,也是京城里比较繁华的地方。 我好奇的问道:“你还认识石木行的大小姐?” 卓章笑道:“少爷,您有所不知。这个史氏石木行的旁边就是蒲氏粮行。”行了,大哥,你别念绕口令了...... 我更一头雾水了:“你说的这个更不挨着了。” 卓章继续说道:“是这样的,这个蒲氏粮行也是咱们佘家军粮食供应的供应商之一。蒲氏粮行的老板蒲载为了巴结咱们佘家,就时不时的送给府里一些粮食以当孝敬,毕竟咱们是他的大客户,又是名门望族。而有时候,他们太忙抽不出人手去接船送粮,夫人就说人家那么忙,还给咱粮食,咱们也不必非得让人家送来。于是就命我带着些护卫队的人去帮忙取粮。在等着他们给咱们分装的时候,我就时常去蒲氏粮行旁边的史氏石木行溜达。一来二去,我有时候就能看见他们家的大小姐,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是也是清新可人的。于是,我就跟掌柜的打听她。掌柜的告诉我,她叫史馥香。嘿嘿,所以您说,我瞧见了能不认得么?”这掌柜还敢把大小姐的闺名告诉外人,哎,看来也是个吃里扒外的货。 这里还得插几句,因为当年六州的叛乱,皇帝下诏,让天下能人志士自行起兵勤王,所以当时起兵的各路军队都是自行解决兵源和粮草。后来,朝廷有了一些能力,就改为朝廷给各路军队银两,由各军主帅自行买粮草和发饷。再后来,天下稳定,除四家军之外,其他的军队都由户部统一发放粮饷。而四家军的粮草和兵源,则还是由朝廷给予银两,然后自行解决。所以,佘家军的银两都是朝廷发放,然后粮草靠自己采购的。这种情况,虽然表面上是,皇帝给予四家军信任和自由度,其实是尾大不掉的结果,这也导致了四家军的士兵不听命于朝廷,只听命于四位国柱将军。所以这也是皇帝要进行军队改革的一个原因。 我又问道:“你确定么?这大小姐能到这烟花之地当个签卖身契的姑娘?这不太可能吧?” 卓章又看了看台上的雨竹,自信满满的说道:“我确定!肯定是她!我对她过目不忘!”然后他又神秘的小声对我说:“还有就是,史氏石木行好像吃了什么官司,前段时间被查封了。老板一家都被抓起来了,没了音信。而她今天出现在这儿,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点了点头,“嗯,你要这么说的话,我有些信了。” 这时,雨竹的舞也跳完了,竞价开始了。 竞价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在场的人们,开始踊跃的报价,价格一路上涨,涨到三十五两了。 我看了看卓章,这时他看着很着急。于是,我就捅了捅他,问道:“子濂,你想拍么?” 卓章很激动,但又有些犹豫的说道:“当然了,少爷!但是我……” 我没让他说完,便拿出了银票对着台上喊道:“我出五十两!” 卓章听到我喊,感激的笑容爬满了脸,这笑容里也夹杂了一些复杂的表情。我点了点头,意思是说,没事,有我呢,少爷有钱! 这时,我听见有人喊道:“我出一百两!” 我转头看去,是那个黄杉姑娘!果然,她出手了!果然,她是奔着最后的这位雨竹姑娘来的!我又用余光看了看雨竹,只见她在台上的表情先是惊讶,然后是大喜!看样子,她是不知道这黄杉姑娘的到来,充满了惊喜! 我转过身去,看着黄杉姑娘,点了点头,礼貌的笑了笑。这时,黄杉姑娘也冲我得意的笑了笑。她越得意,我就越有好奇心。我倒想看看她们到底要怎么样! 于是,我一转头,对着台上喊道:“我出二百两!”说完,我也得意的向黄杉姑娘笑了笑。 黄杉姑娘见我又抬高了价格,瞪了我一眼,就连忙也喊道:“我出三百两!” 我也不示弱:“我出五百两!” 说完,我朝黄杉姑娘看去。只见,黄杉姑娘对我面漏凶光,咬牙切齿的朝我比划了下拳头,转身喊道:“我出一千两!” 此时,香溢阁内的其他人都被我俩弄的再次的目瞪口呆!一千两,恐怕是在这香溢阁从来没有出过的价格!人们看了看我,看了看黄杉姑娘,没有人敢打断我们,这一番一番的,也没有人敢和我俩竞价了!现在都变成了看客,看着到底花落谁家! 卓章听到已经叫到一千两了,便悄悄的拉了拉我,并且摇了摇头,说道:“少爷,您的恩德,我心领了!别再出价了,末将不能让少爷这样的破费。” 我看着黄杉姑娘那志在必得的骄傲神情,笑着对卓章说了句你别管了,然后我就像台上喊道:“我出一千五百两!” 没错,我今天就是不想让她得逞,只有这样,我才能更深入的去了解她们的事情。所以,我铁了心,今天一定要拍到雨竹! 黄杉姑娘听到我的出价,没有继续喊价,而是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指着我,要冲过来。 她这样的举动,让我知道了,这价格已经压过她的底线!看样子,她应该是没有那么多钱了。估计出门是不是就带了一千两啊?哈哈,那就别怪我了!因为在叫的多一点,我也没有了,心柔就给我留下了一千五百两,我也属于险胜,哈哈哈哈… 这时,她身边的蓝衫姑娘连忙拉住了她,把她拉了回去。她坐在桌子旁,继续恶狠狠的瞪着我,牙都快咬碎了。显然,这更说明我已经打破了她的计划!好啊,你恨我吧,我无所谓! 就在我得意的时候,我忽然间看到,台上的雨竹拼命的向黄杉女子摇头,那意思是不让她再出价了。而此刻,雨竹的脸上已经沾满了泪水。 曲四娘见到,黄杉姑娘不再出价了,立即满脸堆笑的喊道:“一千五百两!雨竹属于捌号桌的公子了!”话音刚落,全场就为刚才的精彩时刻,鼓掌叫好!而黄杉姑娘听到这结果,一脸失望的瘫坐在那里——她成了满场最失落的一个人。 我又很礼貌的向黄杉姑娘笑着点了点头,她转过脸去,不想搭理我。 此刻,曲四娘又请我上台。于是,我把银票塞到卓章手里,拉着已经兴奋的不行的他,走上台去。我的意思很简单,这个姑娘是为卓章拍下的,理应由卓章去接收。 卓章激动着把银票塞到曲四娘的手里,曲四娘看到是卓章来交银票收姑娘,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反正挺不自然的。 卓章走到雨竹面前,很绅士的一伸手,说道:“雨竹姑娘请吧。” 雨竹这是脸上还有泪痕,但是看到卓章,她愣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平静,说道:“公子,请。” 曲四娘也赶紧招呼小二,带我们三人去后院的雅间。她又招呼台上的姑娘们下去陪客人喝花酒。顿时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吵杂成一片。 我也跟着卓章他们往后院走,。此时,我回头看了看那俩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发现她们不见了! 第十五章 有冤啊,雨竹 在我愣神回头找黄杉姑娘她们的时候,卓章和雨竹已经先行去了雅间。找了一会儿,我觉得我已经没法找到黄杉姑娘她们了,就也跟了过去。 这香溢阁后院不大,两侧是一排厢房,分别是厨房、茅房、伙计房、马厩什么的。再往后走,就是雅间所在的二层楼。楼梯在半室外的走廊两侧。我看到,卓章和雨竹进入了二楼右侧上楼梯的第一间房。我跟了上去。 上来后,我才看见,每个房间的门口都挂着个小牌,牌子上写着屋里姑娘的姓名。这一层有五六间雅间。我确认了一下,第一间,门口挂着“雨竹”的名字,就推门走了进去。 我为什么没有先去心柔和袁晓媛的那个房间。是因为,我觉得一会儿那黄杉姑娘肯定不会死心的,所以先看看雨竹的事情,袁晓媛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我进去之后,正好小二从里面出来,我就让小二把门带上。小二也懵了,这怎么的?三人一起谈心啊?算了,有钱人玩的咱不懂! 这屋里摆设的很陈旧——不能说简陋,只能说陈旧。因为东西倒是不少,但一看就是好久之前的东西了。也能理解,这香溢阁本就是偏僻地区低成本的店,要求不能太高。 卓章看到我进来,连忙让我坐下。而雨竹,则站在靠近床的地方,低头不语。 卓章看了看我,我手比划示意了一下,意思让他跟雨竹聊。 卓章点了点头,开口对雨竹说道:“姑娘,别怕。我问你,你是不是史氏石木行的史馥香史姑娘。”来了,绕口令它来了...... 雨竹抬头看了看卓章,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卓章又问道:“那你认识我吗?” 雨竹又点了点头。 卓章叹了口气说道:“姑娘何至于此啊?” 雨竹没说话,只是默默的低着头。 这时,我听见楼梯似乎有人轻轻的上来,于是,我对卓章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 卓章也听到了,便警觉的走到了门后,悄悄的拔出了腰间的一把软剑。不愧是护卫队队长,我以为他没有带武器,原来是藏在腰间。 我对着雨竹也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就把桌上的蜡烛吹灭。雨竹看到我的手势,想说什么又仿佛被噎住了一样,没有说出来。 这时,就看见两个人影,悄悄的趴在了门上,好像在听屋里的动静。我和卓章都看得仔细。看轮廓、个头,应该是黄杉姑娘她们俩个。 我借着外面渗透进来的一点点的余光,看到雨竹不安的表情。我也拔出来了刚才心柔给我留下的匕首,因为此刻我也得防着雨竹有什么行为。 外面的人听了半天,发觉屋里没有声音,于是就轻轻的把门推开。两个身影慢慢的走进了屋里。当她们的身体全部进了屋以后,躲在门后的卓章,用剑顶着黄杉姑娘,说了句:“别动!” 黄杉姑娘和蓝衫姑娘吓了一跳,原地站住了。卓章用另一只手将门关上。与此同时,我一边警觉的看着雨竹,一边拿出火折子,把蜡烛又给点上了。雨竹倒是真的一动未动。 屋里又重新明亮起来。黄杉姑娘看到我也坐在屋里,有些没想到,吃惊的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们,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你们和这姑娘有什么关系?现在屋里就咱们几个,你可以开诚布公的说一说么?” 雨竹此时,抬头看着黄杉姑娘,又看到她背后的剑,有些焦急,但是她还是欲言又止。 卓章却看了看黄杉姑娘,先说道:“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蒲氏粮行的大小姐蒲青橘!对么?”大哥,你这回能看出来女扮男装了??真是你们想看出来就能看出来,想看不出来就看不出来啊?我真想问,导演在哪呢?! 黄杉姑娘轻蔑的看了一眼卓章,说道:“你怎么认识我?”看来,她真是叫蒲青橘。 卓章没回答她的话,反而是对我说道:“少爷,她是蒲氏粮行的大小姐。” 我想说,我刚才听见了!用得着再给我重复一遍么?好吧,你是为尊重我…… 旁边的蓝衣姑娘转过来,对卓章说道:“既然认识我们大小姐,还不快把剑放下?!如果你要伤到大小姐的话,我们老爷是不会放过你的!”还挺骄傲,也对,粮行的大老板有一定的势力,一般平民小吏,是不敢惹他的。但是,她们今天遇到的是我们。 蒲青橘对蓝衣姑娘挥了挥手,看着我说道:“放心,淡紫。他们应该没想伤害我。”淡紫?这是名字么?那她不应该穿淡紫色的衣服么?这么穿蓝色的了?我是色盲了么?怎么地,在你们这个世界里,蓝都不叫蓝,叫淡紫了呗?我凌乱了…… 好吧,她叫蒲青橘,不也穿着黄色的衣裳呢么!青到头来就是黄,紫到淡处变成蓝! 这时,雨竹开口说话了:“卓公子,还有这位少爷。你们放过青橘,她只是救我心切,无意冒犯。你们放她走吧。”说着,就给我跪了下来。 我对雨竹说道:“你起来。放心,我只想了解你们今晚到底想干什么,只要你们实话实讲,我谁也不想为难。”便伸手让她起来,她见状也是慢慢的站了起来。 蒲青橘对我说道:“看样子,你是早就看出来我女扮男装了!所以,今天晚上你就一直盯着我!”她没接我的话茬...... 我苦笑着说道:“这很难么?小姐。”我看到蒲青橘脸上有些不高兴,于是又调侃的说道:“好吧好吧,是因为你太美了,这男装根本就遮不住你动人的美貌,所以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答案你满意么?” “你是哪家的浪荡子。竟说出如此轻薄的话来!”蒲青橘听我说完后,生气了,大声的呵斥我道。 我嘿嘿一笑,说道:“来着种地方的,当然是浪荡子了,不然你以为来的都是正人君子么?” 蒲青橘被我的话呛的一时语塞,憋的脸通红。 这时,雨竹想了想,说道:“这位卓公子,我记得是佘府的护卫队队长。那他管你叫少爷,莫非你是佘府的少爷?” “好聪明的姑娘!”我夸奖道,“既然,我知道了你们的身份,那我也得告诉你们我的身份,要不然信息不对等。没错,我是佘家的三少爷佘璜。” 当我说出身份后,在场的几个姑娘都是一惊! 蒲青橘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道:“难怪如此财大气粗,原来是佘家的少爷。” “好了。这回也知道我的身份了。你们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史姑娘,听闻你家遭遇变故,是有这么回事么?”我看这雨竹好像能是突破口,于是就试探着问她了。 雨竹叹了口气,说道:“没错,我家室遭遇了变故。少爷,您要真想听,我就对您讲讲,反正被杀头也是死,被你们杀也是死。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这史家三辈都是买卖古董文玩字画的,开了这石木行,生意也是不错,也算是富甲一方。而由于史家的石木行和蒲家的粮行就是隔壁,史馥香和蒲青橘又年纪相仿,所以她二人便从小一起玩到大,不是姐妹胜似姐妹。按理说,做买卖的人,不会轻易得罪达官贵人,每路神仙也是不敢怠慢,该孝敬的孝敬,该讨好的讨好。但是这史氏石木行的老板史诚却因为一件稀有的白虎皮,得罪了户部京城巡查使陈考。 这户部京城巡察使是专门负责京城店铺税收、开张及土地使用的官员。虽然是四品官,但是有实权还是京官。而且这位陈考是左丞相陈璪的长子。按理说,以陈璪和陈皇后的地位,他咋地也能弄个二品以上的官当当。但是,这个陈考不太给他爹争气,一天到晚吃喝玩乐,而业绩上也没有什么成就。再加上,户部的夏侯春本是右丞相宇文岛一党的人,对其也是苛刻。但好歹他是皇帝的大舅子,所以,皇帝就权衡利弊,让他当了这个品级虽小但有实权的京官。 陈考手下有一些狐朋狗友,他们一天天的和陈考到处玩乐。这天,外地的官员孝敬了陈璪一套昂贵的家具,陈璪就给了陈考拿走。这套家具里有一把雕着满虎靠背的太师椅,陈考很喜欢,但总觉得美中不足的是椅子没有个好垫子来配。他有一个叫麦迹的狐朋狗友,不知从哪里得知,史诚家有一件祖上传下来的白虎皮,如果用这个做垫子一定是特别相配的。 陈考一听,非常高兴。就跟着麦迹,去找史诚要这白虎皮。史诚本来不想得罪这陈考,即使这虎皮珍贵,但是也打算咬咬牙给他拿走。可谁知道,跟着陈考一起去的这个麦迹,无意间看到了史馥香,便出言调戏。史诚见麦迹调戏他女儿,那能让么,就呵斥了麦迹。陈考一见自己的小兄弟被史诚呵斥,当场火冒三丈,让手下的人给史诚一顿毒打。打完后,还要把虎皮带走。史诚被打,自然是不会交出虎皮,陈考便要继续毒打史诚。正巧,巡城的御史在门口经过,陈考也怕事情闹大,就愤愤的离去了。 但是这仇算是记下了。陈考时不时的就派手下的鹰犬前去史诚家索要虎皮。史诚也是被欺负的一肚子气,索性就是不给!陈考更来气,于是就命手下户部的人也天天去找石木行的茬。一来二去,这史诚在不堪骚扰的情况下,带着怒气,就把虎皮烧了。你也捞不到,我也捞不到,咱一了百了! 谁知道,在烧了虎皮之后,户部的人和陈考手下的小混混真的就不来骚扰了。石木行一段时间都是相安无事了。 可以没想到,这陈考还有更阴险毒辣的招数。他趁着进宫看她姐姐的时候,偷偷的偷出了皇宫的几幅名画。然后又命人在晚上石木行都休息的时候,偷偷的放进了石木行。 转天,他又勾结外城总督衙门,说史诚雇人进宫偷取宫内名画,卖给外国。史诚有口难辨,最终全家被判流放,没收所有财产。 要说此案,其实漏洞百出,但是却很快就被打成铁案,不容翻供。只是,皇帝亲口御批,只流放不杀。皇帝说的理由也很简单,史诚审理清楚之时,恰逢小皇子生日,所以忌杀生。要我看,就是皇帝也知道这个案子有蹊跷,而史诚一家有冤屈,但是又不想深究,怕牵连出陈考。就想了个他自认为还算仁慈的办法,只将史诚一家流放。 而流放之时又出事情,史诚因不忍心女儿千里跋涉,就和负责押送的官员求情。负责押送的官员则也骗史诚说,他可以借口史馥香半路逃跑跌入深谷而亡,带史馥香回京城,隐姓埋名。史诚信以为真,就同意了。可谁想到,这官员到了京城就把史馥香卖到了花楼。他没敢把史馥香卖到比较好的花楼,怕的是那里达官贵人多,万一有人认出史馥香。所以就把她卖到了香溢阁这个比较偏僻的花楼。 接下来的故事,我们都清楚了。史馥香被曲四娘调教了一段时间,改名为雨竹,在此次的“四竹争春”上压轴出场。而之所以雨竹从来的那一天就天天以泪洗面,这原因也不必我多说了。 听完雨竹的诉说,我也是心头一沉,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儿,我看着蒲青橘,问道:“那你此次女扮男装来到香溢阁,就是为了救雨竹出火海?” 蒲青橘说道:“是的。” 我又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她就在香溢阁的呢?” 第十六章 赞扬吧,友谊 “是我告诉她的。”雨竹说道。 “你告诉她的?你怎么能告诉到她呢?你也出不去啊?”我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雨竹看了看我,说道:“没错。我自从被带到这里,签下卖身契,老板娘就把我软禁在了屋里。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最开始,我绝望,我挣扎,我想要摆脱这宿命,可是无法做到。每天都有人看着我,老板娘每天也命人逼我学这学那,稍有不对就打我。我也想过自杀——什么绝食、上吊的我都尝试过。可是因为有人一直看着我,我都没成功。我只能每天以泪洗面。到后来,我慢慢的绝望了,也慢慢的认命了。我开始答应老板娘学习舞蹈,学习如何哄客人,我不再反抗,我真的把自己当做一名陪客人开心的花女。老板娘见我这样的配合,也就慢慢的放宽了对我的看管,也不再那么限制我的自由。但也仅仅是允许我在院子里活动,我还是不能去外面,也还是有人在盯着我。” 我点了点头,听着她把她这段时间的遭遇,如此的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但是我知道她的心在那个时候,其实已经死了。 直到两天前。雨竹在楼上闲来无事,就打算到院子里透透气。 她下楼的时候发现,有粮行的伙计在给厨房送粮。她在一看不要紧,那个伙计正是蒲氏粮行的伙计,而且她还认识! 于是,她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计上心头。她连忙趁人不注意,悄悄咬破手指,在手绢上写下了“四竹”两个字。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到运粮的小车跟前。 等伙计出来,她先是对伙计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伙计也认出了她,马上懂了她的意思,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推起小车要奔外走。就在两个人二马一错蹬的时候,雨竹悄悄的把手绢塞进了伙计的手里,并轻声的说了句:“给你们小姐。”伙计拿着手绢,若无其事的离开了香溢阁。 其实,雨竹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虽然自己和蒲青橘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但毕竟自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己不管怎么说也算是逃到这里的,万一蒲青橘也搅合到里面,也会为她惹来大祸的。还有,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真的在对方患难之际还伸出帮手呢?蒲青橘要是不想趟这浑水也是情理之中的,所以这个真不好说。再有就是那个伙计虽然认出了自己,他能不能把信息传给蒲青橘,也是不一定的。最后,即使蒲青橘想救自己,她有没有这个能力都是画问号的...还有她写在手绢上的字,蒲青橘能看明白么?都不一定...... 这么多的不确定,实在是希望渺茫的!但是,对于现在的雨竹来说,这却是她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只能盼望着奇迹会发生!(所以,她在台上看到蒲青橘真的来了的时候,才会哭的那么厉害。) 不过,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伙计回到粮行就找到蒲青橘,把他在香溢阁见到史家大小姐的事情告诉了蒲青橘,并且把雨竹偷偷塞给他的手绢也给了蒲青橘。 而蒲青橘在史家出事后,其实也是心急如焚!她四处打听史馥香的消息,但是史家的案子是匆匆立案,又匆匆宣判,匆匆执行的。等到蒲青橘知道消息的时候,史家一家已经被流放了,具体流放去了哪里,她无从知晓。蒲青橘只能是干着急,每天想到史馥香杳无消息,她就茶不思饭不想的。 就在她无计可施之际,这伙计带来了史馥香的消息,让她又惊又喜! 她连忙拿过来手绢打开观瞧,看到上面的是史馥香的笔迹,而且是用血写的,她当时就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了! 她问伙计“四竹”是什么意思,伙计说好像是过两天香溢阁要举行个“四竹争春”的活动。于是,蒲青橘又派这个伙计去香溢阁,伙计打听回来后,她知道了具体的情况。于是,她便和丫鬟淡紫商议,要女扮男装混进香溢阁,在“四竹争春”的时候,把史馥香拍下来,救出来! 商量妥当后,今天她便和淡紫一起女扮男装,带着一千两的银票,来到香溢阁,打算救出史馥香,结果被我给搅合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们前文知道的了。 听到雨竹和蒲青橘说罢,我终于明白了她们的来龙去脉。在感叹雨竹的多舛命运的同时,也对蒲青橘的仗义出手表示了由衷的佩服! 我让卓章把剑放下。再看她们,雨竹此时已经和蒲青橘抱在一起,痛哭不止!人,在你困境中,还能想救你的朋友才是真朋友!庆幸吧,雨竹,你有一位真真正正的好朋友,好姐妹! 在她们俩哭的差不多的时候,我说道:“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蒲青橘擦着眼泪说道:“我打算带她走,可是她被你拍下来了。你打算放我们走么?” 我想了想,说道:“我打算放你和你的丫鬟走。但我不打算放她走。” 蒲青橘一听我不放雨竹,火就上来了,对我说道:“你不放她走?!你真打算让她陪你,占她便宜么?!看来你这个浪荡子,真的是冷血无情!” 她这生气的样子,特别的可爱,我噗嗤一下就笑了,我说道:“你先别着急着骂人。听我说完行么?” 没等我说话,雨竹先向蒲青橘点了点头,劝住蒲青橘说道:“青橘,先别着急,我们听他怎么说。”看来,还是雨竹聪明懂事的,知道要听别人说完话在发表意见。 蒲青橘见雨竹这么说,就勉强的点了点头,说了句好,然后,看着我,看我打算说什么。 我见她们稳定下来,就说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只停留在想法上,好多事情你都没有想明白呢,就打算打她走?” 蒲青橘一脸不屑的问道:“什么没想明白?” “首先,你想过没,即使今天是你拍下来雨竹姑娘,你也只是拍得今晚的使用权,明天过期了就不算了!她的卖身契还在老板娘手里,有人盯着她,她是跑不掉的。”我说的话,雨竹会心的点了点头。 我继续说道:“其次,即使你能带她出了这里,她在外面怎么活?她毕竟是个逃犯,一旦被官府抓到,那就更麻烦了。还有,你家是有些财力,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跑到哪,一旦被抓,你家也会受到牵连。是,你不怕,但是你父亲,你家人怎么办?最后,她这东躲西藏的日子真的好过吗?” 我说的话,让蒲青橘也一时语塞,确实她只想着带她逃出去,没想过逃出去后的种种事情。 但是她心服口不服,嘴硬的问道:“说了这么多,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见她问道我,就知道她心里其实同意了我的说法,于是,我说道:“那好,你既然问道我,我就给你出一条万全之策。” “什么万全之策?”蒲青橘问道。 “这条万全之策就是,我去老板娘那里把她的卖身契买下,让她把雨竹转手给我。然后,我带着雨竹去我们佘府当我的贴身丫鬟!”我说完,雨竹马上脸上有了笑容,她明白我的意思。看来,我看到了雨竹的一个优点,通情达理,遇事冷静。当然,这也是在蒲青橘的对比下衬托出来的。 蒲青橘一皱眉头,看来是不满意我的答案,她质问道:“这什么破主意?!你不还是打算占她的便宜么?!” 我无奈的看着蒲青橘苦笑着说:“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啊?我被你无邪打败了……笨丫头,我把雨竹赎进了佘府,第一,她可以离开这里,不用在受罪了;第二,她进了佘府,以我们佘府的名望和地位,官府也让我们三分,她又是做了我的贴身的丫鬟,没有比这更安全的了,而且她也不用东躲西藏的了,她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第三,你知道她在佘府,随时随地都可以去看她,这不比她逃离京城,你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要好的多?而且这个卓章队长就是负责我们佘府进出,你都不用通过我,他就能安排你见雨竹!”我用手指了指卓章,“还有就是,我对雨竹姑娘不感兴趣。今天也是为卓队长拍的。我向你保证,除非雨竹同意嫁给卓章,否则,她是我的丫鬟,我不会让别人动她一手指头的!至于,其他的事,等她进了佘府,我们再慢慢从长计议。这回您老人家是否满意啊?您真是我的小祖宗...”蒲青橘白了我一眼,没有还嘴。 雨竹听罢,喜从心来,连忙点头,对蒲青橘说道:“青橘,我认为这样最好。你觉得呢?” 蒲青橘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她还是不放心的拉着雨竹的手,说道:“这办法虽然是目前最好的。但是,你是小姐出身啊!怎么受得了去当个丫鬟呢?”说着,眼泪又涌上了眼窝。 雨竹笑了笑,帮蒲青橘擦了擦眼泪,说道:“没事的。这不比在这要好的多。我这样的苦都吃了,还怕当丫鬟么?” 我听到她们的对话,看来是同意了我的说法,于是便问道:“怎么样?你们决定了么?” 蒲青橘看着我,点了点头。雨竹也立马跪下给我磕了个头,激动的说道:“多谢少爷救命之恩!馥香今后愿在少爷身边当牛做马!”说完又磕了个头。此时她的眼泪也夺眶而出! 我摆摆手,说道:“你还是叫雨竹吧,今天叫这个名叫顺口了。” 雨竹笑中带泪的答道:“是,少爷!奴婢今后就叫雨竹!” 我看这里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就站起来说道:“雨竹,你起来吧。今天你们姐妹重逢,就在这好好聊聊知心话,我先去‘雅竹’的那个屋,一会儿我再来找你,咱们再回府。” 接下来,我又安排卓章去找曲四娘,让她把雅竹和雨竹的卖身契转卖给我。至于钱,让她开个合理的价格,我稍后让人送来给她。我相信我的话,曲四娘不敢不听。唉!现在感觉当少爷真有点意思! 卓章说了句是,就先一步去找曲四娘了。 我留下蒲青橘她们在这屋里叙话,独自一人前往雅竹那个屋。 我来到雅竹的屋门口,推开门,嚯!这屋里香气扑鼻,而且这香味很熟悉——正是心柔在我的房间为我布置的那种香料的味道! 心柔和雅竹(也就是袁晓媛)站在屋里正在聊什么。 心柔看到我进来,连忙过来作了个揖,一脸愁容的说道:“奴婢办事不利,望少爷责骂我吧!” 心柔的话,让我一脸雾水,我问道:“办事不利?从何说起呀?” 心柔说道:“奴婢让这雅竹姑娘去洗漱沐浴一下,她死活都不肯!她这样,如何伺候少爷啊!” 啊?原来心柔是想让她洗干净在和我“促膝长谈”!心柔啊心柔,你的心真的太细致了! 这时,我忽然发现,床上的床单、被罩、枕巾都换成了和家里一模一样的了。而桌上也摆着新的茶碗,床边还挂着一件新的起居服。我掀开被子一看,床单上还有一方红布,看来是怕把床单弄脏。好嘛!这真是少爷出门啊?!这排场!就是心柔拿不了那么多的东西,要不然家具可能都给我换成新的了! 再加上我进屋时的香气,我才明白,心柔是怕我在外面过夜不习惯,她就先我一步,进来精心的给我布置了房间!我说她拿个包袱干什么呢,原来里面装的是这些东西!心柔啊心柔,你说我不喜欢你,我喜欢谁啊?! 我连忙安慰着心柔说道:“不打紧的,心柔,辛苦你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夸你好了!哈哈。” 心柔看我笑了,这才放心,但还是喃喃的说道:“奴婢都没办好,少爷夸我做什么......” 我用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挺好的,我很满意。不过,我今天不在这过夜了,一会儿咱们带着她回府。回去了,少爷再想怎么夸你!哈哈。” 心柔假装的躲了一下,问道:“少爷,您不打算在这过夜了?” 一旁的雅竹一听要带她走,吓得带着哭腔的问道:“你到底想干啥?你能不能放过我?!” 雅竹这一说话,我的注意力从心柔身上转到了她的身上。我又仔细的看了看她那张脸,奶奶的,没错就是袁晓媛!还真是奇怪,她穿越过来居然没有改容貌!这是怕穿越过来后,我不认识她了么?奇怪,奇怪! 我没搭理雅竹的话,回过头看着心柔,说道:“嗯,我让卓章去把她和雨竹都赎了身,你去收拾收拾,咱们准备回府,具体事情我路上和你说。” 心柔听完,答了声是,就去收拾东西了。 雅竹听说我真要带她走,一脸不愿意的,大声说道:“我不跟你走!” 她这一嗓子让我听的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拔出了匕首,指着雅竹,恶狠狠的说道:“你今天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实话告诉你,老子把你卖下来了,你就是老子的人,老子宰了你也不犯法!别给我废话!” 看到我恶狠狠的样子,雅竹吓的直哆嗦,懵在原地,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心柔收拾完以后,我便先出去。心柔跟在我后面,雅竹哆哆嗦嗦的跟在心柔后面也都出了屋。 迎面正好卓章上来,他对我汇报说,事情办妥了,卖身契也拿到手了。我点了点头,就到雨竹的屋里招呼雨竹她们走。 我们一行人,走出了香溢阁,曲四娘送我们到门口,看我们上了马车。 一路之上,我简单的把雨竹和蒲青橘的事情对心柔讲了一遍。心柔听完对雨竹的遭遇也是心里特别的不得劲儿。也对,这雨竹的遭遇和心柔的遭遇是何等的相似,同病相怜,也许让本就心地善良的她,更多了一分同情。 当然,心柔同时也对蒲青橘的义气大为赞赏!我估计她也在羡慕雨竹,就说了句,“你有少爷我。”心柔低头不语,若有所思...... 走了一段时间,我们就到了佘府的门口。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估计大家都睡了。我们打算悄悄的进府,回我的院子。这时,忽然看到佘府门口,灯火通明,有人在门口等着我! 第十七章 解气啦,老子 原来站在门口的是我娘和扈婉嫦、夏侯巧淑她们。 我看到是母亲,连忙迎上去说道:“都这么晚了,母亲怎么还没休息?”这时候突然有一种,上学时候偷去网吧被我妈抓包的感觉…… 母亲先看了看我身后跟着的这一群人,然后对我说道:“我本来可不是要睡了。刚才忽然有欧启将军的军务密信。我怕事情紧急,所以我就起来去找你。没想到你没在屋内。后来,听说你和心柔出去了,就来门口等你,这不我刚出来不久你就回来了。你干什么去了?”母亲责问到。 我对这种场景有些阴影,就有些语塞。心柔见我语塞,连忙行礼答道:“启禀夫人,事情是这样的。晚饭后,奴婢见少爷气色不错,就提议让卓章队长保护着,带少爷到河边去走走。没想到河边的风景宜人,我们就多待了些时辰,导致回来晚了。这是奴婢的疏忽,请夫人责罚。” 心柔居然把一切责任全揽到了自己身上,然后给我摘了个干净!这明明是我闹着要出去,玩到现在的,我怎么能让心柔替我背这个黑锅呢?!不行,我要和母亲说实情! 没想到,我刚要开口,母亲就说道:“定是少爷贪玩,你也是好心。此事与你无关,何来责罚。” 我估计呀,母亲也能猜到心柔是在替我打掩护。既然母亲不想责罚心柔,那我也就没必要说实情了。 心柔行礼道:“谢夫人。” 母亲又指着我身后的那几个姑娘问道:“她们是何人?” 又是心柔抢先答道:“启禀夫人,刚才在河边见有人要调戏这二位姑娘,少爷便仗义出手把二位姑娘救下,”心柔指着雅竹和雨竹,“后经打听,这二位姑娘乃是无家可归之人。少爷就发了善心,收留二位姑娘到咱佘府来做丫鬟。只是少爷刚刚归来,还未来得及向夫人禀报。” 鼓掌!心柔你这话编的太快了,又这么合理,我只能给你鼓掌了!顺便献上我的膝盖! 母亲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既然是你们少爷同意的。那一会儿让远琴看看给她们安排到哪个院子里。” 我一听要把她们安排出去,立马对母亲说道:“母亲,也别麻烦远琴了。就让她们到我的院子里来,做我的贴身丫鬟吧。” 母亲看着我的眼神仿佛再说我就知道你小子有猫腻!她没想拆穿我,就说道:“那好吧。就依你。你们两个从今天起就跟着心柔,伺候少爷,不得怠慢。”嗯,母亲也知道心柔是我的头号贴心人! 雨竹听到母亲的话,连忙拉着雅竹跪下行礼,说道:“谢夫人!我等今后定当以心柔姐姐为楷模,用心伺候少爷,不敢慢待。”雨竹一如既往的聪明! 雅竹也跪在地上,连连说是。 母亲欣慰的指着雨竹,说道:“这个丫头,不错,不错。你们起来吧。” 雨竹和雅竹说了句是,就站了在一边。 母亲又指着蒲青橘和淡紫,问道:“那两个姑娘又是怎么回事?缘何这种打扮?”母亲心想,就这一个晚上,你小子到底带了多少债回来呀?这还有女扮男装的,你们玩啥去了? 这回,我先自作聪明的回话道:“母亲,这两位也是和我一起救人的人。”好吧,我说的确实没有心柔那么严谨! 话从嘴中说出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这带着卓章呢,还用得着这两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来帮忙?一听就是编的。如果卓章打不过,这俩也是白给的。 蒲青橘一见我这么说,连忙上来行礼,说道:“小女子蒲青橘,拜见佘夫人。少爷所说极是,我们也是在江边见到有人调戏这二位姑娘,便想也未想,就也过来救人的。现在想来,辛亏少爷和卓队长英勇,将坏人打跑。不然,我二人亦有危险。后来,因少爷见我二人也是女子,便打算将这二位姑娘送回府中后,再送我们回家。至于这身打扮,是因为女子夜行,以防坏人。” 母亲若有所思,问道:“姓蒲的?我问你,你与蒲氏粮行的老板蒲载有何关系?” 蒲青橘答道:“回夫人的话。蒲载正是家父。” 母亲听到,点头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如此知书达理,原来是蒲家的千金啊。” 蒲青橘答道:“夫人谬赞了。” 我看她们说个没完,怕再露出破绽,就连忙岔开话题道:“母亲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欧启将军的密信吧。” 母亲说:“嗯。也对。那我们回屋聊。” 听到母亲不在追问,我连忙让心柔先带着雨竹和雅竹回我的院子。又嘱咐心柔找几个人把东厢房和西厢房都收拾出来,给她二人住。心柔答了句是,就向母亲她们行礼告辞,带着雨竹和雅竹回院子去了。 我又让卓章驾着马车送蒲青橘和淡紫回蒲氏粮行,特意嘱咐让他确保把她们安全送到。然后又对蒲青橘眨了眨眼,意思是你们先回去,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蒲青橘领会了我的意思,就和母亲辞行,坐上马车,由卓章带着回家去了。 我跟随母亲回她屋里去看密信。路上我问扈婉嫦和夏侯巧淑道:“你们怎么也没睡?” 夏侯巧淑略带埋怨的说道:“还不是因为找不到你,娘就到我们的屋子里找你。” 扈婉嫦调侃的说道:“是啊,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谁的屋里睡着呢。”说完,就捂着嘴,笑了笑。你这是有所指啊! 夏侯巧淑一听害羞的低下了头。 我也对着扈婉嫦调侃道:“那母亲去你屋找,也是不确定我是不是在你屋睡着呢?” 听我说完后,这回轮到夏侯巧淑捂嘴笑,扈婉嫦害羞的低头了。 我们来到母亲的屋里,母亲将密信打开。我和母亲看着上面的内容。扈婉嫦和夏侯巧淑则有意的往远站了站。 欧启这信有两个内容,第一是汇报了佘家军现在的情况。佘家军现在人员得到休养,兵力也增加了,四散的余部也都归建了......反正都好消息。第二是欧启将秘密启程回京。他回京的目的是,知道我身体痊愈,再加上我的成人礼,他要回来亲自前来为我贺喜;其次是举荐给我两名可用之才,带来让我看看。 这欧启之所以要秘密进京,也是有原因的。原因也有二,第一,此时佘家军的临时主帅是欧启,所以,他不能明目张胆的离开,否则怕敌人有可乘之机。第二,皇帝曾下旨,让欧启紧守边关,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守。明面上的意思是佘家军遭此动荡,应有人主持大局,坐镇军中,稳定军心,直到新任主帅(也就是我)上任;实际上呢,这是皇帝的一个离间我和欧启的小动作。皇帝想的是欧启在主帅位置久了,他会贪恋权力而不舍放权。而我长时间不与欧启见面,会对他心生猜忌。不管作用如何,反正会造成我们俩的不和,这对皇帝以后实施的军队改革是有好处的。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欧启对我佘家那是忠心耿耿,更是我父亲的左膀右臂。他们的关系就注定了,欧启不会背叛。而我佘家也是绝对相信欧启,要不然父亲也不会让他来主管大军的补给和后援。说白了,欧启就是我们佘家的死忠! 不过,既然皇帝有令,他此次进京就不得不秘密进行。他也把他回来的消息写在军务密信中,以掩人耳目。 我和母亲看完都点了点头,知道了大概的意思。我又和母亲聊了几句,就让母亲休息,我和扈婉嫦、夏侯巧淑各自回院子了。 夏侯巧淑和我是一路。就剩我二人的时候,她忽然挽着我的胳膊,依靠在我的身上,细语绵柔的说道:“祈康,你若有空,就来妾身的屋里转转,陪妾身聊聊天。” 我对她说道:“那是自然。”现在她是我的人了,我理应有空就去陪她。 我和夏侯巧淑在她的院子门口吻别后,就回到自己的院子。 此时心柔已经将东西厢房收拾的干净了,分别让雨竹住进了西厢房,雅竹住进了东厢房。 心柔见我回来了,便要给我打水洗脚。我对心柔说不忙,我要先去雅竹那里有些事情,回来再说。她说好,她等我回来再给我打水。 于是,我又进了雅竹所在的东厢房。 雅竹正要睡觉,见我来了,连忙穿起外衣,站起来,站在离我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我知道,她是让我之前那恶狠狠的样子吓到了。 我找了个椅子坐了下,看了看床,装作关心的说道:“这床你睡的还习惯啊?” 她哆哆嗦嗦的看着我,颤颤巍巍的说道:“还,还好…”看来是吓的不轻! 我心说,你连句少爷你都不叫,就这,你是怎么当上主管经理的!可是转念又一想,算了吧,她毕竟在这里也是无依无靠的,今天她已经被吓到了,这时候不叫就不叫吧。 我整理了整理情绪,换了张温柔的脸,像个知心大哥哥似的说道:“这晚上天气有些凉,被子要盖好哦。这床硬了些,有些硌,不过应该给你也铺了好多褥子了,你就慢慢适应吧。没办法,我也睡的不太习惯,要是有带席梦思床垫就好了,那个软和!” 雅竹听我说的就是一惊,她转了转眼珠,试探的问道:“你也知道席梦思?” 我没回应她的话,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这蜡烛也是很暗,要是能按个电灯就好了,最好是led的,它亮堂还省电。对了,晚上没有手机刷视频,你还习惯么?” 她越听越吃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问道:“你还知道电灯和手机??你,你到底是谁?!” 我看着她吃惊的表情跟我预测的一模一样,看样子我的目的达到了。 于是,我又故作神秘的说道:“我当然知道电灯和手机了。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不叫雅竹,你本名叫袁晓媛!你是穿越过来的!对不对?!” 她这时已经对我放下了戒备,冲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焦急的说道:“没错,我是袁晓媛!你怎么知道?你,你也穿越过来的?” 看着她的表情,我很得意,我决定吓吓她。于是,我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我不是穿越过来的!我是穿越之神,主管穿越,就是我把你穿越过来的!要不然我怎么能知道你的名字!” 她看着我,我的话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她喃喃的说道:“不…我不信…” 我故意严肃了起来,沉下嗓子说道:“你不信?!好啊,用不用我把你的身世讲一讲啊?” 她将信将疑的说道:“那你说说看…” 我闭上眼睛,装作能掐会算的样子,摇了摇脑袋,突然的睁开眼睛说道:“你叫袁晓媛,今年三十五岁,是‘满城跑’快递公司的一名主管。你结婚七年,和你老公没有孩子。你老公在外面有人了,就和你离婚了。我说的对不对?还要我再说什么么?” 不好意思,这但凡穿越过来的是别人,我还真不知道他的简历。但是,恰恰是你,我还真知道!袁晓媛,这回你可落到我的手里了,哼哼!不过,我不能轻易的让你知道我是谁,要不就不好玩了! 雅竹听我说完,全都正确,她开始相信我了。于是,她又激动又害怕的用哭腔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把我穿过来呀?呜呜呜,你把我害苦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呜呜呜...”说着她拉起我的衣服使劲的摇。 我一把把她的手推开,继续吓唬她道:“为什么把你穿过来受苦,你不知道么?!你这个人在单位飞扬跋扈的,有多少同事都被你欺负的不成样子!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她一听,跪了下来,哭着求我道:“少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为难别人的,我只是心情不好。我改,只要你让我回去,我一定改!我求你了,少爷您就原谅我吧,呜呜呜…..”说着就给我磕起头来。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起来。要我原谅你,把你送回去,这也不难办。你只要答应我两个要求,你做到了,我就考虑让你回去。”哼!解气!真解气!老子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以有仇必报! 雅竹一面擦着眼泪,一面站起来,打包票似的抽嗒着说道:“少爷,您说!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您!” 我坏笑了一下,说道:“第一,我要你…”还没等我说完,就看雅竹开始解衣服!我去!大姐你理解的这么“透彻”么?! 我赶紧往下说:“我说我要你做我的贴身丫鬟!你解衣服干什么?!”说完,我就做了个穿好衣服的手势。 “哦…”她知道领会错了我的意思,就不好意思的把衣服又穿好了…… 我说道:“我说的是,我要你做我贴身丫鬟,伺候好我,你能做到么?” 雅竹使劲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一定伺候好少爷。” 我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二,我要你给我讲讲你穿越过来的事情,你是怎么被卖到‘溢香阁’的?” 第十八章 和解啦,雅竹 袁晓媛开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外面的灯红酒绿,她没心情欣赏。行尸走肉般的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迫切的回家——因为她的家里已经没有人等待着她。 二十岁,袁晓媛从老家来到了城市。吃苦任干的她,早起晚归但是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终于在她的打拼下,她能交的起房子的首付——虽然是面积很小的一室一厅。然而随着年龄的增大,老家的父母对她的婚姻大事越来越操心。 二十六岁那年,通过老家的熟人介绍,她认识了弈金生。这男生斯斯文文的,让她很是喜欢。但是她也很慎重的和弈金生处了两年,才谈婚论嫁。婚后俩人也比较和睦。 可是,后来两人发现,他们怎么努力也要不上孩子。于是双方就开始了互相的抱怨。而这也成为了她们矛盾的起点。袁晓媛发现自己看不惯弈金生的地方越来越多,弈金生也发现袁晓媛身上的毛病越来越多。于是,两个人从最开始的争吵,演变成动手,最后,弈金生开始一天一天的不着家。 直到前段时间,弈金生回到家后,忽然和袁晓媛提出离婚。袁晓媛虽然已经觉得两人不再能像从前那样你侬我侬,但是她却没想到离婚。袁晓媛不同意,就和弈金生吵了起来。最后弈金生告诉袁晓媛真实的原因是,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并且指责他们之所以没有孩子,原因就是袁晓媛不能生育! 袁晓媛沉默了,袁晓媛崩溃了,袁晓媛同意了…… 办完离婚手续后,袁晓媛不敢告诉父母,便一个人把所有的苦都自己消化。她本以为自己一个人忍受着,等待着时间来平复伤痕。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离婚的事,领导同事都知道了。他们那些不走心的关怀,反而让袁晓媛再次到达崩溃的边缘。直到,她手下又来了个姓弈的新人。 她恨弈金生的一切,所以怎么看弈苦思都不爽。她恨不得这个姓弈的马上从她眼前消失。于是,她到处找弈苦思的毛病。久而久之,这却成了她每天的目标。终于,今天弈苦思被辞退了。她又没了目标...... 她回到家,没有洗漱,只脱了外套就躺在了床上。她翻着手机,希望能看一些让她开心的视频,可是却没有。人如果自己不开心,那她看什么都不会开心。就在这身心俱疲的状态下,她慢慢的睡着了…… 等她醒来后,她发现她不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在一个农家屋里的炕上!她慌忙的爬起来,发现自己穿的也是古代的衣服!她懵了,她不明白怎么回事! 她跑出院子,看到院里有一对老夫妇正在干着农活,他们也是古代的打扮!老夫妇见她出来,吓了一跳,热泪盈眶的走过来拉着她说:“二丫,你终于醒了!” 她更懵了,她四处找镜子,最终在缸里的水面上,她看见了自己。她的容貌还是她自己的容貌,就是看上去年轻了许多,看上去像是十七八岁的自己!她也明白了,她穿越了!所以说,睡觉能穿越,这是经过多次认证的有效的穿越方法,大家把本再拿出来,把这重点画上! 后来通过对话,她知道了,这老夫妇是她的爹妈。这个家在离京城民址不远的一个山坳里。父母都是穷苦的种地人。她还有个哥哥,是个败家子,整天的不务正业,与村里的混混儿们偷鸡摸狗的。而她则是个好孩子,打小就帮着父母干活。昨天她为了贴补家用,就独自上山去采一些草药。谁知一脚踩空,她摔了下来,头撞在石头上,昏迷了过去。傍晚,她父亲见她还没有回家,就到山上找她,发现了昏迷的她,就把她背回了家。这不,刚才她才苏醒,把老夫妇吓的够呛。 袁晓媛一听,连忙说不,她不是什么二丫!可是无论她怎么解释,老夫妇都不信。她就越说越激动,甚至都说了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是什么主管。可是,她越说的多,老夫妇就越懵,后来老夫妇觉得她是脑子撞坏了。 这时她大哥回来了,见状就三下五除二的把她捆了起来,并且把她的嘴堵上了。老夫妇问她大哥,这是干什么,她大哥说她疯了,不捆起来,怕是控制不住她。 她大哥又说,他认识个朋友能治疯病,就弄了个推车,把她装上,说要带她去看病。老夫妇见袁晓媛这样,觉得她大哥说的对,又是她大哥亲自带着,就让她大哥带她去看病。 可谁想,她大哥是对她动了坏心思。原来,她大哥在外面赌博欠了钱,他急需要钱来还债主。他没有钱还,债主就给他出个主意,让他拿他妹妹抵债。于是,她大哥就把她带到债主这里,将她抵了债。后来,她大哥又把家里房子抵债,逼的老夫妇自杀了,这是后话。 债主呢,却把她卖给了香溢阁...... 这就是袁晓媛,也就是雅竹之前的故事。 我听到雅竹一字一句的泣不成声的说完她的故事后,心里那些对她的恨反而消去了不少。是啊,我是因为她丢掉了工作,可是她这多舛的命运也太让人可怜了。无论是穿越前的婚姻的悲剧,还是穿越后的遭遇,都让人心生怜悯。我虽然穿越前也挺悲剧的,但是我穿越后却成了少爷,每天锦衣玉食的,相比下,她实在是太惨了。 我叹了口气,眼生怜悯的对她说道:“别哭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你放心,只要你在我这,就不会再受到伤害了。你现在有我了,你也不孤单了。” 她擦着眼泪,对我说道:“那你能把我穿越回去么?” 我看着她,我知道我不能再骗她了,于是,我说道:“其实我不是什么穿越之神。我只是穿越前就认识你。” 她被我的话又震惊了,忙问道:“你不是穿越之神,那你是谁?” “我说可以,但你得给我稳定住情绪。”我是害怕她知道我是谁后,彻底的崩溃了。 她稳了稳自己,说道:“你说吧,我都经历了这么多不敢想象的事情了,我会稳定住的。” 我想了想,说道:“我是弈苦思。” 她听完后,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苦笑着说道:“呵呵,没想到是我吧?” 她也苦笑了一下,说道:“世界真小……”然后转过眼睛,沉默不语。 我问道:“你没事吧?” 她想了想,转过来,对我说道:“那你是一眼就认出我了?怪不得,你要拿五百两拍下我呢!” 我说道:“是的。我一眼看到就是你。我拿五百两拍你,是因为我怕别人把你拍去。” “那我得说声谢谢咯。”她略带嘲讽的说道,“怎么样,你现在是少爷呀!你拍下了我,打算怎么折磨我啊?” 我被她的话逗乐了,我说道:“没错。我是恨你。但是,那是在我不知道你的遭遇前的事情。虽然有人和我说过你的遭遇,但不是你亲口说的,我也没当真。再说了,我们都穿越了,都不再是原来对自己了,所以现在呢,我们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应该互帮互助,同舟共济。你说呢?” 她冷冷的说:“你是少爷,我就是个签卖身契的小丫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冰冷的语气,这鄙视的眼神,这桀骜不驯的样子,让我忽然想起了刚才的她,于是,我半开玩笑的说道:“好嘛,这听到我是弈苦思之后,你这范儿也起来了,语气也犀利了呗?咋的?不是刚才都要脱衣服的你了?” 她一听,噌的站起来了,生气的说道:“好啊!我现在也能脱!你要看么?”说完,就又要解衣服扣! 我连忙制止,“行了行了行了。我跟你开玩笑呢。我错了,行不?” 她听我说完,慢慢把扣子系好,坐了下去。 我长出一口气,心想这老娘们是真虎啊! “我说真的,咱俩以前的恩怨,现在一笔勾销可以不?你别说什么少爷、丫鬟的。要不然,你现在还是主管,我还是你的员工,我和你说,袁主管,咱俩恩怨购销了,行不?”我一边比划,一边说道。 她又冷冷的说:“我现在不是什么主管……” “我现在都不姓弈了,咋地,你还对我有恨啊?”我无奈的说道。 她被我的话逗乐了,“好。既然现在都这样了,我就和你讲和。” 我连忙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说道:“谢谢,领导的大度。” 她被我逗的笑个不停。一片乌云散了! 她笑着笑着,看了看我拉着她的手,赶紧把手抽了回去,一脸严肃的说道:“好了。你有什么办法,让咱们穿越回去么?” 我给她讲了讲,我穿越过来后的事情。我也和她说,目前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知道我也没有办法的时候,心里又是一凉。不过,她知道,现在她不孤单了,至少有我和她一起。 她又想了想,说道:“那现在就只能这样了。不过,再我们没穿越回去之前,你可不许丢下我一个人!” 我说道:“我说过了,我们现在要同舟共济。所以,你放心,我是不会丢下你的!只不过,现在就得委屈你给我当丫鬟了。” 她答道:“这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我说道:“那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先休息,我也回去了。”说完我转身就要出去。 忽然她叫住了我,说道:“等下。” 我回头看着她,问道:“还有什么事?” 她问道:“我这丫鬟,是不是还得给你这个少爷陪床啊?” 我半开玩笑的看着她说:“那就得看本少爷的心情了!哈哈” 她瞪了我一眼,也笑了。 我从雅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回到我自己的屋里。 我看到心柔用手托着脸,在桌边打着瞌睡,她今天也累坏了。 我走过用手轻轻的扶着她的肩,说道:“心柔,上床睡吧。” 她听到我的声音,一下子醒了过来,对我说道:“少爷您回来了。我去给少爷打水。”说着就要站起来往门外走。 我拦住了她,说道:“不打了,都这么晚了。睡吧,我也不洗了。咱都睡觉吧。快点,去床上睡,要不然我生气了!” 她点了点头,走回自己的床,准备上床睡觉。 我看着她,有感而发的说道:“心柔,有你在,我真幸福!” 她困的有点懵,喃喃的说道:“少爷,你又怎么了?” 我一边躺下,一边说道:“我说了,我回来夸你。好了,夸完了,我们睡吧!哈哈。”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对心柔说,让她把雨竹、雅竹都带到我屋里来,早饭我们一起吃。于是,心柔就把雨竹、雅竹都带了过来。 雨竹见到我,行礼道:“奴婢给少爷请安。” 雅竹看到雨竹行礼,也很不情愿的行了个礼,说道:“请安。”这个敷衍啊。 我对她们说道:“今后就咱们几个的时候,你们就不用行礼了,这显得太拘束了。” 雨竹笑着答了句是。 早饭后,心柔还是耐心的教雨竹和雅竹每天都要做些什么。雨竹学的很认真,雅竹学的很敷衍。就这样又过了两天。 这天远琴来报,说是欧启将军已经到了府里,现在夫人的屋里,夫人叫我过去。 嗯,我终于要看到这位对我佘家忠心耿耿的将军了! 第十九章 辛苦了,欧启 我随着远琴来到母亲的房里。只见屋里站在三位武将打扮的人。一个年龄在四五十岁,还有两个应该在二十左右岁。其中那个岁数比较大的,看上去威风凛凛——不用说这位就应该是欧启将军! 欧启将军看到我进来,喜出望外,赶紧跪下给我行礼道:“末将欧启,拜见少爷!”他身后的两个年轻的武将,听到欧启叫我少爷时,也是立马跪下行礼,“拜见少爷!” 我虽然是不认得这欧启,但是人家既然是给我跪下的,我得把人家搀起来呀!于是,我连忙走过去,搀着欧启的双臂,说道:“欧老将军快快请起!”我又看着那两个年轻的说道,“诸位都快快请起!” 当欧启抬起的头看我的时候,我发现他已经老泪纵横了! 欧启一边起身一边端详着我,哽咽的说道:“这真是主公在天有灵!保佑少爷安然无恙,让我佘家军能够重现辉煌啊!少爷,呜呜呜……”说着,他已经泣不成声了。 看着欧启的样子,我也很是感动。要说佘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力了,他欧启现在是佘家军的主要管理者。他只要想,那佘家军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完全可以不用搭理我们佘家了。所以他看到我痊愈,由内而外高兴的样子,真的让我对他即佩服又敬重! 母亲也说道:“药臣,快坐下说。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欧启对母亲道了谢,就在我的礼让下,坐了下来。 我也坐到母亲的左手边。 我们寒暄了几句,欧启便向我引荐道:“少爷,这两位分别是丁曦丁礼房将军的长子——丁效丁淳远,和闵渡闵亚山的外甥——白帆白子安!”说罢,这丁效和白帆就再次跪倒。 这丁曦和闵渡都是我父亲的四大战将之一。我们佘家军有四大战将,分别是欧启、丁曦、闵渡、吕获(字东攸)。这四人都是从开始就跟随我父亲起兵的心腹爱将,作战神勇。 但是在沙漠与突合卫一战中,丁曦、闵渡、吕获都战死为国捐躯了。 丁曦有二子现存于世,分别是长子丁效和四子丁放丁溢远。闵渡呢,他一生无子,所以他把外甥白帆视如己出。 今天,欧启带着丁效和白帆来见我,就是希望他们能子承父业,也是佘家军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都是自家人当然最好。但是用与不用,欧启还是得听我的意见。 我连忙让丁效和白帆起身。 母亲听见欧启说的话,连忙也喜出望外的看着他二人说道:“这是礼房的儿子和亚山的外甥啊?怪不得,怪不得!这英姿飒爽的,果然都是栋梁之才!这也是我们佘家的孩子啊!现领何军阶呀?” 还是母亲会说话,都是我们佘家的孩子,这句太暖人心了! 欧启禀报说:“启禀夫人,未经少爷许可,此二子为敢领军阶。末将此番带他们前来就是让少爷看看,是否可用。一切由少爷定夺。” 母亲点了点头,满脸欢笑的看着丁效和白帆,说道:“好好好!你二人有何本领,可在你们少爷面前汇报一下。” 丁效先行礼说道:“启禀夫人、少爷。属下自小便随父亲学习武功、骑术、兵法、阵图,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咱佘家军报效。”属下,嗯,母亲都说了他是佘家的孩子,那他可不是属下么。 母亲问道:“武器兵刃,你习得如何啊?” 丁效回到道:“属下枪法还看得过去。” 母亲又说道:“对对对!礼房就是以枪法闻名的。想必你是深得礼房的真传啊!” 丁效连忙谦虚道:“夫人谬赞。属下若得父亲枪法之一二便心满意足。” 母亲摆了摆手,说道:“唉,孩子,你不必自谦。” 这时白帆说道:“属下也是自小随舅父学习武功、骑术、兵法和阵图。不过,属下还自学了火器。”好家伙,这哥们会用枪呗?啊,不对,他所说的火器应该就是简易的火药武器,和枪还是有区别的。但是那也可以了,看来这个哥们我以后能用得到。看来哪天我得看看这白帆的火器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对了,同时,我也想看看被母亲赞赏的丁家枪法是什么样。 我说道:“母亲,这二位少将军,看来都是咱们佘家军的新生力量啊!”我又转过去对欧启说道:“欧老将军,您看军中现有何位置,可让他二人速速为我佘家军所用啊?”其实我也不知道军中现在有什么位置能给他们。本来么,我都没去过!所以,我打算让欧启提议,我马上批准就是了。 欧启站了起来,行了个礼,说道:“如果少爷觉得此二子可用。那么,末将的意思是让他二人先在少爷身边做名护卫,以后再凭军功,由少爷给他们升迁!” 听完欧启说的,我大惑不解:“哦?老将军不打算让他们去军中效力?” 丁效说道:“少爷,咱们佘家军历来都是凭军功升迁。我等二人也不想成为特例,让军中官兵,说我等是靠父辈上位。所以,我和子安都同意欧老将军的提议。相信在少爷身边,我等定会受益良多!”白帆也点头说是。 可不受益良多么?成为我的贴身护卫,这升迁也不会太慢的。大树底下好乘凉么! 其实,我明白欧启的意思了。第一,他是想让丁效和白帆再历练历练,毕竟光凭嘴说就得到升迁,会让军中不服的。第二,他们来我身边,他们的表现我随时能看到,这是再好不过的出彩的机会。第三,也是让他们来保护我,毕竟我不能再出什么闪失了,要不佘家真的就没有人了。第四,将来我一旦提拔他们上位,那么他们就是我的心腹大将,必定与我一心。以上就是欧启将军的良苦用心。 我说:“那好吧,你二人就暂时先当我的贴身护卫,直接听我调遣。” 丁效和白帆行礼说是。 母亲又问道:“你们出来效力,家中老人都如何安顿的?” 丁效说:“启禀夫人。我母亲由我四弟在身边尽孝,夫人不必担忧。” 白帆也说道:“属下自小没了父母,由舅父养大。舅母现有其子赡养,夫人不必担忧。” 母亲说:“好好好。一会儿你二人下去各领千两白银,算是我对你们家中老人的一点慰问。今后,每月可领两份赏银,一份给你们自己,一份给家中赡养老人之人。” 丁效、白帆听后,连忙跪下谢礼。母亲让他们起来,不必多礼。 母亲又问欧启道:“这丁家后人和闵家后人都来了,不知这吕家的后人现在如何了?”母亲说的吕家就是四将之一,同样战死的吕获。 欧启答道:“吕获之妻夏侯氏乃是夏侯司徒之妹,所以吕获之子吕云便带着老母和妹妹居住在夏侯氏的宗族村落里。吕云不愿出仕,只想在家奉养母亲。” 母亲点了点说道:“吕云乃孝子也。哦,这么说吕获有一子一女咯?也算圆满。” 欧启回道:“正是。吕获之女吕金器,还有一个身份,乃是丁效指腹为婚的妻子。只是突发此次大事,还未曾过门。”明白了,就是说这吕金器和丁效本来是娃娃亲,但是这次打了败仗,丁曦和吕获都战死了,他们的婚事也就耽搁下来了。 母亲听闻,便问丁效道:“原来吕获之女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因何未去提亲啊?” 丁效答道:“国仇家恨尚未报,儿女情长就先放在了一边。” 母亲说道:“哎,仇是要报,但婚也要成。这样吧,等你们少爷的成人礼毕,我让你们少爷带你去提亲,如何?” 丁效连忙感激的答道:“谢夫人!谢少爷!” 我心说也行,到时候我帮你娶了媳妇儿,你不更得对我死心塌地的了!! 我们又聊了几句,我就让远琴带着丁效和白帆去找卓章,让卓章给他们安排个住处,随时等我的调遣。同时,母亲也嘱咐远琴给丁效和白帆拿银两的事情。 丁效、白帆和我们行礼告辞,就和远琴下去了。 母亲对欧启说道:“药臣,一会儿我摆下家宴,为你接风洗尘。” 欧启连忙行礼道:“末将谢过夫人,夫人的好意末将心领了。但是,末将不能再府内久留,必须立刻回往佘家军。今日,末将见到少爷身体痊愈已经遂愿,他日末将在佘家军恭候少爷执掌佘家军!少爷,但凡有事吩咐末将,末将必万死不辞。” 说完欧启向我和母亲各磕了三个头,老泪纵横的离去了。 看着欧启的背影,我知道我身上的责任又多了很多。母亲对我说道:“这些人将来都是你的肱股之臣,你要好好利用,相信我佘家重振雄风指日可待!” 我连忙说是。 母亲又说道:“像前几日那样的任意妄为,你要有所收敛。别以为我不知道,只不过心柔帮你掩护,我就不戳穿她而已。”敢情母亲那天是给心柔面子!哈哈,好吧,对我来说,给心柔面子比给我面子我还高兴!她值得母亲这样呵护! 也对,心柔这样的体贴、善良,怎么会不招母亲的喜爱呢!同时,有心柔这样的照顾我,母亲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我又和母亲聊了聊,就告辞出来了。 我出来后,先奔了扈婉嫦的院子。不是别的,只是我伤好之后,还没对扈婉嫦说句谢谢。 我去的时候,扈婉嫦正在绣我的成人礼服。看到我进来,她先是一惊,然后慌忙让我坐下。吩咐丫鬟给我倒水。 我看着她绣的成人礼服,就问道:“怎么还让你亲自绣呢?这事情交给绣娘们去做不就得了?” 丫鬟在一边答道:“少爷,您有所不知。大少奶奶的绣工是咱们府里最好的,一般的绣娘都比不过。这成人礼服,是您最重要的礼服之一,大少奶奶不放心让别人绣,所以就自己把活儿揽了过来。” 我听到后,玩笑的说道:“那我是有褔咯!这衣服穿在身上,定是温暖幸福的!看来,这辈子我不愁衣服穿了!” 扈婉嫦笑了笑,温柔的说道:“你的嘴呀,也不知这次的伤是伤到你的哪里了,变的这么甜。” 我嬉皮笑脸的说道:“我伤到哪里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伤到你心里了,对不?” 扈婉嫦说道:“你呀,油嘴滑舌的精力留给心柔和巧淑她们吧,我这里,你不用哄我。” “那不行!我得雨露均沾哪!”我说道。 “我不求别的,只要我过继后,你不忘了我就行。”扈婉嫦认真的说道。 “怎么会?!不开玩笑,你是我最应该感谢的人。今后家里的事宜还得让你多费心。你也是这个家里最累的人。你过继给我,是我的福分!”我也认真的说道。 扈婉嫦听我说的,郑重其事的说:“我的职责就是要照顾好家。你放心,佘家和你就是我的一切,我一定尽力。” 听着她说的,我有些激动,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睛,心里有些蠢蠢欲动。于是,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用手托起她的脸,缓缓的将我的嘴凑到她的嘴边。 扈婉嫦居然没有躲开,而是闭上了眼睛! 正在这时,心柔忽然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说道:“少爷!您在这啊!有人找你…”话没等说完,就看到我要亲扈婉嫦,她连忙捂上眼睛…… 第二十章 意外啊,招亲 在往我自己院子回去的路上走的时候,心柔在一旁一直捂着嘴乐个不停。我看着她,又气又好笑。 我假装生气的说道:“笑什么笑,再笑把你牙拔咯。”我对她做出一个拧的动作。 心柔笑着赔礼说道:“咯咯咯,少爷,奴婢给您赔礼了。咯咯咯,奴婢误了少爷的大事,是奴婢的错,咯咯咯”她一边做着赔礼的动作,一边笑个不停。都笑出鹅动静来了! 气死我了!刚才扈婉嫦都闭上眼睛了,我肯定能得手了!就是因为心柔的进来,我心一慌,差点没和扈婉嫦撞在一起!愣是没亲上! “行啊!那你赔我一个吻!少爷记上了!”我必须把面子找回来,就问你怕不怕!哼哼! 心柔一脸满不在乎的继续笑着,说道:“好,奴婢也帮您记着。”说完她就一直用她那双大眼睛看着我。 我被她打败了,憋出我个内伤…… 于是,我换了个话题说道:“你说蒲青橘来了?她来就来呗,她不是来看雨竹的么,找我干什么?” 心柔回答道:“奴婢不知道呀。她就说要找您,要当面给您点东西。” 给我点东西?她能给我什么啊?就算是要感谢我救雨竹,那她能给我什么啊?钱?呵呵,我现在缺么?!感谢信?我也没什么文化,要那个干啥用?!莫非她要把自己给我?哈哈哈,这个可以考虑! 我们说着,就进了院子。我看到雨竹和蒲青橘在我屋里正聊天呢。雅竹不在,我扫了一眼,发现她屋门是关着的,估计在屋里睡大觉呢! 我走进屋里,雨竹看到我进来刚要行礼,我摆了摆手让她免礼。蒲青橘则看着我,没有出声。 我坐下来,装作严肃的看着蒲青橘,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蒲青橘也不让步,说道:“不是你让我随时随地就可以来看雨竹的么?”还是那么呛火…… 我又说道:“我是说你怎么进得来府里!” 蒲青橘拿出个小牌子,晃悠的说道:“那天卓队长送我们回家的时候,给我这个牌子,我就进来了!”嗯,好吧,呛火归呛火,卓章办事还是很到位的。 我又问道:“那就算你能进来,你怎么找到我的院子的?” 蒲青橘说道:“我把这个牌子给守门的看,让他带我找到卓章。这时正好,有个丫鬟带两个人也来找卓章。卓章就让那个丫鬟带我到你们院子来。” 她说的丫鬟应该是远琴,而那个两人应该是丁效和白帆。 我称赞道:“你还挺聪明。对了,你说要找我,什么事?” 蒲青橘忽然换了个神秘的表情,问道:“给你个天大的美差你敢不敢接?” 我疑惑道:“什么美差?” “你就说敢不敢接吧!”蒲青橘说道。 “那要看,对我有好处还是没好处了。”我也得看看是怎么回事。 只见蒲青橘拿出一张请柬,递过来说道:“好处呢,肯定就是有,你自己看看吧!” 我接过请柬,一看,原来是一张“比武招亲”的请柬! 上面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蒲氏粮行的老板蒲载,要在两天后在他们粮行院里摆下个不对外公开的擂台,为蒲青橘“比武招亲”,胜者将当天就与蒲青橘成亲! 我看着这请柬,乐了,我对蒲青橘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给我这个干什么?你感谢我救雨竹,给我钱就行,不用把自己给我啊!我可对你不感兴趣。”说完,就把请柬还给蒲青橘。 蒲青橘说道:“怎么你是不敢么?害怕你赢不了么?我跟你说,这请柬,就十份,别人想要还没有呢!”说完把请柬又给我推回来了。 呦呦呦,这蒲载真拿她的姑娘当宝贝了!弄个“比武招亲”还整的这么神秘,不仅是不公开的,还就请十个人,至不至于这样啊?!还有,你蒲青橘是想激我么?还我不敢!我堂堂佘家军未来的统帅,还怕你这个?!哼!我就是不会武功,我也不能让你个姑娘吓到啊!呃…我确实是不会武功… 我撇了撇嘴:“十份?还是不公开的!怎么你们这里是有什么猫腻不成?” 蒲青橘挑逗的说道:“对呀,有猫腻!这十份,就你这一份是我送出来的,其他的都是父亲安排的。你说说有没有猫腻呀?也许,我就是想让你把我赢回去呢!怎么样?你就说你敢不敢去呀?”她眼神带着挑衅,说话的状态带着轻蔑。 我听的火冒三丈,一把把请柬拿过来,说道:“去,有什么不敢去的!就是到时候,我要是真赢了,我就娶你回来,天天给我倒马桶!” 她也撇了撇嘴,笑了笑,说道:“行!你敢去就行!对了,去的时候别以你佘家少爷的身份去,就说你是个商家子弟。随便编一个,反正别以官家子弟的身份去就行。” 她说的话让我又糊涂了,我问道:“还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官家子弟怎么了?哪比不上商家子弟了?” 蒲青橘说道:“这个就别管了。你要是同意去,就给自己找个商家子弟的身份。你要不同意就…” “我刚才就已经说我同意去了!我大老爷们答应的事儿一定去!只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能以官家子弟的身份去?你说明白了,我到时候一定到!”我拍着胸脯说道。 蒲青橘见我打了包票,就把事情的原因说了出来。原来,这“比武招亲”对蒲青橘来说也是很突然的。她和我们分开的第二天,她父亲蒲载就找到她,说要给她安排一次不公开的“比武招亲”,而且就在这几日。她问父亲缘由,父亲没和她说。她想不同意,但是父亲言辞很是强硬,不容她不同意。蒲载说他已经写好了请柬,一共就只有十份,而且都是他指定的人,这些人都是商家子弟和京城民址周围一些帮派的少帮主,没有官家子弟。蒲青橘见拧不过父亲,就和父亲说,既然是自己的婚姻大事,能不能给她一份请柬,让她也邀请个人来。蒲载想了想,就同意了,给了蒲青橘一份请柬。但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她,不许请官家子弟!而且,因为是不公开的,所以不得声张,不得引起其他的注意。 我估计蒲青橘选择我,也是挣扎了再三,她应该没想嫁给我,但是父亲的强硬让她没办法反驳,事情又是这么突然,一时半会她也想不起更好的人选。 她选择我的原因有这么几个,首先是我那天救了雨竹,她其实对我也是很感激的,所以她认为我不是坏人,而且还是个愿意管闲事的人;其次,我那天说过雨竹来我佘家,只要她不同意,我是不会强迫她嫁人的。这样的话,她暂时委身于我,我应该也不会强迫她,她就可以慢慢的去找自己的幸福,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缓兵之计。而且,她一旦进了佘府,父亲也拿她没有办法,佘府就是她最好的保护伞;再然后,以佘家的名声,我的武功应该不会差!本来么,我佘家是军事世家,全天下闻名的,这点小场面对于佘家的人来说不叫事!(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不是原来的佘璜,我是真的不会武功啊!)所以,她认为我赢下擂台的几率会很大,只要我答应,基本上这事就成了。最后,她如果来了佘府,就能天天和雨竹在一起了,说不定她还能和雨竹一起离开佘府。 所以,蒲青橘在拿到请柬后,犹豫了两天,最终决定今天趁来看雨竹的时候,把请柬给我,让我参加。 至于为什么不能请管家子弟和为什么不公开,而是秘密的进行,蒲青橘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这样安排。 我一脸嫌弃的说道:“你父亲不会怕自己的才疏学浅,配不上官家的高枝儿吧?” 蒲青橘生气的据理力争道:“胡说!我父亲虽然只是个买卖商人,但是我父亲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我父亲还很手巧,这么说吧,就连他弹的琴都是自己手工做的!他可是才华横溢的!” 呦!还真没想到,这蒲载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等会儿!这词怎么好像有些眼熟......我脑海里出现那天的纱帘...... 我看了看蒲青橘,又嘲笑的说道:“那就是你太丑了,你父亲怕你吓到人!你看,这又不敢请官家子弟、又不敢公开,这一定是你父亲都嫌弃你了。” 蒲青橘听我说的,气不打一处来!上来要打我!我见状,连忙赔笑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 蒲青橘叹了一口,一脸正经的看着我说道:“好吧,你既然答应就千万不要反悔!到时候,我在蒲氏粮行等你。” 说完,蒲青橘就和大家道别,然后回家去了。 心柔担心的对我说:“少爷,奴婢觉得这个事情很是蹊跷,您不应该去。” 我对心柔说道:“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心柔又苦口婆心的说道:“少爷,您不会是真的喜欢上这蒲青橘了吧?就算是,这也太冒险了!如果您喜欢的话,咱们可以直接去她们家提亲啊!完全不用去参加这个什么破招亲!咱佘家想要娶她,是她的造化!” 我笑着对心柔说道:“不争了,不争了。这件事就听我的吧,我自有分寸。你去告诉卓章,让他带着丁效和白帆现在过来一趟。” 心柔见劝不动我,满脸写着担忧,但是少爷决定了,她也没法再劝了。于是,她应了一声,就转身去找卓章了。 屋里就剩下,我和雨竹。雨竹看看我说道:“少爷,您一定会救出青橘的,是吗?” 我若有所思的对雨竹说道:“这蒲载办事一向这样么?” 雨竹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清楚。我印象里,蒲世伯做事一向是很求稳的,而且,青橘打小没了娘,蒲世伯对青橘更是疼爱无比。这次的事我也觉得很奇怪,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的把青橘嫁出去。” 我听了,点点头,便让雨竹下去了。 一会儿,心柔带着卓章、丁效和白帆进来了。我便将刚才“比武招亲”的和卓章他们讲了一遍。他们听后也觉得有诈,不同意我去。但是我说我主意已定,非去不可。他们也只好不再相劝。 我见大家没有了别的意见,就说道:“这次,就让淳远和子安陪我前去。” 卓章一听,连忙说道:“末将也随少爷一同前往!” 我摆摆手,说道:“你不能去,这蒲家的人认得你,会有不便。但是淳远和子安没有人认得,正好可以掩饰我的身份。” 心柔也在一旁说道:“我也要随少爷去!” 我看了看心柔,耐心的说道:“这次去,有可能是打打杀杀的,你去做什么。” 心柔焦急的说道:“我去给少爷挡刀剑也是好的!我若没在少爷身边,少爷万一出了什么危险,那心柔也就不活了!”说着,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我心疼的抓着心柔的手说道:“放心,少爷不会出事的。有淳远和子安在,他们的功夫了得,没有人能近得了我的身!”我向卓章他们三眨了眨眼睛,意思让他们帮我说说。 丁效连忙会意的说道:“心柔姑娘放心,我和子安都是从小习武,一身的功夫,定能保少爷周全!” 白帆也过来说道:“没错!有我们哥俩在,只有少爷伤别人的份,没有别人伤少爷的份!” 卓章见状,也说道:“是的,是的。刚才我看了淳远和子安的功夫,都在我之上,有他们在,你尽可放心!要不这样,我虽然不能明着保护少爷,但是我可以带些人暗地里偷偷的埋伏在蒲氏粮行附近,这样可以做到双保险!少爷,你觉得呢?”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卓章的想法。 心柔见大家都打了包票,就也只好不再说要去的事情了。 转眼到了“比武招亲”的日子,早上心柔拿来一件金丝护心甲,一定让我套在里面防身,说我要是不穿上,她定不会让我出门的。我想了想,也好,先确保不死,就穿上了。这甲贴在身上还是热乎的,原来心柔怕这甲放的久了,套上会凉,就先拿自己的身体把甲暖了一会儿,才拿来给我穿。哇哦,这上面是心柔的温度和体香!好幸福! 这时,丁效和白帆来到我屋里,准备随时跟我走。他们也和我报告说,卓章带人已经去蒲氏粮行附近埋伏了。 我忽然之间想到件事情,连忙问他们:“我是不是应该编个身份啊?要不我到那里以后,我说我是谁啊?” 第二十一章 热闹啊,现场 一提到伪装的身份,我就苦难起来,我对他们说道:“这个身份呢,还必须是个商家子弟。不能太假了,因为太假了肯定会穿帮。你们想啊,蒲载在京城都混了这么多年了,我随便胡诌个商家的名字,他肯定会发现破绽的!但是,我又不能太真了,太真了,他们万一认识,我就糗大了!最好是他们知道这家商铺的名字,又很少与其来往的!而且,还得是有一定财力的,我相信今天去的都不是小商小贩家里的少爷公子!编个啥呢……” 心柔看我陷入苦恼,便笑着说道:“少爷,您不用担心。奴婢已经帮您想好了。” 我一听,大喜,连忙问道:“你说说看。” 心柔说道:“少爷您就说您是天享钱庄老板的公子!” “天享钱庄?做什么的?财力很强么?”我追问道。 心柔耐心的解释道:“少爷,这天享钱庄是城北有名的放债、收债的钱庄。他们的老板姓牛,叫牛胤,您就可以说是他的公子。”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放债的?那实力是有的。但是,你确定他们和蒲载不认识么?万一他们有金钱往来怎么办?” 心柔笑着,自信的说道:“少爷,我相信这蒲载和天享钱庄是不会有金钱往来的。一是这蒲氏粮行本来就是富甲一方的财主,他们根本不会去借债。二是,即使蒲载想借债也会和城南的大钱庄借,因为他们粮行就在城南,这放着眼皮底下的大钱庄不去,而去城北的钱庄,这不太可能。还有,就是即使他们和天享钱庄多多少少有过接触,也不会太多,也最多是和牛胤有接触,不会认识他儿子的。最后,他们就请了十位公子而已,我想他是不会请到天享钱庄的。所以,您假扮天享钱庄的少东家是很保险的办法。” 听心柔说完,我不住的点头。有心柔在,就真的没有我操心的事了! 于是,我就同意道:“好的。那我从现在开始就是牛老板的儿子,我叫牛杂!哈哈哈。” 这时,丁效走上来说道:“少爷,您的样子别被人看出来。我会易容,我来帮少爷化化妆吧。” 哦?你还有这手艺呢?咋不早漏出来呢!是怕天冷么? 于是,我让丁效赶紧给我易容。 丁效忙乎了一会儿,对我说道:“少爷,可以了!”我就连忙让心柔找个镜子给我看看。心柔拿过来镜子的时候,我先看到心柔笑得都快岔气了! 我连忙照了照镜子。好家伙!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 只见,我的脸上多一道两指宽的刀疤!这刀疤从左腮、越过鼻梁、直到右太阳穴,紧紧的长在我脸的对角线上!别说,跟真的一样! 来丁效,我不打死你!这就是你说的易容么?!你咋不买个水壶,烧开热水,泼我脸上呢?!好吧,好吧,我要冷静,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看不出来我是谁了.......目的达到了,我忍了…… 我又问了问,他们都带什么兵刃了。丁效说他随身带了一把刀。 我又问白帆:“你带着火器了么?”带火器我心里会更有底儿啊! 白帆说道:“少爷,没带火器。火器太大了,太显眼。我带了这个。”说着就从背后扽出两把斧子! 这个不显眼么??!!大哥,斧子!你是李逵啊!气死我了! 我强忍耐心看了看他的斧子。这斧子是一对,从头到尾全是铁的,把手也是铁的。把手和斧头同侧是弧面的,而和斧尾同侧是平面的,而且这面上凹凹凸凸有许多类似槽一样的口。斧头成月牙状,薄但十分锋利。 我看着白帆自信的脸,只好勉强说道:“好,就这样吧。我们出发吧……” 于是,我和丁效、白帆三人坐着马车直奔蒲氏粮行而去。 到了蒲氏粮行门口,我看到粮行的正门紧闭,挂着“今日休行”的牌子。我就让丁效他们驾着车,去他们后院大门。 来到大门口,门口有几个伙计在守门。看到我们来了,就让我们离开,说今天粮行不营业。 我让丁效把请柬递了过去。伙计看了,知道我们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就放我们进去了。 这粮行确实很大。我们在一个伙计的带领下,穿过了堆放粮食的院子,又穿过了伙计们住的院子,来到了他们摆放擂台的院子。院子套院子...... 此时这院子里已经是热闹非凡!除了伙计,还有各路来参赛的选手,以及他们的手下。人们都是见人就拱手道久仰,我也入乡随俗,见个人就道“久仰久仰!”其实,我谁都不认识! 这时候,我突然看见一个年轻的和尚走过来,向我施礼,嘴里说道:“贫僧有礼了。” 不是,和尚?你也是来参加招亲的么??你们这个时代这么开放么?我从他自信的笑容看出来,他好像势在必得啊!乖乖!蒲青橘你造的什么孽啊?! 大开眼界的还不指这些!来来来,我带你们看看这些位公子!迎面向我们走来的,是一位身似铁塔,拳如棒槌的大个黑汉子!这位汉子最大的特点是,脑袋旁边的脖子上还有个大肉球!这一下子让我想到了听评书里讲的双头太岁! 看这里,看这里!这位公子,穿的倒是溜光水滑的,但是他翘起的手指,扭捏的步伐,让我确定这他娘的是个娘娘腔!看到我,他没说久仰,反而飞过来一个飞眼!我差点没摔倒喽! 看那里,看那里!那里还有一位一身黑衣到地,面色苍白的公子,他手里拿着的分明是个招魂幡!大哥,你是看这里一会儿刀光剑影的,万一死两个,在这等活儿呢么?! 哎哎哎!怎么还有拿着碗来磕头的呢!好家伙,您老人家也是公子么?这一身犀利的打扮,您是要饭的吧!!这也是请来的?确定不是混进来的?! 我的世界观崩塌了!救命啊!这是个什么奇葩招亲啊!他们都是公子么?!蒲青橘啊蒲青橘你爹是多恨你啊?!让你嫁给这些人,还这么着急! 我捂着脑袋正在崩溃的时候,一名身材瘦小,但是穿金戴银的公子走过来,满脸堆笑的拱手道:“久仰公子,久仰公子。” 我连忙还礼道:“久仰,久仰。” 他看了看周围这些人,嬉笑着说道:“我看这些人,就公子最有冠军相!一会儿如果不幸,小弟与公子对决,还望公子高抬贵手啊。” 呵呵,你这油嘴滑舌的家伙,我信你个大头鬼! 但,我也客气道:“公子谬赞了。在下武艺平平,恐怕要高抬贵手的是公子您啊!还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啊?”嗯,你说假话,我也说假话,咱们套呗。 这人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在下乃是天享钱庄牛掌柜之子牛奋!” 谁????我裂开了…… 我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牛奋,我呆在了那里!好吧,心柔你说的对,这天享钱庄的公子的确是可以假扮的,确实有这么个人......但是问题是,他来了!他来了!!!! 牛奋接着问我道:“公子,高姓大名啊?”那脸上的笑都快开花了。 我真想说:我就是你,你回去吧,我自己行!回去好好看钱庄去,乖!...... 牛奋见我未回答,就又问了我一遍:“公子,您高姓大名啊?” 我支支吾吾的说道:“我…那个…那啥…我是…那谁…”我此时真的找不到词了…… 还好,突然管家喊道:“老爷到!” 大家的目光就都投向了缓缓走上擂台的蒲载。我得救了……可是,我也只是此时得救了……一会人家问道我,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啊!苍天啊,谁来救救我啊!! 只见蒲载站立在擂台上,向众人抱拳说道:“各位公子,光临寒舍,参加小女的‘比武招亲’。在下不胜荣光!列位的到来让我这小小的粮行,蓬荜生辉!我想列位也已经知道此次的规则,那就是谁的武功高强,就可在今日与小女完婚!在下说道做到,决不食言!” 这时台下那个双头铁塔说道:“那快把小姐请出来!让我们看看值不值得去拼命!” 此话一出,好多人都开始附和起来。 蒲载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说道:“列位莫急,我这就让小女出来跟列位相见。淡紫,把小姐请出来!”蒲载向楼上喊道。 只见,蒲青橘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在淡紫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下楼,走到擂台上。 我今天第一次见蒲青橘女装的样子(送请柬那天她穿的也是男装),怎么形容呢,出水芙蓉!其实她穿男装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很漂亮,但是今天看到她的女装,我还是被惊艳到了!看着她似仙子般飘飘的走上来,我的心忽然间动了!我忽然之间有一种真的想娶她的冲动!又忽然间觉得心柔说的对,我应该直接来求亲,让她嫁给我,而不是让这群男人来争她!我的占有欲充满了我的脑袋! 原来,当你不在乎的时候,所说的所做的,当你在乎了才会觉得万箭穿心!不行!我要把她抢回来!我不自觉的伸了下手,又连忙缩了回来。 蒲青橘一边走,一边往台下看。她其实也在找我,怕我没有来。当她看到我的时候,差点没让我的造型给她吓了个跟头。她强忍住笑,走到了蒲载的身边。我也对她无奈的笑了笑。 此时台下的这些位公子也都看傻眼了!这么美的姑娘他们也是头一次见到!有几个还留下了口水。大家欢呼雷动,都以为自己是捡到宝了! 蒲载又让大家安静。说道:“既然小女已经和大家见面了,那么接下来我也让列位参加比武的公子和大家认识一下。”说着,他看了一眼管家,管家把一份名单拿过来,递到了蒲载的手里。 蒲载看着名单念道:“第一位,义帮少帮主诸葛三!” 只见那位乞丐打扮的人,走到台前,向众人施礼。好嘛,原来这里的丐帮叫义帮,你咋不叫大家帮呢?!我用手偷偷的指指诸葛三,朝蒲青橘坏笑到。蒲青橘看到,皱起了眉,白了我一眼。 “第二位,京西烈马庄少庄主黄挚!” 只见,一位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走到台前,向众人施礼。哎?这个有公子样啊!潇洒、干净,眉间有一股子英气。我这时看到蒲青橘偷偷的指指黄挚,冲我坏笑。我也白了她一眼。 “第三位,枯枝山万劫洞少当家的步魇!” 不用问,就是那个打幡的!是的,他拿着他的职业工具走到台前,向众人施礼,有几个胆小的差点没被他的造型给送走!我又向蒲青橘做了一个吐舌头的动作,蒲青橘向我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第四位,宏途寺不灭大师!” 嗯!对!你不灭!你是贼心不灭呀!我看着蒲青橘,她也是一脸的震惊! “第五位,漕帮少帮主雷山!” 轮到那位双头大铁塔了!原来是漕帮的,这个还真的和粮行有大关系。看来,如果按利益算的话,这位才是和蒲青橘最贴切的。我看到蒲青橘向我挑了挑眉毛,意思是,你能打过不?我一脸轻蔑的表情,偷偷的做了一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 “第六位,年氏布行少东家年青!” 只见那位娘娘腔迈着小碎步跑到台前,向大家施礼。你是布行的啊?我还以为是胭脂铺的呢!他的小碎步把蒲青橘逗的憋不住笑。 “第七位,是京城最大的酒楼花天楼的少东家蓝灿!” 这位也很有气质,穿了件蓝色的衣裳,迈步来到台前向大家行礼。哦,原来你们这的蓝还是蓝,不是淡紫…… “第八位,龙威镖局少东家黎虎!” 这位也行,满身的腱子肉,一看就是练家子。 “第九位,天享钱庄少东家牛奋!” 他去了,他去了!我差点没也往前迈步…… “呃,这第十位,是小女所请,公子请自报家门。”蒲载看着我说道。 我傻在了原地……该来的始终会来! 第二十二章 混乱吧,比赛 蒲载看着原地傻站着的我,以为我没听清楚,就又问了一遍:“请公子自报一下家门。”这回比之前声音要更大了些。 我支支吾吾的说道:“啊…我…我…我…”我脑子里在飞速的编着,“我…我爹是种地的…”我说了个啥?!因为我好像隐约的看到了粮行的字样,顺嘴就说出来了。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个答案后,都一脸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尤其是蒲载,他看看我,又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蒲青橘...... 蒲青橘差点没被我的答案气的背过气去! 不过,还好她之前对我的编慌能力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她也有心里准备。于是,蒲青橘瞪了我一下,微笑着转过对蒲载说道:“父亲,他有点紧张,我来替他说吧。他是双通郡王氏粮行的少东家,他叫王黄!”说完又偷偷的瞪了我一眼!意思是告诉我,她把头给我开好了,让我赶紧往下接! 我一听连忙说道:“啊,对!我是王氏粮行的王黄!”蒲青橘把我的名“璜”拆开为“王黄”,真聪明!就是这名字有点拗口…… 蒲载点了点头,对我说道:“原来是王氏粮行的公子啊,失敬失敬。我和你父亲有很多的贸易来往,很是相熟啊。不过,就是没见过你。”呦,这个谎编的,我发现,现在按照利益来说,我和蒲青橘是最合适的了。嘿嘿,误打误撞啊! 我连忙行礼说道:“小侄也常听父亲提起世伯,说世伯乃是咱们粮食行业的榜样!只是无缘相见啊!” 蒲载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既是王掌柜之子,想必也是有真才实学呀!那么,各位公子都已互相认识了,就请落座吧。”说罢,就让众人在擂台两侧坐下。而蒲载也和蒲青橘一起落座在擂台的后侧。 吓我这一身冷汗!我坐下前偷偷的看了一眼蒲青橘,蒲青橘向我微微的点了点头。我也用手指做了一个磕头谢恩的动作。 丁效和白帆此时站在了我身后。 这时,管家上台主持比赛开始。 管家宣布了规则,第一轮比赛为两两对决,赢的人晋级下一轮,输的人淘汰。获胜的方式很简单,就是把对手打下擂台,或者对手自己投降,认输,不能再战。因为是刀剑无眼,所以比赛不允许拿兵器,只比拳脚。比赛难免有伤有死,为了避免日后大家寻仇,比赛前,管家又让大家都签下了生死状。 一切准备就绪后,管家问道:“各位公子,哪位先来?” 只见不灭和尚第一个跳上台去,行了一个礼后,说道:“那么就让贫僧先来抛砖引玉吧,不知哪位公子愿意赐教!” 话音未落,龙威镖局的黎虎便跳上台去,口里说着:“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老子等不及了!”也不行礼,上来一个直拳就打向不灭。 那不灭和尚很灵活,闪开了黎虎的拳。不过这黎虎却连招不停,一步步紧逼不灭,不灭也在躲闪中找准机会,用拳打黎虎,两人战在一起。 这黎虎,不愧是镖局的人,这拳带金风,力道十足! 再避过黎虎上来的风头后,不灭开始了灵活而快速的反击。但是,他的拳好像并未打到对手的要害,而且拳打在黎虎身上就像是打在一块钢板上似的。 我看不懂武功,但是感觉不灭要悬,于是抱着膀自语道:“这和尚也打不动对手啊。” 这时身后的丁效看出了端倪,低声对我说道:“少爷,此言差矣。依我看,这黎虎马上就要输了。这和尚用的是甚是巧妙,他拳拳都打在对手的穴位上,而且出拳之狠、之准都是顶级高手的拳法。” 我回头看了看丁效,说道:“是吗?这么厉害?” 没想到,话音未落,那黎虎忽然向倒塌的楼房一样,“咕通”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看傻了! 管家连忙上前查看,查看后,宣布:“第一场,获胜的是不灭大师。”说罢,你让黎虎的手下赶紧上台把黎虎抬下去,回家治伤了。台下一片叫好声! 不灭和尚深吸口气,行了一个礼,就下台休息了。他行礼的瞬间,我看到他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 此时,那漕帮的双头铁塔跳上台去,抱了个拳,拧眉瞪眼的说道:“这一场,那位敢来与我比划比划?!”粗鲁!连客气话都不会说!气的我坐在椅子上都不敢看他! 这时烈马庄少庄主黄挚说道:“我来会会阁下高深的拳脚!”说罢就跳上台去。 黄挚对双头铁塔行了个礼,然后摆出一个开手的姿势。对嘛,你打归打,起码的礼貌要有啊! 两人打在一处。这黄挚虽然看着比双头铁塔要矮不少,但是双方居然不分上下,谁也没处于下风。 双方你来我往,打的我眼花缭乱。 正在这时,只见黄挚卖了个破绽,回头一肘击在了双头铁塔的头上——是真的那个头。双头铁塔被打的一个踉跄,黄挚看准机会一个扫堂腿将双头铁塔打下了擂台。 两场比赛胜利居然都是矮小的一方,而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的两个人都被打败了。我站起来为黄挚叫好!没办法,弱者就希望弱者能赢!哈哈! 第三场,先上去的是那个娘娘腔。只见他上台后的架势一亮相,丁效就和我说道,这个人的武功应该不错。看样子人不可貌相啊! 跟他上去比武的是那个乞丐。 这一场比赛,充分的告诉了我们什么叫一物降一物。这娘娘腔,虽然有些武功,但是他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怕脏!好家伙,这乞丐是真不惯着娘娘腔啊,怎么埋汰怎么玩!最后娘娘腔投降了,哭着跑回家洗澡去了。 一转眼,第一轮的比赛过半了。现在剩下四个人,分别是我、我之前想要假扮的牛大金链子、花天楼少东家蓝灿和招魂那个。 只见招魂的大哥,跳上台去,把幡儿一插,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咱也听不懂他叨咕的是啥,好像在招鬼上身。 忽然他一睁眼睛,我看到他的眼睛成深红色,深的都有些分不出来黑眼仁了!他咧开嘴,嘴角有血淌了下来。 他冲台下喊道:“别费事了!你们三个一起上吧!”这怎么地?你刚才是充大招了么?打算一个必杀把我们仨全秒了?! 我看看了牛奋,牛奋摊开双手,也是不解的看着我。 我一伸手,对牛奋说道:“牛公子,请!” 牛奋也连忙伸手,说道:“不不不,王公子先请。” “哎,牛公子先请。” “王公子先请”…… 正在我们“客套”的时候,蓝灿走到我身边说道:“二位别假客气了,既然人家约战了,我们就一起上吧。” 说罢,蓝灿先行跳上台去。 我和牛奋看到,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爬上了擂台。上擂台是上擂台了,我两就都站在擂台的边上,没敢往里面去。 只见那步魇像只饥饿的吸血鬼一样,见到蓝灿上来,“嗷呜”的一声就扑了上去。蓝灿连忙有双手抓住步魇的双腕,两人较上了劲! 我和牛奋先是吓了一跳,然后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那个齐呀!着实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站在台上听相声的,什么又是3d无差别看戏! 这二人在台上打的也是虎虎生风,只不过,那步魇生的是黑风。 步魇见他自己怎么也占不得蓝灿的上风。于是,他抓个机会就把手往怀里插了插,只见他再拿出来的手,是乌黑乌黑的!我在纳闷,咋地?打不过,搓泥玩了呗?但是搓泥没有隔着里衫搓的啊!当然了,我知道,那是有毒的,别以为我真的就一窍不通!哼哼! 蓝灿也见到了步魇的小动作。眼疾手快的用双手抓住步魇的手腕背面。小声说道:“我问你,络水剑骆家灭门,可是你所为?” 这里插播一条旧闻。蓝灿有一好友叫骆汶,他家祖传的有一种剑法名曰“络水剑”。而前段时间骆家不知道被什么人给灭门了。最后蓝灿查出中的正是步魇的这个毒掌的暗算。蓝灿向蒲氏粮行的管家打听到,这步魇也会来参加“比武招亲”。于是,就打算在这“比武招亲”上会一会步魇,替好友报仇。 这蓝灿,我也有所耳闻,他们家的花天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在城内有两三家分店。而我是听扈婉嫦说的,因为我的成人礼到时候就是请他家大厨来上灶。 步魇一听,也明白了。狰狞的笑道:“是我干的。” 蓝灿听闻大怒!只见他双手一用力,“咔嚓”一声将步魇的双手折断,然后顺势将步魇的断手杵到步魇的脸上! 那步魇疼的嗷嗷直叫,而蓝灿也没浪费步魇手上的毒,就用这毒在他脸上给他做了个spa。只见步魇的脸上顿时升起一片白烟,他叫了两声就再也不出声了。 步魇的手下见状也不敢过来。管家忙说道:“步魇用诈在先,况且各位在比武之前都签生死状,在这擂台上打被死,只能是各安天命。你们现在可以带你们家公子的尸首回去了。”步魇的手下听罢,连忙上台抬着步魇的尸体,头也不回的回他们的万劫洞了。谁能想到呢,这步魇拿的幡儿居然是给自己立的......世事无常啊。 我和牛奋都看傻了!手里的巴掌也不拍了,就是呆呆的站在台上...... 这时,只见蓝灿忽然飞起一个飞脚把牛奋踢下了擂台!我就感觉一阵风疾驰过,再看牛奋已经倒在台下嗷嗷叫唤了。一切来的太快,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此时台上就剩下我和蓝灿了! 在管家说比赛继续的时候,我心里的绝望不比刚才的其他二人少! 这时蓝灿忽然抓住我的腕子!完了,我这腕子是保不住了,我只能祈求蓝灿你给掰的时候掰齐整点,回去我还能好接! 蓝灿轻轻的对我说道:“少爷,你推我一下。”然后向我眨了眨眼。嗯?什么意思?蓝灿到底要干嘛?我一头雾水! 行啊,他说让推就推吧,横竖都是死。于是,我就使出吃奶的劲推了他一把。奇迹发生了!只见蓝灿当场向后飞去,直接摔下了擂台!我这是会冲击波了么?!再看蓝灿,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指叫唤,还偷偷的向我眨了眨眼!我顿时明白,敢情他是跟我配合打假球呢!好家伙,大哥,你能演再夸张点么?!你刚才那咔咔的掰人家胳膊,咔咔的飞起一脚就把牛奋踢成牛粪了,让我这一把就能推成这样?我咋地,我是会如来神掌啊? 全场的人也都震惊了!蒲载和蒲青橘也震惊了!他们爷俩震惊的不是别的,是他们一眼就看出来这蓝灿是在故意的让着我,也一眼就看出来我啥武功都不会!嗯,可能只有瞎子看不出来吧…… 管家看了看蒲载,蒲载用手杵着脸,一脸痛苦的向管家点了点头。管家明白了蒲载的意思,于是,宣布道:“本场获胜的是王黄王公子!”说完他自己都不信。嗯,不信的还有我! 蓝灿被手下扶走,也回家养伤去了。走的时候,他还冲我点头笑了笑。我对着他苦笑了笑……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被蓝灿保送到了下一轮。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看了一眼蒲青橘,蒲青橘暗暗的向我竖了个大拇哥,然后假笑了一下。我也竖了下了大拇哥,苦笑了一下。丁效和白帆没有说话,因为他们此时不知道应不应该祝贺我... 休息了一会,管家又公布了第二轮比赛开始。规则和第一轮一样。两两对决,这回不允许再有群殴发生。赢的进入最后决赛。 我进入这一轮,可是却笑不起来。因为我知道,这轮的对手可都不是菜鸡! 看看那个不灭和尚,他灭我比吹灯容易…… 看看那个黄挚,他灭我比撕黄纸容易…… 看看那个乞丐,他…他身上的味儿我也受不了! 我选谁都是死啊!我怎么办…不灭、黄挚、乞丐……等等!乞丐! 我回头悄悄的问丁效:“淳远,你身上有银子么?” 丁效说道:“有啊。心柔姑娘出门的时候,特意给我拿了张一千两的银票,说以备不时之需。” 我大喜,对丁效说道:“给我。我晋级有望了!哈哈!” 第二十三章 好假啊,演技 我拿着丁效给我的银票,悄悄的走到义帮少帮主诸葛三身边。 是的,近距离接触他,他的味道确实很提神醒脑。看着他半破半泥的衣服、还有他那天真无邪的黑牙笑,和他长长的黑指甲中流露出的善意,我强忍住将要翻腾上来的昨天的晚饭,小声对他说道:“哎,你是想得到些银两,还是想两手空空的回去?” 这话问的他一愣。他看看我,满脸不解的问道:“公子,什么意思?” 我四处警觉的望了望,说道:“你看现在的形式已经很明朗了。以你我的能力,根本就拿不到最后的胜利。你觉得你能打过那俩个人么?”我用眼睛指了指不灭和黄挚。 诸葛三也看了看,又想了想,我看到他有些犹豫了,就把银票偷偷的塞到他的手里,说道:“毫不客气的说,胜者就在那两个人之间,你我都是陪玩的了。既然如此,给你个挣银票的机会怎么样?” 诸葛三看到我递给他的银票,他偷偷的瞄了下,是一千两,大喜,当场就要给我磕头。我连忙制止了他,说道:“既然是陪玩,怎么玩不是玩,那你不如一会儿就陪我演场戏,演好了,这些银两就都是你的了。多了少了的,至少你没白来。你觉得呢?” 诸葛三使劲的点了点头,说道:“公子您说演什么戏?我一定配合!” 其实刚才看过第一轮后,诸葛三也明白自己是打不过不灭和尚和黄挚的。虽然他用下三滥的手段赢了一场,但是这两个可不是下三滥能解决的。但是走吧,他又有点舍不得,不走吧,他没有任何胜算,他也正在为是进是退而犹豫不决呢。正好,这会我来找他,还有银票赚,何乐而不为呢?! 我见他同意,就点点头,对他说出我的想法,“一会儿,无论是他们俩谁上台,你都不要上。什么时候看见我上台了,你再上台。然后,你跟我演一场假打的戏,最后让我把你打下擂台,你的演出就结束了。明白了么?” 诸葛三又使劲的点了点头,打包票的说道:“明白了,公子。就是让我送你进下一轮呗?简单!不过,公子,你就是进入下一轮了,你也打不过那两个人啊?” 我说道:“那你就不用管了。演完戏,你就拿着银票回家,也不算白来一回。” 诸葛三悄悄的抱了个拳,说道:“您就请好吧,公子。” 我又嘱咐了一遍,千万要等我上台他再上台。嘱咐完,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等着比赛。 其实,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一会儿开始的时候,我相信如果我和诸葛三都不上去,不灭和黄挚他们两肯定有一个人先上去。然后我和诸葛三,还是按兵不动。那另一个人肯定会安耐不住也上台的。其实道理很简单,这比赛最后只要一个冠军,你拿了第二名和第十名没有区别。所以,对于不灭和黄挚这样的高手来说,反正是要打败所有对手的,先打谁后打谁都是一样的。 然后,等他俩打完,就剩我和诸葛三了,我两演一出假打的戏,让他送我进下一轮。而且,这诸葛三既然是丐帮的,看到钱是不会不动心的。何况这也是他今天最好的结局了。 至于他会不会嫌弃少,我相信他是不会的,一千两可不是个小数啊!再说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要饭的还嫌馊啊?”主意打定,我就等着比赛开始。 这时,管家在台上说道:“那么,接下来哪位公子先出场?” 只见又是不灭和尚第一个跳上擂台。诸葛三看了看我,没有动,他在等着我上台。我知道我离晋级成功了百分之二十五了。 果不其然,黄挚见我和诸葛三都没有想上台的意思,就一个健步跳上台去。嗯,百分之五十了! 要说这两个人,真的是今晚武艺最高超的人!只见两人在台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那真是拳来似疾风,腿去如闪电!用我妈平时的话说,那都打的冒火星子了!一时间难分胜负,精彩至极! 蒲载也是频频点头,很是满意,看来他心里的最佳女婿就会在这二人中产生了! 我一边鼓掌给他们二人叫好,一边偷偷的瞄着诸葛三。不是别的,我怕他变卦,也怕他反水。 正打在精彩的时候,忽然二人分开站在擂台两端,停手了!只见不灭和尚咬着牙,拧着眉,向黄挚施了一礼。 我正纳闷,身边的丁效对我说道:“少爷,这和尚输了。” 我连忙回头看着丁效,不解的问道:“输了?他也没被打倒啊?” 丁效解释道:“高手过招,当你招数输了的时候,就已知败局了,所以不用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会更伤面子的。看来这和尚傲是傲,但是该有的尊严还是有的。” 我连忙又向台上看去。只见不灭说道:“今日是贫僧技不如人,棋差一着,贫僧认负。但他日贫僧若有所长进,定会到烈马庄找公子讨教。”看来心里还是不服的。 黄挚也抱拳说道:“大师言重了。在下也是侥幸。”果然高手说话都是很客气,只有动手的时候不客气。 我看着黄挚,对丁效和白帆说道:“你二人和他比,谁高谁低呀?” 丁效想了想,说道:“若论拳脚,属下不如此人。” 白帆也点头说道:“此人拳脚功夫之俊,属下也不曾见过。” 这时,不灭又向蒲载施礼说道:“蒲施主,看来贫僧是帮不上忙了。他日若有吩咐,可来宏途寺找贫僧。贫僧就此告辞。” 蒲载站起来,拱手说道:“大师能来,老夫已是很感激了。既如此,大师辛苦了。” 原来,这不灭曾受蒲载恩惠,也不知道蒲载是怎么劝说的,这和尚居然同意前来参加“比武招亲”。 不灭走后,黄挚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但是此时我忽然发现,黄挚一直拿眼睛看着蒲青橘的方向。哼!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伪君子!对,我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但你黄挚一副翩翩君子样子的,是不是应该矜持点啊?怎么能这么明白张胆的看我老婆呢!不管,你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哼! 这时,管家问道:“两位公子,是否准备妥当,可以上台比武了?” 我这才想起来,到我的了。我看了看诸葛三,这诸葛三真是听话啊,他见我未动,居然死死的坐着,也没动!这会儿他正焦急用眼睛示意我,那意思是,大哥,到底上还是不上啊?我这一身的演技要憋不住了! 我连忙站起来,走上台去,拱手道:“已妥当,已妥当。” 诸葛三见我上台,连忙也跟了上来。 我对诸葛三也拱了拱手,诸葛三向我眨了眨眼,顺着他的眼毛还掉下了点土渣。百分之七十五! 我想了想,瞎比划了一个架势,不管咋说,虽然是演,但是演的也得像那么回事啊! 正在这时,诸葛三突然抱着腿,疼痛的到下了!那面部表情已经拧到一块了!只听的他口里痛苦的喊道:“哎呀!抽筋啦!抽筋啦!”大哥,你的演技也太假了!全场都被震惊了! 管家连忙捏着鼻子,过来瞧看:“怎么样?严不严重啊?” 诸葛三表情更加的狰狞了,他哀嚎的说道:“严重!太严重了!不比了,我不比了!”说着开始满场打滚。好家伙,你这耍混技能倒是天下无双啊! 只见这擂台上尘土飞扬啊!满场飘逸着刺鼻的味道!我要不是花了钱了,我真想赶紧跳下擂台,别中毒了! 管家见状连忙把嘴都捂上,嫌弃的说道:“行行行。你赶紧下场吧!” 诸葛三听到让他下场,立即停了下来,追问道:“这场是谁赢了?”好家伙,你真是敬业啊,此时还在关心雇主的赢输呢! 管家无奈的说道:“王公子,王公子赢了!行了吧?你赶紧下去吧!我要吐了!” 诸葛三听到这个答案,满意的爬起来,一脸高兴的对我抱了个拳,下了擂台,哼着小曲回家去了。 我此时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这太假了,一看就是我收买了他!大哥,哪怕你跟我假比划两招呢!怎么的,我上轮用的是“如来神掌”,这轮用的是“无影光波”呗?你们能不能走走心?就这演技,你们对得起观众么?!还好我没皮没脸,要不不得尴尬在台上?!你对得起我这个消费者么? 不过,吃过见过的我,此时并没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的不知所措。我很坦然的向四周观众抱了抱拳。我心想,反正不是我假摔,跟我没关系!我赢了就行!百分之百了! 四周此时响起了祝贺我的鄙视声! 我看到,管家被诸葛三熏的还在反胃中...... 我看到,丁效和白帆恨不得找个地缝儿把自己埋了...... 我看到,蒲载搭理都不想愿意搭理我了...... 我看到,蒲青橘瞪着眼睛,拧着眉,用手指勾了勾,用嘴指了指,意思是让我找个僻静的地方,她有话对我说。 于是,我下台后,趁着管家让伙计打扫刚才让诸葛三弄的一塌糊涂的擂台的时候,悄悄的来到了侧面的一个小院。 蒲青橘也跟了过来。近距离看到她,她更美了! 她看了看四周无人,就尽量压低声音说道:“你到底会不会武功?”我看到了她那似秋水般的眼睛里写满愤怒。不过,眼睛真好看! “不会啊。我什么时候说我会武功了?”我很坦然的说道。她的说话的时候,嘴也很好看! 蒲青橘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用手点着我,咬着牙说道:“不会武功,你来凑什么热闹?!” “不会武功怎么了?不会武功我也进最后的决赛了!”我喃喃的说道。嗯,手也好看! 蒲青橘被我的无耻气的跺脚:“你那是怎么进的啊?你心里没数么?我还以为你们佘家都会武功呢!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赶紧回去吧,看让人把你打死了。” 我一听,我这倔劲儿也上来了:“我不回去!就算打死我,我今天也要娶到你,带你会佘府!”嗯,还有脚,不用说,好看! 蒲青橘无奈的看着我,就像看着不懂事的孩子似的。她忍了忍,深吸了一口气,掐着腰,换个了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你有那么喜欢我么?!别废话,赶紧走!你也看到了那个少庄主的武功,就你这样的,连人家一拳都接不了!回去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看了看她好看的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往擂台的院子走。蒲青橘看我转身走了,她“哎”了一声,望着我的背影,又气又担心......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明白,我虽然莫名其妙的过了前两轮,但是,这回我恐怕是没法蒙混过关了。但是我也有点不甘心,脑子里飞速的想着办法。 一时,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于是,我想看看黄挚,琢磨琢磨,找找思路,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忽然我看到,黄挚的目光还是在看着蒲青橘座的那个方向。 我心里顿时生了怀疑,不对啊!蒲青橘现在还没回来,她座位上没有人啊!那他痴痴的看什么呢?那个方向现在只有丫鬟淡紫啊!莫非…… 有一个念头忽然在我脑子里闪过。 管家见我回来,就说道:“比武招亲,现在就剩二位公子。擂台已经收拾好了,不知二位公子准备好了没有?咱们是否可以比赛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回我的座位,直接走上了擂台。横竖都是死,早死早托生吧...... 这时,黄挚也站起来,上了擂台。我看着他这飘逸的样子,想到刚才那出神入化的武功,我觉得蒲青橘的话说错了,我哪是一拳都接不了,我是连人家个手指头都接不了! 黄挚上台后,只是向我拱了拱手,然后就转向蒲载的方向,深鞠一躬,说道:“蒲老爷,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说完,再打也不迟!” 蒲载一听,站了起来,和蔼的问道:“黄公子,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黄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刚刚落座的蒲青橘,说道:“若一会儿比武,在下侥幸取胜,在下可否不娶小姐。” 蒲载一听大惊,说道:“那黄公子不娶小女,为何比武啊?” 黄挚看了看淡紫,指着淡紫说道:“在下想娶之人,是她!” 第二十四章 圆满了,爱情 京西烈马庄庄主黄烈,自幼闯荡江湖,走访名家,学得一身武功。后来,靠贩马发迹,在京西盖了一座养马贩马的庄园,起名为烈马庄。 黄烈之子黄挚自小随父亲学习武功,深得父亲真传。十四岁,就随其父走南闯北的做买卖。小伙子长的也干净漂亮,而且知书达理,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人称“玉面小郎君”。 半年前,黄烈带黄挚前往京城办事。因黄烈与蒲氏粮行老板蒲载相交甚厚,蒲载便准备了家宴,为黄烈父子接风。席间,蒲载见黄挚,甚是喜欢。 酒过三巡后,黄挚想去解手,便独自离席。在他从五谷轮回之所回去的路上,忽然听到优美的琴音。于是,顺琴音找去,来到一个院子。见屋门紧闭,本想离去。但琴音甚是好听,黄挚不舍的悄悄凑到窗前。顺着窗缝,黄挚看到屋内一个身着锦衣的女子在屋内弹琴。 黄挚听的入神,不小心撞到窗上。屋内女子听到声音惊慌的问道:“谁?” 黄挚见自己被发现,很是不好意思,便拱手答道:“在下烈马庄庄主之子黄挚,被小姐优美的琴音吸引,不想打扰到小姐,望小姐勿怪。” 屋内之人听到黄挚的话后,轻轻的打开窗户,看了看黄挚,说道:“哦,原来是黄公子。此乃深阁女眷之处,多有不便,还请黄公子速速离开吧。”说完,那女子便将窗户关上。 黄挚从窗户里看到那女子的一刹那,便心生情愫!但确实像女子所说,这多有不便,便不敢再留于此,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院子。 后来,黄挚打听到,这是蒲载之女蒲青橘的住处。便暗暗记下。 那么屋里之人真的是蒲青橘么?不是。那女子是穿着蒲青橘衣裳的淡紫。 怎么回事呢?这得从那天早上说起。 早上,史馥香偷偷的来找蒲青橘,约她去石林山看啼血杜鹃花。蒲青橘想去,但又怕父亲责怪,就想了一个办法。她知道今天父亲招待客人,无暇顾及自己,就让懂得音律的淡紫穿上自己的衣服,在屋内闭门抚琴,假装自己在屋里。自己呢,和史馥香女扮男装偷偷的溜出去看花了。 淡紫一天都提心吊胆的。不过还好,蒲载光顾招待客人,只是下午派管家来看看小姐。淡紫便在屋中回管家,说小姐在专心抚琴。听着屋内的琴声,管家也不敢进屋打扰,就回报了蒲载。蒲载听闻也就放心了。 而这一天,淡紫怕老爷察觉,竟然从早上开始抚了一天的琴,不敢停歇。真是音乐高手啊!弹一天,手不疼么?算了,音乐圈的事儿,咱不懂。 后来,淡紫在屋内抚琴的时候,忽然听见窗户响,看到窗外有人影,吓的够呛,就试探的问道:“谁?”她以为是老爷或者管家又来了呢。 得知是黄挚,淡紫长舒一口气。本来她不用开窗户,打发走黄挚便是。但她早就听说“玉面小郎君”的名声,于是心里的好奇心作祟,她想看看这黄挚张的什么样子,便没忍住打开了窗户。 看到黄挚后,她确实觉得很帅,但又怕暴露的太多,就说了多有不便,便将窗户关上。 黄挚回家后,那女子的样子和琴音像是印在他脑子里似的,久久不能散去,他发现自己爱上了那女子。本想与父亲说,去蒲家提亲,但总觉得唐突,就一直没有开口。 直到忽然收到蒲载的请柬,说要给他女儿办一个不公开的“比武招亲”。黄挚喜出望外,便来到蒲氏粮行参加招亲。 黄挚一直认为那女子就是蒲青橘,可谁知,当蒲青橘出来的时候,他发现他那日心生情愫的女子不是蒲青橘,而是蒲青橘身边的丫鬟淡紫。 不过黄挚是个专一的人。他知道是淡紫后,就暗下决心,先打赢擂台,才能蒲载请求用淡紫换蒲青橘。不打赢擂台,你说什么都没用。这也是个骄傲之人。 而打到这最后一轮的时候,黄挚已经确定自己能赢了(因为他两轮过后,看清楚我就是个废柴。奶奶的,都不把我当盘菜了!),于是,黄挚就向蒲载提出他想要用淡紫换蒲青橘。 蒲载一听万分吃惊,心想这是什么要求?小姐不娶,你要娶丫鬟?你这口味有点偏啊!我是着急嫁闺女,不是着急嫁丫鬟!再说了,我姑娘有这么差么?你这不是搅局来了么?!不过,蒲载转念又一想,还是劝劝黄挚,让他娶我姑娘吧。因为现在就剩下两个选择了,不是这个黄挚,就是…… 蒲载面露难色的说道:“啊,这。黄公子,今日乃是为小女招亲。岂能主仆相倒,实在有失体统啊。” 黄挚说道:“蒲老爷,今日如若不允,那在下便就此认输!然不能娶心仪之人,挚便不做它想。”好样的,有个性,坚持住,我喜欢! 蒲载看了看蒲青橘,又看了看淡紫,心想我姑娘真比丫鬟差么?这黄挚也是执拗啊! 蒲载又劝道:“黄公子,你看这样行不?淡紫乃小女贴身丫鬟,小女嫁给公子,那淡紫就是陪嫁丫鬟,到时候,公子可娶其为妾,你看如何?”好嘛,蒲载为了推销自己姑娘,都玩起了买一赠一的促销活动了。哎?等会儿,你们是真没拿我当回事啊,我还没输呢?你们就讨论起这个了?好好好,你们谈,你们谈,我菜鸡,我闭嘴…… 黄挚不为所动,说道:“在下若娶淡紫姑娘,就必须为妻,绝不委屈了她。而且,在下心中也只有淡紫姑娘一人之位,蒲小姐虽好,但弱水三千,挚只取一瓢。”哎,对,你得把这局面犟死!你把局面犟死了,我就有机会了!不过,说真的,我还挺佩服黄挚的,大丈夫说娶谁就娶谁,绝不有二心! 蒲青橘看着身边的淡紫,她也为淡紫暗暗高兴。有这样一个男子愿意为她做出如此的举动,她好幸福!而淡紫从小就与蒲青橘一起长大,蒲青橘也是很希望淡紫能有个好归宿。 而此时的淡紫呢,则先是吃惊,然后也是很感动,她也没想过居然有人是专门为她来的,而且这个人还是集美貌、武功、文采于一身的烈马庄少庄主!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要不是此时老爷小姐在身边,她真的想对黄挚说:“我愿意!” 蒲载则是一脸的无奈。看样子,这黄挚是真的铁了心了,不娶小姐娶丫鬟!那你来搅什么局啊?! 局面的僵持,让我觉得,此刻我可以见缝插针了,于是,我拱手对蒲载说道:“蒲世伯。可否听小侄一言?” 蒲载一脸嫌弃的看了看我,没好气的说道:“你说吧。” 我说道:“时才听得黄公子之言,让小侄甚是佩服!黄公子之用情,真乃大丈夫也!小侄提议,世伯何不成人之美,成全了黄公子和淡紫姑娘。若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呀!” 蒲载心想,哦,我成全他们,然后我姑娘归你呗?你这不是成全别人啊,你是要成全你自己啊!想的真美啊! 蒲载驳斥道:“此言差矣!今日我摆下擂台是为了小女招亲,至于其他,日后再说。” 我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但是我也想好了应对之词,于是我不紧不慢的说道:“既如此,那小侄就要已平生所学来会会黄公子,争取赢得比武。不过,我赢得比武想必也是容易的。我想此刻黄公子被淡紫姑娘分心,定会方寸大乱,比武时定会完败于我!我赢下比武,娶得小姐,淡紫姑娘也会陪嫁到我这里。到时候,我和小姐再将淡紫姑娘嫁于黄公子为妻。这样既不违背了世伯比武招亲的初衷,又让黄公子和淡紫姑娘结百年之好,岂不皆大欢喜!”我说完,用对蒲青橘眨了眨眼,意思是说,让她也帮着说说话。 我说的没错,既然黄挚是奔着淡紫来的,那他的目标就不是蒲青橘,他与我之间就没有什么事儿了,反而我俩能形成一种默契了。你蒲载不是执着于比武是为了嫁蒲青橘么?好啊,我和黄挚再演一把假戏,黄挚输给我,这戏码,全场还有比我更熟悉的,更会玩的么?!等我娶了蒲青橘,淡紫也得陪嫁过来当丫鬟,那我再把淡紫嫁给黄挚,他的目的也能达到,想必黄挚是会愿意陪我玩假戏的!只不过,这样的后果就是,好人全我当了,坏人就是你蒲载了!反正现在的局面就是横竖我都能娶蒲青橘了,你蒲载看着办吧! 蒲青橘看见我的眼色,听了我的话,她也明白了,于是她假装生气的对蒲载说道:“父亲。这黄公子是为了淡紫来的,他今日之话,如此决绝,想必日后我就算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的!到时候,我的境遇还不如个丫鬟,这日子我不要!还有,事到如今,我再和您说一件事,也不怕告诉您,我之所以请王公子来,是因为我和他早就私定终身了!” 蒲青橘的话,让我背身冷汗!姑奶奶,我知道你说的话是为了淡紫,也知道你脾气呛,但是,你说前半句就行了,后半句就别说了!什么私定终身,你爹听了,我成什么了?!你这不是让他弄死我呢么! 但蒲载听了我和蒲青橘的话之后,只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中。 过了许久,蒲载终于开口说道:“今日之事,既已如此,想必是天意。唉,也罢,只要你今日成婚便可。”说罢,便看了看黄挚,又看了看我,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我宣布,今日比武到此为止。黄公子既然对淡紫如此用情,那老夫就成全于你,将淡紫嫁于你为妻。这淡紫虽不是我所生,但打小就在府中陪小女一起长大,今既出嫁,我亦当女儿嫁之,望黄公子切莫忘记今日所言,善待于她。”对嘛,这好人,还是您老人家当吧,要不太便宜我了,哈哈哈...... 黄挚连忙谢恩,并承诺永不相负。淡紫此时已哭成泪人,跪下给蒲载磕头。 蒲载继续说道:“至于小女…唉,今日就嫁于王公子……”我感觉到他的心在滴血,好白菜让我拱了...... 我也连忙谢恩!哈哈,老子一点武功不会,甚至所有比赛我就出了一掌,就定了乾坤,最后居然抱得美人归,实在是运气不要太好了!对嘛,这样就皆大欢喜,圆满了! 蒲青橘看着我露出了笑容,这笑容真甜! 蒲载让蒲青橘和淡紫去后院梳妆,让管家收拾现场,准备婚宴。然后,叫我跟他去他屋里,有话要对我说。 蒲青橘冲我点点头,就去后院梳妆了。我跟着蒲载去他的房间。他住的是二楼,上楼后,我们进他屋里,他让我关上了门。 蒲载看着我,脸上转出了笑容——看来您是认命了! 蒲载说道:“老夫是如何也没有想到,最后是贤侄娶了小女。不过,这也说明了贤侄是鸿运之人,想必小女嫁过去,也能幸福。”嗯,您老人家是实在不知道夸我什么好了,只能夸我有运气了,呵呵,行,我目的达到了,我也不在乎你说什么了。 蒲载又说道:“既然贤侄娶得小女,老夫此生仅此一女,那么,我这蒲氏粮行未来就得交付贤侄了。还好,贤侄家里也是做粮行的,想必对这生意并不陌生。贤侄稍等,老夫这便将我蒲氏粮行的来往账目和我这些年积攒的人脉信息拿你看,权当小女的嫁妆了。” 呃?你这是要把粮行现在就交给我?太着急了吧?你这嫁女嫁的就着急,现在居然要把账目和人脉信息都要给我,让我觉得好蹊跷啊! 说罢,蒲载转身去拿账目本。 此时,我就在屋里四处看了看。 这蒲载的确是有钱人家,你看看人家的装修,虽然我不懂,但是看着就是贵!而且人家的品味也是高雅的,蒲青橘曾经说过,她父亲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的不假。 你看那里应该是古琴,弹这个的一定都很有品味。古琴旁挂着各种风格的水墨画,估计都是价值不菲。 水墨画的旁边还挂着把吉他,这吉他看着应该是自己手工打造的。蒲青橘也说过,她父亲会做琴,想必是蒲载自己亲手做的吧,真是手巧。 再过来,还有几幅看着就难写的书法,肯定也是蒲载自己写的,好字,真的是好字! 等会儿!!!!不对劲!!!吉他???这时代怎么会有吉他???这太违和了!!!莫非…… 第二十五章 穿越吧,蒲载 我望着在那里忙碌找账簿的蒲载。此时,仔细看他,脸色明显有些发黄,眼眶也有一些黑眼圈,应该是最近都没有睡好觉。 于是我关心的问道:“世伯,是否最近总是睡不好觉啊?看世伯的面色,身体是否抱有微恙啊?” 蒲载抬头看看我,一脸不要紧的表情,笑着说道:“哈哈,贤侄眼锐得很啊。没错,最近有些头疼,所以影响了睡眠。不过,这是老毛病了,过段时间就好了,贤侄不必担心。哈哈,相信借你二人成婚,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今晚也许就能睡个好觉了!哈哈哈”说罢,他继续低头忙乎。 我又说道:“头疼,那有没有请大夫给您把把脉啊?” 他一边忙乎,一边说道:“不用请大夫,这小毛病,请了大夫也只是开一些安神补脑的方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我点头说道:“也对,我记得我妈就有头疼的毛病,那疼起来呀,真是满屋乱转,站也不是坐了不是,看着都难受。” “呵呵,是啊。”蒲载还在忙乎。 “不过,每次她都吃那种小白色的药片,吃过之后不一会儿就不疼了。哎对啦,这儿的药店有卖的么?应该还很便宜的吧,叫什么名儿来着?”我假装不知道的问道。 “哈哈,你说的是去痛片。这儿的药店哪有卖的,那玩意,我以前也总吃,确实是好使,而且……”他忽然停住了说话,猛的抬起头,用眼睛死死的瞪着我!而我此刻脸上已经露出了得意的笑! 蒲载上下的打量着我,低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觉,仿佛如临大敌! 我见事已至此,就不打算伪装了,于是慢慢的撕下脸的假伤疤,说道:“蒲世伯,果然警觉。我的确不是什么王氏粮行的王黄。我叫佘璜,乃是佘府三公子。” 蒲载一听我的身份,大吃一惊,慌忙扔下手中的账簿,一步一步谨慎的走到我身边,指着我说道:“你是佘家的人?!” 我说道:“正是。” 蒲载一脸的懊悔,自语道:“唉!就不应该让青橘拿那张请柬!跟她那样的嘱咐,千万别找官家的子弟,她到头来还是找了官家的子弟!唉!是我大意了,是我大意了!”说着用手敲着脑袋。 我不解的问道:“蒲老板既想嫁女,缘何不嫁官家子弟呢?个中缘由,能否对我说说?” 蒲载没有回答我的话,只见他忽然盯着我,口中念念有词道:“不寄来世,只渡今生。不寄来世,只渡今生。不寄来世,只渡今生!”他念了三遍,越念声音越大! 他叨咕的我直迷糊,什么玩意这是啊?我一脸懵的说道:“啥?”看来他的病不是吃个去痛片就能好的…… 蒲载听我说完,左三圈,右三圈的仔仔细细的观察了我一遍,确定我是真的没听懂后,他像放下什么心一样,长出了一口气,嘴里喃喃的说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他越说我越糊涂,我问道:“蒲老板,您究竟怎么了?” 蒲载听到我问他,想了想,问我道:“你刚才说你是佘府的三少爷是么?” “正是。”我答道。 他点了点头,说道:“是了。听闻说三少爷在战场上大难不死,回来后昏迷不醒,想必,你就是那时候穿越过来的吧?” “蒲老板猜的不错。既然蒲老板已经把话说破,那我也想知道,蒲老板是否也是穿越过来的人?”我追问道。 蒲载点了点头,笑道:“我一向认为我隐藏的不错。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我指着墙上的吉他,说道:“是它。” 蒲载看了看,说道:“嗯。我穿越之前是个开琴行教吉他的,穿越过来后,自然是无法放下它,于是就自己手工打造了一把,没想到今天,它居然成了我暴露身份的关键所在。天意,天意。” 蒲载说完,终于让我确定了——虽然之前我已经猜到,但是还得让他亲自承认才能坐实。 我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像见到亲人似的,说道:“太好了。蒲老板真是穿越之人!之前我一直以为就只有我自己,我像是孤家寡人一样。既然都是穿越过来的人,人不亲,咱艺还亲呢!不知道,蒲老板是否愿意和我聊聊!”我说的就是我自己一个人,没有暴露雅竹。因为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就先不要暴露那么多。 蒲载看我兴奋的样子,心说,你咋地?还把穿越当手艺啦?好吧,既然都是穿越之人,就和你聊聊吧。 蒲载穿越前叫朗旗鸣,是个五十多岁的琴行老板。妻子早逝,独女长大后嫁到了国外。朗旗鸣自己平时靠买买琴,教教琴过日子。直到有一天,他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蒲载。所以重点又来了,睡觉!快睡觉吧,各位,穿越等着你们呢! 不过,朗旗鸣穿越过来的状况和我有所不同,我穿越过后,有我自己的记忆,但佘璜之前的记忆是全都没有的。而朗旗鸣则是既有自己的记忆,也有蒲载的记忆。所以,他醒了后,便和这里的一切人、事都无缝对接。 这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地?难道我是半成品啊?凭啥他有记忆我没有啊?!我是没充会员么?哎?好像袁晓媛也是没有记忆的,难道她也是半成品?我忽然自己揣摩了一个公式:半成品加半成品等于成品。难道……别瞎想,别瞎想,我们还是聊聊别的吧…… 我也和蒲载简单的说了说我穿越前和穿越后的情况。蒲载听闻,点了点头,说道:“把青橘托付给你,看来真的是天意。这样也好,我也能放心了。” 我听他的话头不对,就问道:“蒲老板,我一直就很疑惑。你这么着急的嫁女儿,究竟是为了什么啊?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些什么来世、今生的,你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能不能和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蒲载看了看四周,神秘的问道:“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啊!”你看我真挚的眼神。 蒲载想了想,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要是告诉你穿越过来的人,不只有你我,你信么?” 什么?!还有别人?!这是个穿越旅行节目么?! 我疑惑的说道:“不只你我??那还有谁?” 蒲载说道:“是的。具体有谁,今日时间紧迫,我没法告诉你,但是他日若我安然无恙,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过你记住了,要提防‘今生会’!” “今生会”是我听到的一个新鲜的名词,无论是我外公还是心柔,都没有说过。 蒲载继续说道:“‘今生会’一般人不知道,因为成员都是穿越之人!” 通过蒲载的解释,我明白了,“今生会”是有一位神秘的首脑建立的,专门收穿越过来的人,其表面的宗旨是让穿越之人能互帮互助,共同克服穿越过来后的一切困难。但此组织的一直是在地下秘密活动,所以这个时代的人是无从得知的。“今生会”的首脑这个人,大部分的组织成员谁都没见过,只是知道他现在化身于朝中某个官员。所以,蒲载见我是官家子弟便先是一惊,但后来他想了想,我穿越过的时间尚短,应该不是首脑。 一开始,“今生会”找到蒲载,蒲载很是高兴,认为自己有了归属感。但加入后才发现,这个组织其实并不像他想的那样。这个组织还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蒲载也深陷其中。比如史家的案子,就是蒲载偷偷把宫里的藏画放进史家,用来栽赃史家——这件事让蒲载心生愧疚。 我问蒲载,退出不就得了。蒲载说,一旦入会就不可能退出,你若想退出,“今生会”就会派人暗地里干掉你。因为他们不会让别人知道“今生会”的存在。 而这首脑还有一个毛病,就是每隔段时间就让“今生会”的成员给他献祭一名处子之身的“圣女”,这“圣女”一旦送去,就有来无回。据说再见“圣女”,她就只剩下一副被丢弃的白骨。这件事,听着让我毛骨悚然!这首脑怎么还吃人么?他是什么怪癖啊?! 这不前段时间,首脑又让成员献祭“圣女”,就有人提议了蒲载的女儿蒲青橘。朗旗鸣穿越前也有一个女儿,但是那女儿自从去了国外读书后,就不和他联系了。后来,嫁给外国人,也没有通知朗旗鸣,朗旗鸣很是伤心。而他没想到穿越过来,他的女儿蒲青橘却很孝顺,对他知寒问暖,关怀备至。让他终于体会到了父亲的“小棉袄”的感觉。要说爱,朗旗鸣对蒲青橘这个女儿是真的爱到了心里。 这回听闻首脑要拿蒲青橘献祭,朗旗鸣当然是不干的。于是,他就趁着这几天还没有人来拿蒲青橘的时候,打算把蒲青橘嫁出去。但又怕所托非人,就安排了这场不公开的“比武招亲”。之所以不公开,就是怕被“今生会”知道。之所以不请管家子弟,是因为首脑就是官家的人,他不确定是谁,所以干脆就不惊动官家的人。而他所邀请的都是他认为信得过的,确实和“今生会”没有什么关系的,然后有武功有实力,可以保蒲青橘平安的人。还有事情仓促,他也只能招来这些人,这就造成了之前我们看到的“百花齐放”了。 而之前蒲青橘管他要请柬的时候,他也是一时动了疼爱之心,想着万一蒲青橘真有心仪之人,而此人不是“今生会”的人,还有能力保护蒲青橘,岂不是皆大欢喜么?!只是他没有想到,蒲青橘居然把请柬给了我。 当黄挚执意要娶淡紫,全场就剩下我的时候,蒲载是崩溃的! 但他转念一想,此刻时间紧迫,已没有别的选择了,况且蒲青橘那句话说动了他。 哪句?就是她说和我已经私定终身了。这么看来,我是蒲青橘的心仪之人,虽然能力太差,但是如果孩子喜欢的话那也一个不错的选择。 况且,蒲载真的以为我是什么双通郡王氏粮行的公子,这样的话,至少我可以带蒲青橘离开京城,远离朝廷,可能也会相对安全些吧。于是,他才同意了我做他的女婿。 蒲载万没想到,我是佘家的三少爷,也没想到我也是穿越之人。 不过,在确定我不是“今生会”的人后,他更放心把蒲青橘交给我了。因为佘家毕竟是大穆数一数二的人家,没有谁敢轻易动弹佘家,想必蒲青橘嫁过去后,就算是有了个保障。再加上我是个穿越过来的人,对穿越的人是比较了解的,这次识破蒲载的身份就能证明。那么蒲青橘的危险就会再次降低。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明白我和蒲青橘是怎么认识,又怎么就私定了终身,但这在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蒲载对我说道:“我不求你立青橘为妻,我知道你还有未来驸马的身份。但是,我希望你对青橘是真心的好,别让她受苦,让她平安的渡过一生。今日我也看到,青橘对你是有好感的,所以切莫辜负了我,也别辜负了她。”他说的真心实意,说的时候嘴唇都是颤抖的。 我也认真的对蒲载说道:“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青橘,不会让你失望的!” 蒲载满意的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正说着,我看见窗户忽然被一个黑衣人踢开,那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一把火器,冲着蒲载就打了过去! 我喊了一句:“小心!”就打算把蒲载推开,但是我的动作还是慢了,只听一声枪响,子弹打穿了蒲载的胸膛,他随即倒在了血泊中。 我正要过去看看蒲载生死,就看到那黑衣人另一只手又拿出一把火器,瞄准了我的胸口! 第二十六章 哀吧,青橘 该来的总会来,只听“呯”的一声,我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我发现身边是白帆。白帆见我无事,也是很高兴。我这时候发现,我胸口疼的要命,难道刚才的子弹没有打死我?我扒看衣服一看,原来是金丝护心甲救了我一命。 我连忙问白帆如何在此。原来刚才白帆和丁效在楼下听到楼上响声。白帆是玩火器的,他当然马上明白是什么。于是二人立即上楼,正撞见我被黑衣人打倒在地。于是,二人立即拔出武器,斩杀了黑衣人。 我又问道丁效为何不在此。白帆说刚才楼下又出了枪声,丁效怕蒲青橘有危险,就留下白帆去保护蒲青橘了。我点头称好。 此时听到楼下已经乱做一团,杀声、喊叫声响成一片。 我在白帆的搀扶下缓缓起来,想去看看血泊中的蒲载。我到蒲载身边,看到他已经奄奄一息。他望着我似乎有话要说,于是我忍着疼痛俯下身去,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回去…我回去了…照顾…好…青橘…你…答应的…” 我连忙说道:“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青橘。” 我正说着,丁效带着蒲青橘进来。蒲青橘见到血泊中的蒲载,哭喊着扑了过来。蒲载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于是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拉着蒲青橘的手放到了我的手里,他就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蒲青橘趴在蒲载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又有人推门而入,来者正是此前在粮行外面埋伏的卓章。 原来,他听到粮行里传来的火器声,立即带着护卫队杀了进来。他进院就看到有黑衣人在院内砍杀粮行的伙计、丫鬟,此时已经是尸横遍野。于是,他就带人和黑衣人打了起来。黑衣人见有援军,便四散而逃。卓章看局面已控制住,便命人守住粮行,不要追赶。他此时最担心的,是我的安危。于是,就四处找我,最后在楼上找到了我们。 卓章看到我并无大碍,便放心了。 我又去看看了黑衣人的尸体,他年龄应该在二十多岁,和常人并无二样,我实在找不什么线索。 丁效说道:“少爷,此地不宜久留。那黑衣人虽然退去,但怕他们万一再来,我提议咱们还是先回佘府,再从长计议。” 我点了点头,让卓章找个床板,拿床被子把蒲载的尸体盖上,抬走。然后走到蒲青橘身边,拉起来她。她此时已经哭的浑身无力,我强拉硬拽的把她拉出来屋里。 出到门口,正撞见黄挚和淡紫赶来。黄挚刚才也听到了声音,便冲到淡紫的屋里,保护淡紫。外面声音平息后,黄挚便陪着淡紫来找小姐和老爷。 淡紫听闻蒲载已死也是失声痛哭。我连忙对淡紫说道:“先别哭了。快照顾你家小姐。” 淡紫听我说的话,连忙过来和我一道搀扶蒲青橘。 于是,我们在护卫队的护卫下,离开了蒲氏粮行,回到了佘府。 回到府中后,我让卓章先把蒲载的尸体找个地方先安顿好,然后和丁效、白帆分别去外城总督衙门、刑部、京城兵马司报案。因为此事恐怕想掩盖也掩盖不住,那不如就把它弄的满城皆知。这样即使那首脑想继续加害我们,他也只能在一段时间内不敢出来再生事端。 安排妥当后,我便带着蒲青橘和淡紫回到了我的院子。 心柔听闻我们回来了,便跑出来看我怎么样。我对心柔说无碍,心柔不放心,我就对她说,此处不方便脱衣,进屋再说。 雨竹也跑出来,但她不是看我,而是看蒲青橘。蒲青橘在路上已经麻木的不怎么哭了,此刻看到雨竹,便又抱着雨竹痛哭起来。 我让众人进屋去谈,于是带着大家又进了我的房间。心柔慌忙拿出药酒,让我脱掉金丝护心甲,为我擦起来。擦的时候,心柔心疼的泪滴掉了下来。我安抚着心柔,说着没事。 我又看着已经快要哭晕的蒲青橘,就让雨竹和淡紫带着她去雨竹的房间歇息。 母亲和扈婉嫦、夏侯巧淑她们听说了我受伤也慌忙赶来。 查看我没事之后,母亲训斥我道:“你这都做的什么荒唐事?!如此的拿自己的性命玩笑,你是想气死我吗?!” 心柔听到,连忙跪下说道:“夫人息怒。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 “你当然有错!”母亲没等心柔说完就呵斥道:“我让你遇事要劝阻少爷,是因为你明是非、通情理,定能为大局着想!可你呢?处处放纵他,出事后又处处替他掩护,你就这样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么?!”我第一次见母亲如此严厉的责骂心柔! 心柔俯身到地,说道:“夫人责骂的是。心柔愿领一切惩罚。” 我见状,连忙也跪下,说道:“母亲息怒。是孩儿一意孤行,才酿成今日之凶险。心柔曾对孩儿劝阻,但孩儿不听,此非心柔之错。刚才归来时,心柔看到孩儿已是心痛万分,望母亲不要责罚于她。” 母亲指着我说道:“你还知道让她心痛万分!心柔固然有错,但皆因护你!我虽对她生气,但是如果责罚,我只责罚你!” 我一听,母亲只是想借心柔骂我而已。因为她也知道,此事心柔必定也劝阻过我,只是她一个丫鬟又怎么真的能劝阻少爷呢?!于是,我便说道:“孩儿做事胡闹,愿领母亲责罚。” 心柔听见母亲要责罚我,连忙护在我的身前,俯首道:“少爷今日已受伤,奴婢恳求夫人,不要再责罚少爷了。心柔愿替少爷领罚,求夫人息怒。”说着已经是声泪俱下。 扈婉嫦和夏侯巧淑见状,也跪下求情。 母亲看了看心柔,又看了看我,指着我说道:“你呀,就算不顾及我和佘家,也要想想这护在你身前的心柔,今后做事不可如此鲁莽!好了,你还有伤,就起来吧。”又对心柔说道:“赶紧扶你家少爷去床上休息。”说完,又让扈婉嫦和夏侯巧淑她们起来。 我们连忙答是,心柔扶着我躺在床上。母亲看了看,便让我先休息,至于外面的事,她去找外公。说罢就带着扈婉嫦和夏侯巧淑离去了。 我看着身边哭成泪人的心柔,不好意思的说道:“心柔,是少爷对不起你。让你担心受怕,还得替我受罪。” 心柔用手轻轻压住了我的嘴,说道:“少爷,别说了,好好休息。奴婢去熬些跌打的汤药,一会儿给少爷服下。” 我点了点头,让她去忙了。 我品着嘴唇上心柔的余香,心里思索着今天的事情,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一睁眼睛看到心柔正坐在床边。心柔见我醒了,就说道:“少爷,刚才蒲家的管家来找蒲小姐,我见你睡着,就让他去雨竹屋里找蒲小姐了。”说着,就去桌边拿汤药。 我说道:“你做的对。” 于是,心柔就扶我起来,给我喂药。 正在这时,雨竹走了进来,说道:“少爷,青橘请您去我屋有话要对你说。” 我听到,连忙将药喝完,就去雨竹屋里。此时,淡紫和蒲青橘在屋内。淡紫见我来了,看了看蒲青橘,蒲青橘相她点点头。淡紫向我施了个礼就把门带上出去了。 屋内就剩下我和蒲青橘。 我看着蒲青橘惨白的脸色,好是心疼,就关切的问道:“你好些了么?” 蒲青橘幽幽的看着我,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没事了。你怎么样,还疼么?” “没事,我抗揍,呵呵,不用担心”我故作无事的打趣的说道。 蒲青橘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刚才管家来了,给我了个这个。”说着她拿出一个小锦盒,打开里面有一封信,“这是我爹今天早上给管家的。我爹告诉管家如果他出了事情,让管家务必将信交给我。我看了,现在给你看看。”说着,她便将信递给了我。 我觉得这怎么说也是人家父女的密信,我看不太好,于是我说道:“这个,我看好么?” 蒲青橘说道:“父亲临终前的意思,已经将我托付于你,怎么算,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所以,你但看无妨。” 既然蒲青橘这么说了,我就把信接过,看了起来。 蒲载在信上向蒲青橘交代一切,包括他是穿越而来,如何加入“今生会”,“今生会”是怎么回事,“今生会”选圣女,他又如何为了蒲青橘不得不仓促办了这“比武招亲”,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和蒲青橘说了。并且希望蒲青橘能幸福平安的好好活着,不要悲伤,也不要想着给他报仇。不过信上也没有写明“今生会”的成员都有谁,我想恐怕是不想让蒲青橘知道,因为她知道后定会想着如何给蒲载报仇,这会徒增蒲青橘的危险。 这信上写的东西,我大概齐都知道。于是我将信还给了蒲青橘,说道:“其实,之前我和你父亲单独聊天的时候,你父亲把这些也大概的告诉了我。我想,他恐怕早料到会有不测。” 蒲青橘点了点头,说道:“这信上所说,是我从来都不知道的,原来父亲是如此的用心良苦。” 我试探的说道:“那你信么?”毕竟穿越这种事情,一般人都不会相信的,太扯淡了。 蒲青橘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于是说道:“这确实超出了我的认知。但是,既然是父亲临终所写,我还是相信的。你呢?除此之外,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说道:“我也是一头雾水,到现在都无法消化。不过,这信内之事太过重大,还是就你我二人知道就好。”我没有说我也是穿越的,因为此刻说这些,会徒增一些不必要的解释。 蒲青橘点头同意。 我见状,连忙又说道:“我已向几处衙门报案,想必现在他们已经开始调查。不过,这‘今生会’如此秘密,想要查找却是不容易的事。但,你放心,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岳父,所以我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有朝一日我相信,我定能找出真凶,替他老人家报仇。” 蒲青橘看着我,眼神笃定,说道:“我也相信你!”她的话和眼神,让我内心的爱慕又增加了几分。也让我想到,今天如果没出后来的事情,我和蒲青橘现在应该已经是洞房花烛了。 不过,我也明白蒲青橘不是真的想嫁我,而她父亲没有了,她也没必要再委身于我了。于是,我说道:“我也知道,你嫁于我,只是缓兵之计。他日如若你有心仪之人,我必不阻拦。”说的我心里忽然一酸。 蒲青橘见我说这样的话,知道我有些不确定她是否真的想嫁给我,于是微笑着对我说道:“此事你放心,父亲既然将我托付于你,我定会嫁于你。只是,父亲尚未安葬,待我将父亲安葬,为他守灵百日后,我就正式做你佘家的媳妇儿。” 我听她所以,心放下了一半,但是又听说她要去安葬父亲,便又担心的说道:“你欲将你父亲安葬于何处?现在‘今生会’的人一定都在等着抓你,你若离开佘府,恐有危险啊!你若出事,我怎么对得起你父亲临终所托呢?” 蒲青橘知道,我所说的是为她好,就解释的说道:“马上就要新年了,而过了新年就要到你的‘成人礼’,这都是好日子。而我却要守孝一百天,我肯定不能在这时间,在佘府里披麻戴孝啊。再说了,父亲的尸骨需安葬,也不能一直停在佘府啊。” 我承认她说的没错。这一喜一悲两件事怎么能同时在佘府进行呢?!哦,我这边穿红戴绿的过着“成人礼”,她在一边披麻戴孝,这确实不成体统。母亲和外公也不会让啊!可是她出了佘府,无论去哪,我都很担心。当然了,如果我们圆了房,她就没资格做“圣女”了,那可能“今生会”会放过她,可是我怎么能在人家父亲刚过世,就做此事情呢?这也太不是人做的事儿了!这可怎么办,我着急的站了起来。 我想了半天,实在没有两全之策,就出门喊心柔进来,看她有什么办法没有。 心柔进屋后,先安慰了下蒲青橘,然后听我所说,便对我和蒲青橘说道:“少爷、蒲小姐别急,我倒有一处好地方!” 第二十七章 计划吧,出城 我听心柔说有好去处,就连忙问道:“哪里?” 心柔说道:“石林山。” 蒲青橘听到石林山的名字,也不住的点头说道:“石林山风景优美,将父亲葬于石林山我赞同。” 我却担心的说道:“可是,她一个人去这山里岂不是更危险?” 心柔耐心的解释道:“少爷。你有所不知,这石林山有一座心明庵,庵内全是女尼,正可让蒲小姐在庵内居住,为其父守灵。” “这样倒是很好。只是人家会让你居住那么长时间么?”我还是很担心。 心柔笑着说道:“别人可能不行。但是蒲小姐是少爷您未过门的媳妇儿,这就可以了。” 我听的更是迷糊了,问道:“此话怎讲?” 心柔说道:“这心明庵主持谨善师太出家前乃是夫人的好友,少爷只需想夫人求得一封书信,想必谨善师太一定会照顾蒲小姐周全的。” 哦,原来母亲还有这一层关系,如此说来,的确是个好去处。 不过,我还是有些顾虑,说道:“这石林山在哪儿啊?离京城远不远?如果太远,这路上也是不安全的。”没办法蒲青橘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 蒲青橘说道:“不远,就在京西,出了西城门,二十里的路程就到了。” 我一听京西,连忙问道:“京西?离烈马庄多远?” 心柔想了想,说道:“烈马庄应该就在石林山的脚下没多远。” 我一听大喜,如果离烈马庄不远的话,那黄挚和淡紫也能照顾,这样就是双保险了。 心柔继续说道:“只不过,就像少爷说的,不知道府外是否有坏人埋伏,盯梢,咱们怎么能从府内把蒲老板的遗体和蒲小姐安全的送去石林山,是现在主要的问题。” 我说道:“这个我来想办法。” 转头又对蒲青橘说道:“青橘,你觉得对心柔的提议安排是否同意?”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她,叫的我心里暖暖的。 蒲青橘点头说道:“我同意。” 我见她同意,就说道:“那好,你们随我来。”说着,带着蒲青橘和心柔就从雨竹的屋里出来了。出来后,我看到雨竹和淡紫站在院里,就问道:“黄挚黄公子现在何处?” 淡紫答道:“我让帮我他去照看老爷的遗体。”好嘛,人家还没和你成亲呢,你就不拿人家当公子,拿人家当佣人了?唉,看来这黄挚以后的家庭地位堪忧啊! 我对雨竹说道:“雨竹,你带着淡紫去找黄公子,把他请到我屋里,我有事要与他商议。” 又对心柔说道:“你去看看卓章、丁效和白帆他们回来了么。回来了也让他们到我屋来。” 说罢,我带着蒲青橘到我屋里去等。 一会儿,雨竹和淡紫带着黄挚进屋来。 我和他们简单的说了一下整个事情,以及我们打算把蒲载安葬在石林山的事情。当然,我没有和他们提穿越和“今生会”。只是说有贼人惦记蒲青橘,所以蒲载才匆忙的安排招亲,以及今日遭到毒手。 淡紫和黄挚都十分同意我们的决定,特别是黄挚,石林山离他家不远,他也打包票说一定会照顾好蒲青橘。 我又以蒲家准女婿的身份,再次决定了黄挚和淡紫的婚姻。蒲青橘也赞同我的做法。只是淡紫说,她要陪小姐一起为老爷守灵百日,百日后小姐嫁人她再嫁人,黄挚也同意。我和蒲青橘见他们如此坚持,就也同意了淡紫的要求。然后,我又决定让雨竹也去陪蒲青橘,毕竟雨竹现在是我佘家的丫鬟,她去陪蒲青橘也算代表我。众人对以上决定都是一一认可。 说话间,心柔、卓章、丁效、白帆都陆陆续续的进来。我们又开始讨论如何出城。因为我们不仅要把几位姑娘送出去,还得把蒲载的装棺送出去,这就目标太大了。 这时,黄挚说道可以走水路出城。他的说法点醒了我,我连忙又问道蒲青橘是否和漕帮熟悉。因为,我知道,这次蒲载请来参加比武招亲的,都是蒲载确认过,不是“今生会”的人。所以,我记得期间有位漕帮的少帮主,如果能从漕帮借一条船,就能顺万民河把她们和蒲载的棺材一同送出。 蒲青橘说她并不认识漕帮的人,不过可以问问管家,毕竟生意往来,管家也参与了不少。为什么不直接租船,是因为怕不可靠。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什么时候出府。心柔提议两天后出府,因为两天后我母亲招待一些女眷朋友,要在府内摆家宴。届时人员流动大,可借机会悄悄混出府去。毕竟明目张胆的往出抬,肯定会被人盯上,暴露蒲青橘的行踪。 我听说两天后要摆家宴,就问上灶是府内的厨子还是请厨子。心柔说是请的花天楼的厨子上灶。我说太好了,这样我可以去找那位蓝公子,到时候可以借用他们家厨子的车马带着蒲载的棺材出佘府。心柔问我记起来我和蓝灿之前的事儿了?我一脸疑惑,心柔和我讲,原来我之前总去花天楼喝酒,一来二去和蓝灿混的很熟。怪不得,哪天他会让着我。 但是我又担心,这蒲载的遗体在佘家停的时间长了会腐烂。心柔告诉我不用担心,因为夫人之前已经命远琴拿了一颗保颜丹,给蒲载含在嘴里了,这保颜丹可以保存尸体不腐坏七天。看来,母亲骂我归骂我,心里还是心疼我的。知道我可能喜欢这蒲青橘,就把家里的这宝贝拿了出来。 蒲青橘听闻后,也是很感动,让我务必要帮她谢谢我母亲。蒲青橘还说等她百日归来后,定会当面给母亲磕头。我就调侃她说,你以后嫁过来好好伺候她老人家就行。蒲青橘没有反驳,像是默认了。这蒲青橘今天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我说的话,她居然都不反驳了,反而和我站在一个立场! 我又让卓章去准备八驾马车和九口棺材,随时有用。让心柔准备好众人出城的便装。我便打算着明日和卓章、黄挚一起混出府去,找管家和蓝公子。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如何混出府去。其实,我是可以明目张胆的出府,但是怕暴露此次行事的细节,所以才打算秘密出府。 一切安排妥当后,我让众人都回去休息,黄挚先去卓章他们那里休息,蒲青橘和淡紫去雨竹屋里休息。 转过天来,我吃过早饭,正在思索如何出府。丫鬟远琴来报,说是刑部来了些人,想向我了解一下蒲载命案的情况,现在在我母亲的屋里。 于是,我问远琴来的人,我母亲是否认识。远琴说不仅认识,为首的还是我外公的学生。我说这真是天助我也!便让心柔去通知卓章和黄挚。我去母亲屋里会见了刑部的人。 我和他们说了蒲氏粮行事情大概的情况,同样我也没提穿越和“今生会”。说完后,我就请刑部的人暗中带我们出府。于是,我和卓章、黄挚换了刑部的衣服,混在他们之中出了府。而换给我们衣服的人,就穿了府里仆人的衣服从后门出府。 我们和刑部的人来到了蒲氏粮行,我找到管家,和管家说了我们的计划,然后问他和漕帮是否相熟,他说相熟。于是,我们换了便装就和管家前往漕帮。到了漕帮,管家领我们见了漕帮帮主。漕帮帮主答应借我们一条船,在约定的时间,停在万民河那里的花天楼后面。然后我们告别了漕帮,准备去花天楼。路上我让管家先行回粮行,并且盯住漕帮的船,千万别有纰漏。管家行礼领命,然后就独自回粮行了。 我们又来到花天楼,见到了蓝灿。和蓝灿说了我们打算借用他们家的马车,蓝灿说正好他们为府里上灶不仅厨子去,还会拉上现杀的牲口。等到府里卸下牲口后,可以用这车把棺材偷偷的拉出府。我说那太好了。就和蓝灿约定,到时候把棺材拉到万民河那里的花天楼后面。 我又和蓝灿寒暄了一阵,蓝灿也对他走后发生的事情表示了遗憾,并且为我最终娶到蒲青橘而高兴。 一切准备妥当,我就让黄挚先回烈马庄,准备人手,到时候去城外接应。黄挚领命,回烈马庄准备去了。 我和卓章又转了一圈,确定没人跟着,就从后门回府。可能有人会问,这么秘密的行动,人越少越好,这次出来为什么要带着卓章?只因为我对京城的道路不熟悉。 回来后,我就吩咐卓章让准备好的四辆马车各拉一副空棺材,现在就从佘府出发,然后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出城,三日后再回来。卓章领命,就去布置了。 我来到母亲的屋里,和母亲说了我的计划,并请母亲为蒲青橘写一封给谨善师太的信。母亲赞同了我的计划,然后手写了一封信交给我。出门前我和母亲转达了蒲青橘的谢意,母亲只是对我露出了看穿一切的笑,并没有说什么。 我回到屋后,就和蒲青橘、淡紫、雨竹、心柔说了我事情的进展,然后让蒲青橘她们着手准备明日出发。蒲青橘她们就回去准备了。 心柔也想要去,我给她拦下了。因为这次事情秘密的很,人越少越好,不能暴露。我安抚心柔,告诉她此次只是出城并无危险,让她放心在家等我。 这时,卓章来报,说已经让马车出城了。我就又安排卓章,让他在明日早上再安排剩下的四辆马车,同样拉着空棺材出城,一样的分别走四个门,三日后回来。同时,让卓章告诉丁效和白帆,待明日傍晚偷偷化妆去西门,接我回府。 次日清晨,卓章又安排了四辆马车出城。而我也和蒲青橘她们收拾妥当。心柔给我们又画了画妆。就等待着花天楼的车。 午后,来赴宴的人熙熙攘攘的进府,府里一时好不热闹。我告别了心柔,就和蒲青橘、淡紫、雨竹四人去往了厨房。 不一会儿,花天楼拉牲口的车就来了。卓章和几个护卫队的人,就在他们卸完车后,把装有蒲载的棺材放入了车中。我和蒲青橘四人也悄悄的上了车。 花天楼的车按照之前的约定,拉着我们来到了万民河花天楼的后面,在这里我们和蒲府的管家汇合,一同把棺材悄悄的抬上了漕帮给我们准备好的船。坐着船,出了京城民址。 来到城外后,黄挚早就在这里恭候多时了。于是,黄挚的人保护着我们就直奔石林山。而管家,我让他坐着漕帮的船回城,去照看粮行。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石林山的脚下,这山不算太高,但绵延了很远,一个又一个的山峰连绵,的确像是一片山石组成林子。据说如果赶上春暖花开,山上专门开放一种“啼血杜鹃花”,鲜红的一片很是漂亮。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正当我观赏山景的时候,前方来了一群人,喊道:“来者何人?!” 第二十八章 安葬了,岳父 我们一行人正准备上山的时候,山上下来了一伙人。 这伙人能有十多个人,一身白色便服,簇拥着一顶轿子,轿子旁还有一个婆子。 这伙人看到我们抬着棺材要往上来,就连忙喊道:“来者何人?快把路让出来。” 黄挚见这路不让是谁都过不去的,就小声跟我说道:“佘少爷,咱们还是不宜声张,要不咱们让了吧。” 我点头同意。不过,我忽然发现那婆子看着有些眼熟。 天色此时已偏傍晚,于是我就等他们走近了。我终于看清了,那婆子是四皇女宫中的荷萍!那么说轿子里的应该就是四皇女宇文绵珏!那这些白衣人就应该是宫中的侍卫。她们怎么会来石林山? 我凑过去对荷萍喊道:“来者可是荷姑姑?” 荷萍听到我叫她,也吓了一跳,连忙看向我,她也认出了我。我看她认出了我,就又走近了些,笑脸说道:“真是荷姑姑啊!您还记得我么?” 荷萍一脸警觉,看我认出她来,就不得不回答道:“哦,原来是你啊。” 我用手悄悄的指了指轿子,小声问道:“轿里是四…..” 荷萍用眼睛示意我,不要声张,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看来真的是四皇女。 我见她示意,就连忙改口道:“四,四姑娘来这儿做什么?”她是皇帝的四女儿,我叫她四姑娘也不算不敬吧。 荷萍刚要回答,这时,听到轿内的四皇女问道:“小姑姑,怎么了?” 荷萍就凑到轿帘跟前,轻轻的对里面的四皇女说道,迎面过来的是我。 四皇女一听是我,兴奋的撩开轿帘说道:“是么?在哪呢?”她的眼睛里此刻比之前我见到她的时候有了许多的光。 看到兴奋的四皇女,我连忙拱手道:“果然是四姑娘!在下有理了。不想居然再此处相见。对了,不知四姑娘的病是否痊愈了?” 四皇女看了看我带着的这些人,还有几位姑娘,说道:“好多了。哎?你们是要去游玩么?”可爱的小精灵,果然好了点,就顽皮了起来——有这个点上山游玩的么? 荷萍怕我们聊的太多,就对四皇女说道:“主子,此时天色将晚,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又拿眼睛示意了我一下,意思是这地方不是聊天的地方。 我觉得荷萍说的有理,不只是她们,我们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就对四皇女说道:“荷姑姑说的极是。四姑娘还是先赶路吧。等我有空了,就去看望四姑娘。” 四皇女听罢,也只好不甘心的说道:“好吧,记得你说的,有空就去找我哦!”哎,我只能说您那个地方,可不是我轻易就能去的,好吧,先应付应付吧。 和四皇女她们分开后,蒲青橘在路上问了我,刚才究竟是谁。我明显听出来话里有些酸酸的味道。我连忙解释道,这个四姑娘患有哮喘病,之前我给她看过病。 蒲青橘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她不相信我还会看病…… 我们来到了心明庵,把我母亲的信交给了谨善师太。师太看信后,便答应收留蒲青橘她们。 然后,我们又在离心明庵不算太远的一个山坳里,为蒲载立了坟,竖了碑。在碑上,蒲青橘刻意让人在“立碑人姓名”处写下了她和我的名字——她是“女”,我是“婿”。嗯,我这就坐实了她们蒲家的女婿了。哈哈,好吧,我看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蒲青橘跪在坟前,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明白她的意思,好吧,既然我是“婿”,这也是我的岳父,那我也给蒲载跪下吧。于是,我就和蒲青橘跪在了一起。淡紫则和黄挚跪在了我们身后。 在祭祀完蒲载后,我们就回到了心明庵。 我找到谨善师太,悄悄的问了谨善师太,四皇女的事情。果然,这四皇女是来找谨善师太看病的。 谨善师太也很好奇,我怎么会认识四皇女。我也简单的和谨善师太说了说我进皇宫见到四皇女的事儿。 一切安排妥当后,我和黄挚就要离开。 我又嘱咐了雨竹和淡紫,要好好照顾蒲青橘,然后就和蒲青橘告别。 此刻的蒲青橘看到我真的要走了,她眼里忽然泛起了泪光!蒲青橘一直送我到庵门口,默不作声,但是那份不舍,我是感受得到的! 我想了想,对她安慰的说道:“好好的守灵,我有空就会来看你。” 她嘲笑道:“你之前和那个四姑娘说的也是这话,你真有那么多空么?”好吧,看来她真的吃醋了!小样,你不会真的对我动了情了吧?! 我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认真的说道:“你懂得开玩笑了,挺好的,这我就放心了。”嗯哼,我挺会找角度聊天的吧! 蒲青橘想了想又说道:“记得万事小心。”我知道,她是担心“今生会”会对我不利。 “放心吧,我还得等你回去嫁给我呢!”说着,我用手点了下蒲青橘的鼻子。蒲青橘下意识的往后闪了下,然后眼泛泪光的狠狠的点了点头! 我和黄挚下了山。黄挚送我到了西门外,我和在此等候我的丁效、白帆汇合。我又嘱咐了黄挚,要保护好蒲青橘她们。黄挚答了句是,就和我们行礼告别,回烈马庄了。 我回到了佘府,先和母亲报了平安。然后回到自己的院子。心柔一直担心的等着我,看我回来,她悬着的心终于放心下来。 不过,我忽然发现从蒲载出事那天到现在,我始终没看见一个人,就是雅竹!于是,我就让心柔先回屋,然后去了雅竹的屋子。 我推开门,看到她在屋里看着蜡烛发呆。我把门关上,坐了下来。她并没有对我突然的到来而感到惊讶——仿佛是在等着我一样。 我看着雅竹,假装生气的说道:“我前几天差点死了,你居然都不来看我,还说同舟共济呢!” “呵呵,你身边有那么多的美女忙上忙下的还差我一个么?”她说着转过头看着我,“你看,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了么?”说完,她嘲笑了一下。 我也嘲笑她说道:“怎么?你吃醋了?不会吧?难道你爱上我了?” “别臭美了。说吧,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么?”她严肃的望着我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对你说?”我好奇的问道。 “这么晚了,你不是找我有话要说,难道是想在我这里过夜啊?”她嘲讽的说道。 嗯,倒是还不笨! 于是,我便把蒲载之前和我说的,统统的一字不漏的和她说了一遍。我必须和她全盘说出,不只是因为说过要和她同舟共济。还有就是她是目前唯一能听懂我说的是什么的人。 雅竹听我说的,也很是惊讶!她思索了好一会儿,问我道:“你刚才说的什么会?” 我回答道:“今生会。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我看着她,在她脸上搜索着答案。 雅竹一脸紧张的问我道:“你知道我前夫叫什么么?” 我想了想说道:“我只知道他和我一样姓弈,至于叫什么,我真不知道。” “他叫弈金生!”雅竹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一惊!惊恐的问道:“弈金生!今生会!不会吧,难道你前夫也穿越过来了?难道他就是今生会的首脑?!”这太不可思议了!当然,在这里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他肯定不是为了雅竹来的,没必要啊!那他建立“今生会”的目的又是什么?!他让成员们献祭“圣女”又是为什么?难道我们的穿越都是他一手弄成的?难道他是穿越之神?我此刻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十万个为什么!! 雅竹摇了摇头,否定的说道:“不会的,不会的,这只是巧合罢了……”她虽然否定,但是我感觉到她的语气重也带着不安! 我想了想,也说道:“嗯,也许就是巧合吧。不过这个‘今生会’,你我都得小心。他们行事如此诡异,不知道会有什么阴谋!我会慢慢调查的。对了,还有件事,朗旗鸣穿越过来,就拥有穿越前自己的记忆,和穿越后蒲载的记忆。这是之前你我都没有的,这件事,也让我很是费解。” 雅竹也不解的说道:“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他们和你我都不一样?” 我说道:“不知道,看来我们需要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还有他们如何能找到穿越之人,这也是个未解之谜。目前看来,我们必须谨慎,对身边的每个人,每件事。” 雅竹听我说完,也提醒我道:“你知道这个蒲载有没有昏迷过?” 我点点头,因为我在蒲载写给蒲青橘的信中看到过,他是一年多以前有次从梯子上掉下来,磕到了头,晕了过去,然后朗旗鸣才附在他的身上的。 雅竹听完说道:“那我们可以从有没有昏迷过这点上去调查。” 我赞同道:“没错,这是一个突破口!”确实,两个人怎么都比一个人想的多。 我又对雅竹说道:“目前这个佘府还是比较安全的。我看你还是就在佘府里呆着,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再和你商量。” 她同意道:“嗯。目前看来我也只能这样了。我的这个人物没有你的那么有实力。不过,你千万要小心。你要出事了,我也就完了。” 我看着她,装出一副自信的说道:“放心吧。我厉害着呢!要不谁能一拳没打就赢得比武大赛?!哈哈,为了你,我也不能出事啊!”说着,我又比划着有力量的动作。 她叹了口气,关心的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了。你看,我活奔乱跳的。”说着,我用两个胳膊做出挤肌肉的动作。 忽然,雅竹扑了过来,抱住了我,我愣在当场...... 她抱了我一会就缓缓的松开了。松开后,她低着头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我知道她此刻心里是不安的,刚才的拥抱也是她想寻找安全感的表现。但此刻,我也是不安的,我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于是,我点点头,说了句晚安,就转身离开了。 回到我屋里,心柔正在等着我。心柔伺候我洗漱完毕,看我要去睡觉了,忽然想起个事,就对我说道:“对了,少爷。二少奶奶今天来找过你了,但看你不在就回去了。” “她有什么事么?”我问道。 心柔回到道:“应该是担心你。那天你又受伤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二少奶奶特别的想过来照顾你!不过,可能是因为看到人太多,再加上夫人很生气,于是,她就没敢上前。她临走的时候,我看到她依依不舍的眼神,我就觉得她真的很心疼你!” 我调侃道:“那你不也是很心疼我么?” 心柔温柔的答道:“我心疼少爷是应该的。少爷,您是真的喜欢蒲小姐么?” 我说道:“是的。” “哦,那我没有让您在她面前丢脸吧?”这傻丫头,原来心里想的是这个! 我说道:“当然没有!我的心柔是最好的!”这句真的是我真心的话。 心柔笑道:“那就好。少爷,您休息吧。”说完就回到自己的床边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吃完早饭,远琴又来传话,说是夫人请我,我去到母亲的房间。 和母亲问完安后,母亲和我说道:“你‘成人礼’宴请的客人,我大部分都安排人去送了邀请函了。只是有几位,必须得你自己亲自去请,才能显得有诚意。” 我就问道:“都是哪几位?” 母亲说道:“你是从一品衔,所以一品以下的,不用你去。但是现在在朝中的正一品的和从一品的重臣,就必须得你自己亲自去了。这里有,右丞相宇文岛、左丞相陈璪和六部主官。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外公会和你一起前去。另外,这是咱们佘家的头等大事,排场是要做足的。我会让卓章带着护卫队护卫你,让丁效和白帆驾着马车,还会让心柔陪着你一起去。” 我一听要去见,左右丞相和六部主管,这正是一个探查“今生会”的机会,心里暗喜,就问母亲道:“那我何时前往呢?” 母亲说道:“就明天吧,事不宜迟,正好也赶在过年前,连同新年贺礼一同送了,这样省的你再跑一趟了。” 我说道:“好的,就按母亲说的办。” 母亲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说道:“对了,我还会让即墨先生跟你一同前往。” 我疑惑道:“啊?即墨先生?他去干嘛?他不是个大夫么?” 第二十九章 收礼啦,各位 即墨晖,字忠子。少年就有贤名。十五岁时,即墨晖所在的村里闹土匪,村里的大人们都吓的全无主意。最后是即墨晖利用山村地势,带领全村与土匪周旋,直到官兵到来,和官兵一起把土匪给灭了。此次事件过后,他的胆识、智谋被传遍天下。 从那以后,天下各路高官将领都想要将即墨晖揽至麾下。但可惜的是,即墨晖不愿出仕,都不为所动。 我父亲佘广听说,即墨晖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学医。于是,就在佘府弄了一个医书馆,广罗天下医书。而后以与即墨晖探讨医书为名,将其带入了佘府。在佘府的医书馆里,即墨晖得到了他最爱的医书,便整日泡在这里。后来佘广请其为佘府医师,即墨晖欣然接受,但有言在先,只为医师,佘广应允。 一来二去,即墨晖在佘府也呆了快十五年。在佘府的这些年里,佘广真的说到做到,不让即墨晖做医师之外的其他事情。而且还不断的从天下搜罗医书,供即墨晖看。即墨晖也是在此吾得医术,恐天下无几人能出其左右了。 这即墨晖在佘府的时间长了,也对佘府有了感情。佘广和衣水姮也对其礼遇有佳,让即墨晖觉得这佘家就是自己家,佘家人就是自己的家人。人非草木,在佘家的礼遇下,有几次,即墨晖甚至都想和佘广说,让他去军中帮忙,只是碍着之前人设立的太硬,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次佘广出事后,即墨晖则是心痛不已、后悔不已。看着佘家现在的状况,他知道佘家已到生死存亡之际。即墨晖嘴上不说,但心里已下决心,如若佘家用他,他这次绝不拒绝。不过,前提是佘家先开口。唉,穷酸文人就这样,啥时候都得要个面子。 这次,母亲打算让即墨晖陪我一起去各个大臣家送请柬,即墨晖一口答应了。不过,母亲只是说去的大臣家太多,礼物太多,所以让他帮忙照看。母亲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怕即墨晖不去,只是她也没想到,即墨晖居然答应了。 我和母亲订完第二天去的事宜,就离开了母亲的房间。往回走的时候,路过夏侯巧淑的院子,我决定进去看看——可能也是昨天心柔的话让我记下了。 夏侯巧淑看到我来了,大为惊喜,连忙让我坐下,让玉蝶给我倒茶。她上下左右的仔细着大量着我,关切的问道:“你的伤好了么?我昨日去你屋里看你,心柔说你不在,我就回来了。还有什么不适么?” 我一把把夏侯巧淑拉坐在我怀里,她象征性挣扎了一下,就不在反抗。玉蝶见状,连忙避了出去。 我笑着对夏侯巧淑说道:“你看,我是不是生龙活虎的。” 她抱着我的脖子,看着我说道:“你要吓死我!娘骂你骂的对,你怎么能这么鲁莽呢?万一有什么不测,这个家怎么办啊?”她的语气是那种责备还有带有撒娇的味道。 我闻着她身上的味道,问道:“我有不测,你怎么办?” 她连忙用手捂住我的嘴,说道:“不许胡说。” 我顺势就亲了她手一下。 她贴在我耳边温柔的说道:“我不许你死。” 我也贴着她耳边说道:“那你惨了,我要你死。”说罢,我抱起她,走向了床边…… 从夏侯巧淑的院子回来,我感觉精神百倍。我看到心柔,和她说了明天要去送请柬的事情。心柔很是高兴,因为我终于带她一起出去了。 我让她去找母亲问一下第二天出门的事宜,她高兴的像小鹿似的,蹦蹦跳跳的就出去了。嗯,她也有这可爱的一面。 我又找到雅竹,说了要去送请柬,正好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雅竹听了,也觉得这是个机会。 第二日早上,外公早早就来了。 我们此次出门可谓是阵容强大,一共两辆马车。第一辆是由丁效驾车,我和外公坐在这车内;第二辆车是由白帆驾车,即墨先生坐在车里,此外给诸位大臣的礼物也在这俩车里。卓章骑着马,带着护卫队给我们开路,心柔带着八名仆人跟在车后。我们一行,浩浩荡荡的从佘府出发了。 我在车上问了外公我们的行程,外公给我说了我们的安排。 首先,我们一共要去的是八家,左右两位丞相和六部主官。因为各家的位置距离都不一样,而且到了每一家还得聊会儿天,所以外公决定一天去四家,分两天去,每天上午去两家,下午去两家,这样两天就都能去完,还不显得匆忙。 至于去的顺序,按照亲疏远近,先去和我们家关系好,然后再去那些关系不好。 就这样,我们的第一站就必须得是外公最得意的学生——吏部天官狄廉。 狄廉和几位与他相好的大臣此刻已经站在门外恭迎了。寒暄后,狄廉把我们请进了会客厅。 这狄廉四十多不到五十,一张红脸,满脸的络腮胡,浓眉大眼,乍一看,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狄廉向我问了问伤势恢复的如何,又慨叹道父亲的不幸。我也在外公的示意下,亲手送上我“成人礼”的请柬和礼物。狄廉很是高兴,并向外公和我承诺,必定会出全力帮我和佘家。虽然之前狄廉就不止一次的向外公承诺过,但是外公还是想听到这次他亲自在我面前承诺。这样,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狄廉这一党应该可以为我所用。 从狄廉家出来后,我们又去了礼部主嗣唐玖家。这唐玖也是外公在任时的党羽,所以也是出门相迎。同样,在接到我的请柬和礼物后,唐玖也当着我的面,做出了会帮我的承诺。我怀疑这是外公和他们之前就说好的,在我面前只是走个形式。好吧,不管怎么说,这几位都是我在朝中的后盾。 下午,我们来到了右丞相党的党首宇文岛的家。右丞相党相比较和我父亲熟悉,而且这宇文岛还是皇帝的叔叔。 心柔送上拜帖,就由管家带我们进了相府,宇文岛在会客厅等候我们。 外公见到宇文岛,连忙行礼道:“老臣给皇叔行礼了。” 宇文岛连忙过来相扶,说道:“阁老客气了。” 外公又让我给宇文岛行礼,宇文岛看到我很是客气,连忙说不用,而且一口一个佘少爷的叫着。我便将请柬和礼物送了出去。 宇文岛收下请柬和礼物,就让我们坐下,然后就和外公聊天。内容无非是对父亲的不幸表示慰问,对我的才能表示肯定,以及对佘家军的未来表示期待,这么说吧,特官方,我好想坐在他们身后当个翻译——我记得官方首脑会面的时候后面都坐着翻译,穿着西装革履的。好吧,他们聊的是一种语言...... 我坐在一边,百无聊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就问道:“皇叔身体一向可好?不知是否曾有过昏迷的时候?”我就是想侧面探查一下首脑的事儿。本来组织好的语言,谁知道从我嘴里说出来,竟然如此直白!我说完自己都想扇自己。 宇文岛听我的话,一头雾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外公一听,连忙呵斥我道:“怎可如此无礼!”又连忙对宇文岛说:“小孩子不懂规矩,望皇叔勿怪!” 我也知道自己说的唐突,就连忙指着一旁站着的即墨晖,解释道:“呃,我只是想到此次来相府,即墨先生也一起来了,他医术高超,如果皇叔有什么身体不适,可让即墨先生给瞧瞧。并无对皇叔不敬。”好吧,我好像越圆谎越假了,这天让我聊的乱七八糟的了…… 宇文岛一听我傍边的是即墨晖,连忙说道:“不碍的。不碍的。”他站起走到即墨先生身边,说道:“原来是忠子先生,失敬失敬。” 即墨晖估计也没想到,我把他卖了。连忙拱手答道:“草民见过皇叔。” 宇文岛瞧了瞧即墨先生,又看了看我,然后对外公说道:“想不到,佘少爷居然有忠子先生辅助!我当年也曾几次派人去请忠子先生辅佐,都不得先生相助。看来,佘少爷果然年少有为啊!”这话里,我怎么听到了酸味呢…… 就这样,宇文岛也没有怪我出言不逊,当然我也没探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只是出来的时候,外公给我一顿骂。就是碍着人多,要不然他非给我两脚不可。 接下来,我们到了兵部司马杜彧家。这个杜彧也是宇文岛一党,但是因为他是兵部司马,所以对我们佘家军有些成见。没办法,谁让我们佘家军是独立在兵部之外的军队呢,不受他管,他自然对我们有些偏见。 不过还好,碍着外公的面子,他还是见了我们,也收下了请柬和礼物。我呢,也找个婉转的方式试探杜彧。我看到杜彧额头上有伤,就借着伤口,问他是否昏迷过。外公开始以为我真的是关心他,后来又听到我问他昏迷的事情,就拿眼睛瞪着我,毕竟这次我说的有前因后果,所以外公没有发作。 回到马车上后,外公铁青着脸,警告我不许再问别人昏迷的事情了。 这第一天的送请柬,过程还是比较顺利,去了四家,全部都收下了。 转过天来,我们的队伍又出发了。 上午,我们先来到了户部司徒夏侯春家。没错,这个夏侯春就是夏侯巧淑的远房亲戚。而夏侯春按党派算,也是宇文岛一党的。不过,他是宇文岛一党和我父亲关系最好的,所以,他一见面就喊我侄女婿。 侄女婿?你侄女婿不应该是我二哥么?好吧,看来这“过继”的事情还真是这大穆的众人皆知的风俗。不过,要是按照我现在和夏侯巧淑的亲密度来算的话,我还真是你不折不扣的侄女婿! 我一听他叫我侄女婿,就连忙拱手说道:“给大伯问安。”对呀,你叫我侄女婿,我就得叫你大伯啊,没错!这样叫,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一下子我们成家里人了,那此次的拜访就变成了走亲戚了!我想这夏侯春也想和我亲近点吧,要不然,他没必要喊我侄女婿,他和那夏侯巧淑根本就没那么熟。我这个小白人,初出茅庐,能拉近一个关系就拉近一个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夏侯春听到我叫他大伯很是高兴。我送上请柬和礼物,他也是一口答应下来,还说这是咱家的事儿,他必须得到。然后,也说了,如果有什么需要他帮助的,就尽管来找他。不管他说的真的假的,这层亲戚算是认下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从夏侯春家出来,外公夸了我。他认为我懂得顺势拉近关系,孺子可教也。 接下来,是刑部司法武隆家。这武隆刚正不阿,不与朝中任何势力有所勾结,实在乃是朝中的一股清流。我们被让进屋后,他只收下了请柬,礼物则坚决不要。外公看他实在不要,就没勉强推让,让即墨晖把礼物收回。 谁知道,这武隆看到即墨晖大喜,连忙问道:“可是忠子先生?” 即墨晖答道:“正是。” 武隆道:“早闻先生大名,但一直无缘相见,不知先生如今如何在佘府做事?”你管得着么!我们佘府牛,咋地吧! 即墨晖回道,他在佘府当医师十余年。 武隆道:“先生居然研究医术了?真是让我没想到。想必现在医术已是登峰造极了吧?” 我一听,这可是你问的!我的机会来了!外公啊,可不是我想搭的茬!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个粘豆包! 我就说道:“先生现在医术高超无比。不知司法可有什么不适么?可以让即墨先生给您瞧瞧。”即墨晖看着我,心说得,您老人家又把我卖出去了,行啊,见怪不怪了...... 武隆摆了摆手说道:“老臣身体还可以,如果真有什么不适,定会去佘府找忠子先生。” 我又追问道:“那您昏迷过么?”该来的总会要来!外公差点把茶喷武隆一身! 武隆倒是很诚实,说他没有昏迷过。看着他童叟无欺正直的脸,我信了。 中午,我们在车里垫吧了一口,就直奔左丞相陈璪家去了。路上,外公又是把我一顿臭骂,这老爷子身体还行,要不然,非让我气出个好歹不可。 我们正在去往陈璪家的路上,忽然我听到车外一阵躁动。大人喊,小孩哭,马嘶人叫的,好不热闹!我连忙撩开车帘看看怎么回事,这时,丁效向我报告道:“少爷!卓队长和人打起来了!” 第三十章 开口了,百灵 我听到丁效的报告,连忙下车去看。 只见人群中,卓章把一个人按在地上,两名佘府的护卫拉着一辆马车。此时心柔也闻声赶过来。 我扒开人群,对卓章问道:“怎么回事?” 卓章此时腾不出手来行礼,只好点了下头,回答道:“少爷。他们在这闹市中纵马急奔,撞到好多百姓,我便出手将他制服!” 看来被卓章按倒在地的是驾车之人。听到卓章的话后,我也很气愤。我看了看马车,见马车里面似乎有人,但是没有出来。嘿,坐的这么稳当么?撞了人不出来,自己人被打了也不出来么?我倒要看看这是哪位达官贵人啊! 我一边跳上马车准备拉车帘,一边对里面的人说道:“你的马车撞了人了,你还不出来?这么大谱么?!那好,我拉你出来!” 听到我要里面的人出来,被按在地上的人急忙喊道:“你大胆!你知道这是谁的车?!” 我被他的话逗乐了,回头轻蔑的笑了笑,问道:“我管谁的车!这样横行霸道就是不行!” 那人道:“这是陈相府的车!车上是陈丞相家的四小姐!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不开滚开!” 哦!原来是陈璪的女儿的车!怪不得,如此的豪横!想必这四小姐也不是什么好鸟!当然,我还没见过陈璪,不过通过心柔和雨竹的故事,我就觉得这家人没有一个是好人!虽然,一会儿我要去送礼的就是他家,但,从一开始我心里就是拒绝的,带着气儿的!看来这熊心和豹胆我是要吃让一吃了! 心柔见我要拉车帘,就走到我身边,低声的说道:“少爷,这四小姐叫陈了了,人称‘画中百灵’,是陈璪最疼爱的女儿。虽然我也恨陈璪,但我们今日毕竟是要去他家送请柬,我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画中百灵’?这是个什么称呼?”我问道。我没在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为我想,打起来才好呢!正好我不想去呢!他一个奸臣,我还能怕他?! 心柔继续小声说道:“听说,人们只见过其面,未听过其声,她从来不与外人说话。即使是去拜访的人,她也只是点头微笑,从不说一句。就像那画中的百灵鸟一样,只能看,听不见。” 好家伙,这也太傲了吧!你就算是陈璪的女儿,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是得懂吧?这简直是没礼貌,嗯,太没礼貌了! 心柔这么说,反而勾起我的兴趣,我心说,奶奶的,今天你落到我手了,我一定要逼你说话!我今天就让你做有声的百灵!要不然,我佘字倒着写! 于是,我没管他们的阻拦,一把把车帘拉下,恶狠狠的说道:“我管你什么四小姐,五小姐的!你们撞了人,还在车里坐着,你这样对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话说着,往里面看去,只见车里的女子身穿一身皂色的衣裳,蛾眉曼睩、明目皓齿,浑身散发着书香门第应有的气质,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这才是我心中古代贵族家小姐应该的长相、气质!我被她震撼到了,一时有些结巴…... 可能说,她没有心柔、蒲青橘她们那般的漂亮,但是这气质绝对是她们比不了的。我也见过皇女(大皇女那样的不算见),可是四皇女给人的感觉是清纯可爱,也不似陈了了这般温文尔雅。陈璪你这是积了多大的德,才把女儿生的这样,这太有违天理了! 此时的陈了了,被我这鲁莽的一掀,惊得花容失色,惊恐的望着我,颤抖的说道:“对…对…” 呀哈?!我问你对么?你说对?!你真是够犟啊!我厉声道:“对?!” “对…对…对不起…”陈了了一面害怕的望着我,一面努力的说出这几个字。 嗯?她被我的气势吓结巴了?还是她故意学我结巴呢? 原来是对不起,你把我的气势都给削弱了!我稳了稳,又义正言辞的说道:“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得下车去和被你撞了的人说对不起!” “抱…抱…” 我一听,震惊的说道:“怎么的?还要我抱你下去?!”行,我抱你下去,看你怎么收场,反正你自己让的,老子又不亏!想不到这陈了了还是这么没羞没臊的主儿!于是,我伸手就要去抱! “抱歉…各位!”她的“各位”出口的一刹那,我的手已经伸到她背后,把她抱住了!这尴尬的场面,我定格在半蹲着双手抱着她!她定格在惊讶的看着我,不知所措…… 我慢慢的把手抽了回来,尴尬的说道:“你能不能一气儿说完……” “我…我…我…”她一边像有话说不出来,一边焦急的用力指着自己,而她的眼中此时已有泪光! 哦!我明白了,她该不会是个结巴吧?!怪不得,见人不说话呢,原来她是不敢说!画中百灵原来是真个意思啊!不过说实话,她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但是这个结巴,是真的给她的声音减分啊! 看着她含着泪求助的眼神,我的心一下子也软了下来。算了吧,我还是帮她解个围吧,要不然真让她下去给大家道歉,这不是当众让她出丑么?就算她是陈璪的姑娘,但毕竟她是女孩子。何况,她用手在胸前作揖,眼泪汪汪的样子,平添了几分楚楚动人! 于是,我用眼睛示意了她一下,就大声的说道:“姑娘既然已经知错,看你样子倒是诚恳,我想大家也就不为难你了。你这样,拿些钱出来,赔偿被你撞到的人,怎么样?” 她为难的说道:“不…不…不…” “不给?”我瞪着眼,小声的说道。不给就别怪我也不给你面子了!这时候了还爱财如命,你们家真的没有好家风! 她连忙摇摇头,吃力的说道:“不…不曾想…会…会出…这样的…事情…出…门…没…没带…”大姐,你要是说话费劲就少说两字!你说你没带就行,说那么多字干嘛啊!!你是怕急不死我是么?! 我盯着她,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说道:“你个大小姐,出门会没带钱?” 她委屈的说道:“搜!”好家伙,这回着急了知道说一个字了,是吧?! 我想了想,说道:“好吧,我可以给你垫上。但是,咱俩第一次见面,不熟。所以,你必须得留下点抵押的东西!这样吧,”我看到她头上有一枚玉簪子,顺手我就拔了下来,“那这个簪子做个抵押吧。你要是有钱还我,我就把簪子还给你。” 她看我拔她的簪子,本来要上来抢,可是她又看了看她现在的处境,就咬着牙,点了点头。 我贴近她耳边说道:“记得,我是佘府三少爷佘璜。你要是还钱,就去佘府找我。” 说完,我出了陈了了的车,对心柔说道:“心柔,你去统计一下,有几人被撞伤,又有多少损失,统计完了,你就拿银子先垫上。” 心柔点头称是,然后就和几个仆人去统计了。 我让卓章放开那车夫,对车夫说道:“无论多着急的事儿,也不可以在闹市里这样纵马。这次放过你们,下次再让我碰见,决不轻饶。” 车夫一脸不情愿的说了句是,就驾马车走了。 人群为我拍掌叫好。 我在人群的叫好声中,看到了陈了了透过车窗的缝隙,看我的眼神。那眼神有哀怨,有惊恐,好像还有一些对我的恨意...... 我心里还有个疑虑,这陈四小姐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干嘛呢?绝对有什么事情。不知道这事情和我佘府有没有关?好吧,我确实有点被迫害症。但是没办法啊,陈璪应该是我们家的死对头,我不得不防啊! 于是,我叫来白帆,让他去盯着陈了了,看她去哪,见什么人,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然后打听清楚了,向我回报。白帆应了句是,就领命,转身跟着陈了了的马车去了。 我拿着陈了了的簪子,回到我自己的马车里。外公正闭目养神,似乎刚才的事情,他不知道一样。我见外公这样,我也没有吱声,也装作没发生什么事情。 事情办妥后,我们一行直奔陈璪的府邸。 到了陈璪的府邸。心柔拿着拜帖,前去叫门。 门子开门问道是谁,心柔答道:“前吏部天官衣法,现尚寿公佘璜,前来拜见陈丞相。” 门子听闻,看了看我们,说了句等着,就关上了,去报告了。 我在门口想了又想这陈璪该有的模样。因为在我的印象里,这坏人应该都是长的歪瓜裂枣、贼眉鼠眼的,就是让你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人!反正电视里都是这样的。没准,他姑娘结巴,那他也是个结巴。 就在我心里给陈璪自顾自的画像的时候,门缓缓的开了,出来一群人。只见为首的五十左右岁,浓眉大眼,器宇轩昂的,大高个,笔直笔直的——这就是陈璪?!和我想的不一样啊?!所以说,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陈璪见到我们,满脸堆笑,上前拱手作揖,道:“哎呀,衣阁老,许久不见,今日是那阵金风把您吹到我这里来了?真是让老臣受宠若惊啊!哈哈哈哈。”他笑那个爽朗,那个发自肺腑啊,我要是之前不知道,还以为他应该是和我外公最好的人呢!聪明人见谁都笑,不聪明的人见谁都横眉冷对。真的是那句话,不怕你哭,就怕你笑,笑才会让你觉得渗人,而且越笑越让你心里发毛! 外公赶忙也迎上去,拱手陪笑道:“不敢不敢。许久未见陈丞相,老朽也甚是想念啊!哈哈哈哈。”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客套,一个比一个假。 我见他们这么假,于是也凑上去凑个热闹,拱手作揖道:“在下佘璜,见过陈丞相。” 陈璪连忙看我,上下打量,满脸惊喜的拱手说道:“哎呀!原来是尚寿公!看尚寿公这气色,已是痊愈,老臣内心倍感安慰呀!尚寿公一表人才,乃我国之栋梁!我常说,生子当生佘祈康!唉,我的儿子要是有尚寿公一半,老臣就心满意足咯!哈哈哈哈。” 谁给你当儿子啊!你想的真美!给你当个女婿……还差不多!不过还是算了吧,时间长了,我再结巴咯,犯不上…… 陈璪把我们请进府中,我们说明了来意,陈璪大喜啊!真的高兴啊!比我还高兴呢!高兴的让我都怀疑,是他要办成人礼! 我送上礼物和请柬。他也是欢喜着收下,然后让管家拿出几匹锦布,一对玉如意,说是我的成人礼没有帮上什么忙,这点小东西权当为我筹备成人礼,应个不时之需而用。等到那天,他定会亲自赴宴,届时还会带着贺礼相贺。 好嘛,这是我送这么多家,第一家有回礼的!这个客气,让我心里真的打了问号,这是我想象的“奸臣”陈璪么?我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和他是一伙儿的啊?! 真的,这真是他说的!包括我父亲和他如何如何要好;他又如何如何尊敬我外公;然后又如何如何看我张大的;父亲出事,若不是皇帝阻拦,他恨不得当时就领兵前去为我父亲报仇!说的像真事儿似的,我差点没抱着他痛哭! 我们聊到我的伤情。陈璪不住的赞叹我的身体能这么快痊愈,都是上天的眷顾。我也说道,这是托陈丞相的褔。哼,说假话呗,我比说的假! 陈璪先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哎,我知道这躺在床上的滋味很难受的。两年前,我也出过事,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我问道:“不知陈相是出什么事?” 陈璪说道:“国事操劳,急火攻心,我一股火上头,就昏迷了过去,整整昏迷了三天。幸得陛下错爱,请御医为我诊脉,这才保住了老命。现在想来都是后怕的。” 我一听,连忙问道:“哦?陈相你昏迷过?!” 陈璪说道:“是啊,昏迷过。” 他昏迷过!!! 第三十一章 贵重啊,簪子 自从得知陈璪昏迷过,我就怎么看他怎么都像是首脑。他说的话总像是话里有话,他的表情似乎都是在掩饰,甚至他对我示好,我都觉得他是在试探我。 我还发现,这陈璪是真的健谈啊,滔滔不绝的聊了好久。我之前也没发现外公这么健谈,居然也能和他聊这么久。之前和狄廉啊、唐玖啊都没聊这么久。好像,真的这陈璪才是外公一党的。 我越发的无聊,就站起来往厅外走去,想透透气。忽然我看见,陈了了回来了,她面目表情写满了沮丧。陈了了也看到了我,她先是一愣,然后用手指了指后面,意思让我去那里找她。我回头看看陈璪和外公还在热火朝天的聊着。就悄悄的走去后院。 我来到后院,看到就陈了了一个人。陈了了四下里望了望,确定没人跟来,就冲着我伸出手来,那脸上的表情,一看就是管我要东西。 我知道她想要什么,不就是那个玉簪子么。不过,我也不是傻子,我也把簪子拿出来攥在手里让她看到,然后把另一只手伸出来,意思是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陈了了一脸鄙视的看着我,拿出来一张银票甩给我,然后有用力的伸了一下手,意思是说钱给你了,东西给我吧。 我捡起银票,看了看有一百两,我微笑对陈了了小声的说道:“不够!” 陈了了听到我说,瞪大了眼睛,充满疑惑的看着我,意思是一百两还不够? 我点了点头,继续保持着宾馆前台的微笑。 陈了了回了我一个愤怒的眼神,又拿出来一张银票狠狠的甩到我面前。我没有生气,保持微笑的轻轻捡起来,看到又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陈了了用瞧不起的眼神对我说,这回够了吧?坐地起价的无赖! 我还是微笑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还是不够!” 陈了了彻底的愤怒了,她吃力的说道:“你…你…你要多少?你…你…” “我无耻是吧?”我拦着她的话说道。 陈了了狠狠的点了下头,说道:“是!” 我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想这东西对您来说是很重要的。因为我从你头上拔下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焦急的眼神。是这样的,陈四小姐,物品呢是根据它的重要性,来定价的,越重要的东西,它就越值钱不是么?您说,二百两银子我就换了,岂不是对这簪子不尊重么?” 陈了了气的快疯了,幸亏她说话费劲,要不我相信这回她都得把我祖宗十八代骂遍了! 陈了了咬了咬牙,稳定了一下,说道:“说…说个…说个价吧!” 我想了想,还想逗她,因为我发现逗她很有乐趣,于是我说道:“对您这么重要的东西。恐怕不是银子能换的。得是同样重要的东西才能换,您说是不是?” 陈了了问道:“什…什么?” 这时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恐怕公子是要拿了了换吧?” 我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夫人打扮的人,在两个丫鬟的簇拥下缓缓向我们走来。 这人是陈璪的小老婆咏氏,陈璪的原配老婆死了后,这咏氏续的弦。咏氏比陈了了大不了多少,二十多岁。她嫁给陈璪五年,给他生了一个小儿子。但陈了了他们姐弟妹四个都是原配所生。 咏氏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手上的簪子,说道:“公子恐怕不知道这簪子的由来吧?若是知道恐怕也不敢这么为难了了。” 我问道:“不知道。” “这是了了的娘给了了留的遗物,是让了了将来给心上人的定情之物。如果公子非要换,恐怕只能拿了了交换了,呵呵呵。”这咏氏笑的很阴险。 我一听确实有些唐突了。但此时此刻,我也不能就这么认怂啊,我又观察了陈了了的表情,她生着气,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看着我,眼圈有些泛红,对我充满了敌意。 我问咏氏:“不知夫人是哪一位?对这簪子这么了解么?” 咏氏说道:“我是了了的二娘。你说我了解不?” 我听到她说是了了的二娘,就仔细打量了咏氏。年纪不大,一身媚骨,难怪能给陈璪这老头子续弦。想必这黏人的手段很是炉火纯青的。就她站在我身边这一会儿,我都觉得我有些迷糊了。 我想了想,说道:“既然陈夫人说的这东西如此珍贵。那我就得好好想想,该拿什么交换,再我没想好之前,我还是先替陈四小姐收着吧。” 陈了了一听,着急了,便要从我手上抢,我一把把簪子揣进怀里,拦着她,说道:“哎!我劝陈四小姐还是不要着急的好。否则,我没有想好拿什么交换,就只能按陈夫人所说,拿陈四小姐交换了。我想这不是小姐您所期望的吧?” 陈了了听我说的,虽然很生气,但是她也怕我真的要求用她自己来交换,于是,她不情愿的把手收了回去。 我看她不再抢,于是继续微笑的说道:“那好,那在下就不叨扰二位了。陈夫人、陈四小姐,在下先行一步了。”我对着咏氏作了个揖,咏氏媚笑着给我还了个礼,我又对陈了了作了个揖,陈了了白了我一眼,没有还礼。我也没在意,转身回前厅了。 这时正好外公和陈璪也聊完出来,我们和陈璪告别后,就回到马车上。到马车跟前,我看到白帆回来了,向他示意了一下,让他上了即墨晖的车,我也跟了上去。 白帆对我汇报道:“陈四小姐去了东街锣鼓胡同一户人家。” 我问道:“谁家?” “我打听了,是博鸿书院的教书先生柳藕的家。”白帆答道。 即墨晖说道:“我知道这柳藕。二十多岁,文采斐然,就是脾气怪了点。不想考取功名,反正只想做教书先生,于是在博鸿书院教书,是博鸿书院最年轻的先生。”我听他说的,心说道,你也别说人家怪,你不也很怪么?都是怪人就别互相瞧不上了! 即墨晖继续说道:“我记得去年的诗文会上,这柳藕技压众人,拔得头筹,此乃文坛不可多得之才。” 我说道:“那这陈了了去他家干什么?还火急火燎的,出什么事儿了么?” 白帆说道:“听说,就在昨天,博鸿书院举办了一场新年诗会,这柳藕在对诗过程中,不慎从高台上掉下来,摔的很重,这陈了了应该是去探望的。不过,却被柳藕的母亲给挡在了门外,死活没让她进去。” 我问道:“没让她进去?为什么?” 白帆说道:“不知道。但看那意思,柳藕的母亲不喜欢陈了了,骂的可难听了。” “有趣,有趣。哎,子安,你再去柳家看看,我觉得这陈了了和柳藕有事,你去看看有什么小道新闻没有,回来告诉我!”哼哼,有点意思,你陈了了不是和这柳藕有什么私情吧?我这么八卦的一个人,这好事,我怎么能不打听清楚呢?哈哈哈哈 白帆点头领命,就去柳家了。 我问即墨晖,这柳藕的文采真的那么好么?即墨晖答道,恐怕整个大穆,论诗词,无人能出其左右。我啧了一声,脸上流露出不屑的表情。 我们又来到了工部司空鞠灏家,终于到了我们此次送请柬的最后一家了。这鞠灏也是左丞相党的人,但他可没有陈璪那么流于表面,一上来就给我们冷脸子——不见。外公也没生气,因为早就料到了。于是,就让心柔把请柬和礼物交给鞠灏的门子,我们就离开了。 我们回到佘府,母亲准备了一大桌子的晚宴,就等我们回来。餐桌上,外公坐在主位,我和母亲分别落座在他左右,扈婉嫦、夏侯巧淑都落座。母亲又请即墨晖上桌,外公让心柔也上桌和我们一起吃。看着心柔受宠若惊的表情,我连忙拉她坐在我身边,母亲和外公都没有反对。 晚饭过后,我和心柔还没等回自己的院子,白帆就来报告了。 白帆对我说道:“少爷,不好了,柳藕死了!” 我一听,很是震惊!于是便让心柔先回院子,我去找上即墨晖,让白帆套了驾马车,就直奔柳家而去。 路上白帆给我讲了他打听道的。原来,这陈了了虽然自小就结巴,但是她喜爱诗词,自己也能写一些上好的佳句。去年的诗文会,她随父亲陈璪前去观看,便暗自喜欢上了技压众人的柳藕。于是,总是偷偷的去找柳藕。名义上是找他学习诗文,其实就想和柳藕多亲近。柳藕呢,保持着书生惯有的矜持,始终和陈了了保持距离。特别是当知道她是陈璪的女儿的时候,更是避着陈了了。陈了了也是有点脾气的,看到柳藕总是避着自己,就生气的下决心不理睬柳藕。可是,她心里却是放不下柳藕。这次听说柳藕摔成重伤,陈了了心急如焚,又害怕自己会错失柳藕,于是背着陈璪,带着她母亲留下的玉簪子,让和她关系比较好的护卫陈烛驾着马车去往柳藕家。路上还碰到我们,来了个小插曲。 柳藕的母亲发觉儿子好像总有人骚扰他,弄的柳藕总是情绪很低落,就把儿子摔伤的事情怪罪于那个让她儿子神情不定的小狐狸精,认为正是因为儿子神情恍惚才会掉下来。 这陈了了一出现,马上就被柳藕的母亲定位为骚扰她儿子的狐狸精。所以,肯定是不能给她好脸的,也不会让她去看柳藕。对着陈了了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陈了了只好无奈的回家了。 可谁知道,晚上柳藕就突然死亡了。 我问白帆:“可曾有官家来给验过尸了?” 白帆说道:“验过了,是外城总督衙门的人来验的。结论就是重伤不治而亡,没有什么蹊跷。柳家已经收敛,就等着下葬了。少爷,您觉得哪里有问题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有些太快了,说不好。” 我又对即墨晖说道:“即墨先生,一会儿烦劳您再验验,如果真的没问题,那也算解了我心头的疑虑。” 即墨晖点点头。 白帆又问道:“少爷,您以什么身份去验尸啊?这可不是随便就能验的。” 我想了想说道:“就以我是柳藕的诗迷为由,我一个从一品的将军还没有这个权利了?” 即墨晖说道:“可是,少爷您还未有公章印信,此刻空口无凭,如何让人信服啊?” 我一想也是,我那皇帝老丈人还没给我正式的装备呢,非要等成人礼给我,这可怎么办? 即墨晖看我没了主意,就拿出一封信来,说道:“少爷可以以刑部的名义进去,这样就顺理成章了。” 我一看这信,是刑部的验尸公文,落款是刑部司法武隆,上面还有刑部的大印,于是又惊喜又好奇的问道:“先生何来此公文啊?” 即墨晖看着我笑着说道:“上午在武隆家的时候,他不是请我去他书房看他的书法么?我就看到了一张他还没写好的公文。刚才少爷说要去柳家看柳藕的尸首,我就想到,必须有公文才能进去。于是,我就按照武隆的笔迹伪造了一份公文,以便少爷所用。”好家伙,即墨晖你真不是吹出来的!看一遍就是模仿人家的笔迹,厉害厉害! “可是,这笔迹能模仿,这大印如何模仿啊?”我还是很疑惑。 即墨晖说道:“这大印,是我临时按自己想象的仿造的。” “啊?这人家看不出来么?”我更疑惑了。 即墨晖说道:“哈哈,少爷您不必疑虑,这刑部司法的大印又岂是随便哪个小老百姓能见过的呢?这柳家的人是不会瞧出真伪的。即使是核对,他们敢去哪里核对呢?再说了,我们就进去一会儿,这破绽是如何也看不出来的。” 我点头称是。也是,就这一会儿,想必他们也没时间核对,更别说他们见没见过这大印了。 于是,我们来到了柳家,见到了柳藕的母亲,和她说明了来意,并亮出了公文。有些事情,只要你气势做到位了,人家真的不敢说你是假的,反而很相信你是真的。再说了,柳藕的母亲也对儿子突然暴死,心生疑虑,又有个衙门的来验尸,她巴不得的呢。 柳藕的母亲把我们带到了柳藕的尸体跟前。即墨晖上前去验尸。只见他左弄几下,右弄几下,前前后后一顿观瞧,然后回头对我小声说道:“少爷,他不是重伤而死,是毒死的!” 我一听,虽然心里早就觉得事有蹊跷,但是也是很为震惊,我也走过去瞧瞧柳藕的尸首,忽然我在他嘴里闻到了淡淡的杏仁的味道!嗯?!我忽然想起在动画片里看到的情节,脱口而出:“是氰化物!” 第三十二章 飞翔吧,白帆 即墨晖被我说的一头雾水,问道:“少爷,您说什么?” 我也觉得我说的唐突,他哪知道什么是“氰化物”啊,于是,连忙小声的说道:“没什么,您知道是中了什么毒么?” 即墨晖为难的说道:“这个就得解剖来看了。” 我一听要解剖,直接打了个寒颤,害怕的说道:“啊?这…这还得解剖啊?” 即墨晖看出我害怕,说道:“少爷安心,我来的匆忙,并未带工具,今天恐怕是不能解剖,只能这样看看了。” 我连忙点头,说道:“好,那就好。” 柳藕的母亲看我们嘀咕了半天,就凑过来问道:“几位大人,我儿子的死是有什么蹊跷么?” 我冲即墨晖眨了下眼,对柳藕的母亲说道:“嗯,根据我们细致的检验,您儿子的死并无蹊跷,和外城总督衙门所出具的报告一致,是重伤所致。”我知道,这时候说他是毒死的,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不如肯定了外城总督衙门的报告,然后从长计议。 柳藕的母亲听我们说完,只好失望的点了点头。 我又对她说道:“柳公子前日受伤后,是请的哪家医馆医治的啊?这期间又谁来探访过啊?别紧张,我们就是例行公事的问话。” 柳藕的母亲想了想,答道:“回大人的话。是请的钱氏医馆的钱大夫看的伤,开的药。这两天,都是我儿子他的学生和同僚来看望他,对了,还有书院的院长也来过。” 我又问道:“再没有别人了么?” 柳藕的母亲答道:“没有了…哦!对了,还有一个自称是我儿子知己的女子来过!那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让我给骂走了。我觉得就是这女子像狐狸精似的缠着我儿子,才让我儿子精神恍惚,导致他掉下了台,重伤而亡!大人,你们要抓,就抓那个狐狸精,她就是害死我儿子的罪魁祸首!” “别骂街,我知道了。抓谁不抓谁,我们自有明断!我问你,那女子可曾说了什么?”这咋这么不文明呢?你了解多少就骂街啊,真是的,注意素质,小心和谐了你。 “她还能说啥?!她让我骂的一个字都不敢还!”柳藕的母亲略有一丝骄傲的说道。 嗯,她可不是还不了么,她说话都费劲呢!哎,想想这陈了了还是挺可怜的,要不是结巴,她也替自己辩解两句。想到这,我心中生出了一丝对陈了了的同情。 从柳家出来,我和即墨晖说道:“先生可还有别的发现么?” 即墨晖说道:“其他的倒是没有了。哎,对了,他的左手小臂处有一块皮被人挖去了。像是死后新挖的。” 我震惊道:“啊?还有这事?这尸体停在柳家,怎么会有人能对他动的了手脚呢?挖块皮做什么呢?” 即墨晖说道:“柳藕死后,尸体停着,是很难再对其动手脚。不过,有人却能?” 我问道:“何人?” 即墨晖说道:“做尸检的人!” 对啊!外城总督衙门!他们给柳藕做了尸检,想在其身上取走一块皮,简直是太容易了!等会儿!我记得这史诚被陷害的案子就是陈考串联这外城总督衙门干的,这回又是这外城总督衙门给订的重伤致死,要说他们没看出来柳藕是被毒死的,我是肯定不相信的!难道这毒死柳藕的事儿,又与外城总督衙门有关?!细思极恐啊!难道这柳藕和外城总督衙门有什么过节?我很想再深入的了解了解。只是我身边认识这柳藕的就只有陈了了……陈了了!对了,我可以问问她。但是又一想,不行啊,她人在陈府,我能不能进去先不说,这大半夜的她也不可能见我啊! 我越想越着急,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陈了了。于是,我看了看身边的即墨晖和白帆,问道:“我觉得事情紧急,我想找陈了了核实点事儿,夜探陈府。” 即墨晖和白帆都对我的突然决定给吓了一跳,即墨晖说道:“少爷,这陈府戒备森严,你如何能去得?!” 我说道:“所以,你们想想办法,我必须得去!” 白帆想了想,小声的说道:“少爷要是必须得进陈府,属下倒是有个办法能让您进,只是太过危险…” 我大喜道:“什么办法?你说说看。” 白帆说道:“我日前研究一物,可带少爷入府,只是需要回佘府取来。” 我说道:“好好好!我们这就回府。” 于是,我们三人回到佘府,白帆去他屋里取东西。 不一会儿,白帆拿来一物,我一看这不是翅膀么?!说是翅膀也行,说是船帆也行,说白了,就是竹竿和布做成的简易的滑行器。你别说这白帆还真是心灵手巧,这滑行器做的有模有样的,我都想问他是不是昏迷过,是不是穿越过来的了。 白帆说道:“白天,我留意到陈府的后面有个钟楼,我们穿上这个,登上钟楼,就可以趁夜色飞入陈府,只是这样有些危险,一旦被发现,就咱们俩,我怕不能保护少爷的周全。” 我看着滑行器,说道:“没事,就这么定了。” 白帆见劝我不动。就和我穿着夜行衣,趁着夜色偷偷的爬上了钟楼。 我在钟楼上往下看,一片大院子正对我们,那里就是陈府。白帆将滑行器固定在自己身上,然后抱着我,从钟楼上一跃而下。我们就像天上的鸟儿一样飞了起来! 借着惯性,我们飞到了陈府的一处房顶。白帆在落地的时候还特意的用脚垫在我脚下,怕我没学过轻功,落地会有声音。我对这白帆的武艺又高看了一眼! 我们看下面没人,白帆就轻轻的把我送到了地面,然后,轻轻的对我说道:“少爷,我就在这里等你,你要小心别被发现了。” 我点点头,对他说道:“你这个飞行术,可是比丁效的易容术靠谱的多了!”说完,就直奔后院而去。 我觉得这女眷的房间一定是在后院。此时后院已经没有了灯火,漆黑一片,我借着夜色摸到一个像样的院子。这院子,左边有一个厢房,想必是丫鬟住的。中间应该是正房,像是主人家住的。于是我就悄悄的走到正房门口,看四下无人,就轻轻的推了下门,门没锁,我便推开一道缝隙,钻了进去,又把门轻轻的带上了。 我借着月色,看到这屋里布置的是女子住的房间。这陈璪一共两个女儿,大女儿是皇后,现在在皇宫陪着皇帝,只有陈了了未出阁,这房间八九不离十就是陈了了的屋子了。 我轻轻拔出了匕首,不是别的,我怕陈了了看到我大叫,我得先稳住她再说事情,要不然,她一叫,我就惨了。好吧,我不是什么好人,哈哈,至于想没想占陈了了的便宜,就看我一会儿的心情了。 我慢慢的来到了床边,透过轻微的月光,我确定了床上是个女子。我轻轻把匕首逼到了她的脖颈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别出声!” 这女子被我惊醒,看到脖子上的匕首,不敢做声。 我又轻轻的拉下挡着嘴巴的黑布,对她说道:“是我。” 她连忙看向我,她这一看,让我吃了一惊,她不是陈了了,而是陈璪的小老婆咏氏!!! 此刻她也认出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也尴尬的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啊,他家里不只是有女儿,还有个小老婆呢! 我这时候脑子一团浆糊,想走,但是又不能走,可是我留在这儿,我该怎么办啊?! 不行,我得镇定下来,我一旦慌了神儿,这咏氏再大喊,来了人,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于是,我稳了稳自己,胡乱的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想先确定一下,她认没认出来我。 她小声的答道:“知道。你是佘府的三少爷佘璜!”奶奶的,她不但认出了我,还叫出了我的名字!想必是白天她跟人打听了我吧。 我又说道:“那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吗?”嗯,我先发制人,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来她房间能干什么。 她说道:“不知道。” 我故意装作恶狠狠的样子,说道:“装什么装,你以为你那点破事能瞒住我么?不说,我就杀了你!”嗯,我想逼出点她的事儿,有个制约,我就能有机会全身而退了。 咏氏见我恶狠狠的样子,吓的直哆嗦,颤颤巍巍的说道:“你知道了?” 嗯?看来真有事!!这我得细细问问了。 我说道:“当然知道,要不我来干嘛?!今天你要是不老实,就别想活过今晚!”我给我的莫名其妙的行为,圆上了。 咏氏害怕的说道:“这个真不怨我。少爷,您千万别动怒,您听我说。我一个小门小户人家的姑娘,嫁到这陈府本就无依无靠,要是没个一男半女,怎么在陈府呆下去啊。怪只怪老爷这身体,没办法给我个孩子,我这才出此下策的!真的,少爷,您为我想想,我也是可怜之人啊。”说着眼眶湿了。 哦!!惊天大新闻啊!!!原来,这咏氏和陈璪生的那个孩子,不是陈璪的!这是偷汉子,给陈璪带帽子了!!哈哈,居然还有意外收获!惊喜的我呀,差点没笑出声! 咏氏看着我,问道:“是管家告诉你的么?” 我勉强收起笑容,顺着她的话,说道:“当然是他,你以为你俩的这点破事能瞒住我么?他早就招了,要不我怎么能来问你呢!” 咏氏听完,脸上的表情阴转了晴,轻轻一笑,说道:“少爷是以为我和管家有私情呢?” 我说道:“不然呢!” 咏氏说道:“看来少爷是在诈我。我怎么会笨到和自己府里的人有私情!我想,少爷不是为了我而来的吧?” 我一听,是我鲁莽了,哎,太自信不好! 但是,我也不能认怂啊,我就说道:“我管你是和谁有私情,你也别管我是干什么来的。现在,我知道你的秘密,我一旦告诉陈相,恐怕你就彻底完了!” 咏氏此时坐了起来,她用手碰了一个匕首,意思是让我不用拿刀威胁她了,她不会声张的。我一看也把匕首放下,反正她这会有把柄在我手中,想必她也不敢声张。 咏氏想了想,说道:“看来我得想办法封住少爷的嘴了。” “正是。”我说道。 咏氏说道:“白天少爷拿了陈了了一个簪子,了了用二百两银子来换,少爷都没有换。我知道,少爷不缺钱,拿银子换,少爷是看不上的。所以,我要是拿银子来封少爷的口,是万不可能的,对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其实啊,你拿银子封我口,也行,不过这可不是几百两能解决的。 咏氏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道:“那要是这样,我就只能用自己来封少爷的口了!” 说罢,咏氏扑过来吻住了我的嘴,我们俩滚到了一处…… 第三十三章 解迷吧,侦探 我坐了起来,整理好衣服,心里越想越别扭。我这是做了个什么事啊?我是来做什么的啊?辛亏陈璪没来咏氏这里,要不然被抓到,我可是死的好难看啊! 不过还好,听咏氏说,这陈璪从娶她进门一年后开始,每个月就来她这里一两天,还不是连着来。看来陈璪真的是不行了。 咏氏呢,则着急想要个孩子,来稳固自己在陈家的地位。于是,两年前,咏氏买通管家,托他在外面找个男子,来让自己怀孩子。而这个男子和她年龄相当,一来二去,咏氏和这男子居然动了真情,据说那男子还给咏氏写过情书呢,看来那男的是认真了。不过,在咏氏怀孕后,咏氏冷静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所以就断了和那男子的联系。那男子也奇怪,真的就没再来找咏氏。自从怀孕生子之后,咏氏一直不敢越雷池一步,直到刚才...... 此时,咏氏也起了身,妩媚的笑道:“怎么?怕了?呵呵,这回是否封住了少爷的口呢?想必是封住了。现在少爷和我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我想少爷也不忍心出卖我了吧?呵呵。” 好你个小浪蹄子,真是shui服了我…… 我起身刚要走,咏氏又说道:“我想少爷今晚不是为我来的吧?这般趁着月黑风高,不辞辛苦,一定是为了陈了了来的?对么?这小妮长的确实漂亮,我刚进府的时候,还以为我要和她争夫人之位,差点没自卑死我。” 我站住脚,回头低语道:“我就是为她来的!你吃醋啦?” 咏氏呵呵一笑,说道:“我吃什么醋。我只是想为少爷指条明道,要不然,少爷这样乱闯,指不定会闯到哪里去呢?” 她要给我指道?我说道:“好啊,你说说我听听。” 咏氏说道:“少爷从我这屋往东走,会路过一片水池,过了水池有个院子,陈了了就住在那个院子的正房。” 我问道:“你确定给我指的是对的路?如果不是……” 我话还没等说完,咏氏就把我的话打断,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说了,咱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是不会害你的。” 我瞪着她的双眼,看了半天,感觉她没有骗我,就说道:“好吧。我信你!” 咏氏又说道:“少爷,下次不用这么费劲的进来。在我的院子后面有个假山,假山下面有个洞,那个洞直通钟楼。少爷若是想我和陈了了,以后可以从那里来。当然了,如果少爷就想做危险的事情,也可以。”说完又释放出她那勾人的眼神。 我决定赶紧走,不能再看她了,要不然,今晚都别想走了。于是,我说了句谢谢,就悄悄的走出了她的房间。 趁着夜色,我按咏氏指的路,来到了另一个院子。我看了看,确定了正房的门在哪,就轻轻的走了过去。和之前一样,推了下门,没锁,然后我就悄悄的进去了,关上了门。 这屋子的摆设一看也是女子的屋,应该是陈了了的房间。我本来想叫醒陈了了后,和她详谈。但是,一来在咏氏那里耽误的时间太长了,这陈了了说话还结巴,恐怕我们谈完了,天都得亮了;二来,我是真的有些腿软了——该死的咏氏!所以,我决定和她约个时间在外面聊。 我打定主意,悄悄的走到床边,先轻轻的看了看,这回在微弱的月光透映下,我确定了这是陈了了。于是,我拿出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轻轻的说道:“别出声,我是佘璜。” 陈了了也被惊醒了,她听到我说的话,也没做声。我又在她耳边说道:“明天中午,咱们在花天楼总店见,我有关于柳藕的事情和你说。听明白没?听明白就点点头。” 陈了了本来被我吓了一跳,但是听我说到柳藕,就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又说道:“记得花天楼总店,明天中午。咱俩无论谁先到,就订个雅间。因为事关重大,不能被别人知道。明白了没?” 陈了了又点了点头。我看她听明白了,就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然后轻轻的出了她的房间。 我刚出房间,没走出多远,背后就有人轻轻的拍了我一下。吓我一跳,我赶紧转头看,是白帆。 原来白帆看我去了很久,都没有消息,就过来找我。找了半天终于看到我从陈了了的房间出来。于是,他过来叫我。 白帆冲我示意了两下,意思是少爷,您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意思是没事。 白帆见我没事,就要带着我走。我拉住了他,示意他跟我来。我要去试试咏氏说的密道。 我们来到咏氏院子后面,找到了假山,进去看,果然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洞。看来,这就是那和咏氏私会的男子进出陈府的秘道。 白帆见我居然找到这么一个密洞,连连向我竖大拇指,然后示意我,他要先进去探路。我点头应允。 于是白帆和我一前一后就进了密洞。 果然,如咏氏所说,这密洞的出口在钟楼里一个也很不起眼的地方。我和白帆出来后,就马不蹄停的回佘府去了。毕竟再耽搁一会儿,天就亮了,我俩穿成这样,实在是太招摇了。 回到府后,心柔果然没睡,她见我回来了,也没问我什么,就帮我更衣,然后我们就各自睡去了。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叫了丁效、白帆、卓章,让卓章套个车,就直奔花天楼了。 来到花天楼,蓝灿见我来了,连忙上前拱手行礼,然后低声和我说道:“少爷,那个,送出去了么?”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送出去了。我今天来有别的事。” 蓝灿说道:“何事?少爷尽管吩咐。” 我打量着四周,问道:“可有一位小姐,自己来的,订了个雅间?”我没有说这位小姐是否等我,因为我知道陈了了是不会这么冒险说出我来的,毕竟和我见面,传出去对她的名誉不好。 蓝灿点了点头,指着楼上说道:“有一位,不过这位小姐可是让我开了眼了!” 我疑惑道:“怎么说?” 蓝灿说道:“这小姐,一上来就点了二十几个菜,还都是山珍海味!这不这会儿厨房光忙乎伺候她的菜了!” 好嘛,你个陈了了,你就算是陈府的千金也不至于这么能吃的啊?!还都是山珍海味?你当是你家哪啊?让你到这来是谈事情的,不是来聚餐的!服了,这人说话挺费劲,吃的到不少!哎?她是怎么做到点二十几个菜的?看来,吃货上身,啥毛病都没有了! 于是,我带着一腔的怒火让蓝灿带我去她的雅间。 我到了雅间门口,想了想,还是不能暴露。于是,我就让众人都退下,然后推开了雅间的门。 “你挺能吃啊你…”我话说了一半就呆在了那里,因为我看到屋里的不是陈了了,而是四皇女宇文绵珏!! 宇文绵珏正在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吃的,突然看见我破门而入,也是惊呆了! 我见是她,连忙进屋把门关上,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宇文绵珏使劲咽了咽嘴里的东西,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哈?还学我说话?我被她气的好无奈,只好先回答道:“我是来这儿谈事情的。你不在宫里呆着,来着做什么?” 宇文绵珏嫣然一笑,说道:“我想你了呗。你说你来宫里看我,你也没来,我就出来找你了。看来我们好心有灵犀呀,我还没去找你,你就出现在我面前了,嘻嘻。”你想我了?我才不信呢!你跟我感情有这么好么?冒险来着我?我看哪,你是在宫里呆的无聊了,或者又怕吃药了,才偷偷跑出来的吧! 我看到她穿的是便装,而且并没有看到荷萍,于是,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从宫里出来的?就你自己么?” 宇文绵珏说道:“我那天在石林山见到你,回宫后我就和我姐姐说了。姐姐说,既然你那么想见我,怕是这皇宫不能轻易进来,于是就给了我一块出宫令牌。我今天就瞒着所有人,偷偷溜出来找你。没想到你居然进来了,这是心有灵犀么?嘿嘿”说着就得意晃着一块牌子。 这大皇女有这般好心?我不信!她听了宇文绵珏说我的话,不生气?才怪呢!她这样让自己妹妹再没有人保护的情况下出宫,这不是害她是什么?! 我本想让她赶紧回宫,这时,听到丁效在门口说道:“少爷,陈小姐到。” 说罢,门开了,陈了了走了进来。 陈了了看到屋里的宇文绵珏也是愣住了。她用怀疑的眼神儿看着我,意思是怎么还有别人? 我见状不能暴露宇文绵珏的身份,于是我指着宇文绵珏,胡编道:“这是我表妹小四姑娘。跟我从小玩到大的,是自己人。”说完,我冲宇文绵珏瞪了一眼,意思是你别乱说。 宇文绵珏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就点了下头,没有否决我的答案,然后继续闷头吃了起来。嘿!你们宫里是没有吃的是吧?好吧,这时候她不说话也是好事。 我又对宇文绵珏介绍陈了了道:“这是我的朋友,来和我谈事情的。”陈了了也对宇文绵珏点了点头。 我让陈了了坐下,看了看胡吃海塞的宇文绵珏,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我让丁效管蓝灿要了笔墨纸砚,丁效拿来后就关上门出去了。 我为什么要笔墨纸砚?是因为,我要是一句一句的和陈了了谈,我怕陈了了这“口才”能跟我聊到明天早上,还没说几句。既然她懂诗词,想必写应该没问题。 我对陈了了说道:“我说你写。”陈了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我也不等陈了了问了,就和她说了柳藕已经死了,然后我昨天去给柳藕验尸了,然后我验尸得出的结果和柳藕母亲说的话。 陈了了此时连续的震惊了好几次。第一次是听说柳藕死了,当然这里还有极度的伤心和后悔;第二次是听说我去给柳藕验尸了,她打死也没想到我会去做这事;第三次是听说柳藕不是重伤致死而是毒死。 我让陈了了稳定稳定情绪,毕竟人已去了,现在找到凶手查出真相才是当务之急。 陈了了擦了擦眼泪,稳了稳情绪,想着刚才我说的一切,用笔写到,“谁下的毒?查出来了么?” 我摇摇头,说道:“目前没有头绪。只知道大概是一种喝了一会儿就死的毒药,不过这种毒药得需要一定的计量才能致死,也就是说投毒者得在柳藕死亡前和他有过接触。” 陈了了想了想,写到“那都谁和他有过接触?” 我说道:“我问了有一些,但是,接触的人想投毒都太难了。因为柳藕的母亲一直都在,而且柳藕只是重伤,人还是清醒的。想把这毒药在众目睽睽之下送进柳藕的嘴里,还能确保柳藕不挣扎,不被发觉,这简直不可能!” 陈了了也陷入了沉思。 这时一旁胡吃海塞的宇文绵珏擦擦嘴说道:“这个太容易办到了,我知道谁是凶手。” 第三十四章 扑朔了,案情 我和陈了了看着满嘴都是油的宇文绵珏,这皇女都这样么?好像多少年没吃过饭似的,你这哪是皇女啊,你这分明是乞丐么?大姐要加入义帮不?我有熟人,义帮的少帮主跟我有交情,我可以给你联系! 陈了了费劲的说道:“你…你…你知道…” “你知道是谁?怎么下的毒?你说说看!”我看她这个费劲,赶紧把话接过来说道。 宇文绵珏一边吃着,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把毒下药里,他一喝不就完事了。”看来老吃药也有好处,人家就能往药上了联想...... 宇文绵珏的话,让我顿时大悟,“对呀!把毒下到药里,即使剂量大,也会被药的味道盖住,不过我记得柳藕的母亲说过,药都是她亲自熬的,然后亲自给柳藕喂的,除非他母亲想弄死他,要不然别人都手脚也是很困难的。而他母亲没有理由杀他啊。”我自己言自语的说道。 这时,陈了了推了推我,我看了过去,只见陈了了写了一个“钱”字。我当场明白了,对,如果不是他母亲弄的,那就是给他开药抓药的钱大夫!这药本身就有毒!不过,我也还有一丝疑虑,就是喝了药之后,他再这么说也又反应吧,他妈看不出来么?! 不管了,既然有可能是钱大夫,那么不如去他们医馆看看,看看能找点什么蛛丝马迹不。陈了了同意了我的想法,写到事不宜迟四个字。我和陈了了刚要走,宇文绵珏赶紧扒拉了两口,说要一起去。没法子,带上她吧,反正她自己在城里乱逛,我也不放心。 于是,出来后,我结了账(嗯,人家皇女,吃的霸王餐…都没有想交钱的意思……),上了车,一行人来到钱氏医馆。我让卓章他们在外面等着,就带着陈了了进了医馆。 向伙计一打听,钱大夫出诊去了,没在家。问伙计什么时候能回来,伙计也不知道。我看了看陈了了,陈了了看了看我,没办法只能等着了。 我们趁这时候,在医馆里转了转,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说实话,我对这中药啊什么的一窍不通,所以,你就把东西摆那让我查,我也查不出来什么。但是,当着陈了了的面儿,我还得装作自己会的样子。四处看,时不时的点点头,嗯一下,然后偷瞧一眼陈了了。其实,陈了了此时的心情和我一样!她也啥也不懂。这俩人,但凡有一个人说走啊,另一个绝对立马就走。只是,谁也没敢开口…… 所以,就在我们俩各怀鬼胎的假装侦查的时候,天也慢慢的见黑了。这是我渡过的最漫长的一个下午。 终于,救星到了。之前跟着钱大夫一起出诊的小伙计回来抓药,要给患者送去。馆里的伙计就问他钱大夫是否回来了?他指指我们,说我们等了一下午了。回来的伙计说钱大夫看完病就去紫砂河畔喝花酒去了。好嘛,还真是劳逸结合。 我一听,就问伙计,去的哪家花楼。伙计说应该是“小凤天”。小凤天?咋不叫小西天呢。我们说了句谢,就从医馆出来了。 卓章一听说我们要去“小凤天”,精神头马上就上来了。他告诉我们,这“小凤天”是京城前三的花楼,那真是楼美、酒美、人更美——不过价格更美。听的我们几个直擦口水。陈了了给了我们几个一个大大白眼。宇文绵珏为什么没给,是因为,我们在医馆里的时候,她老人家在车了睡着了,狠狠的睡着了。以至于,我们回来她都没醒,直到卓章驾着马车出发,她才被晃醒。醒了之后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唉…这皇女好吃懒睡,皇帝是怎么样的?当猪那么养的么?! 马车带着我们来到了紫砂河畔的这条花街。这是真的热闹,花团锦簇、络绎不绝、人山人海、香艳无比……没错,这是之前卓章说的话,但是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我们在一家三层楼的花楼门口下了车,我一看牌匾,是“小凤天”没错。这“小凤天”所在的位置面对紫砂河,的确看着装潢,就比跟前的其他花楼要华丽,里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我让卓章把马车停在了紫砂河边的一颗大树下,然后让陈了了和宇文绵珏留下,毕竟这是花楼,不是女子来的地方。陈了了也没有想进去的意思,就同意在马车里等我们。宇文绵珏却满眼的好奇,想去瞧瞧,让我给制止了。还是那句话,皇女,我服你…… 我们几人一进“小凤天”,老板娘就热情洋溢的过来招待我们,问我们有没有相熟的姑娘啊,要不要安排雅间呀。反正是看见我们就和看见了银子一样。 我和老板娘说,我们是来找钱氏医馆的钱大夫的,他约我们上这来的。老板娘一听钱大夫,马上变了个鄙视的嘴脸,说着他还有钱请你们几位?再看看我们的穿戴,根本不相信。看来这钱大夫不但没少来,而且应该出手不大方。于是,我让卓章给老板娘一张银票,说是我们今晚请钱大夫,麻烦带我们去找他。 老板娘一看我们出手阔绰,立马又换回了刚才的那张喜迎八方的嘴脸,带着我们上楼去找钱大夫。 我们刚上到楼上,就听到楼下吵杂的人群里有人喊道:“有人跳楼啦!”说着人群就往外涌。老板娘听到了,立马丢下我们,就往外跑。我一看她下楼了,没办法,我们也跟下去。不是别的,没有她,我们没有人认得钱大夫。 我在下楼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楼上最里面的房间有一个人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他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可是,就是一刹那的事情,我们又要去追老板娘,所以,就没再注意他。 我们来到门外,河边已经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了。我们挤过去,正好碰到同样从车下下来看热闹的陈了了和宇文绵珏。 于是,我就问她们:“怎么回事?” 宇文绵珏说道:“不知道呀。我就看到一个人,‘嗖’的从那扇窗户飞了出来,直接掉进了河里。”说着,她指给我看是哪个窗口。 我一看,那里应该就是楼上最里面那个房间。我又想到刚才看到的人,忽然有一丝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 这时,有好几个人已经跳下河去捞人。不一会儿,就给捞上来了。这人四五十的年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几个人在他身上忙乎了半天,最后告诉老板娘,人救不活了,已经死了。 我连忙走到老板娘身边,问道:“这人是谁啊?” 老板娘用诧异的眼睛看着我说道:“这人你不认识么?他是钱大夫啊!你不是说你们是一起的吗?” 我一听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看钱大夫的尸体。我闻了闻他的嘴,也有一股淡淡的杏仁味!显然他是被毒死后,才从楼上扔下来的! 老板娘在我背后直叨叨,说这可不干她们“小凤天”的事儿,这是他自己喝多了跳河的……反正就是说一些往出摘自己的话。 卓章拦着她,和她说,行行行,我们知道了,然后让她去报官。 我上下查看着钱大夫的尸体,忽然我发现,他的右臂裸露在外面,可能是刚才抢救他的时候,不知道谁给他袖子拽上去了。在他的右臂上有一个圆形的纹身,我仔细一看,吓了我一跳!这纹身分明纹的是个手表盘!那上面有十二个刻度,还有分针和秒钟,虽然纹的很简易,但是我一眼就看出,那上面纹的时间是三点四十分! 怎么可能!这个时代怎么会有表的纹身!此时,我只能有一种猜法,那就是这钱大夫也是穿越之人!我此时脑子里联想了很多,我联想到柳藕胳膊上被切下去的圆形皮,难道那也是这个表盘的纹身?!我又想到刚才看楼上的男子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一条胳膊上的袖子好像被人撤掉了,而在那个胳膊上也有一个圆形的纹身,只不过太远,又是一瞬间看到的,没有看清楚,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也是这表盘的纹身!那么我再大胆的联想,这表盘纹身会不会就是“今生会”的标志!而它是“今生会”的成员都要纹的纹身! 我想到这,立马站起来,想要回“小凤天”,去找那个男子,因为如果我猜的对,那这杀死钱大夫的人,就应该是他!当我刚站起来,又想到,恐怕他早就混在人群里消失了。 我四处张望,希望能在这渺茫的人群里看到那男子的身影。这时,我身边的陈了了说道:“他…他…不…不是…自杀…” 宇文绵珏也说道:“是啊,他跳的也太远了,怎么看都不像自己跳下来的,像是有人扔出来的。” 我这时才想到,我身边还有这两位姑娘。此时,敌在暗,我在明。我得先让这两位姑娘远离这是否之地,因为如果真的和“今生会”有关系的话,那这就不是探案这么简单。她们不适合卷入这里。 于是,我装作镇定的说道:“这一看就是喝多了,把窗户当门,跳出来了。这钱大夫就是抠门。恐怕是没带钱想逃,结果走错了。” 宇文绵珏问道:“那咋能跳这么远呢?” 我冲她眨了下眼睛,说道:“着急往出跑呗,一个惯劲儿。人喝多了啥事都能做得出来。行了,咱们回车上去吧。” 说着我就拉着她们回到了马车跟前。我看了一下,周围还算安全。于是,我就以时间不早了,有事明天再说为由,让丁效送陈了了回陈府。让白帆送宇文绵珏回皇宫。 待他们都走了,我就对卓章说道:“我们现在去个地儿,再回府。” 卓章问道:“少爷,您还要去哪?” 我小声的说道:“石林山。” 卓章问道:“少爷,这么晚了去哪干嘛?” 我说道:“你别问。一会儿你从东门出城,然后饶一圈,我们在去石林山。”不是别的,我怕被人跟踪。 卓章领命,驾着马车,我们就从东门出了京城民址。饶了一圈后,确定没人跟踪,于是就直奔石林山而去。 来到石林山心明庵,蒲青橘她们刚从蒲载的坟墓回来。看到我,蒲青橘很诧异,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我说道:“先别问。我先问你个事儿。” 蒲青橘看我着急的样子,就说道:“什么事儿?” 我说道:“我问你,你父亲的胳膊上有没有个圆形的纹身?”没错,我想确定一下,如果蒲载有,那么这表盘纹身就是“今生会”的标志无疑了。 蒲青橘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啊,父亲一般不会挽袖,再说了,就算他挽过,我也没留意过。” 这可怎么办?!难不成我把蒲载挖出来?那蒲青橘不得杀了我啊! 这时一边的淡紫说道:“老爷有一次弹他的六弦琴的时候,我看到过他挽起袖子,确实有一个圆形的纹身。” 我一听,连忙问道:“你记得是什么样子的么?” 淡紫想了想,说道:“很怪异。圆圆的里面有两条线,周围有许多短的线,不知道是什么。” 我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表盘,问道:“是这样的么?” 淡紫看了看,说道,:“对!就是这样的!” 我点点头,看来我猜对了!这表盘纹身就是“今生会”的标志!那这发生一系列命案,应该就和“今生会”有关系了!而柳藕、钱大夫、还有那个楼上的男子,他们应该都是“今生会”的人,也应该都是穿越过来的人!此刻,这一点一点汇聚成面,让我脑子里衍生出无数个枝芽! 我下山和蒲青橘她们告别。我此时就想回佘府,细细的捋一捋这一切事情。 卓章驾着车带着我从北门进入了京城。我们回到了佘府,卓章去栓马车,我就一个人回自己的院子。 我到院子的时候,看到心柔在院里等我,我就和她说道:“这么冷的天,在院里再冻到,怎么不在屋里等我啊!” 心柔笑着说道:“我就是等少爷回来,和少爷说一声,我今晚在雨竹的屋子睡。” 我一听,一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心柔坏笑的看着我,说道:“因为,今晚少爷屋里已经有人睡了。” “啊?!” 第三十五章 背对着,入眠 听到心柔说的,让我很吃惊。居然有人在我屋睡了,而且心柔居然心甘情愿的把屋让了出来,不可思议。这是什么诡异的情况? “是谁?”我满脸疑惑的问道。 心柔坏笑着贴在我耳边说道:“四皇女。” 四皇女?!我不是让白帆把她送回皇宫了么?!她怎么会在这?哎?白帆呢?他没给送回去么?! 原来,我让白帆把四皇女宇文绵珏送回皇宫,宇文绵珏走一半的时候,忽然和白帆说,她不想回去。白帆领了我的命令自然不会同意。然后,宇文绵珏就和白帆说了她的身份,并告诉白帆,她自从见到我后,就觉得当初皇帝不应该拿她大姐换她,她已经爱上了我。所以为了出来找我,她是偷了令牌跑出来的。此次一回去,皇帝一定不能再让她出来了,那样的话她就再也见不到我了!然后声泪俱下。 白帆就问她刚才为什么没直接和我说,宇文绵珏说她毕竟是女孩子,在我面前说不出口。不过,她现在想好了,如果要她回去受相思之苦,她不如就死在白帆面前,然后让白帆给我传个话,说她即使死了,鬼魂也会永远陪我身边。 好家伙,这是一个未出阁的皇女说的话?!要不是心柔和我学,我根本不相信是宇文绵珏说的。 白帆没了办法,只好带着宇文绵珏回到佘府,打算让我定夺。谁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回府。白帆就和心柔说了宇文绵珏的这个事儿。心柔让白帆回去休息,她来处理。 心柔知道我对大皇女换四皇女的事儿很不满意,也知道我对四皇女有些好感。这四皇女又是如此投怀送抱,就打算让她先在我屋里等我。可谁知道,心柔伺候完宇文绵珏洗漱,她便像在自己家似的,爬上了我的床,要睡觉。心柔刚想说点什么,宇文绵珏就闪着她那双大眼睛,对心柔说,她想做佘家三少奶奶,等生米煮成熟饭后,她父皇想不同意都不行了。 心柔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有理,所以就让宇文绵珏睡下,她在门口等我回来。 我听心柔说完,气不打一处来,这要是真的生米煮成熟饭,皇帝还不把我大卸八块啊!可是,我刚要说什么,心柔就轻轻拍了拍我的胳膊,说道:“少爷,把握机会哦。”说罢,就转身去了雨竹的房间。 我晾在原地。我想了想,还是进屋和宇文绵珏聊聊,毕竟在这儿站着也不是办法。于是,我进了我的房间。 我进屋后,看到了宇文绵珏已经睡下了。她还挺讲究,床给我留了一半。 我走过摇了摇她,说道:“哎!起来!” 她睡眼朦胧的看着说道:“干嘛呀…人家好困…” 我比你还困呢好吧!你在车上还睡了一下午呢!我这忙乎一天,身心俱疲啊! 我说道:“困,你回皇宫睡去,在我着睡什么!” 她说道:“不,我就在这儿睡,这舒服。要不你就把我拉走,要不我就在这儿睡。”说完转个身,背对着我,睡去了。 我这个气啊,我也不能真拉她呀!男女授受不亲,我拉她,这我不就有理说不清了么!算了,我去找个地方将就一晚吧。想到这,我转身要走。 忽然,她在背后说道:“你走了也没用!我在你床上睡一晚上,明天你一样说不清楚!我和父皇说,你欺负了我,你有口难辩!” 嘿!你是赖上我了呗!不过她说的对啊,她躺在这儿,我就已经百口莫辩了!我气的转头看着她,有话说不出。 她依然背对着我,温柔的说道:“怕什么,我本来就应该是你的妻子啊!” 嗯,你这么说也对!她这一句话,让我的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我的怒气渐渐的平息了。 “何况你我早有了肌肤之亲,你不是也很喜欢我么?要不然,为什么说还要去看我呢?来吧,这么晚了,你还能去哪里睡呢?”她继续说道。 我想了想,说道:“好吧,我不走。但是,我只是睡觉,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咱俩井水不犯河水。”确实这么晚了还能去哪睡呢?我也是很累了,我现在闭上眼睛就能睡着。但是我不能碰她,这确实不是一时冲动的事儿。 至于我为什么不去心柔的床睡,是因为心柔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珍贵的。我连洗漱都没洗,不想弄脏了心柔的床。 宇文绵珏说道:“随便你,反正我就在这里,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实在说太困了,就胡乱的脱了外衣,进了被子。我和宇文绵珏背对着背,我闭上了眼睛。 这时,我感觉到宇文绵珏转到我背后,轻声的说道:“你是不喜欢我么?你真打算就这么睡么?!” 我闭着眼睛,回到道:“我喜欢你,也得正大光明的去求陛下,把你换回来再做别的。好了,我困了,我睡了。”说完我就不搭理她,睡去了。在半睡半醒之间,我隐隐的听到她说道:“原来你真的想换。”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快中午了,看来我真的是累的够呛。不过也是心柔没叫我起床,她恐怕是怕打扰我们吧,这小妮子,哎,行吧,她也是为我。 我起来后,看到宇文绵珏也早就醒了,她半躺着,盯着前方,正在出神。我忽然觉得有那里不对,就问道:“哎?你怎么从昨天见到开始,就不觉得你有哮喘了呢?你好了?” 宇文绵珏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呆呆的,好像在想着什么。 我见她没回答,就穿鞋下地,忽然听到背后的宇文绵珏幽幽的说道:“如果我不是绵珏呢?” “什么?!”我被她说的一惊,连忙回头看她!她再说什么?她不是四皇女宇文绵珏,那能是谁?这张脸分明就是宇文绵珏啊! 她看到我惊讶的眼睛,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不是宇文绵珏!” “那你是谁?!”怎么可能?我仔细的看着,没错啊,就是她啊。 她眼里突然带了很多怨恨,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宇文绵懿!” 宇文绵懿?!大皇女?!承文公主?!我御赐的老婆?!怎么可能,她们姐俩能长的这么像?!就算长的像,但是年龄上四皇女宇文绵珏才十四岁,大皇女宇文绵懿都二十多了,我面前的这个人怎么看都是十四五的样子啊!!我被她的话震撼到了! 她看我说不出话来,说道:“没想到吧。” “我不信!你就是宇文绵珏啊?”我还是不相信。 她冷笑道:“当然了,你满脑子都是绵珏,你昨晚不是还说要把我们换回去么?!所以你看到这张脸,就只能想到她!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我和绵珏是长着同一副面孔的!” 原来,大皇女宇文绵懿和四皇女宇文绵珏长的非常的像,可以说只有经常和她们在一起的人才能分辨出来,像我这种没见过几次的,根本无法看得出来。更何况大皇女在之前为了嫁人准备,还内服外敷了东辛国来的回颜丹。这“回颜丹”也真是好使,居然让她真的年轻了许多。 这也就是上次我去见她,她用屏风和面纱挡着自己的原因,因为当时她正在敷药,不能受风,同时也不想让我看到她敷药的样子。我此时细细想来,从她宫里出来,她喃喃的说的话是,我会让你喜欢我的。她当时以为我不好好回答问题,是嫌弃她年龄大。 后来,四皇女宇文绵珏从石林山看病回来,宇文绵懿去看她。宇文绵珏便和宇文绵懿提到了我,然后又说道了之前我给她看病。宇文绵懿嘴上没说,心里不是滋味,好多天没吃好睡好,宇文绵珏的话一直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她心里。于是,她昨天偷偷的跑出了皇宫,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宇文绵珏,而不喜欢她。 出来后,正好是中午,所以她就到花天楼想吃完饭再去找我,没想到的是,我居然误打误撞的进了她的雅间。我一进屋就把她当成了四皇女,于是,她就顺势扮演起了四皇女宇文绵珏。后来又看到陈了了进来,她又想看看我和陈了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就跟着我们去探案,一路上并没有发现我们有什么猫腻。晚上,本来我让白帆送她回宫,她也想回去了,但是走到一半,她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主意,就是我虽然和陈了了没什么,但是我跟宇文绵珏动没动情就不好说了,反正我把她当成宇文绵珏了,她干脆就投怀送抱,让我们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告诉我,她是宇文绵懿,到时候我说什么都晚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我居然拒绝了她。她还挺高兴,以为我真是什么正人君子,以为我并不喜欢宇文绵珏。但是,我最后说的换回来后再做别的,让她的心彻底的受了伤。 我听她说完,我也恍然大悟,原来那时候在皇宫遇到四皇女时,她说的那句“那她要是和我一样呢?”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很生气,这种被骗的感觉,让人窝火不已!我狠狠的说道:“你也太有心机了!你居然骗了我这么长时间!” 她看到我生气了,委屈的说道:“我也是女人!我想确定一下我丈夫是否和我妹妹有什么不清不楚,这有错么?”说着,她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好嘛,这让你说的,成了一个家庭伦理剧了。大姐,你不就是怕我跑了,想提前拿下我么?!可是看着她一脸委屈,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我又有点不忍心再说狠话。毕竟,这女子一个多月后就真的要嫁过来,怎么说也算我的媳妇儿,而且她倒不是想害我,只是争风吃醋而已。再说了,就她这张脸,我真的恨不起来…… 不过,我此时也得缓一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姐妹俩长这一样的脸,她们也不是一个妈好吗?!呃,一个爸…好吧… 宇文绵懿看我没有反驳,一掀被子,下床走到我面前,含情脉脉的说道:“好了,别生气了。大不了,我补偿你。” 我佯装生气的说道:“你补偿什么?我可没那么容易哄。”这时候得来点小骄傲。 宇文绵懿说道:“你说吧,我怎么都可以。” 我说道:“你本来就是要嫁过来的,这有什么可算补偿的。” 宇文绵懿瞪了我一眼,又冷笑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也不是小气的人。等我嫁过来后,你要是对我好,又真的喜欢四妹,我去和父皇说,把四妹也嫁给你。不过,父皇愿不愿意,我就不知道了。这回满意了吧?” 我也冷笑了一下,点点头,说道:“行,就冲你这个大气的样子,我还有点觉得你可以当这个家的大太太。不过,你要记得你说的话哦。”算宇文绵懿知趣,她也明白,她想在这个家当妻,就得大气一点,即使她是皇女,但是她毕竟嫁了三次了,不哄好我,她也没有好日子过。而且,我要是真的就是那么喜欢宇文绵珏,她不同意,我早晚会动了换了她的念头。 正在这时,心柔敲门说道:“少爷,大少奶奶来了。” 我一听,连忙让宇文绵懿别出声,呆在屋里。毕竟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我屋里过夜。 我出门顺手把门带上。扈婉嫦迎面走了过来,后面的丫鬟手里托着一套衣服。 扈婉嫦说道:“祈康,马上过年了。这是我让绣娘们给你做的一件新年穿的衣服,你一会儿试试看,看看合身不?” 我看了一眼衣服,很漂亮,颜色也很是喜庆,于是我问道:“就我一身么?别人有么?”我是想知道有没有心柔的,我有新年的衣服,心柔也得有新年的衣服。 扈婉嫦看了看,不解道:“就给你做了一件啊,还有谁的啊?这是给少爷做的。” 我刚要说,就没心柔的么?这时屋里的宇文绵懿推门出来说道:“还有我的!有少爷的,就没有三少奶奶的新年衣服么?” 大姐,我不是让你不出声么!!! 第三十六章 是你啊,柳藕 宇文绵懿一出来,吓了扈婉嫦一跳,她没想到我屋里还有个人,而且上来就说自己是三少奶奶,看样子这是发生了不少的故事啊! 扈婉嫦满眼疑惑的问我:“祈康,这位是谁?怎么还自称三少奶奶啊?” 还没等我说话,心柔先噗嗤一笑,然后说道:“大少奶奶,这位确实是三少奶奶,就看怎么说了——她是四皇女!”心柔这“四皇女”三个字特意的用重音说出来,然后冲着扈婉嫦使劲的眨她那双大眼睛,仿佛在告诉她,你明白没? 扈婉嫦听到更吃惊了,心说,啊?佘璜你小子可以啊!把皇女带回家了?我得给你道个喜呀,看来咱家离满门抄斩不太远了…… 我赶紧瞪了心柔一眼,然后无奈的解释道:“她不是四皇女,她是大皇女承文公主。”我必须得把这个解释清楚,因为不管怎么说,大皇女算我没过门的媳妇儿,就算传出去,也还合情合理。 心柔这回懵了,昨天明明说是四皇女啊?这还是这张脸,也没换人啊?怎么就变大皇女了呢?! 我看出来心柔的不解,就解释道:“她们姐俩长的一模一样,她昨天逗你呢。” 心柔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其实心柔也没见过四皇女长啥样。 扈婉嫦刚才悬着的心,这会儿才放下来!是大皇女,那就顶多算是小两口等不及了,先行周公之礼了而已,不是啥大罪。怪不得人家说三少奶奶,这个可是名正言顺的。既然是大皇女,那怎么说也得参拜呀,于是,扈婉嫦就跪下行礼,口中说道:“妾身拜见公主。” 心柔一看扈婉嫦都跪下了,她也连忙跪下参拜。 宇文绵懿刚想得意的让大家平身,我拦在她前面说道:“婉嫦,心柔,你们起来。不管以后她是否嫁到咱们家,在我的院子里,这种礼节都不许再有!这是我给我院子立的规矩,丫鬟都不用给我行礼!所以在这个院子里,谁也不用给谁行礼,大家都是一样的。”我说完瞪了宇文绵懿一眼,宇文绵懿撅着嘴,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把扈婉嫦搀了起来,心柔也跟着站了起来。 扈婉嫦起来后,假装生气的问我道:“怎么你这院子里的规矩还有直接叫我的名字啊?”哦,是我叫的那声婉嫦,让她吃心了。 我见她吃心了,就逗她说:“对呀!在我的院子里,我的媳妇我都这么叫,”我转过头去,对着宇文绵懿喊道:“绵懿!” 宇文绵懿没回我的话,反而向恍然大悟似的,指着扈婉嫦说道:“哦!你是他死去大哥的媳妇儿!所以,等我嫁过来后,你就过继给他当妾。怪不得,他会这样叫你!好吧,看你这么有礼数,我嫁过来后,一定不欺负你。有机会咱们做姐妹!”你这样算是间接的答应我叫你名了么?还有,这过继真的是妇孺皆知啊! 扈婉嫦很高兴,说道:“好啊!公主这么瞧得起妾身,那是妾身的福气!” 宇文绵懿又看着心柔说道:“那你呢?你是他二哥的媳妇儿?” 心柔笑笑说道:“奴婢哪有那福分。奴婢只是少爷的贴身丫鬟而已。待少奶奶嫁过来之后,奴婢也是您的贴身丫鬟。” 我一听赶紧把话拦下来,说道:“她可不是什么丫鬟,她也是我媳妇儿!”我心想你可别拿心柔真当丫鬟使唤,她只有我能使唤! 宇文绵懿点了点头,说道:“是咯,她既然是贴身丫鬟,想必这三少爷的蒙是她帮您开的咯。那要这样算的话,她的确是你媳妇儿。” 心柔一听,脸当时就红了,她赶忙解释道:“少奶奶,少爷不是……” 我觉得不能再让她们聊下去了,于是我打断了心柔的话,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皇宫了?” 宇文绵懿还没聊够,就说道:“还早,我再聊会。” 我嘴里说道:“有空再聊吧。”一把拉起宇文绵懿的手,就把她往院外拉。 宇文绵懿本想挣扎,但是忽然发现我拉着她的手,这是我们俩第一次有了正式的接触,所以她没有说话,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就随着我走。 我带着她找到卓章。让卓章套辆马车,送她回皇宫。她不干,非要我一起送她,而且不撒开我拉着她的手。我一看,没有办法,就拉着她上了马车,让卓章驾着车,奔皇宫去了。 到了皇宫门口,宇文绵懿恋恋不舍的下了车,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我真想……一脚给她踹进去!您是真怕别人不知道咱俩有事啊! 送完宇文绵懿,我打算去柳藕教书的博鸿书院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到了书院,卓章向院长说明了我的身份,说是我是慕名而来,想参观参观书院。院长一听高兴的不得了,就带着我在书院一顿参观。这一路下来我都没有发现什么,直到我看到墙上的一副字,上面写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别的诗句我不认识,这句我真查过! 情况是这样的,有一个女客户,我给她送过一次快件,以后她就有事没事的找我,不是寄件就是指定我给她送件,送了几次,有一次她寄件让我送的时候,偷偷的塞给我一个字条,上面写的就是这两句。我回去一查,是清代纳兰性德的词。同事看到了,就说可能这女的喜欢上我了,吓得我再也没有去给她送件。为什么?这女的,长的和地雷成精了似的,还留了一头的小毛寸!就这样的,拜把子她都得是我大哥! 我看到这幅字就问院长,院长骄傲的说,这是柳藕当年赢得诗文会的佳句,柳藕就是靠着这首诗词,赢得冠军。所以,这是他们书院的荣耀,他们就把它挂了起来。 就冲这两句,我确定了,柳藕肯定是穿越之人!这样说的话,他胳膊上的那个伤,一定是表盘纹身!这样说来,他极有可能是被“今生会”的派钱大夫下毒灭口了无疑!然后,钱大夫又被人灭口!线索是清晰了,可是接下来应该干什么,我又迷茫了…… 告别了院长,我没坐马车,打算溜达溜达,想想思路。不知不觉来到了钟楼,我一看钟楼,想起了今天没有去找陈了了,于是我打算从密道进陈府,别说,昨天的匆匆离去,我还真有点想她。于是,我让卓章先回去,看四周没人注意,就偷偷溜进钟楼,从密道进入了陈府。 进陈府这密道口在咏氏住的院子的后面。我出来后,正准备偷偷溜去陈了了住的院子,却发现迎面来了一群家丁,我怕被发现,就赶紧溜进了离我最近的咏氏的院子。 此时,咏氏正在院子里训丫鬟呢,咏氏看到我,吓了一跳!辛亏那丫鬟是背对着我,我赶紧找个墙角藏了起来。咏氏见我藏在墙角,就找了个借口让丫鬟出去。等到丫鬟走远了,咏氏赶紧拉着我进了她的屋。 咏氏关上门,责备我道:“我的小冤家,这大白天的,你就敢进府来?这要是被人撞见你我都得死呀!” 说着咏氏一把抱住我,喃喃的说道:“你是想我了么?小冤家,我也想死你了。”说着就要吻我。 我连忙拦住她,说道:“我,我不是来找你的。” 咏氏一脸坏笑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找陈了了来的,可是既然来了,你不留下点什么,就别想走。”说完,就把我推倒…… 一场战役后,我起来刚要穿好衣服,忽然门被人推开!吓的我魂儿差点没了!我以为是陈璪回来抓到我了,结果定睛一看,是陈了了! 原来陈了了从这里经过,发现咏氏的门关着,就猜咏氏和人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于是,就进来抓贼,结果发现是我,她也愣在了原地! 此时我外衣都没穿,我跟陈了了说我只是问路,你猜她信不? 陈了了此时非常的生气,但她没做声,转身关上门走了。 我一看连忙想去追,这时,咏氏在我身后悲叹道:“去追吧,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哎,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我一听,连忙转身问道:“你从哪知道的这两句诗词?” 她眼中含泪说道:“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两句诗词。真是此时此刻,就像彼时彼刻…” 我更疑惑了,就继续追问道:“他?谁?” “还能有谁,就是之前和我相好的人。他留不住我,而我却留不住你,天大的讽刺。”眼泪从她的脸上划了下来。 我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说的是你儿子的亲生父亲?!” “除了他还有谁?”咏氏幽幽的说。 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我又问道:“你可知这男子的姓名?” 咏氏看看我,说道:“知道,他叫柳藕。” 果然,我猜的没错!这和咏氏相好,并生下儿子的正是柳藕!原来这柳藕穿越过来,发现自己的身份是一名教书的先生,家里穷的很。这时就有人找上门说有个活能挣银子。所以柳藕就来了这陈府。一来二去,他竟然爱上了咏氏。可是咏氏最后一次见他,就明确告诉他,以后不要相见。柳藕临走前,就念了那两句诗词,依依不舍的离开陈府。柳藕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是,没法要求咏氏和自己在一起。在去年的诗文会上,本来他没想显示自己的学问。但陈璪带着咏氏和女儿来参观诗文会。他一见咏氏在场,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他索性也不顾及隐瞒自己的身份了,就把他学过的不管是李白的、杜甫的还是其他诗人的诗词在诗文会上诵读。这一诵读不要紧,大家都被他的文采吓傻了!直到他最后深情的诵读出“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的全文,满场的人都一直裁定,他是冠军! 当然,咏氏听到他说出这俩句后,心里也是百感于心。但是,咏氏是个明白自己要什么的人,所以她没有理睬柳藕,冷冷的看着柳藕。而这时候,却有一个人心生崇敬的喜欢上了柳藕,她就是陈了了。所以,真的是世事无常。 在那之后,柳藕的心死了。而陈了了却在这时候总是找机会来靠近他,他却选择了躲避陈了了。原因很简单,他喜欢的人是陈了了的后妈,他无法让自己和陈了了走的太近。要不说,他是正人君子呢!我只能佩服…… 不过这些信息中,对我有用的信息还有一个,就是谁让柳藕来陈府的!我不相信,他们是随便找的!那这个人,管家应该知道,因为咏氏是托管家办的这件事!也没准这个人就是管家!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而且跟“今生会”肯定有关系! 这样的话,我应该去问问管家。可是现在的问题是,首先我是偷着溜进府的,这样去找管家,恐怕不行。其次,我应该不应该直接问管家这也是需要考虑的,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这蚀恐怕不是米这么简单!所以,我要从长计议,既然有了些头绪,那就想好怎么做再说也不迟。 现在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儿,就是赶紧去追陈了了。于是,我打开房门看了一下四处无人,就偷偷的跑了出去。 一路上我尽可量的躲藏着自己,来到了陈了了的院子,还好没被发现。 陈了了一个人在院子中,看到我来了,给我一个眼色,就进屋了。我也跟了进去。 陈了了严肃的说道:“你…你…你还来…做什么?” 我知道这会儿跟她狡辩没什么意义,就索性把咏氏和柳藕的事情合盘向她拖出。 没想到她更生气了,指着我憋了半天说了一句:“滚!” 然后不由我分说,就把我往外推。我看着她的眼神,我知道了她此时除了恨我,没有别的心思了。 我害怕招来人,就只好悄悄的走了。 走出密道,天已经黑了,我此时很懊悔。不光是懊悔和咏氏的事儿,还懊悔我不应该和陈了了说柳藕的事儿。这不是让她感觉到,我自己做错了,还要拉着别人当垫背的么!我这在她心中变成了什么形象了!自己敢做不敢当,还嚼别人舌根子,太龌龊了!怎么办,我在她心里是活不了了! 我越想越闹心,这时,我看到前面有一个小酒摊,我也不管天冷不冷,就坐下要了一坛子酒,想借酒浇愁。一边自己想着,一边喝着,不自觉的居然喝了两大坛子!我此时有些醉意,就趴在桌子上,打算眯一会儿。 就在这时,忽然在迷迷糊糊中看见有两个人走到我身边,一个穿的应该是白色的衣服,一个应该穿的是青色的衣服。 我还纳闷,怎么的?我这是碰见白素贞和小青了么? 忽然听见,其中一个说道:“师姐,是他么?” 另一个说道:“没错!我跟踪他很久了,认不错的!” 这时就听见“呛,呛”两声,应该是拔剑的声音! 坏了,我碰见杀手了! 第三十七章 准备吧,过年 我听见了身边这俩个人拔剑的声音,可是此时我已经醉了,实在是动弹不得——好吧,就算我没醉,以我的能力,也是等死…… 就在我以为脑袋即将搬家的瞬间,我听到了兵器相撞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顿激烈的对打的声音!再后来,我恍恍惚惚中听到有人说了句撤,然后听到就有人到我跟前问道:“少爷,您没事吧?” 来的人正是丁效和白帆。 原来,卓章回府后,不放心我,就和丁效、白帆说了,让他们来保护我。白帆一听是钟楼,就明白我干什么去了。于是,他们就一前一后守在陈府。守到天黑后,丁效就着急了,他到后面找白帆,打算潜入陈府。 这时候,他二人见到我从钟楼出来,但是看着似乎心情不好。于是,不敢靠前,就远远的跟着我,直到看到我坐在酒摊喝酒。 看着我喝的有些醉,白帆就提议,他回去套辆马车来,把我接回去。 正在这时,就看到两个女子向我走去。他二人见状,连忙也往我这里走,忽然两女子拔剑,白帆眼疾手快冲上来用斧子挡住了砍向我的剑,丁效也冲了上来,他们和两个女子打在了一处。 这两个女子见占不得便宜,就闪身撤退了。丁效就守在女子撤退的方向,不敢去追。白帆就过来,看我有事没事。 丁效和白帆把酒醉的我连拉带拽的带回了佘府,刚想给我送回我自己的院子。此时,我突然来了精神头儿,醉熏熏对他们说道:“不用你扶!我自己走!”说着,我画着蛇步走向了扈婉嫦的院子。 丁效赶紧说道:“少爷,这不是您的院子。” 我一听不高兴的说道:“这是不是佘府?!” 丁效答:“是。” “那我是不是少爷?!” “是。” “那这些个院子就都是我的院子!有毛病没毛病?!”我一边瞪着眼,一边比比划划的说着。 丁效无奈的说道:“没错,没错。都是少爷您的。” “哎!这就对了!我今天不在那个院子睡!我今天要在这个院子睡!”我比划完,径直往走进扈婉嫦的院子,然后向丁效和白帆摆摆手,说道:“你们回去吧!少爷我没事!” 丁效看看白帆,白帆看看丁效,二人一合计,行啊,少爷反正是回佘府了,安全了。于是,他二人就回去了。 我迈着八仙步,推开了扈婉嫦的房门。此时,扈婉嫦刚由丫鬟伺候着洗漱完,要睡觉,看到我醉熏熏的突然推门进来,吓了一跳!连忙过来看我,关切说道:“祈康你喝醉啦?”说完让丫鬟扶我坐下。 我似哭似笑的说道:“心里闹心,多喝了点,不过没事,看到你,我就好了。嘿嘿嘿嘿” 扈婉嫦点了点头,嗯,这是喝醉了。 扈婉嫦让丫鬟给我倒茶,我拿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往下控控,意思是,我喝完了,然后傻笑着问道:“今天我叫你婉嫦,你生气了?嗯?” 扈婉嫦笑着说道:“没有。” 我又问道:“那你高兴么?” 扈婉嫦皱着眉头,冲我使了眼色,说道:“大半夜的胡说什么!还有下人在!” 我扫了一眼丫鬟,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就问你高兴么有什么胡说的?!她听了又能怎么样?你就说你高兴不吧!” 扈婉嫦无奈的回答道:“高兴,高兴。好了,都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睡觉吧。”说着就和丫鬟一起要搀我起来,送我回去。 我一晃膀子,说道:“我不回去!我今晚就在这睡!怎么的?你不同意啊?!” 扈婉嫦一听我要在这儿睡,连忙说道:“你别犯酒话了,快回去睡吧。”说完还要拉我。 我顺势一把把扈婉嫦抱住,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就问你,我今晚在这儿睡,你同意不?” 扈婉嫦看着我的眼睛,半天挤出来俩个字,“同…意…” 我听到她说同意,猛的吻住了她的嘴!扈婉嫦见我吻住了她,连忙用手向丫鬟示意,让她出去。丫鬟明白后就出去并把门带上了。我便抱着她,和她滚在一处…… 第二天等我醒来的时候,又是快到中午了。我感觉头疼欲裂。这时我听见扈婉嫦说道:“醒了?来喝点醒酒汤,我刚熬好的。” 我抬眼一看,扈婉嫦站在床边,手里托着汤。好嘛,她早就起来了。我坐起来,扈婉嫦一勺一勺的喂我喝完了汤。 我问道:“你起的够早的啊。” 旁边忽然有人说道:“大少奶奶根本就没怎么睡。” 我一听这声音有点耳熟啊,就望去,原来是心柔,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扈婉嫦的屋里。 我就问道:“你怎么在这?” 心柔笑着说道:“还说呢。奴婢昨天等少爷回来,是左等也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直到后半夜,大少奶奶来找奴婢,说你吐了一床,要给你找件干净的衣服,我才知道,您早就在大少奶奶屋睡了。” “啊?我吐了?”我想了想,怎么也想不起我吐了这件事。 心柔说道:“是啊。吐了一床,您的身上和大少奶奶的身上全都是。奴婢和大少奶奶折腾了一宿,才里里外外给您收拾干净。忙完了已经是早上了。大少奶奶让我看着您,她又不辞辛苦的给您去熬了醒酒汤。” 我听心柔说完,心里好愧疚,于是就问扈婉嫦道:“你,你一晚上都没睡,还熬什么汤啊?让丫鬟去做就行。” 扈婉嫦笑着说道:“我没关系的。你没事就好。”嗯,这个温柔贤惠的女子,真让人心暖! 我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 扈婉嫦语重心长的说道:“祈康,你好了之后的这些天,天天都让我们很担心。你说你一会儿受伤了,一会儿喝醉了,我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急如焚。祈康,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能答应我,过年前就不要四处乱跑了么?家的事,我可以为你分担,但是家里不能没有你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们怎么活啊?”说着,扈婉嫦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心柔也说道:“是啊,少爷。你还不让我陪在您身边,我问过了,您昨晚还遇到了刺客!您说说,您是要急死我们呀!”说着,她也掉眼泪了。 的确,我这些天,出了这么多的状况,要说不让人担心,那是扯淡。看着这两个真心为我落泪的女子,我真的不应该让她们这么样的担惊受怕。好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查下去,那我就答应她们,过年前在家好好休息休息,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扈婉嫦和心柔听到我同意了,都是欢喜的不得了。唉,长这么大,头一次有这么多人,为了我的安危高兴和难过,你别说,当少爷真的挺好的! 说到做到,一直到过年,我都没有出佘府。 当然了,这么说有些绝对,因为我也骑马在城里城外的转了好多圈。有人是不要问,我不是不会骑马么?您问的对!我之前真的不会骑马,见了马都哆嗦。但是,心柔说我将来要统领佘家军不会骑马怎么行?于是,就让卓章他们教我骑马。我想说,谁说主帅就必须得会骑马啊?!诸葛亮会么?呃…人家足智多谋……好吧,我还是学吧。不过,可能是我的这个身体对骑马是有记忆的,所以,我骑上后,没多大一会儿就骑的四处乱跑了——当然也可能是卓章他们教的好。 这些天,我又跟丁效学了些防身的拳脚功夫,跟白帆学了些拿剑的剑法,学的原因呢,也是心柔她们说的,我不会武怎么带兵啊?万一再有刺客,怎么办?好吧,你们说的都对。那我学成什么样了呢?这么说吧,和普通人打架,我可以!但是碰到会功夫的,我就白给了!本来么,几天能学出来个啥?! 在这学习的间隙,心柔又让卓章他们给我安排练力量,说我力量太差!我力量差么?!你问问扈婉嫦、夏侯巧淑她们,我力量差么!!心柔你是不知道啊!有机会我让你知道知道!哼! 好吧,既然那些都学了,也不差练这个了。但是,真别说,练上力量后,我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了!于是,我这些天,时而在我屋睡,时而在夏侯巧淑屋睡,时而在扈婉嫦屋睡,一天天的可有事儿做了。 扈婉嫦一开始还比较推诿,后来习惯了,看我到她这儿,开始主动迎接我,然后在屋子里早早的换好干净的被褥,熏好我喜欢的香味儿。本来么!我练的那么苦,你们都得补偿补偿我!哈哈哈哈 在这些天,我有空还会去找下雅竹。 这小妮子我不找她,根本就看不到她,我都怀疑她在屋里升仙呢!我每次去看她,她都老老实实的在屋里呆着。心柔怕她闷,给她送去了一些书,她就每天看那些书,也不嫌烦。 我也问过心柔,雅竹这样在屋里呆着,啥活也不干,心柔会不会不高兴。心柔每次都笑着回答我说,那不是您花五百两拍下来的宝贝么?奴婢怎么敢不高兴呢?这是得要供着的,奴婢只觉得供的龛有点小而已。 我知道她是开玩笑的,所以,我每次都回答心柔,五百两算什么!等少爷我娶完公主,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穿金戴银的坐十六人抬的大轿嫁给我! 心柔每次听完,都是笑笑,然后不说话了。我知道,她清楚这只是说着听听,她毕竟是个丫鬟,这不合礼数。不过,她听我说的话就已经很感激了,知道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是很重要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我也问过丁效和白帆,那晚刺杀我的人,他们可清楚是什么人。丁效跟我说,是两个女子,蒙着面纱,一个穿白,一个穿青。我就想问,她们是来报许仙恩的么?我也不是法海呀,她们杀我干啥啊!。 至于剑法路数,丁效看出她们不是京城一带的剑法,甚至都不是户州一带的剑法,有点像南方二州的剑法,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属于哪个门派。白帆也说道她们像是南方人。 这里我要说一下,大穆分九州,中间是户州,而户州的中心就是京城民址。这么说吧,这户州和京城民址的关系就像我们知道的河北省和北京的关系。只不过,京城民址在户州的中心处。户州呢也被其他八州围在中间,所以这大穆的地图就好像是一朵盛开的花,京城民址就像是花的芯。户州北面有四个州,分别最北面和沙漠接壤的搻州,搻州南面从西向东是绔州、爻州和赐州。户州东面有一州是鄯州;户州西面有一州是図州;户州的南面有二州分别是骊州和郢州,户州人是把这二州称为南方二州,所以一说南方人,指的就是这二州的人。 又是一个没有头绪的事情。不过,我记得隐隐约约她们说过,好像跟踪我很久了。没准,她们是“今生会”派来的,看样子,她们是盯上我了,有机会她们还会出现的,所以,我还真得是小心一些了。 一转眼到了新年。头一天我在扈婉嫦那里睡的。早上起来后,扈婉嫦给我换上了新年的衣服。看着她一件件细致入微的帮我穿上,我感觉我像地主家的傻儿子,生活不能自理那种…… 我们收拾好后,出了门口,看到夏侯巧淑、心柔她们在门口等我们。今天是新年的头一天,我得带着她们去给我母亲拜年。因为,我这有“规律”的睡觉习惯,所以不用问,她们就知道我在扈婉嫦这里。 我左手拉着扈婉嫦,右手拉着夏侯巧淑,拉得她们好不自在,直小声的说着放手。我没放!本来么,这两个现在是我的女人,我拉着她们去见母亲,有什么不对!心柔捂住嘴笑着走在我们后面。 我们来带母亲的屋子,我带头给母亲跪下,祝她新年安康,万事顺心等等吧,反正都是吉祥话。扈婉嫦她们也都跪在我后面跟我一起祝福母亲。 母亲非常高兴,亲手给我们新年礼物。母亲给我带上了一把新做的长命锁,给扈婉嫦、夏侯巧淑和心柔一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这里面心柔的礼物有些特殊,因为其他丫鬟,包括远琴也好、玉蝶也好,都是封的银子。而心柔却是和两位儿媳妇一样的玉镯子。看样子,母亲不光是嘴上说说,心里早已把心柔当成自己的儿媳妇了。心柔本不想带,认为她不配。可是在母亲的强烈要求下,还是给她带上了。我看她带上了,冲她发自内心的笑了下,她也害羞的冲我笑了下。 这一天,来串门的亲戚可是不少,车水马龙的,跟走马灯似的。人太多了,我都没记住都是谁。不管了,反正都是亲戚,而且都是向我拜年的,没办法,谁让我的地位比他们高呢。此时我也觉得那句话说的对——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晚上,就在大堂内,我们家摆下了盛大的新年晚宴。母亲在上座,我在母亲的下手边,心柔站我身边伺候。 就在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我看到窗外有个人影,还没等我多想,就听见“呯”的一声!与此同时,身边的心柔扑挡在了我面前,我一把抱住心柔,再一摸,血!心柔中弹了! 第三十八章 别死啊,心柔 “抓刺客!”我抱着心柔喊道。 此时,屋里已经乱做一团。卓章带着护卫队冲进来保护起大家让大家别慌,而丁效和白帆追着刺客而去。 此时心柔在我怀里,痛苦万分的看着我,有气无力的说道:“少爷…我要死了…” 我此时眼泪已经流满了双眼,我说道:“别胡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心柔抓着我的手,继续说道:“我要死了…您会为我立碑么?”她的手此刻有些冰冷。 我看着她期待的表情,颤抖着说道:“会!” 心柔说道:“碑上面…会怎么…写?” 我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会写‘爱妻初瑞雪,夫佘璜’!” 心柔听后满意的微笑着点点头,就昏了过去。 我的心碎了!我的魂没了!我不知道此刻我应该做些什么了,只是呆呆的握着心柔的手,任由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好一个心柔!在这么危难的时刻,你毫不犹豫的挡在我的面前!你想都没想,你这弱小的身躯怎么能经受的起!你是承诺了为我挡刀堵剑,可是没有你的日子,你让我怎么活?!你太重要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贴心,最依赖的那个人!有多少次我想过抱你入怀的情景,可是为什么是竟是如此抱着血泊中的你!我该何去何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正在我呆呆的抱着心柔的时候,背后有人说道:“少爷!快把她抱去干净的地方,我来救她!快,要不然来不及了!” 我听到声音为之一振!我回头看去,是即墨晖!对!赶紧救人!事不宜迟,我抱起心柔疯了一样的冲向离我最近的院子,进屋后,我把心柔轻轻的放在床上,这时我才看到她的左肩甲偏下处,不知道打没打中心脏。看起来应该是火器所伤。说明这刺客必是“今生会”的人。看来我还是被他们盯上了。 这时,即墨晖、扈婉嫦、夏侯巧淑她们也鱼贯的跟了进来。 我急切的问即墨晖:“怎么医治?” 即墨晖看了看,说道:“我来给她做手术!”说着拿出了他的医疗箱。 我听到手术,觉得靠谱,又问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即墨晖看了看我的状态,语重心长的说道:“少爷,您先出去等待,您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帮我。这样吧,大少奶奶,您找俩个胆子大的丫鬟给我帮忙。” 确实,他说的对,我这六神无主的状态,很容易给他帮倒忙。于是,我就让扈婉嫦留下帮他,因为我现在信得过的只有扈婉嫦了,她心细如尘,又勤劳聪慧,再合适不过了。只不过,我怕她害怕,她却和我说她可以的。我看着她坚毅的眼神,就放心的出去了。扈婉嫦又叫了两个勤快胆子大的丫鬟跟她一起给即墨晖打下手。 我在门口痴痴的等着,暗暗的祈祷着。我下决心,只要心柔没事,我在将来一定给她个妻的名分,我管你什么皇女皇帝的,这是可以为我连命都不要的女人! 这时,卓章过来看我有事没事,我又担心起了母亲,刚才光顾着心柔,忘了母亲也在现场,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于是,我就问道:“我娘怎么样了?” 卓章回道:“启禀少爷,夫人惊吓的不轻,我已经让远琴送她回屋,让护卫队的在她房间周围严防死守了。” 我点了点头,知道母亲在屋里有人保护,我就放心了,于是,我说道:“那就好。那刺客抓到没有?” 卓章回道:“丁效和白帆已经去追了。不过,现在还没有消息。” “嗯,让护卫队今晚务必打起精神来,保护好佘府,不能再有人出事了。还有宾客们,你去和他们说一声,今晚的事情,谁也不许出去乱说,要是让我知道了,一定不饶!然后,就可以让他们回家了。”我说道。 卓章说了句是,就去办了。 此时我有些冷静下来,我觉得还是不要声张的好,事情的复杂性,可能会衍生其他意想不到的结果。还是等丁效他们抓到刺客,再慢慢的处理。 我就这样在门口思来想去的等着,看着丫鬟们一会儿进进出出的忙乎着,百感交集。 天蒙蒙亮的时候,扈婉嫦出来了,我看着她的表情,想知道结果。她一脸如释重负的笑着,我知道心柔可能没事了! 果不出所料,扈婉嫦对我说道:“即墨先生已经成功的将心柔救活了,你可以放心了。” 我一听,着急的想进去看看。扈婉嫦拉住了我,说道:“即墨先生说,心柔现在身子弱,需要休息休息,你还是别进去打扰她了。我已经让丫鬟们在她身边随时伺候着,你放心吧。” 我听了扈婉嫦的话,心想也对,就回头看了看忙乎到现在的扈婉嫦。只见她脸上的妆也花了,衣服上还有血渍,满脸的汗,一脸疲惫的样子。 看到她的样子,我也好疼,就用手给她擦了擦汗,说道:“辛苦你了。你再怎么说也是个少奶奶,看把你折腾的样子,我很心疼的。既然没事了,你就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扈婉嫦不好意思假装躲了躲,说道:“我不打紧的。心柔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我知道她说的意思,她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我也知道,如果当时在我身边的是她,她也会像心柔这般奋不顾身的保护我的。 我点点头,说道:“嗯,我明白。快去睡吧。” 扈婉嫦听我说完,突然有些支支吾吾,说道:“呃…我…先不睡了吧…” 我一听,很生气,说道:“你都累这样了,必须去睡!”说着就打算拉着她回她屋去睡觉。 这时,我忽然发现,这救治心柔的屋子,不是别处,正是扈婉嫦的屋子!哦,我当时光着急给心柔找个医治的地方,没发现居然把心柔抱到了扈婉嫦的屋子里,难怪她说她先不睡了,可不是么,她屋子里躺着心柔,她上哪睡去啊? 扈婉嫦看我看出来这儿是哪了,就尴尬的笑了下,安慰我说道:“没事,我不困。我在这儿陪你一会儿。” 我想了想,对扈婉嫦说道:“那你去我屋里睡。” 扈婉嫦为难的说道:“啊?这,这不好吧……” 我说道:“有什么不好!咱俩都是什么情况了,还有什么避讳的么!怎么的?嫌我的床脏啊?” 扈婉嫦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 正在这时,远琴过来看看我们这边的情况,我就问远琴:“我娘怎么样了?” 远琴施礼说道:“启禀少爷,少奶奶,夫人没事了,已经睡下了。奴婢过来看看这边需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说道:“正好!有个任务交给你!”我一把拉住扈婉嫦,交到远琴手中,“把大少奶奶送我屋里去,让她好好休息,她要是休息不好,我唯你是问!” 远琴听罢,连忙说是,就带着扈婉嫦去我的院子休息了。 这时,玉蝶也来问心柔的消息。我就问玉蝶,夏侯巧淑怎么样了。玉蝶说夏侯巧淑也吓的不行,玉蝶安抚了她好久,她才睡下,并在睡前让玉蝶来看看情况。好吧,此时我没心情挑理,既然她安全,就行了。我让玉蝶回去好好照顾夏侯巧淑,玉蝶就回夏侯巧淑那里了。 玉蝶刚走,即墨晖从屋里出来。我连忙走上前去问情况,即墨晖说心柔虽然被火器打伤,但还好没有伤及心脏,他已把火器弹取出,心柔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她失血太多,得好生调养一段时间。即墨晖又说,他已把内服外敷的药给丫鬟了,只要伺候得当,相信心柔会好起来的。 我连忙谢了又谢即墨晖。确实,如果没有他,心柔恐怕性命不保了!感谢老爹吧,他把即墨晖留在了府中。 即墨晖说完后,我也赶紧让他回去休息。即墨晖就和我告辞,回去休息了。 我轻轻把房门推开一条缝,看看里面。我看到心柔在床上安稳的睡着,我的心彻底的放下了。我又冲里面的丫鬟勾了勾手指,意思是让她们出来一个,我有话说。 里面是两个丫鬟在屋。其中一个看到我的示意,就轻轻的走了出来。我问了问她们的名字,一个叫水莲,一个叫珍珠,都是府里比较细心的小丫鬟。好嘛,这名都能再俗点么?好吧,这不是重点。我嘱咐了她们要好好伺候心柔,我必有重赏。这个叫水莲的丫鬟连忙施礼答是。 在一番嘱咐后,我让水莲进去伺候了。 这时候,我看到丁效回来了。我连忙问道:“刺客可追到?” 丁效气喘吁吁的答道:“启禀少爷,我就是回来和少爷禀告此事。” 原来,丁效和白帆紧追刺客,走大街穿小巷一路来到了城北一片百姓住的胡同。这里住宅交错,胡同很多,他二人追到这里,那刺客左穿右穿,人就不见了。于是,丁效就和白帆商量,留下白帆在那里蹲守,丁效回来禀告。 我一听便和丁效说,要跟他一起去看看。丁效问我是否叫上卓章和护卫队,我说不必,因为现在佘府也得有人防守。 丁效怕我出去会再有危险,我就说道:“不怕的,现在天色已亮,我觉得他们不敢在白天动手。”确实,我品了一下,这些之前这些刺杀的,都是在晚上。毕竟这是秘密的事情,大白天的不好下手。而且事不宜迟,这刺客伤我心柔,我一定要抓到他。 于是,我换了身便衣,让丁效套了一辆小一点的马车,就直奔城北那片胡同而去。这期间,丁效让我穿上了金丝护心甲,又给了我一把剑,让我防身。 我们来到那片胡同,我发现这里真的是好大一片居民区,胡同纵横交错。而且这里的居民应该都是比较穷苦的,所以房子的样式各式各样,怎么搭建的都用,所以使得这里的地形更加的复杂。在这里找个人,真的是很难。 在胡同口,我们碰到了白帆。白帆在我们来之前已经在里面找了一圈,不过没有什么收获。 我觉得这简直是大海里捞针,希望有些渺茫了。再说了,这刺客长什么样子,我们都不知道,看来我有些唐突了。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白帆却告诉我了一个消息。就是,白帆在追刺客的时候,曾经向他打出一枚袖箭,应该伤到了刺客的腿上。白帆今天因为府里办晚宴来的客人太多,怕让人看到害怕,就没有带火器和斧子,只带了佩剑。不过,他也怕突然出现意外,就带了袖箭,这东西藏在袖子里,别人看不到。没想到,有刺客拿火器出现,知道这样,白帆也把火器拿上了。 我听说刺客可能腿上受伤,这就好找了些。于是,我们三人就进了胡同。来来回回不知道找了几条胡同,转的我都晕了。而且,我们找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到血迹,这让我们更加含糊了,毕竟晚上天黑,白帆觉得是伤到了,也可能根本没有伤到。 这时我们前面的一户农家门开了。一个壮壮的年轻人拎着两个泔水桶出来,应该是要倒泔水。白帆看到这个人,突然一愣,然后大喜着喊道:“符渊!” 那年轻人听到白帆的喊声,连忙回头,看到白帆也很是高兴,喊道:“啊!表兄!”喊完,放下泔水桶,就过来抱住白帆——我都能闻到这泔水味,大哥你洗洗手再抱不行么? 白帆却也不嫌弃,喜出望外的说道:“你怎么在这?舅母可好?” 符渊也开心的说道:“母亲好着呢!表兄,你可想死我了!” 哦,这符渊是白帆的表弟,他母亲是白帆的舅妈,他爸就是白帆他舅……等会儿!!不对呀!白帆的舅舅不是我父亲四大将军之一的闵渡么?这闵渡不是没有子嗣么?怎么又有儿子了呢?再说了,他姓闵,他儿子怎么姓符??怎么回事?? 第三十九章 狡猾啊,刺客 符渊把我们让进屋去,这屋并不大,进屋后,左右各有一个卧室,中间是个小小的会客厅。 我们分宾主落座后,白帆向我拱手,然后跟符渊介绍道:“这位是佘三少爷。” 符渊一听连忙要跪,我赶紧说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白帆又和符渊介绍了丁效。又向我们介绍道:“这位是我舅母的儿子符渊符久宁。” 我就疑惑道:“你舅母?你舅父不是膝下无子么?那这位是?” 白帆看出我的疑惑,连忙解释道:“不错。舅父确实是膝下无子。舅父早年随老将军东征西讨,不曾成婚。后来,经人介绍,才和舅母成亲。不过,舅母成亲之前,已有一子,便是符渊。”哦,我明白了,这白帆的舅父闵渡,是娶了一个二婚的带孩子的女人。怪不得,这符渊和闵渡不是一个姓呢,原来是继子。 符渊也补充道:“没错。父亲和母亲成婚之事,我已经十二岁了。唉,本想为二老伺候养老,可天不遂人愿呐。” 白帆关切的问道:“久宁,那你为何不在老家侍候舅母,为何会来京城啊?” 符渊说道:“只是母亲觉得我就这样在家呆着,实在是虚度时光。于是,母亲就和我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让我去找表兄。” 白帆听说他舅母让他出来的,说道:“哦?那舅母一人怎么生活啊?” 符渊笑了笑说道:“母亲怕我惦念,就和老家一老头成婚,这老头对母亲挺好的,所以我就不用担心母亲,出来了。”好嘛,这哪是说让你出来闯啊,这是闲你碍事啊!也别说,这白帆的舅母倒是想的开,老头死了,就再改嫁吧,这一户一户的走,她倒是不吃亏,佩服,佩服! 白帆听完点点头,说道:“那你既然出来了,为何不来找我啊?” 符渊挠挠脑袋说道:“本来是想去找表兄的,可是听说表兄在爻州佘家军内,我带的盘缠实在是没办法去那么远。于是,我就打算先到京城,投靠我堂兄符澜,等挣些钱后再去寻表兄,今日没想到在这遇到了表兄!”嗯,他堂兄就是他叔叔大爷家的儿子,和他一个姓的。哎,这一会表兄,一会堂兄的,弄的我好晕。 不过他堂兄这名字更让人晕,符澜,好一个带有口音的名字! 白帆看了看这屋子,说道:“你这堂兄是做什么的啊?看着也不像有钱的样子啊。” 符渊点头说道:“是的。堂兄是给钱庄做打手的,呵呵,说白了就是负责要账的。”哦,明白了,钱庄有些坏账烂账,就会派一些人去收账,他这堂兄符澜就是帮着收账的。不过,不是收账的头,只是人家手下的一个打手。行啊,也是一门手艺。 白帆又问道:“那你呢?你也跟着去干这个么?” 符渊摆摆手,“我没来多长时间,还只是在市场上打打零活儿,搬搬抗抗的。人家那活我还干不了。” “你来多长时间了?”白帆问道。 符渊用手指数了数,“有十多天了吧。对了,表兄,你怎么也来京城了?” 白帆冲我拱了拱手,说道:“这位佘三少爷就是佘家军的主帅,我是调配过来,做少爷护卫的。” 符渊点头,“哦。” 我也闲聊道:“你堂兄在哪家钱庄干活啊?” 符渊想了想,说道:“好像老板是姓牛的。” 哦,对了,这是城北,那这姓牛的老板可不就是天享钱庄的牛胤么!他一说这个,我就想起来了被蓝灿一脚踹飞的牛奋,还有他那猥琐的表情和他虚假的客套。好吧,不管怎么样,他就是为人猥琐些,但并没有什么危害,有时间也去见见他,看他的脸好了没有,毕竟蓝灿那一脚不轻啊! 白帆又说道:“哎?那你堂兄呢?去干活了?” 符渊说道:“没有,他去医馆了。” “去医馆了?怎么了生病了?”白帆问道。 符渊笑了笑,说道:“不是。嗐,他们这活儿,每天都有可能受伤,这不今早回来,他的腿被人打了一袖箭,他自己简单的止了止血,就去医馆上药了。” 我们三人一听,震惊万分!异口同声的喊道:“什么!被袖箭打了?!” 我们的举动,吓了符渊一跳,他左瞅瞅右瞧瞧,看我们没有想吃了他的意思,就解释道:“是,是啊。没事的,就打到腿而已,不要命的。他们这样的受伤都是常事儿!”好嘛,他以为我们是关心他堂兄呢。 我看了看白帆,又看了看丁效。好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连忙追问道:“那他被打的袖箭可曾带走?” 符渊说道:“没有。那不在他屋呢么。”说着就带我们来到符澜的屋子。一进屋,我就看到,炕边上有几团被血染红的布团,和一只袖箭。 我冲白帆使个眼色,白帆过去看了看,说道:“没错,是我的袖箭!”好的!这就证实了,昨天进府刺杀我的人就是符渊的堂兄符澜!看来白帆的袖箭还是打中了他。只不过,可能他的武功比较高,硬是忍着疼,再加上对这一带的熟悉,才把白帆和丁效给甩了。符澜回家拔了袖箭才去医馆就医,是怕这袖箭太招摇。只是他万没想到,我们居然来到了他的家,而且发现了这袖箭,他要想到了,就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炕上。当然了,他要想到了,他就是神人了! 白帆说袖箭是他的,让符渊大惊,他疑惑的问道:“什么?这是表兄的袖箭?” 白帆看了看我,我冲他点点头,白帆就和符渊说了,昨天晚上我被人刺杀,他和丁效追刺客,打了刺客一袖箭,此时我们就是来搜找刺客的。 符渊听罢,冷汗直流,这刺杀当朝重臣可不是小罪过,他连忙说道:“不会吧,表兄。我堂兄是胆大了些,但是也不至于干这么大罪孽的事儿吧?” 我看他害怕,就安抚他说道:“别怕,此事与你无关。这是他做的事,我不会连累别人。我也不会去把事情上升到官府行为。我只是想和他聊聊,幕后究竟是谁指使的。” 白帆也安抚他说道:“他是你堂兄,而我是你表兄。既然少爷说了不干你的事,我也不会让你出事的。” 符渊听完我和白帆说的话,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可以不?一会儿他回来,我先和他聊聊,如果真是他做的,我一定劝他自首。” 我也想了想,说道:“好吧,你先和他聊,我们信任你。但是,我们先埋伏起来,他如果有什么反抗行为,我们一定会出手把他擒住,不会让他跑掉,也不会让你有危险。” 主意已定,白帆去了院子里埋伏,我和丁效一人一个屋藏了起来。白帆把袖箭给我绑在了胳膊上,一旦有情况,让我用袖箭保护自己。安排妥当,就等符澜回来。 不一会儿,符澜从外面回来了。符渊见符澜回来,连忙让他坐下。符澜也没想,就坐下了。 符渊盯着符澜看着,给符澜看的好不自然,符澜问道:“你怎么?看我干什么?” 符渊淡淡的说道:“刚才有人来过了。” “谁?” “我表兄白帆。” “哦?你表兄不是在爻州么?怎么到京城来了?” “他被佘少爷调回京城,现在是佘府的护卫。” 符澜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但是脸上并没有变化,说道:“哦,那不错啊。” 符渊试探的问道:“你不想问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么?” 符澜转了转眼睛,说道:“来抓我的?”他的语气异常的平静。 符渊听到他说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激动的质问道:“真是你干的?哥!你不是只做打手的事儿么?!怎么还做起来了刺客的事儿!还去刺杀朝中重臣?!你知道这是死罪么?!” 符澜一脸镇定的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口水,说道:“我猜,他们一定没有走,现在就在我四周埋伏着,等抓我呢吧?说吧,来了多少人?”说罢,他也没有往周围看,而是淡定的喝着水。 符渊一把拉住符澜的胳膊,说道:“哥,我带你去自首吧,你把你知道的交代了,佘少爷保证过不会为难你的!” 符澜忽然脸上露出不明的笑容说道:“好啊,咱们这就走!”说着他忽然把茶碗向符渊脸上扔去,符渊赶紧下意识的用手把茶碗打飞。符澜见符渊的手撒开了,只见他使劲的砸了一下桌子角,他脚边的几块砖就翻了下去,居然有个密道! 我在屋里通过门缝看的清楚,他要跑。于是,一把把门推开,拿袖箭射了过去!只是我的动作太慢了,他跳下了密道,我的袖箭只是打在了墙上。 丁效和白帆看到他跳下密道,也立马冲了进来,跟着跳进了密道。符渊也很生气,跟了进去。我看了看密道,怕他这密道会从别的地方出来,就守在他家,没有跟进去。看来这符澜早有准备,连密道都弄好了,嗯,是个做杀手的材料,什么都事先准备好。 焦急的等待了好长时间,只见白帆和符渊从门口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他们害怕我会出什么事情。 我连忙问道:“他人呢?” 白帆说道:“那密道原来通向不远的城隍庙,今天是新年庙会,人太多了,他混进人群中,我们实在是没找到。丁效还留在那里找,我们怕您出事,就回来看看。” 我说道:“没关系,我们再去看看。”我现在只有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了。 确实,他们追了一晚上没找到符澜,我一来,就找到他了。我相信,是因为我没追的缘故。 白帆说了声是,就带着我和符渊直奔城隍庙。 到了城隍庙,果然这里人山人海,今天是新年的第二天,这里买东西的,表演节目的,逛庙会的,什么人都有。人声鼎沸,又乱又热闹。 我们几个人挤在人群里,四处寻找,可是茫茫人海,上哪去找啊?我们一路拔着人群,看哪个都不是,看哪个又都像是。哎,狡兔三窟,真真的让人头疼。 这时,在我们前面不远处,我看到了一个大舞台,舞台上正在向下面的人发放着什么。 我就回头对符渊说道:“你知道那是在干什么么?” 符渊摇摇头。我让他去打听一下。 不一会儿,他回来说道:“好像是什么胭脂行的在做新年的慈善。” 我一听没什么兴趣,还是继续找符澜重要,于是我说道:“我以为是干嘛的。没咱们的事儿,咱们继续找人吧。” 这时候,旁边一个大哥说道:“那可是倾倾胭脂行的新年慈善!你们哪来的土包子,这可是咱北城过年最大的事情!你们知道他们给人发放的都是什么么?!”说完一脸不屑的看着我。旁边人群里有不少附和他的。 呦呦呦!看来这个什么胭脂行,还挺有人气!发放什么?难不成每个人都发放一盒胭脂?那玩意有啥用啊?谁是土包子啊,这片就是一片贫民窟,看来真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我撇嘴说道:“发放什么?” 有人说道:“领到号牌的,每人二十两银子!”“就是,二十两呢!”“你看看,我都领完了!” 二十两…好吧,这个老板挺大方的。算了,人家也是积德行善,我还是嘴下留情吧。 于是,我见大家群情激奋,就假装惊讶的说道:“真的啊!那这老板他挺有钱啊!真好!” “当然了!你知道老板是谁么?”有人又说道。 我问道:“谁啊?哪位达官贵人?”我夸张的表情,让白帆觉得好好笑。 “老板是外城总督衙门主司大人的夫人!”刚才那个大哥又说了。 我一听,外城总督衙门?!对呀!我还有外城总督衙门没去探查过呢!我前些天东查查西查查的,这个地方却让我落下了。而今天他们在这发银子,刺客就在这儿消失,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我便问道:“真的是外城总督衙门主司的夫人?” 那大哥指着舞台上,说道:“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看,她上台了!” 第四十章 好美啊,红叶 我往台上望去,只见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正在向台下的人招着手,脸上充满了慈祥和蔼的笑容。这女人从气质上来说确实不是一样,大气温婉,端庄丽质,举手投足之间风姿优雅,五官棱角分明,让人过目不忘。我曾经和朋友探讨过,有的女人长得确实是好看,但是就是让人记不住。但是,这个女人却是那种看一眼,就让你记心中,想忘都难。 我拍拍身边的大哥,“她就是老板?叫什么名字啊?” 大哥说道:“好像是姓燧。倾倾胭脂行,当然是叫‘倾倾’了。”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好一个倾倾!不过,这名字确实和她本人极为符合。 这时丁效也找到了我们,他在这一片转了半天也没看到符澜的影子,于是就和我们汇合。看样子在这人群喧闹中,找符澜,实在是不好找。 我决定去舞台那里凑凑热闹,于是就问道:“领号码牌,去哪领啊?”人群里不少人给我指了方向。 我们几个人凑到了领号码牌的地方。 发号牌的地方有很多的桌子,桌子后面还有好多店里的伙计。 我凑到一张桌子跟前,伙计跟我热情的讲了领号码牌的规则。原来,是需要填写个人资料,然后才能领号码牌。 我一下就懂了,哦,原来他们是在这里搞促销,什么慈善啊,都是幌子。不过是借机收集百姓的资料,然后好卖自己的产品。哼哼,也就是你们这个世界,在我们的世界这种活动,我见的多了,就和让老头老太太参会发鸡蛋是一样的。我估计一会儿是不是还得有人上去讲产品啊?!只不过,在这个时代,做这种活动确实很新鲜,老百姓还没有见过,所以真的以为是多么好的善举呢! 这样说来,刚才引导我来领号码牌的那些人,还有跟我搭话的大哥,估计都是托儿。 果不其然,那燧倾倾在台上说了一些客套的话后,就让一个口才看起来不错的人,开始推销她们胭脂行的产品了。原来她们胭脂行卖的东西还真不少,除了各式各样的胭脂,还有什么画眉的笔、香薰、鲜花露水等等等等琳琅满目的。台上的人口若悬河的讲了一大堆。 白帆看着伙计递上的填单,悄悄的问我道:“少爷,咱们写这东西么?” 我点点头,说道:“我写就行。” 于是,我拿起笔来,写下了“双通郡王氏粮行,王黄。” 对的,这个是蒲青橘给我编的那个名字,此时正好用上。反正这个时代没有身份证,也没有高科技的查户口的系统。我写个假的,他也查不出来。再说了,即使他去查,我也领完银子走了,随便他查。 我写完后,交给伙计,就打算拿个号码牌。 这伙计看到我写的资料后,一皱眉头,说道:“公子,等一下。您不是京城的人啊?” 我不解的问道:“是啊。怎么的?歧视外地人啊?” 伙计解释道:“不是不是,是这样的公子。我们胭脂行虽然大,但是能力还是有限的,所以这次的慈善,我们只针对京城人士。其他地方的人士,等我们有机会去贵地,再发放。” 哦,我明白了,你们的业务还没有拓展到外地,所以你要我的资料没有用,钱也就白给我了。 我一听,混劲儿上来了,就和这伙计争吵起来,“不管!你们之前没说不让外地人领啊!少废话,给我拿银子!”说着,我就拉起了伙计的衣领。 伙计一边躲一边也吵吵起来:“哎!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呢!你给我放开!” “我就不放怎么的?!今天老子不拿到银子不走!” “你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叫人了!” “你叫!奶奶的,我看你给不给银子!” “你知道我们老板是谁么?!小心我叫外城总督衙门的人给你锁了去!” “我管你是谁!”…… 就在我们争吵之际,我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怎么了,公子。别和下人一般见识,您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么?” 我回头一看,是燧倾倾。她呼扇着一双大眼睛,脸上挂着微笑,看着我。 我看了看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把我们围在了中间。行!说说就说说,反正我占理!于是,我理直气壮的说道:“跟你说?!行啊!你们不是填资料就给银子么?!我填完资料了,凭啥不给我银子啊?!” 燧倾倾点了点头,说道:“您说的没错。”又看向伙计,“为什么不给这位公子发号码牌?” 伙计一脸委屈的说道:“老板,他是双通郡的人,不是京城人。” 燧倾倾听完拿起了我写的,读道:“双通郡王氏粮行,王黄。哦,原来是王公子啊!呦,这王氏粮行我也有所耳闻,在双通郡也是很有名气的。不知道王公子来京城有何贵干啊?”说着,她又用她那优雅的笑,看着我。 我想了想,瞎编道:“我就是过年了,来京城溜达溜达。顺道给家里的婆娘买些礼物。” 燧倾倾听我说的,一边赞叹一边问道:“哎呦!王公子,您真是个好男人!原来是想给夫人买些礼物,送惊喜!难得,难得,像您这样的好男人,真的是不多了!不知道,您给夫人挑到什么合适的东西没有?” 我一听,坏了,我怎么说着说着把自己说坑里去了!没办法自己编的还得自己往下说,于是,我喃喃的说道:“还,还没有。” 燧倾倾转身责怪伙计道:“你真是的!什么人都敢得罪么?你知道么,这王公子在双通郡那是大富大贵之家,连郡守都得给王家一份面子!你以为王公子就为了咱们那点银子么?他其实只是想凑个热闹,看看咱们的产品!你要是敢把王公子给我气跑,我一定辞了你!还不快给王公子赔礼!” 好嘛,话都让你说了!你确实是做生意的,这话说的,让我无言以对! 伙计一听赶忙给我赔礼。我只好摆摆手,说没事。 这时,燧倾倾拿出了一盒胭脂,恭敬的说道:“都是下人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盒胭脂就当我给夫人的一小份薄礼,还望王公子不要见怪。您来京城有空就去我们胭脂行坐坐,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夫人喜欢什么,我也可以帮您参谋参谋。”说着就把胭脂递到了我手中。 我见状只好收下,说了声谢谢。 可是在我拿过胭脂的一瞬间,我摸到,胭脂下面有张纸条! 我一惊,连忙抬头看了燧倾倾一眼! 燧倾倾轻轻的眨了下眼睛,又笑着说道:“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随时恭候王公子大驾光临!我还有事儿,就不陪王公子了,王公子请自便。”说完,又眨了下眼睛,然后转身离去。 我把胭脂和纸条收了起来。转身带着丁效他们也离开了城隍庙附近。来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确定四周没有闲人,我便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红叶林”。 我看了很不解,就问道:“红叶林?在哪?”说完,我后悔了,我身边的丁效、白帆、符渊都不是京城的人,我问他们,他们还不一定有我熟悉京城呢!我要是有佘璜以前的记忆可能会知道这个地儿,唉,可惜卓章不在身边。 果然,丁效和白帆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直说不知道。 这时,符渊说道:“红叶林,我知道。” 我连忙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你知道?你来京城也没多少时间啊?!” 符渊说道:“确实,您要问别的地方,我可能不知道。但是有一次我给一个员外挑脚,他的庄子在京城外,正好路过这红叶林。” 我说道:“你能确定,就是红叶林?” 符渊说道:“能!因为听同去的脚夫说过,这京城周围就这一片红叶林,里面的红叶树一年四季叶子都通红通红的,也不掉。是一处很独特的景观。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听说这林子的叶子之所以是红的,是因为有个女子被碎尸惨死在这林子中,所以这叶子都是她的血染的!而这女子冤魂不散,一直都在林子中徘徊。这林子邪的很,进去的人没有一个会活着,而且当发现时都是被碎尸了!所以,少爷,这女老板给您这纸条,怕不是……”符渊自己越说越害怕。 我安抚他道:“没事的,这世界上本来就没什么鬼怪的。只是个传说而已,当不得真。我总觉得这燧倾倾和刺杀我的事情有关系,否则她不会无缘无故的给我塞纸条。所以,既然她约我去红叶林,那我就去会会她。怕什么,她一个女子,咱们这么多人呢!” 说罢,我让白帆和符渊去取我们的马车,我和丁效在原地等他们。 一会儿,白帆他们驾着马车过来了,于是,我们就上车,直奔了红叶林。 我们来到了红叶林外。我下车一看,这红叶林真的是鲜红的一片,层林尽染,似火之海洋,似霞之天堂。这京城民址所在之地本就是类似于暖温带的气候,再加上四周被群山环抱于中,于是基本上四季如春。虽然冬季的温度也还是有些冷,但是不碍着植物依然茂盛。 正当我们陶醉在这红叶林的景色时,只见一位身穿一身黑衣,身披一件黑斗篷,面画黑妆的女子从林中走了出来。 这女子看到我作了个揖,冷冷的说道:“夫人在林中等候公子,公子请!”说着就让我进去。 我点了点头,就往林子里走。身后的丁效等人也要随我入林,被黑衣女子拦下“夫人有命,只请公子一人进林。” 丁效等人刚要发作,我示意了一下他们,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自己去。” 白帆说道:“少爷!小心有诈,还是我们跟着您吧。” 我摆了摆手说道:“无碍的。你们就在这等我吧,这是命令。”说罢,就走进林中。此时正是傍晚时分,这林子的入口在东,所以我进来是往西面走。 这林子走进来才知道好深啊,我感觉走着都没有尽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看见前面一片开阔地上,有一人站在那里。我走上去,眼前的景色让我惊呆了! 确切的说,是美呆了!只见在夕阳的余晖照耀下,在片片红叶的波光映衬下,林中一个红色长发的女子,静静的站在开阔地上!她身穿着一身红色的紧身铠甲,裸露着白皙的双臂,身后披着一件深红色披风,英姿飒爽!眼,带着优雅而不失灵动;唇,带着凌厉而不失温柔。婀娜多姿又妩媚动人!这一切仿佛一副画,一副天降飒仙女,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女战神! 我定睛看去,是燧倾倾!辛亏她的面容让人过不不忘,这和之前在城隍庙看到的那个端庄秀丽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我被她的样子惊到了,这么说吧,在我心里目前的排名,还是心柔最好看,燧倾倾现在排第二!但是,心柔也只是赢在了年龄上,如果心柔到了燧倾倾这个年龄,不知道会不会有她这般英姿飒爽。至于蒲青橘,她输在了气质上。而且,这红头发,可不是一般长相能驾驭的了的! 我看着她,问道:“你这是刚才染头发去了么?” 燧倾倾嫣然一笑,说道:“我本来就是红头发,之前看到的只不过是我的假发而已。”没想到,你们胭脂行还有这产品…… 我又问道:“你本来就是红头发?这红叶林,传说有女鬼,不会是你吧?” 燧倾倾故作神秘的说道:“你觉得呢?要是我,你来赴约,不怕我吃了你么?” 我装作镇定的也笑道:“我不怕。那鬼呀,神呀的,都是假的!” 燧倾倾忽然脸上变的很诡异,冷冷的说道:“谁说是假的!你回头看看!”说着用手指向我背后! 我连忙回头去看,只见一双黑色的手出现在我的背后!! 第四十一章 她来啦,室友 我回头看到一双黑手向我伸来,吓得我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谁说我不怕,我只是自己给自己壮着胆而已! 当我仔细一看,原来那双黑手是之前带我进来的那个黑衣女子!她此时正在用夸张的表情呲牙咧嘴的吓唬我!好啊!原来是吓唬我! 我听见背后的燧倾倾笑的快岔气了!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你…哈哈…你不是不怕么?哈哈哈哈。” 要不是我这时候腿软,我真想回头给她个大嘴巴子!你这在这林子里看到这一个穿红的一个穿黑的,你看了怕不怕?!不知道有句话叫无知者无畏么?就这气氛,就这场景,我没尿裤子已经是很硬气了好不?奶奶的,我得揉揉我的心脏,刚才差点吐出来! 只见那黑衣女子鄙视的看我笑了下,对燧倾倾说道:“姐姐,就这样的,能行么?”算你讲究,没啐我一下…… 燧倾倾收了收笑,冲黑衣女子摆了摆手,黑衣女子作了个揖就走开了。 我平稳下自己,这会儿不能再丢人了,就问道:“你约我到这来,究竟有什么事情?不是单纯的想吓唬我玩吧?” 燧倾倾忍住了笑,点了点头,说道:“公子之所以来赴约,是想找刺杀你的人吧?”说完,她笃定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也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什么王公子了。你在城隍庙和我客套,是演给现场的人看的!” “这个还用说么,佘少爷。你我不都是心知肚明。”燧倾倾用温柔的语气,说出这犀利的话。 我听她叫我佘少爷,就说道:“你认得我?” “当然,我不仅认得你今生,也认得你前世。”她继续温柔的说道。 她这句话让我听的一惊,我问道:“你说什么今生前世的,我不明白。” 她眼里充满神秘的说道:“弈苦思这个名字,恐怕天下没有第二个人会叫了。” 什么!她不仅知道我是佘璜,还知道我穿越前的名字!这真的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听我问道,缓缓的抬起了胳膊!我看到,她的胳膊上也有一个表盘的纹身,表盘上纹的时间应该是两点十三分或者十四分!她果然是今生会的人!我脱口而出“你是‘今生会’的人!” 她点了点头,“嗯!你干嘛这么惊讶,别告诉我,你才知道我是‘今生会’的人吧!” 确实,我之前已经联想到,她会是“今生会”的人。只是,当一切确定了以后,我还是很震惊!那这也许就确定了我的判断——就是外城总督衙门里有“今生会”的人,难道柳藕、钱大夫的死都跟这燧倾倾有关系?! 我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我早料到了。只是,你为什么要对我亮明身份?” “我亮明身份,是要和你合作呀!这还不明白么?笨死!”她嘲笑我说道。 “合作?咱俩素不相识,你又是‘今生会’的人,咱俩合作什么?”我疑惑道。 她一听,很生气,用手拉着她的红头发,说道:“笨蛋!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你再看看,我这身打扮,你不记得了?”说着,又用手在身上比划着。 我仔细的看了看,脑子里飞速的运转,忽然我想到一个人!难道是她?! 我尝试着问道:“你是…童佳慧?!” 她开心的说道:“对呀!是我!你终于想起来了!” 童佳慧,是我之前租的一个插间的室友。我先租的,然后她搬来的,我们之前并不认识。这女孩二十多岁,一天打扮的妖里妖刀的,留着一头的红头发,每天早睡晚归,喝的醉熏熏的,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ktv给人家陪酒。那段时间,我回家都跟去垃圾场一样,她把东西丢的哪哪都是,什么丝袜、里面的衣裤满地都能看得见。吃剩的外卖也是得哪放哪,各式各样的酒瓶子在屋里摆的跟展览馆似的。 有的时候,她还带着她的小姐妹回来,然后喝到开心的时候,还敲我屋的门,拉着我一起喝。那些日子,对我来说就跟渡劫似的。对了,她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叫“煤田”,我一开始以为她说我黑呢,结果后来知道,是因为我叫弈苦思——忆苦思,所以没有甜,没甜,煤田…… 最过分的是有一次,她洗澡,听见我回来了,让给她送脱毛器!我当时害怕她赖上我,就没理她,独自回屋了。谁知道,她晚上回来,一脚把我的门给我踢开了,要上我床睡。我当时睡的正熟,这一脚给我吓的,魂儿差点没了!(好吧,看来之前装鬼吓我,确实符合她一贯的风格!)我连忙问她干啥?她醉熏熏的说,她姐妹来了,没地方睡,她要在这儿睡!然后瞪着我,一副流氓的嘴脸,说我今天没给她拿脱毛器,让我补偿她! 吓得,赶紧挣脱了她,裤子都没穿,就跑下楼,愣是一晚上没敢回家。直到白天我才偷偷的回去拿了衣服去上班,结果一天都没精神,困的要死。 等我再回家,她直勾勾的看着我,坏笑着说我是个挺有意思的人,要和我处对象,我是死活都没干啊。结果呢,她从那往后,逢人就说和我睡了,然后我是她男朋友,我是有嘴都说不清啊!于是,我干脆就找了个别的插间,偷偷的搬出去了,再也没有和她联系。 敢情她在这林子里换了这一身,是为了让我记起她!您老人家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这童佳慧确实是红头发,但是我之前说过,红头发一般人驾驭不了,那时候的她就是一般人!不过,她变成这燧倾倾了,却是大不一样,所以说人的长相真的很重要。你看着燧倾倾的脸,虽然三十多,但是配上这红头发,英姿飒爽的,像仙女一样。而童佳慧则像鬼一样! 她要现在说和我处对象么,嘿嘿……停!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清醒点! 我叹了口气,说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我都穿越了,怎么还能遇见你!” 她倒满不在乎,说道:“所以说,我找你合作,没毛病吧?” 我问道:“你怎么穿越过来成夫人了?” “是啊,哪有你好,你一下变的这么小,青春洋溢的,而且还是这么牛掰的少爷身份,全天下没几个比你强的了。”这话里,满满都是嫉妒啊! “说那些有什么用!不还是被你找到了么?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弈苦思的?我和原先长的也不一样啊!”确实,我很不明白。 “因为有人给了我你的资料啊,我一看弈苦思,就这破名字,只能是你!”燧倾倾说道。 “有人给你资料?谁?‘今生会’的首脑么?”看来“今生会”把我知道的透彻了,麻烦了。 “首脑?呵呵,我只能见到我上级的人,我才见不到首脑呢!” “啊?你们分的这么细么?那你是什么级别的啊?”我不解的问道。 燧倾倾晃着纹身,说道:“我,只是一个‘二级’的会员。” 我看着她的纹身,明白了,说道:“你是两点十四分!所以你们的级别是按照几点钟分的是吧?我没记错的话,钱大夫手上的是三点四十,也就是说他是三级会员,比等级你低!” 燧倾倾不高兴的说道:“大哥,我是两点十三分!你看清楚在说,好不?”看来我还给人家说小了,你们那个纹身纹的那么简易,我上哪去分的那么细致啊! 燧倾倾又说道:“没错。‘今生会’就是按照时间来分的会员等级。一级会员是直接听命于首脑的,他们的纹身是一点,二级会员是听命于一级会员,所以我们的纹身是两点。你说的钱大夫是三级会员,他们是我们手下干活的,他们是三点。我的两点十三分,就代表着我是二级会员第十三位。” 原来这表盘的指针,是这个意思!也就是说,钱大夫的是三级会员第四十位。 “你们这么分的啊!那你们这分针够用么?一个小时才六十分钟,也就是说你们一级最多只能六十个人!到了第六十一个你们这么办啊?”这真的很困扰我。 燧倾倾听我说的,鄙视的看着笑道:“你以为‘今生会’有多少人啊?哪有那么多穿越过来的人啊?!遍地都是穿越的人,那还穿越干嘛啊?你当是打游戏呢?建个号就能来穿越玩?人家是傻白甜,你是傻煤田!”嘿!最后还不忘骂我一句是吧?! 也就是说“今生会”的人最多也就一二百人,那这数量也不少了!我又问道:“哎!那你们首脑纹啥呀?一点是一级会员,你们首脑不用纹身么?” “傻煤田啊傻煤田,我怎么说好呢?!那不是还有零点么?!你是不是以为时间是从一点开始的啊?”燧倾倾气的直笑。 不是从一点开始的么?我怎么有点忘了手表是啥样的了……好了,算了吧,不管它了。 我又问道:“那你穿越过来,还有这个燧倾倾之前的记忆么?” 燧倾倾说道:“当然有,我们‘今生会’的人都有啊!怎么,你没有么?” 好吧,我是残次品,行了吧!这也太欺负人了,你们都有,就我不一样,唉,我是不是应该充点月卡呀?! “那你要和我合作,合作干什么?”我把话题拉回到正题上。 “合作,弄死个人!”燧倾倾也变回了正经的脸。 “弄死个人?你找我就是为了干这个?”我一脸诧异。 “对!你先说,你合作不合作。”她逼问道。 “你先等等。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个本事,我跟你合作,能有什么好处?”我得先听听条件,不能她说啥是啥。 “你不是想知道谁要杀你么?我都可以统统的告诉你!”她提出了条件。 我对她的话半信半疑,“我知道是你们‘今生会’干的,但是,这些机密的事情,你会和我说么?我不信。” 她见我不信,就说道:“好。那你想听什么?我现在就和你说。” 我说道:“那你就先给我讲讲蒲载和柳藕的案子。蒲载和我说过,他是因为你们的首脑想拿他女儿当圣女,而之前当过圣女的都下落不明,找到了也只剩白骨了,所以他不愿意送女儿去,这才导致了他被杀,是么?” 燧倾倾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他的死只是因为他的嘴不严实,泄露了组织,而被杀的。” “啊?难道你们首脑不想要他女儿当圣女?不可能,要不是这样,他怎么会那么着急的办‘比武招亲’呢!”我不解道。 “好吧,我从头告诉你。蒲载这老头,是三级会员第三十五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多么多么高级的人物呢,其实就是个小碎催。他这个人的性格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经不起吓。你以为这‘圣女’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当的么?就他女儿配么?!还下落不明,只剩白骨,这些都是无稽之谈!这些只不过,是有一个蒲载觉得和自己关系挺好的二级会员和他说的,其实就骗他玩,吓唬他,他就信以为真了。你不想想,要是真的首脑要他女儿,还能等他办完那个破‘比武招亲’才杀他么?而且只杀他,为啥不抢他女儿呀!”燧倾倾说的确实有道理,我也其实有点纳闷,他们的首脑这么讲究么,还给蒲载留出时间来给女儿招亲?看来这蒲载是紧张过度,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还有,你们首脑是有多狂啊?蒲青橘那样的,都入不了他的法眼?你们这“圣女”是要多漂亮啊?!唉,也就是说我之前都白忙乎了呗?其实人家蒲青橘啥事都没有,也没有人要杀她。整的我好紧张,还制定了我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现在看来,都是无用功!我白沾沾自喜了,以为自己终于做了个很牛的事…… “其实,他办这个招亲,我们都是知道的,也没理会。直到,他向外人透露‘今生会’的事情,我们才在确定后,派了杀手去杀他。” 我问道:“是因为向我透露了么?他哪天比武招亲完事后,在他屋里向我透露了,所以你们杀了他?” “不是的,那时候,杀手应该已经得到杀他的命令了,所以他对不对你说,都得死。不过,你今天说了,我才知道,你是通过他知道的‘今生会’。”妈呀!看来我说多了,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那他是和谁透露了呢?”我问道。 燧倾倾说道:“当然是和‘今生会’的人透露了,不过蒲载不知道他透露的人是‘今生会’的。” 我点点头,说道:“哦,是这样子的。所以他被杀纯粹是他自找的。” “没错。” “那柳藕也是因为泄露了‘今生会’,才会被杀的么?”我又问道。 燧倾倾摇摇头,说道:“他不是,他是死有余辜!” 第四十二章 这样啊,真相 柳藕果然是“今生会”派去私会陈璪小老婆咏氏的。而派柳藕去的是柳藕的上一级,外城总督衙门典狱主管费瓒。所以,帮柳藕进入陈府的,和陈府管家联系的,都是费瓒。 这费瓒是“今生会”二级第二十位,柳藕则是三级第四十三位。 派柳藕去,是因为他长的俊俏,而且有文采,比较适合当小白脸。任务目的就是要在陈家安插一个“今生会”未来的种子,也就是咏氏生的那个孩子。这个孩子,“今生会”打算秘密培养,最后一步步蚕食陈家。 本来咏氏生下孩子后,柳藕的任务就完成了,剩下的事情,会有其他人做。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柳藕居然爱上了咏氏,无法自拔。 柳藕有好几次想要擅自去见咏氏,都被费瓒给拦下了,费瓒怕柳藕影响计划,严令禁止他再去见咏氏。所以,柳藕渐渐的恨上了费瓒,认为是费瓒阻挡了他们之间的爱情,于是对其起了杀心! 柳藕不敢明着去害费瓒,因为费瓒不但是他的上级,还是个武官,而他柳藕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所以他选择了要毒死费瓒,结果被费瓒发现。费瓒见柳藕已经不受控制,就派钱大夫趁柳藕摔伤,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把柳藕毒死了,然后亲自带着外城总督衙门的人去验尸,并割去了柳藕的纹身。 钱大夫呢,他是因为贪心而死。处理完柳藕的事情,费瓒约钱大夫到“小凤天”雅间见面。领了赏银之后,钱大夫不仅嫌弃少,还打算让费瓒帮他偷外城总督衙门主司家里的不冻灵芝——据说这东西能延年益寿,如果费瓒不同意,他就会向衙门告发费瓒毒杀柳藕一事。费瓒很生气,于是就用钱大夫自己带来的毒药毒死了他。俩人纠缠中,钱大夫把费瓒的袖子撤坏。费瓒毒死钱大夫后,把他从窗户抛尸,后来又带着外城总督衙门的人来给钱大夫验尸,那验定结果自然是喝醉酒不慎失足落水。 而我在“小凤天”下楼时,看到的那个男子就是费瓒。 以上就是燧倾倾给我讲的柳藕案情的简单经过。 “那杀蒲载的也是费瓒派的么?”我问道。 “不是,杀蒲载是另一位二级会员,就是蒲载泄密给他的那位。”燧倾倾答道。 “对了,蒲载究竟是泄密给谁啊?”我忽然想到,这个事情她还没有告诉我。 燧倾倾笑着说道:“你这么聪明猜不出来么?我再问你,你觉得是谁要杀你?” “我只知道刺客叫符澜,其他的不知道。”我如实答道。 “对呀!他又会是谁派来的呢?” “这…”我要知道这个我还用来红叶林和你见面么?! “傻煤田,那这符澜是做什么的你知道么?” “知道啊,钱庄的打手。” “没错!那你再想想杀你和杀蒲载两件事儿之间,共同出现的一个人是谁?我提示的够明显的了吧?” 是谁呢…是他!!!!对!钱庄少东家,那个猥琐的牛奋!!符澜是给他打工的,而在“比武招亲”的时候也有他! “啊?!是牛奋?!”我诧异的问道。 燧倾倾给我竖了个大拇指,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你真聪明!我都快直接告诉你名字了,你终于猜到了!” 真的是牛奋,这不合理啊!我问道:“他也是‘今生会’的?不会吧!蒲载说他发请柬时,避开了‘今生会’的人啊?!” 燧倾倾解释道:“呵呵,那是因为他只是个三级会员,他根本就不知道二级会员都有谁。这蒲载和牛家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往来,都是秘密的进行的,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是有联系的。直到这次他要弄‘比武招亲’的时候,他以为牛家是可靠的,就给牛家的牛奋也送了一份请柬。不过,牛家以他们的关系不能见光为由,给拒绝了。这蒲载一着急,就和牛家说了事态危急,把他女儿要被‘今生会’抓去当‘圣女’的事情全盘托出。结果没想到的是,牛奋也是‘今生会’的二级会员。于是,牛奋就将计就计去往招亲现场,目的是看看蒲载还有没有向别人泄露。再确定别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牛奋让杀手去杀了蒲载,然后打算灭他一家,毁尸灭迹。只是没想到你的手下出现,破坏了牛奋的计划。所以,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你成为了被调查的对象!” 明白了,原来那个满脸堆笑,油嘴滑舌,极度猥琐的牛奋,是刺杀蒲载的幕后黑手。原来他那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为了隐藏自己。说不定他被蓝灿踢的那一脚也是顺坡下驴而已,他并没有想真打擂台,那要是这样的话,他没准武功不错呢!想起来他在我面前那个装出来的样子,看来我才是那个傻子…… 我一听,点头说道:“哦,原来我是这么被盯上的。” 燧倾倾说道:“没错。在那之后,你又出现在柳藕的家,还有钱大夫被杀的‘小凤天’。你还和费瓒打过见面,所以,上面的人觉得蒲载一定是向你透露了‘今生会’的事情,因此,才会给牛奋下了令,让他找机会杀你。结果,你居然不出府了,即使出府也是没有规律的带着一群人骑马绕个圈就回去了,一直没有机会。直到昨天你家的新年晚宴,来的人多,牛奋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混进去刺杀你的机会,于是,就派了符澜去杀你。” “那为什么你会在这?”我又问道。 “我嘛,杀你的任务,也有我的事儿。”燧倾倾闪动着她的大眼睛,说的还有点骄傲! 我一听,不解道:“啊?你也要杀我么?” “不不不,我们分工是很明确的,我只负责监视你,给牛奋提供你的情报!当然,也监视牛奋和符澜任务是否完成。” “也就是说,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监视当中呗?” “没错。包括你去陈府,你去皇宫送人,都在我的监视当中。”看来,我是逃不出她的魔掌了…… 唉,按照燧倾倾所说,我是自己找死的。如果我没对柳藕的死感兴趣,非得要去看看,如果我没追查钱大夫到“小凤天”,可能人家压根就没想杀我,这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罪遭…… “那你是怎么跟踪我的?” “我可是二级会员哎!还用得着我亲自跟踪么?”燧倾倾向林子口方向指了指,“跟踪你的事儿都是我妹妹做的,我只是指挥!” 我明白了,她说的是刚才那个黑衣女子,“她是你妹妹?”那黑衣女子除了看着有些冷冰冰的,长相上还是可以的。我顺着燧倾倾指的方向看了看。 燧倾倾说道:“对呀,我妹妹。你可别小瞧她,她可是追踪高手,只要被她盯上的,就别逃脱她的追踪。” “她这么厉害?!”我不相信的说道。 燧倾倾说道:“当然。你在陈府做的‘好人好事’,她都知道,用她的话说,时间还是可以的。”说完,燧倾倾对我诡异的笑了笑。 啊?!我知道她说的是啥,可是她妹的怎么进去的呢?哦,对了,柳藕知道那条密道,看来这位追踪高手也是从那里进去的。什么叫时间还可以?!那是相当厉害了好吧?!这是挑战一个男人的尊严了,我真想拉她们去试试,让她们知道什么叫相当厉害!哼哼! “那我从陈府出来,被两个女子刺杀也是你们干的了?”我忽然想起在酒摊被刺杀的事情,于是就把这个话头岔开了。 燧倾倾摇摇头说道:“不是。我知道你那次被刺杀的事情,但是那两个人和我们,和‘今生会’都没有关系!” “啊?那她们是谁啊?”我又晕了,怎么还有别的刺客要杀我啊? 燧倾倾说道:“那谁知道呢?谁知道你又在哪里惹的风流债呢!” “什么叫‘又’?!我很矜持的好吧!”我说着话,燧倾倾马上用手指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相信,我看着她的眼睛,只好低下头,喃喃的说道:“好吧,好吧,既然不是你们,那我稍后再查查吧……” 燧倾倾看到我躲闪的眼神,把手放下,咯咯的笑起来——她赢了这场简短的对峙,没办法谁让人家有我的把柄呢!辛亏这个时代没有手机,要不然给我拍下来传到网上,我就成网红了…… “那你妹…” “你妹!”燧倾倾这嘴上还不饶人呢!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您老人家的妹妹,她有那么厉害么?”我这么说总不至于让人误会了吧,真是的,挑我小字眼儿! 燧倾倾被逗乐了,说道:“她叫墨溪,冉墨溪。” 这名字真符合她,那一身黑掉水里可不是得把溪水染墨了么! “她是江湖轻功第一的‘疾风漫海’戴甲的关门弟子!”别跟我提人,你提人我也不认识…… “她穿越前是一名女子摩托车特技选手,还拿过国际大奖呢!所以,你说她厉害不?”哦,摩托车特技国际大奖啊……我也不知道!不过,听燧倾倾这么说,那这冉墨溪确实应该有点本事。 燧倾倾见我不说话了,说道:“怎么样?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了,算是有诚意了吧?” 我满不在乎的说道:“还行吧,算是诚意满满。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什么叫还行吧?你可别太过分哦。说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燧倾倾也知道我是在故意气她,没有和我较真。 “陈璪的儿子陈考陷害史家石木行的史诚一案中,应该是与外城总督衙门合作,一起陷害的。这和陈考同流合污的是费瓒?”我想起了雨竹父亲的案件。 “嗯……也有他一份吧。”燧倾倾回答道。 “那这么说,你们‘今生会’和陈家关系还是不错的啊,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柳藕去私会陈璪的老婆,还生下孩子呢?”这是我最大的疑惑,你们既然能一起做冤案,就是队友啊,这怎么还在队友家给人家戴帽子呢? 燧倾倾笑着说道:“陷害史家,只是各取所需罢了。至于是对手还是队友,只是看利益,不是看人。如果陈家为我所用,这才是我们要的。而且,并不是‘今生会’和陈考合谋,只是外城总督衙门和陈考合谋而已。” “也就是说,等那孩子长大,你们会把陈璪的儿子都清除掉的,是吗?”我忽然替陈考的命运担了担心,这傻子还不知道他的队友可能会让他一无所有,包括生命。 燧倾倾说道:“这个就不是我能考虑的事情了,陈家的事以后怎么做,是首脑的事情。”燧倾倾说的也在理,毕竟她只是二级会员,而陈家的命运如何,也确实不是我们现在考虑的。 我问道:“那陈家不知道‘今生会’的存在?” “当然不知道啦。”燧倾倾回答道。 好吧,那这说明“今生会”和陈璪一党并没有那么多的瓜葛,这还好。还证明了陈璪不是“今生会”的首脑,陈家人也没有“今生会”的人。 我见我该问的都差不多了,就说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有诚意了,你就说说我们合作的事情吧。不过,我的能力你也知道,估计帮不上你什么忙。” 就是啊!你们都这么厉害了,还要我这个小废物帮什么忙啊?!我要文不能文,要武不能武的,连一举一动都在你们的监视下,我有什么用呢?!我不明白。 燧倾倾说道:“你也不用这么低估自己,因为我要做的事儿,就只有你能帮上我的忙。” 嗬!她说的话,让我又从上到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发现……发现我还是个废柴! 好吧,既然她这么说,我就听听,“你到底要干什么?” 燧倾倾一脸严肃的说道:“我要杀一个人!” “杀谁?”我问道。 燧倾倾一字一句的说道:“杀我丈夫,外城总督衙门主司西门虢!” 啊???!!!你这是把我当西门庆了?燧金莲啊!!居然约我来这里密谋,是要谋杀亲夫! 第四十三章 达成了,合作 你要和我合作杀的人,是你丈夫?!”我问道。 “是的。你敢不敢?”燧倾倾一本正经的答道。 “怎么的?姑奶奶,您是准备好毒药了,还是找到王婆了?你丈夫有没有个打老虎的兄弟啊?你丈夫不应该姓西门,我看我应该姓西门啊!不是,就算你想和我重温旧梦,咱也不至于玩的这么大吧?!”我像机关枪一样,嘟嘟嘟的一顿输出,好不痛快。 燧倾倾耐心的听完我的话,笑骂我道:“你少臭美了!谁要和你重温什么破梦。你早就不是我的菜了。”笑骂完我,她又恢复了一本正经,“我说的是真的,没开玩笑。” 唉,看来她这潘金莲是要当到底了,于是我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他啊?咋地?他对你家庭暴力了?如果是这样,你批评教育就可以了。他外面有小三了?如果是这样,你和他离婚就可以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咱不能做这么极端的事情啊?!”嗯,我变成正义人物了,不容易,不容易呀! 她见我越说越离谱,就向我吐露实情,“我要杀他,是因为他该死!这西门虢是‘今生会’的一级会员,也就是我的上级!” 我被她的话一下子说的也严肃起来,“哦?!他也是‘今生会’的人?!你们这两口子是演生生世世比翼双飞呢?” 燧倾倾说道:“是的,你猜对了!我和他就是一起穿越的,他在穿越之前是我的男朋友!而且是我最恨的男朋友!”说着,燧倾倾面露凶光,吓了我一跳。 “怎么说?”我弱弱的问着。 “其实都怨你!”燧倾倾的眼中又有了哀怨。 “怎么又怨我了?”我不解道。 “你知道么?其实,那次我对你真的是动了真情的。可是你呢?不告而别,从此杳无音信。我知道,是我错付了。于是,我随便找了个追求我的小混混,就和他在一起了。可谁知道,这个小混混居然用我当挣钱的工具,我从那之后,就不光是陪酒,还挣一些出卖自己的钱。”听着燧倾倾说的,我有点后悔当初的决定了,但是我怎么会想到呢?我不是摘自己,叫弈苦思的我,是真的迪奥丝啊!我从来就没有觉得过,会有女人真的喜欢上我,我当时也只是认为,她是在耍我,谁让当时叫童佳慧的她,太不像什么好女孩了! 燧倾倾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我穿越了。穿越成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我以为这是我人生新的开始!谁知道,老天还是没有放过我!我的丈夫,外城总督衙门主司西门虢,居然是那个小混混穿越过来的!而且,在‘今生会’里,他居然是一级会员,是我的上级!他穿越成西门虢之后,更是比以前还要坏。他为了权利和利益,竟然又让我去陪一些达官贵人,来帮他稳固地位。我就从一个陪唱出卖自己的舞女,变成了一个出卖自己的贵妇!最惨的是,这回,我却没有办法逃脱!”燧倾倾的眼泪缓缓的也滑落下来。 “这就是你要杀他的原因?”我问道。 “没错!既然命运遗忘了我,那我自己争取自己的命运!那么这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西门虢得死!可是,我不能自己出手,那样我会被‘今生会’五马分尸的,我要做的是既让他死,又不能让‘今生会’知道是我干的!我苦苦思索着办法,直到我知道佘璜是你!”燧倾倾倒是很坦白,没有隐藏她的想法。 “我怎么了?” “你是我的朋友是么?”她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嗯,是的…”我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是她这句话,我还是没想否定,也许是因为刚才她讲的话,让我产生了内疚;也许是,我被她现在的容貌所吸引。反正不管是什么,我都绝对会肯定她的感受,哪怕刚才她说的是恋人,不是朋友。 她见我没有否定,就开心的说道:“对吧,所以你不会看着朋友挨欺负的!更何况,如果当初你答应了我,我就不会有以后的事情了。”我就知道,她会说这话,和我想的八九不离十。 当然,我也是这个世界里她剩下不多,认识还可以信赖的人,这确实是源于之前的羁绊。这是她找我的第一个理由。 我说道:“好。就算我肯帮你,我也没有实力啊。” 她自信的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你有实力,因为你是佘三少爷!以你的身份想弄死个小小的主司,简直易如反掌!” 她说的有道理,这外城总督衙门是主管京城除了皇宫外所有的事物案件的衙门,由外城总督衙门主司领导,隶属皇帝的直属部门。虽然他们看起来有很大权力,但是问题就是他是在京城里办事。这京城最大的特色就是一个花盆丢下去,达官贵人有的是!这主司在朝中高官,尚书宰相,皇子王爷眼中就是芝麻绿豆的小官,除了城中的老百姓,他谁也得罪不起,是个纯纯的夹缝里生存的小角色。我佘家想灭了他,简直是太容易了!所以,燧倾倾找我,是看上了我佘家少爷的身份可以帮她除掉西门虢,又不被“今生会”怀疑。 这是燧倾倾找我的第二个理由。 第三个理由,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就是我掺和进了“今生会”的案件,“今生会”派人杀我!这样,我就又有了需要报仇的身份,这又会让一切更加的合理。 好吧,终上所述,就是燧倾倾想摆脱西门虢,却不想自己出手,发现我最合适,于是,就想着用各种阴谋、阳谋拉我合作,弄死小西门虢! “那你既然想和我合作,为什么知道有人要刺杀我还不出手呢?哪怕是通知我一声也好啊!”我生气道。 燧倾倾一脸坏笑的说道:“第一,我接到了监视你并向牛奋报告你信息的命令,这个命令我必须执行,而且我也不会对刺客出手,更不会通知你,这是你需要体谅我的苦衷,毕竟我是‘今生会’的人。第二,我也想看看你究竟有没能力!” “那我有能力么?”我无奈的说道。 “当然,通过我和墨溪的观察,虽然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招猫逗狗的少爷,但是你的能力还是有的。比如这次被刺杀,你居然一根毫毛都没损!”燧倾倾点头赞叹我道。 “你居然把刺杀我,当做对我的观察?我这是没有被刺杀掉,一旦我被刺杀掉了,你的计划不就落空了么?”就是啊,我要是死了,燧倾倾想利用我佘璜的身份杀西门虢的事情,不就得破产了么?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是我赌赢了。”燧倾倾这句话让我看着眼熟,“你不但没有死,还居然查出了刺客符澜的家!所以,在跟踪你的墨溪向我报告,你进了符澜的家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水到了,渠成了,你和我终于可以合作了。”嗯,确实是,我误打误撞的找到刺客,让我自己都觉得有好运气再跟着我。 “你就那么笃定,我会和你见面么?”我问道。 “当然,因为我知道符澜家的地道通向哪里!这样的话,我的慈善大会可以按部就班的进行,都不需要改变场地,就能遇见你。你说你厉害不厉害,简直是往鱼篓里跳的鱼,嘿嘿!所以我偷偷的写了纸条,等着你的到来,交给你,我们就有了这次完美的邂逅。”燧倾倾自信的说道。只是这鱼的比如,确实让我无语…… “那我要是没来呢?” “你一定会来,因为之前蒲载和柳藕的事情都和你没关系,你都那么上心!这回可是刺杀你这么大的事情,你一定会亲自来大海里捞针的!再说了,就算你不来,我也会找到你,因为我要找你不是什么难事!”好吧,燧倾倾你是真的了解我,了解到,我无法反驳。 “好吧,就算我会来,你怎么认为我一定会和你合作的呢?”我也摆出一张臭脸。 燧倾倾听我说完,并没有正面回答我,“嗯,我和蒲载也算是有些交情,于是我就去蒲载的坟前祭拜过。哦,对了,在我祭拜蒲载的时候,发现那个墓上写的是‘女:蒲青橘’和‘婿:佘璜’。听说这石林山上有一座叫心明庵的尼姑寺庙,我猜呀蒲青橘应该在这庙里为她父亲守孝吧。我看看再有空的时候,就去见见庙里的尼姑,你说我会不会让她们说的佛法感动,一上头就剃发为尼了呢?呵呵呵” 我听到燧倾倾提到了蒲载的墓,还有蒲青橘的安危的时候,心又悬起来了,看来蒲青橘还是被盯着了!一定冉墨溪跟踪回来告诉燧倾倾的。这女人,居然拿蒲青橘威胁我?!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两句话,明显是告诉我她知道蒲青橘在哪,也知道我不会让蒲青橘出事的,这确实是我的一个软肋! 我表情严肃的说道:“你威胁我?!” 燧倾倾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可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对蒲青橘这女孩感兴趣而已。” 燧倾倾忽然又想到一个事情,说道:“哦,对了!去咏氏那里的那条路好像也通往陈了了的住处。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有些结巴,你说她跟我学一段时间,能说话利索点不?嘿嘿” 又拿陈了了威胁我?!好吧,虽然她现在不想见我,可是我心里确实对陈了了有些情愫,要不然也不会自己喝闷酒!又一个软肋! 这燧倾倾先说了一堆自己如何凄惨的话,让我内疚。然后,又说了威胁我的话,让我害怕。这软硬兼施的手法,真的是让她玩的,如此自如,让我无路可退。 我生气的说道:“燧倾倾!你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就没有什么合作的诚信了!”我虽然说着硬话,可是明显能感觉到,我其实内心已经很软了! 燧倾倾见我生气,就又笑骂道:“傻煤田,我和你开玩笑呢。我知道这些女孩对你的重要性,我怎么会用她们来威胁你呢?你放心,我只是单纯的嫉妒她们而已,嘿嘿嘿,真的还是那么傻的可爱。” 我听她这么说,只好借坡下驴,开玩笑的说道:“那你不用嫉妒,咱俩合伙杀了你丈夫武大,我也会对你好!” 燧倾倾说道:“好啊。我等着你对我好的那一天!那这么说的话,你是同意和我合作咯?!” 我点点头,说道:“嗯,我同意了。”我还有不同意的退路么?! 我不过,我还是想给自己找些颜面,就说道:“我同意是同意了,但是我有条件!” 燧倾倾妩媚的抚了抚她的红头发说道:“可以!你只要办成了,我就是你的!” 我摇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你!我说的是,我要墨溪!” 燧倾倾眼睛一瞪,问道:“你要墨溪?!” 我说道:“你让我说完啊!我说的是,我要墨溪做我的护卫,保护我的安全!” 燧倾倾听到我说,脸上渐渐平复,说道:“哦。这样啊,可以!我同意了!只要你能办成,墨溪就送给你,当你的影子护卫,一直保护你!” 我微微一笑,说道:“呵呵,你说让她当,她就当啊。” 这时,冉墨溪突然在我背后说道:“对!姐姐可以做我的主!但是你能办到么?” 好家伙,这鬼魅般的女子什么时候又来到我背后了,又把我吓了一跳! 燧倾倾说道:“怎么样,你这回也不算无利不起早了吧!” 我指了指冉墨溪,又指了指燧倾倾,说道:“好!你们说话算话!” 燧倾倾说道:“算话。那你说说你想怎么杀西门虢?” 我平稳了下心情,说道:“好吧,咱们言归正传。杀西门虢容易,但是我想杀的人更多!” 燧倾倾一听我还想杀别人,不解的说道:“你还想杀谁啊?” 我说道:“你刚才也念叨了两个人蒲青橘和陈了了,再加上刺杀我的仇——所以我想杀的人里面还有杀了蒲青橘父亲,又刺杀我的牛奋和让我的好朋友陈了了失去心爱之人的费瓒!” 我说道陈了了的时候,只是说的是好朋友……好吧,我也不知道该把她归类到哪个关系里。 燧倾倾费解的说道:“这么多人?如何办到啊?” 我说道:“如何办到,就看咱们怎么合作了!你说呢?我相信咱们能想出办法,除非你想偏袒你们‘今生会’的人!” 燧倾倾看着我的眼神笃定,说道:“好吧!既然你想办这么多事情,我倒是有一条计策,来,咱俩商量商量!” 第四十四章 定下了,计谋 我问燧倾倾道:“什么计策?” 燧倾倾说道:“你知道牛家和蒲载做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么?” 我说道:“对呀!他们做什么勾当?”嗯,之前这个真的没有问她。 “私盐!”燧倾倾回答道。 “私盐?这个我好像听说过。罪过大么?”我应该在电视里看过,这盐是朝廷行为,个人是不允许私自贩卖的。 燧倾倾说道:“杀头的罪过,你觉得呢?” 我一听杀头,这个有搞头,于是我说道:“这个有意思了,你能具体说说么?” 这大穆在大陆的中间,四面全是国家,并不临海,所以盐的资源相对紧缺,蒲载就盯上了私盐的买卖。他也知道这私盐是掉脑袋的勾当,于是,他就串通了平时没有什么生意往来的天享钱庄老板牛胤。蒲载负责货源和运输,牛家负责销售,分工明确。 不过我还是有疑问,“那这牛奋杀了蒲载不是自己断了自己的路了么?还有他不怕这私盐买卖因为蒲载的死而暴露么?” 燧倾倾说道:“首先这牛奋是‘今生会’忠实的成员,其次是牛家已经在蒲载死之前就不再和蒲载继续合作了,再有就是最后一批的私盐,牛家已经打算自己私吞,不打算再给蒲载钱了。所以,蒲载的死并不会对他们有什么损失。” “那他们之前不是会有往来的账目什么的么?” 燧倾倾噗嗤一笑,说道:“你是真的傻煤田啊!这种秘密的勾当,怎么会留下之前往来的任何证据呢?” “也对,这东西太敏感,都会做的很小心,但是那要是这样的话,想找到他们私通的证据恐怕要很难。”我担心的说道。 “说很难也很难,说容易也容易。”燧倾倾自信的说道。 “怎么说?” 燧倾倾解释道:“他们最后一批的私盐,现在就在天享钱庄里,因为蒲载的死,风声有些紧,所以牛家并未着急卖掉,而是打算等风声过了再卖。所以,只要仔细的查抄天享钱庄,就一定能够抓到。只不过,想查抄他们,就必须得有一定的人手。” 我仔细想了想,说道:“人手不成问题,这个我可以想办法。这确实是弄死牛奋的好注意!但是你的计策也只是杀牛奋,和西门虢、费瓒又没什么关系啊。”确实,我要弄的可是三个人。 燧倾倾说道:“当然有关系。你以为就凭牛家就能肆意出售私盐么?没有外城总督衙门的帮忙,他们是成不了事儿的。” “所以,这买卖私盐的事情,西门虢和费瓒都有参与?” 燧倾倾说道:“是的,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的呢?只不过,找到西门虢和费瓒参与此事的证据也是很难的。” 我学着燧倾倾的语气说道:“这个也是说很难就很难,说容易就容易。” “哈哈,你学我是吧。那你说说怎么个容易法?”燧倾倾白我了一眼,笑道。 “这个你就别问了,我自有办法。我再问你,你今晚回家么?”我问道。 “不回,因为一会儿,我还要和城北的贵妇人们有一个晚宴,明天我在这边还有一场慈善活动,所以,我会住在客栈。”可以呀,燧倾倾!又是慈善活动又是晚宴的,真是把贵族夫人的生活都在这个时代体验了一个遍啊!还是你会玩。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她就能有不在场的时间和证人了。不过您老人家那个叫慈善活动么?就是促销吧?!好吧,这个时候没空较真这个问题。 于是,我说道:“那就好。” 燧倾倾听我问的话,忽然心里一暖,温柔的说道:“你是怕连累到我么?” 我点点头,说道:“嗯。事不宜迟,我打算今晚就动手,否则我怕时间长了,牛家再把私盐运走,就什么都做不成了。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觉得符澜会在牛家么?” 冉墨溪在一边接话道:“符澜在牛家,我之前给牛奋送过情报,说你已经回府了。牛奋是打算今晚半夜让符澜离开京城,所以此时符澜还在牛家。” 好样的,看来有个跟踪达人在,这得到消息还是挺容易的。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她的原因,不但可以暗地里保护我,还能打探消息,而且她是“今生会”派来盯着我的人,我主动留她在身边,总比她暗地里盯着我,而我不知道要强。 燧倾倾又略带讽刺的笑着问道:“只是我们这样办的话,你的老丈人可能要晚节不保啊。” 我也知道,一但我们行动起来,必定会连累到蒲载和蒲氏粮行,但也只有这样才能为蒲青橘报仇,所以有所得就必须有所舍,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说道:“没事,我会去和蒲青橘说清楚的。” 燧倾倾点点头,“你能说清楚就好。” 我该问的都问完了,于是我说道:“那接下来的事情,就看我的了。不过,我要借冉墨溪一用。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暴露的。” 燧倾倾向冉墨溪点了点头,冉墨溪收到指令,说道:“好的。佘少爷您吩咐吧。” 我说道:“你现在就去办几件事情,然后在佘府门口等我。”说着,我对冉墨溪耳语了几句,冉墨溪对我点点头。 我又问冉墨溪道:“只是我在明你再暗,我们如何联系?” 冉墨溪想了想说道:“那就这样,我们约定个暗号,你想找我的时候,就鼓掌三长两短,我就会现身。” 我说道:“好的,你要找我,也用这个暗号。” 冉墨溪同意了,然后她就去办事了。 我又对燧倾倾说道:“你现在只管去晚宴,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明天就等着我得胜的消息吧。” 燧倾倾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道:“那我就把一切都拜托你了,包括我的命。别的话,我不说了,我相信你,我等着你成功的消息。”说完,她轻轻的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红叶林。 我从红叶林出来后,天色刚刚见黑,丁效他们见我出来了,就马上跑了过来。 我没时间跟他们解释太多,于是,我就说道:“我接下来有一个重大的事情要做,需要你们帮忙。” 丁效他们拱手说道:“少爷,您吩咐。” 我问丁效道:“你能找到风信子营么?” 丁效想了想说道:“应该可以,他们也在京城北面的方向,我曾经去过那里。” 我说道:“必须可以!你现在就去,找到风信子营的宁复,让他找一名熟悉京城的人领路,带一百人星夜火速进城,然后去包围了城北的天享钱庄,没有我的命令先不要动手,但是不能让任何一袋私盐从天享钱庄出去。还有,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离开天享钱庄。听明白没有?事不宜迟,听明白了就赶紧去。” 丁效说了句是,就领命去找风信子营了。 我又对白帆和符渊说道:“走,我们今晚要办的事情很多,先跟我去一趟钟楼。” 于是我们三人驾着马车,一路奔驰,来到了陈家后面的钟楼。 我和白帆进了密道,一路上在白帆的掩护下,我们来到陈了了的房间。陈了了见到我刚想要撵我走,我让白帆控制住她,然后对她说道:“我已经破了柳藕的案子,现在需要你的帮忙,你一会儿去一趟佘府,在佘府门口等我。” 陈了了见我一脸的严肃,就点头同意了。我看她同意,就马不停蹄的从密道出了陈府。然后,我又直奔蒲氏粮行。 在蒲氏粮行,我和管家核实了私盐的事情,管家虽然很吃惊,但是一听是牛奋杀了蒲载,也决定帮我。我对管家说,只是此事会连累到他,管家说不怕,只要能为老爷报仇,他就心满意足。 我又向管家要了些蒲载平时的账目薄,然后让他在家等我,那里也别去,他答应后,我又直奔了佘府。 到佘府门口,我看到陈了了已经在门口等我,我就带她进府,让她在门房里等我。我又让白帆带着符渊去找卓章,然后在即墨晖的屋子里等我。 我安排完了以后,又一个人出了佘府,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三长两短的鼓了掌,然后冉墨溪现身出来,跟我说一切都办好了。 我带着冉墨溪去了即墨晖的屋子。进屋后,我和众人简单的说了我的计划,即墨晖点了点头,又给我补充了些。然后,我让冉墨溪带着白帆去找西门虢。 我又来到门房,和陈了了交代了事情,然后带她找到玉蝶,让玉蝶安排陈了了找个地方住下。陈了了住下后,我又让卓章安排了马匹,我和符渊、卓章三人从后门出去,直奔了石林山。 到了石林山,我见到了蒲青橘她们,找了个安全的屋子,就和蒲青橘说了蒲载案子的始末和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当然有雨竹和淡紫在,我没有提“今生会”的事,就是说牛奋为了独吞私盐,而杀害的蒲载,同时,我也说了,如果继续行动,肯定会连累蒲家粮行,蒲青橘红着眼眶说道:“只要能为父亲报仇,其他什么都可以舍去!” 我安抚她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牵连进来的。还有,我会尽可能的保护管家。” 然后,我又对雨竹说了,费瓒和陈考合谋陷害史家的事情,以及这次我会让费瓒一起去死,也算是为雨竹报了仇。不过,我也只能帮她先报这一半的仇,陈考我现在还是不能动他的。 雨竹听完,哭着跪下说道:“少爷还能记得我的仇,如果少爷为我报了仇,我这辈子当牛做马一辈子伺候少爷。” 我笑着搀扶起雨竹,说道:“我不要你当牛做马,如果你同意,我希望你能和子濂结成百年之好,这是我很想看到的结果,当然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强求的。” 说着我看冲卓章眨了下眼睛,卓章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很是开心的看着我,心里充满了感激! 雨竹说道:“雨竹一切都听少爷的安排。”说着也看了一眼卓章,害羞的低下头。 我把该说的都说完,就带着卓章和符渊要走,蒲青橘拉住我的手,含情脉脉的说道:“你要注意安全,我等着你的消息。” 我知道我们之间现在不需要承诺什么了,我就点了点头,然后离开石林山。 我和卓章、符渊骑着马又来到天享钱庄附近。我刚到这里,丁效就带一个面如红枣,高大威武的将军走过来向我行礼。 卓章连忙向我介绍道:“少爷,这位就是风信子营主将宁复宁幼海。” 宁复说道:“末将宁复拜见少爷。” 我赶紧让他们起来。起来后,丁效又对我说道:“少爷,宁复将军已经带了一百人把天享钱庄团团围住了。” 我又向他二人交代了交代,然后就留下符渊,和卓章回佘府了。留下符渊是因为他认识符澜,方便在符澜要跑的时候,抓捕他。 回到佘府,我去了即墨晖的屋子,他也完成了我交代的事情。我看即墨晖完成了,就赶紧让卓章去办理接下的事情。 一切安排妥当后,此时天已快亮了。我悄悄的去看了心柔,丫鬟说心柔今天好多了,晚上还找我来着,我让丫鬟们好好的服侍她。 然后我又悄悄的回到了我的院子,扈婉嫦此时在屋里没有睡,我知道她是再担心我的安危。她白天囫囵的睡了一会儿,就去照顾我母亲,后来又照看了会儿心柔。这个温柔贤惠的女子,都忙乎完了之后,还在屋里等我的消息。看见我回来了,她很是高兴,就帮我宽衣。 因为我第二天要做的事情很多,于是,我也没有和她说太多,她也没有多问,我们就睡下了。 天刚微亮,没睡多一会儿的我,就起来了。起来后,我先去陈了了那里叫醒她,让她依计行事。她点点头后,就出了佘府,去办事情了。 我又叫醒了卓章,收拾好一切,我就准备要干一番大事业了! 第四十五章 宣判啦,仇人 我和卓章出门后,先直奔了户部司徒夏侯春的家。夏侯春有个弟弟叫夏侯昌,是京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这京城兵马司主要负责京城的防御和安全,是个有兵权的部门。 今日是新年第一天早朝,夏侯春刚要去上朝,见我来了,很是吃惊,连忙问道:“侄女婿,这风风火火的,有什么事情么?” 我也没和夏侯春过多的客气,拱手说道:“大伯,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请您帮忙!” 夏侯春说道:“什么事情,你且讲来。” 我说道:“前天新年晚宴,有刺客刺杀我。于是,我追踪刺客,跟着刺客来到了城北的天享钱庄!” 夏侯春听了很是吃惊,连忙问我:“有刺客?!那侄女婿有没有受伤啊?”说着上下打量着我。 我说道:“多谢大伯的关心,我没事。只是,我到了天享钱庄发现了更大的秘密!” 夏侯春说道:“什么秘密?” 我说道:“我发现了天享钱庄在私自买卖私盐!” 夏侯春一听,这是大事,问道:“私盐!你确定么?!” 我说道:“我确定!因为事态紧急,我调了些人已经在天享钱庄附近埋伏,这私盐现在还在天享钱庄内。不过,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未敢擅自抓捕,就来找大伯,请求大伯调集京城兵马司的人快去抓捕!” 夏侯春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做的对!走,我们现在就去调兵!”说着就和我一同前往京城兵马司去调兵。 我之所以要和夏侯春说,是因为此乃滔天大功,我也想就此拉拢夏侯春。同时我也是要降低风险,因为毕竟牛奋等人是“今生会”的人。而且,我和夏侯春一起办此事,在朝廷内的阻碍就会减少的很多。何况这样的功劳,夏侯春巴不得会参与此事。通知夏侯春是即墨晖的主意,我也认同。 调集兵马后,我们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天享钱庄。宁复见我们来了,就上前和我们说了情况。果然,昨天我刚走没一会儿,符澜就悄悄的出了天享钱庄,被宁复他们抓下了。 夏侯春和夏侯昌带着京城兵马司的人马冲进了天享钱庄,抓住了牛胤和牛奋及天享钱庄的一干人等,又在天享钱庄内翻出了私盐。同时,又翻出了牛胤和蒲载、西门虢、费瓒关于私盐的来往秘密信件。 这信件哪来的?没错,是我让即墨晖连夜伪造的。即墨晖怎么会伪造他们的信件呢?是因为我让冉墨溪偷偷潜入他们的家里,拿了些带有他们字体的信件或者账目。这就是我给即墨晖和冉墨溪的任务。然后,在即墨晖写好之后,我又让卓章给到丁效,丁效趁人不备偷偷的放到天享钱庄。家里有这样的伪造高手,还是才华横溢的不世之材,做这些造假的信件简直是易如反掌。 牛奋见到是我,就明白一切是怎么回事了。我悄悄的在他耳边说道:“放心,我没有说‘今生会’的事。”牛奋轻轻的点了点头。 人赃俱获,夏侯春大喜,说道:“侄女婿,幸亏你办事干练,要不然破不了这私盐大案!” 我拱手说道:“大伯谬赞了。既然现在查明,蒲氏粮行和外城总督衙门与此事有关,我们现在是不是赶紧把蒲氏粮行和外城总督衙门也包围了,恐迟则生变啊!” 夏侯春想了想,说道:“我们可以先行去包围蒲氏粮行。至于外城总督衙门,那毕竟是官家重地,我们得先行请示陛下,再做行动。”呵呵,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说道:“那事不宜迟,大伯我们现在就去面见圣上!” 夏侯春说道:“好!我们这就走。”说完,他让夏侯昌留下看守牛奋等人和私盐,又让我的人先行去蒲氏粮行包围。然后我们一起直奔皇宫。 到了皇宫,皇帝宇文陾在御书房接见我们。我和皇帝汇报了我们破获私盐案的过程,并且说了我们打算捉拿西门虢和费瓒。当然了,我汇报的时候,说的是在夏侯春的指导和授意下。夏侯春在一旁听的嘴上不说,心里很是高兴! 皇帝一听,对我和夏侯春一顿的表扬,当场就授权我们可以抓捕。我们谢恩后,刚要离开。这时,小太监报告说,左丞相陈璪有急事要面圣。 皇帝于是宣陈璪面圣。陈璪进来后深施一礼,说道:“陛下。微臣已查明外城总督衙门的典狱主管费瓒勾结蒲氏粮行的蒲载、天享钱庄老板牛胤及牛胤之子牛奋一起私自倒卖私盐,致国家法度于不顾,实在罪大恶极!” 陈璪怎么知道的?没错,是我让陈了了跟陈璪透露的,这就是我给陈了了的任务。 我知道,陈璪应该了解陈了了一直在偷偷的和我查柳藕的案子。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自己的女儿总是出府,他不可能不了解了解。于是,我让陈了了昨晚出了陈府,就是为了告诉陈璪,我们正在做事情。当然了,之前陈璪认为我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没太在意,何况,柳藕这样的小人物的小案件,他也是没有什么兴趣知道。 陈了了一宿未归,等到丫鬟来报时,天已微亮了。陈璪很是担心,责骂了丫鬟后,就打算派人去找陈了了。正要去找时,陈了了回来了。 陈了了回来后,按照我之前告诉的,她把牛家和蒲载、费瓒勾结倒卖私盐的事情告诉了陈璪,并且告诉他,我已经带着人把天享钱庄围住了。还告诉陈璪其实杀害柳藕的人正是费瓒雇的钱大夫,而后又杀了钱大夫灭口。至于杀害柳藕的原因是因为柳藕和费瓒相熟,偶然间发现费瓒倒卖私盐的事情,所以招来的杀身之祸。 我为什么没说这私盐一事有西门虢,是因为我对西门虢另有安排。 我的另有安排就是让冉墨溪带着白帆,偷偷的潜入西门虢的府内(当然,之前已经让冉墨溪探查到西门虢在府里),把西门虢用即墨晖给的迷药迷晕,然后偷偷的带到费瓒家中,将西门虢秘密的杀死在费瓒的书房内,然后留下一封费瓒想勾结西门虢一起倒卖私盐的密信。这份信自然是我让即墨晖伪造的,然后卓章给白帆,让他偷偷留下的。 这样的话,就造成了,费瓒想拉拢西门虢,西门虢就偷偷来找费瓒,结果被费瓒杀死灭口的假象! 当然,我让陈璪知道这件事情,和让夏侯春知道是一个意思。这件事情,我不怕更多的人掺和进来,相反,我希望更多的势力掺和进来,这样我就会更安全,我就是要给“今生会”造成一种满朝大臣一起彻查私盐案感觉,这只是因为牛奋等人犯了朝廷大案,而被抓被杀,这样的话,和燧倾倾也就脱了干系。 陈璪一听,这里面有费瓒的事情,很是着急,因为费瓒和陈考之间也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陈璪立即亲自带人包围了费瓒家。 他为什么没去天享钱庄,是因为陈了了已经和他说了我已经包围那里,而对他更重要的是费瓒这里千万别被我捷足先登。你想的没错,我给陈璪的信息和给夏侯春的信息是不对等。 在费瓒家中,陈璪看到了西门虢的尸体和费瓒的密信。又翻出了费瓒之前和牛胤、蒲载的秘密书信(是的,这也是即墨晖伪造的。)。 陈璪在销毁了一切可能对陈考不利的证据之后,就把费瓒杀死在了他屋里,然后就来向皇帝报告。他杀了费瓒就是怕他说出来对陈考不利的话。 陈璪继续向皇帝禀报道:“臣得知此事,便立即带兵抓捕费瓒。谁想到,这费瓒知道事情败露,就负隅顽抗!我手下的兵士迫于无奈,就将其毙杀于其家中!不过,臣在其家中还发现了费瓒杀害了外城总督衙门主司西门虢,和费瓒与牛胤、蒲载往来的秘密书信。” 皇帝一听大惊道:“什么?西门虢被费瓒杀害了?那西门虢也和私盐案有关系?” 陈璪回答道:“是的。通过在现场发现的费瓒写给西门虢的密信来看,西门虢应该是不知道费瓒他们的事情。臣猜想,昨夜费瓒应该是要拉拢西门虢,而西门虢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所以才被其杀害。” 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让西门虢死在费瓒家中,是因为,这样的话,燧倾倾就更没有嫌疑了。“今生会”只会觉得是西门虢和费瓒发生了分歧,费瓒杀死西门虢的。至于陈璪还有这样解读,则是更有利于燧倾倾了。 皇帝听罢,也夸赞了陈璪一番。他其实心里也纳闷,这么大的案子,之前不知道是不知道,这一知道,全都知道了,还这么快就该抓的抓,该查封的查封,效率简直太快了!真的是人心齐,泰山移呀(当然了,他不知道泰山的,这句是我添加的)! 于是,皇帝命刑部司法武隆带着刑部的人查勘现场,然后会审定案。其中特意交代,让左丞相陈璪、户部司徒夏侯春和尚寿公佘璜一同陪审。 这案子,其实已经很清晰了,该做的都被陈璪、夏侯春和我做的差不多了,所以比较好审。牛胤、牛奋等上堂后对倒卖私盐供认不讳。蒲家的管家又交代了蒲载勾结东辛国人买私盐的事情,只不过他不知道蒲载是买私盐,以为是正常的粮食买卖呢。 除此之外,牛奋又交代了让打手符澜刺杀我的事情。只不过,他打死也没有说“今生会”的事儿,只是说他杀死蒲载后,因为我是蒲载的女婿,怕我知道蒲载私盐的事情,就打算杀我。 他交代完,我看到其他几个人看我的表情,略带诧异,尤其是陈璪。不过,他们并没有继续深问。 就这样,经过一天一宿的审问,事情基本清楚。在征得我和夏侯春、陈璪的意见后,武隆开始宣判:牛胤犯倒卖私盐罪,被判处斩首;牛奋犯倒卖私盐罪,杀人罪,判处斩首;蒲载犯倒卖私盐罪,判处斩首,但人已死,不用执行;费瓒犯倒卖私盐罪,杀人罪,判处死刑,但人已死,不用执行;符澜犯杀人罪,虽未成功,但依然判处斩首。天享钱庄和蒲氏粮行的所有财产一律没收。其他涉案人员,均按其罪责,处以斩首、流放、和年头不等的监禁关押。 我又写了一份奏折,主要是向皇帝阐述了蒲青橘与此案无关,并且还有管家只是听从蒲载的安排,并不知道他们是在私盐,请求我的皇帝老丈人对他们二人开恩。 皇帝同意了我请求,蒲青橘无罪,管家只是三年刑期。其他的人,皇帝朱笔御批斩立决。而西门虢则算是了因公殉职,皇帝特意御批对其家属进行褒奖。于此同时,皇帝也对此次案件的有功之臣,比如我、夏侯春、陈璪等一一进行了褒奖。 在皇帝御批下来后,牛胤、牛奋、符澜等被押赴刑场,准备砍头。 在刑场上,皇帝亲自监斩,朝中各位重臣悉数到齐,真的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我也坐在大臣当中,一同观斩。我左瞧瞧,右看看,哈哈,我也有这么一天,能人五人六的在这群人中,心里美滋滋的! 我在台下观斩的百姓人群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首先,是燧倾倾,她身披一身白色的衣服——这是为了给西门虢戴孝。燧倾倾和我四目相对的时候,暗暗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是不敢太暴露。 我又看到了蒲青橘她们。蒲青橘听说了牛奋要被砍头的消息,于是就让黄挚带着她和雨竹、淡紫一起悄悄的进了城,只不过她们没敢戴孝,只是穿的比较素而已。蒲青橘看到我,用手指在手心做了一个下跪的动作,以表示对我的感激。 我还看到了陈了了。陈了了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看到我后,没有什么反应,又冷冷的看向别处。好吧,我们之间确实是五味杂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顺其自然吧。 当行刑结束后,我准备要走,陈璪忽然笑着拦住了我,说道:“尚寿公,请慢行,老臣有话要说。” 我拱手道:“陈相有什么事情,请吩咐!” 陈璪继续保持着微笑道:“哈哈,尚寿公此次破此案件,让老臣打心底佩服,真是年少有为啊!” 我连忙说道:“陈相所言,在下愧不敢当,此次案件,陈相才是首功之臣。” 陈璪说道:“哎!尚寿公不必过谦,老臣能参与此案,全赖尚寿公照顾,老臣岂能不知?哈哈,尚寿公与小女了了才是本案的首功之臣。老臣今晚备下家宴,有事情要和尚寿公讲,不知尚寿公可否赏脸一聚啊?” 嗯?陈璪要请我在家吃饭?他还说我和陈了了是首功之臣,这意思就是说我和陈了了关系不一般啊!等会儿,他不会是以为昨晚陈了了在我家过夜,我和她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吧?!那这饭的意思,难道是他打算和我商量商量我和陈了了的婚事?嘿嘿,有可能哦!那可太好了! 于是,我说道:“既然是陈相热情相邀,在下岂有不去之理!容在下回家换身衣服,再去相府叨扰。只是不知,陈相有何事要与在下讲,可否透露一二呢?” 陈璪又是哈哈一笑,说道:“是小女的婚事!” 第四十六章 订亲啦,了了 和陈璪约定好后,陈璪就回府等着我的大驾去了。 此时人群也渐渐的散去。我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些熟悉的面孔。 我找了找蒲青橘她们,没找到。是了,应该是看完牛奋被砍头,就回石林山了。好吧,不找她了。 我找了找陈了了,没找到。是了,应该是和她父亲回去准备晚宴了。一想到这里,我就憋不住的傻笑了一下!好吧,不找她了。 我又找了找燧倾倾,没找到。是了,我和她不宜在这种场合见面,她应该是躲起来了。好吧,我也不找了。 心里此时有些说不出的闷,可能是没听到她们此时此景当面的对我说句话,也可能是虚荣心在作祟吧。 此时我看到卓章、丁效、白帆他们来到我的身边,我也看到了符渊双眼通红的跟在白帆的身后。 符渊看着我好想是有话要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只见他犹豫了再三,忽然跪下说道:“少爷!我知道此话我不应讲,但是……” 我一把扶起符渊,说道:“你是想给你哥哥收尸?” 符渊一脸为难的点了点头,“是……”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之前就想问你,为何不为你哥哥向我求情呢?” 符渊低下头说道:“哥哥犯下王法,岂能因个人情感而致国家法律于不顾。况且他刺杀的少爷您,我又怎会向您求情。但哥哥已死,为其收尸,是我的本分,所以……” 我没等符渊说完,说道:“你能在大是大非面前分得开个人与国家,此乃大义也!为你哥哥收尸,此乃亲情也!你如此大情大义,实属不易。这样,卓章你过来。” 卓章拱手说道:“属下在。” 我看着卓章,指着符渊说道:“子濂,你去陪着久宁为他哥哥收尸。然后,久宁就不要回去了,就在你手下先做你的副手,护卫队的副队长,你带带他。” 卓章说道:“是,少爷!” 符渊和白帆听我说完,双双跪下谢我,我把他们都搀扶起来。然后,卓章就带着符渊去给符澜收尸了。 我让丁效和白帆陪我回府。没错,我得赶紧回府了,一会儿晚上还有美事儿等着我呢!想想就美,我先擦擦口水哦…… 我回到府中,先去看了母亲。母亲被刺客一事吓的不轻,再加上这些日子的操劳,还在床上休息,见我来了,就问我情况。我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遍,自然是没有“今生会”的版本。母亲听完很是欣慰,觉得我长大了,不住的点头。 我让母亲好生休息,又嘱咐了远琴好好伺候,就从母亲那里出来,去到扈婉嫦的屋子里看心柔。心柔躺在床上此时已无生命危险,只是面色苍白,有气无力。 我握着心柔的手,跟她也把事情从头到尾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我告诉她,“你安心的养伤,少爷已经为你报仇了。” 心柔眼中充满感激的笑了笑,虚弱的说道:“少爷何必为奴婢犯如此大之危险,奴婢听了好生后怕……” 我看着心柔的眼睛,说道:“谁敢动我的女人,我一定让他死!不用怕,少爷很厉害的是不?嘿嘿。” 心柔吃力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的少爷最厉害…” 我听到她说的“我的少爷”四个字,心里暖流四溢,于是,我俯下身去,轻轻的亲吻了她的额头!心柔独特的香气从我的嘴向我身体的每个细胞散发着! 这时,扈婉嫦端着药走了进来。看到我吻了心柔的额头,忍不住笑了一下,又不好意思的收了回去。 扈婉嫦走到我的面前,把药递给我,说道:“给,该你喂药了。” 我用双手摸着扈婉嫦的手,把药接了过来,她没有反抗,反而会心的笑了笑。 我拿着勺子吹了吹药,对心柔说道:“来,我的爱妻,夫君伺候你吃药。” 心柔本想躲开,因为没有少爷伺候丫鬟吃药的道理,但是,她听我说的话,被逗笑了,开心的说道:“好…..”然后,努力的张开嘴巴,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我一边给心柔喂药,一边说道:“婉嫦,这几天辛苦你了。” 扈婉嫦拿我打趣道:“不辛苦。伺候少爷您的爱妻,是我这个当妾的本分。” 心柔一听扈婉嫦说的话,连忙着急的说道:“少奶奶…咳咳…”她太着急,被药给呛到了,不住的咳嗽。 扈婉嫦见状赶紧过来,给心柔拍着后背,焦急的说道:“傻丫头,我和你开玩笑呢,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她又看了看我,“你可别出现状况,要不然你的少爷非杀了我不可。” 心柔此时缓解了好多,听到扈婉嫦的话,她娇羞的笑了笑,没有回应。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在屋子里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不知不觉,天色快要黑了,我看到心柔也有一些累了,就让丫鬟伺候着心柔休息,我拉着扈婉嫦出了屋。 我一路拉着扈婉嫦的手,扈婉嫦现在是真的不怕被人看见了,很温顺的跟着我走。我们回到了我的屋子。 我和扈婉嫦说了我一会儿要去陈璪家参加晚宴,主要是陈璪要和我谈谈他女儿的婚事。扈婉嫦听了也是很为我开心。 于是,扈婉嫦为我精心打扮了一番,说是不能丢咱佘府的脸面。我打扮完,扈婉嫦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了没有瑕疵,这才放心的让我赶紧去陈府。在此期间,我还特意的把陈了了的簪子拿上了。 我给了扈婉嫦一个吻后,就出了我的屋子,来到佘府门口。此时,白帆牵着一匹马,和丁效在门口等我。 我骑上马后,然他们俩回去,我要自己去。他二人不放心,非要跟着。我就和他们开玩笑的说道,“我是去相亲的,你们跟着去干啥?放心吧,我去去就回,不会有事的,你们去了我多不方便,哈哈。” 他二人见我执意不让他们去,就只好叮嘱我安全,然后让我一个人去陈府。 这陈府我来了好几次了,只不过从正门进来,今天是第二次。 我刚进门,就看到陈璪带着咏氏,一脸夸张的笑容,拱手迎了过来,“哈哈哈,尚寿公,能来赴老臣之宴,真是让老臣荣幸之至啊!” 我也拱手道:“陈相能瞧得起在下,在下岂有不来之理。有劳陈相费心了。”这种互相客气,我学的越来越溜了。 陈璪又向我介绍咏氏,“这是贱内咏氏,”他看着咏氏,“还不见过尚寿公!你别看他年纪青青,实在是咱大穆的栋梁之才啊!这次的连环凶杀案和私盐案,就是尚寿公一举破获的!” 咏氏仿佛不认识我一样,听陈璪介绍完我,一脸吃惊的表情,深施一礼,说道:“妾身见过尚寿公!哎呦,尚寿公如此大才,真是让妾身刮目相看!” 我心话,你这小媚种,还跟我客气啥,我哪里你不了解?还是你哪里我不了解?好吧,在陈璪面前,是的装作不认识。 我见她装作不认识我,我也装作不认识她,连忙回礼道:“在下见过陈夫人,陈夫人谬赞了。” 我们客气了一下,陈璪就把我引进大厅,在饭桌前,我们分宾主落座。 落座后,陈璪又和我说一些场面上的话,我也有礼有貌的回了一些有的没的。 聊了一会儿,我见陈了了还没有出来,就问道:“陈相,不知道了了人呢?” 陈璪又是一阵大笑,说道:“哈哈哈,了了正在精心打扮,估计快出来了吧。” 嗐!不用太精心,我又不是那种只注重表面的人!再说了,今晚咱俩又不是成亲,洞房呢!嘿嘿,好吧,我就是那种人!听到她在为我精心打扮,我别说心花怒放了,我感觉全世界的花都怒放了! 话音刚落,就见陈了了飘飘的出来了。 她平时很喜欢穿皂色的衣服,所以我见到的她都是端庄素雅,一身温文尔雅气质的她。而今天,她换了一身淡粉色的衣裳。这颜色加上她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我能想到的就是那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让人有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美! 陈了了向我浅浅的施了一礼,然后缓缓的坐下。我也起来拱手还礼,然后盯盯的看着她,坐下。我这一刻仿佛魂魄都被她吸去了。 陈璪见我看陈了了出了神儿,就笑着叫我道:“哈哈,尚寿公,尚寿公!” 我听见陈璪叫我,知道自己失礼了,连忙转过来,赔笑道:“陈相。” 陈璪看了看陈了了,又看了看我,说道:“老臣知道,尚寿公和小女是好友。也知道此次破案,是你二人同心同力的结果。但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女也不能总是待字闺中。所以,老臣想给小女找一份好姻缘。她毕竟是女子,总是这样抛头露面的,实在不合适。” 我听陈璪说的,连忙擦了擦口水,说道:“陈相所说极是!不知道,陈相找到了这份好姻缘了么?” 陈璪一缕胡须,说道:“哈哈哈,老臣已经找到了。所以此次家宴,老臣也是想听听尚寿公的意见!” 我听他说的,差点没乐出声!我的意见,我没意见啊!你说今晚洞房花烛,我都可以! 于是,我说道:“在下无意见!一切都听陈相的安排!” 陈璪点点头,说道:“好!那就这么定了!” 我此时已经乐出牙花子了,说道:“陈相,不知你所说是何人啊?” 陈璪说道:“我已决定,将了了许配给咱大穆‘四国柱’之一的尚褔公贾埔之子贾雍!” 他刚说出“大穆四国柱”的时候,我差点就跪下拜见岳父了!而后面的“贾雍”一出,我直接愣在了当场!!! 我脱口而出:“什么?谁?” 陈璪重复道:“尚褔公贾埔之子贾雍啊!” 我还是没缓过神儿来,“啊?贾雍?!” 陈璪说道:“是啊。这贾雍与了了年龄相仿,一表人才,并且现在在军中很有威望!是我的女婿不二人选!我已和尚褔公定下此事,只待一良日,尚褔公和贾雍从边关回来,就把这婚礼给办了!尚寿公刚才说听从老臣的安排,不知道您现在意下如何呀?” 好啊!原来你这老头今晚安的是这个心!我还拿你当好人呢!原来你不是要成全我和陈了了,而是要拆散我和陈了了!看着他脸上的笑,我才知道什么叫笑里藏刀! 我望向陈了了,只见陈了了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冷的坐在那里——看来她早就知道了!看她的反应应该是同意了!看来她真的真的是对我没有感觉,也真的真的是对我失望透顶! 我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陈了了此时开口了:“父…父亲,我…我有一件…一件礼物送给…佘公子,以…以表达…他…对我这段…这段时间的照顾!” 陈璪笑道:“哦?那好哇!为父正想着如何报达尚寿公对咱家的照顾呢!好好好,快快拿出来!” 陈了了点了下头,然后示意了一下丫鬟。只见丫鬟拿来了一幅卷着的画。陈了了将画递到我手中,冷冷冲我小施一礼,然后回去坐下了。 我接过了画,此时的手很抖,于是就颤颤巍巍的打开了画。只见画上画的是一颗树,远处有山,树上的树枝上有一只黄黑相间,红嘴儿的鸟。 这是什么鸟啊?我不认得。但是,我忽然想到,陈了了有个别名叫“画中百灵”,不用问啊,这鸟应该就是百灵。那这树又是什么意思啊?鸟在树枝上……哦!你是说我攀高枝了!好啊,不仅你爹没安好心,你也羞辱我是不?!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想攀您了了大小姐的高枝儿了呗!看着这幅画,要不是在陈府,我真想把它撕了! 这时,一旁的咏氏,用手捂着嘴,偷偷的嘲笑着我!她在觉得,你一心扑奔陈了了,结果呢?!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该! 我此时只想着如何有尊严的离开陈府了,于是,我说道:“既然…既然陈相已决定了,那…想必贾公子定是适合陈小姐的。在下…在下在此先给陈相道喜了!”我咬着牙,艰难的把这句话说完,说的时候,我没有看陈了了一眼。 陈璪又笑着说道:“多谢尚寿公!婚礼之日还望尚寿公能来喝杯喜酒!” 我此时已经站不住了,我摇晃着拱手说道:“一定…一定…时候不早了,在下就先行告辞了。”说罢,我也没等他们回话,就强托着腿走出了陈府。 到门口后,我吃力的爬上了马,骑着马离开了陈府。 我骑着马在城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此时的我已经是一片空白。我就像是破了风筝,又像是枯萎的落叶,不知道要飘向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抬头看着月亮,今晚的月色很亮,没有一丝乌云。但我却看不出它的美,只看到苍白的自己。 就在我看向月亮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很大的影子从北面向南飞去!我定睛一看,应该是一只大鸟!再仔细瞅,鸟上面还有一个人影!这鸟的外形、羽毛的轮廓好像一只孔雀! 嗯?!孔雀能飞么?! 第四十七章 开眼喽,动物 看着从天上飞过的大鸟,我决定追上去看看! 于是,我骑着马一边望着天上大鸟飞的方向,一边在城里的大街小巷里飞驰,直到奔出了京城。我爬过那座山,越过那道岭,眼前又是一座峰。人人都有一个梦想……停,窜歌词上去了…… 跑了不一会儿,我看见那大鸟的影子在一片山峦处下降,然后消失不见了。我疾驰到这山脚下,出现在我前面的是一片树林。 我下马,把马栓在一个大树下,就自己缓步走进了树林。为什么不骑马进去?这大黑天的,林子的树长的又没有规律,根本就没有路,我不怕马撞死,我怕马带着我一起撞死! 我走进树林后,发现这林子里有一些星星点点的光亮——应该是萤火虫。就着它们微弱的光亮,我在林子中寻找大鸟的踪迹。可是这林中的路况太复杂了,树也很密实,我转着都失去方向了。 正在这时,我听到了琴声。这琴声悠扬且轻柔,像是诗人娓娓道来,每个音符都像是温柔的手,在抚摸你的耳朵。我顺着琴声找去,来到了一条小溪边,在月光的映衬下,我看到了那只大鸟静静的站立在溪边。现在我看清了,那大鸟的大小好像一架小型的直升机。它的头,它的身,它的尾都和孔雀很相似,只不过,它浑身上下都是橙红色,像火一样! 在大鸟的身上一个身穿白绿渐变色衣裳的女孩侧坐着,抚着一把琴。可能是晚上的光亮太暗,也可能在水边有些雾气,我看到这女孩衣裳上的白色和绿色好像是在慢慢的流动,一会儿白色多了些,一会儿绿色多了些,在这两种颜色朦朦胧胧的边界处,好似涨潮退潮一般。 我对音乐没有什么造诣,也听不懂她在弹什么。不过,这安详的,和谐的琴音却好像暖风吹进了我的心房,让我不知不觉的沉迷了进去。而一旁的溪水似乎也再用指尖柔柔的敲击着石块,来为琴音铺垫着节奏;微微的轻风似乎也再用细腻的脸庞摩擦着树叶,来为琴音低声的合唱——这沁人心脾的一切,也许就是人们说的天籁吧! 在琴声中,时间仿佛静止了好久,我好像也忘记了今天的不愉快,静静的痴痴的听着…… 女孩弹完了一曲,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听的精彩,于是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这一鼓掌,吓了女孩一跳!因为她光顾着专心弹琴,没有注意到,跟前有人在听! 女孩连忙警觉的说道:“你是谁?” 我见女孩发现了我,也觉得自己刚才这掌声有些唐突了,就不好意思的拱手说道:“在下只是被姑娘的琴音所吸引,不曾想打扰到姑娘,是在下失礼了。” 女孩看了看四周,发现就我一个人,问道:“你真的只是听我弹琴?” 我说道:“是的。姑娘的琴弹的如此好听,直插在下心里。实不相瞒,在下之前因为某些事情,心情很是低落。但是,姑娘的琴音却像是抚慰我伤口的良药,听了后,让我倍感温暖!” 女孩听我的话,开心的说道:“对的!对的!我写的这首曲就叫做‘无殇’!” 我问道:“这是姑娘所写?” 女孩骄傲的说道:“对呀!” “姑娘真是奇才呀!我虽不懂音律,但我相信此曲若流传于世,定会千古留名的!”我赞叹道。这赞叹是发自肺腑的。 女孩害羞的低下头,说道:“别哄我了。我弹的琴,还没有人说过好听……” 我一听,两步并作一步的走上前去,说道:“怎么没有!在下不就是一个!” 女孩看我靠近过来,连忙喊道:“别过来!” 我被这一声喊的站住了,问道:“为何?” 女孩看了看她身下的大鸟,对我说道:“你过来,会被它伤到的!” 我也看了看大鸟,看到它并没有什么想攻击我的意思,此时它正在低着头,给自己梳理着羽毛。怎么看都不像想攻击我的样子。 于是,我问道:“它会伤人么?” 女孩说道:“当然了!它很凶的!除了我,它不让任何人靠近它!别说是你了,就是我兄长都被它伤过!” 我好奇的问道:“这是孔雀么?怎么这么大的个头?” 女孩听我问的,来了兴趣,介绍道:“它不是孔雀,它是‘抚啼’!” “‘抚啼’?”这是什么名啊?我听着好新鲜。 “对呀!我刚捡它回来的时候,它才有婴儿那么大,哭起来总是‘抚抚抚’的,所以,我就给它起名叫‘抚啼’!”女孩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 好吧,她介绍的只是她给这大鸟起的名字,还是没告诉我这是什么品种的鸟…… 我感觉这鸟虽然大,但是很温顺啊,怎么看都不像女孩说的那样。于是,我就走上前去摸了摸它,果然,它没有任何反抗,还在那里梳理着羽毛。 我一边摸着,一边看着女孩,女孩也瞪大了眼睛,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道:“其实,我是刚才在城里看到它飞过,追过来的。” 女孩说道:“嗯!它能飞好远的。” 我这时突然来了想骑它飞一下,感受一下的冲动,于是我问道:“我可以上去,让它带我飞会儿么?” 女孩摇摇头,说道:“不行,它很怕生的。让你摸,恐怕它都很破例了……” 没等女孩说完,只见这抚啼鸟缓缓的趴下,将一只翅膀伸到我的面前! 我疑问的看着女孩,女孩又看了看抚啼鸟,然后说道:“呃…它让你上来…” 我一听便顺着抚啼鸟的翅膀一跃而上,坐到了女孩的身边。此时女孩侧坐在离鸟头近的地方,我挨着她骑坐在了离鸟尾近的地方。 此时近距离看到女孩,只见她年龄好像与我相仿,大概十七八的年龄,长的干净水嫩,一双充满了灵气的大眼睛仿佛占到了脸的三分之一。薄薄的双唇,小巧的鼻子。只是这衣裳我怎么看怎么还是像在缓缓的流动。 女孩俯下身去,抱着抚啼鸟的头,轻声说道:“你真的要带他一起飞呀?” 抚啼鸟仰天一声长鸣,这声音响彻云霄! 女孩点点头,一边坐正身子,一边对我说道:“抓紧了,别掉下去!” 啊?!这就要飞啊!大姐,你没个安全带什么的么?!没有,扎个麻绳也是好的啊!我抓哪啊?你连个安全把手都没有啊! 此时,抚啼鸟站了起来,晃动了两下翅膀,“呼”的一下,腾空而起! 我见状,慌张的不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伸手就紧紧的抱住了女孩的腰!我闭上眼睛,听得耳边风声作响——我们飞了起来! 飞了好一会儿,我就听到女孩说:“可以放手了吧……” 我忙睁开眼睛,原来我们已经飞的平稳了,我赶紧把手放开,此时我能感觉到女孩的脸已经红的和苹果似的了。 我壮着胆往下看去,只见我们正飞过京城的上空,从空中看京城还真的和平时不一样。飞过京城后,我看到前面有一片红色,那里应该是红叶林,看来我们正在向北飞翔。 我问女孩,“我们这是要飞向哪里啊?” 女孩答道:“去乐园。” 我疑惑道:“乐园?那是什么地方啊?” 女孩答道:“那是它的家!” 话音未落,我看到我们飞过一片山峦,前面出现了一颗好高好大的树,树上有有一片平整的树冠。等飞近了再看,这不是树,而是石柱! 说石柱,是因为它是像一根圆柱般笔直的矗立着,但是它更像是一栋高楼,就是那些大城市动不动就一百几十层的高楼——只不过,它全是由石头天然砌成的。而它上面的冠是一片很大圆形的平台,也是石头的,足有四、五个足球场大小。没错,这里就是女孩口中的“乐园”。在乐园靠北的地方,我看到有一座简易的小土房。 抚啼鸟来到乐园,缓缓的落下。当然在下落的过程中,我也卡了女孩的油!没办法,谁让你不按个把手来着!哼哼! 我们落地平稳后,抚啼鸟趴了下来,打开翅膀,让我们下去。这鸟真好,全自动的楼梯,都不用客梯车! 女孩一跃而下,然后伸手要扶我下来。我此时腿是有点麻,但是我也是要尊严的啊!于是,我说了句没事,就笨拙的爬下了抚啼鸟。 我站在了地上,不住的揉着腿。女孩抱着琴,一边看着我,一边憋不住乐。抚啼鸟见我们都下去了,就走到了边,继续梳理羽毛了。 我看她笑话我,刚想说点什么找补找补,这时,忽然我看见一只绿色的大蟒吐着信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吓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女孩看到了,也很焦急! 这大蟒头有一辆三轮车大,身似水泥管子粗,拖着长长的身体,身上全是墨绿色的鳞甲!眼睛是红色的,头呈倒三角状。说它是蠎,我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蠎。 我以为我要凉凉了,没想到这蠎看着我吐了吐信子,就在我前面盘成一团,不动了。 我惊出的这一身冷汗!我见它不动了,缓缓的站了起来。当我刚站起来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我的腿!我转过头一看,是一只白色带有黑纹的老虎!我又吓的大气儿都不敢喘了!这都是什么啊!原始森林么?!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女孩,用手指指了指蠎和老虎,意思是别告诉我这都是你养的!! 女孩看着我惊恐的表情,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道:“别怕!它们好像喜欢你的样子!” 喜欢我?我也得有那心让它们喜欢啊!我都要吓尿了! 女孩指着蠎介绍道:“它叫‘冷锯’,是三年前,我在一个山谷捡到的。” “‘冷艳锯’?”我疑惑道。 女孩说道:“不是‘冷艳锯’,是‘冷锯’!因为它的身体总是很冰冷的,然后它走起路来像是锯子的声音,所以,我给它起名叫‘冷锯’。” 嗯,刚才我就是以为它要用牙齿锯了我! 女孩又指着老虎说道:“它叫‘不动’,是从小和我玩到大的伙伴,就像是我的猫一样。因为它太活泼了,我就给它起名叫‘不动’,希望它能安静些。” 我看着蹭着我的腿的老虎,说道:“你管这玩意叫猫?!” 女孩想了想,指着身后那个小土房说道:“也对。它才叫做猫。”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黑影从土房房顶窜了过来,直接把我扑到! 我定睛一看,是一只浑身通黑的豹子!只见它把我扑到后,用舌头舔着我的脸!嚯!这味道,真的是提神醒脑! 女孩笑着喊道:“它叫‘烟’!怎么样,是不是像一阵吹过来的烟一样的!嘿嘿。” 嗯,我差点没成一股青烟! 舔了一会儿,这叫‘烟’的豹子从我的身上下去了,又一溜烟的窜回了房顶。你别说,它要不动,这大晚上的,真的很难看到它。 我咽了咽已经到嗓子眼儿的心脏,擦了擦脸上豹子的口水,吃力的爬了起来,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女孩。是啊,鬼知道我这一会儿都经历了什么?!蠎、老虎、豹子!大姐,你的口味真重啊!这些别说你这小姑娘了,就是军队都不敢养啊! 女孩看着我纳闷的说道:“真奇怪!它们就和‘抚啼’一样,第一次见到你,居然和你这么亲!真奇怪!” 我稳定了下情绪,打趣的说道:“可能是我太英俊了吧。” 女孩认真的看了看我,说道:“很一般啊!” 大姐,我在开玩笑!我在开玩笑!你这么认真干嘛!我这回连心都被暴击了…… 我决定不聊我英俊不英俊的事儿了,说道:“它们也是有灵性的,总会有喜欢的和不喜欢的,正常。” 女孩还在思索着,说道:“不会的。除了我,你是第一个!其实它们都是好凶残的,所以我兄长都不让我在家养……”女孩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开心的对我笑道:“它们应该是把你当成它们父亲了!” 您真会想!我得和什么能生出这么五光十色的玩意啊?和你么?! 这时,我又看见一只两个头的乌龟想我缓缓的爬来。这东西,我之所以叫它乌龟,是因为它背上有壳,然后是爬行的,仅此而已。这乌龟有一辆加长的摩托车大小,它有两个头,一个头上有牛一样的犄角,一个头像极了穿山甲的脑袋,上面有鳞。背后的那个所谓的壳儿,像个马鞍——更确切的说,像一个带着把手、没有靠背的双人沙发! 只见它缓缓的爬到我和女孩之间,然后趴下不动了。 女孩跟我介绍道:“它叫‘闻三斤’,因为它太能吃了,只要闻到肉味,它就至少要吃三斤!” 嗯,这张着两张嘴呢,能不贪吃么! 此时的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于是,我问道:“姑娘真是奇人也!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女孩笑了一笑,念起了一首诗: “狼无良心人有眼, 惊雷闪过留心田。 若有称心如意梦, 抵足衔戚坠心眠。” 第四十八章 误解啦,相思 我身处在这诡异的“动物园”中,身边全是毒蛇猛兽,我问这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嘿!她居然给我念了一首没头没尾的诗!什么意思啊?我这文化水平,你是要考死我啊?! 我问道:“你名字这么长么?” 她一听,噗嗤一下,笑道:“什么啊,哪有人是这么长名字的。我的名字在这诗中,你猜出来了,我就告诉你。” 我猜出来了还用你告诉我啊?!服了,什么逻辑啊! 这可真难为我了,藏头诗?不像啊!“狼惊若抵”?这也不是人名啊! “狼无良心人有眼”,这是说的不要像狼一样的没有良心,别人对你的好,要能用眼看到,要用记住。 “惊雷闪过留心田”,这是应该是说为你好的话,像惊雷一样让你警醒,并且要留在心里面。 “若有称心如意梦,抵足衔戚坠心眠。”若找到那个真心对你好的人,就是称心如意,可以与他幸福生活,共度一生了。 这都是哪跟哪啊?好吧,我文化低,看不懂…… 我心里念叨着这四句诗,说道:“这…这里面四句都有一个‘心’字,难道你的名字叫什么心?”我实在是猜不到。 女孩摇了摇头,说道:“不对。我的名字里没有‘心’字。算了,你慢慢猜吧。” 我也只好作罢,换个别的话题,我看着她的衣裳,问道:“呃…我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你的衣服好像在动,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 女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说道:“哦,你说它呀!它叫‘雾恋裙’,它上面的颜色是用一种特殊材料染成的,所以你看着好像它在动。” 哦,呵呵……我今天不但见识了各种千奇百怪的动物,还听到了好多从来没听过的名词,我看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手机,能录音那种的!要不然,我怕是回头就忘了…… 女孩看了看手中的琴,问道:“哎,你刚才说你喜欢听我弹的琴,我现在再给你弹一曲呀?好不好?”说完,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我点点头,说道:“好呀!那太好了!哎,对了,你这琴叫什么名字啊?”说完,我就想扇我的嘴,问这干哈呀!肯定是新名词! 女孩说道:“它呀,它叫‘知否’!” 我一听,这个我知道,“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么!看来,真的是没有人听她的琴。而也看得出,她好想让人能认可自己的琴艺。 我说道:“它叫‘知否’,那我喜欢听你抚琴,我就应该叫‘知音’了!”好嘛,我把她的粉丝群的名称都想好了! 女孩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是的!你知我音,我治你心!” 我说道:“那好呀!”我看着趴在我和女孩之间的那只“闻三斤”,指了指它,“等我一下,欣赏这治愈的曲子,我想躺下来静静的听,我想躺在‘闻三斤’身上听,不知道可不可以。” 女孩说道:“当然可以啊!只不过,不知道它让不让。” 于是,我爬上了“闻三斤”的背壳。这双头乌龟“闻三斤”此时正面朝西面趴着,我上它身上,它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我躺在了背壳上。我之前说过,它的背壳就像一个沙发,我头枕着离它头近的“扶手”,侧身面对着女孩和土房的方向,准备欣赏她的琴音。这背壳好像是硬的硅胶做的似的,躺上去虽然不像真的沙发那么柔软,但也不是很硬,还挺舒服! 这时,我看到女孩拿着琴走到土房门前一块石床后,面对着我坐下,把琴放到了石床上。那石头好像是专门为了放琴用的,与琴完美的契合。但那石床不是人工凿成的,更像是雨水侵刷所致。 女孩缓缓的拨动起了琴弦,这声音一响起,那几只动物就都围拢了过来。“冷锯”蠎盘在了我脚下,“闻三斤”的身后;“不动”虎,卧在了我头顶,“闻三斤”的面前;而那“抚啼鸟”则站在了我的身后。 怪不得,这女孩喜欢在这里跟这些动物在一起,原来除了我之外,也就这些动物算得上是她的知音了。此刻是她全部粉丝的见面会,就差荧光棒了! 我听着她弹的优美的琴声,不知不觉上来了困意,心放平静之后,觉了也的快了,于是,我慢慢的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天已亮了。我听到一阵清楚曼妙的鸟叫声,我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太阳从我的脚底升起,天虽然冷,可此刻我并没有感觉冷,反而感觉很温暖。 我刚要起来,发现我身上盖着一件衣裳,正是女孩昨晚穿的会缓缓流动的“雾恋裙”。而在“雾恋裙”上落着两只小鸟在对着歌唱,仿佛再为我唱起床曲。 这时,土房的门打开了,女孩从屋里走了出来,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裳,这身衣服看着就没“雾恋裙”值钱,而且是相当普通的衣裳。 女孩也听到了鸟的叫声,看到我醒了,就佯装生气的,说道:“它们好偏心啊!它们从来没有在早上给我唱歌!今天居然为你唱!你说吧,你给它们下了什么药了呀!” 我知道她是在变相的夸我,于是,我就坐了起来,这两只鸟居然没有飞走,而是落在我两个肩膀上,继续的歌唱。 我的周围,那蠎还在盘着,它也不闭眼睛,我也不知道它是睡着呢,还是醒着呢。那虎还在趴着,它肯定是醒着呢,只不过应该是被女孩的声音吵醒的,睡眼朦胧的,在用爪子给自己洗脸呢。那大鸟则用翅膀在我的身后,为我遮挡,我知道是怕这高处的风吹到我,也不知道它这个姿势站了多久,真是很贴心啊! 我问道:“这‘雾恋裙’是给我披上的么?” 女孩笑道:“不是我,还能有别人么?” 我说道:“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披上你身上现在穿的那件呢?这还得换衣服,多麻烦呀!” 女孩指着自己的衣裳说道:“晚上外面凉,这‘雾恋裙’很是暖和的,所以给你披上它。我穿的这件就没有那么暖和了。” 哦,果然,我觉得暖和是因为这“雾恋裙”的缘故。真是件好衣服,回头我多买几件,给心柔她们一人一件! 我又问道:“这两只小鸟也是你养了咯?!它们是什么鸟啊?” 女孩说道:“当然啦,它们也是我养的。它们是恩爱的夫妻俩,你左肩上的是‘称心’,它是丈夫;你右肩上的是‘如意’,它是妻子。” 她说完,我仔细看了看这两只小鸟,一模一样!好家伙,你是怎么分出来的啊?!这黄黑相间的羽毛,通红的小嘴,怎么也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啊?! 我正在观察不一样,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这小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它们好像是陈了了给我的画里画的那种鸟!我画呢?! 我连忙在怀里把画拿了出来,打开一看,画中的鸟和这“称心”“如意”简直一模一样! 女孩见我拿出了画,也好奇的走了过来,想看看我手中的画上究竟画的是什么,看到后,她撅着嘴说道:“我说它们怎么那么喜欢你!原来你偷偷的给它们做了画!你这是作弊行为!哼!不过,你画的还挺好看的。只是,你为什么才画了一只呀?” 我一听她说的,抬头问道:“这不是我画的,是我一个朋友画的。这种鸟必须得画一对么?” 女孩点点头,肯定的说道:“对呀!它们从来都是双宿双栖的,从来不分开。你朋友画它,应该知道这种常识呀!” 从来不分开?双宿双栖? “它们到底是什么鸟?”我忽然萌生了一种想法!一种让我很是不安的想法!! 女孩看着我没见识的样子,笑着说道:“你真不知道啊!它们叫‘红嘴玉’,当然了,它们还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字叫‘相思鸟’!” 相思鸟!!陈了了给我画的是一只相思鸟!!不是百灵!!是相思鸟!!我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女孩忽然像解开了谜题一样,惊喜的喊道:“我知道了!这是一只在等着恋人到来的相思鸟!这就解释通了!你看它的眼神是一直期盼的看着远方!一定是的!嘻嘻,我好聪明呀!” 不会的!不会的!她在期盼的不一定是我!也许她在期盼柳藕,或者是陈璪给她安排的贾雍!一定不会是我,一定不会是我……不对呀,她期盼柳藕或者贾雍,把这画送我干嘛...... 因为我只展开了一半的画,女孩想要看看下面是什么,就从我手里把画拿了过去。在她把画拿走的同时,一个东西从画的下面掉到了地上——应该是我拿画的时候没注意带出来的。 我低头仔细一看,是陈了了的玉簪子!看到这玉簪子,我脑子里把我和陈了了所有的画面都快速的过了一遍!我现在确定了,那画里的那只相思鸟等待的人,就是我!! 因为咏氏说过,这玉簪子是陈了了母亲留给陈了了,让她给心上人的定情信物!如果陈了了真的不打算理我,她应该会管我要回玉簪子!而她从第一次见面管我要过之后,再也没有和我提过玉簪子!即使上次她撵我走的时候,也没有管我要过!她不是忘了,而是她默认把玉簪子给我了! 所以,她昨天画了相思鸟,是因为在陈璪和咏氏面前,她没办法直接表明!她是在等我救她,她是在等我!!我居然错怪了她,把她一个人丢在了那里!我怎么这么冲动,我怎么这么混蛋!!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嘴巴!! 想到这里,我什么都不管了,我要去见她,我要去救她! 于是,我“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捡起簪子,从女孩手里夺回了画,把它们都放在怀里,然后,我就向京城的方向跑去!等着我,了了!我来了,了了!! 女孩见我疯了一样的跑了出去,立马打了个口哨,“抚啼鸟”听到后,一下子拦在了我的前面。 我刚要发作,这时才看到,要不是“抚啼鸟”拦我这一下,我就要从这个高高的平台上掉下去了!对呀!我在这万丈高楼高的地方呢! 女孩也追了过来,跑到我跟前,气喘吁吁的说道:“你怎么了?你不要命啦!” 我激动的说道:“我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我现在必须去!” 女孩试探着问道:“是给你画的姑娘么?” 她怎么知道的?我诧异的反问她:“是的!你怎么知道?” 女孩点着头肯定回答道:“因为她画的是一只雌鸟!我就知道是姑娘给你的画!但是,你要这样子跑回去么?!” 对呀!我的马,昨天让我栓在了小溪边的树林了!我没有马,怎么回去啊!我脑子里此刻只想着要见陈了了,其他的都不管不顾了!怎么办,怎么办...... 女孩看着我的眼睛,严肃的问道:“你一定要现在就去见她么?” “是的!一定要马上见她!”我坚定的回答。 女孩此刻眼中有些泛红,说道:“被你说的好感动!那好我成全你!”说着又打了个口哨,“不动”虎听到后,窜到了我的面前。 啊?让我骑这个玩意么?我愣住了! 女孩看我愣住了,连忙说道:“怎么了?快骑上‘不动’,去见她呀!” 我支支吾吾的说道:“这…怎么骑啊?” 女孩说道:“你只要紧紧的抱住‘不动’的脖子,它会带你下‘乐园’,去找你的她!” 我听到女孩说的,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不管了,就算是千难万险,我也要试试! 于是,我跳上“不动”虎,抱住了它的脖子,回头对女孩说道:“谢谢你!” 女孩若有所思的说道:“不用谢我,我以后的丈夫要是能想你一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说道:“你一定会找到你的‘称心’的。”说完,我用腿一夹“不动”虎的肚子,它一个大跃,我们就跳下了“乐园”!我们像从天下被扔下去一样,直扑地面,耳边的风像刀划着我的脸颊! 此刻,虽然是从万丈高楼跳下,但是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了了,等着我,我来了! 第四十九章 戏水吧,鸳鸯 我随着“不动”虎稳稳的落到了地面上。要问我闭眼了没,我承认在要落到地面的时候,我确实是闭眼了,毕竟这比坐过山车刺激多了。 “不动”虎带着我疾驰,穿山越岭如履平地。一直把我带到了京城外的官道附近,它趴下来,我一跃而下。毕竟它是只老虎,不能吓到人啊。所以,我打算在官道上找找有没有顺路的带我进城。 不一会儿,我拦下了一辆马车,结果发现车里是花天楼少东家蓝灿,外出办事刚回来。 蓝灿见是我一个人,很是惊讶,连忙问道:“佘少爷,您这是去哪了?怎么就一个人啊?” 我说道:“是蓝公子啊,我有急事,你能带我去个地方么?” 蓝灿见我很是着急,于是也没多问,我们就直奔京城而去。我在车的窗帘里,看到“不动”虎在确定我上车后,转身离开了。我暗自感叹道,这老虎还挺有灵气的! 蓝灿把我送到钟楼附近,然后我就和他告别了。在看着他的马车走远后,我偷偷的进了密道。 因为是白天,所以从密道出来后,我隐蔽着绕到陈了了房间的后墙,这里有两扇窗,我半蹲着来到了窗下。 我刚到窗下就听见屋里陈璪的声音,好像是在和陈了了说着什么。我把耳朵凑到窗边,仔细的听。 只听里面的陈璪说道:“了了,你实在是太任性了!也怪我平时对你太溺爱!这回好了,你嫁人后,就可以不让我那么操心了!” 里面的陈了了并未回话。 陈璪又说道:“你看看你姐姐,现在贵为皇后,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么的荣耀!她还生下了太子,这简直就是咱们陈家的光荣!” 这时听到陈了了略带激动的说道:“光…光荣?!姐姐…姐姐一…一生都毁了!她和吴…吴…” 陈璪打断陈了了的话,说道:“你别提那个姓吴的穷书生!他也配做我陈璪的女婿?!我留他一命已经是给你姐姐面子了!好了,不说他,说你!我没有像要求你姐姐那样要求你!皇帝亲姐姐荣庆公主的儿子,你不嫁,行,我依着你!魏王,你也不嫁,他的势力在赐州那是呼风唤雨的,行,我宠着你!我以为你会找个什么样子的人呢,结果呢?你居然也相中了个穷书生!还好,他命短,没有那个福气!谁知道,你居然和那个短命鬼佘广的儿子来来往往的!你以为我没有察觉么?我只是不说而已!你倒好,居然在他家里过夜!这成何体统!所以,这次我不能再由着你胡来了!你就在家里给我安心等着订婚,在这之前哪里你也别想去!”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陈了了是不想嫁给贾雍的!我此时真想冲进去,拉着陈了了就跑,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能冲动! 我在窗根焦急的等着,终于等到陈璪骂完,一摔门出去了。我又听了听,确定屋里就剩陈了了自己了。于是,我轻轻的把窗拉开个缝儿,往屋里瞧了瞧,蹑手蹑脚的翻窗进屋。 陈了了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我轻轻的喊了句“了了。” 陈了了听到声音,猛的回头,看到我在她身后,很是吃惊,呆呆的看着我,没有出声。 我被她看的好不自然,用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就走到了她面前。 陈了了站了起来,看了看门口,确定了没人,就对着我说道:“你…你…你来干什么?” 我看到,她是刚哭过,脸上的泪痕还是很清晰的。于是,我伸手给她轻轻的拭去。 陈了了躲了一下,仿佛很生气的样子。我顺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往我怀里一带,就用两只手抱住了他! 我把头贴在了她的脸颊上,轻轻的在她的耳边说道:“了了,你的相思鸟来了!” 陈了了被我抱住,使劲的挣扎,听到我说的话后,她渐渐的放下了挣扎的手,然后眼泪夺眶而出——哭的抽噎不止…… 我知道这哭泣中有喜、有怨、有恨、有痛、有委屈、有开心…… 渐渐的她的手也抱住了我。我此时心疼的说道:“是我不好,我是混蛋!我来迟了,你打我吧!”说罢,陈了了就用手使劲的锤我的后背,宣泄着她的情绪。 此刻,我们就这么抱着,一句话也没说。但是,我们已经在心里对上了话! 我:“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她:“我不知道。可能是你为我解围的时候;可能是你细心的拿笔纸给我的时候;可能是我们一起查案的时候;可能是你锲而不舍的帮我把案破了的时候;可能……我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是,我清楚的是,当父亲告诉我,要把我嫁给别人的时候,我心里想的全是你!我那时候才知道,我不想离开京城,我不想离开你!我不能见不到你!” 我:“我好笨!我当时居然没有明白你的苦心!” 她:“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我把头离开了她的脸颊,和她四目相对。我看着她流着泪的脸,此时,我已经控制不住我内心的情愫,对准了她的唇,吻了下去! 她挣扎了俩下,就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抵抗。 我顺势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 我望着身边依偎着的陈了了,说道:“了了,我带你走吧!我带你回佘府,我不能让我的女人嫁给别人!” 陈了了说道:“不…我…我不能走。别…别冲动。” 嗯,我承认,这确实不是个好办法。但是,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之前只是想见到陈了了,没有想过怎么带她出去。只是,现在我们的身份不一样了,我不能把她留下,让她嫁给别人! 这时,陈了了指了指桌上的纸笔,我连忙去给她拿过来,然后她把纸铺在我的肚子上,拿笔写着。 我看到她写的意思是说,她现在如果离开了陈家,她父亲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俩的,我们应该从长计议。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很是着急。 然后,她又写到贾雍现在在军队里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而她父亲也不可能带她去図州。所以,她和贾雍的订亲现在还只是口头说说而已,我们有时间去仔细想想,想一个万全之策。她现在知道她在我心里,她很满足!希望我不要冲动,现在一冲动,反而会坏了事儿的。她还让我放心,她是我的人了,就不会再嫁任何别人的。真的要是有什么情况,她一定会为我守住一切! 我只能说,她说的有道理,这个时候光冲动是办不成事儿的,还是她够冷静。没办法,现在就只好先这样,的确是还有时间让我考虑考虑怎么去办。 我点了点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说道:“那你就先在府里等着我,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把你带走的!” 她也点了点头,微笑的说道:“我…我等你!”说完,她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 接着,她写道:“时间不短了,你先走吧。一会儿来人了,别被发现。我一定等着你,因为我的心现在在你那里。” 是啊,这大白天的,真的来人了,我俩就都完了。 于是,我收拾了收拾,给了陈了了一个吻,就悄悄的从窗户爬了出去,溜到密道口,离开了陈府。 我刚从钟楼的密道口出来,发现冉墨溪在密道口的墙边站着。 我连忙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冉墨溪冷笑了一下,说道:“等你呗!顺便把你的马给你送回来!” 原来,冉墨溪昨天一直在跟踪着我,像影子一样。跟我到树林后,发现我坐着大鸟飞了!她只是轻功好而已,对于飞这项技术,她还是望尘莫及的——看来她跟踪术还得提高啊!嘿嘿嘿嘿嘿…… 于是,她就把我栓在树林口的马牵了回来。只是,她也不知道那个姑娘是会把我带哪里去,而且,她也不能直接把马给我送佘府去。但是,她知道那鸟是往北飞了,所以,她就在北门外等我。直到她看见我上了蓝灿的车,就一路跟着我来到了钟楼。 她太知道我去钟楼干什么了,所以就在这密道口等我出来。 我点点头,说道:“别说,你还很尽职尽责的啊!” 她把马交到我手里后,说道:“渣男,我姐姐想见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渣男?!好吧,你说的还真不违和! 我骑上马,用眼神杀死了她一下,说道:“看我心情吧!”说完,我就驾马回佘府了。 我回到佘府,卓章见我回来,连忙把马牵了去。我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今天家里没什么事儿吧。” 卓章说道:“少爷,没啥事儿,就是夏侯司徒来了,知道您不在,他就去找二少奶奶了。然后,刚才刚走没多少时间。” 我疑惑的看着卓章,说道:“哦?他找少奶奶去了?” 卓章点头说道:“是的,少爷!” 真稀奇!这夏侯春不仅主动上门,还去见了夏侯巧淑?真是百年不遇呀!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不行,我得去问问夏侯巧淑。 我让卓章把马牵下去,就直奔夏侯巧淑的院子。 来到夏侯巧淑的院子,刚进门,夏侯巧淑就带着玉蝶,满面春风的出来迎接我。 夏侯巧淑拉着我,喜笑颜开的说道:“祈康,你再早回来一会儿就好了!大伯刚走。” 我一边往她屋里走,一边说道:“我听说了。大伯来干什么?” 夏侯巧淑笑着埋怨我道:“你真是的!和大伯做了这么出色的事情,居然没告诉我。害得我在大伯面前不知道说什么,还被大伯给说一通。” 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就是我和夏侯春办的案子。看来夏侯春是来感谢我的! 我说道:“这不是没来的及告诉你呢么。没事,回头我帮你和大伯解释。” 夏侯巧淑此时脸上泛红,声音带着温柔的说道:“谢谢你,祈康。大伯说了,其实这个案子你一个人就可以,功劳全是你自己的。可是,你却找大伯,让大伯和你一起分享功劳。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我!大伯从我嫁过来之后,就没有来看我,这回全是因为你,他才来这么热情的看我!真的,你对我真好!你让我在大伯面前,甚至是夏侯家都很有面子!谢谢你,谢谢你…”说着,她的眼圈也好了,幸福的样子洋溢在她的脸上! 呃…我没想到他们会有这种解读…我当时真的只是想有人能跟我分担压力,而且不找夏侯春,没有京城兵马司的兵,我也办不成这事儿。好吧,这么解读也挺好的,属于意外收获呀!哈哈哈哈…… 我就顺着夏侯巧淑的话,说道:“咱们俩还用这么客气么?只要你开心了就好!”说着,我也用欣慰的笑来回应她。 夏侯巧淑说道:“我当然开心啦!还有更开心的呢!大伯说了,因为姐姐嫁到九沓郡,大伯身边没有儿女,所以他打算要让我爹把我过继给他,做他的女儿。只是,现在不知道我爹在哪,等见到我爹再说!” 好啊,夏侯春这算盘打的响啊!之前咋没见你说要夏侯巧淑过继给你当女儿呢?!你这是见我有能力了,就想借机拉拢我啊!夏侯巧淑成了你女儿,那我不就是你女婿了么?!你要真有那心,就让你女儿离婚,把她也嫁给我!哼哼,恐怕你是不敢这么做吧!好吧,你想拉拢我,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想拉拢你呢!这样也不错,算是双赢吧! 还有就是,这“过继”一词,怎么用都行哈?!来到你们这个时代,让你们搞的,我听见“过继”,就以为是要收别人媳妇儿呢!都成条件反射了…… 我假装开心的说道:“真的啊!这是好事啊!”于是,我用手摸了摸夏侯巧淑的脸。 这时,卓章来报,说我外公来了。 我连忙和夏侯巧淑告别,去见外公。 外公见了我,满脸都是欣慰的笑。我知道,他是为我办了这件案子而高兴,也是对我的能力表示肯定! 外公拿了一份礼单,交给我,让我看看。 于是,我打开一看,是吏部天官狄廉给我的成人礼单——这么早就把礼单拿来了? 我看着礼单上所写的,真的是琳琅满目,丰富多彩呀!只是这最后还有一个礼物,我看到后,吓了一跳! 第五十章 慌张了,狄廉 外公年前的时候出了趟门。他有一个老友,也是老同僚,原爻州刺史迟焕病死了,外公前去爻州州治广厦吊唁。所以过年期间没在京城。这爻州之地在搻州之南,是佘家军的后方。当年就是因为迟焕和外公关系好,所以外公才极力推荐让迟焕做了爻州刺史,这样是为了佘家军。这次佘家军兵败后,现在就在爻州的杲霆修整。迟焕卸任后,外公又推荐了迟焕的长子迟纨为爻州刺史——反正就是不能让佘家军的后面换了别的势力。按理说,这迟焕病死,我也应该去,但是外公考虑到又是过年,又是快到我的成人礼,就没让我去,他自己一个人去了。 外公吊唁完事后,往京城回来的路上就听说了,我干了这么一件大事,还是联合夏侯春、陈璪一同干的,又惊又喜。喜的是,我还不是废物,还能做出来这样的事儿;惊的是,我联合其他两派的人干这个事情,而没联合狄廉一党,因为狄廉一党才是我们的人。 于是,外公回来没有直接到佘府,而是先去见了狄廉。 狄廉呢,也迷糊呢!这佘少爷弄了这么大的响动,又是外城总督衙门,又是京城兵马司,又是粮行,又是钱庄,又是左丞相陈璪,又是户部司徒夏侯春的,就是没他狄廉啥事,就留他这一党的人在看景,他也不知道这佘家三少爷究竟葫芦里卖的啥药!这外城总督衙门主司西门虢,严格的算的话,算是狄廉这一党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因为西门虢当年是狄廉的手下举荐为官的,只不过,这西门虢是谁也不得罪,在各方面前都是老好人。所以呢,他算是狄廉一党,也不算是。不过,这次的事儿,还是让狄廉犯了合计!莫不是,佘家打算和另外两派的人合作?还是,他哪里做的不周全,让佘少爷对他产生了警惕之心?他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其实呢,我只是真的没想到这一步而已。正常的话,我应该算狄廉一份儿的,但是,我真的不是城府很深,所以只看眼前,没看那么远!哈哈哈哈…… 这回看外公来找他,就立马献殷勤,主动的向外公表忠心,然后,奉上给我的成人礼的礼单,让外公带回来给我看,哪里有不周到的,回来他立即就改。 要不说,人还得自己有本事,之前,得是我亲自去送礼物,人家才看在外公的面子上,说会帮助我。现在,人家都得主动来巴结我。还有就是,要广交人,少树敌,这样你才不会到关键时候被别人掐着脖子。 我看着礼单上的东西,说实话,都是相当贵重的东西,哪里还需要改!而且,外公在一旁看着我,我也得让他高兴,所以,我看一样称赞一样,看一样称赞一样,表示东西我很满意。 直到我看到这礼单的最后一段写着:“狄雨蹙”,然后写的是个生辰八字,给我吓了跳!这什么啊?是要送人么?! 我连忙指着这段,问外公道:“外公,这是什么意思啊?” 外公笑道:“哈哈,这是狄廉给咱们佘家最贵重的礼物!他打算和咱佘家联亲,将此女嫁于你为妾,从此咱们就算亲戚了!” 我一听,满脸苦笑。好嘛!他也要当我老丈人么?!我这亲戚可是越来越多呀!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通过这次的事儿,怕我真的和其他两党联合,所以用这招来拉近我们的关系。这可真是,你们都用这招么?刚刚夏侯春要把夏侯巧淑过继给自己当女儿,不也是这招么?!还有,可能他们也听传说,我和陈璪的女儿陈了了关系甚密,再加上皇帝把公主嫁给我,所以狄廉也想这招了。这么一看,我倒是真行!朝中几大党派的人物都有女儿和我有关系了,我成了大众女婿了!(当然了,陈璪不算,他女儿只是和我私定了终身而已。) 我说道:“这是他女儿呀?”我得确定一下,因为我也怕不知道是狄廉自己的女儿,还是个什么远方亲戚的女儿,毕竟不是人人都能生出女儿来的。 外公摇摇头,说道:“不是,这是他妹妹!亲妹妹!” 什么?!这狄廉更狠啊!人家出女儿,他出妹妹!这真是更我们关系不一般啊,都不当我岳父了,直接当我大舅哥了! 不对呀!这狄廉快五十了,他妹妹?!他妹妹不也得四十多了啊?!和我母亲同龄啊!我是娶回来个妈吗?!这玩笑有点大呀! 我试探的问道:“啊?他妹妹有多大呀?有四十没有啊?” 外公指着礼单,说道:“那上面不是写了他妹妹的生辰八字呢么?你自己看看啊!” 我瞧了又瞧,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这玩意都是啥呀,甲乙丙丁的,看得我直眼晕! 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外公…我,我看不懂。” 外公叹了口气,说道:“叫你多读书,你连这都看不懂!唉,你就算别的生辰八字看不懂,这个生辰八字你怎么会不认识呢?” 我应该认识么?外公的话给我弄糊涂了! 外公看我真的不认识,就说道:“这不是和你的生辰八字一模一样么?!” “啊?和我一样的?!”我震惊的又看了看,“年、月、日、时辰都一样?!”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佘璜的具体生辰八字是哪几个字,这不赖我啊!我也没有之前他的记忆呀! 外公说道:“没错!他的妹妹和你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生的!你们俩还真是有缘!” 我说道:“天下居然有这么巧的事儿?不对呀,狄廉看着得有五十岁左右了,他妹妹怎么才不到十八呀?!” 外公只好同我细细的解释起来。 原来,这狄廉的父亲和外公也是好友。狄廉的父亲一生一共养育了五个子女,狄廉是最大的一个。不过,这五个子女,就存活了两个,就是狄廉和狄雨蹙。其他三个都是各种原因的死了,没养过十岁。这点上,狄廉的父亲可以与皇帝比肩了! 一开始,狄廉的父母只是想在要一个儿子,因为毕竟就狄廉一个,他们家实在是势单力薄。于是,就有了老来得女。 后来,狄廉的父母在狄雨蹙五岁的时候相继过世了,养育这个小妹妹的责任就落在了狄廉身上。可以这么说,这狄雨蹙就是狄廉按女儿那样养起来的。是狄廉很是疼爱的妹妹,也是他最亲的人。看来这回狄廉真的是下血本了。 我听外公说完,便问外公:“他这妹妹就真的舍得嫁给我?他不是不知道,他妹妹嫁过来也只是妾呀!” 外公点点头,说道:“他当然知道。不过,这也是他妹妹最好的归宿。” 我一头雾水,说道:“怎么讲?” 外公说道:“其实,狄廉现在在朝廷里的位置很尴尬,夹在左右两个丞相之间。手里呢,虽然有人事调动权,但是却没有兵权。他能指望的就是咱们佘家,一旦佘家也和他划分了界限,那他的处境就更困难了。” 我想了想,说道:“那他不是有外派的各个兵马使么?” 外公笑了笑,说道:“那些人,都算是咱们的人。” 我明白了,还是外公高明!虽然,现在外公不在其位了,接手外公一党的是狄廉,但是,他更像是外公扶植的一个傀儡,其实这一党的人还都听外公的,只要外公在,狄廉这一党的人,随时都会成为我的人。当然,现在需要这么一个傀儡,因为我还没有长成可以支配这些人的人——这也就是外公期望我赶快成长的原因! 所以,这回外公听说我办了这件事,很是高兴。而这次我办的这案子,也让狄廉慌了神,把妹妹嫁给我,就是他下定决心,不给自己留退路了!这样的话,外公去找狄廉,也是在帮我顺利的拿下狄廉也好,安抚狄廉也罢,反正是让他彻底的成为为我佘家所用的人。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他这个妹妹,也算是让他安心! 于是,我便和外公敲定了娶狄廉妹妹的事情。等到,我娶完承文公主,就把他妹妹也娶过来。 决定后,我又和外公去看了母亲,并且和母亲说了此事,母亲也很高兴!只是,母亲受到那一吓,到现在身体都不是很好。所以,我和外公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外公舟车劳顿,我也让外公回去休息了。然后,就去看心柔。 我来到心柔这里,把丫鬟打发了出去,亲自给心柔喂药,心柔现在也不拒绝,而是很幸福的吃着我喂的药。 我一边喂药,一边和心柔说了狄廉嫁妹的事情。 心柔虽然不太懂,但是也为我高兴,至少说明,我现在是达官贵人们的红人。 我又和心柔说了我遇见弹琴女孩和她的动物们,心柔听的连连吃惊,并说等她好了,想去看看。我说一定带她去见见,让她开开眼界。 最后,我和心柔说了陈了了的事,包括她现在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我的女人了!而且,还是第一个。当然我这里说的第一个,是不可能包括扈婉嫦和夏侯巧淑她们的,原因不用我解释了。dddd。 心柔听到我说第一个的时候,有些失落,喃喃的说道:“哦,原来她才是少爷的第一个……” 我见她很失落,就安慰她说道:“第一个不代表什么的。你将来也是完完全全的我的女人——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心柔连忙害羞的说道:“少爷又拿我打趣……”嘿!这小妮子,不是你要聊这个的么!嘿嘿,不好意思了吧? 这时,我感觉到身后有人,于是回头一看,是扈婉嫦。她应该是站在这里一小会儿了,也应该是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只见扈婉嫦的脸上也有一丝失落的表情,我知道她可能是被“完完全全的我的女人”这句刺激到了。于是,我连忙说道:“婉嫦,你进来怎么不说一声啊。” 扈婉嫦冷冷的说道:“怕打扰你们。”嗯,这回算是把温柔贤惠的她给伤到了。 心柔也看出了扈婉嫦的心思,于是说道:“少奶奶,我今天好多了。倒是少爷,他这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您快拉他去休息!”说着,她向我递了个眼色。 我马上心领神会,把丫鬟叫进来,把碗给了她们,然后对扈婉嫦说道:“我真的有些困了,让她们伺候吧,我们回去休息。” 说罢,我也不等扈婉嫦回答,就一把拉起她,冲心柔眨了下眼,就回我的院子去了。 回到屋里后,我让扈婉嫦坐在床上,然后和她并排坐着,拉着她的手,说道:“是对我说的话又吃心了么?” 扈婉嫦没有看我,盯着地上说道:“没有…我只是…我只是自己心里有些难受。” 我知道她难受的点在哪儿,我想了想,望着她深情的说道:“你不用难受,你也是完完全全的我的女人!因为你的心在我身上!你知道的,你对于我,是最重要的!” 扈婉嫦听到我说的,转过脸来,此时我看到她眼里有了泪光。她笑了笑,说道:“你觉得我好,就行!我虽然之前不完全是你的,但是往后的所有日子,我都完完全全是你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知足了。” 我一边给她擦着泪滴,一边说道:“你是我离不开的那一个!” 我抱着扈婉嫦,看着她,心里有了很多感触。我曾经是那样一个没有人喜欢,会以为自己孤独终老的人,现在居然有这么多女人!这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此时,我在心里把这些人从头到尾的盘点了一遍。 心柔,我来到这里,第一个遇见的女孩。她漂亮智慧,心细如尘,对我一心一意,任劳任怨。甚至愿意为我付出生命! 扈婉嫦,我最坚实的后盾。为家操劳,不辞辛苦,贤惠温柔,就是有些许的自卑,但是,她担得起贤内助这三个字,是我离不开的人! 夏侯巧淑,之前和我有些成见,但是后来被我打动,成为我第一个女人。就是有些时候,有那么点自私。不过,整体上,她还是关心我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蒲青橘,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说话有些喜欢呛火。不过,她爱憎分明,有侠义心肠。和她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是我很开心的事情。 陈了了,因为结巴,所以不太爱说话,显得有些高冷的女孩。她一般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很明确。这次,我和她经历的这一切,让我们再也分不开了。 四皇女宇文绵珏,单纯可爱的小丫头。虽然接触不多,但是这么纯真的人,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她现在不是我的未婚妻了,很是可惜。 大皇女宇文绵懿,一个不会说话,吃起来没够,想一出是一出,有些鲁莽的女孩。虽然我对她做的事儿很是无奈,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也是我的未婚妻,而且心地不坏。 燧倾倾,心思缜密,能说会道的女孩。即使我之前的牵绊,又是我这次事件的同伙。那一头红发,现在看起来,很顺眼,很养眼。 冉墨溪,冷如冰霜的追踪高手。以后将会是我的影子护卫,这会让我安全不少。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天会变成我的对手,因为她和燧倾倾毕竟是“今生会”的人。 还有那个弹琴的女孩。一个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一个能与毒蛇猛兽相伴,却不喜欢与人相伴的人。 哎?我怎么觉得还有谁呢?对了,还有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雅竹! 这回办了这么多的事儿,也好几天没看见她了。我也得和她说说“今生会”的事儿了,让她也得知道些。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先直奔雅竹的屋子,想和她聊聊天。 我推开雅竹的屋子,一看,屋里没有人!从桌上的灰尘看来,这屋里已经好几天没人住了!嗯?她干什么去了?! 第五十一章 又来了,败仗 我在雅竹的房间,发现雅竹不在屋,而且好像好几天都没在了。 我正纳闷的时候,扈婉嫦走了进来,问道:“祈康,你是找雅竹么?” 我说道:“是啊!这小妮子去哪了?” 扈婉嫦说道:“她呀,她和我请假,回家看父母去了。” 我一听,很疑惑,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扈婉嫦说道:“就是心柔出事的第二天,她说过年了,想去看看父母。我一想,这里也没有用她的地方,就同意了。” “哦。”我点头回答道。 看父母?她看什么父母啊?!她和她的那个父母就见过一面啊!关系有那么好么?!这小妮子有古怪!再说了,我和她说过,让她别出去,也和她说了危险性。她居然趁着我不注意出去了,她是真的很蹊跷! 但是,她已经走了几天了,这没地方找她去,就只好等她回来再说了。 这时候,白帆领着黄挚来见我。 我看到黄挚,问道:“黄公子找我有事?青橘她们怎么样了?” 黄挚行礼说道:“少爷放心,蒲小姐她们那天在法场看完杀头之后,我就带着她们回了石林山。她们现在在石林山上,每日守陵,安全的很。” 我点点头,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黄挚又说道:“其实此次前来,是有事情要向少爷禀告。” “哦?何事?”我问道。 黄挚看了看白帆,白帆点了点头,黄挚说道:“蒲老板出事那日,我在贵府住宿,与子安兄弟聊起了火器,我很是感兴趣,就想和白帆兄弟一起制造火器。但是白帆兄弟说,火器制造很是危险,在城内没法弄。于是,回到烈马庄后,我把一块原来的牧场改造成了火器研制处。今日大功告成,所以特意请少爷去观看指导。” 白帆也说道:“因为之前此事一直没有做成,所以也没敢告诉少爷。这次黄公子来,说是已经做好了,所以才请少爷。” 我一听,很是高兴,说道:“这是好事啊!行,反正今天没事,咱们就去看看。我顺道也去瞧瞧青橘她们。” 没想到,他们还给了我一个惊喜! 于是,我收拾了一下,就随他们前往烈马庄的火器研制处。 到了火器研制处。我看到,这地方不小。一共分为三个区域,分别有火器制造的工厂、火器实验的靶场和制造火器的伙计住宿区。 我看了一圈,不住的点头。此时,我萌生了一个想法,于是我对白帆和黄挚说道:“你们做的很出色,我很高兴!我有一个想法,干脆咱们就弄一个火器营!白帆你为主将,黄挚你为副将,我们在此招募一些人,平时做制作火器、研制火器的伙计,战时则为火器营的士兵!就在这个场地,你们制作、训练,属于我直属的军队!” 白帆和黄挚一听,很是高兴,连忙跪下行礼道:“那太好了!属下定不会让少爷失望!” 我把他二人搀起,说道:“也别光是火器,你们有些别的想法,比如子安你的飞行器什么的,都可以在这儿制造训练。这样,也别叫火器营了,干脆就叫‘异神军’!白帆你为异神军指挥使,黄挚你为副指挥使!至于品衔,等我回头去向皇上申请!你们有什么好东西,都可以弄!经费,我来出!由你们来招兵买马,招上来的人,我都认可他是佘家军的一员!至于招上来多少人,怎么招人,我都放手让你们干!怎么训练,都是你们的事儿,我不参与!我只要在我需要的时候,这支部队能为我所用!” 白帆和黄挚说道:“是!少爷放心,我们定为少爷打造出一支出色的‘异神军’,以报答少爷的信任!” 哪部电影里说的来着?得投资梦想啊!而且他们这梦想确实能为我所用,所以这钱应该花! 决定后,我写了一份手谕,让白帆带回佘府,交给扈婉嫦,然后和她商讨经费的问题。并且,给我取些换洗的衣服,我打算在这里住几天。住几天,除了想看看制造火器和他们招人训练之外,我还想去陪陪蒲青橘。 于是在白帆走后,我就和黄挚一起上了石林山,直奔蒲载的墓地而去。 蒲青橘她们果然在墓前守陵。看到我来了之后,她们很是惊喜。蒲青橘带头,领着雨竹和淡紫一起给我跪下施礼,我知道她们是在报恩。 我连忙上前搀起蒲青橘,说道:“你是要折死我呀!” 蒲青橘此刻眼含热泪的说道:“你帮我报了父亲的仇,我理应如此。只是我应该在法场的时候就给你磕头,但当时碍于情形,我才没那么做。此刻你来了,我怎能不拜!” 要不说,这蒲青橘虽然喜欢呛火,但是她爱憎分明,不差事! 我看这气氛有些严肃,就打趣的说道:“你给我磕头,只能是夫妻对拜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得给你磕一个呀?嘿嘿,那夫妻对拜了之后,我们是不是就应该‘步入洞房’啦?” 蒲青橘听我说的,也笑了起来,反问我道:“你敢么?” 嘿!这小妮子,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啊!我…我还真不敢!不是因为别的,人家守陵期间,我不能在这时候占人家便宜啊!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又和她有的没的拌了几句嘴,就来到蒲载的墓前,磕了三个头,不管咋算他也是我老丈人,既然来了就不能视而不见。 我陪着蒲青橘她们呆到了天黑,然后把她们送回心明庵,我和黄挚就回到了烈马庄的火器制造处。此时,白帆也已经回来了。于是,黄挚在伙计住宿区给我单独弄了一间房间,让我住下。并且派了个丫鬟专门伺候我的起居。 就这样,一来二去,我在这里住了五六天。白帆他们的招募工作和制造工作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呢,没事就上山去陪蒲青橘,和她聊聊天,守守陵,解解闷。 这日,我在火器厂溜达了一圈,准备要去蒲青橘那里的时候,卓章带着外公来找我,我连忙迎接。 只见外公一脸严肃的说道:“陛下派人传你进宫,快回家接旨去。” 我一听,赶紧跟着外公上了马车。 在车上我问外公道:“外公,出什么事了?”因为我知道,皇帝一般不找我,因为确实没有什么事能跟我商量的…… 外公叹了口气,说道:“出大事了!打败仗了!” 什么?又打败仗了?不对呀,欧启走的时候,特意告诉他不得擅自行动啊!这又打败仗了,佘家军得是不全军覆没了?! 我问外公道:“咱佘家军伤亡多少啊?欧启将军怎么样啊?” 外公说道:“不是咱们佘家,是镇守図州的贾埔,贾家军!” 哦,不是我们啊!还好还好,我就说嘛,没给欧启命令,他不可能擅自行动的。 谁?贾家军,这么熟呢?对了!是那个陈璪认定女婿贾雍的贾家军!呀哈!他们也打败仗了?这挺好啊,谁让他和我抢女人来着!该!哈哈,最好这父子俩都死了才好呢!我就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陈了了嫁给他们了! 不对不对……这时候不应该这么幸灾乐祸的,毕竟是大穆输了,国家安危的事情。 我说道:“他们败给谁了?损失多少啊?” 外公说道:“败给黑水国了。” 尚褔公右将军贾埔带领着他的贾家军以図州普蜡归郡为中心,辐射周边三州七郡,防御大穆西边的黑水国。図州西部,有许多黑水族人定居地。包括普蜡归这个名字都是黑水族语,意思是精灵花(黑水族地一种特殊的花,据说开花的时候,花会跳舞,不知道真假。)所以図州之地不易管理。也因为図州的特殊性,使得黑水国一直都对其虎视眈眈,总想抢夺过来。 贾埔手下能臣利将许多,其中最着名的就是有着“天下第一武神”之称的宗途。这宗途曾在平定図州叛乱的时候,率一千死骑士,一夜间斩敌二十万,夺城五座,做下了让人瞠目结舌的丰功伟绩。使得図州一带黑水族人尽皆臣服。 这次的失利,纯粹是贾埔自找的。 怎么说呢,贾埔其实还是怪自己,贾家军内部出现了问题。 贾埔生有二子。长子贾勖,为庶出。次子贾雍,为嫡出。(当然了,这里和嫡庶没关系,我只是介绍一下,没想到吧?哈哈,不顽皮了。) 贾埔呢,一直觉得宗途能耐太大,他很希望自己的两个儿子能子承父业,但是一旦他不在了,怕宗途会取而代之。所以,他即用着宗途,也处处提防宗途。 宗途呢,也确实有些恃才傲物,贾家军里,他除了贾埔谁都入不了他的法眼。不过,他对贾家军倒是忠心耿耿。即使他看不上贾家的两个儿子,但是,他也没有想取而代之的想法,他只想贾家的两个儿子能有一个争气的,将来好接替贾埔,所以不免言辞上就对贾家的两个儿子有些犀利。而也正是这样,让贾家父子对宗途产生了反感。 两个月前的一天,贾埔前去図州刺史家做客,要去往刺史所在的図州州治繁徐。繁徐的地理位置在図州东南方向,离西北的普蜡归郡较远,所以来往需要些时间,临走时,贾埔就把军务交于长子贾勖管理。 贾勖掌管军务后,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带兵训练,与宗途就产生意见相左。而与宗途的意见相左后,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信,贾勖就以不服从军令为由,当着众人的面,杖责了宗途。 宗途一代名将,怎么能忍得了贾勖的这样的羞辱,于是,他就一边被杖责,一边辱骂起贾勖。一开始还是讲道理,后来越讲越生气,干脆就是骂娘了! 贾勖一听宗途骂娘,就气急败坏的要杀宗途。幸亏跟前的文臣武将们跪下来给宗途求情,这才饶了宗途一命。 宗途回去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就借酒消愁,结果就借着酒劲,说有机会一定会杀了贾勖! 这话传到贾勖耳朵里,贾勖一听,你要杀我?算了吧,还是我先弄死你吧!于是,贾勖就带着兵围了宗途的兵营,并以宗途意图谋反为名,要将其斩杀。 后来,宗途在自己的亲兵的拼死保护下,逃离了出去。宗途走后,为了报仇,他居然叛变投靠了黑水国的斩虎王德齐部桢。 宗途的叛逃给贾家军带来的沉重的打击。一些贾家军不受待见的人,也被宗途影响的,离开了贾家军,投靠了黑水国。 这斩虎王是黑水国皇帝德齐部涟的亲弟弟,是驻守黑水国东部的主帅。“德齐”是姓,在黑水语里的意思是“水”。顺便说一下,斩虎王的王妃,是大穆皇帝的姐姐荣庆公主。你想对了,就是和亲。当年为了平定図州的叛乱,稳定住黑水国,不让其余図州叛军联合,上一任皇帝宇文翥,把自己的女儿荣庆公主送给了黑水国的斩虎王做妃。这荣庆公主在黑水三十多年,早就把自己当成黑水国人了。还为斩虎王生下了儿子,就是之前陈璪说的,要把陈了了嫁给他,陈了了没愿意的那个。 斩虎王德齐部桢在收下这“天下第一武神”宗途后,高兴的不得了,立即请示黑水皇帝,册封宗途为骠骑大将军,领一品衔。 斩虎王认为这是天助黑水,于是让宗途为先锋,带兵进攻大穆。 此时,贾埔尚未回来,贾勖就领兵迎敌。可是,他哪里是宗途的对手,结果,一仗下来,不仅损兵折将,还丢了普蜡归郡。 斩虎王又亲率大军,拿下了図州的角曲郡。就这样,没出几日,図州连丢两郡土地。 贾勖呢,带着残兵败将退守到了三图郡,然后居然关起门来,不敢出战了。而最可恶的是,贾勖居然对发生的一切都瞒而不报,别说报告朝廷了,都没报告给贾埔。 贾勖的弟弟贾雍(就是陈璪说要把陈了了嫁给他的那个人)倒是还可以,带兵与敌军厮杀,暂时的抵挡住了黑水国的脚步。但是,他也只是选择了给贾埔偷偷的送信,封锁了一切向朝廷报告的渠道。其实,也无可厚非,他是想保护他哥哥。 贾埔知道后,迅速的返回贾家军,一切已经晚了。此时,斩虎王居然偷袭了另一个和黑水国接壤的州——绔州。并且拿下了绔州的旦集郡。一下子,使大穆丢失了三郡。 这旦集一丢,马上就有人报告给了朝廷,等朝廷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牛奋被斩首的第二天晚上了。 大穆皇帝很是生气,但现在军在外,没有办法。 而斩虎王见他想要拿下的土地已经拿的差不多了,就直接派人去大穆的京城民址,送议和书。 大穆皇帝只能被动同意,让斩虎王派使团进京商议。 今天,议和使团到了京城民址,为首的正是斩虎王妃荣庆公主和黑水国二皇子德齐延葛。 我听完后,觉得这贾家的儿子比我还不靠谱呢!也觉得,皇帝想要收回四家军的兵权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这世袭制就容易造成这种局面,你看看,这四家的后人,有我和贾家儿子这样的,不就是败送国家么!当然了,说归说啊,别当真,嘿嘿嘿嘿。 我不解的问外公道:“既然是贾家出了事,皇帝招我进宫干什么啊?议和啊?跟我也没关系啊!” 外公说道:“跟你有莫大的关系!非得有你不可!” 啊?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第五十二章 争执吧,和亲 外公说出来非我不可的理由:“此次议和,最核心的一件事情就是我们和黑水国和亲!” 和亲?还非我不可?莫非是要我娶黑水国什么公主?嗬!这怎么还有这样的好事么?!我是好运不断么?娶了大穆的公主,还能娶黑水国的公主!想想就美滋滋啊! 我强忍住笑,说道:“不知道是黑水国的什么人和亲呀?”没准不是公主呢,那郡主、小姐什么都行呀!我不挑食,嘿嘿嘿…… 外公说道:“就是来议和的黑水国二皇子德齐延葛!” 啊?二皇子要和我和亲???!!!不是吧,这玩笑有点过呀!我这为大穆牺牲的有些大呀!! “二...皇子!!他和亲…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颤抖着说道,此时只觉得自己后面不得劲儿…… 外公看看我,深沉的叹了口气,说道:“唉!因为跟他和亲的,不是别人,正是大皇女承文公主!” 哦,不是我呀!吓我这一跳!我松了口气,坐正了身子……嗯?!谁?!我愣在当场! 皇帝你什么意思?这大皇女承文公主不是我的未婚妻么?!怎么还有和黑水国的二皇子和亲呢?!那我成什么了?虽然说把四皇女换了大皇女,我是很有意见的,但是,那也不能这么干啊?!这伤害性很大,侮辱性也很强啊!此时,我怎么觉得有一片绿光闪耀在我的头顶呢!怪不得说与我有关,就是通知我过去,把未婚妻送给别人呗?! 外公看到我愣住了,明白我心里的不理解,就说道:“此事关乎国家大事,虽然我也很气愤,但是,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不要意气用事!毕竟陛下还是招你进宫商议此事,还是给了咱们佘家面子的。” 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呢!皇帝这出尔反尔,一定是不得已而为之。要不然,这不但是丢我们佘家面子,更丢的是皇家的面子! 但是我也不明白,这黑水国二皇子德齐延葛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么?这承文公主都嫁三回了,都是闻名天下的黑寡妇了,他怎么非要和她和亲呢?!承文公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抢手了呢?还是,他们早就认识?这二皇子对承文公主一往情深? 我一路都没有再说话,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外公看着我的样子,也是一脸愁容。 我们回到佘府,一下车,我就看见一个老太监在门口,着急的转着,跟陀螺似的。这老太监一看我回来了,连忙向我拱手,用快哭了的语气说道:“哎呦我的尚寿公唉!可把您盼回来了!快快快,快随老奴进宫,陛下肯定都等着急了!”说罢,就拉着我要走。 我知道这是来传圣旨的太监,就问道:“公公,你看我是不是先回府换身衣服再去见陛下呀!” 老太监不由我分说,拉起我就往准备好的轿子里塞,一边塞一边说道:“换什么衣裳唉,尚寿公!咱们赶紧走吧!”说罢,又对外公说道:“衣阁老,老奴先告辞了,有什么话,咱们回头聊。”然后,就张罗着起轿,直奔皇宫而去。 外公在身后,送我们道:“有劳九公公了。” 来到皇宫,我们直奔金殿。到了金殿外,这老太监九公公让我稍等,他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他就出来说道:“陛下有旨,宣尚寿公进殿面圣!” 于是,我走进金殿,见到皇帝,跪下行礼道:“臣佘璜,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让我平身,我起来后站在一边。此时,我拿眼睛偷偷的扫了一下金殿中的众人。 只见,皇帝巍峨的坐在龙椅上。 殿中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左边的是一个梳着冲天鬏的穿着怪异的青年男子。这男子,二十岁上下,一脸的横肉,瞧个头,没有两米也得有一米九,一身健硕的肌肉,这么说吧,看体型有点像练健美的!不用问,能被赐座的,这位肯定是黑水国二皇子德齐延葛! 在德齐延葛身后,站着三个穿着一身黑袍的人。一个胡须雪白,面似黑炭;一个尖嘴猴腮,一脸的阴险;还有一个,应该是个女的,带着一个诡异的面具,这面具额头上、嘴角边各有两个角。 右边坐着的是一个年级在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这老妇人看上去雍容华贵,身上穿着和德齐延葛他们相似的服侍。我猜,这位就应该是嫁到黑水国三十多年的,皇帝的姐姐荣庆公主! 在大殿里,人不多,但是都是精英。有左丞相陈璪、右丞相宇文岛,还有礼部主嗣唐玖。 皇帝指着我,对德齐延葛说道:“二皇子,这位就是尚寿公、前将军,我大穆四国柱之一的佘璜!同时也是承文公主未婚的夫婿。” 德齐延葛扫了我一眼,点了下头。我见皇帝介绍我了,我就冲德齐延葛行了个礼。你没礼貌,我可得有! 皇帝又对我说道:“佘璜!” “臣在!” “二皇子是代表黑水国来议和的。此次议和大部分章程已经都洽谈妥当了,只是还有一件事,需要和你商议一下,所以,朕才招你前来。” 我拱手道:“请陛下吩咐。” 这时,只见德齐延葛身后的白胡子老者说道:“这位尚什么公的,你就是承文公主的未婚夫啊?” “尚寿公!”我说道,“还不知,阁下是哪位?”我正等着皇帝说话,这老头太没素质了,抢在皇帝之前说话,看来是真的没把我们大穆放在眼中啊! 白胡子老者撵了撵自己的胡子说道:“我是黑水国三大国师之一,德齐朱铎!” 哦,那二皇子德齐延葛身后这三位就是三大国师呗!德齐朱铎?也是姓德齐的,看来是黑水皇族中人。 我说道:“原来是德齐国师,久仰久仰。” 德齐朱铎轻蔑的说道:“你不必这么客气,我就是通知你,承文公主将要嫁给我们二皇子了,你和她的婚约取消了!也不是我们非要抢你的未婚妻,你们天子一开始要把四皇女嫁给我们二皇子,但是‘四’这个数很是不吉利!我们既然要娶,就娶最大的!正好你和承文公主还未成婚,也就省了许多事情!” 哦,原来皇帝是打算把四皇女宇文绵珏许配给黑水国二皇子,只是这黑水国的人思想有些怪癖,硬要最大的,才换成了大皇女承文公主宇文绵懿。这还真有意思,我一直想拿大皇女换回来四皇女,因为我看重的是她并未婚配。而这黑水国想拿四皇女换大皇女,真是怎么做事,就看你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呵呵。 本来你们要是好说好商量,我也是认可这么换的。毕竟各取所需了么!但你们这个态度,实在是让人有些膈应! 我说道:“看来二皇子和德齐国师并非想与我商议,而是想直接通知我,是吧?” 德齐朱铎哼了一下,说道:“当然!此次我黑水国以摧枯拉朽之势,仅一战就打下你们三郡的土地,打得你们所谓的‘四国柱’之一的贾家军溃不成军!若不是我黑水皇帝陛下仁慈,派使团前来议和,此时,我黑水大军早就兵临你们京城之下了!所以,用承文公主一人,来换战争停息,对你们穆国来说,是太划算了!既如此,和你商议不商议,又有何问题!” 哼!这老头是真咄咄逼人啊!看来皇帝是求和心切呀,要不然,他胆敢在金殿之上这么唠嗑! 我微微一笑,说道:“公主的婚事,全天下只有我大穆皇帝一人可以定夺。嫁给谁,不嫁给谁,我只听从陛下的旨意。我皇仁慈,只是不愿意见到两国百姓,生灵涂炭而已,并非是惧怕贵国。既然贵国想要议和,那么就得拿出议和的态度来!议和应本着有商有量,互敬互重的原则。似国师这般强势逼人,恐怕让我怀疑,贵国议和的诚意!” 皇帝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 这时,一旁的陈璪说道:“尚寿公!此次陛下招你觐见,是要与你商讨承文公主一事。至于议和的事,恐怕不在尚寿公的职责范围内!” 我斜眼看了看陈璪,心说陈璪啊陈璪,你要是和黑水国没有猫腻,我都不带信的!但是,这个场面,我不能和陈璪起内讧,让黑水国的人看笑话。 于是,我稳定了稳定自己,说道:“陈相所言极是!议和之事确实不在臣的职责之内。臣是武将,武将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在战场上厮杀敌寇!那么作为武将,臣就说说臣职责范围内的事!” 我左右看了看殿上的人,说道:“这次两国交兵,臣略有耳闻。不过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叛徒,以己之私,投靠贵国,出卖我大穆而已。而贵国之斩虎王得此利,趁贾将军不备,偷得了我三郡之地。我想,贵国也没准备好要与我大穆开战,所以才在得了便宜后,就马上派出使团前来议和。贵国也怕战争一旦时间长了,对贵国不利!我猜想,贵国求和的心情不会比我大穆要少的!不是吗?” 德齐朱铎一听,气的上蹿下跳的,直接对皇帝说道:“大穆天子,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吗?既然如此,咱们议和就此作废,还是战场上见吧!” 我对着皇帝行了一礼,然后对德齐朱铎说道:“我大穆皇帝本着天下苍生想,以和为贵。但,你真的以为我大穆会怕你们不成么!只要陛下给我一支军令,我现在就带佘家军直扑図州,就不知道贵国的精锐可准备好厮杀?以我武将身份来看,贵国之势,现在恐怕是强弩之末,不能…射穿手绢了!”奶奶的,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忘了是什么词了,《汉书》我对不起你……不过还好他们没人听得出来,还以为我就是要这么说呢,嘿嘿! 我继续说道:“国师,不知道到时候贵国可有公主愿意来我大穆和亲?放心,我大穆绝不挑是大皇女还是四皇女的,呵呵!”嗯,我是真的不挑肥拣瘦,真的! “放肆!”荣庆公主站了起来,怒气汹汹的说道:“佘璜,今日招你前来,只是通知你,绵懿的和亲之事!你竟然在这大殿之上如此不尊重议和使团!还要带兵去図州!陛下都决定了议和的事,你居然还有挑唆着两国交战,你是何居心?!难怪人家说,这‘四家军’都不把陛下放在眼里,想要造反!”她又对着皇帝说道,“陛下,我看着佘璜居心不良,趁其羽翼未丰,不如将其下狱拿问,以绝后患!” 好一个狠心的毒妇啊!这么看,她真的是铁了心的向着黑水国了!这话里话外的一点也不向着大穆啊。 皇帝摆了摆手,笑着对荣庆公主说道:“皇姐稍安勿躁,坐下来说。” 荣庆公主白了我一眼,怒气冲冲的坐下了。 我向荣庆公主深施一礼,说道:“荣庆公主教训的是!臣早就知道,荣庆公主乃我大穆第一巾帼英雄!当年为了大穆,只身嫁于黑水,从此为了黑水和大穆的和平,做着不可磨灭的贡献!实在是让臣佩服!想必此次议和也是公主努力的结果,公主定是力劝斩虎王,不得再侵占我大穆一分土地,又泣血相求黑水天子,以使两国议和。真不愧为我大穆之公主!想必此次让承文公主下嫁黑水国,也是要与她一起为我大穆出一份力!” 哎,老子不骂你,老子夸你!我看你的脸往哪放! 荣庆公主被我说的脸上青一道红一道的,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黑水国二皇子德齐延葛站了起来,说道:“皇婶,国师,稍安勿躁。” 德齐延葛向皇帝行了一礼,说道:“大穆天子陛下。既然佘将军不愿将承文公主让出,那么在下有一主意。” 皇帝说道:“二皇子请讲。” 德齐延葛说道:“在我们黑水国,有一习俗。就是如果两个人男人同时看上了一个未婚的女人,那么这两个男人将摆下擂台,在擂台上公平较量,如果一方胜了或者杀死对方,那么胜方将获得这个女人!这是最公证的办法。我看佘将军也是武将出身,那么就请大穆天子陛下设下一擂台,我与佘将军签下生死状,然后在擂台上一较高下,谁赢了谁娶承文公主!不知道,佘将军可敢应战否?!” 啥??你要干啥??玩命啦?? 第五十三章 谈心啦,翁婿 我上下打量着这位二皇子。这体格子,能装下我两个半,像庙里的金刚似的!这怎么说着说着就要打擂台了呢?脾气这么不好么?!我感觉他打我,和撕只烧鸡没有多大区别!怪我了,刚才光顾口舌之快,没想到这后果。我唐突了…… 这场面太尴尬了,我要说不打,那我刚才那顿叨叨就是个笑话!我要说打……我更会成为个笑话!我是打过擂台,但是咋赢的我心里有数。这回还能指望他故意输给我?!别闹了,要杀人了…… 场上所有的目光都“刷刷刷”的看着我,我的汗从额头悄悄的淌了下来。我好想说,刚才我是在调节气氛,各位别当真……你说他们能信不? 荣庆公主估计是看出来我被吓怕了,于是嘲讽的说道:“我赞同二皇子的办法。怎么样?尚寿公,怎么不说话了?轮到你为大穆争光的时候了!打是不打呀?!” 嘿!你个老太婆!添油加醋,你真是一点都落不下呀! 陈璪也说道:“二皇子有所不知。若是前任尚寿公佘广将军还在,定能与二皇子一战。可惜,佘广将军现已不在世,佘璜将军并未来得及从其父亲处学得功夫,所以,我看这比武打擂一事,还是另做它法吧。” 嘿!你个老头!就你会说话呗!看着是替我解围,其实是在埋汰我! 那白胡子国师德齐朱铎一听,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黄口小儿,刚才在这里振振有词,实际上一点本事都没有!既如此,大穆天子陛下,就请下旨,让承文公主即可嫁于我二皇子。不必再和这小子费口舌了。” 好哇!好哇!你们都在这激我是不是!我这火气直冒,这侮辱实在是忍受不了!看来今天,我必须应战了!即使被这二皇子打死在擂台上,也好过这般言语的羞辱! 于是,我向皇帝行礼道:“陛下,臣愿应战!” 我此话一出,全场的人都有些诧异。 荣庆公主更是被我话逗笑了,说道:“尚寿公真勇士也!好啊,陛下现在就摆下擂台,让我们见识见识尚寿公的风采!呵呵。” 这时,一旁的右丞相宇文岛说道:“陛下,臣认为这擂台一事,有所不妥。”他终于说话了,我都忘了他也在场了。没办法,谁让我不是他的一党,估计刚才一直在坐山观虎斗呢! 皇帝说道:“皇叔,请讲。” 宇文岛说道:“虽然这是黑水国的风俗,也确实是一个公平的竞争机会。只是,这拳脚无眼,倘若因此伤了两国议和之的大事,岂不是,因小失大。所以,臣认为,还是另寻它法,从长计议。” 嗯,就宇文岛说了些人话。 二皇子德齐延葛一脸不屑的说道:“好!既然宇文丞相这么说了,那么我看这么办!我和佘将军轮流给对方三拳,谁倒下了,谁就算输!怎么样?这就不会伤议和大事了吧!” 你是真有自信啊!你是认为你三拳之内就能把我打躺下呗?!哼哼,老子可能在你一拳之内就完事,还用得着你出三拳?!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被架到这儿了,挨他三拳总好过上擂台被他撕成烧鸡了强! 于是,我说道:“好!那就请陛下和众位为证!二皇子,您是客人,您先出拳吧!”说罢,我稳了稳双脚,浑身运劲儿,准备迎接对方的拳头。 德齐延葛甩了甩手,迈着大步,走到我面前。只见他抡起如沙包一般大的拳头就向我砸来,我赶紧用双手交叉在脸前,实实在在的接了他这一拳! 他这一拳打到我身上,我的两脚一下子就没有根儿了,“呼”的一下就向后飞去,直直的撞在一根柱子上!这时,我就感觉我的胳膊像是被铁锤砸过,好像都骨折了!我的背重重的撞上了柱子,脊柱仿佛都裂开了!五脏六腑好像在体内翻腾着,血顺着我的嘴角流了下来!过马路没看红灯,被车撞了也就这样吧! 还好有这柱子,我算是踉踉跄跄的站住了,没倒下!但是,我此刻知道,我己经接不了他第二拳了!要不是这段时间,心柔她们让我练练力量,估计这第一拳,我就得休克了! 德齐延葛带着嘲笑的样子,又向我走了过来,准备要给我第二拳!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有人喊道:“住手!不要在做这没意义的事儿了!” 众人闻声看去,原来是承文公主宇文绵懿! 宇文绵懿从偏殿走了出来,走到皇帝面前施礼说道:“父皇!儿臣愿意嫁给黑水国的二皇子!请父皇即可下令,将儿臣许配给二皇子!”原来,她一直都在偏殿偷听着。 宇文绵懿又看着我说道:“佘璜!这是金殿,你怎能在这样的地方比武呢!太有失我大穆的威仪了!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下嫁给你,只是父皇一直坚持!今日有黑水国的二皇子来求亲,正和我的心意!我们都是皇族,这才是般配的婚姻!所以,你不要再做这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都是冰冷冷的,仿佛一切说的都是真的。 两个小太监连忙跑过来搀起了我,我此时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皇帝当场宣布了承文公主和黑水二皇子和亲一事,订于三日后,由礼部派人送承文公主去黑水国,和二皇子他们一起走。是的,皇帝此时已经不需要再问我的意见了,因为公主自己同意了,我的意见就没意义了。 至此,议和的所有事情都已经谈妥。皇帝让礼部主嗣唐玖带着二皇子等人先去驿馆休息。陈璪和宇文岛也退下了。大殿之上就剩下皇帝和我,还有承文公主宇文绵懿。 皇帝让太监搀我坐下,然后让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先下去。然后,皇帝拿起一本书坐在龙椅上看着。 宇文绵懿走到我跟前,有些激动的说道:“你逞什么英雄?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么?拼什么命?我对你有那么重要么?!” 我此时缓过来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怎能不拼命!” 宇文绵懿反手就给我了一个嘴巴,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你少给我说这没用的!谁是你妻?!你不一直希望用绵珏把我换回来么!这不正好!我嫁给二皇子,不用再缠着你了!”说着,我看到她的眼圈红了。 我说道:“那你还出来救我干什么?” 宇文绵懿说道:“我不是救你!我嫁给二皇子是为国为家,为父皇分忧,为社稷分忧!”头一次,在宇文绵懿的嘴里听到这么正经的话!这小妮子说的也对,她这么做确实是为大局想,看来到真章的时候,这皇女确实是有皇女的样儿! 我听到她的话,其实没有什么可反驳的了,于是,我就说道:“那微臣就祝福公主和二皇子,百年好合。” 这时,皇帝在一旁说道:“绵懿,你先退下吧。”说罢,用手比划了俩下,示意让宇文绵懿离开。 宇文绵懿看了看我,对皇帝深施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在她转身的瞬间,我看到她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皇帝一边看书,一边说道:“佘璜啊,还疼吗?” 我勉强着要站起来,皇帝用手示意我不用起来,我说道:“回陛下的话,臣…臣好多了。” “哦。”皇帝看着书,点了点头,“你知道朕什么要议和么?” 我说道:“回陛下,臣愚钝,请陛下示下。” “其实啊,这次的冲突,并没有什么。如你所说,其实黑水国并未准备好与我大穆一战。如果要打,朕也相信,凭咱大穆的实力,可以战胜黑水。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与黑水全面开战,那其他的国家会有什么动作啊?”皇帝说着把书放下,站了起来,走到大殿中。 皇帝看了看刚才被我撞到柱子,说道:“我大穆地处中央,四面均与他国接壤。一旦有战事,则极有可能四面受敌,这就是为什么朕要让你们‘四家军’分别驻守四方的原因。” “臣知道。”我说道。 “三十多年前,先皇仙逝,留给朕的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国家。朕励精图治,再加上各位将士浴血奋战,终于,稳定住了咱大穆的江山!换来了,这几年休养生息。”皇帝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我身边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别看现在外面歌舞升平的,其实啊,咱们大穆还没有缓过来呢!禁不起再来一次的战争!也没有能力来迎接四方来敌!倘若,真的和黑水打起来了,我相信,南边的步国和瞿国,东边的东辛国,甚至是北面的突合卫都会蠢蠢欲动,想要来趁虚而入的!” 皇帝又走回龙椅,坐下了,“就怕到时候,我们大穆就要面临着灭顶之灾呀!所以,朕才强忍着愤怒,同意了黑水国的议和!绵懿是朕的女儿,朕比你还不舍,她从小娇生惯养的,嫁去那么远的地方,朕心里是何等的难受,你知道么?” 我说道:“臣知道。” 皇帝拍了下桌子,说道:“但是!朕还不得不将其嫁给他们!只是为了换得咱大穆的休养生息!你不要觉得,你受到了羞辱,朕所受的,岂止是羞辱!” 我满带羞愧的说道:“是臣鲁莽了。” 皇帝继续说道:“你来时,你外公有没有对你交代什么?” 我说道:“外公叫我能以大局为重,不要意气用事。” 皇帝说道:“你外公说的对呀!咱们都不能意气用事!朕知道,你一直对朕用绵懿换了绵珏,耿耿于怀,是吧?” 我低头行礼道:“臣不敢。” 皇帝说道:“现在就咱们俩,你也不必否认。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四家军’,为什么朕就偏偏只和你们‘佘家军’结姻?” 我说道:“此乃圣上对我佘家的厚爱!” 皇帝说道:“不是厚爱,是独爱!” 我听到这,我觉得我不能再坐着听了,于是我就咬牙起来,跪在地上,说道:“我替佘家,谢过陛下!” 皇帝用手做了一个平身的动作,说道:“平身吧,今日朕与你的对话,只当是翁婿之间的谈心,所以你就坐着听吧。” 我起身说道:“遵旨。”于是,我又坐下了。 皇帝说道:“唉,在‘四家军’中,童家和贾家都是有野心的,他们的心思,朕很了解——就是想割地为王。但是,朕还不得不用他们。朕拿他们,就当做是我大穆与其他邻国之间的一个屏障,只要他们不叛变大穆,朕就给他们想要的自制权!所以,这次虽然贾家打了败仗,但是,朕只能好言安抚,不会给他们责罚的。” 明白了,就是皇帝默认了童家和贾家的割地自制,也是为了能让国家得到休息。 皇帝又说道:“至于辛览的辛家军,他们倒是中规中矩。不过,这辛览乃是东辛国的皇族,虽然为大穆立下了赫赫战功,但是,朕也不得不防他。所以,朕把他安排在鄯州,以防东辛国。” 这皇帝挺有想法啊,这样做也是很大胆啊! 皇帝望着我,说道:“这‘四家军’中,只有你佘家,是朕的肱股之臣!你父佘广,一生都是忠贞不二,一心一意为咱大穆江山东征西讨!所以朕才会把皇女下嫁给你佘家,所以在你父亲为国捐躯后,朕才会希望你佘璜能挺起佘家军的大旗,这也是挺起咱们大穆的旗帜!” 好嘛,皇帝把话说到这儿了,我此时是不是应该痛哭流涕啊!我是这真的没憋出来啊!只好,低下头,佯装沉重,不住的叹气。 皇帝说道:“好了,今天的话,咱们就到此为止吧。你身上有伤,先回去疗伤吧。哦,对了,朕会册封四皇女绵珏为承运公主,等你成人礼后,下嫁于你!你还是朕的女婿,这回安心了吧。” 我一听,皇帝还是心肠好啊!没有白了我,还是要把四皇女嫁于我,我连忙又跪下,谢恩道:“陛下对臣之厚爱,让臣无以为报!臣…臣谢主隆恩!”说罢,我就连磕了数个头。 皇帝摆摆手,说道:“好了,去吧。记得,不要意气用事。” 我谢恩后,起身踉跄着离开了皇宫。此时也不知是皇帝的话起了作用,还是我缓过劲来了,反正是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刚出皇宫,我准备要回佘府,只听见,传来一阵掌声,仔细听来,是三长两短,我知道是冉墨溪给我发出信号。于是,我就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冉墨溪走过来,说道:“佘少爷,有人找你。” 我此时很不耐烦的说道:“我今天没有心情,你告诉燧倾倾,稍后我会去找她的。”说完,我就要走。 冉墨溪拦着我说道:“不是姐姐,另有其人。” 我诧异的看着冉墨溪,说道:“还有谁啊?” 冉墨溪笑了笑,说道:“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第五十四章 宿命啊,皇子 窗边,宇文绵懿静静的坐着,看着窗外。这是她离开京城民址的第六天,这也是她第一次家这么远。 六天前她身着喜服,头戴彩冠,坐着送亲的车辇,随着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皇宫出发。这不是她第一次出嫁,但却是她第一次离开京城,去往那个她只在文字上见过的国度——黑水国。 她还记得在出京的大道上,百官跪送,热闹非凡。若论风光,恐怕整个大穆没有人能比得过她。她也还记得透过车辇的窗隙,她看到了在人群中的佘璜,那一眼让她五味杂陈,那一眼也许是她此生与佘璜最后的交集。 想来,她与佘璜真正的相处,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想来,她与佘璜最后的画面,是她给了佘璜一个嘴巴。 她是一个从小就喜欢英雄的皇女。无论是古代的战将,还是当世的英雄,都是她崇拜的对象。当世,她最崇拜的当然是那个从士兵一路拼杀成将军的大穆战神——前将军、佘璜的父亲佘广。也因此,她对佘璜也是爱屋及乌的有好感。 皇帝将下嫁给佘璜的人选从她妹妹四皇女宇文绵珏换成了她后,她开心的不得了!她以为自己时来运转,虽然之前两次守寡,但是这反而让她嫁给了她喜欢的人,她觉得命运待他不薄! 但是,她害怕,害怕佘璜看不上自己,因为毕竟她已经是第三次婚姻了。所以,她花重金让人从东辛国弄来回颜丹;所以,她听说妹妹和佘璜的事情,很是嫉妒,想和佘璜生米煮成熟饭。 可惜,命运还是跟她开了个玩笑。此次大穆和黑水国的议和,她和二皇子的和亲是重要的一环。 此次议和,主要是敲定了双方停战。黑水国交还占领的三郡,但是在普蜡归郡西部建立三个黑水族人的居住区,此地为双方战区的缓冲带,双方都不得在此处屯兵。原驻守普蜡归的贾家军,后撤驻守三图郡。普蜡归城只留行政部门,不留军事部门。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和亲了。 本来宇文绵懿是不想嫁的。可是当她在偏殿看到佘璜为了她被黑水国二皇子打的落花流水的时候,她选择了主动出来答应和亲。 出嫁前,她去看了那个有哮喘的妹妹。她知道余下来的日子,就只能让妹妹代替她和佘璜继续这说不清的缘分。 六天了,她们的送亲车队到了京城民址西北的夯南郡。虽然这里还是大穆的领土,但是对于宇文绵懿来说,这里的风景已经是她没见过的新鲜了。 夯南郡守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风景秀丽的住所,但是,她此刻没有心情看风景,只是呆呆的望着京城的方向发呆。 这次与她同行的有皇帝亲自派来的礼部的送亲使,有从小照顾她的宫女婆子,还有那个早就嫁给黑水国斩虎王的她的亲姑姑荣庆公主。 她要嫁与的新的夫婿——黑水国二皇子德齐延葛,则带着黑水国的人先行回黑水国,向黑水国皇帝呈报并准备婚礼去了。估计只要她们一出大穆的国境,就能遇到迎亲的队伍了。 她不知道她以后的日子会如何,黑水国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只知道,她此生可能再也回不到大穆,回不到家了。所以,她希望这还在大穆的日子能慢一些,能慢一些…… 荣庆公主推门而入,看着发呆的宇文绵懿,说道:“绵懿,我让郡守弄了些当地的特产,你来尝尝。”说着,两个宫女端着一些小点心也走了进来。 宇文绵懿点点头,随手拿了一块点心,一边吃,一边问道:“姑姑,这里到黑水国还有多久?” 荣庆公主也拿了一块,吃了一口,说道:“估计以咱们的速度,再有五六天就能到角曲郡。到黑水国的话,得十四五天左右吧。没办法,咱们的车队速度很慢,若是骑马现在咱们早就到了黑水国了。” 荣庆公主以为宇文绵懿等着急了呢,其实她只是想知道自己还有多久能留在大穆的土地上。 宇文绵懿哦了一声。 荣庆公主呢,见宇文绵懿问起了黑水国,就滔滔不绝的给她讲着黑水国的风土人情,想让宇文绵懿对黑水国产生兴趣。宇文绵懿听着她讲,没再说话,专心吃起了点心。 荣庆公主讲了好一会儿,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喧哗。 紧接着,有一群黑水的士兵冲进了屋来。为首的正是黑水三国师之一的那个戴着面具的女子。 这女子进屋就让人控制住了荣庆公主,对荣庆公主拱手说道:“奉大国师急令,斩虎王妃不得离开此处半步。得罪了斩虎王妃。” 荣庆公主大怒道:“大国师急令??德齐朱铎是要造反么?!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大穆对我动手!我不光是斩虎王妃,还是大穆的公主!” 戴面具的女子道:“事情紧急,只能委屈王妃了!” 荣庆公主问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戴面具的女子道:“二皇子被刺杀了!” “啊?!”荣庆公主和宇文绵懿听到都大吃一惊!! 荣庆公主问道:“怎么回事?谁干的?” 戴面具的女子回答道:“前天夜里,在角曲郡!” 荣庆公主气愤道:“在大穆的地方,那一定是大穆的人干的!你们不去抓刺客,抓我做什么!难道我还能刺杀二皇子不成?!” 戴面具的女子回答道:“不用查了,刺杀二皇子的不是大穆的人,是咱们黑水国的人。大国师已经派人分别通知陛下和大穆皇帝了!斩虎王妃稍安勿躁,我已经和大穆的郡守沟通了,让王妃在此住些时日,等待陛下的旨意。” 荣庆公主说道:“咱们黑水国的人?谁?” 戴面具的女子说道:“德齐延璞!” 荣庆公主听到后大为震惊,说道:“德齐延璞?!你们抓到他了?” 戴面具的女子回答道:“没有,刺客蒙着面,穿着大穆的衣服。不过,二皇子是被金门秘术所杀,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 荣庆公主说道:“金门秘术?那你们找金门的人啊!为什么说是德齐延璞呢?!” 戴面具的女子回答道:“我想,为什么会认定是德齐延璞,这理由,王妃应该知道,因为除了他,不会是第二个人!” 荣庆公主听到后,想了想,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你们认为是斩虎王派德齐延璞刺杀的二皇子?!所以,你们来囚禁我!” 戴面具的女子说道:“我们不敢妄自揣测,但是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望王妃能够理解。”说罢,她又对宇文绵懿说道:“承文公主,此次事情突然,我已与贵国送亲使沟通,您先去他那里,等待贵国陛下的旨意。” 宇文绵懿见状就和荣庆公主作别,然后随宫女去找送亲使。 我就说吧,这宇文绵懿是黑寡妇,谁娶谁得死!这二皇子也没逃过这宿命!该,让你和我抢! 大家是不是也很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吧,这一切都得从那晚我从皇宫出来遇到冉墨溪开始讲起。 我从皇宫出来,冉墨溪说有人要见我,我便随她来到一处院子。 这院子,破旧不堪,好像好久都没有人住了。走进去的时候,我问冉墨溪道:“这是哪里呀?你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 冉墨溪冷冷的说道:“这是我家。”然后就率先进屋去了。 我也没多问的机会,就跟着也进了屋。 一进屋,吓了我一跳!屋里除了冉墨溪,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就是跟着黑水国二皇子来京城的三个国师中除了白胡子以外的那两位国师——戴面具的女子和那个尖嘴猴腮的! 我吓了用手在面前下意识的做了个防御的动作!心想,怎么的?这是在大殿上看我不爽,打算在这灭了我啊?! 冉墨溪看到我吓的样子,鄙视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就这点胆量啊?呵呵。”她伸手介绍道:“这位戴面具的是我师父,黑水国摩图巴教火门门主喇娑黎黎!另一位是摩图巴教金门门主蓬揭三雾。他们找你想和你合作一件事情!” 摩图巴教是黑水国的国教,共分三门,分别是:水门、火门、金门。摩图巴教没有教主,而是由三门的门主分别轮流当担。其实摩图巴教也是黑水国创国的根本,说是三门其实也是三个姓氏家族。水门主要是黑水国皇族德齐氏人——德齐在黑水语里是“水”的意思。火门主要是喇娑氏人——喇娑在黑水语里是“柴”的意思。金门主要是蓬揭氏人——蓬揭的意思是“石头”。这喇娑氏族和蓬揭氏族当年帮助德齐氏族创下了黑水国。所以,三门的门主也就世袭了国师一职。 我听到冉墨溪的介绍,心里想,这丫头片子是干中介了么?这怎么到处给我拉合作的活儿啊?!这她怎么又变成了摩图巴教的弟子了? 我不解的看着冉墨溪,问道:“你师父?你师父不是什么‘疾风漫海’戴甲么?这位怎么又成你师父了?” 没等冉墨溪回答,那戴面具的喇娑黎黎说道:“佘将军也知道戴甲?没错,戴甲也是墨溪的师父。因为,戴甲是我的夫君。” 哦,那这关系就捋顺了,也就是说你们两口子一起教的冉墨溪呗?好吧,这事放在一边,我先要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于是,我问道:“我与二位国师素不相识,有什么可合作的?” 喇娑黎黎对冉墨溪说道:“墨溪,你去外面守着。” 冉墨溪说道:“是,师傅!”说罢,转身出去了。 那个尖嘴猴腮的蓬揭三雾说道:“佘将军今日在殿上受此大辱,不知有没有想报仇啊?” 我此时近距离看着蓬揭三雾,发现他真的很瘦,脸上没有人色,仿佛就是一张皮包着骨头。人应该在四十岁左右,但是衰老的好像有六十多一样。之所以看他阴险,就是因为他这不正常的脸。 我笑道:“什么大辱不大辱的,我只是为了大局而已。”嗯,咬着牙也得这么说。 蓬揭三雾也笑一下,他笑的声音有点喘不上气,听着特别的刺耳,他说道:“佘将军不必掩饰,我们今天冒险来找你,就是想和你一起报仇。” “一起报仇?报什么仇?”我问道。 蓬揭三雾说道:“二皇子对佘将军的夺妻之恨,此仇不共戴天啊!” 夺妻之恨?那也是我的事儿啊,我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说道:“这是我的仇啊,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喇娑黎黎说道:“我们和二皇子也有仇!” 我吃惊的问道:“你们也有仇?什么仇啊?” 喇娑黎黎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杀夫之仇!” 啊?这二皇子和喇娑黎黎有杀夫之仇?她刚说过她的丈夫是冉墨溪的师傅戴甲,那也就是说,戴甲被二皇子杀了?! 蓬揭三雾也面色凝重的说道:“还有我族人被杀的仇!” 嗯,你们的仇都不比我小啊!看来,我这不算啥事啊! 我说道:“这?你们找我不是要和我一起杀二皇子吧?” 蓬揭三雾说道:“正是!” 我噗呲一下笑了,说道:“那二位找错人了。先不说我想不想杀二皇子,就我这点能耐,根本都进不了他的身。更何况他现在人在我大穆,一旦被杀,可是会影响两国的关系的。我们好不容易才议和,这不是要两国在此兵戎相见么?我看啊,二位还是另做它法吧。” 喇娑黎黎说道:“佘将军不必担忧。既然,我们来找您,就是有十足的把握!一定不会让大穆跟着受牵连的!” 我说道:“行!就算大穆不受到牵连,可是这件事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喇娑黎黎说道:“你可以夺回你的妻子啊!还可以报今日受辱之仇!” 我说道:“国师可能有所不知,陛下已经把四皇女许配给我了,所以,我夺不夺妻的,不重要了。” 喇娑黎黎想了想说道:“那我要是把我女儿也许配给你呢?” 我诧异的问道:“你女儿?我认识么?” 喇娑黎黎说道:“当然!我女儿就是冉墨溪!这个好处可以么?” 嗯?冉墨溪不是她徒弟么? 第五十五章 改变吧,血液 “冉墨溪是你女儿?”我诧异的问道。 戴面具的喇娑黎黎点了点头。 “那…她的父亲是?”我又问道。 喇娑黎黎说道:“没错。就是戴甲。” “啊?那冉墨溪知道么?”我问道。 喇娑黎黎说道:“她不知道。这件事,除了我和戴甲,就只有蓬揭门主和你知道。” 这么神秘,一定是有什么故事! 我说道:“她不知道,你怎么把我她许给我啊?你再变卦了,我也拿你没招啊!” 喇娑黎黎说道:“你只要同意了,我就收你为徒。这样你俩师出同门,我就能安排你们俩在一起。” 收我为徒?这倒是个可以互相相信的办法。只是,我为了这冉墨溪,拜了黑水国的国师为师,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 于是,我说道:“拜你为师?我可是大穆的一品公啊!” 喇娑黎黎说道:“是,尚寿公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们的目标也从来不是大穆,你也可以随时不承认我是你师父。” 我想了想,说道:“这样,你们先说说你们的计划,我听听再做打算。” 蓬揭三雾说道:“好!我就给佘将军说说计划。” 他们的计划是这样的,三天后送亲的车队将会出发,而二皇子将会带着他们先行一步,赶回黑水国呈报议和情况,并且组织迎亲。 蓬揭三雾让我先行到角曲郡埋伏。角曲城现在是个特殊的地方,本来,角曲城就是穆人和黑水族人混居的地方,黑水国的在议和使团进京后,已经退出城内,在城外扎营。而穆国的军队则没有接到接收的命令没有敢入城。所以角曲现在是个三不管的地方。一旦二皇子入城,就有机会刺杀他。 我问道:“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会进城呢?” 蓬揭三雾说道:“角曲城内有一家黑水族的人家,是二皇子当年的一个情人家。二皇子早就想去见她,所以这次回国,必定会在她家住一晚。” 我说道:“二皇子不怕城里太乱,会有危险么?” 蓬揭三雾笑道:“他这个情人家住的地方很特殊,是一个湖心岛。这湖虽然不大,但是想靠近湖心岛也得需要划船。所以护卫们只要在周围的岸边防御,基本上是安全的。” 我苦笑道:“那我不是更没法靠近他了。” 蓬揭三雾说道:“不然,就只有你能靠近湖心岛。” “我?我怎么靠近?”我不解道。 喇娑黎黎说道:“你可以骑着你的白虎进入湖心岛!凭它的一跃就可以过湖,直插二皇子情人的小屋。” “我的白虎?”我知道,她说的应该是“不动”虎,可是她怎么知道我骑过白虎? 喇娑黎黎说道:“是的。你不用否认了。墨溪都告诉我了!”原来是冉墨溪说的,不用问一定是那天她在北门等我的时候,看见我骑白虎了,这小妮子眼神还是真好使,我那么隐蔽,她都能看见。 蓬揭三雾说道:“白虎乃是我黑水国特有的神兽,它通人性,很少会让人骑乘。在黑水国内能驾驭它的也只是寥寥数人,其他国家,我从未听说过有人能驾驭白虎。再加上白虎本来就稀少,黑水国也就只有四五只,不知道佘将军是从哪里寻得这白虎的,我也从未听说在黑水国以外有白虎。所以,佘将军您骑乘白虎去刺杀二皇子,人们一定会认为是黑水国的人刺杀的二皇子,而不会怀疑穆国人!真是天赐良机!” 我明白了,怪不得他们说不会让大穆受到牵连。原来,是打算让我骑乘白虎刺杀。这白虎只有黑水国人能驾驭,又有一跃百米之力,而恰恰呢,我能骑乘,这一切的巧合正好是做此事的不二人选! 我说道:“可是就算我骑乘白虎进入湖心岛,我也没有能力杀二皇子啊!你们不是不知道,我这点武功,就是白给啊!” 蓬揭三雾说道:“这个好办,只要你拜我为师,我传授你金门秘术,你就能杀二皇子了!” 又拜你为师?好家伙,我今天要拜几个师父啊?怎么的,你这秘术能速成啊?几天时间就能打赢二皇子了? 我说道:“什么秘术啊?我资质愚钝,恐怕几天时间是学不会的啊!再说了,你们金门秘术这么厉害,你何必不派你们金门中人去刺杀呢?” 蓬揭三雾说道:“不行。首先金门中现在会秘术的人少之又少。其次,金门中没有人能驾驭白虎。” 我一听,很不解的说道:“为什么非要能驾驭白虎啊?可以骑别的啊!” 蓬揭三雾说道:“因为我们打算让你被误会成一个人!全天下会金门秘术又能驾驭白虎的只有一个人!” “谁?” 蓬揭三雾说道:“金门的叛徒,斩虎王的义子,德齐延璞!” 德齐延璞原名叫做蓬揭不执,是金门蓬揭家一个新兴起的不世之材。蓬揭家本来已经没有多少会金门秘术的人了,这蓬揭不执的出现,使得金门又看到了重新振兴的希望。蓬揭家本来就对德齐家不满,因为德齐家建国之后,没有履行承诺与蓬揭家共富贵,反而拿蓬揭家当做自己的奴仆看待。蓬揭家族长蓬揭三拔(就是蓬揭三雾的哥哥),多次表达不满,和德齐家闹的不是很愉快,甚至暗地里研究过要推翻德齐家的统治。 可没想到的是,这蓬揭不执心术不正,居然为了高官厚禄,出卖了蓬揭家,揭发蓬揭家族造反。使得蓬揭家的一半族人都被斩虎王和二皇子给砍了头。为了蓬揭家族不至于灭绝,蓬揭三拔命令蓬揭三雾砍了他的头,向德齐家表示衷心。蓬揭三雾含着恨苟且偷生到现在,就是为了找机会为族人报仇。 蓬揭不执呢,被斩虎王收为义子,改名德齐延璞。 不过,这斩虎王和二皇子也有矛盾。主要还是储位之争。黑水国的继承规则,是除了皇子,直系的皇兄弟也有继承的权利。而在黑水国皇帝的兄弟中,斩虎王是最有机会,也最有实力争储的。虽然,二皇子不是太子,但是通过这些年二皇子和斩虎王的合作,太子一党在黑水已经没有了实力,只剩下个空名头而已。太子见自己没了实力,就干脆投靠了二皇子,并承诺有机会就会把太子一位让给二皇子。 这样,二皇子的储位最大的威胁者就是斩虎王了。而国师德齐朱铎也是二皇子的忠实追随者,所以,摩图巴教也都归了二皇子。 现在二皇子虽然和斩虎王还是表面一片祥和,但是暗地里双方已经开始较劲了。所以,这次斩虎王偷袭大穆三郡,二皇子则迅速的带人前往大穆议和,就是在暗地较劲。二皇子的议和是让斩虎王很不满意的,但是二皇子是请了皇命,斩虎王又不能不从,只好派斩虎王妃以大穆公主的名义跟着议和使团进京。 可斩虎王万万没想到的是,斩虎王妃荣庆公主早就和黑水国皇帝有私情了,荣庆公主也是带着自己的心思进京的。她的想法就是,无论是斩虎王还是二皇子将来继位,她都可以继续的荣华富贵。所以,她这次才这么努力的帮助二皇子获得和亲。 这样说来,二皇子如果被德齐延璞刺杀,是合情合理的。而如果是德齐延璞刺杀了二皇子,黑水国人是不会怀疑大穆的,也可以挑起斩虎王和黑水皇室的矛盾,真可谓一举三得! 这种天赐的机会,让蓬揭三雾和喇娑黎黎兴奋不已,所以他们来找我,是不想错过一切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听罢,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必非得我去。我可以给你们介绍我手下的勇士,让他学会秘术,然后去刺杀,不是比我这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人要去,更把握么?” 蓬揭三雾说道:“不行!我的秘术只能传授于不会武功之人。” “为什么啊?”我问道。 蓬揭三雾说道:“因为这秘术需要和我换血!习武之人,血气方刚,一身都是热血。而我的血是冷的,这两者无法兼容!而佘将军您不会武功,恰恰就是适合换血的人。” 啥玩意?换血?!干什么啊!学这秘术还要做个透析?大哥,你要是和我换血么?咱先不说别的,这也不卫生啊!再说了,咱俩啥血型啊,匹配吗?你有没有点医疗常识啊? 我听到打了个激灵,说道:“要换血啊?” 蓬揭三雾说道:“是的。我金门的秘术,不是后天练成的,而是先天就流淌在血液里的。所以,只要流淌着我的血,你就能会秘术了!” 我这会儿想起来了,这蓬揭三雾皮包骨的样子,就像是卖黑血的那些人一样!我就说么,你们不是好人!这不会是诈骗团伙来收黑血的吧! 我吓的腿肚子有点抽筋,说道:“你们这秘术有点太…吓人了!我有点接受不了…再说了,你的血流在我的体内,它也不能相融啊!” 蓬揭三雾说道:“佘将军莫慌。蓬揭一族,也不是人人的血都能练就秘术的。只有万能的血才能练就秘术。这也是为什么,是我杀了我哥哥,而不是我哥哥杀我的原因。我就是万能的血,所以,我的血是可以和任何人相融的。” “那也就是说,只要是会秘术的就把自己的血给别人,别人就都会秘术了?”我问道。 蓬揭三雾摇摇头说道:“不。光有万能血是不够的,他还得会转移血中秘术之能,蓬揭一族,现在会这转移的就我一个。所以,佘将军您说,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天意啊!” 好吧,我承认,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水到渠成的,但是,换血,我真的是接受不了…… 蓬揭三雾又说道:“这秘术,如果佘将军会了,对您来说,是百利无一害。而且,您会了秘术后,再习武也就没有影响了。” 我还是摇着头,不干。 喇娑黎黎见我还是不愿意,就说道:“佘将军可能是没见过金门秘术有什么作用,那好,我给佘将军演示一下。” 说着她拔出一把短刀,猛地刺向蓬揭三雾的身体,只见这刀像撞到岩石一般,无法刺入。蓬揭三雾挥动双手,一叫劲把刀断成了三截! 喇娑黎黎说道:“这金门秘术,就是通过血液将肉身瞬间变成最坚硬的顽石,坚不可摧,所向披靡!” 我去!这秘术可以呀!这不就是让自己石化的技能么?!这要是会了,我就是不死之躯了!别说,看完我还真有点动心了。 蓬揭三雾又攥起拳头向地面砸去,只听“咣”的一声,地面直接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我相信这一拳打我,我应该是透心凉了!这真是攻守俱佳呀!看来果然如他们所说,不会武功也没关系,只要不是残疾就可以! 我又算了算,虽然这事情很是冒险,但是可以一试,能得这秘术,也值得我冒一冒险! 蓬揭三雾说道:“佘将军怎么样?您想好了没有?我们实在不能出来太长时间。您给句痛快话吧。” 我看了看他们,说道:“我要先约法三章,首先一旦涉及到我大穆的安危,我肯定是要站在大穆一边的,到时候如果真的和二位水火不容,请别怪我不认师徒之情。其次,我们的关系,除了咱们三人加上冉墨溪,不得再让其他人知道,我不想让自己陷入是非中。你们黑水国的恩恩怨怨,我也不想参与。最后,我也没有什么拜师的礼给二位,以后也不会去给二位过寿,逢年过节也没有礼物,就当是萍水师徒,过去了,就过去了。” 喇娑黎黎听我说的,笑着说道:“没问题。此次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佘将军不必担心。” 蓬揭三雾也说道:“我同意。” 我见他们回答的还算可以,就跪下叩拜道:“小徒佘璜,拜见二位师父!”说完,就磕了三个头。 蓬揭三雾点点头,说道:“好,徒儿,现在我就和你换血!” 说罢,他猛的冲到我身边,双手抓着我的手腕,一用力,我感觉有凉凉的水一样的东西正在渗入我的血管!我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裂变,一下胀起,一下又紧紧的锁紧!我就像是气球一样,被忽然吹大,又忽然泄气! 过了好一会,这裂变的感觉不再强烈,而是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而蓬揭三雾抓着我的手,也慢慢的放开了。 我回过神儿来,此时,浑身没有什么异样。于是,我看着蓬揭三雾,说道:“师父,已经完事了么?” 蓬揭三雾本来就瘦的面孔,现在是又黑又黄,他喘着粗气说道:“完事了……” 喇娑黎黎忽然向我挥来一拳,我下意识的用胳膊去挡,一下子就把这拳给弹开了!我感觉到胳膊此时坚硬无比!看来我是成了! 喇娑黎黎捂着手,说道:“恭喜你,徒儿。” 哈哈!我有这坚如磐石的秘术护身,什么刀枪剑戟的都伤不了我了!这回,我可以说我不再是那个啥也不是的佘璜了! 蓬揭三雾又说道:“这秘术虽然厉害,但是也有弱点。” “师父,什么弱点?”我一听弱点,连忙问道。 蓬揭三雾说道:“就是头部和颈部是无法转换的,所以,你要记住,保护好你的头和脖子!” 我点点头,说道:“徒儿记下了。” 喇娑黎黎说道:“那好。我们事不宜迟,你回去准备准备,三天后就骑着白虎悄悄的前往角曲城埋伏。我会让墨溪给你带路,她对路熟悉。然后,我们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你通风报信的。一切成功后,我会把墨溪嫁给你。” 这冉墨溪真是追踪高手啊,什么路都知道。嘿嘿,不过,她现在不知道的是,她娘要把她嫁给我,虽然,我之前并没有对她有多少兴趣。不过,要是娶了她,更是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这样,她也会跟我一条心了,我也愈发的安全了。 等一下!!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白虎,那是弹琴的那个女子的!我上哪去找啊??!! 第五十六章 相遇吧,缘分 我从破院出来后,心情极为忐忑。因为我发现我又草率了…… 我答应了蓬揭三雾和喇娑黎黎的刺杀行动,我也和蓬揭三雾换了血,得到了金门的秘术——“金甲衣”。一切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可是我才想起来,那唤做“不动”的白虎是那个弹琴女孩的,我此时都不知道去哪找她。我光知道她在一个叫做“乐园”的地方,可是那里究竟在哪,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当时她只是给我留下了一首诗让我猜,我这文化,根本就猜不出来。也就是说,这最重要的一环,我根本就实现不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想求冉墨溪去帮我打听,可是这事儿让她去,我实在开不了口。没办法只能先回家。 我回到家后,想先去看看心柔,就来到了扈婉嫦的屋子,结果发现屋里只有扈婉嫦,没有心柔,就问扈婉嫦,心柔呢? 扈婉嫦告诉我,心柔看到自己能下地了,就回我的院子了,我知道她是总担心扈婉嫦睡不好,所以一能动了就搬回去了。 我又回到了我自己的院子。一进院子就看到,心柔在吃力的一点点的拾到院子。这个要强的女人,刚好点就忘不了干活,真的是让人又喜欢又心疼。 我赶紧夺过来她手中的活儿,她看到我回来,又开心又有点不好意思。 我让她进屋去休息,然后不容她狡辩的把她拉了进去。进屋后,我把她拉到我的床上,让她躺在这,她一见是我的床,吓的连忙摇头说不,我哪由得她的意志,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按在了我的床上。然后,我警告她说,不许乱动,这是命令! 心柔见执拗不过我,就顺从的躺在了我的床上。其实她心里除了不安,还有一点点的兴奋。 晚饭是我去给她拿的。她一直说不让我喂,可是在我的坚持下,她一口也没少吃,而且边吃,还边止不住的乐,心里美滋滋的。 晚上临睡前,我又去打了水,给她洗脚。这回可是把她吓坏了,死命的不同意!我只好吓她说,再这样,把水弄洒了,我可是要生气的!她只好颤颤巍巍的让我把她的脚给洗了,洗的时候,她已经哭成泪人了。 晚上睡的时候,我去睡的她的床。虽然她的床,我真的不想睡。但是,我也不想趁她受伤的时候占她的便宜。 第二日起来,心柔还是比我起的早,早早的给我取回了饭。我责怪她怎么不听话,好好休息呢,她嬉笑着说道:“奴婢是怕被少爷惯坏了,以后不知道怎么伺候少爷了。” 你还能再懂点事不?我都没词儿夸你了! 吃完早饭后,远琴来报,说外公找我,我赶紧过去。 外公见到我,先问了我昨天在大殿上的情况,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外公。外公对我的鲁莽也斥责了我一顿。同时,外公也让我谨记皇帝跟我说的话。最后,还对皇帝又把四皇女下嫁给我表示很高兴。这兜兜转转的一圈,又转回来了。 全说完了,外公对我说道:“你收拾收拾,跟我出去一趟。” 我问道:“外公去哪里?” 外公说道:“去狄府。狄廉知道你同意和他妹妹的婚事了,就打算安排你们见个面。” 哦,原来狄廉是打算把这件事情坐实了,他对他妹妹的长相挺有自信啊!这要是我去见了,没相中,他还有别的妹妹后补么?呵呵。不过,我肯定不会相不中啊,因为这是政治联姻,就算他妹妹长的和大马猴似的,我也的娶啊! 不过,我本打算今天去找那个弹琴女孩的线索,这相亲得弄到啥时候啊!那件事比相亲还要着急啊!可是我还不能和外公说! 于是,我想了想说道:“外公,今天去是不是有点仓促啊?你看,不管咋说,咱们也是去相亲的,这相亲不得带些礼物啊!我也没准备,这样吧,我准备几天,然后咱们再去!” 外公说道:“呵呵,这规矩你倒是不含糊!不用你操心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一会儿让人带着跟我们一起去,就是了。” 唉,看来不去是不行了。好吧,那就早去早回吧。 我跟外公带着礼物,来到了狄府。狄廉已经在门口恭迎多时了。见到我们来了,连忙笑脸相迎的把我们迎进了他的府中。 进入会客厅后,狄廉让外公上座,然后和我分宾主落座。 狄廉说道:“此次小妹能与尚寿公订亲,实在是我狄家的荣幸。待小妹嫁过去后,咱们就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一家人!我与老师的这份师生之情又增加了更亲近的关系!” 外公说道:“永茂,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从今而后,你与祈康同舟共济,共为江山出力,共为咱们佘狄两家的前程富贵努力,这是老夫最欣慰的事情了。”(注:永茂是狄廉的字) 狄廉拱手说道:“一定不让老师失望!” 此时的我心里很是着急,想赶紧完事,我还有最要事儿要去办呢。于是,我说道:“狄大人,不知令妹何时能相见啊?” 狄廉一看,我这着急的样子,心里很高兴,以为我迫不及待了呢,就说道:“尚寿公稍安勿躁,小妹正在装扮,马上就来。” 我真不是着急见他妹,如果可以我不见的话,我现在就同意,马上拍拍屁股就走! 这时,只听丫鬟说道:“小姐到。” 只见,那狄小姐低着头,由丫鬟搀着缓缓的走进屋来。看身段,这姑娘还是很婀娜的。 狄廉连忙向外公和我介绍道:“老师,尚寿公,这就是小妹狄雨蹙。雨蹙还不快见过衣阁老和尚寿公!” 狄雨蹙向外公施礼道:“见过衣阁老。” 外公点头笑着,“免礼,免礼。” 狄雨蹙又向我施礼道:“见过尚寿公。”说罢,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就这一眼,让我们俩都惊呆了,异口同声的说道:“是你!” 她是谁?她是那个弹琴的姑娘!我们俩个谁也没想到! 我脱口而出,说道:“你…你叫狄雨蹙?!” 她也惊喜,说道:“原来你是佘璜?!” 我此时忽然想到她给我出的那首诗: “狼无良心人有眼, 惊雷闪过留心田。 若有称心如意梦, 抵足衔威坠心眠。” 此时细细品来,终于明白了意思! “狼无良心人有眼”,“狼”字去掉“良”字是反犬旁,“人”上面加两个点是“火”字,反犬旁加个“火”字就是“狄”字。 “惊雷闪过留心田”,“雷”字把“田”留下,就是“雨”字。 “抵足衔戚坠心眠”,底下是“足”然后衔起“戚”,“足”字加“戚”字就是“蹙”字。 所以她这是一首拆字的诗,诗里就包含了她的名字——“狄雨蹙”! 好有文化!要不是我现在知道了谜底,打死也猜不到啊! 原来她是狄廉的妹妹啊!这世界上真的是有些缘分妙不可言啊! 我们俩看着对方,不由的都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 外公和狄廉没想到我们俩居然认识,俩人面面相觑,都有点懵。心里在想,这年轻人的世界,不是他们能理解的。 我看着狄雨蹙,忽然想到白虎的事情,太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正愁着去哪找她呢,结果却在这遇见了!没办法,自从变成了佘璜,我发现我的运气好到爆! 狄廉问狄雨蹙道:“雨蹙,你和尚寿公认识?” 狄雨蹙点点头,说道:“哥,你还记得我说有人喜欢听我弹的琴么?就是他,我的知音!”说着,她一脸骄傲的看着我。 狄廉听罢,也很高兴,说道:“是吗?看来尚寿公和你的缘分真是天注定啊!你看看,我之前和你说要你嫁人,你还不高兴,怕这怕那的。怎么样,哥哥是不会害你的!” 狄廉又转过头对外公说道:“老师,看来咱们注定是一家人啊,哈哈哈哈。” 外公也很开心,说道:“是啊是啊,虽然不知道祈康和雨蹙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不过,看样子他们俩很是投缘啊!这就好,这就好,哈哈哈。” 我想了想,对外公和狄廉说道:“外公,狄大人,我有些话想和狄小姐单独谈谈,不知道…” 狄廉说道:“好好好!雨蹙带尚寿公去你屋里谈,哈哈,我在这陪老师。” 外公也点头应允,然后与狄廉会心的一笑。 我听狄廉说罢,没等狄雨蹙回答,就拉上她的手往外走。她见我拉她,有些不知所措,到了门口她一脸娇羞的说道:“你这是要把我拉到哪里去呀…你知道我屋在哪么?就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啊……” 我一听也是,这是人家家,我光顾着着急了,连忙说道:“不…不知道啊!那你拉我去不就得了!” 她被我的话逗乐了,红着脸说道:“你真无赖!”不过说过说,她却没有把手从我的手里抽出去,而是带着我往她的闺房走去。 到了她闺房门口,她挣脱了我的手,说道:“好了,一会儿进我屋可以,但是不许再动手动脚了,我们只是聊天。” 我点头笑着看她,说道:“好。” 她也冲我笑了笑,然后带着我进了她的闺房。 进屋后,她让我坐在了椅子上,然后给我倒了杯茶,就坐在了我对面。 此刻,我仔细的瞧了瞧她。那次见到她,她画的只是淡妆,今日见到她精心打扮后,发现她漂亮了不少。 我打量着她,问道:“哎?你今天怎么没穿‘雾恋裙’啊?” 她说道:“今日哥哥说是正式场合,穿‘雾恋裙’显得不庄重。嘻嘻,我要是知道见的人是你,我就穿‘雾恋裙’了,也省了这打扮的时间。” 我故意逗她说道:“怎么?见我就不用庄重了么?我是有多轻浮啊?” 她也回顶道:“见面就拉人家手,还不轻浮么!” 我说道:“哎!我这次来是订亲的,等我成人礼后,你就得嫁给我,所以,我拉我自己女人的手,不算轻浮!” 她假装生气道:“谁是你女人?你女人是给你画画的那个,可不是我!” 她这一句话,让我想起了陈了了。对呀,她那里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狄雨蹙见我不回话了,就问道:“你那次见到她了么?” 我点点头说道:“嗯,见到了。我们言归于好了。” 狄雨蹙说道:“哦,那就好。”说话的语气中,我仿佛听到一丝酸酸的味道。 是啊,那次见狄雨蹙,我们只是朋友、知音,所以她帮着我去找陈了了。可是,这次相见,我们是相亲,她知道要嫁给我后,难免心情会发生了变化,毕竟我们的身份也发生了变化。 我连忙岔开了话题,问道:“‘抚啼’、‘不动’它们都好么?” 狄雨蹙说道:“都好着呢,每天玩玩闹闹的。我今天要不是来见你,我早就去‘乐园’了。” 我又开玩笑的说道:“嘿嘿,那它们有没有说想我啊?” “它们倒没有说想你,只是总提起你。”,狄雨蹙认真的说道。 我惊讶道:“提起我?你能和它们聊天?” 狄雨蹙认真的说道:“当然了。它们都是我的知音啊!它们能听懂我弹的琴,我也能听懂它们的话。”好家伙!这姑娘还有这技能呢?!真是艺多不压身啊! “它们说我什么啊?”我问道。 狄雨蹙说道:“它们说,你还会去找我的。” 我坏笑道:“嘿嘿,你是不是跟它们说你想我了?它们才安慰你说的!” 狄雨蹙着急的说道:“我没有!” “我不信!你一定是说想我了!”我耍无赖道。 狄雨蹙说道:“我真没说!你不信可以去问它们!” 我说道:“好呀!你带我去,我亲自问问它们!要是你说了,我就当着它们面亲你脸,嘿嘿。”能占便宜的时候,我是真不落空啊! 狄雨蹙被我激的,气鼓鼓的说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去‘乐园’!哼!” 我一听现在就要去“乐园”,忽然想起了我要求她的事,于是,我收回了不正经的样子,说道:“不开玩笑,我真想去趟‘乐园’。因为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狄雨蹙见我正经了起来,疑惑的问道:“求我?什么事情?” 我说道:“我想借‘不动’几天,去办点事情。你放心,就几天,我就把它全须全尾的给你送回来!” 第五十七章 出发啦,刺客 狄雨蹙一听我要借“不动”,忙问道:“你借它要做什么去?” 我想了想,决定这件事还是告诉她,因为毕竟这是去做危险的事情,她必须得有知情权,于是我就把要去刺杀二皇子的事情,前前后后的和她讲了一遍,并且把其中的危险和不确定也都告诉了她,然后,我让她去选择借还是不借。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她听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这单枪匹马的去,实在太危险了!要不然,我让‘抚啼’它们都陪着你去,这样可以保护你!” 这可爱的小丫头!她居然先想到的是我的安危!我知道对于一个喜欢动物的人来说,她养的动物对她的重要性!真是让我心里忽然好暖啊! 我看着她,说道:“你不怕它们都跟我一起去会有危险么?你不心疼它们了?” 狄雨蹙说道:“你为了国家都不顾自己的安危,我若会武的话,我也会陪你一起去的!” 哦,原来她理解的是我为了大穆而去刺杀二皇子。好吧,你给我上升到这个高度,我也别让自己下来了! 于是,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唉,为了国家,我的安危到不算什么。只是,我这一去,若回不来,就再也听不见你优美的琴声了,也怕是再也见不到你漂亮的容貌了。你说咱俩还没成亲,我还没有亲吻过你,实在可惜了。” 她听完我的话,白了我一眼,笑道:“你说着说着又不正经了!还说你不轻浮!呵呵。” 哎!这小丫头,挺有意思啊!一点都不傻! 好吧,我自己给自己打圆场,“你看,我就是个比喻,你还当真了。” 狄雨蹙冷笑了一下,说道:“走吧,去‘乐园’吧。”说着,就要往出走。 我拦住了她,说道:“我想了想,咱们现在还不能去。” 狄雨蹙诧异的问道:“为什么?你刚才不还说着急呢么?怎么又不去了?” 我说道:“我刚才想了想,我今天也不能出发,现在借了‘不动’回来,我把它藏哪啊?再说了,我外公还在你们家呢,我也不能就这样把他丢在这儿啊!” 狄雨蹙点了点头,说道:“也对。‘不动’不能让别人知道它的存在,要不然它会有危险的。那你说,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后天上午,你带着‘不动’去城北的红叶林等我,咱们在那里汇合。” 狄雨蹙说道:“可以,但是你真的不需要‘抚啼’它们么?” 她还是担心我的安危,弄的我挺感动的,可是真的不适合太大动静,所以我安慰她说道:“真的不用。你放心,我这次是速战速决,所以不宜出动太多。再说了,还有一位姑娘与我一起,她可是追踪的高手,万无一失的。我打包票,我和‘不动’一定会安安全全的回来的!” 狄雨蹙听完,脸上有一丝的不悦,喃喃的说道:“哦,原来还有一位姑娘陪你,怪不得。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定吧。” 唉,怪我说漏嘴了…… 我和狄雨蹙商量妥当后,就回到了会客厅。外公和狄廉看我们回来了,就问我们聊的怎么样。 我刚想回答,没想到狄雨蹙先开了口,“回衣阁老、兄长的话,我很满意,佘少爷也很满意。”说完她就害羞的低下头。 外公看着我,我连忙点了点头。 外公见我也肯定了,捋着胡子笑道:“哈哈哈,好,好,好!” 狄廉也不住的点头,“这就圆满了,哈哈哈。” 于是,在外公和狄廉共同的商议下,最终订下来,在皇女和我大婚后的一个月,我将娶狄雨蹙过门。外公和狄廉又写了一份联名的奏折,由狄廉回头呈报给皇帝。我这也真够可以的,娶了这个娶那个,看来有的我忙乎的了…… 这件事就差不多了。只是我没想到,狄雨蹙会说很满意,看来她也是口是心非的,哼哼! 完事后,我和外公就回了佘府。我让外公去休息后,去了母亲那里,和母亲说了一说这些事。母亲很高兴,一个是又换回了四皇女,一个是又能娶狄廉的妹妹。和母亲聊了一会儿后,我就回去安排事情了。 首先,是和扈婉嫦说,我打算去火器处住一段时间,家里的事物请她多费心。因为现在母亲的身体不好,就的让她支持起整个家了。除了我的成人礼,还有接下来和皇女的大婚,和狄雨蹙的婚礼。我又去找了夏侯巧淑,毕竟她也是这家的一员,让她辅助扈婉嫦操持家里。夏侯巧淑一口就答应了,并打包票说她一定会让我满意。 我又找了心柔,让她安心养伤,等我回来。 这时丁效来找我,说他打算去九沓郡的夏侯堡,找吕获的女儿提亲。我一听,这是好事,反正刺杀我的刺客已经死了,佘府现在有卓章和符渊,就一口答应了,并让他带几名家丁带着重礼前去,也别丢了佘府的脸。丁效千恩万谢,带着家丁去了。 交代完府里的大小事务后,我出了佘府,用暗号找到冉墨溪,和她约定,让她后天中午在北门外等我。 安排妥当,我骑马又去了石林山,看了看蒲青橘。然后,我就回到火器处。 回到火器处,白帆又给了我一个好消息。就是这些天招兵买马,很见成效。不仅人员得到了补充,还有了意外的收获。 这收获就是花天楼的少东家蓝灿原来也对火器很感兴趣,于是他给火器处投了一笔钱,并希望参与此事,只是一直没碰见我。 我听到这是好事,于是就跟白帆说,我同意让蓝灿入伙,有了他的钱财加持,异神军会更好的制造、训练。并且给白帆一道手谕,封蓝灿也为副指挥使,归白帆管理。 就这样,我在火器处休息了两天。第三天一早,我便骑马前往红叶林。 到了红叶林,我看到狄雨蹙和“不动”虎早早的就等在林子口。 那“不动”虎见到我,特别亲切的又到我的腿边蹭着,我已经习惯了他这非把自己当宠物的样子。 狄雨蹙又问了问我真的不需要“抚啼”它们的帮忙,然后又嘱咐了我注意安全等等的。我让她等我回来,我要听她弹琴。 我们聊了几句,我就在她依依不舍的眼光下,骑着“不动”虎,离开了红叶林。我把马留给了狄雨蹙。 到了北门外,冉墨溪已经到了。 “不动”虎看到有不认识的人,忽然面露凶光,呲着牙,对冉墨溪露出敌意! 冉墨溪虽然也听说过白虎,但是第一次看到,也是很害怕。 我连忙安抚“不动”虎,说道:“‘不动’,这是我的朋友,不许吓唬人家。”我也试试,看看我的话它能听懂不。 “不动”虎果然是通人性的,我说完后,就收敛了起来! 我邀请冉墨溪一同骑乘“不动”虎,冉墨溪直截了当的给我拒绝了!理由是她想多活几天。 我见她不与我同乘,就问道:“你不和我一起,你怎么去啊?没有你指路,我也不认识路啊!” 只见冉墨溪不慌不忙的拿出两张裁好的纸马,念念有词的叨咕了几句,然后绑在腿上。 我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啊?” 冉墨溪说道:“你不是怕我跟不上你么,我绑了‘甲马’,就能日行八百里了。速度不会照你慢的!” 我恍然大悟,说道:“哦!‘甲马’!这个东西我知道!那你师父不应该叫‘戴甲’啊!应该叫戴宗啊!” 冉墨溪鄙视的笑了笑,说道:“少看点《水浒》吧!” 哦,对了,她知道《水浒》,我忘了她也是穿越过来的!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果然,这追踪高手冉墨溪不是吹的,我骑着“不动”居然一点都没有甩下她。我们日夜兼程,两日就到了角曲郡。 到了角曲城,我们并未入城,而是在城外一处隐蔽的山洞里先藏匿起来,等着二皇子他们到来,然后喇娑黎黎会给冉墨溪传递指令,安排我们下一步行动。 我让“不动”自己去觅食,然后坐在山洞里拿了些干粮吃。冉墨溪找了些干柴在洞里安全的地方点燃了取暖。 我凑到冉墨溪跟前,给她拿些干粮吃,她接了过去吃了起来。 我见此时无事,就和她闲聊起来,“师姐,我想我应该这么叫你。” 冉墨溪点点头说道:“我听师父说了。” 我见她提起师父,就想到她是喇娑黎黎和戴甲的女儿,可是她自己却不知道,于是,我问道:“你从小就跟着师父和戴甲么?你知道你的身世么?” 冉墨溪说道:“你问的是之前的还是现在的?” 我说道:“当然是冉墨溪的。”好嘛,这有两个身份的人还真的问准确了。 冉墨溪说道:“冉墨溪是吧。好,我给你讲讲。” 冉墨溪从记事起就跟着戴甲和当时化名“索黎黎”的喇娑黎黎,在普蜡归郡的一处偏僻的山里隐居。戴甲他们和她说,她是个孤儿,是戴甲已故朋友的孩子,他们俩都是她的师父。冉墨溪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年,这期间戴甲将自己的本领倾囊相授,而喇娑黎黎并未教她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他们无忧无虑的过了这十年世外桃源的生活。冉墨溪对戴甲和喇娑黎黎也像是对待自己的父母一样孝顺。 直到有一天,这样的日子被打破了。一群穿着黑衣的黑水国人找到了他们。原来,喇娑黎黎是黑水国国教摩图巴教火门的圣女,这些人是来找她回黑水国继承火门门主的。好家伙,这时代这么流行圣女么?! 我也知道喇娑黎黎为什么不让冉墨溪知道她是她们女儿了,首先是保护,喇娑黎黎知道自己早晚会被找到,这样她会回到黑水国,离开冉墨溪,她不希望冉墨溪去和摩图巴教拼命。其次,她既然是圣女,就不能破了身子,所以她必须隐瞒女儿一事。这也解释了,喇娑黎黎并未教冉墨溪什么有用的东西,她不想让人知道冉墨溪和自己有关系。 在摩图巴教找到喇娑黎黎的时候,喇娑黎黎让戴甲带着冉墨溪离开了。戴甲为了还年幼的冉墨溪,只好忍痛离开了妻子。 从此戴甲带着冉墨溪在江湖飘荡。 戴甲用自己本领帮人跟踪调查,以此来养活他们父女俩。冉墨溪大了点后,也和戴甲一起干起了跟踪调查的工作。看来,他们是这个时代的狗仔啊,就差个相机了!他们挣到钱后,就在京城民址的买了个院子,在哪住了起来。这个院子就是之前冉墨溪带我去的那个破院子。 后来有一天,戴甲不辞而别,冉墨溪四处寻找无果。再后来,冉墨溪得到了消息,戴甲死在了黑水国!原来,戴甲见冉墨溪已成人,就打算去找喇娑黎黎。结果,被黑水国二皇子抓到,处死了。 冉墨溪知道后,打算去黑水国为师父报仇,结果在去的路上被雷击中,醒来后,就是穿越过来的冉墨溪了。 穿越过来的冉墨溪拥有冉墨溪之前的所有记忆,不过她已经不是她了,所以她前思后想以后,决定不去报仇了。 再后来,燧倾倾找到了冉墨溪,认她做妹妹,让她加入了“今生会”,她从此就为燧倾倾卖命。 这次听说喇娑黎黎也来到了大穆,她就打算见见她这位女师父,于是就偷偷的和喇娑黎黎见面了。喇娑黎黎见到她后欣喜若狂,但是又不敢和她母女相认,只好叙师徒之情。 最后,喇娑黎黎让冉墨溪和她一起为戴甲报仇,冉墨溪同意了。于是,就有了冉墨溪找到我,一起策划刺杀二皇子的事情。 冉墨溪和我说完之后,就去山洞外找了些蒲草,在洞内铺好就睡去了。 此时,“不动”也觅食回来了,我就和它在山洞外,挤挤睡了。想想也真有趣,上次是有人刺杀我,这回我成了刺客,而负责盯梢的都是冉墨溪! 睡到早上,我被冉墨溪叫醒,只见她拿着一封密信说道:“师父的指令来了!二皇子明早就能到角曲城,他们要在角曲修整一天,估计明晚就去湖心岛。咱俩现在化装进入角曲城,去探探路。” 我明知故问的说道:“化装?装成什么啊?” 冉墨溪瞅瞅我,轻蔑的一笑,说道:“装成一对夫妻,你满意了吧?!” 嘿嘿,这小妮子真知道我再想什么啊! “好的!走!咱们夫妻俩去逛逛角曲城!”我兴奋的说道。 第五十八章 行动吧,杀手 初春的角曲城,还带些许的寒意,走在路上还能感受到风带来的凛冽。这里和京城不同,它坐落在开阔的平原上,所以要比京城冷了许多,风也大了许多。角曲城和図州西部的其它城市一样,这里都是穆人和黑水族人混居之地。 角曲城的风格也和京城大有不多,有许多的异域风情。最明显的是这里的黑水族人都会身披一件大大的黑色毯子,只有干活的时候,才会把毯子系在腰间或者叠在一旁。这毯子是黑水族人的一种风俗,冉墨溪说最开始黑水族人是不会做衣服的,只会披一种黑神树的树皮,后来用毯子代替,久而久之,披毯子成了风俗。毯子上涂满了黑神树的黑色的树油,这树油有防水防尘隔热的功效,黑水人不只是用毯子来保暖,还会用它来包裹东西,铺垫床铺,可谓是一毯多用,方便至极。而毯子脏了,只需要一抖就干净了,还方便清理。所以,这毯子成为黑水人必不可少的东西。只是长时间不洗,味道很大…… 现在的角曲城是三不管的地方,战争的创伤写在整个城市的脸上。到处都是破损的墙,到处都是饥饿的难民。这难民不光是穆人,还有很多的黑水人。 我和冉墨溪装扮成一对夫妻混进了城。在城中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那个湖和湖心岛。这湖并不大,如果没有水,从湖边走到湖心岛估计用不上十分钟,从湖边就能看到湖心岛的全貌。与其说是湖心岛,不如说这是一个带着护城河的世外桃源。那岛上有一座砖瓦结构的小房子,这岛也很小,除了房子四周就没有多少空地了。 我们俩围着湖转了一圈,商量好上岛的位置和路线,就暗暗记下来,然后往回走了。 往回走的路上,我听见一个草棚里传来了悦耳的歌声,于是,我就驻足下来,想要去看看。冉墨溪见此时无事,就同意跟着我一起过去看看。 我们来到草棚,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正站在一口大锅前,一边卖着里面的粥一边唱着。这姑娘应该是黑水族人,因为她披着黑色的毯子,长的倒是很干净,一双弯月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纤细的手指,白嫩的皮肤,怎么看也不像是干粗活的。只见她一边用勺子往面前的碗了盛着红色的粥,一边唱着一首悠扬的小曲,周围围着好多等待吃粥的人群。 我问冉墨溪道:“这是什么吃的啊?怎么这个颜色?” 冉墨溪看了看,说道:“这是黑水族人的一种传统的吃食,叫‘锅褔粥’。是用这边生产的一种野生的红色的草加上一些粮米熬成的。” “是吗?好吃么?名起的挺好听啊!锅褔粥,锅中有褔,吃了的都用口福啊!”我问道。 冉墨溪说道:“其实‘锅褔粥’只是一种美好的寓意,它其实原来叫‘裹腹粥’,就是用来在饿的不行的时候裹腹用的。那红色的草,叫‘天赐恩草’,是一种一年四季都生长的野草,自带一些酸甜的味道,黑水族人就用这种草混在粥里调味,至于里面的粮米,其实就是一些陈旧腐烂的五谷,有什么放什么,这草的味道会遮盖住腐烂的味道。而‘天赐恩草’吃多了,会让人腹泻便血,容易出人命。所以,平时是没有人吃的。不过,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有这粥吃就不错了。” 看来,果然战争到最后,倒霉的是平头百姓,明知道吃这粥会有生命危险,但是饥饿难耐,人们也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吃它。还好这战争已经结束了,等朝廷接收了角曲城,这赈灾也是重中之重啊! 我又问冉墨溪道:“那你能听出这姑娘唱的是什么曲子么?我听着挺好听啊!” 冉墨溪说道:“这是黑水族的一首姑娘盼情郎的歌,叫《盼郎来》,讲的是姑娘在家等着情郎上门提亲的事儿,不过歌的结尾不太好,姑娘没等到情郎,情郎被土匪所杀,而姑娘呢,被父母安排嫁给了别人,姑娘最后跳河自尽了。” 我点点头,说道:“这故事倒是听的太多了,不新鲜。” 我们正说着,只见那个唱歌的姑娘走过来,拿了一碗锅褔粥,递到我面前说道:“二位也是来喝粥的?给,我的碗不够用了,二位就用一个碗喝吧,不够喝还有。” 要是冉墨溪之前没说这粥是怎么回事,我还真想喝一口,但是此刻,我看着粥没敢伸手。 冉墨溪见状,一把把粥拿了过来,说道:“谢谢姑娘。别介意,我相公平时在家都是我吃完他才敢吃的,所以我没接,他不敢接。”说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 我连忙说道:“是的,是的。娘子先喝。” 唱歌的姑娘捂着嘴笑了笑,说道:“二位真是恩爱。” 我见要把我妻管严的形象坐实了,就岔开话题问道:“姑娘在这兵荒马乱之际,能做粥济民,真是救世的心肠啊!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 唱歌的姑娘说道:“什么救世的心肠啊。我只是做些我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罢了。我姓喇娑,叫浮玛。” 哦,姓喇娑的,喇娑在黑水族也算是个有名的氏族,为什么这么说,主要是我认识的黑水族的人就有姓喇娑的,喇娑黎黎么!嘿嘿。 我说道:“原来是喇娑姑娘。喇娑姑娘你刚才的歌声真好听!” 喇娑浮玛说道:“是吗?大哥夸奖了。大哥要是喜欢听,就在这多坐会儿,我还会再唱的!” 我说道:“好啊,我还想听刚才那个歌,可以么?”好嘛,我开始点歌了。 喇娑浮玛说道:“可以啊!就是不知道嫂子介意么?”说完看向冉墨溪。 我明白,这歌毕竟是唱给情郎的,我此时带着冉墨溪假装夫妻,就这样点情歌,确实有点拿冉墨溪不当回事了。 可是,没想到冉墨溪也没当回事,说道:“不介意。” 喇娑浮玛说道:“那就好。我先去忙了,你们慢慢吃。” 喇娑浮玛说完后,冲我们微笑了一下,就回到她的锅前继续忙乎去了。 冉墨溪低声和我说道:“我们还是走吧,别节外生枝。”说完拉着我就走,我心说,你不是不介意么?这不还是介意了么?哼哼!你不是当真了吧?! 不过,我看到冉墨溪认真严肃的眼神后,还是恋恋不舍的跟着冉墨溪离开了,没敢反抗。 于是,我们就离开了草棚,出了城,回到了山洞。 回到山洞后,冉墨溪见我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就和我说起了刚才的喇娑浮玛,“她应该是师父的近支亲戚,浮字是师父的上一辈,也就是说她可能是师父的姑姑之类的人。她出现在这里不太正常,所以我才拉你走。” 我好奇道:“姓喇娑的这么多,不会这么巧吧?再说了,大穆既然也有黑水族的人,她们和黑水国的应该没多大关系了吧。” 冉墨溪说道:“没错。姓喇娑的是不少,而且在大穆的也不少。但是,用浮字的却只有师父他们这一支。放心吧,她和师父肯定是离的不太远。” 我更好奇了,说道:“你对这喇娑族族谱还有研究?” 冉墨溪看到我质疑她,不屑的说道:“当然!跟踪调查是我的工作。要不要我把你佘家的祖上三代都给你念叨念叨啊!” 我连忙摇手说道:“不必了,不必了。我信了还不行么?好嘛,您还真是一个名出色的‘狗仔队’!” 冉墨溪被我逗乐了,说道:“我就是没有相机,要不然就把你做的那些龌龊事都给你发在网上!” 我一听,假装求饶道:“我错了,师姐,我不想成为网红啊!” 我们就这样说说笑笑的聊的好不开心。这是我第一次和冉墨溪这样轻松的聊天,我发现其实她也有这幽默的一面。 好吧,这次事情如此秘密,确实是谨慎点好。不管这喇娑浮玛是谁,别耽误了正事才是真的。所以,我也不再计较了。 晚上冉墨溪给我也抱了一捆蒲草,说是怕我在外面冻死。我就顺水推舟的也进了山洞去睡,只是可怜了“不动”虎,它也想进来,我怕冉墨溪害怕,就制止了它进来,“不动”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留在洞外,眼巴巴的看着我。这幸亏是狄雨蹙不在,要不然非得杀了我不可。 第二天中午,我们收到喇娑黎黎的密信。冉墨溪让我穿上一身黑衣,并给了我一把刀。我一看这身打扮不像黑水人,倒是大穆人的装扮,就问道:“我这样去,能行么?这不是大穆人的装扮么?” 冉墨溪鄙视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叫虚虚实实不?你就穿这身去,别废话!” 我知道嘘嘘和湿湿,哼! 一切收拾妥当后,晚上冉墨溪带着我悄悄的来到角曲城外一处躲避起来,等待信号,准备随时入城。我问冉墨溪信号是什么,冉墨溪没有回答我,只是注视这角曲城的方向。 我们等到了很晚,忽然一只乌鸦飞了过来,从我们头顶飞过。 冉墨溪低声说道:“信号来了。你按照之前探查好的路线前去小屋刺杀。师父已经在周围安排好了一切,记得完事后,向北跑,我会在适当的地方接应你的。”说完,冉墨溪就消失在黑暗中。 我骑上“不动”虎,紧了紧遮挡口鼻的面纱。双腿使劲一夹,“不动”虎飞驰着奔城内奔去! 我们来到湖边,没等守卫的士兵反应过来,只见“不动”虎一个大跃,我们就跃到了湖心岛的小屋门口!我一脚踹开了门,直扑床上的二皇子。 此时的二皇子喝了一晚上的酒,醉意正浓,刚刚和他的情人睡下,准备做一些“增强体魄的运动”。忽然被这破门的声音惊吓到,准备坐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进屋后,没有废话,看准床上的二皇子,冲上去就一拳,二皇子连忙用手去挡,只听“咔嚓”一声,二皇子的胳膊就断了!这石化了的拳,是真的厉害啊! 二皇子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扶断了的手,大喊道:“你是金门的人!” 我没有回答,另一只拳直扑二皇子的面门,这一拳重重的打在二皇子的脸上,只见他的头随着我的拳头转了个三百六十度!他的头骨应该被我打的粉碎,而他脖子应该被这一拳给打断了! 二皇子当场像破了的气球一样,重重的倒在床上,死了! 我见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想连他的情人一起杀死。 于是,我举拳就打向二皇子的情人。可是,我的拳到了她的面前,我停住了,因为我发现这二皇子的情人居然是白天熬粥的喇娑浮玛!! 喇娑浮玛此时已经闭上眼睛等死了,可是却只感觉到我的拳风,我却没有打下去,于是,她慢慢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我此时看到是喇娑浮玛,心里犹豫了,想起白天她的歌声,有些下不去手。再加上此时我耳边已经听到,外面的守卫们已经逼近湖心岛了。所以,我决定放过喇娑浮玛,就收回了拳头,转身出了门,骑上了“不动”虎。 外面此时已经有两个游水过来的守卫上了岛,见我出来挥刀就砍,我连忙用胳膊去当。刀砍在我胳膊上,就像砍在石头上一样,守卫也大惊,喊道:“是金门秘术!” 我没有过多的纠缠,飞起一脚踢飞了守卫,双腿一夹“不动”虎,“不动”虎用力一蹬,带我又跃出湖心岛。 就在我跃出湖心岛的同时,我听见身后的小屋里传来了喇娑浮玛的歌声,正是那首她白天在草棚熬粥唱的《盼郎来》!难道她认出我了?! 我们来到了岸边,我驱使着“不动”向北跑去,一边跑,我一边回头张望着,我隐约的看到湖心岛吵杂的人群中,喇娑浮玛站在其中,向我的方向望着,唱着!坏了,如果她认出我来,这刺杀就等于失败了!! 第五十九章 珍贵啊,礼物 我骑着“不动”虎,按照之前和冉墨溪的约定,一路向北跑。穿出了城,不一会儿就碰到了早就等着我的冉墨溪。 我们没有多说话,毕竟再跑路,所以在冉墨溪的带领下,我们穿山越岭,跋山涉水,一会儿向北,一会儿向东,经过一晚上加一个白天的奔跑,终于在第二天的晚上来到了一座城的下面。在城下,我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冉墨溪告诉我这里是夯南郡的郡治——夯南城。她和喇娑黎黎相约在此集合。然后,她告诉我顺着路一直向东南走,越过一座连绵的大山,再往前就是红叶林了,然后,我就能回京城了。这路程,不出意外大概明晚就能到。 好家伙,大姐,我也一晚上加一个白天没休息了,你去城里休息,我还继续跑?合适么?! 不过,冉墨溪给我的理由是我尽量不要出现在其他城市,万一有认识我的,就不好了。我听她说认识我,就和她说喇娑浮玛的事儿,冉墨溪说她会去问问喇娑黎黎,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她会去找我。 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了,那我就只能继续前进了…… 和冉墨溪告别后,我骑着“不动”虎,又走了些路,实在有些饥困难耐了,毕竟一天多没有吃饭,也没有休息了。于是,我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座镇子,就直奔镇子去了。 到了镇子口,我怕“不动”虎吓到镇里的人,就让它去远一点的林子觅食,然后在那里等我。“不动”虎蹭了蹭我的大腿,就离开了。 我自己一个人走进了镇子。此时已经是深夜了,镇子里只有几户人家还有些光亮,其他人家都早睡觉了。耳边听到打更人的梆子声,应该是三更天了。 我又困又饿,就没往镇子里面走,来到第一户人家,见还有些灯光,就上前敲门。不一会儿,有一位老者的声音,问道:“谁呀?” 我说道:“老伯,我是路过本镇的,天太晚了,我又困又饿,想在您家投宿一晚,还望您开门让我进去,我可以给您些银两作为报酬。” 门开了,老者探出头来,看看我,觉得我不像是坏人,就说道:“这大晚上的,住是可以的,但是我家太小了,只能委屈你住柴房了。” 我说道:“没关系的老伯,能有地方住,我已经很满足了。” 老者见我这么说,就打开门,说道:“那你进来吧。” 我跟着老者进了院子。确实他家不是很大,正房一间,然后左面是柴房和厨房,右面是牲口棚。这正房左右各有一扇门,应该是两个房间。 老者把我领进了柴房,这柴房里面脏的不行,不过有个地方住,确实已经不错了。 我问老者道:“老伯,这是什么镇啊?” 老者一边给我收拾出一块能睡觉的地方,一边答道:“卫陵镇。” “卫陵镇?” “对,这镇子南面就是皇陵,所以这个镇子最早的居民就是建造皇陵和守卫皇陵的人。”老者说道。 老者说完,又去厨房给我找了些剩菜剩饭,说道:“太晚了,实在没有什么吃食了,你就对付一下吧。” 我都饿了一天了,见到饭,哪还管是不是剩菜剩饭了,端过来,就狼吞虎咽起来! 老者问道:“公子是从哪里来呀?” 我嘴里塞满食物的说道:“我是从南方来的。”我没敢说自己是京城人。 老者又问道:“哦,南方。怎么来这里了?” 我说道:“母亲改嫁了,剩我自己,就打算去北面的爻州投靠我的表兄。”我这时候把符渊的经历套在我自己的身上了,反正也没有人去核实,只要不暴露就可以。 老者又端详着我,说道:“公子是一个人?” 我说道:“对呀。一个人。”说着,我把一碗饭吃了个干净,举着碗说道:“老伯,还有饭么?嘿嘿,吃的有些急了。” 老者说道:“有,有。”说着就拿着碗去了厨房。 我等了一会儿,见老者拿了饭,又拿了一碗汤,走过来递给我说道:“你看你这火急火燎的吃,被噎到了。来,喝碗汤吧。” 我说了句谢谢,就把汤和饭都端了过来,我也是真的有些噎,就一口气的把汤全喝了。 老者看我笑了笑,就出去回屋了。 我吃饱喝足后,觉得困的要命,倒头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可能是这几天没有睡好,感觉这一觉睡的好舒服。 我睁开眼,睡过瘾了,忽然觉得身子被绑住了!我想使劲用“金甲衣”挣脱绳子,却发现我浑身无力使不上劲!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应该是中了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可是我是什么时候中的呢?我猜想,应该是老者给我的汤!坏了,这是上了贼船了!我现在想想,那老者问我是一个人的时候,就应该想要迷晕我了!真的是,看来我这是自投罗网,太傻太天真了! 我看了看四周,我是装在一顶轿子里,我身上穿的是大红的喜袍!嗯?这是要结婚么?难道老者把我迷倒是为了让我结婚?不对呀!就算是结婚,也没有新郎坐轿子的啊!难道,是把我当新娘了?不会吧,我长的也不想是个女生啊?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只听的外面喊道,“新姑爷到!”嗯,还好,还是把我当男的了!不过这是什么婚礼啊,怎么还绑着不相干的人来拜堂啊! 轿子落下,一群人把我连拉带拽的拖出轿子,我这时才注意到,现在是白天了,看来我至少已经昏迷了一晚上了。 只见四五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架起我就往屋里进,进屋后,按着我的头就拜,我此时晕头转向的,都看不清对面的新娘是什么模样,只看得红红的也穿着嫁衣。 拜完后,这几个汉子又把我架起来,往后院走。来到一间好像贴着喜字的房子,进屋后,我被他们重重的扔在床上,然后他们转身出去把门关上了。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我迷迷糊糊的像个破面口袋似的摔在床上。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那个新娘走了进来。这时我终于看清楚了她的样子。这么说吧,长的和猪八戒他二姨没有两样!个子不高,一双左低右高的大小眼,蒜头鼻子,这蒜还是咸蒜,乌黑锃亮的!下兜齿的嘴,嘴角快要开到耳朵边了,里面有几颗苞米牙——真的是几颗,凑不成一排!耳朵尖尖的,仿佛在接收信号。反正这么说吧,我能理解这新娘为什么要绑一个新郎了,因为实在是没法看! 新娘走到我跟前,不笑还好,一笑更渗人。她说道:“相公,咱们洞房吧!”说着拿出一个小瓶,撬开我的嘴,就把瓶里的粉末往我嘴里倒!倒的差不多的时候,她还拿手指头在瓶里刮了刮,然后把手指往我嘴里搅了搅!好家伙,你还真是勤俭治家,不浪费啊! 我心想,完了!我今天是要交代在这儿了!不用问啊,这粉末一定是什么发情的药啊!这是让我力竭人亡啊! 这新娘喂完我药后,就扑到我身上,我此刻已经闻到她嘴里的臭味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前面一阵骚动!紧接着门被撞开了,一只黑豹冲了进来!我定睛一看,正是狄雨蹙养的“烟”!在黑豹的后面,狄雨蹙也跟着进来了! “烟”进屋后一下子就把新娘扑到一边,狄雨蹙走过来,捂着嘴看我笑着,然后给我松了绑,把我放在“烟”的身上。然后,“烟”带着我离开了这间屋子。路过前厅的时候,我才看到,前厅的人被青蛇“冷锯”控制住了。 “烟”带我来到门口,“抚啼”鸟正在这等我们。狄雨蹙跟着我们出来,把我放在“抚啼”鸟上,便驾着“抚啼”鸟飞离了这个镇子。 飞了一会儿,我们就到了“乐园”。此刻我身上的迷药的劲儿也过去了不少,我便自己能爬下“抚啼”鸟,狄雨蹙搀扶着我,进了土房。 狄雨蹙把我扶到床上,此刻我虽然迷药的劲儿有些消失了,可是那发情的药的药劲却上来了。浑身开始发烫,身子里也开始难受! 狄雨蹙看我的样子,就问道:“你没事吧?”又摸了摸我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啊?” 我此时已经能开口说话了,我克制着自己说道:“你别管我了,快走!” 狄雨蹙生气的说道:“我不管你,你就成了人家的上门女婿了!” 我此刻已经欲火焚身了,看着狄雨蹙的眼睛,严肃的说道:“刚才,那个女的给我吃了发情的药!你不走…你不走,我克制不住我自己,你别怪我!” 狄雨蹙傻傻的看着我,说道:“那药会要了你的命么?” 我咬着牙说道:“会要了你的命的!” 狄雨蹙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我攥着拳头,低下头,说道:“因为…因为吃了这个药,我就会对你做出一些我自己控制不住的事情!别问了,好么!快走!” 狄雨蹙此刻明白了,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咬着嘴唇问道:“我知道了。可是,我要是走了,你会怎么样啊?” 我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她的药的药性是什么…不过,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快走吧”说完,我被烧的感觉从里往外的滚烫,我开始挣扎着,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 狄雨蹙呆呆的看着我痛苦的样子,急促的喘着气,咬了咬牙,眼泪此刻在她的眼睛里盘旋,她说道:“我不走!你会被烧死的!我忍不下心看你这个样子!你要是太痛苦了,我…我愿意!”说完,她伸手拉住了我的手。 此刻我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她这一拉,让我的心里防线瞬间的崩溃了!于是,我一把把她拉进我的怀里,和她滚在了一处…… 天崩地裂,也不及今天的我这般痛快!山呼海啸,只能形容此刻一半的倾述!那火一般燃烧我的,点燃了整个世界!从未经历过这一切的狄雨蹙,被我彻底的吞噬了! 一切过后,我冷静了下来,此时的狄雨蹙已经昏死过去了!我守着她,我看着她,我心疼着她,我责怪着自己! 天快黑了,狄雨蹙才慢慢的缓了过来,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你…你没事了?”然后,给了我一个有气无力的笑。 她的这句话,让我心疼的眼泪掉了下来,我摸着她的脸,说道:“傻丫头,你知道你把自己搭进去了么?你怎么这么傻?” 她笑着说道:“你没事就好了。反正…反正过些天,我也是要嫁给你的。” 我看着她,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说道:“好像有些力气了,就是有些疼。” 我把她抱了起来,说道:“能不疼么,我的傻丫头!”我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我真的没有想到,这单纯的丫头,居然能为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真的是何德何能,我不知道!我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对我真心的女子,居然这么多! 我也没有想到,今天美救英雄的居然是狄雨蹙,她不仅仅是把我从卫陵镇救出,还牺牲了自己! 我低头问狄雨蹙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卫陵镇有难的?怎么会出现在哪呢?” 狄雨蹙说道:“其实,我一直都跟着你们呢,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包括你去刺杀二皇子,和那个姑娘在夯南城分手,我都一直偷偷的跟着你。本来,我不想暴露的,要不是看到那老头和人商议,把你被五花大绑送去成亲,我也不想让‘抚啼’它们现身。” 我又问道:“你一直跟着我们?我们居然没有发现!”是啊,我没有发现有情可原,连追踪高手冉墨溪都没有发现,看来狄雨蹙你才是真正的追踪高手啊! 狄雨蹙自豪的说道:“是啊!要不你以为‘不动’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觅食啊?” 哦,原来,“不动”去觅食,都是去找狄雨蹙了。 我说不让狄雨蹙跟着,她担心我的安危,居然还是不顾自己的危险,悄悄的跟着去了,这傻丫头!我以后要是对她不好,我就该千刀万剐了! 狄雨蹙看我满脸的愧疚,安慰我说道:“好啦,你平安就好。只是,我今天没法给你抚琴了。” 我说道:“等你好了,我天天听你的琴!” 狄雨蹙笑了笑,神秘的说道:“不过,我想给你个礼物,你要不要?” 我问道:“什么礼物?你就是我最珍贵的礼物!” 狄雨蹙说道:“那是当然咯!嘿嘿,不过,这是一个让你我永远不分开的礼物!” 第六十章 有缘啊,相遇 我不知道狄雨蹙会给我什么礼物,不过,她已经把最好的礼物给了我。 只见狄雨蹙轻轻的吹起了口哨,听见哨声后,那两只相思鸟飞了进来。雄鸟“称心”落在了我的肩膀,雌鸟“如意”落在了狄雨蹙的手上。 狄雨蹙望着手上的“如意”,深情的说道:“我好想时时刻刻都陪在你身边,所以我让‘称心’以后就跟着你,‘如意’就留在我身边。这样,你如果有什么事想找我,或者思念我了,都可以和‘称心’说,不论是远隔千里万里,它都会把你的思念带到我身边,而我要是想你了,‘如意’也会把我的思念带给你,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好家伙,这是打算给我安个gps定位啊! 我望着狄雨蹙,说道:“那岂不是把它们分开了,这太残忍了吧?” 狄雨蹙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道:“那就看你想要离我多远了!也要看你是否想我了!它们分不分开,不取决于我,而取决于你,因为我一直都在这儿。” 我点点头,低头吻了狄雨蹙一下,也满眼爱意的说道:“即为了我们,也为了它们,我会永远不和你分开的。” 狄雨蹙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这一晚,我决定不走了,我要陪着她,这不只是她需要我,也是我想守着她。这次的我不再是疾风暴雨,不再是熊熊烈火,而是温暖的阳光,而是涓涓的溪流…… 我们就这样相守,相爱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搀起了我的女人狄雨蹙,整理好衣裳,为她穿好“雾恋裙”,今天的她格外让我看着养眼,可能是我满眼全都是对她的爱意。 我和她牵着手,走出了土房。门口,此时几大珍禽异兽排列开来,像是在夹到欢迎我们的新生。我看到“不动”虎也回来了,“烟”也回来了,“冷锯”也回来了。 狄雨蹙看着它们,忽然转头对我说道:“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它们见到你和你那么亲!” 我问道:“为什么?” 狄雨蹙娇羞的说道:“因为你是我的夫婿啊。” 我笑着说道:“那它们还真是通灵气的神兽啊!这也能未卜先知!” 狄雨蹙骄傲的说道:“当然了,你也不看是谁养的!” 我说道:“我当然知道了!是我的雨蹙养的么!” 狄雨蹙听到我说的话,含羞的笑着。 我一把抱起狄雨蹙把她,把她抱上了“不动”虎,她并没有反抗,只是用双手环抱着我。我驱使着“不动”虎离开了“乐园”。狄雨蹙在我的怀里,幸福的笑着。 我们来到红叶林换了我的马,她依然是在我怀里环抱着我,也不问我要去哪,可能此刻去哪对她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我怀里。 我骑着马带着狄雨蹙转了一圈,来到了北门外。 我对狄雨蹙说道:“我送你回家,还是我带你回家?” 狄雨蹙疑惑的说道:“这有什么区别么?” 我坏笑着说道:“我送你回的是你的家,我带你回的是我的家!” 狄雨蹙“噗嗤”一笑,说道:“我现在还不能去你的家,还不是时候,你送我回我家吧。” 我也知道,她现在去我家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我说了一句“遵旨”,就骑着马直奔狄府。 我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奔驰,狄雨蹙此时有些害羞,因为来往的人太多,不过她还没有办法从我怀里离开,只好带着幸福而娇羞的笑,低着头。 是的,我就是要招摇过市,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我的女人! 我们快要到狄府的时候,忽然听见一辆马车里有人喊我:“祈康!” 我停下马,看去,车里露出了夏侯巧淑的脸,她看到我怀里抱着个女人很是惊讶。 我问道:“你怎么在这?你干什么去了?” 夏侯巧淑由玉蝶搀扶着,从马车里下来,说道:“我去买胭脂了,”她又看了看我怀里的狄雨蹙,“少爷还是少爷啊,这般无拘无束的!”说着的话里,我听到醋意。 狄雨蹙听到夏侯巧淑的话,把手从我的脖子上拿了下来,但是她在马上,没有地方可以躲,于是就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 我知道,我此刻怀里抱着的如果是扈婉嫦,或者是心柔,夏侯巧淑都不会这般说话,她只是觉得我抱着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就这样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实在是不成体统。 我轻轻的对怀里的狄雨蹙说道:“别怕,在马上等我。”说完,我把狄雨蹙抱正,然后偏身下马。 我走到夏侯巧淑跟前,低声跟她说道:“别乱说!你又来劲儿是不?”然后,指着狄雨蹙,“这位是吏部天官狄廉大人的妹妹狄雨蹙,已经和我订婚了,将来咱们都是一家人。” 我又指着夏侯巧淑,对狄雨蹙说道:“这位是户部司徒夏侯春大人的女儿,夏侯巧淑——也是我的女人。”我特意说了她是夏侯春的女儿,虽然她还没有过继给夏侯春,但是此刻我这样说,是为了让夏侯巧淑感觉高兴。 这没有女人,好闹心,而女人多了,也好麻烦…… 夏侯巧淑听我这样介绍她,也是很高兴,看了我一眼,对狄雨蹙说道:“原来是狄小姐啊,失礼失礼。我听说了你和祈康的婚事,别介意啊,我这个人心直口快。还有,你别听祈康乱说,我现在还是他二嫂。”说完,白了我一眼。 狄雨蹙轻轻的向夏侯巧淑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夏侯姑娘好。” 我问夏侯巧淑道:“你去买胭脂了?买完了么?” 夏侯巧淑一听我问胭脂,就兴奋的让玉蝶拿出来,给我看,“祈康,你看我挑了好多,等你成人礼的时候,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嘻嘻。” 我一看确实是买了不少,说道:“嗯,你不用这胭脂,依然是好看的。不过这胭脂确实不错,一定能锦上添花的!行,你高兴就好,喜欢多少就买多少!” 夏侯巧淑让我说的,小脸通红,开心的说道:“嗯,你觉得好看就好!” 这时,车里有人说道:“佘家少爷果然是大方的人,为了心爱的女子,可以如此爽快,真是让人羡慕。” 我听着这声音好熟啊!于是我问夏侯巧淑道:“车里怎么还有人?” 夏侯巧淑看了看车,连忙解释道:“哦,是胭脂行的老板,人特别好,不但给我便宜了不少,知道我没坐车来,还亲自送我回家。” 胭脂行的老板?!哼哼,这声音我终于知道是属于谁了! 果然,燧倾倾从车里走了出来,微笑着对我深施一礼,说道:“小女子燧倾倾,见过佘少爷。” 我看着这燧倾倾,她又风韵了许多,穿着一身素服,不过却挡不住她的万种风情。 我假装第一次见到她,说道:“哦,燧老板。我听说过,外城总督衙门主司西门虢的遗孀。” 燧倾倾又施一礼,说道:“正是。提到亡夫,小女子还得谢谢尚寿公,亡夫的命案还是尚寿公明察秋毫的为亡夫抓到了凶手,为小女子报的仇!此大恩,小女子还无以为报。所以,今天得知是二少奶奶来胭脂行选胭脂,小女子便以此薄面,来报尚寿公大恩之万一。” 呵呵,谢我?还是你会聊天!你亡夫的魂儿要是有感知,得被你气的从地府回来掐死你!行,你谢我,我也就受着,不过我只当你谢我让你获得自由! 我还了一礼,说道:“燧老板不必客气,我也是做的自己分内之事。” 夏侯巧淑听了我们的对话,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原来燧老板是西门主司的遗孀啊!怪不得,又是便宜,又是车送的,原来我是借了祈康的光啊!” 燧倾倾不紧不慢的说道:“二少奶奶,这不也是咱们俩聊的投缘么!您人这么好,品味又很高雅,再加上您是佘府的人。所以,我不光是有报恩的意思,还有真心想交您这个主顾,您可是我可遇不可求的人啊!” 会聊天的人,会让所有人都觉得很舒服,果然,燧倾倾你真是个滴水不漏的人才啊! 燧倾倾又看了看我,看了看狄雨蹙,说道:“相请不如偶遇,今天既然与佘少爷和狄小姐遇见了,不如我做东,请大家去花天楼一聚,以表小女子感谢之情。望佘少爷、少奶奶、狄小姐不要推辞。” 燧倾倾说的这个诚恳,这个大方,让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夏侯巧淑本来在府里呆久了,没怎么在外面过,一听要去酒楼,就兴奋的说道:“好呀!”说完她又看了看我,“祈康,你觉得呢?” 狄雨蹙看着我,小声的说道:“我…我全听你的…” 我想了想,虽然不知道燧倾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确实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她,于是我同意道:“好吧,就给燧老板个面子。” 燧倾倾听我说完,微笑着说道:“那小女子先谢谢尚寿公啦。”说完转身和车夫说道:“去花天楼。” 然后燧倾倾扶着夏侯巧淑上了车,回头问狄雨蹙道:“狄小姐,马上颠簸,来车上坐吧。” 狄雨蹙听到后,看着我,我点头同意,她就下了马,燧倾倾也扶着她上了车。 都上车后,燧倾倾冲我嫣然一笑,然后也进了车里。 我骑着马先一步到了花天楼。 到了花天楼后,掌柜的见是我,连忙出来迎接。我问他,蓝灿是否在,他说蓝灿今天没有来。我猜他可能去火器处了,就没过多的打听。我又问掌柜的,可有闲着的雅间,掌柜的说有,就带我上楼。 我往上走的时候,想起了上次在这花天楼的雅间的时候,是和陈了了还有宇文绵懿一起,现在她们一个在远嫁的途中,一个被关在家里,真是世事无常啊! 我们刚上楼,忽然一个雅间的门打开,陈了了走了出来!我们俩四目相对,都当场愣住!她怎么在这里? 我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悄悄的对陈了了做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就跟掌柜的说道,“你先下去。”然后用眼神示意他。 掌柜的点点头,没敢多问,就下楼去了。 我见管家下楼了,就拉着陈了了进了雅间,关上了门。我一进屋又吃了一惊!原来,屋里还有一个人,正是陈璪的小老婆咏氏!她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咏氏见我进来也懵了,连忙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没有回答,拉着陈了了坐下,然后问陈了了道:“你怎么出来了?还和她一起?” 陈了了看到我很是激动,又惊又喜,本来她说话就结巴,这会儿弄的话有些说不出来了。 咏氏在一旁见我不理她,主动搭话道:“你的了了,想你了。不敢去佘府找你,就来这里,说是你们俩的什么回忆。啧啧啧,看来你们还真的是心有灵犀呀!” 看来我今天同意燧倾倾的饭局,是正确的选择!我又问道:“陈相怎么可能让你出来呢?” 咏氏一脸让人读不懂的笑着,说道:“陈璪怎么可能让她出来呢?笨想也不可能啊!是她来求我,我带她出来的!” 原来,陈了了自从我走了那天,就犯了很严重的相思病。她一直压抑着,不敢表露出来。不过,这对我的相思却是越压抑越严重! 她想偷偷的出来见我,就想起来我进陈府,应该是有秘密的路,而且咏氏应该知道。于是,她就去找咏氏,求咏氏带她出陈府。 咏氏就趁火打劫,逼着陈了了说出她和我私定终身的事情。陈了了也知道,我和咏氏的事情,所以她相信咏氏不会把她和我的事情说出去。 咏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同意带陈了了从密道出陈府。出府后,陈了了不敢到佘府找我,就打算来花天楼,我们曾经见面的雅间,睹物思人。好家伙,这文艺女青年,果然做的事情很文艺…… 不过,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偷偷的跑出来的,我心里充满了愧疚。确实,自从那一日后,我好久都没有去找她,把她放在了一边。 我满怀愧意的握着陈了了的手,说道:“傻丫头,这多危险啊!是我不好,把你放在陈府,让你备受煎熬。不过,这也许就是天意,我们居然能在这里见面!我也好想你,了了!” 陈了了听我说的话,一边笑着流下了泪,一边摇着头,“不…不怨你…我…我想你…想你!” 我刚伸手要给她拭去眼泪,突然雅间的门被推开了! “你在这儿啊!” 第六十一章 创作吧,才女 我回头看去,是燧倾倾带着众人到了。此时的我,手里还抓着陈了了的手。 夏侯巧淑和狄雨蹙看着我又抓着一个姑娘的手,屋里还有另一个姑娘,脸上明显有些不高兴。 还是燧倾倾懂事,她见这情况,吩咐玉蝶去要个宴席,然后在门口候着,给我们传菜,别让别人进来。然后用双手一手一个拉着夏侯巧淑和狄雨蹙,笑着说道:“我看这个雅间佘少爷选的不错。咱们就在这儿吧,来来来,二少奶奶、狄小姐咱们落座。”夏侯巧淑和狄雨蹙便跟着燧倾倾坐了下来。 我们围着圆桌坐成了圈。现在的位置是,我背后是门,我的右手边是陈了了,陈了了右手边是咏氏。我的左手边是狄雨蹙,狄雨蹙的左手边是夏侯巧淑。而燧倾倾坐在了夏侯巧淑和咏氏的中间,我的正对面。 由于她们的突然进来,我此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这几位姑娘也都不说话。陈了了低着头,手从我的手中轻轻的抽了出去。咏氏则拄着脑袋,眼睛看着墙。狄雨蹙抿着嘴,不停的偷看我一下,又偷看陈了了一下。夏侯巧淑则用杀人的眼神打量着陈了了和咏氏。 此时打破尴尬的还是燧倾倾,她看了看每个人的表情,然后微笑着说道:“我今天是十分有幸!不但请到了我的大恩人佘少爷,还见到了佘少爷的几位红颜知己。佘少爷,不如您为我介绍介绍在场的姑娘,我想一定都是佘少爷最重要的人吧!” 就你会说话!我的姑娘还有几位没来呢!哼! 不过,既然燧倾倾帮我打开了局面,我也不能眯着了。于是,我先从燧倾倾介绍起来,毕竟她算是这里表面上和我关系最没负担的人。 我指着燧倾倾说道:“好啊。我给大家介绍介绍。这位是倾倾胭脂行的老板,外城总督衙门西门主司的遗孀燧倾倾。” 陈了了听我说到外城总督衙门,抬起头看着燧倾倾。 我知道她想什么,就补充道:“上次‘私盐案’,西门主司不幸被坏人刺死,为国捐躯,可谓是此次案件中的英雄。” 陈了了听我这么说,放松下来,对着燧倾倾轻轻的笑了笑。 我又指着夏侯巧淑说道:“这位是我二哥的遗孀,户部司徒夏侯春大人的女儿,夏侯巧淑。‘私盐案’就是我和司徒大人一起破获的。当然了,等我成人礼后,按规矩,她是要‘过继’给我的。”之前见狄雨蹙的时候,我说她是我的女人,她自己非要说是我二嫂么!哼哼,这次我就往严谨了说,看你怎么驳斥我!但是,最后我也要告诉陈了了,她是按规矩要“过继”给我的,名正言顺的。 陈了了示意的点了点头。 我又看着狄雨蹙,说道:“这位是吏部天官狄廉大人的妹妹,狄雨蹙。也是我订婚的姑娘之一。”说完,我用手轻轻握住狄雨蹙的手,狄雨蹙腼腆的笑了一下。 我好累啊,这女人多了是不好,我得按个重复重复的去介绍,我真想明天都给她们打个简历贴脑门上! 我又看着陈了了说道:“这位是左丞相陈璪的女儿,陈了了。”我转过头对着狄雨蹙,“雨蹙,她就是给我画画的人!” 狄雨蹙一听,是给我画画的人,便来了兴趣,微笑着看着陈了了,“是吗?果然人如其画,画的那么好,人长的也好漂亮!” 我看陈了了一脸懵,连忙又对她说道:“了了,我之所以能猜出来你画的意思,全靠雨蹙了。因为她就养着相思鸟!要没有她,我还傻里傻气的不解其意呢!也是她鼓励我赶紧去找你,别错过了你。” 陈了了一听,也很惊喜,“谢…谢谢。” 狄雨蹙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用谢我,”她看了我一眼,“其实是那天他自己像丢了魂儿一样,后来又发了疯似的要去找你。你在他心里好重要的!我只是告诉他,那是相思鸟而已。” 我怕陈了了又激动的说不出话,于是对狄雨蹙说道:“没有你,就没有我和了了。当然了,现在的你和她对我来说一样的重要。” 我说这话的时候,用左手也轻轻的握住了陈了了的手。她也立即点头同意我说的话。 我又看了看咏氏,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她。咏氏看我看着她,她说道:“我自己介绍吧。”我点了点头。 咏氏一脸满不在乎的看了下在座的各位,说道:“我叫咏浣雏,”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全名是什么,“是陈璪的二房夫人。当然了,我也是佘璜少爷的女人,只是不知道佘少爷认不认而已。”说完,她用一个疑问的眼神看着,笑了笑。 我想说不认,可以吗?唉,算了,反正我和她也有事实了,于是,我就认可的点了点头。 夏侯巧淑之前还没有吱声,当听到咏浣雏说她是陈璪的二房夫人的时候,她再也绷不住了,生气的质问我道:“你到底想要多少女人啊?!和你订亲的也就算了,这怎么还有人家的夫人和女儿呢!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她这么说,我确实哑口无言。冉墨溪说的没有错,我真的挺渣的…… 这时燧倾倾已经看懂了场上的一切,用手轻轻拉了下夏侯巧淑,说道:“二少奶奶稍安勿躁。听我说两句好么?” 夏侯巧淑见是燧倾倾要说话,只好点头同意。 燧倾倾拍了拍夏侯巧淑,说道:“不管怎么说,佘少爷确实有些花心了。”她看了看我,“我也是没有想到,佘少爷会有如此大的魅力!不过,作为在场的唯一的局外人,我也算是比较公正和理智的,大家听我说说。” 我知道她看我那一下是啥意思,她确实没想到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完全是两个人。以前的弈苦思是个单身狗,身边别说女人了,连母狗都不愿意往我身边凑。现在的佘璜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而且全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大家闺秀,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 燧倾倾继续说道:“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在座的各位都是深爱着佘少爷的,没错吧?而我也相信,佘少爷也是爱着在座的各位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佘少爷年少有为,又很有魅力呢!各位再想想,如果现在对佘少爷说,你不爱他,你们能做到么?我相信,你们的心已经都牢牢的长在佘少爷那里了,不是么?而无论是谁说不爱佘少爷,伤心的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佘少爷!你们忍心让他伤心么?我做个不恰当的比喻,佘少爷是树,你们是他的枝干,你们大家才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再说了,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只要他对你们每个人都是真心的,我觉得就足够了。” 好家伙,我都快被燧倾倾说的感动了! 狄雨蹙点头同意道:“我同意你说的。” 陈了了也点点头。 咏浣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随意。” 夏侯巧淑知道,燧倾倾这话像是对大家说的,其实是对她说的,她也想想了,她确实不能和我这么硬刚,于是就借坡下驴的说道:“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燧倾倾见大家都同意,于是话锋一转,说道:“那好,今天机会难得,我就陪四位‘佘夫人’一起喝一杯,不知道四位‘佘夫人’可愿意赏我这个脸呀?” 得有个燧倾倾这样的人!气氛组哪里都需要啊! 她的话让其它四个女子都忍不住笑起来,主要就是那句“佘夫人”,好像对她们每个人都受用! 燧倾倾看大家没有反对意见,就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偷偷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然后转身出门对玉蝶说道:“让他们上菜吧,然后来几壶好酒!” 玉蝶行礼答是,然后就去通知了。不一会儿,酒菜就上来了。 这燧倾倾不愧是陪酒的出身,酒菜上来后,她带着真诚的笑就挨个的劝酒,本来她们四个都不想喝,但是架不住燧倾倾这劝酒的本事高明,最后居然一个个都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这喝上酒了,话也就都聊开了,在燧倾倾的主持下,大家聊的居然有说有笑的,气氛融洽了很多。本来么,这些女子之间就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而且都是体面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燧倾倾提议玩了个酒令,她说道:“我这才知道,我们这里才女不少。咱们玩了个酒令怎么样?” 夏侯巧淑此时也带有醉意了,她说道:“玩什么?我可不是才女。”她指了指陈了了和狄雨蹙,“了了和雨蹙才是,你考她们,我给你们助威!” 好嘛,这已经开始叫的这么亲切了,燧倾倾功不可没啊! 燧倾倾也没过多的劝,她端起酒杯,说道:“好。那了了和雨蹙你们听真了!咱们就以‘春夏秋冬’为题,给在座的四位‘佘夫人’每人即兴作一首诗词,这诗词里必须带着你作的人的名字。怎么样?才女们?!” 嚯!这一下子上升到了文化方面了!这太雅了吧!好吧,你们玩,我这没文化的,也只能给你们喊加油了…… 燧倾倾没等陈了了和狄雨蹙回答,就站了起来,她也微微的带着醉意了。她围着众人转了一圈,然后站定说道:“我先来,抛个砖引个玉。” 众人都说好,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燧倾倾看着狄雨蹙,微微的笑着,说道:“我就以‘春’为题,给雨蹙做一首。” 燧倾倾想了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特别帅气的说道:“如梦令,春!” 她又转到了狄雨蹙的身后,用手轻轻的扶着狄雨蹙,作词道: “荷角深眉颦蹙, 雨画涟漪温度。 云眼印风唇, 散落瓷盘无数! 不顾,不顾。 恨水东流谁付。” 好文采!我就是听着好而已,虽然没听懂,但是,听不懂的才是好的!哈哈哈。 燧倾倾念完后,俯下身,轻轻看着狄雨蹙说道:“你真美,真的让人忍不住不顾。” 狄雨蹙此时也醉了,没有那么的娇羞了,于是拿杯子和狄雨蹙碰了一下,说道:“你才是真正的美人。”两个相望一笑,一饮而尽。 夏侯巧淑在一边说道:“倾倾,要不你也嫁给祈康得了,我们大家好需要你啊!” 狄雨蹙也附和道:“对呀!对呀!” 你们是真喝多了,这嗑都这么聊了么? 燧倾倾没有回答,只是深情的望着我,嫣然一笑,然后说道:“我的砖抛完了,了了、雨蹙你们谁来个玉呀!” 这时,陈了了拉了拉我,我回头看去,陈了了向我做了个写字的手势。我知道,她是要纸笔。于是,我就让玉蝶去管掌柜的要文房四宝。 一会儿文房四宝拿来了,我递给了陈了了。 陈了了把纸铺在了桌上,燧倾倾走到我的身后,用双肘搭在我的肩上,看着陈了了要写什么。 只见陈了了笑着看了看夏侯巧淑,又看了看杯中的酒,提笔写道:“夏。” 怎么的,写“夏”就得找个姓里面带“夏”字的呗? 陈了了继续写道:“香醍玉露灼人醒,看似浓稠底自清。” 陈了了又神秘的看了看我,然后看了夏侯巧淑,笑着又写道:“醉意巧羞淑媛鬓,唯有金盏不解情!” 我没看明白,这和夏天有什么关系啊? 燧倾倾大声的念着: “香醍玉露灼人醒, 看似浓稠底自清。 醉意巧羞淑媛鬓, 唯有金盏不解情!” 然后点着头,对陈了了说道:“果然是才女!以酒写夏,以夏写人,恰到好处,佩服佩服!” 陈了了此时眼睛已经笑成了月牙,略带一丝顽皮的拱了拱手。 夏侯巧淑也伸头看了过来,好奇的问道:“她写的是谁啊?” 燧倾倾说道:“写的是你!还有他!”说完指着我说道。 我一听还有我,于是也好奇的问道:“那句有我啊?” 狄雨蹙在一旁“噗嗤”一乐,说道:“果然‘金盏’是不解情的。”说完,燧倾倾和陈了了也乐了起来。 她们一乐给我乐的更糊涂了,这都是哪和哪啊?好吧,我吃了没文化的亏…… 狄雨蹙此时说道:“我来一个,我来一个!”好家伙,她这是真的玩嗨了!“我就用了了的韵,给了了写一个!” 燧倾倾调侃道:“了了的‘孕’,得看佘少爷有没有本事了!”这句我听懂了,玩谐音梗是不?扣钱! 陈了了听了燧倾倾的话,在醉意下居然也没了害羞,直直的看着我,嘴角居然还有一丝的坏笑!而夏侯巧淑和咏浣雏已经笑的趴在桌子上了。 狄雨蹙笑着说道:“她的那个‘孕’等以后再说,我先给她做个诗!” 燧倾倾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说道:“好好好!我们听狄美人的诗。狄美人你的是到‘秋’咯。” 狄雨蹙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是的。秋!” 狄雨蹙作诗道: “了却连绵瀑雨声, 金菊湛湛良人疼。 谁查满月传陈露, 一种相思胜万情。” 陈了了听完狄雨蹙的诗,一脸感激的冲狄雨蹙做了一个谢谢的手势,“雨…雨蹙…谢谢…谢谢你!”然后拿起了酒杯,和狄雨蹙碰了个杯,二人一饮而尽。 我虽然没听懂什么意思,不过我猜到是狄雨蹙在说我和陈了了画的事情,于是,我也拿起了杯子,碰了一下她们俩的杯子,然后一饮而尽。我不知道别人,但是我知道陈了了和狄雨蹙以后一定会是一对好姐妹。 这时,咏浣雏敲着桌子,说道:“好了好了!该轮到给我写了,你们三个谁给我写一个啊?” 燧倾倾看了看狄雨蹙和陈了了,说道:“我们的咏美人着急了,来,我给你作一首!” 第六十二章 结义吧,金兰 此时的咏浣雏已然有了醉意,她红着脸,敲着桌子,说道:“就是,就是。你们一个个的情啊,爱啊的,把我放在一边,快快快,给我作一首!” 燧倾倾走到咏浣雏身后,说道:“是是是,这就给咏美人作。” 狄雨蹙提醒道:“冬,冬哦!” 燧倾倾仔细打量着咏浣雏,咏浣雏特意摆了一个妩媚的造型,燧倾倾轻轻的说道:“十样花·冬!” 燧倾倾作词道: “远落星河凝浣。 不染寒梅一瓣。 未了蕊心晚, 先踌躇,后咏叹。 几枝雏叶灿。” 咏浣雏听完燧倾倾的词,呆呆的望着桌面出神,眼里微微的泛了红。喃喃的说道:“想不到,又有人为我作诗了……” 燧倾倾拿眼睛瞟了瞟我,然后对咏浣雏说道:“怎么,我的咏美人,是不是爱上我了?嘿嘿。” 咏浣雏擦了擦眼泪,也回应道:“是啊!你带我私奔吧!”说完举起了杯,深情的看着燧倾倾。 燧倾倾拿杯子碰了一下咏浣雏的杯子,爽快的答应道:“好啊!我现在反正是一个人,就带着我的咏美人一起私奔!”说完,就一饮而尽。咏浣雏听燧倾倾说的,笑着把杯中的酒也干了。 陈了了此时沉默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站起来,走到咏浣雏身边,面带善意的向咏浣雏举起了杯子。咏浣雏没想到陈了了会走过来,她望着陈了了,想了想,会心的一笑,倒下了酒,也举起了杯,与陈了了碰了一下,二人相望一笑,都喝下了杯中酒。 我知道,这杯酒代表着这俩个女子之间互相的和解,谅解,理解。这杯酒下肚,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烟消云散了。这杯酒也让她们彼此走的更近了,这对于我来说也是好事。 燧倾倾用手抱住陈了了,看着桌上的众人说道:“喂喂!众位美人们,我有个提议!虽然和诸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觉得特别的投缘!不如我们今天拜个干姐妹儿吧!你们说好不好?” 燧倾倾的提议一出,大家都说好!于是,燧倾倾对我说道:“哎!全场唯一的那个男人,你去安排一下,快点的!你的女人们要在和你拜天地之前,先和我拜个干姐妹!去叫店家,准备个香案!” 咏浣雏一摆手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咱们这儿有酒,大家说一下生辰八字,然后认了姐妹,叩拜就可以!” 燧倾倾一拍咏浣雏的肩膀说道:“好!那咱就一切从简!” 于是,这五位姑娘就都说了生辰八字,最大的是燧倾倾,然后是夏侯巧淑,第三的是咏浣雏,第四的是陈了了,最小的狄雨蹙。 我这才发现,除了和我生辰八字一样的狄雨蹙,其他的人都比我大。好吧,我现在算是个御姐控……可我也喜欢萝莉啊!!嗯,我闭嘴…… 这五个喝上听了的虎老娘们,撸胳膊挽袖子的,各自斟好酒后,“辟啦扑噜”的跪成一排,面向我的方向,纳头就拜!这诡异的场面,让我尴尬异常!我光听说结义拜关公的,没听说过结义拜老公的!我感觉我怎么动弹都不是,于是不自觉的哼哼起来,“这一拜,保国安康志慷慨,桃花…啊不对,夫君也含笑坐祭台……” 此时,她们三拜已完,燧倾倾抬起头妩媚的看着我,说道:“你是谁夫君!”说着,她咬了咬嘴唇,邪魅的笑了一下。 燧倾倾身边的夏侯巧淑一边扶起燧倾倾,一边玩笑的说道:“咋?想要他当你夫君呀!妹妹们成全你们,来!”说着,夏侯巧淑晃晃悠悠的拉着燧倾倾就往我身边走。 咏浣雏也不嫌事大的拉起燧倾倾的另一只胳膊,说道:“没错,既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这夫君自然也和大姐一起分享!” 好嘛,我此刻成了她们献给姐妹儿的礼物了! 陈了了也扶起了狄雨蹙,俩人明显的已经喝多了,坐在椅子上,脸趴在桌子上,看着我傻乐。这幸亏是喝多了,要不然,你们姐妹儿四个是不是要把燧倾倾抬起来送到我面前啊?! 燧倾倾也没有反抗,反而是笑着随着夏侯巧淑和咏浣雏奔我而来。走到我身边后,一屁股就坐在了我的腿上! 夏侯巧淑和咏浣雏一边一个,把燧倾倾的两只手臂环在了我的脖子上。此刻燧倾倾的脸已经离我的脸就只有两指宽的距离了。 我此时,看到了燧倾倾千娇百媚的脸,这脸被酒熏的,分外的好看,我的呼吸开始急促了。 夏侯巧淑她们起哄道:“吻他,吻他!”好嘛,这酒果然是好东西,把人内心平时不敢说的,不敢做的,全都给拱了出来! 燧倾倾此时带着深情的眼神,左看看我,右看看我,忽然吻到了我的嘴上!而在吻上的一刻,她的泪却不自觉的留了下来。 本来,她吻我的时候,我是有些拒绝的,因为毕竟当着这么多我的女人,吻一个她们以为的刚认识的,还是刚死了丈夫没多久的女人,我总觉得不太好。可是,当我看到她的眼泪流下来的一刻,我也绷不住自己了,用力的和她吻在了一起!我知道她的泪包含了多少的委屈,她的泪包含了多少的思念!这一吻对于她来说,等了多少的时间,等了两世的人生! 我们不管不顾的吻了好一会儿,燧倾倾一把把我推开,边笑边说道:“你这个花心的男人,吻够了吧!嘻嘻,还是留些激情给我的妹妹们吧!” 我也笑了笑,说道:“好啊。” 这时,陈了了和狄雨蹙已经醉的不行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看了看陈了了,对咏浣雏说道:“浣雏,你们是不是出来的太久了,万一陈璪找你们怎么办啊?” 咏浣雏一脸不在乎的,说道:“放心吧,今天一早陈璪就走了,应该是出远门了。要不然,我也不敢把四妹偷偷的带出来!”四妹?哦,对,你们拜把子了,陈了了是老四。 我问道:“陈璪走了?去哪了?” 咏浣雏说道:“不知道,反正是不在京城。他还特意让管家去请了病假,应该三五天是回不来的。” 哦?陈璪在这个时候出去了?他能去哪呢?难道去了図州?我因为刚刚刺杀了二皇子,心里有些不安。不过,陈璪应该还不知道二皇子被杀的事情,消息没有这么快传回来。 这时,燧倾倾走到了陈了了和狄雨蹙身边,看来看她们,说道:“四妹和五妹不胜酒力,我看咱们今天先到这吧,把她们送回去。” 夏侯巧淑此时也有些迷糊的行了,就同意了燧倾倾的提议。 于是,我就去找掌柜的准备结账,刚出门,就看到蓝灿和白帆上楼来。他们见到我连忙行礼,蓝灿说道:“少爷,我听掌柜的说,您来了,就赶紧上楼来。” 我说道:“你二人来的正好,准备几辆马车,帮我把几位姑娘送回家。” 二人行礼答道:“是,少爷。” 于是我安排白帆送咏浣雏和陈了了去钟楼,这道他熟。咏浣雏把陈了了扶上车后,深情的抱住我,说道:“记得来看我们,记得你有俩个女人在陈府日夜思念着你。”说完她吻了我一下。 我说道:“放心,我早晚把你们从陈府救出来!”说完我也吻了她一下。 咏浣雏点点头,说道:“我们等着你!”说完,就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白帆驾着马车离去了。 我又让蓝灿送夏侯巧淑回佘府。因为有玉蝶跟着,我还是很放心她的。夏侯巧淑看了看我,又坏笑的看了看燧倾倾,说道:“多陪陪我大姐,她必须得是咱们佘家的人!” 我点点头,然后把她送上了车,她们一行也回了佘府。 此时,就剩下还在屋里的狄雨蹙了。我和燧倾倾又上楼,准备送她回狄府。这幸亏我身体好,一趟又一趟的往下送人,可是够折腾人的!不过,既然都是我的女人,累点也无所谓! 我和燧倾倾扶起了狄雨蹙,狄雨蹙此时有点醒了,嚷嚷着要把陈了了写诗的纸给她带上。我问她,要那纸做什么,她说她今天没有带琴,所以要把今天她们写的诗词都拿回去,谱成曲,下次聚会的时候唱给大家听,燧倾倾连忙把那纸给她拿上了。 对,我还忘了狄雨蹙还有抚琴的功能呢!好家伙,这琴棋书画的,什么本领的人都有啊!好像就差棋了,不过没有提起,所以不知道有没有人精通。反正我是不会下象棋,呃…不对,好像应该是围棋…管它呢!反正我都不会,我就会下五子棋,还总是输…… 我和燧倾倾扶着狄雨蹙上了燧倾倾的马车,你别看狄雨蹙刚才欢实了点,一上车,她就趴在我怀里,狠狠的睡去了。 燧倾倾的酒量是真的好,毕竟原来人家是干陪酒的,她还是很清醒的,她说道:“我看,雨蹙醉成这样,就别送回狄府了。你觉得呢?” 我点点头,燧倾倾说的对,她醉成这样,还是和我一起喝的,确实不适合送回狄府。反正,狄雨蹙经常的在“乐园”住。可是现在给她送到哪住呢? 燧倾倾说道:“这样吧,我胭脂行里有空房间,就让雨蹙在胭脂行里住一晚吧。” 我说道:“好是好,只是……”我是担心胭脂行没有人管她,她喝多了,得有人照看她。 燧倾倾看出了我的顾虑,笑了一下,说道:“不用担心,我现在也在胭脂行住。毕竟西门虢死了,我已经不是主司夫人了,所以衙门里也没有我住的地方了,我就搬到胭脂行住了。晚上我能照顾她,这回放心了吧?情种!” 我听她说的,也笑了笑,点头同意了,于是,我们的马车就直奔倾倾胭脂行了。 到了胭脂行,我们把狄雨蹙扶到了一间屋子里,放在床上。 我坐在床边看着酣睡的狄雨蹙,心里说不出的喜欢。 燧倾倾看我的模样,在一边笑着说道:“怎么?舍不得呀?我看啊,你是哪个都舍不得是吧?呵呵,你说你到处惹风流债,却不会解风流结,唉…嘿嘿。” 我被燧倾倾说的也笑了起来,回头对她说道:“是啊,今天多亏有你,要不然,我得尴尬死!”确实,今天要是没有燧倾倾在,我估计这几个姑娘就得挠起来! 燧倾倾顽皮的一笑,说道:“是吧。所以,我对你是不是很重要啊?你是不是已经觉得离不开我了呀?” 我站了起来一把抱住燧倾倾,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是啊!那你也嫁给我吧!”说完,我就吻了她。 她一把推开,笑着对我说道:“你个渣男,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渣,我要是知道你这样,当年就不会对你动心,也不会惹的自己这般难过。” 我自责的说道:“佳慧,别说了。以前是我不好,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么?” 燧倾倾说道:“那你是喜欢之前童佳慧的那张脸,还是喜欢现在燧倾倾的这张脸啊?” 好致命的问题,我怎么说都是陷阱。 我说道:“我喜欢的是两张脸里面的灵魂!”好嘛,我都被我的机智折服了! 燧倾倾佯装生气的说道:“假话。你想凭借一张嘴就让我属于了你呀!想的美!” 我又用力的把燧倾倾抱紧说道:“还有我热乎的心,不信,你感受一下,是不是热乎的!”说完我又吻了她的额头,然后向下吻去,准备抱她去床边。 燧倾倾用手轻轻的挡住了我的嘴,说道:“冤家,现在不行。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是守灵阶段,我们不可以这样。”她又深情的看着我,“你放心,等过了这段时间,我都给你,好么?我的冤家。” 她这一说,我也把手放开了,确实是,她不管怎么样也是刚刚死了丈夫没有多长时间,的确是不好。 我望着她,深情的说道:“我等你,佳慧。”我特意说了佳慧,而不是倾倾。 她满意的笑了笑,说道:“你真的是我的冤家,我不知道被你下了什么药,居然两世都离不开你!” 我说道:“可能是情意绵绵散!” 她捂着嘴被我逗笑了。 这时,我看到她的胳膊,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我问道:“你们刚才拜把子的时候,你把袖子撸上去,我看到你的纹身怎么和原来的不一样了?” 第六十三章 急人啊,木头 燧倾倾听我说道她的纹身,笑着把袖子撸了上去,说道:“这变化,你都看到了?” 我仔细的看了看,她的纹身确实是变化了,从原来的两点十三分变成了一点十三分,我说道:“嗯,你是从二级会员变成了一级会员了吗?怎么的,升官了?” 燧倾倾说道:“没错。拜你所赐,我升官了!接手了原来西门虢的事情!所以,这军功章有你的一半哦!”说完,她把纹身又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连忙摆手说道:“可别。你这军功章是踩着你老公西门虢的尸体得到的,这功劳可不用跟我分享!”就是啊,燧倾倾这是要把我西门庆的身份给我坐实了啊! 燧倾倾妩媚的贴到我脸前,娇柔的说道:“现在你是我老公!”说完,她得意的笑了笑。 我心说,这小媚货,一会儿撩的你春心荡漾,一会儿又拒你于千里之外,拿捏的让人欲仙欲死的,真是个厉害的角色!还好,我知道她心里是真的对我有感情,要不然,这女子,打死我,我也不敢招惹! 我又问道:“那你成为一级会员了,是不是就能接触到首脑了?” 燧倾倾说道:“当然了。不过,我是不会把首脑的消息告诉你的!嘻嘻。” 嗯,你知道我要问什么,提前给我堵死了!不过,我也不能让你就这么拿捏了,于是,我说道:“我也没打算问。对了,你是第十三个,还是新升上去的,也就是说,一级会员有十三个人呗?” 燧倾倾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笨蛋!最起码的加减乘除都不会了么?西门虢死了,我才升上去的,所以应该是十二个!” 哦,我把西门虢也算里了,好吧,我数学好像也不行了,看来我得试试两脚离地了…… 我笑道:“嘿嘿,你这可是把你们组织的秘密说出来了哦!” 燧倾倾一点也不慌张,继续娇柔的说道:“没事,我也知道你的秘密,咱俩算是扯平。再说了,两口子有秘密就得互相分享嘛!” 我诧异道:“我的秘密?什么秘密?” 燧倾倾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最近干什么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哦!” 我听了一惊,有些慌张的说道:“我干什么去了?我…我没干什么啊!”不会吧,她能知道我刺杀二皇子的事儿么? 燧倾倾盯着我的眼睛,说道:“你不是去了角曲城,杀了黑水国的二皇子么!还想瞒我,你到底对我是不是真心的啊?!” 果然!她知道! 我想了想,说道:“是冉墨溪告诉你的?” 燧倾倾又点了下我的头,说道:“你反应还真不慢啊!冉墨溪是我妹妹,这件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不但知道,还小小的帮了你一下呢!” 我更诧异了,“你帮我什么了?” 燧倾倾笑了一下,走到柜子跟前,拿出了一样东西,对我说道:“我帮你做了不在场证明啊!”说完,就把那东西套在了脸上!我一看,她居然变成了我的脸!原来那是一张我脸的人皮面具!她居然有这个东西,而且和我一模一样! 燧倾倾继续说道:“我装扮成你,在公主出嫁的那天在人群中走来走去,这样就没有人怀疑你和刺杀二皇子的事情有关系了!怎么样,是不是有了我,对你来说是太幸运的事情了?!”燧倾倾说完把面具摘了下来,我看到她满眼都是骄傲。 嗯,你们想的还真周到!可谓是滴水不漏啊!不过这易容术这般的真,还是让我心有余悸…… 我说道:“当然是了!有你在,我很踏实!所以,我一定娶了你!不过,关于我,你还知道些什么?”我想知道,燧倾倾知道喇娑黎黎、蓬揭三雾他们和我的事儿不,或者说知道多少。 燧倾倾把面具放了起来,然后走回到我身边,抚摸着我的胳膊说道:“我还知道,你多了两个师傅,还学会了‘金甲衣’。你身上的细胞,能说硬就硬起来。”说到这,燧倾倾看着我,“噗嗤”的一笑,她这一笑,我也懂了,我也笑了起来。 和她聊了一会儿,我决定走了。因为我怕她再这样撩下去,我真的是会控制不住自己了!燧倾倾也明白,所以她只是淡淡的吻了一下我的脸,然后就送我出了胭脂行。出来后,我嘱咐她一定要好好照顾狄雨蹙。 出来后,我发现我的马让我留在了花天楼。反正这夜空晴朗,所以,我就打算徒步走回家。 走到离佘府不远的地方,忽然背后闪出两个人,用剑直刺我的后背!我一用力,这两把剑像刺在了石头上一样!我转身看去,正是之前刺杀我的那一白一青两位女子! 只见她们手握宝剑,头上戴着斗笠,斗笠下挂着一圈黑色的面纱。这白衣女子稍微高一些,青衣女子稍微瘦小一些。她们见宝剑刺到我的身上仿佛撞到了石头,都是大为吃惊! 正在这时,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支袖箭飞了过来,正好打在青衣女子的腿上!青衣女子“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紧接着白帆从远处赶了过来! 白衣女子见青衣女子倒地,连忙过来要救,我一个健步挡在了她们俩当中间,白衣女子剑砍了下来,我用胳膊挡住。白帆也冲上来用斧子挡住了白衣女子。 此时白衣女子一对二,施展不开,很是着急。地下的青衣女子喊道:“师姐!别管我了,快走!” 白衣女子见真的没办法去救青衣女子,只好卖了个破绽,转身就走了。 白帆要去追,我给拦了下来,“别追了,先把这个抓起来,不怕她不回来!” 白帆拿出绳子给青衣女子捆了起来,他把青衣女子的斗笠摘了下来,谁知道,他看到青衣女子真容的一刻,居然愣在了原地!而青衣女子看清了白帆后,也看的直直的发呆!我知道,只这一眼,他们俩个就看上了对方!哼哼哼,这点小心思,根本就逃不过我的法眼!不过,我也相信这缘就是这样妙不可言! 白帆问我是否将青衣女子带回佘府,我说不用,因为现在很晚了,就不打扰府里的人了,还是将她带到火器处吧。 于是,白帆便把马车驾来,把青衣女子装在车上,我们直奔火器处而去。 到了火器处,我让白帆先把青衣女子带到他的房间锁起来,明天再审她。然后,我实在是太困了,就回屋睡下了。 我可能是这些天折腾的,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起来后,我打算去看看青衣女子的情况。 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白帆的声音。 “姑…姑娘,我只是帮你敷药而已,不是占你便宜…” “我真的不是轻薄你…我没有碰到你…” “你别哭,我不动,我不动…” 我听着憋不住乐。这小子看来真的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啊!哈哈哈哈…… 不一会儿,就听见白帆一边说着“我出去,我出去,你别生气……”一边往出退。 白帆退出了房子,把门关好,一回头看到我,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少爷。” 我看着他满脸大汗,慌张的样子,憋住笑假装生气的说道:“谁让你私自接近刺客的?她万一跑了怎么办?” 白帆看我生气,害怕的说道:“少爷,我…我…” 我瞪着眼睛看着白帆,忽然一笑,对他说道:“你是看上人家姑娘了是不?” 白帆见我道破,更是不知所措了,连忙否认道:“没…没有…” 我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白帆,说道:“别否认了,我都看出来了!要不然,你也不会亲自来给人家姑娘敷药!嘿嘿,你要是还否认,我就把这姑娘赏赐给蓝公子了!这么漂亮的姑娘来了,就不能让他离开咱们佘家军!” 白帆听我说要把青衣姑娘赏赐给蓝灿,一着急,把实话说了出来:“不要,少爷!我承认,我…我是看上她了!” 我听到后,大笑的拍着他说道:“我猜就是这样的!哈哈哈!” 白帆一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傻笑着。 我说道:“喜欢就大胆的和她说!错过了可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白帆挠头说道:“少爷,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想了想,也是,这白帆弄火器什么的是内行,这感情的事儿,看来他是个外行。于是,我说道:“相信我,这姑娘第一眼也看上你了!多了我不多说,我只教你一个办法,就是她如果再和你争执的时候,你就吻她!这样她就摆平了!嘿嘿嘿嘿。” 白帆不知所措的问道:“啊?少爷,这能行么?” 我一脸肯定的说道:“相信我,少爷是不会坑你的!嘿嘿!”然后冲他眨了眨眼。 白帆将信将疑的说道:“是,少爷!” 我说完后,打算去石林山看看蒲青橘,于是,就让白帆给我牵来一匹马,直奔石林山而去。 在石林山蒲载的墓地,我见到了蒲青橘。我陪她聊了会儿天之后,看她没有什么事儿,就告别回往火器处。 我刚要进门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人在附近,我猜应该是白衣女子。于是,我就让人把我的马牵走,自己一个人走向关押青衣女子的房子。 果然,在我一个人快要走到关押青衣女子的房子的时候,一柄剑悄悄的逼到了我的脖子上!然后,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的在我耳边说道:“别动!带我去找我师妹!快!” 我笑道:“好!姑娘留神手下!我这就带姑娘去!” 说完,我就带着白衣姑娘来到了房子的窗下,窗正好露了一条缝,刚好能看见屋里的青衣姑娘。当然,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白帆。 只见白帆端着饭,说道:“姑娘,这饭你得吃些啊,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青衣女子说道:“我没说不吃啊!可是你把我绑着,我怎么吃?”这是想让白帆喂她啊!这时候我要是白帆,肯定一勺子就给她喂嘴里去,机会难得啊! 谁知道,这白帆傻里傻气的,想了想说道:“那…那我给姑娘松绑。不过,姑娘可不能乱动啊!”说着就给青衣姑娘松绑。 看到白帆这木头的样子,气的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在地上! 果然,白帆给青衣女子松绑时,她显得极不情愿。 青衣姑娘松绑后,没有吃饭,而是直直的看着白帆,问道:“我是会吃了你吗?!躲我这么远!” 白帆一脸不知所措的说道:“不是…不是…” 青衣女子扶着站了起来,盯着白帆说道:“你昨天轻薄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般怕的!怎么?占完便宜就打算不认账了?!” 白衣女子一听青衣姑娘可能被白帆占了便宜后,很是生气,就要冲进去理论。我连忙摆手,小声说道:“别着急,再看看。” 白衣女子瞪了我一眼,也觉得应该听明白再做打算,就没有冲进去。 白帆此刻被青衣女子逼的连连后退,青衣女子却步步紧逼,我看着心想,这腿伤是好了么?还是白帆有什么魔力!伤成那样还能这样走动,佩服!佩服! 这时,白帆好像想起了我的话,忽然他鼓起勇气冲上去,吻了青衣女子的脸!青衣女子一下子呆呆的站在原地! 白帆吻完后,居然害怕的低下了头,像是犯错的孩子。 青衣女子此时很是愤怒,说道:“你还说你不是占我便宜!” 白帆连忙说道:“我…我…我不是占你便宜!是少爷说,这样…这样你就会喜欢我…我…我错了…”嘿!白帆啊白帆,你怎么关键时刻还把我给卖了呢! 青衣女子不讲理的说道:“我不管!你占我便宜,我也要占回来!”说着,不顾腿疼,冲上去也吻了白帆的脸!吻完后,她喘着粗气,红着脸,看着白帆! 这女子的举动,让我和白衣女子都震惊了! 白帆见青衣女子也吻了自己,欣喜若狂! 此刻他终于大胆的说道:“姑娘,我...我喜欢你!” 说罢,上去就抱住了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呢,也没有反抗,反而一脸幸福状的依偎在了白帆的怀里! 此时,门口的白衣女子再也忍不住了! 只见白衣女子一脚把门踹开,用剑指着白帆和青衣女子,生气的说道:“静思!你们在干什么?!你这样对的起你娘么?对的起师父么?!” 第六十四章 拜堂吧,新人 白衣女子的破门而入,给屋里的青衣女子和白帆都吓了一跳!青衣女子赶紧从白帆的怀里挣脱出来,惶恐的说道:“师姐…你…你听我解释…” 我也跟了进去,假装申斥道:“就是!你们俩个在干什么?!这成何体统!”说着,我冲青衣女子和白帆眨了眨眼睛,“你们这样伤风败俗,实在是太丢我佘家军的脸面了!” 我又转头对白衣女子说道:“这位…师姐,依我看,静思姑娘是好姑娘,一定是白指挥使按不住心里的激动,才会做出如此之事!这样,你也别生气,我这就把这个轻薄静思姑娘的白指挥使就地正法了!”说着,我就装着生气的样子走向白帆。 青衣女子一听我要正法了白帆,连忙护在白帆前面,求诉道:“不要!佘少爷,他没轻薄我!我们…我们是两情相悦的!”一着急,这青衣女子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嘿嘿,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白衣女子听完当场火冒三丈!拿着剑就奔青衣女子过去了,“你说什么!我现在就替你娘和师父结果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我见状一把拉住白衣女子握剑的手,轻轻的一用力,白衣女子叫了一声“啊”,宝剑就掉落到地上。我脸上堆笑的说道:“师姐姑娘,稍安勿躁,听在下一言可否?”说着,我的眼神变的极其的凶狠,但是转瞬我又变回了憨笑。 白衣女子被我这一抓,手腕像是被夹子夹住一样,她心里明白,我没有太用力,但是她的手此刻已经麻了!她想挣脱是万万不能的了!她这时看着我的眼神,有愤怒,有惊恐,还有些许的无助。她咬着牙,点了点头。 我继续保持微笑,说道:“我觉得是这样。如果是白指挥使轻薄了静思姑娘,那么我应该将其就地正法,以肃军纪!但是,如果是静思姑娘和白指挥使两情相悦的话,那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棒打鸳鸯的意思呢?” 白衣女子强忍着怒火,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说道:“既然是两情相悦,我看不如就成全他们吧!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他们俩个,男未娶,女未嫁的,堂堂正正。而且你看他们郎才女貌,多么的般配。我是白指挥使的主帅,你呢,是静思姑娘的师姐。正好我们都在这,不如咱俩做主,今天就让他们二人完婚!我替白指挥使保证,他一定会一心一意的对静思姑娘,如果他敢对不起静思姑娘,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你觉得呢?”我说完,没等白衣女子回话,就又问向了白帆和青衣女子,“你二人觉得呢?” 青衣女子听我说完,害羞的看着白帆。而白帆则兴奋的跪下说道:“谢少爷成全!属下定会一心一意的对待静思姑娘!” 青衣女子见白帆跪下,也跟着跪下,娇羞的说道:“我愿意…” 白衣女子此时,又气又无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见白帆他二人跪下了,又看着白衣女子说道:“我看一切从简吧,咱们就让他们二人在这拜个天地,咱俩就作为主婚人和见证人,给他们做个见证如何?” 说完,我又不容她说话,拉过来俩把椅子,让她和我都坐下,然后对这白帆和青衣女子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俩就三拜成婚,我和你师姐作为见证,来先自报一下姓名都。” 白帆看了看青衣女子,说道:“在下姓白名帆字子安。” 青衣女子也说道:“我姓郁,叫静思。”说完,下意识的看了看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此时根本就不想看她。 我见他们报完姓名,就趁热打铁道:“好!黄天为证,厚土为证,今日白帆与郁静思二人两情相悦,愿在此结为夫妇,从此比翼双飞,不离不弃!来,一拜天地!” 白帆和郁静思听见我说一拜天地,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对着门的方向,磕起头来! 我又说道:“白帆自幼父母双亡,但从小他就是我佘家军的人!所以,作为他的主帅,我可以替他双亲为他见证!”我又看看白衣女子,“而俗话说,长兄为父。那么长姐就应该能替母亲做主!所以,她师姐也可为郁静思的父母见证,是吧?”白衣女子没有说话,我手稍稍的一用力,白衣女子疼的一哆嗦,只好说道:“是…” 我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后,说道:“那好!既如此,那就二拜高堂!”然后我用眼睛示意了一下白帆和郁静思。 白帆和郁静思接到我的旨意,便面向我和白衣女子,磕起头来! 郁静思磕完头后,说道:“师姐,您从小就照顾我,今日我既然与白郎成婚,能得到你的祝福,是我最开心的事情。”说完,她含着泪,又单独的给白衣女子磕了一个头。 白衣女子此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见一切已成事实,就说道:“静思,你既然非要与他成婚,那么作为同门师姐,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好吧,愿你没有白付了心思,希望你能幸福!” 郁静思听完又给白衣女子磕了一个,此时她已经是热泪盈眶了! 我继续说道:“好了!接下来,夫妻对拜!” 白帆和郁静思相对而跪,磕起头来! 看他们夫妻对拜完毕,我说道:“礼成了,你们快快起来吧!现在时间尚早,就先不送入洞房了!哈哈!子安快把你媳妇扶起来!” 白帆连忙把郁静思扶了起来。 白衣女子对我说道:“好了。该拜的也都拜了,你可以放手了吧!”说着就想把手从我手里挣脱出去。 我摇摇头,说道:“哎!此时还不行!” 白衣女子生气的问道:“为什么?!” 我解释道:“你此时受我胁迫才不得已同意了他们这门婚事。只怕是你一转头就会变卦,到时候,你师妹岂不是还有性命之忧?” 白衣女子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既然你师妹已经嫁给了我的属下,不如你也嫁给我,这样,你们俩就算扯平了,谁也不会对谁有威胁了,我才能放心!” 白衣女子听我说的,当场大怒!挣扎着说道:“你这个浪荡子!果然没按什么好心!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说着,她声音已经带了一些哭腔!她又看向郁静思,结果发现郁静思此时居然低头不语,默认了! 我没有搭理她,而是转头对白帆和郁静思说道:“你们出去,我单独和她说!”然后又给了郁静思一个眼色,“放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郁静思想了想,点点头,就和白帆出去了。 白衣女子见郁静思也出去了,绝望的喊道:“浪荡子!你放开我!我不要成婚!你放开我!” 我用力一捏她的手腕,目露凶光的说道:“别喊了!再喊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我做了一个撕衣服的动作。白衣女子赶紧闭上了嘴,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 我说道:“想不成婚,也行,来,先把你的斗笠摘了!” 白衣女子不情愿的把头上戴的斗笠摘掉!哇!此刻我终于看清楚了她的全貌!她张的太漂亮,只是左脸脸颊上有一道小小的疤痕,有个两三厘米左右,如果没有这道疤痕,她就是天仙下凡!这么说吧,此刻我没有什么形容词能形容她的美貌了,因为我觉得都太肤浅了!她是第一个让我看到就觉得心脏不属于我了的女子! 我这一段时间见到的美女也不少了,哪怕是心柔,我见到时也没有这般的吃惊!此女只应天上有啊!而她脸上的这道疤痕,倒是很合适,反而让人觉得,她没有那么的高不可攀! 我呆呆的看着她,抓着她的手此刻都放开了。 她见我直勾勾的看着她,用手下意识的挡了一下疤痕,说道:“干嘛这么看我!没见过人脸上有疤痕么?!” 我说道:“没见过…没见过仙女下凡!” 她说道:“果然是个浪荡子!这轻薄的话,张嘴就来!”说完,她把手放下了,不自觉又放回到我的手里了。(让我想起了一个小品……) 我激动的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我…我…”此时,我太激动了,居然说不出来了! 她一皱眉头,“哎呀!疼!” 我连忙松开手,去看她的手,真心害怕给她的手弄坏了!可是,我一松手发现不对劲,于是又赶紧抓住了她的手!不过这次没敢抓她的手腕,而是抓的她的手背。 她生气的说道:“你怎么松开了,还抓啊!” 我见自己的动作确实有些无厘头,就只好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什么胶啊?!该开的时候不开,不该开的时候开了!” 她没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什么?” 我傻笑道:“没什么,哈哈哈,调教一些尴尬的气氛!”然而,这气氛却让我弄的更尴尬了…… 她望着我,说道:“斗笠摘了,我可以走了么?” 我咳了一下,又严肃的说道:“摘斗笠只是第一步!你想走,就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满意了,就自然会放你走!但是,如果你说假话,或者我不满意,那么你就得留下来,跟我拜堂!” 她咬了咬她的嘴唇,说道:“好!你问吧!”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柳静慈。” “哦,静慈……哎?你和你师妹都是‘静’字辈的啊?” “是。” “你们为什么要刺杀我?和我有什么仇?” “我们是尊师命,和你并无仇!” “师命?你们师父是谁?” “师父的名讳,我也不能告诉你!” 我一听,很是生气,威胁道:“你这么回答,我可是不满意哦!你要是不告诉我,那咱们就拜堂吧!”说着,我假装拉起她。 柳静慈此时有些英雄赴义的状态,说道:“你想怎么样威逼我都行!但是,我是不会告诉你我师父是谁的!” 我一看,呦!这小妞儿还有些骨气!只是这样的话,让我有点骑虎难下了! 我想了想,又吓唬道:“哼哼!我可不光是要拜个堂,走个过场的!拜完堂后,我可是要洞房的!哼哼!你现在说还来的及!别等到时候,你失去了你最宝贵的东西!” 柳静慈一听还有洞房,身体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但是又咬着牙颤抖的说道:“我是不会说的!你…你要是敢毁了我的一辈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她梨花带雨的流下了眼泪。 说实话,她现在的样子太让我心疼了!我真想放开手,只求她不要这样哭泣。可是,我也知道,我要是放了她,我就可能很难再知道究竟是谁要杀我了。 于是,我狠了狠心,放平了语气,说道:“你先别哭!这样,你告诉我你是什么门派的总可以吧?” 她咬着牙,一边哭着一边摇着头。 我又叹了口气,说道:“好!这个你也不愿意告诉我!行!那你师父到底和我有什么仇,这个可以说吧?我的小姑奶奶!” 她盯着我好长时间,才像挤牙膏似的说道:“师父…师父和你没有仇!”她的话给我弄糊涂了! 我被她盯的脸也通红的了,不解的问道:“和我没仇?和我没仇,派你来杀我干什么啊?!怎么的?我长的难看啊,碍眼了是么?影响大穆官员的整体形象了是么?” 她看着我通红的脸,被我的话逗的破涕为笑了,这一笑,我的心都融化了! 柳静慈笑着说道:“不是,你还不算太难看……”我谢谢你的总结…… 我疑惑说道:“那是为什么啊?” 柳静慈解释道:“师父和你没有仇,但是她和你的父亲有仇!但是你父亲已经死了,你的兄长也都死了,所以就只有杀你了!只是这佘府我们进不去,我们只能在门口等着!你也别怪我们,你这是父债子偿!” 我听了,很是无奈,说道:“你这是谋杀亲夫!你师父和我父亲有仇,关我什么事啊!我父亲已经过世了,你们就该回去复命的啊!干嘛还要连累我呀!” 柳静慈认真的说道:“因为我师父和你母亲也有仇啊!所以,她也让我杀你的母亲!但是,我们对女人下不去手,你既然是你母亲的亲生儿子,那么你也算替你母亲受过了!” 嗯?和我父母都有仇?这是什么仇啊? 第六十五章 约定啦,再杀 柳静慈的话,让我陷入沉思。这究竟是什么仇啊!三角关系么?不会吧,他们也有感情债?应该不会吧……但是还能是什么仇呢…… “你还想要问什么?”柳静慈的话打破了我的沉思。 我想了想,再问什么,恐怕她也不会回答了。但是我看着如天仙的柳静慈,却不甘心放手,于是我说道:“我想问的,你也不会回答我了。那你这次刺杀没有成功,你还会再刺杀我么?”说完,我展露出一种盼望的神情。 柳静慈看着我,我的样子仿佛我在期待着下一次她来刺杀我一样,她疑惑的问道:“你…你是在等着我再杀你么?” 我连忙点点头,还有些兴奋! 柳静慈这回算是大开眼界了,还没见过这么诡异的要求!她甚至怀疑我是不是脑子有病…… 柳静慈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这一身护体的功夫,我现在是破不了。我得回去和师父禀告,然后,才能决定。” 我一听她要回去,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她了,就连忙说道:“不用,不用!我其实很好刺杀的!我这护体的功夫只有身上有,脖子和脑袋上是没有的!你可以琢磨琢磨,下次奔这里来!”我这一着急,自己把自己的弱点都说了出去。 柳静慈更是惊讶了,心想,怎么还有跟要刺杀自己的刺客,自己爆自己弱点的呢?这都是什么套路啊?再看看佘璜的眼神,不像是骗我的。这眼神……莫非,他是想再见到我??!!莫非,他真的看上我了?不会吧!我这么丑! 柳静慈从小因为脸上有一道疤痕,就觉得自己比别人丑。她又没离开过她师父身边,她师父从小也是竟说她难看,所以久而久之,她潜移默化的觉得自己比别人丑。此次师父让她带着师妹郁静思出来,是她第一次离开师父,而我是第一个见到她脸的男人。 柳静慈想到这里,脸上泛起了红晕,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看她脸上泛红,就调侃的问道:“你怎么还脸红了?想什么呢?” 柳静慈被我问的,很是慌张,连忙找话说道:“我是被你捏的太疼了……所以…” 她一说太疼了,我连忙去看她的手臂,果然手腕处通红的一片,是我刚才捏的。我紧忙用手给她揉,“对不起啊,我给你揉揉!” 她轻轻的挣扎了一下,没怎么反抗,嘴里说道:“不…不用…” 我没管她说的,反而低下头用嘴给她吹了吹。而她只是把身子往后躲了躲,胳膊却挺着让我吹。 我见她没有太多的过激反应,就把她的袖子撸了起来,打算看看还有别的地方被我弄红了么,因为刚才光顾着让白帆他们拜堂,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捏到别的地方。 这一撸袖子,我看到她的小臂上有一个红色的圆点,好像是胎记一般,我就问道:“这也是我刚才捏的吧?唉,都是我不好!” 柳静慈见我看到那个红色的圆点,更是不知所措了,紧张的说道:“不是…那不是你弄的…好了,我不疼了…你快放开我吧…”她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了。 我听她说不是我弄的,就更好奇了,于是仔细的又看了看,然后我想了想,忽然我明白那是什么了,“是守宫砂?!”我兴奋的看着她,说道。 柳静慈此时眼睛根本不敢看着我,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真的是守宫砂!哇哦!我此时兴奋的好想抱着她跳一支舞!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女子的守宫砂,还是这如天仙般的柳静慈的! 柳静慈见我兴奋异常,知道我再想什么,也知道不能再让我想下去了,否则过不了审了(哈哈,这句是我加的),于是,她稳定了一下自己,试探的问道:“你还想放我走吗?”她又想了想,“我保证,我回去研究你的弱点,尽量早点再来刺杀你,好么?”她说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个字用的不对,再继续点燃我的兴奋。 我也知道,我有些兴奋过度了,再下去,恐怕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于是,我也压了压情绪,说道:“别怕,我虽然有些渣。” “渣?” “啊,就是你们说的风流、放荡。” “哦。” “但是,我这个人还算是说话算话的。” “呃…” “所以,你放心。” “嗯。” “既然你说了会再来刺杀我的,我今天就放你走。” “好。” “不过,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留下些信物呢?” “我呀?” “对呀,你看看你留下些什么呢?” “这…” “哈哈,别为难了,我逗你的。” “去你的吧!”(这句也是我加的,哈哈!以上就是相声小段《再来刺杀》) 我既然答应了柳静慈,就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柳静慈揉了揉手腕,捡起斗笠戴上了,然后把剑收回鞘中。 柳静慈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你真的盼着我再杀你么?” 我肯定的点点头。柳静慈没有再说什么,推开门,离开了。 柳静慈走后,白帆和郁静思走进屋来,我示意让他们坐下。 郁静思说道:“少爷,其实你问的那些话,你完全可以问我,为什么一定要问师姐呢?” 我摆了摆手,说道:“你不用告诉我,我也不会问你。因为你现在是子安的妻子,我不希望这些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我又叮嘱白帆道:“你和静思姑娘已经拜了天地,从前的事就让它过去。今后只要对静思姑娘好就行,她可是为了你抛下了一切。而我不打听的事,你也不许问!明白不?” 白帆连忙说是。 我让白帆收拾收拾这屋里,然后去通知全火器处的人,今晚给他们俩办场新婚晚宴,让大家都热闹热闹。 白帆和郁静思,听到很是高兴,于是就欢欢喜喜的去办了。 我此刻除了想着柳静慈那绝世的面容,还在想父母仇人的问题。我思来想去,决定回家一趟,去找母亲聊聊,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于是,我和白帆交代了一下,就往回走。白帆本想让我一起,但是见我说有急事,也就没有阻拦我。 我回到了佘府,到母亲的房间一问,母亲今天感觉好了些,就让扈婉嫦陪着在院子里溜达溜达。 于是,我又来到了院子里,见到母亲,我行礼道:“母亲,今天气色好多了,孩儿很是高兴!” 母亲见到我回来了,说道:“你又去哪了?再有几天就快到你的成人礼了,家里的事情不能全让婉嫦来做呀!你也的为她分担分担啊!” 扈婉嫦看了一眼我,说道:“娘,其实家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事儿了,祈康在外面忙乎的也是公事,家里的事儿就不要让他再分神了吧。” 母亲说道:“虽说男主外,女主内,但是也不能让你一个人这么操劳啊!”母亲这话,是把扈婉嫦算做我的媳妇儿了。 扈婉嫦笑着说道:“怎么能就我一个人呢,巧淑也帮了我好多呢。娘,您就安心的养好身子吧,其他的您就交给我们。等祈康的成人礼上,您还得风风光光的去接受大家的祝贺呢!是不是,娘。” 母亲也笑了,对着我说道:“看到没,家有贤妻,才能兴旺,你要记得。” 我连忙点头说是,扈婉嫦听母亲说的,也娇羞的笑了。 母亲又训了我几句,我一听这哪是在训我,分明是借着训我,在夸扈婉嫦啊!好吧,她值得这么夸,我听的心里也是很美的! 我看母亲训我训的差不多了,就问道:“母亲,我有个事情想问你。” 母亲说道:“什么事情?” 我说道:“我想问父亲在外面有什么仇人么?” 母亲说道:“你父亲一生南征北战,仇人自然是不少的,这可没处查。” 我又说道:“那母亲您呢?您有什么仇人么?” 母亲诧异道:“我?我很少出府,很少与人接触,哪里来的仇人。”说到这,母亲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脸上流露出一丝的不安。 母亲看我再盯着她看,就转换表情,说道:“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我看到母亲那一瞬间的表情,我就明白,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但是我没法再继续逼问母亲,于是,我说道:“啊,是这样。我这不是马上就要领兵了么,我想知道知道有没有什么人和咱家有仇,我也好防患于未然啊。” 母亲不高兴的说道:“你还是先管管家里的事吧。没用的事情少打听。” 我说道:“是,母亲。” 母亲回头又对扈婉嫦说道:“我累了,你陪祈康吧。我先回去了。”然后又对我说道:“多陪陪你媳妇儿。”说完,就叫丫鬟送她回屋了。 此时,就剩下我和扈婉嫦两个人。扈婉嫦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娘也是心太急了,还没过继呢……” 我凑到扈婉嫦面前,坏笑道:“什么太急了?娘说的不对么?嗯?” 扈婉嫦低下头,不敢看我,“别这样,有人会看见的…” 我一边凑的更近了,一边说道:“娘都说你是我媳妇儿了,来叫一声‘夫君’给我听听!” 扈婉嫦连忙用手阻挡我,说道:“别胡闹…” “叫一声,我就放过你,嘿嘿。”我此时已经满脸跑眉毛了。 扈婉嫦说道:“你呀,还是让更需要你的媳妇儿叫你吧。” 我问道:“更需要我的?谁呀?” 扈婉嫦捂着嘴一乐,说道:“还能有谁?昨天晚上被你灌醉的,你巧淑媳妇儿呗。” 她一说,我想起来了,对呀!夏侯巧淑昨天喝多了,还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于是,我就问道:“她怎么样了?” 扈婉嫦佯装生气的说道:“还说呢。昨天回来她就人事不省了,我怕惊动娘,就让丫鬟把她扶回她的院子,又赶紧找即墨先生给她瞧瞧。你也是,怎么能让她喝成那个样子呢?还就只让玉蝶送她回来,路上要是出事,多危险啊!” 确实,也是和我喝的,所以我也没有否认,我说道:“那,她现在没事了吧?高兴么,就多喝了点,嘿嘿。” 扈婉嫦说道:“嗯,大人多喝点没事,可是孩子怎么办啊?” “孩子?”我诧异道,“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扈婉嫦神秘的一笑,说道:“当然是你的孩子了!” “什么?我的孩子?”我听她说的,更惊讶了! 扈婉嫦带着笑说道:“对呀!昨天即墨先生给巧淑把脉的时候,发现你的巧淑媳妇儿怀孕了!” 我一听很是惊喜,“巧淑怀孕了?!” 扈婉嫦说道:“是的!你要当爹了!” 我要当爹了!我真的是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这突然来到的惊喜,让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此时的感觉,浑身都在冒泡泡!那是幸福的泡泡,那是喜悦的泡泡!我人生中第一次要当爹了!我此时抑制不住这幸福的、喜悦的泡泡,任由它们变化成泪从我的眼睛里流淌出来! 我抓着扈婉嫦的肩膀,说道:“真的吗?有和娘说么?” 扈婉嫦被我抓的有些疼,“瞧把你兴奋的。我还没和孩子的爹爹说,怎么会先和孩子的奶奶说呢!” 我一把抱住扈婉嫦,说道:“谢谢,谢谢!” 扈婉嫦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说道:“谢我干什么啊!赶紧去看看你的巧淑媳妇儿吧。” 对!我得赶紧去看看她! 此刻我也不管扈婉嫦能不能跟的上了,我拉起扈婉嫦就往夏侯巧淑的院子跑去。扈婉嫦也知道我很是开心,于是,她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努力跟着我。 来到夏侯巧淑的院子后,我看着扈婉嫦,她此刻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不过,她脸上也是开心的笑。 一进院子,正好玉蝶出来,我让玉蝶带我们进去看夏侯巧淑。 进屋后,我满脸开心的喊道:“媳妇儿!我来看你和孩子了!” 我喊完,往屋里一看,夏侯巧淑坐在床边,双眼带泪的,听见我说,她更是雨泪纷纷!可在她脸上,我却看不出丝毫的高兴! 嗯?这是怎么了? 第六十六章 回来了,车辇 我看着夏侯巧淑的样子,觉得不太对劲,难道得了什么怀孕抑郁症了? 我收起了笑容,走到夏侯巧淑的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用关心的语气问道:“巧淑,你怎么了?” 扈婉嫦也跟过来,关切道:“是啊,巧淑你是哪里不舒服么?” 夏侯巧淑没有回答我们,她低下头去,一声不吱。但是,我却看出她内心应该有千言万语要说,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她的沉默,让我一头雾水,我说道:“巧淑,你是因为和我有了孩子,而不开心么?” 夏侯巧淑还是没有回答,但是她的微表情告诉我,我的话有些是说对了的。 还是扈婉嫦聪明,她想了想,问道:“巧淑,你是觉得,对不起祈安么?”也不能说她聪明,也许更准确的说,只有扈婉嫦能理解夏侯巧淑现在的心情。原来,夏侯巧淑纠结的点是我二哥。 也是,她毕竟是我二嫂,虽然在这个世界,过继是一种正常的事情。不过,我很想说,抛开什么过继不过继的,我是佘璜,也不是佘璜,只是这件事不能和她们说。这也让我陷入了沉思…… 夏侯巧淑听扈婉嫦说的,连忙抬起头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她惊慌的看着我,好像生怕我会理解错,“我只是想起以前的好些事情而已。” 我此时并没有什么好埋怨她的,她即使是按扈婉嫦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所以,我安抚她说道:“我不介意的。你说说看。”我的眼中充满了真诚。 夏侯巧淑看到我真诚的眼神儿,慢慢放松下来,娓娓的说道:“我只是想起以前,祈安也好想要个孩子,而那时的我好不懂事,直到祈安没了,也没给他留下子嗣,想来,很是对不起他。这回,忽然我知道自己有了祈康的孩子,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但是,这话一说,我又怕祈康会多想,所以,我才不知从何说起……” 哦,我明白了,就是夏侯巧淑没和我二哥有孩子,反而跟我有了孩子,她现在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嗐,我以为怎么了呢。 其实我也担心,我醒来后,知道我这大哥和二哥到死都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的,我就担心是不是我也无法有子嗣,这个佘家会不会有生育的问题,这也是让我害怕了好久的事情。不过,这次夏侯巧淑怀孕了,让我把心放在肚子里了。不管他们有没有问题,至少我是没问题的。所以,听到夏侯巧淑怀孕,我的高兴,还有这方面的原因。 我一手拉着夏侯巧淑,一手也拉起扈婉嫦的手,深情对她们说道:“其实,大哥、二哥就是我,而我也是大哥、二哥!他们虽然故去了,但是你们都是佘家的人。而我们的孩子,也是大哥、二哥的孩子,都是佘家的后代。所以,你们也不必避讳,你们心里想着他们,也就等于想着我,我也是很高兴的!”我话锋一转,“所以说,你们要给我多生,让咱们佘家兴旺起来!哈哈哈。” 夏侯巧淑让我后面的话给弄的娇羞的笑了起来,她假装生气的说道:“你把我们当猪呀!还多生!” 扈婉嫦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了,一片乌云散了! 我见她们俩个情绪都好了起来,就冷不防的在她们每个人脸上都亲了一口,她们俩个只是相视一笑,没有躲藏。然后我提议,去告诉母亲,这回得由我这个爹爹亲自去告诉孩子的奶奶!不过,此时我妈要是在就更好了,她也当奶奶了…… 母亲知道后,也是极为高兴!一边嘱咐扈婉嫦多派些能干的丫鬟伺候夏侯巧淑,一边让人搀扶着去祠堂给父亲他们报喜! 晚上,母亲让我叫上心柔,我们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庆祝的饭,席间,母亲把一个金莲蓬赏给了夏侯巧淑,寓意着多子多孙。 晚饭后,我送夏侯巧淑回院子的时候,夏侯巧淑问了她其他姐妹怎么样了。我开始没太听明白,后来恍然大悟,她说的是燧倾倾她们。对哈,人家结拜了,我忘了这茬了。 我告诉她,应该都是安全的。她尤为担心的是同样喝多了的陈了了和狄雨蹙。我说陈了了有咏浣雏陪着应该没事,而狄雨蹙我亲自给她送到了燧倾倾那里,想必今天应该会回狄府了吧。 夏侯巧淑听我说的,这才放心。 提到狄雨蹙,我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过几天就是我的成人礼,狄雨蹙和我生辰八字一样,那也就是她的十八岁生日。虽然我不能和她一起过,但是,我也应该去看看她,给她个生日礼物。别人的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她的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啊。 于是,送回去夏侯巧淑后,我让心柔帮我准备些礼物。心柔今天的状态比之前又好了不少,听到我说要给人送礼的时候,就问我是谁。 我就告诉了她狄雨蹙的事情,心柔点头称是,她也觉得我应该去表示一下。 不过,时间还来得及,所以我打算在家陪夏侯巧淑两天再去。 过了两天,心柔给我准备的礼物都准备妥当了,都是女孩子用的,她包票狄雨蹙看了一定会喜欢。我就说嘛,有心柔,我什么都不用愁。 心柔打算陪我一起去,让我给拦下了。因为她大伤初愈,我实在不想让她折腾。她见我坚持不肯,只好不跟着去了,不过脸上有些小小的失落。 我见她有一丝失望,就对她说道:“别失望,等你彻底好了,少爷带你去骑马,去看烟花。” 心柔听我这样说,脸上转出了喜悦。唉,女人多了真不好,得挨个哄…… 我让卓章套了辆马车,带了俩个护卫,直奔狄府而去。 到了狄府,管家看到是我,连忙出来相迎,把我迎进了客厅。我问管家,狄廉是否在家。管家说,狄廉上朝去了,还没回来。我又问他,狄雨蹙在家么?他说在,然后就帮我去通传了。 不一会儿,狄雨蹙蹦蹦跶跶的跑了出来,出来后,一把拉住我的手,说道:“佘郎,你来看我了!”说的时候,她满眼都是情意绵绵! “佘郎”这个词给我听的一激灵!我连忙笑着说道:“咱能不能换个称呼?” 狄雨蹙眨着眼睛问道:“换什么?” 我坏笑道:“叫夫君吧,嘿嘿。”我最近好像很热衷于别人叫我夫君…… 狄雨蹙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胡说什么,还有别人在呢。”嘿!你这手上来就拉上了,这会儿怕别人在了?!好吧,我不纠结这个了,谁让我宠你来着。 我又简单的问了问她这两天的情况,她说第二天起来,和她大姐燧倾倾吃完饭,聊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把礼物让人拿了进来,狄雨蹙很是开心、激动,因为这是我给她的生日礼物! 正在这时,狄廉下朝回来了,看到我在,连忙热情的上来打招呼道:“哎呀,尚寿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刚想说,狄雨蹙就抢话说道:“哥哥快看!佘郎给我送生日礼物来了!”说完,就兴奋的指着我带的礼物。 狄廉看了看礼物,又看了看狄雨蹙拉着我的手,已然明白了一切,笑着对我说道:“哎呀,尚寿公如此破费,实在让老臣感激不尽啊!” 我说道:“狄大人客气了。过几天就是雨蹙的十八岁生日,也正好是在下的成人礼,在下没有办法陪雨蹙过生日,就只好先来给雨蹙送些薄礼,以表我心。” 狄廉说道:“尚寿公对雨蹙真是关怀备至,老臣谢过了。对了,尚寿公,老臣有一事,本要对老师禀明,既然尚寿公来了,我就和您说说,然后,麻烦您回去和老师讲。” 我一听,这里有我事儿么?好吧,你想对外公说的,对我说也是一样。只不过,我不一定能听懂…… 于是,狄廉和我说了事情。原来,皇帝让狄廉报了新的外城总督衙门主司的人选,狄廉呈报上去的是右丞相宇文岛的女婿,上官杳。 我很疑惑,为什么要推荐宇文岛的女婿。狄廉解释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外公要安排的人安排进外城总督衙门。 外公让狄廉把爻州刺史迟纨的弟弟迟琼安排进京为官。宇文岛答应狄廉,只要把他女婿安排为外城总督衙门的主司,就把迟琼安排为外城总督衙门的副司,就是给上官杳当副手。 原来是一场两个势力间的交易。这样也好,虽然是宇文岛的人当正的,但是也有我们势力的人当副的。于是,我就赞同了狄廉的做法,然后告诉他会把这事回去和外公说的。嘿嘿,第一次指手画脚人事的事儿,还挺好玩,哈哈。 除此之外,狄廉还为佘家军争取到了异神军的合法编制,这个是我没想到的。异神军是我一时的想法建立的,但是确实是没有合法的编制。也不知道狄廉从哪里听说的,居然和皇帝争取这个了。看来,他是铁了心的要辅助我了。 其实佘家军有独立建部队的特权,只是这回皇帝都同意了,就更正规了。狄廉让我有时间,去趟兵部,把异神军的指挥虎符领了,就可以了。这样白帆、黄挚、蓝灿他们也是正正式式的佘家军的将领了。 这样看来,陈璪是真的没有在京城,要不然也不能让这俩个势力的人这样轻松的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说这些的时候,狄雨蹙一直都在我们身边,看来狄廉也没有想背着她的意思。狄廉也是让他妹妹知道,我虽然给狄雨蹙送生日礼物,但是他给我送的礼物也是不轻的。 都说完了以后,我见时间尚早,就打算带狄雨蹙出去逛逛,其实也是想去燧倾倾那里。狄雨蹙听说我要带她出去,很开心。狄廉也没有想要阻拦我们的意思,看来,我和狄雨蹙已经在狄廉这里顺其自然了。 狄雨蹙换了身衣服,我就和她告别了狄廉,出了狄府。出狄府后,我让卓章先自己回去,然后就和狄雨蹙一路散步着往燧倾倾的胭脂行走去。 一路上春光明媚,我拉着狄雨蹙的手,东瞧瞧,西逛逛,她也没有丝毫的抵触,反而是幸福的任由我拉着她。 走了一会儿,前面忽然一阵骚动,只见一队士兵在分开人群,走在前面的士兵喊着:“公主回朝,闲人回避!公主回朝,闲人回避!”说着,街上的老百姓纷纷躲避到两旁。 这时,一队马兵开路,一辆车辇徐徐向我们走来。从我们前面路过的时候,透过车窗帘子的缝隙,我看到里面坐着的,正是大皇女承文公主宇文绵懿! 宇文绵懿此刻恰巧也看到了我,她脸上流露出一丝的惊喜,但是,忽然她又看到我拉着狄雨蹙的手,脸上的惊喜马上就变成严肃的神情。随着车队急匆匆的走远,这一小段画面转瞬即逝。 哦,她回来了!这说明,刺杀成功了!也说明,黑水国的人相信是德齐延璞刺杀的黑水国二皇子!要不然,黑水国的人不可能让宇文绵懿回京城! 太好了,她安全回来了,我很是高兴!虽然,皇帝已经把我的婚事改回四皇女了,但是,毕竟我们俩同床共枕过,即使没有这些,宇文绵懿如果因为我的刺杀,而受到危险的话,那我的心里也会是不好受的!不管怎么说,她人还是挺好的,虽然,她跟我最后的交集是她给了我一个嘴巴。可是,我还记得她转身后的那滴眼泪! 车队过后,人群又恢复了原状。我呆呆的望着车队的方向,狄雨蹙点了点我,“佘郎,你是成功了吗?” 我听她一问,我才想起,她也是间接的参与了这次行动,于是,我做了个收声的手势,小声说道:“应该是的!” 狄雨蹙觉得她帮上我的忙了,很满意的笑着说道:“恭喜!” 好吧,没有“不动”虎,我成功不了,这军功章有你的一份儿! 我用手刮了一下狄雨蹙的鼻子,冲她笑着。 此时,忽然有个人撞了我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个人撞我的时候,顺手给我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第六十七章 再次啊,宴会 我的注意力本来就没在来人的身上,但是就这一擦肩,我感觉应该是个女子,而且应该是我认识的人。我握着纸条,拉着狄雨蹙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胭脂行。” 我知道了,刚才的女子应该是冉墨溪。这么说,她也回来了。 反正我也是要去胭脂行,于是,我就带着狄雨蹙一路抄小路,直奔胭脂行。 到了胭脂行,我们没走大门,而是围着胭脂行转了一圈,转到胭脂行后面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小门,冉墨溪在门口用手指勾了勾,我看了一下四处无人,就带着狄雨蹙跟了进去。 进去后,我们跟着冉墨溪来到了燧倾倾的房间。一进屋,燧倾倾已经在屋里等着我们。燧倾倾看到狄雨蹙也跟来了,连忙热情的上来和狄雨蹙嘘寒问暖。 燧倾倾又让冉墨溪和狄雨蹙互相认识了一下。这是应该的,都是她妹妹么。 狄雨蹙说道:“冉姑娘,我认识她。” 冉墨溪点点头,没有回她。但是,我知道,冉墨溪也认识狄雨蹙,她们俩都是在暗地里见过对方,而面对面是第一次。 我问冉墨溪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事情是成功了么?” 冉墨溪没回答我,而是看了看狄雨蹙。 我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我说道:“不碍事的。雨蹙也知道这件事,那白虎就是我管她借的。” 冉墨溪听我说完,就点点头,说道:“事情基本上是成了。” 冉墨溪讲到,黑水国皇帝下诏让斩虎王带德齐延璞进京去做解释,而斩虎王好像已经和贾家军达成某种和解,他的部队已经开始从大穆的土地上全面撤退。喇娑黎黎带着斩虎王妃荣庆公主回京复命,蓬揭三雾则带着二皇子的尸首回黑水国了。大穆皇帝下诏让承文公主先回朝等候,据说黑水国皇帝已经不打算让承文公主去黑水国了。并且黑水国皇帝会再派谈和使者进京,这回的谈和,我想应该不会再有那么多苛刻的条件了,因为黑水国现在是最想求和的那一个了。 这里面最让我不解的人是那个二皇子的情人,在角曲城卖粥的喇娑浮玛。冉墨溪和喇娑黎黎说了喇娑浮玛的事情,喇娑黎黎也很奇怪。这喇娑浮玛应该是喇娑黎黎这一支的人,按照喇娑氏族的氏系,喇娑黎黎她们这一支,是喇娑氏族的宗主氏,也就是核心的一支。这一支的人都在黑水国,而且都是权贵的一支。这喇娑浮玛出现在大穆,而且还是二皇子的情人,让喇娑黎黎很是不解。虽然是喇娑黎黎这一支的人,但是喇娑黎黎也不认识她,喇娑黎黎打算回黑水国好好的问问。也就是说,当时,她们没人知道二皇子的情人是谁。这二皇子的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么? 而这次蓬揭三雾带着二皇子的尸首回黑水国,却没有带上喇娑浮玛,理由是喇娑浮玛是大穆国的人,为了不影响两国的邦交,所以就释放了喇娑浮玛。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反正我是不信。 冉墨溪目前得到的信息就是这些,她都说完后,忽然用一种恶狠狠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师父还跟我说,她把我许配给你了,是真的么?” 我听的正很认真,正在消化整件事情,忽然冉墨溪这一问,给我问的有点不知所措,我搪塞的说道:“啊…是真的!怎么?是师父和你说的?” 冉墨溪继续严厉的说道:“师父和我说,你之所以同意参加这次行动,就是因为师父答应你,把我许配给你!师父还让我回来就和你完婚!你们把我当成什么?商品么?交易的筹码?” 我被她的气势吓的有些哆嗦,支支吾吾的说道:“不是…我…那个啥…是师父非要把你许配给我…师姐您要是不同意,咱们回头再聊这事…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嘛!”唉,没办法,这些女子当中,我最怕的就是冉墨溪。 冉墨溪激动的说道:“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未来?!没错,她是我师父,冉墨溪是由她从小养大的,”她走到我耳边低声说,“但是,我既是冉墨溪,也不是冉墨溪,”她又扬起声调,“我要嫁给谁,是我说了算的事!你们谁也决定不了!” 说完,冉墨溪转身摔门而出。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确实不是喇娑黎黎认识的那个冉墨溪,所以喇娑黎黎的承诺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唉,我此时在想,如果她是原来的冉墨溪,可能就会按照喇娑黎黎的意思,嫁给我了。不过,我此时心里倒是挺喜欢这个脾气倔强,冷冰冰的冉墨溪……好吧,我活该! 狄雨蹙像看戏一样看着我们刚才的一切,时不时的还偷着乐几声,我这时真想给她发袋瓜子,要不怕她看的不尽兴!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片子! 燧倾倾则看着冉墨溪摔门而出,一脸嘲笑的对我说道:“呦!佘公子还真是博爱呀!怎么的?还惦记我妹妹呢?这些位红颜知己都不够你用的么?佘公子小心贪多嚼不烂啊!” 这张刁毒的嘴!给我说的脸一块青一块红的,却无言语去反驳她,只能装无辜的笑了笑…… 燧倾倾轻蔑的给了我一个白眼,然后转过去拉着狄雨蹙的手,说道:“五妹,你怎么和他一起来的?” 狄雨蹙笑着说道:“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所以,今天佘郎给我送生日礼物来了。然后,他想见大姐你,就拉着我一起来看你。” 燧倾倾听狄雨蹙说我想见她,又冲我抛一个妩媚的眼神,然后满脸开心的对狄雨蹙说道:“是吗?过几天就是五妹你的生日了呀?太好了!我看一会儿你们也别走了,咱们在我这给你提前办个生日宴会吧!”燧倾倾又看向我,“她佘郎,你去把二妹、三妹、四妹全都叫来,一起给五妹过个生日!” 好嘛,您老人家还是原来那样,天天都要开派对啊!辛亏我现在不用给你跟着屁股后面收拾屋子了…… 我听她要叫她的其他的姐妹,就说道:“了了和咏浣雏就别叫了。她们毕竟是偷着跑出来的,总这样怕是让人看到。”确实,虽然说陈璪不在家,但是总偷跑出来,一旦被人发现,她们俩恐怕是会有危险的。 我又说道:“巧淑现在恐怕也出不来。” 燧倾倾问道:“为什么?” 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因为巧淑怀孕了!现在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所以她没法出来。” 燧倾倾和狄雨蹙听说夏侯巧淑怀孕了,都十分的惊喜,狄雨蹙问道:“二姐怀孕了?那我是不是就能做姨娘了?!”这……我也不知道她应该咋论了…… 燧倾倾调侃狄雨蹙道:“这佘少爷好厉害呀!雨蹙,你做姨娘多没趣啊!不如让佘少爷也给你个当亲娘的机会吧!” 狄雨蹙没听出来燧倾倾是在调侃,很认真的说道:“这现在恐怕是不行,怎么也得等我嫁过去的。” 我和燧倾倾都被狄雨蹙的单纯逗的前仰后合的。 燧倾倾要去安排晚宴,我拦到她,小声的说道:“在你这儿吃,不会有危险么?毕竟‘今生会’的人还是要杀我的,万一被他们看到我在你这儿,对你不利呀!” 燧倾倾听我说的,很是感动,换了一副含情脉脉的眼神,说道:“你是在担心我么?” 我一皱眉头,“我当然得担心你了!” 燧倾倾得到她要的答案后,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放心吧!我现在全权负责杀你的任务,所以什么时候杀你,我说了算!”说完,她嫣然一笑,就去张罗晚宴了。 也就是说,她升官之后,刺杀我的任务归她管了。唉,这倒是比不知道谁要杀我安全的多。只是,这以后,要是和她吵架,她杀我都是合情合理的事儿了!也是,她上一个老公不就间接的死在她手里了么!想想,我怎么有一丝寒意呢…… 晚宴举办的相当成功,虽然就四个人。席间除了冉墨溪坚决强调不喝酒,所以一杯没喝外,我们都喝的挺尽兴。燧倾倾还给狄雨蹙唱了“生日快乐”助兴,除了跑调,还真唱的不错!至少词一句都没唱错! 还好狄雨蹙不懂她唱的是什么,还以为是燧倾倾自己即兴的呢,直夸她有音乐的天赋。逗我和冉墨溪憋不住,好想笑。 我和冉墨溪也算是和解了吧。她并没有不再理我的意思,只是我明白,不能再提师父把她许配给我的事情。 喝的差不多了,我怕狄雨蹙再喝倒了,就张罗着结束今天愉快的晚宴。燧倾倾还没喝尽兴,但是她知道我是怕狄雨蹙喝倒了,就很不心甘的同意了。 我扶着狄雨蹙出了胭脂行,燧倾倾打算用马车送我们回去,我说不用了,我想和狄雨蹙走一走,也帮她醒醒酒,要不她回到狄府,被人看到不好。 燧倾倾给我了一个白眼,然后亲了一口狄雨蹙,就和我们告别了。 我扶着狄雨蹙慢悠悠的在大道上走着,享受着初春的暖风,和闪烁的繁星。你别说,好久没有在城市里看到过星星了,我还挺惬意。 正在这时,忽然看到几个黑衣人在前面窜了出来!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老头推着一辆小车,一个姑娘跟在他身旁。这几个黑衣人跑过去,一把把老头打翻在地,然后拿出黑头套就给那姑娘套上了,套上后,几个人把姑娘架起,扛着消失在黑夜中! “绑架!” 我身边的狄雨蹙看到这一切,酒一下子就醒了,大喊了一声!我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 这一切来的好突然,给我看懵了!不过,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我此刻不能去追,也不能把狄雨蹙独自留在这儿。 我回头看向阴影处,果然,冉墨溪在暗地里跟着我们。我冲冉墨溪使了个眼色,她明白我的意思,点了下头,就追了过去。 我悄悄的对狄雨蹙说道:“别喊,我让冉墨溪去追了。我现在把你送回狄府。”说完,我没等她回话,就抱起了她,一路向狄府跑去。 到了狄府,我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我敲开门,让管家把狄雨蹙带回去,管家连忙让几个丫鬟扶着狄雨蹙进去了。狄雨蹙也知道自己此时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在临进去前,叮嘱我说道:“注意安全,给我消息。”我对她点点头。 目送狄雨蹙进院后,我转身又跑回刚才出事的地点。此时,老头已经不见了,估计也去追了。地上只有翻到在地的小车,和散落一地的枣子。看样子,这老头应该是贩卖枣子的。 我此时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追,只好在原地焦急的等待着冉墨溪的消息。 不一会儿,冉墨溪回来了,我和她说,把狄雨蹙送回去了,回来老头也不见了。 冉墨溪点点头,说道:“那几个黑衣人把那个姑娘绑着带进了陈璪的府邸!” 我大为震惊,说道:“陈璪的府邸?!怎么会?陈璪不是不在府么?” 冉墨溪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陈璪不在府,那会是谁绑的呢?他儿子么?” 我听冉墨溪说的,点了点头,“有可能!” 确实,弄这么大阵势的,陈璪府里除了陈璪,就只能是他儿子陈考了!总不会是陈了了或者咏浣雏干的吧!这陈考,我早就听说他无恶不作的,看来百分之九十是他干的!嘿!趁他老子不在家,还他娘的干绑架的活儿!这陈考真的是可恶至极啊! 冉墨溪说道:“不过,据我所知,陈考成婚后,陈璪给他买了一处宅院,陈考早已不在陈璪的府邸住了。” 我说道:“那是因为,陈考知道他爹不在家,而这种事儿,他绑回自己家,不是等着他媳妇儿跟他闹呢么!所以,才回让人绑到陈璪的家。现在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去救人,晚了就来不及了!” 冉墨溪点头同意,于是,我们俩直奔钟楼。 没错,我们是打算走密道,毕竟从正门正面硬闯不是个好办法。不但救不了人,可能还会惹祸上身。 我和冉墨溪从密道悄悄的溜进了陈府。进来后,我才发现,我只是来过后院,这陈府太大,一时间不知道去哪找。 冉墨溪做了一个跟她走的手势,然后带着我穿过了后院,转了几圈,来到一处亮着灯的房子前。 我们绕到了后窗户,冉墨溪轻轻的在窗户上捅了个洞,我也捅了一个。向里面望去,见到一个男子,一脸猥琐的笑着,床上一个姑娘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这姑娘在无助的哭着。 冉墨溪不愧是追踪高手,这来都没来过的院子,她都居然能找到地方!佩服,佩服! 冉墨溪轻轻的说了一句:“是陈考。”果然和我猜的一样。 此时,我听到里面陈考坏笑的说道:“怎么样?你还是没逃出我的手心吧!哈哈哈哈!”说着,他就上去撕姑娘的衣服! 坏了!要让他得逞了! 第六十八章 出手啦,救人 我见陈考要做坏事,就打算跳窗进屋。 冉墨溪拦着了我,拿出一条黑色的面纱,递给我。我明白她的意思,我虽然不认识陈考,但是,不敢保证陈考认不认识我。所以,安全起见,我还是得蒙个面。 我点点头,接过来,围在脸上。这面纱上有淡淡的香味儿,应该是冉墨溪自己用的,嘿嘿,真香! 我正在围面纱的时候,冉墨溪已经一把推开窗户,跳了进去。我连忙也笨笨呵呵的爬上窗台,跟着跳了进去。 等我进去后,冉墨溪已经制服了陈考,她用匕首逼住陈考的脖子,顺手撕了陈考的衣服袖子塞到了陈考的嘴里。冉墨溪看到我进来,冲我丢了个眼神儿,意思让我去救床上的姑娘。 我往床上一看,那姑娘衣服被撕坏了。于是,我就转过头去看冉墨溪,指了指哪个姑娘,意思是我不方便。冉墨溪给了我一个白眼,让我控制陈考,她去救姑娘。 我把冉墨溪换了过来,用手掐住陈考的脖子。冉墨溪胡乱的找了一件衣服给姑娘披上,然后把绳子给她解开了。姑娘被解开后,哭哭啼啼的,冉墨溪怕把人引来,就冲我示意,赶紧离开。 我想着雨竹的仇,再加上我对这陈考没什么好感,还害怕我们一走他就喊人。于是,我让冉墨溪把刚才绑姑娘的绳子拿来,把陈考绑了个结实。临走的时候,我又用力的往他的要害部位踢了一脚!哼,我让你以后再干坏事!陈考当场就疼的像掉到岸上的鱼一样,上下翻腾,然后,昏死过去! 看到陈考昏死过去,冉墨溪扶着那姑娘,我们翻窗户跳了出去。出去后,我们直奔密道,从密道逃出了陈府。我们又穿大街,过小巷,确定安全了后,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姑娘“噗通”一下就给我们跪下磕头,感谢我们救命之恩。 冉墨溪连忙扶起来她,说道:“姑娘不必多礼。” 我问道:“姑娘从哪里来?为什么会惹上那个畜生?” 姑娘说,她叫沮献娣,是夯南郡卫陵镇沮家村人,她们家是以贩枣为生。本来她父亲都是去角曲郡贩卖,但是,角曲有战事,所以,她父亲就带着她打算来京城碰碰运气。这是她们第一次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来到京城后都是小心翼翼的。打听到新顺坞一带可以摆摊,她们就去了新顺坞。看到新顺坞一带确实有很多小商小贩再贩卖各种东西,就找了个空地,摆上了摊儿。 谁料到,陈考带着他那些狐朋狗友来新顺坞一带溜达。正好看到沮献娣,就起了色心,调戏沮献娣。沮献娣的父亲——就是之前见到那个的老头,连忙阻拦。陈考就找他们的麻烦,借口他们没有交税,要把她们父女俩带走。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男子拦住了他们。这男子问陈考,这父女俩犯了什么错,陈考说她们没交税。男子说,根据朝廷制度,小额买卖是不需要交税的。陈考又说她们随地摆摊儿,男子说在新顺坞这一带摆摊是朝廷允许的。反正是陈考说什么,这男子就能有理有据的给他驳回去,最后弄的陈考哑口无言。 陈考见于理上占不到上风,周围又有许多人围着不好下手,就不甘心的离去了。没成想,这小子贼心不死,晚上趁着夜色,他让几个手下把沮献娣给绑回了陈府。多亏了,被我们看到,这才把沮献娣救了出来。 我听说她们来自卫陵镇,就想起被绑着逼婚的一幕……真想问问她认识那逼婚的人不。可是,我又一想,这事没法声张,再说了,她们是下面村子的,卫陵镇的事应该不知道,所以就把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换个别的问题问吧…… 我问沮献娣知道那为她们解围的男子叫什么吗,沮献娣说知道,问过他的姓名,那男子叫迟琼,也是刚到京城的。 哦?迟琼,就是那个狄廉说外公要他安排的爻州刺史迟纨的弟弟。虽然沮献娣说的不大清楚,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他应该是很有学问,而且对朝廷的制度很是了解,要不然也不能有理有据的把陈考驳斥倒。因为,陈考再不学无术,也是户部的京城巡察使。这迟琼,我记下了。 这会儿,太晚了,我决定让冉墨溪带着沮献娣回胭脂行,和燧倾倾说一声,先让她在胭脂行住下。至于为什么不去她被抓的地方等她父亲,首先,她父亲现在不在那个地方,不知道追到哪去了。其次,陈考的人,要是看到陈考被我们绑了,一定也会去绑沮献娣的地方探查的。所以,先让她安全是第一位的,等安全后,冉墨溪在慢慢的帮沮献娣找她父亲。 冉墨溪和沮献娣都同意了我的决定,于是,沮献娣又给我磕了三个头就和冉墨溪去了胭脂行。 我目送她们走远后,转头准备回佘府。我一转身,看到前面的有一穿白衣的女子站在那里看着我——是柳静慈! 柳静慈看着我,点了点头,转身就走,我一见连忙追了上去,兴奋的问道:“你是又来刺杀我的么?” 柳静慈一边往前走,一边回答道:“是的。” 我跟着她,追问道:“那怎么没有动手呀?” 柳静慈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还有些人性,今天就放过你!” 原来,之前柳静慈也见到了沮献娣被陈考绑架的一幕。她本来也想去救沮献娣,但是,她看到我和冉墨溪去救了,就一路的跟着我们,直到看到我们把沮献娣救了出来。 唉,我这真是人红是非多,在暗处跟着我的人,还有这么多! 我听见柳静慈知道我救出沮献娣的事儿后,一脸骄傲的说道:“本少爷还是正义的代表!怎么样,有没有对我产生些崇拜啊?” 柳静慈没有回答我的话,说道:“我现身的目的,是告诉你,我准备带静思回去见师父。既然之前答应你了,我就必须得和你说一声。”这姑娘,还挺有信用! 我听她要带郁静思回去,就问道:“你要回去?不打算再刺杀我了?哎,哎,哎!你这属于说话不算话啊!”我一把拉住了她。 柳静慈被我一拉,站住了,但是她并没有把我手挣开,估计是知道,只要我用力,她是挣脱不开的,所以干脆就不挣脱了。她说道:“我们都出来好久了,得回去给师父一个交代。你放心,我说过的话就一定算话。等见完师父,我一定还会找机会杀你的!” 我有些失落,看着柳静慈说道:“那得等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啊!这山高路远的,你去了,能不能再来都说不定呢!” 柳静慈看了看我,顺手从怀里拿出一个银镯子,递给我,说道:“你上次不是说,让我给你留个信物么?这个镯子,留给你,就当信物!这回总可以让我走了吧?” 我拿过来镯子,仔细的看了一下,上面有个柳字,看来是柳静慈的贴身之物,我很是开心!我这都快成美女物品收藏店了,有陈了了的玉簪子、有刚才冉墨溪给我的黑色的面纱,这回又有了柳静慈的银镯子。虽然这些物品的价值不等,但是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珍贵的! 我心满意足的说道:“好!我等你!不过,你师妹刚刚成婚,恐怕不能和你回去吧?” 柳静慈说道:“我之前已经见过静思和白帆了。也和她们说好了。只是,她们也说让我和你说一声。现在,你既然同意了,我就去找静思,和她一起回去。” 我又担心道:“只是你师妹嫁人的事儿,不太好和你师父说……” 柳静慈说道:“你放心吧,我知道回去该怎么说。师妹和我从小长大,我也不会希望她有危险!” 我点点头,我相信她会好好处理这个事情的,也相信她说的话。 柳静慈说完后,向我行了个礼,转身跃入黑夜中,离开了。 我握着还带有她体温的银镯子,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原来,有些思念是从分开的一刹那开始的。 我回到佘府,就没再出门。一是,马上要成人礼了,有些事情是需要我参与的。二是,我把陈考弄成那样,还是少上街,少出现在人群中的好。不是怕他,只是谨慎些没有坏处。 就这样,一转眼,时间来到了成人礼的头一天。这天,我早早的就起来。和心柔吃完早饭后,便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忽然有丫鬟来传话,说外公让我去一趟。于是,我就来到了外公这里。一进屋,我看到屋里除了外公,还有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这男子,穿着虽然即为的素朴,但是,脸上极为的英姿仙骨!五缕长髯潇洒的飘荡在他的胸前,立眉杏眼,红面丹唇,乍一看去,我还以为是关公呢! 外公给我引荐道:“祈康,这位是爻州刺史迟纨的弟弟,新任外城总督衙门副司,迟琼!” 哦!他就是迟琼!我好想问他,是关二爷穿越过来的么?! 迟琼深施一礼,“下官迟琼,拜见尚寿公!”然后,就要跪下磕头。 因为沮献娣的事儿,我对迟琼很有好感,于是我连忙上来扶住迟琼,说道:“迟大人,不必多礼!早就听外公说,迟大人博学多才,精明干练,是我朝不可多得的人才!这回好了,迟大人来京上任,我可以多多的和迟大人学习了!” 其实,我没听外公说过他,只是我这么说,我相信外公也不会反驳我的。果然,外公不但没有反驳我,还不住的点头,很欣慰我说出这样的话。 迟琼说道:“尚寿公谬赞了。下官初来乍到,理应和尚寿公多学习才是。” 我摆摆手,笑道:“哈哈,迟大人不必过谦。我们相互学习。来,快坐下说。”说着,我把迟琼请到了椅子上,坐下了,我也坐下了。 外公、迟琼和我,我们三人聊了好一会儿。外公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迟琼来京,就是辅助我的,是自己人。迟琼呢,也是表达了自己的忠心。我则是见好就收,夸奖迟琼,目的就是一个,让他为我所用。 外公又安排人,准备了午宴,给迟琼接风洗尘,就我们三个人。嗯,这谈事情是少不了吃饭的。不管怎样说,我的势力又插入了外城总督衙门,这是外公又给我安排好的一条臂膀。 晚上送走迟琼后,外公让我回去早点休息,准备明天的成人礼。 我确实有些不胜酒力了,这迟琼是真的能喝,我相信他今天是控制着自己,因为毕竟是在我们家。而且,这迟琼应该是挺喜欢喝酒的,嗯,脸红的原因我算是找到了!哈哈,开玩笑的。 我醉熏熏的回到屋后,心柔帮我洗漱更衣,我就一下子躺到床上,忽然发现床上有人!这时,心柔捂着嘴乐着把灯吹了,转身出去把门关上了! 我连忙起身看到,床上的是宇文绵懿!我吓了一跳,赶紧要往外跑,宇文绵懿一把拉住我,说道:“往哪跑!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去的!” 我被她拉住,也不敢使劲挣开她,就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她委屈的说道:“你个没良心的!我刚走没几天,你就又勾搭别的女人去了是不是?白付了我日夜的思念你!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么?!” 我说道:“那个…承文公主,我知道你这次受了好多委屈。不过,您现在已经不是微臣的未婚妻了。咱俩这样,不合适吧!” 她听我说完,用眼睛瞪着我说道:“我知道,父皇又把绵珏换给了你!你可是便宜了!那我怎么办?” 我乞怜道:“这不是微臣能决定的。承文公主,皇上要是知道咱俩这样,非宰了我不成!您行行好,放过微臣吧!” 宇文绵懿邪魅的一笑,说道:“你不是在大殿上死活不同意我嫁给那个什么二皇子么?不是还为了我去接他三拳么?你不是还说什么夺妻之恨么?怎么现在怕了?” 我知道,肯定绕不过那件事,我说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你是我未婚妻,我必须不能让他把你带走。但是,现在,你…你是我未婚妻的姐姐,我不能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您说是不是?” 宇文绵懿换了一个妩媚的表情说道:“上次我就应该和你生米煮成熟饭的,就不会出后来的事情了!所以,这次我绝对不能放过你!我不管父皇怎么决定的,我就是要你当我的夫婿!” 说着,宇文绵懿冲了上来,一下子吻住了我的嘴! 你别说,这宇文绵懿的嘴吻到我的时候,我像是触电了一样!也许是酒劲儿的发作,我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也用力的吻着她,抱住了她,和她滚在了一处…… 第二天清晨,我被心柔的敲门声吵醒,我醒来后,看着身边的宇文绵懿,昨晚这折腾,使得她摊睡正酣。 心柔走进来,着急的说道:“少爷!已经有客人上门来贺了!您快起来!”说着就给我拿成人礼的新衣服。 我问道:“谁啊?这么早就来?” 心柔一边给我穿衣服,一边说道:“陈丞相!” 啊?陈璪回来了?怎么还这么早就来?莫非他知道他儿子的事儿是我干的了? 第六十九章 燃烧吧,怒火 听到陈璪来了,我赶紧穿好衣服起来。起来后,我看着身边昨晚煮熟的这锅热饭,她正在酣睡。 我让心柔今天哪里也别去,就等着宇文绵懿醒,然后伺候她,照顾她,也控制住她,千万别让她离开这个屋,要不然,天就得塌! 心柔允诺,并保证会完成任务。我此刻只好相信心柔会控制住宇文绵懿,于是,我点点头,就前往会客厅了。 来到会客厅,外公和母亲都在,因为今天是我的成人礼,所以,外公和母亲都穿着的十分隆重。 儿的生日,娘的苦日,所以,我进屋后先给外公和母亲各磕了三个头。 起身后,外公说道:“祈康,快见过陈相。陈相一早就来了,已经等你多时了。” 这时,陈璪带着他那标志性的爽朗的笑声,行礼说道:“哎呀,尚寿公!老夫给您贺喜啦!哈哈哈哈。” 我也回应他大笑,行礼说道:“哈哈,在下谢过陈相!陈相今日第一个到,真是让在下感激万分啊!” 这时我发现陈璪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这年轻人,长着一张长脸,脸色铁灰的,眼睛大的像两个铜铃,嘴小的却像樱桃。怎么说呢,反正长的不太和谐。 陈璪笑着说道:“哎!尚寿公的喜事,老臣怎么能不早早就到呢!哈哈哈哈!老臣不只自己先到了,还带了位同僚,来让尚寿公,认识认识。”说罢,他一回头,指着那个年轻人,“少将军,还不给尚寿公贺喜啊!” 这年轻人向我行礼说道:“末…末将给…尚…尚寿公…贺…贺喜!” 我摆摆手,说道:“多谢将军!”感情这年轻人也有口吃。 我问陈璪道:“这位将军是?” 陈璪笑着说道:“哈哈哈,这位少将军是尚褔公二公子,平西将军贾雍。” 他就是贾雍!我听闻,心里一惊!这贾雍不应该在図州边关么?怎么会来到这儿的?还和陈璪一起来的,莫非陈璪这些日子不在京城,是去了図州?!那他把贾雍带回来,是要干什么?莫非…… 我问道:“听闻贵军正在図州与黑水国交锋,少将军居然还有时间来京城为在下贺喜,这份拳拳之心,实在让在下感动啊!” 贾雍结巴的说道:“我…我…”你别说,他这结巴的样子倒是和陈了了挺配。不对,不对!不配,不配!呸! 陈璪拦着他,说道:“哈哈,少将军回京不光是为了参加尚寿公的成人礼。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与小女订亲。所以,才趁着边关战火平静,赶了回来。”果然,是为了陈了了来的! 我问道:“哦?那少将军可是见了令爱?” 陈璪笑着说道:“哈哈,自然是见过了,而且他二人可谓是一见钟情!” 你骗鬼去吧你!他们见过面了,我信。但是,你说陈了了会看上他,这就是假话!先不说,陈了了已经和我私定终身了,就当凭这哥们的et长相,陈了了也是看不上的! 看来,陈璪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气我啊!哼哼,老子可没那么容易被你气到!陈璪,你还不知道吧?你女儿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再过段时间不回来,可能就要做姥爷了!哼哼! 我们正在聊着,陆续有其他人也来了。于是,我就和外公,母亲一切去招呼别人了。 陆陆续续的狄廉、唐玖、宇文岛、夏侯春等等大人物悉数到场了。整个佘府顿时是热闹无比! 正在我们忙乎着招呼来客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道:“圣旨到!” 我忙看去,只见之前那位九公公手托圣旨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手里托着官衣,官帽,印章虎符等等。 这是我皇帝老丈人给我送礼来了!现在叫他老丈人是合情合理的了,昨天还不行,原因你懂的。 我忙跪在地上,其他人也纷纷跪下。 九公公宣读了圣旨。内容就是我也成人,可以正式上任佘家军了,然后把官服印信之类的赏赐于我,并且希望我能为国争光,为社稷尽力等等。 九公公宣读完圣旨之后,我连忙叩头谢恩,然后双手接过圣旨,一旁的远琴等几个丫鬟把官服印信帮我接下。 起身后,我又连忙让九公公上座。九公公说他回去还有事,恭喜完我之后就回走了。我和外公、母亲送他出门。 回来后,扈婉嫦和我们说道,吉时已到,我可以去祠堂祭拜祖先,说白了就是告诉祖先父辈们,我成人了。 于是,我又去了祠堂,连磕头带念叨的,忙乎了好一阵。这成人礼真的是累人啊,光头就磕了不知道多少个了,磕的直犯晕…… 母亲又当着来宾和家人的面,给我把头发重新盘了一下,给我换了个发型。这就表示,我以后得梳成人的发型了。 然后,又来了个老和尚,给我念一段经,应该是祈福用的。 走完所有的繁文缛节后,已经是下午快傍晚了。 折腾了一小天儿,我饥肠辘辘了,估计来宾也都饥肠辘辘了。 这时候,扈婉嫦张罗着下人们安排晚宴,宾客们也都纷纷落座。 这家里得有一个扈婉嫦这样的人,要不然,这人多事也多,让我忙,我得累死。所以在空隙时间,没人注意的时候,我偷偷的给扈婉嫦一个飞吻,她低头笑了笑。 酒菜上来后,夏侯巧淑也出来了,我让她坐在我身边,因为毕竟她有身孕,需要我保护一下。 外公先提杯,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成人礼,然后众人跟着外公一饮而尽。外公今天气色格外的好,笑容一直挂在他的脸上。 外公提完后,我也提了一杯,内容和外公的差不多,反正喝就完了! 我们都提完杯后,来宾们开始推杯换盏,一时人声鼎沸! 这顿饭啊,我就等于喝酒了,根本没有吃菜的机会。这来宾一个一个的过来敬酒,从宇文岛到夏侯春,从狄廉到陈璪,我都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了! 夏侯巧淑偷偷的给我夹了好多菜,可是,我都没有机会吃。渐渐的,我就有些喝多了。 这时,贾雍也走过来,敬酒道:“尚...尚寿公,末将…敬…敬您一杯!” 我这时候已经喝多了,见是他,就没有好脸的拿酒杯和他比划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贾雍呢,也没在意,喝完后,又说道:“今…今日借尚…尚寿公的酒给尚…尚寿公贺喜!他…他日我大婚,还…还望,尚…尚寿公能…大…大驾光临…” 我斜着眼看了看他,问道:“你大婚?什么时候?” 贾雍说道:“三…三个月后…” 我一拍桌子,严厉的说道:“别学了了说话!”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目露凶光的看着他,说道:“三个月?你说大婚就大婚啊?!了了同意吗?!” 贾雍一脸疑惑,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他嘴再笨点,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璪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哈哈哈,尚寿公有些醉了。小女和贾少将军的婚事,我还没来得及和尚寿公说呢,这婚事,小女自然是同意的!已经定了,三个月后的初八,好日子,到时候尚寿公一定要去捧场啊!哈哈哈哈。” 我一听,火冒三丈,一把薅住贾雍的领子大声的说道:“你们骗人!了了不可能同意!我告诉你,了了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嫁!”说着,我的恶狠狠的瞪着贾雍和陈璪! 我这话一出,全场都炸了锅!许多来的宾客都懵了,这怎么的,还有意外收获!来就说是参加成人礼啊,没说还有这余兴节目啊!这票价可是值了,一张票看俩场演出! 贾雍也是武将出身,看我薅他的领子,当时火气也上来了,一用力打算把我挣脱掉!但是,此时我已经是怒不可言了,所以也不藏着掖着的,用上了“金甲衣”的力量!贾雍挣了俩下,发现根本就从我手里挣脱不了,他此时心里明白了,要打起来,他不一定能打过我! 外公和母亲见我耍起了酒疯,连忙过来制止,夏侯巧淑也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本来在气头上,换做别人,我肯定会一下子把她轮开! 但是这是怀了我的孩子的夏侯巧淑来拉我,我只好顺着她的劲儿,放开贾雍,任由她带我回到了我的座位上。 外公和母亲一个劲儿的给陈璪和贾雍赔礼,陈璪一脸笑的说道:“哈哈,没事,没事,尚寿公喝醉了而已。今天太高兴了么,哈哈哈哈,酒后的话,我怎么能当真的呢!哈哈哈。” 我知道,他现在心里美的很!我也知道,他是故意激怒我的。可是,在酒的作用下,我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谁让这事牵扯到了陈了了呢! 贾雍咬着牙,瞪着我,估计是那就“了了是我的女人”刺激了他!陈璪轻轻的拍了拍贾雍,给了他一个眼色,贾雍这才愤愤不平的走回自己的座位。 我也不示弱,一直用恶狠狠的眼神儿等着贾雍。 夏侯巧淑拉了拉我,小声的和我说道:“祈康,你放心,我相信四妹是不会答应嫁给他的。” 我点了点头,因为我也知道这只是他们为了气我而说的假话。我说道:“我知道。” 夏侯巧淑又说道:“今天来得都是重要的客人,你别在这里耍混!四妹的事儿,今天结束后,咱们在商议。要不然,外公和娘都下不来台了!” 她说的没错,今天的客人都是整个大穆朝最高贵的人,我再继续耍下去,恐怕会把佘家的脸丢的一干二净的。于是,我拍了拍她的手,平稳了平稳自己的情绪。 夏侯巧淑此时站起来,对众人说道:“各位大人,外公,娘。妾身觉得身体不适,就先行告退了。”说着,用手轻轻的拉了拉我。我明白,她是怕我再控制不住,打算找个借口,带我离开。 母亲这时忙顺着夏侯巧淑的话说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儿媳有身孕了,望大家见谅。”说着也给我了一个眼色。 我深喘了口气,站起来,拱手说道:“各位大人,我去照顾一下,先失陪了。”说完,夏侯巧淑拉着我,就往出走。 夏侯春一听,夏侯巧淑怀孕了,很是高兴,忙站起来说道:“尚寿公先去照顾巧淑要紧,”转过头,他拱手道:“列位大人,这巧淑乃是老臣远房哥哥的女儿,只因我女嫁去外地,身边无人照顾,所以,现在巧淑过继给老臣,亦乃我之女儿。哎呀,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哈哈哈哈。”这感觉好像是他要当姥爷了似的! 外公和母亲继续主持着饭局,我和夏侯巧淑离开了客厅。 我虽然醉了,但是一路上都是夏侯巧淑搀扶着我,我尽可量的让自己保持清醒,别让她有所闪失。 我们来到了我住的院子,一进院子,心柔在陪着宇文绵懿聊天。 夏侯巧淑看到我的院子里有别的女人,当场就很生气的问我:“祈康!这又是谁呀?” 心柔连忙走到夏侯巧淑耳边,跟她耳语了几句。 夏侯巧淑听完心柔说的话,大吃一惊,连忙行礼道:“妾身给公主请安!” 心柔又跟宇文绵懿说道:“公主,这位是二少奶奶。” 宇文绵懿点点头,看了看我,对夏侯巧淑说道:“平身吧。我记得有人曾经说过,在他的院子里,这些礼节都可以免了。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和我行礼。”说完冲我讨好笑了笑。 夏侯巧淑回答道:“是,公主。” 心柔看我喝多了,一把把我扶住,对夏侯巧淑说道:“二少奶奶,您有身孕,还是让我来扶少爷吧。” 夏侯巧淑见心柔来扶我,就把手放开了。此时她知道有公主在场,她有些尴尬,想要先行离开,又不好意思走。 心柔看出了她的心思,说道:“公主,二少奶奶有身孕,我看还是让她先回去休息吧。” 宇文绵懿其实也不太想有别人在场,于是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夏侯巧淑作了个揖,然后看了看我,我冲她点了点头。夏侯巧淑转身就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心柔把我扶进屋里,我因为只喝酒没吃菜,现在觉得有些烧膛,于是,我就把衣服撤开,凉快凉快。 宇文绵懿看着我,笑嘻嘻的说道:“我听话吧!起来后,我就在你的屋子里哪也没去。你们前面那么热闹,我真想去看看。” 我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还没走?这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宇文绵懿撒娇道:“人家还没有和你道别呢,怎么能走呢。”她又很有兴趣的问道:“哎,那个二少奶奶怀的是你的孩子吧?” “怎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长子让人家抢先了,有些不甘心而已。”宇文绵懿含情脉脉的说道。 她的这句话,好撩我的心啊!我看着她,心里有些激动,于是,我一把把她抱起来,她惊恐的看着我。 我说道:“她怀的不一定是男孩!长子是谁的还不一定呢!来吧,看来我得把熟饭煮成稀饭了!”说罢,我把她抱去了床…… 心柔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无奈的自语道:“又来了……”说完,她出去把门带上了。 一番天摇地动后,我打算休息一会儿。 这时,心柔忽然又来敲门,语气很是着急的说道:“少爷!外公和夫人来看您了!” 我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不好!宇文绵懿还在这儿呢啊! 第七十章 生气啦,母亲 我赶紧起身,推了推宇文绵懿,她也赶紧起来。 我们穿着整齐后,我连忙去开门,外公和母亲带着气走了进来。 外公进屋刚要发作,忽然看到了宇文绵懿,吓了他一跳!他赶紧深施一礼,慌忙的说道:“公主!老臣拜见公主!” 母亲也看见了我屋里有个女子,听到外公的话后,也吓了一跳,赶紧也施礼拜见! 宇文绵懿看了看我,热情的对外公和母亲说道:“衣阁老,佘老夫人,快快免礼。这是你们家,不必如此多礼。” 外公和母亲慌张的看着我,心想,这倒霉孩子,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把公主藏在屋里,这不是要全家的命么!这要是传出去,那还了得了! 我此时,已经是破拐子破摔的心态了。反正都被发现了,外公他们还能举报我去不成啊?!于是,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尴尬的笑着。 外公问道:“公主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人告知下老臣,老臣好去接驾。”又转头对心柔说道:“公主驾到,为什么不通报!” 宇文绵懿摆摆手,笑着说道:“衣阁老不必怪她们,是我不让她们说的。”说着,她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只是…想…想来祝贺一下佘少爷的成人礼,又不想太过惊扰别人,所以就单独来见佘少爷了。”说完,她又笑着冲我眨了下眼! 她这一眨眼,别说是外公和母亲他们了,就是换做任何人,看了都知道我俩一定有些啥事儿!还好她刚才没有说她想我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往下怎么圆了! 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说没事儿谁信啊!但是,幸亏她是公主,外公他们就是想到了,谁又敢问啊! 母亲是个多么聪明的女人啊,这会儿,她知道不能问,也不能让这场面尴尬下去,于是,她说道:“犬子何德何能啊,劳公主大驾亲自来祝贺!这是我们佘家荣耀啊!老身代佘家谢过公主!”母亲又施了一礼,“只是这天色已晚,公主的安危要紧,我看就让佘璜送公主回宫吧。”母亲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先把这尊佛送走。 宇文绵懿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听母亲说让我送她回去,就心满意足的答应了。 这可是要了我的命了!从早上到现在我就喝了一肚子酒,折腾了一天,刚才又做了运动,我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但是,想想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宇文绵懿回去。确实,她在这儿呆的时间越久,事情就越不好弄。主要是我也把持不住自己…… 于是,我只好装出了笑容来,带着宇文绵懿回皇宫。 宇文绵懿和外公他们一一再见,然后兴高采烈的跟着我出了院子。我又让卓章套了一辆车,拉着我们直奔皇宫。 车走到一半,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喊道:“站住!”马车就停了下来。 我撩开帘子一看,外面有十多个士兵,为首的一个穿着官服,正在问卓章:“你们是什么人?这大晚上的要去哪里?” 卓章反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一个士兵回道:“我们是外城总督衙门的人,这位是我们主司上官大人!快让车里的人下来,接受检查!”哦,就是狄廉说的那个宇文岛的女婿,新上任的外城总督衙门主司上官杳。哎?这晚上怎么还有巡查了?还是主司亲自巡查? 卓章一听很是生气,说道:“你们知道这是谁的车么?!你们就拦?” 我怕卓章说的激动,再把公主暴露出来,冲卓章摆了下手,然后下车拱手说道:“上官大人,在下佘璜,这是我的车。” 上官杳走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我,拱手说道:“原来是尚寿公!下官拜见尚寿公!”嗯,看来我的名气也还是有一些的,这上官杳认得我。 我打量了一下上官杳,长的眉清目秀的,很儒雅。 我问道:“上官大人,认得我?” 上官杳说道:“当日在法场之上,见过尚寿公的英姿。”哦,原来是在法场上看到过我,难怪。 我又问道:“上官大人今晚这是……” 上官杳说道:“哦。前几日陈考大人晚上被贼人袭击,陛下命下官彻查此事。所以,下官就安排了夜查。” 原来是陈考被打的事儿,所以才加了这巡查。嘿嘿,那个是我干的,你别说,你真的查到凶手了!哈哈哈哈。 我装作不知的说道:“哦?陈大人被袭击了?严重么?” 上官杳用眼睛四下看了看,凑到我耳边说道:“生命无大碍,只是生儿育女怕是不行了。” 他说完,我差点乐出来!哈哈哈哈,看来我那一脚是真的要了陈考的命根子啊!得,陈璪他们家看来要断子绝孙了!也不对,他还有两个儿子呢,不过咏浣雏给他生的那个,是柳藕的儿子。看来陈璪想要延续香火只能靠他的二儿子了! 上官杳又看了看车上,说道:“尚寿公,不知可否让下官检查一下车辆呢?别误会,下官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我一听,心说不能让他查车啊!宇文绵懿在车上呢! 我想了想,说道:“不瞒上官大人,我也是要办一件秘密的事情去。这车不方便让你检查,都是公事,还望体谅体谅。” 上官杳为难的看着我说道:“这…尚寿公,我不太好办啊。” 我拿出一张银票,偷偷的塞进他的衣袖,说道:“上官大人,行了个方便吧!” 上官杳看了看我,又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尚寿公可否给我写个手谕,就说‘因公办差,无需临检’。这样,倘若有人问起,下官也好回答。您看?” 我心说,这上官杳还挺难缠,是怕摊责任啊!这样你是没什么责任了,但是,我这谎话让你给坐实了!要是皇帝问我因什么公事,我可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我也为难的说道:“这不好吧。我这是秘密公事,不能这样公开啊!” 上官杳又想了想,说道:“行!尚寿公您不写就不写吧,”说着他让人拿过来一个本子,“但是还得您在这夜查册上留下个字,也算我们对您检查完了?您看这样可以么?” 我也想了想,这不留下点啥,他们肯定是不会让我们走的。我看了看夜查册,上面写着“几时几刻,检查尚寿公车一辆。” 好吧,这上面没写那么具体,就算以后和他掰扯也有余地,总比写那个手谕要强。于是,我拿过笔来,在后面写了个“佘”字。 上官杳见我写完,便把夜查册接了回去,一脸堆笑的目送我们离开。 我们和上官杳分开后,我又让卓章多转了几条街,没有直接去皇宫。确定没人跟着我们了以后,才放心的去到皇宫门口。 宇文绵懿不舍的吻了一下我的脸颊,一步三回头的回了皇宫。 唉,这又惹下一段孽缘!不过,该如何面对,我现在脑子很乱,还是慢慢再说吧。 卓章驾车带我回到了佘府。我一进我的屋,看到母亲还在。外公年龄大了,母亲就先让外公回去休息了,她独自等待我回来。 母亲看到我进屋后,就让心柔出去把门带上。然后,严厉的训斥我道:“你好大的胆!居然把公主藏在屋里!你是嫌咱们佘家太平静了么?想要咱们佘家满门抄斩不成?!” 我被母亲说的,低着头,喃喃的说道:“不是。娘,您想多了。公主不都说了么,她就是来祝贺的,其他的没什么…” 母亲指着床,说道:“你还骗我?!刚才公主在,我没有说什么!你自己看看,你这床!你还敢告诉我,没什么?!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么?!” 我拿眼睛扫了一下床,那床上确实是一番搏斗过的痕迹,这是我没法辩解的……没办法,他们来的太突然,我们没来的及收拾。 母亲继续训斥道:“还有!你和陈璪的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我说实话!” 我就知道,我今天说的话,揪着贾雍要揍他的样子,母亲全都听明白看明白了!索性我也不藏着掖着的了,就把陈了了和我私定终身的事儿和母亲说了。当然,这里面我只提了陈了了和她的画,没有说其它人。 母亲听完,又是雷霆大怒!她生气的说道:“佘璜啊佘璜!你怎么放荡不羁成这个样子?!公主公主你敢金屋藏娇,这陈璪的女儿你也敢私定终身!你是真的不怕事儿大么?!家里这么多媳妇儿,你还嫌不够么?!”我想说的是,这只告诉你了冰山一角,还有好多位呢…… 不过,也是,这宇文绵懿和陈了了是我现在最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我见母亲很是生气,于是我就跪下来,对母亲说道:“母亲您身子才刚刚好转,切勿动怒,都是孩儿的错。” 母亲用手指狠狠的点了一下我的额头,“你气我得了!我也省得心!”说完,母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瞅了瞅我,问道:“我问你,今天的这位是大皇女承文公主?”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 母亲说道:“要不是你外公刚才和我说,我还以为是四皇女呢!”母亲看着我,“你说你!好不容易把四皇女给咱们换了回来,你怎么还去招惹大皇女呢?” 我此时好无奈,好想说不是我招惹她,是她招惹我…… 母亲叹了口气,说道:“罢了。还好,你的婚礼还没有办,我让你外公去和皇上说,还是娶了大皇女吧。估计,皇上会乐意的。只是,唉……” 我知道母亲叹气是为什么,她可算盼到皇帝又改了四皇女,这回为了保全佘家,就真的得让我娶大皇女了。到嘴的鸭子飞了…… 母亲又语重心长说道:“公主的事情就这样了。陈璪的女儿,我劝你还是放下吧。你看陈璪今天的意思,他摆明了想让那个贾雍做女婿。咱们不能因小失大。你听娘的话,好不好?和陈璪的女儿断了联系吧!” 我点头称好。 我这样只是缓兵之计,不想让母亲太生气了。让我放下陈了了,可能以前可以,但是现在我是怎么都不会放下的!只不过,我现在需要从长计较。今天要不是我没控制住自己,也不会暴露这件事情的。 母亲又训斥了我俩句,然后说天色晚了,让我休息吧,说着就要回去。 我把母亲送到了门口,母亲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情,说道:“对了,你明天要穿着官服进宫去谢恩,记得早点起来。”然后又对门外站着的心柔说道:“伺候好少爷,明早记得帮少爷穿戴好!” 心柔答是。 母亲走后,心柔伺候我就寝。我问心柔,宇文绵懿怎么会来到我的房间。心柔说,她也不知道,她在屋里忙乎的时候,宇文绵懿忽然就进来了。心柔后来问宇文绵懿,宇文绵懿说她是跟着花天楼的送菜车进来的。这小妮子还挺有心眼,只是不知道她如何跟花天楼的说的,他们居然让宇文绵懿跟着进来,真是神通广大! 心柔说完后,转身拿出一盘糕点,笑着对我说道:“少爷,饿了吧?垫垫肚子再睡吧!” 我之前还没想起饿不饿的事,但是一看这糕点,真的就有些饿了,于是,我拿过来狼吐虎咽的吃了两块,心柔又拿来茶给我顺了顺。 好吧,关键时候,想着我的还得是心柔!这回我吃了些东西,真的有些困了,于是,我便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心柔就把我叫醒,给我穿戴利索后,又拿了些早饭给我吃了。 吃饱后,我来到门口,卓章早早的就把车给我准备好了。我上了车,直奔皇宫。哈哈,老子今天要第一次上朝去了! 其实我出来的也比较晚了。不过,我想,我只是去给皇帝谢恩,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要务要去商讨,所以,晚一些,等皇帝和大臣们商议完国家大事之后,再到场也不迟。 来到大殿外,有太监帮我禀报。不一会儿,就宣我上殿。我迈步上殿,要走出我自己的威风! 进殿后,满朝的文武还没有下朝,大殿里人山人海,站列在两旁,皇帝则高坐在中央。 我跪下磕头,三呼万岁,这场景比我在电视里看到的还庄严威武! 我刚要说些谢恩的话,只见皇帝脸色一沉,说道:“来人!把佘璜给朕拿下!” 说着,一边的金衣护卫们就上来把我架住!我当场就懵了!怎么回事??为什么拿下我??我犯了什么事儿啦??不会是我和宇文绵懿的事儿暴露了吧???坏了!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佘家可是要有灭顶之灾了!! 第七十一章 疑惑啊,命案 当金衣护卫们把我架住的那一刻,我脑海里闪过了一万种我可能被拿下的原因,又一一的否定了。思来想去,还是宇文绵懿的事儿是最靠谱的!不过,真的是宇文绵懿这事儿的话,那我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活路了!不光是我,我们佘家恐怕也没什么活路了。 不过,此刻我也不能就这样缴械投降,还得挣扎一下,于是我喊道:“陛下,微臣何罪?” 皇帝现在一副不愿意搭理我的样子,用手指了指陈璪,说道:“你和他说。” 陈璪施礼说是,然后转过来趾高气昂的,对着我说道:“佘璜!你昨日在酒席宴上,与贾雍将军发生争执,谁料你兽性大发,居然借着酒劲儿,在晚上将贾雍将军杀死泄愤!你简直是罪大恶极,”说着,他转头向皇帝行了一礼,“陛下,臣提议,将其凌迟处死,以正国家法度,以安抚远军之心,以祭贾雍将军在天之灵,以慰陛下之圣明!” 陈璪这“四以”一出,他这一党的人都纷纷附和,一时间大殿之上人声鼎沸! 皇帝看了看陈璪,又看了看我,脸色铁青,但一言未发。 贾雍死了?还是昨晚被刺杀死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原来不是宇文绵懿的事儿,但这事扣到我的头上,也是死罪啊!这陈璪也是够狠的,要一刀一刀刮了我?!喂,我可是你女儿的男人啊!心太狠了吧!慢说不是我做的,就算是,你也不至于这么狠啊! 我头脑里又转了个圈儿,回忆了一下昨晚我都做了什么。确定,真的不是我!我昨晚除了送宇文绵懿回皇宫,哪里也没有去啊!可是,这陈璪怎么会说是我呢?!他要是硬要诬赖,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这时,一旁的夏侯春站了出来,说道:“陛下,陈相指责尚寿公是杀贾雍将军的凶手,可有证据?” 对,关键时候还得是我这夏侯老丈人站出来说句明白话!估计他也在想,如果真是我干的,那他也会受连累,毕竟,昨天他刚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夏侯巧淑是他女儿。 夏侯春的话一出,狄廉等也纷纷站出来,为我说话。 陈璪听夏侯春他们要证据,自信的一笑,对着皇帝行礼道:“陛下,夏侯大人要证据,那么,臣想让当场的证人上殿来指认,请陛下应允。” 呵!还有证人! 皇帝点头同意,于是,有传话的太监就去传唤证人。 不一会儿,有太监带着四个人上大殿来。 走在前面的是两个军官模样的人,后面跟着的一个女子,还有一个是店伙计的打扮。 这四人进来后,跪下叩首。 陈璪指着那两个军官,说道:“陛下,这两位是贾雍将军的贴身护卫,”又指着后面俩个人,“那位是香溢阁的老板娘,另一位是她店里的伙计。” 香溢阁的老板娘?!曲四娘?!莫非,贾雍是在她店里被刺杀的?我连忙看向那女子,果然是曲四娘! 陈璪又对着四人说道:“我来问你们,昨晚杀死贾雍将军的人,可是此人?”说着,他指向我。 这四人连忙看向我,我一看,除了曲四娘,其他三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曲四娘看了一眼我,面色凝重的低下了头。 其他三人看到我后,纷纷说道:“没错,就是他!” 陈璪见这几人都指认了是我,就说道:“陛下,证据确凿,不容抵赖。请陛下下旨,凌迟了佘璜!” 见到这几人都指认了我,夏侯春、狄廉他们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时,皇帝突然开口道:“你二人,是贾雍的护卫?” 那两个贾雍的护卫答道:“回陛下,正是。” 皇帝说道:“好。你们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贾雍的护卫说道:“遵旨,陛下。” 听这两个护卫说的,我才知道。原来,昨天从佘府出来后,贾雍很是气愤,于是,就先找个花楼去乐呵乐呵。他身边的护卫有一个是京城本地人,就和贾雍说,不能去太惹眼的花楼,以免被人看到,影响不好。他知道一家比较偏僻的花楼叫香溢阁,那里没有多少达官显贵去,所以比较安全。于是,贾雍就让这个护卫带路,随行的还有另一个护卫,三个人直奔了香溢阁。 这剧情,我听着眼熟…… 三人来到香溢阁,曲四娘给他们安排了个后院二楼的雅间。两个护卫就在楼梯下等候。 两个人等候到,大约是亥时。忽然听见屋里有兵器打斗的声音。于是,两个人连忙冲进屋里,冲进屋里后,发现一个人用剑刺穿了贾雍的胸口,贾雍已经口吐鲜血,两眼无神的坐在床上! 屋里的刺客看到进来人后,一手拔出剑来,一手扔出个杯子,趁二人躲避之时,踢开后窗户,跳楼跑了。 二人追去,刺客已经跑远,不见所踪…… 其中一名护卫指着我,说道:“陛下,当时刺杀少将军的,就是此人。我们都看的真真的!不会有错!” 另一个也说道:“没错。陛下,当时就是他,手拿着剑,腰间还挂着一把剑,向我们扔了个茶杯。他没有蒙面,屋里当时有灯,所以,他的脸,我们是不会记错的!” 这就怪了!我明明不在那里,他们怎么一口认定就是我呢?故意栽赃?如果不是的话,难道真的有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去刺杀了贾雍?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假装德齐延璞去刺杀了二皇子,难道还有人假装我来刺杀贾雍? 皇帝点点头,又问那店伙计道:“你是店伙计?你也见到凶手的样子了?” 店伙计可能是第一次来这么重大的场合,有些紧张的说道:“是…是的,陛下。我当时尿急,就在楼后面找了个地儿…方便…然后,就见有人从楼上窗口跳了下来,正好跳到我的身边…所以…所以,我就看见了他的脸…正像两位官爷说的一样,就是他…就是他…”说着,他指了指我。 皇帝又点了点头,问曲四娘道:“那个老板娘,你也说说吧。” 曲四娘忽然趴跪在地上,哭着说道:“陛下请为草民做主!”说罢,已经哭成泪人。 皇帝说道:“你把事情说说看,朕听听。” 曲四娘哭着说道:“谢陛下。昨日,这两位官爷带着那贾将军来到小店,说是要喝花酒,草民就给他们安排了单间。我给他们找了好几位姑娘,那位贾将军都不满意。谁知道…呜呜呜…谁知道这贾将军居然一把抱住了草民,说是看上草民了!草民和他说,草民不能陪他们。哪成想…哪成想那贾将军不由分说,让那俩位官爷去门外把风,将草民死死按在床上!草民挣扎,被他一拳打晕,然后…然后就人事不省了!呜呜呜…” 原来贾雍还有这么龌龊的事儿!唉,溢香阁的姑娘们确实是差了些,但是你贾雍也不至于连老板娘都不放过啊!你这么做可是人神共愤了!幸亏你死了,要不然,就这事儿,就够你喝一壶的! 陈璪听见曲四娘说的,连忙呵斥道:“你这女子!让你指认凶手,你说旁的做什么?!你所说这事和你在外城总督衙门的口供完全不符!这是金銮殿,由不得你胡说!” 曲四娘擦了把眼泪,瞪着陈璪说道:“我若在衙门说了此事,你们能让我见陛下吗?!” 陈璪慌张的看了看皇帝,说道:“胡说八道!陛下,此女子此刻言东言西的,两次供词前后不符,定是收受了好处。我建议,把她带下去,严刑拷问。” 狄廉在一旁说道:“陈相,这证人是你找的,此刻又说她供词不符,要严刑逼供,实在难以服众!” 夏侯春也说道:“陈相说这个证人供词不符,那老臣也可以怀疑其他证人的证词不符!” 在场的其他大臣也纷纷的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有向着陈璪的,也有向着我的。 皇帝轻轻的用手外下压了压,意思是让大家收声,大臣们看到,纷纷闭上了嘴。 皇帝拄着龙案,又问曲四娘道:“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了?你要实话实讲,朕才能给你做主。” 曲四娘瞪了陈璪一眼,又伏地说道:“谢陛下。后来,后来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醒了过来,我发现…我发现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我慌忙看向四周,只见…”曲四娘望了一眼我,“只见…佘少爷拿剑刺穿了贾将军的胸口,一切…一切和那俩位官爷说的一样。” 曲四娘又往前爬了爬,说道:“不过,陛下,草民认为佘少爷这是为民除害,救了草民!草民肯请陛下不要治佘少爷的罪!如果真要治佘少爷的罪,草民愿代佘少爷去死!”说完,她五体投地的趴下了! 皇帝看着其他三个证人说道:“她说的可是真的?好好想想再说。” 那三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知道这细节是藏不住了,于是都点头称是。 皇帝四处看了看,说道:“佘璜啊,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说话。此刻,你不想和朕说些什么吗?” 我见皇帝问我,我连忙说道:“陛下明鉴。臣昨晚不曾离开过佘府,如何去刺杀贾雍将军?臣是与贾雍将军有些口角,但那都是酒后的小矛盾,事后臣也都忘了。臣就是再浑,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就去刺杀贾雍将军。至于,几位证人说见到的是臣,臣也百思不得其解,想必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隐情。臣希望,陛下可以彻查此事,如果真是臣所做,臣愿领死!但是,不是臣所做,臣实在是冤枉!” 陈璪这时说道:“佘璜,你敢说你昨晚没有离开过佘府么?哼哼!上官大人何在?” 上官杳在出列答道:“微臣在!” 坏了!他昨晚在城里见过我!而且我在夜查册上还写了“佘”字!我记得那夜查册上有时间,但是当时着急,我没记住是什么时候! 上官杳行礼说道:“陛下,微臣昨夜夜巡时,确实遇见了尚寿公的马车。”说着,他把夜查册递上,“这是昨晚的夜查册,请陛下过目。” 有太监把夜查册接过来,递给了皇帝。 皇帝翻着看了看,说道:“佘璜昨夜可曾带武器?” 上官杳回话道:“回陛下,当时是戌时三刻,尚寿公并未佩戴武器。但是,当时微臣并未查勘尚寿公的马车。因为,尚寿公说他有公务在身,不方便让我查勘。这是微臣的失职,请陛下赐罪。” 他说的,倒是没有假话。不过,他的话,却让我的不在场证明成空了,这下我可百口莫辩了! 皇帝又看了看夜查册上的时间,然后问我道:“佘璜,戌时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你不是说你没有出去过么?” 我此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支支吾吾的说道:“陛下…我…我…”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听到殿门口有人说道:“父皇!儿臣愿意为佘璜作证!” 所有人都回头看去,是承文公主宇文绵懿! 只见宇文绵懿大步走上大殿,路过我的时候,她用余光看了一下我。此刻,我从来都没觉得她如此的高大,如此的光彩! 宇文绵懿跪下施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疑惑的看着宇文绵懿,说道:“绵懿,平身。这正在朝会,绵懿你来做什么?” 宇文绵懿起身后,字正腔圆的说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是来给佘璜作证的!” “作证?你作什么证?”皇帝问道。 宇文绵懿说道:“启禀父皇,儿臣昨晚一直与佘璜在一起,不曾分开半步,所以儿臣可以为佘璜作证,他没有杀人!”她说的时候,并没有一丝一毫想要隐瞒!要知道,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是自损名誉的事情,她这是拿自己的名节在给我作证! 皇帝一听,宇文绵懿的话,马上明白这里面的事儿不能让这么多人听见,他连忙制止宇文绵懿道:“你住嘴!不要胡说!” 皇帝又对九公公说道:“今天的朝会先到这吧,退朝。” 九公公也明白皇帝的意思,就喊道退朝,众大臣见状,只好三呼万岁,然后陆陆续续的退了出去。 皇帝又说道:“陈相,皇叔,嗯,还有狄廉,你们留一下。” 陈璪、宇文岛和狄廉听到后,留了下来。 人都走光后,皇帝示意金衣护卫把我放开。 皇帝沉思了许久,问宇文绵懿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 第七十二章 任命啦,钦差 宇文绵懿颔首说道:“回父皇,是真的。如果不是事关重大,儿臣绝不会说。儿臣昨晚确实一直都与佘璜在一起,不曾离开。刚才上官大人说,见到佘璜的马车,佘璜没有让他检查,就是因为儿臣在车内。请父皇明鉴。” 宇文绵懿这么说,其实是一半真话,一半假话的混在一起说的。真话是她确实和我在一起来着,而且车里当时确实就是她。假话是,遇到上官杳后,我就把她送回皇宫了,在这之后,她却没有和我在一起。 不过,既然是她说的,陈璪他们也没法反驳,也没法调查,毕竟谁敢去质疑公主说的话啊!先不说皇帝有多么的宠爱他这几个公主,就单是公主拿自己名节作证这一点,就足够了! 我看到陈璪的眼珠左右转了转,没敢说话。 皇帝听完宇文绵懿的话,也没有说话。他站起来,在上面踱着步。 皇帝只留下陈璪、宇文岛和狄廉,就是怕会有这样的结果。本来发生命案,他应该也留下刑部司法武隆,但是武隆太刚正了,所以,这时候不能让他参与。 皇帝心里现在在想,好哇好哇!你们俩个!居然玩私自约会!在一起呆一晚上,不用问,都知道在干什么啊!虽然说,宇文绵懿已经嫁了四五回了,但是怎么说也是公主啊!但是现在追究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妥。何况这事儿是从宇文绵懿嘴里说出来的,看样子宇文绵懿是真的喜欢这佘璜!宇文绵懿都嫁了这多回了,好不容易又有她喜欢的了,朕也不能把佘璜弄死啊!要不然,宇文绵懿不又算守寡了?! 其实,宇文绵懿没来的时候,我也暗暗抱怨过她。我想的是,这小妮子还真是黑寡妇!所有跟她有关系的,都克死了,这回我刚粘上她,就也要没命了!她这属性点是怎么加的啊?! 不过,她站出来为我作证后,我的那个不满的小情绪就荡然无存了,剩下的只是感动和感激,甚至此时,我已经对她产生了,一定要娶她的冲动! 皇帝想着,又斜眼看了看我,心说,佘璜啊佘璜,你小子是真让我无奈啊!你说都给你换回去了四皇女,你怎么还居然敢勾搭大皇女呢!你真艳福也是不浅啊!朕就这两三个闺女,你是想全都霸占了,是咋的啊?!朕已经下旨,本来想过段时间和你商量大婚之事了,你又给朕弄出这个事儿来!你是真的嫌朕事儿少啊! 这时,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宇文岛行礼说道:“陛下,臣认为,既然承文公主为佘璜作证,那么看来昨晚刺杀贾雍的,应该不是佘璜。那这凶手就另有其人,其中还有何隐情,臣提议,应派专人处理此案,详细彻查。” 皇帝点点头,确实,这案件涉及到贾家,贾家军现在在边关刚刚稳定,贾雍就死在京城,如果此事处理不好,那么很有可能会再次引来想不到的麻烦。 皇帝看了看大殿上的几个大臣,着重看着陈璪,说道:“你们怎么想的?” 陈璪此时也没有别的话说,于是说道:“陛下,如此看来,尚寿公真的不是凶手,但是凶手居然和尚寿公长的如此相似,实在是匪夷所思。臣同意皇叔的提议,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需由陛下亲自派专人处理此案。臣自荐,愿为陛下分忧!” 嘿!这老头!话锋转的真快啊!这回知道我不是凶手了,他居然不叫我“佘璜”,又叫回“尚寿公”了! 宇文岛说道:“陛下,此事之前就是陈璪在处理,没想到差点冤枉了尚寿公。我看着这回就让臣来处理此事吧,陈相就不要分心了。” 这案子此刻成为了香饽饽,左右两位丞相居然都想要自己来主办。陈璪是着急为他没过门的女婿报仇,而且贾雍毕竟算是陈璪一党的人,这可以理解。宇文岛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是想讨好我? 但是如果,让我选,我会选宇文岛,不管怎么样,这案子不能落在陈璪手里,他明显是想要弄我。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指着我说道:“佘璜!今日要是没有绵懿给你作证,你全家的人头都得落地!现在朕暂且饶了你!但是,朕给你三天时间去彻查此案!三天后,你要是查不明白,朕就把你全家都凌迟处死!”说着,皇帝在龙案上拿起了一块金牌,扔给我,“拿着!记住就三天!”又对着宇文绵懿说道:“你现在就给朕回自己宫里去,闭门思过,三天不得出门!” 说完,皇帝转身回了后宫。而宇文绵懿也被太监护送着回去了。宇文绵懿一边走,一边对我比划着,那手势的意思是,我相信你!这是她第二次救我,第二次为我做出牺牲…… 皇帝的一系列举动,让在场的大臣们都面面相觑。陈璪和宇文岛都看着我,大为吃惊!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会把主办此案的权利给我!其实,我也懵,我也没想到,最后居然让我去彻查此案!而且皇帝没给我留一点异议的空隙,还把我的后路全都给堵死了! 如果让我选,我肯定不能接这个活儿啊!慢说我没那个能力办案,就算是有,皇帝就给我了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查不明白就要凌迟了我全家,就这条件,我是打死也不能同意啊!我亲爱的皇上老丈人啊,你是耍我呢吗?!我跟你说,到时候我全家我也得算你一个,你也是我亲戚!你到时候要是舍不得凌迟你自己,我做鬼也得帮你! 宇文岛冲我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出大殿去了。 陈璪则换回了他标志性的大笑,说道:“哈哈哈哈,恭喜尚寿公啊!陛下真是良苦用心,让尚寿公自己为自己洗冤。依老臣看,尚寿公建功立业,指日可待啊!哈哈哈哈,老臣先行告退了,老臣等候尚寿公的喜讯!”说罢,他也走了。 这坏老头,明嘲暗讽的话,听得让我很反感,于是,我故作镇定的说道:“借陈相吉言。” 我捡起那金牌看了看,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狄廉走过来行礼说道:“尚寿公,此乃是钦差大臣的专属金牌,全天下就此一块!有了这块金牌,您可以上查皇宫,下查民宅,无不可入,百无禁忌呀!而全大穆,除了皇上,您可以随便调遣,见此牌如陛下亲临啊!” 我一听,赶紧上下打量着这块牌子!嚯!这么大权力的东西啊!让狄廉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这牌子好烫手啊! 狄廉继续说道:“看来,陛下还是很恩宠您的。只是,时间仓促了些,没办法,这贾雍之死不等同于常人,如果不及早结案,迟则生变。尚寿公,您有什么吩咐,老臣愿听从您的调遣。” 我看了看狄廉,说道:“狄大人,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这样吧,我要是有什么需要您的地方,我回头再去找您。” 狄廉点点头,说道:“好。那老臣就随时等候尚寿公的调遣。老臣先行告辞了。” 我说道:“狄大人慢走。”说罢,狄廉也离开了大殿。 这时,一个护卫头领模样的人,走过来向我行礼说道:“尚寿公,这四名证人如何处置。” 我打量着他,问道:“将军是何人?” 他说道:“末将乃是殿前金衣卫领班,焦徽。” 我点点头,说道:“先把证人们送去外城总督衙门,请上官大人先好生看管,不得怠慢,保护好他们的安全,我随时都会去审问的。” 焦徽行礼说是,然后带着曲四娘他们出去了。 我此时刚刚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考验,对于查案丝毫没有头绪。于是,我决定先回去冷静冷静,再做打算。不过,这皇帝说三天,他是从哪天开始算,又到哪天为截止,这概念实在是太模糊了,我还真的抓紧时间办,赶早不赶晚。 我把金牌放了起来,离开大殿,走出皇宫。 出了皇宫,卓章和马车一直在门口等着我。我上了马车,和卓章简单扼要的说了一下整件事情,然后,我让卓章这几天就不用守卫佘府了,把守卫佘府的活儿交给符渊。丁效和白帆都不在我身边,所以这几天卓章得跟着我去办事情。 卓章听了大为震惊!尤其是曲四娘的事儿,让他恨的牙直痒痒! 我坐在车上,告诉卓章先不要走,我打算冷静冷静,因为我也不知道要去哪。 我此刻安静下来,仔细的从头捋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首先是谁要杀贾雍。陈璪是和贾雍一伙儿的,也是他把贾雍带到佘府和我见面的。如果是陈璪要杀贾雍,恐怕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刚和贾雍订了陈了了的婚事,此时杀他,说不通。陈璪只不过是借题发挥,想要弄死我而已。 那会是谁想杀贾雍呢?这杀贾雍的人还得和我有仇,要不然,不会弄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来杀贾雍。可是,我的仇家,除了陈璪,还真的没有谁。朝中大臣,我之前都是巴结着,小心翼翼的,没有和谁闹出过矛盾。而之前和我有仇的人,全都被我和燧倾倾的阴谋,给一网打尽了,也都没留下什么后患。那会是谁呢…… 等会!燧倾倾!我捋着捋着,忽然想起一个事儿来!谁说没有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之前不是有人假扮过我么!那个人就是燧倾倾!她还给我看过我的人皮面具!以她的能力,假扮我杀个人,还是有可能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陷害我啊?!对了!她是“今生会”的人啊!而且她还说过,现在“今生会”负责杀我的,就是她!而且栽赃陷害本来就是她的拿手好戏啊!莫非她是要对我动手了?! 我想起她那天的话,也想起了她忽冷忽热的态度,忽然不寒而栗!我越想越觉得就是燧倾倾干的,于是,我让卓章驾车,直奔胭脂行,我要找她问个清楚!如果真的是她要陷害我,那么我倒是希望,当面她一剑刺死我,而不是这样折磨我! 车刚走到一半,忽然有人在前面拦住了马车!我撩帘一看,是冉墨溪! 我看到是冉墨溪,就和卓章说道:“让她上车来。” 冉墨溪一个健步跳上了车,坐在我身边。我又对卓章说道:“把车先停到了偏僻处。” 卓章答是,于是就把车赶到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卓章走到离车远一点的地方警戒。 冉墨溪看看我,说道:“你要去哪?” 我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道:“去见你姐姐。” 冉墨溪说道:“我要告诉你,贾雍的死和我姐姐没关系,你信不?” 我呵呵一乐,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找她,是为了这件事儿?” 冉墨溪说道:“贾雍被长的和你一样的人刺杀了,你一定会怀疑姐姐的。但是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姐姐做的!” 我问道:“这么说,燧倾倾知道我会去找她?” “是的,所以姐姐让我来找你。”冉墨溪答道。 我说道:“如果真的和她没关系,那她为什么不自己来解释清楚呢?” 冉墨溪听我说的很是生气,拔出剑来抵住了我的脖子,说道:“我知道你的弱点,想杀你太容易了,没必要再来和你解释!你个榆木脑袋!姐姐让我来配合你调查案情,并不是和你解释什么!” 我听她说的,也有些道理,就说道:“真不是你姐姐做的?也不是‘今生会’做的么?” 冉墨溪瞪着我端详了半天,说道:“姐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看上你了呢?你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吧,这次的事情跟你和‘今生会’的事情没有一点关系。你要是不需要我帮你,那我就回去了。” 说完,她就要走。我一把拉住她,说道:“好吧好吧,我相信你们。”这冉墨溪真的是治的我没有脾气…… 冉墨溪一把把我的手甩了下去,然后又坐下了。 我思索着说道:“那要不是燧倾倾,又有谁会假扮我,扮的这么像呢。” 冉墨溪说道:“天下之大,能人有的是,假扮个你太容易了。” 我点点头,“也对。” 冉墨溪说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查?” 我想了想说道:“我打算,先去香溢阁的现场看看,找一找蛛丝马迹。” 第七十三章 凝冰吧,玫瑰 在去往香溢阁的路上,冉墨溪又和我说了陈府和陈考现在的状况。 那晚陈考绑架沮献娣,被我一脚踢了要害。我们带着沮献娣走了后,好久才有家丁来了把他救下。陈府上下所有的家丁爪牙在全府搜查刺客,最后他们终于发现了密道。 后来,有家丁又报了外城总督衙门。 陈璪回来后,知道了事,很是恼火。但是,如果这件事情的始末都被人知道的话,陈考这强抢民女的事儿也是不小。所以,陈璪安排人先把密道封死,然后,只说是家里进来贼人,怕是想偷东西,被陈考发现,就伤了陈考。 只是这样,不知道陈璪会不会因为密道的事,怀疑咏浣雏或者陈了了。看来以后想去找她们,变的难上加难了。不过这回倒是有一点好的,就是贾雍死了,那么陈了了的婚约就自动取消了,我就可以暂时不用动脑筋去想,如何救陈了了了。这也算此次贾雍被杀中,对于我的一个好消息。 而陈考呢,命是捡回来了,但是恐怕以后只能做太监了,想再做什么坏事,是万万不能了。 我又问了沮献娣现在的情况。沮献娣那晚跟着冉墨溪回到胭脂行见了燧倾倾后,燧倾倾就暂时让沮献娣留在了胭脂行。 这沮献娣是乡下来的姑娘,所以干活很是麻利,燧倾倾用着也很是趁手,对沮献娣很是满意,不但给她加了工钱,还给她单独找了个屋子。一直还没有找到她的父亲,沮献娣在胭脂行干的又十分顺心,所以沮献娣救打算一边干活,一边再慢慢找。 我们聊着,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香溢阁的门口。 香溢阁门口现在已经被士兵把守的水泄不通。我们下了马车,我让卓章在马车这里等着我们,我带着冉墨溪刚要往里走,迎面过来一个身高和我差不多,长的贼眉鼠眼的士兵,看到我满脸堆笑,行礼说道:“小人拜见尚寿公,尚寿公您来这里做什么?”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问道:“你是谁?你认得我?” 那士兵说道:“当然认得。小人是外城总督衙门的刀头,姓金,叫金澹。奉上官大人令,在此看守凶案现场。昨天晚上,小人跟随上官大人夜巡时,见过尚寿公一面,所以记得您。” 哦,那这么说,把守香溢阁的就是外城总督衙门的人。这人叫“金蛋”倒是很符合,他这个猥琐谄媚的样子,我现在就想拿锤子给他敲了,看能中奖不。 我说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你。” 金澹说道:“尚寿公您昨夜光顾着和上官大人说话来着,不记得小人是很正常的。” 也对,我昨天很着急,除了上官杳,哪还能有精力去记得他身后跟着的人,反正有那么十多个人,可能这个人就在其中。 我点点头,然后就要进香溢阁。金澹拦在我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实在是对不起,尚寿公。上官大人有令,香溢阁现在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尚寿公您也别为难小的,要不,您先去和上官大人说说,小的实在是不能做主。” 我此时不想和一个看门的小兵一般见识,就忍了忍,顺手拿出来金牌,说道:“我是皇上亲派处理此案的,不信你看看这个。” 金澹看了看,说道:“嘿嘿,尚寿公您别怪小的。小的眼拙,实在是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一听,把眼睛瞪了起来,生气的说道:“这是什么你不认识?瞎了你的狗眼,这是…” “混蛋!这是钦差大臣的金牌!还不快拜见钦差大臣!你不要命了?!”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正是上官杳! 只见上官杳三步并两步的来到我面前,“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施礼说道:“下官拜见钦差大人。” 金澹和外面把守的士兵一听,呼呼啦啦的跪倒一片,金澹慌忙的说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我见上官杳带着他们都跪下了,就压了压刚才的火气,扶起上官杳,说道:“上官大人,快快请起。” 上官杳起身后,说道:“刚接到皇上的手谕,让我全力配合钦差大人。我便马不停蹄的来面见大人。” 我笑着说道:“那太好了!此案之前就是上官大人在办理,有大人的协助,定会事半功倍!”我这也就是客套话,我还没有忘记,在大殿之上,是谁拿出了有我的亲笔签名的夜查册的。只是,此时我确实需要上官杳的帮忙,所以还是客套一些好。 我又打着官腔的说道:“上官大人,这凶案现场都严加保护起来了么?昨晚在场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走,有可能这里面就有凶手也说不定。” 上官杳连忙说是,昨晚接到报案,他就立即将现场封锁,在香溢阁的所有人,他一个也没有让他们走。香溢阁的伙计和姑娘们都在伙计房看管起来,而来的客人则都在前面的大厅看管。 我点点头,“那贾雍将军的尸体呢?” 上官杳说道:“昨晚取完证后,贾雍将军的尸体已经运回外城总督衙门的停尸房,由仵作验尸去了。” 我又点点头,“上官大人做的很好。我现在想去看看现场。” 上官杳连忙让金澹领路带着我去现场。冉墨溪也要跟着进去,上官杳看着冉墨溪,问我道:“大人,这位是?” 我随口答道:“她是我佘府的参谋,是我破案的顶级助手。” 上官杳一听,连忙笑着和冉墨溪拱手说道:“哦,原来是参谋大人,您也请,请!” 冉墨溪冷着脸,理也没理他,跟着我进入了香溢阁。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香溢阁,我也算是故地重游。上次,我在这里救了雨竹和雅竹,这次却要来给自己洗脱嫌疑,想想也是世事无常啊! 我们来到了大厅,大厅里两旁都是昨晚的客人,虽然都是坐着那里,但是有兵丁看守着,看到我们进来,都不住张望着,却没人敢说话。 我们穿过大厅,来到了院子中。上次来的时候是晚上,没有这次看的这么清楚。这院子的左侧是马厩、厨房、杂物房、茅房等等,中间是一道对外的大门。右侧则是伙计房和部分姑娘的住房。那后面的二层楼,一楼是普通客房,二楼则是雅间。而这个二层楼是不和两侧的厢房相连的,左右各有一条楼与厢房之间小道。 我们又顺着右侧的小道,绕着楼来到了楼后面。原来,楼后面还有一面院墙,楼与这墙之间有三四米的距离。院墙的高度和楼的一层差不多高,楼的一层对着墙这面是没有窗户的,可能是觉得被墙挡着,按窗户也没有用,就索性没按。但是,二楼在这面却是有的窗户。 金澹走过来说:“大人,那凶手就是从上面的窗户跳下来,然后翻墙跑的。”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说道:“你都看见了?” 金澹笑嘻嘻的说道:“嘿嘿,小的看见了也不能让他跑呀。这是当时在场的人说的。” 我没理他,转身小声的问冉墨溪道:“这墙,你能翻过去么?” 冉墨溪轻蔑的看了一眼,说道:“只要会轻功的,翻这墙太轻松了。” 我点点头,又转回到楼前,说道:“贾雍将军被刺死在哪个屋里?” 金澹答道:“回大人的话,在右手边第二个屋。” 我抬头看了看,右手边第一个屋上次是雨竹的房间,而第二个屋应该是上次雅竹住的那个房间。 我问道:“当时,贾雍将军的护卫在哪里站着?” 金澹道:“据他们所说,是在一楼楼梯这里。”他学的谨慎了,会用据说了,呵呵。 我看了看楼梯,对冉墨溪说道:“你要是听到声音,多长时间能赶到那里?” 冉墨溪想了想,说道:“这里离房间不是很远,如果是我应该几步就能窜上去。但是如果他的护卫不会轻功的话,应该得跑上了楼梯再进屋。” 我又看了看楼上的房间,问金澹道:“当时凶案现场左右邻着的屋里有人么?” 金澹说道:“有,都有人。” 我说道:“那一会儿,你把在左右两个屋里的人,全都给我带到现场去。”说罢,我就迈步上楼。 金澹答了句是,就过去了。 上楼来,是一个走廊,走廊一侧是半高的扶手,都是木头的,扶手下面是一根一根木头的支柱。走廊的另一侧就是一间一间的房间。走廊上面是屋檐,一直延伸到扶手上面——这走廊就是一个半敞开式的走廊。 我来到凶案的房间门口,这房间的门是完好的,说明至少不是破门而入的。墙都是红砖的实墙,门这一侧,并排的有一扇装饰用的窗户,这窗户是推不开的,它也是完好的。 我推开门,门正对着的是一张桌子,桌子旁有俩个圆凳子,桌上有个茶壶,还有一个茶碗。在门口处,有些茶碗的碎片,想来应该是护卫说的,凶手向他们扔的。 往里走去,里面靠着墙的有一张床,地下有一条血道,应该是凶手杀完贾雍,拔出凶器时,喷溅出来的。这血道从床的方向喷向门的方向,说明贾雍死的时候,是坐在床上,面对着门。 床的两侧各有一扇窗户,门这一侧的窗户就是那扇装饰用的窗户,另一侧的窗户开着,应该就是凶手逃跑的窗户。 床上的被褥都乱七八糟的,应该是贾雍想要占曲四娘便宜造成的。 我看了看屋里的四周,又看了看地上的血道,思索着。这血道已经变成了暗红色,除了血道,周围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血滴造成的小片血迹。我仔细看着这些,忽然发现其中有一块血迹,和别的血迹不一样! 这块血迹有一节手指大小,形状好像花瓣。之所以,我发现它和别的不一样,是因为,别的血迹因为时间已长,血迹干涸,颜色已经变为暗红色,而这块血迹,比其他的血迹颜色要鲜艳许多。 冉墨溪此时也发现了这块血迹,她仔细的看过后,说道:“这不是血。我要是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凝冰玫瑰’的花瓣!” 我听到一头雾水,说道:“‘凝冰玫瑰’?那是什么东西?” 冉墨溪又仔细的看了看,说道:“那是一种产于苦寒之地的花,它的大小有一根手指那么长,花瓣和玫瑰极为相似,只是外面会有一层冰包裹着,里面是红色的汁液。它的花茎也是冰包裹着的绿色液体。说它是花,其实就是冰包着水。这种花的汁液被人误食或者注射入体内的话,是能让人的神经暂时麻痹,浑身使不上劲的。” 我说道:“麻痹?会麻痹多长时间?” 冉墨溪说道:“多则一两天,少也得一晚。” 我又问道:“你说的苦寒之地,是哪里?” 冉墨溪说道:“在大穆往南的步国和暴国的南面。那里一年四季都是冰天雪地,就和你知道的南极北极一样。只是这东西极不好保管,如果外面的冰融化了,里面的汁液很快干涸,就会失去功效的。所以,想要用它来麻痹人,就必须得在离开冰后马上使用。” 我说道:“你是说,贾雍是被‘凝冰玫瑰’的汁液麻痹了后,才被人刺杀死的?” 冉墨溪说道:“我也只是猜测,要不然,这花瓣怎么会在这里。不过,看着这花瓣还是完好的,我也说不准,是不是被麻痹了后杀人的,还是,贾雍打算用来麻痹当时屋里的别人用的。” 我再看了看,那花瓣虽然也干涸了,但是确实是完好的。这花瓣之小确实适合神不知鬼不觉的对人实施偷袭,而且这汁液就这一点,估计混入水中不容易察觉。 现在是白天,所以我们能看的清楚花瓣和血迹的区别,估计在昨晚,血迹还没干涸的时候,查勘的人是分辨不出来的。 刚才冉墨溪还说道了步国和暴国。这步国和暴国是大穆南面的两个国家,步国和大穆是敌对的关系,而四家军中的童家军所防御的就是步国。暴国么,则是大穆和步国两方面都不得罪的。莫非这刺杀和步国或者暴国有关系?这案子不查还好,查起来越来越有趣了! 我绕过血迹,又来到了开着的窗口处。从这里望去,能看到后院的墙和墙与楼之间的空地。 我又抬头看了看远处,我问冉墨溪道:“这面是什么方向?” 冉墨溪在窗口四处望了望,说道:“这边应该是北。” “正北吗?”我再次确认道。 “正北。”冉墨溪肯定的说道。 我回过头对冉墨溪小声的说道:“有人说谎了!” 第七十四章 拍照啦,画师 冉墨溪没听懂我说的是什么,问道:“你说什么?谁说谎了?” 我刚要解释,金澹带着四个人到了门口。金澹说道:“大人,昨晚在左右邻屋的人都给您带来了。” 我一看是两男两女,应该是两位客人和两位姑娘。这两位姑娘中有一个看着面熟,仔细想了想,想起来,应该是“四竹争春”里第二个出场的品竹姑娘。 这四人站在门口,看到屋里都是血,一个个面露怕色,战战兢兢的不敢进来。 我也害怕他们进来,再把现场破坏了,所以,我摆摆手,让他们站的离门远点。 我又在屋里四周的墙上,敲了敲,确定都是实墙。 我带着冉墨溪走出了屋子,来到门口。 金澹连忙和这四个人说道:“这是钦差大人,还不快快拜见。” 四个人听罢连忙跪下磕头,说道:“草民拜见钦差大人!草民拜见钦差大人!这命案可与我们无关啊!钦差大人明鉴啊!”说着,这头磕的和捣蒜似的。 我摆摆手,说道:“都起来说话。”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我看了看他们四个人,问道:“我问你们,昨晚这里发生凶杀案,你们在隔壁都听闻或者看到什么?” 四个人中的品竹回答道:“启禀大人,昨晚草民正在伺候这位客官,”她用手指了一下其中一位客人,“忽然就听见隔壁有兵器相撞的打斗声,然后就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然后就踢开门的声音,然后就是杯子碎了的声音,然后这位客官就开门看去,然后我也穿好了看去,然后等我们过来看的时候,那位大人就死在屋里,坐在那床上,然后我看到老板娘在屋里尖叫,然后那两位官爷就追下楼去,据说凶手从窗户跑了,然后有伙计进屋扶起了老板娘,然后整个院子就乱做一团了,然后…” 这女的这个啰嗦,我赶紧摆了摆手,让她闭嘴,要不然她能“然后”到明天。 其他三人说的也和品竹差不多,他们的口供基本上和贾雍的两个护卫的口供一致,只是他们四个人没有看到凶手而已。 这时,楼下上官杳喊我道:“钦差大人,有人找您。” 我往下看去,只见上官杳带着一个身穿金甲的人站在院子里。那人见到我,施礼说道:“钦差大人,末将是栖凤禁卫军统领殷铎,奉承文公主令,前来协助钦差大人办案。” 哦,原来是宇文绵懿派了协助我的,她自己出不来就派人来协助我。栖凤禁卫军,是皇帝派去保护几位公主居住的栖凤园的禁卫军,平时只在栖凤园守卫,是不可以离开那里的。这宇文绵懿为了帮我,连栖凤禁卫军的统领都派来了,她这是暗着抗命啊! 我赶紧让上官杳带殷铎上来说话。然后让金澹把品竹几个人先带下去。 殷铎上来后,递给我一封信,说道:“钦差大人,这是承文公主给您的密信,让末将亲手呈于您。” 我连忙点头,说道:“好好好,将军辛苦了。”说着,我把信接了过来。 我打开信看了一遍,大概内容是,宇文绵懿她出不来,所以让殷铎来协助我,这殷铎武功如何如何了得,可以保护我,然后鼓励我一定能破案,她等我的好消息等等,大致和我想的差不多。 只是这最后一段,宇文绵懿介绍了殷铎的身份。原来,这殷铎是宇文绵懿的母亲,已故殷皇后的侄子,也就是宇文绵懿的表哥。 怪不得宇文绵懿会派他来,原来是亲戚呀。我看完后又上下打量了殷铎,忽然觉得他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他是那天我在宇文绵懿的宫里见到的画师!就是那个画画赶上照相快的“人肉照相机”!嗬!想不到,原来还是个能文能武的主儿!也难怪,公主的宫里一般是不让人进去的,这殷铎身兼三个身份,才会出现在公主的宫里。 我问道:“我记得殷将军作画水平特别厉害,我有可是记错?” 殷铎谦虚的说道:“大人谬赞了。末将确实从小就喜爱画画,水平嘛,还算说的过去。本来是励志打算做一名画家,是皇上和皇后的抬爱,封了末将统领之职。” 我笑道:“哈哈,殷将军谦虚了。我见过你给我画的画像,真的是惟妙惟肖,而且速度奇快,”我说着,忽然突发奇想,“殷将军,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将军可否将凶案现场给我画下来,以便我随时查看。” 我这个想法确实有些离谱,但是这个时代没有相机,根本就记录不了现场的样子,我一离开就会忘记。正好这“人肉照相机”来了,让他画下来,就算有些出入,也能让我有些参考。 殷铎看了看现场,说道:“末将领命。”呦呵!他把这活儿接了! 我说道:“将军真是爽快人啊!不知道,是否派人去给将军取纸笔?” 殷铎说道:“大人不必操心。末将这就让人去取末将的纸笔。只是,画这现场需要些时候,还望大人不要责怪。” 我笑着点头说道:“不碍的,不碍的。只要将军能画下来就行!” 我回头对上官杳说道:“上官大人,从现在起,你们的人负责保护这里,而凶案现场让殷将军仔细观察,好好作画,闲杂人等不得打扰。” 上官杳其实被我的异想天开给弄的很无奈,只好说道:“是,大人,我们一定配合好殷将军。” 我又说道:“现场我就暂时查勘到这里。接下来,我想去看看贾雍将军的尸体。上官大人您陪我一起去看看吧。” 上官杳行礼说是,然后安排金澹配合殷铎,就前面带路去了。 我又嘱咐了一下殷铎,让他不要着急,好好作画,最好把细节都画出来,然后带着冉墨溪下楼去了。 出了香溢阁,我让卓章回趟佘府,一是交代一下他的工作,二是让他把即墨晖带到外城总督衙门。毕竟验尸的事儿,我看不明白,这时候得让即墨晖去做。 刚要离开,我又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我和冉墨溪耳语了几句,冉墨溪点点头,就又回到香溢阁去了。 我们等了一会儿,冉墨溪出来了,冲我点点头,说道:“和你说的一样。”然后,也对我耳语了几句。 我听完后,对上官杳说道:“上官大人,我们走吧。” 于是,上官杳派了个士兵帮我们驾车,我们一行,前往外城总督衙门。 到了外城总督衙门,我们去到了停尸房。停尸房内,一名仵作正在工作,上官杳让他带我们去看贾雍的尸体。 仵作把我们领到了贾雍的尸体旁,揭开盖着尸体的白布,我们看到了贾雍的尸体。这时候,卓章也带着即墨晖来到了停尸房,我就赶紧让即墨晖来给贾雍验尸。 即墨晖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了一番,说道:“致命伤就是胸口的这道贯穿伤,应该是正对着一剑刺穿了心脏。只是有些奇怪。” 我问道:“哪里奇怪?” 即墨晖说道:“这人看着应该武功不错,这剑刺他的时候他怎么挡也没挡,任由这剑刺穿胸口呢?” 我说道:“何以见得?” 即墨晖指着伤口说道:“你看这伤口,是笔直的刺进去的,好像是瞄准了刺的一样。正常如果反抗的话,这伤口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斜。” 我想了想,问道:“那如果他要是之前被药物麻痹了,动弹不得呢?” 即墨晖点点头说道:“嗯,如果是那样,就合理了。” 我说道:“不瞒先生,刚才我在现场发现,地下的血迹中有一块和别的血迹不一样。经过这位冉姑娘辨别,发现应该是一种叫做‘凝冰玫瑰’的花瓣。据冉姑娘说,这花的汁液是有麻痹人的作用的。不知道,会不会是贾雍先被这花的汁液麻痹了,然后被人刺死的!” 即墨晖听到“凝冰玫瑰”后,大吃一惊,说道:“‘凝冰玫瑰’?”他又马上检查了一下贾雍的尸体,“果然,你们看这里,”他指着贾雍的脖子后面,头发根处,“看来,他是被人在身后下了麻药,然后才被刺死的!”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只见那里有一个微小的黑点,应该是被针一类的东西刺中过。这位置因为是在头发根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说道:“即墨先生,您也知道‘凝冰玫瑰’。” 即墨晖说道:“这‘凝冰玫瑰’是苦寒之地,雀仙一族的三宝之一。说是花,其实就是他们培养的一种具有麻痹效果的毒液。” “雀仙一族?” “嗯。雀仙一族世世代代居住在步国和暴国以南的苦寒之地,他们自称是‘朱雀仙人’的后代,但是人们因为他们居住的地方常年冰封,坏境极端恶劣,认为他们非要住在那个地方,是脑子有缺陷,就管他们叫‘缺陷一族’。后来步国人发现了苦寒之地有金矿,就发动战争,将雀仙一族消灭,并占领了他们原来的地方。而有幸活下来的‘雀仙一族’的人,都散落到各地,没了消息。这‘凝冰玫瑰’也成为了传说中的东西,”即墨晖说着,看着冉墨溪说道:“姑娘博学,居然知道这个。” 冉墨溪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点点头。 我问道:“难道是‘雀仙一族’的人,刺杀了贾雍?这不合理啊,他们要报仇应该找步国的人,怎么会杀咱们大穆的人呢。” 即墨晖说道:“我觉得这和灭族的事儿应该没有关联,恐怕是有人利用了‘雀仙一族’的人来做刺客而已。” 嗯,即墨晖分析的倒是合情合理一些。 我皱着眉头说道:“那如果是这样,我们上哪里找什么‘雀仙一族’的人呢,都长的一个样子。” 即墨晖笑道:“少爷,您有所不知,这‘雀仙一族’还是有办法分辨出来的。” “什么办法?”我赶紧问道。 即墨晖说道:“‘雀仙一族’最早的时候,被人们叫做‘红鬼’。” “红鬼?” “是的。因为,他们生气或者过于激动的时候,瞳孔是会变成红色的!” 我吃惊道:“啊?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即墨晖点点头,说道:“是的。但是具体是因为什么变成红色,就不得而知了。我猜测应该是血充满了瞳孔导致的,但是只是猜测,这种情况不太合理。” 我暗暗记下了,怪不得,他们说自己是朱雀的后代,我之前还在想,朱雀是火鸟,和这苦寒之地八竿子也打不到。原来,是因为他们有红色的眼睛。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是,贾雍是被人在背后用针之类的东西将“凝冰玫瑰”的汁液注射到体内,从而导致全身麻痹,然后再被人用剑刺穿了胸口而死。而且好像和苦寒之地的“雀仙一族”有关系。这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我让仵作又把贾雍的尸体盖上了,然后对上官杳说道:“我打算再见见证人,他们是否安全?” 上官杳答道:“回大人的话,证人我都安排在单独的屋里,有士兵把守,绝对安全。” 我说道:“好,那就带我去先见见那两个贾雍将军的护卫。” 于是,上官杳带着我们一行人来到了那两个护卫的房间。上官杳给我找了个凳子,让我坐下,然后那两个护卫跪在我的脚前。 此时,近距离,我看清了他们。这两个护卫,一个体型偏瘦,年纪在三十岁左右,一个体型偏胖,年纪在二十岁左右。 我让他们说了说自己的姓名。偏瘦的叫秦巨,偏胖的叫荆珪。 我问道:“你们都是哪里人士?” 秦巨说道:“在下是京城人士。” 荆珪说道:“在下是骊州飞蒙郡人士。” 我又让他们把昨晚的经过说一了遍,和他们在大殿上和皇帝说的一样,只不过,他们没敢提我的名字,只是用凶手来代替。 我看了看秦巨,说道:“就是你把贾雍将军引到香溢阁的?” 秦巨听我问的,慌忙说道:“大人,在下只是想去香溢阁安全,没想到贾雍将军会被刺杀!大人,这事跟我真的没关系啊!大人!” 我站起来在屋里踱步,然后,忽然停下,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还在撒谎么!” 第七十五章 夜奔啊,甲马 秦巨和荆珪听我说的,连忙像捣蒜似的给我磕头,说道:“大人!大人!我们说的全是实话啊!您相信我们!我们说的全是实话啊!” 我点头微笑道:“好。那我问你们,你们昨晚真的听到贾雍将军和凶手搏斗的声音了么?” 他二人说道:“确实听到了!” 我说道:“那你们可曾听到贾雍将军的喊声?” 秦巨看看荆珪,荆珪看看秦巨,说道:“没太注意,但是兵器相撞的声音是肯定听到的。” 上官杳不解的问我道:“大人。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有兵器的声音还不足够说明什么吗?” 我笑着对众人说道:“贾雍将军不是哑巴,在搏斗时怎么能不发出一点点的声音呢?而且贾雍将军有结巴的毛病,所以他只要出声,就十分的好辨认。” 我又问秦巨和荆珪道:“我再问你们,你们进屋后,可曾见过贾雍将军的剑?” 他二人又是面面相觑,说道:“当时,光顾着追凶手,没有留意。” 我看看屋里的其他人,满意的说道:“这就对了!光听见兵器声,却不见贾雍将军的剑,那么贾雍将军是用什么和凶手搏斗的呢?而且我也问了当时在左右邻屋的人,他们也是只听到兵器声,没有听到人的声音,这足以证明…” “足以证明,贾雍将军是被先麻痹住了,然后被杀,而不是搏斗后被杀的。”即墨晖点头说道。 我说道:“人们只不过是先入为主,听见有兵器相撞的打斗声就以为是发生了搏斗。我记得这俩个护卫说过,见到那凶手时,凶手是手里拿着刺杀了贾雍将军的剑,而腰间还佩戴了一把剑,那腰间的剑应该就是贾雍将军的剑。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凶手先用“凝冰玫瑰”麻痹了贾雍将军,然后把贾雍将军扶起来坐在床上,把贾雍将军的剑鞘系在自己的腰间,拿个茶杯放在跟前。再用自己的剑和贾雍将军的剑互相碰撞,造成了兵器搏斗的声音。直到听到护卫们上楼的声音,凶手就一手把剑刺穿进贾雍将军的身体,一手把贾雍将军的剑插入腰间的剑鞘。等二位护卫进屋后,用茶杯扔向护卫,转身跳楼逃跑。” 上官杳问道:“那凶手为什么要拿走贾雍将军的剑呢?” 我说道:“因为,他不能把剑留在现场,如果仔细检查剑上相撞的痕迹,就能查验出,不是比斗造成的。而是一个人拿着两把剑互相碰撞造成的。” 听到我的分析,人们纷纷点头。 上官杳笑了笑,说道:“大人分析的极有道理,只是…” 我一摆手,说道:“没有什么可是。上官大人,带我去伙计的屋里。”说着,我就带头走了出去。 我知道上官杳要说什么,这杀人的手法虽然说的精彩,可是却不能证明凶手不是我。所以,我也不打算让上官杳说完。 奶奶的,你拆炸弹还得一点点的拆开呢,这破案不也得一点点的解么?!急的是什么?! 冉墨溪跟着我出来,小声的和我说道:“你之前说的有人说谎,说的就是这俩个护卫么?” 我看了看她,又用余光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人们,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冉墨溪。 上官杳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带着我们来到了伙计的房间。 我又让伙计把昨晚的事儿叙述了一遍。 于是,这伙计又把他如何尿急,如何在楼后方便,又如何看到有人从楼上跳下来,说了一遍。 我问道:“那你确定看清楚了,是我么?” 伙计结结巴巴的不敢说。 我换了个问法,“那你确定你看清楚凶手的脸了,是么?” 伙计眼珠转来转去的,颤颤巍巍的小声说道:“是…是…” 我又严厉的问了一遍:“是还是不是?” 伙计被我吓的一哆嗦,大声说道:“是!” 我点点头,看了看冉墨溪,冉墨溪也冲我点了点头。 问完伙计话后,上官杳问我道:“是否还要去曲四娘那里?” 我笑着对上官杳说道:“暂时不用了。我看时辰已经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上官大人,这几位证人,您可要看好,不要有任何闪失。我们回头再来叨扰。哈哈哈。” 上官杳连忙也陪笑道:“大人说的哪里话,下官一定看好证人,以备大人讯问。” 我们正说着,金澹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画卷,笑着对我说道:“钦差大人,这是殷统领画的现场的画,请您过目。” 我接过画,一看有好几副,说道:“殷统领呢?他怎么不自己来送画?” 金澹说道:“殷将军说他有点急事,就让我先把画给您送来。” “急事?什么急事?”我问道。 金澹说道:“好像是今天是殷将军岳父的生日,他着急回去。” 我说道:“哦。”心想,这殷铎也太不靠谱了,画完了就跑了,还岳父的生日,唉,好吧,他怎么说也算完成了我给他的任务,看来这殷铎也是个“妻管严”,就不为难他了。 于是,我把画打开看了看。这一打开不要紧,好家伙,这殷铎是真细心啊,足足画了五副凶案现场的画!而且,是各种角度的!有一张是进门角度的全景;一张是在打开窗口往屋里看的角度的;一张是从装饰窗往屋里看的角度的,一张是从床上看的角度的;还有一张更具体,是专门画地下的血迹的,这张血迹图里,连那“凝冰玫瑰”干涸的印迹都画出来了! 我不住的暗暗慨叹,这殷铎真是天才啊!这么短的时间就画了这么多现场的画,而且惟妙惟肖的,简直就是神人!他不在这,在这我真想给他磕一个! 我把画交到了冉墨溪手里,她看了也暗暗称奇! 我让冉墨溪把画收好,然后和上官杳他们辞行,就出了外城总督衙门。 卓章的马车停在对面阴凉处,此时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我和冉墨溪,即墨晖上了马车。 上车后,冉墨溪问我道:“你是觉得那伙计说谎了?”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他所说他去方便的楼后面,我们也去过,也看过那里。你还记得我问你,那个方向是正北么?” “记得。”冉墨溪说道。 “没错。那楼后面是正北的方向,本身就看不到月亮。而一楼没有窗户,他身后又是和一楼一样高的墙,所以,他当时所在的地方是没有任何光亮的。再加上二楼在楼后一侧是有窗户的,想必有光亮。这样上面有光,下面没有光,就会造成视线的死角,如果一个人跳到他面前,他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这个人长什么样子的!”我分析道。 冉墨溪说道:“那就是说,他说看到是你,这是在说谎。” “没错。” 冉墨溪说道:“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戳穿他?” 我说道:“这种谎话,不是他一个伙计敢编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再没查清楚之前,不着急戳穿。” 冉墨溪点点头,说道:“也是,这样戳穿他,也没什么意义。” 我又问即墨晖道:“即墨先生,您之前说,‘雀仙一族’有三宝,除了这‘凝冰玫瑰’,其他两样是什么?” 即墨晖说道:“这‘雀仙一族’,我了解的其实也有限,至于这其他两样的三宝,我也只是有耳闻而已,其中应该还有一样叫‘火战衣’的,也可能是叫‘火涤衣’,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剩下的那一样,我就不了解了。” 我点点头,说道:“那他们真的有红色的瞳孔?” 即墨晖说道:“是的,‘雀仙一族’的红色瞳孔是千真万确的。只不过,他们只要不发怒或者激动,平时和我们是一样的。” 我说道:“要是这样的话,找到他们就很麻烦了。” 我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到,我在卫陵镇的遭遇,于是,我说道:“不过,说道麻痹,我想起了一件事。我也曾被麻痹过,而且应该时间不短,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凝冰玫瑰’麻痹的。”我看了看即墨晖和冉墨溪,“现在没有头绪,不管我是不是被‘凝冰玫瑰’麻痹的,我都打算去查一查。” 即墨晖说道:“我同意少爷的想法,现在时间紧,有一丝一毫的线索都要查一查。” 冉墨溪也同意我的说法。说走就走,于是,我让卓章送即墨晖回佘府。 冉墨溪问我去什么地方,我说去卫陵镇。冉墨溪听到是卫陵镇,看我一脸的无奈。然后,她带着我来到了胭脂行。 我们穿堂而入,燧倾倾看到我们风风火火的进来,连忙问道:“你们要干什么去?” 此时,时间急迫,冉墨溪只是回答道:“姐姐,我们要出趟远门,时间紧,我回来再和您细说。”说着,冉墨溪带着我来到了她的房间,她在橱柜里找了半天,拿出四张黑色的“甲马”,说道:“一会儿记得拉着我的手不要松开,要不然,你容易没命的。” 我问她道:“这是什么‘甲马’啊?怎么是黑色的?” 她说道:“这是‘倍甲马’,比普通的‘甲马’要快一倍的速度。只不过这‘倍甲马’极为难做,我也只是做了这四个而已。而且,它消耗我的精力太快,如果不是这紧急的时刻,我是不会用它的。” 燧倾倾也跟了进来,看到冉墨溪拿着“倍甲马”,大惊道:“墨溪,你不要命了?它会让你精疲力竭的!” 冉墨溪看了看燧倾倾,说道:“姐姐,时间太紧,不容多想了!” 燧倾倾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你一定要保护好墨溪,你要知道她为了你要付出多少!” 我点点头,冉墨溪也向燧倾倾施了个礼,然后我们就出了胭脂行。 出了胭脂行,冉墨溪将两个“倍甲马”绑在我腿上,又将剩下的两个绑在了她自己的腿上,然后拉着我的手,嘴里念念有词的叨咕着。 忽然,我觉得脚下好轻,在看去,冉墨溪带着我腾空跑了起来! 这速度怎么说呢,风驰电掣不足为过!此时的风已经把我的视线模糊了,我只好随着冉墨溪跑,把眼睛闭了起来。 不知道跑了多少时间,我们终于来到了卫陵镇。到了镇子口的时候,冉墨溪念咒停了下来。停下的一刻,冉墨溪摊到在我怀里! 我赶紧抱住了她,她此时脸色苍白,不停的喘着气,眼神无光的看着我,看来这“倍甲马”的副作用真的对她影响很大。我此时不知道应该这么帮她,就着急的说道:“我扶你坐下?” 只见她咬了咬牙,握着我的手,慢慢的支撑起来,说道:“没事,我还能挺住。你要去哪里调查,我们…我们赶紧去。” 我点点头,扶着她直奔镇子口第一家,就是我当时投宿被迷倒的那家。 到了门口,我把冉墨溪放在门口,让她坐下等我。然后,我一脚就把门踢开,闯了进去。 我冲进屋里,迎面正好遇到上次那个老头,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说道:“老伯,可还记得我么?” 老头在屋里听见门被踢开,就出来看看,结果被我这一掐,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看着我,认出了我,慌忙说道:“大罗神仙!您怎么…怎么又来了?” 原来上次狄雨蹙带着一群毒蛇猛兽来把我救走后,这当时在场的人都以为我是神仙下凡,后怕的不得了! 我恶狠狠的说道:“什么大罗神仙!我是来问你点事儿!你要给我老实交代,要不然,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老头一听,吓的尿差点没出来,他哀求的说道:“大罗神仙啊!上次是我不好。只因为我那哥哥家的侄女一直未婚,我呢又是个老光棍,就一直拿侄女当自己孩子,所以看您是一个人来卫陵镇,就起了歹心。您行行好,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儿上,放过我吧!您放过我,我一定给您天天烧香,天天磕头!” 给我烧香?我生气的说道:“呸!你能说点吉利的不?!咱们先不说哪天的事!我来问你,你当时给我吃的是什么药?!是不是‘凝冰玫瑰’?!” 老头听罢,惊恐的问道:“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凝冰玫瑰”! 我瞪着他的眼睛,问道:“这‘凝冰玫瑰’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还是你自己做的?” 老头此刻都快哭了,他沙哑的说道:“大罗神仙啊,我哪有那本事啊!那东西,是…是一位公子给我的!” 第七十六章 隐秘啊,湖底 听到老头的辩解,我的手又稍微的用了点力,带着愤怒的说道:“骗谁呢?还一位公子给你的!还不说实话么?”我其实也是诈他,我想看看他着急后瞳孔会不会变红。不过,看他这样子,只是掐的脸色变红了,瞳孔还是黑色的。 老头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您…您别着急,听我跟您说。” 这老头姓屠,在镇上开一家卖山货的店铺,所以老头时不时的总去卫陵镇后面的山里采山货。 有一次,老头在山里采山货的时候,救了一位被毒蛇咬了的公子。据这位公子说,他家是居住在深山里的,交通不便利,缺少一些生活用品,既然老头救了他,他也看老头是好人,就索性拿一些珍贵的山货和老头交换一些生活用品。 屠老头很是高兴,这样就不用自己累心去采集了,他只要和这公子约定好时间,然后带一些生活用品就能换回山货。 一来二去,俩个人就混的很熟。 屠老头的哥哥,有一个女儿,长的奇丑无比。但是因为屠老头没儿没女,就把这侄女视如己出。 屠老头这侄女因为长的丑,没人敢娶,时间长了,女孩自己很是着急,这屠老头也跟着着急,但是没有办法。本镇的人都知道他外甥女丑,而退避三舍。这女孩甚至三番五次的要自杀,说是嫁不出去,就不活了。 后来,屠老头把自己心里这着急的事儿就和那位公子说了。那位公子看他真的是很着急,就给他一个红色的小盒,并告诉他,这里面装的东西叫“凝冰玫瑰”,这“凝冰玫瑰”只需摘下一片花瓣,叶子里的汁液如果给人吃了,或者给人注射,会让人失去力气,任人摆布的。只不过,这“凝冰玫瑰”离开这小盒子不能太久,因为外面的冰一旦融化,汁液就必须得在一刻钟之内送入人体,否则就失效了。那公子并未言明把“凝冰玫瑰”给屠老头,具体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屠老头明白了公子的用意,就是让他来点硬的,来解决一下,他侄女的事儿。 屠老头拿着盒子回到了家中,踌躇了好几天,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我送上了门,而且一打听还是远道来的,即使生米做成熟饭,也不会有人来找。于是,他就在给我的汤里,下了一片“凝冰玫瑰”。所以说,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让老头把那盒子拿了出来,这盒子外表都是红色的,中间有个鸟的雕饰。我用手摸了摸,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好像水晶。打开盖子,里面果然有一朵一根手指长的“凝冰玫瑰”。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凝冰玫瑰”的样子,真的是和玫瑰花一样,有花瓣,有花茎,只是被一层晶莹剔透的冰包裹着。 这盒子也不知道有什么神奇之处,居然能保温。“凝冰玫瑰”在盒子里散发着凉气,好不娇艳! 冉墨溪在门口缓了一会儿,也拖着脚步走了进来。 她看到“凝冰玫瑰”后,向我点了点头。看来我还是真的找对了方向,瞎猫撞到了死耗子。 我又问老头道:“那你能带我们找到这个送你“凝冰玫瑰”的人么?” 老头哀求的说道:“能。明天正好是我和他约定换东西的时间,我可以带你们去,只要你们不要杀我。” 我看了看冉墨溪,冉墨溪也看了看我,我问冉墨溪道:“你觉得怎么样?” 冉墨溪说道:“行。我休息一晚,明天应该能好不少。” 我点点头,对老头说道:“那好!今晚我们先在你家住下,明天你带我们去见那个人!如果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的话,我就拧下你的脑袋!” 老头摇着手,说道:“不敢不敢。” 于是,我在厨房胡乱的找了些吃的,和冉墨溪吃了些。吃完后,我就让冉墨溪住在了老头的屋里,我把老头带到了柴房,把他捆了起来,又出去把大门关上。然后,回到柴房里,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冉墨溪摇醒。原来她早就起来了,并且让老头收拾了进山需要换的一些东西。我们吃了早饭,就让老头在前面走,我们俩个在后面悄悄的跟着。 老头在前面带着需要换的东西,一路就来到了一片山林。我们沿着山林里弯弯曲曲的小路,跟在老头的后面不远处。 不一会儿,老头来到一颗老歪树的下面,停下了脚步。我则和冉墨溪一左一右藏在老歪树附近的树后面,观察着动静。 等了能有一会儿,只见从山里走下来一个人。这个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相貌眉清目秀,看上去年龄应该在二十岁以下。他手里拎着两筐各式各样的山货,向屠老头走来。看来这就是给屠老头“凝冰玫瑰”的那位公子了。 这红衣公子见到屠老头很是热情,两个人谈了一会儿,就交换了东西,各自往回走了。我和冉墨溪离的不算远,所以,听得见他们说的是什么,这屠老头没有出卖我们,只说了些嘘寒问暖的客套话。 我们没有跟着屠老头回去,而是暗地里跟着红衣公子向深山里走去。这片山很是奇怪,越往里走似乎越冷,而两边的植被也逐渐变成了寒带的植被。 冉墨溪来到我身边,问我道:“还不知道他要走多远,你要是实在太冷了,就在这儿等我。” 我一听,嘿!你这是瞧不起我啊!我斜眼看了看冉墨溪,说道:“没事,你能挺住,我就能。”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在她面前装个爷们,不能怂啊! 冉墨溪没有继续说话,我们就继续跟踪着红衣公子。 我们跟着红衣公子走了好远的路,此时的温度已经和冬季差不多了。在走过一条山涧后,豁然开朗,忽然前面出现一片冰封的大湖! 这片湖上有些许的小雪在飘荡,晶莹剔透,美不胜收。湖的四周是高山作为围挡,仿佛这里是一片世外之地,与山外的世界格格不入。 那红衣公子,绕着湖,来到湖边的一个山洞,然后走了进去。 我和冉墨溪也紧跟着进了山洞。 这山洞是斜着向下的,路成螺旋状。由于路上也有些冰雪,所以,我们害怕会摔倒,就把步伐放慢,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去。 一路旋转向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出口。 到了出口一看,嚯!里面是一个小村子!再抬头望去,那冰湖此时正悬挂在村子的上方——原来这里是湖底!我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冉墨溪轻轻的拍了拍我,说道:“刚才那个红衣女子不见了,我们是不是要进村子找找?” “红衣女子?我们跟踪的不是个公子么?”我诧异的问道。 冉墨溪瞅了瞅我,说道:“那分明就是个女子女扮男装的,你看不出来么?” 是吗?我脑子里一顿回忆!那是个女子么?是长的有些眉清目秀的,难道又是个男扮女装的?好吧,这回轮到我没看出来了…… 如果真是女子,也无可厚非,毕竟是独自一人走山路,化妆成男的还是方便些的。 冉墨溪看我陷入了沉思,就讽刺我道:“怎么?一听是女的,就又要动花花肠子了?渣男!” 真是太冤枉了!我连那人的具体样貌都没看清,是男是女都没分出来,我怎么动花花肠子啊?!我要动,也得等看清楚了再动啊!是不是,嘿嘿…… 冉墨溪又说道:“到底进不进去?” 我说道:“进,要不然咱们来干嘛了?” 冉墨溪叹了一口气,率先往村子里走去,我也跟了上去。 这村子不算太大,只有一条笔直的路。村子里好像没有什么人,路上都是静悄悄的。 我们来到了村口的第一个院子。因为不知道红衣女子去了哪里,所以,就打算挨个院子找一找。 冉墨溪轻手轻脚的把院门推开,我也跟了进去。院子里有一座大房子,冉墨溪又把房门推开。我们往里望去,只见里面有一排供桌,后面是从上到下,一排排的灵位牌!这应该是个祠堂! 我和冉墨溪走进了这个祠堂,祠堂里除了这供桌和灵位牌,没有其他别的摆设。我看了看那些灵位牌,最上面的灵位牌用红色写着“雀仙之位”,看到这个,我和冉墨溪互相看了看,点点头——看来,我们是找对地方了!这里应该是“雀仙一族”的地方! 我们又仔细的看了看其他的那些灵位牌,想找找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推门进来,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进祠堂!” 我们赶紧看去,是刚才那个红衣女子!这回我仔细的看了看,她果然是女扮男装!坏了,我们被发现了! 我看了一眼冉墨溪,正想着如何应对的时候,忽然那红衣女子看到我,一脸的惊喜,兴奋的问道:“柴山哥!你怎么回来了?!事情都办完了?” 我被她说的一脸懵,但是我顺嘴接了一句,“啊…回来了。” 女子又问道:“纳湖姐没和你一起回来么?”她又看了看冉墨溪,“这个女子是谁?怎么和你一起?” 柴山,纳湖……我忽然想起来,刚才在看灵位牌的时候,在最下面的灵位牌里,我看到过这两个名字!我记得是“朱柴山”、“朱纳湖”!她是把我当成别人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说明,这个“朱柴山”和我长的很是相似,或者和我长的一模一样!那要是这么说的话,这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朱柴山! 而他如果是凶手的话,那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灵位牌先立好了呢?!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那女子看了看我,发现我的面目表情不太自然,就问道:“柴山哥,你怎么了?我是凤凰啊!你…”她又仔细看了看我,突然警觉起来,“你…你不是柴山哥?!” 遭了,还是被她发现了! 我连忙镇定的说道:“我就是朱柴山。怎么了,凤凰。” 那女子轻蔑一笑,说道:“哼哼!你不是柴山哥!柴山哥是不会叫我凤凰的!说!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假冒柴山哥?你来村子是干什么的?” 大姐,是你说我是什么柴山哥的,我咋还成假冒的了呢?!还有,不是你自己说自己叫凤凰的么?!怎么到我这儿又不行了呢?这丫头,到处给人设坑玩,有意思么? 此时,冉墨溪知道不能再装下去了,悄悄把剑拔了出来,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想要活抓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见冉墨溪冲了过来,一个闪身跳回到院子里,这时我看到,她的瞳孔变成了红色!只见她双手一展,身上的衣服忽然竖起了很多的红色的羽毛! 她喊道:“原来是敌人!”说罢,她扇动着胳膊,两个胳膊像是翅膀一样,带着女子腾空而起! 此时的女子愤怒无比,漂浮在院子上空!虽然我没见过什么朱雀,但是此刻我想这就是朱雀!而我又想起了即墨晖说的“雀仙一族”的三宝之一,就有一件叫做“火战衣”或者“火涤衣”的东西。我想,这女子身上穿的就应该是这东西,原来这东西是用来飞的! 我此时见气氛忽然紧张起来,就打算趁没打起来前,问问女子道:“妹子,你别着急啊!那个,我不叫你凤凰,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啊?有谜底没?”这我得问清楚了啊! 冉墨溪听完,差点没吐血,她责备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泡妞呢?” 我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不是想能风趣点,也许就不用动手了么!” 冉墨溪差点没被我的解释给气死!此时要不是有那姑娘在,估计冉墨溪能踹死我! 冉墨溪没再和我废话,一个大跳就刺向了女子!这女子也是好灵活,扇动胳膊,轻盈的躲开了冉墨溪的剑! 我看着两个女子打架,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去帮忙,只好在原地干着急。 冉墨溪又一剑刺了回来,女子又闪过了。 冉墨溪对着我说道:“你还不帮忙,等什么呢?!” 我听见冉墨溪的话,只好下了下决心,一咬牙一跺脚,然后说道:“好勒!我来了!”说罢,我就要跳过去抓女子。 正在这时,我忽然看见,天空上飞过来好多的穿着红衣,红色瞳孔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都恶狠狠的看着我们,刹那间就将整个天空铺满了!那景象让人看的不寒而栗! 坏了!我们俩被“雀仙一族”给包围了! 第七十七章 如簧吧,巧舌 这湖底的村落不同与上面的世界,因为光线只能从头上的冰湖下来,所以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村子内能见度也是比较暗的。 不过,这漫天的红衣红瞳却好像能自己发光一样,在阴暗的灰色下,笼罩处一片鲜红的光亮!这光亮映衬在我们的脸庞,好似血染红了一般! 每一个“雀仙一族”的人,都呲着牙,瞪着眼,仿佛地狱里的恶鬼挣脱了锁链,前来追命一般!这压抑的空间里没有风,静止的村庄和躁动的人群相互镜像,让人觉得身上每一寸毛发都战栗着,每一个细胞都恐惧着…… 我望着天空,浑身仿佛被铁索缠住,一时间,居然动弹不得。 冉墨溪也看到了逐渐靠拢过来的人们,她一把拉住我,嘴里喊道:“快进屋!”,然后拉着我就往祠堂里退去!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对!赶紧先退回祠堂!这样子暴露在这里,倘若这些人都向我们扔“凝冰玫瑰”的话,恐怕我们就算有一千只手,也挡不过来的! 于是,我就随着冉墨溪逃回了祠堂!进屋后,冉墨溪把祠堂的门紧紧的关上了! 关好门后,冉墨溪看了看早就吓傻的我,说道:“你镇定一点,我感觉他们应该不会进来的!” 我被冉墨溪的话点醒,说道:“对对对!这是他们的祠堂,他们是会有所忌惮的!” 果然,那些“雀仙一族”的人,有的还在空中漂浮着,有的则飘落在院子里,却没有一个想要强攻祠堂——看来,这祠堂暂时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时,一位年老的妇人,站在了门的正对面,她向我们喊道:“贼人!快从祠堂里滚出来!”她这一喊,身后的其他“雀仙一族”的人也跟着喊了起来,霎时间人声鼎沸!看来,这妇人应该是他们中的头。 外面的人声吵杂,其实也给了祠堂内的我们心里很大的压迫感。总在祠堂里也不是个办法,可是现在一出去就容易被他们千刀万剐,进退两难说的就是此时此刻。 冉墨溪也意识到越耗下去,就会越糟糕,她咬了咬牙,一边观察外面的情况,一边对我说道:“你听好了!一会儿,我先冲出去,冲出去后,我会把人群向村子的另一头引走。你抱好头颈,看准机会,就用‘金甲衣’护体,向村口的方向玩命的跑!我相信凭借‘金甲衣’的能力,‘凝冰玫瑰’应该刺不透你的身体!记住,千万别回头!” 我听她所说,这是要替我玩命去啊!这是要把生的希望留给我,而把死的绝望留给她自己! 我着急的问道:“那你呢?” 冉墨溪没有看我,眼睛盯着外面,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能跑出去一个是一个!记住,出去了和我姐姐说一声,就说我下辈子再和她做姐妹吧!”说着,她就要动身开门。 我一把拉住她,此时我的眼中已经湿润了,“不行!我不让你去!” 冉墨溪着急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墨迹啊!” 我看着她,她在我的眼里从来没有这么漂亮过!我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冉墨溪,但是你师父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了!你就是我老婆!今天,如果不能一起走,那么,就死在一起!我绝不会抛下自己的老婆的!”我说的斩钉截铁,字字铿锵! 冉墨溪听我说完,看着我,嘴唇颤抖着,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有的没的!” 我倔强的说道:“我不管!将来就算是进祠堂,我的身边也要有你的牌位!” 冉墨溪此时呼吸有些急促,她稳了稳情绪说道:“什么牌位?都死了,谁还给你立牌位?!”她用手指着外面,“难道,他们能给咱俩立个牌位么?他们都不认识咱俩是谁?!” 冉墨溪的话,像一道闪电,“啪”的击中了我! “牌位…不认识咱俩…”我反复念叨着,忽然心生一计,我对冉墨溪说道:“你先别去送死了!先去把最上面那个灵位牌拿下来!” 冉墨溪被我说的一头雾水,我赶紧又重复了一遍,“快去把最上面那个灵位牌拿下来!我有用!相信我!” 冉墨溪看到我坚毅的眼神,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是还是点点头,一个健步窜了上去。这冉墨溪的轻功是真的好,三两下就把最上面那个“雀仙之位”的灵位牌拿了下来。 冉墨溪把灵位牌交到我的手上,我双手拿着灵位牌,坏笑着和冉墨溪说道:“嘿嘿,如果今天我把咱俩都救了,你就得同意师父对我的承诺!” 冉墨溪抿了抿嘴,小声的说道:“渣男。” 她的这句“渣男”,此刻我听来感到倍加的温暖。我深情的看了她一眼,坚定的点点头。 冉墨溪又轻声的说道:“注意安全。”她的语气,是我从来没有在她这里听到过的温柔! 我示意让冉墨溪把门打开,然后我把灵位牌双手举起挡着脸的部位,走出了祠堂的门,一边走,一边说道:“各位大爷大妈、兄弟姐妹、老少爷们、乡里乡亲,不要动手,小弟有话要说!” 冉墨溪无奈的看着我,心说,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门外的“雀仙一族”的人们,看到我举着“雀仙之位”的灵位牌,都不敢靠前,反而向后退了几步。看来,他们对这“雀仙”真的是十分的尊重。 为首的那个妇人,十分紧张的说道:“贼人!你怎么敢把‘雀仙’的灵位拿下来!” 我嘿嘿一笑,说道:“我并没有对‘雀仙’不敬的意思啊!嘿嘿,只是诸位人太多了,安全起见,我就请‘雀仙’他老人家来给我壮壮胆,嘿嘿,待我说完,我一定把‘雀仙’他老人家恭恭敬敬的送回去的。” 那妇人想了想,只好说道:“好!我就给你个机会!你说吧!” 我一听,连忙堆笑道:“谢谢,姐姐!” 那妇人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年纪,恐怕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叫姐姐,所以她的表情似乎有一丝喜悦略过,但是转瞬就变回了严肃——看来这声姐姐还是很受用的! 我妈曾经就教育我说,在外面工作看到比自己大的,男的都叫哥,女的都叫姐,要不然人家会不高兴。我之前工作时,就张不开嘴叫,尤其是看到和我妈差不多的人,觉得很违心,也因此或多或少得罪过人。今天,事情紧急,我就豁出去了,也许会说点话,可能我们的危险就会少一分。 我想了想,说道:“好,既然让我说,那我就说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回头看了一眼冉墨溪,“我呢是京城人氏,这位是我的妻子。”冉墨溪没有反驳我,而是点了点头,这小妮子知道这时候只能顺着我说,嘿嘿,能占便宜的时候,老子是不会放过的。 我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办事路过山脚下的卫陵镇,当时天色已经黑了,于是,我就打算在一户人家寄宿。哪成想!当天晚上,我喝了这户人家一位老伯给我的汤后,就浑身无力,被放倒在当场!”我故意扬高了音调,演绎出被害者的可怜的样子。 我用一副委屈的表情看着在场人们,声泪俱下的说道:“等我醒来,我发现我被绑着送上了花轿…然后…然后我就被人硬按着和一个女子拜了堂,拜堂后…我又被带到屋里,那女子要和我生米煮成熟饭!我是有妻子的人,怎么能失身于她,可是…可是我被绑着,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我用眼睛偷瞄了一下在场的人们,发现有几个被我说的,跟着我的故事揪心。我又故意扬起声调,说道:“幸好!”这突然一下,吓了几个人一跳,“我的娘子找到了我,她把我从那火坑里救了出来!我…我差点失去贞洁!” 我这故事有真有假,真的是,确实是我的娘子救了我,假的是,不是冉墨溪这个娘子,而是狄雨蹙那个娘子!不过,都是我的娘子,就不要分彼此了,哈哈! 冉墨溪是不知道我之前的那段被逼婚的经历,所以,她以为我是现场编的,心里还在想,这佘璜是真能编故事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回去后,我是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于是,昨天我便和我娘子又回到了卫陵镇,打算找那个给我下药的老头算账!” 这时人群里有人为我叫好,“对!得找那个老头!”“这老头太坏了!” 我听的心里憋不住乐! 我稳了稳情绪,说道:“昨天我们一到老头家,就把他控制住,问他为什么要对我那样做!没想到,那老头说,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他侄女生的丑陋,所以至今没有嫁人,后来有为公子给了他一盒药,并且还教他如何用,让他看到有过路的男子,就给下药,然后和他侄女生米煮成熟饭!老头还说,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受到了那位公子的教唆!” 我说到这儿,用眼睛偷偷的看了看,那叫凤凰的女子,那女子此时已经听出来,我说的是什么了,于是,她目光躲闪,低下了头。 为首的妇人问道:“那后来呢?你为什么到我们村子里来?” 我说道:“姐姐,您别着急,听我说完。” 妇人又悄悄的抿了抿嘴。 “后来,我让老头交代那公子是谁。老头说,他也不认识,只是偶尔和那公子在后山做些山货的交易。哦,对了,他还把那位公子给他的药给我看了看,那是一支手指长的玫瑰,用冰包裹着的,据老头说,只需一片花瓣中的汁液就能把人麻翻了,让人全身无力!”我故意装作不认识“凝冰玫瑰”的样子,因为这样才能不让他们怀疑我。 但是,我只这么一形容,人们立即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了,毕竟这“凝冰玫瑰”是他们“雀仙一族”的宝贝!人们开始窃窃私语,都在猜测是谁把这绝密的宝贝送给外人的。 那妇人听完后,转着眼珠,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凤凰身上,她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那叫凤凰的女子,此时好似如坐针毡般不自然的用眼睛瞄着地面。 我知道,现在我已经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了。 我接着说道:“今天,我威胁老头带我们去和那给他麻药的公子见面。我们一路跟着老头,来到了山里,见到了和他交易的公子,于是,我们又一路跟踪这公子,就来到了这个村子。进村后,我们跟丢了公子,就打算挨家挨户找。就这样,我们夫妻俩就进了祠堂。” 此时人们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妇人用手势让大家静下来,妇人说道:“说吧,那位公子是谁?” 妇人的话一出,人们就安静下来,都看着我,等着我给出答案。 我用眼睛扫了一圈人群,故作深沉的说道:“我们进了祠堂,正在找公子的踪迹。这时候,身后有人开门进来,我们一看就是那给老头药的公子…只不过…这时我们才发现,她不是公子,而是位女扮男装的姑娘,”说着,我用手一指凤凰,“就是这位凤凰姑娘!” 人们此时已经是义愤填膺,看到我指向凤凰姑娘后,都纷纷指责起她来! 妇人喊一声:“安静!”然后,盯着凤凰,说道:“是这样么?冷凤凰?!” 哦,原来这姑娘姓冷。 冷凤凰被我一指,当时就是一个冷颤,被妇人一问,又是一个激灵!她慌张的看着妇人,嘴已经开始哆嗦了,她颤抖着说道:“族长…我…我只是想帮帮屠老伯,毕竟他曾经救过我…但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妇人原来是他们的族长,怪不得。 这妇人族长听到冷凤凰的话后,火冒三丈,她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族中宝贝送与他人!而且还让人做出这种勾当!你犯下了族规,自己说该当何罪!” 冷凤凰一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磕头说道:“族长,我知错了!族长,我知错了!” 这时,人群中又有一个年纪约在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冲了出来,来到冷凤凰身边,扑倒在地,磕头哭道:“族长啊,您念在我家凤凰年幼无知,而且还为族里从外面换回来了好多的用品,您就饶了凤凰吧,求您了!” 族长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严厉的说道:“凤凰娘,我早就说过,不要与外人接触,我们更不需要去换什么东西!你看,这回终于出事了吧!族里的规矩是祖宗定下的,我不能违背!既然她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又把外人招惹进了村子,我就不得不执行族规!不过,念在冷凤凰平时还是为族里做了不少事情,我答应你给她留个全尸!” 我一听“全尸”,吓了我一跳!原来他们是打算处死她呀!这玩笑有点开的太大了吧!多大的罪过啊,上来就要弄死人! 我连忙对族长说道:“族长姐姐,不至于吧。凤凰姑娘虽然有错,但也罪不至死啊!您看这样行不,我们呢也不追究凤凰姑娘的责任了,您呢也网开一面,打几鞭子或者体罚一下就行了。这死罪就饶了她吧,您说呢?” 族长冲我轻蔑的一笑,说道:“你们不追究了?” 我笑道:“啊,不追究了。我们这就走,不追究了。” 族长瞪着我说道:“想走?你们怕是走不了!” 我听到后,脸上一阵哆嗦,问道:“走…走不了?姐姐,我们不走还留在这儿干嘛呀?” 族长恶狠狠的说道:“你们擅闯村子,其罪和凤凰一样!留下来,和她一起处死!” 第七十八章 疾驰吧,风筝 啊?也要把我们处死?!这是什么族规啊?动不动就要弄死人!怪不得,你们“雀仙一族”的人这么少! 这时,两个男人走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冷凤凰给绑上了!接着,他们拿出了绳子,套在了冷凤凰的脖子上。准备要勒死冷凤凰! 冷凤凰的娘被人架着,大声的哭喊着,却无能为力。冷凤凰此时已经被吓傻了,身体颤抖着,目光呆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由别人处置! 我去!这就要杀人了么?!眼看着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要香消命殒,我必须得想个办法!也不光是为了这姑娘,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于是,我趁着人们不注意,忽然向族长大喊了一声:“接着!”然后,一把把手中的灵位牌扔向了人群! 众人此刻的注意力都在要被勒死的冷凤凰身上,忽然被我一喊,都吓了一跳,然后纷纷看向灵位牌。 说时迟那时快,我趁着人们看向灵位牌的一刹那,一个健步就跨到了族长的身后,族长这瞬间也在回头看灵位牌,我伸手就把族长的脖子从背后掐住,另一只手抱住了族长的身体!我喊道:“都别动!动我就掐死她!” 可能是我太着急,这抱的一下,没抱对位置,族长“哼”了一声,她手里拿着的一把小短剑掉到了地上,然后我就感觉到她脸红了。 此时已经有人接住了灵位牌,但是都被我突然的举动给惊呆了,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我看了一眼冉墨溪,对她喊道:“快去救人!” 冉墨溪心领神会,冲上去,一脚一个把绑着冷凤凰的两个男人踢开,用剑把冷凤凰身上的绳子给斩断!然后,她一把拉起了冷凤凰,站在了我身后。 女人都是香的么?这五十多岁的族长,身上也有一股子淡淡的香气。我掐住族长脖子的手轻轻用了下力,然后贴在她耳边说道:“族长姐姐,不好意思,得需要您送我们一程。让你的人都不要动,就在原地待着。要不然,我这手里可是没有准头的,嘿嘿。” 族长轻轻的喘了两下气,看着此时不知道怎么办的人们,说道:“好!大家都不要动,就在原地站着。” 人们接到了族长的命令,于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听话的原地站着。 我对冉墨溪说道:“你先带凤凰姑娘走!” 冉墨溪说了句好,然后拉着还没有缓过劲儿来的冷凤凰奔村口那个山洞走去。我也拉着族长一步一步的走向山洞。“雀仙一族”的人们,真的是很听话,居然没有一个追过来的。其实,我也是兵行险着,但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只能如此赌一把! 我们一路退到了山洞里,顺着盘旋而上的路,出了山洞上面的洞口。然后,我们又走过了冰封的湖,来到了山涧中。 这一路,我一直在看着身后,生怕有人会追来,不过还好,没有一个人追过来。而这族长在我手里,也不知道是我的手掐着她脖子让她喘不上气来,还是身体弱走不了太远的路,我这一路上都听见族长微软且急促的喘着气,而且感觉她身体好烫。 我们走到一处视线相对好的地方,停了下来。 族长喘着气说道:“好了!你们安全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我嘿嘿一笑,说道:“族长姐姐,这就想走了?嘿嘿,你怕是走不了了!”我学着她的语气,把这句话还给她。其实就是想吓唬吓唬她。 族长说道:“不让我走?怎么?你是便宜还没占够么?” 我一听,才发现,原来我抱着她的那只手,抱住的是她上身某处敏感的部位。 不过此时,我被她说占便宜,很是不满!我真的是想救人,没想这么多!好!你既然这么说我,而我又是冉墨溪口中的渣男,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我就让你看看渣男是怎么做的! 于是,我忽然把族长转了过来,两手捧住她的脸,以迅雷不及电驴快的速度,狠狠的吻到了她的嘴上!然后,我得意的笑着说道:“这才是占便宜呢!” 族长被我这一举动,吓的呆在了当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仿佛被我定住了一样! 冉墨溪这时从后面过来,照族长的后脑就是一下,族长当场昏迷了过去。 冉墨溪打完后,看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真是生冷不忌!”说完,鄙视的白了我一眼,然后搀扶冷凤凰走了。 我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笑着说道:“谁让她说我来着,我这是对她的报复!”我又看了看倒在地上昏迷的族长,喊冉墨溪道:“她就在这躺着,不会冻死吧?” 冉墨溪没有回头,冷冷的说道:“冻死总比被羞辱死强!放心吧,他们就是在这土生土长的,一时半会冻不死!快走吧,一会儿他们的人来了,就走不了了!” 我点点头,看了一眼族长,转身追冉墨溪走了。 我们穿山越岭的走了好久,没敢去卫陵镇,而是直接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处小溪旁,我们停下来,喝了点水。此时,冷凤凰也从之前的惊吓中缓了过来。我们三个人坐在了小溪旁,冉墨溪拿出了些她在屠老头家弄的干粮,我们三个人吃了点,补充了一下。 这时,我看着神情没落的冷凤凰,说道:“凤凰姑娘,这次躲过一劫,就别想那么多了。我看着村子你是回不去了,要不然,你跟我们去京城吧!” 冷凤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回不去了。只是,我在担心我娘,我这一走,我娘怎么办……” 我说道:“你放心吧,所谓‘罪不及父母’,我想他们是不会为难你娘的。再说了,你娘也没犯什么错,那个族长是有些严苛,但是也不会这么没人性的。” 冷凤凰又点了点头,忽然“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我纳闷的问道:“怎么了?” 冷凤凰看了看我,强忍着笑,说道:“我只是想到,族长被你占便宜的情形,没忍住,嘻嘻…” 我被她说的脸红脖子粗的,说道:“有那么好笑么?” 冷凤凰闪着她的大眼睛,笑着说道:“族长已经守寡二十多年了,一直守身如玉的,在我们族里的形象一直是严肃威武的。今天,被你弄的,我第一次看到含羞,不知所措的她。” 冉墨溪在一旁也笑了起来,她也调侃道:“我看啊,你不如把族长娶了吧,反正你也不差这一个媳妇儿!” 我也不示弱的说道:“我这媳妇儿虽然多,但是名额有限啊!要不然,你把你的名额匀给她?” 冉墨溪说道:“好啊,我不介意。” 我得意的看着冉墨溪说道:“我介意!哎!你这是承认是我媳妇儿了!哈哈哈。” 冉墨溪这才意识到,进了我的圈套了,瞪了我一眼,转过身不搭理我了。 冷凤凰听见我俩的对话,诧异的问道:“你们俩不是夫妻么?” 我一听,现在没法给冷凤凰解释,于是,我岔开话题道:“是夫妻。哎,凤凰姑娘,你说的柴山哥、纳湖姐他们在哪?也在京城么?如果是在京城,正好你可以投奔他们去啊!” 冷凤凰说道:“他们好像是在京城,因为柴山哥每次回来的时候,都给我带些京城的好吃的。不过,我从小就没出过这片山,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京城。” 我点点头,说道:“那你柴山哥也没有给你讲他们在京城住在哪里啊?” 冷凤凰说道:“柴山哥好久才回来一次,而且每次都很匆忙。” “匆忙?他们是在京城做什么的啊?”我问道。 冷凤凰说道:“我也不清楚,好像做的事情是很秘密的,和族里的仇有关系。反正他们应该是在做很伟大的事情,这是族里公认的!我们都很崇拜他们!” 我笑着说道:“崇拜他?这个柴山哥不会是你的情郎吧?” 冷凤凰一听,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柴山哥比我大十岁呢!他和纳湖姐才是一对儿!你不要乱点鸳鸯谱!” 这冷凤凰应该和我的年龄差不太多,比她大十岁,也就是说,这朱柴山大约在三十岁左右。 嘿!不对呀啊!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冷凤凰,说道:“你等会儿!你之前误把我当成了你柴山哥,是因为我俩长的像是么?” 冷凤凰点点头,说道:“嗯嗯!你们俩个好像的!不过,仔细看的话,还是有一点点的不像,但是整体来说都好像的!” 我说道:“你柴山哥都三十岁了,我才十八岁!我长的有那么老么?!”说着,我特意摆了个造型,以示自己年轻。 冷凤凰被我逗的“噗嗤”一下,又笑了起来。 冉墨溪在一旁补刀道:“人家凤凰姑娘只是说她柴山哥年轻,至于你老不老,你自己心里没有数么?” 我气的白了冉墨溪一眼。 冷凤凰说道:“你才十八岁呀?原来你是弟弟呀!我十九了!嘿嘿。” 嗯,你这刀补的不照冉墨溪差……我想说的是……谁问你了???!!!问不问你都十九了呗?!属鸡的么!! 此时,我们休息的差不多,天色也不早了,于是,我们就打算先回京城。冷凤凰也同意去京城,她可以找找朱柴山他们。 不过,这时候有一个很大的技术性难题,就是冉墨溪的“倍甲马”只有四个,也就是说只能俩个人走。 冷凤凰说道:“我的‘火涤翼’倒是能飞一段路,不过飞不了太长时间,飞时间长了我身体受不了。”哦,那件衣服不叫“火战衣”,也不叫“火涤衣”,而是叫“火涤翼”。嗯,这个名字还是不错的。 冉墨溪看了看冷凤凰,思索了一会儿,她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就是有些冒险。不过,眼看天就黑了,只能冒一冒险了。” 说罢,她拿出一条绳子,绳子的两头分别系在她和冷凤凰的腰间。然后,她把我腿上的“倍甲马”拆下来,绑在了冷凤凰的腿上。 我看着惊奇,就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冉墨溪说道:“我要试试,用我的‘倍甲马’加上凤凰姑娘的‘火涤翼’,也许就是带着咱们三个人一起走!” 我疑惑的说道:“你这想法也太大胆了啊!这能行么?” 冉墨溪白了我一眼,冷冷的说道:“不行的话,你就自己跑回京城。反正今天是第二天了!”说着,她用手指比了个三。 我明白她的意思,对于我来说,时间就是一切。可是,这奇怪的组合真的可以么?理论上,应该是事半功倍的办法,只是,实践起来就不知道了。不管了,确实是不能再等了。 于是,我也同意了冉墨溪的办法。 冉墨溪一切都弄好后,对冷凤凰说道:“凤凰姑娘,我在前面带路,你背着你弟弟。” 嘿!这时候还玩幽默呢!一点都不好笑,好吧! 冷凤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说道:“来吧,弟弟,一会儿抱住我的脖子,千万别松手!” 我憋出了内伤…… 时间紧,我只好抱住了冷凤凰的脖子。 一切准备就绪。冉墨溪口念咒语,然后飞奔起来。我和冷凤凰像是风筝一样,在她身边也飞了起来! 要问我此时的感受如何,我想唱首歌,“小背篓,晃悠悠。笑声中姐姐把我背下了吊脚楼……” 这冉墨溪的想法大获成功!这速度比之前光“倍甲马”还要快!因为,她们两相互辅助,所以又都省了不少的力气! 我们风驰电掣一般在崇山峻岭中疾驰,不过,我没心情看风景——因为太快了,我吓的要命,紧紧的闭着眼睛,死死抱着冷凤凰的脖子! 到了京城门外,冉墨溪念动咒语停了下来,我们这队“风筝”也缓缓的飘落了下来,我的心脏也飘落了下来…… 缓了一会儿,我的脸色慢慢的变回了正常色,这时我看到冷凤凰的脖子后面通红的一片,我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抱的太紧,把你脖子勒红了!疼不疼?” 冷凤凰摸摸脖子,笑道:“不是你勒的,这是穿‘火涤翼’的造成的。” 我看了看,说道:“‘火涤翼’造成的?” 冷凤凰解释道:“是的。这‘火涤翼’之所以只能我们‘雀仙一族’操控,是因为它需要我们的血来供养它。这些都是它在我们身体里吸血造成的,所以,我之前说我没法飞的太久,就是怕被它吸食的太多,会要了我的命。”说着,她又把肩膀露出来,果然,那里也有好多的痕迹。 冷凤凰说道:“不过,这次多亏了这位姐姐的妙计。我并没有被它吸食的多少,还能飞这么久,真的是太好玩了!嘿嘿。” 冉墨溪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说我要回一趟佘府,因为出来这么久了,还没有回去和母亲说一声。 我让冉墨溪带冷凤凰先去胭脂行,冉墨溪冷冷的说道:“这胭脂行都成你家后花园了!” 我没理冉墨溪的话,对冷凤凰说道:“凤凰姑娘,你先跟冉姑娘走,我有些事情要去办。等回头,我去找你们,然后帮你找你柴山哥他们。” 冷凤凰点点头。 我又说道:“记得,千万别激动或者生气,别让人看到你的红瞳,也别让人知道你的‘火涤翼’。京城不同于别的地方,如果被坏人惦记上,会有危险的。” 冷凤凰说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族长之前交待过,出了村子不能让人知道我是‘雀仙一族’。你去忙吧,我等你来。” 我点点头,然后和冉墨溪告了个别,就直奔佘府而去。 到了佘府,我发现佘府四周都是金衣护卫,为首的正是昨日在殿上的领班焦徽。 焦徽看到我,连忙说道:“尚寿公,您去哪了?” 我看了看他,说道:“焦将军,你们这是?” 焦徽说道:“哦。皇上知道您这几日操劳案子,没时间照顾家,就让末将领着金衣护卫来保卫佘府。也是怕,有人威胁到尚寿公您的家人安全。” 哼哼!说的好听!就是怕我跑了,把我家软禁了呗?!好吧,有他们在这也好,这样至少这两天佘府是安全的。 我点点头,正要往里走。忽然,身后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上官杳从马车上急急忙忙的跑了下来,喊我道:“大人!您可回来了!” 我连忙迎了上去,问道:“上官大人这是怎么了?” 上官杳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出大事了!又死人了!” 我一听,惊问道:“什么?谁又死了?” 上官杳说道:“是,是栖凤禁卫军统领殷铎,殷将军!” 第七十九章 金贵啊,画纸 殷铎死了?!上官杳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我连忙问道:“何时死的?怎么死的?” 上官杳答道:“昨夜殷铎将军在其岳父的生辰之上喝醉,夜里口渴,便去厨房找水。不料,喝的太醉了,一不小心栽倒在水缸里,溺死了。他家下人今早去厨房做饭时发现了尸体,就通知他夫人,然后报到外城总督衙门。我见这殷铎将军乃是宫中栖凤禁卫军统领,又是皇亲国戚,就赶紧报至圣上。圣上命我与大人一同办理此事,我便满城找大人,可是却找不到大人您。真真急死我了!这回好了,找到您了,您赶紧和我去看看吧!”说着就要带我走。 我就不在京城一日,这就有了这么大的变故!我总感觉这殷铎死的太蹊跷了,而且是在这个时候! 我对上官杳说道:“溺死的?还是在自己家的水缸里?不会是有人给害死的吧?尸体检查了么?” 上官杳说道:“哎呀,大人!我找您许久都没有找到,但是怕圣上追问,就派了仵作前去验尸,验尸的结果就是溺死无二。” 我疑惑道:“他怎么会去厨房喝水呢?他屋里没有水么?” 上官杳说道:“应该是喝多了,喝多的人有什么行为,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说的也是,我曾经就喝多了抱着厕所里的小便池睡了半宿,醒来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还算合理。 我又问道:“那他夫人呢?他夫人见他不在,没有找他么?” 上官杳说道:“问过了。昨天生辰宴上,他和他夫人都喝多了。他夫人回来就一觉睡过去了,还是下人发现殷铎将军尸体后把她喊醒的。” 嗯,一切都合情合理,唯有一点,就是他死在这个时候,我总感觉没这么简单。 我对上官杳说道:“上官大人,你稍等我一下,我回府一趟,马上出来,就跟你走。” 上官杳看看我,只好无奈的说道:“好吧,那大人您速去速归。” 我点点头,然后回到佘府中。 我一进府,母亲带着扈婉嫦、夏侯巧淑和心柔她们就迎了过来。 母亲看到我很是着急,问道:“祈康,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皇宫谢恩去了么?怎么两天都没有回来?这皇宫的金衣护卫怎么来咱家,还把咱家包围了?祈康,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了?” 我看到母亲这样着急,赶紧安抚她说道:“娘,您先别着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母亲说道:“那是怎么样的?” 我想了想,把钦差的金牌掏了出来,亮给母亲看,说道:“皇上给我一个特殊差事,让我彻查一桩命案,事情紧急,所以没有回来给母亲报信儿,让母亲担忧了。” 母亲看到金牌,又听了我的话,深叹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母亲说道:“是这样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犯什么事儿了呢!那,这金衣护卫是?” 我看了看门口的金衣护卫,对母亲笑着说道:“他们啊!皇上怕我查案,有人会对你们不利,于是就派了金衣护卫来保护佘府!这是陛下对咱佘家的恩赐,也是让我安心破案!哈哈,母亲不必多虑!” 母亲和扈婉嫦她们听到后,都转忧为喜,笑容洋溢在她们每个人的脸上。 我知道,不能和她们多说了,于是,我说道:“母亲,我还有紧急的事情要办,等查完案后再和您细说。我现在要去找一下即墨先生,请他陪我一起去查案。” 母亲连忙说道:“好好好!正事要紧,你快去吧。” 于是,我辞别母亲,就去找即墨晖。又出了命案了,我得需要我这位验尸官啊! 我找到即墨晖,和他简单的说了说,然后我们就又去叫上卓章,让卓章套上马车,我们就准备出府。 这时,母亲带着心柔过来,母亲让我带上心柔,说是我在外办案,没有人照顾不行。我本来不想带着心柔,但是时间紧迫,我就不和母亲推辞,于是,我让心柔上车与我们一起办案去。心柔很是高兴,因为她好久都没有和我在一起了。不过,我也嘱咐她,她大伤初愈,不宜多动,所以就在车上等着我们,心柔点头称是。 我们上了马车,我看着卓章,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心事,想和我说什么,但是又说不出口的样子。我猜,应该是担心曲四娘吧。 上官杳的马车在前面带路,我们一路跟着,来到了殷铎的府邸。 这殷铎也算是皇亲国戚,虽然是个小小的护卫统领,但是皇帝还是赏了他一个大宅子。我们到了他的家之后,看到门口已经挂上挽联白花,门口的下人也已经穿上了白衣孝服。 我问上官杳道:“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杳说道:“回大人,殷将军的家人希望殷将军早点入殓,我见仵作已验尸,有了结论,属于意外溺死,就同意了殷将军家人的要求。您看,不管怎么说,殷将军也是皇亲,多少也得给个方便不是。” 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都盖棺定论了,还要我来看什么啊! 我有些生气的说道:“这人已经入殓,我还能检查什么啊?” 上官杳为难的说道:“下官本想和大人商议,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大人,所以……”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赖我呗?!其实要不是这殷铎死的时间有些蹊跷,入殓也就入殓了,毕竟皇上让我和上官杳一起查这件事,仵作已经验明,我一切让上官杳办就可以,而且上官杳办的也没问题,也算让我省了不少事。只是,此时我不能省事,因为我总感觉这殷铎的死和之前贾雍的死有说不出来的关联。 我没有继续和上官杳争辩,而是看了看身边的即墨晖,我说道:“即墨先生随我进殷府。” 上官杳问道:“大人,那我呢?” 我看了看他,说道:“一起吧。” 说着,我就往殷铎的家里走,上官杳和即墨晖一左一右随我而入。 进入殷府后,嚯!里面这个热闹,哭的喊的,吹喇叭敲木鱼的,人头攒动。 我们进来后,直奔大堂,大堂的正中央贴着“奠”字,殷铎的棺材停在下面。棺材旁一个头戴白花,身穿白衣的俏妇人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给殷铎烧着纸钱——这就应该是殷铎的妻子。 这时,上官杳喊道:“钦差大人到!” 屋里的人,听到上官杳的话,连忙跪成一片。那妇人由人搀扶着起来,跪在我面前,哭着说道:“殷家未亡人李氏,拜见钦差大人。” 我说道:“大家都起来吧,”又用手轻轻搀起李氏,“嫂夫人节哀。我与殷将军共事过,对于殷将军的不幸,很遗憾。” 李氏起身说道:“谢大人。” 我又到殷铎的棺材前鞠了三个躬,然后看了看,果然已经盖棺。看来想要再给殷铎验尸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我让上官杳带着我去殷铎出事的厨房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那水缸很大,看来喝多了的人,是容易一不小心就掉进去。 我又询问了李氏,还有发现殷铎的下人,他们的话都和上官杳之前和我说的差不多,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我又来到了殷铎的画室,这里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山川花鸟,风景人物的画,都是栩栩如生。唉,可惜了这一代画师,真是天妒英才啊! 我又看了看殷铎平时作画用的桌子,桌子上有笔,有各色的墨,但是没有纸。我好奇的问道:“哎?为什么桌上没有纸呢?” 李氏答道:“哦。相公作画的用纸是很挑剔的,他用的都是‘墨原纸’,说是别的纸达不到他想要的意境。” 我根本就对这作画一窍不通,就问即墨晖道:“这‘墨原纸’好么?” 即墨晖说道:“这‘墨原纸’产自赐州墨原郡,乃是纸中贵族,是作画的上品。正因为金贵,所以‘墨原纸’都会用锦盒密封。一旦打开后,如果五个时辰不用纸的话,这纸就会发黄,做出来的画也会失了颜色。所以,必须得在五个时辰内作画完毕,然后用明蜡将其熏一遍,这样才能保住颜色。不是高手,是不会敢用‘墨原纸’作画的。这一盒纸共有十张,用不了的,就得把剩下的纸扔掉。” 李氏说道:“是的,所以,相公都是要画的时候才打开。”说着,她去柜里拿出一个锦盒给我们看到,“这是昨天相公让护卫来取的,说是要画什么犯罪现场的。画完后,他让护卫把这剩下的纸送回府来,大人您看。” 我拿过来看到,这纸果然是有些发黄了,我粗陋的一查,还剩下四张,我问道:“这都发黄了,怎么还拿回来呀?” 李氏说道:“相公有节俭的习惯,他平时用这些发黄的纸做练习用。” 看来这殷铎是真的爱画,居然用这么金贵的纸作画。难怪他画画快,不快这纸就不能用了,看来,高手都是逼出来的! 这盒纸应该就是昨天为我画现场特意回家取的,想想他给我画的那些现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从殷家出来后,我笑着对上官杳说道:“上官大人,是想让我做个见证是吗?” 上官杳陪笑着道:“陛下让大人与下官一起处理此案,下官必须也让大人了解情况不是么。嘿嘿,既然现在大人也觉得殷铎将军的案子没有什么异议,那么下官就把奏折呈给陛下,还请大人联名。”说着,他拿出一份奏折和笔,双手递给我。 这上官杳还真是个狐狸!他居然连奏折都写好了!好吧,我目前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异议,索性就签上名字。 上官杳看我写完千恩万谢,然后去给皇帝送奏折了。 我和即墨晖走回到马车跟前,这会儿,我又不知道接下该怎么查了。 正当我陷入苦思之中时,我看到卓章犹犹豫豫的看着我,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就问道:“子濂,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卓章被我一问,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睛不敢看我,神色极为痛苦。 我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子濂,你是我最信赖的人,有什么话,你想说就说,没有好忌讳的。” 卓章被我说的,很是不好意思,他说道:“少爷,我…” 我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笑着说道:“没关系,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 说完,我又拍了拍他,转身要上车。 卓章说道:“少爷,我对不起您!”说完就跪下了。 我连忙搀扶起他,说道:“你起来。这话从何说起啊?” 卓章低着头,又做了一会儿的思想斗争,然后看着我说道:“少爷有件事,我必须得告诉您。” 我问道:“什么事情?” 卓章看了看周围,趴到我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又跪下,说道:“少爷,我…我不是有意隐瞒您,只是…” 我听到卓章的话,为之一振,连忙摆手说道:“你别说了,我明白。你说的是真的么?” 卓章说道:“千真万确。” 卓章的话像一道黑夜里的闪电,一下把我的思路打开了!我的脑子飞快的旋转,把之前的一切都像过电影一样过了一遍!一下子,让我明白了好多事情! 我扶起卓章,说道:“走,我们去倾倾胭脂行!” 说完,我跳上了马车。卓章说了声是,就驾着马车一路疾驰,来到了倾倾胭脂行。 我让卓章在门口看着,径直走进了胭脂行。即墨晖和心柔都不知道我来这儿是干什么,于是,就都跟着我进来了。 我一进来,正好碰见沮献娣,沮献娣见到我很是高兴,她迎上来问道:“恩公,您来了!” 我此时没有时间和她多说,于是我问道:“燧老板在哪里?” 沮献娣说道:“应该在后院。” 我点点头,直奔燧倾倾的屋子后去。 进了燧倾倾的屋子,屋里燧倾倾、冷凤凰和冉墨溪都在。她们看到我风风火火的进来,很是惊讶。这时,即墨晖和心柔也随着我进来了。 燧倾倾看到心柔,以为我又给她送人来了,就打趣的说道:“呦!佘少爷,这又是什么姑娘啊?我这儿真的是您的后花园啊!呦!这位姑娘真美!你从哪里找来的天仙啊!” 我没理燧倾倾,而是问冉墨溪道:“把殷铎画的现场的画给我。” 冉墨溪说道:“在这呢。”说着就把画从怀里拿了出来。 我拿着画,仔细的看着。 即墨晖也过来看着画,说道:“没错,这就是‘墨原纸’。这画画的人真是个高手!” 我问即墨晖道:“即墨先生,您说这一盒应该是几张画纸?” 即墨晖说道:“十张。” 我说道:“那咱们在殷家看到的,盒里还剩下四张。这里有五张,也就是说有一张画,不见了!” 冉墨溪听到连忙查了一下,果然是五张,她说道:“我没有弄丢啊,一直小心保管着来着!” 我摇摇头说道:“没有丢,只是有人偷偷的毁掉了一张!” 即墨晖说道:“不会是送画的护卫弄错了,或者不小心弄丢了一张吧!” 我看着冉墨溪说道:“是不是弄丢了,我有个办法,一看便知。” 冉墨溪问道:“什么办法?” 我说道:“还记得我让你去干什么了么?丢的只能那张画!” 冉墨溪想了想,说道:“你是让我再去看看?” 我看着冉墨溪,饱含深意的点了点头。 第八十章 点金吧,紫瞳 一觉醒来,已是天微微亮。 昨晚在给冉墨溪交代完任务后,我有些疲倦了,可能是这两天折腾的。于是,燧倾倾就给我找了个房间,我本打算眯一会儿,缓缓乏。没想到,居然睡了这么久。 我坐起来,看到心柔坐在桌子旁,用手拄着脑袋,闭幕眼神中——看来她昨晚就是在这里坐着睡的。 我起来轻轻的摇醒了心柔,心柔连忙站起来说道:“少爷,您醒了!” 我关切的问道:“你就在这儿睡的?” 心柔一副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没事的,少爷。对了,冉姑娘回来了,奴婢看您睡的正香就没有打扰您。” 我点点头,拉着心柔说道:“你大伤初愈,怎么能这么熬呢,来,去床上给我好好的睡一觉!”说着,我就把她按在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乱动!” 心柔执拗不过我,只好躺下,她还是担心的说道:“少爷,您要出去么?” 我说道:“是的。我出去一趟,你就老实的在这睡,等我回来。”说着,我吻了一下心柔的额头。 心柔被我这一吻,吓了一跳,脸红红的说道:“奴婢…奴婢等您…” 我点点头,又把被子给她好好盖了盖,然后推门出屋。 刚出屋,就看到卓章靠着墙,在那里打盹。他听见有人出来,连忙醒了过来,看见是我,行礼说道:“少爷,冉姑娘…” 我摆摆手,说道:“我知道,她回来了。走,我们去找她。” 还没等我说完,就看见冉墨溪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说道:“不用找我了,我来了。” 我问道:“怎么样?” 冉墨溪点点头,说道:“如你所想,证据被擦没了。” 我说道:“那就对了。看来殷铎就是因为这个而丢了性命。” 冉墨溪不解的问道:“这凶手为了给自己逃罪,弄的动静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我摇摇头说道:“凶手毁画、杀人、擦掉证据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保全同伙!” 冉墨溪说道:“同伙?你是说,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人帮他一起?” 我点点头,说道:“嗯。本来凶手做的天衣无缝,要不是子濂昨晚的告诉我,我还真的以为殷铎是意外身亡。不过,但我理清了一切后,这殷铎的死就成了反而让我确定了凶手的同伙。” 卓章听道,忐忑的说道:“少爷,这…” 我又摆了摆手,说道:“现在,我要去几个地方。子濂,这个是钦差的金牌,你拿着,去佘府,让焦徽带些金衣护卫到外城总督衙门等我,就说我需要他们一起押运贾雍案子里的重犯。”说着,我把金牌递给了卓章。 卓章接过金牌,说道:“少爷,那要是他们不听调遣怎么办?” 我笑道:“你以为皇上把金衣护卫安排在佘府就单单是为了保护佘府吗?这是皇上的一步妙棋!我若破不了案,这金衣护卫就是用来看押我一家人,如果我破了案,这金衣护卫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快去吧,他们一定会听从调遣的,我相信皇上已经和他们交代过了!” 卓章领命,先行回了佘府。 我对冉墨溪说道:“我的车夫没了,一会儿得麻烦你驾车带我去一趟吏部,我有些事情要办。” 冉墨溪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凤凰姑娘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道:“让你姐姐先好生的照顾她吧,千万不能让她走出胭脂行半步。” 冉墨溪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刚才和姐姐说过了。” 说过了你还问我?真是的…… 我们俩出了胭脂行,来到我的马车前,马车里即墨晖昨晚就睡在里面。我上车叫醒即墨晖,然后由冉墨溪驾着马车,直奔吏部。 到了吏部,我们见到了狄廉,我对狄廉要了几份官员的档案。狄廉一一给我拿来,只有一个人的,他没给我。 我就问他道:“为什么没有贾埔的档案?” 狄廉说道:“尚寿公,这一品大员的档案,除了皇上,谁也不能给看,这是规矩,老臣也无权给您。” 我着急道:“那我要是没有贾埔的档案,我这案子差了一截啊?!” 狄廉笑道:“尚寿公别着急啊,虽然档案不能给您看,但是,您想知道些什么,可以和老臣说说。老臣也许能帮的上您。” 嘿!你在这卖的什么关子!好吧,你口述,我拿耳朵听,这样倒是也行,你也不算违规,我也能得知我想得知的。 我问道:“狄大人,我就是想知道,贾埔是如何发迹的!” 狄廉笑道:“哈哈,这个老臣还真知道。” 于是狄廉简单的把贾家军的发迹史同我说了一遍。 尚褔公右将军贾埔和他哥哥内阁参谋贾貉原来是図州的一股到处流窜的土匪,靠打家劫舍过日子的。有一天,这哥俩不知道在哪弄了一大笔宝藏,于是,他们开始招兵买马,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当时,正赶上六州叛乱,皇帝号召天下能人志士,各自起兵勤王,于是这哥俩就趁此机会成为了一方诸侯,最终封侯拜将。后来,贾貉巴结到陈璪,于是陈璪安排他到了京城为官。这贾貉一路高升,就坐到了现在的一品内阁参谋。 不过,贾貉现在身体不好,所以一直告病在家,不问世事。贾家现在真正的掌门人就是贾埔。 我听他说完,点头记下。又看了看我要的那几份档案,然后,离开了吏部。 在马车上,我又和即墨晖说了“雀仙一族”的三宝之一是“火涤翼”,即墨晖和我说,他回去查了一下古籍,好像这另一种是什么点石成金的秘术。 冉墨溪驾着马车来到了外城总督衙门。这时,卓章带着焦徽和金衣护卫已经在外城总督衙门外等候多时。 于是,我带着卓章、冉墨溪、即墨晖、焦徽和金衣护卫,浩浩荡荡的进了外城总督衙门。 进来之后,我让上官杳带着我们去到曲四娘所在的屋子,然后又让金衣护卫将屋子守卫住,不得有闲杂人等进入,上官杳等外城总督衙门的人在外面候着。 卓章看了看曲四娘,站在了最后面。曲四娘也看到卓章,眼神中有一丝的不安。 曲四娘说道:“佘少爷,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我多在这一日,我的生意就耽搁一日。” 我笑道:“放心,我一会儿就带你回香溢阁。” 曲四娘听我话里有话,强颜欢笑道:“真的啊!那…那太谢谢佘少爷了!” 我围着屋子踱了两步,盯着曲四娘说道:“曲四娘,啊不。我应该叫你朱纳湖才对!” 曲四娘一惊,眼神躲闪的说道:“佘少爷,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继续一字一句的说道:“听不明白么?‘雀仙一族’,湖底村,‘火涤翼’,朱柴山,朱纳湖!” 曲四娘听的是字字心惊,她装作镇定的说道:“不明白。” 我点点头,对冉墨溪说道:“冉姑娘,去看看她的身上。” 冉墨溪明白我的意思,说了句是,然后走过去拉开了曲四娘的脖颈处的衣服。 冉墨溪说道:“脖颈处有很多细小的伤口,相信是穿‘火涤翼’造成的,”她又翻了翻曲四娘的肩膀,“这里也有,不过应该是好久没穿了,这伤口已经结痂了。” 曲四娘说道:“你这算是什么证据?我是干活的时候…” 她没说完,我忽然冲了过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曲四娘没有防备,一个激灵!再看她的瞳孔已经是红色的了! 我见她瞳孔变红,就慢慢的放开了她的脖子,然后笑着对她说道:“你不用隐瞒了!卓章已经和我说了,他说他曾经见到过你瞳孔变红!要不是这样,我是怎么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的!” 曲四娘听我说完,看了看卓章,低头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没错!我是‘雀仙一族’的人!我是叫朱纳湖!但这也不能说明我就是凶手!” 我见她承认,就让冉墨溪拿出了殷铎画的现场的画,指着血迹那副给她看,说道:“朱纳湖!你认得这是什么么?” 曲四娘看到画中的“凝冰玫瑰”花瓣,咬着嘴唇,一声不知。 我说道:“朱纳湖,这就是你们‘雀仙一族’的宝贝‘凝冰玫瑰’的花瓣!这片花瓣就被你们遗落在贾雍被杀的现场!我来给你分析分析,这花瓣为什么会在现场。那晚,你先让朱柴山躲在床下,然后把贾雍引到屋里。你们本打算是趁着贾雍在床上欢乐后,睡着的时候,用‘凝冰玫瑰’将贾雍和床上的姑娘迷晕,然后在把他和姑娘都刺死,接着你再听到打斗的声音,带着贾雍的护卫闯入,发现凶手是和我长的很是相似的朱柴山,坐实了我是凶手,再让朱柴山从窗户逃脱。可是,没想到的是,这贾雍居然想让你陪他。于是,朱柴山只好提前动手!在慌乱之际,朱柴山没有留意到有一片花瓣掉在了地上!至于他为什么慌乱,是因为当时在床上被欺负的是朱柴山心里暗暗喜欢的你!” 曲四娘听我说的话,眼泪不自觉的从脸上滑落了下来,她苦笑着说道:“呵呵,他就是傻子!我也是傻子!”说着她又抬眼看了看卓章,“我知道柴山喜欢我,而且是从小就喜欢我。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喜欢的人,却是最后出卖了我的人。真是好笑,呵呵,呵呵呵呵…” 冉墨溪说道:“佘少爷曾经让我去查看了床底,我在床底发现了抓痕,应该是你被贾雍欺负的时候,朱柴山留下的。” 我说道:“是的。当我知道屋门没有被破坏,我就猜测凶手应该是躲在床下。于是,我就让冉姑娘又回去查看了一遍。而殷铎当时,应该画了一幅床底的画,依殷铎的作画的仔细,他也应该把这抓痕画了下来。也正因为如此,朱柴山才毁了画,杀了殷铎,然后他又回到香溢阁,擦去了抓痕。他就是不想让人看到这抓痕,因为正常的凶手是不会留下抓痕的,这抓痕只能证明当时在床上被欺负的人是他很重要的人,这就会顺藤摸瓜牵扯出你!所以,他这其实也是在保护你!” 曲四娘激动的说道:“不要说了!都怪那该死的贾雍!他们贾家人都该死!” 我说道:“你也不必这么激动。让我猜猜,你们为什么要杀死贾雍吧。我听说,你们‘雀仙一族’的三宝,除了‘凝冰玫瑰’和‘火涤翼’之外,另一样好像是什么点石成金的秘术。也正是因为这秘术,你们在苦寒之地被步国人给逼走。而也是因为这秘术,你们在図州又被贾埔给迫害,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逃亡到湖底村。我猜的有道理么?” 曲四娘点点头,说道:“没错。我们并没有什么秘术,只是族中会有人的红瞳进化为紫瞳。而这紫瞳能找到地下的金脉,这也是我们‘雀仙一族’世世代代能在苦寒之地生存下去的资本。我们的先人因为在苦寒之地找到了金脉,而被步国人知道了,他们就灭了我一族,然后霸占了我们找到的金脉。活下来的族人四散逃亡,后来有一部分在図州的一处山里定居。当然了,是因为这山里,我们又发现了金脉。我们又用金子去换生活用品,没想到被一伙土匪盯上了。这伙土匪就是贾貉、贾埔他们。他们闯进了村子,屠杀了族人,霸占了金脉。我的父母就是在这次屠杀中,被杀害了。被杀害的还有柴山的父亲,当时的族长。后来,族长的夫人,带着我们一群死里逃生的人,一路逃亡,这里面就是当时还在襁褓中的我和柴山。” 这红瞳变紫瞳的进化估计和蓬揭一族的“金甲衣”一样,需要的是天生神迹。这能探金脉的本事,本来应该会给他们带来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偏偏事与愿违,给他们带来的是无尽的苦难,想想真的可悲,可叹,可怜。 看来,曲四娘所说的族长的夫人,就是我之前见到的族长,难怪他们不让冷凤凰与外人交易,而且还要处死她,恐怕就是被之前的一次次灭族而弄成了惊弓之鸟。这次我只找出凶手就可以了,尽可量就不要暴露“雀仙一族”所在之处了,我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我说道:“所以,十年前,你们来到了京城,隐藏了身份,就是为了报仇。” 曲四娘说道:“没错,我们隐忍十年就是为了找贾家报仇。本来是要找贾貉报仇的,可是这老狐狸被我们刺杀了一次后,居然躲了起来,整日装病,连朝都不上了。这回贾雍进京,正是我们杀他的好机会!” 我说道:“机会当然好,尤其是上次,你看到我长的和朱柴山很是相似,就正好嫁祸给我!你的目的是如果是我杀了贾雍,那么贾家军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要是被处死了,那么佘家军也不会放过贾家军的,这样贾埔也有可能死在佘家人的手里,是吧?” 曲四娘说道:“没错。我们就是要挑起你们佘家和贾家的仇,借你们的手杀贾埔!” 我让即墨晖把曲四娘的供词记了下来,又让她画押。画押后,我叫来了金衣护卫,给曲四娘上了枷锁镣铐。 我对曲四娘说道:“我现在带你回香溢阁,你去指认一下现场。” 曲四娘问我道:“你们会发通缉令,抓捕柴山么?” 我小声的对她说道:“你是认为,我们以为朱柴山已经逃跑了么?” 曲四娘看着我,说道:“难道你们已经知道柴山是谁了?” 我点点头,笑着看着她,说道:“没错!” 第八十一章 来世吧,相爱 我带领着金衣护卫押着已经重铐在身的曲四娘来到香溢阁,指认现场。上官杳带着外城总督衙门的人跟在后面 到了香溢阁的门口,保护现场的金澹见了我们,连忙迎了上来,行礼说道:“大人,这是?” 我指了指曲四娘,说道:“这个就是杀死贾雍将军的刺客,我们带她来指认现场。” 金澹看了看,押着曲四娘的都是金衣护卫,说道:“大人,怎么都是金衣护卫,这…” 我说道:“此案我已经准备呈报皇上了,所以从现在起由金衣护卫看押,你们外城总督衙门不再过手了。” 金澹点点头,说道:“是,大人。” 我带着曲四娘在香溢阁里转了一圈,曲四娘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回到香溢阁了,她不住的四处望着,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留恋。香溢阁的伙计和姑娘见到老板娘变成了凶手,也是窃窃私语,不知所措。 现场指认完后,我在院中,对上官杳说道:“上官大人,凶手已经指认完毕。我先将她关押在你们外城总督衙门的监牢里,由金衣护卫们看守。至于下一步,等我呈报完皇上,再由皇上定夺。你们这现场的人,也可以撤了。” 我又对香溢阁的伙计和姑娘说道:“所有香溢阁的人,现在收拾东西,就地解散。有卖身契在身的,就此解除,恢复自由身!限你们在天黑之前离开香溢阁,然后香溢阁将查封充公!” 伙计和姑娘们听到我的话,立马沸腾了起来!尤其是那些有卖身契在身的姑娘们,个个欢呼雀跃,跪下给我磕头! 我又指着卓章,对众人说道:“如果有不知道去哪的,或者想要到我佘府干活的,可以到我佘府护卫队队长卓章队长这里报名,然后我们会按需录取。” 我对卓章说道:“你留下,有报名的,你就先记下来,然后带回去跟大少奶奶商量,家里事宜由她全权负责,留谁不留谁,也都由她定夺。” 卓章行礼说是,然后我就留下卓章,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香溢阁。 夜晚,外城总督衙门大牢内,守卫的金衣护卫正在巡逻。一个黑影在黑暗里偷偷的穿行,这黑影来到牢里,用“凝冰玫瑰”射倒了守卫着曲四娘大牢的几名护卫,然后找到钥匙,打开了牢门。 黑影进入牢房之后,连忙拉起曲四娘要走。可是他拉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曲四娘,而是化妆成曲四娘的冉墨溪! 冉墨溪趁黑影一个愣神的时候,一把把黑影擒住!这时,护卫们蜂拥而入,将黑影绑上,从他的身上搜出了装着“凝冰玫瑰”的盒子! 护卫们押着黑影来到了外城总督衙门的大堂,此时大堂灯火通明,坐满了人。 坐在主坐上的正是皇帝宇文陾,左丞相陈璪,右丞相宇文岛分坐左右。再往下,刑部司法武隆、吏部天官狄廉、户部司徒夏侯春、外城总督衙门主司上官杳等人分别站在左右。而我,则在大堂内站着等待。 我看到黑影被押过来,满脸堆笑的说道:“朱柴山,等你多时了,哈哈。” 没错,这黑影就是凶手朱柴山!此时,面带黑纱,双眼通红的看着我,一声不吱。这红色的瞳孔,已经把他的身份暴露了。 我又让金衣护卫把曲四娘带了上来,金衣护卫把他们二人按着跪倒在地。有人把从朱柴山那里搜出来的“凝冰玫瑰”呈给皇帝。 我施礼对皇帝说道:“陛下,这二人就是杀害贾雍将军的凶手朱柴山,朱纳湖!他二人乃是‘雀仙一族’的后裔,和尚褔公右将军贾埔有仇,所以刺杀了贾雍将军!具体尚褔公和‘雀仙一族’有什么仇,我已经在呈报的奏折中说明,想必陛下已经明白了。” 我将贾埔兄弟和“雀仙一族”的恩怨也都写成了奏折,跟皇帝说明了,这件事不宜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在奏折里,我只说到贾埔兄弟屠杀了“雀仙一族”,而朱柴山和朱纳湖是他们的后裔,并没有说湖底村的事情,也是想尽可能的保护一下那群可怜的人们。 皇帝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审吧。” 我施礼说道:“遵旨!” 我看着朱柴山说道:“没错,今晚就是我给你下的套!我上午带着朱纳湖去指认现场就是为了告诉你,好引你出来,我的这场戏就是给你看的,是吧,外城总督衙门刀头——金澹!” 说着我拉下了他的面纱,果然就是金澹!在场的人都大为吃惊! 朱柴山(金澹)说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我说道:“你之前因为担心朱纳湖的安危,所以在不自觉的情况下留下了抓痕。之前我派人回去偷偷的检查了床底,发现了抓痕,这件事没人知道。殷铎作画仔细,他前前后后画了应该有六幅画。他不但画了各个角度的画,还仔细的画了一幅地面上的血迹的画,除此之外,他又画了一幅床底的画,因为他发现了抓痕。可是,殷铎的画交到我手里时,只有五幅,单单少了这幅床底带抓痕的画。这画是他交给你,而你交给我的,中间没有别人碰过这画。那么销毁画的人,只能是你。而在我得知画丢失后,我又派人回去检查了床底,那抓痕不见了。这说明,销毁的画就是画的床底。我看应该是这样的,你拿到殷铎的画后,看到了那幅带有抓痕的画大吃一惊,知道自己大意,留下了证据。但是,殷铎的画纸特殊,没法替换或者抹去,所以,你就干脆把那幅画给毁了。毁了画后,你又找机会把床底的抓痕处理了。然后,你又害怕我回头会找殷铎核实,这样会露馅,所以你就潜入殷铎的家中,趁他喝多了,去厨房的时候,用‘凝冰玫瑰’将他打晕,溺死在水缸里!你以为只有殷铎发现了抓痕,杀了他,就不会暴露。我说的没错吧?” 朱柴山说道:“这都是猜测,证据呢?” 这时,焦徽上堂施礼说道:“陛下,末将奉命去金澹家,找到了贾雍将军的剑和一处制作‘凝冰玫瑰’的房间。”说着,一名金衣护卫拿着一把宝剑呈给皇帝。皇帝看了一眼,剑身上面果然有“贾雍”二字。 我看着朱柴山,说道:“怎么样?这些证据够用了吧?当然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说着,我就让护卫把朱柴山脸上的伪装撕了下来!撕下来后,连我都惊呆了! 果然,这朱柴山长的和我很是相似!要不是我在这有对比,不怎么熟悉的人,很容易把他认成是我!他确实如冷凤凰所说,看着很年轻,好像比我大不了几岁,你说人家这是咋保养的呢?可能就是所说的天生丽质吧! 我又叫来贾雍的俩个护卫,这俩个护卫见到朱柴山后,一口咬定,他就是当晚杀害贾雍的人! 我对朱柴山说道:“人证物证俱在,朱柴山,你还有什么话说?” 朱柴山看了看朱纳湖(曲四娘),说道:“杀人的事,是我一个人做的!我认罪!这和纳湖没有关系,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朱纳湖此时也看着朱柴山,眼含热泪的说道:“柴山,不要辩解了。能和你死在一起,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这辈子,我辜负了你的好。下辈子,我做你的妻子好么?” 朱柴山挣扎着喊道:“你别胡说!不干你的事!不干你的事!” 朱柴山越是这样说,朱纳湖哭的越是撕心裂肺! 在这生命即将的尽头,朱纳湖终于知道了,原来那个一直在她背后的人,才是最值得她嫁的人!可惜,一切都晚了。她苦苦等待的人,到最后也没有娶她,而那个默默付出的人,却直到最后时刻都想要保护她!她说的对,此刻对于她来说,能和朱柴山死在一起,也许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这样他们能一起走过奈何桥,可能下辈子,他们就会不需要背负这么多,而幸福的相爱!我相信到那个时候,朱纳湖一定不会再辜负这个男人,我相信到那个时候,朱柴山一定会得到他深爱的这个女人! 皇帝见他二人认罪了,便让护卫把他们带下去,收监定罪,等待发落。 皇帝笑着对我说道:“好!佘爱卿真是国家栋梁之材!三天,三天就把这案子破了!接下来的事,交给刑部,不用你管了,你好好休息吧。”说罢,皇帝站起身来要回宫。 皇帝走到我身边,伸手说道:“还给朕吧。” 我连忙把金牌拿出来,双手递给了皇帝。皇帝拍了拍我肩膀,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有空去看看绵懿,她很想你。” 说完,皇帝就带着大臣们离开了外城总督衙门。 人们陆陆续续的都走光了,大厅内只剩下我,还有上官杳。 上官杳走过来行礼说道:“尚寿公,还不打算回家休息么?” 我看了看上官杳,说道:“上官大人,有酒么?” 上官杳笑道:“有酒,有酒。哈哈,尚寿公此次破此大案,理应庆祝一下。要不,下官请尚寿公去花天楼小酌一下?” 我摇摇手,说道:“不必了。我看着这样,上官大人你找一个僻静的屋子,咱们就在那里,就咱俩不要别人打扰。” 上官杳同意的点头说道:“好的,好的,这是下官的荣幸。” 说着,上官杳就安排人腾出一间没人打扰的屋子,备上了酒菜,我们俩相对而坐。 上官杳举杯说道:“这一杯,祝贺尚寿公破此大案!” 我举杯说道:“上官大人认为这案子是破了么?” 上官杳听我说的,刚要往嘴里倒的酒停了下来,看着我不解的说道:“难道尚寿公认为案子还有什么地方有问题么?” 我把酒一口喝掉,然后擦了下嘴说道:“当然有。” 上官杳把杯子放心,笑着看着我说道:“哦,那下官洗耳恭听。” 我看着上官杳,笑着问道:“难道上官大人不觉得,我为什么会认出金澹就是凶手?” 上官杳回答道:“大人在堂上不是说了么。” 我点点头,说道:“没错,我是说了。但是还有一个原因我没有说。我第一次见到金澹,他就认出了我。我问他怎么会认得我,他的解释是之前夜查的时候,他跟着你一起,所以见到过我。但是,我仔细回想,我应该没有在那人群里看到过他,因为他的长相十分的特殊,我应该能就得。” 上官杳点了点头,拿起酒壶,给我倒满了酒。 我继续说道:“当然了,这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不过,现在确定了他是凶手。那么,他杀人的时候是亥时,你们夜巡遇到我的时候,是戌时三刻。也就是说,他那个时候应该已经在凶案现场了,怎么会还在你的队伍里呢?” 上官杳笑道:“哈哈,尚寿公为何不问我呢?和我核实一下不就好了么。” 我也笑了笑,看着上官杳说道:“我不问你。因为无论你给我什么答案,都会让这个事情更加的复杂。你说呢?上官大人。”我的眼睛里流露出不一样的神情,我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的邪魅。 上官杳把杯子里的酒慢慢的喝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尚寿公,今晚到底要和下官说什么?还请尚寿公明示。” 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好!上官大人,现在屋里就你我二人。我接下来的话,对也好,错也罢,你就当我是酒后乱说的。这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没有第三个人听见。出得这个屋子去,你我都当不知道。” 上官杳转了转眼珠,说道:“好啊,尚寿公但说无妨!” 我也把杯中的酒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我说道:“我一直在想,这朱柴山和朱纳湖为什么能在京城潜伏十年,这一定会是有人安排的。还有,他们怎么就知道贾雍一定会去香溢阁呢?这也是需要有人指引的。” 上官杳说道:“尚寿公还是怀疑那个叫秦巨的护卫有问题呗?” 我说道:“他有问题是必然的。不只是他,那个指认我是凶手的伙计也有问题。” 上官杳说道:“哦?那大人为何不在大堂上指出来呢?” 我笑着看着上官杳说道:“我不能指出来呀!因为他们是你上官大人的人啊!” 上官杳笑道:“哈哈,尚寿公说笑了,他们怎么会是我的人呢?” 我说道:“上官大人说的是。拿伙计应该是被大人收买了而已,所以才会在我让他确实是不是看到是我的时候支支吾吾的,他不确定是我,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凶手的脸,但是他不敢说实话,是因为当时屋里有人看着他,那个人就是和我一起去的大人您!我想,他应该是在外城总督衙门被大人收买,然后带到皇宫里去,指认我的。至于秦巨,他更准确的讲,应该是皇叔的人!” 上官杳听我说的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道:“尚寿公不要胡说八道!你这是在诽谤皇叔!” 我摆摆手,说道:“唉,上官大人先不要激动,我说了今天的话,出了这个门,咱们谁都不承认。” 上官杳压了压火气,坐下说道:“尚寿公这么说,可有何凭据!” 我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给上官大人讲个故事!看我编的怎么样!” 第八十二章 捕空了,渔人 十年前,朱柴山为了报仇,来到京城,混入贾貉的府里当仆人,想要找机会刺杀贾貉。没想到刺杀失败,差点丢了性命。 后来,朱柴山遇到了当时还是夯南郡守的上官杳。上官杳说服朱柴山为宇文岛效力,并且承诺会有机会让他们报仇的。然后,朱柴山改名换姓,易容变声,被宇文岛安排再次进京。这几年朱柴山化名金澹,从一名小小的衙役,混成了一名刀头。 朱纳湖也被再次进京的朱柴山带入了京城。受宇文岛的安排,朱纳湖化名曲四娘,在京城里熬成了一名卖艺不卖身的头牌花魁。她本来想借此亲近喜欢寻花问柳的贾貉,可是没想到,贾貉自从被刺杀了以后,就很少出现在公共场合,甚至后来告病在家,不问世事了。 朱纳湖等机会等了多年,心灰意冷。这时候她遇到了卓章,爱上了卓章。她决定自己开了一家小花楼,等着有一天卓章能娶她,她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那日,卓章带我来到了香溢阁。朱纳湖发现我和朱柴山长的十分相似,就在我们走后,把这件事和朱柴山说了。 机会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当你觉得很渺茫了,它又带着巧合,蹦蹦跳跳的来到你的眼前。 本来在図州作威作福的贾家,因为自己的大意丢掉了三郡的土地。皇帝虽然只是安抚,但贾家的人还是如坐针毡。当然,如坐针毡的还有陈璪。于是,陈璪亲自前往贾家军,与贾家订下了婚约,并且带着贾雍来京面圣。 不但面圣,贾雍还见了陈家小姐陈了了,然后随着陈璪一起参加了我的成人礼。 在成人礼上,喝多了的我与贾雍闹的不是很愉快。于是,在一旁冷眼观望的宇文岛,就看准了时机。他先安排早就安插在贾雍身边的护卫秦巨,诱引生了一肚子气的贾雍去往香溢阁。然后,让朱柴山埋伏在香溢阁内,将贾雍刺杀。刺杀后,他故意让人看到朱柴山的容貌,留下了我刺杀贾雍的把柄。然后,让以巡夜为名的上官杳带着人,趁着夜色接应回朱柴山。 没想到上官杳去往香溢阁的半路上遇到我本人,上官杳就将计就计,让我留下了证据,这样更坐实了,我是凶手的事实。 只是宇文岛和上官杳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宇文绵懿居然不顾名节,为我作证。然后,皇帝居然让我来调查这个案子。 不过,当听到皇帝说只给我三天时间的时候,宇文岛的心又放下来了。因为,凶手朱柴山已经又变回了金澹,而“雀仙一族”本就神秘,宇文岛料定我无从查起,三天后,就等着我们全家被凌迟处死。 但同样,他们没有料到的是,我曾经被“凝冰玫瑰”麻翻过,而且顺藤摸瓜居然查到了“雀仙一族”的信息,把凶手和他的同伙都给抓了出来。 我对上官杳说道:“怎么样?我编的故事还可以吧?虽然可能有些出入,但是整体上还是个上好的故事吧!哈哈哈哈。” 说罢,我自斟自饮了一杯酒。 上官杳看着我,笑道:“这故事,不怎么样。皇叔为何要暗害贾家人啊!说不通的!哈哈。” 我此时装作喝醉,摇摇晃晃的走到上官杳身边,一拍他肩膀,小声耳语道:“没有什么说不通的。皇叔想要看到贾家和我们佘家结仇,互相攻打,两败俱伤。当然,这两败俱伤的还有贾家背后的陈相,和我背后的势力。然后,皇叔好坐收渔人之利。” 我拿起上官杳的酒杯,把酒倒满,一饮而尽,又笑着盯着上官杳的眼睛,说道:“我再大胆的猜测一下,皇叔是想要一家独大,把持朝纲,最后谋朝篡位!”我又把上官杳的酒杯倒满,拿过我的杯子也倒满了酒,用两个杯子撞了一下,然后笑着把两杯酒一一喝掉。 上官杳并没有反驳我,而是静静的看着我把酒喝完,然后又给我添上酒,笑着说道:“尚寿公既然有如此想法,为何不禀明皇上,这可是个大功劳啊!” 我摇摇头,带着醉意的说道:“编的故事,怎么能呈报给皇上呢?多让人笑话,是不?哈哈哈。再说了,我也想结交皇叔和上官大人。哎?上官大人可有子嗣?” 我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上官杳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说道:“啊?子嗣?啊,有,下官膝下有一女。” 我又一把拍在他肩膀上,大笑的说道:“哈哈哈!好!我有个媳妇儿也怀孕了!这样,等生下来,如果是男孩,咱俩家就订个娃娃亲,结个儿女亲家!” 上官杳一把把我的手从他的肩膀拿下来,笑着说道:“尚寿公的美意,下官心领了。只是,小女今年己经一十二岁了,恐怕没法与尚寿公的虎子结亲了!” 对呀,这上官杳都三十大多,快四十了,孩子应该十多岁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笑道:“哈哈哈,你看看我,这是喝多了。上官大人早就成亲了,令爱一定不小了。哈哈哈,是我唐突了。”说着,我又晃了俩步。 上官杳一把扶住我,说道:“尚寿公看来是醉了。今天的故事,咱们就讲到这里吧!” 我点点头,说道:“好好好!我是真的不胜酒力!改日,改日我请上官大人到我家里去喝,哈哈哈哈。” 上官杳说道:“好。下官到时候一定前去讨饶。” 我说道:“那行了,就这么定了!今天和上官大人聊的很是开心!哈哈,我就不打扰上官大人了。”说着,我转身就往出走。 上官杳在我身后行礼说道:“大人慢走,下官就不送了。” 我摆摆手说道:“不用送,不用送。” 我迈着四方步,哼着小曲,从外城总督衙门走了出来。 我所说的话,应该和真相八九不离十。这是我结合了我在吏部看到的那几个人的档案,加上整个事件中的蛛丝马迹,整理出来的。而刚才上官杳的态度也表明,我说的是真的。 但是,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给皇上。因为这里面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想靠这个搬到宇文岛是不可能的。 我也不想搬到宇文岛,因为,在朝中的三方势力中,一旦我与宇文岛打起来,那么坐收渔翁之利的那个人就变成了陈璪。最理想的状态是宇文岛和陈璪对掐,我来做这个渔人! 想想这宇文岛可是要比陈璪阴险百倍!他是那个明里一句话都不说的人,却在暗地里如此狠辣!看来,我防陈璪十分,就得防宇文岛二十分! 不过,这回我破了这案子,也算是让宇文岛这个渔人,捕了空,鹬和蚌没有打起来。只是不知道,他下次什么时候还要撒网。 我正一边想一边走着,忽然一个黑影窜到了我身边,吓了我一跳!我定睛一看,是冉墨溪! 冉墨溪走到我跟前,说道:“我看了,没有人跟踪你。” 大姐!!!!我知道没人跟踪我!!!你这一下反而没把我吓死!!你这样,我是不是还得夸你尽职尽责啊!!! 我揉着胸口说道:“是…是没人跟着…” 冉墨溪看看我,说道:“怎么的?又喝多了?” 我无奈的说道:“没有…没有…”心里一万只羊驼奔过…… 冉墨溪问我道:“最后怎么样了?朱柴山和朱纳湖被处刑了么?”在大堂的时候,冉墨溪没有去,所以她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我说道:“他们俩已经移交刑部了,具体怎么处置,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肯定是难逃一死了。” 冉墨溪叹了口气,说道:“唉。那咱们怎么向凤凰姑娘交代呢?” 我一听,明白了,原来她是想着当时我们答应冷凤凰帮她找朱柴山和朱纳湖,我说道:“这件事决不能让凤凰姑娘知道,要不然,她会去劫狱或者劫法场的。我看,就只能先装作不知道,然后慢慢再想办法吧。” 冉墨溪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我又想起了在胭脂行的心柔,就和冉墨溪说道:“我们先去胭脂行吧。” 我们俩一路来到了胭脂行的后门。进屋后,我发现大堂内好不热闹! 这大堂里,推杯换盏,吆五喝六的,看来这是喝上了! 我看了看,酒桌坐着燧倾倾、沮献娣、冷凤凰、心柔,还有一个人,是狄雨蹙!好家伙,这丫头也来了,她是逢酒局必到是么?!不用问啊,这酒局一定是燧倾倾张罗的! 我进来的这个画面是燧倾倾正在劝心柔喝酒。我一看,连忙过去,说道:“不行!她伤刚好,不能饮酒!” 燧倾倾见我进来,妖娆的站了起来,带着几分醉意的说道:“呦!佘大少爷回来了!”说着她一手拉起心柔,“也不知道你是什么造化,这么标致的美人给你做贴身丫鬟!在她面前,我都不好意思再叫‘倾倾’了,她才是真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呢!心柔姑娘不但人美,这厨艺还是这么的好!你看看,这满桌子的菜都是出自心柔姑娘的手!” 心柔笑道:“少奶奶,您取笑奴婢了。和您比起来,奴婢只是草中野花,您才是光耀全场的牡丹。” 燧倾倾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心柔的嘴角,说道:“看看,这嘴还这么会说,真的是没法不让人喜欢啊,嘿嘿。” 那当然了,我的心柔拿到哪都是给我长脸的! “少…奶奶?!”我诧异的看着心柔,又看了看燧倾倾。 心柔笑道:“是啊,少爷。没想到,今天能和二位少奶奶一起共度晚餐,是奴婢的荣幸!” 我瞪着燧倾倾,说道:“你又胡说八道什么了?” 冉墨溪在一边冷笑了一下,然后去门口坐着了。 燧倾倾含情脉脉的说道:“五妹不是你的女人吗?” 她的说话,让我想起来也在现场的狄雨蹙,我看向狄雨蹙,她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一脸娇羞的轻语道:“佘郎。” 我冲狄雨蹙点了点头,转脸对燧倾倾说道:“雨蹙当然是我的女人。可是,你什么时候成了少奶奶了?” 燧倾倾贴着我耳边说道:“怎么,我帮你养这一屋子的美人,你还不打算给我个名分啊!” 燧倾倾嘴里的酒气夹杂着身上的香气,盈盈绕绕的,让我觉得浑身发烫,我小声克制的说道:“你是喝醉了…” 燧倾倾倒是没有理我的话,一把牵起我的手,把我拉到了狄雨蹙的身边,对众人说道:“好了,不玩笑了。既然佘少爷回来了,那就让他和佘夫人一起坐吧。”说着,她把我按着坐下了。然后,看着我和狄雨蹙笑了笑,走回自己的坐位。 狄雨蹙此时心里美的在脸上都藏不住了,她说道:“佘郎,本来是等你一起吃的,可是见你好久都没来,大姐就提议,我们先喝了点。”狄雨蹙拿起我的盘子,给夹了一筷子食物,放到我面前,眼神闪烁的想看我,又不敢看我,“你…你饿了吧,先吃点…” 心柔刚想过来伺候我吃饭,看到狄雨蹙的动作后,她默默的坐下了。 我问狄雨蹙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狄雨蹙说道:“我本来想去佘府找你,听哥哥说,你在办大案,就没敢去打扰你。于是,我就想着来看看大姐。没想到,大姐说你晚上会来,就让我留下了。” 这时,沮献娣走过来,给我满上酒,举着自己的杯子,说道:“恩公,当日匆匆,没来得及道谢。今日借着燧老板的酒,我再次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说着,她跪倒在地,双手举着杯子。 我连忙起身把她扶起,和她说道:“沮姑娘,不必施此大礼,来来来,快起来,看到你在燧老板这里呆的很好,我就放心了。” 沮献娣起身说道:“救命之恩,铭记于心,他日有需要我的时候,刀山火海再所不辞!”说完,一饮而尽! 好家伙!这沮献娣真是条汉子!我都想和她拜把子了! 沮献娣喝完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对狄雨蹙说道:“恩公夫人,您和恩公是怎么相识的?”恩公夫人,这个称呼,我第一次听说。 燧倾倾接话道:“他们俩呀,是因为相思鸟!” 狄雨蹙笑着说道:“大姐,相思鸟是四姐,不是我。”没错,相思鸟是我和陈了了定情的鸟。 燧倾倾想了想,说道:“不是么?我怎么记得,你也是什么鸟啊?” 狄雨蹙说道:“是‘抚啼’鸟!” 燧倾倾没听说过这种鸟,就好奇问道:“那是什么鸟啊?” 我心想,这要是让狄雨蹙解释能解释到明天晚上去,于是,我把话接过来说道:“啊,就是一只这么大,这么高,长的好像孔雀,但是浑身是红色的鸟。”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这时,一旁的冷凤凰听我形容完,“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大眼睛,说道:“朱雀!” 第八十三章 悦目啊,风景 怎么的,红色的孔雀就叫朱雀呗?!原谅我没文化…… 但是,经冷凤凰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那“抚啼”鸟很像朱雀! 冷凤凰激动的说道:“我们族里有个传说,只要见到雀仙,我们族就能重见阳光,也能重现‘雀仙一族’的辉煌!佘璜,你们在哪里见到的朱雀?快带我去!” 狄雨蹙摇摇头,说道:“不对!它不叫朱雀,它叫‘抚啼’!” 冷凤凰郑重其事的说道:“它就是朱雀!” 狄雨蹙有些急了,“它叫‘抚啼’!” 好嘛,这两位居然为了这个名字犟起来了…… 我连忙把她俩拦住,说道:“啊,是这样的,我们也只是碰巧看到了,具体是不是你说的朱雀,我们也不知道。这样,如果有机会,我们还能见到的话,我一定告诉你。”说着,我用手轻轻的握了一下狄雨蹙的手,意思是告诉她不要说了。 狄雨蹙听我的说,知道我不想暴露“抚啼”太多的信息,就看了看我,不再说话。 然而这一切都没逃出燧倾倾的眼睛,这精明的女人微微一笑,然后举起杯张罗着大家喝酒,把这个话题给岔开了。 晚宴结束后,燧倾倾为我和狄雨蹙安排了一个房间。粮草未动,心柔先行,她比我们早一步进了房间,收拾好一切,然后等待着我和狄雨蹙的到来。 我和狄雨蹙进屋后,心柔又伺候着我们俩洗漱更衣。看着心柔的忙乎,狄雨蹙很是不忍,她对心柔说道:“心柔姐姐,你歇歇吧,你也忙乎了一天了。” 心柔笑着对她说道:“小少奶奶,奴婢不累。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确实,平时我的起居都是心柔在伺候,可是现在我们是俩个人,对于心柔来说,这劳动增加了一倍。只能说,心柔是真的贤惠,也只能说,心柔是真的愿意为我什么都做。 我也心疼她说道:“心柔,你晚上在哪住呀?” 心柔说道:“刚才冉姑娘说了,让我晚上和她一起。放心吧,少爷。” 嗯,听到她有地方住,我的心也放下了不少。和冉墨溪一起住,总好过之前在桌子上睡一晚强。唉,就不该带她来,反而弄的大伤初愈的她,这样折腾。 不过,这次心柔倒是在燧倾倾、狄雨蹙、冉墨溪她们面前,展示了一个优秀的贴身丫鬟是什么样子,也让我倍有面子! 心柔走后,狄雨蹙依偎在我怀里,对我说道:“佘郎,心柔姑娘是真的好。你有没有想过给她一个名分啊?” 我刮了一下狄雨蹙的鼻子,笑道:“你也真的好,居然还想着让我给别的姑娘名分。” 第二天早上,我决定带心柔和狄雨蹙去游玩一番。她们既然出来一回,我也没事了,不陪陪她们总是不好。 我又问了其他姑娘,要不要一起。燧倾倾笑着拒绝了,说是自己店里还有事,就不掺和了。冉墨溪则一句话不去,就给我打发了。 燧倾倾不去,沮献娣也不好说去,就也留在店里干活了。只有冷凤凰不解风情,一听要出去游玩,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我想反正京城里没有人认得她,就同意了她和我们一起。 我本来打算在京城里溜达溜达就得了,可是狄雨蹙却提议去揽月湖游船。这揽月湖在京城民址的东南方向,离京城不远。它和万民河的一个小支流连接,按照整体算的话,它也是万民河的一部分。按狄雨蹙的话说,这揽月湖十分清澈,可惜是白天,如果是晚上真的能在湖里捞月亮。我心说,我又不是猴子,呆着没事在湖里捞什么月亮! 湖边有一座高楼,供人休息。历代的文人雅士,都曾在那里赏月,也都曾留下墨宝。我一听就没了兴趣,我历来对什么高塔、寺庙的没什么兴趣,特别是那些写在墙上的诗词歌赋,看不懂,也不知道都胡乱的写了些啥!这不属于乱写乱画么?不怕有关部门抓了你,罚你款么?真是的! 不过,心柔和冷凤凰对狄雨蹙说的很有兴趣,都同意去揽月湖。没办法,我一票执拗不过三票,只好不情愿的跟着去。唉,反正是带她们去溜达,她们高兴就好! 我们到了万民河边,租了一条船,一路逛着风景,直奔揽月湖而去。 一坐上船,女孩们的天性就显现了出来,她们喜悦着,莺语着,欢笑着,每一个都像是树上的黄鹂!看着这几个女孩兴奋的样子,我半躺在船舱中,也觉得很是养眼!好吧,你们欣赏风景,我欣赏你们,也是一种乐趣! 我心想,要是把我认识的女子都放在一条船上,然后任凭船划向远方,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人生可能就没什么再好的追求了!哈哈,我就是这么没出息! 天空万里无云,一丝风都没有。晒着太阳,身子暖洋洋的,心里也暖洋洋的。 两岸没有猿声,也拉不住,轻舟晃晃悠悠的就来到了揽月湖。 这揽月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远山近树都是相映不断。水面上有些不惧冷的水鸟在嬉戏打闹,时而鸣几声,十分的惬意。湖边的高楼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反衬着揽月湖波光粼粼。 春,万物复苏的季节,萌芽中的草也斑斑点点,毫不懈怠。姑娘们坐在船边,用手小心翼翼的撩动着湖水,那清澈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背影中的婀娜,仿佛时间都暂停在此刻,印在脑海,久久不曾翻动。 我直起身来,极致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轻轻的摇动脖颈。你别说,这如画的景致,真的让我这几天为案情快要搅浑的脑袋,有了许多的轻松和愉悦。 这时,只见对面有一条船缓缓的划了过来,船头上站着一个人,身穿蓝衣,风度翩翩。那船离我们近了些后,船上的人喊道:“对面可是佘少爷?” 我听见喊我,就站了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花天楼的少东家,我异神军的副指挥使,蓝灿。 蓝灿看到果然是我,连忙高兴的行礼道:“少爷!真是您啊!” 我看到是他,也很高兴,问道:“彤城!你怎么在这?”(彤城是蓝灿的字)。 蓝灿说道:“我姨母家在湖东岸的小灵村,我前几天去探望她,今日刚回。”接着,他拿出两坛子酒,“少爷,这是我姨母新酿的酒,她的手艺可是不一般啊。不如,我们去岸边的楼内,我这儿还有好些吃食,咱们一边赏景,一边饮酒如何?” 此时已是中午,我们确实有些饿了,于是,我征求了几位姑娘的意见后,就答应了蓝灿。 我们两条船缓缓靠岸,靠岸后,我又向蓝灿一一介绍了几位姑娘。这里面,心柔是认识蓝灿的。而狄雨蹙,蓝灿也在那次“诗词拜把会”上见到过。只有冷凤凰,蓝灿第一次见。 我们一行,进了高塔。走近后,我才数出,这楼有八层,应该建立的有些年头了,楼的整体都非常的旧,但是不失韵味。 我们来到了楼的四层,找了一处正对湖面的地方,席地而坐。蓝灿吩咐手下的仆人,把酒菜都摆在了地上。 心柔拿过酒来,给我们都满上了,我刚要举杯提酒,蓝灿凑到我身边,小声的说道:“那个冷姑娘,是什么人啊?” 我看了看蓝灿,从他的表情上,我看出来他看上冷凤凰了。于是,我玩笑的说道:“那是我表妹。” 蓝灿点点头,又小声的问道:“那…不知道,表小姐婚配否?”问完,他的脸上上了红色。 你这点小心思啊!哈哈! 我笑着问道:“未曾婚配。怎么,蓝少爷有合适的人要给我表妹介绍?” 蓝灿满意的憨笑道:“未曾好,未曾好,嘿嘿。” 此时,冷凤凰和狄雨蹙坐在栏杆处,欣赏着湖景,不曾听到我们的对话。 而心柔在我们身边伺候,所以她听到了蓝灿的话。心柔笑着对我说道:“少爷。我看蓝公子和冷姑娘很是般配,就是不知冷姑娘是什么意思。” 蓝灿听到心柔的话,很是不好意思,他说道:“心柔姑娘,玩笑了。呵呵,心柔姑娘玩笑了。” 我没有回答心柔的话,而是笑着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赞赏道:“好酒!好酒啊!” 蓝灿连忙也举起杯,说道:“少爷说满意就好!”说罢,也干了杯中的酒。 我说道:“那要是我表妹满意呢?” 蓝灿陪笑道:“那更好,更好!”说罢,我们俩个相视一望,相对而笑起来。 我们推杯换盏的一边喝着,一边聊着。忽然,听到狄雨蹙对着外面,大喊一声:“住手!不要啊!” 紧接着,冷凤凰也喊道:“住手!快住手!” 我们赶紧放下杯子,走了过去!往下一看,原来,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兵丁,在用弓箭射杀湖上的水鸟。 狄雨蹙本来就爱动物,这场面让她看的很是着急! 狄雨蹙和冷凤凰越喊越大声,但是下面的人像是听不见一样,依然射杀着水鸟,而且一边射杀一边还哈哈的大笑。 这一切,让冷凤凰很是愤怒!我拿眼看她,见她的瞳孔已经慢慢的变成了红色! 我刚想让冷凤凰冷静冷静,蓝灿对我说道:“少爷,表姑娘,你们别着急,我这就下去制止他们!”说着,蓝灿转身就要下楼。 正在这时,只见冷凤凰展开双臂,浑身的红色羽毛竖起!她一跃,就飞下了高楼,直奔那群人而去!坏了!冷凤凰还是没有控制好自己! 蓝灿被冷凤凰的举动吓傻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道:“表…表小姐会飞!” 我生怕冷凤凰会吃亏,此时没时间和蓝灿解释,一边往楼下跑,一边说道:“快走!” 蓝灿、心柔、狄雨蹙也都随着我纷纷跑下楼去。 到了楼下,我看到,冷凤凰站在水鸟和那群兵丁的中间,用双手拦着兵丁的弓箭。只见她,瞪着通红的眼睛,咬着牙,愤怒的说道:“不许射杀!” 那些兵丁拿着弓箭对着冷凤凰,喊道:“给我让开!要不然,我们就把你射死!” 蓝灿见状,一个健步飞奔过去,二话不说,乱起拳头就把其中一个兵丁打倒!其他兵丁见状,围了上来,要射死蓝灿。 可是,他们那里是蓝灿的对手,只见蓝灿辗转腾挪,拳头如雨下,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几个兵丁打翻在地!好吧,这个英雄就让蓝灿当吧,哈哈!此时,蓝灿应该在冷凤凰的眼里闪闪发光! 打倒这些兵丁后,蓝灿揪着其中一个人的领子,恶狠狠的说道:“现在给我滚!别再让我看到你们!”说罢,狠狠的将那兵丁摔在了地上! 这些兵丁被打的哭爹喊娘的,互相搀扶着逃走了。 蓝灿此时转头看向冷凤凰,当他看到红色瞳孔的冷凤凰时,他彻底的被惊住了!他脱口而出道:“仙女!” 冷凤凰其实也被蓝灿刚才的样子给震撼到了,她收起双臂,低下头,眼神飘忽,有些不知所措。 我走过拍了拍蓝灿的肩膀,说道:“彤城,好功夫啊!”又看了看冷凤凰,“凤凰,你觉得呢?” 冷凤凰行礼说道:“谢谢蓝公子。”说完,又有些娇羞的低下了头。 狄雨蹙则没有理会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而是走到湖边去看那些受伤的水鸟。心柔也跟了过去。 蓝灿谦虚的说道:“少爷谬赞了。三脚猫的功夫,不足挂齿。表小姐,不知受伤了没有?”说着,他关切的看着冷凤凰。 冷凤凰不知道蓝灿是在叫谁,疑惑的看着我,我连忙解释道:“啊,蓝公子问你受伤没有。” 冷凤凰说道:“多亏蓝公子及时出手,他们没有伤到我。” 蓝灿点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他此时的眼里全是冷凤凰。 正在此时,忽然见到远处来了一群人,由远及近来到了我们的跟前! 为首的骑着一匹血红色的宝马,身上穿的珠光宝气的,手里拿着一把大刀!只见此人面如韧铁,黑中透亮,亮中透黑,颌下扎里扎煞一副黑钢髯,犹如钢针,恰似铁线……这是张飞把他二哥的刀偷来玩了么?! 这人问道:“刚才是哪个打了我的亲兵!” 好嘛,这是刚才被的打的兵丁回去报信了,这群人是来报仇的! 有一个被打的兵丁,捂着脑袋,指着蓝灿说道:“大王!就是这个小子打的我们!” 我见状走上前去,拱手说道:“阁下是谁?怎么敢纵容兵丁在这里胡乱的杀生!这是大穆京城之地,岂容你们放肆!” 那兵丁此时狐假虎威的说道:“大胆!这是我们屠龙大王!” 屠龙大王?怎么好像在哪听过……对了!心柔曾经说过,二皇女承孝公主宇文绵宠的夫婿就是什么屠龙大王!这人…是我连桥??!! 第八十四章 开眼吧,功夫 在大穆骊州东北部与东辛国交互的一大片崇山峻岭处,世世代代生活着觅雷族的七个部落,他们以打猎放牧为生。他们信奉雷神,以屠龙人自居。所谓屠龙,其实就是因为山里蛇太多,影响了觅雷族人的生活,所以,有能力多杀蛇,杀大蛇就是他们的勇士。 后来,大穆皇帝宇文陾为防御东辛国,就扶植阿本罗纳部落一统了整个觅雷族,册封阿本罗纳部落首领查阿扎为屠龙大王,领导整个觅雷族。大穆皇帝又将鄯州述左郡南方的草原划给了觅雷族,还将自己的二女儿宇文绵宠册封为承孝公主下嫁给查阿扎的儿子雷神奴为妻。 这样在大穆的东部边境,往北有在鄯州客水郡的尚禄公左将军辛览,往南有觅雷族这两股势力抵御东辛国。当然这样做,也是为了防着辛览这名叛逃过来的东辛国的贵族。 几个月前,查阿扎病逝,皇帝册封雷神奴继承了屠龙大王。 三天前屠龙大王雷神奴带着承孝公主进京谢恩,同时也是承孝公主回家省亲。可是,正赶上贾雍的案子,皇帝没有召见他们,只是让承孝公主先住回自己的承孝宫。雷神奴呢,则住在驿馆。 雷神奴呆着没事,就来到京郊打猎游玩。可是,没想到的是,他的亲兵被我们打了。于是,他这才怒气冲冲的来替他的亲兵报仇。 我笑着对雷神奴拱手说道:“原来是二姐夫啊!呵呵,在下佘璜,是四皇女承运公主的未婚夫。刚才要不是您的手下拿弓箭差点射中我表妹,我的副指挥使是不会揍他们的!二姐夫,这京城可不同与别地,天子脚下,太放肆会吃亏的。今天,辛亏您是遇见了我,要是旁的达官贵人,您的手下恐怕已经坐牢了!” 雷神奴在马上打量了我一下,轻蔑的说道:“哦,你就是那个佘璜啊!听说过,战场的逃兵么!哼哼,你爹你哥都战死了,就你一个人跑了回来!孬种!你给我走开!我要手刃了打我亲兵的那小子!”说着,举刀就要奔着蓝灿去。 战场上的逃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要不说,这谣言传来传去就指不定会传出什么样子的版本!好吧,你们今天人多,为了这几位姑娘和蓝灿的安全,我就先忍了你! 我拦下雷神奴,说道:“唉,二姐夫,看在咱俩的媳妇儿是亲姐妹的面子上,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我给您赔个不是,您消消气,怎么样?这件事如果闹僵下去,让皇上知道了,对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事!您说呢?” 雷神奴把嘴一撇,哼哼了两下,说道:“好啊!那你就替你手下挨我三刀,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怎么样?孬种!” 蓝灿他们一听,都连忙对我说不可!这雷神奴长的膀大腰圆,看样子是一身蛮力!再说,就算没有蛮力,什么人能挨的了三刀啊!一刀就归天了!蓝灿等人撸起袖子就要和他们拼命! 我知道,此刻拼命只是会白白的送了性命,在场的除了我和蓝灿,也就蓝灿的几个仆人还算是能动些手,但是看着也都是白给的。至于那几个姑娘,狄雨蹙和心柔是一点武功都不会,冷凤凰架势挺吓人,真动手估计也是不行的。 我用手拉住蓝灿,对雷神奴说道:“好!二姐夫果然爽快!那在下就接您三刀!如果在下侥幸接下了,您和我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雷神奴大笑一声,喊道:“就这么定了!”说罢,二膀一用力,把大刀抡圆了,就向我砍了下来! 我双臂一交叉,挡在面门上,迎着他的刀,就挡了上去!只听“当”的一声,这刀就被我架在了半空! 雷神奴就觉得这刀像是砍在了顽石上了一样!他大吃一惊!又抡起刀来,用力的砍向我! 我再次把双臂交叉,迎着刀,又挡了上去!刀又一次被我架在了半空! 在场的所有人看了都是吃惊的望着我!他们不知道,我这是什么功夫,居然能徒手挡刀,而且丝毫没有受伤! 我笑着对雷神奴说道:“二姐夫!两刀了!嘿嘿,还差一刀哦!” 雷神奴此时是又气又惊,大黑脸蛋子憋的通红,他咬着牙,鬼叫着,又把刀抡起来,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砍了下来! 我这回,用左臂挡住了大刀,顺势用右手抓住了刀身,一用力把大刀从他的手里夺了下来! 雷神奴“啊!”了一声,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再看看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心里知道坏了,他不是我的对手! 我夺过刀来并没有放下,而是得意的看着他笑了笑,又把刀扔回给他,我说道:“谢谢二姐夫手下留情!既然咱们恩怨一笔勾销了,我这有酒,二姐夫咱们喝上几杯?哈哈哈哈。” 雷神奴接过刀,满脸的尴尬,他对手下说道:“我们撤。”然后,瞪了我一眼,转身带着他的那些亲兵们跑了。 我笑着在他背后喊道:“二姐夫慢走!” 等我回头看众人的时候,他们每一个都是瞪着眼睛,张着大嘴,像木头一样傻在原地! 我对他们说道:“都别傻站着了,咱们也走吧。小心他别再反悔!” 这时,心柔一个人冲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胳膊,担心的看着,又用她的手轻轻的抚摸,她说道:“少爷!您真的没事啊!您这是什么功夫啊!” 狄雨蹙也冲了过来,看着我的胳膊确实是没事,她此时眼泪已经含在眼圈,说道:“佘郎!吓死我了!我的魂儿差点丢了!” 我一左一右把这两个姑娘搂在怀里,笑道:“怎么样?!本少爷厉害吧!本少爷的女人,本少爷怎么会让你们受到危险呢!哈哈哈哈。” 我话音刚落,心柔和狄雨蹙俩个人居然抱着一起,痛哭起来!我知道,她们除了被刚才的形势吓到了,还为我担惊受怕!所以,此刻她们才会哭成这样! 蓝灿拱手说道:“少爷!您这护体的功夫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冷凤凰也在一旁捂着胸口,揣着粗气,她也吓了够呛!蓝灿赶忙走过问她怎么样,冷凤凰摆摆手,说无碍。 我真的害怕雷神奴反悔,二次返回来。于是,我就安慰安慰痛哭的心柔和狄雨蹙,然后带着众人上船,离开了揽月湖。 回到京城民址后,我让蓝灿护送着冷凤凰回胭脂行,这也是给他个机会。蓝灿很是开心,偷偷向我感谢,然后带着冷凤凰走了。 我和心柔则护送着狄雨蹙回到了狄府。狄雨蹙吓的不轻,我一直给她送到了屋里,看她安全后,才离开。 出了狄府后,我雇了一辆马车,带着心柔回佘府。一路上,心柔都是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我知道她也担心的不得了。 回到佘府,还没等我进门,就遇到了来传圣旨的九公公。原来,皇帝招我入宫。此时心柔已经稳定了许多,又是已经到了佘府门口,所以我就让心柔回府,我和九公公一起进宫。 来到皇宫,九公公把我领进了御书房,皇帝此时正在这里等我。 我连忙跪下三呼万岁,皇帝让我起身坐下说话。 皇帝对我说道:“想不到,你破案有这么大的能力,也不枉朕对你的信任。” 我行礼说道:“谢陛下。臣也只是侥幸而已。” 皇帝指指我,说道:“这句话是实话!你确实是运气好!”他看了看我,“知道朕因为什么叫你来么?” 我想了想说道:“臣愚钝。” 皇帝从龙案上拿了两份奏折,递给我道:“拿去看看。” 我连忙接过来,打开第一份,上面大致的内容是,刑部已审讯查实,杀害贾雍的凶手是朱柴山和朱纳湖,请皇上批准三日后刑场斩首。 我又打开了第二份,上面大致的内容是,刑部已审讯查实,杀害贾雍的凶手是朱柴山和朱纳湖,请皇上批准将此二人游街三日,三日后押赴普蜡归郡,由贾埔亲自为子报仇。 我诧异的又看了一遍两份奏折,说道:“陛下。这两份奏折都是出自刑部,为何这结论会如此不同啊?” 皇帝走到我身边,看着门的方向,说道:“这天下也就只有武隆敢这样做!他这是借着奏折在问朕!” 我明白了,这案子涉及到贾家,正常的流程应该是在京城问斩。可是,想要安抚远军之心,就把凶手送去贾埔那里,让贾埔亲自动手,确实是一招妙棋。只是,我没想到,看着一丝不苟,秉公执法的刑部司法武隆,居然还有这一招。但是这一招,显然是危险的,这会让皇帝对他反感,哪有大臣反过来考皇帝的! 皇帝问我道:“佘璜,你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理啊?” 哦,原来皇帝是想考我。 我想想,说道:“回陛下,臣认为将凶手送去普蜡归,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这路上时日太多,极易生变。” 皇帝说道:“就地问斩,则远军不明,以为朕胡乱找个凶手结案,会使得军心不稳。而将凶手送去军中,则极易生变。看来这两条路都是走不通的。” 其实,我不想让皇帝把朱柴山他俩送去贾埔那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贾埔到时候会折磨蹂躏他们!如果要死,还不如就在京城问斩,他们也少受些苦。 皇帝继续说道:“你所报贾家屠村,得富贵起兵一事,朕其实略有耳闻。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好,不能让人们知道这件事。有些事年头久了,没人提起就会慢慢的淡忘了。其实啊,能忘记也是件好事。”敢情皇帝早就知道这件事啊,辛亏我没在众人面前说这件事! 我说道:“陛下说的极是。” 皇帝点了点头,走回到龙案前,又拿了一份圣旨,递给我,说道:“朕还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看看。” 我双手接过圣旨一看,上面大致的内容是,皇帝让贾埔进京,一同观斩。 皇帝就是皇帝,原来他早有主意,这让贾埔进京确实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回球踢到了贾埔一边,他就是有一万个不愿意进京,也不行了。 我赞同的说道:“陛下圣明,臣不胜钦佩!” 皇帝摆摆手,说道:“先别恭维朕了。朕还有一道旨意给你。”说着又拿出一道圣旨。 我接过来,一看,这道圣旨是一道特赦的圣旨,只是在特赦的人名是空着的。我很是不解,就问道:“陛下,这圣旨没写特赦何人啊?” 皇帝说道:“这些人,朕不认识。但是,你应该认识。这样,你给朕呈上来一份名单,然后朕特批就是了。” 我被皇帝说的更加迷糊了,这时皇帝用两个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我道:“你就放心的呈上来就行!” 我一下子明白了!皇帝说的是“雀仙一族”!的确,朱柴山和朱纳湖的背后会牵扯到“雀仙一族”的其他人,我给皇帝呈报的只是朱柴山和朱纳湖二人的个人行为,但是皇帝已经猜到了“雀仙一族”其他人的存在。他以为是“雀仙一族”在背后怂恿朱柴山他们刺杀贾雍的,其实皇帝不知道这背后是宇文岛。皇帝的这道特殊的圣旨,其实和我隐瞒不报如出一辙,都是想保全“雀仙一族”。可能这也是皇帝对“雀仙一族”的一点愧疚,和一点补偿吧。 皇帝没等我回话,打了个哈欠,说道:“朕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说着起身就要走,我赶紧施礼送行。 皇帝走了几步,站住了,敲敲自己的脑袋,说道:“朕差点忘了。承孝公主带着夫婿回来了,朕打算明晚办个家宴,不请任何王公大臣,就朕和朕的这几个孩子。佘璜啊,你明天也来吧。”说着,皇帝看了看我。 我疑惑的问道:“臣?” 皇帝点点头,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朕的准女婿,家宴自然要来。记得别迟了。”说完,皇帝就走了出去。 哎!这皇帝老丈人终于拿我当自己家人了!办个家宴还叫上我,嘿嘿,想想心里还挺美的!想想,我又能和那黑脸蛋子雷神奴见面了,也不知道他见了我是怎么样的心情!哈哈! 这回能见到二皇女承孝公主宇文绵宠了,也不知道这二皇女和大皇女、四皇女她们长的一样不!我很是好奇! 我还能见到大皇女宇文绵懿了,上次她帮我作证,我还没有好好谢谢她呢! 还有四皇女宇文绵珏,好长时间没见了,确实有些想这个小单纯了,也不知道她的病怎么样了! 唉?不对呀!皇帝老丈人!我是以你哪个女婿的身份去参加家宴啊?是大女婿啊,还是四女婿啊?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儿啊?!我咋介绍自己啊?!难题来了…… 第八十五章 舞动吧,闪婆 夜晚,皇宫里的雨燕阁里,灯火辉煌。在太监的引领下,我走进了雨燕阁,今晚皇帝的家宴就在这里举行。我进来一看,原来我是第一个到的。好吧,第一个到挺好的。今晚的人都是皇家的人,我理应比他们早到点。 我环视四周,只见正对面是龙案、龙椅,龙案旁还有一张凤案,想必这是皇帝和皇后的位置。在龙案的另一侧也有一张桌案,应该是为太子准备的。 从龙案向下,左右分别对称有四张长案,应该是为几位公主准备的。看来皇帝的宴席是分餐制的,谁也别吃谁的。这样挺好,卫生。 我数了数,皇帝应该只有三位公主,怎么有四张长案呢?哦,那末尾的一张应该是给我准备的吧。毕竟我还是外人,不适合跟公主同桌。反正也好,我正不知道应该和哪位公主同桌呢! 我正在琢磨,忽听得身后一声女孩清脆的喊声:“佘璜!” 我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来了。 我转身一看,四皇女宇文绵珏迈着轻盈的小碎步,面带喜悦,向我小跑而来。她跑到我面前,闪动着那双大眼睛,兴奋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连忙行礼说道:“臣拜见承运公主。臣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参加宴会的。” 宇文绵珏不解的说道:“哎?是父皇让你参加的?为什么…”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先是恍然大悟,然后娇羞的说道:“哦…是了…你是应该参加的…”说着她红着脸低下了头。 我知道她为什么娇羞,嘿嘿,我来参加只能是以准驸马的身份参加,这小单纯一定是想到我是她的未婚夫了!我其实想告诉她,我有可能是你姐夫…… 我问道:“公主,您的身体怎么样了?”我每次见面都想问这个,主要是我如果真的成为她的驸马,就她这个身体,别最后让我“守寡”了! 宇文绵珏拍拍自己的胸口说道:“我好多了,好久都没发病了。” 我逗她说道:“是吗?那太好了!公主是因为喜事将近,所以将那病瘴冲走了么?”我说的时候,坏笑着盯着宇文绵珏。 宇文绵珏听懂了我的意思,嘴角挂着笑,轻声的说道:“可能是吧。” 别说,呆着没事逗逗这个单纯的小公主,也别有一番乐趣! 我们正说着,门外又有人走了进来,这人咳嗽了一声,我们看去,是大皇女承文公主宇文绵懿! 只见,宇文绵懿一脸的严肃,眼睛里写满了不高兴。我知道,她是看到我和宇文绵珏在这里有说有笑的,很是生气。 宇文绵珏看到宇文绵懿来了,又蹦蹦跶跶的迎过去,说道:“大姐,父皇让佘璜也参加宴会!” 这姐俩实在是太像了!不过,站在一起看,宇文绵懿还是比宇文绵珏看着成熟些,毕竟年龄在那摆着呢!但是,分开来看,还真是难以辨认的。 我也走上前去,施礼说道:“臣参加承文公主。” 宇文绵懿没搭理我,而是对宇文绵珏说道:“四妹,这虽然是家宴,但是也得注意自己的仪态。不要失了皇家的身份!” 这话明显是有刺的,我想说,宇文绵懿你是忘了你在花天楼胡吃海塞的样子了么?还是忘了在我家里那风情万种的魅惑了?在这装起仪态大方了,哼哼,等有机会我让你变回原形! 宇文绵珏见她姐姐如此严厉,连忙小声的说道:“大姐教训的是。”然后乖乖的收起了之前的笑容。 宇文绵懿也不看我,径直的走向最前面的长案,一边坐下,一边说道:“都赶紧入席吧。” 宇文绵珏答了声是,就偷偷对我说道:“佘璜,入席吧。”说着,用眼神示意我,意思是让我坐到她的长案里。 这时候,宇文绵懿又咳了一声,看着我说道:“佘璜。”然后用手拍了拍她身边的椅子,意思是让我坐她这里。 好嘛!这就开始明争暗夺了?!我什么时候成这么香的饽饽了?!这也让我太左右为难了吧?!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宇文绵珏看着她大姐的动作也是很不解!因为在她心里,我此时已经是她的未婚夫婿了!她不明白,她姐姐为什么让我坐她那里! 我汗都快下来了!我生怕一会儿这俩位金枝玉叶打起来,那我可就罪过大了! 还好这时候又来人了! 只听得来人兴奋的说道:“大姐!四妹!”这来的应该就是二皇女承孝公主宇文绵宠!当然了,她身后还跟着那“小张飞”屠龙大王雷神奴。 四皇女宇文绵珏也兴奋的站起来迎上去,牵着宇文绵宠的双手,喊道:“二姐!” 我仔细看了看,这宇文绵宠虽然不算是大美人,但也是风姿绰约,用现代的话讲,就是个白富美的长相。当然了,我说的美人都是以心柔或者柳静慈的样子做的参考,要是拿一般人家的姑娘比,这宇文绵宠还是很漂亮的! 不过,这宇文绵宠和那姐俩长的就不像了。要说不像,还是有些相似的地方的,但是绝不如那姐俩一样,那姐俩长的是都快要分不出来谁是谁了!看来,基因这个东西还是很奇怪的,宇文绵懿和宇文绵宠明明就是同父同母的姐妹,结果她俩长的有区别,我只能说,奇妙的人类基因啊! 宇文绵懿看到宇文绵宠,再也绷不住了,也站起来,迎了过去,兴奋的说道:“二妹!”看来刚才装成那样,就是生我和宇文绵珏的气了而已。 我一看,我也别傻站着了,连忙拱手说道:“臣佘璜,拜见承孝公主。”这公主太多了,我幸亏有个好记性! 宇文绵宠看了看我,说道:“哦,原来是佘大人啊。佘大人的名字现在如雷贯耳啊!我都听说了,佘大人破了奇案,抓了凶手,真是国之栋梁啊!” 我连忙说道:“公主谬赞了,臣只是尽心办好皇上的差事而已。” 宇文绵宠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雷神奴,对我说道:“还听说,佘大人天生神力,功夫了得啊!” 好嘛,看来宇文绵宠知道我和雷神奴的事儿了,她的这句话明显是在挖苦她老公呢! 雷神奴在后面听到了,哼了一下,也不敢反驳。 大皇女宇文绵懿,看着雷神奴说道:“二妹夫也来了。” 宇文绵宠连忙对雷神奴说道:“还不拜见大姐!” 雷神奴绷着个脸,草草的行了个礼,说道:“拜见大公主,四公主。”看来这称霸一方,昨天气势汹汹的屠龙大王雷神奴是个怕老婆的主。我估计,要不是宇文绵宠在,这雷神奴是不会把这几位公主放在眼里的。 正在她们姐妹几个嘘寒问暖的时候,太监喊道:“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我们连忙站成一排,皇帝和皇后缓缓的走到龙案和凤案后,我们跪下三呼万岁。 皇帝摆摆手,笑道:“都起来吧!今日是咱们家的家宴,那些礼节就都免了吧。快快入席。” 几位公主起身都走回到自己的长案坐下,雷神奴也随着二皇女宇文绵宠坐下了。全场只剩下我傻站在原地! 我是真不知道我该坐哪了! 皇帝看出来我的尴尬,指着最末的那张长案,笑着对我说道:“祈康啊,你坐到哪去。那是特意为你留的席。” 我见皇帝说话了,等于是替我解围了,我连忙施礼说道:“谢陛下。”说着,我就坐到了那张长案那里。 这位置倒是有趣,我的上手边是大皇女宇文绵懿的长案,我的正对面是四皇女宇文绵珏的长案。好吧,这俩个公主我都能够到,也都够不到。 还有,我这是第一次听皇帝叫我的字,看来这回是真的把我当家里人了,只不过,是哪个女儿的家,就不知道了…… 这时,我听见凤案后的皇后说道:“陛下,这就是尚寿公佘璜啊!臣妾可是如雷贯耳啊!” 皇帝笑道:“没错。想来祈康和你们陈家也有些渊源,这次破案也算是为你们陈家报仇,毕竟贾雍是你妹妹的未婚夫婿。”皇帝又指了下我,“祈康,来。” 我连忙起身,又站了回去。 只听得皇后说道:“尚寿公,抬起头来。” 我只好抬起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吓了我一跳!这皇后长的和陈了了十分的相似! 没错,皇后陈檀檀是陈璪的长女,也是陈了了的大姐。但是,她们俩长的如此相似也是我没想到的。这时候,我又要慨叹这神奇的基因了……不过,陈檀檀看着老了不少,毕竟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和年轻的陈了了没法比。比起宇文绵懿和宇文绵珏,陈檀檀和陈了了还是容易分辨的。 皇后陈檀檀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道:“尚寿公果然一表人才啊!我代表陈家还得要感谢你呢!” “皇后言重了,臣只是尽力办好陛下给臣的差事而已。” “那贾雍夜宿花楼,本就配不上我家了了。不过是父亲念着贾家为国效力,才订下的婚约。既然尘归尘,土归土了,也算是对了了有个说法。尚寿公,听说你与我家了了是好友?”皇后这话,我怎么听着都像是话里有话。 我说道:“微臣有幸与了了小姐一起查过案子。” 皇后笑道:“恐怕不止吧。” 皇帝在一旁说道:“皇后啊,今天家宴,就不要聊什么案子了,孩子们都等着呢。”皇帝冲太监一摆手,“来呀,上酒上菜,孩子们都饿了。” 太监应了声是,宫女们就把酒菜挨桌的给端了上来。皇后也没继续聊下去,而我也回到了自己的长案。 皇帝举杯说道:“今日,朕很是高兴!因为朕的女儿女婿回来了!太子今天偶染风寒,已服药睡下,但是他也让朕转达跟姐姐、姐夫的问候。朕提议,咱们一家人干了这杯。”说罢,一饮而尽。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行礼后,干了杯中酒。 我说这皇帝的儿子怎么没在场,原来是有病了。他这病的挺是时候的,而且儿子病了,这当妈的居然还有心思在这喝酒,看来有点问题。 皇帝提完杯后,晚宴开始热闹起来。这公主们一个个的提杯,这个祝父皇万寿无疆,那个祝父皇寿与天齐的,但就是没有人祝皇后。 我这时候就是闷着头吃,不敢抬头。因为,这场上总有目光时不时的看着我。这里面有,我上手边的大皇女宇文绵懿生气的眼神,有四皇女宇文绵珏情意绵绵的眼神,有皇后让人猜不透的眼神,有二皇女宇文绵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的眼神,有雷神奴不友好的眼神——我怎么这么招风啊?我啥也没干啊!今天是你们一家的家宴,你们能不能把我当透明的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雷神奴站了起来,行礼说道:“陛下,臣为宴会准备了觅雷族的歌舞,请陛下恩准,让舞娘们进来为陛下助兴。” 皇帝点头说道:“好!朕还没有见过你们觅雷族的歌舞呢!让她们上来吧!” 说罢,几名身穿异服的觅雷族姑娘进来跪下施礼,然后又有几名觅雷族的琴师也跟了进来。 皇帝摆手让她们起来,几名姑娘在琴声下翩翩起舞。 说实话,我对舞蹈没什么研究,也看不明白她们跳的是啥,只好光看姑娘。嗯,没错,我就看姑娘,怎么地吧!嘿嘿嘿嘿。 这几名姑娘,前面一名穿的是紫纱,后面几个穿的是白纱,全都露着肚脐眼,光着脚,脚上系着铃铛,跳起来声声作响。 后面那几个穿白纱的姑娘一般,不过前面那个穿紫纱的姑娘却很是漂亮。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会说话一样。看样子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曼妙,凹凸有致。 我看的正出神,身边的宇文绵懿又咳了一下,我转眼看去,她瞪了我一眼,我尴尬的笑了笑。 一曲舞毕,全场叫好。皇帝也很开心的点了点头。 这时,雷神奴指着那紫纱姑娘,说道:“陛下,这是臣妹闪婆奴,今日特意来为陛下献舞。” 那闪婆奴也施礼说道:“拜见陛下。” 哦?这是他妹妹?好嘛!这哥俩可是长的一点都不像!那雷神奴长的像张飞似的,这闪婆奴长的却好似貂蝉!好吧,还是神奇的基因…… 皇帝一听,站了起来,说道:“这是闪婆奴?哎呦!都长这么大了?朕当年见你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呢!现在都亭亭玉立了!很好!很好啊!” 这时,我看见二皇女宇文绵宠冲雷神奴使了个眼色,雷神奴说道:“陛下。闪婆奴一直对陛下心藏爱慕,视陛下为天下第一英雄。臣此次进京谢恩,没带什么礼物。如果陛下觉得闪婆奴还算入得了眼,今晚就让她为陛下侍寝,也算了了她一份心愿!” 雷神奴的话一出把我震惊了!他这是要把自己的妹妹献给皇帝!而且看刚才宇文绵宠的意思,把闪婆奴送给她爹,是他们俩口子决定的!这是什么剧情啊? 第八十六章 孝顺啊,女儿 妖艳、妩媚、眼里带钩,说的恐怕就是此刻的闪婆奴吧!不需要烘托气氛,紫色的纱透着白色的肤,似水的眼映着如火的唇,这少女的气息已经弥漫了这个雨燕阁!不知道皇帝心动没,反正我是心动了! 细细想来也很有趣。如果皇帝真的要了这闪婆奴,那二皇女宇文绵宠该怎么叫他呢?这闪婆奴是宇文绵宠老公雷神奴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小姑子,那皇帝岂不成了宇文绵宠的妹夫了么?那宇文绵宠以后该叫他父皇还是妹夫呢?皇帝以后该叫宇文绵宠女儿还是嫂子呢?这也忒乱了吧!反正也不稀奇,我记得看书的时候,古代的皇帝娶自己姑姑的,娶自己姐姐的也是不少,皇宫的乱可能不是百姓能想象的。 其实也不光皇帝乱,我这儿也挺乱的。你比如今天这个场面,如果从大皇女宇文绵懿这边论,那皇帝是我老丈人。但是要是从皇后陈檀檀这边论,我毕竟是她妹妹陈了了的男人,那皇帝就成我姐夫了!幸好我的女人中没有皇帝的长辈,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论了!算了吧,不论了,大家高兴就好! 雷神奴的话说完后,我发现全场就我很吃惊。那几位公主很是淡定,好像她们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一样。当然了,还有一个人也很吃惊,那就是皇后陈檀檀。但是人家毕竟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那吃惊只在她脸上细细的掠过,就消失不见了,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二皇女承孝公主宇文绵宠站了出来,施礼说道:“父皇,闪婆奴确实立下了这个心愿。她时常和儿臣说,自从见过父皇一面,就再也无法忘记。族中灵师也为她算过,她有辅国兴邦之命,所嫁之人为一统天下之上贤!此等天命,恐只有父皇能享受!所以儿臣愿让闪婆奴伺候父皇,望父皇可成天下一统之大业!”嗯,她这是从算命的角度来把她小姑子推荐给皇帝。好家伙,还给她按上了这么好的命,皇帝不让她伺候都不行啊!因为毕竟,谁娶她,谁就统一天下,你总不至于让别的男人得到她吧,天下不要了?!这大帽子给扣的! 这时,大皇女宇文绵懿也站了出来,施礼说道:“父皇整日为国事操劳,不曾有一丝轻松。儿臣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今日,我看二妹和妹夫所荐此女,对父皇一往情深,很是欣慰。不如,父皇就借此机会,好好的放松一下,也算是心疼儿臣们。” 什么玩意?!这闺女也太孝顺了吧!让她爹放松放松!好勒!生女当生宇文绵懿啊!知道她爹每天为啥睡不着觉!哎呀,您可真是震撼到我了!好吧,她这是从关心爹的角度来说的。 我这时候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四皇女宇文绵珏身上,我想知道这小单纯能说出来个啥。 宇文绵珏发现我盯着她,她不解的用眼神问我,意思是:怎么了?有事吗? 我笑着用眼睛示意她,意思是:该你了,上啊! 宇文绵珏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低头偷笑。嘿!你是在玩敌不动,我不动呗?!反正也对,这四皇女宇文绵珏还未出阁,有些话她没法说。她这样无声的坐着,其实也是对两个姐姐的一种支持。 这几个公主如此卖力的推荐女子给她爹,还是当着皇后的面儿,要说她们和皇后之间没有啥事,打死我也不信!这不是明摆着给皇后眼药呢么!怪不得,这二皇女回来了,太子都没到场呢,估计是皇后没让他出来。 皇后也是够淡定的,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稳如泰山一般。 得,这回皮球踢给皇帝了。 只见皇帝略带醉意,笑着说道:“看来朕的女儿们都长大了,朕很欣慰。来来来,都坐下。” 众人行礼说是,就都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 皇帝继续说道:“今日朕很高兴,有些喝醉了。秦九啊,这些舞娘啊,琴师啊都是远道而来,很是辛苦啊!你安排一下,让他们就先住在宫中。” 九公公行礼说道:“遵旨。”然后,就让人带着闪婆奴和舞娘琴师们下去了。 皇帝的这个表态,也没说要也没说不要。但是确实是给留在宫中了,只不过不是单独留下闪婆奴一个人,而是让这一群人都留下了。而且,也没说是临时住下,还是永久的住下。这模棱两可的答案,是此刻最好的答案! 皇帝又对着雷神奴说道:“雷神奴,朕知道你们觅雷族以打猎为生,箭法高超,朕也想见识见识。这样,后天在东郊靶场,你展示给朕看,怎么样?” 雷神奴行礼说道:“臣遵旨。” 皇帝又拿手指指了指九公公,说道:“通知下去,让王公大臣在京的后天一起去看。皇族中人一个也不能少。朕已经好久没有热闹过了,就当是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对了,让喜欢射箭的人都自己准备准备,到时候可以比一比,胜了的,朕重重有赏!” 九公公行礼答是。 皇帝又看了看我,说道:“祈康啊,你也准备准备,到时候也给朕露一手。” 我准备?我准备啥啊?!我连弓都不会用,我能准备啥! 我站起来行礼道:“陛下,臣不会射箭。” 皇帝笑道:“没事,重在参与嘛!你准备就是了。” 我一听只好答是,重在参与吧….. 皇帝又提了一杯散局酒,然后晃晃悠悠的和皇后离开了雨燕阁。 宴席散了,大家都往出走。 二皇女宇文绵宠走到我身边,说道:“尚寿公,那后天就等着见你弓箭上的风采了。”说完,礼貌的笑了一下,带着雷神奴离开了。 雷神奴路过我的时候,没用正眼看我,撇着嘴走了过去。我看着他这小孩气的样子,笑着给他行了个礼。不管怎么说,礼貌这块咱还是有的。 这时候,四皇女宇文绵珏和大皇女宇文绵懿前后脚走到了我跟前。宇文绵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宇文绵懿,欲言又止。 而宇文绵懿则看着宇文绵珏说道:“四妹,时候不早了,你身体不好,早点回去休息吧。” 宇文绵珏只好点点头,说道:“是,大姐。”然后恋恋不舍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屋里此时就剩下,我和大皇女宇文绵懿了。 我行礼说道:“公主,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宇文绵懿此时一脸的委屈,说道:“你是不是把我忘了?”说着,眼泪含在眼圈里。 我看了看四下无人,换了个深情的语气说道:“怎么会呢!这次要是没有你,我恐怕已经开刀问斩了。”说着,我用手给她擦了擦眼泪。 宇文绵懿一把把我的手打下去,说道:“表哥也因为为你办案而死。” 我点点头,说道:“是啊,殷将军实在是可惜了。他可是位画画的奇才啊!” 宇文绵懿说道:“我在宫中能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了。我让父皇告诉你,我想你了。你怎么入宫都不来看我?今天你还在和四妹打情骂俏,都不理我!”好嘛,我以为她为她表哥伤心呢,原来是在埋怨我不来看她,不理她…… 我连忙解释道:“我和四公主只是好久不见,寒暄几句而已。再怎么说,我也是和她有婚约的,我总不至于不和她说话吧。”我一定要把婚约加上,虽然我不知道最后会是谁嫁给我,但是,至少现在皇帝还没改呢! 宇文绵懿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知道,你对四妹有好感。我也不是开明的人,我早就说过了,等我嫁过去,我会和父皇说,让四妹也嫁给你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得先嫁!我要必须是你的正妻!”哦,原来你这是要名分呢啊?!你争这个就好办了,反正谁是妻谁是妾在我这儿不重要,是我媳妇儿就行。 宇文绵懿继续说道:“我已经和父皇说了。既然黑水国的二皇子死了,那么我和他的婚约就取消了。那黑水国蛮夷之地,我也不必为他守寡。所以,我和你之前的婚约就又生效了!我估计父皇的旨意这几天就会下的,到时候,你要我也得要,不要我也的要!”嗯,这才是那个虎啦吧唧的大皇女宇文绵懿! 我一把拉起她的手,深情的说道:“我要你!”反正我也不敢不要,还莫不如就主动些。 宇文绵懿咬了咬嘴唇,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但愿你说的是真的。”说完,她把手从我的手里撤了出去,转身也离开了雨燕阁。 嘿!你这动作倒是很潇洒!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只好摇摇头,自己无奈的笑了笑。这晚宴参加的,让我的心好累啊。 我正要走,忽然宇文绵懿又转身回来了,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宇文绵懿四下看了看,说道:“对了。我知道你和陈了了的关系好,而且我也觉得陈了了人不错。不过,妹妹是妹妹,姐姐是姐姐!今天我们所做的事情,你也别问,也别说。还有,提防点坏人。”她说的坏人应该是指皇后陈檀檀。不过她这没头没尾的话,和我说干嘛。我不会,也不想管你们后宫的事情。 宇文绵懿说完,偷偷的亲了我脸一口,然后娇羞的笑了一下,转身离去了。 我从皇宫出来,卓章驾着马车在门口等我。我上了马车,心里在想的是后天的弓箭比赛。我忽然想到白帆应该会弓箭,就让卓章驾着车,赶往火器处。我打算今晚就在火器处住了,然后明天让白帆教我一些弓箭,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借着月光,我们一路奔驰,出了京城。刚出京城没多远,马车就被人拦住了,是冉墨溪。 我让她上车,上车后,我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冉墨溪说道:“不是我。是姐姐有两件事,让我找你。” “什么事?这么紧急?”我问道。 冉墨溪说道:“紧急倒是不紧急,主要是姐姐吩咐了,所以我才来找你。这第一件事儿是,姐姐明天要弄个促销会,到时候姐姐会弄个电影,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 “什么?电影?这还有条件弄电影呢?”我听了诧异的不得了! 冉墨溪一边比划,一边说道:“就是那个,弄个白布,然后弄几个纸人,拿着棍在布后面操控它们,然后演些故事的。” 我听完,一脸黑线…..我无奈的说道:“我亲姐姐啊,那叫皮影,不是电影……” 冉墨溪说道:“哎呀,都差不多!反正就是那个,你来不来?明天晚上在胭脂行门口!” 差多了好吧?电影电影,首先你是不是得有电啊?!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姐姐要演什么故事啊?” 冉墨溪想了想说道:“新白娘子传奇!” 我又一脸的黑线……说道:“是‘白蛇传’吧……” 冉墨溪说道:“对。就是那个,都一样。” 你说的也没毛病,确实是一个故事…… 不过别说,这燧倾倾还真是做买卖的好手,这促销的手法能用上的,都用上了。 我想了想,明天白天学弓箭,晚上应该差不多,于是就说道:“我看看吧,有时间我一定去。” 冉墨溪点点头。 我又问道:“那第二件事情呢?” 冉墨溪说道:“第二件事情,等你明天去了,姐姐会亲自和你说的。”嘿!你这着急忙慌的来,就说这个啊?!燧倾倾是又喝了么?! 说完冉墨溪转身就下车去了。 我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忽然冉墨溪又回来了。怎么的,你们现在都玩这种去而复返么?这样是显得你们帅么?! 冉墨溪问我道:“对了,你们是不是与觅雷族的人在湖边打架来着?”我猜,这一定是冷凤凰回去说的。 我说道:“是的。” 冉墨溪有些神秘的说道:“那二皇女承孝公主你也见到了?” 我说道:“当然了,我今晚就是进宫去参加皇上欢迎二皇女回来的家宴去了。” 冉墨溪小声的说道:“你要注意她。” 她这句话更是没头没脑了,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 冉墨溪转身说道:“这个你问姐姐吧,我走了。”说完,就闪身而去。 哎!这什么玩意啊?我为什么要注意她啊?看来这和燧倾倾要亲自和我说的事儿有关系,可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一头雾水…… 第八十七章 演唱吧,明星 冉墨溪走后,卓章驾着马车带着我一路疾驰,来到了火器处。 到了火器处,进到办公处一看,白帆、黄挚和蓝灿三个老爷们在喝着相思酒。好嘛,一个是拜完堂的媳妇儿走了;一个是能见到但是娶不了;一个是单相思,不敢开口。这三位真是浓缩了求不得的三个境界! 得,这回再加上个卓章,他们四个凑齐了郁闷界的四大天王!我为有这样的四位得力手下,而感到万分的“荣幸”…… 我和他们说明来意后,白帆一口答应,明天教我弓箭。我今天在皇宫里已经喝了些酒,但是气氛烘托到这了,我还不能不陪,毕竟我是他们的主管领导,好吧,再喝点吧。 这顿酒成了比惨大会,几个老爷们都是皱着眉,叹着气,一杯一杯的干着。 喝了一会儿,卓章试探性的问我道:“少爷…那个…曲四娘怎么判的?” 我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这个,我淡淡的说道:“等贾埔进京后,开刀问斩。” 卓章知道是这个结局,但是总觉得是自己出卖了曲四娘,他叹着气说道:“少爷,我能去看她最后一眼么?” 我摆了摆手,说道:“你别去了,她现在挺好的。” 不是我非要阻拦他,而是曲四娘也就是朱纳湖,的确现在这个状态是挺好的。她和朱柴山虽然都时日不多,但是彼此现在已经有了对方,也许在他们心中,已经是夫妻,即使走完最后的路,他们也没有遗憾了。这时候,卓章要是出现,会让本来心如止水的曲四娘,再起波澜。 这件事上,卓章做的没有对错。这只是一张纸的正反面,你从上面看,上面就是正面,你从下面看,下面就是正面。 但是,卓章要是去看望,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善还是恶。 我拍了拍卓章的肩膀,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个杯,然后我俩都扬脖把酒干了。男人之间,有的时候不必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席间,我也问了问黄挚,蒲青橘的状况。这小丫头,我也有好久没去看她了。她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我都发生了些什么。好想去和她聊聊天,但是时间紧,来不及。等皇帝的弓箭比试过了的吧,找个机会去见见她。她的一百天也过去了大半,我要风风光光的接她回京! 酒席散去,酩酊大醉的几人,卧地而睡,一觉就睡到了天大亮。 起来后,我让卓章先回佘府,给府内的人报个平安。 卓章问我晚上用不用来接我,我说晚上要去胭脂行看皮影,我自己去就行。蓝灿听说我要去胭脂行就主动请缨要为我驾车。我知道,他的心思在冷凤凰那里,所以,我就笑了笑,答应了他的要求。 白天,白帆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教我如何用弓箭,可惜我连基础的瞄准都没学会——可能我是他见过最笨的学生了吧。 白帆最后想了想,想要替我去,被我给否定了。皇帝要见的是我的射术,他替我去没啥用啊。我看天色不早了,就索性不学了,爱咋咋地吧,反正我也学不会。 我管白帆要了一把弓,就由蓝灿的仆人驾车,返回了京城,直奔胭脂行而去。 我到了胭脂行外面,露天的舞台上,皮影已经演上了,还真是《白蛇传》。舞台上锣鼓笛声此起彼伏,舞台下人山人海,灯火通明。 我和蓝灿走进了人群,只见胭脂行的姑娘们都穿着白衣,那妆,那发,那饰,俨然一群白娘子!看来,今日燧倾倾推销的就是白娘子的一套妆发衣裳。 别说,这燧倾倾还真有头脑!这时代的人哪里知道白娘子,女顾客们看着故事感动落泪,更是没见过这仙气的装扮!一时间,纷纷抢着试妆,试发,试饰,试衣,也都想把自己变成白娘子! 这时,有一个“白娘子”走到我身边,兴奋的说道:“恩公,您来了!”我定睛一看,是沮献娣。 好嘛,这丫头不打扮是不打扮,这穿上了白娘子的行头,也像回事了。 人潮太吵,我只好大声说道:“是啊!老板娘呢?!” 沮献娣指了指舞台,说道:“老板娘在后面,戏快演完了,老板娘说她要唱个什么结尾曲,正在准备呢!” 结尾曲?亏你燧倾倾想的出来!真是我的主场我做主啊! 我说道:“是吗?那我来晚了!” 沮献娣说道:“不晚!一会儿戏完事还有烟火!您还可以看的!” 嗯,燧倾倾你是按照小型奥运会弄的促销么?! 蓝灿则更关心冷凤凰,他问沮献娣道:“姑娘,冷凤凰姑娘在哪里呀?” 沮献娣说道:“凤凰姑娘应该在大堂帮忙付货呢吧。” 我看蓝灿也没心思看戏,就对沮献娣说道:“这位是花天楼的蓝灿公子,沮姑娘,你带他去找凤凰姑娘吧。” 蓝灿此时有些不好意思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我摆摆手,说道:“去吧,我得把戏看完。” 我是得看完啊,本来就来晚了,再没看完,等燧倾倾问我的时候,我没法回答啊!谁知道这妮子会不会给我个随堂测试啊! 蓝灿点了点头,就挤过人群,跟着沮献娣去胭脂行里面找冷凤凰了。 我留在人群里,看着舞台上的皮影,已经演到雷峰塔倒,白娘子和许仙重逢了。底下看戏的人群欢呼雀跃,都在为白娘子重获新生而高兴! 此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伴着古琴响起,我一听这前奏,熟!虽然我听的歌很少,但是打小就看《新白娘子传奇》,而且是一遍一遍的看,不通音律的我,也能跟着哼唱起来!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段的词儿应该是:“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凡身……”好嘛,燧倾倾这就是你要唱的结尾曲么?你这不是欺负这时代的人们没看过电视么?!好吧,这里也没人管你要版权,你赢了! 前奏结束,燧倾倾的歌声飘荡出来:“莫非前世那一眼,只为今生见一面。啊~啊~” 嗯?还不是我说的那段词!好吧,算你会的多! “匆匆美梦奈何天,爱到深处了无怨。啊~啊~” “千山阻隔万里远,来世再续今生缘。啊~啊~” 跟着哼唱着,我想起来了,这首歌是燧倾倾穿越之前最喜欢听的,她总是有事没事的在屋里放。对!就是这首,和“青城山下白素贞”是一个曲调。我曾经专门找过这是第几集的歌,没找到。不是因为我喜欢,而是太洗脑了,就好奇。 “宁愿相守在人间,不愿飞作天上仙!哎呀嗨嗨呦,哎呀嗨嗨呦,让那缠缠绕绕的记忆永缠绵!” 好家伙,这回燧倾倾到这个时代来过瘾来了!明明是ktv的水平,居然弄出了演唱会的气氛…… 燧倾倾一边唱,一边走上了舞台。她也一身的白娘子装扮,在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仙气! 等她唱完后,台下人群叫好声一片!还有几个控制不住自己,痛哭起来!明星演唱会也不过如此! 燧倾倾俨然是此刻的歌星!她仪态大方的冲台下的人们招招手,脸上是慈祥和蔼的笑容!看到她的样子,我都想找个笔,冲上去让她给我签名了! 这时,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一转头,是上官杳。上官杳对我行礼说道:“尚寿公也对这胭脂衣裳感兴趣啊!” 我笑道:“不是不是。我是来看戏的。上官大人这是?” 上官杳说道:“哦。明日陛下不是要皇族大臣们去参加射术大会么,还让皇族的人一个都不能少,家妻也是皇族中人。这不,怕明日着装寒酸,正好今日胭脂行有这活动,家妻就来选选。哎呀,真是让尚寿公见笑了。” 哦,对哈。上官杳的妻子是右丞相宇文岛的女儿,也是皇族中人,是个郡主。 看来什么时代的女子都一样,都觉得自己家里的衣服着装不如再买的好。购物才是女人最好的朋友…… 台上的燧倾倾此时唱完,招了圈手,就下台了。看来是要准备放烟火了。 正在这时,一个丫鬟很是着急的挤到我和上官杳的身边,对上官杳说道:“老爷!不好了!小姐走散了!” 对,上官杳说过,他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儿,这说的应该就是她。 上官杳一听,连忙着急的问道:“怎么回事?唯怜不是跟着夫人么?怎么会走散了?” 丫鬟说道:“是跟着夫人。但是…夫人刚才去试衣,让我帮她看看。就这一转眼,小姐就不见了。” 上官杳听完怒气冲天,说道:“混蛋!你们俩个大活人居然能让唯怜丢了!”说着,就抡起手掌要打丫鬟。 我连忙阻拦,说道:“上官大人,此时先找小姐要紧。这样吧,我也帮你们找找。小姐穿的什么衣服,有什么特征?” 上官杳听我说的有理,行礼说道:“谢谢尚寿公。唯怜穿的是粉色的衣裳,头上戴着一朵粉色的鬓花。” 我说了句好,就和上官杳分头在人群里找他女儿。 我一路扒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路东瞧瞧西看看。找了一会儿,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做糖人的摊,摊前有好多小孩儿,其中有一个穿粉色衣裳头戴粉花的女孩在盯盯的看着做糖人。 于是,我就跑了过去,我拍了一下女孩的肩,问道:“小姑娘,你可是上官唯怜?” 小姑娘转过身来,看到是我,有些害怕,向后退了退,轻声的说道:“对…是…” 这小姑娘长的眉清目秀,精致的五官,稚气十足,是个小美人胚子。也难怪,她爹长的就是很帅气的,姑娘错不了。 上官唯怜毕竟是小女孩,她见到陌生人喊她的名字,害怕是正常的。我连忙展示出和蔼可亲的样子,说道:“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你父亲找你呢。走,给我去见你父亲。”我一边说着,一边觉得自己好像是坏叔叔…… 正在这时,烟火开始放了。 这烟火一放,孩子们就都找视线好的地方,抬头去看烟火,喊着笑着。上官唯怜也兴奋的抬头去看烟火。 忽然一匹在路边的马,被烟火吓到了,暴躁了起来,挣脱缰绳,直奔上官唯怜而来! 我见状不好,也来不及多想,上去就把上官唯怜抱在怀里,把背露给了马! 一瞬间,那马撞到了我的背,我赶忙用上“金甲衣”!只听见,马一声惨叫,撞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到地上! 我低头看去,上官唯怜已经吓傻在我怀里,半张着嘴,呆呆的看着我。我扶着上官唯怜,说道:“没受伤吧?” 上官唯怜轻轻的点下头,我知道她吓的不轻! 此时,上官杳也赶了过来,他身后在丫鬟的搀扶下,跟着一个女子,这女子应该就是他夫人,宇文岛的女儿——宇文涵筱。 上官杳跑过来,扶住上官唯怜,着急说道:“唯怜,你没事吧?” 宇文涵筱也带着哭腔的抱住上官唯怜,说道:“吓死娘了!” 上官唯怜见到是父母,这才缓过神儿来,她指着我说道:“我没事,这个叔叔把马撞倒了!”说着又一脸崇拜的看着我。 叔叔?!喂!我才十八好不好!就比你大个五、六岁!怎么的?叫个哥哥能死么?!大人怎么教的啊!气死我了!我见到比我大十几二十岁的都叫哥哥姐姐呢!那“雀仙一族”的族长五十多了,我都叫姐姐!你是没在社会上工作过么!!朋友们别拉着我,我要和她理论!! 上官杳连忙呵斥上官唯怜说道:“不可无礼!这是尚寿公!”然后,对我行礼说道:“多谢尚寿公出手相救!下官感激不尽!” 我压了压火,说道:“上官大人别客气。令爱没事就好!” 上官杳用手一捅他夫人,说道:“还不快谢过尚寿公的救命之恩!” 只见,宇文涵筱擦了擦眼泪,施礼说道:“多谢尚寿公救得小女!” 按辈分算,这宇文涵筱和皇帝宇文陾是一辈儿的,没办法她爹是皇叔么!所以,我还得和她客气客气。 我连忙还礼,说道:“郡主不必多礼。”说完,我抬头看了一眼这梨花带雨的宇文涵筱。 这一眼不要紧,把我看傻了! 这宇文涵筱虽说是三十多岁了,但是美艳的不可方物!我虽然见到了好多位美女,但是还是被她的容貌给惊住了! 第八十八章 品鉴啦,美人 心柔端着热水进屋来,准备要给我洗脚。她蹲下来给我脱去鞋袜,抬头看看我,发现我正在沉思。 心柔一边忙乎,一边说道:“少爷,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定了定神,望着眼前的心柔,说道:“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人!” 心柔笑了笑,说道:“少爷一定不是在说我。不知道少爷这回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了?” 聪明的丫头!我说的当然不是她,而是上官杳的老婆宇文涵筱。 我说道:“不是看上了。而是单纯的被她的美貌震惊了。” “谁呀?” “上官杳的夫人,宇文丞相的女儿。” 心柔听到,点了点头,说道:“难怪少爷会被震惊了,那可是咱大穆四大美人之一,‘一缕雏菊扰万蝶’的宇文涵筱啊!” “什么叫‘一缕雏菊扰万蝶’啊?” 心柔诧异的看看我,说道:“看来少爷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这是野髯客的品鉴美人的诗啊!大穆上下有谁不知啊!” “野髯客又是谁啊?”心柔越说,我越听不明白。 心柔看着我笑了笑,说道:“野髯客是当世高人,他以品鉴出名。能经他品鉴,都是当世之宝。他品鉴过世上最好的文房四宝,品鉴过世上最好的兵器,品鉴过世上最好的武功,品鉴过世上最好的美食……反正,只要是他品鉴出来的好东西,就都会价值连城!世上有好多人都希望他能给品鉴一下!” 好家伙,这野髯客就是一名鉴宝专家呗?只不过,他不光鉴古董啥的,涉猎面还挺广。 心柔继续说道:“野髯客十年前曾经写过一首美人诗,诗中品鉴了当世的四大美人,并且写下了她们的姓名。” 这也用品鉴这个词儿?好吧,我才疏学浅…… “十年前?那都是多久的事儿了?” “少爷,那您不也还是被“震惊”了么!”心柔抿嘴笑道。 “也是啊!看来这野髯客是有些能耐啊!对了,你刚才说宇文涵筱是四大美人其中之一,那其他三个都是谁啊?”我好奇的问道。 心柔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全诗是这样的,‘朝霞并蒂暮妆雨,一缕雏菊扰万蝶。轻风不解竹幽意,月下昙花难舍别。’” “这不就是一首风景的诗么?” “是风景诗,但是是以景喻人的诗。” “我听不懂。”我摇摇头,说道。 心柔耐心的解释道:“它是每一句,说一个女子。哦,当然了第一句说的是两个女子,是一对孪生姐妹。爻州鲤承郡窦家的姐妹花——窦玉开、窦玉合。‘朝霞并蒂暮妆雨’,说的就是她们姐俩像是两道朝霞,这朝霞的美一直挂在天边,到晚上还能妆饰细雨。” “第二句就是说的宇文丞相之女宇文涵筱。‘一缕雏菊扰万蝶’,比喻她像是百花丛中忽然的一道嫩嫩雏菊,让本来在其他花上飞舞的蝴蝶,都争先恐后的来它这里。” “第三句说的是鄯州第一美女苑宁妆。苑宁妆原名叫苑无暇,当年追求她的人特别多,可是苑宁妆却草草的和一个男子私会,生下一女。野髯客写美人诗的时候,她已经带着女儿,进了鼓云山,入了素衣派,改名苑宁妆,从此远离尘世。江湖早无苑无暇,但是却在当时好多人的口中流传。所以野髯客的第三句写的是‘轻风不解竹幽意’。其实好多人也不理解,这样一个貌美的女子做出的这样的决定。” “第四句说的是図州刺史仲沛的女儿仲乃莬。这仲乃莬据说是生了一种怕见阳光的病,所以她总是晚上才出来。人们都取笑她为‘鬼女’,只有野髯客用‘月下美人’昙花来形容她。她就是第四句‘月下昙花难舍别’。后来听说,这仲乃莬爱上了野髯客,与他一起流浪江湖,双宿双飞去了。”心柔说着,仿佛自己也憧憬起那样的生活,我知道,她想要双宿双飞的人就是我。 我猜这仲乃莬是有青光眼,所以才怕光。 “那这野髯客现在在何处?”我问道。 “不知道,据说野髯客不愿为官,也不愿留在一处,所以他的行踪无人知晓。”心柔答着,但是眼里还是充满了憧憬。 我就说么,这宇文涵筱绝不是一般的女子,原来是曾经的四大美人之一。这四大美人既然是十年前评选的,那么至少都是三十岁往上的年纪。既然是三十岁往上,为什么没有燧倾倾呢?好吧,可能那时候,燧倾倾还没什么名气。这评选也只是野髯客见过,或者听说过的人,这时代又没有电脑,他没法全国筛选。 说道燧倾倾,她还有事情要和我说。但是,我今天救完上官唯怜之后,就回佘府了,没有去找她。主要是因为,当时上官杳当着众人面说出了我的身份,我实在不合适再去胭脂行了,毕竟弄死燧倾倾前夫西门虢的是我和燧倾倾合谋的,我当着那么多人面去胭脂行容易露出破绽,何况还有上官杳在,我是尽量不能让他知道我和燧倾倾的关系,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好吧,等射术大会完事后,我再去找燧倾倾。 第二日一早,心柔帮我梳洗打扮了一番,毕竟是去参加皇帝办的大会,所以要精心一些。昨晚,心柔已经把我从白帆那里拿来的弓擦拭的干干净净的,好吧,别管咱射术咋样,至少弓是最干净的!要不然,让皇帝下令,把射术比赛改成整洁比赛吧!哈哈哈! 卓章给我备好了马车,带着我直奔东郊靶场。今日盛会,在京的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全都会参加,所以一路上都有士兵把守,对每一个要进入靶场的人都一一核对。这些兵都是京城兵马司的兵,由他们负责今日的安保工作。 这东郊靶场在山坳里,它三面环山,只有正对京城的方向是一条大路。据卓章说,皇帝直属的御风营就驻扎在靶场附近的山里。 靶场入口人群熙熙攘攘,都在陆陆续续的往靶场里进。所有的车驾轿子,都让停在入口外面,不允许进去。 我也只好下车改为步行。一路上好多人都和我打招呼,我认识的人有限,但是既然人家都和我打招呼了,我也就回礼,管他认不认识呢! 这靶场可是不小,得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靶场远端,竖着许多的箭靶,靶场四周排列着各色的旗帜。靶场往南是马场,里面应该是骑射用的马匹。 看台在靶场的北侧,坐北朝南。看台最中央是个高台,上面有龙椅龙案,应该是皇帝的位置。高台左侧的看台是大臣们的位置,右侧的看台是皇亲国戚的位置。这看台是一层比一层高些的三层结构,看来是按等级坐的。 靶场的四周,是由金衣护卫们守卫,他们金光熠熠,整装严肃。 太监们引领着到场的人们找自己的座位。我也在一个小太监的引领下,来到了大臣看台的三层,也是最高层,与我并排坐着的是陈璪、夏侯春等一品大员。宇文岛不在其中,他毕竟是皇叔,所以坐在了皇亲国戚那边。 我和在场的人挨个寒暄了一番,包括陈璪。这当大官也挺累的,打招呼的人太多。狄廉招呼着我,让我坐在了他的身边。 每一个座位前都有一个长案,案子上摆满了水果点心,供大臣们食用。除了水果点心,每个案子上还有酒壶酒杯,幸好这时代没人查酒驾,要是有,就在这靶场门口等着,能抓一片人! 我刚刚坐下,就听见看台下有人喊道:“佘璜叔叔!” 我起身看去,是上官唯怜。只见她今天穿的雍容华贵的,看着我兴高采烈的挥着手。 我笑道:“是唯怜妹妹啊!你今天可真漂亮!”你叫我叔叔,我叫你妹妹,我就是打死也不认是你叔!哼哼,老子最后的倔强! 上官唯怜说道:“佘璜叔叔,你今天比箭么?” 我拿起弓,说道:“比呀!一会儿,你看哥哥的!” 周围的大臣们都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不知道我俩在这论的是什么辈分! 其实,按理来说,我算是她姐夫,说我是她哥,不算占便宜!你看啊,她姥爷宇文岛是皇帝的叔叔,她妈宇文涵筱就应该是皇帝的堂妹,那么她应该和大皇女宇文绵懿、四皇女宇文绵珏是一个辈分的,我不管会是哪个皇女的驸马,都是上官唯怜的姐夫!是不是,我算的还是很明白的吧!你不能因为,我和你爹是同僚,就叫我叔叔啊!再说了,我看着有那么老么! 上官唯怜听我上场比箭,兴奋的说道:“好的!佘璜叔叔!一会儿你一定要赢哦!”这是给她扳不过来了,这叔叔是咬死了呗?!我一会儿赢?哼哼,你就瞧好吧!我能射到靶子上就算我赢,行不? 这时候,上官杳过来,训斥上官唯怜道:“不可无礼!要叫尚寿公!”说罢,他向看台上的各位大臣一一行礼,然后对我说道:“尚寿公,得罪了!别和小孩一般见识!” 我摆摆手,笑道:“上官大人多虑了,哈哈哈,唯怜妹妹如此可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上官杳行礼说道:“谢谢尚寿公大度。”说完,拉着上官唯怜回皇亲国戚的看台。 上官唯怜一边走,一边回头冲我点头微笑,我也笑着冲她摆摆手。 我坐定后,看到周围的大臣都向我投来羡慕的眼光!没办法,人优秀就是这样!看到没,老子还没出手,就有小迷妹给老子推荐票了!这只是个小的,如果要让我的那些女人都进来,我能组成个啦啦队,你信不!哼哼! 没过多时,只听见有太监喊道:“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只见,皇帝皇后坐着龙撵在一群太监丫鬟的簇拥下,缓缓的进入了靶场。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几位公主的车辇,还有护卫。 哎!不是不让车进来么!来人啊,把这进来的车,给我赶出去!真是的!皇帝就有特权呗!哼! 所有在场的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们都赶紧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皇帝皇后走上了高台,在龙椅凤椅上坐定后,让众人平身。 有太监宣布了今天的规则。一共比拼三场,第一场为站射,就是站在他们规定的距离,然后比赛者轮流射靶子,一人十只箭,看谁射中的靶心多,如果射中靶心的数量一致,就一人一箭,直到有人射不中靶心为止。第二场为骑射,规则也是在规定的距离内射靶,和第一场差不多。第三场为追射,就是站在原地,每个人发带有自己标识的箭,然后有太监在远处放鸟,比谁射下来的鸟多。 好吧,我好像只能勉勉强强参加第一场。骑射根本就不会,我能骑马就不错了已经。至于追射,我不怕别的,我就怕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箭会追到哪里去!万一追到皇帝那里,我就得当场裂开!嗯,是真的裂开,被护卫砍的…… 太监又宣布了今天胜利的奖励,每场获胜者将得到黄金一千两,夜明珠五十颗,宝马一匹,玉珊瑚两对! 嚯!这奖励是真不错啊!可惜,我一个也捞不到!啧啧啧…… 规则和奖励都说完后,太监再宣布了,比试之前,皇帝先安排大家看一场觅雷族的歌舞——这歌舞应该是由闪婆奴领衔主跳的。这皇帝行啊,还知道弄些热场的项目!只不过,歌舞我是真看不明白,我想看魔术或者相声,就是不知道这时代有没有…… 果然,闪婆奴穿着她的紫纱,带着那些舞娘们,来到了场地里,在琴师的伴奏下,偏偏起舞。 我看的好无聊,这曲子我也听不明白,还不如昨晚燧倾倾唱的那个呢,至少那个我能跟着哼哼。 有太监走到我身边,对我行礼说道:“尚寿公,皇上要您下场比试,您收拾收拾,现在随奴才上场吧!” 我点点头,拿起了弓。好吧,赶鸭子上架,我去献献丑吧! 第八十九章 尴尬了,箭术 我接在了觅雷族的舞蹈之后,她们跳完了,我就第一个拎着弓,走上靶场。在我身后的选手们,已经排起了长龙。 负责这个区域保卫的是个熟人,殿前护卫领班焦徽。我对皇帝行了个礼后,缓缓的走上待射台,这待射台不高,一步就能跨上去。我站上去后,看着对面的靶子。这靶子足有百米远,中间有一个樱桃大小的红心——那就是需要射中的靶心! 这靶心小的,我眯着眼看了半天才看清楚。再加上靶子在南边,阳光刺眼,这要是能射中可真是神人了! 此刻我已经是全场的焦点,人们都小声的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时一个清脆的小姑娘的声音喊道:“佘璜叔叔必赢!” 没错,就是我此时唯一的铁粉儿,上官唯怜! 我转头冲她挥了挥手,不管怎么说,老子还是有人支持地!为了这个,我一定要努力! 有太监过来,递给我箭筒。我看了一眼,箭筒里一共十支箭。 我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瞄了瞄靶子,慢慢的抬起了弓,将箭搭在弦上,用手缓缓的拉开弦,将它拉满,自信满满点了下头,猛的放开了手,箭“嗖”的一下窜了出去!只见那支箭贴地飞行了一段,就稳稳的侧着身,扎在了泥土里!奶奶的,你怎么比我还懒,多跑两步不行啊!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嗯,看来我献的确实挺丑的! 我红着脸,又拔出一支箭,它飞的比第一只稍微远了一些,也离靶子稍微近了一些…… 第三支、第四支…第十支…… 它们散乱在靶场里的各个角落,躺着,坐着,趴着,反正没有一支打算去看看靶子究竟长什么样子,都远远的和靶子保持着互不侵犯的距离…… 我本来以为我会像在蒲青橘家的擂台一样,会有好运相伴。没想到瞎猫还是那只瞎猫,死耗子却不见踪影…… 全场的人都憋着笑,不敢出声。毕竟有皇帝在,不好失礼——这也成为我唯一的遮羞布! 他们既然不失礼,我也不能失礼。我转过身先是冲皇帝皇后行礼,然后又对着看台挨个施礼。这期间,我瞄到有好几个人都憋的呛到了!憋的那是相当的难受啊! 我唯一的那个迷妹上官唯怜此时趴在她母亲宇文涵筱怀里,没眼看。好吧,就这么一个迷妹,估计是要脱粉儿了…… 我一边走下待射台,一边仿佛听见有乌鸦在我头上“啊~啊~啊~”的叫着,还挺好听! 我下台后,没有回自己的座位,因为实在是没勇气面对那些位大臣的眼光。所以,我就来到了焦徽的身边。 焦徽是领班,不用站岗,他只需要巡视。看到我来到他身边,先是施礼,然后说道:“尚寿公不必介怀,末将连弓都不会拿。”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只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低着头,用手摆弄着我的弓。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全场一片叫好! 我抬头看去,原来是在我后面上去的那个人,第一箭就射中了靶心!好家伙,这是给谁上眼药呢! 接下来,这人连续几箭也是箭箭穿心,没有虚发!我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叫起好来! 只见这人,身高得有一米九往上,魁梧健硕,面容却英俊帅气。手里拿的弓绿油油的,大约得有一人来高,若不是这人高胳膊长,恐怕根本就拿不动这弓! 我问焦徽道:“这人是谁?” 焦徽此时满脸都是佩服的样子,他对我说道:“这是御风营统领,振威将军赵暹!咱京城的箭神!您看到他的弓没有?那是十大名弓之一的‘不朽云藤弓’!是用雪山深处冰封之下的不朽云藤做的。那藤坚韧有力,不折不屈,像极了赵暹将军的性格!” 什么玩意又箭神,又名弓的!不就是个振威将军么?老子是前将军,官比他这个杂牌大好多级!哼!个子大点就拿藤做弓啊?你咋不拿裤腰带做弓呢!那更显得你厉害! 我砸吧着嘴儿,说道:“十大名弓,啧啧啧…” 焦徽见我不信,说道:“尚寿公,这‘十大名弓’是野髯客品鉴过的,都是当世最好的弓!” “哦!野髯客啊!熟,熟!你早说啊!那要是他品鉴过的,那就是一定是好弓!”我一听终于有了我听过的名字了,连忙也赞同的说道。野髯客,幸亏昨晚听心柔说过这个名字,要不然我都感觉自己搭不上话。至于我说熟,你们还能去找野髯客核实是咋地啊?!就是熟!哼! 这赵暹果然厉害,十支箭射出后,全是靶心!他射完后,回首向皇帝施礼。全场的人山呼海啸一般的为他叫好,皇帝也是很满意!嗬!这赵暹真是没有负了他的赫赫有名!他这是在吓我么?!呵呵…… 这叫好的人群里我还看到了之前我射箭时鸦雀无声的宇文绵懿。这时候,只见她站起来,高举双臂叫好,一点也没有公主的矜持了。这虎老娘们,自己爷们刚才需要支持的时候,你跑哪去了?!给别的老爷们叫好,你是要气死我啊! 我用眼睛白了她一眼,不过,她根本就没看我。 赵暹下台后,路过我身边,也向我施礼。 我此时跟个街溜子一样,倚着个小木桩,斜着眼,颠着腿站着,冲他点点头,算是我的回礼了。 接着,又有几个人上台射箭。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十箭全都命中靶心。不过,也比我好,至少人家都能射到靶子上,就算有脱靶的,也只是偶尔失误而已,不像我的箭箭脱靶……好吧,我依然稳稳的坐在倒数第一的功劳簿上…… 这时,一个女子身穿白色将袍,手里拿着一支乳白色像擀面杖一样的东西,走上了待射台。 我连忙问焦徽道:“这怎么还有女将啊?” 焦徽说道:“这是护卫皇后凤仪宫的凤仪卫女统领衣水凝。这也是箭术高手!她手里的是‘玉牙弓’,也是十大名弓之一!” 不是,焦徽你不会是干推销的吧?!这啥你都知道! 这女统领姓衣,还是水字辈的,我娘叫衣水姮,看来她应该和我娘有亲戚,不过,我没见过她,也没听娘提起过她。看样子,她应该不到三十岁,居然混到了皇后宫的凤仪卫统领,本领应该不小。回头,完事回去问问娘。 我瞧了瞧衣水凝手里的那个“擀面杖”,问道:“这也是…弓?!” “是弓!它是可以伸缩变形的弓!” 正说着,只见衣水凝把那玉牙弓竖着举了起来,用力一甩,从两头各甩出一个像象牙一样乳白色的头儿,然后她从上面那个头里拽出一根细丝,接到了下面那个头儿上——嗯,这回像是把弓了!看来,这还是一款适合随身携带的弓!这是这样的弓,我好像在哪个电影里看到过…… 她这个弓,好看是好看,但是有些小。她把箭搭在弓上,那箭长出去好多,这玩意能射么? 我的质疑显然是多余的,当第一支箭射中靶心后,我就觉得我的脸被她扇的好疼…… 接下来,她箭无虚发,也全都中了靶心,在全场又一次叫好声中,狠狠的扇了我十巴掌…… 衣水凝射完后,转身只是向皇帝皇后施了礼,然后傲娇的昂着头走下待射台,路过我的时候,她连正眼都没看我一眼! 嘿!这是在皇后那里办差办出优越感了么?!难怪母亲从来没有提过她,人家是昂着头走路的,谁都不放在眼里啊! 我抱着膀,斜了她一眼,你不搭理我,我也没什么可搭理你的!哼! 再下来的人里,就没有人能全中靶心了。 最后一个人,是雷神奴。他手里拿的那个弓是黑色的,好像是个盾牌,又好像是帆船的船帆,可是不小。经现场解说焦徽说,这弓叫“引雷弓”,也是十大名弓之一。引雷弓……这是找劈呢! 觅雷族人日常生活就是打猎放牧,所以对弓箭之术是人人精通。这雷神奴作为觅雷族的领袖屠龙大王,自然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果然,雷神奴箭箭皆用万钧之力,那箭不但射中靶心,而且箭箭都射穿了靶心!一时间,把在场的人们都惊呆了! 有太监宣布皇帝的决定,雷神奴箭箭穿心而过,实属箭法惊人。皇帝裁定,第一场的胜者是雷神奴。 雷神奴振臂高呼,然后叩头谢恩!人们也是觉得精彩万分,喝彩不断!当然,也有几位不高兴的,就是刚才也射中十连心的赵暹和衣水凝。这二人都是冷笑着,看着雷神奴欢呼。此刻我倒是和他们成了统一战线,因为我也对我这位二姐夫(或者二妹夫)有成见,所以,我也冷笑着。 当然,这画面十分搞笑,同样射中十连心的人不服雷神奴,一箭都没射中靶子的人也不服雷神奴…… 不管怎么说,这第一场比试结束了,下面的比试我可参加不了。于是,我转身打算回座位去。 焦徽问道:“尚寿公,下面的骑射您不参加了?” 我摇摇头,笑道:“不参加了,站着都没射明白呢,哈哈。” 焦徽又说道:“但是,下面的骑射更精彩啊!”他凑到我耳边说道,“京城三大名弓对阵屠龙大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戏啊,您不参与真是可惜了。” 我还参与个六啊!你这一会儿十大名弓,一会儿京城三大名弓的,全是贺着号来的,怎么的?我去当靶子呗?! “京城三大名弓?刚才不只有两个么?” 焦徽解释道:“是,刚才就赵将军和衣统领参加站射。但是还有一位箭术高手,觉得站射太小儿科,没有参加,他已经去准备骑射了!”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皇帝虽然说要看看雷神奴的箭法,其实也憋着一股子劲,把箭术高手都派上了。毕竟这是京城,皇帝也不愿意丢了面子。 参加骑射的人本来就比参加站射的人少,毕竟这骑射照站射提高不少的难度。这回又有不少人因为第一场的影响,不敢参加骑射了。所以到比赛开始前,就只剩下所谓的京城三大名弓和屠龙大王雷神奴了。 这骑射比赛,是选手骑着马,沿着一条地面的红带后面,向靶子射箭。这红带在待射台前面,由西向东,固定在地面。也就是说,骑射的距离比站射要近一些。 每名选手还发十支箭,选手可以一回合把箭全都射完,也可以多回合把箭射完,只要是在马跑动中射箭即可。 这时,一名选手骑着一匹白马缓缓的走进了靶场。他身着素服,年龄应该在四十多岁,身材干练。据焦徽说,这位就是另一大名弓,皇帝的亲弟弟,靖南王宇文阭。他拿的是“四信满金弓”,弓是纯金打造,弓的身上雕有四个象征诚信的浮雕,分别是尺、牛、翠菊和鸿雁。 这靖南王,我听心柔说过。当年六州反叛,好多皇帝的兄弟都支持了叛军,只有这靖南王没有参合。不是靖南王觉得皇帝多么多么好,而是靖南王不喜欢朝廷权利,他更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他一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弓箭。所以,后来平定叛乱后,皇帝特意给他打造了这把“四信满金弓”,以表他对朝廷的忠诚。 今日如果不是射术比试,这靖南王是不会来的。 只见,靖南王策马搭弓,侧着身子,一只手快速的从背后的箭筒里拔箭。这箭射的这个快,只听见“嗖嗖嗖”,马刚从西面跑到东面,他箭筒里的十支箭全都射完了!再看靶子上,箭箭中靶心!高手! 靖南王射完,接下来是衣水凝出场。她射的就比较的慢了,用了来来回回两个回合才把箭射完,十支箭中了靶心九支!这成绩也是相当的不错了,只不过,和靖南王比起来,还是差了些。看来,靖南王不参加站射是有道理的。 再下来,赵暹也没能全中,也是中了九支。看来,能挑战靖南王骑射的,就剩下雷神奴了。 这时,雷神奴来到皇帝所在的高台前,跪下说道:“陛下,刚才臣已经胜了场,这骑射,臣想让臣的部将查查不阿出场。请陛下允许!” 哦?这雷神奴是看到靖南王骑射的本事,怕打不过,让手下来打么?!呵呵,还真会见好就收啊!我正准备看你怎么输给靖南王呢! 皇帝说道:“哦?查查不阿?!就是那个一连射死十五只野狼,让野狼闻到味道就跑的查查不阿么?!” “正是!” “好好好!就让朕看看这觅雷族斩狼勇士的风采!”皇帝高兴的说道。 “遵旨!”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觅雷族衣裳的男子骑着马来到了靶场。这人就是查查不阿。 只见这查查不阿用力一驱夸下马,从靶场西面向东面疾驰而去!一路上他射出了八支箭,箭箭中靶心! 人们正期待他接下来的两箭会不会也中靶心的时候,这查查不阿又骑马从东往西疾驰,疾驰到皇帝所在的高台附近时,他忽然停下了马,将箭对准了高台上的皇帝射了出去! 第九十章 逃跑啦,大王 箭似流星,直扑皇帝的面门!由于来的突然,皇帝并没有反应过来!眼看一瞬间,他就要命丧黄泉! 而他身边的皇后陈檀檀却反应极快!陈檀檀想都没想,双手一伸扑过去将皇帝推倒!毫厘间,那箭贴着皇帝的脸颊飞了过去!皇帝也摔倒在龙案之下! 查查不阿本想再补射一箭,但是皇帝此时已经倒在龙案下,有龙案挡着,查查不阿犹豫了一下!就是这一犹豫,看台上有人喊道:“护驾!抓刺客!”一人高呼,众人也跟着高呼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 陈璪站起来指着查查不阿,喊道:“觅雷族反了!快拿下!” 查查不阿再看,周围的护卫们已经如狼似虎的向他扑来!他明白,再补射已经来不及了!他赶紧策马,用仅有的一支箭射杀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护卫,然后一边疾驰,一边对雷神奴喊道:“大王快跑!” 他这一喊不要紧,许多的士兵一听,立即向雷神奴围了过去! 雷神奴也没料到查查不阿的举动,本来脑子就不太好使,这会儿正愣神呢!忽然见到士兵向他扑来,他本能的反应就是还手! 他手下的亲兵们见大王有难,都纷纷赤手空拳的上来与士兵搏斗!没办法,进靶场的时候,他们的武器都被解了,此时只能赤手空拳了! 雷神奴手里还有那把像盾一样的“引雷弓”,此时派上了用场! 他博打了一阵,转眼看到,身后离他不远有一匹马! 雷神奴拨开几名士兵,一个健步窜到了马跟前,打倒了牵马的人,跳上马去,双脚一用力,策马直奔入口! 辛亏这雷神奴力大无比,他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手用“引雷弓”打翻了门口的守卫,策着马逃出了靶场! 查查不阿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被护卫团团围住,不得脱身!只见他已经杀红了眼,挥动着手里的弓,鬼叫着抵挡冲上来的护卫! 这时,只见白影一闪,有人飞了上去,一脚踢在查查不阿的胸口!查查不阿大叫一声摔下马去!他刚掉下马,就有护卫用刀逼住了他的脖颈,五六个护卫上去就把他捆了!此时,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是无力回天了! 我定睛一看,将查查不阿踢下去的,正是靖南王宇文阭!看来这靖南王真是深藏不露啊! 雷神奴的那些亲兵们,空手博白刃,也没有一个能逃走的,死了大部分,剩下几个都被士兵擒下。 皇后陈檀檀站起来,指着二皇女宇文绵宠,说道:“来人!将承孝公主也拿下!还有,觅雷族的那些舞娘琴师,也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了!” 皇后的话说完,衣水凝带着凤仪卫冲上了皇亲的看台,将也懵在当场的宇文绵宠擒住! 大皇女宇文绵懿见宇文绵宠被擒,火冒三丈,跳起来指着皇后喊道:“陈檀檀!你好大的胆子,敢抓承孝公主!” 皇后哼哼一笑,说道:“觅雷族造反,刺杀圣上!承孝公主是觅雷族的王妃,我何抓不得!” 宇文绵懿和宇文绵宠是一母所生,同胞姐妹,自然是不会让人抓宇文绵宠的!于是,她虎劲儿上来,上去就拉抓着宇文绵宠的女护卫,像是疯了一样! 这时候,皇帝在护卫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摆了摆,说道:“放开她。” 皇帝的话掷地有声,凤仪卫们看了看皇后,皇后也只好摆摆手,让她们放开宇文绵宠。 陈璪行礼说道:“陛下受伤,臣请陛下先行回宫,这里就交给臣等抓贼!” 宇文岛、夏侯春等重臣也施礼问安。 我一看,我也别傻站着了,也行礼说道:“请陛下先回宫。” 皇帝看了看扶着自己额头的手,看到没有出血,不过刚才一撞,撞出了个大包! 皇帝摆了摆手,强打起精神说道:“朕没事。衣水凝,你带着凤仪卫护着皇后和公主们先行回宫。甘奎,你带着金衣护卫将觅雷族一众人等押赴天牢,不得有人靠近,等朕伤愈后,亲自提审。夏侯昌,你率京城兵马司严封京城,京城先行戒严。皇叔,陈相你们组织众人撤离此地,回京。赵暹,你带着御风营在此地善后。” 众人行礼遵旨。 皇帝又对九公公说道:“摆驾回宫。” 说罢,在众人护卫下,皇帝皇后乘着车辇离开了靶场。 这皇帝就是皇帝,在这时候还能下得如此周全的旨意,让我很是佩服。 首先,他没有抓捕二皇女宇文绵宠。毕竟是他自己的亲身骨肉,而且他也不相信宇文绵宠会与这行刺有关。不过,众人皆知宇文绵宠是雷神奴的妻子,所以,他让凤仪卫将她们护回宫中。这凤仪卫是皇后的亲卫,所以也算是由皇后看护起来。 其次,他让禁卫军指挥使甘奎把所有觅雷族的人先押到大牢,由禁卫军直接看守。皇帝怕的是,有人会屈打成招,致使事件升级。所以,他要自己亲自审问。 其三,他让京城兵马司的人封了城,其实还是有些担心会有再次的刺杀。因为,他也不确定这次事件究竟是查查不阿个人的行为,还是觅雷族的行为,亦或者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所以,他要先确保安全。 其四,他让左右丞相共同组织大家撤离,看着是给他们些差事,其实就是个闲差。大家谁没有腿啊?自己都能走。再说行刺的只是皇帝,和大臣们没有关系,只要皇帝走了,其他人都是安全的。所以说,皇帝是对他们有所警惕,但又不能不给差事。 最后他安排在附近的御风营善后。这御风营就在附近,善后无可厚非。而且还是皇帝的直属部队,皇帝信得着。 不过,从皇帝的旨意里,我却没听到他要追捕雷神奴的话。 我想,皇帝和我想的一样,就是不相信这是雷神奴指使的,更倾向于是查查不阿自己的个人行为。 为什么这么说,首先,这刺杀的时候不对。雷神奴想刺杀皇帝的话,在之前的酒宴上比这时候方便。选在这靶场,距离也远,武器也没有,这是不可能的,即使雷神奴脑子再不好使。 其次,雷神奴刚刚被册封为屠龙大王,他这次进京就是来谢恩的,他没有理由杀皇帝。要是杀皇帝,他也不能就带这点人来,而且当面刺杀,这得有多想不开啊! 如果不是查查不阿个人行为,那么就是有人在背后想要借刀杀人,甚至可能是想挑起大穆和觅雷族的战争!所以,此刻皇帝不能把权交给三方势力的任何一方,因为不确定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所以,才会既没让宇文岛来处理,也没让陈璪来处理,至于我,更是只字没提。 皇帝不追捕雷神奴,也是想查明再说,因为一旦下令,那么就可能引起觅雷族和大穆的仇!这时候一个不经意,就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这雷神奴也是头脑简单,反应的太慢。他当时不反抗,事情也就不会升级。如果他当时第一反应是救驾,然后把查查不阿擒住,也就没什么事儿了。我对这种手脚永远比脑子快的人,很是无语!我估计查查不阿也是利用他这个特点,想陷他于不忠不义,他还就真的上套了!而且就用了一句话,唉…… 皇帝皇后还有公主们走后,人们陆陆续续也都离开了靶场。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与我没什么关系,倒也挺好。当个局外人,无事一身轻。来到门外,坐上马车,卓章驾车带我回到了佘府。 其实,我也不想掺和进这件事里,毕竟有些事情不是我这个能力能办的事儿。之前,我虽然办了两个案子,但是都是运气好,才会全身而退,人不可能次次都有好运气的!所以,我连打听都不想打听。而且这个事儿,我也不想和家里人提起,没必要。 正好早上起的早,回到佘府后,我就回屋钻进被窝,美美的睡上一个回笼觉。 我睡到晚饭时分,心柔把我叫醒,她已经把饭给我端回来了。 我确实有些饿了,就狼吐虎咽起来。 心柔坐在我身边,看着我问道:“少爷,今天的比试如何啊?您拿了个什么名次啊?” 我一口饭刚塞在嘴里,被她这一问,差点没呛到!心柔啊,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啊! 我把口里的饭咽了咽,红着脸说道:“呃…比试不重要,重在参与么!” 心柔听明白我的意思了,捂着嘴笑着。 我赶紧把话题岔开,说道:“对了,心柔。你知道有一个叫衣水凝的人么?姓衣的,不会是我家亲戚吧?” 心柔点点头,说道:“哦。少爷终于见到她了。也是啦,今日大会,皇后一定会去,所以她也一定会在的。” “嗯?这么说你知道她?” “当然咯。” “那你给我讲讲呗?”我听的十分好奇。 心柔讲到,原来这衣水凝确实和我有亲戚。 衣水凝从小父母双亡,外公看她的父亲是外公的族弟,就把她抱回来当女儿养。 这衣水凝是个练武的好坯子,我父亲佘广就让她和我的哥哥们一起习武。没想到,她一点都不比我哥哥们差。尤其是箭法,更是精湛无比。 父亲看她武艺不错,就打算让她随军,并且让她训练一只女军。 可谁知道,这衣水凝在和我哥哥们一起习武的时候,爱上我大哥佘瑜。按辈分算,这衣水凝是我大哥的表姨,但是按年龄算,衣水凝比我大哥要小。这衣水凝性格倔强,喜欢上就绝不放手,总是有事没事的靠近我大哥,还时不时的献殷勤。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一来二去,我大哥也快没有了定力。 母亲和外公知道后,觉得此事不妥。毕竟是表姨和外甥,这样不是乱了辈分么!于是,他们就狠狠的教育了衣水凝。 但是,衣水凝还是不肯放手。直到后来,我大哥娶了爻州鲤承郡大户人家千金小姐扈婉嫦,衣水凝才算是心死了。 衣水凝心死了,不只是对我大哥,还有对佘家,对外公,对我的父亲母亲。于是,她离开了佘家,从此视佘家人为仇人。 后来,皇帝为皇后陈檀檀招募凤仪卫,衣水凝以高超的武艺入选,并且一路爬升到了凤仪卫的统领。皇后陈檀檀专门送了她一把名弓——“玉牙弓”。从此,衣水凝成为了皇后的人,更是不把佘家放在眼里。 心柔说完后,我很是感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孽缘。难怪衣水凝看都不看我一眼! 要我说,这辈分什么的不重要,只要相爱就可以。外公他们也是古板的很,你看看人家皇帝家,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因为这,失去了一员女将,实在是可惜。 我们正聊着,卓章进来禀报道:“少爷,门外来了辆马车,说是要见您。” 我说道:“哦?这大晚上的,是谁啊?” 卓章轻声的说道:“是金衣护卫焦徽。” “是他啊,让他进来吧。” “少爷,他说,让您出去见他。” 嘿!这焦徽怎么也摆上谱了呢!不对呀,他这么晚来,一定是有什么事不便说,要不然,他是不敢这样无理的。而且我隐约的觉得不止他一个人来。 于是,我点点头,跟着卓章出了佘府门口。 出来后,看到焦徽一身便装,身后马车里好像是有人。 焦徽看到我出来了,连忙凑到跟前,小声的说道:“尚寿公,皇上在车里,别声张。” 我一听吓了一跳,赶紧让焦徽把马车赶进府里,又看了看四下无人,让卓章把府门关闭。 皇帝下车后,我把皇帝带到客厅,告诉卓章不许让人靠近客厅。 进客厅后,我才下跪给皇帝请安。 皇帝摆手让我起来。 我问道:“陛下深夜来臣的寒舍,有什么旨意么?” 皇帝在屋里踱着步,东瞧瞧西看看,说道:“行啊,佘璜。今日的比赛,你收获不小啊。” 我笑着说道:“陛下取笑了。臣昨天突击学习的箭术,今日给陛下丢人了。” 皇帝说道:“能学习就是好事,无所谓丢不丢人,谁不是从不会开始的,最重要的是有心。” 我行礼说道:“陛下所说,微臣谨记。” 皇帝摆弄摆弄这,摆弄摆弄那,说道:“今日在靶场上的事儿,你怎么看。” 我说道:“之前臣还在担心陛下的伤情,现在见陛下无碍,臣很是高兴。” 皇帝说道:“我问的不是伤情,是刺杀的事儿。” 好吧,我还是没躲过去。 我想了想说道:“既然陛下问了,臣愚见,今日刺杀是查查不阿的个人行为,应该与屠龙大王和承孝公主无关。” 皇帝看了看我,说道:“嗯,你果然是长进了不少啊。” 看来我猜对了,皇帝也是这么想的。 我说道:“其实,今日之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皇帝笑了笑,说道:“呵呵,可惜啊,明眼人太少了。” 这话我是没法再往下接了,怎么接都不合适。于是,只好行了个礼,没有说话。 皇帝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朕今天来,是有一样东西让你帮朕保管。你愿不愿意啊?” 我亲爱的皇帝,我能说不愿意么?!于是,我行礼说道:“臣愿意为陛下保管。” 皇帝点点头,对焦徽说道:“尚寿公愿意了,你去把她请进来吧。” 说罢,焦徽就去马车里请下一位女子。 这女子走进来,我一看,居然是闪婆奴! 啊?皇帝老丈人,这就是您让我保管的东西啊?这…这不是您的小情人么! 第九十一章 上架吧,鸭子 送走了皇帝的我,满心满脸都是郁闷。就是啊,这算怎么回事啊!这摆明了是皇帝让我帮他金屋藏娇啊! 不用问啊,这一定是皇后打算借着查查不阿刺杀的事儿,要弄死闪婆奴啊!皇帝没地方藏闪婆奴了,就把她偷偷的藏在我这里! 皇帝算是我老丈人,那皇后陈檀檀从这个角度说,算是我老丈母娘了。这么算的话,就是我老丈母娘要弄死我老丈人的小情人,然后老丈人把小情人寄放在我这个女婿这,我还得瞒着所有人。这好好的一本宫廷历史穿越剧,怎么就变成了家庭伦理剧了呢?!关键我还是被逼的…… 皇帝走的时候还给了我个甜枣。他告诉我,我和四皇女宇文绵珏的婚事不变,等礼部算好日子,安排妥当后,最晚下个月,就给我们举办大婚!是啊,不变最好,要不然来回折腾,折磨的不只是我,还有皇家的尊严!我其实也在等着赶紧完婚,然后我就可以把我的一众女人都娶回来了。 除此之外,皇帝说了,我和四皇女结婚之后,他会找机会把大皇女也许配给我,只不过,这就不会声张了。 皇帝是看到了我和大皇女宇文绵懿已成事实,反正他这个女儿已经嫁好几遍了,既然她喜欢我,和黑水国的婚约又自动取消了,就干脆也嫁给我。这样的话,是宇文绵懿乐不得的! 皇帝想的这是和宇文绵懿想的差不多,只不过,反过来了。四皇女先嫁,然后才她才嫁过来。而宇文绵懿想要的正妻的身份,恐怕也落空了,按照皇帝的安排,四皇女宇文绵珏才算我的大媳妇儿。不过,对于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反正都是我的媳妇儿,谁大谁小不那么重要。 想一想这两个长的像双胞胎似的的姐妹同时嫁给我,这画面,让我止不住的咽口水…… 我知道皇帝的甜枣不是那么好吃的。这帮他金屋藏娇,也不知道会藏到什么时候。咱也不敢问啊!再说了,问也没有用啊!皇帝说三天,三天后不来把闪婆奴领回去,我还能给他送回去不成啊?!只能盼望着这件事早点结束,好早点给我个解脱! 在这期间,我得小心翼翼的,不能出半点差错,也不能让人知道。这简直就是一颗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牢牢的绑在我的胸口,我还不能拆! 本来不想掺和进这件事情的我,就这样被皇帝生拉硬拽着入了坑!好吧,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不过,反过来想,皇帝把闪婆奴送到我这儿,间接的说明了,在查查不阿刺杀事件中,皇帝是不怀疑我的!这也是对我的信任!好吧,我只能自己给自己宽心了。 虽然说不能让人知道,但是我还是让一个人知道了,那就是心柔。因为这闪婆奴得有人照顾,照看。这是皇帝的女人,我亲自照顾不太合适吧!幸好我有心柔,她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我简单的和心柔说了整个事情,并且让她保密。然后让她把我屋收拾出来,给闪婆奴住,我就暂时住在雨竹的厢房里,反正她们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整个佘府除了我和心柔,没有人知道闪婆奴住在这里。 卓章和看门的人知道有人来秘密的和我聊天,但是他们不知道闪婆奴被安排住下。心柔收拾房间的时候,我特意去告诉了卓章不要乱说。 我又在府里转了一圈。去母亲那里请了个安,去夏侯巧淑那里看了看她。最后来到了扈婉嫦的屋子里。 扈婉嫦还挺纳闷,问我这么晚来有事么?我说没事就是想她了,让她陪我聊聊天。扈婉嫦腼腆的一笑,让丫鬟出去了。 我本来没想做什么,就是心柔收拾屋,我没地方呆而已。但是扈婉嫦这样的举动,让我觉得我不做点什么,对不起她的一番好意。于是,我就在丫鬟关门出去后,把扈婉嫦抱上了床…… 扈婉嫦靠着我,轻轻的说道:“祈康,我有些羡慕巧淑。” “嗯?为什么?” “要是我也能怀上,就好了。”她说这话的表情,让人心疼。 是啊,她和夏侯巧淑之前都没有子嗣,她还是进门最早的那个。而现在,夏侯巧淑怀孕了,她能不心里有些难受么!所以,今天她才会这么主动,看来是日日盼着我来呢! 我亲了下她的额头,说道:“怀上,我的?” 扈婉嫦温柔的说道:“我是你的女人,不是你的,还是谁的。” “那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呢?” “都可以,只要怀上,我就没有别的要求了。” 多好的女人!就冲着她这句话,我决定再次披挂上阵,争取让她早日实现愿望…… 从扈婉嫦那里出来的时候,我走路都是站不稳的。 我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院子,一进院就正好碰到心柔。她手里捧着我的被子,刚要送到厢房去。 我小声的问心柔道:“闪婆奴姑娘怎么样了?” 心柔看了看屋里,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不哭不闹,不吃不喝,不喊不叫。”这总结的,很到位啊!简单,明了! 我也笑了笑,说道:“就一直在屋里?” “嗯,一直在屋里。您去看看吧。”说完,心柔抱着被子进了厢房。 我怎么进去啊!虽然我与姑娘共处一室,倒是没什么。但是,我现在可是没有那个胆儿!还是那句话,这是皇帝的女人啊!我时时处处都得小心啊! 于是,我站在门口,打算等心柔收拾完,让她跟我一起进去。 心柔把我的床收拾完,出来一看,我还在门口。她先是一愣,然后“噗嗤”一笑,说道:“少爷您不是让我陪您进去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 心柔笑着点点头,我和她一前一后的进入了我的屋里。 进去后,吓了我一跳。这屋里原来的气质一看就是位高贵的少爷住的,现在却怎么看都有了姑娘的闺房的感觉!并没有太多的改变,就是觉得和之前我的屋子不一样了。心柔真的是心灵手巧啊! 闪婆奴站在屋里,双手交叉在身前。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是一座雕塑。 我本想先开口,问问她这屋里感觉怎么啊,想吃的啥不啊之类的客套话。没想到,闪婆奴见我进来,“噗通”一下直直的跪在地上,说道:“请佘大人救救我哥哥。”说话的语气不卑不亢,但是声音极为的好听,温柔却没有娇作,细腻却铿锵有力! 我连忙让心柔扶起闪婆奴,一脸为难的说道:“姑娘请起。这件事,你应该求皇上,而不是求我啊。”就是啊,皇上不比我好使多了!你吹吹枕边风,不比求我强么?! 闪婆奴说道:“我求过了。” “皇上怎么说?” 闪婆奴眼神迷离的说道:“皇上,一字未说。” “这…皇上都不好说的事儿,我一个小人物,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爱莫能助的说道。 闪婆奴听我说完,低头不语,眼睛闪烁着泪滴,凭添了几分楚楚可人。 我让心柔扶着她坐下,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决定安慰她两句,“姑娘,凡事也别往坏处想。说不定,你哥哥现在已经跑回你们家去了。” 闪婆奴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我和王嫂都在京城,哥哥是不会离去的。” “姑娘你这也太绝对了。你哥哥正在被通缉,他肯定得先保命再说呀。”心柔说道。 我看了看心柔,说道:“不,皇上还真没有通缉他。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 “没有通缉他?!”心柔转了转眼珠,兴奋的对闪婆奴说道:“姑娘,看来皇上并没有觉得你哥哥有罪!” 闪婆奴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要不然,皇上不会让佘大人先把我保护起来。” “那你还担心什么啊?”心柔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姑娘是担心你哥哥会硬闯京城,来救你们,反而有危险?” “佘大人所说正是!”闪婆奴说道。 嗯,闪婆奴想的不无道理。这雷神奴本来就有些脑子简单,他要是发现没有人追撃他,他真的有可能会返回来救宇文绵宠和闪婆奴的!如果是这样,他可就是羊入虎口了!我相信现在想抓到他的人,得有好几拨!他落到谁的手里,都会很惨的! 假如查查不阿背后真的有人指使,那么雷神奴要是落在这伙人的手里的话,那可能是连命都没有了!因为,指使查查不阿的人明摆着是要让大穆和觅雷族之间打起来,一旦雷神奴死了,这仇就解不开了! “姑娘刚才所说让我救救你哥,就是让我找到你哥哥,把你哥哥保护起来?”我试探的问道。 闪婆奴听我说的,又跪下了,说道:“佘大人真是绝顶聪明!望佘大人出手相救!”说完就要磕头。 我又赶紧让心柔把她扶起来,她这个头,我可是受不起的。 我说道:“姑娘太高看我了。我没啥本事,就是个靠父兄功绩升上来的纨绔子弟。再说了,你哥哥跑到哪里去了,我没处找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大人太谦虚了。大人只用三天就破了栽赃给大人的杀人案,我这些天听到的都是大人的名字!”闪婆奴说着,又看了看心柔,“刚才心柔姑娘又给我讲了大人前段时间破私盐案,及捎带着破了几宗凶杀案!大人在短短一个多月就能连破这么多案子,绝不是大人说的纨绔子弟能做到的!想想这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人能做出大人的成就!所以,小女子才冒昧恳求大人,请大人帮助!” 好嘛,原来刚才我在扈婉嫦那里的时候,心柔把我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跟闪婆奴说来着。心柔倒是真的想炫耀一下她心里伟大的少爷!可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唉…… 只见闪婆奴说完后,忽然从桌上拿起了个茶杯,她将茶杯磕碎,拿着茶杯的碎片,比着自己的脖子,说道:“大人如果不帮忙,小女子就死在大人面前!”这贞洁烈女的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把她怎么样呢! 闪婆奴的这个举动可把我吓的够呛!她要是真的有个闪失,皇帝肯定是饶不了我啊!唉!她这是要逼死我啊!皇帝给我的这个炸弹,还真是烫手啊! 我连忙摆手说道:“姑娘!别冲动!我帮你,我帮你还不行么!你把它放下来,咱们好好说!”我又看了看心柔,“心柔,快!把她手里的东西夺下来!”此刻,我还是不敢碰闪婆奴。 心柔慢慢的靠近闪婆奴,说道:“姑娘,少爷同意帮你了,你把它给我,你看你的手都划破了!你放心,少爷答应你,就一定会帮你的!我们家少爷从不食言!”好样的心柔,你把我的话给我坐实了…… 闪婆奴的手确实破了,有血流了下来,但是她还是没有放手,而是看着我说道:“佘大人,您可答应我了!” 我此时还能说什么,已经被赶鸭子上架赶到这儿了,于是,我点点头,说道:“我答应你了!” 听到我肯定的答案后,闪婆奴将碎片扔在了地上,心柔赶紧拿来纱布给她包扎上。我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可是,现在另一个难题又来了,我怎么帮她救她哥啊! 我连忙让闪婆奴坐下,让心柔挨着她坐,生怕再出什么乱子。 我见她情绪稳定后,问道:“姑娘,你觉得你哥哥能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啊。我们是第一次来京城,人生地不熟。”闪婆奴答道。 好勒!那就是说,这雷神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去了!想找他,问天买卦吧!实在不行,丢鞋也是个办法! “你确定,这次的刺杀跟你哥哥真的没有关系么?”我不知道从哪里问好,只好想到什么说什么。 “当然!我们是进京来谢恩的,我哥哥还要把我献给皇上,怎么会刺杀皇上呢!这只是查查不阿自己的行为,与我们真的没有关系!”闪婆奴说的时候有些激动。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我又想了想问道:“要不这样吧,你给我说说查查不阿的情况,怎么样?” 第九十二章 特别啊,香囊 觅雷族统一后,前屠龙大王查阿扎设立了族内议会制度。每个部落按比例派遣议会成员,参与族内大小事务的管理,规章制度的建立,以及赏罚。 而议会成员中优秀的,将在屠龙大王的授权下,担任要职。查查不阿是哲南部落中推选的议会成员,因为其箭术高超,被任命为屠龙大王左司马,相当于屠龙大王护卫队的统领之一。 这查查不阿平时话不多,办事任劳任怨,让做什么做什么,所以深受前屠龙大王的重用。也深受现屠龙大王雷神奴的喜欢,所以此次进京雷神奴就把他带在身边。 不过这查查不阿不喜欢热闹,与人交往也不多。所以,上次雷神奴去揽月湖游玩,查查不阿没有跟着。 “查查不阿性格如此孤僻,难怪会做出这种出人意料的事情。”我说道。 “不会。查查不阿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他还是很热心肠的,而且对我父王,对我哥哥都是忠心耿耿的。”闪婆奴说道。 “那他不会是和你哥哥有什么矛盾了吧?这次的事情明摆着就是陷害你哥哥呢!” “应该也不会,我哥哥一向都很敬重他,我也从来没听说过他们有什么矛盾的。”闪婆奴肯定的说道。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难道是他吃错了药了!也没准,你们那个族没准就有这失心疯的药,即使你们部落没有,他那个部落说不定就有!要不,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说道部落,我问闪婆奴道:“对了,你说查查不阿是哲南部的,会不会是他们部落和你们部落有什么矛盾了?” 闪婆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能。哲南部是最早依附我们阿本罗纳部的,我们两个部落情同兄弟,共同进退,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 “你这么肯定?”我追问道。 闪婆奴点了点头,说道:“嗯。反正我们进京之前是没有什么矛盾的。” “那你们进京这段时间呢?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我感觉,查查不阿的这次刺杀皇上就临时仓促决定的。”我总有种感觉,就是查查不阿是在靶场比试前才决定要这么做的! 那么会不会是这些天发生了什么,这时代的信息不发达,所以雷神奴他们才不清楚情况。 闪婆奴被我问住了,她也不确定的说道:“这…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应该也觉得,我说的有些道理。 我点点头,说道:“看来得去一趟你们老家查一查。” 闪婆奴担心的说道:“那太远了!来回得一个月,根本就来不及啊!再说了,找到我哥哥才是重要的事,等你从觅雷城回来,我哥哥怕是已经被问斩了!” “嗯,确实很远。所以,今晚就得去。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有人能快去快回的!”我主意已定,自信的说道。 没错,我说的人就是冉墨溪,她是办这件事的最佳人选。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为我跑这一趟。 既然现在在闪婆奴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打算靠运气去找,至于找不找得到,就听天由命吧!所以,我觉得一会儿先去趟胭脂行,然后在去趟火器处。出去搜人的事儿,我自己一个人是不行的,得让白帆他们都撒出去找,大海捞针也得捞啊! 我又问道:“你哥哥现在是惊弓之鸟,再说了我之前和他还有些小误会。我就算找到他,他也不一定能相信我。你有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么?我好做个证明。” 闪婆奴点点头,说道:“有。”说着,她从腰间解下一个粉红的香囊,递给我,“这是我的怯龙囊,我哥哥看到一定会相信你的!” 我接过来,看了看,闻了闻,这香囊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香料,味道有些怪异,但还是很香的,像是野地里的那些不知名的野草野花散发的味道。我离近了闪婆奴后,隐约的就闻到了这个味道,我怕显得我有些轻浮,就没敢问。这回她拿给我了,我知道就这个味道。 我问道:“这东西给他,他就能信我了?这是什么味道啊,好特别。” 闪婆奴说道:“放心吧。我哥哥见到后一定会信你的。因为,这是我娘给我做的,我哥哥认识。里面装的是怯龙草,啊,就是我们当地产的一种能驱赶蛇的草。这种草只要带在身上,百步之内的蛇是不敢靠近的。”嗯,她们所居住的地方蛇多,所以才会随身携带这种草。难怪我没闻到过这个味道,这是他们特产的东西。 我拿着这香囊,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问道:“你是说,你们族人人人都会随身携带这种草么?” “是的,没错。” “那你哥哥也随身携带着?” “哥哥自然是随身携带了香囊的。”闪婆奴肯定的说道。 我“嘿嘿”一笑,说道:“那就好!我有办法可能会找到你哥哥!” 闪婆奴和心柔听我说的,都面面相觑。前一秒还不知道怎么办,这会儿就有办法了?! 是的,我的这个办法就是源自于闪婆奴所说的怯龙草! 这是一个逆向思维的办法。雷神奴身上带着装有驱蛇百步的怯龙草,蛇到他跟前就不敢靠近。那么,只要用蛇来搜索他,发现蛇不敢靠近的地方,就有可能找到雷神奴!只不过这需要大批量的蛇,也需要能驾驭蛇的人!刚好我认识的人就有这样一个人——狄雨蹙!她能驾驭“冷锯”那样的巨蟒,不知道能不能驾驭更多的蛇! 虽然这办法有些渺茫,但是,有办法总比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要强! 我笃定了主意,看来多认识点女子没有坏处,哈哈! 正在我为有办法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 我赶紧让心柔带着闪婆奴先藏起来,然后问道:“谁?” “少爷,是我,我是卓章。”门口传来卓章的声音。 我连忙开门出去,把门带上,问道:“怎么了?” 卓章说道:“少爷,陈府的护卫陈烛求见。” 我一皱眉头,说道:“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不见。”说完,我转身要回屋。 卓章说道:“少爷,他是拿着皇后的令牌来的。” “啊?”我一听,这要是不见,万一再把皇后惹来,看到闪婆奴在我这里,其不是要坏事么!这两口子,大晚上的折腾啥呢啊! 我想了想,说道:“他在哪呢?” “少爷,已经迎到会客厅了!”卓章回答道。 我点点头,让卓章稍等我一下。然后回屋和闪婆奴、心柔说道:“你们千万别出去,陈府的护卫来了!在屋里等我!没见到我,你们千万不可以出去!”说完,我把香囊先交回给闪婆奴保管。然后,我出门带上门,跟着卓章来到了会客厅。 一进客厅,陈烛施礼说道:“末将拜见尚寿公!” 我笑道:“陈护卫不必多礼,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么?” 陈烛答道:“皇后命末将前来请尚寿公去相府,有要事相商。” 嗯?皇后在陈府!还有要事相商?!我和她,还有她爹陈璪有什么要事能商量啊!不会是皇后知道了闪婆奴在我这儿吧!要和我商量着弄死闪婆奴?!这可是要了我的命了啊! 可是,皇后叫我去,我能不去么!我只好硬着头皮,笑着说道:“哦?那好啊!既是皇后相招,那陈护卫请在此稍等片刻,我去收拾收拾,就随你前去相府。” “好。末将就在此等候尚寿公。”陈烛行礼说道。 我出了会客厅,一路上想着事情。首先我要想办法通知冉墨溪,既然决定要去探查觅雷族,今晚无论如何都得让她启程,要不然怕是来不及了。其次,我还要通知狄雨蹙。我现在不知道狄雨蹙是在狄府还是在“乐园”,我怕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没时间去找她。现在只能是赌皇后找我不是因为她知道了闪婆奴在我这儿!所以,我不能什么也不做! 找狄雨蹙的办法,我马上就想到了。我走到没人的地方,吹了一个狄雨蹙教我的口哨,那只雄的相思鸟“称心”就飞了过来,落在我的肩膀上!没错,她给我的这个“定位系统”此时派上了用场! 我对“称心”说道:“‘称心’,去告诉狄雨蹙,让她明天天亮的时候在狄府等我,我不来,她不许走!”我也不知道,这鸟儿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反正寄希望于它了! 我对它说了三遍,它“扑腾”了两下翅膀,然后飞走了! 我又想试试之前和冉墨溪约定的鼓掌暗号,看看能不能也有用。 于是,我悄悄的来到了后门,出了佘府。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刚要鼓掌,只见黑影一动,冉墨溪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小声的说道:“不用鼓掌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我很是惊喜,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找你?!” “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姐姐说,你用得上我。所以,我就一直在佘府四周等你。你出来的还真早啊!”冉墨溪略带讽刺的说道。 “嘿嘿。倾倾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笑道。 “别说那么恶心的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冉墨溪一脸严肃的说道。 “有!我想让去一趟觅雷族的觅雷城!帮我打听些事情!”我说道。 “觅雷城?!那么远的地方?!”冉墨溪惊讶道,“太远了,我可不去!”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我赶紧说好话道:“我的好师姐!事情紧急,我没法和你解释!辛苦你一趟,求你了!” 冉墨溪回过身来,指着我,凶巴巴的说道:“我告诉你,佘璜!我不是你的使唤丫头!你说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我的好师姐呀!我真的没有使唤你的意思!此刻皇后要召见我,我必须马上赶去!要不然,我就陪你一起去了!师弟错了,师弟给你磕头还不行么!”说着,我就要跪下。 冉墨溪赶紧扶住我,看了看四周,说道:“你大小也是个官,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那师姐,你是同意了?!”我赔笑着说道。 冉墨溪看了看我,说道:“什么时候去?让我去打听什么?” “现在就去!”我又把让她打听的事情,简单的和她说了一遍。 冉墨溪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也不知道姐姐被你的哪一点给迷住了,要这样的帮你!” 我傻笑道:“嘿嘿,你要是知道了,也会被我迷住的!” 冉墨溪说道:“别扯没用的了。你那天爽了姐姐的约,等我回来,你要去给姐姐道歉!” 我说道:“那天我去了,只是后来人太多,我不便去见你姐姐。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负荆请罪!” 冉墨溪点点头,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目送走了冉墨溪,我赶紧回到佘府,回到了会客厅。然后,跟着陈烛,上了他的马车,直奔陈府。卓章问我要不要与我一起去,我让他留在佘府,从现在起,我不回来,他不许给任何人开门。 来到陈府,陈烛把我引到了陈府的会客厅。我一进会客厅,就见到,陈璪和皇后陈檀檀正在闲聊。 我连忙施礼说道:“臣佘璜拜见皇后。不知皇后深夜把臣招来,有何吩咐!” 皇后见我进来,说道:“尚寿公免礼。”她又对陈璪说道:“父亲,您先回避一下。我来和尚寿公谈。” 陈璪笑着行礼道:“是,那老臣就不打扰皇后娘娘和尚寿公了。”说完又他向我行了一礼。 嗯?什么事儿啊,还让她爹也回避。 我也对陈璪笑着行礼道:“陈相慢走。” 此时,就剩下我和陈檀檀了。 陈檀檀冲我笑了笑,说道:“佘璜,你真厉害。” “不知皇后说的是哪件事情?” “听说,皇上已经把你和绵珏的婚事订下来了,一个月内,你们就会完婚。” “是吗?这是皇上对臣的抬爱!”我假装不知道。我不能知道啊,因为这是皇上在我家和我说的! “你还挺有女人缘的,为了你,绵懿用自己的贞节给你作证,从古至今还没有哪个公主会这样的为一个男子做呢!”陈檀檀的话有点带着讽刺的味道。 “啊…是…”这话,我没法接啊! “我还听说,夏侯家的女儿已经为你怀上孩子了?” “是。” 陈檀檀走到我面前,眼神有些犀利,“还有,狄大人的妹妹也准备要嫁给你!” “皇后您真是消息灵通啊。”我尴尬的笑着说道。 “行啊你!这皇家的公主,朝中重臣家的女人,都纷纷的嫁给你,你还真是魅力无限啊!” “皇后谬赞了。这是大家对臣的错爱。” “行了,你不用谦虚了!看来我陈家如果不嫁女与你,是不是有些不合群了?”陈檀檀说的时候,眼睛不住的打量着我。 这是你们自己非要内卷,不干我的事儿啊! 等会儿!陈家也要嫁女给我?你们陈家就两个女儿啊,陈檀檀是皇后,不可能嫁我。那…难道陈檀檀今晚找我的事情,就是要把陈了了嫁给我??还有这好事?! 第九十三章 搜索吧,群蛇 “我今天和了了谈了好久,了了把你们之间的事全都和我说了。”皇后陈檀檀说道。 都说了?!这话听的,让我感觉背后冷汗直流!我战术性的向后退了半步…… “啊……了了姑娘都说什么了?”我试探的问道。 陈檀檀打量着我,说道:“你确实真厉害!宇文绵懿钟情于你,结果她的未婚夫婿黑水国二皇子就死了。这了了和你私定了终身,她的未婚夫婿也死了。你是有什么特殊的本领么?呵呵。” 嗯,我可不是有么!宇文绵懿克老公,我专门克我喜欢女人的未婚夫!我这属于特异功能,行不?! 私定终身?!这陈了了居然和她姐把这个都说了啊?!不知道我和她私会的事儿,她有没有和她姐说啊?!完了,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尚寿公!” “臣在!”陈檀檀突然这样一叫我,吓了我一跳! “尚寿公,今日在靶场之事,你是亲眼所见。”陈檀檀忽然换了一种很严肃的口气。 这是又转回皇后的身份来了啊!我赶紧行礼说道:“是。” “贼人居心叵测,致使陛下险些受难!” “今日幸亏皇后您反应过人,才使得陛下逢凶化吉!皇后您真是陛下的福星,也是天下女子的榜样!”不管怎么样,老子先给陈檀檀把高帽带上! 陈檀檀轻轻的扬了扬嘴角,说道:“佘璜,你不必这样奉承我。你不是想娶了了么?我同意了!”她最后这几个字,铿锵有力! “啊?!”这消息实在是太让人兴奋了,“谢皇后!”我赶紧谢恩。 “先别忙着谢我,我是有条件的!”果然,陈檀檀还是有条件的,“你也知道,这次的敢行刺皇上的贼人就是那雷神奴指使的,他还把他那个媚狐狸的妹妹敬献给皇上,很显然他们就是要图谋不轨!皇上被那个媚狐狸所迷惑,居然袒护她!靶场回来后,那媚狐狸就不见了影踪。佘璜,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把那媚狐狸找到,交给我。我就把了了嫁给你!怎么样?” 唉,该来的还是要来!你说你们两口子因为个小情人,折腾我干啥?!你们自己解决呗?!一个让我帮他藏,一个让我帮她找,本来没有我的事儿,这不是逼着我左右为难呢么?!然后,还都拿条件诱惑我,你们是真的知道我的心头肉在哪啊! 不过,通过她的话,我听出了有两件好事。第一,皇后不知道闪婆奴在我家,要不然她不会让我去找。第二,就是我和陈了了的事儿,居然可以圆满的解决了! 但是,这一天之内让我找到闪婆奴,这不是为难我么?!我要是交出去,皇上得弄死我;我要是交不上,这皇后也不会饶了我!虽然这交换条件,我能满足,可是,我满足了一头,就得罪了另一头! “哦?不是金衣护卫们押着那些舞娘们回京了么!怎么会不见影踪呢?”我假装诧异道。 “没错,金衣护卫们是押着舞娘回来了。可是,我去看的时候,这里面没有那雷神奴的妹妹。” “您没问问金衣护卫,是不是他们徇私把人藏起来了?” “这个本宫就不知道了!他们只是说,当时很乱,再加上觅雷族的人长的都一个样,他们也不认得哪个是那媚狐狸,以为带回来的就是全部的舞娘!”嗯,金衣护卫的说辞还是能过得去的,就和我看外国人都差不多是一样的!这样的话,偷偷跑了一个,谁也不知道。这金衣护卫都是皇帝的人,估计皇后还是忌惮,没有深问。 “难道是她趁乱也偷偷跑了?”我继续装傻道。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了!” 这皇后也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找,因为毕竟皇帝没有说雷神奴和闪婆奴是有罪的!要不然,这活儿也轮不到我头上。 “皇后,臣怕自己没这个能力啊!不如,您让陈相去找,以陈相的能力,臣相信一定会找到雷神奴的妹妹。”我只能把这活儿往外推,这可不是我能接的活儿啊! 皇后陈檀檀笑了笑,说道:“尚寿公,别担心。我安排个人协助你,你一定会办成的!”说着,她一挥手,从侧门进来个人。 我定睛一看,进来的正是凤仪卫的统领衣水凝! 皇后指着衣水凝,和我说道:“衣统领是咱们大穆第一女将!武功了得,办事稳重!哦,对了,她还是和你有点亲戚。我相信有了她的协助,尚寿公你一定会让我满意的。” 衣水凝一脸不屑的向我行了个礼,说道:“末将参加尚寿公!”她说的话挺客气,但是语气很是强硬。 得!这回皇后是在我身边安插了个炸弹,我想说不干都不行了!说是协助我,其实是我的一举一动都要在她的监控下! “皇后说的是,衣统领确实和臣有亲戚,按照辈分说,衣统领是臣的表姨。”我没有接衣水凝的话,而是对皇后说。我就是觉得这衣水凝趾高气扬的,心里反感。 皇后说道:“好!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尚寿公,在明天晚饭的时候,我希望看到那媚狐狸站在我的面前!在这期间,衣统领听你指挥。尚寿公,你可别让我和了了失望哦!我等着你做我们陈家的女婿!” 皇后说完后,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衣水凝的肩膀,说道:“水凝,接下来你和尚寿公研究一下。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了。” 我和衣水凝施礼送走了皇后陈檀檀。 衣水凝看着我,说道:“尚寿公,布置任务吧。” 我想了想说道:“今日太晚了,表姨。我看不如我们先睡一觉,然后明天再去找。”我就是故意不叫她衣统领,戳她不想提的地方!因为,我相信佘家是她心里最敏感的部分! 果然,一听我叫她“表姨”,她满身的不自在,她强忍着怒火说道:“尚寿公还是叫我衣水凝吧!我已经和佘家没有一丝关系!”说的语气,相当的决绝! 我笑了笑说道:“本来我是打算让衣统领先随我回佘府,我找个房间让你住下。然后明天天一亮,咱们就去办差。我看衣统领对佘家的误会还是很大…” “不用说了!我今晚住在相府,明天天亮我就在佘府门口等你!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任何事情的!”衣水凝打断我的话,说道。 我要的就是她这句话!这样,至少到明天天亮前,我没有人跟着! 于是,我和她约定好了,就走出了陈府。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今天晚上就争取能找到狄雨蹙,然后争取在明天找到雷神奴!然后,有机会把雷神奴送到皇帝那里,看看有没有机会让雷神奴证明清白!这样的话,雷神奴清白了,闪婆奴就自然也是清白的了!那皇帝就可以把闪婆奴带走了,我就不用向皇后交差了! 只是这希望比只找到雷神奴还要渺茫!不过,此时,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只能是赌一赌了!希望我的好运气还在! 关键的第一步,我得赌狄雨蹙在狄府!这每一步都不确定,真的是如履薄冰! 我正在想着,忽然那只雄性的相思鸟“称心”飞了过来,落在我的肩膀上! 它对我叫着,仿佛有事要对我说! 我看了看四周无人,就对它说道:“是狄雨蹙叫你来找我的么?” “称心”飞起来,在我面前盘旋,然后向着狄府的方向飞去! 我赶紧跟上它,一路小跑来到了狄府! 狄府的门口,管家正在门口焦急的等着我,见我来了,连忙说道:“尚寿公,小姐在府里等你呢!”说着,拉着我就往府里进!看来,狄雨蹙在家! 果然,我一进府,狄雨蹙就迎了过来,焦急的说道:“佘郎,你找我有什么急事!” 我看了一眼管家,管家识趣的转身离开了。 我把今天的事,简单的和狄雨蹙说了一下。然后问道:“我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驾驭得了那么多的蛇!” 狄雨蹙说道:“我不能。” 完了,这第一步就完了…… “但是,‘冷锯’能!”狄雨蹙继续说道。好嘛!咱不带这么大喘气的好不!! “它能?” “嗯!它是这方圆几百里蛇的祖宗!所以你就放心交给我吧!”狄雨蹙自信的说道。 “太好了!雨蹙!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找‘冷锯’!”我看到了一丝曙光! 狄雨蹙为难的说道:“可是,今天全城戒严,不让出城!我下午的时候想去‘乐园’都没有出去!唉,要是‘抚啼’在就好了!它能带着我飞出去!” 我把这茬给忘了!对呀!今天封城了!除非飞出去,要不然是出不去的! 飞出去?!一说飞出去,我想起个人来,冷凤凰!她能飞出去啊! 于是,我对狄雨蹙说道:“雨蹙!你现在就去胭脂行,找冷凤凰,就说我说的,让她带你飞出城去!” “啊?凤凰姑娘会飞?!”狄雨蹙瞪着大眼睛,不相信的问道。 “嗯,你别问了。就按照我说的去办!眼看天要亮了!”我着急的说道。 “我…我去找凤凰姑娘啊…你不陪我么?”狄雨蹙有些胆怯,她很希望我能和她一起。 我摇摇头,抱着她的双肩,说道:“我不能陪你。因为天一亮,我就得和皇后派来的人见面。雨蹙,这件事关系到我的生死,我的命就全靠你了!” 狄雨蹙看着认真的我,点点头,说道:“放心吧,佘郎!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完,她轻轻的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转身要走。 我拉了一下她,和她说道:“你们要是找到雷神奴,千万别惊动他。你让‘如意’悄悄的跟着他,然后让‘称心’回来给我报信!你们千万别跟着!还有,这事情很是危险,谁也不要和谁说!” 说完后,我又把重点要搜索的区域和她说了一下,主要就是以靶场为圆心,向四外寻找。 都说完后,狄雨蹙带着要救我的使命,出发了! 她们寻找的方法,就是让“冷锯”发动京城周围的蛇寻找雷神奴。找到后,报告给“冷锯”,“冷锯”在通知狄雨蹙,然后冷凤凰带着狄雨蹙去辨认,她们俩都是见过雷神奴的,所以她们确认后,就让“如意”跟随着雷神奴,然后“称心”回来向我报信。 我从狄府出来往回走,感觉自己头重脚轻的。这一晚上折腾的,实在是让人身心俱疲。不过,这才是折腾的刚刚开始。 我回到佘府,马不停蹄的回到我的屋里。屋里这两位姑娘都在心惊胆战的等着我回来。 我并没有和她们说,我去见了皇后,只是说我被陈相找去,友好的对今日靶场发生的事情做了意见交换。 听我说完后,闪婆奴的心算是放下了。她也很担心,怕自己暴露,会给我带来麻烦。 我摆了摆手,说道:“不会的!你放心吧!在我这里,是你最安全的地方!哦,对了,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你哥哥,在这期间你一定要在屋里呆好,千万千万别出去!我已经把我的人都漫山遍野的散出去了,我相信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嗯,我是漫山遍野散出去了,只不过散出去的不是人,是蛇! 我让心柔把香囊包裹好,因为毕竟这香囊的味道特殊,还是谨慎点好。 闪婆奴向我深施一礼,莺莺的说道:“佘大人如果能救得我哥哥,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为佘大人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她这句话,吓了我一跳,我连忙说道:“可别!你是皇上的人,在下可无福消受!” 闪婆奴咬了咬嘴唇,说道:“皇上…皇上没有碰我一丝一毫,恐怕…我和皇上没有缘分!” 什么?皇帝没碰过闪婆奴?!皇帝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这送上门的美女,在宫中三天了,居然动也不动?!那皇帝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宫中呢?!还秘密的把她送出来,让我保护! 不过,即使皇帝碰没碰过她,我也不能碰!这可不是心思起来就能碰的女人!想多活几年,还是离远点好! 于是,我说道:“姑娘和皇上还是有缘分的。姑娘别心急,这次事情过去后,我想皇上还是会惦念着姑娘的。” 说完,我就以困了为由,赶紧出了屋。回到厢房,我的心还是突突的跳着! 我囫囵的睡了一小会儿,心柔就过来叫我,说是门外有凤仪卫的统领找我。 我知道天亮了,就赶紧起身。心柔帮我擦了把脸,我就赶紧出了门。 到门口后,果然衣水凝在门外等着我,她是真的不想进府啊!要不是皇后叫她跟我办差,恐怕她都不会来佘府门口。 衣水凝看我出来,问我道:“尚寿公,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我说道:“我们先去京城兵马司。你知道,现在封城,我们得去让他们给我们开具一份出城许可。” 衣水凝疑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出城?据我所知,昨日是金衣护卫押送着觅雷族的舞娘们回的京,先去问问他们不就可以了?” 我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昨日金衣护卫虽然押着舞娘们回来了,但是这雷神奴的妹妹却不在其中,有可能偷偷跑了。要不然,皇后为什么要咱俩去找呢!” 衣水凝点了点头,看来皇后也没和她说的太明白了。而昨天她是保护着公主们回来的,所以对金衣护卫究竟押没押着闪婆奴回来,也是一无所知。 正在这时,我忽然看见“称心”向我飞来,落在了我身边的一棵大树上,鸣叫着! 不会吧!狄雨蹙她们这么快就找到了?! 第九十四章 逢生啦,绝处 从京城兵马司开出出城许可后,我又管他们借两匹马。我和衣水凝各自骑了一匹从东门出了京城民址。 出了京城后,我们并没有疾驰,而是一边溜着走,一边四处张望。 此刻,我关注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别跟丢了“称心”;第二件事,如何甩开衣水凝。 “称心”怕我跟丢了,也没有飞的太远,而我也不敢跟的太近,怕衣水凝怀疑。所以,我们一路走走停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在逛风景。 衣水凝一路上都在疑惑,我们要去哪里。为了不让她起疑心,我就和她闲聊起来。 “衣统领,我看你拿着弓,但是没见你拿箭啊。”我看着她手里的“玉牙弓”说道。 “心中有箭,万物皆可为箭。”衣水凝淡淡的说道。 “哦?恕我愚钝,没明白你的意思。”本来么,这云里雾里的说什么呢! 衣水凝看了看我,一甩“玉牙弓”,那俩个象牙头甩了出来,把那细丝两头一搭,弓成了形。 只见衣水凝拔了一根自己的头发,搭在弦上,瞄准身边的一颗大树,“嗖”的一声射了出去!只见那柔软的头发射中了大树,有一小半头发钉进了树里!而留在外面的头发,却软软的迎风飘动着! 哇!这一箭把我彻底震惊了!原来这就是衣水凝的实力!用软的发做箭,能入木三分,这真是神迹! 好吧,这弓的事儿,我还是不尬聊了,换话题吧! “衣统领,你知道,我之前受过很严重的伤,所以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我换了个尬聊的话题。 “嗯。”衣水凝漫不经心的答着,把她的弓一甩,收了回去。 “我醒来后,就只见过我母亲和嫂子们。对我父亲和哥哥们,我都没有什么印象了。哎,衣统领,你能和我说说我父亲和我哥哥们都是什么样的人么?” 听到我的话后,我发现衣水凝身体轻微的有些颤抖,她转过脸去,没有接我的话。我知道,我父亲和我哥哥是她心里敏感的地方。 其实我也没想在她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只是尬聊而已。可是,自从我说道我父亲和哥哥们之后,这衣水凝连简单的“嗯啊这是”都没有了,静静的骑着马走着。 我一边自己有的没的的尬聊着,一边想着如何摆脱衣水凝。 我们走着走着,前面的路出现了岔路。一条路往前是稍微平坦的路,一条是往山上走的路。前面的“称心”飞往了上山的路。 我见机会来了,指了指前面的路,对衣水凝说道:“衣统领,前面有岔路,为了节约时间,我提议咱俩分头行事。” 衣水凝看了看路,又看了看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好。” “衣统领,你是女子,你走那条平坦一点的路,我走这山路。一路上多多留意,别错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之后,咱们再回到这里碰面。”我安排道。 衣水凝犹豫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我,叹了口气,说道:“好。”她又看了我一眼,“注意安全。”说完,她驾着马走了。 望着衣水凝的背影消失,我终于长出一口气!我赶紧跟上“称心”的方向追了去!我一边追,一边不住的往后望,生怕衣水凝挑头回来,跟着我。但是幸好她没有跟来。 这山里的天气真是抓摸不定。刚刚还是晴天,这会儿忽然下起了小雨。雨虽然不大,但是有些凉。细细的雨滴点在叶子上,泛起一朵朵的涟漪。 我沿着山路走了好久,终于出了林子,来到一片很大的空旷之地。在我的对面有一个山洞,那只叫做“如意”的相思鸟就在洞口的一块石头上停着!看来,雷神奴就在这山洞里! 我把马拴在林子口,然后小心翼翼的向山洞走去。 山洞里的光线不是很好,看过去漆黑一片。我听了听,山洞里没有一点声音,只听见我四周的雨稀稀疏疏落下的声音。 我决定要进山洞。刚走到洞口,猛然间,一块巨石飞了出来!我赶紧一闪!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手里拿着一块石头从洞里“腾”的跃了出来,直奔我的面门! 我双手一擎,将石头抓住,大声的喊道:“雷神奴!是我!我是佘璜!” 石头后面的雷神奴,瞪着眼睛,咬着牙,说道:“你别想抓到我!”说着,就一脚踢向我的胸口! 只听见“哎呦”一声!雷神奴抱着脚原地打转,疼的呲牙咧嘴的!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来抓你的!是你妹妹让我来救你的!” “你别想哄我!”雷神奴捂着脚说道。 我猜到他会不信了,就拿出了闪婆奴给我的香囊,说道:“不信,你看这个!” 雷神奴警觉的把香囊接了过去,仔细的看了看,又看了看我,说道:“真是阿妹让你来的?你把阿妹怎么了?!” 我差点没一口老血把自己呛死!我苦笑道:“我能把你妹妹怎么?!是你妹妹求我!” “不可能!你一定是把阿妹怎么了!我们觅雷族的女子,怯龙囊是不会轻易离身的!更别说给一个不相干的男子!除非…” “停!”雷神奴的话被我打断了,这个剧情我不想往下听了!我也不想知道那么多,知道的越多,我越是死罪! “咱们现在先别纠结你妹妹的事情,好不?咱先研究研究救你的事儿!”我岔开话题道。 “救我?怎么救?!我现在已经是死罪了!”雷神奴横着膀子说道。 “我问你,刺杀皇上的事儿,你参与了么?!” “我为什么要刺杀皇上?!我刚当上屠龙大王!我是皇上女婿!我…”这雷神奴越说越激动。 “好好好。你先控制一下情绪。”我摆手道。他的嗓门是真大,吵的我耳朵都快聋了。 “那查查不阿刺杀皇上,你之前不知道?”我又问道。 “当然不知道!谁知道那个天杀的查查不阿,会那么大胆敢行刺皇上!”雷神奴脑子单纯,所以面部表情不会控制,那委屈不满写在他的脸上。 行!我是倾向于相信雷神奴的!这回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我更加的确信,这是查查不阿的个人行为,或者说,与雷神奴没有关系。 “那你当时跑什么啊?”我埋怨道。 “我不跑,等着那些兵杀了我啊!”嘿!他还挺有理! “可是,你一跑,不就显得你与这件事情有关系了么?你不就说不清楚了么!”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雷神奴嘟嘟囔囔的说道。 要不说,我就服这种动手比动脑快的人呢! 我平稳了平稳自己的心,说道:“我问你,查查不阿为什么要行刺皇上?!” “我怎么知道!” 这怎么好像是我的事儿是的呢!要不是事关重大,我真想锤死他! 我又深呼吸了一下,说道:“据我观察,查查不阿应该是到了靶场才有行刺的意图的。那么,你能告诉我,这些天,是不是你们觅雷族发生了什么事情?足以让查查不阿突然有了这行刺的意图?” “我…我…我不知道。”雷神奴说这个话的时候,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转动着眼珠,表情十分的不自然!一定是有事发生!这雷神奴不会撒谎,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我刚要再问下去,忽然听见林子里一阵骚动的声音!有人的脚步声,马蹄声,由远及近奔我们而来! 我看看雷神奴,雷神奴看看我,我俩赶紧闪进了山洞! 我们刚进山洞,就看见从林子窜出一百余人,中间还有一匹高头大马!坏了!有人发现我们,跟踪我们来了! 只听的有人喊道:“屠龙大王,尚寿公,别躲着了,出来现身吧!” 我听这声音有些熟悉,探头看去,说话的正是外城总督衙门主司上官杳!而他身后的马上坐着的是皇叔宇文岛! 啊?!他们怎么跟来了!真是不想让谁来,谁偏偏就出现! 我连忙小声的问雷神奴道:“这山洞可是有别的出口?” 雷神奴摇摇头,说道:“就这一个口。” 完了,看来只能从正面硬刚了! 人家既然知道我在,我也别装哑巴了,于是,我对山洞外喊道:“原来是皇叔和上官大人啊!怎么,你们也有闲心来着山里逛逛?!” 上官杳笑道:“尚寿公,你从京城兵马司一出来,我们就跟上你了!别说,你是真有办法,居然能找到屠龙大王,省了我们好多的事情!” 唉,我一路上光顾小心身边的衣水凝了,没有想到还有别人跟着我,太大意了! 宇文岛“嘿嘿”一笑,说道:“佘璜!你还不带着钦犯雷神奴出来受缚!我看在你爹对大穆有功,会给你留个全尸,并且不追究你佘家其他人!” “皇叔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是受皇后娘娘的懿旨,前来办差的!皇叔因何要杀我啊?”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心里明白,这宇文岛今天是不会让我和雷神奴留下活口的!如果是这样,那我确定指使查查不阿的就是宇文岛!因为他就是想要雷神奴死,好挑起大穆和觅雷族的战争!而如果我死了,对他来说也是搂草打兔子的好事! “哼!你勾结刺客,行刺皇上,死罪难逃!好!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放火烧洞,将你们活活闷死在洞里!反正我只要把你们的尸体交给皇上就可以!”宇文岛恶狠狠的说道。 这时,林子里又一阵骚动,有人喊道:“皇叔何必动这么大的火呢!”紧接着,又有一百余人从林中窜了出来! 我看去,为首的是左丞相陈璪,为他牵马的是衣水凝! 他们的到来,反而不让我意外。毕竟衣水凝就是陈家给我按在身边的眼线,所以,陈璪的出现也很合理! 这两伙人,一左一右把洞口外的空地围的水泄不通!看来,这回是真的死定了! 我这金甲衣倒是勉强可以护着我逃出去,但是雷神奴怎么办!如果硬拼,我还不会武功,简单的打几个人可以,可是这有二百多人,我顾此就会失彼的,没有胜算!雷神奴手里现在就有个能当盾的弓,这是远程武器,近身就派不上用场了! “哟!陈相也来了!在下何德何能啊,办个差居然有左右两位丞相前来相助!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我调侃道。 “佘璜!你别废话!赶紧把雷神奴交给我!我保证不为难你!”陈璪看着宇文岛说道。 “你看看,还得是陈相!皇叔,你学学人家!人家陈相给我开出的条件可是很诱人哦!皇叔,你还有没有什么条件可以比过陈相的了?”你们俩都来了,正好!我看看能不能从中斡旋,找到一条活路! 宇文岛看了看陈璪,说道:“陈相,你真想留佘璜这小子一命么?呵呵,恐怕也是缓兵之计吧!既然你来了,我看今日之功,你我二人平分如何?” 陈璪笑道:“哈哈哈哈,看来皇叔是不想让佘璜活着了!好吧,老臣一切都听皇叔的!”好嘛!这老小子真是狡猾啊!这样的话,我的死就主要责任在宇文岛了! 宇文岛此时不想过多口舌,于是答应道:“好!有功你我平分,有过是老夫的!” “好!” 陈璪的这一句好,我就知道,彻底要凉!果然,他们俩家兵合一处,直扑山洞而来! 正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林中着火了!众人连忙向后望去,只见几个火球从林中扔出,顿时空地上烟雾弥漫,人们乱做一团!嗯?难道有救兵?! 我和雷神奴正在纳闷的时候,一个黑衣人,蒙着面冲到我们面前,冲我们喊道:“快随我来!” 紧接着,就看林中又有几个黑衣人拿着刀冲杀出来,在空地的左侧杀出一条血路! 我刚到这里的时候,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空地正面是一大片林子,后面和右面是高耸山崖绝壁,左侧则是不太陡的山涧。 我见这机会,一拉雷神奴,随着黑衣人,直奔空地的左侧! 到了山涧口,黑衣人率先滚了下去! 我对着雷神奴大喊道:“抱好弓!”然后,一把把雷神奴推下了山涧! 只听得身后陈璪大喊道:“别让他们跑了!” 然后,我就听见一声弓响! 此刻,我顾不了那么多,抱着头,一咬牙,滚了下去! 在往下滚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耳边一阵风划过!那箭擦着我耳朵飞了过去! 余光中,我隐约看到,射箭的正是衣水凝! 我顺着山坡急速往下滚,一直滚到了山涧的底部。这里有条小溪,浅浅的,应该只没脚脖。我一路滚到了小溪里,才停下! 这时,那黑衣人过来,拉起了我,我转的晕头转向的,吃力的扶着黑衣人站了起来。 起来后,我就找雷神奴,只见他趴在他的“引雷弓”上,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幸亏他身体强壮,并无大碍。 我仰起头,看了看上面,这滚的距离可是不低,上面探头找我们的人,都跟小黑点似的,隐约的能看见! 黑衣人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我问道:“你的那些同伴没有下来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快走吧!”黑衣人催促道。 我点点头,是啊,还是先逃命吧! 我缓过来一些,就和黑衣人一起扶起了雷神奴,从一旁的树林中跑了出去。 不知道跑了多远,我们在一个山坳里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大家各自找地方,坐下休息休息。 好险啊!我这回可是真的绝处逢生了! 我拱手对黑衣人说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黑衣人笑道:“呵呵,我像是大侠么?” 我想了想,说道:“还未请教恩公姓名!” 黑衣人一边把脸上的黑纱拉下来,露出真容,一边说笑着道:“哈哈哈,永武兄调教出了个好儿子!哈哈哈,恩公谈不上!贤侄,我叫贾埔!” 啊?救我的居然是贾埔?! 第九十五章 愤怒啊,实情 我听到黑衣人是贾埔,先是一惊,因为打死我也想不到会是贾埔救的我! 我打量着,试问道:“您…您真的是贾世伯?” “哈哈哈,怎么,不像?”贾埔捋着胡子说道。 “不不,只是…”我犹豫了又犹豫,说道:“只是我不明白,世伯为何要冒死救我?” “哈哈哈哈,贤侄帮了我两次,我救你一次,不是应该的么!”贾埔的话,给我弄糊涂了! 是,在贾雍的案子上,我算是帮他们贾家找到了凶手。可是也就这一次啊,帮了两次?从何说起啊? “贾世伯,您说的话,我不明白。” 贾埔掸了掸身上的土,说道:“我儿子的案子,是你破的吧?” “是我运气好而已。” “嗯。这是一次。还有,黑水国的二皇子是你杀的吧?”贾埔抬眼看看我,说道。 这句话可是让我如坐针毡了!我警惕的看着贾埔,说道:“世伯,您说的我更不明白了。” 贾埔笑了笑,摆手让我坐下,说道:“别紧张,别紧张。放心,这件事只有我知道。那德齐延葛一死,黑水国就乱了套,我不但收复了原来的土地,还趁机占了好几块黑水国的土地!这件事上来说,你是帮了我大忙了!这就是我说的第二次!” 据贾埔说,二皇子死后,斩虎王没有将他的义子德齐延璞交给黑水皇帝,而黑水皇帝则觉得斩虎王有反叛之心,于是就打算剥夺斩虎王的兵权。就这样,斩虎王被逼无奈起兵谋反了! 现在的黑水国内,北面是黑水皇帝,南面是斩虎王,双方现在打的不可开交! 贾埔就借着这个机会,占了黑水国的几块土地,而黑水国也没有精力再和贾家军对抗! “贤侄,你不必否认。那日你在胭脂行外用‘金甲衣’救了上官杳的女儿,我就知道了,当日在角曲城刺杀黑水国二皇子德齐延葛的人,就是你!我之前还在纳闷,这斩虎王怎么会让人刺杀二皇子呢?这回我想通了,是你想为大穆,为老夫出口恶气,刺杀了二皇子!没想到,居然挑起了黑水国的内乱!哈哈哈,你还真是一员福将!”贾埔居然会这样理解…… 看来贾埔早就秘密入京了,这也是合理的,他儿子死在京城,他怎么会不来呢!而经常和黑水人打交道的他,当然会知道这“金甲衣”!看来那天在燧倾倾那里,我救上官唯怜的时候,还是暴露了! 他说的我挺不好意思的,我喃喃的说道:“呃…世伯谬赞了。” “哈哈哈,你不用不好意思。我都听说了,之前在大殿上,你怒斥黑水国的和亲团,面对他们的威胁,你说过只要皇上下令,你就会率领佘家军前去帮我!关键时刻还是咱们‘四家军’的人最团结!我听说后,很是感动!”贾埔激动的说道。 我是说过这话,不过是一时图口舌之快,没想到居然有这效果! 贾埔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心里还是担心,我说道:“世伯,今日相救,您不怕得罪……” “得罪陈璪么?”贾埔笑着看看我,然后拉了拉他的面纱,说道:“所以,我才蒙面啊!哈哈哈哈。” 也对,他穿着这身衣服,谁都认不出来! “那,您的手下万一……”我说道。 “放心吧,那几个人都是我养出来的死士,他们身上都携带着毒药,一旦有被俘虏的危险,就会服毒自尽,绝不会出卖我的!”好嘛,这贾埔连这都想好了! 贾埔语重心长的说道:“贤侄,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陈璪的人?!” 我没说话,心说,难道你要说不是?! “其实这次事情,让我看清楚了,谁是敌,谁是友。” “世伯,这话怎么说?” “我原以为,陈璪让我儿子娶他女儿,是要和我巩固联盟。谁知道,他居然是想用他女儿来离间贾家军和佘家军!”贾埔咬了咬牙,目光有些怒火! “世伯,这…” “我也不藏着掖着的了!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陈璪最开始让她女儿以帮你办案为由,亲近你,让你对她产生好感。然后,又把女儿许配给我儿子,让我们之间产生误会!”贾埔气愤的说道,“你不用否认,在你成人礼上,你和雍儿发生的争执,不就是因为这样么!如果这次雍儿没死,我们贾家和你们佘家的误会不就会越陷越深么!” 呃…贾埔是这样理解这个事儿的??!!他这脑回路还真是出奇啊!真是事情是同一个事情,只是每个人的解读都不一样!贾埔的解读,刷新了我的世界观,我只能说,牛!! “所以说,到什么时候,还得是咱们‘四家军’齐心合力,朝里的人终归是靠不住的!他们都虎视眈眈着咱们手里的兵权,也都想着要咱们四家吞食掉!”贾埔拍了下我,“贤侄啊!你做的就很好!让老夫很是感动!我听说了,皇上想要把杀我儿子的凶手就地正法,是你力荐,让皇上招我进京,当着我面再杀凶手!要不是你,老夫都无法亲眼所见,杀我儿子的凶手正法!没说的,这是老夫又欠你一个人情啊!”行啊,你爱咋理解咋理解吧…… “今日,老夫得到消息,说有兵偷偷的尾随你出了城!于是,老夫就带人跟着他们,不管怎么样,老夫都要救你!决不能让你遭了他们的毒手!”贾埔说的很是激动,他的这番话,属实给我感动到了! 我拱手说道:“不管怎么说!贾世伯救命之恩,小侄铭记于心!” 贾埔摆摆手,说道:“咱们之间,不用说这个。好了,贤侄,我只能把你们送到这儿了,接下来如何,就要靠你们自己了。记住,他日如有不顺,可去図州找我。只要我还是贾家军的主帅,定会保你!告辞!”说罢,贾埔对我和雷神奴拱手相辞,转身而去。 这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没有谁和谁一定是一伙儿的,只是看利弊而已!而且有很多时候,你也不知道谁最后会帮你!只能说,多交朋友,少树敌人。 当你做的一件事让人顺眼的时候,那么你做的其他的事,别人就会往好的方向去想,就好像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好事一样。反过来,也是一样。这就是人们的刻板印象。 贾埔走后,我看了看雷神奴,他身上有些刮痕和磕撞的伤,不过并无大碍。 “雷神奴,你也看到了,今日想要你死的人不在少数!咱们俩都命悬一线!而我,是确确实实想要帮你!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事情和我说说!”我严肃的看着雷神奴,问道。 雷神奴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那是他们到京的第二天,雷神奴接到密报,说是觅雷族发生大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雷神奴他们离开觅雷城的第二天,骊州兵马使陈戊、副兵马使尤桦带着兵马巡边,来到觅雷城。这陈戊就是左丞相陈璪的二公子。 觅雷族虽然是独立的自治区,但是因为身处骊州,所以还是归骊州管理。 由于雷神奴不在,临时主持觅雷族事宜的议会参谋褔鲁、巴泰齐就热情接待了陈戊等人。 褔鲁是阿本罗纳部人,巴泰齐是哲南部首领之子。 这陈戊来了,他们不敢怠慢,就想好好安排一下。于是,他二人合计后,就安排在哲南部的围场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 谁也没想到,一桩惨案就此发生了。大家正在喝的高兴的时候,有几个陈戊的亲兵喝多了,离席去方便。这几个亲兵喝多了,不认识路,就绕到了一个水塘边。他们在水塘边发现了一个正在洗澡的女子,于是这几个亲兵生了歹心,就把那女子给侮辱了。 这女子很是刚烈,不堪受辱,就跳入水塘里自杀了! 等褔鲁、巴泰齐他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这女子叫萨萨亚,是查查不阿的妹妹。查查不阿父母死的早,就他们哥俩相依为命。查查不阿常年呆在屠龙大王的身边,妹妹就寄宿在哲南部的首领家中。 这件事一出,褔鲁和巴泰齐不敢得罪陈戊,也可能是收受了陈戊的好处,就自作主张打算把事情压下去,只说是萨萨亚洗澡不慎,溺水而亡。并且派人来京城,将这件事告诉了雷神奴。 雷神奴一开始也是很愤怒的,但是承孝公主宇文绵宠却让他先冷静。宇文绵宠担心查查不阿知道后,会做出极端的行为,就让雷神奴先把这事放在一边,等回觅雷城再做处理。 宇文绵宠和雷神奴说,这件事涉及到陈璪的儿子,需要谨慎,她会找机会和皇帝说此事,让雷神奴装作没有发生。 听完雷神奴说的,我很是愤怒!这简直是畜生的行为!如此惨案,居然让凶手逍遥法外,真是无法无天了! 难怪查查不阿会做出行刺皇帝的事情来!我猜,一定是有人透信给查查不阿,这时间应该就是在靶场的那天! 查查不阿很是愤怒,朝廷和觅雷族对他妹妹的死居然都不闻不问,掩盖真相!所以他才会想出这极端的行为——行刺皇帝,陷害雷神奴! 他就是不想活了,也要让大穆和觅雷族都不得好过! 我愤怒的说道:“你回觅雷城再处理?拿人命当儿戏!你怎么处理!” 雷神奴此时像做错了事儿的小孩一样,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你不知道。这陈戊自从上任以来,仗着背后有皇后和陈相,就处处掣肘我们觅雷族!让我们苦不堪言!其实此次进京,我将闪婆奴敬献给皇上,就是希望皇上会喜欢上闪婆奴,然后就可以削弱皇后的势力,一旦闪婆奴得势,陈戊对我们的威胁到时候就没有那么大了,这萨萨亚的事情,我到时候一定会给她个公道的!” “这是承孝公主的主意?” “嗯。”雷神奴答道。 平心而论,宇文绵宠的办法确实是想的比较深远。 的确,只要有皇后和陈璪的势力在,谁也拿陈戊他们没有办法。 而宇文绵宠之所以瞒着不报,想的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在晚宴上,宇文绵宠串联着她的姐妹们一起说好话,就是让皇帝接收闪婆奴,然后能一点点的蚕食皇后的势力!这办法就是慢了些,但想剪除这参天大树,是需要很多的时间。 只是,他们没想到有人会把萨萨亚的消息透露给查查不阿,导致查查不阿做出了极端的行为。这行刺事情,彻底打乱了宇文绵宠他们的部署。 这样我也明白了,为什么皇后陈檀檀会一口咬定雷神奴和闪婆奴是主谋,而且一定要找到闪婆奴,她这是借题发挥,打击宇文绵宠他们!你想蚕食我的权力,那我就弄死你!这其实就是权力的争夺战! 宇文岛只是单纯的想要乱,陈璪和皇后则是想要保卫自己的权力,这两党都是各怀鬼胎,今天才会同仇敌忾! 这回我不好说谁对谁错,在权力面前尔虞我诈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渺小的人们只能是任人鱼肉!此刻,我才真的感受到了权力斗争的残酷性!而在这风暴的中心,稍有不慎,都会粉身碎骨! 我真想一走了之,远离这风暴。可是我身后有佘家,有那些支持着我的人们,一旦我走了,他们将会是灭顶之灾!我不能走,确切的说是我没法走!我这才体会到什么叫身不由己! 我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还在为变成了富家子弟,朝中重臣而高兴的不得了。现在看来,这不是小孩子的游戏,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能想到,现在陈璪和宇文岛一定撒开了网四处在找我们,而他们应该已经给我和雷神奴都定下了罪行——雷神奴是行刺主谋,我是协助雷神奴逃跑。我们俩个一旦被他们抓到,那么必死无疑! 我想了想,既然事已至此,不如破釜沉舟!我带雷神奴去找皇帝,然后把觅雷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皇帝说,剩下的交给皇帝判断!这样,只要皇帝相信雷神奴和刺杀事件无关,那么我就变成了功臣,谁也别想杀我了! 可是,现在最大的难题是,我们根本就进不了京城!先不说京城被封,我相信,陈璪和宇文岛他们一定会在京城附近给我们埋下伏兵的,等着我们自投罗网!而这事情如果不尽早解决,那么佘家将会随时有危险! 我此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雷神奴站在山坳口,用手指着远处,说道:“佘璜!你看这是哪里?” 第九十六章 确定了,婚期 哪里?我抬眼望去。出了山坳是一小片平原,对面有一座山,山脚下隐隐蒙蒙的露出一座军营。 “你认识那军营里的人?”我不解的看着雷神奴说道。 “不是,”雷神奴指着远山说道:“我认识那座山。我要是没有记错,那山的后面就是东郊靶场!” 哈?我们饶了一大圈又回到了靶场附近?!这一路光顾着逃命了,也不知道自己走的都是什么路,兜兜转转居然来到了这里。 如果山背后就是靶场的话,那么山前面那座军营就应该是御风营! 说到御风营,我想起了那拿着长藤当弓的赵暹,也想起了皇帝的旨意是让御风营善后。对呀!这御风营是直属皇帝的部队,我可以去找他们帮助!虽然说也有风险,但是总比在这等着被陈璪、宇文岛他们抓到强啊!最坏的结果,也是被御风营绑了扭送到皇帝那里!御风营是不会杀我们灭口的啊!只要能见到皇帝,就好办!他现在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把我的想法和雷神奴说了,雷神奴听了直摇头。 “那不是自己去送死!我不去!”雷神奴嘟囔着说道。 “你光想着你自己啊!你不去和皇帝说清楚,你妹妹,你老婆都会被连累的!”我恨不得给他个嘴巴子! “不会的,绵宠是皇帝的女儿,她不会有事的!”雷神奴犟嘴道。 “她是皇帝的女儿,但是她不是皇后的女儿!你不知道,昨天你刚逃走,皇后就让人把承孝公主给绑了!现在生死不明!还有,皇后让人到处抓闪婆奴,抓到闪婆奴的下场,不用我说了吧!闪婆奴现在在我家,我要是也被通缉了,我家被抄,你认为闪婆奴还有命么?!”我说的半真半假,连实话带吓唬的。 雷神奴一听我说的话,立即暴跳如雷,拿起“引雷弓”就要杀入京城去救他老婆和妹妹! 我连忙拦住了他,说道:“你先冷静冷静!你现在想要硬闯京城,根本就行不通!首先京城已经封城了,其次你认为陈璪他们不会在京城周围设下埋伏么?就等着咱俩去呢!到时候别说是救你老婆和妹妹了,咱们自身都难保!再说了,咱俩手里就你有一把破弓,我赤手空拳,你认为咱俩能打多少人呢?” “那怎么办?”雷神奴焦急的说道。 “你现在信我不?” “嗯。”雷神奴点点头。 “你要是信我的,就按我的办法做!咱俩现在风雨同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是不会害你的!”我盯着他的眼睛,充满了诚意的说道。 雷神奴想了想,说道:“好!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就是!” “好!”我就把我的办法和雷神奴说了一遍。他还是有些犹豫,不确定萨萨亚的事儿和皇帝说,是好是不好。 我对他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只有先撇清了自己和行刺没有关系,才能保住承孝公主和闪婆奴!” “可是,皇帝会信么?” “皇上信不信是他的事儿,说不说是你的事儿!反正就这一线的生机,你看着办吧。”唉,和他说话还真费劲! 雷神奴咬了咬牙,一跺脚,同意了我的办法! 于是,我们决定去御风营,然后让他们保护着我们见皇帝! 雷神奴把弓缚在背后,我撸了撸袖子,我们两个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玩命的向御风营奔去! 生机的欲望,让人的能量变的无限的大!在山前的平原上疾驰,我的眼里只有前面渐渐清晰的军营——但愿,雷神奴没有看错,那里是御风营! 渐渐的,我看清了门;渐渐的,我看清了门口的旗帜;渐渐的,我看清了旗帜上写的是“风”字——谢天谢地,如我所愿,那里就是御风营! 正在这时,我听见背后有好多人喊:“站住!”“站住!”然后就是一片人跑马奔的吵杂声由远及近! 不用问,是陈璪、宇文岛他们追来了! 我们没有回头,而是更加咬着牙向御风营奔去!我知道,到了那里就算到了安全区! 这时,只听“嗖”的一声,我侧眼看去,一只箭直直的钉在了雷神奴背后的弓上!要不是他的弓像盾,恐怕这箭就射中他的头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有一只箭带着风从我的正面射了过来,从我和雷神奴的中间飞了过去,直奔我们的身后! 我又赶紧望去,只见一名身高马大的将军从御风营的辕门策马而出,手里拿着“不朽云藤弓”——正是御风营统领赵暹! 赵暹冲我身后喊道:“衣统领!皇上让你们就护送到这吧!”原来,赵暹这一箭是阻止衣水凝的! 我用最后的力量连滚带爬的跑到赵暹的马前,“噗通”一下趴在了当场!雷神奴则一屁股坐在了我身边,大口喘着粗气! 一宿没正经睡觉,今天又跳崖,又狂奔的,我此时真的没有什么力气了! 紧随着我们,陈璪、宇文岛等人也到了御风营的门前! 赵暹喊道:“传皇上口谕!召尚寿公佘璜、屠龙大王雷神奴入营觐见!其余诸位大人先在辕门侯旨!” 哦?!皇帝在御风营内?! 赵暹说罢,就有几名士兵过来把我和雷神奴搀扶起来,往营里走去。又有很多士兵从营中出来,挡在了陈璪他们面前。 陈璪看看宇文岛,宇文岛看看陈璪,既然是皇帝的口谕,他们只好下马,站在辕门处,脸上的神色都不怎么好看! 士兵架着我们,来到了中军大帐。 一进帐中,我就看到皇帝端坐在正中。两旁站着吏部天官狄廉,刑部司法武隆等人。 我和雷神奴连忙跪下,三呼万岁。 皇帝此时看着他的这两名女婿,都弄的破衣烂衫,灰头土脸的。皇帝深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起来吧!” 听了皇帝的话,我和雷神奴都站了起来。 “雷神奴,我问你,查查不阿为何要行刺朕?你又为何要逃跑?!朕,是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觅雷族了么?!”皇帝带着愤怒的说道。 雷神奴此刻还在犹豫说是不说,他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我见他这样,连忙拱手说道:“陛下,臣已查清,查查不阿行刺的缘由!” 皇帝点了点头,指着我,说道:“好!你说说看!” 于是,我就把查查不阿妹妹萨萨亚的事情全盘和皇帝说了一遍。我说的时候,雷神奴低着头,一声不吭。 “皇上,查查不阿本来性格就怪异。他之所以有这偏激的行为,就是因为他认为是朝廷和觅雷族害了他妹妹!而雷神奴则是因为当时事发突然,他才逃跑的。行刺之事,与他无关。请皇上明鉴!”说完,我深施一礼,接下来就看皇帝信与不信了! 皇帝听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踱了一会儿步,转过头,指着雷神奴呵斥道:“雷神奴啊雷神奴!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居然知情不报!就是因为你们的知情不报,差点害得朕命陨靶场!” 雷神奴一听,连忙跪下说道:“臣有罪!” 皇帝表情凝重,思索了一会儿,指着雷神奴说道:“罚!”他看向身边的太监秦九,“拟招,东广侯屠龙大王雷神奴,从今日起,降为东广伯,罚俸禄一年,让其自省!” 哦,原来这雷神奴也有爵位的,还是个侯爵,而且是带有朝廷俸禄的。 皇帝还是疼爱他这个女婿的,这惩罚对于雷神奴来说都是不疼不痒的。只要他还是屠龙大王,是伯爵还是侯爵都无所谓。至于朝廷给的那点俸禄,罚不罚的,没什么意义。 但是,这道召一出,就说明了雷神奴和行刺的事情没有关系,它等于说雷神奴无罪,反而是保护雷神奴的诏书! 皇帝又召左丞相陈璪,右丞相宇文岛觐见。 陈璪他们进来后,皇帝大发雷霆,将萨萨亚的案子说了一遍,只是没提陈戊,只说是有士兵在觅雷城做下了惨案,而上下欺瞒不报,致使远民寒心,导致查查不阿行刺皇帝!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士兵就是陈戊的。 陈璪一直低头不语,也对,他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对劲,只好静观其变。 皇帝发完火之后,又说也不能听一面之词,所以他要派钦差大臣与雷神奴一道去骊州,彻查此事。我一听要派钦差,生怕这活儿又落我头上,连忙向后躲了躲,希望皇帝看不见我。 而陈璪和宇文岛这次居然没有人争这钦差,都是默不作声。 我知道,这案子其实好查,只是案子背后的事情,会很复杂。陈璪是没有办法争,因为这里面涉及他儿子,皇帝是不会派他去的,他此时争,反而让皇帝有想法。宇文岛不争,则是这活儿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最后皇帝宣布,认命刑部司法武隆为钦差大臣,率领团队,前往骊州觅雷城。皇帝没用我,我长出一口气,我是真的不想再搅进这件事情了。 事情都安排完后,皇帝就让众人退下了,只留下武隆、雷神奴和我。 留下武隆和雷神奴,我能理解,因为要单独和他们部署一下接下来去骊州的事宜。而留下我,让我就一头雾水了。 皇帝和他们详细的叮嘱了去骊州的事宜,也告知了雷神奴,让他随我去佘府接上闪婆奴一起回觅雷城。 一切都说完后,皇帝深叹一口气,说道:“你们记住,陈戊只能是留职查看,这是朕给你们的一道严旨!你们也不必进言,照旨办事就是!”说完,他走过来拍了拍武隆的肩膀。 看来皇帝还是要偏袒陈戊,没办法,那是他小舅子么! 我本来以为刚正不阿的武隆会极力反驳,没想到,武隆只是顿了顿,想了想,就领旨了。这出乎我的意料。 雷神奴施礼说道:“陛下,承孝公主是否与臣一起回觅雷城。”嗯,他这是想要媳妇。是啊,都没罪了,他媳妇儿对他来说很重要,得还给他了。 “她先不回,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完事后,朕会派人送她回去的。”皇帝说道。 “不知承孝公主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雷神奴一头雾水。 “参加她妹妹的婚礼!”皇帝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说道,“礼部已算好了吉日,十天后就是好日子!朕已经决定,那天就把朕的承运公主下嫁给尚寿公佘璜!她妹妹结婚,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在呢!” 皇帝的话,给我听的一愣!哇哦!我和四皇女宇文绵珏的婚礼订下来了!十天后,虽然有些仓促,但是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啊! 我激动着看着皇帝,眼泪都在眼圈里转悠,一边行礼,一边哆嗦着说道:“皇上…臣谢主隆恩!”说完,我就要跪下磕头。 “免礼吧!朕稍后会把旨意下到你们佘府,回去告诉你娘,准备好迎娶公主的事宜。朕的女儿,你们不可怠慢!”皇帝说的语气虽然很严肃,但是脸上却带着笑容。 “陛下放心,臣及佘家一定不负陛下隆恩!”我此时已经激动的浑身都在抖了! 从御风营出来,我和雷神奴一路在金衣护卫的护送下,回到了佘府。 回府后,我先去我院里,让心柔把闪婆奴带了出来。 我简单的和闪婆奴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并且告诉她,她和她哥哥都已经没事了,她现在可以和她哥哥一起回觅雷城了。 闪婆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兴奋,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见闪婆奴毕恭毕敬的向我深施一礼,柔柔的说道:“佘大人大恩大德,闪婆奴铭记于心。”然后就随着她哥哥,要离开佘府。 刚走了几步,她又转身回来,从他哥哥手里拿过怯龙囊,递到我手中,含情脉脉的说道:“这‘怯龙囊’是我傍身之物,送与恩公,望恩公收好。”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就转身离去了。 雷神奴则冲我深施一礼,我对他点点头,他也走了。 我拿着闪婆奴的怯龙囊,闻了闻,心说,这东西值几个钱啊,就拿这个谢我啊?! 心柔从我身后走过来,看着我手中的怯龙囊,笑着说道:“恭喜少爷!又要给奴婢们添一位少奶奶了!” “别乱说!” “少爷,奴婢可没有乱说。闪婆奴姑娘亲口说过,她们觅雷族的女子,怯龙囊是不会轻易离身的,如果要送人,只会送给心上人!嘿嘿,少爷,恐怕这闪婆奴姑娘已经倾心于您了!”心柔笑道。 唉,怕什么来什么。说实话,我心动了!刚才甚至想要上去拉着闪婆奴,不让她走!不过,我是真的不敢动!虽然说皇帝现在不提闪婆奴的事情了,但是,毕竟是在宫里呆了几天的,万一哪天皇帝又动了心思,我岂不是惹祸上身么?! 我正在思考的时候,卓章来报。 “少爷,凤仪卫的统领又来了,她说奉皇后懿旨,召你觐见!”卓章说道。 嗯?衣水凝来了?皇后又找我?!不知是福是祸! 第九十七章 玩耍啊,池边 “衣统领,之前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在往陈府去的路上,我找了个空隙和衣水凝说道。 “谢我什么?”衣水凝一边走,一边说道。 “谢你那一箭啊!”我看着衣水凝,诚恳的说道。 “什么...一箭。我听不明白。”衣水凝说的时候,明显脸上有些不自然。 “就是我跳下山涧前的那一箭,你放过了我。” “别自以为是!那是我射偏了而已!”衣水凝斩钉截铁的说道。她说的时候,眼睛一直不敢看我。 有些话不必聊透,点到即可。有些情愫不是想割舍就能割舍。我知道,在衣水凝的内心深处,对佘家,对我父亲,甚至对我哥哥,都有放不下。越放不下,表象的反应就越反差。所以,在关键时刻,她内心的那个自己,帮她选择了放过我。 接下来一直到陈府,我再没有问衣水凝任何话。 进了陈府,来到会客厅,管家出来迎我们。 管家焦急的说道:“哎呦,衣统领!您可回来了!大少爷又闹起来了,皇后娘娘已经过去了!娘娘说了,让您回来赶紧过去!” 衣水凝听到,连忙先我行了个礼,说道:“尚寿公在此稍等,我先去看看。”说完,转身离开了会客厅。 大少爷闹,呵呵,这已经变成太监的陈考,估计心里都是扭曲的,天天闹,很正常。 管家也向我行了个礼,然后匆匆的跟衣水凝去看大少爷了。整个会客厅,就剩下我自己了。 嘿!这就是你们陈府的待客之道啊?!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了,你们不怕我偷你们点啥呀?! 不过这没人管我,倒是一个机会!我忽然想利用这个机会,去偷偷的看看陈了了和咏浣雏!这两个小妮子,我好久都没有见到了! 于是,我从会客厅的侧门向陈府里面溜去。 这陈府的路,我不熟悉。于是,在陈府里兜兜转转的,转了好长时间,终于从一个月亮门穿了出去,来到了后院那片水池。 我知道,这水池的左边是咏浣雏的住处,右边是陈了了的住处。我应该先去咏浣雏那里,还是陈了了那里呢?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看这片水池,之前来过都是匆匆的路过。原来这水池很是清澈,水边的细柳摆动着,婀娜多姿,景色宜人。 这时,我看到水池边,有个小男孩在那里拔草玩。我走过去看,那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身穿一身红袄,他正在把拔下来的草,齐齐整整的码成一排。 我看的好奇,就问道:“你这玩的是什么啊?” 小男孩看了一眼我,手里却没有停下来,他指着拔下来的草,说道:“这些是给丫鬟们的钗。” “钗?”我蹲下拿起一根草,仔细的看着。这孩子还挺心灵手巧,他居然用草编织了一根钗的形状,在“钗头”还镶嵌了一颗珍珠。 “别弄坏了!一会儿丫鬟来,还要赏赐她们呢!”原来这小男孩,自己在这玩过家家呢…… “你会做钗么?”小男孩问我道。 我笑着说道:“这钗都是女孩玩的,男孩是不会玩的。” “哦?那男孩都玩什么?”小男孩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道。 他这一问,给我问住了,是啊,男孩该玩什么呢?唉,有了! 我把那镶嵌在草上的珍珠拿下来两颗,在脚底的泥土上抠了个小洞,然后走了俩步,在地上划了个道儿,我站在道儿后面,拿着其中一颗珍珠,对小男孩说道:“来,咱俩看谁能把珍珠弹进那个洞里!” 没错,这是我打小最会的游戏——弹弹珠儿!好家伙,不是吹,这游戏,我就没输过!不过,那珍珠当弹珠儿还是头一回!不管了,反正也是圆的,就是奢侈了点! 只见我拇指一拨,那颗珍珠滚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进洞里!得分! 我满意的对这小男孩,笑着。 小男孩被我这新颖的玩法给吸引了,放下了手中的草,也过来拿起珍珠往洞里弹去。一来二去,我们俩玩不不亦乐乎! 唉,这个时代的孩子真可怜,连弹弹珠儿都没玩过…… 汗在男孩的脸上伴着泥土,觉和成一幅泼墨画!但是,男孩的兴奋却写在那泼墨画的下面!他一边爽朗的笑着,一边奔走于洞口和划的道儿之间,忘我的弹着,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我也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玩耍了,自从长大后,这无忧无虑的游戏,是种奢侈! 我们俩个正在挥汗如雨的玩着,忽然我听到身后有一声咳嗽声!我转身看去,原来是皇后陈檀檀! 陈檀檀脸上有一丝笑容,她并没有说什么,看样子她来了有一会儿,只是默默的站在我们身后。衣水凝和几个丫鬟则站在陈檀檀的身后。 那男孩看到陈檀檀,吓了一跳,连忙掸了掸身上的泥土,跪下说道:“母后!” 他这一声“母后”吓了我一跳!原来这男孩是太子宇文烎! 我也连忙施礼说道:“臣拜见皇后娘娘!” 陈檀檀并没有责怪宇文烎,而是对身后的丫鬟说道:“去,带太子洗把脸。” 丫鬟连忙拉着宇文烎要离开,宇文烎对我眨了眨眼,看来他还没有玩够。 “快去吧,烎儿。我要和佘大人说些正事儿,等有空了,再让佘大人陪你玩!”陈檀檀说道。 我一听,也说道:“太子殿下,臣有空一定还会陪您玩的。” “好!那说定了!”宇文烎听到我的话,心满意足的和丫鬟下去了。 我是真没想到,这男孩是太子!唉,还因为和他玩,耽误了去陈了了和咏浣雏那里。不过,还好没去,这要是被皇后堵到,就坏了! “行啊!我已经有好久没看到过烎儿这样开心了。”有人给皇后搬来一把椅子,她就靠着水池边坐下了。 “是啊!天下哪有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快乐的呢!”我说道。 “好吧,今日算你一功。”陈檀檀看着我,说道。 “皇后不责怪臣,臣已经心满意足了!这功,臣万万不敢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有话要和尚寿公单独说。”皇后挥手说道。 衣水凝和丫鬟们领命,都下去了。湖边就剩下,我和皇后陈檀檀俩个人。 “尚寿公为何不在屋里等我?”陈檀檀问道。 “回皇后的话,臣听闻皇后去大少爷那里,以为一时半刻您不会回来,就出来走走逛逛。”我回答道。 “是啊!我弟弟被贼人所伤,内心苦闷,性情大变!这天杀的贼人,如若让我抓到,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以解我心头之恨!”陈檀檀恶狠狠的咬着牙说道。 她说的话,让我心惊,我稳了稳情绪,说道:“皇后,气大伤身。臣认为,这贼人早晚会被拿住的,请皇后保重凤体。” “哦?”陈檀檀眼神犀利的看着我,“尚寿公认为贼人会被拿住?” “一定会的。” “尚寿公可知这贼人如何进的我陈府的?”陈檀檀继续盯着我,追问道。 “呃…臣不知。”我被她问的有些心慌,咽了咽口水,说道。 “原来,有人偷偷在我陈府后面打了一条密道,这贼人就是从密道进来的!”陈檀檀语气有些怪异,我怎么听着都像是在说我,“尚寿公,你猜猜这打密道之人打这密道是做什么用的?” 我当然知道了!我就是从这密道和咏浣雏、陈了了私会的,我怎么会不知?! “臣…臣觉得应该是来偷东西的。”我答道。 “呵呵,这回,你和本宫想到一处了!不过,这偷是偷,到底是来偷东西的,还是来偷人的,就不一定了!”陈檀檀此刻脸上的笑,让人看了发麻! 我不知道陈了了都和陈檀檀说了什么,有没有说我俩在陈府里私会的事儿,如果说了,那这偷人说的就是我!但是,我此刻我也不能承认,因为如果陈了了没有说,那我不就是不打自招了么?! “不过,偷人这事在我陈府是不会发生的。”陈檀檀话锋一转,“我陈家的女子都是冰清玉洁,洁身自好的。倘若有浪荡子想要逾越礼法,是万不可能的!” 浪荡子?说谁呢?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皇后说的是,这浪荡子无论是达贵官人还是穷酸书生,都是不可能入陈家的法眼的。”我反讽道。因为我记得上次在陈了了窗边听陈璪说过,这皇后陈檀檀在嫁给皇帝之前,曾经和一个姓吴的穷书生发生了感情。这会儿,我就拿这件事,作反击——温柔的反击。 皇后陈檀檀听了,脸色当时就变了,她急促着呼吸,显然是被我伤到了! “佘璜,你知道的还挺多啊!我问你,是了了和你说的么?!”陈檀檀激动的说道。 我想了想,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不是了了小姐说的。既然聊到这儿,请皇后稍安勿躁,臣有肺腑之言想说。” “你说吧。”陈檀檀稳了稳情绪。 “据臣认为,皇后是天下最好的姐姐、女儿、母亲,皇后对家人都是掏心掏肺的好,只是对自己…不好!”我说的最后两个字,很是用力! 陈檀檀上下动了动眼睛,说道:“怎么说?” “皇后为了陈家,牺牲了自己。您护着弟弟妹妹,护着太子,护着陈相,可是在您自己的情感上,您却错过了最爱!有些人错过,就是一辈子!” “不要说了!”陈檀檀红着眼睛,摆着手说道,“佘璜啊,你这话是大逆不道,你知道么?!今日此处就咱俩,我当没听见,以后不许再说!”她说着,声音是颤抖的,手也是颤抖的。我知道,我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她没想到,我会当着她的面说这些!确实,这话要是让皇帝听到,我就是砍头的罪过!这不就是说,皇后嫁错人么! “佘璜,你是真有本事!你坦白说,那我也坦白说!今日无论你是否将那闪婆奴带来,我都希望了了能过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而不是像我!”陈檀檀说着,眼睛望着陈了了的院子,“我知道,你和了了是通过那密道相会的,至于那密道是不是你挖的,我不确定。要不是有贼人从密道进来伤了陈考,你们俩个还会偷偷的相会。” 哦,原来你们家这样认为的啊!好吧,那密道相会的是我,不过,伤陈考的也是我!哈哈,你这样说,我倒是可以承认! “是!皇后明察秋毫!在臣得知密道被堵后,臣也是心急如焚!这天杀的贼人,害得我无法再见到了了!所以刚才臣溜到这里,就是想偷偷的去看看了了!”我此时说的无比沉痛!我说的有真有假,有实有虚! “可是你这回救了雷神奴他们,就是害了陈戊!你知道吗?了了和她二哥感情最好!如果这次因为你,陈戊有什么闪失的话,了了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陈檀檀严厉的指责我道。 她说到陈戊,我忽然间明白了皇帝把我留下来听他给武隆和雷神奴单独布置事宜的用意——皇帝是想通过我的嘴告诉皇后,他不会为难陈戊!也是想让我跟皇后有个交代,不想让我和皇后、陈家结上死疙瘩! “皇后息怒,陈戊大人不会有事的!”我淡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陈檀檀问道。 “因为,今日皇上曾当着臣面,给武隆大人下了一道严旨,无论他们在骊州查到什么,陈戊大人最多只能留职查看!” “什么?皇帝真的这样说?!”陈檀檀听的很是惊喜! “千真万确!皇上下的旨,臣怎敢胡编!”我施礼回答道。 “太好了!”陈檀檀双手一拍,兴奋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一下她兴奋的有些过度,一下子没站稳,“啊!”的一声,跌跌撞撞的就要摔倒在旁边的水池里! 我见到,连忙冲上去,一把抱住了陈檀檀,双手往回一揽,将她抱在了我的怀里!她也害怕的用双手抱住了我的脖子,她的脸贴到了我的脸上! 我们俩个缓过神儿来,此时已经是四目相对,眼和眼之间,唇和唇之间,只有0.01公分!我能感觉到她心脏的跳动和她香气扑鼻的气息! 第九十八章 筹备吧,大婚 这香艳的场景,让我的喉咙发干,不住的咽着口水!我看着陈檀檀,抱着她,轻轻的慢慢的将她转到安全的地方,她也面红耳赤的盯着我,呼吸有些急促! 因为陈檀檀和陈了了姐妹长的很像,我此时在她脸上,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后的陈了了的样子!十几年后,了了还是这样风姿绰约,美丽动人! 不行!我不能胡思乱想!我不停的提醒自己,千万要冷静,这是皇后!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陈檀檀正处在这虎狼之间!我相信,皇帝已经好久都没有碰过她了!此刻,我这样一个热血青年这样抱着她,她难免会控制不住自己!此刻,只要我稍微有所逾越,就会万劫不复! 不过,这事儿不怨我啊!你们陈家又不是没有会客厅,您说您非要在这水池边弄把椅子坐着干什么啊?!喜欢在户外坐着,行!您能不能离水池远点啊?是不是以为自己很酷啊! 谈事儿不想让别人听见,行!你让他们离远点就可以了啊!为什么非让他们都下去啊!您说您身边就我一个人,您是皇后,您出了危险,我能不救么?!那救人能没有肢体接触么?!您这年纪,我这岁数,有肢体接触,能不产生些风花雪月的想法么?! 把陈檀檀转到安全的地方后,我连忙把手收了回来,低着头,嘴里叨咕着:“这是皇后,这是皇后,这是皇后…” 陈檀檀本来和个木头人一样傻在那里,听到我叨咕的,“噗嗤”一笑,说道:“是皇后怎么了?” 我去!姐姐您这话问的,我刚刚建立好的防线,差点破防了! 我赶紧稳定了稳定我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行礼说道:“没…没怎么。皇后您没事就好!” 陈檀檀长舒一口气,说道:“刚才多亏了你。” “这是臣应该做的。” “佘璜,我再问你一次,皇上真的下旨让武隆他们放过陈戊么?”陈檀檀此时缓过了情绪,继续刚才的问题问道。 “臣以性命担保!皇后,其实不管怎么说,陈戊大人都是皇上的亲戚,皇上还是会向着他的,您说呢?” 陈檀檀点点头,说道:“嗯,你说的不错。好吧,这件事,我就不与你追究了!” “那,皇后之前您答应臣的事儿…”我心说,你不追究了,但是我的好处,我不能忘啊! 陈檀檀看着我微微一笑,说道:“呵呵,你是说了了啊!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你不必再问了!” 从陈府出来,我一路上都在琢磨,皇后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但是,我也不好追问,究竟是嫁不嫁给个痛快话不行么!我最烦这么唠嗑的! 这次到陈府,陈了了和咏浣雏,我一个都没见到。 陈了了被陈璪锁在屋里,我倒是不担心。反而,我有些担心咏浣雏!我这几次来陈府,都没有见到咏浣雏的身影!按理说,咏浣雏是陈璪的夫人,她不可能一面都不露啊! 她可千万不要出事!因为,如果我和陈了了私会暴露的话,陈璪顶多是训斥她几句。如果是我和咏浣雏的私会暴露的话,那她就会有生命危险的!毕竟一个是女儿,一个是陈璪的夫人! 除了担心咏浣雏她们,我还担心狄雨蹙和冷凤凰她们。于是,我又去了狄府和胭脂行。 狄府的管家告诉我狄雨蹙昨晚走后,就没有回来。 而胭脂行里,我也只见到了沮献娣。沮献娣说冉墨溪和冷凤凰都没有回来,燧倾倾去什么李夫人家,张夫人家的送货上门了。 冉墨溪没有回来正常,因为她要去觅雷城,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早知道雷神奴知道事情的始末,就不派冉墨溪去那么远了。 而狄雨蹙和冷凤凰没有回来,也让我很担心。毕竟今日很是凶险,希望她们都能平安的躲过。这时候就看出来手机的最要性了!要是有手机,我打个电话,就能知道她们的情况,不至于在这干着急! 算了,我的这些担心此时没有什么用,就希望一切都好吧!我决定先回家休息休息再说。 刚到佘府,一进门,母亲就带着扈婉嫦、夏侯巧淑她们兴高采烈的迎了出来! 母亲拉着我,抑制不住兴奋的说道:“祈康!刚才圣旨到了!你和承运公主的婚事订下来了!就在十天后!皇上让咱们好好准备准备!太好了!你终于就要成驸马了!还是四皇女的!太好了!”说着,母亲的眼睛都有些泛红了! 我知道,能娶四皇女承运公主,是母亲最大的心愿!这回也算她如愿以偿了! 而扈婉嫦和夏侯巧淑也是满脸的开心!我也知道,这对于她们来说也是好事!因为,公主嫁过来之后,她们就可以过继给我了,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媳妇儿了! 看着眼前这一个比一个高兴的女人,我也很是感慨!要知道,在上午,我还差点死了,差点这佘家就要灭门了!这大悲和大喜的转换,往往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 接下来,我也决定不再掺和任何事情,安下心和母亲她们一起筹备大婚之事。母亲再得知这大喜之事后,身体也好了许多,每天操忙这,也不觉得累。 我也问了母亲,外公去哪了。母亲告诉我,我成人礼的第二天一早,外公就继续去云游四海了。用外公的话说,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他把我扶上马,送我一程后,接下来就要看我自己的了!我同意外公的想法,毕竟外公已经那么大岁数了,该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了,再让他为我操劳,我实在是不应该了! 母亲主持大局将府内的几个院子重新分配了一下。母亲说,我成婚后,就是这佘府正真的老爷了,所以,前院原来父亲和母亲的那个正房就由我和公主住。而母亲则住在后院,原来我的那个院子里,当她的太夫人了。扈婉嫦和夏侯巧淑的院子不变,只不过已经都是妾的院子,不再是少爷院子了。 在正房侧面有个小院,母亲把心柔安排在那里住。这样她既可以离我近些,又不至于打扰到公主。 我和母亲说,那是不是还得多盖几个院子。母亲问为什么,我说那不是还有狄大人的妹妹,以后万一还有别的嫁过来的女人呢! 我没敢和母亲挨个提名,因为我怕母亲一时接受不了。在我心里算计的,还有陈了了、咏浣雏、蒲青橘、燧倾倾、冉墨溪、宇文绵懿……好吧,我承认,我真的好渣啊…… 知子莫如母,母亲早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母亲告诉我,等我大婚后,我就是佘府的老爷了,到时候想娶几房媳妇儿,想盖几处院子,都是我的事儿,她到时候也就放手让我自己折腾! 我听母亲说的,吐吐舌头,不敢再问下去了。 就这样,在迎接婚礼的筹备中,我们一家上下,紧张、严肃、团结、互助。 一转眼,忙忙乎乎的弄了八天,一切事宜都基本上差不多了。 这天下午,我正在屋里检查哪里还有纰漏的时候。母亲带了一个人进来,我一看,吓了我一跳!母亲带来的人正是燧倾倾! 母亲和我介绍说:“这位是咱们京城最有名的倾倾胭脂行的燧老板,好多夫人小姐都在她这里订购胭脂首饰。我今天把她请来,是因为我之前让人在她这里订了几匹上好的红布,让她过来看看,帮忙把新房布置一下。” 燧倾倾装作不认识我,娇柔的行礼说道:“小女子拜见尚寿公。恭喜尚寿公,娶得公主,这是咱大穆天大的喜事!太夫人把这布置新房的活儿给了我们胭脂行,这是小女子莫大的荣幸!” 我也装作不认识燧倾倾,说道:“哦?燧老板生意做的大呀!这布行的买卖,现在都接了?” “尚寿公取笑了,是因为我识得一古法染布的匠人,他为我染了一批上好的红布。本来是不卖的,但是太夫人不嫌弃,又是为公主和尚寿公的大婚而用,这等好事,我怎能不拿出来!”说话还得燧倾倾,有理有据,能说会道。不过,你要说你不是专门为了我的大婚准备的,打死我,我也不信! “好!那就有劳燧老板了!”我也客套着说道。 燧倾倾又施一礼,就让人把布拿了进来。我一看,拿布的人是狄雨蹙、冷凤凰和沮献娣! 好嘛,你们这是组团上我家来探路来了! 她们几个都是打扮成丫鬟的装扮,路过我的时候,都偷偷的笑了笑! 这时,在我身边的心柔也都认出她们来了,心柔眼珠一转,拉起母亲说道:“夫人,刚才大少奶奶询问入门礼节的事儿,奴婢不懂。这回您回来了,奴婢陪您去瞧瞧,这里就交给少爷吧。”说完,心柔冲我眨了眨眼,拉着母亲就出去了!这心细如尘,聪明伶俐的小丫头,真招人疼! 母亲和心柔走后,我看着屋里这几个小妮子,轻声说道:“你们行啊,这么大胆,混进佘府来了?” “您的小少奶奶非要来的,说是想你了,怕过两天大婚的时候,你没时间。我这不也是助人为乐么!”燧倾倾用眼睛瞟着狄雨蹙,笑着说道。 狄雨蹙被燧倾倾说的,小脸像熟透的苹果似的通红,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盯着燧倾倾,口气略带暧昧的说道:“我看就是你想我了!别糊弄我什么古法匠人,这布是你早就为我大婚准备好的,是不是?!” 燧倾倾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见我识破,主动往我面前凑了凑,低声莺语的说道:“是又怎么样?!你敢娶我吗?”她眼神中带着妩媚的挑衅! 我真的治不了她!我最害怕的两样东西——冉墨溪的冷和燧倾倾的媚! 算了,我不是燧倾倾的对手……望着她那勾人的眼神,我败下阵来!于是,我转移了目标。 我走到狄雨蹙面前,说道:“你这几天去哪了?我去狄府找你,说你没有回来,让我担心死了!” 狄雨蹙刚想回答我,冷凤凰抢先说道:“这事不能怪朱雀女神!全是因为我!那天我们找到那个你要找的人后,我就让朱雀女神带我去见了雀仙!我潜心的和雀仙通神,这才耽误了些时辰,没有及时回来!” 原来,狄雨蹙当时去找冷凤凰帮忙,答应了冷凤凰,事成之后带她去见“抚啼”。而冷凤凰见狄雨蹙能与“抚啼”交流,还能驾驭,当场就认了狄雨蹙为“朱雀女神”!冷凤凰现在对狄雨蹙是崇拜的不行!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是不是也得崇拜我啊?”我调侃道。 “为什么?”冷凤凰问道。 我一把把狄雨蹙搂到怀里,笑着说道:“因为,我是女神的夫君啊!” 冷凤凰一听,明白我的意思,捂着嘴,笑了起来。 狄雨蹙被我这一搂吓的赶紧推我,说道:“你干什么呀!这是你家!让人看到怎么办?” 这时忽听门外有人说道:“已经让人看到了!能怎么办?嫁过来不就好了!” 我们顺声音看去,是夏侯巧淑! 只见夏侯巧淑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手被玉蝶搀着,走进屋来。 “二妹!”燧倾倾见到夏侯巧淑,格外高兴,连忙迎了上去,扶着她说道:“听说你有喜了,我高兴的不得了!那天本来想找你喝酒聊天来着,但是佘璜说你怀孕了,就没敢叫你!你可想死姐姐了!你说你这么需要保护的时候,还来回的溜达什么呀?为什么不在屋里养着啊?!” 狄雨蹙也从我的怀里挣脱了出去,兴奋的说道:“恭喜二姐,我也好想你呀!” “大姐,五妹,我没事的。即墨先生说过,我得有时间多走动走动,对胎儿好!我也好想你们啊!这不,刚才我听说大姐来了,我能不过来看看你们么!”夏侯巧淑怀孕后变得会说话了,也对,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想法上自然就不同了。 燧倾倾又给夏侯巧淑介绍了一下冷凤凰和沮献娣。这屋里顿时的热闹了不少!几个女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的很是开心! 这时,门外又来人了,是卓章领着九公公来了。 我连忙施礼道:“九公公来府,可是皇上有事找我?” 九公公施礼道:“尚寿公,皇上有要事召您即可入宫。” 哦?皇上召我有事?哦,应该是婚礼的事儿,“好,我这就随公公入宫。” 说罢,我让夏侯巧淑招呼燧倾倾她们,就随着九公公去了皇宫。 到了御书房,见到皇帝,我跪拜,口乎万岁。 皇帝摆摆手让我起来,说道:“祈康,你筹办的这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臣已筹办的差不多了,请皇上放心,婚礼之时定不会让您丢脸的。”我回道。 皇帝点点头,面色凝重的说道:“婚礼的事儿先放在一边,朕有十万火急的差事要交给你办!” 啊?又来活儿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比公主大婚还重要啊? 第九十九章 仓促啊,远行 “请陛下吩咐。”我拱手行礼道。心里隐约的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皇帝长叹一口气,说道:“武隆暴毙了!” “什么?武大人不是刚刚率领钦差团队前往骊州么?怎么会?”我惊讶道。 “是啊!朕刚刚收到加急呈报,两日前武隆等人刚行至九沓郡。夜间住宿之时,武隆偶感不适,回屋后,被人发现暴毙在床上!”皇帝忧心忡忡,语气有些凝重。 “敢问陛下,武大人的死因可曾查明?” “来报说,是突发心疾。” 突发心疾?怎么会这么巧?这也太蹊跷了! “从古至今啊!朕还没有听说哪个钦差大臣会突发心疾,死在路上的!这也是开了历史之先河!”皇帝眼望远方,眼神中有许多的无奈和愤慨!“佘璜啊,你说朕应该怎么做啊?” 怎么做?哼哼,你不会是想让我去查吧?!唉,皇帝都问到这了,我也不能装傻了…… “陛下应该即可再派钦差前往九沓郡,查明武大人的死因。”我不情愿的说道。 皇帝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道:“你说的对!应该即可再派钦差!只是,你觉得,我应该派谁去?” “此次钦差,不光要查武大人的事,还有接手武大人继续前往骊州,处理觅雷族的事。所以,只能是朝中重臣。”我回答道。 “好!你说说人选。”皇帝指着我说道。 我这时候,真的怕事情落在我头上,虽然我感觉皇帝就是想让我去,但是,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回答道:“回陛下,陈相为官多年,是朝中之元老,做事精明干练,老成稳重,臣认为是钦差的人选!” 我先把这活儿推给陈璪,他要是离开京城,我就有机会去找陈了了和咏浣雏了! 皇帝摆摆手,说道:“骊州之事,涉及到他儿子,这事不能交给他。” “那,皇叔乃国之栋梁,万臣之楷模,又是陛下的亲叔叔,想必定会不负圣望的!”左丞相不行,那就右丞相吧。 皇帝又摇摇手,说道:“皇叔年迈,此次长途跋涉,怕是折腾不起,这事也不能交给他。” 他怎么就年迈了?那天在山里抓我的时候,宇文岛骑着马,追我追的可有劲儿了!你不想让他去,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莫非皇帝心里有数,他也知道,这几次事情的背后,都是宇文岛在捣鬼? “吏部天官狄廉大人呢?” “狄廉做事谨小慎微,畏手畏脚,不是人选。” “户部司徒夏侯春大人?” “夏侯春喜怒于色,易被人左右。” 哦,和着你手下这些一品大员都啥也不是啊!那你还用他们干什么啊?!都撤了换人吧! 我知道,皇帝等我自己举荐自己呢!毕竟我和他闺女大婚在即,我主动请缨,他在他闺女那里也好说话!皇帝还真有意思,跟我玩这小算盘! 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就是贾埔,他现在在京城呢!上次他救了我,这次我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我知道皇帝想找一个与骊州各方势力都没有太大瓜葛的人来处理此案,那贾埔和我一样,都是不错的人选! 于是,我说道:“陛下,不知尚褔公贾大人是否已进京?臣素闻贾大人办事果断刚毅,且与骊州官员没有往来,可为钦差之人选。” “贾埔!”皇帝站起来,踱了几步,“他倒是个人选。不过,黑水国现在正在内乱,図州边境更需要他坐镇,严防生变!他此次进京,只是想让他亲眼见到杀害他儿子的凶手被正法而已。要不是你和绵珏的婚事期间不可动刑,他早就应该回図州了。” 得!他也不行了!看来就剩下我是最合适的了呗? 皇帝看了看我,说道:“还有什么人选么?”皇帝,您老人家是真有耐心啊!我服了! “陛下,如果陛下不嫌弃臣愚笨,臣愿为这钦差,为陛下解忧!”皇帝都给我逼到死胡同了,我再不表态,恐怕是不行了。我只好咬着牙说道。 “好!朕不嫌弃你愚笨!”皇帝终于得到了他满意的答案,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这是自谦好不好?!皇帝你是不是听不明白话?! “只是,臣与承运公主的婚事…”我说出了我的担忧。皇帝你不会是想要赖账了吧?这一波三折的婚事,眼看就要圆满了,这回又要吹了?! “吉日是不能改的。所以你与绵珏的婚事,照常举行!只是,一切从简!婚事过后,你就立刻前往九沓郡办差!”皇帝倒是没想赖账,这还好。过后立刻办差去,这也不给个喘息的时间,放在我们的时代,这婚假可是十多天呢,好吧?! 算了,至少公主我肯定能娶了,其他的就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吧…… “臣谢主隆恩!”看到没,我还得感谢他…… “佘璜听旨。”皇帝回到龙椅坐下,说道。 我赶紧跪下,施礼说道:“臣在!” “佘璜,朕认命你为钦差抚远使,专项负责调查觅雷族女子萨萨亚一案,兼前任钦差武隆暴毙之事。朕赐你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此外,朕许你临机专断之权,密折独奏之权,允许你自行挑选随行人员,自行组建护卫队,你挑选好了之后,上报朕即可!望你不负朕望,不偏不倚,将案子给朕查个水落石出!”皇帝说道。 “臣遵旨!臣定竭尽全力,替皇上查出实情!”我叩首说道。 临机专断,我可以做我任何觉得对的事情;先斩后奏,我可以杀我觉得任何可杀之人;密折独奏,我可以参任何我觉得应该参的人。这几条,皇帝可以说给了我天大的权力! 我还能自己挑选随行的人员,最关键的是我可以自己组建护卫队,也就是说,我可以带兵前往!好吧,皇帝已经把能给我的权力都给我了,这是对我莫大的信任! 皇帝又说道:“佘璜,我给了你这些权力,你可要慎重使用!一旦你做的有所偏颇,朕也是不会饶了你的!” “臣谨记!”我当然知道,这些权力虽然给我了,但是我要是乱用的话,皇帝也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的! “对了,还有。你还记得朕给武隆他们一道严旨么?”皇帝问道。 “臣记得。无论查出来的结果如何,陈戊只能是留职查看!”我就知道,皇帝是不会忘了这件事的! “嗯,你记得就好。”皇帝点了点头。 唉,看来此次前往,我还是得小心谨慎!陈戊,皇帝都放过了,那其他更重要的大臣,我也是不能轻易就碰的!看来,我只能是弄些小鱼小虾,大鱼还是不能吃啊!不过,我有密折独奏,一旦涉及到了重要的人物,我倒是可以请示皇帝,即使皇帝不让我弄他们,皇帝也会知道一二,这样我就不是太难做! 从皇宫出来,我脑子里先想的是,我都带谁去骊州。 首先,我得带着即墨晖。不管如何,既然要查案,我的这个首席验尸官必须得带着。 然后,我得带着通晓朝廷律法,会写文案,懂得各种规章制度的人。这个人选,我想到了那红脸的迟琼,他最合适。而且,还是我们佘家一党的人。 护卫队方面,我得带着白帆。他的异神军可以起到保护我的作用。 卓章留下保护佘府,贴身保护我的任务,就让符渊带着随身的护卫就可以。 此外,我还想让在京城外的宁复和他的风信子营出一部分骑兵随我一起前去骊州。这样,步兵,马兵,远程的异神军三路人马保护我,可以算是万无一失了。 只是此去骊州,一来一回最快也得几个月的时间,有些事,有些人我都得安排一下。 于是,我先让卓章带我去了风信子营,见了宁复。我和宁复约定好,我大婚后的第二天,宁复亲自率领一百名骑兵到京城南门外等我。 我又担心宁复离开风信子营,营中无人管理。宁复向我推荐了两个人,就是欧启的四子欧勤欧季松和五子欧劲欧幼柏。这两个人现在被欧启安排在风信子营历练,都是可用之材。 我一听很是高兴,“既然是欧老将军的儿子,那就是咱佘家军的子弟!” 于是,我同意了宁复的安排,并且还亲自简短但亲切的接见了欧勤和欧劲,让他们暂时管理风信子营。 风信子营的事儿安排妥当后,我又让卓章驾车带我去了火器处。 到了火器处,我和白帆、黄挚、蓝灿说明了情况,这哥仨都争着要去。我最后决定,白帆率领五十人各自携带轻便简易的武器,在我大婚后第二天,去南门外等我,随我前往骊州。蓝灿负责暗中秘密保护佘家和胭脂行,黄挚留下来管理火器处。 蓝灿听我让他保护胭脂行,很是高兴。而黄挚也明白,我留下他,也是让他保护石林山上的蒲青橘她们。 我必须得谨慎些,因为我离京会有数月,这期间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所以,小心驶得万年船。 提到蒲青橘,我决定去趟石林山。好久都没有去见她了,确实有些想她。 我此次见她,一是告诉她,我将要和公主大婚的消息,这件事我必须得亲自告诉她。二是告诉她,我将要去骊州办差,这样她守孝百日的时候,我没办法来接她了。如果她不着急,就等我从骊州回来,再来接她。 蒲青橘听我说完,很高兴我能和公主大婚,她还祝福我们能白头到老,永结同心。这话我怎么听,都觉得酸意满满。 蒲青橘还告诉我,她打算在守孝百日后,下山和雨竹重新把粮行开起来,也算是继承了她父亲的遗志。 我赞同她的想法,虽说是女流之辈,但是你看看燧倾倾自己不是也把胭脂行弄的有声有色的。我只是担心蒲青橘她们,没自己做过事情。 蒲青橘笑道:“我毕竟是在粮行长大的,从小耳读目染,不用担心。” 经历了这丧父之痛,又在这心明庵静心的跟谨善师太修禅了一段时间,现在的蒲青橘变的稳重,成熟了许多,让我刮目相看。 我嘱咐卓章让他有空的时候多帮帮她们。而且让卓章帮忙联系风信子营,可以让蒲青橘的粮行直接对接佘家军。这样蒲青橘的生意就会源源不断,而佘家军的粮草由蒲青橘提供,我也很放心。 蒲青橘笑道:“那我岂不成了你的后勤将军了。” 我坏笑道:“不,你是我的贤内助将军!” “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好别扭!将军就算了,只留下贤内助吧。”蒲青橘并没有反驳我,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贤内助”,这让我一时没有适应。 我想了想,还是问了我最想问的问题。我一脸正经的说道:“青橘,等我回来,你愿意也嫁给我吗?” “你呀,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好心给我联系生意呢!原来,是打算吞并我的粮行啊!”蒲青橘开玩笑道,“算了,我本来还打算把粮行叫做‘蒲氏粮行’呢!既然早晚被你吞并了,我到时候就干脆叫‘佘氏粮行’吧!省得还得改名!” 她虽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是她的这句玩笑话,让我吃了定心丸! 从石林山出来,我们回到了佘府。折腾了一大圈,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我刚到佘府门口,就看到燧倾倾她们从佘府出来。 想想也挺好玩,我和公主——也就是我的正妻的婚房,是由我其他女人布置的。这和谐的画面,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哈哈哈! 我让上她们几个上车,送她们回胭脂行。 回到胭脂行后,我把我要去骊州办差的事和她们简单的说了一遍。 狄雨蹙听到后,想和我一起去,被我拦了下来。因为,此去骊州,风险未知,虽然我是钦差,但是上个钦差不是也莫名其妙的暴毙了么?再说了,她的那些动物,实在是带着不方便。狄雨蹙很是失落。 燧倾倾安慰道:“五妹,他毕竟是去办差,不是游山玩水。等他不忙了,再让他带着咱们出去玩。” 狄雨蹙想想,也只好作罢。 燧倾倾又对我说道:“你此去舟车劳顿,确实身边需要个人照顾你的起居。这样吧,我让献娣陪你去。这孩子干活麻利,手脚勤快。有她去,我们都会放心的。” 我想了想,同意了燧倾倾的安排。因为,等我大婚之后,我打算让心柔留下来照顾宇文绵珏,而我身边确实没有人照顾我的起居。这沮献娣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决定后,我让沮献娣也和白帆他们一样,到时候在南门外等我。 我又安慰了狄雨蹙,告诉她,等我回来,我就娶她过门,让她在这段时间准备准备。狄雨蹙一口答应了!她刚才紧锁的眉头,这时候一片乌云散了。 临出门的时候,我又嘱咐燧倾倾。告诉她千万别让冷凤凰知道朱柴山他们的事情,燧倾倾一口答应了。 都说完后,燧倾倾含情脉脉的问我道:“那,等你回来,你娶我过门么?” 我看着她,肯定的点了点头。我们俩个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和她们告别后,我又回佘府。 进府后,我打算去告诉母亲,我要去骊州办差的事儿。 我刚走进客厅,就看到,陈璪和陈了了在客厅坐着,母亲正和他们说话! 嗯?他们怎么来了?! 第一百章 谢幕啦,初生 陈璪见我进屋,迎上来拱手笑道:“哈哈哈,尚寿公回来了。老夫可是等你好久了!” “是啊,祈康。陈璪带着陈小姐都在这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回来呀!”母亲一边说着,一边用一种喜悦的眼光看着陈了了。那种眼神给人一种,母亲很喜欢陈了了的感觉,让我隐约的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情! “哎呀,陈相。真是对不起了,今天要忙的事儿太多了,实在是怠慢了。不知陈相找我有什么事情么?”我拱手还礼问道。 母亲责备我道:“还说呢!你做的好事!”母亲责备我的同时,我看到陈了了害羞的低下了头。 嗯?我做啥好事了? 陈璪笑着把话接过去,“哈哈哈。老夫今日前来,一是贺喜,恭喜尚寿公与公主即将喜结连理。二是为了小女了了,”说着,陈璪招手把陈了了招到身边,“尚寿公啊,老夫今日可得向你讨个公道,哈哈哈。” “哦?陈相有什么公道要找我讨?”我诧异道。 “有什么公道?尚寿公,小女未婚先孕,这公道,我是不是得找你讨啊?”陈璪看着我,严肃的说道。 什么?!陈了了也怀孕了?!这真是天大的喜讯啊!难怪母亲用那种眼神看着陈了了,看来她已经知道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给惊呆了,我直勾勾的看着陈了了,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尚寿公?”陈璪看我发呆,叫了叫我。 我连忙回过神儿来,说道:“是。” “尚寿公,可否给老夫一个交代呀?”陈璪问道。 对呀!这陈璪是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啊!这可是我理亏了!不管怎么说,人家未出阁的姑娘,被我弄怀孕了,我这是有罪呀!这事,陈璪就是找人打死我,也不为过啊!遭了! 想到这里,我的汗都下来了!我一时间没有什么词儿能回答,只好拱手,结巴的说道:“陈相…我…” “哈哈哈哈,”陈璪笑着,看着母亲,指着我说道,“佘夫人,你看看,和我说的一样吧!哈哈哈。” 母亲笑着帮我解围道:“祈康,陈相此次前来就是要和咱家谈论陈小姐和你的婚事问题。你说说你,还不快谢过陈相的宽容。” 我一听母亲的话,不解的问道:“陈相不是来问罪的?” 陈璪捋了捋胡子,说道:“老夫本来是想要找你问罪!是皇后娘娘劝住老夫!唉,所谓儿大不由亲,了了与你私自定了终身,这事也是改变不了的!而老夫给了了招的未婚夫婿,也惨遭不幸!罢了,老夫看在老夫未出生的外孙的面上,你成全你们!不过,你要是敢欺负了了母子,老夫第一个不饶你!” 陈璪又看了看陈了了,说道:“只是,天下人都知道,尚寿公的正妻是承运公主,了了嫁过来只能为妾!唉!”说着,陈璪一脸愁容。 陈了了着急的说道:“父…父亲,我…我…我不在乎!”听到了了的表态,我知道了,这段时间她是多么的艰难,对我又是多么的坚定!她的话,让我真的有些热泪盈眶! 我一步跨到陈了了身边,拉起她的手,对陈璪说道:“陈相,感谢您成全我们!您放心,我和了了经历了这么多,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母亲也说道:“陈相啊,您放心吧,嫁到我们佘家,就是我们佘家的人,无论是妻是妾,都是我衣水姮的女儿!我衣水姮也向你保证,我们佘家会一视同仁,绝不让了了受半点委屈!” 陈璪点点头,说道:“好!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他又对我说道:“尚寿公,老夫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单独谈谈。”说完,他把我拉到了一旁。 陈璪小声的和我说道:“听说皇上派了你钦差?” “陈相所说不错。” “嗯,尚寿公应该知道,这骊州兵马使陈戊是我子,也是了了的二哥。长子陈考不成器,老夫一家现在的指望就是陈戊。现在咱们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 “陈相,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您放心,皇上特意叮嘱在下,陈戊大人不会有事的!我心里有数!”呵呵,我说今天怎么上赶子把陈了了送给我,原来还是因为陈戊!陈璪啊,看来关键时刻,儿子还是比女儿重要啊! 陈璪拍了拍我,笑道:“哈哈哈,好女婿!那老夫就祝你一路顺风!哈哈哈。” 我也礼貌的笑了笑。 接下来,陈璪和母亲,还有我和了了,我们四个人就简单的把婚事定了下来。日子在我从骊州回来后,也不大操大办了,因为公主的婚礼都从简了,陈了了也不能超过公主的规格。要说,我也挺无奈的。看来,我注定娶的媳妇儿都不能大操大办,只能从简了。不过,也好,这样省事儿! 商量完了以后,陈璪带着陈了了回去了。 母亲得知我要去骊州办差,也很是担心。不过,既然是皇差,只好同意我去。 转过天来,我没有在顾暇婚礼的事宜,而是安排着要远行的事儿。 我先是找了迟琼,让他到时候随我去骊州。 我又去了皇宫,向皇帝提交了我的随行人员名单,皇帝一人没改,全部同意。 皇帝又给了我一份他指派的跟我去骊州的人员,这里面有:兵部侍郎鲍德、巡狱御史简扬、刑部检察卞荥、殿前护卫领班焦徽以及十名金衣护卫。 此外,皇帝还让我顺道护送承孝公主宇文绵宠回觅雷城。 我一看这名单,连宇文绵宠在内一共有几十人之多。我心说,皇帝这也不是让我自己带人去啊!这些人还是要监视我啊!算了,皇帝的安排,谁又能说不呢? 从皇宫回到佘府后,母亲怕我身边没有人伺候,又要给我安排丫鬟和仆人。我对母亲说,贴身的丫鬟我已经找好了,不用担心。 最后,好说歹说,母亲还是让我带上了四名仆人。我只好让他们找符渊报到,到时候随护卫队一起上路。 心柔也很失落,毕竟要有好多时日不能在我身边。不过,她也理解,于是,她向我保证,会在这期间伺候好公主,等我回来。 我对母亲说,等我回来后,就把心柔也娶了,母亲点头同意。心柔听完后,也终于放下心来,我知道这也是她现在最大的心愿。 第二天一早,心柔帮我收拾妥当。我穿上官服,披上红绸,骑上骏马,在人们夹道欢庆的祝福声中,率领着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前往皇宫,去迎娶公主! 今天的天格外的明媚,从佘府到皇宫的大道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这是皇帝的女儿出嫁,整个京城都沉浸在喜悦之中!而这也是我人生当中,最幸福,最荣耀,最美好的时刻! 有词为证: 《朝玉阶·婚》 “云照湖镜鹊漫天。架平千里路,喜相连。谁人急走皱红杉?佳期别错过,好姻缘! 幼童抚手柳扶檐。无暇还礼笑,促一鞭!今朝可谓不做仙。愿执贤玉手,永人间!” 一路春风得意,我来到了皇宫。 到了皇宫后,我先去了大殿,面见皇帝皇后。皇帝和皇后今天也是一身的盛装,众大臣分列两旁。 我跪拜叩首后,礼部主嗣唐玖宣读了皇帝的嫁公主诏书! 在大殿的一切礼仪完毕后,皇帝又叮嘱了我几句,然后就让我前去栖凤园承运宫,接承运公主宇文绵珏! 我偷瞄了皇后陈檀檀,她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看来是和皇帝和好了。她看到我,也露出了母仪天下的微笑! 到了承运宫,今天的宇文绵珏格外的光彩照人!她身披霞帔,头戴羽冠,珠帘遮面,若隐若现的眼睛,闪烁着满满幸福和喜悦! 大皇女宇文绵懿和二皇女宇文绵宠,一手一个,扶着她们的妹妹,将她交到我的手中! 我背起宇文绵珏,缓缓的将她背上了车辇!在我背上的时候,她轻轻的扶着我的肩,散发着少女独有的娇羞,我能感觉到,她已经是羞红了脸! 我骑着马在前面开路,身后是宇文绵珏的车辇。一路往佘府回的路上,人们跪下叩拜,祝福声响彻整个京城! 回到佘府,母亲率领佘府众人跪拜迎接公主下嫁! 宇文绵珏在我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下了车辇——这是她第一次踏进佘府!从此,这里就是她永远的家! 进入佘府后,在众多宾朋的见证下,我和宇文绵珏一拜了天地,二拜了母亲,三拜了彼此!从此开始,我们便是荣辱与共,不离不弃的夫妻! 晚宴后,我在心柔的带领下,回到了新房。 心柔将我领进屋后,就关上了门,离开了。 屋里的红烛映衬着坐在床上的新娘。那柔柔的光洒在宇文绵珏清秀的身上,显得格外动人! 我缓缓走过去,用手轻轻的撩起她面前的珠帘,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一幅情意绵绵的画卷! 宇文绵珏害羞的侧着头,温柔的说道:“干嘛?又不是不认得我。” 我摇头说道:“不认得,你今天美的让我不认得了。”说着,我抬起双手,慢慢的将她头上的羽冠摘了下来! 宇文绵珏轻声的说道:“夫君,此刻我的心才放下。你我的婚事,一波三折,好在,我还是嫁给你了。”说着,她的眼泪泛出了泪光! 我知道,我和她也是很不容易!我此刻,想起了在栖凤园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我说道:“是啊,那个在假山后的小丫头,谁能想到现在是我的妻子了!” 宇文绵珏甜笑道:“我也没想到,胡乱闯进来的,居然是我的夫君。” 她的“夫君”叫的我心里暖暖的!我伸手托住了她的脸,深情的看着她,说道:“从今后,你就是我佘璜的妻子!”说罢,我轻轻的吻了下去…… 与此同时,在一间暗暗的屋子里,两个女子对坐着。 女子甲:“呵呵,你真能沉得住气啊!到嘴的肥肉不吃,想养到什么时候啊?” 女子乙:“好东西是要慢慢品尝的。” 女子甲:“你不吃,别怪我吃咯!” 女子乙:“呵呵,随便。我就怕你吃不下” …… 清早起来,宇文绵珏为我穿好了官服,现在的她已经是我百分之一百的妻子!因为她有哮喘的毛病,所以我并没有太激烈,不过,已经让她尝到作为妻子的甜蜜! 我对宇文绵珏嘱咐,让她在家好好等我,我会时刻想着家里现在有娇妻,我会早去早归! 宇文绵珏也向我保证,她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也会替我照顾母亲和佘家,毕竟她现在已经是佘府的正式夫人了!她也叮嘱我,让我注意安全,平安归来! 辞别宇文绵珏和佘府众人后,我坐着马车带领着即墨晖、符渊和护卫队等人前往京城南门。 到了南门,人们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我们这次一行,人员众多,浩浩荡荡有几百人。 我发现衣水凝也在众人之中。原来,皇帝安排了凤仪卫来贴身保护承孝公主宇文绵宠,所以,衣水凝也在其中。 我点了点人数,我带着的人有: 符渊率领的护卫队二十人、仆人四人;燧倾倾派来伺候我起居的沮献娣;白帆率领异神军五十人;宁复率领风信子营骑兵一百人;再加上即墨晖和迟琼。 皇帝派来的官员: 兵部侍郎鲍德、巡狱御史简扬、刑部检察卞荥,加上他们各自带的随行仆人共有十人;焦徽带着的十名金衣护卫;衣水凝带着的十名凤仪卫。 还有承孝公主宇文绵宠和贴身婢女四人。 此外还有马夫、厨子等专职工作人员。 再加上车有十余辆,马百十来匹——看来这次我是要风风光光的来一趟骊州之行! 我看了看众人,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现在出发!”说罢,指挥着整只队伍向着骊州前进! 此次骊州之行,是我第一次以主官身份离开京城。我不知道的是,在这一路上,又有许多惊险在等待着我!这是一次充满了兴奋又艰苦的旅行,是我生命的又一个篇章! 也引出来,众女舍命救夫君;伤心处,痴女殒命;得大将、战骊州,好不精彩纷呈! 第一卷《初生》到此结束,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二卷《长生》! 第一百零一章 痴心只待君知否 云成团,风似线,空气中飘散着青草的清香,从京城连接九沓郡的官道上,我们的队伍成一字型,浩浩荡荡向着九沓郡的郡治九沓城进发。 从京城民址前往骊州一共有三条路可以选择。 一条是最快的路线——水路。这条路线是沿着万民河向西北进入户州析涌郡,过鄯州瑙雅川郡,在瑙雅川郡汇入南北向的大穆最大的江——瑙雅川江,一路向南,经过鄯州州治君子城、碧皎郡进入骊州。这条路线虽然快,但是比较绕远。 一条是最近的路线——山路。这条路线是从京城向南到户州仲东郡,过鄯州翔首郡,进入骊州。这条路线虽然短,但是,山路难行,耗时很长。 而我们走的是折中的路线——官道。这条路线是从京城向西南方向,经过户州九沓郡,鄯州碧皎郡,进入骊州。这条路线虽然没有水路快,也没有山路近,但是路平坦好走,适合大队人马前行。在我们之前武隆带领的钦差队伍也是走的这条路,要不然也不能死在九沓郡。 队伍的最前方是焦徽带领着的十名金衣护卫,他们对路熟,所以在前面负责带路。他们的身后是马车队,第一辆马车是由符渊驾着的我的马车;往后的马车里依次即墨晖、兵部侍郎鲍德、巡狱御史简扬、刑部检察卞荥、迟琼。 再往后是承孝公主的车辇,衣水凝带着凤仪卫在四周守护。 承孝公主的车辇后面是装物资的马车,共有六辆。最后面是宁复带着骑兵,他们负责殿后。 白帆和他带领着的异神军则在队伍的两翼远处,暗暗的保护着。 中午队伍停顿下,在一处空地,大家简单的吃了个午饭。吃完午饭后,我在马车上坐着看书,看的无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等我醒来,我发现我身上盖上了一条毯子,而我的书被整整齐齐的码在我身边。我的脚边蜷缩趴着一只“小猫”,正在甜甜的打着瞌睡。 没错,做了这一切的就是这只“小猫”——被燧倾倾派来伺候我的沮献娣。 看着她正在打瞌睡,我本想悄悄的起来,没想到还是惊动了她。 沮献娣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坐了起来,问道:“恩公,您醒了?” “嗯,看你睡的正香,不想还是弄醒你了。”我微笑着说道。 “恩公,刚才符将军报告,说是今晚咱们在三常县住,焦徽将军已经先行去安排了。我看您睡着了,就没叫醒您。”沮献娣一边说,一边帮我把毯子收了起来。 “三常县么?”我撩开车窗帘,向外望了望,“我们现在到哪了?” “应该是出了京城范围了,进入户州地面了。”沮献娣也望了望。 京城民址,取“万民福址”之意。辐射四周,下设五关七县。周围被户州州治薄滩、双通郡、九沓郡三郡环绕。出了京城直属,第一个县就是九沓郡三常县。 中午吃饭的时候,即墨晖给我讲过,这三常县最有名的就是三常,所谓“火常红、面常浓、戏常哼”。 这“火常红”指的是三常县本性寺相续台的不断火,又称“不灭圣火”。据说,这火是五百年前建寺的时候,由第一任主持广缘大师点燃,此后燃烧了五百年从未熄灭。这火也是一众信徒顶礼膜拜的圣物。 “面常浓”是当地的一种叫做“面疙瘩”的美食。据说是用面做成丸子状,内有各种馅,然后用浓汤煮熟,盛出来,浓浓稠稠的。说实话,我对这东西,听了很没感觉。但是,即墨晖却说是难得的美食,看他的样子好像馋了好久了似的。 “戏常哼”则是当地的一种叫做“个性戏”的戏曲。演员扮上色彩极为绚丽的妆,男生女旦,结合着当地人的唱腔,在舞台上演绎各种故事。据说当地人多多少少都会哼唱两句,可见在三常县这“个性戏”是非常受欢迎的。 “对了,献娣。你就这样跟我出来了,你找你父亲的事情怎么办啊?”我问道。我转过脸,发现沮献娣的脸离我只有几寸,我已经能嗅到她头发上淡淡的香味儿。我连忙往后闪了闪。 “哦,我已经见到我父亲了。”沮献娣转过头来看着我,她倒是很自然,用眼睛望着我,还帮我整理了一下衣襟。 这类似偶像剧的场景实在是有些香艳,弄的我感觉脸有些烫。说实话,沮献娣是我认识的这些女子中,我最没有想法的一个。不是因为她不好,只是可能因为她之前的遭遇,让我对她有些怜悯之心,不忍心有什么过分的想法。 “你见到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说的时候,有些不太敢和她对视,生怕自己跳出来什么控制不了的想法。 “就是倾倾姐唱歌的那晚。父亲在人群中看到我,就过来找我了。”沮献娣一边说,一边又帮我整理了鞋子,“父亲知道我在胭脂行干活儿,很是高兴。他让我在胭脂行好好干,他有空会来看我。恩公,您的鞋子底子太薄了,等有时间,我再帮您纳纳鞋底,这样的底子不适合走远路。” “行,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对了,以后不要‘恩公’、‘恩公’的叫我了,这实在是太见外了。” “那您本来就是我的恩公么!”沮献娣转了转眼珠儿,“也对,我现在是您的贴身丫鬟,应该管您叫老爷,是吧?” 好家伙!她的这一句“老爷”,把我吓的不轻!好吧,也对,我都成家了,自然是佘府的老爷了!只是,这从少爷变老爷,实在是有些适应不过来! “呃…这‘老爷’好像也不太合适,毕竟你现在是胭脂行的人,不算是我的丫鬟。这样吧,我记得你比我小一些,我收你做妹妹算了。”我还是有些抗拒“老爷”这个词儿。 沮献娣听我说要收她做妹妹,满脸的惊喜,她惶恐着搓着双手说道:“能做您的妹妹,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我身份低微,怕是配不上您。” “哎!什么高低贵贱的,你我本就有缘,能收你这么能干的妹妹,是我的荣幸!”我摆手笑道,“来,叫声哥哥让我听听。” “哥…”沮献娣带着哭腔,颤抖着叫了声。然后,她跪倒在地,一边叩首一边说道:“兄长在上,受小妹一拜。”她激动的浑身都在抖动! 就这样,我收了沮献娣做了妹妹。燧倾倾爱收妹妹,我这回也收了个妹妹,还是燧倾倾胭脂行的人,嘿嘿,我比她先下手了!不过,我猜我要是拿这件事去和燧倾倾炫耀,这妮子会说,我妹妹就是她妹妹,一样!唉,反正和会说的人,你是怎么也占不了上风的。 我之所以收沮献娣做妹妹,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发现从在南门汇合到现在,沮献娣总是时不时的偷瞄迟琼。我猜,沮献娣心里对迟琼应该是产生了情愫!上车前,她偷瞄了好多次,上车后,她又总是不经意的往后望望。中午吃饭的时候,沮献娣给大家分吃食,她递给迟琼的手,是有些微微抖动的!这些小细节,是逃不过我的法眼的! 如果,她心里真的喜欢迟琼,那她和我同处一辆车内,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还得贴身伺候我,我给她个妹妹的身份,这样就能让她安心,也能让别人产生不了误会。 而且,我感觉沮献娣之所以对我如此亲近,可能就是她心里把我当做尊敬的人,所以刚才即使和我那么近,她也没有觉得不自然。 只是我有些受不了,这明确了关系,我也能安心一些。 “我这名恩公变成了哥哥,那你另一名恩公呢?”我试探性的调侃道。 确实,如果沮献娣对迟琼产生了好感,那这源头,应该就是那日在新顺坞,迟琼为沮献娣仗义解围的时候。只是迟琼年纪稍微大了一些。当然了,这只是我的想法。想想燧倾倾也是三十左右岁,我不是还想娶她么? 沮献娣被我问的一惊,红霞立刻爬上了她的脸颊,“哥哥…您说的是迟恩公?”她不自然的看着我说道。 她这一系列反应,让我更加确定了! “对呀!”我故意逗她说道,“我看你自从集结以来,并没有和迟琼大人说过话。莫非,你对他有什么成见?还是有什么过节?我现在既然已经是你的哥哥了,你有什么话,不妨和哥哥我说说,说出来,要打要罚,哥哥替你做主!” “没有,哥!”沮献娣连忙说道,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迟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激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对他有成见呢?!” “真的?” “真的!” “好!那以我的理解,如果不是对迟琼大人有成见,莫非你是对迟琼大人有所心动?”我追问道。 “这…..”沮献娣被我问的,腼腆的低下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是与不是?这没什么好害羞的!所谓‘好姻缘,莫错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果你真的心仪于他,做哥哥的也一定会为你做主的!”我拍着胸脯说道,“还有,你别说你对迟琼大人没有动心,你在车上时不时的向后面望去,都快变成望夫石了!哈哈。” 沮献娣低着头,咬着嘴唇,手拧着衣襟,细语道:“只是不知,迟大人是否已经成家……” 这件事,我还真知道!上次在我家,和外公、迟琼一起喝酒的时候,迟琼他说过! “哈哈哈哈,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迟琼妻子五年前病逝,留下迟琼和一个七岁的男孩。他现在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并未再续!”我说道。 我话音刚落,就看到沮献娣的眼中迸发出光芒,然后她又转入愁思,说道:“唉,迟大人为妻守了五年之久,看来他和妻子的感情很好……” 我知道她担心什么,无非是怕迟琼不想再婚,她也没法插进迟琼的感情里。 “妹妹你放心,你只要真的喜欢迟琼大人,哥哥我就去给你做月老!我相信,以哥哥我的面子,迟大人一定会答应的!”我打着包票说道。 沮献娣此时也不矫情,作揖说道:“一切全凭哥哥做主!”说完,对我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好勒!我这钦差的活儿还没等干,就先揽下一个月老的活儿!不过,我也觉得迟琼是个人才,如果他和沮献娣真的成了的话,也算是我让他更加死心塌地为我效力的一步! 天色逐渐变黑,傍晚刚过,就听见一串马蹄声由远及近,来到我的马车前,有人禀报:“启禀钦差大人,三常县县令狄瑾率县内官员在前方恭迎!”这声音是焦徽的。 看样子,三常县到了。 我让沮献娣给我整理了一下官服,然后撩开车帘,对焦徽说道:“好!焦将军,麻烦你去通知一下承孝公主。” 焦徽说了一声“是”,就骑着马奔车队后面去了。 车队继续向前,没走出多远,就看到前面一排火把,三常县令带着一众人等跪在地上,见我们到跟前了,连忙齐声喊道:“臣等恭迎钦差大人!恭迎承孝公主!” 此时公主的车辇已经来到我的马车旁。平常的时候,应该是公主比我大,因为毕竟人家是皇帝的闺女。但是今天,我是钦差,等于是皇帝的替身,我就无形中比公主大了一些。所以,众人才会先说恭迎我,后说恭迎公主。 符渊帮我撩开车帘,我缓步走出来,对众人说道:“狄大人,诸位,快快请起。公主不便在此露面,还请狄大人前面带路。话等到了贵县再叙也不迟!” 这三常县的县令狄瑾是狄廉的族弟,被安排在离京城如此近的县,想必狄廉也是想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 在狄瑾的带领下,我们的队伍开进了三常县。 不过也不是全部,宁复和他带领的骑兵,被我安排在城外扎营。一是,毕竟进城了,不需要这么多人,人家也安排不了这些人的住宿。二是,兵士在外,一旦有情况,可以里应外合,谁也不知道我外面藏了多少兵,让人有所忌惮。没办法,武隆的死让我不得不谨慎一些。 进城后,狄瑾安排我们住在本性寺。我觉得不错,因为这样可以去看看传说中的“不灭圣火”。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入住了本性寺。我命白帆带着异神军在以本性寺为圆心,秘密潜伏在四周,以做暗哨。本性寺主持真济大师将我们安排在寺南面的一片套院里,这是给香客们临时住宿的地方,因为我们的到来,寺里已经提前和香客们打好招呼,腾出了套院。 套院最里面的院子,我让承孝公主住下,由衣水凝负责院子的守卫。前院靠东的几间房子,我让兵部侍郎鲍德、巡狱御史简扬、刑部检察卞荥三位和他们的手下住下。我则和迟琼、即墨晖住在靠西的几间房子。院子四周则是由符渊带着的护卫队守卫。焦徽带着的金衣护卫们在严守门口。 都安排妥当后,狄瑾请我们去本性寺隔壁的小雅居,要给我们接风。同时,他还请了三常县内四大戏班之一的“庆元班”来为我们唱“个性戏”,让我们一边吃一边看戏。 我觉得他安排的很好,就欣然同意了。公主不便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于是,我就安排带来的厨子为公主做晚饭。 我又去请兵部侍郎鲍德他们,他们居然都婉言谢绝了,都打算就在寺里随便吃一口,我也没有强求。后来鲍德悄悄的和我说了原因,这巡狱御史简扬和刑部检察卞荥都是武隆的学生,武隆刚死,他们不想在这时候还大吃大喝的,对老师不敬。我心说,这知识分子还真是规矩很多。而简扬和卞荥都不去,鲍德也就不好意思自己去。好吧,我请到是礼。 我又问了迟琼和即墨晖,他们倒是一口答应了。尤其是即墨晖,听说是“庆元班”来唱戏,满脸的高兴。 我诧异的问他道:“这‘庆元班’的戏真的这么好么?能让即墨先生如此期待?” 即墨晖哈哈大笑道:“戏好,人更好!” “人?谁?”他说的我更糊涂了…… 第一百零二章 初眸不期相候 提到“庆元班”,仿佛打开了即墨晖的话匣子。在他滔滔不绝的介绍下,我了解了“庆元班”的前世今生,他和“庆元班”的渊源以及他所说的“人更好”的“人”。 “庆元班”的班主叫做元逊,今年三十多岁,曾经是“个性戏”有名的生角。在三常县的四大戏班当中,“庆元班”的历史是最年轻的。年轻归年轻,但是他们拥有“个性戏第一旦”,元逊师父庆骜的独生女儿——庆羽矜。 庆骜年轻时候也是三常县有名的角儿,不过没有等成立一个自己的戏班,就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因病身亡。庆骜临终前把庆羽矜托付给自己的徒弟元逊,当时的元逊二十岁,而庆羽矜才十六岁。 师父过世后,元逊从无到有,成立了自己的戏班。因为对师父的尊敬,所以起名叫“庆元班”,庆在前,元在后。逐步逐步“庆元班”闯出了自己的名气,位列四大戏班之一,庆羽矜也凭借自己出色的表现,成为了“第一旦”,好多人提到“个性戏”,都会提起庆羽矜的名字。 五年前,即墨晖回乡祭祖,路过三常县,正好赶上“庆元班”搭戏台唱大戏。即墨晖远远的就被庆羽矜的戏声吸引,在勉强凑到人群后面时,他就被舞台上的庆羽矜给折服了,甚至说是暗暗的喜欢上了那个星光熠熠的庆羽矜。她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都是让即墨晖沉醉。不过,即墨晖并没有在主动去接近庆羽矜,而是选择远远的望着,然后默默的离开。 唉,文人的矜持有的时候限制了好多事情,但是,这就是他们的傲骨! 其实,此次到了三常县,即墨晖就想去看庆羽矜的戏,但是他一直都隐忍不说,直到我来找他。 提到庆羽矜,即墨晖还给我普及了一个小知识。庆羽矜有一个绰号,叫做“一眼之缘”。这源自于她择偶的一个标准——她只相信她见到的第一眼就心动的姻缘,只要她第一眼没有心动,那她来说就不是姻缘。所以,她现在也快三十岁了,一直是未嫁。 这里我想说,哪那么容易就能第一眼心动,活该嫁不出去!不过,看来这庆羽矜还是有些高傲的,这股子高傲劲儿,和即墨晖还挺配!难怪即墨晖上次只是远远的看着,可能也是害怕这“一眼之缘”没有缘!不知道这回要面对面了,庆羽矜能否看上即墨晖,这回他可是躲不掉了!反正哭就一回,忍忍也就过去了…… 在三常县县令狄瑾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本性寺隔壁的小雅居。这是一个不太大的酒馆,但是里面的布局很是高雅,有点像现在的那种独栋的别墅。 从门进来,就是大厅,这大厅里正中间摆着一张半圆的石桌,周围能坐五六个人而已。地面是清一色的碧蓝色的实木地板,大厅周围玉石的柱子上,挂着承装夜明珠的雕花灯托,每个灯托都雕成了莲花形状,以粉色漆之。 石桌的正对面,是一个舞台。舞台的背景已经挂上了大大的“庆元”二字,这说明今晚在这里演出的就是“庆元班”。 落座后,我自然是正中间的位置,我的左手边是即墨晖和迟琼,狄瑾和县里的官员坐在我的右手边。沮献娣则站在我的身后。 “佘大人第一次来本县,实在仓促,粗茶淡饭,还望佘大人海涵!”狄瑾站起来,拱手说道。 “嗐!狄大人多虑了。本官是奉了皇差,前去办案的,这吃喝住本就是其次。狄大人热情招待,已是很好了!”我摆摆手,笑着对狄瑾说道。 “嗯,是是是。”狄瑾也陪笑道,“我见兄长来信说,佘大人已经与雨蹙订下了亲事,这真是我们狄家的荣幸啊!哈哈哈,佘大人少年有为,雨蹙能嫁与佘大人,真的是她的造化啊!” 哦,对了,这狄瑾是狄廉的族弟,那狄雨蹙也算是狄瑾的堂妹。好吧,这么算的话,他也是我大舅哥,只不过关系远了些而已。 “狄廉大人是我外公最得意的学生,此次和狄家结亲,更是亲上加亲啊,呵呵。”我笑着说道。 在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客套时,晚宴的菜肴一道一道的端了上来。 中午的时候,我得知迟琼不怎么喜欢吃荤,于是,我指了指我面前的素菜,对沮献娣说道:“献娣,迟大人吃素,来来来,把这素菜拿给迟大人。”然后,我给了她个眼色。 沮献娣迟疑了一下,然后明白了我的用意,脸上挂着笑,“是,哥哥。”说完,她就把素菜端了过去。 她的这一声“哥哥”让狄瑾大吃一惊,他问道:“怎么?这位姑娘不是大人的贴身丫鬟?” “哈哈,当然不是,这位沮姑娘是我的义妹,本来我没打算带她来,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不过,她听说我没有带丫鬟伺候,就非要跟来,照顾我的起居,哈哈,没法子,就和我一起来了。”我解释道。说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看迟琼,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沮献娣把菜挨着他摆好,他也没有什么反应。这迟琼不会是木头一块吧?还真有点棘手。 “哦,原来是这样!”狄瑾点点头说道。 即墨晖看了看桌子上的菜,问狄瑾道:“狄大人,不知可有‘面疙瘩’吃?” 狄瑾被即墨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愣住了,“这位是?” “哦。这位是我前将军府的参谋,即墨晖,即墨先生。”我介绍道。 “哦?莫不是鼎鼎大名的忠子先生?”狄瑾惊讶的问道。 “正是忠子先生!”我笑道。 狄瑾连忙站起来恭敬的拱手说道:“哎呀!久仰忠子先生大名,不想今日竟然见到本尊了!有忠子先生相助,佘大人定会事半功倍!” 即墨晖也回了个礼,继续问道:“狄大人客气了。不知可有‘面疙瘩’吃?” “有,有,我这就让他们做!”狄瑾心想这即墨晖是与众不同,一桌子山珍海味不吃,偏要吃那上不了台面的“面疙瘩”! “哦,对了,有一碗要素的,给迟大人尝尝。”即墨晖笑着看着迟琼说道。 迟琼拱了拱手,回了个笑。 狄瑾回了声好,就安排人去弄了。 这时舞台上的戏也开场了,咿咿呀呀的好不热闹。 我打小就不喜欢听这玩意儿,电视上一出现戏曲节目,我必定换台。但是,现在这个场合,我还不能不听,毕竟是人家好意给我安排的。再说了,即墨晖是很期待听的。 我想起了鲁迅先生的《社戏》,不过我比那迅哥儿还不喜欢听,连在舞台上翻跟斗都不想看。我好想问狄瑾,有蚕豆没? 这戏我也没看懂讲的是什么故事,只好假笑着低头吃着东西,别人鼓掌,我也意思意思鼓个掌。 正当我百无聊赖之时,忽然发现身边的即墨晖坐直了身子。我知道,今晚的女主角登场了! 我连忙抬眼望去,嚯!差点吓我一跳! 只见台上一身材曼妙的女旦,缓缓的登台唱着。她脸上的妆,着实夸张!淡蓝色的头发,淡蓝色的眉毛,眼睛四周是艳粉色的,雪白的脸蛋,深红的嘴唇——让我想起了那些什么cosy!你别说,这“个性戏”还真个性! 不用问,这女旦就是即墨晖朝思暮想的庆羽矜! 不过辛亏这庆羽矜五官精致,要是换了一般人,根本就驾驭不了这装扮!她让我想起了,在红叶林里的燧倾倾。 实话实讲,这庆羽矜确实比其他人唱的好听,但是,我依然听不懂她唱的是什么,而一旁的即墨晖倒是听的如痴如醉。也难怪,他都想了五年了,这回如愿以偿了。 即墨晖想了五年的还有“面疙瘩”。这“面疙瘩”上来后,即墨晖更是一边品着美味,一边听着庆羽矜天籁的声音,好不惬意。 我却对这“面疙瘩”没有感冒。这不就是汤圆用面条的汤泡着么?这也当美食了?唉,可见这个时代的美食是多么的匮乏…… 不过,既然即墨晖说好吃,人家又是当地的特色美食,我只好尝了尝,礼貌的笑了笑,客气的说了句好吃,应付了事。 也不知道她们唱到的这是那一出了,忽然在庆羽矜身后站着的一个小丫鬟一样的配角,直挺挺的晕了过去,“咣”一声摔倒在了舞台上! 这一下,吓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跳!舞台上的其他人赶紧过去看她,庆羽矜也停下了唱,十分担心的抱起了那个配角女孩,喊道:“夜萤!夜萤!”看来这女孩叫夜萤。 狄瑾则站起来,火冒三丈的喊道:“怎么回事?元逊你给我过来!” “庆元班”的班主元逊赶紧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来,行礼作揖道:“大人,这都好好的,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满脸的焦急和无奈。 我摆了摆手,说道:“狄大人稍安勿躁。正好即墨先生医术高超,可让他上去看看这姑娘是怎么了!毕竟人命关天啊!” 狄瑾满脸的不好意思的说道:“好好,那就有劳即墨先生了!” 即墨晖也不推脱,一个健步就上了舞台,走到庆羽矜跟前,行礼说道:“可否让我给这姑娘把把脉!” 庆羽矜此时正在焦急的抱着夜萤,听见有人说要把脉,连忙抬头看去!这一抬头可不要急,庆羽矜望着即墨晖,居然呆住了! 这个画面是一个温文儒雅,气宇轩昂的男子,带着治病救人的光环俯视着一个心急如焚的楚楚女子,此时我都看到即墨晖背后散发着的光芒了! 这回我知道什么是“一眼之缘”了!真的,就这一眼,我坚信,庆羽矜动心了!就像一些小说里写的那样,被困的公主,危难之际,等来了救她的王子,这王子还是如此风度翩翩,怎么能不让公主动心呢! 有的时候,这第一眼还真的需要时机!时机不对,姻缘不成,时机对了,水到渠成! 有人要问了,刚才即墨晖就在台下,庆羽矜应该早就看到他了。不然。上过舞台的都知道,在舞台上灯光本来就比台下要亮,再加上专注演戏,而且今天的主位是我,即墨晖只是在我下手边,所以庆羽矜刚才并没有留意。 即墨晖看到庆羽矜没有回答他,也不等她回话了,蹲在庆羽矜的身边,给夜萤姑娘把脉。此时,庆羽矜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即墨晖,痴痴的看着。 即墨晖把了把脉,沉思了一下,看着庆羽矜问道:“庆姑娘,这位姑娘应该是由于饮食不节加上疲劳过度导致的,没有大碍。” “敢问先生,如何医治?”庆羽矜望着即墨晖问道。 “不知这位姑娘今晚可吃饭了么?或者今天是否吃饭?”即墨晖和庆羽矜对视了一下,就不敢再看了,只好装作低头看夜萤,他的心里此时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呃…夜萤最近在练功,所以这段时间晚饭都不曾吃。”庆羽矜答道。 “那就对了。取些食物来给夜萤姑娘喂下,她一会儿就会没有事儿了。”即墨晖还是没敢抬头。 我听明白了,说白了这夜萤姑娘应该是因为没怎么吃东西而导致低血糖了。这在那些想减肥的人中是常见的事情。晚上不吃饭,白天干一天的活儿,能不低血糖么?! 这倒是好办,吃点甜食,补充一下就可以。正好,我面前有一盘点心,我叫沮献娣道:“献娣,来,快把这点心给她们送去,让夜萤姑娘吃些!” 沮献娣连忙端着点心上了舞台,交给了庆羽矜。 庆羽矜一口一口的把点心喂给夜萤吃。此时,轮到即墨晖盯着低头喂夜萤吃点心的庆羽矜欣赏了!这两个人,玩的太文艺范了! 没过一会儿,夜萤缓缓的有了些力气,庆羽矜连忙让人把她扶起,沮献娣也跟着搭把手,扶着夜萤进了后台。 看到夜萤没事了,庆羽矜长舒一口气,对着即墨晖长施一礼,温柔的说道:“多谢先生!” 即墨晖被她这一礼,弄的脸红,他急忙说道:“姑娘快快请起,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我想了想,对庆羽矜和元逊说道:“既然夜萤姑娘没事了,元老板,庆姑娘,我看不如来一起坐会儿,这戏今天就唱到这儿吧。” 狄瑾也说道:“既然佘大人都这么说了,你们就来陪佘大人喝一杯吧。” 元逊和庆羽矜听到我们说的,就走到了桌前,他们二人行礼道:“谢大人!” 即墨晖也回到了我旁边的座位,我拍着即墨晖,对庆羽矜说道:“庆姑娘,刚才给夜萤姑娘把脉的这位,就是即墨忠子先生!” “原来您就是忠子先生!早闻您的大名!”庆羽矜说的时候,望着即墨晖,两眼充满了似水柔情! 在后台,沮献娣见夜萤已经没有大碍,便说道:“姑娘,你刚才吓死我了。” 夜萤点头说道:“多谢姑娘的点心。” “那点心是佘大人让我给你送的,你把他也吓坏了。”沮献娣说道。 “佘大人?哪位是佘大人?”夜萤问道。 “就是坐在中间的,那个年轻英俊的。”沮献娣顺着后台的缝隙,远远地指着我,说道。 “哦?他是佘大人?” “对,钦差大人佘璜,佘大人。” “他就是佘璜。”夜萤此刻远远的望着我,她的眼里也充满了似水的柔情! 第一百零三章 此意朦朦,明花暗柳 迟琼草草的吃了几口东西,就和我告辞,说是和本性寺住持真济大师约好了,与大师论禅。我见他在这呆着也确实好像没意思,就同意了。 迟琼走后,他的座位正好空了出来,我就让庆羽矜坐在那里,那里刚好挨着即墨晖,方便她拿那似水柔情的眼睛看即墨晖。 这两人坐下后,彼此都没有说话,为了打破这尴尬,我对庆羽矜说道:“庆姑娘,你可知道,忠子先生五年前就看过你的戏了,那真是过目不忘啊!哈哈哈,从那之后,忠子先生时常提起你,说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偷偷的那眼睛扫了一下即墨晖,即墨晖低着头,没有否认。 “哦?五年前?我怎么不记得给忠子先生唱过戏呢?”庆羽矜虽然是回答我的问题,但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即墨晖。 “哦…我就是远远的在人群后看着而已…”即墨晖不自然的答道。 “那为何不靠近呢?是怕我的装扮吓到么?”庆羽矜笑道。 “那还不是庆姑娘你的‘一眼之缘’么?!忠子先生是对自己没信心!哈哈哈哈。”我知道这话得由我来说,要是让即墨晖说,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 即墨晖听我说的,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还是没有否认。唉,这文人性格啊!明明自己想说的话,还得让别人说! 庆羽矜明白我说的意思,也害羞的捂着嘴笑着,“原来是这样。” 好吧,这个头儿我帮你们开了,往后你们俩怎么聊,就得看你们自己的了。 这时,沮献娣扶着夜萤从侧幕缓缓的走到我们桌前。沮献娣看到迟琼不在了,就小声问我道:“哥,迟大人呢?” “迟大人和住持大师有约,就先回去了。”我说道。沮献娣听到,脸上有一丝失落。 “佘大人,这是小徒南夜萤,”庆羽矜站起来介绍道,“来,夜萤,还不快谢谢佘大人和忠子先生!” “谢谢佘大人!”南夜萤施礼道,她的眼睛偷偷的瞄着我。 南夜萤虽然只是偷偷的瞄着我,但是在她的目光里,我感觉有些炙热的感觉,弄的我好像也有些不自在。 “夜萤姑娘没事就好。来来来,坐下一起吃些东西吧。”我张罗道,“狄大人,麻烦让人给夜萤姑娘搬个凳子来。” “是,大人。”说着,狄瑾就张罗下人搬来个凳子。 下人问狄瑾凳子放在哪里,狄瑾看了看我,还没等我说话,南夜萤先开口了:“我可以挨着佘大人坐么?” 她这句话一出,在座的三常县的官员们都吓了一跳!没见过这小丫头居然敢提出如此大胆的要求!众官员纷纷都面露惊慌! 庆羽矜也觉得这南夜萤太大胆了,居然要挨着钦差大人做,再说了,即使不是钦差,一个女子也没有这么荒唐主动提出和男子挨着坐的要求,于是,她训斥南夜萤道:“你胡说什么!钦差大人面前,不得放肆!” 我不是即墨晖,作为冉墨溪口中的“渣男”,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南夜萤的意思!虽然有些主动投怀送抱的嫌疑,但是作为大人,我不能失了身份,我笑着说道:“好好好,就把夜萤姑娘的凳子放在我身边吧,她身体刚好,我这里的吃的多,让她坐过来吧。” 南夜萤听我说的,喜出望外!她也不客气,在沮献娣的搀扶下,一屁股就坐在我的身边。 可能是身体刚恢复,也可能是有些兴奋,她这一坐,没坐稳,一下子栽到我的身上,我连忙用手扶了一下她! 有了这一下的肢体接触,她娇羞的笑着,好像是占到了什么便宜一样! 我无奈的笑了笑,心说,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有些魅力! “夜萤姑娘,你随便吃。”我礼貌的让了让。 南夜萤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肉,她犹豫了一下,把肉夹到了我的碗中,然后慌张的把筷子拿了回去,小声的说道:“佘大人,你也吃。” 我看了看碗里的肉,又看了看南夜萤,笑着说道:“啊…好!” 南夜萤一边偷笑,一边自己夹着吃了起来。 南夜萤的一系列小动作,没能逃出狄瑾的眼睛。狄瑾笑着凑到我跟前儿,小声的说道:“佘大人没有带贴身丫鬟,正好,我看这夜萤姑娘似乎对大人有意思,不如今晚就让她伺候大人就寝吧。” 我也知道,看南夜萤这个样子,我拿下她应该很有把握,不过作为钦差,又是众目睽睽之下,我还是要拿出姿态来。 于是,我对狄瑾说道:“狄大人的好意思,我心领。今夜草草休息一晚,明早还得抓紧赶路。有献娣帮我收拾,就够了。” 南夜萤仿佛听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了似的,突然被吃的呛了一口,不停的咳嗽起来。沮献娣连忙给她拿来水,让她压一压。 庆羽矜和即墨晖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他们俩个聊的很开心!看着他们俩的状态,我忽然心生一个想法! 我对元逊说道:“元老板。” “大人。”元逊站起来毕恭毕敬的说道。 “元老板,今日听得庆姑娘唱戏,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啊!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此去,路途遥远,一路上甚是枯燥乏味。如果,庆姑娘能随我们一起上路,路上能听到庆姑娘的戏,这也是很不错的事情。不知道,元老板是否愿意,让庆姑娘随我们走啊?”我说道。 “这…大人。能为大人唱戏是师妹她的荣幸!不过,我这戏班都指望着师妹吃饭呢,她一走,我们戏班怕是就要关业了。”元逊为难的说道。 “唉!元老板!能被佘大人看上,那是你们戏班的造化!”狄瑾在一旁帮腔道。 “哈哈,元老板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戏班关业的!这样,我此一去大约数月,我就按照你们一年的演出,给你们费用,就当我请庆姑娘为我唱了一年戏,你看如何?”我给了我的条件,应该说还是很诱人的,毕竟他们这个戏班不可能一年天天都有戏唱, “这…”元逊听了也有些动心,他犹豫道。 “师哥,我看佘大人说的很是合理。我也想出去逛逛,我还没有出过咱们三常县,见见世面也是好的。再说了,这还能挣钱,我们何乐而不为呢?”我就知道,这庆羽矜此时的心已经绑在即墨晖身上了!这胳膊肘往外拐,都快拐到即墨晖的脖颈了! 我让沮献娣把银票给了元逊,元逊见庆羽矜都同意了,只好收下,默认了这件事情。庆羽矜和即墨晖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时,我身边的南夜萤突然对庆羽矜说道:“师父,我陪您一起去吧!这路上得有人照顾您,伺候您。再说了,我学的还有好多的不懂,还得需要时时刻刻请教您呢!”她说完,偷偷的瞄了我一眼。 我相信,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的,狄瑾他们都偷偷的捂着嘴笑。 庆羽矜笑着摇摇头,说道:“唉!好吧,我确实是需要有人帮我拿行头,你就和我一起去吧。不过,一路上你要是不听话,我可随时随地撵你回家!”庆羽矜心里想的是,既然咱们心思都差不多,那就帮你一把吧,毕竟是自己的徒弟。 于是,我们约定好,庆羽矜和南夜萤今晚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到本性寺和我们汇合,然后一起上路。 这件事上,庆羽矜很高兴,因为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着即墨晖走了;南夜萤很高兴,因为能天天见到我了;即墨晖很高兴,因为多年的梦想实现了;狄瑾很高兴,因为他感觉把钦差伺候好了;元逊也高兴,有钱赚,而且师妹好像是找到了她自己喜欢的归宿,也算对得起师父了;我也很高兴,因为至少我这月老当的,算是撮合上了一对儿!只有沮献娣不那么高兴……唉,她想要的有些难啊! 从小雅居回到本性寺后,我想了想,还是去找下迟琼。找他明面上是,关心一下吃饱没有,回来和真济大师聊的怎么样了,实际上我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单独和他谈谈。 迟琼没在屋里,他还没有和真济大师聊完。我便一路当做溜达,四处找他们在哪里聊呢。 我走着走着忽然想到后院相续台的“不灭圣火”,此时既然找不到他们,不如去看看,也别白在这寺里住一回! 其实这“不灭圣火”还是好找的,夜里顺着火光走去,上了一段台阶就到了。 只见,在一座半高的石砌的台上,一团火焰带着红光,燃烧着。我围着这高台转了一圈,在高台后面有个洞,这应该是用来填充燃料的地方。看来看去也没有什么特别,就是觉得这火这么烧着浪费了,上面放个铁锅,炖个大鹅,得老香了! 我在旁边台阶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我望着那“不灭圣火”发呆,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细细想想,从外公带我第一次进皇宫到现在不过才八十余天的时间,但是,却感觉像是过了八年!这期间的一点一滴串联着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不曾有过的奇遇。 在这些天,我打过擂台,比过箭术;被冤枉过,也破过奇案;遇到过刺客,也当过刺客;娶了公主,也私会过大家闺秀;两个女人都怀孕了,还有时不时思念的人…… 也许,我身后也有一个“不断火”,它不停的驱赶着我,让我完成这一个又一个连续的冒险! 唉,其实人生不就是如此么,当你回头看看的时候,你发现你的故事从未有停歇,也从未有间断。你以为你完成了一件事可以歇歇,但是另一件事却接踵而至。 我想,真的只有你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你的故事才算全部结束! “佘大人,在想什么?”真济大师和迟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把我的沉思打破。 我起身说道:“大师有礼了。我只是在望着这‘不灭圣火’在想,如果有一天没人给它添柴了,它是不是就会灭了啊?” “呵呵呵呵,佘大人所说不错,火真的会不在么?”真济大师笑着看看我,又看了看迟琼,说道。 嘿!你这是考我啊?我就是顺嘴一说而已,你跟我较什么真儿啊?不过,你要和我较真,我也不怕你,老子初中还是上过的!物理化学的,也是学过的! “大师,这问题就得要怎么看了!柴化为火,火化为烟,虽然我们看不见,但是它只不过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而已!那些凋落的花瓣不是也化成泥土重新滋养着根茎了么?回过头,它又变成了这株植物的一部分,也未可知啊!”我心说,哼!老子就是没有跟你唠固体、液体、气体!我怕你没上过初中,太深了怕你听不懂! “哈哈哈哈哈,佘大人果然有慧根!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可以,可以,哈哈哈哈。”这真济大师一边捻着胡子,一边笑道。 一旁的迟琼也说道:“有常既是无常,有缘既是无缘,元常在则形无谓,才是无穷。尚寿公,受教了。”说完,他向我深施一礼。 喂喂喂!你们在说什么呢?我说的是数理化,你们说的是啥啊?搞的我好像多高深似的,这是要硬架我上台么?我这还不好找梯子往下下呢…… 接下来,这二位开始了云里雾里的一通说,说的两个人彼此互相点头。我在一边像是鸭子听雷一样,直迷糊!又不好说我听不明白,只好假装着点头,说的话就一个字——“嗯。” 也别说都听不明白,至少听明白了一点,就是这三常县是先有的本性寺,才有的县。 三常县的名字也不是什么“火常红,面常浓,戏常哼。”这只是后来老百姓自己总结的而已。 三常县是取自佛教的三常,好像是什么“本性常、不断常、相续常”,嗯,这个我倒是记住了因为这里不就是本性寺、相续台、不断火么! 真济大师又介绍了“个性戏”的由来。 最早这戏叫“本性戏”,是这寺里的一种画上朱砂,口唱经文的诵经活动。后来不知被谁模仿去了,然后逐渐的演变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由于他们画的越来越夸张,就被百姓叫成了“个性戏”。 好嘛,这要是没有真济大师的介绍,打死我,我也没法把“个性戏”和诵经联系到一起。 学了一些奇怪的知识点,看着他们俩没有要聊完的意思,恐怕我今晚是没机会和迟琼单独谈谈了。于是,我以困了为了理由,先行告辞,回到了我自己的屋子。 回到屋里后,沮献娣已经帮我床铺都收拾好了,又帮我打了洗脚水。 我刚坐下,突然感觉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冷!这冷的感觉是从我的血管里渗透出来的!越来越冷,越来越冷,我感觉我的血管里面全都是冰,它刺激着我全身抽搐! 我冷的,感觉意识都用些模糊了!我的耳朵里听见沮献娣叫我的声音越来越远!我眼睛里看到的东西越来越模糊,那光线越来越弱!我想喊,发现我的嗓子也已经喊不出声音! 完了!我心知不好!这样下去,我恐怕是要交代了! 这时,我忽然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进来后,这身影紧紧的抱住了我! 第一百零四章 冷暖别样携手 暖,由外而内的渗透,逐渐的融化了我血管里的冰。这暖不同于热,它像是抚摸,而不是把冰拍碎。或者准确的说,是一种置换,仿佛一台无形的吸尘器,在把我体内的寒吸走,又把外界的暖输入我体内。 渐渐的,痛苦感没有了;渐渐的,我的心开始平静了;渐渐的,我睡着了…… 醒来,天已蒙蒙亮了。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温暖,只是有些疲劳。 我撑着坐了起来,看到沮献娣在床边坐着,不住的点头打盹。 她发现我醒来,连忙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关切的问道:“哥,你好些了么?” “嗯,好多了。”我回答道。 “昨晚你可吓死我了!你浑身像冰一样冷,脸上都没有血色了!”沮献娣说的很是着急。 “哦。是啊,我也感觉我快死了。那是你救的我?”我很想知道救的是不是沮献娣,因为这是肌肤与肌肤之间的冷暖交替,我倒是很害怕是沮献娣救的我。 “不是我。我都被吓坏了,根本就没了主意。”沮献娣解释道,“是冉姑娘救的你!” “啊?冉墨溪?”这个名字出乎我的意料!“她怎么会在这儿?” “对!就是冉姑娘!她从门口冲了进来,一把把你抱住!”沮献娣一边比划,一边说,“她抱住你后,让我帮她一起把你的衣裳退去,她也退去了自己的!然后,她就用自己的体温帮你取暖!直到你渐渐的恢复,渐渐的平静了,冉姑娘才放开你,让我看着你!” 哦!原来是冉墨溪救了我!不管怎么说,那个人不是沮献娣,还好。只是冉墨溪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被我派去觅雷城打探查查不阿妹妹的消息,这是回来复命来了么? “那冉墨溪现在在哪里?”我问道。 “我在这儿!”门被推开,冉墨溪披着毯子,精神有些萎靡的走了进来。 沮献娣见冉墨溪进来了,笑着说道:“正好,我有些困了。冉姑娘,你看着哥,我先去眯一小会儿,天亮了还得赶路。” 说完,沮献娣偷笑着,出去把门关上了。 屋里此时只剩下我和冉墨溪。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们俩一时之间找不到话说,就都沉默着。 “师姐,你什么时候从骊州回来的?”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开口打破这尴尬。 冉墨溪披着毯子找了个椅子坐下,她说道:“我昨晚刚赶到三常县,听说你在这,本来想和你说说觅雷城的情况的,没想到……”我第一次感觉到冉墨溪说话如此的温柔,甚至我还感觉到她有些故意的文静气息。 “哦,我刚才听沮献娣说了,是你救了我!”我问她的时候,没敢抬头看她,只是偷偷的用眼睛瞄了瞄她。 “是。幸亏我赶的及时!也幸亏师父交代过!要不然,你的命就没有了。”冉墨溪也没再看我,而是四处张望,不敢和我眼神交流。 “师父交代过?”我听她说的,好像喇娑黎黎知道我会犯这毛病,于是好奇的问道:“我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冰块似的?” “这是你练金门秘术‘金甲衣’的副作用。你的血和蓬揭三雾的血发生了排斥现象,所以你被蓬揭三雾的血给反噬了,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助,你就会冻僵而死。”冉墨溪解释道,“在夯南城的时候,师父曾经叮嘱过我,说你可能会出现这种排斥现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师父也告诉我,如何能救你,就是需要一名纯洁的女子的…体温…然后…” 冉墨溪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越说越说的不清晰了。 我知道,她说的办法,确实让她一名女子难以启齿,我想到这,心里有些美滋滋的,笑道:“那师姐,你就…” “废话!你别想多了!只是时间紧迫,我一时找不到别人可以代替!我又不能害了沮姑娘…”冉墨溪此时情绪有些激动,我明白,这是为了掩饰! “师姐,我以后还会再犯么?”我问道。 “会。” “唉,那这次侥幸,师姐你及时赶到,下次,要是师姐你不在我身边,我可怎么办啊!”我所说的有真的心里着急,也又故意试探冉墨溪。 “师父说过,你若想破了这排斥现象,就必须得娶一名有喇娑家族血统的女子。因为,喇娑家族是火门,火门的女子刚好能中和这种排斥。等你有时间见到师父,求她帮你找一名有喇娑家族血统的女子就可以了。”冉墨溪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喇娑黎黎为什么要把冉墨溪嫁给我了,她是喇娑黎黎的女儿,不正是有喇娑家族血统的人么!原来师父早就把这解药放在了我的身边!只是冉墨溪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喇娑黎黎的女儿!也怪不得,冉墨溪能救我! 我想着心里更美了!冉墨溪,你命中注定与我有缘! 冉墨溪看我一脸憋不住的笑容,心里很是慌乱,她故作镇定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不想听听我在觅雷城打探到的事情么?!” 说实话,查查不阿的事情我之前已经知道了,但是,此时我怎么都觉得冉墨溪的声音格外的好听!于是,我就假装不知道,让冉墨溪和我又说了一遍!我呢,则呆呆的望着她,像是看着一幅美丽的画卷! 冉墨溪所打听的和我知道的没有什么出入。她说完后,看着我像是花痴一样的望着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说的这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笑道,“嗯。” “其实我也知道。在听说朝廷往觅雷城派了钦差的时候,我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只是没想到,那钦差死在了九沓城。然后我又听说,朝廷又派了你的钦差,所以我才到这儿来和你汇合!”冉墨溪说道。 “对了,我有一件事,想求你。”说道武隆的死,我忽然有个想法,就是让冉墨溪先去帮我打探一下,毕竟我在明,有些事情没法查。 “让我去九沓城?”冉墨溪是真的聪明,她都不用想,就是知道我的用意。 “嘿嘿,是的,师姐。”我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嘴脸。 “我就知道。好吧,我这就去。”说着冉墨溪把毯子摘了去,紧了紧行装,准备要走。 看着她的背影,我忽然有一种自责涌上心头!是啊,她刚刚风风火火的从觅雷城回来,然后又为了救我,一晚上都没有睡,这会儿,又要马不停蹄的去九沓城打探,要说看着她不心疼,那是假话! 于是,我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手!也只是拉住了她的手!这里面有不舍,有自责,有心疼,也有千言万语!可是,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冉墨溪并没有回头,也没有挣脱。她只是背对着我,静静的站着!任由手在我的手里拉着! 我们俩个仿佛泥塑石刻一般,让这画面定格,连风都没有吹过!无语胜万语,无声胜有声!这一刻的时间好长,长到每一丝呼吸,我都细细数过!这一刻好短,短到想告别,都来不及出口! 在定格了一会儿后,冉墨溪低语道:“放心,我没事的!”说完,她轻轻的把手从我的手里抽了出去。 她走到门口,背对着我说道:“在到九沓城之前,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犯病!” 我轻轻的点点头,说道:“我会的!” 冉墨溪听我说完后,打开门,一个箭步,消失在了我眼前。 想想当时那个总似鬼魅般出没的女孩,好像正在因为我,慢慢的变了许多。 冉墨溪走后,我倚着床头,又眯了一会儿,毕竟是“大病初愈”,身体还是有些乏的。 当天大亮,沮献娣叫醒了我,又帮我梳洗完毕。 我出了本性寺,马车队伍已经集结完毕,整装待发。 庆羽矜和南夜萤也早已在门口等着我。 我故意对庆羽矜她们说,马车不够用,然后我让庆羽矜上了即墨晖的马车。即墨晖想推辞又不想推辞,犹豫间,庆羽矜倒是很大方的上了即墨晖的马车,还让即墨晖扶她一下。 南夜萤的小心思则是想上我的马车。沮献娣看出来南夜萤的心思,就对我说道:“哥,即墨先生的马车坐不下那么多人,不如让夜萤姑娘先坐您的马车吧。”说着,她拿眼睛冲我使眼色。 我知道她这也是为了即墨晖和庆羽矜方便,所以就只好答应了。南夜萤听到很是高兴,都没有用我扶她,自己蹦蹦跳跳的上了马车,还回手拉了一把沮献娣。 一路上,南夜萤和沮献娣仿佛找到了闺蜜一样,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这车里好像有了一条无形的隔断,一边是她们俩只小鸟,一边是百无聊赖的我。我只好倚着再眯一觉,反正也没够睡的。 午饭时候,沮献娣把吃的给我端到车上,我困的不行,就草草吃了几口,又睡去了。我知道,我们的下一站是在六延县下榻,而到六延县预估时间得天黑以后。所以,我可以不用着急,多缓缓精神。 行至下午,忽然前面带路的焦徽骑马来报:“大人!前面有几十名村民拦路喊冤!已经把官道堵上了!请大人明示,该如何处理!” 我正眯着,听到焦徽的话,我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拉开车帘问道:“村民?哪里来的村民?” “回大人,他们说是六延县南家村的!这南家村据此不远!” “哦?那他们有什么冤情,拦咱们的车队啊?告状不应该去他们县里么!”我这是钦差,不是县官!有冤屈县里,县里不管去郡里,郡里不管去州里,州里再不管,去京城告御状,那一条都跟我不挨着啊! “是的,大人,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他们说他们的冤情,县里管不了,只有您能管!” 嘿!这是讹上我了是吧?!唉,好吧,本官怎么说也是个一品大员,对待村民要有个好态度。我先听听,然后争取让他们去京里告状,我呢也能混个好名声! 于是,我让焦徽把带头的带到我马车前,我要问一问。 不一会儿,焦徽就带过来一个老头儿,能有六十岁左右。老头儿到了我马车前,跪下叩首,一边哭一边说道:“钦差大人!您得给小民等做主啊!”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钦差大人?”我好奇的问道。 “啊,是这样的。小民是前面南家村的村长,我叫南涂。前几日,离我们村不远的夏侯堡的族长夏侯晵带着人,来我村里把我孙女绑走了,还打伤了好多的村民!他们夏侯家仗着朝里有人,就敢如此横行霸道!县里不敢管,我们就打算去京里告御状!今日,我们本来要进京去的,可是半路遇见一位姑娘,那姑娘指引我们,找钦差大人您!大人您得为我们做主啊!快去救救我的孙女!晚了,怕是来不及了!”南涂捶胸顿足的哭道。 他所说的这名女子可能是冉墨溪。呵呵,她知道我好管这样的闲事,就把这些村民安排找我来了。 夏侯堡?那不是夏侯春他们的宗族村落么?!对了,丁效去那里提亲到现在还没有信儿呢!嗯,夏侯家可不是一般人不敢得罪么!但是,今天他们遇到了我,就算是夏侯家做了这么龌龊的事儿,老子也能管一管! “老丈,他们夏侯家为什么要绑你孙女?”我得先问问事情的来由。 “唉,事情是这样的。两年前,我们南家确实和夏侯家夏侯晵的儿子订了个婚约,当时只是想俩家交好。可是,谁想到,我们南家订了婚约的女子,自己跑了。夏侯家就以我们南家毁婚为由,绑了我的孙女。还说什么,不能让他儿子吃亏。您说说,那有这样的道理啊!”南涂说道。 “这是什么道理!订了婚的女子跑了,就随便抢个女子充数?这也太无理了!”我听的好激动,“那他们夏侯家就没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么?” “有!有两个跟着他们去的小伙子看到这事情,很是不公!就和他们理论起来,后来又动起手来!可是,毕竟人家人多势众,那两个小伙子也被他们打倒绑了,现在生死不明!”南涂解释道。 “哦?这俩个小伙子叫什么名字知道么?”我隐隐的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只知道,其中一个是居住在夏侯堡的吕家的儿子,因为他曾来南家村卖过粮食,我认得。还有一个,好像是他的妹夫,姓什么不知道。但是我听吕家的儿子喊他淳远,淳远的。哦,对了,他用的是枪,枪法不错。”南涂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哼哼!看来这回这事儿,我不想管也得管了!他说的那两个人,就应该是丁效和吕云!他们现在生死不明,我必须马上前往夏侯堡! 第一百零五章 惶惶错谬 听完南家村村长南涂的哭诉,我决定马上赶往夏侯堡,去救丁效和吕云。 我先回到我自己的车上,嘱咐沮献娣和南夜萤留在车上不要乱走。 我刚要转身下车,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回头问南夜萤道:“哎?你也姓南,莫不也是南家村的人?”我又打量了一下南夜萤,“你什么时候离开南家村的?南老丈所说的逃婚的女子不会是你吧?” “不是我。我确实是南家村的人,但是,我十岁就出来和师父学戏了,早就不在南家村了,”南夜萤解释道,她一边说,一边闪着大眼睛看着我,见我还不信,又说道:“你不信么?我论辈分是南涂的姑奶奶辈的,可以这么说,南家村里我的辈分最大!你说说,他们会让我和夏侯堡的人连亲么?那夏侯家的人不成了南家的爷爷辈的了么?” 她的话把我和沮献娣都逗乐了。不过,南夜萤的话挺有说服力的,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南夜萤辈分这么大!这么大的辈分可是不好找对象哦! 南夜萤似乎还想和我说什么。不过,此时我着急去救人,就没有听她说,转身下车。 我先去二皇女承孝公主的车前,简单的和她说了我要去办事情,然后让衣水凝不要离开公主的车。 我又安排了一下随我前去夏侯堡的人。白帆、符渊带着护卫队和二十名异神军的人,再加上焦徽和他带着的金衣护卫。剩下的异神军交给宁复统一指挥,和宁复的风信子营的人一起护送着车队前往六延县。不管怎么样,我要先确保公主和几位随行的官员的安全。 即墨晖听说我要去夏侯堡,就毛遂自荐,要与我一起去。于是,我同意了即墨晖的请求,车队暂时由迟琼负责。 都安排妥当后,我们全员换马,焦徽和金衣护卫在前面跟着南涂他们南家村的人领路,我和即墨晖带着白帆等人,一路直奔夏侯堡。 路上,即墨晖给我讲了夏侯堡的情况,这足不出户,就能知天下的本事,确实让我刮目相看。 夏侯堡夏侯家的族长夏侯晵是户部司徒夏侯春的二弟,京城兵马司指挥使夏侯昌的二哥。 夏侯家真正的族长应该是夏侯春,不过夏侯春一直在京城,所以在这夏侯家的老家,夏侯晵暂代族长。 夏侯晵膝下有一子一女,儿子叫夏侯奉,因为夏侯春没有儿子,所以夏侯奉是他们夏侯家的长孙,将来继承夏侯家的就是此子。 夏侯晵的女儿叫夏侯巧汐,据传说,夏侯巧汐身上有些残疾,所以二十岁了还没有嫁出去。但是,具体是什么残疾,谁也不知道。 夏侯家因为是当年助大穆打下天下有功一族,所以先帝不仅将夏侯堡周围土地全数赏给夏侯家,还亲自给夏侯家书了一块金匾,挂在夏侯堡的城门之上,并立规定,所有进入夏侯堡的人,都得下马行礼而入。 夏侯堡虽然只是乡村一级的地方,但是,它的规模却比县大,人口土地都是郡一级的。无论从县到郡再到州里,都不敢对夏侯堡直接管理,仿佛这是一个中央直属的村子! 除此之外,夏侯堡还有自己的家兵。按即墨晖的估计,人数应该在万余人左右。 夏侯晵手下有四员大将,号称“四大天王”。第一位就是夏侯晵的儿子——夏侯奉!夏侯家着力培养夏侯奉,文治武功都是出类拔萃的。只是,夏侯奉不想去京城为官,所以才一直在夏侯堡呆着,至于为什么,不得而知。 第二位是夏侯一族的夏侯宕。他使得两把金瓜锤,骁勇善战。几年前曾在京城兵马司任教头,后来因为打架把人打死了,跑回了夏侯堡,夏侯春帮他把事情给遮掩过去,朝廷居然也没有追究,而是默认了。只不过,夏侯宕一直没敢再回京城。 第三位叫弓辽,是夏侯晵的干儿子,也是夏侯宕的好友。从小被夏侯家养大,所以对夏侯家忠心不二。手使一柄钢叉,据说曾经叉死过猛虎,也是武艺高强之人。 第四位人称“捏指碎石郎”,叫辜光。身似铁塔,面似恶鬼,双拳力大无比,可断石劈铁,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听了即墨晖的介绍,我好想转身回去……好家伙,一万多士兵,还有这个大将,那个天王的,就我带这俩人儿,好像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看来是我唐突了…… 我虽然是钦差,但是人家有先帝赐的金匾!两者一比较,还是人家的大啊!我是半分上风都不占啊! 可是,现在已经这样了,我喊着号子带着人出来了,回去怕是打脸打的太疼了……好吧,随机应变吧….. 小叶河,弯弯曲曲的流淌着,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波光。在小叶河的东面是南家村,过了河的西面就是夏侯堡的领地。 没等到小叶河,远远的我就看见一面高高的城墙巍峨的耸立着,城墙延绵着,根本看不到头!即墨晖对我说,那里就是夏侯堡! 我定睛望去,这哪里是村子,分明是个城市!看来朝廷没有白心疼夏侯家,夏侯家分明建了一座小京城啊! 渡过小叶河,我们的队伍来到了夏侯堡城墙之下。没办法,都到跟前了,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我一边安排焦徽前去通报,一边暗自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焦徽毕竟是皇宫里出来的,那个楞啊!来到门前勒住马,用剑指着城墙上,喊道:“城上的人听着!御命钦差大人、尚寿公、前将军、四驸马佘璜大人驾到!快去叫夏侯晵前来拜见!” 好家伙!焦徽是一个头衔都没给我落下,从头到尾给我报了个遍!最后还直呼夏侯晵的名字,您这是怕和夏侯家打不起来呀! 不过,焦徽这样做,在一般的地方倒是无可厚非,毕竟在焦徽的眼里这小村子的村长就应该来叩拜我们,即使是夏侯家。要是夏侯春在,可能焦徽还能客气客气,夏侯晵么……哼哼,什么小刺喽! 好吧……他都把腕儿报出去了,我还能怎么办?偷偷擦擦汗,等着吧! 等了好半天,才有一名士兵从城楼上探出头来,不耐烦的喊道:“什么人?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在夏侯堡大呼小叫的!” “混蛋!瞎了你的狗眼!钦差大人在此,你还不快去叫夏侯晵出来!你们是不想活了么?”焦徽火冒三丈的喊道。 对!哎!和他对骂,咱不输了气势!看你俩谁声大!反正咱也不想好好的了,怼死一个是一个吧! 城楼上的士兵可能从来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听的也是火冒三丈的,拔弓就要往下射! 正在这时,忽听得城楼上一声洪亮的喊声:“住手!”紧接着,一群人出现在城楼之上! 为首的一个人,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的,不用问,这人就是夏侯家的族长——夏侯晵!刚才这声“住手”就是出自他的口中。 “这位将军,请稍安勿躁。”夏侯晵面带微笑的对着焦徽说道,“麻烦你看看,我夏侯堡的城门上挂的是什么!” 我们抬眼望去,那城门上方悬挂着的,正是先帝赐给夏侯家的金匾——上面是先帝亲笔所书“永享恩泽”四个金字! “哈哈哈哈,不知道这先帝御笔,能否抵得住钦差大人的官威啊?”夏侯晵捋着胡子笑道。 看到金匾,焦徽吓的汗都出来了,他这时才终于觉得自己鲁莽了! 焦徽无助的回头看看我,此时的我早是用手捂着脸,无奈至极……. 看着焦徽那双“无助”、“无辜”、“人畜无害”的眼神儿,我叹了口气,冲他摆了摆手,意思让他退下吧,接下来让我面对吧。焦徽点了点头,撤回到我的身后。 该来总要来,于是,我调整了一下心情,换了一张嬉皮笑脸,拱手对着城楼上说道:“敢问,城上可是二叔?” 没错,我这句“二叔”就是为了套近乎!也算缓一缓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从夏侯巧淑那里论,我叫夏侯晵为“二叔”并不过分。你看我给你算算啊,夏侯巧淑现在是我媳妇儿,夏侯春则收了夏侯巧淑为女儿,夏侯晵是夏侯春的二弟,所以,我是夏侯晵的侄女婿。 夏侯晵捋着胡子看着我,说道:“哦?看来你就是佘璜?” 这句“佘璜”说的极其的傲慢。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钦差,不叫官职,直接叫我姓名,放在别处,这就是挑衅和不敬!不过,人家有傲慢的资本,我只好先忍气吞声了。 “哈哈,看来真的是二叔!二叔在上,侄女婿这里有礼了!”我继续嬉皮笑脸的作了个揖。 “我见到兄长来信,说他已经把巧淑过继给自己当女儿,你是巧淑的夫君,这句二叔叫得说明你还是知礼的。”夏侯晵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也听说,陛下给你了钦差之职。只是不知道,你这番来夏侯堡是公干还是什么?莫非我这夏侯堡,有钦差要抓的犯人么?” “哈哈哈,二叔误会了!我此次来夏侯堡只是因为办差路过此地,既然路过怎能不看望一下二叔呢?所以纯属私事,纯属私事!哈哈哈。”我解释道。 “哦?那你有心了!”夏侯晵说道,“既然见到了,你还有公事要做,就请离去吧。”说罢,夏侯晵转身就要走。 我见他要走,连忙说道:“二叔别忙!其实侄女婿还有一事相求!” “哦?还有何事?”夏侯晵又转回来,问道。 “是这样的,二叔。前段时间,我有两位家臣在夏侯堡省亲。前两日,不知道怎么,听说好像是得罪了二叔,所以被二叔教训了。今日我前来,也是希望二叔能给我个面子,把这两人交给我,让我回去好好教育他们。侄女婿在这里先行谢过了!”我供着手说道。 “哈哈哈哈,佘璜,你也不必要这么拐弯抹角!”夏侯晵一脸看穿的模样,“你不就是想救吕云和丁效他们么?没错!他们不知好歹,吃我的,住我的,还敢和我作对!我是把他们囚禁了,等我儿子大婚之后,我要一刀一刀的剐了他们,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好家伙!你这么说,是一点都不想给我面子啊!但是,我还是能不翻脸就不要翻脸啊! “二叔,您先别生气。您看这样行不,您先跟我说说,他们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做,我听听,如果真的如二叔所说,他们如此十恶不赦,不用二叔您动手,我亲自把他们剐了!”我装傻充愣的问道。 “哼哼!佘璜,你是真的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你和那南涂老头一起来的,还用问我发生了什么么?”夏侯晵盯着我,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 “哈哈,二叔别误会。我是听南老丈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但是,这只是一面之词,我也得听听二叔怎么说呀?”我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好!看来老夫不说一说,别人会以为我夏侯家是以大欺小之辈!既然钦差大人想听听,那老夫就说说!”夏侯晵说道,“两年前,我们夏侯家和他们南家订下联姻,为我子夏侯奉和南家村南越之女南彩荆。半年前,婚期将至,我带着聘礼前去南家村时,他们居然和我说,南彩荆跑了,不知所踪!我当时以两家面子为重,给了南家找南彩荆的时间。可是,他们居然一拖再拖,拖了我们半年之久!我们夏侯家本看不上南家的女子,要不是奉儿对南彩荆有好感,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娶南家的女子的!没想到,他们居然拿我们夏侯家当儿戏!所以,前两天,我带着人去南家找说法!这南涂老头还是敷衍我们,我就让人把他孙女带走,我们夏侯家是不能受此大辱的!既然,他们到了婚期交不出人来,那就用他孙女来抵消我夏侯家的损失!这是很公平的!” 这夏侯晵义正言辞的说了一大堆,我一听和南涂说的没差多少。 南涂听着也没有敢反驳,只是着急的看着我,等我想办法。 “二叔,这冤家宜解不宜结,您所说的事情公平与否咱们先不说。但是,这做法太极端了,容易让人说闲话。这岂不是会凭白污了您的声名。”我说道,“要我说,二叔,您想一个即能给您解气,又能大家都过去的方法,毕竟您也不想把事情闹的不可开交不是么?” “好哇,既然你钦差大人说话了,老夫就给你们个面子!”夏侯晵又捋起了胡子,“也别说我们以多欺少,我们夏侯家是以武立身,你佘家也是两代武将!这样,咱们今天就以武定对错,就在我这夏侯堡前,咱们一将对一将,如何?!” 我去!这是要打擂台呀! 第一百零六章 又急上眉睫,苦心微皱 夏侯晵说完“一将对一将”的话后,也没等我回话,就吩咐人去带上来俩个人。我一看这俩个人都是绑缚着推上来的,其中一个正是丁效,而另一个虎背熊腰,五官端正的年轻人,应该就是吕云。 在将丁效和吕云带上来的空隙,我也仔细的看了看城楼上夏侯晵身后的人。 有一人头戴紫冠,身披紫甲,站在夏侯晵左手边,目光有些恍惚,似有心事,年纪约在二十岁左右。即墨晖暗指,这个人应该就是夏侯晵的亲儿子夏侯奉。模样倒是还行,只是不知他这心事重重是因为觉得他们和我们作对而担忧,还是另有别意。 站在夏侯晵身后有一个白面将军。暗红色的铠甲,青须凤眼,狞眉鼓腮,细脖乍臂,有威风又有痞气。这人就是原京城兵马司教头——夏侯宕。 站在夏侯宕身边的,是一个头戴黑面具,披头散发,身穿皂色长衫,手持一把钢叉,叉上系着一条白虎尾。不用问,看着兵器,这人就应该是夏侯晵的干儿子,曾叉死猛虎的弓辽。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他叉死的应该是只白虎——要不然也不会拿白虎尾系在叉上!看来他确实有些本事! 再看去,还有一人,身高约在两米左右,角瓜的脑袋,火红色的头发,地中海的头型。死鱼眼睛,没有眉毛,大嘴叉子里牙向外翻着。黑里透亮的脸色,胡子是有一块没一块,随机的长着,也是红色的。这组合到一块,远远望去,好似恶鬼一般!除了长相,他的身体长的也是极为怪异!双臂过膝,上身短而双腿奇长,像个成了精的通臂猿!他在城楼上恶狠狠的瞪着我们,好像已经安耐不住,要下来吃了我们一样!这个人应该就是“捏指碎石郎”辜光!他不住的活动双手,那双手手指又粗又长,指甲似乎都长到肉里去了。看他的动作,已经闲的难受了,我好想给他拿两对核桃让他盘会儿…… 在夏侯晵右手边有一人,此人身材矮小,四方的脸,小鼻子小眼的,那小眼睛跟刚拿刀划出来似的,一对招风的耳朵,薄薄的嘴唇。这个人总是在夏侯晵身边,时不时的对夏侯晵窃窃私语两句。我小声问即墨晖,即墨晖也不认识这人是谁。我猜应该是类似军师一般的人物,要不然,不能总是和夏侯晵窃窃私语。只是,我又留意到南家村的村长南涂,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对劲,使我隐约又觉得南涂应该认识这个人,而且有些什么联系。 丁效被推上城楼时,他看到了我,大呼了一声:“少爷!”喊完后,他一脸愧疚的低下了头。我知道,他是觉得给我添麻烦了。 白帆和符渊见到被绑上了的丁效后,很是着急,策马就要上去解救,我连忙对他们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先稍安勿躁。他二人虽是着急,但是看到我的手势,只好强压住心里的怒火,焦急的溜着马,不敢上前。 再把丁效和吕云押上来之后,城楼上的夏侯家兵们大声的呼叫着,擂着鼓,吹着号角,一时人声鼎沸! 夏侯晵挥了挥手,让家兵们安静下来,对着城下的我说道:“钦差大人,人我给你带来了。老夫也不是不照顾你,这样,我派出三人与你手下的人进行一将对一将的比试,如果你的人能赢得了两回,那我就放了丁效和吕云!怎么样,还算公平吧?” 丁效喊道:“少爷!吕云的娘和妹妹此时也不知生死!如果要救,我二人愿用自己换她们娘俩!” 吕云也喊道:“我也愿意!” 对呀!还有那娘俩呢!这丁效和吕云还挺爷们的,这时候了,还先顾她们,不错,不错,是个汉子应该做的事儿! 我笑着拱手对夏侯晵说道:“二叔!您也听见了,不知道这吕老夫人和吕姑娘现在如何?” 夏侯晵捋着胡子说道:“吕云的娘是我夏侯族人,其子犯罪,按族规,我是定不绕过的!我已经将她和吕金器绑在宗庙内,她们得接受宗族的审判!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吕云此时也应该在宗庙绑着!” 吕云之母是夏侯氏人,所以按夏侯晵所说并不过分。不过,这吕母是我父亲的爱将吕获之妻,吕云的妹妹吕金器又是丁效的未婚妻,于情于理,我都没有不救的道理。 我想了想,对夏侯晵说道:“二叔,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比试五局,我们若侥幸赢了三局,您就把吕老夫人和吕姑娘、再加上丁效、吕云全都交给我!您说,我这光救儿子,不救娘,传出去,这吕云岂不是不孝至极了么?侄女婿在这里,先谢谢您的宽容了!” “哼哼!五局三胜就想救四个人?佘璜,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倒是很响啊!”夏侯晵轻蔑的笑了笑。 “不!是五个人!”没等夏侯晵同意,我身边的即墨晖突然说道:“夏侯族长既然有意想要放人,我们也没必要来回的讨价还价!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就打五局,我们赢一局,你们放一个人,我们赢五局,你们放五个人!” 夏侯晵瞧了瞧即墨晖,问道:“这位是?” “在下是尚寿公手下参谋,即墨晖。”即墨晖拱手答道,脸上表情不卑不亢。 “哦?原来是忠子先生!这般大贤都来到我夏侯堡,真是蓬荜生辉啊!”夏侯晵也拱手说道,“既然忠子先生开了口,那老夫就按先生所说,五局比试,你们赢一局就放一人,赢五局就放五人!” 夏侯晵身后的那几个人一听,都着急的要劝夏侯晵,夏侯晵摆了下手,继续说道:“不过,你们要是输一局,我就杀一人!” “好!夏侯族长很是爽快!不过,您还没问我要的第五个人是谁呢?!”即墨晖说道。 “哈哈哈哈哈,忠子先生不必说,老夫也知道。你要的无非就是南涂的孙女么!”夏侯晵笑道,“好!只要你们能赢五局,老夫就把你们要的这五个人都放了,绝不失言!” “那就一言为定!”即墨晖说道。 二人商定后,夏侯晵让人去押吕母等过来。 嘿!这即墨晖这时候倒是不含糊了!就这样做主了,这不是豪赌么?!人家的武将都是身手不凡,这怎么敢保证五局全胜啊?!你是答应的是不是太草率了啊?! 我瞪着眼睛,着急的看着即墨晖,即墨晖看了看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意思好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我见状,便把马往即墨晖身边凑了凑,小声的说道:“先生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哈哈,主公不是想把人全救下来么,这样不是正和主公心意?”即墨晖笑道。 主公?这是即墨晖第一次这样叫我,从他这句“主公”,我知道他已经认可我了,要是此时没有比试之事,我倒是很高兴他能这样叫我! “先生所说确实如此,不过,这五局全胜,没有把握呀!”我一脸愁容。 “哈哈,主公,天下事本就没有十分的把握,有得六分就已经是胜券在握了,其他的在天不在我!”即墨晖说道。 “六分?哪里来的六分啊?”我问道。确实,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有十分的把握,但是,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六分啊! 即墨晖看了看城楼上,人还没有押来,就和我解释道:“夏侯晵所以这样有恃无恐,是他对他的‘四大天王’很有信心。不过,正因他如此自负,才让我们有了这次比试的机会。只是,他高估了他手下的人,也低估了咱们的实力。” “此话怎讲?”我问道。 “首先,那夏侯宕、弓辽之辈,确实有些能耐,但也只是将校之才。”即墨晖偷偷指了指身后,“而在我看来,白帆、符渊都是上将之能,只要一对一,我相信他们定能胜下两场。这五场,我们就有两场胜算。十分就有了四分之把握!” 我疑惑的看了看白帆和符渊,对即墨晖说道:“先生何以如此笃定?” “这些日子在佘府,白帆、丁效、符渊的武艺我都见识过,所以我敢如此笃定!”原来是即墨晖在佘府时已经留意他们的武艺了,既然即墨晖这样评价,我还是深信不疑的! “如先生所说,这也才有两场的胜算,还不足以救得所有人啊!”没错,满打满算,我现在手里就这两将,即使再加上金衣护卫焦徽,也凑不够五个人啊! “哈哈,主公莫急。既然是一对一,如何派将对战才是极为最要的!对付夏侯宕、弓辽,我们可派白帆、符渊出战。如果,对方派出那‘捏指碎石郎’辜光,就得派我方同样可以拳碎巨石,拥有‘金甲衣’之力的主公您了!”即墨晖笑着说道。 嗯?他怎么知道我有“金甲衣”? 我瞪大了眼睛,说道:“先生何以得知?” “哈哈,主公不必瞒我。那日在胭脂行,主公救下上官家的女儿,所用的就是‘金甲衣’!”即墨晖用看穿的眼睛看着我。 好嘛!我那天就不应该救上官唯怜!这救了她一命,我却暴露的如此彻底!看来知道我会“金甲衣”的人也会有不少!得不偿失,我危险咯…… 即墨晖也没等我承认或者否认,继续说道:“主公,您以‘金甲衣’对这辜光,我相信,他定不是您的对手。所以,我们就有了这十分之六的胜券!” 原来这即墨晖把我也算在其中,呵呵,好吧,你说十分之六就十分之六吧…… “但这也是胜三场,先生刚才答应的可是我们输一场,他们就杀一人啊!”其实,五局三胜的话,即墨晖这么算,我也是赞同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五局我们都得胜啊! “主公刚才之所以不提南涂的孙女,是想先救出丁效等人再说。但是,主公,我们此行还有重要的皇命要办,在此耽误不得,所以,我的意思是速战速决,我们实在拖不得。”即墨晖解释道,“不过,我相信我有一点和主公想的一样,那就是先胜三场,救出丁效、吕云,这样我方就又增加战力了。那样的话,我们后面两场比试的人选不就有了么?” 我确实是想先救出丁效和吕云来,然后再周旋。不过,这即墨晖比我想的要细致,吕云武艺如何我不知道,但是丁效的武艺肯定是我方的战力,这彼消我涨的主意,的确不错! “还有,夏侯晵只有这‘四大天王’,到了第五场比试,他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将了,我们还有焦徽等人。这么算的话,我们岂止有六分的胜算啊!”即墨晖自信的笑道。 听了即墨晖的话,我点了点头。看来这即墨晖如此豪赌,果然是心里已经盘算清楚了!此时,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相信即墨晖所算无误! 我们谈话刚毕,夏侯家的家兵已经将吕母和吕金器也押到了城楼上。 夏侯晵对着我们说道:“佘璜,忠子先生。我已经将人都带来了,他们是生是死,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夏侯晵的话音刚落,在城楼上的“捏指碎石郎”辜光已经安耐不住了,“哇哇”鬼叫着,从城楼上蹦了下来! 只见辜光那双长臂砸到了地上,烟尘四起,地上顿时砸出来两个坑! 再看那辜光本就长的像恶鬼一般,此时他极为的亢奋,血液充斥了头脑,他眼中的瞳孔居然变成了红色! “雀仙一族!”看到辜光的眼睛,我和即墨晖同时脱口而出!没想到,这辜光居然是雀仙一族的人! 按即墨晖刚才的排兵布阵,和这辜光对阵的应该是我!可是我对这雀仙一族,心有阴影,看到辜光的眼睛,我居然心里一惊! 我看了看即墨晖,说道:“他不会有‘凝冰玫瑰’吧?!” 我倒是不怕他的拳,但是我是真的忌惮那“凝冰玫瑰”,他要是趁我不备时给我一下,把我麻痹了,我岂不任人宰割了! 我心里担心的还有昨晚那排斥现象,不知道会不会给我的“金甲衣”打了折扣,甚至会不会使不出“金甲衣”的力量! 即墨晖想了想,说道:“‘雀仙一族’当年散落各地,不是每一支都会种植那‘凝冰玫瑰’的。” “好吧,事已至此,我只能赌他没有了。”说罢,我从马上跃下。 即墨晖说道:“主公放心,我们会时刻关注的。如果,他放‘凝冰玫瑰’,我就让白帆上去救你!” 我点了点头,走上前去。 来到与辜光还有段距离的地方,我站定,笑着说道:“这位壮士莫不是‘捏指碎石郎’辜光?” “没错!”辜光呲着牙,瞪着我,仿佛看猎物一般! “哈哈哈,听闻辜壮士拳可碎石。那今日我就与你比试一下拳力如何?”我说道。 “好啊!来吧!”辜光不等我说完,就安耐不住,“呼”的一声,冲向了我! 我本来还想说“点到为止”等等客套话,没想到这辜光居然性子这么急! 还没有等我做好准备,他的拳已经像流星一般飞到了我面前! 我赶紧仓促用力,伸出拳头,迎了上去! 全场的人都听见一声像巨石与巨石相撞一样的“轰”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啊”的声音!再看场上,有人已经捂着拳头,疼痛的倒在地上了! 第一百零七章 百转千回,几番烈日换星斗 没错,在主角光环的加持下,倒下疼的乱叫的是辜光,而不是我。 城上城下的人都被刚才这火星撞地球般的拳头硬碰硬给吓了一跳,所有人都抻着脖子,屏住呼吸的看着。 辜光捂着左拳,痛苦的嚎叫着。刚才那一对拳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此时看去,应该是几根指骨骨折了。 这辜光的拳毕竟是自己苦练而得,而我的拳却是靠秘技所得,即使刚才我是仓促应战,但是,有时候天赋真的是比苦练重要的多的多。所以,从这个角度说,我赢在了投机取巧上了。 不过,昨天的排斥反应也多少影响了我的“金甲衣”,在与辜光对完拳后,我虽然不似他那样手指骨折,但是我也感到手上发麻。我低头看了看手,也有些红肿。看来这辜光的“碎石拳”也不是白练的,至少在之前,我的“金甲衣”是碾压一切的。 我笑着说道:“辜壮士,刚才这一拳,你我胜负已分,我看咱们就点到为止吧,你快快回去疗伤吧。” 我说这话,本是好意,可是在辜光看来,这无疑是一种侮辱! 只见辜光猛的抬起头来,面容极度的狰狞!他用力的撰着右拳,鬼叫着迸发体内的力量! 此时,他的牙齿咬的“嘎嘣嘎嘣”直响,额头的青筋都蹦了起来!那双眼睛,由于体内的热血沸腾,已经从红色的瞳孔,变成了整个眼球都是鲜红色的,从他的两个眼角处,有血流淌了出来!这是要玩命啊! 他的右拳也有变化!整个胳膊都是青筋暴露着,那只手仿佛能自燃一样,从逐渐的变红,到似乎有火有烟从拳上的皮肤中燃烧起来! 这是干什么啊?你这是燃烧了小宇宙,还是凝聚了查克拉啊?!你这是跟我玩变身呢么?! 那火拳被他高高举起,他鬼笑着喊道:“死吧!”一边喊,他一边冲向了我! 我知道,他是真的玩命了,也是真的用了绝招!我只是没有想到,这“雀仙一族”的红瞳被辜光居然进化成了热能,凝聚到了拳上,变成了火拳! 看着他那似火流星一般飞了过来,我连忙用双手交叉在面前,双脚岔开,死死的扎在地上!我此时心里是慌的,但是这一拳如果不挡下来,我可能就此就死掉了! 于是,我也咬紧了的牙,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但愿我也能激发个什么状态,来扭转乾坤! 不知是生死攸关的原因,还是我本来就没有好好运用过“金甲衣”的力量。在这高度紧绷的状态下,我似乎把“金甲衣”运用到了极致!我感觉那些刺骨的冷血,一股脑的涌到了我的双臂上,让它们变成了寒冰一般! 辜光带着热浪冲过来的那火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我的双臂交叉处!这一刻是火与冰相撞! 这凝聚了辜光全身力量的拳,将我向后顶出了五六米,我用力的顶着,地上留下了两道我脚造成的划痕! 我感觉一股炙热的浪冲击了我,股热像泼到我手臂上的热水,从小臂流淌到大臂,又似退潮一般,退回了小臂,然后又被我手臂上的寒冰给反馈了回去!热浪旋而消失不见,我的双臂又恢复了寒冷! 再看那辜光,相撞之后,他竟被我臂上的寒气撞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只见他仰面倒在地上,抽搐着,有气无力的呻吟着!浑身上下仿佛盖了一层薄薄的霜,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热火! 我知道,他被我的“金甲衣”给反噬了!看他的样子已经没有再还手的力气了!我胜利了! 此刻的胜利,也算是摩图巴教的金门秘术战胜了“雀仙一族”,细细想来颇有些关公战秦琼的味道。 我喘着粗气,收了“金甲衣”,但是我的双手已经被冰的有些麻木了,我轻轻的甩着手。 刚才这刹那间的冰与火的较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傻了!再看到我已获胜后,我身后的人们欢呼着叫好!他们也都没想到,我居然有如此的力量! 即墨晖连忙问我,怎么样。我摇摇头,示意他,没事。 于是,即墨晖对城上喊道:“夏侯族长,这第一场,我们胜了。快派人来,把辜壮士带回去疗伤。另外,是否应该放一人出来了?” 城上的人们也都看了刚才的对决,这场确实是我们胜利了。 夏侯晵倒是没有输不起的样子,只见他点了点头,安排人把辜光抬了回去,又让人给丁效松了绑,并送出了城。 我见丁效被放了出来,连忙让人把他搀扶到我的跟前。 丁效跪在我面前,一脸歉意的说道:“少爷,我给您添麻烦了。” 我摆了摆手,“淳远,你与我亲如兄弟,不必多说。还有,我已经不是少爷了,哈哈。”我打趣道。 丁效听我说的,也笑道:“是!属下已得知主公大婚之事,还为来得及为主公道喜。” 我笑着说道:“不着急。等今日事情过后,有的是机会道喜,哈哈哈。” 我们正说着,只见城门大开,那夏侯宕手握双锤,跃马而出,来到了城外! 夏侯宕挥舞着双锤,喊道:“对面哪位英雄来会会我的双锤!” 即墨晖回头看着白帆说道:“子安将军,这一场,就劳烦你上阵了!” 白帆早就安耐不住了,听到即墨晖点了自己的将,便说了句是,就从背后抽出他那两把斧子,策马上前。 白帆的斧子,我之前讲过,这两把斧子都是把手和斧头的一侧是弧面的,斧尾一侧是平面的,而且这面上凹凹凸凸有许多类似槽一样的口。斧头成月牙状,薄但十分锋利! 只见白帆一边骑马往前走,一边把两把斧子的斧尾合到一处,那凹凹凸凸的槽口居然是吻合的,两把斧子像是拼接的玩具一般,合成了一把双刃斧!他又从马身上拿出了一根铁棒,三拧两拧的,就把铁棒和斧子的把手出拧到了一起,这斧子变成了一把长柄的双刃斧!好家伙,这白帆给我玩了一个组装合体,没想到他这斧子还有这般的玄机! 白帆和夏侯宕二人也无话,上来就打到了一处! 按即墨晖所说,这夏侯宕原先是京城兵马司的一名教头,既然是教头,这武艺定是不错的。但是,白帆则更胜一筹! 只见,他二人在马上来回十余个回合,夏侯宕的双锤竟然无法近得白帆的身,都被白帆用组合而成的长柄斧左右拨开!我这时候才明白什么叫“一寸长一寸强”! 白帆在打斗中又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原来他的那根作为长柄的铁棒居然是能够伸缩的!只见他根据对手的位置,娴熟的伸缩着长柄斧,那长柄斧犹如蛟龙一般游走,让夏侯宕有些束手无策! 夏侯宕空有一膀子的力气却施展不出,气的直瞪眼! 这时,白帆又玩出了新花样!只见他调整了几下长柄斧,那原来合在一处的斧头,居然打开了,斧头一左一右,整个斧子变成了“t”字型!白帆把斧子一伸,那两边的俩个斧头正好压住了夏侯宕的双锤!白帆和夏侯宕二人开始了角力! 我这回相信了即墨晖说的话,白帆确实是让人刮目相看!也难怪,原先我只是见过用袖箭,或者用佩剑的白帆,没见过在马上用斧子的白帆! 我原本以为,即墨晖派白帆上场,是想用双斧来对战双锤,没想到这白帆是给我玩出个花样来,而且越玩越花花! 此时,白帆已经占据了上风,他只需再用些力,将斧子一搅,那夏侯宕的双锤就会被他搅下来! 眼看胜利在望,这时,又有一人策马从城门窜出,举叉便刺向白帆!这人正是夏侯晵的干儿子,据说杀过猛虎的——弓辽! 白帆见钢叉刺了过来,只好收了斧子,挡下了钢叉!这弓辽的出现,让夏侯宕缓了把劲儿,他缓过劲儿来,举双锤也砸向白帆!这下子,变成了白帆以一敌二,场上的优势瞬间扭转了! 这弓辽的加入,立刻引起了我身后的人们的不满!说好的一对一,怎么能如此的不讲信义!于是,人们都在大声的喊着! 丁效见白帆陷入危险,也不顾身上的伤痛,就要夺马上去解围! 即墨晖向他做了个禁止的手势,说道:“丁将军,稍安勿躁!” 丁效看了看即墨晖,又看了看我,我此时只能同意即墨晖的说法,“是啊,淳远,你有伤在身,就听即墨先生的安排吧。” 即墨晖见制止住了丁效,他转头对符渊说道:“符将军,还是你上去帮白将军吧!” 符渊也早就等不急了,毕竟这白帆和他有亲戚。他见即墨晖让自己出战,连忙说了句“是”,就举起长刀,策马冲了过去! 符渊冲入战场,用长刀拨开夏侯宕的双锤,与夏侯宕打在了一处! 有了符渊把夏侯宕接了过去,白帆就专注的对阵弓辽! 白帆对弓辽刚才这突然的插入,很是恼火!刚才和夏侯宕的对决,白帆是有所保留的,因为只是救人的比试,他不想伤到对方,只想点到即止! 这回,他也不管这是不是点到即止的比武了,合上斧头,开始没有保留的劈砍弓辽! 只见白帆一斧比一斧快,一斧比一斧狠!打的那弓辽浑身冒冷汗,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也不知道,弓辽那白虎尾,真的是他打的么?反正这时候在我看来,弓辽是没什么能耐的,已经被白帆逼入绝境! 弓辽眼看自己就要死在白帆的手里了,他吓得连忙对着城楼大喊道:“南烈,还不放鹰救我!我命休矣!” 啊?放鹰?怎么他们打不过,还要出卑劣的手段么?!这都是什么人啊! 就在弓辽喊完刹那,只见城上那个四方脸的小个子打了一个口哨,一只红嘴的恶鹰从城楼上飞下,直扑白帆的面门! “小心!”我看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连忙对着白帆大喊道! 白帆此刻正和弓辽缠斗在一起,哪还能防住头上恶鹰!眼看那鹰爪就要扑到他的脸上,刺到他的双眼!这要是被抓到,白帆估计性命不保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箭带着疾风从我身后飞了过来,直直的射中鹰的脑袋!这箭的力量之大,居然穿透了鹰头,将鹰死死的钉在了城墙上! 我连忙回头看去,果然不出我所料,射出这一箭的,正是凤仪卫女统领,京城女箭神——衣水凝!不知何时,衣水凝来到我们身后,一起来的还有两辆马车和凤仪卫们。 衣水凝手持“玉牙弓”,骑着马,从队伍的后面,来到了战场前,勒马站定。那两辆马车也一前一后的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一看,这马车分别是我的马车和承孝公主的马车。 我大为吃惊,问道:“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去六延县等我们么?!” 衣水凝没有搭理我,而是对着战场上还在打斗的人,喊道:“承孝公主驾到,都住手!” 场上打斗的人,听到衣水凝的话,都停下的打斗,分开勒马站定。 衣水凝又向城楼上喊道:“夏侯晵,承孝公主在此,你还不带着人下城来拜见,难道你连皇家的人都不放在眼里了么?!” 夏侯晵一听,确实不好再在城上呆着了!他虽然有先帝的金匾,但是,这是皇家的人,他要再拿金匾说事,就是对皇帝的不敬了!欺负欺负我这个萌新的钦差还行,欺负皇家的人,那就找死了! 还没等夏侯晵转身下楼,有一人已经哇哇乱叫的从楼上冲了下去,这人就是那四方脸的小个子!他见自己的鹰被射死,也没心思听楼下来的是谁,便要给鹰报仇! 城门一开,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而在场的马也都吓的嘶鸣着往后退! 为什么?因为那小个子骑着一匹恶狼从门里冲了出来!! 那狼灰白色的毛,红着眼睛,呲着獠牙,最不可思议的是它的所谓的前爪居然蜷缩着举在胸前,用两条后腿站立着跑了出来,仿佛成了精的狼精一般!那小个子举着刀,骑在他的脖颈上! 小个子冲着衣水凝喊道:“你这恶婆娘杀了我的鹰,我让你给它陪葬!”说着,就鬼叫着要向衣水凝冲去! 衣水凝不慌不忙,拔箭就射!只见那几只箭,“嗖嗖嗖”的射在了狼跟前四周的地面上,居然将狼和小个子围在了中间! 这可把那狼震撼住了!它狡诈的盯着衣水凝,却不敢再走一步! 衣水凝又端起弓,瞄着小个子,说道:“再动一步,我就送你归西!” 听到衣水凝的话,那小个子,咬着牙,看着四周,也是无可奈何! 此时,城门大开,夏侯晵和他儿子夏侯奉骑着马带着家兵从城门出来,夏侯晵喊道:“都不要轻举妄动!” 有了夏侯晵的命令,夏侯宕、弓辽和小个子都只好放下了兵刃。 夏侯晵冲衣水凝拱手说道:“敢问,阁下可是凤仪卫的衣统领?” “正是!”衣水凝答道。 “久仰衣统领大名,今日见识了衣统领高超的箭法,实在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夏侯晵说道,“衣统领说,公主驾到,不知公主在何处啊?” 夏侯晵话音刚落,承孝公主宇文绵宠撩开车帘,缓缓走出,说道:“夏侯族长,本宫在此!” 夏侯晵认得宇文绵宠,连忙拱手说道:“果然是公主殿下!不知公主来我夏侯堡,有何贵干啊?” 宇文绵宠笑了笑,说道:“本宫前来,专门是为夏侯族长了一段公案!” 第一百零八章 原来意中桂偶 “哦?公主要为老夫了一桩公案?不知是什么公案?”夏侯晵问道。 我走到承孝公主宇文绵宠跟前,拱手说道:“公主,不是安排您前往六延县休息了么?您怎么……” “尚寿公,你是不是忘了你这次出来的皇差是什么了?按照你这种方法,我们几时才能到骊州?!”宇文绵宠打断了我的话,责备我道。 “是。公主责备的是。”我只好深鞠一躬,承认错误。不过,我心里想的是,我没法办,你公主难道有更好的办法?行,你既然都来了,我就看看你打算如何折腾。 我和宇文绵宠一问一答的,把夏侯晵的问话晾在一边。夏侯晵还是有风度的,他也没恼,而是静静的等我们对完话。 宇文绵宠看了看我们这边的人,问道:“谁是南家村的村长南涂?” 南涂连忙来到宇文绵宠的身边,施了一礼,声音有些紧张的答道:“回…回公主殿下的话,老朽正是南涂。” 宇文绵宠上下打量了一下南涂,说道:“南村长,我问你,你们村子有一个叫南烈的人,可在这里?” 南涂听见这个名字,不自觉的身体一哆嗦,偷偷的瞄了瞄对面,说道:“在…在这里。” “好!那你给我指出来,哪个是南烈?”宇文绵宠一边说着,一边也看向了对面。此时,她心里应该已经有数,只是想让南涂给她确定一下。 南涂用手指了指对面那个骑着狼的小个子,说道:“对面那个,就是南烈。” 宇文绵宠看了看骑着狼的南烈,问夏侯晵道:“夏侯族长,你可知道,他是南家村的南烈?” 夏侯晵也看了看南烈,回头答道:“回公主的话,我知道。” “哦?这就怪了!这南家村的人怎么会为你夏侯堡效力呢?”宇文绵宠问的时候,有些阴阳怪气的。 “哈哈。回公主的话,夏侯堡和南家村都是大穆的领土,夏侯家和南家都是大穆的子民。我夏侯堡一向广招天下贤士,这南烈是我义子弓辽的朋友,弓辽将他引荐给我,我见他有些本事,就留了下来,我想这没有不可的吧?”夏侯晵回答的不卑不亢,不慌不忙,有理有据。 “有些本事?呵呵,什么样的本事啊?怕不是因为他给你献上了新草崮的土地,你才愿意留下他的吧?”宇文绵宠则好像就等着夏侯晵这样的回答,面露得意的微笑,追问道。 南涂一听“新草崮”三个字,立即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南烈,问道:“什么?!南烈你把你家在新草崮的土地献给夏侯家了?!” 宇文绵宠要得就是南涂这样的反应,于是,她转头对南涂说道:“南村长慌什么?那土地既然是南烈家的,他想给谁,都是正常的。” 南涂着急的说道:“公主,您有所不知啊!那新草崮的土地,夏侯堡的人早就对它虎视眈眈了。但是,我们南家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出那片土地的,因为,那里有最早建立南家村的祖先的坟啊!”南涂说的痛心疾首。 宇文绵宠摇摇头,说道:“啧啧,那就很可惜了。因为,南烈不光将他家的地契献给了夏侯族长,还把其他七家拥有新草崮土地的村民的地契也一并献上了。也就是说,现在整片的新草崮,都已经是夏侯堡的了!” “啊?怎么能?!”南涂听到这消息,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眼前一黑,他自己差点都没站住! 新草崮是南家村现在在小叶河西岸唯一剩下的土地,面积虽然不是很大,而且不是很平坦,但是,就像南涂所说,南家的先祖葬在那里,所以对于南家村的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地方。 这些年夏侯堡的扩张已经把小叶河西岸的土地全都得了去,而这新草崮是夏侯堡极为想要得到的土地。新草崮上一共是南家村八家人的土地,不知道这南烈是用了什么方法将这些土地的地契全都弄到手,一并献给了夏侯晵。看来这南烈是有些手段的! 夏侯晵倒是不藏着掖着的,大方的承认道:“公主所言不错。南烈的确将这整片的新草崮的土地都送给我了,作为给我的见面礼。我不管他是用什么方法得到的,我只认地契。” “呵呵,夏侯族长你恐怕还不知道这南烈是谁吧?什么样的人都敢收入帐下?”宇文绵宠笑道。 “他是谁?”夏侯晵被宇文绵宠的话弄的有点糊涂,打量了一下南烈,“公主,您有话直说!” 宇文绵宠叹了口气,说道:“我问你,你前两天去南家村所为何事?” “南家村毁婚,不讲信用,我们当然要去给自己一个公道!”夏侯晵说的义正言辞的。 “好。那我问你,你们原本要娶的南彩荆姑娘为何不见了?”宇文绵宠追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们只是说,南彩荆姑娘跑了,不知所踪!”夏侯晵答道。 “不知所踪?呵呵。”宇文绵宠转头对自己的马车喊道,“南夜萤,该你出来说说了!” 话音刚落,只见,南夜萤从宇文绵宠的马车里走了出来,来到宇文绵宠的身边。 南涂看到南夜萤,问道:“小姑奶奶,你怎么在这儿?” 好嘛,看来这南夜萤的辈分是真的!她还真是南涂的姑奶奶辈的! 与此同时,两名凤仪卫从我的马车上也拉下来一个男人。我看的好惊奇,这故事看来是越来越有趣了! 宇文绵宠指着那个男人,问南涂道:“南村长,你告诉一下大家,这个人是谁!” 南涂看着那个男人,说道:“他是南彩荆的爹,南越。”说完,他面露难色,仿佛有什么事情。 “呵呵,不错,南越不只是南彩荆的爹,也是南烈的爹!我说的对么?”宇文绵宠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南涂。 南涂低下头,点头说道:“没错。” 啊?这么说,那个骑狼的小个子南烈是南彩荆的亲哥哥!这回轮到我一头雾水了…… “南烈,我说的对么?!”宇文绵宠又对着南烈喊道。 此时衣水凝拉着弓,正对着南烈,南烈不敢乱动,他犹豫了半天,只好坦白承认,“是。他是我爹。” “南越!”宇文绵宠叫道。 南越连忙答道:“小人在。” “今天南涂村长带着村民要去告状,这南彩荆是你的女儿,你怎么龟缩在家里,不和村长一起呢?还得我去你家里请你!”宇文绵宠问道。 这南越一看就是老实的庄稼汉子,被宇文绵宠这一问,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的在原地哆嗦。 宇文绵宠也不等南越回答,对南夜萤说道:“夜萤姑娘,你可以说了,把你知道的,就在这里同着众人说出来!” 南夜萤点了点头,说道:“我是南家村的南夜萤,我知道南彩荆的事情!” 南夜萤十岁从南家村出来到三常县学戏,一向刻苦。半年前,她终于得到她师父庆羽矜的认可,可以上台演戏了。不过,南夜萤没有什么钱,做不起戏服,于是,她就想起了跟她关系很好的南彩荆。 这南彩荆是十里八村绣工最好的姑娘,虽然和南夜萤的辈分差了很多,但是她们年龄却是相仿。小时候总一起玩耍的,和南夜萤关系还是不错。 南夜萤和师父请了假,回了南家村,和南彩荆说了这个事儿,南彩荆一口答应了,并让南夜萤几天后来取。 期间,俩个姑娘聊天时,南彩荆告诉了南夜萤,她和夏侯堡的夏侯奉订婚的事情。 南彩荆告诉南夜萤,她之前就与夏侯奉相识,俩人是一见倾心,两情相悦!这回订了婚,也是逞心如意!南彩荆说的时候是兴高采烈的,很是期待! 南夜萤也为南彩荆感到高兴,同时也羡慕!之前,她不理解她师父庆羽矜为什么要“一眼之缘”。自打这时候起,南夜萤相信了,一见倾心的爱情!这也成了她恋爱的准则,她也希望自己会像南彩荆一样,遇见可以一见倾心之人! 几天后,南夜萤按照约定,来到南彩荆家取戏服。 没想到,到了南彩荆家的时候,发现她家大门是敞开的。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就连忙进屋查看。进屋后,屋里没有一个人,而南彩荆的屋里却一片狼藉! 正当南夜萤纳闷的时候,门外南涂来了。南夜萤本就胆小,再加上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怕有些什么误会,于是,她就躲了起来。 这南涂是因为夏侯家的人来送聘礼,他来找南越和南彩荆去和夏侯家的人见面。南涂进屋也看到了屋里凌乱的样子,大吃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南涂准备进南彩荆屋的时候,南越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南涂赶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越见了南涂,哭着说,南彩荆跑了! 南涂就赶忙问,南彩荆为什么跑了。在南涂的追问下,南越说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事情! 原来,今天,南彩荆在家做绣工的时候,她哥哥南烈从外面回来。 这南烈不学无术,无恶不作,在村里打架斗殴的,是村里的一霸。 南烈今天喝多了酒,回到家里,居然对自己的亲妹妹动手动脚的!南彩荆当然是宁死不从的,但是她的反抗却让这酒精冲头的南烈更加兴奋,他竟不管人伦道义,将南彩荆扑到在床上,就要欺负她! 眼看南烈就要得逞的时候,南越从地里干活回来,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去把南烈拉住! 南彩荆趁着这时候,夺路跑了出去! 南烈见他父亲拉住了他,很是恼火,重重的给了南越几拳,骂骂咧咧的扬长而去! 等到南越后来去追南彩荆,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才回来,看看南彩荆是否回家来了,就遇到了南涂。 南涂听完,着急的不得了,就赶紧和南越又出去找南彩荆! 等人都走后,南夜萤觉得这事不是她能管的了的,于是,找到南彩荆已经绣的差不多的戏服,就匆匆的回到了三常县。 直到今天南涂拦了我们的车队,我要去救丁效他们的时候,她就想和我说这件事。但是,我当时着急救人,没心思听,转身走了。 后来,南夜萤思前想后,决定和承孝公主宇文绵宠说了这事情。 宇文绵宠得知后,很是气愤!于是,宇文绵宠就临时改变了行程,让宁复带着那几名官员先去六延县,衣水凝和凤仪卫留下来,她要管一管这有悖人伦的事情! 南夜萤还说道,在拦路的南家村的人群里,没有看到南越。宇文绵宠猜测这南越心里有鬼,在家不敢来掺和。于是,就让南夜萤带路,到南家村找南越。找到南越,打听清楚后,她们就一路来到这里。 期间,南越还交代了新草崮土地的事情。那日夏侯晵带人绑走了南涂的孙女,南越正在家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候,南烈回来了。南烈和南越说,他有办法救南涂的孙女,就是把新草崮的土地交给夏侯家,夏侯家得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土地,就会放了南涂的孙女。南烈还说,他和夏侯晵的义子相熟,这件事,他一定能办妥。 南烈不同意,因为他知道南涂和南家村的人一定不会同意把新草崮的土地给夏侯家! 南烈见和南越好说好商量不行,就把他父亲南越又是一顿毒打!威逼之下,南越只好把地契交给了南烈。南烈又逼南越瞒着村长他们,去把其它拥有新草崮土地人家的地契给骗来。最后,南烈拿着整片的新草崮土地的地契,兴高采烈投靠夏侯家去了。 这也是南越这次不敢跟着南涂他们去告状的原因之一。 听完南夜萤讲的事情,我也是气愤不已!这哪里是人干的事情,欺负自己的亲妹妹,还为了分明就是个畜生!不只是我,所有在场的人,包括夏侯家的人,都是义愤填膺! 原来,这就是南彩荆失踪的原因!这南家村推搪婚事,隐瞒实情,恐怕是盼着能找到南彩荆,然后把南彩荆交给夏侯家,也许事情就能圆满解决!这都是一群什么鸵鸟的想法啊,脑袋扎到沙子里,天下就太平了么? 还有,这南烈固然是可恶,但是,他父亲南越这样放纵儿子,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南烈做下这些十恶不赦的罪孽,南越难逃其责!南烈欺负了南彩荆,南越居然不替自己姑娘撑腰,实在是太悲哀了! 村长南涂也没好到哪去!他的选择自私自利,分明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居然不报官捉拿南烈,任由他逍遥法外!这对那南彩荆姑娘公平么!这回轮到自己孙女了,才想起要告状、报官,这就是自私自利的报应!一群畜生! 有因才有果,如果当时他们能报官捉拿南烈,和夏侯家把事情说清楚,恐怕就不会有后来的夏侯家绑南涂孙女的事,也不会有南烈把他们南家的祖坟之地新草崮献给夏侯家的事! 再想想这南彩荆真是可怜!本来盼着两情相悦,佳偶之合,却遇上了这悲惨的事情,一切美好变成了噩梦!爱不得,恨别离,此刻我只是盼望,她不要为此寻短见,我暗暗的为南彩荆担心起来…… 这时,那夏侯晵的儿子夏侯奉,已经是愤怒无比,他跃马而出,横眉怒目的指着南烈说道:“这姑娘所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欺负了彩荆?!” 南烈转了转眼珠儿,狡辩道:“少爷!您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词啊!没错,我是南彩荆的亲哥哥,可是南彩荆又不在这里,不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宇文绵宠气愤的说道:“南烈!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此刻还要这样的狡辩!你知道,这南彩荆受此大辱,恐怕已寻了短见,怕是死无对证了!” 宇文绵宠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喊道:“南彩荆在此!” 说罢,只见一阵风过,一女子拉着一个尼姑,急速的穿过人群,来到我们的身边! 我定睛一看,来的女子是冉墨溪!那尼姑又是谁? 第一百零九章 一帘寒鹊散,奈何轻叩 在夏侯堡的城外,两军对峙。 夏侯堡一边是族长夏侯晵带着儿子夏侯奉、义子弓辽、大将夏侯宕,还有那个骑着狼,心也如豺狼一般的南烈。 我们这一边则是身为钦差大人的我带着忠子先生即墨晖、异神军的指挥使白帆、白帆的表弟符渊、金衣护卫焦徽,还有刚刚救出来的丁效,以及南家村村长南涂和一些村民。 再来者是二皇女承孝公主宇文绵宠,她是听了南夜萤讲述夏侯家逃跑新娘南彩荆的故事,来此主持公道的。随她前来的还有此刻拿着玉牙弓瞄准南烈的凤仪卫衣水凝;三常县个性戏学徒、也是南家村辈分最大的南夜萤,还有南烈和南彩荆的父亲南越。 正当南烈以他妹妹南彩荆不在这里,死无对证为由,进行狡辩时,冉墨溪带着一个年轻的尼姑来到了阵前。 这尼姑眉清目秀,却似饱经沧桑,低着头,愁容写满了脸,心思画满了身。 “彩荆!”夏侯奉看到尼姑,又惊又喜的喊道! 南家村的人们,也是满脸的惊讶!而南越则是老泪纵横,却不敢靠前,颤颤巍巍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哦,这尼姑就是南彩荆! 南彩荆怎么会和冉墨溪一起来了,又为何会变成了尼姑,这里我需要开一下上帝的视角了。 那日,东郊靶场箭术比试,查查不阿行刺皇帝,雷神奴仓皇逃跑。晚上我求冉墨溪去一趟觅雷城查探,冉墨溪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答应了我。 和我分别后,冉墨溪回到胭脂行,和燧倾倾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然后收拾了下东西,天蒙蒙亮就出发前往觅雷城。 冉墨溪的习惯是不走人多的路,而是在崎岖无人的山里、树林里穿行。可能是跟踪的习性,也可能是她不愿意与人接触,反正她总是另辟新径,孤独前行。 冉墨溪一路疾驰,走到六延县境内时,天降大雨。她看了看时辰,也是走了一天,天色已晚,于是,她打算找个地方避避雨,过一夜再走。 此时,她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庙。于是,她就悄悄的潜入了庙里,来到了大殿。 之所以悄悄的潜入,一是因为冉墨溪本来的性格就是不愿意与人多接触,二是此时已晚,她也不想打扰寺里的人,就住一晚,明早还得赶路。 而冉墨溪知道,这大晚上的,寺庙的人都在寝室休息了,大殿里是绝不会有人的。但是,她还是小心为上,进入大殿后,她便上了房梁,在房梁上躺着休息。 正当冉墨溪要入睡的时候,大殿的门开了。她连忙谨慎的偷偷往下看去,只见,进来的一老一小俩个尼姑。冉墨溪这才知道,这是一座尼姑庵。 通过她们的对话,冉墨溪得知,这小尼姑出家不久,俗家的名字叫南彩荆,是六延县南家村人。而这老尼姑,是尼姑庵的主持。 南彩荆命运多舛,本来有一个一见钟情的姻缘,已经和对方家里订下婚约。谁知道,这南彩荆独自在家绣工的时候,被自己的亲哥哥给欺负了!受此大辱,她一时想不通,就打算在山里上吊自缢!幸亏路过的主持师太把她救了下了,并且收留她到庵里。 南彩荆到了庵里,虽然已经放下了自缢的念头,但是也已是心灰意冷了。于是,她决定剃发出家,从此不踏红尘一步,吃斋念佛,青灯寡欲的在庵里渡过残生。 此时夜深,南彩荆又有些想不开,主持师太察觉后,就将她带到大殿,对她言语宽慰。 冉墨溪听到,也是很气愤的。但是,她现在有任务在身,不便多管事情,只好暗暗记下,等到觅雷城回来,给我交了差再说。 天亮后,冉墨溪就匆匆的踏上了去往觅雷城的路。 再后来,在三常县,冉墨溪救了我,又被我派往九沓郡调查。路上,她碰见一伙土匪正要抢劫去京城告御状的南涂等人。冉墨溪三下五除二的把土匪打跑,救下了南涂他们。 打听下,得知南涂他们要去京城告的状正是因为南彩荆的事情而引发的绑架!冉墨溪知道要想解决此事,必须要南彩荆在场,不必去京城。即使去了京城,没有南彩荆在,也怕是不会立案的。再者说,这一去一回,耽误许多时间,到时候怕是南涂的孙女已经被生米煮成熟饭了,什么都来不及了!这事情,就得越快解决越好! 可是,她去找南彩荆需要些时间,而让南涂他们去夏侯堡也是没有用的。于是,她灵机一动,就想到我了。因为她知道我好管闲事,又是钦差大人,就让南涂他们去拦了我的车队,打算让我先去夏侯堡帮南家村处理此案。不管我能不能处理明白,至少给她留出来找南彩荆的时间,只要南彩荆一到,把实情一说,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安排完南涂他们后,冉墨溪便赶往南彩荆所在的尼姑庵。到了尼姑庵,冉墨溪也不多说废话,找到南彩荆,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不由分说的给南彩荆也绑上了甲马,生拉硬拽的就把她带走了,留下尼姑庵里的众尼姑面面相觑! 这冉墨溪本就性格冷漠孤僻,任由南彩荆一路上质问她,她只是疾驰着拉着南彩荆走,根本不告诉南彩荆,她要干什么!她越是不说,南彩荆越是害怕,脑子里闪现出一百多种吓人的可能性,真是欲哭无泪! 冉墨溪带着南彩荆来到了夏侯堡,正好赶上宇文绵宠要在众人面前揭发南烈的恶行。 此时见冉墨溪带她来到了夏侯堡外,离老远,南彩荆就心里发凉,她虽然不知道冉墨溪带她来这儿是干什么,但是,这里却是她最不想来的地方!无奈,她又挣脱不了冉墨溪,只好心如死灰般的听天由命了! 冉墨溪没有带南彩荆直接上前,而是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先藏了起来。因为冉墨溪也没想到宇文绵宠会带着南彩荆的父亲来与南烈对峙,她也没想到南烈会在现场。 不过,刚才的对话,却一字一句的全都进入了南彩荆的耳朵里。直到这时,南彩荆才知道,原来因为她的出走,引发了这么多事情!南涂的孙女替她受过,被绑到了夏侯堡;钦差大人为了救人,与夏侯堡的人正面比试;而她亲哥哥南烈,不仅不为了欺负她而感到愧疚,反而利用她爹,偷偷的将村里的土地献给了夏侯家,以谋求自己的上位! 南彩荆此时终于知道冉墨溪硬拉她来这里是要干什么了。虽然这对于她是穿心的伤疤,但是她明白,这时候她如果再不出面,恐怕就真的是让坏人得逞,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这对于心地善良的她来说,更是无法接受的! 于是,她咬了咬牙,思索了一下,颤颤巍巍的拉了下冉墨溪的手,轻声说道:“姑娘…我…我愿意去作证!麻烦你,帮我喊一下…” 冉墨溪看了看南彩荆,其实她的心里也很是心疼这不幸的南彩荆!不过,她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南彩荆不出面,这件事永远也解决不了! 冉墨溪低声的对南彩荆说道:“事关重大,委屈姑娘了。” 南彩荆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样,冉墨溪大喊了一声:“南彩荆在此!”之后,带着南彩荆来到了众人面前。 唉,这冉墨溪固执、偏激、不多加考虑的办事风格,还真是轴的要命!她这么做,就不怕把事办砸了么?我真是服了…… 看着南彩荆这尼姑的样子,大家心里已经有数了——看来,南夜萤所说的是真的!要不然,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平白无故的当了尼姑?! 最为激动的还是夏侯奉!只见他心疼的看着南彩荆,激动的哆嗦着说道:“彩荆,刚才那姑娘所说的是真的么?”他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有些眼泪。 他已经明白事情的真相了,只是还有些侥幸的心思,等着他的恋人给他回答。 南彩荆此时看到她朝思暮想,却又无颜面对的情郎,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委屈的心情,眼泪已似决堤的潮水!她一边哭着一边说道:“奉哥,我已配不上你了……”话没说完,她已经哭成了泪人! 夏侯奉指着南烈,追问道:“真的是这个畜生轻薄了你!” 南彩荆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一边痛哭着,一边点了点头! 夏侯奉“哇呀”一声,暴躁了起来!心爱之人受此大辱,让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咬碎了钢牙,瞪裂了虎眼!! 只见夏侯奉举起兵刃,对着南烈咆哮道:“畜生!我要你的命!”说罢,用力的拍马前冲,直奔南烈而去! 南烈知道,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好狡辩的了!他更知道,论武艺,他根本就不是夏侯奉的对手! 南烈一边求饶的说道:“少爷!别…”一边把手往怀里掏,不知道在掏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夏侯奉的兵刃就刺到了南烈面前,眼看南烈就要小命不保!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南烈从怀里把手抽了出来,顺手把一把黑色的灰扬向夏侯奉的面门! 夏侯奉早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门心思的只想弄死南烈!他没有想到,南烈会向他扬这黑灰,一时间,躲闪不及,那黑灰居然扑了他一脸! 这黑灰粘到夏侯奉的脸上,夏侯奉的脸立刻就升起了一股白烟!只听夏侯奉惨叫一声,便就跌落马下!看来这黑灰有毒!! 南烈的这个动作,让我看的有些眼熟!我仔细一想,这不是在蒲青橘家比武招亲上,那扛着招魂幡的枯枝山万劫洞少当家步魇用的招数么?!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想到步魇,我又记得那步魇在比武的时候,眼睛也曾变为红色,嘴角流血,仿佛增加功力一般,正和之前与我比试的辜光十分相似!莫不是,步魇也是“雀仙一族”的后裔,与辜光也有什么关联么?!细思极恐啊! 如果这南烈的毒和步魇的一样的话,那夏侯奉恐怕凶多吉少了!因为,我记得当时蓝灿把步魇的毒涂在步魇的脸上的时候,也是起了这白色的烟,然后那步魇惨叫了两下,就命丧当场了! 夏侯晵、夏侯宕等夏侯堡的人,见夏侯奉中毒坠马,都是又急又恼!纷纷驱使坐骑冲上去,要救夏侯奉、杀南烈! 就在这时,我身边的即墨晖一拍脑门,对众人大喊道:“不好!快防狼群!” 我听的一惊,连忙向我们身后的外围看去!果然,离我们身后不远处,上百条狼,形成了个包围圈,正在悄悄的匍匐着向我们靠近!它们恐怕是想要潜到我们身边再发动攻击,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要不是即墨晖的提醒,真的怕是就遭到它们的伏击了! 此时,见被我们发现,这狼群就不再匍匐,而是一个个亮出了獠牙,窜了起来,飞奔向人群冲来! 我看到后,连忙着急的大喊道:“狼群把我们包围了!大家小心!” 听到我的话后,衣水凝、白帆等人连忙都纷纷转身,用弓箭射杀狼群! 有些跑的快的狼已经冲到了人群跟前,众人连忙拔出武器与恶狼们展开了搏斗,一时间,人群乱做了一团! 南烈见人群已乱,正是时机!于是,他朝扑过来的人又撒了一把黑灰,夏侯晵他们知道这黑灰的厉害,纷纷闪躲,闪出了一条路!南烈抓准机会,一夹他坐下的那匹双腿站立的狼,向着外围开始逃窜! 我们这边的人,注意力都被身后的狼群吸引,无暇顾及南烈。在混乱中,南夜萤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而她站的地方正好是南烈逃窜的路线!这姑娘本就没什么武功,此时居然傻在了原地,眼看着,就要被南烈骑着的狼给撞飞了! 我眼疾手快,一个健步冲到南夜萤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把我的背露给了飞驰而来的狼! 我本来想用“金甲衣”与狼相撞,把它撞飞,重现当时救上官唯怜时的那一幕。可谁知道,我此时怎么也聚不起力来,仿佛身体已被掏空,竟使不出“金甲衣”来! 我心说,坏了! 就在此时,那南烈骑着的狼已到我身后,我与它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而被撞飞的却是我! 我虽被撞飞,但是我还是用力的把南夜萤护的紧紧的!我心里想,再怎么说,死就死我一个,别俩个全死了! 我飞出去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的头狠狠的磕在了一块石头上! 我眼前一黑,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第一百一十章 雨后新枝,谁停左右 混沌,一条昏暗又深邃的长廊,朦胧且模糊的可见范围,渐渐延伸到黑暗中,那黑暗仿佛没有尽头。 一张定格的画面迎面而来:画面中我看见我的身上披着赭黄色的袍子,坐在一处空旷却略显孤独的宫殿中,宫殿的柱子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露出暗紫色的雕饰。在我的左手靠下的位置,站在一个身穿黑袍的人,看不清楚脸,用恭卑的姿态,面向着我。 又一张定格的画面扑了过来,取代了之前的画面:画面中黄沙漫天,遮蔽了阳光,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呜呜咽咽的风撕碎了周围所有的声响,努力睁开的眼,仿佛看见前面一个人影在若隐若现的拉着我的马头,艰难的带着我前行。 没等我思考,第三张画面如约而至:面前是从我嘴角和额头滴下的血,已经晕成了一滩,我捆绑着跪在地上,身后仿佛有个人再拿着鞭子抽打着我。 第四张画面:几个孩子在绿树下嬉戏,快乐的样子写满了孩子的脸。 第五张画面:萧瑟的广场,一排排带血的人头悬挂在架子上,背着手的我,好像在检阅他们。 第六张、第七张…… 忽然!一只蓝色的巨眼,迎面贴到我的面前,凝望着我! 我被惊醒,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心在扑通扑通的跳着,汗如雨下。 “哥!你醒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惊喜穿透了我的耳膜——是的,我不用猜,是沮献娣! “嗯…是的…”我喘着粗气说道,“我怎么了?” “哥,你头撞到石头上,已经昏睡了一晚上了!”沮献娣一边搀扶我靠在床头,一边说道。 哦,我又昏睡了一晚…… 这次出门,我还真是无语。可能是老天怕我在外面睡不踏实吧,连着两天晚上我都是靠“外力”睡过去的。第一天是“金甲衣”的排斥反应,第二天是撞到了头…… 而且,我每次醒来,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一定是沮献娣。我现在都怀疑,是不是我和她认作兄妹这个事儿,触犯了什么忌讳,所以导致了我频频出现意外……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也是实在没人怪了,嘿嘿…… 我刚刚靠好,即墨晖就坐到床边,用手给我号脉。号了一会儿,他点点头说道:“大家可以放心了,主公已无大碍。”说罢,向我笑了笑。 此时,我望去,屋里除了沮献娣和即墨晖以外,还有南夜萤和站在角落里的冉墨溪。 即墨晖的话让沮献娣和南夜萤都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回到了肚子里。 我又看了看四周,我躺在的是个卧室,这卧室还算精致。我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哥,这是在夏侯族长家里的客房中。”沮献娣答道,“你为救夜萤姑娘,被南烈骑的狼撞昏迷后,大家伙儿就保着你,把你送到了这里。” 一旁的南夜萤羞涩又带着幸福的低下了头。 是了,我也想起来了之前的事情,我问道:“对了!那南烈可曾抓住?” 即墨晖摇了摇头,自责的说道:“没有。唉,都怪我,没有早早察觉包围上来的狼群,以至于让南烈逃脱了……” “先生不必自责,谁又能想到狼群会突然来袭呢!”我宽慰即墨晖道。 “不不不。主公,那南烈所骑的不是狼,是狈!狈者,乃是狼群的军师头领,有它的地方必有狼群!”即墨晖解释道。 “狈?”我听了很是诧异,“莫不是狼狈为奸里的狈?” “不错。” “据我所知,这狈不是自己无法行走,需要搭在狼身上么?”我疑惑道。 “是的。狈的前腿短,所以需要搭在狼身上行动,而狈的头脑精明,所以能指挥狼群。但是,我们今天遇到的是长成精了的狈,它把前肢进化为臂,仅靠两个后肢就能站立行走了!”即墨晖说道,“这种狈极为罕见,南烈居然还能驱使它,也令人惊讶!” 原来这南烈骑的狈,不是狼。不怪即墨晖惊讶,这狼群的军师是最为狡猾奸诈的,能让人这样的驾驭它,不知道南烈究竟有什么本事。这次让他侥幸逃脱了,但是绝不能就这样放过他,等我到了九沓郡,定要让郡守下通缉令,一定要把他抓捕归案,这样的人留在外面一天,都是对天下的一个危害。 “对了,夏侯奉怎么样了?”说道南烈,我想起那个被南烈的黑灰毒了脸的夏侯奉,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哥,你放心。夏侯公子虽然中毒,但是营救的及时,他的命是保住了。”沮献娣回答道。 哦?这么神奇么?夏侯奉居然大难不死!不用问,这一定是即墨晖的功劳啊! 我看着即墨晖说道:“看来是先生的高超的医术救了夏侯奉。” 即墨晖听我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的确是参与来着,但是,这南烈撒出的毒,我真的没有见过,呵呵,所以我也是束手无策,说来惭愧…” “啊?先生都束手无策?那他是怎么大难不死的呢?”我没想到,这毒连饱读天下医术的即墨晖都没办法。 “是夏侯家的大小姐夏侯巧汐弄的解药,救了她哥哥。”即墨晖说道。 “夏侯巧汐?”我被这个答案给惊到了,“她不是身有残疾么?她还会医术?”我大大的不解,她既然有这么高超的医术,怎么不医治自己呢? “嗯,其实我也被她会医术的事情给震惊了。”即墨晖说道,“后来,夏侯晵说她就是因为从小双腿有疾,不能像其他人一样站立行走,所以她就刻苦的学习医术,虽然始终没能治好自己的腿,但是却专研出高超的医术。” 好吧,我以为是久病成医呢,原来是打小的学霸,只是医者不能自医罢了。 我们正说着,一群人呼啦啦的推门而入,进来就跪了一排。我看去,是丁效带着吕云、吕云的母亲和吕云的妹妹吕金器。 丁效首先说道:“属下等害得主公遇险,最该万死,请主公责罚!” 我摆摆手,笑着说道:“淳远,快快起来,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我又看了看吕云等人,“你就是吕子山?” 吕云叩首说道:“属下吕获之子吕云携母亲及妹妹,叩见主公!多谢主公相救!”说罢,吕母和吕金器也纷纷叩首。 我点点头,说道:“吕夫人,子山,吕小姐,你们都快起来!吕获将军是我佘家军的肱股之臣,你们自然也是我佘家的人,你们有难,我焉能不救!大家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必客气,快快起来!” 我让沮献娣把他们一一搀起。 起来后,我看了看小姐吕金器,我问道:“淳远前来求亲,不知小姐可同意否?” 吕金器害羞的说道:“回主公的话,母亲已经应允,我们的婚事已订下,淳远说要回京城向您禀告,没想到,遇到此事,就给耽搁了。不过,主公现在已经在此,实在是这不幸中的惊喜。” 我听明白了,丁效和吕家订下亲了,但是得得到我的批准,他才敢结婚。 我笑着对丁效说道:“恭喜你啊,淳远!你不用禀告了,我准许了!哈哈哈,这不仅是你的喜事,也是咱佘家军的喜事!” 丁效憨笑着拱手说道:“是,主公!” 我又看了看吕云,调侃道:“子山,你妹子都要嫁人了,作为哥哥,你也应该娶媳妇了!只是,不知道你可有心仪之人么?” 吕云被我问的先是一愣,然后不好意思的说道:“回主公的话,属下不敢隐瞒,有!” “哦?是哪家的姑娘啊?说出来,我听听。”我被他的话勾起兴趣,转身换床边坐着。 “是…是夏侯巧汐!”吕云也憨笑起来。 “啊?是她?”吕云的答案确实让我没有想到。 “是的,主公!” “你怎么会喜欢上她的?”我好奇的问道。 “回主公的话,是因为有一次母亲生了重病,找了好多大夫都没法子。最后是夏侯巧汐给母亲开了药,把母亲治好的。所以,从那时起,我就看上了夏侯巧汐。”吕云还真是实诚,竹筒倒豆子一般,有什么说什么。 “那你去和夏侯家求亲了么?”我追问道。 “回主公,属下地位卑微,所以一直不敢求亲。”吕云答道。 “什么叫地位卑微?!你是我佘家的人,你父亲是我父亲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么你就我佘璜的亲兄弟!你不必这么没有自信,回头我帮你去求!我们佘家军的人看上他们夏侯家的姑娘,是他们夏侯家的造化!”我就听不得这样的话,谁低微谁高尚啊? “只不过,子山,有一件事你可得想好了,就是这夏侯巧汐是有残疾的,你确定你能接受么?”我更担心的这个事情。 “主公,医者父母心,属下只看其心,至于她有没有残疾,我不在乎!”吕云真诚的、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不愧是我佘家军的人!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亲求下来!”我是真的很佩服吕云的,他真的是条汉子!既然如此,作为他的主公的我,一定要帮帮他!等我见到夏侯晵,我就和他求下亲事,我想他也是巴不得的。 又和吕母寒暄了两句,我感觉自己身体还可以,就决定去见见这里的主人。我也不光是要去为吕云求亲,我还想去看看夏侯奉的伤情。 于是,我在沮献娣的搀扶下,带着众人,出了客房,直奔夏侯奉的房间而去。 此时天已微亮,日露晨光,在去往夏侯奉房间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脸疲惫的夏侯晵。 夏侯晵见我没有事儿了,也很高兴,慌忙收拾起脸上的疲惫,迎了上来。现在的他,没有了之前见我高高在上的架子,而是恭卑的施礼,说道:“老朽拜见大人。大人没事了,老朽的心也就放在肚子里了。” “二叔何必这么客气。”我笑道。 “不不不,昨晚公主已经把老朽训斥了一顿,让老朽汗颜。”夏侯晵继续恭卑的说道,“老朽害得大人受伤,现在想来,还是后怕的。” 哦,我说这夏侯晵怎么转变的这么快,原来是承孝公主宇文绵宠把他训了。不过,他虽然这样的恭卑,我也不能就拿上架子,毕竟他还是夏侯家的族长,我该套近乎还是套近乎。 “哦,那现在公主在何处?”夏侯晵要是不说,我都忘了这不听我安排,冒冒失失来破案的承孝公主了。这宇文绵宠毕竟是我负责护送的,所以她的安危也关系到我,我得问问她的安全。 “回大人的话,公主训斥完老朽后,已经在衣统领的陪护下去别院休息了。”夏侯晵答道。 “哦,那就好。”听到夏侯晵的话,我也放心了。 “二叔,不知道令郎伤情如何,我正要去看看。”我又问道。 “多谢大人还惦记着犬子的伤,他现在已无大碍。”夏侯晵回答道。 “好好好。我想去看看,不知二叔可否为我带路。”我说道。 夏侯晵连忙应了声是,就在前面带路,带我们前往夏侯奉的房间。 来到夏侯奉的房间,我们首先见到了守在夏侯奉床边,一宿未眠,憔悴的南彩荆。 南彩荆见我们进来,连忙施礼,不过,应该是又累又困的缘故,她险些没有站住,南夜萤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彻夜不眠的守护,看来这南彩荆与夏侯奉是真心相爱的,对于彼此都是珍贵,要不是南烈,恐怕这会是天下最好的,最令人羡慕的一对儿!可叹,事与愿违,凭白的在这份儿爱恋上,加上如此唏嘘的波澜。 夏侯晵对着躺在床上的夏侯奉说道:“奉儿,钦差佘大人来看你了。” 我看着床上的夏侯奉,他的脸已经毁了,微微的张了张嘴,有话却说不出来。 我赶忙做了个手势,说道:“二叔,不碍的,还是让令郎好好休养。我就是看看他,没事我就放心了。” 夏侯晵拱手说道:“我代奉儿谢过大人了!” 我又往前凑了凑,看了看夏侯奉,转身对夏侯晵说道:“二叔,我们出去聊,让他休息吧。” 夏侯晵点头称是,我们一前一后的出了夏侯奉的房间。 路过南彩荆的时候,我停下来,轻声的说道:“彩荆姑娘,辛苦你了。” 南彩荆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辛苦。” “彩荆姑娘,看你实在是疲惫了,别累坏了自己,得空就休息休息。”我知道这时候劝她也是徒劳的。 南彩荆深情的望了一眼床上的夏侯奉,又看着我,说道:“多谢大人关心,我真的不累。” 我看着她真挚的眼睛,点了点头,就随着夏侯晵出去了。 夏侯晵把我们引到了客厅,我们分宾主落座。 我先和他聊起了南彩荆:“二叔,我看这彩荆姑娘对令郎的感情很深啊。” 夏侯晵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大人说的是啊!这姑娘一直守在奉儿的床边,精心的伺候着。而她自己则是不吃不喝的,怎么劝也没用!唉!患难见真情,这姑娘真的是个好姑娘啊!” 我想了想,对夏侯晵说道:“二叔,有些话本不应该我说,但是我觉得不说不行!” 第一百一十一章 爱慕方能静守 夏侯晵伸手拦住了我的话,说道:“大人不必多说,老朽明白。经过此次事件,老朽已经看到奉儿和彩荆姑娘的情比金坚。虽然中间发生了悲惨的事情,但是,只要他们二人都愿意,老朽绝不阻拦。另外,如果他二人真能结百年好合,这也是我们和南家村都希望的最好的结果。” 没错,夏侯奉现在这个情况,生命虽然暂无危险,但是容貌尽毁,以后还有没有其他的后遗症,南彩荆还能不离不弃,这样的儿媳妇上哪找去啊?! 南彩荆虽然也经历了不幸,可那是她哥哥可恶,不能泯灭她的善良和纯洁!刚才看着在床边守护夏侯奉的南彩荆,我心里真的很心疼这个姑娘。如果,他二人真的能因此再续前缘,相爱的人能死守终生,对他们二人来说都是不幸中的大幸! 夏侯晵拦在我前面说出来,比我说出来要强! 我点点头,说道:“二叔能这样说,我很欣慰。这样,如果南彩荆姑娘和令郎真的愿意,那大婚之时,我只要没有公务,定会前来祝贺。” “好!那就多谢大人了。”夏侯晵站起来深施一礼。 “二叔,那南涂的孙女,还有新草崮的土地……”我试探的问道。 “大人放心,昨晚回来后,公主已经训斥过老朽了。”夏侯晵不好意思的答道,“唉,这是老朽一时冲昏了头脑,居然做出了绑架的事情来!其实,我们也没有想把南涂的孙女真的怎么样,只是想逼迫他们一下,但是,这方法做的实在是鲁莽。老朽已经将南涂的孙女交还给了南涂,并且已经向他们诚挚的道歉了。” 嘿!看来还是公主的话的好使啊!行!放了就好了!管它是谁办成的呢! 我又和夏侯晵谈起了南烈是怎么来到夏侯堡的。 原来,南烈是夏侯晵义子弓辽的师弟。这个师弟是怎么来的,夏侯晵也不太清楚。 弓辽是夏侯晵好友之子。夏侯晵的好友去世之前把弓辽托付给了夏侯晵。这弓辽之前武艺平平,没有得到过重视。后来,弓辽出去学艺了一段时间,回来后,武艺不但增长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条白虎尾!据弓辽自己说的,这是他打死的白虎。从此,弓辽跻身了夏侯晵的“四大天王”之一。 而前段时间,弓辽向夏侯晵引荐了他的师弟南烈,南烈又献上了新草崮的地契。至此,夏侯晵接纳了南烈。但是,他不知道这南烈却是南彩荆的哥哥,更不知道一切的事情都是因南烈而起的。 至于弓辽和南烈的师父是谁,南烈如何会骑一只狈,还带一只鹰,他们也没有说过,夏侯晵也没有问过。 从字里行间,我也拼凑出了我昏迷之后的事情。其实也很简单,夏侯堡的家兵出动了,然后在大家的努力下,把狼群击退了。因为我的昏迷不醒,承孝公主宇文绵宠带着我们的人和南家村的人一起先进了夏侯堡的城。 只是,南烈在混乱中逃跑了,而引荐他的弓辽则以抓捕南烈为由,追了出去,到现在也没有回来。看来,包括弓辽打虎一事、他们师父是谁以及关于南烈的事情,都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而他能不能回来都是个未知数。 这次与狼群的打斗,伤亡并不是很大。主要是这狼群只是来解救南烈的,所以,它们见南烈跑了,就也一哄而散,没有过多的纠缠。 我们正聊着,南家村村长南涂带着他孙女南彩节、南越等人求见。他们没有见到我,没敢离去。 见面后,南涂等人都是跪下对我千恩万谢,一时间弄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毕竟最后解决问题的是宇文绵宠和冉墨溪。 我让他们起来后,和他们说了夏侯晵关于夏侯奉和南彩荆婚约的事情。南涂和南彩荆的父亲南越听完后,都是惊喜不已,连连说,一切都听从我和夏侯晵的安排! 夏侯晵又拿出来之前南烈献上的那些新草崮的地契,交还给了南涂他们,他们更是高兴的不得了!也确实,不但婚约照旧,还失而复得了新草崮的土地,可谓是喜上加喜呀! 只是这南涂的孙女南彩节有点楞,长相还是可以的,不能说好看,也不能说难看,就是一般人。但是,一脸的憨样,听说夏侯奉还是娶南彩荆后,居然张口就问道:“那他不娶我了?” 嗬!这是多恨嫁啊?!这怎么感觉好像她不是被绑架来的,而是八抬大轿抬过来的呢! 她这句话一说,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尴尬…… 南涂听到她的话,连忙训斥了她两句,又对我们说,她个小姑娘没什么见识,让我们不要见怪。 我看了看夏侯晵,夏侯晵看了看我,都无奈的笑了笑。 夏侯晵心想:我是不是绑错人了?! 而我心想:该!让你地上的不惹,惹天上的!幸亏你及时放了,要不然,看着架势,能赖到你们手上! 为了缓解这尴尬,我把话岔到了南夜萤的身上,对她说道:“夜萤姑娘,既然已经到了你的家,而你师父那里现在不需要你照顾了。我看这样吧,你回南家村住些天,也见见亲戚朋友啥的。等我们从骊州回来,我再让你师父接你回三常县,你也好好放松放松。” 其实我是好意,但是南夜萤以为我要赶她走。她赶紧跪下,说道:“大人,我不回去!我从小就离开了南家村,在村里已经没有了家!这两天,大人救了我两次,我都没有报恩!我已经想好了,从今往后,我要追随在大人身边,伺候大人!如果大人不嫌弃,就收我为丫鬟!”说着,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好样的!看来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跟着我了! 南涂跟着说道:“大人!这次大人救了我孙女,又帮我们南家村要回了地契,还促使了南家村和夏侯堡的和解,我们南家无以为报!小姑奶奶有这样心,正好可以替南家报大人的恩德之万一!小人代表南家村的男女老少,请求大人收下小姑奶奶,也算收下我们南家村的一片心意!” 南越也说道:“大人,村长说的极是!小姑奶奶也算是替我们家报大人之恩德!请大人成全!” 说着,南夜萤和南涂、南越对视了一下,互相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好嘛!这件事情上,你们南家人是达成了默契了…… 紧接着,沮献娣也跪下替南夜萤说道:“哥,您就留下夜萤姑娘吧!她已经不止一次的跟我表达了对您的崇敬之情,特别是这次您又救了她一命,我相信她定会细心周到的伺候您的!” 我只是想她既然回到南家村了,就好好休息休息,没说不要她啊!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怎么感觉我是要撵她走呢!好家伙,给我架到什么位置了这是啊! 要说,我真的不烦南夜萤,毕竟从见第一面,我就知道她对我产生了某种情愫。其实,把她留在身边,我也相信她会一心一意,忠心不二的!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顺从“民意”吧,有些时候怎么感觉做大人也挺难的呢…… “哈哈哈,既然夜萤姑娘不想休息,那好,你就继续随我上路吧!”我保持着慈祥的笑容说道,“不过,这么好的探亲的机会,错过了可是没有了哦!至于丫不丫鬟的,没那么打紧,哈哈哈哈。” 南夜萤见我松口了,脸上顿时破涕为笑,答了句是,就站在了一边。沮献娣拉着她的手,俩个人会心的点了点头。 随后,我又给南涂交代了两句,就让他带着南家村的人回南家村了。 南涂等人走后,我又想起了吕云的事情。 于是,我试探的问道:“二叔,听忠子先生说,这次令郎能够得救全靠巧汐姑娘高超的医术,真是让我没有想到啊!不知,方不方便让巧汐姑娘出来相见,我很是期待这女中豪杰啊!” 没错,我想先看看这夏侯巧汐究竟是什么样子,再找机会给吕云保媒拉纤。 夏侯晵听我说要见他姑娘,连忙招呼人去叫夏侯巧汐前来相见。 夏侯晵对我说道:“忠子先生所说没错,确实是小女误打误撞的救了奉儿。至于医术高超,有忠子先生在,她哪里受的这话,哈哈。” 嗯,会说客气话了! 不一会儿,有人推着,夏侯巧汐坐着轮椅来到了大厅。 这夏侯巧汐身穿锦缎,面带黑纱,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从身材上看,她是那种小巧玲珑型的,如果不是因为双腿从小有疾,我想,定也是个标志的美人!可惜了…… “小女子见过大人。”夏侯巧汐莺声燕语的说道。 “巧汐姑娘不必多礼。听忠子先生说,你医术高超,真是令人敬佩呀!”我一边打量着她,一边说道。 “忠子先生谬赞了,小女子愧不敢当。”夏侯巧汐谦虚道。 “二叔,这巧汐姑娘如此的优秀,不知可许配人家了么?”我转过头来,单刀直入的对夏侯晵说道。 夏侯晵叹了口气,说道:“唉。大人也看到了,巧汐双腿有疾,哪有人家愿意娶呀。” “哎!二叔不必这般犯愁,我这里倒是有一份好姻缘,不知二叔想不想听。”我笑道。 夏侯晵听到,连忙问道:“哦?什么好姻缘?” “哈哈,实不相瞒,有人相中了巧汐姑娘,只是怕自己配不上她。正所谓是姻缘,莫错过。于是,我就打算为他们牵一牵这红线。”我回答道。 “是么?大人所说的是何人?”夏侯晵都有些坐不住了。 我向下看了看,说道:“吕云!” 吕云听我叫他,连忙拱手出列,“属下在!” 我指了指吕云,对夏侯晵说道:“不是别人!正是我佘家军的将领,你们夏侯家的亲戚,吕云吕子山!” 夏侯晵一愣,这吕云在他夏侯堡住的时间也不短了,而且吕云的母亲夏侯氏也是夏侯晵的族妹。夏侯晵平时也很看好吕云的,只是这次事情吕云站在南家村一边,让夏侯晵很是恼火,才会把他们一家都抓了起来。 夏侯晵问吕云道:“吕云,你喜欢巧汐?” “子山,这个头,我帮你开了,你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和夏侯族长说。”就是啊,这时候得你自己说话了! 吕云点头说道:“是,主公!” “回族长的话,没错,自从巧汐姑娘医好我母亲的病后,我就对巧汐姑娘产生了好感!医者父母心,巧汐的善良和才华,是让我为之动心的理由!只是,我身份低微,家境贫寒,一直不敢开口!今日主公为我开了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若族长同意,巧汐姑娘愿意,我定不会负了巧汐姑娘,一定会一生一世都对她好!还望族长斟酌,巧汐姑娘斟酌!”吕云一字一句,坚定的回答道。 “哦…这…”夏侯晵犹豫的看着夏侯巧汐。 夏侯巧汐没想到吕云会喜欢她!双腿的疾病,让她在感情这方面很是自卑,她先是一惊,小声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我的腿…”说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吕云看着夏侯巧汐,迫切的表态道:“巧汐姑娘不必自卑,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试问谁人没有缺陷?你虽然双腿有疾,但是它阻碍不了我对姑娘的喜爱与仰慕!如果姑娘同意,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夏侯巧汐望了望吕云,又低下头,依旧小声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我见状插话道:“巧汐姑娘,吕云的承诺,我是相信的!你看,他觉得自己身份低微,你觉得自己双腿有疾,这都只是你们自己觉得。咱们现在抛开这些,我就问你一句,你可觉得他好?是否愿意接受他?如果你对他没有感觉,那我就让他断了这念头!话说到这里了,咱们就开诚布公,不必顾虑!” 夏侯巧汐此刻眼神游离,不敢与吕云对视,她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回大人的话,吕公子为人孝顺、正直,但凡女子都会喜欢的…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我已经明白了,她还是挺喜欢吕云的!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应该说她还是挺满意吕云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哈哈,这是说,她满意了,还得看夏侯晵的意见!这就好办了! 我转头对夏侯晵说道:“二叔!难得吕云如此爱慕巧汐姑娘!这吕云原本就是我佘家军的人,只是之前我父亲为国捐躯,我又重伤在身。现在,我伤好了,打算重振佘家军的威望,吕云乃是我手下得力的干将,不可或缺!之前,另兄夏侯春大人已经把夏侯巧淑过继为女,这次如果吕云和巧汐姑娘能喜结连理,那咱们佘、夏侯两家就是亲上加亲啊!这巧汐姑娘嫁过来的话,我们佘家定不会亏待于她!二叔,您觉得呢?” 这个时候,我的让他知道,吕云是我佘家的人!有了佘家的加持,这样他的地位可就不是那一般人了! 夏侯晵听我说完,当然是喜出望外的,得到我的承诺,他姑娘也算是有了好的归宿! 于是,夏侯晵说道:“大人如此抬爱,是巧汐的荣幸!这门亲事,老朽自然是求之不得!吕云本也是我夏侯家的亲戚,他若能和小女成婚,也是了却了老朽的一桩心事!”他又看了看吕云,“吕云,我同意这门亲事!” 吕云大喜,连忙谢过夏侯晵。然后,他又看着夏侯巧汐,说道:“巧汐姑娘,你意下如何?” 夏侯巧汐腼腆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而伸手缓缓的摘下了面纱,露出了她精致的面容! 吕云没明白夏侯巧汐什么意思,愣了愣,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巧汐姑娘?” “傻小子!巧汐姑娘让你看她的真容,就是同意了!”我无奈的笑着说道。 吕云这才恍然大悟,傻笑着说道:“多谢巧汐姑娘!” 夏侯巧汐这时却看了看一旁的即墨晖,对我说道:“大人,小女子有一心愿。如果大人应允了,我便嫁于吕公子!” 第一百一十二章 菁菁豆蔻 夏侯巧汐望着即墨晖,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崇拜。 “巧汐姑娘,你还有什么心愿?说来听听。”夏侯巧汐的话给我弄的一头雾水,我紧张的看了看即墨晖,即墨晖也是不解的看着我。 “哈哈哈哈,大人不必紧张。”夏侯晵看出了我的紧张,连忙笑着解释道,“小女只是崇拜忠子先生的学识,很早就有个心愿,就是拜忠子先生为师!今日见了忠子先生医术也很博学,就更生了拜师的念头,只是害怕唐突,才没和忠子先生提起。哈哈哈。” 你怕唐突?在这个谈婚论嫁的节骨眼上,你看着即墨晖,突然说这么一嘴,还不够唐突么?!好家伙,我这眼前都开始播放狗血电视剧的剧情了!吓我这一身冷汗!原来是要拜师啊!我以为抢我鸡蛋呢…… “哦!原来巧汐姑娘是要拜先生为师啊!”我擦了擦额头的汗…… “正是!”夏侯巧汐闪动着她那天真无邪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道。 “哈哈,这是好事啊!”我笑着看着即墨晖,“先生,我看这巧汐姑娘医术了得,又是如此的虔诚!不如先生就收下她为徒,这样你一身的医学本领,也能后继有人啊!先生你看呢?” 只要不是看上即墨晖了,这些事儿现在对于我来说,都是小事儿!这姑娘有自学成才的本事,天资应该是很高的,即墨晖要是收了她,没准真能继承他的本事呢! 即墨晖倒也不扭捏,对我行礼道:“主公所说极是!” 嗯,对于即墨晖来说,说他医术高超,比说他其他的都要高兴!毕竟这医学才是他最喜爱的!所以,有人要和他学这个,他高兴还来不及,是不会推脱的!我也是抓着他这心痛肉说,拜完师后,夏侯巧汐想学什么,或者即墨晖想教什么,那就都是后话了!时间久了,他自己的亲学生,教啥不是教啊! 夏侯巧汐听到即墨晖的话,连忙要行拜师礼,被即墨晖拦了下来。即墨晖说道:“不忙!我也有一件事,要问问巧汐姑娘!” “先生请讲!”夏侯巧汐看着即墨晖,说道。 “这次你兄长被南烈扑出的毒所伤,我自诩也是看过许多的医书,但是却从未见过这毒!而姑娘竟能配制解药,化解此毒,实在是让我很是惊讶!姑娘能否告知,这毒究竟是什么毒?”即墨晖诚恳的说道。 嗯,他所说的,也是我所疑惑的!这夏侯巧汐年龄不大,足不出户,就算有超高的天资,但是她没见过这毒,怎么会这么精准的配出解药呢?而且我也想知道,这毒到底是什么毒,这般厉害! 于是,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先生不问,我也自当告知。这毒叫做‘乌鸦胆’,应该是南烈的师父传给他的。”夏侯巧汐恭敬的答道。 “‘乌鸦胆’?!”即墨晖听到后,大吃一惊,嗓门提高了好几倍的问道,“这便是‘乌鸦胆’?!” 我正专心听夏侯巧汐说话呢,即墨晖的喊声给我吓了一跳!好嘛,这一惊一乍的,谁受得了! 我稳了下情绪,好奇的问道:“怎么?先生知道这毒?” “不错!”即墨晖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听说过!” 说着,即墨晖给我们讲起了“乌鸦胆”的来历。 大穆的南方,现在的瞿国的全境和步国的东部地方,原来有十八个大大小小的国家。其中有一个国家叫做巫阳国,是一个以宗教立国的国家,全国上下都是巫阳教的教徒。他们国家的领导人就是巫阳教的巫王。 巫阳教是一个炼丹修仙为宗旨的巫教,以至于巫阳国从巫王到百姓天天都琢磨着如何炼丹。要说,这样的国家也很奇葩,大家都不想着如何发展经济、国力,而是想靠这投机取巧的信仰,能一步升天! 正因为如此,巫阳国被周边其他的国家不断的蚕食。那没办法,吃的吃的没有,打仗的军队战斗力也没有,一帮乌合之众,你还能指望拿炼丹炉把敌人炼死啊?! 眼看着国家将亡,巫王终于想到了要提升国家的战斗力——那就是,炼一炉能打死敌人的丹!好吧,巫王你牛!你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啊!这脑洞,还得是你呀…… 也别说,在这巫王一顿废寝忘食、不思辛苦的研制下、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下,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研制出一种可以扔在对方脸上就能迅速毒杀对方的毒丹!(说实话,我觉得他不如试试硫酸,费这大劲儿……) 巫王很是高兴,于是,他用巫阳教的圣物——乌鸦,为这毒丹命名,叫它“乌鸦胆”! 可是还没等这个“乌鸦胆”批量生产的时候,新兴起的瞿国就以排山倒海之势灭亡了巫阳国! 瞿国灭亡了巫阳国后,将巫阳国内所有的炼丹炉都给销毁了,并且用最对得起巫王的方式——凌迟,以蛊惑人心,残害百姓的罪名,给巫王一刀一刀的剐了! 巫王想以毒丹救国的奇葩想法,也随着国破人亡而变成了泡影。他那“乌鸦胆”和炼制“乌鸦胆”的方法,也至此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了,没有掀起一点点的水花…… “我以为这‘乌鸦胆’再也没有了呢,怎么会在南烈的手上?姑娘又如何确定这就是‘乌鸦胆’呢?”即墨晖讲往“乌鸦胆”的历史后,将问题又提给了夏侯巧汐。 “不瞒先生,是有人给了我一份密函,在密函中,写到这‘乌鸦胆’,还写了‘乌鸦胆’解药的方子。”夏侯巧汐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就是这封。” 即墨晖连忙把信接了过来,我也凑过去看。 果然,上面写道,南烈的师父传给南烈一种毒丹,叫“乌鸦胆”,并且写了“乌鸦胆”的毒性和解药的方子。后面还写道,是怕南烈有什么对夏侯巧汐不轨的行为,或者对夏侯巧汐周围的有什么不利,才会给夏侯巧汐这方子的。 “莫非南烈对姑娘有什么不轨的行为么?”我看到信后,担心的问道。 “回大人的话,这南烈来到夏侯堡之后,确实和老朽提过想要娶夏侯巧汐。但是,让老朽给一口拒绝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根本就配不上巧汐。”夏侯晵回答道。 看来,夏侯晵也是瞧不上南烈的,只是因为他献上土地,才会留他在夏侯堡。没想到,这南烈还动了这样的心思!鬼才相信他是真的看上了夏侯巧汐,他只不过是想入赘到夏侯家,说不定,是想要霸占了夏侯家的一切!好嘛,野心还真不小啊! “是的!”夏侯巧汐也说道,“这南烈总是有事没事的偷偷向我献殷勤,骚扰我!我对他真是躲闪不及!”看来,夏侯巧汐也很是厌恶南烈!只是他毕竟是来投靠夏侯家的,夏侯巧汐又是大家闺秀,就没和他一般见识而已。 “那这密函是谁给姑娘的?”即墨晖问道。 “这密函是谁写的,我真不知道。”夏侯巧汐答道,“只是有一日,有人偷偷的放到我的桌上,我实在是没看到是谁放的。” 看来是有高人暗中想帮助夏侯巧汐,怕南烈对她不利。只是没想到,却歪打正着让夏侯巧汐救了她哥哥。我觉得这高人不是和南烈有仇,就是和南烈的师父有仇。 “这‘乌鸦胆’本就已成传说,这写密函的人居然会解它的毒,也确实厉害!”即墨晖看着信中的方子,感叹道。 “先生,事情我已经向您如实相告,那拜您为师的事儿…”夏侯巧汐拱着手,用盼望的眼神儿,看着即墨晖。 即墨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吕云,笑着对夏侯巧汐说道:“那吕云与姑娘之事如何?” “先生同意,这事我自然同意。”夏侯巧汐娇羞的说道。 “哈哈哈,吕云,日后如果我知道你欺负了我徒弟,我定不饶你!”即墨晖指着吕云,大笑说道。 即墨晖这话一出,大家马上明白了意思! 夏侯晵连忙让夏侯巧汐拜见师父,我则连忙让吕云拜见岳父!一时间,弄得大家都是手忙脚乱的,好不热闹! 一顿乱拜之后,夏侯晵拱手,对我说道:“大人,老朽请求大人等再在夏侯堡留上一天!晚上,老朽摆下拜师宴,正式的为巧汐给忠子先生行拜师仪式!这等天大的喜事,一定要大人为我等见证啊!” 盛情难却,我也只好同意多留一天。 我对夏侯晵说道:“好!既然二叔这样说了,那我就多留一天。” 夏侯晵连忙感恩戴德的行礼说谢。 “二叔,吕云和巧汐姑娘的婚事,咱们也定下来了?”我见缝插针的问道。 “哈哈,定下来了,定下来了!”夏侯晵的开心写满了脸。 吕云和夏侯巧汐相视一笑,这笑是甜的,是美满的! 就在这个阖家欢乐,大团圆的时刻,即墨晖忽然问道:“夏侯族长,不知这拜师宴有何美味啊?” 夏侯晵走到即墨晖身边,拱手笑道:“忠子先生,您想吃什么?山珍海味,您尽管说。” 即墨晖笑了笑,说道:“实不相瞒,我真的有一样东西想吃,哈哈。” “什么佳肴?”夏侯晵问道。 “先生不会是想吃‘面疙瘩’了吧?”我无奈的看着即墨晖。真的,这个答案,真不用我太过脑子…… “哈哈哈哈哈,知我者,主公也!”即墨晖抚掌笑道,“实不相瞒,前日在三常县又吃了‘面疙瘩’,真是让我回味无穷啊!这拜师宴上,要是也能有一碗‘面疙瘩’,那才真的是圆满咯!” 夏侯晵听到这个答案,苦笑了一下,说道:“先生,我们夏侯堡虽然离三常县不远,但是却从不吃‘面疙瘩’,所以一时半会怕是也寻不到会做之人……” 就是啊,这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吃的,这文人的口味还真让人琢磨不透…… “唉…”即墨晖有些失望,“看来这美食真的是不可多得呀!” 夏侯晵看即墨晖失望,怕影响了拜师宴,就连忙打包票道:“不过,先生放心,我这就安排人去找会做的人。我相信一定会找到的!” 说完,夏侯晵又喊管家道:“管家,赶紧去找会做‘面疙瘩’之人!晚上的拜师宴上,一定要有!” 管家答了句是,就一脸为难的下去了。 唉,要我说,为了一口吃的,难为别人,真的不是很好。但是,这是即墨晖坚持的,毕竟他是我一头的人,我也不好说什么。 我让丁效和吕云收拾一下,今晚拜师宴后,明天一早就带着吕母、吕金器回京城,去佘府找扈婉嫦,把吕母和吕金器安排住下,然后和我们在九沓城汇合。除此之外,还有些与狼群打斗的伤兵,也随着丁效他们一起回京城养伤。 我这么做是因为,接下来我想让丁效和吕云随我一起,这样,吕云就可以凭军功升职。毕竟要娶夏侯家的女子,吕云没有职务还是会低人一等的。而吕云若走,吕母就无人照顾。我还怕吕母留在夏侯堡会生些不可知的变故,还是回佘府,吕云才能放心。 我又和夏侯晵约定,等我们从骊州办完差,我就亲自带着吕云,风风光光的前来迎娶夏侯巧汐,届时,我会在京城为他们置办一处宅子,让他们在京城安家。当然,还有丁效和吕金器的婚礼,到时候也一同办了。 一切谈妥后,夏侯巧汐就施礼,由下人推着,开心的下去了。 夏侯晵听到我们这次受伤减员了些人,就对我说道:“大人,此次前去骊州,山高路远,得多加些人保护您的周全才行!老朽愿派夏侯堡的亲兵,一路上保护大人,不知道大人同意否?” 这次确实伤了一些兵,有夏侯堡的兵作为补充,也是好事。我也知道,这不仅仅是夏侯晵为了讨好我,或者是保护我,而派的兵,也是他想让夏侯家与我们佘家走的更近!毕竟我的随行有夏侯家的兵,这事传出去,我们就会被当做一党来看待了。夏侯晵这样做,也是说明他铁了心,要让夏侯家归于佘家。 我看了看夏侯晵,笑道:“这当然好啊!只是这是你们夏侯家的兵,一时无法调教的和谐。我看这样吧,不如你们夏侯堡再出一位将军吧!” “哈哈,大人不说,这事老朽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提。”我的话说到了夏侯晵的心缝儿里去了,夏侯晵拱手说道,“实不相瞒,我族内侄子夏侯宕,原是京城兵马司的教头,只因失手将人打死,而被罢官,一直窝在夏侯堡,一身的本事不得施展。这次遇到大人,是他的大幸!老朽想让他带着夏侯堡的亲兵一路保护大人,如果他办事还算尽心,大人能提拔他一下,就是他天大的造化了!当然,这一切还请大人定夺!” 哦,原来是替夏侯宕来说话来了。也是,这夏侯宕罢官之后,肯定是还想要东山再起的。好吧,如果他真的能尽心尽力,为我所用的话,也是我佘家的一件好事!昨日在战场上,虽然他不敌白帆,但是论武功,做个将校也是好的!再说了,他毕竟姓夏侯,能在佘家军里效力,那佘家军这辆前行的巨轮也会稳当了许多。 夏侯晵见我同意,就让夏侯宕进来,给我跪拜,并且承认了昨天冒犯之罪,承诺会尽心尽力的听我驱使。 我嘿嘿一笑,看着夏侯宕,忽然我收了笑容,一脸严肃的质问道:“夏侯将军怕是很难为我尽心尽力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过往又重提,怎分良莠 夏侯宕被我的问话和严肃的表情,给弄的一时间不知所措,他拱手问道:“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啊?” “呵呵,我知道你与弓辽乃是结义兄弟。如今,南烈与弓辽下落不明。倘若他日证实,弓辽与南烈乃是同谋,不知道,到那个时候,夏侯将军还能为我尽心尽力否?”我严厉的说道。没错,我确实担心这件事情,就怕他会反水。 夏侯宕听我说完,知道我是怕他反水,连忙“噗通”的使劲磕了个头,说道:“大人明鉴!末将虽然与弓辽为结义兄弟,但,末将更是夏侯家的人!此次,南烈害我夏侯家如此,他日若知弓辽真与南烈狼狈为奸,末将必定为大人、为夏侯家,第一个斩其首级,绝不姑息!若大人不信末将,可现在就把末将收监!末将之心,天地可鉴!”说完,他磕头在地不起。 夏侯晵也拱手来为夏侯宕说话,“大人!夏侯宕之人虽然鲁莽,但是非分明!老朽相信他的话,毕竟孰亲孰远,他都是夏侯家的人!若说弓辽,他也是老朽的义子。但是,南烈害我儿子和未过门的儿媳,这就是我夏侯晵和整个夏侯家的不共戴天之敌!若弓辽真的是南烈的同谋,那他就也是我夏侯家的仇人!夏侯宕是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犯糊涂的!大人若是不信,老朽愿以身家性命为保!望大人明鉴!”说完,他深鞠一躬,也不起身。 嗯,我要的就是你们的保证!说实话,我担心归担心,但我也更倾向于相信夏侯宕所说,有了他们这般保证,我也就放心带上夏侯宕了。 于是,我转怒为笑,扶起夏侯晵,说道:“哈哈,二叔言重了!适才是我开个玩笑而已,哈哈哈!我自是知道夏侯将军是忠心不二的!来来来,都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听到我这么说,夏侯宕和夏侯晵连忙谢恩,直起身来。 我转头对白帆说道:“子安将军,夏侯将军昨日与你过过手,有些渊源。这样,夏侯将军和夏侯堡的兵士们暂时先归属你异神军下,等回京后,再为夏侯将军申请军职。” 白帆拱手说道:“是,主公!” 夏侯宕谢恩之后,便和白帆一起去安排随我们上路的夏侯堡亲兵了。 我之所以把夏侯宕安排在白帆的手下,是因为,昨日白帆的实力,夏侯宕是自知不如的,所以,白帆能够压制的住夏侯宕。 安排完夏侯宕的事儿后,我又让焦徽带着金衣护卫前往六延县,去通知在六延县的迟琼和几位官员们,我们将在夏侯堡多留一晚,让他们不必担心,也不必等我们了。明日一早,他们就可以启程赶往九沓城,与我们在那里汇合。 都安排妥当后,我对夏侯晵说道:“二叔,公主那里还得通报一声。我看这样,一会儿,我与二叔一起去拜见公主,您看如何?” 夏侯晵点了点头,说道:“好。一切听从大人安排。”说完,他又看了看左右,对我说道:“大人,老朽有些话想与大人单独谈谈,您看…” 嗯?还有话要对我说?这老头也够絮叨的了…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就让即墨晖、沮献娣他们都退下了。这时候,我才发现,在退去的人群中,没有看到冉墨溪的身影。好吧,这小妮子不喜欢热闹,应该是留在屋里了,也不足为奇。 夏侯晵也让手下的人都退了出去,屋里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只见他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到了我的手中,语重心长的说道:“大人,老朽说些不该说的话,大人此次真的不应该接这去骊州的差事。” “二叔,为何这样说?”我接过茶碗,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润了一口。 “大人可知,这骊州之地,各派系错综复杂,明枪暗箭防不胜防。大人看到的,可能是面上的案子,实际底下暗流涌动,危险至极!”夏侯晵说的时候,故意压低了些嗓音。 哼哼,你以为我想接啊?我还不知道,那骊州不能去?!你说的这些,我也想到了,要不是武隆死了,我这会儿正安安心心的在家当我的驸马,与公主缠绵呢!谁愿意干这苦差事啊! “此乃皇命,焉能不去?”我无奈的笑了笑。 夏侯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带着一丝无奈的说道:“话虽如此,但老朽还是担心大人经验尚浅,应付不来呀!” 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关系可近了呢! 我想了想,单刀直入的问夏侯晵道:“二叔,恕我直言。今天的您和昨天的您判若两人啊!” 我这话略带挖苦。确实是啊!昨天还对我不服不忿的呢,今天就想家长一样对我这般关心,您这脸转的是真快啊! 夏侯晵明白我在说什么,但是人家是有城府的人,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昨日与大人乃是切磋,今日小女又是拜师,又是订亲,我们是亲上加亲,哈哈哈。” “二叔说的是!”我也不是傻子,有些话该问明白就问明白,“这巧汐姑娘拜师于忠子先生,又与吕云订下亲事。而二叔您呢,又派夏侯宕带着夏侯家的亲兵一路护送。二叔,您不怕别人说咱们是一党的么?” “嗯?我们不就是一党的么?哈哈哈。”夏侯晵笑着反问道。 这个老狐狸,你这么说,我也得信你! 我轻笑了几下,说道:“二叔,也别怪我说的太直白。天下谁人不知,夏侯家跟皇叔走的很近,现在怎么又会与我一党呢?” 夏侯晵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一边给自己斟上,一边说道:“大人所说不假,我们夏侯家是与皇叔走的近些,但是这个中缘由,恐怕大人并不知晓吧。”说着,他看了我一眼。 “二叔请说。”我确实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是一党的人。 “好吧,我就给大人讲讲朝中各方势力的由来。”夏侯晵浅浅的饮了口茶,给我讲起故事来,“大人所知,应该是朝中左右两位丞相各执一党。” “不错。” “右丞相,也就是皇叔一党,包括了夏侯家、韩家、杜家等等,都是大穆朝的世家望族,好几辈都是朝中要臣。说白了,就是元老派。” 哦,原来这世家望族还有什么韩家、杜家,韩家应该是内阁参谋韩昂他们家,杜家应该是兵部司马杜彧他们家,只是我接触夏侯春最多,接触他们则很少,所以就一直没觉得他们也是世家。 “而左丞相一党,则是由当今圣上登基后提拔的,在潜邸时的心腹,主要是陈璪、鞠灏等人。他们可以算作新人派。” 明白了,这左右丞相的党派之争,就是一场世家望族的元老与新生势力的对抗。 “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最早,这几大元老派的家族之间为了各自的利益,也是分分合合,明争暗斗了许久。直到三十多年前,先帝病危,欲立新帝时,这几大家族才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放下彼此之间的争夺,一同推荐先帝的六弟,也就是当今的右丞相宇文岛为帝。目的再简单不过了,就是因为只有宇文岛登基,才能符合几大家族的利益。可是,事与愿违,在争夺皇位的最后时刻,当今的皇帝,当时的太子,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这是能这么说的事儿么?好嘛,夏侯晵你是真的不藏着掖着的了,啥都敢说啊!佩服佩服! “圣上登基后,就大力提拔他的心腹们,打压元老派,使得新人与几大家族之间的矛盾,更加扩大。而朝中两党之争,又促使了全国上下的不安宁,最终导致了六州自立,天下大乱。” 嗯,自古党争,就是亡国之道。更何况,皇帝还支持其中一党,打压另一党,没有亡国,已经算他运气好了! “后来,圣上不得不妥协,设立左右两位丞相,让双方势力趋于平衡。而为了共同的利益,元老派和新人派也达成了和解,共同对敌,助大穆渡过了难关。” 所以,皇帝之所以迷恋平衡之术,是因为吃过了党争之亏。他也是想明白了,一个国家不能光有新人,也得注重元老的能力,只有让他们在可控范围内的争执才能让国家稳定,而尽可量的不偏不倚,不让一家独大,皇位才能坐的安稳。 “呵呵,二叔,您和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呢?”我问道。 “大人,您知道,在这党争之中,最聪明的人是谁么?”夏侯晵反问我。 “谁?” “是你外公!”夏侯晵看着我,点头给了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哦?我外公?” “没错。你外公衣法,原来也是元老派的人,但是他早早就看透了一切,自己跳了出来!对朝廷内部,他是左右逢源,与两派的关系都搞的不错,成了中间派。而在外,他成功的赌对了你的父亲,助你父亲成为了四家军之一。一时间,你外公成为了朝里朝外的大红人。” 嗯,确实是!外公果然厉害,利用两派之争,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外公才是真的悟道“没有永远敌人和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 夏侯晵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他们夏侯家与皇叔党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也想学我外公,左右逢源,只要利益足够吸引,他们夏侯家也可以是我们佘家的朋友。 这次交手之前,夏侯晵还是觉得我只是个毛头小子。没想到,一交手发现,我们比他想象的要厉害的多。再加上,承孝公主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所以他才变脸变的这么快。对于政客来说,利益面前怎么做都不过分。 夏侯晵没有再往下继续聊,因为他知道,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他站起身,又给我添了添茶。 “二叔,您觉得武隆大人之死,和骊州各方势力的利益有关?”我润了口茶,问道。 “骊州东面与东辛国接壤,南面与瞿、步两国接壤,这几个国家都对骊州有所渗透。而骊州境内又有蛮族部落和四家军之一的‘童家军’,再加上朝中各方势力的争夺,使得骊州内部错综复杂。这么说吧,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触动哪一方的利益。所以,武隆之死,合情合理。” “各方利益?不知道有没有你们夏侯家的利益?” “哈哈,大人这个事情请放心,你看武隆死在九沓城,就知道武隆的死,与我夏侯家无关。”夏侯晵往出摘自己,摘的倒是挺快的! “为什么?九沓城怎么了?” “九沓郡的郡守,是韩昂大人的儿子韩翾。而韩翾的夫人,正是我哥哥的亲女儿夏侯巧洁。这么算来,九沓城是我们夏侯家的地方,让钦差大人死在这里,我们岂不是自讨苦吃?”夏侯晵看着我,反问道。 哦,夏侯巧洁,就是夏侯春的独生女儿。原来她是九沓郡的郡守夫人!算起来,她是我的大姨姐。看来,武隆如果不是暴毙而亡,那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这件事与夏侯家无关。毕竟谁也不希望钦差大人死在自己的地方,给自己惹火上身! 而如果真的是骊州某方势力想让武隆死,那死在九沓城,而不是骊州境内,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武隆要真是被刺杀的,那这背后的事情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二叔,现在还不能确定武隆大人是怎么死的,我们不好妄自揣摩。” “哼哼,大人放心。依老朽看,武隆大人之死,绝不会是什么暴毙,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夏侯晵斩钉截铁的说道。 “所以,二叔是怕我步武隆大人的后尘?” “不错。” “哈哈,二叔放心。武隆大人刚正不阿,所以才会让各方势力对其忌惮。我则没有那么正直,大家还不会太想我死的,哈哈哈。”确实是,我算了算,我还算混合人的。 首先,我与陈璪已经有约,我当着他的面承诺过,不会为难陈考。 其次,我与童家军的童坚和童猛有过一面之缘,不管真假,他们对我们佘家还是表现出了诚意。像贾埔说的一样,四家军利益相互,也算是同气连枝,只要我不做什么过分的行为,他们是不会要我的命的。 再有,觅雷族的雷神奴是我救的,他对我也是有好感的。 可能想让我死的,只有右丞相宇文岛…… 我正盘算着,夏侯晵轻蔑的一笑,说道:“武隆刚正不阿?哼哼,他都是装出来的而已。” “哦?这话怎么说?”夏侯晵成功的引起我的好奇。 “你知道吗?武隆在未娶妻之前,曾与一农家女子生下一名私生子。后来,这私生子来京城找他,他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居然暗地里把私生子给杀了,还偷偷的派人去了私生子家里,将他的妻子也杀死了,把私生子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也就是武隆他的亲孙女给丢进了河里。所以,武隆并不想你看到的那样,他只是演绎出一个刚正不阿的形象而已!” 啊?这武隆不就是这个时代的“陈世美”么?!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我也是在小说里听到过!没想到,还真有人能做的出来啊?! “二叔从何得知此事?” “唉…”夏侯晵长叹一声,“实不相瞒,这件事,就是我帮他做的!” 啊?你们还有这层关系??!! 第一百一十四章 溢苦回甜 十五年前,夏侯晵带着当时七岁的夏侯奉进京,到他亲哥哥夏侯春家走亲戚。大人们聊事情,而夏侯奉则与几个府内和他差不多一样大的小厮一起出去玩耍。 几个时辰后,有小厮慌慌张张的跑回来报信,说是夏侯奉出事了,把人弄死了。 夏侯春、夏侯晵听到大惊,连忙跟着小厮来到他们玩耍的一个湖边。 这湖在一处林中,面积不大,但是湖水很深。夏侯晵他们来到湖边后,看到惊慌失措的夏侯奉呆呆的站在湖边,直直的看着湖里,而湖里此时漂浮着一个十岁左右孩子的尸体。 夏侯晵连忙问怎么回事,夏侯奉身边的小厮把事情陈述了一遍。 原来,夏侯奉他们打打闹闹的一路玩耍来到了这个小湖。来到湖边时,遇到了来这里抓虫的一个男孩。这男孩以夏侯奉他们在这太吵,把虫都吓跑了为由,让夏侯奉他们离开。夏侯奉他们那里肯走,就仗着人多,和男孩对骂了起来。再后来,双方动起了手,推推搡搡之间,一个不小心,夏侯奉就把这男孩推进了湖里。 男孩不会水,不停在水中扑腾,大呼救命。夏侯奉他们也不会水,而且都是孩子,遇到了这突发的情况都是不知所措。 就这样,那男孩淹死在了湖里。 正在夏侯春、夏侯晵他们想怎么善后的时候,有人经过这里,也看到了尸体。这人就是当时还是刑部侍郎的武隆。 武隆辨认出,死的男孩是礼部群牧司主薄种颇的儿子。 京城的人都知道武隆的名声一直是刚正不阿,所以夏侯春他们见此事被武隆撞到,心里直大呼遭殃,以为夏侯奉凶多吉少了! 没想到的是,武隆看过现场后,并没有想要为难夏侯奉的意思,居然让夏侯春、夏侯晵带着夏侯奉不要声张,赶紧离开。然后,武隆上报说,是种颇的儿子自己玩耍不慎跌入湖中溺水身亡,把这件事给遮掩了过去,让夏侯晵很是意外! 正当夏侯晵不知道武隆买的是什么药的时候,武隆偷偷的找到了夏侯晵,让他帮忙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就是暗杀武隆的私生子及其一家! 有这样的把柄在武隆手中撰着,夏侯晵不得不帮武隆把他私生子一家杀害,这也成了夏侯晵一辈子抹不去的阴影。 在京城经历了这件事情后,夏侯奉就对京城没有好感,所以才不愿再去京城为官。 而经历了丧子之痛的种颇,则不相信儿子是自己溺死,但是他毕竟只是个养马的小官,无法与权贵抗衡,心灰意冷后,主动提出调离了京城。 至此,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 夏侯晵不说,我还真以为武隆就是个正直的,刚正不阿的清官呢!原来,他的背后也有这样不可告人的龌龊的事情!官场的黑暗,看来不是我一时能理解的!这草菅人命的事情,被这些个高官玩弄在股掌之间! 夏侯晵把这秘密的事情与我说,无非就是告诉我,官场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而我此次冒然的领皇命去查案,实在是有些唐突。而如此敞开心扉,也无非是让我相信,他们夏侯家是真心要与我亲近,这算是一种诚意。 我又和夏侯晵聊了聊辜光。夏侯晵帮我确定了辜光是“雀仙一族”的事情,只是他并没有其他的族人了。 聊的差不多了,我们俩起身去往承孝公主宇文绵宠住的院子,要告知她,今天不启程了,明日再走的消息。另外,晚上的晚宴,夏侯晵也得亲自去请公主。 到了宇文绵宠住的院子门口,我们被衣水凝拦下。于是,我们把来意告诉了衣水凝,让她帮忙传达。 衣水凝听完后,就转身去和宇文绵宠汇报。 等不多时,衣水凝就出来,转达了宇文绵宠的意思。宇文绵宠同意明日启程,但是晚上的晚宴,她就不参加。也对,这拜师宴,她参加也不合适。但是,她参不参加,我们都得和她说一声。 我又嘱咐夏侯晵,让他给宇文绵宠单独安排伙食,送到院子里。 嘱咐完事后,我和夏侯晵告别,回屋打算睡一觉,养养精神。 回到给我安排的客房,屋里此时就剩下沮献娣和南夜萤。我进屋的时候,这两只小麻雀正在叽叽喳喳的聊天呢。看到我进来,南夜萤带着甜美的笑容,上前帮我洗漱宽衣,俨然变成了我的贴身丫鬟!这小妮子,入戏还真快…… 即墨晖他们都已经各自回去休息了,毕竟也折腾了一晚上没睡。 只是,我从离开屋子后就没看到冉墨溪,于是,我问道:“你们看到冉姑娘了么?也给她安排地方休息了么?” 沮献娣说道:“哥,冉姑娘刚才让我给你传个话。她见你没有大碍了,就启程去九沓城了,说是去完成你给她的任务。说完,她就走了。” “哦。”我点了点头。论敬业,恐怕谁都不如冉墨溪!这休息也不休息一下,就马不停蹄的去完成我给她的任务,还真的让我很是感动和心疼!也怨我,刚才没有顾得上她,要不然,我一定让她休息休息再走,这人不是铁打的,这样连轴转,怎么受的了! 我洗漱完毕之后,也让沮献娣和南夜萤下去休息了。 她们出去后,我躺在床上,这时才感觉脑袋还有些微微的疼。唉,希望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我这“金甲衣”的排斥还没好,脑袋又挨了这么一下,这是要往病秧子发展啊…… 浑浑噩噩的睡到了傍晚,沮献娣进来唤醒了我。醒来后,发现我有些饿了。 拜师宴在夏侯府的大厅里,如约而至。 夏侯晵、夏侯巧汐早早的就在大厅外等候我们,并且恭恭敬敬的把我们迎入大厅。 分宾主落座后,夏侯巧汐对即墨晖行拜师礼,虽然她无法下跪,但是还是极度的虔诚。即墨晖也当着众人的面,正式的承认夏侯巧汐从今往后是他的学生。仪式过程,做到了既要隆重,又要简洁。 仪式结束后,夏侯晵命管家起菜。 首先端上了来的,就是即墨晖的最爱——面疙瘩。下人们一份一份的把面疙瘩端到了在座的每个人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面疙瘩,即墨晖很是欣喜,他问道:“居然真的弄到了面疙瘩?” 管家连忙凑上来,面露喜悦的回答道:“本来确实是不好弄的。不过,说来也巧,后厨李婶有个亲戚从京城来看她,这亲戚本是三常县人,会做面疙瘩。于是,就求她为先生做了这面疙瘩。先生,您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好好,我尝尝!”即墨晖笑着点了点头,端起碗来,吹了吹,吃了几口,大赞道:“嗯!好!汤鲜味美,似羹如玉,不错不错!” 大家听罢,连忙也都尝了尝,说实话,除了即墨晖,别人都这面疙瘩都不感冒,不过既然即墨晖说好,于是,大家也都点头称好,只是看上去,敷衍的大了些。 在得到即墨晖的认可后,管家如释重负,他连忙张罗着下人,又给每个人上了一碗汤,对着我介绍道:“这是李婶亲戚特意做的汤,据她说,这是京城最近流行的汤,大人您尝尝。” 京城流行的汤?我看了看,这汤颜色碧绿似翡翠。我端起来,小饮了一口。 这一口喝下可不要紧,我差点没被苦的当场去世!好家伙,苦的我面部都狰狞了!什么玩意啊! 我赶紧端起茶来漱了漱,苦着脸问道:“这什么汤啊?!” 管家一脸不知所措的说道:“叫…叫‘眉甜汤’。她说是京城达官贵人喜欢喝的,喝完后眉宇清甜…大人,有什么不对的么?” “眉甜汤”!呵呵,我知道了,这做汤之人是燧倾倾!这道汤我喝过,是当时还是童佳慧的她特意逗我,给我做的! 有一次,她心血来潮非要下厨,还非要让我尝尝。味道么,怎么说呢,吃她的菜像是渡劫一样!而她听我说难吃,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就做了一道汤,让我尝。结果我喝了一口,就差点没苦死!她则在旁边笑的不行! 后来,她告诉我,这汤是用苦瓜榨汁,里面添加了陈皮、莲子心等苦味的东西。因为她总管我叫“傻煤田”,所以这汤就叫“没甜汤”!可不是么,这么一堆苦玩意放一块,还能有什么甜!这汤的味道,让我终身难忘! 我明白了,她这是用这种办法告诉我,她来了! 我强忍着苦味,挤了挤笑容,说道:“没错,没错。这确实是最近在京城一些达官贵人中流行的汤!没想到,这里还有人会做!管家,能否把做汤之人请上来呀?” 管家以为我喝的高兴,连忙点头称是,就下去叫人了。 夏侯晵他们听我说的,就都当真了,于是纷纷喝起汤来! 不一会儿,所有喝汤之人都被苦的纷纷呲牙咧嘴,又都不好意思发作,憋的那是相当的难受! 就在大家一个个都苦不堪言的时候,管家带着一个满头白发,一脸褶子的婆子进来了。 她虽然易了容,但是直觉告诉我,她就是遂倾倾! 管家介绍道:“大人,老爷,这位就是做面疙瘩和眉甜汤的苦婆婆。” 还没等我们说话,这苦婆婆挑着眉毛,说道:“各位老爷,老身做的东西好吃吧!我就觉得,各位老爷是识货的!我不是自吹,我家孙子就爱吃老身做的饭菜,每次一吃啊,是也不哭也不闹了!还有还有,我家老头子,几十年了,就愿意吃我做的东西,当年有别的女人勾搭他,他都不走,就是舍不得我这手艺!要不说,留住男人的心,就要拴住他的胃!在这一点上,老身做的可是女子中的楷模…” 好家伙!这顿叨叨叨,叨叨叨,把在场的其他人都叨叨的眼前直冒金星!呵呵,这遂倾倾真是个好演员啊!演出了呱噪本噪…… 我盯着这位苦婆婆,笑道:“不知您的老头子叫什么啊?” 苦婆婆掐着腰,一脸不高兴的说道:“老爷,您虽然是高高在上的,但是论年纪,您是不是应该喊我一声老婆婆啊?” 她这一句给我呛了一下,我苦笑道:“是是是,苦婆婆…” “不对!是老婆婆!”嘿!她还不满意!老婆婆……呵呵,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叫你老婆吧! 好吧,好吧,就遂了她的意吧,“呃…老婆婆…” “哎!您刚才问什么?”她得了到满意的答案,像得胜的公鸡一样,趾高气扬的。 “呃…您…您的老头子…”我是真的对燧倾倾打怵啊!经管她今天易容了,但是气势仍在…… “哦,您问我老头子叫什么。还能叫什么,我叫苦婆婆,他自然是苦公公了!他在家里排老四,所以都叫他‘苦四’老公!”苦婆婆的回答,让我更明确她就是燧倾倾!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易容混进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混进来的。 什么“苦四老公”,呵呵,“苦四老公”——“苦思”——“弈苦思”!这就是我前世的名字……这谐音梗玩的是真溜啊…… 行啊!你这是变相的说我是你老公呢!不过,我心里还是挺美的,嘿嘿! 夏侯晵见这苦婆婆把我呛的很是尴尬,连忙打圆场,说道:“好啦,好啦。你做的吃食,能被这几位贵客吃着满意,是你的福气!还不给贵客谢恩!” 苦婆婆见夏侯晵这样说了,只好收了“气势”,有些不情愿的拱手对我说道:“谢谢老爷喜欢吃我的做的东西。” 夏侯晵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苦婆婆直起身来,轻轻的用手在肩膀处拍了三下,偷偷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下去了。 她的这些小动作,别人都不以为然,但是,我却看得明白!这是告诉我,今晚三更后门见!呵呵,幸亏,我看过西游记啊!要不然,都理解不了她的意图!好家伙,还跟我对这暗号! 苦婆婆下去后,其他菜肴都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晚宴正式开始。 在这晚宴上,大家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晚宴在愉快和谐的气氛中散了席。夏侯晵把我们挨个送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后才回去休息。 我没敢把自己喝醉,因为我还要去见燧倾倾! 回到屋后,我让沮献娣给我打了水,洗了洗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夜至三更,众人都睡去了,我悄悄的溜出了房间,直奔燧倾倾和我约定的后门。 不过,我光顾想着她和我约定的三更后门见了,但是,我忽略了一件事——就是,我根本对这夏侯晵的府邸不熟悉,后门在哪我也不知道啊!这是秘密约见,我也不能去问别人!这可难为死我了! 没办法,我只好冒蒙着找寻着后门在哪里。 夜太寂静,我偷偷的摸索着,不敢发出一点点声响,东转西转的,也分不清自己究竟转到什么地方。这时候,我真想用高科技探路——扔鞋! 就在我迷迷糊糊转着的时候,忽然,我身后有人说道:“站住!” 第一百一十五章 确然烟雨瘦 星光引路,三更半夜,四周寂静一片,这一声“站住”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足以吓我了一跳!我连忙转身看去,那燧倾倾装扮的苦婆婆,正站在我身后偷笑,仿佛占了什么大便宜一样! “大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捂着胸口埋怨道。 “都说了,叫老婆婆,什么大姐大姐的?!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轻浮?”苦婆婆故作生气道。 “呵呵,我不轻轻,你才‘倾倾’呢?”我也用谐音梗调侃她道。 听我说道“倾倾”两个字,苦婆婆的笑容爬上了她那“沧桑”的脸上,“你还挺聪明,居然读懂了我的暗号,知道我是要三更后门与你相见!” “哼哼,你当我小时候每年寒暑假的电视剧都是白看的么?”我一脸得意的说道,“这么说吧,《西游记》你随便出,咱全能明白!”我骄傲的挑了挑眉毛——把我能耐的! “你还真是给你个梯子,你就往上爬呀!你那么聪明,怎么没找到后门呢?还在这里乱逛!”苦婆婆泼冷水道。 (别问我为什么还叫她苦婆婆。是因为,燧倾倾现在还是苦婆婆的打扮,我算是因容施“叫”吧,哈哈。) “拜托,我第一次来这个府好不好?我怎么会知道后门在哪?我能来就不错了,我都没怕走丢了!这时代也没个电话,也发不了定位……”我着急的解释道。 苦婆婆用手指压在嘴上,“嘘”了一声,“我也是第一次来,我怎么就找到你了呢?”这语气带着些许的嘲讽和妩媚,只是这苦婆婆的脸与这妩媚好不搭…… 我还要辩解,苦婆婆又强行让我闭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说罢,又用了一个妩媚的转身,在前面带路。唉,如果她是燧倾倾的容貌,这妩媚的姿态还是很动人的,但是,她现在是苦婆婆的容貌,这妩媚,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有点老不正经的意思…… 跟着她,我们来到厨房后面专供厨娘们住宿的一间偏屋。这屋子的相当简朴,屋内只有一铺通炕,我一迈进屋门,就看到炕上两名厨娘睡的正香。我赶紧要转身离开,被燧倾倾一把拉住(好吧,我思来想去,还是叫她燧倾倾吧,要不然总感觉我在与老婆婆私会……) “干嘛去?”燧倾倾拉着我问道。 “这…这是女寝,人家在睡觉,不方便吧!”我支支吾吾的把缘由说了出来。本来么,这屋里睡着两位婆婆级别的人物,我个大小伙子,不太合适!要是睡的是两位少女么,嘿嘿……也不合适,也不合适,嘿嘿! 燧倾倾狡黠的笑了笑,指了指两位厨娘,说道:“看上哪个了?回头我帮你撮合撮合!” 我连忙摆手,压低声音说道:“你开什么玩笑!看再把她们吵醒了!我可有嘴都说不清了!” 得逞的燧倾倾,开怀大笑起来,只见她一边笑一边说道:“放心吧,傻煤田!我在他们的晚饭里下了安眠的药,太阳不升起来,她们是醒不来的!哈哈哈,堂堂钦差大人调戏半老厨娘,哈哈哈,这戏码很有卖点哦!” ……我没有掐死她,是因为我良心未泯!什么玩意!这是大人干的事儿么?! 燧倾倾看出来我生气了,于是,她切换了笑容的模式,由嘲笑变成了真挚的微笑,在炕沿处拾到出一块空地儿,对我说道:“不开玩笑了,过来坐吧。” 哼哼,我什么跟你开完笑了……好吧,我又被拿捏了……. 我坐下后,燧倾倾拿出来一坛子酒。这酒坛子不大,估计能装一斤左右的酒,上面用红色桐油纸密封着,纸上密密麻麻用黑墨写了些字,好像是一首诗词。 燧倾倾把酒坛子递到我手上,说道:“这里简陋,没有水招待你,你就喝这酒吧。”她说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有些闪烁。 我接过酒坛子,苦笑道:“我又不是酒蒙子,还能以酒当水啊?”我仔细的看了看酒坛子,“唉?你不会也给我在酒里下了安眠的药吧?” 我这句玩笑一说,燧倾倾立马有些不高兴,她语气严肃的说道:“这是我自己酿的酒,别人我都不会给!你要是有这疑心,那就拿来还给我!”说罢,就上手抢酒坛子。 我连忙护住,陪笑道:“我也开玩笑的,你别生气,我喝还不行么!”说完,我打开封口,喝了一口。 这酒的味道有些酸,不过应该是米酒一类的。 燧倾倾瞪了我一眼,见我喝了,她也拾到出一块空地儿,坐了下来。 “这酒是你酿的?这是什么酒啊?”我好奇的问道。 “毒酒!”燧倾倾没好气的回答道。看来,我是真的把她惹到了。唉,这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咱也不知道咋惹到她的…… 我只好继续陪笑道:“哪有这么好喝的毒酒啊?哈哈,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好喝啊?好喝你就全喝了!记住,不许给别人喝!”燧倾倾严厉的说道。 “好好,这是我老婆给我的酒,我当然要自己喝了!别人没这口福!哈哈。”不就一坛子酒么?唉,弄的这么兴师动众的…… 燧倾倾没有搭我的茬,只是白了我一眼。 我又喝了一口,然后把封口又封上了,对燧倾倾说道:“剩下这些我回去慢慢喝,慢慢品味,嘿嘿。”然后,我把酒坛子揣在了怀中,以示它对我的重要。 燧倾倾看我这一系列的动作,憋不住,笑了笑。唉,一片云彩散…… “倾倾,你怎么来这了?”我见她笑了,就赶紧转移话题,不能耽搁! “我想你了呗!”燧倾倾的语气还是有些带气儿…… “那胭脂行怎么办了啊?”我没接她的气话,另辟一条路径。 “唉。”燧倾倾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你出皇差了,献娣也跟着你走了。墨溪始终没有回来,凤凰去找雨蹙了。了了和巧淑都在家给你保孩子呢。浣雏则不知所踪。我身边就我自己孤零零的,好没意思。于是,我就把店关了,挂上休业的牌子,跟过来找你。路上我怕一个年轻女子不方便,就化妆成了老婆婆。我没黑没白的赶路,终于在昨晚,在这夏侯堡让我追上了你们。谁知道我一打听,说你受伤了,把我担心的够呛。”燧倾倾指了指床上躺着的厨娘,“于是,我今天一早来到夏侯府,买通了这个姓李的厨娘,让她带我进府。” 我一把拉住了燧倾倾的手,心里此刻充满了感激和心疼,“你一个人没黑没白的赶路,多危险啊!这要是出点什么事,你不是要我的命吗?” 燧倾倾也没有躲,而是犀利的反问道:“怎么?我又不是你老婆,要你什么命啊?” “你怎么不是啊…”我这话说的,稍微有些没底气,“不过,你也挺厉害的,居然能找我们!” 燧倾倾得意的笑了笑,“嘻嘻,那是因为我在你身上安装了gps!” gps?我反复的想了想,呵呵,终于让我想明白,“我说你怎么非让沮献娣跟着我呢!你是让她一路给你留记号了吧?呵呵,原来你早有预谋的啊!” 燧倾倾点了一下我的额头,笑道:“你还不算笨,还有救!” 唉…我才反应过来…… “对了,你怎么会做面疙瘩?”我问道。 “我为什么不会做啊?燧倾倾本来就是三常县人,我会做不是很正常么?”燧倾倾答道。 哦?燧倾倾是三常县人啊,这个真没了解过,好吧。 “那你做那碗汤,就这么有自信我一定会猜出来你么?” “这么难忘的味道,你是不会猜不出来的,嘿嘿!”燧倾倾笑道。 呵呵…确实是难忘……我又下意识的吧嗒吧嗒嘴儿,那苦还没散呢…… “那你这回跟来,是要与我们一起上路么?” “什么上路上路的,这么难听!”燧倾倾说道,“怎么?刚才还老婆老婆的叫着,现在就不打算带我了么?” “不是,不是。”我连忙解释道,“我就是问问,你要和我们一起,我当然是很开心的!”我这满满的求生欲呀! “那行!那你就想办法带上我吧!”说着,燧倾倾把脸凑到我的脸前,“你是不是也想我啊?”语气有些暧昧。 我盯着她的眼睛,深情的说道:“当然!”话都到这样了,我不说当然说什么?! 燧倾倾叹了口气,“你真是我的冤家!”说完,她轻轻的给了我一个吻,吻住了我的唇。 这场面本来应该很温馨,不过有一点不和谐,那就是燧倾倾还是苦婆婆的脸。辛亏没有人看到,要不然我这个钦差大人在这厨娘的屋子里吻一个老婆婆,这画面真的很诡异! 我又和燧倾倾聊了聊冉墨溪。我告诉燧倾倾,冉墨溪今天也在夏侯府来着,只是后来她又去完成任务了。 和燧倾倾聊完后,我摸着黑,不知道转了几个圈,终于回到了我的客房。 进门后,我发现南夜萤在屋里。我问道:“你怎么没睡觉啊?” 南夜萤迎了上来,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容说道:“老爷!我想了想,我既然是你的丫鬟了,就应该这么叫您!”好嘛,你倒是把关系压实诚了! “啊…啊!”她这么叫我,我反而不适应… “老爷,我就是想和您说,我从明天开始,帮您暖床。但是,我来的时候,我发现您不在屋,于是就在这儿等您!您看可以么?”南夜萤的眼神充满了天真无邪。 你还真尽职尽责……我还能说什么呢?恭喜发财吧! 南夜萤见我默认了,欢喜的不得了! 我实在是有些困,就想早点休息,默认就默认吧! 我从怀里把燧倾倾刚才给我的那坛子酒递给南夜萤,让她帮我保存好,就打算宽衣睡觉。 不曾想,南夜萤看到我递给她的酒,大吃一惊,问道:“老爷!这是谁给您的啊?”她的表情仿佛这是一坛子炸药,让我很是费解! “怎么了?这酒有什么问题么?”我疑惑的看着南夜萤,她这脸上晴转阴也是真的很快! 南夜萤说道:“这是‘情酒’,是女子送给心上情郎的酒!” “哦?你认得?”我打量着酒坛,就是个普通的酒坛,只是封口的桐油纸有些不同罢了。 “当然!只有‘情酒’才会用这红色的桐油纸封口!而且,在封口后,女子都在封口上写下一首情诗!你看看,这不就是么!”南夜萤指着桐油纸上的字说道。 是情诗么?我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一首情诗。啊不,准确的说,是情词! 只见上面写着: “齐天乐·苦思 痴心只待君知否。 初眸不期相候。 此意朦朦,明花暗柳,冷暖别样携手。 惶惶错谬。 又急上眉睫,苦心微皱。 百转千回,几番烈日换星斗。 原来意中桂偶。 一帘寒鹊散,奈何轻叩。 雨后新枝,谁停左右,爱慕方能静守。 菁菁豆蔻。 过往又重提,怎分良莠。 溢苦回甜,确然烟雨瘦。” 嗬!这童佳慧继承了燧倾倾之后,这文采卓越了,这么长的词都会写了!呵呵,苦思,一语双关么?人才呀! 我看着桐油纸上的词,不住的点着头,装作看懂了的样子,“真的有情诗啊!不错,不错!唉,对了,你刚才说这是女子送情郎的酒,可是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南夜萤答道:“这只是我们九沓郡的一些乡村的风俗,所以您不知道很正常!” 哦,原来是九沓郡的风俗,燧倾倾是九沓郡三常县人,这就对上了! “这酒的酿制方法一定很特别吧?要不然,光凭这情诗,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口味嘛,有点酸而已。”我砸吧砸吧嘴说道。 “啊?您已经喝了?”南夜萤听到我的话,更吃惊了! “是啊?怎么了?” “您知道这酒怎么做的么?是女子用嘴咀嚼成米浆,然后密封起来的!所以不是亲密的人,是不可以喝的!除非…”南夜萤越说越没了底气,她仿佛想到了什么。 哦!她说的,我明白了!就是口嚼酒,我在电影里看过!哦,原来它就是这样子的… 等会!!什么??!!这酒是…!!我——的——神——啊!!!!我居然喝的是燧倾倾的……我忽然感觉有些反胃!我的燧姐姐,我的童姐姐!您老人家居然给我喝的是这东西!是,它确实很亲密,但是亲密的是不是有些过了啊! 我此时真的好想哕一哕,但是毕竟南夜萤在这儿,我只好强忍着,故作镇定! “哦…原来…原来是这样啊!”我控制着自己,憋的那是相当的难受! 之前像百灵鸟一样的南夜萤,此时却默不作声了…… “那…那你的情酒呢?”我这句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我本来的意思是,南夜萤也是九沓郡人,想必她也会做“情酒”,我是想问,她做的“情酒”在哪里,给没给她喜欢的人!不过,我自己听着我出口的话,也听出了别的意思! 南夜萤本来正在思索什么,被我一问,愣在了当场!只见她盯着我的眼睛,喃喃的说道:“哦…我…我…我这就回村里取!就埋在村口往西的树下!我这就去取!” 说完,她转身像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唉??回来!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情酒难绝 迎着晴朗的朝阳,我们的车队从夏侯堡出发,前往九沓城。夏侯宕骑着马在前面引路,白帆统帅着新编入异神军的夏侯堡来的士兵,再加上跟随我们前来的兵士一起,在车队的周围保护着。这次,夏侯晵还送了我们几辆马车,车队的队伍有增无减。 在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中,有人正在郁闷。 这个人就是此时蜷缩在我乘坐马车的角落里,抱着一坛子她自己酿的“情酒”的南夜萤。 委屈、伤心、生气都写在了她的脸上,只见她撅着嘴,眼睛盯着地面,仿佛在和全世界较劲儿。 当然了,她的委屈也是可以理解的。 昨天半夜,她误会了我的话,以为我在管她要她的“情酒”,于是,她连夜跑回了南家村,把她当年酿的“情酒”给挖了出来,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今天早上,队伍要出发前了。 我也是碍于面子,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加上队伍真的要出发了。于是,我对着一脸期待,双手捧着酒的南夜萤,装作威严的说道:“大早上喝什么酒?!要出发,快点上车吧!”说罢,一甩袖子就上了马车,留下她自己傻在原地。 然后就有了现在在车上的这个小怨种…… 一路上,我也没和南夜萤说一句话,拿了本书,靠坐着看。 这南夜萤也是辛苦,连赶路再挖酒的,脸也没有洗,衣服也没有换,觉也没有睡。脸上、胳膊上都是埋埋汰汰的脏的不行,活脱一个泥猴! 沮献娣在车上也不敢说话,左看我一眼,右看南夜萤一眼的,不明白我们俩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感觉,应该就是因为南夜萤手中的酒,这酒应该很重要。因为,早上我让沮献娣把燧倾倾给我的那坛子“情酒”好好保管起来。这南夜萤拿来的酒,和燧倾倾的酒很是相似。 就这样,我们这车上三个人,尴尴尬尬的渡过了一个无声的上午。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偷偷的告诉了沮献娣,苦婆婆就是燧倾倾易容的,让她去偷偷看看燧倾倾。 早上,我以离家太远,路上能给夏侯堡的士兵们做些可口的家乡菜为由,和夏侯晵要了他府上的所有的厨娘——加上燧倾倾一共五名。(我不可能光要燧倾倾,这太明显了,就把厨娘都包圆了!)正好夏侯晵送了我们几辆马车,我就让厨娘们坐了其中的一辆。 我之所以还让燧倾倾以苦婆婆的身份跟着,主要还是不想让人知道,我和燧倾倾相熟,毕竟在燧倾倾前夫西门虢的案子里,我和她是同谋!能不让人知道,就还是安全点好! 沮献娣当然很是高兴!她知道燧倾倾会跟来,可是没想到她已经混进车队了! 伺候完我吃午饭后,沮献娣偷偷的去找了燧倾倾。二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天儿后,燧倾倾就问了早上南夜萤和我的事儿,毕竟她也在场,也看到了有些不对劲儿。 沮献娣也不知道具体事情,只是说南夜萤给我拿了酒,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把南夜萤说了。 燧倾倾多聪明啊,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燧倾倾让沮献娣把她的行李拿到过来(我说那日在京城南门集合的时候,沮献娣大包小裹的那么行李呢,原来,里面有燧倾倾的行李!好家伙,这是早就合计好要跟着来的啊!)。 沮献娣以自己拿了不了为由,让南夜萤帮着她一起把燧倾倾的行李拿到燧倾倾的马车上去。 等了一段时间,我正在靠着看书,车帘被撩开,燧倾倾带着南夜萤上车来,南夜萤的那坛子“情酒”在燧倾倾的怀里抱着。 我把书放下看了一眼,嚯!这一眼,让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南夜萤换了一身淡蓝色的衣裳,整个人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脸也洗了,黛眉挑睫,眼睛四周画上了由深及浅、层层渐渐的红妆,唇上也涂上一种鲜明却不妖艳的红色,映衬着本来就稚嫩白皙的脸庞,相辅相成,出水芙蓉一般! 要不说人家燧倾倾是开胭脂行的呢!她在南夜萤本来的底子上,因才施妆,居然将南夜萤的娇小宜人浣化出玲珑娇艳! 别说,我看了后,居然有了心动的感觉!哇哦!原来,南夜萤还可以这样的美!! 有时候,女子的信心来着于妆扮,被燧倾倾这一捯饬,南夜萤居然眼中有光,嘴角有笑,带着一丝娇羞的看着我! 我赶紧咽了咽口水,强作镇定,但是,我此刻却不敢与南夜萤对视了!燧倾倾,你是真的知道我好哪一口啊!! 我的这一系列小动作,都没能逃过燧倾倾的法眼!她得意的笑了笑,把怀里的“情酒”塞到南夜萤手里,向我的方向努了努嘴,使了个眼色。 南夜萤收到了信号,但是还是有些忐忑,犹豫着向我走来。 我对燧倾倾用眼神点了点南夜萤手的“情酒”,意思是说,你知道那是什么,我怎么收啊?! 燧倾倾瞪了我一眼,意思让我别废话,赶紧收下! 正在我一脸的无奈的时候,南夜萤把“情酒”递到了我的面前,然后用期待的眼色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然后让南夜萤把她的“情酒”放到了燧倾倾那坛子“情酒”的旁边,并且对她说道:“放那里吧,晚上我喝。” 我的这句话对于南夜萤仿佛是奖励一般,她听到后,之前的委屈全都消失了!只见她开心的点着头,把“情酒”放在了燧倾倾的酒边上!唉,终于满天云彩散了! 我只能说,我实在太佩服燧倾倾了!没有什么语言,就把这一切解决了!看到我和南夜萤重归于好后,燧倾倾满意的点点头,回自己的马车去了!唉,我这些情感问题,看来都离不开燧倾倾啊! 小插曲解决之后,我感觉车队的行进速度都增加了。 天近傍晚,我们远远的已经能看到九沓城了。 九沓城,是一座建立在群山之间的山城。依山而建,城内的街道都高低起伏,层层叠叠,玩玩转转的。据说这高低层次,有九层之多,仿佛有九条龙错落着盘踞在此,因此才叫九沓。 九沓原来只是一个小县城,后来因为大穆的第一任皇帝发迹于此,才使得它变成了郡治所在。所以,这里既是大穆王朝的福地,又是皇族的老家,对于大穆的意义是很重要的。虽然,现在皇族的人已经没有人九沓城生活了,但是替皇上守老家,还是让九沓郡守变成了一个香饽饽! 历年来,九沓郡守都是皇帝比较看重的人,晋升的机会也是比较快的。只是现在的九沓郡守韩翾自己比较软弱无能,要不然,凭他世家的身份,只要他好好干,会干点,他早就提拔回京了,也不至于在这儿干了快十年的郡守。 车队正往前走着,前面出现一队人马。看到我们,为首的赶紧策马过来。原来是九沓郡兵马使殷琦奉郡守之命前来迎接我们的。 我们一行走到九沓城外,宁复、焦徽等人已在这里等候我们多时了。 兵混到一处,既然有九沓的兵马保护,我便让白帆带着夏侯堡来的兵士和异神军,随同宁复一起去风信子营在九沓城外的营地驻扎,只是让焦徽的金衣护卫、符渊带的佘府护卫和保护公主的凤仪卫随我一起入城。 进了九沓城,天已经黑了。到了衙门后,郡守韩翾带着人毕恭毕敬的在门口施礼相迎。 客套了两句,便让韩翾带人安排公主先行去休息,然后吩咐众人到衙门大堂集合。 作为钦差大人,我坐在大堂正中主案后,主案两侧分别站着迟琼、即墨晖、焦徽。其中焦徽手握皇帝御赐尚方宝剑,迟琼则当场宣读圣旨。 圣旨读毕,众官员在堂下分左右站好。左侧是九沓郡郡守韩翾、兵马使殷琦等九沓郡的官员。右侧是我和武隆这俩拨钦差带来的随行官员,包括随武隆来的刑部审理司主事林鸾、刑部骊州事务司主事斛邪褚、礼部理藩司主事欧蔚等人;随我来的兵部侍郎鲍德、巡狱御史简扬、刑部检察卞荥等人。 我数了数人,发现之前和武隆一起出发的觅雷族屠龙大王,我的二姐夫雷神奴不在其中。 于是,我问韩翾道:“韩大人,屠龙大王何在?” 这韩翾是个胆小无能之人,站在堂下本就哆哆嗦嗦,战战兢兢的,被我这一问,吓了一个激灵,颤颤巍巍的拱手慌忙答道:“回…回钦差大人的话!屠…屠龙大王已经自行回骊州了!”一边说,他额头上一边流汗。 看着他这慌忙的样子,我心里不住的暗暗发笑!就这点出息,要不是他们韩家是世家贵族,他父亲是朝中要臣,以他这点能耐还想当一郡之守?呵呵,只能说他命好!好吧,我也是承蒙父辈的荫德庇护…… “回骊州了?谁让他走的?”我责问道。 “啊?这…回大人话,这…这…武大人暴毙身亡,屠龙大王乃是驸马侯爷…他…他想走,下官…下官也没法阻拦啊!望…望大人明鉴!”这胆小的韩翾被我这一问,问得哆嗦的都快站不住了!算了,好歹他也算是我的姐夫连襟,而且他的官职确实也管不了屠龙大王,看这架势,再逼问一句,他就得休克到当场,就不难为他了,唉…… 我想了想,看看众人,说道:“今日已晚,我就不多问了。屠龙大王的事,我会向皇上呈报的。今天我就说两件事,说完,大家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拱手称是。 “第一,我要你们九沓郡出一份通缉令,并且向与九沓郡接壤的各郡,除京城外,发海捕文书!”我用手指着九沓郡的官员说道。 “敢…敢问,通缉何人?”韩翾颤颤巍巍的问道。 “通缉的有两人,一个是你们九沓郡六延县南家村人,叫南烈!一个是夏侯堡人叫弓辽!至于他们犯了什么事情,稍后由将军府参谋即墨忠子先生给你们解答!”我又用手指了指即墨晖,即墨晖拱手说是。 “除此之外,南家村的南夜萤和夏侯堡的夏侯宕都随我来了九沓城,他们也可以配合你们,解答这件事情!了解完情况后,我要求你们今晚就把通缉令和海布文书出了,并且尽快发往各处,捉拿案犯,不得有误!”我严肃的说道。 众人连忙称是。这个事情就算我安排下去了。 “武隆大人的尸首何在?”我问韩翾道。 “回…回大人话,武大人的尸首现在在义庄保存。我们这衙门小…也没有专门的地方保存武大人的尸首…所以…”韩翾一脸的为难。 “好!那么我现在说第二件事儿,明天天一亮,由迟琼迟大人代替我做现场监督,即墨忠子先生会同刑部诸位大人、简御史以及九沓郡的诸位大人、仵作一起,给武隆大人再做一次尸检,并且将诸位意见汇总后,呈报于我,不得有误!”我又下了第二道命令。 众人又连忙称是。我不是不想去,而是我去了没有用!我一不会尸检,二不懂程序该如何,幸好我带了迟琼和即墨晖,迟琼对律法熟悉,即墨晖对尸检熟悉,所以,我让他二人代替我去到现场,等他们综合完意见,告诉我就行,我也省事了!哈哈,让专长的人去干专长的事儿,这就会事半功倍的!还得省的我在那里不懂装懂,他们也尴尬,我也尴尬!怎么样,我还是聪明的吧?!嘿嘿! 都布置完了,我就让众人都回去休息了。 韩翾给我安排的住处,是一处别院,叫蕊心阁。据韩翾说,是他在九沓郡自己盖的一处别院。我本来觉得住在驿馆或者衙门府里就行,韩翾则面露难色的告诉我,因为我们来的人多,再加上之前跟随武隆来的各位大人,所以驿馆根本就住不下了。而衙门府里,他已经安排公主住下了,整个郡守府,他不敢安排别人和公主一起住,就连他自己和家人都暂时安排在一些关系好的人的家里住。 我是钦差大人,他更不敢怠慢了我,就只好把别院腾出来,让我住,还担心我瞧不上他的别院。 我看他那为难的样子,只好盛情难却的随他前往蕊心阁。随我一起的,除了贴身伺候我的沮献娣和南夜萤,我还叫上了即墨晖和庆羽矜。叫上庆羽矜,是因为留在驿馆的都是些粗糙的老爷们,她一个女子不适合在那里。而叫上即墨晖,则是想给他和庆羽矜一个单独的空间。唉,我这趟出门啊,别的没干成,但是当了好几把的月老:即墨晖和庆羽矜、迟琼和沮献娣(当然,这对儿还八字没一撇呢!)、吕云和夏侯巧汐、夏侯奉和南彩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是个相亲节目呢! 这蕊心阁建造的还颇有想法。四周是青砖金瓦的院墙,院墙内有一个人工挖掘的静湖,穿过湖上雕栏的桥,在湖的中央有一座四层高的阁楼,轻风拂过,阁楼檐下的风铃就会清脆作响——这就是蕊心阁!湖呈莲花般展延,这蕊心阁就宛如这莲花的心蕊一般矗立! 随着韩翾,我们来到了蕊心阁的一层大厅。刚进大厅,就见到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女子,喜笑颜开的向我们迎来! 这女子三步并两步的走到我面前,张开双臂,热忱不已的对我说道:“哈哈哈,可算把你给盼来了!我想死你了!” 我被她的话,弄的是一头的雾水! 第一百一十七章 谱心成曲 迎面走过的女子,看上去三十不到的年纪,人高马大的,体态丰韵,声音洪亮! 只见她热情大方,也不见外,上来一把就拉住我,一边仔细打量,一边说道:“哎呀,你说说我这妹夫真是一表人才呀!难怪这么受皇上器重,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才华有才华!巧淑嫁于你,真是她的造化呀!” 听到她这几句话,我知道了!她就是户部司徒夏侯春的亲生女儿,九沓郡守韩翾之妻,从夏侯巧淑那里论,我应该叫她一声姐姐的——夏侯巧洁! 在之前看到韩翾的时候,我就在想,韩翾如此唯唯诺诺,那么他老婆应该是比较外向的。因为,如果他们两口子都是胆小软弱的话,根本就没法在郡里立足!只是,我万没想到,这夏侯巧洁比我想象的还要外向…… 夏侯巧洁看着我没有做声,连忙一拍脑门,笑道:“嗐!你瞧瞧,我光顾着高兴了!都忘了给你行礼了!是我罪该万死,是我罪该万死!”说罢,只见她微微弯下膝盖,行礼道:“妾身九沓郡守之妻夏侯巧洁,参加钦差大人!”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里好生的无奈!算了,这里不是公堂,人家既然行礼了,我也就不计较什么了。 于是,我连忙搀扶起她,说道:“哎呀,姐姐!这是在家中,就不必行此大礼了!快快起来吧!” 这夏侯巧洁也是会见好就收,顺势站直了腰,说道:“好好好!就听妹夫的!哈哈哈。”说罢,就一只手引路,一只手半搀扶着我,带着我们往二楼上,这一路上,她的话也是没有断过。 “一路来的辛苦吧?这个季节赶路还是舒服的,过段时日天气热了,哪里哪里都是日头晒着就不好走了!” “呃…还行…” “你说咱们平时也见不到面,这回要不是皇上给你派了公差,恐怕你也没时候能来我们这小地方!姐姐没啥能耐,准备了一席简单的晚宴,你们京城来的,吃过见过,可别嫌弃哦!” “呃…是…” “这回来了,当姐姐的必须给你招待好,要不回去你还不得和父亲说我这姐姐当的不合格呀!哈哈哈。” “呃…” “来来来,小心点楼梯,有些窄。当初修这楼梯的时候,我就说你姐夫,我这么大的脚,你给我修这么窄的楼梯,是怕我摔不死呀!” “呃…” “你可别见怪!你姐姐我呀,就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哈哈,父亲总说我是傻大姐!哎!傻就傻吧,傻人也有傻福不是么?!哈哈哈。” “呃…” 夏侯巧洁这一段贯口,我根本就插不进去话,叨叨叨,叨叨叨的,都快把我心脏病叨叨出来了!还真是自来熟啊! 在夏侯巧洁这一顿有的没的的东拉西扯中,我们来到了二楼。 二楼是一个整体通敞的大厅,灯火辉煌,明亮简洁。几个席位上,酒菜已经都备好了。 “来来来,妹夫,你坐主席,千万别拘谨,这就是你的家!”夏侯巧洁一边把我往主席领,一边说道。 我拘谨了么?!我只是懒得插话而已!这怎么弄的好像我是几岁的孩子一样,没见过啥世面么?!无语…… 把我引到主席坐下后,夏侯巧洁又看了看跟在我身后的沮献娣和南夜萤,问道:“恕我眼拙啊!二位姑娘是?” 沮献娣拱手说道:“夫人,我们是佘大人的贴身丫鬟。” 南夜萤连忙点头附和:“是的,是的!” 夏侯巧洁听罢,笑脸相迎道:“哎呦喂,我说的这哪来的俊俏的姑娘,原来是妹夫的贴身丫鬟呀!”她转头看我,“啧啧啧,这佘府出来的丫鬟就是不一样!这水灵儿的,妹夫真是好福气呀!” “呵呵,大姐,这沮献娣不只是服侍我而已,她也是我的义妹!”我介绍道。 “呦!我说嘛!那沮姑娘也算是半个小姐了!真好!看着就是这么顺眼!”夏侯巧洁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撩动沮献娣的发丝,“既然是妹夫的义妹,那也是我的妹妹啊!来来来,沮妹妹,你坐在妹夫的下手边!”说着,就拉着沮献娣,要让她入席。 沮献娣连忙谢绝道:“多谢夫人的好意。我还是在哥哥身边伺候着吧!”说罢,就往我跟前凑了凑。 夏侯巧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沮献娣,笑道:“哈哈哈,好好好!那我就不强求了!不过,一会儿,沮妹妹你也得吃些哦!” “好!谢谢夫人!”沮献娣站在了我的身后。 夏侯巧洁又看了看走在后面的即墨晖和庆羽矜,问道:“这位官人,还有这位娘子是?” 我又介绍道:“这位是即墨忠子先生。那位是忠子先生的知己,庆元班的庆老板!” “忠子先生?!哎呦!这可是咱们大穆大名鼎鼎的名士呀!”夏侯巧洁连忙施礼,“忠子先生能来我们九沓,真是蓬荜生辉呀!快快入席,快快入席!”说着,就引着即墨晖入了侧席。 她又看了看庆羽矜,问道:“莫不是三常县个性戏的庆元班?” “夫人所说不错!”庆羽矜恭敬的作了个揖,轻声细语的说道。 “哎呦!还真是那个庆老板!”这夏侯巧洁一惊一乍的,胆小的得吓死几个,“早就听说庆老板的戏是最好的!有机会,一定欣赏欣赏!” “夫人过奖了!”庆羽矜回了一个谦虚的笑容。 韩翾见我们都坐定了,走过拱手对我说道:“大人。大人先在此进膳,下官先去安排发通缉令一事,稍后再来陪大人!” 我点点头,“好!那就辛苦韩大人了!” “大人言重了!”韩翾又说道,“还得辛苦忠子先生与我一同前去。” “好!”即墨晖站起来,拱手对我说道:“那我先随韩大人前去。” “嗯,去吧,先生辛苦。”我应允道。 说罢,韩翾与即墨晖离开了大厅。 夏侯巧洁凑到我身边问道:“妹夫,他们去发什么通缉令啊?莫非找到了什么凶手?” 这件事本就与夏侯家有关,于是,我就简单的和夏侯巧洁把在夏侯堡的事情说一了遍。 夏侯巧洁听完后,很是愤怒,叹了一声,说道:“唉!我早就觉得这弓辽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他居然联合外人,害我夏侯堡!没想到,二叔和奉弟他们会有如此的劫难!大人,我奉弟伤势如何?他可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他要是有闪失,可是不得了啊!”呵呵,聊到夏侯家的事儿的时候,她终于不叫我妹夫了! 我又把夏侯奉的伤情,和南彩荆的不离不弃,简单的说了一遍。 夏侯巧洁又叹了一声,“唉!难为彩荆姑娘了!”说罢,她双手举起酒杯,对我说道:“大人!这夏侯堡的事儿,既是公事,也是我夏侯家的私事!大人对我夏侯家如此费心,我仅代表夏侯家敬大人一杯,聊表谢意!” 既然敬我酒,我也打算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上一杯。可是,我刚往酒壶那里伸下手,一旁的南夜萤就把“情酒”的酒坛双手递到我的面前!嚯!我都没注意,她这一路上一直抱着酒坛,都拿到这儿来了! 只见南夜萤用期待的眼神儿看着我,仿佛在问我:白天不是答应了,晚上喝这“情酒”么?! 夏侯巧洁在这九沓郡也呆了十年,她看到这酒坛,立马就知道了这是什么酒,也立马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她笑着看了看南夜萤,然后对我说道:“妹夫,不是我不给你酒喝,但是,既然有这位姑娘手中的酒,我看你就先喝它吧!”说着,就给南夜萤递个眼神儿,意思是让她给我倒酒。 嘿!你倒是挺会做顺水人情啊!我不是不能喝南夜萤的“情酒”,本来么,我这“渣男”还在乎这个么?!只是,我一想到这酒是用什么酿成的,就实在是有些抵触!都怪燧倾倾!今天不是逼着我答应,我也不必受这罪了!唉…… 我稳定了稳定心态,用手指了指杯子,硬着头皮对南夜萤说道:“倒吧。” 这句话可是高兴坏了南夜萤!她连忙去了封口,小心翼翼的把酒倒入了我杯中! 我端起杯,咬了咬牙,一饮而尽!一旁的南夜萤则紧紧的盯着酒杯,她的心仿佛都随着这杯酒流淌进了我的肚子里! 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在一旁看热闹的不止是夏侯巧洁,还有南夜萤的师父,同样是九沓郡人的庆羽矜! 庆羽矜只是纳闷,这才两天没见,我和南夜萤的关系就到这个地步了?!看来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绿啊!她和即墨晖的进度还只停留在彼此欣赏上,而我居然都喝了南夜萤的“情酒”!庆羽矜暗自佩服中。 喝完后,我总觉得南夜萤的这“情酒”味道发馊,和燧倾倾的那坛子味道不一样!可能是酿作的手法不同,也可能是发酵的时间不同,更可能是当时我喝燧倾倾那坛子的时候不知道这是“情酒”的缘故,反正就是感觉不是一个味儿的!而且,喝下去就觉得烧心! 南夜萤此刻像是得到了满足,在一旁总是不自觉的偷笑。 有人可能会问,南夜萤的这坛子“情酒”上面也有诗么?答案是,有!但是,我的注意力全在这酒上了,根本就没去管那封口上写的是什么!再说了,我本来就是对诗词一窍不通,我也不关心那个! 这杯喝完,夏侯巧洁挨着我,落座下来。 这时候,符渊走上楼来,是即墨晖让他上来叫南夜萤也去协助通缉令的事情,于是,我就同意让南夜萤跟随他去。 南夜萤走之前特意指了指“情酒”的酒坛,然后对我嫣然一笑,就随符渊下楼去了。 这一切都被夏侯巧洁看在眼里,她贴近我耳边,小声的对我说道:“这原来是南家村的女子啊!妹夫,可以啊!”说罢,对我挤了挤眉毛。 我知道,你也觉得我是渣男是吧?!好吧,我也不想辩解什么了!我就是一路招花引蝶的,爱咋咋地!于是,我对夏侯巧洁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夏侯巧洁站起身来,伸手招呼下人,“可以让她们上来了!”然后转身对我说道:“我安排了乐娘助兴,这些乐娘都是乐师庞傕一手调教的,无论是身形还是容貌,都是一等一的标致!技艺也是高超的很!” 什么意思?为什么先说身形和容貌啊?不是乐娘么?不应该先说技艺的事儿么?!好吧,我的确是看不懂表演,更关注的点确实是漂不漂亮……这是真是投“我”所好啊,我就是这么挂相么?! 庆羽矜在一旁说道:“夫人说的可是‘一曲登仙境,从此只做他人梯’的乐师庞傕么?” “正是,正是!庆老板说的一点都不假!”夏侯巧洁的脸上都是骄傲的神情。 “什么意思?”我探头好奇的问庆羽矜道。 “大人,这庞乐师当年只凭一首曲子,就在六国举办的百音会上技压众人,独得头筹,从此天下闻名!但是,谁也没想到,他居然激流勇退,做起了教师,去培养音乐人才,这些年,他培养了许多优秀的乐师乐娘,很是让人钦佩!”庆羽矜耐心的为我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点着头,不懂装懂的说道:“看来今天的乐娘技艺一定是不错的!” “没错!我的这些乐娘都是庞傕细心培养后,我再从中千挑万选的,个保个都是出类拔萃的!”夏侯巧洁越说越骄傲。 好吧,按庆羽矜的说法,夏侯巧洁确实是有骄傲的资本! 陆陆续续的,下人们把乐娘所需的乐器都摆好了,乐娘们也各就各位。准备妥当后,她们开始演奏起来! 你别说,这些乐娘还真不错!你看前面那个弹瑶琴的乐娘,肤白唇红,眼睛水波一般清澈!再看看那个认真吹笛的乐娘,她的双手纤细,身段婀娜……啊不对,我应该是欣赏音乐哈!对不起,对不起,职业病,职业病,哈哈哈! 我查了查,这支乐队共有八个乐娘,看上去都是十四五的年纪。由于我对乐器了解的不多,我只认得有瑶琴、竹笛、鼓,还有一排挂着的编钟,其它几样乐器,我就认不得了。 至于她们演奏的是什么,我更是听不懂,但是这曲子让我听过后,感觉心情舒畅,像有股暖流从我的头上慢慢的流淌到我的脚下! 我听不懂,但是有人能听懂。一旁的庆羽矜惊讶道:“这是野髯客所做的《天晓》!这么难的曲子,居然还能八音合奏,这些乐娘真是不得了!” “庆老板就是庆老板,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曲子!没错,正是《天晓》!”这会儿的夏侯巧洁,真的是快要得意的上天了。 “野髯客?他不是搞品鉴的么?怎么他也会写曲子?”我则听的很是费解。 “哦,大人,这是野髯客当年写给‘月下美人’仲乃莬的。据说,仲乃莬一直希望能登山看日出,可是她怕见阳光,无法实现。野髯客就不辞辛苦,前往东辛国,登上海边第一高山——守阳山,将日出的感受写成了这首《天晓》送给仲乃莬,来帮她实现愿望。”庆羽矜说的时候,心里是满满的羡慕。 哦,看来这野髯客也是个情种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听的乐曲也听完了,夏侯巧洁就带着我们去为我们准备的房间休息。 除了我以外,其他随我来的人都被夏侯巧洁安排在三楼的客房休息,而我则被安排在了四楼。 沮献娣本想随我上去,被夏侯巧洁拦下,说是舟车劳顿,她已经给我安排了伺候的人,让沮献娣和一会儿完事回来的南夜萤都好好休息休息,在三楼已经给她们准备了房间。 我一想,夏侯巧洁说的也没错,沮献娣她们这几天都没得到休息,就让她客随主便,去房间休息了。 夏侯巧洁将我引上了四楼,她给我安排的是一个宽敞明亮,极为雅致的房间——光那张床,我感觉就能睡得下五六个人。 “祈康,这房间可满意?”夏侯巧洁笑着问我道。 嘿!她怎么知道我的字!这回连妹夫都不叫了,直接叫我字了!我怎么觉得她这笑容有些诡异呢?! 我点了点头,警觉的说道:“可以,可以。姐姐费心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要休息了,姐姐也早些休息去吧!” “好好好!等你选完,我就去休息!”说着,她向门外拍了拍手。 选?选什么?? 我正在纳闷的时候,只见今晚为我演奏的那八位乐娘依次排队走了进来!夏侯巧洁则笑嘻嘻的看着我!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误了伤感 夏侯巧洁让我坐在床边,然后那八位乐娘混成一排,站在我面前,争奇斗艳,各有芬芳。 夏侯巧洁则站在一旁露出慈母般的微笑——标准的八颗牙,这场面让我想起了那些以唱歌为目的的场所,此刻我就怕她们整齐划一的深鞠一躬,喊上一句铿锵有力的:“老板晚上好!” 果然如我所料,夏侯巧洁开始挨个给我介绍起来。 “这是金之乐娘,叫郁金,聪明伶俐,乐观善笑。”夏侯巧洁指着第一位敲编钟的乐娘说道。那乐娘看上去很干练,而且一双笑眼,看着就喜庆。 “这是竹之乐娘,叫女萝,冰肌玉手,楚楚怜人。”吹笛子那位乐娘轻轻的做了个揖。 “这是丝之乐娘,叫莲芽,古灵精怪的,有着一手推揉的好手法。”是那弹瑶琴的乐娘,她是这几位乐娘中,个头最高的。 “这是匏之乐娘,叫雾荷,乖巧听话,任劳任怨。”她是那位用手捧着吹乐器的乐娘,面容上看,应该是几位乐娘中,年纪最小的,长的还可以,美中不足的就是左眉为断眉。 “这是革之乐娘,凤仙。”就是打鼓的那位乐娘。 “这是木之乐娘,乃馨。”她敲那玩意,咱也不知道是啥,像个木盒子。 “这是石之乐娘,丝绒。”她弄的是一排大大小小的石头。 “这是土之乐娘,幼菊。”好吧,她是干啥的,我还真忘了…… 夏侯巧洁如数家珍一般的把这些乐娘挨个介绍了一下,然后又是一脸的慈母笑的看着我——这是在等我选呢! 按理说,我应该给她这个面子,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清官、廉官。但是,我之前在夏侯堡磕的那一下头,现在还有些疼,好想早点睡觉,实在是没有精神头给她这个面子。 于是,我对夏侯巧洁说道:“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舟车劳顿,我的头有些疼,想早些休息。我看,就让姑娘们退下吧。” 我的语气诚恳,为了表示我说的不假,我还下意识的摸了摸我自己的后脑勺。 “头疼?!哎,那正好!”夏侯巧洁拉过来那弹瑶琴的莲芽,说道:“这莲芽会推揉,可以让她给你按按!” 听到夏侯巧洁的话,那莲芽张着手就向我走来,边走边附和道:“夫人说的没错,就让奴家给大人按一按。” 我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我自己睡一觉就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的语气很是肯定! 莲芽看我如此肯定,也没了主意,回头看了看夏侯巧洁。 夏侯巧洁微微一笑,给了莲芽一个眼色,然后对所有乐娘说道:“好吧,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你们就都下去吧。” 众乐娘整齐的作了个揖,就鱼贯着出去了。 夏侯巧洁跟在她们后面,待她们都出去后,就在屋里把门关上了。 她这个举动让我很是不解,我连忙问道:“姐姐还有什么事儿么?” 只见夏侯巧洁关好了门,转过身,向我走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知道,祈康你是嫌她们年龄小,怕她们手下没有准头。唉,像你们这朝中重臣,日理万机,头疼是再所难免!我爹以前就总有头疼的毛病,疼起来抓心挠肝的,辛亏有我娘在!我娘温柔贤惠,从我爹头上练就了一手的专门推揉头疼的好手法!而我也得到了我娘的真传,这手法绝对是天下无二的。” 说着,夏侯巧洁坐到了我的身边,我连忙警觉的往后闪了闪,问道:“姐姐,你要干什么?” 夏侯巧洁笑道:“怕什么啊!咱们是亲戚,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说着,她坐到了我的身后。 她这举动,让我更不自在了,我刚想站起来,就被她的双手从背后按住了我的双肩! “干嘛?!你是不信任姐姐的手法啊?!”夏侯巧洁佯装生气道。 “不…不是…”我被她问的,支支吾吾起来。 “那不就得了!我还能吃了你啊!”说罢,她用双肘杵在我的肩膀上,用指头揉着我的两个太阳穴。你别说,她这手法、力度都恰到好处,被她这一揉,我确实感觉轻松了不少! 这时我闻到了淡淡的清香,应该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只是我没有闻出来是什么香味,于是,我不自觉的嗅了嗅。 夏侯巧洁贴在我耳根后,轻声的说道:“好闻吧!这是栀子花的香味!不过,并不是我涂的香粉,而是我打小身上的体香就是这个味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味道确实让人闻了有安神养脑的感觉!你若是喜欢闻,我就再靠近些!” 说罢,她将双臂从我的身后环了过来,在我眼前交叉,然后反手用手指按压着我的耳根后和太阳穴。 而她这一环,便使得她整个附在了我的后背上,那清香此刻浓厚了不少! 她的这个举动,让我觉得浑身一颤,热血不断的上涌! “姐姐…” “此处现在就你我二人,我都叫你祈康了,你还叫我姐姐,是不是显得太生疏了…”夏侯巧洁的声音也变娇小了! “那…那我叫你什么?”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 “你没人的时候,叫夏侯巧淑什么?” “呃…巧淑!” “那你就叫我巧洁吧!” “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当年要不是我爹爹目光短浅,非要把我嫁入韩家,反而让那与我家关系很远的夏侯巧淑嫁给你二哥,恐怕现在过继给你的人就应该是我!爹爹给我的信中说,夏侯巧淑怀上了你们佘家的第一个孩子,我好羡慕她啊!”夏侯巧洁说着,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到了我的后颈。 嗯,她说的也是实话,只能怪夏侯春目光短浅,还以为凭韩家的势力,再加上韩翾自己的努力,肯定前途无量,完全没把我们这后起的新势力放在眼里。他没想到,韩翾这般的无能,而我却开始了平步青云。我估计夏侯春也是后悔了,要不然也不能急着把夏侯巧淑过继给自己当女儿! “嗐!这有什么可羡慕的,呵呵。韩大人年轻力壮,你们想要多少个孩子都不是问题啊!”我尴尬的笑道。 “你不知道,我刚嫁给韩翾的头一年,我们还算和谐。但是,后来,他天生胆小懦弱,遇到了点事儿,就吓丢了魂儿,变成了无能之辈!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我,一晃都有快十年了!”夏侯巧洁越说越伤心,仿佛有一肚子苦水都要此刻倾诉出来。 这话是应该和我说的么?!我真的是越听越不对劲! “嗐…不管怎么说,韩大人都是一郡之守,作为郡守夫人,你也是风光的很啊!”我能怎么办呢?只能找些韩翾拿的出手的东西来宽慰夏侯巧洁。 “风光什么啊!”夏侯巧洁说着已经把双手从我的头上挪了下来,从我的腋下环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我,“我原来也算是官宦重臣家的女子,在京城是何等风光!我从小就习惯了京城的繁华和锦衣玉食,哪像这里,穷乡僻壤的,让人活的都觉得委屈!” “呵呵,那还不好办!你和韩大人的父亲都是朝中重臣,跟他们说说,把韩大人调回京城不就完了么!” 夏侯巧洁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当我没有和他们说过么!可是无论是父亲还是公公,他们没有一个愿意把我们弄回京城的!好像我们都不是他们亲生的一样!” 呵呵,我倒是能理解夏侯春和韩翾的父亲韩昂为什么不把他们调回京城。因为就以韩翾这点能耐,恐怕回了京城,怎么死都不知道!他还不如就在这九沓郡当个小郡守,虽然官职不大,但是能远离权力斗争的中心,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而听夏侯巧洁的意思,她是很想回京的。所以,她才会变着法儿的弄来这些乐娘!估计每个到九沓城来的重要人物,她都会让乐娘们奏乐,为的就是谁能拉他们一把,把他们弄回京城去! “祈康,你别误会,我虽然说羡慕夏侯巧淑,但是我知道木已成舟,我和她已经换不了了。我只是企望,等你回京的时候,有机会你帮我们一下,把韩翾调回京城,让我们离开这破地方!只要你答应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相信作为皇上身边的红人,对你来说不算难事!”夏侯巧洁贴着我的耳根说道,那语气无限的温柔。 “好…等我回去,我琢磨琢磨,看看有没有机会。”呵呵,我从来不相信我有这样的本事,只是气氛到这儿了,我就先打个空头支票,至于到时候能不能把韩翾调回京城,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夏侯巧洁听了我的话,顿时眉开眼笑,说道:“嗯!我等你的消息!” 她把手又放开了,按着我的肩膀,体贴的问道:“怎么样,头疼好些了么?” 我真的没想到,这人真的是可甜可咸的,之前在外面开朗干练的夏侯巧洁,居然也有这般温柔的一面!真是人有千面,不可以一面而定! “嗯,好多了。”确实,该咋说咋说,夏侯巧洁这推揉的手法却是不赖! “嘻嘻,我就说了,我的手法天下无二!”夏侯巧洁得意的说道。 “嗯嗯,不光是手法,还有…”我欲言又止。 “还有我身上的香味吧!”夏侯巧洁替我说了,“是不是!这香味也能安神驱痛!” “嗯…没错…”我确实觉得这香味让我也缓解了很多,只是,这话我没法说。 夏侯巧洁又凑到我耳边,轻声的说道:“既然这香味对你管用,那今晚就让我做个香薰,伴你入眠吧!” 她这话让我打了个冷战!我连忙转身,说道:“姐…啊…巧洁!这…这不好吧!这怎么对得起韩大人!” “呵呵,我早就和韩翾各过各的了,要不然为什么会有这‘蕊心阁’的别院呢?”说着,夏侯巧洁又用手轻轻的揉着我的太阳穴,“我说了,如果当年不是我父亲的固执,我现在应该都是你媳妇儿了!还有,我这香味,你能离得开么?” 夏侯巧洁一边说,一边凑到了我的面前! 她说的没错,我仿佛中了毒一般,对这香味有了依赖,真的有不想离开的感觉! 我盯着她,呼吸变的急促,热血变的沸腾!错就错了,此刻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我抱住了她,和她滚在了一起…… 日近中午,我缓缓的醒来,我坐起身来,觉得一身的轻松! 这时,忽然有人敲门,我问道:“谁?” “老爷,有人找你!”听动静应该是南夜萤,听语气好像有些不高兴。 “谁找我?”我忽然想到,今天我让迟琼、即墨晖他们去验尸,估计是他们回来了。 “是户州的刺史,在楼下候着呢!”南夜萤说完,没等我继续问,就转身下楼去了。嘿!这小丫头又是和谁置气呢?! 九沓郡归户州管理,这户州刺史此次前来估计也是为了武隆的事儿,毕竟钦差死在了九沓郡,他脱不了干系。只是,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到了他才来,这办事的速率也是够慢的了! 既然州刺史来了,还在楼下候着,那我就得下去看看了。 于是,我让夏侯巧洁帮我更衣。一边更衣,我一边问道:“这户州刺史,你可有接触?” “我当然知道他了!他就是个万花筒!”夏侯巧洁的语气有些轻蔑。 “哦?此话怎讲?”我好奇的问道。 “这么说吧,他可是与朝中各位重臣都有关系,也都关系不深,是个游历于各个势力之间,谁也不得罪的老油条!”夏侯巧洁解释道。 “哦?你能给我细讲讲么?”夏侯巧洁的话,勾起了我的兴趣。 夏侯巧洁点了点头,给我讲了起来。 这户州刺史叫柴宽,他确实是与朝中各方势力都有些关联,而关联不大。 比如,如果硬算的话,他与皇家还有亲戚。他的一个表姨是先帝的一名侧妃,只不过在先帝那里从来没得过宠。 而他的哥哥,生前是皇叔宇文岛家的一名护卫长,后来生病过世了。 他自己当年是与陈璪一起提拔到户部当的户籍官,两个人有一定的交情,甚至据说他们还约定过儿女亲家,只是后来陈璪发迹了,就和他没什么亲密的联系了。再后来,陈璪的女儿陈檀檀嫁入宫中,这柴宽还去祝贺,完全不提儿女亲家的事情。但是即使如此,陈璪也因为他哥哥的缘故,没有拿他当过自己人。 他的仕途不是很顺利,在京城一直没有迁升,后来反而外放为官好多年。当了几处的县令,三年前才被提拔为郡守。 而他这个郡守当的只是别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童家军所在地不影山郡! 那里是童家父子的地盘,他这个郡守就是个摆设。 可是,柴宽却在不影山郡和童家处的是相安无事,政绩也不错。要不然怎么说他是万花筒呢! 正因如此,一年多前,户州刺史出缺,皇帝就想到了他。并不是因为他当官有多么出色,只是因为户州乃是中央重地,包裹着京城,历来都是各个势力明争暗夺的地盘。为了能让各方满意,就的选一个不隶属各方势力,又都能认可,还有些关系的人。于是,皇帝就选了他。 “呵呵,这么有能耐的人,你没用你的八音乐娘去讨好他呀?”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呵呵,我倒是想讨好他,毕竟咱们是在人家手底下。只是这些乐娘来了才十天而已,还没有机会见柴刺史。” “才十天?”好家伙,十天就能如数家珍了,夏侯巧洁这记性也不错呀! “是啊,之前确实很早就和庞乐师要人了。只是他遴选了好长时间,这不,十天前才把人都给我送来。” “哦?武隆大人他们是七八天前到的九沓城吧?”我忽然觉得有些蹊跷。 “是啊,是啊。正好他们来了,这些乐娘派上了用场。”夏侯巧洁点头说道。 “那,你也让乐娘们伺候武隆大人他们了?”我此时脸上有些严肃,盯着夏侯巧洁看道。 “啊…这…”夏侯巧洁也想到了什么,神色紧张的语塞起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似有牵绳 “祈康…真的与我无关!真的与我无关啊!”夏侯巧洁着急的辩解道。 “到底怎么回事?”她越这样,我越觉得有事发生! 能说会道的夏侯巧洁此时却为难的左顾右盼,就是不说。 “巧洁,你别怕!”我见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希望让她平静下来,把事情说清楚,“不管怎么样,咱们是一家人,你先说出来,我们再想办法!” 夏侯巧洁看了看我,祈求的说道:“祈康!你一定要信我!” “嗯!你说的我都信!”我也坚定的看着她。 “事情是这样的,那晚我准备了晚宴,请武隆大人和屠龙大王到‘蕊心阁’。席间我让乐娘们奏乐,就和昨晚一样。可是谁知道,武隆大人和屠龙大王对这乐娘都不感兴趣。晚宴后,我留他们在‘蕊心阁’住,他们都拒绝了,然后他们都回了驿馆。我以为这用乐娘讨好他们的事情算是吹了。可是,没想到,过了一个时辰,武隆大人的贴身仆人武三,偷偷的来找我,说是让我带吹笙的雾荷去见武隆大人,还嘱咐我别让别人知道。”夏侯巧洁一股脑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我知道了几个细节:一是,夏侯巧洁确实也用八音乐娘去讨好了武隆;二是,这武隆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啊;三是,我终于知道了那匏之乐娘雾荷吹的原来是笙…… “后来,我悄悄的带着雾荷去了武隆大人的房间。武隆大人没让我进屋,只是让雾荷自己进去了。我便在屋外等着。等了大约不到一刻钟,雾荷就出来了。我们走的时候,武隆大人还是好好的。可…可谁知道,第二天早上,武隆大人就暴毙了!”夏侯巧洁拉着我的手都有些哆嗦了,“祈康!这事真的与我无关啊!你相信我!” 我拍了拍夏侯巧洁的手,说道:“我相信你!你告诉我,那雾荷有没有说,她进屋后,都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因为我一直在门外候着,屋里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声音。我回来的路上也问了雾荷,雾荷说,武隆大人只是问了问雾荷的家庭情况、祖籍何处,然后让雾荷露出肩膀看了看,就让她出来了。” “哦?那这雾荷祖籍何处啊?”我问道。 “嗐!这雾荷从小就是孤儿,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家庭状况和祖籍,她是被庞乐师养大的。” “孤儿?” “没错!不只雾荷是孤儿,这些乐娘大部分也都是孤儿!这庞乐师培养的乐师乐娘大部分都是孤儿,剩下的都是庞乐师去到各个村里,收养的一些家境贫寒,父母无法养活的孩子!” “哦…那这庞乐师现在人在何处?” “这庞乐师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道场据说在某处山里,没人知道具体位置。” “那你是怎么管他要的人呢?” “是庞乐师主动来找我的!然后,他才回去遴选,给我送来!我之前是没有见过他的!” 这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我怎么感觉好像是,有人在给韩翾和夏侯巧洁下套啊!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夏侯巧洁这次下这么大的血本来巴结我,原来她是害怕这武隆之死与她有关! 先不管这些了,那户州刺史还在下面等着我呢,我先去见他,等迟琼、即墨晖他们尸检结果出来再说! 于是,我更好的衣,就下楼去了。 九沓城衙门大堂中,我端坐在主案后,户州刺史柴宽、九沓郡守韩翾站在堂下。 我让他们分左右落座,和他们寒暄了几句。 这时,迟琼、即墨晖带着一众前去尸检的官员回来了。 我连忙问道:“迟大人、即墨先生,结果如何?” 迟琼拱手答道:“回大人的话,经即墨先生与刑部、九沓郡诸位大人一并检查后,结果已出!武隆大人并非突发心疾而死,而是被人毒杀身亡的!” 我虽然隐约的感觉武隆不是暴毙的,但是迟琼给出的这个结果还是让我吃惊了不小! 而一旁的韩翾听到后,直接吓的摔凳子下了——这胆小无能的玩意! “哦!请详细说说!”我此刻确实很想听听细节。 即墨晖拱手说道:“回主公话,这武隆大人已身亡多日,义庄的条件又不是很好,所以他的尸体已经发生溃烂。经我与诸位大人查验,表面上看,武隆大人确实像是死于突发的心疾,但是解剖后,我发现在武隆大人的肺和心脏上,有被毒烧过的痕迹,所以,我结论出武隆大人是被毒所杀!诸位大人也是认可这个结果的!” 我还没说话,户州刺史柴宽就“蹭”的站了起来,指着韩翾训斥道:“韩郡守!既然武隆大人是被毒所杀,你之前为何就没有检验出来?还给了个暴毙而亡的结论?!莫不是,你想有意隐瞒什么?!” 韩翾此刻坐在地上,浑身直哆嗦,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呀! 这时随我一起来的刑部检察卞荥拱手说道:“此事不能怨韩郡守。若不是忠子先生明察秋毫,我们众人也没有看出端倪,也以为武隆大人就是心疾而亡的。” 柴宽见卞荥这样说,也就没再继续逼迫韩翾,转身拱手对我说道:“大人,既然武隆大人是被毒杀身亡,那么依下官所见,我们是否应该查一查武隆大人身亡前都见过何人,又有何人去过武隆的住所!” 呵呵,该来的还是要来!这似乎像是有人在提着绳子,让事情往着一个安排好的方向前进! 不过,柴宽所说的是正理,没办法,我只好同意了。 柴宽转身对衙役们说道:“来人呐!去把武隆大人贴身的仆人传到堂上!” 衙役们应了声是,就有人前去把武隆的仆人武三带到了堂上。 “武三!我来问你!武隆大人身亡之前,可曾见过何人?”柴宽严厉的问道。 武三跪在地上,拱手说道:“回…回…回大人的话,我家老爷身亡前曾让我悄悄的找郡守夫人,说是要让她带一名叫雾荷的乐娘过来。于是,我就找到郡守夫人,和她一起带着雾荷去到了老爷屋里。” “然后呢!”柴宽追问着武三,却用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韩翾。 “然后,老爷在屋里单独见了雾荷。” “那郡守夫人可曾进屋?!” “没有,她和我一直在门外候着。” “你确定吗?!” “确…确定!” “继续说!” “后来,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雾荷就出来了。然后,郡守夫人就带她走了。她们走后,老爷就让我去休息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我们发现老爷暴毙在了屋里。”武三倒是一点不隐瞒,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柴宽在那儿审着,我坐在椅子上,一句都没有说。我说啥呀?武三说的,我都知道!静静的看戏吧!一会儿见招拆招吧! 柴宽又命人把夏侯巧洁带上堂来! 夏侯巧洁跪在堂上,此时也是浑身哆嗦!她不停的用求助的眼神儿看着我!可是,这时候我不能帮她什么,我要是一冲动,没准把自己也折了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夏侯氏!我来问你!武隆大人身亡之前,你是不是带着一名叫雾荷的乐娘去见了武隆大人?!”柴宽问道。 “是…是…我确实是带着雾荷见了武隆大人…可是…”夏侯巧洁被柴宽的气势,吓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好!那我再问你!武隆大人现已查明是毒杀身亡的!此事可与你有关!”柴宽咄咄逼人! “没有啊!没…没有啊!”夏侯巧洁连忙摇着头,失声否认道。 “那雾荷在武隆大人屋里呆了一刻钟,出来后武隆大人就死了!怎能与你无关?!”好家伙,柴宽这话有些混淆视听的感觉! “没…没有啊!雾荷出来的时候,武隆大人还是好好的!好好的呀!再说,我也没有进屋,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呀!”夏侯巧洁此时已经声泪俱下了! “这雾荷是你的乐娘,你还敢说你不知道!” 夏侯巧洁连忙哆嗦着把这些乐娘是什么时候来的,是由谁送给她的,她与这些乐娘只认识了十日等等都和盘托出。 “你说的是真是假,钦差大人和我会去核实!我问你,这乐娘雾荷现在何处?”柴宽冲我拱了下手。 嘿!这时候你知道把我摆出来了哈?! “她…她应该在乐娘馆,自己的房间里吧。”夏侯巧洁犹豫的说道。 “来人啊!去乐娘馆把乐娘雾荷带上堂来!”柴宽又吩咐衙役道。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名衙役小跑着上堂来,进门就喊道:“大事不好了!乐娘雾荷上吊自尽了!” “什么!”我一听,“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衙役说道:“人在哪里?” “回大人话,在她自己的房间!”衙役回答道。 “快!带我们去看看!”说着,我三步并两步的走下堂来。 衙役带着我们众人,一路就来到了乐娘馆雾荷的房间。此时房间外,衙役们已经将这里把守水泄不通! 我推开门,第一个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在房梁上,那乐娘雾荷直挺挺的挂在那里,已经没有气了! 这房间不大,有两张床,应该是一个屋住着两位乐娘。 我连忙让人把雾荷从房梁上抱了下来,又让即墨晖等人查勘尸首。 即墨晖查勘了一番,对我说道:“主公,这女子已死,据我所看,应该是自缢而亡的。” 其他人查勘后也一致同意了即墨晖的说法。 正在这时,衙役带着另一名乐娘莲芽进屋来,她是和雾荷住在一个屋的。 “大人!我是刚从外面回来的,不知道什么情况啊!”莲芽连忙给自己解释道。 “我来问你,这雾荷之前可有什么不对劲?”又是柴宽先问道。 “没有啊!我上午出去之前,她还好好的呢!”莲芽答道。 柴宽又和衙役核实,莲芽确实是刚回来的,于是就让莲芽下去了。 衙役们在屋里翻了个底朝天,在雾荷的枕头下翻出一封遗书,拿到了我的面前。 嗬!我打开一看,这字不少啊!于是,我递给了迟琼,让他朗读!我可没那眼神儿看这密密麻麻的字儿,这不要我命么! 迟琼接过来,大声的读着信的内容。 内容大概是,雾荷的父亲是武隆的私生子,去京城找武隆后,武隆为了自己的声誉,就把她父亲偷偷的杀了。后来武隆派了杀手前来,把雾荷的母亲也杀了,而雾荷命大,逃过了一劫。长大后,雾荷就想要报仇,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直到这次在九沓城见到了武隆。于是,雾荷趁和武隆单独见面的机会,就暗地里给武隆下了毒药,把他毒死了。这次朝廷又派了我的钦差,雾荷听说过我在京城屡破奇案(这是把我传神了啊!),知道我一来就会查明真相,她是难逃一劫了!再加上她已经替父母报了仇,已然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牵挂了,于是,就上吊自缢了! 她的遗书还是让我震惊了,原来她就是武隆私生子的女儿!我记得夏侯晵说过,当年把襁褓中的女婴丢到了河里,只是没想到这女婴居然没有死! 我们又对雾荷的尸首仔细看了一遍,原来雾荷脸上有一道疤,从额头斜着到左脸颊,只是她涂了很重的粉,遮挡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所以之前看她是断眉,是因为眉毛她没有遮挡! 在她的肩头背后,又发现了一个简易的麦穗的纹身。 我正在看着,柴宽带着笑容的拱手对我说道:“哈哈哈,恭喜大人啊!大人真是咱大穆的第一福将!您看看,您这刚到一天,这棘手的案子就迎刃而解了!” 我礼貌性的还了个礼,心说,这有什么好恭喜的!这“忙前忙后”的不都是你在折腾么?! 柴宽又指了指雾荷的尸首,说道:“看来,这毒杀武隆大人的凶手就是这个女子了!唉,没想到这武隆大人平时看着刚正不阿的,居然有这样龌龊的故事,实在是让人唏嘘呀!”柴宽又对我说道:“大人,我看这案子可以结案了吧!” 我其实还是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此刻我也想不出来是哪里,于是,我就同意了柴宽的说法,结案吧。 回衙门的路上,即墨晖找了个机会,悄悄的对我说道:“主公,一会儿让柴宽结案,无论他说什么,您都同意即可。”说完,他对我做了一个压手的手势。 我没理解,但是我知道即墨晖不会害我,于是,我就点了点头。 衙门大堂之上,我端坐居中,柴宽拱手对我说道:“大人,是否可以宣判了?” 我想了想即墨晖的话,于是,满脸堆笑的对柴宽说道:“柴大人,这九沓郡隶属于您,您来宣判吧!” 柴宽听完一愣,“这…” 我伸了伸手,“请,请,请!” 柴宽见我盛意拳拳,就只好说道:“好!既然大人命我宣判,那我就不推托了!这样,我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大人给我纠正!” “好!好!好!”我真的是一推六二五啊! 第一百二十章 撩拨木偶 大堂之上,柴宽开始了宣判:“现已查明,下毒毒死钦差武隆大人的,乃是武隆大人的亲孙女,乐娘雾荷。杀人偿命,按律当斩!不过,凶手雾荷已畏罪自尽了,她又无亲无故的是个孤儿,就不予追究了。将雾荷的尸首装棺,连同她的认罪书信,一起送往刑部。” 柴宽转头对我拱手问道:“大人,您看这样可否?” 我点点头,笑道:“好!我同意!” 柴宽继续宣判:“九沓郡守韩翾,玩忽职守,草率从事,间接致使钦差死于非命!即刻罢免郡守之职,贬为庶民!” 此时的韩翾已经吓的腿都不好使了,浑身哆嗦着,脸色煞白,目光呆滞,靠两名衙役搀扶才勉强能站住。 “大人,您看?”柴宽又问我。 “同意。”我也不好说什么。 衙役听我说“同意”,上来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韩翾的官服给扒了。韩翾仿佛商场里的塑料模特一般,任由他们扒。 “夏侯氏!你献媚上差,养虎为患,虽然你不知情,但是这武隆大人之死,你也是难逃干系。现判你发配从军,没收你与韩翾所有财产,即刻执行!”夏侯巧洁罪过这么大么?好吧,我不懂大穆的律法…… 夏侯巧洁被带下去前,用哀怨的眼神儿一直盯着我,但我知道,我这时候没法站出来替她说话。 都宣判结束后,柴宽又请示我,武隆的尸首如何处理。 我想了想,说道:“让武隆大人魂飘异乡,终归是不妥。我看这样吧,就麻烦之前随同武隆大人一同来的诸位大人,带着武隆大人的棺椁,与押送雾荷尸首的人一起回京。此案,我会写一份奏折呈报圣上,也请柴刺史和诸位大人一起联名上奏,武隆大人毕竟是钦差,最终是否这样判决,还是让皇上御批。诸位大人你们觉得如何啊?” 柴宽说道:“理当如此,就按大人所说。” 于是,我让迟琼拟写了一份奏折,我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又让柴宽和在场的官员都签上了名字。然后,我把奏折用火漆封了,交付给了刑部审理司主事林鸾,由他带回京去,面呈皇帝。 “柴大人,接下来钦差大人和我们还要去骊州,这里剩下的事情,就托付于您来善后吧。”即墨晖说道。 柴宽说道:“好,下官一定办妥。” “对了,柴大人。今天天色已晚,不便赶路,所以我们还得要在九沓城住一宿。我们也就不折腾了,公主还是住在府衙,而诸位大人还是住在驿馆。那‘蕊心阁’虽是韩翾和夏侯氏的别院,今晚我就还在那里住,你们要是查封充公,等明天我们走了,再封也不迟。”我说道。现在时间已是偏傍晚了,确实是没法赶路。 “好,就按大人所说。”柴宽拱手说道。 安排妥当,柴宽和其他官员就下去了。 我坐在堂上,脑海里全是刚才夏侯巧洁哀怨的眼神。不管怎么说,昨夜的欢乐还历历在目,今早她将一切和盘托出,先不管她的目的如何,我也是答应了她,会尽量保护她周全。可是,在大堂之上,我却只字没言,任由她被判决发配,我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其实,我写奏折,让人带回京,请皇帝御批,也是为了延缓她被执行的时间,因为这样皇帝御批没有下来,她只能是被关押在监狱里,不能被执行发配的。也算是,对她有些照顾吧。 这时,一名衙役来报:“启禀大人,韩翾适才吐了胆汁,死在了衙门之外。” 唉!这韩翾居然被吓死了!真是没什么出息! 听闻韩翾死了,我就更心疼此时已经关押在狱中的夏侯巧洁了。于是,我打算去看看她。 我刚起身,身边的迟琼就把我拦住了,迟琼问道:“大人,您这是要去何处?” “我去狱中。”说完,我就要走。 “大人可是要去看那夏侯氏?”迟琼追问道。 “不错。”我跟他们没什么遮掩的。 迟琼一步横在我面前,拱手说道:“大人此时万万不可去看她!” 我一脸不高兴的看着迟琼,说道:“为什么?!” 迟琼回到道:“大人,这夏侯氏现在已经是阶下囚。此时大人如果去看她,定会遭人非议。大人应与夏侯氏撇清关系,万不可惹火烧身!” 嘿!你这老顽固,还管起我的事儿来了!什么惹火烧身,这是点谁呢?! 即墨晖在一旁也说道:“主公,迟大人所说极是。此时大人应从长计议,别让别人落下口实,这样一切事情才有可能转机。”说完,他向我轻轻的点头示意。 这即墨晖似乎话里有话。既然他们俩都这么说,我也只好作罢。 晚上,柴宽做东,宴请我们,为我们壮行。我为夏侯巧洁的事儿,心情不好,也就草草的吃了口,就以明天还得赶路为由,撤了出来。 在此之前,我安排衣水凝带着凤仪卫守卫公主所在的九沓府衙,安排焦徽带着金衣护卫守卫驿馆,安排符渊带人守卫“蕊心阁”。 除此之外,我又让白帆带些异神军的人在城中暗中保护。 我怕的是别再发生别的意外了,因为我总觉得凶手不是雾荷。 此时的蕊心阁已经全是我的人,夏侯巧洁的下人们已经被遣散了。 我走进蕊心阁,蕊心阁里是一片的冷冷清清。 我叹了口气,就径直上了四楼,来到昨天夏侯巧洁给我安排的房间。一进门,有人在屋里已经等候我多时了! 我定睛一看,是四位女子:冉墨溪、沮献娣、南夜萤和换回自己妆容的燧倾倾! 对呀!我之前让冉墨溪先行来探查武隆之死,入城后就没见到她,这会儿她现身,莫不是她查出来什么蛛丝马迹了?!于是,我连忙转身把门关上。 还没等我开口,燧倾倾先问道:“你相信那个乐娘就是凶手吗?” “我当然是不信的!”我苦笑道,“可是现在的证据都说明,她就是凶手。师姐,你查出什么来没有?” 燧倾倾继续问道:“那你们查出来,武隆中的是什么毒了么?” “这倒是没有查出来!而这雾荷已死,恐怕用的什么毒,就成了永远的谜团了!”确实,我问过即墨晖,他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毒造成的。 燧倾倾用眼神儿指示了一下冉墨溪,冉墨溪点点头,说道:“今天即墨先生他们尸检后,我悄悄的进去也检查了一遍。正如即墨先生所查,确实是被毒伤了心肺,虽然伤了不多,但是足以让武隆毙命。而这毒就是‘乌鸦胆’!” “又是‘乌鸦胆’?难道这毒杀武隆的事情是南烈干的?”再次听到这名字的时候,很难让我不把南烈与此事联系起来,不过我也产生了新的疑问:“不对呀,我记得我见过的‘乌鸦胆’都是粉末状或者泥状的,它们都是先接触皮肤,可是武隆外表并没有中毒的痕迹啊!” 的确,无论是之前的步魇还是后来的南烈,他们用的“乌鸦胆”的毒都是粉末或者泥,而且中毒者都是表面的皮肤先中毒的。 “你说的不假,那只是因为他们能力有限,才会只把‘乌鸦胆’融化到粉末或者泥状,但是真正的高手是会把‘乌鸦胆’融化成烟气,这样中毒者吸入就会伤到心肺,而表面却没有一点中毒的痕迹!”冉墨溪解释道。 “融化成烟气?你说的我有些糊涂了!”我说道。 “这‘乌鸦胆’炼制成丹之后,与石头并无二样,就是一块坚硬的圆石。而要想用它毒杀对方,就得会一种内功,叫做‘淬熔功’。简单的来说,就是一种可以瞬间将内力聚集在指尖或者掌心,让温度足以融化‘乌鸦胆’的内功。之前在夏侯堡使用‘乌鸦胆’的南烈,仅仅是把它融化成粉,所以他的‘淬熔功’还只是皮毛而已,所以我觉得毒杀武隆的人,另有其人。”冉墨溪说道。 “另有其人?什么人能有将‘乌鸦胆’融化成气的本事呢?”我追问道。 我们正聊着,这时,即墨晖在门外求见。 我连忙让他进来。即墨晖进来后,发现屋里不但有我的两个贴身的“丫鬟”,还有冉墨溪和燧倾倾。 冉墨溪在,他能理解;燧倾倾在,他却很是诧异! 我和他解释道,燧倾倾也是暗地里来协助我的,并告诉他,燧倾倾就是之前的苦婆婆。 即墨晖听完不断的点头,看那意思,他是在暗暗佩服我,什么女人都能划拉到身边,为己所用。好吧,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问即墨晖道:“先生今天为何让柴宽结案,又让我同意?之前先生所说的转机又是什么?” 即墨晖笑道:“主公别急,我正是来解释此事的,只是…”说着,他看了看屋里的人。 我也看了一圈,明白即墨晖的意思,说道:“先生,但说无妨,这屋里没有外人!” 即墨晖点了点头,说道:“主公没有感觉到,这武隆被杀之事,仿佛背后有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一切都仿佛是之前安排好的一样!” 我也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是有这感觉!” “嗯。所以,我才让主公不要轻举妄动,以免不慎,陷入危险。主公可认为,凶手就是雾荷?”即墨晖也是这样的问题。 “当然不是!”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何?主公看出什么端倪了?”即墨晖追问道。 “别的倒是没有看出什么,只是雾荷那封认罪的遗书,我觉得有些蹊跷。”我仔细想想,回到道。 “怎么?” “说实话,之前在夏侯堡,我和夏侯晵密谈的时候,夏侯晵曾和我说过,武隆私生子被杀的事情。那件事情就是武隆胁迫夏侯晵做的!夏侯晵做此事很是隐秘,他是不会轻易对外人说此事的。而夏侯晵说过,他们当时杀到武隆私生子家的时候,杀死了他的妻子,将他们尚在襁褓中的女婴丢到了河里。如果是这样,这女婴当时尚在襁褓之中,她如何能得知自己父母之仇呢?再说了,即使她能有印象,母亲被杀,但是不是武隆亲手做的,她又如何能得知就是武隆所为呢?她又是怎么知道她自己的身世的呢?”这就是我在当时看完遗书后,心里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是啊!这遗书仿佛是别人替她写好的一样,而且这个人必须得知整个武隆杀害私生子事情的来龙去脉!要不是之前夏侯晵和我说过此事,恐怕我也不会有这些疑点!而刚才听完冉墨溪所说,我就一下明白了,遗书那里不对劲! 即墨晖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按大人了解的情况,更说明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推动,而雾荷是替罪的羔羊!” “先生有何发现?”我问道。 即墨晖说道:“我的发现是,雾荷并非死于自杀!” “哦?可是,咱们反复看了雾荷脖颈上的痕迹,确实是上吊自缢而亡啊!”我又问道。 “不错,她脖颈上的痕迹确实证实她是死于上吊。但是,即使是自缢,在绳子勒住脖子的时候,身体也会不由自主的挣扎。可是,我反复检查后,没有发现她有挣扎过的痕迹,应该是昏迷之后,才被人吊上去的!”即墨晖解释道。 看来即墨晖和我一样,当时已经看出事有蹊跷。 “此外,我还有位证人,她的话也能佐证这一些。”说着,即墨晖就让人带进来一女子,我定睛一看,正是雾荷的室友,丝之乐娘莲芽! “她们不是被遣散了么?”我问即墨晖道。 “是的,主公。不过,我暗地里派人将她扣下。”即墨晖说着,看向莲芽,“莲芽姑娘,把你之前和我说的一切,与钦差大人说说!” 莲芽施礼说道:“是!大人,雾荷不是自杀的!今天我回到乐娘馆的时候,远远的看见有一道黑影从我们的房间窜了出来!我当时觉得事有蹊跷,就没敢进屋,而是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后来,来了一队衙役,破门而入。再后来,就有人喊道,雾荷自缢了!这一切也太巧了!” “那之前柴宽大人讯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呢?”我问道。 “回大人话,我不知道那黑影是什么来历,就没敢胡说!”莲芽说出了她的担忧。 没错!她这样小心是对的!恐怕要不是即墨晖将她扣下,她也是不会对别人说的。而她当时如果要死是进屋去了,没准她也得被灭口!行啊,这小妮子还挺机灵! “我再问你,雾荷可知道自己的身世?”我问道。 “回大人话,据奴家所知,雾荷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们都是孤儿,从小就在一起,奴家从来没有听雾荷说过自己的身世!还有,今天我出门前,雾荷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并没有什么异常!没想到回来后,她就吊死了!而且,我也是听到遗书后,才知道她是武隆大人的孙女!我想,这件事,她到死都不知道!大人,奴家知道的,全都对大人说了,请大人一定要保护我的安全呀!”说罢,莲芽跪下,痛哭的哀求起来。 我点头同意,毕竟这莲芽也算是此案的一个重要的证人。于是,我让符渊安排两名信得过的护卫,连夜保护莲芽,送往京城佘府。我又写了一封信给扈婉嫦,让她安排莲芽在佘府隐秘下,在我回京之前,不得有半点闪失! 送走莲芽后,即墨晖说道:“大人,这种种迹象表明,雾荷就是一个替罪羊!武隆被杀,一定是另有隐情!只是,我才疏学浅,到现在也不知道武隆中的是什么毒。” 你不知道,我现在知道啊!于是,我就让冉墨溪把刚才和我说的,再和即墨晖说了一遍。 即墨晖听完即震惊,又恍然大悟:“原来又是‘乌鸦胆’!冉姑娘真是博学!在下佩服佩服!” 此时不是恭维的时候,于是,我问冉墨溪道:“刚才你说下毒的另有其人,到底这人是谁?” “你听说过东辛国有一个暗杀组织叫做‘新鬼’么?”冉墨溪反问我道。 “什么鬼?”我和即墨晖听得都新鲜,面面相觑。 看到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于是,冉墨溪说道:“那好吧,我就给你们讲讲。”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最苦说圆满 东辛国,地处大陆的东侧,国号为辛,皇室也是辛姓,是这整片大陆唯一的一个国号与皇姓相同的国家。而东辛则是大穆人对它的叫法。 东辛国西侧是大穆,南边与瞿国接壤,北面是无尽的沙漠,东面则是浩瀚的大海。 东辛国的政治制度与大穆不同,它实行的是分封建国,或者叫封土建国的制度。而大穆则是实行的中央集权制或者也可以叫君主专权制。 所谓分封建国,就是我们一般所说的封建制度。天子把有功之人或者皇室子弟,封王或爵,然后直接把自己管辖的王畿以外的土地,分封于诸王、爵,让他们建立封国,保卫中央。 这种制度的好处,在于地大物博,皇帝可以减少对除王畿以外其它地方繁重的管理,可以在交通不便利的时代,让一些事情在当地就自行消化了。 这种制度的坏处就是各个王国、公国、侯国都有自己更独立的控制权、兵权、政治体系,表面上是以东辛的天子为尊,实际上是各自过各自的,各自为政,这大大的削弱了天子的势力。 这类似于我国历史上的春秋战国时期,周天子为什么成了摆设,而各地群雄并起,天下你争我伐的,就和这封建制度有关。 不过我国在秦始皇一统天下之后就不再用这种制度,而是采用中央集权制。就是因为,封建制度,使得诸王、公、侯国权力太大,影响了中央的统治,而且还容易造成内乱,甚至是亡国!最典型的就是晋朝时的八王之乱和明初的靖难之役。所以,我国历史从秦往后的历朝历代,就很少再有封建制度了。 相反,欧洲倒是沿用了很长时间的封建制度。比如德国,普鲁士一统德国前,就有大大小小几百个诸侯国林立。这也就是为什么欧洲与咱们国家大小差不多,咱们是一个完整的国家,而欧洲现在却有这么多国家,没有大一统的原因之一。 (以上涉及历史的地方,是作者为了让大家更好的理解,自己往里填的,不是主角的历史知识。哈哈哈,画个蛇、添个足!) 正因为东辛国被划分为密密麻麻的小国(为了好区分,这里就把东辛国里的王国、公国、侯国统称为小国),所以常年战争不断,经常有国被另一个国给灭亡的现象发生。 常年的互相攻杀,也让各个小国想出了更快瓦解对手的办法,那就是找刺客刺杀对手的君主或者重要的人物!于是,一个暗杀的组织就此诞生了! 这个组织叫新鬼,是由那些亡国的贵族后裔组成的。当然,这种暗杀的活儿是需要高手才能完成的,所以,“新鬼”里的人并不多,但这些亡国后裔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高手中的高手! 之所以叫“新鬼”,是因为他们的国都亡了,觉得自己就是新的孤魂野鬼! 后来,为了提高业务能力,又有些不是这些东辛小国后裔的人加入了进来,他们来自东辛以外其他国家,也都是顶级的高手! 因为毕竟是不可见人的事情,所以“新鬼”的成员们都给自己起了一个带有鬼字旁的字,来作为自己的代号。 “新鬼”组织的首领有两位,他们的代号是鬼字旁在右,分别叫“魂”、“魄”。 “新鬼”的成员,据冉墨溪所知,共有九人,他们的代号是鬼字旁在左,分别叫“魑”、“魅”、“魍”、“魉”、“魈”、“鬾”、“魊”、“魖”、“魃”。 而其中的“魉”,他的身份就是当年巫阳国巫王的孙子,姓纯狐,名夜。这纯狐夜不但继承了巫王的“乌鸦胆”炼制之术,还青出于蓝,自己琢磨出了“淬熔功”! 之所以冉墨溪对纯狐夜和“新鬼”这样了解,是因为纯狐夜当年曾拜戴甲为师,学过一年的追踪之术,也算是冉墨溪的师弟。 戴甲死后,纯狐夜曾找到冉墨溪,打算带她入“新鬼”。可是冉墨溪当时已经追随燧倾倾了,就给他推辞了。 不过,纯狐夜为了让冉墨溪入“新鬼”,就把“新鬼”的情况告诉了冉墨溪。 听到这纯狐夜与冉墨溪的故事,我有些不痛快,不是别的,这不就是冉墨溪的青梅竹马么! 要不说,还得是燧倾倾呢!她在一旁看出来了我的一丝表情的变化,于是,假装对冉墨溪生气道:“你说你啊,同样都是师弟,这纯狐夜找你一起入‘新鬼’,你给人家一口否决了!却在这里为某人出生入死、不辞辛苦的,你说你图啊!真是的!” 燧倾倾这话看似在说冉墨溪,实则是在说给我听!行,这话确实是让我的心情由阴转晴了!还是你会说话! 也是,如果冉墨溪对纯狐夜有什么感情的话,今天也不会在这里把他卖了出来!是我想多了…… 冉墨溪被燧倾倾的话弄的愣了一下,转而她就明白燧倾倾说的是啥了!于是,她无奈的笑了笑,毕竟是她姐姐说的,她没有反驳和辩解。 “照冉姑娘所说,这杀死武隆的,十有八九就是纯狐夜了!”即墨晖没有理会我们的话,而是专注于谁是凶手。 “这个我不敢确定,但是能把‘淬熔功’练到如此之高的人,恐怕就只有纯狐夜了!”冉墨溪说道。 “看来,南烈和弓辽的师父大概也是纯狐夜了!”我说道。 “嗯,我大胆的猜测一下,是有人雇佣了‘新鬼’组织来刺杀武隆,而前来刺杀的就是纯狐夜。”即墨晖总结道,“只是,他们做了两手的准备。一是,没有人发现武隆的死有异常,就按照暴毙结案。二是,如果有人发现了异常,就拿武隆的孙女做替死鬼。” “没错!我听夏侯巧洁说过,这些乐娘是十天前才送来的,而那时候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武隆就是钦差,这些乐娘明显就是安排过来的棋子!”我说道。 “那这幕后之人应该就是骊州的几方势力其中之一了!”即墨晖点了点头。 “那夏侯巧洁也应该是无辜的,也许正如夏侯晵所说,就是为了转移陷害夏侯家和韩家。”我说道。 “唉!都怪我,要是我不查的那么仔细,也许他们就不会启动第二套方案了,韩翾和夏侯巧洁也就不会被牵连其中!”即墨晖自责道。 即墨晖的话提醒了我,我说道:“看来之前把乐娘送给夏侯巧洁的乐师庞傕和不早不晚恰到好处来的户州刺史柴宽,都是这幕后之人特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第二套方案能顺利执行!想必,他们应该都是这幕后之人的人!” “是的。而且我也在武隆的身上查看到和雾荷身上一模一样的纹身,这应该能说明雾荷就是武隆的孙女。因为武隆是爻州鲤承郡人,当地有个风俗就是家族的人都会从出生就纹上一个属于家族的纹身。”即墨晖说道。 “那就对了!”我说道,“我记得夏侯巧洁还说过,雾荷进去只是一刻钟,而且武隆只是问了雾荷家庭情况、祖籍何处,然后让雾荷露出肩膀看了看,就让她出来了。我猜想,武隆应该是在试探雾荷的身份和雾荷对当年的事情知道不知道。而武隆没有为难雾荷就让她出来了,应该就是确定了雾荷是他孙女,但是对当年的事情毫无所知。所以,这更佐证了雾荷不是凶手!” “如果雾荷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必定有人是知道当年事情的,并且将这件事告知了幕后之人,所以才能栽赃,只是有谁还能知道?”即墨晖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八成应该是当年和夏侯晵一起动手的人!会不会是弓辽呢?可是,这是十五年前的事情,弓辽当时有能力参与此事么?” “应该是有能力的!”冉墨溪说道,“那日在夏侯堡外,虽然弓辽带着面具,但从他的手部皮肤和行为动作看,应该在三十岁左右!十五年前,他应该十五六岁,作为夏侯晵的干儿子,他完全有能力参与此事!” “嗯,冉姑娘说的不错!”即墨晖也同意冉墨溪的话,“而且弓辽的师父就是纯狐夜,他也很有可能参与了武隆毒死这件事!唉,只是现在不知道弓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能找到他,也许真像就不远了!” 看来种种迹象表明,这弓辽一定与这案子有关! “我也许知道弓辽去哪了!”燧倾倾看着我们,试探的说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我听的很是诧异! “是这样的,那日在夏侯府的后厨,我偷听到了两个丫鬟的对话!其中一个应该是平时和弓辽关系不错的,她说有一次弓辽酒后和她说过,他有个朋友在赐州的旗沙郡,叫个什么九爷的,没准弓辽去投奔他了!”燧倾倾解释道。 “旗沙郡?在哪啊?”我对大穆的地理更是一窍不通了。 冉墨溪这时候想了想,问燧倾倾道:“姐姐,你确定是旗沙郡的九爷么?” “没错,那丫鬟就是这么说的!”燧倾倾斩钉截铁的说道。 “嗯?你知道这个什么九爷?”我听冉墨溪的话,好像是有了解。 “是的。如果说是旗沙郡的九爷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这个人和你还有些关系!”冉墨溪说着,看了看我。 她说的更让我糊涂了,“和我有关系?” “嗯,因为这个人姓佘!”冉墨溪回答道。 “姓佘?难道是我家的亲戚?!”我脸上是大大的问号! “虽然都姓佘,但是应该和你没啥亲戚。”也对,之前袁晓媛的前夫也姓弈呢,和我也没啥关系…… “佘家在旗沙是名门望族,而你家原先则是鄯州碧皎郡的一户穷苦人家,你们俩家是八竿子也打不到的。”冉墨溪这话略带侮辱,什么名门望族,现在大穆最有名望的佘家,不是还是我们穷苦人家出来的么?瞧不起谁呢?哼! 算了,看在你为我忙前忙后的份上,我不计较了!哼! 案件在我们几个这里盘的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朗!我想起在狱中的夏侯巧洁和她之前哀怨的眼神,于是我萌发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们在这猜测也没有个结果,我打算去探查一下。”我看着屋里的几个人,坚定的说道。 “主公,你要探查?”即墨晖问道。 “我打算先回一趟夏侯堡,找到夏侯晵,问问他当年参与武隆私生子一事的人,有没有弓辽。如果有,我就再去一趟旗沙郡,看看能不能找到弓辽!找到他,也许这案子就能破!” 我的话着实给众人吓了一跳! 即墨晖连忙说道:“主公,不可啊!你这属于是孤身犯险,如果有个闪失怎么办?” “没事,我让冉姑娘与我一同前去。”我说着,看了看冉墨溪,冉墨溪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也不行啊!咱们明天就要前往骊州,你不在队伍里,怎么和其他人解释啊!”即墨晖又提出了个问题。 “哈哈,这个问题好解决!”我这回看向的是燧倾倾。 燧倾倾见我看她,立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脸色一沉,说道:“你别打我的主意!” 我连忙把燧倾倾拉到一旁的一个小隔间里,换了一付嬉皮笑脸,对她说道:“倾倾,你先别着急,你听我说…” “你说什么!你不就是让我易容成你,然后替你前往骊州么?!”燧倾倾真是聪明! “不错!但只是让你假扮几天我,我会尽快回来了的,绝不会让你坐蜡的!”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这件事你非要查下去么?!”燧倾倾有些怒火了。 “没错!我非要查下去!因为这毒死的是上一任的钦差大臣,我怀疑是有人不想让钦差去骊州,所以,我如果不查出个一二三来,怕是我哪天也会步武隆的后尘!”我的语气正经且斩钉截铁! “你算了吧!你就是为了你那个情人夏侯巧洁!我还不知道你!” “好吧,确实这里面也有这一层的意思。”我跟燧倾倾倒是一点都不避讳。 “我是欠你的吗!为什么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到头来,我要为你每个女人的事情去善后!你把我当成什么啦!”燧倾倾越说越激动,而且眼泪带着泪,“上辈子,我就因为你被渣男欺骗,这辈子我好不容易摆脱了渣男,又成了你女人们的保姆!穿越过来就是为了帮你办这些事情的么!” 燧倾倾好像心里所有的不满,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听了燧倾倾的话,我确实感觉到,我真的有些对不起她。如果说,穿越前的事,我还能撇清一点责任的话,那穿越后遇到燧倾倾,我确实让燧倾倾替我承担了许多!准确的说,很多时候我对她,是依赖更多!无论是之前在花天楼,还是昨日在马车上,还有冷凤凰、沮献娣她们,燧倾倾都像是我背后的大伞,帮助我解决了许多的事情!如果说,我欠冉墨溪很多,那么我欠燧倾倾的就是无法衡量了!而她也像是我的依靠,总会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可是,即使我欠了她这么多,这次我还是不得不需要她!作为一个男人,我实在也是深深的谴责自己! 我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不是我不着急,而是愧疚让我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燧倾倾看着即为难又愧疚的我,擦了擦眼泪,问道:“你还是打算要去吗?”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倾倾,你说的对,我确实欠你好多,恐怕我一辈子都还不完!你认识了我,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不过,正是因为有你在,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我才会觉得有依靠!可能是依靠久了,就反而习惯了,忽略了你的感受!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样!谢谢你,对不起!”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燧倾倾听了我的话,眼泪又上了眼圈,她说道:“你真是我的冤家!” 我走上前去,轻轻的帮她擦了擦眼泪,她没有躲避。 燧倾倾叹了口气,用眼睛盯着我说道:“好吧!让我易容成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两个条件,你同意了,我就答应你!” 我点点头,说道:“你说吧,什么条件!” 第一百二十二章 嫁衣良马 燧倾倾的第一个条件,是让我在从骊州回京后,明媒正娶的把她娶进佘府,而且她要做妻,不是妾。 明媒正娶?呃…您是忘了您是西门虢的遗孀了是吧?!还要当妻…你这是要与公主平起平坐啊! 算了,现在有求于人,我就暂时先答应下,反正回京还得有段时间,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燧倾倾又说出了第二个条件,就是关于冉墨溪。燧倾倾希望我能给冉墨溪个名分,可以不为妻。 燧倾倾的这个条件出乎我的意料!这是我很希望的事情,所以我没理由拒绝!只是,我还是那句话,这事儿得冉墨溪同意才可以。 条件谈妥后,燧倾倾让我把沮献娣叫进来,把行礼也一起拿进来,然后,她们在屋里换装,就把我赶了出去。 在等着燧倾倾换装的时间,我和即墨晖又盘了盘整个案子。 即墨晖又说了一处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是武隆在看到雾荷之后,怎么会觉得她就是他的孙女呢?她的纹身在背后隐秘处,武隆不可能是根据纹身推测的。 我说道:“莫非是雾荷脸上的那道刀疤?” “极有可能。不过,武隆又怎会知道他这个未曾谋面的孙女脸上有疤呢?”即墨晖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是啊,这些细节,我觉得和夏侯晵谈过后,也许会有些答案吧。 我们正在聊着,燧倾倾换好妆容,在沮献娣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她这一出来,给我们所有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虽然,我们早有准备,但是她这也太像我了,简直是一模一样!我自己都分不出来! 即墨晖这种见过世面的人,也不断啧啧称奇! 我简单的安排了一下,因为怕燧倾倾说话会露馅,所以一路上让沮献娣和南夜萤尽可量的多替燧倾倾出出头,燧倾倾则装作头疼难受,尽可量的少露面。 不过,还有即墨晖帮着打掩护,也算是能确保万无一失。 安排妥当之后,我和冉墨溪绑上“甲马”,连夜就回了夏侯堡。 到了夏侯堡之后,我们不想惊动太多的人,于是,我让冉墨溪帮着我,我们俩翻墙进了夏侯府。一路左拐右拐的来到了夏侯晵的房间。 夏侯晵还没睡,在得知我们的来意之后,他连忙对我们表示了感谢!因为不管怎么说,我们这算是为他们夏侯家伸冤,也是为了就夏侯巧洁。 然后,夏侯晵把他知道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们。 当年暗杀的事儿里确实是有弓辽,而雾荷脸上的那道刀疤是夏侯晵弄的。 夏侯晵当时想要斩草除根,就准备一刀要了襁褓中的雾荷的命。可是,千钧一发之际,弓辽把雾荷抱到了一边,刀只是在她脸上割了一道。 弓辽给夏侯晵的理由是,这孩子还小,这样太残忍了。不如弄个盆把她装进去,然后丢到河里,让她自生自灭。 夏侯晵觉得有理,丢到河里,这么小的孩子,怕也不是活不了的,即使侥幸活了,她还不记事,也不可能知道发生的事情,所以不会有什么麻烦。 就这样,他们找了个盆,把雾荷装到盆里,让她听天由命了。 夏侯晵还提供了一条最要的信息,就是当年武隆怕夏侯晵他们做事不利,还特意派身边的仆人武三在暗处偷偷的监督他们。夏侯晵早就察觉到武三跟踪监督他们,但是夏侯晵一想,这样也好,就没有揭穿。 原来这里面还有武三的事儿!这一下子打开了我的一条思路! 武隆为什么能知道雾荷有可能是他孙女,应该是武三告诉他的。而更大胆的猜测一下,这武三会不会也是幕后之人的人,如果是,那这武三就很有可能是安排在武隆身边的卧底!也许当年就是武三把河里的雾荷捞上来,然后送到庞傕那里,以备以后对武隆不利而用! 如果是这样,那这武三在武隆的案子里,就有可能是一步一步引导着武隆与雾荷相见,让雾荷成为了替罪羊! 看来,对这武三,也得仔细调查调查。于是,我让夏侯晵给夏侯春和夏侯昌写一封信,主要就是等武三随着武隆的棺椁回到京城后,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先派人监视起来,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然后我又问了夏侯晵知不知道弓辽有个朋友是旗沙的九爷,这件事夏侯晵并不知情。 夏侯晵不知道九爷,让我们原本打算去旗沙郡寻找弓辽的前景变的很渺茫,冉墨溪悄悄的问我,是否还去旗沙郡。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旗沙郡,即使前景渺茫,但是终归还是有一丝的希望。 冉墨溪被我的决定弄的很是无奈,但她还是绑上了“甲马”和我一起上路了。 说走就走,我们和夏侯晵告别后,马不停蹄,一路向北,直奔旗沙郡而去。 路上冉墨溪和我介绍了旗沙郡和旗沙佘家的情况。 赐州,山林湖泊很多,不仅风光秀丽,而且物产丰富,每一个郡都有自己的代表特产。比如之前我们提到过的,画师殷铎用的那种纸,就是产自赐州墨原郡。所以赐州的名字就是“天赐之州”! 而这旗沙郡最有名的东西就是硝石矿。旗沙郡的硝石占整个大穆的百分之四十,可以说是大穆硝石最多的地方。 硝石是火药的基本成分,所以旗沙郡又是大穆最大的火药出产地。 不过,出于火药的危害性,能有资质制造火药的,都是得到朝廷批准的。这也使得这些拿到火药制造资质的商人们,都变的富甲一方。其中最大的火药制造商,是旗沙郡的颜家。 下面来说说旗沙佘家。这佘家除大爷外,都是在衙门任差,在旗沙郡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人家! 佘家的大爷叫佘都,字美全,是旗沙商会的会长,虽然他不亲自开采硝石、制造火药,可是所有旗沙郡硝石、火药等想要出售,都得经过他们商会的批准,所以他等于是坐着就往兜里掉钱的主儿。 三爷叫佘邱,字妙全,是旗沙郡的盐务检察,虽然不如他哥哥的油水多,但是整个旗沙郡的盐都在他的手里出入,可也是掌握一郡命脉之人。 四爷叫佘郁,字德全,是旗沙郡的典狱,掌管着旗沙的监狱、刑罚。 九爷叫佘邺,字仁全,是旗沙郡兵马参军,也就是兵马使的副手。他就是我们要找的对象。 他们还有个妹妹,叫佘神女,今年三十岁,是前旗沙郡郡守的遗孀。说起这佘神女也是够惨的,她十六岁嫁给了当时已经六十多岁的前旗沙郡郡守慈昼,结果嫁过来十年后,这慈昼寿终正寝,佘神女在二十六岁的年纪就开始了守寡!据说后来因为受不了这命运,佘神女变的疯疯癫癫的了! 想想,这十六岁嫁给六十多的郡守,佘家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能让佘家的这哥几个能够得到晋升的机会!所以,佘神女就是他们高官厚禄的牺牲品!可悲! 还有一件事,就是这九爷佘邺是庶出的,而大爷、三爷、四爷和十妹都是嫡出的。 我和冉墨溪疾行了两日,跨过了波涛湍急、宽阔的瑙雅川江,这日来到了旗沙城外的一片山区。 我们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卸下了“甲马”,换了一身普通人的打扮,以免引人注意。 换好后,我们回到了大路上。这时候,忽然有一辆马车从我们左侧的山路上疾驰而下,车后坐着的人都在大声呼喊!看来是马惊了! 这马惊了的“好事”怎么总被我遇到呢! 我本想用“金甲衣”去撞那马,可又害怕我这一撞再把整个马车都撞翻了! 正在我投鼠忌器的时候,冉墨溪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眼疾手快的拉住缰绳,将马车给拉停了! 车停下后,车上的几个人惊魂未定,都吓的脸色苍白,不停的喘着粗气! 见车上的人都没有什么大碍,我和冉墨溪就打算要走。 这时候,赶车的老者叫住我们:“恩人慢走!”说罢,就和车上的其他都下得车来,跪下要给我们磕头。 我这时看清,这车上的人都短衣打扮,衣服都很脏,应该是在山里的矿工之类的。 我和冉墨溪连忙扶起他们,我说道:“大家不必多礼,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我的话一出,冉墨溪白了我一眼,那意思是,就你会说便宜话,有能耐你刚才去救他们啊! 老者看了看我们,问道:“二位看着不像是本地人,不知来旗沙做什么的?” 我笑了笑,拉住冉墨溪的手,说道:“啊,我们是骊州人,这是我的妻子。在家乡找不到活计,听说旗沙郡的硝石矿上好挣钱,就打算来碰碰运气。” 冉墨溪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她并没有反抗我,哼哼!别怪我光明正大的占你的便宜哟!嘿嘿! 老者摇摇头说道:“唉,你说的不错,这硝石矿确实是好挣钱,也缺工人。但是你们来的不是时候,今天我们的东家有喜事,停工三天,要不然我就带你们去见管事的,保准能找到活儿干。” “哦?你们东家是谁啊?有什么喜事?”我好奇的问道。 “我们这儿是旗沙最大的硝石矿,我们的东家就是旗沙第一富商——颜家!今天是颜家大小姐和佘家大公子的婚事,所以颜家的所有矿都停工三天!”老者介绍道。 嗯?颜家是旗沙第一富商,佘家是旗沙最大的官宦家族,这不是强强联合么?!确实,这在旗沙郡应该是一等一的大事了! “是吗?那看来一定很热闹啊!” “公子想去看看热闹么?”老者看我来了兴趣,就问我道。 我们正好要去的就是佘家,所以我说道:“这热闹当然不能错过了。” “好,那正好我也要去旗沙城内办些事情,不如两位就坐我的马车,我载你们过去!”老者邀请我们道。 我看了看冉墨溪,冉墨溪点了点头。确实,我们不能再用“甲马”了,坐这真马总比用步走要强。 于是,我和冉墨溪就坐上了老者的马车。 原来,他们都是旗沙城外的小村子里的人,没等到旗沙城,除了赶车的老者,其他就纷纷的下车走了。等到了旗沙城后,车上就剩下我和冉墨溪,再加上老者三人。 进城后,老者赶着马车穿大街过小巷,就来到大爷佘都府邸前的大街上。 这里的人群已经挤满了大街两侧,都是来看热闹的。 老者给我们指了指,“那里就是佘大爷的府了。” 我顺着老者指的方向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那府门口挂着白花、挽联,灯笼和牌匾也都包裹了白布,门口的家丁也穿着白衣——这明明是在办丧事啊!不是说结婚么?! 老者看了看我,说道:“公子莫怕。不错,这佘大爷的府确实是在办丧事!” “啊?!那你之前不是说,是颜大小姐和佘大公子的婚事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唉,颜大小姐确实是和佘大爷的儿子佘阳公子订了亲,今天本就应该是他们大喜的日子。只是,这佘大爷前段时间突然暴毙而亡,这还不算,几天前佘大爷的儿子佘阳也同样暴毙了,人们都说是因为要娶颜大小姐的缘故,而颜大小姐就是个克人精!这话传到颜大小姐的耳朵了,颜大小姐本来就是个倔脾气,于是,她就宣布今天的婚事照常举行,她非要嫁给佘阳不可!所以,今天即使丧事,又是喜事。” 我去!这颜大小姐也够犟的了! “那颜家的长辈,尤其是颜大小姐的父母就也同意了?”我不解的问道。 “这颜大小姐叫颜似茶,她的父母去年相继都过世了,只留下这独生女,而颜家现在都是颜似茶说了算,平常事物都是管家颜忠替她打理,所以没有人能管得了她。”冉墨溪在一边解释道。 “没错!没错!姑娘所说不假!”老者点着头,说道,“姑娘不是我们旗沙郡的人,为何对这颜家的事情了如指掌?” 我见冉墨溪要暴露,连忙替她圆道:“啊,我妻子有亲戚也是旗沙郡的人,想必是听他们说的吧。”然后,赶紧给冉墨溪一个眼色,让她别再多说了。 “哦,是这样啊。”老者对我们拱了拱手,“二位,我就把你们送到这儿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于是,我们俩个下了马车,和老者告别。他赶紧走吧,要不然他问的再多点,我怕冉墨溪就暴露了。 和老者告别后,我们俩个就钻进人群中,往前靠了靠。 我们刚挤到比较靠前的位置,忽然人群一阵骚动!我们连忙看去,只见一队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佘都的府邸走来! 为首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骏马上一女子气度不凡的坐在上面!她身穿红嫁衣,裹着霞帔,头戴玉冠,珠帘遮面!从珠帘的缝隙中可以看到,这女子面容娇艳,神情端庄,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坯子! 她就是颜家大小姐——颜似茶! 我不由得小声赞叹道:“哇,这颜家大小姐真是个美人啊!” 看到我又犯了花痴,冉墨溪一脸的鄙视,说道:“渣男就是渣男!不过,你眼光还是不错的这颜似茶的母亲当年可是野髯客评出的四大美人之一。” “哦?四大美人?我知道啊!她母亲是哪一个?”我被冉墨溪说的更有兴趣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阴阳相伴 冉墨溪告诉我,这颜似茶的母亲是爻州鲤承郡窦家的姐妹花之一,妹妹窦玉合。也就是野髯客品鉴的四大美人中“朝霞并蒂暮妆雨”的那对姐妹。 窦家是鲤承郡的大户,所以颜似茶的父母也算是强强联合了。 颜似茶看上去,应该和我的年纪差不多,十七八左右,有了她母亲的基因遗传,所以颜似茶也是个美人胚子,人如其名,这美貌看过后,确实让人回味无穷! 你可能会参加过各式各样的婚礼,无论是中式、西式。但是,这颜似茶的婚礼,我包票你没见过! 首先是新娘自己骑马,带着队伍去接新郎!其次,就是装新郎的,不是轿子而是一口红色的棺材! 这棺材由两匹马的马车拉着,上面是喜字的图案和象征吉祥的各种花纹,随在新娘子的马后面,这场面十分的诡异! 鼓乐队响彻整个街道,还有鞭炮,足足的有几十米长,真不愧是火药巨头家的闺女,这鞭炮,是可劲的放啊! 鲜红一片的队伍,在颜似茶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驶向了挂满白花挽联的佘家!这“红”、“白”喜事的视觉碰撞,真让人有一种精神分裂的感觉! 迎亲队伍刚到佘府门口,大门一开,一群身穿丧服的家丁簇拥着一个手持宝剑的中年男子,冲了出来,把队伍喊停! 冉墨溪在一旁低声的对我说道:“这个就是佘九爷,佘邺!” 只见这佘邺拿着宝剑,恶狠狠的指着颜似茶,喊道:“颜似茶!你们也欺人太甚了吧!你克死我大哥和侄子,还敢穿成这样来!你们赶紧给我滚回颜家去!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颜似茶勒住了马,说道:“九叔,您别激动。我父母在世之时就与公公订下了我和佘郎的婚事,只是去年他们相继病逝,公公体谅我,同意把婚期推延至今日,要不然,我早就是佘家的媳妇儿。今日,虽然公公与佘郎也都相继辞世,但我颜似茶是守信之人,不论佘郎是生是死,我都要嫁与他!哪怕是永守活寡,我也心甘情愿!” 她的话很是诚恳,字字句句都让人动容! 不过,我听着有些不太高兴。因为,我总觉得她说的佘郎、佘郎的,好像是在叫我!要不然,你们家换个姓吧!这…这也太不吉利了! 佘邺像撒泼骂街一般,喊道:“呸!谁是你九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按的什么心!你不就是奔着我大哥的遗产来的么?你妄想嫁过来,这些都归你了!你做梦吧!你退是不退?!我可不客气了!” 说着,佘邺就要动手! “住手!”从佘府门里又走出来俩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黑胡子长者,精神抖擞,气宇轩昂,身高应该有一米八往上。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胡子有些黄,也挺精神的人,就是个头稍微矮了一些。 冉墨溪告诉我说:“个高那个是四爷佘郁,后面那个是三爷佘邱。” 刚要舞着宝剑上去的九爷佘邺,见到这俩个人出来后,连忙告状道:“三哥,四哥,你们来的正好!你们看看,这颜家欺人太甚!” “老九,这颜家与咱们佘家交情甚好,你不得造次!”三爷佘邱连忙制止,他又转头对颜似茶,说道:“颜大小姐,你的心情,我们佘家可以理解,如果来吊唁,我们佘家也是万分感激的!只是,我这侄儿已逝,我看这婚约也就就此作罢吧!他日,如果你再嫁他人,我们佘家也不会阻拦!回去吧。” 嗯,这三爷的话就比佘邺的话要好听的多! 谁知道,这颜似茶比我想象的要倔的多!她一听,立马着急的从马上跃下,拱手说道:“三叔,我是真心真意的要和佘郎完婚!你们佘家不能不要我了呀!”说着,她的眼眶都些泛红了! 嗬!这是真的不嫁不死心啊!弱弱的说一下,我也姓佘,要是你实在想嫁,不如……嘿嘿嘿嘿! “呸!你当我不知!你就是看上我大哥的遗产了!跟你说,这是我们佘家的!你想要,门都没有!”佘邺气急败坏的喊道,一边喊一边跳老高! “不要胡说!”四爷佘郁开口呵斥住佘邺,“颜姑娘要嫁给阳儿的事,是和我说过的,我没有反对!” “啊?老四,这事儿是不是答应的有些仓促啊?”三爷佘邱走到四爷佘郁跟前,小声的说道。 “仓促什么?!”佘郁背着手,眼神里充满了威严,“当日,大哥和颜家定下婚约的时候,我也在场!包括改了日子,也是我亲眼见到大哥订的!人家颜姑娘今日前来成婚,是无可厚非的!大哥临走前,就是盼望着这门亲事能成,这阳儿死了,颜姑娘还能如此重情重义的要与阳儿结阴婚,我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人家?!” 嗯,佘郁说的也没错!又有谁愿意嫁给个死鬼呢?!这个角度看来,这颜似茶确实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四爷佘郁的话,把佘邺气的直喘粗气,他说道:“好好好!你们愿意怎么订就这么订,她愿意怎么分大哥的遗产,我都不管了!但是,休想拿走属于我的那一份!” “属于你的?你想什么呢!大哥的遗产是我们正房的事儿,怎么轮都轮不到你这个庶出的来分!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三爷佘邱挖苦道。 “好好好!我是庶出,我没资格!我不配还不行么?!”佘邺确实被扎到心了,他把火力转移给了四爷,“三哥,我不争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恐怕什么也捞不到!你说说你是老三,这老大死了,应该是你说了算!可是呢,四哥压根就没有和你商量,就答应了颜家!你想想吧,你以后在佘家的地位是什么样子的!” “都闭嘴吧!”四爷佘郁训斥道,“你们是想让全旗沙的人看咱们佘家的笑话吗?!” 还得是四爷有威严,这一嗓子,三爷佘邱和九爷佘邺就都不言语了。 他们不言语了,可有人却比他们更大声! 只见一个女子,穿的脏兮兮的,大笑着从佘府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拍手笑着喊道:“分家咯!分家咯!” 她跑到三爷佘邱面前,拍手笑:“分家!分家!” 又跑到四爷面前,“分家!分家!” 再跑到九爷面前,“分家!分家!” 最后,她跑到颜似茶的面前,停了下来,傻傻的看着颜似茶,“新娘子…我也当过新娘子!嘿嘿嘿嘿,不过我是坐轿子里!你怎么骑马呀?不怕摔了吗?” 不用问,这位就是佘家的十姑娘,守寡守疯了的佘神女! 身后又急匆匆的跑出来几个丫鬟,拉住佘神女,说道:“夫人!夫人!咱们回屋去,好不好!” 佘神女见到丫鬟拉她,她忽然甩了甩丫鬟的手,大喊道:“不!不!我愿意当新娘子!我愿意当新娘子!不然,我哥哥们就会打我!”说着,她忽然蹲下抱住了头,大哭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嫁!我嫁!” “赶快把你们家夫人拉回去!不要在这里疯言疯语的丢人!”四爷佘郁对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们连忙说是,生拉硬拽的把佘神女拉回了佘府。看来这几个丫鬟应该是佘神女夫家的丫鬟,要不然,不能叫她夫人。 佘神女被拉回去的路上,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喊着:“哥!我嫁!哥!别打我!” 不用佘神女多说什么,明眼人都看懂了,她当年遭遇了什么!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为了自己的高官厚禄,牺牲了亲妹妹的一辈子!她的疯,这佘家的哥几个都难辞其咎! 我越想越来气,不自觉的攥紧拳头! 冉墨溪轻轻的拉了一下我,小声说道:“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我点点头,只好把怒火压在心里! 在丫鬟们把佘神女拉进去之后,四爷佘郁让下人们把府门打开,请颜似茶入府。 这时,三爷佘邱和九爷佘邺都不干了!他们和四爷又是一顿争吵!四爷倒是不为他们所动,还是坚持了让颜似茶入府。 三爷佘邱和九爷佘邺见劝阻无望,都非常愤怒!他们吩咐下人套车,坐上马车,都奔自己的府去了! 冉墨溪连忙又轻轻的拉着我,盯着九爷的马车,说道:“我们跟上去!” 我本来还想看看热闹,但是我们这次是奔着九爷佘邺来的,于是,只好点点头,随冉墨溪从人群中,离开了佘大爷府。 跟了几条街,远远的,我们看见佘邺的马车进了一处府宅,门上的匾额写着“参军府”,灯笼上写着“佘”字。看来,这里就是佘邺的府邸。 我和冉墨溪绕着“参军府”外,转了一大圈,发现“参军府”的后门这条街的对面不远处,有一家客栈。 于是,我们决定就在这家客栈落脚,等天黑,我们再去探查“参军府”。 进了客栈,老板问我们要几间客房。我看了看冉墨溪,没敢做决定。 倒是冉墨溪先开口说道:“一间,最好是楼上临街的。” 开好了房间后,老板把我们领上了二楼,找了一间临街的,让我们住下。 这是我第一次和女生开一个客栈的房间,想想我还有些兴奋,哈哈哈! 冉墨溪一边把窗户开了一条缝盯着“参军府”的动静,一边说道:“别想太多!我们这次是假扮夫妻,我不想引人注意而已!” “对对对!师姐,还是你考虑的周全!”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奉承道。 天黑后,我和冉墨溪换上了夜行衣,悄悄的走出了客栈,来到了“参军府”的侧墙外。 这“参军府”的墙是真高啊——我目测得有四米左右! 只见冉墨溪双脚一点地,“蹭”的一下,就窜到了墙头上,坐在了那里! 呃…看人家上墙都是轻松加愉快的,可是我不会这轻功啊,蹦起来都够不到墙头!好尴尬…… 冉墨溪先是警觉的向里面望了望,回过头来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双腿夹住墙头,往下一偏身,用手拉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一用力,我被她拉上了墙头! 好吧,好吧,这不算丢人,毕竟是自己未来媳妇儿,她有能耐就等于我有能耐…… 我们俩轻轻的落在了院子里,冉墨溪轻声说道:“我刚才在墙头上看了看,这个院子应该是个偏院,一般主人是不会住在这里的!前面有个房子,屋里亮着灯,咱们过去瞧瞧!” “你是说,这里住的应该是客人,那会不会是弓辽呢?!”我问道。 “我哪知道!看看就知道了!”冉墨溪有点不耐烦。 因为毕竟这次我们是抱着那一丝希望来到的旗沙,所以,我是有些着急了…… 我们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房子侧面的窗下。这房子是个独栋,没有厢房。周围一圈的小路上种满了树,就仿佛是树中的小屋,倒是很温馨。 冉墨溪轻轻把窗户捅了洞,向里面望去。她看了一眼,就轻蔑的瞧了瞧我。 她的举动,给我弄的是一头的雾水。 冉墨溪用手指了指那个洞,小声的说道:“你喜欢看的!” 什么就我喜欢看的啊?我更迷糊了…… 于是,我换到冉墨溪的位置,顺着洞往里面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我终于明白了冉墨溪的意思!因为,里面有一女子正在沐浴!!! 只见这屋里跟王母娘娘蟠桃会似的,雾气腾腾,空气中都弥漫着香味儿!那个女子背对着我们,这个白呀……“吸溜”!不对不对,我是来探查案子的,不是故意看这个的!我们要以找线索的眼光来窥视…啊不对,是正视这时的状况!我是正人君子,真的不是渣男…“吸溜”! 正在我寻找着线索的时候,忽然,屋里的女子唱起了歌! 嗯?这歌,我怎么感觉在哪听过! 我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冉墨溪,冉墨溪的表情告诉我,她好像也听过!这是什么歌啊…… 这时候,有人敲这女子的门,说道:“姑姑,您方便么?我有事找您!” 听这声音,应该是九爷佘邺! 这大半夜的,他来这女子的房间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啊?! 还有,他管这女子叫姑姑?虽然我没看见她的脸,但是,从背影判断,这女子岁数应该不大呀! 还得是冉墨溪呀!我只会胡猜乱想,冉墨溪则比我直接——她打算看个究竟! 于是,她一把拉着我,从树的背后穿行,来到了离房门不远的一颗树的背后蹲下。 果然,在门口的就是九爷佘邺!他独自一个人,手里提着个灯笼,在门口候着。 等了一会儿,门开了,那屋里的女子湿着头发,披着一条黑色的毯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走了出来。 冉墨溪用手捅了捅我,轻声的对我说道:“你看看,她是谁!” 借着佘邺手里灯笼的光,我仔细的看了看出来的女子! “啊!怎么是她!”我惊讶的差点喊出了声!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当时在角曲城见到的,黑水国二皇子的情人——喇娑浮玛!!!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甘赴万难千险 “姑姑,还没有休息啊!”九爷佘邺毕恭毕敬的说道。 “呦,九爷这么晚来找我,莫非是要把‘乌鸦胆’的尾款给我结了?!那可太好了!我还有急事要去京城,给我结了,我明天就能走了!”喇娑浮玛微笑着说道。 “乌鸦胆”的尾款?!没想到,这喇娑浮玛和这“乌鸦胆”也有关系!看来,这趟旗沙来的还是对的! “啊,当然当然!这尾款我是一定要结的!只是…”佘邺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没钱结?不会吧,您佘九爷家大业大的,这回又从你哥哥那里继承了这么大笔的遗产!我这点小钱,还在话下么?!”喇娑浮玛嘲讽道。 佘邺也听出了喇娑浮玛的嘲讽,他无奈的说道:“姑姑所说不错!只是这里面出了一点意外。” “意外?你哥哥和你侄子都被你毒死了,还有什么意外?!你别告诉我,有人发现了‘乌鸦胆’的秘密!”喇娑浮玛不相信佘邺的话。 “‘乌鸦胆’的秘密倒是没有人发现。只是,我大哥死前曾经给我的侄子订了一门亲事。这回人家要嫁过来,那这遗产不就没有我的份儿了么……”佘邺着急的说道。 “亲事?!哦…我明白了!这是哪家的姑娘啊,人都死了还这样的痴情,真是好样的!”喇娑浮玛称赞道。 “所以,我想问问姑姑,我师父走的时候,有没有给您留下多余的‘乌鸦胆’?姑姑放心,这回我全款买,并且把之前欠的尾款也全都给您!” 啊?!佘邺这是一不做二不休,要把颜似茶也毒死啊!原来,他大哥和他侄子都是他毒死的,不是暴毙而亡!没想到,这佘邺觊觎他大哥的家业,居然使用这样卑鄙、没有人性的手法! 看来佘邺也是纯狐夜的弟子,而他管喇娑浮玛叫“姑姑”,难不成这喇娑浮玛是纯狐夜的妹妹?! 还有让我没想到的就是,原来他们即使是弟子,也得买这“乌鸦胆”,而不是师父送的!这纯狐夜虽然不在这里,但是留下喇娑浮玛来收银子,他们还真会赚钱啊! 喇娑浮玛走进屋去,拿出来一个小盒,对佘邺说道:“你还真有命!你师父走的时候确实给我留下了一个‘乌鸦胆’,以备不时之需的。好吧,就也卖给你吧!不过,一手钱,一手货!” 佘邺见到那小盒,眼睛都直放光!他连忙从怀里拿出来了银票,递给喇娑浮玛,说道:“好好好!姑姑,这是钱,给您!” 喇娑浮玛看了看银票,把小盒也递给了佘邺,“好,这回我总算是可以去京城了!” 佘邺兴高采烈的拿着小盒,离开了喇娑浮玛的屋子。而喇娑浮玛却往我们藏身的方向看了看,转身回屋去了。虽然她进屋了,但是,她并没有锁门,而是虚掩着,仿佛是在给谁留门! 嗯?她不会是给我们留门吧?!莫非她发现了我们?! 我看了看冉墨溪,冉墨溪点了点头,意思是,我猜的对! 既然人家给咱留门了,那么刀山火海,咱也得探个究竟!更何况,这喇娑浮玛与“乌鸦胆”有这样的联系! 我起身就直奔喇娑浮玛的屋子走去,冉墨溪似乎想要拦我,但是没有拦成。 推门而入,屋里的灯光很亮,看身影,喇娑浮玛应该在屏风后换衣服。 冉墨溪叹了口气,也无奈的随着我进得屋来。 冉墨溪刚踏入门内,屏风后的喇娑浮玛突然说道:“后进来的,可以把门关一下么?!” 我瞧了瞧冉墨溪,冉墨溪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把门关上了,把门栓插上。 关上门的一瞬间,冉墨溪叫了一声,“哎!” “怎么了?”我关切的问道。 “没事,被门栓的一个刺儿扎了一下手。”冉墨溪一边说,一边把被刺的手指放到嘴里吸了吸。 这时,喇娑浮玛换好了衣服,缓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一走出来,看到是我们,喇娑浮玛吃了一惊:“原来是你们!”她转而又笑道,“怎么,堂堂大穆尚寿公,又要在我面前,假扮夫妻么?这回不是来骗我粥喝的吧?呵呵!” “你认得我?!”我被她点出了身份,连忙紧张的问道。 “呵呵,原来不认得。但是,自从那日你刺杀了二皇子后,我便调查了你!这一调查,我才知道,原来你是这般的显赫身份!”喇娑浮玛一转身,坐在了床边。 看来那日在湖心小屋,喇娑浮玛还是认出了我,而且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居然调查出了我的身份,糟糕! “你调查我,是想替二皇子报仇是么?!”我警惕的将双拳握紧! “呵呵,你不必紧张,那没用的二皇子,还不配我替他报什么仇。”喇娑浮玛不慌不忙的说道。 “我…我好想中迷药了!”冉墨溪一边说,一边晃晃悠悠的站不住了! 我连忙扶住了她,“怎么回事?!” “那不是一般的药,尚寿公应该也认得,这是‘凝冰玫瑰’!是冉姑娘插门栓时,刺上的!”喇娑浮玛解释道。 “‘凝冰玫瑰’?!!你怎么会有这东西?!”我听到这个名字非常的惊讶! “我也不知道是你们在暗处,我一个姑娘家,不得有些防身的手段么!先把冉姑娘扶到床上坐下吧,我们慢慢聊!”喇娑浮玛指了指床。 确实,冉墨溪的四肢越来越沉重,如果她真的是中了“凝冰玫瑰”,那么她会浑身使不上力气的!没办法,只好先扶着她靠坐在了床上。 “你从哪里弄来的‘凝冰玫瑰’?”扶冉墨溪坐稳后,我继续了刚才的问题。 “拜你所赐啊!本来想看你如何断案,没有想到居然发现在那湖底村,还有这么好用的东西!于是,我就把他们村里的这些‘凝冰玫瑰’都拿来了!”喇娑浮玛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我听的却是不寒而栗! “那你把‘朱雀一族’的人怎么了?”我追问道。 “已经没有用的人,留着也没意义。放心,我已经让他们永远的睡去了!” “你!你屠杀了湖底村??!!” “是的!”喇娑浮玛回答的很淡定,仿佛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我被她的话激怒了!我冲了上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虽然,当时我在湖底村的时候,也是千钧一发,差点没死在那些“朱雀一族”人的手里,但是,人家只是保护自己的家和族人,才会那样,本质上还是一群可怜而善良的人!再说了,从冷凤凰那里来说,这都是她的家人,她还在盼望着与他们团聚呢! 喇娑浮玛并没有想躲的意思,她看着我,说道:“你掐死我吧!你这‘金甲衣’在身,我如何挣扎都是徒劳的!不过,我要是死了,这冉姑娘的毒,恐怕世间再也没有人能给她解了!” “你少拿这话唬我!我又不是没中过这‘凝冰玫瑰’!它只是麻药而已,过些时辰就没事了!” “呵呵,你以为这就是普通的‘凝冰玫瑰’么?不妨告诉你,我在里面又掺杂了些只有我能解的毒药!你要是不信,就可以掐死我试试哦!”喇娑浮玛的语气充满了挑衅! 我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我怂了…因为我真的不能拿冉墨溪的命做赌注! 我想了想,说道:“好!那你把解药拿出来,我就饶你不死!” 喇娑浮玛笑了笑,从怀里拿出来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瓶子,说道:“这里呢,有一瓶是解药,而另一瓶是入口即死的毒药!你既然想救冉姑娘的命,那就由你选择,你挑一个给冉姑娘服下!她的生死,此刻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说着,喇娑浮玛把两个瓶子都交到了我手中。 我看着这两个小瓶子,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是解药,哪个是毒药,我问道:“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的不会全是毒药!” “你放心,我的命在你手里,我这会儿骗你,没什么意义!你说呢?”喇娑浮玛说道,“要不然,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拿我试毒!我喝着毒死了,你把另一瓶再给冉姑娘喝,也是可以的!” 嘿!你还帮我想办法呢? “你这解药,喝一瓶才能生效么?”我问道。 “用不了,喝一半就可以。”喇娑浮玛回答道。 我想了想,放开了喇娑浮玛,打开了两个瓶子,里面的液体都是一个样子的,根本无法从颜色上区分。 我选了其中一个瓶子,放在了冉墨溪的手中,然后将她的手和瓶子一起端到了她的嘴边,冉墨溪用眼睛看着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握着冉墨溪的手,感觉到她还有一丝力气,我说道:“墨溪,我知道你还有一点点力量。一会儿,我喝了另一瓶的一半,如果我没有死,那我就把另一瓶给你喝下去!如果,我入口即死了,你就一定要用尽全身的力量,把这瓶喝下,你就有救了!” 我用另一只手把另一瓶放到了自己的嘴边,笑着说道:“回去告诉你姐姐,虽然我对不起她,但是我喜欢她!还有你,墨溪,我也喜欢你,只是我不想强迫你!哈哈,我其实还在幻想有一天你也会喜欢上我,然后嫁给我呢!哈哈哈,我还真是个渣男!” 说罢,我举起小瓶,一口气喝了一半! 这药进入我的体内,我仔细的品了品,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异常!看来,我喝的这个是解药,不是毒药! 我连忙兴奋的把我这瓶换到了冉墨溪的嘴边,说道:“墨溪,我没事!看来这瓶是解药!你把它喝了!” 冉墨溪此时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她的眼睛已经红了,有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我把剩下的半瓶喂进了冉墨溪的嘴里,然后焦急的看着她的反应! 喇娑浮玛被我刚才举动给惊到了,她万万没想到,我会用自己试毒! “这女子究竟对你有多重要?你竟然用自己试毒!”喇娑浮玛想不明白,我已经拥有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荣华富贵,居然为了一个“随从”,以身犯险,这样值么?! 我转过头来,笑着说道:“你说呢!她可以为我出生入死,我帮她试毒有何不可?!你要问多重要,我告诉你,比我的命重要!” 我的答案重创了喇娑浮玛的人生观、价值观和爱情观,她一个劲儿的摇着头,陷入了苦思。 忽然,她又问道:“那…那你为什么不拿我试毒呢?!我对你来说没那么重要吧?而且,你也不用以身犯险!” 我摇摇头,说道:“我不会拿女人试毒的!即使你罪孽深重!” “世上还有你这样的男人…”喇娑浮玛打量着我,若有所思。 此时,我看到冉墨溪似乎能动弹了,我兴奋不已,“师姐,你感觉怎么样?” 冉墨溪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多了…” “看来,这解药好使!”我激动的像个孩子! 冉墨溪强挺着笑了笑,说道:“你是真的傻!她给你的两瓶都是‘凝冰玫瑰’的解药,没有毒药,我也只是麻痹了而已,没有中毒,你直接喂我就行了!” “啊?你没中毒?”我把两个瓶子又都拿到手里看了看。 “我当然没有!咱们到这来是临时决定的,她提前根本不可能知道,又怎么会精心给咱们准备毒药呢?她就是在吓唬你而已!”冉墨溪说的时候,用眼睛盯着喇娑浮玛,喇娑浮玛微笑的点了点头。 哦…原来我还真是傻的……此处不接受反驳!哼! “喂!如果我也能为你出生入死,你是不是也能对我这般好?”喇娑浮玛突然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道。 “你这么说对得起你的情郎二皇子么?虽然他死了……”我后面的几个字说的不是很大声,因为心虚,毕竟二皇子是我弄死的。 “他?呵呵,他只能算是一个过客而已,根本就不在我的眼睛里。”喇娑浮玛说的时候很是轻蔑。 “莫非你还有别的情郎?”我不解的问道。 “呵呵,我的情郎多了。不过,男人都只是欢乐用的工具而已,没有质量了,就可以换了!”喇娑浮玛又深情的看了看我,“但是,你好像和他们不一样!” 我的天啊!这喇娑浮玛这么开放么?!工具??这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啊! 冉墨溪想了想,试探的问道:“莫非你就是‘新鬼’里的‘魅’?” “哦?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喇娑浮玛笑道,“没错,我就是‘魅’!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听人说过,‘魅’靠魅惑接近刺杀的对象,然后完成刺杀。看来当时你接近二皇子,就是要刺杀他是吗?”冉墨溪问道。 “是啊,我还得谢谢你们,我还没有享受够,你们就把我的计划全盘打乱了!”喇娑浮玛指了指我,“要不然,我怎么会盯上你!” 原来这喇娑浮玛接近二皇子,成为他的情人,是为了暗杀他!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用犯那个险了!也不用学得这“金甲衣”,弄的自己有排斥反应,时时刻刻担心自己丧命! 提到“新鬼”,我终于想起了我们来这儿的目的,于是,我问道:“你刚才和佘邺的对话,我们都听见了!我问你,你这‘乌鸦胆’是哪里来的?佘邺的师父是不是就是纯狐夜?” 喇娑浮玛“噗呲”一笑,说道:“原来你们是为了‘乌鸦胆’而来啊!谁告诉你只有纯狐夜有‘乌鸦胆’的?没错,纯狐夜是会炼制这‘乌鸦胆’,而且是祖传的,一般人是做不出来的!但是,在这‘新鬼’组织里,可是藏龙卧虎的!比如我师哥,只看了一次纯狐夜的配方,就能复刻!” 啊?难道还有人有这“乌鸦胆”?! “复刻?”冉墨溪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莫非你师哥是他!”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是明月,消融爱恨 冉墨溪所说的这个人,和我又有点关系。准确的说是和佘家军有点关系。 前文书说过,我父亲佘广,封爵尚寿公,官拜前将军,领从一品俸禄,辖下“佘家军”镇守在北方搻州州治望远,以防北方蛮族。 北方蛮族以西北蛮最为强大,西北蛮中又以突合卫部和兰古部最厉害。为了控制北方蛮族,大穆皇帝有意让这两个部落共同领导。 而这两个部落中,兰古部和我们佘家军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因为有共同的敌人——突合卫部。我父亲和哥哥们就是死在突合卫部手里,而兰古部则是被突合卫部打的四处逃窜,散落在大漠各处。 这兰古部有一位传奇的人物,叫法塔南,是现任兰古部首领查图禄的爷爷辈的人。法塔南是个天才,也是个异类 说他天才,在于别人的招数在他面前用过一次,他就能完全复刻招数,即使是顶尖的武功,他也是几遍后就能复刻。而他不光能复刻招数,还善于专研。别人家的秘药秘术,他也能通过自己的专研,全部学会制作! 说他异类,是因为当年都推举他做部落首领,他则死活都不同意,最后逼急了,干脆一声不吭的逃离了大漠,从此再也没有回兰古部。 喇娑浮玛一提“复刻”,冉墨溪马上想起了他。 喇娑浮玛点点头,说道:“冉姑娘,不愧是‘疾风漫海’戴甲教出来的,知道的真是不少啊!” 冉墨溪没在乎喇娑浮玛的夸奖,而是思索了一下,继续问道:“这法塔南就是你们‘新鬼’里的‘魊’?” “聪明!”喇娑浮玛还是没吝惜夸奖。 “莫非在九沓郡用‘乌鸦胆’刺杀了武隆的就是法塔南?”我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错,师哥确实是有刺杀的任务,所以才留我在这里收佘邺的尾款。但是他去刺杀谁,去哪里,这些我们都不会过问,这也是我们组织内部的默认的事情!”喇娑浮玛说道。 她一说他们组织,我又想到了她的“本事”,于是,我好奇的问道:“呵呵,你的这位师哥,不会也是你的情郎之一吧?” “嗯,严格上算的话,他也是,毕竟我们有过几个美好的夜晚!”喇娑浮玛说的居然挺骄傲! 冉墨溪一脸瞧不起的说道:“哼!你还真是不要脸!” “呵呵,没错,我打小就是喇娑家族的一个异类!我喜欢开放的人生,所以我早早的就离开了那个规矩森严的家族!不过,你说我不要脸,那你娘喇娑黎黎不也是为了和你爹私奔,连圣女都不想做了么?不是还生下了你么!”喇娑浮玛还击道。 “你胡说什么?!你不要侮辱我师父的名誉!”冉墨溪听到后,愤怒的挣扎着爬了起来! “呵呵,看来你真的不知道你的出身啊!”喇娑浮玛看了看我,“你们都没和她说过么?” 冉墨溪瞪着我,说道:“她说的是真的?” 喇娑浮玛说道:“正是因为你是喇娑黎黎的女儿,有喇娑家族的血统,能解那‘金甲衣’的排斥,所以你娘才把你安排在佘璜的身边。”喇娑浮玛又想到什么,对我说道:“对了,我刚才听你说的意思,你们俩还没有行夫妻之实?难怪冉姑娘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喇娑浮玛把话说成这样了,我再说我不知道好像是不可能了! 于是,我说道:“没错!我知道冉墨溪是‘金甲衣’排斥的解药,但是,我不会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呵呵,你什么都没得到呢,就愿意为她试毒?你真是个大情种!”喇娑浮玛说着,叹了口气,“唉,我此生若能有你这样的一位情郎就好了…” 冉墨溪继续追问我道:“看来她说的是真的,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是吗?” 我说道:“呃…师姐,现在不适合说这件事,咱们回去说,好么?” 冉墨溪想了想,确实此时不适合掰扯她的身世问题,我们来的目的是找刺杀武隆的凶手和弓辽、南烈的下落,于是,她点点头,不再追问。 我又问喇娑浮玛道:“那这么说,弓辽和南烈应该都是法塔南的徒弟呗?而他们的‘乌鸦胆’都是法塔南卖给他们的?” “谁?哦…你说的那个戴面具的弓辽和那个小个人的南烈啊!不错,不错,他们都是师哥的徒弟!他们的‘乌鸦胆’当然是我们卖的!”喇娑浮玛想了想,一点也不忌讳的说道:“那个南烈倒还算有些天赋,‘淬炼功’能学得五成。而那个弓辽则笨的要命,一成都没有学会。他没学会,就没有买‘乌鸦胆’,我只好把我随身的白虎尾卖给了他,差点在他身上一分钱也没赚到!” “啊?他的白虎尾是你卖给他的?”我惊讶的问道,原来这弓辽是买了个白虎尾,装高手啊! “没错,要不然你以为,他的那点本事能打死白虎么?”喇娑浮玛略带嘲笑的说道。 “那你又是从哪弄来的白虎尾呢?”我好奇的问道。 “好吧,你既然有兴趣听,我就给你讲讲。”喇娑浮玛说道,“那是二十年前,有一天我遇到叫史诚的来自大穆的古董文物倒卖者,想要弄一张白虎皮。可是他自己不会武功,根本就打不了白虎。我见他眉清目秀的,就答应帮他弄一张白虎皮,条件是他做我的情郎,陪我一个月。可这史诚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儿,陪我十五天就告饶,不行了!于是,我一生气,就只给了他一张没有虎尾的虎皮,算是对他没履行承诺的惩罚!而这白虎尾,我就自己随身带着,直到卖给了弓辽!” “什么?史诚?是史家石木行的史诚么?”我问道。 “好像是吧,他后来应该是在京城开了一家什么卖古玩的店铺。”喇娑浮玛回答道。 原来史家石木行的白虎皮是这么来的!怪不得那史诚说白虎皮是祖传的,毕竟他和喇娑浮玛的这段历史是没法对别人说的,太丢人了! 谁能想到呢,史家的那张白虎皮和弓辽的白虎尾居然是一只白虎的! 在喇娑浮玛说完后,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是“蝴蝶效应”! 你看我给你算算啊:如果当年不是喇娑浮玛帮史诚弄到白虎皮,那么史家也不会被陈考给迫害了;如果史家不是被迫害了,那么史馥香(也就是雨竹)也不会被卖去香溢阁;如果史馥香没被卖去香溢阁,那么我也不会遇到蒲青橘;如果我没遇到蒲青橘,那么我也不会去参加比武招亲;如果我没参加比武招亲,那么我也不会被“今生会”盯上;如果我没被“今生会”盯上,我也不会遇到燧倾倾和冉墨溪…… 所以,这么算来,喇娑浮玛才是我整个故事的源头啊!呵呵,有的时候这命运还真有趣!今天要不是误打误撞的遇到喇娑浮玛,我也不可能知道这些! “二十年前?你在胡说什么!”冉墨溪看着喇娑浮玛,疑惑的说道。 “对呀!二十年前有你么?”我被冉墨溪的话提醒了,这喇娑浮玛看上就只有十七八岁,二十年她恐怕还没出生呢吧! “哈哈哈哈,”喇娑浮玛听我们问的话,大笑了起来,“虽然你们这么说,我很开心!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们,我今年已经四十四岁了!” “什么?不可能!”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 “哈哈哈,当然是真的!在喇娑家族里算的话,我应该是喇娑黎黎的姑姑辈,而冉姑娘应该叫我一声姑奶奶!”喇娑浮玛这话让我没法往下接…… 我看了看冉墨溪,冉墨溪并没有想搭理喇娑浮玛的意思,我的心才算放下。 我心里不住的慨叹,你看看人家是怎么保养的,四十多岁看上去和十七八的小姑娘一样!这要不是她自己说,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你说你有这本事,开个美容院指定挣翻了,还在这苦巴苦业的当什么刺客啊! “那南烈驾驭狼群之术也是和法塔南学的么?”冉墨溪好像缓过来了,她扶着床,站了起来。 “呵呵,师哥只会复刻招式和丹药,这什么驾驭的术,他可是复刻不来的,毕竟那需要天赋!”喇娑浮玛回答道,“说道会养狼虫虎豹,我倒是知道一个人。” “你们组织里的‘魑’!”冉墨溪说道。 “对!” “难道南烈也是‘魑’的徒弟?”冉墨溪问道。 “这个不太可能!‘魑’不收徒弟,而且从来没有离开过东辛!”喇娑浮玛肯定的说道。 我捋了一下,现在这个“新鬼”组织,我知道的人:“魅”是喇娑浮玛;“魉”是巫阳国后裔,有“乌鸦胆”独门秘方的纯狐夜;“魊”是喇娑浮玛的师哥,西北蛮兰古部不愿意当首领的法塔南,同时他还是刺杀武隆的疑凶,和弓辽、佘邺、南烈的师父;刚刚我又听到了会养狼虫虎豹的“魑”。 要么原来不知道,要么就一下子知道了好几个,这知识量陡然就增加了…… “我再问你,弓辽和南烈可曾来找佘邺?”我终于想起来,我要问的关键问题了,可是如果法塔南是真凶的话,那么找到弓辽他们也就不算太重要的事儿了…… “我都告诉你这么多了,是不是也算是对你掏心掏肺了!怎么样,你对我有些好感没?”喇娑浮玛突然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道。 好嘛!原来喇娑浮玛这般有问必答的,是因为看到我对冉墨溪这般好,也想在我这里博取好感啊!!大姐,你这是什么逻辑啊?!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强作镇定的说道:“我问你话呢…你…你回答我话…” 冉墨溪一把把我拉到后面,她走到前面,说道:“他是个‘大情种’,你要是能把弓辽和南烈的行踪告诉我们,我保证,他会对你充满感激,说不定,会在他的妻妾群里给你留一席之位!”说完,冉墨溪白了我一眼。 喂喂喂,这是你说的好不啊!我可没说对喇娑浮玛动心的话啊!怎么这感觉像是我又动什么花花肠子了呢!唉,真是人红是非多呀…… 喇娑浮玛当然不是小孩子,她可不是真么好骗的,“呵呵,你不用哄我,我连师哥的事儿都一五一十的和你们说了,如果我知道弓辽他们行踪,就一定会告诉你们的!不过,我真的没有在这府里看到他们,我想,他们应该是没来过的!” 唉,弄了一圈,还是扑了个空!虽然知道法塔南可能是凶手,但是找不到他,也是没什么意义的!弓辽和南烈也找不到,这一趟算是白来一趟! 我看了看这喇娑浮玛,虽然她与“乌鸦胆”有关系,但是她毕竟不是凶手,我也没法抓她!算了,上次在角曲城,她没有出卖我,算是帮过我一次,这次,我也就不为难她了! 我决定在走之前,还是先吓唬吓唬喇娑浮玛,于是,我指着她的额头,说道:“本来,你屠杀了湖底村,我应该把你就地正法!但是,念在你曾经也算帮我过,这次就放过你…” “你是舍不得吧!”喇娑浮玛并没有害怕,而是眨着眼睛看着我,打断了我的话。 “呃…”她这一句话插进来,把我思路全给打乱了,我努力的组织着语言,“那啥…我们放过你了,你也不要和别人说我们来过,否则…” “否则,你还会再来找我,是吗?”喇娑浮玛咄咄逼人,把我彻底怼没词了…… 冉墨溪摇了摇头,无奈的拉着我,离开了喇娑浮玛的房间。此时身后,我又听见,在寂静的夜中,又飘出了那首《盼郎来》,这次我知道,那婉转而深情的曲调不是为了别人…… 我们在喇娑浮玛的歌声中,翻墙出了佘邺的府,回到了客栈。 一进屋,冉墨溪就把房门关死了,然后用严肃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 我本来还没有回过神儿来,被冉墨溪这眼神儿吓了一跳! “师…师姐!怎么了?”我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问你,冉墨溪真的是喇娑黎黎和戴甲的女儿?!”冉墨溪质问我道。 哦,对了,此冉墨溪非彼冉墨溪!她只是穿越过来继承了冉墨溪的记忆的人!她要不是这样问我,我都忘了,我们都是穿越的人! “是,没错。”再瞒着也没有用了,于是,我把当时喇娑黎黎和我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都和冉墨溪说了。 “也就是说,我真的是你‘金甲衣’的解药…”冉墨溪沉思着走到窗口,望向月亮…… 此时已是深夜,我有些困,就面带微笑的对冉墨溪说道:“师姐,时候不早了,我们睡觉吧!别误会,别误会,你睡床,我睡地下!” 冉墨溪没有回头,语气极为生硬的说道:“你睡床吧,我不困!” 我见状不敢多说一句,只好自己爬上了床,面对着床里面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之间,我忽然感到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 嗯?!应该是一个女子!莫非…是冉墨溪想通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凭邀旧人怀念 黑暗中,我感觉火在燃烧! 朦朦胧胧中,我听见冉墨溪轻轻的喊我道:“佘郎…佘郎…” 一股暖流弥漫四周,似乎点亮黑暗和我的心! 烈火燃烧,我已经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墨溪…墨溪…我在…我在!”…… 轻风拂面而来,我像一只直冲天际的燕子,穿破了薄薄的云霞,遨游在无际的蓝天之中! 风停雨歇,我又昏睡过去,耳边“佘郎”的声音,渐渐的听不见了…… 不知又昏睡了多久,有一双手急促的把我摇醒,“醒醒!醒醒!” 我一个冷颤,“腾”的坐了起来! 起来后,我眯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此时窗外的天刚蒙蒙亮。 冉墨溪穿着夜行衣,站在床边。 嗬?她怎么起来的这么早?怎么还把夜行衣穿上了? 我关心的问道:“你怎么起来了?不累么?” 冉墨溪不耐烦的说道:“废话!我压根没睡!” 她的话让我更有些自责了,莫不是她兴奋了,她完事出去跑了两圈?…她这身体也太棒了! “快起来!我发现弓辽了!”冉墨溪说道。 “弓辽?!”我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困意全无,“在哪呢?”我一边穿鞋子,一边问冉墨溪道:“你在哪发现他了?” 冉墨溪走到窗口,指着下面说道:“就在佘邺的府里。” “啊?他果真在那!”我听了很是惊讶! “嗯,昨天晚上你刚躺下,我在窗口就发现有一辆马车载着好多箱子,进了佘邺的府。而驾车的就是弓辽!”冉墨溪说道。 “马车?箱子?里面是什么?”我问道。 “我发现是他后,本想叫醒你,但是你睡的和死猪一样,我就自己偷偷的又潜入佘邺府中。我趴在房上,看到佘邺带着人和弓辽见面,他们具体说了什么,我离的有些远,没有听清。他们聊了几句,就进了屋里,马车和箱子留在院子里。佘邺的房间和马车附近都有兵士把手,我没敢轻举妄动,一直守到刚才,士兵有些疏忽了,才悄悄的靠近马车。”冉墨溪讲道。 嗯?什么?这么说,冉墨溪一晚上都在佘邺家潜伏着,并没有在这里啊!那么…昨晚的女子是谁啊?!不会是我做了个大梦吧?应该不会啊!这…是什么情况啊?!我懵了…… “你有没有听我说啊!”冉墨溪发现我走神儿了。 “啊?听…听你说呢!”我慌忙回答道。 这也太尴尬了!我好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还好,冉墨溪以为我是还没睡醒,只是白了我一眼,就继续说道:“我靠近马车,偷偷的打开了一个箱子,从缝隙中,我看到了,里面是满满的火药!” “火药啊,正常。旗沙不就是产火药的地方么?”我说道。 “正常?你过来看看。”冉墨溪撬开的窗缝儿,指着外面让我看。 我来到窗户跟前,顺着缝隙看下去,只见好几个士兵,鬼鬼祟祟的扛着火药,出了佘邺的府,不知道要把它般到哪去! 一拨又一拨,大概有三四拨士兵出去后,佘邺的府门又被紧紧的关上了。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拿出去零售?”我看的很是糊涂。 “哼哼!那样还好!只怕是,要炸什么地方吧!”冉墨溪说道。 “炸什么地方?…”我想了想,忽然想到,“他不会是要炸佘大爷的家吧?!昨天,他从喇娑浮玛手里买了‘乌鸦胆’,恐怕就是要毒死颜似茶!这是打算要把府一起炸了,毁尸灭迹呀!”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着像!”冉墨溪说道。 “那弓辽呢?也出去了么?”相比较,我还是更关心弓辽。 “没有,他应该还在佘邺的屋里。”冉墨溪肯定的说道。 思前想后,我和冉墨溪还是决定我在这守着,而她去佘邺府的前门跟前守着。如果弓辽到晚上还没有出现,我们就再探佘邺府。白天,毕竟凭我们俩个人去府里抓人,有些冒险。 我很佩服冉墨溪这种铁人,一晚上没合眼,还能这般精神。 冉墨溪走后,我一边守在窗边,一边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仔细想来,那女子确实和冉墨溪不一样,可是,我依稀还能记得她喊的是“佘郎”,难道在这旗沙城还有别的女子认识我?那她又会是谁呢?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但却怎么有些怀念昨晚了呢?呃…… 临近中午,我在楼上看到,喇娑浮玛悄悄的从后门离开了佘邺府。看来,她是要到了尾款后,准备去京城了。 这喇娑浮玛也算是个人物,就是不知道以后她会是我们的对手,还是朋友。算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又守了一会儿,有些饿了,于是喊了小二给我随便的弄了几个菜。我把桌子推到了窗前打算一边吃,一边继续守着。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远处“轰轰轰”连续几声爆炸的巨响!应该是那些炸药把那里给炸了! 我刚要准备打开窗户,去看看是哪里爆炸,只见佘邺府的门开了,佘邺骑着马,带着一队士兵倾巢出动!我再仔细一看,弓辽就在那队伍之中! 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只等爆炸声响,然后就有所行动! 但是这个时候,我下去抓弓辽似乎有些投鼠忌器呀!就我自己一个人,对面是一整队的士兵,我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折进去! 正当我踌躇不定的时候,我看见,冉墨溪从对面的房顶一跃而下,趁着没人,一路跑回了我们的房间,然后把门关上。 “你听见爆炸声了么?”冉墨溪来到我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我点点头,“听到了啊!这不是在咱们的意料之中么!” 冉墨溪摇了摇头,用手指着爆炸的方向,说道:“不对!我刚才顺着爆炸的方向看去,那里不是之前咱们去的佘家老大的府!方向不对!” “啊?不是佘大爷的府?!那会是哪里呀?”我一头雾水,实在想不明白了。 冉墨溪一边换上了便装,一边说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好!对了,刚才佘邺、弓辽他们带着士兵直奔那个方向去了!正好,我们也看看有没有机会抓住弓辽!”说着,我也换上了便装。 旗沙城内,人潮涌动,都朝着爆炸的方向去看热闹,一时间,人挤人,人挨着人。咱也不知道,爆炸这么危险的事儿,大家不是躲起来,而是去看热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和冉墨溪挤在人群里,远远的能望到爆炸的浓烟,但是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我估计等我们到跟前儿,也看不到什么关键的事儿了。 我们随着人流向前蠕动的时候,经过一个小巷口,里面出来了一个素衣打扮的男子,他来到我身边,小声的说道:“官人,我家主人有请。”说着,四处看了看,并未惹人注意。 突然出来这么一个人,说着这样的话,让我很吃惊,我看着他,小声的问道:“你家主人是谁啊?你不是认错人了吧!” 我心想,我在旗沙没有熟人啊,莫名其妙。 那男子又低声的恳求道:“官人,此事事关佘家,望官人务必相信我!” 佘家?他说的是旗沙的这个佘家,还是我们京城佘家? 我看了看身边的冉墨溪,冉墨溪打量了一下男子,然后对我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反正现在想挤到前面去实在是太难了,既然他提到了佘家,那我就随他去看看,有冉墨溪在,我想即使有诈,我们俩也全身而退! “好,那就麻烦带路。”我小声对男子说道。 跟着男子从小巷穿了过去,走过了两条差不多一样宽的巷子,我们来到了一处宅邸的后门。这处宅邸好像荒废了许久。 不是,怎么地?这秘密见面就都的找个荒院呗?正经地方谈不了事儿呗? 男子推开门,请我们进去后,回头看看四下无人,便把门关紧了。 进院后,我们看到这院中是满地的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破旧不堪,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我正捏着鼻子摇着头,实在有些感觉作呕,只见一个女子从里面出来,满脸愁容!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那个疯疯癫癫的佘家十妹,前旗沙郡郡守慈昼的遗孀——佘神女! 嗯?她怎么在这?而且今天看她,好像挺正常的,不像是疯了! 佘神女来到我面前,纳头就拜,声音急迫的说道:“小女子拜见钦差大人尚寿公!请尚寿公施以援手,助我救人!” “哎?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我被她这开场白,弄懵了! 佘神女答道:“回尚寿公的话,是有高人指点小女子!” “高人?什么人?”越说我越糊涂。 “尚寿公,这高人之事,容小女子日后向您禀明!现在有十万火急之事,还望尚寿公援手!”佘神女声泪俱下,急迫的不得了! “好吧,你起来说。”我伸手把佘神女搀扶起来。 “尚寿公,您可听到城中的爆炸之声?”佘神女问道。 “嗯,听到了,不知道是哪里,正准备要去看看呢!”我点头答道。 “尚寿公,那爆炸之处乃是我三哥佘邱的府邸!据我管家刚才所见,恐怕我三哥一家已经全部葬身火海了!” 哦?被炸的居然是那个佘三爷的家!这就让我更想不明白了…… 而她所说的管家,应该就是领我们来到此处的男子。 “那你可知是何人所为?”冉墨溪见我愣住了,便在一边反客为主的提问道。 “啊…对!是何人所为呀?”我连忙也装作不知道,提问道。 “回尚寿公的话,是我九哥佘邺所为!”佘神女原来真知道是谁干的! “你九哥?你们不是一家人么,他为什么要杀你三哥啊?”我明知故问道。 佘神女又把他们家的那些什么嫡系、庶出的关系,她大哥怎么回事,她自己怎么回事,统统的给我捋了一遍,然后说道:“佘邺之所以炸死我三哥,就是因为他想要独吞我大哥的家业!” “嗯,听你说应该是这么回事。可是,他已经把你三哥炸死了,我还这么救他呀!”我说道。 “回尚寿公的话,我不是要救我三哥,而是要救我的侄媳妇颜似茶!”佘神女回道。 “救颜似茶?这…我怎么没明白呢?” 佘神女拱手说道:“实不相瞒!这些年我装疯卖傻,忍辱负重,就是因为我知道佘家以我大哥为首与郡里官员,互相勾结,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我要把他们的罪行公诸于世!”佘神女说的时候,是带着咬牙切齿的恨的! 呦?还有意外收获? 我明白了,她这是在给自己报私仇呢!当年为了佘家的利益,牺牲了她的一辈子,所以,她对佘家人是恨之入骨的! “你这么说,可有证据?”我问道。 “有!但是不全…”佘神女回答道。 “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我手头的证据是来自前郡守慈昼那里,因为你知道,他毕竟是我的亡夫。但是,还有一部分证据在我大哥那里,我大哥和侄子死后,他的家就被封存了,我没有机会去取证。于是,我就找到同样和佘家有仇的颜家大小姐颜似茶,利用她与我侄子有婚约之事,让她光明正大的进入我大哥家,收集证据!”佘神女直言不讳。 哦!原来,这颜似茶死活要嫁给已死的佘阳,背后的原因是这个!她和这佘神女一样都是在演戏,呵呵,真都是好演员啊!我昨天白为她们义愤填膺了…… “这颜似茶和你们佘家不是亲家么?怎么还有仇呢?”我疑惑道。 “嗯,当然有仇!颜似茶的父母就是被佘家人弄死的!”佘神女回答道。 “哦,那就合理了。”我恍然大悟道。 “所以,你担心颜似茶,是她被发现了么?”冉墨溪问道。 “那道不是!但是我已经知道佘邺为了清除他继承家业的障碍,打算把这次炸死我三哥的事情栽赃在颜家的头上,也就是说,他马上就要带着人去抓颜似茶!”佘神女解释道。 好一个一箭双雕!这一下子就会清除两个障碍!佘邺的操作很牛啊! “尚寿公,请你务必带人前去营救颜似茶!晚了,怕是会被佘邺灭口!” “这……你没有人么?或者他们颜家没有人么?”我问道。 “颜家的人都是家丁,他们怎么和训练有素的士兵相抗衡啊!而我,身边只有管家,再无其他可以信赖的人……”佘神女回答道。 “这不巧了么!我身边也只有一个人可以用,呵呵。”我无奈的摊了摊手…… 第一百二十七章 石涯不语 佘神女听到我的话,很是泄气,她原本寄希望于我能有能力把颜似茶救出来,看来这希望是破灭了…… 冉墨溪看了看失魂落魄的佘神女,想了想,说道:“如果你只是要救出颜似茶一个人,我想我应该能办到!” 冉墨溪的话,把佘神女再次点燃了,她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迫的问道:“真的?!姑娘你是?” “我是尚寿公的手下。”冉墨溪回答道。 我见冉墨溪要答应下来,怕她冲动,连忙用手拉了拉她,侧身悄悄的和她说道:“你乱答应什么啊!那么多士兵,你自己一个人,有危险了怎么办啊?再说了,我们来这儿是干什么的?!这件事儿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啊!”其实,我还有话没出来而已,那就是这佘神女的话可不可信都不知道,毕竟是她的一面之词! 冉墨溪用眼睛直直的盯着我,问道:“你是在关心我么?” 我被她这么一盯,有些不好意思了,喃喃的说道:“当…当然是关心你了!毕竟,你和我…”后面的话到了嘴边,被我咽了下去。 “我和你?什么啊?”冉墨溪不解的问道。 “哎呀!反正你先别着急!”我闪烁着言辞,企图搪塞过去,我又转身问佘神女道:“佘神女,你说的是真是假,我无从得知,况且我来此地是有要事要办,就别怪我爱莫能助了。” 见我的话锋,是不想管她们,佘神女着急的跪着往前蹭了两步,“尚寿公,您不能不管啊!小女子早就听说,尚寿公您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在京城屡破奇案!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是一等一的好官!” 这…真是人言可畏呀!我在京城的那点小事儿,传到这里已经变成这样了么?!还“屡破奇案”、“刚正不阿”、“嫉恶如仇”,这一顶顶大帽子扣在我脑袋上,真是让我汗颜啊! “尚寿公您姓佘,小女子也姓佘,一笔写不出两个佘字,五百年前,咱们是一家人啊!”佘神女继续说道。 嗯,您那一家子人马上就要被您出卖了,这一家人不当也罢…… “还有,此次案件如果揭发成功,对您和您的佘家军也是有好处的。”佘神女谈完了公,又和我谈私。 “哦?有什么好处?”她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 “赐州之地,西临爻州,北接搻州,也是佘家军重要的后方。可是,历年来赐州对于佘家军的供应,无论是粮草还是军械,都是最拖拉的一个,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赐州刺史的不作为!这次,我不仅查到了我大哥他们和慈昼的证据,这里还有能把赐州刺史拉下马的证据!所以一旦赐州刺史下了马,再凭借尚寿公您的精明运作,这赐州不也就成为您佘家军的大本营了么?”佘神女说道。 不错,佘神女说的这个的确对我有诱惑力!对于军队来说,后方的纵深和供应是关键中的关键。我记得外公和我说过,佘家军的后方,除了爻州,都不怎么靠谱,所以一直有些掣肘。尤其是这赐州,刺史黄诫是左丞相陈璪的人,与我父亲一直不对付。如果真能通过此次把他拉下马,那对我佘家军真的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我对这旗沙生产火药,有些垂涎,这可以壮大我的异神军! 冉墨溪此时有些安耐不住了,她紧了紧“甲马”,说道:“行了!无论是利是弊,都等救了人再说!再不去救人,恐怕就来不及了!”说罢,她找了一块破布,抖了抖上面的灰,蒙在了自己的脸上,对我交待道:“天黑时,我若没有回来,你就赶紧离开这里!” 她的话,让我心里很酸,我说道:“你一定会回来!我不会走的,即使变成了望妻石!” 冉墨溪白了我一眼,“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不正经!随你吧。” 说完,冉墨溪一跃上了房顶,消失在了蓝天里。 佘神女被冉墨溪这轻功给震惊了,赞叹道:“哇!这姑娘功夫了得!看来,一定能把颜大小姐救出来!” 冉墨溪走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有吵杂的脚步声,听声音的方向,应该是往佘大爷家去的。 我捏了一把汗,佘神女也是不停在院子里焦急的踱步。 “如果把颜似茶救了出来,接下来,你们要去哪里?”我问道。 “我们打算出城,然后把证据交给颜大小姐的表哥,由他呈报给朝廷!当然,如果尚寿公愿意受理此事,是再好不过了,这样我们等于走了个捷径,定能事半功倍的!”佘神女拱手说道。 “颜似茶的表哥是谁啊?他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呈报朝廷?”我好奇的问道。 “回尚寿公的话,颜大小姐的表哥乃是赐州兵马指挥使王硕。”佘神女回答道。 “赐州兵马指挥使?那不是管这一州兵马的人么?!” “正是。” “她有这样的亲戚,为什么不直接找他来办呢?” “尚寿公说的极是。之前颜大小姐已经写信给她表哥了,但是您也知道,兵马指挥使的官职毕竟还是在刺史之下,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没办法插手此事,所以,我们才会争取把所有能拿到的证据全都拿到,所以颜大小姐才会冒此风险!”佘神女回答道。 “嗯,”我点点头,“也对。不过,你们要去州治那么远去送证据,这一路上可是风险也不小啊!” “尚寿公放心,她表哥已经悄悄的带兵驻扎在旗沙城附近,只等我们拿到证据与他汇合,他就会兵发旗沙城。” “哦?他已经来了啊?你们布置的还很周到啊!不过,你九哥既然是旗沙郡的兵马参军,想必此时已经将整个旗沙城守的水泄不通了,你们又如何能出的去城呢?”我问道。 “尚寿公说的,也是我现在的另一个担忧,唉…”佘神女紧锁眉头,无奈的叹着气。 我要没记错,这颜似茶的母亲是“四大美人”之一的双生姐妹的妹妹窦玉合,而那王硕既然是她表哥,他的母亲应该就是姐姐窦玉开。看来,这王硕应该长的也不错,毕竟母亲是大美人,儿子随妈么!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我们的焦虑也越来越多。 有好几次,我都想去接应冉墨溪,但是我又怕自己去了是给她帮倒忙,因为毕竟这飞檐走壁的能耐,我一点都没有。 就在我焦虑万分之时,忽听到有人轻轻的扣门。 管家连忙前去,把门裂开一条缝儿,看到来人正是冉墨溪和颜似茶! 管家把她二人让进了院子,又探头看了看,没有人跟来,就把门又关紧了。 冉墨溪不愧是追踪高手,她还真的把颜似茶带了回来! 我高兴极了,连忙上前迎去,发现冉墨溪的左腿中了一箭! 我赶紧扶住冉墨溪,关切的问道:“师姐,怎么受伤了?!” 冉墨溪倒是没有躲避,只是摇摇头,“没事,小伤!”然后,她把一个四方的匣子递给了我。 “这是什么?”我接过匣子,问道。 “这是佘家和官员勾结的证据。”颜似茶在一旁答道。 “似茶!太好了,你能安全的出来!”佘神女抱着颜似茶,兴奋的说道。 “姑姑,多亏了这位姑娘!只是,一开始我还不相信她是来救我的,害得她中了这一箭。”颜似茶带着愧意的说道。 “哦?那后来你是怎么相信了她?”佘神女问道。 “后来,她提到了你,还有我表哥,我才相信。”颜似茶对冉墨溪转身深鞠一躬,“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冉墨溪摆了摆手,示意不必这般客气。 “似茶,你还得谢谢尚寿公!”佘神女指着我,对颜似茶说道,“这姑娘是尚寿公的手下,正是尚寿公派她前去救你的!” “尚寿公?”颜似茶打量着我,“你就是在京城屡破奇案,娶了公主的佘璜佘祈康?” “屡破奇案”也就算了,这个帽子之前佘神女已经给我扣过了;娶了公主,这也是事实;但是,您老人家直呼我大名,还连我的字都叫出来了,是不是有些许的不妥呢?!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官啊…… 好吧,好吧,看在你漂亮的份儿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我露出和蔼的笑容,回答道:“没错,我就是佘璜佘祈康。” 佘神女赶紧拉了拉颜似茶,“似茶,不得无礼。”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被这旗沙郡第一富商之女,颜家大小姐直呼姓名,也算是我的荣幸了!哈哈哈”我笑道。 冉墨溪又白了我一眼,心里头骂着“渣男”,然后自己一瘸一拐的走进屋里,去处理伤口了。 这时,我们听见整个城里都人声鼎沸,应该是佘邺没有抓到颜似茶,在到处疯狂的搜索! 佘神女赶紧作了一个收声的手势,然后小声的对我们说道:“跟我来!” 我们跟着佘神女走进了破屋,破屋里早已荒草丛生,杂乱不堪。 佘神女在一片杂草处站定,伸手扒了扒地上的土,一块厚重的木板呈现在眼前。 佘神女又叫我一起,把木板抬起,一个密洞口出现在眼前! “尚寿公,就先委屈您一下,咱们进去躲一躲!”说着就第一个走了进去。 颜似茶也紧跟着进了密洞。 我看了看冉墨溪,冉墨溪冲我点点头,此时只能先在这密洞躲一下,再做研究。 于是,我扶着冉墨溪,也跟了进去。 这密洞里,是一段向下走的台阶,走下台阶是一个不大的洞,像地窖一样。佘神女点燃了一张破桌子上的灯,洞里亮了不少。 我简单的看了看,这洞四周都是泥石的墙,只有我们刚才下来的一个出口。洞里设施非常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再无它物。 看到我们都下去了,也把灯点燃了,管家在上面把木板合上,然后用土把木板掩盖了一下。 “唉?管家不下来么?”我问道。 “哦,他不用。他本来就是守着这老宅的,所以,他可以在上面为我们通风报信。”佘神女一边解释,一边掸了掸椅子上的土,让我们大家坐下。 大家坐定后,冉墨溪一咬牙把腿上的箭头拔了下来,然后拿出金疮药撒在了伤口上,又撕了一块衣襟,把伤口简单的包扎上了。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我又开始焦虑了,因为在这密洞里只能躲一时,躲不了一世啊!我想那佘邺不抓到颜似茶,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么耗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颜似茶想了想,说道:“姑姑,看来只能是这样了!等到天黑后,我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混出城去,然后找到我表哥,让他带兵前来相救!” “不行!”佘神女摇头否决了颜似茶的提议,“现在城里抓的就是你,你要是一露面,这不是羊入虎口么!再说了,我想佘邺的人早就把城门把住了,你根本就出不去城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躲在这儿啊!”颜似茶着急的说道。 冉墨溪说道:“我看,还是我出城去找你表哥吧!” “不行!”这回轮到我否决了,“第一,你有伤在身,而且是腿上的伤,行动不便。第二,你今天就算是蒙了面,但是你也算露了形,在佘邺的搜查对象里,你也是重点人物,所以,你不能去!” “这可怎么办?!”佘神女站了起来,紧锁着眉头,“我也去不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疯了,我一旦出现,他们一定会把我抓回去的!” 嗯,对,你们都去不了!屋里四个人,三个都去不了,那不就剩下我了么?!呵呵…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要不,还是我去吧!” “尚寿公,这怎么可以让您犯险呢?!”佘神女为难的说道。 呵呵,你们不就等我这句话呢么?!算了… 我想想说道:“也不算什么犯险,毕竟这城里的人没有认识我的。再说了,也没有人知道我参与了你们的事儿。我想,他们只是在城门处设岗盘查,不会真的封闭城门的,所以我才是最佳的人选!只是…” “只是什么?”佘神女问道。 “只是,我和王将军并不认识,我来的又匆忙,并未带着官印之类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我怕王将军不信我所说的!”我说出了我的担忧。 “不碍的!”颜似茶说道,“我可以写一封亲笔书信,然后你将它藏于鞋底,带给我表哥,他一定能相信你!” 好嘛!原来你早就打算好了啊!就等我说话呢,是不?!我真的谢谢你了…… 既然都聊到这儿,那就只好按照颜似茶的办法去做了。 于是,颜似茶撕了一块衣襟,咬破食指,写了一封血书。看得我都感觉,好疼! 血书写好,颜似茶又用另一块衣襟把它包好,然后,将它放入我的鞋里。 一切准备妥当,佘神女和颜似茶站起来,深鞠一躬,“一切就拜托尚寿公了!” 我摆摆手,强颜欢笑的说道:“放心吧,放心。” 冉墨溪此时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的不舍,但是语气还是那样的强硬,“注意安全,小心行事,多动脑子,别硬来!”她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眼神也向下飘忽,“我…我等你!” 真是患难见真情啊!这三个字虽然声小,但是我听的却是心里一暖!我调侃道:“墨溪,你等我?那你会不会变成望夫石啊?” 冉墨溪没有回怼我,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这时,颜似茶忽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瞪着我,问道:“你,你刚才叫她什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 谁传鸿信 从废院出来后,天已黑了,我沿着巷子,向东面的城门走去。 出来前,颜似茶把她表哥王硕屯兵的地方,告诉了我——只要出了东城门,一直向东,越过一片山,在山的背后,就是王硕的屯兵之地。 我粗略的算了一下行程,天亮时能走到兵营,就很快了。 有人会问,我为什么不绑“甲马”。大哥,我也不会用啊!之前都是冉墨溪在带动着我,我自己…呵呵! 此时城里灯火通明,嘈杂声,马蹄声,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找人的士兵。 我想了想,索性走上了一条大道,反正也没有人认得我,越在小巷里偷偷摸摸的,越容易让人怀疑。 在大道上刚走了不久,就听见背后有人喊:“恩公!” 我回头看去,正是我们来的时候,在山里救的那位老者! 老者驾着他的马车来到我身边,问道:“恩公,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我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人注意我们,于是回答道:“是老丈您啊!唉,这不是城内兵荒马乱的,实在是不敢久留,我打算连夜出城,回家去。” “哦,那恩公您可曾在衙门领得出城证?”老者问道。 “不曾领得啊!”我被他问的有些心惊,看来出城是凭证的,我上哪弄这玩意去啊!这可怎么办! “唉,恩公没有这出城证,是不能出城的啊!”老者紧锁眉头,说道。 “那怎么办啊?!我岂不是被困死在这城中了!”我焦急的说道。 “恩公莫慌,我有出城证!恩公可扮做我的侄子,我带你出城!”老者不慌不忙的说道。 嘿!你这老头,说话还带这样大踹气的?!你是怕急不死我,是吧?! 心里憋着火,可是我嘴上还得千恩万谢,“那太好了!那就多谢老丈了!” “恩公说的哪里话,举手之劳而已!哎?对了,恩公你娘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莫不是走散了?”老者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着。 “哦,家里有事,她先回去了,所以就剩我一个人。”我编慌道。 “原来如此。那就好,那就好!”老者听了很是欣慰。 于是,我跳上了他的马车,上车前,我特意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摸在脸上,把自己弄的更像是一个干活的碎催。 老者驾着车,载着我,我们一路来到了东城门。 因为有老者的出城证,所以我们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就出了城。 来到城外,老者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把车停了下来,转身对我说道:“恩公,我就把你送到这里了。”说着,他就要回城去。 我连忙拦下了他,“老丈,稍等!” 老者看了看我,“恩公,还有何事?” “啊,是这样的,老丈。你看,这夜黑路崎岖的,我一个人实在是不好走,你能不能载我去我亲戚家?”这是谎话中带着实话,我是真的懒得走那么远啊!有他这小马车一坐,小风一吹,多好啊! “恩公亲戚家在何处啊?”老者被我说糊涂了。 好吧,一个谎也是撒,两个谎也是撒,于是,我转了下眼珠,说道:“哦,我亲戚家就在那片山的后面。”我用手指了指。 老者顺我指的方向看了看,为难的说道:“这…之前怎么没听您说过啊?” “嗐,我不是刚编的,不是,刚想起来的么!”差点说秃噜了…… “可是,我还要回家呢…” “老丈,我这亲戚是一个农场主,家里有些钱,你要是送我过去,他一定会重重的感谢你的!”哼哼!用钱诱惑,总可以了吧! 老者合计了一会儿,说道:“也罢!送佛送到西,我就送恩公这一程!” 不是,咱能不能说点吉利的?!送谁上西天呢! 唉,行吧,他既然同意了,我也别计较别的了。 于是,老者赶着车,借着满天的星光,我们走上崎岖泥泞的山路。 这山路高低不平,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颠簸的我,有些反胃了都。没办法,想要少走路,就得忍着! 就这样一路颠簸,来到一片树林,老者说道:“恩公,过了这片树林,就到山下了,然后咱们往哪里去呀?” 我咽了咽胃里要返出来的东西,镇定了镇定自己,刚准备想看个究竟,这时候,从林子的四周“哗哗哗”的冲出来十几个士兵,把我们围在了当中! 为首的穿着像个校尉,只见他举着刀,厉声的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把赶车的老者和他的马都哆嗦了,老者还以为遇到打劫的了,差点没瘫倒在地! 我记得颜似茶说过,她表哥王硕的部队就驻扎在山背后,这几个士兵打扮,莫不是他的前哨? 我想了想,决定碰碰运气,就对那校尉,拱手说道:“请问,各位可是王硕将军的手下?” 校尉和身边的士兵对视了一下,又看了看我,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看来,我不先报身份,他们是不会说的,于是,我说道:“各位军爷,我是王硕将军表妹颜家大小姐的信使,有紧急事情要当面向王将军禀报!麻烦各位,替我通报一声!” 唉!如果他们不是王硕的手下,那就是我该着去死了! 老者不知道我胡说八道些什么,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而那校尉听我说完,上下打量着我,然后和身边的士兵耳语了几句,然后,几名士兵上来就把我和老者都用绳子捆了个结实!又用黑布把我的眼睛蒙上,把我的嘴也堵上了! 我和老者都没有反抗。我没反抗是因为我知道,他们不太相信我,但是这一捆,就说明他们真的是王硕的手下,这是准备带我去王硕那里核实,好吧,捆就捆吧!而老者没有反抗,是因为他已经吓傻了…… 这队士兵押着我们,七拐八拐的在山路上走着,我的眼睛看不见,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走的到哪里了,算了,反正肯定会走到头的,跟着他们走就完事了!至于是路走到头了,还是命走到头了,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我感觉有光,由远及近的穿过我眼睛上的黑布!我知道,这应该是快到军营了! 果然走着走着就听见前面有马蹄和人跑的声音!那马蹄在里不远的地方站住了,有个粗犷的像响雷一样的声音,大声说道:“这俩个是什么人!” 我身边的校尉,连忙回答道:“屠将军!他们自称是颜大小姐的信使,来送信的!” “哦?让他说话!”那被叫做屠将军的人,吼道。 唉…这嗓门是真大呀!好好的一句话,差点没给我耳朵震聋了…… 这时,有人把我嘴上的黑布拆了下去,我赶忙深深的呼了一口,差点没憋死我…… “我来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军营所在!” 呵呵…我怎么知道?我都说了我是颜大小姐的信使,当然是她告诉我的了!这位什么将军,要是不会聊天就别聊,好么!! “将军,我是颜大小姐的信使,有急事要面见王硕将军!”为了正事,我只好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我的身份。 “有何凭证?!” “将军,我有密信一封,不过,需要王硕将军亲自打开!还请将军速速禀报王硕将军,事关重大,恐迟则生变啊!”我着急的说道。 “哼哼!指挥使大人现在正面见要客,没时间见你!你把密信给我吧!” “将军,这是不信任我?” “当然不信!” 嘿!这头倔牛!回答的倒是挺利索! “好吧,既然将军不信,就把我砍了算了!这信如果不是王硕将军亲启,我是万万不能交与旁人的!”这晚上折腾的,我本来就有些闹心了,此刻,我也上来倔劲儿,“颜大小姐性命危在旦夕,你却还在这里百般阻挠!如果她出了意外,那么你就看看王硕将军会不会也要了你命!哼!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这…” 嗯,我听到他犹豫了! 过了一会儿,听见这位屠将军说道:“骞山,你在这看好他们,我去禀报指挥使。” 呼…他终于去找王硕了…… 以后这破活儿,爱谁干谁干,我是不再干了!这不拿脑袋做赌注,都办不成事儿! 又过了一会儿,听见有士兵说道:“骞将军,指挥使有令,带他们二人前往中军营帐!” “是!”那被唤做骞山的校尉答应道,然后押着我们前往了中军营帐。 来到了中军营帐,我的眼睛虽然被蒙着,但是我明显能感觉到,在我的两侧,有好多双恶狠狠的眼睛正在瞪着我,好像要随时把我吃掉! 这时就听见,我正对面的主席上,有人说道:“来呀,把他眼睛上的黑布给我撤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上来,一把把我眼前的黑布扯了下去。 忽然见光,我眼睛有些受不了,缓了半天,我才渐渐的能看清楚这中军营帐中的一切。 果然,在我的两侧,站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将领,都在用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瞪着我!我挂着微笑,挨个向他们点了点头。 我又朝主席看去,嚯!只见中军营帐的主席上,一名英俊潇洒、威风凛凛的将军端坐在上面,只见他五官棱角分明,帅气逼人,这长相,放到现代就是一名世界顶级模特的样子啊!啧啧啧,屈才了,屈才了呀! 不用问,这人就是赐州兵马指挥使王硕王寿源! 我就说嘛!这王硕的母亲是“四大美人”,儿子随妈,那他一定是个美男子!怎么样,照我说的来了吧! “你就是似茶派来的信使?”王硕的声音,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是,我就是来给将军送信的!”我也不能输了气势,于是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有磁性一些…好吧,这都是没用的胜负欲…… “我问你,为何我表妹不亲自前来?而是派你前来?”王硕问道。 “将军,颜大小姐已经把佘家和贪官们的罪证收集齐全了!不过,此时,佘家人正在满城的追杀颜大小姐,她只好躲了起来,没法露面,所以派我前来向将军求救!请将军即刻点齐兵马,前往旗沙城,抓贪官,救颜大小姐!” “哦?那你可有凭证?”王硕又问道。 “有!颜大小姐给将军写了一封血书,就藏在我的鞋里!”我说着,把左脚抬起来,比划了两下。没办法,我的手还被捆着,要不然我就把信拿出来了。这会儿,你们只好自己拿吧。 王硕看了看骞山,说道:“把它取出来!” “是!”骞山拱了下手,就过来脱我的鞋子! 把我鞋子脱掉后,只见骞山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把颜似茶的信从我的鞋底掏了出来。 嘿!嘿!嘿!我的脚不臭好吧!!你至不至于呀!瞧把你嫌弃的,我昨天刚洗的,好吧!怎么不熏死你呢! 骞山翻出信后,又捏着鼻子,把信呈给了王硕。 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我也吸了吸鼻子,真的没味儿啊!太夸张了吧!呃…还是我习惯了自己脚的味道了?烦人…… 要不说,人家王硕是兵马指挥使呢!你看看人家,人家把信接过去之后,迅速的打开,仔细的看着,一点都没有嫌弃的样子!这才是办大事人么!骞山啊,你这辈子就是个碎催的命!哼! 王硕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信,然后把信合上了。他用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突然一拍桌案,“好大的胆子!” 这一嗓子给我吓一哆嗦!什么情况?! “你究竟是谁?胆敢戏弄本指挥使!还不快给我从实招来!再不说实话,就将千刀万剐!”王硕厉声说道。 看着他严厉的表情,我彻底懵了!怎么的?是不认识字么?怎么还急眼了呢?! “我说的是实话啊!难道将军不认识颜大小姐的字么?”我问道。 “哼哼!似茶的字我当然认得!”王硕冷笑道。 “那将军还有什么异议的啊?” “这字,模仿的确实很像是似茶的字,但是这却信漏洞百出!” “啊?将军你真给我说糊涂了!还请将军明示!” “哈哈哈哈,好,我就让你死个痛快!”王硕让人把血书递到了我面前,“哼!这信上说,来送信的是钦差大人,尚寿公佘璜!你别告诉我,你就是佘璜!” 我赶紧看了一眼信,上面还真是这么写的! 我去!!!颜似茶,你是不是傻啊?!你就把事情写清楚就行,你写我身份干什么啊!你这不是画蛇添足吗?!我这身上,现在一没钦差印信,二没尚寿公、前将军官印、官符,你别说王硕不信了,我都不信啊!这让我怎么解释啊?! “哼哼!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吧!”王硕轻蔑的笑道。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我恐怕只能证明我是佘璜了,否则,这血书都成假的了,于是,我硬着头皮说道:“颜大小姐所写的不假,我正是佘璜佘祈康!” “哈哈哈哈,”王硕冷笑道,“你说你假装什么人不好,偏偏要假装尚寿公!你可知道,尚寿公被皇上派了钦差,此时正在骊州!这骊州据此千里万里,尚寿公怎会出现在此?!好啊,你不是说你是尚寿公么?来来来,把你的钦差印信,或者官印官符,拿来与本指挥使见见!” 我就知道要到这一番了,我能拿出来,早就拿出来了……我也碰到这千古难题了,怎么证明我就是我!呵呵…… 正当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忽听见,我背后,有人说道:“我证明,他就是佘璜!” 嗯?这声音,听着耳熟! 第一百二十九章 惹起惊涛拍岸 说话的人,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我连忙转头看去,果然,正是我的外公——衣法! 只见外公脸色阴沉,拧着眉,背着手,从账外走了进来。 “外公!”我惊喜的叫道。 外公没有应我,而是直奔主席走去。路过我的时候,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看到外公,坐在主席的王硕赶紧起身相迎,拱手问道:“阁老,他真是尚寿公?” 外公被迎到主席坐下,又瞪了我一眼,说道:“他是我外孙,我还不认得吗!” 就是啊,大哥!你这问题问的不是多此一举么?! 我想了一万种可能,但是打死我,我也没想到,是外公来给我证明!他怎么会在这儿呢? 王硕听到后,赶紧让人把我身上的绳子松开,然后带头跪在我面前,请罪道:“末将该死,让尚寿公受委屈了!请尚寿公责罚!” 王硕这一跪,中军帐中的其他人也都和下饺子似的,“噼里啪啦”的跪倒一片!这刚才一个个和我横眉冷对的,怎么地,知道大小王啦?!哼! 不过咱大人有大量,而且此时进城抓人、救人是主要的事情!所以,我赶紧伸出我那双有些麻的手,扶起王硕,笑道:“王将军快快请起!是我之前隐瞒了身份,不知者不怪!” 王硕被我扶着,感恩戴德的说道:“谢尚寿公宽容!” “寿源,还是先赶紧布置进城的事儿吧!”外公在一旁说道。 “是是是!”王硕用手做了个引导的动作,对我说道:“请尚寿公上座,主持攻城事宜!” 哦,对对对!我不只是尚寿公,我身上还有军衔,我是前将军啊!按理说,今晚在场的,属我的军衔最大,所以,在我面前,王硕是不敢指挥发号施令的! 可是……我就光有个军衔…带兵打仗、行军布阵、指挥调度,我是一窍不通啊!再说了,这里的兵将都是王硕麾下的人,具体情况,我什么都不了解,这要是让我这个二百五瞎指挥,不得乱套啊! 于是,我对王硕说道:“王将军,你的部队还是你来指挥,我初来乍到,具体的布置、将士们的情况,我都不了解,怎能随意接手呢?” 外公也说道:“寿源啊,今晚的行动事关重大,还是你来施令。” “这…好吧!”王硕见我和外公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推脱,他把我也请到主席上,然后坐定。 “升帐!”王硕威风凛凛的喊道。 下面众将都拱手听令。 王硕拿出一只令箭,开始了调兵遣将:“屠文将军!” “末将在!”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将军,拱手出列道。哦,这应该就是之前在账外拦下我的那头倔牛! “屠文将军,我命你带前锋营、飞虎营、飞熊营立刻前往旗沙城的西、北、南三门外,将士多带弓箭。你们只在门外驻守,不得放走一人,如有硬闯者,格杀勿论!” “末将领命!”说着,屠文就上前把令箭接下。 “韩武将军!” “末将在!”一个身材健硕,眉清目秀的将军,拱手出列。 “韩武将军,我命你带飞豹营立刻前往旗沙城的东门,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东门,然后点火为号,等我大军进城!” “末将领命!” “其他诸将,随我带大军前往旗沙城,入城捉拿贪官污吏!今晚所有将士,左臂带红纱,腰间系红带,头盔绑红绳;所有马匹,左腿带红布,脖颈缠红布,以免误伤自己人!还有,今晚口令为‘锄奸’,回令为‘断恶’!都听明白了吗?”这王硕果然有点东西,布置的很是详细。 众将拱手道:“遵令!” 王硕又说道:“进城后,各部各将,按照之前的部署,有序的占领各处。所有贪官和佘家主要首脑都要生擒活捉,不得伤其性命!其他如有反抗之人,都可以格杀勿论!” “遵令!” 安排完众将之后,王硕又拱手对我和外公说道:“阁老,尚寿公,您二位就在这中军帐中等待我们的好消息!待我们成功后,我会派人来接您们入城!” “不不不。”外公摇手说道,“我要随你们一同入城!我这把老骨头虽然已不在其位,但是,这城中的官员对我还是有敬畏的。他们见了我,自然就俯首就擒,这样,会省得许多不必要的流血!” 王硕有些为难,“这…” 我也说道:“王将军,我也得入城。因为,我有手下之人现在还在城内,她保护着颜大小姐。如果见不到我,我怕她不会轻易的将颜大小姐交出来!” 王硕思索了一下,说道:“好吧!”然后,又对帐下说道:“骞山、骞水!” “末将在!”之前带我进来的骞山和另一个长的和他有些相似的将领,拱手出列。骞山、骞水,看来他们应该是哥俩。 “我命你二人带一百兵士,跟随衣阁老和尚寿公一起入城。期间不但要听从衣阁老和尚寿公的安排,还有保护好他们的周全,如有意外,我拿你们试问!” “末将遵令!” 王硕是让这俩个人保护我们,行,安排的周到! 都安排妥当后,王硕下令道:“全军各按军令,即刻出发,拿下旗沙城!” 部队按照部署,分批次向旗沙城进发。我和外公被安排在最后出发。想想也没毛病,打打杀杀的活儿本来就没有我们,我们只是等王硕他们拿下旗沙城,然后做些收尾的工作而已。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骞山、骞水还是给我和外公各找了一副铠甲,套在身上,以防万一。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像个将军一样带着队伍前进。当然,你要说我之前也带过队伍,也是可以的,但是,那是当钦差做马车,这回则是骑马,感觉是不一样的! 虽然我也知道,以后我有的是机会带兵打仗,因为毕竟我还要统领佘家军,也许到时候,我都得起反感。不过,这回先爽了再说,以后再说以后的,嘿嘿! 在路上,我问了外公,为何会在这里。 原来,在我成人礼后,外公就收到了王硕想要投诚的密信。于是,外公就来到了赐州,以走亲访友为名义,找机会暗地里和王硕见了面。 王硕为何要投诚?问的好。 王硕是大穆青年将领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出身于爻州鲤承郡,一家三代都是将官,而他的母亲,前文书我已经交代了,是鲤承郡大户窦家的女子。武艺好,长得帅,带兵能力强,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赐州兵马使一职,可谓前途无量。 但也是因为这王硕有才华,所以他认为凭自己的本事,不屑不与朝中的势力有关联。可是,他错了。 赐州刺史黄诫是陈璪的人,他嫉妒王硕的能力,所以处处为难王硕。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黄诫给王硕好好的上了一课。 一来二去,王硕和黄诫就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这次佘家的事情,王硕虽然为公,但是他有私心么?有!他就是想扳倒黄诫! 可是王硕自己也明白,就凭他自己的力量,想就这么扳倒黄诫也是很困难,于是,他思前想后,决定投诚于我们佘家。 为什么是我们佘家呢?原因有三。 第一,朝中最大的三股势力中,陈璪是黄诫的主子,王硕不能投诚于他。宇文岛想拉拢王硕,但是王硕觉得宇文岛有些阴险,他害怕最后会被卸磨杀驴,所以也不投诚于宇文岛。那么就剩下我们佘家这方势力了,还好我外公的口碑还是不错的,值得王硕一试。 第二,赐州紧挨着佘家军的大本营,王硕本就是有一腔热血报效国家的将领,他认为如果可以和佘家军一起联手对付外敌,也是他施展本领的一个机会。 第三,就是因为我被以讹传讹,传的有些神奇了!于是王硕听闻后,就对我暗暗佩服!所以他觉得在我手下,不算辱没他的名声。好吧,这点我恐怕会让他失望…… 而我外公也是想在自己还有能力的时候,尽可量的帮助我,辅佐我。 就这样,他们二人“情投意合”的站在了一条战线上。而今晚屠文口中的贵客,就是我外公。 哎!有外公真好!我心里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看着他又有些苍老的容颜,我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是啊,他本来可以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了,却还在想着为我做些事情,我只想说,这就是亲人! 外公也问了问我的情况,我把外公走后的事情,一股脑的全盘对他说了一遍。包括贾雍的案子、打靶场查查不阿刺杀皇帝、山里贾埔救我和雷神奴、我和公主大婚、我如何当了钦差、夏侯堡南家村的纠纷、九沓城武隆的案情等等,我也和外公说了我此次来旗沙城的目的,以及为何要帮颜似茶送信。当然了,这里面有些过不了审的,我没有说。 外公罕见的没有责备我,而是语重心长的和我分析了所有事情中,我做的对的地方和做的不对的地方,完全就是一个长辈在教小辈如何成长! 最后外公说道:“这次抓扑之后的审问,你还是不要露面的好,因为毕竟你现在应该在去往骊州的路上。回头,我也告诉王硕他们,要守口如瓶。至于弓辽等人参与暗杀武隆的事,还有为韩翾和夏侯巧洁昭雪的事,你就交给我吧。我会和皇上说,是你查出来案件的真相,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暗地里给我写了信,让我帮你破获此案,捉拿真凶的!” 外公的说法,我很认同。我确实不宜抛头露面,而如果是我请外公帮忙的话,那么外公参与进这次抓捕行动就更加的合情合理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接着,外公又着重问了一遍衣水凝,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她毕竟是咱们的亲人,虽然她对我和你父母都有很大的偏见,但是,血浓于水,我相信,只要你处理的得当,她早晚会是你的得力助手!” 我们正聊着,只见远处旗沙城已经是火光四起了!看来,王硕他们已经开始攻城了! 由于王硕的部队是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这里,旗沙佘家和城内的官员被打的措手不及,再加上部队的战斗力强、执行力强,所以没有多少功夫,王硕就占领了旗沙城! 我和外公进城后就分开各完成各的事情,外公带着骞山和一半的护卫去郡守衙门捉拿官员,我则是带着骞水和另一半的护卫直奔破院,去找冉墨溪她们。 城里到处都能听见厮杀拼命的声音,不过我不用怕,因为在我走的这一路上,到处都是臂缠红纱的自己人,骞水则一路负责与人对口令,让我变的畅通无阻。只是,我这头一次像模像样的带兵,更像是一场走秀,唉…… 到了破院的后门,我让骞水带人把守住门口,就上前敲门。 管家开了门了,见是我回来了,很是高兴,就把我让进了院里。 我和管家一起把密洞的木板掀开,管家向里面喊道:“尚寿公回来了!” 不一会儿,里面的人一个一个的走了出来。 先出来的是冉墨溪和扶着她的颜似茶。我兴奋的对颜似茶说道:“颜大小姐,你表哥的部队已经进城了,咱们现在就去郡衙门,与你表哥汇合!” 颜似茶阴沉着脸,回答道:“听见了。” 嘿!你这小丫头,这是跟谁俩呢?! 一旁的冉墨溪则是一脸的冷笑,打量着我。 发生什么了?我左瞧瞧,右看看,来回的在她们脸上想要找到答案!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了…… 这时,佘神女也上来了,她是兴奋的,“尚寿公,是您把王将军的部队带进城了么?!太好了!我听着就像是!您真是大英雄啊!” 哎哎,这大英雄夸的有点过了?!算了,你高兴,想怎么叫怎么叫吧,我听着也挺受用的,嘿嘿嘿嘿… “没错!所以,咱们赶紧收拾一下,带好证据,去与王将军汇合!”我说道。 听到我的话,佘神女忽然面露难色,在哪犹豫着,好像不想去…… 唉?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怎么回事?好家伙,我费劲费力的把王硕的部队找来了,你们怎么还好像是各怀鬼胎似的呢?! “怎么了?”我问佘神女道。 佘神女看了看我,“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声音有些难过的说道:“尚寿公…虽然这佘家和我哥哥们如此对我,我也是恨透了他们…但是,他们毕竟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这次我就要亲手送他们上刑场…我这心里很是难受…从此我便在世上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了…”说着,她泪如雨下。 好嘛!你这时候“良心”发现啦?!早想啥来着?! “那,你什么意思?打算打退堂鼓了?”我的语气上有些不高兴。 “不不不,我绝无此意!”佘神女望着我,解释道,“尚寿公,我只是希望,再我交出证据后,看在我也姓佘的份儿上,您能收留我,到您的府中,哪怕是丫鬟也可以!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出卖了自己家人,所以我真的不能再有脸面生活在旗沙城了!还望尚寿公您答应我,您答应我后,我就随您前去!” 呵呵呵呵…我还以为这佘神女是真的愧疚了呢!原来是想用这证据给自己找一条出路!你还真会挑时候!这时候,你要是不交出证据,那么不只是王硕部队的行动不合法,捎带脚也把我和外公牵连进去了!好一招“上房撤梯子”啊!这话字面上虽然没有威胁,带字里行间,却处处透露着威胁!看来我不答应是不好使了,呵呵呵呵… 事已至此,我只好顺水推舟道:“哈哈,我当是什么事儿呢!你自己都说过,一笔写不出两个佘字来,咱们本来就应该是一家呀!这样吧,也别什么丫鬟不丫鬟的,你是佘家的人,怎么能做丫鬟呢?我父亲和兄长都为国捐躯了,佘家现在人丁凋零!我认你做亲人,可好?”我的眼神极为诚恳。 佘神女喜出望外,“那…那敢情好啊!能和尚寿公攀上亲戚,是我的荣幸呀!” 我看了看一旁的颜似茶,然后对佘神女说道:“既然颜大小姐都叫你做‘姑姑’,那么…我就认你做姐姐吧!”说罢,我对着颜似茶挑了挑眉毛… 第一百三十章 暗斗明争 我在衙门的一间厢房里,来回的踱步,心里十分的焦急。 我不能出现在审讯的现场,这是我和外公早就订好的事情。可是,为了能第一时间掌握消息,外公和王硕就悄悄的将我安排在了这间厢房里。厢房在后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这里原来应该是丫鬟住的地方,不容易引起注意。 等到天已大亮,我已经在床边是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状态了。 这时,外公推门进来了,我连忙站起身来,擦了擦口水,三步并两步的赶紧把外公让到椅子上坐下。 此时,再见外公,折腾了一宿,脸上的疲惫肉眼可见。 外公坐下后,首先问了我一个技术性的问题,“这俩个女子跟你什么关系?” “啊?没关系啊!我就是见义勇为、路见不平一声吼……”我回答道。 “你可算了吧!”外公打断我的话,用眼睛死死的瞪着我说道,“就你的风流债,别以为我都不知道!” “啊…不是,外公。这俩个女子真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行了!”外公厉声打断我的话,“我问你,那个佘神女,你认她做姐姐了?” 看着外公严厉的眼神,我憋的脸通红,低着头,咽了咽唾沫,喃喃的说道:“是…是有这么回事…您…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哼哼!”外公冷笑道,“我怎么知道的?这佘神女见道我面儿,就跪下喊外公,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这…这佘神女不会是缺心眼吧!!这个节骨眼儿,她整这么一出!我有些后悔认她当姐姐了…… 是,既然认作姐弟,那早晚都得和外公说。但是,是不是得等一切结束之后再慢慢的去说呢?还有,就算是说,也得我和外公他们说吧?!这佘神女是有多迫不及待啊?!气死我了…… “不过还好,”外公看到我冷汗直流的样子,继续说道,“她还算懂得些事儿,和我相认的时候,挑的是周围没有人的时候。” 听外公这段话,我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嗯,这佘神女还不算太蠢…… 外公想了想,语气缓和了些,“这次事情办的这么顺利,这佘神女也算是功不可没。她能够大义灭亲,主动搜集证据,也算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她说的对,毕竟一笔写不出俩个佘字,她从此孤苦伶仃一个人,也不能再回旗沙了,所以,我决定了,就把她认下吧,等回京面圣之后,我就把她交给你母亲。” 我听完外公说的,赶紧施礼,“多谢外公!” “行了,别弄那虚的了。我再问你,那颜家的女子呢?你们又认了个什么亲啊?”外公又问道。 “没有!”我赶紧摆着手,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和颜似茶只是一面之缘,绝对没有别的!” 外公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用手轻轻掸了掸衣服,冷冷的说道,“没关系。颜家,旗沙第一富商,拥有咱们大穆最大的硝石矿,这颜家只有此一女,与她家扯上关系,这火药,就是咱们家的囊中之物!” 外公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我知道,外公是希望我和这颜家能扯上点关系。我也希望能和她扯上点关系,不是因为这颜似茶的美貌,而是她家的火药,正是我异神军所需要的。 只是,我就和人家见了这么一面,人家怎么算也是结了阴婚的寡妇,我就是再“渣男”也没有机会和人家近乎不是么?!唉,只能看以后有没有机会了,估计渺茫…… “外公,那佘家的老四、老九都抓到了?”我决定把话题拉回到案件本身,别再聊颜似茶和佘神女,于是我问道。 “嗯,佘家那哥几个,就老九是活抓到了。”外公回道。 “啊?”我很是疑惑,我知道佘家的老三的家被炸了,老三没抓到,应该是死了,正常。但是,还有那位气宇轩昂的四爷佘郁呢?难道,这位四爷与本案无关? “哼哼,”外公又是冷笑道,“这个佘家的老九还真是心狠手辣,他不但毒死了他大哥和侄子,还用火药炸死了老三一家,然后又毒死了老四。古往今来,丧尽天良者,莫过于此了!”说罢,外公摇了摇头。 哦,原来这佘邺在喇娑浮玛买来的“乌鸦胆”是用来毒死他四哥佘郁的!这个佘邺为了那家产,还是一不做二不休啊! 不过,他还是有些脑子,他之所以选择用火药炸死佘家老三,就是为了嫁祸给拥有硝石的颜家,这样他就能明目张胆的去抓颜似茶,把颜似茶治罪砍头。然后他再毒死佘家老四,佘家剩下能与他争家产的就只有疯疯癫癫的佘神女了! 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佘神女是装疯,而且早就和颜似茶串通一气,并且联合了王硕。他更没料到,我会再暗地里参与其中!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除了佘邺被抓,根据佘神女和颜似茶的证据,外公他们也把涉案的旗沙郡大小官员、商户土豪等人全部都控制了起来,等待一一核实,就全部收监。 而有了证据,王硕就亲自带兵连夜启程,前往州治神眼,捉拿赐州刺史黄诫等一干涉案人员,看来这赐州马上就要变天了! 我又问了外公,弓辽是否抓到。 外公说,弓辽不但抓到了,而且在严刑之下,这贪生怕死的弓辽像竹筒倒豆子般,把一切都招了。 这弓辽确实安插在夏侯堡的卧底,只是他背后指使之人却出乎我的意料!这安插弓辽卧底的人,竟然是皇帝的亲哥哥的儿子——魏王宇文仑! 这魏王,我也有所耳闻。皇帝宇文陾有一个一母所生的哥哥叫宇文绰。当年六州反叛,宇文绰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干系。于是,皇帝在平定了战乱之后,这宇文绰害怕牵连到自己,就畏罪自杀了。皇帝感念一母同胞,于是,就封了宇文绰的儿子宇文仑为魏王,以示对哥哥并无猜疑。不过,皇帝也没有把宇文仑留在京城,而是让宇文仑带着家人迁往赐州的北帘郡定居,未经传唤不得入京,其实就是等于发配了,让他永远不要出现在穆国的权力中心。 皇帝也赐予了宇文仑足够一生享乐的富贵,只要他不参与政事,一辈子吃喝玩乐,是永远不用愁的。宇文仑也凭借着皇帝赐予的财富,在赐州富甲一方,又凭借他皇族的身份,也是在北帘郡呼风唤雨,而他一直给人的印象也是不争不抢,打算安安稳稳的享乐一生的败家王爷。 之前,陈璪还有过打算把陈了了嫁给魏王宇文仑,我估计陈璪的目的是想让陈了了也远离京城是非之地,过一个衣食无忧的生活,只是陈了了不肯,陈璪也就作罢了。 据弓辽的交代,这次刺杀钦差武隆,确实是魏王宇文仑的手笔,而刺客就是弓辽的师父——“新鬼”里的“魊”法塔南! 不过,刺杀的事儿,弓辽并没有直接参与,他只是把法塔南介绍给了魏王。按照弓辽交代,他的任务只是卧底夏侯家,只是交友不慎,没想到南烈会在情急之下用了“乌鸦胆”。 这弓辽本就是外强中干的无能鼠辈,他做贼心虚,害怕会因为这“乌鸦胆”而暴露武隆被杀的事情,所以就逃到同为师兄弟的佘邺家躲难,但是没想到还是被抓了出来。 与此同时,弓辽还交代了,武三就是魏王隐藏在武隆身边的卧底,而户州刺史柴宽则是被魏王收买,替魏王办事。至于送给夏侯巧洁乐娘的乐师庞傕,他则本来就是魏王的死党。 就这样,武隆被杀案,基本上水落石出:是由魏王宇文仑一手操控的,法塔南趁夜色,在九沓城的驿馆中用“乌鸦胆”毒杀了武隆。 而为了做两手准备,魏王死党庞傕提前十天,利用了九沓郡守夫人夏侯巧洁想要巴结上官的心理,把包括武隆的孙女雾荷在内的八名乐娘送到夏侯巧洁那里。又让武三悄悄的把雾荷有可能是武隆私生孙女的事儿告诉了武隆,使得武隆与雾荷在驿馆内有了一次见面,以备刺杀被发现后,好找到替罪的羔羊! 户州刺史柴宽则是在审案中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而且他深知九沓郡守韩翾,胆小懦弱、办事无能。在得知即墨晖查出武隆死因后,柴宽就暗地里派人杀了雾荷,留下遗书,完成栽赃。 只是,还是那句话,人算不如天算。他们万万没想到,我会阴差阳错的去了一趟夏侯堡,也没想到弓辽会因为南烈逃跑了,更没想到这“乌鸦胆”不但暴露了,而且冉墨溪会对这“乌鸦胆”非常了解,对“新鬼”也很了解。最为没有想到的是,我们会在仅有的渺茫线索中,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居然赌博似的的追查到了旗沙郡,还就让我们瞎猫碰死耗子,硬是给破解了! 我又不得不感叹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好运气! 案情虽然明朗了,但是我还是不理解魏王的动机。 外公说道:“看来魏王从来就没有死心对权力的争夺,他是处心积虑的想让天下大乱,然后好能谋取属于自己的一片领土,甚至机会合适,登上皇座!” “外公,我还是不明白,您能详细的说说么?”我越听越糊涂了。 “我问你,这武隆是要去干什么?” “奉皇命,去骊州调查觅雷族女子萨萨亚死亡一案啊!”这个我再熟不过了,因为我接的也是这个活儿啊! “你可知骊州的情况?” “听说了,骊州各方势力犬牙交错,如同一潭浑水,混乱至极。”我答道。 外公点点头,“嗯,不错。骊州有童家军、觅雷族,再加上州里、各个郡里,这在骊州形成多方势力。而骊州的外围又与东辛、步、瞿几国接壤,使得骊州形式错综复杂,稍有不慎,极有可能引发骊州内乱,继而有可能会造成全国的混乱。所以,骊州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方。” 这话,我都听了好几遍了…… “其实,这觅雷族女子被杀案,已经很是明朗了。”外公继续说道,“就是州兵马使陈戊手下兵士所为。但是,按常理,应该是陈戊上京去面圣,为何陛下要派钦差去调查?” “这…还请外公指点。”是啊,外公这么一说,我也纳闷,本来就应该是陈戊上京说明情况的。 “唉,”外公叹口气,站了起来,看着我说道,“我要是没有猜错,皇上应该给你口谕,让你无论如何也不得治办陈戊的罪,即使治办,也是不疼不痒的,对吧?” “正是。” 外公又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皇上知道了,就不得不办。但是,又不能严办。不办,觅雷族会不满;严办了,先不管陈璪会怎么样,这陈戊定会因畏罪而做出一些不可预估的事情。并不是皇上怕了他,而是怕他胡乱做事,导致童家军和各方势力都会蠢蠢欲动,尤其是童家军,极有可能趁此机会,以名正言顺的助朝廷锄奸为名,占据骊州,使得皇上原本想削弱童家军兵权,甚至逐步化解的计划落空!也不能招陈戊入京,招他入京就等于皇上默认了陈戊有罪,那么到时候骊州还是会刀兵四起,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我明白了,皇帝主要担心的还是骊州的稳定问题。 “之所以派了武隆做钦差,是因为皇上知道,这武隆虽然表面上刚正不阿,大义凛然,而实际上,只要是皇上下了严旨,他是不敢不从的!那些正直,不过是装给天下人看的罢了。再说了,武隆势单力薄,与各方势力都没有太大的关联,皇上派他去,也是能让世人觉得,皇上是想办此案的。” 呵呵,皇上是看透了武隆。这么说来,武隆确实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那…这次为何皇上又派了我的钦差啊?”我和武隆可不一样啊,我可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角色。 外公笑了笑,“呵呵,你嘛,虽然办了几个案子,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只是因为你的运气好而已。而且,你更是会仅尊圣旨的。满朝文武里,你与骊州各方势力的关系都没有,所以,在这时候就成了,武隆之后的最佳人选!”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靠着运气才做成的那几个事儿…… “那,这和魏王又有什么关系啊?”我问道。 “本来没关系,但是魏王想要的是骊州乱,进而天下乱。皇上这么个息事宁人的做法,魏王当然就想要推波助澜一下,往这炉子里添一把火!”外公说道,“这派去骊州的钦差被刺杀,还有什么比这个能让朝廷和骊州产生隔阂和猜疑的好办法呢?” “那…为什么不等武隆进了骊州再刺杀呢?那不更会让朝廷和骊州之间产生误会么?”我想了想,问道。 “哈哈,这就是魏王聪明的地方!”外公笑道,“在骊州刺杀武隆,朝廷反而不会觉得是骊州某方势力干的。而不再骊州刺杀,就会让骊州的嫌疑更大!你不是也一直觉得是骊州某方势力干的么?” 面对外公的反问,我赞同的点点头!好吧,这种逆向思维,确实更容易让聪明人相信! 我想着想着,忽然冷汗直流,“外公,那…那他们下一步不会也要刺杀我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如恩似怨 “外公,我明白了。但是,魏王这般的处心积虑、机关算尽,也并不一定能造成天下大乱啊?”我疑惑的问道。 “要知道,伐一颗参天大树,一斧子下去肯定不能伐倒。但是,这一斧子也会给大树造成裂痕。接下来,你只需要继续按着这缺口伐下去,早早晚晚,这大树会你伐倒的。”外公给我解释道,“魏王并没有指望这次的刺杀能让天下大乱,他只是想搅动这场浑水,让朝廷和骊州之间、骊州各方势力之间,甚至是朝中各方势力之间产生间隙、猜疑和矛盾。让水浑起来,他才能找到机会,进一步的徐徐图之。所以,这只是魏王开始的第一斧子而已。” 千里之堤也怕那小小的蚁穴,慢慢的松动,日积月累,早晚就会溃败,确实如此。 外公继续说道:“你们在九沓城的结案,让韩翾惊吓而亡,其妻夏侯巧洁要被发配从军,那么在京城的韩家和夏侯家肯定不会置之不理。我们如果没有阴差阳错的知道了内情,恐怕也会怀疑是骊州某方势力干的,而最大的嫌疑必然是陈戊!因为杀了钦差,对他最有利!这韩家和夏侯家本就是右丞相宇文岛一党,陈戊则是左丞相陈璪的儿子。这样,这两方势力的矛盾必然会再次加深。这样的话,也必然会让朝局不稳。魏王这一斧子是看准了砍的!” 我点点头,还是外公看的远! 听着外公的分析,我不由的对自己的命运感到了害怕,“外公,您说,魏王会不会也要刺杀我啊?毕竟杀了我,他就会把这潭水搅的更浑,对他更有利!” 外公摆了摆手,说道:“不会。应该说,你此次骊州之行应该不会。” “为什么?” “首先,适可而止。他刺杀了武隆,已经把水搅浑了,再杀你,没有必要了,因为做的越多,反而越会出现破绽。”外公说着,停顿了一下,“嗯…其次,我刚才说过,你虽然破了些案,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你其实本事并没有那么大,但是你做事容易冲动、不受控制,很可能会自己就搅局了。所以,魏王如果想要搅骊州的浑水,留着你比杀了你有用!” 嘿!我,我就给你们留下这么个印象啊?!我这是能别人所不能好不?!真是的……哼! 外公拿出来几张折叠好的纸,对我说道,“这里面是弓辽交代的,魏王在朝中重臣、地方大员、皇亲国戚甚至是皇宫内院安插的部分卧底的名单!真是让人触目惊心啊!” 我听到很是好奇,伸手想拿过来看看,被外公拒绝了,“不行!你不能看!” 我看着外公的眼神,点了点头,把手收了回去。确实,我不适合看。 “这份名单,我将直接交由皇上过目,里面的真伪就由皇上去辨别吧!”外公说着,把名单又收了起来。 “外公,这里面可由咱佘府的人?”我不看,但是我最担心的,就是我身边有魏王的卧底。 “有。”外公肯定的点点头。 “谁?”我有一些紧张,虽然我想到了,肯定会有,但是还是生怕听到我熟悉的名字。 外公摇了摇头,“不能和你说!不过,你放心,如果威胁到你和咱们佘府的危险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但是,现在不能和你说!” 外公的语气十分的强硬,我知道外公是不告诉是有原因的,而这个人应该是个佘府内重要的人。 既然外公这样说了,我也不能再问。 应该让我知道的,外公已经讲的差不多了,于是他又交代道,“明天,我将会押解着佘邺和弓辽进京面圣,而佘神女和颜似茶将作为证人一同入京。剩下的事情你就交给我吧,你也应该回到你的队伍当中,继续去骊州办差。” 看着外公疲惫的样子,我有些心疼,“外公,又让您辛苦了…” 外公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不碍的,你用心办差,争取早日能撑得起一片天,让佘家重回辉煌,我就心满意足了。” “是,外公放心!”我此时有泪在眼圈里打转,不敢抬头看他。 “记得我刚才说过的,皇上要的是骊州的稳定,你一定要尽量让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可擅作主张,也不可意气用事。你放心,你去骊州的队伍里,目前是安全的,没有魏王的卧底。” “嗯,外孙谨记!”我回答道。 外公满意的点点头,微微的笑了笑,“好!咱们今天就聊到这里,我也折腾一晚上了,去睡会儿。你随时可以回去,不用再和我打招呼了,我们在这见面的次数越少越好。这次干的不错!”最后,外公还是对我表示了肯定。 外公说的不错,对于我们佘家而言,现在是要重新找回父亲时的辉煌!所以,我需要再稳定中逐步的历练,而且这次的事情,我们不是在各方势力中斡旋,而是需要听从皇命,只有按照皇帝的心意,才是万全之策。 这回只要把弓辽交给皇上,那夏侯巧洁就算是无罪了,我想那夏侯家这回更会倾向于帮我了。嘿嘿,其实之前我来旗沙的时候没想这么多,只是想着夏侯巧洁的哀怨的眼神,一时的冲动而已——好吧,我确实挺冲动的…… 外公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道,“对了,有人想见你,我同意了。”说完,外公就离开了我在的这个厢房,回去睡觉了。 我恭送走了外公,心里想着会是谁想见我。 正在这时,门开了,一个女子带着风走了进来,用力把门关上了! 我定睛一看,是颜家大小姐、那位英姿飒爽骑着马结阴亲的颜似茶! 只见她一脸的严肃,彷佛带着怒气!进来后,那双大眼睛就一直恶狠狠的瞪着我,给我瞪的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呦,颜大小姐,是你啊。”我见她不说话,就迎了上去,满脸堆笑的说道,“哈哈,你一定是来感谢我的吧。嗐,不用感谢,为民除害,助人为乐,这一向是我的作风,哈哈…” 颜似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像审犯人一般的自己起了个话头,“我问你,你身边的那个黑衣女子,你叫她什么?” 她给我问的更懵了!这是什么问题啊?哪儿和哪儿啊? “呃…你说我师姐啊?”我尽量的去猜,她应该问的是冉墨溪。 “名字!我说的是名字!”颜似茶厉声的说道。 我挠了挠头,不解的回道,“啊?名字啊?她叫冉墨溪。怎么了?她惹你了?” “我说的是,你平时怎么叫她的名字?!”颜似茶问的有些急了,声音也大了许多。 “啊…墨…墨溪……” “你再说一遍!”颜似茶盯着我的嘴型,感觉好像是台词老师再考学生的台词。 “墨溪…”我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我话音刚落,只见颜似茶抡圆了胳臂,狠狠的给了我一个耳光! 这耳光给我扇的,我直接愣在了当场!什么情况??!!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的问题又接踵而至,“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我…我…我办完差就回去…”我被她那一耳光扇的不知所措,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什么时候办完差?”这审犯人一般压迫的语气丝毫没减。 “不…不知道啊…个把月吧,可能…”我一边战战兢兢的回答,一边不用自主的向后退了半步,生怕她又来一记耳光…… 颜似茶听完我的回答,用她那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然后冷冷的一笑,“哼,京城佘家,我记住了!” 说完,扭头就走,出了屋后,重重的把门摔上! 她这一系列带着怨气的动作,超出我的理解,我满脑子全是问号!!! 不是,大姐!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去找你表哥,带兵进城救了你,不用你说谢,怎么还给我一个耳光呢?!你们旗沙郡就是这么感谢救命恩人的啊??!! 再说,你问的那东一句西一句的,都是些啥啊?没头没尾的,你是有什么精神疾病么??!! 最后冷冷的那句“京城佘家,我记住了!”是什么意思啊?怎么的,你还要去杀我全家不成啊?!这是多恨我的啊?我咋没明白呢?! 我这也太冤种了吧?!什么事儿啊,这是!!! 我正在琢磨,冉墨溪推门进来了。她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我脸上通红的五指印。 冉墨溪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的带着嘲讽的对我一笑!这一笑比的上千言万语!而在她的眼神儿里,我分明看到写满了“渣男”俩个字! 好嘛!我想此情此景,冉墨溪已经在脑子里脑补了一出渣男调戏寡妇不成,反而被扇了一个大嘴巴的庸俗大戏! 是啊,这不在场的,看到一切,肯定会主观这样认为啊?!我看到这脸上新鲜出炉的血红血红的巴掌印,和怒气冲冲,夺门而出的颜似茶,我也得认为,这指定是被欺负了! 看着冉墨溪那误解的样子,我连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她莫名其妙,我什么也没干…我一手指头都没碰她…” 得,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越解释越乱……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对你干了什么,没兴趣。”冉墨溪淡淡的说道,“我只是问一下,事情都结束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好吧,我也觉得解释的一点用都没有……我只有自己摇摇头,苦笑中…… “没错,事情结束了,我们随时可以回去。这样吧,马上要中午了,咱们吃完午饭就回去。”我看了看窗口,说道,“外公说了,走的时候也不必和他打招呼,我们就悄悄的消失在旗沙郡。” “好,那我去收拾一下。”冉墨溪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我的脸,“你也收拾一下吧。”说完,转身出去了。 我捂着红肿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吃过午饭,我和冉墨溪从衙门后门悄悄的离开了衙门,不想惊动任何人。 穿过了几条小巷,我们来到了大街上。 此时,正直午后阳光最为充足的时候,晒着太阳,浑身暖洋洋的。 城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人们也恢复了日常的生活,大街上人来人往,卖东西的、买东西的、溜达逛街的、打打闹闹的,好不热闹!完全看不出来,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 百姓就是这样,只要还能生活,就不再会计较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有一些流言会在空气了飘荡而已。 在这里,由于我没有暴露,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的漫步在这旗沙的大街上,这种感觉很是舒服。 这次来旗沙城,我也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收获,不仅是找到了弓辽,破了武隆被杀的案子,还壮大了佘家军的势力,得到了赐州兵马使王硕的投诚,以后佘家军的后方延伸,也可以有一地了。同时,我又认了个姐姐,与颜家大小姐不知道有什么矛盾,但是,将来想要这旗沙的火药,可以说也还是容易了许多……呵呵,我居然又做了这么多的事儿…… 正当我思绪万千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我,“恩公!恩公!” 我回头看去,是那个驾马车的老者! 对了!我昨晚光顾着带王硕的兵,来旗沙抓人、救人,怎么把他给忘了!他昨天也一起被绑去了军营,这是被放出来了? 我连忙迎上前去,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问道,“老丈,他们把您放了?” 老者微笑着点着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冉墨溪,说道:“恩公,恩公娘子。是啊,他们把我放了,昨晚吓死我了。” “不好意思啊,老丈,是我连累了您。”我抱歉的说道。 老者摆了摆手,“唉,不碍的,不碍的。”他又像我凑了凑,小声的问道,“原来,恩公也是东家的人啊!昨晚是要救东家大小姐,早知道,我就不害怕了,哈哈哈。” 嗯?东家大小姐?哦哦,对了,这老者是颜家矿上的工人,他所说的东家大小姐就是颜似茶。看来,王硕他们并没有把我真实的身份泄露给这老者,只是告诉他,我是为了救颜似茶,所以老者以为我也是颜家的人。好吧,这样也好!只是,为什么非得我是颜似茶的人,而不是颜似茶是我的人呢?!嘿嘿嘿嘿……好吧,我胡思乱想,我胡思乱想…… “啊…是是是…哈哈哈,也赖我,我早与老丈说就好了,哈哈哈…”我说的时候,还是有些心虚,于是就用满脸堆笑来掩饰。 “恩公,你们这是要去哪啊?”老者问道。 “哦,我们在旗沙的事情做完了,现在打算回老家去。”我回答道。 “是吗?哦,我记得恩公是骊州人,”这老者的记忆力还不错,“恩公,此去骊州,走水路最快。我看这样吧,您和娘子坐我的马车,我送你们去瑙雅川江坐船!要不然,你们这得走到什么时候啊?!”老者的话,盛意拳拳。 我看了看冉墨溪,冉墨溪向我点了点头,同意老者的说法。 也对,我们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回去就没那么着急,所以也不必再用冉墨溪的甲马,毕竟那玩意儿,我每次用,都跑的我头晕眼花的。我们不如就如老者所说,坐船去和燧倾倾她们汇合,一路之上还能欣赏这沿途的风景,好不自在。 想到这里,我也不推脱,拱手对老者说道,“那甚好!只是又要麻烦老丈了,哈哈!” “哎,恩公说的哪里的话,来来来,上车便是。”说着,老者就扶着我和冉墨溪上了他的马车。 坐着老者的马车,我们出了旗沙城,直奔瑙雅川江而去。 一路上,这老者是一边驾车一边嘴里不停的说,东一句西一句、有的没的,絮絮叨叨的。我不好不搭理,但是又没什么好和他聊的,于是就敷衍着“嗯、啊、这、是”的接着他的话,他倒是也没在意。 就这样,天近傍晚,我们绕过一山,眼前出现了波澜壮阔的瑙雅川江! 老者驾着车,来到江边一处平坦的岸边,把马车停了下来。 老者下了车,望了望江面,回头对我说道,“恩公,你们先在这呆会儿,我去看看,有没有过往的船只,可是带你们去骊州。” 我拱了拱手,说道,“好,那就有劳老丈了。” 老者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说罢,他就走去江边找船。 这时,一路上一句话没有说的冉墨溪,忽然一脸严肃的轻轻的对我耳语道,“不对劲,这老丈有问题!” 第一百三十二章 因果从头看 老者驾着马车,带着我和冉墨溪一路出了旗沙城,来到了瑙雅川江边,他停下马车,去江边帮我们找找有没有过往的船只,可以捎我们一程。 此时天已近傍晚,江面上并没有船只的影子,老者站在江边,不停的来回张望。 我和冉墨溪也下了马车,我抻了抻腰,看着空空的江面,略带失望的说道,“看来这个时候,人家都回家吃饭了,没有船会捎咱们一程了。” 这时,在我身后的冉墨溪忽然小声说道,“这老丈有问题!” 我赶忙下意识的看了看老者,他并没留意我们。我转过头,凑到冉墨溪身边,轻声的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冉墨溪指了指马车前面驾驶位上挂着的一个黑色的袋子,看样子应该是老者用来装铜板、散碎银子用的。 只见那袋子应该是用的有些年头了,很是破旧,在袋子的正前方,有一个用金丝线绣的图案,仔细看来,那图案左边好像一只仰天啼鸣的凤凰,右边好像一只端坐威严的麒麟。那凤凰好像是个“禾”字,而那麒麟头角在上,好像是个“尤”字,麒麟双爪在下,好像是个“山”字,这俩只圣兽合在一块,又好像是一个变了形状的“嵇”字。 冉墨溪用手指点着那图案,轻声的说道,“这是前嵇皇族的族徽。” 前嵇,我听心柔说过,那是穆朝之前的朝代。一百多年前,穆朝皇族宇文氏的祖先就是在嵇朝手中得到的江山,只不过,那时候的嵇朝并没有现在的穆朝疆域辽阔,大穆在嵇朝的基础上,又开疆扩土,才有了现在的疆域。 前嵇的皇族是姓唐的,这都一百多年过去了,前嵇皇族的人已经基本上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早就没有了消息,已经和一般百姓无异了。 “莫非这老丈是前嵇皇族后裔?”我也轻声的说道。 冉墨溪点了点头。 “这前嵇已经灭亡了一百余年,他就算是皇族后裔也与百姓无异了,这不算上面问题吧。”我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 冉墨溪轻轻的摇了摇头,语气沉重的说道,“他不是一般的皇族后裔,因为在前嵇只有嫡系子孙才能用金色族徽,而前嵇的嫡系子孙中,有一位确不一般。” 哦,嫡系子孙,也就是末代前嵇皇帝的直属后裔。呵呵,也就是说,前嵇不亡,这老者还是皇帝的候选人之一啊?! “怎么不一般?”我望了望老者的方向,问道。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新鬼’组织?” “这怎么能不记得呢!这些天,什么法塔南啊、喇娑浮玛啊,不都是他们的人么!”就是啊,我之前确实一点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满耳朵都是他们。 “不错,不过法塔南他们都只是‘新鬼’的成员而已。这‘新鬼’一共有两位首领,一位代号为‘魂’,一位代号为‘魄’。这代号为‘魄’的首领据说就是前嵇皇族的嫡系子孙!”冉墨溪说着,也望了望老者。 “啊?你的意思是说,这老头是‘魄’?”我又仔细的望了望老者,这老者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应该是总在干活的缘故,那腰背已经有些弯曲,怎么看也不像是高手。 我又看了看那前嵇皇族的族徽,总觉得好像在那里见到过,但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到的…… 如果这老者真的是什么“新鬼”的首领“魄”,那么他三番四次的接近我,是想干嘛?刺杀我?不至于吧,我是有多厉害呀?还需要首领亲自出来刺杀?他要想杀我,我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我轻轻的对冉墨溪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我决定到老者身边,和他聊聊,探探口风。 于是,我装作没事一样,一边看着江面上,一边走到了老者身边,“老丈,这怎么还没有船啊?”说着,我双手叉着腰,面露一丝的焦急。 老者满脸微笑的说道,“恩公,别着急,再等等,一定会有船的。只是今日已近傍晚,来往船只少了一些,再等等,哈哈。” “老丈说的是。不过,有一事,我早就想与老丈更正了。” “恩公请讲。” “是这样的,哪天拦惊马、逞英雄的是我娘子,不是我。嘿嘿,这恩公的称为,应该是她的而不是我的。所以,您别总叫我‘恩公’、‘恩公’的,实在是不太合适呀!”我略带尴尬的说道。 的确啊,我早就想和他纠正了。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本来就不是我的功劳,我也不想总让他给我带着这称号。当然了,如果他愿意叫我“恩公相公”,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哈哈哈哈…… “哦?恩公为这事儿纠结呀?啊,哈哈哈哈!”老者撵着胡子笑道,“不错,拦惊马确实是对我有恩,但是,恩公对我的恩情比这要大,所以,喊您‘恩公’是实至名归的!” 嗯?我对他的恩情?什么啊?给我说糊涂了。 “我还对老丈有恩情?我怎么不知道呢?”我疑惑的看着老者说道。 这时,忽然见老者撵着胡子,用手向地下一抓,彷佛有一股吸力从他的手掌中喷出!只见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石子“腾”的飞了起来,老者用手一指,那石子向后飞去,“啪”的一下,正打中站在我们身后的冉墨溪! 原来冉墨溪怕我有危险,悄悄的已经靠近在了我和老者的身后!这石子飞来正好打中她的穴位,冉墨溪被定在了原地! 嚯!这一下就给我惊呆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隔空取物么?!不但取物,还能让物体按照意愿飞出去,最重要的是,还能精准的找到冉墨溪的穴位!!厉害厉害啊! 冉墨溪的轻功已经了得了,一般人根本就发现不了她的行动,这老者不但发现了,而且还出手极快的把她定住,冉墨溪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老者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啊! 这老者现在要是想杀我,和捏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我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发抖,没有尿裤子,只能说明我肾还是不错的…… 老者看着吓的直哆嗦的我,笑着说道,“恩公不用怕,我只是看此时还没有船来,而恩公又想知道故事,所以,我打算给恩公讲讲你与我恩情的故事。”他指了指冉墨溪,“恩公娘子脾气急躁,容易打断我的故事,所以才点住她,以便我更好的将故事讲圆满,哈哈。” 我看了看无法动弹的冉墨溪,结结巴巴的说道,“老…老丈…请…请讲…” 老者点点头,开始讲起故事来,“不错!你们刚才猜的很准,我确实是前嵇皇族后裔,我太爷爷就是大嵇的最后一位皇帝——嵇献帝!说来惭愧,我是嵇献帝的最后一位嫡系男丁,我叫唐衮!” 我去!这老头居然听到我和冉墨溪刚才的对话!这耳朵,说是顺风耳一定不为过啊!他真的是深不可测啊! “作为大嵇后人的我,年少时确实想过以光复大嵇为己任,所以,我四处学武,练就了一身的本事。那个时候,总是觉得大任再肩,先国后家,没想到就这样辜负了一个深爱我的女子……” 这怎么讲着讲着,还讲出了儿女情长了呢…… “那女子是一个养花女,我们相遇、相知、相爱,后来我狠心的抛下了她,去游走江湖,这一走就是一年多……” 行了,这剧情我看着眼熟,多少电视剧里的负心汉都是这台词…… “后来,我回去找她,才得知,她因为难产而死,给我留下一个襁褓中的女儿……” 我说的没错吧!负心汉,哼哼~~~(好吧,好吧,我没资格说人家……) “我行走江湖,没有办法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女儿,所以,我就将她寄养在了我一个朋友的家里。我那朋友一生未娶,待我女儿如己出。同时,我也不想让我女儿再背负着什么家国大任,只想让她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于是,我就索性让我女儿随了我朋友的姓,从此,跟着我朋友在乡下,过着普普通通的田园生活。” 呵呵,你是因为她是女儿才会这么做吧?这要是儿子,你才不会让他随了别人的姓!而且你一定会让他继承你的什么大任!呵呵,说的真好听! “把女儿交给我朋友之后,我就又开始了四处的游走。江湖漂泊,大任难成…就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同样失落的东辛国的皇族后裔,于是,我们俩就组建了‘新鬼’,专门以接行刺的活儿为生,这就是‘新鬼’的由来。当然,我们就是为了钱,没有其它。” 唐衮这么说,就是确定了他“新鬼”首领的身份!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我的壮志越来越飘渺,再加上‘新鬼’内部出现了分歧,使得我心灰意懒,不想再问江湖事。所以,我就退出了‘新鬼’,离开江湖打打杀杀的生活,来到这旗沙郡做起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矿工,想要就此打发了一生。” 所以,按照他这么说,他矿工身份是真的。这是跨过山和大海,也越过人山人海,到了终于发现平凡是唯一答案了呗!呵呵,行,也是一门手艺…… “本来一切都平平淡淡的,直到那一日,我收到了我朋友的急信。信上说,我女儿在京城被坏人掳走,不知所踪!我看到信后,就立即前往京城,去救我女儿!结果,我刚到京城找到我朋友,我朋友说,我女儿找到了!原来,当时有一侠义之士将我女儿救下,不但让她免遭不幸,还将她安排在‘倾倾胭脂行’做工!”老者说到这里,充满深意的看着我。 倾倾胭脂行?被坏人掳走?被救?!难道他的女儿是……沮献娣?! “您是献娣的亲生父亲?”我差异的问道。 “不错!哈哈,恩公果然聪明!”老者点了点头。 难怪!我说那个前嵇皇族的族徽我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原来是在沮献娣那里! 沮献娣有一块手绢,一直放在她的包裹中,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过!只是当时没有那么留意而已! 怪不得,唐衮要叫我恩公!这恩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不过,那次去陈府救沮献娣,出力最多的还是冉墨溪啊! 我回头看了看冉墨溪,冲她尬尴的笑了笑。冉墨溪没有理睬我…… 唐衮对我拱手,说道,“恩公,救女之恩,可比天大!所以,我叫你恩公,不无过吧?” “嘿嘿,不…不为过…”他越这么说,我越觉得脸烧的发热…… “在得知我女儿安全之后,我就决定在京城暗中观察了恩公一段时日。恩公真乃是少年英才,我所听到的全是恩公的丰功伟绩!真是让老朽钦佩不已啊!” 得,您也别夸我,您留在京城暗中观察我,还不是怕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让你的女儿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么!哼哼! “直到这次,听说恩公当了钦差,前去骊州,把献娣也带在了身边,我就也算放心了,于是,我就回到旗沙,继续做我的矿工。不过,没想到的是,恩公居然也来了旗沙,而且我们还偶遇到,那我这糟老头能不出出力,来力所能及的帮帮恩公么?” 唐衮说的很是诚恳,但是,我却不信! 我想了想,拱手说道,“唐前辈,您说我们是偶遇?呵呵,我不信!” “哦?恩公为何不信啊?” “您是‘新鬼’的首领,这‘新鬼’成员法塔南、喇娑浮玛相继出现在旗沙,您说我能信么?”我反问道。 “哈哈哈哈,我刚才说过了,我已经退出了‘新鬼’,与他们再无瓜葛,他们出现在哪,都与我无关了。”唐衮笑道。 “真的吗,唐前辈?”我的眼神里充满不信。 唐衮微微一笑,背过手去,说道,“好啊,既然不信,就说说你的看法。” “好!那我就姑妄猜之,说的不对,还请前辈不要责怪!”我拱了拱手,说道,“前辈说,与‘新鬼’再无瓜葛,我相信。但是我猜,前辈与我也并非偶遇!” “说下去。” “我猜前辈应该是知道武隆是被法塔南刺杀的,料定我会来旗沙追踪,所以前辈早早的就在旗沙等我了!只是前辈已经退出了‘新鬼’,没法明着帮助我,只能暗地里帮我!”我猜测道。 唐衮点了点头,“哈哈,我说的没错,恩公果然聪明。那,我怎么暗地里帮你的呢?” “还请前辈明言!晚辈相信,绝不只是驾马车,为我带路而已!” “哈哈哈,我其实也没帮你什么,”唐衮说道,“我只是让你和佘神女她们之间有了联系而已。” 我恍然大悟,“哦!原来指点佘神女找我帮忙的高人就是前辈!” “嗯,不错,是我。但是,这都只是举手之劳,不足以抱恩公的恩情。”唐衮大方的承认了。 “我孤身来到旗沙,前辈能在暗中帮忙,已经是让晚辈感激不尽了。”嗯,不管怎么说,这唐衮是友非敌,已经很好了,他就是不帮我,只要不害我,我也该烧高香了!他毕竟是“新鬼”的首领,还是那句话,他要是想杀我,那真是易如反掌! “哈哈,不过,我知道你来旗沙,还是准备了一份报恩之礼的。”唐衮说道。 “哦?什么报恩之礼?”他的话,把我说的又糊涂了。 “你不是弄了个什么‘异神军’么?还在京西弄了个火器处,大批的打造火器。” “前辈说的不错!” 这唐衮看来真的把我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啊,连火器处都知道! “那你这打造火器最紧缺的是什么?”唐衮问道。 “当然是火药!”我回答道。 “不错!正因如此,我送你一座全天下最大硝石矿,助你打造火器!从此后,你再也不用为火药而烦心了,哈哈哈!”唐衮笑道。 “啊?您送我一座硝石矿?哪座?” “这还用问么!最大的硝石矿自然是颜家的了!而且不止是硝石矿,还有整个颜家,都是你尚寿公的!” 这都哪跟哪啊?! “那都是人家颜大小姐的,您怎么送我啊?”我被他说的,满脑袋问号,心想这老头不是疯了吧?这不胡说呢么? “哈哈,我把颜大小姐都送给你,你说说看,她的一切不就都是你的了么?!” 啊?颜似茶?送我了?不会吧?她在哪呢? 我四处张望着…… 第一百三十三章 得偿期许 夕阳似火,照耀江面,波光粼粼。徐徐而来的轻风,拨动着那粼粼的江水,彷佛再帮它梳理那光洁的躯壳。 听到唐衮说把颜似茶送给我,我立马不由自主的四处张望起来——难道颜似茶来了?! 唐衮看到我这下意识的举动,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哈,恩公,她不在这儿,您别找了。” 经他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对啊!颜似茶此时应该和佘神女一起随着外公进京啊!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啊! 我斜着眼看着唐衮,心说,这老头是在哄骗我玩呢么?!这不是让我露出狐狸的小尾巴么?!怎么的?是在考验我的人性的么??告诉你,我堂堂大穆尚寿公是……经不起这样的考验的……哼!而且一考一个准! 虽然我知道,我刚才的举动,已经把我的丑态暴露无遗了,但是我还是强装没事儿一样,定了定嗓音,“咳咳…我没…我没找啊!我只是在看怎么还没有船呢?!”说着,我假装的又往江面上望了望…… 老者又是会心的一笑,“呵呵,恩公,这么晚了,一般的船只早早就的停泊靠岸了,除了夜间行船危险之外,他们还怕遇到水匪。不过,您不用担心,老朽断定一会儿定有船只载您的,所以,请您稍安勿躁。” 这老唐头,一口一个“您、您”的,还真是客气…… 唐衮的话音落后,我们俩很有默契的一起看着江面,半天谁也没说一声,空气里一片肃静,我甚至隐约的都听到水里鱼的游水声儿了…… 安静了片刻,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挠了挠头,舔了舔嘴儿,还是问了出来,“呃…前辈,您刚才是和我开玩笑吧?” “恩公为何这样说?”唐衮问道。 “哈哈,您说您把颜家大小姐送给我,是故意在试探我?”我拿眼睛偷偷瞄了瞄唐衮的反应。 唐衮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问道,“恩公难道忘了那夜在客栈的事情?还是,恩公不想提起?” 那夜?客栈?我怎么隐约觉得好像有件事情清晰起来了呢!! 那天晚上的,莫非不是冉墨溪,而是颜似茶?!怎么会?这到底怎么回事?! “前辈…您不要吓我…莫非…”我断断续续难以启齿。 唐衮看我好像明白了,于是,点着头,撵着胡须说道,“对!那夜我把颜大小姐送到恩公处,完事之后,我又把她带回佘府!” 我去!还真是这么回事啊!这老头有病吧?!这么为老不尊的事儿,也干的出来!我只能说,唐衮,你干的漂亮…… 唐衮的话让我迅速回忆起了那天的客栈…… 现在想来,那姑娘的轮廓确实不是冉墨溪,也确实和颜似茶很是相似!难怪她当时口中一直喊着“佘郎”,那个“佘郎”叫的不是我,而是她那死去的未婚夫——佘阳!只是在黑暗中,在梦境中,我们都把彼此误以为了别人! 难怪颜似茶会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现在想想,她一遍遍的让我喊冉墨溪的名字,是在确定当时那个人是不是我——因为我当时喊的就是冉墨溪的名字! 这回好了,颜似茶扇我那个嘴巴是轻的,她要真想杀我全家也是不为过的啊……呵呵…… 事情一下子捋顺了…这老头是送了我个定时炸弹啊!!! “哎,有船了!”唐衮一边望着远处说道,一边把手用力向冉墨溪一挥,冉墨溪身上的穴道一下就被解开了! 解开穴道的冉墨溪,深深的吸了一口。可能是封了穴道的缘故,她有些站不稳,我见状赶紧过去要扶她,被她一把推开了。 得,我在冉墨溪心里的渣男形象,这回是让这老唐头给我做瓷实了! 这时,只见江面上一艘船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挂在船头的大旗!旗是深绿色的底,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的“幻”字。好吧,又是红配绿…… 船头站着一个人,身着一身绿袍,腰间插着一只不是笛子就是萧(我是真分不清楚…),七彩斑斓的,很是漂亮。 这人看着四十左右岁,一脸英气,好似仙者下凡一般。 唐衮冲着那船头之人,拱手喊道,“幻老板!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老朽在此恭候多时了!哈哈哈!” 那幻老板听见喊声,向这边看了过来,看到是唐衮,连忙也拱手笑道,“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老白鬼啊!哈哈哈,好久不见啊!” 老白鬼?哦…“白”加“鬼”为“魄”,呵呵,你们居然玩拆字游戏…… “是我,是我!哈哈哈,老朽有事要求幻老板,可否把船靠过来啊?”唐衮一边说,一边招手。 “好!”幻老板答应道。 不一会儿,那船便划了回来,在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只见那幻老板轻轻的用脚一点地,“蹭”的一下从船头跃了过来,落在了我们的面前! 幻老板拱手对唐衮说道,“老白鬼,你也是要去看那个局么?想坐船带你一段?好的,好的,没有问题啊!” 唐衮摆摆手,“不是,不是。呵呵,我对那个局没有丝毫兴趣。不过,我知道,你幻老板是一定会去的,所以在此恭候。”唐衮指了指我,“我这个小兄弟想去骊州,正好与幻老板同路。我是希望幻老板能捎他和他娘子一程,不知道,可不可以?” “哦?”幻老板回头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可以是可以,可是,老白鬼你知道的,我这船只能到壑岩县,然后在那个局之后,我才能送他们去骊州。” “我知道,我知道,哈哈,他们也不着急。既然上了幻老板的船,一切自然是听从幻老板安排的!”唐衮说道。 幻老板点了点头,略带遗憾的又问了问唐衮,“老白鬼,你真的不去么?” “不去,不去,江湖事已经与我无关。再说了,我也没有邀请书啊,哈哈。”唐衮再次微笑着拒绝了。 “好吧,还是你洒脱!”幻老板不再追问唐衮,而是对我点点头,伸手说道,“那么,小兄弟,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上船吧。” 他的这句上船,倒是给我难为住了…这船虽然离岸不远,但是也是有很大的距离的。我也不飞,也不会什么轻功,你们说飞就飞上去了,我也不能楞跳啊!就算是楞跳,跳不好我再掉掉水里,我可是连游泳都不会的旱鸭子啊!这…这不是玩呢么啊?! 我正在这尴尬的不知所措,一旁的冉墨溪却很利索。 冉墨溪看了看我,一脸的冷漠,她向后错了一下步,脚下一用力,“蹭”的跃了出去!只见她双脚在空中踏了俩步,稳稳的落在船上,丝毫不费力气! “疾风漫海?!”那幻老板看到冉墨溪施展的轻功,不由的惊呼道。 幻老板瞪大了眼睛,回头看了看唐衮,唐衮肯定的点点头,“不错。” “难怪你老白鬼会恳求我,原来这二位是真人不露相的当世青年才俊啊!哈哈哈,这‘疾风漫海’的绝技,我以为在戴甲死后就再也没有人会了呢!啧啧啧,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哈。”幻老板赞叹道。 呃…冉墨溪确实是当的起这样的夸奖,不是吹,要论轻功追踪之术,我想这个时代的年轻人中,冉墨溪绝对是魁首! 不过,我嘛……好像和这“青年才俊”有些不匹配…… 冉墨溪的这一亮绝技,反而让我更加尴尬了…我心说道,冉大师姐,您耍帅能不能先把我弄过去啊?我这不是撂这儿了么??! 这时,唐衮来到了我的身后,用手一推我的后腰,我也“呼”的飞了出去! 这一飞,我事先没有准备,腾空而起的时候,吓的我在空中鬼哭狼嚎的直蹬腿!眼看我就要重重的砸在船上的时候,已经上船的冉墨溪伸手将我拉了一把,我踉踉跄跄的也站到了船上! 就这样,我和冉墨溪都上了幻老板的船,只不过,一个是主动上来的,一个是被动上来的…… 幻老板见我们都上了船,回手向唐衮拱了拱手,“老白鬼,那我们就走了,请。” “请!”唐衮也还礼道。 说罢,幻老板一阵风一样的又飞回了船头。 唐衮又对着船上我喊道,“恩公,老朽就不远送了!”说罢,他转身驾上了马车,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其实刚才我和他的话没有说完,我本来还想再问问细节。但是,此刻我已经上了船,有些话没法说了,于是,我也只好拱了拱手,无奈的喊道,“多谢,前辈。” 好吧,看来只好等以后有机会再来旗沙的时候,再和他说吧…… 船缓缓的行驶了起来,幻老板对我们说道,“二位,船头风冷,我看你们还是进船舱里休息吧。” 于是,我和冉墨溪推开了舱门,走了进去。 船舱里,坐着一个胖胖的和尚,在和尚面前的有一张小桌,桌上摆着一大盘切好的酱肉和一壶酒。那和尚一口肉,一口酒的,吃的好不快活,看到我们进来也只是轻轻的点点头,然后继续自顾自的吃着。 在和尚的对面,有一个小女孩趴在船舱的窗口,望着窗外。这小女孩看上去七八岁的年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的明亮,小圆脸蛋,脸上带着些婴儿肥,看上去十分招人喜爱。 我和冉墨溪进来后,坐在了离门不远的地方。我看了看冉墨溪,冉墨溪似乎没有想搭理我的意思。唉,她这是嫌弃我,要嫌弃到家了…… 这时,那小女孩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开心,嘟嘟着嘴说道,“怎么就是捉不到呢…” 我看了看屋里的其他俩位,那和尚低头自顾自的喝酒吃肉,而冉墨溪一脸阴沉的抱着膀子闭目养神,没有一个想要接小女孩的话。 于是,我就走到小女孩的身边,看了看窗外。原来,在船舱窗口外面,有几只蝴蝶在围着窗口翩翩起舞,而这小女孩是想要捉一只,可是她的手太短了,一直够不到。 小女孩见我过来,连忙向找到救星一样的,闪动着大眼睛,哀求我道,“大哥哥,大哥哥,你能帮我捉一只蝴蝶么?” 哎!这才是明事理的好孩子!知道叫哥哥,而不是叔叔!要不说,还是有懂事的孩子啊!哪像那个上官杳的闺女上官唯怜,怎么纠正让她叫哥哥,都纠正不过来!就冲着这小女孩的这声“哥哥”,今天这个忙,我也帮定了! 我被她这么一叫,自然是来了精神!于是,我撸起袖子,来到窗口,对小女孩打包票的说道,“放心吧,小妹妹,看哥哥的!” 说罢,我伸出手去,就要抓窗外的蝴蝶。可是,我划拉了好几次,一只都没有抓到!我看着小女孩的眼神从期待慢慢的变成了失望,我的汗也从额头滑落了下来…… 就在我像是个没头苍蝇似的瞎划拉的时候,一旁的冉墨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走过来,一把把我推到了一边,然后,只见她盯准了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忽然的一个纵身,半个身子就窜出窗口,用双脚钩住窗沿,手疾眼快的一下子抓住了那只蝴蝶的翅膀! 这电光火石一般的身手,让小女孩看得直拍巴掌! 抓住蝴蝶后,冉墨溪双脚一用力,她就窜回了船舱,轻轻的将手中的蝴蝶递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拿着蝴蝶,兴奋的感谢道,“谢谢姐姐!姐姐好厉害!” 冉墨溪只是冷冷的说道,“别弄死了。”说完,又坐回到原来的位置,留下我,又是一脸的尴尬…… 看着小女孩低头摆弄着蝴蝶,也没有再搭理我的意思了。 这时,在那里胡吃海塞的胖和尚开了口,“‘疾风漫海’果然还是天下轻功中最厉害的,佩服佩服!” 冉墨溪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冷酷,只是对着和尚点头示意了一下,并没有搭话。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又冷清了下来,我只好没话找话。 我坐回到冉墨溪的身边,问道,“师姐,刚才听唐前辈的话,怎么,这江上还有水匪啊?”我找了个话题。 “是。”冉墨溪回了我一个字。 “那,你说,咱们会不会碰到水匪啊?”我问道。 “不会。”这回回了两个字…… “你这么确定么?” 没等冉墨溪回答我,那胖和尚又开口道,“哈哈哈,小兄弟,你放心吧,若是别家的船,这水匪们一定会劫上一劫。但是,咱们这船,”他指了指外面那面带着“幻”字的旗子,“看到那面旗没有?水匪看到了,逃跑还来不及,根本就不敢近前的!” 我也看了看那面旗,“哦?这旗子这么厉害么?” “不是旗子厉害,是旗子的主人厉害!”那胖和尚见我没明白,给我解释道。 “主人?你说的是幻老板?” 胖和尚摇了摇头,“看来,你是上了谁的船都不知道啊!” 我确实不知道这幻老板是干嘛的啊,这老唐头也没给我介绍啊! 这时,冉墨溪冷冷的说道,“天下四名剑之一,七彩玉箫剑的主人,三江水路魁斗,‘不动阎罗’幻雄幻元师。” 嚯!经冉墨溪这么一介绍,这幻老板看来是来头不小啊!原来,他腰上插着的是萧,好像还是一柄剑,而且是什么天下四名剑之一! “啊?那是剑么?”我诧异的问道。 “七彩玉箫剑,剑藏于玉箫之内,是四名剑中的‘不动之剑’。之所以称为不动,是因为只要看到这剑,一般人就会退避三舍,剑不必出鞘,而剑一出鞘,就必须得死人,否则剑不回鞘。”冉墨溪说道。 看来这位幻老板的剑法是相当的出类拔萃的,才会有这样的威慑力! “小兄弟,这位姑娘的见识要比你多多了。”胖和尚用手指了指说道。 这胖和尚一动手,我留意到,他的左手有六个手指。 “大师,我看你还是少吃些肉吧。不是我多事,虽然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但是你看看你,都吃的多出来一个手指头了,再这么吃,不得还要多出一个脑袋来?到时候,你师父见了,不得让你面壁思过。不过也好,要是真的两个头的话,可以一个面壁,一个思过,事半功倍。”我被胖和尚说的心里反感,于是拿话讽刺他道。 “小兄弟,看来你的江湖阅历是真的很浅啊。”这胖和尚忽然眼露凶光的冷笑着说道,“不过你放心,管着我吃肉的人,都已经死在我手里了!” “干嘛?你吓唬我啊?”我略带不屑的说道。 “他没吓唬你!”冉墨溪一边说,一边紧张的用手摸着腰间的佩剑! 我看着冉墨溪的举动,忽然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离不弃 是的,我又“祸从口出”了。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这股气儿,也不是真的看这胖和尚不爽,只是这股气儿正不知道怎么发,这胖和尚一搭话,我就杂七夹八的把这气儿发在了他身上。 其实,我说完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但是,看到这胖和尚面露凶光的样子,我就知道,我的话是收不回来了,那就索性硬刚到底! 于是,我也表现出了不屑,“干嘛,你吓唬我啊?” 我满不在乎,可是身边的冉墨溪却紧张了起来,她按住配件,移动到了我的面前,如临大敌一般的注视着胖和尚的举动,语气沉重的说道,“他没有吓唬你。我师父说过,‘宁惹三头妖怪,不惹六指和尚’!你这回可是闯了大祸了!” 什么“三头、六指”的,冉墨溪的话给我说的很迷糊。我又仔细的看了看这胖和尚,没什么特别的——那张脸肥头大耳的,倒也没有什么横肉,反而感觉有些慈眉善目的。身上穿的是料子很普通的僧袍,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装饰,除了那左手的六指以外,就和普通的和尚一般模样。 胖和尚听到冉墨溪的话,有些得意,“哈哈,姑娘认得我这个野秃驴?” “野秃驴”,呵呵,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客气的称呼自己…… “寂寥岭自在庄庄主,‘三品罗汉’吴和尚,大师的‘忏善悔恶掌’天下无双。据说,只要被这掌法打中,就会当场断了七经八脉,虽然不能当场送命,但是也只能忏悔一生的善恶,无法再活!本来这‘忏善悔恶掌’应是天下第一的掌法,只是因为太过凶残,所以,一直都没有被野髯客列入品鉴。”冉墨溪答道。 嚯!听冉墨溪这么说,这胖和尚可是不一般啊!!呃…我是不是应该把刚才的话收回来啊?!…… “嗯,‘一掌断心脉,两掌断命门’,哈哈,野秃驴就这一点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不过,这天下第一,姑娘还是抬举我了,哈哈哈”吴和尚点着头,那得意的笑已经掩饰不住了,“不过,野秃驴我这掌法还是慈悲的,至少让中掌之人可以在临死前忏悔一下,回顾一下,下辈子好能做个好人,哈哈哈哈。” 这还慈悲呢?他这笑的,给我弄的有点毛骨悚然了! 既然都到这儿了,进也是一刀,退也是一刀,我还不如镇定点,我压了压神儿,说道,“呵呵,大师这掌法这般的了得,为何还只是‘三品罗汉’啊?那不得叫个‘特品罗汉’才符合嘛!” “非也,非也。三个‘品’字九个口,一口吃善、一口吃恶;一口吃贫、一口吃富;一口吃忠、一口吃奸;一口吃男女,一口吃老幼;剩下一口吃遍天下美味!哈哈,自在,自在!”说着说着,这吴和尚摇着头,自己美起来了…… 听明白了,这“三品”说的是九个“口”,呵呵,那叫个“九口”多好啊,整的这个费劲……还有,你的意思就是你大小通吃,生冷不忌呗?好嘛~你还是真有“原则”! “至于这‘罗汉’二字,是姑娘抬举了。野秃驴我真正的外号叫做‘三品魇僧’!”吴和尚纠正道,“好!就冲着姑娘的抬举,野秃驴我今天就打你一掌,如果这一掌你能躲过去,我就不再和你计较!来吧!”说着,这吴和尚摆出了一副进攻的架势! 眼看着这船舱中的气氛就要剑拔弩张了,这吴和尚随时都要招呼我“一掌断心脉”了! 就在这时,冲进来四个白衣男子,各持一柄宝剑,俩个对着我们,俩个对着那吴和尚,背对着背站定在我们之间,把我和吴和尚分离了开来!冲着我们干动弹嘴儿,不出声,然后直摇头,摇得和四个拨浪鼓似的,那意思,应该是来拉架的。 我还没明白,拉架就拉架,怎么还不说话,光摇头,那幻老板面带微笑的缓步也进了船舱,对着吴和尚拱手说道,“哈哈,吴兄,稍安勿躁!何必跟个年轻人过意不去呢?” 吴和尚见幻老板进来,收了收架势,“幻老板,您是知道的。野秃驴我还是好说话的,只要不触动我的三个禁忌,一切都好谈!” 幻雄幻老板点头说道,“知道知道,你吴和尚有三个禁忌不能碰,碰了,你必要对方的命。这一是不许说你师妹的坏话;二是不能质疑你和尚的身份;三嘛…”幻老板看了看我,“就是不能指责你吃肉喝酒。” “没错!所以,幻老板,别说野秃驴我不给您这个面子,只能怪这位小兄弟自己口不择言了!”这吴和尚说罢就要上前给我一掌。 幻雄连忙用他的七彩玉箫剑横在了吴和尚面前,说道,“吴兄,这位小兄弟是刚刚我的一位故友所托,如若死在我的船上,我岂不是对不起我的朋友?”幻雄又看了一眼我,“我看这样,等船靠岸后,这小兄弟下了船,吴兄再动手,那么此事就与我无关了!不知吴兄意下如何?” 我知道,这幻老板是在用缓兵之计,打算帮我拖到下船,下了船,以冉墨溪的轻功,也许还能带我逃出生天! 吴和尚还没回答,忽然听到船舱后面有一女子大喊道:“谁干的?!” 我连忙望去,原来在船舱的后侧还有一个小门,应该是在里面还有一层的舱室。 这小门“呼”的一下,被拉开了!一个女子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 只见,这女子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容貌还算可以,一脸着急的样子,头上一左一右带着俩个亮银钗,左边的是一个鸟的图案,右边的是一个鱼的图案。这女子身材不错,凹凸有致的,是我们所说的标准的“s”型,估计来到现代,做个广告模特,一定能火! 不过,最让我惊讶的是她身上穿的衣裳,那白红渐变的衣裳,彷佛水波慢慢的流动,一会儿白色多些,一会儿红色多些——这不是狄雨蹙穿的那种“雾恋裙”么?!只不过,狄雨蹙的那件是白色和绿色,她的这件是白色和红色!其他的简直一模一样! 在这个时代,虽然说没有那么多衣服的款式供大家选择,穿戴上相似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这“雾恋裙”要是有撞衫,打死我也不信!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女子与狄雨蹙之间有什么关联! 这女子进了船舱,四处观瞧,压根就没把这舱里的剑拔弩张当回事儿,似乎在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在一旁玩弄蝴蝶的小女孩的身上!要说,这小女孩也是个“人物”,屋里都吵闹成这样了,她居然还能聚精会神的玩弄蝴蝶,一点也不被我们的吵闹而分神,这要是好好学习,是不是就是一个妥妥的学霸啊?! “幻雨落!果然是你干的!”女子瞪着眼睛大声的对小女孩喊道。 小女孩被喊的一哆嗦!战战兢兢的看向了女子,“师…师父…” 幻雄见女子向小女孩发火,连忙走了过去,一脸堆笑的对女子说道,“怎么了,渺音?” “请叫我徐掌门!”女子严肃的瞪着幻雄,指着小女孩,“幻老二,你女儿抓了我的‘彩翅啼血喙凤蝶’!这是世上唯一仅存的雌蝶,我好不容易才将它诱来!如果它要有什么差池,我就让你女儿给它偿命!” 通过以上的对话,我得到了几点信息: 一,那小女孩叫幻雨落,是幻雄的女儿; 二,这女子应该是姓徐,名字是“渺音”,应该是幻雨落的师父,但是具体教什么的,现在还不知道; 三,刚才冉墨溪帮幻雨落抓的蝴蝶叫“彩翅啼血喙凤蝶”,是个稀有的品种,而且应该是徐渺音的宝贝; 四,这什么“四大名剑”、“三江水路魁斗”、“不动阎罗”的幻雄对这徐渺音自降身份的态度,再加上徐渺音的冷言冷语,说明幻雄和她之间应该有些什么说不清楚的爱恨纠葛,——至少我猜,幻雄好像是喜欢这徐渺音; 五,这幻雄幻老板在家应该排行第二…… 当然了,抓蝴蝶是我和冉墨溪干的事儿,看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要起了…… 幻雄听到徐渺音的话,急忙走到幻雨落的面前,一把把她手里的蝴蝶拿了过来。这幻雨落毕竟是孩子,手上没有轻重,之前虽然冉墨溪叮嘱过她,但是这蝴蝶在她手里玩弄的,确实有些奄奄一息了! 幻雄见蝴蝶真的要不行了,着急的呵斥着幻雨落,“你这孩子…不知道这是你师父的宝贝么?!你…你真是…” 没等幻雄说完,冉墨溪忽然一把我拨开,来到徐渺音面前,“别为难孩子,这蝴蝶是我抓的!只是当时疏忽了这江面之上,船舱之外怎么会有成群的蝴蝶!原来是绝境山临仙派的‘暮光仙子’徐掌门在船上,这就怪不得了。” “哼哼!好啊!我不为难小孩子!这蝴蝶既然是你抓的,那么你就是罪魁祸首!好好好,我就让你给我的‘彩翅啼血喙凤蝶’偿命!”说着,徐渺音从背后抽出一只寒光闪闪的短银钩来,准备要对冉墨溪动手! “不对不对!这蝴蝶原本是我看到小妹妹想抓,便帮她去抓。只是,我没抓到,才求得我师姐帮忙的!要论罪魁祸首,应该是我!所以,徐掌门要偿命,应该找我才对!”我见冉墨溪有危险,想也没想就拦在了冉墨溪前面,对徐渺音说道。 冉墨溪,轻功追踪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能力,但是动手打架,她的能力可是不怎么样!碰到一般的,她倒是能比划比划,但这位徐掌门,应该武功很好,冉墨溪和她动手绝没有胜算的!所以,此刻我也没想那么多,谁让我是男人呢,我不管怎么样也要站到她前面,能保护点是点——虽然我的武功也不咋地…… 徐渺音微微一笑,将短银钩横在面前,“哼哼,别着急,既然你们俩个都有份儿,那我就送你们俩个一起去死!” 完…这徐渺音是一个也没想放过…… “徐掌门,住手!”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制止徐渺音道。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吴和尚! “吴大师,你想救他们?”徐渺音冷冷的说道。 “非也,非也,徐掌门不要误会。”吴和尚笑道,“只是,凡是有个先来后到,这小兄弟的命,我先要了!哈哈哈哈…” 呵呵,我就知道,这吴和尚没那么好心!他这是怕徐渺音抢了他的“买卖”!别说,这会儿我的命突然之间抢手起来了!呵呵…… 徐渺音看了看吴和尚,知道这吴和尚想要杀的人,别人是不能抢,于是,她点了点头,对吴和尚说道,“好吧,既然是大师要出手,那我就欣赏一下大师精妙的掌法!” “好,那就多谢徐掌门的成全!”吴和尚抱拳说道,“徐掌门,野秃驴我刚刚承诺了只打这小子一掌,如果,这小子命好,我一掌没有要了他的命的话,那么,徐掌门便可用你那‘寻天问路’的钩法,再要了他的命。野秃驴我保证,到那时,绝不干预!” “呵呵,天下能实实接住大师一掌的人,怕是还没有生出来吧。”徐渺音知道这吴和尚是在说便宜话,冷笑道。 怎么的?老二位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算给我留了呗?和尚打完,我要不死,这徐渺音就再钩子把我捅死,咋地,我是灶坑啊?拿钩子给我通炉灰啊?! 我想了想,也别让他们二位这么麻烦了,自己给自己找条道吧!于是,我拱手说道,“我说二位前辈高人,咱也不用这么客气!我呢,大小不济也是个男人,要是死在徐掌门手中倒是有些难看。我看这样吧,我就实实的接大师两掌,一掌算是大师出气的,另一掌呢,算是给徐掌门出气!我也不躲,我也不闪,我也不防着,就让大师的掌实实的打在我胸口上!大师你呢,也别留力气,最好把毕生所练全招呼到我身上,如何?!” 说着,我把手背到身后,挺起胸膛,彷佛要慷慨就义! 猜的没错!我是打算用“金甲衣”来硬抗吴和尚的掌法! 我是这么想的,这和尚的掌法再厉害也是肉手,没准“金甲衣”就能抗过去;而那徐掌门的钩子,毕竟是金属物件,两下权衡,还不如让和尚打我两掌呢!反正,要是抗不过去,一掌我就得死;要是扛过了,两掌我也能挨!就是不知道,我这“金甲衣”现在还能用得了几分能力,毕竟那排斥反应还在侵蚀着它的能力…… 听我说完,冉墨溪也知道我要干什么,她有些着急的小声对我说道,“你不要小瞧了他的掌法!你的‘金甲衣’能不能抗住这本身就是个未知数!再说了,你现在还没有解决排斥的问题…”说到这,冉墨溪的话忽然有些结巴,脸也红了起来,“你…排斥…排斥的话…就…就用不出来了……” 我知道她为什么结巴,一定是想起了,她自己就是我“金甲衣”排斥的“解药”,现在心里一定是想了好多。 我玩笑着凑到她耳边,笑着说道,“嘿嘿,怎么,师姐,现在想帮我解这排斥可是来不及呀!放心,我要是死了,不会怨你的!” 冉墨溪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但是她没有反驳我,只是眼睛逃离了我的对视,看向地面,紧紧的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我又认真的对她耳语道,“师姐,一会儿,你趁和尚打我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我这里,你想办法逃走!” 冉墨溪从咬紧的嘴唇缝隙中,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我不走!” 这几个字一下子让我的心里感觉到很是温暖!我深情的看着冉墨溪,她也抬起了头,对我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肯定!我伸出手抓住了冉墨溪的手,她没有躲,反而也用力的握住了我的手! 好吧!不管今天是死是活,我知道我身边的这个女子的心已经和我在一起了!行,值了! 这时候我好像没有可怕的了,反而很是坦然,我昂起头,大声的问道,“二位,意下如何呀?” 徐渺音说道,“好啊!你个不知死活的小鬼!我今天就不出手,我要看看你如何接下吴大师的两掌!” “哈哈,小兄弟,你要能接下我的两掌,还能活着,那么野秃驴我就拜你为师!”吴和尚轻蔑的笑道。 “行!大师,这是你说的!说话算话!”我也不让一句。 “说话算话!”吴和尚说道。 我又看向了徐渺音,“徐掌门,我看您是不相信的。如果我真要是接下了大师的两掌,还有命继续苟活,您怎么说?” 徐渺音哼了哼鼻子,冷笑道,“哼哼,你要是能接下来大师的两掌,还活着,那,那我就嫁给你!怎么样?!” 啊???这……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一百三十五章 难话有惊无险 这绝境山临仙派“暮光仙子”徐渺音徐掌门的话一出口,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了!谁能想到呢,这位徐掌门会用“嫁给我”来做赌注! 不错,我是“渣男”,但是,阿姨咱是不是年龄差的有点悬殊啊?!您是看着有三十多岁,但是作为武林前辈,又是一派掌门,我相信你是不显老而已!我猜,您最少得有四十多了吧?我娘才四十多,您应该和她老人家差不多啊?!这不是标准的“老牛吃嫩草”么?你这是真的不想让我活了啊?我刚想出的道儿,您又给我堵的死死的是么? (别说话,我知道我穿越前也三十了,但是人家现在是十八岁的少年,怎么地!哼~) 我还没说话,一旁的幻雄幻老板有些着急了,“渺音…阿不,徐掌门…你不能和年轻人开这种玩笑啊!” 徐渺音瞪了幻雄一眼,“怎么?我像是在开玩笑么?!你是觉得我人老珠黄了,不配,是么?!” 这一眼给幻雄瞪的直缩脖,“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就闭嘴!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有什么本事接大师的两掌!”徐渺音白了幻雄一眼,不搭理他了。 “哈哈哈,有点意思啊!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艳福!哈哈哈…”吴和尚看着我,笑道。 冉墨溪轻轻的把手从我的手中抽了出去,脸上又换回了冷漠嫌弃的神情——得,她刚才对我好不容易生出的好感,这一下子又全没了…… 另外,我发现自从这徐渺音说要杀我之后,这幻雄也不再为我出头护着我了! 喂,这回我可是帮你女儿挡刀啊?!怎么这会儿不吱声了呢?!真是人心难测,人心难测啊…… “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了,那么,大师,请出手吧!”我见大家已经没有什么要嘱咐我的了,早晚都得挨这一下,还不如我自己提出来呢! “好!那小兄弟,请接掌!” 话音刚落,只见,吴和尚抡圆了膀子,将浑身的力量运到左掌之上,那掌带着一股旋转的黑风,直扑我的胸口! 我见吴和尚的掌过来了,也将力气运到了胸口——还好,“金甲衣”还能用! 说时迟,那时快!那掌如电光火石一般击中了我的胸口! 我被击中的一刹那,我感觉那掌风彷佛旋转的铰刀,顺时针拧拽着我的肉皮,要将我的肉皮撕离开我的身体,搅成肉末!而伴随着拧拽的旋转,从吴和尚的掌中又好像有千万支钢针射了出来,打算要穿过我的肉和骨,直接刺穿我的七筋八脉!嚯!这掌法好是诡异!! 我咬紧了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我知道,在这场博弈中,我是万不能输的!幸亏我的“金甲衣”够硬,硬是和那“铰刀”、“钢针”拧住了劲儿,没有让它们得逞! 抗下来这一掌后,我还是微微的往后退了两步!我感觉那中掌后的余波似乎还在我体内震荡着,但是最杀伤的力量已经被我化解了——这吴和尚的掌法果然不是吹的!! 行家功夫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吴和尚的掌击中我后,他马上明白了,他这一掌根本就打不动我! 但他也是不轻易认输的主儿——于是,他大喊一声,收回掌,这回他把十分的力量都运到掌上,只见他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吴和尚瞪红了眼睛,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向我重重的打出了第二掌! 我气还没喘匀,这第二掌就似乌云压境一般的打了过来!我心里明白,吴和尚已经把看家的本事都用上了,这一掌,我要是不搏命,就会被撕碎了、刺穿了! 是死是活,就赌在这一掌上了! 于是,我也运足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力量,没有一丝暴留的燃烧了我所有的潜能!我的血在沸腾,我的魂也在沸腾! 吴和尚的掌再次击中我胸口的时候,如同彗星撞地球一般,一攻一守都到达了极致! 那旋转的“铰刀”彷佛开了倍速,我能感觉到那火星四溅的博力!那飞驰的“钢针”也好像增加了一倍,密密麻麻的呼啸着要穿透我的身躯! 可能是人在最危险的时候,往往能激发内在无限的可能——虽然这“铰刀”和“钢针”都加大了力度,可是我的“金甲衣”也被我激发到前所未有的硬度!我也大吼了一声,硬生生的把吴和尚的掌法又给弹了回去! 不过,我可能是真的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抗下来的一刹那,我也被那余波震的向后弹了出去!直直的撞到了船舱的木墙上——那木墙直接被我撞出了一个洞来! 奶奶的!老子真的抗下了吴和尚的两掌!真是奇迹! 不过,我也知道,我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已经精疲力竭了......此时“金甲衣”已经再也使不出来了,吴和尚在给我一掌,我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幸好,我说的是两掌,而不是三掌!想想心里都后怕!! 冉墨溪赶紧过来扶住了我,焦急的问道,“你怎么样?” 此时汗从我的额头倾泻了下来,我咧着嘴,喘着粗气,浑身上下都在哆嗦,“没…没…没事…”我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已经使不出来一点的力气了… 冉墨溪双手抱紧我,满眼都是心疼!她上下看了看,确定我真的是没有大碍,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命令似的口吻说道,“你靠着我!” “嗯…”我也点点头,半瘫在她的身上...此时,我也没有什么占不占便宜的想法,我是真的没了力气…… 船上的众人全都震惊了!一个个都瞋目结舌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他们万没想到,我真的实实的接下了吴和尚的两掌,而且居然无事! 船上的空气沉默了半天,还是幻雄先开了口,“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怪不得,年纪轻轻的,就能和老白鬼成为朋友!”幻雄看着我,赞叹道,“小兄弟这一身的护体功法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 幻老板又摇了摇头,感叹道,“唉,这身功法,恐怕在下再重新活一次也是学不得的…小兄弟,恕在下眼拙,你的这身功法是何名堂?” 我听到幻雄的话,抬眼看了看船舱里的人——从他们的眼神中,我敢肯定他们都不知道我用的这是“金甲衣”!那既然如此,我能不暴露就不要暴露,毕竟我会“金甲衣”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我也不便暴露自己的身份,省的惹出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我缓了缓气,回道,“幻老板谬赞了…我这身护体的功法,是我师父教给我的…呼呼…因为我打小不喜欢练武,我师父怕我吃亏,就教授了我这护体的功法…至于我师父是谁和这功法的名称,只因家师为人低调,曾告诫我不可以说出他的名讳,所以,请幻老板恕罪,我实在是不能相告…” 幻雄点头说道,“哦,原来如此,是在下唐突了。”说罢,对我拱了拱手。 我这时看了看对面同样气喘吁吁的吴和尚,微笑着说道,“大师,在下不才,侥幸接下了大师两掌,多谢大师手下留情!” “什么手下留情?输了就是输了!”吴和尚倒是爽快,他揉了揉肩膀,一脸认真的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兄弟今天给野秃驴我上了一课!好!野秃驴我这就拜你为师!”说罢,他纳头就要跪下! 幻雄赶紧过去一把扶住了吴和尚,说道,“吴兄,胜败乃是常事。你这般岁数,如何拜得小兄弟为师啊?你让他如何教你啊?这岂不是让小兄弟为难么?”说罢,幻雄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 “野秃驴我已经有言在先了,那你说如何?!”吴和尚瞪着眼睛看着幻雄。 “依我所见,吴兄的掌法和小兄弟的护体功法,这一攻一防都是天下无双的!你二位此次比试是不分伯仲的!既然如此投缘,吴兄和小兄弟何不做一对忘年之交,在此结义金兰,也是一桩美谈啊!”幻雄说着,又看了看我,“小兄弟,你意下如何?” 别说,这幻雄的办法倒是可以。 我也正犯愁,我要是真的收了这么大的一个徒弟,以后是他给我送终啊,还是我给他送终啊?! 再说了,我能教他啥呀?我这“金甲衣”是需要换血而成的,难不成我收了他,给他换我的血?呵呵,还是算了吧…... “幻老板所说极是!”我连忙点头说道,“实不相瞒,刚才幸亏我应了大师两掌,我此时的护体功法已到极致,大师再出一掌,我必然会毙命于此!如果能与大师这样的高手结为兄弟,那么是我的荣幸!我看,就按幻老板的办法吧!” 吴和尚看我说的倒也是诚恳,他想想了,说道,“好吧!那就多谢小兄弟开恩,野秃驴我愿意与小兄弟结为兄弟!” “好!”幻雄见我二人都同意,连忙说道,“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说完,幻雄又转过去对徐渺音说道,“徐掌门,你与这小兄弟的恩怨也一笔勾销吧!我看不如你也与他二人结拜,就算是对你刚才的承诺做出回应了!” 徐渺音正在为自己刚才鲁莽的承诺而不知道怎么办呢!听到幻雄的话,她犹豫的说道,“这…就怕小兄弟不肯吧!” 其实,不光是徐渺音,我也在想该怎么应对徐渺音的承诺呢! 这幻雄的办法,不仅是给徐渺音一个台阶下,也是给了我一个台阶下! 于是,我连忙说道,“肯,肯,肯!我打小家里就是我一个孩子,就想有个姐姐!要是能有徐掌门这样的姐姐,是我求之不得的!” 这时,一旁的幻雨落走到徐渺音的身边,举着蝴蝶说道,“师父,蝴蝶好像能动了…” 我们连忙看向蝴蝶,那蝴蝶果然缓了过来,动了动翅膀,飞了起来! 徐渺音见蝴蝶没事,欣慰的点点头,笑着对我说道,“那好,那也与你二人一起结拜!” 见徐渺音同意了,幻雄连忙喜上眉梢的对着那几个白衣男子说道,“快,快去准备!” 几个白衣男子拱了拱手就下去准备结拜用的东西去了。 我知道,这幻雄这么做也是给自己找了一条道儿,他可不希望徐渺音真的嫁给我! 在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中,我们三人的结拜礼成! 吴和尚岁数最大,他是大哥。他的真名就叫吴和尚,这是我没想到的——我还以为是大家给他起的另一个诨名呢! 细细聊来,原来这吴和尚打小就想当和尚,可是,他戒不了酒肉,所以没有寺庙愿意收他。于是,他自己给自己改了名字,又自己给自己剃度,他觉得这样既当了和尚,又能逍遥自在,很是高兴! 徐渺音为二姐,我为三弟。没想到这次出来,我居然认了两个姐姐…… 不过,我并没有说出我的真名实姓,只是说我叫王黄。毕竟,我还是不能暴露自己,等以后我可以名正言顺的露面的时候,再告诉他们我的真名实姓吧。 当然,此次结拜,我还真想过要不要让幻雄与我们一起结拜!毕竟他也是个什么“四大名剑”、“三江水路魁斗”的。 可是,后来我一想,还是不要了。 因为,这幻雄明显喜欢着徐渺音,他是万万不能和我们结拜的!如果那样,徐渺音岂不成了他妹妹了么! 所以说,该懂事的时候,我还是懂事的,哈哈哈… 结拜之后,他们又猜测起我和冉墨溪的关系。 我还是依照之前在旗沙所说的,说冉墨溪是我的师姐,也是我的未婚妻。冉墨溪并没有反驳,确切的说,她已经习惯了我的这种说法。 听我介绍完之后,徐渺音微笑走到打量着冉墨溪,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拿出了墨蓝色的半透明的羽毛,那羽毛晶莹剔透,彷佛深海的海水凝聚而成! 徐渺音走到冉墨溪的身边,热忱的说道,“瞧这姑娘长的极为标致,一身的‘疾风漫海’的轻功更是如此的厉害!怎么看你都与我三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神仙眷侣!”说着,她拉着冉墨溪的手,把羽毛递到冉墨溪手中,“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既然你是我三弟的未婚妻子,那么我们从今以后也算是一家人了!今日有些仓促,姐姐也没有什么好点的见面礼,这根羽毛算是姐姐送你的礼物,还请不要嫌弃!” 冉墨溪接过羽毛,很是震惊的说道,“徐掌门,这…” “你认得?” “嗯”冉墨溪轻轻的点点头,那羽毛在她手中彷佛珍宝一般捧着。 “收下吧。”徐渺音微笑着说道。 “既然是二姐送的,那你就收下吧。”我看冉墨溪犹豫不决,心想这冉墨溪还是没什么见识!这再漂亮,也是一根羽毛而已,不至于推搪! 于是,我走过去,将她拿羽毛的手合上了,转头对徐渺音说道,“谢谢二姐。” 徐渺音笑着点点头。冉墨溪也只好收下,说了声谢谢... 就这样我们一行在融洽的气氛中,船缓缓的来到了壑岩县的码头,停靠了下来。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我们陆续上了岸。 到了岸边,幻雄拿出来一块绿色的牌子递给了我,说道,“小兄弟,我们就只能将你送到壑岩县。接下来,我们还有一个局要去赴。这令牌你拿着,在壑岩县如果有人为难你,你就亮出来,我保证你一路畅通!” 我接过来牌子,看了看,上面写着个“幻”字,看来是幻雄的信物。 吴和尚也走过来,说道,“三弟,你若不着急,就在这壑岩县玩几天,等我们赴局回来,再带你去骊州,你看怎么样?” 徐渺音也附和道,“是啊,三弟。你就在这儿等我们,我们去个十天应该就能回来。你们要是觉得呆的没有意思,可以去临近的天坠县玩玩,那里这几天有大热闹!” 人家这是有正事要去办,也不打算告诉我是什么正事,我也不好打听! 于是,我只好笑着说道,“大哥,二姐,幻老板,你们去忙你们的,不用惦念我!倘若你们回来了,我还没走,咱们就再一起上路!” 幻雄他们几个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拱手与我和冉墨溪告辞。那四个白衣男子抬出一挺滑杆,让幻雨落坐在上面,一行人匆匆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目送他们走远后,我和冉墨溪便进了壑岩县城,打算找一家客栈,先投宿。 这大晚上,我们对这县城也不熟悉,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比较像样的客栈,我们便走了进去。 刚进到客栈,客栈老板就迎了过来,抱拳说道,“二位,实在不好意思,本店今天没有客房了,还请另寻他处吧。” 这一路走来,我已经是又困又累,再加上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听老板这么说,我很是不高兴! 我四处看了看,发现他家还有个后院,于是我问道,“那后院也住满了么?” 老板连忙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紧张的说道:“客爷,那后院倒是没住满,不过,您是万不能去住的!” 嗯?没住满,还不让去?怎么的?后院闹鬼呀?! 第一百三十六章 长眠夜,潇潇怨侣 客栈老板一说,后院没住满但是不让住,这给我的火勾了上来,“没住满你凭什么不做生意?!”我一边埋怨着,一边往后院走,我倒要看看,为啥不让我们住! 拦着也没用!老子脾气上来了,那是谁能拦的住的么?呵呵,可笑! 别说,还真有人把我拦住了…… 我刚走到通往后院的门口,一个彪形大汉死死的堵住了去路! 我抬头一看,这大汉身高得有两米多,膀大腰圆,横眉冷对看着得有三四百斤的样子!脑袋像大铁球一样,黑的锃亮的脸;两个胳膊都赶上我的腰粗了!身上穿着一身兽皮翻毛的裘衣,那裘衣下好像穿着铠甲,支棱着,鼓鼓的;手里拿着一把鬼头刀,横在我面前,声音浑厚的说道,“这里不让过!” 我探头瞧了瞧,只见院里隐约还有好几个和他一样的大汉!怎么的?你们是摔跤队在这聚会么?!好家伙,这也忒吓人了! 我掂量掂量自己,觉得要是和他们硬碰硬,我很有可会能被他们像拧灯泡一样的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呃…怎么说的来着,大丈夫…对,你说的对!不吃眼前亏! 我转出一副嬉皮笑脸,“嘿嘿,没事,没事!我就是溜达溜达,不让过,咱就不过!嘿嘿,您忙您的!” 说完,我根本就不等他回话,头也不回的走回了柜台前!咱就是这么有种!! 柜台里的老板此刻有些憋不住笑,心说,告诉你不让住,不让住,你还不信! 我走到他身前,小声的问道,“这是什么人啊?他们把后院包了?” 老板说道,“客官,您也看到了,小人实在是惹不起啊!我看啊,您二位趁着还有些时候,赶紧去别家看看吧!真不是小店不收留您二位,还请见谅!”说着,他就要往外请我们。 我一想,也确实是,再晚就更难找客栈了。于是,我点了点头,就要往外走。 这时,我身后的冉墨溪忽然拉住了我,对老板说道,“老板,你住的屋子在什么位置?” 老板被问的一愣,指了指二楼一间靠着后院的房间说道,“在那。怎么了?” 冉墨溪顺着老板指的方向看了看,点点头,“那好,那你就把你的房间腾出来给我们住吧!” 老板听的一脸的错愕,“这…客官说笑了吧!” 我也被冉墨溪突然的举动给弄懵了!按理说,冉墨溪是从来不计较住宿的问题的人,什么山洞里、房梁上、破庙中…甚至大树下、河畔旁,她是有个地方睡就行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反常,非要住客栈,还要抢人家店主的屋子住,这不像是她的作风啊?! “师姐,这不太好吧…”我低声劝到。 “你少废话!拿来!”冉墨溪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 “什么?”我更懵了… “幻老板给你的牌子!”冉墨溪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还是把牌子拿了出来。 冉墨溪一把把牌子拿了过去,展示给老板看,“你看看这个!” 老板定睛一看,吓了一跳,连忙从柜台后小跑着出来,鞠躬说道,“哎呦!小人这就去把小人的房间收拾一下,给您二位住!” 说完,他又一路小跑的招呼着伙计,去他屋里收拾了。 我没想到,这幻老板的牌子有这么大的威力!我连忙问冉墨溪道,“师姐,这牌子这么好使啊!” 冉墨溪小声的答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这幻老板的能力!这么说吧,沿江的各县,你只要拿出幻老板的牌子,无论是黑白两道都得给幻老板面子!在某些时候,可能都比你的钦差牌子好使!” 嚯!这么厉害么?!我还真是小瞧了幻老板了! 不一会儿,客栈老板就把自己的屋子收拾了出来,然后把我和冉墨溪请上楼。 进屋后,我看了一下这房间,和我之前住过的客栈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有一样不同,就是窗户都用木板钉死了——而且,看着应该是新钉的! 我不解的问老板道,“这窗户为何要钉死啊?!” 老板无奈的解释道,“这是后院住的客人要求的…我也惹不起啊,所以就只好照办了…至于为何要这样,小人也不敢问啊…” “这些是什么人啊?”我听的越发的好奇。 “这个,小人就更不知道了,也更不敢问了…不仅是我的房间,所有能看到后院的房间的窗户都钉死了…不过,他们出手倒是很大方,给了三倍的住宿费,所以…” “行了,行了。”我摆手制止了老板的话,他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新鲜的了,“你出去吧,我们要休息了!” 老板说了句是,就转身关门走掉了。 “师姐,你为什么非要在这儿住啊…”我埋怨着,一转身看到冉墨溪在试图窗口透过木板的缝隙往后院里看,“怎么?你认得他们?” “认得。”冉墨溪轻描淡写的回答我,继续的看着。 “怎么?他们是对我们有什么威胁么?”让冉墨溪这么看得,我也有些紧张了。 冉墨溪又瞧了瞧,转回身来,看着我说道,“辛览,你可知道?” “知道啊,”我点点头,“尚禄公、左将军辛览,大穆四家军之一“辛家军”的统帅,镇守在东方鄯州客水郡。怎么了?” “不错,”冉墨溪也点点头,“辛览手下养了一支贴身护卫的敢死队,称为‘铁鳞死侍’,刚才你看到的那些人就是。” 辛览,原是东辛国的皇族贵胄,因为东辛国的内乱,避祸逃到了大穆。后来,辛览因为战功显赫,被封爵拜将,成为镇守东方的四家军之一。 因为辛览是东辛国皇族的原因,大穆皇帝宇文陾对他是又用又要防着。而辛览呢,也害怕哪天会遭到不测,于是就自己组建了一支忠于自己的贴身敢死队,就是“铁鳞死侍”。 这“铁鳞死侍”个个身高都在两米左右,身体健硕,武功高强,而且只听命于辛览。可以说,是辛览在哪儿,这些“铁鳞死侍”就在哪儿,对他是寸步不离的保护。 之所以叫“铁鳞”,是因为他们身上穿着一种铁鳞甲,此甲为天降混铁所铸,坚硬无比!说是甲,其实就是一片片如鳞片般的铁片一层层的覆盖满全身,而这铁片都是镶嵌在肉皮之中,只要穿上,就是一辈子摘不下来的。所以,我刚才看见,那名“铁鳞死侍”的裘衣下,似有硬物支棱着,便是这铁鳞甲! 听冉墨溪介绍完,我都觉得自己的肉皮疼!这帮人对自己也太“狠”了! 我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呲着牙问道,“照你这么说,后院中的,应该是辛览咯!” “目前还不得而知,即使不是辛览,也是辛览的儿子,要不然这些‘铁鳞死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冉墨溪说道。 “那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没准是人家去走亲戚、访朋友啥的,路过这里。”我确实没有觉得,这算什么大新闻。 “不可能!按照大穆的律法军令,没有皇帝的旨意或者兵部的调动,四家军的兵士是绝对不允许擅自离开驻守的地区的!这‘铁鳞死侍’虽然是辛览的护卫队,但也是在册的兵士,他们这已经属于违反律法军令了!”冉墨溪斩钉截铁的说道。 “还有这说道?那我们佘家军的风信子营都开到皇城脚下了,我还在京城建立‘异神军’。按照你的说法,我既不是早就违反律法军令了么?”我不相信的苦笑着。 “你家特殊。”冉墨溪甩了一句。 “特殊?怎么个特殊?”我追问道。 “四家军,只有你家是愿意将家安置在京城的,所以不受这律法军令的约束。”冉墨溪答道。 哦,明白了!我家的家眷全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所以皇上对我家相对的放心。再加上,我外公原是朝中重臣,所以对待我家和其他三家,就不一样。这回我和公主又结了婚,所以我的特权就更多了一些。 这条律法军令是约束兵士的,主帅是可以去走亲访友的。但是,主帅离开驻地,是不可以带走一兵一卒,怕的就是万一有不轨的行为。呵呵,看来皇帝也是即用着四家军,又不得不防着四家军。 “那要是这样说来,这些‘铁鳞死侍’出现在这里,就是有问题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冉墨溪非要住在这里,她是嗅到了这里的不对劲,想想查查看,以防会对我不利,“师姐,你要去查查么?” “嗯,等夜深后的,先不着急。”冉墨溪上下的看了看我,“你今天接了吴和尚两掌,我知道你已经耗尽了力气,你去床上睡吧,早些休息。”说着,冉墨溪将油灯拿到了一边,熄灭了它。 唉?这是逼着我睡,她好去办正事!好吧,我今天确实是消耗了浑身的力气,而那吴和尚掌的余波似乎也震动了我的五脏六腑,浑身确实有些难受。 于是,我收拾了一下,背对着冉墨溪,一头躺在了床上。之所以背对着,我是怕她有什么不方便。 躺下后,我才感觉到浑身的血似乎又有些那冰冷排斥的感觉,我想我恐怕是不能再轻易用“金甲衣”了,否则会加速排斥的反应,小命都可能不保了…… 我正要迷迷糊糊的睡着的时候,忽然,一双温暖而柔软的手从背后保住了我!我一下就清醒了! “师…师姐?”我不敢回头,也不敢确定… “嗯。”黑暗中,冉墨溪的声音从我的耳后传来。 冉墨溪的举动让我很是意外!我轻轻的转头,想要确定是不是冉墨溪,别像上次一样,认错了人! “别动!”冉墨溪命令道。 我一动也不敢动,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 “我只是帮你恢复力气,别胡思乱想!”冉墨溪的体温随着她的话语,缓缓的流淌进了我的血液,我一点点的觉得自己温暖了许多! 我知道,她这是在帮我缓解排斥的反应。就这样,在黑暗中,她在背后抱着我,我们俩的时间静止了,而温度却上升了! 我知道我不能胡思乱想!可是,就这样被她抱着,我心中的火在烧着,根本就睡不着——我实在很难控制自己! 于是,我开始找些话题来分散注意力,主要是分散我的注意力…… “师姐…” “说。” “今天徐掌门给你那个蓝色的羽毛,我看你不敢接,也不敢拿,好像很珍贵似的!难道那羽毛有什么来历么?你能给我讲讲么?” “嗯,那是精卫的羽毛。” “精卫?填海的神鸟?”我听到为之一惊,不自觉的要回头。 “别动。”冉墨溪低声呵斥我一声… 行行行,我不动…… “没错,就是那神鸟!所以,它的羽毛能不珍贵么?”冉墨溪继续说道。 “我这二姐这么厉害啊?!还能弄到精卫的羽毛!” “呵呵,当然了!天下会驭兽术的人不少,但是,能驾驭神兽的,只能是你二姐的临仙派,这是她们的秘技之一。你没看到你二姐头上的两枚‘寻天簪’么?左边的那个就是用来与精卫沟通的。” “啊?她能驾驭精卫?”没想到,我这二姐这么厉害啊! “是的,这只是她们临仙派众多秘技中的一个而已。” “师姐,你能给我讲讲临仙派的事儿么?”我被冉墨溪说的起了兴趣,既然聊天,那就让她好好的给我讲讲! 绝境山临仙派,地处赐州北部的尉后郡,山下便是有着“神仙海”之称的小尉湖。 临仙派是江湖上一个很神秘且高贵的门派,门派的宗旨是做天下最接近神仙的人!(这宗旨,可是每个人都想的啊!)这门派说白了,就是一个修仙的门派,所以他们的秘技都是一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比如这驭兽术,人家别人的都是驾驭普通的动物,他们则是驾驭各种神兽…… 徐渺音,是临仙派最具天资的。三十年前,老掌门逝世,年仅十五岁的徐渺音在大师姐吴破茧和二师兄钟离惩的支持下,成为了临仙派新掌门。能被师姐师兄支持当掌门,由此可见,她的天赋是多么的高!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吴破茧和钟离惩先后离开了临仙派,各自成立了新门派,从此与临仙派再无瓜葛。 徐渺音除了能驾驭精卫,还能驾驭一种神鱼,就是她右侧佩戴的那枚鱼图案的亮银的“寻天簪”。今天那只珍稀的“彩翅啼血喙凤蝶”也是她的驾驭兽。 关于临仙派的事儿,冉墨溪就知道这么多。 “嗯,这精卫的羽毛确实珍贵,可是也只是好看而已,没什么实际用处啊。下次看到徐渺音,我让她把精卫借我玩玩,嘿嘿,不过估计她不会同意的。”我异想天开的说道。 “有用处,而且对我来说,这是不可求的东西!”冉墨溪说道。 “哦?怎么说?” “你知道,我师父的‘疾风漫海’的功夫里,少不了‘甲马’的功劳。而你也见过,我做的‘倍甲马’。” “我当然知道,‘倍甲马’比普通的‘甲马’要快一倍的速度,但是,它消耗你的精力太快,一般情况你是不会用的。” “没错,但是我师父就能很好的驾驭‘倍甲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倍甲马’里少了一根精卫的羽毛!” “啊?这精卫的羽毛还有这作用呢?”我诧异道。 “嗯,精卫——耐力之神鸟,所以它的羽毛有增加耐力的作用。”好嘛,原来这羽毛是加耐力点用的啊!呵呵…… “哦!那这么说,这徐渺音送的礼是送到你心坎上了啊!难怪你当时那种表情!” “没错,我也算借了你的光…” “哈哈,知道这徐渺音对你这么有用,我就不答应和她结拜了,而真把她娶了!哈哈哈,”我开玩笑道,“那样的话,她的精卫就是我的了,到时候你想要多少羽毛,我就给你薅多少!哈哈哈。” 我说完之后,以为冉墨溪会回怼我一句“渣男”,可是等了半天,冉墨溪居然一句都没有说… 在黑暗中,俩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师姐,我感觉好多了。呃…你可以去查‘铁鳞死侍’的事儿了,不用担心我了…”越是这样的沉默,我越是有些专心在冉墨溪抱我这件事儿上,而越是专心,我有些欲火要往上升了!于是,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也是感觉真的好了许多,我就打算让冉墨溪不用再抱着我了。 又沉默了许久,冉墨溪幽幽的问道,“你想听我的故事么?” 第一百三十七章 此生路远 “钰婷…钰婷…”隐隐的黑暗中,一个低沉且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在四周回荡…… 闻钰婷猛然惊醒,她努力的撑开眼皮,试图逃离那黑暗。 “钰婷,你终于醒了!”闻钰婷在朦胧中看到是母亲在眼前,那表情有惊喜有心疼,还有闪闪点点的泪光在母亲的眼中湿润着。 一点点的,闻钰婷感觉嘴巴可以动了,她艰难的转了半张脸,混沌着吐了两个字,“博…宇…” 母亲一脸的为难,叹了口气,“钰婷,你醒了就好。你先养好伤…其他的,你先别管了…” “博…宇…”闻钰婷倔强着眼神,在母亲脸上找着答案。 “钰婷,荀博宇…没了…”一旁的经纪人小朱走过来,替母亲回答道。 小朱看了看闻钰婷的眼神儿,也叹了口气,“唉,那么大的事儿,你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别多想了,你妈妈说的对,先养好咱们自己的伤吧!” 死里逃生的闻钰婷,关于她身上的痛,身上的伤,一句也没有问,彷佛那些都不在她的身上。她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轻轻的闭上眼,眼前全是过往的画面…… 那些不知疲惫的训练、那些原本恐惧的危险动作、那一次又一次的跌倒爬起、那些带着倔强眼泪的笑容…都是因为一直陪伴在闻钰婷身边的荀博宇。 那些被人诋毁的时刻、那些冲破极限,获得胜利的欢呼、那些睁开眼就沐浴的阳光、那些不用说话,就能温暖的夜晚…也都是因为闻钰婷手中牵起的荀博宇。 每一帧的画面,都是苦中的甜;每一帧画面,都是记忆里的蜜。 还记得,惊喜的那个生日,当时默默无闻的闻钰婷,遇到了荀博宇。一眼就决定了的爱情,在那杯充满热烈的红酒里,在那首充满深情的歌曲中! 还记得,多少个对方不在的夜晚,曾经认为自己是冷酷无情的闻钰婷,都是在电话里你侬我侬的说完晚安后,才安心的入眠! 还记得,那个承诺,那个等到荀博宇稳定、闻钰婷再战一年后,他们就走入婚姻殿堂的承诺。日子一天天的算着,闻钰婷在梦里已经穿起了无数次的嫁衣! 此时此刻,这一幕幕都在闻钰婷的眼前勾勒了出来。 …… “啊?!你是闻钰婷?!”我又是一惊,打断了冉墨溪的话,“你就是那个三年拿了七个冠军的美女摩托车特技选手??”我说着说着有些说兴奋了,带着笑脸就要转身。 “别动!”冉墨溪用严厉的声音,成功的制止了我的转身…… “哇哦!没想到,我居然和你在一起,真不可思议!”我虽然被制止了转身,但是还是抑制不住兴奋。 “怎么?别告诉我,你是我粉丝…”冉墨溪的语气里带着嘲讽… “不是。呃…也算是…嘿嘿…” “你喜欢特技比赛?” “不是,我不看那玩意!”我解释道,“但是,我知道你是‘全球一百位美丽的面孔’中排第二十三位的美女!嘿嘿…” “我就知道…”我的回答没有逃出冉墨溪的猜测…… “不过,你那个新闻我看了,好几天都是热搜——美女摩托车特技世界冠军闻钰婷与男友在欧洲某小国山中别墅度假,遭遇大雪,二人驾车不慎坠崖,一死一伤…”说着说着,我觉得我好像说的有点多…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错,是一死一伤。死的是我的男朋友,或者可以说是未婚夫。”冉墨溪没有回避。 “对不起啊,我…我没别的意思…” “没什么,我是命大而已。”冉墨溪平淡的说道。 “唉,也真是可惜了…不过,人生就是充满了意外,都过去了,想开点…”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冉墨溪了。 “没什么想不开的,因为那不是意外。” “啊?不是意外?不能啊!我看报道了…不是意外,难道还是有人陷害你们么?”我努力的回想,新闻上确实说的是意外啊! “不是。是我把车故意开下去的!”冉墨溪说的时候,我彷佛听到了咬牙的声音,“只是我命大,没有死而已,但也是植物人了。” “你故意开下去的?!”我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为什么?难道…你想殉情??” “殉个屁情!”冉墨溪带着恨的说道,“他就是个渣男!我只是想让他死而已!” “大姐!你想让他死,怎么还带着自己啊?” “哼!只要他死了,我就开心了!我没想那么多!” “为什么啊?” 冉墨溪冷笑了笑,又叹了口气,“我也是在山中的别墅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渣男’一直都是脚踏两条船,而且还拿着我的钱,去养别的女人!于是,我一生气就把车开下去了!” 这个真相是我没想到的!冉墨溪,啊,不对,是闻钰婷,你这性格是有多极端啊?!你是一根筋儿的么?!想要报复“渣男”,也不至于用这么决绝的手段吧??你真是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啊?! 原来那荀博宇表面对闻钰婷千恩万爱的,背地里还养着个小三!这确实是荀博宇的不对,也确实很让人气愤!可是,和他分手就完事了呗,不至于闹出人命来啊! “那…那你是因为后来重伤不治,才穿越过来的?” “不是。我醒来后,伤情在一天天的好转。直到有一天,我睡着睡着就穿越了。”怎么样?!我就说嘛!事实证明了,穿越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睡觉!!实践出真知,各位快去找枕头,好好的睡一觉! 冉墨溪在这个时候给我讲她的身世,目的再明显不过了!不就是告诉我,她十分痛恨渣男!她穿越前的男友养了个小三,她就能开车带着男友跳崖,弄死他!就更别说我了,我这是实打实的大渣啊,就别惦记她了!我就是对她有千番的好,她也不会对我动心的……呵呵呵呵呵…… 好嘛,这出其不意的反转。之前,我还在为他们的遭遇而感到惋惜,结果,居然是这样的实情! “那…师姐,如果能穿越回去,你愿意回去么?”我试探的问道。 “不愿意!”冉墨溪没有犹豫,斩钉截铁的回道。 也对!她在那边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她开车跳崖,就是要和荀博宇一起去死,只是,她命大没有死成而已!而我估计,她即使是活了下来,也是生无可恋的了。再说了,她的身体恐怕以后想正常走路都会是奢望,她的前途也是毁了!她对那个世界已经是失望透顶,怎么会想回去做闻钰婷呢?! 这穿越,也许对她来说,是一次新生。她可以重新的活出另一个人生的版本,再也与之前的闻钰婷无关,简直没有比这更让她舒心的事情了! 所以,她拿冉墨溪的人生当作自己的人生,她拿燧倾倾当作亲姐姐。 燧倾倾在遇到冉墨溪后,听到她之前的人生,也很是感叹。同为天涯苦情人,作为才女的燧倾倾为闻钰婷(冉墨溪)做了一首“永遇乐”: “永遇乐·赠墨溪 情酒难绝,谱心成曲,误了伤感。 似有牵绳,撩拨木偶,最苦说圆满。 嫁衣良马,阴阳相伴,甘赴万难千险。 是明月,消融爱恨,凭邀旧人怀念。 石涯不语,谁传鸿信,惹起惊涛拍岸。 暗斗明争,如恩似怨,因果从头看。 得偿期许,不离不弃,难话有惊无险。 长眠夜,潇潇怨侣,此生路远。” …… 现在想想,我还有些后怕!辛亏我虽然是“渣”,但是我“渣”的还有些原则。比如,我的女人,无论是夏侯巧淑还是扈婉嫦、无论是陈了了还是狄雨蹙、无论是宇文绵懿还是宇文绵珏,都是对我有好感,愿意和我在一起的(当然了,颜似茶不算,那是老唐头搞的鬼…),没有一个是不情愿的。 而像蒲青橘、柳静慈,甚至燧倾倾,在大是大非面前,我都不曾越雷池半步!虽然我也很喜欢她们,但是不是你情我愿的,我绝不对违背对方的意愿,这就是我的原则!(好吧,和这么多女人都有瓜葛,我还是挺“渣”的…)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冉墨溪才会一次次用拥抱为我暂时缓解“金甲衣”的排斥反应,这对她来说已经相当不易了。而我后怕的是,我假如做出了什么不“得体”的举动,这虎老娘们不得抱着我直接跳井啊?!唉… 想着想着,可能是我身上的排斥反应得到了缓解,也可能是我实在太累太困太乏了,我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可能是听的太入戏,在睡梦中,我变成了那个偷养小三的荀博宇,坐在大雪中山路上疾驰而下的汽车的副驾驶上,苦苦的哀求着闻钰婷,“钰婷…你原谅我…钰婷…我是爱你的…钰婷…钰婷不要啊!!啊!!!!!” 心如死灰的闻钰婷根本不理睬“我”的哀求,一个猛转方向盘,车子像箭一样的冲出了悬崖! 我瞪大了眼睛,嚎叫着:“钰婷…钰婷!!”…… “啪”一个清脆的嘴巴扇到了我的脸上,我一下子惊醒了! 我恐惧的四处看了看,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满了房间,冉墨溪铁青着脸,站在床边,狠狠的瞪着我!别问,这个嘴巴就是冉墨溪打的! 冉墨溪看我醒了,冷冷的说道,“起来!”说着,一把把被子给我掀掉了。 “师姐…早…”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早你个头!你睡够了吧?睡够就出去,我睡一会儿!”冉墨溪又一把把我从床上拽了下去。 我这时才想到,对呀,看来她应该是在我睡着后去查“铁鳞死侍”的事儿了,刚回来,一晚上没睡! 我连忙用手铺了铺床单,“师姐,你又一晚上没睡吧?快上床睡去!”我一脸关切的笑道,“辛苦了。怎么样查的?是辛览么?” “不是辛览,也不是辛览的儿子!”冉墨溪一边说,一边坐在了床上,“‘铁鳞死侍’保护的人,是你意想不到的。” “哦?那会是谁啊?你不是说,这‘铁鳞死侍’只保护辛览和他儿子们么?谁还有这么大的面子啊?”我不解的问道。 冉墨溪看了看我,说出了答案,“是魏王宇文仑!” “啊?”这个答案让我又吃了一惊,“怎么会是他?你不会是认错了吧?” “其他人,我可能认错,但是这宇文仑,我确是不会!” 也是,这追踪的活儿是冉墨溪的专业,她应该不会认错的。不过,我还是不能理解,他们怎么弄到一块去了,“师姐,莫不是相像之人?” “这么和你说吧,这魏王宇文仑长相极为特殊,让人过目不忘!”冉墨溪刚要躺下,听我这么说,只好给我解释道,“如果野髯客要品鉴天下第一的丑男,这宇文仑是最佳的候选人!” “那丑成什么样啊?”我听的很是好奇。 “嗯…就是一个没有翅膀的雷震子!这回知道了吧?”冉墨溪形容道。 我去!别说,这冉墨溪形容的还真有画面感!光想想,就确实是丑啊!没想到,这皇族的人也能长成那样!这不是白瞎了他皇族的基因了嘛!要不说,你有再好的基因,也得靠你自己努力呢! “这就有趣了!难道是因为知道宇文仑出事了,辛览让‘铁鳞死侍’去救他?”我一边说,一边好奇的打算也去窗口,顺着缝隙看看这宇文仑。 “别看了,他们已经走了。”冉墨溪终于躺下了,她翻了身,面向里面,背对着我。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我连忙用手扒着钉在窗上的木板,顺着缝隙看着。 “今天早上天一亮,他们就走了。” “那…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跟着他们啊?”我问道。 “跟了。我看着他们出了西门,应该是向天坠县的方向去了,然后我就回来了。”冉墨溪还是背对我,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嘿!你这也太不紧不慢了吧?跟到西门就回来了?你是有多困啊?!这心是有多大啊?! “啊?那岂不是…”我想说岂不是给放走了么?但是,看了看在床上就要入睡的冉墨溪,我这话又咽了回去…… “放心吧,他们走不远的。”冉墨溪不用回头就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你先出去,我睡一会儿。我保证,一定能跟的上的。再说了,那些‘铁鳞死侍’都是很警觉的,跟的太紧容易暴露。” 虽然我知道,冉墨溪这么说就一定是胸有成竹的,但是还是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他们怎么可能走不远啊…” “因为今天有暴雨。好了,你出去把门带上,我不叫你,你别进来!”冉墨溪略带命令的口吻。 有暴雨?我一边走出了房间带上门,一边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这晴朗的样子,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暴雨!唉,算了,她说啥是啥吧…… 我带上了房门,走下了一楼。此时正是上午,没有什么客人,一楼的桌子都空着。于是,我随便找了一个靠近大门的桌子坐了下来。 我刚坐下,客栈的老板走了过来,笑脸相迎道,“客官,需不需要来些酒菜呀?” 让他这么一说,我也真的有些饿了。于是,我说道,“好,那就弄几道小菜来。” “好嘞!”老板连忙吩咐伙计,去后厨弄些酒菜。 我又看了看外面的天,叫住老板,问道,“哎,老板!你说,今天会下雨么?” 老板也看了看天,笑道,“客官说笑了吧,外面天上一块云彩都没有,怎么下雨啊?哈哈哈。” 我点点头,“嗯,确实。”我又想起冉墨溪说的,于是又问老板道,“老板,从咱们这到天坠县,得走多长时间啊?” 老板想了想,说道,“客官如果现在走,明天下午应该能到天坠县。只不过,今天天黑前,必须到大柳树庄住下,否则,这一路再也没有投宿的地方,而且还容易碰到土匪!您看看,今天要去天坠县的客人们都已经早早的出发了。” “哦?你们这儿还有土匪?” “是啊!从我们壑岩县到天坠县,以及周边的几个县都是山多林密的。我们这里是赐州,天坠县再往南就到了鄯州,属于两州交接的地方。所以,这里自古匪患就猖獗,光是几百人占山为王的土匪就有好几家,就别说那些小股的散匪了!那简直就有如牛毛了!”老板说道,“客官你们也是要去天坠县凑热闹的吧?我看啊,你们还是早些出发的好!” “天坠县有什么热闹?”我好奇的问道。 “怎么?客官不是去看‘祭神大典’的啊?”老板反问道。 “什么大典?那是什么?” 我的话刚问出口,忽然,外面狂风大作!不一会儿,乌云就把天空给遮盖了!霎时间,屋里屋外漆黑一片! 嚯!这冉墨溪的天气预报好准啊!这是真的要有暴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