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球长的诞生》 第1章 消失的人 天道纪年,元年。 上古之际,混沌初辟,生灵滋生,而人类亦是其中一员,在这荒蛮的世界中挣扎成长,繁衍生息,生来艰辛,环境恶劣,以部族的出现,确立了天道历的纪年元年。而在这黑暗无光的年代,人类便有了神话传说,像一束光明照亮了天空,以慰藉人心,在一代一代人的心中吟咏传唱。 天道纪年,四千九百年。 天道化生九鼎,散落于世界,当其时,世界多为异兽猛禽所辖,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人类在不断地抱团生活中,勉强抵抗,其中巫觋之道渐兴,指导着人类的精神向往,传诉着似是而非的神灵仙人,渐而有了宗教,在这一过程中,世界最后形成大大小小不同部族。 在这近五千年的发展中,涌现过一批批的大才能人,人类的先驱者创造了一系列的伟大发明,在口耳相传中,便出现了皇与帝的称呼,伟大的先民在生活中仰观天文,俯察地理,与自然中学习创造,便出现了各类生活用具,各类简单的规章制度和团队结构等等。而人类生来艰难,先民们向上天进行祈祷,向万物自然进行祈祷,祈求保护和能够过的平安一些,不要再被如此欺凌,从而化生出不可胜数的神话传说,似是而非。 ...... 一段传奇的发轫便是源于此年,于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一个名为夏部族的首领唐,触摸到了散落在部族附近的大鼎,从而开启了人类的新纪元,武学! 人类通过修炼,变得越加强大,就好比神话传说中的神灵仙人一般,生存环境逐渐扩大,人口数量也愈发壮大,而关于夏鼎的事迹也在迁徙中逐渐传开,各个部族皆在寻找鼎器,以求自存。 夏国在第一个修武首领的带领下,持夏鼎,杀异兽,建城邑,抗外敌,各个部族不断投奔,很快便有了国家的雏形,部族在吞并和兼并的过程中,逐渐姓氏多了起来,百姓对于这个如神一般的首领十分敬爱,而这位夏部族首领也顺势而为,在天道见证下,取各部族所奉五色土,建社稷台,登基为王。 而夏国的建立后,其余八鼎也逐渐被寻找到,人类从此进入了一个文明的高爆发期,各国不断开疆拓土,扩张生存空间,大鱼吃小鱼一般的鲸吞一切可生存的空间。 不过在修炼一途中,虽然寿命延长,但人们很快就发现了修武的弊端,那便是武力越为强大,越难以生育子嗣,夏王唐一生达至洞虚,是以划分武者等级,筑基,化神,蜕凡,洞虚,还有一个传说中的合道之境。而分别对应称呼为武徒,武士,武尊,武君,合道未可期,但也冠以武帝之称,另对于修武者统称为武者。夏一世乃是洞虚武君,后宫佳丽八十一人,但膝下只有一子,还是其在八百岁之际和蜕凡巅峰的女性孕育出来的,今后再无子嗣。 二百年后,二世夏王登基,尊先王为太祖,建世室,先王为一世太祖。在二世期间,继续开疆拓土,鼓励民生,第一次和北面的宋国交锋,打的宋国落花流水,不敢南侵,但北面苦寒,夏国也不欲收拢,便止战相处,从而勾动起万年不断的烽火狼烟。 夏王室虽武力高绝,但血脉稀薄,夏王二世开始便控制起后宫人数,只寻有情人,不为繁衍用,自二世起,夏王室后宫便时多时少。因为功力高绝,只能去寻找武功高强的女子,而且还得是情投意合,所以今后历任夏王,对于自己的夫人选取十分严格,不会去放纵的满足**。而在诞生的子嗣问题上,对于每一代的教育皆是严格要求,否则不说抵抗外敌,连自己国内都守不好,就好比三世之际的叛乱。 夏三世继位之际,已然六百余岁,仅做了三百年国王,但自小各国游历中见识到了宗教对于百姓的影响,其他国家甚至出现宗教为国家,国家即宗教的现象,心有隐忧,当其时在夏国的巫觋早已然转变成天道教,但是其影响力却仍旧是十分巨大,对于王位的影响极深,故三世绝地天通,仙神归仙神,俗世归俗世,改革天道教,让其适应俗世王权的发展,并受辖于王权之下,这场宗教内乱贯穿夏三世一生,临近暮岁方得解决,而也是自三世起,夏王执政年限定为三百之数,永为国典。 四世之际,因战争而终止的交流再次开始,此界众生再次开始了交流,但是仅限于武力高强者,其能横跨大洋,达至彼岸,了解千百年来各自的发展中出现的不同文化,也让世界各国了解到了互相的存在,而这其中九家独大,盖因九鼎便在九国手中。 九鼎的存在让九国发展迅猛,自然惹人眼红,在四世之际,还发生过一次争鼎之战,只派洞虚武君上场,到最后九鼎虽仍是这九家掌控,但因各自的鼎器的属性问题,却是为今后不和埋下了隐患。 ...... 因为修炼的人们越来越多,对于仙神,没有了那么多的敬畏之心,夏国国民在夏王室的带领下,高歌猛进,筚路蓝缕,启山开路,国力愈发昌盛。 而在修炼中,人们能探索的地方越来越大,自然也就存在有纷乱和战争,尤其是因为鼎器的争夺,更是引发大国间的较劲,而那些被灭掉的小国之间也有了交流,一拍即合下,成立了自身组织,意欲复国,不过这只是异想天开的事情罢了,在九国面前,他们这个组织不过是蚂蚁一般的虫子。 但是也正因为九国相互忌惮,所以便在双方的国界处都留存有一批小的国家,而这个组织便是在这些狭窄的国土内存在下去,那些未被灭掉的小国,自然也是接受组织招揽的,不然自己被灭掉后,谁又能帮忙呢,所以便也是加入这个组织之内,一块给九国添堵,削弱一点儿是一点儿,说不定还能让其社稷崩塌,山河破碎呢。 时光匆匆,夏国迎来了夏五世,五世乃天纵之才,雄才大略,又逢科研积累爆发之期,一举将国土拓张为有史以来最大的国家,航海船舶的发明也让那些隔着大洋,自觉无事的各国大为震惊,从而这个世界的话语权便在夏国之手! 五世夏王,功高难计,取上古神话中的至高之神称呼,称为皇帝,在其宾天之后,称世宗皇帝,入世室。五世在位之际,再次带领全球改制革新,他确立夏国的发展方针,并且推动全国各类的发展,让夏国站在了巅峰,让各国不断模仿,最简单的一点在于,其余八国也皆称帝。 但九大国相处本是平等,现在夏国的强大,让其余等国如鲠在噎,其中尤以宋和周两国为最,宋国乃是宿怨已久,自然惴惴,但这周国却是陆地距离太远,又隔着大洋,并不接壤,并且周国的实力也是极为强大,自然看不惯夏国做老大的样子,想着取而代之,做个霸主。 但凭借这交通问题,两国接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战役,所以周国也只能是干瞪眼,空着急,只有慢慢等着夏国出现错误,然后再来一击致命。 ...... 这样一晃一千多年,夏国仍旧强大,周国虽然已经慢慢追上,但还是有些差距难以赶上,不过很快他们就有了一个机会,那就是夏皇夏八世,八世皇帝前期执政可圈可点,也算英明,将夏国国内的很多问题都解决了,但是他却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毛病,那就是待人过厚。 若说待人亲厚,这倒无妨,反而会拉近关系,为其效死,但是若超了这个度,则只会让其催生野心,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夏八世在与人之言,泄露秘密,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这颠扑不破的道理,夏八世给忘记了,最后酿成大祸。 周国在接纳这位叛国者之后,联络其他国家,开展了对夏国的攻击,夏皇夏八世懊恼着自己的错误,并向国民做了罪己诏,便身先士卒,在第一线抵抗外敌,衣不解甲,马不卸鞍,鏖战三年,将军士卒死伤无数,皇室血脉极为凋零,最后传位其子,在悲愤与悔恨的心情中催动夏鼎,引天地之威,交阴阳之能,抵御住了敌军,但是也最终战殁。 夏国国民的血性深深震撼到了各国,在这个贵族战争的时代,大家都没有适应这种残酷的杀戮,流血漂橹,伏尸百万......也许有个例外,那就是宋国。 达成基本目标的周国和夏九世夏皇进行和谈,取走大夏科技研究无数,满载而归,其余各国大多皆是刀刀割肉,但又不将夏国逼入绝境。 夏国夏九世也非无能之人,确切来说,夏国皇室没有出现过废物,九世让其兄弟进行以战促和,将各国打的痛了,不想继续打下去,最后付出了不是那么沉重的代价,解决了这次大战,进而埋首发展,苦心种田,恢复生产,休养生息...... 感谢支持,多谢捧场! (本章完) 第2章 喜得麟儿 “我一直喜欢黄昏,不属意清晨,也不属意夜晚,就是喜欢那一丝朦胧与慵懒,血色残阳的魅力。所以在我每次任务的时候,最喜欢在黄昏时分,点一支烟,喝一杯茶,静静地看着太阳消失在天际,然后便去执行任务。” “哦,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清晨和夜晚呢,有什么理由吗?” “清晨...夜晚...是用来杀人的啊......” “你真的是杀手吗,怎么会这么文青啊?” “杀手?不,我不是杀手,请叫我生命终结者,每个人的生命总有尽头,而结束生命的方式总会有着千奇百怪或者出乎意料,而我不过是为汝送终,终结...” “砰” “终结尔命,对吗?没想到你不仅文青,还中二,明明是来杀我的,可惜装逼不成反被那啥了。” “唉,可怜的娃啊。” 昏暗的灯光摇摇晃晃,杀手先生的额头插着一把飞刀,已经凉了。也许他从来没想过这次十拿九稳的任务竟然会以失败告终,说好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呢,怎么还有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小飞刀,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速度与精度,直插脑门,果然出人意料的生命终结啊。 研究员先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淡淡一笑,揉着鸡窝般的头发推开了窗户,看着皎洁的月色,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大自然的香味。 “多么美好的夜色啊,怎么会不喜欢呢。” “你好,我这里又死了一个人,麻烦您来收拾一下吧,摆在这里挺有碍观瞻的,麻烦这次的速度快一点,不然又要发臭了。” “好的,这次我们会尽量快一点的,近来我们安装了新型的定位仪器,毕竟您那里是禁区,又在荒漠之中,我们只能偷偷摸摸的把他带出去,所以还请您再忍耐两天。”电话里面传来一个轻灵悦耳的女声,温柔的对研究员说道。 “好好,那我就慢慢等着吧,不过我还有多久就可以出去,要是还出不去的话,麻烦再给我带一些书和电影电视剧吧,不然我真的要和时代脱节了,出去后就成一个野人了,你说是不是,亲。” “嗤嗤~”接线员笑了一声,“先生请不要着急,你的驻守期限不是快要完成了吗,您很快就可以出来了,请您耐心等待,还有,现在已经不流行叫亲了哦,老铁!” “呃,是吗,那可真不好意思,这时代变化太快了,我这里还有事,那就先这样吧。”研究员先生干咳了两声,放下了电话,倒并不是因为尴尬,而是突然间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从实验中心传来,引得他发生了干咳。 “这又是怎么回事,从哪里传来的味道,以前没有这么多事啊,难道又有人来到了这里?” 一股如麝似兰的芳香飘荡在空气中,气味越积越浓,闻之好叫人飘飘欲仙,如登仙境,升华自身。但是研究员先生并没有被这些气味所吸引,毕竟不知道这是什么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别尝试,他的心脏急速跳动,看似瘦弱的躯体猛然站直,显得高大威猛了许多,脚尖点地,速度猛然提起,快步向实验中心跑去。 片刻之后,研究员终于跑到了大门前,大门表面看上去是完全封闭的样子,但偏偏味道就是从这里传了出来,研究员通过了虹膜验证,输入密码,验证了指纹,连续几道程序后,门终于打开了,而那股味道也愈发的浓烈起来,当研究员走进去后,关上门时却未看到,月亮躲进了云层中,整个天地一片漆黑,好似剥离了世界,转移了时空。 “这是怎么回事。”实验室内部中心十分空旷,并没有其他人,而实验室中除了两个货架,只有中间摆放的一件两立方左右巨大青铜鼎,青铜鼎此刻正袅袅生烟,好像又什么怪物要冒出来的样子,让看过许多这类电影的研究员心神惴惴,毕竟这不是个简单的玩意儿。这里说是实验室,但却简单的像个仓库,根本不是实验室该有的样子,也得亏对外一直说是在进行秘密试验。 青铜鼎表面锈迹斑斑,模模糊糊可以看到花纹,研究员登上梯子,看向鼎的内部。青铜鼎的内部并无特别之处,只不过可以看到地球上一些比较珍稀的动植物精华部位混杂其间。 据说这件青铜鼎是探险队偶然间从深海打捞出来的,开始并未觉得有什么用,后来因为有一位研究员不小心将水杯掉到了这个古鼎之中,待拿出来后,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当他喝完水后,竟然显着的年轻了不少,而且疾病全消。 所以大家便明白这件宝物的价值,立刻便把它运送在荒漠深处,派遣秘密特工进行驻守,而且一待就是十年,来到这里的每一个特工都是特殊部门收养孤儿进行培育,每个能够来这里的都是全才型能人,而这位研究员先生虽然主业不是研究,但却是对各行各类也有涉猎。 “嗡” 青铜鼎突然震动了起来,研究员先生猛然间睁大了眼睛,闪过道精芒,死死地盯着鼎底,大鼎好似有了生命一般,缓缓地将所有东西全部吞噬干净。 “这是什么鬼,竟然还要吃东西,难道活过来了?难道这个鼎还有其他的功效,亦或许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研究员先生喃喃自语,但却是盯着大鼎不敢分神。 “天道所演,化生九鼎,天下九国,各执其一,以镇河山,以安黎庶......“突然大鼎内传来一道声音,不似今音,不像古语,与华夏语言相近,研究员先生却是听懂了,但也更为疑惑了。 “天下九国?九鼎?九鼎不是大禹所制,定鼎江山的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九国,还是天道铸鼎?” “难道历史上还存在过这样一个时代,但除了这个鼎,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发现啊,真是费解啊。” “先不想了,赶快联系一下上级,让上级拿主意吧。”研究员先生盯了许久,但是没有出现另外的变化,便从梯子上下来,准备出去打电话,联系上级。 “轰” 一声轰鸣声响彻整个荒漠,冲天的光柱从青铜鼎的位置显现出来,天空好像打开了一扇门,隐约能看到一片广袤的土地,山川河流,林木郁葱,异兽凶禽奔走飞掠,飞沙走石,人类可以劈山斩石,勇搏异兽,间或能看到一座座雄伟的巨城散落其间,百姓安居乐业,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光柱逐渐消散,整个荒漠只有夜风吹拂,月亮从云层中冒出头来,皎洁的光辉印照大地,刚才发生的一切好似幻觉一般,除了实验基地已经完全被抹去了痕迹。 没有人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场风波很快便散去,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吧,只是这世间却再也寻不到一个人,他从无中来,又向无中去,再无踪迹。 感谢支持,多谢捧场! (本章完) 第3章 君子不器 “生了吗,夫人可还好?” “哟,君侯您就别担心了,夫人状态很好,这里有我们守着呢,您就安心坐下来,静待好消息吧。” 被称为君侯的是一位面相儒雅俊朗的中年男子,此刻的他不见风仪,在门口来回走动,时不时还朝门里面瞧望两眼,攥着拳头,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怎么还不生呢,这都三个时辰了,难道还不好吗?”君侯刚沾到石墩上,又站起来走动,嘴里面还咕咕叨叨的说着。旁边的婢女掩着嘴偷笑,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沉稳大气,处事不惊的君侯大人竟然也会变得如此焦躁。 “君侯,您快看,那是什么东西?”猛然间,一个婢女抬头看向天空,发现了一道金色光芒从天而降,急忙喊着君侯。 “何方妖孽竟敢在此捣乱,真当我唐某人刀不利否?”君侯纵身一跃,向天空打去一掌,隐隐间有风雷之声。但只见那道金色光芒竟是避也不避,直穿而过,向着产房变飞了进去。 “不好!”君侯撞破房门,却听得里面传出婴儿啼哭之声,一时间呆楞了片刻,然后飞快地走进小室内。 “恭喜君侯,贺祝君侯,是一位公子!”产婆快步向前,向君侯祝贺道。 “你们可曾见得一道金光?”君侯看着襁褓中的孩子,连忙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走到床边,握住了夫人的手,轻声向产婆问道。 “这...”产婆膝盖一软,趴到了地上,“君侯恕罪,老妇..不敢说啊!” “有什么不敢说的,快说!”君侯眉头一皱,虽然夫人和孩子都没有事情,但还是生怕那道金光伤害到家人,遂呵斥着产婆。 “夫君,不要怪阿婆了,妾身当时也看得那金光。”君侯夫人刚生产完,面色憔悴,未施粉黛,瞧着楚楚可怜,哀婉动人,“那道金光直入妾身怀中,然后孩子便出生了,这是天赐,并非祸事。”君侯夫人说完后,连连娇喘,但却努力的想要抱孩子。 “好好,给你看看孩子,你刚生育完,需要静养。”君侯连忙安抚夫人,把孩子轻放在床头,转头对产婆说道:“阿婆,却是我错怪你了,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现在出去领赏吧。” “君侯大人,您只要不怪老妇就好,哪当的您这样。”产婆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连摆手,且说且退的走了出去。 “夫君,你看着孩子多可爱,长的多像你。”君侯夫人的脸上闪耀着母爱的光辉,手指尖轻轻地碰着襁褓中的婴儿脸蛋,“他也不哭也不闹的,真是个乖孩子。” “哈哈,那当然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孩子!”君侯在没有外人后,略显得意地笑着说道。 “臭美,没有我你能有他吗?”君侯夫人看着孩子乌溜溜的眼睛,笑骂了一句。 “对对,都是夫人的功劳,夫人当然是天下第一美人了。”君侯连忙讨好,生怕夫人给气着。 “好了,夫君你先出去安抚下大家吧,也让大家安安心。”君侯夫人抬起头来,对君侯说道。 “嗯,那我先出去,等会我再来看看咱们的宝贝儿,给他起个名字。”君侯的心情也是大好,毕竟古籍上也曾记载过某些人出生时伴随着天地异象,现在母子平安,而且孩子一看就与众不同,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事情。 “嗯,那您先出去,我也给孩子喂喂奶。”君侯夫人苍白的脸上浮现一层红晕,轻轻地推了君侯一下。 “哈哈。”君侯看着夫人的模样,低头在婴儿的脸上抚了一把,笑着走了出去,让大家庆贺起来。 ...... “我这是在哪里,怎么回事!”声音传出来后是婴儿的啼哭声,于是那位倒霉的研究员先生立刻停了下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看起来古香古色,好像是个古代社会。随后便被递给了一个中年人,也就是此世的父亲。 听着他们的说话,研究员先生发现和古鼎中传出的声音很像,但是现在却是听不太懂了,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在训斥产婆,简直莫名其妙。然后研究员先生便看到一个绝美的女子欣喜地看着他,还不时用手来摸着自己的脸蛋,这个也许就是自己此世的母亲了吧。研究员先生心想。 研究员先生从小是个孤儿,刚出生便被扔在了垃圾堆,若非自己那个大家庭般的组织收养培育,说不定早就成为野狗肚子中的食物了,所以研究员先生也十分感念组织的恩情,努力学习各种知识,回报组织,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有进行奉献,就被那个古鼎给带到了这个不知是古代还是哪里的世界来。 作为一个经过精心培养的人才,研究员先生并未感到恐惧,只是有着深深的茫然与无措,自小孤儿,懂事后便开始学习各种知识,现在猛然间有了父母,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是那深深的血脉羁绊与父母舐犊之情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心灵,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亦或者说他自己不会做一个儿子,对此他只好保持着沉默,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虽然这名女子的年岁与自己前生差不多,但是她就是自己的母亲。 “咦,小东西,难道你不饿吗,怎么一动不动的。”夫人的眉头一颦,凑在婴儿的脸上“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咦·呀...咦·呀”研究员先生想要反抗,可惜发出来的声音连他自己都感觉好笑,于是便“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这更加让夫人喜爱起来。 “等一下,那是什么,古鼎?”研究员先生猛然转了一下头,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上面有着九个古鼎,每个鼎虽然式样相近,但是雕文却是不同,这样想来,组织从深海中挖掘出来的古鼎真的有可能是从这个世界出来的,而且也是古鼎把自己送到了这里,只不过古鼎去了哪里呢?难道把自己送过来之后就还在原地留着? 研究员先生不知道自己的猜想对不对,但是自己变成现在的样子绝对和古鼎有关,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样的,但是有了父母,而且看起来还是大户人家,这辈子应该会活得很好了吧。研究员先生傻笑了一声,然后打了个哈欠,毕竟还是婴儿,根本不可能有足够的精力来进行活动,而且研究员先生也感觉自己肚子空荡荡的,好像是饿了,不过小孩子是要吃什么的呢? 牛奶?奶粉?还是面糊?全都不是,然后研究员先生便看到一座雪白的山峰朝着自己的嘴边堵了进来,不由自主的叼起山峰上的红豆,吧唧吧唧的便吃了起来。 “唉,我还是个孩子......” 感谢支持,多谢捧场! (本章完) 第4章 妖孽小郎 婴儿吃饱后就犯困,研究员先生虽然有着成人的思维,而且异于常人的精神力,但是用脑过多,此刻也是感觉有些困乏,迷迷瞪瞪的便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中睡着了。之后便感觉屋内进来几个人,抱着自己放在一个摇篮中,还有丫鬟唱着摇篮曲,这舒适安逸的生活让研究员先生更加惬意,最后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研究员先生只感觉有人在摸着自己的脸蛋,便伸出手想将他拨下去但手刚举起来,立马傻眼了,因为他旁边竟然还有个婴儿,正是这个婴儿在摸着自己的脸。 这个婴儿看起来比自己大了几个月,眉眼已经展开,不再皱巴巴的,此刻正瞪着乌溜溜的眼珠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孩子是谁的?难道是我的兄弟姐妹?还是说是老妈刚下的崽......”研究员先生小脑袋急速转动,不明所以,不过还在举着的手却是忘记放下。 “噗嗤”一声笑声从旁边传来。转过头一看,原来自己身边还围着两个人,正是自己的父母。 “实在是太可爱了,夫君,这两个孩子都是太可爱了。”夫人此刻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病态,反而是呈现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 “是啊,这个孩子也是十分可爱,只是可怜从小就没了父母。”君侯爱怜的将放在自己儿子脸上的小手拿开,略带唏嘘的说道。 “夫君,还请节哀,唐潇睿大哥也是为了大业考虑,我们好好照顾他的孩子就好了。”夫人握住了君侯的手,轻声安慰。 ...... 躺在摇篮中的两个小孩都是一脸懵懂,大一点的也还根本还不会说话,而小点儿的虽然有成人的思维,但是却根本听不懂这个世界的语言,只是感觉和华夏语言相似,所以只能干看着表情来猜测。 可是现在的情况真的令人很糟心,看着自己的父母心里明显有什么事情,但是自己却是根本听不懂,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父母增添麻烦,所以此刻他默默地给自己定个小目标,让自己的父母能够不再悲伤,为自己自豪。但是以后学会这个世界的知识后再做打算,至于现在,还是让父母给自己遮风挡雨吧,毕竟作为一个小不点,现在连吃喝拉撒自己都照顾不了。 只不过小到了解身边的这个孩子是什么情况,大到了解此方世界的发展演变,现在的自己还是有些许的焦虑,这是人类对于未知本能的恐惧心理,即便承受过许多非人训练,自觉会是毫无畏惧,但还是有骨子里产生出一种抓不到,摸不着的空虚感,所以现在的研究员先生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这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自己真的是刚出生的小奶娃了,最最关键的是,为什么不存在金手指,别人的穿越即便变成婴儿,那也是娘胎里就修炼,出来就能说会道,两三岁就能调戏的婢女丫鬟满面羞红,媚眼流波,完事还有七八个老爷爷小姐姐教导武艺,四海八荒的猛人都纳头来拜,简直就是上天下地,唯我独尊,怎么到了自己这里,不说现在能不能修炼,有没有今后的好日子,现在好歹你们能说一种我听的懂得语言好不好,我可是精通三十种语言的地球人呐! 研究员先生的心理活动无人能懂,而父母两位却是一人抱起一个孩子,相互对视,君侯叹了口气,脸色严肃起来,轻声对夫人的说道:“陛下与我政见不合,估计也是不肯见我这个兄弟,所以孩子的名字还是我们自己取吧” 夫人白了君侯一眼,都是你自找的。但是还是顺从地说道,“嗯,全凭夫君做主,唐潇睿大哥的女儿名字挺好听的,汀兰,以后绝对是一个小美女。”夫人拨弄着小汀兰的手指,微笑地说道。 “当今天下变幻莫测,天道隐匿,国失重器,国家百姓人心惶惶,作为我唐家长子,他将来必然要背负许多责任,这是他必须承担的责任,在我心中,人是可以改变天道的,君子以自强不息,以厚德载物,只希望他能够明白这个道理,今后可称之为君子。” “然大道不器,乃圣人之道,所以我给他起名‘不器’,希望他能够承担起重任,为天下也为我唐家撑起一片天空,你觉得如何,夭夭?”君侯的脸色刚毅,儒雅的气度仿若消散,整个人如同一把惊天利剑般锋锐照人,欲与天公试比高的风采令人心折。 “夫君,你要吓到孩子了。”夫人扯了下君侯的衣服,嗔怪埋怨着君侯。君侯气势收敛,又变得温文尔雅,低头一看,只见孩子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但是却丝毫不见畏惧之色。 “哈哈,不愧是我唐沐宸的孩子,看着不器多精神。”唐沐宸唐君侯高高举起孩子,高兴地对夫人比划着。 而此刻的唐不器,也就是那位研究员先生,内心是拒绝的,自己才不要什么举高高,要抱抱呢,干嘛要把自己举的这么高,所以便运足力量,朝着老爹的脸上便踹了过去。 “这小子,以后绝对是人中龙凤!”君侯也不恼,笑呵呵的一手把唐不器抄在怀里,在唐不器身上摸了起来,脸色越来越好,不顾唐不器上下翻腾。 “我儿是个好材料,竟然也是无相圣体,今后定能承继衣钵,真是上天对我最好的馈赠啊。”所谓无相圣体,乃是夏国独有的一种特殊体质,其他八国并不存在,而君侯自己也是无相圣体。 “夫君,这女孩子和我正好相反,却是坎鼎之体,待得他们两个小家伙开了灵智,便让他两个开始修炼吧。”夫人也摸了摸怀中的女孩,感受到和自己截然相反的气息,微笑着对君侯说道。 “是吗?那可正好,想不到两个孩子都有着如此高的天资,今后是该好好培养一番。” “不过,唉,国家失鼎,今后的修炼估计还是要与八国同辈差一些的。”君侯神情有些郁郁,爱怜的拍着唐不器的背部。 “夫君,你难道忘记你我二人吗,虽然国家失鼎,但夫君你一样是同侪第一,他国陛下见到你也需以礼相待,今后我们的儿子一样可以成长起来的!”夫人俏脸一板,正声说道,颇有巾帼之气。 “是啊,我们唐家的后人怎么会弱于他人呢,即便没有鼎,照样可以天下第一!”君侯眯着眼,仿佛在回忆自己的过往经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朗声说道。 “不器啊不器,以后一定要争口气,不能让别人小看了你!”君侯看着唐不器的眼睛,略带期望的说道,可惜唐不器现在还在犯着迷糊呢,虽然尽量把两人说的话都记住了,但是听不懂在讲什么,唯一听懂的的也许就是自己的名字,听上去貌似挺好听的,也算是有了一个正式的名字,不用像以往那般随便一个名字用几年就需要换。 “虽然现在还搞不懂这是什么时代,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虽然不是地球不是华夏,但是和华夏有许多相似之处,也许是个平行空间,也许是一个相类似的文明,反正对于这样的世界自己目前毫无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待长大后再好好谋划自己的未来吧。” 唐不器并不知道自己所想和这个世界许多东西都并不一样,但无碍他现在吃吃喝喝,为了长大而进行奋斗,也许在长大后再想想自己孩提时代犯下的经验主义错误,也会会心一笑。 感谢支持,多谢捧场! (本章完) 第5章 搞件大事 乌飞兔走,时光荏苒,暑往寒来,寒来暑往,天气已经又慢慢燥热起来,转眼间唐不器已经四岁,虚年五岁。 从四年前起,偌大的凌霄城便开始流传着一个似是而非的小道消息,据说是唐王府中小世子一个月就会自己翻身,三个月能够自己坐起来,五个月便学会了爬行,更加妖孽的是,九个月时已经学会说话,而且学习速度越来越快,时常举一反三反而把大人给问住,而且也有一些奇特但有趣的话从小小孩童口中蹦出。 不过待得满周岁时,城内关于这位妖孽儿童的新传言已经少了很多,据说是唐王亲自给世子进行筑基,三年时间用来筑基提升自身潜能,现如今也是该完成的时候了。 生命中有许多不可预知的烦恼,或大或小,但总是事后回忆起来会令人尴尬,脸红发烫,现在唐不器就是在面临着这么一个情形,唐不器自从周岁学会这个世界的语言和文字后,便整天猫在书房里,让全府上下惊为天人,而他自己则汲取着这个世界的文化与历史,不过还没等他看完一本书呢,自己的父母便将他抓到一间密室内,说是要进行筑基。 唐不器当时也是很高兴,毕竟刚看到这个世界原来存在着武功,不像地球上已经失传了的,人们只能练练筋骨,呼吸导引,这个世界的武力方面更加充满着玄幻与仙侠的气息,这让唐不器十分心动,这样非常高深的武功,自然是想要学习一下,现在要进行筑基,虽然还不太理解怎么筑基,但在兴奋之情下早就不再考虑这些,总不能自己的父母会害自己吧。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穷文富武”,通过这次筑基,唐不器算是深刻的领略到了其中的真意,入的房间来,只见正中摆着一只大鼎,墙壁橱格上摆放着许多药材,接着自己便被拎了起来,放入已经冒着气泡的鼎内,入水温暖,并不觉烫,即使整个人蜷起来后,也能够在药浴中自由呼吸,简直神奇。 在这三年时光里,唐不器每天都在各种药材熬制的药浴中泡着,然后再交由父亲在身上拍打激发潜能,第一年只感觉舒畅,每次泡完后也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更强壮一些。 而第二年开始之后,开始更换药材,泡的药浴和以前已经是不一样的了,现在所泡的药浴更有一种昏沉的感觉,令人昏昏欲睡,让唐不器本来想和小姐姐们聊天的精力都没有了。 到了第三年,唐不器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清醒还是沉睡,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感觉在药浴中已经呆了好久好久,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一般,现在他慢慢听到了一些声音,万物的声音在耳边窃窃私语,风吹树叶,锦鳞跃波,还有照顾自己的几位丫鬟聊天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可闻,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站在空中观察着世界。 突然唐不器听到了脚步声,“吱呀”门打开了,一个秀丽的女子走了进来,正好碰上唐不器的双眼,她呆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猛地跑了出去,大声的喊道:“快来人啊,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然后唐不器便尴尬了,他看着眼前十几个女孩子,怯怯地说道:“你们可以转过身吗?” 侍女们一愣,原本小脸通红的激动之情也恢复了过来,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唐不器,抿着嘴转过身去,肩膀还在不断耸动。 “我还没穿衣服呢,姐姐们,你们不要觉得我小就不是男人啊......”唐不器小脸郁郁,无奈的看着已经变得和清水一样的药浴,以及自己粉雕玉琢的小身板,很是伤心的想到。 今日王府上下都是行色匆匆,每个人脸上洋溢着欢欣之意,原来王妃夫人为了庆祝自己的宝贝儿子筑基成功,给大家发了大笔赏银,再加上世子从小就伶俐可爱,受人喜爱,阖府上下自然都喜笑开颜。 “父亲大人,母妃大人。”唐不器小脸板正,严肃地给父母行了一礼。堂内主位上君侯大人眯眼微笑,颔首点头,王妃夫人也是连连点头,微笑的将唐不器抱起放在一旁的座位上。 “于家中不必多礼,自然一些就好。”唐王笑着说道,“你刚完成筑基,正是蓄积根基的时候,所以在七年内我是不会教你武艺,在这段时间,就好好的让先生们叫你读。” “我儿天资聪颖,是我们家的麒麟儿,没听百姓们都在夸赞我们的小世子呢。”夫人捏了捏唐不器的小脸蛋,喜滋滋的对君侯抛了个白眼。 “是是,夫人说的对,我儿当然是天才。”君侯的威严在夫人面前根本不复存在,腆着脸卖着笑。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秀恩爱啊,我都不好意思看下去了,唐不器低着头,不去看自己父母这两个百姓眼中威严端庄,位高权重的人在虐杀单身狗。 唐不器自学会说话后,已然明白自己不只是出生在大富之家,而是站在了金字塔塔尖,当今一字并肩王,护国神将就是自己的父亲,简直就如同走了狗屎运一般,若非现在还找不到那个大鼎的踪迹,唐不器非要去抱着大鼎以示感谢。 而随后更是在和府内小姐姐们聊天时明白,当今天下所谓的天道有缺,天机混乱,而根本原因就在于百年前的一场大战,将自己所在的国家那个大鼎给丢失了,之后虽然击退外敌,但是边境形势仍然是暗流涌动,针尖麦芒。 这令唐不器非常不解,此世有天道,有功力高深仿若神仙人物,还有种种与华夏相类似的东西,只不过又不尽相同,所以让他不得不思考华夏语这个世界的关系是怎样的,又或者说那个大鼎是怎么到华夏的。 所幸唐不器现在还小,能够常常不经意的在大人面前晃悠,听一些大人物之间的聊天打屁,从中汲取自己想要的信息,从而了解世界,还能有充足优渥的条件供自己读书识字,从而了解世界脉络。 不过这三年来都在筑基,没有能了解外事,不过现在看父母的神色,应该是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所以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时代应该还是相较战乱时期比较平和的。 说起这筑基,唐不器也是大致了解了此世的一些东西,如修炼一途,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极少数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仙神般神勇的人物,大部分人只是练练拳脚,一方面是没有足够的资源,另一方面为生计迫,也没有充足的时间来进行好的筑基与提升潜能,所以能练武的基本都是贵族阶层,而那些异军突起的普通人家要不是加入豪门,要不就是采用极端方法,牺牲生命来换取力量,即便是同等的武力,寿命却是不同,但此法在民间深受欢迎,也是逐渐发展了起来。 而根据天道筑基的人一般而言只要进入洞虚就可以寿长千载,只不过功力越是高深莫测,后代则越加难以孕育,尤其是父母双方都是高手的时候,根本就是脱离了普通人的境界,连找普通人交合都办不到。 唐王为唐不器筑基时所慨叹的正是因为国失鼎器,不能进行完美筑基,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唐不器本非此界中人,而且还和大鼎有着深切联系,所以唐不器在苏醒之际能够聆听万物,天人合一。 当然,现在说其他为时尚早,唐不器现在只要会卖萌,会撒娇,做好自己的小屁孩就好了。 感谢支持,多谢捧场! (本章完) 第6章 做个实验 小世子的出现为王府又增添了新的活力,而好像有着十万个为什么的小世子在和府中众人打交道时待人平和,礼貌友善,一看就是一个好孩子,身为皇室子弟,一般而言在十岁之前是不得出府的,尤其是当今皇室人员凋零,作为现阶段唯一男丁,小世子更加不可能走出王府,至多是在王府这一亩三分地里反转折腾,不得上街。 当今陛下因为自身原因身缠病疾,至今无嗣,而皇室宗亲内就唐不器所知,于他这一代也只有个远房姐姐,也就是还在筑基中的唐汀兰,另外一些就是尚且存活的叔叔和伯伯们,可惜他们的孩子也大都夭折。百年前的一战皇室是死伤惨重,尤其是在镇国鼎丢失后,至今难以恢复元气,好像苟延残喘一般,聊以度日。 所以唐不器的出生虽然皇帝没有亲至,但也是大加厚赏,时常也遣宫人来往,只是不见与唐王交流。而究其原因,不过是两兄弟之间意见不和,皇帝想要休养生息,安心种田,而唐王虽然长得儒雅俊朗,但却是一个主战派,十分希望能够报复回去,攻克敌国,以血还血。 两人的观点无所谓对与错,朝野上下皆有支持者,但其出发点也都是为了本国社稷考虑。历史上有载,九大国在蛮荒大地,九鼎化生之后,人类主宰世界的格局便已存在,九大家各执一鼎,以镇国运。这九大家分别为:唐姓大夏,乔姓大梵、赵姓大秦、李姓大周、刘姓大魏、吴姓大越、孙姓大宋、姬姓大楚、姜姓大齐。 此九家可为天授神权,家族子弟人人皆是习武高手,而且依靠着天道所化的九只大鼎,更易感悟天道,并根据每个鼎的特性各自取名:“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以及夏鼎。”这唐姓大夏所持大鼎之所以如此命名,主要在夏鼎能够让其本国之民找到自己的修炼之路,满足各类的属性要求,不似其他八鼎,只有单一的属性,国民也只是单一属性修炼者,此鼎又因在夏国,故命名为夏鼎。 九国已经存在了五千载时光,悠悠岁月里,九国之间有过互结姻亲,也有争执矛盾,但从未出现过唐姓大夏这种被其他八国围攻这样的事情,其主要原因在于夏国先皇任人不密,不慎泄露,把本来秘密培养人才所用的夏鼎能力教八国得知,于是八国认为夏国已经有了那么大的疆域,还有倍于我们的人口,本来就是个大威胁,现在又有一件至宝,那还了得,便尽起精兵,合力攻伐,在百年前的大战中,历代积攒的底蕴消耗一空,先皇战死,皇室凋零,到如今也就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这场战斗中因战斗惨烈,打得天崩地裂,之后再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中同归于尽,九国士卒皆消,两败俱伤,而夏鼎也不知所踪,八国看到了夏国全民上下的抵御之心,也便停战修整,不再进军,更为重要的是天机已乱,天道残缺,八国也害怕遭受损失。更如今夏国无鼎,拖上几百年,自然就消亡了。 唐不器有时心想,带自己过来的那只鼎,应当就是夏鼎,只不过不知道是在大战中扭曲了时空还是怎样,在地球上显得锈迹斑斑,好像很是久远的样子,毕竟这时空换算起来感觉不对事啊,在此世一个方过百年,前世里,这可是从一海底墓葬中找出来的陪葬器物,经检验能有几千年的时光了。 ...... 这也是夏皇与唐王的根本矛盾,夏皇性子感觉更弱一些,希望不起兵戈,安心种田,可唐王认为只有把其他八国的鼎抢一个回来,那么夏国还有救,不然夏国只会慢慢衰落,难以翻身,两人的争执太大,又互相说服不了对方,只能是相互怀念,再也不见。 恰恰夏皇的执念在于虽然夏鼎丢失,但五十年出了个唐沐宸,所以夏国不会消亡,天道至公,会对夏国进行补偿,这让唐王自己也很着恼,自己的努力竟然被看成天道眷顾,而且不出兵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太强,这实在令人很尴尬。而其他八国现如今也是与夏国再次修好。 主要是他们没想到夏国在丢掉夏鼎后五十年出了个妖孽级的天才,唐沐宸一路升级打怪,开启主角模板,力压同辈,最后还抱得九国第一美人桃夭夭,成就人生赢家。这是活着的传奇故事,然而在其未成长时杀不掉,现如今当然要多讨好,所以一边喊着和平共处,共序九家情谊,一边警戒布防,陆地海洋。 可惜他们更加想不到的是唐沐宸这个妖孽现在又生了个小妖孽,所以这世事真的难料,更何况这小妖孽说不定就是夏鼎给带过来的呢。 几年时光匆匆过...... 又是一个闲适的午后,唐不器懒散的躺在摇椅上看书,也是今日必备的作业,虽然才不过周九岁,但是已经是请来了“一沓”的老师来教导他,也得亏他本身就比较聪明,学东西速度比较快,不然这让一天下来还不累死。就这样还时常自己偷偷感叹,“最是难过帝王家”这还只是个王世子就得这样学习,如果是做了皇帝,那估计就没有什么自己的闲暇时光了,真的是太令人疲惫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一件事情是,请来的这些位老师都是因材施教的,正是因为大家都说世子聪慧异常,所以一个个的都卯足了劲儿增加功课量,但是没想到唐不器照单全收,还以为此世学习就是这样的,殊不知现在那“一沓”先生都还在震惊莫名,感叹皇家有后,天降麒麟儿。 所以唐不器虽然不知道这种学习为什么越来越快,但可谓是自作自受,通过这个世界的学习,他愈发感觉到这个世界与原来世界的相同与不同,除了那些地球上不存在的超人武力,其他方方面面都有着极其相似的地方,更何况大部分普通人根本学不了高强的武艺,最多就是强身健体,世界普遍寿命都在150岁左右。 但在科技上面,明显也开始有了萌芽,比如说通讯功能的进步,在两百多年前,还是处于马匹飞鸽,但是现在却是有了一种类似与无线电的机械,采用的乃是阴符密码。只不过蒸汽机都不存在的世界有了电力,也是蛮醉人的场景。而且这种电力应用基本上是在世界普及开来,也正是这样,通过无线电各国军队行进时才能协同共进。 不过,很明显的一点,也正是因为武力值太高,大家能组建特种兵,单人作战特为强大,对于集团军作战上面还是秉承着冷兵器布阵互砍的阶段,而且除了八国攻夏时的一战,各国交战还是优待俘虏,优待贵族,毕竟双方万年以来大部分都是亲戚朋友,做的太绝了也不好看,所以还保留着地球华夏史上古老的贵族战争阶段战法。 再者百姓的生活与生存条件也根本不同于贵族时代,虽然也存在有贵族仗势欺人,但总体来说,百姓们也是晋身有道,言论自由。单就夏国来说,百姓们无论是习文练武,田野农夫,商贾百工,只要能够做出贡献者,皆会赐爵封赏,激励国民精神。而其他八国大抵如此,只有少数几国还保留着与时代略微脱节的旧俗。 在唐不器看来,当今世界简直就像一个大杂烩,一方面是玄幻仙侠,另一方面又是芸芸俗世;一方面是封建国度,另一方面又大开民智;一方面类似华夏古代,另一方面来看又是华夏的综合体。实在是太乱了,剪不断理还乱。 尤其是这八国联军侵夏,简直就是另外一场八国联军的即视感,只不过现如今虽然未起战端,但也应当早作准备,自己会造枪造炮,说不得自己也能扫清六合,荡尽八荒,一统天下,成就不世之功呢,更何况连造反都用不着,虽然现在是个世子,但是皇帝无嗣,好几次都听有侍女叨咕着说皇帝想要把自己立为继承人,成就九五呢。 不过现阶段的唐不器是真的并不想进皇宫,毕竟还小呢,想着到处游历一番,领略下此世风情,也是满足一下前生愿望,毕竟前生虽然学了许多东西,但是没有发挥余地,而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要恣意快活一番,不负少年时。 思考了很多,却是有点儿臆想了,唐不器看着书本上的文字,小脸皱成一团,自己的岁数还是太小了,无论做什么都不方便,但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又感觉太过于无趣,一定要想个办法。 要不自己说一些狂装酷炫吊炸天的名词来唬住父母,不妥不妥,说不定会被当成疯子,而不会认为是天才,毕竟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发展轨迹,单单把一样东西生搬硬套的话只会造成水土不服,就连所谓的社会主义不也是要结合自己本国实际情况,发展特色。 那要从哪里入手,又不会让人感觉太过于惊世骇俗呢,左思右想之下,唐不器只好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策略,首先靠撒娇卖萌来让父母同意自己的请求,然后自己再通过他人之手来进行实践活动。 感谢支持,多谢捧场!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7章 蒸汽的力量 做好这个决定后,唐不器招了招手,一旁看护着他的小侍女走了过来。 “杜若小姐姐,我们回去吧。”面前的这位小侍女就是当时那位有点激动的女孩,年岁不大,不过十二三岁的年龄,是十年前年夫人在外面抱养回的小女孩。 女孩当时不过两岁,被家人所遗弃,一个人站在街头,大大的眼睛上挂着泪滴,小脸上带着胆怯,好似被这个世界遗弃了一般。 然后正碰见桃夭夭夫人出门散心,因为双方功力高深,至今无嗣,心情正是烦闷,没想到看到了这个女孩,顿时母爱之心爆发了出来,便给收养了回去,当自己的女儿一般养着。 但是不知这小女孩是受到了多大的心理打击,既不肯说自己的名字,又一问三不知,夫人未曾多想,给起了个名字,称呼杜若,便养在府中,当做自己的女儿来养。 而杜若平时也从不把自己王妃女儿当做资本,从小便干着力所能及的事情,在王妃生下唐不器后,更是自告奋勇的承担起照顾孩子的任务,虽然她自己也只是个孩子,但是杜若也是一位小高手,筑基程度和皇室程度一样高,潜能孕育时间也是待到今年才开始习武,不过却是一日千里,进境飞速,这也是富贵人家和贵族为何不会那么早练武的原因之一。 现在杜若被夫人允许来照顾唐不器,也正是信任小杜若,而两人不过差一岁多的的年龄,但女孩子发育较早,看起来已经有点亭亭玉立的味道,只不过干板的身材尚未有起伏。 唐不器平时也是把杜若当成小姐姐,虽然有着成年人的心灵,但其实他蛮享受这种有个姐姐照顾自己的感觉,毕竟前生是个孤儿,从小又开始学习,未曾体验过人情冷暖,现在的一切一切都让他感到舒心,不虚假,不灌输,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谐,这种感情让他十分享受。 “是,公子”杜若福了一礼,脸上的梨涡隐现,收拾好书本后,牵起唐不器的小手,准备回到唐不器的房间内。 “不是的,小姐姐,我们现在不回房,现在去趟厨房吧。”唐不器扯了扯杜若的小手,指向另一边。 “啊?为什要去厨房呢,你想吃什么东西吗,我待会让厨子给你做就好了。”杜若微微欠身,低着头凑向唐不器,一股香风袭来,让唐不器有瞬间的晃神,白玉般的肌肤,渐渐舒展的眉眼,眉若远山眼似星,确实是一个极品小萝莉,可惜自己也还是个小正太...... 唐不器低了低头,不再去看“我有一个想法需要去厨房,待会你就知道了。” 杜若并没有感觉到唐不器那一瞬间不同,毕竟此时人们寿命较长,一般人家十八岁结婚,贵族们虽是有早有晚,但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会有别的心思呢,就连她这个十三岁都没有男女方面的问题呢。 “那好吧,不过你只能在厨房外面,不可以进去。”杜若沉思一下,还是决定带着唐不器去厨房,毕竟唐不器刚学会说话就已经显示出自己的不同,尤其是传得满城风雨的天降金芒,乃是真龙出世,就连皇帝陛下都未曾反驳,所以这点小事自然不会驳了唐不器的意。 唐不器一家目前所在的王府因建在都城中,所以也不过占地一倾,设有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于斜线引进活水,形成小溪流淌,潺潺泠泠,唐不器就是于这溪边走向厨房,这里虽然不比封地上的王府大,但是走到厨房也是用了不短的时间。 走进厨房所在的膳食院,正巧赶上了一样唐不器需要用到的道具,挥手让厨师帮佣们各忙各的,唐不器和杜若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唐不器是在故弄玄虚,而杜若则是也有好奇唐不器到底想要做什么,所以两人安安静静的,只听得锅碗瓢盆吆喝声此起彼伏。 “好了吗?” “嗯?” “我说你找到要看的东西了没。”杜若和唐不器已经在院中待了十几分钟,一股股的烟雾从烟囱冒出,但是却也是能闻到味道,为了唐不器着想,杜若不得不催促一下。 “哦,早就找到了,再等一会就好。”唐不器抬头看了眼杜若,慢条斯理的扯了一条鸡肉,伸手递给杜若。 若是在漫画中,杜若此刻脑门也许会出现三道黑线,不过现在的杜若也是有些无奈,但还是蹲下身子张口接住了鸡肉,“还要多久啊,你等会还要去夫人那里呢。”杜若嘟着嘴,刚吃完鸡肉的嘴唇上泛着光,鲜艳欲滴。 “小姐姐你不要卖萌好吗,我才是小孩子诶,”唐不器拿出手帕擦了擦杜若的嘴唇,“再稍微等会就好了,乖了。” “哎”杜若没有闪躲,但是双颊浮现两朵红云,快速地站起身来,扑闪着大眼睛有点可爱。 “好了,好了,那我们就再等一会吧,”杜若扬了扬唐不器的手,“等会必须要走哦,不然夫人就该来找你了。” “嗯嗯,知道啦。”唐不器点着头,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一样器物。 没过多久,唐不器猛地拉了一把杜若的手,“小姐姐你快看,你快看。” “这果然是通行的原理,我就知道。”唐不器的自语没人能懂,杜若也没有注意,只是随着唐不器手指向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前方一片白雾茫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毕竟这就是个厨房常见现象。 “有什么东西吗?”杜若略带警惕的看着前方,一只手将唐不器拉到身后,另一只手却已经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 “呃,小姐姐你太紧张了吧。”唐不器一脸囧相,拉着杜若着这白色烟雾说道,“你看这些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而且发生了什么变化?” “这些烟雾是从锅和壶中来的,是一种类似于水的东西。”杜若也知道自己太过于紧张了,将软剑收回腰间后认真的回答着唐不器奇怪的问题。 “水蒸气,它就是水蒸气,然后你看出这些东西的能力了吗。”唐不器有些兴奋,天见可怜,这个世界有天然的电矿石,然后制作出了无线电和灯光,工业发展上面已经进入了手工业极限,现在唐不器有知识,懂制造,当然要先人一步,找个借口,给自己父王说后,再加撒娇卖萌,让他亲眼看看,自然能够获得支持。 不过这只是唐不器一厢情愿的美好想法,就如同现在。“水蒸汽名字倒也贴切,可是那又如何呢?”杜若这个唐不器的小姐姐,实际上的小萝莉呆萌的看着唐不器,不明白唐不器要表达什么。 “呃,确实水蒸气是没什么看头,那你刚才看到刚才那些盖子被掀起来了吗?”唐不器只好换一个问法。 “看到了,然后呢?”一道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转头一看,却见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唐不器,玩味的问道。 “母妃......” “干娘......” 两人连忙见礼,互相对视一眼,各有意味。 “看,让你早点回去吧。”这是杜若想要说的。 “不妙,现在什么时辰了。”这是唐不器想要问的。 “来啊,给我说说吧。”夫人没有理会厨子帮佣,让他们各忙各的,转头再次说道。 “儿臣,儿臣来给母妃表演一个小玩意儿怎么样。”唐不器脑筋急转,反正都要表演出来的,干脆先在这儿母亲表演一番。 “嗯,那吾儿要表演什么,准备好东西,先给我回房吧,等你父王回来之后一块儿看。”桃夭夭也是看出来自己儿子有事情,干脆等自己夫君回来再说。 “走吧,不要打扰师傅们了,待会就该用膳,那时你父亲也就回来了。”说罢,夫人便让杜若带着唐不器离开了膳食院。 多谢支持,感谢捧场!求推荐,求收藏! (本章完) 第8章 雏鹰放巢 回到房间内,杜若小萝莉被夫人叫走,询问唐不器这一天的情况,留下唐不器一人在屋内。不过唐不器也没有休息,他自己找了笔墨纸砚,勾画起来。 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实在是不适应这种画法,只好让守在门外的侍女去找根炭条,裹了层布帛,在纸上便开始正式的工作,约摸一个时辰之后,只听外面的侍女轻轻敲门。 唐不器抬头扭动下脖子,打开房门后一看天色,已然是夕阳西下,黄昏时分,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看样子自己确实开始变了。唐不器洒然一笑,把画好的纸卷在一起,跟着侍女向母妃所在的后院走去。 穿过月亮门,唐不器远远看到自己的父母依偎着坐在一起,要说此世并非一夫一妻的制度,只不过唐王与夫人相识于江湖,濡沫共济,感情极为深厚。 再者唐王也不是贪好女色之辈,倒是像个战斗狂,所以这后院也是家人静谧歇憩之处,不像寻常故事里那些有着各种狗屁倒灶的后宫争宠,蛇蝎毒妇的事。 当初夫人无子,眼瞅着大夏无后,要去找五服之外的男孩了,所以也曾提议唐王纳妾,当时唐王不允,最后还是力排众议,好在天幸,还是等来了人人夸赞的唐不器的降生。 “儿臣参见父王。”唐不器快步趋过,拱手一礼,随后便笑了起来,家庭和睦则万事兴,实际上像唐不器这般小童在寻常人家根本不会有那么多礼仪,只不过唐不器自身原因,失了些童趣,多了些稳重,不过现在做的事情可是有些恶作剧的意味了。 不过毕竟是天降神才,大家只会竖个大拇哥,夸一声:“天资聪颖,守礼端恪,果有人主之相。”也得亏自己所在的国家亲人们对于世俗皇权的欲望心理没有那么大,否则这绝对是诛心之言,而非夸奖溢美之词了。 “哈哈,我儿来了,今日功课做得如何啊?”君侯和夫人分开来,两位功力高参,自然应是早早觉察到唐不器的到来,只不过两人你侬我侬,也就没有注意,再者应会有侍女通报,但被唐不器给制止了,所以给君侯闹了个大红脸,颇有些挂不住,连忙摆正脸色,似模似样的问起了唐不器,而夫人却是娇媚的白了君侯一眼,对着唐不器“无辜的”眼神“恶狠狠的斜了过去,嘴角挂出一道神秘莫测的微笑。 唐不器装傻充愣,假装没有看到自己母亲的威胁,一本正经的对君侯说道,“父王,儿臣今日随先生学习了经书典籍,但是儿臣却是在后厨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恰逢母亲大人也是知道的。“唐不器话锋一转,想着把这件东西给自己父王看一下,若是能发挥出作用,那今后八国的威胁根本不算什么了。 “哦,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发现了什么。”君侯神色微动,倒是听夫人给自己提了一嘴,说是下午唐不器去了膳院,非要看大厨们做饭的情形,不知为何。 “父王,先生教我们经世致用,我夏国如今群狼环顾,国失重器,所以我便时时思考,希望能找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来帮助父王,所以才会发现这个东西。”唐不器言辞恳切,将先生推出来当挡箭牌。 “我儿心怀社稷,这是好事,就是不知你和老师们发现了什么呢?”君侯也是不相信四岁稚子有什么高深见解,想当然的认为是先生们有了一些感悟见解,只不过靠唐不器之口来进行游说,换的重视。如此想来,不是野有遗贤就是沽名钓誉。 “你们父子两个也不要再聊了,现在先用餐吧。”夫人看到侍女提着食盒已经进院,便出声提醒,回房吃饭。 ...... 既到饭时,父子两人也不再聊天,虽然此世礼仪并不像华夏古代那么繁琐复杂,但是于大户人家还是有着诸多礼节,这食不言寝不语便是大部分时间所需遵守的,非紧急事件或是宴饮时候不能交谈,且大户人家还在进行分餐制,每人一小桌,各吃各的,不过寻常百姓家却是受到北方宋国传来的聚餐圆桌式吃饭方式,一方面是方便,另一方面更容易互相交流感情。 而王府中应世子要求,也是开始了圆桌吃饭,但还是每人一个食盒,显得有点不伦不类。至于跪坐方式,早于民众的智慧给取消了,除了朝会之际还保留,其他时间大都是坐在椅子上,至于某些妄想发明点好看的椅子来发财,那更是别想了,只要这东西一出现,能工巧匠们为了爵位也会自主研发的,所以四人围坐在桌前,默默吃饭,不再聊天。 坐在唐不器左右的是夫人和杜若小萝莉,只见他俩一大一小皆是细吞慢咽,细指纤纤,动作十分优雅,而唐王和唐不器却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和在外形象完全不符,用唐王自己说的就是“于家中自然应当随意一些,若非自己是皇室子弟,自己更乐意纵情江湖,快马肆意。” 一顿饭罢,夫人和小杜若便去自寻一些女儿家的玩意儿,而唐王带着唐不器来到了书房。唐王品了口香茗,伸出手对对面坐着的唐不器说道:“把你胸前藏着的那张纸拿来吧,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要说些什么来。” 唐不器早知此世武力高强之人会有种种特异之处,也不以为异,从胸前掏出自己画的图纸递交给君侯,“父王,这便是儿臣所想的方法,不知您能否看出玄机呢?” 唐不器也不解释,带着窃笑,让自己的老爹看着天书一般的机械图纸,实在是不知大小。唐王没有在意唐不器的小心思,拿过图纸,定定的看着,然后猛一抬头,严肃的问道:“不器,这个图纸是谁画的?” “当然是我自己了,父王。”唐不器一愣,随后脱口而出。 “当真?” “当真!” “噫,难道没有先生们的功劳?” “这确实是我听先生们授课时灵光一闪,所思考出来的东西,当时先生说万载之前,未有天道历之时,先民还是饮毛茹血,是先民们察究天地自然,从中学习并掌握工具,慢慢发展起来,并且随着九国建立,经过大力发展,时至今日已然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百工的贡献尤为突出,其中还讲了个例子,说是最开始之际只有武力惊天的人方能跨越大洋,但一位工匠却是根据浮力制造出了船舶,方便了交流。” “这种交流一方面加大了沟通,让商贾获利,另一方面也是发展出海军,充实国防,所以所以儿臣便也思考着能不能把蒸汽运用起来,这样也是一种新的力量,这样一来,我们便可以先他国一步,让国家再次强大。” 唐王静默了一会,“吾儿大才,吾儿大才!”虽然笑着,但是唐王却是有着一股悲伤的神色。 “父王......” “无事,无事,你的这个思路极好,你可知我夏国为何能占据如此广袤土地,为何是世界上最大的国家吗?” “那是因为先民们智慧,总是早人一步,所以我夏国方能有今日成就,但因夏鼎原因引来群狼,他们是在害怕,害怕我夏国攻打吞并,所以才会有八国侵夏,才会有百年之耻!”唐王眼圈微红,自言自语一般的讲述着。 “如今夏国失鼎,但我不相信所谓的无鼎便无国,夏鼎不过外力,既然失去了,要不抢一个回来,要不就是发展另外的外力,你的这个创意实际上已经有皇室科技苑的先生提出来过,只不过没有你这张图纸这么详尽,这么明确!所以父王高兴呐!” 唐不器听完后精神一震,心知自己确实是小瞧了此世之人,它们的发展模式虽与地球不同,但殊途同归,该来的总会出现的,另外也是为自己能够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感到骄傲,它和华夏太像了,让他感觉回到家中一般无二,怀着深厚的感情,热爱这个国家...... 感谢支持,多谢捧场!求推荐,求收藏! (本章完) 第9章 死不旋踵 今夜无眠,唐不器看着外面的月光,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曾经的世界,车水马龙,高楼林立,五色五光,喧嚣热闹,为何如此繁华,估计随便问一个小孩子都知道。 “科技”,唯有发展科技才能富国强民,这是华夏几百年屈辱史所领会的深刻道理,而目前的夏国,丢失了自己的战略性武器“夏鼎”,虽然有个绝世猛人守护,但毕竟人力有时尽,一人的强大强大不了国家,只有全体国民能够自由的生活在阳光之下,刚健自强,方是真正的强大,所以现在要找寻新的办法,发展科技,内外结合,这样来内可保境安民,外能抵御外敌,甚而讨伐不臣,开疆拓土。 要知道,上古九国的建立之初也并非有着如此巨大的疆域,无论哪国,皆是先民披荆斩棘,筚路蓝缕,一点点挣下来的基业,现如今国际形势发生了动荡,虽然有八国联军侵夏,但是他们之间也并非铁板一块,只要能够对症下药,肢解掉他们的联盟,这样就能有充分的时间发展国家,建功立业。 唐不器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翘着腿躺在了床上,“还是要快快长大啊,要不然连门都出不去,还谈什么改变社会呢。”唐不器这句话倒是在理,毕竟结合实际,才能针对性发展,要不然光是空想,听别人诉说,都是雾里看花,难以看清真伪。 月亮渐渐向西,唐不器也闭上眼睛睡着,而此刻对面的楼顶却是站着两个人,乃是唐王唐沐宸和王妃桃夭夭,此刻两人看着唐不器的房间,静静出神,不言不语。 “实在是不知是好是坏啊。”唐王拥住王妃,看着唐不器的房间怔怔出神。 “夫君,你贵为君侯,难道连这点胆气魄力都没有了吗?”王妃巧笑嫣然,轻声反问。 “是啊,正因为我是皇室子弟,位高权重,所以才为了这个国家殚精竭虑,希望它能变得更好,但我也是一位父亲呐。”唐王嘿然,指着唐不器的房间说道。 “他是我们的儿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一出生便会承载着我们的荣誉,所以也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不可放纵,培育出一个纨绔来,还记得当初你不顾先皇反对,执意娶我这个出身楚国的女人时多么豪气冲天,而今难道气短了吗?”似夸实批,桃夭夭夫人握着唐王的手,紧紧不放。 “你就是平日里政务繁忙,沉于案牍,忘记了武者当是激流勇进,刚猛精进的道理,切不可作这小儿女态。” “夫人教训的是,是为夫矫情了,明日里我便带不器去科技苑看看,让他参与一下,不求他能有什么意见,多接触一些也是好的。”唐王抱住王妃,讨饶地说道。 “而且你看这张图纸,基本和夏先生的设计已经差不多了,说没有人给不器说这些东西,我还真的有些不能相信呢。” “哼,我的儿子是个天才,看你以后信不信。”王妃用出二指禅,恨恨地拧了一下。 “好好,夫人,我信了,我信了,夜深了,我们也该休息了,是吧。”唐王抱着王妃踏月而飞,蹁跹而过,留下了清冷的月光漫撒大地。 翌日清晨,唐不器起床后正想着该去上课,便向给他准备洗漱用具的杜若小萝莉问道:“小姐姐,今天是哪个老师来上课啊,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呢?” 杜若把毛巾递给唐不器,“公子,今天早上不用去上课了,唐王在大厅等你,让你去偏厅吃完早点后到大厅找他,然后好像要出府的样子。” “嗯?是吗......”唐不器将毛巾放下,咕噜噜的吐了口漱口水,拿起一只猪鬃做的牙刷清洁口腔,心里面却是不由想到昨天父子两人的谈话。 “难道是因为我拿出来的那份图纸,所以父亲要带我出去?还是说另有原因,只是没有告诉杜若呢?”唐不器并不觉得出去有什么不好的,但是这样一直严防死守,不让出门,到现在又要带着出去,实在是有点难以理解。 “不过想不通那也就不想了,反正能够出去也是一件好事,总归是出了新手村嘛。”唐不器倒是挺乐观,看着镜中唇红齿白的样子,满意的拍拍脸蛋,朝着一旁在端水的杜若脸上香了一口。 “公子......”杜若端着盆站直了身子,疑惑的看着唐不器。 “好没成就感呢。”唐不器感受着软软香香的感觉,但是却发现人杜若根本就没感觉,顿时感觉有点无言以对,摆了摆手,有点颓然的走了出去。 而杜若将铜镜铜盥等洗漱用品收拾好后,也连忙跟着唐不器走了出去,嘴角扬起一道微笑,笑眯眯地看着前面好像备受打击的唐不器,低声自语着“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以后绝对是个花心鬼,风流大少,哼。” 吃罢早饭,唐不器便来到大堂内,此时唐王已经正在和一位老者在交谈,这位老者面色清矍,身着紫服,与唐王正在侃侃而谈,唐不器霎时明白了这位老者的身份,绝对是朝廷二品大员。 夏国管理政务的官员中,一品玄黑服,二品紫服,三品浅紫,四品深绯,五品浅绯,六品深蓝,七品浅蓝,八品深青,九品浅青。上三品金玉带,中三品饰银带,下三品着鍮石(铜)。 原本官员皆是无服饰品级,就像夏国原是服色皆是玄黑,不过不易分辨,所以才搞出一种品级制度,其服装皆是专门定做,与常服大异,所以民间也并无禁颜色之说,只是不可仿照官服制式,以免乱套。 “吾儿过来,这位乃是皇家科技苑的夏钧夏先生,想必你会和夏先生有些许共同话题的。”唐王看到唐不器来到了门口,招手让他进来,笑着说道。 “夏先生,这是犬子不器,今日给你看的那张图就是犬子所画,可还入得您眼?”唐王虽然像是自谦,但是却毫不掩盖的一种骄傲与自豪之情。 “见过世子。”夏先生看了眼面前的小孩子,对唐不器拱了拱手,唐不器也连忙还礼。 “君侯,若这张图纸确是世子所做,那老臣真是心服口服。”夏钧这老头一看就是个技术宅,说话直来直往,根本不会去考虑他人感受,但也正是国内这种风气之下,夏国的科技发展方能发展迅速。 所以唐王也不着恼,笑呵呵的对夏钧说道:“是与不是,我们可以到科技苑再说,今日无朝会,正好劳烦夏先生带我们去下科技苑,也让我这孩子开开眼界。” 一听这话,夏钧脸色更好了,毕竟每个科研人员最好的赞誉并非物质奖励,而是一种精神满足,而科技苑则是大夏百工最为向往的圣地,多年来改变生活乃至影响世界的发明创造都是来源于皇家科技苑,所以唐王一说到科技苑,正是搔到这些科研狂人的痒处。 “好说,好说,既然君侯有意,那老臣自然奉陪。”夏钧起身拱手,唐王也站起身来拍拍唐不器的肩膀,示意跟上。 “需要我抱着你吗?”在门口待着的杜若看到唐不器小小个子在后面走着,跟上后轻声问道。 “不用,小姐姐,我可是男子汉呢,这点路还走不了的嘛。”唐不器现在有点儿跃跃欲试,好不容易要出门了,自然要好好看看沿途市井风光。 虽然因为年龄问题又被质疑了,但是正是因为实践出真知,人家还没看到自己的能力,自然有疑问,自己现在过去就是要征服,哦不,是让老头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能看不起小孩子...... 感谢支持,多谢捧场!求推荐,求收藏! (本章完) 第10章 皇家科技苑 唐不器很快就感到一丝后悔,本来想着父亲会体谅老人家,走的慢一点,这样自己也能够跟上,可是现在看着两人谈笑晏晏的背影,唐不器不禁悲从心来,欲哭无泪,竟忘了这不是个简单的世界。 虽然两人的速度已经非常照顾他了,只是踱着步向前走,但是每一步都比我大好多好不好,实在没想到老头也算是修炼有成,所以唐不器悲剧了。 只见唐不器转过身来,做卖萌状对杜若笑着,“小姐姐,要抱抱。” 一世英名啊,唐不器挂在杜若身上,萦绕鼻尖的香气提醒着他,他被一个女孩子背着,而且还是个小女孩。 “是因为王府太大了,我还是个孩子......”苍白无力的辩解,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只不过比杜若小那么几岁,竟然体力差距这么大,看样子武学还是蛮有用的,嗯,今后见到汀兰一定要背着她。 这些话远了,唐汀兰筑基完成后,便在六岁那年因自己那个皇帝大伯膝下无嗣,便想着让唐不器经常去玩,但没想到唐不器根本不想进皇宫,无奈下把唐汀兰接到宫中,却不想收到了奇效,唐不器跑得比以前勤快多了。 好在没过多久就到了门口,杜若放下唐不器,拉着他走了出去,两辆马车在外面等待着,这也许也是一个相似之处,这里虽对于唐不器来说算是异世界,但是各类物种大体相似,不过更为强大一些罢了,拉着两辆马车的四匹马都是纯白色,毛皮光滑油亮,高头大马,显得极为神骏,但要说有什么特殊能力,还真是没有。 不过据说还是存在有一些异兽,大都在人际罕见之地,极为强大,一般人也不敢招惹。唐王和夏先生进了头一辆马车,唐不器和杜若也登上了后一辆马车,随着车夫的吆喝,辚辚而动。 唐不器伸着头看向外面,本来想感受下外面的世界,但是没想到什么都看不到,一方面这边的住宅区大都是达官贵族,市井文化不可能在这里成型,另一方面百姓们讨生活也明白哪里赚钱,不可能在这里死磕,所以外面除了贵妇小姐和公子哥们,基本上是看不到其他人了,最多也就是下仆在旁伺候着,甚是无趣。 “公子可是感到失望了?”杜若看着唐不器摇着头的样子,不由会心一笑。 “小姐姐,你就不要再叫公子了,以后就叫我不器就好。”唐不器屡屡给杜若提起这个问题,但是杜若都是当面应承,转眼就忘,包括对自己的干爹干娘也只是当面叫叫,平时里也还是称呼尊称。就是这样一个有点敏感而又坚强的女孩子,自强而自立。 “嗯,不器。”杜若张了张嘴,低声叫了一声。 “这才对嘛,小姐姐,你可知道还有多远吗?”唐不器眯着眼躺在柔软的皮革上,有点怀念汽车的速度,尤其是荒野戈壁,狂飙无拘。这辆马车又平又稳,速度也不算太慢,但是还是不会感受风驰电掣的速度。 “我也没怎么出过府,怎么能知道......” “抱歉,小姐姐......” 唐不器想起杜若的身世,顿感歉意,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空气突然安静。 “小姐姐,你那时候已经记事了,对吧。”唐不器凑到杜若的身边,握着杜若的柔荑,低声问道。 “不记得,我就叫杜若,永远是干爹干娘的女儿,永远是你的小姐姐。”杜若笑了笑,没有承认,反而用唐不器常用的语调回答。 “好吧。” 唐不器也不再继续问下去,双手一环,搔在杜若的腰间的痒痒肉,听着杜若的笑声,唐不器叹了口气,自己长大后也许可以帮帮小姐姐,这么漂亮的女孩都给抛弃,难不成脑子有坑,缺了根弦。 约摸半个小时后,车辆已经渐渐出了城,也没有在直道大路上行走,反而走了一段路程后,走向一个营盘,此地军营牙旗缤纷,戈矛若林,将士们穿着制式军装。 看到马车过来后,奔出来一队骑兵,跑到马车边,示意停车,接受检查。 当看到马车里走出来的唐王后,很明显的可以看出这些军人因激动而变得发红的脸庞,毕竟唐王是绝对的主战派,也是军方绝对的扛把子,所以激动倒也是正常的。 唐不器和杜若下了车之后,看着眼前的士兵们正在检查文书,看来果然是精兵,在面对唐王这么激动的情况下还能严格遵守纪律,这绝对是平时训练的缘故,虽不知全国上下是否都是这样,但窥一斑见全豹,全国上下绝对不会太过于差劲。 “大将军,您可以通过了。”为首的一位骑兵队长,在仔细看完文书后,端正的行了个军礼,然后便指示骑兵小队列队放行。 唐王也回个军礼,右手伸出,呈九十度,在胸膛处轻锤一下,动作刚健庄重。“在这里辛苦你们了,不过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不短时间,望诸君能够坚持。” “为国效力,死不旋踵。”骑兵小队的人虽然只是十人,却是喊出了百人般的效果,振聋发聩,真军人,真汉子。 唐不器小脸肃穆,看着眼前这些人,脑海中想起自己的兄弟们,想起自己曾经的荣誉与责任,默默地也行了个军礼,敬给每个报国为民的真汉子。 再次登上马车后,车辆进入军营,虽然大家已经知道是唐王车架,但是每个人最多行注目礼,大多数还是积极训练,喊声训练声好像更加有劲了。 “原来皇家科技苑不只是设在城中的那个学院啊,更重要的地方还是隐藏在这个军营这里,还真是严格保密啊。”唐不器看着外面的热火朝天训练的士兵,有点感叹的说了声。 “真是热血沸腾的地方,以后说不得就是能够再次加入进来呢。” “公...不器,你想要进军营?”杜若没有听清唐不器的自语声,但还是看出了唐不器对于军队好像有着特殊感情,小脸上竟然写满怀念之情,实在难以理解。 “是啊,小姐姐,那你支持不支持我呢?”唐不器收起了感慨,笑着反问道。 “嗯,你去哪我去哪。”杜若都不带思考的,脱口而出。 反倒是唐不器有点默然,目前来讲,自己外表是个小孩子,杜若也可能是只想照顾自己,但是自己真的知道自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即便现在身体还小,但是你说这话很容易让我想歪啊,尤其还是一位可口嫩萝莉,自己还真没有什么经验呢,嘿嘿。 “好啊,那你以后要一直跟着我哦,小姐姐”唐不器看着杜若明显泛红的脸颊,笑了笑,杜若自己是怎么想的,唐不器并不知晓,只不过现在的样子好可爱,那还用说什么呢? “嗯,军营里是有医护兵的,以后我可以来做医护兵,平常时候还能帮你洗衣做饭,端茶倒水......” “是不是还要暖被窝啊......”唐不器脱口一句话,随即反应过来,“军营里是不允许这样的吧,到时候我就长大了,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 杜若本来被唐不器的一句话给问住了,但是听着唐不器后面的话,微微一笑,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低声给自己说了声,“是啊,不器是会长大的,我该何去何从呢。” ...... 进入军营深处,赫然眼前出现一个峡谷,在峡谷口也站着两队士兵,这次唐王他们不需要下车,一直跟在马车前后的骑兵主动给他们出示文书,然后便见两队士兵齐刷刷的给唐王的马车敬礼,随即放行。 这样穿过峡谷后,马车来到了一个大大的草原一般,放眼望去,牛羊满地,马儿成群。旁边还有个苜宿草场,是专给马儿休息的地方,而在这个应该是个盆地中,还有一座占地辽阔的建筑,造型古拙,大门开敞,从大门看去,里面十分空旷,看不到有人,实在不敢相信这里是皇家科技苑。 感谢支持,多谢捧场!求推荐,求收藏! (本章完) 第11章 画一张大饼 走到门口,包铜大门敞开着,没有任何雕饰物,显得十分简洁,百米长的白色围墙环绕科技苑,简单朴素,静悄悄的,若非夏先生带领大家进去,还真看不出这里是科技苑,毕竟门口没有任何标识物,进去之后只见得到和军队营房一样的宿舍,倒是栽种着几颗梧桐,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或许是要表达这意思吧。 “这和我以前待的地方没多大差别嘛。”唐不器心里面暗暗吐槽,亦步亦趋的跟在唐王和夏先生的身后。 “这里是专门研制军工类器械的科技苑分院,另外还有其他门类的分院,只不过都在其它地点,军工实验一般都在这里进行。”夏钧老头看着眼前的一切,带着骄傲的神情对唐不器说道。 “我大夏军队百万,所有列装军械都是从这里发明改进,然后才会下发换装。” “原来如此,多谢夏先生解惑,”唐不器点点头,向夏钧拱了拱手,“夏先生,那这里是做什么的,怎么不见人影呢?”唐不器猜测这里是宿舍一类的地方,但是也是要给个由头,引出话题,所以便问了出来。 “呵呵,这里是给我们这些大匠准备的休息处,平日里人数可能不多,但是有了好的想法时,不想回家的人也大有人在,所以便准备了这些房间,以备不时之需。” “在往前走走,过了那道树林,你就知道科技苑的真面目了,可不要被吓着。”夏老头捋着胡子,笑呵呵的卖了个关子。 “哈,那就拭目以待了。”唐不器撇了下嘴,要知道自己参与的科研基地也不少,怎么可能在这个基本上处于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时代所吓着呢。 穿过一排林荫,远远地便听到轰然叫好之声。“难道这还有什么比赛项目,不是搞科研的吗?”唐不器看了眼前面,自己的父王和夏老头都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好像司空见惯了,仍是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 随着眼前的光线越来越足,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像是一种打雷的声音,但又不完全一样,更偏向于一种发动机的声音,对的,绝对是蒸汽机特有的声音。 唐不器脸色有点奇怪,难道说这么快就有人发明出了蒸汽机,那自己那份图纸也没什么用了,当然并不是遗憾少了自己出风头的机会,更多的在于一种失落又欣慰的复杂心理所致的吧。 走出林荫,前方搭着一个大棚子,棚下有几十人堆挤在一块,各个头发蓬松,黑眼圈,衣服上沾满了污渍,围着一样东西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根本没有注意有人过来。 唐不器看着眼前这群科研大叔们不修边幅的样子,唏嘘的感叹到果然不愧是搞技术的,要的就是这种不疯魔不成活,看样子每个世界的技术人才没有多大差别啊,人前大都还能够保持整洁,一做起实验就完全放飞自我,忘记了一切。 “大家静一静,唐王来了。”夏老头竟然还会脸皮发红,迈步站了出来,高声向这些科研工作者喊道。 唰唰唰~~几十道目光转了过来,杜若小萝莉明明长得比唐不器高,却还是躲在了唐不器的身后。倒是唐王和唐不器比较镇定,一位乃是当世最强者,而且位高权重自然不会害怕,另一个也是见过大场面的,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有排面,所以也是淡定的站着。 “君侯大人,夏院长。”这群技术男终于看到了来人,向着两位拱了拱手后,根本没有在意两个孩子。 而此刻唐不器也终于看到了他们围着的那个机器,果然是个粗具模型的蒸汽机,只不过看这样子与前世看到的有些不同,但也有极大的相似之处,而且格局上基本相同。 “哈哈,诸位辛苦了,敢问蒸汽机是已经制作出来了吗?”唐王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个钢铁怪物,转头问道。 “秉君侯,这确实是研究出来了,而且运行良好,若是再进一步找到更适合的材料,将它加大一些的话,能够做很多事情的,最起码在炼钢和锻造武器上很有作用。” 技术男们推出一个代表,给唐王解释着,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是激动,说起话来都带着颤音,这是一种极其兴奋的表现,好像有莫大荣幸似的。 “是吗?这么快的速度就出了成品,你们都是国家栋梁啊。”唐王毕竟也是政治生物,最起码的政治术语还是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为国效力,死不旋踵!”这些技术男们表情严肃,竟是行了个军礼,看样子这句口号是深入人心,烙在每个大夏人的心中,一切都是百年前的屈辱和愤怒,虽然损失严重,但是也极为激励了大夏国民的精神,不再那么躺在前人功劳本上坐吃山空,想着安逸生活,每个人都憋足了一口气,渐渐地恢复了血勇之气。 “君侯,这蒸汽机图纸是谁所画,真的是一位大才啊,我们还在为了这些传动费神的时候,这位大才竟然已经能拿出这么完备的图纸,您可一定要让我们见一见他。” 这位代表姓卢,叫照星,也是一位家传渊源的工匠世家,现在也是这个科研小组的组长,所以也就开口征询起来。 “这张图纸?照星啊,你确定就是这张图纸吗?”夏老头看着卢照星手中的图纸,神情似羞似恼,有点儿呆滞的看着唐不器。 “哈哈,卢大匠,你找的那个人可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唐王带着点自得的神色,抚掌含笑。 “是夏先生吗?不对,夏先生是负责医药方面的,怎么会是夏先生呢。”听着卢照星这心直口快的话,夏老头的面皮微红,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然后又指向一旁的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是那位,君侯家的麒麟儿。”夏老头低声在卢照星耳边说道,可惜卢照星因震惊而脱口而出,“是凌霄城里说的那个小妖孽,唐不器!??” 说完,卢照星就知失言,连忙向唐王请罪,唐王并未放在心上,不过那群技术男们却是‘唰唰唰’的将目光牢牢盯住了唐不器,有震惊的,也有半疑半信的,还有那些压根不信,认为是唐王推托之词,找自家孩子来顶名, “我就给你们说嘛,唐王家的孩子是天降奇才,他从小......”这是喜欢八卦的技术男。 “这是真的吗,十岁孩子能拿出这样完美的设计,他是怎么想到的,要说他不是刚筑基完毕,接触过这东西吗?”这是带有疑惑的。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要不就是高人不想图着虚名,要不就是这小世子在撒谎。”这是对事物抱有极端警惕心理的技术男,也称为腹黑技术男。 被众人盯着的唐不器毫无怯色,一只手握了握有点紧张的杜若,然后向前一步,松开了杜若的手,虽显稚嫩,但是却颇具威严,朗声说道: “此物确是出于我手,若有不对之处,我们可以共同探索,加以改进。”这句话既是承认了自己是这张图纸的制作人,又告诉大家自己是有真材实料,不怕问询,十分得体。 实际上唐不器心中也在感叹,昨天傍晚才交给唐王的图纸,今天已经变成了实物,这一方面是这些人确实已经找到了方向,另一方面也是工艺高超,实在令人敬佩。 感谢支持,多谢捧场!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2章 划时代的武器 唐不器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活脱脱一个黄毛孺子,确实让正常人看来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毕竟耐不住这就是真相,所以也只能选择相信,毕竟待会儿可以借着讨论的机会,可以看看这小世子是真材实料还是吹捧过高...... 夏日的阳光来的极为准时,从王府出来到这里差不多已经一个多时辰,火辣的阳光开始释放热力,但是有一处地方却是围满了人,丝毫没有感受到炎热。 “公子,你说这玩意儿造好了能拉着人走,就像马拉车一般?” “公子这东西真的能做成您说的汽车,载着人走,跑得比马快?” “公子,公子,那这玩意儿改进改进是不是还可以上天啊!” ...... 一群大汉围着一个小孩子,不知情的人可能会认为是欺负小孩,可是近来一看,这些成年大汉的脸上洋溢着憧憬拜服之色,还有好多人脸上挂着荡漾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在想着怎么把这些技术来造福国民吧,蒸汽动力大床,蒸汽动力椅子,嘿嘿,没成想还搞出了另类般的‘蒸汽朋克’。 夏老头带着唐王在科技苑里视察,留下了唐不器与这些‘旧时代’顶尖大匠进行亲切慰问与交流,俗话来说就是侃大山,唐不器不说全知全能,但对于这些人的诘问还是能够完美回答,而且充分体现了科技碾压,让众人受益良多。 但是唐不器也是深深为这个世界的发展而叹服,一个注重个人武力的世界竟然会有如此高超的工艺,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但是细思罢,又觉得正常。 且不说此世以武为尊,但是真正入门者也只是占了少数,再者光靠武力是养活不住这么多人,也没有那么多供以狩猎,自然会有各行各业的发展,这是社会运行的规律。 ...... “你们说,要是把这种蒸汽机用在炼钢上是不是太过单一了,我们完全可以把它发散思维,运用到各种地方嘛。” “就好比这条轨道,以后就不用马来拉着,直接用这种蒸汽机,拉着铁皮车,以后能拉多少货物啊。” “还有就是造一个小型的载人车,以后也就不用骡马拉人了,直接能自己开车行走。” “还有很多很多,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唐不器带着蛊惑性的引导,让大家放开思维,大胆想象,听着耳边七嘴八舌的话语,知道自己成功的折服了这些‘理工男’,而且更是开拓了大家的想象空间,很多东西与技术并不是水平不够,只不过没有人想到罢了,尤其是此世的工业基础已经存在,现在更是一个迸发期,况且听闻大洋对面的大周已经开展了此世版的工业革命,听说卓有成效。 “公子,那这么说来,蒸汽机简直就是完美之物,像那周国不过是将纺织机器改造了一番就敢大言不惭,出售各国竟然要金五十元,要是咱们这蒸汽机出马,他们根本不算什么。” 一个激动的满脸通红的年轻人大声地说道,引来了众人的附和之声,看样子也不是没有生活啊,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人家家里应该是买了一台纺织机,只不过觉得太贵了。 “咱们这些蒸汽机可不能就这么卖出去,必须要严格保密,等以后改进出更好的之后,把旧的卖给他们,咱们一直保持着优势才是重要的。” 唐不器没有想到周国也开始了科技革新,心里不由沉甸甸的,百年前的一场大战打的夏国损失太重,科研成果被各国瓜分,技术基本都被这些国家所控,到现在大夏的科研只能说是刚刚缓过劲儿来。 “公子说的是,其他八国都是对我们进行封锁,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要不是他们,我们的夏鼎怎么会......” 说话的还是那位年轻人,年轻人姓张,张卓,乃是一名普通人家的子弟,先因学武无门,后来苦学技术,却是层层推举来到了科技苑。 “诸位,夏鼎是什么,也不过一外物尔,我们以后有了蒸汽机,以后有了各种新科技,还用得着害怕其他八国吗?” 唐不器摇了摇头,心里知道这九鼎还是在人们心中位置太重,要是国家无鼎,很容易就像那些被灭掉得小国一般,强得了一时,但迟早会衰落。 可惜虽然是夏鼎把自己带了过来,但是现在却毫无踪迹,实在是想不透,让唐不器不得不想这夏鼎还在地球待着,没有一块过来。 “公子......唉。”果然唐不器的话并未起到作用,众人还是沉浸在了夏国失鼎的悲伤中。 “如果我给你们说,以后普通人也可以杀死一位蜕凡级别的高手呢?”唐不器只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狠狠地震撼了众人。 要知道,此世武者大致分为四阶段,筑基,化神,蜕凡,洞虚。所谓筑基即为养气,化神则是修炼精神,气血充沛,精神饱满者有望蜕凡,而洞虚者,一般已经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再高的境界或许有,或许无,反正这万年来,达至洞虚者也是可察之数之数,更别提冲击更高深的境界了。 “怎么可能,拿着兵器都根本打不中蜕凡级的高手,怎么会有普通人杀死蜕凡级的高手?” 众人摇头,非常果断,毕竟太违背常识了,天下九国,能够洞虚者皆是皇家或是专门培养的人才,像其他人即便进行完美筑基,但是后面的资源不够,也是难以成器,最多只是接近洞虚罢了。 就像唐不器的母亲贵为王妃,天赋异禀,但是卡在蜕凡巅峰也是迟迟难以突破,一方面是水磨工夫需要足够的资源,这点王府不缺,另一方面也是要自身堪破,方可洞虚。 于天下间,武者数量颇广,大都不过强身健体,筑基水平,其次小门小户或是有门派的成为化神也就难以再进一步,而蜕凡级别的高手,则是洞虚不出最高武力,现在说一件武器就能杀死蜕凡,搁谁谁都不可能相信。 “诸君,军中我记得有猛火油吧,而且也有说用猛火油活生生烧死蜕凡级高手的事情,而且还是一次性死掉了七八个,即便活着逃出去的,也基本半废了,不是吗?”唐不器敲了敲蒸汽机,把众人引回自己的思路当中。 “公子,这猛火油是厉害,但是太不方便了啊,根本没有机会用的。” “哈哈,我又想到了,你们谁我们现在用煤炭做燃料有了蒸汽动力,若是用猛火油呢?”唐不器假装兴奋的拍了下手,却是把大家搞得一愣。 “我们可以用猛火油来代替蒸汽机,即便现在水平达不到,以后也可以的,就像说的飞天,蒸汽机达不到的,可以用燃油机达到啊。” 唐不器没有直接说明自己杀死蜕凡级高手的办法,反而转向了燃油机这一概念,给大家思考的时间,想象着燃油动力的威力。 “这样来看,确实能有极大作用,但是并不能杀死蜕凡级高手啊。”有人提出疑问,也是大家心中的疑惑所在。 “确实,燃油机杀不了蜕凡级的高手,他却能加速我们的行动,然后大家想想,逢年过节,各位家里的孩童可有玩烟花的习惯。” 唐不器小手紧握,自己虽是孩童,但在聊天中已经模糊了年龄,大家皆是忘记唐不器的年龄。只有杜若在一旁含笑嫣然的看着他挥斥方遒,小小的个子却有一种气吞如虎的气势。 “烟花?公子是想说火药吗?”张卓果然是个优秀的捧哏选手,立马接上了话茬。 唐不器点了点头,“对,就是火药,若是我们改进火药,这样不就能杀死蜕凡级的高手了吗?” “可是公子,这火药怎么改进呢?”简直无师自通的张卓已经成了专业捧哏,再次问道。 唐不器嘿嘿一笑,“待会我就给大家演示一下,不过咱们这里有火药吗?” “有的,有的,老朽乃是天道教的主持道士,这火药本就是五千多年前一位先辈实验中所发现的,发展至今也不过用于鞭炮烟花,虽然声如雷霆,可却毫无威力,不知公子想要怎么做呢?” 唐不器转头一看,原来唐王和夏老头已经在自己身后站着了,估计也是听到自己的“厥词”,现在听到自己要找火药,方而回话。 感谢支持,多谢捧场!求推荐,求收藏! (本章完) 第13章 怦然心动 夏老头所说的天道教,乃是万载来夏国本土宗教,亦是第一批科研人员的重要组成,包括现在,还有非常多的天道教道士在全国各地为科研做出自己独特贡献。 天道教内部人员于前叫法十分混乱,也曾有借用宗教之名发生叛乱,但自从被夏三世收服后,世世代代便是与国家休戚与共,尽心尽忠。 现在这主持道士叫法,便是天道教内部的一种体系,天道教教义自然,法祖敬天,所以没什么严格顺序,只好以年龄层次来进行划分。 像从十二岁至十八者称为蒲车道士,十九岁至二十四称为清信道士,二十五岁至四十称为施惠道士,四十一岁至八十称为弘护道士,而八十一岁至一百五十则为主持道士,至于寿命超过一百五十岁的,则统称为天师。 这夏老头今年八十有二,不过刚成为主持道士,他虽习武,但不过化神期罢了,寿命也就二百多年,虽然现在已经显出老态,但身体却是十分年轻,只不过由于功力不精,又加上事务繁重,把自己累的成个小老头的样子,也是显得德高望重了,毕竟在这个普通人占据大多数的世界,还是要以普通人的生活方式来进行。 “这火药现在便有些库存,平时来也有些用处,就是不知世子打算如何来做呢?”夏老头并不是故意找事,可见他面色恳切,看样子也是想要知道这火药的用处,毕竟几千年来,不是有识之士没有发现这火药的威力,只不过不得其法,威力太小,根本是毫无用处。 像是手持震鼎的周国与离鼎的楚国,皆是因为与火药特性有相辅相成的功效,能够组建特殊部队,夏鼎还在的时候,虽然也有各类属性的士卒,但是夏鼎消失后却是难以再组建起来,因为培养这些人需要用的资源量太大,比较不合算,所以也就取消了大规模的建制,只在特殊部队中保留。 “夏先生,还请你将火药寻来,然后就知道我要做些什么了。”唐不器狡黠的笑了笑,不肯说出自己的套路,制造着悬念让大家都在猜测。 “既如此,那老夫这就派人将火药寻来,希望小郎君能给我们带来新的惊喜吧。”夏老头之前也只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毕竟唐不器岁数太小了,但现在通过蒸汽机,算是真的认识到了生而知之者的妖孽之处,自然就能放下身段,毕竟都是一心为国,现在唐不器还是世子,谁知将来呢? “我去吧,我知道火药在哪里。”积极优秀的捧哏张卓又站了出来,自告奋勇的去取火药。 在张卓去取火药的同时,唐不器指挥着工匠们做了根钢管和诸多零部件,虽然钢管未来得及画膛线,但是现在只是做实验,也无需太过于精密复杂。 唐不器熟练地将各个零件组合起来,出来一件非常简陋版的滑膛枪,这东西有四尺来高,和唐不器身高倒是差不多,唐不器摩挲着手中的武器,静静的感受着钢铁冰凉带给自己的另类触感,虽然现代社会时自己已经配有全自动步枪,但是却也喜爱收藏,从古到今所有枪支类型自然了解,也就能深刻了解它的结构。 现在这把滑膛枪还是很简陋的,没有望山,全靠感觉,没有弹匣,全靠手动,枪柄上一截火绳,还需这样点火发射,麻烦而不实用,但正是这样的武器出现,逐渐引领了战争的改变,所以唐不器才将它制作了出来,作为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把革命性武器。 张卓取来火药后,唐不器看着这些药粉,呈灰黑色的火药满满一桶,连黑火药的阶段都未达到,可能完全就是用来治病用的吧,毕竟这里的人们武力还是挺靠谱的,而且大型战争真是少之又少,自然也就没有这方面的进展。 “这些火药也就凑活着用吧,应该还是可以的。”唐不器小小个子举着枪装弹填药点火,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然后瞄向一边的梧桐树。 “砰”地一声,一股硝烟遮住了唐不器的身影,吓得杜若连忙将唐不器抱了起来,仔细看着有无受伤。 “没事的,小姐姐,不用担心我啦,父王还在一旁,我怎么会有事呢。”唐不器知道杜若这是关心则乱,所以凑在杜若的耳边轻声说着,而一旁的老爹嘴角抽了一抽,看样子是能够听到。 “还说没事,你的脸都成大花猫了。”杜若掏出手帕,擦拭着唐不器的脸蛋,确实是沾上了硝烟,也得亏钢管质量好,没有炸膛,要不就该破相了。 这时张卓在梧桐树那边喊着,“过来看看啊,这里打了个坑,是真的打了个坑!” 一众人跑到梧桐树下,看着树皮上确实打了个坑洞,不深,不过一指节的深度,但这可是树木啊,要是打在人的身上确实就显得血淋淋了。 “不器,这武器,就是也叫枪的这武器射程有多远?”唐王掂量着简陋的枪,若有所思的问道。 “不远,这把枪最多达一百米,哦,也就是三十丈左右,像打成这样的坑,也是因为距离较近,只有十几丈的距离,自然能显得威力大,但是这样的枪弊端很多,还需要继续改进。” 唐不器从杜若身上下来,笑着对大家解释着,“这样的火药烟太大,而且威力不足,需要改进,而且火绳枪发射速度也太慢,需要改进,还有下雨天就不能使用的问题也要改进......”说了一大堆,直说的众人有点傻眼。 “那这枪有什么用处呢?”夏老头有点呆滞,手里还揪着扥下来的几根胡子。 “我这不是给你们做个示范,现在只能对普通百姓产生威胁,要是继续发展下去呢,说不定连洞虚都要受到威胁呢。”唐不器一脸理所当然,浑然不查自己老爹一脸黑线的看着他, “少年你还是太天真了,对于力量一无所知啊。”很显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跟看二傻子似的看着唐不器。 蜕凡和洞虚虽然都是基本上站在巅峰的武者,从蜕凡起开始超脱,虽仍是肉体凡胎,但已然坚于钢铁,而到达洞虚者,基本上已经是全面进化,凡人和其相比的差距那是天与地一般,生命本质就不在一个层次上,所以说,唐不器拿着根‘烧火棍’就这样说,实在令人喷笑。 “那改进的枪你什么时候能拿出草图来?”唐王没有说其他的,毕竟自家儿子,再傻也是自己的大宝贝啊,所以就转而问唐不器关于枪的问题。 唐不器也发现了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种奇特的尴尬气氛,而且针对的还是自己,所以在内心无奈的同时,也深深的对这些人抱以鄙视。 “那是你们没见过核武器爆炸,一个国家都能给你毁灭掉,你的武力再高强也没有用。”不过听到唐王的问话后,他还是端正态度,既然没有事实证明,那就先憋着吧。 “回父王,这些东西不知为何在我脑海就存在着,所以我现在就可以画出来,而且我还经常看到一些奇特的景象,好像是我们大夏国的未来一般.......”没等唐不器继续说下去,唐王便挥手制止了。 “好了,既然如此,那今日里先回府,明天再过来,你今日的功课还没完成呢。” “是,父王。”唐不器知道自己错了,自己可以说自己的知识是得于天授,但绝对不能搞什么大预言术,一方面自己是个孩童,没有什么自保之力,必须要谨慎一些。 另外来说,自己还是大夏的独苗苗,这更加要求自己的言行需要谨慎一些,不然这些话传出去,估计其他八国不会让自己活着啊。 所以对于唐不器来说,自己可以是个天才,毕竟九国不缺少天才,但是不能是个妖孽,那就让人忌惮了。 唐不器内心里深深叹了口气,自己确实说走嘴了,或许是太兴奋了吧,有一种创造历史的感觉,令人振奋。但是自己的话被传了出去后,要知道舆论可捧人,亦可杀人。 夏国大多数百姓会对自己祝福,但是有些人未必这么想了,将这些消息传到其余八国,进行的这叫捧杀!自己前世虽然有些隔绝,但是也是深深明白舆论的重要性,有些话不能够肆无忌惮的说出来,不去考虑影响。 自己还是太过于想当然了,两世加起来最多不过三十多年,又毕竟不是专门玩弄政治的老狐狸,还是有些太天真了,今后一定要吸取教训,毕竟今时今日的自己处在的这个位置就必须学会说话的套路。 况且,这天下九国,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但各国之间的不平静,可是暗流涌动,各国内部也不一定是一块铁板呐...... 感谢支持,多谢捧场!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4章 至死方休 回去的路上,天空聚集起了乌云,夏日里的雨水最是突然,一片过路云都能带来雨水,更别提这黑压压的一片阴沉,马车开始加速,争取在下雨之前入了城,否则必然得找个地方来避雨,这样又得耽误时间了。 好在作为京都的凌霄城面积够大,因为常常扩建的缘故,城墙基本已分成一段一段,而这还是几千年前防范野兽攻城建立的,在人类逐渐统治大地后,凌霄城就再也没有组织修建城墙,是一个完全开放的城市构造。 也是大夏国几千年来积攒出来的一种底蕴与气势,京都作为偏向于中部的城市,要是还大肆建造城墙,这岂不是对自己统治的没信心,对治下百姓不放心? 这几千年来,唐家不是没有出现过叛乱,但一次次的胜利也昭示了唐家乃是夏国的主人,而一次次的扩张也昭示着唐家才是夏国的镇国神只,定海神针。 百年前的一次叛变,造成了有史以来夏国最大的伤害,引发了八国联军侵夏的屈辱历史,但是也是唐家人身处一线,以身殉国,用生命给国民展示了君王死社稷之心,也正是这样,在绝地反击后,全国上下能够同舟共济,没有去想着推翻唐姓之国。 “公子,前方有一馆驿,待我去拿几件雨具后再行出发吧。”车把式敲了敲车厢,对唐不器通报了一声,然后便随前车的车夫一块到馆驿中取雨具。 空气中传来阵阵水意,凉嗖嗖的风穿过车厢小门,唐不器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退了回来,转头对杜若说了声,“要下雨了。”说罢便扒着窗户不再说话。 “公子是为说错话而懊恼吗?”杜若善解人意的握住了唐不器的手,给予温暖。 “不是的,我只是太心急了......”唐不器笑了笑,不见悲喜,作为一个从出生便受万民瞩目的人,心里自然有些小骄傲,自我感觉一切都是围绕自己而运动的,但是这次父王的提醒却是让他明白了过来,自己还是不够稳重,险些祸从口出。 “今日里我是长记性了,一定要谨言慎行,要是被老妖怪捉走了,你就要一个人了哦。” “公子你才十岁!”杜若显得特别认真,认真的萝莉更是别具一番萌态,大眼琼鼻,紧紧抿着的嘴唇,实在是太萌了。“不过,你要是被来妖怪抓走,我会去救你的!” “噗嗤~”唐不器一时没有忍住,笑出了声,两手捏在杜若的脸上,“小姐姐,你太萌了,可爱极了!” “萌?为什么会萌呢?”杜若将唐不器的手抓住,初明男女之别的小萝莉忍住羞意,若无其事的问道。 “萌就是正义,就是我喜欢你啊。”唐不器小脸上挂着认真,却是用一种别样的语气坏坏的解释着。 “哦,那你也挺萌的。”杜若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唐不器心里一跳,虽然自己只有十岁,但是毕竟是已经活了足有三十多年了,一股异样的情绪直冲脑门,鬼使神差的在杜若的小嘴上啄了一口,和以前的亲脸颊不同,这次近的都已感觉到呼吸声。 “那我就先盖个章,以后你就是我的了,谁也不能将你带走。”唐不器异常坚定,注视着杜若的双眼,一字一顿的承诺着。 “我...我还能去哪里呢.....”杜若看着唐不器认真的眼神,怯怯的回了一声。 两人之间陷入了静谧,拿完雨具的车把式,驾驶着马车辚辚前行,‘哒哒’的马蹄声和着风声在路上交融和鸣。 唐不器两人好像忘记了适才的话题,依偎着坐在一起,静静地不说话。 “我现在是十岁,杜若是十三岁,当我十八岁,杜若也不过二十一岁......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从现在起,要努力融入这个世界,学习这个世界,不可放纵自己,不可任性而为,这个世界有爱自己的父母,有自己喜欢的小姐姐,还有和自己一块成长的小小姐姐唐梦梵,以后地球的记忆只能是个回忆了,而我,名叫唐不器。” 唐不器脑海中并没有闲着,细细的反思着自己这短短四年时光,也许是在这里时间太短,也许是带有本能抗拒之心,让唐不器一直没有融进世界,而今看开后,反而有一种解脱之感,愈发觉得杜若小姐姐长得太萌太好看了。 进城之后,唐王和夏老头的车与唐不器分开,让唐不器先行回府,却是不知这两人要去何处。回到府中的时候,天色晦暗,已经完全进入暴雨的前奏中,也许这场雨会是这个夏天前奏曲,绝对会是酣畅淋漓。 “公子,我先回房了。”杜若回到王府之内,又开始变得拘谨起来,对唐不器福了一礼,打算离去。 “小姐姐,不是说好要叫名字的嘛,你这样可是不好哦。”唐不器抓住杜若的手,不让她离开,“小姐姐,你看这天气,很快就要下暴雨了,而且还会打雷呢,小姐姐能不能来陪着我呢,我最怕打雷了。” 杜若白了一眼,真是想个借口都不好好找,想让自己过去就直说嘛,说什么害怕打雷,实在是不要面皮,不过看在你是个小孩子,就迁就这一次吧。 “小姐姐,我可没有骗你哦,我是真的害怕打雷的声音。”唐不器坚持的说着,生怕杜若不去似的。要说怕雷声,小孩子确实都有些害怕,但是唐不器怎么会害怕呢,只不过好有机会共处罢了。 ...... “轰隆隆~” 暴雨倾盆而下,躲在小楼中的唐不器钻在杜若的怀中,一块躺在床上。 “小姐姐,这个故事太老套了吧,而且一点都好听。”听着杜若给自己读的那些小故事,唐不器有些失望,还不如看这上面的家长里短八卦呢,这些故事平铺直叙,毫无波澜,而且人物刻板,缺乏血肉,直听得人昏昏欲睡。 “怎么会!这可是坊间最流行的故事了,这里面的男女爱情太令人感动了!”杜若毕竟也是到了思春少女的阶段,看着这些初级版狗血故事便能泪流满面,情难自禁。 也难怪,此世发展步调与地球毕竟是不同的,这里的人都在实用中积极探索,对于文化方面确实没有太过重视,不过有着时间的积累,很多文体确实也逐渐出现,并且慢慢流行起来,像杜若手中这本书便是近来闺阁少女们最喜欢读的故事之一,只不过讲了一位少女对少年大胆示爱,然后被少年始乱终弃,少女伤心难过,却在之后发现少年正被人追杀,死于非命,于是悲痛欲绝,自戕于少年墓前,以身殉情。 对于听过太多经典爱情的唐不器来说,这样的故事确实没有什么新意,不说梁祝,不讲罗密欧与朱丽叶,就单单是一首词都能把故事讲得比这个好。 “小姐姐,你要是不信的话,我来讲一个,你听听看。”唐不器看着杜若噘着嘴的模样,笑了笑,开始现改编故事。窗外雨潺潺,室内红袖香,随着唐不器故事的转折起伏,杜若也是时而微笑,时而愤怒,时而悲痛,最后却是变得平静下来,“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故事已然结束,但杜若却是沉浸在了这个对于爱情爱得果敢坚贞的女孩中,尤其是这个女孩子表明心迹的一首词,绝对是对整个故事的升华。 “不器,你是怎么知道这样的故事的,实在是太美了。”杜若看着只达自己一半的唐不器,深深的觉得百姓们对他的评价并不夸张,反而可能会是低估了。 “嘿嘿,你觉得好听就行,来,我再给你讲一个,一个关于在大雨中发生的故事......”杜若看着外面的大雨,静静地听着唐不器的故事。 “这是一个‘傻子’的故事,男主人公呢,叫做尾生......” 感谢支持,多谢捧场,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5章 入宫面圣 “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到最后,抱梁柱而死,“唐不器低沉的说出最后一段,猛然间手背上感受到一滴水珠,再抬头,却是杜若的眼泪。 唐不器内心叹息,加了一句”而姑娘悲恸欲绝,两人阴阳两隔,天人永别,痛哭的姑娘抱着尾生的尸体投身滚滚江水......“ 随之便是一阵沉默,尾生抱柱,至死方休,信耶?情耶?爱耶! “就这样结束了吗?”杜若的双眼泛红,楚楚可怜的看着唐不器,生怕唐不器说出结束二字。 “没有结束......两人投江之后,情感上苍,所以化为一种奇鱼,名为比目,又叫做鲽,其中一种眼睛皆在左侧,一种皆在右侧,从此并肩而行,徜徉水中......”看着杜若泫然欲泣的样子,唐不器再次这个故事加了个结局,将比目鱼的故事融入其中,最起码不再是纯粹的悲剧。 “世上还有这种鱼吗?”果然,杜若小萝莉听完这个新的结局后,讷讷的低声自语着,眼中充满了憧憬的光芒。 “会有的,还有双飞蝶,比翼鸟,连理枝呢。”唐不器伸手感受了下雨水,毫不在意的笑着回了一句。 “嗯,我相信这是真的,一定是有这样一个人的,而且他们一定会幸福的!”杜若攥着拳头,认真的看着唐不器。 “是了,尾生抱柱的事情确实是真的。”唐不器没有反驳,反而带着点儿莫名的意味,承认了杜若的话,只不过没有人懂得尾生抱柱发生在哪里罢了。 “你说这样的大雨中,是不是也会有尾生一般的人,在等着她的爱人呢?”女孩子天生的浪漫情节又开始发作了,杜若虽然平时稳重成熟,但也不过才十二岁啊,虚岁说也才十三,正是所谓豆蔻年华,怎能不向往这些故事呢。 “或许有吧,只不过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变成比目鱼。”唐不器想了想,看着大雨滂沱,不知道此世是否也有比目鱼,这样的话,便能给杜若找到一对儿,养在一块儿了。 “那再给我讲一讲吧,我要听。”杜若静静地看着唐不器,那眼神中的渴望却是让唐不器难以拒绝。 “好,那我就把这三个故事讲完,你听完可别哭哦。”唐不器干咳两声,杜若立马端过来一杯茶,期待地看着这个神奇的小孩子。 ...... 时间飞转流逝,转眼便到了用膳时间,一般而言,唐不器还需要去母妃的小院吃饭,只不过如今雨下的这么大,也就不用再过去了,所以房间内由仆人送来饭食之后,杜若和唐不器在一块吃了一顿饭。 风狂雨急,大雨已经持续了大半天,但丝毫不见停歇,这样的雨太过吓人,对城中的百姓该有多大的影响啊,这样想着,唐不器猛然打个激灵,这么大的雨可不止城中百姓,还有城外的农庄也会遭受影响呢,先前父王未曾回府,怕是就是预防这样的事情发生,只不过现在不知情况如何。 “小姐姐,你觉得这雨还会下多久呢?”唐不器看着晦暗的天空,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暴雨的冲击力。 “嗯,明天应该就会停了,到时候会有彩虹出现,一定十分漂亮。”杜若还沉浸在少女心的粉色幻想中,不假思索的便回答道。 听完故事后的杜若本来是伤心欲绝,可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开了似的,又变得完全不伤心了,唐不器问了一嘴,还只是笑笑不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可自拔。 “那这样的雨下完之后,百姓们应该是会遭难了,而且不是听说前段时间正组织劳力在巩固堤坝吗?” 唐不器有点忧心,这场大雨来得有些不是时候,自己的发明创造时间被打断了不说,但就给百姓造成的伤害才是更大,‘大旱之后易地震,大涝之后有瘟疫’这场洪涝灾害再严重一些,将堤坝冲毁的话,那真将是祸不单行。 杜若也反应了过来,抛下少女世界,看着唐不器,明白唐不器在忧心什么,只不过自己也是有心无力,不知该怎样去做。 “公子也莫要担心,唐王不是已经去解决了吗,况且还有皇帝陛下和文武百官呢。”杜若不知说什么是好,只好说了一句套话,有同于无。 “哈,小姐姐,今后不是说好要叫我‘不器’的吗,怎么这么快就生分了。”唐不器也知道让杜若给出个好的建议是有点儿妄想了,所以转口抓住她的小错误,在其脸上捏了一把。 “好好,不器,是我错了,可也是想为你分担一下啊,再者,这么大的大雨应该算是百年难遇的了,实在不行我还也是可以用功力救治几个人的。” 杜若急急地对着唐不器解释着,并伸出如玉般的手掌,掌心一股生机涌动,带着精灵般的勃勃气息,清灵自然。 “是啊,现在已经想的不应该是大雨的事情了,更重要的是怎么来进行善后问题,只不过现在还不了解具体情况,等到父王回来之后再问一下吧,不过我现在也正好来写一些措施,真是谢谢你了,小姐姐。” 一语惊醒梦中人,唐不器发现自己刚刚钻牛角尖了,明明知道可能出现的问题,重要的还是解决嘛,想其他的都是无用功。 至于杜若的功力属性,却是并未多想,毕竟大夏国可谓是最为混杂的属性国度,在夏鼎的帮助下,代代相传中,各自觉醒不同属性的多了去,以前夏鼎秘密未泄之际,其他国家最多认为夏国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能够产生这样的结果,但是得知夏鼎的功效后,各国都发狂了,实在是有点太变态了,必须抢过来。 要知道,九国之间联姻还是有很多的,不只是皇室之间,民间也有,但是后裔却是只能继承本国属性,无法像夏国那般各种属性;还有一点在于各鼎对个人武力的加成,其他八鼎在五倍左右,而夏鼎却足足有着九倍,此前历代夏皇使用此鼎时,多加注意,差不多也在五倍左右,直到战争爆发这个秘密才被各国发现。 此外,各国的鼎器为何能称为战略级武器呢,最重要的还是集体性属性增幅,在战场上极为实用,而这夏鼎也是全面碾压对手......如此强力之鼎,怎能不叫人眼红。 当然话扯远了,毕竟当下还是杳无音信的夏鼎也不可能提供什么有力的帮助,所以唐不器让杜若早点休息后,果断的自己跑去了小书房,研磨掭笔,在纸上便开始写画起来。 抬望眼,大雨还在下着,唐不器有点分不清现在的时辰,脑海中又记了一条必须‘发明’的东西后,将写好的东西归置归置,伸了个懒腰,走了出去,只见那沓纸上写着“安全消防守则”。 “现在什么时辰了?”唐不器看到杜若也还没有休息,正在做着女红,恬淡的脸上充满诗情,但唐不器却是故意般凑近了过去,在杜若小巧晶莹的耳垂边轻声问道。 “约莫亥时了,公子你该睡了。”杜若的小耳朵变得通红,声如蚊讷般的低声说着,而且一紧张就会忘记叫‘不器’,又改回了‘公子’。 “啵”唐不器在杜若的脸上亲了一口,油滑地说道;“这是给你的惩罚,下次不要忘记哦。” “还有,你也该去休息了,女孩子更是应该早点休息的。”唐不器和杜若的屋子乃是比邻,确切来说是联通着的大厢房,十分方便往来。 “嗯,那我便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杜若将针线放好,准备回房。 “那么,晚安。” “晚安?嗯,晚安!” 感谢支持,多谢捧场!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6章 夏宫龙城 唐不器的马车进了宫墙,却是不过刚踏足皇城内部,整个皇城占地极广,殿阁楼台,雕梁画栋,宫室群极为庞大,大概有着三百多倾的庞大宫室,这里是夏国的政治中心,里面居住的则是这片土地上最为尊贵的人,当然如此庞大的宫室群,并非都是殿阁楼台,还有各式花园水泽,树林假山,是历代夏皇逐渐建造,容括了从万年前至今的各类建筑形制。 而且这里面居住的也并非只有皇帝一家人,还包括着全国顶尖的科研学者的家眷,都在皇城里面居住,进行保护,渐而形成了一个城中之城。 然唐王生性洒脱,再加上和陛下相见争如不见,不喜欢在这里生活,所以便自己和也住在外面的文武勋贵府邸区域住在了一块,没有留在皇城之内。 这兄弟二人意见不合,也是少有往来,但是唐王也只是嘴里嘟囔,夏皇也从来没有想过兄弟阋墙,这也是这片土地,这个国家独有的文化,最起码皇家内部很少会出现权力倾轧的现象。 车声辚辚驶入门洞,再往前行就得下车步行了,此处已是到达了皇室内苑,毕竟唐不器过来的时候并不是走的正门丹凤门,而是从内苑一侧的北门一处名为玄武门的大门进入,所以才会这么快就走到了后宫之处。 “世子,您可终于来了,陛下可是天天念叨,盼着您过来呢。”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在门洞里面等候着,看到唐不器之后,高兴地说道。 “武老,您年龄大了怎么不在房里好好休息,还出来接我这小辈儿,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完全可以让手下过来的嘛。”唐不器连忙跳下马车,搀扶着老者。 老者乃是三朝元老,也就是唐不器爷爷辈儿的人物,他服侍过唐不器的爷爷,后又跟着先皇,再到如今,又在伺候着当今夏皇,乃是一位八百来岁的洞虚强者,武君强者,若无意外,尚能有二百岁的寿命。 老人入得宫闱,一生无子,徒有八百年却是孑然一身,所以从照顾先皇到夏皇这一代,接着便是唐不器与他的兄弟姐妹们这一代,已经将这些孩子当成自己的后辈子孙,所以倍加呵护。 而唐不器自幼成熟,也常陪老人聊天,所以武老对唐不器更是亲近。武老在夏国的地位很高,也很特殊,在百年前一战后,他可以说的上是硕果仅存的‘老古董’,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作为一个洞虚级的高手,而且还活了如此长的时间,自然更是难得,更何况武老只为唐家人卖命,不属于任何势力,绝对忠心于唐家,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唐家的守护者。 而且武老从不擅权,做事兢兢业业,简单来看就好像一位毫无追求的老头,但是要细说的话,那就是一个以自身为唐家人的荣耀之心,要知道寺人并非阉人,夏国历代皇帝娶妻最多也不过三人,根本无需像其他国家那般防备,但是武老却是一生未娶,为了唐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样的人当得起唐家后世子孙的尊重! “嘿嘿,世子,老朽可还是有个年头能活呢......你这次来是不是又要找舞阳公主呢,你可是有日子没来看她了,她都想着去找你呢。”洞虚强者虽然寿长,但仍是有着极限,自六百岁后大部分就开始走下坡路,而百年前的大战中,武老为自己未能殉国还伤心了好一段时间,一直到唐汀兰进宫后,有了个寄托,才渐渐好转,而唐不器平时往来,也能常常聊天,所以精神是好了很多,但仍是不愿再提起伤心事。 唐汀兰的公主封号乃是袭爵而封,封地在北方一座城市,名叫舞阳,亦是唐潇睿的出生地,不过现在生死不明,便未曾向外公布,只是在内部先封了个舞阳公,想着待找到后另行封赏,不过若是五年之后还是没有音信,则是公告天下,死后封王。 “不是,我这次入宫来是想找下大伯,不知大伯现在何处?”所谓的大伯便是当今皇帝唐沐世,夏国的君主。而唐汀兰可以晚些时候再过去,现在还是要做正事的。 “哦,你不是不喜欢找你大伯吗,怎么这会主动送上门了。”也就武老可以这么随意的说话,要说这沐字辈儿成长过程中,武老也是伴随左右的。 ...... 武老的话让唐不器陷入回忆之中。 犹记得当年应是六岁,自家大伯那里实在是忍不住了,虽然不和兄弟交流,但是喜欢这大侄子啊,所以便借着唐汀兰刚入宫中,思念唐不器为由,将唐不器也带入了宫里。 这是唐不器第一次看到皇宫,那时天气晴朗,整个皇城好像一条巨龙身体般匍匐于地,而龙首这是附近一座命名为龙首山的皇家的畋猎处,更是有一天然温泉供皇家休憩,龙尾则是逶迤入河,而此河乃是夏国最大的两条河流之一,命名为夏水,奔流入海,浩浩荡荡,乃是夏国的母亲河,文明的哺育者,不过和华夏的母亲河一样,它亦是常发大水,所以需要筑堤巩固,以防天灾。 夏国以龙为旗,最重要的便是龙这种生物的强大,此世中也并没有人见到过真龙,但是却有相近的蛟。人们认为比较更厉害的叫做龙,便把龙作为夏国的精神图腾,所以整个皇城筑造的犹若一条将腾飞的巨龙般,巍然壮观,且朴实大气。 六岁的唐不器行走于其间,简直迷了眼睛,分不清东西,一切的一切简直颠覆了他的想象力,实在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世界上最雄伟的宫殿,它就是夏国的皇城,亦是夏国人民的骄傲! 之后唐不器便在一片花园中见到了唐汀兰,当时的唐汀兰正在吃着糕点,看到唐不器后确实很兴奋,但是完全没有什么十分思念,茶饭不思的样子好不,而且别看唐汀兰比唐不器大几个月,应该叫姐姐的,但是两人的思维却是唐不器是哥哥,一直宠着她,而唐汀兰就是个妹妹,享受着唐不器的宠溺,正好与杜若相反。 “不器哥哥,你来了,快来吃这个糕点,特别好吃。”唐汀兰举着糕点,夸耀般的对唐不器说道。 “呐,你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吃糕点的吗?”唐不器感到有点儿无语,自己火急火燎的看她,没想到竟然看到她竟然还在对自己炫耀,实在是不能忍啊。“还有,你吃的这个糕点,我已经吃过了,你不会忘记这些糕点师傅在家里面也有的吧。” “哦,是吗?那就是我记错了,呵呵...呵呵...”真是一个傻妮子,女人心海底针,一个六岁女童的世界也是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搞懂得。 “不过,我没有叫你过来啊,不信你问武爷爷,我真的没有叫你啊。”唐汀兰唆了唆手指,然后指着一旁的武老,让武老给自己作证。 “武老,是这样吗?”唐不器有点儿不信,因为之前在接唐汀兰入宫后,头几个月经常是隔三差五就闹着想回唐王府,一般都是武老亲自送回来的,所以唐不器也就和武老也会聊个天,慢慢的,武老变的更为关注唐不器了,两人也变得熟络与亲密。 武老在一旁笑了笑,长长的白眉抖动,别有一股道骨仙风的感觉,毕竟是洞虚强者,自然是有自己的气势所在,即便内敛,也让人看的眼前一亮,“公主确实没有找您,不过另有一位,今日是非要见到世子你的。”说着,武老的胡子都抖了起来,实在是太仙了,绝对不用化妆就是神仙。 只不过还没等唐不器反应过来谁找他,就听到礼官的声音:“陛下驾到!” 感谢支持,多谢捧场!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第17章 夏皇沐世 唐不器扭过了头,想要看看这个未曾蒙面却时常给自己送礼物的大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一看,却是把自己给惊着了,有些难以置信...... 月亮门上缠丝爬蔓,小花朵朵,别有一番清新淡雅之意,脚步声就是从这边慢慢踱来,唐不器心中勾勒出一幅和自己父亲差不多的面容,应也是鬓若刀裁,剑眉朗目的帅大叔吧。 可是走出来的这位,却是顷刻间打破了唐不器的幻想,来人一身玄色金线燕居服,身量高大,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双眼似虎目,偏偏是迈着士子步,闲雅得很。 唐不器有点纠结,这真的就是自己的大伯吗,为何和自己父亲那小鲜肉般的样貌差这么多啊,虽然仔细看也是能看出是位高大威猛的型男型帅哥,但是作为一位一位劝课农桑,安心种田的皇帝怎么就长得这么威猛吓人呢? 不过看着其他人都在行礼,唐不器便也随着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世无疆!” “哈哈哈哈”一阵雷鸣般的笑声在唐不器的耳边响起,然后便感觉自己飞了起来,“不器,我是你大伯,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多礼。”这位长得猛将般的皇帝大伯将自己拎了起来,那赤裸的眼神看的自己有点儿发憷。 “不器,你今年有六岁了吧,唉,也怪大伯,这么久都没有看过你,是不是有点认生啊。”皇帝大伯也是真情诚挚,看唐不器不说话,知道自己可能是吓着孩子了,连忙将唐不器放下,但却是拉着他的手坐在自己的附近。 唐不器自然没有被吓到,只是有点惊讶罢了。先皇有两位夫人,一共育有五子,自己父王排行老三,下面的小娘诞下的双胞胎兄弟如今还在天下间历练未归,老二随先皇战死沙场,先皇遗诏下立老大为接班人,不再以武力为第一标准,而也是得益于万年来唐家皇室嫡脉兄弟间关系好,未曾出现兄弟阋墙的事情。 毕竟历任夏皇都只有几个孩子,虽然代代相传来开枝散叶变的庞大一些,但一方面出了五服就不再另加照看,另外就是夏国皇室本身就是极其单薄的,不过在百年前的一场大战之前算得上枝叶繁茂,现在来说,确实已经进入了彻底的低谷,但是兄弟三人一母同胞,怎么就长相差距这么大呢??? 话是这样,但毕竟这确实是自己的皇帝大伯,而且这位大伯虽然面相凶了些,但是却能感受到对自己深深的呵护之心,充满了善意,所以唐不器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 “陛下,小侄可并非怕生,只是看见大伯心有感触,一时感动忘记说话。”唐不器看到唐汀兰抿嘴偷笑的样子,有点儿受伤,自己之前每次问一下皇帝大伯长什么样,可这小妮子就是不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但现在看来,不是惊喜,是惊吓吧。 “咳咳,你这小子,”皇帝大伯看着威猛,却是猛然咳了起来,唐不器连忙端上茶水,一旁的武老也是帮着舒缓。 “武老,可以了,这是老毛病了,估计也是没多少年了。”唐沐世带着孺慕之色看着武老,缓过气后自嘲地说了起来。 “武老,我小时候就见您是这个样子,现在我都百三十岁了,您还是这个样子,这样我感觉时间好像没有变化似得,但看自己又是时光匆匆。” “陛下,你可......”武老正欲说话,却见皇帝大伯摆手打断。 “我是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今天朕的侄子来了,要好好的招待好,六年里我都没有见过自己的亲侄子,要好好聊聊天。”武老没有再说话,却是神色有些担忧,毕竟都是自己的后辈啊。 唐不器看着皇帝大伯刚才咳嗽时泛着苍白的脸,心里不由百转千回,自己的父亲比大伯还要年轻,但是看这位大伯虽然看起来身体健壮,怕是全靠着太医院的御医们极力维持着样貌的不变,但身体却已走到了尽头,也许这也是大多数国家要将武力作为考较标准吧,毕竟此世的习武者寿命更长。 而自己这位大伯,不过化神期的修为,再加上这位皇帝陛下在位百年,前几十年整理国内被践踏的国土,努力的恢复生产,对外还要保持警惕,直接把身体弄垮了,到如今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估计也是没有几年的活头了,所以现在找来自己,怕也是想和自己父亲通气的吧,毕竟自己年幼,即便登上大宝,也难以服众。 这一天里,夏皇没有去处理公务,陪着两个孩子在皇宫里尽兴游玩,而唐不器也是懂事的将自己大伯逗得喜笑颜开,整个人都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但也是经历了这么一遭,唐不器在也不想和这个大伯一块玩耍了,其他倒没什么,可能是大伯一生无嗣,现在是把自己当成了玩具吧,实在是溺的有点儿过分了,尤其是唐不器出宫时,那依依不舍的眼神,还对自己说:“常来玩啊......”真不知道是真的喜欢自己这个大侄子,还是满足一种大玩具的意思......本来看得挺老实,原来也是有点儿小腹黑啊。 所以唐不器往来宫中的次数变少了很多,即便要过去,也是去找唐汀兰,但久而久之,皇帝也给他也是全面放行,任他自由出入。 但是唐不器从来不会主动找皇帝大伯,通常是皇帝处理完公务,或者是将不重要的公务搁置,自己过去找唐不器,和唐不器玩着一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老小孩的心理通常就是发生在老人身上,平时可能看不出来,但是玩起来的时候却是一览无遗,两人也是达成了一种默契,你追我赶,然后玩耍一番,各自归去。 现在唐不器竟然要主动找自己的大伯,那可真是不一般的事情,四年来唐不器从来没有主动找过陛下,现在天还下着大雨呢,怎么就想着找皇帝陛下呢,不知道现在皇帝陛下也很忙吗...... 唐不器回忆完过去,看着武老奇怪地看着自己,不由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世子,你现在要去找陛下?”武老又说了一遍。 “是啊,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见见大伯。”唐不器理所当然的说道。 “好吧,那我先带你去紫宸宫偏殿等着,现在你大伯正在那边呐。”武老点了点头,带着唐不器坐上一辆宫廷内院行走的马车,向着紫宸宫驶去。 紫宸宫乃是皇城中专属于皇帝及家人生活的宫殿群,也是日常批阅文件,处理国事的地点,所以也被称为“内朝”或者“内衙”,入门叫做紫宸门。 门内有紫宸殿,紫宸殿东西各有两殿,分别为浴堂、温室、延英、含象,四殿东西并列,是皇帝日常活动的地方,而紫宸殿北有横街,街北为皇室家眷生活的区域,这座宫殿是唐不器的太祖父修建的,后多有修葺,改造,最后形成了皇城三大宫中的紫宸宫。 行走在紫宸宫中,唐不器发现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赶着,即使是身着玄黑色朝服的大臣们亦是脸色严肃,进进出出。 有大事,有重要的大事,这大事令人心发慌!! 感谢支持,多谢捧场!求推荐,求收藏! (本章完) 第18章 童子请命 唐不器于紫宸殿的偏殿处歇着,武老吩咐宫人侍女端来热茶和水果糕点,让他在这里静静等待,然后便去向皇帝通传唐不器的消息。 不过唐不器也是准备充足,将自己写的那份防疫守则交给武老,一并带去,这样或许更快见到自己的皇帝大伯,否则在国家大事面前,为何要听一童子言呢,即便是十分宠爱的大侄子。 盏茶的功夫,唐不器听到了外面传来脚步声,起身之后,正是夏皇唐沐世,夏皇的脸色十分不好,不带血色,眼袋突出,眼中含满了血丝,尽管头发还是黑色的,但已然可以看出暮气。 夏皇走进来后,看着唐不器,还是笑着说道:“哈哈,不器果然是个天才,你刚才给我的那份消防安全手册十分不错,不只是大涝灾,针对各种灾害都是很有用的。” 夏皇喘了口气,“不器,你能为国着想是好事,现在正是学习的时间,千万别因小失大,光学了这些杂门别类,把正事忘掉了。” 唐家子弟们从小便都会学习到很多东西,但一般在十二岁之前都是进行灌输式教育,即填鸭式的教育。之后再随兴趣各自发展,因为十二岁是一个孩子的分水岭,也差不多可以体现出来孩子的个人潜质,再去填鸭已经是不太合宜,所以夏皇这番话实际上也是提点唐不器,让他不要给群臣留下坏印象。 更重要的是,整个大夏现在就这一棵独苗,要是未来皇帝只看着一点,不去统筹兼顾,没有学会法术势并举的君主之道,那还真是个大灾难。 “陛下,微臣知晓,只是陛下也要保重身体啊。” 唐不器亦是明白夏皇话语中的意思,只是时不我待,他也想无忧无虑,可是现在看着夏皇憔悴不堪的面容,这些话却是说不出口, “无妨,只是这雨来的太过于凶猛,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实在的说也是因为之前没有应对措施,你写的这份手册也算一个填补,我大夏虽然不以医术着称,但是整体水平也是不差,但是你这里面却是提出来了一些常人不经意忘记的点儿,确实有用,” 夏皇和唐不器相对而坐,翻阅着唐不器写的这些东西,听到唐不器对自己的关心,心里一暖,把册子放下,鼓励地说道。 “嘿嘿,我这也不过拾人牙慧,很多都是从古籍上看到的,我只不过整理一番,提了点小意见罢了。” 唐不器也不居功,毕竟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确实不差,他只是把一些用于急救和应对危险的方式方法集结成册而已。 “来时可用了早膳?没有的话一块吃点儿吧。”有寺人送来早膳,夏皇便也邀着唐不器一块儿吃点儿,垫垫肚子。 看这情况,不单单是一夜未眠,连早膳都是得抽出来时间,这样的帝王当的实在是太累太操劳了,但另一方面也正是夏皇几十年如一日的工作,把夏国从深渊中拖了出来,现在不说国富民丰,但最起码的也是人人有衣有食。 所以唐不器也没有推脱,盛了一碗粥,“大伯,这雨还能下多久,又能造成多大灾害呢?” 唐不器趁着喝粥的功夫,也没有口称陛下,也不再遵着食不言寝不语了,夏皇也没见怪,毕竟这礼仪在于行止有节,培养内在,并非拘于形式,老套死板。 “司天监奏报上说,这雨估计还得有三天的下头,而且你父亲还有武老,他们这些洞虚者也是能大致感受到天象变化的,所以你父亲上了个折子,已经是亲赴龙门峡,去看大坝的修建情况了。” 龙门峡乃是凌霄城东面的一处险要之地,是为凌霄城的屏藩之地。 ‘龙门峡处龙门关,龙门关外大海滩’,实际上出了龙门关并非是到了大海,只不过再往东走一马平川,没有像龙门峡这样的险要之地驻守,能够直达海边,所以才有这么一句话。 而夏水流经龙门峡处,虽然更增天险,但若堤坝冲毁,则洪泽倒灌,就会影响到关内百姓和千顷良田,所以唐王才不顾大雨,亲自前往,力图镇压洪水之灾。 要是手持夏鼎时倒是能够做到,但现如今却怕是难以成功,而这也是九鼎之国国都范围内从未出现过大型自然灾害的原因,毕竟有洞虚强者,再倚仗着天道之鼎的威力,自然能够佑庇一方。 “大伯,我想知道那座大坝是什么时候开始修建的,现在会已经竣工了吗?”唐不器还是抱有一丝期望,毕竟这大雨总不可能牵连整个国境,那么只要做好疏通工作,这场灾祸自然消弭。 “修好亦是无用,这千余年来不断加固,但是也未曾见如此大雨,根本就堵不住的。”夏皇长叹口气,把碗放下,擦了擦嘴, “你父王这次过去就是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实在不成就将龙门山给斩断,堵住洪水!” 唐不器听完这话,差点没把嘴里的粥喷出来,把山给斩断,确定不是炸断吗?这还真是鬼神莫测的超强武力啊,要是人人都是这样,根本就不会有国家出现了吧...... “大伯,我也想去龙门峡。”唐不器实际上还是有几分忧心了,大伯都有将龙门山斩断的想法了,看样子情势确实危机,但这可真的是自毁干城,这龙门关还能称得上是险关吗? 更何况,这龙门山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洞虚之战,但还是没有出现多大问题啊,自己的父王即便较之普通洞虚更加强大,但还真是不一定能成功斩断龙门山。 “不行,你不能去!”夏皇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毫无回旋余地。 “你还小,那里现在太危险了,不能过去的,这本手册上的东西已经是你最大的贡献了,所以还是乖乖回家看书,要不就去找舞阳玩去吧。” 唐不器坚决的摇了摇头,“大伯,这不是年龄的问题,我身为唐家子弟,值此关头自然要挺身而出,再说这一路不过水灾重些,不会有其他危险的。” 夏皇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虽然欣赏唐不器作为唐家人敢于站出来的骨气,但是这也不是把一个孩子送到险处的理由。 ............ 气氛有些沉默,但唐不器并未气馁。 唐不器倏然站起,抱拳躬身,带着坚定地目光,朗声说道。 “大伯,若单是山洪暴发,毁地不过百里,赈灾也只是粮米衣帛,不过小患,但现在我大夏方有起色,仍被群獠环顾,若此事被他国所知,那可是江河破碎,社稷颠覆之危,国内百姓鼎沸,八国虎狼欲动,危若累卵,内外交攻,国有倒悬之急啊,我身为您的侄子,又是唐王之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怎能不站出来呢!” “更何况,我唐家子弟年十二,自行出门,今时我已十岁,不过两年时间就要游历河山,” “请陛下允许微臣的请求,也请大伯允许侄儿的请求!”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唐沐世双眼微合,声音有些嘶哑, “哈哈,沐宸有个好儿子,朕也有个好侄子啊!” 夏皇抚手拍掌,回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比较向往外面,常常偷偷跑出去,在凌霄城内游荡,丝毫不顾忌先皇的管教,常常让先皇急得跳脚,但那自己和小兄弟们毫无办法。 武道高手之间产下的孩子自然会更为聪颖,世间普遍如此,而唐不器自小已然凸显与众不同,确实不能当成小孩子了! “也罢,既然你想过去,但是必须要带上武老,时刻不可离开武老的视线,若是能答应,朕就允你,若不然就别去了。” 听到夏皇的条件,唐不器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同意呢,不过唐不器也明白这是夏皇同意了,只不过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但这个台阶却还是在爱护着自己,要知道武老可是一名洞虚强者,来保护自己一个筑基的小娃娃,那才是大材小用。 “微臣遵命!”唐不起抱拳施礼,嘴角高高翘起。 “好了,不器,你这一路一定要多听武老的话,多加小心,要注意安全,知道了吗?”夏皇眼神温暖,看着唐不器高兴的样子,不由开口笑骂道。 “嗯,我知道了,大伯,那我现在就出发吧!”唐不器是想立刻奔赴过去,时间不等人,要是晚了一点儿,那才是追悔莫及。 “也罢,那你和武老待会就出发吧,我也得去前殿看看,讨论讨论你这个手册。”夏皇打了个哈欠,挥挥手示意唐不器可以走了。 “大伯,您要注意身体,该休息一下就休息,别太劳累了。”唐不器有点心疼,但又不知说些什么,在退出去之前,还是说了一句。 “这小子,还是太小了......” (本章完) 第19章 奔赴龙门 “劳烦武老了,” 唐不器回府收拾了几件衣服,王妃看到是武老陪同,便把自己收拾好的衣服默默放了回去,毕竟有了武老出马,也就不用自己担心了。 “世子放心,有老朽在,这一路定会照看周全。” 武老很是认真,也是这个性格,所以唐家历代都能放心把事情交给他来办。 “王妃且回,外面雨大路滑,就不必外送了。” 唐不器和夫人都囧了一下,本来挺慈祥的老人,一进入任务状态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不苟言笑。 两人登上马车,出东门,逐渐汇成一个车队,有皇帝大伯给派来的甲士,也有唐不器向皇帝取用的一些物资,现在雨势不大,但天空还是阴霾,明明是正午时分,却是感觉已近夜色,一行人在宽阔平坦的直道上慢慢行车。 直道勾连全国,四通八达,皆是历代百姓开山搬石打造出来的,从太祖时期便开始了这项活动,到如今也没能说全部完工。 整体道路年年维护,对于排水和承重等方面做的和高速公路简直没差,乃是全国的大动脉网。 而且除了这些类似于高速公路的直道,另还修建了驰道,一种最原始的轨道式运输,马拉车厢在轨道上驰骋,不过驰道一般距离较短,况且还是用来运装货物,所以唐不器并未享受到原始版火车的运行。 凌霄城距龙门峡有八百里的距离,即便是路况好的时候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现在还在下着雨,估计一周内能赶到就算是比较快了,这还要说这一路上没有什么突发事件的情况,不然这些时日之能是在车上待着。 唐不器提着自己炭笔,在纸上涂涂抹抹,脑子里却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不知现在到了哪里。 ...... 而另一边,唐王简装出行,作为一位洞虚强者,若是展开速度,只需半个时辰就能够飞行千里,不过这天象还是有些影响,唐王也是用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赶到了龙门峡,而那时的唐不器正在紫宸殿的偏殿等待着呢。 唐王入了龙门峡,直奔当地府衙,龙门峡作为东面第一天险,常驻重兵把守,故皆是取用文韬武略兼备的心腹,和平时就修文政,劝农桑,鼓励商业,提高生活水平。 战时即披甲上阵,指挥军队,抵抗敌军,要说在八千年前夏国不断吞并,已然是用不着这道关卡,大多是修文政之事,不过百年前,周齐联军便是从东海进军,全赖这座古关,抵死相抗,守卫腹地。 所以这百年来,,虽然国家不断提倡恢复生产,提高百姓生活,但是用于此处的军费却也是不少,修葺加固,整械训练,成了一处大营盘,时刻枕戈待旦。 官员十年一察,十年一换,而现任龙门关文武诸事的长官乃是左骁卫统领李晟,李晟自卒伍起家,是这百年来涌现的一位天资较高的武将。 李晟习文修武,才德皆备,深受夏皇信任,,所以便把龙门关重任交给了他,而李晟亦是不负众望,将龙门关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单是武备精良,而且还能在文政上留下笔墨。 武事自不用提,那本就是他的本职工作,但是在治理地方上,因地制宜,因龙门关乃是交通要道,商业往来极多,所以他便发展经济作物,发展囊括衣食住行的服务业,做得有声有色,百姓安居乐业,将士敢于用命,自然是一位大丈夫,伟男子。 唐王看这城里安静异常,又有甲兵冒雨巡逻,却是有些不一样的氛围,不过现在还是不敢下结论,所以也便没有与这些人碰面,直接凭虚飞行,找到此地府衙。 唐王赶到府衙门口后,让门房通秉,不一会儿,一位身着战甲,保持着沉稳之色的中年人便走了出来,他虽然表面平静,但是眼中却有焦灼之色,但是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只见他出来后看到唐王亲驾,眼中的焦灼消退,闪过一道喜意,正欲见礼,却被唐王拂手阻止,凌空传力,让一位蜕凡期的难以弯身,蜕凡果然和洞虚是天差地别。 “先进去,然后给我说一说情况......” “唐王......因暴雨的原因,这里的通讯机械都是坏了,根本用不了,所以我便遣三路往京师报信,却是不知现在还没送到。” 唐王进来后并未先问险情,毕竟那是天灾,来了就要阻止,他更先问的是为何收不到龙门峡的通讯,毕竟龙门峡若是被人所趁,那真是直插腹地,剖肚挖心。 李晟虽然深受器重,但人心却是最难揣摩的,在不搞明白这件事之前,唐王也是不敢掉以轻心,要知道李晟可不是单纯的将军。 李晟倒是没有其他想法,将这两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让唐王有个大概印象。 唐王放下心后,拿出一本自己武道感悟的小册,交给了李晟,只见李晟激动万分,嘴唇颤动,不知所措,要知道唐王乃是镇压同一时代的天骄,更是这天下间最年轻的洞虚者,也许不止最年轻,更是最强者,他的手录更加是万分珍贵,万金难买,是每一个习武者梦想中的宝物。 不过唐王却是制止了他的感激,表现的风轻云淡,如沐春风,这更是让李晟铭感五内,无以为报,恨不得现在就当唐王的马前卒,奋勇杀敌。 唐王唐沐宸微微自嘲,自己明明是向往纵意江湖,现在这政治手段却是越来越熟练,真是可悲。 ...... “世子,前方有一匹快马,正在向我们赶来。” 突然,盘腿静默的武老出声说道,惊得唐不器放下了炭笔,向外张望着。 “现在还看不到,还有盏茶时间才能过来。” 武老没有看唐不器的涂鸦,继续解释道。 “哦?那您是怎么看到的呐?” 唐不器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刚说完就后悔了,自己看的那么多书真是白瞎了,要知道洞虚者,洞天察地,已然近神,这些小手段不过是最简单的运用。 当初看到这些描写时唐不器还想着这可以当成人形雷达来使用,现在‘人形雷达’出现了,自己又问个蠢问题...... 不过武老也没有在意,反而要对唐不起解释,说完后,又问道:“来者身着甲胄,乃是我军制式,看样子是左骁卫的兵,不知世子有何打算。” “左骁卫?那不是驻守龙门关的军队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不器也猛然想到一个结果,虽然不信,但还是要慎重一些,果然上位者的心思是一样的。 即便再怎么信任有加,也要持有几分怀疑,这是一位上位者的必修课程。 “武老,那麻烦您待会将他拦下吧,我想问一些事情。” 唐不器小脸严肃,淡淡的威仪已然是培养出来,居颐体,养颐气,十年的世子生活也是让唐不器有了许多改变。 (本章完) 第20章 有人心不稳 车队停了下来,组建了一个小型的防卫阵型,并非围成一个圈,而是攻守有据的交错阵型。 唐不器在车上等着武老将左骁卫的士卒带来,保护唐不器的禁卫也趁机休整,大雨天人是最没精神的,满身潮气不说,背负着甲胄更是感到冰冷,所以现在活动一下手脚,也是以防万一。 没多长时间,在雨幕下隐约便能看到武老和左骁卫的身影,武老浑身不沾雨水,凌空飞行,而那位左骁卫的士卒则是身披蓑衣,带着斗笠,浑身湿漉漉的。 来到近前,唐不器让人把准备好的姜汤送了过去,先喝一口暖暖身子,那名左骁卫的士卒也是丝毫不怯,仰头就干,接过毛巾就擦,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 当然,军队本是一家,每个人都是过命的交情,但是军队也是抱团最严重的地方,而这位倒好,来到这里丝毫没感觉到疏离,反而自己也挺热情洋溢,问候道谢,一样不差,好像一直是这支队伍里的人似的。 周围的禁卫们都憋着笑,看着这位自来熟,倒是觉得挺有趣的,唐不器也有点儿呆滞,转身向武老问了一句。 “他真的是左骁卫的?怎么一点儿都看不出来铁血军队的气质呢?” 武老的胡子抖了抖,“世子,这人确实是左骁卫的,而且还是最精锐的斥候兵,我赶过去的时候,他也是这幅样子,直接拿出自己的腰牌证明自己,然后让我把他带过来。”这话说得武老也有点哭笑不得。 平时见到哪个人,对自己都是恭敬有礼,即便不是因为身份地位,也会因洞虚的力量而拜倒。 这个可好,明明看出自己是洞虚强者,愣是没啥反应,还能谈笑自如,真真是个混不吝。 “呐,这不是个人才就是个傻子......” 唐不器喃喃自语,有点佩服这位的大心脏,不过作为斥候兵要是没个大心脏估计也是做不了的,只不过这位有点儿太特殊了。 “嗯嗯。”武老没接茬,哼唧了两声,表示认同,却是不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也是丢自己的脸啊,说出去还不被其他洞虚级的嘲讽呢,老头子活了八百多年,可不想晚节不保。 唐不器回了回神,吩咐左右,把那位混不吝的左骁卫带上来问话。这位擦好了脸,整理好衣服,又扶了扶发髻,跟着近侍走上前来,然后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眼唐不器,低头行礼。 “左骁卫夜鹰营董大器见过世子!” 董大器行礼端正,一股铁血之气勃然而发,一看就知是战场老兵。 唐不器身后站着武老,两侧近卫手按刀柄,深怕这人突然暴起,但董大器却是直挺挺的站着,并无异动。 而唐不器却是有点儿明白这位董大器为何会看自己有些异样了,大器,不器,确实有点儿意思。 夏国兵制是以征兵为主,募兵为辅,一般服役五年就可退役,这位董大器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但是那股杀气却是做不得假,看样子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呢。 “咳嗯,大器,好名字,不知君去往何处?” 唐不器轻咳一声,摆正自己的面孔,严肃的问道。 “禀世子,在下是要前往凌霄城,汇报龙门关的情形。” 正经起来的董大器倒是没有轻佻,反而是极其严谨,充分体现着一位军人的魅力。 “哦?龙门关发生了什么事吗?” 唐不器精神一振,终于能知道龙门关的情况了,之前龙门关一直没有向凌霄城报告,还以为是出问题了,但现在看这位斥候也不像有问题的样子,毕竟真有问题的话,逃出来的斥候也不可能只是淋湿了而已。 “龙门关的通讯工具都不能用了,检查之后是因为天气原因,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干扰着。” 听了董大器的描述,唐不器算是明白了,这个世界科学仍处在萌芽阶段,虽然在缓慢进步中,但根本就没有走对方向,还是抱着老一套的想法来办事。 就拿这无线通讯来说,他就是个机械盒子,一般情况下能通信,但是到了极端天气的时候,却是难以保证运行。 唐不器不由舒了口气,毕竟没有发生叛乱是件好事,还是因为自己太过于敏感了,毕竟这场雨来的太过于突然,而且太过于猛烈,实在是害怕它造成的后果。 唐不器能看到了最坏的后果,也就只想着最坏的结果,还是太年轻。 现在好了,龙门关没有发生叛乱,现在又碰到一个传信的,自己倒是能够放宽心了。 不过这口气还没有舒下去,就听到董大器说的话。 “世子,龙门关现在是无事,不过夏水经龙门峡那段确实有大事了!” 果然担心什么来什么,自己主要就是为这个去的,现在听着董大器的解说,也明白了龙门峡处的大坝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大雨来之前,龙门大坝便已经进行收尾的阶段,要说阻挡一次山洪还是轻而易举的,但是随着这场暴雨的降临,这样千年难遇的大洪水还真是不一定能够挡下。 所以左骁卫统领李晟便先派遣军营士卒,进行固堤固坝的准备,若是这样倒也无事,毕竟当兵的都主动冲在第一线,再动员下百姓说不定还真的可以抵住。 但是当天下午就传来一个歌谣,说得似是而非。 “夏炎炎,塘干干,失了天道自然亡;水滔天,瘟后来,兄弟父老逃家乡。” 这可是明目张胆的有反意啊。 唐不器听完后,心情有些沉闷,不再问话,便给了这位董大器一些衣物和食物,牵上两匹马,让他赶快去凌霄城禀报,看他的马都跑蔫儿了,气都喘不匀了。 ...... “什么!” 唐王眼神阴沉,看着外面晦暗的天空,久久不语。 “唐王,事情就是这样,卑职已然将城内封锁,昼夜巡逻,定能抓住奸贼。” 李晟连忙站起,保证着说道。 “来之前我就知道这里的情况一定十分严峻......但是没想到啊,这些贼子竟然如此下作,竟敢鼓动百姓,妄图制造混乱,难道不知道这洪水爆发的后果吗!端的是禽兽匪类!” 唐王为来之前怀疑李晟感到羞愧,但想到这些地老鼠们干的勾当,却是三尸神暴跳,神情暴怒,招惹出一位洞虚者的怒火,那就自求多福吧。 “唐王殿下息怒,这城中百姓自然也是不相信这个传言,只是极少部分没有看清方向,走上了黑路,不值当您这么生气啊。” 李晟额头见汗,有点紧张,毕竟直面一位洞虚者的怒火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哦,那你这么说,他们的家人也是不同意的吗?” 夏国自建国以来便是依法治国,万年来早已发展出非常完备的法律条文,自然不存在株连和莫须有,所以若只是一小部分犯的错,也不会将刀挥在无辜者头上,但是若有人反对,那也要问问自己的脑袋硬还是刀更快! “殿下,城中百姓从贼者确实不多,难就难在很多人将信将疑,关键点还是在于怎样解除洪水的问题,否则遗患无穷。” 李晟直点本质,没有人会愿意过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更何况这万年来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经历过纷纷扰扰,吞并与战争,现在有好日子不过,非要刀口舔血,这样不是显得很傻吗,所以只要解决水患,这人患也自然能够慢慢解决。 (本章完) 第21章 手中刀也狠 车队继续上路,直奔龙门峡,路上又遇到了两拨左骁卫的斥候兵,询问一番过后,与董大器所说无异,便一一放行。 唐不器脑中想着那位叫董大器的斥候,不由会心一笑,虽然两个世界之间并无关系,但这位的一切都让他感到熟悉。 也许是一种气味相投的感受,和自己前世真的很像,虽然不尽相同,但差之不远,而且同样是做的保家卫国,同样都是特殊部队,这么一想,唐不器都有心让他做自己的第一批班底,之后倒是可以问一问。 想着这些事情,唐不器心有所感,内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虽然尚不知为何来到这个世界,但是绝对已经扰乱了这个世界的原有秩序,无论是人还是事,只要和自己发生纠葛,那必然会打破原有命运。 虽然不知前路是何方,但是总归不会有半途而废的念头,若是连点坎坷都走不了,那自己和不如和当初一块学习的人选择安稳生活,泯然众人。 唐不器可以说变了,但也没变,以前的性格或许和董大器一样,混不吝,无所谓。 但居其位,谋其职,不一样的身份总是锻炼出不一样的人,现在的唐不器只能是在努力适应着新身份。 至于曾经,当个回忆也好,笑谈也罢,总归不能太过不合时宜,走一步是天才,走两步就成了疯子。 这么大的疆域要治理,绝对是烹小鲜式的,还是潜移默化,培养人才,逐渐改变,这样才能实现抱负,不能想着直接暴兵,横推世界,这样一来不过是单脚走路,难以持久。 ...... “世子,还有二十里我们就要到龙门关了。” 武老一路上一直在做一个称职的专业保镖兼人形雷达,把唐不器的生活起居照顾的面面俱到。 “哦?终于到了吗?” 在车里生活了近一周的时间,唐不器都感觉自己快要腐朽了,这些天里雨还在下,时大时小,但是却从来没有断绝过。 一路向东,还常能看到抢收粮食的农人,虽然有很多已经收完,但是还是损失惨重,不只是农人,还有附近驻军和各个城池的长官,大都亲临一线,救灾抗洪,表现出众志成城,万众一心的态度来。 所以唐不器也放宽了心,觉得事情不会太过于糟糕,包括已经接近龙门关辖区,一路上没有看到百姓,也只是认为这里是险情最严峻的地方,大都给疏散了而已。 “还有二十里的路程,那我们就加快速度,赶快进城也好让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 唐不器一听快要入城了,不由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老爹会怎么处理自己,毕竟自己算是没有经过他老人家的同意,自己跑出来的。 不过灾情紧急,一路过来,看到的虽是有惊无险,但也让唐不器看到了险情严峻。 一定是不能拖延步伐,这一周时间里,要是自己老爹想不出解决办法,那自己可是要尽一把力了。 不过走了十里路程,武老却是命令禁卫停车驻脚,注意警戒。 “前方有大队人马,估计是左骁卫的先锋,在这里设卡管控,等他们过来之后再行出发吧。” 武老神情严肃,毕竟不是普通人家出行,而是唐家这一代的唯一独苗,若是出了问题,那真是愧对先皇,愧对祖宗,所以怎样的严格都不为过。 唐不器虽然觉得这样有些小题大做,但是也并未反对,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次的博弈不但是人与天,更是人心之间的斗争,更何况自己尚无自保之力,谨慎些也好。 “敢问前方可是左骁卫的兄弟?” 禁卫军队长率前喊了一声,等待对方回话。 对方的人马也并未继续冲锋,只是驻守原地,派出一人前来问话。 “此处乃是龙门关守备军左骁卫,敢问兄弟是那个营号的?” 这位来人也是看到了唐不器这边都是身着禁军戎装,不像普通人,所以互报家门。 “我们是凌霄城虎贲军,特护送世子来此。” 对面人马沉默片刻,为首几人交头接耳,好像有点不敢相信,毕竟唐不器的出生可是宣告天下的,天才之名早已誉满全国,现在猛然出现在这里,还真的令人不敢相信。 “你们可有信物,要知道唐王就在城中!” 看样子对方还是相信了,开始索要信物证明自身。 要是搁普通的商旅走卒,这些人马早就上前来询问,只是现在大雨,来人又是全副武装,城内形势严峻,自然要小心一点儿,双方交换信物,终于是汇合一处。 其中左骁卫方面的都伯过来与唐不器见面,一方面是见礼,另一方面也是确认,做到万无一失后,扩大的队伍继续向城内走去。 夏国低层军制,采用的是五人一伍,两伍一什,五什一屯,二屯一都,五都一曲......层层划分,十分缜密,不过各军队之间亦有不同叫法。 这样就有些混乱,这些军制大都是几千年沿用的,虽有小改,但是还是有些死板。 在今后唐不器的设想中,冷兵器部队只是小规模,大规模的还是要发展火力,所以今后一定要改改军制,否则各部队之间都不统一,那还谈其他什么呢。 和这位都伯谈了谈之后,这位都伯带着敬佩的眼神返回军队,感觉这位小世子果然是条理分明,慧心别具,一言一行中根本不能当成孩子来看,绝对是真正的天才。 所以说这才是大夏国对唐不器的印象,而非董大器那种混不吝,根本没啥感觉,不止让武老很受伤,也让唐不器呆滞了一会儿,明白自己并非是神,不过大家捧着罢了。 所以唐不器现在常常自省,绝对不能让自己掉进蜜罐里,必须要清醒,否则在鲜花丛中隐藏着的是毒药,一不小心就会跌进万丈深渊。 随着离龙门关越来越近,唐不器也离开了直道,从岔路口走向龙门关,这条路虽难可以行走,但却是比不上直道,毕竟这是进入山区,需要慢慢行走,还要以防落石与泥石流。 龙门峡呈犄角状,屹立两侧,好似龙角直插云霄,山势险恶,乱石横生,夏水从峡处经过,磅礴大气,水声浩荡。 而在往前走个五六里地,便是龙门大坝修建的地方,建这个大坝一方面是便捷农耕,另一方面也是发展水运,不过还有一点隐藏的据点。 乃是用于军事,若敌人从东来犯,则开闸放水,淹没敌军,不过这次敌军尚未过来,自己却要遭受到极大的冲击。 龙门关在龙门大坝北侧高处地点,按说影响不到龙门关,但是其他的方位也有不少人,更何况还有龙门关以东的沃野千里,若是被这大水冲毁,那可真是一场大灾难。 进入龙门关后,唐不器从小窗探了个头,只见城墙之上,悬挂着已经泡烂的一排排人头,大都不成人样。 有几个仍能看清相貌者,皆是壮年男子,倒是没有老幼妇孺,不知道是只有这些人作乱,还是说将其他人都给掩埋了。 唐不器心里霎时沉重,最终还是死人了,虽然明白,但看到之时,心中仍有一番难言滋味,只在城外便是如此,那城内呢? 唐不器尚不知情况如何,心里去在祈祷着,或许能够好一点儿吧。 过城门之时,两排将士全副武装,冰凉刺骨的雨水似乎相较于闪着寒芒的横刀,显得温暖一些,防卫森严,威武之军,刀快刀狠! ...... 因来之时,左骁卫派出的斥候已经向此地守备府作了报告,所以进城后有小吏指引着唐不器等人来到城中的守备府。 守备府将军监管文武两事,倒是不必再建新衙,一切公务皆可在此处进行。 。但李晟的居住也是另有他处,所以这守备府内,除了差役仆妇,倒是没有李晟的家人,也正好给唐不器入住。 唐不器等人安车下马,进入后院中修整一番,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后,唐不器心中却是萦绕着那一排排足有几十颗的头颅,久久不能回神。 (本章完) 第22章 两手准备 “武老,事有不对。” 唐不器进得城来,明显感觉到一种压抑感,便在进入厢房后对武老说道。 “城里太过于死寂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父王现在在哪里。” “世子,龙门关很有可能会被遗弃。” “遗弃?您是说,今后就不再有龙门关了吗?” 唐不器心提了起来,没想到局势竟然这么危急,这都伯对自己说的想好了解决办法,估计也是最无奈的办法,只是自己当时却是没有看出来他隐藏的含义。 “不能舍弃龙门关,未来过此处时不知道,现在看到这里的地势,才知何为险关,完全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是舍弃这道天险,今后还会遭受更大的牺牲!” 唐不器脑海中回忆起有关华夏历史上那座雄关, “尝以十倍之地,百万之众,叩关而攻秦......伏尸百万,流血漂橹......”不单是这个,还有峥嵘崔嵬的蜀道,“难于上青天!!!” 而龙门关就好比这两座险关的结合体,若是毁于一旦,那对于夏国来说是一场比洪水更大的灾难。 唐不器明白,这座险关不可失,历史上已经证明了多少国家的覆灭皆非不团结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一种精神寄托,龙门关这道防线就是整个大夏的精神寄托。 若是这样的关卡都失去了,那么抵抗之心估计就不会存留多少,当今天下虽然已经平静百年,但是局部战争却是一直存在,这时候夏国不能成为大肥肉,引群狼撕咬,所以这次只能胜不许败! “武老,事不宜迟,现在麻烦您带我去找我父王吧,做好两手准备!” 唐不器拱手抱拳,弯腰行礼,言辞恳切地对武老说道。 武老连忙站起,避让着唐不器的大礼, “世子,这些话您不用对老臣说,老臣生于斯,长于斯,八百年来风风雨雨,对于大夏绝对是死不旋踵,所以您的事情,就是我的责任!” 说完后,武老便带着唐不器飞了起来,好似有一层天然的保护,将雨水隔绝开来,感受一下洞虚者之间的功力波动,找准一个方向,风驰电掣般的赶了过去。 唐不器虽然飞了起来,但毕竟是在人身上,并非自身功力,也不是飞机一类,所以根本睁不开双眼,只是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默默感受着速度。 “大约有喷气式飞机的速度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唐不器根据风速约莫估计了一下,觉得洞虚期的强者果然不讲道理的强大,完全就是人形的核武器。 没过多长时间,风声已然变小,唐不器感觉到在降落,所以慢慢睁开了眼睛,出现在眼前的一一座高达百米的大坝。 此时大坝上人山人海,大多数光着膀子在扛沙袋,或者搬运着石头往上运,热火朝天,喧嚣入耳时不时还能听到轰隆隆的大石头滚落之声,这个大坝变成一个大工地,而夏水被顽强的挡在一侧。 夏水在此处略显浑浊,白浪滔天,里面飘荡着死鱼死虾,树木枯枝,甚至还能看到尸体在里面飘荡着,大坝的一处已经被冲垮,只是在不断填沙袋,堆石头,妄图挡住这场天灾。 “武老,父王现在何处?” 唐不器缓过神来,发现这里的人虽然看起来多,但不过几万人,且大都是军队男儿,只有少数的百姓在此。 “唐王在那边开山。” 武老指向传来轰鸣声的山头,让唐不器明白,原来这些石头就是自己父王给劈斩下来的,这么说来还是有戏的,想到这里,唐不器连忙让武老带自己过去。 武老点头应是,拎起唐不器向山头飞去,来到这座矮山上,只见几个蜕凡期的大将也在劈山斩石,动静最大的就是唐沐宸,唐王对着山岩,挥手即断,随脚一踢便踢到了搬石的士卒面前,然后士卒们便将石头放在简易排车上,拖着下去。 唐不器在武老的带领下,走到唐王附近。此时的唐王毫无儒雅之意,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手持一杆大戟,正在左右斩石。不过很快唐王便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唐不器这边。 “不器,你到这里作甚!” 唐王根本没有别的话,直接便劈头盖脸的训斥着唐不器的自作主张。 唐不器突然眼圈泛红,带着哽咽之声, “父王,您能来,我为何不成,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儿臣也已经长大了!” 唐不器虽是成人心智,但却是未曾享受过家人关爱,自己此世的父母待自己极好,自然十分有感情,看到自己父亲现在这幅样子,已是连续几日不眠不休。 “说什么混话,我一人就能打十个,更何况老子上战场的时候还没你呢!” 唐王根本没有被唐不器的煽情所打动,虽然心里感动,但还是骂着唐不器。 唐不器突然卡了壳,没想到自己的老爹竟然这样,太不符合剧本了,哪有这样的,不是应该颤抖的流下泪水,抱头痛哭吗。还有一个打十个什么鬼。 “父王,儿臣是来帮您的,不信您问武老。” 唐不器摊了摊手,既然煽情不管用,那只好请旨了。 武老在见到唐王后,又变得慈眉善目,笑呵呵的了,点了点头认同唐不器的话, “唐王,世子也是担心你,所以特意进宫找你大哥请旨,然后便由老朽护着过来了。” 武老都发话了,唐王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自己还是小屁孩的时候,也是武老照顾的自己,有武老背书,可以说在大夏国就代表着最为信任的人。 所以唐王不在纠结为何唐不器会出现在这里的问题,毕竟来都来了,总不能现在就赶走。 “那你先在一旁等着吧,或者回城里去。” 唐王挥了挥大戟,继续打算开石。 “父王,你能和我说一说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何城里都不见百姓,这里也没有百姓呢?” 唐不器来了就没想走,干脆撑着伞问道。 “哼,一群愚夫愚妇!” 不说倒好,一说起来,唐王也便停下手头的事情, “夏炎炎,塘干干,失了天道自然亡;水滔天,瘟后来,兄弟父老逃家乡。” “有人欲反,便鼓动人心,本来在头几天,约见几位乡老后,百姓已经平静了下来。” “可这群丧尽天良的,竟然直接用军用兵器杀人栽赃,之后便自杀,根本捉不住凶手,反而闹得人心惶惶,难以抑制,所以便将大部分百姓们全部移到军营里,派兵把守,这样防止他们叛乱。” 唐不器默默听完,心里面却是松了口气,有些东西还是摆到明面上比较好,就像很多疾病,没有病发时,并不知道,但只要爆发出来,就能够对症下药,治病救人。 “可是现在的兵力却是不足了,或许明天,或许后天,龙门大坝也是撑不了多久了。” 唐王的神色猛然有些疲惫,“这些天大家都没好好休息,已经累趴下几百人,还有几十人是活生生累死的,就这样还是不算被洪水冲走的。” 唐王身为洞虚者,早已没有过太大的疲惫了,只是看这些士兵遭遇,心中也是倍觉疲累。 “父王,那现在人手只有这么些,若是再发生暴乱......” 唐不器心里打鼓,现在这些人手着实不足,若在引得百姓冲营,那便是一场祸事。 “哼!” “若再敢动,那本王就敢杀,看看是头硬还是刀硬!” 唐王的语气中带着杀意,绝对并非玩笑。 “父王,现在就做好准备吧,一是堵洪水,二是防宵小!” 唐不器点点头,很是认同,一家哭,何如一郡哭,大夏不能乱! ...... 唐不器问明情况后,让武老再次带自己飞了起来,唐不器仔细看着这龙门峡的环境,又看了看着周边的山头,心中估量着想法,待到下来后。 “父王,您给孩儿三日时间,三日后若无效果,再行杀罚!” (本章完) 第23章 争分夺秒 “胡闹!” 唐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并不认为唐不器有什么办法来阻止洪灾。 “父王,您还记得在科技苑的那种火药吗?” 唐不器没有在意唐王的呵斥,毕竟这也是自己老爹对自己的关怀。 “武老,您先带不器回城里去,让他待在府中不许出来。” 唐王护子心切,虽然唐不器平时表现的挺好,但这毕竟关系重大,不可能再听一童子之言,干脆等事情解决后,再放唐不器出来。 “父王,您不能这样,您绝对记得科技苑的事!” 唐不器一听要把自己关禁闭,顿时急了,自己来这里是抗洪的,怎么就关禁闭了,这怎么行! “哦?” “那东西连棵树都穿不过,要之何用?难不成......” 唐不器笑了起来,果然,自己老爹还是很有眼光的,知道自己在说的是什么东西,现在已经态度缓和了,只要自己拿出实证,那一定就不会再把自己赶回去了。 目前在这里,唐不器也没什么用,更何况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工具,所以还是必须回城里去,再和唐王道别后,武老又带着唐不器体验了一把飞机的感觉,回到龙门关。 回到守备府的唐不器让人把自己带来的几辆大车运至后院,搭上一个大棚子后,叫了几位禁卫军军士帮忙打下手,然后便开始了自己的实验之路。 鼠辈之所以称之为鼠辈,那是因为他们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不敢露面。 而且还拿全城百姓作为人质,卑鄙无耻,所以无论是为了龙门关也好,还是为了百姓也罢,自己必须要全力以赴,争分夺秒! 唐不器检查自己这次带来的这些东西,几车的东西估计也只能够能够够实验之用,要是想要开山泄洪,那必须得另寻办法,好在此处乃是个大城,有足够的材料。 现在的粉末状火药燃烧快,威力小,只是做个烟花爆竹,要是想让它的威力提高起来,可以先变成颗粒火药,燃烧充分,威力增强,但它仍是黑火药的一种,威力相对有限。 即便之后还有苦味酸炸药,初级的黄色炸药,但是仍不是唐不器想要的,唐不器的设想中,今后可以向外兜售黑火药,最多是颗粒黑火药,但是其他的火药必须在自己手上。 所以他选择入手容易,但有些不稳定性的烈性黄色炸药,也就是诺贝尔炸药,这样的炸药虽然不算是最先进的,但却是最易行的,现在情况紧急,容不得慢慢试验,所以便以烈性黄色炸药来进行就可以了。 黄色炸药主要是硝化甘油,甘油可以从动植物油脂中提取,这些好办。 而黄色炸药的不稳定性也有解决办法,在大江大河中就可以找到一种叫做硅藻土的矿物,这让硝化甘油被干燥的硅藻土吸附,变得稳定下来。 唐不器在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带来两大车的这样的土块,虽然是现挖的,但是这些天来将士们协力相助,也是变得干燥起来,没有被大雨所浸湿。 有了这些实际上还是不够,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找武林高手解决,但是既然要种田点科技树,那自然要做全套。 所以唐不器用水银、硝酸、酒精等混制出雷酸汞,也就是常说的雷汞雷管,做起爆药之用,一天两夜来没日没夜的工作,让人累的快要趴下。 后院里边的好似狗啃的一般,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而且还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每个人都是眼圈发黑,但是精神头却很足,活脱脱像一群大熊猫。 唐不器虽然没有亲力亲为,但是也是奋斗在第一线,指点教导,一刻不得闲,让武老在一旁都感到心疼。不过这些辛苦不是白费的,最起码看着后院里的情形就知道,以前的假山没了,多出来个鱼塘......这些都是炸药的威力。 院中的每个军士都用崇敬的眼光看着唐不器,就是这个孩子让他们见识到了除了武学,还有另外一种惊天动地的威能,虽然都知道需要保密,但是也耐不住此刻的激动。 “各位辛苦了,不过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我们还得把这些运到龙门大坝那里,那里的兄弟们比我们更累,他们在那里已经一周多的时间了,而只有止住水患,我们才能休息,下面就有劳各位做好准备,帮助战友,战胜洪水!” 唐不器也很满意自己的成果,不过现在却不是夸耀的时候,想着前几天还在用黑火药,让他们自己琢磨发现,但是自己就又‘发明’出新式火药,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喏,谨遵命!” 这些‘熊猫’们也是心潮澎湃,这些天唐不器的奇思妙想,或者说对于他们有些感觉是神仙般的点金之术,让他们心悦诚服,甘于卖命。 搭好防水布,密封好车厢,差不多四万斤的颗粒状黑火药与五千斤的新式炸药就在这里面,必须要小心一些,不然的话就悲剧了,所以临出门时再次嘱咐了一遍,让大家多加小心。 还让所有护卫自己来的禁卫军都前来护送,务必保证‘稳、快’稳是车稳,快是车快,所以既要保证速度,也要保证稳定,要求很严格,但是这些人却也明白。 在这两天的实验中,刚看到这炸药的场景还让他们以为是蜕凡级或洞虚级的高手来攻打了呢,这些禁卫军也不过能大多是化神期,所以面对这些炸药,全都服气,自然知道唐不器是为了自己等人好。 看着车马上路,唐不器让武老带着自己再次飞向抗洪第一线,不过这次到那,唐不器的心情却是变得低沉起来。 站在这座已经快要削平的小矮山上,唐不器发现每个战士的手脚都已经泡烂了,而且口唇干裂,吃饭也只是强忍着拉痛感,强咬几口大饼。 死的人更多了,这些水也都不能喝,要是自己真的是第三天在过来,估计这里已经消失掉了,也幸好自己还能记清这些各式火药的配方,并且很多矿物质都能收集到,否则真是百悔莫赎。 ...... “父王,儿臣已经制作好炸药了,正在向这里赶来,这场洪灾料想很快就结束了!” 唐不器看着自己父王疲惫的脸,猛然间明白洞虚强者也不是神,也会感觉到累,也许普通士兵还能够休息,但是作为最强者,唐王却是已经连续奋斗了一周时间,从无休息,即便是第一高手,此时也有些疲累了。 “做好了吗?那就好,这里就快撑不住了,为父都想将这龙门峡斩断,彻底断绝这条路!” 唐王脸上泛起笑容,随即隐没, “军营里也开始死人了,每天的伤病送回军营后,那些地老鼠们又忍不住了,现在情势还是很险峻啊。” “散布谣言,杀人,无恶不作,杀了一茬又一茬,还是止不住啊!” “最近大家心情都有些按捺不住了,有过几场军民冲突,好在给拦下了,不然的话......” 唐不器也沉默了片刻, 士卒们为了百姓而战,心中有怨,百姓们为了自由而行,愤恨这些拦着大家的士兵,双方无对错,只是选错了时间,选错了地点。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若放一人走,人心就浮起来了,毕竟蝼蚁尚偷生,但早知如此,为何不来一块巩固堤坝呢,只想着逃离家乡吗? 太平犬和离乱人都非好东西,但若是乱世一起,怕是更多人都会宁愿做狗吧......百年前的大战还历历在目呢。 “父王,人定胜天,您就瞧好吧。”唐不器再次看了眼一处矮山,沉着的对唐王说道。 “哈,拭目以待!”唐王父子俩相视一笑,眼中皆是坚定之色。 (本章完) 第24章 山崩地裂 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从木棒石块到金戈弓弩,每每描述战争皆是杀人盈野,流血漂橹,然而人类本能中的掠夺性与排他性从未消失,骨子里的侵略与占有从未改变,未能避免战争的爆发,或因没有痛彻心扉的悔悟。 之后又发现了火药的力量,并一步步提高杀人效率,再利用化学合成各式炸药,杀人变得越来越简单,带来的创伤却是越来越大,直至发明出毁天灭地的力量,把人类给吓住了,再也不敢轻启战端. 这才有了相对和平的时代,但是这并未阻挡了人类的本能欲望,战争仍然存在,硝烟从未散去,一步步的将自身拖入死亡深渊的人类啊,乃是自取灭亡! “轰隆隆...轰隆隆...轰轰隆隆...”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来,唐不器回过神来,看着弥漫天际的尘埃,深深思考着自己放出这件恶兽的对错。 山体崩塌,江河倒转,比之洞虚强者的威能丝毫不差,在唐不器的指导之下,布置好炸药的军士们都躲在远远地另一座山坳处,呆呆的看着这天崩地裂的景象,瞠目结舌。 随后,只见这洪水从中分离,出现分叉,水势也逐渐变得平静下来,整个龙门大坝响彻起欢呼声,欢呼着这场灾难的消弭,欢呼着炸药的威力。 唐不器小小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山头,看着士卒们的欢呼,心里忽然想到, “也许当年那些发明出各式炸药的科学家,他们也有过迷茫和困惑,不过看到自己国家逐渐强盛,百姓安居乐业,士卒减少伤亡,所以才会努力研发吧。” “更何况国家意志从来不是服软认错就可以解决的,只有强大起来,才能站稳脚跟,也就是‘夫文止戈为武’只有将所有敌人打趴下,才能换来真正的和平,也许当年始皇帝亦如是想。” “不器,这次功劳你当为首功。” 唐王也有些失神,自己虽然是洞虚,一般人说起来也是碎山裂地,横扫千军的人物,但是若要让自己做出这样的动静,估计也能给活生生累死,但是眼前这是什么样的场景,山石崩灭,江河转道,果真人力有时尽。 “不器,这样的炸药难做吗?” 唐王被震撼的久久不能语,不过回神后立马想到了这个问题。 “父王,这炸药当今世界上只有儿臣能做,其他人最多只能做出来黑火药罢了。” 唐不器虽然已然不敢小看此世的科研水平,但是还是有信心,像自己做的那些黄色炸药都是交由武老亲自动手的。 至于黑火药则是禁卫军们赶工,而且那些提炼的器械都是从皇室珍藏中找到的一些类似器械,目前根本不具备推广性,所以完全可以放心。 “那就好,待回到凌霄城,这些甲士就拨到你手下吧。” 唐王洞天察地,虽然能感觉到这些炸药的不稳定性,但是要让他直接做却也做不出来,所以到也相信唐不器所说的话,只是深深为儿子的妖孽感到震惊。 “不器啊,有时候,我都在想,你是不是我儿子呢。” 唐王喃喃自语,很快又变的洒然, “反正绝对是老子的种,管你哪来的这么多古怪的想法,还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这样的理由谁能信啊......” 唐不器没有听到唐王的话,他现在正享受着荣誉加身的感受,被一众军士高高抛起,欢欣鼓舞,庆祝着这场伟大胜利,也庆祝着大夏国又出了一个妖孽级的人物。 ...... 半晌,留下一些人在这里驻守,观测洪水,其他人已经陆陆续续返回营地,进行修整。 唐不器由唐王带着去了引流的地方,看看自己造成的影响,会不会妨碍到龙门关的战略位置重要性。 唐不器之前就已经观察过了,这里可以说是群山堆叠,地势险要,是一个天然的雄关堡垒。 但是也阻碍了当地一些百姓的发展之路,靠近关口的百姓们还可以发展服务业,但是这个地理位置相对比较偏僻的地方却是只能是靠山吃山,进山猎取野味,获取皮毛,然后和过往商家交换商品,这样虽然衣食无忧,但是却不能扩大发展。 而唐不器选择的那座山头就是唐王与众将领选择的矮山,这座山于龙门关防御系统无甚大用,反而是一个视觉盲区。 即便毁灭了也没有关系,更何况这座山的毁灭还能给当地百姓带来福利。 要知道这座矮山山阴处乃是一大片森林,之前有这座山的阻隔,无法开荒,现在用炸药给夷为平地,引开夏水,灌溉森林,来年不止能得到一大片未开垦的土地,还能够建造左右卫星城镇,拱卫龙门关。 所以这一惊天动地的一炸,是炸出了一件美事,也是对这个世界的一种山崩地裂的冲击。 武学,不再是唯一选择,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在唐不器的心中,自己的国家将要迈出开天辟地的一步,走出新世界。 开垦良田是小,对于世人观念的影响是大,唐王乃是天下间最年轻的洞虚者,但他信奉的却是人定胜天,而这炸药的发明,恰是对于人定胜天最好的佐证,这将会产生一个催化剂的作用,让更多的人接受人定胜天的思想,从根本上解决百姓们对于夏国无鼎的不自信情绪。 告诉百姓们,没有了夏鼎,夏国也并非被天道所弃,因为天道至公,无扰凡尘,而夏国百姓们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坚信人本身的力量,从而掀起一番思想上的革命,把众生注视的天道目光移到人身上,让每个人都能够发现自己的价值,做出自己的贡献,这样的夏国终将是天下间最强大的国家! 这个世界也有过奴隶存在,也有过共和存在,在九国独大之后,更是出现了联合议会的存在。 但无论是哪种政权,他们的思想还是在于重视鼎器,获取天道代言权。 夏鼎的丢失,虽然让百姓们心不稳,但也给了唐不器一个新的机会,只有用事实证明,没有鼎我们一样可以过得更好,这样方是夏国复兴之路的第一步。 开民智,发展科研,用地球的发展方式来改造世界,内外兼修的此世人类,也许会比地球人走得更远,更加广阔。 被唐王拎着的唐不器看着下方的河山,脑海中想了很多,自己十二岁就开始练武,差不多十六岁就可以游历世界,然后二十岁回国......现在把一些东西交给大伯,让大伯先发展着,等我回来后......嘿嘿嘿嘿 “不器,你在笑什么?” 唐王也深深为这改造自然的力量而感叹,正要提起雅兴,赋诗一首,突然听到唐不器的笑声,不由打断了诗性,闷声问道。 “哦,啊,父王,我们先下去再说。” 唐不器看着自己的老爹,猛然间冒出来一个方法,便央着唐王带自己下去。 “父王,我们需要炒作!” 唐不器下来后看着自己的老爹,用一种极为肯定的口吻说道。 “炒作?什么炒作?” 唐王不明所以,完全听不懂唐不器说的话。 “父王,官府每日皆有邸报,若是我们向民间开放会怎么样?” 唐不器想到家中那一份份邸报,决心要推广出去。 “若是如此,则百姓们皆能干预国事,岂不乱套?” 唐王并非不知道邸报的作用,而是太过于明白这份喉舌的用处,所以才会慎之又慎。 (本章完) 第25章 快刀斩乱麻 此世开民智,读书识字普及的较为完善,自一世起,每个人口聚集点皆设有谤木,也就是意见箱。 最初之时,遣一官吏记录百姓问题,再后来有了衙门,谤木作用微微下降。 而官府张贴布告一般便也是在谤木旁的石碑上,用以宣讲国家政策,但这谤木已然跟不上时代发展,慢慢沦为装饰礼仪之用,尤其在皇城处的谤木,基本就成了‘华表’。 毕竟随着社会的发展,官员机制和法律的完缮,大家已不满足于谤木,更希望于其他的方式。 自官府有了邸报,民间也曾自发形成过一些小报,但都不是不成气候。 更是出现许多恶意诽谤官府,哗众取宠,所以又都给取缔了,现在唐不器提出要在民间重开邸报,那真是难以理解。 “父王,就像这洪水一般,堵不如疏,儿臣在京中也曾看到许多小报还在流传,上面有写故事的,有论国事的,还有家长里短的事情......这些东西是有需求就会有市场,禁是不可能完全禁止的,所以我们可以换个思路,通过国家来管控,给他们发执照,规定内容,这样一来不就是容易操控了吗。” 作为一个从多媒体社会过来的人,唐不器十分明白这些舆论的作用。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三人成虎...... 舆论必须加以管理控制,否则迟早酿成大祸,但是又不能一直堵着,必须要给个疏通的机会。 这样让民众情绪抒发出来,形成上下沟通,自然戾气自消。更何况这报纸的作用可不仅仅这些,还尚有很多东西能够发掘。 “哦,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有方案了吗?” 唐王微微沉吟,还是比较相信唐不器的话,毕竟这邸报出现的时间也不长,一切都是草创期,要是能给办好这件事情,那确实是对国家有利。 “待得回京后,我便给您看看,什么叫舆论的力量,” 唐不器自信的笑了笑, “实际上此处便有一个现实的舆论案例。” “这群地老鼠既然已经出了头,怎么能不揪出来,好好地审一审呢。” 唐不器想着这群意图颠覆国家政权的老鼠,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些蠹虫害马,现在已经解决了水患,是该拾掇拾掇这些人了。 父子两人谈兴正欢,对未来做着美好展望,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殿下,祸事矣!” 却见李晟面色难看,但还尽量保持着仪态。 “看样子死的人还是太少了......” 唐沐宸眼睑低垂,淡漠的说了一句。 唐不器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 “殿下,左骁卫军营大乱,百姓们已经开始冲营,出现死伤,怕是止不住了!” “那些宵小之辈已然知晓水患已除,趁将士们疲惫松懈之际陡然发难,煽动百姓,四处作乱。” ...... “乡亲们,咱们快逃啊,你们听到那声巨响了吗,那是大坝塌了,要是再不跑,咱们就都死定了!” “冲啊,将这些丘八都杀了,他们既然不给乡亲们活路,那咱们就拼了吧!” ....... 整个军营乱成一团,妇孺的哭喊声,男人的唾骂声,老人的呻吟声,兵器交击的声音......全乱了,每个人都在释放着内心的恶兽。 难以抑制的暴乱就这样被引发了,本应结束的美好日子却被几只老鼠给搅乱了,人性之恶,淋漓尽致! 唐不器眼神中有着悲哀和痛恨,哀民之多艰,恨作乱者百死莫赎! “父王,现在怎么办?” 唐王表情淡漠,伸手对身后的李晟说道, “镇压吧,一切不服者,斩!” “父王!” 唐不器有些惊讶,但这一声并没有太大。 “野兽出笼后是不容易回去的,没有鲜血的震慑,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唐王转头对唐不器解释了一句,再抬头,却见一只黑甲军队,阵列前行。 “哧!” 寂然无声的黑甲士兵手起刀落,除了整齐的脚步声,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沉默的杀戮,压抑的血红色与雨水混积一地。 百姓们都开始清醒过来,营门口的士卒们也趁势大喊, “缴械不杀,跪地不杀!” “缴械不杀,跪地不杀!” ...... 这场暴乱结束的很快,但是死的人也很多,远比这些天受风寒或者被水冲走的人多,而这些罪孽制造者,已经被左骁卫甄别出来。 在把大部分散步谣言的人抓起来之后,其他的百姓皆是各回家乡,去官府领取救济粮。 当一车车的粮食与衣帛下发到百姓手中,普通百姓们也慢慢了解到,这场水灾已经结束了,这场暴乱也结束了,可以回家继续过日子了。 只是死者已矣,再难复生,而该恨谁,唐王?世子?还是守备将军?抑或是左骁卫的士兵们? 不应该的,只能恨那些煽动者,那些谣言散布之人,是他们破坏了本来美好的生活! 这些消息悄无声息的流传着,将百姓的仇恨集中在这些人身上,若非他们,大家都能好好的活下去啊! 而且百姓中又开始传来几个新的消息, “这场水灾实际上是天道的考验,看看大夏国民是不是有着团结的精神与奋斗的勇气,在夏皇的带领下,唐王以及世子与数万军士艰苦奋斗,劈山斩石,最终消弭洪灾......” “这是天道传意,告诉大家人能胜天,让大夏国民不要着眼于夏鼎的得失,要保持勤劳勇敢的精神,就像唐王在没有夏鼎的时候不也是最年轻的洞虚者吗,还有世子出生时天降金光......” “所以大夏没有被天道所弃,反而是让大夏国民明白独立自强才是真理,若是整个大夏国民有了这样的精神,还会怕这些天灾吗......” 这一个个小道消息在龙门关流传开来,也让这里的百姓们逐渐接受了这一想法,一切的苦难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大,悠久的历史中,大夏依然挺立。 百姓们中虽然也有一些半信半疑的,但随着时间流逝,看到大夏越来越强大,自然而然的也就相信了。 ...... 做出这些手笔的自然就是唐不器,唐不器回到城中后便派禁卫军混入百姓中,一点一点传播这些消息。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已经取得极大效果,很多人都见面聊天都会说起唐王如何如何,世子如何如何,在这场洪灾中,唐不器算是迈出了舆论战的第一步。 这主要是特殊时期,遭逢大难,百姓自然愿意找个心里寄托,而这里最强之人乃是唐王,又是唐王和世子救了大家,自然便容易传播,并深入人心。 ...... 此刻的唐不器正在被炸得坑坑洼洼的后院棚子里无聊的坐着,这雨是越来越小了,已经连续下了两周,看来是没什么后劲儿了。 这天气时不时还能看到一束阳光,但关于审问那些造谣传谣的过程却是通通回避了唐不器,给出的理由是太小了,血腥场面就不要看了。 这让唐不器很是郁闷,自己在洪水那边又不是没有见过血淋淋的场景,更何况前世的自己也是有亲手手刃的敌人,现在竟然嫌自己年龄太小。 可惜无论撒娇卖萌,还是闹脾气,自己老爹就是不让看,现在可好,自己事儿也做了,也没有捣乱,反而还是给扔到了一边。 “唉,卸磨杀驴啊。” 唐不器无聊的把玩着树叶,喟然一叹。 “哟,谁要杀驴啊?” 唐王来到后院,却听得自己这孩子竟然说了这么一句,不由感觉好笑。 唐不器却是没吃唐王这一套,直接怼了回去, “还不是您呢。” 唐王语塞,但也不跟小孩子计较,给唐不器递过一张纸, “好了,这上面就是这些天审讯出来的结果,你可以看一看。” “哦?” 唐不器接过案卷,细细的看了起来。 “父王,这个联合国是什么鬼?” 唐不器有点懵,这群意图叛乱的竟然不是其他八国派来的奸细,而是一个叫做‘联合国’的组织。 唐王坐在一旁,笑了笑,挑着眉毛好像在说, “你小子不是什么都知道吗,现在知道自己还是太嫩了吧。” “这联合国啊......”唐王拖了个长音。“说起来那就话长了。” 唐不器满脸黑线,没想到这么大人了还玩这么幼稚的一套,真是不靠谱,不过想是这么想,但自己又不知道,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这个组织是差不多万年前就慢慢出现的,可以说是与九国出现时间没有多大差别。” “还有这样一个国家?为何从未听人谈起过?”唐不器问了一句。 “那是因为这个所谓的联合国根本就不被九国承认,就好像现在也有许多小国,但是不被承认,也是一样的道理......” (本章完) 第26章 天下秘史 天下间现行天道历,乃是九国共同制定的历法,而天道历的出现也不过五千年时光,与九国成立时间大致相同。 但是人类历史可不只有这五千年的光阴,九国执鼎立国后,全天下方进入信史时代,当今民间传说和神怪故事里都有着对于曾经历史的只言片语,但是大都无稽之谈,不足为信。 九鼎之国立国之初,天下间不同势力数以千计,万年来的吞并已然将绝大部分吸纳为九国土地,但至今仍有一些小国作为缓冲带,位于九大国的夹缝中生存。 而其中自万年前便被灭国的小国家们,逐渐成立了一个组织,名字就叫“复仇者万国联合国”,简称为‘联合国’。 自然,九大国根本不承认这样一个势力,但是却无法忽略它的存在,万年以来,吞灭的小国无尽,这些小国后裔串联一块儿,潜伏在各个小国中,或是九国土地上,妄图复国。 若说联合国这个组织成立之初,确实乃是为了复国而奋斗,但时至今日,他早已成了一句口号,就好像地球上天地会那个口号一样。 实质上,不过是野心家为了权势而维系的一大恐怖组织,这个组织渗透在九国的方方面面,只要世间存在野心家,便存在着它的身影,他平时隐藏在暗处,像条毒蛇一般,伺机而动,等待着国家虚弱之际,狠咬一口,来实现野心家们的野望。 这次煽动百姓的这群人,便是联合国趁着夏国失鼎,又天逢暴雨,觉得时机来到,妄图割土裂地,组建国家。 要知道自龙门峡以东,便是曾经征服而来的土地,虽然这里的原住民虽大多数已经融合在夏国的文化中,但是仍有一些野心汹汹,贼心不死的人想要自立称王,列土封疆。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夏国出了个唐不器这样的‘小妖孽’,将洪水的祸患给解决了。 更何况,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一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他八国大都开始与夏国重新修好,现在一个不上台面的小组织就想着颠覆夏国,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腻味了。 随着唐王的讲述,唐不器总算明白事情的起因,也在心里记住了这个组织的名字,虽然感觉这名字有些恶搞,但是耐不住人家就叫这个啊。 “父王,这联...联合国在这里的据点全部拔除了吗?” 唐不器称呼这个名字有点儿别扭,但还是慢慢适应着,至于之前那个联合国,还是丢到一旁,不要再想起来了,不然说一次笑一次。 唐王两指轻打着桌面,沉吟了一会儿。 “铲除不尽,从其成立而起,九国就一直在围剿这个组织,但是从来没有根绝,只是能让他们潜伏的更深罢了,发展到今天,只要他们自己不爆发出来,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内线是谁。” “这么严重吗?” 唐不器有点不敢相信,毕竟这么个恐怖分子在自己国家活动着,太令人担忧了,就好比这次行动,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普通百姓的性命,完全是一群疯子。 “也没那么严重,最起码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会安稳一些了,不过还是要谨防宋国发难。” 唐王轻笑,根本不把这些地老鼠放在心上,反而眉头微蹙,想到了夏国北方的敌人,也是情势最为危急的边疆,直接接壤,根本不存在缓冲带。 “宋国?” 唐不器若有所思,这宋国乃是夏国北方的敌人,也是唯一一个还处于游牧国家的九大国之一。 和夏国的关系就好比,汉和匈奴,唐与突厥这般,宋国手执坎鼎,自诩为自然宠儿,却不想想自己哪里有大江大河,但其国民彪悍勇武,就是人口较少,大致有着一千万人,但却是全民皆兵,所以虽然只有不到夏国的十分之一人数,但却是国土面积与夏国也差不了多少。 在八国侵夏战争之前,夏国除了开疆拓土的战争,唯一外敌就是宋国,这些游牧民族好像皆有侵略的癖好一般,常常侵夏边疆,双方互有输赢,但从未打过大战,所以双方也有互市存在,虽然不管那方都是想着宰人,但是面上却还做得不错。 八国侵夏,对夏国造成最大破坏的便是宋国,整个北方糜烂,死伤无数,若非唐王战场之上进入洞虚,以一己之力血战五名洞虚者,并且还斩杀了其中两名,彻底惊着了宋国,便开始了双方持续百年的对峙。 直到今天,双方仍有重兵陈边,警戒着异动,所以现在在北方常能看到,一边是军队对峙,一边是商人互市,两不干扰。 “宋国近些年来没有听说出现新的洞虚强者啊,包括父王您那个时代的人。” 唐不器说起这话也是满心骄傲,其他人大都百岁靠上才能洞虚,但自己父王在三十多岁时便已洞虚,力压整个时代,在现在当年那批人也大都卡在蜕凡巅峰,难以精进。 唐王脸上流露出丝笑意,神色自豪。 “确实,宋国目前至多不过五名洞虚,而能够完全听命于皇室的也不过三个,完全不足为虑,虽然他们的蜕凡期人数比例好像很大,但是夏国人数基数更大,完全不惧,这样来,除非宋国敢持鼎加入战争......哼,那本王就亲手夺了他!” 小孩子总是将自己的父亲看成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好像超人一般,但对于唐不器来说,这个愿望实现了,唐王就是一位战神,一位能为唐不器遮风避雨的战神。 听着唐王霸气的话,即便是心智成熟的唐不器也流露出崇拜的神色,心里面却也在想着,自己某一天也可以这般挥斥方遒,霸气无双。 ...... “父王,我想到一个问题。” 唐不器回过神后,想到一个疑问, “这联合国有多少洞虚强者呢?” 这不是唐不器无的放矢,毕竟现今只有夏鼎不知所踪,若是联合国全部都来到了夏国,那可真的就危险了。 “洞虚?” 唐王无语的看了唐不器一眼,老子的傻儿子诶。 “这世间洞虚数量也是极其有数的,难道你还真以为洞虚是那么简单啊,像联合国这般组织,最高武力也不过是伪洞虚,没有天道感悟,强行突破,形成一种不伦不类的东西,而这种人也是百万里挑一的,联合国有这样的人存在早就大肆宣扬了,到目前也不过两个人罢了。” 唐不器也无语了,却是自己直接出生在高级区,根本没有经历过新手村,哪里知道这么些道道啊,本来还以为这蜕凡不如狗,洞虚满街走的。现在想想,都不过是自己平时见到的这样人太多了,便会以为大家都是这样,毕竟十三岁的杜若小萝莉都是化神五重天了,谁敢信...... 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的唐不器不再说话,安心等待着这边事了后回到京城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并未急着回京,在向凌霄城奏报此地局况后,便留在龙门关镇守一段时间。 这些天里,唐王带着唐不器和这里的各级官吏见了个面,尤重李晟,此人雄才,将来必有大用,唐不器心中明白,自然交好。 李晟并非蠢人,唐不器作为下代夏皇,已差不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世子年方十岁便已经做出这般功绩,更何况折节下士之风令人畅怀,自然打好关系。 之后李晟便带着唐不器去了趟军营,让大家认识一下唐不器,左骁卫作为这次防洪一线的兵卒,自然久仰世子大名,气氛甚是热烈。 唐不器这些天像个陀螺般连轴转,累的大喘气,但是并没有丝毫不耐烦。 这是生于此身必要的责任担当,不是所谓特立独行就是帅,那叫哗众取宠,像唐不器这般沉稳的气度,得体的仪礼,更是让唐王大有面子,听着众人的恭贺声,笑脸不断...... (本章完) 第27章 布局大夏 在龙门关待了个把月后,终于到了回京的日子。 唐不器临行前找了趟李晟,心中琢磨着怎么开口。 “李大哥,小弟又来叨扰,莫见怪啊。” 唐不器拎着糕点进了李晟府中,常常往这里跑,门子自然明白这位是谁,不会没眼力见的拦住。 当然唐不器也不会这么没礼貌,昨日早已递帖子,今日自然便直趋而入。 “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进!” 李晟听到声音后,便立刻出来,拱手笑道。 “只要李大哥不嫌不器那就好了,哪用的出来。” 唐不器将糕点盒递给一旁的小厮,拱手回礼。 ...... 两人入座,交谈许久,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直到唐不器有些忍不住了,干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 “李大哥,听闻左骁卫夜鹰营有个董大器?” 李晟面皮僵住,脑中思绪万千,但很快反应了过来,起身后向唐不器行了一礼,点点头。 “不错,董大器乃是卑职的劣徒,他这人是个大老粗,可是他惹恼了世子,若这劣徒惹了世子,还望世子海涵,卑职愿代这小子道歉。” 李晟话语诚恳,饱含浓浓的爱护之意,绝对是要保护着自己的这个徒弟,只不过好像误会了什么吧。 “不不,李大哥快坐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唐不器有些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啊,自己就是知道董大器是李晟的徒弟才过来的,得,现在还惹得误会了。 “董大器乃是我前段时间赶路时所见......” 当唐不器将事情经过讲述完后,尤其是董大器从京中回来后拒绝了唐不器的招揽,还让唐不器去找自己的师父,这事情方才理清。 李晟听完之后,也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不是坑师父呢,你自己拒绝就撒手不管了,咋就还扯上我了,那让我怎么说才好。 李晟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开口,这放开手吧,让董大器走,但世子还小,董大器过去有什么用呢,但不放呢,怎么给世子一个交代,毕竟世子人就在眼前,这可真是令人头痛。 唐不器看着李晟在那沉吟不说话,心中也明白了这次可能没戏,毕竟自己的年龄是个硬伤,现在也没那个资本,内心不由叹了口气, “李大哥,莫要纠结,我只是看董大器是个人才,心有所好,并非非要不可,您大可不必这样费神。” “况且不器年幼,董大器到我那估计也没什么事情好做,倒不如留在您身边,多学些本领,今后自有相见之日。” 唐不器将话说开了后,李晟的面色却是更加纠结了,世子赏识这是好事,谁不知道当今陛下要将位子传给世子啊,这可是明文颁诏的事情。 现在就混个脸熟,未来绝对是好事,但是现在董大器作为自己的徒弟,真的不想这么快就闲置起来啊,现在的世子年岁太小了,有些没谱啊。 所以李晟干脆顺坡下驴,先表示一番歉意,给自己徒弟留个后路,约定唐不器开府建牙之际,便让董大器过去效力。 两人并未因此事而有龃龉,相谈甚欢,直到傍晚时分,唐不器在李晟府里吃了个便饭,在李府众人的相送中离去。 ...... 回到凌霄城,又是一趟奔波,见大伯,聊一聊所见所闻,回去被娘亲摆弄,听自己讲述这些天里发生的趣事,有没有受苦啦,有没有累着了...... 这边的大人应付完了,还要和杜若汀兰两个青梅竹马讲一遍,然后又要就缠着讲故事,这让唐不器倍感吃不消啊,但是日子还要过,又能说什么...... 唐不器回到书房里,深深地叹了口气,瘫在椅子上不想动弹,好一会儿后,方才拿出一叠纸张,在上面写画起来,记录着一些小发明,为未来做着准备。 听闻大洋彼岸的大周已经开始了工业化改革,货品倾销严重,既如此,现在就是又差不多在同一起跑线上了,必须捉紧时间,否则大夏将会永无翻身之地。 名不正则言不顺,唐不器虽是世子,但也并非国家的主宰者,只能是见自己的大伯,提供建议,然后再慢慢推进,有最简单的小玩意儿入手,一点一点的改变着这个社会。 此世虽民智初开,但大字不识者仍占据多数,故唐不器在建立自己的报社后,常专注于编写故事,进行流传,进而启发民智。唐不器并非不想设馆教学,盖因财力不足,更何况师资力量从哪里找呢,所以只能是一点点的进行改变,好在上层建筑好,对于下层辐射大,这才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闲来发明些小东西,感受着这个世界的变化,凌霄城愈发繁华,尤其是自己写的那些故事经由杜若小姐姐誊抄发表后,却是带起了说书人的风潮,一个大钱便能听上一下午,饮茶吃糕,好不惬意。 在这悠闲的时光里,唐不器忽然发现自己老爹又不见了,凌霄城大雨事件被唐不器引导舆论转移了视线,那父王会去哪里呢? ...... “唐王殿下,宋国使臣已经过来了。” “宣吧!” 唐王唐沐宸一身戎装,手持大戟,跨坐马上,目光悠远,带着冰冷与淡漠。 ...... 宋使臣体格粗壮,眼神朝天,对于大夏的军卒们毫不在意,脸上挂满了不屑,大摇大摆的便走了进来。 但是当走近之时,见到唐王在看着自己,只见他霎时间佝偻了起来,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 “唐王殿下,大宋使臣布和给您献上最诚挚的问候。” 唐王唐沐宸斜了一眼,丝毫没有在意,甚至连马都没有下,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布和。 布和额头见汗,心里却是暗道倒霉,怎么就碰上这个杀星了,亏得自己主动请缨,还以为对面的只是夏国的普通将领呢。 只见布和的腰杆越来越低,再次行礼。 “唐王殿下,布和给您献上最诚挚的问候,愿您的武道更加精进!” “是要本王再斩杀几位吗?” 唐王唐沐宸终于开口,只是这话里的杀气却是毫不掩盖。 “不不不,这是不应该的。” “伟大的唐王,我们两国是和平的友邦,怎么能再次发动战乱呢。” 布和连连摇头,却是愈发的紧张起来,自己国内还有事情未解决呢,怎么会现在就发动战争。 现在摆个样子只是看能不能捞点儿好处,毕竟凌霄城暴雨的事情在周边邻国知晓后,自己国家便认为是个机会,谁知道您来的这么快啊。 “那敢问一声,边界上的那些人马是过来游玩的吗?” 唐王脸上带着笑容,只是这笑容有些莫测。 布和努力保持笑容的脸色僵了僵,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样吧,你宋国三日内退兵,本王便不作追究,如若不然......” 唐王也没等布和继续说话,挥了挥手,不再理会。 布和看着没有人理会自己,恭敬地又对着唐王拜了拜,慢慢的退了出去,却是再也没有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了,整个人恍若受惊的兔子,向着自家军队回去。 唐沐宸不像现在开战,是因为这些年逐渐理解了大哥的心思,不想让这大夏稍有起色的成果付诸东流,自然是按捺着自己的杀心。 而宋国也没有做好准备,国内亦是不稳,自然三日后便主动退兵百里,回到自己的国境之内,然后便就地驻守,即便是退了,也要防着些夏国,谁让那边的是个大杀星呢。 但最后还是没有打起来,唐王唐沐宸也退兵了,待了一段时日后,便回凌霄城去了,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们唧唧歪歪,还不如回去看自家儿子又有什么有趣的发明。 (本章完) 第28章 又是蝉鸣 林木深深,葱郁惹人醉,繁华纷纷,五色落凡尘。耳边是蝉鸣鸟叫,身后是花草树荫,眼前是碧带蜿蜒,斑驳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透着叶脉清晰的纹理,零零散散的斜洒在大地上,微风拂过,柳媚晴滩,好一番夏日好眠!. 此刻的柳梢轻摇,此刻的人比花俏,柳下女子年约十七八的样子,满面温柔,尽是秀气,她嘴角含笑,柳眉杏眼,眼中流转温柔却是整个儿显得清雅高华,一双藕臂轻轻揽着一个少年,倚靠在柳边,安然静谧。 “嗯呣......” 少年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发出无意识的声音。 少女眉间微蹙,很快又舒展开来,将少年的脑袋倚在自己的大腿上,自己微微移身,从一旁的小几子上拿过一把摇扇,轻轻地摇着,带来一丝凉意,少年鬓角微湿,额有汗珠,待得风来,面容更显恬淡,嘴角微翘,好像在做着什么美梦。 少女看到这一幕,自己也微微一笑,眼中倒映着少年的样子,恍若一泓秋水,倒映着全世界。 少年人看起来也是十五六的样子,黑发如墨,尚未束发,俊眉朗目,五官分明,兼备着阳刚与柔美,笼着淡淡的荧光,好似神仙玉人一般,现在虽然看着尚有稚气,但看身量,约有一米八左右,但考虑到尚未长开,今后也是能长到一米八以上。 这样看着少年,少女的脸颊微微泛红,脑中不知又想起了什么...... “频频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凌霄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少女轻哼着诗,看向少年的目光愈发温柔。 “杜若姐姐,你们原来在这里啊!” 花丛后冒出一位小姑娘,小姑娘绾着飞仙髻,鹅黄淡绿的宫装,巧笑嫣然,明眸善睐,一排贝齿恍若珍珠,笑着向少女打招呼,这一来,好似少女吟唱的诗是为小姑娘写的似的。 “嘘” 少女连忙制止,葱白嫩指轻贴朱唇, “汀兰,小声一些,不器还在睡觉呢。” “哼,大懒虫,这都下午了,他怎么还在睡觉,难道不用去练武了吗?” 小姑娘面色愤愤,皱着琼鼻,小声的嘀咕着。 少女,也就是杜若,浅浅一笑,梨涡隐现, “不器最近可能是太累了吧,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如此明目张胆的偏袒着少年,认为少年不管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杜若姐姐,你就是太偏袒他了,他可不是那么好的孩子,到现在都没有叫过我姐姐,我明明都比他大呀。” 小姑娘唐汀兰撅着小嘴,看着唐不器睡容恬淡的样子,更加不爽了。 “呐,舞阳公主来了啊,真是失敬失敬。” 突然少年睁开了双眼,拍了拍杜若的脸蛋,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看着小姑娘,调笑地说道。 “说了不许叫我舞阳公主!” 唐汀兰脚尖轻点,纤细的手掌带起一阵风声,朝着唐不器打了过去。 唐不器抖了抖脑袋,好像还在朦胧睡梦中,但一只手伸出,一把抓住了唐汀兰的皓腕,轻轻一带,抱住她的小蛮腰,高高举了起来, “你还想当我姐姐,你看这样子像是姐姐吗,真是一个小孩子。” “你...你快放我下来,” 唐汀兰张牙舞爪的在空中折腾,脸上带着红晕, “快放我下来,不器哥哥,我再也不敢了。” 看到唐不器不放自己下去,还挠着自己的痒痒肉,唐汀兰终于还是服了软,用起了百试不爽的一招来讨好唐不器。 “好了,不闹了,收拾下东西和我去书房里吧。” 唐不器把唐汀兰放下来之后,向唐汀兰表示了暂停休战,收拾了书本案几,准备回去。 ...... 自唐不器治水回京已有六年时间,在这些年里唐不器在一步步的改变着这个世界。 唐不器的舆论布局计划开展,以及火器研发,六年时光里这些都颇具成效,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国家的变化,许多新鲜玩意儿源源不断的从王府中流出,让全国上下百姓们对于这位从未见过的小世子感到十分好奇。 报刊杂志,纸牌骰子,雪糕奶糖......各式各类的新鲜商品都是世子提供的意见,并且还成立了一个名叫“超市”的东西,这里面日用百货,金贵奢华,五金配件,兵器骏马......应有尽有。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间超市里不存在的,而且所有东西皆比外面其他店便宜一些,目前超市已然铺满夏国三十六座郡级城,正在努力向下拓展。 而这超市每开到一处,都会带动相关行业的发展,所以形成了良性互动,能够细水长流,收金收到手软。 另外在火器上,唐不器从火绳枪,一步步给工匠们讲课,现在已经能够制作出合格的燧发枪,不过还在继续改进当中。 而且也不想以前那般能够随意回家了,现在这些科研人员都是吃住在科技苑,无故不得外出,保密极为严格,另外还有各类小炮,也是筑模而cd是在积攒经验的路上走着。 不过唐不器也不着急,毕竟现在天下还算太平,即便有摩擦冲突,也都是小打小闹。 自己大伯近两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在前年的时候,咳血不止,自己父王甚至都亲自入宫,帮大伯续命,不过毕竟是年老的原因,寿命有限,现在还是能够撑个几年时间,还想着看到唐不器和舞阳公主唐汀兰的婚礼呢。 在刚听到自己要和唐汀兰结婚的消息之际,唐不器是坚决反对的,自家姐姐怎么能嫁给弟弟呢,这样岂不是乱伦? 更何况自己还有杜若小姐姐呢,不过在夏皇哀求的眼光下,唐不器还是答应了下来,只能安慰自己,唐汀兰是出了五服的亲人,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更何况贾宝玉、慕容复他们还要娶自己表妹呢。 不过也是因为自己的反对,唐汀兰越来越像个小辣椒,一直呛着自己,好像自己不娶她就是错误似的,实在不知这小脑袋瓜里是怎么想的。 还是杜若姐姐好,不争不抢的,默默在身后支持着自己,也幸好这里虽算得上一夫一妻制,但大多是凭着喜好,有娶得多的有娶得少的,完全看个人。 唐不器练武已然四年,各式武器皆要学习,不知是在老子英雄儿好汉的督促下,还是夏鼎带自己穿越的原因,成就了所谓的无相之体,自己感觉练武比以前速度还要快。 要知道自己在地球上本来就是练过许多武器的,尤其是一手飞刀,更称得上是一绝,在这一世中,唐不器筑基完成后进境飞快,现在也达到了化神期巅峰,终于和杜若的武功是一样了,就是蜕凡仍不得其法,不知自己需要磨几年时间。 该练的基本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慢慢水磨工夫。 所以唐不器来了个午后小憩,却没想唐汀兰又追了过来,实在是头痛啊,真的想一想,自己是不是该出去历练一番了,毕竟没有出去过的皇子不算合格的皇子,自己被大伯亲口向百姓宣告过将是夏国下一代中唯一继承人,自己现在虽顶着个世子的名称,但实质已经是太子了。 天下各国皇子出来历练乃是夏一世起就立下的规矩,自己这位老祖宗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领导者,所作所为堪称开天辟地头一人。 而之后,虽然有时候某个国家的皇子并未出来,但是也不影响这些皇子皇女之间的交流,至多不过少一个两个罢了。 而且皇子历练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实际也是各个大国心照不宣的规矩,那就是任何国家在招待他国皇子时不能使绊子,要保证各国皇子不受洞虚强者的打压。 这个规定十分有用,就像百年大战之际,自己的父王赶回参战,但自己两个叔叔却是在外继续游历,但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去故意伤害他们,当初大齐的皇子也逗留在夏国境内,直到前些年才返回国内,但是夏国也没有国家机关会去伤害他。 (本章完) 第29章 家事国事 回到书房,唐不器拿出一摞图纸,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中的东西, “汀兰,最近大伯身体可好?” 唐汀兰摇了摇头,本来明媚的笑靥也渐渐消失,垂着手低着头, “近来总是咳血,但还是坚持着上朝,怎么劝都不听。” 唐不器笑意渐收,看着这些图纸深叹口气, “大伯太拼命了,这样来只会拖垮自己的身体啊。” 唐不器每次入宫只见皇帝还是虎背熊腰,须发戟张,一副豪迈男儿气概油然而生,若非自己父王这样有些一根筋的都进宫为大伯调理身体,自己是真的不想相信这样的事情。 “那都是因为你啊!” 唐汀兰眼中含泪,毕竟从小跟着皇帝,这么些年来也是感情深笃,父女情深,哪怕虽非亲生,但是却视若己出,当成宝贝来宠爱着, “若非你三天两头把这些图纸交给父皇,父皇怎么会这么拼命呢。” 听着唐汀兰的话,唐不器默然不语,自己确实想着改变这个世界,强大自己的国家,这一点上夏皇和自己是同一个目标。 所以即便是自己想着放缓速度,夏皇也不会同意,他想着交给自己一个繁华的盛世,一个不需要太过于操心劳力的国家,所以一直在透支着自己有限的生命力,夏皇心焦了,自己也心焦了。 历数华夏帝王,大多数帝王对于下一代都是这样想着,但往往自己一辈子的努力让国家强大起来。 可惜出一个败家子就能败个精光,若是后代不败家,但又政治智慧不够,在君权和官员的政治博弈中又往往处于下风,给了擅权者做大的机会,治国难啊。 远的不说,就拿嘉靖和万历来说,几十年来不上朝,在幕后与官员进行政治交换,整个国家什么情况,难道皇帝和官僚们都不知道吗? 他们是知道的,但是当官为发财,若是无财,谁愿意三伏三九苦读经呢,所以皇帝闭只眼,官员们则有节制的贪,皇帝闭上嘴,让首辅来开口,大家有个底线潜规则,贪可以,你得把事情给做完! 这样的大明硬挺的坚持了下去,但终究是在天灾人祸面前倒下了,这钝刀子割肉虽然也会疼,但毕竟不是立刻死亡。 若老是想着一锅烩,一锅端,那可真是天下大乱,但是妥协完是什么,只要稍有外敌,立马土崩瓦解,烟消云散,是不能大刀阔斧斩毒瘤,也不能假寐闭眼看不见,治国还是那句话,‘治大国若烹小鲜’。 ...... 大夏国传承万载,中间没有叛乱吗,也是有的,但是大夏坚持了下来。 百年前一战打的大夏全面倒退,但是在夏皇手中又渐渐恢复了过来,夏皇全面外交各国,内修内功,到如今不说超之从前,但也恢复百年前的盛况。 所以百姓们也未离心离德,而官员们成长过程中大多是从战火中走出,明白自身使命,整个大夏就是憋着一口气,用尽一切办法来发展强大自己。 ...... 自唐不器进献的那些图纸后,被科技苑的奉为天人,在民间也夸为人世间最天才的神童,但是这并不是已经被大家所认同了。 主要是夏皇的功绩太大,大的让百姓们希望能够活上个千年时间,只是夏皇真的老了,寿数将尽,此非人力可以挽救的。 所以夏皇开始给唐不器夏铺路,当然,除了夏皇还有谁能帮他,夏皇日夜操劳,既是为国,亦是为家,家国天下。 而唐不器就是未来的希望,夏皇自然会是用心培养,就像本来说好的能够在今年出门,但是为了多让他学些东西,到现在也没有出过凌霄城以外。 唐不器也并未有发脾气,毕竟是有着成熟心智,自然明白这些都是未来的底蕴,所以也是刻苦认真,不过在今时,算是学完了基本东西,也许是该给大伯减减负担了。 就好像自己两个小叔叔,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在哪里待着,问及大伯和父亲,却也是面露微笑,没人告诉自己,只能是认为两位叔叔在做一件大事情,需要保密。 ...... 回忆起六年前的景象,仍是历历在目,一波波商旅羁客四面八方的开始了自己未完的行程,百工农人也开始操持起自家饭碗,挣钱过活。而那些受了灾的可以去领救济粮,还有国家推行的以工代赈,到处都是热火朝天,整个城市又变得有了活力。 以工代赈自古便有,也是从这夏一世起的,有时候唐不器都在想着好好的再看一遍老祖宗的记载,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地方过来的人,就是有点儿太花心了,到了最后竟有八十一个女人,真不知他的腰受得了吗,即便是洞虚强人...... 唐王回来后,唐不器询问后才知道,宋国那边坎鼎有所异动,这也是宋国为何在边境加派重兵的原因,但是宋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们贼心不死,竟然还要妄图来大夏境内打秋风。 双方既然都有糟心事,自然是打不起来的,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各回各国。 听着自己父王口中带这些幽怨的语气,唐不器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自己父亲这么儒雅一人怎么就是个战斗狂呢,想想大伯,那么威武霸气,但是深谙战争是不能轻启的,必须修炼内功,强大自身,怪不得爷爷没有传位给你。 要知道最初夏皇的位子本就是武力最高者得,但百年前一战中,却是传给了大伯。 这里面却也是包含着夏八世,唐不器爷爷对国家的爱和对家族的爱,大伯当年已然蜕凡,却是受人暗算,现在反而化神功力都难以施展,而且隐患极深。 但是就是在这样一位夏国史上武力最弱的帝王手中,整个国家由一片废墟,又变得欣欣向荣,这样的功绩简直对于夏国就是再造一般。 相反自己的父亲唐王唐沐宸,在北方战场进入洞虚,斩杀宋国两名洞虚,吓退其他三名洞虚和十数万的铁骑,威震天下。 但是父王太喜欢战斗了,要是登上皇位,说不得现在已经没有了夏国,被彻底灭亡了,毕竟一个人的强大总是有限的,八国当时车轮战慢慢磨死唐王,然后挥军大举进攻,那覆灭夏国不就是翻掌之间。 要知道,当初八国联军,除了宋国周国以及秦国,其他国家根本没有出全力,大多像是打酱油,抢了就跑的,要是让八国火力全开,那这个世界上还真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或者势力,国家等能够挡住的。 ...... 想着这些,唐不器不禁慨叹,时光过得倒是真快,转眼间自己已经十六岁了,而小姐姐,现在可谓是正值妙龄啊,可惜还是光能看不能吃。 两人间情深意浓,这些早已不是事情,只不过因为爱,所以方能克制自己。 毕竟两人尚未婚娶,没有一个美满的婚礼,更何况前面还有汀兰的婚事,一人抱俩,也算是齐人之福了,左拥右抱,乐陶陶啊。 三人是一同长大,日夜亲近,自然情深意笃,两女之间也没有什么大的矛盾,这或许就是习惯的力量吧,唐不器没有点破,自己偷乐,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能不偷着乐吗。 不过未来会是怎样,唐不器还是很迷茫,越是长大,越是感觉自己仍是担不起一个国家的担子,这副担子太过于沉重了,让人生畏。 想想看夏国当今的局势吧,百业兴盛,国富民丰,看起来一片大好,但是百姓心中仍是有着一份不自信,而这不自信并非一天两天能够消除的。 它有一个症结所在,失鼎之痛! 夏国无鼎,这是每个国民都知晓的事情,而这也是国民们不自信的源泉,这种不自信在于当下没有打过仗,不知道自己能否打胜仗。 但是这种未战先怯的思想,也许对于大夏的军队来说没有多大影响,但是对于国民百姓来说,却是件大事! 但这些终将慢慢地改善,因为大伯和父亲,终于和解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本章完) 第30章 棠棣之华 时间回溯五年...... 夏皇的战略目标初现峥嵘,整个国家欣欣向荣,但是唐王仍是不自在,家仇国恨皆未消,怎叫人能开心颜? 但是在近年来,看着整个社会的变化,唐王虽然未改其志,但毕竟多了份理性,也许是当了父亲的缘故吧,明白了夏国现在还在休养生息,若是真令自己上马扬鞭,剑锋出鞘,那大夏将会满国缟素,家家痛哭。 而最大的转折,或许是在亲情间的温暖中消弭着戾气。 在一次夏皇咳血昏倒之后,唐王终究还是放下他那无谓的矜持,再次走进了皇城中,前往紫宸宫看望自己的大哥,希望能以自己的力量救治夏皇。 “现在陛下还好吗?” 唐王看着病榻上的夏皇,虽然样貌不改,但是面如金纸,气息微弱,尚未苏醒。 夏钧御医坐在床边沉重地叹了口气,“陛下日夜操劳,年老体衰,虽然用着各类神物保养着外貌,但内里身体已经彻底垮了,无药石可医......” “这么严重了吗?” 唐王眉头紧皱,垂头妄图遮住泛红的眼眶,沉声问道。 夏钧御医将金针收起,仔细的看了眼夏皇的脸色,“生命之火早已飘摇欲灭,现在不过强撑着罢了。” 唐王脸色难看,自己实在是有些不懂事了,为了个意见不和,兄弟两人已经差不多二十年没有见面了,没想到再见面却是要面对这样的结果,要是自己今天不过来,自己是否会后悔呢? 犹记孩提之际,自己的大哥带着自己在这皇城中游逛玩耍,二哥欺负自己时候的挺身而出;尚忆少年时,手把手的教着自己武功,相互激励,相互扶持,偷父皇的御酒,在花园里烧烤,其乐无穷。 在之后,自己出去游历,闯出了名气,认识了妻子桃夭夭,本以为回国后会是幸福,但却爆发了八国联军侵夏的战争,国土大片沦丧,自己连二哥的面都没有见到,便听到了噩耗。 然后自己奔赴北方,对战宋国,战场突破,强杀宋国洞虚高手,八国为之震惊,而父皇于雁回关以自我牺牲催动了夏鼎,空间破碎,万物死寂,与敌携亡...... 八国最后服了软,退兵回国,但在临走之前,八国中奸人在听闻大哥是下一任夏皇,竟然还是给大哥下了慢性毒药。 一直到爆发之际,方才知晓此生功力难以精进,甚至连当前的蜕凡期都保不住,但是大哥忍住了,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但作为兄弟的自己却是忍不住,一意欲想复仇雪恨,横刀立马,但却忘了这个国家已然久经战乱,实在是折腾不起了,需要休息。 这么多年来,自己这样的任性,但是大哥却是无怨无悔,甚至一直在优待着自己,自己为了那所谓的骄傲战绩,一直对大哥抱有成见,这真是一个兄弟该做的事情吗! 想到自己儿子时常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打断骨头连着筋’‘凡今之人,莫如兄弟’......一句一句敲打在自己的心头,自己这些年确实是愧对兄弟,对不起大哥的深情厚谊,尚不如黄毛孺子,徒活多年。 不过此刻要做的不是忏悔自己的过去,而是要努力的治好大哥,所以唐王屏退御医,用自己的洞虚之力接连天地,激发夏皇的生命之火,这样做虽然也坚持不了几年,但总比现在这样要好得多。 这三天里,唐王每日里都会进房为夏皇调理身子,终于,到了第三日中午,夏皇总算醒了过来,而且脸色恢复了正常,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病状。 夏皇看着眼前的兄弟,眼中闪过欣慰之色,正欲说话,但被唐王制止了,唐王僵着脸,轻声说了声‘对不起,大哥’,掖好被角,自己跑了出去。 夏皇不由哑然一笑,知道这三弟的性子比较骄傲,但既然能来自己这里就是好事,现在到也不急着说些什么,作为一个勤政爱民的帝王,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政务方面的,所以便请身边的武老帮忙传告列为大臣,准备开朝会。 实际上夏皇也是关心则乱,几千年来的政治变迁,已经渐渐完备,夏皇的露面只是求个心安。 就好比这次夏皇晕倒,根本不可能传出皇城,一切在场官员皆在宫中留宿,况且这不过三天时间,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武老便提议让夏皇好好歇着,不要再操劳下去了。 夏皇几十年如一日的劲头早已养成了习惯,这次的病重更是加剧了这种想法,所以最后还是召见了各位臣工。 当这些官员看到了好似完全康健的夏皇,以及出现在列的唐王,心里面萦绕着种种问题,但都默然不语,毕竟皇家家事,不由臣子置喙。 在宫里呆了三天的唐不器一直在和唐汀兰在一起等待着,而自己的母亲和杜若也住在唐汀兰这里,在这略显空旷的皇城里溜达等待。 听闻重开朝会后,唐不器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的大伯已经挺了过来,没有什么大事,他摸了摸手中的手稿,想着待会把它交给夏皇,让夏皇来进行改革,推动国家的整体发展。 不过在见到夏皇后,却是夏皇大伯和自己父王言笑正欢,而且丝毫没有病迹,这让唐不器都以为自己被骗了似的,不过看着大伯手臂上筋脉凸显,筋结暴起,看样子确实是进入暮年,身体大不如前了。 也正是在这场谈话中,唐不器多了个未婚妻,也就是唐汀兰,当时夏皇恳切地看着自己,自己老爹也怒视着自己,老娘左顾右看,拉着杜若的小手不说话,杜若则是抱着微笑,似乎毫无苦涩之意,是一点都不在意吗? 这让唐不器有点儿慌神,最后只能是选择了同意,可是没想到同意之后,这唐汀兰小妮子反而对自己变得非常不满意了,经常给自己挑刺儿,一点儿都不像杜若姐姐,温柔可人,不争不抢的,但是却深深拉着唐不器的心。 所以在今后一段岁月里,唐不器经常要面对唐汀兰的突然袭击,而每次唐不器正打算和杜若你侬我侬之际,绝对会被发现,搞得唐不器自己也放弃了,反正都还小呢,今后的时间还长着呢,不急于一时。 就这样,唐不器每天搞些小发明,画几张需要重点筹备的工程或是军事项目,就向宫中给夏皇过目。 然后和百官商讨可行性,从而共同学习,互相学习,同百官搞好关系,接触政事。 而自从那次夏皇晕倒,有了唐王的三日一调理,却是再也没有出现晕倒的情况了,至于其他,每次唐不器过去反正都是那个威武的大伯,未有过疲态显现。 又过了一年,十二岁起,唐不器开始习练武功,因为筑基效果完美,再加上又是无相之体,学习各类东西显得颇快,最起码在唐汀兰开始化神初期的时候,唐不器已然是化神巅峰了,进步飞速,成长飞快。 这让唐王平日里都是笑呵呵的,和自己夫人斗嘴说自己儿子的优秀已经比得上自己了,而夫人则是反怼一句,“那是老娘的儿子,当让是个天才!” 然后唐王继续笑呵呵的也不吭气...... (本章完) 第31章 杜若垂泪 回想着夏皇每次的样子,唐不器也从细微从感受到了夏皇,自己的大伯,真的是生命飘摇,时日无多了。 若是如此,自己这份图纸就不往上交了吧,没有什么东西是一代人能够完成的,夏皇这么拼命,但是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现在大多不过布局的过程,想要显现威力,还是得再过个最起码十年时间。 而这十年的时间就是自己的成长期,能够好好的游历天下,遍观诸国,这么目标明确的未来,简直已经是坐上了直通车,只要静待就可以了。 唐不器摇头失笑,没有目标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条咸鱼,有了唾手可得的目标,又觉得太过于容易。 这人呢,就是贱性,总会有着千奇百怪的想法与作死的能力,所以华夏古人才要讲究修身养性,审慎笃行,也就推出了格致正诚,修齐治平这一修身的过程。 现在的夏国相对无事,大伯虽然体衰身弱,但毕竟活得开心,有自己的奋斗目标,那自己现在呢? ...... 也许是该出去走走,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知行合一,方是真理,毕竟世界这么大,不好好看看岂不是浪费年华,荒度一生嘛。 看得多了,才能三人行有我师,见的多了,方可择善从之,不善改之,要是沉浸在一方小天地,不过井底之蛙,难见广阔,所以还是走出去吧。 ...... 唐不器将图纸放进匣内,递给了唐汀兰,“汀兰,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让大伯不这么操劳!” 唐汀兰接过木匣,黑白分明的眼睛溜溜的看着唐不器,静静地听着。 “我决定了,要出去游历!” 唐不器脸上挂着笑容,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道。 “啊?!!!” “啊?!!!” 两女发出一声娇呼,没想到唐不器竟然是现在想要外出游历,毕竟是长期在皇室内,两女都知道这个外出游历代表的是什么。 那可不是在凌霄城内玩一玩了,可能就是一去天下不见影,生死茫茫两不知,就像两位叔父至今尚未归还,在唐汀兰和杜若的看来,那就是已经杳无音信代表着死亡,就好比自己的父亲唐潇睿一般。 “不要这么惊讶,这不是每个皇子必然要走出的历程吗,身为唐家唯一独苗,要是长于深宫,不谙世事,那未来才是真的毁了呢。” 唐不器端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笑着。 “不器,你要外出的话,请带上我!” 杜若缓了缓神,原本温柔恬静的神色变成一副决绝的样子,若是唐不器不同意,估计会做出什么偏执的事情一般。 “不器,可以不去吗,要不等你蜕凡期再出去吧!” 两个小女孩都是关心着自己,只是她们没有接触过这个游历的潜规则,所以显得有些关心则乱,但是这样的赤诚,让唐不器心里暖洋洋的。 “呐,你们就不要这么担心了,这样的游历是很常见的,你们可知道即便是战争期间也不会伤害在本国之内的敌国百姓,更何况是一国皇子呢,前些年,齐国的那位皇子不是赶回齐国参与皇位之争吗,他就是在大夏游历来着,也没有人会把他怎么着啊,更是会给他提供各种便利好不......” 唐不器耐心的给两个女孩解释着,说的自己口干舌燥,抬头一看,两女还是眼挂泪珠,泫然欲泣。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走呢,要走也得再过一个月啊,等给母妃过完寿之后,再走好吧。” 唐不器看着情况有些头痛,没想到自己的游历想法没在大人那里那儿遇到阻碍,反而让自己身边的小女孩儿给挡了回去,看样子只能是慢慢来了。 不过唐不器也没闲着,当天晚上便在书房里河自己父王提及此事,对此唐王是同意的,只是说了句, “在外面不能丢了老子的脸,想当年你老子我......” 又是那些年辉煌往事,又是那些年逝去的青春,说着说着,唐王自己都感觉不是滋味,挥了挥手,让唐不器回去睡觉去,缅怀起自己白衣少年,纵马扬鞭,闯荡江湖的青葱岁月。 “夫君心里可是烦闷?” 唐不器离开后,自己的母妃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幽幽的看着唐王,低声叹道。 唐王斜倚座位上,招手揽住夫人,“并非烦闷,只是有些不舍。” “不器还小......”夫人伏在唐王怀中,眼中浮动着怀念的旧味,但是却说出这么一句话。 “是啊,不器不小了,十六了......”唐王闷声接道,看着窗外的月牙儿,摇了摇头。 “那也是还小。”夫人抱着唐王的腰,在唐王耳边轻声说道。 “嗯!”唐王眼中闪过坚定,抱着夫人起身,脚尖轻点,飘然而去。 ...... “不器,你是不是真的决定要走了?” 唐不器房间内,杜若在床边静坐,眉眼如画,不胜娇柔。 “嘿嘿,小姐姐,你这么晚了还不睡,跑我房里做什么啊,我现在可是已经长大了哦。”唐不器嘴角上翘,邪意凛然。 杜若却是好似没有看到唐不器这般神情,“不器,你要是要走的话,一定要带上我!” 唐不器嘴角抽搐一下,没料到杜若这么平静,看样子是平时这般玩笑开得多了,已经有了免疫力。 “唉”唐不器倒在床上,顺手拉着杜若的柔荑,一并带倒在床上, “小姐姐,又不是生离死别,不用这么伤心了,更何况,我现在也是化神巅峰啊,整个天下习武的又有多少人呢?” “不器,你知道吗?”杜若眼圈泛红,“我两岁的时候已经记事了......” 唐不器收敛起玩笑的神态,认真地听着。 “两岁那年,我记得是第一次来到凌霄城这么大的城市里,那时候我和父母住在天机坊里,距离不远便是东市,可是从来没有进去过,只能听着那边的吆喝声,后来一天,父亲显得很是急切,但又很开心,急着对我和母亲说,自己将要远行,让大家收拾下东西,晚上就要走了。” 整个凌霄城的规划有坊有市,分为住宅区和商业区,像达官贵人一般都喜欢住在天字头的坊内,比较临近皇城,所以到了如今,整个天字坊内遍是罗绮者,这样看来,杜若小时候也是家境很不错的,唐不器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杜若的诉说。 “当天晚上,我和母亲已经坐上了马车,但不知为何,父亲叫走了母亲......只留我一个人在车厢内,等我探出头看时,所有的人都已经走了,然后我便哭着上街上去找,但是都找不到......还好第二天,夫人收留了我,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待到两年后,你又出生了,我便想着有了小弟弟,但更加谨言慎行,待你十岁,我恳请夫人能够去照顾你,那时真的是有一种怕被遗弃的感觉......现在你又要走了,是真的要抛下我吗?” 杜若有点儿哽咽,泪眼朦胧的看着唐不器,楚楚可怜。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留下我的小姐姐一人呢。” 唐不器抱住杜若娇柔的身躯,在耳边沉声保证着,之前的唐不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杜若心中的分量能够有这么重,也不知道杜若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现在唐不器都知道了,她是被遗弃了,被自己的父母遗弃了,所以才那么渴望关怀,谨小慎微。 现在的杜若虽然温柔如水却是有着胆怯畏葸,整个人都不是那么自信,若是从小就有个完美的家庭,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吧,这样想着的唐不器,轻抚着杜若的脊背,感受着胸口默默地洇湿,带着低声的啜泣音。 (本章完) 第32章 不负伊人 唐不器从小便表现的成熟稳重,随着年岁渐长,身量渐高,曾经还能看作孩童的小子已经长成翩翩少年郎。 反是杜若小姐姐由照顾唐不器,渐渐地享受起被呵护的感觉,两人站在一块,好似一对儿璧人,神仙眷侣,却是看不出两人之间差三岁,。 夜色如水,晓星残月,唐不器房间内的灯早已熄灭,透着星月微光,内里传出呢喃细语,间或有女子的娇呼之声,以及男子调笑之音,凑近些来瞧,却是一少年拥着一少女在床上......在床上讲故事。 少年口中变换着各种声调,声情并茂,少女贴在少年的胸膛,时而紧张的抓紧少年人的臂膀,时而发出惊叹或笑声。 “小姐姐,最后一个故事,我们就不讲这些恐怖的了,我们来说一个好听好玩儿的。” 唐不器看着怀中的杜若,坏坏一笑,用一种诱惑性的声音说道。 “嗯...可以,但不能这么吓人了。” 杜若歪着头看着唐不器,还是没能抵住诱惑,想听一下新的故事,从小到大,唐不器就好像有一个用之不尽的宝库一般,总是能说出一些新鲜玩意儿。 “呐,再来一下吧。” 唐不器侧过脸庞,努了努嘴。 杜若‘吧唧’在唐不器脸上印了一口,看上去毫无羞涩之感,毕竟已经亲了一晚上了,要是还像鸵鸟一般,那可真的是比那个白眼女孩还要害羞了,只不过夜色朦胧,未能看到杜若细嫩的颈部泛着的粉红。 “哈哈,我这次给你讲一个不恐怖的鬼故事!” 唐不器笑了两声,却是受到了两指禅的重击,也不知道这个动作是从哪里学来的,或者是女性天生自带的基因问题? “这个不恐怖,真的,绝对不是恐怖故事!” 唐不器连忙讨饶,希望杜若小姐姐高抬贵手,放过腰间软肉。 “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的......” 杜若收起了二指禅,小声嘟囔了一句。 “是吗?啊哈,可能是吧,不过这次绝对不是骗你的,骗你的话我就是小狗!” 唐不器有点儿尴尬,打了个哈哈,信誓旦旦的说道。 “噗嗤”杜若轻笑出声,静静地听着唐不器的故事,伴着声音,嘴角含笑,渐渐入眠。 唐不器讲完了小故事,低头怜爱的看了眼杜若娴静的面孔,轻轻在她的额头一吻,“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牛郎织女虽然中间隔着一条河,但是隔不绝两人之间的感情啊。” ...... 翌日清晨,唐不器正在练功院中吐纳,却听得一声娇叱,一只秀气的小脚迎面便向面庞而来。 唐不器铁板横桥,脚步腾挪,右手轻托,一把便抓住了这只小脚, “汀兰,这又是怎么了,以前那个文文静静的你去哪里了,快给我还回来。” 唐汀兰一身素色练功服,看着被唐不器抓住的脚,小脸泛红,但却是恶狠狠的盯了唐不器一眼, “你快放我下来,还有,我什么时候文静了,一直是这样的啊,你是不是不喜欢呢!” 唐不器有点儿无奈了,以前的汀兰虽然有些小调皮,但好歹表现文静,但自从自己反对和她结婚后,这妮子是彻底的对自己改变态度了。 每次都用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自己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情谊呢,难道这妮子是觉醒了某项天赋,每天就想被抽打一下? 这太邪恶了,这个习惯必须改正,不然的话总是感觉怪怪的。 唐不器将唐汀兰的小脚放了下来,突然间用一种沉痛而又悲痛的语气对唐汀兰说道。 “汀兰,你真的变了,以前的你是多么温柔可亲,多么聪明伶俐,多么善解人意,多么狡猾如狐.....不对,是狡黠可爱。” “我以前真的这么好吗?” 本来还想挥着拳头打唐不器的小妮子突然听到了这番动人心弦的夸赞,只感觉飘飘然,整个人都好似升华了一般,美若天仙,美滋滋。 但是又听到说自己是狐狸,不由美目怒睁,看向唐不器,幸好唐不器改口改的快,不然这小拳拳非要再次挥出了。 “不过,现在的你呢,现在的你竟然美丽漂亮,如花似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全只剩下了外表,只剩下了外表啊!” 唐不器最后用了声咏叹,将自己的悲痛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现入木三分。 唐汀兰低首垂眉,两个小手绞在一起,有点讷讷不能言的样子,毕竟这些都是夸自己的话,自己总不能去反驳吧,但是自己的性格真的变了吗。 真的就像不器说的这样吗,那自己是不是该反省一下,做一个德才兼备的女子,就像夫人和杜若姐姐一样,这样想着的唐汀兰抬起头,正打算承认错误,正视错误并努力改正的心气一下子便没了。 眼前早已空无人影,唐不器早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唐...不...器...你...死...定...了!!!”练功的小院里传来杜鹃啼血般的凄婉尖叫,‘扑棱棱’惊起一众飞鸟。 走在回后园的小径上,唐不器双手抱着后脑勺,一颠儿一颠儿的走在小径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曲, “这妮子的心眼太实诚了,以后出门一定会被骗,我现在就给她好好上上课,让她明白什么叫做江湖险恶,天黑路滑,以后出去就不会被人忽悠了,这么想想,自己一定是做的大好事啊。” 如果说唐不器和杜若是相濡以沫,那和舞阳公主就是欢喜冤家,两个都是青梅竹马,但是却有着不一样的性格,在唐不器接受了和唐汀兰的婚约后,内心想想还是有些小激动呢。 毕竟有句话说得好,重活一世不推土,不如回家做撸主,那个不想左拥右抱的,不是妻管严就是寡人有疾,而自己老爹,貌似就是诶...... 这样腹诽长辈真是罪过罪过,好事情自己想想就够了,一定要淡定一点儿,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顺的定力啊,现在还是太嫩了,必须好好练着。 正在这里遐想着,唐不器抬头却发现一道黑影从空中掠过,然后便见得墙头上立着一个人影。 “唐...不...器...哼..哼哼...哼哼哼。” 唐不器心里一个激灵,没想到这次唐汀兰竟然会找到自己行进路线,而且看这情况好像黑化了一般,这可怎么办,唐不器脑筋急转,突然间脱口而出, “汀兰,爱老虎油!!!” 墙头的唐汀兰声音立刻便好像被掐住了嗓子一般,停止了冷哼, “你说什么?”不过还是面若寒霜,声如冰雪。 “汀兰,爱老虎油!” 唐不器看到有效,连忙又说了一次。 “哼,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敢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唐汀兰说完,给唐不器一个眼神,唐不器立马意会,张开了双臂,接住了偏偏蝴蝶般的唐汀兰。 这是唐不器碍于现在的阴符密码有些简单,此世又没有字母文字,所以在一次给夏皇提出用这些字母来做谍探阴符时,恰逢唐汀兰也在旁边。 之后在一旁玩闹时,唐不器对汀兰做下的一个约定,一个只有两人明了的暗语,现在想来,自己当初就没打算放手的吧...... 这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一个代表着青春少年男女的秘密,也许别人听不懂这句话,但是在唐汀兰的心里,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就是,“我爱你!” (本章完) 第33章 等待离别 年少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风骚一点儿的强说愁,乐天点儿的没心没肺开心就好。 日子反正就这么一天天的过活,唐不器在这期间已经和父母和夏皇请示过自己的想法,夏皇虽有不舍之意,但终究还是同意了唐不器的请求。 毕竟没有经历过蓝天的雏鹰是学不会在风暴中飞行的,不经历风雨,又怎能看到彩虹? 不过唐不器也不是说走就走的,不说给自己母妃过寿,单单是这一个月来天天都需要前往皇城,接受百官的‘摧残’,让唐不器有点儿招架不住。 更别提汀兰不到蜕凡不得出宫,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是尽量的缠着唐不器,真是累啊...... ...... 这个月过得有点儿漫长,唐不器的心里也由最初的激动变得忐忑,总觉时光飞逝,总想停留这一刻。 也许每个游子在离家前,也会有这番感受吧,一切的东西好像蒙上层隔膜,时光匆匆,脚步匆匆,感觉此去一别,便是天涯海角,天各一方,归来之际,近乡情怯,二老白头,实在是太过于催人尿下了! 唐不器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玉佩,玉背面上雕龙,正面刻有唐字,乃是大伯交给自己的一件信物,相当于如朕亲临吧。 这种玉牌只有皇家子弟出去历练之际需要携带的,证明自己的身份,方便调兵遣将,尤其是对于大夏境内的绣衣营来说,这玉佩是必须记住的。 ...... “世子,这是要回王府了?” 唐不器转头一看,脸上确实不知该哭还是笑,眼前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修八尺有余,形貌昳丽,正捻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自记。 唐不器恭恭敬敬的走向前去,躬身行礼。 “不器见过相国大人,老师可是有事?” 唐不器内心是拒绝的,怎么又碰上了这位杜相,实在是欲哭无泪啊,今天真的出门没看黄历。 “哈哈,世子今日里可没去文渊阁学习啊,我和几位同僚可是翘首以盼呢。” ...... 杜相名杜仪,乃是大夏左相,大夏朝官尊左,兵事尊右,所以这左相可谓是大夏朝官第一人。 杜仪并非土生大夏人,其祖籍乃是魏国,但是在魏国却是难施抱负,一路游历,最终在大夏落了根,并且深受夏皇重视,引为左相,整饬朝纲。 杜仪这人确实有眼光,乃是将目光转向海洋,并极力推进海洋建设的第一人。 他重视海贸,鼓励走向大海,在唐不器火器建造中,又是率先决定造大船,改革水军体系,向着海洋进发。 这个思路让唐不器和夏皇都十分赞同,自然已经秘密开展,大海之上无着无落的,很容易发挥大的杀伤力。 ...... 现在的唐不器接触政务学习便是跟着这些大臣们,连逃课都是没可能的,眼前这位别看好像是文官,但武力值可是蜕凡级别的,跑也跑不了,打也打不过啊,很是无奈啊。 确切来说,大夏的官员没什么系统的文武之分,皆是上马能大开无双,下马能妙笔生花。 当然,大夏官员也有纯粹文人,就是没有练武天分的,最高能做到县令就到头了,再往上?抱歉,没有你的份了。 武力高绝之人脑子也会更加好使,你说你有什么竞争力,这就是学历上的碾压,赤裸裸的歧视啊,只不过以武力来作为衡量标准的...... ...... “老师,我过一段时间就要出去历练了.......” 唐不器有些后悔自己干嘛嘴欠讲故事,去文渊阁学完功课后,还要给大家说书,嘴皮子干了都没人管,没天理啊。 “哦?” 杜相捻须的动作一顿,目光中竟有不舍之情,至于为何不舍,估计是没有好故事了吧,唐不器心里默默吐槽。 “世子长大了,是该出去游历一番了,这是好事......” 杜相这一脸不舍到底是想说什么,您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我没有龙阳之好啊。 “世子啊,那你给我悄悄地说一下结尾吧,最后的商鞅怎么了?” 唐不器无奈了,自己以华夏秦国为蓝本,七国争霸的故事,却没想到正触到了这些大臣们的g点,一个个的都是催着让自己讲故事。 主要还是市面上其他的小说对于这些大臣们没有什么吸引力,自己讲的这个故事倒是挺贴合当下的现实,只不过这耕战之道真的贴合现在的国情吗? “老师,这商鞅活得好好的,官拜左相,带领千军万马,踏遍八国,成就不朽英名......” 唐不器就站在这墙根下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圆满的完成任务。 杜相满意的笑了笑,要知道杜相在听到商鞅的故事后,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感觉这是写的自己。 这不,让唐不器不得不改下商鞅的命运,活得好好的,没毛病! “嗯,既然如此,那世子就先回去吧,我也要去文渊阁和同僚叙叙话......” 杜相尽量保持着平静的样子,只是那嘴角的笑容却是深深的出卖了他,你是要回去炫耀吧。 尽管有些碎碎念,但是唐不器果断的没有在意,自己可不要再去文渊阁讲故事了。 “嗯,那不器告辞了.....” 说罢,唐不器便一溜烟的跑了,留下杜相自己一人站在墙角,还挂着耐人寻味的微笑。 “不器,一路山高水长,希望你能做个赢王政那般人物吧.....” ...... “再有三天就该走了,不器,你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收拾吗?” 唐不器惬意的喝着酸梅汤,从杜相手中逃脱回来后,还是家里比较惬意啊。 “小姐姐,不用收拾那么多的,我们出行都是刷脸就够了,那来的这么麻烦。” 杜若看了看自己装好的包裹,确实得需要两辆大马车才能走的起来,这不是历练,是搬家了。 “那要是在路上不习惯怎么办,这里的东西很多都是你一直在用的。” 杜若俏脸粉红,明白自己确实是装的东西太多了。 “小姐姐,这话应该对你自己说吧,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可没有家里这么好的条件哦,而且还可能十天半个月洗不上澡,野外还有虫子,野兽了......你看你能适应得了吗?” 唐不器咂了一咂嘴,脑海中显现出贝爷的英姿,戏谑的说道。 杜若脸色发白,可能是脑补过多,但还是撑着说道。 “我得照顾你啊,要是你在外面不适应怎么办。” 看着杜若这可爱模样,唐不器哈哈一笑,也不再逗她了,起身从自己的柜子中拿出两个锦盒,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杜若, “还有一个已经交给了汀兰,这个是你的,还有一个是给母妃的礼物,你看一看,喜欢不喜欢。” 杜若接过锦盒,有点好奇这是什么,轻轻打开,内里传出一段悠扬的音乐声,两个小人在翩翩起舞,后面还有一个小镜子,找的小人的面孔和自己两人简直一模一样。 “不器,这是你新做的吗?” 杜若的眼睛亮晶晶的,高兴地看着唐不器问道。 “是啊,本来想着给母妃什么礼物的,就想到了这玩意儿,别看外表简单,但内在里可是很复杂的,以后能够多起来,但最起码现在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三的东西。” 唐不器看着杜若欣喜的样子,也感到开心,最长情的告白便是陪伴,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本章完) 第34章 临行二三事(一) 三日后,王府洒扫门庭,张红挂彩,一派喜乐之象,侍女仆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笑容,毕竟王妃过寿,赏钱是绝对少不了的,更重要的是夏皇可是要来王府了! 对于这些侍女仆人来说,自家君侯虽然厉害,但是也比不过当今圣上啊,这大部分装饰,倒有夏皇因素。 然而,夏皇简单的吃了两口,便离去了,国事操劳,自不能久留,尤其是杜相报告说铁甲船有眉目了,自然重视。 宾客尽欢,各自离去之后,汀兰却是没有离开,这是夏皇默许的,毕竟唐不器要出远门了...... ...... “不器,这又是什么新奇玩意儿啊。 “母妃自个儿打开看看嘛。” 唐不器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看着这个锦盒一点一点的打开。 也是一个音乐盒,但不同的是这里面有五个人,两个大人依偎着坐在圆桌前,三个孩子,一男两女在旁边跑跳着,这些用机械运动起来的小人儿,显得栩栩如生。 在场的诸位也都看出了这里面都是什么,简单来讲就是一个全家福,别致而独具心意,惹得在场女孩子都有点煽情了,唐不器和自己老爹对视了一眼,只见唐王瞪着自己,在问现在该怎么做。 唐不器耸了耸肩膀,表示无能为力,也幸好姜还是老的辣,在那两滴晶莹滚落之际,自己的母妃哈哈一笑, “这东西不错,团团圆圆,家庭和美,是一个好礼物。” 然后两女也是破涕为笑,恭维着寿星美貌长存,功力大进,怎么才能把握住男人的心,让男人不敢出去偷腥。 在一旁的唐不器冷汗涔涔,同情的看了眼自己的父王,这么帅这么厉害的一人怎么就只有一个老婆呢,没看自己儿子现在都有两个了,真是妻管严。 唐王脸皮发烫,听着自己夫人在给两个小女孩传授的经验,然后又看到自己儿子那般眼神,狠狠地瞪了唐不器一眼,好像在说, “老子这是感情专一,情比金坚,哪像你小子,四五岁时就会玩花花。” ...... 待到酒足饭饱,一家人闲坐聊天,明日里杜若随唐不器出门倒是没什么,但是唐汀兰却是心情有些低落,所以现在夫人在一旁开解聊天,也顺便嘱咐着杜若出门在外需要注意的东西。 “父王,孩儿打算于国内间好好的转一下,体验下我大夏大好河山,看看这江湖门派,若是有暇,则是去八国看一看,了解一下八国内部。” 唐不器说了说自己的规划,想听听自己父亲的意见。 唐王没有对唐不器的规划发表什么意见,却是开口问道。 “不器,你可知道皇子游历是为了什么吗?” 这话听得唐不器一愣,难道不是增长见闻,了解时事吗? “呵呵,接触百姓生活,了解国家弊病,这些不过是顺带的罢了,天下以武为贵,而洞虚者最强,洞虚者,洞天察地,必须要通晓世事,有自身感悟,方能明悟天道,成就洞虚,这才是游历的根本目的。” 唐王笑了笑,详细的对唐不器讲解起来,要说天下习武者众多,但是洞虚者则是少之又少,为何呢? 一是洞虚本就困难,另一点就是不解天道,困于一隅,与自身感悟有差。 大多数洞虚者,不过是拾人牙慧,算得上是道的传承,自己的感悟少之又少。 这样的洞虚者在境界上上去了,但于打斗间却是落了下乘,就好比西南梵国,虽是九大国之一,也是洞虚者最多的国家,但完全就是个弱鸡。 “不器,这西南梵国乃是当今世上洞虚强者最多的国家,但是我一人能单挑五人不落下风,全是一群土鸡瓦狗,所以说必须要走出自己的路,这一点上没有人能够帮你,能悟了就是悟了,否则终生难以洞虚。” 唐王有点儿语重心长的意味,神情中带着缅怀之情,那是自己的青葱岁月啊! “孩儿知晓了,您说的这个梵国倒是一个奇葩,今后一定要去看一看。” 唐不器于书中倒是看到过各国见闻,对于这个梵国也有着一定认知,确实是个有意思的国度,而且这地理位置和华夏西南方位某个国家一样,都是有点奇葩。 “这世界很大,虽皆承于天道,但在发展中各自理解不同,各国风俗各有不同,你在外之时,切记要谨慎些。” 唐王也笑了起来,但还是细细的嘱咐着唐不器。 ...... 说着话的时间,天色渐晚,窗外红霞千里,明日看起来是个好天气,唐不器和两女回到了唐不器自己的小院中,因为唐不器明日就要离去,所以唐汀兰今日便也留宿这里,不再回宫。 家里的大人倒也放心,自己和杜若都不是不晓事的孩子,自然有着分寸,虽都是慕少艾的年纪,但还是要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不过今日里唐汀兰住了进来,自己老妈还揪着自己耳朵,强调地说道,不能做出羞羞的事情,实在是太羞耻了,像唐汀兰这样十六岁没完全发育好的小女孩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唐不器表示自己很受伤,竟然会认为自己会有这样的癖好,怎么和杜若一块睡的时候就不提起呢。 实际上唐不器不知道的是,杜若早已在夫人的话中羞红了脸,自然也知道分寸,但是汀兰这孩子毕竟是长大后第一次入住,总不能给她说吧,只能是给唐不器一点儿警告。 不过夫人的警告还是有用的,回房聊会儿天后,唐汀兰好似没有看到渐黑的天色,还赖在自己的房间内不肯回去厢房睡觉,当杜若打了个哈欠时,完全能看到唐汀兰眼神都发了光, “杜若姐姐,你困了吗,困了就先回房睡吧。”这话听着没毛病,但这背后的含义可就有点儿不一样了。 不过杜若也没听出隐藏含义,只是躺在了床上,铺好了被褥,直接钻了进去,惊得唐汀兰差点跳了起来。 “杜若姐姐,你怎么不回房呢?” 只见唐汀兰美丽的大眼睛溜溜圆睁,有点儿惊奇地问道。 “我就在这里睡啊,已经好多年了。” 躺在床上的杜若神情慵懒,虽是少女,却有着少妇般风情。 唐汀兰有点儿接受不来,呆呆的站在原地,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在好多年前,那岂不是不器哥哥还是个孩子吗,这...这也太刺激了吧。 唐不器算是发现了端倪,自己这个小小姐姐是想着今晚和自己睡啊,可惜没想到被杜若无招胜有招,给打击到了,真不知道才十六的小女孩怎么就想的这么多,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汀兰,你也困了吗,要不就先回房睡吧,明天见。” 杜若恍若无知,看着唐汀兰站在那里,开口说道。 “我...我...我还不困,不是,我也要在这里睡觉!” 完了,连羞耻之心都已经不要了吗?唐不器有点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唐汀兰,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这么胆大。 “嗯?” 杜若回了回神,上下看了眼唐汀兰,点了点头,温婉的说道 “那好啊,你上来吧,今晚咱们姐妹一块儿睡,让不器去一旁的厢房睡觉。” 唐不器继续呆滞,唐汀兰也继续呆滞,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啊,怎么会这样呢? “好了好了,咱们三个人一块睡吧,反正这床足够大,还能听不器讲故事。” 杜若噗嗤一笑,看着呆滞的两人,笑了起来, “呐,一块睡可以,但是不能闹哦。” 看样子不愧是杜若姐姐,蕙质兰心,什么都明白,只是假装看不懂的样子。 唐汀兰也是接受了这个意见,总比自己一人去睡觉好吧,所以神态虽有些低迷,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上床,剩下了唐不器一人在外面张着嘴,欲言又止。 最后唐不器也没有说什么话,毕竟齐人之福,左拥右抱的成就这么快就达成了,今后大被同眠,无遮大会的日子还会远吗,睡觉,睡觉。 到了床上,三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唐不器在最外面,中间是杜若,最内侧是唐汀兰,这样的排序让唐汀兰很是不满,但又没法说什么,只能接受,不过那细嫩的小手却是一直在越界,向唐不器这边摸索着,可惜没过多久,就被杜若小姐姐一个翻身给压了回去。 唐不器假装淡定,继续讲起了故事,伴着夜色,三人进入了梦乡。 (本章完) 第35章 临行二三事(二) “什么东西这么沉?” 唐不器感觉有点儿难以呼吸,整个人被压住了,只能感受到柔腻温软的感觉。 两手一推,翻起身来,直看的唐不器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血压,眼前是一片冰雪般的雪肌玉肤,绰约隐见一点红豆,再向上看,修长白皙仿若天鹅,尖尖下巴,点绛朱唇,琼鼻微翘,再看睫毛颤颤,双目紧闭,一副睡美人。 “汀兰,不许装睡了!” 唐不器有点无语,也不知道这妮子是真不知,还是故意的,男子早上时可是小旗高高,火气正旺,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而且明明昨晚是杜若在中间啊,怎么到了早上就变成这妮子了呢? 唐不器揉着脑袋,确定自己没有喝酒,也没有失忆,那看样子就是这妮子自己做的了,不过杜若去了哪里? 唐不器在床上没有看到杜若的身影,不由有些讶异,这么早的时间杜若会去了哪里,今天可是要早早出发的,现在不见人了是去做什么了,看看外面的天色,晨光熹微,确实时间还早。 若非这妮子压着自己,自己绝对是醒不了的,这么多年来早就养成生物钟了,主要是身心彻底放松了,没有那么警觉了,否则杜若离开床的时候,自己是一定会感受到的。 “汀兰,你要是还不醒来,我就要挠你痒了!” 唐不器看到唐汀兰还不醒来,装出恶狠狠的声音对着装睡唐汀兰说道。 “唔嗯” 檀口微张,吐气如兰,不,错了,是一个还没发育好的一个小屁孩非要学作大人模样。 只见唐汀兰努力装作刚刚睡醒,惺忪朦胧,一只小手偷偷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让自己能够显得酥胸半露,妖娆夺魂,妄想迷住唐不器,心里估计在喊着, “快来啊,快来啊,一块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唐不器满脸黑线,伸手将她的衣服遮掩好,直接在腰间挠起了痒, “闹什么呢,你个黄毛小丫头有什么看的,没胸没屁股的,想要诱惑我还是再过个几年吧,快说,你是从哪学的这些,还有你杜若姐去哪了?” “咯咯,咯咯...哈..哈哈哈。” “不器哥哥,我错了,我错了,这些都是从图册里面看的,杜若姐姐也是悄悄起的床,我也不知道啊....” 唐汀兰不敌神功,败下阵来,只能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唐不器也就放过小妮子了,不过看着汀兰水汪汪的大眼睛,鬓云乱洒,肌肤莹白透粉,唐不器连忙转过头去,实在是没想到这样的小萝莉竟然会有别样的魅力,真是罪过罪过,非礼勿视,不能禽兽啊...... “咳咳” 唐不器扭过了头, “那就起床洗漱吧,天也亮了。” 唐不器忍住刺激,没有给小妮子得寸进尺的机会,穿好衣服后自己打好水,收拾下自己。 ...... 不是王府内没有侍女下仆,而是唐不器习惯自己动手,所以常常是自力更生,搞得那些想要和小世子交流交流的侍女们都哀怨不已。 夏国的侍女下仆都是独立自由人,皆是从民间选取,签订合同,所以女性一般都是会比较自强自立的,把这只是当成工作,并没有高下之分。 不过也有很多男性孤儿,由王府供养,算得上是家生子,每年来大夏勋贵都是培养孤儿,有能耐的就参与到家族产业中,没能耐的只能伺候人了。 所以有时唐不器感觉在夏国十分舒心,最起码在自己这些年没看到过什么灭绝人性的东西。 有着完善的考试制度,有才者基本都能出头,更何况这九国中人才流动也是存在的,而夏国的开明政治,总是会吸引到大批人才涌入。 而且尊贵是自己挣出来的,不是别人捧起来的,要是靠着欺压小民,获得卑劣的虚荣,那么...... 这样的制度永远长久不了,也必然被消灭,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从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望欲平! 就像秦宋,秦国可谓是酷刑暴虐,宋国则是蓄奴养奴,但两国对于自己国民也有缓和余地,所以才能绵延千秋,否则早就成为冢中枯骨。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 唐汀兰怏怏的起床洗漱,撅着的小嘴简直能挂油瓶,不过还是主动的自己动手,不过在洗漱完后却是让唐不器帮她梳头,唐不器这哪会啊,他只会扎马尾辫好不,所以直接给系了个马尾辫,说了声, “好了!” 唐汀兰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愤愤,以礼为表的东西大多规定着贵族仪礼,那自然关于各个方面都有着一定讲究,这个马尾辫要是在百姓家中自无不可。 可是让一个公主这样做,那不叫个性,是没教养,所以唐汀兰只好让唐不器找个侍女来帮忙,至于唐不器自个儿则去练功去了。 ...... 太阳露面,晨练完毕,唐不器和唐汀兰向后院走去,远远地便看到了杜若的身影,唐不器笑了笑,果然杜若是在母亲这里。 今天就要出远门了,估计母亲有什么话要交代,说一些江湖历练的规矩,毕竟从小到大,杜若都是稳重而娴静,办事十分得力。 吃罢早膳,唐不器和杜若将要离去,唐王和夫人淡然的看着,小汀兰眼泪汪汪,唐不器携杜若庄重的给父母磕了个头,站起来后却听得母妃突然开口。 “夫君,你当年闯荡江湖时也就这个年龄吧。” 唐王一愣,点了点头。 “唉,还记得当年你可是迷倒一大群江湖女子啊。” 这句话就拉长了音调,但和唐不器出门有什么关系呢? 唐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摇头, “都是过往云烟,更何况我可没有招惹过她们。” “是啊,咱们的儿子长的这么英俊,出门在外也定会沾花惹草啊,真是发愁啊。” 夫人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不过和杜若打着眼神,好像是早有预谋啊。 “我,我一定会照顾好不器的。” 杜若立刻接话,脸蛋红扑扑的。 “唉,我是担心这孩子什么人都往家领啊。” 看样子这是母妃一人的独角戏,怕自己在外面欺负杜若,这是在撑场子呢。 唐不器无奈的瞥了瞥自己母妃, “母妃还请放心,我一定听杜若姐姐的话,互相扶持,她说往东不往西,她说抓狗不撵鸡。” 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话锋一转, “夫君,听说你有几个老相好都有孩子了?” “是啊,她们当然嫁人生子了。” 唐王很是纳闷,怎么又扯回自己了。 “哦,这些孩子......有女孩子吧。” 夫人这话太令人费解了,毕竟唐不器没有经历过父母那个年代,根本不知道这是在说的什么。 “嗯,有的,生女孩的还不少呢。” 唐王也没想太多,十分实诚,也不想想这些女子可都是母妃当年的对手啊。 “哦?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夫人的一句话问的唐王卡壳了,唐王本来就是极为聪明,自然已经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氛,听出这话中的深意。 唐王也很无奈,当初的女子都是嫁给显赫人物,自己身为唐王能不关注吗,可是这话也不能说啊,说了就越理越乱了。 “唉,唐家人少,这些孩子若是你的骨肉就迎回来吧!” 这句话说得满室皆惊,汀兰也不水汪汪了,惊讶的张着小嘴看着唐王,唐不器也是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父王,只有杜若那里装惊讶也不会,太浮于表面了,而夫人则是淡定极了,看着唐王喷出的一口茶水,继续说道。 “唉,你说要是咱唐家的种,以后让不器有个姐妹也好啊,不然来个两情相悦,她们可和汀兰不一样......” 唐王摆了摆手,“夫人说笑了,她们的孩子与我何干,绝对没有关系!” ...... 听到这里的唐不器自己琢磨这里面的问题了,应该是母亲找到杜若,交代在外面不能让自己沾花惹草,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块。 还有就是当年和母亲的竞争者,她们的女儿也是‘不三不四’一类当中的防范重点,这样想来,自己的母妃貌似也是很善妒啊。 唐不器不由思维发散,继续想着, “那若是母亲说得都是真的,那些女孩子是自己姐妹,那自己和她们在一块......” 唐不器悚然一惊,看了眼父母, “我是世子,皇帝大伯无嗣,要做皇帝,段誉也是世子,皇帝大伯无嗣,要做皇帝。唐沐宸唐王武艺高强,长得儒雅英俊,受女孩子喜欢,段正淳段王爷儒雅英俊,武功虽然不是很强,但是口活好啊,也是受女孩子喜欢,自己母妃桃夭夭是天下第一美女,虽不知真假,但毕竟是这么排出来的,有点善妒,刀白凤乃是摆夷族第一美女,也是有点儿‘善妒’......” 唐不器有点神游,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若是今后在外面认识一个女孩,相互接触后感情深笃,” “正是花好月圆,浪漫唯美,圆房之际......” “砰!” “你们不能在一起!!” “她可是你的妹妹啊!!!.....” 想着这个场面,唐不器有点儿不寒而栗,这样子太吓人了,自己这是想什么呢。 “不器啊,就这样吧,都记住就好,我有些事要和你父王商量。” 缓过神的唐不器只听到了母妃的这一句话,然后便呆呆愣愣的和杜若退了出去。 ...... “汀兰,你先回宫吧,待你蜕凡后,下次出门就带着你一块。” 唐不器定了定心神,把自己的念头压了下去,开口对唐汀兰说道。 “嗯,不器哥哥,那我先回宫,你一定要早点儿回来哦!”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唐汀兰凑到唐不器的耳边,说完话后便和武老离开了唐王府。 唐不器怔怔的看着唐汀兰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不过,钟灵儿是比段誉年月大一点点来着吧,而且也是叫段誉哥哥,现在汀兰叫自己哥哥,这难道有什么深意?” 有点癔症的唐不器被自己母亲的话扰乱了心绪,主要是这情节太眼熟了,让自个儿都有点儿接受不能。 不过毕竟是心智过人之辈,唐不器回神后,嗤笑了一声,暗暗嘲讽自己,这个世界上又没有天龙八部,怎么可能一样。 确实是多想了,自己吓着自己了,更何况这只是自己母亲对自己的劝告,让自己注意点儿以前的情敌,最多是小女儿脾气,哪来那么多的狗血剧情。 想开了的唐不器抖擞精神,摸了摸佩剑,扭头看了看一旁的杜若,牵起柔荑,大笑着说道, “小姐姐,从此江湖路远,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本章完) 第36章 少年游 好马良于道,好舟良于水,一路向南,过了弘德郡,将马儿寄留在驿站,唐不器和杜若便换上了小舟,渡过这条和夏水齐名的青牛江,便是进入夏国的南方地域,一江分南北,倒是与华夏的水文有相似之处。 这青牛江据故老相传乃是天道教立教祖师骑青牛合道登天之处,也是所有洞虚强者当世难以触摸到的那个传说中的境界。 自这位祖师之后,在天下间从未听闻有合道者存在,为了纪念这位合道者,将这条和夏水一样横贯夏国东西的水路命名为青牛江。 凡诸天上帝,尊神诞辰,民俗民风,老祖得道,天道教与百姓们在青牛江江两岸举行斋醮法会。 ...... 夏国行政等级分为郡县镇乡村,五级区划,京师附近称直隶,东南西北四方关隘众多,故四面四郡皆是直隶,东面称京兆郡,西部叫扶风郡,北面为冯翊郡,南面则是弘德郡。 京兆乃是直辖龙门峡,地理位置至关重要,扶风郡在于扶助京师,以行风化,北面的冯翊郡则是掌握整个北方的关隘和重要要道,乃是出征宋国最重要的道路,拱卫京都,护守大夏,冯翊乃辅佐之意,上辅君王,下安黎庶,对于大夏整个北方有着重要作用,至于现在走过的弘德郡,则就主要在于,南方文风较盛,弘扬德化之意。 而且这南方也是整个大夏相对安稳的地方,不似北方,需要面临宋国的抢掠,还有着西北的秦国虎视眈眈,南方这里只要防范着隔着条大洋的楚国,一般情况下倒是优哉游哉的。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南方对于大夏的重要性在于便捷的水利运输和大粮仓作用,乃是坚固的大后方。 更为重要的是,这里的入海口较多,和世界其他国家的交流大部分都是通过南方,所以这里的新鲜玩意儿接受的快,对于新东西接受能力强,这也是为什么唐不器要先来南方,来看看群众基础才能做事啊,否则好心办坏事的例子可不少。 虽说南方的人民接受东西能力强,但却也是存在着最为保守的一批人。 大夏的各种武林人士大都聚集于此,死守着诸多古老规矩,这也是令唐不器好奇的地方,自己在北方做了那么多事情,与南方可有改变? 这让唐不器更加对于此世的南方感兴趣,欲观其中奥妙。 “翩翩一叶扁舟,载不动许多愁,双肩扛起的是数不尽的忧。” “给我一杯酒,喝尽人间愁,喝尽千古曾经的承诺......” 唐不器一身青衣,侠客打扮,坐在小舟上哼着小曲儿,夹两片鱼脍,蘸下酱油醋芥末混合的调味料,美滋滋的抿一口米酒,真真儿的感觉自己棒棒哒。 而一旁的杜若女扮男装,静静地合着拍子,打着手掌,微笑的听着唐不器哼着的歌曲。 “齐唐,你这是唱的什么曲儿啊?” 杜若这么些天来已经逐渐适应了唐不器的化名,还有穿男人衣服的感觉,虽然别人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是个女子,但自己却是喜欢压低嗓门,瓮声瓮气的说话。 “随便哼的,没有什么,只是这一路上好是平静,唱首歌助助兴罢了。” 唐不器既高兴又郁闷,出来有一段时日了,要说见到的江湖人也是有了,但是这段路程里,大多就不过鸡皮蒜毛的小事请,一路走来百姓都是安安分分的。 也没见着所谓的江湖侠客,一言不合,拔刀便伤人,而且这治安环境好的,简直感觉进入了所谓的大同社会。 “北地男儿多投军,参与江湖的人倒是少些,更何况北地现在正在搞你说的那什么工业化,那些门派自然也就不惹眼了,况南方承平百年,繁华之地,大家自然聚在此处。” 杜若理所当然的说道,并给唐不器抛了个白眼,还别说,穿上男装的杜若抛起媚眼来都自带一种飒爽英姿,看的唐不器心里荡漾。 唐不器呷了一口米酒,笑眯眯的看着杜若,向前凑近了,低声说道, “小姐姐,别这样说话了,在这样你也学不会我的低音炮哦。” “哼” 又是一个娇媚的白眼抛了过来,什么叫做低音炮,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词,还不让我给别人说。 “算了,待到江原郡,一定要去看看白塔,那里应该算得上是一景了吧,路上听大家谈起的不少。” “郎君说的不错,这白石镇上白塔,那可是老神仙所在地,你们可一定要去看看......” 舱外的船工听到了唐不器说起了白塔,搭了一句话,言语中带着崇拜。 ...... 唐不器摇着二郎腿,静静地看着自己从驿站顺来的书,上面的名字简单明了,‘江湖志’,没什么故事性可言,但是对于大夏江湖大门大派的历史倒是有所记载。 虽不中,亦不远,这作者也是挺有心的,整理的虽是粗浅东西,但却是正合用,不过翻到最后,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想知道更多有趣好玩的江湖事情吗,快加入绣衣营吧,每年三六九月在各地绣衣衙门广招天下豪杰,期待您的加入,我们竭诚以待!” 这本书原来就是从绣衣营流传出去的,怪不得里面有些吹捧绣衣营呢。 唐不器一乐,这玩意还真的出现了,广告,广告,广而告之嘛...... ...... “圣上,这绣衣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啊?” “后继乏力啊,现在大多数百姓安康,没有那么多孤儿了,招人难啊......” “做个广告呗,圣上也看到了,现在我那超市发展的多快,广告可是功不可没。” “广告?不可,绣衣营怎么能向你那超市一般做广告,太过张扬。” “那这样的话,绣衣营遍布大夏,自然对江湖事多有了解,想想江湖人最爱看什么,让他们写些话本,不就得了。” “这倒是可以考虑,都是舆论嘛,那你来给写写吧。” “那可不成,今天科技苑卢大匠和张卓那好像将大炮做好了,我得去看看......” “这小子,就是偷懒,算了,武老,那就劳烦您跑一趟,给绣衣营说声,写个话本吧......” ...... 唐不器摇了摇头,哑然失笑,自己那时候毕竟对绣衣营不太了解,自然没法来写。 不过现在看这江湖志虽然叙事简单了些,但也算比较受欢迎,毕竟此世武风浓厚,谁家还没个江湖梦啊,自然都会购买,倒是不错的宣推方法。 ...... 大夏江湖分为一营一教一宫门,三山四水万点星。 一营乃是绣衣营,隶属国家,属于特务组织,乃是夏国皇室培养的孤儿为骨干,以江湖人士做补充。 绣衣营在各地设有明面上的办公机构,因官府门开六扇,所以又被武林人士称之为六扇门,这也是武林中人平时能够看到的官方来调停江湖纠纷的部门。 一教,就是指的天道教,这里面的武力精深者多,科研人才也多,在全国各地皆有道观,倒是不怎么参与江湖纷争。 一宫门,倒是有些特殊,此宫的创立不过千年,相对于以上两位,算得上是小辈儿了。 但是江湖上不是排资论辈之地,一切要用实力说话,据说这日月宫乃是自己的一位祖上所创,也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奇人。 她的一生简直就是一代传奇。 一生未嫁,自立宫门,发宏愿庇护女子权利,于短短百年期间打败天下强敌,最终与一营一教齐名。 当然这过程中,一营一教也是出力的,否则这日月宫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荣登夏国江湖的第一序列呢,她的成立和权势皆来源于夏国官府。 而三山四水万点星,乃是青霄,紫霞,赤阳,三山门。 四水皆在水边设总部,天香,逍遥,沧澜,仙瑶,这四门派皆在水边但是又不一定是用水文命名。 至于其他万点星,那就是个大致虚数了,更何况有些门派在大夏实力不强,但于世界上,那可是个关系网颇为庞大的门派啊! 江湖很大,有人在就有江湖。 江湖水深,因利益而变浑浊。 江湖就是一个名利场,未必风波恶,常有行路难...... (本章完) 第37章 白石镇上 小舟儿悠悠荡荡,水天共接一色,早上出发,约莫中午的时分,已经到了江的对岸。 这里已是属江原郡,郡治江原城,以水陆交通便,物阜民丰而着称,不过码头旁的小城可并非江原城,那只是下辖的一座小镇,名为白石镇,也是天道教在此的一处重要据点。 白石镇上有白塔,白塔是由白石搭。 白石镇的由来倒是因为这里产一种天然白石,无甚作用就是好看,但是却也受到很多人的喜爱,所以这个小镇便命名为白石镇。 在天道教传道之际,有位出自白石镇的天师在镇上自己带领徒弟们动手搭出一座白石塔,于此开坛讲学,后人沿袭之,白石塔变成了白石镇的学院圣地。 唐不器来到这里并非是看学院的,而是好奇为何大家都在夸耀白塔里的老神仙。 毕竟大夏国随着多年改革,庠序之教已然普遍,习文练武皆有教学之所,只是这白石镇作为水陆交汇之所,最出名的却是白塔卦师,亦是天道教的分支。 其实按照唐不器最初来想,****岂不乱套? 可是慢慢接触的多了,唐不器发现这所谓的天道教表面来看组织极为严谨,但实际内里则是一盘散沙,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道。 即便有自己的追随者,也成不了气候,所以更加像是一个讨论会,而非精神洗脑,就好比夏钧老先生,他就更像一个华夏医家的学者,而且是尝百草的那种医家弟子。 不但如此,天道教内部因为国家政策的引导,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单纯的武者已经变得不吃香了。 而其他的分门分类,道有不同,没有自立门户算好的,哪有心情做其他的,所以天道教只能是抱紧夏国大腿,借此来辐射世界,进行传道。 ...... “郎君这几日可有往返?” “多谢大叔了,倒是不必了,我们这几日要在此处玩耍几日。” “那敢情好,我这些时日也有些事情要做,不能摆渡,这几尾鱼算是送与郎君的,倒是不必破费了。” “这怎么使得,您打得鱼实在鲜美,怎么能不掏钱呢。” “哈哈,郎君,我家中有喜事,这鱼钱不用付了。” 一声欸乃,小舟荡起水波,却是没有接受唐不器给的鱼钱,这让唐不器颇觉暖心。 这种乡邻般的关怀也许就是人们常言人心不古的缘由吧,毕竟随着经济的发展,却是少了几分人情味儿。 ...... 有句话说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这对话对也不对,确实有人聚集的地方自然就有因地域因共同语言而划分出的圈子,然后因为利益便有了不和,就有了斗争,有了斗争,就形成抱团,这便是人在江湖。 但是在唐不器向往中的江湖并非如此,他更想见识的乃是快然潇洒,锄强扶弱,高来高去,有情有义,能高唱笑傲,兄弟把手同欢,可低吟浅唱,做个神仙眷侣...... 入得城门,门口有卫士巡查,正午时分,日头正烈,但他们衣不解甲,器械齐全,整齐威严的矗立在城门处,百姓们入城也没有出现盘剥现象,只是对于大宗物件需要盘查。 白石镇作为水陆交通要地,整个城市显得十分繁华,估计再过个几年,这里迟早要升格为县治的,要知道现在的白石镇已经经过两轮扩大,仍是满足不了货物买卖的要求,再进行第三轮扩大时,则必然是要升格县治了。 ...... 这百年来的休养生息让大夏缓足了气儿,截至今年,已经有二百多个镇升为县,大多集中在青牛江入海口处的三个郡,那里也是整个大夏商业最为繁华的地方,能发电的矿石除了国家库存,基本都运输贩卖到这些地方。 所以就见得大大小小的商铺皆是有了个无线电报机,交流便捷,若是能看得到电波轨迹,那么三郡上空与凌霄城一路上便是比蜘蛛网还要密集的电波网,毕竟这三年来的发明创造皆是由凌霄城先出现的。 这种天然矿石制作的无线电装置,传递距离最大只有四十里地,所以这种矿石的需求量十分巨大的,所以在唐不器的计划表中,也列出了一些发电的小常识,交由科技苑的人才后,自己便跑了出来,毕竟术业有专攻,自己也是半吊子,虽说懂得多一些,但也不是全知全能啊。 更何况,若是自己把什么东西全部做出来,那么就是在害这个世界,只有一批批人才的培养出来,方能实现此世不一样的科技之路,否则照猫画虎,反类犬,那就不美了。 不过此时的唐不器并未把重心放在庙堂之上,他正带着杜若在沿街吃着小吃,感受当地特色,要说一座城市旅游最简单最直观的印象在哪里? 不是名山大川,风景如画,而是隐藏在当地的小吃之上,只有吃过当地的食物,才能明白这座城市的历史与文化,这也是唐不器一路走来,一路吃,乐的自己美滋滋。 “小姐姐,到饭点儿了,你还能吃得下吗?” 唐不器和杜若站在一座酒楼前,抚了抚肚子,苦着脸说道。 “我已经吃不下了,要不就直接找个房间休息吧。” 杜若也是一脸苦色,都是刚才的小吃太好吃了,现在给吃饱了,来到这个白石镇闻名遐迩的酒楼,反而是吃不下去了。 “那好吧,我们下午再来这里吃,不去绣衣营驻地了,先找个客栈住下吧。” 唐不器看着人来人往的天香楼,这应该就是天香楼旗下的产业吧。 毕竟大家都是人,还是会有衣食住行的苦恼,自然要有产业才能供给门派发展,这天香楼便是广开酒楼,貌似在凌霄城内也有分店来着,只是没有去过。 离开天音楼,寻找一下客栈,兜兜转转,却是发现就在天音楼的旁边就是一家客栈,客栈白底黑字,上书逍遥居,不仔细看的话,感觉就是天香楼的附属一般。 毕竟这天香楼五层之高,而这逍遥居不过三层,紧邻天香楼,外来人还真是不大能分的清楚这关系。 其他的地方倒是也有客栈,但最知名的,自然就是这逍遥居。 在踏入逍遥居后,只有前厅一个柜台,一个年岁和唐不器差不多的半大小子正在伏案睡觉,唐不器走上前敲了敲柜台, “这位伙计,醒一醒了,我们来住店。” 那半大小子猛一激灵,抬起头来, “啊”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哎哟,可疼死人了。” 小伙计爬了起来,捂着屁股,对着唐不器怒目而视。 “唉,这可不能怪我啊,我只是来住店的。” 唐不器本来都要笑出声了,但觉得这样太没礼貌了,连连摆手道歉。 小伙计哼哼唧唧的揉着屁股,猛然坐下,一触椅子,猛地又跳了起来,唐不器瞧眼望去,只见这椅子上确实有块木榫出头,这不疼才怪。 “哈哈哈,这....小姐姐你看他....” 唐不器终究还是忍不住了,看着满地打滚的小伙计,笑了起来,绕过柜台,伸手扶起他来。 “小伙计,你没事儿吧。” 唐不器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客官您好,您是要住店吗?” 小伙计现在倒是没了火气,本来就是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半大小子,现在可能是觉的臊得慌吧,毕竟出了这么大丑,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我们要住店。” 唐不器点点头,感觉有点儿不可思议,这逍遥居是怎么管理的,看看人家旁边天音楼的火爆,再看看这逍遥居的惨淡,这真的是武林人士住宿首选之地吗? 自己在凌霄城看到的逍遥居可不是这样啊,也算得上是人来人往,这难不成是个假的? “哦,哦,好的,你们自行上去吧,需要些什么可以吩咐。” 小伙计看了眼杜若,呆愣了一下,随后连忙转头对唐不器说道,连价钱和住几天都不问了,这真的是在做生意吗? 有些无语的唐不器拉着杜若的小手走上楼梯,找了一间房后在门口挂上牌子,说明这里有人居住,整个逍遥居装潢淡雅幽致,十分宜人。 但是在这里却是见不到几个人,估计是因为饭点儿,大家都在旁边吃饭呢吧,唐不器如是想到。 (本章完) 第38章 天香楼中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现在已经入秋,在床上小憩一会儿,却是直接睡到了傍晚时分,醒来的唐不器揉着惺忪的眼睛,倒了两杯水,递给了杜若。 “不器,咱们现在要去天香楼吗” “嗯?” “好好好,以后就叫你齐唐。” 杜若想到以前唐不器不让自己叫公子的时候也是这般,不由笑了起来。 “这就对了嘛,现在的我就是齐唐,一个江湖侠客,而你就是侠客的红颜知己!” 唐不器也笑了起来,毕竟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什么江湖和武林,总感觉那就是个传说。 “收拾一下,我们下去吧。” ...... “两位客官可是饿了?” 下得楼来,那位小伙计看到两人,却是率先开口询问起来。 “是啊,旁边的天香楼据说不错,打算去那里吃一顿。” 唐不器颔首,对着小伙计回答道。 “啊,我们这里提供食物的,只要一点点钱就可以了。” 看起来这小伙计脸皮有点儿薄,说起钱来扭扭捏捏,好像是什么秽物似的。 “哦?对了,我们这房钱还没算呢,在这里估计要待一个星期,请问下这价钱怎么说。” 唐不器心里面腹诽着逍遥居不人道,把人小孩子给推了出来干活,看样子以后得禁止童工,只是他却是没想过自己不过也才十六岁罢了。 小伙计挠了挠头,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最后伸出五个指头,然后猛然又变成三个指头, “三百块纸钞就可以了!” 唐不器听到后一愣,倒不是贵,反而是太过于便宜了。 要说夏国随着货物流动量太大,金银铜三类显得太过于沉重,所以采用金银本位,发行起了纸钞。 一户普通人家一个月都有小一千块的支出,在这么好的住宿条件下竟然只要三百块,不是逍遥居傻了,就是自己没有听清楚。 “三百块?” 唐不器再次问了一句,毕竟待会去天香楼吃饭估计都得好几千块,这住宿反而这么便宜了? “嗯,不能再低了,就是三百块!” 小伙计终于是镇定了下来,坚定的看着唐不器,却是说出让唐不器有点啼笑皆非的话。 “呐,这是三百块。” 唐不器给了小伙计三百块钱, “我们今天下午就去天香楼吃了,改日再来吃吃这里的饭菜。” “客官,你一定要吃我们的饭啊,我们的饭菜不比天香楼的差,至于她们,哼......” 小伙计也自知口误,没有再说下去。 不过唐不器却是注意到了这逍遥居和天香楼好像是有矛盾啊,这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江湖吗,这么快就出现了,不过现在也不能再问下去了,否则就瞧不了热闹了。 所以唐不器对小伙计点头承诺,一定会品尝这里的饭菜,然后便带着杜若走出客栈,向一旁的天香楼走去。 当踏上台阶之际,只见两旁却是出来十多位妙龄女子,恭敬地福了一礼,软软糯糯的齐声喊道, “见过两位贵人,欢迎您来天香楼。” 这一场面把两人吓了一跳,这简直太会做生意了,把迎宾做得这么好,简直和天上人间有得一拼,咦,有什么不对事儿啊,天上人间是酒楼吗?应该算是吧。 不过这种给以一种尊贵的享受待遇确实比逍遥居做的好多了,你看那逍遥居内大堂就一个小伙计,还在睡觉,再看人家这素质,因为杜若穿着男装,但有一眼能看出来是女孩子,所以都称呼为贵人,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实在是至尊级的享受。 进入大堂,显得金碧辉煌,散落着几十张桌子,每个桌上都坐满了人,男女皆有,即便是满脸横肉之人,在这都是举止文雅,吃饭喝酒,没有那种闹哄哄的场面。 这场景让唐不器终于想起来了,这个模式和天上人间太像了,只不过好像没有那么露骨。 难道是两者结合体,休闲会所?现在还不能确定,反正来这里是吃饭的,问了很多人都说这里的饭好吃,那应该不会错了。 在唐不器思索的时候,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扭着款款水蛇腰来到了唐不器的侧面, “公子是要吃点特色菜吗?” 这就是人家做大做强的能力所在吧,人家一眼看出做主的人是唐不器,而且还是第一次来,但人家不说你是第一次来,只说我们这儿有特色菜,勾起来客的兴趣,还有站于身侧不给客人压力,让人如沐春风,确实来这里是种享受。 “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呢?” 唐不器确实被勾起了兴趣,开口问道,也不管这里是青楼还是酒楼,反正大夏又不是没有青楼画舫,只要给纳税不违反法律那就可以了。 “公子请随我来二楼吧,二楼有临窗雅阁,保证您满意。” 这位管事的倒是没有回答唐不器的问题,反而是引手,带着唐不器他俩上楼,毕竟上了楼入了座,总不好啥也不吃就走了吧。 坐在临窗雅阁上,唐不器忽然脑子一抽,开口问道, “这每层楼的消费都是不一样的吗?” 女子一愣,笑着点了点头, “这天香楼除顶层不对外开放,剩下几楼都是有不同的收费标准的。” “哦,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卡片一类的,用来给客人分级?” 唐不器有点兴趣了,这天香楼背后出谋划策的人绝对有脑子,看看这些服务人员的素质就知道了,绝对是进行过专业培训的。 “卡片?那是什么?” 女子有点儿懵,正打算介绍菜品的她被唐不器的话给问住了,不过唐不器说的这些,让她感觉这是一个好点子。 “就是一种营销战略啊,铜卡,银卡,金卡等等的卡片,你们把这些卡赠给不同身份的人,让他们感觉来这天香楼吃饭就是倍儿有面,到以后一卡难求,还能靠卖卡就发大财......” 唐不器倒是觉得天香楼很有希望成为此世的连锁大酒店,干脆就收了呗。 现在的天香楼只是用金钱来衡量楼层,显的太俗了一些,若是改成俱乐部形式,这休闲会所一弄起来,各种达官贵人还不是挥金如土的就进来了,而且显得逼格还高一些。 未曾想,随着唐不器的话,这位女管事的眼睛是越来越亮。 听完后,直接对唐不器福了一礼, “公子,您对我天香楼真是大贵人,今日所有消费全由天香楼包了,公子要不要去四楼暂坐” 说罢,瞧了眼杜若,凑到唐不器耳边快速地说道“公子莫要多想,只是有要事相谈。” 最后,还在唐不器耳孔处吹了口气,酥的唐不器浑身发麻。 “咳咳,那就把你们的招牌菜上一遍吧,至于其他的就不必了。” 唐不器正襟危坐,不说自己才十六岁,单说杜若姐姐可是化神期巅峰的高手,你这点儿声音早就能听到了。 女管事看起来不过初入化神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唐不器和杜若的修为,即便看出来,也估计不会相信这么年轻就化神巅峰了吧。 “嗯,饭菜马上来,贵人们一定要吃好哦。” 女管事见唐不器拒绝了,也没有强求,恭敬的退下了。 “唉,我总算知道为何大家说这里的饭菜好吃了。” 唐不器叹了口气,想着楼下的见闻。 杜若却是淡淡的颦着眉, “这里有些浮华了,而且就像一个青楼,我不喜。” “不过是吊人胃口,可曾见得动手动脚?” 唐不器颇觉好笑,堂堂天香楼都开始玩这套,是因为钱不好挣了,还是走错路数了。 “那倒是没有。” 杜若颔首点头,眼中若有所思。 (本章完) 第39章 心思之下 “是啊,这天香楼主打就是秀色可餐嘛,让这些女子来一楼陪客,而一楼又是人流量最大的一层,这样来单单是看着美女吃饭都是一种享受。” “再看这二楼中间那不是有个乐坊吗,她们就是服务于二楼的客人,若是再往上说不定会有些不同,但毕竟明面上没有直接卖弄风情,全是套路啊。” 唐不器饮尽一杯酒,这种环境确实别致,比较勾人,尤其是在这贸易繁华之地,挥金如土的大把大把。 “哼,那你是说若我不在的话,你就要去四楼看一看了看吗?” 杜若嗔怪的看着唐不器,眼中带着不信任。 唐不器讪讪地摇了摇头,连忙保证, “怎么会呢,有杜若小姐姐在,其他不过庸脂俗粉,怎么会感兴趣呢。” 唐不器确实想着去四楼看看,到不是为了享受,而是看看这经营模式的全部,可惜要上去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玩意儿,怕污着杜若的眼,今日就算了,反正还有时间。 聊天的时间里,一盘盘的珍馐玉馔便呈上桌来,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待到饭菜全部上完,唐不器看着这满满的一桌菜,食指大动。 “公子,您看我们这里的菜还可以吗?” 正在唐不器与杜若要下嘴的时候,女掌柜的声音在阁门前响起。 唐不器皱了皱眉,有些不喜。 “现在我要吃饭,麻烦你先下去好吗?” 唐不器来这里原意就是吃饭,更何况提出点儿意见只是觉得好玩,但又不是你这酒楼的伙计。 “抱歉,公子,是妾身唐突了,妾身只是想了解下客人口味,然后对食物进行改进,若是您不喜,妾身这便下去了吧。” 这话倒是说得恳切,让唐不器也没啥好抱怨的,所以直接让她下去之后,唐不器和杜若便开始享受这些美食了。 ...... “这老板娘有些不对事儿,看她的气息悠长,脚步轻巧,当不只是化神初期,而且那逍遥居的小伙计......” “那位小伙计好像是筑基九重了,差一步化神,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让他出来......” 杜若想了想,没有搞明白,不过倒是看出来逍遥居的功法与自己和唐不器练的不一样,明显的一点在于,小伙计虽然是筑基,但是体内已然开始蕴气,所以倒也有些威力,不像自己等人,筑基时是完全没有吐纳练气,只是培育身体。 也许每门每派各有不同吧,但是皇室的总不会太差,毕竟是万年来配合夏鼎千锤百炼出来的功法,对于这些市井武功来说,总是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 “堂主,您怎么上来了?” 天香楼五楼里,男女皆有,衣冠整齐,正在习武,当看到这为女管事时,立马凑了过来。 女管事还是笑呵呵的样子,只不过别具威严,眉宇间少了些矫揉造作的媚态,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再过一段时间便有要事要办,切记要好好修炼,否则按门规处置!” “是,堂主。” 众人应诺,但大都脸上有些满不在乎的样子。 女管事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不露, “还是那句话,好好练武,否则这酒楼今后的生意越发不好做时,我就让你们去接客,大家都想好了。” 这话一说完,顿时众人态度变得端正起来,一些人眼中还有点儿恐惧之色, “堂主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修炼的,绝对不会辜负您对我们的期望!” 众人脸色正经了些,虽然是在严酷的现实下低头,但总算有点儿精神劲儿了。 “嗯,大家有这个心气就好,至于资源问题,本堂主倒是由于其他办法了,所以好好练武,不用想其他的,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算事儿。” 一众男女听了这话也是喜笑颜开,确实在这青牛堂从来不会缺衣少食,或者短了资源,反而是各式珍馐美味,天材地宝给大家供着。 能成器的努力练武,要是实在是天资一般的,就去下面和客人交杯换盏,要是一般客人到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客人的怪癖让人接受不了。 而这就是青牛堂堂主碧花娇发明出来的独特经营方法,毕竟手底下这么多人,总得照顾着点儿,夏国的法律越来越完善,要是还想着和以前的江湖一样,那真的就别混了。 ...... 酒足饭饱,唐不器倚在轩窗,看着楼下这条街游人如织,叫卖声不绝,确实别有风味。 街道两旁都挂有灯笼,每日入夜前,皆有专人点燃油灯,提供光明,这也为城市夜生活提供了物质上的保障。 “小姐姐,要下去玩会儿吗。” 唐不器看着杜若,但杜若却是微微摇头。 “我们回去吧,感觉有些乏了。” 唐不器听得此言,只好点点头,起身准备下楼,不等离去,那位女管事却是又来了, “公子,吃好了吗。” 唐不器看着眼前丰腴的女子,倒是觉得这女人挺有女强人的风范的, “是啊,多谢款待,贵楼的风味果然名不虚传。” 实际这饭菜只能说是不错,那些崇尚来天香楼的估计是因为这里美女多,服务好吧,毕竟有时候人在外面吃饭并非主要的,重要的在于环境和心理感受。 “那可不敢当,小店简陋,招待不周,若是有什么怠慢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碧花娇娇俏的一笑,带着勾引之色,好像欲求不满的空闺少妇一般。 唐不器倒是淡然处之,毕竟美人儿见多了,这样的样貌只能说是漂亮,更何况还是个别有所图的女人。 好的皮囊千篇一律,好的灵魂万里无一,长得好的人太多了,重要还是心灵上的交融贯通。 看着唐不器这么淡定,杜若在身后笑了笑,也是稍稍向前,挺了挺胸脯,表现的风轻云淡一般。 “两位吃饱喝足,可有住处,我这天香楼可是提供住宿的哦,服务包您满意。” 女掌柜看出唐不器对自己这一套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继续卖弄下去,反而推销起自己的住房。 这可真的有点儿奇葩了,天香楼从创立之初,入世以来就一直在做酒楼生意,现在又要做客栈了,难道不怕和逍遥居干起来吗? 不对,逍遥居现在不是也推荐自己吃饭吗,这两家这是要争抢生意啊,可惜在这白石镇上逍遥居输得太惨了吧,一个门庭若市,一个门可罗雀,果然货比货得扔,那些江湖人士应该就是将住宿转移到了天香楼里,怪不得逍遥居没人。 不过既然都已经在逍遥居住下了,唐不器自然也就回绝了女掌柜的这个请求,只是说最近还会来这里吃饭,女掌柜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恭送这唐不器离开了天香阁。 ...... “这两人是中午从北岸过来的,男的叫齐唐,女的叫杜若,没有什么特殊背景,目前只打听到了这些消息。”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唐不器和杜若在江湖游历的资料便摆在了女管事的桌子上,一名男子嗑着瓜子在说着一路来唐不器和杜若做过什么事情。 “他们的过去基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出生于北地扬武郡舞阳城一位富裕人家出来的公子哥儿带着未婚妻出来游历的,生平过往实在是太简单了,真不知道你非要找他俩的资料作甚。” 男子唾了口瓜子皮,飞沫乱飘。 “你确定这是两人的全部资料?” 女掌柜颦着眉,看着手上的一沓资料,有些犹疑。 (本章完) 第40章 各有所谋 “怎么能不确定呢!” 男子站起身来,一脸的自信。 “我做事什么时候出过错,这可是从扬武郡的官府户籍哪里找来的,没可能会错。” “还有这些资料难道还不够清楚吗,一件一件明明白白的,哪还有不对的?” 女管事碧花娇将资料放下,压了压手 “不是不对,只是感觉和他俩不太像罢了。” “哦?还有这事儿?我是没有和这两位打过交道,到是不知道有何差距,不过人总会成长的嘛,你看这上面还写着十岁到十六岁期间是在凌霄城学艺的,说不定人找了个好师傅呢。” 男子快步走上前,抄起资料看了几眼,然后就说起了自己的理解。 “是啊,人总会成长的,可是太巧合了,在这个时间点出来这么号人物,还要住在逍遥居,总感觉有预谋的样子,必须要细细观察啊。” 男子将瓜子放下,叹了口气,“大夏国的江湖越来越难混了,你看那些门派不都在做转型吗,要不就是去国外,不然咱们就离开这里算了。” “可是这里是咱们的根啊,离开这里说的容易,到其他国家去不一样得抢地盘吗,在这里最起码安稳一些,没有那么多要操心的。” 碧花娇啐了一口,摇着头不同意男子的说法。 “唉,大夏国的夏鼎现在都没个着落,估计是找不回来了,你看别的国家,尤其是魏国,那里的江湖可比这儿好混得多,咱们干嘛就要死守着这一地呢。” 男子发着牢骚,不是很认同碧花娇的意见。 “哼,他们要走就走,反正我看呐,这大夏国倒不了,” 碧花娇自信的说了一句,然后又顿住了, “这些话以后就不要说了,你没看那日月宫她们虽然布局海外,也没见她们要走啊。” “她们那是走不了,和皇室扯的这么深。” 男子倒是有些无所谓的说道, “这些年来,大夏国哪个门派若是不做转型,就是一直在往外迁,现在大夏国的官家力量越来越强了,以后真没咱们这些人的活路了。” “不用怕,总是有解决办法的,只不过要有一个契机,有这个契机在,咱们天香楼说不定也能成为勋贵之家。” 碧花娇眼中闪过的东西叫做野心,只是不知道这野心是冲着谁的。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现在南边的天香楼大都在我们的控制下,北边的那群老顽固不支持你,他们是迟早被毁灭的,不过在这里等待着真的有用吗?” 男子肃起面容,眼中闪着狂热的光彩。 “这白石镇上的竞争对手目前只有逍遥居了,但他们算得上对手吗,简直不堪一击,现在大多数人啊,还是想着跃马江湖,肆无忌惮呢,可也不想想,在当今夏皇的大棒和甜枣之下,哪里还有什么江湖,要么臣服,要么死亡,那些老顽固还妄图去参加那个废物组织来扳回局面,实在是痴心妄想。” “逍遥居的那个小子还不同意吗?” 碧花娇愤慨的说完后,又将话语转向了逍遥居的小伙计。 “他还在等他们掌门的命令,自己做不了主。” “哈,逍遥居,名为逍遥,实际不过困囚于自身的一群可怜蛋罢了,早就失了本真,还妄图逍遥,” 碧花娇蔑视的看向窗外,眼中闪过一丝怅然。 “这个世道里哪有什么逍遥,我看是他们的那些老不死也是耐不住寂寞了。” “或许吧,只是看六扇门那群人怎么反应了,前段时间白石镇上不是走过一批黑袍绣衣使者吗,也不知道又有什么大动作。” 男子说起绣衣营也是一脸敬畏,毕竟这就是代表的国家力量。 “这倒无妨,只要不行差踏错,他们也不能随意就抓人。” “是啊,这些绣衣使者也得受到约束,不过这也是作为官府爪牙必须要做到的事情。”男子语带戏谑,“不过大家还不都是一样。”随即又自嘲起来。 “明日里,你在和那位公子哥接触一下,看看他们的来历,我有种直觉,他是我们的大贵人。” 碧花娇没有接话,反而吩咐男子明日里继续和唐不器接触,更是因为今晚和唐不器的聊天,让她感觉唐不器绝对不是一般人。 “好,明日里,我就亲自出马试他一试。” ...... “师叔,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啊,你真的不要这样了。” 逍遥居后院房间内,小伙计对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说道。 老者端坐在榻上,听到了小伙计的话后,微微睁眼, “一乐,是我对不起你,这是杀头的买卖,但既然已经走上,那就别想着回头。” 小伙计原来名叫一乐,听完自己师叔的话后,却是没有赞同, “师叔,逍遥居真的经不起折腾了,咱们做点儿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如此呢!” “哼,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既然其不仁,那又何怪我不义!” 老者眼中带着森寒之色,冷冷的开口,看的一乐打了个冷颤。 “天香楼这段时间动作挺大,这女人倒是有几分能力,只是要吞并整个江南的逍遥居,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小伙计一乐垂首不语,嘴里却是嘀咕着, “要是把你的根都给挖了,把经济来源给断了,你看能不能给吞并了。” “嗯?你在说什么呢?” 这位师叔看着一乐小伙计,知道一乐有别的想法。 “没什么,只是在想着那个世子什么时候能到咱们这,那可得好好看看。” 一乐眼珠骨碌一转,没有说实话。 “哼,那唐王世子不过年岁与你一般,却是传的玄之又玄,真正有几斤斤两还是未知呢!” “唐世子确实很厉害啊,你看现在大家用的好多东西都是从那个超市买的,好多新奇玩意儿都很有趣呢。” 一乐不认同自家师叔的看法,但是也没有提到唐不器的武功方面,心里估计也是不想在这上面输掉吧。 毕竟还是孩子,可以佩服别人,但自己最值得骄傲的那点却是拉不下脸去称赞他人。 “哈,凌霄城传报,唐世子已经出来了,而且也正是南下,所以这段时间里莫要争斗......” 一乐师叔面色严肃,说出了一则消息。 “嗯?唐世子已经出来了吗?” “争斗个什么啊,绣衣使者这段时间经常出没,看来都是为了那个世子保驾护航的,我可不想被绣衣营抓走。” 一乐有嘀嘀咕咕,但脑海中不知怎么的浮现了下午时来的两位客人,一身贵气难遮掩,十分潇洒非常人。 不过很快又否决了,唐世子今年才和自己同岁,怎么可能长那么高,那么成熟,名字都不一样,更何况没有一点儿王孙贵族的傲气,实在是太不像了。 “绣衣营又有动作了吗,那可真的要小心一些了......”一乐师叔眼神深邃,低声呢喃一句。 “是啊,也许我能找找他帮忙了,这样应该能悬崖勒马吧。”一乐踏出房门,转头看着室内黑漆漆一片,没有一丝光明。 (本章完) 第41章 大日煌煌 一千年前,正是大夏最为昌盛的年代,武功天下第一,开疆拓土,傲立世界之巅。 也是从一千年起,开启了海运通畅的历史,世界开始交流频繁,大夏的威严日盛,随着大夏历任皇帝皆以法治建设为中心,将江湖大大小小势力的生存空间步步缩小,整个江湖人都在有着变化。 尤其是在先皇和当前的夏皇这里,法制建设已然卓有成效,大多数门派都已经进行了转型,或是迁出夏国,前往他国,不过仍有将总部设在夏国的,但就现今来讲,三山四水万点星的场景已然不复盛况。 大日煌煌,如阳爀爀,大夏国朝廷在经历了动荡之后,再次变得煌爀威严,一切阴霾必将在这威严中烟消云散,黑暗被驱散,光明遍人间。 一世太祖,五世世宗,皆是大才之人,但是也没有这短短百年来的发展速度,而且这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猛,一是因时代的特殊性,一是因思想的转变。 大夏能在以前用武力成就霸主地位,今后也可以用科研技术做到这一切! 当今江湖不好混,打打杀杀已经落了下乘,在这样的一个大变革的时代,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跟不上的人,只能被 淹没在时代的巨浪当中,不见尸骸。 ...... “也许是见不到侠客了。” 月朗风清,星辰隐没,唐不器凭倚轩窗,来到了江南岸,本以为会有多么精彩的江湖之旅,看看这些江湖汉子们的精彩生活,但今天的见闻却是有些偏差,想到这些,不由失落的叹了口气。 “侠客,这本就是政治混乱,民不聊生之际才存在的特殊产物,在国泰民安之时,哪里有什么仗剑天涯,快意潇洒,都不过是奔波江湖,混饭争名罢了。” “不器,咱们刚出来才几天啊,只不过还没有见到罢了。” 杜若也是江湖小白,初出茅庐,自己看到的江湖不过是话本中的描述,所以只能这么安慰两句。 唐不器笑了笑,摇了摇头,有些落寞的说道, “哈,父王少时闯荡江湖,值逢夏国危急,自然有仁人志士不断出现,这些人平时里也许不过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之辈。” “但碰到了好的时运,自然乘风而起,烜赫一时,但若细思之,侠客这类人,都是在政治局势动荡,国家管控力度下降之际才会出现呢。”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当然是路遇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但随着国家管控力度越来越强,违法乱纪的事情出现,立马交由官府解决,这些侠客还有什么用呢,反而是国家潜藏的隐患所在了......” “而我自己还是太幼稚了,武侠,并非有武便能称侠,社稷板荡之际,能站出来力挽狂澜之人皆可称侠。” “细数各类武侠事迹大抵如此,但是国泰民安,这些侠客没有了助他成名的捷径,有些人做起了正经生意,有些人拉帮结伙,在欲望中迷失了自己,变成危害国家的蠹虫,实在可笑。”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每个人心中自有任侠气,江湖并不遥远,义字当头,若说北地无江湖,这就是个错误,北地男儿抗击外敌,慷慨豪迈,自有侠客精神所存,” “而这南地,文风商风更重一些,今日里那天香楼掌柜挺有能力,倒是应了一句话,‘知识越多越反动’,但是却少了真诚,我很不喜。” 这自然是说笑,只是承平日久,人心就开始浮动起来了,是因为夏国无鼎?还是说人心不古? 非也,皆不过是逐利之辈,欲壑难填,当今大夏对于商贸不断鼓励,这市场繁荣,却也是烈火烹油,看着火旺,但是却得小心危机。 也许自己应该写份折子回去,让大伯注意一些商贾之事,毕竟前车有鉴,大明之殇,这商业问题绝对算上一份。 晋八家投鞑,倒卖物资,最终做了个所谓的皇商,但终究是那背祖弃宗之辈,金钱迷眼却忘掉国家,聚商业财富却无报国之心,须知商业无国界,商人当有国,此当切记! 这样的苗头已然在大夏出现,资本主义的财富积累是罪恶和血腥的,他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这是资本的原罪! 自己曾与夏皇还有相国一同探讨过这些问题,可惜夏皇和相国都是选择了对目前最有利的方案,大力发展所谓的资本主义,不断放权,给商业创造良好的环境。 毕竟大夏等不起,其他各国也不允许让大夏慢慢恢复,大夏必须要争分夺秒,必须要下狠药,这就成了个死结,难以逃避。 自己出来游历,又何尝不是有几分无奈呢,大伯为了这个国家的发展已经付出了全部,若是自己提出慢慢发展,估计大伯会很失望吧...... 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均衡资本,那只能是从游历中找寻办法,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自己若是生搬前世的想法,怕是要出了大错。 毕竟只是相像,而非相同,若是不了解百姓之心,又从哪里来解决问题呢? 武者,作为这个世界的中产阶级,就如同明季之时的大小地主们,他们的改变则是证明着当下的主流思想,所以自己要接触的,也正是这些武者。 普通百姓们不重要吗?自然是重要的,但是并非所有百姓都明白事理的,一个组织终究还是精英管理,尤其是当下的大夏,必须要跑步前进,自然就有点儿忽略了那些普通黎庶。 自己学的多且杂,但毕竟不是样样精通,很是无奈啊,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样的问题。 唐不器脑海中想着这些,一抬眼却看到杜若在收拾衣物,不由有些纳闷, “小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我们不是要离开了吗,我看你这么不开心?” 杜若虽然成熟稳重,但也不过是个初长成的小女孩,自然人生阅历尚有不足,也许成长起来后,和桃夭夭一般,美貌与智慧并存吧。 “这.....,小姐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里好山好水好乡邻,大夏疆域辽阔,天下一家,总要看看这美丽的河山吧。” 唐不器倒是想开了,不再去刻意追寻江湖侠客,就当一次旅游,一次远足,看看这大好河山,体味人间百态,不去想那么多了。 “嗯,那也好,就像这边的食物倒是挺好吃的。” 杜若梨涡般的笑容温暖平静,大大的眼睛清澈明亮,嘴角的微笑带着宠溺,默默地又将衣物行李放了回去。 “小姐姐,今天在这白石镇吃的那些东西好吃吧。” “这样一路走一路吃也是不错的,明天去看下白塔,去那边再找些吃食。” 唐不器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带着微笑看着楼下的气死风灯, “明日里早餐可是逍遥居给做的,那可要好好尝尝逍遥居的手艺了。” “嗯,说不定真有不同,别具风味呢。” 杜若安静地坐到唐不器的身边,附和地说道。 “嘿嘿,要是好吃还则罢了,若是不好吃,洒家必要他尝尝这沙包大的拳头,只需三拳,叫他归西!“ 唐不器粗着嗓子,张牙舞爪,和自家小姐姐玩了起来。 (本章完) 第42章 搭讪者 翌日清晨,唐不器正在洗漱,敲门声响了起来。 “客官,这是您的早餐。” 打开了门,只见小伙计端着一个大盘子,上面有粥有菜,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大米粥,不过闻之香气四溢,做工精致玲珑。 “呐,我们还没有要早餐呢?” 唐不器有点儿困惑,自己和小姐姐刚刚起床,又没有下去,怎么就有早饭呢? “嗯?您昨天不是给了三百块吗,里面包含饭钱。” 小伙计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唐不器,表情却是出奇的正经。 “好吧,那就交给我吧。” 唐不器没想到这逍遥居这么便宜,三百块一周住宿还管早餐,虽然只是白粥小菜。 “对了,本人齐唐,以后直呼名姓即可。” 小伙计将托盘递给唐不器,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叫乐一乐,以后叫我一乐就可以了。” 这名字倒是挺可乐,但是却也很般配,看着小伙计的笑容,唐不器感觉这名字挺符合的,不过毕竟脑洞大,于是唐不器嘴快的问了一句, “你的拉面做的好吃吗?” 一乐愣住了,不明白这是什么梗。 “我会做拉面啊,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做给你。” 唐不器囧了,没想到还真会做拉面啊,不过倒是有点儿小期待,说不定真的很好吃呢? “你们这里是管三餐吗?” 唐不器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又问了一句。 没想到又是那看傻子的眼神,然后微笑的说道, “只有早餐,其他两餐需要付钱的,不过绝对物有所值哦。” 唐不器顿觉槽点满满,好气哦,但还要保持微笑啊, “好吧,那你去忙吧。” 一乐点了点头,脸上仍是挂着笑容。 “那客官慢吃,我还得去给别的客人送餐呢。” 没等唐不器进门,只见一乐一溜烟的就跑没了。 “他还是个孩子,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唐不器关上门后,靠在门上喃喃自语,原来自己和人家说话,完全是人家给面子,难道自己就这么不收欢迎吗。 “噗嗤” 杜若笑了起来,正在绾着发髻的手一抖,浓墨青丝便滑了下来。 “别嘀咕了,不是每个小孩都像你这般的,我倒觉得这样的孩子很可爱啊,不像你,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是吗,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啊......” 唐不器抿了一口粥,顿时愣住了,细腻柔滑,满口留香,这粥倒是做的不错,确实不一般。 杜若看唐不器的样子,端起了自己的小碗, “这粥好好喝!” 杜若抿了一口,满脸幸福地感叹起来。 “这些小菜也挺好吃的。” 唐不器已经不满足于喝粥了,加了两根晶莹剔透的小菜,嘎吱嘎吱的脆生生,利口回甘,香脆美味,简直比王府里的御厨手艺还要棒。 “是啊,这粥的用料也挺简单,可是怎么会这么好喝呢,比那些御米做出来的更觉香甜。” 两人都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各种珍馐美味也是尝过的,像那些小吃只能说是比较新奇,吃起来感觉很棒,但是并非有多么惊艳的感觉,即便是昨晚天香楼的饭菜都没有这碗粥来的畅快。 “一定要问问这是哪位大师的手艺,简直太好吃了。” 唐不器咽下最后一口粥,满足的叹了口气。 “嗯嗯,你说这是不是一乐做的啊。” 杜若细细品着米粥小菜,想到了小伙计。 “谁知晓呢,这逍遥居住的人倒是不少,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太寒酸了......” 唐不器敲了敲桌子,这逍遥居虽然只见到一乐一个人,但是打理得井井有条,倒是有几分能耐。 只是逍遥居标准配备不都是五人吗,怎么这里只有一个呢? “唉,出来的还是心急了,什么都不知道便跑了出来......” 唐不器有点儿苦恼,自己只是简单地把各个门派名字记住了,但但对于内里关系却是知之甚少。 现在可好,两眼摸黑,一问三不知,自己这一家子也是心大,尤其是老爹老娘,完全没有嘱咐任何事情,估计现在就等着自己出糗呢吧。 ...... 唐不器想的不错,现在自己老爹老娘确实在看着一份资料哈哈大笑。 “夫君,不器这孩子怎么一出去就成了个小吃货,你看这一路上就是到处找吃的。” 夫人指着纸上一排排食物的名称,抚额无语。 “这小子不是聪明吗,让他自己去外面感受下,不要咱们任何庇护,想着自己闯闯,反正是在国内,出啥问题都能给他兜着,让他自己好好玩玩吧。” 唐王手中的纸不断抖动,笑得前俯后仰。 “你看这小子,还会唱曲儿呢,这词倒是不错,就是小屁孩儿哪来的这些感慨。” 唐王看着这些词,不由笑了。 “愣头青闯江湖,现在按他自己的话来说估计是怀疑人生了。” “咦,这到白石镇倒是和天香楼和逍遥居扯上干系了,之前一路上都是住进绣衣门的,怎么现在不住了,还被天香楼的给调查了,这孩子还是太嫩了。” 忽然夫人看到了一条描述,关于这两派与唐不器接触的资料,不由轻呼出声。 “哦?还有这事儿?” 唐王看了眼,“不妨事,反正也就是这段时间里也要搂搂网了,让绣衣使继续看着他俩,反正也出不了事儿。” “这倒也是,潇睿大哥那义子倒是有心了。” 夫人点点头。唐潇睿本是绣衣营营指挥使,在他失踪后,由其义子唐轲接领绣衣营,今年不过二十九岁,却已是江湖上令恶人闻风丧胆的梦魇使者,蜕凡中期。 他一边管理着绣衣营,一边寻觅着自己义父的消息,现在又要加上保护着唐不器。 唐轲是战场遗孤,由唐潇睿收养后,精心培养,在前些年义父失踪,义母受不了打击去世后,唐轲也无颜见唐汀兰,所以至今未与唐汀兰见过面,唐不器等小辈儿也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 两个无良父母叽叽咕咕的指点着纸上的记录,丝毫没有为孩子担心的样子......不过能搞到这份记录,也算是尽了份心吧,虽然已经有着有心人查过了。 ...... “小姐姐,快点儿吃完,然后去白塔看看吧。” 唐不器想到船夫对自己说的那个白塔,有些好奇,开口提议。 “嗯,好的,还有最后一口。” 杜若喝完最后一口,享受的抿了抿嘴,站起身来将碗筷收拾在一块。 “听说白塔那位天师学识渊博,功力化参,去拜访一下也好。” ...... 天师者,不一定是功力化参,但必然是学识渊博,此世普通人虽寿命较长,但这一百五十岁也只是极限年龄,就好比华夏现代人极限寿命不断提高,但并非所有人都能活那么久。 修武者一般都能活过这个坎儿,筑基极限年龄二百岁,化神极限年龄三百年,蜕凡者极限年龄六百年,洞虚则是千年,但要注意这都是极限年龄。并非人人都可以活这么久。 像一些天赋过人,又有天才地宝帮助的自然势如破竹,就好比桃夭夭夫人,也是在蜕凡期打转好久,到现在也还未能洞虚。 白石镇这位天师是一位蜕凡期巅峰的老牌天师,教书育人已有三百年,放普通人眼中绝对是老神仙级别的人物。 这位天师自幼便入了天道教,二百岁那年蜕凡成功,所以也就保持了白发白眉白胡子的特征,之后便在白石镇落了户,一直在做教育,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 白塔本是在白石镇城郊东面,不过经过城镇的扩张,现在已是在城内了,坐上公共马车,交了钱后便向白塔那边走去,也是赶上今日是休沐日。 因为一般情况那边都是禁止参观的,只有等休沐日才会对外开放,这是为了保持学生们的安全与教学环境的安静,百姓们倒是也比较遵守,毕竟孩子出人头地了,全家人都能享福。 不过即便是休沐日,车辆也必须要在一里外停车下马,步行走过去。 这是全民对于教育的尊重,即便是帝王也要遵守的规则,也正是这样,才激发起国民对于读书的热爱,虽然世界是武者称霸的天下,但是没有人能够否认这些学者的力量,农林渔牧,少了哪样,武者再强也白搭。 唐不器和杜若下了车,看到这附近却是停满了各式马车,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似赶集一般的凑在这里,顿时吓了一跳,真是没想到这校园能够吸引到这么多人参观,而且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啊。 唐不器感觉自己的手被攥住了,扭头一看,却是杜若小姐姐躲在了自己身后。确实,即便是昨天逛街都没有这么热闹啊,简直都快人挤人了,真不知这里有什么活动。 唐不器反握住杜若的小手,半边身子掩住杜若,随口问一路人一句, “老哥,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啊。” 老哥也是个热心肠, “小郎君,是第一次来白石镇吧。” “是啊。” 唐不器点点头。 “那就对了,我给你说啊,这老天师每次休沐日都会开卦算命,而且极为灵验,所以呐,慢慢的就成了一个大集会,诶,不说了,我得赶快进去了,小郎君也快点吧,为小娘子求个好卦,百年好合,和和美美,今后....嘿嘿嘿。” 这老哥热心肠不算,还有点儿快嘴,这话说得杜若在背后又掐住了那片软肉。 “停停停,是老哥说的,管我什么事啊。” 唐不器无辜的摆着手,满含怨念。 “我知道,可是你的笑容太讨厌了。” 杜若斜了唐不器一眼,“口水都出来了。” “啊,是吗?” 唐不器擦了擦嘴,正待说话。 “这位小娘子有礼了,小生唐芒柳,乃是皇室后裔,希望能够认识一下......” (本章完) 第43章 芒柳盲流 “没,没有口水啊。” 杜若晲了一眼那个唐芒柳,“是没有口水了,我们走吧。”说罢,挽起了唐不器的胳膊。 “好啊,那咱们去求个卦吧。” 唐不器嘴角含笑,护着杜若打算往白塔那边走去。 “咦,这位小娘子好不晓礼,在下既然诚心诚意的发问了,你难道不该大发慈悲的告诉小生吗,怎么就走了呢?” 没想到这位唐芒柳没有丝毫放弃的样子,绕到两人前面,张口质问。 “哦?你是哪位?” 唐不器看着眼前这位长得獐头鼠目,一撮小胡子稀稀拉拉,偏偏傅粉熏香,衣饰浓艳的‘妖人’,故作出刚看到的样子,惊讶的问道。 “哼,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啦,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我乃是皇室后裔唐芒柳,见这位小姐与我有缘,实是惊神泣鬼,缘悭一面,心生喜欢,希望能够认识一下,跟我回家,你这个下仆就去一边吧,不然,哼哼哼。” 獐头鼠目的男子歪着嘴,看向躲在唐不器身后的杜若,吸溜一声,然后义正言辞的说了一番只有‘心生喜欢’用对了的话。 唐不器和杜若差点儿笑了出来,这玩意儿能是皇室后裔,穿上龙袍长得也不像太子啊,更何况就现在这身锦衣绣缎,玉带环佩穿他身上都是糟蹋,这情况就是李鬼遇李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唐不器微笑的面容下有一丝怒意,这得亏是自己遇到了,他若是仗着这番话能祸害多少百姓,多少冤情,丢的都是皇室的脸面,所以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皇室后裔,这件事必须要管了。 本来刚听到这个人的叫喊时,唐不器和杜若也未曾理会,毕竟人家虽长的不堪入目,但言辞有礼,但是后面直接暴露了本性,直接想用权势压人,那就变了性质了。 “敢问你是哪位夏皇后裔呢?” 唐不器平静地问道,只是一只手却是摸在了腰间的长剑之上。 “我乃大夏夏八世玄宗四子。” 唐芒柳得意洋洋,昂首挺胸,活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大公鸡。 唐不器听完更觉生气,这夏八世夏玄宗乃是自己的祖父,也就是先皇,唐芒柳竟然说自己是当今圣上的兄弟,也就是自己的叔父了,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 唐不器深吸口气,淡淡的说道。 “当今夏皇乃是沐字辈的,此事天下皆知,你说你是当今圣上的兄弟,不怕身死族灭吗!” 唐芒柳猛一下顿住了,支棱的羽翼好像都收了起来,好像被唐不器的气势吓到了一般,但是却没见服软,反而显得有那么些沉稳的样子。 獐头鼠目的脸上硬挤出几滴眼泪,面带悲色,痛陈道, “我岂会不知,岂能不知,但我真是皇室子弟啊,只不过不敢回家罢了!” 唐不器咯噔一声,心里有点悬乎,这是什么情况,别说自己真的遇到了自己的叔父吧,不过要真是遇到这违法乱纪的叔父,那也必须严惩不贷! “唐芒柳,你看这是什么。” 唐不器毕竟是没有见过自己的叔父,此刻有些踌躇,便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玉牌。 唐芒柳摸了摸脸,本来厚厚的粉变得纵横交错,显得更为油腻了, “啊,我看下。” 唐芒柳小眼一看,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便平复了下来。 “哦,这是什么啊?” 唐芒柳一脸疑惑,看不出破绽, “算了,既然你不信,那我就不打扰小娘子了,改日再聊,改日再聊!”说罢,便拔腿跑了。 唐不器正欲去追,却发现这男子竟是蜕凡期的高手,顿时止下步伐,满脸震惊的看着已经不见人影的方向,摩挲着玉牌,心里充满了震怒。 “齐唐,大家都在看这边呢。” 杜若扯了扯唐不器的衣袖,让唐不器回过神来。 “他是个蜕凡期的强者,在这小小的白石镇内竟有这么强的人。” 唐不器拉着杜若的手向白塔那边走去,心里面却是在思索着。 “而且冒充皇室子弟,进行骗色,还是说早有预谋,只是来找自己的?” “但为何见到自己的玉牌便跑了,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想不透啊,唐不器有点儿沮丧,毕竟让一个化神期的抓住蜕凡期确实有些困难,即便那位蜕凡不过初入,那也是不一样的武力压制。 “齐唐,还在想那个人吗?” “是啊,你说他到底是谁呢?” 唐不器和着杜若在人潮中走着,轻声回道。 杜若微微一笑,“他绝对不是郑王和卫王之一!” “为何?” “很简单啊,你看陛下和殿下没有一个长的那样,再看看你,他完全不像好吧。” 杜若的猜测虽然有点儿扯,但好歹也是一个思路,毕竟陛下虽然长得粗壮些,但也是英伟之人,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也不能成獐头鼠目的样子吧。 唐不器摇了摇头,自己还是先陪着杜若在这白塔里逛逛吧,至于其他回去向绣衣营说一声,在这白塔镇,若是真存在这么个冒充皇室子弟的,不用自己动手,绣衣使的存在可不是吃干饭的。 ...... “我回来啦,可真是吓着我了。” 哪位自称唐芒柳的男子往椅子上一瘫,在脸上抹了抹,把那些粉底去掉,虽然还是獐头鼠目,但看起来顺眼多了。 “这小子是唐世子!” 咕嘟咕嘟的灌了口茶,唐芒柳心有余悸的说道。 “那你的身份不是暴露了吗?” 唐芒柳呵呵一笑,带着些自豪。 “我本来就叫唐芒柳,这碍着谁了,只不过是不能在去接近那位世子殿下了,还是要靠你自己了。” “我就知道,世子虽显稚嫩,但是这脑袋瓜可不笨。不过你也好笑,自己一个假的皇室后裔去骗人家真的皇室,能逃出来算是好事。” “这天下间姓唐的人海了去,我姓唐怎么了,我还是盲流呢,我骄傲了吗!” 唐芒柳抖着大腿,又开始犯贱。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去布置一下,你先在这里歇息吧。” “嗯,你上去吧,我得缓缓,太刺激了!” ...... 一道人影晃动间,消失在这个房间内。 “砰” 唐芒柳连忙俯身躲避,“不知是哪位好汉?” 唐芒柳在房间内站定后,两眼泛着淡淡的荧光,四周环视一番, “可是小弟有得罪之处,不妨现身一见!” 没有任何声音,除了门口那个大洞昭示着绝对有人来过,四周静悄悄的。 忽然间,一道幽幽的声音四面八方传来, “今后不可罔充皇室,不可伤害世子,否则你们这些人就不需要存在了。” 话音落下,风沙沙作响,唐芒柳一身冷汗的看着门口那个大洞。 “梦魇使者亲自出手了,这可是个重要的消息,不行!必须赶快上报!” 唐芒柳脑门冒汗,本来就瘦小的脸庞更显纠结,连忙运足轻身,向着刚才那道人影追去。 ...... “呐,这里的人有点儿太多了吧!” 唐不器看着白塔入口拥挤着的人潮,抚额苦笑。 杜若也是檀口微张,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这么火爆,真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 “我们这还能排到吗?”杜若喃喃自语着。 唐不器左顾右盼,发现了有一个地方人十分的少,连忙带着杜若走向那边。 “老哥,你在这边啊!” 唐不器刚来到这里,就看到了外面遇到的那位热心肠。 “哟,小郎君这就进来了?” 憨厚的老大哥笑了笑,对唐不器说道。 “是啊,这人太多了吧。” 唐不器埋怨的看着人潮,不开森的说道。 “不多不多,这不过是附近的人过来了,要是等郡里面的人过来,更是排不到呢,更何况,人多力量大啊,大夏才能建设的更好。” 老哥摇着手,表示这些都是毛毛雨,并感觉人越多越好,这心思倒是别具一格。 “看到那边没,都是老天师的徒弟们,求个普通的占卜去那边就成,老天师每日百卦,而且挑人,所以这边的人看着不少,但很多人都是碰个运气。” 原来这边就是老天师啊,不过倒是挺有个性的方式,唐不器心里面微微吐槽。 (本章完) 第44章 问卦白塔 “小郎君,来我身后排着吧,待会儿就能排到了。” 老哥挺热情的邀请者唐不器插队。 “反正啊,都是拼运气,你站哪都一样,要是想着顺其自然,那就去后面排着。” 不过老哥也不是没原则的人,又说了这番告诫的话。 “那老哥在这排着,我觉得今日里会排到的,我就在后面就好。” 唐不器也笑了起来,神色微动,感受到了白塔内传来一道玄奥的气息。 “我这运气从小就好,不信您瞧着吧。” “嘿,小郎君,你这话说的好,这人呢,就是要有点儿自信,没自信怎么会有漂亮婆娘呢,我那口子就是被我的魅力折服的,嘿嘿,这位小娘子是你追求的女孩吧。” 最后的一句,老哥是凑着唐不器说的,但他根本不知道化神期的耳朵是有多么灵敏,于是唐不器再次悲剧了。 “咳咳,老哥,那我就去后面了,咱们再见。” 唐不器赶快告辞,不为别的,就为自己的腰啊。 “得,小郎君去吧,老哥也祝福祝福你!” 热心肠的老哥拱了拱手,目送着唐不器去了后面,嘴里嘀咕了一句, “年轻真好啊,鲜衣怒马少年时,红颜佳人知心意,啧啧。” ...... 排在队伍后面的两人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头,相视一笑,淡定的排在了后面。 “小姐姐,我去买些吃食,估计这队伍要有一段时间呢。” 早上只是喝了碗粥,还不知道要排多久的队伍,唐不器便打算去买些小吃来,反正小吃摊贩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 “不用了吧,你看前面。” 杜若摇摇头,指了指前面。 唐不器也望了过去,只见前面的队伍开始加速起来,几个垂头沮丧的人从侧面走了出来,队伍前进速度快了,唐不器和杜若便也跟着向前。 “你说能轮到咱们吗,我看着有点儿悬啊。” 杜若绞着手指,前面已经有了挂着笑容的人走了出来,这说明还是有人接受天师的占卜,进行指点了的。 唐不器轻拍手背,“没关系的,反正来这里就是凑热闹,想那么多作甚。” 杜若低了低头,脖颈泛红,用自己可听的声音喃喃道“还不是要算下姻缘吗......” “好了,你要是想算一卦,咱们待会儿就逼着他给算。” 唐不器没有看到杜若的娇羞姿态,但身为一个男子汉,怎么能跌份儿呢,当即保证着。 “哪有你这么霸道的,这里有这么多人,老天师自己又是蜕凡期,你怎么打的过!” 杜若给了一个大白眼,娇俏妩媚。 “嗯,这样啊,那我只能使出绝招了!” 唐不器一本正经的搞怪,“我就对他说,唐王是我父亲!” “噗嗤” 杜若被唐不器这惫懒纨绔的样子打败了,竟然是叫家长,也太不要点脸了吧,你要是真这么威胁别人,不用别人动手,唐王和夫人的混合双打就已经落在你身上了。 “好了,有缘自然能轮到我们,哪能像你这样的,刚才还说那个唐芒柳败坏名声呢!” 杜若温润细嫩的手拉住了唐不器,温声说道。 唐不器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实际上他的心里并不相信卦象,没有人是天生注定的,就好似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一般,也许有些神奇力量,但哪有看透命运的神力,若是如此,大家都什么都不要想了,苟活于世即可。 不过既然来了,而且现在杜若小姐姐也有了兴趣,那自然要积极参与一下,到时要看看这位天师能说出个什么四五六的东西来,和夏钧老头是不是很像呢,应该不是吧,毕竟夏钧是医学类的,这位反而偏玄学。 “诶,老哥,这么高兴是有什么好事吗?” 唐不器忽然看到之前那位长得敦厚热心肠却有些性格小猥琐的老哥,只见他面脸笑意,正颠颠儿的从旁边走过,唐不器便连忙叫住了。 “哦,小郎君在这啊。” 这位老哥也挺实在,听到有人喊便扭过头来,看到唐不器后,那眼睛更是笑眯眯的。 “老哥你这是求得什么卦啊,怎么这么开心?” 唐不器随着队伍向前走着,那位老哥便也跟了上来。 “嘿嘿,我没求到。” 老哥一脸高深莫测,却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唐不器无语了,“你没求到,怎么还这么高兴呢?” “哈,这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来这不过是求个心安,见到老天师就满意了,要不小郎君想想,这么多人,每日里都有那么多大问题吗,没有的,大多数不过求个心安罢了,像那些丧着脸的,估计就都是看不开悟不透啊。” 老哥很是豁达,对于自己想要什么看得分明,确实人们对于天地鬼神这玩意儿并不是全部相信,只不过要有个精神寄托罢了,像那些每日里浑噩之人才会觉得各种不公,祈求鬼神庇护,实是庸人自扰之。 “老哥有理,这人就得给自己找好目标,有了方向也就不迷茫了,有理有理!” 唐不器也笑了起来,这位老哥确实有意思,看着普普通通,但却是个胸有韬略之人啊。 “嘿,我这也就胡诌几嘴,小郎君就别捧了,老哥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话,也不等唐不器再回话,转过身便走了。 “这位老哥有点儿意思,看穿着也不似什么富裕家的,却有这番学识,还是野有遗贤,高手在民间啊。” 唐不器感叹了一声,心里却是打算今后尽量改革考试制度,把所有人才能够人尽其用。 至于现在虽是有考试制度,但却是察举和考试并行的,大夏现在刚缓了口气,不能有大动荡,所以便先放置一旁,等唐不器今后绝对要动的。 杜若捏了捏唐不器的手,拉着唐不器向前走去, “先别想这些了,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小姐姐,我可是不小了哦,还记得早上吗?” 唐不器眼神瞄着自己的胯下,略显猥琐的笑着。 “哼,不安慰你了!” 杜若红了脸颊,不再说话。 ...... “两位求姻缘吗?” 走到前面,并未见到老天师,反而是一位胸口画着阴阳鱼图案,边上两道金线的清信道士开口问了一句。 “哦?是的!” “两位请随我来。” 清信道士拱手施礼,邀着两人向里面走去。 走了进去后,清信道士继续出去待客,两人抬眼看前,只见一位慈眉善目,白发白眉的老者趺坐在蒲团上,老者一身玄黄,胸前乃是一轮阴阳鱼,没有其他标志,这乃是天道教成就天师者的标识。 “小公子是那位贵胄家的子弟?” 没等唐不器问姻缘,老者却是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不知您能否看出呢?” 唐不器也笑了笑,实际上能看出自己是贵胄家的并不困难,毕竟在自己这个年龄段达到化神巅峰,并非那么简单,只有极少数才有这样的待遇。 “哈哈,老夫这些年来不问世事,除百年前抗击外敌,从未离开,专心于教育,自然是不知你是谁家孩子,不过要说的话,你绝对是皇室子弟!不知对否!” 老天师别说算卦怎样,最起码活了这么多年,基本的眼力劲儿还是很准的,这话一说出来,唐不器也没法否认,只好是拱手抱拳,诚恳的说了声, “晚辈唐不器,乃唐王世子,见过老天师!” 身后的杜若也跟着福了一礼。 “不必多礼,老朽不过活的时间长些,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老天师捋了捋胡须,含笑轻抬,隔空将唐不器和杜若扶了起来。 唐不器疑惑的看着这位老天师,难不成自己行礼还有错了吗? 老天师也看出了唐不器的疑惑,轻笑一声,做了个稽首礼,那拂尘倒是飘逸, “世子殿下有所不知,彼辈行道者,乃是合天道,寻道迹,对这世俗礼节没有太大约束,如你我相见,坐而论道即可。” 唐不器有点懵,这些礼仪很多都是你天道教传出来的好不好,你现在又讲要自由,逗人呢吧? “世子不必疑惑,无规矩不成方圆,既入尘寰,自然入红尘事中。” 你说的都对,我信就好,唐不器心里嘀咕,却不想这老天师好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开口说道, “哈哈,世子可别嘲笑老道,这其中道理世子自己应当明了的吧!” 唐不器想了想,确实,这规矩礼仪本就是社会作用,若真是世外逍遥,怎么放浪形骸都没人管,这话倒是说的不差。 (本章完) 第45章 天道有缺 “呐,既然如此,还请您给我们算下卦吧,看下我们两人的姻缘。” 唐不器也不计较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反正就是来求姻缘的,直奔主题不就好了嘛。 “世子求姻缘?” 老天师楞了一下,作为站在一个国家巅峰的人物,从来没听说过求姻缘的,这也太儿戏了吧。 “是啊,看下我和小姐姐杜若之间的姻缘关系。” 唐不器理所当然的说道,杜若虽粉面微羞,但是也期待的看着老天师,希望能够得到些美好的祝福。 “世子殿下,不若这样,我将这些人所求解决后,咱们再细细交谈,否则老朽真不敢直言断定。” 老天师看着杜若,眼中闪过惊诧之色,捏着胡须的手微颤,没有直接给唐不器算卦,反而邀请唐不器先上白塔内休息。 唐不器看着老天师这么慎重,只以为是自己的身份原因,今日来到这白塔也是游玩,干脆便上塔一观,看看这白石镇全貌景象,所以唐不器点了点头, “那老天师您忙着,我们就先上去了。” “世子不必客气,老夫俗名白展堂,可直接称呼之。” 老天师摆了摆手,虽然自己不问世事,但毕竟是在朝廷混饭,哪能一点规矩都不懂,切记的一点就是不能倚老卖老啊,尤其是这位还是夏国独苗,自然不能得罪,那只有交好了。 唐不器咧了咧嘴,得,又见到一熟人,只是这位不做盗圣,也不是跑堂的,乃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天师。 所以唐不器这些心思只好放自己心里偷偷乐,最多讲故事的时候能多点儿笑料,而一旁的杜若握住了唐不器的胳膊,用力的掐了掐。 ...... 外面的人看到前面人进去还不出来,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不过正待询问那位清信道士,却听得清信道士又开始招呼着人往里走,只是不见那对男女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白塔有十二层,前六层层是给教学之用,后面六层则不对外开放,里面皆是文史典籍和天道教供奉的神牌神位,唐不器和杜若再走到二楼时,本来有蒲车道士跟着解说的,但随后被唐不器婉拒了。 然后两人便直接往上走着,每一层白塔有着二百多平的面积,倒是显得极为开阔,尤其是第一层,差不多有三百多平,白塔整体由白石搭建,辅以木料金属,雕纹装饰,十分玄奇,即具备住宿条件,又有着艺术价值。 “我看这老天师不是在故作玄虚就是真有料,不过他要是敢说咱们不好,我就尅他,怎么样。” 唐不器站在塔顶,极目远眺,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仍是一片青山绿水,枝繁叶茂。 杜若笑了笑,没有答话,也是看着远处的青牛江,江天一色,舟船如蚁,低吟道,“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哈,小姐姐你这是怎么啦,我可不会抛弃你哦。” 唐不器捏了捏杜若的柔荑,“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拥伊入怀,结网缱绻。 ...... 到了中午,有小道童拎着饭盒寻来,言说自己老祖尚在算卦,还请两位贵人稍事歇息,很快就上来了。 唐不器和杜若相视一笑,算不算卦不过是个噱头罢了,只要两人情坚,即便是天道也只会祝福,怎会拆散呢。 天道教讲求自然之道,自然也没有太多禁忌,所以在吃食上面与常人一样,虽然略显粗糙,但也别有风味,就好比农家小炒一般,清新自然,吃罢了午饭,两人正在歇息,从楼道口传来脚步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粗茶淡饭,可否习惯?” 吹着小凉风的唐不器转过头来,正看到老天师从楼下走了上来,于是站起身来,也笑着回答, “食在民间,怎称粗淡!” “哈哈,却是世子高抬了,” 老天师笑呵呵的,很是高兴,虽然自己撑不起皇室直系的礼拜,但是能遇到这么彬彬有礼的也是十分高兴。 “童儿,去取我那包茶叶来,贵客临门自当好茶相待。” “世子,您居都城,自然从小就识得各种好茶,我这些茶都是自己培养的,取用这白塔活水,您来尝尝,咂摸滋味,品评一下吧。” “好说,倒是要尝尝这仙乡贵茶,多谢款待了。 上得茶来,老天师煨水煮沸,一套行云流水,沏出了三杯茶,拱手示意两人品尝。 唐不器和杜若倒也学过这茶道礼仪,所以这倒出不了纰漏,优雅大气,品味着茶水,只觉精神清绝,疲惫消散,熨帖舒坦之极,唐不器抚手赞叹, “果真好茶,果真好水,却是一绝!” 宾主尽欢,互视一笑。 “世子,老夫这下午还得继续算卦,所以也趁这个时候来给您算上一卦吧。” 老天师看起来有些渴望的样子,这令唐不器有些不解。 “贵院不是常有朝廷拨款吗,为何休沐日还要算卦呢?” 唐不器最为不解的还是这一点,明明不缺钱,怎么还要开卦算命,是为了什么呢? “世子有所不知,我这一门乃是卦象一学,主要便是遵循天道轨迹,从天道处寻出蛛丝马迹来进行推衍,自...夏鼎失踪,天道混乱,这卦象更加扑朔迷离,天下所有卦者都必须常常进行算卦,才能维持自身功力,否则卦象全消,再窥不得天道,似我与徒儿们在此算卦,也不过八十年时间。” 老天师见说道夏鼎的事情,唐不器未曾反对,便继续说了下去, “今日里,算卦却是极为清晰迅捷,世子可知为何?” 唐不器心里嘀咕一下,随后指了指自己, “可是因我?” 老天师哈哈一笑,赞赏的看着唐不器, “世子果是聪颖之人,确实因您,在您未来之时,我给一个普通人看卦也需三分钟,今日里却是有若神助,虽不知为何,但只要您在这里,就好像天道更近了一般,对我等卦象师十分有用。” 唐不器点了点头,自己与夏鼎有关这是必然的事情,只是现在夏鼎仍未出现过,自己也没有办法验证,不过既然老天师白展堂这么来说了,那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对世子殿下说一说。” 老天师欲言又止,看着杜若好像在考虑些什么,而且还想伸着手,只不过又自己按捺住了。 唐不器立刻警觉起来,虽不知有什么事情,但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情, “老天师,要说就说嘛,干嘛看着我小姐姐。” 唐不器很是不爽,这老头难道也是个不服老的大流氓,若是如此,那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老天师白展堂苦笑了一声,告了声罪, “世子,你却是误会老夫了,二位进来之际不是要求姻缘吗,老夫这是在进行推衍呢。” 唐不器没说话,但还是护着杜若,把杜若又搞的红了脸,“谁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呢,反正是要保护好我的小姐姐。”唐不器心里面暗暗想着。 “罢,罢,罢,世子我这有卜辞,世子是否要听一听呢。” 老天师也很无奈啊,自己确实是在算卦,但是遇到一个这么护妻狂魔,自己还招惹不起,那只好妥协了,毕竟是在人家家长手下混饭呢。 “嗯,你说来听听......” 唐不器和杜若看向老天师,一个眼中带着怀疑,一个眼中带着期待和迷茫。 (本章完) 第46章 卜辞卦象 老天师白展堂正欲开口,却是神情严肃,又闭口不言,看的唐不器一愣一愣的,这难道不是在装模作样吗。 到底能行不能行,要不先算个简单点儿的? “白天师,你这行不行啊,要不咱们算个其他的?” 唐不器也是听镇内百姓所言,此地卜卦极为灵验,作为一个年轻气盛,又是前半辈子生活在无神论的气氛中,即便接受了这里可以有超绝武力。 但也不觉得有人能够去看透命运,这不就是打脸吗,自己正在那推行人定胜天,你这给我说命运天定。 “世子莫急,老夫也是甚觉诧异,请稍待一下。” 白展堂老天师额头见汗,刚才还能摸到的天道痕迹却是完全断裂,明明就要脱口而出的卜辞却是消失在脑海中,好似有什么阻力在抵制窥测有关与唐不器的命运。 白展堂老天师从怀中拿出法器,让唐不器惊讶的发现,这是一个八卦图形,这和自己脑海中的世界越来越一样了,有时真的感觉自己在做梦,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啊。 唐不器愣神的途中,又看到老天师从怀里拿出蓍草,然后又是几个古币...... 唐不器看这些东西都很眼熟,但是随着老天师的动作什么感慨都被冲没了,即便不是盗圣了,还是这么会藏东西啊,简直堪比小叮当了。 “咳咳,让世子和姑娘见笑了。” 白展堂老天师捋了捋胡子,干咳了两声,让两个已经看得呆傻的人回神。 ...... “姑娘可是名叫杜若?” 老天师正经起来后,看上去倒是仙风道骨。 这话一说,唐不器立刻惊讶了,刚才可没有介绍过杜若小姐姐啊,这并非没有礼貌,只是杜若自己希望能够低调一些,仿若山间小花,遗世生长,淡雅弥芳。 杜若点了点头,继续听着老天师的话,老天师口中说着话,手上动作不停,抄了一把蓍草,左右随意分开,分天与地,自地取一根出来,置于左手小拇指和无名指间,呈‘天地人’三才格局,然后开始进行爻变。 “姑娘本姓非桃吧。” 杜若随夫人姓,全名桃杜若。 “是....是的。” 杜若虽不知老天师问这些有何含义,但还是诚实的回答了,而唐不器则是在一旁看着,老天师好似沉入虚无,似幻非幻。 “二岁离父母?” “是的!” 杜若斩钉截铁的说道,看起来对自己父母抛弃自己仍有心伤,唐不器拍了拍杜若的手背,握了起来,给予安慰,却觉得杜若的小手有些冰凉颤抖。 ...... “呼....” 仿若一股风一般,老天师半开半阖的双眼猛然睁开,幽暗深邃,没有一丝眼白,看了眼杜若之后,手中的蓍草却是风化一般全部消散,不留丝毫。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乃是天道无情,众生平等,此一乃是一线生机,好生之德。” 老天师看着手中消散的四十九根蓍草,又看了眼仍在一旁的蓍草,眼神慢慢恢复了原色,完全平复了下来之后,地城的说起这么一番话。 “姑娘命格极贵,但有离散之难,一切苦难都是为了更加美好的未来,所以老朽不敢妄言,只能说出这些了。” 老天师说完后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看着唐不器, “世子,你在这里虽然不知为何,让老朽的推衍之道更近天道,但却是看不透您自身命运,只能说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此言一出,唐不器是真的震惊了,毕竟这首鹊桥仙可是从未流传,只是与杜若说过,若是自己父王母妃知晓倒也罢了,但是老天师从未离开过白石镇,现在这老天师竟然会知道这句话,那可就不一般了。 “白天师,杜若小姐姐的今后会与其父母团圆吗?” 唐不器开始对于老天师这一手卦象之道有些信服了,或许真有些玄奇啊,更何况听老天师所言,好像是指小姐姐可与父母相认。 “白天师,我名桃杜若,至于其他并不知晓,也不想知晓!” 杜若小姐姐倔强的说道,完全不欲寻自己的父母。 “呵呵,因缘际会,自有天定,现在不可多言。” 老天师摇了摇头,明白这些心智坚韧之人都有着自己的坚守,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得道的机会,但有时候并非道心坚定就可以了,还应顺天时,合道理。 “好了,那对我说的那些何解?” 唐不器面色平静,毕竟这两句话乃是给杜若讲故事时所说的牛郎织女,现在又给了自己,难道自己丈母娘也会阻挠自己吗? “此句甚美,道尽有情人的内心,可是世子所做?” 老天师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疑惑的看着唐不器。 唐不器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天师确实有几分能耐,能看出这句子出自自己口中,但并不能算出自己本非此界中人,所以也便放下心来,毕竟要是遇到洞虚的卦象者,那岂不是要把自己一切都给抖了出来吗。 “闲暇之余,偶然所得。” 唐不器也端起了架子,毕竟这个世界虽是武者为尊,但是对于有知识才能的人也是极为看重的,而为何武者为尊呢,就在于他们寿命长啊! “那世子可谓大才,文武双全,真贵胄也。” 老天师抚掌赞叹,眼球恢复正常。 “既然这是您亲自所做,自然应明了其中含义吧。” “是我想的那样吗?” 唐不器有点儿紧张,抓着杜若的手都用了几分力气。 老天是没有再说话,摇了摇头,闭嘴不言,反而是站了起来,招呼下小童。 “两位贵人,老师今日下午都不可张口了,还请见谅。” 小道童言辞恳切,解释了下老天师为何这般失礼。 “怎会如此,那今日下午还能给大家算卦吗?” 唐不器在心里已然记住了这两句话,问老天师也不过人之本性,现在听问老天师竟然不能说话了,自然有些惊讶。 “贵人勿忧,今日下午老师自会遣师兄坐镇,只是这样的情况已是十几年未见了。” 小道童不过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却是老气横秋,只不过还显稚嫩,与唐不器的成熟不一样。 “哦?十几年前你也不过才几岁吧?” 唐不器看了眼杜若,毕竟十几年前正是杜若父母抛弃杜若之时。杜若也挺直了身子,虽然假装若无其事,但发白的骨节还是证明杜若小姐姐也是有心询问的。 “诶,那年我确实才五岁,那年一对中年夫妇来白塔找老师,那名中年女子面带悲色,没有怎么说话,但那名中年男人问的是前路凶吉,好像是要走远路,好像算出来的是凶中大吉,然后他们便匆匆走了。” “他们姓什么名什么,你可知晓。” 唐不器看着杜若柔弱的身体微颤,主动的问了出来。 “这就不知道了,那年我才五岁诶,只记得他们是要继续南下。” 小道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记不住了。 ...... 下了白塔,坐在马车上,唐不器捧着杜若的脸,重重的在左右两边脸颊亲了一口。 “小姐姐,那不一定是你的父母呢,毕竟谁也不能肯定十几年前的事情。” “噗嗤” 杜若笑了笑,拨开唐不器的手。 “我知道的,我也没有想过还能再见,也许那位天师所说的离散之难就是被抛弃吧,但是遇到了夫人和你,我可不觉得是苦难。” 杜若巧笑嫣然,梨涡隐现,显得极为美丽。 “而且,这位天师的名字好像你讲的一个故事啊!” 杜若没等唐不器说话,立刻转移。 “白展堂,盗圣变成了卦象师,真的挺有趣的,我当时就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本章完) 第47章 碧花娇来访 回到逍遥居,唐不器和杜若径自上楼,回房歇息,楼下的乐一乐看到两人时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之后便又趴到柜台上睡觉了,也没心情聊天的两人没有打扰乐一乐的好梦,只是打个招呼。 “今日再去天香楼吃吗?” 杜若坐在窗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好像已然忘掉适才老天师的话。 唐不器也没有再提起这个茬,毕竟心里的坎儿需要交流,但主要还在于自身的释放,自己只能是努力帮忙寻找一下杜若的父母,另外就是让小姐姐保持开心,有个好心情。 “今天晚上就不去天香楼了,我待会下去找下一乐,让他给准备饭菜吧,之后还能出去逛逛夜市。” “嗯,听你的。” “小姐姐你想亲人吗?” 猛不丁的唐不器忽然问出这句话。 杜若一愣,随即笑到, “想啊,十分想念唐王、夫人还有汀兰,也不知道现在汀兰在做什么呢。” 唐不器嘴角上翘,微微一笑。 “是啊,汀兰现在会在做什么呢?” 虽然原本想问的是她的父母,但是小姐姐却是丝毫不愿提起,十分抗拒那个虽生她但未养她的家人,所以唐不器也顺口接话,干脆不提那些不愿回答的话题。 “我想汀兰现在应该在看你留下的那些故事吧,毕竟她可是你的世子夫人哦。” 杜若眼儿弯弯的看着唐不器,揶揄地说道。 帝者正妻称后,王爵称妃,余下爵位与庶民也皆可称夫人,世子作为王爵后裔,在未继承王位时,其正妻也只能称之为夫人,不可僭越。 ...... 这厢说着唐汀兰的事情,而唐汀兰现在正是躺在摇椅上发着呆,看着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唐不器离去不过两个多星期,但是看这样子倒是能养出一个娇滴滴的病美人儿。 “嚯哈哈哈哈,汀兰在这里做什么呢,要不要和父皇说说啊!” 一串振聋发聩的笑声从月门传出,昂藏大汉高九尺,身似铁塔声如钟,却是夏皇来了。 “父皇,您怎么来了,不是说好的要好好休息吗?” 唐汀兰连忙站起来,敛衽行礼,然后便扶住了夏皇的胳臂,送坐到了石墩上,撒娇的问道。 “唉,小公主不来看朕,那朕自然就过来看小公主咯,也不知道小公主的心被哪个小子给拐跑咯。” 夏皇坐在石墩上大大的喘了口气,调笑地说道。 唐汀兰正端着一杯果汁,脸腾地变红了,双手一递交到了夏皇的手中,不依地说道, “父皇莫要取笑舞阳了,不器哥哥可是您的侄儿,您难道就不担心吗?” “哈哈,舞阳啊,不器那小子是小你几个月吧,怎么能叫哥哥呢?” 夏皇接过果汁,一饮而尽,捋了捋大胡子,揶揄的看着唐汀兰。 “啊,我当然比他大了,只是,嗯,只是他的武功比我好,所以才让我叫哥哥的,等以后我变强了,我要让他叫我姐姐。对,就是这样。” 舞阳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言语间对与唐不器有一种不屑,舞动着小拳头说着。 唐汀兰知道这是夏皇在逗自己,但是回忆起来自己被唐不器的‘欺压’,脸色不由更红润了,红扑扑的好像大苹果一般,这就显得自己的语气好没有底气啊。 “哦?原来是这样,那舞阳看样子不是在想那小子了,” 夏皇扶着石桌站了起来,轻咳一声, “那今日就这样吧,唉,人老了,就是身体不行了,这脑子也不好使了,本来有个什么东西来着,好像是不器那小子的消息吧,唉,老了,老了。” 听着夏皇的喃喃自语,唐汀兰连忙又把夏皇送到石墩上,溜溜的跑到身后,按摩着肩膀,露出谄媚的笑容,用甜死人不偿命的甜腻软糯声音说道, “父皇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呢,舞阳还没有给您按摩呢,你看您这身体多棒,父皇不老,一点都不老,父皇还能万万岁呢。” “哈哈,哈哈,咳,你这小妮子啊,”夏皇摇着头,“不用你来献殷勤了,来这边坐下。” “咳咳咳。” 唐汀兰连忙抚了抚夏皇的背,轻轻拍打。一旁的寺人从小瓶中取出一颗赤红色的药丸,夏皇接住吞下,脸色酡红,稍后便又恢复了正常颜色。 “没事了,这药还是挺管用的。” 夏皇长舒了口气,看着唐汀兰担心的眼神,欣慰的笑了笑,温声安慰道。 唐汀兰张了张嘴,不过被夏皇摆摆手打断, “把不器那小子的消息拿来给朕的宝贝公主。” 一旁的寺人连忙将一沓纸张递给了唐汀兰,唐汀兰接过后,正待细看。 “舞阳,时候不早了,父皇也就回去了,你自己看看吧,” 夏皇站起身来,摆了摆手,示意唐汀兰不需远送, “好了,别送了,知道你这小妮子现在心里根本没我这个父皇了,唉,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夏皇笑着走出小园,留下唐汀兰自己看这些文件。 唐汀兰起身送了几步,确实也想早点看到唐不器的消息,但是听着父皇的话,心里不由腹诽道, “什么往外拐,都是一家人还拐什么外面......” ...... “一乐,一乐,一......乐!” 唐不器在柜台前敲着桌子,看着一乐熟睡的样子,不由有些无奈,这孩子怎么一天都在睡觉呢,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吗,也太懒了吧。 一乐睡眼惺忪,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朦朦胧胧看着眼前,定了定神, “你是谁啊?” 唐不器满脸黑线,要不要这样。 “你在仔细看一下,要不先洗把脸?” “哦,哦,齐唐,诶,客官现在是什么时辰啊?” 一乐摇了摇脑袋,清醒了许多,但却是问的唐不器有些哭笑不得,这到底谁是服务人员啊,怎么还让我来告诉你时间。 “现在是申时。” 唐不器看着一乐这幅样子,实在是无奈了。 “申时啊,那不就是哺时了吗,该吃饭了。” 一乐这倒没傻,还记得吃饭呢,不错不错。 唐不器又敲了敲桌子,只见的一乐的口水唰的又吸了回去, “一乐啊,你们这里不是提供饭菜吗,喏,这是钱,麻烦给我们来份饭菜,送到楼上,一定还要早上做饭的那个人来做!” 一乐晃了晃神,傲娇的回答, “早上做饭的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我啊。” “是你?” 唐不器惊讶的看着面前低自己两个头的小个子,这间店还真是够奇葩,难道说南边的逍遥居都是这样吗,全能型的选手? “是啊,今天的晚饭你就瞧好吧,嘿嘿。” 一乐自己倒是挺自信的,露出一口大白牙,blingbling的,看样子对于自己的手艺确实很有自信。 “好吧,那我就等着咯。” 唐不器点了点头,不管这逍遥居有多奇葩,,最起码确实感觉不错。 “哟,齐公子,您今天怎么没过来呢,我还以为您走了呢?” 唐不器正待上楼,却听得逍遥居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婀娜摇曳,莲步轻移,一个丰腴女子带着笑意从门口走了进来,一乐面色严肃,正襟危坐,也没有立刻去厨房准备食材了,唐不器转过身,嘴角微翘,笑了声, “原来是碧掌柜,不知掌柜的找在下所谓何事呢?” 碧花娇碧掌柜罗扇轻掩,一个媚眼抛给了一乐,只见一乐浑身一抖,跟见了猫的老鼠一般,缩在一边, “齐公子说笑了,您可是我天香楼的大恩人,若不嫌弃,还望公子能够赏光来我天香楼一叙。” 唐不器看着碧花娇的神色,内心里直犯嘀咕,这碧花娇今日热情了许多,但也带着些畏惧,真不知道什什么情况,还有这小一乐和碧花娇什么关系呢?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已经请一乐帮忙做晚餐了,改日再叙吧。” 唐不器眉头微皱,虽不知这碧花娇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不变应万变是最妥善的办法了。 (本章完) 第48章 江湖无傻人 “齐公子......” 碧花娇也能看出唐不器的疏离之心,明白自己今日里的热情惹来了猜疑。 但是碧花娇并未放弃,面带笑容,继续喊了一声。 “还有何事?” 唐不器平淡的说了一声,心处泰然自然无所畏惧,碧花娇有求于己,又不是自己赶着上前。 更何况自己又不是没有经历过风浪,江湖行走虽然要小心些,但还不值得畏葸不前,心存惧意。 碧花娇确实人比花娇,浅笑嫣嫣,丰腴婀娜,再叫住唐不器后,却是没有了媚态, “公子既然要在这逍遥居吃饭,那不知捎上妾身呢?” 现在的碧花娇身姿挺立,言语间毫无风尘,,一副刚强独立的女性姿态。 “哦?当然可以,只是不知逍遥居主人怎么看。” 唐不器玩味的看了眼碧花娇,却见碧花娇毫不回避,眼神清澈,所以唐不器略作思索,也便同意了碧花娇的请求,只是这天香楼毕竟和逍遥居分属两派,自然要过问主人意见。 两人的目光看向柜台后的乐一乐,乐一乐看看唐不器,又看看碧花娇,垂着头苦着脸, “好吧,我也没有意见,不过你们需要去楼上吃饭,不可以在大堂里面,一定不行!” 唐不器笑了笑,没有意见, “不知碧掌柜意下如何。” “妾身自是没有意见。” 碧花娇也笑了起来,只不过在转头时,看着一乐,用唇语说了一声, “我知道那个老东西在这里,最好让他不要出来。” 嘴角划出一丝讽讥,摇曳生姿的便跟着唐不器上了楼。 一乐看着两人上楼,本来畏缩的样子立刻消散,喃喃道, “这女人怎么会来这里,还要找齐公子,莫非我的猜测是对的?” 一乐摇了摇头,脑子里转了个弯, “算了,不想了,反正现在她也不能动手,只是来吃顿饭罢了,不过还真的是要看好自己那个师叔,希望不会出问题吧。 说罢,一乐敲了敲柜台,‘咔哒’,出来一个暗格,一乐的手进去一摸,寒光一闪,一把长约二尺的厨刀便出现在一乐的手中。 厨刀刀身凛冽,泛着寒光,刀颚处刻有素面云团,以及单个乐字,刀镡雕有饕餮纹,刀柄缠青丝,柄首挂金环,一乐拍拍手中的刀,向后院走去,准备饭菜。 ...... 唐不器回到屋内,侧了下身,迎着碧花娇进屋。 “齐唐,你回来啦?” 杜若在屋内喊了一声,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从屏风后面飘转而出,恰是看到了碧花娇进得门来,不有呆愣了下,不过却是很快便反应过来,敛衽微屈, “碧掌柜光临,有失远迎了。” 碧花娇连忙回礼,起身后娇笑地说道, “妹妹哪的话,是姐姐冒昧来访,还请见谅啊。” 杜若不露声色的去端了杯茶过来,听得碧花娇的话却是微微皱了皱眉,,毕竟这也太自来熟了,谁是你妹妹啊,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不过现在作为女主人,必须要端庄大气,所以杜若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拿了些在白塔那边买的糕点给碧花娇来吃。 “碧掌柜,不知您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唐不器关了房门,走到座位上坐下,抿了一口茶水,看着碧花娇说道。 碧花娇拈起一块荷花糕,青葱玉指,白嫩素净,听了唐不器的话后,又将糕点放下, “齐公子,不必那么客气,我比你虚长了几岁,若不嫌弃,就叫我碧姨就好。” 说完后,碧花娇自己便先笑了起来。 唐不器和杜若满脸黑线,叫杜若是妹妹,到唐不器这里就变成了姨,这是什么样的称呼,是不是有些不搭啊,不是说女人家最注重年龄问题吗,怎么到自己这里就让自己叫姨呢。 “碧掌柜,莫要开玩笑了,你看的这么年轻,至多二九,叫你姐姐还差不多呢。” 唐不器上下打量一番碧花娇,确实丝毫看不出年龄来,好像二九少女一般的皮肤相貌,却有着成熟女人的丰腴身姿,那圆滑世故的话语又像是久经江湖的人,打眼看的话真的是看不出年龄。 “齐公子,妾身可并非开玩笑哦,妾身今年已经活了六十有三,难道还当不得你的一声姨吗。” 碧花娇桃花眼弯弯,自然而然的又带起一番媚态。 唐不器面色平静,伸手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 “请讲,洗耳恭听。” 杜若这时也坐到了桌旁,默默地听着。 碧花娇看了眼杜若清纯的外表,素雅的衣衫,又看看自己搽粉抹妆,艳丽的服色,苦笑了一声,随后便开始讲起了要说的故事。 ...... “这事情要说起,还是五十年前,放普通人身上已经小半辈子了,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碧花娇眼神迷离,似在回味,不过没等她说下去。 却听得唐不器和杜若异口同声地说了声, “既然那么长,就不要讲了嘛!”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好像偷鸡的小狐狸一般。 “呃” 碧花娇也卡壳了,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这么......这么无礼,不过也没有尴尬多久,只听得门口有敲门声,伴着一乐的声音传了进来, “开门啊,客官开门了,你们的饭菜好了。” 唐不器起身压了压手,示意碧花娇不用站起,自己向门口走去,打开门后,算是明白一乐为何这么着急让自己开门,只见一乐手上端着一个超大的食盘。 有菜有汤,都还冒着热气,看样子一乐也是承受不住了,手掌都有些泛红了,唐不器连忙托起,却是稳稳当当。 一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过没有说什么, “多谢客官了,还真是麻烦你了,真是对不住了。” 唐不器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一乐,你们这里做饭的速度好快啊,竟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做出这么多东西,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好死不死的唐不器问了一句,然后又被一乐给鄙视了。 “客官,是你没有做过饭吧,我们这里一直做得这么快啊。” 唐不器受到暴击,自己竟被说成不会做饭,虽然是有十三年不做饭了,但也只能说是生疏了,怎么会不会做饭呢。 “这些饭菜是你做的吗?” 唐不器压住自己窝火,又问了一句。 未曾想,一乐还是继续鄙视, “客官,您在这店里见到过其他人吗,当然是我做的了!” 唐不器已经放弃了对话的兴趣,摇了摇手,示意一乐可以离开了,然后自己端着食盘走回房间,关上了门,未曾注意到一乐眼中的笑意。 “齐公子,可是被一乐那小子给气着了?” 碧花娇含笑看着唐不器,略带深意的说了一句。 “怎么会,一乐不过是有些顽皮,但还是不错的。” 唐不器摇摇头,并不觉得一乐是故意的。 “确实,一乐这孩子是好孩子,但是有些滑头了,而且他可是没有说实话哦。” 碧花娇帮着将酒菜饭汤摆放在桌上,顺口又说了一句。 唐不器挑了挑眉,心中暗暗思考, 、“请讲。” “这逍遥居在大夏全国大多数地方皆有分店,而这里作为水陆交通要地,会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吗?” 碧花娇意有所指,挑动着神经。 “那如此说来,天香楼应当也不只有碧掌柜一人吧。” 唐不器笑了笑,却是认同了碧花娇的话。 “江湖险恶,纷争自然是有的,我这天香楼自然也要保护周全,否则有人欺负小女子可如何是好啊。” 碧花娇却是没有否认,直截了当的承认了。 “哈,先不说一乐了,不如继续讲讲您的故事,正好酒菜齐全,而且一乐的饭菜可是比之你天香楼要好吃的多哦。” 唐不器笑了一声,夹了一口菜,倍觉舒畅。 “这我也知晓,可这一乐毕竟只有一个,而我天香楼都是师傅们可都是手艺功夫到家的人哦。” 碧花娇也尝了尝饭菜,微微抿嘴,既夸奖一乐,又不甘示弱。 (本章完) 第49章 一段往事请君听 碧花娇在吃了几口一乐的饭菜后,根本就没再想着说话了,毕竟这么好吃的饭菜要是不吃,那就被唐不器和杜若抢完了,所以大家反而忘了本来目的。 “呼,好满足的感觉。” 碧花娇吃完后,满足的瘫在椅子上,慵慵懒懒的叹了口气,回味着刚才的味道,心里面对于将一乐带走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好饱,好饱。” 杜若也是揉着小肚子,觉得有些吃撑了。 “齐公子,现在可有兴趣听下我的故事了。” 碧花娇撑坐在椅子上,开口问道。 唐不器点了点头,多了一个人吃饭竟是没有让自己感到半分不自在,不得不说碧花娇在为人处世上面确是老于世故,能够张合有度,让人心生赞叹。 “碧掌柜,请开始你的表演!” 唐不器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本正经的坐直了身子,严肃的看着碧花娇,伸出手掌说道。 “嗯?” 碧花娇不解其意,但是也能感到这是一种揶揄,但是却也是丝毫不着恼,反而微微一笑,说起了曾经往事,眼中带着回忆与眷恋。 ...... “妾身出生在北地宣威郡战马城,与扬武郡相近,时逢八国侵夏战争的结束,整个北方已是一片苍夷,流离失所,所以妾身是生长于废墟之中。” “在五岁的时候妾身父母皆丧,是饿死的,还好有一对夫妇伸出援手,跟着流民队伍进入了扬武郡内,幸得那时整个北地的都督为唐王大人,” 说到这里,碧花娇却是瞄了唐不器一眼,看到唐不器面色平静便继续说了起来。 “当时的唐王已然名传天下,威名赫赫,但他却是毫无骄矜,经常带着他的夫人一块儿劳动建设家园,亲**问孤老,发放粮食,活人无数,所以整个北地百姓皆是感念唐王之恩......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幸运的,兵燹之灾过去后并非美好生活,那是我不过五岁,跟着养父母一路跋涉。” “一路上百姓们见到任何可以食用的东西都会蜂拥而抢,到后来找不到吃食,很多人绝望了,但也有一些人打起了身边人的主意......人相食,鬻妻卖子,为了活着,很多人已经彻底变成了野兽!” 碧花娇说起这血淋淋的话却是颇显平静,没有任何不适,一旁的杜若脸色发白,强忍着反胃,却是想着自己刚才吃下去的肉食,更觉欲呕。 “但是养父母是读书人,他们放不下这脸,一直在坚持着,在最困难之时,也没有想过把我给杀掉来换取食物,但世道如此,,好人是难以活下去的,在已经快到舞阳郡城之际......” “那时一路走来,,已是十不存一,剩下的人也都是面黄肌瘦,不过有的人已经变得如同野兽般,红着眼,口流涎,想要把一切都吞进去,他们在人群后面远远吊着,好像饿狼一般!” “我和养父母和一伙没有彻底丧失理智的凑成团,因为是读书人,所以常常讲一些大道理,最开始倒是有用,不过随着饥饿,这大道理却是越来越没用,要不是最开始建立起来的尊敬心里,估计早就被吃掉了吧。” 碧花娇脸色开始有了变化,眼圈有些发红。 “不过,这一切都结束了,距那舞阳郡城不过百里路程,已经走了这么多天的路程,却是在这百里路程上陷入崩溃!那伙饿狼一般的人在入夜之后,开始了大肆杀戮,他们闯进营地,见人就杀,直接撕啃着生肉,完全就成了野兽......” “我当时很怕,但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真的感觉还不如一死了之。” “不过我是幸运的,不只是因为要喂养我,我的父母死掉了,现在我的养父母却也是为了保护我,挺身而出,用单薄的身体阻挡着那群野兽,让我赶紧跑,赶快跑的越远越好......” “我当时真的什么都想不到了,生与死,这界限在那时已经模糊了,我只能瞅着空隙,向外跑,希望能够活着,希望早点解脱。” “天色很黑,没有一丝光亮,我能听到旁边的嘶吼与搏杀,能听到惨叫与哭嚎,但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麻木的跑着,跑出去,找地方躲起来。” “不过很快我便跑不动了,当时真的就躺在了地上,一点都不想动了,但是天空好像忽然亮了,一大片光亮从我的身边发出,然后我便被人抱了起来。” “那个人看起来好温暖,好像仙神下凡一般,他好像也哭着,哽咽的对我说‘你们受苦了!’我呆愣的看着他,也许很傻吧,但他没有在意我身上的脏乱与腥臭,紧紧的抱了我一下,‘小妹妹,先睡一觉,很快就结束了。’” “第二天起来后,是在一个大帐篷里,我知道自己还活着,我想找到我的养父母,找到昨天救我的那个大哥哥,我便跳下床,打算出去,却进来一个兵士,他给了我一碗粥。” “那时的我真的一点儿都不饿了,绕过他的身体便跑了出去,地方还是昨晚那个地方,但很多人却是再也不见了,旁边错落着一些帐篷,里面有哭泣声,有伤痛哀嚎声.......” “我便一个个帐篷看了过去,这些都是昨晚的幸存者,那些野兽一个都不存在,而我的养父母也不在了。” “我找了一个比较熟识的女人,她的身上满是创伤,不过因为包扎,已经看起来好多了。” 她告诉我,“昨晚一位年轻人带着军队就冲了上来,手持宝剑将那些禽兽杀尽,然后帮着救治大家,当时我还在找找你呢,可是没有找到,还以为你们一家全都遭了难呢,你能活着就好啊。” “我知道的,我的养父母也死掉了,我跑出帐篷,向着营地跑去,想找找有没有尸首,让我见他们最后一面。” “营地已经被彻底清理了,只剩下斑斑血迹,还有血块,人肉沫子,牙齿......当时的我没有任何想要吐的想法,只是觉得好像隔着一层纱,跟昨日道别了。” 唐不器早已摆正了姿态,用心的听着碧花娇的故事,心里面却是掀起惊涛骇浪,无论那方百姓,在乱世中全是草芥般的人物,不论哪个世界,不论哪个文明...... “我跑去问了问军士,问他们我的父母在那里,他们指了指远方一片小丘,小丘上有树林,所有人都被埋在了那里,我便又跑了过去。” “那里跪着一个人,是昨天救了我的人,,他的头发上带着露珠,但是身体笔直的跪在一片小坟前,不发一言却是有一股悲伤的气氛弥漫。” “之后方得知洞虚强者,只有洞虚强者的威能才能引动天地,天地偕悲......” “我踉跄的跑了过去,想找到自己的父母,但是那些都只有无字碑,根本认不出来,昨晚的杀戮太残酷,所有人早已被撕烂了,哪里还分谁和谁。” ...... “小妹妹,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青年扭过头看着我,温和地说道。 “我......我哭不出来......” 我当时真的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觉得好痛,却是表达不出来。 青年伸手拉过来我,轻抚着我的背,慢慢的,我会哭了,抱着青年哭了起来。 “是我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受苦了。” 他的怀抱好温暖,但他说的话中却是对自己的深深自责,当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却难以忘记他和煦的笑容。 “国家有大难,百姓受牵连,我可以发誓,今后一定会报复回去的,一定会为大家报仇。” 青年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坚定! (本章完) 第50章 请附骥尾 “从那处伤心地离开后,我们便来到了舞阳城,而我也终于知道了他是何人......他就是唐王唐沐宸!” “唐王事必躬亲,如此尊贵的人却是和大家一同恢复家园,和百姓共处一线,其风采令人心折......” “不过他已然有了夫人,他的夫人好美,美得令人窒息,看我自己那时真好像一只小麻雀,而夫人就好像凤凰一般。” 说到这里,碧花娇看了眼杜若,微微自嘲,继续说了起来。 “十岁那年,江湖各大门派来收门徒,北地原本入门派的人并不多,但是因兵燹之乱,有很多人便加入了门派,我也就加入了天香楼,希望自己能够成长起来,去帮助我的救命恩人......” “也为离他更近一些,天香楼本就是做餐饮来供给门派,我在天香楼里虽不是最早筑基的,但却是同辈中最快达到化神的,现在已然化神巅峰!” 碧花娇取下一块玉牌,一股化神巅峰的气势便涌现出来,唐不器惊讶的看了一眼,没想到自己竟是看走了眼,这世间竟然还有可以隐藏修为的宝物。 不过碧花娇很快收敛起气势,将玉牌重新戴起,自嘲的说到, “化神巅峰又有什么呢,他的夫人都已蜕凡巅峰了,而且也没有听过他再娶的消息,像我这样在他面前的小丫头,估计早就忘了吧。” “我现在不过是整个天香楼南方的总舵主,但也不过江湖门派而已,曾有那么多天骄贵女都未能打动他,像我又能如何呢?” 碧花娇看着唐不器,一脸凄苦之色,不知真假。 “咳咳,” 唐不器听完之后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位好像确实应该叫姨,但是自己老娘的话也要听啊,再说这完全就是你的单相思吧,和老爹没有什么关系吧。 杜若现在还在缓神,听完碧花娇的话后,若和自己相比,这位姐姐的生命太过悲惨了。 虽都是因唐王府相救,但是却是不同命运,一个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见不到,而自己却是朝暮相处,想着想着,杜若看向唐不器的侧脸,满目柔情。 “碧掌柜,您曾经的经历确实令人心痛,而且您应该去找唐王啊,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唐不器已经猜测起自己的身份在她这里曝光了,但是大家都没开口,自然心照不宣,能拖就拖,再说这是自己老爹的事情,自己还是少掺和吧。 “咯咯,齐公子,你这是非要我来说出来吗?” 碧花娇擦了擦眼睛,又变的娇媚起来,**的说道。 唐不器这次是不敢正视加反调戏了,毕竟这女人和自己老爹有些关联,一定要稳住啊, “哈,碧掌柜,您怕是误会什么了吧,我与内子确从舞阳城出生,但现今郡守也并非唐王啊,再者唐王那时乃是行军大总管,北地都督,我哪里能认识呢。” 这话说得杜若脸都红了,一是羞的,毕竟两人还没有结婚呢,一是唐不器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撒谎吗,两人那里就从舞阳城出生了。 不过看着唐不器一本正经的样子,杜若心里在吐槽的同时,也回忆起夫人对自己的教导, “一定要盯好自家男人,否则他撒谎你都看不出来。” “齐公子,你真的忍心欺骗妾身吗?” 碧花娇玩味的笑了笑,眨巴这大大的眼睛,竟然开始卖萌发嗲,真的是电的浑身鸡皮疙瘩乱起。 唐不器定力十足,坚持自己的原则, “碧掌柜确实找错人了,我还以为您来找我,是为了天香楼经营模式的发展呢,我来给您说一说啊,这天香楼应该......” “算了,唐公子不必再说了,既然你不承认,那我来说吧。” 碧花娇端坐起来,正色地看着唐不器。 “呃” 唐不器看着碧花娇,丰腴成熟的身体随着动作,荡起一双微颤的弧线,唐不器连忙扭头,不再敢看,但也听到了碧花娇对自己的称呼。 “咳咳,碧掌柜,在下齐唐,姓齐名唐,并非姓唐的。” 唐不器做着最后的挣扎,毕竟这上一辈儿的恩怨情仇自己确实不想接手,只会搅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啊。 此时的唐不起突然羡慕起那些二愣子一般的主人公了,人家怎么就什么事情都敢往身上揽,还能通通给解决了,即便这逻辑再不通顺,完全随心所欲,这么厉害的地步自己能否达到呢。 “你还要在欺骗妾身吗?” 碧花娇摇了摇头, “虽然我也很是惊讶你今年不过十六岁,却是已然自己出门,但毕竟洞虚者已然超脱凡人,自然会有特异之处,不过你到现在还不承认吗?” 唐不器苦笑一下,摇着头,然后又点点头,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自觉并没有露馅啊。” 唐不器看着碧花娇的双眼,却是不明白自己怎么暴露的。 碧花娇看到唐不器承认了,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微微一笑, “实际上,妾身本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是有一种直觉,你不是一个普通人。” 唐不器看到茶盏放下后,袖中的刀片也消失无形,听得碧花娇的话有些哭笑不得,难道只是因为怀疑就来诈自己? “碧....掌柜,你难道是过来诈我的?” 唐不器是叫不出姨来,还是称呼掌柜吧。 碧花娇眨眨眼睛,竟有些调皮的样子, “你猜呢?” 唐不器‘吐血’,也是此世武者寿命较长,否则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太太这样玩,真的感觉人生观都崩溃了。 “碧掌柜,明人不说暗话,你还是直说吧。” 唐不器摇摇头,也许碧花娇对自己没有恶意,但是唐不器却是不习惯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自己今后得小心一些了。 “咯咯,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碧花娇娇笑起来,看着唐不器的无奈,自觉很爽,感觉自己终于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 “唐公子,唐不器,你的身上可是有一玉牌,上面可是有着皇家标识的。” 说完这句话后,碧花娇晃着细嫩的小腿,看着唐不器的反应。 唐不器算是明白了自己是从哪里暴露的,原来是那个獐头鼠目的混子,自己还没有去找绣衣使呢,自己就又撞了上来,这倒好! 假冒皇室,败坏名声,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这可得好好说道说道,唐不器严肃的看着碧花娇, “碧掌柜,那位唐芒柳可是天香楼之人?” 碧花娇看着唐不器严肃起来,心中自然明白什么原因,当即站起身来,庄重的行礼, “世子,这件事确实是唐芒柳的错,但是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次打着皇家后裔的手段,其他的时候从来没有用过,我可以保证!” “而且,唐芒柳也是当年存活下来的,他是仰慕唐王,所以才姓唐的,因为是流民氓隶,所以自己起个名字叫做芒柳,他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反而是经常帮助官府的。” 碧花娇有点焦急,毕竟此事可大可小,但要是唐不器不松口,那可真是灭顶之灾了。 而这也正是大夏官府的威能,即便江湖人再厉害,与官府作对也不过以卵击石,她亲自过来所谓何事,不也是要和唐不器搭上关系吗。 (本章完) 第51章 站好队心不慌 “哦,这么说,唐芒柳确实是你天香楼的?” 唐不器自然不会听信这片面之词,不过若碧花娇说的不假,那倒是可以原谅,毕竟也是个蜕凡级别的高手啊,总会有用处的。 碧花娇也看出了唐不器的意思,连连保证,尤其是说出了一句话,让唐不器惊讶又放心, “唐芒柳与妾身绝对是心向官府的,妾身愿以妾身的所有势力赠送给世子,愿附骥尾而从之。” “而且我们这里掌握着一些情报,有关于江湖上密谋作乱的事宜,他们就是要在最近几日里行动的,这些资料都在天香楼中。” “更何况,唐芒柳乃是妾身夫君,若是妾身敢撒谎,愿受五雷轰顶而死!” 唐不器虽然惊讶于一朵鲜花插牛粪,但是这样的情况太常见了,而且也好,最起码自己家里不会起矛盾了,唐不器算是明白碧花娇的来意,对于她带来的情报也流露出感兴趣的神采。 自己本就是要看看这大夏江湖各大门派,顺道看下有没有机会整合一下,睡觉送枕头,好事啊。 只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天香楼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派的,就这么送给自己,有点儿不可思议了。 “哦,你说江湖上有人要投敌作乱,不知是投向那边,都是何人,又要怎样作乱呢?” 唐不器脑海中转了几个弯,思考着碧花娇的话,开口问道。 碧花娇没有明言,只是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天香楼,想着回到天香楼里再说。 唐不器略作思索,点了点头, “好,那咱们就去天香楼坐坐。” 唐不器说完后,带着歉意的眼神看了眼杜若,杜若摇摇头,表示不碍事。 “不如杜若妹妹一同前去吧,这回来我天香楼可是去五楼看看啊,我这里真的没有什么藏污纳垢的。” 杜若点点头,同意一块去,只是悄摸得在唐不器耳边说了声, “我不信。”差点让唐不器笑出声来。 三人正欲动身,‘吱呀’一声,门便被推开了,一乐从门口走了进来,露着白牙笑了起来, “三位,请问一下,我可以一同过去吗?” 被三双眼睛直视着得一乐怡然不惧,笑吟吟的看着屋内的三人, “我是夏国子民,是受到夏法保护的,你们可别想着杀人碎尸哦,不然绣衣营就来找你们谈话了,不过对于唐公子来说,好像又算不得什么,真是令人苦恼啊。” 一乐看着唐不器,眼中有着莫名的光彩,经常提起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闻名天下的天才,自然要好好打量一番。 唐不器和杜若倒是没有什么担心的,所以就只是看着,碧花娇反应过来后,也笑了起来, “小孩子家家的哪那么多事儿,还敢偷听大人们讲话,真是讨打,看样子你那逍遥眠锁鼻术是练的挺不错的。” “这逍遥眠锁鼻术乃是属于逍遥居心意门的修炼,就是一乐小子自己开创的,所以别看他小,但确实是个天才哦......” 逍遥居讲求逍遥,大自在,其中自然是各有各的修炼方法,要细分起来那比之天道教的内部的功夫种类还要多,只不过两者有许多都是重合的,但真要说起来,这大夏江湖本就是大都从天道教分支出来的一些教派。 逍遥居按笼统来分,主要就是形意与心意两种方式。 一个讲求摹万物,一个讲求自心出,而一乐选择的乃是心意门,不求修身摹物,只看心灵通透,逍遥居口诀一致,但练法不同,像一乐这样整日里睡觉,那便是他自己的修炼之法。 唐不器听着碧花娇快速给自己解释,点了点头,心中赞叹。 这世间还真是无奇不有,竟还有睡着觉练功的,感觉和那陈抟老祖的修炼之道啊,还真是蛮有意思的。 “唐公子今年也不过十六岁,那不和我一个年龄,他去得,我为何去不得?” 一乐看着碧花娇,嬉皮笑脸的问道。 碧花娇当然知晓这不过一乐的胡搅蛮缠,但还是拍拍手,指了指唐不器 “他能代表大夏,你呢?你做不了逍遥居的主,还是等你师父来了再说吧。” 一乐脸色怔住了,有些沮丧,不过并未放弃, “我师父那就是耳根子软,容易被糊弄,有我去也是一样的。” 唐不器看着两人舌枪唇剑,你来我往,争个半天估计都争不完,干脆便开口了, “两位既然都有所求,不妨一块过去,一块聊聊天不也挺好吗。” 一乐听完唐不器的话,鼓了下掌,挑衅的看了眼碧花娇, “嘿,看看吧,还是唐公子大器,谁像你,年龄超大的.....姨” 这拖着长音的字,让碧花娇愤怒起来,毕竟让唐不器叫姨那时拉近关系,作为女子,还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年龄的。 “一乐,你是皮痒了吗?” 碧花娇虽是生气,但倒是没有动手的打算。 一乐打了个哈欠,呆呆的说道, “没有啊,什么啊,我说话了吗?” 唐不器看着两人的对话,两人自是相识,只不过这关系还尚未理个明白。 不过对于自己来说,在这大夏国需要去担心吗? 若是在自己的国土之内都要提心吊胆,那这个国家真的已经病入膏肓,没得救了。 ...... 来到了天香楼五楼,唐不器便看到了一个和下面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五楼装饰极为简单,甚至来说是为简陋,有六个房间,门口各挂着一张牌,分出各自功用,男女住宿房间,男女盥洗如厕房间,武房和碧花娇自己的房间,一行四人便是向着碧花娇的闺阁走去。 闺阁也分内外两层,外层待客,内层休息,整个房间淡静素雅,朴拙清和,让人更感觉这是苦修士的房间,不是身为天香楼江南舵主这般人物应在的地方。 “碧掌柜,那武房里可是天香楼的弟子们?” 唐不器在上楼时听到了武房里的呼喝之声,故有此问。 “是的,都是门内弟子练武的地方,只是现在生活越好,大都是不怎么用心。” 碧花娇泡着茶水,摇着头有些无奈的感叹着。 “嗯?你让他们去陪客都不能激起他们练武的激情?” 一乐突然说了一句,让碧花娇手一抖,差点儿点偏。 唐不器看向碧花娇,眉毛微挑,而杜若却是怒视着碧花娇。 “碧掌柜,你这是要逼良为娼吗?” 唐不器沉声问道,毕竟你要是开青楼只要合格不犯法,但若是逼着别人去做一些事情,那就是和夏法过不去了。 杜若的生气倒非碧花娇触犯夏法,只是身为一个女子天生的反感,更何况自己也是从小‘失怙’。 若是被碧花娇这样的人带走,逼着去接客,那想想真是生不如死,之前还在可怜她的身世,哼,想在想来也有可能是在骗人呢。 “唐公子,杜若小姐莫要误会,我天香楼可并非做皮肉交易的,我们是酒楼,不是青楼,怎么会逼良为娼呢?” 碧花娇连连辩解,只是一乐在一旁笑着,补了一刀, “哦,那楼下那些女子是做什么的啊?” 唐不器内心里对于楼下那种模式看起来确实和青楼搭不上边,在他看来最多不过是霓虹国的一种陪伴式用餐体验,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却忘记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即便在霓虹国这种模式很容易演变成其他方式的深入,更何况碧花娇不还是邀请过自己吗? 这些问题一定要问清楚了,自己确实想要收服几个江湖势力,但首先这个势力应当立身守正,不可以身犯法。 (本章完) 第52章 错综复杂 碧花娇听完一乐的话,瞪了一眼,又看看唐不器明显有着不满的神色,款款的走到座位上,端起茶水,轻笑道, “唐公子,现在妾身也不做攀附之语,那日里邀你上楼实际上不过想着逼着你将哪些好点子来说一说,并无其他。” “若是不信的话,完全可以遣六扇门来我这里调查,我天香楼既然要依附于唐王手下,那又怎么会做这作奸犯科之事呢?” “还有一乐小子,你那师叔是否现在还在逍遥居呢?” 碧花娇一双凤眼盯着一乐,看得一乐低下了脑袋,不再言语。 绣衣营,自己貌似错过了好多,只是简单地在里面留宿过,倒是不曾注意这江湖动向,倒是有点儿太不认真了。 唐不器有点儿后悔,安逸的生活让人懈怠,忧患意识却是少了许多,今后切记不可纸上谈兵,做事一定要谋定后动,不能再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抓不住重点。 ...... “逍遥居又有什么事情呢?” 唐不器到现在还是搞不清这碧花娇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干脆先晾一晾,谈谈逍遥居的事情。 一乐低着头,紧紧地抿着嘴,脑海中闪过一幅幅师叔的画面,然而在碧花娇打算说出来之际,一乐又抬头看了眼唐不器, “唐公子,我可以给您一个答案,逍遥居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大夏的事情,若是此言有误,我必将自戕于阁下面前!”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脸上写满坚毅之色,倒像是表忠心一般。 “唐公子,我碧花娇也可以作出承诺,这大江以南的天香楼将全权交于您手中,以正清白!” 碧花娇也是不落人后,站起身来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意愿,两个大门大派就这样收服了?总感觉有些不靠谱啊。 “两位还请坐下,我都要被你们给吓着了,这其中有什么缘由,你们可否给说一下呢?” 唐不器看着两人慷慨激昂的表衷心,内心里却是迷迷糊糊,可叹自己根本不知道这江湖最近情况,只能是问了出来。 碧花娇和一乐对视一眼,各自酝酿着自己要说的话,只是大家都按着不动,谁也不先开口。 “两位难道没有要说的吗,要不咱们改天再说?” 唐不器见两人不说话,打算先去绣衣营衙门看一下资料,省的自己什么都不知晓。 “我来说!” 两个年轻人相见,都是被称之为天才,一乐虽然品性比较淡泊,但实际上还是有着几分傲气的,只是这种情况下不得不开口,毕竟眼前这位还有另一番身份。 只见一乐一咬牙,额头见汗,正打算说话,只是唐不器却改变了主意,转而看向碧花娇, “碧掌柜,还是你来说一下逍遥居的事情吧。” 唐不器倒非故意,只是单纯觉得一乐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些东西知晓不深。 唐不器的话音落下,一乐长舒了口气,苦笑一声,看向碧花娇,碧花娇点了点头,退到椅子旁,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 “一乐今年不过十六岁,很多事情根本不知晓,即便听说过的也不过道听途说,根本不了解内情,所以问他根本是没必要的,既然不器想要听一听,那我就给你好好的将他讲讲。” 碧花娇显得很是自信,对于唐不器的称呼又亲近起来,而且作为一个老于世故的人,自然看得出来一乐是有些不服唐不器,这话也算是为一乐的开脱吧。 而一乐则是沉默着,没有开口,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谢意,将话语权交给了碧花娇。 “上三门我却是不怎么知晓,但朝廷应该了解的足够多吧。” ...... 唐不器明白这上三门指的是绣衣、天道、日月这三个被大夏江湖人认为与朝廷关系密切的门派。 天道教在大部分江湖人的眼中算得上比较中立,在民间有着大量信徒,而且自己习武之后,也可以仍是天道教信徒,所以这是一个传播范围广,影响力较为深远的门派。 绣衣营就不用说了,妥妥的朝廷鹰犬,在漫长的争斗中,双方达成潜规则,江湖事江湖了,不伤及无辜,不胁迫亲眷,互相理解,互相尊重。 而日月宫,确实比较神秘了,她们常仿若惊鸿踏雪,做完事情就缥缈无际,在江湖上虽有盛名,但却最不为人知,唐不器还没见过日月宫的人呢。 ...... “余下的三山四水万点星,说起来也大都是日益衰颓,青霄,紫霞,赤阳。” “这三家放在千年前各种敛财手段确实厉害,但自先皇以来,官府的威严已慢慢深入人心,那些无本买卖却是做不了了,想要玩官商结合那一套也是比较难办......” 碧花娇略带深意的看了眼唐不器,但没有细讲。 “也就在百年前动乱之际,发了笔横财,不过自当今夏皇即位后,让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吃了多少,全部给吐出来。” “绣衣营将这些所谓的大门大派根基打的更为薄弱了,甚至尚不如在他国发展出来的新据点呢。” 碧花娇言语间对于这三大门派有着鄙夷,但是哪家又是善茬呢,江湖,听来磅礴大气豪迈无双,细思之大多数却也是丛林争食,仅为饱腹罢了。 “沧澜帮,乃是从水运漕帮起家,慢慢的又转向大海,乃是发展的比较平稳,倒是没有什么大动作,不过妾身可以说一声,东海以及南海出没的海盗绝对有其一份。仙瑶阁......” 碧花娇冷笑了两声,看了眼杜若,把杜若看的莫名其妙, “仙瑶阁乃是整个天下间最大的青楼,她也许没有一个明显的后台,但是可以说每个国家都是她的后台,里面的女子从何而来,却是有着各种途径。” “不过这拐卖人口逼良为娼他们可是不做的,至于人从何处来......我也不知晓。” 碧花娇的话让唐不器感觉受到欺骗,你到底是真不知,还是不想说? 更何况,我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投奔我,不是听你来讲这些江湖轶事的好不好,抓住重点啊! “世子莫急,在大夏,这夏法是越来越完善的今日,以前的好多生意都不好做了,没有那么多新鲜玩意儿,大家只能是转眼邻国和海外找寻目标。” “像我这天香楼,很多东西也是借鉴了那仙瑶阁的来进行改良的,所以看起来火爆异常,但若是见过仙瑶阁,那我这天香楼可真是小家子气了。” 碧花娇絮絮叨叨的将唐不器尚未接触的几个门派讲了讲,但是有句话叫做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所以唐不器在心里留个心眼,今后遇到再做观察。 “还有这逍遥居,” 碧花娇看了眼一乐,一乐也端正身子,听着碧花娇对于自己师门的看法。 “逍遥居的历史可谓是够久远了,比之其他门派来讲,算得上最先出现的一批,据传乃是天道教老祖门下弟子所创,当其时,整个江湖根本不存在门派之别时,逍遥居便已经成立。” “逍遥居以前不叫逍遥居,最初名字只为逍遥二字,不过后来做过酒楼,叫逍遥楼,做过书院,叫逍遥书院,到现在做起了客栈,就叫起了逍遥居。” “人数虽在各个江湖门派里算不上最多的,但是代代都能出个人杰,好比一乐那位小师叔,自领一批逍遥人,投向了朝廷。” 这些事情唐不器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有人杰投奔那是好事啊,只是你好像还是没有讲到重点吧。 (本章完) 第53章 打草莫惊蛇 凌霄城,大夏皇城,紫宸殿书房内。 一排蜜蜡映的室内亮堂堂,房内摆着火盆暖烘烘,整个书房里悄然无声...... 夏皇长舒了口气,一丝不苟的端坐在椅子上,满是疲惫的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不显老态,却是已然变得畏寒,受不了这夜间的冷风。 “毒蛇出洞了,是该敲死了!” “这件事情何必劳陛下费心,交给不器那小子就够了!” 唐王坐在绣墩上,只是那坐像不容恭维,翘着腿,手里拿着糕点,边吃边说话。 “唉,老三,你还是这么不稳重......” 夏皇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轻轻摇头。 只见唐王立马坐正了身体,将糕点顺手放进了盘子里,一下子表现的正经了许多。 “不器还小,知晓的东西尚还少些,但这做事却比较稳重,可看你呢?你这当爹的,这么大年纪了,还是那么跳脱,实在是......长不大啊!” 夏皇语气平静,但唐王却是坐得越来越端正,静静地听着大哥的训话。 “这次的折子是绣衣营那边递来的。” 夏皇顿了顿,神情中带着慈爱之色。 “上面写的东西挺详尽,看样子潇睿是找了个好的接班人啊......” “不过,对于这大夏江湖啊,不器的看法就挺好的,与其就这么放养着他们,不如统合起来,放到眼皮子底下来。” “无规矩,不成方圆啊,现在的大夏发展的正是良好时机,必须抓住这个机遇,趁着各国尚未反应过来,不然悔之晚矣。” 夏皇忽然笑了笑,抬手指了指唐王,继而说道, “既然江湖上有江湖的规矩,那就让不器先在这个江湖里面转转吧,不器这小子挺有心的,说不定能找到些能人呢.....不过这有些人” 夏皇将一份名单摆在御案之上,脸色有些复杂,递了过去让唐王去看。 “都是我大夏子民,可是啊......” ...... “唉,你看看现在,出了多少乱子,这里面有多少吃里扒外的家伙,而且还去勾结外敌,该杀,统统该杀!” “咳咳,咳咳!” 只见夏皇的脸色泛红,语气越来越激动,猛地却是咳了起来。 唐王连忙站起来,抚着夏皇的背部,一股暖流自背部涌出,滋养着夏皇已经衰老的身体。 “无碍,继续坐那吧。” 夏皇摇摇头,长舒了口气,缓过劲儿来,示意唐王坐回去,眼中饱含欣慰,自己这小兄弟确实是明事理了,已经没有那么暴躁了,甚好啊。 只不过仍然还需要磨一磨性子,毕竟这玉不琢,不成器,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起来仍是有些毛躁,什么时候打磨好了,自己也就该放心的走了吧...... 这些话藏在夏皇的心里,却是不曾言说,仍是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为这个国家尽心尽力的添砖加瓦。 ....... “只是有点儿对不住不器,小小年纪便要担起这样的重任,现在还在蒙在鼓里吧。” “不器这孩子骨子里就没有把自己放到上位者心思里,倒是与朝臣关系不错,就是怕他驭使不住......” 夏皇又叹了口气,拿起糕点,也没嫌弃唐王咬过,直接便吃了起来。 “大哥,不器会有这个能力,他自己不是也说过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会成长起来的。” 唐王和自家大哥和解后,倒是愈发的尊重自己大哥,以前是拉不下脸,和夏皇别着劲儿,总是不服管教。 现在的唐王却是希望时间慢些,俗话说长兄如父,自己大哥夏皇对自己的关照一幕幕显现在脑海中,愈发的悔恨着自己当年的骄狂。 “那你呢,你是没能力吗?还是没成长?” 夏皇却是毫不认同唐王这番话,直言呵斥。 “你小子就是惫懒货,撵着不走,打着倒退,现在不让你打仗了,是不是就觉得自己没事做了,整日里就开始无所事事了?” “我,我没有啊!” 唐王摇头否认,自己训儿子时候能够理直气壮,在这大哥面前却是显得底气不足,也根本不想去辩驳了。 ...... “那这次这个斩首任务就交给你了,省的你没事干,记得,做得漂亮点儿......” 夏皇嘴角微微翘起,眼中带着一丝畅快,淡淡的对唐王说道。 “陛下,臣领命,一定将这些叛国者捉拿回来!” 唐王拍着胸脯保证着,让自己出去战斗,这是好事情啊,只是夏皇却是没有言语,淡淡的看着唐王。 “捉不捉回来另说,只要能威慑一下就好,别引起大的骚乱即可。” “这还是不信任我嘛......”唐王内心腹诽,但还是点了点头,不去反驳。 ...... “这是最后一批人了,毕竟要到那北方去,已经不算少了,其他人大都不同意,已经......” 男子做了个割喉的动作,眼神阴鸷,压低了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 “那最近还有什么事情发生?” 鹤发童颜的老者站在山巅之上,眺望着远景,淡淡的开口问道。 “近来白石镇上的绣衣使者又多了起来,好像是在寻找我们,怕是暴露了。” 男子躬了躬身子,表现的很是信服,认真的回答道。 “这个无妨,我那师侄已经对我说过,这绣衣使者这段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趟,是得小心些。” “所以咱们以后只在这里碰面,他们自不能来这山林里寻找吧。” 鹤发童颜的老者转过头来,却是一乐的师叔,只见他淡然一笑,毫不在意的样子显得仙风道骨。 “统领,据传梦魇使者也来了,不知真假......” “好像是过来保护唐王世子的!” 男子想了想,将这个自己都感觉没有谱的事情说了出来。 “世子?唐不器,就是那个所谓的天才吗?” 一乐的师叔脸色平静,看不出有何想法,只是自己低声沉吟。 “天才,那也得成长起来啊,别人不敢动,不代表老夫不敢动!” 男子附和的点了点头,知道自家老大是在自言自语,倒是没有插话。 “咱们在这边还有多少人,全部聚在一块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要走,那咱们就做一票大的,就等那世子过来......” 一乐的师叔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盯着自己手下,铿锵有力的命令着。 “遵命!” 男子应声领命,跳荡着便消失在山颠之上,去通知附近的手下们。 ......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一乐的师叔站在山巅之上,遥望北方,眼中的神色不断变换,时而狂热,时而愤恨......最后还是平静了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真的不是我之所愿,只是这世道逼迫的,诸位,对不起了......” “一乐这孩子虽然有些滑头,但终归来说,是个淳朴善良的好孩子,但是师兄啊,你们走错路了,我得来帮助你们,要不然咱们就都要完蛋了。” “绣衣使者,梦魇使者,他们早就发现我们了,只是希望时间还足够吧。” 一乐的师叔脸上带着自嘲之色,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个道理怎么会不懂呢。 “这次就是搏命了,希望一乐这小子无事就好......” “君已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君以路人待我,我必路人报之,君以草芥待我......我必仇寇报之!” “哈哈哈!” ...... “既然如此,就全仰仗二位了!” 一乐师叔十分郑重的抱拳说道,眼中意味难明。 “我们办事,你就放心吧!” 两道黑影从一旁的山岩处走了出来,满不在乎的说道。 (本章完) 第54章 江湖风雨多 “不知是逍遥门的哪一位呢?” 唐不器确实好奇,这位站队倒是挺快的。 碧花娇笑着看着一乐, “一乐,是你来说,还是我说呢?” 一乐抹了下鼻子,看向唐不器, “我那小师叔名叫李晟!” 唐不器内心一震,但还是保持着平静, “可是龙门关左骁卫统领李晟?” “自然是他!”一乐看起来很是骄傲。 唐不器内心却是掀起波澜,这李晟竟是逍遥居的人? 此人从卒伍起步,一步步靠着战功走到现在,只是不知皇帝大伯和父王是否知晓...... “我听说我还有一个厉害的师兄呢,就是我那李晟师叔的亲传弟子,名叫董大器!” 一乐没有看出唐不器的想法,继续爆出了一件事情。 唐不器心里面不是起波澜了,而是变得满腹‘卧槽’,这是什么鬼,自己在那龙门关主要对两个人好奇,这两个人还是逍遥居中人,还真是缘分呐。 “李晟师叔虽然已经归了朝廷,但是一直与师门有联络的,师叔一直在写信让师傅也一同加入朝廷。” 听到了一乐这番话,唐不器暗暗给李晟点了个赞,这还是心中有朝廷呢,就是不知这逍遥居掌门格局怎样,是否接受了李晟的提议。 点到为止,话不说满,一乐小小年纪却是学会了滑头,说到这里却是不再继续。 但是这些话倒也足够,毕竟李晟和董大器都是军队之人,唐不器只要回奏一封折子,自然就能知晓真伪,所以一乐的投效倒是有几分可能性。 只是这天香楼,这碧花娇难道单纯的因为对自己老爹的报答,还是说生意难做,亦或者别有图谋呢? ...... 碧花娇嗤笑一声,眼中带着揶揄之色。 “一乐这小子太滑头了,只提那李晟的事情,怎么不提提你家院中那位师叔呢,他可不是什么忠君爱国之人啊。” 一乐起身直立,摇着头不同意。 “哦?我那院中可没什么其他人,也不存在师叔什么的,怕是碧姨在逗弄一乐吧。” 碧花娇摇了摇头,现在知道叫姨了,但是没用, “你那师叔或许能让你哄骗走,但是北上投敌,联络江湖人的名单总不会也消失了吧。” ...... “咦咦咦,世子好,姑娘好,还有小一乐啊,你也好。” 一道人影从门外闪了进来,打着罗圈揖,快速走动着快速给房间里的人问好, “碧掌柜,这是您要的东西,我就不久留了,这就走了,莫要留茶水了,世子再见,姑娘再见,小一乐再见” 说完话连正门都不走,直接从窗口处翻了出去,看的唐不器是目瞪口呆。 “这不是那个唐芒柳吗?” 杜若戳戳唐不器,低声说道。 “是,是的吧。” 唐不器也没怎么看清楚,毕竟短短三秒钟就消失了,实在是太快了,反应不过来啊。 碧花娇是最为清醒的人,拍了拍手掌,对唐不器歉意的说道 “拙夫尚为上次的冲撞感到抱歉,所以羞于再见公子,还望公子您能原谅。” 唐不器无语的点点头,人家毕竟没有造成犯罪事实,总不能直接遣绣衣使吧,这也是破坏规矩,但凡口子一开,那以后想要堵住就难了。 不过现在关注点也不在于唐芒柳,而在于碧花娇手中的那个蓝皮册子。 碧花娇扬了扬手中的册子,正待开口,一乐却是先说话了,一乐小脸愁苦,单手抚额,感叹了一声, “我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师叔呢,都让他先走了,竟然还留下这么大的破绽,真是个大笨蛋!” 唐不器内心里警觉起来,逍遥居有问题,这一乐说不得也有着隐藏自身修为的能力。 但唐不器却是多想了,在他看着一乐时,一乐也明白自己的话里有毛病。 只见一乐站起身来,对着唐不器拱手鞠躬, “碧掌柜所言皆是事实,但并非全部,希望不要牵连无辜。” 说罢,还一脸诚恳的表情看着唐不器,与师门的安危比起来,自己这点儿傲气又算得了什么呢? 碧花娇却是忽然笑了起来,并非反驳, “一乐,你逍遥居和我天香楼要是携手共进多好,干嘛要死撑着呢,你师父性子软,师叔性子恶,我看是守不住家业的。” 一乐撇着头不理会碧花娇的提议,现在大家都不好混,都是半斤八两,而且现在面前可是有一位真正的正主,何必舍近求远呢。 ...... 唐不器不语,伸手从碧花娇那里拿来册子,好家伙,这册子倒是用料讲究,蓝皮册子还是用的兽皮所制,翻开再看,字字隽永飘逸,让人夸个果是好字! 不过再看上面一个个人名,一个个交往内容记录,却是让唐不器的眉头越皱越紧,在快速的翻动间,唐不器指节越握越紧,“啪”唐不器一张将桌子给拍了个稀碎。 杜若霎时站了起来,腰间软剑一抖便握在手中,碧花娇惊讶的看着两人。 直到这时碧花娇才发现两人闯荡江湖的阅历虽是极低,但皆是化神期巅峰的功力,有这样的力量在这江湖行走,怪不得皇家能放心。 而且两人身上应该也有着隐藏功力的饰品,毕竟自己看着两人也不过是化神初期的功力,现在的才是真正的境界吧。 一乐只感觉从杜若处传来一道气息锁定了自己,旁边唐不器气息如海如渊,不由额头涔涔见汗,心里面一边骂着自己那个倒霉师叔, 都给你说绣衣使出动了让你赶快走,你倒好,人走了还留下罪证,就是要显摆你的书法好吗? 而且这两个真的是什么妖孽啊,竟然皆是化神期巅峰,真的只有十六岁吗,真的很打击人好不好。 “一乐,你可有解释?” 唐不器看着一乐,心里面却是五味杂陈,自己还是很欣赏一乐的,就如同当初见到董大器一般,都是比较投缘之人。 但是错不该一乐竟然有投敌倾向,背叛国家与百姓者,皆斩之,无所恕! 碧花娇看这架势,脸色变了变, “唐公子......” 不过在唐不器严肃的眼神中,碧花娇竟是开不了口,同是化神巅峰,但是相互间差距还是太大。 皇家功法到底不是俗物,此乃各国皇室用鲜血来奠基的皇家威严,同境界中的敌手只有九国皇室,其他的境界者名称虽是相同,但质上面的差距太大了。 虽然说高手来自民间,这民间也确实存在着天才妖孽人物,但那毕竟是少数,最起码碧花娇不在此列。 “世子,我有情况要禀报。” 碧花娇定了定心神,还是撑着胆子说了出来。 自己一直虽与唐不器攀附关系,但起初也只是看唐不器初出茅庐,觉得好哄骗一些,更何况自己的故事是真的,并无骗人。 只是现在看来,唐不器根本不上套,就连唐王估计也不会记得自己,现在唐不器的气势一发,顿感到雏虎之威。 碧花娇心里终究明白了,即便再小的老虎,他也是要吃肉的,再小的真龙,那也不是鱼虾可戏的,神情自然是变得恭敬起来。 唐不器自己并没感到有什么威严,只是心中极为痛恨这种卖国求荣之辈,自然表现得极为严肃。 但在其心里也是抱有希望,毕竟李晟和董大器都是逍遥居走出来的,若是逍遥居欲反,那李晟的处境就变的尴尬了,所以若是能完美解决这件事情,那唐不器算得上是大功一件。 “碧掌柜,有话不妨直言。” (本章完) 第55章 蛇已出洞 “逍遥居现在对外管事的乃是他那个师叔中行泽,他本就是宋国虏种,八国侵夏之战后留下来的杂种,之后因有些小聪明和天分,便进了逍遥居。” “也是近年来,经常有人唆使他,让他自己觉得自己本是宋国人,所以才想着带着逍遥居投了宋国,但是逍遥居大多数人并没有同意,虽然一乐他师父性子比较软,但还是比较有原则的......” “而且这中行泽也是颇有几分本领,联合了许多江湖人士共同北上投宋,所以我在知道您的身份后,立刻便来寻您,想着禀报这件事情,毕竟这份名单中也有我天香楼的人。” 唐不器指尖轻点,理清了这其中的过程,这中行泽是宋虏侵夏时留下的孩子,这群野兽般的兵匪给百姓们带来太多的苦难,所以这中行泽从小在众人的白眼与排挤中长大,心中自然有恨。 之后进了逍遥居后,又逢掌门人心智不坚,心中自然就萌发野心,然后再有人一撺掇,便付诸了行动,只是看他行事却是心高才下,完全就是个半吊子野心家,最简单的保密都未做好,这不是连碧花娇都能知道。 “世子,我可以将他的藏身之处告诉您,但您能放过逍遥居吗?” 猛不丁的一乐又开口了,看样子是要大义灭亲? 唐不器看着一乐稚嫩的脸庞,一乐在逍遥居被奉为天才,但终究是没有足够的阅历,还是太年轻,但这不正是好事吗? 所以唐不器还是问了一句,想要招揽一乐。 “你与中行泽是什么关系呢?” 一乐张了张口,最后叹了口气,还是说道, “师叔实际是一个可怜人,我和师父都不同意北上,但是师叔太过激进了,而且有着其它跟随着他的人,所以师父也很矛盾......师叔把我带到此处,是为了逼迫师父......” “我乃是逍遥居这一代的逍遥子......” 这话说完,唐不器便顿时想通了,逍遥居每一代的逍遥子皆是门内天资最高者,逍遥子在何处,逍遥居便是在何处,这中行泽带走了逍遥子,那逍遥居必然也要跟着一块走。 唐不器暗舒口气,一乐作为逍遥子,这就很令人放心了,历数逍遥居各代传人,没有任何一个心性狡诈之人。 凡逍遥子必是心性纯良,赤子之心! 不过也正是这样,一乐才会容易被中行泽所诱,虽然不同意中行泽的计划,但是也没有进行反抗,就显得好像十分懦弱无主见一般。 唐不器将在扶手上的手放下,示意杜若将剑收起来, “一乐,现在的一切尚不明了,待捉住中行泽之后再论。” 一乐松了口气,明白了唐不器的意思,这件事可以完全是中行泽的责任,只要唐不器不再追究,那么逍遥居也会继续存在。 作为逍遥子,首先要保住的是宗门基业,而不是个人得失,这样的处理办法已经算是达到最好的结果了。 “碧掌柜,不知唐芒柳有没有捉到中行泽,又或者打草惊蛇了?” 说起这话时,唐不器心中是有谱的,碧花娇也许是好心,想要靠着天香楼独自抓住中行泽,所以没有通知唐不器,只是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这.......逍遥居内无人......” 碧花娇期期艾艾的回答,也是感觉有些羞愧,办一件事情还给办砸了。 ...... “世子若有责罚,天香楼愿共承担之!” “吱呀” 门突然开了,一群男男女女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此事不关堂主,是我们疏于习武,放走了奸贼,还请世子责罚我等!” 唐不器愣神了,自己刚才也是心情愤怒,拍碎了小桌,自然知道外面有人打算冲将进来。 但想必是被唐芒柳拦下了,现在跑了出来集体请罪,这唐芒柳倒是挺关心他这夫人的。 “哈哈,这又干你天香楼何事,那奸贼勾结外敌,十恶不赦,诸位皆是我大夏子民,助力擒贼,又有什么好责怪呢?” 唐不器确实没有惩罚天香楼的想法,毕竟今后还要收服这个呢,自然不能心怀怨怼,龃龉难堪。 更何况这跟你们有什么干系啊,你们有见过中行泽的面吗,真是令人无语。 “多谢世子宽宏,小生,不,是在下无以为报。” 唐芒柳从门后走了出来,只是习惯性的又把小生挂在嘴上了......不过看到大家齐刷刷的看着自己,尤其是碧花娇狠狠地目光,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改口。 “唐芒柳!?” 唐不器看着唐芒柳这獐头鼠目的样子,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探手揪住了唐芒柳的衣领, “唐芒柳,你可知罪!” 唐芒柳虽然武功比唐不器高强,但此刻却是丝毫不敢有什么动作,一方面自己是要投奔人家手下,另一方面谁知道梦魇使者现在在不在身边呢。 那么神出鬼没的人物,自己可不想招惹上,所以还是低调一点儿吧。 “世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今后再也不敢假扮皇室了,您就饶了我吧。” 看着唐芒柳两股战战,一脸衰相,唐不器只觉得哭笑不得,自己有没有动手,至于这样吗? 伸拳不打笑脸人,人家都这样了,自己好像也不能再纠缠下去吧。 ...... 唐芒柳将一乐请到了另外的房间之内,本来打算将杜若也叫走的,可惜唐不器和杜若都不同意,所以此刻房间之内只有三人,两女一男。 “碧掌柜,此刻可以详谈一下你的目的了吧?” 唐不器坐在椅子上,看着房间的书画,虽然装饰简单,但这些东西却都是精心布置的,倒是显得典雅大方。 碧花娇看了杜若一眼,猛然间将外衣带子解开,直把两人吓了一跳。 唐不器是惊讶,不过这女人的身材确实很棒,增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窈窕淑女啊,不过现在是要做什么呢? 杜若看唐不器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碧花娇,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挡在了唐不器的身前, “碧花娇,你这是要做什么?” 碧花娇笑了笑,看着在杜若背后探着头的唐不器,竟然还眨了眨眼睛,然后将手伸进亵衣之中,慢慢的勾动着心弦。 “不器,你在看哪里?” 唐不器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微微抬头,却是杜若小姐姐正恨恨的看着自己,不由脸色一红,连忙摆着手, “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的。” “真是骚狐狸,狐狸精,不要脸!” 杜若小声的说着,只是眼中满含着杀气看着唐不器,唐不器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视,对于小姐姐的抱怨感觉还有些可爱呢。 其实碧花娇也没有脱多少,毕竟见识过前世的比基尼,难不成还能在这翻了船,什么都没有露好不好。 “咯咯,小妹妹,你这样可不行哦。” “男人啊,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虽然能看一时,但不能时刻牵着,所以要好好学会怎么满足男人哦。” 碧花娇笑着又将衣服穿好,手中拿着一本小册子。 “哼!” 杜若不作理会,幸好自己没有出去,要是让他们这孤男寡女的在一块,还不知道搞出什么幺蛾子呢,这唐芒柳也是心大。 要是让唐不器知道自家小姐姐怎么想的,绝对要哭死,不说其他,她可是长辈啊,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 “这些东西......” 唐不器看着这薄薄的册子,带有诱人的香气,但是注意力并不在污污的方面,而是上面记录的东西,实在重要,怪不得碧花娇要贴身收着。 “上面的东西无误,皆是各大门派与海外势力相勾结的证据。” 碧花娇谨慎的组织着措辞,开口回答。 唐不器面色不动,果然,自联合国出现之后,自己就应该想到的,大夏可没有眼前这么平稳,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只是现在还动不得,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唐不器将小册子收好, “碧掌柜,不管你是否与我父王有干系,但是这天香楼,我确实要收了!” (本章完) 第56章 绣衣营 “恭敬不如从命!” 碧花娇却显得松了口气,立刻便应了下来。 唐不器现在倒是放心了,碧花娇可谓是付出极大诚意了,那剩下的,就是看自己的付出了。 “那现在,就先拿逍遥居的开刀吧!” 唐不器嘴角翘起,眼中泛着冷意。 ...... 绣衣营衙门遍布全国,巡捕缉事,样样做得。 白石镇内,绣衣营亦是有着自己的办公场所,至于乡和村内倒是不存在,所以这镇倒是绣衣营最下级的基层。 绣衣营门开六扇,俗称六扇门,就在小镇中心处,和镇长的府衙临近。 一行人走到绣衣营之时,百姓们倒也是见怪不怪,在这个武者横行的时代,绣衣营反而是比衙役巡差还要令人安心,正是绣衣营的震慑,这大夏江湖才如此的安分。 绣衣营门口立着两个雕像,人面虎身虎爪九尾,一左一右张牙舞爪,名为陆吾,乃是绣衣营的标志与神兽,代表的是巡视九天,监察国境,安黎庶惩不法,报君恩取功爵。 所以绣衣营在每次对外招人之时,别看那些刺头平时骂骂咧咧,嫌弃绣衣营管得太多了,但是为了能进去却也是夹起尾巴,乖巧无比。 ...... 白石镇目前毕竟只是个镇子,所以留守人员一般为十人,设小旗一人。 绣衣使者的制式服装乃是黑衣紫带绣金边劲服,普通成员胸口绣白色陆吾纹,小旗为青,总旗为蓝,百户为朱,千户为紫,镇抚为银,指挥使为金。 这是一个与军队不同的系统结构,但在唐不器看来,这个世界简直太乱套了,明明说好的汉家绣衣使者,怎么感觉和明制锦衣卫差不多呢。 “请问诸位,所为何事?” 此刻外间一位胸口绣有白色陆吾的绣衣使见到唐不器一行人,主动开口问道。 唐不器从腰间取下一面金牌,证明自己身份,金牌简单的雕琢着花边,正面写一个天字,但绣衣使却是霍然站起,抱拳躬身, “绣衣使者荒一零零八六见过大人!” 绣衣使入职之后并不用原名,皆是采用代号,若是有些名气的便有自己专属代号,就好比梦魇使者一般。 但对于普通绣衣使便是按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来进行命名,此刻这位绣衣使的代号便是荒字号一零零八六人。 “免礼,还请带路。” 唐不器收起金牌,带着杜若向里间走去,身后碧花娇和乐一乐跟随着。 “大人可是遇到什么困难吗,有事情,找绣衣,这绝对没差的。” 这位绣衣使者倒是带着满满的骄傲自豪,虽然他的功力有点儿弱鸡。 ...... “此事干系重大,麻烦过来借用下天音仪。” 唐不器随意的说了一句,心里却是想着白石镇的人手还是太少,若是在一个大城里面就好了,看样子是需要等待了...... 这天音仪便是那个类似于无线电的东西,在每个绣衣营放置的都是功率更为大一些的,所以唐不器需要借用一下,进行调兵。 荒一零零八六神情一动,看了眼身后的碧花娇和乐一乐,开口说道, “可是逍遥居中行泽之事?” 唐不器顿下了脚步,却是没有料到荒一零零八六会说这样的话。, “你是如何知晓的?” 这件事情自己刚刚才知晓,便马上过来了,现在连驻守在白石镇上的一个最底层的绣衣使者都已经知晓了,这也有点儿不合理吧。 “大人,我们的职责就在于保境安民,自然要对得起陛下和百姓们对我们的信任!” 荒一零零八六满脸的自信和荣誉感,挺着胸膛回答道。 唐不器看着这位绣衣使,功力虽然不过筑基八重,但是却对于自己的工作有如此热忱,不由感到十分欣慰与认同,不过对于自己好像被蒙在鼓里,又感觉很无奈。 不过唐不器如此欣慰,但一乐却是有些傻眼,自己师叔所作所为是没有丝毫办法来挽救了,原来绣衣使者早就盯住了这些人,只待时机一到,便以雷霆之势摧毁。 现在想想,前段时间的绣衣使者路过白石镇估计也并非偶然,而是早已在进行布置了,这样想着,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那这么说来,绣衣营已然知晓这些人窝藏地点了?” 唐不器也不急着发报了,继续开口问道。 荒一零零八六腼腆的笑了笑, “这个事情我就不太知晓了,不过前段时间有位百户大人曾经来过白石镇,估计我们小旗是知晓的,现在小旗就在里间,不妨您就进去吧。” 唐不器点下头,继续向内走去,却见得里间有人已经走出,胸口纹有朱色陆吾的绣衣使者大步迈出,看到唐不器后,前进两步,抱拳躬身, “江原郡百户宇六六六参见世子大人。” 唐不器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位满脸沧桑的大汉,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自己还想着找寻这位百户呢,这位百户竟然自己就出现在了这里,还真是巧了。 “宇百户快快免礼,” 唐不器虚扶一下,“不知百户怎么知道我是世子呢?”唐不器心里面想着自己那‘无良的’一家人,却是开口问道。 这宇六六六倒也实诚,开口就说, “陛下将世子的画像层层下发到每位百户手中,小的自然也就认出您了。” 说完还呵呵一笑,挠着脑袋,这副庄稼汉一样的面貌倒是朴实大方,极具欺骗性啊。 “那百户是要去何处呢,莫非是要抓捕中行泽了?” 唐不器还记得来这里的原因,开口问道。 宇六六六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那中行泽自逍遥居出来后就不知所踪,不过梦魇大人已经前去寻找了,我现在便是要赶去青牛江岸处进行布防呢。” 唐不器并不知晓梦魇使者所代表的含义,没有太过在意。 然后便扭头看了眼乐一乐,乐一乐马上明白, “百户大人,我可以为你们提供线索。” 宇六六六看向一乐,又看了看唐不器, “这是逍遥居的逍遥子吧。” 唐不器点点头,那宇六六六又看向碧花娇, “天香楼江南堂堂主,基本已统合天香楼,自己训练徒弟,想要捉拿北向投敌者,是一位女巾帼啊!” 碧花娇不管心里什么滋味,连忙也是回礼,但对于自己所作所为都被人盯在眼里,心里面也是十分发憷。 “见过世子夫人,宇六六六失礼了。” 和碧花娇打完招呼后,宇六六六又看向杜若,低头行礼。杜若微微欠身,表示回礼。 “好了,一乐,事不宜迟,现在我们就去你师叔藏身之地吧。” 唐不器看着宇六六六的表现,心里不由点了个赞,这番话既有礼貌也有威慑,还给了皇家面子,当个百户屈才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宇六六六没有拒绝唐不器的话,心里想着有梦魇使者在,世子应是出不了危险的,所以他从衙内牵来几匹大马,翻身上马后便先行向镇外走去。 江湖儿女都是会简单的控马之术,更遑论皇室教育中有着骑射的唐不器和杜若了,所以一行人速度并不慢,走到城外后,和在此等待的绣衣使者汇和,便向着青牛江再次前行。 马蹄声哒哒而响,唐不器的心情有些激荡,没有见识到侠客江湖,却赶上了剿恶除叛,这也算是满足一下自己的江湖了,做不了杨过,我还做不了陆小凤吗?!! (本章完) 第57章 今晚月色撩人 天色渐沉,日暮西垂,晚霞铺满云天,白石镇城门口早已戒严,渡口处分布着五支小旗,搜查严密。 所以宇六六六在吩咐完带队的总旗后,朝着一乐给出的地点继续排查,一路沿江,皆有军卒锁江,黑压压一片,竟全功捉拿下中行泽与其从逆者。 唐不器等人亦是一身黑色劲装,并未暴露自己身份,毕竟这次行动仍时由绣衣营作为主导,唐不器只是随行,并不参与指挥领导。 阵前换将是为大忌,更何况唐不器也没有心思去争权,交给能办事的人就好了嘛,干嘛要想那么多呢。 “一乐,你确定中行泽就在前方山林中吗?” 唐不器看着远方一片林郁葱葱,山倒不高,地势却极为陡峭,临江而起,好似青牛饮水,乃是白石镇旁的一座小山,名曰青牛山,也是根据天道教老祖的故事流传下来的一座小山。 这座山林平时就是白石镇木柴野物猎取地,除却深林中人迹罕至,猎户早已将青牛山摸了个透。 “世子,我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自然没有欺瞒。” 一乐在颠簸的马背上眯着眼睛,听到唐不器的问话,开口回答。 唐不器点了点头,一乐却是算得上大义灭亲,这倒不应该欺骗大家,否则后果他承受不起。 “你可知晓他手下有多少人,有没有你们逍遥居的?” 一乐沉默了片刻,看着唐不器, “有逍遥居之人,只是大多不在此地,对于师叔手下有多少人,我并不知晓,但我知最近有一批人正在北上。” 这事情有些大条,竟然还有北上的一批人,自己大伯知晓吗? 唐不器策马来到宇六六六身边,开口询问了此事,宇六六六憨憨一笑,沧桑的脸上皱起几个褶子, “世子不必担心,北上投敌的杂碎们估计现在都已尿裤当了,嘿嘿,围剿他们的可是唐王殿下!” 说罢,又笑呵呵的看着唐不器。 唐不器表面平静,内心却是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合着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有自己还傻傻的呢,尤其是自己老爹,看着自己孩子出远门竟然都玩套路,想想都是泪。 “哦,是我父王亲自出手?” 心里叨咕是叨咕,但是自己父王出手那可真是杀鸡用牛刀,不过想想自己父王那战斗狂的性子还确实有可能。 “是啊,唐王殿下亲自出手,那些宵小之辈都不过土鸡瓦狗,顷刻可灭。” 宇六六六脸上带着尊敬之色,语气中有着敬仰,敬仰唐王武功盖世,风采绝伦。 唐不器与有荣焉,毕竟是夸自己的老爹嘛,自己作为儿子的当然也是喜欢听的,不过唐不器虽是笑眯眯的,却是表现的极为淡定, “此次剿逆之功也是不小,估计下次再见你可就升为千户了,预先恭祝了。” 宇六六六咧着嘴笑了起来,看来自己这回绝对要升官了, “承世子吉言,承世子吉言,皆赖世子消息灵通,找到了逆匪的老巢,要不然这可是件苦差啊,还要多谢世子呢。” 长的憨厚但是不代表傻,反而是一种扮猪吃虎最好的面相,更容易让敌人放松警惕。 所以唐不器看着宇六六六这一脸的憨笑,每每总觉得有些违和感,憨直的外表加上玲珑的心肠,真是为他的敌人默哀一声,‘一路走好,今后再无套路。’ ...... “埋骨他乡战场亡。” 深秋已近,几场秋雨之后,塞北的风却是愈加凛冽,宋国早已下了几场小雪,不过在这关隘口却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皆是往来商户,进行交易互市,宋国方面要囤储各类过冬物品,大夏商人则是要挣钱,相互间进行互补,各取所需。 两国虽是战争不断,但是这商业往来确实越来越频繁了,年年来因走私违禁商品而枭首的商人不绝如缕,但是仍是吓不住为了金钱而出卖心灵的一些走私贩子,这样的情况不单是夏国,与宋国接壤的秦国亦是如此。 “殿下,出了这沥血关,再往前五百里就是宋国边界了。” 沥血关原名武功关,是为了纪念五世世宗皇帝之际,麾下猛将开疆拓土之功而命名的。但于七世敬宗之际改名,当时的宋国已然蠢蠢欲动,预想袭关掠夺。 宋国不宣而战,聚十万兵马于武功关,携重兵袭关,幸得武功关守将与众将士协百姓沥血奋战,满城死伤,阻敌旬日,等来了援军,击退了宋兵。 但是武功关却已成了血肉磨坊,将军战殁,一万士卒仅活下千余人,还是人人带伤,本来二十余万的百姓更是死得只剩下十万多人,老幼妇孺皆上阵,满城尽是啼哭声,为牢记此仇,便将武功关改名沥血关,牢记血仇,厉兵秣马,以血还血! 当年八国侵夏,沥血关作为夏国北疆大城,自是首当其冲,却是再次遭遇大难,整个沥血关打成了废墟,宋兵长驱直入,祸害北疆,之后唐王横空出世,杀怕了宋国,方得北地安稳,沥血关重建。 现在的沥血关乃是当今夏皇夏九世唐沐世重建的,关隘经过重建加固,更显雄伟,在黄昏的余光中,好似一只巨兽一般卧在山峰之间,择人而噬。 “联合国那些宵小之辈还真是不安生啊,鼓动江湖门派,外结宋虏,是觉得我大夏甲兵已经生锈了吗?” 说话的正是唐不器的父亲,唐王唐沐宸,此刻他站在一座小山丘上,一身黑衣,儒雅的面容面含微笑,但眼神中的杀意却是如同寒冰一般凛冽。 “殿下,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由梦魇使亲自出手。” 一位绣衣使者跑上山丘,拱手禀报。 “已经开始了吗,那咱们也要去行动起来了,” 唐王低语一声,“诸位此次前去,预祝凯旋!”唐王翻身上马,没有多言,举起手对着身后百余人喊道。 “为国效力,死不旋踵!”身后的绣衣使者们捶着胸口,沉声齐喝,翻身上马,跟着唐望的背影向山下冲去。 ...... “咱们明天就能到宋国境内了,大家今晚好好歇一下,明天里可是好酒好肉招待着呢!” 草原上一处平原上,一伙影影绰绰约莫有着五百多人围着几个大火堆聚在一块。 男女老幼,各类人都有,风餐露宿大多显得有些萎靡,不过晶亮的眼神和悠长的气息告诉人们,这一伙人皆是武者,有着超于常人的威能在身。 不过大家都只是啃着干粮,又没有充足的帐篷,所以有些喧闹不满,这才站出来一位虬须髯面的大汉,大声的给大家鼓着劲儿。 “胡老大,有没有小娘子啊!” 听了胡老大的话,却是站出一个相貌猥琐,尖嘴猴腮的小老头,淫贱的笑道。 听得到男人都哄笑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说这宋国女子与夏国女子的不同之处,时不时还瞅着一旁的女子,流着涎水色眯眯的和男人们聊着天,女人们也是凑成一伙,心里却是百味杂陈。 这里的男人有的是自己的同门,有的是青梅竹马,还有江湖游侠儿,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凑到了一块儿,却也是没有了回头之路。 “好了,大家安静了,我可是作为联合国代表,正式承诺大家,明天应有尽有,想要玩什么都是可以的!” 大胡子胡大哥拍了拍手掌,看着眼前的人笑呵呵的说道。 “哦!胡老大万岁!” 欢呼的大多都是小年轻,也有几个不服老的,反正就乌央乌央的欢腾了起来。 “各位女侠们,明日里你们也可以得到各式珠宝,绫罗绸缎!” 胡老大心情很好,又对着女子喊了一声。 女子即便是闯荡江湖的,大多还是矜持点儿的,并没有大声叫喊,但也是眼中充满憧憬和向往,叽叽喳喳的找着熟识的人聊起来了,整个气氛都活跃起来了。 草原的月亮又圆又大,清辉漫洒,冷风带寒,静静地看着热闹的人群,无声无息出现百余人马,站在高地上...... (本章完) 第58章 杀人何须惜手劳 “诸君,此战由本王来,尔等只需扫除漏网之鱼,如何?” 唐王满色严肃,摩挲着手上的大戟,猛一扭头,对着百余绣衣使者命令道。 绣衣使者百户跃马向前,带着狂热之色,“殿下,臣等遵令!” 洞虚者的战力惊天,但是并非所有人都有幸见识到,现在被誉为天下第一洞虚的唐王要亲自出手,这些武者自然是激动万分,说不得能够得到些感悟,突破瓶颈。 绣衣使者分散开来,三人一处,形成大网向着火堆处盖去。唐王挥了下大戟,神情中有着回忆,嘴角勾起,再睁开眼时,眼中冒起红光,并非火焰,而是血色! “立戟沙场却敌寇,杀人何须惜手劳!” 战场突破的唐沐宸选择的道乃是战场杀伐,入了战场之上,皆为自身领域,唐王持戟,轻踢马肚,马儿虽缚嘴裹蹄,但却也是极为精神,如箭一般冲了出去,向着火光处奔腾! ...... “诸位,这天怎么更冷了,感觉好像入冬了一般。” 围着火堆的一个人感觉寒冷,出言问了一声。 “是啊,这天气怎么冷了,就好像是在战场一般,被一大堆人拿兵器围住了。” 一个上过战场的老江湖咳了两声,直感觉冰封刺骨的感觉从尾巴骨直冲脑门,上一次有这种感受还是在战场时被敌人用弓箭包围了。 “这个地儿古今以来不知打过多少仗了,估计是错觉吧,怎么也不能有鬼神出来吧。” “这心里老是毛毛的,真不知怎么回事。” 一男子拥着自己妻子低声叹道, “早知道就不为那些财物来这里了,我觉得事有不对,今晚怕是有大难临头。” 他的妻子攥着他的衣袖,“是真的吗,别想多了,等到了宋国,我们大不了脱离这个组织嘛。” “脱离,说得简单,咱们现在是联合国成员,你觉得九大国那个会接受咱们,只能是跟着他们了。” “而且,我的预感很准的,你忘了以前几次的险境,都是我感到了危险,咱们就赶快逃离了,但那时的感觉远没有现在强烈......” “那咱们怎么办?” “唉,见机行事吧,大草原总也没处躲啊......” “这周围空空荡荡,要是有人早就看到了,大家放心休息吧,有人看守着呢。”胡老大拍着自己的大肚子,高声安抚着大家的情绪,心里却也是突突地跳个不停。 “唰!” 老胡的脑袋张着嘴巴便形成一道抛物线飞入了篝火中! 一道人影飞掠而过,一颗颗脑袋好像毽子一般不断翻飞,篝火阴影处走出一道更大的黑影,却是一匹马儿,马儿打着响鼻,看着骚动起来的人群,眼中人性化的有着嘲讽之色。 “是绣衣营,是绣衣营打进来了!” 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大声喊着。 “他的速度太快了,根本追不上,” 一个中年女子抖着长绫,焦急的喊道。 “啊!” 人头飞起,一双血红的双眼晃过倒下的身躯,继续向着人群冲去。 “他是拿着的方天画戟,近身攻击,近身攻击,我们结阵推进。” 那位战场下来的大声呼喝,让各门各派的结成阵型,但是本就是江湖门派,各家阵法杂乱不堪,功力也是良莠不齐,乱哄哄的根本行不成好的阵型。 “夫人,咱们趁现在赶快跑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能预知凶吉的男子根本没想着抵抗,小声的在夫人耳边说道。 “好,我们偷偷的走。” 不止这一对夫妇,也有很多人想要趁势跑掉,毕竟只有一个人,总不能拦下这么多人吧。 “蜕凡期的一块上,拦住他,他也不过蜕凡罢了!” 五光六色的招式挥打出来,四五位蜕凡期挡在了第一线,而人影不停,闪烁间收割着一个个人头,无论男女,还是老幼,好像一个杀戮机器一般,面前只有敌人,没有其他。 “外面有人,他们包围住我们了!” 正在往外跑的人看到了外面的人马,大声的喊了一声。 “他们没有上前,是打算看热闹吗,还是太看不起我们了!” “先杀了这个人,我们再突围!” 经过一番整顿,终于有了一丝阵型的模样,各门派的武学层出不穷的攻向了人影! 唐王看到绣衣使者已经完成了合围,嘴角微笑,手中的大戟猛然发光,氤氲着血红, “叛国者,死矣!” 大戟似龙,盘旋舞动,比刚才的速度还要快上百倍,每一击都是死伤数十,彻底地惊着了这群人。 “他...他是....唐王!” 有人认出来了这道身影,大夏的战神,本来庇佑着大家的战神,但因为自己的选择,战神亲自动手,来杀自己了。 “唐王?” “是唐王啊!” 痛哭流涕者有之,瑟瑟发抖者有之,跪地求饶者有之,张口大骂者有之,但独没有可堪一合之人,即便是想要逃跑,却也是好似身陷泥淖,被天地锁定了身形,难以逃离。 唐王跃然飞起,大戟横扫,血红色的光芒掩盖了天际,淹没了月色,映着下方每个人脸上的各色神情,戟立长空,血发血眼,天地好似随着唐王的身形而颠倒,轰然巨响,湮尽虚空。 ...... “大家辛苦了,去看看有没有活口。” 唐王落在马背上,神情恢复成那个儒雅俊朗的男子,笑着对绣衣使者说道。 这一击虽是看起来威力巨大,但并未用全力,毕竟大多不过蜕凡和化神,自己过来只是手痒罢了,要是有活口的话还要带回去审问呢。 绣衣使者们带着敬畏的眼光看着唐王,齐声应诺,便开始了搜寻战场。 刚才还是热热闹闹的营地此刻已然成了修罗场,一具具无头尸体东倒西歪,血流满地,尤其是最后一击下,很多人直接被打成了齑粉,连一块好肉都看不到了。 要知道蜕凡者自身体质已然坚比金石了,在运着功的状态下竟被打成这样,实在是太暴力了,果然不愧洞虚威名。 “这里没有活口。” “这里也没有。” “这里也没有” ...... 找寻了半天,却是一个活口都找不到,这些绣衣使者不由咋舌,是不是唐王有点儿太嗨了,把所有人全部杀死了呢。 “这里有两个活口,” 一队绣衣使者高声喊道。 终于有人找到了活口,这两人一男一女,紧紧的抱在一块,身体残破不堪,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唐王上前看了看,出手止住了血液外流。 “我错了,真的错了。” 男子的声音微弱,看着自己的夫人。 “你是对的,是我让你参加的,是我贪慕荣华......” “唐王殿下,待我夫妻死后,可否给个合葬?” 面对唐王,男子却是连恨都恨不起来,用微弱的声音继续说着。 唐王观察了下两人的身体情况,明白是没救了,心里面有些尴尬,说好的留活口,却搞成了这样,看样子久不出手,有些生疏了。 不过听到男子的话后,还是点了点头,人死如灯灭,死了就别计较了。 “夫人,下辈子,我还要和你在一块,给你荣华富贵......” “夫君,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只要你陪着我,我该听你的......” 两人没有撑过去,紧紧拥抱着死在了一块。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唐王看看这尸横遍野,想着这两人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禀殿下,这对夫妇是打了个洞,藏起来的......” 唐王摇摇头,怪不得身体如此残破,内脏震裂,不过这场感情却是给了这场叛国者最后一抹亮色了,只是这是自己选的路,怪不了他人。 “把两人收敛起来,合葬一处吧。” 唐王翻身上马,抬头望了望宋国那边的动静,语气淡漠的说道。 “其他叛国者筑成京观,立在边界处,以儆效尤!” (本章完) 第59章 江岸枫林似血色 行至青牛山脚下,炊烟袅袅,鸡鸣犬吠,山脚下住着些寻常百姓,大多是以捕猎种田为生,没有多大财富,但衣食无忧,自由而恬淡。 这世道有些本领的还可以去参军,可以去读书,个人有个人活法,钟鼎山林,各有天性。 “咻......嘭!” 天空出现一只巨大的陆吾神兽,在这夜空中显得格外灿烂。 “世子,是梦魇使者的援助信号,梦魇使者已经率人来此探查,我们现在便快些进去吧。” 宇六六六看到烟花信号后,眼中精光一闪,转头向唐不器询问了一声。 唐不器也未曾想到绣衣营已然派人来此,还是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梦魇使者,不由大感兴趣,扭头问了下一乐, “一乐,你知道你师叔藏在哪里吗,这里山势绵延,虽是不大,但亦不好找。” 一乐看着眼前的山林,点了点头, “世子,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但我希望能不出手。” 唐不器哑然,自己根本没想着让你出手好不好,你个筑基期的小毛头能做什么,还不够添乱呢,所以唐不器当即同意 “好的,不让你出手就罢了。” 绣衣使者和碧花娇张口欲言,但听到了唐不器已经说完,于是便都不再开口, 唐不器看着两人,“我做错了什么吗?” 绣衣使者宇六六六递了个眼神给碧花娇,让碧花娇来解释缘由,碧花娇看着一乐,对唐不器解释道, “逍遥居的逍遥子有件宝物对于逍遥居门人的功力是有压制作用的,若是一乐出手,那对于逍遥居的人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唐不器惊讶的已经够多了,但听完碧花娇的话再惊讶一次吧,自己原来还是个文盲,读书太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要这脑子有何用...... “一乐?” “你已经答应的!” “好吧。” 一乐笑了笑,露出大白牙,心里对于唐不器却是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激心理,说实在的自己也算是出卖了别人,现在能降低些负罪感,就降低些吧。 而且唐不器作为皇室苗裔,却是毫不盛气凌人,而且有容人之量,倒是有人主之像,只是这性子倒是显得有些软了点儿,不知道他自己是否意识到了呢? 唐不器摇了摇头,吃一堑长一智,又涨了一智,就不要再强求了, “算了,我们这么多人够了。” 说完眉头挑了挑,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似乎这位世子根本没有所谓的等级观念,就是这么随性。 众人无语,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是世子,众人管不了,而杜若则感觉挺是正常,毕竟平时的唐不器也是这个样子的,待人接物比较平和。 众人下马进山,留下一批人守住山口,其他人便都进了山林之中,一乐和宇六六六走在前方,一乐指路,后面跟行。 并非信不过一乐,只是谨慎起见,这是作为绣衣营的教条之一,一乐倒也没有反对,毕竟自己确无害人心,安心的带路就可以了。 ...... “梦魇大人,属下已经将这片山林搜遍,现在最有可能的地方应当是临津江岸的那边枫林处,在那边有一处高地,易守难攻,便于撤退,贼人极有可能已经在那里设好埋伏。” 梦魇使者胸口乃是银丝绣陆吾,带着一张青铜兽面的面具遮面,听完麾下绣衣使的汇报后,沉声道 “那现在收拢弟兄们,向着枫林处接近,注意安全,争取不打草惊蛇。” ...... “老头儿,你别这么快好不好啊,我这个年轻人都跟不上你了。” “小子,世子让你过来是发牢骚的吗,还不快点儿赶上去。” ...... “不器,你又在笑什么?” 杜若借着月色,看到唐不器再笑,疑惑的问着。 “我在想待会儿要是我亲手将中行泽捉住,你说父王会不会表扬我呢。” 唐不器内心里是在想着,自己貌似杀人都是在夜晚,果真是月黑风高时,杀人放火夜,古人诚不我欺哉。 “嗯,唐王当然会表扬你了。” 杜若点点头,眼神之中却是有着疑惑,这不是唐不器第一次这样了,但每次问他都是找着各种理由,所以杜若也养成了默契,自己也不再深究。 “世子,前方有火光!” 唐不器看向前方,确实是一片火光,而且已经有厮杀之声, “宇百户,你来下令吧,我现在只是一个绣衣使,并非世子。” 唐不器很明白政不二出,宇百户对于绣衣营的掌控更为老练,自然是由他来指挥。 ...... “梦魇,你蒙头遮面是不敢见人吗!” 中行泽发髻散乱,白发飘散,一双手掌蒙蒙的散发着土黄色光芒,好似大熊,呼啸生风,铺盖着想梦魇使者砸去。 “一介背国之人何以逞凶,” 梦魇使者身形飘忽,整个人好似藏在一片氤氲中,手中拿着一把纯黑色的匕首,不屑的嘲讽着中行泽。 中行泽双掌未能打中,立马换招,单腿轻点,两手成爪,纵身飞起,若鹰捉兔,梦魇使者却是迎爪而上,交错间在中行泽的胸口又划了一刀,自身不过衣服被扯烂些。 “中行泽,你的武功不怎么样,倒是这旁门左道学的不少。” 梦魇使者看着中行泽指甲上泛起的幽光,讥讽着说道。 “彼此彼此,你手下那些人也未见得就光明正大。” 中行泽喘了口气,看着胸口洇出的鲜血,松了口气,刀丄没毒,所以还是嘴硬的反击。 中行泽一行人不过三十多人,但皆是化神期,从初入到巅峰皆有,大部分都是化神中期,五六重的样子。 所以绣衣使大都只能是进行围攻,但也不过勉强保持着不败,不是绣衣使太弱,而是未曾料到这中行泽竟然将联合国的高手借了过来。 本来情报显示联合国的高手都是去了北方呢,但现在却是大都聚在这里,果然是贪生怕死之辈,但也是难以制服他们,所以才会放起信号弹,希望援助。 ...... “杀!” 一股生力军涌入,绣衣使们相互间配合默契,即便新加入进来的也能找好自己的位子,形成合围,让这大网越来越紧密,一点一点削弱着着中行泽这边的实力。 “小姐姐,你就站在外围,要小心一些,” 唐不器对杜若吩咐着, “碧掌柜,一乐,你们两个就都不要上前了,麻烦帮我照顾一下杜若。” 杜若欲要说话,但却被唐不器制止了, “小姐姐,我可不想你受伤,乖乖的在这里呆着,待会儿我就回来了。” “嗯,世子去吧,我既然不出手了,会保护好杜若小姐的。” 一乐点点头,唐不器能同意自己不出手,自己也应投桃报李,所以承诺的说道。 “世子且去,妾身也定会护杜若小姐周全。” 碧花娇自是同意,自家事自家知,自己的武力厮杀上阵绝对不行,所以保护好杜若就是自己最大的任务。 唐不器点点头,取下腰间宝剑,长啸一声,跃入场中,寒光划破夜空...... (本章完) 第60章 十步一剑月光寒 燃烧的枫林,奔涌的江水,刀光剑影的碰击,兔起鹘落的闪烁,迸溅的鲜血,临死之际的痛呼,小小一个高坡处倒下了一具具生命,将地面染红,洇入地面,来年秋来再看枫,定是火红胜血色。 “唰”一片银光在眼前绽放,细若牛毛,密密麻麻的银针向着自己笼罩。 唐不器内心郁闷,自己不过刚连斩两人,竟然就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这也就是他们准备的杀手锏吧,看起来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脑中想着,脚尖点地,身体向后荡去,手上动作也是不慢,舞成旋风,噼噼啪啪的撞击声不断响起。 唐不器感受着手腕的震动,边退边打,终于将这些暗器拦下,刚想松口气,面前却是出来一张狞笑的脸。 唐不器冷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人,颤抖的手腕尚在恢复,要是拼起来倒也不惧,但受了伤让杜若看见了,一定又要被念叨的。 唐不器咧咧嘴,拔剑直刺,颤抖的手让对方已然看到,对方哈哈一笑,一把大刀砍了过来,风声呼啸。 “噗” 唐不器跃起身子,向着下一目标寻去,背后是倒下的大汉,眼中充满了骇然与愤怒,握着刀的手仍是紧握着,却是再也挥不出了。 只见其脖颈处插着一把小刀,刀无柄,薄薄的犹若普通的铁片,但却是就这么插在脖子上,杀死一个化神巅峰的高手。 ...... “中行泽,束手就擒吧,你的人已经要死绝了。” 梦魇使者这边的打斗已然超出常人,一击之下劈山裂石,树木横斜,将方圆百米打成了一片荒地。 中行泽看了眼火光之处,自己手下的人不过七八个在苦苦支撑,时刻都有消亡之危,本就被绣衣使用人数来牵制起来,又加进去一位化神巅峰的少年,死得更快了。 不过中行泽并没有投降,冷笑的看着梦魇使者, “梦魇,你知道我为何要选择这里吗?” 梦魇不语,眼神却是锐利起来。 “这里可是江边啊!” 中行泽身形变幻,恍若怒龙,向着梦魇使者攻来,梦魇无暇多想,连忙应敌。 “你还有帮手?” 乘着间隙,梦魇使者开口问道。 “哈哈,我确实有帮手,还是联合国派来的二位蜕凡期,你说你还能挡的住吗?” 中行泽大笑着攻击着,只是眼神却有些意味深长, “待离开这里,过江入海,你还能捉住我吗?哈哈哈!” 梦魇使者心中暗骂一声老贼, “明明不过百岁,却非要搞出一副老态,果然是老而不死是为贼......不好,世子还在那边,必须要快点儿解决掉中行泽了。” ...... 唐不器和绣衣使者们且战且围,此刻只剩下三个人负隅顽抗,宇百户凑到唐不器身边,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自己已然是蜕凡,虽然突破不久,但比起杀人速度却是还比不过唐不器这个化神巅峰,果然是天骄存在, “世子,剩下的交给绣衣营儿郎解决吧,您先休息一下吧。” 唐不器身上的黑色劲装已沾染了血色,化成玄色,但是眼神却更加锋锐, “宇百户,你去帮助梦魇使吧,这里就交给我了,待收拾完这五人再休息吧。” 唐不器看到中行泽那边的战斗激烈程度,估计是难以速决,干脆让自己这边的蜕凡也上去纠缠住。 “对了,中行泽一定还有后手,所以你和梦魇使要小心一些。” 唐不器挽了个剑花,淡淡的说道。 宇六六六看着唐不器稚嫩却威严的脸庞,内心感叹妖孽,面上慨然应诺,向着中行泽那边赶去。 唐不器看着宇百户离开后,嘴角轻笑,看着依然被包围的三人,高声喊道, “尔等已是案上鱼肉,莫要负隅顽抗了,现在放下武器,还有活命机会,否则必死无疑!” 三人也是伤痕累累,但却极为硬气,作为联合国的成员,他们自然知晓九大国对自己的不待见,现在要是投降,之后估计生不如死, “呸!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要爷爷投降,你先断了奶吧!” 说完,三人哈哈大笑,大声的嘲笑着唐不器,各种污言秽语从三人口中骂出。 唐不器内心暗怒,但也明白联合国这批人确实都是硬骨头,不像是龙门关那里煽动百姓的外层喽啰,所以也不再多言,提剑快移,朝三人斩去。 身形如风,剑带寒星,三人手中的武器并未挡住唐不器一剑,反而是咔咔碎裂,周边的绣衣使涌上前来,砍手剁脚,将三人的手脚废掉,不得动弹。 三人倒也硬气,憋着痛苦,看了眼唐不器,诡异的笑了声,脑袋一歪便死掉了,唐不器心里雾草,没想到这里也有毒囊一说,应该是把下巴给卸掉的。 现在好了,人都凉了,看样子只能去捉住中行泽了,毕竟中行泽是知道的最多的。 “不器,” 杜若看这边战斗解决,便跟了过来,看着尸体横野的场面,却是脸色发白,有些不适应。 唐不器摇了摇头将心思放下,转头看向杜若,心里叹道,自家小姐姐还是太过于善良了,自己没让她上前战斗再好不过了,保持着她的善良,不染血腥, “小姐姐,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太脏了。” “不器,你受伤了吗?” 杜若看着唐不器衣服上洇出大片玄黑,连忙握住唐不器的手。 “没有,没有,都是他们的,我可没有受伤。” 唐不器摆摆手,轻松地说道,拉着杜若远离这里。 “不器,你真的没有受伤吧。” 杜若还是不放心,用手打算在唐不器身上摸一下。 唐不器连忙抓住杜若的小手, “这里都是血迹,你就别碰了,而且都是敌人的,我可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哦。” 唐不器再三保证下,杜若总算是没有再这么慌乱了,拍着胸口缓着气。 ...... “小心!” 猛然间杜若娇喝一声,声音焦急,倏然扑向唐不器, 唐不器心念急转,左手一扬,右手猛地抱住杜若,拥入自己怀中,一个转身离开原地。 ‘呯’ 一支闪着幽光的弩箭碰到了一道白霜,轨道弯了些,但势头不减继续飞着。 “卑鄙无耻,联合国这帮老鼠只会用毒吗!” 弩箭最后飞到了一旁的枫树上,‘嗤嗤嗤’整个枫树都变得枯萎起来,好强的毒性! 旁人只得见一道白光磕歪了弩箭,但并不知是什么,大为松了口气,好险。 这时,阴暗的森林处传出一道声音, “卑鄙,对于敌人来讲还有卑鄙一说吗,战场之上,只有生死,世子还是天真了些。”.. 唐不器眼神如电,目中闪着光火,既有对对方无耻的痛恨,也有对自己差点儿让小姐姐受伤的自责。 这支弩箭若是射中小姐姐,那自己真的是不可原谅,所以就用你的死亡来赔罪吧! “小姐姐,你去碧掌柜和绣衣使那边,我去捉住他为你出气!” 唐不器看着杜若有些苍白的脸色,温声说道。 杜若确实被吓到了,看着枯萎掉的枫树,杜若实在不敢想象这一箭若是射到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情况。 不过自己也是救了不器,这就足够了,杜若看着唐不器横眉冷面的样子,心中却是觉得有些可爱。 “不器,我也是可以战斗的!” 不过杜若心中也是十分愤怒,想要亲自出手。 “小姐姐,去那边待着,不可以过去,武功都是慢慢磨练的,等以后慢慢练手,现在不可以去!” 唐不器还是不同意,刀剑无眼,杜若虽是化神期巅峰,但也是只练过套路,对于实战上还是差的太多。 杜若拗不过唐不器,只能沉默,“那你小心”说完后,闷闷的走到一边。 唐不器看着宇百户和那来人已经交上了手,眼睛微眯,没想到竟是蜕凡期的高手,看样子这就是中行泽的后招了...... (本章完) 第61章 螳螂于前黄雀后 “世子,您可一定要小心一些,他们来了两名蜕凡高手,要不您还是先退下吧。” 宇百户神色凝重,两名蜕凡者,现在只出现一个人,世子的化神期巅峰却是不易掺和进来。 毕竟蜕凡乃是超与常人,进入一种新生命体的一条路,体质功力与化神期完全不同。 唐不器听到后悚然一惊,没想到竟有两个蜕凡者来袭,以自己的实力只有可能保持不败,但若是蜕凡者玩阴招,那可真的容易翻船了。 尤其还是联合国里面的人,看他们的手段,真的是阴损至极。 “哈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次却是你们栽了!” 另一边的中行泽也来到了这边,猖狂的大笑着。 梦魇使者面具下的表情严肃,扭头看了眼唐不器, “世子,还请你退回去,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唐不器内心里跃跃欲试,虽然危险,但是武者之路本就是突破桎梏,勇往直前的,若是自己不断退缩,那么只会成为一个会些武功的普通人,永远成不了强者。 无论前尘还是今世,唐不器内心都有一股倔强,所以唐不器摇了摇头,拒绝了两人的意见, “这场战斗我要参与,我可不是那么柔弱的!” 十六岁的身躯却是有着极为强烈的威严感,气息愈发雄浑。 “这位就是唐王家的小公子吗,还真是虎父无犬子呢,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功力,不过蜕凡者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林荫处走出一道身影,大袖宽衫,头戴高帽,在月光下显得恍惚,语气带着嘲讽,一步步走了出来。 唐不器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儿想笑,人生何处不装逼,这个逼装的漂亮, “你联合国有多少蜕凡期呢,化神期的死掉了不心疼,若是三个蜕凡者再被杀掉,那估计对于联合国也是一场动荡吧。” 蜕凡者对于每个国家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若是真的将三个蜕凡者斩杀,那联合国这个组织确实就伤着筋骨了,不过中行泽却是咧着嘴大笑, “小娃子,莫要说笑,不提能不能杀掉我们,若是老夫将你杀掉,那夏国应该是彻底断代了吧!” 中行泽毕竟是认为自己是宋国人,再加上从小受的嘲讽,养成了偏激性子,若要说杀掉唐不器,这三人中确实只有他最敢动手。 “哦,你以为白发白眉白胡子你就会受人尊敬了,实际上现在的你更像只大兔子!” 中行泽发髻散乱,白色衣裳,蓬蓬乱乱的像是只大白兔。 蜕凡寿六百,这中行泽不过百来岁,也算得上是天资聪颖,但是却是因畸形心理,将自己的相貌变成一个老人,显得容易受人尊敬,实际上也不过是自卑心作祟。 中行泽脸皮涨红,确实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唐不器的话直插他的要害,他确实想要获得尊敬,才将自己打扮得仙风道骨,但没想到又被拆穿了,不由气急,也不再说话,直接便冲着唐不器打来。 唐不器眼中精光闪烁, “来得好!”提剑上前,斗将一团,“另外两人就交给你们了,中行泽由我来拖住!” 唐不器确实感受到了压力,中行泽虽是赤手空拳,但一招一式皆是山崩地裂,土黄色的光芒好似大地倾压,唐不器持剑的手臂不断颤动,化解着余力,勉力在蜕凡的威势下支撑着。 ...... “我要去帮不器!” 杜若看着眼前拦住自己的碧花娇,眼神坚定。 碧花娇摇摇头,“世子让我在这里保护你,蜕凡的战斗力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你上去也没有用的。” 碧花娇也是化神期巅峰,虽不如杜若,但也差不了太多,而且在江湖行走多年,自然明白蜕凡期的强大,那已经是非人类的力量了。 若要有个显着的比较,蜕凡期之下皆是武侠小说中的高手,虽然功力高强,但毕竟还是人类范畴。 蜕凡者却是在超脱人类,所以即便是初入蜕凡,那也不是化神能够抵挡的,现在唐不器能够支撑着已经让人惊讶了,但是杜若的实力并没有这么强,上去不过送死。 “不器有危险,让我过去吧。” 杜若也是心焦了,看着唐不器不断防守,处于下风,便想着上前帮忙。 “杜若小姐,你没发现世子到现在也没有受伤吗?” 一乐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战斗说道, “唐公子确实不一般,化神期的实力竟然就可以硬扛着蜕凡者,果然是天骄!” 一乐有些服气了,能达到唐不器这般地步的人凤毛麟角,就连自己被江湖人誉为天才,也不一定能做的比唐不器更好,而且看起来唐不器虽是防守,但明显游刃有余,并无危险。 ...... “小子还敢口出狂言吗,你再继续骂啊!” 中行泽眼中含怒,掌爪拳指,绵延不绝,压得唐不器难以回击。 唐不器不语,心里面却是默默的感受着蜕凡者的力量与用力方式,逐渐调节着自己的身体,虽临疾风骤雨,但却淡然处之,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害怕了吗,嘿嘿,别人不敢杀你,但是我敢,小子,下了地狱后一定要记得我啊!” 中行泽面色狰狞,状若癫狂,攻击力度越来越大。 唐不器手中的剑在不断碰撞中已经出现裂纹,中行泽一双肉拳竟坚若金石,火花飞射。 “大白兔,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唐不器躲过一爪,看着中行泽疑惑的脸,嘿嘿一笑, “那句话就是--反派死于话多!” 唐不器运起功力,将剑投掷了出去,只见精练宝剑碎成一片片,天女散花般散射向中行泽。 不仅如此,中行泽背后冒出一截剑尖,直插后心, “世子,我们来了!” 一道轻佻的声音在中行泽背后响起来。 中行泽眼神狂怒,欲要躲避,但另一旁却又一阵清风拂来,一把拂尘袭了过来。 “你们好卑鄙!” 中行泽身前被射中,后背又被插了一剑,连自己左半身都被拂尘打到,但是好歹是脱离了必死之局, “有埋伏,我们快走!” 中行泽对着另外两人喊道。 “世子,我们没有来晚吧。” 来人正是唐不器的后手,唐芒柳和白石塔白展堂,两位都是蜕凡者,请过来正好能抵消对方差距。 实际上最开始唐不器也没觉得对方会有三个蜕凡,只是以防万一,便让唐芒柳去请白展堂白天师过来,现在虽然来得稍微晚了一些,但好歹是赶上了。 ...... “你说这些船只全给烧掉吗?” 唐芒柳气喘吁吁的看着水面上的小船,开口问道。 “那是当然,不然还让他们逃跑吗。” 老天师气不喘,腿不软,显得神定气闲,淡淡的开口。 “您老厉害,这么大年龄了还能这么快!” 唐芒柳将船烧掉,敬佩的看着老天师。 “还不是你小子报信的时间太晚,要是世子出了事情,我就拿你问罪!” 老天师一说起来就是吹鼻子瞪眼,这唐芒柳太不靠谱了,竟然等唐不器他们都出发半个时辰了才告诉自己,能不跑快点儿嘛。 “是小生的错,是小生的错,你老就别说了,咱们快点赶过去吧,估计都要结束了。” 唐芒柳连连作揖,祈求原谅,老天师也没再说什么,便朝着火光处赶来,正看到中行泽和唐不器缠斗在一块...... (本章完) 第62章 捕鸟人 “你们来的时间刚好,正是收网之时!” 唐不器汗流浃背,刚才的战斗看起来虽然普通,但一招一式却是极费心神, “嘿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是没想到,我们不只要做黄雀,还要做猎人呢!” “蓝侍,紫侍,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中行泽相貌极惨,但还是中气十足,并未受太大的伤害,毕竟两人赶过来时出招不稳,并未达到最好的效果。 “大白兔,现在就想走了,那也太便宜你们了!” 唐不器看着自己身边的四个蜕凡者,有了全歼的想法。 “不错,现在江面上的船只已经被我们销毁了,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唐芒柳猥琐的笑了笑,用公鸭嗓向着三人喊道。 中行泽三人互相对视,没有言语,直接向着唐不器这边袭来。 “保护世子!” 梦魇使和宇百户连忙护住唐不器,老天师白展堂却是轻踏一步,早早地挡在三人必经之路上,拂尘轻扫,罩住了三人,但三人早有准备,急转身后,向着山顶跑去。 “不好,他们是要逃跑!” 唐不器看到这情况连忙喊道。 “那我们快追上去!” 唐芒柳看了眼碧花娇,点点头,跟着梦魇使者和宇百户追了上去。 “小姐姐,你们在这等着,注意安全,我上去看看!” 唐不器和白天师也随着追了上去。 ...... 中行泽毕竟是受了伤,短时间内压制得住,但时间一长却是鲜血直流,只好由蓝紫两侍搀着向山顶跑去。 “大恩不言谢,两位此次的救命之恩,今后我中行泽绝对会报!” 中行泽感觉头重脚轻,但还是坚持着说道。 “中行大人,您是大宋国的重要人物,我们作为盟友,自然要互相扶持,这些话就不必说了!” 蓝紫两侍面容严肃,听到了中行泽的话,连忙回话。 “你们跑不掉了......” 三人抬头一看,梦魇使者的面具狰若鬼面,站在山顶之上,看着三人。 “束手就擒吧,将你们知道的东西说出来,还能苟活下去,若再冥顽不灵下去,等待你们的只有死亡!” 梦魇使者话语飘忽,带着诱惑性,在三人的脑海中不断回旋。 “别信他的!绣衣营不会放过我们的!” 中行泽最先清醒了过来,大声的呼喊道。 蓝紫二侍也清醒了过来,互相对视一眼,皆是骇然之色,刚才对战中只觉梦魇使速度较快,没想到其精神功法更为厉害,一不小心就入了道。 后面的四人陆陆续续都赶至了山顶,唐不器手中拿着一把绣衣营的制式横刀,乃是夏四刀中的军中常用刀具,此外还配有障刀等东西。 夏四刀分为仪刀,障刀,横刀,陌刀,此四者常佩于军中,不准民间流通。 在绣衣营中,也是存在着各式各样的独门武器,毕竟吸纳的很多都是江湖人,自然也会有各种武艺。 不过也有很多绣衣使更喜欢这种夏刀,简洁锋锐,优美凶猛,兼具装逼和实战两种功能,自然极受欢迎。 “中行泽,你虽是混血,但大夏可有对不起你,将你抚育长大,你这样背叛国家就没有一点儿羞耻吗?” 唐不器在这个国家生活了十六年,深深的爱上了这片土地和百姓,实在是搞不清楚中行泽为何如此愤恨夏国。 “哈哈,你也知道我是混血,是你们口中的杂种,还来问我为什么,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中行泽看着眼前的几人,失声大笑起来, “你们既然认为我是宋国人,那我又算什么叛国,又算什么背宗弃祖,只是回归母国罢了!” 唐不器心里不是滋味,这样的问题实在是没有什么对与错,宋国侵略北地,犯下无边杀孽,不守规矩,平民们愤恨自然是应当的。 中行泽因是宋国人留下的孩子便饱受歧视,长大了变的偏激,要回到自己的母国也没有什么错,只不过站的角度不同罢了。 但是自己身为大夏世子,却是应担起自己的责任,严厉谴责这种行径! “中行泽,那你怎么不看看各国官员间尚有相互流动,当今夏相乃是来自魏国,不也没有受到非议吗?” “大夏乃是胸怀四海,有容乃大,可曾驱赶过来大夏定居的百姓们,你不思己过,反而是将仇恨放到生你养你的土地上,真的没脸没皮了吗,你对得起收养你的逍遥居吗!” “哈,” 中行泽笑了起来, “生我养我?逍遥居不过是看中了我的资质,他们更多地是培养老三李晟,我不过是个替补,到最后掌门之位不还是传给了一乐那小子的师父吗,他们根本没有重视过我!” 唐不器默然,这人一走极端,九头牛都难以拉回,一切的一切都能给自己找到理由。 不过唐不器也不是在做无用之功,毕竟刚才战斗那么久,大家都要缓一缓,但相对于中行泽来说,时间越拖越危险,刚才的伤口已然不断迸裂,开始恶化起来,功力十不存一。 ...... “师叔,师祖并非看不起你,只是想要保护你......” 山下的人也都上来了,一乐听到自己师叔对师门的诋毁后,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师叔,你是逍遥门上一代中除小师叔外最先进入蜕凡期的,小师叔走后本打算将掌门之位传于你。” “但是门内反对声音太大,都是说你混血的事情,师祖为了保护你,便把我师父推到了掌门人的位置上,并让我多跟着您来学习,今后做掌门时能够照顾下您,但是没想到,您已经走入了不归路......” 一乐的话让中行泽沉默起来,看着他脸上的犹疑,缅怀和眷恋之情,唐不器内心不由想到一式天地间最厉害的招式,此招一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那就是“嘴遁之术!” 不过看起来一乐的嘴遁之术并没有练到最高境界,尚不如经常去他店里吃面的小伙子那般运用熟练,中行泽并没有彻底陷进去,反而眼中的仇恨更为强烈。 “你说的都是骗我的,哪里会有这些事情,你个小孩子怎么知道的,都是骗人的!” 中行泽状若癫狂,嘴角却是勾起冷笑,双掌用力推了蓝紫两侍一把,借助反弹力向后弹去。 “中行泽!你这是做什么!!” 蓝紫两侍完全没想到中行泽竟然会对自己两人出手,毕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怎么要这样做呢? 两人眼中带着疑惑,但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向着一乐这边飞来,事已至此,便攻向这边,争取擒住一个后,要挟着人质,能够逃离这里。 唐不器反应够快,拉了一把一乐,甩到了后面, “小心!” 梦魇使的反应速度最快,看到了蓝紫两侍的主要目标实际上在于唐不器,身若闪电般冲了过来。 “锵” “锵” 两声碰撞响起,一个是梦魇使者的匕首,一个是唐不器左手拔出的横刀格挡,挡住了两人的偷袭。 “中行泽跳下去了!” 宇百户忽然惊呼了一声,却见的中行泽大笑着从山顶向着青牛江处跳了下去,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真切。 “抓住这两个,严加审问!” 唐不器看着崖边空无一人,命众人先将蓝紫两侍捉拿起来。 “哼,尤其是那个射弩箭的!” 四个蜕凡一同动手,很快便将蓝紫两侍砍得重伤倒地。 “卸了下巴,小心他们含有毒囊。” 唐不器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人,开口说道。 只不过却见梦魇使者已经做完了整套动作,卸下巴,挑手脚筋,行云流水,还贼具美感,简直像一个艺术家一般。 (本章完) 第63章 生死有命祸福倚 “今日里是搜寻不到了,待到明天再行查看吧,中行泽既然一定要跑到这山顶上,一定有逃跑的方法,今晚先审讯一下这两人,问问逃命路线。” 唐不器向着崖底看了两眼,黑暗一片,只能听到江水拍击石头的声音,转过头便对着梦魇使说道。 “遵世子命!” 梦魇使酷酷的,根本没有摘下面具的意思,直接提着蓝紫两侍走到一旁。 “世子还请见谅,我们老大就是这个性子。” 宇百户凑上前来,一脸憨态厚实的样子,笑呵呵的看着唐不器说道。 “哪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嘛。” 唐不器摆摆手示意无妨,并让宇百户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吧,绣衣使者此次虽然击败了敌人,但是也有死伤的,这些都需要宇六六六来做,自然就不用陪在唐不器身边了。 唐不器向自己拉来的小队伍走去,看着杜若关心又埋怨的眼神,不由失笑,伸手在杜若头上揉了揉,笑了两声,然后转过头对前来助阵的白展堂白天师看去。 “多谢白天师前来助阵,有劳了!” 白天师也呵呵笑了一声,清矍的面容显得精神十足, “世子不必客气,我老白也是大夏子民,为我大夏做事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看人家这觉悟,在想想中行泽的觉悟,这就是差距啊。 “虚话不必多说,两位也辛苦了。” 唐不器感叹着老白的情商,转头又向碧花娇和唐芒柳道了声谢。 “不碍事,不碍事,都是应当的。” 两夫妻虽样子不搭调,但倒是挺有默契的,这说起话来都是一模一样,果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一乐,莫要再想了,天色也晚了,今晚估计是找不到了,待明日里再寻吧。” 唐不器看一乐看着山崖,走近说道。 “我非是在伤心,只是感叹师叔太傻,世人太傻,我也太傻......” “你师叔绝对没死,不过生死由命......” 唐不器想着中行泽,又想到华夏史上那个中行......夜风更觉寒冷了,但心中却是燃起信念,自己必将手刃中行泽! 翌日,奔波战斗了一夜的众人并没有回城里,简单的搭几个帐篷,燃几处篝火,便在这青牛山上渡过了一晚,山林湿气较重,清晨里薄雾轻笼,可见度与夜晚没差,所以也就遣了几队人,去搜寻些野味,填饱肚子再说其他。 “天师好风采,这么早便在练拳呢。” 唐不器刚出帐篷,便看到场中白天师已然开始了晨练,一举一动皆合自然,但却自有修卦象者的神妙之处,显得飘逸灵动。 “哈哈,老朽这不过些皮毛功夫,世子见笑了。” 白天师收功长呼,白气如龙,转过头来对唐不器笑着说道。 “天师过谦了,您的卜算之法可谓是名震两岸,可不能这么低调啊。” 唐不器走上前来,看着白天师,真挚的说道。 老白抚着胡须的手顿了顿,苦笑一声,“世子有话便说,何必来调侃小老儿呢。” “白天师真卦象者,果然有通天晓地之能!” 唐不器抚掌赞叹,夸赞着老白。 “老天师,你能否算一下,今日能否捉住这中行泽呢?” 唐不器将自己所求说了出来,期待地看着白天师,并非心里真的认为中行泽有多大能耐,毕竟此中行非彼中行,况且大夏非大汉,宋国也非匈奴。 自己问这个问题乃是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截断历史,改变时空的感觉,这种感受让唐不器不知所措,所以特来询问。 白天师看了眼唐不器的眉宇,却是猛然闪了开来, “世子命格之贵,非老朽能够窥视的,不过近来这天道轨迹错乱,大势未知,单看小处可行,若要推算您的事情,老朽这把老骨头却是难以做到。” 唐不器没有失望,内心平静,听完白天师的话后心中却是有了明悟,自己本就是异数,融入此界当中自然改变天数,既然算不到,那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自己的祸福凶吉早已不在天道之下,也会潜移默化的改变着身边人的命运轨迹,存在即合理,若是真的算到了,那自己坚持的人定胜天还走的下去吗? “老天师,多谢了!” 唐不器已不拘泥于此次的问话,本是洒脱逍遥之人,何必自寻烦恼,终日忡忡不安呢。 “世子言重,老朽并未帮上什么忙,不过是您自己的明悟罢了,所谓卦者,皆是心有所思,天道感应而动,若是本心自明,又何必缘木求鱼呢。” 老天师摇摇头,对唐不器说道。 唐不器心里给老天师点了个赞,确实高人,众生皆在天道中,但天道又是什么 是九鼎具象化出的天道? 是卦象师卜辞里给出的卦辞? 是寻不见摸不着的命运? 所谓的天道不过人心聚合,化而生网,每个人皆处其中,皆在改变着身边人或天下人,就好像那只小蝴蝶一般扇动翅膀,影响千里之外。 ...... “不器,来吃早饭了。” 唐不器心情放松,和老天师又聊了几句,然后便听到杜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饭菜已经做好了吗?” 唐不器转过头来,清晨的薄雾已然在阳光的照射中消失无踪,旁边的营地炊烟袅袅,却是绣衣使捉回来的野味和煮好的菌菇汤水。 “老天师,今日就到这里,改日有机会再聊。” 唐不器还是很听杜若的话,对老天师歉意的笑了笑,转身走去。 老天师抚着自己的白胡子,双眼翻转如墨,仿若黑洞般注视着唐不器,霎时间又恢复到原样,眼中却是流出两道血迹, “看不透,看不透啊,这道金光到底为何?”喃喃自语的老天师擦掉了血迹,也上前去吃饭。 “梦魇使怎么不在呢?” 唐不器扯了两根兔后腿,递给了杜若一根,接过一碗菌菇汤,看到人数明显少了许多,不由问道。 宇百户正大口的和兔肉撕扯,听到了唐不器的问话,连忙端起一碗菌菇汤,咕咚咕咚灌了进去,打了个嗝。 看着唐不器似笑非笑的眼神和杜若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由有些红脸, “世子,梦魇使带着些兄弟先行去崖底探查了,我们吃完饭先送您下山,然后就去找梦魇大人。” 唐不器又环视一圈,发现少了有十多人的样子,蓝紫两侍还在捆在柱子上,没人搭理。 “他们没有吃早饭便过去寻找了吗?” 唐不器有些纳闷,怎么这梦魇使这么敬岗爱业呢,连饭都不吃了。 “世子不必担心,我们都有带着干粮呢,” 宇六六六从自己的小布囊中取出一张干巴巴的大饼, “就是太硬了,需要与汤水一块来吃。” 说完,他一口下去,咬了个豁口,嘎吱嘎吱的吃了下去。 骗鬼呢吧,这就是太硬了吗,看你吃的很轻松啊。唐不器心中腹诽着,扯下一口兔肉,继续看着宇六六六的表演。 宇六六六尴尬的笑了笑, “我忘了我现在是蜕凡期的了,这玩意对于筑基期的人来说,太硬了!” 宇六六六将饼递给一旁的绣衣使,那位绣衣使把饼掰碎,泡尽汤中喝了起来。 唐不器很是无语,难道每个人都有短线的一刻吗,怎么这宇百户明显有点儿心不在焉啊,还拿饼来说事,是我傻还是你傻,明显就是没话找话好不好。 “宇百户,说说吧,梦魇使到底去做什么了,你要不说的话,哼哼。” 唐不器一脸威胁的看着宇六六六,发出一声冷哼。 (本章完) 第64章 未竟全功 宇六六六面色纠结,本就沧桑的老脸更多几分褶皱,终是长叹一声,带着些小小的埋怨和不解, “世子,还不是您昨天表现的那么重视中行泽吗,今晨一大早,梦魇使便带着兄弟要去搜寻中行泽,只是不想让您担心罢了。” “也不知道那中行泽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不过蜕凡,而且身受重伤,怎么会有什么危害呢......” 唐不器内心震动,原来自己对于中行泽的关注都被大家看在眼里了,不过这确实是人们的惯常思想,在一个人未得势之前,谁又能猜到未来的事情呢。 自己将中行泽当成了中行悦,想那中行悦一介阉人对中原王朝造成多大伤害,文帝当时想到过吗? 估计面对中行悦那句“必我也,为汉患者。”也不过一笑了之,却没想到这中行悦在随后的几十年里对中原造成多大的侵害!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但是既然这中行泽有这个苗头,那就应该掐断,否则遗患无穷。但这些话又不能对绣衣使来解说,只好是慰藉道, “君可知打虎不死,反被虎伤之理,再者即便是搏兔之易,应当全力以赴,不可松懈!” 唐不器举了举手中的兔肉,年轻的脸上有着不相称的成熟。 宇六六六听完后,抱拳应诺,毕竟是达到蜕凡之人,脑子都不傻,只是一时没有想通罢了,现在听完唐不器的话,自然是明白过来,更何况自己这绣衣使本就是刀口舔血,必须要谨慎小心一些。 “多谢世子教诲!” “无妨,快快吃罢,咱们一同去寻那中行泽。” ...... 碧花娇和唐芒柳吃完早餐后便带着一乐一同走了过来, “世子,您还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可不能忘掉妾身呢。” 唐芒柳在一旁呵呵的笑着帮腔,只是那副尊容太有碍观瞻了。 唐不器看着眼前三人,明白三人的想法,不过脑海中确实有了一个点子,要是成功了的话,,对于大夏绝对是利大于弊的,于是开口安抚道, “三位不用着急,待此间事了,回城再叙,绝对会给你们一个好的前程,如何?” 碧花娇和唐芒柳相视一眼,眼中有着兴奋之意,虽然唐不器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复,但是已经有的谈了,这就足够了。 反正就是想着将天香楼打包卖给官府的,现在直接能和世子对话,那就是巨大的收获了。 两人的目的明确,就是要攀高枝,然后将天香楼投向官府,做个勋贵之家,现在目的达成,自然兴奋。 不过在场的可不止一个天香楼,还有逍遥居呢。 只见一乐面色淡然,无悲无喜,看着唐不器开口回道。 “世子,此间事了,一乐便要回趟师门,所以就不在这白石镇里了,怕要辜负您的美意了。” 一乐来到这白石镇的根本原因就在于自己的师叔挟持,此刻师叔生死未卜,内里可是有着自己的一份,自然倍觉愧疚。 但是与国家相比的话,一乐并不觉得自己的考虑是错误的,只是叹息没有劝住自己的师叔罢了。 唐不器看着一乐平静的面容,心念急转,有那么些明白一乐的心思,笑着开口说道, “听闻东海郡民风淳朴,逍遥居倒是找了个好地方,正好我与我家小姐姐在外游历,不妨同行如何?” 唐不器话说完后,一乐满头黑线,你都已经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我还能够说拒绝吗? 更何况腿脚长在你自己的身上,惹不起,惹不起。 一旁的碧花娇和唐芒柳听道唐不器的话,也是欲言又止,生怕自己夫妻两人的事情给泡汤了。 唐不器倒是看出来了两人的担心,洒然一笑,伸出了手掌, “两位若有疑虑,倒是可击掌为誓,不知这样能否安心呢?” 碧花娇和唐芒柳对视一眼,然后看向唐不器,脸上挂着笑容, “哪里会不相信世子,您可是多虑了。” 话虽说着,但碧花娇还是站了出来,伸出手与唐不器击掌三次,立下约定。 要知道这击掌之誓可是十分郑重的,君子一诺,驷马难追,虽不知此世为何也有这个说法,但倒也算是方便。 唐不器和碧花娇击完掌,脑子里又开始飘了,毕竟这个世界相像的东西有很多,真的令人苦恼。 不过这击掌在此世倒是没有恩断义绝之意,这倒是有所不同了。 ...... 逍遥居是在东海郡,但唐不器也只是知道东海郡就在龙门峡的东方,倒是从未去过,这次和一乐过去,倒是要看看这东海郡的风景。 更何况,这逍遥居算是比较隐蔽的门派,自己既然有统一大夏江湖的打算,自然要深入地去看一下,这种种原因,让唐不器下定决心,向东行! 一乐看完碧花娇和唐不器两人的击掌后,对着唐不器回话, “世子若是想要去,那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世子怕是要失望了,很可能看不到东海郡的哦。” 一乐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那口白牙更显眼了。 “那是为何?” 唐不器问了一声,还没等一乐回答,梦魇使者派回来的绣衣使者已经回来汇报情况。 ...... 山崖极陡,高约百丈,大概呈九十度角,即便是蜕凡者直接从上面跳下来,也极易摔出伤害。 毕竟蜕凡没有飞行能力,只会轻身飞掠,要是平时准备充分,下这悬崖倒是简单,但是中行泽...... 在这百丈高崖上,一个重伤之人直接跳了下来,即便是中行泽的武力再高强,也应该不会活下来吧。 ...... 崖底确实有一摊血肉,已然模糊不清,完全看不清样子,不过身上的衣服和受伤的大致地方倒是与中行泽相同。 梦魇使带着绣衣营众人发现这里后便值此等待,遣一人回去报信,正碰上唐不器也往这边赶来。 “这已经成一滩肉泥了,完全没个人形啊。” 唐不器捂着杜若的眼睛,自己的胃液也在翻滚,刚吃的早饭都快要吐出来,而很多人已经去吐了起来,包括一乐。 “这是他吗?” 唐不器忍着反胃,感觉有些疑点,但却是又说不出来,干脆问专业人士吧。 梦魇使还是那么高冷,淡淡的说道, “大致可以确定,这应当是中行泽,但若是有其他人路经此地,也可能是一个假的。” “这里清晨雾浓,哪会有人来呢,这应就是中行泽吧。” 唐芒柳吐的脸都白了,彻底成了猥琐的小白脸,听到梦魇使还有些不确定的话,开口说道。 唐不器看看江面,现在还有薄雾,确实不像有人迹的地方,而且这滩肉泥完全没个人样了,也不能再发现什么,毕竟仵作功夫也不是法医有那么多器械, “唉,既如此......” “将他埋起来吧,也算入土为安!” 唐不器环视一周看到一乐忧郁的小脸,明白这个师叔在一乐心中还是有点儿位置的,不为别的,一乐那手好饭菜就值得自己拉拢。 只是这中行泽生死问题仍萦于心,不过祸福相倚,车到山前必有路,走着瞧好了。 将尸体掩埋好后,唐不器等人便准备回城,但蓦然地在唐不器的心里想到了自己唱的小曲儿,那鱼儿真是鲜美。. 唐不器内心里有些发笑,自己怎么想着吃鱼了,难道真的是个吃货设定? 更何况这中行泽又不是主角,难道还跳下悬崖,找到宝物,一飞冲天了? 现在自己将他逼成这样,今后更强大的话一个小小的中行泽算什么,更何况我才是主角好不好! (本章完) 第65章 事了拂衣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这次行动便以抓住蓝紫两侍作为结束。 在绣衣使的手段里,自然是可以从这两人口中获得想要的情报,尤其是那个暗地里射弩箭的,自然要被致以最深切的问候。 不过在梦魇使的报告上,对于中行泽的信息标注着存疑,只要未见尸首,一般都按这样处理,以作备案。 回到了白石镇后,绣衣营的便都告辞离开了,这件事情需要向上报告,唐不器便也写了封家书,交与了梦魇使者,让他回到凌霄城后递交给王府。 “世子,我们后会有期!” 宇六六六面带笑容,看样子回去后是要挪挪窝了。 “宇百户,后会有期!” 唐不器拱了拱手,低声问道, “梦魇使者怎么整天带着面具,不说话呢?” 唐不器看着站在远处的梦魇使者,牵着他的马儿,根本没想过过来道别。 宇百户苦笑了一声,略显尴尬,自家大人是有点儿冷漠,但是大人啊,你也要看看你面前这位是谁好不好。 若对常人你冷淡些倒也罢,面前这位小世子,今后就是咱们要效忠的人,您还这么冷淡,真是还要下属来擦屁股哦。 “世子,这个问题,属下实在不知,不过梦魇使者向来神秘,我们这些做手下的也都习惯了,还望世子能够见谅。” 宇六六六看样子对于自己上司还是很有好感的,生怕给唐不器留下不好的印象,连忙开口帮着解释了几句。 “这倒无妨,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唐不器自不会在意,毕竟任人唯才,有能力就好说,于是便摆摆手, “此行一路,多加小心,来日再会!” “世子放心,在我大夏国境之内,我绣衣营从未出现过失,若有失职,某愿提头来见!” 宇六六六带着骄傲之情,拍着胸膛,打着包票。 “好了,无需如此,时间不早了,早些出发吧。” 唐不器一乐,有这个自信是好事,那就要看今后表现了,心里却是记下了这位宇百户,是个人才。 也是这时,唐不器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在领导面前溜达,最起码脸熟啊,有什么事情能想到你,那就是成功。 不过这也需要自身有能力啊,否则赶鸭子上架,出了岔子,哼哼,那就自求多福吧。 ...... 送离了绣衣使者后,唐不器回到了逍遥居内,一乐还是趴在柜台上睡着觉。 唐不器和杜若相视一笑,感觉这段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只是柜台前挂着的‘暂不接客’却是提醒着唐不器,还是有变化的。 两人没有叫醒一乐,径直上楼回到了房间内,昨晚的休息情况确实不怎么舒适,正好来补个回笼觉,正好晚上再去天香楼聊下一步规划,实现自己的另一项布局。 华灯初上,白石镇的夜晚依然是熙熙攘攘,作为一个货物集散,商品买卖必经之地,自然是繁华之地,说不得再过两年,这里便要升为县制了,唐不器携杜若下了楼,叫醒了一乐,向天香楼走去。 天香楼车水马龙,食客推杯换盏,天香楼选出的美人儿陪客聊天,或是表演歌舞,丝竹入耳,轻歌曼舞,又是一个平静的一天。 唐不器一行人径直上了五楼,这次却是来到了武房,毕竟这里宽敞些。 武房里今日暂不须习武,少些呼喝之声倒显得空荡,碧花娇早早地安排让这些门人都去了后院中练武。 之前在这里练武的意思是碧花娇的主意,希望能在这繁华中不失己心,专于武学,但看样子是失败了。 大家享用过珍馐美食,那里还咽的下粗茶淡饭,自然习武之心减弱,大多只是空有架子了。 这样的情况实际上很是正常,各门派形成之初是为了什么,习武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吃好喝好吗? 现在已经能吃好喝好,自然就丢了向上之心,在武学一途难以精进。 唐不器却是自小就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享受是一方面,但从未放松自己的武者修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在这个有着绝世武力的时代,自身的弱小就是原罪。 所以即便他有一个天下第一的老爹,但是也从不敢有一天松懈,反而是需要更加努力。 ...... “碧掌柜,今日生意还不错?” 唐不器坐在主位上,吃了口天香楼的饭菜,味道不错,但是没有一乐那股灵气。 碧花娇放下筷子,神情含笑看得出来很是开心, “皆赖世子的办法,现在这分级制的推出确实吸引了更多人,这两日生意都是爆满。” 分级制虽然刚刚运用,但是在这水陆交汇,贸易发达之地,倒是很见成效。 尤其是这等级认证可以到任何天香楼产业里都尊享优待,人性的攀比心理便被激发出来了,自然是要抢着要来。 在这里吃的不是饭,是一种身份,所以人不见少,反而是愈加多了起来。 这种模式迟早也会有其他的商店仿效,只是一方面仓促间做不到天香楼这般效率,另一方面名气也比不过天香楼的排面大。 不过也总会挣钱的,毕竟这个方法简单易学,留待将来再看就好。 ...... 听着碧花娇不断地商业吹捧,唐不器心中却是冷静了下来。 这只是不同文明之间的文化差异罢了,要是让一位洞虚者到地球,估计也会觉得地球人都是渣渣吧,毕竟文明体系不一样。 “这也不过是人性罢了,虽言万物平等,但是却总有个高下之别......” 唐不器摇摇头,表示这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办法。 自己脑海中前世那些讲求人权的年代不也是存在着高低贵贱吗,那些平等都不过喊喊口号罢了。 那些巨富高官稍微做一些事情,就能让人们感恩戴德,浑不记得他们的财产也是建立在剥削自己之上,反而是人家应得的。 大家含着资本家给的糖果,每日里乐乐呵呵,自觉过得不差,生活小确幸,也算得上是求仁得仁了。 当然,那些靠着自己能力走上去的自然受到尊敬,不怨不怒,自己努力就好。 怕就怕的是那些满嘴仁义道德,实则男盗女娼之辈一边喊着人权,一边压榨百姓。 既是平等,那日常中自然就是一种常态,还用喊出来吗,又何必惺惺作态! 但这是一种人性,从莽荒时代起便养出来的基因深深烙在骨子里。 世界必然是强者带领弱者,而弱者,只需服从即可! 即便是有‘弱者’反抗,但也只能是那位‘弱者’已然强大起来,变成了强者,接着再次进入了循环。 而这样的‘弱者’多少年才会出现一次呢,没有点儿奇遇和天赋,怎么可能战胜强者呢,痴人做梦罢了。 这其中天然存在着差距,而这种差距的消除却是遥遥无期,毕竟社会大同与乌托邦还有马克思的出现,只能说是美好愿景。 其他不提,就拿自己来说,自己生来便是一国接班人,能享受到最好的教育,学习最好的武功,根本不用考虑衣食住行的问题。 但这世间都是如此吗,自己的这一切都是应得的吗,晋惠帝何不食肉糜成为笑谈,被人笑了千年仍在继续,而这本质上说明什么? 主要还是阶层的不同导致的言路闭塞,自己出来这么久,却是还未好好看看这大夏的广大黎庶生活,也许这就是夏鼎还不露面的原因吧。 犹记得夏鼎传出的声音,“天道所演,化生九鼎,天下九国,各执其一,以镇河山,以安黎庶......” 未安黎庶,何镇河山? 百姓就是国家的基石所在,天地立心,生民立命,继往圣绝学,开万世太平,谨记切记! (本章完) 第66章 伸出一只看不见的手 唐不器默默地想着,没有继续说下去,气氛有些尴尬,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幸好杜若在一旁扯了扯衣角,让唐不器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 “抱歉,刚才在想一些事情,走神了。” 唐不器也尴尬了,看着众人探寻的目光,却是没有多说,只是将思考放在心上,摆了摆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实在抱歉,自罚一杯。” 众人摇头,示意无妨,而碧花娇也是连忙说道, “无妨,无妨,世子可是想着怎么处置我天香楼吗?” 碧花娇心里也在打鼓,自己毕竟是上杆子凑上去的,要是唐不器不接纳的话,那今后在这江湖上可就难混了。 不过碧花娇却是想多了,唐不器对于碧花娇的投奔那可是求之不得。 这天香楼率先投向官府,起了个示范作用,对于唐不器来说,那是刚打瞌睡便有人送枕头。 自己的江湖收编计划这么顺利,那么自然要慎重一些。 一定要将天香楼树立起一个标杆,告诉大家跟着官府混有前途,这样来,统合江湖的计划应该是就行得通了。 千万不要小看这些江湖力量,也许它相对于朝廷大军来说不值一提,但是这其间的能人异士也是要大力拉拢的。 就好比唐芒柳这个蜕凡者,武功好,脑子活,脸皮厚,在这世界上绝对能混出来,现在给他提供平台,于他自身,于大夏皆有好处。 而这不过是整个大夏其中一位,谁知在这江湖中还有多少奇人呢,所以一定要完善江湖收编计划,此计划名字叫做--“引君入彀!” 乃是取‘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之意,但是这个梗也只有自己懂,倒是大伯听到这个计划的名称很是满意。 想想也是,哪个帝王不希望天下英雄能够为国效力,所以唐不器的这个计划自然通过。 ....... “世子,这里是天香楼在大夏的所有产业明细,请您过目。” 唐不器表面淡定的接过册子,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自己老爹做的好事啊,几十年前救一人,几十年后便来回报,一饮一啄,真是奇妙。 “世子,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碧花娇此时也有些拘谨,虽然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但是面对唐不器的心理却是不一样了,毕竟今后就要到人家手下混饭。 唐不器听到碧花娇的话,郑重的点了点头, “碧掌柜无须多礼,天香楼既然报之以桃,我自然要还之以李,这是我赶出来的一份简单计划,你先来看一下,看完之后咱们再细说。” 唐不器从杜若那里拿过一叠纸张,交给了碧花娇,示意碧花娇好好看一下。 ...... 碧花娇和唐芒柳看着手中的计划书,上面的东西让来那个人大开眼界,虽然有很多东西一知半解,但是却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突然,碧花娇惊呼了一声,显得十分惊讶, “世子,这超市也是您的产业?” 唐不器将饭菜已然吃完,抹了抹嘴,点着头说道, “这不过是幼时玩玩儿罢了,不值一提。”配合着淡然的语气,真是一个低调而有内涵的逼。 两人口中的超市,正是最先于凌霄城试点的那个超市,现如今已然分布全国,据王府管家说已经有在国外开店的商铺了。 只是自己这个甩手掌柜有些不靠谱,只是提了提大的规划,剩下的便不再过问。 不过这样到目前来说倒还不错,整个产业发展井井有条,倒不用太过于担心。 商业方面的发展迅速,并非大夏一家,而是世界趋向,就好比地球上大航海时代一样。 世界贸易量促进了商业发展,商业发展带动文明革新,文明革新则是新的势力洗牌。 而唐不器要做的就是,在这个大时代里抢占先机,宣告世界其他八大国,这未来的天下可不是有鼎便能活得好! 所以无论是自己从小鼓捣出来的产业也好,还是现在要收编江湖各大势力也罢,都是自己庞大计划的节点,环环相扣,这样方能实现这个大计划。 唐不器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让碧花娇突然间不敢正视,这真的是他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想出来的吗? 对于超市这样的大产业竟是言说不值一提,那自己天香楼可不就是虾米一只吗。 两人看着唐不器的产业布局,越看越惊,实在没想到近些年来许多大产业都是眼前这个不过十六岁的稚龄童子所创,江湖人还在揣测着背后之人,估计谁也想不到吧。 “世子,您真不愧天才之称!” 两人久久无语,想说妖孽或鬼神,但还是放弃了,最后憋出这么一句话来,也算是大夏国百姓对这位小世子的称呼。 唐不器心里暗笑,自己那当得什么天才,不过是看的更多罢了,若是让现在的人回到千年前,那自然也有可能做大才。 记住,是有可能,毕竟还有一个条件在于生在一个好家庭里啊,这还真是个现实的问题。 努力拼搏者,即便最后能实现,但是花费的时间精力怕是要不少,而不像唐不器这般悠哉的策马江湖。 “改日你夫妻二人便先去趟凌霄城,我给你们写封推荐信,去找夏钧老头,就是工部左侍郎,找到他后让他看看这些资料,会给你们安排好的,我在这里就不再多说了。” 这项计划自然是要和自己父王和皇帝大伯打好招呼的,所以真正的计划书还在凌霄城里面放着呢。 自己拿出来的只不过是一个删减版,只是简单的罗列了些自己的产业,真正厉害的东西都还没有露面呢。 看着两人的表情,唐不器自己心里也是很高兴,看样子已经是镇服了两人。 毕竟这两个人,说起来也算得上是长辈,现在能拉下脸去请求唐不器收纳,那已经算是够给面子了。 但是这心里是否服气可不一定,所以还是要拿出些真材实料显摆显摆,让两人明白主次关系。 不要想着靠上官府便能衣食无忧,荣享富贵了。 那是不可能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仍需努力啊! ...... 夫妻两人若有所思的对视一眼,起身施礼, “多谢世子指点,在下(妾身)一定会注意的!” 两人也是人精,不是人精也不可能统合了天香楼,更不可能在这白石镇等待着,所以唐不器很是欣慰,聪明不怕,就怕不会办事。 “两位无须多礼,坐下聊天即可。” 话虽这么说,但此刻的唐不器却是没有起身,施施然的受了两人一礼,这是定主次,分尊卑,自然要如此。 所以即便是再讨厌这种尊卑关系,但有时候却又沉迷其中,人之本性。 “两位这些日子里可要忙碌起来了,我就不多打扰,自己玩玩就行。” 唐不器说完对两人的安排,自然而然的放到了上级的地位,夫妻两人点头应是。 “你们要是想去唐王府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在写封信。” 猛不丁的,唐不器又说了一句,噎得两人没有回话。 “对了,至于天香楼和其他门派在北方涉嫌谋逆的,现在估计在清剿之中,我来给你们去绣衣营要几个告身,你们可以招募江湖上的那些人,做个编外的绣衣使,保护各地产业。” 看到两人不说话,唐不器继续说起了其他方面的事情,要说其他告身唐不器拿不到,但是绣衣营本就是江湖管理者,到是稍微宽松一些。 唐不器也就不管自己老爹惹下的风流债,反正是福是祸迟早要来,自己老爹就自求多福吧,老娘可是人前端庄守礼,人后,那就是腹黑霸道了! 简短截说,将天香楼的一些事情处理完毕,唐不器便回到了逍遥居内,本打算在这白石镇好好玩一玩的,但遇到这些事情,倒也不错,都是阅历,都有收获,开心就好。 (本章完) 第67章 且共前行 今日的白石镇有一个大新闻--逍遥居倒闭了! 逍遥居竟然倒闭了,这实在是难以想象,作为一个大门派,竟然连生意都维持不下去了,实在是太惨了。 百姓们围着已经歇业的逍遥居指指点点,随后便看到天香楼里出来一帮人,将逍遥居的牌子一摘,贴了张告示, 上书“天香楼将于半月之内进行扩张,此门面已归天香楼所有,希望新老顾客捧场!” ...... “原来是天香楼把逍遥居给吞并了,难道这两大派已经开始斗争了吗?” “不能吧,我一路走来,逍遥居的生意还是可以的,天香楼怎么会和逍遥居斗起来呢?” ...... “嘿,你们都不知道吧,这些武林大派都要倒霉了,朝廷要对他们下手了,他们以后也得安分守己了!” 人群里传来一道道揣测的声音,都在说着自己的小道消息。 但大多不过道听途说或者是自己的臆测,完全没有丝毫的证据,只是为了夺人眼球,满足自己的自豪感。 最后一人的话镇住了所有人,众人看着说话的汉子,平平无奇的相貌,粗布衣服加一双粗布布鞋,拿着一把大环刀。 看这样子,就是一个丢进人堆里找不到的普通人。 “你骗人呢吧,朝廷干嘛要针对江湖门派呢,现在这大夏国政治清明,从来没有做过扰民害民的事情啊!” 有人看着这位路人模样的汉子,提出反对意见。 “可不是吗,大夏朝廷对我们这些普通人已经够好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宋国派来的奸细啊,看你长得就不像好人!” “对,我看着小子就是在骗人,长的就挺像宋国人的!” ...... 七嘴八舌的指责没有让这位路人害怕,反而双手抱胸,说了声, “大家静一静,我可没说朝廷不好,我只是说这些武林大派要倒霉了!” 路人模样的江湖人轻咳一声,对着众人抱拳拱手,开口说着自己的观点。 “你们想想这些年来这些武林大派是不是越来越安分了,像以前出来,这些大派弟子那个不是横挑眉毛竖挑眼,整个人都是眼睛长天上去了,现在呢,他们都必须遵纪守法了,你们说不是他们倒霉了吗!” “以后这些名门大派再也不能为所欲为,对咱们可是个大好事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还有我听绣衣门里面的兄弟说,这些人竟然和联合国那个组织有勾连,他们不倒霉谁倒霉!” 路人模样的大汉倒是挺会煽动情绪,一句一句打在人们的心头之上,说的还挺像回事儿,这里面真真假假混掺一块儿,说真也真,说假也假。 不过普通人不会跟你较这个真儿,听的有道理就喝一声“采!” 路人模样的江湖人听着众人的赞赏声,脸上流露出满足的微笑,自己也是天才一样的人物了。 以后一定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我是从政呢还是从军呢,还真是难以抉择啊,要不我来问问大家? 刚想开口,却发现众人闹完了一阵,各自散去,没有人想要理会他的想法。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是要为自己柴米油盐而奔波起来啊,江湖,挣着大钱的叫纵情快意,江湖闯荡,没有钱的只是奔波为家,江湖难闯! ......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老天师就在此留步吧。” 唐不器在城外码头之上,看着老天师和碧花娇夫妇的送别,开口说道。 “世子此去,万事皆安,老朽就在此恭送世子了。” 老天师看着唐不器,笑呵呵的说道。 “世子一路顺风,我夫妇二人将天香楼事宜处理好后自会进京,您交代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办好的!” “是啊,世子,小生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唐芒柳着红袍,插宫花,打扮的油头粉面,好像一个新郎官似的,说个话都要文绉绉的,看着就欠打,不过看在将要离别的份上,就算了吧。 “唐芒柳,今后一定不可以用皇室来招摇撞骗,你可知晓。” 唐不器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毕竟这唐芒柳的出场就给唐不器留下了深刻印象,让唐不器还认为是自己的叔父。 唐芒柳苦笑一声,身体霎时僵住,自己刚扮了一次,就碰上钢板,哪里还敢啊, “世子还请放心,若是小生再做此事,任杀任剐,悉听尊便!” 唐芒柳身体一抖,又想起了梦魇使者,他的威胁可还是在心中牢记着呢。 “好了,这些话就不多说了,我也不过出去游历一番,再说有了这通讯机,咱们再联系吧。” 唐不器摆手制止了唐芒柳的表忠心之言,笑着安慰道。 “此去一别,来日再会!” 唐不器和杜若踏上客船,向岸边送行的众人道别。 ...... “醉中知遇圣,梦里见寻仙,这一乐倒是惬意,独自一人便去寻仙问道了,也不去道别。” 进入船舱,两人又看到了沉睡的一乐,唐不器摇摇头,感叹了一句。 “是啊,他也太能睡了吧,这种修炼法门倒是奇怪。” 杜若随声附和,对于一乐的睡眠表示敬佩和感慨。 “算了,不管他了,坐船也要两天时间,我们来盘棋怎么样。” 唐不器从包裹中拿出一个方盒,放在小桌上,给两人解闷之用,毕竟不是谁都能像一乐这般,想睡觉便可以立刻入眠的,尤其是习武者,精力充沛,血气旺盛,更是不易感到困乏。 “你的这个棋是从哪来的?” 杜若惊讶的看着摆放好的棋盘,明明记得自己收拾包裹时没有这个东西的。 唐不器将黑白两个棋盒取出,黑色盒中装白棋,白色盒中装黑棋,放置案上,听到杜若的疑惑,微微一笑, “这是老天师给我的一套围棋,让咱们路上解闷用的,这里面还有些书籍呢。” 唐不器指了指多出来的一个包裹,里面果然还放着些书籍。 “原来如此,老天师想的果然周到。” 杜若点了点头,心里却又想到了当初的那一卦,卦象到底何解现在仍是不知。 虽然有了大致的含义,但自己并不想去相信,自己真的会和父母重逢吗,又该以什么姿态来见他们呢,也许自己应该带着不器一块去见,省得他们再欺负自己...... 杜若恍惚间看到了自己和唐不器一同去见自己父母的场景,自己的父母在南下后又有了孩子,见到自己后并没有太过于激动。 不过自己有不器在身边,已经感觉十分有安全感,无论什么遇到都不用去担心,也不必去想太多了。 “小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唐不器伸手在杜若的眼前晃了晃, “怎么走神了,是不舒服吗?”唐不器将手背贴在杜若额头上,摇了摇头, “没有啊,那干嘛笑得那么傻。” 杜若拨开唐不器的手,娇嗔的看着唐不器,“我才没病呢,只是想到些有趣的事情,来吧,我们来下棋吧。” “好好好,你没病,是我病了,我看错了好不好。”唐不器摇了摇头,和杜若开始手谈。 杜若看着唐不器小孩子般的表现,却是莞尔一笑,心里默默的说道“那是因为有你啊......” (本章完) 第68章 失踪的渔夫 大夏的内河造船技术可以说得上是独步天下,整个夏国的水域较多,民风开放,再加上开疆拓土的战争需求,所以内河船只技术也在不断提高。 只不过现在的海洋运输越来越重要,所以民间也自发开始改良船只,向海洋进军了,要知在这个高武的世界中,科技发展是缓慢的,很多人根本不屑于使用外力,只相信自身实力。 这倒是正常,毕竟就像搓丸子能解决的事情,何必去发展biubiubiu呢,只是就好像那句听起来好似很有道理的话所言, 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行,新事物终将取代旧事物,无论是精神文明还是物质生活,而那些妄图阻挡的,只能说是螳臂当车,终将化为齑粉。 现在的大夏在大伯和自己手中发展科技力量,将会武装起普通百姓,若是有一天战争爆发,这暴兵的速度何人能及? 届时,定会教八国吃个大闷棍,说不得连大周也莫能与之相抗。 ...... 现在的八国除了大夏和大周大多还没意识到新时代的到来,而这差距将会越来越大,最后将会形成高次元式的打击,想想都爽歪歪。 所以即便是唐不器给了夏皇那么多图纸,夏皇也没有立刻应用,只是储备起来,一点儿一点儿往外抛,打枪的不要,闷声发大财。 不过相对于夏皇的谨慎和缜密,想到自己的父王那看到那些图纸中威力较大的武器后,恨不得马上装备起来,扫平天下。 按他老人家的话来说,自家祖上本来就是天下共主,现在抢回来这个地位正是时机,要不然多对不起太祖啊! 这让唐不器很是无奈,自己祖父没有选择父王,或许是对的吧,老爹是个战斗狂啊,或许也就只有老娘能制住他了。 不过自家这位太祖爷倒确实是个人物,虽然私生活让唐不器有些诟病,但绝对是满满的人生赢家模式啊。 ...... 唐不器等人乃是租借的一艘二层客船,在船舱内无半点颠簸之感,一乐不去房间床上睡觉,反而直接躺在椅子上睡觉,还睡得那么香甜,确实不一般。 “就这样吧,不玩了。” 唐不器忽然开口拨了一下棋枰,眼皮低垂,将棋子打乱。 “我去外面看看吧。” 唐不器起身挥了挥袖子,向外走去。 杜若整理下棋子,摇了摇头,跟着走了出去。 “不器,你的心乱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对我说吗?” 杜若看着唐不器尚显稚嫩的脸庞,轻声问道 杜若站在唐不器的身边,个头显得差不多,唐不器面容恬静,眼中带笑,转过头在杜若的青丝墨发上深嗅了一口, “小姐姐,我没事的,只是心有烦闷,却是说不清,道不明,让你担心了。” 杜若挽住唐不器的手臂,螓首轻倚,在唐不器的耳边轻声问道, “可是在担心中行泽的事情?” 唐不器环住杜若纤细的腰肢,微微颔首,又摇了摇头, “应不是他的事情,虽不知其生死,但他至多不过疥癣之疾,称不得心腹大患,现在我这心里却是不知为何悸动异常,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府中有唐王和夫人在,等闲宵小岂敢招惹,汀兰在皇城之内,禁备非常,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那只有......” 杜若不再开口,毕竟说出这话就好像诅咒君父一般。 唐不器却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大伯虽年迈体衰,病疴缠身,但是却还精神,应不是他.......” 唐不器想了想自己大伯的身体状况,虽然衰老体弱,但是却有心中悸动无关,实在难以理解。 “那有会是何事呢?” 唐不器喃喃自语,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自己这么沉不住气,只感到一股烦闷之情抑郁胸中。 “不器,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不知为何,现在就别想太多了,说不定待会自己就想到了呢。” 杜若安慰着唐不器的心灵,春风化雨般的温暖与呵护,让唐不器不禁沉溺,万事皆抛。 “好,听你的,那就不想他了,不管什么事情发生都有解决办法,现在何必自寻苦恼呢。” 唐不器眉头微挑,笑了起来,但心里却是蒙着一层阴影,挥之不散。 两人站立船头,并肩而立,衣袂飘飘,垂绦摇摇,恍若神人哉。金童玉女般的神仙眷侣,看着深碧浅绿,阳光洒金,此时美景无双,清风怀情,莫道山河空念远,应是怜取眼前人。 ...... 白石镇上,府衙门前,百姓们又有了话头,交头接耳的说着话,看着一位老媪被年轻的小郎和小娘搀着,一步步进了镇衙之内,却是不知发生何事。 “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凑这么多人?” “不知道,这最近也没听到什么命案啊,至多不是天香楼扩张了吗?” “可不嘛,咱这地方可有年头没有死过咱这普通老百姓了,要死的都是那些江湖人,不过看这情况,是普通人家里的?” 普通老百姓家里虽也修武,但大都是强身健体,没有什么高深秘法。 除非家道兴起,才有机会学到一些秘籍,但也不是平头老百姓了。 而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江湖人也不会无端袭扰百姓,毕竟混江湖要么为名要么为利,这老百姓家里有什么东西值得觊觎的。 更何况还要冒着绣衣营的通缉追杀,没有人会去犯傻,血淋淋的人头在这大夏国已然震慑住了那些江湖人。 “那是江渔村的一家子,他家老汉打鱼未归,船也没了,人也找不到了,旁边的那个后生是他孙子,听说还是咱江原郡郡试三甲,是个才子呢,” “看到旁边那位没,那个小娘子是他夫人,听说来头不小,这后生父母早亡,幼失怙恃,全靠祖父母养大,他祖父靠渡船打鱼养大了他,现在失踪了,自然要来报官求助。” 有人认出来报官的这一家子,开口给大家说着。 “我知道,这小娘子是郡城过来的,绝对大有来头,这老霍家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你们这可说错了,当今陛下可是非常重视策论的,这后生算是赶上好时候了......” “呀,那这后生可是了不得啊,郡试三甲呢,今后说不得又是一个文曲星呢。” “是啊,可惜他祖父怕是享不到这个福分了......” 众人七嘴八舌,有夸后生年轻有为的,也有为其祖父感到可怜的,但也只是站在门口,等着案件的受理哩。 ...... 老媪坐在椅子上,两个年轻人侧立其旁,房内并无衙役差使,简简单单的就是一间普通的客厅一般。 一般不用升堂,若是要出动衙役差使,那必然是大案要案,已经进行审决之时采用的,像这样的报案,只用一间小房就足以。 “您是说你家老翁卯时打渔,至今未归?” “是啊,褚大人,我昨日里带着娘子回乡,祖父大人想着给我打几尾鲜鱼,便早早的起床去打鱼了,现在都快正午了,我去青牛山那边看了看,找不到人,连船都不在了,所以特来请禀。” 年轻后生谈吐文雅,彬彬有礼,将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叙说了一遍。 “你确定是在青牛山那边?” “不会错的,青牛山那边的鱼儿肥美,祖父在那里打了一辈子鱼了,绝对是在青牛山那边。” 年轻后生肯定的点点头,再次重复着自己的观点。 “噫,这就怪事了,打鱼竟然会失踪,连船都丢了,这样吧,我先立个案,然后便派人搜寻,如何?” (本章完) 第69章 这件事有蹊跷 年轻后生也是习文之人,自然知道这些是必要程序,因此便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褚大人了,祖母年迈,在下便先行告辞了。” “好说,好说,待寻到线索,便自会通知于你,老婆婆也莫要担心,放宽些心,说不定是迷了路,或者是水流急飘到别的地方呢,你们就先回去,等着消息吧。” 褚大人摆摆手,站起身来示意不需多礼,这本是分内之事。 老媪此刻哭得好像个泪人一般,儿女早丧,现在家里的老头子又不知所踪,要不是自己孙儿长大成人,自己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 幸得现在朝廷越来越好,还能有个依靠,要不然真的就是叫天不应,喊地不灵了, “多谢褚大人,老妪那口子摆渡打鱼,可是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啊,您可一定要好好找找啊!” “嘿,老婆婆莫要再伤心了,我们一定会尽快去找的,你且宽心,先回家里吧。” 褚大人也是热心肠,连忙搀住老媪,温言安慰着。 细细再看,这褚大人不就是唐不器在白塔遇到的那位热心肠大叔吗,原来是白石镇的最高长官啊。 这样来并非遗贤于野,而是在编人员,而且看来官声不错,很受百姓爱戴。 褚大人名东文,字德茂。是这白石镇的镇令长官,主管政务民生方面的诸多事情,自然也就接受诉讼判案。 若是小事自然不用亲自出马,但人命关天,所以凡是和命案有关的,他都会亲自处理,也就接手了这个渔翁失踪的案子。 这件案子倒是稀奇,白石镇上平时武者厮杀大都简单明了,也没有人会去寻百姓麻烦,更何况还是一位老者。 此事必有蹊跷之处,只是现在情报太少,难以汇总,毕竟也不像是家庭矛盾。 ...... 此世间有字者,多在文人之间,帝王皇室无需用字,天道教徒或有号无字,修武之人不屑用字,所以这表字在此世并非全面推广,仅是一小部分文人圈里的规则罢了。 褚东文送走了老媪和其家人后,遣衙役前去探查,自己一个人在庭院中踱起步来,直觉这件事情不简单。 前段时间梦魇使者曾来自己这里报备过,绣衣营行事只针对江湖人,绝不可能对平民出手,所以绣衣营可以排除。 白塔白天师清心寡欲,一心修道,也没有可能,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天香楼和逍遥居了。 若是连这两家都不是,那真的就是大网捞鱼,全凭运气了。 褚东文思索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先去绣衣营衙门看一下,相互交换下信息,看看有没有发现。 毕竟现在得到的信息太少,只有老翁的简单相貌特征,难以理顺其中关节,绣衣营这两天也有行动,说不得能够知晓一些内情。 ...... 郡试三甲的后生姓霍,名无疾,字庆之,乃是幼时父母重病丧亡,祖父母觉得要给孩子起个好兆头的名字,所以便叫霍无疾。 长大成人后便有表字庆之,还真别说,自从叫了这个名字,霍无疾自小从无灾病,而且聪颖过人。 这不才二十岁便已经郡试三甲,再过两年赴京考试,说不定就面见龙颜,授田授宅了。 他身边的小娘乃是江原郡郡守女儿,郡守因爱霍无疾之才,一心没有选择另外两人,而是选择了霍无疾。 两个年轻男女倒也郎情妾意,琴瑟调和,算是一桩好婚事,霍无疾今次返乡本是打算接自己祖父母去郡城里享福的。 但没想到因为自己祖父对自己的拳拳之爱,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喜事变丧事,令人心酸。 出了衙门,搀着老祖母走过人群,霍无疾没有说话,倒是围观者问了起来,有的出于好心,有的不过凑热闹,嗡嗡的乱成一团,根本来不及回答。 “家祖打鱼未归,所以来报案,没有那么多玄幻离奇,诸位乡邻莫要再问了,祖母需要休息,大家让一让好吗!” 霍无疾眉间郁结,但还是朗声开口,压住了众人的声音,倒是磊落翩然,好个佳公子。 “是极,是极,大家给文曲星让个路,让人家过去吧。” 百姓们倒也给面子,人群隔出一个道,送别了霍家一家子。 要说普通命案倒也不会引来这么大的关注,关键还是在于霍无疾的身份。 按老百姓的看法,这郡试三甲将来必然是出将入相的人物,他家里的事情自然让人好奇,所以传开之后来围观倒不足为奇。 ...... 霍无疾一家人离开后,百姓们三三两两的也开始离去,只是互相之间说着自己的感叹。 “唉,你看看,他家里那老丈还真是失踪了,要我来看,说不得是死于非命了。” “你这话说的,就不能盼着点儿人好,怎么能这样呢?” “嗐,我这可不是瞎说的,这几天里那绣衣营动静多大,昨个儿还封城了呢,你难道给忘了?” “但那不是说要抓捕叛逆吗,这和霍老丈有什么干系?” “不是,我就是在想,你们说是不是霍老丈碰到歹人,被人给咔嚓了?” 这位说着说着,还做了个砍头的手势,一脸的高深莫测。 “这.....这不能吧。” 话虽这么说着,但大家却是缄默不言,却是有点儿相信这人的推测。 “好啦,好啦,我们大家也别闲着,要是看到了就帮一把,人家家里也是不好过,咱们就别添堵了。” 另一个汉子将柴火放下,摘下羊肚毛巾抹了把汗,对着这些碎嘴的人喊了一声。 “这位兄弟倒是说的不错,现在老丈生死不知,咱们也别瞎掰话,一块儿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吧。” “是啊,是啊,我还从他家里买过鱼呢,那老丈的鱼新鲜肥美,物美价廉,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还培养出这么一个好孩子,只是不知得罪了谁遭了灾啊!” “可不嘛,从这几辈儿的风头来看,大夏现在是重视考试的了,霍家这小子将来绝对有出息,说不定出将拜相呢。” 是嘞是嘞,这不是我们家小娃就是学不起武功了,毕竟那玩意太费钱,现在倒是习文也不差,反正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都一样嘛!” “哦,那可真要恭祝一声,今后发达了可别忘了街坊们,我们可是等着呢。” “忘不了,忘不了,一定记得大家,到时候请大家吃席!” 这边正互相恭维着,言谈间倒是对这大夏的政策动向有那么点儿了解,不过那名樵夫此时却又开口了, “单单习文是不够的,这天下毕竟还是得学会武功,不说别的,光这寿命就大不一样,所以你家小娃的武功可不能断了。” “这倒是想学,没钱啊,这年月刚好一点儿,可没闲钱去供他学武了。” “那也得学,实在不成就进军队,大家看着吧,大夏迟早还得打仗,我今年就去参军!” 樵夫面容棱角分明,带着严肃的神情坚定地说着。 “打仗,打什么仗,和谁打......” 周边闹哄哄的声音响起,毕竟人都只有一条命,自然惜命,这倒是人之常情。 樵夫也未多作辩解,只是摇了摇头,毕竟自己也只是猜测,也拿不出实证来。 “好啦,这事不提,咱们还是帮着找找霍老丈吧,别想那么多!” 樵夫的话说完后,背着柴火健步如飞的离开了,剩下的人也没什么谈兴了,自然是要散场了。 “散了,散了,咱们看到了就知会一声,也算是尽份儿心了。” (本章完) 第70章 死的人是谁 “青牛山有叛匪作乱?” 褚东文翻看着绣衣使的记录,发现自己还真的是有些怠惰了,自己辖区发生这么大的案子,自己竟然不知道,不由抬头问了一句。 “回禀大人,就在前天,梦魇使和宇六六六百户大人去青牛山剿叛,擒住两个联合国的人,还有一个宋夏混血的跳崖身亡,他从小于夏国长大,却是自认为是宋国人,实在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过他们的跟随者已经全部伏诛了。” 说话的是一位胸前绣有白色陆吾纹的绣衣使,正是那个荒一零零八六,现在正为褚东文讲解着这两天绣衣使的行动,毕竟不是什么机密,褚东文也是有权利了解的。 “那个夏宋混血的是逍遥居的?” 褚东文看着这上面的标注,虽然武事方面自己并不需太过于过问,但这中行泽自己可是接触过的,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看卷宗上的标识,这件案子是直达天听的,陛下也在关注着,自己这算不算办事不力呢? 不过现在多想无用,既然没让自己知道,自己就不要去想太多了,还是先将手头的案子解决吧。 “是啊,他是逍遥居的长老,挟持了当代逍遥子,在这白石镇里隐藏着。” 荒一零零八六点了点头。 这是唐不器给提供的,毕竟逍遥居还有作用,不必大肆牵连。 “那逍遥居可有异动?” 褚东文说完这句话,自己却是又笑了笑, “无妨,这件事本就不是我该插手的,你不用说了。” 褚东文确实没有权限来涉足这样的问题,所以荒一零零八六也是纠结着,没有开口,但好在褚东文明事理,摆手放弃了这个问题。 “这中行泽是在青牛山山顶摔落的,你们确定吗?” 看到卷末,褚东文已经将自己要了解的都搞清楚了,便开口问道。 “是啊,据同僚说,摔得挺惨的,已经成一滩肉泥了,后来给埋在了山崖下面,也算是让他入土了。” 荒一零零八六这个问题倒是能够回答,所以便绘声绘色的描述着那个场景,好像自己亲眼所见的一般。 褚东文指尖轻点,沉吟良久, “确定那是中行泽吗?” 中行泽跳崖的时间是在半夜,卯时时分霍老翁前去打鱼,若是中行泽未死,将老翁杀害进行伪装,倒也是可行的。 “怎么可能不是中行泽呢,哪里荒山野岭,那会有人去那里呢.....不过” 荒一零零八六本来信誓旦旦的言语突然卡壳了。 “不过什么?” 褚东文一听有戏,说不定自己的猜测还是靠谱的,于是连忙问道。 “不过,听同僚说,有两个大人物都认为中行泽未死,一个是梦魇使,另一个却是不知是谁。” “中行泽未死,中行泽未死......” 褚东文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着步,口中念念有词,“若他未死,那死的人就是霍老翁,不行,我得去看看。” “多谢小兄弟了,本官有要事,你来将这些归档一下吧。” 褚东文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向府衙门口走去,撂下一句话来便不见了人影。 留下荒一零零八六将档案收拢整理,浑然不顾荒一零零八六一脸的无辜相。 ...... “大人,这里发现一座小坟,但里面根本不成人形,看不出什么啊。” 仵作在一旁抱怨着,不单是现场被移动过,连尸骸都变得稀碎,这哪里还能看得出信息来,只能说完全是一桩谜案。 “可曾检测过身体上的胎记斑痕?” 褚东文来到青牛山下后,衙役们已然发现了坟丘,并且掘了开来。 只不过仵作根本验不出重要信息,看着浩浩汤汤的青牛江,褚东文不禁长叹。 “胎记斑痕也已经验过了,与霍老翁的确实有一定相符,但也有很多地方是不一样的,而且这骨质坚密,乃是武者,不像是渔夫的身体。” “武者筋肉强健,骨质坚密,与常人有着极大不同,所以在下敢断定,这绝对不是普通百姓锻炼能够练出来的!” 仵作很是认真,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上,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褚东文也知道仵作不会出错,毕竟绣衣使中也有着专业仵作,两方仵作的验尸结果一致,总不能都出错了吧。褚东文揉了揉眉心, “好了,那边将尸骸带回去吧,尽量完整,此时回去后再说。” 在这青牛山下,已经全部探查过了,根本没有其他线索,尤其是霍老翁的渔船,连个影子都看不见,更别提寻找到了,所以还是先回去,让霍无疾过来后再说吧。 将尸骨敛好,一众人回到了白石镇,此时正当正午,虽是秋季,但日头尚有余烈,尸体散发出一股腥臭之味,让大家只欲作呕,所以连忙找来冰块,冻在身体的旁边,方让这味道稍减一些。 “你去将霍无疾请来,莫要让其祖母知晓,悄悄地,记住了吗。” 褚东文招来衙差,让他去跑个腿,把褚东文叫来,看看这案子到底怎么进展下去。 衙役称是后便退了出去,去寻霍无疾,褚东文坐在椅子上,又想起了自己在白塔见到的那对璧人。 心里面却是在琢磨着,那少年会不会就是绣衣使口中的那个大人物,不过很快又摇头笑了,这白石镇水陆交通发达,每日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去,那少年虽是贵气异常,但也看起来是初出家门,应当不是。 ...... 而唐不器此刻正在做什么呢? 唐不器和杜若在船头玩了会儿浪漫,之后便回到船舱之内,因为是包下的整个船,所以倒也清净。 除了必要的船工,其他一个人都没有,回到船舱的唐不器和杜若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鱼肴。 却是一乐已经醒了,还主动的去做了饭菜。两人光闻着这味道就已经然人食指大动,便赶快坐到了桌前,准备开吃。 “齐唐......” 没等一乐说话,唐不器和杜若已经开启了你侬我侬虐狗模式的秀恩爱吃饭大法,根本没有听一乐的话。 这让一乐很受伤,也不再说话,化悲愤为食欲,大口的吃起来,自己打的鱼,自己做的饭,为何自己是最后吃呢,还要受到这种伤害,太悲惨了...... “来,小姐姐,这道菜好吃,你来尝尝。” 唐不器挟着菜放到杜若的小碗里,喜滋滋的说着。 “不器,这个也挺好吃的,你来尝尝。” 杜若也帮唐不器挟着菜,笑容满面,温言软语。 “小姐姐,吃吃这道菜......” “嗯,我有点儿吃不下了,你来帮我吃吧......” 一乐很快便吃完了饭,在一旁看着两人,面容不悲不喜,但在眼底却有着一丝回忆闪过,只是这丝回忆很快隐没,又开始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不过一乐此刻心中却是腹诽着两人,饱汉不知饿汉饥,自己哪里想努力练功呢,只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尽量的避免尴尬好吧,你们太欺负人了...... “诶,一乐,你刚才是叫我了吗?” 吃完饭的唐不器舒爽的躺在椅子上,放浪形骸,行止无拘。 “一乐,你怎么又睡了呢,快说话啊。” 唐不器抚了抚肚子,调侃的再开口。 “齐唐,一乐现在不想给你说话,并用睡觉来拒绝你。” 一乐孩子气犯上劲儿来,闭着眼睛,闷闷的嘟囔着。 “哈哈,一乐,你学东西倒是蛮快的,来来来,我这有个游戏正好是三个人玩的,要不要一块参与啊。” 唐不器看着一乐的郁闷表情,倍觉心情舒爽,从自己包裹中又拿出一个小盒子,在一乐眼前晃着。 (本章完) 第71章 风起青苹之末 “青牛山有叛匪作乱?” 褚东文翻看着绣衣使的记录,心里却是颇觉复杂,自己辖区发生的战斗,自己这个名义最高长官却是不知道,还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褚东文指着卷宗抬头问了一句。 “回禀大人,这件事情就发生在前天里,梦魇使和宇六六六百户大人去青牛山剿叛,擒住两个联合国的人,还有一个宋夏混血的跳崖身亡,他从小于夏国长大,却是自认为是宋国人,实在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过他们的跟随者已经全部伏诛了。” 说话的是一位胸前绣有白色陆吾纹的绣衣使,正是那个荒一零零八六,现在正为褚东文讲解着这两天绣衣使的行动,毕竟不是什么机密,褚东文也是有权利了解的。 这么一说,褚东文倒是有点儿印象,前天绣衣使者的公文倒是在自己那里有过报备,只是自己没有太放在心上。 所以这绣衣营行动也不是完全自由的,必须要给当地官府报备,也算得上是权力制衡吧。 “那个夏宋混血的是逍遥居的?” 褚东文看着这上面的标注,眉头皱了起来。 “是啊,他是逍遥居的长老,挟持了当代逍遥子,在这白石镇里隐藏着。” 荒一零零八六点了点头。 这是唐不器给提供的,毕竟逍遥居还有作用,不必大肆牵连。 “那逍遥居可有异动?” 褚东文说完这句话,自己却是又笑了笑, “无妨,这件事本就不是我该插手的,你不用说了。” 褚东文确实没有权限来涉足这样的问题,所以荒一零零八六也是纠结着,没有开口,但好在褚东文明事理,摆手放弃了这个问题。 “这中行泽是在青牛山山顶摔落的,你们确定吗?” 看到卷末,褚东文已经将自己要了解的都搞清楚了,便开口问道。 “是啊,据同僚说,摔得挺惨的,已经成一滩肉泥了,后来给埋在了山崖下面,也算是让他入土了。” 荒一零零八六这个问题倒是能够回答,所以便绘声绘色的描述着那个场景,好像自己亲眼所见的一般。 褚东文指尖轻点,沉吟良久, “确定那是中行泽吗?” 中行泽跳崖的时间是在半夜,卯时时分霍老翁前去打鱼,若是中行泽未死,将老翁杀害进行伪装,倒也是可行的。 “怎么可能不是中行泽呢,哪里荒山野岭,那会有人去那里呢.....不过” 荒一零零八六本来信誓旦旦的言语突然卡壳了。 “不过什么?” 褚东文一听有戏,说不定自己的猜测还是靠谱的,于是连忙问道。 “不过,听同僚说,有两个大人物都认为中行泽未死,一个是梦魇使,另一个却是不知是谁。” “中行泽未死,中行泽未死......” 褚东文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着步,口中念念有词,“若他未死,那死的人就是霍老翁,不行,我得去看看。” “多谢小兄弟了,本官有要事,你来将这些归档一下吧。” 褚东文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向府衙门口走去,撂下一句话来便不见了人影。 留下荒一零零八六将档案收拢整理,浑然不顾荒一零零八六一脸的无辜相。 ...... “大人,这里发现一座小坟,但里面根本不成人形,看不出什么啊。” 仵作在一旁抱怨着,不单是现场被移动过,连尸骸都变得稀碎,这哪里还能看得出信息来,只能说完全是一桩谜案。 “可曾检测过身体上的胎记斑痕?” 褚东文来到青牛山下后,衙役们已然发现了坟丘,并且掘了开来。 只不过仵作根本验不出重要信息,看着浩浩汤汤的青牛江,褚东文不禁长叹。 “胎记斑痕也已经验过了,与霍老翁的确实有一定相符,但也有很多地方是不一样的,而且这骨质坚密,乃是武者,不像是渔夫的身体。” “武者筋肉强健,骨质坚密,与常人有着极大不同,所以在下敢断定,这绝对不是普通百姓锻炼能够练出来的!” 仵作很是认真,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上,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褚东文也知道仵作不会出错,毕竟绣衣使中也有着专业仵作,两方仵作的验尸结果一致,总不能都出错了吧。褚东文揉了揉眉心, “好了,那边将尸骸带回去吧,尽量完整,此时回去后再说。” 在这青牛山下,已经全部探查过了,根本没有其他线索,尤其是霍老翁的渔船,连个影子都看不见,更别提寻找到了,所以还是先回去,让霍无疾过来后再说吧。 将尸骨敛好,一众人回到了白石镇,此时正当正午,虽是秋季,但日头尚有余烈,尸体散发出一股腥臭之味,让大家只欲作呕,所以连忙找来冰块,冻在身体的旁边,方让这味道稍减一些。 “你去将霍无疾请来,莫要让其祖母知晓,悄悄地,记住了吗。” 褚东文招来衙差,让他去跑个腿,把褚东文叫来,看看这案子到底怎么进展下去。 衙役称是后便退了出去,去寻霍无疾,褚东文坐在椅子上,又想起了自己在白塔见到的那对璧人。 心里面却是在琢磨着,那少年会不会就是绣衣使口中的那个大人物,不过很快又摇头笑了,这白石镇水陆交通发达,每日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去,那少年虽是贵气异常,但也看起来是初出家门,应当不是。 ...... 而唐不器此刻正在做什么呢? 唐不器和杜若在船头玩了会儿浪漫,之后便回到船舱之内,因为是包下的整个船,所以倒也清净。 除了必要的船工,其他一个人都没有,回到船舱的唐不器和杜若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鱼肴。 却是一乐已经醒了,还主动的去做了饭菜。两人光闻着这味道就已经然人食指大动,便赶快坐到了桌前,准备开吃。 “齐唐......” 没等一乐说话,唐不器和杜若已经开启了你侬我侬虐狗模式的秀恩爱吃饭大法,根本没有听一乐的话。 这让一乐很受伤,也不再说话,化悲愤为食欲,大口的吃起来,自己打的鱼,自己做的饭,为何自己是最后吃呢,还要受到这种伤害,太悲惨了...... “来,小姐姐,这道菜好吃,你来尝尝。” 唐不器挟着菜放到杜若的小碗里,喜滋滋的说着。 “不器,这个也挺好吃的,你来尝尝。” 杜若也帮唐不器挟着菜,笑容满面,温言软语。 “小姐姐,吃吃这道菜......” “嗯,我有点儿吃不下了,你来帮我吃吧......” 一乐很快便吃完了饭,在一旁看着两人,面容不悲不喜,但在眼底却有着一丝回忆闪过,只是这丝回忆很快隐没,又开始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不过一乐此刻心中却是腹诽着两人,饱汉不知饿汉饥,自己哪里想努力练功呢,只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尽量的避免尴尬好吧,你们太欺负人了...... “诶,一乐,你刚才是叫我了吗?” 吃完饭的唐不器舒爽的躺在椅子上,放浪形骸,行止无拘。 “一乐,你怎么又睡了呢,快说话啊。” 唐不器抚了抚肚子,调侃的再开口。 “齐唐,一乐现在不想给你说话,并用睡觉来拒绝你。” 一乐孩子气犯上劲儿来,闭着眼睛,闷闷的嘟囔着。 “哈哈,一乐,你学东西倒是蛮快的,来来来,我这有个游戏正好是三个人玩的,要不要一块参与啊。” 唐不器看着一乐的郁闷表情,倍觉心情舒爽,从自己包裹中又拿出一个小盒子,在一乐眼前晃着。 (本章完) 第72章 真相露出水面 “二打一嘛,我玩过,很没意思的。” 一乐嘴角轻撇,言带不屑,好像很不感兴趣的样子。 所谓二打一,自然就是喜闻乐见,颇受广大百姓欢迎的斗地主了。 不过在夏国,唐不器自家就是最大的地主,自然不能说是斗地主,只能是叫二打一,倒也合衬。 “呐,这上面的内容每一副都不一样,我这上面可是逍遥居专供哦,是在白石镇刚做好的。” 唐不器继续诱惑着一乐,只要拿了我的东西,今后不就有由头来使唤你了。 一乐终于睁开眼了,拿过唐不器手中的那副纸牌,打开后看到的是各地逍遥居的客栈,脑子一转, “这是广告吧,大家看到这玩意儿就会去逍遥居住,对吗?” “不错啊,你还挺聪明的。” 唐不器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 “那我逍遥居需要付出什么呢,你不会是免费给我们的吧?” 一乐怀疑的看着唐不器,不敢相信唐不器会有这么大方,直接免费帮逍遥居打广告。 “当然是免费了,这玩意儿有什么利润可图的,免费送给你们了。” 唐不器大手一挥,斩钉截铁,显得极其大气。 “真的?” “真的!” 两人相视一笑,各有心思。 唐不器是觉得一乐入吾彀中,一乐是觉得唐不器这番表态倒是证明了不会拿逍遥居开刀。 “这二打一游戏是从凌霄城传出来的,现在可是火遍全国了,听说还要往国外蔓延呢,你应该了解规则......吧” 说着话得一乐突然卡壳了,看着唐不器苦笑一声,自己貌似犯了个低级错误, “这游戏别说又是你发明的。” 唐不器面色平静,神情淡然,挥一挥衣袖,反正这个世界上版权就是我的,自然是自己发明的, “这不过幼时无聊之作,让你见笑了。” 这个逼装的漂亮,杜若在一旁抿着嘴,弯弯的眼中满含笑意。 “好吧,那我们来玩吧。” 一乐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开始了三人的游戏。 ...... “褚大人,可是有家祖的消息了?” 从江渔村请来的霍无疾登上衙门,来到侧院,正看到褚东文在树下静立,趋步过去,拱手行礼,语带焦急的问道。 “哦,是霍公子啊,来先坐下。” 褚东文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带着怀疑之色, “你先不要着急,我有些事情要问一下你,希望你能如实来讲。” 霍无疾神色一怔,不明白褚东文有什么事情,但还是拱手回答, “大人尽管发问,在下知无不言。” “霍公子,你家里可是祖祖辈辈皆在这江渔村?” 褚东文语气平淡,好似唠家常,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霍无疾面色平静,开口回道, “在下家中却不是祖辈生活于此,乃是百年前祖父从北地宣威郡南迁而来,不知这有何问题?” 原来这霍家是北地迁来的,对应时间点儿,恰是八国侵夏之际,北地兵灾严重,有很多逃难者南迁,毕竟这边还算是安稳一些,这倒是不存在什么问题。 所以褚东文摇了摇头,这只是惯常手法,消除紧张感,倒没指望有什么问题, “无事,原来是北地宣威郡老乡,我也是宣威郡之人啊。” 褚东文有些感叹,自己倒不是南迁而来,只是人事调令来到了这里。 但想想那个兵荒马乱时节,自己家里也不好过,好几个亲人也在战争中丧命,不过幸好是撑了下来。 自己虽欲从军,奈何武学天资不高,再加上家里人的劝阻,便从了从文这条路,要是有些灵丹妙药,也能活个两百年,倒是不用勤修苦练忍受各种苦痛方能长寿。 “大人也是宣威郡的?” 霍无疾听完后站起身来,施了一礼,不是为了攀附,只是一种礼节,不论品级,只叙长幼,褚东文也是受得起自己这个小老乡一礼的。 “快坐下,我确实是宣威郡的,乃是郡城宣化城人,” 褚东文轻扶一把,一块再入座,口中说道。 “大人是宣化城的,在下的老家乃是扬威城的,那可真是巧了。” 霍无疾笑了笑,确实够巧,两座城市离得不远,宣威而化德,扬威思报国,宣威郡便是各取两座城市一字而成。 “哈哈,那确实是巧了,” 褚东文也没想到,竟然这么有缘,不过还记得正事,于是再开口问道, “北地男儿多是从于武事,向往军营,不知你为何选择了文事呢?” 霍无疾苦笑了两声,神情落寞, “大人有所不知,我父母当年早亡,乃是因为家中的武学秘籍,引来觊觎,我那时不过三岁,躲在墙缝之中,不敢声张,逃过一劫。” “之后祖父母抚养着我,却也是对乡邻们说我父母皆是重病暴毙,不欲再沾惹江湖恩怨,所以从小也就让我习文,到现在这个年龄,我也不过筑基罢了,算得上是身体强健吧。” 霍无疾倒也干脆,估计是看出褚东文问的这些问题不是无的放矢,所以一五一十的将过往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褚东文。 通过霍无疾的解释,褚东文算是明白了,自己是没有天赋所以习文,这位是因为过往之事不能习武,都是一样的人啊,但是这还没问完,不能下结论呢。 “那你祖父可有习武?” “祖父也有习武......” 霍无疾面容有些悲伤,祖父仍是生死不明,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他是......?” “初入化神” 褚东文嚯的站了起来, “无疾,我从那青牛山找到一具尸体,但仵作验不出是谁的,不知你对你祖父够熟悉吗?” 在褚东文的心中,实际上已经认定死掉的那个是霍老翁,之前看霍无疾这么大年龄还是不过筑基,没有多想,现在这些话说出来后,就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 霍老翁有修炼武功,因丧子之痛不愿让自己孙子继续学了,所以霍无疾现在也只是筑基期。 那个中行泽总是扮成老者模样,但毕竟是蜕凡之人,他既然敢从山顶跳下,自然有几分把握。 那么这些对应起来,死掉的只有可能是霍老翁,只不过估计这霍老翁也是受到了无妄之灾。 可以假想,中行泽从山顶跳下,本是重伤之身,调息到卯时本来打算离去,正碰到霍老翁来给自己孙子打鱼。 这片水域虽然险恶,但霍老翁自觉自己毕竟是化神期,自然较之常人更强,所以能入险地。 这里打出的鱼肥美鲜香,颇受人们欢迎,但也正是因为这身武艺,被中行泽盯上了,杀掉霍老翁后,将伤口复制一遍,再将他伪装成坠崖而亡,这样自己撑船离去,造成了完美的现场。 “唉,还是给跑了。” 褚东文叹了一声,待会儿要给京师发个奏章,将自己的发现说上去,之后梦魇使应该会处理这些事情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褚大人,你的意思是说,你说我的祖父已经死了?” 霍无疾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低声向褚东文问道。 褚东文将自己能说的推测说了一遍,又带着他去看尸体,最终还是确认了,这确实是霍老翁的尸体,而非中行泽的尸体。 不过只见这霍无疾双眼赤红,竟是淌出血泪,且在嘴里念叨着, “中行泽,我必杀汝!” 褚东文看着这个年轻人,心里也不是滋味,要是换在自己身上,估计更有不如吧。 “无疾,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霍无疾苍凉一笑,看着褚东文, “我后悔没有去学武啊!” (本章完) 第73章 却月城内 江面广阔,天水一色,船行于水,荡出碧波,飞鸟与鱼,生机活泼,一路的航行,唐不器等人所在船只在临近傍晚之际,靠岸暂歇。 “老丈,这附近的城可是却月城?” 玩了一下午游戏的三人从船舱内走了出来,天际赤红,霞光万里,夕阳晚照,江面滟滟红似火,倦鸟归巢入汀渚。 唐不器看着不远处的一座城池,看着这位正在抛锚的船家,恍然间好像忘掉了什么事情呢。 算了,不想了,该想到的时候自然想到,不过这一家子倒是不错,尤其是打的那条大鲈鱼,不用钱就送给自己了,美滋滋。 ...... 等唐不器回过神来,听的船夫指着那边的城墙, “小郎君说的不错,那边确实是却月城,这里已经到青阳郡地界了。” 船夫风吹日晒的黝黑面膛皱起沟壑,露出一口大白牙,指着远处的炊烟, “您要是进城得趁早,城里倒是不设宵禁,但是这却月城戌时过半就要封闭城门了,要不然今儿晚上几位就在这船上待一宿了。” “多谢指点,那我们今晚进城,明日里再行出发吧。” 唐不器和杜若一乐两人商量了一番,打算进城里看看,准确来说,只是杜若同意了,一乐是在哪都能睡觉,没有意见。 “也好,我们这儿也得去城里采购一些东西,就让我家那小子带着几位进城吧。” 船夫的儿子从船尾找出一辆排车,年岁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同样黝黑泛红的面膛,长得倒是憨厚,自己拉上车子下了船。 “那就劳烦船家了。” 唐不器拱手道谢,随着船夫儿子向却月城行去。 却月城形似却月,乃是半月之型,故得名却月城。 起初这却月城乃是军事要塞,但随着夏国领土的不断扩大,这却月城早已不作为军事用途,但是这独特的城池却是没有拆毁,仍旧保留。 却月城属青阳郡,青阳郡内有青霄山,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郡治在青霄山之南,名为青阳城,也就称此郡为青阳郡。 青阳郡之内也是水系密布,水运发达,而却月城处于青牛江与其支流浠水交汇之处,战略位置险要,是兵家必争之处。 青阳郡内青霄山,乃是三山四水中青霄门的山门,青霄门的大本营就在这青阳郡之内,所以入得城来,三人常能听到有关于青霄山的话题,以及青霄山所做的买卖。 “三位客人,既然已经进城了,我就去采买东西了,明日里咱们在城门处汇合就好。” 憨厚壮实的船家男儿看着三人,腼腆的笑了笑,打算告辞。 “也可,那明日里在城门处汇合,自己一人多加小心。” 唐不器点点头,明白自己三人让这小伙子也有些不自在,在这城中安全还是能够保障的,所以分开来后倒也无妨。 “行,那俺就先去了,你们在这城里玩吧,城里可好玩呢。” 船家男儿笑了笑,那口大白牙和一乐有得一拼,拉起车子毫不费力地便走了。 不论是地球还是这里,都是有阶级存在的,每个人觉得好玩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毕竟身份地位一般来讲决定着眼界度量。 唐不器摇摇头,这却月城难道还能比凌霄城繁华不是,能有自己在前世中见到的景象繁华吗? 有对比才会有差距,吃过了粗茶淡饭,来一顿有点儿油星的都觉得是美味佳肴,而那些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稍微放下点儿身段就觉得如嚼谷糠。 所以唐不器倒也没有抱有多大期待,至多对于城内的小吃有些兴趣,美食在民间。 “一乐,你来笑一下吧!” 目送走了船家男儿,唐不器转头看着无精打采的一乐,调侃的说道。 “为什么要我笑呢?” 一乐一身偏大号的青色直缀,束发垂肩,额上带一黄色云纹抹额,抬头看了唐不器一眼,有点儿疑惑。 唐不器微微一笑,广袖蹁跹, “你看那人的牙齿笑起来多白,我想比较下你俩谁的更白一些。” “世子......齐唐,你怎么会这么无聊呢,找你的小姐姐去,不要来打扰我。” 一乐额头几道黑线隐现,鄙视的看了唐不器一眼,要不是不能说出你的身份,我直接喊一声,‘唐不器唐世子在此!’看你怎么办。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你说是不是啊,小姐姐。” 唐不器看一乐皱着的脸,感觉很是开心,毕竟自小自己身边和自己玩的来的男孩子实在没有几个,现在在外面遇到一个,当然觉得亲切,况且这还是个厨神啊。 杜若看着唐不器又在耍活宝,微微一笑,没有理会,毕竟换回女装之后,杜若又将自己的性子变回那个温柔如水的小娘子了。 杜若将本来束着的头发绾了个垂鬟分肖髻,一身素白长裙,倍显温婉可人,一副知书达理的佳人模样。 杜若将衣裙上带有的素白面纱戴在脸上,面纱上专门绣有杜若花,这样一来便看不清面目。 不过虽然朦胧,但却另有一番美感,身姿高挑,体态婀娜,虽未完全长开,但已经把两个小伙子都看呆了。 唐不器一个板栗敲醒了一乐, “这是我家小姐姐,你看什么呢!” 唐不器很是霸道的挡住了一乐的眼神,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小姐姐,你怎么想到戴面纱呢,那待会怎么吃东西啊。” 唐不器转过身去,看着只露着双眼的杜若,有点儿疑惑。 “戴上也好,省的再出现你故事里的那些纨绔恶少,那就不美了。” 杜若轻笑,实际是因为在城门口时,因为自己的美貌,让好几人看呆了,自然是心里觉得别扭。 唐不器摇摇头,很真诚的说道,“你戴上面纱还是这么美丽,什么都掩盖不住的,” 唐不器嘴角微翘,带着轻佻, “小姐姐,这大夏里面最大的纨绔子弟应该就是在下吧,那我来调戏你可以嘛!” “好啊,那我就等着你来调戏哦。” 杜若可谓是看着唐不器一块长大的,自然知道唐不器的性子,瞪着眼睛,语带无辜的说了一句让唐不器瞬间卡壳。 “小姐姐,你不按套路出牌。” 唐不器看着杜若,自己那个纯纯的小姐姐也学会了腹黑,实在是太悲剧了。 “好了,不要闹了,我们快去却月城里逛逛吧。” 杜若看着已经沦为背景板的一乐,摇头示意唐不器该去城里了,要不然,一乐真的就要哭了。 整个大夏的市场不断繁荣,早已没有了坊市之分,即便是凌霄城也只是叫着那个名字,规划城市建设上所称呼的名字,但是和以前那种用城墙和铁栅栏围起来的早已消失,存留下来的也大多是作为纪念之用,却月城也在沿江一岸,虽然不是直通京师的交通要地,但是也是一个枢纽之地,比较繁华。 三人进了规划出来的食市,就好比白石镇上天香楼和逍遥居所在的那条街一样,这条街与附近街上都是卖些吃食的,而且坊市界限的打破,通常楼上是住房,楼下就能开店,十分方便。 近百年来不断兴盛的商业和逐渐增多的人口让全国各个城池已然容纳不下,很多地方已经扩建了好几次城墙。 毕竟还是在冷兵器时代,这城墙的作用还是非常之大的,不是每个城池都像凌霄城一般,直接不设城墙。 凌霄城的无防既是对于将士们的信任,也是对于自己统治的敦促,必须居安思危,才有前进的动力。 但是实际上来讲,怕是忘掉了夏鼎的作用...... (本章完) 第74章 青玉轩内 算算时日,也是快要过八月节了,就是中秋节,不过此世间关于中秋的传说故事与前尘不同。 起初中秋节不过是庆祝丰收,这倒是与华夏一样,皆是帝王祭祀之时,春分祭日,夏至祭地,秋分祭月,冬至祭天。 现在在凌霄城皇城之内便有着日坛,地坛,月坛,天坛,分列四方。 但关于神话传说上却是不同,并非姮娥奔月。 此世乃是一位女洞虚强者修炼功法强大,皎皎如月,另其善心爱民,广施恩泽。 故在其羽化之后,百姓们便将其羽化之日也就是八月十五这一日来进行纪念,而这一日又是三秋之半,乃是仲秋。 此节慢慢的流传起来,再加上要庆祝丰收,于是干脆便合并了两节,官方统称中秋节。 由宫廷贵族传播到民间百姓,节日的氛围愈来愈浓重,但因全国各地习俗不同,演化出种种欢庆方式,便不一一赘述。 再者,有关这一节日还有称为女儿节、月节、月夕、拜月节等等,慢慢演变中,又赋予了团圆意象,这些又与前尘相似。 月非一般月,情是一样情,也许两个世界的故事不一样,但其中的感情却是无二的。 唐不器看着已经有了些节日气氛的却月城,口中嚼着一块形如满月的糕点,同样叫做月饼的东西,却是不一样的滋味。 脑中想到了自己的亲人,夏皇,唐王,母妃还有唐汀兰......还有呢,自己的前尘吗,那个世界是真是幻呢,这个世界又是真是幻呢? “不器,你在想什么?” 唐不器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热,摇头哑然,自己这是怎么了,早就说着融入世界,怎么到现在还是迈不过这个坎儿呢,确实是自己魔障了。 “没什么,只是有所感悟罢了。” 唐不器看着杜若担心的眼神,反手握住了杜若的柔荑,开口说道。 “父王让我出来多走多看果是对的,只有找到自己的路方能进行蜕凡,不然的话蜕凡难期,永不可达。” 唐不器明白自己和那么多人为何在蜕凡期卡住了,当今习武之人并不少见,但是能够找到自己路的人却是并不多见。 很多人有着蜕凡和洞虚的名号,但都不过是拾人牙慧,踏着捷径走上去的,永远不可能真正洞虚,或是追寻更高境界。 所以九国皇室子弟的游历便是为自己国家增添底蕴的办法,或许自己那两位叔父就是不入洞虚,不归家吧。 “不器是想家了吗?” 杜若边走边说,“我也想家了,想着家里的每一个亲人,每一处花花草草,还有那个小院子。” 唐不器心知杜若这是在安慰自己,但这暖洋洋的感觉确实让人沉溺,佳人在侧,又何必徒劳心神? 有那闲情,倒不如举杯邀月,烛影摇红,再来个春满人间,美滋滋,可是唐不器也只是想想,毕竟有时候太熟了,反而不好下手。 ...... “你们两个还没有逛够吗,咱们是不是该找个客栈休息了。” 一乐跟在两人身后,好似一个小厮,看着前面的两人旁若无人的透露着恋爱的酸臭味道,不由开口说道。 “咦,这却月城里没有逍遥居吗?” 唐不器转过身看着一乐,有些疑惑。 “有啊,但” “这不就好了吗,你可是逍遥子啊,跟着你还怕进不了逍遥居的大门吗,你说是不是。” 唐不器眼中带着笑意,很是喜欢调侃几句一乐这个总是玩深沉的孩子。 “好!” 一乐无奈,有气无力地说了声。 “那边就是逍遥居,只是这里的天香楼离得比较远,不在这附近。” 一乐站在街边,指了指远处逍遥居的牌子,此处的逍遥居比白石镇的那个冷清相比起来要热闹多了,这才有个做生意的样子嘛。 “此处青霄门做些什么,怎么见不到他们的门人呢?” 唐不器看着游人如织的街道,冷不丁开口问道。 “青霄山?他们什么都做,听说现在都开始放开山门,做起景点观光了。” “这倒是可以招徕百姓,收聚钱粮和挑选弟子,不过在这青阳郡倒是有不少产业都是他们的,现在见不到,应该是都歇了吧。” 一乐眯着眼睛,淡淡的说道。 “旅游?” 唐不器心中讶然,这能挣到钱吗,虽然武者众多,但是出行毕竟还是舟马,也不是那么方便,这样真的能挣到钱吗。 不过想想毕竟是大门大派,说不得还是很多人很是向往的,尤其是在这青阳郡内还有不少产业。 “好了,咱们现在去客栈吧,我真的很想睡觉啊。” 一乐看起来困得不行,站着虽然也能睡着,但毕竟没有找个安稳的地方好。 “你先去开房吧,我们待会过去。” 唐不器没有那么想睡觉,更想再看一下这却月城。 “那好,我和逍遥居的说一声,你们来了之后直接找他就好。” 一乐进了逍遥居,唐不器和杜若却是继续在街上逛了起来。 天色稍显昏暗,但是尚未入夜,此时的街道大多已经开始安静下来,只有少数几个街道仍是热热闹闹,这也是两人更感兴趣的地方所在。 漫步在这熙攘之中,唐不器握着杜若的手看着两侧的小玩意儿,听着叫卖声,俗世生活,就是简单而惬意。 没有武者的高来高去,没有庙堂上的高谈阔论,就是生活上的奔波,小民自己的幸福。 “小姐姐,有什么喜欢的吗?” 两人漫步走到一家卖着珠宝首饰的店铺,唐不器转头看着杜若,轻声问道。 杜若摸了摸发髻上的木钗,摇了摇头“我这个就挺好的,就不买了吧。” 唐不器的视线随着杜若的动作看去,杜若头顶是一个简单的掉色朱红木钗,缠着几道金丝银线,再无其他装饰, “小姐姐,我还没注意到呢,这不是我给你做的那个吗,怎么还带着呢。” 唐不器自诩也算是个技术宅,这送女孩子发钗的套路自然有模有样。 但是此刻真的看到杜若仍戴在头顶的发钗,心中还是有一种难抑的情感迸发,那是抱住眼前佳人,呵护一辈子的冲动。 所以说嘛,这套路是老还是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情,让人感动。 杜若没有说话,只是面纱后的嘴角微翘,秋水般的瞳孔看着唐不器, “走了,咱们进去再买一个,这个都已经三年了。”唐不器拉住杜若,向里面走去。 进得店内,大堂里的掌柜便迎了上来,是一个稍显富态的中年人,他笑呵呵的拱了拱手, ”两位贵客大驾光临,青玉轩蓬荜生辉,有失远迎了。” 唐不器这才知晓这家店名叫做青玉轩,刚才在外面却是忘了看,唐不器同样拱了拱手, “在下齐唐,这是内子桃杜若。” 杜若也跟着微微福礼,算是打过招呼。 这位掌柜看了眼杜若,虽是轻纱遮面,但难掩天姿,呆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转头向唐不器恭维着 “齐公子有此如花美眷,真是羡煞旁人啊。” 唐不器微微一笑,没有接话,自己小姐姐美不美自己当然知道了,要不然带着面纱作甚。 这位掌柜的看起来不过筑基的普通人,不过那双眼睛倒是显得熠熠生光,精神十足。 掌柜的稍稍打量下两人的打扮,心中自有了计量,最起码这身衣服就不是普通人买得起的,自然是觉得两人只是哪家公子哥携夫人出来游玩。 尤其是看两人未带刀兵,估计还是还是一位习文的普通人,自然想不到两人都是江湖高手。 所以掌柜言谈间也是比较轻松,不似面对武者时,那种功力上甚至生命层次的压制,即便不出手,只要露下气息都能让普通人气闷。 但这样的做法还是很少见的,一方面这是一种挑衅行为,另一方面,要是碰到高人,自己装逼不成反被那啥就不好了。 (本章完) 第75章 赠伊玉花簪 却月城和白石镇一样,都是占了水利之功,这贸易发展倒是不错,否则也不会有人闲得去买些胭脂水粉,首饰玉器。 而在这却月城内有两家首饰店,分别面向不同人群。 江湖儿女即便是买各类首饰都是去的云霄阁,云霄阁玉器做工上更带有些武器的作用,每一件首饰还有些奇特的功效。 所以跑江湖的,来青玉轩的倒是不多,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来此,毕竟这里的只是单纯的好看罢了。 所以唐不器带着杜若来到这里后,也没有了解情况,直接便进来了,也难怪管事人看走眼了。 但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合该遇到的,那边是有缘,毕竟这人的一生本就是在不断出现的偶然间徘徊,事后去看又觉得是必然。 ...... 整个青玉轩店面不小,装饰的古朴素雅,尤显清净自然,这也自然看得出管事人的性格来,倒是一闲雅之士。 不过随着唐不器的目光,却发现一个小柜子略显突兀的摆在过道上,倒是破坏了整体的意韵,变得有些煞风景,略显戾气。 唐不器迈步走了过去,小柜子上只摆放着一根金簪子,样式倒是漂亮但却更像是一把凶器,长而尖锐。 “这是......” 唐不器正打算拿起来细细端详,一旁的青玉轩掌柜却是给拦了下来。 “客官勿怪,此乃亡妻遗物,是非卖品的。” 唐不器尴尬的笑了笑,示意无妨,毕竟这是自己的错误。 不过看着掌柜郁结落寞的样子,心中却是暗叹一声,也许这是个痴情之人吧。 掌柜此非无情,无情之人自不会留亡妻之物,也许夜深人静之际,怕是泪满衣襟,睹物思人。 唐不器忽然想到一句话,到算得上应景,便是不由轻声念了出来,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一旁的杜若抱住了唐不器的胳膊,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唐不器。 唐不器说话的声音很小,几微不可察,自己若真的念了出来,怕还是唐突了人家呢。 不过这青玉轩掌柜好似觉察到了两人的目光,洒然一笑,恢复成刚才那副和善发财的样子,没有出言解释,直接揭过。 唐不器和杜若自然也不是不识趣的人,这件事情人家不欲讲述,自然是不提便好。 只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回首雁丘,雁且如此,人何以堪? 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杜若攥了攥唐不器的手,突然说了一句,让唐不器整个人都酥了。 于是连忙反握住杜若的小手, “小姐姐,来香一个,mua~!” 杜若没有阻止,只是脸颊泛红,纱巾在此刻掀起了瞬间,但是这瞬间却是被青玉轩掌柜给看到了。 杜若的脸蛋儿不由更加的红了,藏在唐不器的身后不露头。 唐不器也看到了管事的呆滞,但其眼中并无淫秽,反而十分清澈,只是单纯的赞赏,自然也就不会多言。 反而是微微一笑,向青玉轩的管事拱了拱手,以表歉意。 青玉轩掌柜估计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呵呵一笑,没有在意这小两口的举动。 唐不器和杜若又转了一圈,大略的看了一遍这里面的首饰,但是没有找到合心意的。 这大厅里面摆放的漂亮是漂亮,但大多有些许小瑕疵,更何况,压箱底的镇店之宝应该都会单独存放,自然在这儿看不到。 “掌柜,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好的钗子可以拿出来瞧一瞧吗?” 唐不器拉着杜若走到青玉轩掌柜面前,先找了个地方坐下。 青玉轩掌柜站了起来,面善的脸上露出笑容,呵呵的笑了笑, “那公子可来对地方了,这却月城里有两家首饰店,这青玉轩和云霄阁都是青霄门的产业,绝对是物有所值,不坑不骗。” 这一点唐不器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刚说着见不到青霄山的门人,这不就赶着上门了。 不过这青霄山好像不一般,目前还是将它押后吧,毕竟收编江湖势力,首要的还是稳定,不能酿成乱局。 所以唐不器没有说什么,只是拱了拱手,以表敬意。 青玉轩掌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却是感觉这两人应该是有着武功在身的,所以才拿青霄山名号来试一试。 毕竟常行走江湖的自然知晓,青霄山玉器行业有两种,一种是给江湖武人,一种是给普通百姓的。 要知道两个店卖的东西绝对是不一样的,这青玉轩的东西,估计只有好看这一个用处了。 但此刻听到青玉轩是青霄山名下产业,竟是毫不动容,这就有点儿令人纳闷了。 毕竟这青霄山的名气可不能算小,难不成眼前这对儿年轻人是从哪个家族里刚放出来的少爷? 青玉轩掌柜摇了摇头,嘴角向下撇了撇,没有在意这个问题,转身端了一个小箱子。 “两位倒是好雅兴,这里可是我青玉轩最后的宝贝了,看看合不合您眼缘儿。” 听了青玉轩掌柜打趣的话,唐不器也不由的笑了,自己确实是有些挑了,但这是送给小姐姐,挑一点儿又何妨。 小箱子看着不大,打开却是玲珑之极,分隔成多个空间,摆放着诸多首饰,件件皆是精品。 看到这些,唐不器和杜若两人倒是满意了,尤其是唐不器满意了。 毕竟是精品,倒不存在材质的问题,更多的就体现在雕琢的手法了,那就要看自己的了。 两人在店内挑选着首饰,夜幕已然悄然而至,不过在灯光下倒是还看得真切。 ...... 此刻的青玉轩二楼瘫坐着两位年轻人,两人衣衫不整,斜躺床头。 “师兄,这些日子看来功力见长,倒是愈发的厉害了。” 更显年轻的那位,看来就是师弟,此刻他神色轻佻,调笑的看着旁边的年轻人。 另一位,自是师兄,听完自己师弟的话,却是有些低落的说道, “师弟也是不错,不过这回出来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可要好好的玩一玩。” 师弟更显得乐观一些,拍了拍师兄厚实的肩膀,活力十足, “哈哈,等完成师父的交代,咱们想怎么玩都可以,师兄可不要到时候腿软了就好。” 师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子,擂的嘭嘭响, “师弟可不要取笑,师兄可是没有对不起你哦......” 两人看起来很有一番龙阳之好的样子,但是此刻的重点却并非两人的身上,而是另一个方向。 在一旁的床角之上,此刻躺着一具白花花的身体。 此刻女子满面红潮,正在闭着眼睛蜷成一团,眼泪却是啪嗒啪嗒的滴落着,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抽泣之声。 “小娘子,这是哭甚,你来陪我兄弟,你家那郎君就不用还钱了,这难道不是占便宜的事情吗,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这师弟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面色发白,纵欲过度的样子,他看着尚在哭泣的女人,皱了皱眉头,开口调侃着。 “更何况,以后跟着我们,那可是就享福了,一天挣的钱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多哦!” 这样侮辱性的语言从这位师弟的口中说出,但是女子却是一声不吭,面带凄然之色,将身体蜷得更紧了。 “哈哈,我看她是怀念咱们兄弟的雄伟,咱们兄弟好歹也是化神一重天的天骄,她那小书生丈夫怕是比不过的,来来来,再来一次,让小娘子享受享受!” 另一个男子长得倒也是不差,只不过同样是纵欲过度的面容,略显蜡黄,此刻口中说着污言秽语,再次上手摸去,丝毫不顾及女子的疼痛呼声。 (本章完) 第76章 真是会玩儿 唐不器和杜若在楼下挑选着首饰,耳中却隐约听到了男人放纵的笑声喘息声以及女子痛苦的呻吟声。 这让唐不器心中感叹,这些人也是会玩,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声音都这么大,就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吗? 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里,难道这么喜欢被别人听到? 不过原来这样的玩法不论在哪个世界都是有受众的,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摄录的机器。 要不然自己一定会买一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定要好好的观摩一番。 杜若却是面纱下的脸蛋儿微红,觉得羞涩,在这首饰店竟然还能听到这样的声音,实在恼人。 便想着赶快挑选完首饰,早早走人,所以便不由的加快了速度,让一旁的掌柜有点儿不解,不知道杜若怎么显得有些慌乱 。 唐不器看了看掌柜的神情,带着不解疑惑,就是没有丝毫的尴尬,不禁心里思索起来。 看样子他根本没有听到声音,毕竟这房间的隔音设计本就是按普通人的设计,自然没有什么防护措施。 倒不像逍遥居那样,隔音效果十分强,除非贴到门上才能有点儿声音,这也是在江湖中为何大家都喜欢住在逍遥居。 毕竟隔墙有耳,能有个隐蔽安稳点儿的地方是江湖闯荡必备的要求,而逍遥居各类用材皆是特制,自然满足要求。 不过这样想来,一乐那功夫确实有点儿意思,也是会玩儿,听墙根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想到这里,唐不器也就了然,不过也是会玩儿! ...... “齐公子,令夫人是对小店的首饰有什么不满意吗?” 青玉轩掌柜一脸懵逼,很是不解杜若的表现,难道有什么洪水猛兽在后面追着呢? 唐不器憋着笑,但又不好意思实讲,只好摆了摆手,眼神上下看了眼杜若,大声的对管事说, “并非如此,只是舟车劳顿,估计是想要歇息了吧。” 听完唐不器的话,本就羞涩难当的杜若定住了身子,在裙摆的掩盖下,用力地在唐不器脚面上踩了一脚。 然后若无其事的便继续看着首饰,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境,不再听不再想。 “齐公子,你的脸怎么红了呢,可是身体不舒适?” 本来听完唐不器解释的管事已经不再深究了,但此刻又看到唐不器脸色泛红,好像在强忍着什么东西,连忙诚挚的问道。 毕竟在自己店面里,客人出了事情对店里还是有很大影响的,自然要关切一些。 只是心中腹诽,这一对夫妇怎么都感觉不太正常了,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本来都还好好的啊。 “精神焕发,精神焕发,我觉得今儿天气不错,哈哈......” 唐不器忍着痛楚说了这么一个解释,心中却是默默吐槽着自己,干嘛非要在这种情况下调戏小姐姐呢。 这一脚可真疼啊,一点儿都没有留情面,今后一定注意,吸取教训。 青玉轩管事怔了怔,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现在已经日暮了,哪里来的天气不错。 “齐公子,你真的没事吧,怎么脸色开始发黄了?” “哈哈,防冷涂的蜡......” 唐不器憋着痛劲儿,待痛苦忍过去后,便是疼的脸发黄了。 这两句话说的青玉轩管事更加懵了,这是说的什么啊,有什么联系吗? 不过一旁的杜若却是轻笑起来,明白唐不器说的这些是给自己讲的故事里面的一段,这么卖力想要逗自己开心,还是原谅你了。 唐不器听到自家小姐姐的笑声,明白自己的话起作用了,于是腆着脸又凑到杜若身边。 “咦,这件不错,小姐姐你快看看啊。” 说着便拿起一只玉簪献上,留下青玉轩掌柜在风中凌乱,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这是你们小两口的暗号啊,这真是会玩儿。 不过这是搞什么啊,你们这小两口是故意来秀恩爱的吗,怎么没有一丝防备,我的心好痛哦。 ...... “那就这支玉簪吧,剩下的就不挑了。” 杜若打量着手中的玉簪,又看了看其他的饰品,摇了摇头,不打算再继续挑选下去。 这支玉簪玉质上乘,入手温润,雕工上佳,栩栩如生,绝对称得上是个宝贝。 既然是宝贝,那么自然是要献给自己的小姐姐了。 “嗯,这只玉簪倒也合适,毕竟小姐姐这么漂亮,不管怎样都是貌比天仙。” 唐不器狗腿的点着头,头上只是简单的木钗素布,脸庞不施脂粉,但是难掩天姿国色,美丽动人。 来这里挑选首饰,不过是唐不器的一点儿心意,重要的是开心就好。 毕竟即便是杜若这样的女孩子再漂亮,再知书达理,也是喜欢被宠着的感觉。 杜若那着簪子反复看了看,又看了眼唐不器,将玉簪递了过去。 “好,那就买下它吧!” 唐不器拿起簪子,果断将杜若头上那个木钗取下,然后便插上这支玉簪。 “把它交给我吧。” 杜若从唐不器手中拿过那个木钗,贴身收好,温婉的笑了笑, “这个东西还能用呢。” 杜若抿了抿嘴,轻声说道。 唐不器笑了笑,没有道破杜若的小心思, “小姐姐,把面纱摘下,让我来看一看。” 杜若白了唐不器一眼,但还是依言摘下面纱,露出自己的容颜,那微微垂首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直让人看的眼光呆滞,目眩神迷。 唐不器毕竟是看的多了,虽百看不腻,但毕竟也有了抗性,很快便回过了神,转过身对有些看呆了的青玉轩掌柜说道, “就是这个簪子了,掌柜的开个价吧。” 青玉轩掌柜回过神来,轻咳两声,略显尴尬的的笑了笑。 不过这掌柜的倒也算个妙人,此刻看着插在杜若头顶的玉簪,感叹说声, “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令夫人眼光独到,这只簪子可是本店宝贝啊,而且我这还有一套玉簪粉,算是送与您了。” 得,这买了一只玉簪,饶了一套脂粉,这样想想貌似倒是不错,所以唐不器也没有考虑价钱,直接结账。 这玉簪倒是不算便宜,也幸好自己的产业不算少,将大部分交给夏皇处理后,剩下的那也不少,唐不器自然不会少了银钱。 不过细细思之,这好像是商人的套路吧,让你感觉占便宜,然后果断出手买下? 倒不应该吧,看这位掌柜应也是位妙人儿,倒不至于坑骗自己吧。 不再想了,唐不器摇摇头,便和杜若与掌柜的告辞。 走出青玉轩,杜若浅浅笑着,打算将面纱再次笼上,不过此刻二楼的窗口探出一个脑袋。 正打算打开窗户的举动顿时停了下来,恰看到那抹笑容,日月失色。 ...... “小姐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唐不器拉住杜若的手,一脸娇羞样子,扭捏的摆动着赞美着。 “不器,你也越来越帅了!” 杜若噗嗤一笑,站得直直挺挺,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 “哈哈,小姐姐,你真是越来越顽皮咯,好了我们快回逍遥居吧,一乐应该已经给咱们找好房间了。” 唐不器看着机智的小姐姐,不再调侃,向着逍遥居走去。 (本章完) 第77章 江头未必风波恶 “尹锟,我看到一个小娘子,实在是太漂亮了,估计那仙瑶阁的花魁都没这位漂亮,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嘿嘿,又是谁家的小娘子啊,咱们师兄弟玩过的女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什么样的没有啊,能有多漂亮啊,有这个漂亮吗?” 名叫尹锟的此刻正抱着一位女子,不过却是更像抱着一团白花花的肉罢了。 看这女人的眼神灰暗,心若枯槁,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显得精神极其不正常。 已经好似完全成了行尸走肉一般,只是安静的躺着。 “那是你没见到那个小娘子,不过那小娘子看起来岁数不大,还是个雏儿呢,嘿嘿,不过她旁边倒是有个小白脸,应该是她的相好吧。” “要是这个拿下了,那可真得好好的摆弄一番,可不能让你给折腾坏了,你看看这个,就是又被你玩坏了。” “那还说什么,尹则,你说他们在哪呢,一定要得到啊!”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这可是合该是咱们的,可不能给放走了!” 尹锟把女人甩开,两眼发红,看样子是丝毫没有听进去尹则的话,也根本不去在意刚才的女子。 尹则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师兄啊,真是令人头疼呢,不过自己还是要帮着点儿呢,出谋划策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那咱们就还是按着老方法来吧。” 尹则接住女人,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好像又有猎物出现了呢。 “嗯,这个方法好,不像其他的师兄弟们,他们都是死有余辜啊!” “像咱们这些办法,嘿嘿,先给他设局,让他欠咱们钱,没钱就用夫人抵债,咱们这又不犯法,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真要说起来,还是他们占便宜了呢,欠咱们那么多钱!” 尹锟理所当然地说着,坦身露体的箕坐在床上。 “嘿嘿,可不是吗,他们欠咱们那么多钱,只是玩玩他的女人,多简单的交换......” 尹则抱住一个已经像是人偶的女人,又开始耸动起来,口里说着, “就像着小娘子的丈夫,好好的书不读,竟然喜欢玩点儿骰子,输了那么多钱,还想让咱师兄弟宽限,咱们又不是开善堂的,嘿嘿嘿.......” 尹锟听了尹则的话,哈哈的笑了起来,竖起了大拇指, “也是师父他老人家太厉害了,这整个青阳郡里,咱们就是能横着走的,那小子也不想想,那间赌场都是咱们自己的,真是可乐。” 尹则喘了口气,面色赤红,显得极为亢奋, “哈哈,这人呢,总是有弱点的,咱们就是抓住他们的弱点,逼他们就范,让他们亲手把自己女人送到咱们床上。” 尹则摸了摸怀中的女子,动作不停,口中继续说着, “然后还不是任咱们索取玩乐,说啥也没用!” “不过这小娘子还算是安静的,以前那个小辣椒,不还是被培养成了**荡妇,现在还在场子里面接着客呢。” “这些人里虽然有几个自杀的,但毕竟还是赚了不少,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娘子能坚持几天呢,哈哈哈哈......” “不过这个先不急着送过去,我还没玩够呢,我觉得挺好的,你看着水蛇腰,盘的我好爽!” 尹则不断地喘着气,只是这透露出的信息确实令人心寒,或者说让女子心寒。 那女子听着两人的对话,生怕现在就被厌弃了,反而卖力地侍奉着尹则,用尽浑身解数,满足着两个人的欲望。 混然不去想,也根本不敢想象,要是等两人玩腻了,照样还是要被扔到勾栏瓦舍之中,活的生不如死! ...... 在尹锟加入战团之后,又是一番翻云覆雨,楼上的声音终于算是停歇下来。 “你刚才说的那小娘子是在哪里住着的?” 尹锟懒洋洋的靠在床头,一只手抚摸着女子的秀发, “呼,呼...” “看他们走的方向应该是在客栈,好像是外乡人,咱们可得趁早点儿。” “你小子身体也太不行了吧,这么快就喘了,那待那位小娘子过来的时候,你还玩的起来吗?” 尹锟舒适的呻吟一声,看着尹则的动作笑骂道。 “唉,是师兄你的错好不好,不过这小娘子太厉害了,嘶,真乖!唔!” “逍遥居也在那边吧?那他们是武者?那不是可惜了吗?” 尹锟眯着眼,面带忧虑,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嘶,你太小心了,那两个看上去不过筑基,有什么好怕的,而且看上去根本没有师承,要不然他们会来青玉轩买首饰,而不去云霄阁吗?” “再者,你就不想玩点儿高难度的,想想吧,一个武者的身体可是比普通女子不一样哦。” 尹则倒是性格更为张扬,或者说更加大胆,不过这些诱惑性语言也让尹锟露出同样猥琐的笑容。 两人相视一笑,嘿嘿嘿...... 翌日清晨,两人下楼,青玉轩掌柜正打算开门, “两位大人可是要出门了?” “嗯,上面的那个女人给我师兄弟俩照顾好,回来赏你。” 尹锟点点头,走下楼梯。 “这.....好的,我会帮您二位照看着点儿的。” 青玉轩掌柜面容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嗯,这就对嘛,对了,昨日那小娘子,你可知道?” 尹则点点头,摇头晃脑的。 “知晓,” 青玉轩掌柜点了点头, “他们买了个玉簪便走了。” “嘿嘿,那小娘子长得可漂亮?” 青玉轩掌柜沉默了片刻,随之摇了摇头, “这个在下不知,看她戴着面纱,想来不漂亮吧......” “砰” “咳咳,咳咳咳!” “嘿嘿,别给脸不要脸,记住你的身份,你还是我青霄山的人!” 尹则看着被自己一脚踢翻的管事,冷漠的说道。 青玉轩掌柜面色发白,嘴角流着殷红的鲜血,看着眼前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以及懊恨。 但还是沉默的点了点头,爬了起来,轻揉着自己的胸膛,收拾着散落的柜台。 “嘿嘿,你说这个废物,这么多年了不过筑基,怎么就还在青霄山呢,早该踢出去了!” 两师兄弟向门外走去,尹则则是笑着说道。 “人家当年也是个天才呢,只不过中途功力尽失,被师伯保护着,送到这里来看店了呗,哈哈哈!” 尹锟揶揄着青玉轩掌柜的声音渐行渐远。 青玉轩管事看着两人的背影,从厨房拿了个食盒,忍着疼走上楼梯,敲了敲二楼的房门,门缝打开后,一张俏脸带着媚色探了出来, ‘吱呀’ 整个门都打开了,全身一丝不挂的女人退后了几步,闪着荧光的细腻肌肤,白皙带粉。 青玉轩管事目不斜视,将食盒放下,什么话都没说,没有去理会这个女子的赤裸,直接转身便离开了,只是揉着胸膛。 刚才被踹倒的那一脚此刻感觉更加的痛了,也许是自己还有些良知,这可真是可笑至极。 随着背影渐行渐远,脚步却也是越来越沉重起来,但还是没有转头。 “我......” 女子忽然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怯懦,好似受惊的小兽,但也是叫住了青玉轩管事。 “怎么了?” 青玉轩掌柜没有转身,沉声问道。 “我想沐浴......” 女子声音嗫嚅,声如蚊讷,但掌柜的还是听到了。 “稍后就送上来,你先吃饭吧。” “唉......” (本章完) 第78章 别有人间行路难 “这两个人是谁?” 清晨的空气尚带着凉意,唐不器和杜若以及一乐来到了城门口,却是注意到身后两个尾行客,只是在后面跟着,没有上前。 “你问我,我又问谁啊!” 一乐转头看了看,两个大男人风骚至极,不由摇了摇头。 “哦?我还以为他们是找你呢。” 唐不器心中思索,自己确实没有见过这两个男子,谁知道是哪冒出来的,不过今早自己就要离开这却月城了,应是没什么事了吧。 武者争斗,不伤平民,这是大家行走江湖的规矩,难不成这社会治安也是个大问题了? “不器,他们好像是在看我。” 杜若凑到唐不器的身边,轻声说道。 唐不器眼中划过一单寒芒,安慰的拍了拍杜若的手, “是吗,那待会儿看看他们要做什么,总不能当街抢人吧,我可没听说夏法已经无用的消息。” 杜若噗嗤一笑,眼中有着一丝无奈,自己都戴上面纱了,怎么还是招惹到这些人了呢? 看来夫人说的是对的,即便是夏国的法律再缜密完善,那这些法律也只是针对遵纪守法的百姓。 而有那么一些不老实的总会从法律中钻着空子,为达成卑劣的目的不择手段,所以以后见到那些儿令人作呕的,一刀一个,全部杀掉! 杜若不是拎不起刀,也不是不敢杀人,只是毕竟从小在遵纪守法的环境中成长,没有动过杀人的念头。 再加上自身也是天性善良,有着唐不器的贴身保护,这一方面让自己感觉温暖,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没用,真是令人纠结。 唐不器倒是想的很少,自己本来就不是多么良善的人。 确切来说自己的两世身份,若是个良善的人,基本都是活不下去的。 前世行动中有了仁慈心,那就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 而今世虽然到现在为止,没有进行过什么生死关头,但若是仁慈,那害的将是千家万户。 毕竟一家哭何如一路哭,在这些年里做的每项政治举措必须要考虑的全局方面,不可能因为伤害小农经济,就不发展工商业。 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纠结于小处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呢! 唐不器自己当然明白法律不可能面面俱到,‘法无禁止即可为,法无授权不可为’。 这些话对于普通国民百姓来说倒是适合,这也是唐不器很满意的地方,毕竟这么大的国家,你说人人都是圣人,那也不可能。 只要整个社会环境安稳,吏治清明,在高层建筑上不出错,迟早能拨乱反正,将整个国家建设得越来越好。 而国家里面那些违法乱纪,或是钻空子的人,则是无立足之地,迟早消亡。 自己这一路的观察,倒还算得上是政清治明,乡邻和睦,没有发现什么混乱的地方,所以自然没把后面尾行的人放在心上。. ...... “他们是三个人啊,哪个是那小娘子的郎君。” 尹锟拿着折扇,左顾右盼,对自己的跟踪技巧自我感觉良好。 “就那个穿月白色长衫的,那个穿青衣的看起来不过小孩子,应该他家里的是小僮吧。” 尹则也摇着扇子,一身锦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嘿嘿,这小娘子果然尤物,这样看着就让我已经硬邦邦了。” 尹锟淫贱的笑了两声,很快便反应过来,又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师兄,看上去他们是要出城啊,别说直接就走了吧。” 尹则看着三人往城门处走去,不由说道。 “嗯,看起来是的,你说咱们要不要拦住他们。” 尹锟摸了摸下巴颏,做思索状,随后快步的向前走了几步。 “不急,慢慢来,这事情还是听我的,可是不能心急啊,而且这样不是更有乐趣吗。” 尹则摇头晃脑,迈着四方步,一脸的自豪感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不错,不错,师弟言之有理,这慢工出细活,好饭不怕晚,咱们慢慢来,这趟出去说不得能有许多乐子呢。” 尹锟点了点头,啪的一声展开扇子,轻摇起来,自觉潇洒异常。 ...... “那不是船家儿子吗,他就在那等着我们呢!” 一乐整日里想要睡觉,但这眼睛倒是尖的很,立马便看到了昨日里约定的船夫儿子,连忙便走了过去。 “三位贵人,你们都歇好了吧,咱们这就出城吧。” 船家儿子憨厚地笑了笑,没有别的话,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提起过。 “好嘞,那咱们就走吧,这些东西可不少啊。” 唐不器看着整个排车上拉的慢慢的各类物资,很多蔬菜还是带着露珠的,倒是新鲜。 看来这些跑船的在这却月城应该是有固定的收购点,否则短短的一晚上怎么会买到这么多。 “你这东西买的这么多,需要我们帮忙吗?” 唐不器挽了挽袖子,打算帮忙,只是长袖大衫却是很难整理。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这些是从青霄山的人那里收来的,倒也方便,您看,这都可是新鲜的呢!” 船家儿子连忙开口,摆着手拒绝帮忙, “而且我这膀子力气还是很大的,嘿嘿,嘿嘿。” 船家儿子黝黑的脸膛浮现一丝自豪的神色,拉起排车,走起来坚定稳健,果然好男儿。 “天生神力啊!” 唐不器感叹了一声,这人都还没有筑基,但是却有如此强健的体魄,真的是天生神力,不过这青霄山倒是产业蛮多的,连这蔬果都有。 一乐在一旁也是感叹,昨日里空排车倒是看不出,今日一见,让人着实惊讶, “要是赤阳山的见到他,一定会收了的。” “哦?赤阳山,那个炼体的门派吗?” 唐不器三人走在后面,听到一乐的话,唐不器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啊,赤阳山的那群人都是疯子,一个个不把自己当人看,炼体练得太疯狂了......” 一乐看起来是见过赤阳山的,说起话来都是心有余悸。 “赤阳山现在山门在那呢?” 唐不器脑海中想了想,赤阳山本是西北的一座山,南迁后,这赤阳门应该是在西南方向,自己要找的话,也是蛮麻烦的。 不过,现在却是有一个好的想法,倒是可以试一下,成与不成另说,但也算是与人一场造化。 “你若说大夏的赤阳门,现在应当在西南象郡,但若说赤阳门的其他分驻地点,则主要集中于魏国,即便是逍遥门在魏国亦有分布,不过并没有多大影响力罢了。” 一乐对唐不器解释着这些江湖常识,大致的讲了讲赤阳门的现状, “当今赤阳门算是有些难做了,出现了人才断层,没有人喜欢去那么麻烦的打熬身体了。” 唐不器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毕竟生活水平的提升,这变态式打熬筋骨的方法确实生命力难以持久。 想这赤阳门也算是古老门派,从那上古之际便存在着,现在变成这样,也还真是造化弄人。 “也就是武林门派大都外迁到魏国等地了吗?” 唐不器近来常感受到的一点就是各个武林门派都在向其他国家转移,毕竟国家强大则这些门派便弱小,反之亦然。 “也不能够这么说,像仙瑶阁遍布各国,他们也没有什么准确的根基地啊,在大夏里的主要据点就是龙藏浦,就是坤京城的那道脂粉之河。” “而其他国家的门派在大夏也有据点,甚至有的是举派迁来的,都是互相流动的。” (本章完) 第79章 请君入瓮 坤京城乃是大夏凌霄城陪都,是为东都,乃临近东海,而城内烟柳之地则是聚在龙藏浦两岸,仙瑶阁于大夏的总部则是就在此地,乃是一繁华之地。 唐不器听完一乐的解释,心中却是转了几转,感叹着世界发展轨迹总是相同,也许这就是全球化吧,还真是联系越多,影响愈深。 就好比天道教来说,他脱胎于上古巫觋之道,而在过往岁月里,联系最为紧密的应该就是这宗教了。 在夏、魏、楚三国称之为天道教,在梵国则是西天教,于宋国称苍天教,秦国为圣门,周齐两国沿古称,一为巫教,一为觋教,一尊女一尊男,而越国则是称为神道教。 这些教派的教义各有不同,但其本质上却是大致一样,这就是交流后产生的转移,毕竟大夏境内的天道教徒可不止大夏本土之人。 正因为相互间流动起来,政治经济文化才能不断发展,闭关自守者,只能是被淘汰。 唐不器脑中闪过这些东西,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跟在排车后面,向着渡口走去。 而身后那对儿师兄弟则也尾行于身后,路上行人虽不少,但是像他们两个这样打扮的却是难得一见,也太明显了吧。 ......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渡口,船家已经正好在准备着起锚。 唐不器等人和船家拱手施礼之后便登上了甲板,正欲回船舱内,却听得那两位师兄弟的声音响起。 “船家,可否捎我兄弟一程。” 唐不器三人转过身来,看着两人,两人锦衣绣服,倒是打扮的人模狗样。 但是泛青发白的脸色和鹰钩鼻子却是破坏了本来还算端正的相貌,备显阴鸷。 船家愣了愣,指了指唐不器三人, “两位公子,这船已经被这三位包下了,却是搭不了您二位了。” 唐不器皱了皱眉,苍蝇不可怕,但是太烦心,于是便迈步向前, “这船确实已被我三人包下了,两位若要出行,还是另寻一艘吧。” “这位兄台莫怪,我兄弟二人确有要事,还望您能原谅则个。” 尹则摇着扇子,彬彬有礼,表现的一番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样子,但是那眼神却是不断瞄向杜若。 唐不器心中冷笑,这两个人一路跟着自己三人,要说别无所图,那是当自己是傻子,这不就露出尾巴了,竟是看上小姐姐了,真是不知好歹。 “那不知两位是要去往何处呢?” 唐不器倒是没有发作,再次开口问道。 “这...” 两兄弟相视一眼,尹锟踏前一步,取出一块手牌, “不瞒兄台,我二人乃是青霄门人,在这坤京城做了些生意,却是要往坤京赶去,实在十分火急,还望您能考虑一下。” 话说的礼貌,但这内里的意义就不一般了,毕竟是已经报出名号。 青霄山青霄门,这个名字让人们都不可能再提出拒绝,毕竟这三个字就代表着一方势力,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就直接同意了。 唐不器愣了片刻,心中却是一声雾草,觉得自己还是蛮幸运的,自己本打算先去逍遥居之后再访问青霄山,现在却是便出现了。 要知道这青阳郡虽是青霄山的大本营,但是自己在却月城内是真没见到有打着青霄山名号的弟子。 现在要走的时候便出现了两个,虽然长的有点儿令人失望,性格上看起来也令人厌恶。 难道这名门大派竟然还有这样的徒弟,真的要像各种狗血剧里小说情节一般,开启装逼打脸模式了吗,那自己是直接打脸,还是扮猪吃虎呢...... “兄台,你没事吧。” 唐不器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却是有些走神了。 回过神后,看着两人眼中略带高傲与自矜的神色,唐不器笑了笑。 决定陪两人好好玩一玩,反正自己是没打算这么快就去青霄山,这一路倒也无趣,有了这两个人,应该也能好好玩了。 青霄山,听大伯的意思来说,好像是水很深,是不能简单的乱动,拿自己倒要把把脉,看看这青霄山的命门在哪儿。 “两位原来是青霄山的,我可是仰慕已久,两人若真是有要紧事宜,那就请上来吧。” 、“之前却是认为是那宵小之辈,毕竟出门在外,总归要小心一些,现在两位既能证明青霄山门人,那上船自无不可,来,我给两位介绍一下,” 唐不器表现的不卑不亢,但是在两师兄弟的眼中则就是服软了,两人相视一笑,显得很是高兴。 “我叫齐唐,这是内子,这是......” 没等唐不器继续说下去,尹锟便打断了, “兄台,这是你家小僮吧,长得倒是水嫩。” 说着尹锟还舔了舔舌头,瘆的一乐退了几步,一阵恶寒,自脊椎升起直冲头顶。 两人没有再听唐不器介绍,互看一眼,微微一笑,尹则率先迈步上船,自矜的拱了拱手, “尹则,青霄山本代弟子,乃是剑字门的,这是我的师兄尹锟,也是剑字门的。” “两位都姓尹,可是兄弟?” 唐不器给有些疑惑的杜若眨眨眼睛,示意自己自有想法,本来有些困惑的杜若拉住了一乐,让一乐静静地看着就好。 “我二人倒不是亲兄弟,不过我二人同年入青霄山,皆在剑字门,又同是尹姓,不是亲兄弟也胜过亲兄弟!” 两个人对视着,眼中流露着臭味相投的基情,都快溢了出来好伐。 “哦,原来如此,两位不如进船舱里再叙?” 唐不器伸手示意两人,引二人入舱再叙。 ...... 两个人入了船舱,但唐不器只是让一乐进去了,自己和杜若却是留在了外面。 “不器...” 杜若刚想开口,唐不器的手指便贴在唇上,杜若面纱下红了红脸,拨开手指, “齐唐,你怎么让这两人上来了呢,他们看起来就不像好人,我看着青霄山也应该不怎么样。” 唐不器摇头失笑,小姐姐的直觉倒是蛮准的, “他两人手中确实是青霄山的手牌,也确实是青霄山弟子,不过我让他俩上来,可不是为了了解青霄山,而是他两人的声音。” 唐不器故作神秘,意有所指。 “声音?什么声音?” 杜若歪了歪脑袋,回忆着两人的声音,但还是没有想到,摇了摇头。 “昨天的,青玉轩,二楼,记起来了吧!” 唐不器搓着手,发出咕嘿嘿的声音,但很快反应过来,还有外人在呢。 船夫和其儿子已经将锚捞了起来,尤其是船夫儿子,那提千斤的船锚竟是轻若无物,实在是太猛了,自己的计划看样是可以开始了。 不过听完唐不器话的杜若却是在唐不器腰间又拧了起来,想来是明白唐不器所说的声音是什么了, “即便是他们两人,那你让他俩上来做什么?”杜若嗔怒的说道。 “他两人在青玉轩楼上,而青玉轩是青霄山的产业,你难道忘了我出来的另一个目的了,正好这两个看起来比较蠢,所以通过他们来了解一下青霄山,这也无害嘛。” “可是,他两人的眼神令我不喜。”杜若颦眉说道,“让人感觉太过阴毒,不是好人。” 唐不器左右看看,吧唧亲在微蹙起的眉峰上, “好了,别皱着眉头了,再皱就成小老太太了,既然不想看他们两个,那你就去房间里,我来和他们交谈,这样可以吧。” 杜若点点头,人已上船,成了定局,自己也只能这样了,所以只是无奈而又溺爱的看了眼唐不器,同意了这个方法。 (本章完) 第80章 将计就计 “你家的小僮好不晓事,进来后竟然直接睡觉了,我们与他说话都不见理会。” 唐不器和杜若走进船舱,只见尹锟那张带着浓厚脂粉的脸就凑了过来,一手指着一乐,一手摆动,口水星子飞舞着。 唐不器拉着杜若向一旁连忙侧了侧,躲开了尹锟的‘攻击’。 再向内里看了看,却是一乐趴在小案上又睡着了,心中不由一乐,这一乐还真是有趣,靠睡觉便能让这两人跳脚。 “咳咳,尹兄息怒,那位可不是我家小僮。” 唐不器摆摆手,示意尹锟能够安静下来。 不过唐不器这话却是白白浪费口水,人家两人根本没有在意唐不器的话。 尹锟这时看到唐不器身后的杜若,一改嘴脸,又是一番大好青年,拱手施礼,道了声。 “这倒是无妨,只恐唐突佳人了,见谅见谅。” 这惺惺作态的样子让人看起来倒是觉得有礼,端的温文公子。 可惜只见杜若却步后退,未曾理会尹锟的话,实是杜若心思细腻,看到了潜藏在双眼中的欲望之火,令人生厌。 “尹兄,这位乃是逍遥居的弟子,你们没有见过吗?”唐不器好似没有注意到尹锟的神色,伸手指了指一乐。 “逍遥居?可是东海逍遥居?”尹则自然而然的抛了颗枣子入嘴,瘫在坐席上,抬头问了一句,一看就是有生活的人。 “是啊,他叫一乐,是逍遥居的弟子。”唐不器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要慢慢来嘛,现在说出来,不就没得玩了。 ...... 船起航继续东行,几人列坐在舱内,其间杜若以身体不适的理由便上了楼。 尹氏两师兄弟一脸不舍,但相互间却有一种阴谋初现的味道,毕竟有杜若在场,两人的计划也实施不起来,反倒是杜若离席,才更加能够放得开嘛。 自适才说出一乐是逍遥居的后,两师兄弟本来都想放弃了,正欲起身告辞,但随着唐不器又说了一句, “只不过现在还是筑基,实在是丢人啊,还名门大派的呢。” 听完唐不器这句话后,师兄弟两人抻抻腿,耸耸肩,又坐回了坐席,拱了拱手,道了声见谅。 心中则是认为一乐不过是个类似于青玉轩那个废物一样的外门弟子,所以也都不太在意。 两人心中便安定下来,坐在席间,尹则看起来话更多一些, “齐公子家学渊源,不知是哪里人呢?” 唐不器鄙夷着两人的欺软怕硬,或者说这是所谓的会来事儿,见人下菜,一听一乐是逍遥居的,就想要走,现在看一乐不过是筑基期,就又抖起来了。 那要是说出这是逍遥居的逍遥子又该如何,是不是直接跪了呢,而且这问题不就是探自己的底吗,到是要看看这两人玩什么幺蛾子。 “那有什么家学渊源,只不过有几手粗浅功夫,筑基六层,乃是东海郡琅琊人,不值一提。” 话里这么说着,但唐不器偏是一番自满自傲的神色,觉得自己棒棒哒。 师兄弟两人相视一笑,觉得有戏,感觉唐不器也不过是家中薄有资产之人,但是要想和青霄山做对,那还差远了,所以尹则再次开口问道。 “齐兄过谦了,想我师兄弟二人也不过仰仗师门恩泽,方能有了今日,却是不如齐兄走南闯北的胆色,令人敬佩。” “哈哈,两位兄台见笑了,我齐某人想要个师门都找不到呢,而且家里面遭逢大变,没有几个人了,只好是我早早出来,操持产业,还连累了夫人,陪我受苦受累,都是为了家业!” 说罢,唐不器还揉揉眼睛,好像往事不堪回首一般,毕竟自己的话不能说是全错,有真有假,只不过为了憋住笑才揉着眼睛,装出一副痛哭的样子。 “齐兄莫要如此,你看起来年岁不大,却已经当家操持,实在让我二人汗颜,我青霄山产业不小,但是都是宗门基业,若是让我来帮扶下你,却是有些难办,不过你的这番担当,我不如也。” 尹则给尹锟一个眼神,尹锟那里立刻便心领神会,开口安慰着唐不器,表现的极为敬佩拜服,夸赞着唐不器的能力,但也在慢慢的引着唐不器的往自己的话里跳。 唐不器揉红了眼睛,抬头看着两人,感觉到一旁的一乐微微抽动,心知自己的表演有点儿过火了,让一乐都有点儿受不了了,所以便换上一副沉痛的表情, “两位兄台抬爱了,我这斤两自己还是知晓的,现在的生意难做,都是没有门路啊,难呐,现在家中欠了一笔债,都不知如何是好。” 唐不器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就是想要给自己放贷,然后用青霄山的名号压自己还钱,自己若是扛不住,则就要讲杜若交出去,很简单的套路,但却是极为有效的方法,直接粗暴却又简单有效。 所以唐不器便顺着两人的意思,透露着自己现在没钱,急需一笔款项,这话一说出口,两人的表情果然笑意盈盈,挂着荡笑,但很快便收敛起来,尹则那里还抚手拍腿,长叹一声。 “齐公子,我师兄弟二人前往那坤京城就是有一桩大买卖,这笔买卖完成后可是不小的数目......” “这临走前,一个卦师曾言路上或有需要帮助的人,若是帮了,则诸事顺利,所以咱们相逢也是有缘,你能搭我们一程,我师兄弟两人自然要投桃报李,助齐兄渡过难关!” 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那真挚的眼神让人感觉遇到好人了,觉得自己是好心有好报,方有现在的厚报,感觉这一饮一啄,皆由天定的宿命感。 既没有居高临下,又不是调侃笑谈,反而是找个卦师作为噱头,不让人感到施舍感,还真是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啊。 或者说这理由真的有够扯淡,真不知道会有人相信吗怕是傻子才会相信吧? “不不,这怎么能行,两位既然是做大生意的,我这小资小本就不敢献丑了。” 唐不器摆着手,眼中带着希冀与犹豫,脸上既纠结又向往,极佳的表现出一个面临债务,突然又有一个大生意上门的生意人,是接住呢,还是不接呢,这是个问题。 自己就当回傻子,倒要看看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唉,齐公子可不能这么说,出门在外,自然要广结良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我师兄弟二人还是比较相信那位卦师的话的,这就不算我们两人帮你,而是你帮我们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尹锟掸了掸衣服,真诚的看着唐不器,豪迈慷慨的说道。 “是啊,齐公子,莫不是你觉得我师兄弟二人不配与你交个朋友?” 尹则在一边附声应和,但这句句话都是别有用心,谁家会这么傻,自己刚说出有了麻烦,本是素昧平生,立马就有人无私的帮助你。 唐不器拍下手,一副纠结沉痛的表情, “两位莫怪,实在是小弟已经不敢冒险了!” 尹则尹坤两人相视一笑,知道唐不器是心动了,现在这反应是正常的,毕竟这世上即便是傻子也没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 所以要是在违法的边缘行走,没有点儿脑子怎么行,大家还是要玩点儿心计的。 (本章完) 第81章 诱之以利 “却是我二人的错,未曾想起你我不过初识,有点儿交浅言深了,只不过,这单大生意.......唉。” 尹则也是实力演技派,一脸急公好义的神色,以退为进,又变得欲言又止,诱惑着鱼儿上钩。 啊哟,竟然还欲擒故纵,看来是做戏要做全套了。 “两位莫要如此,是我齐某人小家子气,未能倾心结交良朋,两位及是青霄山弟子,自不会哄骗与我,是我的错。” 唐不器自然配合,装出一副自责的模样,悔恨的说着。 “不过我现在仅余三百多万,只能算是勉强温饱,不知二位所说的是什么生意呢?” 唐不器表现的畏畏缩缩,但还是张着胆子,开口问道。 只见师兄弟两人互相对视,这小子资产颇丰,倒是大鱼,两人眼中透露着相同的神色,那代表着局已经设好了,就等着收网吧。 而唐不器也是默默的看着两人,心里面嘀咕, “大网已撒下,咱就等着收网吧!” ...... “不瞒齐兄第,我师兄弟二人去那坤京城乃是做船厂生意!” “当今圣上鼓励海贸,发展船舶,要知道在这汪洋大海中有着诸小岛以及未开发的地方,其上多有土着存在,这一趟海贸,顶的上十倍乃至百倍利润,自然这船厂是比较赚钱的,现在各方势力都向内涌入,我青霄山自然也要分一杯羹,现在这船厂事情由我二人负责,所以倒还说得上话,就是不知齐公子那边......” 尹则说着美好的前景,没有提钱的事情,把这个话头留给了唐不器自己来说。 “这船厂生意倒是获利巨厚,但这小钱进去不就没影了吗,算了,算了。” 唐不器摇了摇头,等着看俩师兄弟的下文。 不过自放开船舶发展的许可后,大夏的船舶业倒是极为兴旺。 而且有什么新技术的话,国家也会连人带技术给挖走,许以高官厚爵,极大的提升了百姓的创造力和热情,也促进了民间海贸事业的蓬勃发展。 未来将不单是着眼于陆地,更是要放眼海外市场,在其他国家尚未反应过来前提升自己的实力。 “诶,齐兄却是想差了,这又不是让你去投资船厂,只是走一船货物,等货物卖完了,这钱不就来了吗?” 尹则嚼着枣子,安慰着自己眼中的鱼儿,继续加强鱼饵,争取早点上钩。 “不可,不可,且不说海上风高浪大,没有航路和接头人,再有就是海盗横行,别货没卖掉,自己全部都给搭进去了,那可不行。” 唐不器还是拒绝这块裹着糖的毒药,只是神情上表现的愈加心动。 “嗨,这是什么话,齐兄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你说的那些我们都可以帮你完成,你只需要躺在家中,这钱自然也就来了,难道我青霄山的名誉还信不过吗?” 尹锟性格比较冲动一些,看着唐不器左一个不是,右一个不可的,直接开口把话给说绝了,更是用自家师门的名誉在作着担保,行或不行,那就一句话的事儿。 “这倒不是不相信青霄山的名头,只是家里资产微薄,又有大笔款项未还,实在是担心许多啊,这海贸确实比较慢,而且风险太大,要是出那么些差错,我这全家都得折进去,不得不慎啊。” 唐不器叫着屈,实际上心中却是觉得无聊了,想着要不要现在翻脸,直接逼问就可以了,毕竟现在四面都是江水,逃也逃不了,若是把他俩制住,倒也方便。 不过没等唐不器动手,那个唱红脸的人便站了出来,只见尹则扯着尹锟的衣服, “师兄,齐公子有所顾虑也是正常,这家家户户有本难念的经,人家自有难处,你就不要这样冲动了。” “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啊,不说出来怎么解决。” 尹锟箕坐于席,看唐不器的眼光颇有一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感觉。 “是啊,齐公子,你若是有什么难处还请说出来,我师兄弟二人自然会鼎力相助,” 尹则顺坡下驴,对着唐不器歉意的笑了笑,那张苍白的脸蛋看起来更为阴鸷。 唐不器看着两人还是饶有兴趣的继续表演,那自然没有去拆台,便叹了口气,沉吟良久, “两位兄台,我这里的资财皆是家用流转,难以抽调,所以这手头上还真的是没有多少余钱,怕是有心无力了。” “嗨,我说什么事情呢,这个事情好办!” 尹锟一拍大腿,两眼发光的看着唐不器。“你没钱我们可以放贷...不,是借给你啊。” “借给我钱?” 唐不器怔了一下,这就是目的了吗? “是啊,齐公子,你若是现在手头比较紧,我二人倒是可是资助一番,也算是结个善缘,毕竟是有缘之人,帮你也是帮我们自己,你可千万不要推辞了。” 尹则脸上也浮现笑容,又是一笔无本买卖。 “只不过咱们得白纸黑字的写清楚了,这可不是我二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官府现在管的比较严,今后都要做备份,有这么个凭证,今后也理得清楚。” “可是......?”唐不器正欲开口。 “齐公子,咱们都这么熟了,难道还怕我们骗你吗,来来来,在这张纸上签个名,等以后发了财就都是你的。” 尹则掏出一叠纸张,上面已经是写好了的借据。 “一式两份,你来看看,绝对不会骗你的。” 尹则想要抓住唐不器的手,但被唐不器躲开了,但尹则也没有在意,毕竟这只是拉近关系的方法,现在还躲证明还有防范之心。 尹则主动拉开距离,将手中的借据递了过去,示意唐不器自己拿住看看。 “你们怎么准备这么多借据呢?” 唐不器也是配合着表演,毕竟都到这份上了,已经算是把套路摸清了,就是诱之以利,一旦陷入其中再难逃脱。 更别提,这所谓的借款估摸着也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完全是空手套白狼啊。 “齐公子,这借据自然要随时带着,我给你说个有趣的事,但你听完可不能笑我俩,” 尹则反应较快,听完唐不器的疑惑,立刻便有了应对之法, “实际上每次我们去找那老卦师,他都会是让我们多行善事,必有福报。这别说,还真是巧了,每次做完善事后,这生意确实越来越丰顺,所以自然就备着这么多借据,日行一善。” 唐不器看着借据上的文字,不过简单的借条,只是在底部写着, “若资不抵债,则可由尹坤尹则将对方一切取用。” 看到这一点儿,唐不器简直要气笑了。 结合着尹则刚才的话,这么说来,昨日听到的那位女子声音,说不得也是这般坑骗人家男人,然后所谓的抵债而来的。 只是无耻之尤,难道青霄山就是这样的名门大派吗,为何大伯不去动他呢? 唐不器按住脾气,不去发作,看着两人,皮笑肉不笑,毕竟不是蛮荒时代,看你不爽就砍死你,更何况,自己也是要慎重些。 大伯不动青霄山绝对是有他的考量,自己若是贸然行动反而不美。 更不提他两人的所犯罪过是否致死,单纯来讲,这船上还是有一家不会武功的船夫,若是殃及他人,那就不好了,即便是做的所谓正义事情。 (本章完) 第82章 主动入套 “两位兄台,这样真的能挣到钱吗?” 唐不器演技还是在线的,一股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小纠结的样子还真是演绎得入木三分。 这种带着心动又还没有迷醉于两人描述出来的美好景象,让尹则内心偷笑起来。 但是现在是做正事呢,所以一定要忍住,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何不干脆到陆上再谈呢。 “算了,若齐公子还是不信,那不妨到了坤京城再说,让你看到船厂后,总该相信了吧。” 尹则干咳两声,示意尹锟不要说话,然后转头看向唐不器,用失落的语气说着。 “也好,那到坤京城再说吧,要不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唐不器重重的点了点头,将借据放好,没有再还给两人,这一举动让两人微微一笑,心中认为还是有戏的。 不过在唐不器心里,却是根本没有在意这借据不借据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挖出身后之人,到时要看看,这青霄山还有什么恶事。 这算是正事谈完了,三人推杯换盏,兄弟相称。 要是让外人看到了,还觉得这三人关系有多好呢,但是这各自的心思,那只有鬼知道。 ...... “这个借据你留着做什么?” 杜若噌的站了起来,嗔视着唐不器。 “小姐姐息怒,且听我说完,说完后你就明白了。” 唐不器将自己的推测讲了一遍,尤其说到昨天的二楼可能也是强迫女子在做那事儿。 但是现在杜若是义愤填膺,拔出自己头上的簪子就想摔掉,幸好是唐不器眼疾手快给接住了。 “小姐姐,这簪子又没有什么错,干嘛摔它啊。” 唐不器轻声哄着杜若,可惜杜若偏过头毫不理会。 “这簪子太脏,我不要了,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呢,哼,我看那青玉轩也是藏污纳垢,不是什么好东西!” 杜若此刻俏面含煞,腰间软剑陡然伸直,就想要往外走去,斩杀掉那两个人间败类,禽兽不如的东西。 “小姐姐,消消气,这不是证据不足吗,我还得继续观察呢,不然怎么抓他俩啊。” 唐不器拉住杜若的手,有些发凉,微微颤抖,看样子是气的不轻,毕竟这两个人渣用这样的手段不知道残害了多少女人呢。 “哼,怎么能不生气,现在就应该将他两人杀掉,实在是太可恶了!” 杜若眼中含泪,既是对两人的痛恨,也是对那些女子的同情,更别提本来应该是美好回忆的玉簪了。 “小姐姐不要着急,我们和他俩一块去坤京城,先找到以前被他俩拐卖的女子。” 唐不器环住柳腰,温言安慰,可惜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杜若挣了一下,但还是被唐不器抱得紧紧的,只能是跺了跺脚。 “你怎么知道是在坤京城,现在我们抓住他们,然后直接逼问不好吗?” 唐不器汗了一下,没想到自家小姐姐原来还是个暴力分子呢,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我觉得应该是在龙藏浦,解救下他们才能去对付这两人,否则他两人若是有同伙,将那些女子通通杀死怎么办。” “哼,你这是借口!” 小姐姐可不傻,转过身来看着唐不器,那小嘴儿嘟的都能挂油瓶了。 “小姐姐,你想想看,这青霄山有这样的人存在,那背后绝对是个大案子,咱们难道不斩草除根吗?” 实际上唐不器也是猜测,但是大伯还没有对青霄山动手,那就让自己先摸摸底吧。 “哼,算你说的有道理了,我是不会和他们说话的。” “好好好,小姐姐就安静的做一个美女子即可,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 过了青阳郡,便是江东之地,江东三郡极为繁华,市列珠玑,户盈罗绮,富足豪奢。 这三郡分别为江阴郡,曲江郡,以及海浦郡,三郡皆是临海,而坤京城则是在海浦郡内,是海浦郡的郡治所在。 唐不器等人所在船只一路飘飘荡荡,过了江阴郡,又擦着曲江郡的边儿,最后终于来到了海浦郡之内,海浦郡北上即为东海郡,倒是离得不远。 坤京城已然近在眼前,这两日里尹氏两师兄弟倒是没有刻意和唐不器提起借钱的事情,只是谈文论武,品茗看水,甚而还展现一番自身武艺。 “齐兄看我这套剑法如何,要不要教你两招啊。” 据唐不器的观察,尹锟此人性格有些毛躁,尹则则是更为跳脱一些,而能说出此话的,自然是尹锟了。 唐不器摆摆手,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弱鸡,自然是不能下场,那不就暴露了吗。 “不不不,尹大哥自己练练就好,我们正好见识一番青霄山剑法的厉害。” 尹锟倒是毫不避讳,哈哈一笑,拉上尹则便开始舞了起来, 两人的招式倒是有模有样,但明显可以看出是带着表演性质的,毕竟这一招一式有些花哨了,注重于华丽,但是少了些凌厉。 这样的花架子武功,就算是筑基期的估计都能杀掉两人,毕竟蜕凡之前,都不过是肉体凡胎,大家都是一样的。 这两人的目的不言而喻,不过就是像孔雀开屏那般来吸引异性,来吸引杜若的目光停留罢了。 这番表演下来,只能是让不知内情的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尤其是船夫儿子常常在一旁鼓掌喝彩! 唐不器也是跟着附和,只是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这位船夫儿子身上,琢磨着自己的计划。 “哈,齐兄,献丑了。” 两人结束后,面带笑意的走了过来,那笑容带着的是得意。 唐不器自不会着恼,也是笑着说道, “两位武艺精湛,在下甚是佩服,佩服。” 尹则尹锟更显得高兴,只是一旁的船夫儿子却是撇了撇嘴,自顾自的走开了,这让唐不器有些惊讶,但此刻也不是找他的时候。 “令夫人是晕船吗,今日怎不见出来,在下倒是粗通一些医术,若不介意......” 听完尹则的话,唐不器直接打断他的话,还想找我家小姐姐,想都不要想, “这倒不必了,内子只是不喜见人,所以在房里休息。” 这话够直接了吧,就是不想见你啊。 尹则笑了笑,没有在意,不再提起,自己也只不过是试探下罢了。 自两人上船后,杜若很少露面,即便是出来也是站在唐不器的身边,连个搭讪的机会都没有,不过两人没有放弃,调丝弄竹,舞剑打拳,显示着自己的多才多艺。 两人心想,这毕竟是个以武为尊的世界,而那齐唐从未见过习武,看样子是个弱鸡,若是让小娘子看到自己的高强武艺和生活雅趣,说不定就会投怀送抱了呢。 但是并没有起效,皆言女人喜欢强者,但女人更在意自己喜欢的那个他。 若有心中人,结成千千结,天地倒转尽,不言与君绝,杜若的心思根本没有在两只花孔雀身上,更是想着一剑斩杀这两人,哪还会有什么感觉呢。 ...... “齐公子,坤京城将至,带上岸之后,我俩带你去玩耍一番,你可莫要推辞。” 尹则来到甲板,来到唐不器身边,笑着拍了拍船舷,指着朦胧可见的巨城,带着别样意味说道。 “好说,好说,那到坤京城里,可全要仰仗尹兄了。” 唐不器嘴角微翘,眼中闪过精光,点头应了一声,“尹兄,在这坤京城里绣衣使者可多?” 唐不器不经意的提了一句,尹则也没有在意, “东都坤京,绣衣使自然不少,而且城外尚有一支驻军呢,专门负责对付海上的海盗。” 唐不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自己虽然调不动兵马,但是有绣衣营就够了吧。 (本章完) 第83章 江小鹿 “他同意签借据了吗?” “还没有,这小子比较谨慎,不过老子是有点儿憋不住了,每次看到那小娘子,都想直接上去,可惜......” “哈哈,再忍忍,快到坤京了,里面的女人多的是,至于这个,好菜不怕晚,美食当然要慢慢品尝了,要不然弄出事端,估计绣衣营就找上我们了,那时候连师门都护不住我们。” “这倒也是,现在这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是得小心一点儿。” 这两人竟然还是这么会玩,只听得......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尹则将衣服脱下,到了床上,尹锟抱住了尹则, “有时候我就想,实际上没有那些小娘子,我还有你呢,这样感觉也不错。” “哈,你不是还看上那个乐一乐吗,怎么又要放弃了?” “他是逍遥居的,还是算了吧,至于那个齐唐,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 “小鹿,你有没有想过去习武啊?” 唐不器待尹则回去后,继续和船夫儿子聊着天。 船夫姓江,生这个儿子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麋鹿,所以就给自己儿子叫小鹿,可没想到,这孩子越长越壮实,都想着是不是要改个名,叫“壮实”得了。 江小鹿憨憨的笑了笑,“没钱,学不了武。” 唐不器被噎着了,自己还真是成了司马衷,‘何不食肉糜?’ 可不嘛,这以武为尊又不是所有人都是武林高手,高来高去的,没有好的家境,照样还是难以出头,却是想当然了。 “那你说你想不想学,你要是想学的话,我能帮你。” 唐不器看着江小鹿壮硕的身体,铁塔般的矗立着,拳能站人,臂能走马,果一个好汉子。 “想学,没钱!” 耿直的小鹿还是憨憨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唐不器有点儿怀疑这孩子的智商了,但还是尽可能保持着平静地说道, “只要你想学就好,我可也是习武之人。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能帮你,帮你找师父,帮你进军队,这些都可以的。” 江小鹿转过头,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 “俺不信,你是在骗人。” “我怎么就骗人了,你说的是哪方面?” 唐不器很受伤,难道自己没有嘴遁的天赋,人家都是站在那里,各路英雄纳头便拜,这可是主人公必备的技能之一啊。 “你长得太瘦小了,不像是有力气的,俺不信你。” “更何况你还夸那两个人,根本不是会武功的!” 江小鹿的观点倒是简单,毕竟唐不器没有展示过武艺,长得又不像自己一样壮实,实在不像是有力气的,估计还不如尹氏兄弟。 感情江小鹿判定会不会武功的一个原则就是有没有自己长得壮,看的是力气大小。 至于为尹氏兄弟的喝彩,竟是觉得好看,这也太坑了吧,估计让尹氏兄弟两人听到,也是要吐血三升吧。 唐不器深深呼了口气,一定要淡定, “小鹿,我真的会武功,不信咱们可以扳扳手腕。” 唐不器算是服气了,既然要比力气才能让你觉得会武,那我就在你最骄傲的地方打倒你。 “不能,俺爹说了,不能欺负客人,要是把你给掰折就不好了。” 小鹿摇着蒲扇般的大手,拒绝着唐不器的要求,脸上看样子有故事啊。 “哦?你以前和别人比试过?” 唐不器有点儿惊讶了,难道之前就有人看上小鹿了? 小鹿脸上有着怒气,愤愤的说道, “那个人坐俺家的船,看俺壮实,就说要和俺比武,他还说自己是什么化神一重的,俺不是太懂,但他的胳膊被俺掰折了,去找了官府,官府体谅俺,知道是他先提出来的,但还是赔了很多钱,之后俺爹就不让俺和客人比武了,所以俺不能和你比武。” 唐不器是真的惊着了,这膀子力气竟然将化神一重的胳膊给硬生生的掰折了,真的还是小看了小鹿。 虽说不入蜕凡皆是凡人,但是这化神已经是武林高手了好不,想想直接被掰折的胳膊,唐不器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鹿,你确定那个人说的是化神一重?” “嗯,俺确定,当时官大人也是这么说的。” 江小鹿憨憨一笑,盘腿坐在甲板上的身姿显得更加壮实了。 “小鹿,我真的会武,咱们试试吧,你看着这个。” 唐不器对江小鹿更加有兴趣了,指着桅杆,让江小鹿看过去,手臂微动,一道白光闪过。 江小鹿‘蹬蹬蹬’跑了过去,看到桅杆上插着一把飞刀,飞刀正中鸟头,钉死在桅杆上,用力拔着飞刀,却是纹丝不动,力气不够。 “小鹿,这次相信了吧,我真的会武功,你要是想学武功我能帮你的。” 唐不器走到一旁,看着江小鹿在拔着飞刀,摇摇头说道。 “嗯,俺信你很厉害,但是俺能拔出来的!” 江小鹿猛然肌肉虬结,用力一把,“嘣”飞刀已然拔了出来。 唐不器看着飞刀,又看了看桅杆, “小鹿,你也很厉害!” “嘿嘿,嘿嘿。” 小鹿左手拿着飞刀,右手拿着一只鸬鹚,憨憨的笑着。 “怎么,现在要不要听我的,我来帮你去学武,你要是不去学武真是可惜了。” 小鹿顿了顿,看着唐不器真挚的眼神,但还是摇了摇头 “俺不能去,俺还得照顾老爹老娘,还有几个兄弟姐妹呢。” “这些我都可以帮你解决的,只要你练武就好了。” 唐不器绝倒,这样的是对自己而是是问题吗,不是! 一个这么猛的人,不能被埋没了,既然发现了,那当然要培养起来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要是小鹿遇到其他人,被人家培养了咋整。 所谓的命不就是马后炮吗,前方是未知的,也是有迹可循的,所谓的改命根本不存在,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那就成就了不同的命。 “你为啥对俺这么好?” 小鹿挠挠脑袋,看着唐不器,疑惑的问道。 唐不器晕死,这人难道才想到吗, “江小鹿,因为我很欣赏你啊,你这样的猛士应该去更广阔的天地,我这不是帮了你,你以后也能帮我嘛。” 唐不器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用等价交换来阐述,毕竟小鹿这人可以看出来,本质是一个憨厚淳朴的渔家子,即便今后性格会变,但是本性是难移,还是那个质朴的人儿。 “那好,你信俺,俺也信你,只是俺已经二十岁了,还能习武吗?” 小鹿脑袋一点儿都不愚笨,反而很是灵巧,只是表现得比较憨厚罢了。 “是难了点,不过可以专修炼体功夫,那也是一条大道,只要坚持总会有收获的。” 唐不器沉吟一会儿,这小鹿确实是错过了筑基的好年龄,毕竟不是大家子弟,但是其他修炼方法倒也能行,只不过太耽误这膀子力气和身体了,倒不如专修炼体,走出来,一样洞虚可期。 毕竟修炼体的入门门槛可比普通武者高出许多,在化神期就是碾压,只不过在蜕凡之后,大家都相差不多了,只有那些天才才能将力量发挥的更加强大。 “嗯,那俺就听你的,俺也喜欢这样......” 小鹿看起来也很满意,毕竟自己的力量摆在这。 “那好,等我上岸后,我给你找个人,让你先放心,省的说我是诳你,也算对得起你的信任了。” 唐不器点了点头,对于江小鹿的信任,心中还是感觉很温暖的...... (本章完) 第84章 金粉坤京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两岸闾阎尽人家。炊烟袅袅,黄发垂髫,街边巷角并怡然。 陆有陆路,水有水道,船舶行进间,已然驶入龙藏浦,龙藏浦贯穿坤京城,与青牛江合流,流进东海。 坤京城之地,外有钟山拔地而起,形若蟠龙,而城如虎踞,是以虎踞龙盘,乃是一方福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涌现过不少的人才。 坤京城本来距海就不过二百余里,随着不断扩张,现在乃是重要的港口城市,海贸十分繁华,整个东南的精华之地尽皆于此。 坤京作为大夏东都所在之地,主管海事,设有关于海事的诸官员,负责调理经济,整合资源,发展国家的工业化转型,将百姓从土地上解放出来,进入工厂劳动。 所以一进入这坤京城,直感觉活力十足,到处都开设着工厂厂房,都是行步匆匆,精神昂扬,十分有干劲儿。 待船家交了通行证,审核通过后,船舶继续行驶,河面的船多了起来,整个广阔的河道都略显得拥挤。 从天空看已然是密密麻麻,不过虽多不乱,大家排着队,守着秩序,降下桅杆,放慢船速,向着停泊口岸处航行。 停泊口岸也只是在新城区内,距离老城还有一段距离,新城未曾建墙,毕竟这坤京城现在是一日三变,有建城墙的时间,不如思考怎么发展的问题。 更何况大夏的国力逐渐恢复,国富民丰,又是相对和平的年代,这城墙的作用自然就是一个阻碍,干脆便就没有再行建造。 实际上不建城墙是一个必然趋势,不提唐不器让科技苑探索的热武器,单纯来讲经济,随着经济的发展,百姓安乐,没有叛乱没有外敌,这城墙反倒是城市发展的阻碍之物。 当今世界,若说大夏是有了唐不器这个外挂,发展迅速,那么大周则是这个世界的正常轨迹。 大周在百年前掠夺大夏的工匠与技术,开始重视百工,进行新型的产业发展,虽然发展较为缓慢,但毕竟是已经与其他的国家拉开脚步。 现在的差距也许还不是很大,但是长此以往,最后的赢家非大周不可,而最重要的,除夏国以外,各国尚未意识到大变革时代的到来。 不过若大夏没有夏皇的修生养息政策,现在的大夏也没有基础进行革新。 即便是唐不器画出图纸,大夏也会从根源上缺少人才,根本转化不出来工业成果。 若让唐不器慢慢的发展,那可就是几十年的功夫了,但是这时间有谁能给呢。 这还真是邀天之幸,科技苑从未消失,里面的的人才在唐不器提出想法后都能举一反三,这不得不说自家先辈的目光长远啊。 什么都能放下,这科技发展,或者说百工技艺是不能丢下的。 而从现在起,各国之间的差距将会越来越大,最后也许就是两个强国的战斗了,大夏与大周,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尤其是唐不器尚幼,未能服众,其余各国若是在此时间里迎头追赶,那最后说不得成了九国争霸了。 这些话说起来为时尚早,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一点在于,城墙最初的修建是为了防范异兽的,现在随着异兽越来越少,人类的生存环境越来越大,所以城墙的作用越来越小。 毕竟这些城墙的高度最多拦住普通化神期的,却是拦不住一些特异或是天才,更别提蜕凡之上的了。 唐不器一行人站在甲板上,看着眼前新奇的景色,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气息。 来到这坤京城,鼻口之间是一种融融暖意,带着女子香味般的婉约和悠长,也有着大地到海洋开拓大无畏气息,两者相互交融,汇成了坤京城独特的味道,令人精神一振,感受到了此地独特的韵味。 这种感受只有唐不器杜若和一乐感受到了,三人眼光湛湛,体悟着天地奥妙,好像更加能够听到天地的脉动,感受到道的存在,清晰与朦胧,混混沌沌。 这个感受并没有很长时间,不过短短的两三秒钟,但在三人的心中却是有短有长,不一而足。 ...... “齐公子,待会上岸可有休憩之所,要不要我来帮你找一家呢?” 尹则和尹锟在一旁嘀咕了一会儿,开口向唐不器说道。 “多谢两位好意了,待会上岸,一乐已经邀我们去逍遥居了,却是不麻烦两位兄台了。” 唐不器看了眼一乐,对两人说道。 一乐一脸懵逼,什么时候和我说过呢,我怎么完全不知道,不过还是很配合的说到, “是的,我们去逍遥居去住,就不麻烦两位了。” “哦,是吗,那一乐,我能不能去住呢?” 尹锟勾勾的看着一乐,笑着问道。 一乐微退一步,按下不喜,点了点头, “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每个人自掏房费就好,毕竟我逍遥居的钱也不是飞来的。” 这两天里,尹锟因为和杜若说不上话,没少找一乐套近乎,心想大家都是名门大派的身份,总归有些共同话题吧。 一乐虽然修炼不辍,但也有醒的时候,也是陪着尹锟聊过,但是却是越来越疏离,实在是受不了那赤果果的眼神,尤其对自己一个男孩子。 唐不器并未和一乐说过自己的计划,但是极为聪明的一乐自然能看出来唐不器有着针对这两人的意思,所以倒也配合,没有去拆台,但也是能躲就躲。 “自掏房费,那是自然,做生意嘛,自然要精打细算一些。” 尹锟赞同的点了点头,却是同意了一乐的说法。 “齐公子,今日里先休息一番,晚间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明日里带你去看船厂,如何?” 另一边的尹则听到尹锟已经同意去逍遥居居住,也没有别的意见,满含深意的对唐不器笑了笑,邀请着唐不器。 “这坤京城确实没有来过,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唐不器点点头,握着杜若的手,揉了一揉,示意杜若不要冲动。 “哈哈,包你满意!” ...... “船家,你们这两天就现在这里等着,这是定金,我们在这里也呆不了几天,正好你们也歇一下。” 唐不器给了船家一笔钱,让他在坤京城里先等几天。 “还有小鹿我就先带走了,他是个练武奇才,不能给埋没了,喏,这是我的牌子,您可以拿着它去官府里确认。” 唐不器塞给船夫一块玉牌,算是一件信物,作为大夏官员都会认识,只因上面只有一字“御”,所代表的乃是皇帝亲临,所以这玉牌的分量可是极重。 当然,拿着这个牌子的人也只能是奉为上宾,若要发布命令还得拿出诏书,尤其是调动军队,更是要将诏书和虎符都拿出来,并通过传输机确认之后才能生效,否则是无用的,这样的办法虽然麻烦,但也是比较保险的方式。 毕竟这一套也是总结过往动乱总结出来的,世上从不缺少野心家,大夏人口世界之最,以基数来论,那野心家也是最多的。 所以才会有必要防范缜密,而这一代代的进步,也让野心家们要么加入联合国,要么出走他国,整个大夏才会平静下来。而即便是这样的严格,还不是出现了中行泽以及他的同伙们,说不定三山四水万点星,一个都跑不了呢。 (本章完) 第85章 缓缓从之 将玉牌给了船夫后,船夫虽不认识这玉牌所代表的含义,但也能看出这块玉的价值,也许自己一辈子都挣不来一块儿这样的玉,自然感觉唐不器不会是欺骗自己。 更何况望子成龙乃是父母之愿,有个好前途当然不会拒绝,所以也就让自己儿子跟着唐不器走了。 不仅如此还耳提面命的对自己儿子说着,一定要忠于唐不器,不能好吃懒做等等......听的唐不器有些失笑。 自己又不是帮派头子,怎么感觉要带着小鹿砍人似的。 ...... 下了船,叫了几辆马车,杜若一人坐了一辆,唐不器和一乐坐一辆,本来打算让江小鹿一块来坐,但是小鹿却是拒绝了。 一方面是长得太壮实了,按他自己的话说是怕把马车给压塌了,另一方面则是他自己习惯走路,不想坐马车。 但是在唐不器的要求下,还是找了匹高头大马,骑了上去,毕竟这体格找个瘦马也不成啊。 骑在马上的江小鹿好像孩子一般,手足无措,小心翼翼的拉着马缰,不敢动弹。 马儿喘着大粗气,看样子是给累着了,而江小鹿是习惯了船上的飘摇,猛一骑马,自然是倍觉生疏。 在唐不器的简单指导下,脑子不笨的小鹿总算是学会了简单的驾驭之法,虽然比较僵硬,但总算是能够跟得上三辆马车的速度了。 从船舶口岸继续前行,向着老城区走去,这一路上,极为繁华,商品买卖,俊男美女,侠客文士,形形色色的迷乱人眼,根本看不过来。 ...... 向坤京城内走着的路上,行人愈发多了起来,早知如此,还不如乘画舫进城,但现在既然已经选择了马车,也只能是这样慢慢悠悠的走了,一路上正好多看看坤京风貌,也是极好。 坐在马车内的唐不器正和一乐说着话,一乐还是那副恹恹的表情,但也好歹是没有继续睡过去,继续听着唐不器的吩咐,天色忽然间暗了下来,让唐不器一愣,探出头看向天空,没有下雨啊。 “那是城墙,你看那边的城墙。”一乐打了个哈欠,那口白牙闪耀发光。 青灰色的城墙蜿蜒入山,高逾十八丈,恍若巨龙一般横卧于陆,在唐不器的眼中可以看到站在高大城墙上的金光点点,乃是太阳照耀在兵刃铠甲上反射出来的光芒。 “这城墙怎么这般高大!” 唐不器只觉得这雄伟的城墙好像在哪里出现过,但细细回忆,华夏古代可是没有这样高大的城墙。 那么就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了,但是唐不器想着自己之前所见的城墙,凌霄无城墙,沿途的城大都不过十来米,已然是是威严高大。 即便是龙门峡处的城墙,好像也不过十五丈,就已然感觉是第一雄关的威势,但是在这坤京城,又一次刷新了唐不器的眼球,这十八丈高的城墙简直恍若鬼神所筑,非人力可为。 至于自己之前到底在哪里见识过,还真的是有些遗忘了,不过想不起来倒也无妨,此刻唐不器的眼球已经完全被这雄伟的城墙所摄住了。 “这不是很正常嘛,这里作为东海海疆,也算是边关之地,自然要高大一些。” 一乐很是淡定,毕竟东海郡也有这样的城墙,自然不觉稀罕。 唐不器久久不能回神,自己在纸上得来的终觉太浅,边疆要塞的城墙高大,自己自然是知晓的,所以在看到一个个小镇都有着高墙之后没有多么激动,毕竟是常态。 若这座城墙单单一片是百米,那也不过是一座大厦,自己或许不会激动,但这可是绵延入山,单单眼前这一段已然是让人绝望,真的有人能够攻打下来吗? “一乐,你说这样的城墙足够防下所有蜕凡期以下的人吧。” “是啊,这边疆城大多就是为了防止高强武力的破坏,就好像北疆好几座雄城,本来是固若金汤,但是洞虚的出手,却是让这城墙防不住,最终沦陷,成为废墟,不过现在又重新建立起来了。” 唐不器点点头,这个世界为何以武为尊,还不是武者的能力太过于变态,自己父王的威能自己尚没有见到过。 但是即便如此,那次劈山斩石也给唐不器留下深刻印象,就好像是撕纸斩布一般轻松,而让自己现在都最多只是打碎一块石头罢了。 所以这城墙的建立也是此世界的正常现象,毕竟自己还是用了前世思维来思考,却忘了这里乃是一个高武力的世界。 “世界上本就没有最强的防御,要不是内部攻破,要不是用超绝武力硬生生砸碎,总是有办法的,所以这城墙的最大作用,或许是以安人心吧。” 一乐一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捂住耳朵假装没有听见,却又听唐不器说了起来, “筑高墙,安人心,让百姓能够齐心守城,也是在大部分的情况下能够进行固守,等待援军,进行反击。但是很快,洞虚的时代就要结束了......” 一乐真的捂上了耳朵,待唐不器的眼睛看过来时,一乐摇着头,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也不知道。” 唐不器哑然失笑,这个世界再怎么自由再怎么武力高强,它终究还是一个帝国时代,忠君爱国是社会的主流思想。 自己说这些却是让人听起来有些大逆不道了,不过自己本就是站在帝国管理层的,说了倒也无妨,只是一乐不敢去搭这个茬。 两人揭过这个话题,不再多谈,唐不器看着一乐又要睡觉的样子,轻点脚尖,又掠到身后杜若那辆马车上,去寻自己的小姐姐,不和一乐待着了。 ...... 到城内后,一众人直奔逍遥居,找好住房,唐不器正在和杜若嬉闹着,突然间房门便被拍响了。 “齐公子,现在可有空暇?” 门口站着尹则尹锟,看到唐不器出来后,收起了踮着的脚尖,一本正经的问道。 “倒是有些时间,两位尹兄可是有事?” 唐不器遮掩住房门,口气淡淡的说道。 “哈哈,来这坤京城内,我师兄弟二人自然要招待齐兄弟一番,还望齐兄弟能赏个脸。” 尹则看出唐不器的不耐烦,心中思索着原因,但语气间却是更加亲热起来。 尹锟在一旁偷偷地还想向房内望去,根本没有注意到唐不器的神色变化,反而大大咧咧的说道, “齐公子,我们就在这门外说话吗,怎么都不让我兄弟俩进去坐坐啊。” 唐不器摇了摇头,“内子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咱们就在外面说吧。” 尹则拉了一把尹锟,拱手施礼,“是我们打扰了,那不知今晚齐兄弟能出来吗?” 唐不器微微沉吟,点了点头,“今天就先歇了吧,从船上下来需要缓一缓。” 这话倒是有些假了,作为一个武者只是坐了几天船竟然会累,那就是纯粹骗人了。 不过此刻唐不器可是扮演的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商人,自然做戏要做全套,而且要逼真些啊。 尹则顿了一下,看着唐不器的脸色没有多言,脸上带笑的拱拱手, “既然如此,那齐兄今晚便好好休息,明日里先去船厂看看,之后再游览下这坤京城的景色。” 唐不器自然是点头应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慢慢来啊,两人都带着笑意,各自退去,却是各有打算。 (本章完) 第86章 暗地里的骚操作 翌日一大早,尹则却是又早早的寻了过来,让唐不器去船厂看看,也是为了打消唐不器怀疑心。 唐不器自己也有兴趣看看船厂,毕竟凌霄城身处内地,根本没有大的造船厂,这次自然没有拒绝,跟着两人便向船厂走去。 清晨的坤京城已经忙碌了起来,唐不器透过窗帘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心中油然升起一种难言滋味。 百姓们所求的不过是简单稳稳地幸福,而现在百姓们脸上洋溢的笑容或许就是幸福的样子吧。 但目前这样的幸福还是太过于虚幻了,虚幻的一戳就破,华夏两宋血淋淋的例子让唐不器不敢放松,这世界,终归还是要靠拳头讲话的。 船厂就在城外,龙藏浦东流入海的沿岸,唐不器在尹则的介绍中,对于这个船厂的简单情况有了些了解。 大夏的造船技术若要类比起来,现在的造船技术应是明永乐年间的水平。 只是这个世界的人们早已知晓大家所在的是一个球形,倒是没有出现麦哲伦这号人物,也没有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事情。 这个星球上虽然还有诸多未开发的地方,尚存着一些凶兽猛禽,但是对于高手来讲,那也不是绝对死地,毕竟打不过还可以跑的。 ...... “齐兄,这座船厂你也看到了,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尹则抬眼看着工人们拉着绳子铺设龙骨,转头对唐不器笑了笑。 “尹兄,这船厂可是不小,生意也是挺好的,冒昧的问一下那几艘船是哪家的吗?” 唐不器虽然没有看到船厂的全貌,但是看着各处动工的景象,自然也就能看出来这座船厂的规模与活力。 但是这里造的可不只是商船,唐不器在科技园也不是白呆的,最起码也是知道大夏战船与商船的区别。 这船厂的几个船坞里制船乃是战船式样,虽然与军用的尚有差别,但是这确实算得上一个疑点。 大夏鼓励造船,但可没有鼓励造战舰,毕竟在可以预见的一段时间里,海洋将是决定未来的主战场,战船就是国之重器,自不能假手于人。 “见笑了,这是师门近些年来着重发展的地方,自然要好好经营,那几艘船,应该是海上商人订购的吧。” 尹则打了个哈哈,没有细谈,然后又拉着唐不器去会客室走去。 两人入座后,尹则仍是左顾而言他,并不打算透露太多船厂的事情,这个情况让唐不器暗暗记在心里。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青霄山是绝对不会缺钱的,那么所需要的自然就是权。 大夏失鼎之厄可不会被人遗忘,现在仍是并称九大国,但说实在的,怕是那些牛鬼蛇神都打算蹦出来呢。 “齐兄,现在做这船厂生意绝对是稳赚不赔的,现在的海商个顶个的都是巨富。” 尹则倒是没有想太多,毕竟目的不一样,他是兄弟两人的目标就在于小姐姐桃杜若,自然不会想到其他。 唐不器似模似样地沉吟着,这青霄山绝对有鬼,只是大伯为什么不动手呢,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尹兄,此事稍后再谈,现在出来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尹锟兄弟呢?” “师兄还有些事情,应该是去城南谈生意了吧。” 唐不器点点头,城南可是个好地方,所谓的城南便是在龙藏浦的南岸,过了武功桥便是燕子巷,此地乃是豪门大族的聚集地啊。 “尹兄,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晚上再谈?” 尹则皱了皱眉,虽然唐不器的不断推脱有些不舒服,但是仍没有说什么,毕竟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 回到逍遥居后,唐不器目送着尹则回房之后,七转八拐的来到逍遥居的一间密室之内。 “见到了吗?” 唐不器看着眼前的乐一乐和江小鹿,最萌身高差诞生。 “已经完成了,至于其他的就不是我能插手的了。” 一乐笑了笑,两排白牙在灯光下闪耀,倒是显得自信满满。 “俺也通过测试了,他让俺先回来等消息。” 小鹿挠挠脑袋,两排大白牙也在灯光下闪耀,却是显得憨直了些。 唐不器很是欣慰,这两口的白牙一看就十分健康,自己也算是有个班底了,虽然都是蛮特殊的,但也是人才啊。 而且有首诗说的好啊,“我种下一个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摘下星星送给你,摘下月亮送给你,让太阳每天为你升起。”现在自己种下种子,等以后就美滋滋了。 “齐唐,你在想什么,别说你和尹锟那小子一样了。” 一乐看唐不器看着自己和小鹿傻傻笑着,心中恶寒,连忙开口问道。 小鹿挠挠脑袋,壮实的身躯晃了晃,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一乐的肩膀, “齐公子估计是在想要事呢,咱们就不要打扰了。” 一乐的小身板差点没给压趴下,打了个趔趄,却又被那只大手给提溜起来了, “你怎么站不稳呢,没事吧。” 小鹿无辜的鹿眼蒙蒙的看着一乐,只不过那眼中可不是只有憨傻之态,亦是心思玲珑之辈。 一乐真是欲哭无泪了,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打不过同龄的唐不器,也干不过这强壮的炼体者,难道自己只会睡觉了吗,当初的选择到底对不对呢。 唐不器看着眼前的一幕,哈哈笑了起来,实在可乐,小鹿提溜着一乐好像小鸡崽子似的,看样子是听进去船夫老爹的安排,一定要忠于自己的吩咐,现在阻止一乐的动作让人感觉可乐。 “小鹿,快放他下来吧。” 唐不器摆手示意小鹿将一乐放下来,然后以了才算是摆脱了双脚悬空的局面。 小鹿挠挠脑袋,站在一旁不说话,只从外表来看绝对不会认为他刚才是故意的,所谓大智若愚应当也就是这样了吧。 “一乐,饭我能吃你的,话你可不能乱说,我怎么能是尹锟那样呢,你这不是膈应人呢。” 唐不器看着一乐,严肃的说着,实际上内心里憋着笑,不能漏了破绽。 自己目前找的这两个班底虽然各有特点,但有一点儿可以确定,都是没有什么异心之人。 而用人嘛,首要的便是这一点儿,可以有心眼,但是别对着自家人用就可以了,要真是用个傻子,唐不器自己还不放心呢。 “是啊,一乐你这话有问题哦,齐公子怎么能和尹锟一样呢。” 果然,小鹿那鹿眼蒙蒙的看着一乐,只是那攥着的拳头是什么鬼,要不要这么护着唐不器啊! 一乐左看看唐不器,右看看江小鹿,带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深深地打了个大哈欠, “你们说的都对,我先走了,我是弱鸡,我先睡。” 这话让唐不器的话打在棉花上,果是有力的反击,只是显得有些无奈啦,让人忍俊不禁。 ...... “小姐姐,还生着气呢?” 送别了小鹿和一乐,唐不器腆着脸凑到了杜若身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今天玩得开心吗?” 杜若没有说别的,这淡淡的一句话便是态度。 自尹氏两兄弟登船之后,杜若便是这番表现,好几次欲要拔剑都被唐不器拦下了。 “嗯,已经到坤京城了,也差不多该行动起来了。” 唐不器自然明白小姐姐恼恨的不是自己,而是尹氏两兄弟,只是现在还没有摸清青霄山的底,自然不好动手。 不过,既然自己是要统合江湖的,那自然不能畏首畏尾下去,该行动起来还是要行动啊。 “小姐姐,我会为你出气的,到时候你亲自动手都可以,点天灯,放风筝,什么都依你。” 杜若斜睨的看着唐不器,让唐不器把话咽回了肚子里,挠着头呵呵的笑了笑,还真是口无遮拦呢,怎么能让小姐姐做这些呢。 (本章完) 第87章 当年小柳已成荫 “师兄回来了,事情可还顺利,有什么收获吗?” 尹则同唐不器告辞之后回到自己师兄弟的房间里,却见尹锟已经从城南回来了,只是尹锟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 “别提了,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是老油条,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和咱们合作。” 尹锟郁郁的躺在榻上,抄起一壶酒便喝了一大口,重重的叹了口气。 “现在大海就是暴利产业,大夏做海贸的不少,但要说起来,还是咱们这个生意最挣钱,他们现在不加入我们,以后过来求着我,我都不理的。” 尹锟的话让尹则笑了起来,自家这个师兄啊,做事情还是有些毛躁啊。 “师兄此言差矣,咱们找这些大户大族可不是带着他们发财呢,这是分担风险,给咱们打掩护用的。” 尹锟摇摇头摆摆手,提起酒壶又是一口进去, “这我自然晓得,杀人放火金腰带,我看这些人手中没有一个是干净的,现在来拒绝我,真是给脸不要脸。” 尹则眉头微皱,将尹锟手中的酒壶拿下, “师兄,你有递上师父的名帖吗?” 不是尹则多心,只是太了解自家师兄了,人倒是绝对不傻,只是这脾气更暴躁一些。 “说了,怎么会忘记这回事呢,但即便是师父的名号也不管用,毕竟咱们师父不是掌门啊!” 尹锟抬头瞪了一眼尹则,舔了舔嘴角显得有些愁苦,尹则也跟着点了点头,自家师父明面上只能说是二把手,更何况这生意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师兄,别想太多,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眼下可是有一个乐子等着我们呢。” 尹则看着自家师兄这么无精打采的样子,眼神一转,对尹锟说道。 “嗯?什么乐子?” 尹锟有点儿懵,这道坤京城里便是出师不利,哪有什么乐子啊。” “嘿嘿,师兄莫不是忘了齐唐那小子的娘子了吗,今日里我带着那小子逛了下船厂,可以看出,这小子绝对是动心了!” ...... “小姐姐,你来看看,这报刊行业还真的是遍地生花了,这上面都已经有扬武郡那边的消息了。” 唐不器指着手中报纸的大版面,言语中带着惊叹与欣慰。 自己当初搞出报纸行业时,目的并不单纯,想的是控制舆论和传播文化,毕竟自己可不想搞出个什么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然后来个国民暴动。 有些话就是应该让大家说出来的,你瞒我瞒最后不过是一拍两散,有什么讲清楚了,相互间多些沟通,自然也就多了些理解。 报纸的出现有一点非常重要的作用在于给百姓们一个发声的平台,有了这个平台,百姓们对于政事的参与度自然也就高了。 这样来即便是政策上有什么遗漏或差错之处,通过民意反应也能够适时修正,查缺补漏,对于政务开展也是有着极大好处。 不过,单论好处可不成,也得亏现在不过草创,像那些无良采编,捏造事实,弄虚作假,炒作通敌等等恶行还没有出现。 所以对于这舆论上的监督还是一点儿都不能松懈,君不密失臣,臣不密失身,此举干系国家安危,必须慎之又慎! ...... 这报刊杂志行业这些年的发展中倒是颇有几分成效,不过大都是仿照的唐不器提出来的意见,毕竟唐不器这是第一人嘛。 现在的报纸多种多样,有天道教传教的故事类,有一些郡县惩恶除奸的报道,还有一些就是江湖传闻,倒是挺抓眼球,满足各类人的需求所好。 甚至来讲,一些个机灵的商人都已经开始打起了广告,做的倒是风风火火,百姓们也能感受下不出城镇而知天下事,倒是方便。 当然,打下的报纸也是不可能和前世的报纸一模一样,就看着表面上的排版,除了没有照片和彩印,其他方面倒是版式齐全。 “嗯?宋国,宋国竟然又陈兵边境,这是怎么回事?” 唐不器手中的报纸递给了杜若,自己细细思索着刚才看到的消息,宋国这个北方老邻居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吗? 报纸上只言片语,语焉不详,只是在上面写着大夏有信心击败任何来犯之敌。 这样的口吻倒是也正常,毕竟军机重事不可能完全给百姓们掰扯清楚,告诉大家这个信息也只是让百姓们凝聚力量,同仇敌忾呢。 而且这份海浦月报收录的都是一个月内大夏境内所发生的大事,毕竟在交通工具尚未大跨度发展的时候,这样的报纸已经是可以满足人们需求。 所以这宋国陈兵边境那应该是上个月的事情,所以现在看也只能是摇头不去想了吧,估计没什么要紧的,毕竟没有人来通知自己。 这些大报纸一般都是国家掌控,或者说大权在自家大伯手里,自己搞出这玩意而后倒是没有怎么再去关注,毕竟事情太多,不可能面面俱到。 ...... “算啦,这些事情自有大伯和衮衮诸公商量着,自己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唐不器放下心思,自己现在回去也拿不了权力,游历就要有个游历的样子,否则即便回去百官们也不会对自己服气,这也许算得上是皇族的考验吧。 “不器,这里有新的故事连载,好像是模仿你的故事呢。” 杜若自然也看到宋国陈兵边境的事情,但是自己并不希望不器太累,所以没有搭话,反而指着另一版面说着。 唐不器看着自家小姐姐,自然明白这小心思,不过还是凑了过去看看大夏新晋作者的故事。 “哟呵,不错嘛,好像还是个长篇故事呢。” 大夏以前并非没有写故事的,只是多是小故事,像这种长篇的小说形式故事还是十分少见,现在有人这样去写,唐不器表示很欣慰。 不说文笔和故事是否狗血,有人走出这一步总是好事,毕竟这文字可是能够承载着教化作用的,今后的思想统战就靠这些笔杆子了。 当今武力为王,人们还没有感受过文字的魅力与力量,但是若以文杀人,那华夏历史上这样的故事还真是不少,要不怎么说文字可杀人诛心呢。 “这个故事和你的那本讲鬼怪的书好像啊,只不过把它们都串联到一块了。” 杜若檀口微张,觉得这故事有些眼熟,但却又不尽相同。 “是啊,这还真是个聪明人,竟然都知道写同人了,真是不错不错。” 唐不器抚掌微笑,自己那本鬼怪精灵小说自然是聊斋志异,这种神秘的东西,对于人类来说具有天然的诱惑性,所以自然受欢迎。 现在有人想到把这些故事串联一下来写,倒是蛮有想法的,所以唐不器也自然得记住了这本书的作者,蒲剑臣。 这是真名还是笔名唐不器不知晓,但是这个名字可是蛮厉害的。 要知道聊斋志异的作者大大可就是蒲剑臣老先生啊,现在聊斋让自己给写了,难不成蒲老先生气不过,找了个人来写同人? 这脑洞开的有些远了,净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实是不该,回过神的唐不器将注意力再次放到报纸上去。 现在的报纸可不是烂大街的玩意儿,能拿着报纸的都是身份的象征,就好比民国时期拿报纸的人们一样,那叫一个有排面。 而且那些说书人不单单是讲书,碰上报纸发刊之际也会读报纸给大家伙儿听,毕竟武力发展到了今天,大家的精神生活也要跟上啊。 更遑论,文化才是一个国家凝聚力的重中之重,这几千年的发展下来,文化虽然没有武力那么鲜明的影响力,但他潜移默化的作用,却是凝聚着人心。 (本章完) 第88章 烟花柳巷 华灯初上,游人穿梭,坤京城每个街道间都悬挂着一盏盏灯光,流光溢彩,缤纷美丽,已是成为一个不夜城,较之凌霄城更显得灵动与活泼,虽少了一丝严肃,但不失其端庄,少了一点贵气,但更显得亲和。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传来,唐不器打开房门,却见的尹氏两兄弟穿的极为花哨,搽粉熏香,极其的造作。 “齐公子,这龙藏浦夜景可是坤京城一景,你可不能错过了。” 尹则将折扇一合,彬彬有礼的向唐不器发出了邀请。 “是啊,歇了一下午时间,现在出去正是大好时光呢!” 尹锟也在一旁搭着话,还颇为自恋的嗅着自己的头发,真是有够骚情。 唐不器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自然是明白这夜间里哪里最受欢迎,但还是说道, “哦,那我叫下夫人,两位稍等。” 一听这话,尹则尹锟对视一眼,连忙就想拉住唐不器,但却是被唐不器躲过了,情急之下,两人也并未多想,直接说道, “诶诶诶,今晚就我们男人的话题,莫要叫女眷了。” 唐不器这才一脸的恍然之情,好像非常无辜似的, “原来如此,那二位稍等,我得先给夫人说一声。” 尹则尹锟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只是单纯的认为唐不器是真的不知晓, “没想到齐兄弟也是惧内之人,且去,且去。” 唐不器进去时间不长,出来后将门带上,便向楼下走去,两人正是在大堂里等候着。 “让两位久等了,实在抱歉,现在我们就出发吧。” 唐不器没什么事了,却见的尹锟站了起来,冲着唐不器笑了笑, “稍等,我得去叫一下一乐,他虽然小了一点儿,也是个男人啊,你和齐公子先行下楼,我稍后就到。” 唐不器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是道声侥幸,自己的行动还是没有暴露的嘛, “那顺便叫上小鹿吧,他可是长得壮实得很,绝对的雄壮男子。” 尹则倒是爽快,霎时便同意了唐不器的话,虽然眼中的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好好,同去,今日我兄弟二人请客招待,自然要玩的尽兴一些。” 待得大家都下来之后,一帮男人便向外走去,倒是有不少人向尹则尹锟打着招呼,看样子威名不小。 “尹兄倒是交际广阔,佩服佩服。” 唐不器算是叹为观止,这短短的一段路程,和尹则尹锟打招呼的人便有不下五指之数,确实厉害。 “哪里,哪里,都不过是师门荫庇,这些都算得上是师门的产业,自然相识。” 尹锟张着嘴倒是显得有些大嘴巴了,但被尹则扯了扯后,立刻便停下了话,打了个哈哈混了过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不器却是惊叹于这青霄山的规模,看样子这体量可是不小。 如此说来,大伯自上次统一削弱江湖势力后,一直不去动青霄山,估计也是有着经济方面的考量。 青霄山倒是转型做的快,在经济上别有建树,若要动了青霄山,大夏的经济也要有影响,这样来就真的是纠缠在一块儿了。 想动都得小心翼翼,必须要找准办法,只是看自己能不能发现吧,毕竟这和其他门派已经有所不同了。 其他门派只是赚取资源,生意还是次要的,但这青霄山,确实涉足的地方太多,而越是做大,大夏还越得扶持。 这不就是养出了个本土资本怪物,要是任其自由发展下去,估计虚君都敢喊出来。 这还真是个有意思的问题呢,屁股决定脑袋,要是自己不是皇家人,说不定还想看看呢,参与进去感受下这大变革。 坤京城逍遥居位于龙藏浦沿岸,一出门便有些许挂着灯笼的小船在河岸飘荡,两岸商家民户皆是外墙挂灯,交相辉映,整个河面已变得红彤彤,亮堂堂。 “再过几日是八月节,这坤京城内将会变得更加热闹,而且更加漂亮,几位算是来着了。” 小船儿悠悠荡荡,健谈的船夫笑呵呵的对一行人说着。 “几位来这内城区时见到那城墙了吧,八月节的时候,几面城墙都要挂灯贴花,远处看去,那家伙真的就是一条神龙啊,那可是真真的儿奇景。” 船夫言语中带着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卖力的为一行人介绍着坤京城的美丽。 “船家,毋需碎嘴,我们几个要去烟花巷,烦请快些吧。” 尹锟翘着腿,神色间有些不耐烦,看样子有些暴露本色了 “哈哈,你这后生倒是直接,得,是小老儿聒噪了,这就过去,这就过去。” 船夫露出一副都懂的笑容,撑着长篙,一声欸乃,小船加速,水波荡纹。 “这烟花巷到八月节更是热闹,她们还有要选花魁呢,都是清倌人儿,尤以仙瑶阁最佳,小老儿年轻时见过一次仙瑶阁的花魁,那真是貌比天仙一般的人物,只是却沦落于这烟花柳巷,倒是真的蛮可惜的。” 这船家家还是闲不住嘴,自己絮絮叨叨的又说了起来,只不过怕是不了解内情吧。 仙瑶阁虽是做青楼生意的,但顶端的层面那可是为钓金龟婿而选出来的弟子,怎么会随意委身。 “老人家也去那仙瑶阁玩过?”唐不器夸张的惊讶了一句,“您难道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公子可莫拿小老儿寻开心,小老儿那能进得去仙瑶阁,只是年轻时去那烟花巷别处玩耍,那一整片儿又不是只有仙瑶阁,还是有很多便宜的呢。” 船夫嘿嘿一笑,神色中带着回忆,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啊。 青楼妓院这一东西根本禁绝不完,饮食男女,此乃人之天性,所以倒是堵不如疏。 在大夏的夏法中一方面对青楼类娱乐场所课以重税,另一方面也是划片管理,形成一个个类似于红灯区的烟花巷。 凌霄城倒是也存在,只不过唐不器年幼,没人敢带着去,现在出来后,一方面是杜若管着,另一方面人天香楼也没有真的打算做青楼,现在来到这坤京城,可以说是第一次进青楼,心里还有点儿小激动呢。 “老丈说得对,这仙瑶阁虽然好,但是其他的地方也不差,女人嘛,都是那样,干嘛要像仙瑶阁那般扭捏,非要相处一段时间才出阁,真是不爽利。” 尹则倒是赞了一声船夫,看样子此行并非去仙瑶阁,只是不知去向何处。 这仙瑶阁作为全球性的青楼,内中女子皆是从全球遴选而出,取其中精锐授予高深武功,资质一般的则是合欢之功。 而那些资质上乘的即便是当选花魁,也大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可不是出卖皮肉的普通女子。 大夏的仙瑶阁遍及郡城,极受人们欢迎,而坤京城作为大夏仙瑶阁根基所在,也是火爆异常。 但也有太多人是耗尽家财也难以接近佳人,这就是一种追捧出来的效果,也许并不值得那么多钱,但是身处那个环境内,一个小商小富也敢挥金如土,只为博红颜一笑,感觉心都酥了。 “今日里,我们不去仙瑶阁,去了那里也玩不起来,都是些口头话语,不能真刀真枪,我可是有个好地方,丝毫不比那仙瑶阁的差,而且各种技巧十分的棒哦。” 尹则拍着大腿,看着船上的人哈哈一笑,有些暧昧的挑了挑眉毛。 唐不器心中一动,看样子这就是目的地了,接着和一乐对视一眼,一乐微微点头, “哦,那就拭目以待了。” 唐不器抚掌微笑,满脸期待之色,小鹿黝黑的脸膛浮现笑容,在这火红的灯光下显得颇为惊悚。 (本章完) 第89章 春光楼里起风波 “客官们,前面就是烟花巷了,诸位玩好,小老儿就先走了。” 船夫将船停靠岸边,目送几人下了船,欸乃一声,滑向龙藏浦深处,已然离去。 只是这船走的方向却是与来时不同。 …… 烟花巷不是一个小巷子,乃是对于寻花问柳之地的统称。 整个坤京城内的欢场都在此地聚集,随之而来的也有着各类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和饮食小吃等等,已然成为一片产业集群之地。 唐不器一行人步行前进便听到一片欢腾之声,男女杂游其间,或挽臂同游,或墙边树下,一片荷尔蒙激发之地,虽是不露但更添娇媚,让人看的血脉贲张。 小鹿已然是看傻了眼,呆呆愣愣的不知所措,双手打颤,控制不住,两腿僵直,没了膝盖,都不会走路了。 还是一乐反应过来后,拉着小鹿向前走着,一乐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反正不说其他,脸上的睡意是丝毫没有了,显得极为精神,目光湛湛有神。 “咱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呢?” 唐不器看着两人七拐八拐的,这仙瑶阁的路可不是这边啊,现在到了这里还不知道目的地,所以开口问道。 “齐兄弟莫慌,很快便到了,到那里一定要把持住哦。” 尹则却是荡笑一声,眼神中带着暧昧之色,哗的一声又摇起了扇子。 ......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唐不器自然没有什么意见,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做好,剩下的慢慢来就好。 一路前行,一行人走到一座名为春光楼的地方,这边倒是显得清净许多,没有一路上的人潮如织的盛状。 “齐兄弟,就是这里了,在这里可是要玩的尽兴哦,绝对让你飘飘欲仙。” 尹则尹锟伸手请着唐不器等人走进去,颇有几分自得的介绍着这座青楼。 春光楼从外向内看也是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间倒是热闹,看上去倒是与一般的青楼无甚差别。 不过此刻春光楼门口站着两个壮汉,两人见到尹则尹锟后,蹬蹬蹬的便跑了下来,朝尹则尹锟行礼问好, “师弟见过尹锟师兄,尹则师兄。” 唐不器闻言已经快要无奈了,还真没想到这春光楼竟是青霄山的产业,这青霄山倒是什么都做。 不过看两旁还有青玉轩和云霄阁,倒是像专门为这栋楼服务的,那看样子这青霄山行此苟且龌龊之事的也不止这两个姓尹的了。 这青霄山还真是藏污纳垢,还是个集团活动,那么自己还真是来对了。 不知这算不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只是希望这青霄山不是纸老虎吧,不然费自己这么大的力气来打只苍蝇,怕是要被自家父王母妃给嘲笑了。 ...... “师兄,最近其他师兄弟们又带来一批货,都是水灵灵的嫩极了,现在可都是新鲜的,两位师兄要不要先来尝尝啊。” 那看门的壮汉脸上带着谄媚,躬身打揖向尹坤尹则推荐着。 “那可真是不错,待会一定要给我这几位兄弟好好招待一下。” 尹锟大声的说着,故意让唐不器一行听到,只是唐不器并没有什么感受,甚至有些想发笑的感觉。 “过几日却月城那边也有新货,这小子的夫人也是我们的目标,现在我们先进去,见机行事。” 尹则拉着自己师弟站在远处,以为唐不器听不到,殊不知一切的话都被唐不器听见了。 不过唐不器按兵不动,跟着尹锟进了大门,大堂广阔,花丛藤蔓掩映,倒是显得别致。 坤京城毕竟是富裕之地,除了武者之外,也有着许多大商大户喜欢这个调调,所以显得极为热闹,否则这烟花巷也不可能这么红火啊。 尹则进来后,看到唐不器有点儿发愣,走上前介绍到, “这春光楼乃是我和几位师兄弟共同开的,受到青霄山庇护,来这玩绝对尽兴,比去仙瑶阁玩得痛快得多。” 唐不器的心思并不在玩的痛不痛快,而是眼前的几个女子皆是心已死去,仅剩下一副皮囊罢了。 虽是言笑晏晏,但也不过是习惯性表情,根本没有一丝人气儿,而且在尹氏两人进来的时候,有几个表现的一霎那恐惧令人怜惜,真不知是怎样的过去才能扭曲心灵,变成这样。 “走吧,我们上楼,楼上有雅间。” 尹则见唐不器不说话,只是看着女人,还以为唐不器比较饥渴了,哈哈一笑,引着一行人向楼上走去, “齐兄弟可莫要着急,已经到了地方,迟早吃肉,何必心急这一时半会儿,今天我们叫几个年轻的,好像才十二三岁的样子,有几个还是雏儿呢。” 上了雅间,各自入座,尹则拍了拍手掌,立马有人带了一排女孩子,都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尚未发育,一个个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人,鹌鹑一般埋着头。 “抬起头来,让诸位公子看看。” 一个青衣小僮喊了一声,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好像鸭子的叫声一般。女孩们身体颤了一下,抬起了头,一个个倒是清秀,眉眼初具。 尤其是那带着些许畏惧胆怯的神色,倍觉我见犹怜,但是这些女孩子看上去却也只是黄毛丫头罢了,本应承欢膝下的年纪,却是流落至此。 江小鹿坐在秀榻上抬屁股,扯衣服,怎么坐都感觉别扭,看到这些小女孩更是给吓了个趔趄,仰在榻上了,一动不动似王八。 一乐此刻眯起了眼睛,那副玩乐的神色敛收,静静地看着唐不器的动作,指节发白,沉默不语。 唐不器虽然愤怒,但此刻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对两人的所谓安排更是生出了些厌烦之感, “这些女孩应该太小了吧,大夏官府法律好像是不允许的吧?” “哈哈,齐公子却是迂腐了,这些女子都是来路正当的,他们家人把她们卖到我们这里的,合同文书,卖身契字一应俱全,你就放心的玩吧。” 尹锟哈哈一笑,仰头喝了一杯酒,扯开胸前的衣衫,黝黑的胸毛外露,倒是自觉不羁。 尹则扽了下尹坤,让他注意些形象,毕竟还有正事要做呢,开口说道, “若齐兄弟不喜,咱们可以另寻其他,今日里来是为尽兴,不喜欢这些咱们另换一批。” 不过正在说着话,尹则却是招手让一旁的小厮将这些女孩送出去。 “这是怎么搞的,这些人是刚来的吧,完全没有服侍人的经验,怎么能用来招待贵客呢,赶紧换上一批来。” 小厮倒也是脑袋灵光,连忙便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 “两位师兄,倒是我们疏忽了,这就换下去,绝对包您满意。” 不过唐不器却是冷哼一声,止住了小厮的动作,倒不为别的,而是带走之后,这些女孩儿的下场如何,用脚都能想到。 “我倒不是不喜女人,只是这春光楼做的却有些过了,这些女孩最大不过十三,难道就没有人管吗?” 唐不器冷笑一声,说好的不生气,但却还是忍不住啊。 调教美**,喜好幼女,豢养**,这些令人作呕的活动看样子在那个世界都存在,而这些践踏人性的东西,根本称不得为人! 而这藏污纳垢的事情或许是根除不完,但是这并非不作为的原因,自己此刻要是不管,首先就过不了自己的内心那一关。 这样看来夏法的刀刃还是不够锋利,也或许这些人觉得自己的脖子更硬一些,竟是为所欲为,不顾律法。 (本章完) 第90章 好大的胆子 尹则尹锟顿了一下,看唐不器的眼神却是有些变化,一路上唐不器表现的彬彬有礼,本以为是个弱鸡,难不成看走眼了? 不过尹则倒是心理素质不错,哈哈一笑,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齐兄弟是个热血正义之人,对这些女孩抱有怜惜,这自然无不可,但是齐兄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也应该明了需求和供给,这有需求才有的这些人,我们只不过是满足他人需求罢了,你却是找错了人。” 尹则的话听起来有道理,实际上不过是狗屁,需求与供给的关系自然是都懂得。 但是放到这却是在混淆概念,将人作为物品来标价,难不成视大夏律法为无物? “齐公子,咱们将会成为生意伙伴,莫要为这些许小事坏了兴致。” 尹锟坐了起来,看着唐不器,脸上带着笑意,调侃的对唐不器说道。 唐不器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意,自己虽然是想要深挖一下青霄山内幕,但自己毕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之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常言天道无情,实则天道至公,圣人无情,实则无私。 帝王者,亦是至情而无情之人,一个优秀的帝王必心怀天下黎庶,或有无情之举,但亦是需要从大局考虑罢了。 唐不器起身来到那群小女孩身边,而这些这些女孩们宛若鹌鹑一般埋着头,瑟瑟的缩在一块,根本不敢抬头。 “不用害怕,可以给我说一说,你们都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女孩们不语,垂头绞手,不敢说话,唐不器有些心急,看着这群女孩不说话的样子,真是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尹则尹锟两人相视一眼,觉得眼前的齐公子有些陌生,本来温文尔雅的文弱公子猛然变得威严肃穆,让人屏然,好像遇到自家掌门长老一般。 ...... 房间内燃着豆大的火苗,飘飘摇摇,好像快要熄灭一般。 此刻一只粗糙的大手伸了过来,两指间捻着一根铁签,轻轻一挑,火苗腾的便大了起来。 “春光楼是何时开业的?” 男子声音雄浑,威严严肃,放下铁签子后转身坐下,严厉的目光盯着眼前的紫丝陆吾纹的绣衣使者。 “禀大人,三年前春光楼开业,。” 紫丝陆吾纹,乃是绣衣营千户,而且是正职千户,想宇六六六现在升级为黄六六六,那也不过是副职千户,所以眼前这位身份也不低。 听到这位玄字号的绣衣使者的话,男子面无表情,继而问道, “是谁批的条子,你们可有去那里?” 玄千户恭敬地站立,态度端端正正,及时的回复, “是秦郡守批的,属下没有去过。” 椅子上的男子顿了一下,却是有些惊讶的样子, “秦郡守?他去过春光楼吗?” 玄千户面皮抽动,张了张口, “他,他可能,不是,他去过!” “啪嚓”碎瓷片摔在地上。 男子站起身来,带起呼啸风声, “他去过春光楼,那你们为何不报?” 一声咆哮从上方传来! 玄千户躬身拱手,虽然有些压力,但还是条理分明的解释着, “大人,秦郡守属于文职,是受刺史管理的,兄弟们没有权限去督查啊。” “呼,” 男子长呼一口气,自然知道绣衣营是管不到官员的,毕竟本职工作是调停江湖,所以在试图压下自己的怒火, 但是这本职是本职,绣衣营的本质呢,本质才是更加重要的, “不受咱们管理?哈哈,咱们是做什么的,是陛下心腹爪牙,就是为皇家服务的,这些人吃里扒外,咱们难道还管不到吗?” “现在,现在世子大人来到坤京城,却给我出这么个篓子,你们倒是干的好事,莫不是让这脂粉迷了眼,不会做事了吗!” “要是真没了进取心,倒不如早点儿离开,回家抱孩子去,别在我这儿丢人现眼!” 玄千户冷汗涔涔,但身板却是越加得挺直,诚恳的说道, “是,大人,属下知错!” 这回男子倒是没有说什么,摆了摆后,然后大踏步走向了外面,此刻的院子里倒是站的人不少,而且大都级别不低,看样子是有大行动。 “好了,现在都去召集兄弟们,遣两路去控制住郡守府和刺史府,一定不能走脱一人,现在世子就在春光楼,要是这件事办好了,说不得陛下和唐王都会记住咱们呢!” 男子看着眼前的众人,拍了拍手,给大家鼓了鼓劲, “属下遵命!” 这绣衣营倒是一应百诺,令行禁止,看样子这位男子的管理手段也是不可小觑啊。 “姑娘,世子可还有其他吩咐?” 待下属去准备之时,男子看着眼前这位蒙着面纱的女子恭敬地问候着, “倒是没有了,我先回去休息,诸君等凯旋。” 女子自然非他人,乃是杜若小姐姐是也。 “为国效命,死不旋踵!” 男子捶着胸膛严肃的说完后,目送着女子离去,转身备战。 ...... 而此刻的春光楼上气氛也开始有了变化,就连那轻歌曼舞的声音听来都是带有萧瑟肃杀之感。 “不用怕,大胆的说出来吧,我可以保证护你们周全!” 唐不器看着眼前的女孩子们,不过唐汀兰一般年纪,却是天壤之别的生活,让人心痛。 “齐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尹则看这事儿越加不对,难道这齐唐是个傻子吗,现在可是在春光楼内,这样做对他有何好处,所以不由开口, “这春光楼可是有郡守批的条子,一切都是合法的,你就莫要去问了,小心把自己陷进去,人财两空。” “人财两空?你是指我家小姐姐吗?” 唐不器笑了笑,讥讽的看着两个人,自己本就打算撕破脸,自然是毫不畏惧。 虽然站在好像是站在人家的地盘上大放厥词显得有点儿傻,但这天下终究是大夏的,乃是自己的国土! 现在生活在这片国土上的百姓遭了罪,自己享受了尊贵与荣耀,自然也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小鹿从榻上腾的站了起来,挪到了一乐的身边,静静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全身的肌肉却是慢慢地收紧了起来,如同猛兽一般,等待着时机进行扑咬。 “齐公子,你这是在说笑吧,我师兄弟二人自问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啊。” 尹则指尖轻点小案几,淡淡的说着,脸色开始变得冷漠起来,只是未曾直接发难,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 “我是,我是日月宫的。” 一道蚊呐般的声音从女孩嘴里说出,带着期盼的神色看着唐不器,希望能够得到唐不器的帮助。 “嗯?” 唐不器看着这个说话的女孩,有些惊讶,日月宫作为江湖大派,青霄山怎么会去招惹,还是把人家下一代给掳来做雏妓,这也太狠了吧。 “我是日月宫的,刚才你身上那块玉我认识,你应该是皇......” 没等女孩儿说完,唐不器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自己的身份竟然被佩玉暴露了,看来这女孩倒还真的有可能是日月宫的。 自己身上这块玉正是大伯交给自己的,拿着此玉,绣衣营和日月宫的自然都会认识。 “你可不要说谎,你真的是日月宫的吗!” 尹则尹锟两人也是浑身一颤,嚯的起身,刚才的淡定自若完全消失,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女孩,想要再好好听清楚这个女孩所说的话。 (本章完) 第91章 图穷当匕现 日月宫,创立宗旨就在于维护女子权利,三千余年的门派,将日月宫的宗旨遍布全球,让女子的话语声被重视起来。 可谓是这一时空中的女权组织,虽其根基在大夏,但是却也是受到其他各国女人的拥趸。 就好像唐不器的母妃一般,在唐不器了解中,也是与日月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样一来,尹则尹锟等人开的这春光楼可以不怕仙瑶阁,但不得不考虑日月宫。 仙瑶阁最多是竞争对手,这日月宫可是要命啊! “我真的是日月宫的,只因我父亲滥赌成性,先是卖了我的母亲,然后又把我给卖给了他们。” “但是在这之前,我已经是日月宫的弟子了,我的师父现在应该就在寻我呢。” 女孩的表述越来越流利,讲自己的故事讲述了一遍,又伸手指了指其他的小女孩们。 “她们有的是父母滥赌,有的是借贷,有的是威逼利诱,还有的是拐出来的......流落到这里的都是可怜人,大哥哥,请你救救我们吧。” “等等,你说你是日月宫的,有什么证据吗?” 尹则倏然移步,快步向前,可那女孩却是躲在了唐不器的身后,不肯露面。 “怎么这么激动,你先听完她的话嘛!” 唐不器踏步挡住女孩,看着尹则,眼中含笑,现在却是不着急,江湖自由江湖的规矩,触碰了规矩的人,在这江湖上可就无立足之地了。 就好比九大国皇子游历,其他各个国家也不能去耍小心眼,还得好生照料,这便是潜规则。 日月宫的弟子可都是心肝宝贝,你青霄山敢这么做,那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啊。 这青霄山惹上了日月宫,看样子这次的事情倒是要闹大了,不过这样也好,扫扫毒瘤,清清秽物,才能让肌体更加健康。 “这日月宫不入江湖,甚少得见,怎知她是否在骗人!” 尹则是真的有些急了,要是真的招惹的日月宫,自己现在就该想着怎么跑路藏匿了。 自家的师兄弟也太不长眼了,怎么就去触碰了日月宫呢,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必须赶快解决。 官府杀人会给你讲道理,但日月宫的人可不会,因为她们不是官,她们杀人的办法更残酷,令人生不如死。 大夏律法中对于江湖人的厮杀,只要不伤及平民是不予理会的。 所以若是在城市里经常能够看到,两方人马厮杀完事,胜的一方还要去找当地绣衣营,缴纳钱财,作为修补战斗所造成的破坏。 虽然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却是非常的实用,而这样的规矩在违背规矩者血淋淋的头颅中建立起来,逐渐变成了约定俗成。 ...... “我没有,我没有骗人,我真的是日月宫的。” 唐不器身后的女孩勇敢的向前探了探头,眼中带着愤恨之情,大声朝着尹则喊道。 “哼,无凭无据的,谁知道你是否在说谎呢?” 尹锟站了起来,将衣衫系好,抓住了挂在腰间的剑。 “哦,这是何意?” 唐不器轻笑一声,带着蔑视的眼光扫视着两人,终于要动手了吗,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这里是春光楼,若是死个把人倒也无妨,谁又能知道呢?” 尹锟的剑已出鞘,本来虚白泛黄的脸色变得正常了少许,那阴鸷的眼神却是更加的低沉。 “齐兄弟,这件事情本不关你的事,你看现在还要连累到逍遥居的,还有这么多可怜人,你真是个狠心肠啊。” 尹则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小女孩,但那小女孩却是毫不畏惧的也盯着他看。 “一路好走,看样子还是得想一个好的理由啊,否则那美娇娘不就飞了吗,不过还真是可惜呢。” 尹则看这女孩不吃他这套,转而对唐不器笑着说道,只是这笑容有些残忍与虚伪了。 “你那美娇娘估计是要由我师兄弟接手了,不过这黄泉路上不会让你孤单,玩够了便送她过去,毕竟不是合法的买卖过来的。” “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说完之后,就要开宴了。” 唐不器真的被噎着了,也不知两人哪里来的自信,不提自己的的背景,就说一乐他们敢杀吗? “你们知道一乐到底是谁吗?” 唐不器有些好笑,两个化神一重的便如此目中无人,真不知他们的师父怎么样呢,这青霄山看样子这么不安生啊,自己大伯还是慈悲了些。 “他?” 尹则看向一乐,一乐和小鹿咧嘴一笑,两口大白牙露了出来,一乐有点儿能跟上唐不器的节奏了,倒也配合,自己一句话不说,静静地看着。 “他不过逍遥居的弟子罢了,我青霄山还会怕逍遥居吗?” 尹锟摇头失笑,觉得唐不器或许是太看得起逍遥居的地位了,别的人会怕逍遥居,青霄山可没有那么大的顾虑。 “是吗?即便他是当代逍遥子?” 唐不器也笑了,自从仔细了解完逍遥子这个称号的地位后,就明白了一乐在逍遥居的地位就和自己在大夏的地位是一样的。 就拿自己来说,只要是还在九国的城市之中,就没有人敢对自己动手,一方面是规矩,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自己的身边绝对是潜藏着高手。 虽然不知晓在哪里,但是唐不器自己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身后绝对尾随着人。 毕竟自己一路走来,每次和老爹发电文时,自己老爹都表现的很是平淡,有时候还能清楚地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搞得唐不器好没安全感,连和小姐姐亲热都不敢了。 有时候唐不器就觉得自己是那唐三藏,唐三藏表面上只有四徒弟。 但是这暗中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一共三十九位神仙保护着唐三藏,尤其是金头揭谛,昼夜不离,监视言行,给唐三藏打勤,向上级汇报情况,活得也是累。 唐不器心中也很无奈,自己就算是大夏独苗,也不能过分保护了吧,说好的自己游历呢,难道就是在众人的保护下游山玩水? 要知道在大夏皇子中,可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最多是在出国后,安排一位护道者罢了。 但是自己这里呢,那可不止一位了吧,现在自己就是要多走走这狼巢虎穴,一方面是装个逼,另一方面也是逼着保护自己的人出现。 不过这也只是猜想,具体如何自己还真的是不知晓,只能是按着自己的直觉来做了。 毕竟没有人喜欢被时刻监控着,倒是要幸好自己没有什么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金大腿,不然不是要被怀疑了吗。 ...... “逍遥子,逍遥子?” 尹则尹锟看向一乐,一乐也配合的点点头,一口白牙闪闪发亮。 “切” “你说他是逍遥子!那我还是青霄山的掌剑大师兄呢!” 尹锟啐了一口,面带鄙夷之色,很是不屑的嘲讽着一乐。 “不错,逍遥居的逍遥子怎么会只有筑基期,还敢就这么跑出来,骗人也要想好再说啊!” 尹则摇了摇头,讥讽的看着唐不器,根本就不相信这鬼话。 “哈哈,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一乐是逍遥子的事实毋庸置疑,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这青霄山是谁给你们的底气,竟然敢如此猖狂,不将夏法看在眼中?” 唐不器抚掌大笑,看着两人明显是有些畏惧心却还死撑着的样子,感觉十分好笑,甚至希望他俩赶快动手,这倒是要看看,这青霄山是有多强! (本章完) 第92章 君子不立危墙 不过两人表示出来的不相信倒也正常,毕竟自己初听一乐是逍遥子的时候也是有些难以置信,毕竟谁家的执牛耳者功力会这么低微。 但是随之想到一乐乃是自创的功法,心中却是又有些了然,一个能在筑基期就拥有自己的道,这样的天才,迟早会强大起来的。 “多说无益,本来也未想伤你性命,只是你这太不识好歹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世为人,记得招子放亮一些。” 尹则轻步退后,拉开了距离,眼神冰冷的看着唐不器和那个自称是日月宫的女孩。 “不错,我青霄山或许没多强,但是把你们给杀掉,倒还是担得起!” 尹锟手挽了个剑花,狰狞一笑,竟然还伸了下舌头,有些变态的看着一乐, “逍遥居的逍遥子,这滋味我还真没试过,咱们来玩玩吧!” 说罢,便向着一乐扑了过去,这是柿子要捡软的捏吗? 一乐现在确实是筑基期,但不代表他没有自保的能力,只见一乐一个滑步,侧身闪过,躲开了这一剑。 竟然还是笑嘻嘻的冲着尹锟露出一口大白牙,然后随手抄起小案子扔了过去。 ...... 此刻门口却是砰砰砰进来了几个人,手持长剑,身着短打,看来是春光楼的保卫力量,这些人皆是尹则敲桌子时,所发出的暗号而招来的。 几人持剑看了下情形,与尹则尹锟点了点头,向着各自目标砍去。 唐不器做戏做全套,自然是没有带武器,不过他脚一勾,将椅子踢了起来,掰下一根椅子腿,然后将一排女孩护在身后, “笃~笃~笃~” 三把剑便砍了过来,与实木心的椅子腿来了个亲密接触,身后的女孩子们大都吓得哭了起来,叫声一片,果然都是些孩子啊。 不过唯有自称日月宫的小女孩安慰着众人,让她们退后些去,不要打扰到战斗,看来这女孩倒是坚强,也挺成熟的。 “你是个武者?” 尹则收剑而立,看着唐不器的眼神有些惊讶,难不成自己还真的是看走了眼。 “我有说过我不是吗?” 唐不器嘴角含笑,这样的感觉确实不错,怪不得大家都喜欢扮猪吃虎,看着敌人惊讶的眼神果然暗爽之极,说罢还拿着椅子腿挽了个剑花。 “那可正好,武者间的争斗,死了也就死了,我还生怕你不会武功呢。” 尹则也笑了,只想着武者争斗生死有命,却是不想想人家要是有背景呢? 不过此刻说什么都晚了,既然动手就是敌人,便和几位帮手再次上前。 唐不器倒是武功高超,但一方面需要护着小女孩们,另一方面又面临围攻,只能是僵持着,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成果,最起码势大力沉的木棒敲在人身上也是骨断筋折,倒要好好夸一下春光楼的财大气粗,用的可是上好的木材啊。 “啊!” 倏然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让场中人皆转头看去。 唐不器也跟着看了过去,现在一乐倒是无事,身形飘动间倒是能一直躲避,虽然不能克敌,但最起码能自保。 不过再看向江小鹿,此刻的小鹿身上血淋淋的,有好几个约莫几厘米深的口子,模样极惨,是负了伤。 不过再向上看,小鹿黝黑的面膛泛着血红,满含怒气双眼如烈火燃烧,双手青筋暴起,恍若野兽一般拎着一个青霄山的弟子,裂帛般的声音响起,整个人已然两半。 那声不似人的叫喊声,就是由此而来,血腥残暴而又带着别样的美感,倒是有几分暴力美学的精髓啊。 唐不器满意的点点头,自己让小鹿过来,就是让他见见血,小鹿天生神力,果然是个大力士,赳赳武夫,公侯干城。 虽然他没有系统练过武功,但好歹是船家子弟,两条腿似生根般扎得稳,眼尖能扎鱼,游泳练身形,力气又大,所以好似有着本能的反应一般,将这些运用出来,硬生生的便将一个筑基九层,差一步进入化神的人给撕掉了。 自己真的是捡了个宝,今后自己也算是有典韦许褚式的大保镖了。 不过小鹿也不知真憨还是故意的,竟然咧着嘴笑了,那口大白牙虽仍然明亮,但更像凶兽在择人而噬。 ...... 房间内的战斗未歇,房间外的歌舞声未停,在嘈切的琵琶声与兵器交击的碰撞声中,忽然男人的慌张,女人的尖叫声却是轰然响起。 外间变得喧闹起来,似乎有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 砰的一声,唐不器等人所在得整个墙便倒塌了,不过幸好不是唐不器这边,所以唐不器只是看着浓烟灰尘弥漫的地方,退后几步,让女孩们围成团,自己拿着已经好似狗啃的棒子,拄地而立。 “绣衣营办案,所有人将武器放下!” 一道声音从灰尘漫天处传出,忽的一阵掌风猎猎,飘扬的灰尘便向着一旁飞去,露出了后面的人影。 影影绰绰的一群人踢踢踏踏的走了进来。 “绣衣营办案,将武器放下!” 同样的一句话,只不过更显冷冽与肃杀。 “铛铛铛” “噼噼啪啪” 长剑落地的声音响起, “嘭” 半张床榻扔到了地上,原来是小鹿刚才举着的呢,唐不器也扔掉了棒子,整理下衣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此刻的房间之内已经躺了不少人,尤其是暴力小鹿造成的攻击效果,那真是死都不留全尸,血流满地,令人作呕。 绣衣营进来之后,却是没有理会尹则和尹锟,为首一人径直走到唐不器的面前, “参见世子!” 描银丝陆吾的一位绣衣营使者走到了唐不器面前,行了个军礼,唐不器也进行回礼。 “属下地字二号,别号坤典使者。” 就和梦魇使者一样,有着自己的别称,基本都是代表的本人性格以及武功等方面,大致是与他本人有所关联的。 这位坤典使者估计是与大地有关,只是有关于哪一方面的现在尚未知晓。 “坤典使免礼。” 唐不器行完礼后说了一声,从坤典使的手中拿回自己的金牌,看来这时间上赶得正好。 ...... 此刻的尹则尹锟已经彻底呆愣住了,好像真的是大条了,这不是铁板,是钢板啊! 本来只是认为不过是个普通富商子弟,现在看来,那一乐还真的是逍遥子? 自己竟然是要对大夏国的皇室动手,还辱及世子夫人,这是不是比得罪日月楼更可怕,真的是无解死局。 无论哪一方,若无意外自己两人反正是绝对没有什么好活头了,两人相视苦笑,却是根本没有再次动手的勇气,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了。 现在只能是想着自家师门能够赶快赶过来,解清误会吧,否则真的就是死翘翘啊。 一乐是早已知晓唐不器的身份,倒是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打了个哈欠,又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江小鹿挠了挠脑袋,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继而呵呵的傻笑着,好像和原来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看他因激动而泛红的脸膛,压抑着自己的澎湃心情,不禁让人莞尔,这样看来小鹿也是个聪明人嘛。 (本章完) 第93章 亮明身份猪变虎 “启禀世子,这春光楼已被绣衣使者控制住,郡守府和刺史府也被控制,现在如何行事,还请殿下下令。” 坤典使者脸色严肃,不苟言笑,整个人显得厚重而肃穆。 唐不器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坤典使者,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只是怎么直接拿下了郡守和刺史,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难道现在的绣衣使者的权限这么大了吗,这让唐不器心中警惕,不知者坤典使者到底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自己可不想放开了这道口子,有时候权力放出来了,可就是难以收回去,这件事情不容小觑。 不过此刻倒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可以回去再问,现在应解决眼前事宜。 “现今可有什么发现,他们的家人都控制住了吗?” 唐不器转头看了看抱成一团的女孩子们,递给那个日月宫女孩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沉声问道。 唐不器来到城中便先让一乐和小鹿去了绣衣营,而不是找郡守以及刺史。 毕竟唐不器自己是相信一个简单的道理,光明是和黑暗同在的,从尹则一路的交谈中,自然明白他两人和郡守刺史都有联系。 而坤京城的繁华之下是否存在累累白骨,这白骨是否与郡守和刺史有关,唐不器并不知晓,但也不会去主动犯傻寻他们,倒不如直接找上绣衣营。 要是这绣衣营也烂了,那这坤京城确实是烂到根子里了。 但是,一定要有这个但是,自己可是没有说让绣衣营去捉拿郡守和刺史啊,这样的话动静有些大了吧。 “当前尚未进行回复,目前的情况不得而知,不过依属下之见,还是您应当摆明身份,公开处理这件事情!” 坤典使者沉吟一会儿,恭敬地看着唐不器,双手抱拳认真地说道。 “这是为何?” 唐不器有点儿疑惑,这坤典使者倒是显得一心为自己着想,但是毕竟人生地不熟,唐不器可不想被人当枪使。 更何况自己的本意只是要解决掉青霄山的问题,干嘛还要摆明身份,大动干戈呢? 只见坤典使将手一指,指着窗外,此刻窗外的世界丝毫没有受到春光楼的影响,龙藏浦上依然是谈笑晏晏,声色犬马。 “殿下,此处乃是东都坤京,世间繁华之所,财帛乱双眼,欲望迷人心,需要让您出面,以定人心!” 坤典使者严肃的脸上此刻更加冷厉,显得十分郑重,肃声对唐不器说着,看样子这是一个非常看不惯享乐的人啊。 听完坤典使的解释,唐不器微微颔首,心里疑惑更多,但表面上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事情已经做出来,此刻自然是应解决的,看样子是得出马了,也算是第一次正式露面吧。 “既然如此,那么就麻烦坤典使者了!” “为国效力,死不旋踵!” 坤典使者单手捶胸,高声喊道,本来不苟言笑的土黄色脸膛泛起一丝红晕,可是脸上的那一丝欣慰是什么鬼? 不过没等唐不器反应过来,坤典使身后的绣衣使者皆是捶胸呐喊, “为国效力,死不旋踵!” 这一声震得人耳膜嗡嗡,像青霄山的一些宵小之辈,早已大小便失禁,涕泗横流,却是动也不敢动,完全被这庄重的威压给压得难以动弹。 ...... 坤京城的月色还是那般柔和,趋近圆盘的月儿与人间这片流光溢彩之地和光同尘,不争不抢。 只是这人之境遇,各有差别,富商豪客一掷千金博佳人一笑,贫家穷户数着大钱叹生计艰难,有名有号的‘大侠’泄愤杀人夸赞所谓行侠仗义,陌生无闻的后生报国斩寇都能遭人诋毁。 谁不是爹生娘养,谁又不食五谷杂粮,但是这样的事情放到江湖中,却又是显得极其寻常。 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哪有那么多的伟光正,作为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相较以文为尊的世界为祸益甚。 武者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自觉洒脱,留下一地鸡毛,以武犯禁之事从来不少。 尤其是当前因文化的发展,知识的丰富,大脑都灵光了起来,让这些本就有着超于常人的武者更是学会了套路。 来武的不算还不算,竟然还玩起以文乱法之事,更加难以管束,管理一个国家也是难啊。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一个流氓再坏也不过祸害周边之人,法刀举起,人头落地,有人证物据,认罪伏诛,夏法自会教其做人。 所以这些流氓并不可怕。而最令人头疼的,是已经进化版的流氓,不再简单地破坏和毁灭,而是游走在法律边缘,做着看似合法的事情,让这一切都显得遵纪守法,即便中途有些许疏漏,那也能推到武者争斗上,赔些钱了事。 唐不器不知道在大夏广袤的国土上,有多少这样的罪恶,但是单纯今日所见所闻便让他内心抽搐。 前世的自己并非白莲花,杀人对自己来说也是易事,虽然对所杀之人其之为事倒不曾详尽了解。 但单一个叛国之罪,便足以处死,所以对于社会的黑暗面,唐不器虽然听闻诸多,但亲眼所见还是未有。 此世一经出生便是锦衣玉食,天之贵子,所接触的大都是美好一面。 这十多年来的生活让唐不器认为大夏繁荣稳定,物阜民丰,四海丰饶,国强民富。 虽外有群敌环绕,内有失鼎之祸,但夏皇睿见过人,父王功力盖世,臣子百工齐心协力,自己又能帮着发明一些小玩意儿,一切的一切都是幸福的样子.... 但是出外游历呢,这一切好像又变得朦胧起来,美好的依旧美好,邪恶却是从未消失,看来自己,天真了。 从离京开始,唐不器已经开始真切的认识到大夏的真实相貌,自己所认为的繁荣稳定,物阜民丰,四海丰饶,国强民富,都是对的,而且还在愈加变好。 但是也并非没有诸多隐患,诸多阴影下滋生出的腐物,平时看不到,看到便是恶心人,而这些,只有走出来才能看到,也许这就是大门大户的孩子到年龄都要出来历练游历的原因吧。 尤其是大夏皇室子弟,必须得出去多走多看,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去了解。 不求每个人都有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的细腻,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宏愿。 只愿明白百姓所乐何,所悲何,所敬何,所厌何,所爱何,所怒何,贴近民生,于民间中体味百态,既是皇室子弟的必备素质,也是一个武者寻道之路。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亲贤远佞,这些老生常谈的话众人皆知,但奈何知易行难。 唐不器越发的佩服起自己大伯,大伯虽然武学一途被人截断,身受重伤,药石无医,但却能恪守本心,专注国事,让大夏在一片废墟中再次鼎立,几十年如一日,为国效命。 自己的父王亦是不断在武学一途突破桎梏,即便无鼎又如何,仍是天下洞虚第一人,同辈者尚有很多化神巅峰者呢。 现在自己也是化神期巅峰,要说是天才吗,或许有些因素吧。 但遗传作用与夏鼎的作用却是不容小觑,杜若小姐姐为何能如此快速的达到化神期巅峰,一方面也是自己的天资,另一方面则是天下第一高手的传授。 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肆不闻其臭,自己确实有些飘了,这或许就是父王母妃在自己出门之时那道笑意的缘由吧,可笑自己只记得父王的花花事迹,竟是联想到小说之言,实在不该。 (本章完) 第94章 今宵风动 “不器,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一直在发呆。” “没什么,小姐姐,只是觉得自己要开始努力了,平时的自己还是太过于懒散了。” 杜若秋水般的瞳子倒映着唐不器的相貌,嘴角微翘,点点梨花隐现,内心里感叹了一句, “夫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把不器的心理摸得这么清楚,不器确实在遇到事情后在一步步的改变着,变得长大了。” “早点儿歇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杜若掖了掖被角,柔声对唐不器说着,唐不器乖乖的躺好,享受着这一份宁静惬意。 ...... “大人!” 春光楼上下被绣衣使者严密的控制起来,这些绣衣使者呼喝着将青霄山的宵小之辈给压服之后,一道声音却是从外间传来。 唐不器和坤典使者转头望去,一个绣衣使者快步向前,眼中含泪,面色泛青,狠狠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量用一种无悲无喜的声音说着,只不过那微微的颤音还是透露出些愤怒。 “大人,春光楼上下已经全部缉拿,后院的武者皆以控制!” 绣衣使者说完后,欲言又止,却是说不出来话。 “还有什么?” 唐不器眉头一皱,觉得似有大事发生,连忙开口问道。 绣衣使者抬头看看唐不器,又看了眼坤典使者,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是唐王世子,但说无妨。” 坤典使者点点头,示意绣衣使者继续说下去。 “参见世子。” 绣衣使者正打算给唐不器行礼,但被唐不器阻止了。 “你继续说,这些虚礼不必在意。” “世子,坤典使,除了尚在房内的女子,其他人全部都死掉了。” 轰!!! 唐不器脑中嗡嗡作响,这春光楼看着占地可不小,里面的女人更是数以百计,现在全部死掉了,是怎么死的? 还是说这青霄山真的不要命了,竟敢如此猖狂! “五名杂役也死了,是他杀掉的那些女子后,自杀!” “好个自杀,好个畏罪自杀,青霄山很不错。” 唐不器有点儿咬牙切齿,转头看了眼自己房内的抱成一团的女孩子们,又满含杀气的看着尹则尹锟,一言不发,蹬蹬蹬,向楼下走去。 无明证不可拘人,夏法的这条法律本是保护百姓用的,现在却是成了掣肘,唐不器即便是想拿青霄山出气,也得找到证据。 自己那个夏一世老祖宗倒是将这法律弄得蛮像模像样,十分缜密,但是也让自己难以施展啊! ...... 春光楼占地不小,这后院与前楼倒是隔着一段距离,一路假山花丛,倒是别致,只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却也只能有阴森之感。 来到后院之后,此时整个后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绣衣使者站在墙角,悄寂无声。 这些绣衣使者看到唐不器下来后正打算拦截,被身后的坤典使者挥手阻止了,放行之后,唐不器便直接进入了一片血泊之中。 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地上,有的赤身裸体,有的神态安详,有的面带恐惧,有的满面怨毒,直直的望着天空,光看着这些女子的死状便让人不寒而栗。 更不提这里面有大有小,岁数大的倒不多提,岁数小的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的样子,而且竟是有着十多位,现在却是躺在血泊中,没了声息。 “杀人者现在何处?” 唐不器心中对青霄山的怒气愈发难抑,勉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沉声问道。 绣衣使者左右看看,还是刚才说话的那位站了出来, “就在小房内,他们......” 没等这绣衣使者的话说完,唐不器便已经步入小房之内。 这应该是间杂役房,除却洒扫之用的工具,只有一张圆桌摆在正中,此刻的桌上有酒有菜,尚冒着热气。 而五个穿着青色粗布衣服的人趴在桌上,口鼻冒血,中毒而亡,各自身上的血衣却是显得那么刺目。 唐不器深吸一口气,没有去发泄自己的愤怒,毕竟人已经死了,总不能去鞭尸吧。 不过在转身走了出去,却是向着前楼再次走去,坤典使看起来还是很冷静的,让身后的绣衣使者们继续留守与此,不去破坏现场。 ...... “郡守府和刺史府都与此地有所牵连?” 唐不器站在楼道中,猛然转头,眼中冒着红光,盯着坤典使者,声音沉闷嘶哑。 坤典使者还是那副板正严肃的脸庞,没有丝毫变色,沉声回道, “现在尚无直接证据,还需继续搜寻!” “那便查,往深里面挖!” “还有整个烟花巷,都去给我查,所有反抗者就地处死!” 唐不器眼中冒着杀气,口中话语尽皆寒意,愤懑填胸,此恨难消。 “谨遵世子命!” 坤典使者点了点头,眼中却是闪过一道笑意,这没有证据不能杀人,但若是阻挠办案,那就要看看有没有绣衣使者的刀硬了! “包括仙瑶阁,也要查!” 唐不器忽然想到日月宫的老对头仙瑶阁,毕竟日月宫是自家人,这仙瑶阁可不是,当然要好好的查一番。 “这....谨遵世子命!” 坤典使者楞了一下,没有想到唐不器竟然还会去动仙瑶阁,这样的动作不会太大了吗,不过还是立刻斩钉截铁的回道。 ...... 看着绣衣营行动起来,唐不器胸口那道抑郁之气是消除了一些,但是猛然间想到了自己的这番动作可是动静不小。 自己还没有弄清楚坤典使者的行动便又开始了一项大动作,这可真是不嫌事儿大啊。 也许绣衣营里长得憨厚老实的都是人精,唐不器在看着月亮发呆,心里思索着后续动作。 只见坤典使者伸手屏退手下后,房间里只剩下唐不器和坤典使者两人。 “还望世子恕罪!” 冷不丁的唐不器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转过头来却发现坤典使者单膝拱手,垂首向着自己。 “坤典使这是为何,快快请起,你何罪之有?” 说着话唐不器伸手便去搀着,但是一用力却是根本扶不起来。 这就很尴尬了,自己难道这么弱鸡的吗? 坤典使者仍是那副坚毅厚重的脸色,似乎没有在意唐不器的尴尬,抬头看了看唐不器说道, “还望世子恕卑职妄自行动之罪,实际上在您来之前我就有所耳闻。” “这海浦郡的郡守和刺史沆瀣一气,搅扰海浦商业市场,整个海浦郡都遍布着他两人的产业。” “所以卑职一怒之下便将他们抓了起来,现在这件事情已经上报给了凌霄城。” 唐不器背着手点点头,自己竟然是连人都搀不起来,想想自己的老爹,还真是给他老人家丢脸了,不过现在真的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坤典使者的话让唐不器仍有顾虑,先斩后奏不算什么事情,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还是大夏的主流思想,像腹诽和莫须有是不存在的。 坤典使者直接便宜行事虽然有些鲁莽,但毕竟未伤害两家的人命,所以倒是无妨。 但现在坤典使者的做法算是把自己赶鸭子上架,别管有没有准备,必须要好好处理了。 毕竟在这海浦郡,郡守和刺史可就算得上是一把手啊,说给撸下去就撸下去,那也太过于儿戏了,看来自己的重心要有所偏移。 除了青霄山之事,还要好好了解下大夏官场的蝇营狗苟,毕竟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要去后悔,现在就应当是行动起来了。 (本章完) 第95章 乍起波澜 “将这些人先收押吧,一定要狠狠的审问一番” 唐不器回到房间后,看了眼尹则尹锟,面无表情的说着,只是那语气却是越来越重,甚至那杀气到最后已然逼人而出。 尹则尹锟此刻倒是没有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了,整个人都显得低颓了起来,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是老实,竟然是没有想着逃跑。 但是实话说刀架后颈子上谁也不敢动,哪里会有什么感动呢,只能是束手就擒了。 “喏!” 绣衣使者们倒是人狠话不多,应了声后,按着唐不器的话后便开始行动起来。 这春光楼中所有的客人现在已经全部聚到了一块,来到这里消费的,基本上没有普通人,不是显贵之后就是武者。 但即便是武者和地位尊贵的人也是丝毫不敢反抗,在绣衣使面前可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老老实实的便被押走了。 尤其是郡守和刺史的两个儿子竟然还在一块儿狎妓,这倒是方便了,不然还以为走脱了呢。 ...... 处理了这些人之后,唐不器尚在沉思着下一步要怎么做,耳边却是响起了一乐的声音。 “这些女子怎么办?” 除去后院那些惨死的,剩下来的也大都是些行尸走肉般的躯壳,不过还是要挽救起来,毕竟她们算得上第一受害者。 “这些女子要......?” 唐不器猛然间脑中又冒出后院惨死的女子,叹了口气,也许明天会更好。 不过这日月宫好像是有抚心之术,所以唐不器便走到那个自称日月宫的小女孩面前。 “你能帮忙安抚好这些女子吗?” 唐不器微微欠身,看着女孩,认真地问着,但心里却也是没有几分把握,毕竟这女孩自己也是受害者,不知有没有那个能力。 “我可以的!” 小女孩眼中泛着泪花,但倔强的小脸上满是坚韧之色,重重的点着头应道。 “好,那就交给你了!” 唐不器站起身,郑重的点点头,心中却是慨叹着这个小女孩的不一般,在这般情况下尚能言语分明,条理清晰,倒是一个可造之材。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也许日月宫这一代有了一个好苗子啊,只是这日月宫太过于神秘,自己说起来算是初识呢。 想着想着,唐不器不禁哑然一笑,这日月宫是神秘了些,而且这女孩貌似也只能说是刚入门吧。 看来自己想要见到日月宫之人,最起码的还得等小女孩的师父过来,一定要抓住时机,看看有没有希望统合一下,毕竟这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自己可是救了日月宫的一颗好苗子,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对不。 ...... “不器,歇了吧,不管有什么事情,明日里起来再说吧。” 杜若挑了挑灯芯,屋里更亮堂了些,但灯下那一片的黑暗却是愈发浓郁,浓似墨,暗的噬心。 “好,休息吧,明日再说。” 唐不器摇了摇头,揽住纤腰,闭目长呼,看着郡守府宽阔豪奢的房间,内心却是又回到了春光楼后院的景象,怎么都难以入睡。 “小姐姐,此间厢房与家里相比如何?” 唐不器闭着眼睛,凑到杜若耳边,轻声说道。 “更显奢华,毕竟都是耗费百万修建,听闻以前住进一个客人就要重新装修一番。” 杜若躺在榻上,侧了侧脸庞,睫毛唿扇,轻声回应着唐不器的话语。 “是啊,耗资百万,只是一次之用,如此看来,这海浦郡确实富裕!” 唐不器有些心塞,虽然自己知道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富人自然会有富人的生活方式,但若是为富不仁者,吃着民脂民膏却做害民之事,那可真是容不得! 腾地一下,唐不器半坐起来,看这撒落在地面的月光,低声自喃般的说着, “我想不止这海浦郡吧,三郡之地不知有多少这样豪奢之地呢。” 唐不器的牢骚语虽然偏激,但确实有这这种情况存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人性中掠夺与占有的基因所操控的。 “不器,已经通报给凌霄城了吧。” 杜若沉默了一会儿,抱住了唐不器,柔声说道。 唐不器点点头,自己离开春光楼后便去了绣衣营,向凌霄城汇报了这边的消息。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就看大伯怎么抉择了,毕竟青霄山的建设绝非一朝一夕,大伯这么英明的人心里自然应当有着自己的盘算,只希望自己可别给破坏了就好。 “说了,只是不知凌霄城内什么时候来人,这两天主要是我要忙起来了。” 不过杜若的注意力好像根本没有在这件事的本身上,连对于尹则尹锟都没有再多过于问询,好像是已然忘掉这两个人似的。 反而是痴痴地看着唐不器渐渐长开了的脸颊,看着唇边开始出现的淡淡绒毛,伏在胸口轻笑一声, “不器,你长大了。” 唐不器囧了一脸,这是什么鬼,小姐姐怎么突然说这话, “我什么时候小过吗,嗯?” 唐不器确实一直认为着自己心理年龄是很大的,现在被一个小妮子安慰着还有些不适应呢。 “你长大了,这句话应该是夫人对你说的。” 杜若凑到唐不器眼前,看着唐不器睁开的双眼,眼含笑意,轻声说道。 “好吧,或许是长大了吧,总该有所为有所不为的。” 自家那个娘亲啊,出来这么久,确实有些怀念呢,儿行千里母担忧,自己老娘会有这种感觉吗,嗯,应该是有的吧。 ...... “夭夭,不器的计划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儿子软香在怀,老子丝毫不差,只是这家男人的面容上都带有几分愁闷,这样看来果然是亲生的。 “我的唐大君侯啊,已经这么晚了就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谈。” 桃夭夭翻了个身,从唐王身上滑了下去,嘴里嘟囔着,好像根本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似的。 “夭夭,那可是你的儿子啊,难道你一点儿也不像知道吗? 唐王很是无奈的看着自家婆娘,这也太心大了吧,为了睡觉连儿子都不管了吗。 “儿孙自有儿孙福,更何况不器那小子从小就聪明,我管那么多做什么,前段时间小轲不是还给送了封家书过来嘛。” 说着说着,桃夭夭的口吻中竟是带着一丝鄙夷与恼火,让唐王顿时噤声,不再言语。 小轲,也就是唐轲,或者说是梦魇使者,在梦魇使者回京之后倒是将书信交给了唐王,看到信后,还差点儿闹出矛盾呢。 毕竟书信里面写着碧花娇,嗯,还是重点标注,希望过段时间她来京之后,自家能帮助一下,毕竟关乎到唐不器自己的布局所在。 而这坏就坏在桃夭夭抢先看到了,那霎时间空气都好像变得沉默,即便是唐王陪着笑脸,说着根本不认识碧花娇也没有用。 当天夜里,桃夭夭便揪着唐王回到了房间,一夜里声音未歇,之后的几天里夜夜如此,桃夭夭倒是气消了,但唐王却是有些不胜腰力。 这几天里唐王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桃夭夭的处罚方式倒也别致,说起来也算是两人的小情趣嘛,虽然自己洞虚期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卵用。 “对啦,那碧花娇好像就是今日里进京是吧,你去见了吗?” 桃夭夭语气轻柔,轻轻抱着唐王的臂膀,只是唐王却是有些语塞,自己提哪门子唐不器,那小子自己玩去吧。 “夫人,我可没有去见碧花娇,更何况人家都已经结婚了......” “咦,那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啊?” 唐王突然间深刻的明白了不器小子说的一句话,不要怂,就是干! 桃夭夭娇哼一声,此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本章完) 第96章 拔个萝卜带出泥 一夜风声,繁花似锦的坤京城喧嚣如故,只是这市井里的气氛却是有着悄然的变化。 说来奇怪,这世间流传消息最快的不是官方报道,而是从那市井之间,如此看来世上果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此刻的人群中,时常可见交头接耳者,相互间卖弄着自己的小道消息。 有的是道听途说,有的是有些内幕消息,随着高谈阔论,相互汇总,慢慢的倒是说的有模有样,虽不中,亦不远矣。 这昨天绣衣营的动作不小,那些瞧见动静的将话题传播开来,慢慢的也就都知晓了,更何况这座城市里的大族们没有动作,那才是怪事。 而各家的门人仆役们自然出外采买之际也要显摆显摆自己的能耐,所以整个坤京城可谓是风起云动,大家都在观望着,等待后续发展。 ...... 自然地,郡守和刺史两人都被软禁的事情也被捅了出来,有人拍手称快,有人扼腕叹息,大家有这两种反应的倒也正常。 拍手称快者也不一定真的是受到了多大的欺辱,只是单纯的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见它楼塌了。 虽然这些与自己的生活无关,但是某些人呢,就是这样的无聊,不管是出于仇富仇官还是单纯的快感,反正是开心。 而这世间的坏人也并不一定是纯粹的坏,贪官污吏在自己家乡修桥铺路,撒钱邀买人心,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拥趸者。 此刻两人被软禁起来,那些利益相关者自然是如丧考妣,私下互相联络着,想着法儿的找解决办法。 只可惜,当打探到来的人是唐王世子,这些老狐狸便立刻断了念想,这件事情最好还是不掺和了。 “诸位,拿出个章程来吧,秦郡守对大家如何,我想就不必多提了吧。” 堂上一片寂然,大家眼观鼻鼻观口,没有一个人说话,倒是好像庙里的泥胎木塑。 “唉......” “世子可是个孩子呢......” 一位老者叹了口气,说完这句话后,大堂里却是嗡嗡的点头附和起来,可不嘛,唐不器还是个孩子呢。 小孩子分对错,大人讲利弊,也许不完全正确,但是这些老狐狸可不会为了两人的安全去搭着自家性命挑战。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倒是找个办法啊。” 猛一下,空气又变得沉默,大家都是老油条,自然知道枪打出头鸟,现在率先提出意见的,之后犯错了咋整。 看着这些人一个个气定神闲的样子,倒是应了句话,树倒猢狲散,虽然还不到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的地步,但也没差了。 毕竟大家都是利益相关,又不是生死相托,干嘛要搭着自己一大家子呢,这可太不合算了。 不过,还是在这里面看来是有些威望的老者开口了, “世子年岁还小,也许只是恰好遇上这件事情罢了,大家还是不要多想。” “更何况,诸位可以思考,这大夏可还是要靠着我们这些人来缴税呢,大可不必妄自菲薄的。” 老者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有时候还真的是,看不惯又杀不掉,这种事情还真是操性。 “现在诸位只能是尽力而为,静观其变,若有时机自然是要救两位大人,但事有不谐,则应当断则断,切莫自误!” 老者这番话斩钉截铁,倒不完全是为了这些人着想,但毕竟都是一根绳上的,还是怕被牵连啊,只是老者浑浊的眼神扫过场中的四人,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诸位,老朽年迈,便先行告退,最后奉劝诸位,与其想那些,不如现在去交好世子吧。” 说罢便自己拄着拐杖起身离去,留下众人细细的回味着老者的话。 “是啊,世子还是个孩子,想法怕是和咱们这群人不一样,不如让孩子们去探探?” “此言有理......” 在他们眼中的唐不器还是个确确实实的小孩子,尤其是尚处于青春期的小孩子,自然性子上还不成熟,怕是有点儿摸不准。 像昨晚的行动就很好的证明了唐不器的心智上不成熟,虽然唐不器此时已经开始后悔了...... ...... “回禀世子,昨日里绣衣营搜寻各个烟花之地,除仙瑶阁和十数家外大都存在春光楼现象,现在已将主要案犯关押起来,诸多女子也已经安顿于后院之中,由水玉环姑娘代为照料,现在大多情绪比较安定。” 水玉环即为昨日里从春光楼所救出的那位小女孩,也就是青霄山所谓的刚刚进的新货。 坤典使者神色奕奕,一晚未睡倒是仍旧精神百倍,此刻向唐不器汇报着昨夜里的行动。 实际上说起来,唐不器也算是莽撞了,但是没有人会去质疑唐不器,毕竟都是需要成长的,更何况做的又不是什么坏事。 唐不器今日起床后,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儿,自己确实是犯了一个大忌,‘主不可怒而行事,将不可愠而致战。’ 昨夜里自己这番动作看起来快意至极,但却也是打草惊蛇,怕是之后的行动中要多了些困难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自己还是要问一问的, “此间的消息可有外泄?” 这话问的坤典使者有些语塞,毕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所以只见坤典使拱了拱手, “这个属下不敢保证,只能是尽力而为,确保不被外郡所知。” 唐不器心里犯起了嘀咕,看来还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看起来这么憨厚老实的竟然也这么油滑。 “那却月城内的云霄阁和青玉轩派人过去了吗?” 坤典使者点点头,神色间带着自信,这次倒是非常明确的回答, “已然派人前去,在这两日内自会回来,请世子放心。” 唐不器颔首,绣衣营办事自然靠谱,不过唐不器现在更关心的是另一点, “陛下和我父王可有回信?” 坤典使此刻又开始了忸怩,你这样一个威武高大的汉子为什么要吞吞吐吐啊,有话直说不好吗, “唐王并未回信,接到的只有陛下回信,上面......” 唐不器两眼一凝,眉毛一挑,原来是自己大伯的话,那自己可要好好的听一听,看大伯有什么意见, “但说罢。” 此刻的唐不器站起身来,毕竟是皇帝的谕旨,即便是亲人也不能失了礼仪。 坤典使者搓了搓衣角,脸上竟然是带着崇敬敬仰的神色, “上面是陛下亲印,但内容上是讲唐王夫人亲自前来......” 唐不器将茶盏放在桌上,揉着眉间,没想到是自己老娘亲自过来,看样子事情确实大条,可能是因为有日月宫的人吧,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还有,坤典使者你那副崇拜的表情是什么鬼,我家老娘就是个逗比好不好。 “好了,那现在先做好准备吧,今天还需要我出面吗?” “世子,这是您露面的好机会,自然是需要出面的。” 绣衣使者看着唐不器,重重的点了点头,认为唐不器应该出个面,让坤京城认识一下当今皇室贵胄。 “是吗,那便如此吧,需要我出面时自然会出现的。” “是,那属下先行告退。” 唐不器点点头,自己虽然同意了,但想想那满房间的请柬礼物,又感到十分头痛,毕竟还是不够成熟,没有经过这些阵仗,仍然是需要继续磨练一下。 今日里一大早便有坤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来面见自己,也幸好有坤典使者在一旁指点,自己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聊了几句后,后面的那些人便大都没有再见面,礼物也都推脱回去,只是光请柬就是不少了。 不过这期间的聊天倒是蛮有些意思的,也许自己可以从这里面做突破口,这样来坤京城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本章完) 第97章 坤京城的大户 时间回到今日清晨,唐不器从小姐姐香扑扑的怀里挣扎着爬了起来,简单的洗漱之后,正要去进行晨练。 门外的小婢却说此时坤典使者却是早早地便在大堂里面等候着了。 “不器,那你先去吧。” 温柔的小姐姐帮唐不器整理一下衣服,自己一人去进行晨练。 “坤典使是可以信任的,说起来也算是你的师兄呢。” 小姐姐的话让唐不器霎时间明白过来,这绣衣使者中的高层可不是都被自家老爹指点过嘛。 自己对于坤典使的怀疑还真是有些多此一举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上位者的心思吧,唐不器不禁自嘲的笑了一声。 这样想想,唐不器都感觉自己老爹才是妥妥的主角好吧,真不知道那个带自己过来的夏鼎是怎么想的,现在还不出现。 ...... 说实在的,唐不器对坤典使的第一印象还不错,是一个值得交托之人。 更何况绣衣营高层大都是孤儿出身,大都是从小便被灌输着忠于皇室的信念,这自然是值得唐不器青睐信任。 不过对于这种绣衣营选拔制度早就有人提过不同意见,只是这条建议没有被完全采纳。 毕竟从一方面来说,在大夏当官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你们绣衣营怎么那么简单的就升上去了,这不科学。 再者,绣衣营的职责从建立之初到现在可谓是变得越来越多,这也就意味着权力越来越大,大家虽然不知道锦衣卫这个团伙,但是谁也不是傻子啊。 不过这些建议在夏皇室的陛下手中做了些删减改变,行的乃是平衡之策,两方相互制衡,毕竟是做扛把子的,没有点儿权术可不成,这是政客天生自带的技能啊。 ....... 现在的坤京城出了这么一件大案子,虽然有唐不器意气用事的原因,但毒瘤就在那里摆着呢,只是早挑开与晚挑开的差别罢了。 这样的事情也算是瞎猫碰上那个死耗子,唐不器是个不安分的主,但重要的还是坤典使也是个直性子,说干就干,先斩后奏,也是够够的。 而坤典使者虽然在这件事的行事中有些差误,但也不能否定他的能力,不然也不可能坐镇东南。 毕竟是绣衣营,说官不是官,说江湖门派也不能完全属于江湖,所以引起嫉妒心理是正常的,但是即便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也不会有损坤典使者地位分毫。 这大夏官场倾轧的现象还是少些,没有了那么多站队自然也就没那么剑拔弩张的氛围,所以能者居高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要知道这些官僚们除了智商超群以外,可大都还是武者呢,那可大都是一言不合敢于拔刀相向的主,可不是文绉绉的会跟你讲道理去,所以效率那是极高的。 此刻唐不器来到大堂之内,看着眼前的坤典使者,唐不器的脑海中不由得又想到了梦魇使者,那位老兄更显得冷一些,嗯,够拽,是个味儿。 而这位坤典使者则是表现的一股子务实踏实,如同大地般的厚实稳重,让人见之安心。 坤典使者早早过来正是向唐不器汇报昨天夜里的情况,这样认真负责的态度让唐不器都有些汗颜。 不过还没等坤典使者诉说经过,此刻郡守府新找的门子却是溜溜的跑了进来, 现在的郡守府说是门子,实际上不过是绣衣使者的安排,游历途中那是没有办法,但在这城里,世子的安全问题不能疏忽,必须慎之又慎。 “世子,门外有好多马车过来这里想要拜访您。“ 这位绣衣使这也是荒字号的,名为荒一零零一零,倒是让唐不器仍不住想起了白石镇的那位荒字号,得,两位绝对是有缘人啊。 “门外的都是那些人?” 唐不器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自己在这坤京城里除了一些皇室的亲戚,其他的可是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了,会是谁大张旗鼓的来拜访自己呢? 唐不器虽然不明白,不代表坤典使者没话说, “世子啊,你莫不是忘了这坤京城乃是豪奢之地,城里大族大户可是消息灵通至极的。” 坤典使者本来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便松了下来,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微笑着看着唐不器。 “坤典大人说的对,门外的众人却是坤京城的五大家族和其他各个小家族们的族长,现在正在门外等候,世子,现在要迎进来吗?” 唐不器的确是没有料到,这坤京城的大家大族们消息如此灵通,不过一夜时间,竟然已经是循着过来,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这也是唐不器的人生阅历所决定的,毕竟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前都是听从上级安排的,上面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虽然活了十来年,但毕竟政治手腕还是稚嫩得很。 真让唐不器自己处理还是有些力有未逮,所以唐不器将眼神看向了坤典使者,毕竟这里有个熟门熟路的本地人,总不至于闹笑话。 坤典使者看到唐不器的目光后很快便反应过来,世子毕竟第一次出京,对于这坤京城的各个大族倒是不太了解,所以很有眼力见的开始介绍起来, “世子,这坤京城的八大家族乃是张王李赵刘,此五家家族产业涉及颇广,各个皆是豪富之家,当下的五大家族话事人应该是张柏仁。” “张柏仁今年百八十岁,乃是化神巅峰的战力,虽然只剩二十多年的寿命,但这脑子可还是灵光得很......” ...... 大堂里唐不器和坤典使者继续说着,而这些客人们也三三两两的聊了起来。 毕竟是一个城市里的大商大户,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自然是相互间熟络之极,若不看这简单的茶点,怕是让人以为是一个宴会现场呢。 “张老,您说世子会见我们吗,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于唐突了?” 确实,拜访也没有这么干的,没有事先投名剌不说,竟然是大早上便堵在人家家门口,实在是有些不地道。 五大家凑在一团,自成小团体,虽然平时里和大家关系都不错,但遇到事情还是自己人省心啊。 这些人嗡嗡的讨论着,到时忙坏了郡守府里的小厮们,茶水点心溜溜的往里面送着,这些族长们倒是好耐性,沉得住气。 “今日拜访世子,切莫谈及郡守和刺史大人的事情,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诸位意下如何?” “当是如此,我等做生意自然是趋利避害,那海浦郡郡守和刺史能提供给我们的,下一任自然也是可以的,现在可是要和小世子打好交道的好时机呢。” 五大家族虽然各个心中都有算计,但熙熙攘攘皆是为了利益罢了,此刻说这话的乃是赵家赵铭赵族长。 这话说得虽然显得没有道义,却是说进其余几位的心坎儿里了,只是张柏仁额头上的沟壑却是愈加明显。 自己是想的徐徐图之,事有不谐便放弃,现在却是这几人直接放弃,真是兔死狗烹,人走茶凉,也许自己还真是老了...... 张柏仁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但是也没有反驳这句话,毕竟这也算是事实,只是看样子大家还是没有抓住重点啊。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海浦郡发生这样的事情,朝廷难不成还会再犯吗,更何况,当今圣上致力改革,这天怕是要变了。 张柏仁虽然没有见过夏皇,也没有和唐不器打过交道,但是从这些年来的变化中却是自己摸索出些蛛丝马迹,倒是有几分能耐。 自家的荣耀来自哪里,其他几家的荣耀来自哪里,也许他们几个能给忘了,但自己可不会忘掉。 此世人长寿,但是这脑子可不是说岁数越大越灵光的,虽然华夏有句话叫做老而不死是为贼,但是前提得是那个人本就是个聪明人。 (本章完) 第98章 坤京第六家族 接下来坤典使者又将其余四家简单的介绍了一边,至于那么多的小家族并没有介绍,毕竟层次上还不够格。 唐不器默默地将坤典使者的话记在脑中,这还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这张柏仁绝对是人精级别的,而其他四位倒还算得上是青春鼎盛之时。 “除了这五家,其他的都不用接见吗?” 唐不器虽然没有听到坤典使者继续介绍,心中却是了然。 按坤典使者的意思来讲剩下的各个小家族尚且不用理会,或者说这种想法也算得上是大多数人类的通病,只看高的,不看低的。 但是说不准大牛还就在这些小家族里呢,毕竟世上没有永恒,这些大家族也是不断更迭而来的,自己来看看这些小族里有没有潜力股,下一把注。 只是唐不器问的这句话让坤典使者显得有些疑惑,不明白唐不器为什么要去了解那些小一点儿的家族。 若说世间无永恒,这句话是对的,但对于整个星球上的国家来说,那是除却九国来讲,九大国立国至今可是没有什么更迭的迹象呢。 而这五大家族在这坤京城也是绵延了上千年的时光,不是没有发起冲击者,但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毕竟这五家也是同气连枝,把持经济达到了水泼不进的地步。 其他的小族崛起只能说是其兴也勃,其亡也忽,不过也是近来国家政策的调控下,生意是越来越好做了,倒是显得有望超越五大族。 但是现在大家并没有意识到大变革的时代已经到来,包括坤典使者在内,仍是觉得只认识这五大家族便可以了。 “有劳坤典使将剩下的一些比较出色的家族讲述一下吧。” 唐不器实际上也只是做的押宝游戏,成与不成并无把握,就看这坤京城里有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自己不可能不去组建班底,否则还不把自己给累倒了,所以现在坤京城大洗牌,就看看有没有出头的锥子了。 咱都不需要他自荐,自己就过去找他了,只要是能够符合自己的要求,那么就一定要好好的培养一番啊。 ...... 唐不器脸上带着奇怪的微笑,笑的人毛骨悚然,毕竟想到自己今后号令天下,成就不世功绩,那感觉还真是倍儿爽。 坤典使者虽然不解,但看在唐不器都笑成这样了,连忙干咳了两声,将唐不器的精神拉了回来,开始讲述起来比较优秀的锥子。 “要说除却这五家的话,这坤京城确实有一个家族,其存在的时间倒是也不短,可以说是和五大家族是一个阶层的。” “但是这个家族里毕竟是好走偏锋,被绣衣营惩治了好几次,现在的郡守刺史两人怕也是和这个家族有所牵连。” 唐不器惊讶了,自己只是好奇,没成想还真的有一个貌似很厉害的家族啊。 “这个家族乃是许家,近来生意大都是海贸,可以说在坤京城第一位疯子一般将举族的家当全部押到大海里,现在倒是发了大财。 但是他的生意或有猫腻,只是一直操纵得当,绣衣营尚未发现,而他的背后一定有这秦郡守和史刺史两人。” 唐不器并没有在意这位许家家主与官员勾结,毕竟权力与利益的挂钩算得上是正常的事情,现在重要的是,看这位许家有没有能力罢了。 通过坤典使者的简单介绍,唐不器最后还是接见了六家人,除了坤京城五大族是明面上直接引进来的,剩下的许家却是从后门进来。 与五家的交谈无非是虚与委蛇,毕竟都不是省油的灯,唐不器自然不可能去直接拉拢,至于这里面有没有聪明人,那就看他们自己了。 ...... 此刻的一间大堂内,从唐不器府中出来的众人聚集在此,只是此刻的人数相较上次变得少了许多,而高坐在主位的则是当日里说话的那位老者。 此刻这位老者面无表情,静静地小啜着茶水,看着堂下的众人急赤白脸的争吵讨论,不发一言。 “张老,还是您给说一说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这生意毕竟还是要做啊。” 老者将茶杯放下,干咳两声,看着众人静了下来之后,抹了抹嘴角的浮沫, “诸位,今日里老朽确实见到了世子,也和世子聊上那么几句。” 此刻的大堂里众人的脸色又变的奇奇怪怪,有人面色平静,看来是也见到了唐不器,这自然是五大族的族长。 而有的人却是纠结和郁闷,连人都没有见到,还能说什么,只能是在心里恨恨的骂着唐不器和这坤京五大族。 毕竟大家产业虽然没有这五大族的大,但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呢,怎么就连见自己的机会都不给呢? 难不成这五大家族给世子什么好处?金钱美色?宝马神兵? 若是这样的话,那自家可不能落后于人,改天回去得看看族里有没有待字闺中的少女,要是和世子攀上关系了,那家伙,未来这大夏真是能横着走了。 这些小于五大族大于普通商贾的豪族族长们各自想着怎么和唐世子唐不器攀附关系,而另一边却是有个不太对事儿的。 那一人显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缄默不言,而看这位正是昨日里那位说着要拯救郡守和刺史的那位,也就是许家家主,许山高。 “世子是个孩子,但也不是个孩子!” 张老看了一眼那位许族长,轻轻顿首,许族长舒了口气也跟着点了点头,只听张柏仁淡淡的开口, “诸位都是生意人,做生意呢,重要的还是以和为贵,以诚待人,该尽的努力已经尽完,当断则断吧。” 大堂里霎时间引爆开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堂之上的老者,开玩笑呢,真要是这么简单大家早就去做了,关键是做不了啊。 “张老,您的意思是放弃那些东西?” “不错,世道不一样了,诸位还是早做打算吧。” 张老淡定的站起身来,浑浊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起身便向着大门走去,留下的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各自沉思。 既然是能坐到这里的,都是玲珑心肠,心中自然有所思量,自然明白此刻的最佳选择,只是说放弃利益太难,如何抉择是件难题。 而那些见过唐不器的此刻也都告辞离开后,剩下的众人终于是坐不住了。 大家救郡守和刺史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互利共赢,能够提供些不一般的便利,现在要是没有了机会,那自然是只能选择转型。 这些手上或多或少的有着些灰色生意的大商贾们回到府中后,静静思考着今后的路,一方面是像世子投诚,将自己手上的证据交上去。 另一方面则是静静等待,看看张老下一步的动作,不敢去做那出头鸟啊。 ...... “张老,您为什么......为什么” “哈哈,山高,你可是想说老夫为什么要听从一个黄毛孺子的安排?” 许山高不语,但脸上的神情却是明明白白的表达出了疑惑之情。 “山高,坤京城乃是大夏的陪都,老夫的家族乃是随着太祖爷起家的,绵延至今也算是家大业大,而今虽然不在官场了,但是还是要记住一点啊。” “做人呢,不能忘本啊!” 许山高呆呆的站在原地,脸色不自然的抽动着,而眼前的张老仍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浑浊的眼神似乎有着洞虚者的伟力。 “山高,你许家先祖也是太祖爷身边的人,到了这一代,老夫可以说你绝对算的上最出类拔萃的,也许今后这坤京城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了。” 张柏仁忽然沉重的叹了口气,身体剧烈的抖动着,咳嗽声惊醒了许山高。 “张老,您没事吧,” “没事,山高,老夫知道这么些年你心中有怨气,但是坤京城的事情老夫一人也是做不了主啊,老夫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今后可莫要有了嫌隙。” “这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许家虽不列坤京五大族,但是也是这么多年一块走过来的,老夫以后可是得靠你了。” “张老您这话说的让晚辈真是受不起,我可从来没有怨过您老人家,要不是您的帮助,说不得我许家现在已经散了呢” (本章完) 第99章 水玉环的心事 唐不器在坤典使离开之后,并没有去见这海浦郡的郡守和刺史,现在的自己真的不想去见这些腌臜货色,毕竟和这群老狐狸聊天也是极累的。 郡守府占地颇广,外有高墙阻挡,内里却是别有天地,假山流水,茂林修竹,意趣非常,只是想到这修建郡守府的主人,实在是让人倒胃口。 大夏关于官员们各自的府邸倒是没有什么规制上的要求,毕竟人生在世,大家都是奔着享福的,自然在这物质上不会太过于苛刻。 这可谓是高薪养廉,要说让唐不器感到熟悉的地方,自然要说起来绝对是首推宋朝啊,当然是华夏的宋,可不是北方那个恶邻。 不过说起来,这个世界的九大国的国名上的选择还真是让人槽点满满,让唐不器这半个外来户有时认为这个星球就是地球2.0呢。 现在国外未曾得见,单单大夏的很多政策,或者说很多东西都会让唐不器感到熟悉,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在好多方面都会让唐不器产生一种交错复杂的感受。 单就以社会形态来讲,一般来说都是原始部落到奴隶制国家,再接着是封建国家,之后则是君主专制,最后则发展成唐不器前世所生活的时代。 不过让唐不器十分注意到的一点在于,大夏从立国之初便是这种官僚社会,竟然没有实权的封地,简直是跳着走路的。 要知道在华夏历史上,国内之国的现象从推恩令开始才得以慢慢消除。 在推恩令之前,或者说汉朝之前,拥有实权的封地封建主可是数不胜数,其中比较出名的就好像三家分晋中的赵魏韩,代齐而立的陈家...... 即便是不说这些自立成国的大封建主,单单是那个时代里各类封君可是不少,而且还是正儿八经的有着属于自己的土地管理权。 随便说几个就好比四公子,信陵君、孟尝君、平原君、春申君,这四位可是能够自行招徕门客,开府建牙,简直是权势滔天。 当然这四位说什么也是与王室挂着钩,就像现在自己老爹唐王不也是有着自己的封地呢,虽然没有管辖权,但毕竟也是个封君。 但是从大臣层面来讲,当时的文臣武将们也是可以随意招徕门客的,而他们怎么去养门客呢,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封地。 有封地才有产出,有产出也就养得起门客,然后双方的关系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像家主,或者说主公,便是那个封建时代的产物。 虽然此世亦有家主或主公的称呼,而且远的不说,唐不器自家里都有着家生子,家生子是什么,那就是管家了,仆妇了等等佣人的孩子。 他们一般签订的都可以说是终身契,嗯,毕竟大夏禁止人口买卖,没有所谓的卖身契,只有工作用的终身契约。 虽然意思一样,但毕竟听起来更顺耳一点儿,毕竟剥削也是个技术活,只是自己说这话真的好吗? 继续说封地的事情,大夏封地只给税收,没有任何权利,但是在华夏的封地里,除了要给上面缴个税,嗯,也可以说就是个土皇帝了。 但是大夏的立国之初,便是有封号无实权,直接便闪过了封建这一过程, 不过这个世界里,也不知道是自己老祖宗哪根弦搭错了,愣生生的搞了个大杂烩。 而自己这位老祖宗便是夏一世,有时候唐不器都忍不住的想,自己这位老祖宗会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 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也只能是一个猜想,只能说这世界真是奇妙吧,说不定这个世界的演变就应该是这样呢。 毕竟没有人规定一定要照着地球来,因地制宜,实事求是嘛! ...... 海浦郡郡守姓郎,单名一个辛字,说起来也是一位人才,郎辛并无显赫的家世,正儿八经的乃是从小吏一步步的爬上来的。 而刺史姓贝,单名一个伏字,贝伏家里倒是有些人脉,说的上是大夏的中坚阶层之一。 只不过贝伏乃是个庶出子,家里举荐个郎官之后就全靠他自己的打拼了,这么些年来郎官变成刺史,说明也是个有才干之人啊。 只是才干不是德行,两人终究是行差踏错,更是被世子唐不器这个初生的牛犊给盯上了。 不过坤京城之事毕竟兹事体大,唐不器手中的权限也只能是处理一些喽啰级别的,大佬间的博弈与交换现在还轮不到他。 别看坤京城大族族长对自己阿谀奉承,那不过是看的自己的身份,可以说是钦定的下一代夏皇。 在这一点上,唐不器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想着事情,走着走着唐不器便看到了水玉环站在树藤之下,看着小池塘发呆。 “玉环,她们的情绪可还稳定?” “啊。” 水玉环惊呼一声,转头看到唐不器,连忙整理一下,敛身福礼, “不必多礼,放轻松些。” 唐不器摇摇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和汀兰一般年纪,却是出落得更显成熟,但这成熟中带着纯真,令人怜爱,十足的小美人儿。 水玉环红了红脸,自从知道眼前这位是世子之后,自然也就打听到世子与自己乃是同岁,现在被这样盯着,感觉有些扭捏,便微微偏了下脸颊,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抱歉,是我唐突了。” 唐不器猛地回神,知道是自己孟浪了,连忙道歉。 “没,没什么的,大家都很好,还要多多谢过世子救我等脱离苦海。” 水玉环连忙说道,脸色却是显得有些黯然,自己不过是丑小鸭,生活在淤泥之中,哪能高攀的上世子这般人物呢。 “这不是我救了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是大夏没有保护好你们!” 唐不器看到了水玉环脸上的黯然,心中以为她是为过往的经历而悲伤,连忙安慰。 “哪有这回事,那只不过是奸人做歹,何干大夏之事,世子切莫如此。” 水玉环笑了笑,犹如出水芙蓉,素雅迷人,对于唐不器的自责之语连忙反驳。 唐不器竟是看的呆了一下,随后连忙反应过来,也跟着笑了笑 “那也是管教不严,不过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他们的生意很多都是合法的,而我们也是签了契约的,这样来有什么办法呢?” 水玉环凄苦的笑了笑,嘴角有一丝无奈,自己不就是连夜被卖过去的吗,不过倒是幸而遇到了世子,不然此身却是不知尚在哪张床榻上曲意逢迎。 “玉环,你要记住,这世间只要做了恶事,自然会露出马脚,你就慢慢看着吧,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唐不器深深地吸了口气,认真地看着水玉环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水玉环个头比唐不器低一些,比唐汀兰也要低一些,只不过更显娇小,垂着头的样子根本看不到样子,轻声地应了一声,“我自然是相信世子的。” “哈哈,信了就好,这是必然的,也是不容置疑的,他们这些作恶的,包括青霄山都要付出代价!” 唐不器听到了水玉环的话,点头笑了起来,受人信任的感觉确实不错,不过此刻却是未曾注意到水玉环偷瞄着自己的眼神,毕竟现在心里想的事情确实多了些。 “世子,你觉得,你觉得我们这些有过污点的女子今后当如何过呢?” 水玉环瞄过几眼之后,脸色变得苍白,忽然抬起了头,带着颤音问道。 唐不器一愣,心中却是想到面前女子是日月宫的,乃是女权主义的觉醒者,估计是想要看看自己对于日月宫宗旨的想法吧,所以唐不器沉吟了一会儿,最后拍了拍水玉环瘦削的肩膀,指了指水塘。 “你看哪里有什么。” (本章完) 第100章 出淤泥而不染 “残荷!” 水玉环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声调,心里面却是有些委屈,难道我们这些人只是残花败柳了吗? “不是,不是,不是让你看那些残荷呢,是那朵还绽放的花儿。” 唐不器连忙摆手,指着池塘中尚留的几朵荷花,心中长舒了口气,也得亏着这位郎郡守是个爱享受的主,要不然找这荷花倒是不易。 “那些花儿怎么了?” 水玉环平静了下,声音有些闷闷的,虽然明知道眼前的乃是大夏世子,地位尊崇,自己平民身份是万万不可高攀的,但却是仍不住去亲近。 唐不器倒是没有注意到水玉环的小情绪,只是指向那些荷花, “荷花,又或者叫莲花,芙蓉,芙蕖,水芝......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玉环呢,这花呢,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你看它的现在是丑陋吗?” 用花来喻人,讲述着这种根植于淤泥,长出高雅之花的美丽物种,借周敦颐爱莲说来讲,莲者,可称为花中君子也。 唐不器将自己所知晓的赞叹融入进去,却是未曾注意到,此刻水玉环低着的头,那嘴角的弧线带着蜜糖般甜甜的。 “玉环,这些花儿没有因为生长在淤泥中而自弃,在黑暗中沉沦腐朽,反而是努力成长,孕育出最为圣洁美丽的花朵,这样的花儿有谁会不喜欢呢?” “世子,那些姐姐们想问一下,最后打算怎么处置我们这些人呢?” 水玉环扬起小脸,突然变得正经起来,话语中将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之上。 要说其他女子不过是寻常人家的,水玉环乃是日月宫之人,说到安排根本不用考虑日月宫。 但是现在水玉环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只能说是此女心地善良,也许这也是日月宫收人的一个要求吧。 “待此间事了,我可以派人护送她们想回家的回家,不想回的便也能遣送各地,开启新生......” 说着说着,唐不器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这些女子的安排应该是不用我来管了。” 唐不器眼中带有孺慕之色,嘴角不禁翘了起来。 “怎么了,难道我们还要一直留在这里吗?” 水玉环紧张的攥着手,不明白唐不器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倒不是,且放宽心,” 唐不器摇了摇头,示意水玉环放松一些, “是母妃要过来,她来了自然就不必我来安排了,说起来母妃可能是为你而来呢,毕竟母妃好像和日月宫有些关系的。” “啊?” 水玉环惊呼一声,没想到王妃竟然要来,那可是一代奇女子啊,自己的师父曾给自己简单说过呢,要是这位来了,那自己要怎么准备呢? “世子,王妃名讳是桃夭夭吗?” 水玉环带着崇拜的神色,看着唐不器,希望得到肯定答案。 唐不器没想到自己母妃竟也有这般影响力,一个个的都怎么这么一副崇拜的样子,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还能是谁啊,我父王又不敢多娶几个,自然是只有一个母妃了。” “噗嗤” 听到唐不器的话,水玉环不由笑了,没想到这世子竟然还会去吐槽自己父母,感觉好像一般家庭一样,可惜自己连一个普通的家庭都没有。 “玉环,你师父难道没有找你吗?” 唐不器忽然想到了一点,日月宫很少露面,每个地方可能都存在,但是却没人发现过她们的驻地。 水玉环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师父在哪里, “那时师父正在采药,我是一块儿帮着采药后,师傅觉得我的资质不错,所以才被收入日月宫,但也只是有学习简单的心法武功,便被我那个父亲带出来,估计师父尚不知晓呢,不过应该很快就赶来了吧。” 水玉环语气中对于自己的家庭表现的极为平静,倒是说起自己师父时,语气才稍显波动。 “世子,坤典使者请您去郡衙,郎辛和贝伏两人要上诉。” 唐不器正想着继续安慰两句,却听到了绣衣使者的呼唤,只好歉意的笑了笑, “玉环,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我先去郡衙处理些事情,再会吧。” ...... 随着绣衣使的带路,唐不器来到房间之后,房间里坤典使者已经是久候多时。 房内除了坤典使者,还有两人,两人相貌上一看都是颇有姿仪,只是现在面色苍白,发髻散乱,虽未见到什么表面上的伤害,但可以看得出两人现在的心理上是崩溃的。 而这两人正是唐不器只闻其名尚未相见的郎郡守与贝刺史。 唐不器虽然未曾见过两人,但是这两天里绣衣使递上来的证据已经让唐不器对两人的所作所为算是有个了解。 毕竟两人家大业大,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绣衣营的手段,虽然酷烈了些,但在当下这个年代还真是简单有效。 想起这些绣衣营刑讯上的酷烈手段,唐不器不禁笑了,自己当初还想比较两个世界刑讯上的不同,不过当时年幼没有让看。 待之后倒是见识到了绣衣营的手段,应该怎么描述呢,也许在折磨人的方式上,大家都是一套东西,该有的刑具一应俱全。 甚至有很多自己都未曾见过的刑具,但只是看着那些刑具狰狞的外表便已经令人生畏,所以丝毫不用怀疑它的能力。 更加难以置信的是绣衣营竟然也有疲劳审讯,小黑屋等看起来比较文明一些的方式。 要说这些道道是从何而来,一问起来,又是自己那个神秘的老祖宗,夏一世。 关于两人的罪证上面,透露最多的乃是这两人的儿子,也就是那晚在春光楼里抓到的两位公子哥。 两位公子哥虽然寻花问柳,但还真的不是草包,对于家族生意那也是有参与其中的,所以倒是能从这两人口中讯问出一些东西。 其中涉及的利益关系简直是错综复杂,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与国外的勾结。 这乃是一大忌讳,毕竟你在大夏做官,与其他国家的朝廷聊个什么劲,其性质恶劣堪比隔壁老王送的帽子一般。 只是他人说的再多,当事人死不承认,那一切都可以算得上是污蔑。 大夏律令里面对于这些做官有爵位者还是蛮照顾的,而且在上面明确指出拒绝一切以腹诽、莫须有等形式的断案。 这样倒是保障了不会冤杀官员,但是另外一面则是取证上变得复杂冗长。 而且像这样的律法乃是大夏独一份,至于其他八国,虽然号称与大夏同时建立,但是无论是经济还是人文上,都与大夏有着明显的差距。 不过随着上古时代便存在的交流传播,各国间的民风习俗上差异不是很大。 毕竟用的是同样一种文字,各国的口音上虽然有些许差异,但是也不会太过有碍交流。 唐不器想的入神,端起茶杯后却发现茶水都已经凉透了。 再看眼前的郎郡守和贝刺史,两人倒是沉稳得很,眉眼低垂地坐着,将自己放到低姿态上,静静等候唐不器开口。 而一旁的坤典使者也是静静地坐着,眼神却是瞄着郡守和刺史两人。 毕竟两人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而是化神期的高手,毕竟是武力为王的世界,自然要有一身好武艺傍身。 (本章完) 第101章 又是一个岔路口 “家主,今后我们真的就是坤京第六家族了吗?” 许山高身量并不高大,此刻坐在雕花黄梨木的大椅子上却也有如山般的巍峨,他指尖轻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半晌后,许山高抬头看着眼前的族人,眼中带着欣慰与激动,但还是按捺住心情,语气平静的说道, “待会儿将这些年的账目送到我的书房来,最近府上不见外客,都给我安分一点儿。” 又是一阵沉默,只是语气却是愈加的低沉起来, 本来是件高兴的事情,但是许山高却是高兴不起来,一方面是张柏仁对自己所说的话,一方面则是关于世子的‘威胁’。 “这回乃是一个机会危机并存的时候,我许家自太祖年间发迹,在这整个大夏豪族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但,由于在五世世宗之际站错了队伍,我许家已然没落了三代人......” “百年前八国入侵,这坤京城的守卫有我许家一份,但是在坤京五族的操纵下,我许家族人死伤无数,险些面临族灭之险。” “我许山高虽然不敢说对得起所有人,但对于家族来说,我是问心无愧的。” 许山高此刻仍是一副冷面,丝毫没有在外人面前时的和气儒雅之像, 此刻他在上面说着,下面的人也静静地听着,整个大堂里只有许山高的声音在回荡, “当年为了撑起许家,我独断专行,哈,我承认是独断专行了些......甚至还逼死了几个族人......” “但是我并没有做错,许家的未来就是在海上,不过这短短几十载,我许家已是恢复了规模,大家对于这点,应当没有异议吧。” “现在又是到了一个抉择的时候了,是彻底的投向大周,还是说扎根在大夏!” 许山高的话不啻于一声惊雷,若让唐不器听到后,就会明白为何许山高能够在短短时间将许家从亡族的边缘给起死回生。 也就明白了张柏仁欲言又止是想要说什么,许家的背后竟然是周国! 许氏家族目前在这间屋子里的皆是家族主干,而且大都是近些年来被许山高提拔起来的,可以说这许家的话事人只有一个,那就只能是许山高。 堂下的众人一致的保持着缄默,没有开口,毕竟还是听从许山高的吩咐就好。 “大夏可是没有鼎了呢......” 不过许山高的旁边的一个青年却是开口了,青年唇红齿白,黑发如墨,身量修长,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 此刻的青年一脸的淡然,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是确有疑问。 而这位便是许山高的长子,预定的下一任家主,所以才能出现在这样重大的会议之上。 大夏失鼎,这是个逃不过的问题,当青年提出来后,堂下的众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出现了些许的骚动。 但是许山高只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让青年继续说下去,但是也没有解释,继而说道, “你们可知我许家为何会被世子青睐吗?” 许山高也没想着下面人回答,青年倒是想要回答,但又被许山高制止了, “弦高,把那个匣子给我。” 弦高,也就是青年的名字,此刻的他眼神平静,似乎刚才的那番话并非他所说的,然后从桌上拿起一个木匣,恭敬地递给了自己父亲。 “这里面的东西,是我许家几代子弟们泼着生死来绘制的海图,也是我许家安身立命的所在。” “可以说没有这些海图,就没有我许家重建的希望!” 许山高抚摸着雕文漆匣,言语中带着激动与自信。 ...... 许家与郡守和刺史相互勾连一事被唐不器轻轻带过,不再追究,或者说五大族的事情都只是警告与罚钱了事。 不是唐不器徇私,而是干系太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个国家的东南经济竟然全部在这五大族手中。 这五大族历史久远,即便是现在也有虚封的伯爵爵位,这还是如今五大族只是单单的缴纳税钱获得的。 古老家族必然有古老家族的背景,所谓人不在江湖,江湖却有其名,这几家虽然不在官场上混迹,但是都得给个薄面。 不为别的,单单是那滔天的富贵就能让人免不了俗,更别提这可是夏一世的起家老兄弟们的后人。 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中伯爵看起来不显眼,但是公侯之位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当今的左右丞相也不过是伯爵之位罢了,这还是为国立有大功才受封的位子。 ...... 当天唐不器与坤京这六个家族的见面,五大家族的族长虽然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但具体上怎么去做,唐不器可是管不来。 要说起来休戚与共这个词,这五大族可以算得上其中的一份子,但是这些休戚与共的人将一个王朝颠覆的例子可不是没有。 所以夏一世倒也算是有心,凡是有爵位者,在做官的同时不可经商,毕竟朝廷发的俸禄那可是极为优渥的。 这五大族从凌霄城搬迁到坤京城也是夏一世的意思,本意是开发东南,这东南确实开发了,但也形成了尾大不掉的局面。 这个场景就不知夏一世可曾想到,但毕竟夏一世再厉害,他也是个人,总不可能面面俱到。 许家许山高虽然当着诸多人面前信誓旦旦的要救郡守和刺史,但是在见到唐不器时,可是主动交出海图的。 也许正是许山高这样的性子,才能在夹缝中闯出出一片天地,将许家的家业再次辉煌。 双方都是有心人,唐不器本就打算验验许家的成色,看看有没有培养价值,却没想到许家给了自己一个大惊喜。 出海必须要有海图这是常识问题,尤其是蒸汽动力的发展后,唐不器可以肯定的说未来海上的战斗绝对是第一战场。 毕竟你武功再高,在这大海上无着无落的,一炮将你的船轰散了,那也只有是投降等待救援了,所以这海图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而且最重要的在于,许家这份海图并不只是已知的航路,里面有着许家自己的秘密航路。 这也是许家的生意为何如此红火的缘故,毕竟别人走个月把时间,你这里只用十多天,那你不发财谁发财。 不过许山高的家族根基还是在大夏,所以便和秦寿、贝伏勾搭上了。 要说真有什么太大的牵扯,那也只是金钱上的往来,毕竟官商勾结的问题乃是人性中的本能,权与财从来不分家。 ...... “先给海上那帮饿狼捎句话,这青霄山怕是要倒霉了,至于他们要做什么,我们就管不着了。” “过段时间选些好手随我一同去凌霄城,听小世子说大夏的科技苑现在要研发一种铁甲船,咱们派人过去也能学习一下。” 大夏的选官取士可不是单纯的考试,凡是有卓越贡献者皆可为官封爵。 许家虽是豪奢之族,但却是富裕起来不过几十年,尚未达到封爵的标准,毕竟要靠钱堆出个官职简单,但是要封爵那必须要让皇帝满意。 天下熙攘,利益往来,非是人心不古,这也许就是每个大变革时期所必要经历的吧。 但是相对来讲,这大夏的一切还是在唐不器心里美好的占多,要说起来,或许也是历史的局限性吧,毕竟这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某个朝代的故事。 这段时日里坤京城里撸下来一个郡守和一个刺史不怕,但是唐不器若是将东南的经济给搅乱了,那估计夏皇都给他兜不了底。 所以只能是安抚而非打压,更何况唐不器也并非只是要做生意,他的商业上布局乃是为了整个夏国工业化做打算。 大夏现在正在转型期,从自耕农的小农经济发展到工业文明,虽然有路可鉴,但真要做起来,却是单凭一己之力难为。 本来一个青霄山的事端以发起如此动荡与波折,这是唐不器未曾想到的。 现在反倒是青霄山仍是安安静静,没有丝毫反应,也不知是消息为传出去还是正在暗地里行动起来。 (本章完) 第102章 狼与狈 “两位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唐不器看着郎辛贝伏,心中暗叹,财帛动人心不错,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若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只能说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野兽。 更遑论身为朝廷命官,竟敢欺上瞒下,相互勾连,公权私授,攫取财富,现在虽然尚未造成大的动荡,但是也决不可姑息。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大夏贪腐之事还是比较少的,不说十年一京察,单单是此世百姓的脾气,就不是谁都能治理的了。 毕竟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有些暴脾气,你要是压的狠了,百姓们可不会因为苛政猛于虎就去老虎边上住着。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大丈夫生来顶天立地,你不让我活了,我自然不能让你好过,就好像那首汉谣里面唱的, “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望欲平!” 不过夏皇室的老祖宗确实有先见之明,明确的将皇室与朝廷之间的关系进行舆论导向的引导。 皇室时刻充当着百姓的保护伞,与百姓站在一处,所以倒是没有人明目张胆的说要推翻整个大夏。 即便是失鼎之后,整个国家的凝聚力反而更加提高了,毕竟是大夏皇室庇佑了千载的光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失鼎之厄距今不过百年,国内虽有思动者,但毕竟是少数的。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不消得夏皇出动大军来碾压他们,只需唐王率几旗绣衣营绣衣使者便能给摆平了。 只是这些老鼠都是暗地里行动,而为了不影响百姓的生活,夏皇也不可能出动兵马。 所以只能是慢慢寻找,予以剿灭,这本来是交给唐王的事情,但是唐不器的江湖游历生涯里做的不错,这副担子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唐不器自己尚还懵懵懂懂,没有那份意识,根本不知道自己无良的长辈们已经给自己挖好了‘坑’,让自己往里面跳呢。 有些扯远,仍说一说百姓与皇室的问题,从一世到九世,大夏的帝王们虽然性格各不相同,但是在对百姓的问题上还是遵循着祖制。 而这祖制的内容也是唐不器非常耳熟的一句话,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句话在华夏家喻户晓,但是这个世界里却是大夏皇室的祖训,倒是没有流传开来。 唐不器自然是听过这句话的,而且在这一世里又深刻地跟着大伯学习祖训。 所谓的祖训说的最多的便是那位夏一世,而看着一世所说的话,唐不器深深的怀疑着自己这位老祖宗的身份。 不过可惜的是一世不让记录起居注,否则自己就能从中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了。 ...... “世子,罪臣知罪,望您宽宏啊!” 砰地一声,两人竟然说跪就跪了,让坤典使都有些措手不及,连忙移步到唐不器的身边,以防万一。 唐不器也是感到惊讶,袖中的刀片都差点给甩出去,不过听到这两人竟然是求饶的,心头简直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世子,我们愿意招了,请现在便处死我们吧!” 说着话,两人还向前跪伏挪动着,一心求死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这件事情在唐不器的眼中也算是个巧合,要知道自己本来是要去逍遥居的,然后却月城内恰是碰上了青霄山的两人。 要是这两人不主动跟来,唐不器也没想着这么早就碰上青霄山。 毕竟青霄山算得上是三山四水里的扛把子级别的门派,自己大伯都没有动手呢,自己可不得小心一些。 所以最初只是想探探青霄山的底,却是未曾得想一个春光楼竟是牵出了这么大的案子! 这里面的人性罪恶赤裸裸的告诉唐不器,即便已经不在曾经的世界中,但是有些东西并不会随着空间转换而消失。 换言之,人有其动物性。 白日里,一切残暴贪婪,丑陋恶心的阴暗面皆是被社会所枷锁着。 暗地里,这只野兽却是偷偷地跑了出来,肆意的释放着罪恶。 前世即便是进入所谓的现代社会,一个倡导民主自由,人权至上的世界,但是罪恶仍在发生着,更别提这个世道仍处于莽荒生长的年代。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大行其道的可不是什么和为贵,而是武力至上的原则,所以这人命也变得更加脆弱。 即便是普通百姓之间的争勇好斗也是常态,毕竟谁也不愿受那腌臜气。 只是毕竟大夏整体环境上算得上平稳规律的,所以邻里之间虽有争斗,可找乡贤老者商量。 乡贤老者还没能解决就去找官府解决,所以在唐不器在京看那些在编在册的命案率倒是不高。 而单看武力高强的武者虽然洒在全球上来看可能并不算太多,但是重要的并非强者亲自动手杀人。 重要的乃是这其中的思想问题,毕竟思想指导实践的嘛。 ...... “世子,您问什么我都告诉您,当我两人死后,希望世子能够网开一面,放过我家的儿子。” “我二人虽然做了不少恶事,但我们敢保证,绝对没有做危害大夏的事情,苍天可鉴!” 郎辛此刻痛哭流涕的哭喊着,一旁的贝伏倒是做不出这样的姿态,但满面哀伤之情倒也是表达出了这么个意思。 说起这两人的儿子,唐不器还真是有着深刻的印象,要知道在春光楼这两人可是裸着给押起来的。 这样赤条条的进了绣衣营之后,倒是没有用肉体刑罚,但是现在的精神却是有些受不住了。 整日里说些胡话,颠三倒四,让这两人以为自家儿子被下了蛊术呢。 但是实际上的情况不过是绣衣营里的精神摧残,让这两人精神崩溃罢了。 通过审讯这两人,唐不器了解到了郎辛和贝伏之间的勾当,更是让唐不器看到了大夏错综复杂的利益网。 草菅人命,公权私用,贩卖人口......一桩桩的皆是血泪,真不知道这两人还称得上是人吗。 事有因果,想要深刻了解这两人的心路历程还是要听其本人言。 像贝伏的家族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反应,或者说没有人来寻找唐不器,也不知是在等待时机还是说已经放弃了贝伏。 郎辛贝伏两人算得上是苦出身,单单从外表上看起来郎辛略微发胖一些,贝伏则是干瘦一些。 ...... “郎辛,有什么话便直说了吧,这般作态给谁看呢。” 唐不器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信息的不对称让他感到烦闷异常。 “你二人的罪过我可是管不来,还是安心的等着进京后由陛下来处理吧。” 唐不器这话说得不假,坤京城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即便是没有在全国里传开,但是各郡县也应收到了消息。 若是自己现在便来处理了两人,那可真的就是犯了忌讳。 夏皇室关系好那是在于各司其职,同心协力,但若是越俎代庖,那就不对了。 所以唐不器可以处理坤京城的案子,但是没有处罚的权力。 现在回想一下,海浦郡作为大夏东都坤京所在地,怎么就出现了这么两个能够只手遮天,为非作歹的混蛋呢。 自己只是让绣衣营来控制春光楼,但是直接就把坤京城的一二把手都给端了,这样的权力是否有点儿不对事? 不过唐不器倒是能感受到坤典使者的善意,并非是针对自己的阴谋。 但是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啊。 (本章完) 第103章 刺史的寻死 唐不器说处理不了是真话,郎辛和贝伏作为朝廷大员自然是了解的。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带着疑惑和不解,难不成自己还真的是受到了无妄之灾? 这看起来小世子明明是啥也不知道啊,怎么就盯上自己了呢? 思及此处,两人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自己两人贪财好色是不错,但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算是什么鬼...... 不过这心里话要是让唐不器听到,唐不器绝对会大笑三声, “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两人既然作恶,那伏诛之际又何必出此言呢。” 两人膝行向前,还想靠近唐不器,不过一旁的坤典使者却是冷着一张脸,上前挡住了两人, “两位大人还是站起来说话吧,大夏人可没有下跪的习惯。” 大夏确实没有见人下跪的习惯,即便是罪人也没有规定一定要跪着。 不过坤典使者的话却是让唐不器的目光不禁投了过去, 抓捕两人的手令正是眼前这位绣衣使者下的,然后自己便一步步的听从着安排开始处理这件案子。 想在回想一番,自己大伯可没有怪罪这位坤典使者,反而仍旧信任有加,难不成这是等着自己呢? 唐不器暗自记下这一点,却是没有说出来,治大国若烹小鲜,谁知道大伯是怎么想的。 “哈哈,是啊,两位大人先行起来吧,大夏之人可不许下跪。” 两人站起身后,拱手道谢,坐回了原处。 唐不器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思索着要怎么开口问话, “世子,不知您是否可以让绣衣使将我儿体内的蛊取出来,您要问我什么我都会回答的。” 没等唐不器开口,郎辛却是又开口了。 唐不器看了眼坤典使者,坤典使者倒是点了点头, 这么一来,唐不器就明白了,看来这讯问刑罚也不是谁都能做的,就像这‘雨浇梅花’这一类的必须是银丝陆吾使才能掌握。 所谓雨浇梅花便是将人四肢捆起固定,用沾湿的纸张一层层的蒙在脸上,造成窒息, 长久地窒息容易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也怪不得现在那两个公子哥现在精神有些错乱。 不过这一点唐不器没有明说,而是转而问道, “两位觉得那青霄山如何?” 毕竟这两个人能爬到这个位子可能不是傻子,唐不器问这话的含义两人还是能够听懂的。 “青霄山,青霄山那是东南第一毒瘤!” 全部坦白了只是有可能救回自己的儿子,但是若不回答,那万事休矣,这一点上贝伏和郎辛自然是了解的。 虎毒不食子,这两人虽然恶事没有少做,但是对于自己的孩子还是十分爱护的。 郎辛听到后,给贝伏递了个眼神,开口回答道,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青霄山那就对不住了,自求多福吧。 “哦,此话怎讲?” 唐不器一脸的好奇之色,三山四水万点星,青霄山在江湖的地位可是极高的,否则唐不器也不可能会想着缓缓图之。 “世子,您可知道在下这一身武艺来自于何处?” 说着话郎辛站起身来,劲力一股,确实是化神期的功力。 郎辛籍贯青阳郡,正是青霄山所在地,而郎辛家境算得上是贫寒之家,只是脑子活泛,学习用功,在文事上卓有才名。 后来不知是师从何人,倒是有了一身好武艺,这才能够在仕途上继续走下去。 “不瞒世子,在下这身武艺乃是师承青霄山剑字门。” 郎辛面容平静,眼中却是带着忧色,看样子是真的为自己那个儿子担心着。 “世子,罪臣家庭贫寒,本无习武机会,但是由于郡试中拔了头筹,恰逢青霄山广开山门,我便与友人前去观看,” “当时的剑字门门主相中了罪臣,然后便收归门下,做了个秘密弟子,之后便与青霄山勾连起来......” 剩下的事情不言而喻,这便是郎辛会为尹氏师兄弟打掩护的原因吧,毕竟都是自家师兄弟。 不过根据供词上的指认,郎辛和贝伏可是与楚国和周国都有着联系呢,这难道能用简单的做生意来解释吗? 不过现在贝伏倒是一直还没有讲话,唐不器便将目光转向了这位贝家庶出子身上。 贝家乃是豪门望族,虽不是最顶尖一层次的,但是相差也不远,所以实在难以想象贝伏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 要知道大族里面出身的人出来后代表的自己了,要是自己不要脸了,家族可还要脸呢。 贝伏看起来不善言辞,单从面容上看,一张国字脸,两撇山羊胡,面容平静,眼神明澈,倒是一个威仪夏官的形象。 “世子,罪臣除了家人之外也别无所求,只愿速死,来世必将结草衔环报之。” 唐不器惊讶了,这是什么鬼,难道是失心疯了,怎么直接求死了? 不只是唐不器惊讶,就连郎辛也颇感诧异,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这个朋友。 “贝兄,你为何......” “郎兄不必说话,我自有打算。” 贝伏看起来很是清醒,对郎辛说完后,转头又对唐不器说着, “世子,希望您能网开一面,放过我的家人,这样的话,我才能瞑目啊。” “你这是为何?可是有人逼迫与你?” 唐不器倏然站起,这贝伏倒是可以,不说话时跟个闷瓜葫芦似的,一说话便是石破天惊,哪有直接便寻死的。 贝伏抿了抿嘴,发白的嘴唇微微颤动, “世子,我与青霄山的关系很简单,青霄山为我提供金银财宝,珍馐美人,仅此而已,并无其他......” “至于与国外势力的交好,那也仅是生意上的往来,并不存在其他隐瞒。” 贝伏说这话时眼光毫无闪躲之意,只是简单的诉说着,而一旁的郎辛却是目光闪烁着,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请世子与我速死,真的拜托了!” 贝伏仍是这样的话,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样的一心求死,让唐不器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这贝家已经找过贝伏了? 毕竟大门大户的,出了这么个玩意儿,都会选择自己杀掉,这算是家丑不外扬。 唐不器自然不会应允,反而是要注意着贝伏的情绪问题。 “贝伏,你若有冤屈就对我说,若是没有,那就好好等着进京之后大理寺的处置吧!” 贝伏不语,单手擎起却是作势向脑门盖去。 “嗖!” “啪嗒!” 一直血淋淋的手便掉了下来,上面插着一个小刀片,而再看贝伏,手掌从腕处齐根而断,鲜血喷涌而出。 这一刀乃是坤典使者斩的,此刻的坤典使者擎着刀微微站在唐不器的身侧,随时准备着再次动手。 郎辛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手掌,不禁看向唐不器,眼中带着恐惧,没想到唐不器竟然还有这么一手飞刀。 不过待得贝伏痛苦的声音传出来后。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贝兄,何至于此啊!” 唐不器面色平静的看着两人,丝毫没有不适, “今日里暂且谈到这里,改天我再宣你们吧,大夏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所以你若是寻死,那少不得要采取些措施了。” 门口进来几位绣衣使者,简单的给贝伏包扎下,将两人带走了出去。 ...... 出了房门,唐不器看着天色,没想到竟然已经谈了大半天的时光, “坤典使,希望你能够看好这两人,可千万不要出了岔子。” “世子放心,属下回去一定严加看管,用异兽筋将两人捆起来,绝对不会让他两人死亡的!” (本章完) 第104章 行动的绣衣营 “武老,最近可有不器的消息?” 深宫,大殿,儿臂粗的红蜡跳动着,一排宫女轻捻铁签,保持着光亮。 “陛下,世子如今在坤京城里做的挺好,陛下不必担心。” 武老侍立在侧,眼中带着痛惜,看着自己这个小辈。 “唉,” “朕自践作以来,用二十年时间方才有了些许头绪,而朕当年已然五十有四。” “不器今年不过稚龄童子,现在便要担起如此重任,朕心无愧,但作为大伯却是有愧。” 夏皇看着眼前的画像絮叨着,不知是说与画中人听,还是说给武老听,亦或是自言自语。 武老静静地听完,却是挥手让殿内宫女出去,今天皇帝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怕是要有心里话要讲。 宫女们自然极有眼色,放下铁签,莲步轻移,鱼贯而出,未曾发出响动。 “武老,您是长辈,我的决定对吗?” 夏皇唰然转身,却见得这面容已是憔悴不堪,面如枯槁。 “武老,先皇年间您统御百万兵马驰骋疆场,大夏武功赫赫,而今可感到憋屈吗!” “沐宸多次讨令出战,但是我都拒绝了,您觉得我做的对吗?” …… 夏皇这一连串的发问更像是一种哭诉,一种对长辈的发泄。 武老伸出手握住了夏皇的手掌,一双手光洁温润,一双手却是干瘦若鸡爪。 “陛下……” “不器生来异像,必是天道与我大夏之福,看这些年大夏的变化,陛下难道还会感到担心吗?” “不器这孩子虽然年幼了些,但是心怀黎庶,想法独特,长能思常人思不得之处,成长速度极快。” “就是平时里有些懒散,给予些压力让他成长乃是好事,否则让他安安稳稳的反而浪费了天分。” 武老没有提及战事方面的,当前所在的大殿便是当年最好的见证。 夏八世年间,前期武功赫赫,特建武功殿以宣扬功绩,而今却已是空空荡荡,物是人非。 这里便成了九世追思先皇之地,每当九世有烦闷之时,常于殿内静立,而武老便是陪伴者。 两人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唐不器不知道,但夏皇怎会不知道。 这大夏日新月异的变化已经引起了其他国家的注意。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大夏的繁荣惹人注目,而大夏国内也是不那么安分。 国力强盛之际倒是无妨,即便是有野心者也不敢与冒头。 但现在必须防微杜渐,将一切危险掐灭在萌芽之中。 所以在唐不器不知道的情况下,绣衣营已然增添了几项职能,越来越向着锦衣卫之路走去…… 也许今年,也许明年,怕是这战争又要降临在这片土地上。 只是失去夏鼎的大夏还能撑得住吗? 或者说,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又或是,唐不器能不能安稳的成长起来? ...... 却月城内,青玉轩外,一旗绣衣使者静静地站立。 “云霄阁已经全部伏诛,不肯投降。” “为何?” “账册都被烧掉了,不知缘由。” “哼,你是想回去领罚啊,待会儿看看其他小旗有没有发现,现在去将青玉轩拿下,抓活的,尤其是这个女人,一定要完好无损的带出来。” “是!” 绣衣使者冲进青玉轩,噼里啪啦几声之后便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绣衣营便从里面带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人眼中闪过讶色但很快平静了下来,女人却是泪流满面,看着绣衣使者的服装,紧紧地抱住了。 “大人,里面只有这两个人,这是账册。” “好,那就收队吧!” “大人,你要为民女做主啊!” 忽然那女子又扑到小旗旗长脚边,抱住了大腿。 “诶,你别这样啊,你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别抱着我啊。” 小旗旗长有些慌神,被一个弱女子抱着大腿,感觉好生尴尬,又不能去用力,实在难受。 “你要是想报仇,就先放开他吧,这次的动作绝对不小,哈哈。” 另一个男子被绳索缚着手,情绪有些激动,劝说着女子, “看着吧,这次绝对是大动作,你就放心吧!” 女子呆呆愣愣听完了男子的话,松开了手,瘫坐在地上,头发披面,不知哭笑。 慢慢地自己站了起来,拢了拢头发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让绣衣使者给缚上。 待将女子缚上绳子后,绣衣使者便带着两人离开这里,这缚绳子乃是惯例,即便是没有丝毫武功的女子也须谨慎小心。 整个街道安安静静的,已是三更天,早已入睡的人们从缝隙中偷偷看了两眼,便都躲了回去,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也不会出去去看热闹,毕竟有些东西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不是所有热闹都需要去凑的。 ...... 青阳城内,绣衣营衙门,灯火通明,从内走出两名银丝陆吾纹绣衣使者,身后跟着紫红两色陆吾一批人。 “诸位,既然两郡人马已经赶到,现在便去城外集合吧。” 青阳城内那名银丝陆吾开口说话,挥手示意众人出城集合队伍,自己翻身上马向着城外走去。 身后众人手按胸口,轻声齐喏,翻身上马,乘着夜色在皎洁的月光下向着城外赶去。 一众人来到城外,一声唿哨响起,城外一片密林之内忽然影影绰绰的冒出来一波又一波的黑衣人,皆为绣衣使者,有的牵着马,有的站在树梢,有的在树叶掩映中看不真切身影,静悄悄的,将本就变冷的秋意渲染的更为肃杀,连地下的蛐蛐都不敢出声鸣叫。 “陛下有旨,青霄山不遵夏法,枉顾圣恩,更是有门下弟子欲加害世子性命,毁我大夏社稷,现遣江阴青阳两郡绣衣营,控制青霄山,以待明刑正法。” “绣衣营,出!” “为国效命,死不旋踵!” “八号,我们这次真的是要扫平青霄山吗?” “非也,这只是一次示威施压罢了,做得像一些,让世子那边好过一点儿,要不然这青霄山怕是要鱼死网破了,毕竟这牵扯的太大,不容易啊。” “切~~还不是利益问题,连陛下都不能快刀斩断啊!” “要我说,这大夏就不应该有这些江湖武学!” “莫要多言,做好我们的事情就好。” 青霄山就在青阳城城北,山南水北为阳,青阳城北面青霄山,南面浠水,各自距离皆不是十分遥远,绣衣营约莫几千人的队伍向着北面赶去,差不多应当是在四更天之时赶到青霄山。 ...... “夭夭,你这次怎么想着出门了?” 唐王灌了一大口茶水,擦了擦额头因刚才练功而留下的汗珠。 “去看儿子啊,你儿子现在多威风啊,干的事情比你强多了,你看那联合国蓝紫两侍不就是不器抓的吗,哼哼。” “那是我用力猛了好不好,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唐王有些郁闷,自己不就出手真的有些兴奋了嘛。 “嘁,我看你就是闲的,不跟你多说了,我要去看儿子还有小杜若,你有没有什么话要给不器说的?” “没有,让他自个慢慢转悠吧,有些事我们不适合出头,让他来做正好。” 唐王摇摇头,笑了笑。 “唉,可怜的傻儿子,一直被自家人当枪使,真是可怜啊。” 桃夭夭做出一番长吁短叹的样子,眼中却是满含笑意。 “哈哈,这不应该的吗,这本就是他的必然经历,听说这次还遇到一个日月宫的呢,夭夭你打算怎么办呢?” “还能怎样,那自然要看看这妮子的资质了。” “那就在外面多玩一段时间吧,最近国内的事情不用你担心。” “嗯?你是不是要金屋藏娇啊?” 夫人语气一转,带着疑惑。 “哪的话,夭夭你又调皮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唐王干咳一声,一本正经。 “哼,那个碧花娇我怎么就不知道呢,人家可是受过你的救命之恩哦。” “咳咳,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懂得什么,现在不都嫁人了吗,自己都成了天香楼楼主了,早就没什么了。” “哈哈,我问什么了,你就在这里解释,太不经逗了。” 桃夭夭展颜一笑,便蹁跹而去。 (本章完) 第105章 兵临青霄山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出发了。” 唐王妃桃夭夭眨了眨眼睛,身形飘动便离开了视线,留下唐王张着口,伸着手,最后笑了笑,闭目斜倚,手指轻敲着扶手。 “不器啊,这件事情怎么处理,不知道你能不能领会到这其中的真意呢?” ...... “咦,你这小妮子怎么在这里?” 桃夭夭出了王府,掀起了车厢布帘,却发现里面早已有人。 是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正像只鸵鸟一般,撅着屁股低着头,不敢抬头。 桃夭夭虽然是在表达着惊讶,不过这语气中却是丝毫没有惊讶之感,反倒是戏谑满满。 “你这小妮子是偷跑出来的吧!” 桃夭夭嘴角微翘,登上马车,拍了拍小姑娘的屁股,对外喊了一声, “出发吧。” “嘿嘿,嘿嘿,母——妃!” 这甜腻的声音让人浑身舒畅,可惜桃夭夭并不吃这一套。 “哟哟,还没嫁过来呢就叫母妃了,这么想着进门呢?” 桃夭夭眼含笑意,揶揄着说道。 “母妃,不要这样啦,我只是想照顾您了,您就带我一块去吧。” “哈,我需要你来照顾吗,还来照顾我,没见外面那两旗绣衣使者吗,她们就可以了。” 绣衣使可不只有男人,也是有着女人的,现在陪同桃夭夭南下的便是两旗女子绣衣使者。 “母妃,你讨厌了,莫要再取笑人家了,我能帮您端茶倒水,捶背揉肩,您就带上我吧。” “啧啧,是吗,那就给我揉揉肩吧,” 桃夭夭还是笑着,侧了侧身子,让小姑娘给揉揉, “揉的不好就让你回去了哦。” “嗯嗯,我按摩的技术可是很好的。” 小姑娘笑了起来,主动地按压起来,倒是挺似模似样的。 “按得还舒服吧,您还有什么要求吗,尽管说来,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舒服,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有这一手,不错不错。” 桃夭夭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玲珑有致的身材让小姑娘眼中充满了艳羡。 “您不会赶我回去了吧。” “嗯,本来这次就打算带着你去的。” “啊?” 按摩着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娇俏的小脸上充满了不解。 “你倒是继续按着啊。” “哦哦,好的,您说,您本来就要带我去的?” “是啊,不然你以为你怎么能跑出来,还能上了马车,动下脑子吧。” “啊?” “别啊了,傻妮子,这次带你去,你只能跟着我,之后还得回来,所以不能找麻烦知道了吗?” “嗯嗯,绝对不找麻烦,我就是想去看看不器哥哥和杜若姐姐呢。” “不器哥哥?” “呃,说错了,是不器弟弟。” 女孩香舌微吐,俏皮的笑了笑。 “哈哈,你们随意,反正也没差多大,听说这次不器好像又认识了一位和你俩一般年龄的女孩子呢。” “嗯?是谁?” 揉着肩膀的小手一顿,有些用力。 “哈哈,小妮子还用上力气了,那女孩叫水玉环,好像很不错噢。” 小姑娘连忙再次好好地按摩起来,撅着小嘴不说话,心里面却是想着,自己讨好眼前这位比什么都强,等见面再给她好好来比一比,也要给那个不器‘哥哥’一个教训! 实际上这水玉环的事情不过是桃夭夭自己用来逗唐汀兰的,自己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日月宫的女孩,这次过去也有是要回日月宫一方面的原因。 ...... 天色尚显黯淡,青霄山仍是一片静谧,笼在云雾中,显得极为雄伟和神秘。 整个青霄山经过历代建立,已然变得殿阁矗立,极具人文气息,而此刻的山下却是冒出一片火光,星星点点,好似流动的火河。 “绣衣营奉命来此,青霄门门主可在?” 一声大喝如洪钟一般自下而上传入山顶。 “绣衣营?绣衣营为何来此?” 掌门房间之内,青霄门门主睁开了眼睛,充满了疑惑的神色,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掌门,不好了,整个青霄山已经被那些绣衣使给包围了,来的人好多!” 还没等青霄山门主去开门,一个身影踉踉跄跄的跌入门内,嘴里面大喊着。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难不成还有人敢来攻打我青霄山吗?” 掌门一声呵斥,但是丝毫未能缓解这个报信人紧张与无措。 “掌门,真的大事不好了,他们就直接已经到了,我们安排的巡逻队都没有发现他们......” 因为紧张,其言语显得有些颠三倒四,但是意思确实很明显。 青霄山在自家地盘怎么会没有个放哨的,只是现在生死未卜,说不得已经被做掉了。 只是绣衣营难道真的是要撕破脸了吗,这大夏官府来势汹汹,难道不怕江湖暴乱吗? 自己青霄山可是没有做什么坏事吧,反倒是帮着官府进行维稳呢,现在是个啥子情况哦。 掌门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个人,眼神不由阴沉了下来,不过此刻来不及多想,重要的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再说。 说不得,这次官府的行动能满足自己的心愿呢。 ...... 整个青霄山忽然变得喧闹起来,各处殿阁的灯火开始亮了起来,影影绰绰的从房间里走出来一批批的人。 此刻山门处走出来一行人,乃是值夜的青霄门弟子,也是山门最后的防线, 这些弟子手中持剑而立,看着眼前的那片点点火光,现在直直的面对着恍若火海一般。 “绣衣营为何又来我青霄山,你们可知晓?” 青霄门门主此时也走了出来,自山腰处看到了下方的情形,三缕长髯随风飘动,面色铁青,满含怒意,转过头看着一旁的几位中年人。 “这,我等也不知晓啊。” 一个矮胖的中年模样的出声,眼睛却是飘向一旁的一位面容俊朗的中年人。 青霄门门主眼睛一眯,淡淡的看了眼矮胖中年,没有理会他的话, “剑字门主,你来说说吧。” “嗯?我无话可说,既然绣衣使已经打上门来,我们还能如何呢,要么战,要么降,还有什么好说的嘛?” 那位面容俊朗的中年人微进一步,微微敛目,朗声回答。 “哼!” “这些我自然知晓,我青霄山自几十年前被官府打压过一次,损了元气,到现在难道就真认为我青霄山好欺负吗?” “现在我们就下去,看看绣衣使这些鹰犬有什么话要说,还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到底有没有王法了。” 青霄山门主向山下走去,身后却传来低低的嗤笑声,王法,绣衣营不就代表的王法吗,这话说的有些搞笑了。 难道说掌门现在还没有认清现实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人家的力量强,那自然是想怎么宰割就怎么宰割。 掌门眼神中闪过一丝阴沉,但是没有回头,这道理自己自然懂得,但是这青霄山里的刀俎与鱼肉还不知道是谁呢。 剑字门门主没有出声,目光深邃,嘴角微笑,摸了摸手中的剑,跟着向下走去,口中轻声喃喃着, “是啊,王法,尹则尹锟还真是丢脸呢,不过我们不犯法的话倒是看看你们有没有办法呢?” (本章完) 第106章 不能这么算了 “世子,您过来了。” 唐不器走进绣衣营,毕竟是坤京城,这里的绣衣使者来来往往,看起来忙碌了许多。 “现在情况如何,他们两个肯说话了吗?” 唐不器点点头,接过坤典使者递来的册子。 “尹氏师兄弟两人倒是嘴硬,即便是受刑也不肯多言,” “至于郎辛和贝伏两人所言供词都已经记录在册,您可以随时翻阅。” 坤典使者跟在唐不器的身后,汇报着近日来的情况。 中秋佳节临近,城里百姓已经开始张灯挂彩,庆祝丰收,笑意洋洋的准备着阖家欢乐。 而此刻的坤京江湖,牵涉数郡的大案子,却是刚刚拉起帷幕。 坤典使忽然驻足,看着唐不器停在一个房间门口, 从门里传出声声惨叫,鬼哭狼嚎,若让胆小之人听到,怕是能给吓着了。 “世子,这里面的便是春光楼里抓到的青霄山弟子们,手下们也是怕手艺生疏了,所以到是每天都来操练一遍。” 说着说着,坤典使者脸上竟然浮现了一丝微笑,让唐不器有些侧目。 绣衣营里自已使者难道都是这个性子吗,还真是‘一丘之貉’呢。 不过自己要不要搞些心理疏导老师啊,否则常常做这种事情,还真的挺容易变态的。 唐不器想的什么坤典使者自然不知晓,但是看唐不器一直盯着门口发呆,便主动解释起来, “世子,您放心吧,他们手下有轻重的,绝对不会打死人,而且让人一点儿伤都看不到的。” “坤典使者多虑了,我可不是在想他们怎样,即便是弄死几个,那也是他们活该。” 唐不器听到坤典使者的话后却是毫不在意里面人的生死,当他们做下贩卖人口的生意之时,已经当不得为人。 ...... “现在郎辛和贝伏可还好?” “郎辛除了每日里问一下什么时候能够放过他的儿子,倒是吃吃喝喝没有什么问题,不过......” 坤典使者本来沉默的脸色有些微的抽动,好像是憋着笑一般,这让唐不器大感好奇, “不过什么?” 坤典使者正了正脸色,认真地说道, “贝伏已经开始节食了,看样子是真的心存死意!” “因为怕他自杀,所以我们现在给他准备的乃是单独房间,并喂给他软筋散,让他不得行动。” “现在就连吃饭都得是亲自给喂过去呢,否则能给自己噎死。” 唐不器无语了,贝伏这一心想死的念头是从哪里冒出来,难道自己这生命就这么不值得珍惜吗? 蝼蚁尚且偷生,况人乎? 所以这其中一定有着内情,只是在坤典使者的内部彻查中却是毫无线索。 绣衣营招录考核并非报名考试然后就能录取的,因为除了考核之外,还要彻查你祖上三代,以及你的人际关系。 所以说绣衣营里面出现内鬼的几率有些小了,虽然说不可能万无一失,但这样的概率微之又微,不作考虑。 唐不器虽然也感到好笑,想想看一个大老爷们每天软趴趴的躺着,动着不能动。 完事三餐都是另外几个大老爷们端着米粥糊糊来给‘喂’进去。 毕竟绣衣使者操的惯武器来帮人死亡,可操不惯拿着勺子给人喂饭啊。 ...... “可有从贝家开始调查?” 唐不器左思右想,这贝伏还能有什么靠山,也只能是贝家了,即便是旁系支脉,那他也是贝家的人啊。 “贝家现在家族所在地乃是江阴郡,与海浦郡相隔不远,但是现在的贝家家主一直在凌霄城内,并无证据来指向贝家。” 坤典使者自然明白要从多方面去破解,只是斩掉贝伏一只手已经算得上是过错了,要是在动刑,哪怕是坤典使者也不敢捅这个马蜂窝。 朝廷命官自有审查制度,可不是绣衣营能够审理的,现在也是唐不器在这里,所以能够关押到绣衣营。 要是没有唐不器在坤京城,那么大夏官员们可不只是唾沫星子向坤典使者飞来,而是沙包大的拳头就锤了过来。 “那青霄山方面可有传来信息?” 唐不器知道绣衣营有行动,但是现在尚还没有回复,还不知道青霄山那边是什么情况呢。 说到这个,坤典使者神色一振,看样子很是兴奋, “世子,您是不知道啊,这青霄山里面也是分为两派的,他们怕是要撕破脸了呢?” “那是怎么处理的,陛下有明说吗?” 唐不器并不关心青霄山的内部情况,只是想到那些残害的女子们,心里便是忍不住的燃起怒火。 偌大个坤京城,竟然除了仙瑶阁没有这种买卖人口的情况,其他青楼皆是这样。 这让唐不器想着要不要请禀自己大伯,关掉一些青楼场所。 最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就是因为有需求,但是供不应求,然后世间悲惨女子便多了起来。 想到这里,唐不器忽然间明白了,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生活的那个年代。 即便是自己那个年代,罪恶仍在身边,遑论这个尚处于蒙昧的时代呢? ...... 唐不器的问话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抬头看向坤典使者后,却发现坤典使者欲言又止,好像有着难言之隐, “足下可有顾虑,但说无妨。” “世子,青霄山除了尹氏两兄弟,其他都当成弃子了,包括其他的那些门店都可以收归国有,但皆与青霄山无关。” “什么时候的消息。” “今早,今早传来的电文。” “呼” 唐不器没有说话,抿着嘴让坤典使者带路。 青霄山的断腕之法倒是果决,但是尹锟尹则却是要留下,这其中应是有些问题,将这点记下,唐不器心里暗自合计。 坤典使者带着唐不器来到电报收发室,抄起一张电文,上面除了密密麻麻的符号以外,还有翻译出来的内容。 唐不器看到最后,却是一声长叹,这青霄山倒是有一套,竟然这么果断,也不知道是无意的的还是有意的。 不过事已成定局,再多说也是无益,现在倒是不用再去考虑青霄山了。 大伯陛下难道想不到这一点吗,但是为什么会就这样重重拿起又轻轻放下呢? 只是田亩商铺又有何用,这还真是让人费解。 ...... (本章完) 第107章 青霄山的妥协 “敢问可是青阳郡地八使者当面?” 青霄门门主率众而下,抱拳行礼,高声问道。 “左掌门,许久不见。” 一名黑衣银丝陆吾服的站了出来。 “地八使者,不知我青霄山犯了哪条律法,值得您绣衣营兴师动众?” 左掌门没有说话呢,一旁的剑字门门主便开口了,在火光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左掌门的脸拉了下来,但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剑字门门主的表演。 “嘿,你难道是青霄山掌门吗,真是聒噪。” 青霄山这边还没有人说话,绣衣使者那边却是传出一道声音,另一位黑衣银丝陆吾服的绣衣使者站了出来,蔑笑一声,冷冷说道。 “哦,这位不知是?” 剑字门门主也不着恼,尚保持着微笑,拱手问道。 “江阴郡地十三,不值一提。” 地十三也拱了拱手,回了个话。 “原来是江阴郡的地十三兄弟,久仰威名,听闻您深山杀狰,水潭斩蛟,可谓是庇护一方,令人钦佩。” 剑字门门主倒是知晓的清楚,像这些地字号的绣衣使者一般都是一郡绣衣使者之长,用来护佑一方,就像这位地十三,便是和当地驻军联手共同出手为百姓除害。 现今虽然各种异兽猛禽已经在减少,但仍是有着尚存之地,毕竟国土广袤,人口不过一万万。 在工业未发展起来的时候,对于环境的破坏极为有限,而有些受到异兽猛禽侵害的地方,则是由当地绣衣使者和军队共同出击,斩兽佑民。 “不敢当,却是谬赞了?” 地十三笑了笑,语气却还是那么不冷不热,毕竟还是知道自己是过来做什么的。 “左掌门,你难道已经卸任掌门之位了?” 地八看着青霄山门主,忽然出声,只看左掌门的脸色更加的黑了。 “哈哈,地八使者说笑了,在下不过剑字门门主,怎么会是掌门呢,掌门可是鞭字门” 剑字门门主笑了两声,又开口打断了左掌门的话。 “尤伏!” 左掌门哼了一声,喊出了剑字门门主的名字。 “师兄叫小弟有什么事呢?” 剑字门门主笑了笑,恭敬地拱了拱手,但是眼中的笑意却是让人捉摸不清。 青霄山分鞭剑两门,当今的掌门人正是鞭字门的,看起来这剑字门与鞭字门是有矛盾啊,毕竟权力这玩意儿最蚀人心,这两师兄弟有争执矛盾倒也能够理解。 “够了,两位大人还在看着呢,就莫要再搬弄口舌了。” 青霄山掌门低喝一声,转头看向绣衣使者。 “两位大人,此行有什么事情还是早早说了吧,毕竟天明后,还有百姓过来这边游览呢,您说对不对。” 剑字门门主倒是不再说话,反而戏谑的看着掌门。 “况且说,我青霄山从无违法乱纪之事,所挣所得皆有字面账本,至多做了玉器生意,并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啊,两位大人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左机心,左掌门,你青霄山所作所为你难道还不知晓吗?” 地八拿出状纸,上面皆是有关于青霄山门下弟子所做之事,最严重的一条乃是欲刺皇室子弟。 “这...” 左机心左掌门转头看了眼站到身后的尤伏, “两位大人,这些人真是我青霄山弟子?” “错不了,他们中有你鞭字门的,也有剑字门的,怎么可能不是你青霄山弟子。” 地八沉声说道。 “冤有头,债有主,这些东西与青霄山众人有何关联,即便是日月宫找我青霄山麻烦,那也不过江湖纷争,两位大人来我这里作甚?” 左掌门忽然硬气了起来,冷冷的说道。 “不错,冤有头债有主,但这些人可是打着你青霄山的名义做事,怎么说和青霄山也脱不了干系,今日绣衣营来此就是进行搜查,还请左掌门能够理解一下,让我们这帮兄弟进去一趟。” “绝无可能!” 左机心急急地说了一句, “两位,我青霄山也算得上是名门大派,若是被你们这么来搜查,也太损面皮了吧,更何况此事尚未有定,不能下结论吧!” 左机心一方面是要维护青霄山的脸面问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掌门的问题,毕竟身为掌门,若是就这么服软了,那估计门人弟子都会背地里骂自己了。 可惜左掌门并未回头看看,这些青霄山的弟子门人虽持剑拿鞭,立于身后,但大多数人脸上却是带着犹疑与畏惧。 自小所听到关于绣衣营的事情都是战无不胜,而且对待江湖人毫不留情,现在亲自面对上了,自己这边乃是高处大山,反而闹哄哄的,不成阵列,而绣衣营绣衣使者们举着火把,一动不动,安稳似山。 “嗯?左掌门莫非不愿意?” 地八使者瞪了瞪眼睛,看着左机心。 “且听左掌门的话,不需着急。” 地十三使者说了起来,打了个圆场。 “我几千兄弟忙了一晚上,怎么也不能连个山门都不让进,那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吧。” “这话说的是,既然被查出来了,就要承认,难道青霄山这点儿气魄都没有了?” 地八冷笑一声,看着左机心。 左机心不语,剑字门门主尤伏却是又开口说话了, “诸位还是莫要打机锋了,此案中所涉剑字门门人,凡是犯案作奸之人,我一概不要,交于绣衣营处置,另附送剑字门门下百分之三十的财产店铺,算是我剑字门收徒不精,看走了眼的代价,但是我剑字门弟子若是无罪,还望依法行事,而至于上山一事,不如设下酒水,就此畅饮。” 左机心听完目瞪口呆的看着尤伏,不明白尤伏干嘛这么快便去进行妥协,要知道这些生意和买卖可不只是青霄山自己的事情啊。 最起码的就牵连出了一个东都郡守和刺史呢,其他的背景也不会小了,况且做这些买卖都是缴纳重税,国家也得钱了,现在这么快就认怂,真不像剑字门门主的作风啊。 “掌门,此事并非我青霄山全体之过,若他们真的触犯了夏法,那自然应是依律处死,若是没有犯法,那自然要秉公处理,何必要和两位大人在此纠葛呢?” 这话说得地八和地十三也愣了,两人过来施压,让青霄山老实一些,不要去想着救那些人了,没想到这掌门还没说话,剑字门的却先将自己的要求给说了出来。 青霄山掌门捋了下长髯,沉默良久,身后众青霄山弟子门人都将目光聚集于此,毕竟剑门门主的话只能是现今最好的处理办法了若掌门人再开口,今日事情便算结束。 只不过此时的青霄山弟子们可能会感谢掌门,但过了这几天之后呢,那对于一个掌门人的声望来说,绝对是一个重大打击,毕竟剑字门门主只是提供建议,而且话里言间皆是回护着自己子弟,最重要的就是,做决定的人不是他! 不过到最后左掌门还是妥协了,因为身后有人拿来一张电文,上面详细的写着最近几天所发生的事情,也看到了当今夏皇的亲印与唐王妃亲自出马的消息,所以便妥协了,最终便在黎明之前,各喝三碗酒,互相告辞,绣衣使者也将这些信息传回了坤京城。 (本章完) 第108章 闲不下的唐不器 “青霄山背后的背景可有调查,与那八国可有什么联系?” 虽然大伯已经对青霄山进行了定调,但是唐不器自己却是还想着了解一下这青霄山。 坤典使者顿了一下,开口回答。 “青霄山与八国皆有秘密联系,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就我们所掌握的线索而言,皆是生意上的往来。” “那青霄山应该在其他八国有着据点吧。” 唐不器忽然想到碧花娇,据碧花娇所言,大夏江湖愈发难混之后,各个门派皆是外迁,所以这青霄山应该也是有着退路的。 “世子所言不差,不过青霄山最大的分派乃是建立在魏国,与我大夏相隔万里,消息难通啊。” 唐不器不有点点头,不只是空间上的距离问题,魏国的人种与大夏也是有着差别的。 魏国之人皆是深目高鼻,黄发褐眼,皮肤黝黑,与大夏百姓的相貌上确实有着明显差别。 “那么就一点点的消息也没有吗?” 这个问题上唐不器是心中有数的,各国之间并非没有往来,虽然路程遥远,但是商旅武者仍是经常穿行与多国之间。 “我们倒是抓住过一批和青霄山有关的商旅,但是这些人却是死士一般的人物,直接便服毒自杀了。” 唐不器听完倒吸一口凉气,这青霄山难不成都是这般狠人吗,说死就死。 “从他们的死亡开始,很多人就已经主动将这些线断了,根本查不出关系,” “目前能够掌握的只能算是前些时日里从各个青楼里抓捕到的买卖人口之人,但也构不成青霄山的事,所以比较难以难办。” 是啊,青霄山可以一推二五六,完全脱离干系,但是就这么放过他们还真是让人不爽呢。 “那么现在就甄选出几个确实罪大恶极之人,立斩无赦,以儆效尤。” 在这佳节当前,来点儿红色来渲染下气氛吧,唐不器如是想到,眼中闪过一道血色。 “这......” 坤典使者没想到唐不器会说出这样的话,一般节日庆典杀猪宰羊就已经够隆重的了,这位小爷难不成还要用人来祭祀? 要知道大夏可是没有人殉或者以人为祭祀工具的历史,那是其他国家存在的,现在这位世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好了,那么先去审判这几个‘罪大恶极’之人吧!” 唐不器心中明白,自己这么做确实显得有些残暴不讲理,但是此刻好像也只能是以这种办法来激一下幕后之人了。 毕竟除了郎辛和贝伏,自己手边可是还有着尹锟尹则呢。 蓦然间,唐不器忽然感觉自己真得应该组建班底了,只是一乐现在正陪小鹿训练,没有时间过来。 小鹿虽然进了绣衣营,但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南下,前往赤阳山,潜伏于内了。 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单打独斗是行不通的。 只是天下英雄今在何处,又应向何处寻觅? 难不成贴个告示来招揽人才,那还是真是搞笑了,真正的大才估计只是会看个笑话,根本瞄都不瞄一眼的, 毕竟想想看,这华夏历史上的大才们好像都是有些怪癖,简单地讲就是傲骨傲心,不流于俗。 君择臣,臣亦择君,这是颠扑不破的道理,天下九大国,我何必要来你大夏呢? 种下梧桐引凤凰,唐不器现在首要的便是努力成长,将梧桐木养好。 ...... 坤典使者办公地点极为简朴,一桌一椅一床,墙壁上满满的书籍,余物皆无。 “坤典使,你倒是挺简朴的,这让我坐哪里啊?” 怪不得唐不器提出要去坤典使的房间时,坤典使面带难色,让唐不器还认为是太过于脏乱了呢。 现在看来,脏乱到是没有,但是这么艰苦的条件真的是堂堂绣衣营镇抚使银丝陆吾地字头的办公之所吗? 不说其他,单单是唐不器现在所居住的郡守府内随意一个观赏物件价值都比这里面的东西贵重,这还真是差别啊。 “让世子见笑了,在下一直在此办公,倒是没有招待过他人,也不觉寒酸,” “今日您来这里,还多担待,如若不嫌,就在床榻上坐一坐吧。” 坤典使者倒是磊落大方,伸手请唐不器去床榻上就坐。 唐不器也不矫情,直接便坐了上去,厚实的木板床上面只有一层薄薄的毯子。 “坤典使,朝廷给的俸禄应该不少吧。” 唐不器有些疑惑,绣衣营,单看这个营字就应当明白,这乃是军事编制。 即便他大多时间以一个江湖门派来并列的,但是绝对不可能去做生意的。 一个掉进钱眼里的兵是打不了硬仗的,所以绣衣营的开销一应由朝廷拨给。 “多谢世子关心,家中还是有些余财的。” 坤典使者心中感动,自己只是习惯问题,但是世子却能够主动关心,这一点儿上可比唐王要强多了。 要换唐王身上,估计就是拍着自己肩膀聊一聊江湖生死仇杀的故事,根本不会去注意这些小细节。 还真是罪过,罪过,自己怎么腹诽起唐王了,坤典使者连忙回神,倒了一杯茶递给唐不器。 “坤典使不必拘谨,要是有什么困难请说出来,可不要扭捏起来啊。” 唐不器并非不识椒麦只知享乐的子弟,想在想来,自己一路上见到的绣衣营好像大都是有年份的建筑。 唐不器将这个疑惑问了出来后,却没想坤典使者却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世子有所不知,自百年前一战之后,大夏便紧着恢复生产,在其他地方则是能削则削,所以显得有些简陋。” “不过这些倒是无妨,风刮不着,雨淋不到,现在的条件就已经挺好的。” 坤典使者倒是看得开,但是他看得开是一回事儿,我们不会去诋毁一个清廉的人,但是不能保证所有人都这般想法。 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啊,自己这么些年挣到的全部上交国库,眼见得整个大夏繁荣似锦,但是还是穷啊。 不提每年花钱去买和平的一事,单单是科技苑的研究材料费用就要海量的支出。 所以大夏是真的穷,但是必须要想办法,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要是军心涣散了,那队伍就没法带了。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整个大夏的军队系统还没有传出声音,说明还在可控的范围。 毕竟军人乃是忍耐力最强的一批人了,他们可能没有高超的武艺,但是绝对都是坚韧不拔的铁汉。 自己看样子又要找地方去捞钱了,想想还真是没有闲,整日里操劳的事情也忒多了。 自己渴望的可是鲜衣怒马,斜倚桥头,看那满楼红袖招呢。 现在可好,自己确实见到了满楼红袖招,只不过,立刻便被自己给关闭了,还要处理这后续事端。 唐不器虽然脑中在想着,但是并未忘记还有正事要办, “坤典使,那却月城里青玉轩里的人找到了吗?” “尚未归来,估计也就是下午时分吧。” 坤典使者想了下,估量一下绣衣营的速度,肯定的回答道。 “那等他们过来,记得通知下我。” 唐不器将茶水一饮而尽,咂摸一下嘴,确实不如白展堂的茶叶好喝。 “是,属下遵命!” 说到正事的坤典使者立刻便站了起来,恭谨的回答道。 “不必多礼,坤典使不妨给我讲一下这大夏各地风土人情,如何?” 唐不器摆了摆手,示意坤典使者坐下,想绣衣营这个位置是经常变动的,所以坤典使者也是在大夏多地都呆过。 现在听坤典使者讲讲这些,充实一下自己的知识量,只是没有带小姐姐一块过来,还真是失策了。 (本章完) 第109章 尤谦的过往 闲聊半晌,唐不器从坤典使者这里倒是了解到不少大夏的风土人情以及有趣的传闻。 这时门外有人轻敲房门, “禀告大人,青玉轩的人已经带到。” 唐不器闻言精神一振,终于等到你了,虽然在却月城只是一面之缘,但唐不器对这位掌柜可是记忆深刻呢。 “既如此,不妨就先去青玉轩管事那边,如何?” “固所愿也,世子先请。” 坤典使自无别意,世子要做事,那自己当然要鼎力支持了。 “只有青玉轩掌柜吗,青玉轩里可有一名女子?” 出了房门的唐不器又想起春光楼的惨剧,生怕那女子也被灭了口,故有此问。 “还有一名女子随行,不过杜若小姐见到后,直接让她去了水玉环小姐那边。” “哦,杜若?” 唐不器惊讶的看着这位绣衣使者,自家小姐姐怎么来了,难道是来找自己的吗? “回世子,确实是杜若小姐,水玉环小姐当时就跟在杜若小姐旁边。” “那她们现在人呢?” “回世子,杜若小姐已经回去了。” 唐不器无语了,自己小姐姐怎么过来也不和自己打个招呼,直接就走了呢? 不过现在找那名女子也没有用,倒是先去看看青玉轩掌柜吧。 ...... “掌柜的,多日不见,却是有些憔悴了,在这里还算舒服吧。” 唐不器踏进铁门后打了声招呼,青玉轩掌柜眼泡发白,看来是没有休息好,不过仍是一片淡然,看着唐不器。 “小人还真是有眼无珠,真是没想到您竟是大夏世子,实在失敬。” 青玉轩掌柜拱手施礼,脸上毫无波澜,眼中却是闪过精芒,内含激动与期许。 “不必叫我世子,继续称之为齐唐也可,敢问尊姓大名?” 唐不器摇了摇头,走到这个小单间内,毕竟不是一个完全的犯人,所以里面虽然简单,但一应俱全,便找了个座位便坐下了。 “小人名为尤谦,乃是青霄山鞭字门弟子,只不过现今无半点功力,仅残躯苟活罢了。” 青玉轩管事叹了口气,神情微微失落。 “哦,愿闻其详?” 唐不器没想到这青玉轩掌柜这么会来事,主动便开始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倒是不用再费口舌。 ...... “青霄山分鞭与剑,我和当今掌门算是一辈儿的弟子,掌门乃是我的师兄,而剑字门的门主,是我儿时玩伴,虽是同姓,但非一家,入门之后,我二人姓氏相同,倒笑言五百年前是一家,自小玩到大,关系自然亲近......” 唐不器惊讶的看着青玉轩管事,也就是名为尤谦的这位,实在是没想到还有这般来头。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不小啊,所以唐不器伸了伸身子,表示洗耳恭听。 听着尤谦讲述青霄山所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情况,约莫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房间里的声音终于落下,唐不器便也告辞了。 “尤谦就让他住进郡守府吧,不用刻意监视了。” 唐不器出来后,日头依然偏西,中午只是简单的吃了些糕点,还真是有些饿了呢,回去就找一乐做饭,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 “是,遵世子命。” 坤典使者没有多言,直接认同,听完青玉轩掌柜的话后,坤典使者也是心有戚然,这也是个可怜人啊。 都是权力之争啊,尤谦本来也是青霄山的天才弟子,而且还是比所谓的尹则尹锟要天才多了,只不过是卷入了自己兄弟和师兄的权力斗争中罢了。 当年左机心与尤伏之间作为两门之间的大师兄,因上一任掌门退位做长老,从而进行掌门大选。 两位大师兄便开始拉票,希望得到支持,其中尤谦本也有资格参加。 他虽然不是鞭字门大师兄,但却是达到标准的,自然支持者也不少,但是尤谦看到一位是自己大师兄,一位是同姓兄弟,便退出了掌门大选。 虽然退出,但其影响力还在,在双方拉拢中,尤谦一直保持中立,不会去参与其间,但是也正是他的这种中立,却是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尤谦整日里游山玩水,修习武功,还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妻子,但悠哉的日子却是很快便结束了。 盖因尤谦妻子不过是一普通人,一日在没有尤谦的陪伴出了门,被青霄门里的小矮冬瓜看到了。 尤谦的妻子便被支持尤伏的人给强暴了,尤谦赶过去时,却发现已经有好几个人排着队等候着,双拳难敌四手,尤谦被制服后,这些人还上演了一场夫目前犯。 而就在尤谦的妻子忍受不了屈辱打算自杀时,已经知晓事情经过的尤伏却是将错就错,以威胁杀掉尤谦的方式逼迫尤谦妻子,所以尤谦妻子臣服了。 尤谦却是心灵大受打击,还被关到了山洞中,穿破琵琶骨,散掉功力,谎对外人称是去游历了。 而他的妻子则是成了尤伏等人用来玩乐的玩具,并且也是青霄山涉足青楼业的开始。 尤伏上下勾结打点,左机心却是步步后退,在尤伏自以为胜券在握之际,尤谦大师兄左机心将尤谦救了出来,并当着上任掌门的面来痛诉尤伏罪行,最后尤伏的掌门之位便失之交臂。 尤伏倒也挺有能耐,操持这着各项生意,能够为青霄山带来极大收益,最后还是成了剑字门门主。 而且权势并不比左机心的差,左机心作为大师兄却是表示无能为力,只能保住尤谦性命,其他的事情确实不能办到。 而师门长老看尤谦已是废人,自然就不怎么管了,叹尤谦却是好不容易养好伤,了解完自己在山洞后所发生的事情,又是一口血喷出,昏迷数日。 醒来之后,尤谦每日里浑浑噩噩,但即便成了废人,尤伏仍是不放心自己这个‘兄弟’。 将其安排到了却月城内并派遣自己的两个弟子尹则尹锟来监视着他。 这两师兄弟确实聪明,从不做作奸犯科之事,只打擦边球。 尤谦自己倒是明白此生靠自己报仇无望,便是记录着自己所知晓青霄山的罪行,一年年的累积,倒是让青霄山弟子放松了警惕。 却月城青玉轩就是各地青霄山弟子聚会的一个地方,开始的时候还比较小心,没有透露什么罪行,但是慢慢的,什么话都说了出来,让尤谦能够去偷偷的记录着。 今日里讲出这些,尤谦已然泣不成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看着痛哭的尤谦,唐不器也没有什么再去问其他的了,现在让他静一下就好。 不过唐不器心里对于青霄山却是更添了一笔账,这青霄山如此风气竟然还是江湖数一数二的大门大派,还真是林子大啥鸟都有。 (本章完) 第110章 汇聚坤京城 “尤伏,看你做的好事!” 青霄山主殿内,正在开着一场门派会议,只听上方主位传来声叱喝。 尤伏,也就是剑字门门主,悠闲地坐着端起茶水,微微仰头,品了口香茗。 丝毫没有在意主位上那位对自己的呼喝之声。 “若非我,青霄山能发展的这么快吗?” 尤伏此言一出,满殿皆寂,即便是掌门也做不得反驳。 这话说的不错,近些年来青霄山的大发展很大程度是仰仗着尤伏的本事。 人脉广,会玩儿,有门路,真真儿的社会大佬,有排面。 要是这也要怪人家,那大家就都不要过现在的好日子了。 “哼,你这是强词夺理,青霄山偌大基业,决不能断送到你手中,这财务权还是给交回来吧。” 左机心没有说话,使了个眼神,自有小弟蹦了出来。 “哈,掌门是否说笑了,当初说好的财务归我,人事归您,现在莫非要反悔了?” 两人实力相当,势力相当,甚至来说,尤伏的还要更加强一些,毕竟有钱。 所以门人弟子来剑字门的自然就多了,即便是掌门管着人事权,照样没用。 跟我走,有吃有喝,跟他走,名头上好听,你是要肚皮呢还是精神上的满足呢? 对于这个简朴的道理,大家自然会进行简朴的选择,那就是先填饱肚皮再说其他。 “此事押后再谈,但是现在那唐世子盯上我们了,你来说个办法吧。” 左机心怒喝完那句后反而变得平静,但也是针锋相对的回了一句。 “唐世子不过十六岁一黄毛孺子,这次遇到他算是我们栽了,今后打好关系即可,有什么好怕的,重要的是想想日月宫吧!” 尤伏身边的小弟,那个矮胖中年人抢先说话,言语间根本没有把唐不器放在眼里。 毕竟不过是十六岁的一个孩子,哪里有多大威胁性,说不得只是一时起兴,少年心性。 “不错,唐世子那里不必担心,既然已经断尾求生了,大家面上好看,应当是不会再有波折,现在要考虑的还是日月宫得事情吧。” 尤伏点了点头,现在的唐世子根本还没有掌权,自不必多加考虑。 这也是尤伏虽然只是听闻唐不器的名头,但是并未见过本人,自然是想当然的将普通孩子进行类比。 “今后青霄山多做些好事,塑造一个好形象,即便是唐世子今后登极,那也是百十年后的事情了,何必去担心呢?” 尤伏的小弟自鸣得意,看着众人,然后众人也都是微微颔首,不由更加的得意起来,甚而直接看着掌门, “掌门莫不是胆小了吧,您这胆子连只老鼠都不如呢。” “放肆!” 这话不是左机心所言,而是尤伏自己发出的, “掌门为我青霄山多做考虑,自有道理,你还不快快退下。” 这话说得左机心鼻子都快歪了,本来自己还能借机发难,却是被尤伏这般将了一下,倒是不好说什么了。 “陛下可是好久没有出巡过了......” 不过也有人提出疑问,却是有着小道传言,说夏皇九世命不久矣,所以预定的唐不器就是下一代皇帝。 “你这消息怕是其他国家放出来的吧,更离谱的还有呢!” 对于夏皇的身体健康问题,众人一致认为说夏皇命不久矣的都是造谣,这又不是第一次如此造谣。 毕竟是江湖门派,并不知晓夏皇的身体状况,自然是认为即便是唐不器上位,也要最起码等上百十年时间。 这是以常理来算的,毕竟每代夏皇都是千年寿载,当今夏皇登基之时虽年轻,但也最起码应该能在位三百年吧。 就算武功不高,但也是应该有差不多三四百年的寿命,再有百十年的时间才会退位。 因为夏国皇室没有兄死弟及的规矩,所以这位只会传给下一辈儿,那目前来说只有唐不器一人了。 所以大家也都知道在大夏混要去抱唐不器的大腿,只不过都感觉现在唐不器岁数太小,拉不下那张脸。 再说唐王还是年富力强,说不定再有几个孩子呢,倒时唐不器的作用也就没这么高了。 “那对于日月宫呢?唐王妃可就是日月宫出来的,你那些弟子可是够可以的,竟然能给找到日月宫的女人。” 左机心的小弟嘿嘿一笑,嘲讽的说道。 “这只是一个误会,日月宫来人后自会解释,又没有伤害到那个小女孩,大不了我剑字门破财免灾,如何?” 尤伏还是很淡定,喝口茶淡淡的说道。 “哼,既然尤伏门主这么厉害,那就交由你吧!” 左机心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站起身来便向着后殿走去。 尤伏一口仰起,洒脱的好像喝酒一般将茶水一饮而尽, “诸位,各自忙起来吧,我这两日去趟坤京城,怎么也要救回来几个弟子。” “门主高义!” “门主高义!” ...... 这边喊着高义,站在殿后的左机心的眼中却满是阴霾之色,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似是嘲讽,似是自嘲。 ...... “这里就是坤京城吗?” 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 “不错,这里发展的蛮快,记得我当年初到这里时,可没有这些东西呢,还真是一日三变,都显得有些陌生了。” 另一道女声从马车内传出,带着感叹。 “宫主,大夏各地都变化很大的,可不只是这坤京城,这可都是多亏了当今陛下的宏图伟略啊,” “听说还有您家公子的功劳,真是不一般,太厉害了。” 车内另一道女声又传了出来,带着崇敬的声音。 “不器不过一个孩子,只是小打小闹,哪里有他什么功劳,都是大家夸的,算不得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这声音中的得意却是掩盖不住。 “宫主,这可不是瞎说的,公子绝对是个大天才,这可是百姓们都认同的,” “您看如今的大夏多么繁华,比其他姐妹所在的国家要好得多,即便是大周也比之不上,尤其是那么多新道道,都是为国为民的好法子,真是个天才,也只有您能培养出来了。” 这话说完,一个成熟,一个稚嫩,两个女人的声音都是显得十分开心,高兴地笑了出来,带着骄傲与得意。 “不器现在就在这坤京城吗?” “是的,你杜若姐姐也在呢。” “嗯,外面实在是太美丽了,真想能跟着不器哥哥去游历,唉。” “小丫头,你才多大,小心被人给拐了,这次不就是有人竟然敢动日月宫的人吗,哼,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如此行事!” “宫主,这女孩确实可怜,不过心地善良,资质上乘,你可真的要好好帮一帮啊。” “那是自然,既然是我日月宫的人,自然要照顾一些!” 车内三女分别是唐汀兰,桃夭夭,以及水玉环的师父,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根本不需用年龄来看,毕竟对武者来言,年龄有些虚了。 桃夭夭带着唐汀兰坐着官府大船直接向坤京城而来,中途遇到了正在向坤京城赶路的水玉环师父,正好便同行了。 这也知道了桃夭夭,唐不器的母妃原来就是日月宫宫主,这可不是有些关系那么简单的事啊。 三人同行一路,也看到了当今大夏的日新月异。 很多都是唐不器在凌霄城发明的小玩意以及对于工业发展有促进作用的产业,自然是夸奖着唐不器,现在上岸后,让绣衣使们都离去后。三女便坐上马车向这坤京城行驶而来。 (本章完) 第111章 明正典刑 “一乐,你做的鸭子还真是美味。” 唐不器回到郡守府,却是没有找到杜若小姐姐,不过腹中饥饿,自然是要寻一乐去了。 一乐和小鹿倒是清闲,竟然是在河边打了几只野鸭,唐不器赶到的时候,这两个已经是满嘴油光了。 一乐嘴角翘起,却是极为淡定的摆了摆手, “也没那么好了,不过这坤京城的鸭子确实好,否则我也做不了的。” 看着一乐这一脸骄傲的神情,唐不器摇头失笑,不去理会这个臭屁的小子,转头看着小鹿问了声。 “小鹿,最近可还习惯,有没有什么困难,记得给我说,可不要客气。” “公子,俺没啥问题,家里您都给安顿好了,俺就这膀子力气,您要有什么吩咐,俺一定给你当先锋。” 小鹿现在在进行筑基,虽然年岁大了些,但有道是勤能补拙,看这一身腱子肉就知道绝对是个猛男。 “哈哈,小鹿你现在就好好的练功吧,将来会有机会的,不过除了练功,可别忘了学习文化。” 唐不器摇头失笑,小鹿自从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后,就变得拘谨起来。 这非自己所愿,毕竟自己前世生长的环境里虽然已存在尊卑关系,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平等交流。 而当世的尊卑可就不是简单地表面上的尊卑关系,而是切实的享有特权。 此刻的小鹿根本都不敢坐在唐不器的身边,一个人默默地吃着鸭子,等唐不器问话才答了一声。 小鹿对这身份的尊卑之分倒是看得挺重,对此唐不器并没有去说什么。 要是自己真的在这个年代讲究人人平等,废除尊卑,那大夏估计不用他国攻打就能自己崩溃。 要知道就连自己那个貌似一个地方来的老祖宗都不敢这么做呢,人家可是自微末而起,真正的猛人啊。 但也只是让大夏看起来相对的平等一些,可没有完全废除尊卑关系,要不然哪来的大夏皇室呢。 对小鹿来说,无规矩不成方圆,现在有了这份认识,今后入了军队也有好处。 毕竟就凭小鹿这个体格,在当下还流行猛将搦战的时代,那绝对是其中佼佼者。 若说就将就尊卑关系的地方莫过于军队,令行禁止,尊卑有别,必须牢记心间。 否则上下不分,军令难达,致使贻误战机,酿成亡国之祸,那就是罪过了。 当然,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大部分情况下并非一战而决,而是滚雪球式的积累。 但是前期若是失了先机,那后面的翻盘可是难如登天。 举个简单的例子,moba游戏里的首杀叫做第一滴血。 而拿了第一滴血就是奠定前期能多些经济发育己方,只要稳步推进不出大错,那基本上就是稳赢了。 国与国之间的亦是如此,想要逆风翻盘的几率需要的条件太多了,可比玩个游戏需要考虑的方面多多了。 不过这逆风翻盘的局势还真是不少,远的不说,就华夏北边邻居的冬将军就是一个大大的翻盘利器。 而华夏历史上,逆风翻盘的也是不少,官渡赤壁,淝水采石矶,还有吟石灰的那位大能进行的首都保卫战...... 不过这些战役的出名之处,究根结底是因为逆风抗压,打出超神,但是首要的还是内部里有话事人,大家能够听从安排。 所以这尊卑的体系便得到了体现,毕竟若是将无将样兵无兵形,那这些战争也是不可能获得成功的。 大夏明面上欣欣向荣,但暗地里却是暗流涌动,不知战争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唐不器想着想着入了神,待被一乐叫醒之际,却发现星辰已然漫撒大地。 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是思考这么多可是容易早衰的,还是先将眼前之事解决了吧。 ...... 八月十三,尚有两日日便是中秋佳节。 坤京城的百姓们已然进入到状态,每日里烟花爆竹不断,倒是没有环保组织来禁止。 而唐不器此刻却是从案牍上爬起,确实没想到,处理政事会这么劳累。 要知道自己可是在打下手呢,主要工作还是坤京城的官员进行处理。 不是说这些官员与郡守和刺史两人毫无关联,只是治理地方不能没人啊。 所以在查到一些所犯罪过不是太过于严重的情况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许这就是冕旒的作用吧。 只能用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来安慰自己了,真要眼睛里揉不得沙子,那估计能把自己给累死。 ...... “听说了吗,今日里要死人呢?” “是吗,谁有犯事了,这两天里坤京城里可是不安稳,你说这大过节的,怎么这么多事端?”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嘿嘿,那就听我细细道来......” “那郡守和刺史竟然如此混账?!” “真应该宰了他们,祸害了多少人啊!” “你这话可是说错了,郡守和刺史这个级别的现在可是处置不了,绝对得是到京城里判决的,诸位要是想看,那还得去京城里呢。” “世子也不行吗,世子可是个大天才,你看这身衣服,听说就是世子改良了织布机,现在这布匹才会这么便宜......” 行走在街上,唐不器耳边听着众人的议论之声,心里却是平静了下来。 百姓的声音就是国家的声音,一个国家的发展离不开百姓们的支持。 历史从来一人独创,乃是前赴后继的百姓们所创造的。 现在对唐不器评价这么高,但是唐不器自己却是更加的平静,甚至心中有些惶恐。 生怕自己未能做到尽善尽美,辜负了百姓们的信任。 “不器,快到午时了。” “哦,这么快吗?” 唐不器看看日头,确实时间不晚了。 “小姐姐,那咱们先回去吧。” ...... 此次行刑地点是在郡衙门前的大广场,未到午时,此刻却已是围的人山人海。 当唐不器出来之时,便听到了广场上一片欢呼之声,唐不器虽然不过十六岁,但已然长得高高大大。 此刻一身黑龙服,端着步子走上高台,环顾着百姓们的脸旁,耳边听着欢呼之声,唐不器不禁有些陶醉。 不过唐不器很快便反应过来,看着百姓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诸位父老乡亲,我是唐不器,当今陛下的侄儿。” 唐不器的开场白有些与众不同,毕竟上来就给百姓们鞠躬的人还是太少了。 不过很快百姓们便反应了过来,又是一阵欢呼与笑意。 唐不器现在不是皇帝,是皇帝的侄子,这种贴近百姓的称呼,让百姓们感到亲切,自然不吝掌声。 “首先我要对父老乡亲们说声抱歉!” 台下又是一片寂然,这是什么情况,上来就是道歉,难道不是要开刀问斩的吗? 而此刻的坤典使者脸上也露出诧异的神色,不明白唐不器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不按套路来呢? “大夏子民乃是我唐不器的长辈和兄弟姐妹们,而一些兄弟姐妹们却是有些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是我没有做好这一切!” 唐不器的话让众人沉默了,继续安静地听着。 “坤京城的龙藏浦是个好地方,” 寂然的空气猛然消散,一阵大笑声响了起来,没想到世子这么调皮,本来沉重的气氛都活泼起来了。 “不过也是个藏污纳垢之地!” 百姓们都快懵了,世子这跳跃式的思维也太快了吧。 “所以此次将在诸位父老乡亲的见证下,明正典刑,处决污垢之人!” 一阵更为狂热的呼声与掌声响了起来,对公平与正义的追求乃是人类永恒的梦想,而唐不器的话却是说到了百姓的心坎儿。 坤典使者也是颔首微笑,世子虽年幼,但是行事却是自成风格,果然是个天才。 一个能够为民做主的世子将来做了皇帝,乃是百姓之幸,世子这番话让百姓们感动异常, 在这个尊卑有序的年代里,上位者可是很少认错的,更别提此事与唐不器这个世子没有关系。 (本章完) 第112章 刑场风波起 斩落了人头几多,杀卷了钢刀不锋。 “张阿大其罪无可恕,按大夏律法行使……” “斩立决!” …… “绞立决!” …… 一声声的宣判便是一条条的生命的终结。 而宣读审判结果的人都已经换了两三个。 百姓们由兴奋狂热的情绪中却是滋生出别样的念头。 物伤其类,一个个的生命就此消失,看得人们也于心不忍。 这并非圣母心泛滥,而是生而为人的一种美德。 但唐不器仍在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无论是多么坚强的人,等待死亡的过程都会变得崩溃。 更何况这些人里面皆是些普通的喽啰们。 这些人哭着喊着,大声的辩解着自己没有罪,或者是乞求原谅。 有些人倒是想充硬汉,但是看到被处死之后的惨状却是簌簌发抖,抖若筛糠,根本硬不起来。 唐不器自然发现了百姓们的躁动,不过现在仍不是时候。 坤典使者确实有些焦急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得会酿成暴动。 一方面对唐不器的名声不好听,说不得会被碎嘴传成残忍暴戾之君。 另一方面来讲,在这种情况下暴动起来,怕是要死伤无辜之人。 “世子,情况有些不对了,是否明天再进行处置?” 坤典使者的考虑不无道理,但是唐不器却是摇摇头, “稍安勿躁,在等片刻就好。” “这……” 坤典使者虽然不解,但仍遵守命令,只是暗地里让绣衣使者们注意观察。 别被歹人钻了空子,瞎带节奏,酿成大祸。 …… “世子有些鲁莽了,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哼,这还是咱们几家没有行动,不然的话看他怎么收场。” “此话休言,既然我们已经要投了世子,那么便按下心来,切莫自误。” “张老所言极是,只是再这么下去,绝对会出乱子的。” “静静等待吧,诸位府中的好手应该都来了吧?” “那是自然,就在楼下等待着呢。” “那就好,若待会儿出了乱子,一定要立刻抓住煽动者,卖世子一个面子。” “还是张老周全,这世子还是太年轻了。” 张柏仁含蓄的笑了笑,捋着胡子的手都微微翘起。 …… “世子这只要做什么?” “再这么下去绝对要出乱子的,阿三,你去府里叫些好手,待会儿有用处。” “是,家主。” 许家许山高在楼上向下看着,人群依然开始议论起来。 虽听不真切,但也明白这极易酿成暴动,真不知这位小世子在搞什么。 难道说真的是太年轻了吗?竟然犯这样的错误。 不过想起那天里和这位小世子的交流,许山高有否定了这个念头。 要是因为世子年龄小而觉得世子不过尔尔,那么他自己就是个笨蛋。 举凡少年成名者,自有其独到之处,唐不器自小便以天才着称,处事稳重,当不会犯此小错。 不过以防万一,自己还是要防患以未然的。 “父亲大人,这世子还真是个天才!” 许山高身边的青年人抚掌赞叹,言语中充满了对唐不器的赞赏。 “哦?” “弦高可是有什么见解?” “哈哈,父亲大人,见解可是谈不上,不过我却是有些摸到了世子的想法。” 青年人脸上带着笑容,看样子对于自己父亲的问话还是很在意的。 “那你来给我讲一下,世子这般做法有什么用意?” 许山高对自己的儿子自然是鼓励为主,自家儿子那也是从小被称为天才的孩子啊。 许弦高将桌上的茶杯移到面前,对自己的父亲讲起来自己的推测。 “父亲大人,世子此举乃是一石二鸟之计……” …… “呀,死的人好多,不器哥哥怎么会杀这么多人啊?” 小姑娘眼中流露出不忍的神情,十分不解的问着一旁的美妇人。 虽然这些人的罪状一条条的已经都给列出来了。 但是此刻的小女孩却是心不在焉的根本没有听到。 眼前只有那血淋淋的行刑台。 此刻整个行刑台早已被鲜血染红,被处死之人的各种秽物流淌着,令人作呕。 “不器哥哥怎么变得这么残忍啊,实在是太恐怖了。” 听着小女孩的话,本来含笑站在一旁的美妇人脸上也变得郑重起来。 “丫头,你觉得这些人不该死的吗?” 女孩咬着嘴唇,要说不该死,自己也确实听到了这些人的罪状,确实罪当处死。 但是眼前的这一幕太过于血腥了,让人游戏人接受不了。 尤其是中秋节近在眼前,一个庆丰收的喜庆日子,杀这么多人,这样真的好吗? 看着小女孩不讲话,美妇人摇了摇头, “丫头,不器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现在怎么还去怀疑了?” 女孩点了点头,也是呢,自己的不器哥哥是怎样的人自己可是再了解不过了,确实不当有所怀疑。 …… “敢问世子,他们真的犯了这些罪状吗,您可不要听信谗言,冤杀好人啊!” “是嘞,世子啊,那王家的老二我老汉可是看着长大的,那是个好孩子啊。” “前些时日还借给我银钱呢。” “是哩是哩,哪吴家大郎也是个好人啊,要不是他,我们这生意可就早黄了!” …… 百姓们果然开始议论起来,甚而声音盖过了宣读判决之人。 唐不器稳坐高台,静静地看着下首的百姓们。 “坤典使,绣衣营可都准备好了吗?” “禀告世子,坤京城绣衣营全体出动,另外两郡尚未离去的绣衣使者也跟着行动了。” 坤典使者脸色严肃,甚至有些担忧,自己刚才便已经开始布置,但是否能够完成任务,还真是不好打包票。 此次的一切确实是按着唐不器的剧本来走,坤典使者对此感到佩服。 但是会不会给演崩了,那可真是闹了个大大的祸事。 “坤典使者不必如此紧张,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么现在就轮到我出场了。” 唐不器却是淡定之极,身上的黑龙服随风而动,倒是显得既庄重又潇洒。 “诸位父老乡亲可否听小子一言!” 唐不器选的时机刚刚好,百姓们此刻仍保持着理智,而那些煽风点火者亦是已然冒头。 虽然人群里可能还有着没有暴露的作乱者,但是保险起见,还是现在便结束吧。 唐不器自己实际上也很紧张,毕竟是拿着百姓的生命来做赌注呢…… (本章完) 第113章 百姓如潮涌 唐不器的声音传遍全场,下面百姓们的骚动稍微缓解了一些。 不过带节奏的人还是出现了,躲在人群之中大声的质疑着,却不露面。 “世子要给我们个解释,这些人不会是绣衣营随便抓来应付差事的吧!” “他们是好人啊,为何要杀了他们?” ...... 刑场的骚动在百姓间蔓延,若从高处看,下方人首涌动,好似浪潮般向前推着。 “不好,要冲击刑场了,诸位可做好了准备?” 张柏仁虽然已经眼袋松弛,但此刻眼中却是爆出精光,顿了顿拐杖,对几位族长说道。 “张老,我刚才看到那许家的人也来了。” “您说,这件事情是不是许家搞得鬼啊?” 张柏仁本打算起身的姿态又落回座位,脑中闪过这句话,许家人也来了...... 没容得张柏仁多想,下边的声浪却是愈发的大了起来。 “将自个儿的护卫和供奉都叫回来,要快些,晚了就来不及了!” 张柏仁的语气焦躁,刚才恨不得赶快行动给唐不器卖个好,现在却是让退回来,这是做什么呢? “张老,您没说错吧,现在不是正是好时机吗? “是啊,张老,我们都已经锁定了好几个人了,将他们拿下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撤回来,全部撤回来,现在千万不能掺和进去,这是个陷阱,就等着有人往里面跳呢!” 几位族长看张老这副模样,不由面面相觑,但是想到张老曾经的辉煌经历,不由得还是相信了张老的判断。 张老为人谨慎,办事情讲究算无遗策,走的是稳稳当当的中正之道。 唯一一次走了次偏锋,这不就被世子给逮了个正着,也算是又得回到老路上。 所以各族的精英们一一的撤了回来,聚拢在酒楼里,却是不掺和下面的事情。 ...... “果然祸事了,世子却是没有把控住局面啊!” 许山高脑门上冷汗涔涔,一个普通老百姓乱起来,随随便便就能给制服了。 但是这百姓群体上暴动起来,那可不是简单能给控制住的。 说自己爱走偏锋,看来这小世子才是真正的冒险主义者呢。 许弦高眉头紧锁,手中拨弄着茶杯,嘴里不断的嘀咕着, “不应该啊,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难不成这世子真的不过是人们吹嘘起来的?” 猛然间,许弦高却是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父亲大人,快让阿三他们回来,立刻,马上!” 许山高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家儿子会这么说,现在虽然危险了些,但是正是谋功的大好机会啊。 “父亲大人,这不是一石二鸟之计,这是一网打尽之计啊!” 许弦高压下声音,凑到许山高的耳边,低沉的说道。 许山高也是极为聪明的一个人,而且作为一个常年喜欢走偏锋的高手来说。 自己儿子这个判断确实有几分道理。 做个简单的排除法,唐不器小世子不可能是傻子。 坤京城的坤典使者不可能是傻子。 官府的人才亦是多了去,不可能都是傻子, 那么将这些推论全部推翻后,即便剩下的是最不可能的答案,极其不可思议的答案,那他也是正确的。 而这个答案便是,现在若是入局者都是傻子! 想到这一点的许山高不由一阵发冷,自己常被人称之为鬼谋无双。 但现在看来,这唐不器唐世子不动声色间便一直在织就大网,才是真正的谋略无双,神鬼莫测啊! 不过还好,自己还是有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儿子。 许山高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却是没有让自己儿子看到,毕竟孩子们还是要虚心一些的。 ...... “母...娘亲,这是怎么了,大家怎么都在骂不器啊,这样会不会出事啊!” 小姑娘毕竟是没有见过这阵仗,在乌央乌央的人群里,前后左右都是人头。 耳边传来对唐不器的质询与小声的低骂之声让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 “无碍的,待会儿一定要牢牢的跟在我身边,千万别瞎跑。” 两个成熟些的女子将小一点儿的女孩护在中间,身边漾起一道道无色的波纹将周围的人推了开了。 “不器小子够大胆,就是看他怎么收场了。” 被称作娘亲的女子脸上仍挂着微笑,丝毫看不出慌乱。 “现在我们出去看好戏咯,等会儿给你不器哥哥一个惊喜吧。” 说着话,三人便向外走去,但是眼前突然出现五个黑衣人。 五人一身黑衣,左臂上系着红丝,倒是普通人的打扮,但是看那精气神便知道不是一般人。 “三位请留步吧,” 为首一人淡淡的看着三个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旋归自然,变得淡漠起来。 “哦,几位可有什么事情?” 女子巧笑嫣然,丝毫不畏惧的看着眼前的五个大汉。 为首哪位从腰间拿出一面令牌,上雕陆吾纹,乃是绣衣应通用令牌, “两位武功高强,又是在这里出现,绣衣营办案,还请三位移步,若是无事自然就放你们走了。” 小女孩本来有些忐忑的心情忽然平复了下来,转头看着自己的‘娘亲’,看看要怎么处理。 难道是不器曾经给自己说过的扮猪吃老虎的故事就要在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吗? 想想还有点儿小激动呢。 可惜,‘娘亲’未能遂了小女孩看好戏的心,也从腰间抹出一块令牌,乃是纯金打造,上雕陆吾纹。 看到这张令牌,五个人傻了眼,为首一人更是保持不住淡定的神情。 只见那嘴巴都微微张开,不过反应倒是极快, 当即便是拱手抱拳,打算施礼, “此地人多,虚礼免了吧,现在先赶快出去吧。” ‘娘亲’制止了绣衣使者的参见,在五人的护送下,离开了刑场的中心。 “地字八号参见大人,大人可是王妃娘娘?” 出来后,那为首的黑衣绣衣使再次行礼,这次女子倒是未曾阻止。 女子微微颔首,但示意众人不必多礼, “你们现在应是有任务在身,先行去吧,我们自寻一僻静处即可。” “遵命,大人!” 地八使者恭敬地拱了拱手,转身带着自己的四个小弟便走了。 ...... “刚才那位是王妃诶,那可是唐王的媳妇呢!” 离开了三女,四个小弟却是对刚才的记忆深刻,不由得便讨论起来。 “是啊,谁能想到呢,这里面的蜕凡级高手需要我们来抓,却是正好就碰上了王妃娘娘。” 地八使者也是一脸的感叹,普通的人根本用不着自己这个级别的出动。 正是因为方才场内女子功力外放被发现了才赶过去的。 “好了,都别再碎嘴了,打起精神,专心一些,可别走脱了任何一人,否则拿你们试问。” “喏!” ...... “世子,现在已经越来越乱了,行刑都快终止了。” 坤典使者在唐不器的身侧轻声说着,而唐不器此时则正在鼓捣着一个铁皮圈子。 这个铁皮圈子呈梯形圆柱,巨大无比。 “坤典使者还请放心吧,我可不会拿百姓的生命去开玩笑,现在就是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 唐不器刚才的那一嗓子很快便被淹没在百姓的声浪之中。 幸好自己早有准备,直接抬上来自己的秘密武器,这回声音绝对盖不过了吧。 “世子无道,滥杀无辜,世子无道,滥杀无辜!......” 本来千奇百怪的口号竟然成了这么一句话,都是明显的指向唐不器而说的。 而人都有从众性,虽然不像羊群那般傻傻的跟着头羊去跳悬崖,但是也相差不了多少的。 也许这就是阴谋野心家为何能够煽动起百姓去送死的原因之一吧。 (本章完) 第114章 画风大变 “肃静!” 一声炸雷般的声响响彻天际,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只见台上的唐不器单手擎起铁皮大喇叭,两腿站桩,气沉丹田,运功起来一声暴喝。 唐不器面前行刑台立着的几根木杆都被摧断,声浪如若有形一般在空中漾起波纹。 整个大广场彻底静了下来,就连带节奏的人都不敢跳了。 他们是不跳了,但他们没有注意到此刻他们身边都已经出现了几个黑衣人。 黑衣人伸手将耳塞拔掉,咧着嘴对旁边的同伴说道, “这特娘的是够劲儿,你说会不会震死人啊。” “嘿嘿,怎么会,你没见世子是朝着天上喊得,最多给震晕咯。” “做事,做事,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 ......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几个大汉围着一个人,这情景让被包围的人自然恐惧,所以这声音也是不敢放大。 而且感受着腰间传来尖锐冰冷之感,这浑身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 “绣衣营办案,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现在由于你涉嫌扰乱社会秩序,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这些话的黑衣人脸色紧紧绷着,显得十分冷漠无情,只是看那眼神就明白,这段话也是生硬的背出来的。 这自然是唐不器的恶趣味发作,让坤京城的绣衣使者们将这一段话背熟,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不过事后里,这一段话却是正式成为了绣衣营办案的标准台词,流传了开来。 尤其是涉嫌扰乱社会秩序这个理由,简直就是万金油般的经典模式啊。 这事押后再提,现在却是绣衣使者们绷着脸看着中间的人。 不说双拳难敌四手,就眼前这几位绣衣使者也都不是一般人啊,所以只能是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 这一幕发生在整个广场,若是有人意图反抗,当即便就地处死,然后拖着便走,不让百姓们瞧出端倪。 ...... “诸位父老乡亲,小子现在有几句话要讲,还请诸位安静一下。” 唐不器在台上自然看得到绣衣使者的行动,继续对着百姓们说着,为绣衣使者创造时间。 “诸位说小子错杀好人,那么可有人能够拿出证据,若这些人确系冤枉的,我自然会给大家赔罪,” “大夏律法中明明确确的规定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真是小子我唐不器错了,自然甘愿受罚!” 唐不器擎着铁皮喇叭,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那声音里的坚定也让很多墙头草飘摇起来。 很多人都不过是凑热闹,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现在大家都静了下来,那自然也就安分了。 可惜他安分了,绣衣使者可不会就这么放过这些人,自然是有一算一,通通带走。 ...... “世子果然好手段啊,这引蛇出洞与一网打尽连环相扣,要是我们的人也下去了,那可真是丢了大脸了。” 酒楼之上的族长们聚在一块儿,脸上带着佩服与后怕的神情。 “张老,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多亏了您啊。” 感叹完世子的谋算,几位族长又转而向张柏仁道谢,至于是否是真心还是假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是运气使然,老朽也没料到世子竟然会玩这一手,刚才那一嗓子都差点儿把老朽给吓着了。” 这话自然是说笑,唐不器即便是扩音,至多也不过震死个普通人,对于张柏仁来说,也就是声音大了些罢。 现在说这话只是张柏仁的谦辞,是为了转移大家的目光。 可不要都盯着自己了,五家本应同气连枝,有了龃龉就不好了。 “你们看那简简单单的一个铁皮做成的玩意儿就能这么厉害,这世子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果然是天才啊。” 张柏仁一个劲儿的将注意力转移到唐不器身上,各位族长也是很有默契没有再提。 “是啊,现在我相信世子绝对能带我们大家发财了,世子果真是得天佑之人,乃是我大夏之福啊。” ...... “父亲大人,这世子果真了得,我还以为......” 许弦高探着头向下看着,目光却是与唐不器相对了一眼,但许弦高却是连忙回避开来。 “我还以为世子是要强行控制局面呢,却是没想到啊,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坐下来的许弦高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声音中带着敬佩。 “弦高,你可不要失落了,刚才还是你看的透彻呢。” 许山高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一方面欣慰自己投靠世子是个正确的选择,而且自己的儿子果真不错。 另一方面,有这么一个领头人,自己家族今后那就是要和大夏再次绑定了,这样来希望自己能够押对宝吧。 大夏虽有失鼎之厄,但现在有了这么一个神奇的小世子,大夏应该还是有机会的,最起码,不会被消灭掉。 作为一个走偏锋,以奇制胜的许山高根本想不到,或者说根本没有敢去这么想, 唐不器所思的可不是简单的稳定住大夏,而是统八荒六合,四海臣服,做一个球长呢。 “父亲大人,我自然不会失落,不过世子有这般头脑,倒是值得父亲大人的投资。” 许弦高恢复了平静,眼中却是多了份好奇,也许自己应该和这世子交流一下。 ...... “不器哥哥好棒!” 小丫头没心没肺的看着唐不器在行刑台上讲话,下面都是安安静静的听着,不再骚乱,自然要夸一夸了。 “是的,不器确实不错,就是有些冒险了。” 小姑娘的‘娘亲’轻声附和了一句,剩下的半句却是自言自语般的说着。 “这要是没有控制住场面,这小子回去后那绝对得脱层皮了。” ...... 这些话唐不器自然都不知晓,此刻仍在台上激情澎湃的做着演讲,或者说是给百姓们揭露坤京城的黑暗。 百姓们由最初的激情期褪去后,尤其是没有人再带头起哄了,那自然是安分了下来。 现在听着唐不器讲述着这些人的罪恶行事,大家又变的气愤不已,不过却是骂向那些该死的罪犯。 “世子,那王老二可不是个好东西,他夜敲寡妇门,坑蒙拐骗偷,简直是无恶不作啊。” “是哩,那吴大郎也不是个好东西,他从小就仗着身强体壮殴打孩子,后来听说是还杀过人呢!” ...... 这话风的转变就是这么迅速,本来还帮着喊冤的众人却是又开始数落着官府都不知道的罪证。 这就是人性啊,就是这么扯淡。 摊开来讲讲这个话题,哪怕是说个十天十夜都说不完的,所以不再赘言。 不过这些人做的好事也并非不存在的,这也是人性的另一点,没有人是绝对的恶徒。 (本章完) 第115章 犯错 行刑台上的唐不器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自己此举虽然冒险了些,但总归是完满解决。 伟人说得好啊,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更何况兵法上面也说过,“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正面稳住,堂堂正正,然后寻找破绽,奇兵出击,扰乱敌方的布防,继而大军压上,必能势如破竹,大获全胜。 这兵法运用之妙,存乎一心,除却众人皆知的套路战法,凡能取胜者皆是对人性心理的揣摩。 人都有弱点,抓住弱点进行谋划,胜利自然是唾手可得。 不过这次的行动上,唐不器可不是揣摩一个人的性子,而是人类这个群体性的性格弱点。 ...... “好在没有出什么纰漏,不然臣下真的是万死莫属啊!” 坤典使者后怕的看着唐不器,只不过唐不器却是悠哉悠哉的坐着,看起来智珠在握,淡定非常。 “坤典使,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剩下的工作可是还要拜托绣衣营出力呢。” 唐不器对自己的这次动作还是表示满意的,两个世界间抛开个人武力与文化的差别,在人性的方面上还是一样的。 这个世界关注于个人武力,对于这些心理上的揣摩倒是少了些,但并非没有。 毕竟也是几千年的历史了,总会有聪明人会去观察这些现象。 只不过,这个世界科技树点在了武力上,那就注定了是求诸己身,而非去寻找外物,所以对于人文上的总结不成系统。 而唐不器前世所在的国家,可以说能够代表那颗星球文明的一大部分。 尤其是进入全球化之后,全球文化的交融更是融汇了全人类智慧。 前世的先民们自古至今都是用大脑去征服自然,走的是智慧的力量,乃是另一个发展的方向。 两个世界的不同文明自然是有差异,这些差异在思考思路上决定着两者的不同。 身兼两种文明的教育,这也许就是唐不器最大的金手指吧,只是那个大鼎呢,怎么就不见踪影了呢? ...... “今日之事,诸位也都看到了,老朽先讲一句,我这把老骨头是没多少年头活了,也就跟着大夏走就是了,诸位呢?” 张府的大堂里坐着七个人,张老环视一周,淡淡的说道。 “张老说笑了,您老的身子骨可是硬朗得很,我们这些晚辈还要指望着您给带路呢。” 说话的乃是赵家族长赵凡,虽是姓赵,但与秦国皇室可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乃是祖祖辈辈生长在大夏的人。 “赵族长说得不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老人家可不能说这丧气话,我们这些晚辈可是唯您马首是瞻呢。” 其余几个族长也是随声附和,能当上大族族长的谁都不傻,现在都还没有说到正题上呢,自然是接个话就得。 不过有两个人却是没有出声,一位中年人,一个青年人,两人眉目相似,动作一致,都是默默的喝着茶。 “山高兄可是有什么好的提议吗,那不妨说来听听,嘿,这是弦高吧,想当年我可是还抱过你呢。” 赵凡虽然不爽本来的五大家族非要硬填进来一个许家,毕竟相比于自己五家的根红苗正,这许家可是有过前科呢。 所以对于许山高的沉默,赵凡表示很不爽,怎么就不来附和一下自己呢。 下一任的话事人之位我赵凡可是势在必得的,你可别给我弄出什么幺蛾子。 坤京城五大家族之间互相联系,自然要有执牛耳者,现在是张柏仁,而下一任的竞选,若是不出意料,那确实非赵凡莫属。 想做这话事人,首先得有能力,这个乃是考校的综合能力,主要指整个家族的实力。 当然,也得看族长自己本身的能力。 不过不管综合不综合,在能力这方面赵凡绝对不必去考虑。 能做大族长的就算是自己能力欠佳一点儿,手下自有精兵强将来帮着完成。 赵凡自己乃是初入蜕凡,就年龄上来讲,绝对不算是慢的,而且算得上是比大多数人要快。 其次还要让其他家族能够服从命令,或者说能够拿出利益让大家分享,要是没有利益谁去听你的啊。 最后一点则是有最好,没有的话也无妨,那就是能和皇家攀上关系。 毕竟在官员上的关系来讲,这大家族自然门路开阔,但是要和皇家扯上关系,那就困难了。 本来五大家族都没有和皇家扯上关系,不过此刻若是加上许家的话,那情况可是不一样了。 毕竟,这许家可是被世子主动接待的,要是许山高和自己竞争,那自己还真的得想着点儿皇家的面子呢。 “赵兄抬举了,张老自然是我们的顶梁柱,定海针,许家可是要仰仗诸位呢。” “犬子弦高这次和我一块出来,倒是有些疏忽了,来给各位长辈见礼。” 许弦高倒是落落大方的很,站起身来,礼数完备的给各位长辈见礼。 不过在向赵凡行礼时,许弦高的嘴角虽然噙着微笑,但眼中却是闪过一丝鄙夷,不过抬起头后,却又是一副恭敬地模样。 “好了,现在不是和小辈儿聊天的时候,诸位还是发表下看法吧。” 张老半阖的眼皮耷拉着,将其余几位的心思给拉了回来。 “我听张老的。” 许山高这次却是第一个出言,摆明立场的跟着张柏仁的步伐了。 赵凡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说话。 毕竟现在还是张柏仁的话更加管用,所以也只能表态跟着大夏走,只是心里面肉痛啊。 ...... 另一边的唐不器回到郡守府,倒是清闲了下来。 抓到的人都交给绣衣营来审讯,将乱起哄的罚款了事,但是别有所图的,那就要深究了。 不过正儿八经乱起哄的还是少数,毕竟江湖上混,都是有眼力见的,比较跳的都是活不长的。 所以基本上那是一抓一个准,唐不器只需静静地等消息就好。 现在正是临近黄昏,唐不器自己逛到园子里,找了个地方便歇了起来。 “世子,水玉环小姐求见。” “让她进来吧。” 唐不器没有睁眼,水玉环不是和小姐姐在一块儿呢,怎么来自己这边了,不过还是轻声答了一句。 不一会儿,唐不器听到一阵沙沙的轻盈脚步声走了进来, “随便坐那就好,不必多礼的。” 唐不器睁开眼睛,虚扶一下,示意水玉环不必行礼了,然后便又闭上了眼睛。 不过一阵窸窣后,没有听到水玉环说话,只感到两只温润的小手按摩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世子可是疲累了?” 轻声慢语却又带着水落荷叶般的脆落之声,入耳动听。 按摩的动作上有些生疏,动作大些便牵动着衣衫滑动。 唐不器感觉自己枕在两团微微柔软的地方,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更何况自家小姐姐也常常给自己放福利呢。 唐不器自然是知晓自己靠在什么地方,听到水玉环的问话,没有言语,轻哼了一声,带着舒畅的呻吟。 常和小姐姐这般按摩的唐不器并未感到不妥,只是水玉环的身体却是僵了僵。 “世子为我们这些人奔波倒是疲累,我来给您按摩一下算是感谢吧。” 水玉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却带着淡淡疏离之感,没有了之前的亲热之感,这让唐不器有些摸不到头脑。 (本章完) 第116章 撞破 “玉环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来,若我帮得上的一定会帮。” 唐不器虽不知水玉环为何对自己疏离,但自然要关心一下,毕竟这小妮子最近可是帮了自己大忙呢。 现在这小丫头也算得上是坤京城里一个小名人,不单单是因为唐不器的关系,更重要的是这个小女孩确实有能耐。 最初唐不器也只是随手将那些失足妇女交给了她来管理。 自己当时初来乍到,自然不可能让小姐姐去管理,所以倒是。是指望着不要闹出事端就可以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这小妮子竟然还能将这些人管理的井井有条,并且让这些女子重拾活力。 现在这些女人可都是干劲儿十足,毕竟都是受过培训,对于女工和传奇故事那是随手拈来。 毕竟这个世界的文化发展和另一个世界不一样,诗词歌赋这玩意儿不流行,流行的是品评各家的武功高低,谈一谈江湖趣闻。 所以此世大家青楼里玩,除了听个曲儿和做些羞羞的事情,其他的时候更考验的是口技,就是讲故事的能力。 有这般能耐在,恰好杜若有着唐不器经常说的小故事,所以这坤京城里倒是多了些女说书人,还颇受欢迎呢。 ...... 水玉环继续按压着唐不器的穴位,却是不发一言,只是脚步微退,想要远离唐不器。 这种情况唐不器立刻警醒过来,连忙站起,却是不小心带得水玉环一个趔趄,向后仰去。 唐不器伸手一揽,揽住了水玉环盈盈一握的纤腰,帮着站立起来。 水玉环毕竟不过是普通人,尚未学过武功,被唐不器这一带自然立足不稳,险些摔倒。 现在被唐不器抱着,却又连忙挣脱开来,好像唐不器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唐不器满脸歉意,心中也是充满自责,自己刚才的动作确实孟浪了。 水玉环进来后给自己按摩是关心自己,自己倒好,完全没有一点儿男女间的防备。 即便这个世界风气开放些,那也不能这样做吧,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调戏呢。 主要也是自己的习惯问题,人家又不是自己小姐姐,哪里会容得自己这样。 更何况水玉环是刚从青楼那种地方出来,自然是知道里面的人都是做什么的,现在自己这么做,怕是要被当成一丘之貉了。 唐不器连忙站起,想要道歉,却是没想到又把人给带倒了,幸好是扶住了,只是揽的地方又是太暧昧,现在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对不起,玉环,我不是故意的......” 唐不器直接开始道歉,水玉环却是直直的望着自己的身后,好像根本没有去听唐不器的话。 这时却又听到身后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声音带着愤怒, “不...器...哥...哥!” 唐不器僵直的转过了头,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悲,带着颤音说道, “母妃,小姐姐,还有汀兰,还有这位......你们怎么都来了呢?” “师父!”水玉环带着哭腔奔跑了过去,乳燕归巢般投入一名中年女子的怀中。 唐不器也看到这位自己不认识的女子,原来就是水玉环的师父,只不过不知道怎么称呼。 毕竟刚才大家看到了什么,是从什么时候进来的,完全不知道啊,怎么办才好,在线等,急! ...... 唐不器的母妃桃夭夭似笑非笑,杜若小姐姐抿着嘴带着笑意,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唐汀兰那里鼓着腮掐着腰,大眼睛溜溜的瞪着唐不器,让唐不器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而一旁的水玉环与她师父抱成一团,正在诉说内心悲痛,现在唐不器自己也好想捶两下胸口,痛哭一场倒也罢了。 但是并不能,所以唐不器只好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打算拉下唐汀兰的小手,却被傲娇的一声冷哼给甩开了。 再扭头看着小姐姐,小姐姐也转过了头,不予理会,最后无助的唐不器只好看向自己母妃,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好了,好了,你这是做什么,把人家小姑娘抱在怀里了都,还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吗?” 自己母妃现在还是给了个面子,果然世上还是妈妈好。 唐不器松了口气,看样子是抱住水玉环的时候才进来的,这就好,所以腰也硬挺了,腿也不颤了,站那嘿嘿一笑,挠了挠脑袋,装傻充愣。 “走吧,大家就不要在这里聊了,去厅堂里吧。” 桃夭夭笑了笑,毕竟是自家儿子,不能太严厉了是不,要是有这么多小姑娘喜欢自家儿子,那做娘的绝对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水玉环师父那里也安抚住了水玉环,跟着一块往大堂走去,唐汀兰还是板着脸,连个正脸都不给唐不器,自己哼哼两声便到了桃夭夭身边,抱住了胳膊。 “不器,是玉环妹妹的舒服,还是我的舒服呢?” 走在最后的小姐姐的一句话击溃了唐不器伪装出的淡定,顿时呆愣住了,自己小姐姐难道看到了,这么悲剧的吗。 “好了,快走了,我是正好在门口见到的夫人,便直接领着她们来这里,谁知道你在这里竟然做这样的事,哼,真不是个好东西,竟敢欺负女孩子。” 说罢,小姐姐眨着眼睛笑了笑,温婉的脸上竟露出小狐狸般的笑容,果然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唐不器欲哭无泪,自己学会了那么多套路,却还是栽了,果然想象中的和现实中是不一样的。 现在好了,连小姐姐都生气了,自己可咋办呢? ...... 当唐不器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厅堂之时,里面已经开始聊起天,听起来气氛不错。 包括水玉环和唐汀兰这两个都只能算是萝莉的小女孩也没有了刚才的样子,这让唐不器舒了口气。 “不器过来了,坐那边吧。” 桃夭夭的气场永远都是那么足,即便是未在王府之内,也绝对的是女王一般。 唐不器听从了自己母妃的话,乖乖的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静静地听着,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毕竟自己一进来就发现两个小萝莉都不说话了,太令人尴尬了。 “不器,来给为娘讲讲这坤京城的事情吧,在凌霄城里只能听个大概,也没法详细了解,你来给说说吧。” 桃夭夭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对唐不器吩咐道。 明显的可见水玉环身体一抖,可见还是存在阴影的,再想起自己的作为,真是一大错事。 唐不器轻咳一声,正打算讲起,唐汀兰却是率先跳了起来, “不器哥哥,你知道吗,今天你可是真的好威风啊!” “不过实在是太危险了,要是他们真的冲击起来,那可怎么办啊!” 听着汀兰的话,唐不器算是明白了,原来自己在行刑台的时候,自己母妃和这小丫头便来了。 只是唐不器现在却是有些后怕,自己的计划虽然完善,但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变数。 要是母妃和汀兰真的在人群里受到了伤害,自己后悔都来不及。 当然自己母妃武艺高强,也许不会有事,但是汀兰呢,这还真是个危险的事啊。 唐不器想到这一点,杜若和水玉环也是想到了,两人各自看向身边的人,不过桃夭夭和玉环师父都是轻轻摇头,表示无妨。 “汀兰,今后可得小心一些,来到坤京城也不知道来找我,真是的。” 杜若在唐不器开始讲述的时候,来到了唐汀兰身边,嗔怪的说着,汀兰做了个鬼脸,表示自己认识到错误了,并绝对听大姐的话。 (本章完) 第117章 母子 在大堂里听完唐不器简明的述说后,大家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汀兰这小妮子,看向杜若的眼神中带有深深的羡慕与向往,自己怎么就不能一块儿闯荡江湖呢。 杜若嘴角噙着微笑,自己和不器原来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呢。 不过唐不器说的大多是比较美好些的事情,危险的事情一概没有提及,这就是报喜不报忧吧。 “不器,这段时间感觉如何?” 在大堂内听完唐不器的报告后,桃夭夭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把唐不器叫到了书房里,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唐不器愣了愣神,母妃这是什么意思,突然间好严肃哦,点点头又摇摇头, “还好吧...是啊,经历了不少呢。” 桃夭夭现在身上还穿着那件绯红袍子,本来冷艳严肃的气场又变得温婉而慈爱,柔和的目光看着唐不器。 “不器,你自小聪颖,小小年纪便已经显示出不同。” 有嘛,我可是一直很乖了好不好,难道还是不像一个小屁孩儿吗? 唐不器内心自语桃夭夭自然听不到,继而说着, “你这孩子较常人更为早熟,脑子里总是有着千奇百怪的想法,让人新奇。” 说着说着桃夭夭自己却是噗嗤一笑,好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有时候都让我和你父亲觉得你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但想到你可是老娘我怀了十个多月生下来的,怎么会错呢!” “现在长大了,能自己在外面闯荡了,现在在外面这段时间受苦了。” 唐不器心里一阵暖流流淌,是啊,自己在这里还有父母关心爱护着自己呢。 听着话语中的关怀和爱护之意,还是没有忍住,眼中便蓄积起了泪水,拭也拭不尽的淌了下来,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唐不器心里面想对自己说,这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岁数太小,控制不住泪腺,但是这解释太过于苍白了。 自己时常还会想起前尘,也许小时候自己的千奇百怪思想会被别人认为是妖孽,但在家中却只感受到浓浓的爱护。 父王母妃尽可能的保护着自己,让天下人认为自己是个天才,而非妖孽。 父王和母妃的遮风挡雨让唐不器能够成长起来,也没有去排斥唐不器那些与众不同的想法。 反而一直在鼓励着唐不器,尊重着唐不器的每个选择。 即便是自己显得离经叛道,与此世格格不入,父王母妃也从来没有去多问几句,只是默默的关怀。 现在又是在自己感到迷茫时出现了,唐不器是真的忍不住,也不想去忍,孩子和娘亲撒娇哭诉那是天经地义之事,无关年纪,无关地位。 唐不器未出凌霄城之际,只觉自己已经足够成熟,毕竟有前世打底,今世又是接受过最好的教育。 自觉在这世间应当算得上是能够应付自如了,不说风生水起,怎么着还不得游刃有余嘛? 但出来后,却发现自己仍是不懂的东西太多了,这叫怎么说来着,纸上谈兵,只是曾有耳闻便觉自己也能做到。 但是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啊,没有人是傻子,你知道得再多也只是思维上的不同,真做起事而来还是要慢慢学习的。 前世自己作为一个国家培养起来的精英,但所学所看也只不过是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正儿八经来讲,自己不过是一个和社会脱节的人罢了,成熟这一词还是有些遥远。 那么成熟对于自己是什么? 也许并不是简单的体现在年龄上,也不是掌握知识的多少,这些只是辅助推动作用。 真正的成熟还是在于与人接触,与社会或者说江湖接触。 看得多了,看的透了,不在纸上谈兵,而能学以致用,在自己内心中将阅历转化为能量,这才是成熟吧。 自己的处事方法也许在父王和母妃眼中仍显幼稚吧,前世加今生,自己从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啊。 只能根据书上或看到的经验来处理,但是要说现在就有着自己的想法,却是脑中乱糟糟。 有着千万种想法,有着浩如烟海的书籍影音来帮助自己,但是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 “不器,怎么还哭鼻子了,难不成刚夸你两句还给夸傻了?” 桃夭夭抚着唐不器的后背,带着调侃的语气说着。 唐不器感觉着自己娘亲又要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却是再也哭不下去了。 连忙离开自己娘亲的怀抱,抹了抹脸,整理着自己的样子,还真是涕泗横流啊。 “咦,不器怎么又不哭了,来娘亲怀里,娘来疼你。” 桃夭夭看着自己儿子这幅样子,却是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娘亲,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要再笑了!” 唐不器整理好面容,扭着头不去看自己娘亲,自己实在是太丢人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逃避这场折磨。 “好了,好了,娘不笑了,不器可不要生娘的气。” 桃夭夭变换速度十分之快,立刻便是正襟危坐,端庄雍容,好像刚才那个放声大笑的根本不是她自己一般,只是看向唐不器的眼中仍含有笑意。 唐不器心里面有些可怜自己的老爹了,这哪是什么日月宫宫主,明明是个妖女好不好、 当时的老爹是怎么和老娘勾搭一块儿的,这还真是个有意思的问题,也许这就是爱吧。 母子两人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唐不器将没有在大堂里说出的困惑倾诉了出来。 就连刚才和水玉环发生的误会也说了出来,不过所有的话当然是摘捡着的说,不可能倒豆子般把所有的事情讲出来。 毕竟谁还没有个小秘密啊! 娘俩谈完正事,桃夭夭却是又把水玉环的事情带了出来, “不器,你应该知道日月宫的宗旨吧。” 桃夭夭忽然问了一句,眼神中带着复杂。 “嗯?” 唐不器点点头,这个是自然知晓的,只是娘亲作为日月宫宫主竟然瞒了自己这么久,还真是灯下黑啊。 “那我就不再多说了,日月宫近来发展势头不错,虽未覆盖全球,但是我们也是在努力着呢。” 桃夭夭眼神坚定,丝毫不见刚才的嬉笑,面色正经而严肃。 唐不器有些搞不明白自己母妃的意思,这日月宫难道在发展过程中已经成了宗教性质了吗? 难道不单纯是维护女性权益了,还要限制着嫁娶问题? 还是说若要娶日月宫女子,必然是一夫一妻,否则是不被允许的? 但这什么和什么啊,自己又没说要娶水玉环,这脑洞开得有点远了吧? 而且这不是人家自己的私生活吗,干嘛要管得这么宽,难不成这才是老爹只娶一个的真实原因? “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又想岔了?是不是在想着日月宫是不是个邪教,竟然还要去干预人家的婚姻?” 桃夭夭伸手点了点唐不器的额头,笑骂了一声。 “难道不是吗?” 唐不器表示很无辜,自己只知道日月宫是个世界性的女性团体,维护女人的权益,也就表面上的宗旨知道,再深入的还真的不知晓。 “不不不,世界上虽然女性武者并不少见,但天生却是弱了一筹,毕竟生理上就有不同,大夏先祖建立日月宫帮助女性,初衷就是在于争取女性权益。” “发展至今,你老娘我是当今的宫主,也不是什么迂腐之辈,我只想说的是,若是纳了日月宫女子,将来若是有负于她,那可是要面临全世界女性的攻击哦。” 说罢,桃夭夭还笑了两声,极为渗人。 唐不器打了个冷颤,脑海中想了想这样的后果,被女人全世界追杀,真是没法活了。 太祖说得好,妇女能顶半边天,自己要是被这半边天追杀,这还能活吗? 更何况半边天还有另外半边天呢,那么多的护花使者一块儿上,想想都胆寒,太惨了,实在太惨了。 但这和自己有什么干系呢,自己干嘛要想这些,自己有没有去招惹日月宫的女孩子。 水玉环,自己和她应该没什么的吧,不去想,不去想。 “没没没,娘亲却是多想了,孩儿这么淳朴善良的人怎么会做负心人呢,你多想了。” 唐不器只是说自己不做负心人,却没说水玉环,也许心里面还是有个念想,不把话说绝,只是具体怎么想的就不得知了。 桃夭夭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儿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儿孙自有儿孙福。 更何况唐不器将来要承担的责任更加的大,有些事情还是让他自己经历就好。 自己这些长辈只能是扶一把,拉一把,确实不可能一辈子都要照顾着他的。 终究要自己成长起来的,否则单纯的溺爱那才是对后辈的不负责。 “好啦,不谈这些,这毕竟是你们小年轻的事情,唉,我们是说不上什么话了。” 桃夭夭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看着唐不器。 唐不器内心吐槽,您还老,看起来也是二八佳人好不好,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还是在孩子面前这么孩子气,唐不器虽然内心腹诽,不过嘴上还是很诚实, “娘亲一点儿也不老,你看您这皮肤,比那些小女孩好多了,多年轻啊,长的如花似玉,美若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足足夸了许久,等到桃夭夭摇摇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唐不器才停了下来,拿起茶盏,咕咚咚的喝进去一整杯。 (本章完) 第118章 了悟 “不器,你这小鬼可是越来越滑头了,不过娘就喜欢你说实话的样子。” 桃夭夭笑了笑,鼓励的看了唐不器一眼。 唐不器内心万匹草泥马奔跑而过,自己这母妃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吧。 不过正当唐不器要吐槽的时候,桃夭夭却是正经了起来 “好了,不和你闹了,你这小鬼实在是没大没小,实在该打。” 这话说得,好像是唐不器一直不正经似的,不想想是谁惯得? 这让唐不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沉默,毕竟面对自己的母妃,就连父王那么强大的汉子都要拜倒,自己又能如何呢? ...... 半晌,桃夭夭见唐不器不说话了,眼中却是带着笑意,开心的问了声, “不器,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唐不器一愣,但还是点点头,但是搞毛啊,搞了这么多就是缓解自己的心情吗? “那是不是觉得刚才的我不像平常的时候,嗯,做王妃的样子?” 唐不器想了想,缓缓地点了点头,以前母妃虽然也有小女孩脾气的时候,但在自己面前还是基本保持着作为母亲的威严,哪里会这么和自己开玩笑呢。 “不器,那你认为哪个是真正的我呢?” 唐不器没想到自己老娘竟然是要给自己灌鸡汤,自己有那么脆弱吗?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这句话唐不器倒是知晓。 只是人性这玩意儿这么复杂,难道也能这么类比吗? “哈哈,傻小子,娘不给你说什么大道理,只是你知道为何你的武功到现在毫无存进吗?” 倏然间桃夭夭的气质变得冷冽起来,绯红袍子无风自动,眉眼间含着煞气,声音清冷的对唐不器说着, 唐不器有点儿懵,自己的武功确实是陷入瓶颈,明明摸到了自己的道,却是雾里看花,仍然不真切。 “不器,你以为你父王是怎么洞虚的,轻轻松松的吗?” “他可是踏着白骨,染着鲜血,从生死中洞虚,而你现在,还是太稚嫩了。” 唐不器内心震撼,自小父王便是那么强大,人称九国第一人。 自己对于父王和母妃的往事从未深刻了解过,只是听闻父王是在八国侵夏的战争中进行的突破。 在纷飞的战火中成长,作为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唐不器听来,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未曾真正的感受到其间的残酷。 书上的记载毕竟只是数据,饿殍满地,横尸荒野,千里白骨......这些词离自己还是太远了。 即便是此世人们寿长,但时间还是将这一切冲淡了,但细思来,这场战争离自己不过几十年罢了。 唐不器醒悟了,自己终究是有些肤浅了...... 须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踏踏实实的走下去,和这个世界好好谈谈,和这里的人们融到一块儿。 看着自家傻儿子眼中精光闪动,身上的气质变得愈加沉稳,桃夭夭满意的笑了笑,不愧是老娘的儿子,就是天才! ...... 桃夭夭来到坤京城的消息并没有传开,表面上的事务仍是由唐不器来处理,但暗地里却是桃夭夭在帮助着唐不器。 甚而还带着两个小尾巴,杜若和汀兰,再之后,连水玉环都怯怯的跟在身后,帮桃夭夭端茶倒水,像是个小丫鬟一般。 汀兰和玉环经常有言语冲突,但汀兰倒是明白不能动手,毕竟玉环不过是个有资质的普通人,所以每次只能是斗嘴。 玉环从小生活的环境本就是民间里巷,性格上亦是刚强的很,倒是也还嘴反击。 整天里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让唐不器很是头疼。 实在是不明白这两人斗就斗吧,为什么还会扯到自己身上,我自己很尴尬的好不好,大家好好相处不好吗? 短短一天里便经历了多次为两个小女孩判断对错的案子,唐不器实在是受不了了,想让桃夭夭出面阻止一下。 但是每次在唐不器向自己母妃求助的时候,桃夭夭却总是笑而不语,根本不去理会。 傻孩子,连自己的后宅都安定不了,那就别去招惹那么多,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桃夭夭嗑着葵花子,继续看着唐不器手忙脚乱的处理着这一切,自己优哉游哉的跟在后面看大戏。 就连杜若小姐姐都跟着学会啦,由最开始的嘘寒问暖,到现在乐呵呵的看热闹。 明天便是中秋节,唐不器算是清闲了下来,毕竟大过节的,别人再忙,也不能让小世子这个还没有官职的一直这么忙下去啊。 毕竟世子是在学习,不是打卡上班,坤典使者都让自己的手下没事别往唐不器那边跑呢。 说起来,这坤典使者和自己母妃还真是认识,确切来说,坤典使者见到自己母妃后便扑通跪下了。 大夏不兴跪礼,但是天地尊亲师这几类却是可以行跪礼的,当然这里的尊,只有一人,那就是皇帝。 即便是面见皇帝,那也只是在正式场合才会进行叩首,一般时候也是不用的。 杜若小姐姐说的不错,这坤典使者确实是自己的师兄呢,因为坤典使者叫自己母妃那可是师娘啊! ...... 这些时日里唐不器学到了许多东西,在处理政务上愈发的得心应手。 除了对于春光楼案的处理速度更加的快速,更是开堂受理百姓诉讼,增强着自己的经验。 慢慢的唐不器发现了实际上很多案子大都在人情与法理间的冲突,而法律条文中并没有完善的规则,完全是需要审判者自身的判断,今后录于夏法,作为判例。 在母妃来了后,唐不器把这样的事情曾经询问,但是桃夭夭却是对唐不器说了一句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为官之道,重在爱民,但是想想你自己的身份,然后做出判断。” 之后便不再和唐不器说话,转头找自己女儿杜若了。 唐不器满头雾水,自己自然是知晓需要爱民亲民,但是现在是问您办法呢,你说这些做什么? 不过在回想起自己判的一桩桩的案件中,唐不器自己琢磨着,却是有了点儿头绪。 这法律也许跟不上社会的发展,案件也没有完全一样的。 在处理过程中兼顾人情法理,作为判例,既是维护法律的庄严,也是对百姓的爱护。 不过身为皇室子弟,更要考虑的是自己的屁股坐在那边,是勋贵豪商还是升斗小民。 立法的中心在于何处,对于一个国家今后判案的程序十分重要。 若是维护小部分人的贵族法,那屁股自然是坐到贵族那边,若是维护百姓的法律,那自然是从百姓出发。 夏法第一条虽是向夏皇效忠,但是屁股却是坐在百姓那边的,自然是要为民做主,伸张正义。 只是唐不器还是有一样事情搞不明白,或者说没有那个想法。 春光楼一案中,自己的刀刃算是出鞘了,但并未斩尽所有的涉案人员。 他们身上太干净了,干净的抓不到一丝线索。 就拿尹则尹锟来说,这两人罪不至死,若是真就杀了倒也好办,但是青霄山却是明码标价的要保下这两个人呢。 自己应该怎么做呢,思来想去还是格局的问题吗,自己还是不清楚大伯到底要怎么拿捏青霄山啊。 ...... “公子却是想的有些复杂了,您是君,青霄山是臣,陛下既然让您处理这件事情,怕是让您明白这君臣之分呢!” 这句话好似一声惊雷在唐不器脑海中炸响,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唐不器忽然间明白了。 是啊,大伯既然让自己在这坤京城里处理政务,那这青霄山也就是给自己的考验咯? 想想看自己大伯在朝堂上的性子,君者,口含天宪,言出法随,乃是整个国家的首脑所在。 大夏毕竟是属于君主制的,而且权利并不低,即便有着丞相的制衡,但也有着绝对的权威。 这在于历代夏皇皆是在游历中成长起来,不仅武艺高绝,更是通晓民生,疆场斩将,治国理政都是一把好手。 所以皇帝的名气更加的响亮,大家更关注于夏皇,而疏漏了丞相以及百官。 不过实际上这正是两者互相制衡,这个国家才整体平稳呢。 但是皇权必然是大于相权的,或者说权力是大于臣子的,自己也许应该再果断一些。 唐不器抱起水玉环,重重的的在其脸上亲了两口,随后自己便马上反应了过来,连忙将娇小的水玉环放了下来, “抱歉,实在是失礼了,是我太过于激动了,还请你原谅。” 水玉环这次倒是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抗拒,只是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退。 “我没事,你开心就好。” 说罢,便自己跑了出去,也没有再听唐不器的话。 唐不器愣了愣,没想到水玉环竟然是害羞了。 不过现在并没有在意,因为此刻唐不器正处于雄心壮志之中,哪里还顾得上注意到水玉环的神色。 现在的唐不器只感觉自己就是那个执掌苍生的主宰,万物随己心而动,天上地下,唯我独尊,非常中二的叉着腰笑了起来。 不过唐不器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自己高兴的有点儿太早了,这件事情还是要向母妃请教,而后向大伯禀报。 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啊,后续的事情还多得是呢。 (本章完) 第119章 为帝王者 这一世一十六载的生活,早已让唐不器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从呱呱坠地到如今,唐不器有时感觉前世的一切不过一场梦一般。 只不过那场长长的梦里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让自己终身受益,所获匪浅。 虽然前世的自己基本上就是作为一个与世隔绝的不知名姓之人生活着。 但是身处在信息大爆炸年代里,只要想学,自然便可以沐浴到全人类的智慧洗涤。 来到这个世界十六年,唐不器对于前尘之事大多有些模糊,但是那些知识却是化为养分,变成骨肉,滋养着灵魂。 幸亏自己从小便把那些怕忘掉的用笔都记下来了,否则自己还真的是只剩骨肉了,想要再去学习一下,那只能自己慢慢琢磨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到简难。 唐不器作为世子,而且还是皇室独苗,那可不是千顷地里一独苗,那是几百万平方公里上的一根独苗。 唐不器这十来年可是受尽了宠爱,享尽了荣华, 这样的条件下,即便是自己能够自律,但仍是会被环境所影响,再让自己回到前世的生活,那肯定是不乐意的。 不提身份上的问题,看今世里的自己有个美满幸福的家庭,这可不是前世自己孤零零的生活了。 所以唐不器的性格也在发生着改变,在自己都并未察觉的情况下慢慢的改变着。 ...... 唐不器自己回过神后,兴冲冲地便跑到自己母妃那里,对自己母妃说着自己的想法和野望,一点儿都不稳重,果然还是少年郎。 不过看着母妃本来含笑的面容突然皱了下眉,唐不器心里一个咯噔。 自己是哪里出错了,难不成自己想差了吗,还是说母亲认为君权是需要限制的,自己这样做违了母妃的心? 毕竟娘亲这人可还是日月宫宫主呢! 一个为女性权益出头的宗门,那延伸一下,自然也可以是为每一个个体出头。 现在自己提出的这种帝王思想,岂不是正碰枪口吗。 唐不器不敢再说下去,自己这一套实际上说来也确实偏激了一些。 只是若是要将全国拧成一股绳,这样才能有资本和八国对擂。 毕竟历史上一个军国主义下的国家,大都是辉煌之极,只提一个例子,好比那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 所以自己若是想要当这个球长,那貌似还真的是要向秦王学习一下呢。 不过唐不器现在看着娘亲桃夭夭,等着母妃的训斥。 桃夭夭看唐不器停了下来,不再说话,又皱了皱眉头, “不器,怎么停下了?” “娘亲,孩儿想听听您的看法,毕竟您的经验更加丰富,嘿嘿,嘿嘿。” 唐不器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表现出一副乖乖的样子,您老人家皱着眉头,我哪敢继续说啊。 桃夭夭看着自己这儿子,虽然这孩子从小就有着比较成熟的思想,有时让人难以捉摸。 但毕竟是自己的崽儿,这点小动作岂能瞒过自己,实在可笑。 “不器,你这个小滑头,真是不老实,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嘛,干嘛还拐弯抹角的,不利落,一点儿都不可爱了。” 唐不器脸上一阵讪讪,站起身来,端正面容说道, “娘亲,孩儿这帝王术是否有所偏差,还请娘亲指正。” 桃夭夭笑了起来,笑的唐不器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只好等她笑完后再说吧。 “不器,你真是太可爱了,是不是认为娘亲是会不同意你的想法呢,哈哈。” 桃夭夭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这让唐不器站在原地,有些呆滞,自己难道又想错了吗。 “难道不是吗?” 唐不器摸了摸鼻子,无辜的说道。 “当然不是了,” “这天下诸国,凡是上位者那个不是想要拥有着一言而断的权力,虽方法各异,要说起来都算得上帝王术吧。” “为娘身为日月宫宫主,自然不是迂腐到对于任何人都要怀有善心,但是你可知道在五世世宗时有一位大贤说过的一段话?” 这话说的没有错,这世间人心中,大多数都有着权力欲,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一日不可无钱。 身处统治地位者皆是想要进行独裁式的统治,让所有人都能够听自己的话。 毕竟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可是每一个当权者的追求啊。 桃夭夭坐正身体,对于唐不器刚才那番话表达了下赞赏,不过这后面一个但是...... 大夏文化传统与华夏相差无二,对于君王的权力已然非常的大。 所以很多对君权的限制条文,大多数都是大夏君王自己给自己设限制,躬身自省,不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这样一来虽然有时候会与臣子们发生不愉快,但是却保证了国家的平稳运行,也不会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导致国家动荡。 若说起来,君权过盛而导致的国家动荡倒不是没有,就近的来说,那就是唐不器的祖父夏八世了。 夏八世夏玄宗,玄宗乃是其庙号,祖有功而宗有德,这个玄字来概括其一生再对不过。 故老相传云: ‘天上一颗星,谓之玄星,又谓之金星,又谓之参星,又谓之长庚星,又谓之太白星,又谓之启明星,世人不识,叫做晓星。此星初上时,明亮放光,东方未明,天色将晓,这颗星渐渐地暗将来。这先明后暗,便是谓之玄。 八世年轻时励精图治,国泰民安,但是随着年岁渐长,在君权一步步的诱惑下,对于相权的压制太厉害。 赏罚随性,没了规矩,于晚年之际发生了八国侵夏,虽力竭死战,最后驾崩于沙场之上,与敌同归,壮烈无比。 但是也将夏鼎弄得一块消失了,只给后代留下大小猫几只,唐氏宗亲大都战殁,血脉凋零。 也幸而唐不器大伯和父王比较给力,硬生生的将大夏在废墟残破中又给恢复了过来,甚至较之以前更加富裕。 而且现在夏唐皇室还延续下了血脉,也就是唐不器这一代,虽然现在只有唐不器一人罢了。 祖父夏八世的事迹今后再谈,现在却是听着自己母妃对自己说了起来, “五世世宗可谓天纵之才,雄才伟略豪男儿,是他将大夏带上了伟大的辉煌,世界各国莫不恭敬以待,你可知日月宫就是当年世宗小妹所建立的。世宗畴咨海内外,举其俊茂,与之立功。兴科技,修郊祀,协音律,作诗乐......创下盖世无双的功绩,乃是一等一的伟大帝王,但是他也是有一个称得上缺点的。” “世宗如此伟男儿,自然内心是骄傲的,因为他所为之事尽皆成功,对于臣子的意见便开始怠慢起来,愈发显得有些独断专行,乾纲独断,当是时世宗出巡,在野外却是遇到一位大贤,大贤对世宗说了一番话,这才让世宗改正缺点,成就霸业,那位大贤说‘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这番话说完,世宗下马便拜,从此谏行言听,德泽加民,成就伟业。” 桃夭夭带着憧憬的语气,好像自己已经看到了当时的情形,共同亲历一般。 看样子对于唐不器这位祖宗十分的崇拜,也怪不得会找唐王这样的夫君,因为五世世宗和唐王两人确实很像,皆为人杰,皆是盖世豪男儿。 唐不器看过前世今生的史书,对于自己这位先祖也是十分崇拜。 自然明白母妃对自己说的这些话,自己这位先祖也确实有让人崇拜的魅力所在,而那位大贤的话唐不器也记在心中。 明白了母妃对自己说这些话的含义,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想法是错的,而是担心自己控制不了欲望,将权力看得太重,再次酿成大祸。 “六世恭宗,七世敬宗,两人帝王虽非伟才,但也守成有余,而到了八世之际,承五世世宗之泽,六世恭宗七世敬宗留下的丰厚积蓄,君权好似脱了缰的马儿,已经难以驾驭,若是守不住本心,便会酿成大错,最终不就是......现在你懂了吗?” 桃夭夭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她现在也是自家人,不能去揭自己长辈的短处吧,所以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唐不器点点头,表示明白,自己祖父并非没有能力,相反的是,自小就被称为英武类世宗。 而且观其所作所为确实有世宗风采,只不过临了还是行差踏错了,自己的庙号都成了“玄”字。 所以为帝王者,还是要谨慎一些啊,毕竟秦二世而亡,隋二世而亡,还有大独裁者小胡子死翘翘了...... 自己今后可是一定得注意了,否则就是把大夏拖进深渊,永难翻身了。 (本章完) 第120章 平衡之道 春光楼一案要说已然可以结案,只是不把这幕后之人揪出来,唐不器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刺史者,检核问事的使者,作为一个掌握监察的官员,贝伏却是同流合污,沆瀣一气,实在是有负重任。 大夏的地方官员有两位主事人,一个是郡守,治理民生方面,一个是刺史,监察官员,进行民间采风。 这一点上倒是和华夏历史上的刺史不一样,华夏史上刺史慢慢的变成了州牧,最后演变成了军政一体的割据势力。 这么看来的话大夏对于各级官员的制衡上倒是颇为完善,但是耐不住啊,耐不住人心的欲望。 贝伏现在已然是下定决心要寻死,一点儿也不像人家郎辛,该吃吃该喝喝。就是老要求放过自己的亲人。 至于尹氏两个师兄弟,唐不器却是打算用他俩探探青霄山的底,看看这水到底有多深。 ...... 唐不器回到自己的书房后,抽出白纸,随手抄了根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历数王朝兴衰,无不是君臣之间的平衡之道。 一方面是要在臣子面前确立威信,保证君权的威势,另一方面也不能得罪全国官员这一个团体,造成君臣矛盾。 要是让官员们认为自己刚愎自用,不听人言,那说不得这大夏还能掀起一场‘民主改革’呢。 只不过要是革的是自己的命,那还是算了吧,毕竟是屁股决定脑袋啊。 所以在君臣关系上一定要有一个度,尽量是能杀鸡儆猴,却又不会鸡飞蛋打,这样的平衡权术,自己还要多学习呢。 唐不器回忆着自己的伯父的做法,大伯对自己可谓极好,常常让自己和朝堂诸公共同参政学习。 现在想着大伯的脾气,唐不器摇头笑了小,自己都没有见过大伯怎么发脾气,即便是臣子犯错误,被人举报,也常常是有容人之量,一笔揭过,留中不发。 要是事情严重些,大伯也就是写道奏折交给犯错的官员,给予其自新机会。 虽显得有些仁慈,但是这般做法却是颇有良效,那些犯过错误的人倒是兢兢业业,向夏皇效忠。 但那些仍不悔改的呢? 毕竟走过歪路的,体会过好处,真的能够痛改前非,完全变好吗? 在唐不器的印象里好像从来没有再听说过这么一个人,这还真是个有趣的问题。 也许这些人是关押了,也许是赶回老家了,也有可能是让绣衣使者去让他人间蒸发。 就像自己曾经做的任务一样,既然活着浪费空气,那就死球吧。 平日里看到的大伯虽然在臣子面前经常笑呵呵的,但因既有恩泽,又有君威,让这从全国遴选出的人才不敢忤逆,处理好了君臣之间的关系,这个国家才动的起来。 像坤京城这两位郡守和刺史,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有没有被大伯注意到,唐不器自己并不知晓。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两人绝对不会轻饶,也许这就是大伯只是让母妃过来,然后放手交给自己来处理的原因吧。 唐不器长长的叹了口气,自己乃是夏唐皇室的单传,所以长辈们都心急了,想要让自己迅速的成长起来。 而这一点,或许才是自己能够在这里的根本原因。 否则的话在外游历的皇子是根本没有资格来参与政事的。 包括大伯和父王在内,在自己之前极少出现游历中的皇子去审判官员,审判案件,这完全是发出明确信号,此子乃是未来国主的含义。 唐不器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后心中反而是沉甸甸的,没有了之前为民伸冤,判案断案之时掌握权力的快感。 是人终究有一死,毕竟这里的人们虽然武艺高就能活的久一点儿,但可没有听过永生的存在呢。 自己大伯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这么心急的培养自己,也许真的是时不我待了。 未出京之时先是让自己与京中大小官员打交道,然后又不断给自己放权,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原来已经按着大人们安排好的道路走了下去。 唐不器并没有反感大伯给自己安排的道路,而且还乐在其中。 那段话怎么说来着,唐不器在纸上突然刷刷刷的写了下来,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为了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为了解救那些处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自然要努力奋斗了,吊民伐罪,解民倒悬,做一个伟大的人。 看着这段话,唐不器自己却是笑了起来,这也是有点儿忒无耻的意味儿了。 ...... “不器哥哥,你现在有空吗?” 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张小脸从门缝中露了出来,悄悄摸摸的看着唐不器,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样子十分可爱。 “是汀兰啊,你怎么还小心翼翼的,进来吧。” 唐不器感到有些奇怪,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对自己还知道这么礼貌了,也是成长了不少。 “嘿嘿,不器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啊,我想让你带我出去玩,来到这里都还没有出去玩过呢。” 唐汀兰一蹦一跳的进来书房,跳到了唐不器的怀里,撒娇的说到。 “你杜若姐姐和玉环妹妹不是都带你出去玩过吗,怎么还要来找我?” 唐不器有点儿头疼,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小丫头本来说好三年后再见,现在才三个月吧,就已经见到了。 “哼,我来这里就是来找你的,而且我都叫你哥哥了,要知道我比你大哦,所以你说陪不陪我吧。” 唐汀兰跳离唐不器怀抱,叉着腰指着唐不器问道。果然,这妮子根本没有改变,还是那颗小辣椒。 “好好好,带你出去,你都叫我哥哥了,我怎么不陪舞阳公主呢。” 唐不器站起身来,舒展了下身体,已经工作了这么久,放松一下也是好的,正好就陪一下唐汀兰吧。 听完唐不器的话,汀兰的脸上露出笑容,蹦蹦跳跳的挽住了唐不器的胳膊。 “要不要叫上杜若和玉环?” 唐不器想了想,转过脸问了一声,眼见得汀兰的笑容便消失了。 “不,不要,这是你陪我的时间,不能叫其他人。” 唐汀兰霎时间便说道,一只小手却是掐在了唐不器的腰间,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块儿玩啊,怎么还想着其他人,哼。” “唉,怎么会呢,我错了,汀兰快停下。” 唐不器连忙求饶,这小妮子实在太狠了,而且这一招是女人的天赋技能,怎么都是这一套。 不过唐不器也自知失言,毕竟小丫头就是想要和自己独处,总该遂了她的愿啊。 “哼,你要是叫上杜若姐姐我也不会说什么,但为何要提水玉环?” 小丫头两指微屈,看样子是时刻准备着,就看唐不器怎么回答了。 “你这小妮子想哪去了,我就随口一说,毕竟看你俩相处的也是不错。” 唐不器谨慎的防备着,但汀兰并没有动手,反而是笑了起来。 “是啊,也不看看我是谁,那个丫头已经是我的小弟了,哼!” 汀兰说这话唐不器是不信的,两人见面不争吵是好事了,那就成你小弟了。 不过唐不器也没有说什么,所谓言多必失,现在伺候好眼前这位姑奶奶就好。 处理这两人的关系,未尝不是一种平衡呢,这么想着,唐不器拉起汀兰的手便向外走。 而汀兰小脸红扑扑的,安安静静的随着唐不器的步伐,慢慢的走着。 (本章完) 第121章 前夕 也许是节日临近,这坤京城大街小巷甚是繁华,现在已经挂满了花灯。 临近中秋,休沐十日,这乃是国家法定节日之一,街上熙熙攘攘的百姓们摩肩接踵,挥袖如云。 不过在这种日子里商家自然是不会歇息的,毕竟大把大把的小钱钱可是不会等人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商业的发展让坤京城更显得有生活气,人类也正是在相互间互通有无中建立起文明的。 看着这一切,唐不器还是蛮自豪的,毕竟这里面卖的小玩意儿可是有自己的产业呢。 …… 唐汀兰左右两手抓满了小吃,也根本不去抱着唐不器了。 只想着一口一口的解决掉口中的食物,看的唐不器有些发笑,没想到这汀兰才是真正的小吃货。 “汀兰,你这些吃的还不够过瘾,你知道一乐吗,你应该见过的。” 唐不器走到唐汀兰身边,拿出手帕,擦了擦唐汀兰嘴角的油星,笑着说道。 “嗯嗯,知道,知道,还有那个江小鹿,长得真是魁梧,力气好大,就是太黑了点儿,你不是安排人让他去赤阳山了吗?” 唐汀兰咽下了食物,头一歪说道。 “而且一乐的手艺好棒,做的饭菜好好吃哦,他还说让我常去找他,他给我做好吃的呢。” 唐不器额头青筋不断跳动,好你个一乐啊。 自己本来还想着说什么时候去尝尝一乐的好厨艺,但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已经偷偷地已经认识了汀兰,而且还大献殷勤。 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你个一乐,看来最近你是太闲了,一定要让你好看,这笔账咱们今后再算! “呵呵,那他做的饭菜那么好吃,你怎么不去吃呢?” 唐不器呵呵的声音有点儿怪,但吃着小吃的唐汀兰没有发觉出来,反而是继续吃着不同种类的小吃。 “是很好吃啊,但是我更喜欢不同风味的,所以才要多加尝试啊。” “你来尝尝这个,特别棒,我来这里吃了好几次,真的是非常好吃啊,不过要小心哦” 唐汀兰伸手将一个锅贴伸到唐不器嘴中,牛肉馅,外脆里嫩,馅足汁多,咸中带甜。 唐不器顺势吃了下去,一股香馥的汁水便浸满口腔,这坤京城的锅贴还真是别具一格,倒是和灌汤包一样。 唐不器又来连续吃了几样汀兰手中的小吃,看这汀兰活泼可爱的样子,一举一动都带着活力四射的样子,这是和杜若小姐姐在一起是不一样的感觉。 可能这就是自己在大伯面前没有拒绝这份婚事的理由吧,都是自己的私心啊! “不器哥哥,要是每天都能这样无忧无虑的吃小吃多好......” 汀兰蹦跳的身影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唐不器,看的唐不器有些发愣。 小妮子怎么还多愁善感了,难不成是真的长大了,自己可得好好观察观察。 唐不器转念一想,别是一乐那小子给撬墙角了吧,毕竟一乐长的也不差。 不过长的再好又如何,小丫头永远是自己的, 唐不器洒然一笑,“哈哈,汀兰,那以后我带你去吃遍天下小吃,让你每天都能吃到不一样的美味,这样可好?” 唐汀兰眼睛晶晶亮,又变的活泼起来,不假思索的说了声,“好啊!”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 “你的嘴角......” “你的嘴边......” 汀兰细心地帮唐不器擦拭了一下,如兰般的香气传入鼻中,让唐不器有些恍惚。 明明分别没有多长时间,汀兰却是长得这么快吗,真的是大姑娘了。 汀兰脸上带着笑意,单纯纯粹,不带一点儿杂质的笑容让人悦目。 ...... “青霄山剑字门门主尤伏特来负荆请罪,望请日月宫同门前来城外桃叶渡相唔,伏备酒以待。” 桃夭夭拿着一张纸条,珠圆玉润的一字一句念了出来,脸上却是挂着冷笑,手掌微动,纸条便化为虚无。 “这张纸条是在后院墙上出现的,直接便贴在墙上,也没有见到人。” 水玉环的师父名为贝母,此刻正在对桃夭夭诉说着自己今晨在后院里发现的这张纸条。 “你功力也不低,化神期巅峰竟是连人都未曾看见,那这尤伏倒是有点儿能耐,只是未免有些小觑我日月宫了吧。” 桃夭夭冷笑一声,眼底生霜, “难不成这青霄山与我日月宫是要不死不休,竟然要我去这个地方,辱人太甚,欲为何事!” 桃叶渡,乃是有着历史渊源的。 最初命名乃是因为一名王姓武尊于此地迎其爱妾桃叶渡河。 桃叶喜爱于此渡划船,但其不过筑基,功力不高,且当时龙藏浦水面较之现在比较宽阔,遇有风浪,若摆渡不慎,常会翻船,武尊者便于岸边看护,还写就一首《桃叶歌》: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乃是坤京老城一大美谈。 但随着时间流逝,这桃叶渡却是演变为普通离人的倾诉之所,再之后成为恋人之间喁喁私语的地方。 再往后随着水运发展快速,桃叶渡早也失去了曾经的作用,反倒是龙藏浦内的烟花女子于此地来和金主们附庸风雅,所以基本女子来此都很容易被人误会为烟花巷之人。 现在竟然有人敢让桃夭夭去这样的地方,真是不得不佩服下这位兄弟的胆量,真的觉得自己脖子太硬了吗? 贝母在一旁欲言又止,张了张口,最后说道, “宫主,这张纸条应该是给我的,并不是针对您的。” 自己的行踪目前确实仍在保密的状态,但是这张纸条是对整个日月宫的挑衅! “砰” 桃夭夭拍了下桌子,惊得贝母退了两步,不知所措的看着桃夭夭。 “哼,那他也是没安好心,欺负你不就是欺负我日月宫吗,咱们姐妹都是一条心的,欺负你就是欺负我,你放心,这场子我一定帮你找回来,你且在府中等着不器回来!” 说罢,桃夭夭便倏然消失在座椅上,留下张着嘴巴,一脸惊讶的贝母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本章完) 第122章 桃叶渡口 当唐不器带着汀兰回到郡府中时,发现自己老娘已经前往桃叶渡了. 细细听完贝母的话后,唐不器嘿然无语,自己都没有去找那青霄山的事呢,这就自己送上门了? 不过此刻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先去桃叶渡吧。 “世子不必紧张,桃叶渡距坤京城并不遥远,定然赶得上。” 坤典使者骑着马从后面跟上,错了一个身位后对唐不器说道。 唐不器脚尖轻磕马腹,马儿开始了加速。 听到坤典使者的话后,唐不器摇了摇头,自己倒不是很担心老娘的安危。 自己母妃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女子,那也是一个老江湖。 套句话来讲,那就是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现在自己去了桃叶渡,那绝对是有谱的,自己担心个什么劲。 不过既然青霄山来人了,那自然是要好好谈一谈的,毕竟尹则尹锟这两个人还没有处理呢。 尹则尹锟现在关押在牢中,倒是硬挺,就是不开口,这让唐不器很无奈。 毕竟刑罚这东西也是针对的还有那么些求生欲的,若心已死,那反而得保证他死不了呢。 就像现在的两人,那是一点儿也不敢用刑了,打出个好歹来,自己求死心切,说不定就直接凉凉了。 唐不器脑海中思路转了几个弯,开口说道, “坤典使,将尹则尹锟这两人带上,既然这尤伏是剑字门门主,那自然是要见这两个人的,多安排些人手就好。” 坤典使点了点头,吩咐下去,便有一匹马脱离队伍,回去提尹则尹锟。 然后一众人马便向着桃叶渡奔驰。 ...... “家主,那位尤门主给您送了封信。” “嗯?尤门主?那个尤门主?” 张柏仁缓缓地吐了口气,拿起汗巾擦了擦额头。 人均寿命长是一方面,但是不注意保养照样白搭,此刻的张柏仁虽然已经不再进行高强度的搏击训练,但内力和筋骨训练却是从未放下。 “就是那位剑字门啊......” 老管家看着自己家主好像忘了这个人,出声提了一嘴,却见的张柏仁又是摇了摇头。 “来福啊,你怕是老糊涂了,我什么时候认识剑字门门主的,有这么一号人物吗?” 张来福,也就是老管家,一拍脑门,脸上带着懊悔, “嗐,是哩,是我给记差了,家主莫怪啊。” 张来福转身离去,将拢在袖中的信封揉成一团,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了。 张柏仁看着来福佝偻的身影,叹了口气,还是来福他爹顺溜靠谱啊,只可惜这位儿时玩伴去的太早了。 人呐,活得太久有时候也是遭罪啊。 ...... “家主,尤门主明日里在仙瑶阁设宴,这是请柬。” 许山高接过请柬,上面倒是没有提什么事情,只是简单的一个宴会。 “将这封请柬交给弦高吧,让他自己考虑考虑。” 许山高摇了摇头,让管家将请柬拿了回去。 “遵命,家主。” 管家点头应诺,没有再问,家主已经这么说了,那就照办就是。 ...... “许老,您说这是父亲大人交给我的?” 许弦高将书本放下,揉了揉眼睛,接过了管家递来的请柬。 “是的,少主,这确实是家主交给您的,老头子我可不敢开这个玩笑。” 管家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看着许弦高,半开着玩笑说道。 “许老可是说笑了,小子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可是父亲的左膀右臂呢。” 许弦高给管家让了个坐,看着请柬上的落款,陷入了沉思。 自己父亲这算是什么意思呢,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少主可是有什么烦恼?” 管家看着许弦高的眉头堆积,弯了弯身子轻声说道。 许弦高眉毛一挑,缓缓地点了点头, “不错,小子也不瞒着许老,这张请柬交给小子是什么意思呢?” 管家的腰弯的更深了,眼皮耷拉着看不到表情, “少主,那青霄山大还是大夏大?” 这话说得,青霄山不过是大夏国土上的一座名山罢了,这两者怎能相提并论。 许弦高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老管家作为自己父亲的左膀右臂,陪着自己父亲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这句话自然不是简单的表面意思。 在自己父亲的心里,所谓大小可不是按着面积来讲的,更关键的在于能否给自家提供足够利益。 曾几何时,坤京五大族想要瓜分许家,拉拢许家的人才,给出的利益那可是相当动人,但父亲坚决的给拒绝了。 许家传承几千载,重要的还是人才,有人在,那就不会垮,还有机会翻盘。 这放到大小关系上亦是如此。 大夏朝廷以前对于许家来说,那就是个缥缈的小,毕竟和朝廷打交道太少了。 而自己的合作伙伴青霄山,那才是大,生意中多有接触,自然就是利益关系更多了。 那么现在是哪个大呢? 许弦高眼中恍惚间看到了唐不器的样子,是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呢。 这个少年真的有能力吗,也许自己应该去探一探了。 “多谢许老指点迷津,小子明白了,明日里小子自会前去赴宴。” “可不敢当,少主天资聪颖,自然是一点就透,我可没有什么教您的。” 管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笑得像一朵老菊花,不过看上去非常开心。 ...... “弦高不错,你也要多看着点儿,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些。” 管家侧立一旁,恭谨的应了声是,然后便垂首退了出去。 “青霄山啊,你怎么就现在过来了,安安静静的不好吗,这天气,还真的是又要起风了。” 许山高用镇纸压住字画,关住了窗户,嘴里喃喃着,似乎对于明天的天气不太看好。 ...... 黄昏,桃叶渡口。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火红的彩霞包裹着太阳,太阳的余晖斜打在河面上,鱼儿腾跃,漾起一串串碎金的波浪。 往常这个时分,桃叶渡早已变得热闹起来。 华灯映水,画舫凌波,丝竹管弦,娇声笑语伴着阵阵晚风飘荡于河面,火热的气氛使得这四季不再分明,一切都感觉春意洋洋,不觉秋寒。 而当下,桃叶渡内却是静悄悄地,独独一艘画舫飘荡在渡口。 画舫之上,一身白衣,面目俊朗的男子盘膝坐在船头,身前置一小案,案左放有一把宝剑,案右放有玉帛,正中则是肉食果蔬,点心小盘,另设有有一罍一樽。 男子惬意的吃了颗黄皮,微微皱了下眉头,但还是细细的咀嚼着。 (本章完) 第123章 动手 “呵,难不成是吃撑着了吗?”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袭红袍将黯淡的天色打破,带着冷冽的声音从另一个小案处传出。 却是不知不觉间一位女子便坐在了对面,眉眼如画,艳若桃花,但现在面带寒霜,显得英气十足。 男子抬头看了眼,眼角猛然张大, “是你?” 男子嗓子有些发干,刚才的水果似乎无用,一点儿都解不了渴,神色间有些出乎意料的感觉。 “哦?为何不能是我?” 女子鄙夷的乜了一眼,纤指拈起黄皮果,放进口中咀嚼着。 男子站起身来,身量高大,剑眉朗目,倒是一表人才。 但见他长躬而下,表现的谦谦有礼, “那在下是应该拜见唐王妃呢,还是日月宫宫主呢?” 女子便是桃夭夭,自己只身前来桃叶渡赴会。 本以为这桃叶渡人数应当不少,毕竟是青霄山故意让日月宫出丑而设的地方,要是不找些喽啰来传唱,那何必如此羞辱呢? 既然能自由出入郡衙后院留下纸条而恍若无人之境,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就是挑衅呢。 日月宫是必须要去赴会的,若不赴宴就是矮了人家一头,那将来见个面多尴尬啊,简直没得谈了。 不过来到这桃叶渡,却是没想到这尤伏倒是将这片地方包场了,现在倒显得颇为静谧。 这时候桃夭夭也不知道这尤伏在想的什么,不过自己敢来,自然是有着准备,随时恭候。 ...... 尤伏坐下身来,若无其事的伸向案几,剑与玉帛,战还是和,也许这就是他的想法吧。 “王妃也好,宫主也罢,皆是本宫的身份,本宫倒是想要知道,你见那个身份敢不下拜?” 桃夭夭随着尤伏的动作自然也发现了案几上的细节,不过还是夹枪带棒的笑着说道。 尤伏脸色一僵,没想到桃夭夭好像完全不给面子, “桃宫主,你可莫要欺人太甚,在下虽是请罪,可并非认降!” 眼前的尤伏可是和唐王算的上一个年代的,只是唐王能不能记得这么号人物,那就另说了。 “呵呵,怎么,心虚了?” 桃夭夭撩了下头发,一举一动极为优雅,极具美感。 但尤伏却是无心欣赏,反而是浑身紧绷,生怕桃夭夭突然动手。 这个情形却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个绊子,谁知道日月宫宫主就亲自出马了呢? “青霄山现在莫菲已然是你做主了吗?” 桃夭夭似是无心之言,但尤伏却是拳头紧握,暗暗地清舒一口气, “桃宫主说笑了,大师兄乃是有德之人,我可是万万不敢多想的。” 桃夭夭眼露鄙夷,这话说得就跟放屁似的。 有德之人,有德之人便能身居掌门了吗,还是要看能力的好不。 现在你这么说,那野心不还是昭然若揭。 不过桃夭夭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计较,转而笑靥如花, “不必那么紧张,既然本宫来赴宴了,那自然是要听听你要说些什么,有什么事情咱们聊完再说。” 桃夭夭可谓是气场十足,震得尤伏完全失了方寸,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就好像现在桃夭夭即便是看到尤伏是蜕凡级别的,也没有称其尊号。 尤伏自己也有尊号,但现在却是不敢拿出来了,就像之前称呼地八与地十三一般。 一方面是绣衣营自有称号,两人本名可不是数字,所以不去用江湖称号。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于江湖露面较少,武功不算太高,知名度方面也只是几郡之地传播。 不像梦魇使者、坤典使者等人,皆是全国甚而天下有名气的蜕凡尊者。 尤伏叹了口气,自己还真的是踢到铁板了,早知如此,倒不如先去寻那几家人了解一番, “桃宫主误会了,遥想您当年风采,令人记忆深刻,难以忘怀,今番再见,实是心有唏嘘。” 尤伏自己是有苦说不出,眼前之人毕竟是当年引天下俊杰天骄共折腰的奇女子,自己当年在人家面前,那可是连说话都没那个资格的。 “哈哈,” 桃夭夭掩着嘴笑了笑,眼儿弯弯,有了几分少女时的模样, “没想到你还挺会说话的嘛,那想不想再看一次落英缤纷如红雨呢?” 桃夭夭虽是笑着,但说的这话却是让尤伏不寒而栗。 已经身为人妻人母的桃夭夭已经算是很收敛脾气了,但现在尤伏竟然还敢调戏自己,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的。 尤伏身子一僵,嘴角抽搐,却是不知怎么回话,干笑了两声, “桃宫主说笑了,那样的美景一生见一次足矣,可不敢妄想。” “好了,不要再东拉西扯了,说说吧,拐我日月宫弟子,还羞辱于本宫,你那个章程来,怎么赔偿吧。” 桃夭夭脸色一板,突然间严肃了起来。 尤伏怔了怔神,实在是跟不上这节奏,这是在玩人呢吧,可是尤伏却是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尤伏心中叹了口气,当年桃夭夭艳压群芳不是没道理的,桃夭夭若单论面貌来讲,这世间美丽的女子多了去。 但是桃夭夭的性格却是百变多怪,勾魂摄魄,迷倒了多少天骄俊杰,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就好比现在即便是发怒,也是令人赏心悦目,别有风情,只是自己不敢看啊,她找的夫君太厉害了。 “桃宫主,这樽酒先干为敬,算是赔罪酒。” 尤伏将案上的酒一仰而尽,惹不起那就躲着来,这次算是认栽了。 “呵呵,没曾想你还挺......怎么说来着,对了,用不器的话来说就是装逼,你还挺装逼的。” 桃夭夭笑了笑,把玩着自己的指甲,看着尤伏的作秀。 唐不器给自己讲的事情中自然有着尤谦的事迹,所以早就知道尤伏是个什么东西。 现在尤伏再怎么表现,也不可能让桃夭夭另眼相看,只会内心里更加厌恶。 尤伏心中也有怒气,自己明明是找的贝母,怎么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大能,现在搞得自己也下不了台好不好。 实在是点儿背,出门没有看黄历,但是现在还必须忍着,毕竟动起手来还真的打不过,还能怎么办,很是绝望啊。 尤伏来到坤京城中原本的计划中就是动用关系救出尹则尹锟,毕竟这两个可是自己的好徒儿。 但是坤京城的大小各级官员竟然都是一片推诿之词,自己总不能全给杀了吧,那就真的是造反呢。 而那些官员们则是想着连郡守和刺史都进去了,谁也不是傻子啊,这个事可不敢揽下来。 以前文武分界,绣衣使者查不了我们,现在倒好,有个小祖宗在,谁敢伸手就敢给剁了,您老人家还是另请高明吧。 最后尤伏只好想着约出日月宫的此地管事人,先把日月宫的恩怨解决一番。 要说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尤伏在青霄山时表现的可是自信满满,但来到这坤京城里却是发现,这天已经变了。 不单单是救人无望,现在又惹上了这么个煞星,真是倒霉催的。 ...... “桃宫主,在下虽是认错,但也不应受此屈辱吧,难不成我青霄山就不要脸面吗?” 尤伏压抑着怒气,左手摸住了剑鞘,十分想要试一下自己现在的功力能不能打败曾经的神女。 几十年前唐王一辈江湖争锋之际,尤伏面对最顶尖的一批时只能算得上是在一旁摇旗呐喊者,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但如今却是较之曾经的对手更早的进入蜕凡,所以这心里自然有些小膨胀了。 桃夭夭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眼中带着讥讽之色, “咯咯,你是不是想动手啊,还是本来就想着动手来着,现在忍不住了吗,要不要试试看呢?” 尤伏将放在剑鞘上的左手移开,轻笑一声, “哪里的话,同为大夏同道,何必打打杀杀,不留余地。” 尤伏还是忍住了动手的欲望,自己不动手便罢,若是动手,大夏是待不下去了。 所以虽然手上的青筋都出来了,但还是强压着自己怒气,不为所动。 最关键的,这社会不单单是看个人武力啊,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本就是常态性。 自己不也是帮着青霄山弟子们出头吗,现在桃夭夭为自己门人说自己两句,忍就忍了吧。 桃夭夭眼神乜斜,嘴角弯下,好像对于尤伏不动手感到失望, “尤伏,听闻你的剑法好像有些不同,是不是像我儿所说的那般武功啊,叫什么来着,嗯,葵花宝典还是辟邪剑谱来着?” 尤伏脸上带着疑惑,自己的剑法可不是叫这些名字啊,这是什么剑法,难道是唐王新创的? 得亏这话没有说出口,不然桃夭夭虽然会笑,但是唐王可不会笑。 唐不器讲的这些故事,唐王自然知晓,现在有人说这邪门的功法是自己创造的,那不是毁人清白呢,不能忍! “这武功可是非常了得,听闻练完之后会变得心平气和,温柔体贴呢,那女工手艺可是一等一的好。” 桃夭夭的话杀伤性很大,尤伏登时脸色涨红,这话说得还不够明显吗,已经算的上指着鼻子骂了, “桃宫主,我敬你三分,可你却太不给我尤某人的面子了。” 桃夭夭却是咯咯的笑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尤伏的威胁。 “要知道啊,这做女人,挺好!” 这句话能忍吗,不能忍! “唰” 一道寒光闪烁,一张布帛向着桃夭夭遮了过去。 “锵锵” 桃夭夭手中握着一把短剑,飘然飞起,;脸上带着诡计得逞的笑意。 (本章完) 第124章 比斗 “怎么就动起手了,难道你还真的不是个男人?” 桃夭夭站在船帮上,红衣飘飘,仿若仙子。 “哼,桃夭夭,莫要欺人太甚,当年的我或许没有你强,但如今可就未必了!” 尤伏眼神冰冷,瞪着桃夭夭,右手持剑,案上的玉帛已然割裂成片片落花蝴蝶般飞舞落下。 “咯咯,之前一直激怒你时,你都能忍得住,怎么现在就冲动了呢,难道说,你真的不是个男人?” 桃夭夭在船帮上笑得前仰后合,身形摇动间,感觉要摔下去似的,不过还就是揪住这一点来刺激尤伏了。 尤伏哼了一声,神情冷凝, “莫耍口舌之利,我是不是男人,你可以来试......你可以给我找个女人来试试啊。” 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被尤伏深深地憋了回去,毕竟这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桃夭夭若是杀不了自己,自己还能出走国外,避而远之即可。 但若是因这句话惹怒了唐王,那真的是就一辈子只能是苟活于深山远林,永远别想着露面了。 这句话虽没有说完整,但桃夭夭还是听到了,桃夭夭眼中冒出了怒火,俏面含煞。 敢当着面调戏自己的人都已经收到了阴间的邀请函,就是不知道这尤伏想不想去那里玩玩。 “尤伏,你这是在找死,那本宫就满足你,怎样?” 尤伏定了定神,睁大眼睛,提起了功力,手中握着宝剑,泛着青莹莹的光芒,整个人好像被青光笼罩,身形好似隐没天际一般,发挥出自己的道则。 ...... “世子,快到了,前面就是桃叶渡。” 一行人马踢踏着赶到了桃叶渡附近,坤典使者对唐不器说道。 “是吗,这里的风景倒是不错,但怎么毫无人迹?” 唐不器放慢马速,桃叶渡作为坤京一景自然是听说过的,以往这龙藏浦早该桨声灯影,画舫凌波,现在却是静悄悄的,完全不想描述中的那样。 “难不成那尤伏将这里的人都给赶走了?” “许是青霄山那个剑门门主将此地包场了吧。” 坤典使者回了一句,猛然间睁大了眼睛,伸手指着前方。 唐不器顺着方向看去,桃叶渡口一半绯红之色,一半青莹之色, “是蜕凡者正在战斗!” 唐不器自然熟悉这些道则光芒,乃是武者自身对于自身大道的运用。 自己和蜕凡者战斗过,自然明白,更何况那道绯红色的光芒绝对是自己娘亲啊,楚国乃是离鼎,一招一式自然带着火性。 “驾!” 马儿嘶鸣一声,快速地向着渡口跑去,身后的绣衣使者们也都跟了上去。 ...... “尤伏,你的剑法还算不错嘛,竟然还能支撑这么久。” 桃夭夭手中的短剑不断闪烁,每一击都是火花四射。 尤伏整个人笼在青光之内,脸上的颜色也是青色的,此刻的尤伏面无表情,只是不断抵御这桃夭夭的进攻,根本没有进行还击,显得有些左支右绌。 不过尤伏内心中却是淡然自若,自己并未用上全部功力,仅仅是蜕凡三重的功力罢了。 而感受着桃夭夭的力度,差不多也就蜕凡五六重的样子,并没有强的离谱。 看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桃夭夭并没有多大的进步,已经卡在蜕凡这里了,而自己现在可是蜕凡七重的人,自然是不须怵的。 看来自己刚才是太过于谨慎了,受到了过往桃夭夭事迹的影响,被雌威所摄。 当年桃夭夭蜕凡三重在自己眼中已然是惊为天人,望尘莫及,但是自己也非当年的围观甲乙了。 现在自己都蜕凡七重了,桃夭夭竟然只有一点点的进步,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 这样想来,也许是桃夭夭因为有了一个好夫君,把自己的武学一途耽误了,更何况还生了孩子,泄了元阴,失了元气,进步不大倒是有着可能。 “桃夭夭,这就是你的底气所在吗,现在的武艺可是生疏得很呢!” 尤伏右手抽剑,格住了桃夭夭的短剑,青色的脸上露出笑意,嘲讽的看着桃夭夭。 “想当年你还是日月宫宫主之际,武功可算得上是最顶尖的一层,现在竟然被我给赶超了,你可有想过?” 桃夭夭没有理会嘲讽,嘴角微翘,左手云袖轻扬,倏然击向尤伏的腰间,宛似红龙噬人。 青霄山也是名门大派,只是当年的天骄并非尤伏罢了。 尤伏嘿嘿一笑,一个侧身躲了开来,面前却又出现一支泛着绯色的短剑,直插胸口。 尤伏想要继续躲避,却发现已然退到了画舫边缘,无处可躲。 “是你自找的!” 尤伏吸了口气,手中长剑青光大盛。 “锵” 挡住了短剑,并一个剑花后刺了过去。 “嘭” 木屑飞舞,船体吱呀作响。 桃夭夭飘然飞回原位,而画舫的船头却是咕嘟嘟的开始冒水,船尾抬高了起来,看来将要沉没。 “咯咯,不错嘛,蜕凡七重,隐藏的蛮深的。” 桃夭夭还是笑着,丝毫没有在意将要沉没的画舫。 “人总是会有进步的,毕竟不像你们女子,出嫁后去做附庸品,连武学一途都废掉了。” 尤伏毫不示弱,站在另一边船帮上反唇相讥。 “呃,” 桃夭夭内心里笑疯了,没想到自己还要被人教训,先不说自己是日月宫宫主,是为女性群体发声的。 每个女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独立的思想,哪里有谁是谁的附庸,这话怕是失心疯了吧。 再者来说,即便是普通老百姓都知道阴阳交泰,敦睦人伦,繁衍生息,此乃大道,难不成学了武功之后反而就应该反起道而行了吗? 这种想法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出来的,但有一个比较牵强的的解释,却是被大家所公认的真理。 也许是因为唯一的合道者天道教老祖吧,毕竟他一生未娶,也无后裔。 保持童身确实对修炼有所帮助,但那也只是在蜕凡之前,只要蜕凡之前不破身,那就并没有什么影响。 相反在蜕凡之后还保持童身的,除非是修炼的功法问题,不然大多数人都很容易出现问题,毕竟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但是自谣言传开之后,就根本收不住了,然后先是在某些人的以讹传讹中,男女都要保持一辈子童身,这样有助于修炼。 再之后传着传着就变成了男人不用禁欲,但是女人若是破了身,则武学一途难以寸进。 不过一般女武者在功力难进之际,都会早早嫁人,生儿育女,养家糊口。 所以这个幌子也许就是男人自己那龌龊心作祟吧,总是想要盖过女子一头。 “尤伏,看样子青霄山的功夫你还没有学到家啊,我可不记得青霄山不允许娶妻生子,就像你的一位兄弟,尤谦是吗?”桃夭夭眼中尽是寒霜,笑着对尤伏说道。 “尤谦可是青霄山一代天骄啊,只是不知现在如何呢?” 尤伏悚然一惊,掠身轻点,向着岸边飞了过去,心中却是暗骂一声该死。 怎么就忘掉了自己这位好兄弟了,没想到他竟然没有被唐世子处死。 桃夭夭看了眼将要沉没的画舫,腰肢一扭,恍若飞天女仙,紧跟着向岸边掠去。 “怎么,敢做不敢当了吗?” 桃夭夭的耳朵动了动,嘴角划出一道弧线,轻轻摆动着手中的短剑,戏谑的看着尤伏。 尤伏本来就发青的脸色显得更加青了,简直已经成了铁青色。 一个尚有那么些羞耻心的人怎么会喜欢被揭破坏事,除非他真的不要脸了。 尤伏表面上可是一表人才,英俊伟岸,现在桃夭夭赤裸裸的撕开了自己的伪装,看向自己的目光好像在看一条蛆虫一般,令人愤怒。 “桃夭夭,你该不会不知道,一重便是一重天,你现在不过蜕凡六重,哪来的勇气敢对我这样子!” 尤伏看着桃夭夭,冷冷一笑,怒火攻心连唐王都给忘了。 “呵呵,是啊,蜕凡之后一重便是一重天,这可是好大的差距呢,蜕凡七重的‘高手’。” 桃夭夭笑了笑,丝毫没有将尤伏的话听进去。 “既然如此,那还是手上见真章吧,只要击败了你,放了我的徒弟,我们恩怨两清,如何?” 尤伏猛然想起自己的最初目标,开口说道。 “咯咯,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要是击败了我,那也未尝不可哦。” 桃夭夭好似置身桃花雨中一般,带着朦胧和优美,但是也带着残酷的毒性,乃是桃花瘴。 “哼!” 尤伏不再多言,周身青光乍闪,化作柄柄利剑,向着桃夭夭激射而去,势如雷霆。 桃夭夭身形飘动间雾气随之而动,竟是消融了那些利剑,嗤嗤的冒起了白烟,恍若烧开的水一般。 (本章完) 第125章 师兄弟 歘如飞电来,隐若白虹起! “铛!” 尤伏好似背后长眼一般,手臂后扬,挡住了一道白光的袭击,手臂微微一颤,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连忙与桃夭夭拉开了距离。 “哼,何方鼠辈,藏头露尾,只用暗器伤人。” 随着尤伏的呵斥,兔起鹘落间从一旁的桃林中出现了五个人,为首一人正是唐不器。 此刻唐不器嘴角挂笑,内心却是些许复杂,自己的功力与蜕凡者来说还是差距太大了,飞刀完全起不到作用,完全不能成功啊。 上次和中行泽的对战有些建树,怕是因为大家在围殴吧。 但唐不器殊不知,在他露面之后,尤伏的内心有多震撼。 刚才那一飞刀已然触摸到了道意,有了自身的道意,进入蜕凡期便是指日可待。 任何东西相对来说都是赶早不赶晚,武学一途亦是如此,年轻力壮,血气旺盛之际易突破,年老体衰,血气衰枯之时难以进步。 虽有大器晚成者,但也不过寥寥,相较整个武者群体来说,实在太少。 尤伏看着唐不器一行人,心里不是滋味,自己怎么就招惹到这一家子,有没有后悔药给我来一颗啊。 现在唐不器道意尚显得弱小,自身又未曾学会控制,这才被自己发现了罢了,但是眼前之人若没记错,应该是仅仅十六岁,这是一个比唐王还要妖孽的天才。 ...... 道意是可控的,像与中行泽对战之际,一行蜕凡者皆是将己身大道加持在小范围内,没有全部显现。 这样来操作简单,隐蔽性强,而尤伏和桃夭夭的战斗,便是己身大道的外现。 唐不器自己和坤典使者在画舫将倾的时候赶到的,当时两人战斗正酣,自然是没有注意到来人。 唐不器按下露面的念头,想要看看自己娘亲出手,到底有多强,另外就是身边还有坤典使者在,足以保证安全。 “不器,来娘亲这边。” 桃夭夭巧笑嫣然,氤氲在身边得雾气变成贴身收敛,周身好似置身桃林一般,散落着桃花雨,翩翩而落,飘荡在身边。 在唐不器的眼中,蜕凡者的变化应该就是学会了变身吧,已经脱离了世俗武学,逐渐向着非人一般前进。 自己反正是搞不出这副场景的,就好比尤伏此刻青光笼罩的样子,颇有几分神秘气息。 “娘亲,你怎么自己就跑了过来,也不等等孩儿。” 唐不器叹了口气,向桃夭夭那边走去,脑中却是想到前天那张从青阳郡传来的电文,上面就是告诉自己,尤伏要过来,注意警戒。 只不过这尤伏来的倒是够快。 “咯咯,为娘闯荡江湖的时候可还没有你呢。” 桃夭夭笑骂了一句,但却是带着欣喜,毕竟自己儿子是在关心嘛。 “原来是世子,难不成世子只会背地里伤人吗?” 这边正是母慈子孝,和乐且湛。尤伏那边却是突然出声,将注意力拉了过去。 “哦?足下是?” 唐不器笑了笑,泛起恶作剧的心理,戏谑的看着尤伏, “莫菲阁下身体不好,怎么面色发青啊?” 尤伏眯了眯眼睛,暗骂一声这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口舌倒是锋利, “莫要徒逞口舌,这难道就是一国储君的本领了吗?” 唐不器噎了一下,确实,自己暗器偷袭在先,现在又逞口舌之利嘲讽人家,行事间有些落了下乘。 唐不器将心思压入心底,正了正脸色,不玩阴的,那就直面交锋吧, “尤伏,你来坤京城所为何事?” “世子,难不成就这么没有礼貌吗?” 尤伏看到唐不器的语气改变,嘴角微微翘起,再次开口。 唐不器皱了皱眉,青霄山一事本就压在心头,如鲠在喉,现在尤伏还在打马虎眼,令人不爽啊, “尤伏,有话直说,莫要东拉西扯!” “哈,我尤伏说什么也是武尊级的强者,到各国去也要受到礼待的,世子不觉得直呼名姓有些过了吗?” 唐不器这才明白尤伏想要说什么,原来是觉得自己没有尊重他。 自己平时所接触的洞虚和蜕凡多了去,确实没有感觉蜕凡少见。 大家都说蜕凡者稀少,但是自己走到哪里遇到哪里,也许这就是地位带来的差异吧。 毕竟自己接触的都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那一层人物,见得多了,自然不觉稀奇。 “那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唐不器却是表现的十分谦虚,蜕凡者自己见得多了,但也应保持相当的尊重,拱手问道。 “噗嗤” 桃夭夭却是笑了起来,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 “不器,不必理会他,他就是想让你称呼他青玉尊者,此乃是青霄山剑字门门主传承名号。” 尤伏本就泛着青光的脸色蓦然见变得墨青了,不过却也真是能忍住, “世子,不知我那两个不成器徒儿现在如何?” 唐不器嘴角微翘,这尤伏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自己名叫不器,他偏偏用不成器来做前缀,这也是逞口舌啊。 “坤典使,麻烦你了。” 坤典使派人去提取两人,自己却是没有动身,唐不器的功力毕竟较之蜕凡有差距。 “尤伏,称呼你一声青玉尊者也无不可,却是不知你为何一定要保下尹则和尹锟呢,难不成他俩是你儿子?” 唐不器确实难以理解,那么多人说放弃就放弃了,就独独的尹则尹锟一定要保下来,实在想不通。 “哈,世子说笑了,我自己的亲传弟子不保,那还能算是个师父吗?” 尤伏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开口回道。 这话说得有些瞎了,被唐不器抓走的又不是只有尹则尹锟两人,怎么其他人都可以放弃,单单这两人不放弃,还亲自跑了过来,这是你傻还是我傻。 唐不器没有计较尤伏的嘴硬,自己今日来此的目的又不是来八卦。 ...... “哒哒,哒哒” “咴儿.....嘶” “禀世子,犯人尹则,尹锟带到。” 一众人马赶了过来,引得唐不器等人的马儿在林间打了几个响鼻,于是留守的绣衣使者便直接将马儿牵了出来。 来人皆骑着马儿,但其中一匹马上没有坐人,两侧却是捆绑着两个人形生物,两人面目扭曲,浑身血淋淋的,看样子就十分不舒服,正是尹则和尹锟。 …… “尤伏!” 一声暴喝响起,却是显得有些气息虚弱, “你可还记得我!” 声尽,带着仇恨与愤怒,好似从九幽中爬出来的复仇之灵。 “他怎么来了?” 唐不器转头看着马背上的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世子,他听说是尤伏来了之后,便一定要跟着过来,当时您不是让优待他吗,只要不过分的条件都可以满足,所以属下也就没有阻止,要不现在给带回去?” 唐不器无语的看着这个绣衣使者,脑子有坑啊,人家功力尽废,能跟着跑来已是不易,再看现在这红眼的状态,你好意思给带回去吗,也不动动脑子。 “哈哈,尤伏,没想到吧,没想到我在这里吧!” 咬牙切齿之恨,倾三江倒五湖也难消心头之恨。 “尤伏,你个禽兽,苍天有眼,我等到了今天,而你,一个连青玉诀都练岔了的人,真是报应!” 青玉诀,乃是青霄山剑字门功法,蜕凡之后本应是玉石之色,莹莹透亮,但现在的尤伏自然不是纯正的玉石之色,若不细观倒是看不出来,但现在被同是青霄山的尤谦道破,大家才注意到这个问题。 青玉诀若是修炼有了偏差,则各有不同后果,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所以像尤伏这样的,还真有可能不是个男人了,毕竟练青玉诀出了差错的代价便是身体玉石化,自然不能人道。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最初青霄山剑字门发现这种玉石化倒不是是坏事,只要洞虚,自然便能恢复过来,而且较之普通洞虚者更加强大,但是千百年来,历代修炼青玉诀走错了路的,没有一人能够实现这一目标,所以便将这样的修炼方法摒弃了,认为根本没有出路。 但是未来有没有人可以练成,那还真的不好说,毕竟走上这条道根本原因在于心境不稳,而有无洞虚希望也是在于心境够稳,像尤伏这样的,估计是凉了。 即便是尤伏有着好的心境,也要看唐不器这边会不会让他继续成长啊,否则只能一首凉凉送给你了。 尤伏面容平静,冷淡的看着状若疯狂的尤谦,不发一言,好像在看傻子表演一般,根本就不曾理会尤谦的恨。 毕竟没有人会被蝼蚁的仇恨而动怒,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师父,” “师父快救救徒儿啊!” 尹则尹锟两人缓过气儿了,看着自己的师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朝着尤伏大声的喊着。 尤伏没有太过于激动,只是冲着两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但眼中闪过的欣喜却是瞒不了人。 “世子,这两个劣徒管教不严,险些酿成大祸,现在世子带了过来,是否已经既往不咎了?” 唐不器撇了撇嘴,面上不动声色,笑着摇了摇头, “这两人可不能交还于你,只是省得你在王府中扔纸条,太费力气,干脆便带了出来,也正好一并解决。” 尤伏眯着眼睛看着唐不器这边,两个蜕凡期,若是要逃,绝对是拦不住自己,那么搞这阵仗是为了什么, “世子莫非说笑,我青霄山已然付出应有代价,何必如此逼迫呢?” “师父,救救我们啊,我们真的受不了了!” 尹则还没有说话,只是眼中不断闪烁,思考着办法。 尹锟却是沉不住气了,嚷嚷着说着,却未曾注意尤伏的脸色越来越差。 当然,毕竟现在尤伏的脸色本来就是青色,差也差不到哪去。 “住口,师兄!” 尹则踢了一脚尹锟,在经受过拷打下的面容本就恐怖,现在更加显得狰狞起来。 尹锟闭上了嘴,看了看情形,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带着哀求之色看着尤伏,希望得到原谅。 只不过尤伏面无表情,无喜无悲,好像根本不在意似的。 (本章完) 第126章 灭亲 “哈哈,让王妃和世子见笑了。” “这两个劣徒是在下管教无方,多有得罪了。” 尤伏倒是挺能隐忍,尹则和尹锟两人身上都快没一块好肉了,这当师父的却是根本没提这一茬。 “尤伏,敢做不敢当了吗,你这两个徒弟帮你的做过一些恶事我可都知道。”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怕是连你自己都没有想到!” 尤谦平静了下来,毕竟自己再怎么咒骂对尤伏也遭不上任何伤害。 桃夭夭看着这对师兄弟,微微摇头,没想到尤谦现在竟然沦落至此。 想那尤谦当年也是一代人杰,乃是青霄山的一大骄傲,这几十年未见,却是变得功力尽失,成了一个废人。 “哦?此话怎讲?” 尤伏不急不躁的看着尤谦,面容平静,只是眼神中带着蔑视。 尤谦倒是对唐不器讲过一些尤伏的往事,但是这里面却是没有确切能拿捏住尤伏的死穴。 若是普通江湖人厮杀,死了也就死了,只怪功力不济,修武不精。 相互间的报复本就是江湖人的江湖事,毕竟资源就那么多,必然要去争抢。 但要说现在无凭无据的杀掉尤伏,在这大夏里,唐不器却是做不得。 唐不器在大夏代表的乃是皇家,也就是官府,若没有铁证如山,去戕害江湖人,那只会离心离德,被江湖人所不齿,这也就是丢掉了群众基础。 江湖厮杀与官府判决那是截然不同的,有时候权力越大,反倒是更加需要谨慎的使用,不能随心所欲。 “你真的要我说出来吗?” 尤谦的语气越发平静,虽无半点儿功力在身,却是显得高深莫测起来。 ...... 桃夭夭此刻站在一旁,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儿子,眼中带着欣慰与怜惜之情。 欣慰着唐不器成长之快,怜惜着这么小的年纪便要担起责任,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儿行千里母担忧,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着唐不器还略显稚嫩的脸庞,还是抑不住地有些痛惜。 坤典使者静默的站在一旁,粗粝的脸上古井无波,好似磐石一般的静静立身大地,没有一丝人气儿。 但是湛湛有光的双眼却是盯着唐不器的身影,随时可以提供保护。 尤谦胖胖的身躯极为平静,仇人在前而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人直欲发狂,但是尤谦表面上能够平复下来,也算得上是真豪杰了。 尹则尹锟两人躺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师父和唐不器,尹锟面带乞求之色,整个人乱蓬蓬的,杂着尘土与污血,尹则也是一般模样,再也看不到那个装作风骚的样子,但是他并没有像尹锟一般,好像条狗乞求活命,眼中带着挣扎,张口欲言。 尤伏剑尖下垂,眼神平视着唐不器,观察着唐不器的反应,表现得无悲无喜,平静淡定。 这信心一方面来源于自己的修为,自己乃是蜕凡七重天,而桃夭夭蜕凡六重天,坤典使者蜕凡四重天,即便两人联击,仍有足够信心逃跑。 另一方面,自己孤身一人,对面功力低微的可不少,若动起手来难免会有死伤,谁也不会轻举妄动。 ...... 天边仅余一道金红色的边沿,天色蓝的发黑,一轮明月悬于天际,秋深风寒,飒飒瑟瑟,在这河旁安安静静。 而远处万家灯火,流光溢彩,那是百姓们开始了八月节的庆祝,欢快的声音被风裹带,传入千家万户,传入游子心中,也传入这片与平时显得不一样的地界。 “好教桃仙子和世子知道,这尹则乃是尤伏的亲生骨肉!” 尤谦的一句话炸的大家发蒙,这是真的吗,尹则竟然是尤伏的儿子? “休得胡言!” 只见尤伏青光熠熠的脸色竟是再次墨黑,好像是被抓住尾巴的猫一般炸毛了。 尹则一脸的呆滞,没想到尤谦会说出这么一句话,简直吓人好吗? 不单单是尹锟张口结舌不敢相信,唐不器一众人也是被这个劲爆的猛料炸的七荤八素。 你可是没给我说过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好不好。 唐不器看着尤谦的背影心里不断腹诽,这么猛的料怎么不早说呢! 不过尤谦说完这句话后,脸色却是变得狰狞起来,身子也佝偻起来。 “当年掳走我妻的事情,你难道忘了吗!” 唐不器恍然,这件事可谓是尤谦心中的一块伤疤,现在揭开来,怕也是要莫大的勇气。 只是当时那么多人,怎么肯定是尤伏的呢? 唐不器表示疑惑,虽然自己没有说出来,但尤伏却是问了出来, “哼,那可不一定是我的!” “我妻临死之前曾写下一封书信,信中表明这个孩子确实是你的,她心善不忍心杀死孩子,便把他寄养给一户尹姓家里。” “我被放出来后曾去寻过,那模样确实于你仿像!” 尤谦眼中充满了痛苦,自己妻子给仇人生了个孩子,而且还是妻子在世间最后的延续,想想看还真的是糟心。 当然这只是唐不器的想法,具体尤谦当时怎么想的,不得而知。 “只是没想到啊,尹则竟然还是成了你的徒弟,哈哈哈哈!” 尤谦没有说自己为何当时没有杀掉孩子,也许是因为太爱自己的妻子,也许是觉得孩子是无辜的。 不过看着现在癫狂大笑的尤谦,估计也是说不出什么来。 尤伏胸膛起伏不定,似乎是相信了尤谦的话,此刻看向尹则的目光都显得有些不一样了。 而尹锟的脸色却是更差了,自家师父向来凉薄,现在可好,自己的师弟成少门主了,虎毒还不食子呢,说不定就是自己被牺牲了。 “世子,我有一言!” 突然间尹则喊了一声,将大家的目光聚集到他的身上。 尹则身子一抖,差点儿没有给压趴下,毕竟身受重伤,还要承受着三位蜕凡者气势上的压力。 “世子,我有关于我师父......不,是尤伏的消息可以告知与您,但是希望你能放过我们!” 唐不器愣了,自己没有听错吧,刚认爹就坑爹,这是什么节奏? 本来自己还以为会是尹锟沉不住气,先来揭发呢,实在是没有想到啊,竟然是尹则。 不过这倒没什么,只要说就好了,管他谁说的呢,唐不器斜着头给了一个眼神,旁边微微颔首。 唐不器看着尹则,人的性格通常由成长环境决定,尹则现在的性格也许就是在童年有过阴影吧, “不妨先说来,看值不值得放过你。” 尤伏剑尖微动长长的呼吸着,似若未觉,没有理会。 “师弟!?” 尹锟呆滞的看着尹则,有些出乎预料,可不是嘛,自己都没说话呢,这个已经升级为少门主的竟然把自己爹卖了, “不能说啊,师父可没有对不起我们,更何况,更何况那是你的……” 尹锟被尹则瞪了一眼,缩缩脖子没有再说下去,看来尹则虽然是师弟,但还是主事的呢。 尹则没有理会尹锟的话,正欲开口,一道青白色的光华便出现在视线之中。 “锵” 一把土黄色的大刀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挡住了尤伏的剑。 …… “啪啪” 唐不器拍着手,没想到这么狗血的剧情都能上演, “青玉尊者这是做什么,你不让我们来杀,自己却动手,难不成这小子太惹您厌烦,竟然要自己清理门户了吗?” 这话说得让桃夭夭在一旁笑了起来,绣衣使者们也都笑了起来。 可不嘛,现在可不单单是清理门户了,还是父子相杀呢,这么看来,这父子两人倒是一般性格。 俗话说得好,老子英雄儿好汉,看来这一丘之貉一词倒也用的上。 也许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亲情吧,尤伏来救的不过是自己的秘密,尹则守口如瓶的也是在等这个机会。 这样来,尤谦爆出来的料似乎并没有干扰到两人的想法,毕竟这两父子都不是一般人呢。 …… “哼,多说无益,既然没有诚意的交流,倒不如战上一场,分个胜负!” 尤伏阴冷的眼神看着尹则,而尹则也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尤伏。 “别啊,先听听尹则要说什么啊,你这样可就不对了。” 这样的‘大义灭亲’戏码可是不多见,更何况尹则若是说出些有价值的东西来,自己放他一马也未尝不可。 唐不器往前凑了两步,看着尹则,等着尹则的爆料,而尹则这么聪明一人儿,自知生死皆系于唐不器之手,现在即便自己不说,尤伏也会将自己杀掉的,倒不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一旁的尹锟一脸的感动,自己陷入了脑补,以为是自己师兄弟的感情超越了父子,恨不得现在立刻以身相许。 “尤伏与海外各国都有联系,坤京城的那个船厂就是掩人耳目,都是女人,都是用来贩卖人口的!” 尹则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表露无遗。 唐不器听完疑惑顿消,皮肉生意虽然挣钱,但是也不至于让青霄山这么发财,现在总算知道了,原来还有贩卖人口。 将人当成货物去进行买卖,大夏可早已禁止蓄奴养奴了! 疑惑虽然解开了,但是这却让人更加愤怒! “我有证据,那是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你答应放过我,我就告诉你!” 尹则稍微平复了下心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青黄两道光芒的激斗,继续开口, “这个地方只有我知道,除了我没有人能够找到的!” 唐不器定定的看着尹则,脑中思考着尹则话中的真假, “世子明见,师弟说的都是真的,您一定要相信啊。” …… “你若是戴罪立功,倒是可以放过你,但是……” 唐不器却是想要挑战一下人性的底线,将目光看向了尹锟。 尹锟此刻也从脑补状态回过神,眼巴巴的看着尹则。 尹则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继而仇恨的目光又看向正在缠斗着的尤伏, “世子,今日尤伏必死吗?” 这句话似乎是问唐不器,也似乎是自言自语,关于尤伏的处置,唐不器自然是没有再言语。 不过唐不器心中哂笑,尹则是个聪明人,直接听出来自己的意思,虽然这人性之恶令人反感。 起初尹则想要把自己和尹锟都救下来,但是当听完唐不器的话后,没有那个‘们’字,自然明白只有自己有机会活命,现在自然是不说‘们’字了。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世子,但是还望世子能够遵守诺言。” 尹则的胸膛起伏着,瞥了尹锟一眼,在一名绣衣使者的耳边说了出来,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唐不器听完绣衣使者转述的话,心里微微一叹,摆了摆手。 “噗哧!” 一颗人头滚溜溜的滚动了几圈,双木圆睁,似是有些惊讶与迷茫,嘴巴开合了几下,想要问一声为什么。 “哧” 绳子挑断,尹则站起身来,看都没有看尹锟的尸首,垂着头想唐不器拱手, “多谢世子,尹则此生绝不踏入大夏一步!” 唐不器摆摆手,没有理会,尹则低着头,拖着自己重伤的身体头也不回的便走了,淌下一路的血渍。 他没有再看战斗中的青黄绯,三色冲天,没有再看倒在地上的尸首两分,也没有抬头看漫天升起的璀璨烟花,茕茕孑然,消失在夜色茫茫之中。 卖了自己的父亲,卖了自己的师兄,这尹则确实是个狠人! (本章完) 第127章 伏诛 “世子,需要......” 一名绣衣使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带着阴森的表情朝着唐不器问道。 唐不器摇了摇头,自己已经承诺了,那自然是要遵守的。 至于是否担心放虎归山,养虎为患,那只能说是自己太无能了。 身为一个国家的未来主人,竟然被一介丧家犬所击败,不是无能是什么。 尹则尹锟经常吹嘘自己是天才,毕竟化神期一重的实力也不能算差。 但毕竟不是谁都有金手指成长起来的,况且尹则长得也不像主角啊。 他只是一个曾经的小受,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能挑战一个国家的威严吗? 虽然不知为何,但唐不器真的是不想去杀掉尹则了,也许这些都不过是安慰自己的理由吧。 看着尹则走过的那条道上的血渍,唐不器叹了口气。 这些血并不是拷打时留下的,而是指甲入肉,心痛入骨的血。 也许做出这个决定的尹则心里亦是难受的吧,可是自己偏偏要挑战人性。 今后这件在两人心里都埋了下来,烙印在心间,蚀骨侵心。 …… “你现在带几个人去将尹则所说的拿着证据找出来,这里的战斗你们已经掺不上了。” 唐不器不在关注尹则,此人聪明是聪明,但是没有走对路。 在向着绣衣使者吩咐完之后,转头看向了尤谦。 尤谦此刻目不转睛的看着三人间的战斗,大声的喊着尤伏的弱点。 他自己虽不能战斗了,但毕竟是和尤伏从小玩起来的,自然了解对方的武功,倒是根本没有注意尹则尹锟的事情。 “世子,坤典大人很厉害的,可不要小瞧了哦。” 绣衣使者们大都开始行动起来,留下的两位绣衣使者笑了笑,神秘莫测的说了一句。 唐不器神情一动,正要看向场内。 “世子,青阳郡急电!” 一匹快马冲了过来,不过未到唐不器身边便已然翻身下马,手中捏着一封加急电文。 “青阳郡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唐不器摆手让绣衣使将刀收回,迈步向前,接过电文。 展开一看,唐不器却是不由得笑了起来,还真是打瞌睡送枕头,这电报来得及时。 唐不器这边看着,尤谦却也是凑了过来,毕竟是青阳郡来电,那很有可能关于青霄山的事情呢。 “世子如此高兴,能给在下透露一下吗?” 不过尤谦却是根本接近不了唐不器,只能是遥遥望着,眼巴巴的问道。 “哈哈,尤掌柜,这可是件好事啊!” 唐不器眯着眼睛,虽然不知青霄山内部发生了什么龌龊,不过对于自己这边却是大大的好事。 “世子,您就快说吧。” 尤谦也看出来是关于青霄山的,自然是更加焦躁。 …… “尤伏,若你现在束手就擒,尚还有生路,若再负隅顽抗下去,那可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三人战斗暂歇,尤伏看着唐不器手中的电文,眯了眯眼睛,没有言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 “确定吗?” “这可是青霄山掌门左机心亲自发的,千真万确,现在江湖上应该已经传遍了!” “是吗,这左机心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魄力了,别是唬人吧。” “掌门,那尤伏本就是青霄山里的隐掌门,现在左机心要除掉他不是很合理得吗?” “这么说也不错,只是想想看,尤伏会饶过左机心吗?” ...... “左机心,好大的胆子!” 尤伏咬着牙,眼神冰冷,自己刚出来,就给自己来个釜底抽薪吗? “哈哈,尤伏,这就是报应啊,你现在可不是青霄山的剑字门门主了,真是上天要让你灭亡啊!” 尤谦此刻也癫狂的笑着,确实该笑,左机心左掌门向江湖传电,将尤伏逐出师门,现在的尤伏不过是一介散人了。 若是刚才电文没来,只能是将尤伏擒住,这个难度可是比杀掉要难得多。 现在倒好,可以展开身手,尽情发挥,即便是死了也不过是江湖仇杀,没有苦主来寻的。 所以说,官府要明正典刑,那还是因为对方有后台,不管水平如何,那也是能够发声的团体。 …… “哼,这样就能让我束手就擒,未免也太瞧不起我尤某人了。” 尤伏却是不为所动,反倒是清光更胜,朝着王妃处便攻了上去。 不过正当两人交击之时,尤伏却是身如鬼魅般的晃了过去,朝着一边跃了过去。 “不好,他要逃跑!” 唐不器手中白光闪烁,恰是射在了尤伏的路线上。 “好,好的很!” 没能逃脱的尤伏恨恨地看了唐不器一眼,接着便擎剑格挡住了坤典使的大刀。 …… 场内的尤伏此刻已经用上了全部功力,飞沙走石,树倾木断,但却是怎么都逃不掉。 “坤典,你一直在隐藏功力?” 尤伏惊怒的看着坤典使者,没想到坤典使者竟然是蜕凡七重天,和自己一样的功力。 这样一来,必须要防守着两人的夹击,尤其是桃夭夭那看似美丽却是杀人之用的美丽舞步,在月光下翩然动人,步步杀机。 “咯咯,许你自己隐藏功力,还不能让别人隐藏了吗,这话说的真好笑。” 桃夭夭小剑轻刺,让尤伏连忙躲避,难以逃跑。 坤典使者仍是一副面瘫脸,脚步扎根与地面,从头到脚好似与大地融为一体,但是刀的速度却是不断加快,好似一条匹练,泛着大地的光泽镇压一切。 坤典使者已经为桃夭夭挡了好几次剑,但是也只是衣衫破了些,身上却是毫发无损,这也让唐不器有些明白坤典使者称号的含义。 坤乃地,典为法,坤典使者便是大地的法则运用之一,善于运用大地之力,厚重而扎实,聆听大地的声音。 唐不器有些理解八国的心思了,自己出来之后所见识到的蜕凡者皆是不同属性。 有些属性还能合力发威,这当然会引起嫉妒,让人不爽,凭什么我们就是单一属性,你们就可以各种属性啊,这太不公平了! 火生土,桃夭夭将功力压在蜕凡七重的样子,在这样的带动下坤典使者的攻势愈发的凶猛。 突然桃夭夭一声娇叱,示意坤典使者退出战圈,坤典使者虽不知为何,但还是听从了命令,退到了唐不器身边,保护着唐不器。 火能生土,自然也能够克土,青玉乃是土的变种,尤伏此刻面对桃夭夭不断提高气势,冷汗直冒,面容狰狞, “你耍诈!你根本不是蜕凡六重天,竟然是九重天,蜕凡巅峰!” “哦?这有什么的呢,你不是看不起女人嘛,那就继续看不起呗。” 桃夭夭娇笑两声,气势全开,周身恍若桃林,落英缤纷,带着绯红色的雾气攻向了尤伏。 “抓活的!” 唐不器不断的劝降却是做了无用功,这尤伏倒是一门心思的逃跑,根本没想过投降。 不过看自己老娘要放大,唐不器只能是祈求着老天保佑,别给弄死了。 毕竟活着的尤伏能给自己提供更多消息,死了了的话,又得是自己慢慢寻找。 尤伏身上的青光变得黯淡,火强则让土变成焦土,这也是刚才为什么让坤典使者退出战圈的原因,此刻的尤伏好似置身于梦幻之中,竟然看起来有些舒服的样子。 咔咔的声音响起,“轰”的一声,整个桃叶渡染上一片绯红之色,继而消散于空中。 皎洁的月光填充了刚才的光芒,洒向大地,带来光明,桃夭夭一袭红袍显得分外夺目,此刻正立在一旁,嘴角含笑,雍容华贵,没有一丝刚经历战斗的烟火气。 “这也太惨了吧。” 唐不器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幸好自己好像没什么特殊属性的,无相圣体就是棒,否则遇到属性压制,啧啧,看着一团黑色的人形生物体,唐不器脑门都冒冷汗了,身边的坤典使者和那两位绣衣使者也都是带着畏葸之色,尤其是从来不苟言笑的坤典使者,这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夫人的修为又精进了,属下恭贺夫人!” 谁说坤典使者不会拍马屁的,这不主动的就拍上了吗,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差说一声,我说的是大实话。 桃夭夭微笑颔首,走到唐不器面前,拍拍唐不器的头, “回神了,傻儿子!” 唐不器叹了口气,原来自己老娘也是暴力狂,看样子是死透了。 “哇” 的一声,有人哭了,一道人影飞扑到已经被烧透了的尤伏身上,边哭边笑,嘴里面一边骂,一边还撕扯着尤伏的尸体,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并不是一句空话,现在便已经上演了。 唐不器连忙给两个绣衣使者打眼色,两名绣衣使者倒是忠心耿耿,言听计从。 忍着欲呕的感觉将尤谦扯了回来,然后便跑到一旁吐了起来。唐不器看着尤谦满嘴血污,再看看已经不成形的尤伏,肠胃也抽搐了一下,但毕竟是见识过这样的情形,倒是忍住了。 桃夭夭转过身去,“不器,快点儿处理哦,咱们还得回去过节呢。” 这让唐不器很是无语,真想说声,娘亲啊,这是你自己烧的,你自己都感觉恶心算是个什么鬼? 但是这话还是别说了,毕竟拳头小,惹不起。 唐不器走到正在呕吐的两名绣衣使者身边,安慰了一句, “吐吧,吐吧,吐啊吐得就习惯了,待会将尤伏的尸体记得带回郡衙里哦。” “呕!” 两声呕吐再次响起,本来面带感激之色,认为还是世子有人情味儿的两人再也不这么想了,这叫什么安慰,这个世界太黑暗了。 (本章完) 第128章 中秋夜 “请柬可有送到?” 许弦高从热闹的大堂里走出来,深深地呼了口气。 许老苍老的脸上皱纹愈深,顷刻摇了摇头, “少主,那尤门主却是未在船厂,至今未归。” “而且……” 许弦高皱了皱眉,回首望,大堂里父亲推杯换盏,显得极为乐呵,这事情只能是自己处理了。 “许老有话但请直言,发生了什么事?” “少主,小老儿回来之时,那绣衣营缇骑却是包围了船厂,这世子那边很有可能已经行动了。” 许弦高内心一紧,没想到这尤伏竟是直接找上了世子,这样来自己却是要改变一下计划了。 “许老,您没有被发现吧?” 许老呵呵一笑,皱纹也舒展了不少, “少主多虑了,小老儿虽然武学不精,但他们在明,我在暗,自然不会被发现的。” “这样最好,” 许弦高点点头,被发现了也没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恰是要和小世子接触一番呢。 “弦高这里还有一件事麻烦许老。” “少主请吩咐,小老儿乐意效劳。” “麻烦许老去那郡守府递一张名帖,明日里在仙瑶阁里会会那世子。” 许弦高径直走向书房,写了一张名帖交给许老, “不必非要见到世子,只是递上去就好。” 许弦高看着许老花白的头发,不由说道, “这大过节的还要您奔波,实在是让弦高心里有愧,可这件事交给您小子是最放心的,还望许老可别埋怨小子。” “少主哪里话,现在少主开始独当一面,小老儿开心还来不及,哪会埋怨。” 许老笑着摆手,自小看着长大的少主已经成长起来,自己能扶持一把自然要尽力的。 看着许老离去,许弦高站在书房里陷入沉思,尤伏现在如何是不了解了,那么只能是从世子那边寻获消息,希望明日里能见到世子吧。 “弦高,明日里要去见世子吗?” 书房门外,人未进来,声已传到。 “我刚从外过来,正好见到了管家,从他那知道了这件事。” 许山高身上带着酒气,有些醉意上头。 许弦高连忙燃起醒神香,又端了一杯浓茶过来。 “父亲大人莫怪,孩儿见父亲大人在大堂里正是高兴,故自作主张了。” “哈哈,弦高你乃是我许家嫡出长子,未来本就是你的,我怪你作甚。” 许山高摇头失笑,端起浓茶慢慢品着,那副醉态慢慢消失了。 “弦高,你真的那么看好世子吗?” 许山高看着自己儿子,自己一生算计无数,对于人心的把握自然有足够的骄傲,但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心,却是有些摸不准。 老子英雄儿好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自然是每个做父亲的期望,但是也怕走错路啊。 许弦高组织下语言,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眼中熠熠生光, “父亲大人,孩儿听您的教导,这做生意无非人无我有,人有我优,那么若将此道用在国家呢?” 恍若一声惊雷平地起,许山高倏然站起身,楞楞的看着自己儿子。 好大的胆子,好大的野心,自己是该欣慰呢,还是苦笑呢? 此刻的酒算是完全醒了,一身的冷汗浸透衣服。 许山高缓缓坐下,平静地看着自家儿子, “弦高,这是你的想法吗?” “父亲大人,俗言奇货可居,您不觉得世子就是那奇货啊。” “现在大夏群狼环顾,诚乃危亡之际,上次我许家站错队伍,到父亲您这方才有了起色。” “但是还不够,许家现在就是无根之萍,都不过是浮财罢了,所以我们必须要找个地方扎根,即便是做个藤蔓也好。” 许弦高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描述着, “世子年不及弱冠,却是看他的功绩呢,只市面上流传的便已令人心折,别提那些还在保密的事情了。” “而这一幕,您可有想到那一位!” …… “弦高,你是否太过于推崇那小世子了,像那八国中的周齐还有楚国可是都不错的,这一脚踏上那可是没有后路了。” “况且来说,太祖的故事太过玄奇,是真是假还犹未可知,说不得只是皇室自己捏造的。” 许山高平时自负冒险,但现在自家儿子这想法也着实让他为之心惊。 以国为货,囤积居奇,这想法世间估计唯自己儿子许弦高一人吧。 “父亲大人,皇室能捏造太祖故事,那许家先祖留下的祖训上也能是假的吗?” 许弦高不同意自己父亲的看法,当今世子所作所为与那太祖太像了,这大夏也许又将恢复往日荣光。 而许家,在太祖之际没有赶上第一批从龙,现在要是再晚了,那可真是徒留遗憾了。 “父亲,现在说这些还未时尚早,不如明日里孩儿先与那世子交流一番,再行商计。” …… 咻......哗” 满天的烟火五颜六色,将整座城市映照的如同白日,城内欢天喜地,锣鼓齐鸣,同享节日气氛。 此世的八月节也衍有团圆之意,家家户户都是欢聚一堂,推杯换盏。 酒足饭饱的则走出家门,游街同庆,摩肩接踵,挥汗如雨,尤其是烟花巷那一片,更是人满为患,声音嘈杂。 官府的衙役差使都是用出九二虎之力来维持着秩序,也出动了许多人员进行巡街,捉拿趁着节日作奸犯科之人。 但一般都是小事,无非偷抢揩油,并无人命要案。 只有几处需要绝对注意,极易发生命案的地方便是各种娱乐场所,所以绣衣使者们也都在各处巡查,看看那个江湖‘好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怎么还不回来呢,菜都快凉了。” 小院里,唐汀兰看着圆圆的月亮,苦恼的叹了一声。 “再等等吧,应该快回来了。” 杜若拿着一块月饼,轻咬一口,安慰的说道。 华夏关于中秋吃月饼的来历,有这么一个传说。 相传元朝时,华夏中原广大人民不甘受蒙古人的残酷统治。 各路义军纷纷起义抗元。 朱元璋欲联合反抗力量,但元官兵搜查严密,苦于无从传递消息。 所以刘伯温便想出一计策,命王昭光制造饼子,将写有“八月十五夜起义”的纸条藏入饼子里面。 再使人分头传送到各地起义军中,通知他们在八月十五日晚上起义响应。 因而一举推翻元朝,为了纪念这一功绩,因而中秋吃月饼的习俗也就传了下来。 而这个世界里的月饼倒没有这番传说,不过却是显得更为传奇。 中秋节现在虽是纪念仙子的节日,但实际上于上古太祖之际便已经流传起来,只是影响范围比较小罢了。 而这月饼在传说里乃是太祖受月华洗礼,猛然明悟,从而创造出月饼的。 …… “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好无聊啊。” 汀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吃月饼。 “那刚才玉环过来时候你还对人家发脾气。” 杜若不由笑了,这小妮子。 “哼,这是我们的家宴,她又不是咱们家的,干嘛要她过来。” 汀兰振振有词,脸上带着得意之情。 杜若不语,汀兰从小失去母亲,父亲不知所踪,但毕竟是没有什么记忆,又是在呵护中成长起来的,自然感受不到什么痛苦。 而玉环家世可怜,现在有了师父,进了日月宫,今日里也算团圆,自己的父母将自己丢弃,但自己也有了现在的家,只不过同是天涯人,自然心中有些戚戚。 “杜若姐姐,你怎么啦?” 汀兰看到杜若有些发呆,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着夫人和不器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杜若咬了口月饼,语带含糊的说道。 “哈哈,是在等我们吗?” (本章完) 第129章 一樽同饮 月满中天,大放光彩,五颜六色的烟花从未停过,整个天空都是缤纷绚烂。 唐不器一行人从桃叶渡回来之后先到了郡衙,两名绣衣使者面如死灰,将用布裹着的尤伏尸体搬进了郡衙之内,又匆匆的跑出去吐了。 唐不器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坤典使者摇着头, “看样子绣衣营的伙食不错,你看吐这么久了都没有吐完。” 坤典使者许是笑了吧,也有可能是抽筋了,面皮抽动一下,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王妃,世子,属下先行告退,伏愿万安。” 说罢便拱手躬身退了出去,留下唐不器和桃夭夭两人。 “母妃,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啊。” 唐不器很无奈,自己这个娘亲用纱巾蒙着眼睛,嘴里嘀咕着好恶心,好残忍之类的话,但是造成这样后果的,不就是您自己吗,何必呢? “哈哈,不器啊,咱们赶快回去吧,那几个小妮子估计是在等你哦。” 桃夭夭摘掉纱巾,笑了笑,看着唐不器调侃的说道。 唐不器微叹口气,看来自己老娘根本就不是害怕,而是本性恢复了。 在凌霄城内,她是王妃,在王府中都得表现的雍容贵气,举止得体,虽然自家亲人都不甚在意这些,但是也是要代表的皇室脸面啊,自然不能这么跳脱。 而现在,这也许就是当年娘亲闯荡江湖时的快乐吧,古灵精怪,自由自在,没有那么多人盯着自己,没有身份的约束,自然开心。 “好啊,今天可是中秋节呢。” 唐不器表现得极为乖巧地说道,这让桃夭夭愣住了,没想到自己乖儿子也来耍宝,不错不错,果然是老娘的种! 母子两人相视一笑,向着后衙走去。 ...... 唐不器的笑声传进汀兰耳里,汀兰马上从秋千上跳了起来,一溜烟的跑了过去,蹦在唐不器身上, “你可终于回来了,我们等了好久了,怎么这么晚啊?” “外面好热闹,可是都不能出去看,都怪你不回来,你要赔偿......” 突然,小妮子顿住不说话了,看着唐不器身后那揶揄的笑容,腾地一下脸变成了红苹果,连忙从唐不器身上下来,乖乖的站在唐不器身边,垂着头,拧了唐不器一把,轻声说道,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大坏蛋!” 唐不器很是无辜,自己做了什么啊,不都是你自己在说吗,怎么怪到我身上,是你自己没有注意看人好不好,还拧我一下,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汀兰见过夫人,伏愿万安。” 汀兰糯糯的声音带着甜味儿,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杜若拿着月饼,含笑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惆怅顿消,自己还是有家人的,而且是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干嘛要想那么多呢,然后以咬了一口月饼,却是笑了起来,梨涡隐现。 “哈哈,你这小妮子。” 桃夭夭看着汀兰的样子,不由想到自己和唐王的之间的趣事,也笑了起来,知慕少艾,人之常情。 唐不器揉了揉腰间软肉,向前走去,唐汀兰也微吐香舌,跟着唐不器,实在是有些羞涩难当。 不过汀兰却是未曾注意到,在月亮门阴影处,还有一个娇小的身影,踌躇不前,最后被桃夭夭拉着走了进来,正是水玉环。 正在吃着月饼的杜若注意到了,将月饼放下,招了招手,微笑的看着对方,没有说话,友善的走了过去,挽住了对方的手,释放着自己的善意与亲近。 汀兰的小脸沉了一下,嘟起了嘴巴,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往唐不器身边凑了凑,对着水玉环做了个鬼脸。 毕竟是桃夭夭带过来的,自己总不能再赶人家走吧,只是心情有些糟糕,看着唐不器恨不得再掐上几把。 唐不器倒是毫无所觉,看着院中大香案上摆放的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极为丰盛,摆盘错落有致,样子美丽,尤其是西瓜还是切成了莲花状,在大红烛与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别有韵味。 唐不器看了眼水玉环,努着嘴笑了笑,水玉环也随之笑了笑,对于唐汀兰的鬼脸却是置之不理。 唐汀兰一拳打到软棉花上,毕竟还是小女孩,又是在优渥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智慧虽然不缺,但却是没有水玉环那种从小独立生活所磨练出来的性子。 水玉环右手提了起来,提出一个大食盒,对着众人微笑地说道, “我带了些螃蟹和田螺还有鸭子,已经做好了,大家来尝尝看。” “螃蟹?田螺?还有鸭子?” 汀兰悄悄地咽了咽口水,看着大食盒,又看看水玉环,水玉环对汀兰笑了笑,伸手递了一下,然后便见汀兰表面上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嗖的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过了食盒,掀起了盖子。 唐不器闻着味道便已食指大动, “快拿出来,中秋佳节就应该吃大螃蟹嘛。” 唐不器在凌霄城时,大伯宴飨群臣,也是吃着大螃蟹,但是自己年龄太小,又在固本培元,根本不让吃,现在好了,自己出来了,终于能吃大螃蟹了,实在一大乐事。 螃蟹拿出来后,唐不器连忙拿了一个,却被老娘给阻止了,这螃蟹乃是用蒲包蒸熟,篮子里面还放着酒和醋,以及苏叶汤,众人围坐院中,有桃夭夭持刀切好月饼,分给众人,然后便开始嘬着田螺,吃起了螃蟹,佐已酒醋,食完螃蟹,饮苏叶汤,并用之洗手,吃个水果,休息一下。 唐不器惬意的呼了口气,感受着那肥美鲜香的蟹膏,不容易啊,今生吃螃蟹的时间来的太晚一些。 不过确实比自己以前所吃的更加美味,不知是水玉环的手艺好,还是这里的螃蟹好,反正令人满足,又拿起一杯桂花酒,喝了一杯,爽。 “夫人,你要出去看灯吗,外面好热闹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吃喝完了的汀兰没有吃干抹尽便翻脸不认人,看着水玉环的目光也没有那么大的敌视了,毕竟汀兰只是害怕水玉环来抢唐不器,现在水玉环主动的拉开了距离,自然没有了矛盾,于是便高兴地问向桃夭夭,邀着一块去看灯。 “唉,老了啊,玩不动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几个去玩吧,我还得找找我家那口子呢。” 桃夭夭一本正经的调侃着汀兰,又把汀兰闹了个大红脸。 而杜若在一旁笑了笑,和水玉环一块收拾着残羹,做着清洁工作,没有搭茬,水玉环只是默默地收拾着碗碟,也没有说话,只不过嘴角却微微一翘。 唐不器打了个饱隔,站起身来, “好了,咱们要出去就得趁早,不然的话人就越来越多了。” 中秋熬夜,通宵达旦,这是一种习俗,唐不器心想现在大家都在吃饭,出去正好,还不是那么拥挤,却忘了这里不是凌霄城,是不一样的。 中秋乃是团圆之日,自己身边除了父亲和大伯,都在一块儿,倒是没有什么离情别绪,更何况出来不过短短时间,这世间还没见完呢,或者说还没玩够呢,只是吃蟹的时候,同饮一杯,有那么些影像从心间闪过,也就根本没想着自己老爹,只是担心一下大伯的身体,毕竟汀兰跟着出来了,身边或许只有武老和父王能去聊聊天了。 ...... “今日确实热闹。” 夏皇小酌一杯,看着五颜六色的天空,感叹的说道。 “年年如此,毕竟一年丰收嘛。” 唐王掀开蟹盖,大口吃着,又递了一只大螃蟹给武老。 “呵呵,皆赖陛下英明,百姓方能安居乐业,此国家之福啊。” 一名身着玄衣,腰缠金玉带的中年人抚了抚胡须,恭贺的向夏皇说道。 “杜相却是错了,我一人能做什么事情,还是要仰仗杜相以及臣工们的努力啊。” 夏皇摇头笑了笑,举杯向着这位杜相,杜相连忙举起酒杯,口称不敢,一仰而尽,而夏皇只是抿了抿。 “杜仪,你这次算是说错话了吧,明知陛下不是好大喜功之人,拍错了马屁了吧。” 另一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也是一位身着玄衣,腰缠金玉带的中年人。 “苏度,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杜仪瞪着苏度,低声喝道。在场众人无不大笑。 中秋祭月坛,此乃中秋佳节宴飨群臣后,夏皇邀的几位国之干臣,来了个小型聚会,人数不多,只有左右丞相以及各部部长,左相杜仪,右相苏度,两人好比左右手一般,帮助夏皇整饬百官,治理国家,两人之间倒是没什么矛盾,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咳咳。” 夏皇咳了两声,身边的侍女连忙抚背顺气。 “无碍,无碍。” 夏皇摆了摆手,又拿起一只大螃蟹,正打算吃呢,却被唐王一把夺了过去。 (本章完) 第130章 虚弱的夏皇 “陛下,螃蟹性凉,不可多吃,喝这个吧。” 唐王将蟹盖打开,自己吃了起来,将一碗鸭肉粥递了过去,随口说了一句。 夏皇苦笑一声,自己这兄弟关心自己的方式也有点儿太不一般了,但是毕竟是为了自己好,也不能说什么。 便放弃了那只肥蟹,要不是需要保持这帝王的威严,自己绝对会舔嘴唇的,夏皇心里保证。 “陛下要保重身体啊,君侯说得对,这螃蟹可不能多吃,吃多了不好。” 群臣无人说话,杜仪却是主动开口说道。 “无碍,老毛病了,别搅了兴致,今天留你们在这里,也没有回家团圆,自然吃好喝好,无需拘谨,我就先回了。” 夏皇平时里还是非常平易近人的,自称为我,没有太多的规矩。 “恭送陛下。” 夏皇可以平易近人,但大臣们基本的纲常还是要有的,一同起身送别了夏皇。 唐王跟了过去,留下武老在御园凉亭内招呼着各位大臣,武老的地位可谓定海神针,各位大臣自然相识,也非常尊重。 在皇帝走了后,大家更放得开了,推杯换盏,畅谈古今,说文道武。尤其是近年来,一个自称天道子的狂人,写的一大堆称之为小说的文体,内里故事有趣而内涵,引人深思,早已传遍天下,近来却是未见新作。 若是让唐不器听到,怕是要笑掉大牙,那些故事不过是自小时讲的故事,被杜若给整理好后便刊印了。 至于笔名问题,纯属自己脑袋抽筋,感觉自己棒棒哒,就这么发了出去,却是没想到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连这些国家大员们都看过了。 不过两相相视一笑,却是明白这天道子是哪个小子,两人跟着大家讨论着,好像自己也不知道似的,果然政客也是顶级的演员。 …… 天道子写的那些小说的流行,深刻地反映了两个方面,一是生活富足后,单纯修武已然没有多大意思,文化开始迈步。 二是此世文化产业的不足,虽然有许多都在萌芽之中,迟早会出现爆发期,但是唐不器的小女友们可等不到那时候。 现在唐不器出门了,自然也就没有了更新,这让追更的各位大佬们很是不爽啊。 但是要说去查吧,却是根本查不到这个人,简直是和他写的那书中一样,天马行空,羚羊挂角,根本捉摸不透。 难不成还真是所谓的天道子,找了几遍都查无此人,只能是看一些跟风仿写的稚嫩文笔,聊以解馋吧。 这也算是唐不器做的一个小贡献吧,丰富大家的精神生活,就是不知道今后武学方面会不会被压制了,但是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方是春嘛,这样倒是挺好。 ...... “你不去吃饭,跟着我作甚。” 夏皇轻咳一声,仍旧看上去魁梧的身体却是晃了晃。 唐王扶了一把,眼中闪过一丝晶莹, “看你都成这样了,还要喝酒吃蟹肉,当初真应当给你找个皇后,你看现在我家里多好,你这宫里冷冷清清的,甚是无趣。” “哈,我这身体我知道,找皇后那不是害了人家嘛,你就别瞎操心了。” 夏皇坐到榻上,喝了口茶,看着圆月眼神深邃。 “哈哈,我现在不也有个女儿,不用去羡慕你。” 夏皇笑了起来,却是慢慢的变得沉静, “这舞阳走了之后现在这宫里确实显得有些冷清了。” “大哥放心吧,不器已经开始成长起来了,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唐王忽然说道。 夏皇沉默片刻“是啊,不器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需要担负的责任太重,我也只能尽力做下去啊。” “为人主,以官人为能也。” 唐王看着夏皇,轻声说道。 “你倒是记得,可是这道理是这么说,做起来不易啊,都是人心肉长得,哪有那么简单呢。” 夏皇叹了口气,大道理很多人都懂,但是用起来却是难啊,夏皇摇了摇头, “不说了,今天是个好日了,待会你去帮我问候下各家亲属,祭奠下先祖,我就不去了。” “好。” 唐王点头应了一声,百年大难,皇室凋零,倒是没有多少亲人了,但是余下的却是更应该多走动些,免得生分,不然为何有出五服一说,有远亲不如近邻一说呢。 “你看着夜空多美好,我是熬不了夜了,你是洞虚,武君强者,还很年轻,比不了啊。” 唐王正想说话,却被夏皇打断了, “我说的是实话,你就别这么火急火燎的,都当爹了,还是性子不够沉稳啊,这夜色确实美丽,又不是什么不好的话,你怎么就不想想很快就夜尽天明了呢。” 唐王虽然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臊的红了脸,夜尽天明这个理自然知晓,只是你这感叹的让人担心啊,身体已然暮气沉沉,还要感叹夜色,让人担心有错吗,更何况自己这么些年还不够沉稳吗,已经收敛了好多好不好。 “老三,坤京城那边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消息啊。” 夏皇看着唐王惫懒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个兄弟还像个孩子,这样自己能放心吗? “大哥且放宽心吧,夭夭给我发过电报,那坤京城搞不出什么幺蛾子的,即便是有,那我也能去给他掐灭。” 唐王一脸的自信,但在夏皇的眼中却是浮躁的表现,心理不由更为沉重。 “老三啊,你还是太过浮躁了。” 唐王立刻板正脸色,内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己的大哥真的是老了。 自己并非不稳重,只是在大哥眼里,自己也许一直是小兄弟吧。 “那坤京城里五大族,最近齐齐上表,这不器倒是有能耐。” 夏皇忽然笑了起来,却是没有再说唐王,反而说起唐不器了。 “那五族离开官场已经三代,早已没什么影响力了,我们关心他们作甚?” 唐王心里明白,表面上却是装出一副求解的表情。 “你这老三,这五族自上古随先祖起家,到现在家家都可称得上富可敌国,你说这钱能没用吗!” 夏皇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却未发现唐王眼底的笑意。 “大哥说的对,钱可是好东西,不器虽然搞出那么多新奇玩意儿,但是没钱可还是做不了的。” 唐王奉承着自己大哥,而夏皇的眼神却是愈发的迷蒙,渐渐的竟然是睡着了。 ...... “世子,这是许府递来的请柬。” 唐不器从绣衣使者手中拿来请柬,上面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不过想来应该是许山高的亲人吧。 “嗯,你可以回复一声,明天我回去赴约。” 唐不器将请柬放到桌上,听着外面汀兰的喊声,笑着便走了出去。 “咱们要先去那里呢?” 汀兰出来后立刻黏上了唐不器,抱着唐不器的胳膊不肯放手。 丝毫不顾及着杜若和水玉环还在一边呢,杜若到是没有说什么,毕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自然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水玉环眼神中却是有些纠结,想着自己要不要告辞。 “你师父另有要事,既然让你和我们一块儿过中秋,把你放了出来,你回去做什么?还是和我们一块逛逛吧,这样更容易搞好关系哦。” 杜若看着水玉环,看出了水玉环的心绪,轻声说道。 水玉环点了点头,和杜若并肩而行,跟在不器和汀兰的后面, (本章完) 第131章 四人游 “咱们要先去那里呢?” 汀兰出来后立刻黏上了唐不器,抱着唐不器的胳膊不肯放手,丝毫不顾及着杜若和水玉环还在一边呢。 杜若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自然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水玉环眼神中却是有些纠结,你们这都是青梅竹马的,我自己好像个外人啊,所以想着自己要不要告辞。 “你师父另有要事,既然让你和我们一块儿过中秋,把你放了出来,你回去做什么?还是和我们一块逛逛吧,这样更容易搞好关系哦。” 杜若看着水玉环,似是看出水玉环的心绪,轻声说道。 水玉环点了点头,看了眼前面的唐不器,和杜若并肩而行,跟在不器和汀兰的后面, “你喜欢不器是吗?” 杜若突然出声,语气笃定的问了一句。 “没有,怎么会,这是不可能的,你想多了。” 水玉环本来正要点头,却是连忙摇着头否定,不过在杜若娴静的眼神下,缓缓地说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跟着他,比较安心。” 杜若轻笑,明白水玉环的心理,水玉环乃是唐不器所救,在其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且唐不器乃是人中龙凤,还有那么好的身份背景,自然是招女孩子喜欢,尤其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但水玉环毕竟不是普通的小女孩,从小的生活磨练让她的心志坚韧,有自己的主见。 现在见识到唐不器身边已经有两个女孩,所以这样来,现在反而不知是为了报恩还是真的喜欢。 “今年不过二八,而且还没有开始修炼,寿命更加的长了,未来还太远呢,不必思考那么多,现在谈感情不觉得太早了吗,顺其自然吧。” 杜若不知是什么想法,并没有表示出排斥,反而是安慰着水玉环。 …… “你呢,你难道就知道自己的内心吗,你是喜欢他吗?” 水玉环突然抬头盯着杜若的眼睛,杜若本来想要躲闪,但最后还是直视着水玉环。 杜若脑中想起小时候被抛弃所造成的的阴影,而后在王府中点点滴滴的生活…… 不器还是小不点儿的时候,自己好像也还小吧,细细想来,不器从小好像是一直在照顾着自己呢。 那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不器的,杜若眼中泛着幸福的光,重重的点了点头。 杜若抿嘴微笑,犹记得自己最初照顾不器,更多考虑也只是寄人篱下的心情,现在想想,算什么照顾啊,只是夫人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对自己的爱护罢了。 随后在时光悠悠的成长中,两人变成了现在模样,想着唐不器讲的那么多的故事,其中有一段唱词是这么唱的。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至于后面的,那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那只是个故事,自己不是葬花悲凉,身体柔弱林黛玉,不器也不是那个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的贾宝玉。真不晓得不器脑子里怎么有这么多有趣的故事,但是确实很好听啊。 “我爱不器,是爱!” 杜若顿了顿步,在水玉环耳边说道,随后笑了起来,梨涡隐现,走到唐不器的另一边,挽住了唐不器的胳膊,紧紧地不放手。 水玉环看着三人的背影,嘴一瘪,心里很悲伤啊,还说自己是小孩,你这么做不也很孩子气吗? 把我一个人留下来算什么啊,你们三个都是坏人。 四人最后还是挤到了一块,看着路上的彩灯,在人潮中抱团是重要的,不然一眨眼人就没了。 …… “这些好漂亮,在凌霄城没有的。” “每个地方都有特色,海浦郡作为商业繁华之地,自然要豪奢一些。” “嗯,那我这几天要多买点儿东西,爹爹见到一定很高兴的。” 汀兰点着头,眼中冒着小星星,看着数了数不过来的花灯。 汀兰口中的爹爹自然就是夏皇,只是现在在外面,自然不能暴露身份。 “大伯,也不知大伯现在怎么样了。” 唐不器低语一声,感受到杜若捏了捏自己的手,对自己笑了笑,带着鼓励。 唐不器爽朗的笑了笑,自己大伯现在应该也在喝酒赏月吧,说不定父王也在呢。 “你看,那边,都往哪边跑呢,这是要做什么?” 水玉环指着人潮涌动,大声说道。 “咱们去看看就知道啦。” ...... “哇,好漂亮!” 一艘彩灯高悬,挂着千万只花灯的大船停留在龙藏浦,丝竹阵阵,管弦声声,轻歌曼舞,美若天堂。 “这是谁的船啊,怎么这么漂亮。” 汀兰惊叹的看着大船,自己从小生活在皇城,已经觉得见惯繁华,还是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声。 “自然是仙瑶阁的了,除了仙瑶阁有这财力,还有谁会搞这个啊。” 一旁路人搭了一句话,却是好奇的看着这个奇怪的组合,尤其是看着唐不器,嘴里嘀咕一声, “自己都有三个漂亮小娘子跟着了,怎么还来这里看啊。” 这句话让唐不器猛然想到那位船夫说的话,八月节选花魁,好像就是今天吧,只不过没有赶上选花魁,现在已经选完了。 “这是仙瑶阁的花魁船吧,现在正式和大家见面呢。” 汀兰倒是蛮高兴的,希望看一场热闹,杜若看看水玉环,没有发表意见。 水玉环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毕竟是刚从那种地方逃出来,也是有阴影的,自然对于这青楼画舫有抵触。 唐不器腾出手握住水玉环的柔荑, “玉环别怕,放宽心,别忘了我对你说的那番话,出淤泥而不染,我们就在这里看看,到是要看看这仙瑶阁花魁有多漂亮。” …… “小懒虫,起床了,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唐不器捏着汀兰晶莹白皙的琼鼻,戏谑的说着。 “不要了,我还要在睡一会儿。” 汀兰嘴里咕哝着,却是还不想起床。 “好了,不器你先去忙吧,汀兰昨晚睡得晚,今天就让她多睡会儿吧。” 杜若端着铜盆进来,让唐不器先行洗漱。 …… 昨夜蛮令人失望的,说好的花魁竟然蒙着面纱,根本看不见样子。 这花魁只是站在灯火辉煌的船头,拨了一曲琵琶便回到船舱,真不知道怎么选出来的。 不过那身材确实火爆,绝对的魔鬼身材,也许大家只看身材就直接评分了吧,至于脸,蒙上不就好了。 不过说起来,这女子的音乐功底确实深厚,嘈嘈切切中直入人心,将男人的情绪都**起来。 只是不管熄火,这就很尴尬了,唐不器虽然年龄小,但是下面可不小啊...... 尤其是汀兰这丫头还喜欢往身上凑,哎呀,真是受不了,唐不器尴尬得弓着腰走路,却是被杜若瞧见,接了个大白眼儿。 四人又兜兜逛逛,把坤京城的灯看了个大概,然后在晨光熹微时回到了郡府,竟是一夜未眠。 不过城里面倒是热闹,即便是现在,外面还有着摊贩与游人呢。 现在汀兰算是补个觉,那自己现在应该是去赴许家的邀约了,只是这许弦高为人如何,却是不怎么明了。 …… “小姐姐,那我便先出去了,母妃哪里就交给你了。” 唐不器毕竟是去仙瑶阁,自然是不能让老娘知道,说不定自己今日里还能看到那花魁呢。 杜若点点头,脸色平静,对唐不器十分放心,好像根本不在意唐不器去的地方。 “你自己注意安全,我便先去夫人那边了。” 实际上桃夭夭也不会因为唐不器去仙瑶阁赴约而恼怒,毕竟唐王他们应酬的地方也大都在仙瑶阁。 唐王都是按时回家,只是那一天里,唐王是绝对进不了房了,不过自己母妃也不会说什么。 主要是日月宫与仙瑶阁毕竟是有矛盾的,两个门派的立足思想就不同,自然是互相看不过眼。 (本章完) 第132章 仙瑶阁 龙藏浦,仙瑶阁。 唐不器便衣出行,月白襽衫,手中摇着折扇,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像这襽衫也是近来方流行起的装束,毕竟武者的世界里这种文人衫还是不太流行的。 不过自唐不器自己的制衣行开始制作起各式衣物后,这种衣物倒是蛮流行的。 社会生产的发展决定着衣物的形制,在当今凶兽越来越少,经济不断发展的年代里,大家自然对审美开始发展。 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廪足而知礼节,大街上现在着士子服的却是越来越多了。 …… “一乐,怎么这么愁眉不展的。” “齐唐,你这样做太不地道了,我最近有得罪你吗?” “哈哈,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惊奇,是块好材料,千万不用谢我哦。” 唐不器没有理会一乐的苦瓜脸,悠哉悠哉的向前走着。 两岸炊烟袅袅,地上还散落着爆竹的碎屑,狂欢之后的坤京城此刻倒是显得静谧了许多。 “诶,两位公子里面请,您这来的挺早的。” 唐不器走过长桥,步入仙瑶阁,正要寻人问话,门口站着的一个小厮主动的迎了上来。 这仙瑶阁傍水而建,殿阁楼台重重叠叠,倒是古香古色,韵味非常,是一个雅致的地方。 但无论它修建的如何,再怎么典雅也改变不了这里是个风月场所,这仙瑶阁毕竟是做皮肉生意的。 “云水阁现在可还闲着?” 实际上唐不器也不知道仙瑶阁里面都有哪些房间,不过请柬上写着云水阁,那就只能问这个地儿了。 “云水阁?” 小僮眼中带着诧异,不过很快便敛去,看得出来是训练有素。 “公子,那云水阁现在暂歇,实在抱歉,您不妨换个地方?” 唐不器点点头,看来这仙瑶阁倒是行事周密,许弦高说了是在云水阁,那现在的情况应该是避免冲突吧。 不过一乐却不是像那小僮那般保持着职业化的笑容,直接问了起来, “齐唐,你竟然是要去云水阁,还真是好眼光呢!” “嗯?” 唐不器纳闷了,这云水阁还有什么不一样吗,这名字挺普通的啊。 “昨夜里你是没在,我可是来看了呢,仙瑶阁花魁就是在那云水阁!” 就是那个胸大腰细腿长,让人看了就想犯罪的魔鬼身材的花魁吗? 唐不器也没想到,自己说着今日里有可能见到这位花魁,没想到还真的是有缘分啊。 “许弦高许公子现在是在云水阁吗?” 唐不器也不在绕弯子,干脆报上许弦高的名字。 “许公子在呢,原来您就是许公子等的贵客,快快里面请。” 小僮听到许弦高的名字后明显变得更为亲热了些,招呼一声便领着唐不器和一乐便向云水阁行去。 仙瑶阁整体都显得极为清净,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转来转去竟是没有一人在外面。 僮仆丫鬟一类的倒是不少见,但那些正主儿们却一个个的好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少女似的,欲拒还迎最是勾人,仙瑶阁果真有一套。 …… “许老,世子不在府上?” 许弦高诧异的站了起来,皱着眉看着桌上的饭菜,已经是有些凉了。 “云姑娘,弦高力微,有负姑娘信任,今日里怕是见不到世子了。” 许弦高既然是邀请客人,自然是有自家马车接送,但是谁能想到唐不器自己偷偷摸摸的便出来了。 昨天夜里,许弦高亲自来这仙瑶阁安排房间,恰好是遇到了新进花魁,所以让许老问完回信儿后,也便安排到了这云水阁。 今日里唐不器倒是见到了许家的马车,但周围却是好几家眼睛盯着呢,唐不器也不想把这次的行踪暴露出去。 所以与许老擦肩而过,搞得现在许弦高根本不知道唐不器来不来。 “许公子客气了,水妍也是好奇这位世子,不过看来今日里却是没那福分了。” 云水妍,自然就是云水阁的主人,也就是昨日船头的那位花魁。 此刻的云水妍仍是面纱蒙面,不以真容示人,不过听其声音,却是娇媚诱人,引人犯罪。 这般魔鬼身材加上妩媚诱惑的声音,实在是天生尤物,即便是不看脸都足以让人想入非非。 “今日多有叨扰,那弦高自先告辞了。” 许弦高眼神澄澈,对着云水妍拱手告辞,丝毫没有逾矩之地。 “许公子果真谦谦君子,水妍这里也是不便留客,不然倒是要与公子畅聊一番。” 云水妍随之站起身来,纤手轻抬,却是未曾挽留。 ...... “少主,这仙瑶阁最近也是不安分了,您可得注意些。” 许老看左右无人,低声在许弦高身边说着。 许弦高却是摇了摇头,开口回道, “许老多虑了,日月宫和仙瑶阁皆是遍及四海,说得上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门派,但是她们却有一个致命的地方。” “而这一点,乃是这两家皆避免不了的要害之处!” “天下九国,即便是同一门派之人,门派不分国界,但是门人弟子们却是有国界的!” “况且来讲,即便是夏国的同一门派内部都有着矛盾,更遑论这样的大门派呢?” 许弦高的一番话有理有据,一旁的许老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之情。 刚才的问话只是生怕少主耽于美色,被云水妍给迷惑了,现在看来,少主还是非常清醒的。 “不过......”许弦高沉吟了一番,脚步慢了下来, “那个门派不提也罢,毕竟还是不怎么成气候,而且也太过于松散了,若是有大才整合一番,倒是还看得过去。” 许弦高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许老却是明白少主所言的是哪个门派,说它是门派都简直是高抬了,不过这个门派内部里确实是团结一致。 ...... “公子,前面便是云水阁,您暂且在这小间里暂歇,小的去里面寻下姑娘。” 云水阁周遭没有其他建筑,独一云水阁,看得出这花魁在仙瑶阁里的地位不低。 进了这云水阁,竟然还分内外两院,不像欢场,倒更像寻常人家,此刻进主人家门还得先通传一声。 唐不器和一乐在外院的房间里静静等待,毕竟是第一次来,不懂套路啊,不过这云水妍的派头倒是挺大...... 唐不器站起身来,房外郁郁葱葱,流水潺动,假山秀林,百芳争姿,入眼皆是画,无处不成景,一番人间仙境般的美丽,这样的仙瑶阁真的是印象中的那个青楼欢场吗? 唐不器耳朵微动,三个脚步,一声大笑由远及近, “齐公子来了,真是见面更胜闻名!” 三人一老者一青年一小厮,唐不器打窗户口定睛一瞧,那小厮是仙瑶阁的小僮,而另外两位,应当就是许家的人了。 “许兄客气了,竟然还劳烦许兄亲自相迎,失礼了。” 唐不器走出房门,拱手回应,心里却是暗暗的点了个赞,自己出门用化名,这许弦高倒是上道。 许弦高自幼亦是以天才着称,武功高强,心思机敏,眼光独到,见识非常,常常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代表人物之一,只是在过往里,许弦高一直是以小辈姿态处事,现在看来,应该也是开始独当一面了,看来,属于新一代的日子已经开始了。 “齐公子误会了,我这可也是被主人家送客了,谁让您早不来呢!” 许弦高苦笑一声,无奈的摇着头,双手一摊,对唐不器说道, “齐公子,我家阿伯今早就在贵府门前等候,没想到没有接到您,这云水阁的主人可是只想着见您呢。” 唐不器自不会当真,只觉许弦高不过说笑,仙瑶阁虽是大门大派,但可没听过姑娘赶客人的,再者这云水阁的主人自己又不认识,怎么可能会是奔着自己来的。 “早间的事情多多海涵,我和一乐那时正巧去吃些早茶,却是错过了。” “哈哈,齐公子哪里话,来来来,现在再进这云水阁,这回主人家可不会再赶人了。” 许弦高觑了一眼一乐,拱手示意,逍遥居的逍遥子自己还是有所耳闻的,而一乐亦是端正回礼,大家族的子弟虽然没有门派弟子多,但是人杰也是不少的,相互间熟悉了解一番自然也是应当的。 (本章完) 第133章 天香男爵 “久仰逍遥子大名,听闻乐兄自创功法,别辟蹊径,真是让愚兄敬佩。” 许弦高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宛若春风拂面,江湖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最起码比较顶尖层次的人物都有些了解。 听着他的赞叹夸奖,一乐也是笑了起来,自己总算是见到一个比较正常的同辈人了。 哪像唐不器和他女人,活脱脱都是妖孽,上一代中唐王一人威震天下,这一代中两个才十六岁便已化神巅峰,难不成雌雄双煞要并立称雄? “许兄谬赞了,我现在可是还不到化神,这功法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生性惫懒罢了。” 一乐一副你很有眼光的臭屁样子,还朝着唐不器扬了扬眉毛,好像在说“我可是很厉害的哦,你算是撞大运了。” 唐不器微微一笑,自己自然知道一乐的天赋,放在这世界上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平常里遇到的不是上一辈儿的就是唐不器自己本身是个妖孽,自然就不显得多么出众。 “哈哈,咱们可别像老古董那般互相吹捧了,还是入阁再叙吧。” 许弦高转身吩咐小厮,让他进去给云水阁主人说一声,然后一行人便朝着云水阁走去。 ...... “诸位暂坐,小姐稍后就到,还望见谅。” 进了云水阁内部,一排丫鬟行云流水般的将各类蔬果摆放在小案上,为首一人福了一礼,谦恭的说道。 许弦高皱了皱眉,却是看着唐不器笑了起来,笑的唐不器有些不明所以, “许兄何故发笑?” 不懂就要问,唐不器对许弦高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很合眼缘。 许弦高凑到唐不器身边,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齐兄有所不知,云姑娘可是尚未梳拢,怕是这云姑娘要找你做入幕之宾呢,现在正在精心打扮一番呢。” 唐不器哑然,这那是哪啊,自己都没有见过这云姑娘,哪有姑娘就倒杆子往上贴呢,更何况自己家里已经有两个呢。 “许兄说笑了,这话可不能乱说,要知道我那娘亲可是不见得会同意呢,说不得这云姑娘是为你而来呢。” 唐不器摇头微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己昨夜里虽然未见到这云姑娘的面容,但单看身材确实已经足够让人心猿意马,只是世间美好的东西多了去,自己还能全部占有吗?所以唐不器将自家老娘搬了出来,并反击了一波。 许弦高眼皮微颤,嘴角扬起,挂这些似有若无的笑容,没有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皇家家事也不是自己能置喙的,自己达到自己的目标即可。 “让诸位久等了,适才还以为您不来了,我便回房里睡觉去了,若是怠慢了您,还请多多海涵。” 人未至,声先来,一双秀气的小脚迈了进来,白嫩的脚丫未曾着鞋,赤脚进来,女子笼一身浅绯薄纱,与白皙的肌肤影影绰绰,动人心魄,只是脸上仍是白纱遮面,未曾露出真颜。 “齐兄,这位就是云姑娘云水妍,这云水阁的主人,可是仰慕齐兄久矣。” 许弦高站起身来给双方介绍着,“云姑娘,这位是齐唐齐公子,昨夜里齐公子可是说见过你呢。” 云水妍莲步轻移,胸前轻颤,微微福礼,对着唐不器行礼,虽然表现的极为端庄,但是那妖娆的身体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眼睛,一乐的眼神都闪躲起来,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 “这位是乐一乐,逍遥居的逍遥子,与姑娘算得上是师兄妹了。” “小妹云水妍见过乐师兄。” 云水妍动身间香风阵阵,直把一乐熏得红了脸,手足无措的回应着, “不用不用,师妹好,不对,是云姑娘好。” 看着一乐这番表现,唐不器简直要笑喷了,那个平时里淡定的一乐竟然变得这么慌乱,看样子对于这般罂粟般诱人的女人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啊。 不过想到这小子竟然敢私自和自己家的汀兰吃东西,唐不器暗暗地在心里给一乐记下了小本本,这事可不算完。 ...... 三男一女,在这雅室之间聊着天,而另一边却是牵起了轩然大波。 “陛下,青霄山请求上附。” 夏皇裹了裹身上的衣物,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苏相,朕虽然身体略有不适,但还不至于眼花耳聩,这青霄山上表一事,你能相信吗?” 苏度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干笑两声,躬身回道, “陛下,微臣这不是看您太过操劳,给您说道点儿喜事,让您高兴高兴。” “不过这青霄山还真是够狠的,一个蜕凡高手说放弃就放弃,倒是真想的开。” 苏度捻着自己下巴的胡须,感叹的说着,青霄山掌门左机心这次的手笔算是在江湖上臭了名,不过想来应该在别处得到补偿了吧。 “哼,且容他继续蹦跶,这秋天已经快过去了,蹦跶不了几天了。” 夏皇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手中的毛笔咔嚓一声断裂开来,不过苏度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 “自太祖开武以来,这江湖与朝堂的对抗便绵延不断,若是平常时分倒也无妨,不过纤芥之疾,但如今八国虎视眈眈,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都自觉找到靠山,一个个的变得骄狂起来,不器的想法是对的,攘外必先安内,将这些人拧成一股绳,那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说起唐不器这个大侄子,夏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由衷的笑容,而苏度也是笑意盈面,对于唐不器,朝野上下那可是风评极好。 “苏相,待会上个折子,为天香楼请封,榜样已经立这里了,就看他们怎么选择吧。” “遵命,陛下,那微臣先告退了。” ...... “天香楼现在可是皇家产业了,在这儿吃饭都感觉不一样。” 凌霄城天香楼中,座无虚席,凡是有些身份的现在聚餐都是首选天香楼,毕竟大家已经多次在这里偶遇到皇室中人以及朝廷大员们,这里自然也便成了大家的首选之地。 而这个主意自然也是唐不器给想的,毕竟人们都有追求强者或者权力的欲望,而每日里能够看到这些顶尖的人物,自己心中的逼格也上了档次一般。 “近来这报上有什么新闻吗?” 天香楼的小二都是天香楼的弟子,此刻的小二拿着一沓报纸在大堂里坐着,哪里需要往哪里送。 而这个举措更是广受大家欢迎,能进天香楼,这买报纸的钱自然少不了,到了一定地位更加追求的是享受。 而这个小举措却不是唐不器的主意,是碧花娇自己观察而设立的,买报纸花不了多少钱,却是能够拉拢住客人,那挣的钱就多了,何乐而不为呢。 “客官,大夏报月刊还没有刊发,倒是这凌霄日报有一条消息,那可是一个大新闻。” 小二满脸骄傲之情溢于言表,看的顾客一愣,这凌霄日报今天有什么大新闻,凌霄城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啊? “拿一份凌霄日报,我来看看,难不成皇帝陛下又要建什么新鲜玩意儿?” 顾客拿过报纸,刚一摊开,首页加粗的硕大标题便跃然入目--诏曰! 这是大新闻啊,陛下最近没有布告天下,现在这条新闻绝对是有料,在接着看下去,除了制式的颂词与赞美之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天香楼真的要发达了! 天香楼楼主碧花娇竟然封爵了,虽然只是最低的男爵,但整个大夏有爵位的能有多少,即便是再富有,但是爵位也是得不到的。 而一旦封爵,那便是金闪闪的金字招牌,所有的贵族都是代表着大夏的颜面,所以这个爵位之重绝对是远超众人想象的。 爵位难得,而碧花娇,应该说现在是天香男爵,拿到这个爵位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萦绕在所有已经知道这个消息的各大江湖门派心里,而碧花娇那边呢? “这次算是与大夏绑紧了,再想脱身怕是都难了。” 唐芒柳还是那吊儿郎当,傅粉扑香的作妖男,此刻的他穿着一身绣衣使者的服装,对着碧花娇感叹着。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选择,现在收获到一个爵位还算是意外之喜呢。” 碧花娇却是喜滋滋的,捧着男爵礼服不放手, “看着吧,男爵只是开始,我们还要多多努力,争取再提升下爵位。” “嘿,那敢情好,我这也能沾你的光呢,我现在都已经是地字号的绣衣使者了,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唐芒柳嘿嘿一笑,自己刚才的话自然是随口一提,与大夏进行捆绑本来就是既定战略,既然已经付出行动,自然要勇往直前。 “哼,你现在还是好好受训吧,现在可是不让你带人呢。” 现在的唐芒柳虽然是地字号的高手,但是并没有实职,主要是因为绣衣营系统里面的各项任务还不太熟悉,自然要给时间熟悉一下。 (本章完) 第134章 江湖风起 “天香男爵,你明明是个女人还给个男爵,感觉好违和。” 唐芒柳看着碧花娇捧着那身男爵礼服爱不释手的样子说着,却得到了碧花娇一脸的鄙夷。 “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毕竟我有你没有。” 碧花娇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而唐芒柳则是一脸被说中的样子,但还是死鸭子嘴硬的辩解着, “这怎么会,只是太祖设立的这个爵位制度不是有点儿歧视女性了吗,要知道太祖年间也是由女爵士的,怎么就不专门设立一个女爵呢......” 碧花娇一愣,没想到这唐芒柳竟然也开始考虑起这样的问题,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你最近是否与日月宫的接触了?” 碧花娇狐疑的看着唐芒柳,看的唐芒柳都撇过了脸。 “不只是日月宫,我也和仙瑶阁的交流过了。” 唐芒柳说起日月宫倒是没啥,毕竟这是官府自己的江湖门派,但是这仙瑶阁怎么也勾搭上了? “仙瑶阁?” 碧花娇倏地将男爵放下,起身直直的看着唐芒柳。 “唉,你先别激动啊,是仙瑶阁的长老,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听了唐芒柳的话,碧花娇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在意的是这个问题吗? 仙瑶阁的长老一般都是武学天分高但是面容上不太出众的女子,所以唐芒柳这波解释是为了证明自己可是个洁身自好的好男子。 “我才不管你和谁呢,我问的是你和仙瑶阁见面有没有让官家知道!” 碧花娇踱了两步,转身盯着唐芒柳的眼睛。 “这个还需要让他们知道吗,这就是一次普通的见面,不碍事的。” 唐芒柳没有直面碧花娇的眼睛,左顾右盼的说着。 碧花娇蹙起眉头,伸手便揪住了唐芒柳的耳朵, “行啊,你现在翅膀是硬了不是,竟然敢这么给我说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说,你快松开,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唐芒柳的解释,碧花娇感觉就是日了狗一般,仙瑶阁竟然也想入局了,今后的生活又是要开始竞争啊,真是令人不爽啊。 “事情还没定了,我也只是从她的口吻中觉察到的一些蛛丝马迹罢了,谁知道仙瑶阁怎么想的。” 唐芒柳外表虽看的轻佻,但是心思缜密,从仙瑶阁长老口中探寻到仙瑶阁的方向,按以往的经验来看,八九不离十了。 “那你怎么不给绣衣营汇报呢,你现在可是绣衣使者呢!” 碧花娇想到这一点,难不成唐芒柳在绣衣营里面过得不舒心,闹矛盾了,这可得好好的解决。 唐芒柳一个翻身,跳到了房梁之上,嬉皮笑脸的看着碧花娇, “这个就不劳夫人费心了,仙瑶阁长老与我见面的事情估计绣衣营早就知晓了,毕竟我也没有刻意隐瞒。” 这话虽是笑着说,但是碧花娇的脸色却是不自主的变得难看,江湖与朝廷之间确实不一样。 江湖人那有什么汇报来汇报去,即便是门派里面也大多是宽松政策,而一入朝堂,即便是有着世子背书,但仍是要受到层层束缚。 “他们这是不信任我们吗?” 碧花娇这么一个聪明的女人心里自然知晓这并非不信任,只是女人另一面乃是感性的,现在的抱怨也不过是随口的一说。 “那倒不至于,若是不信任我们,陛下也不可能给你封爵啊。” 唐芒柳倒是看的透彻,指着那什男爵服饰说着,这就是朝廷给的最大的诚意! ...... “世子,今日可曾尽兴?” 从仙瑶阁出来,与云水妍道别后,许弦高转而问向唐不器。 “未睹真颜,真是憾事。” 唐不器来这一遭仙瑶阁,明白自己确实是错了,青楼这个地方,虽是春色之地,但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出卖肉体。 在当下全民识字率较低的情况下,仙瑶阁的女子都身负才情,对武道有着自己的看法,自然受到武者的欢迎,这么想来,与华夏古代那些名妓文人倒是颇为相符。 只是让唐不器感到很不习惯,你说男男女女聊个琴棋书画,还算雅事,这好家伙,进去后都是聊着武学,像什么怎么发力了,怎么突破了,这简直就是暴殄珍物。 “哈哈,世子若是想看到云姑娘容貌,自然是可以直接询问的,想必云姑娘也是非常乐意的。” 许弦高撺掇着唐不器回去看看云水妍的样子,这让唐不器很是无语,自己是那么急色的人吗? “许兄若是自己想看,直接去问,何必拉上我呢,太不爽利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许弦高在云水阁里不时地瞟着云水妍,唐不器自然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野花哪有家花香。 许弦高干笑两声,没想到唐不器竟然会这么说, “世子莫要说笑,云姑娘乃是仙瑶阁的首席弟子,我许弦高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说着说着,许弦高自嘲的摇了摇头。 “许兄这是怎么,你许家也是大门大户,难不成还配不上云水妍?” 唐不器对许弦高观感还是很好的,今日里的招待许弦高可是很是周到,宾主尽欢。 “不提她了,我可是已经有家室的人了,不提了,不提了。” 这么一说,唐不器算是想到了,许弦高看起来年纪轻轻,但是却也是已经有了家室了,或许家里面是个母老虎? 想到这里,唐不器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许弦高,把许弦高看的有点儿发毛。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世子为何这般看我?” 许弦高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啥都没有,这样看着自己干什么。 “没有没有,只是许兄要保重啊。” 唐不器笑了两声,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世子若是要继续游历,千万记得注意一下海面上的动静。” 这是许弦高在今日里和自己透露的一个消息,尤其是关于沧澜帮的消息,同行是冤家,同样都是有海贸生意,两方自然有所接触,所以唐不器倒是希望能从许弦高这里多得到些消息。 面向大海的发展上,绣衣使者还是太少了,几近于无,所以对于沧澜帮的消息,大夏也是知之甚少。 “已经到郡府了,就此先告辞了。” 唐不器下了马车,将睡着的一乐叫醒,与许弦高拱手道别。 许弦高也下了马车,拱手回礼, “世子且回,若是有需要弦高的地方尽管吩咐,弦高虽然没有多大能耐,但做个洒扫还是可以的。” ...... “世子此人如何?” 回到许府的许弦高直接被叫到了书房里,而许山高正拿着一张电报。 “世子尚还年幼,对于世事尚有些天真。” 许弦高脑海中浮现唐不器的样子,稚气未脱,眼神炯炯。 “这是好事,若是心态杂乱,那世子也不可能这么小的年纪便化神巅峰。” 许山高摇了摇头,开口反驳。 “父亲大人,我要说的正是这一点,所谓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世子便是这般人物。” 许弦高并非去贬低唐不器,原来是要夸奖的,而且夸得有些太过了,所以许山高现在又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父亲大人,与世子合作吧,这将是我许家重归荣耀的好时机。” 许弦高说的斩钉截铁,只是许山高却是显得有些沉默,自己当然知晓唐不器是个人物,只是自家儿子只是和他刚刚接触,就给这么高的赞誉,这真的是匪夷所思。 “你来给我讲讲今日的事情吧......” (本章完) 第135章 郎贝两家 “今日里京城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恰好是与世子也有些关系。” 许山高扬了扬手中的电文,声音中有一丝激动以及莫名的遗憾之情。 许弦高接过电文,扫了一眼,明白自己父亲为何会这般情绪, “父亲大人,所谓千金市马骨不外如是,天香楼只是率先归附,便能从平民变成贵族,这是陛下在鼓励给大家看呢。” 许弦高说的这些自然是众人一眼明了的,但是许弦高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过,既然有奖,那么惩罚在何处?” 奖惩向来是御下的不二法门,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现在雨露降下,给天香楼一个男爵爵位,那么随之到来的雷霆何在? 父子俩静静地思索着,却是不知道这刀要向那边斩去。 ...... “世子,大事不妙啊。” 唐不器甫一进门,坤典使者便蹦了出来,张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发生了什么?” 唐不器自不会认为坤典使者在开玩笑,若非真有大事发生,坤典使者也不可能如此慌乱。 “贝伏已经死了!” “谁?” 唐不器愣了愣,猛然间反应过来, “走,去看看!” ...... 本来防着贝伏自杀,绣衣使者们已经做得足够小心了,但是现在看来,单单是小心还是无用的。 贝伏的尸检情况出来后,乃是服毒死亡,至于是自杀还是他杀,尚未有结论。 “坤典使,检查过他的饭菜了吗?” 唐不器看着脸色乌青的贝伏,摇了摇头,对着坤典使者问道,毕竟在层层监视的情况下还能中毒而亡,那么最有可能的还是食物上的因素。 不过唐不器能想到这一点,专业人士自然也能想到,坤典使者否定了这一点,食物都是正常的,并么有什么异常之处。 唐不器点点头,想想也是,这些食材都是统一订购的,即便是食物中毒也不能只毒他一个啊,而其他的所谓的相克的食物,起效也不能这么快啊。 “禀大人,郎辛请求见您,他说他知晓贝伏的死因。” 是啊,郎辛和贝伏两人可以说得上是‘黄金搭档’,现在贝伏的情况,说不定郎辛会有什么线索。 想到这里,唐不器开口吩咐道, “将郎辛和贝伏的子嗣一并带来,给他们收拾的干净一些。” “喏!” 绣衣营并未曾虐待过郎家和贝家的少爷们,只是人被囚禁在封闭的小室内,一般人自然就容易变得抑郁,随之变得就邋邋遢遢了,所以更多的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 “郎大人,几日不见,却是更显富态了。” 唐不器没想到这郎辛这么悠然,被关押着都能横着发展,还真是心宽则体胖。 郎辛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世子莫要取笑了,这一肚子里的可不是肥油而是苦水啊。” 郎辛心态倒是不错,现在还能开玩笑,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啊,或者说,已经完全看开了,得过且过。 “郎大人,闲言少叙,还是说说贝伏的事情吧,作为老友,我想你也不希望贝伏就这么死不瞑目吧。” 唐不器没有让两人的子嗣现在出来,所以郎辛的表现倒是在唐不器的预料之内,郎辛现在反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打起禅了。 “郎大人,说出你的条件吧。” 郎辛开口笑了,笑的很是开心,“贝伏啊,贝伏,你为人顶锅,死了也就死了,但是你不能不给我留活路啊。” “世子,草民的要求很简单,请世子放我一条生路。” 唐不器诧异了,难道不是应该放过他两人的孩子嘛,怎么现在直接给自己乞活了? “郎辛,你应该明白,你所犯下的罪乃是重罪,即便是看在你往日功绩上,也最多让你囚禁一辈子。” 唐不器的意思很明了,你不会死,能够活着就是最大的宽限限度,你现在难道不是应该为你的后人考虑吗,怎么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放弃自己的家人了? “蝼蚁尚且偷生,况人乎?”郎辛似是看出唐不器的疑惑。 “世子,我想您也应该知道我和贝兄的情况,我能爬到这个位置,可以说青霄山出力甚多,我也可以说是代表着青霄山的官场势力。” 这话不假,人类群体中,一个国家的官员组成绝对不可能都是文官不怕死,武将不惜命的圣人,其背后都有各自的利益团体。 这样的集体也是有好有坏,辩证看待就好,倒不必想着一网打尽,天下皆是圣人。 青霄山现在已经算是进入封山阶段,虽上表请附,但是皇帝大伯并没有明确表态,尚在模棱两可的拖延着。 并非大夏治不了一个江湖门派,而是事情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前世有句话叫做枪杆子里出政权,在这个世界上,江湖门派便是掌握着高强武力的枪杆子,所以需要徐徐图之,大夏不能折腾。 “而贝兄呢,作为贝家庶出子,自小也是贫寒困苦,是贝兄展现出自己的才华后,贝家方才给了个小小的推荐名额,走到今天这样的位置,也都是贝兄自己的努力。” 说这些话的郎辛语气愤懑不平,似是有感同身受一般。 “世子出生尊贵,一降生便是顶尖的人杰,但说句大不敬的话,世子你独一人,不知道这兄弟间争夺资源的残酷,不知道权力斗争的残忍。” 唐不器默然,自己并非不知道权力斗争的残酷与家庭内部的资源抢夺,毕竟华夏历史上这般问题不可胜数。 要知道华夏在嫡长子制度确立之后,盯着那个位置的人仍旧大有人在,乱臣贼子层出不穷。 大夏虽无嫡长子制度,但没有发生过这般兄弟阋墙的勾当,一方面是皇室教育的成功,另一个方面恐怕就是因为大夏帝王一般都是国家的最高战力了。 到了大伯这里虽然武力低微了些,但是兄弟间相处比较和睦,自然无虞,放到其他的家族中去呢,怕是就没有这般情形了。 很多家族都是采用的嫡长制,长幼有别,嫡庶分明,毕竟要在有限的资源里,将这些给与给最能带给家族荣耀的孩子。 嫡长子都是正室所出,而正室,其娘家背后又是一个大家族,所以家族间的联姻情况下,自然而然的便产生了嫡长制度。 “世子,贝伏死得其所,并非死不瞑目,若是世子同意我的请求,那么我将所知晓的一切全告知于您。” 唐不器摇了摇头,郎辛说什么也是做了这么久的朝廷大员,岂能不知大夏律法讲求依法行事,哪有自己这个皇家人自己打破规矩,公权私用呢?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任何方面只要开了一个口子,便会逐渐侵蚀,直至崩坏。 “果真不行吗?” 郎辛眼神平静的看着唐不器,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世子,弱小才是大夏的弊症所在,言尽于此,请世子将我送回去吧。” 唐不器点点头,给坤典使者递了个眼神,从门外带进来贝家和郎家的亲人,接着又将眼神看向郎辛。 郎辛苦笑的摇着头, “世子,您这是自己破坏大夏律法呢。” “非也,他们本无什么大的罪状,至多不过关押个几年时光,但若是你抵死缄口,那应该知道发配边远与充入教坊司的情况吧。” (本章完) 第136章 郎辛诛心 举凡贪财惜命者,皆是自私自利之人,这种人可谓是印证了人至贱则无敌的说法,但若说毫无弱点,那也是不可能的。 自私自利,那是对待外人,若是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仍是毫不在意,那么或许就称不上为人了。 郎辛虽然表现的自私自利,但毕竟还是一个人,从起初被抓起来便一直恳求着放过自己儿子,到现在唐不器赤裸裸的威胁,所以他屈服了,屈服在唐不器的威胁下。 郎辛千里为官可不仅仅是满足于财货,更重要的是光耀门楣,自贫寒微末起身,郎辛自然溺爱着儿子,所以便养出个纨绔性子倒也正常。 “世子,害死贝伏的就是贝家人,难道您认为绣衣营就是个无缝的鸡蛋吗?” “什么!” 说话的不是唐不器,而是一旁的坤典使者,坤典使者一个纵身拎起了郎辛,直直的盯着郎辛的双眼,低沉的说道, “郎辛,你莫要栽赃诬陷,你说这些话是要证据的!” 悬在半空的郎辛却是平静了下来,眼中流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 “坤典使,你的人品我相信,这些年为了躲避你的追查我也是费了不少心力,但是你能保证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 唐不器在旁边没有说话,此刻若是开口反倒是显得不信任坤典使者,所以唐不器只是看着坤典使者怎么处理。 坤典使者也反应过来,此刻世子还在场,深深地呼了口气,将郎辛放了下来, “不错,绣衣营里面确实会有探子,但是我绣衣营每年都会内部侦查,所有的探子都无所遁形,现在你说是我绣衣营做的,证据何在。” 坤典使者点头承认了绣衣营的缺陷之处,而这一点也是难免的,毕竟人心这东西说好揣摩也好揣摩,说难也难。 “世子,刚才卑职冲动了,若此事真的是与我绣衣营有关,卑职甘愿受罚!” 坤典使者转身看向唐不器躬身拱手,唐不器虚扶一把, “坤典使不必如此,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就好。” 唐不器的话让坤典使很是触动,再次躬身,侧立一旁,等着郎辛开口。 “世子果非常人,像我在您这般年龄的时候,还争强好胜,毛躁至极呢。” 郎辛称赞着唐不器,眼中闪过一丝憾色,大夏有此子,自己还有那些人的做法真的对吗? 不过郎辛很快便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掸了掸有些褶皱的衣服, “世子,我现在说的这些,出的我口,入得您耳,至于信或是不信,全由您自己判断。” “请言之。” “贝家人勾结周国,为周做伥,乃是周国在大夏收买的一个暗子,而贝伏老弟虽然是庶出子,但是作为贝家人,自然要听命于族长的命令,所以算起来,他也就是个炮灰罢了。” 果然,唐不器心里一定,自己在外游历这段时间,不说成长许多,单单想想前世各类影视文学里面描述的政治博弈中,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与虚与委蛇的政治,自然就能代入进大夏这个模板里面。 说到底,这个世界的政治智慧还是比不上前世那个历经五千年洗礼的古老国家啊,毕竟,上兵伐谋嘛。 在抓到这两条蠹虫之际,唐不器便已经想到从其背后挖掘材料,郎辛自不用提,青霄山的弟子,而贝伏呢,贝家庶出子,而且还是不怎么受待见的。 所以一般来讲都不会想到贝伏和自己宗族还有深层次的瓜葛,但是不要忘记,宗族的关联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割裂的。 能打破宗族关系的,只有经济,经济的发展才是打破宗族的最大武器,当前的大夏虽然经济发展了,但是仍动摇不了千百年来人们的习惯。 所以这是个水磨功夫,也许当大夏的物资充裕,商业繁荣,交通便捷,当人心向往着自由,向往着财务自由,那时候,这所谓的宗族纽带也许就是血缘上相亲而已了。 “郎辛,能否详谈?” 唐不器挥手将道具带了下去,两个大男人家的,哭哭啼啼像什么话,人贝伏的儿子好歹是死了爹,哭也就哭了,你说你爹就在眼前呢,你在这哭算个什么事。 虽然离得远,但是之后的事情就不是这两人能够听的了,所以绣衣使者将两人带下去后,郎辛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官场老狐狸深知,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 “大夏多了许多新鲜玩意,这都是世子的功劳,这是有口皆知的,世子就没想过,诸国密探的窃取吗?” 郎辛作为海浦郡郡守,临海大郡,与外界交流自是方便,所以对诸国了解要比内陆的官员深刻的多,大夏自百年前战争之后,各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便有了苗头。 说到底,还是大夏无敌的形象崩溃了,或者说大夏皇族的形象崩了,没有绝对的实力掌控,自然就出现了野心家的苗头。 唐不器站起身来,踱了两步,“此事我自然知晓,也向陛下提到过,但不知你这话何意?” 郎辛双手揽于胸前,“世子,您既然知道这样的事情,那些大家族您还是深信不疑的吗?” “国之蠹虫,乃在勋贵,每一个大族的快活,其身后必定是千千万的哀嚎之声,这样的大家族子弟最忠诚的乃是自己的族长,可非大夏!” “大夏倒了,不过是换一个朝廷,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些做官的想法吧。” ...... 唐不器敛目不语,在这坤京城里面,自己没有进行什么团结百姓,打击贵族,反倒是自己还亲手扶持了一个新的权贵阶级。 但是这实在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大夏官员主要来源在目前仍旧是来自于比较富裕的阶层,说到底,教育水平还是不足。 大夏选官以察举制与科举制并行,自太祖起便已经取消了世官制度,不过说起来,应该也只有大夏如此,其余国家大都仍在世官制上呢。 还是需要时间啊,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培养人才,充实基层,这样皇权才能够更加稳固,对全国的掌控力度才能加强。 想想看,唐之前的政治基本掌握在贵族手中,百姓们根本没有话语权,而唐之后,科举制的实行,让寒门子弟也有了进身之路,有了跨越阶层的门路。 科举制虽有弊端,但是未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之前,它就是一道能够尽最大努力保证着社会阶级流动的政策。 而且科举出来的寒门子弟,还没来得及建立自己的豪族,另一边就出现了新的人才,大家都有机会成为豪族反而出现不了太过强大的族群,这便打破了豪族的政治垄断,这一点上,是对皇室至关重要的。 “郎辛,你这是在信口开河,满口胡言。” 唐不器缓缓地摇了摇头,止住了要往外走的坤典使者,这些话坤典使也是听不得的,毕竟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或者说,即便是自己知道,但是不能说出来。 更何况郎辛这番话虽有些道理,但是说到底还是狗屁不通,他只是将自己最罪恶的一面展现给唐不器来看,然后引诱着唐不器相信这个世间的大族、官员都是一路货色。 若唐不器真的只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十六岁少年,说不定心底真的埋下这根刺,将来的朝堂那可就倒了大霉了。 可惜的是,唐不器并非一个普通的少年,郎辛说的这些自己自然知晓,但是万事阴阳两面,不能走极端啊。 “坤典使不必在意郎辛这番话,语不惊人死不休,现在的郎辛不过是用这种危言耸听的办法来吸引我的注意力罢了。” 郎辛只是笑着,似乎是同意了唐不器的说法,不过坤典使却是猛地转过身来, “世子,是属下着相了。” 隐隐间坤典使的面容间泛着土黄色的光芒,温润广博,厚实稳重,看来功力又进一步啊。 (本章完) 第137章 凌霄来人 “恭喜坤典使功力大进。” 唐不器站起身来祝贺坤典使,没想到坤典使者竟然在现在有了小突破,还真是有些出乎预料。 不过想来倒也正常,所谓醍醐灌顶,顿悟一说在武学领域屡见不鲜,想必刚才坤典使者内心里也是有了新的感悟,方能功力进步。 “多谢世子提点,卑职此番造化皆赖世子恩赐啊。” 坤典使者刚才的状态很是危险,所谓一念之间,正魔两分,郎辛的话让坤典使陷入偏激,要是一个没走对,说不得坤典使此刻已然变成了一个废人了。 唐不器倒也是无心插柳,自己对于郎辛的话只信一分,三分怀疑,六分不入耳。 毕竟现在就是郎辛吹牛皮的时刻,要是吹不好的话,这辈子算是没有翻身之日了,所以自然是捡着最夸张的说,妄图让唐不器注意到自己的才能。 可惜的是,大多数的战略打的是信息不对称,他这一套在唐不器这里算是吃了瘪,倒不如好好的讲讲这贝家的情况好使。 ...... “郎辛可还有话要说?” 唐不器似笑非笑的看着郎辛,郎辛表面故作镇定,点了点头, “世子既然不爱听这些,那我给您讲讲贝家的事情吧。” 郎辛瞅了一眼坤典使,此刻的坤典使静坐一旁,恍若山岳,恍若大地,就是不像个普通人了。 这种武者的威压让郎辛感到难受,生命等级的跃迁才是武者的至高追求,这也是武学在这个世界能够受大家追捧的重要原因。 若是武力足够强大,在表面上,即便是皇帝也要卖你几分面子,譬如说唐王那个级别的高手,即便他不是唐王,他到任何一国都能够做个王去,这就是武者的力量。 “早该如此。” 唐不器抚掌微笑,人呢,尤其是聪明人,或者说是自觉聪明的人,都是贱性,说个好话叫知变通,晓时事,难听点儿说就是没骨头。 郎辛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在这耍心眼是完全没有卵用的,世子根本不信任自己,自己卖力的表演不是自己是傻子就是把世子当傻子了。 “世子,贝家勾结周国的事情已然告知与您,现在我就跟您说说贝家内部的一些事情吧,也算是告慰一下贝老弟的在天之灵。” 郎辛脸上闪过一丝哀戚,不知是因为兔死狐悲还是与贝伏真的有感情了。 ...... “世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和郎辛谈完之后已是傍晚时分,唐不器甫一出门,便有绣衣使者一路小跑,脚尖轻点,跃过了在外值岗的绣衣使者。 坤典使迈步向前,正要动手,那绣衣使者却是又轻退几步,双手向前,手中出现一封信件。 “坤典,此乃陛下亲喻。” “坤典使,不必如此,二位应当是老相识吧。” 唐不器此刻见到了来人面目,却是自己幼时在家中时,常来府上请教武学的武痴武小六。 “小六叔,怎么是您亲自过来了?” 这位绣衣使者笑了笑,没有开口,拿着盖有封泥的信件交呈给了坤典使者,再由坤典使者交给唐不器。 看了眼封泥,上面单一‘急’字,唐不器登时明白了,这可不是用电报传来的电文,而是快马加鞭传过来的急件。 电报虽然方便,但泄密的话,行动都要作废,而这种信件,乃是亲选绣衣使者,绝对的武学高手,片刻不离身的快马赶来,时至今日,这一方法在这个世界上还未出过纰漏。 “武疯子,怎么是你过来了?” 坤典使在唐不器看信件的时候,凑到了来人身边,低声问着, “看样子你刚才有所突破啊,待会儿陪我打一场吧,这一路赶过来,那些小蟊贼实在太差劲,我还没好好动过手呢。” 武小六上下打量了下坤典使,咧嘴一笑,声如金石,铿锵有力。 坤典使抚额,这算什么事,这武疯子现在竟然还是这幅德行,难不成还没有被两大洞虚给调教好? 武小六乃是武老收养的一个孩子,自小习武成痴,一心向武,至今未成家,在凌霄城里每日就是向武老和唐王讨教武学,所以唐不器倒是也经常见到。 “小六叔,现在可不急着切磋,您这一路赶来,先去吃个饭吧。” 唐不器将信件收在胸前,眼中有一丝凝重,但现在并未说出来。 “小世子不用这么客气,陛下在这里面说的是什么,有什么事情,我去帮你摆平他。” 武小六不愧是武疯子,对于气息的掌控太强了,唐不器只不过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态,却是被他完全捕捉到了。 “小六叔,您怎么还想着打架啊?” 唐不器无语,即便是要去打架也不能在这说啊,整天脑子里面都是肌肉吗? “小世子,不要左顾而言它,是不是要打架了,有这样的事情,一定得叫上我。” 武小六是武痴,不是傻子,唐不器这手转移话题的套路实在是一眼就破,更何况,一般把自己派遣出来,不都是去打架吗? 坤典使一把拉住武小六,打了个哈哈, “好了,到饭点了,先去吃饭,吃饭,为你接风洗尘。” ...... 酒足饭饱,舒活拳脚,武小六直直的盯着唐不器,眼中有着强烈的战意,而一旁的坤典使,鼻青脸肿的瘫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哼上两声,证明着自己还可以。 “小六叔,您应该是洞虚可期了吧。” 唐不器实在没想到,在凌霄城里常常鼻青脸肿的那个竟然将坤典使者这么一个蜕凡高手打得这么惨,简直是毫无招架之力,这真的是同一境界人干的吗? 要知道,自家父皇也是人称武痴呢,在凌霄城里若是闲暇之际,手痒难耐,便会找寻高手进行切磋。 这武小六也被称为武痴,自然对唐王脾性,毕竟能和唐王交手,那也是武者梦寐以求的机遇,更别提唐王还会经常指点,随意即便是被虐,那也是痛并快乐着。 “并未,我现在也是蜕凡八重,只是比他早两天。” 武小六微放自己的气息,确实是蜕凡,并非洞虚,只是其气息沉稳,功力波动十分规律,实在不敢相信是刚突破不久的。 坤典使站了起来,自己被打成这个熊样,你说你也是蜕凡八重,你这不是骗人呢,我怎么就感受不到你的功力波动呢! “武小六,你真的是蜕凡八重?” 武者运功自然会被人看出功力高下,但是刚才的对战中,只是普通的拳脚切磋,倒是未显道则,所以在坤典使看来,这武小六是进入了洞虚,然后来虐自己呢。 “自然是蜕凡八重,否则你觉得你能抗衡几招?” 坤典使拳头紧握,表面尚且保持着平静,自己的根基不可谓不深厚,更遑论自己的武学乃是走的厚重一道,但是这样仍是干不动这个武小六,真的是太憋屈了。 “好了,坤典使不必介怀,小六叔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唐不器打着圆场,又掏出了那份信件。 “陛下有什么命令,要去打谁,我现在就去把他脑袋拧下来。” 武小六的声音铮铮然有声,话里满含着战斗的欲望,真不愧武疯子一称,倒是有唐王的几分风采,只是除了对武学的狂热,其他方面较唐王还是有着距离。 唐不器摊开信件,现在自然是可以说了,只是没想到自己大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泰山压顶之势。 “天香男爵的爵位已经赐封下去,这是甜枣,现在就是找一个鸡来杀掉给猴看,这就是大棒,这棒子就敲在这家头上!” 唐不器指着信件中的三个字,重重的说道。 (本章完) 第138章 剑指青霄山 “青霄山!” 唐不器屈指成拳,砸在了桌上。 青霄山从驱逐了尤伏之后,一直在收缩自己的产业,行事已然低调了许多,发展战略与尤伏在时全然不同。 尤伏当时作风大胆,整个青霄山在江湖上翻云覆雨,名声响亮,现在尤伏伏诛之后,许多仇杀案却是陡然增加。 盖因左机心的断腕之策,将剑字门仅留下三三两两的小猫,其余人全部遣散,这般看来,青霄山应当是处于最虚弱的时候。 “坤典使,青霄山现在可有什么新消息?” 坤典使肃然起身,拱手回道,“禀世子,青霄山近来不断抛售产业,疑似要进行封山!” “封山,他还养得起那么多的人吗?” 唐不器刚说完这话便反应过来,青霄山现在那可是门人骤减了,这样想来,封山倒是也有着可能。 “世子,青霄山船厂的查抄中发现了几个周国之人,这几人皆是船厂的管事。” 唐不器陷入沉思,又是周国,这周国还真是胃口很大啊,大夏虽然现在处于低谷期,但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啊,难不成周国也有着统一天下的想法? 这个世界虽然不重文事,但好歹也是绵延万载,文化虽不兴但并非没有,大一统这个概念自太祖年间便已经形成过,只是之后不了了之了,现在大夏失鼎,也许下面这些国家都想着能够取而代之了吧。 “坤典使,点齐兵马,哺时食饭,日入行军,今夜里就在青阳郡里扎营,可能做到!” “喏!臣等万死不辞!” ...... “掌门,今天又跑了三个人。” 青霄山主殿,烛光点点飘摇,照不亮大殿的黑暗,也许是这个房间太大太高,也许是蜡烛太少,让这本应是庄严之地变得有些阴森。 左机心坐在阴影处,看着大殿的主座,自己已经在那个座位上坐了十多年,现在坐到尤伏的位置上来看,自己的掌门之位却是有些太显眼了。 “跑吧,尤伏手下的余孽罢了,即便是他们跑了,那些人就不会追杀他们了吗?” 左机心轻笑一声,似在嘲讽,又是自嘲,自己这个掌门当的憋屈啊,这么多年里尤伏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竟然是一概不知,实在是失败至极。 “掌门说的对,现在青阳郡里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都是在等着他们出去呢,若是他们在山上待着倒还无妨,现在自己跑出去,完全是自寻死路。” 左机心没有说话,在外人看来,也许自己这个掌门也是一丘之貉了,现在未曾进山门要人,不过是看在大夏官府的面子上,什么时候大夏官府也不再约束他们了,青霄山可真的是得封山了。 尤伏和其党羽所作恶事在近来已然不断曝光,除了真正的苦主以外,还有行侠仗义的侠士们以及凑热闹捞好处的人,还真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掌门,后山处发现三具尸体,疑似是门内弟子!” 左机心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摆摆手让来人退了出去。 “还真是把我青霄山当软柿子了,这般做派是在打我左某人的脸吗?” “掌门莫要生气,这都是那个尤伏的狗腿子,死便死了,只要我们能够傍上朝廷,一切都好解决,您看那天香楼现在,那可是十分风光呢。” “朝廷,朝廷现在可有回信?” 左机心面无表情,轻声问道。 “尚......尚未,不过......” “好了,不必说了,杀鸡儆猴,说不得,我左机心就是那青霄山的末代掌门了,真不知杀掉尤伏是对是错。” 虽是这么说着,但是左机心并未觉得除掉尤伏是件错事,权力是世间最诱人的毒药,饮下它,就代表着有进无退。 “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练武,现在青霄山的未来,可是寄托在你们手上了。” 左机心站起身来,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转身向着自己的内室走去。 ...... “吾儿,这青霄山境遇变化实在巨大,令人不敢相信啊。” 青霄山山脚下,一间泛着新茬的木屋里,许山高倚轩叹道。 许弦高踱步走到近前,望向天边一轮皎月,“父亲大人,这青霄山往日里锋芒过盛,现在合遭此难,只是不知朝廷什么时候动手。” “弦高,你认为朝廷会是怎么处置青霄山,而我许家,又要做些什么?” 许山高眼中带着鼓励看着自己的儿子,今后自己是必然要进京去的,那么很多事情都要交由许弦高来做了,所以许弦高必须要快速的成长起来。 许弦高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自己父亲,沉稳的说道,“青霄山也许不会被灭,但是绝无再翻身的机会,我许家当前不能掺和进这件事里,我们的发展方向,还是要向大海发展。” 许山高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继而问道,“青霄山存在与否另说,但是他旗下的产业我许家也不能去接收,这可是一笔丰厚的资产呢,估计现在盯着这块肥肉的人不少。” 聪明人又不是只有一个,虽然说对朝廷的举措尚未明了,但有那么些人还是将目光投向了青霄山,毕竟在这东南,他太过显眼,简直就是竖好的靶子。 “父亲大人,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天地盈虚,与时消息,我许家现在正是发展的重要节点,皇室看中我们的海上力量,而非内陆力量,若是我们掺和进这青霄山的事情里,虽是能够兴盛一时,但水满则溢,过尤而不及,恐又将成为下一个青霄山。” 许弦高侃侃而谈,自己知晓父亲的意思,父亲江湖混迹数十载,人称鬼才,仅是考校自己罢了。 果不其然,许山高微微颔首,“吾儿明白此番道理就好,我许家说是剑走偏锋,方能挣下如此家业,但那不过是世人误解罢了,做人做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切不可没头脑。” ...... “世子,前方便是青霄山。” 唐不器身边站着几个大汉,除了坤典使与武小六,来人还有地八与地十三,可以说为了这青霄山的事宜,周边的蜕凡高手都聚集到了一块儿。 “此地的人怎么如此多?” 唐不器有些纳闷,这天色可是不早了,这青霄山附近怎么还停留着这么多的人,难道都不回家吗? 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地八挠了挠脑袋,笑着向前,“世子有所不知,主要是左机心约束着门人,不许争斗,不得动武,所以这些来青霄山寻仇的人自然就有恃无恐,这青霄山啊,都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左机心这般行事,青霄山内部能同意吗?” 唐不器不只是纳闷了,简直是诧异至极,作为江湖大门大派,被人蹬鼻子上脸了,竟然还是在忍着,这到底算是个什么情况? 青霄山又不是少了剑字门就不行了,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门派,即便是大夏官府都要慎重对待,这些人竟然敢这般轻贱,难不成青霄山另有变故? “世子,青霄山近来门人外逃现在愈加严重,或许是青霄山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吧。” 地八使者摇头期艾,自己不明白的事情还是不要妄自谈论了。 “好了,管他青霄山出了什么问题,绣衣营现在可准备好了?” 唐不器率领的并非军队,而是绣衣营,当世交战,只有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方用得到军队,更何况面对由武林高手组成的门派,还是绣衣营更加好使。 “禀世子,绣衣营随时待命,死不旋踵!”坤典使抱拳在一边,眼神中闪耀起一道厉芒。 “小世子,子弟们可是都早就吃饱了,赶快行动吧,我倒是要看看着青霄山的绝学有什么厉害之处!” (本章完) 第139章 左机心的挣扎 “那边怎么回事,怎么动静这么大?” 绣衣营的绣衣使者们虽都是武者,隐蔽性极强,但人数一多,总不能完全隐匿了踪迹,但是行走间的风声便能传得很远。 绣衣使者们由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空旷处默然静立,那一片玄黑将夜色盖过,好似黑洞般吞没了一切光明。 “绣......绣衣营!” 一个手掌盖住了说话人的嘴巴,让他将声音压了下去, “小点儿声,你不觉得这样很威严吗?” 那人颤颤的转过身来,有人摸到自己背后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那可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转身一看,除了身后那人,还有三个大汉隐隐保护着着一个年轻人,而除了那个年轻人,其余几位皆是穿着银丝陆吾纹的绣衣营制服,这下还真是乐子大了,怎么就遇上了一群绣衣使的高层,自己哪见过这般情况啊,不过那年轻人嘴角含笑的看着自己,却是感觉不那么紧张了。 “地八使,莫要吓着这位兄弟了。” 唐不器向前两步,示意地八使者将人放开,“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柳留镠,见过各位大人。” 柳留镠躬身作揖,向着唐不器和绣衣营大佬行礼,唐不器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下眼前这人。 柳留镠中等身材,若单单看其容貌,不过是长得周正,无甚奇特,但观其两臂,却有过人之处,乃是两臂过膝,双手如玉,异象非凡。 唐不器环顾四周,这附近的人都躲在隐蔽处,悄悄地往这边望着,却是无人敢上前来,这柳留镠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恰是选着这个空旷的地方。 “柳留镠,你在此作甚么?” 唐不器听地八使者所言,江湖人汇聚青霄山,现在正好问上一番,毕竟这柳留镠不过是化神初期的修为,来这青霄山是找死的吗? 柳留镠眼珠转了转,一副悲愤欲绝的样子就要出来,不过看到那四个大汉盯着自己看,将正要脱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开口解释道, “大人,我就是来这里凑热闹,听大家都来这里了,所以我就跟着一块儿来了,没有其他的事情的。” 唐不器看了看地上的武器囊,是一套钩子,有长有短,皆是精钢铸造,看起来保养的也还不错,再次抬头看向柳留镠后,唐不器忽然说道, “柳留镠,你不会是盗贼吧!” 柳留镠张口结舌,没想到这公子一眼就猜中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再看看自己的行头,柳留镠沉默的点了点头。 “先别怕,我们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不过你得先在这呆一会儿了。” 唐不器也乐了,没想到自己还真的给猜对了,不过这青霄山附近还真是鱼龙混杂,不说寻仇的吗,怎么还有盗贼出现了。 “柳留镠,你和青霄山有仇?” “没有。” “那你为什么在这?” “等你们来,我就进去拿点东西。” 柳留镠生无可恋的回答着唐不器的问话,这下子算是栽了,自己选着这里就是觉得能够早点儿发现绣衣营,却是没想到自己给搭进去了。 唐不器却是默然了,自己这次的行动不说绝对隐蔽,但也不至于早早地就能让人知晓吧,那青霄山得到消息了吗? “大人,青霄山是不知道的,我都是自己猜测的,估计能想到绣衣营会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极少的。” 柳留镠眼珠滴溜溜的转,好像看穿了唐不器的想法,连忙开口说道。 唐不器没有理会柳留镠的话,既然已经到了青霄山,想其他的已然无用,还是早些行动。 “将他先带下去,其他人现在出发!” 唐不器指着隐在夜幕里的巍峨大山,挥手向前,绣衣使者们从背后取出火把,轰然一片火光亮起,将四周照得格外明亮。 “绣衣营办案,闲人勿近!” 众声齐呼中,隐蔽在周围的江湖人士一个个的都连忙向着外面跑去,自己等人这几天里在这里抓上几个青霄山的弟子,该拿到手的武功已经拿到了,现在还留在这里等削吗,麻溜的赶快跑吧。 不过除了这些别有目的的江湖人士外,那些苦主们却是心有不甘,但还是跟着跑开了,未能手刃仇敌虽是憾事,但朝廷能够将青霄山摧毁,那也算是报仇雪恨了吧。 ...... “掌门,掌门,山下出大事了,好大的火!” 左机心推开房门,自己的弟子一脸的惊慌失措,连衣带都没有系好,“慌什么,出什么事了,好好说。” “掌门,山下有人冲上来了,好像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左机心眉头紧皱,自己这徒弟心理素质还真是比尹则差远了,难道自己真的是比不上尤伏吗? “没头没脑的,我去看看,何方宵小竟然敢来我青霄山放肆。” ...... 走出寝居,还是上次的大殿,只是少了许多人,显得更加空旷了,左机心环视一周,在座的都是比较偏向自己的人,思及此点,左机心内心里还是高兴远比悲伤来得多。 “诸位都来了,有谁知道下方是谁犯我青霄山吗?” 一众人眼观鼻鼻观口,一个个的恍若天道教里的泥胎木塑,不言不语的,没有一个人敢先开口。 “掌门,是绣衣营打上来了!” 大殿里面没有人说话,门外却是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弟子,开口便将左机心的心理击溃。 “绣衣营!?” 左机心脑海里浮现了几十年前,自己尚是青霄山的一名的普通弟子,当时适逢八国侵夏战争结束不久,大夏江湖一片混乱,朝廷的话语权衰落到历史低点,江湖人虽没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但是却都是骄横跋扈,根本不害怕朝廷了。 那时候的夏皇一纸诏书,绣衣营这个平日里以江湖门派面目混迹的衙门突然行动起来,张开了獠牙,让江湖人士看到了朝廷的力量,也深刻地明白了朝廷爪牙这个词的深刻含义。 现在他们又来了,难不成青霄山真的是躲不过去了吗,自己已经约束门人了,将尤伏在时的人都清理出去了,怎么还死揪着不放呢? 左机心看向大殿里面,蜕凡者算上自己有五个人,化神高阶的七人,这般力量若是收归己用,那可是极大助力,即便是朝廷的高手甚多,也不能这样吧。 左机心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面色平静了下来,“走,出去看看!” 有了主心骨的众人还是有着希望的,左机心虽然自上台后不断地动作显得吃相难看,但是此刻身为掌门的他能够站出来,所以众人还是跟在左机心的后面,向外走去。 ...... 青霄山此刻恍若白昼,此次绣衣使者皆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虽然人数不多,只有二百之数,但个顶个的都是精英。 在一片青霄山普通弟子的狼哭鬼嚎中,绣衣使者们并未全部赶尽杀绝,只要是投降的一概捆绑起来,看着这个情况,青霄山那些本就有逃离心思的连忙也是主动投降,甚至还帮着绣衣使者绑了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姐妹们。 “这么差劲吗?” 唐不器苦笑,自己这个小六叔又发痴了,你这般高手在这里面不就是大人欺负小孩呢,当然觉得差劲了。 在唐不器看来,这青霄山却是不愧为武林大派,门人弟子虽然功力良莠不齐,但从其运招以及对战来看,这青霄山果有独到之处。 不过即便是青霄山有武功比较好的弟子,但奈何绣衣营可不会给你去单打独斗,那都是一个个的小阵,逼得他们根本没法逃脱。 “世子,左机心他们下来了。” 唐不器站在半山腰,抬头看了眼青霄山主殿的方向,十几人此刻在山岩建筑中跳荡飞跃,几个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战场间。 “敢问是哪位大人亲临青霄山,鄙人青霄山掌门左机心求见。” 左机心看着场中的打斗,听着自己门人的哀嚎,没有出手,高声的喊了一嗓子,想要找到领头的。 (本章完) 第140章 灭门 “这就是青霄山掌门吗,看起来武功倒是不弱,且教我试他一试。” 武小六倏然间眼中泛光,就想冲了上去,唐不器赶快拉了一把,制止了武痴的莽撞,给坤典使递了个眼神。 坤典使明白了唐不器的意思,向前迈步,对左机心回应道, “左机心,大夏唐王世子在此,还不速来见驾!” 左机心眼神穿过人群,望向唐不器这边,唐不器周边并无战斗,站在青霄山的比武台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世子,可否让绣衣营先罢手,有什么话说清楚不就好了,何必伤人性命。” 左机心和后面的几位长老交了个眼神,一同向着比武台这边走来。 “止步,左掌门上来就好。” 坤典使迈上前去,止住了青霄山的各位高层的去路,只让左机心上前。 左机心身后的长老们登时怒了,自己等人混迹江湖多年,在哪里都是被当成贵客的,现在在自己师门里,反倒是没了尊敬,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诸位稍安勿躁,我先上去和世子聊聊,想来世子也不会为难我的。” 左机心自然知晓这是为世子的安危考虑,但是这在青霄山呢,这般折辱竟是没有丝毫办法,毕竟谁的拳大,谁的刀利,话语权就在谁那边。 唐不器观察着青霄山这些高层,除了上一代行将就木的几人,剩下的大多数都在化神期,这倒也是正常现象,毕竟武之一道不是那么好走的。 “左机心见过世子,伏愿世子洪福。” 左机心恭恭敬敬的向唐不器行礼,面上没有丝毫不满之处,好像下面的厮杀不存在一般。 “左掌门客气了。”唐不器淡淡的回了一句。 左机心心里苦笑,这世子的态度有些玄乎啊,看来今日青霄山之祸是避不了的了。 “哪敢当的世子这般,左某忝为青霄山掌门,不过是江湖一个小小的门派,世子直呼姓名即可。” 现在就是尽量放低姿态,至于成与不成,尽人事听天命吧。 唐不器面容平静,没有再看左机心,转而继续看着下面的厮杀。 左机心如同坐蜡,拖得越久,青霄山谈判的底牌越少,但若是直接开口,又恐唐不器直接教人将自己拿下,实是左右为难。 “世子您这是在自断臂膀啊!” 冷不丁的,左机心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将唐不器的视线拉了回来。 虽然知道这是左机心的计策,但人的好奇心让唐不器还是打算听一下左机心是否有什么高论,是否能比郎辛更加强上一点儿。 左机心看到唐不器能够听自己说话,暗暗舒了口气,挺直腰杆,指着下面的一种青霄山门人, “世子,您这是自断臂膀,您看这下面的人,他们可是长的与大夏黎庶不同?抑或是,他们的家人不是大夏?” 左机心的问话并不是让唐不器回答,唐不器微微眯着眼睛,左机心这番话倒是说的不假,青霄山的门人弟子都是大夏的子民,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世子,青霄山虽在国家力量面前不过是卵子一般的脆弱,但青霄山有蜕凡者蜕凡者五人,化神者十多数,至于有机会化神的弟子们更是多不胜数,这股力量您若是弃如敝屣,那不是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吗?” 唐不器仍是平静的听着,这番话确实在理,若是不加其他考虑,左机心这番话的确能够打动人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外如是。 青霄山毕竟大门大派的,除了在大夏,在他国亦设有分支,现在将整个青霄山给灭了,大夏固然是少了一个内患,但是在国内外的各家门派怕也是人人自危,生怕夏皇来个斩草除根,将门派传承给断绝了。 说到底,这个世界还是将就存亡绝续的时代,从未有人这般做过,也是夏皇平日里多听唐不器讲的一些华夏历史上的施政办法,想要进行斩草除根之策。 “先让大家住手吧。” 唐不器挥了挥手,示意坤典使者,坤典使者和其他几位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让绣衣营暂且住手,但仍保持着出鞘的状态。 左机心嘴角微笑,胡须微微抖动,转头看了眼,果不其然,青霄山的弟子们都带着仰慕与感激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次没有人会不服自己了吧。 唐不器自己尚在沉思,自己大伯这样做会导致什么后果,是否是太过激进了,曾经的大伯也只是教训这些门派,是自己一力提倡,方才有了这般强硬的作态。 只是自己没有想过这是否符合这个世界的观念,若是造成了国内门派离心离德,那可怎么办,思及此处,唐不器愈发的举棋不定,犹疑不决。 “小世子,你在想什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武小六的大手在唐不器的眼前晃了晃,悄悄地问道。 回过神的唐不器看到几位绣衣使者都在看着自己,连忙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微笑摇首, “无事,只是左掌门果然是人杰,机心出众。” 左机心微微一笑,自觉计谋已成,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世子方是天纵奇才,左某亦是一心为国,哪称的世子这般赞誉。” 唐不器哈哈一笑,伸手指着左机心,“小六叔,拿下他,今日必灭青霄山!” 武小六浑身肌肉鼓荡,咧嘴一笑,直挺挺的便冲到了左机心的面前,单手呈爪,扣到了左机心的肩窝处。 左机心倒也不凡,身体如鞭,滑溜溜的便挣脱了武小六的铁爪,脚跟蹬地,向后飞跃, “世子,你这是为何?” 但是武小六没有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脚尖点地,追了上去,呼呼的风声刮在脸上,让左机心连忙闪避。 “二郎们,动手!” 坤典使一声暴喝,绣衣使者们整齐划一的喊着“为国效忠,死不旋踵!”便冲了上去,将正在瘫坐的青霄山众弟子打了个措手不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也许就是江湖人士与国家兵器的区别吧。 这一动手,青霄山的长老们也无法置身事外,行将就木的上一辈虽是蜕凡期,但是肌体早已朽坏,虽是比化神期要强上多倍,但是地八地十三倒是能够支撑的住。 整个青霄山又陷入了一片战局,兵刃交击,惨叫不绝,唐不器身边只余坤典使守卫一旁,并未让唐不器下场厮杀。 唐不器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战局,长长的舒了口气,莞尔一笑,转头对坤典使说道, “坤典使,你是否在疑惑我为何刚才要停战?” 坤典使点点头,疑惑的看着唐不器,兵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绣衣营再被叫住,那今天怕是要无功而返,甚至丢下许多兄弟的性命。 唐不器自然知晓两兵交战重视气势,但现在看来,青霄山还是嫩了些,虽然阵法一途较之普通江湖门派要强上许多,但是配合上还是没有绣衣营这个久经训练的伪江湖人士真军队来得强。 “世子,青霄山其罪当诛,虽不必全部处死,但首犯都要缉拿或者击杀的,这是皇帝陛下的亲令,若是您刚才一意孤行,那属下还是要听从陛下的安排。 唐不器点点头,对坤典使表示肯定,赞赏的看着坤典使,效忠皇室与效忠皇帝,虽是一字之差,但皇帝心里怎么想,用屁股都能想到,坤典使者这样做绝对是对的。 “坤典使,这世界要变了,风已经起来了!” 唐不器神秘莫测的说着,就是不讲人话,坤典使倒是一脸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本章完) 第141章 危机 “呼” 许弦高紧握的双手慢慢放松下来,脸上泛起了微笑,世子颖悟过人,看来许家搭上了一个大船。 “父亲大人,青霄山,完了。” 许弦高语气轻松,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却发现许山高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父亲?”许弦高轻声唤了一声,将许山高的思绪拉了回来。 许山高对着自己儿子点点头,语带唏嘘的说道,“这世界真的要变了,今后是好是坏,不可知啊。” 许弦高明白了自己父亲在想什么了,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父亲本就是因为思常人不敢想之谋方才将许家从衰落拉起来的,现在反而开始守旧了吗? 许山高似是看出自家儿子的心思,哈哈一笑,拍着许弦高的肩膀说道, “弦高,莫把为父想成老古董,为父算是看明白了,自百年前一战,这世界的格局就开始变了,今后就不是这般限于一城一地的争夺了,都行的是那灭国之战啊。” “太祖立下规矩,存亡绝续,不断先人祭祀,现如今时间太过久远,这世界终归是要变上一变的,只是不知这小世子有没有太祖那样的能耐。” 许弦高面容笃定,颔首说道,“世子一定可以的,这些年来见过的其他几国皇子,没有一个像世子这般具有远见卓识的。” 原来许弦高曾经就出海游历过,自然是接触的东西比较多,现在是看中了唐不器的潜力,将宝压在了大夏。 “希望如此吧。” 许山高平静的说道,毕竟是一辈子大风大浪见过,不可能无条件的去信任唐不器,或者说去信任大夏,也不知自家儿子对大夏,对唐不器哪来的这么大的自信。 ...... “左机心手中白光阵阵,不见鞭影,使得乃是一条软硬兼备的青霄山独门鞭,更况且,左机心手中这一条乃是杀蛟取筋,混以金石铸造,乃是一等一的神兵利器,只不过左机心现在却是极力退却,抵挡着武小六的进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云霄鞭只有这点儿能耐吗?” 武小六哈哈大笑,声如金石,整个人都好像吹气球一般膨胀了起来,本就高大的身体此刻更像是个巨人一般,周身上下蒸腾着红光,恍若火中战神。 这乃是赤阳山的炼体之术,武小六自身神力,对于武老的武道却是接受度不高,所以曾经被送到赤阳山学习的,只是在离开赤阳山之后,现在的赤阳门躲到了西南,很是少见。 左机心心中暗暗叫苦,云霄鞭自然是不差,但是自己不过是蜕凡七重,对战你个蜕凡八重的炼体高手,你还想咋地? 咻~啪,左机心努力挣开距离,云霄鞭一抖,本来笔直的鞭变成了长蛇吐信,朝着武小六的面门点去,武小六只觉一道白光闪来,却是躲闪不及,只得是微微一侧,拔高身子,那鞭子溅起一道血色,差点儿在肩膀上打了个对穿。 “果然不错,云霄鞭,很有两下子。” 武小六站定,偏头看了看肩膀上的伤口,一簇火光闪过,伴随着一阵白烟,一股烤肉的味道飘荡起来,再看那个伤口,却是已然止住了鲜血。 “世子,我青霄山上下愿降,何必赶尽杀绝!” 左机心望着比武台上的唐不器,双目圆睁,大声问道。 唐不器心中默然,这些人都是大夏子民,也许他们心里确实是对大夏有着忠诚,但是左机心这话,唐不器却是不信的。 大夏的弊病在贵族在官僚也在这江湖门派身上,说到底大夏以及这个世界的其他国家毕竟是以千年计数的帝国,内中问题早已根深蒂固,现在自己做的不过是捡软柿子捏,一点点儿的清除弊端,锻造新世界。 “左机心,安心的去吧,帝国的明天不会忘记你的。”唐不器心里低声说着,到口中却变成了“左机心,青霄山以下犯上,搅扰百姓,其罪无赦,还不快快伏诛!” 左机心转头看向一个躲在暗处的中年,胸膛起伏间却是没有言语,此刻的武小六一声咆哮,再次冲了上来,也容不得左机心去分神了。 整个青霄山杀声四起,杀机萧瑟,浑然没了曾经一片人间胜地的样子,血液飘洒流淌,汇成涓涓细流,洇入山石,涂抹上一层暗红。 虽然说着以活捉为主,但除了该投降的大都投了,杀红眼的诸人哪里还会在意。 ...... “老掌门!” 左机心本来就左支右绌的抵挡着武小六,此刻一声悲戚的叫声让他更是定不下心来,觑着武小六蓄力的空当,左机心转头瞄了一眼。 前任掌门,也就是左机心的师父,此刻捂着胸膛,气若游丝,满口含血倒在地上,毕竟年岁大了,看起来已经是没得治了。 “地十三,纳命来!”老掌门乃是蜕凡期,而且还是以多打少,就这样还被打成这样,你个化神期的弟子上去不是送死吗? 左机心看着自己的徒弟被地十三一脚踢飞的样子,心里不禁悲哀的想着,只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先逃过这一难再说其他吧。 “砰!” 又是一具尸体飞到了自己的面前,左机心由最初的甩鞭轻卷将尸体放置一旁,到现在直接就是抽走,左机心心里已经是急躁起来。 高手过招,经常是瞬间分胜负,胜者生,败者亡,现在的自己想要逃跑都不敢,毕竟面对的是一个比自己功力更强的人,若是漏了破绽,那现在自己就是一具尸体了。 武小六此刻身上的火红光芒愈发炽热,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战斗这么一会儿时间,武小六彻底的放开了自己的功力,青霄山掌门的功力不差,自然要全力以赴。 “左机心,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给我站住!” 巨大化的武小六虽然动作不慢,但是相较于左机心来说还是差上一筹,所以只能是嘲讽着左机心。 左机心只想骂娘,自己这身板干嘛和你硬碰硬,又不是谁都像赤阳门那般肉体怪兽。 唐不器也听乐了,这不就是一个半肉半输出的战士对小脆皮说出来站撸啊,哪家的脆皮要是真出去了,那还真是傻货了。 “直他娘个没卵货,你再跑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武小六紧紧地盯着左机心的身影,嘴里骂骂咧咧的,却是显得铿锵有力。 左机心不语,长鞭一甩,挂在一根树梢上,被树梢一牵,带着左机心便飞了上去,哗的一声,左机心恍若大鸟般飞扑向唐不器的方向。 唐不器根本反应不及,自己不过是换了个方向观察战局,这左机心便抓住了机会,这心思之缜密真是令人赞叹。 可是现在面临危险的可是自己啊,那就不是赞叹了,而是想着怎么躲避吧。 左机心长鞭一甩,笔直如枪,直直的向着唐不器刺来,好像是要杀掉唐不器一般,不过在唐不器的眼中,这云霄鞭却是微微带着弧度,看来并不是左机心歇斯底里要拉着自己死亡,而是想要擒住自己,换取生路。 电光火石间,唐不器脑海中闪过种种想法,身体上却是本能的扬手一道白光飞了出去,希望能够起些作用吧,只要挡上须臾,那坤典使和小六叔就能拿下左机心了。 只是自己的飞刀技并未起到作用,紧急间的飞刀没有发挥出最大的威能,虽然正中鞭头,但是立刻便被弹开了,没有丝毫影响。 唐不器心里真的是日了狗一般的无助,自己要是被抓住了,不说这次行动不能完美结束,对自己的影响也是极大的啊! (本章完) 第142章 扫尾 “啪!” 唐不器耳中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眼前的长鞭微微偏斜,好机会,唐不器眼中精光大盛,劲气鼓荡间,运力于足,整个人离地五六米,脱离了长鞭的范围。 “世子莫怕!” 坤典使变换招式,眼中带着后怕,跃身接住了唐不器,将唐不器送回了地面。 唐不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刚才真的是太险了,千钧一发啊,只是是谁救得自己,而且那东西现在已经流传开了吗? “属下无能,请世子责罚!” 坤典使环视一圈,单膝跪下,左机心现在已经被武小六开始爆锤,倒是不必担心了,毕竟刚才的情形要说起来也是武小六大意了,此刻自然怒气满满,恨不得活撕了左机心。 “坤典使何罪之有,适才也是我大意了,不过坤典使这个月的俸禄可是没了。” 唐不器额头见汗,自己刚才脱离了坤典使的保护范围,虽然不是坤典使的责任,但若是不处罚他,对哪方面都是不好看,所以罚个俸禄倒是折中办法。 “属下愿罚,多谢世子宽宏。” 坤典使感激的看了眼唐不器,唐不器若是不处罚自己,那么现在虽是无事,但将来在官场上,这也会成为被人攻讦的一点,现在世子进行了处罚,这件事也就算是解决了。 唐不器缓过劲儿来,嗅着空气中余留下的淡淡味道,高声问道, “不器多谢救命之恩,不知是那位英雄在此,可否现身一见?” 山林静悄悄的,似乎根本就不存在这么一个人,唐不器环视一周,等待着回应,但是并没有人回应。 这会是谁呢? 唐不器心里嘀咕,小姐姐她们在坤京城里陪母妃呢,那是不可能的,水玉环估计都没有见过这玩意儿,那也是不可能的,那么救了自己的人,难不成是陌生人? 唐不器脑中闪过自己认识的人,却觉得没有一个符合的,而且人家也不出现,那还真是没辙了。 “弦高,该回去了。” 许山高看到唐不器无恙后,转身向山下走去,身后的许老轻扯一下许弦高的衣袖,跟着走了出去。 许弦高往唐不器那边望了望,微笑转身,一同下山而去。 ...... 左机心只感觉头晕脑胀,站也站不稳,眼前一团火焰飞来,世界好像变得黑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武小六没有停手,周身火焰翻腾,身体大小缩水了不少,只是速度更快,穿透性更强,将左机心在半空中打的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刚才的情景真的是千钧一发,在唐不器眼里或许能够看得出左机心没有杀掉自己的心思,但是坤典使和武小六可是看不到这种情况的。 武小六自然也是归罪于己,自己的过错自然是要自己承受,此刻就是要为过错买单。 最后一拳打到了左机心的脊背上,左机心直挺挺的摔落在地面上,整个人七窍流血,蜷缩成了一团,血污之下已经看不清原来模样。 “属下无能,让贼人惊到世子,请世子责罚!” 武小六将云霄鞭捡起,来到了唐不器的身边,单膝跪下,低下了头。 “小六叔.......武小六,你虽然犯了过错,但好在也完成了任务,所以罚俸半年,以观后效。” 唐不器本来的称呼咽回了嘴里,给武小六进行了处罚。 “多谢世子宽宏,这事回京后我自会向陛下汇报,让陛下来处罚我吧。” 武小六面容平静,趁着唐不器身边只有坤典使,却是没有认同唐不器的处罚方式,而坤典使也是眉头微皱,似觉不妥。 “世子,这样不公。” 坤典使悄悄地在唐不器耳边说了一句,唐不器也回过味儿了,坤典使的罚俸处理算是正好的,毕竟事出突然,坤典使已经尽了最大努力,罚俸自然是可行的。 但武小六的过错可就大了,基本上就是将世子陷于险境,若只是单纯的罚俸,反倒是不妥了。 赏与罚必须要拿捏得好,武小六这是用自己来教给唐不器赏罚之道。 “既如此,待回坤京城,由坤典使执刑,鞭百数,罚俸一年!” 武小六皱了皱眉,自己一个炼体的武者,你这样处罚不还是无用吗,刚要再言,唐不器却是摆手止住了武小六, “小六叔毋须多言,要知道坤典使也是蜕凡期的,况且,可是要拿这云霄鞭抽打呢。” 说着话唐不器往武小六的肩头看了一眼,伤口竟然已然愈合,这炼体的武者还真是不一般。 只是炼体武者通常寿短一些,可能就是因为将身体透支的太过猛烈了吧。 武小六见此只好同意唐不器的说法,将云霄鞭不情愿的交给了坤典使,战场所得,都是个人战利品,现在这根云霄鞭怕是要收归国库了。 “哈哈,小六叔何必这般表情,您家大宅子里的武器可是不少呢,再说将来您再立几个大功,到时候,我让陛下将这把鞭子再赐给你。” 武小六咧嘴笑了笑,这倒也是,自己就是喜欢收藏战利品,现在猛一到手就要交出去,是有些失态了。 ...... 青霄山此刻已然平静了许多,剩下的还在负隅顽抗,但左机心的死却是将他们最后的希望抹杀了,被擒或者死亡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左机心死状凄惨,只能简单的看出来人形,但浑身上下瘫软的好似一团破麻袋,骨头都被打断了,完完全全就是一摊烂肉。 此人心思倒是机敏,可惜在眼界上比之尤伏还短,白瞎了他这名字。 ...... “世子,那边有个青霄山的长老想要见您。” 绣衣使者跑到唐不器的身前,抱拳说道。 “哦,带上来吧。” 唐不器点点头,现在绣衣使者已经开始搜查青霄山,看看有没有青霄山的弟子隐藏起来。 毕竟是第一次进行的灭门之战,绣衣使者们自然想着将此事完美解决,所以更加的细心与细致。 “小人王宣见过世子。” 王宣身上捆着铁索来到了唐不器的身边,眼中带着一抹哀色,整个青霄山毁于一旦,今后大夏怕是没有青霄山了。 “王宣?” 唐不器看着眼前这个王宣,乃是青霄山的长老,适才站在左机心身后的那些人之一,其祖辈皆是青霄山高层,在青霄山那可是绝对的根红苗正,现在来见自己做什么。 “世子,烦请这位使者从我胸前取出一块令牌。” 王宣止住了眼中的哀情,看了眼唐不器,眼中却是带着几分尊敬,转头对绣衣使者说道。 “坤典使,麻烦给他拿一下吧。” 唐不器也想知道这王宣是在做什么,对坤典使说道。 坤典使从王宣的胸前摸出一块令牌,交给了唐不器,唐不器正要细看,却听王宣又开口说道, “世子,此事最好不要张扬,青霄山完了,在下也该走了。” 王宣的语气平静,最后看了一眼青霄山,晨光微熹间,山林里的鸟叫声似乎已经多了起来,接着便摔倒在地,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唐不器攥着令牌,令牌上只有一个编号,此刻看着王宣的尸体,唐不器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平静的吩咐道, “在青霄山找个好地方,将青霄山的长老们好生安葬。” 绣衣使者们虽然诧异,但没有出声,本来就是要将死者一把火烧掉的,现在要埋几个人也不费多大事,毕竟是长老们,享受些特权就享受些吧。 ...... “左机心啊,左机心,你输得不冤。”唐不器在几个大坑前看了最后一眼,一蓬蓬土石扬下,掩盖了一切生前浮名。 天色已然大亮,青霄山冒着缕缕白烟,余烬未消,经过一夜战斗,绣衣营此刻也在休整中,而被缚住的青霄山众人一个个精神不振,面容哀戚,眼中带着惶恐与不安,不知道自己的命运。 (本章完) 第143章 回坤京 “世子,这些人如何处置?” 青霄山男男女女都被捆绑着,此事箕坐在地上,一个个灰头土脸,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什么名门大派的风度到此刻荡然无存。 “先行收押,让青阳郡郡守来甄别,不放过一个作奸犯科者,也不能诬杀一个本分老实的大夏子民。” 青霄山本就属青阳郡管辖,只是青阳郡郡守的名气估计都比不上青霄山,现在青霄山已经倒了,郡守自然就到了树立朝廷威严的时候。 若是办好这件事,朝廷在青阳郡的统治将更加稳固,而不是让大家去怀念青霄山。 “坤典使,地八使,地十三使还有小六叔,稍后与我一同向陛下上书报喜,这次可是打了个漂亮的仗,想必陛下一定会高兴的。” 几人抱拳领命,坤典使欲言又止,唐不器往旁走了走,坤典使随之跟了上来。 “世子,青阳郡本就是多山多水少耕田,以前有青霄山在,尚能有学武这一条出路,现在少了青霄山,青阳郡的百姓们怕是难过了。” 唐不器站定,世间没有纯粹的恶,青霄山虽然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也在不经意间养活了许多人,毕竟单单是青霄山的税收,就占着青阳郡的大头。 大伯会有后续的安排吧,唐不器心里想着,但是也不能完全肯定,毕竟大夏养官员都不是吃干饭的,是要实打实的有政绩才行呢,所以官员的自主性也是很大的,只要是站在大夏的立场上,与全国大步调一致,那就能够尽情的施展自己的才华。 看这青霄山山体雄伟,景色迷人,倒是一片人间胜境,山上珍奇异宝也是不少,让唐不器忽然想到了尤谦,这应该算是个好办法,毕竟也是他的老本行了,而且那可是暴利行业啊。 只是自己得给大伯说上一声,可别让大伯认为自己掉钱眼里了,想想看,自己从小到大,好像都是专注于搞钱。 但实际上,钱财不过是自己搞东搞西得来的附加值,真正的大头自己时刻没有忘,梦想还是要靠钱财支撑啊。 ...... 回到坤京城的唐不器向母妃问安后,便跑了出去,让闻讯赶来的汀兰扑了个空。 “杜若姐姐,我真的不该吃那么多东西的,现在都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汀兰一脸懊恼,揉着鼓鼓的肚皮,一旁的杜若和水玉环低笑着,嘴馋误事啊。 “尤掌柜,尤掌柜可在?” 唐不器喊着尤谦,绣衣使者却来告知,这尤谦已经搬了出去,寻摸了一套小宅院,在向官府报备后便打算定居在这坤京城了。 “尤掌柜,尤掌柜可可......在?” 唐不器推开院门,走了进去,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发懵,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没看错吧。 “要不你们先忙?”唐不器眼中带着戏谑,看着院里的两人,没想到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这么开放,还真是你侬我侬呢。 尤谦现在愈发的发福,心结已去,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尤谦将唐不器请上座后,示意女人准备些茶点过来。 女人对唐不器敛身行礼便翩然转身,去了后院,唐不器在尤谦眼前晃了晃, “回神了,你倒是好艳福呢,怎么没有找几个丫鬟?” 唐不器并非觉得人必须需要服侍,只是在这个世界待惯了,自然也有一些这个世界的观念,毕竟影响是相互的。 “世子莫要如此,她和尤某人可是清白的,她还有丈夫呢。”尤谦摆手否认,一脸正色的说道。 唐不器没想到尤谦还要否认,毕竟看这两人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至于她那丈夫,说不得早就被尹则尹锟沉到哪里了呢。 “尤掌柜,你这就错了,当初是她丈夫抛弃了她,现在那就是自由身,若是你两人相爱,那么有何不可呢?” 尤谦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纠结,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尤掌柜,你还纠结什么,这样吧,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当你的证婚人。” 此刻,那女人又从门后进来,低着头将茶点放到桌上,转身便离去了,似乎这间屋子里有什么野兽似的。 唐不器感受下茶水的温度,微微一笑,这女人刚才在外面偷听,没有反对自己的话,想来就是尤谦太食古不化了,那自己就做这个媒人吧。 “世子,这件事稍后再说,您大驾光临我这寒舍可有什么吩咐?” 尤谦脸上虽然洋溢着笑容,但现在却是想着转移话题,不在这男女之事上说道,毕竟看唐不器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说这个太尴尬了。 唐不器抿了口茶水,坐正了身子,尤谦看唐不器如此,也摆正了身子,仔细听唐不器的话。 “尤掌柜,青霄山已经不存在了!” 尤谦双手扶着座椅,手背上青筋暴起,久久没有说话,眼中带着怀念与仇恨,青霄山是培养自己的地方,但也是将自己所有美好埋葬的地方,这复杂的感情冲击着尤谦的心灵,不知所措。 “但青霄山是个好地方,我想请你去青霄山操持玉器珠宝行业,也算是你的老本行了。” ...... 翌日清晨,唐不器迈出房间,一个粉嫩的拳头迎面打来,唐不器随手一抓,擒住皓腕,轻轻一带,便将这个小丫头箍在怀中,然后啪啪啪的在她的屁股上轻抽了几下。 “大清早的你在做什么呢?” “哼,谁让你昨天回来就不见人影了。” 唐不器无语的将小妮子松开,昨天的尤谦到最后也没有表态,唐不器便先从尤谦那里回到府里,只是你自己不好好在府里待着,又跑出去了,难不成怪我? “汀兰,昨天晚上,咱俩见过了,你也挺开心的啊。” “哼,昨天晚上太开心了,没有教训你,今天自然要补回来。” 唐不器绝倒,明明昨天晚上一见面就给自己一个大拥抱,到今早就变成一个拳头,这小妮子的心思还真是难以忖度。 “好了好了,我现在让你打两拳,然后我还得出去呢。” 唐不器眼睛一闭,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但是拳头并没有落到身上,微微睁眼一看,汀兰已然背着手,一蹦一跳的转身离去,极为俏皮,只是被杜若看到了,免不得又要被说教了。 “你怎么走了,要去哪里啊?” “哼,我要去找杜若姐姐,不跟你玩了。” 唐不器莞尔,这丫头离开了京城后是越来越快活了,整天里什么礼仪都丢到了一旁,只要开心,不要约束。 现在这东南一地已经是缓缓进入了新秩序,唐不器倒是没有那么忙碌了,只是可怜新上任的郡守和刺史两家子都得住在贝伏的府里,毕竟郡守府被征用了。 说起贝伏的事情,坤典使经过一番秘密调查后,确实在绣衣营里抓到了嫌犯,只不过是个死人。 华夏的宋慈能让死人说话,那是解冤问案,现在这死人还真的是不用说话就知道,这是一场伪造出来的他杀。 虽然这位绣衣使极力营造一种打斗后,体力不支而被刺身亡的样子,但在唐不器眼里,这实在是太过于小儿科了。 不说房间里的各类碎片都是规律型的散落,单单是插在腹内的刀便已经将他暴露,在发现他的死亡时,已经过了一夜。 其右手变得僵硬,其左手却是仍然弯曲,唐不器吩咐仵作将刀柄塞入左手里,再将手扶到伤口处上下移动,刀和伤口那是丝毫不差。 这确实是个自杀案,也被唐不器一眼看穿,但是唐不器却是开心不起来,作为一个死士,他是合格的,但是却是用错了地方。 权力斗争永远都是鲜血淋漓,这样的残酷贯穿着人类的历史,唐不器无奈无语无助,也许自己将来也会学会无情吧。 (本章完) 第144章 两情相悦 世界上能让死人说真话的毕竟是有难度,而让死人说假话的,那却是简单至极。 唐不器破案的当天,将这名绣衣使者伪装自杀的消息散了出去,甚至给自家大伯上了折子,要求大伯能够关心一下官员们的心理健康问题,别整天有事没事就自杀了。 这个绣衣使者不过是编外人员,平常就是洒扫做饭一类的杂工,也是绣衣营的内部疏漏之处,毕竟这样的仆役大都是农家子出身,来绣衣营就是挣口衣食,谁能想到会是死士呢。 所以堵不如疏,若是不闻不问的淡化处理,反而让绣衣营内部不稳,相互猜忌,倒不如将事情放到台面上,虽然这会使混在绣衣营的间谍更加隐蔽,但总体来讲利大于弊,便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至于贝家,现在除了夏皇唐不器坤典使以及郎辛之外,怕是没有人能想到贝家,仍是要按兵不动,静静观察,没有确凿证据的下去灭掉一个勋贵,对皇室的影响太过于恶劣了。 大夏爱护百姓,大夏的江山也离不开百姓,想历史上多少的朝廷就是不在乎黎庶,而被黎庶推翻了,君舟民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但是另一方面,江山的统治还是离不开贵族们的支持,这就是知识的掌握者,华夏历史上最出名的阶级背叛者,后果是什么? 不过短短十五年间,朝廷便彻彻底底的分崩离析,无论是勋贵还是百姓,再好的政策若是脱离了平衡,那给朝廷带来的只有灾难。 大夏皇室要争取做到不偏不倚,所以无论是勋贵还是百姓,表面上一定是做足功夫,也许这才是成大事者喜怒不形于色的缘由吧。 ...... “世子今日里怎么没有在府里休息这段时间可是忙碌的紧。” 坤典使一身戎装站在唐不器的面前,笑着问道。 “哈哈,坤典使,那小子在这里可还适应?” 唐不器一脸的笑容,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乐满肚子的委屈却是无处发泄的样子。 坤典使点头了然,这世子还真是有些恶趣味呢,前段时间将逍遥门的逍遥子扔到了绣衣营的训练中,还说要好好的操练他,真不知世子是打的什么算盘。 “回禀世子,乐一乐现在已经适应了这里的训练,整个人精神了许多,要不要将他叫来呢?” “不用不用,我只是随便逛逛,待会儿还要去尤谦尤掌柜那里。” 说着话唐不器便向坤典使告辞,这让坤典使还有唐不器身后地绣衣使者面面相觑,来这里就是问两句话,然后就走了,也太随意了吧。 唐不器自然是不晓得坤典使他们想的什么,自己大清早的跑到坤京城外自然不单单是询问一下一乐的情况,而是近距离的接触下坤京城百姓的生活。 眼见得坤京城的变化日新月异,这片山林外便是一片纺织工厂,乃是由最初的皇家织造演变而来的,最初便是为绣衣营的南方训练基地打个掩护,现在随着坤京城的不断扩张,这片训练基地怕是要再换个地方了。 “小姐姐,你也在这里啊。” 杜若轻轻一躲,闪过了唐不器的拥抱,青葱玉指点在唐不器的额头上,“不器,在外面呢,能不能稳重些。” 唐不器却是更加嬉皮笑脸的凑了上去,“小姐姐,这怕啥,你可是我的媳妇儿呢。”唐不器双手一环,揽住了杜若的纤腰,在半空中转了两圈,连忙放下来就跑。 “小姐姐,可不要太忙碌了,注意照顾好自己。” 看着唐不器一溜烟的远去,杜若不禁抿嘴微笑起来,一回头,却是吓了一个激灵,“夫......夫人,您什么时候来的?” “是小丫头你太入神了,这臭小子也是的,来这里就看看你,都不知道他娘亲也在这里呢。” 杜若低头敛眉微笑,“不器这段时间挺忙的,还请夫人莫怪。” “哟,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啊,汀兰那丫头也是这样,我见她愁眉不展的,她却说不能打扰到自己的不器哥哥。” 桃夭夭拉着长音,惟妙惟肖的模仿着汀兰那小情绪,让杜若实在是忍俊不禁。 “小丫头,这世间的男儿可不是都像不器这样的哦,一定好好盯紧了,不然今后有你受的呢。” 桃夭夭看着杜若巧笑嫣然的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声说道。 杜若虽然发懵,但还是点了点头,“谨遵夫人教诲。” “哪来的什么夫人啊,我可是你娘亲呢,走了,今天有没有什么新缎子,我正想着做几件衣服呢。” ...... 唐不器行走在陌上,秋日天高,倒是凉爽,一路上唐不器倒是见到不少便衣出行的绣衣使者和自己打招呼,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娘子。 仔细看看,这些小娘子好像就是从青楼里解救出来的那些人,对此唐不器感到甚是欣慰。 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女人很大一部分都来到这纺织厂进行纺织工作,这倒也是个活计,更别提这附近的绣衣使者们单身汉可是不少呢。 所以这些在青楼里舒服惯了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想要改变自己的生活,独立自主的活着,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是图着与绣衣使者搭上关系,嫁给绣衣使者。 不过管那么多呢,郎有情妾有意,两人就成了呗,这些女人又不是什么罪孽深重之人,难不成因为出身青楼就没有追求爱情的自由了吗,那怎么会! 更确切的说,青楼出身的,反而是这个时代里比较出众的一批女性,要模样有模样,要知识有知识,甚至有几个武艺还不错呢,若是经过了考察期,那就是绣衣营的绣衣使者了。 “你们两个有没有成亲啊?” 唐不器看了眼身后的两名绣衣使者,这两人,一个高高瘦瘦,一个瘦瘦高高,乃是同卵双胞胎,兄弟两人自小失怙,是老一辈的绣衣使者捡回去培养大的,绝对算得上是根红苗正的。 “回禀世子,我们还没有成亲。” 兄弟两人异口同声,默契异常,这让唐不器乐了,这样的情况,没结婚可不是正常的,你说你俩长的是一模一样,平日里说个话都是异口同声,谁家的姑娘见到了不害怕啊。 不过唐不器对此也没有说什么,这两人的未来用不着自己操心,这两人只要有成亲的意愿,勾勾手都能找到。 虽然听来有些夸张,但是今后两人绝对会有子嗣的,毕竟有钱有权,总会有姑娘往上贴。 ...... “尤掌柜,你在家吗!” 唐不器推门而入,还好还好,这次可没有美女帮着擦汗了。 尤谦坐在院中,正在打磨着一根玉钗,那玉钗在日光下氤氲着朦朦的七彩之色,漂亮之极。 自从丧失了武学之后,尤谦一直在青玉轩里管事,更何况青霄山本就是靠着珠宝玉器发的家,所以尤谦对于首饰方面自然多有了解。 “世子来了,秋娘快上茶。” 唐不器讶异的看着尤谦,一夜不见,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尤谦却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唐不器解释道,“世子,秋娘说她已经忘了以前的名字,我俩相识于秋季,索性便称呼为秋娘。” 我又不是说的这个,你这完全就是避重就轻,唐不器心里暗暗吐槽,不过这是人小两口的情趣,自己也不便多过问。 “尤掌柜,不知昨日的......” “尤某人不过乡野鄙夫,承蒙世子看的起,若是还要推脱,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尤谦站起身来,面向唐不器深深一躬, “尤某人愿为世子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唐不器连忙起身扶住尤谦,“何须如此,尤掌柜身具大才,若是错过了你,反倒是我的憾事呢。” (本章完) 第145章 百无一用是武者 小院里,唐不器和尤谦相视一笑。 彼此间相识亦是有段时日,对于尤谦,唐不器是十分钦佩的,尤谦虽然功力尽失,在武者一路上算是断掉了,但是这绝不能掩盖他的才能。 天下同归而殊途,无论是前世的科技文明还是当世的武学文明,甚而大千世界中各类文明,其中能够出类拔萃者必定都是聪明人,或者称之为天才。 尤谦作为武学天才,虽然已经废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自身的聪明才智,更何况此人重情重义,自然是值得招揽。 ...... “不知尤掌柜对于青霄山的未来可有什么见解?” 唐不器心里虽然有着自己的看法,但一人计短,多听听别的看法,才能更加完善计划。 尤谦呵呵一笑,眼神笃定,“世子可是要行太祖伟业?” 唐不器一噎,大夏自玄宗之际没落之后,太祖伟业只能是一个缅怀,更多的是寄希望于达到玄宗之前的景象就可以了,尤谦这么一说,倒是说到了唐不器的心坎里。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唐不器承认了自己志向,却是不怎么指望尤谦能说出什么来。 “世子有此雄心,尤某人与有荣焉,大夏虽逢千年之厄,但亦是一个新的纪元的开启。” “太祖汇创武学,开启了武者的纪元,奠立了大夏威名,世子以能工巧匠为用,虽不知将来会是什么模样,但想必,一定是十分壮观。” 看着尤谦一脸神往的样子,唐不器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这天下人。 要知道,自己自降生以来的这一连串动作一直是在商业上死磕,就是为了让大家觉得自己即便是登基后,大夏的发展方向也是商业,不会有什么威胁。 现在看来,还是有聪明人看破表象看本质的,这么一想,那天在青霄山的枪声会是谁的呢? “尤掌柜对于机巧之物也有兴趣吗?” 虽然此世与华夏历史不同,但对于强大的武者而言,百工一类的仍是在奇技淫巧里,毕竟武者战天斗地靠的是自己,自然对百工没什么兴趣。 “机巧?”尤谦摇头失笑。 “武者看不起百工,那他们手中的兵刃,身上的衣裳,家中的床椅从何而来?” 尤谦的例子简单明了,都是一群端着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货啊。 “不怕世子嘲笑,尤某人自从失去了武功,倒是对于这世间看的更加透彻了,这世间最无用之人便是武者!” 唐不器惊讶的看着尤谦,尤谦顿了顿继续说着,“这可并非尤某人失去了武功,吃不到葡萄而说葡萄酸,而是尤某人的肺腑之言。” “大多数武者不去制衣,不务农桑,不学工商,整日里游荡江湖,四处寻衅,甚而欺男霸女,强买强卖......多数的治安问题都是由此而出,这般看来,武者乃是国之大蠹。” 尤谦看着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继而说道, “更何况,武者明面上顺天,但细思之,都不过是逆天而行,掠取资源强化自身,将世界上的一切珍宝据为己有,却是无一物与天。” 唐不器坐正身子,没想到尤谦竟然会有这般想法,虽然尤谦的话尚显得浅白,但有此思考已是不易。 前世有句话叫做‘百无一用是书生’,若是嵌入此世,倒是也能说成‘百无一用是武者’。 以文乱法,以武犯禁,无论文武,皆有弊端,尤谦的观点也是偏激了一点儿,不过唐不器却是很欣赏这份偏激。 自己推行了那么多的新奇玩意,在武者看来,仍是可有可无,要不是自己武功不错,怕是要鄙视自己呢。 不过唐不器也不是没有收获,好在普通百姓们的生活可是与这些‘奇技淫巧’密切相关,对与唐不器的评价那是捧着来的。 “尤掌柜,当下武者一事自不必提,国家需要武者。” 唐不器虽然认同尤谦的想法,但是不得不说,武者的存在还是非常必要的,没有武力保护的国家,那就是脱光了衣服的美女,等着被色狼摩擦吧。 尤谦看唐不器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讲,也止住了话,当下仍是武者的天下,世子本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自己说完这些世子没有生气,那已经是万幸了。 “世子,是尤某放肆了。”尤谦一脸谦恭的站起身来向唐不器谢罪,自己还是没有控制住啊,话到口中便不吐不快,也不知世子会对自己有没有别的看法。 唐不器连忙摆摆手,“尤掌柜却是误会我了,刚才尤掌柜那番话,不器亦是深有同感,只是不合时宜了些,若是让天下武者知晓了,尤掌柜怕是灾厄临头了。” “世子,还望您开恩,刚才那番话是我说的,与尤相公......尤谦无关。” 唐不器一愣,秋娘却是跑了出来,跪倒在自己的面前。 “秋娘,你这是做什么?” 唐不器站了起来,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连忙给尤谦递着眼神,尤谦也是一脸的茫然,看样子也不知道秋娘这是怎么回事。 “世子,刚才那番话是妾身自己思索的,与尤谦无关,还望开恩,切莫处罚尤谦。” 被尤谦拉起来的秋娘整理下衣服,敛裾行礼,只是说的这话让唐不器感觉莫名其妙。 “秋娘是否误会了什么,我并未要处罚你的尤相公啊。”唐不器看着尤谦,给了尤谦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尤谦脸皮抽动,竟然红了起来,这让唐不器禁不住笑了起来。 “两位的喜宴什么时候摆上啊,说起来,我可算得上两位的媒人呢。” 唐不器这一笑,让秋娘也羞涩起来,看这番情形,貌似真的是自己多心,关心则乱了。 “世子莫要笑了,妾身能与尤相公厮守一生已是幸事,哪敢奢望其他。”秋娘低头敛眉,小声的说着。 看秋娘虽是这么说着,但眼角余光却是看着尤谦,唐不器算是明白了秋娘的心思。 唐不器心里暗叹,尤谦刚才对于武者的看法有因为秋娘的原因,但更多的怕是想到了自己的遭遇,现在与秋娘在一起,却是想着低调些。 “哪能不办婚宴呢,必须得办,咱们小范围的就好,也算是庆贺青霄山重建的大喜事,这样如何?” 尤谦缓缓点头,同意了唐不器的意见,而秋娘虽然没有说话,但眉眼里却是满是喜悦。 这就对嘛,哪个女人不希望和心爱的人来一场婚礼呢,那是一个约定,一份承诺。 ...... 从尤谦那里出来后,唐不器有些沉默,时不我待,自己搞得这些小玩意还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已经被人注意到了,那么国外的各国帝王只要不是傻子,怕是也开始了新器物的研制。 这让唐不器预想的打一场碾压之战怕是没可能,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还是得明刀明枪正面刚啊。 不过,这未尝是一件坏事,要是工业之花开在这片世界上,最起码的就能满足百姓们的温饱条件了。 唐不器每日里吃穿用度自有专人解决,但想想水玉环家里的情况,怕也是底层百姓的一个缩影,水玉环的父亲为何沉迷赌博,不就是想着多挣些钱吗,只不过走了歪路,可恨可叹。 正想着水玉环,水玉环却是从街角转了过来,一路碎步的跑到唐不器的面前。 水玉环白皙的额头上冒着一层细密的汗,两颊泛着红,待她喘匀了,唐不器方才问话,只是水玉环的话让唐不器有些哭笑不得。 “世子,出大事了,汀兰姑娘非要去仙瑶阁看看,现在怕是已经进去了!” (本章完) 第146章 汀兰遇险 唐不器厥倒,偌大坤京城,去哪里玩不好,竟然去仙瑶阁,这妮子脑子里在想什么? 这段时间里,坤京城的青楼生意并没有因为唐不器的动作而沉寂,大家仍旧是歌照唱,舞照跳,毕竟只要不是违反夏法,唐不器才不会管呢。 “她去仙瑶阁做什么?” 唐不器表示万分的懵逼,仙瑶阁倒是男女都能进去,但是她个小姑娘家家的,去哪里做什么? “我们......我们甩掉了绣衣使者,然后她看里面热闹,就进去了......” 水玉环低着头绞着手,不好意思的对唐不器身后的两名绣衣使者笑了笑。 “还真是胡闹啊。” 唐不器自然地拉住了水玉环的手,“走吧,先去仙瑶阁看看。” 水玉环亦步亦趋的跟着唐不器,没有将手抽出来,不知是摄于唐不器的身份还是不好意思。 ...... 熙攘的人潮间,小商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跨刀持剑,背枪拿棒的武者淹没在人群中,每一个都挺显眼,但整体来说却又是沧海一粟。 被他们看不起的贩夫走卒,田野村夫才是这个世界的基石所在,唐不器心里默默想着,将水玉环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世......世子......” 水玉环声如蚊讷,小心翼翼的叫着唐不器,唐不器低头一看,只见水玉环两颊红彤彤,整个人都已经快到自己的怀里。 “抱歉,是我孟浪了。”唐不器嘴里说着,却是丝毫没有动作,仍是这般半抱着向前走着。 “世子,在外面呢。”水玉环没做多想,毕竟人这么多,唐不器也是护着自己,只是这样的动作太暧昧了。 唐不器腹黑的一笑,“那是不是在府里就可以了呢?” 不知为何,看着水玉环这副娇羞的样子,唐不器愈发的想要挑逗,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两天被尤谦给刺激着了? 可惜啊,不到蜕凡,不可破身,连小姐姐都是只能看不能吃,毕竟为了今后的长相厮守,现在也只能忍耐了。 这么一想,唐不器心里却是想到了另一点,自己能为了寿命长一点儿而练武,那他人练武的目标何尝不是? 或许,体内文明与体外文明共同发展,才是真正的进化方向吧,唐不器暗暗地想到。 “世子莫要如此,还是快点儿到仙瑶阁吧。” 水玉环的声音让唐不器回了神,只见她将手抽了出来,自己跑到了前面。 唐不器微微一笑,没有继续挑逗,走到水玉环的身边,并肩而行。 ...... “哼,我就是要见到那个云水妍,快让她出来见我!” “云姑娘现在正在待客,您稍后再来吧。” 仙瑶阁,云水阁前,一排婢女一字排开,挡在院前,阻止着唐汀兰。 “不管什么人在里面,我一定要进去,你们快让开。” 汀兰双手叉腰,小脸鼓鼓的看着眼前的婢女们,自己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呢,即便是见父皇都是直接就能跑进去的,现在见个云水妍竟然还要等待,实在是岂有此理。 “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要不我们先给您准备点儿糕点,你先歇会儿?” 为首的婢女话语虽是诚恳,但眼中却是对于唐汀兰这个黄毛丫头有些不以为然,要不是唐汀兰一进门便甩出了一沓钞票,现在早就给撵出去了。 “呀,你们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云水妍,你快出来,齐唐来了!” 唐汀兰看着眼前的一排人,即便是动手也打不过,实在是气炸了,干脆便双手一合,凑到嘴边喊了起来,让这些婢女有些措手不及,连忙上前制止。 “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就再喊了。” 唐汀兰躲避了婢女的手,顿足飘到一旁的假山上,居高临下的说道。 “别喊了,别喊了,我们去问一下云姑娘,您就在这里等一下可好?” 婢女们算是怕了,做出了妥协,遣了两个人去云水阁里找云水妍汇报。 婢女们心中也是恼怒,仙瑶阁在坤京城这么久了,见过男性武者闹事的,但之后就被赶了出去,甚至去胳膊少腿丢去性命。 但还真是没想到会有女武者闹事的,一进青楼就要见花魁,你咋不上天啊。 不过这些婢女们久处风月,自然见多识广,只看这丫头的气质就知道是个非富即贵家庭的小姐,所以也只能是按捺火气,小心伺候。 ...... “许公子这两日去了哪里,怎么也不见来了?” 云水妍一身短衣短裤笼着一袭绯色薄纱,打着赤足从里间走了出来,脚踝的银铃作响,若隐若现的肌肤泛着莹润的光泽,直把许弦高看的挪不开眼睛。 “呵,云姑娘这般迷人,只是这面上的轻纱何时能够摘下呢?” 许弦高轻轻点茶,低下了头,轻声问道。 “不过皮肉表象,终不过一抔黄土,许公子却是着相了。” 云水妍并腿坐在软垫上,露出一片雪白,似无所觉的端起茶水。 “云姑娘去过梵国?” 许弦高没有看云水妍的大腿,诧异的问了一句。 云水妍点点头,“梵国的思想确有其独到之处,是个好地方,况且,天下九国,唯梵国坤鼎最易见到。” 梵国讲求因果,重宗教,所以坤鼎没有放置于皇宫之内,而是在梵天教存放,历代梵皇在位时间不长,大都早早的退隐到梵天教,所以梵国现在的皇帝倒是说来已经是二十二世了。 “云姑娘年纪不大,便已周游列国,熟识各地风物,真是令人佩服。” 许弦高赞叹着,自己小时候也跟着家族出海,但大都去的是周齐楚魏,对于其他几国却是了解不多。 “许公子谬赞了,水妍不过是自小随师门前辈奔波各地,对八国的了解可是称不上什么的。” 云水妍轻轻摇头,看到了门外一个小婢满脸的焦灼样子。 “许公子稍候,水妍去去就来。” 许弦高也跟着朝门外看去,“云姑娘不用客气,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言语一声。” “多谢许公子,在这仙瑶阁里能有什么事,您先坐会儿吧。” 云水妍走到门外,那小婢正欲开口,却被云水妍制止了,走到一旁之后,方才询问。 “姑娘,外间有客人在闹事,已经闹到云水阁了。” 云水妍眉头一蹙,隐在面纱的下的脸上多了几分嗔怒,仙瑶阁虽不是天下第一大派,但还没见过有人这么不给面子呢。 ...... “汀兰,你怎么站在那里,快下来,真是不成体统,像什么样子。” 唐不器进了仙瑶阁后,上回来时见到的小厮却是认出了他,所以便直接前来云水阁这边了。只是眼前的景象让唐不器有些发懵。 “不器哥哥,快来救我啊,他们想要抓我,真是一群臭不要脸的。” 穿过长廊,甫一进园,唐不器便听到了汀兰的声音,只见汀兰站在假山上,一旁的仙瑶阁婢女们都笑容满面站在一旁,不闻不问。 “不弃哥哥?哈哈,小美人快些下来,你不弃哥哥带你去看金鱼啊。” 唐不器定睛一瞧,假山的另一侧站着几个人,说话的正是为首的那个公子哥,青年模样,油头粉面,吊脚眼,蒜头鼻,香肠嘴,怎么看怎么违和,丑八怪的样貌令人不敢恭维,这话也是令人发怒。 唐不器正欲上前扇他两巴掌,看到了从院里走出来的云水妍、 “云姑娘,这人你认识吗?” 云水妍娉娉袅袅的从院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愠怒之色。 “齐公子,妾身并不识得此人,此人当是存心作乱,扰乱我仙瑶阁!” (本章完) 第147章 大魏皇子 “哼,这难道不是你派过来的人吗?” 站在假山上的汀兰叉着腰,气鼓鼓的看着云水妍。 嗯?这是怎么一回事? 唐不器看向云水妍,皱起了眉头,胆敢欺负汀兰,这仙瑶阁倒是好大派头。 “这应该是误会吧。” 云水妍摇摇头,出言解释,那醉人的声音让人提不起责怪之心。 “哟,这就是云水妍吗,果然是好姿色,只是戴着这面纱干嘛?” 那男子一拐两拐的走向云水妍,伸手便想扯掉云水妍的面纱。 “水妍不欲露面,还望公子自重。” 云水妍身子若一道惊鸿飞过,带起一阵香风,却是掠到了唐不器的身后。 眼前这人让唐不器回忆起唐芒柳,只是唐芒柳长的可没这么砢碜。 “足下来这仙瑶阁玩乐,自也应知晓规矩,何必为难云姑娘呢?” 唐不器尚未说话,从云水阁内却是传来一道声音,只见许弦高缓缓出来,温润如玉。 “呀,许老弟,是哥哥我啊!” 没成想,那青年见到许弦高后却是极其兴奋,眼中放着光,直欲往许弦高身上扑,好一副基情满满的画面。 这场面看上去,那可真是黄泥烂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只是这青年的来历却是愈发的引人好奇,能和许弦高称兄道弟的那都是非富即贵,坤京城眼见着的人物,眼前这位虽看起来也是富贵人家,但是这气质实在难以恭维。 更遑论,作为仙瑶阁的头牌,对于大夏这地界儿的达官贵族子弟那更是应该熟稔于心,现在云水妍竟然都不认识,还真是奇了怪。 许弦高连连后退,躲开了这位自称哥哥的人,这才正眼仔细瞧了瞧面前这位,心里却是暗道一声“晦气”,怎么会是他,难道海上有了什么变故? “许老弟,你倒也是好消遣,以前不是不喜欢这风月之地的嘛,现在可以啊,直接就找上了头牌。” 那人眼珠溜溜的转动,闪烁着贼光,直勾勾的盯着云水妍,倒是把汀兰给放过了,确切来讲是给无视了,毕竟相比起云水妍凹凸有致的身材,汀兰现在还只是初具规模,小荷微露。 “许公子,不知这位公子是?” 云水妍不愧是仙瑶阁的花魁,即便被人这般调戏,仍是能称呼其为公子,只是在唐不器听来,那动人心弦的声音中却是暗带怒意。 许弦高心里草泥马奔腾,自己在里面坐着好端端的,干嘛要出来凑这个热闹,这下子好了,自己认识这样一个人,怕是在世子和云姑娘的眼中,自己怕也是一丘之貉了。 “这.......这位是,”许弦高极力组织着语言,尝试着挽回自己的形象,只是没等他说完,那人却是先说话了。 只见他一步三摇的朝着云水妍走过来,伸手想要拨开唐不器,脸上带着淫贱的笑, “小美人,哥哥告诉你哥哥的名字啊,哥哥可是大名鼎鼎的刘不器,听说过没,诶,你躲在后面做什么,不要害怕啊,只是可惜你是我兄弟先看上的,不然今晚咱俩可得好好亲近亲近呢。“ 唐不器伸手一拦,抓住了这位刘不弃的胳膊,好家伙,这人看起来瘦小,这臂膀倒是坚若山石,隐隐间竟然有些拿不住。 “这位兄台,这样唐突佳人可不是君子所为,兄台还是退下吧。” 唐不器心里一边吐槽着这个人的名字,一边暗暗运力,想要拨开刘不器的身子,不是为了云水妍,而是自己的面子啊,在这大夏国闹事,自己若是没有反应,那以后可是糗大了。 只是刘不器眼神一眯,左手沙包大的拳头猛然掠向唐不器,让唐不器不得不跳开来躲避, “小子,你竟然敢拦着本大爷,是找死吗?” “两位莫要动手!” 许弦高连忙跑到两个不器中间,希望两人能够冷静下来。 “这小子是谁,竟然这么放肆!” 刘不器眼神阴鸷的看着唐不器,不经意的掸着自己的袖子,好像被唐不器触碰过后有多脏似的。 唐不器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许弦高,一只手抓住了汀兰,不让汀兰向前。 许弦高带着探询的目光看了眼唐不器,唐不器轻轻点头,有身份不用那不是大傻子吗,倒是要看看眼前这位与自己名字相似的是哪位。 “刘兄,这位便是你曾念叨的大夏世子唐不器!” 许弦高得到唐不器的授意之后,心里有了底,转身对着刘不器说道,只见那刘不器的眼神猛然间变得明亮起来,脸上挂满了笑容,却是丝毫不见刚才的阴鸷。 “你就是唐不器,这是真的吗?哎呀呀,刚才都是误会啊,咱俩算是不打不相识呢。” 刘不器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向唐不器凑了过来,唐不器眉头紧锁,伸手挡了一下,这下子刘不器却是站在原地,十分乖巧。 “许兄?”许弦高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这位是魏国皇子刘用......”没等许弦高说完,刘不器便开口打断了许弦高的话。 “许兄有所不知,我已经改名了,我现在叫刘不器,要知道唐兄乃是小弟的偶像啊,唐兄在上,小弟这厢有礼了。” 众人懵逼,唐不器更是懵逼,自己啥时候还来了一个皇子级别的粉丝,而且大魏皇子是什么时候跑到了夏国的? 大魏皇子出来游历倒是有可能,但是皇族貌似没几个丑人,这个年轻人的面容生的如此难以恭维,还和自己名字相同,真的是魏皇室的吗? 刘用这个名字自己倒是耳熟,对于各国的皇室子弟的名字唐不器还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面貌,现在刘用自己给自己改了名,不认得自然是正常的。 “哼,你既然是魏国的皇子,那竟然敢调戏我,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汀兰小丫头注定安分不下来,刚才是唐不器没在,自己武力上不占优势,现在有自己不器哥哥在一旁撑腰,自然是喘了起来,只是一只手握着唐不器,一只手握着水玉环,还真是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 “啧啧,小丫头是哪位啊,你身边这位倒是也挺有味道的,偶像,你的品味不错嘛。” 刘不器神情淫荡的看着汀兰,上下扫视着汀兰亭亭玉立的身材,眼角余光还看向了水玉环与云水妍,一副色中饿鬼的样子。 水玉环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这闪烁着赤裸欲望的目光,和汀兰的手一块儿握得更紧了。 “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的人,不足为虑!”唐不器心里给刘不器下了个定义,随后将两女掩在自己的身后,开口对云水妍说道, “云姑娘,今日多有叨扰,先行告辞了。” “齐公子!” “世子!” 云水妍和许弦高连忙叫了一声,只是云水妍叫住唐不器后,却是默然摇首,没有再言语,对着唐不器微微敛礼,似乎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世子,今日大家既然相遇,自是有缘,不妨聊上片刻如何?” 许弦高此刻也是破罐子破摔了,这样一来,自家和其他国家联系密切的消息虽然会暴露出来,但是不也正是向大夏表忠心的好时机吗,所以干脆邀上唐不器,一块儿聊一聊。 “别走啊,偶像你放心,你看上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碰的,除非是她们主动和我走,嘿嘿。” 唐不器倒非是不想留下,毕竟多了解些海外情况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只是汀兰出来这么久,自家母妃怕是要找过来了,要是发现自己还在这个地方,那可就真的惨了。 唐不器正组织着语言打算婉拒,果然身后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不器,母妃现在在云水阁里等你,先不用走了。” 唐不器转头一看,欲哭无泪,小姐姐竟然这么腹黑的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云水阁谈天 唐不器小心翼翼的走进云水阁,讲实话,从小到大一直在此世父母的庇佑之下成长的唐不器早已和当初在地球上的他一样了,就好比现在,一定是父母为先,自己混青楼的事儿当然就是害怕母妃责骂了。 不过,桃夭夭并没有责骂唐不器,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云水研。 “你是大夏仙瑶阁的当代传人?” 云水研倒也不露怯,盈盈一拜,“仙瑶阁云水研见日月宫主,宫主所言不错,水妍确是大夏仙瑶阁当代首席。” 云水研的话意味深长,好似在透露着什么信息,桃夭夭微微一笑,拿出一件玉镯子便送给了云水研。 杜若拿着镯子送到云水研面前,不动声色的上下看了看,似乎是在比较着哪个身材更好,毕竟昨日里人潮涌动,只为了见她一面的情形实在令女人艳羡,即便是杜若也未能免俗。 云水妍浅浅一笑,接过手镯,两女站在一块儿好似一幅画卷般美丽,让在场的男人看直了眼。 不过唐不器好歹是与杜若朝夕相处,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家小姐姐好像不比云水妍差嘛。 而那个所谓的大魏皇子刘用刘不器虽然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两女,但是却收敛了不少,没有出声。 “刘用,你从海上过来可曾见到李家的人?” 冷不丁的桃夭夭问了刘用一句,把刘用唤回了神。刘用立刻就正经了起来,不说唐王妃的身份,单单是日月宫主的武力已经是值得所有人尊敬了,毕竟这是个武道社会。 “从我出来还见过李家人,他们如今应当在秦国吧,听说秦宋边界那边有夏鼎的出没踪迹。” 刘用低着头回答,没敢抬头直视桃夭夭,毕竟从小到大所听闻的唐王和唐王妃可都是狠人呢,自己这点儿斤两还是低调点儿吧。 不过桃夭夭根本没在意小辈儿间的玩闹,她之所以过来,不过是好奇仙瑶阁当代首席长什么样子罢了,毕竟每一代的仙瑶阁首席都是出类拔萃的大美人。 要说自己那一代的首席,现在应该也是隐居幕后了吧,还真是有些怀念当年的时光呢,不像现在,自家儿砸都长这么大了。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桃夭夭的心思没人猜懂,不过也并不重要了,因为在喝完杯中香茗后,桃夭夭便带着杜若和汀兰离开了,走前还暧昧的朝着唐不器眨了眨眼,好像在说你老娘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这让唐不器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汀兰走了也好,否则还得和刘用再做上一场,很是累人的,而且刘用乃是大魏的皇子,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再起争执的,现在这样倒是正好。 桃夭夭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让在场诸位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位久已成名的前辈的离去也让大家恢复了此地应有的气氛,毕竟还是年轻人之间的话题更有兴趣嘛。 刘用听着脚步声走远之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又凑到了唐不器的身边,表达着自己的敬仰之情。 唐不器是真的不知道刘用为啥崇拜自己,自己貌似也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吧。 这边正待发问,那边刘用却是先开口了,“皇天在上,小弟刘用愿为唐兄效犬马之劳,还望唐兄接纳。” 惊了,许弦高一口酒水喷了出来,一旁的云水妍也是杏目圆睁,一脸的不可思议。 堂堂一个大国的皇子,未来的国家栋梁竟然来他国认大哥? 给谁说谁能信? 最起码唐不器是不信的,不过看着刘用这一脸诚恳的样子,唐不器还真的是不好说什么,不过话说回来,刘用的岁数好像比自己大得多吧。 唐不器不着边际的遐想着,若是把刘用收为小弟,那最起码的大魏应当不会让刘用登基为皇了,更可能不给他丝毫权力,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认自己,刘用到底是图谋的什么呢? 唐不器不解,不过也没有答应刘用的请求,毕竟第一印象很重要,刚才见面时的跋扈可是让人印象深刻呢。 刘用一见唐不器摇头,顿时有些烦躁了起来,抓耳挠腮却又强自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然人看了好笑,一点儿也不像刚才那个嚣张的魏国皇子。 云水妍这时轻笑一声,“刘公子莫急,唐公子也是被您吓到了,您先说说为何要认唐公子为兄呢?” 云水妍的话点醒了刘用,确实这样贸贸然的来认兄弟有些不对,更别提两人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呢,所以还是应该委婉一些。 不过刘用虽然是明白了,却又变得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在众人面前说出来,十分光棍的便回了一句,“唐兄我先告辞了,晚上的时候我再去找你。”说罢,刘用便甩甩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把在坐三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许兄,这真的是魏皇子?” 唐不器口中喃喃,有些不敢相信,果然不出家门永远不知道这世间奇人异事多着去呢,谁又规定皇子就不能是个这般模样呢。 许弦高苦笑的点了点头,这大魏皇子确实不一般,明明是艮鼎的传人却是个急性子,还真是和大魏整体的画风有点儿不同。 “唐兄,我许家做的海上买卖,与各国都有往来,但还真的是没想到魏皇子这般性格。” 许弦高内心实际上是崩溃的,要说他没有接触过各国天骄那是瞎扯,但是正儿八经的真的不明白魏皇子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性格,以前还是挺正常的啊。 他说的这番话也是要打消唐不器的疑心,毕竟许家的根基是在大夏,若是唐不器对自己起了疑心,那还真就是里外不是人了。 唐不器自然是不会因为许家做买卖就猜疑,毕竟来自现代社会的他明白经济有时候比战争更能折服他国,而且这般手段是杀人不见血,一死一大片,把整个国家的根基都能给掏空掉。 不过凡事都是双刃剑,资本本就是带着原罪来到世界上,所以必须要对资本严加把控,莫让这剑刃伤到了自身。 最原始的氏族制度比游荡的野人强上百倍,最残暴的奴隶制又比氏族制度强上百倍,最落后的君主专制又比奴隶制强上百倍,而未来的发展,最原始的资本主义也是比君主专制强上百倍,继而发展下去,资本之上的社会自然比资本至上的社会要强百倍! 所以唐不器不但不会打压大夏国内的商业问题,甚至在它看来,应该大力提倡发展经济,最好能够快速的进入到资本社会,这样来自己也算是找到点儿熟悉的生活了。 哪像现在,虽然自己发明了不少玩意儿,不过大都是局限于器具之上,对于整个国家社会的本质改变仍然未能产生足够影响。 不过无需着急,自己还年轻,还能够等得起,也许有生之年,自己还能来个球长当一当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 出海逍遥岛 离开仙瑶阁之际,许弦高忽然言道自己将要入京觐见,希望唐不器能够给点儿建议,毕竟当今大夏一日三变,好多人事上的变动比以往百年都要巨大。 虽然在京城中各大家族都有底蕴,但现在能和皇储搞好关系的时候,自然要选择更有利的方案了。 许弦高向唐不器要个话头不过是小事儿,但对于唐不器来讲,如果说之前的旅途过程中,即便是赶上了叛乱也比不过此刻内心里的感觉。 这段时间的经历在唐不器的心里更多的像是一种打怪升级过剧情任务一般的事情,但来到坤京城之后,突然间唐不器深切的认识到了,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一个有血有肉的世界。 许弦高的请求不过是小事,即便是身为皇帝仍需要有文武大臣共同帮衬才能统御天下,现在许家主动送上门,唐不器又怎会拒绝呢。 但是,也许从此以往,自己梦想中的仗剑天涯,豪情万丈都要深深的掩埋在心底了吧,唐不器如是想到。 怪不得老爹不是皇帝,他的性格还是不适合当那至尊之位啊,要是放在以前大夏国力强盛之际倒还可能,但现在这个大变革的时代里,老爹还是继续当他的唐王吧。 唐不器坐在马车上,在回府的路上归纳总结,暗自下定了决心,这段时间里先观察一番各地的情况,省的今后制订政策之时抓了瞎。 ...... “一乐,咱们要出海了,有什么感想吗?” 唐不器眉眼带着戏谑的笑容,问着一乐。 一乐此刻变得魁实了不少,这段时间里好吃好喝再加上充足的锻炼,让一乐曾经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的娇弱身躯总算是变得正常起来。 不过毕竟年纪还小,现在的一乐虽然成熟了少许,但脸上的稚气未脱,此刻的他晃悠在船舷上,一副强装沧桑的样子。 “唉,没想到啊,我逍遥门远居海外仍是避不开这一刀,只是不知道今后的逍遥门是否还能逍遥的起来啊。” 唐不器一噎,果然作为首席出来的没傻子,一乐现在能和自己摊开说倒也是好事,省的到了逍遥门内再起龃龉。 “世子不必想太多,逍遥门说到底也是大夏的宗门,门内认同中行泽的并不多,否则他也不至于将我掳走来威胁我师父了。”一乐跳下船舷,仰头看着唐不器,“而且这个世界好久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了,发展到现在一直都不过是死气沉沉的按部就班。”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遥想上古之际,整个世界荒兽遍布,勐禽啸野,那是个不属于人类的世界,杀与被杀,吃与被吃,当时的人类充其量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但就是在那段时间,从天降落的九鼎让人类武学突飞勐进,展现了一代又一代的人杰,最终奠定了当今九国格局......” “史前的事情大多已经在历史中灰飞烟灭,现在所能知晓的就是夏鼎的第一任主人,夏国的开国大帝,他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更多的希望,更多的变革。不过在他寿元未尽之际便传位消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是否已然合道,这些都是大家所津津乐道的八卦闲谈......距今已然万载光阴,这个世界太过于沉闷了。” “那么,世子,你会是新的变革者吗?” 一乐的眼神有光,童孔中似乎看到了未来的景象,那是一个新的世界,一个和现在截然不同的世界。 唐不器静静地听着一乐讲述着自家祖先的丰功伟绩,没有立刻开口。世间流传的诸多信息大抵都是真的,因为那时候还真的没啥保密的意识,甚至直到这两代才有了君不密则失臣的说法,而且也还是老唐家贡献的。 不过虽然世间流传的信息都没有错误,但毕竟不是第一手材料,唐不器身为皇室的接班人,自然是看过先祖留下的笔录和各类信息,里面讲的东西让唐不器也是深受启发,不过这些只是记在自己心里就好,毕竟有时候人们所求的真相只是自己想象的真相罢了。 至于说自己能为这个世界带来些什么,唐不器自己也在茫然之中,从最初到这里,想的不过是做好一个二世祖,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但现在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多,越发觉得自己若是想要安稳而不得。 个人是不敌历史进程的,这个世界已经发展到一个重要的变革点,若是自己松懈了,那么即便是武力冠绝天下,仍难挡历史大势汹涌澎湃,将一切妄图阻挡进程的东西碾作尘埃。 现在的他虽然还没有正式踏入大夏的政治中心,但身后看着他的人可是不少,这次游历已经和过往的游历有所不同了,并不是简单的像以前那几代人杀一波贪官污吏,与人比武试炼,出国游历看看风土人情,最后找到自己的道就成。 唐不器现在背负的更多,或者说期望值更大,因为这个大变革的时代已然来临,而世间人无可逃脱。 “一乐,风起了,别在外面了。” 唐不器伸出手掌,悬空感受着带着潮湿的风声,转头对一乐说了一句,一步一步的走回了船舱。 一乐没有回去,而是眺望着远方,一道白线翻滚而来,逍遥门意在逍遥,可如今风浪已起,在这艘船上没有人能够避得过,或许只有和大家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吧。 大海的气候变化无端,这波风浪虽然大,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也幸好船身坚固倒是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待到风平浪静之时,船工们也都出来透气了,望着天边的彩霞谈笑风生。此刻的唐不器和一乐等人围坐一桌正在手谈。这棋盘和棋子都是磁石吸附,倒是不受刚才的风浪影响,现在风浪过去,这盘棋也走到了终局。 棋局是刘用发起的,此刻的他端坐在棋枰一旁,脸上倒是少了几分虚浮浪荡,多了几分成熟稳重,这样看来,大魏皇室的子弟倒也不是培养出了一个废物。 “不玩了,不玩了,我认输。” 刘用眉头紧蹙,举棋不定,看看唐不器又看了看棋局,颓然的将棋子扔回棋盒,嘴里面都囔着不玩了,船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也只有打打牌下下棋罢了,只不过这些对于刘用来讲颇有些无趣。 “风浪已过,不妨去钓鱼如何,在这船舱里实在是有些憋闷。” 唐不器也放下了棋子,开口提议,距离逍遥门还有半晌的船程,若是一直待在舱内确实有些受不了,倒不如出去透透气。 海面碧蓝,鸥鸟翱翔,也得亏这里是近陆航线,并没有什么海底巨兽出没,否则像刚才那番风浪之后,海底巨兽通常是要浮出海面的,碰上它们的话,若没有武装船和蜕凡坐镇可不是那么容易航行的。 这个世界的海洋比唐不器前世所在的海洋要危险得多,这也是为何做海贸的都是国家和大族,普通人只能在近海维持一下简单的渔业而已。 “刘用,海的那边是什么样的风景,和大夏可有什么不同?” 唐不器看着大海的那头,茫茫无际的海面不见尽头。 “魏国多山石,周国有雷泽,齐国见风池,三国地貌和大夏确实多有不同,别具特色。” 还真是有些不一样啊,唐不器心里默默的想到,不过这倒是和各个国家的鼎器属性有些相关,不知道是地势孕育的鼎器还是鼎器改变的地势。 “大魏名山大川不少,所以也就成了江湖门派最喜欢的地方,现在那里真的是一言难尽。” 刘用忽然说起了门派的事情,看样子大魏的门派之争确实已然进入白热化的阶段了,毕竟大魏朝堂的管辖力度太弱了,与其说是帝王,不如说是门派之主罢了,只不过是那片土地上持鼎的共主。 唐不器心念急转,大夏的很多门派也漂洋过海去了大魏,国家和门派两方有着天然的矛盾,现在大夏政权不断集中,各门派自然要寻找新的布道之所,大魏就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那一定要去大魏看看,听闻仙瑶阁总部的盛状可是很吸引人呢。” “哈哈,仙瑶阁在大魏可不必大夏差,那简直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唐兄过去了小弟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一番。” 两人进行着商业互吹,一旁的一乐则是无聊的泛着困意,距离逍遥岛越来越近了。 第一百五十章 逍遥子设茶,唐不器解饮 到达逍遥门,唐不器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村落一般的村寨就是逍遥门总部?这也有点太简朴了吧,或者说太过于寒酸了? “一乐,这...这这真的是逍遥门宗门总部?” 从登岛之后,唐不器本来还挺期待的,逍遥岛说是岛屿,倒不如说是个半岛,还是有与大夏国土相连的一道宽三丈的小路,是大夏东北方向的领土所在。 逍遥岛位处大夏和大宋的边界旁边,岛上自然风光美丽多样但人口稀少,多是当地土着或者从两国搬迁到这里来的居民,在唐不器想来,逍遥门作为大宗大派,怎么说也是占据半岛最高峰,选一个山清水秀灵韵充足的地方啊,哪里想得到竟然是这么个小村寨。 “是的,就是这里啊。”一乐却是澹定的样子,“和我一块儿进去吧,现在这个时间师兄弟们应该都在后山练功吧。” “师父,我回来了!” 在村口处,一乐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看得出来回到师门的一乐还是很兴奋的,毕竟还是个少年啊。 “是一乐回来了啊,中行泽那小子怎么放你回来了?” 一个老头突然间便从天而降,一把抓住了一乐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拍打了一番,长舒了口气,十分的关心自己的弟子。 “师父,还有客人呢,我自己没事。” 一乐有些扭捏,在朋友面前被自家长辈这么摸索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连忙扯住自己的师父的手,介绍着唐不器和刘用。 来到一间稍微大的屋子里,完完全全就是普通的民居摆设,一点儿也看不出武学宗门的样子,一乐师父当代逍遥子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的样子,花白的头发和一身布衣,与其说是武学大家,倒不如说是乡间老农。 不过再仔细观察会发现,逍遥子鹤发童颜并不显老,身子骨也是十分魁实,矫健的步伐和融于天地的气息让懂武学的人不敢小觑。 “寒舍简陋,唐公子和刘公子随意,一乐出门在外多谢照顾了。”逍遥子招呼着唐不器和刘用入座后,又是沏茶又是端盘的,十分热情。 “乡间物贫,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平日里山里自种自采的粗茶劣果还请担待。” 话虽是这么说,但唐不器却是有些惊讶,逍遥子的话不过时自谦之词,看他拿来招待自己等人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俗物,都是灵气氤氲,对身体极有好处的灵物,果然是不愧是逍遥门,虽然居所看起来一般,但这底蕴还是十足的。 “逍遥子前辈不必多礼,您这茶水点心若是粗茶劣果,那这世间可没有多少好东西了。” 唐不器慢慢的品了一口茶水,一股暖流从顶到尾,霎时间让身体放松下来,感觉体内杂质都变少了,功力也变得精纯了不少。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哈哈,两位喜欢就好,喜欢就好。”逍遥子捋着胡子笑着,一旁的一乐却是不住的翻着白眼,这拿出来的东西都是真真儿的宝贝,平常都是门人弟子进行突破时才发放一点儿的,现在装的这么大气,不知道心里是不是在滴血啊。 一乐偷偷地看着自家师父,果不其然,老头子手指微微发颤,脸皮都有些僵硬,看来也不是那么不心疼嘛。 “唐公子若是喜欢这些山野之物,不妨离去之时多带一些,也是我逍遥门的一点儿小心意了。” 逍遥子毕竟是一门之主,深谙舍得之理,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现在舍下的不过是天地灵物,但换来的却是唐不器的好感,这要说没有什么必然联系恐怕他自己都不信。 “逍遥子前辈客气了,这山间宝物非一人所有,有缘者自有缘法,倒是不必刻意寻求,武者一道终究还是落在一个道字之上。” 唐不器自然是明白逍遥子所求为何,无非是希望自己能够不再追究中行泽一事,在将来对逍遥门多关照一些。 “唐公子果然人中龙凤,一尝便知这茶叶的妙处,此茶因它有涤凡凝神,开悟明心之效,所以称作悟道茶,但若是对它形成了依赖反而不美,毕竟它也只是辅助之用,更重要的还是自身的感悟。” 逍遥子抚掌而笑,接过话茬,言语间多有赞赏之意,武者修炼还是要自身强大,若真有什么天材地宝让一个普通人进境飞快,那也只会造成根基不稳,难以寸进。 “你们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嘛,实在无趣,无趣。” 听着逍遥子和唐不器的交谈,刘用喝完了茶便要出去转转,于是开口便问道。 待得逍遥门弟子领着刘用出去转的时候,唐不器知道真正的交谈开始了,便率先开口问道:“小子孟浪,还望逍遥子前辈回答,敢问逍遥门归属如何?” 逍遥子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逍遥门一直是大夏人,这点世子不必担心。” 唐不器心里暗暗点头,确实如此,逍遥门虽然门人弟子中有大夏人和大宋人,甚至还有收养各国的弟子,但明显风俗礼仪还是更偏向于大夏,这一点倒是可以说逍遥门还是大夏的宗门。 “不过,逍遥门久居此地,已然成习,还请世子设官修政,教化当地,世子已然否?” 逍遥子即便是不说,唐不器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这岛上人烟本就稀少,也就逍遥门在这里算是一个大的文化传播点,要是真把逍遥门内迁了,这块土地也就成了荒蛮之地了。 “逍遥子前辈不必担心,此地百姓亦是我大夏子民,自然当享有大夏子民的待遇,更何况逍遥门千古传承,文教武德俱兴,在此地多有声望,今后还请多加用心。” 一老一少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唐不器要的不只是逍遥门,更要的是这片土地,而逍遥门要的不只是苟且于一隅,更想要参与进大夏的政治体系当中,现在两人的所求都有了结果,自然是宾客尽欢。 “世子,莫嫌老朽多嘴,敢问你的道是什么?” “是要统御世界,威凌天下,做那独夫?曾经的第一代夏皇便是如此,故当他离去之后这个世界便又开始了分裂。还是说,怀之以柔,拉拢权贵,互结姻亲,垄断国家?就好比大周那般富者愈富贫者愈贫?或者是梵国理政,划分三六九等,阶级分明?宋国的分封部落长老,共理国政,视平民如草芥?秦国那般全民皆兵,劫掠四方?越国小国寡民,无为而治?齐国重礼,制度繁杂?魏国散漫无拘,说是国家更像一个江湖门派?楚国那般层层分封,各自为政?” “世子不必急于回答,老朽只想知道世子对这世界有何见解?” 逍遥子眼神炯炯,唐不器沉默了下来,自己出门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问自己关于治理国家的办法,先祖手札里的记载,大夏立国以霸王道杂之,那么自己呢,自己真的喜欢那种生活吗?孤家寡人?独夫民贼? 抑或像大周那般笼络权贵,大肆掠夺全部资源,走所谓的精英政治?至于梵国,那等三六九等的划分太过于无稽,倒是不必考虑,至于秦国,那般行动的后果只能是自绝于天下,倒也不用考虑,至于其他国家,尚且不如这几个国家呢,那么自己到底要做个什么样的人呢? 唐不器脑中不断思索,在这方世界生活了十多年,享受着锦衣玉食,没事搞搞小发明,好像过得很是快活。 但此刻逍遥子一番问话却让自己突然间满心疑惑,自己到底是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统御世界,横扫八荒六合自然是毕生之愿,但完成这个目标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享受一世先祖的那番荣耀感吗?还是说自己仅仅是喜欢凌驾众生的感觉? 自己,难道是要成为恶龙的人吗? 不,绝非如此,统一世界是为了让全天下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是为了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突破现有疆界,走向宇宙深处,也许自己内心也是想着能够造出飞回地球的飞船梦吧。 不过现在明白还不算晚,自己还年轻,若是武道修为高深之后有大把的时光来调教这个世界,也许,在自己手里缔造一个伟大的星球,应该会实现吧。 唐不器内心波澜起伏,神色间道韵愈发显眼,让一旁的逍遥子和一乐看的莫名惊诧,不知道唐不器怎么突然间就有了突破的迹象,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突破,乃是蜕凡大境的突破。 此刻的唐不器感觉丹田气海好似一个世界的开辟,分定地火水风,开辟阴阳二气,整个身体细胞都在发生着莫名的变化,确切来讲应该是愈发的不像人类了,皮肤上毛细孔消失不见,上下浑然一体,玉脂凝肤,熠熠生辉。 这是一个漫长的进化过程,唐不器现在可以说真的开始超凡入圣了,锋芒毕露的眼神变得温润起来。 也许唐不器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个温和的人,但实际上居移气养移体,久在权力中枢生活的他早有威势。 现在正式步入蜕凡之境的唐不器涤荡掉曾经虚浮无着的所谓贵气,有了自己的道,算是真正的开始了修行之路。 “哈哈,恭喜世子,恭喜世子啊,一乐,拿酒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统全球,归去来兮 “不满十八之龄便已达到蜕凡之境,老朽还真是虚度光阴了。”逍遥子一杯满饮,颇有些唏嘘的说道。 “逍遥子前辈谦虚了,不器虽然入得蜕凡,但与您老浸淫多年还是差得远呢。”唐不器此刻褪尽浮躁,借着逍遥门的宝酒巩固了自身修为,神态间愈发有了道的影迹。 “世子不必过谦,当年令尊横空出世,横扫八荒之际也已然入世多年,世子现在可是又打破了武者的记录啊。” 逍遥子观摩唐不器的道韵,看来十分满意,虽然唐不器还没有说自己的目标,但言语可以骗人,蜕凡之时的道韵可是骗不了人的,那是心中信念具现化的一种体现。 在逍遥门小住几日之后,唐不器和逍遥门各大长老弟子见过面以及讲了讲场面话之后,随着大夏方面派遣过来官员,一乐和刘用再次陪着唐不器坐船出海,此刻的一乐总算是不必担心师门和国家的冲突了,所以心情倒是不错,而刘用那边却是有些问题了。 “刘用,你怎么了,为何如此闷闷不乐?” 作为领头者,唐不器当然要主动关心,更别说要实现自己的抱负可是需要大多数人的帮扶呢,所谓团结大多数来打击少数,这才是正确的办法,若真的指望着个人武力来进行,那怕是三头六臂也敌不过人民的战争啊。 “唐兄啊,你说我活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化神期,而你就已经蜕凡了呢?” 怪不得刘用有些郁闷,毕竟唐不器这番突破可是生生的打破了世界武者的记录呢,郁闷到也正常。 “何必叹气,武学修炼也是讲究缘法,现在不过是你的缘法未到,等今后就好了。” 一乐倒是没心没肺的眯着个眼睛随口说了一句,不过让刘用更加的郁闷了,短短时间之内,就连一乐竟然也到了化神后期,这速度也是太妖孽了吧,而且还是睡着觉就成了,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 “前方有船队航行,打着沧龙旗,应该是沧澜帮吧。”一乐本来睡在帆绳之上,突然滑了下来开口说道。 “沧澜帮?”唐不器想起了这个帮派,好像是海盗之流的性质,也不知道会不会登上自己这艘船。 说什么来什么,果不其然沧澜帮的船越来越近,把船速逼了下来,在唐不器的示意之下,船上的人倒是没有惊慌,静静地等着沧澜帮跳帮过来。 来人黑面塔身,一看就知道是海上人家,张口声如洪钟,“那上面的人听着,我沧澜帮劫财不杀人,各位不用惊慌。”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唐不器听了诧异,不过想想也对,自己所乘的船没有打出大夏的旗帜,而是用的大魏的旗帜,自然会让沧澜帮盯上,现在能做到劫财不杀人已经算是很有几分仁慈的意味了。 不过正当唐不器正在思考的时候,那黑面塔身长得比小鹿更加魁实的汉子却是一眼盯住了唐不器。 已经蜕凡的唐不器自然觉察到了他的目光,不由得也看了过去,却见那汉子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了下来,“世子安康,小人仓龙见过世子。” 难不成自己已经有这么大的魅力了吗?唐不器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不过想来也是不可能的好吧。 “仓龙,你怎么认识我的?”唐不器将仓龙带到船舱之内,开口问道。 “敢叫世子知道,我苍龙帮实际上是皇家舰队,是受皇帝陛下亲自率领的正规军呢。” 仓龙一脸憨笑,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唐不器大为惊讶,没想到这沧澜帮竟然也是大夏的正规军,那这么看来,大夏到底还潜藏着多少的秘密呢?而且这沧澜帮帮不就是带牌劫掠的吗?这事情发生到一定地步时,果然不管哪个世界选择的都是一样的。 与仓龙的交流费了小半晌时间,待得出来之后,仓龙便带着手下们撤离了,唐不器则是继续航行着。 ...... 一个月后,唐不器来到大宋国土,当前大宋正与大秦交战正酣,而唐不器此来便是为了近距离观察一番九鼎鼎器的妙用。 三个月后,新春,唐不器回到大夏,继承帝位,而杜若却被齐国来人带走,因为当代的齐王乃是杜若生父。 两人离别之前,定下生死不渝的约定,并在那天晚上,唐不器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三年后,魏皇子刘用登基,成为魏皇,暗地里投向大夏夏皇唐不器,毕竟天堂太远而大周太近。 五年后,杜若登基,成为齐国女皇。 十年,唐不器大力整治国内环境,发展经济以及科技,整个大夏欣欣向荣,唐不器已然做好准备吊打全世界。 十年三月,草长莺飞,唐不器洞虚成功,发兵梵国,夺鼎而归,在战场上遇到自己三叔,原来三叔竟然在梵国已经暗地里发展了大量对梵国制度不满的下层人,在唐不器打着解民倒悬,世界属于人民的名义出手之后,梵国一溃千里,即便是持鼎人也挡不住唐王三招。 十一年八月,大秦吞并越国,大周两线作战,与魏齐两国交战不休。同时大夏也迈出了自己的脚步,进攻大宋。楚国无事。 十五年,大宋虽有大秦帮扶,但终究还是倒了下去,底层牧民在听到大夏的政策之后欢呼雀跃,早已彻底抛弃了部落长老们。楚国无事。 十六年春,大夏与大秦两大国正式交锋,现在的大夏表面上已经有了两个天道之鼎,而大秦吞并了越国之后也是有了两个鼎。但实际上夏鼎早已与唐不器融为一体,唐不器自己便能动用天道之鼎的力量。 大周军队覆灭大魏,魏皇室逃亡齐国。楚君骚动,但政令不通,层层阻隔,难以展开行动。 十八年,大秦百姓饱受战争之苦,自发反抗国君暴政,越国遗民在唐不器四叔的带领下扰乱后方,大秦将灭。 二十年,夏皇唐不器纳妃水玉环,云水妍,此刻后宫三足鼎立,唐不器心中的正宫娘娘杜若仍在齐国。 三十年,杜若归来,世界上只有大夏大周以及楚国,世界貌似又开始和平发展,经济贸易和文化传播成了世界主流。 五十年,唐不器合道成功,明悟了天道之鼎的缘由,将夏鼎从身体内剥夺出来,此刻大夏已有五鼎。 五十年秋,夏皇唐不器挥军大周,决一死战,舰炮轰鸣,武者腾挪,展开了惊天动地的大战。 五十年末,大周失败,战败者被唐不器安排到了楚国,世界依然一统,从此楚国将是唯一的不征之国。 一是因为这是一个没有威胁力,孤悬海外的国家,二是母妃桃夭夭的母国,唐不器做到现在这一步,依然不需要再兴兵戈,只是拿过来天道之鼎就好。 百年匆匆,世界已然进入到电气化时代唐不器带着自家老婆在百层高楼之上俯瞰,这个世界越来越和曾经生活的敌方相似了。 唐不器此刻已然卸任帝位,转而为百姓治国,唐家现在还在参政,但已经不是帝王了,这是唐不器在大伯临终前便商量好的一件事。 文明发展到这个阶段,即便是搞虚君政治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倒不如退而成为家族,该参政参政,该议事议事。 不过唐家虽然不做皇帝了,百姓们却还记着唐家的好,仍然相信着唐家的话,这份遗泽也不知道到那一代会消磨干净。 但是这和唐不器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他现在要和先祖夏一世一样,走上星空,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带着四个老婆去旅游,岂不妙哉。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