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侠侣》 作品相关 【rn书评团点评《一路风尘》】 从《一路风尘》看中国传统武侠小说 作者:rn资深评论员 倾城兮 写下这样一个题目,确实有点大,中国传统武侠小说浩瀚精深,岂是我一介女流寥寥数语可以看透写透的?但是,看了石剑的《一路风尘》,我还是忍不住想写一些自己的感受,聊以自娱。 从金庸、古龙、梁羽生等老一辈武侠大师们开始,中国传统武侠就呈现出多流派、多特点且百家争鸣的繁华景象来。可以说,我们上下几代人是看着他们这些武林宗师的书或是由他们的书改编的影视作品长大的。从那时候开始,我们知道了一个名词,叫中国传统武侠。 石剑的《一路风尘》可是说是对中国传统武侠小说的继承和延续,它具有很多传统武侠的特点,尤其是师承金庸大侠,极有金大侠当年豪爽豁达,快意恩仇的风范。 小说从主人公小石头(即后来的石剑)小时候随父亲居住在深山老林写起,这孩子从小练就极品神功,却对世俗之事一窍不通。在父亲去世之后,小小年纪出山闯荡江湖,由一个什么都不懂,被人欺骗的小毛孩儿,成长为一代抗金名将的传奇故事。小石头走过的每一段路,都充满了惊险和刺激,身体成长的同时,他也学会了尘世间圆滑世故、油嘴滑舌、精明机巧这一套。由于小小年纪便成为江湖中人共同仇杀的对象,小石头东躲西藏,与官府和妓院也颇有渊源,他是个俗人,是个世俗的男人,调皮捣蛋、油腔滑调、爱财好色、贪慕仕途,却豪爽豁达,有朋自愿跟随。他侠骨柔情、重情重义,无心处处留情却天生多情种子,江湖十大美女纷纷芳心暗许。从这样的小石头身上,我们看到了韦小宝和杨过的影子,细细品味,感觉却多不同。小石头身世曲折,历经艰险,从小饱尝江湖中人情冷暖,这些都奠定了他求官求仕途的心理,所有这些都影响甚至改变了他一生的方向和追求。生逢乱世和他自己孜孜不倦的追求,造就了一代抗金名将的英名,也谱写了一段段浪漫的爱情故事。 作者石剑将小说主人公的名字定为与自己笔名相同,这绝不是简单的巧合和心血来潮。也许,作者就是借小石头之手,道出自己对这个世界和社会的看法,将自己的思想感情融入小石头对周遭的态度和应对之上。有人评价说石剑的《一路风尘》将心理学、关系学、厚黑学、武术大全、高考指导、官场学问、情场指南等等知识融会贯通了,我想说的是,一部好的武侠小说,确实能上升到这样的高度。就如当年有人评论金庸笔下的一众美女绝无重复,几乎囊括了尘世间所有女子的类型,这是一种高度,也是一种深度。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爱恨情仇。江湖,是一个很广义的词,会引人无限遐想,它意味着书马萧剑,意味着快意恩仇,意味着滔滔黄沙连天和金戈铁马,意味着大丈夫立于世的万丈情怀和真英雄的至诚至信,意味着与红颜知己携手策马奔腾和满胸腔的柔情蜜意,也意味着相忘于江湖的绝情孤胆。所有的热血沸腾,所有的豪情万丈,所有的刀剑棍鞭,所有的登峰造极。这里是个孤独的世界,当江湖上已经没有敌手,那么只有隐遁,遗憾终老。这里是个极致的世界,无招胜有招,无形胜有形。这里是个恩怨两消的世界,相逢一笑泯恩仇潇洒快意或者世代纠缠在仇恨的漩涡里。这里是个英雄与美人的世界,是江山与红颜的世界,是男人和女人的世界! 江湖在所有人的心中,具体形态不同,框架和原理却同宗同源。石剑把自己对江湖的理解通过《一路风尘》展现给读者,既是传统武侠的延续,又是对传统武侠的发展,通过网络文学的形式,让其更加普及更加大众化,也使得更多的读者可以重温当年疯狂迷恋追逐江湖侠义的珍贵经历。 《一路风尘》是个大手笔,章节繁多,情节曲折,将小石头的成长经历一点一点慢慢道来。贯穿小说始终的是小石头的离奇身世,作者一直没有交代,却用更多的笔墨渲染小石头与一众江湖人物可能有的渊源,埋下多处伏笔,引人入胜。从小说可以看出作者石剑对中华博大精深的文化的了解和运用,在中国文学方面的造诣颇深。作者心思缜密,条理清晰,结构合理,也十分有耐心,如此浩大的工程却丝毫不见杂乱。小说整体感很强,气势恢弘,铿锵有力。此小说实乃网络文学中不可多得的佳品良作啊! (完) —————————————————————————————————————— 简评风流军神 rn著名评论员:倾城兮 书评一直想写,但是每每又不知如何开头。 小说未完,似乎还有很长很长的故事要讲,我一直在等待,等待石剑兄再给点,再给得多点,让我可以得到心中想要的完整故事然后心满意足一气呵成完整的对感觉的书评。但是,直到今天,尽管石兄每天保证着很快的更新速度,小说还是在且行之中。 好吧,就这样吧。我不能要求一个鸿篇巨制、历史恢宏、可歌可泣的好故事为了满足我的一己之私而磨灭了它的骄傲和性格。我可以等,但是书评却是不能再等了。 《风流军神》是打着石剑标签的文风的延续和创新。延续在于仍然是一部带有中国传统武侠色彩的正剧。对于武功套路、拳脚身手地描述还是那么英雄本色,对于人情世故、爱恨情仇地渲染还是那么淋漓尽致,对于英雄美人、男欢女爱地表达还是那么缠绵直接。创新在于题材的不同。摆脱了以往古代江湖恩怨,而将大背景放在近代抗战时期。这是一次全新的尝试,也是一次挑战。 小说引用大量史实,将主人公一生的命运和中国近现代史交糅融合为一部可歌可泣的国恨家仇史。除了贯穿像“中原大战”、“九一八事变”、“南京大屠杀”等著名历史事件外,还塑造了一些有历史原型的人物形象,结合历史真相,还原人物一个有血有肉、性格完整的饱满之躯,让人印象深刻。 整部小说虽然结构宏伟、立意深远,但是条理清晰,历史代入感很强。按照时间顺序,以民族抗争为主线,个人命运为辅线,暗战、特工、军统、谍战、爱情、红色革命等等精彩元素一个都不能少,可谓情节复杂、包罗万象。没有扎实的历史知识和深厚的文学功底,不可能凌驾于这样一个完整的故事之上。 小说每次对于主人公命运转折和性格转变的描写,都体现了作者的匠心独运,也是可堪玩味的细节。一开始给凌南天一个风流少帅的身份,让他花前月下、逍遥快活、不谙世事。转瞬之间,家破人亡、耻辱背叛、失去一切的变故让他一夜成长。从军、报仇、卫国,一切变得顺理成章。从一个没有军旅生涯的毛头小子,一步步积聚力量、磨练意志,最终统帅自己的部队上阵杀敌,强大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一代军神。 对待家庭变故,对待亲人责任,对待国家尊严,对待正义信仰,对待心爱的女人,主人公每一次心理微妙的变化,都被作者敏锐地捕捉到。故事情节迂回曲折,心路历程复杂深刻,语言描写生动活泼,让人不禁也跟着扼腕叹息或心潮澎湃。 就像作者说的,抗战才是小说的重点。前面用大量的篇幅描写主人公的从军经历,军阀之子、国民dang小兵、将领、共产dang员,每一次身份的转变,每一次被命运拉扯着向前走,预示着他离真正的人生轨迹又近了许多。 是你选择命运,还是命运选择你,这本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命题。不如与命运为伍,一起狂奔向生命的巅峰。 [ 本帖最后由 倾城兮 于 2011-6-25 17:43 编辑 ]—————————————————————————————————————————— 简评《柔情铁汉》 作者:倾城兮 一样的江湖,不一样的战争:一样的情场,不一样的赌局。 我跟石剑兄真是有缘,这是既《一路风尘》、《神龙爪》之后我评的兄台的第三部小说,初看之时,确实让我小意外了一把。石剑兄一贯以传统武侠风格雄霸江湖一方,前两部小说也都是颇有金庸大师遗风的经典之作。而《柔情铁汉》这部小说,一改以往的古代武侠风格,而是以热血都市定位,确实让人在惊讶之余更加满怀期待想要一窥究竟。 一样的江湖,不一样的战争。 虽然小说以现代都市生活为背景,但是讲的却是黑白两道的交易,自然离不开拳打脚踢,刀剑江湖。主人公陈冲从一个默默无闻、平凡无奇的农村小子,因机缘巧合进入黑帮做了卧底,进而一步步成长为黑帮老大、歌坛巨星、甚至创办自己的上市公司,打造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这其中的每一次成长,都离不开明枪暗箭、刀光剑影。尤其是陈冲刚开始闯社会时几场货真价实的打戏,着实让闻者心惊见者胆寒,让人直呼过瘾,也将石剑兄对中国武术的研究和运用表现地淋漓尽致,凸显了石剑兄文笔的专长。 有利益权谋和贪婪/欲/望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战争却不尽相同。《柔情铁汉》让人们清醒地看到现实生活中的勾心斗角和暗处流光,将现实生活中人们心中的真善美和假恶丑都作了一个放大。文字虽通俗直白,思想却立体深刻。这与石剑兄多年的生活积累和丰富的人生阅历是大有关联的。 一样的情场,不一样的赌局。 石剑兄的文里无一例外会出现的除了精彩至极一招一式的武打场面外,还有火/辣辣的爱恨痴缠。随着男主角事业的一路飙升江湖地位的根深蒂固,情场也是顺风顺水、艳遇不断、桃花朵朵开。每一个女子都个性鲜明、敢爱敢恨,让你爱得死去活来恨得皮痒肉痒也放不下。只是,在现代大都市生活背景下的女子,会有怎样不同于古代侠女的千娇百媚和性/感温柔,你可以在这个小说里领略感受一下。 你读他的文,必须从一开始就要适应他的文字特点和语言风格,否则你会极度纠结。在这里,你可以很直接,很豪情,很俗,你可以把你最人性化甚至兽性的一面发挥出来。我从来不认为俗是不好的。我们都是俗人,何必附庸风雅。我们就是俗人,有人/性/最赤/裸的一面。如果你是男人,不需要假装你很绅士,否则你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如果你是女人,也不需要假装纯洁、自视清高。你可以不太能接受这样的赤/裸,但是你必须正视这样的存在。 情场是迷也是局,让你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同时,也让你身中其毒。滚滚红尘之中,好女子有那么多,谁能真正说清楚自己喜欢的是哪一个?又有谁能说清楚,不是都爱? 武功秘笈 紫市。 江南水城。 傍晚时分,城郊苏河边一处新建的影视城,灯火通明,烟尘飞扬。 赶工的挖土机还在轰鸣。 铁爪还在挖掘。 水泥还在浇铸巨柱。 “蓬蓬蓬……”打桩机还在打桩。 这是紫市皇城房地产集团兴建的一处物业:打造古色古香很有特色的影视城基地。 因为这里四面环水。 皇城集团要依河建街,把影视城建成桥街相连,深宅大院,重脊高檐,河埠廊坊,过街骑楼,穿竹石栏,临河水阁,古朴幽静的、小桥流水复古明清的水乡街。 为各影视文化企业提供拍摄基地。 “杨逍,吃饭了。你在哪里?tmd,这小子又跑哪里去了?是不是又跑到夜总会当鸭子去了?喂,杨逍,得抓紧吃饱饭,赶夜工呢!有木有听到老子叫你呀?”三手包工头三宝端着一盒饭,高声喊叫,边扒饭边走路,到处张望,骂骂咧咧。 三宝年约三十岁,高个圆肚,五大三粗,浑身泥浆。 他嘴里骂的杨逍是谁? 这杨逍是三宝的表弟,是首都华府大学历史系的大学生,刚念完一年级。 杨逍是紫市农村人。 因为淘气,也因为贫穷,他到三宝这里来打暑期工。 他白天做苦力。 晚上呢? 或许是看a片看到了,这小子竟然跑到夜总会去,利用自己身体的优势,专门服务那些被人抛弃和寂寞难耐的女明星、女富婆,喂得她们饱饱的。 色财兼收。 他打暑期工短短半个月以来,已赚了六万多元,把大学所剩三年的学费都赚到手了。 但是,因为赶工,今天下午,三宝严令手下员工今夜不准离开影视城,务必加班,包括杨逍在内。 可这会吃晚饭了,三宝却不见杨逍身影,便胡骂一通,端着盒仔饭,在影视城内到处寻找杨逍的身影。 其实,此时此刻,杨逍还在影视城里。 他正光着膀子,倚靠在一根钢柱上,借着灯光,低头翻看一本古书。 这杨逍虽然只有十岁,身高却已1。83米。 因在烈日扛重物,他的皮肤被晒得黝黑黝黑的。 虽说因为超男快女充斥于屏幕间,时代赋予不男不女的中性美。 但是,杨逍的这种肤色,在真正有内涵的美女的时髦眼神里,那可是古铜色。 也是男人的绝色! 他一头浓密的黑发留得很长,双眼炯炯有神,鼻梁很高,前额宽阔而高。 倘若是在校园里,他还是白白净净的话,气质肯定风流倜傥,气度非凡,充满活力。 没有人能看出他兼职出来卖身体过日子的穷小子。 乍眼一看,这小子天庭饱满,肯定前途无量。 黄昏时刻,一辆挖土机挖一处地基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古怪的东西,一帮民工就跳到深坑里乱翻乱看,抢到手的都说是“文物”。 杨逍自然也凑前去看热闹。 他竟然在一只破烂盒子里翻出一本古书来。 这古书有油布包着,封得严严实实的,并无腐烂,只是页面已发黄。 古书上全是繁体字,读起来费劲。 但是,毛笔字写得很漂亮,行楷端正,一笔一笔的,很是分明。 最令杨逍看得津津有味的,就是页面上的那些插图。 配着插图来看,对一些不太懂的繁体字,他也能猜测到其中的意思。 这是一本什么书? 竟然让平常时活蹦乱跳的杨逍如此痴迷? 原来,这竟然是一本武林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笈“绝情心经”,内附“内功心法”和九招“绝情剑法”。 从小就看金、古、梁等武侠宗师作品长大的杨逍,可乐坏了。他赶紧拿着“绝情心经”跑开,并躲起来看。 每隔一页,就有两幅插图,都是光着身子的男女素描图。 图上,标着人体的脉络和穴位。 “咦?男女的身体,这么多区别,有些穴道居然不同的?”杨逍看着看着,越看越有兴趣,竟然喃喃自语出声。 尤其是,他看到男女身体间不同的结构时,脑海里就会浮现这些天来与一些女星、富婆巫山云雨时,她们的身体构造和一些穴位。 他想:偶如果今夜能找到一个女星或富婆,老子就给她按这个穴位,喂得她更饱,让她仙死了,多给老子一点小费。 哈哈! 丫滴,好主意! 只是,他每看一幅插图,便觉得丹田之内隐隐有一股暖流在缓缓升起,让他浑身舒服。 约摸看了半个小时之后,这股暖流由丹田处散开,似条小蛇一般,开始在体内经脉之中慢慢游走。 暖流所过之处,周身毛孔迅速扩张,肌肉在收缩,骨骼不时“格格”直响。 杨逍既惊又喜,暗道:武功秘笈,果然是好东西! 原来,这不是武侠大师乱编的,其实真有这么好啊! 嘿嘿! 丫滴,偶现在的皮肤晒成古铜色了,如果老子身上的肌肉越来越发达,一块一块的。 那些女星,那些富婆岂不是更喜欢老子? 给老子的小费岂不是更多? 杨逍越看越有味道,当真是忘了饥饿,忘了吃饭时间。 夏夜天气炎热,蚊虫叮咬。 本是浑身大汗的杨逍,此时却是心静如水,一点也不感觉臊热。 全身内力在他体内四处游走。 那些蚊虫,竟然沾到他的光膀子就滑开了。 他忽然心想:有了这门功夫,偶不念冷门、难以找到工作的历史学科也可以。 以后,偶大学毕业了,可以给女明星、给富婆、给富家千金当保镖,还可以应征入伍去当特种兵啊! 哈哈! 他笑出声来。 杨逍就这么一笑,忽然间,他感觉浑身经脉酸疼,双腿无力,竟然滑倒在地上。 “哎呀,老子倒忘了。这绝情心经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要做到无欲无求,无情无义,不悲不喜,不哭不笑,摒除一切杂念,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tmd,这是什么鸟武功?难怪它会埋藏于地下,而无人传世。老子不学了!啪!”杨逍在滑坐倒砖块上的刹那间,才想起这本“绝情心经”开头的那几句话来,不由又吓出一身冷汗来。 他赶紧合上绝情心经,扔到地上,然后闭目养神。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他才敢睁开眼睛来。 此时,他才想到:偶一点内功根基也没有,哪能一夜之间就炼成“绝情心经”? 再说,练成“绝情心经”,又有什么好? 丫滴,无情无义,无欲无求,不悲不喜,不哭不笑。 tmd,如果真练成了,老子与木偶人又有什么差别? 偶怎么赚大钱去? 世上美女那么多,老子要是无欲无求的话,那么,老子不太亏了吗?偶这辈子就算练成绝世高人,无人能敌,赚了一个百亿,哪又有什么鸟用? 但是,现在社会,没有武功也不行啊! 虽说时代进步了,可人的道德观念在退化。 治安太乱。 警察嘴里说着要以人为本,看到抢劫伤人,也不敢去抓。出了血案,只要肇事者死不认罪,警察最后也只能放人。 社会道德,严重滑坡,穷人仇视富人。 就是老太婆跌倒了,也没人敢去扶,一扶就会被认定是肇事者,得赔钱。 若是将来,偶发财了,没有武功,偶一样保护不了我的家人和财产。 虽然,偶利用假期打工赚钱,学了点“空手道”、“跆拳道”、“散打”搏击的拳术脚法,可是,真遇上对方有枪、有匕首的时候,老子又能打赢几个匪徒? 哎!我老爸可不是李刚! 还是这本“绝情心经”好! 作者……哦,不! 应该是一代武林宗师飘渺真人说,只要练成“绝情心经”,便是内力强劲,掌风破空,摘叶伤人,剑法每招皆是绝杀,而且能身轻如燕,飞檐走壁。 拥有这样的好武功,到时,偶仅给那些富豪、富二代、富婆、女星、千金当保镖的月收入,便远远胜过老子大学毕业后找一份烂工作了。 真如他所说这么玄乎的话,那么,偶所学的“空手道”、“散打”搏击、“跆拳道”,那不过就是锻炼身体的一门体操艺术而已了。 嗯,有了,偶修炼的时候,无欲无求,不哭不笑,不喜不悲,不想金钱美女就行了。 等老子学会以后,偶可以想啊! 偶可以要啊! 嘻嘻,虽然到时功力会打折,但是,那时候,这个社会上,又有谁能敌老子一拳一脚? 嗯,对了,偶现在有六万元了,够老子大学所剩三年的学费食宿费的了。 偶现在就租间房,利用一个半月时间,好好修炼这本“绝情心经”。 说不定,开学返校的时候,偶就小有所成了。 到时,在学校的运动会上,老子露一手。 嘿嘿,漂亮的校花、网上的mm们,还不都被偶迷死了,一个一个主动宽衣解带地倒在偶的出租房的床榻上。 丫滴,弄出名气之后,偶再去找家富豪,给富千金当保镖,然后,老子将富千金保到床榻上去。 嘻嘻,亿万身家,不成问题啊! 到时,给我老爸老妈在城里买别墅去! 哈哈!偶得尽快到玩具店里,买把玩具剑来练练。 哦,不,买把长点的水果刀也行啊! 对,就这么定了。 说不定,偶稍后能成为电影武打巨星,进军好莱坞,每拍一部电影,片酬上千万美金,不用靠那些老富婆、丑女星也能致富呢!杨逍自言自语,幻想着练成“绝情心经”和“绝情剑法”之后,能拥有那么多的好处,笑出声来,甚是快乐! 这会,他倒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了。 哦,原来,练过之后,就可以有欲有求,能悲能喜的。 哈哈! 太好了! 他将“绝情心经”卷好,装进裤兜里,又乐得手舞足蹈起来。 修炼 “杨逍,你干嘛呢?脑子入水了?快去吃饭。nnd,晚上得赶工啊!你下午的时候,有木有听老子说明白呀?”此时,三宝找到了杨逍,看到杨逍手舞足蹈的样子,既感觉奇怪,又训斥他一番。 “表哥,我不干了。在工地上当民工,太辛苦了。我呀,还是上夜总会,找富婆去。一个晚上,做两到三次活塞运动,只要每次时间够长,喂得她们够饱。她们给的小费,随便都够我在这里卖力一个月甚至半年的了。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关照。以后,这种苦力活,您不用关照我了。有发大财的机会,或者有美女找的时候,打我手机。bye!”杨逍也不怪意三宝骂他,拍拍三宝的肩膀,附身拿起衬衣,嘻嘻哈哈地说了几句玩笑话,转身就走了。 “wo草!杨逍,你今天被猪亲了?脑子有毛病!nnd,喂……喂,杨逍,等等,老子给你加工资,行不?”三宝闻言,气得七孔生烟,怒骂声声,大爆粗口,却又去追杨逍。 “表哥,别骂了。我妈与你爸,那是亲兄妹。你丫滴,你骂我?那岂不是等于骂你老爸!唉,你没文化,我不跟你说了。要是你被人打,再找我。”杨逍闻言,这回可有点火了,停下脚步,回首斥责三宝几句,便又掉头就跑。 他健捷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于影视城。 “tmd,老子没文化?老子没文化,赚的钱比你多。哼!敢说老子没文化,老子念幼儿园的时候,是拿到了毕业证书的。”三宝气得破口大骂,将饭盒一扔,还比手划脚的,不时地朝杨逍的背影,打着下流的手势。 夜色迷幻。 灯红酒绿。 紫市的夜空,盈满了骚动与诱惑。 大街上,情调各异的酒吧多不胜数。 宽敞马路的两边,商场、酒吧、迪厅、洗脚房全是消费的人群。 年轻白领的身影随处可见。 各处夜总会,热辣火爆。 热情妖艳的桑巴舞、激情动感的劲舞、端庄典雅的民族舞纷纷登场。 进入ok厅的那些“业余歌手”,唱着鬼哭狼嚎的歌声。 杨逍走到镇上,拦了一辆出租车,乘车回城,买了把水果刀和跳绳,找到也不太富裕城市穷二代、好同学马乐天,向他租了间房,借了根扫帚棍,便开始修炼“绝情心经”和“绝情剑法”。 他每天天没亮,就到公园里,拿着扫把棍当剑使,握着跳绳蹦蹦跳跳,握棍是越舞越快,蹦跳是越来越高。 每天,他吃完早点,打一笼包子,回房就睡,睡醒就盘腿修习内功。晚餐,他才去小饭店点几个菜,喝点革命小酒。 马乐天也是打暑期工,每天得到“啃得鸡”去上班,没闲功夫理杨逍。 偶尔,两人拉拉话,就各自回房睡了。 转眼之间,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杨逍关掉手机,翻来覆去地修习“绝情心经”,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暂时做到了无欲无求、不悲不喜,对“绝情心经”倒是有不少的领悟。 这天晚上,马乐天回来,想找杨逍聊聊天,敲他房门不应。马乐天的母亲说,杨逍在阳台呢! “杨逍,你缺氧呀?丫滴,你站到阳台边去干嘛?我家没钱修阳台,你要是摔死了,偶可赔偿不起啊!喂,这是四楼!喂……喂喂……”马乐天便去阳台找杨逍,却见杨逍发神经似的走向阳台边缘,不由又惊又急,急忙骂杨逍,提醒杨逍,想去拉杨逍,可杨逍忽然一跃而下。 马乐天吓出双腿哆嗦了一下,眼泪都出来了,颤声惊叫。 可杨逍却凌空翻两个筋斗,稳稳地落在院子里。 “哈哈,老子真是身轻如燕啊!体内内力澎湃!丫滴,爽死了!乐天,今天谁敢欺负你,告诉老子,偶揍扁他。”路灯下,杨逍仰起头来,向马乐天挥手,哈哈大笑。 “乐天,别让杨逍再住在咱家了。他这些天自闭,每天除了早上去一趟公园,回来就关房门。这小子脑子不好使。”马乐天的母亲闻声跑到阳台上来,往下一看,也吓出一身冷汗,急忙颤声劝说马乐天。 马乐天瞪圆眼珠,张大嘴巴,呆若木鸡地望着楼下的杨逍。他根本没听到母亲的话。 而逛街回到小区的男男女女,也傻傻地望着杨逍。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电话打给你,美女又在你怀里。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心如血滴。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算来算去算来算去算到放弃。良心有木有?你的良心有木有?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彻底忘记……”就在此时,杨逍手中的手枪响起一阵伤感的铃声。 杨逍朝楼上的马乐天挥挥手,便拇指在苹果“iphone 4s(16gb)”电容屏上触控一下,就把手机放到耳朵边接听,动作很是洒脱。 “喂,表弟,别说表哥不关照。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我们在石林里采石头,无意中发现一处古墓。就我和三个民工知道,我们决定今夜十一点去石林,挖那古墓,弄些金银珠宝啊啥的,到时候,表哥啥也不用干了。你也一起来吧,分你一些。”手机里,传来了三宝充满喜悦的声音。 “什么?”杨逍闻言,惊世骇俗地反问了一句,仿佛没听清楚刚才三宝说什么似的。 “哎呀,就是盗墓。你来不来,不来就算了。”手机里,三宝的语气又有些不悦了,仿佛他已成了亿万富豪一般。 “哦,好,我过去一趟!”杨逍闻言,身体激伶伶地打了个冷颤,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收了线,便向小区外走去,边走边想:盗墓?也行啊!若是能就此发财,老子往后也不用侍候富婆、女星、千金小姐了。得让她们侍候老子才行。 嘿嘿,发财的运气,提前来了! 他这么一想,全身亢奋起来,小跑几步,跑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便前往苏河影视城。 京师侍卫 “当当当当…………” “哎呀……啊呀……tmd,老子的命根……老子的命根哪里去了?哎呀,痛死偶了。” 杨逍迷迷糊之中,听到有金铁碰撞的声音,还有三宝痛楚的吟叫声。 他挣扎了一下,浑身抖动了一下,微微睁眼。 阳光剌眼。 杨逍忙又闭上眼睛,伸手揉抒,这才慢慢睁眼,缓缓坐起身来。 他望向侧傍,却见三宝浑身是血,尤其是其裤档,殷红一片,划了一条糟。 很明显,三宝的命根子断掉了,且不知道掉到哪去了。 三宝双手正捂着裤档,“哎呀哎呀”地哀号着。 他衣衫破碎,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宛若叫花子似的。 几名壮汉过来,按住他双手,便往他的裤档里上药,洒了些药粉。 登时,三宝又杀猪般的大号起来。 几名壮汉松开他。 三宝双手按住裤档,满地打滚,泪流满面,满脸悲楚。 “丫滴,这……怎么回事?偶的是非根……”杨逍呢喃一声,吓了一跳,双手急捂裤档。 幸好,自己的六寸硬物尚在。 可是,他忽然想:表哥的是非根不见了,他的老婆怎么办?唉,恐怕表嫂要红杏出墙了。更可怜的是表哥当包工头之后,包养了几个二奶、小三,这帮小三恐怕要益了别的男人了。唉,表哥真惨,自己掏钱,小三被别的男人睡。 杨逍边想,边张目四望。 此时却是旭日东升之时,自己所坐的位子,竟然是在一处山岭上。 山势险峻,蜿蜒如龙,峰峦层叠。 周边松柏环绕,巍峨葱郁。 而自己所坐的位子,处于一块巨石中。 云雾缥缈,在绚丽多彩的阳光下,变幻莫测,五光十色。 一位紫衣少女,临风而飘,长发倾泻而下,长剑胜雪,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她正与一名蒙面的握刀的黑衣人决战。 “当当当当……”刀剑碰撞之声,甚是剌耳。 四周是一些身穿飞鱼服,鸾带束腰,佩戴绣春刀的虎汉。 “仙女?仙境?我怎么会来到这处鬼地方?tmd,这是什么山岭?不会是石林附近吧?盗墓的事情,会不会被人发现。哎呀,糟了,要是被人发现了,一旦报警,我就得坐牢了。丫滴,事情闹大了。唉,只怪老子一时鬼迷心窍,穷怕了,想钱想疯了,竟然跟着表哥去盗墓。”杨逍瞠目结舌地望着那舞剑的少女,惊诧地呢喃出声。 “杨兄弟,你醒了?” 一位背插双戟的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闻声而来,扶起杨逍,亲切称呼他,又伸手探探杨逍的额头,甚是关爱。 “你……你是锦衣卫?你……你们拍什么电影?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是哪家电影公司的?”杨逍一看此汉一样是身穿飞鱼服,鸾带束腰,佩戴绣春刀,脑际间掠过自己看过的影视剧,脱口而出,颤声惊问。 “电影?什么是电影?影视公司?tmd是什么意思?兄弟,你刚才被一名黑衣人用黑焰弹炸晕了。那黑焰弹散发的黑烟有滞息作用。可能,你刚才吸入黑烟太多,因为一度窒息,晕迷过去了。杨三宝这贱人,无聊地去玩弄一名蒙面的黑衣女剌客,命根给人家划掉了,也真是活该!”壮汉诧异地反问,又述说事情的经过,并骂怒杨三宝。 他对杨逍所说的现代词汇理解不了,满脸的愕然。 “什么?剌客?nnd,你们不是在拍电影?那……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你们都穿着古装?你叫什么名字?”杨逍闻言,心头震骇异常,惊世骇俗地反问。 “杨兄弟,你还没清醒呀?你别闹得脑子有问题哦。我是典章啊!你以前不是经常戏称我的先祖是三国时期的典韦吗?这里是京师,这是紫金山,咱们是大明建文帝龙椅下的侍卫,肩负保卫皇宫及监视、侦辑文武百官之重任。昨天,皇上正式继位登基,满朝庆贺,岂料今辰卯时,一帮蒙面的黑衣人趁皇上最好睡的时候,趁宫中侍卫晕晕欲睡的时候,忽然潜入皇宫,行剌皇上。幸好,兄弟你机警,及时喝问,并杀了几名黑衣人。哎呀,兄弟,你的赤宵宝剑果然削铁如泥,那几名黑衣人可能没料到你的宝剑如此锋利,有些轻敌,他们的兵刃皆你削断了,几个人同时血溅于你的剑下。你的绝情剑法果然快狠辣。可是,杨三宝这小子,不急于保护皇上,反而去追女剌客,哪哪哪,好色之徒,果然……”壮汉心直口快,亦无顾忌,什么都告诉杨逍。 竟然到了明朝 壮汉说毕,又抓起一旁的一柄剑,放入剑销之中,然后,将剑递与杨逍。 “建文帝?明朝?tmd,老子竟然来到了这么个鬼皇朝。这里是古代来的啊!nnd,老子怎么来到古代了?麻烦了,盗墓……盗tmd的墓,竟然盗到明朝来了。京师?南京?紫金山?老子也成了锦衣卫?老子当时掉进一个巨洞里,黑烟腾腾,晕过去了,怎么醒来就换了个时空?麻烦!麻烦!我爸,我妈,两个老人怎么办?偶可是独生仔啊!tmd,当年我老妈怎么听我老爸胡说,去做结扎手术了?多生一个儿子,多个人敬孝。唉,坏事了。我得抓紧回到现代去。否则,时间一长,偶就完了。偶还打算玩多几名三四流的女星和富婆,赚多点钱,给老爸老妈在城里买别墅住的呢!现在麻烦了!老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现代社会去了?”杨逍本是华府大学历史系的高材生,对历史熟悉无比,此时一听,当即吓得俊脸煞白,浑身哆嗦。 他明白自己不小心跨越了时空,来到了600年前的古代皇朝明朝了。 丫滴,来到这样的朝代,没电脑玩,没电视看,没有夜总会,没有轿车,没有校花。 富婆不会随便出来。 女明星便是地位低下的戏子。 老子怎么赚钱生存呀? 这明朝可是世界上待遇最低的朝代。 nnd,老子怎么不跨越到未来的时空去。 未来待遇好啊! 可能月薪上百万元啊! 唉,要是老子到了共产主义的时空就好了,按需分配,不用自己花钱买房子,想啥有啥。 想到美女,美女马上就到,自动脱衣让偶上去骑。 现在可倒好,不仅待遇低,见到官员还得参拜下跪。 tmd,老子若是稍一不小心,可能会被狗皇帝砍脑袋。 惨了! 丫滴,咋办是好? 嗯!先别管这些,什么事情得隐瞒先! 保住脑袋要紧。 刹那间,杨逍心思如潮,又惊又怕,满脸的可怜相。 他没接宝剑,先是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看到自己也是身穿飞鱼服,鸾带束腰。 只是没佩戴绣春刀而已。 他不敢乱说什么,怕惹来杀身之祸。 于是,他便接过宝剑,学着古人的语气,问:“典兄,查清剌客是谁木有?怎么我没有绣春刀?” 他习惯了现代的网络语言,虽然此时刻意仿照古人的语气,却仍学得不太像。 问了之后,他心头一阵害怕,便红着脸,低头看手中的宝剑。 这是一把饰有七彩珠、九华玉的寒光逼人、刃如霜雪的宝剑。 他拔剑出销,但见剑身上清晰镌刻着两个篆字:赤霄。 瞬息之间,他脑际间又浮掠过几个字:赤霄宝剑?这可是帝道之剑! 传说是汉高祖刘邦斩白蛇之剑。 相传乃是汉高祖刘邦的佩剑。 刘邦曾以此剑在沛县斩白蛇起义。 盗墓 杨逍到达苏河影视城。 三宝已领着三个人,拿着铁铲、铁锹、钢锯、刨子、马灯、手电筒、钩绳、麻包袋等工具,在河岸边等候。 四周一片寂静。 但是,光亮如昼,灯火通明。 保安人员,来回巡逻。 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偷盗工地上的东西。 其他民工早已入睡。 杨逍一到,三宝即拉他附耳说道:“表弟,呆会你负责把风,防止这几个人暗算我。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干。” 杨逍点了点头,心里暗想:丫滴,三宝哥也不算是没文化的人,经历真是人生的一笔宝贵财富啊!他走上社会十三年,倒是学了不少心眼。咦,偶与几个女星、富婆发生了那么多的关系,说不定,偶往后也可以去当艳星,拍三级片呢?哈哈! 三宝领着他和另外三个人,上了一艘快艇,四人乘船,在碧水深湖中驰骋,直奔石林。 很快,快艇就到石林了。 快艇靠岸的时候。 杨逍忽然心想:偶何不试试所学的点穴法? 于是,他在艇主收费之后、想驾艇离去之时,便摒指朝其“中府穴”上一点。 “砰……”艇主当即仰天倒跌在快艇上,不醒人事。 “喂,你……这么快就杀人灭口了?”三宝等人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喝问杨逍。 “别担心,老子只是试试所练的点穴法。以后你们有架打,找我哦。我收费很低的,砍人一只手,收三千。砍人一条腿,收六千。”杨逍心头大喜,应了一声,便附身下来,朝艇主脑顶上的“神庭穴”一拍。 他表面嘻嘻哈哈,胡言乱语,其实无非是敲山震虎,好让那三个民工呆会不敢轻举妄动。 三宝等人见状,却笑不出来,全是瞠目结舌的。 “咦,你们怎么还不走?你们不是要挖石头吗?”艇主蓦然睁眼,奇异地望着众人,奇怪地问。 “哦,没事,你先走吧。”杨逍笑了笑,说了一句,便转身跳下快艇,上岸去了。 三宝等人恍然若梦地望着杨逍的身影,感觉他很奇怪:摒指一戳,也能把人弄晕?他会功夫? 他们茫茫然地跳上岸去。 走了一会,三宝才想起来,应该是自己领路才对,便跑在前面,对杨逍说道:“表弟,你走在后面,防止他们害我。” 杨逍一笑,便停下脚步,故意走在后面。 石峰峭立,千姿百态,峰回路转。 泉声叮当,一岩多景,鬼斧神工。 石隙间的小路曲折回环。 黑夜里,有些阴森。 他们走了半个小时,到达雾浮谷的崖壁,沿着壁间小路攀缘而下,便进入一山洞。 洞口很狭,但是,往里走,却越来越宽。 凉风瑟瑟,嗖嗖灌脖。 似乎后面有人抓捏自己的脖子似的。 走在前面的几个人,不时回头看看,很害怕的样子。 三宝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盗墓真是很缺德的。不过,没办法,人穷志短,老子借此机会,发点小财,以后就别干这缺德事了。”杨逍看到他们害怕的样子,心里暗自思量。 洞中越来越宽,里面竟然有湖,别有洞天。 水声潺潺,绿树蔽荫。 杨逍抬头一看,上面竟然是一线天,暗道:怪不得洞内也可以生长植物,原来这里白天有阳光。 因为洞里有湖,云雾缠绕。 雾蒙蒙中,棺材悬于湖中央上空。 但是,它又无绳索吊挂。 “悬棺?”杨逍惊叫一声,心里蓦然想到一个问题:此棺内必有贵重宝物。 他是学历史的,深知悬棺葬工程艰险,耗资大,古时主要在皇亲贵族中盛行。 “木有绳子吊挂的,很奇怪哦!”三宝哆嗦了一下,颤声说道。 他又回身过来,对一名民工说道:“你甩钩绳过去看看。” 那民工哆嗦着,从肩膀上取下钩绳,奋力一甩。 “哎呀,忘了皇亲贵族的墓是有机关的,表哥,快跑!”杨逍在钩绳一甩之际,忽然嘴里蹦达出一句话来,急拉着三宝,掉头就跑。 “咣……嗖嗖嗖……”钩绳甩出,落在棺盖上,湖中雾里,忽然射出一阵乱箭。 “啊啊啊……”三名民工,登时被数箭穿心,惨叫而倒,血溅而亡。 这就是杨逍为什么拉着三宝转身就跑的原因了:他知道象这样贵重墓棺,必有机弩飞箭、伏火毒烟等等机关暗器,以杀伤或宰杀盗墓者。 “nnd……”三宝吓得冷汗直冒,怪叫一声,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洞中。 “喂,表哥,快跑,有机关的……”杨逍急停下脚步,惶恐地喊了一声,附身去抱三宝。 “轰轰隆隆……” 可是,杨逍反应虽快,却不如机关快。 就在此时,石洞内上面巨石落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吓得杨逍本能地将怀中的三宝一扔。 他双手本能地掩耳,身子后退数步。 “啊……啊……”岂料,他一后退,身后的石板却忽然裂开,显出巨洞,将杨逍和三宝吞噬进去。 两人惨叫声响。 各自的身子便倒跌于巨洞之中。 霎时间,杨逍天旋地转,晕头转向。 而他们的身体倒堕于巨洞之中时,巨洞还黑烟滚滚,呛人鼻息,导致杨逍与三宝两人立时滞息。 他们俩人脑子瞬间迷糊,失去了知觉…… 公主 “哎呀,太好了,偶修炼绝情剑法,正愁缺把真正的剑呢!没想到,老子来到明朝,竟然意外地得到一柄好剑!tmd,若是偶回到现代去,这把宝剑可不能还给别人。这可是古懂文物啊,拿到拍卖行去拍卖,至少价值一千万rmb。就凭偶拿着这把宝剑,就可以晋升于千万富豪行列了,可以娶n个老婆爽爽了。”杨逍看到这么一把好剑,马上又大乐起来。 “木有?什么意思?杨兄弟,你怎么苏醒过来之后,说的话,愚兄不太听得懂!”典章愕然地望着杨逍,反问一句。 他脑子都被闹得有些糊涂了,弄得他双手直搔后脑勺。 “哎呀,对不起!典兄,兄弟我脑子晕乎乎的。你能否先送小弟并三宝兄回府疗伤先?”杨逍脸颊发热,赶紧改口,转移话题。 言罢,又指指了哀号声越来越低的杨三宝。 “不行啊!兄弟,公主还在与那黑衣人拼命啊!咱们当臣子的,怎么能先走开呢?”典章闻言,吓了一跳,赶紧劝说杨逍。 言罢,他指了指那名穿紫衣的美少女。 “公主?她……哦,对,对!要不,我助她一臂之力。”杨逍闻言,心头又是一惊一乍的,想问那位美少女就是公主吗?蓦然想到自己来到了古代,有些事情不能随便问,随便说的,便又急急改口。 也就在此瞬间,他想讨好公主,以便寻找机会,让她助自己回到现代社会去。 他此前在夜总会里当“鸭子”,很会讨好女人的。 “不行啊!刚才,你晕迷的时候,公主说了,只要她无性命危险,谁也不许上前助她。否则,就按违抗军令处置。”典章闻言,又吓了一跳,急忙压低声音,附在杨逍耳边解释一番。 “哦,兄弟脑子确实糊涂了。典兄,你去观战吧,必要时,你可以助公主一臂之力。我看看三宝兄的伤势如何?”杨逍闻言,拍拍后脑,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怕自己话多了,会露出马脚,便又转移话题。 “好!”典章点了点头,便起身跑向围观的人墙里。 杨逍起身,握剑走到杨三宝跟前,扶起他,抱在怀中,低声说道:“表哥,坏事了。咱们在古墓山洞里,掉入巨洞之时,无意中来到了明朝。现在是建文帝时代。咱们都成了皇宫侍卫。这是古代,懂吗?你要是说错了一句话,就会掉脑袋的。你最好不要胡言乱语,凡事由我来出面说。虽然,你的命根子不见了,但是,没事的,将来,咱俩想法回到现代社会去,你仍然有命根子的,你仍然可以当你的包工头,赚钱养小三,狂草那些女人的。记住我的话哦!” “什么?古……古代?明……明朝?丫滴,这……这咋回事?怎……怎么可能?”杨三宝又痛又难受,闻言之后,差点蹦跳起来,结结巴巴地反问,声音很大。 手机坏了 “嘶……我都说了,你别胡言乱语。凡事由我来作主,由我来出面说话。哪,我先打个电话回家,告诉你家里人,也告诉我家里人,让他们别担心。我们只是出差了。先报个平安。nnd,老子还得给学校学生处打个电话,告诉学生处长那个老处女,我打暑期工时受伤了,稍后再返校。”杨逍吓了一跳,急忙弃剑,伸手去捂他的嘴巴,劝说一番,便掏出手机来。 可是,他掏出手机来之后,便傻眼了:手机屏幕已碎,且入水了,根本不能用了。 “用我的手机。”三宝强忍着疼痛,便掏出自己的手机来,可是,他也傻眼了:他的手机摔成两半了。 表兄弟俩人,你看我,我望你。 大眼瞪小眼,都傻了。 “寄信!对,寄快递!”三宝忽然想出一条妙计来,向杨逍提供一个策略。 “寄信?寄快递?哈哈,表哥,你刚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tmd,谁帮你送信呀?邮车呢?飞机呢?火车呢?你看看,这里的人,全着古装,全是飞鱼服。谁知道咱们是从现代社会过来的?他们就算知道了,会怎么想?狗皇帝会不会杀了咱们两个人?瞧我说,只能忍,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你丫滴,要记住老子说的话,不要乱放屁。”杨逍闻言,笑出声来,感觉杨三宝傻得很可爱。 他笑过之后,又低声斥责杨三宝无知。 “那咋办?我老婆小孩怎么办?快到中秋节了,你嫂子还等着我回家呢?哎呀,nnd,老子的命根都没了,回去又有什么鸟用?”杨三宝闻言,满脸的悲哀,反问杨逍。 “偶刚才都说了,咱们只能忍,暂时就当作是明朝的侍卫。慢慢寻找机会,再跨越回现代社会去。偶也说了,这是两个时空,你在这里没了命根子,不等于在现代社会没了命根子。哎呀,也是tmd的巧,想不到明朝侍卫中有个叫杨逍和杨三宝的人,那个杨逍竟然也是绝情剑门的人。唉,可能头上三尺真的有神灵吧!那天,偶在你的工地上,拾到一本武功秘笈,叫作绝情心经,修炼了一个多月,没想到老子竟然来到了明朝,且成了这个朝代的杨逍。不知道那个杨逍有木有老婆孩子的?”杨逍急又捂他的嘴,好说歹说地劝慰他。 可是,杨逍自己也是感慨万分。 “哦,对了,有困难找警察。那,你让民警查查那个杨逍的情况吧?呆会,咱们回杨逍家,也好应付啊!否则,你连他老婆姓甚名谁都不知道,那不穿帮了吗?”杨三宝一时还没适应过来,又提出一个馊主意。“丫滴,表哥,你说你幼儿园毕业了?我现在怀疑你的幼儿园毕业证是假的。我都说了,这里是明朝。哪来的警察?这里的警察叫作捕快,懂吗?没有电脑,不能上网,没有电话,没有电视机,没有电影院。不过,支院倒是有的。”杨逍闻言,气得讥笑了杨三宝一番。 杨三宝满脸通红,不敢再吭声了。 美艳芳菲 此时,紫衣美少女,也就是公主。 她与那黑衣汉已大战了三百多招。 刀来剑往。 公主越战越勇,剑法越来越快,动作轻盈潇洒,韵度自如,步法敏伐。 她捏紧剑诀,剑如飞风,一招“天涯咫尺”击出,刺、格、洗、提、带。 “唰唰唰……啊呀……当……扑通……” 那黑衣汉刀法已经滞慢,猝不及防,眼花缭乱之际,左胸中剑,血流如注,身子无力,跪倒在公主的跟前,钢刀横甩出去了。 众锦衣一拥而上,各拔绣春刀,架在那黑衣汉的脖子上。 “说,谁派你们来行剌皇上的?”公主娇叱一声,喝斥黑衣汉,宝剑一撩,挑开了他的蒙面巾。 黑衣汉三络长须,黑面膛,双眼很小。 但是,他却临死不屈,抬头望向公主,冷冷地说道:“臭娘皮,要杀就杀。老子要是皱下眉头,老子就不是人养的。” “你……”公主闻言,气得俏脸煞白,握剑而起,欲要劈下。 “慢!公主,先别杀他。他是纪纲的人,肯定是燕王派来行剌皇上的,且带他回去见皇上再行定夺。”杨逍还是没能忍住,脱口而出。 他竟然阻拦公主杀人,并分析了黑衣汉的背景。 杨逍脱口而出,说出这番话,心里也是一阵后悔。 但是,他生性机灵,又活泼好动,脱口而出,也很正常。 “什么?”公主及众锦衣卫都傻眼了。 他们没想到杨逍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须知,杨逍在现代是学历史的,对明朝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就连那黑衣汉也傻眼了,他颤声惊问一句:“杨逍,你怎么知道老子是燕王派来的?” 他这一震惊,便于无意中露了口风。 杨逍闻言,心头窃喜,暗道:丫滴,老子豁出去了,搏一搏。若能以此讨好公主,过段时间,请她帮忙,想办法送我回现代社会去,送我回华府大学去。 于是,他走过来,挤开人群,跪于公主跟前,拱手抱拳,说道:“公主,微臣猜测,燕王必定将起兵谋反。因为皇上登基,最不服气的就是燕王。在燕王的眼里,皇上只是他的侄子。而且,在诸蕃王之中,最有才干,拥兵实力最强的也是燕王。所以,要带此贼回去见皇上,详细审问。且可以因此提醒皇上,提前作好平叛的准备。或者,尽快削掉燕王的兵权,将燕王押至京师监管居住。” 他近前过来,抬头一望,这才仔细看清公主的相貌:她端丽面孔,文静大方,皮肤雪白光润,身材婀娜多姿,大眼睛灵动跳转。 尤其是她的身材,苗条健美,丰满的双峰高高地耸起,臀部高翘浑圆,修长的的双腿衬托出细腰纤纤,满头乌黑的秀发梳成发髻,用五彩丝带系着。 这个公主,当真是迷死万千男人的一个可人儿啊! 失落 杨逍色色地望着公主。 他忽然心想:要是偶能泡到公主,也不枉来到明朝走一遭吧?嘻嘻! 只是,她是什么公主? 据老子以前所学,朱元璋的女儿,大都非嫁或早逝。 这个公主,是何人所生?叫什么芳名呢? 丫滴,要是偶有电脑就好了,上网一查,就可以详细知道她的资料了。 唉!老子以前念书,还是不够认真啊! 都怪那同班的死校花胡珍珍,她老穿着超短裙,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弄得我无心念书。 “草!还劝我说要暂时忍着,他自己却忍不住。死杨逍,又想泡公主了?wo靠,就凭你一个农村里出来的下三滥?我呸!人家是公主,前呼后拥的,要嫁的人,肯定也是王侯将相之子,就凭你一个念冷门历史的穷大学生?丫滴,你大学还没毕业呢!就算你毕业了,你也找不到工作,到马路边去当交通协管员吧!”杨三宝见状,心里很不平衡,暗骂了杨逍一番,还朝杨逍的背影吐口水。 他捂捂空荡荡的裤档,心里又是一阵悲哀! “咚……” 那黑衣汉听杨逍这么一说,神情甚是绝望,脸色苍白无比,忽感有负主子重托。 他一阵头晕,歪头侧倒在地上。 “捆起来,带回宫中,直接送到皇兄跟前,由皇兄发落。”公主闻杨逍之言,很是诧异,此时又见黑衣汉竟然吓晕过去,便更是相信杨逍之言。 她娇叱一声,挥手下令让锦衣卫捆人押走。 然后,她转身过来,收剑入销,说道:“杨爱卿请起!爱卿文武双全,人才难得。我定当奏明皇上,为卿加封!” “谢公主恩典!微臣斗胆向公主求个人情,请公主赐杨三宝无罪,看在他伤残的份上,请公主让他随微臣回府养伤。微臣一定设法,让杨三宝自此改过自新。”杨逍起身,却又抱拳拱手,躬身向公主求情。 “……准!”公主闻言,颇有些不悦。 却想到杨逍凌晨冒死救建文帝,现在说出她和建文帝都想说的话来,便勉强同意。 她樱唇微张微合了一下,终于道出声来。 “谢公主!公主大恩大德,微臣刻骨铭心。微臣将肝脑涂地,以报皇恩。”杨逍闻言,悬在嗓门的石头,这才放下,赶紧又下跪道谢。 “爱卿平身!汝先回府养伤吧。”公主听得这些恭维的话,心里好受些,便让杨逍起身,吩咐他回府。 杨逍起身,换拳拱手,又向公主躬身一辑,说道:“谢公主大恩!” 他心想:纵观历朝历代,都是礼多人不怪,罗嗦讨好的话,多说也无妨,反正是不用花钱买的。 公主没再说什么,转身而去。 杨逍心想:要是公主能伸手拉我起身就好了。 丫滴,古代美女的手怎么样滴? 是冰冷的吗? 唉,可惜这是在古代,男女授受不亲! tmd,还是现代社会好啊! 男女间随便就可以做那鸟事,多爽的现代社会啊! 可惜,偶却是这么不幸,竟然惨遭命运的捉弄,来到了明朝这个鬼社会。 他望着公主转身而去,心头有些失落。 “杨兄弟,你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愚兄刚才很替你担心啊!走吧,愚兄领几名弟兄,抬杨三宝回贵府养伤去。”典章待公主走后,抹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走到杨逍跟前,责怪了他一番。 “谢谢典兄提醒!请!”杨逍正发愁不知那个杨逍的家在何处呢?闻得此言,心头甚是欢喜,便朝典章抱拳拱手,客气地请他领路并抬杨三宝回府。 冥钱 艳阳腾空,天气热起来。 “古代的阳光没那么热辣,可能是因为古代没有汽车的废气,没有其他工业的污染吧。丫滴,要论空气质量,还是古代好。tmd,这么美的天空,偶可是第一次看到啊!”杨逍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抬头望望天空,但见天高云淡,天空明朗,不由一阵感慨。 典章扶着杨逍,另外两名锦衣卫抬起杨三宝,还有一名锦衣卫先行跑下山去。 到达山下,那名先跑下山去的锦衣卫,已叫来马车守候。众人抬着杨三宝上了马车,便一起乘马车回“杨府”。 一路上,杨逍掀开车帘,东张西望。 但觉皇城挺雄壮的。 京城分为四重,分别是外郭(土城)、都城(城墙)、皇城(保护皇宫的外围城墙)、宫城(皇宫的城墙),设计很严密的设计。 杨逍边看边想,暗道:丫滴,虽然偶来到明朝这个鬼地方,但是,也不枉来这里走一趟。朱元璋的南京城,曾遭战火损毁。 老子记得,建文四年 (1402年), 燕王朱棣攻破京师, 建文帝出逃, 马皇后在宫中自焚。 永乐十八年 (1420年), 北京宫殿建成, 次年朱棣迁都北京, 此后南京宫殿不再使用。 崇祯十七年 (1644年), 福王朱由嵩在此即位, 一度建立南明政权。 太平天国攻陷南京后, 没有使用明故宫作为宫殿基址, 而是在城中另择新址营建新宫, 此间拆取明故宫大量石料和砖瓦。 丫滴,至太平天国灭亡时, 明故宫的宫殿和宫墙已基本无存。想不到,今天竟然让我杨逍看到了大明的南京都城。 将来,偶回到现代社会之后,得写一本书来,让现在那些从学校到机关的历史学家和规划师惭愧一番。 但是,回到“杨府”时,杨逍和杨三宝又傻眼了:杨府竟然很贫寒,仅有瓦房两间,没有想像中的丫环服侍,前门有处小院落,有棵枣树,栓马用的。 冷冷静静的。 院内刚好有匹马。 “杨兄弟,得你掏银子付帐。”一名锦衣卫下车之后,便对杨逍说道。 “哦……”杨逍正东张西望,一时也没多想,闻言之后,急忙掏出钱包,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与马夫。 “这……大……大人,你怎么拿冥钱给小人呀?”马夫一看,傻眼了,结结巴巴地指着杨逍手中的rmb百元大钞说。 “冥钱?哈哈哈……”杨三宝闻言,失声大笑起来。 “典兄,借点碎银子?”杨逍又气又恼,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收起钱包,转身典章借银子。 他心里暗想:wo靠,我辛辛苦苦陪那些老富婆、丑女星做活塞运动,赚来的辛苦钱,竟成了冥币? “杨兄弟,愚兄一大早的,就领一帮弟兄去抓捕剌客,哪有带银子在身?”典章很是尴尬地说道,他拍拍身子,真无银子在身。 其实,这帮锦衣卫职位低,都不宽裕,兼之平常时欺压百姓习惯了,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不给钱。 “这……大叔,先欠着吧。稍后,我会还你的。到时领工资了,你再来取。”杨逍更是尴尬,也明白其他锦衣卫身上肯定没带银子了,便只好抱歉地对马夫说道。 “领工资?什么意思?”马夫愕然反问一句,又叹息一声,说道:“大人不用客气了。” 他牵着马车,转身就走了。 锦衣卫不给钱,马夫也不敢硬要。 “杨兄弟,你这是什么玩意?怎么装着那么多冥币?”一名锦衣卫望着杨逍手中的钱包,不解地问。 “哈哈哈……哎呀……”杨三宝闻言,又失声大笑起来。 他一笑之下,牵动全身,也牵动了裤档的伤,痛叫了一声,这才闭嘴。 “哦,这是在下师母所赠的一件礼物。诸位兄台,请!”杨逍知道这些人不可能了解自己身上的现代化的东西,也懒得再费口舌解释什么,便转移话题,请众人入宅。 行政级别 “得得得得得…………” “典兄,杨兄弟伤势如何?” 便在此时,一阵马蹄声响起,有人朗声而问。 紧接着,两条彪形大汉、一个矮瘦侍卫便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杨兄弟,没事吧?”为首之人,年约三十,高大威猛,与杨逍齐高,虎背熊腰,甚是英威,进来就拉住杨逍的手,关切地问。 “没事。谢谢兄台!”杨逍不知道他是谁,便含糊其辞地道谢。 “哈哈,没事就好。杨兄弟可是本朝的武状元啊,年初的三千武举决赛,杨兄弟以绝情剑法夺魁,成为当朝的武状元,了不起的小兄弟,能接我五十招的人,肯定无惧纪纲徒弟的几招泼风刀法。只可惜,还是让他的妹妹纪晓兰给逃走了。她那黑焰弹,还真是厉害。”虎汉笑声爽朗,夸赞了杨逍一番,却也显露他的武功远远胜过杨逍。 “wo靠!这是什么鸟话?丫滴,他把我抬高,却把他自己说的更高。我能成为武状元,自然武功非常了不起,却只能接他五十招?吹//牛//逼//吧?”杨逍讪讪而笑,暗骂了这位虎汉一句。 杨三宝被典章抱进了卧室里了。 他虽没看到这个场面,心里也暗骂来人//牛//逼//烘烘的,心想:哪有这样说话的?看来,古代人的文化水平还不如老子呢!看来,老子的幼儿园水平,到了古代,便相当于大学毕业了。 “参见石大人、吴大人、公孙大人,卑职等人告辞。”其他几名锦衣卫因来人进宅便拉着杨逍说话,直到现在,才抱拳拱手,躬身作辑,过来相见。 “嗯!下去吧!”拉着杨逍的虎汉,便松开杨逍的手,很随意地朝那几名锦衣卫挥了挥手,也不还礼。 可见,此人在京城是大官啊! 杨逍见状,灵机一动,有心结交,便作手势,道声:“三位兄台,请进府喝茶。” “不进去了。兄弟没什么事就好。愚兄得回宫中,向皇上禀告辑捕剌客之事。杨兄弟,你多休息几天,先不用到宫里当值了。稍后几天,愚兄再来接你。”虎汉拍拍杨逍的肩膀,并切地道了几句,便转身而去。 “杨兄弟,改天回宫见!”另外一高一矮的汉子,也向杨逍抱抱拳,便随之而去。 “得得得得得………………” 一阵马蹄声疾。 虎汉三人便策马远去了。 “典兄,小弟的脑子真有些糊涂了。你能否告知小弟,刚才那三人是谁?什么行政级别?正处还是副厅?哦,什么官衔?”杨逍呆若木鸡地望着他们离去,见典章从卧室出来,便佯装脑子有问题,向他请教。 但是,他又差点说错话了。 看来,要完全适应古代的生活,也不容易。 “什么行政级别?正处还是副厅?哎呀,兄弟,你这人……怎么一时聪明,一时糊涂呢?刚才那人,便是新任的大内总管石阶,从二品衔,以如来神掌和神龙爪功闻名于世。他身边的高汉子,便是锦衣卫指挥使吴刚,以铁沙掌闻名于世,正三品衔。那个矮汉就是以轻功闻名于世的公孙樱,武林中人称之为飞鹰神探,来无影,去无踪,轻功独步天下,锦衣卫同知,从三品衔。”典章闻言,惊愕了一下,责怪杨逍几句,便道出详情。 “wo靠,从三品,那就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厅级副职或是享受副厅待遇的巡视员级干部。丫滴,石阶、吴刚、公孙樱三人都是厅级以上干部,了不起!大内总管是副省级啊!”杨逍一听,吓了一跳,没想到石阶等人的行政级别那么高。 “哦,对对对,小弟想起来了。唉,小弟清晨遭妖女黑焰弹烟雾之毒,倒地之时,后脑勺磕了一下,真有些糊涂了。咦,那个公主叫什么来着?她是哪位王爷的女儿?”杨逍讪讪地陪笑着,解释一番,又佯装糊涂,问起公主的身世来。 “兄弟,你……你这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公主便是前太子的女儿,叫作朱允妮,也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哎呀,你……你在外面可别胡说八道,否则,脑袋会落地的。好了,愚兄也得走了。这里有瓶金创药,每隔四个时辰,给杨三宝换衣换药一次。”典章又气又无奈,只好耐着性子解释,言罢,他掏出一瓶金创药递与杨逍。 年薪 “谢谢典兄。典兄慢走!”杨逍陪着笑脸,接过金创药,便送典章出府。 然后,他回到卧室,与杨三宝相视苦笑。 苦笑一会,他只好自己动手做饭,烧水为杨三宝抹身上药。杨逍家里烧的是柴火,这可把杨逍熏得满脸泪水。 好在,他是农民子弟,能下田干农活,“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他忙乎一番,又搜抽屉,满屋子里乱翻,找一些原来那个杨逍所写的文稿来看。 他通过一些文稿,慢慢明白了一些原来那个杨逍的身世、武功来源、职务、月薪。 原来那个杨逍因为是武状元,所以,此人一入朝为官,便是官衔较高的人。 他职务是锦衣卫总旗(正七品,相当于现代的正处级),官衔相当于县令。 “丫滴,原来那个杨逍是县长级的人物呀?在古代当官真好,皇帝一句话,可以越级提拔。要是在我们现代社会里,大学毕业,从科员混起,要混到正处级,至少也得到五十岁左右。就算是公推公选的干部,混得也不容易,且多是副职。nnd,偶既然来到了明朝,为什么不先混个官职当当呢?凭我在现代社会所学所知,到这样的朝代为官,哪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再说,明朝官差的收入,那可是按银子来算的。偶在明朝当官,积蓄些银子,再回现代社会去,到时换成rmb,岂不是能赚很多钱?tmd,既来之,则安之。丫滴,既然我一时回不去现代社会,那么,老子就得在这里弄个大官当当。狠狠地捞一笔钱回去。”杨逍一看原来那个杨逍的行政级别那么高,心里羡慕死了,心态发生了变化。 他边看边想,接着又翻看那个杨逍的“日记”。 明朝官差的工资收入,分年薪和月薪。 以原来的那个杨逍这样的行政级别,银两和米谷收入,合起来算,一年不足一百两银子,总共年薪才几万元。 正一品官员(相当于现代的副总理级)合年薪32万rmb。 明史这些具体的事情,是课堂上教科书上没有的。 杨逍此前经常上网,查过资料,或多或少知道些,但没有今天原来那个杨逍“日记”记载那么具体。 他这才想起海瑞当县令时,竟然无法养活一家人、得靠自己利用空闲时间种菜来食的故事。 原来的那个杨逍是年初竞选上武状元的,在三千武举中脱颖而出,武功极高。 此人师从绝情谷飘渺真人,英俊潇洒,但是,沉默寡言,心事多写在他的文稿上,算是他的“日记”吧,记录着他入宫以来的点点滴滴。 杨逍看完那个杨逍的文稿,又拿出自己身上的那本“绝情心经”来看,这才注意到飘渺真人在书的前页有注解,还附有“绝情谷”的地图。 而这本“绝情心经”,确实是武林绝学。 可是,原来的杨逍呢? 他去哪里了? 难道,这么巧,今天清晨的时候,他被纪纲的妹妹纪晓兰用“黑焰弹”炸死了? “黑焰弹”这么厉害?相当于解放前的手榴弹? 谋生 杨逍看完之前那个杨逍的“日记”,托腮沉思。 “表弟,想什么呢?得去买点菜和酒来呀?弄几瓶茅台酒来。丫滴,没有肉吃,没有酒喝?怎么过日子呀?tmd,老子好歹也是个包工头啊!来到这个旧社会,没肉吃,没酒喝,没有卡拉ok唱,没有小姐陪,还让不让人活呀?”杨三宝忽然喊了杨逍一句,大发牢骚了。 “表哥,没银子啊!咱们身上的rmb,在这里没用。偶又是良民一个,不会抢,也不会盗。唉,咱俩只能喝粥了。哎呀,没多少柴草了,过几天,咱们可能要吃生米了。”杨逍回过头来,无可奈何地说道。 “nnd,你不是会武功吗?晚上去盗些银子来。丫滴,咱俩好歹也是现代人啊。来到这个鬼地方,却被古代人欺负,那怎么行?将来,咱俩回到现代社会,说起这些事情,会被人笑死的。”杨三宝却是粗鲁的包工头,可不管杨逍的苦闷,硬要求他去盗去抢。 “你丫滴,表哥,今天出了大事情,皇城肯定戒备很严啊!你没看过电视剧呀?你让我去盗?去抢?出了事情怎么办?你都会说了,这是古代。违法犯罪,是要剁手剁脚、砍脑袋的。可不比现代社会,可以保外就医,即使收贿几个亿的官员,也得以人为本,入牢几天,就可以保外就医,到国外潇洒去。老子才不去干偷鸡摸狗的事情。现在,咱俩首要任务,就是保命,想办法回现代社会去。我大学还没念完呢,都快开学了。唉,烦死了。nnd,要是老子让学校开除了,老爸老妈不知多伤心啊!他们两个农民,把我养大,供我上大学,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要是偶丢了命,哪咋办?老爸老妈往后的日子怎么活?谁来给他们二老养老送终呀?他们又是农民,没有退休金的。就靠了每年几百rmb的社保?还不够买几斤猪肉。那物价,上涨得太厉害。那猪肉都卖到26元一斤了。”杨逍闻言,既分析情况,又骂了杨三宝一番,还自怜自艾。 “tmd,那咋办?总得生活啊!咦?要不,你就学电视剧上的那些古人,学学抗战片,学学武侠片的一些情节,来个街头卖艺?把你的空手道、跆拳道、散打搏击,耍几招出来?咱们赚点路费。”杨三宝骂骂咧咧,很不习惯现在的生活,竟然又想出一招馊主意来。 他毕竟是包工头,没文化,有经历。 人生经历也是一笔宝贵财富。 他本来就是有脑子赚钱的人,包工啊! 没脑子,怎么能成为包工头? “嗯!也对!我顺便在街头唱几首现代歌词,耍几招拳脚功夫。哪,表哥,你得忍着伤痛,一起去,帮我敲敲锣鼓。哦,没锣鼓,对了,你拿着锅铲去敲,反正能吸引人就行。来来来,咱哥俩换衣服。可不能穿着锦衣卫的衣服上街卖艺,让别人看出来,给狗皇帝听到了,咱们会掉脑袋的。”杨逍一听,感觉有道理,便略一沉思,提出具体的方案。 “丫滴,老子疼死了。唉,没办法。”杨三宝闻言,很不乐意,有些拉不下脸来。 他以前好歹也是个包工头,拥三几百万身家啊。 两人赶紧换衣服,拿着锅铲,好在出门不远,就是大街。 街头卖艺 “当当当……” 于是,杨三宝便用锅铲敲着黑锅,又抱拳拱手,团团作辑,高声说道:“诸位客官,敝兄弟二人,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想混口饭吃。请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情场。我表弟功夫了得,现在,就让他为诸位客官耍几手猴戏功夫吧。” 他这么一敲黑锅,还真引来了一些路人。 “诸位,小生献丑了。不过,小生能唱能打。现在,小生就边唱边舞几手功夫,请诸位赏赏脸,如果感觉小生耍的功夫可以,值得一看,请打赏点小钱。”杨逍待杨三宝话音一落,便也抱拳拱手,团团作辑。 “……卧似一张弓,站似一颗松,不动不摇坐如钟,走路一阵风,南拳和北腿,少林武当功,太极八卦连环掌,中华有神功,卧似一张弓,站似一颗松,不动不摇坐如钟,走路一阵风,南拳和北腿,少林武当功,太极八卦连环掌,中华有神功,棍扫一大片,枪挑一条线,身轻好似云中燕,我们豪气冲云天,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刚柔并济不低头,我们心中有天地……”随后,他撸起衣袖,卷起长袍,便唱起现代流行经典歌曲《中国功夫》。 他一边唱,一边耍着跆拳道。 正踢、侧踢、横扫、抬高腿下压…… 腿风呼呼,颇为凌厉。 “这是戏曲吗?” “嗯!挺好听的!” “啥武术呀?哪个门派的?以前怎么没见过这样的腿法?” “是啊,这样的街头卖艺,跟以往的不一样啊!” “好新鲜!” “竟然有这样街头卖艺的?” “咦,他怎么只出腿,不出拳呀?什么门派的功夫?” “这是武术吗?” “不象耍猴戏呀?” “啪啪啪啪啪啪……” 围观人群,大感新鲜,一边津津有味看着,一边议论纷纷,有些人赞叹出声,有人拍掌。 一套腿功下来,歌也唱完了。 杨逍这番表演,倒是赢得了路人的喝彩。 他虽然是清唱,但是,歌声雄壮,令人热血沸腾。 “当当当……再来一次,再唱一曲……” 有钱的人,便纷纷掏出铜板、碎银扔到杨三宝的黑锅里去。有的人,也把铜板、碎银扔到地上去。 这些古人,哪曾听过现代的歌曲?感觉很动听,很舒服。 而杨逍的跆拳道耍得确实也不错,不动手,只动脚,劲风呼呼,颇为神采。 杨三宝欢天喜地地将锅里的碎银和铜板收起来,放进衣兜里,又弯身下来,去拾地面上的铜板和碎银。 他于欢呼声和喝彩声中,暗道:“丫滴,原来古代人的钱这么好骗啊?看来,老子在这里可以办个戏曲班,教这些人唱现代歌曲,赚个盘满钵,然后再回现代社会去。嘻嘻! nnd,不知道有没有工程承包? 老子在这里承包建些工程来。 赚到银子,再回现代社会去换rmb,现代社会因为物价上涨,金价上涨也很快啊。 股市里,黄金类股票,都快成为妖股了,疯涨呢!” 议论好吓人 “好!谢谢!谢谢诸位捧场。有道是,男儿当自强。下面,小生再唱一曲精忠报国,再献艺答谢诸位。”杨逍脸不红,气不喘,拱手抱拳,团团作辑,四周道谢。 一番努力没有白费,杨逍信心更足了。 此时此刻,他心中有了杨三宝一样的念头,暗道:“街头卖艺,虽然收入不高,但是,这些人扔的都是银子啊,不是rmb。要是回到21世纪去,老子将银子换成rmb,不就发财了吗?哪能用得着老子去喂富婆、丑女星?” 于是乎,杨逍又唱起“精忠报国”的歌曲,并一边施展拳脚功夫,舞出一套“空手道”,拳脚兼施。 他横掌似刀,出腿如柱,劈削砍划,踢撩勾扫,掌掌劲猛,腿腿力狠,劲风呼呼。 地面上,扬起阵阵尘土。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歌声高亢,大气抑扬,雄壮动人。 这回,他唱得更是令人荡气回肠,热血澎湃,兼之掌劈腿扫,虎虎生风,不一般的现代功夫。 不一般的劲歌金曲。 现代社会世人传唱的流行经典。 能不让人动心吗? 再者,他又是边歌边舞。 这要放在21世纪的夜总会里,那就是劲歌辣舞了。 再加上杨逍长得英挺玉立,这样歌舞起来,更是动人。 “好!耍的太好了!” “这戏曲,真他娘的好听!” “神奇啊!哪个戏班的?” “啪啪啪啪啪啪………………” 围观人群,喝彩声不时尖叫起来,欢呼雀跃,掌声雷动,此起彼伏。个个人都看得如痴似醉。 几乎每个人,都扔铜板和碎银子给杨三宝的黑锅里。 有的人,听着这首歌,竟然流下了热泪。 也有些人,之前虽然打赏,但是,都把赏钱扔到地上去。 这回,他们都主动挤过来,将铜板和碎银放到杨三宝的黑锅里,而不再扔到地上。 “好功夫,好动听的曲子!” “再来一曲!” “再来!再换首曲子。” 扔罢赏钱,围观的人群又起哄了。 “咦?那不是武状元杨逍吗?” “是啊!听说今晨他追剌客时,给剌客用黑焰弹炸伤了,怎么又出来卖艺了?” “这小子,平常明沉默寡言,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赚银子!” “唉,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估量。” “杨逍挺机灵的嘛!” “咱们锦衣卫总旗,正七品的官员,跑到街头卖艺,不仅丢咱们兄弟的颜面,连皇上的面子都给他丢了。” 这围观着那么多人,且又高声尖叫,自然把巡捕的锦衣卫也吸引过来了。 挤进人群来的锦衣卫,低声议论。 杨三宝本想再敲敲黑锅的,让杨逍多表演一会,多赚些碎银和铜板的。 忽然,他听到这些议论,吓了一跳,赶紧退闪一边,生怕惹火烧身。 因为此前,杨逍再三告诫过他:这是古代社会,不比现代社会,当官的一句话,自己就有可能人头落地。又因为在皇城里,狗皇帝一句话,可能还会将自己凌迟处死。那千刀万剐的滋味,虽然自己未曾尝试过,但是,一定不会好受的。 所以,包工头出身的杨三宝,圆滑地后退了。 豪爽的富二代 “诸位客官,杨某不才。然而,恩师病重,急需银子治病。唉,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今天,杨某街头卖艺,实属无奈之举。好了,明天,就明天,杨某再来酬谢诸位,再来此献艺。呆会,杨某要托人托银子回山,送给恩师疗伤。呜呜!”杨逍也听见了这些议论,心中也很害怕,生怕此事传到建文帝那里去。 他心想: nnd,这些锦衣卫,真tmd的不象是我的同事,这样议论,要传到狗屁皇帝那里去,我不是死路一条吗? 于是,他急忙装出一副可怜相,硬是挤出几滴泪水来,以搏同情,免得那些议论害了自己。 于是,他抱拳拱手,团团作辑,四周道谢。 说着说着,他竟然哭了。 他忽然想到,自己确实也很可怜,本来是人见人爱的风流大学生,怎么就忽然来到这个旧社会,还得靠街头卖艺求生?多么悲惨的事情啊! 家中的老爸老妈,还等着他回家过中秋节呢! 所以,他由假流泪,便到真哭了。 “哎呀,杨兄弟,你心中有苦,就说出来嘛!干嘛要作贱自己,沦到街头卖艺?来来来,愚兄支持你。”此时,石阶刚好由皇宫回府,路见围观着一大堆人群,便也挤入来看,见是杨逍街头卖艺并且失声痛哭,心头既感动其“卖艺救师”,又同情杨逍的贫寒。 他便走到杨逍跟前,掏出一锭金和一只元宝,塞到杨逍的手中。 “石兄……是……您?”杨逍见是石阶,心里吓了一跳,赶紧止哭抹泪,颤声相问。 他双手捧着一根金条和一只大元宝,既感动又不知所措,呆若木鸡地望着石阶,心道:丫滴,这石阶真tmd的大款来的,出手就是金条和元宝,这要放在我们那个社会里,可是价值十几万元的rmb啊!nnd,副省级的高官,就是有钱。他是贪来的,还是收贿得来的?要是我那个社会,纪委还不查死他。 人群看到锦衣卫大官来了,便一哄而散。 可见,锦衣卫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不太好! 人见人怕啊! “兄弟,你有什么需要愚兄相助的地方,尽管开口。你知道,愚兄素来轻财重义,视财富如粪土。再说,愚兄是世袭官员,也算是有身家的人。资助点银子给你,根本不算什么。你何须如此沦落街头?唉,你真不把愚兄当大哥看呀?走走走,愚兄刚出皇宫,肚子也饿了,咱们到客栈去喝几杯。”石阶为人爽快豪迈,也直言直语的,责怪杨逍一番,又举衣袖为杨逍拭泪,还拉着他要去客栈饮酒。 他的身后,还站着吴刚和公孙樱。 这两人牵着三匹好马。 石阶之举,让杨逍心头十分震撼。 杨逍感觉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心道:世袭官员?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就官至从二品了。怪不得石阶这么有钱,原来是富二代! 公主赠银 “谢谢石兄!谢谢吴大人,公孙大人。卑职……哦,小弟得抓紧回府,拟写家书,托人带银子给恩师,稍后,小弟领到薪俸,再请诸位兄长饮酒。”杨逍可不敢,也暂时不想与石阶去客栈饮酒。 他感觉此时与石阶等人交往过密,不是好事。 因为他感觉自己还没适应古代的生活,对皇城的一切还很陌生,也不知道皇宫里的具体事情,毕竟亲眼看到的,与史学家、编剧所写的有很大区别。 而且,他也怕酒后胡言乱语,露出马脚,惹火烧身。 他赶紧躬身作辑道谢,委宛拒绝。 “哦,也对。那行,改天愚兄作东,再宴请杨兄弟。好了,兄弟回府吧,愚兄也得回去填肚皮了。”石阶善解人意,闻言之后,把杨逍的谎言当真了,便就此抱拳拱手,向杨逍告辞。 “石兄慢走!”杨逍抱拳还礼,目送他上马而去,又朝吴刚和公孙樱两人挥了挥手。 然后,他扶着杨三宝,拿着黑锅,一起回府。 黄昏日落,夕阳西下。 残阳如血,天地血红。 杨逍刚关上宅门,扶杨三宝躺下。 “咚咚咚……”宅门却响了。 “您们是……”杨逍开门一看,却是两位英俊小生,均是长身玉立,面如冠玉,身穿长袍,头戴帽子,站在宅门外,正笑吟吟地望着他,不由惊问了一声。 这两个人的胸都很高耸,身材曲线玲珑,个子虽高,却仍矮杨逍一个头,仅齐杨逍的肩膀那般高。 用现代的话来说,这两个人大概是1。68米、1。60米左右的身高吧。 “杨爱卿在街头赚了些银子,就认不出我来了?”为首书生摘下帽子,露出一头秀发,含笑又略带讥讽地问。 “哎呀,公主!微臣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有失远迎公主,请公主恕罪!扑通……”杨逍吓了一跳,急忙下跪,抱拳拱手,口中念念有词,又要磕头。 “呵呵,不知者,不怪罪。爱卿平身。”此人果然是公主朱允妮,女扮男装,巡视街头,也想以便衣打扮,辑捕落网的几名剌客。 此时,她见杨逍吓成这个样子,感觉好笑,便内力一拂,长袖飘动,拂到杨逍双肘上,托他起身。 “谢谢公主!”杨逍受宠若惊,道谢之后,不敢抬头。 “还不请公主进府入座?”朱允妮身边的那个美貌少女可能是宫女吧,见状便娇叱了一声。 “是!公主,请!下官家贫,屋里尚有伤者,就请公主在院子里坐吧。”杨逍唯唯诺诺,赶紧相请朱允妮主仆俩进府,顺手关上宅门之后,便朝院内的凳子指了指。 “杨爱卿素以清廉出名,在锦衣卫的队伍中,你是很难得的人才,能文能武,能打能唱,很不错。我不坐了。刚才,你街头卖艺的情景,我看到了。所以,我一是来慰问你,给你送点银子。二是皇上为削蕃之事苦恼,犹豫不决。你今夜入宫,为皇上唱几曲,给皇上解解闷,我会先组织能歌善舞的宫女,在坤宁宫等你,给你化妆,给你拉拉二胡、弹弹琵琶、古筝,让你唱得更好听。到时,皇上、皇太后、皇后娘娘,还有六部的尚书都会来听你唱曲,记得边歌边舞,献上你今儿在街头的那几套拳术。若是你表演得精彩,皇上一定会重重有赏。或是你到时一副哭丧着脸的样子,可能会人头落地。好了,秋雨,资助杨大人两只元宝。”朱允妮一看,凳子脏兮兮的,而杨逍府中确有杨三宝这个“太监”,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便干脆不久留了,她就站着说话,夸奖杨逍一番,又让杨逍作好准备,今夜入宫唱戏,言罢,她让随行的宫女秋雨掏银子给杨逍。 “听到没有?还呆头呆脑的干嘛?”秋雨也很调皮,从怀中掏出两只元宝,递与杨逍,又朝呆若木鸡的杨逍喝斥一声。 “谢谢公主!谢谢秋雨姑娘!”杨逍接过元宝,激动万分,也因为秋雨的一声喝斥而惊醒,赶紧下跪向朱允妮道谢。 “爱卿,免礼!好好准备吧。今天,我身上所带银子也不多,就当作为令师聊表一点心意吧。我走了,晚上见。”朱允妮仍没让杨逍磕头,淡淡地道了一声,便转身而去。 杨逍起身相送。 秋雨朝他眨眨眼,便也跟着朱允妮走了。 杨逍关上宅门。 糊弄杨三宝 “呜呜呜……发财了。表弟,咱俩快点想法回现代社会去了。丫滴,三只元宝,一根金条,价值几十万rmb啊!tmd,那可比老子承包工程赚钱还快捷!又不用老是到处去求人,去送礼。nnd,爽死了!咱们得快点回去吧!若要包小三,三个月内,也能包几个小三了。”杨三宝虽然在卧室里,可对院子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在杨逍关上宅门的瞬间,便忘了伤痛,喜形于色地小跑出来,拥抱杨逍,激动万分。 杨逍轻轻地分开他,将两只元宝塞到杨三宝手中,无精打采地说道:“表哥,咱俩怎么回现代社会去?怎么才能回21世纪去?你告诉我!” “这……这……”杨三宝接过元宝,又傻眼了。 “你丫滴,你疯了?nnd,你怎么不用用脑子?我看呀,咱俩得在这里混个官来当当。既然不幸的来到了这个旧社会,这样的鬼地方,就得既来之,则安之。再者,有了官位,就有权。有了权力,就能支配更多的人、财、物。咱俩想办法组织人力、物力研究一台时空穿梭机,到时,咱俩乘坐时空穿梭机,回到21世纪去。所以,当务之急,咱俩就要讨好公主,讨好皇帝。今晚皇太后、皇后娘娘和六部尚书不是要到坤宁宫听我唱戏吗?那行啊!你来做饭,我先练习一下,有些歌词,我可忘了。得静一静,好好想一想。到得晚上,我把皇帝、皇太后、皇后都感动了,他们赏咱俩一个官当当。最好,六部尚书中能有人看中我,派我到地方去当知县呀、知府呀、布政使司呀之类的,到地方上去捞油水会更多,更快!还可以偷偷地组织人力,研究时空穿梭机。”杨逍见状,又怒骂杨三宝一番,然后才和颜悦色地提出具体回到21世纪的方案。 其实,他也不想做饭,所以,也胡吹一通,糊弄杨三宝。 “对,对对对!兄弟,你是大学生,你脑子好使。表哥听你的。好,我现在去做饭,你慢慢想那些歌词!”杨三宝虽有人生阅历,却没文化,还是给杨逍糊弄住了,赶紧陪着笑脸,主动去做饭。 杨逍一笑,回房睡大觉去。 吃过晚饭,杨逍便骑马出府。 杨三宝则是步行,替杨逍牵马缰。 因为他裤档有伤,不能骑马。 来到皇宫想犯罪 皇宫。 殿宇重重,雕梁画栋。 千门万户,金碧辉煌。 气势恢宏,蔚为壮观。 约摸半柱香功夫,杨逍来到了坤宁宫的后院里。 建文帝、皇太后、皇后娘娘和六部尚书都还没到。 但是,这里已是侍卫林立,戒备森严壁垒。 屋顶、树丫、地面,都有无数侍卫在站岗。 连一根银针跌落,都会有侍卫发现。 连一只苍蝇飞过,也会被侍卫们捕捉。 “nnd,皇宫虽然漂亮,却不是人住的。这么多人盯着,老子连尿尿都不敢了。”杨三宝看这阵势,心里诨诨地想着。 他还没犯错,便已吓得浑身哆嗦,双腿发软了。 他摸摸裤档,空荡荡的,心头又一阵悲哀。 “杨兄弟,你来了?不错,来的挺早的。这就好,给皇上的印象好!今晚,就看你的。”公孙樱指挥太监宫女摆舞台,看到杨逍来了,亲热异常,称赞了杨逍一番。 “nnd,全是美女呀!tmd,老子什么时候能睡几名宫女?哎呀,这些宫女都是从各地选秀过来的,可比夜总会那些三流女星、丑富婆漂亮多了,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无论从脸蛋、身材、屁股、前胸来看,老子都想犯罪啊!”杨逍虽与公孙樱拱手相见,眼睛却侧目而视那些来来往往的宫女,口水直咽,心思如潮。 他裤档里的那条六寸硬物即时就翘起来了。 “谢谢公孙兄!请找人帮小弟化妆。”不过,杨逍脑子很清醒,虽然色色地望着那些宫女,却仍是很谨慎,不便多言,抱拳拱手作辑,躬身向公孙樱道谢。 “好!春花,过来,给杨大人化妆!”公孙樱也不再说什么,便喊来一名宫女。 这名宫女叫春花,长得挺美的。 她头发乌黑油亮,挽着蝉鬓,花色长裙薄如蝉翼,粉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甚是动人。 她蹦蹦跳跳过跑过来。 真是一个漂亮又活泼的姑娘。 “杨大人,请!”春花过来,柳腰浅弯,行了一个万福礼,打了一个手势,指示方向,便领头先走。 杨逍尾随她而去。 杨三宝随后紧跟,生怕走丢了。 春花走着走着,忽然拐了个弯,进入一条长长的走廊,又沿着长廊步行了一段路,才来到宫女的住处。 她推开房门,走进去亮灯。 杨逍便尾随而入。 杨三宝也想跟着走进去。 杨逍却反手关门。 “砰……哎呀……丫滴,杨逍,你发什么神经?” 杨三宝的鼻子被房门撞了一下,痛得他眼泪汪汪的,惨叫一声,便怒骂杨逍。 他捂着鼻子,骂了两句,便只好站在房门外,东张西望。 戏宫女 杨逍走进宫女的房中,灯光下,看看春花,仪态标致,不由赞叹出声:“春花,你好美哦!” 春花闻言,脸泛红光,软声细语地说道:“杨大人,怎么你每次见到奴婢,就只说这句话?” “啊?”杨逍愕然反问,心里却想:原来以前那个杨逍这么木讷,说来说去,就这句话?丫滴,真可惜,皇宫三千佳丽,他就对美女只说这句话,可惜啊! “杨大人,请坐吧!你看着镜子,我为你化妆。”春花羞羞答答地移动凳子,让杨逍落坐。 “其实,我挺俊的,不用化妆了,换套书生服饰就可以了。”杨逍反应过来,照照桌子上的铜镜子,自我夸赞了一番。 “呵呵……”春花闻言,笑出声来,说道:“也是!可惜,奴婢这里没有书生服,只有这些戏服。咦,杨大人,你好象又长高了。以前,我齐你肩膀那么高的,可今天,我发现我只能齐到你腋窝间高了。” “是吗?我也感觉我好象长高了。我现在睡我府中的床,感觉不够长了,我睡觉的时候得卷着腿,可是,夜半的时候,我两条腿会伸出去,落在地板上。呵呵,没有书生服,那就算了。春花,你这么美,我只想和你聊聊天。呆会,若有人问起,为什么我没化妆,你就说我说不用化的,而且戏服也不合适我穿,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就可以了。”杨逍看到房中只有自己与春花两个人,想到房门外还有杨三宝站岗,便色胆陡生,伸手去扶春花的双肩。 “杨大人,你怎么啦?”春花本能地后退了几步,避开了杨逍的双手,颤声惊问。 “唉,春花,你长的真象我妹妹。可惜,她很早就病逝了。小时候,我经常背她上山采药的。不过,你也很可惜,你长得这么美,本来可以在家乡找个好郎君,现在却只能在皇宫中寂寞过一辈子了。”杨逍脸一红,这才想到古代是男女授受不亲,便赶紧缩回“咸猪手”,编了个谎言,来哄春花。 春花闻言,霎时间,她便如霜打的茄子,浑身颤动。 她俏丽脸蛋上的樱唇频动,却久久说不出话来,眸子里隐有泪光。 杨逍照着史书,胡编乱造的这几句话,却说到了春花的心坎上。她是被选秀入宫的,那是皇命,她不能抗拒的。 “春花,我的好妹妹,有机会,我帮你逃出皇宫去。”杨逍见状,便又伸出“咸猪手”,扶在春花的香肩上,顺势一拉,拉得春花跌入他怀中。 一股邪火直腾腾从他下腹往上窜升。 好事被搅黄 “不!杨大人……噢……”春花跌入杨逍的怀中,芳心一阵颤乱,急急伸手去推杨逍,情迷意乱地说道。 可她这样十七八岁的姑娘,由小到大都没碰过男人的手指头,此时却忽然跌入杨逍宽厚温暖的怀抱中,不由娇体乱颤。仿佛,她瞬间就消失了力气。 她伸手按在杨逍的胸脯上,却无力去推。 杨逍却坏坏地忽然附首下来,亲吻她的额头。 刹那间,春花脸赤似夭桃,身摇如嫩柳,星眼朦胧,嘴里喃喃说道:“别……杨大人……别……别……不可以的……” 杨逍自得到“绝情心经”以来,一直闭门修炼,而今又不幸来到这个旧社会。 他好久没碰女人了,烈焰烧身啊! 此时此刻,他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刚才初入皇宫的胆怯也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温玉在怀,他哪会放手? 他脑子也迷迷糊糊起来,附首直吻而下,滑至春花的唇边,便含住她双唇吮吸起来。 春花俏脸一阵飞霞,浑身发烫,脑子瞬间也是一阵迷糊,不由自主地呢喃吟叫了一声:“……嗯……哦……” 杨逍看着春花那如花似玉的娇容,不由双手扶摸而下,顺势宽去她的裙子。 春花即时露出那酥峦玉峰。 “好热……噢……”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嗯唔着,玉鼻轻哼,丁香轻吐,热情的和应着杨逍的双唇,两舌炽烈地纠缠起来。 “哎呀,nnd,怎么会有这种声音传出来?这是古代啊!被人发现了,是要杀头滴!”房门外的杨三宝闻声而吓了一跳,竟然吓得沿着房门滑倒下来,蹲在地上,双手掩耳,胆战心惊地自言自语。 “……咣……”他的手肘不慎撞了一下房门。 房间内。 “不……杨大人,时候不早了,你得出去唱戏了。恐怕皇上已经到了。”春花被房门外的杨三宝的手肘碰击房门的声音吓了一跳,也惊醒过来了。 她脑子一清醒,力气也恢复了,便奋力推开杨逍,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哦,也是!刚才,我们……怎么会这样?”杨逍功亏一篑,好不懊恼,满脸胀红,很不好意思,便佯装对刚才的事情不知道。 他听得皇上可能已到戏台前了,吓得他身下的那根硬物倏然萎缩,他浑身的烈焰如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喂,你说什么?你要负责任的,你要想办法娶我!这事,咱俩没完。否则,我向皇后告状去。”春花闻言,登时愤怒起来,竟要让杨逍负责任,还抬出皇后娘娘来要胁他。 “哦,一定!我一定负责,我以后申请来皇宫当夜值。春花,我爱死你了。”杨逍吓了一跳,这才想到这是古代。 哪怕是牵牵女人的手,也是要负责任的,可不比现代社会,男女间怎么弄,事后都可以当陌生人看待。 他赶紧向春花承诺,说出一句甜言蜜语。 他忽然心想:丫滴,还是现代社会好,现代社会的女生,都是免费的。这tmd的古代,男人虽然可以三妻四妾,可是一碰女生,就得负责,老子过得还是没瘾。 “嗯!你先出去吧,我明晚等你!”春花闻言,这才心花怒放,红着脸,羞羞答答地说道。 “嗯!”杨逍也应了一声,越过她身旁,便推门而出。 哄皇帝开心 “扑通……哎呀……” 杨三宝被房门一撞,身子前倾,扑倒在地上,跌了得“狗吃屎”,惊叫了一声。 “nnd,你搅黄了老子的好事了。你tmd的自己成了太监,也不许老子做会鸟事,老子是有根的,不会憋死的?”杨逍骂了杨三宝一句,真想一脚踏在他的背部上,却又不忍心,便扶他起来。 “丫滴,你教训老子一整天了,你自己却犯诨,也不晓得这是啥地方?你没看过古装的电视剧吗?这是皇宫!nnd,你敢在皇宫里乱来?你找死呀?老子这可是帮了你。”杨三宝也不是好惹的主,包工头出身,好歹也当过几年的工程队领导,反而教训杨逍一番。 “呵呵,表哥说得对!现在,咱俩在旧社会里,要团结一致,同心同德,拳头对外。走,唱戏去。”杨逍脸红耳赤,讪讪而笑,好言好语相劝,又搀扶着他走向戏台。 杨三宝捂着裤档,艰难地走着。 公主朱允妮在贴身宫女秋雨的陪同下,迎面走向杨逍,见面就娇叱一声:“杨逍,你刚才死到哪里去了?皇上、礼部尚书方孝儒、兵部尚书齐泰、太常寺东卿黄子澄都到了,你怎么慢吞吞的?你懂不懂君臣的礼节?” “扑通……罪臣该死。刚才,罪臣去试戏服,反复试穿皆不合身,但觉化妆又不好看,所以来迟,请公主恕罪!”杨逍吓得冷汗直流,赶紧拉着杨三宝下跪,并拱手请罪。 “丫滴,老子一天被惊吓十几次,再这样下去,很快就没命了。”杨三宝伏地不敢吭声,心里却暗骂杨逍不是东西。 “平身!快上戏台!”朱允妮这才消失,淡淡说道,转身而去,走向戏台下面的前排,陪伴她的皇兄等人观戏。 稳重文静的皇太后吕氏坐于戏台下面第一排的正中央,斯斯文文的建文帝左侧陪侍,吕太后的右侧是建文帝的马皇后,然后是公主朱允妮。 内阁齐泰、黄子澄、方孝儒几位重臣则依次往两旁而坐,这几位重臣都带了家眷了。 杨逍急松开杨三宝,提着宝剑,跑向戏台。 他从后台上去,拔剑而出。 剑光冰寒,甚是耀眼。 “保护皇上!”石阶大惊失色,一声虎吼,便握拳横身于建文帝身前。 吴刚、公孙樱等侍卫纷纷跑来,均是抽刀拔剑,甚是紧张,不知杨逍意欲何为? “丫滴,杨逍又惹祸了。再这下去,老子就得心脏病了。”台下人群外观望的杨三宝吓得双腿又是一阵发软,冷汗直冒,双手急抚在胸,防止心脏掉下来,喃喃自语了一番。 “扑通!罪臣该死,罪臣本想舞剑助兴歌舞,岂料惊吓皇上了。”杨逍也吓了一跳,赶紧仗剑下跪,向建文帝道歉。 “杨爱卿对朕忠贞,朕心中有数,开始吧!”建文帝站了起来,他长身玉立,面如冠玉,文弱帅气,朝戏台上的杨逍摆了摆手,和颜悦色,并无怪罪。 石阶急朝左右挥手,令众侍卫退下。 但是,他就盘腿坐于建文帝跟前,再也不走开了。 “谢皇上!”杨逍额头上冷汗滴落,赶紧道谢,仗剑起身而舞,双足一点,舞出绝情剑法中的一招“割袍断义”。 他身子凌空,赤霄宝剑横抹又顺势划下再横扫,剑疾劲狠,剑势凌厉,寒光闪闪,并张嘴而唱:“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好!耍的太好了!”建文帝见状,当即喝彩高呼。 他竟然又再度站起身来。 “这戏曲,真他娘的好听!” “真神奇啊!哪个戏班的曲目?” “啪啪啪啪啪啪………………” 围观人群,喝彩声不时尖叫起来,欢呼雀跃,掌声雷动,此起彼伏。 朱允妮抬头仰望着戏台上的杨逍,眼泛柔情,暗道:今夜,杨逍这场戏比起他白天在街头卖艺的那几场戏,好看多了,更加精彩啊! 奇怪!怎么以前没发现他有这方面的才能呢? 他以前在宫中当差,很木讷的。 杨逍身子落地,随即使出绝情剑的第二招“情缘已了”,手腕一抖,宝剑又由下而上,刺、劈、点、扫、划,柔如蕴藉,连绵不断。 他嘴里继续唱道:“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他边舞剑边唱腔。 第二招使完,第三招“拂袖而去”又舞,横、抹、砍、抽而来,似行云流水,剑花朵朵,剑光如虹。 歌声高亢,大气抑扬,雄壮动人。 令人荡气回肠,热血澎湃。 “啪啪啪啪啪啪………………” 围观人群,喝彩声不时尖叫起来,欢呼雀跃,掌声雷动,此起彼伏。 个个人都看得如痴似醉。 一段令人感动的黄梅戏 坤宁宫后的院子里。 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春花站于人群的边缘,搬来一块石头,站在石头上,掂起脚跟,痴痴地望向戏台上的杨逍。 她脑际间回想起刚才在房里与杨逍亲热的那一幕,芳心甜甜的,腮边醉笑着,很是迷人。 戏台上的那些戏子,怀抱琵琶,手执二胡,或端坐于古铮前,茫茫然不知所措,因为杨逍唱的是现代劲歌金曲。 那些负责伴奏的戏子不会吹拉弹。 不过,杨逍的清唱也很动听,很豪气,很动人。 所以,这些戏子也听得如痴似醉。 他们没想到,唱戏也有这样唱法的? “谢谢太后!谢谢皇上!谢谢皇后娘娘!谢谢公主!谢谢诸位同僚捧场!下面,我再唱一支柔情的曲子,跳一段舞蹈给太后、皇上、皇后、公主欣赏。这是一段黄梅戏,叫作女驸马。改编自荆襄之地的一个民间故事。这个故事说的是,荆襄某位官员之女冯素贞自幼许配表哥李兆廷,后李家败落,兆廷投亲冯府,岳父母嫌贫爱富,逼其退婚。冯素珍花园赠银于兆廷,冯父撞见,诬李为盗,将其送官入狱,逼素珍另嫁宰相之子。于是,冯素珍男装出逃,在京冒李兆廷之名应试中魁,被皇家强招为驸马。花烛之夜,素珍冒死陈词感动公主。在公主帮助下,皇帝收素珍为义女,又释兆廷,并招素珍之兄,前科状元冯少英为驸马。两对新人乃同结秦晋。”杨逍在掌声雷动中,收剑入销,并将宝剑放于戏台旁侧,然后回到戏台中央。 他面向戏台下,跪下向建文帝等皇室要员拜谢夸赞之恩,然后,说出下一个“曲目”,并道出一段故事来。 他说起这段故事时,声情并茂,甚是动人。 “好!啪啪啪啪…………”朱允妮听得这个故事,妙目湿润,泪光盈盈,激动地起身,领头拍掌,泣声喝彩。 她竟然被这个故事感动而哭。 “好!啪啪啪啪啪啪………………” 吕太后、马皇后、建文帝及几位内阁重臣,都跟着拍手叫好。众侍卫及所有在戏台下观望的宫女,无不轰然喝彩。 春花听完这个故事,倏然落泪,想想自己一个弱女子,自入宫以来,虽然姐妹众多,却有几个知心?而自己却不如冯素贞,不敢爱,只在心里怨。 她忽然心想:杨逍说的没错。一有机会,我就得出宫,与他相爱相依,幸福生活。这半年来,他对我挺好的,有其他宫女欺负我时,他当值的时候,竟然呵斥那些欺负我的人。 戏台上,杨逍弄乱自己的头发,便又清唱起来。 这回,他唱的更绝。 他一人唱出男女声来:“从小爸妈就对我讲,黄梅戏可不是很好唱,模仿着大人身段模样,实现了我的愿望。面对这爱情的考量,冯素珍是我学习的榜样,女驸马的故事伴我成长,我的公子又在何方?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这是一段经典的旋律,这是一段经典的旋律,把我带回那个世界里,多想再和你继续这爱情,不管前途多少风雨,就像这戏曲,我考状元不为把名显,我考状元不为做高官,为了多情的李公子,夫妻恩爱花好,月儿圆。” “好!啪啪啪啪…………” “太好了!啪啪啪啪…………” “太感人了……呜呜呜……” “呜呜,老子再也不打光棍了!” “唉,可惜,老子当年做太监了!” 杨逍一曲歌罢,全场掌声雷动,欢呼雀跃。 也有人哭了,泪如雨下。 即使是建文帝也听得泪流满面,很是动情。 朱允妮则更是失声而泣,扑到了吕太后的怀中去了。 “你这孩子,那是唱戏,你哭啥?”太后抚摸着爱女的长发,嗔怪地说道。 她话是如此说,可她自己的眼睛,也是红红的,湿湿的,一样是很动情。 只是,她母仪天下,不敢轻易外露心事而已。 远远地站在角落里望向戏台的春花,娇体乱颤,泪水哗啦啦而下,哭得一塌糊涂,只是强忍着不敢哭出声来。 整个坤宁宫,欢呼声一片,又夹着叹息声和哭泣声。 公主发怒 “杨爱卿,朕太感动了。暂时到此吧,你留下来,到奉天殿旁左庑文楼去,把这个故事给朕写出来。”建文帝抹抹泪水,朝戏台上的杨逍说道。 “清场!”石阶闻言,随即朝众侍卫大喝一声。 众侍卫便分人上戏台,夹带那些戏子出宫。 部分侍卫到戏台下搜索。 部分侍卫回归岗位值夜岗。 人群有序散去。 杨逍跑到戏台边,刚抓起宝剑,闻得建文帝这么一说,便跳下戏台。 他跪于建文帝跟前,双手抱着剑柄,说道:“微臣遵旨,因微臣携带兵器,颇为不便,请皇上派员引路。” 他不知道奉天殿旁左庑文楼在哪里? 故此,他委宛地找了个借口。 “石爱卿,你陪杨爱卿去文楼,朕呆会过去看看。”建文帝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也不疑有他,当即喊石阶过来,要求石阶陪同杨逍前往文楼。 “皇兄,微臣陪杨卿家去吧。”朱允妮却闻声而来,双眼红肿,走到建文帝跟前,主动讨差使。 她紫衣飘动,逸态轻盈,姿貌倾城。 “公主,请!”杨逍心念一动,不待建文帝接话,便打了一个手势,请朱允妮在前领路。 “呵呵……妮儿,去吧!”吕太后见状,也不待建文帝开口,便同意了。 建文帝便不便再吭声了。 他转身搀扶着马皇后,走向坤宁宫。 “公主,你好香哦!能与你并肩走在一起,不知是微臣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呆会,微臣回府之后,当插香磕拜上天。”杨逍与朱允妮并肩走着,闻其飘散之体香,不由心猿意马的,便油腔滑调地夸赞她。 “呵呵,杨逍,看不出呀?你也油嘴滑舌的?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朱允妮闻言,心花怒放,低声浅语,反问了杨逍一句。 “以前,微臣太呆板了。自从经历了黑焰弹的生死劫之后,对人生有了新的领悟。就是微臣此生,除了要对皇上忠心,便是对公主忠诚,勤练武功,修习兵法,准备好为削蕃之战而战。”杨逍一笑,更是油腔滑调起来,讨好朱允妮,专拣好话说。 “嗯!你认为削蕃之举,就一定能酿成战乱吗?”朱允妮听在耳里,舒服在心头,对杨逍之言甚感兴趣。 “回公主,太祖为我朝长治久安之计,故把二十五个王爷分封到全国各地为藩王。但是,时过境迁,因为镇守边关的藩王权利过大,拥兵自重,必成隐患。象此类例子,自古有之。”杨逍脑际间回放着所学的历史知识,恭恭敬敬地为朱允妮解答疑问。 “大胆奴才!尔敢妄加评论皇室中事?”岂料,朱允妮听了之后,却忽然翻脸,朝杨逍娇叱一声。 “不不不!公主恕罪,微臣罪过万死,微臣只是因为忠于皇室,忠于皇上,想替皇上分忧而已。”杨逍吓了一跳,急急下跪,赶紧解释。 他心里暗道:你丫滴,这话题不是你提起来的吗?你tmd怎么就忽然翻脸了呢? 唉,这古代的女生,品德太坏。 还是现代的女生好,多豪爽。 别说探讨问题,就是老子想亲就亲,想抱就抱,也没有一个女生朝老子发过脾气的。 老子所念的大学,还是全国的最高学府呢! 不过,他也只有在此时才想起:无论自己多么有才,无论自己这个现代人如何胜过古代人,都不可以妄加评论皇家之事,这可是任何帝王的忌。 他也在此时,才想起历史上很多杰出人物,就是因为恃才进谰而惨遭杀身之祸,甚至被抄家灭族。 于是,他打定主意,此后凡是不是皇帝或皇室中人让自己说的或让自己做的,一概不主动,免得惹是生非,惹火烧身,惨掉脑袋。 果然,朱允妮冰冷地说道:“杨逍,你几品官员啊?你一介小小七品芝麻官,皇室中事,是你考虑的吗?滚出宫去!今晚,不用你去文楼了。哼!” 她怒骂杨逍一番,竟然愤怒地转身而去。 公主学说tmd “谢谢公主教训之恩!”杨逍登时沮丧,却不得不朝她的身影磕头拜谢。 屁颠屁颠地跟在杨逍后面的杨三宝,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地傻站着,没想到杨逍会如此被朱允妮训斥的。 此时,他们已到奉天殿旁侧的文楼,除了站岗当夜值的侍卫,便无别人了。 “啪啪!丫滴,老子就是太急于表现自己了。唉,nnd,现在倒弄得里外不是人了。将来要发生的靖难之役,关老子鸟事呀?老子何必急于想改变史实?想办法回现代社会去就是了。”杨逍待朱允妮脚步声走远,这才站起身来,自己打了自己两个耳光,低声怒骂自己,当真是反省了一番。 “哎呀,自己打自己也会疼的?tmd,早知如此,老子就不打自己耳光了。哎呀,牙板松了,老子明天怎么啃骨头呀?哎呀,疼死我了。”杨逍打完自己,又惊叫一声。 他双手捂脸,感觉脸上辣辣的。 “呵呵……不错!这小子竟然能马上反省,有培养前途。只是,我刚才过于严厉地训斥他,不知往后他是否会疏远我?”朱允妮其实没走远,她于拐角处停下脚步,又探头回望,见杨逍站起身来,自掴耳光,似乎有些傻呼呼的,不由“扑哧”一笑,被杨逍的古怪行为逗乐了。 她心里又暗赞杨逍聪明。 “可是,我不如此训斥他,他锋芒太过毕露,迟早会惹火烧身的。唉,我担心他干什么呢?他不过是一介小侍卫。”继而,朱允妮又双颊发烫,心思如潮,久久难以平静。 “表弟,走吧。”杨三宝双腿发软,走起路来,身子摇摇晃晃的,来到杨逍身旁,便胆战心惊地相劝。 “走什么走?皇上让我到文楼来的。皇上没下旨,我能走吗?”杨逍却没好气地说道。 “哪……哪……,刚才公主让你滚蛋啊!她都说了,今夜不用你在文楼编写故事。丫滴,你现在不走,岂不是又要惹火烧身吗?tmd,你想害死老子呀?”杨三宝被杨逍的话弄晕了,他伸手拍拍后脑勺,感觉不可思议地说道。 “tmd,公主是让我滚蛋,没说让我走啊!我现在就在地上滚两下,捏捏自己的蛋。”杨逍却自一番歪理,说罢,当真就地一滚,又爬起身来,真的伸手去抚摸他自己裤档里的两只蛋。 “这……tmd,你……这‘滚’与‘走’有这样的区别吗?”杨三宝见状,气得语无伦次,手指杨逍,张口结舌,七孔生烟。 “哈哈哈…………”在文楼前站岗的那些侍卫,忍俊不禁,全都掩嘴而笑。 他们感觉杨逍好滑稽,说的话全让人感觉莫明其妙。 “呵呵……”拐角处的朱允妮见状,也是又气又好笑。 她心里却又暗道:咦,他嘴里所说的‘nnd’是啥意思?‘丫滴’又是啥意思?‘tmd’是什么意思? 这几个词,挺新鲜的。 接着,她又想:tmd,怎么今天开始,杨逍性情大变了?他的怪言怪语挺多的。 我记得以前的杨逍不是这样子的,以前的他很谨慎小心的,很少言语。 丫滴,怎么今天杨逍性情大变? nnd,难道他被黑焰弹炸伤后,脑子不好使了? 朱允妮不知道“tmd”、“nnd”、“丫滴”是脏话,感觉杨逍和杨三宝两人嘴里说出来的这几个词挺新鲜的,竟然也模仿起杨逍的语气来。 她呢喃而语,忽感好笑,竟然“呵呵”地笑出声来。 瞠目结舌 “皇妹笑啥呢?”此时,建文帝在石阶、吴刚、公孙樱和方孝儒、黄子澄、齐泰的陪同下,来到了文楼前,见朱允妮一个人在拐角处自言自语又自嘲式大笑,不免奇怪地问。 “tmd,是皇上?你们这么快就来了?没……没啥……臣妹在此等您……”朱允妮登时脸热心跳,双颊发烫,很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掩饰。 “杨逍呢?”建文帝移开了话题。 他在灯笼的光茫下,看到朱允妮扭扭捏捏的,便不再多问原来的问题。 他一时没注意到朱允妮所说的“tmd”这句粗话。 “在前面的大门处。皇上,请!”朱允妮也怕建文帝对刚才的问题纠缠不清,便指指前面,然后抢先在前领路走。 “tmd,杨逍,公主在偷听咱俩对话,你这回死定了。丫滴,老子给你害死了。哼!”杨三宝吓得浑身出冷汗,怒骂杨逍一句,赶紧捂着裤档闪开。 “这……nnd,麻烦了……唉,死就死,反正老子死过一回了……”杨逍也吓得一阵哆嗦,呢喃而语,却又不敢走开,因为他听到建文帝的声音了。 此时,他要想走开,也不可能了。 因为朱允妮正领着建文帝等人,朝他走来。 于是,他乖巧地下跪,拱手说道:“微臣磕见皇上。” “呵呵,杨爱卿平身!走,进楼去。”建文帝乐呵呵的,跨步过来,伸手扶起杨逍,甚是和蔼可亲,且亲自牵着杨逍的手,走入文楼。 朱允妮、方孝儒、黄子洽、齐泰、石阶、吴刚、公孙樱等人不由均是心头大震:没想到今天建文帝心情这么好,而且对杨逍这么亲切。 尤其是朱允妮,瞬间又是心思如潮,暗道:好在杨逍机灵,刚才没被我骂走!tmd,说杨逍是猪头,他又聪明无比。nnd,他今天怎么表现这么聪明? “丫滴,咋回事?狗皇帝对杨逍这么好?唉,老子又错失机会。tmd,老子好歹也是包工头啊,而杨逍不过是一个大学一年级的学生,怎么老子来到古代就不如他呢?”杨三宝刚离开文楼不远,回转身来,透过朦胧灯火,看到建文帝对杨逍那么好,他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诸位爱卿请坐。现在,朕与尔等议议如何削藩之事。”建文帝拉着杨逍走进文楼一处阁房之后,便松开杨逍的手,自己居中落坐,又朝诸人挥了挥手。 石阶、吴刚、公孙樱三人亲自分别在房门外、屋顶、窗口外站岗警戒,可见今夜建文帝是多么的器重杨逍。 众人依官衔排座次,纷纷落坐。 刁蛮公主 “杨爱卿,你今晨提议,将辑捕归案的一名黑衣人带回皇宫由朕亲自审讯是对的。朕亲自审问,那名黑衣人因感恩于朕的亲切,所以如实招供了,他确实是纪纲派来的剌客,用黑焰弹伤你的黑衣人是纪纲的妹妹纪晓兰,被你在宫中杀死的几名黑衣人,全是纪纲的弟子。那名黑衣人还说,宫中有纪纲的耳目。至于耳目是谁,黑衣人不知道,他只说那些耳目都是单线与纪纲联系的。缘于黑衣人心肺被皇妹剌伤,流血过多,已不治身亡。不过,据查,纪纲是江湖帮会中人,与燕王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朕怕咱们今夜的议事,会被宫中的耳目知道,也因为你今晨向公主提议削藩之事,故此以请你唱戏为由,然后把你秘密召到文楼来。今夜,咱们君臣议题,就是削藩。但是,怎么削?请诸位爱卿议出个方案来。”建文帝很斯文,和颜悦色地把让杨逍唱戏、深夜议削藩的事情,一一明说。 “微臣谢谢公主胜任!”杨逍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躬身作辑,向朱允妮道谢。 “tmd,你这小子,现在才明白我的意图呀?削藩这种事,能在外面胡说吗?nnd,你往后一定要恢复到以前的谨言慎行作风上。丫滴,听清楚了没有?”朱允妮见状,心花怒放,却又学着杨逍的语气和他所说的新鲜词,故意板着俏脸,狠狠地教训杨逍一番。 杨逍抬起头来,不由瞠目结舌地望着朱允妮。 他没想到朱允妮刚才竟然偷听到了他与杨三宝的对话,把现代社会网络流行粗语都偷学到了。 可是,她用这些粗语到这种场合来,合适吗? 丫滴,好在皇上不明白。 朱允妮这样训杨逍,还说着让古代人听不懂的“tmd”之类的粗口,让方孝儒、黄子澄、齐泰三人也是瞠目结舌。 “哈哈哈……”建文帝呆若木鸡了好一会,忽然滑稽地爆笑起来,感觉朱允妮所爆的“粗口”很新鲜。 当然,他并不知道朱允妮在爆粗口,即使朱允妮本身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讲不雅观的话。 “哈哈哈…………” 皇帝笑了,方孝儒、黄子澄、齐泰三人也陪笑起来。 杨逍满脸通红,张目四望,却看见一张张笑脸。 于是,他也滑稽地哈哈大笑起来。 “tmd,杨逍,你笑什么?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朱允妮满脸得意,又骂杨逍一番。 “tmd,微臣听清楚了。”杨逍便朝她躬身作辑,怪怪地回话。 他心里暗道:估计朱允妮不知道“tmd”是什么意思吧?否则,无论她是怎么样的刁蛮公主,也不会当众如此爆粗口呀?丫滴,好,老子就玩死你,往后句句加上“tmd”,看你和狗皇帝怎么着? “哈哈哈哈…………”建文帝、方孝儒、黄子澄、齐泰四人见杨逍答话这么滑稽,不由又大笑起来。 “呵呵……”朱允妮也笑了,双颊微红,美目流动,甚是娇俏动人。她确实不知道“tmd”之类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一个古代的公主,哪能知道现代社会网络的流行语呀? 皇帝也说nnd 或许,皇帝对“tmd”这些词有新鲜感吧。 于是,建文帝便说道:“诸位爱卿,tmd,别笑了,切入正题吧。nnd,杨爱卿,你说说如何实施削藩的方案吧?今夜,言者无罪,知而尽言。丫滴,这可是朕登基之后第一件大事啊!” “哈哈哈哈………………” 众人见皇帝也这么滑稽,皆是忍俊不禁,又大笑起来。 “启禀皇上,可否听说过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之典故?如能用此方式,则是最好的,可免百姓遭兵祸之苦。”杨逍急急止笑,整整衣冠,拱手躬身提醒建文帝。 “tmd,朕岂会没听说过杯酒释兵权之事?嗯,有道理!请杨爱卿细说方略。”建文帝一听,责怪了杨逍一句,说了一句怪话,但也点头赞成杨逍之提议。 众臣此时都没有笑了,皆没想到杨逍一介小侍卫,竟然如此得到建文帝的信任与重用。 尤其是朱允妮,更是怔怔出神地望着杨逍,妙目绽放异彩,脸显柔情,竟然没插一句话,静静地聆听着杨逍之言。 “很简单,诸藩王中实力最强最狡猾的乃是燕王。首先,以防止蒙元势力南进为由,将燕王的精锐部队全部调往开平驻守,北平城内只留800余人的护卫守城。二是派心腹将领任北平都指挥使,掌管北平军事,派得力官员任北平布政史,掌管行政。三是削减藩王的职权,过去,藩王除能指挥自己的本部兵马外,发生情况还可以指挥属地附近的朝廷驻军,皇上可以收回燕王可以指挥属地附近朝廷驻军的权利,四是派大将领兵3万人驻守开平,并统管燕王的精锐部队,调北平的永清左卫军守彰德,调北平右卫军守顺德,另外命将练兵临清,并派要将屯兵山海关。如此一来,燕王便被皇上的各路兵马包围了。还有,派锦衣卫进驻北平,可掺入布政司、都指挥司、按察司及北平各驻军和燕王府之中。如此一来,燕王不仅无法叛乱,其一举一动,皇上皆会知道,且可预防其暗中练兵并制造兵器。至于其他藩王,杯酒释兵权即可。待燕王实力削弱,皇上再收拾他便可。”杨逍当即凭自己所学的历史知识,道出一个完整的方略来。 不过,他吸取之前遭朱允妮训斥之教训,不敢一步到位地劝说建文帝诛杀燕王。 赐士及第 “nnd,杨爱卿,你说的太好了。啪!方爱卿,连夜拟旨,就按杨爱卿刚才所言来办,并与齐爱卿商议,选调大将入驻北平。其他藩王的兵权削夺,陆续进行。杨爱卿能文能武,能歌能舞,忠心护朕,浴血抓捕剌客,呕心为朕出谋划策,特加封杨爱卿为东阁大学士,翰林院侍读学士,锦衣卫千户,赐宅第,从明日起,无事就陪皇子读书,有事随时见朕。丫滴,朕累了,尔等拟旨,朕先去歇息。”建文帝说了句粗话,夸赞杨逍一番,吩咐方孝儒等人拟旨,又加封杨逍,然后便起身走了。 “谢主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赶紧跪送建文帝,高呼口号,杨逍喊得更响。 “丫滴,这回可好了,老子得到提拔了,正五品,加工资了,爽!还在京师有大房子住了。哈哈,京城的房子啊,这要换作现代社会,那是上千万rmb一套。嘻嘻,老子一下子就晋升千万富豪了。”杨逍虽然伏地跪送建文帝,但是,他心里都乐坏了。 这还将表示,杨逍可以随时出入皇宫。 “杨爱卿,送我回宫。”朱允妮率先起来,喊了杨逍一句。她气质尊贵,优雅端庄,美丽动人,自有一番威仪。 “公主,请!”杨逍赶紧起身,打了个手势。 他心里暗想:nnd,公主住哪里呀?老子可不知道啊! 朱允妮随即转身,走出文楼。 杨逍因不知她住在哪里,故意放慢脚步,跟在她身后。 这位未出嫁的公主,就住在皇宫里。 皇宫有六道门:正南是午门,东南为左掖门,西南为右掖门,东为东华门,西为西华门,正北是北安门。 在皇城与皇宫之间还有两道门,南为承天门,北为端门,与洪武门、午门处在同一条中轴线上。 宫城中由南向北依次建有宏伟的奉天、华盖和谨身三大殿。三大殿的东侧有文华殿,西侧有武英殿。 奉天殿,是三大殿的主体,俗称金銮殿,是皇帝举行重大典礼和接受文武百官朝贺的地方。 奉天殿旁左庑是文楼,右庑是武楼。 后面是华盖殿,这里是皇帝要先行接受内阁大臣和宫廷执事人员的参拜,然后才去奉天殿接受百官的朝贺。 华盖殿之后就是谨身殿,规模仅次于奉天殿,是皇帝上朝前更衣的地方。 三大殿之后,是皇帝与后妃生活起居的地方。 后宫南面正中为乾清门,乾清门内为乾清宫大殿。处在中轴线位置上宫殿左边有日精门,右边有月华日,殿的东西有斜廊,廊后左边有东暖阁,右边有西暖阁。 乾清宫后面是省躬殿。 省躬殿后为坤宁宫,是皇后居住的地方。 坤宁宫的东、西两侧,建有柔仪殿、春和殿两座别殿。在春和殿西侧还有御花园。 此外,宫城内还有祭奉朱家祖先的奉先殿;珍藏及修编经典书籍的文渊阁,专门为皇子读书而建造的东阁。 朱允妮走了一会,见杨逍在自己身后丈余远,不由又发怒了,回身骂道:“tmd,杨逍,你什么意思?距离我那么远?若有剌客行剌我,你来得及救我吗?丫滴,不用你送了。” 她骂了一句,便加快脚步,走了。 与公主叫板 “nnd,老子又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一天被你骂七八次,老子上辈子欠你的?wo靠!不用老子送你?更好!”杨逍一楞,心里暗骂朱允妮一番,便了转身而去。 他心想:现在狗皇帝喜欢偶了,老子还怕谁?嘻嘻!我升官了,加工资了,哎呀,真好!要是换到现代社会去,我这个政府公务员那就是介于处级与副厅级之间的干部了。老子才十八岁,就做到处级以上干部了,nnd,爽死了! “喂,你……”朱允妮是刁蛮公主,地位尊贵,骂人成习惯了,她走了几步远,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身又想叫住杨逍,却见杨逍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她不由气得一阵哆嗦,连跺了好几脚。 “tmd,老子才不想鸟你呢!公主?公主又怎么样?地位再尊贵,长得再漂亮,最终还是要被男人压在身下滴。丫滴,老子就不鸟你,老是骂偶!”杨逍心里有些恼火,佯装没听见朱允妮的呼声,反而加快了脚步,快速从反方向离开文楼,走到了端门,向承天门走去。 “nnd,好,杨逍,往后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哼!”朱允妮见状,气得七孔生烟,又骂了杨逍一句,便转身慢慢地回自己的柔和殿去睡觉了。 她是未出嫁的公主,建文帝又刚登基,暂时还没给她封地封宅。 所以,她暂时仍住在皇宫中。 晴宇明净,繁星点点,夜空幽雅。 杨逍走出承天门,出了金水桥,于西侧牵马,策马上路,往御道西侧走。 这条街夜晚冷冷静静的。 但是,这条街是高级军事指挥机构,包括中、左、右、前、后五军都督府,以及太常寺、通政司、锦衣卫、旗手卫、钦天监等官署驻地。 均是门前高高挂着大红灯笼。 侍卫虎立于门前站岗。 杨逍的家暂时还在西安门外的一条小巷平房宅里。 西安门是皇城的最西面的一道城门。 因为整个皇城偏在城东南。 所以,西安门是进出皇城最方便的城门。 杨府一带是官衔较低的差人或是普通商贩的居住地。 杨逍策马回府,转入一条小胡同,这里已是乌灯黑火的。 甚至,有些阴森森的。 他在自己的府门前下马,宅门虚掩,里面有灯火透光。 他推开宅门,牵马入院。 遇剌 “唰……” 就在杨逍牵马进宅时。 宅门檐顶上一人握剑飞下,削向杨逍的脖子。 院内栓马缰的那棵桃树身后,也闪出一人,握刀扫向杨逍的腰身。 “哎呀,我的mm呀……”杨逍好在修炼过武林至宝“绝情心经”,兼之在现代社会学过跆拳道、空手道、散打搏击,虽然修炼“绝情心经”的境界还不高,却也有些境界了。 他忽闻刀风剑风,吓得怪叫一声,急松开马缰,就地一伏,双手本能地握拳击出,正中从桃树后闪身而出握刀来扫自己的那人的双腿。 “砰砰……咔嚓咔嚓……啊……砰……” 那人双腿中拳,腿骨立断,身子倒跌丈余,跌落在杨逍卧室房门前,连声惨叫。 “嘶哑……”杨逍的马前蹄一践,马身后跃,后退出宅,长鸣一声,在静夜里尤其剌耳。 它退出小巷,受惊而跑。 “得得得得…………” 而屋顶上的那人,凌空握剑削下,却也削空。 此人一袭黑衣,身材高桃,柳腰纤细,酥峰高耸,蒙面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一谭秋水,两道寒光,却杀机毕露。 看样子,此人应该是女的,而且挺美的。 就她那身材,换作现代社会,完全可以当名模。 她双足落地,收剑横胸护身,左手朝杨逍一甩,随即又双足一点,娇身斜飞而起,横掠出杨宅。 “黑焰弹?” 杨逍伏地打残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就地滚了两滚。 他跃身而起,蓦见那人纤手一甩,倏然想起今晨有人说自己被“黑焰弹”炸伤的情景,不由惊叫一声,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 “轰……啊呀……” 果真是“黑焰弹”,触地即炸,燃起腾腾黑烟。 宅子立塌,尘土飞扬。 刚才那名断了一双腿骨的黑衣蒙面人被宅子倒榻的砖砖木梁砸得血肉模糊,惨叫而亡。 “表哥……呜呜呜……”杨逍身子凌空飘飞,徐徐而降,斜落在另一处宅院里。 他忽然想起杨三宝是先回府的。 他想像着此时杨三宝也会被炸死或是被倒塌的砖块木梁砸死的情景,不由失声而泣。 杨三宝可是他来到明朝后的唯一亲人啊! 别看两人平常时吵吵闹闹,可是感情挺好的。 杨逍一阵心疼,脚步趄趔,急撑剑于地,稳住身子。 真假杨逍 “表弟……呜呜呜……”恰好此时杨三宝步行回来,进入小巷,看到杨逍的马,又听得杨逍泣声而喊,接着传来轰炸声和房屋的倒塌声,不由也吓得哭出声来。 他本来比杨逍先行离开皇宫,但是,他是步行,对皇城的道路也不熟悉,裤档又有伤。 所以,他现在才回到杨府附近。 黑衣女子斜飞而逃,掠身于不远处的屋顶上,正欲借黑烟逃之夭夭,蓦见杨三宝出现,不由大怒,一声娇叱:“死太监,你还能走路呀?” “唰唰唰……”她凌空一招“凶鹰袭兔”,展剑下击,剑花朵朵,罩向杨三宝全身。 “哎呀,tmd……鬼啊……”杨三宝可不会武功,吓得抱头就滚落在地上,哇哇大叫起来。 “什么人?” “有剌客……” “还是昨夜那个黑衣女剌客!” “咦,她怎么跑来行剌杨大人?” 此时,附近巡逻的禁军士兵,闻得杨府的爆炸声响,纷纷跑来,有的提着灯笼,抬头望见黑衣人,便呼喝起来,抽刀拔剑,刀剑晃眼。 黑衣女子一招落空,双足着地,便又掏出“黑焰弹”一甩,回身一招“游龙潜水”,剑光又罩向地上打滚的杨三宝。 “轰……啊啊啊啊……”几名禁军刚跑进小巷里,便被“黑焰弹”炸得血肉横飞,惨叫声撕破了夜空。 小巷拐角的墙壁也倒塌下来。 团团黑烟弥漫,呛鼻窒息。 纷涌而来的禁军,又纷纷撒腿而跑,紧急离开小巷。 “嗖……唰唰唰……”此时,另一处院落内的杨逍闻声,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凌空飘落,一招“割袍断义”,袭向黑衣人。 赤霄宝剑抹向她脖子又顺势划下,扫向她腰勒。 他身法快,剑疾劲狠,剑势凌厉。 赤霄宝剑寒光闪闪。 黑衣女杀手大吃一惊,没想到杨逍忽然间又会飞回来袭击自己。 她急回身一招“风花雪月”舞出,握剑扬撩又竖沉拨再横划。 她反应快,剑刃锋利,剑身寒,一招数式,既挡又攻,快狠辣。 “当当当……”两道寒光瞬间交织在一起,两柄宝剑相碰数下,叮叮当当作响,火星溅发。 “哎呀……”杨逍刚修练“绝情心经”不久,内力尚浅,用“绝情剑法”与人交手又尚属首次。 双剑磕碰之际,他虎口发疼,不由自主地惊叫一声,后退了数步,宝剑几乎脱手而出。 “嘿嘿,原来你果然是假杨逍?”黑衣女杀手见状,低沉地冷笑了几声。 她清楚地记得今晨在紫金山上,自己不敌真杨逍,被其所伤,又被杨三宝摸了一下脸。 所以,她当时逃跑之际,利用“黑焰弹”反甩,炸得真杨逍尸骨飘散,血水横溅。 但是,怎么白天又出来一个杨逍,且会街头卖艺呢?更奇迹的是,两个杨逍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眼前的这个杨逍个子高些。 于是,她又换招为“巨浪排空”,玉腕一抖,剑势如虹,剑光笼罩杨逍全身。 此招她的必杀招之一,甚是狠辣,欲取杨逍之命。 两条色虫 “tmd,我是假的……”杨逍眼花缭乱,怪叫一声,闭目等死之际,也本能地使出“绝情剑法”中的最后一招“无情无义”,使出全身劲力,握紧剑柄,展剑疾舞。 “无情无义”乃是绝情剑法中之最后一招,即第九招,也是最凶残之招。 绝情剑法招式不多,只有九招,所以,招招能致人于死地,没有一招是花架子,剑剑见血,式式取敌手之首级。 据“绝情心经”上记载,这套简单又凶残的剑法,是原来的那个杨逍的恩师飘渺真人在为武林一位奇女子所弃、出家修道后所创。 因为是飘渺真人失恋后所创,所才,他创的剑法才会招招决绝,追魂夺魄,故取名为“绝情剑”。 因此,杨逍才能在三千武士比试中,脱颖而出。 年初的那场比武,基本上没有人可接他三招的。 此时,这个杨逍临敌经验不足,危难之际,是凭本能而使。 但是,此招一出,他手中的赤霄宝剑,挽起的道道剑光,立时如惊涛骇浪,波峰陡变,由上而下,由身前至身后,席卷而来,狼狠奇快。 “当当当当………哎呀…………” 黑衣女子的“巨浪排空”辣招即时被破,身子不住后退,却仍是头皮一麻。 她头顶一络秀发被削掉了,蒙面巾被赤宵宝剑剑气震落,而她娇身也立时透凉。 她双肩及腹部瞬间被赤宵宝剑划伤,身上的黑衣破碎,片片飞舞,连遮蔽双峰的红肚兜都被划烂了,露出双峰和玲珑玉体。 鲜血从她双肩上滑流而下。 这还是眼前这个现代的杨逍武功修为尚浅,要是换作以前那个古代的杨逍,此女早已惨死“无情无义”狠招之下了。 偏在此时,杨三宝爬起身来,掏出手电筒(这是他当时去盗墓时携带的),拇指移动开关。 亮光一照。 杨三宝惊叫一声:“啧啧!pp好漂亮啊!又圆又翘!” 他竟然咽了一下口水。 “是吗?哗,大咪咪,你好漂亮哦,今晚别走了。好吗?”杨逍闻言,倏然睁眼,一副惊喜交集的样子。 光芒一闪,即时耀眼。 黑衣女子双眼即花,无法视物,本能转身避光,刚好侧身斜对着杨逍,恰好又听到这两个现代来的怪物惊叫。 她不知道“pp”的“咪咪”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听得“又圆又翘”和“大咪咪”的“大”字,感觉眼前的两只色虫似乎在形容她自己的臀部和胸。 她急低头一看,自己双峰竟然外露,双峰上两粒樱桃还颤动着。 可是,杨三宝握着手电筒,滴着口水,坏坏地跨步而来,手电筒的光专朝她眼睛里照。 她不由本能地左侧头,右侧脸,可是无论她的脸侧向何方?杨三宝就握着手电筒照向何方。 她又羞又恼又气,浑身哆嗦了一下。 杨逍趁机蹿步而上,左手一探,扣在她右腕上,紧捏着她的脉搏,张嘴就含住她玉峰上的一粒樱桃,吮吸起来。 好嫩 黑衣少女右腕脉搏被扣,登时无力握剑。 她的宝剑“当”地一声,掉在地上。 她高 耸 酥峰上的樱桃被杨逍一含,娇体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愤然地甩手打了杨逍一记耳光。 “啪……哎呀……” “葡萄好甜!……你……你你……是处吧?tmd,你峰上的樱桃好/硬哦!你这是诱我犯罪,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杨逍惨叫一声,嘴巴松开了她玉峰上的樱桃。 他虽然伸手捂脸,却仍然啧啧称赞,同时握剑横起,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畜生……呜呜呜……”黑衣少女被气得七孔生烟,恼羞交集,竟然气哭了,急急双手捂胸,双手掌遮住双峰,以防又被人偷看和吃豆腐。 “你的//豆//腐//真//嫩!”杨三宝握着手电筒过来,弯着腰身要看她的玉峰,咽着口水也怪叫了一声。 杨逍侧目而视杨三宝,喝道:“还不把她的剑拾起来?” “哦……”杨三宝这才吞回口水,急急地侧身去拾黑衣少女的宝剑。 也就在杨逍侧头、杨三宝弯身去拾剑之时,黑衣少女趁其不备,脖子一侧,萎身下来,避开了杨逍架在她脖子上宝剑,反掌一扫。 “啪……砰……” “哎呀……大咪咪,你真毒……哇……” 杨逍一时图色贪香,猝不及防,后心被她一掌拍中,身子登时被她掌力震得歪歪扭扭的,斜退了数步,几乎摔倒在地上。 他惨叫了一声,登感全身发冷,身子站立不稳,歪靠小巷的墙壁上。 他一阵头晕,一阵胸闷,气血翻涌,腹内五脏极其不适,咽喉发腥,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好冷……冷……tmd,大咪咪……”他不停地打着冷颤,喃喃自语,侧靠着墙壁,慢慢地萎倒下来,眼皮下垂,缓缓地合上了双目,失去了知觉…… 玄**掌 “哎呀,tmd……”杨三宝左手刚触及地上的宝剑,蓦见杨逍被袭击倒地,吓得惊叫一声,急躬身而跑。 黑衣少女侧身探臂,抓过宝剑,正要去杀杨逍,却见小巷两头,各有一队禁军提着灯笼,握着刀剑棍棒围来。 她只得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提着宝剑,斜飞而逃。 她凌空飘飞之时,洒下了一阵阵气恼的泪雨。 她于一排排的屋顶上,几点几纵,便不见了踪影。 一阵大风袭来,纸宵树叶飞卷。 “轰轰隆隆……”暴雷震耳欲聋。 闪电从天边划过,如银蛇游过头顶,似利剑刺破长空。 雨点“啪啪”地击落在地面上,越下越大,越来越密,在天地间织起密密的雨帘,在风中形成白茫茫的雨雾,宛如缥缈的素纱。 雨过天晴,空气清新,凉爽怡人。 “好冷……tmd……大咪咪……你好毒……丫滴,冷死我了……”杨逍迷迷糊糊之中,全身冰凉,喃喃地说着粗语。 同时,他耳边也响起了一些人的对话。 “玄**掌?nnd,纪晓兰怎么会这样的邪门功夫?” “wo靠,黑焰弹?三十年前出现于鹰集帮,自二十年前,鹰集帮被肖逸肖大侠率领一帮侠客灭了之后。这种阴邪的暗器,已在武林之中失传了很久,现在重现于江湖,会否鹰集帮的残余势力又卷土重来呢?” “nnd,难道纪纲现在成了鹰集帮的帮主?” “丫滴,你是说鹰集帮现在成了燕王的帮凶?” “tmd,这个问题稍后再议,别影响石大人给杨大人疗伤的效果。” 不一会,杨逍只觉自己的背部有一双大手在抚摸着自己,而自己的丹田之内隐隐有一股暖流在缓缓升起。 他但觉自己的身体由冷而暖,慢慢地,寒冷被驱,浑身暖洋洋的,也湿漉漉的,出了一身冷汗,很舒服。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却见天色已亮。 自己处于一张锦床中,罗帷青幕,檀香缭绕。 他侧目而视,脑袋左转右旋,上下打量,发现自己盘腿而坐,双掌垂放在膝盖上。 锦床之前,一双布满血丝的柔情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而自己的身后,则有人用一双手掌撑在自己的后心上。 自己眼前的锦被上,殷红一片,粉红一片,黑乎乎一片,很明显,那是自己吐的血。 那血是由黑转淡红到粉红,再到殷红。 他把体内的毒血全吐尽了。 “公主?”杨逍终于看清了望着自己的那双柔情目光,不由惊诧叫道。 “丫滴,你终于醒来了?tmd,你中的是玄冰之毒啊!nnd,你差不多又死过一回了。喂,别动!石总管在给你疗伤呢!”朱允妮学着杨逍平常时的语气,怪言怪语地说道。 她身后的公孙樱急摒指朝杨逍的“中脘穴”一戳。 杨逍张张嘴,想说什么,便已发不声响来了。 他脑子又渐渐麻木,眼帘下垂,晕晕欲睡。 又过了一会,杨逍又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对话。 “nnd,公主,你熬了一夜了,你先回宫吧,奴婢留下照看杨大人就行了。” “tmd,好!让春花留下吧,她刚才瞌睡了一会。你随我回宫。” 杨逍闻言,感觉甚是好笑:不仅公主在说这些现代网络流行的粗口,而且连宫女也学会了。 他听得出对话的两人是谁了:一个是朱允妮,一个是秋雨。但是,更令他精神陡振的是:朱允妮让宫女春花留下来照顾他。嘻嘻!等老子伤好,就摆平春花。宫女啊,美人啊! 便在此时,他感觉一股暖流开始进入他体内经脉之中。 暖流穿过经脉,周身毛孔蓦然扩张,又剧烈收缩。 皇城流行语 杨逍再度气血翻涌,血腥涌上咽喉,心头甚是难受,情不自禁地张嘴,“哇”地一声又喷出一口血来。 那血很腥,很臭! 他睁眼一看,那血竟然是灰色的,而且,当中含有冰块。 “wo靠!纪晓兰真是很黄很暴力。tmd,她的玄**掌这么毒!唉,以后碰到她,偶得小心点。老子顶多是一个山寨版的剑客,可不能真与她拼命啊!”杨逍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被铺上的灰色含冰块的血,心思如潮,对那名黑衣少女隐有惧怕之心。 很明显,石阶以丰厚的内力将潜藏在杨逍体内的毒素统统都给逼了出来。 他的面前和左右,都是白雾腾腾。 他刚才湿漉漉的衣服,已经被石阶的内力烘干了。 可见,石阶内力之深,功夫之高,确实难以形容。 杨逍心里暗道:wo靠!神马果然不是浮云! 石阶果然好功夫! “嘶……”石阶缓缓收掌,大汗淋淋地吐了口气。 “来人,抬杨大人去沐浴。春花,准备好给杨大人沐浴后的衣服,重新换好被铺。石大哥,累了吧,你全身都湿了。” 公孙樱蓦然大喝一声,然后,又小心地扶石阶下床。 这个时刻,杨逍可不敢说“tmd”了。 他轻轻地侧目而视石阶,说道:“石兄,谢谢你!你是小弟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小弟永记在心。” “tmd,杨兄弟,你别这么说。皇上和公主都很器重你,都说你能文能武,能歌能舞,懂军事,善谋划。nnd,你可是人才啊!愚兄救你,不仅仅是咱俩的兄弟情,也是为朝廷保住栋梁之材啊!愚兄这次救你,不仅仅是兄弟间的私人感情,也是为社稷民生出力啊!”令杨逍意想不到的是,石阶竟然也说起网络流行的粗口来,更令杨逍意外的是,自夸自己的功劳竟然是石阶的一贯风格。 “呵呵……谢谢!”杨逍见石阶也学说“tmd”之类的现代网络流行粗话,不由笑了,又有气无力地向他道谢。 “nnd,你就别客气了。好了,你好好休养。石大人会每天来为你运排毒的!”公孙樱也戏言起来。 “哈哈哈哈…………”室内的人,都滑稽地大笑起来。 公孙樱在众人的大笑声中,扶着石阶走开了。 可见,石阶为了救杨逍,耗费功力之大,绝非一般。 望着石阶颤巍巍的身影,杨逍自到明朝以来,第一次心中有了份感动,也感觉到了以前那个杨逍的魅力,竟然能结交到石阶这样的好朋友。 他想:若是有机会,我得去寻找飘渺真人的下落,一定要真的去拜师,不仅仅是为了练好“绝情心经”和“绝情剑法”,更重要的是要学习古人做人的道理。中国素来被世人称为礼仪之邦,仁义之师,真的是有其深刻的道理的。 “杨大人,你武功很高的,被称之为京师三大高手之一,怎么你会接二连三地伤在纪晓兰妖女的手下?”春花过来,走到床沿,笑吟吟的,满脸春风,呵气如兰地问。 “唉,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杨逍朝她眨眨眼,佯装一副老江湖的样子,说了句怪话。 “哈哈哈哈…………”众人又滑稽地大笑起来。 随后,两名锦衣卫抬着杨逍去沐浴房。 不要迷恋哥 一场大雨洗涮了夏的酷热,带来了秋的清凉。 天宇明净,秋高气爽,艳阳高悬,和风怡人。 “哦,可能这就是皇上赐给我的新宅子了。真大!真漂亮!丫滴,偶不能再称他为狗皇帝了。建文帝对偶还是挺不错的。老子得讨好他,混个好前途,至少也做个部级干部吧。以后回到现代社会去光宗耀祖。”杨逍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这处新大宅,竟然是前庭后院,心里对建文帝产生了感激之情。 前庭是繁花似锦。 后院是古树参天。 房子正中是厅堂。 厅堂里有两个内门,分别通往两个主卧室。 而由厅堂出来后,两边还有厢房。 此时,两名锦衣卫正抬着他,经过走廊,转入后院。 后院有厨房,有浴房,有草棚,有马概。 而且,还多了几个仆人和丫环。 他们看到锦衣卫抬着杨逍从厅堂里出来,都是点头哈腰的向杨逍问安,语气甚是恭恭敬敬。 “丫滴,好事啊!偶也有丫环侍候了,老子得和这些古代的美女/上/床/玩玩。否则,老子就枉来古代一趟了。嘻嘻!好事来了,老子的烧火棍以后就不会无聊和寂寞了。”杨逍看到这些丫环时,心里歪歪美美地想着。 他竟然精神陡振,浑身有力,差点就在轿椅上跳下来。 “tmd,杨大人,你现在很了不起啊!现今,连皇上都模仿你说话的语气,他今天早朝下圣谕时,前面都加上了你所说的那几句口头禅。咦,杨大人,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你以前很沉默寡言的,怎么忽然间会有那么多古怪的话呢?”一名锦衣卫称赞杨逍,又不解地问杨逍。 “哈哈,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杨逍自然不敢说自己是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现代人,便随意胡说一句。 “哈哈哈哈……tmd,杨大人,你这话,卑职爱听。你说的太玄妙了。”两名锦衣卫闻言,大笑起来,更是称赞杨逍,崇拜杨逍。 他们将杨逍抬到浴房,又扶他在浴桶旁站好,又将他衣服剥掉。 杨逍急急伸手去捂自己腹下的那根棍子和两只蛋。 他注意到,这间浴房,也很宽大,且设施挺多挺全的。 他心想:nnd,看来,偶是因祸得福啊。 昨夜,那套很狭很残旧的平房刚被纪晓兰炸塌。 今儿,老子一觉醒来,就住上新房大宅了。 看来,老子傍上皇帝,就是傍上大款了。 哈哈,建文帝这个老板对偶真好! 咦,不知道公主是不是也愿意让偶傍上呢? 杨逍乐呵呵地想到此,脑际间又浮现朱允妮刚才在床前注视自己的柔情目光。 可忽然间,他又暗地叹了口气,心想:还是别想朱允妮,这妞很刁蛮,虽然有时柔情,可总的来说,不太好惹。 老子就认识她一两天,已被她骂了八九次了。 nnd,要是娶她作老婆,老子哪里抬得起头来? “tmd,杨大人,您怕啥?咱们都是男人啊!咱们下面的棍子都是一样的。”一名锦衣卫见状,便戏言起来。 “不一样!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偶随便起来就不是人。有些东西不能随便让人看,尤其是不能随便让同类型的人看。偶的棍子肯定比较粗,肯定比较长,偶的两只蛋肯定比你们的要大很多,要重很多。因为我个高,我粗壮。老子出来混,靠的就是这根棍子和这两只蛋,怎么可能让它们随便走光呢?”杨逍还是有不好意思。 他摇了摇头,说出一番似乎很有哲理的话来。 他嘴里这么说着,却仍是一手捂着“是非根”,一手扶着浴桶边沿。 他慢慢地跨进浴桶里去,蹲坐在温水中。 他忽然有一种想爆笑的感觉:这些古人向自己学网络流行语,又讲着古人的话,挺别扭的,挺滑稽的。 嘻嘻!这个明朝,会不会因为偶的到来而有所改变呢? 走光 “哈哈哈哈……杨大人所言,很有道理。咦,偶是什么意思?nnd,杨大人,你太会说话了,你刚才那句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这句话真是经典。丫滴,卑职二人真是托石大人的福,他让卑职二人服侍杨大人,才有此福份学到杨大人的经典语言。”两名锦衣卫听了之后,大笑起来。 其中一人,又不解地问杨逍。 “偶?就是我了,就是老子了。记住啊,是老子,不是孔子。哈哈哈……”杨逍闻言,便解释一番。 他自己也滑稽地笑。 他现在感觉自己教会古代皇城的人说这些现代网络流行语,挺好玩的。 他忽然心想:不知道每天早朝,文武百官参拜皇帝的时候,是不是也说“tmd”之类的粗话呢? 要是这样,那就更好玩了。 丫滴,老子从现代来到古代,就得把现代的东西带到古代来,慢慢改变这帮古代鸟人的观念。 绝不能让燕王掏鼓什么“靖难之役”。 这样一来,老子就是和狗皇帝交上朋友了。 嘻嘻! “哦,偶就是我,就是老子。偶记住了,偶就是老子,不是孔子。哈哈,杨大人,偶帮你擦身!”一名锦衣卫恍然大悟,马上套用此字。 他拿过毛巾,附身要为杨逍擦身。 “哈哈,不用,偶怕痒!你们先出去歇会吧。偶慢慢泡,水若是凉了,就叫你们进来加水。”杨逍可不想他们碰自己的身子,感觉男人碰男人的身子很别扭,便委宛拒绝了。 “哦,那偶们出去了。杨大人,你慢慢泡会。”那名锦衣卫闻言,便点了点头,拉着另一名锦衣卫,退出了浴房,顺手关上了房门。 “nnd,要是春花进来为偶擦身就好了。老子什么时候才能和她睡一觉呀?偶一个多月没碰过女人了,憋死老子了。”杨逍独自在浴桶里泡着,双手又捂着那根“是非根”,不免胡思乱想起来。 “wo靠,硬得这么快?真贱!”他就这么想了一下,松开手时,却见自己的命根翘了起来。 哗!煞甚长大,红赤赤,直竖竖,坚硬如铁。 他不由伸手在水中弹了它一下。 弹不动! “哈哈,好东西!够硬!有骨气!是男人!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啊!哈哈哈……”杨逍见自己的手指竟然没弹动自己硬翘翘的命根子,不由自嘲地笑了。 也就在此时,忽然水中冒泡。 他忽感体内的内力在其体内又在四处游走起来,直冲各处脉络。 霎时间,水温骤升,他浑身发烫,肌肤肿胀欲裂。 “tmd,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子?”刹那间,他全身渗汗,汗珠从他额头滴落至温水中。 杨逍吓得惊叫起来:“表哥……杨三宝……我好热!我好烫!我发烧了!救命啊!” 杨三宝、两名锦衣卫、春花闻得杨逍大喊大叫,都吓得惶恐不安地跑进来。 恰好,杨逍因为水太烫而站起身来,命根硬翘又晃动。 “哎呀,tmd,他竟然没有穿衣服!那怪物,吓死人了,人家可是黄花闺女啊……”春花见状,吓得惊叫起来,急急双手掩脸,捂住眼睛,不敢再看杨逍的身子了。 不过,她捂眼睛的手掌五指又稍稍松开了些。 她透过指缝,还是能看到杨逍命根子的巨大。 “tmd,我的天啊!他的棍子这么粗大,要是放进我体内,我怎么受得了?哎呀,我还是不敢想和太高大威猛的男人成亲了。否则,就要给这样的男人掏鼓死了。”春花见状又吓了一跳,登时脸红耳赤,芳心怦跳,浑身发热。 “杨大人,你怎么样?tmd,谁袭击你了?是不是纪晓兰那妖女?丫滴,偶们宰了她。”两名锦衣卫冲进来,当即拔刀而出,东张西望。 他们俩人以为杨逍受到了袭击,惊慌失措地问。 “没……没事!你们都先出去吧,杨三宝留下。”杨逍见这么多人进来,而自己赤身露体的。 尤其是春花也进来了,还捂着脸,让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结结巴巴地吩咐他们。 “哦,哦哦……” 两名锦衣卫和春花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非凡内功 “表弟,你怎么了?喂,tmd,这水怎么这么烫?nnd,杀猪啊?你还站在水中?快出来呀?都快煮沸了!老子都闻到肉香味了。”杨三宝待他们一走,便问杨逍。 他忽然看到浴桶里的水沸腾起来,不由惊叫起来。 “你去……把我那本书拿过来……快……哎呀,烫死了,快受不了了。”杨逍也感觉身子很难受,大吼大叫起来。 但是,他明白,浴桶里的温水是因为他的身体发烫而沸腾的,应该是他身体发生的事情。 应该与“绝情心经”有关。 于是,杨逍急吩咐杨三宝去拿书。 他要对照着看一看。 “哦……哦……”杨三宝闻言,急转身就跑,很快就把“绝情心经”拿到浴室里来,递与杨逍。 他看到杨逍复坐于沸腾的水中。 浴桶里蒸汽腾腾。 杨三宝不由又是一阵呆若木鸡。 杨逍身子难受至极。 体内内力澎湃,让他全身发烫发红。 终于,他忍不住,从浴桶里一跃而出,大吼了一声:“杨三宝,你出去!” 他将还来不及看的“绝情心经”扔到杨三宝的怀中,蓦然双掌扬空劈出。 “哎呀,tmd,表弟疯了……”杨三宝吓得赶紧抱着“绝情心经”飞跑而出。 只听“轰”的一声,惊天巨响,尘土飞扬。 浴房的一面墙壁,马上被杨逍巨大的掌力打出了一个大洞来,数十块砖头飞了出去。 刹那间,浴房支架和横梁“咔咔”作响。 浴房登时摇摇欲堕,似要倒塌。 “不好!快进去救杨大人!” 浴房外的锦衣卫、春花本来是吓得直掩耳的。 可是,尘埃中,他们听到了浴房咔咔作响的声音,又怕又喊又急又无奈。 “表弟……表弟……”杨三宝将“绝情心经”塞入怀中,眼望欲塌之浴房,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他想:要是杨逍就此死了,老子怎么办?今天才过上好生活,才有肉吃,才有酒喝。 呜呜,老子的命怎么这么苦? 也就在此瞬间。 “啊……我受不了……啊……呼呼呼呼……” 浴房内,站在浴桶旁的杨逍感觉全身通红,犹在炭火上烤一般。 他合上眼睛,连声大吼, 他身烫难受,脑袋膨胀,双目凸出,经脉欲裂,骨骼欲突破肌肤而出。 他舞掌乱拍乱舞,双腿轮流扬踢。 “轰轰轰……” 刹那间,本来因为墙壁穿洞而摇摇欲坠的浴房,在他怒吼声的震撼下,在他强劲无比的掌力的震荡下,支架歪倒,横梁断裂。 整座浴房即时坍塌。 而倒砸于他身上的断梁和砖块,又在他的大吼大叫之中,受他强劲的内力的震荡,纷飞各个方向,四散而飘。 当整座浴房塌陷,杨逍身子外露于野又毫毛无伤之时,他浑身经脉酸疼,身子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他体内一度沸腾的温度渐渐降低。 他感觉一阵晕眩,眼花缭乱的。 他身子摇晃了一下,便歪倒在一根断梁之上,渐渐地失去了意识,晕厥过去了。 正经起来 苍穹高远,月黑风高。 杨府里,大红灯笼高高挂。 里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侍卫环立,钢刀出销。 朱允妮站在厅堂里,走来踱去,神情焦虑,甚是不安。 “禀公主,微臣认真给杨大人检查过了。杨大人是因妖女纪晓兰的玄**掌的打击,身中巨毒,而白天在微臣内力的逼迫下,巨毒循着其经脉游动并化血吐出,无意中替杨大人冲撞开了任、督二脉。如今,杨大人气息纯正,经脉正常,心肺无损,功力大增。微臣伸指搭其脉络,其体内功力竟然反震,可见杨大人此番是因祸得福,修成了绝世神功。实乃可喜可贺!”石阶满头是汗,在公孙樱的陪同下,由卧室里走出来,于朱允妮跟前下跪,拱手禀告杨逍之伤情。 仅一天之间,石阶竟然不再讲杨逍所传染的流行语了。 为啥? 那是因为今天早朝时,建文帝和一些大臣在金銮殿上讲“tmd”之类的流行语时,方孝儒、黄子澄、齐泰几位朝廷重臣听得很不舒服。 尤其是礼部尚书方孝儒,本就是要在本朝内,推行复古孔孟风气和礼仪之人。 他虽然不明白“tmd”、“nnd”、“丫滴”等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岂可眼睁睁让文武大臣如此与建文帝嘻嘻哈哈地讲“tmd”之类的粗俗语? 待早朝过后,方孝儒便联合齐泰、黄子澄一起又去找建文帝,他们一起在建文帝面前,怒斥这种现象和不伦不类的言语。 建文帝本是性格懦弱之人,又须倚靠这三位重臣助他治理朝政和削藩大业。 他只得下旨,严令皇城中人,不得使用“tmd”之类的言语,且必须严格执行君臣礼仪,违旨者当砍首示众。 因此,仅仅在皇城流行一天的现代网络流行语,便被禁止传播了。 “这就好,这就好!爱卿请起。一天两次劳你为杨爱卿疗伤,辛苦你了。石爱卿功力耗费过大,须当早点回府歇息。”朱允妮闻言,松了一口气,赶紧让石阶平身起来,望向石阶的眼神,露出了感激之情。 “看样子,公主确实是喜欢上杨逍了。难怪,皇上会加封于杨逍,又赐宅第,赐金银珠宝,并送宫女到杨府来照看杨逍,还派了这么多侍卫来杨府警戒。乖乖,了不得!”公孙樱察颜观色,瞟了朱允妮一眼,蓦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于是,他赶紧拱手说道:“公主,你也累了一天,先回宫休息吧。有典章兄弟在此,鹰集帮的妖邪,肯定不敢来犯。” “嗯!辛苦公孙大人了。我先进去瞧瞧,以便回宫后,方便向皇上禀告杨爱卿的伤情!”朱允妮心里虽然松了口气,却仍然惦念杨逍的伤情,俏脸一红,委宛地说道。 “卑职率队于府外侍候!”石阶、公孙樱都听出意思来了,赶紧识趣地躬身退下。 他们一起,走出了府外,准备好马车。 朱允妮芳心怦跳,双颊晕红,俏脸发烫,含羞地低下了头,便转身走向杨逍的卧室。 锦榻前,端坐着春花,站立着杨三宝和两名锦衣卫。 典章背插双戟,在房中来回踱步。 看见朱允妮进来,众人急急下跪相迎。 朱允妮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便径往锦榻走去。 她伸出纤指,一撩罗帷,看见杨逍脸色已恢复了白净,呼吸匀称,平安入睡,便放心了。 她放下罗帷,转身对众人说道:“诸位爱卿,都出去吧,免得打扰杨爱卿歇息。尔等做好安全戒备,严防鹰集帮妖邪来犯,轮流当值,如杨大人有何动静,须马上赶到他榻前听候他的指令。” 言罢,她便转身而去,走出卧室,走出厅堂,朝贴身宫女秋雨一挥手,便离开杨府。 她走出宅门,钻进马车,在石阶和公孙樱的护送下,回皇宫里去了。 典章赶紧让两名锦衣卫、杨三宝、春花听令,安排当值序次,交办完毕,他也便在杨府的厢房里住下了。 杨三宝怕苦怕累,待典章一走,便说道:“春花,现今时候尚早,你值第一班,一更时分,由两位锦衣卫兄弟值下一班,杨某明儿值白班。” 说罢,他也走了,回他的卧室睡大觉去了。 他的卧室也在厅堂内,即是杨逍卧室对面的卧室。 两名锦衣卫闻言,心里不服,但是,又不敢吭声,便朝杨三宝的背影打了一个下流的手势,暗骂一声:“靠!死太监,杨逍是你兄弟啊!你值白天班?怕辛苦吧?白天何须你这阉贼值班?” 他们俩人并肩走出了杨逍的房间。 “唉,还是我命苦……”春花无奈,叹了口气,只好端坐于杨逍的锦床前。 完成第壹个心愿 一阵凉风吹来,烛火摇曳。 独坐于杨逍床前的春花,百无聊赖,有些犯困了。 她感觉凉风灌脖,有些阴森森的。 于是,她赶紧去关窗户和房门。 “水……水……我渴……好渴……” 便在此时,杨逍呢喃而语。 “哦,哦,来了……”春花急应了一声,倒水端杯,来到杨逍的床前。 “春花?你在此?其他人呢?看到你,我什么也不疼了,什么病也好了!春花,你就是我的良方妙药啊!”杨逍揉揉眼睛,睁眼一看,见春花俏立于床前,便摇头晃脑,掀开罗帷看了看。 他不见其他人,便问了一句,又给春花含一颗糖。 “唔,讨厌,你一醒来,就胡说八道。哦,石大人说你没事,内功还增强了,所以,公主他们便放心地走了,留下典大人和两名锦衣卫在此保护你。夜晚的,又没有什么事情,他们就让奴婢在此守护你,有什么事情再叫他们。”春花闻言,芳心甜甜的,双颊升腾起一阵晕圈,便羞羞答答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杨逍,又将水递与他。 “哦,原来如此。唉,还是春花对我好。佛祖说,前世的500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春花,我前世看了你1000次,所以,今生,我们不仅不会擦肩而过,还会永远地在一起的。我爱死你了。这几天,我可想死你了。”杨逍喝了几口水,便将水杯递还她,又用甜言蜜语地去哄她。 他听说朱允妮来过,石阶等人来过,心里一阵感动。但是,来到明朝后,和古代的美丽宫女睡一觉,是他的第一个心愿。所以,他此时心猿意马的,想的更多的是和春花风月一番,以解决他的身体之困境。 “讨厌!你这人,怎么变化那么大?你是不是受伤一场,脑子坏了?心眼也坏了?”春花闻言,羞红了脸,连脖子都红了。听了杨逍之言,她心里欢喜,嘴里却是口是心非。 她转身将杯子放回案桌上去。 “春花,刚才,我喝的其实不是水,是寂寞。我在晕厥之中,竟然也会想你。刚才,在梦中,我梦到了我和你牵着手,一起回到了江南,回到了你的家,你指着令尊令堂,让我喊岳父岳母。唉,相思真苦。我的心,到现在还是颤动的。不信的话,你摸摸。真的!”杨逍心猿意马的,赶紧胡编乱造,述说相思之苦。 “呵呵……唔……你醒来就胡说八道,不累人吗?”春花饱尝深宫幽怨之苦,如何禁得起杨逍的甜言蜜语? 她甜笑着,走向床沿。 虽然,她不敢想去摸摸他的心跳,却也很是好奇。 她听杨逍说“刚才其实喝的不是水,而是寂寞,”不由笑了。她笑得很是灿烂,很是迷人。 杨逍旋即探出一臂,揽得春花伏倒于他身子上。 “唔,不要……你有阴谋的……”春花一惊,急忙去推杨逍,颤声说道。 “春花,我总想着你,总是那么爱你,我是不是很傻很天真?”杨逍揽紧她,低声问道,便吻向她的玉唇。 他一手搂紧她的脖子,一手探入她怀中,揉搓她的一座玉峰。 时值初秋,天气凉爽,但是,春花仍穿着裙子。 杨逍探手入怀,很快就滑她胸脯去了。 她的玉峰不高也不大。 但是,带给杨逍的感觉却是无比的美好。 他心里暗道:nnd,古代美女与现代姑娘果然有些不一样。现代女孩子因为营养好,发育太快,十二岁就隆起来了,到了十八岁,大都是被男人捏过百十次以上了。 “唔……哦……”春花脑了一阵晕眩,樱唇里“哼”了几声,登时身子发软,竟然慢慢萎倒下来。 杨逍抱起她,反转身子,压在她身上。 他附吻而下……眼睛、玉鼻、樱唇、嫩脖…… 他边吻她,边除下她的长裙,扯开她的肚兜。 她玉体雪白,雪峰微耸,玲珑似玉。 杨逍双手各抓一峰揉搓着,附唇去吻她小腹,又顺势滑下。他脸颊左弄右扫,撩拨开她腹下的芳芳菁草,分开她双腿,便去舔她玉溪上的核桃。 他曾是夜总会的“鸭子”,风月功夫甚是高明。 而春花十六岁入宫,此时也不过是十七岁,未经人事,如何经得起杨逍这样的撩拨? 再者,杨逍又是她心仪已久的宫中侍卫,此时刚荣升正五品官员。 她情迷意乱,脑子彻底迷糊了,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搂杨逍的脖子,去摸杨逍的脸膛,去抓他的耳朵,哼哼低吟:“哦……嗯……” 不一会,她腹下便玉露四溢,泉水潺潺, 杨逍松开她双峰,双手除自己身上的衣裳,趴到春花的玉体上。 春花身子抖过不停,双腿本能地张开。 杨逍腹下粗物坚翘高耸,直抵春花胯下。 “哦……噢……啊……好烫!”春花哼哼唧唧,迷迷糊糊之际,本能地伸出小手一握,唬了一跳。杨逍那物犹如火棍一般,直烙得春花手心发热。 他将那硬物,照准她的花心一顶,挤开了她的两片花瓣。 只听“滋”的一声,粗物滑入。 里面湿润热滑,又窄又狭,紧紧地包裹着他如烙铁一样的金箍棒。 “啊……好痛!……好胀!受不了……啊……”春花痛楚地吟叫了几声。 她皱着秀眉,表情痛苦,弱不禁顶,全身痉挛,娇体剧烈晃动,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搂于杨逍腰间。 她十指一抓,指甲钳入了杨逍的腰间,抓着道道血痕。 她蓦然睁眼又合眼,有些清醒,又有些迷离,含嗔含恨又含羞。 暖暖的血,包围着杨逍的巨棒。 带给他润滑。 带给他感动。 带给他激动。 也带给他无限的激情与爱怜。 金箍捧掉进芙蓉洞里,随即就是翻江倒海。 丝丝殷红,滑滴于床单之上。 杨逍双手捞起她双腿,扛于肩膀上,虎腰一躬一挺,缓缓发力,轻度进退。 春花又痛又痒又麻,娇体乱颤,樱唇张开。 她上牙咬紧下唇,伸手想推开他,却又有些舍不得,双手反而搂紧了他的虎腰。 其实,她也喜欢杨逍的。 她与原来的那个杨逍,在皇宫中相处了一段时间。 她对英挺玉立的杨逍颇有爱慕之心。 只要是杨逍在皇宫中当值,她总会有事无事的靠近过去,哪怕只是问声好,她的心里也是甜甜的。 只是,因为身处皇宫,她只能把心中的情意,埋藏于心底,从未想过会与杨逍发生这样的事情,更不敢想未来能与他成亲,永远地生活在一起。 她有心理准备,也无心里理准备。 慢慢地,杨逍情发若狂,动作粗暴起来。 春花体内虽痛,也只有咬牙忍受。 不知不觉,杨逍巨棒在她体内进进出出,已是两三百下。 渐渐地,春花也是苦尽甘来。 她体内越来越滑,痛楚渐减压,酥麻舒服起来。 她双眼微闭,樱唇启开“呀呀”乱语,柳腰频摆,玉臀上顶,不住迎合着杨逍的冲刺。 两人身心俱醉,神魂颠倒…… 有人欢有人苦 “哎呀,tmd,杨逍这死畜生,怎么又来这事?丫滴,千万别让锦衣卫听到春花的吟声啊!否则,老子与杨逍都要掉脑袋的。nnd,杨逍这畜生,做这事也不分场合,还以为这是现代社会的夜总会啊?唉,老子命苦啊!看来,家里的其他几个丫环,也要被杨逍摧残了。唉,老子是无福消享了。当初,老子真不应该介绍他到夜总会去赚钱。他玩这鸟事,都玩上瘾了。”杨三宝的房间与杨逍的房间两对面,春花哼哼唧唧,锦床乱摇之声,传到他房间里,吓了他一跳。 待他出来看时,杨逍房门又早已关上了。 他推推门,推不动,又不敢狠踹门。 于是,他只好贴耳于杨逍的房门上,更是清晰地听到里面杨逍刚猛的动作声与春花动人悦耳的吟叫声。 杨三宝吓得额头冒汗,通体发冷。 他喃喃自语,想敲门阻止杨逍和春花两身合二为一,又怕惊动其他人。 他摸摸自己空荡荡的裤档,想想此时就算自己能破门而入,也阻止不了杨逍的动作和春花的吟声了。 “唉,听那动听的吟声,春花也开始舒服了。”杨三宝哭丧着脸,只好在杨逍的房门外面、窗户下巡逻,站岗放哨。 幸好,典章和另外两名锦衣卫都累了,都关门睡觉了 其他仆人住的地方离这里远,即便是能听到什么动静,也不敢过来。 真是有人欢喜有人苦。 杨三宝心里很苦。 直到里面杨逍发出低沉舒畅的吼声,春花一声舒畅的长吟。杨三宝才敢离开杨逍的房门前。 巡逻。 站岗。 放哨的任务终于结束了。 杨三宝回到他自己的房中,他摸摸自己空荡荡的裤档,自怜自艾自叹了一番:“tmd,杨逍的耐力这么好?都玩了一个半小时了,难为春花受苦了。丫滴,若是换了老子,早就完事了。唉,可怜老子没福气啊!偶好不容易来到古代,本来是女人任玩的,可老子一个也玩不了。唉,老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痛苦的不是男人的生活啊!” 忽然,杨三宝想起自己还不会武功,而杨逍又是从“绝情心经”里修炼到的武功。 于是,他脑子灵光一闪。 他也翻开“绝情心经”来修炼。 但是,他这个幼儿园毕业的高材生,如何看得懂那么多古人写的繁体字? 他看不懂文字,只好对着那些插图来练。 折腾半夜,似乎没有什么收获,他也累倒在床榻上了。 清晨,凉风丝丝。 太阳洒下一片温暖的光辉。 白云悠悠,晴空万里。 “tmd,真是春宵苦短,美梦这么快就醒来了。”杨逍听得杨三宝的敲门声,想伸个懒腰。 岂料,他睁眼一看,春花正斜伏于他胸脯上,睡得正沉正香。 他喃喃自语,翻转春花的身子,轻揉她的玉峰。 他情不自禁地又滑身下来,张嘴去含她另一只玉峰。 “哦……噢……你……醒了?哎呀,我的腿……好疼!”春花在一阵舒服中,娇体颤动了一下,缓缓睁眼,爱怜地抚抚杨逍的长发,低声甜问。 她挪动身子,感觉腹下一阵裂疼。 她皱了下眉头,神情有些痛苦。 “没事的,呆会沐浴一次,最好放点盐去,过几天就好了。这些天,你就称生病了吧,其他的事情,交给其他的丫环和仆人去做,我会去吩咐他们。”杨逍久经风月,知道她因何而疼,掀开被子,扶她坐起,却发现她双腿都是血迹斑斑,便柔情地劝慰。 “嗯!”春花激动地点了点头,双手揽着杨逍的脖子,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两人下床穿衣。 人至贱则无敌 杨逍推门而出,见杨三宝愁眉苦脸地站在自己的房门前,不由气呼呼地说道:“tmd,表哥,你都三十多岁了,你怎么能偷听我的房中事?嘿嘿,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现在,偶算是明白了一条道理,就是你以前为什么能当上包工头的?原来,你真的很贱!好,老子崇拜你,你至贱,你无敌。给偶签个名吧!” “wo靠!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是为你站岗放哨!你乱碰宫女,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情。你以为老子听你和春花在房里伊伊呀呀的,偶心里很好受呀?你以为你拍的a片在热播呀?tmd,你弄的噪声太大了,你那是破坏环保,老子受不了才跑到你房门前来的!”杨三宝更是气呼呼的,心里也不平衡,咬牙切齿地骂道。 “呵呵,也是!表哥,谢谢你。哦,这样吧,反正以后有银子收,一律归你掌管,你可以任意花。还有,我毕竟升官了,我会去敲敲一些富商,让他们弄点工程给你承包。到时,你赚得盘满钵满,回到现代社会去。哗,届时,你可能就是中国的首富啊!你在古代赚到的是金条、银子,拿回现代社会去换rmb,那可值钱了。”杨逍一听,颇为内疚地向杨三宝道歉,也哄劝他一番。 “呵呵,好!要尽快,多弄点银子,快点造好时空穿梭机,回到现代社会去。那个什么来着?哦,皇城影视城工程,我还没做完呢,还没收齐工程款呢。nnd,你嫂子现在又是独守空房,万一偶长时间不回去,她红杏出墙,给老子戴一顶大绿帽,怎么办?丫滴,现代社会的女人,可不比古代,没几个女子会长时间独守空房的。老子好歹也是包工头啊!有点身份的人。”杨三宝一听,笑逐颜开,喜形于色,想想也有道理,便也缓和了脸色,又道出一番心里话。 “呵呵,那是,那是!表嫂挺闷骚的。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倒怕你手下的那些民工会跑到你家里去。”杨逍一听,又来劲了,便吓唬杨三宝。 “tmd,你怎么哪壶不开偏提那壶呀?你是我表弟吗?你怎么忍心折磨我这个裤档空空的可怜人呢?你以为你现在就很牛了吗?老子告诉你,偶也曾牛过,就是因为以前太牛了,才会遭到报应,来到这个旧社会的。哼!做人就要做一个徘徊在牛a和牛c之间的人,你不要太嚣张了。”杨三宝闻言,哭丧着脸又骂杨逍了。 “nnd,开玩笑的。你用得着这样吗?好了,走,吃早餐去。”杨逍见状,嘻嘻哈哈地拉着他,要走向后厨。 “喂,你不要再说tmd之类的怪话了。皇上昨日下旨,谁要说这些怪话,便砍谁的脑袋。”春花此时穿戴梳妆好,走出房门时,红着脸,低着头,扔下一句细若蚊咬的话。 “什么?还让不让人活了?”杨三宝反问一句,伸伸舌头,便不敢再吭声了。 “算了,到了古代皇朝,就得服从这里的规矩。如果能改变现状,咱们就去改变它。如果改变不了,就随遇而安,不要随便得罪人。反正,咱们迟早是要回现代社会去的,犯不着与这里的人,斤斤计较。”杨逍怔了一会,待春花走远了,便低声劝说杨三宝。 “嗯!咱们的目标明确就好办了。走吧,吃早餐去。”杨三宝点了点头,便揽着杨逍的肩膀,走向后厨。 “杨大人,早安!”两名锦衣卫和典章,还有其他仆人,正在后厨外厅用膳,见杨氏兄弟来了,便一起躬身作辑问好。 “典兄,二位兄弟,早安。慢慢吃,不用急,稍后,请典兄指点小弟的武功,给小弟讲讲江湖门派。”杨逍按照自己的既定原则,不摆官架子,不与任何人结仇,抱拳拱手相见,客气又谦虚谨慎向典章请教武功。 “呵呵,杨兄弟,你过谦了。你负伤前,可是京师三大高手之一。昨夜,你晕厥中,愚兄听石大人说,纪晓兰那妖女打你一掌,反而将你的任、督二脉打通了,你的内力更胜从前了。杨兄弟,愚兄可不是你的对手啊!呵呵!兄弟慢慢吃!”典章赶紧恭谦,还说了杨逍的一番好话,然后,朝杨逍拱拱手,便转身而去了。 怀才如怀孕 枝繁叶茂,一片葱茏。 湿润的清晨,凉意习习。 “杨大人,你别谦虚了。你不仅在皇城里有威名,而且,你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对江湖中事的了解,谁能比得过你呀?”另外两名锦衣卫也以为杨逍是假谦虚谨慎,便翘指称赞他,恭维他。 “谢谢二位兄台夸奖。俗话说,怀才如怀孕,日子久了,才能让人看得见。”杨逍知道自己的谦虚谨慎无效了,干脆不再谦虚谨慎,又说了一句怪话。 “哈哈哈哈哈哈………………” 两名锦衣卫和仆人、丫环都大笑起来。 饭后,典章入宫了一趟,向建文帝、文静公主、石阶等人禀报了杨逍伤好的消息。 建文帝下旨,召杨逍入宫晋见。 此次,建文帝是在文华殿召见杨逍的。 方孝儒、齐泰、黄子澄、石阶、朱允妮在场陪同。 “杨爱卿,伤势如何?”一见面,建文帝就站起身来,亲切关问杨逍的身体情况。 “磕谢皇上,托皇上洪福,微臣身子已康健,并愿意早日回宫当值,守候在皇上身边。微臣一日不见皇上,如隔三秋。”杨逍心头一阵感动,当即下跪参拜,磕头谢恩,讨好建文帝。 “爱卿请起。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杨爱卿对朕忠诚,能文能武,能歌能舞,乃当朝济世之才。前些日子,爱卿所提的削藩方案,已经内阁议定,方大人也拟好了圣旨。现在,朕派爱卿前往北平城去宣旨,调配各将领互换城防。”建文帝和颜悦色,夸赞杨逍一番,便赋予杨逍重任。 “谢主龙恩!微臣一定不负圣上期望。”杨逍闻言,暗暗叫苦,却不得不磕头领旨并谢恩。 他心里暗道:nnd,圣旨现在才写好?怎么办事效率这么低?tmd,老子这回去北平,可是九死一生啊! 丫滴,没办法了,老子豁出去了。 见机行事吧! 反正明朝又不是偶杨家的天下。 得与失,与老子何关。 还没去北平,杨逍心里便打着如意算盘,保平安要紧。 “江湖险恶,路途遥远,盼爱卿早去早回,一路平安!朕决定,由典爱卿陪你一起前往。典爱卿武功高强,可帮你减少些江湖风险。”建文帝闻言,龙颜大悦,亲手扶起杨逍,又嘱咐他一番,脸上显出依依不舍之情。 杨逍起身,见建文帝这个情形,不由心头一热,暗道:tmd,有朱允文这样的老板,老子死就死了,豁出这一回。 成功了,老子就是英雄。 败了,算老子运气不好。 于是,杨逍热泪盈眶地说道:“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办好差事。微臣相信,削藩大计,一定功成。皇上洪福齐天,一定能创千秋大业。” “嗯!方爱卿,将圣旨交与杨爱卿。尔等退下吧,朕要静一静。”建文帝点了点头,道了一声,便挥挥手,让诸臣退出文华殿。 “杨兄弟,此次皇上派您前往北平传旨及调配诸将,乃是愚兄提议的。路途遥远,鹰集帮这帮杂种又消息灵通,不知他们会否在路上设伏?盼兄弟小心一切,一定要保护好圣旨。兄弟记住,人在圣旨在,圣旨不见即是人亡。”石阶走出文华殿,揽着杨逍的肩膀,低声提醒他。 杨逍心头格登了一下,暗道:nnd,原来这个馊主意是你这个贱种出的? ]wo靠,你丫滴,姓石的,你想我死呀? 他想是这样想,心里骂是这样骂,却又不得不恭维石阶。 他抱拳拱手,说道:“石兄如此抬举小弟,小弟不胜感激!小弟入宫以来,得石兄多番关照,刻骨铭心。小弟今生能遇上石兄这样宏才大量的人物,实乃三生有幸!” 依依不舍 “哈哈,好兄弟!珍重!”听好话很顺耳,石阶闻言,仰天大笑,拍拍他的肩膀,又抱拳拱手,送上祝福。 “珍重!”杨逍不敢多言,抱拳拱手,道了一声,转身而去,又将一卷圣旨放入怀中。 他走出承天门,却见朱允妮一袭紫衣,手提宝剑,临风俏立于门前楼下,宛若仙子,美不胜收。 她似乎在等他。 “微臣参见公主!”杨逍见状,不得不躬身拱手,向朱允妮问好。 “爱卿免礼!一路珍重!”朱允妮低语道了一声。 “谢公主恩宠!微臣一定不辱皇命!”杨逍拱手道谢,抬起头来,望向朱允妮,却见她眼眶泛红,眸显柔情。 杨逍心头一热,暗道:没想到这妮子对我这么好! nnd,老子恐怕没福消享啊! 世人谁不知道燕王似屠夫? 老子此去北平,恐怕是有去无回了。 他心头一阵激动,却不知说什么好,便朝朱允妮又躬身一辑,转身而去。 “杨……爱卿……你……就没别的话说吗?”朱允妮确实对杨逍依依不舍,也知道杨逍此去北平是凶多吉少,更不知道往后是否还能见到杨逍,便颤声相问。 她朝杨逍的背影招手,跨步欲追,却又收回脚步。 或许,她忽然间想到了自己还在皇宫之中,不可以轻易表露感情吧。 “公主珍重!公主对微臣恩重如山,微臣无以为报。这柄赤宵宝剑,就赠予公主吧,算是微臣的一点小小心意。”杨逍想到自己此去北平,也不知是生是死,又见皇帝、大臣、公主都是对自己依依不舍的,更觉路途遥远而艰险,不如留下点礼物? 再说,送礼物给美人,总是男人的一件快意事。 于是,他将取下腰间佩剑,转身递与朱允妮。 “这……怎么可以?赤宵宝剑乃是自古以来有名的十大名剑之一,你此去北平,路途凶险,正需宝剑之用。”朱允妮没想到杨逍的眼眶也是红红的,不由一阵羞涩,芳心窃喜,但是,她却不敢接受杨逍如此贵重之物。 “公主,微臣如若平安,没有宝剑,一样平安。微臣如有不测,纵有宝剑,一样不测。对微臣而言,有无宝剑,是一样的。若是不测,微臣将宝剑赠予了公主,也可免宝剑落入恶徒之手。公主,微臣送给你的,不是宝剑,而是微臣的心。”杨逍心头一酸,颤声说出一番理由,将宝剑塞入朱允妮手中,嘴巴里呵出一阵蜜糖味。“哪……我……我暂时替你保管。我……我送你一支玉笛……这上面安装着暗器,你拇指一按机关,便有毒箭射出,必要时有防身作用。”朱允妮闻言,心头感动之极,泪光闪闪,接过赤宵宝剑,结结巴巴地说道。 她也是一阵心酸。 她放下自己的宝剑,将赤宵宝剑别在腰间,又从怀中取出一支小玉笛,递与杨逍。 然后,她没再说什么,附身拾起她自己的宝剑,便转身小跑而去。 她转身刹那间,珠泪忍不住便滑落下来。 串串晶莹剔透的泪珠,透明晶亮。 “原来,她早就给我准备好了礼物。只是缘于少女矜持,她一直没拿出来。唉,我真是辜负了她的一番情意。她喜欢的那个人,可是原来的那个杨逍啊!往后,她若是发现我是假杨逍,会对我如何?”杨逍接过玉笛,一阵激动,又一阵心酸。他是聪明人,终于明白了朱允妮对“自己”的情意。 他心思如潮,心头又有些难过。 因为他又算是明白了朱允妮其实喜欢不是自己这个现代来的杨逍,而是以前的那个杨逍。 他难过地走出宫门,策马回府,简单收拾,用过午膳,换上便服,佩上绣春刀,暗地拥别春花。 在她的泪眼中,杨逍带上典章和杨三宝。 三人旋即策马出城北上。 途中遇险 秋风阵阵。 尘埃飞扬。 杨逍惆怅满怀,既对春花依依不舍,又想着朱允妮对“自己”的深情。 他出城离京,策马奔跑数十里,竟然没说一句话。 黄昏日落,残阳如血。 扬州城,西北郊蜀冈中峰。 山道上,典章策马领头前行。 因为杨三宝裤档的伤未痊愈,所以,杨逍策马,陪其缓行,奔驰在后。 山道两边,树木丰茂,绿水萦绕。 “哎呀,tmd,老子下面疼死了,表弟,歇会吧?nnd,偶受不了了。”杨三宝实在忍受不了马匹的颠簸,疼叫起来。 “好!典兄,歇会吧!”杨逍当即跃下马来,朝典章喊了一声,便将马缰缠里山道边的一株大树上。 然后,他转身去扶杨三宝下马。 典章急掉转马头,驰向杨逍表兄弟。 “哎呀,表弟,进城歇一晚吧?丫滴,得弄辆马车来坐,偶实在受不了,你看,伤处有血渗出。nnd,再这样骑马奔跑下去,老子可能会没命的。”杨三宝下马,伸手捂着裤档,一摸之下,竟然有血迹,便满脸凄楚地对杨逍说道。 “好!来,你坐会,喝口水。呆会,我陪你步行,绕道入城吧。”杨逍见状,心头一疼,急扶杨三宝坐于一块巨石上,又去自己的马旁,取水皮袋过来。 “嗖……”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间,一张渔网撒下来,罩在杨三宝的身上,几个黑衣人从一株大树上跃下一拉。 “哎呀,表弟救我,tmd……”杨三宝惊叫一声,已被渔网罩住,并被拉吊在树上了。 他在渔网中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典章掉转马头,策马驰来,眼望杨三宝惨遭暗算,心头吃惊异常,急扬鞭抽马,打得大内名驹疾奔如飞。 他纵马未到杨逍的身后,山间却有数人凌空翻飞跃下,十名条黑衣汉子,横刀拦住典章的去路。 “嘿嘿,原来是鹰集帮的狗?老子正要辑捕尔等。呼呼!”典章也不勒马,双足离蹬,倒跃下马,双手反背抽戟,冷笑几声,左戟横扫,右戟直戳。 “啊呀……”一名黑衣汉子没想到典章武功如此了得,刚刚张嘴欲待喝问。 不意典章身形一晃,一戟格开他的刀,一戟穿他的腹部而过一拉,戟上的月牙刀竟然将他肠肚带了出来。 这名黑衣汉惨叫一声,血溅而亡,仰天而倒。 其余九名黑衣汉见状,均是吃惊异常,各自挥刀,急一拥而上,围着典章,狠砍狠杀。 “当当当当…………” 典章舞弄双戟,左拦右格,上撩下划,直捅斜折,刀戟不时碰撞,叮当作响,恶战起来。 杨逍眼望杨三宝被渔网罩着吊挂于半空,大惊失色,胆战心惊。他这才想起建文帝、朱允妮、石阶对自己的那份依依不舍之情。 原来途中会遇险的。 原来皇帝、公主、石阶及其他大臣都早已意识到了杨逍去北平传圣旨的路上会撞上鹰集帮的。 “砰……” 杨将水皮袋一扔,扬手一指,大喝一声:“tmd,鹰集帮的狗贼,快放下我表哥。否则,老子今天大开杀戒。” 他又伸手下移,去拔腰间的绣春刀。 “嘿嘿,小子,以你的武功修为,你能哄谁呀?你是假的杨逍。真的杨逍,已被本少爷的黑焰弹炸死了。嘿嘿,小生,把圣旨拿出来撕掉,少爷就放了尔等!”一名书生凌空飘下,手握甚是耀眼的宝刀,笑嘻嘻地扬刀指着杨逍说道。 戏弄大咪咪 杨逍退后一步,见此书生,不由一怔:原来便是那晚伤自己的黑衣蒙面姑娘纪晓兰! 她今天可能是为了上路方便,也可能是为了避免引起官方的注意,故此女扮男装。 她一袭白衣胜雪,瓜子脸,殊色秀容,花明雪艳,窈窕婵娟,美不胜收。 杨逍想到自己的武功在这旧社会并不怎么的,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于是,他眼珠一转,便心生一计。 “是你呀?纪姑娘?你那晚伤杨某的时候,不是用宝剑的吗?怎么今儿又用刀了?哎呀,你的刀真漂亮!是宝刀吧?能否借给杨某欣赏一下?”他满脸笑容地指指她手中的宝刀,还开起了玩笑。 “nnd,死杨逍,你也太无良了,你还当不当偶是你表哥呀?老子被吊挂着等死,你却与那臭表子废什么口舌?还不来救老子?”杨三宝见状,便大骂杨逍一番。 “闭嘴!杨三宝,你在哪里跌倒就在那里躺下。”杨逍生怕杨三宝搅乱自己的计策,便朝他怒喝一声。 “呱呱呱……”杨三宝气得七孔生烟,仿佛刚从爪哇国回来,张开大嘴,却再也骂不出声来。 “小子,你的宝剑呢?赠给你心中的文静公主了?嘿嘿,小子,你到底是何人?长得挺象那个杨逍的。嘻嘻!你想追皇宫的那位美人,本姑娘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纪晓兰见他识穿了自己女扮男装的打扮,便也不再隐瞒身份,扬了扬手中的刀,冷嘲热讽杨逍一番。 她左手入怀,似乎又要掏“黑焰弹”出来。 “哈哈,纪姑娘好眼光。咦,你的大咪咪怎么又露出来了!哗,那樱桃……啧啧,真红艳!”杨逍一笑,反赞了纪晓兰一句,蓦然扬手一指她的胸脯,惊诧了一声,又张张嘴,舌头一卷,仿似那夜一样要含她的咪咪似的。 “啊?”纪晓兰一惊,诧异震叹,俏脸绯红,急急低头来看自己的胸。 她曾遭杨逍戏弄过,此时是条件反射,本能反应。 她经历了一次被杨逍戏弄的遭遇,已经明白“大咪咪”是什么意思了。 杨逍却趁机双足一点,身子如巨鸟穿林,蹿向纪晓兰。 他一晃而至,右手抓着她的玉腕,扣着她的腕脉,横着她的刀,挂于她脖子上。 左手摒指点了她的“灵墟穴”。 然后,他附唇亲了她脸颊一下,笑道:“美人,你真香!” 他另一只手则沿着她的脖子滑下,探入她的怀中,搭上了她的玉峰轻轻揉搓起来。 “畜生……放开我……呜呜……” 纪晓兰破口大骂,羞怒无比,愤恼交集,珠泪喷帘欲涌。 当众如此被杨逍所戏弄,她真想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是,她敏感的身体因为突然其来的袭击,却触电般全身颤抖,秀脸不自觉的向后仰。 她穴道被点,身子立麻。 “唰唰唰……”树上的三名黑衣汉大吃一惊,急从树下一跃而下,扬刀疾舞几下,异口同声地朝杨逍喝道:“快放开我家大小姐,否则,老子剁了你。” 但是,他们却不敢过分靠近杨逍。 因为杨逍握着纪晓兰的玉腕,横着她的刀,挂在她的脖子上。 只要杨逍稍一动身。 纪晓兰那柄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龙牙”宝刀便会割断纪晓兰的咽喉,让纪晓兰血溅当场。 再者,他们看着杨逍如此当众伸手入怀揉搓纪晓兰的玉峰,不由也是想入非非的。 他们虽然从树上跳下来,却色色地望着纪晓兰绯红的俏脸,不住地直咽口水。 占了便宜又卖乖 杨逍揉搓着纪晓兰的玉峰,心里美滋滋的。 他对那三名黑衣人笑道:“tmd,你们还不放下我表哥?是不是想让我爽多一会呀?哎呀,纪姑娘是老处来的。啧啧,她的大咪咪真可爱。哗,手感真好!” “呼……死畜生,你有种就杀了我,呜呜呜……”纪晓兰听闻此言,羞怒愤恼,失声而泣,骂了杨逍一句,还朝杨逍脸上吐口水。 “嗯!好香!再吐,我挺喜欢你的口水的。来,亲一个!”杨逍虽然脸上被她唾了一口,却也不恼怒,反而嘻嘻哈哈的,附唇去亲她的香唇。 “啪啪啪……” 三名黑衣汉此时都不由自主地滑滴口水下来,倒忘了纪晓兰在说什么,杨逍又在说什么。 他们都傻呆呆地看着杨逍亲吻纪晓兰玉唇的表演。 “呜呜呜,放人啊!呜呜呜……”纪晓兰惨遭如此戏弄,嚎叫了一声,羞涩无比地合上了眼睛。 “哦,哦,哦……”那三名黑衣汉这才如梦初醒,各自甩刀而飞。 “嗖嗖嗖……” “砰……啊呀……” 三柄钢刀飞甩而出,割断了渔网的绳子。 杨三宝重重地摔落在山道了,摔得头破血流,惨叫了一声,急分开渔网,钻了出来。 “tmd,敢捉弄老子,偶宰了你们这帮丢人。”杨三宝说着不伦不类的古今话,还夹杂着现代的粤语粗口,愤怒地挥拳,狠揍那三名黑衣汉。 “砰砰砰……啊呀啊呀啊呀……” 三名黑衣汉的脑袋分别受到杨三宝各一拳的重击,均是惨叫而倒,晕乎乎的,再也分不着东西南北了。 “表哥,搜搜他们的身子,把所有银两取过来,最重要的是搜出他们身上的黑焰弹,咱们往后好使用。”杨逍从纪晓兰的怀中抽手而出,摒指一戳她腹部的“气海穴”,便夺下她的“龙牙”宝刀,松开她,又对杨三宝说道。 “哦,对呀,有银子啊!好,老子不疼了。”杨三宝一听可以搜到银子,摸摸脑袋上的血,竟然笑嘻嘻的。 纪晓兰身子一麻,登时从杨逍怀中萎倒下来。 杨逍扶她坐下,又嘻嘻地笑道:“纪姑娘,谢谢你总是如此赏脸,让我亲,又让我摸。哎呀,下次再碰面的时候,咱俩应该再进一步密切关系,是不是该睡一觉了?呵呵!” “呸,死畜生,总有一天,本姑娘会剁了你喂狗!”纪晓兰气得直翻白眼,却是身子麻麻的,根本无力反抗。她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生怕接下来,杨逍会对她进一步非礼。 “哈哈,纪姑娘,现在你骂我,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等你以后了解了我,你一定会动手打我的。”杨逍抹抹脸上的口水,仍是没动怒,仍是笑嘻嘻地对纪晓兰说道。 龙牙宝刀 杨逍感觉戏弄纪晓兰,心里很快意,暗道:nnd,玩古代美女真舒服。老子再玩她一会。 于是,他将抹在手上的口水,又抹回纪晓兰的脸上,笑嘻嘻地说道:“纪姑娘,这是你的丁香,送回给你。” “……”纪晓兰气得满脸胀红,七孔生烟,泪如雨下,浑身发抖。 她张嘴欲骂,却发不出声响。 她心里暗想:这个畜生杨逍,会不会杀了我?他会不会进一步侵犯我? “偶?丁香?大咪咪?pp?樱桃?”她忽而又喃喃而语:他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词语?我上私塾的时候,先生没教我这些词汇的。 她想到“大咪咪?pp?樱桃?”的时候,俏脸又一阵泛红,身子一阵发热。 “当当当当当………………” “啊啊啊………………” 此时,典章一人双戟独战九名黑衣汉,越战越勇。 他一招“龙凤呈祥”,左戟环划,荡开九柄钢刀,右戟斜划又横扫再上撩然后直捅。 劲风呼呼,刚猛绝伦。 三名黑衣汉,一人脖子歪折,惨叫而亡;一人拦腰被扫,尸分两半,各甩一边;一人腹部中戟,肠肚外露,鲜血激溅。 所剩六名黑衣汉吓得赶紧跳出战圈,象兔子般地跑开了。他们就连纪晓兰的生死也不顾了。 “纪姑娘,你这把刀肯定是宝刀,让小生试试你的宝刀吧?见笑了。”杨逍笑嘻嘻地仍在戏弄纪晓兰,抢过她的宝刀,纵身一跃,身子落在山道上之时,朝那三名被杨三宝击倒的黑衣汉脖子上一划。 “啊啊啊……”三名晕乎乎的黑衣汉怪叫一声,喉管断裂,惨死于山道中,血溅四周。 “死杨逍,总有一天,本姑娘会让你血债血偿!”纪晓兰吓得俏脸煞白,却仍是吓唬杨逍。 “纪姑娘,你还有明天吗?”杨逍纵身一跃,又坐回纪晓兰的身旁,笑眯眯地问。 “哼……”纪晓兰哆嗦了一下,别过头去。 一时间,她心头盈满了悲哀。 她想想自己如花年龄,如果就此被杨逍所杀,真是不值。 “纪姑娘,放心吧,偶不杀美女的,也不会打美女的,偶只会疼美女。何况,我亲过你,摸过你。来,咱俩交换一下聘礼吧。来,偶的绣春刀送给你,你的龙牙宝刀赠予偶。咱俩交换订情物,嘻嘻,算是私订终身了吧?”杨逍还舍不得杀她,想想纪晓兰这么美的古代少女,应该和她结为秦晋之好才对。 于是,他又笑眯眯地卸下自己的绣春刀,佩在纪晓兰的纤腰间,将纪晓兰的“龙牙”宝刀,挂于自己的腰间。 “死畜生,你有种就与本姑娘打赌,下次见到你,本姑娘一定不会让你活着。”纪晓兰却怕杨逍不会放过她,又来一个激将法。 “哈哈哈,tmd,你这是激将法嘛。靠!不用来这一套,偶放过你就是了。你走吧。”杨逍当然知道她那是激将法,他心里本来就没想杀她,便摒指一戳她的“鸠尾穴”,解开她身上的其他穴道。 八过,他也顺手在她双峰上揉搓了一下,起身就走。 “死畜生,我杀了你……砰……哎呀,呜呜呜……”纪晓兰又羞又愤又怒,怒骂一声,拔下腰间的绣春刀,起身劈向杨逍的背心。 但是,她却因穴道刚解,身子无力,反而扑倒在地上,气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嚎啕大哭起来。 “886……”杨逍回身,嘻嘻哈哈地朝她挥挥手,便去牵马过来。 他拍拍杨三宝的肩膀,又朝呆若木鸡的典章说一句:“典兄,走吧。本官的表兄杨三宝,因为刚当太监,所以裤档不适,暂时只能步行,且须在扬州城中歇息一晚才走。请!” “wo靠!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杨三宝本是羡慕杨逍戏弄纪晓兰,瞠目结舌地呆站着的,闻此一言,又气得浑身发抖,愤然质问杨逍。 杨逍侧目而视杨三宝,朝他眨眨眼。 “什么意思?”杨三宝愕然地问。 杨逍一笑,便侧过头去了,望向典章,呶呶嘴。 “哦……哦……”典章这才如梦初醒,跑去前面牵马,等候杨逍,然后与杨逍、杨三宝各自牵马,并肩步行。 “886?什么意思?”纪晓兰爬起身来,倒忘了骂杨逍,反而对杨逍这个词,感觉不可理喻,梦幻般地望着杨逍远去的背影,呆立于秋风中。 无功而返 日薄西山,晚霞满天。 天地间红彤彤的。 纪晓兰望着杨逍的身影,消失于山野间,这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暗骂了一句:死畜生,总有一天,本姑娘要让你生不如死。 然后,她收起绣春刀,别回腰间,一瘸一拐地走下山道,又拔刀出来。 忽然,她想想这是杨逍的绣春刀,而自己的宝刀被杨逍夺走了,气得又破口大骂:“死杨逍,假杨逍,总有一天,本姑娘要将你碎尸万段。哼!” 她气归气,却不得不收刀别回腰间。 她取下那几名黑衣汉尸体手中的钢刀,挖坑掩尸,直累得香汗淋淋,在夜幕拉下之时,离开了山间。 纪晓兰步行约半柱香功夫,便来到天鹅岛。 天鹅岛形状如从空中鸟瞰,像一只脖子埋在翅膀之中的天鹅静卧在碧波之上。 她撮唇一啸,芦苇中,一叶小舟驶来。 纪晓兰跳跃上船,低声对舟子说道:“快领我去见岛主。” 舟子没敢吭声,似是她的部属。 他浆橹一划,小船驶向岛中。 岛上杂树林立,藤蔓婆娑,野草丰茂。 黑夜里,刀光闪耀。 芦苇荡里,看到有人乘船而来,呼啦啦地奔出一群黑衣人,部分人手执火把,握刀一扬,指向纪晓兰所乘小舟。 “大小姐,回来啦?”这些黑衣汉跑出伏击圈一看,却是纪晓兰回来,便异口同声地含笑相问。 他们纷纷收刀回销,吹灭火把,又散开了,隐入了芦苇荡中。 “嗯!家兄呢?”纪晓兰一跃上岸,强颜欢笑反问一名黑衣汉。 “在岛内的地下宫殿里会见客人。”一名黑衣汉头目,抱拳拱手答道。 纪晓兰便没再说什么,握着绣春刀柄,跨步向芦苇荡中走去,约摸走了里许,她钻进岛内一处洞内,沿着洞里石板,走了长长的十来米之后,便见里面金碧辉煌,灯火通明。 鹰集帮帮主纪纲,高大威猛,鹰眼勾鼻,身穿一袭黑色的长袍。 他正在地下宫殿里,与来访的燕王使节高度亲切交谈。 他蓦见纪晓兰进来,不待纪晓兰见礼,便起身喝问:“抢到圣旨没有?” “扑通……对不起,大兄,妹子中了杨逍的奸计,不仅没抢到圣旨,妹子连龙牙宝刀都被抢去了,还被他与典章杀了七名兄弟。妹子请求大哥,依帮规处治小妹。”纪晓兰惭愧地红着脸,跪于纪纲面前,抱拳拱手,奉上绣春刀,低垂着眼帘,请求按帮规处罚自己。 将军求情 “什么?你……来人,将纪晓兰绑起来,砍掉她的左手。”纪纲闻言,骇然反问,又大喝一声,真的要按帮规处置纪晓兰。 纪晓兰闻言,心头一酸,珠泪喷薄而出,想到自己往后缺胳膊少腿的,哪个男人会要自己?一生孤独,没人疼,没人怜的,甚是凄楚。 她伏在地上,将杨逍的那柄绣春刀一扔,便眼睛一闭,任由跑进来的刀斧手捆绑她。 她想:呆会自己的左手被砍之后,就自刎吧。一个女儿家的,没了左手,活着也难看,还有什么生存的意义?不如死掉算了。 “慢!纪帮主,您这条帮规太残忍了。令妹虽然无功而返,但是,这不是她的错,至少高某是这样认为的。第一次入宫行剌,若不是杨逍,令妹或已得手,已诛朱允文。可在紫金山上,令妹毕竟已用黑焰弹炸死了杨逍。这些日子,又跑出一个假杨逍,这怎么能怪令妹呢?何况她已战死了七名弟兄。纪帮主,高某以为,假杨逍武功不济,可能是典章实力太强了。咱们问清楚事情经过,打探一下假杨逍今夜入住何处?咱们利用夜色再去杀她。您又何苦伤残令妹一条臂膊呢?她一介姑娘家,缺胳膊少腿的,往后,她一辈子怎么过?”高度年约四十左右,矮小精悍,目光炯炯,色色地瞟了一眼跪在纪纲跟前的姿颜丰满、美不胜收的纪晓兰,委宛劝说纪纲,送一个人情给纪晓兰。 “呵呵,高将军言之有理。”纪纲其实也不想伤残自己的亲妹妹,只是因为帮规是自己定的,所以,得做做样子出来,以震慑帮众,此时但闻高度求情,便顺手推舟,饶了纪晓兰。 他哈哈一笑,朝高度拱拱手,又板着脸,朝纪晓兰说道:“还不快起来,谢过高将军?说说,你是怎么败过假杨逍的?你要记住,你是事先按探知消息,且在山道设了伏的。你说过假杨逍武功不济,那他又是如何突出你伏击圈,伤了敝帮的弟兄?最重要的是,你要谨记,咱们可以收了燕王三千两黄金,一万两白银。我们既失去了行剌朱允文的可能,就要将朱允文的圣旨抢到手,转交与燕王。这样,敝帮才算了却了一件事情。否则,敝帮如何对得起燕王的深情厚谊呢?” “是!”纪晓兰这才宽心地起身,又向高度抱拳拱手,说道:“谢谢高将军!大恩大德,小女子永不敢忘。” “来,纪姑娘,请坐。客气话就不要说了,高某与令兄情同手足。此次,高某前来天鹅岛,并不完全是来督战的,也是为了替令兄与燕王之间,架设一道桥梁。来来来,你请坐,细细说说假杨逍是如何逃出你的伏击圈的?”高度有心讨好纪晓兰,便拉着一张椅子过来,推到纪晓兰的面前,温声细语的说了一番来意。 帮主出马 “谢谢!”纪晓兰顿感意外,礼貌地道谢一声,便坐下来,侧目而视纪纲。 纪晓兰说道:“本来,我们将杨三宝那贱人网在渔网里,倒吊于树丫上,另外十名兄弟围攻典章,我和三名兄弟以此攻击并要胁杨逍。岂料,杨逍那死畜生却骗我……说我身后有什么蒙面人,我……回身一看,他就借机点了我的穴道……就这样,他反过来要胁我,杀了我的三名兄弟,而此时,十名围攻典章的兄弟,又惨死了四人,没办法,妹子只好束手就擒,编个谎言说刚才伏击错人了。于是,假杨逍就夺了我的宝刀……” 她述说事情的经过,还真有些为难。 因为她被杨逍捉弄得够呛的。 可是,有些情节,对她一介少女来说,实在难以启齿。 所以,说着,说着,她只好自己编谎言,编事情发生的过程了。 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很不好意思,眼神掠过丝丝慌乱,言罢,低下了头来,手抚衣襟,忐忑不安。 “嗯!看来这个假杨逍倒是很奸滑的。纪帮主,杨三宝那贱人裤档出血,恐怕今夜假杨逍不会走远,顶多是入城歇息。高某以为,得通传贵帮各分舵打听假杨逍的住处,咱们可以星夜出击。即便是扬州城关城门的,凭高某与知府的关系,一样可以连夜入城。”高度认真地听着每一个细节,色色地望着纪晓兰的脸,观察她神情的变化,听完之后,明知事情有假,却不道破,反而转移话题,向纪纲提议献策。 “嗯,来人,飞鸽传书给扬州城中的猎兔堂堂主朱坚强,务必查清假杨逍的住处。小妹,你吃点东西,垫垫肚皮,好好歇息,大哥现在就和高将军入城一趟。”纪纲是一个很果断的人,闻言之后,感觉有理,当即让亲信去传令,并嘱咐纪晓兰一番。 “是!”纪晓兰抱拳拱手,应声而退。 高度猥琐的眼神,望着她优美的倩影,咽了一下口水,想说什么,张张嘴,却又感觉难以启齿,便只好随纪纲转身而去。 天鹅岛水道纵横,水草浓密,曲径幽深。 纪晓兰用过晚膳,便走出地宫,召来婢女,令她们警戒,自己跃入洞外林中一处冒着水雾的池中。 这是一个露天汤池,藏身于苍松翠柏之中。 泉水汨汨,热气腾腾。 纪晓兰伴着夜夜星空,在温水中游来游去,并除下衣衫,放飞心情,这才感觉到惬意。 “怎么男人爱摸女人这里?怎么那个死畜生一摸我这里,我就全身发软呢?这个嘴,不是给婴孩喂奶的吗?”纪晓兰于温泉中泡浸一会,双手在水中摸摸自己的双峰,感觉很奇怪,不由双颊发烫起来。 “偶?886?大咪咪?樱桃?pp?怎么那个死畜生会说这些怪话呢?难道他不是人?他明明不是杨逍,怎么长得那么似杨逍?连朱允文、朱允妮、石阶等人都没辨出真假杨逍来?若果不是因我亲手炸死了那个杨逍,我可能都认不出这个假杨逍来。”纪晓兰感觉双颊很烫,赶紧松开双峰,强摄心神,转移思路,却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杨逍对她所说的那些网络流行语。 她感觉很不可思议。 决定杀人灭口 热腾腾的温泉,散发着白蒙蒙的雾气。 纪晓兰仰泳着,闭目冥想,想着自己这些天来与杨逍的恩怨,暗道:其实,我与杨逍也没什么私人恩怨。 那夜,我入宫行剌朱允文,杨逍示警,并追捕我,被我用黑焰弹炸死。 后来,我听说街头上出现杨逍卖艺的情况,夜晚潜往杨宅去探究竟,虽说遭其戏弄,但是,事情恩怨是我引起的。后来,只因大哥收了燕王的金银重礼,让敝帮弟子截杀杨逍,抢其身上的圣旨,又引起今天我与他之间的这段恩怨。 唉,其实事情的缘由还是在敝帮一边。 纪晓兰在温泉中舒展全身,消除疲劳,却也想通了些道理。她想:如果兄长能杀了假杨逍就最好了。 如若不能,往后,我从他身上夺回“龙牙”宝刀,就算了。我一介姑娘家,何必在江湖上与人结怨呢?无忧无虑地生活,岂不更好? 嗯!就这样吧。 于是,她喊了一声:“金钗,抛衣给我。” 金钗是她的贴身丫环,闻声之后,便将长裙往泉水上空一抛。纪晓兰双手一拍池水,娇体离水凌空而起,在黑漆漆的夜色中,不偏不奇,身子穿在长裙中。 她凌空盘旋几下,便跃到林地里,披好夹袄,穿上鞋子,便在金钗的陪同下,走回地下宫殿,在她的晶晶榻上躺下。 金钗为她按摩,并为她梳理秀发。 纪晓兰辗转反侧,心想:可是,我就如此放过假杨逍,这口气,又如何咽得下? 他两次戏弄于我,还抚弄我的小“咪咪”,且被敝帮弟子所见,若是传扬出去,本姑娘往后如何嫁人? 嗯!不行,得杀了敝帮那六名胆小怕死的畜生,也得宰了假杨逍,免得本姑娘“咪咪”被吃的丑事传扬出去。 呵呵,“咪咪”?杨逍怎么能想到这样的词来代替姑娘家的……? 纪晓兰这样想着,妙目杀机毕露,却又“扑哧”一笑出声。她当即转身,推开金钗,重换衣衫。 她再次书生打扮,佩服上绣春刀,乘船离岛,吩咐帮中弟子牵来快马,策马奔往扬州城。 她决定趁纪纲诛杀杨逍的时候,夺回龙牙宝刀,并且如有可能,杀人灭口,免得“咪咪”被吃之事,传扬出去。 头脑太简单 夜幕遮阳,天黑了。 秋风送爽。 杨逍扶着杨三宝,典章牵着三匹马,来到了扬州城。 城中,商铺林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低矮房屋,却是万家灯火。 酒榭茶楼,觥筹交错,猜拳行令,歌舞升平。 “表弟,就住在财神客栈吧?你看,这处客栈大气,宾客多,很旺。”杨三宝早就饥肠辘辘,入得城来,便四处张望,忽见一处大客栈,便指给杨逍看。 “典兄,你意下如何?”杨逍不敢擅自作主,便侧目而视典章,征求他的意见。 “卑职以为,还是去府衙落脚吧,咱们是锦衣卫,所到之处,皆由官方接待。住在驿馆里,也安全。”典章却有他习惯的思维,提出异议。 “ok,劳烦典兄先往府衙送个信。小弟先陪三宝兄品尝美食,呆会,小弟步行去府衙。”杨逍想想自己是现代人,得品尝一下古代的美味啊,便委宛地对典章说道。 “ok?什么意思?杨兄弟,你怎么老说一些让愚兄听不懂的话?”典章闻言,茫茫然地问道。 “呵呵,对不起!你先去吧,小弟一会就步行去府衙,另外,小弟得替三宝兄买些药来。三宝兄当太监的事,暂时可不能外传啊!”杨逍笑了,露出皓齿,却又拿杨三宝开涮。 杨三宝闻言,侧目而视杨逍,怒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好!呆会见!”典章感觉有理,便抱拳拱手,牵马而去。 杨逍便拉着杨三宝走进“财神客栈”。 “呵呵,客官,里面请!”店小二见有客人光临,小跑而来,点头哈腰相迎。 他引着杨逍,在大厅里一处临街靠窗口的小桌子坐下,便问杨逍吃什么? “小二,你先介绍一下这里的特色菜!”杨逍也不知吃什么好,这是他来到古代社会第一次自己上街吃东西,便反问店小二。 “呵呵,回客官,本店有三丁包子,蟹粉狮子头……”店小二对菜谱早就背得滚瓜烂熟,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说出一大串菜名来。 “全上吧,来两壶好酒!”杨三宝是包工头出身,吃惯了好东西,早就嘴馋了,听得那么多好菜,摸摸怀兜中的一只大元宝,财大气粗地喝道。 “呵呵,但凭客官吩咐。”店小二一听,应了一声。 他脸上马上就流光溢彩,躬身作辑,转身而去。 “tmd,你点那么多菜,想一下子把老子吃穷呀?得省点银子,还得造时空穿梭机的。”杨逍待店小二一走,便侧目而视杨三宝,骂了一句。 “丫滴,你做到正处级,就不想往上升了?你努力工作,把握机会,早点升到副部级去,到时大把人送钱上门。还怕没钱造穿梭机?”杨三宝却自有一番歪理,即时反驳杨逍。 “nnd,你没脑的。你没去想今天惹来仇杀的事情呀?鹰集帮现在不仅是来找咱俩的磋,且是要咱俩的命。他们的目标是要抢夺圣旨。咱俩现在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谁知明日事?你把想得那么美好!”杨逍摒指一戳杨三宝的侧额,摆事实,讲道理,分析两人可能会惹火烧身的事情。 被跟踪 “wo靠,你很厉害,很了不起。你现在很拽了。是,偶很贱,老子现在得靠你生活了。tmd,你怎么就不想想以前?你忘了,是老子介绍你到夜总会当鸭子,你才赚了点小钱的?你现在看不起老子了?”杨三宝闻言,虽感杨逍所说有理,却也气愤,便反骂杨逍一番。 “呵呵,表哥,你也不用揭偶的短呀?wo靠!i服了you。吃!尽管放开肚皮吃。呆会,咱俩逛夜市去。这古代的夜市,偶还逛过。来来来,喝酒。”杨逍听杨三宝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便陪着笑脸,为他斟酒。 不一会,店小二又端上饭菜来。 “二位爷,这三丁包子可是扬州的名点,面本地软而带韧,食不粘牙,又以鸡丁、肉丁、笋丁制成,鸡丁选用隔年母鸡,既肥且嫩;肉丁选用五花肋条,膘头适中;笋丁根据季节选用鲜笋。这蟹粉狮子头也是久负盛名……”店小二见杨逍气质不凡,又点了满桌子的酒菜,有意讨好,在一旁介绍菜色名点。 “嗯!三鲜一体,津津有味,蟹粉狮子头,蟹粉鲜香,入口而化。好吃!小二,赏你的。”杨逍是熟悉历史的人,知道店小二这么热情,无非就是讨赏,当即从怀兜中掏出碎银,塞到店小二手中。 “呵呵,谢谢爷!谢谢爷!爷如果想饭后去逛夜市,小人可以引领。城中的水仙坊,新近来一位名支,那可美了,能唱能弹能舞……”店小二接过碎银,笑得见牙不见眼,又为杨逍介绍城中的风情。 “去吧,爷呆会有差事。”杨三宝一听,伸手下移,摸摸空荡荡的裤档,心烦了,挥手让店小二退下去。 店小二无趣而退。 杨逍也不再吭声,免得戳伤杨三宝不是男人的疼处。 两人埋头苦干,没几下子,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吃饱喝足,并肩逛夜市。 “表哥,偶感觉不对劲,似乎有人跟踪啊!”杨逍走在人群中,总感觉身后有异常似的,便佯装东装西望,不经意似的回眸一望,发现灯火阑珊中,身后有几名黑衣汉,便揽着杨三宝的肩膀,侧唇低语。 “不是吧?纪晓兰追到城里来了?nnd,这贱人,怎么阴魂不散呀?那咱们赶紧去府衙吧,那里有捕快,安全些,兼之典章武功好,可以保护咱们俩人。”杨三宝闻言,吓得哆嗦了一下,提出要赶紧回去。 “不!咱们去府衙,到时惹是生非,事情闹大可不好。我看这样,咱俩去水仙坊,看看哪位新来的美人,然后想办法脱身。”杨逍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低声劝说杨三宝。 “nnd,你想**,哪也得看啥时候呀?再说,你昨夜刚和春花大战了三千回合,多憋几天会死呀?我不去水仙坊。我还是去府衙,你去偶去府衙先。tmd,偶现在感觉和典章在一起安全些。”杨三宝一听,心里很不舒服,他没了命根,一听要去烟花之地就反感,便低声怒骂杨逍。 水仙坊避难 “咦?水仙坊?”杨逍正要反骂杨三宝,抬头一看,岂料恰好就来到了“水仙坊”。 “朱相公,你的棍子好粗哦!” “知我者,茵茵也!” “唔,讨厌,刚一见面就脱衣服,没情调。” “凡凡,我忍不住了,你知道,我尚未娶妻,憋了一个月了,才凑足三两银子。来吧……” “啧啧,好大……宠宠,我爱死你了。” “哦……噢……好舒服……用力……” “小子,你也太快了,才放进来,就……泄……了” 路过这里的行人,可能受不了青楼的剌激,都掩耳而走。 打情骂俏之声,不时从花雕窗里传出来。 杨逍不由自主地往里走。 “丫滴,你真没人性。nnd,你真要进去,偶与你绝义。”杨三宝死死地拽住他,骂了一句,拖他而走。 “tmd,老子进去见识一下,看看与我们的那些夜总会有什么区别,也不行吗?”杨逍却反拽住他,反问了一句。 “nnd,瞧偶这里空荡荡的,偶能进去吗?”杨三宝抓着杨逍的手,去碰他的裤档,也反问了一句。 “哈哈哈……”后面跟踪杨逍与杨三宝的几名黑衣汉,见状都笑了,感觉杨逍与杨三宝两人很滑稽。 这几个黑衣汉,便是鹰集帮猎兔堂的朱坚强等人。 鹰集帮飞鸽传书进城的时候,杨逍三人因步行而至,所以,朱坚强在杨逍入城之前,便派出数百人在城中搜索杨逍等人的行踪了。 看到杨逍三人牵马进城,便有人向朱坚强禀报情况。 于是,朱坚强便亲自率人在“财神客栈”盯着杨逍与杨三宝,一路跟着二杨来到了“水仙坊”。 “听到了身后的笑声了吗?”杨逍闻声,便佯装被杨三宝拽得跌跌撞撞的靠向他,趁机附耳低语。 杨三宝一怔,不敢再拽杨逍了。 杨逍便趁机分开他,走向“水仙坊”。 杨三宝无奈,只好跟着进去。 这里地段极佳,楼高三层,有数座分楼。 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红花绿树,人来人往。 楼与楼之间都有长廊暗道相连接。 华灯齐明,烛光耀眼。 楼上都设“小阁子”,为富家子弟预留了饮酒作乐的私密空间,而囊中羞涩的人就只能在一楼的大厅或走廊坐着。 大门通道,两侧都是佩刀的彪形大汉。 他们虎视着来来往往的人。 或许,事后没有付费的话,可能要被这些虎汉打残或打死吧。 “二位公子,请卸刀入内。”有丫环出来相迎,这丫环挺精明的,看到杨逍与杨三宝腰佩着刀,而且,杨逍腰间的刀,似乎很华贵,便不敢小觑,柳腰浅弯,行个礼,就轻声笑语地说道。 “嘻嘻,知道这是什么刀吗?龙牙宝刀!听说过龙牙宝刀吗?夏朝末期为君主夏桀所有,并称龙牙与虎翼、犬神上古三刀被供奉于夏朝太庙,据史料记载,商汤攻入夏朝太庙之时,黑云蔗天,鬼哭神嚎,三大邪刀化为三股妖风袭来,顿时商朝大军死伤无数。”杨逍笑嘻嘻地伸手一捏她的下巴,又缩回手,拔出龙牙宝刀来,并说出一番关于龙牙宝刀的来历和传说。 宝刀隐有黑气,黑气之中露着黑色的光泽,阴森森的。 小丫环很怕 “对不起,公子爷,敝坊不允许佩戴武器入内。”丫环却忽然收起了笑脸,冷冷地对杨逍说道。 或许,她因为下巴被杨逍捏了一下,而恼怒呢。 她伸手抚摸了她自己水嫩水嫩的下巴,生怕被杨逍捏红捏皱了。 门口的那些虎汉,当即围上前来。 “wo靠!老子是锦衣卫,是来抓捕犯人的,你敢不让进?哼!看你这水仙坊还要不要办下去?”杨三宝闻言,恼火了,当即取下腰牌,在丫环面前一晃,怒气冲冲地说道。 “啊?”丫环吓得哆嗦了一下,赶紧闪开。 那些围上前来的虎汉见状,也只得退下。 杨逍暗骂:杨三宝,你丫滴,锦衣卫的面子都给你丢尽了,你不是张扬着锦衣卫到青楼来吗?虽然历史上的锦衣卫,给民众的印象不好,可是,偶进了锦衣卫队伍,就不能坏这形象。 “小妹妹,怎么啦?来,公子爷抱你上去。”杨逍暗骂归暗骂,也只得收刀入销。 他强忍怒气,笑嘻嘻地撩那丫环,然后张臂抱起丫环。 “不!不要……小女子还是黄花闺女……是来当丫环的,不是出来卖的……”丫环吓坏了,在杨逍怀中哆嗦着,颤抖着,俏脸煞白,欲挣扎却无力。 鹰集帮猎兔堂的朱坚强,便也率领几名黑衣汉,跟着进来,还随手掏出几锭碎银,塞到门口的那些护院手中。 “小姑娘,公子爷就喜欢黄花闺女,本公子多给你一些银子。波……”杨逍邪邪地笑道,附唇就亲这丫环。 “不……不要……”丫环又气又怕又羞,低声颤言,吓得闭上了眼睛。 “哎呀,二位爷,老身这里有当家大牌杜三娘,今晚还没人约呢!二位爷又何必玩小丫环呢?”老鸨闻声而来,拦住了杨逍的去路,满脸陪着笑。 她年约四十,风骚徐娘,裙领开叉,酥峰微露,粗身乱扭,硕峰晃荡。 但是,她的老脸还算光洁,不太丑,皮肤挺白的。 她可能已经得报杨逍、杨三宝是锦衣卫了,所以,领着一帮青楼女子来,均是搔首弄姿的围住了二杨。 “呵呵,大娘,公子爷要是喜欢你呢?”杨逍只得放下丫环,他心中也无意去伤害这名小丫环,随即调笑老鸨。 “哎呀,公子爷,你要是喜欢老身,那老身今夜可是老牛吃嫩草,求之不得啊!”老鸨似乎还有些人性,伸手拨开了那丫环,自己挺胸上前,摩挲了杨逍一下,笑嘻嘻地说道。她是什么人? 什么风月没见过? 她还怕杨逍吗? “哈哈哈……”杨三宝反而乐了,笑起来。 三十六计:逃为上 “是吗?哈哈,那本公子是嫩牛吃老草。”杨逍张臂一抱,抱住了老鸨。 他哈哈大笑时,又附耳低语,说道:“大姐,你这里可有秘道的小阁子,叫两名女子,叫两名高大的汉子,叫一班卖唱的进来,我付你一根金条。” 杨逍心里想的是如何逃跑,是想借“水仙坊”这处宝地来脱身,并非真的想泡青楼女子。 他并不知道自己因为纪晓兰拍他一掌“玄**掌”,反而助他打通了任督二脉,助他内功增强之事。 所以,他此时对于自己应付鹰集帮的事,并无信心,只想着逃生,早点将圣旨送到北平去。 老鸨一怔,虽不太明白杨逍想干什么,却也是聪明人,否则,她岂能当老鸨呢? 再说,她把水仙坊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自然也官方背景。现在,她又听说杨逍会掏金条给她。 她自然愿意接这样的一笔生意,惹了一般的事情,也不怕,自有官府照应。 于是,她也低声答道:“好!成交,你跟我来。” 杨逍松开老鸨,大声笑道:“哈哈,不错,挺香的。” 他又佯装色色地捏捏老鸨的酥峰。 “哎呀,小色鬼,上楼再来嘛!呆会叫两名闺女给你,香死你。”老鸨粗腰一扭,伸手轻轻地拍打了杨逍的手背一下,便转身上楼去了。 于是,杨逍用手肘碰碰杨三宝,便随老鸨上楼去。 杨三宝再诨,也明白杨逍想干什么了。 于是,他也不再吭声,不再胡言乱语。 老鸨领他们两人来到一处小阁楼,歌伎列队,配上鼓乐,载歌载舞起来。 “表哥,拿锭金条给老鸨,咱们呆会换上两名护院的衣服就走,去府衙,然后,弄顶轿子,连夜出城北上。”杨逍见阁房关上,便低声对杨三宝。 “nnd,我点几菜,被你骂死了。你花天酒地,出手就是金条,不要老子的命呀?”杨三宝甚是不情愿,骂了杨逍几句,但是,也感觉有理,便很不情愿地,慢吞吞地掏出一锭金条,塞到老鸨手中。 杨逍却扣紧老鸨的手腕,拉着她走向小阁里面的小房子,低声说道,叫两名汉子进来,要高大的汉子,至少与本公子差不多高的,本公子得赶紧换他们的衣服出阁,老子可是有要事在身!你让两名护院与你家姑娘做那鸟事。” 他说罢,又掏出腰牌来吓唬老鸨。 “是……是,爷……”老鸨收了杨逍一根金条,现又见杨逍的腰牌,吓了一跳,果见杨逍是有来头之人,便连连点头,赶紧转身,出去吩咐。 不一会,便进来两名护院,高大威猛,又听说能与水仙坊的两名姑娘爽爽乐乐,自然乐得屁颠屁颠的,不待杨逍说什么,便拥着两名姑娘走进小房里去了。 老鸨尾随进去,拿了这两名护院的衣服,又出来,递与杨逍与杨三宝换了。 杨逍、杨三宝换上护院的衣服,便灰溜溜地出来。 老鸨为了掩护他们俩人逃走,也佯装对这两名“护院”骂骂咧咧的。 就这样,杨逍、杨三宝掩着耳朵,低着头,躬着身子,与在走廊里监视他们的朱坚强等人擦肩而过。 白守一个晚上 “大姐,哪两人进去干什么?”朱坚强待两名“护院”走出不远,便拦住老鸨,陪着笑脸问道,顺手递一锭小银子给她。 “哎呀,死鬼,来这里的男人还能干什么?哗,刚才那高大的小帅哥,他那根棍子……喔噻,真粗!真大!他又猴急,硬塞到我家姑娘家那洞里,啧啧,都把我家姑娘挤出血来了。”老鸨一扭粗腰,酥峰又磨蹭了朱坚强一下,与之打情骂俏,还比手划脚,形容杨逍的命根是如何的大。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老鸨收了杨逍一锭金条,自然要帮杨逍掩饰什么。 她故意拖着朱坚强这帮匪徒。 在她心中,鹰集帮又算什么?还不是年年得给官府送礼?那府衙就有她当官的亲戚。 所以,她不怕鹰集帮的人。 “不是吧?大姐,你也太长他人威风了吧?小弟个子也高啊!怎么我这条才这么长,这样粗?”朱坚强听了很不服气,也比手划脚起来,还摸摸裤档,形容自己的命根也不会差。他看到老鸨双掌一拉,那间隔距离,形容杨逍的棍子似乎有一尺长。 他心想:这么长?怎么可能呢? “朱大爷,你是咱这里的熟客了,十年前,你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老娘亲自侍候你的呢。就你那根?嘿嘿,有多少斤两,老娘还不知道?你要不相信哪,你进去与他比比长度和粗细吧。又有客人来了,老娘楞没闲功夫陪你了!嘿嘿!”老鸨望望手中一小锭银子,瞧不上眼,拍拍朱坚强的胸脯,扭扭粗腰,转身而去。 “草!比就比!弟兄们,跟老子进去比一比。”朱坚强气得七孔生烟,朝老鸨的背影打了一个下流的手势,便大吼一声,走向杨逍所订的小阁楼。 他推开房门,见一帮哥伎都齐聚阁楼里间的房门前,在听里面传出来的吟叫声。 “啊……慢点……啊……你别那么粗鲁……” 朱坚强听得这样的吟声,很是无趣,便又退出了阁房。 他顺手带上了房门,低声对一帮黑衣汉说道:“等帮主来了,再进去。此时如果发生打斗,那典章闻讯而来,咱们可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他就领着他猎兔堂的一帮兄弟,守在阁楼外。 亥时左右,纪纲、高度、纪晓兰先后赶到“水仙坊”。 听到杨逍在阁楼里房与支女做那事,纪晓兰破口大骂:“本姑娘就知道这死畜生不是东西。恶心死了!” 她骂骂咧咧,转身下楼去了。“弟兄们,做好准备,撞门!”纪纲待纪晓兰一走,便低声下令。 朱坚强有纪纲在场,心雄胆壮,当即挥挥手,领一帮人推开小阁楼的门,各执刀刃,吓得一帮歌伎纷纷而逃。 “砰……啊……” 房门被撞开,哪有杨逍与杨三宝呀? 里面两名护院,正跪在地床榻前,各扛着两名支女的大腿,在舔她们俩人腹下玉溪上的核桃呢! 看到朱坚强一伙持刀冲进来,吓得两名光着身子的护院侧倒在地上,缩回了舌头。 两名支女也惊叫一声,赶紧拿被子捂身。 “人呢?” “谁呀?都在这呢?” “刚才哪两人呢?” “走了,他们掏银子让俺们弄这两个娘们。” “混蛋!啪啪……” “哎呀……” 布网 “走了?他……真的没弄了两个支女?这个假杨逍,他……那么厉害?总是能设下妙计?” 楼下等候的纪晓兰听一名弟子说起杨逍“金蝉脱壳”之事,心头似乎松了口气,俏脸立时红艳艳的,容光焕发。 她对那名弟子结结巴巴地言罢,芳心一阵怦跳,赶紧又侧目而视纪纲,因为纪纲就在她身旁。 她似乎很怕她的兄长。 纪纲瞪了她一眼,没有吭声,若有所思地走开了。 “怦……”纪纲瞪了纪晓兰一眼,让纪晓兰的心狂跳了一下,跳声似乎很响,她自己在闹市中都能听见。 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她双手捂捂双颊,很烫! 高度、朱坚强还在“水仙坊”里,领着一帮黑衣汉,到处转悠,以防杨逍没走,以便抓他。 “报……禀帮主,约摸半柱香功夫前,北门有一辆四匹马的大马车出城。据卑职结交的衙门兄弟说,那是知府大人马车,借给了一个姓典名章的锦衣卫使用。卑职怀疑,假杨逍很有可能金蝉脱壳,以此逃跑北上了。”有弟子匆匆跑进水仙坊来,抱拳拱手,躬身作辑,向刚走出大门口的纪纲禀报情况。 “还不快去追?来人,让里面的朱坚强、高度两个狗贼滚出来。他娘的,老子的鹰集帮名满江湖,竟然斗不过一个假杨逍?什么世道呀?”纪纲闻言,气得七孔生烟,朝那名弟子怒喝了一声,又转身朝“水仙坊”大门口的一名弟子大吼了一声。 他因生气而满脸胀红,气息很粗,心头极不舒服,尤其是在高度面前,他感觉很丢面子。 “大哥,我先去追!”纪晓兰急着想离开这乌七八糟的地方,也不想与她害怕的兄长同行,便转身朝纪纲拱拱手,飞身上马,策马奔北,出城门北上,追杨逍而去。 纪纲见状,暗道:这小妮子今天怎么啦?似乎很轻松,很快乐的样子。 她不是遭杨逍戏弄过吗? 她不恨杨逍吗? 难道,傍晚时分,她在天鹅岛总舵的时候,对老子说谎? 按道理,她应该极度仇视杨逍才对。 杨逍可是抢了她师父生前最重要的宝物——龙牙宝刀。 纪纲心思如潮,对纪晓兰的行径产生了怀疑。 待高度、朱坚强出来,纪纲便朝他们俩人挥挥手,也飞身上马,奔北门而出,追向北面。 途中,他让弟子飞鸽传书给徐州的白虎帮帮主连国新,风阳的青龙帮帮主涂永运,要求连国新、涂永运各率领一队弟子南下拦截假杨逍,如能抢其身上圣旨者,鹰集帮将赠黄金一万两给他们。 同时,纪纲又让弟子飞鸽传书给扬州附近的各地分舵拦截杨逍及抢其身上的圣旨,亦可以将此消息散布出去,让其他江湖门派、帮会围剿杨逍。 他在飞鸽传书中承诺:无论是谁,无论是哪个帮会能抢到杨逍身上的圣旨,均可得到燕王的重金酬谢。 他由扬州至徐州之间,撒下一张大大的网。 因为杨逍身上的这份圣旨太重要了,涉及到北平城重要将领的换防。 如若能将这份圣旨截下,则建文帝就无法更换北平城的重要将领,至少建文帝得重新拟写一份圣旨,可是如此一来,浪费了时间,便让燕王占据了先机。 待下一份圣旨到达北平城的时候,燕王也悄然地准备好了谋反的兵马。 当然,这样的谋划,是燕王出的主意,只不过交给江湖帮会来办,可以不惊动朝廷,即使惊动朝廷,那也是江湖武夫所为,燕王可以推卸责任。 由于燕王处事果断,智勇双全,战功显赦,在这场燕王与建文帝的角逐中,武林很多门派和帮会似乎看好燕王,重金下注燕王这边。 驾马车北上 苍穹如墨,夜色茫茫。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由扬州城奔北面的山道上,一辆由四匹马牵引的大马车,一人举着火把,一人驾驭着马车,均坐于马车厢帘前。 马车内躺着杨三宝。 “哈哈!杨兄弟,你真厉害,你小耍一计,便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了纪纲的包围圈。好计策,愚兄佩服!”典章大笑驭马,扬鞭而驰,称赞杨逍。 举着火把的,坐于典章傍侧的,正是杨逍。 “丫滴,厉害个鸟!花了偶一根金条,nnd,差点要了老子的命啊!”杨三宝听典章如此称赞杨逍,心里很不舒服,探出头来,骂骂咧咧的。 他有一种心疼如绞的感觉。 他原本还想着带那根金条回现代社会去炫耀呢! 现在倒好,让杨逍一个馊主意就花掉了。 他心疼啊! 他是包工头出身,比谁都心疼钱。 杨逍没吭声,低头手抚腰间的“龙牙”宝刀的刀柄。 他在想:怎么不见那个纪晓兰追来呢? 她不要这柄宝刀了吗? nnd,老子想死她了。 多美多丰满的一个女孩啊! 要是在偶之前所念的华府大学来说,纪晓兰那可是咱们大学校花中的极品啊! 他虽然高举着火把,照亮前路,却神思悠悠的。 他想起自己多番成功对纪晓兰的戏弄,腮边不由露出一丝色色的微笑,不时摊开手掌来看。 “极品手掌!摸过美女的咪咪哦!哈哈!”他出神地望着自己的手掌一会,乐得差点笑出声来。 “喂,杨三宝,你可不能乱用那些屁语啊!这个,皇上可是下了圣旨的,禁止使用这些不伦不类的词汇。”典章勇猛,却有勇无谋,但又正气凛然。 他听杨三宝又说那些让人难懂的字眼,便斥责他一番。 杨三宝伸伸舌头,不敢再放屁了,急放下车帘,缩回头去,仰天躺下,合目睡觉。 他手抚空荡荡的裤档,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暗道:nnd,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偶来到这个旧社会,没地位不要紧,连命根子都没了,若是回不到现代社会去,偶这辈子怎么过? tmd,老子真当太监呀? 哪还算是人吗?男不男,女不女的,老子多难受! “典兄,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们路上说说笑笑,你就不必当真了。哭也要过日子,笑也要过日子,不如笑着过日子?只要回到皇城不说就是了。”杨逍似乎被典章此言从沉醉中惊醒过来,笑嘻嘻地说道。 “这个……”典章结结巴巴的,一时哑口无言。 “典兄,你来举火把,我来驾马车。轮换一下,我的手臂举累了。”杨逍趁机将火把递与典章,自己伸手握过缰绳。 马车奔驰,夜风凉爽。 如此轮换着驾驭马车,一夜奔驰不停。 竖日一早,杨逍三人便赶到了凤阳城。 帅哥思春 东方泛白,朝霞满天。 天地间,红彤彤的。 中都凤阳城清晰地呈现在杨逍、典章、杨三宝三人的眼前。此城共有内、中、外三道城。 外城周长约60里,设四门。 每座城门以内都有一条笔直的干道,纵横交错。 中间一道为禁垣,周长约16里,平面呈长方形。 四面设4门。 即南曰承天门、北曰北安门、东曰东安门、西曰西安门。 禁垣以内为宽约80米的护城河,被护城河环绕的才是内城,即皇城。 城内十分明显地存在着一条纵贯全城南北的中轴线。 这条中轴线南起外城的洪武门,北到外城的正北门。 中都城内的各种建筑无不规整对称地排列在这条中轴线的两侧。 居中者为三大殿,其左、右分别为东、西二宫,向两翼分别为文华、武英二殿。 其前为奉天门,后为后三宫。 皇城午门以南,左为中书省、太庙,右为大都督府,御史台、社稷。 中都谯楼,位于城中央,建于明洪武八年(1375),是中都城的重要附属建筑。 鼓楼由台基和楼宇两部分组成。 台基上楼宇初建之时,层檐三覆,栋宇百尺,巍乎翼然,琼绝尘埃,制度宏大,规模壮丽。 杨逍疲惫不堪地揉着眼睛。 他驾车奔驰一夜,累啊! 典章双目也是红红的,布满了血丝。 纵然是铁汉,也难熬,很辛苦。 唯有杨三宝,掀开车帘,东张西望,呼吸着新鲜空气,好奇地打量着中都城。 时候尚早,城门紧闭。 杨逍与典章两人掏出腰牌,顺利入城。 街道冷冷静静的,没有什么行人。 有些小贩推着平板车,在一些街道摆卖。 杨逍无心观景,只想找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他驾车入城一会,在承天门外一处“锦绣客栈”勒住马车,敲开店门,要了壹间上房,便吩咐店小二将马车驾到后院去并打热水到二楼来。 三人沐浴更衣,吃过早点,便一起回房安歇。 这间宽大的上房,并排排着三张床,三人各睡一床。 可真要躺下来,杨逍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杨三宝因为在马车上睡了一夜,此时也是睡不着。他侧着身子,怔怔地望着似乎有些焦躁的杨逍。 靠房门那张床上躺着的典章,此时已是鼻声如雷。 杨逍合目又睁眼,却始终难以入眠。 他脑际间总是浮掠过纪晓兰丰满的身影,又时而夹杂着朱允妮美丽的容颜,还有春花哀怨的神情。 “唉,nnd,偶到底喜欢谁呢?文静公主朱允妮虽然刁蛮,但是挺可爱的,对偶很关心,虽然经常骂偶,可她的眼神很柔情。可惜,她的身份太高贵,公主啊!tmd,老子怎么配得上她?江湖女匪纪晓兰,冷酷美艳,啧啧,那么丰满,老子想死她了,可惜,她是江湖女匪,鹰集帮又与朝廷水火不容,官匪相爱,可能没有好结果。那个被老子睡过的春花姑娘,她是宫女,不要说她能否出宫嫁与偶,万一老子与她睡觉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狗皇帝会怎样处置老子?朱允妮心里又会怎么想?唉,nnd,三个女孩都很讨人喜欢啊!老子怎么办?睡不着啊!唉,丫滴,烦死了。”杨三宝忽然坐了起来,唉声叹气的,其实是在讥笑杨宵,当然,他也说出了杨宵的心理话。 他故意长吁短叹,却是句句直戳杨逍的心窝。 “wo靠,杨三宝,你昨夜睡在马车上太舒服了?tmd,你玩老子呀?好啊,呆会赶路,你来驾马车,老子上车睡觉。”杨逍闻言,满脸通红,很不好意思,因为心思被杨三宝道破了,便怒喝他一声。 杨三宝伸伸舌头,自嘲一笑,摸摸空荡荡的裤档,说道:“其实,当太监挺好的,至少不用为女人心烦。” 说罢,他又躺下,蒙被而睡。 “你……”杨逍气呼呼地想骂他,可杨三宝忽而蒙被而睡,又把他气得语无伦次。 他转过身去,面朝窗口,重新合目,胡思乱想一会,慢慢进入了梦乡。 艳阳高照,明媚温暖。 秋意盎然,和风温馨。 纪晓兰策马来到凤阳城,已是正午时分。 她面如冠玉,身材高挑,头束青巾,穿着白衣长袍,绣春刀挂于马鞍上,手持折扇,牵马入城。 她粉颈雪白,双峰圆鼓鼓隆起,腰肢纤细,圆臀长腿。虽然是书生打扮,然而她长得很丰满,兼之此时乃是初秋天气,她衣衫单薄,更显曲线玲珑。 任谁一见,都仍然看出她是女扮男装。 如此美人,甫壹入城,便吸引行人的目光。 冷酷美人不好惹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纪晓兰迎面走来一群人。 被一群蓝衣打扮的家丁拥簇着的是一位玉树临风的少年,他也手持折扇,只不过是铁扇。 这少年也是书生打扮,一袭青衣,长身玉立,很是俊雅标致,他色色地望着纪晓兰,目光上下扫视纪晓兰的全身。 最后,他的目光停滞在纪晓兰的双峰上,不时咽着口水。 待走近纪晓兰时,他便双臂一张。 众家丁便团团围住了纪晓兰。 路人似乎认识这名书生,抑或是对这书生没什么好感,见状纷纷闪避。 诺大的街道,竟然瞬间腾出一片空地来。 也有好奇者站于路边观看。 “好狗不挡路!让开!”纪晓兰是冷酷美人,本来就很少露出笑脸,此时见状,便更是心头冒火,冰寒着俏脸,朝青衣少年书生娇叱了一声。 她从周边行人的闪避之中,似乎感觉出这书生不是善良之辈。 “姑娘,你真的看清楚了吗?恐怕是有眼不识泰山吧?”书生折扇一张,嘻皮笑脸地说道,丝毫不让路。 “你只不过是一只疯狗而已!哼!”纪晓兰大怒,骂了一句,不再客气,左手一扬,拍向书生面门,右手反手从身旁马鞍抽刀。 一股阴寒掌风扑面而来。 书生骤然一惊,折扇一晃一摇,阴寒掌风散开,却仍是笑嘻嘻地说道:“原来姑娘是会家子!幸会!幸会!” 他又折扇一拢,一招“浪里淘沙”,点向纪晓兰的“孔最”、“关元”、“天突”、“人中”、“灵墟”等十三处穴道,出手奇快,认穴奇准,缕缕劲风,侵袭而来,动作下流。 “嘿嘿!原来是虎气堂的下三滥!”纪晓兰好在反手拔刀快,握刀一招“风起云涌”舞出,刀风呼呼,寒光逼人,劈、砍、刺、格、扎、撩等动作一气呵成。 “公子小心啊!”众家丁见纪晓兰刀法精湛,无不惊诧大喊,纷纷拔刀,扑向纪晓兰,相助可恶的书生。 “当当当当……” 绣春刀疾舞,瞬间与书生的铁扇相碰,叮当作响。 她不仅化解了书生恶作剧的招数,且在化解书生下流招数之后,瞬息展开反攻,刀尖不离书生的脖、腹、双眼。 书生惊愕而叫:“泼风刀法?纪纲是你什么人?” 他握着铁扇急急换招为“四面楚歌”,铁扇一拢一张,一点一扫,一格一抡,一竖一划。 他这才化解了纪晓兰的“风起云涌”这一辣招。 尔后,他身形一晃,退出战圈,大喝一声:“住手!不可伤了纪帮主的人”。 可他的一帮家丁已握刀扑向了纪晓兰,刀网已罩向纪晓兰全身。 “哼!人渣!你配提纪帮主的大名吗?潇湘点穴法也不过如此。”纪晓兰却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且对这种轻薄的男子没有好感。 她骂了一句,握刀又一招“风吹浪打”, 缠头、裹脑、舞花、劈、砍、撩、刺、截,刀光凛凛。 此招迅疾轻灵,跳跃旋转,进退自如,却又刚猛奇快。 她又刀中夹掌,呼呼两掌,飘忽拍出。 “当当当当……哎呀哎呀哎呀……” “哎呀,好冷!好晕!” 六名家丁中,有人感觉头皮发麻,发丝纷乱而落;有人感觉身上凉嗖嗖的,衣衫化作碎片,飘飞四周。 却是纪晓兰一招之间,刀光如泼,六名家丁眼花缭乱,或被削去头皮,或是衣衫被划破,或是肩腹后被划伤。 其中,三名家丁呼入“玄**掌”之寒风及无色无味之毒气,一阵头晕,再度惊叫一声,便各捂着额头,身子摇摇晃晃的,跌跌撞撞,东倒西歪。 心灵感应1 “这姑娘好功夫!” “没想到一介姑娘家,竟然如此玄妙武功!” “啪啪啪啪……” 远远观望的路人,纷纷拍掌喝彩,却又边赞边走人,似乎很怕书生会认人并报复。 “臭泼皮,敬酒不吃,要喝罚酒?这是少爷的地盘!哼!嗖嗖嗖嗖……”书生大怒,骂了纪晓兰一句,便一按折扇机关,数枝扇骨从铁扇中射击而出。 他当真是恶从胆边生,自以为自世居中都城,有官人撑腰,无论如何为非作歹也不用怕的。 不过,他并不想射死纪晓兰,只想借此机会,将纪晓兰弄倒,然后抬回府中去做那鸟事。 纪晓兰击退一众家丁,又见书生退出战圈,便收刀入销,准备牵马走人。 因为她的目的,不是到中都城来闹事,而是联络鹰集帮的分堂弟子,打探杨逍出没的情况。 她自以为书生及这帮家丁会因此知难而退,哪防书生忽然会出此下三滥手段,竟然发暗器袭击自己? 她猝不及防,又侧身去牵马缰,扇骨袭来,眼看就要身穿数孔,血溅当场了。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便在此时,数枝扇骨似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忽然拐弯,激射至纪晓兰身旁不远的三名家丁身上。 “啊啊啊……”三名家丁肩、胸、腹、腿、眼瞬间惨中扇骨,血溅当场,惨叫而倒,哀号起来。 书生大惊失色,知道遇上了身在暗中又没出现的高手,他也顾不及他家丁的死活,便双足一点,身子凌空飘起,跃向街道东面的屋顶,想就此逃走。 也就此瞬间,西面“锦绣客栈”窗口一人蹿窗而出,凌空喝道:“喂喂喂,去哪里呀?丫滴,你娘喊你回家吃饭呢!” 忽然间,书生侧勒似乎什么东西叮了一下,身子一麻,跳跃不灵,凌空摔了一个跟头。 “砰……哎呀……”书生摔得头破血流,连声惨叫,如重物落地,溅起阵阵尘埃。 “tmd,你这狗东西,也敢欺负偶师妹?”那人身轻如燕,瞬间飘落在书生跟前,脚尖轻踢而去,正中书生大腿的“伏兔穴”。 然后,他不再理书生,笑眯眯地望向纪晓兰,手中握着一把牙签。 他长得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神采飞扬。 尤其是他的眼神,色色之中又带点邪气。 “杨逍?是你救了我?谢……”纪晓兰一怔,望望杨逍手中的牙签,又侧着低头看看地上的扇骨和附近的散落的牙签,似乎明白刚才救她的是杨逍。 她欲道谢又难说得出口,甚是尴尬,俏脸胀红,双颊发烫,双手互搓,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她恨的仇人,她无数次破口大骂的“死畜生”,这次在自己差点遇难之时,却救了自己。 这,也玄了吧? 梦幻? 意境? 杨逍目光炯炯,握着龙牙宝刀,却递与纪晓兰,笑道:“纪姑娘,偶刚才在睡觉,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来了,在梦中,你说你是来找偶的,说你受不了相思之苦。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哦,日有所思,日有所梦。丫滴,偶就醒了,可却听到一阵打斗声,推开窗户一看,却见此畜生欺负你,暗算你,偶又无暗器傍身,情急之下,抓着牙签就甩,没想到却也能打落这狗贼的扇骨。纪姑娘,这柄宝刀还给你。谢谢你来中都看我。” 感动美人鱼 杨逍说罢,将“龙牙”宝刀的刀柄塞到纪晓兰的手中,又双手一握纪晓兰嫩芽般的纤手,顺便占点便宜。 “你……真的……将宝刀归还我?”纪晓兰芳心大震,心头一阵激动,颤声相问。 她如梦似幻地望着杨逍,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竟然是真的。她倒没往坏处想,也没想到杨逍是在借机占她便宜。 “嗯!纪姑娘,我拿你宝刀的目的,无非是想再次见到你。因为我很喜欢你,感觉你有个性,长得又漂亮,人见人爱,我更爱。现在,我见到你了,也就心满意足了。”杨逍点了点头,笑嘻嘻地说道,话语很甜。 他言罢,张臂一抱纪晓兰,附唇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也就在此瞬间,杨逍感觉到自己小腹以下有股热气蹿往全身。他又急急松开纪晓兰。 “好!啪啪啪啪……” “俊男美女,天生一对!” “街头好风景!” 那些刚才跑开的人群,又聚拢围观,听了杨逍之言,再看杨逍与纪晓兰确实很帅气很美丽,都是由衷祝福。 刹那间,街头掌声雷动。 “你……别……”纪晓兰脸红耳赤,娇体颤动着,既激动又难过,还很羞恼,可是听围观的人群的称赞,芳心又喜又甜。 她结结巴巴地道声,想推开杨逍。 但是,杨逍已自行松开她了。 “纪姑娘,这把绣春刀,我拿回来了。如果你愿意,我请你到‘锦绣客栈’共进午餐。我就住在这里。”杨逍似乎不知道纪晓兰为何而来,也不知道鹰集帮现在正发动江湖邪帮围杀他,竟然从纪晓兰的马鞍拿回绣春刀之后,还请纪晓兰共进午餐。 “不……谢谢!我……我走了……”纪晓兰一时间既担心又害怕,心头还有些难过,心情颇为复杂。 她结结巴巴地道了一声,握着“龙牙”宝刀,牵着宝马,低头而走。 “纪姑娘,慢走!我下一站会去徐州停歇。如果你有闲暇功夫,可到徐州城来找我。”杨逍似乎不怕江湖邪帮知道自己的行踪似的,又高声嚷嚷,道出自己将前往何方,将在何处落脚,还朝纪晓兰的背影挥手。 纪晓兰心头大震,一阵激动,一阵感动,一阵担心,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真想回身对杨逍道一声:“别说了,你这么说,会暴露你的行踪的,你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只是少女的矜持,兼之她也怕鹰集帮凤阳分舵会有人混入人群中,她没有回身,只是,她的眼眶红红的,有些潮湿。 “抓住他,就是这个狗贼,伤害了玉公子。”就在此时,一群捕快,大声嚷嚷,拔刀握棒,围向杨逍。 “tmd,你们都瞎眼了?老子可是皇上御前侍卫杨逍,正五品官员,在此路见不平,惩奸除恶。你们这帮狗贼,竟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敢阻拦朝廷命官惩凶罚恶?wo靠!找死呀?”杨逍并不以武力相见,掏出腰牌一晃,又拔出绣春刀一扬,大喝了几句。 “哎呀,原来是杨大人在惩凶啊?”众捕快傻眼了,赶紧将刀剑棍棒一扔,一起跪拜在杨逍跟前,磕头参见。 “咚咚咚咚…………”这十余名捕快本想抓住机会,抓住杨逍,狠捞一把的,没想到生意亏本了,他们个个磕头磕得额头都破了,个个血流满脸的。 痛打恶贼 “既然尔等眼中有我这个杨大人,为何不打这狗贼一顿?为何不给这个狗贼上镣铐?为何不将他抓捕入狱?众多乡民在此围观,官府的颜面何存?朝廷的颜面何存?皇上的颜面何存?”杨逍美目流转,见围观路人奇异地望着自己,便有意宣传自己的良好形象,又大喝一声。 “这……这个……”众捕快一听,傻眼了,结结巴巴地道着,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他们是怕得罪玉公子啊! 纪晓兰闻言,心头又是一震,不由自主地回身,望向杨逍,感觉杨逍此时仿佛少了一丝邪气,浑然正义的。 “nnd,不敢呀?是不是这位玉公子平常时在你们身上花了很多银子?尔等是官官相护,还是串通一气,一起欺压百姓习惯了?嘿嘿,杨某回到万岁爷面前,只好告尔等一状了。否则,今天若有微服私访官员看到这一幕,会在万岁爷面前告杨某一状的。”杨逍见状,心知肚明了,却出替纪晓兰出口恶气,便又冷笑几声,讥讽这帮捕快,言出威胁。 “杨大人说得太对了!来人啊!打死这当街行凶的恶贼,抓他回府衙审讯。”为首捕快听杨逍这么一说,自己不是死罪,也可能会犯死罪了,不由浑身哆嗦了一下,蓦然大喝一声,领头举起杀威棒,狼狠地敲打玉林的臀部。 “啪啪……砰砰……哎呀哎呀……” 一众捕快闻言,也吓怕了,赶紧起身,对着仰躺于地上的玉公子,就是一通拳打脚踢,打得玉公子哭爹喊娘。 那玉公子却因穴道被点,动弹不得,只能闭着眼睛哀号,任由一帮官差朝他拳打脚踢。 不多一会,玉公子竟然被打得脸青鼻肿,浑身是血,勒骨都断了两根。 一众捕快却怕杨逍回朝廷后会告诉他们的状,出拳踢脚,皆是用尽全力,哪管玉公子死活? 玉公子实在难忍受这番痛打,不知不觉,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双手一摊,双脚一直,竟然晕厥过去了。 “杨大人,可以了吗?”为首捕快见状,便收起杀威棒,战战兢兢地问杨逍。 “可以了,给这狗贼上镣铐,将他打入死牢,稍后再审。杨某就在此锦绣客栈食宿,如果凤阳府诸位大人愿意来见本官,本官欢迎。如若不愿意,就此作罢。诸位大人,请!”杨逍见好就收,也明白这位玉公子肯定是有财有势之人,但是,他仍是扬言自己会留在锦绣客栈里,生怕江湖邪帮不知道他的下落似的。 “遵命!”为首捕快闻言,如得大赦,便挥手喝令众捕快给玉公子上镣铐,拖着他走,又吩咐其他人抬起那些伤者和死者。 他们便就此回府衙去了。 “好!啪啪啪啪……” “哎呀,杨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没想到杨大人小小年纪,竟然是朝廷命官,失敬!” “我朝有此好官,百姓洪福齐天啊!” 围观路人见状,又纷纷赞美杨逍,街头再次掌声雷动。 许多路人,眼里都泛着希望与激动的泪光。 心灵感应2 雨越来越大,瓢泼而下。 内堂里,玉石邀请杨逍下象棋。 但是,杨逍不会下象棋。 为让他练好“绝情心经”,他恩师飘渺真人不让他学别的东西,免得他杂念丛生,难除七情六欲。 所以,杨逍除了洗衣做饭、练剑修习心经、习文写字,其他别的什么也不会干。 棋子摆好,他却坐在玉石的对面,望着象棋,怔怔地发呆。 玉石瞟了杨逍一眼,既不催他,也不说什么,只是拈须而笑,不时看看小孙子与朱文香玩。 玉满堂与朱文香在内堂里,来回追逐嘻戏。 “来,你用剑剌我。”玉满堂教朱文香使剑。 待朱文香一剑剌去之时。 玉满堂用剑搭在她的木剑上,一牵一引。 “砰……当……”朱文香被他此招“四两拨千斤”,牵引得侧倒在地,木剑横甩一边。 杨逍心头一震,暗道:如果再无典兄、先帝、石阶兄等人的消息,我得带小公主回绝情谷,请恩师授她武功。尔后,我自己独走江湖,打听先帝下落。 “哈哈哈……我赢了。”玉满堂执木剑过来,伸手牵起朱文香,又教她使剑。 两个小孩再度玩起来。 朱文香虽然摔倒了。 但是,她却是第一次与年纪差不多的小孩玩。 往昔,在宫中,只要她一哭,便有无数宫女过来,围着她哄劝,奶妈轮流为她喂奶。 那些锦衣美食的日子,虽然很好,但是,她却没有今日之自由。 她摔倒了也不哭,还不时高兴得手舞足蹈,乐哈哈的,只是穴道被点,笑得无声。 玉石见杨逍侧头怔怔地望着朱文香,神情不时变化,虽然不知杨逍心里想什么,但也知杨逍有心事。 而且,他老人家似乎看出来了:朱文香并非杨逍之女,以杨逍的年纪,并无娶媳妇。 因为刚才,杨逍瞟了他儿媳妇一眼,也会脸红。 “老爷,饭做好了。”便在此时,丫环从后厨走来,请玉石去吃饭,她又抱起了玉满堂。 “不要抱,放下我。”玉满堂却从丫环身上滑下来,他也难得与小女孩玩,牵过了朱文香的手。 “小伙子,走吧,到后厨用餐去。如果,你不嫌弃,就跟老夫学几年医,如何?”玉石邀请杨逍去后厨进餐,还有意收杨逍为徒。 “谢谢老人家。晚辈愿在此打杂。”杨逍可不敢拜他为师,因为自己随时要逃难的。 但是,杨逍一时也没想好逃往哪里好,故又想暂留药铺打杂。 “也好!只要你愿意,在老夫药铺里,住多久都行。”玉石也不勉强,亲切地挽起杨逍的手臂,一起走向后厨餐厅。 玉石感觉杨逍面善,虽然相处才几个时辰,但感觉杨逍很善良。 杨逍数天都是饥一顿,饿一顿。 此时有饭吃,当真是狼吞虎咽,瞬间连吃数碗。 玉家的人全看呆了。 杨逍留在玉家几天,不出意外?就能躲过锦衣卫的辑捕?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 心灵感应3 杨逍表情悲苦,似真是饱受相思之苦一般。 其实,他心头狂喜无比,几乎就要脱口而出:“tmd,怎么老子脑中幻觉到什么,眼前就出现什么?特异功能?nnd,老子真有特异功能呀?这么神奇?老子不过就是由现代社会来到一个旧社会而已啊!怎么老子有似成仙之感觉?” “呸……你……你这是什么话?我……我只是因为你刚才送还龙牙宝刀给本姑娘,所以,我……我一时感动,就想着……提醒你……你别……别得寸进尺……”纪晓兰闻言,芳心甜蜜,俏脸通红,却口是心非。 她朝杨逍唾了一口,赶紧甩开他双手,结结巴巴地嗔骂道。然后,她赶紧转身,牵马走人。 “不不不!纪姑娘,我对你是真心的。俗话说,有情人终成家属……”杨逍见她忽然翻脸,赶紧晃身去拦着她,张臂一横,拦住她的去路,又甜言相哄。 他嘴巴这么说,心里却想: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老子要学韦小宝,坚决不要脸,无敌于天下。丫滴,老子要成为一个贱人,啥话都敢说,啥屁都敢放。 他这么一想,脸上真没变红,心也不跳,相当平静。 “呸,你连句话都说不清楚,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你没念过私塾呀?”纪晓兰芳心怦跳十分厉害,却又出于本能地纠正杨逍话语中的错误。 她如此嗔骂杨逍一句,忽然浑身发热,暗道:哎呀,不好,我咋能对他说这种话,上当了!这小子邪里邪气的,满腹歪心思,本姑娘不可与纠缠,更不可以当街与他胡说。 否则,本姑娘可能会惹祸的。 于是,她俏脸立变,板起脸孔来,怒瞪了杨逍一眼,便牵着宝马,侧身而闪,想就此走开。 “对对对!纪姑娘,你说得太好了。偶永远记住你亲口对偶所说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纪姑娘,你真是太有才了!”杨逍却又横臂一拦,又挡在她身前,翘指称赞她。 未了,他又加上一句:我今天说够了,我会留在锦绣客栈等你。因为他脑际忽然闪现一个镜头:纪晓兰要骂他,要喝令他让路。 “你……让开!你说够了没有?”果然,杨逍话音刚落,纪晓兰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可是,杨逍却抢在她之前就回答完了,且也闪身一边,并让开了路来。 纪晓兰不由一怔,抬脚跨步,却又不由自主地停下,呆若木鸡地望着杨逍,心思如潮,暗道:奇了?怪了?他怎么知道我会这样喝问他且喝令他让路?怎么回事呀?他是神仙? 她樱唇蠕动,想问什么,可杨逍已转身走向客栈。 她抬头望去,果见招牌上书“锦绣客栈”四个大字。 冷美人的哀伤 日影西移。 乌云飘浮,渐渐遮阳。 天地间骤然阴沉起来。 一阵冷风刮过。 纪晓兰身子激伶伶地打了个冷颤。 “轰轰隆隆……”忽然,头顶上一声晴天霹雳。 雷声轰响,一道闪电掠空而过。 可能要下雨了。 纪晓兰如梦初醒,急举手轻拍一下脸蛋,脑子稍为清醒些了,便回身牵马。 她欲往前走。 岂料,她却意外地发现身前已站着几名彪形大汉。 居中为首一人,正是纪纲。 纪刚正阴沉地望着她。 他阴霾的双眸,如同山林里的野兽,仿佛要吃了纪晓兰一般似的。 他身旁的高度,矮小而猥琐,正阴阳怪气地望着纪晓兰,心里打着见不得光的如意算盘。 朱坚强则是似笑非笑,神情古怪。 “大哥……您……也到了中都?……杨……那个假……假杨逍,就在锦绣客栈里。我……小妹刚才是为了拖住他,不让他离开中都,等候大哥大队人马的到来。”纪晓兰吓了一跳,娇体哆嗦了一下,惶恐不安地结结结巴巴地编了个谎言,向纪纲禀报“情况”。 言罢,她不由自主地伸手下移,扶摸了一下腰间的“龙牙”宝刀的刀柄。 她感觉这个谎言很难圆,既然自己仍视杨逍为仇人,杨逍为何又会将龙牙宝刀还给她? 这,还能骗过精明的纪纲吗? 刹那间,她芳心好乱,又怕又羞又哀伤。 她俏脸紧绷,玉腮抽搐着,双腿有些发软。 “哼!不知羞耻!忘了你是谁了吗?”纪纲是什么人?已经站于纪晓兰面前多时了,自然也看到了她腰间的“龙牙”宝刀。他低沉地朝纪晓兰怒喝一声,举起手掌,欲一掌拍在纪晓兰的脸上,却忽然想到这里是当街之道,便又忍住了,骂了一声,便转身走向“锦绣客栈”。 纪晓兰珠泪在眼眶里晃动着,心头一阵悲哀,难过之极,低垂着脸。 纪纲之言如阵阵寒意,裹住了她全身。 她忽然感觉身子好冷,冰冷的心在悲哀地下沉。 她樱唇蠕动着,有种想哭出声来的冲动。 “纪姑娘,没事的,高某会在令兄面前美言,请您放心。”高度趁机讨好纪晓兰,低声劝慰,道了一声,便也尾随纪纲走向“锦绣客栈”。 “大小姐,对不起!令兄让卑职和弟兄们看着你,自即日起,卑职不敢离开您半步了,请您原谅。”朱坚强待高度一走,便拱手躬身对纪晓兰说道,满嘴歉意,亮明态度。 “凭什么?为什么?我是他的亲妹妹啊!就因为我……就因为我没抓那个假杨逍?呜呜呜!”纪晓兰悲泪滑流,颤声质问,终于失声而泣。 “大小姐,帮主也有压力。这次,不成功便成仁了。你知道的,燕王阴险毒辣,他助帮主重建鹰集帮,又重金砸来,还从燕王府调派一批高手南下。如果敝帮拿不下杨逍,那么,敝帮也将会有灭顶之灾。大小姐,请移步到分舵说话。这里当街,以防被人窃听帮中机密。呆会,也肯定会有打斗。假杨逍不足为虑,关键是那个典章,力大无穷,武功高强,名震天下。”朱坚强陪着笑脸,抱拳拱手,不住作辑,恳请纪晓兰原谅,却也坚持亮明态度,必须就此软禁纪晓兰。 人缘很好 “为什么朱棣狗贼不做这龌龊事?”纪晓兰哭丧着脸,泪如雨下,质问朱坚强,却也牵马往前走。 “大小姐,低声些。燕王不可能亲自动手,如若那样,世人会说他有阴谋,会说他欲图起兵篡位的。他只能假借江湖中人之手,铲除建文帝的各种势力,争取练兵、起兵时机。帮主跟着燕王走,正是看中了燕王的阴险毒辣,建文帝必然不是燕王的对手。再说,狗皇帝提出的削蕃计划,得罪的不是燕王一个王爷,而是几十个王爷。若是几十个王爷和这几十个王爷的部将兵马,这个朝廷还能存在下去吗?狗皇帝的龙椅还能坐稳吗?所以,狗皇帝迟早要当落水狗的。”朱坚强相伴步行,仍是陪着笑脸,不时拱手作辑,解释纪纲的策略,讲述燕王的图谋,希望纪晓兰能深明大义,理解纪纲及朱棣的一番苦心。 纪晓兰止住泪水,不敢再吭声了。 她想起自己自幼父母双亡,是兄长抚养大自己,而今鹰集帮正值用人之际,自己岂能被杨逍一番妖言所惑?仅凭他送还一柄宝刀,就背弃兄长,改投杨逍怀抱? 或许,她走了一会路,脑子渐渐清醒过来。 或许,她想到了自己若有异心的后果。 或许,她有其他方面的顾忌。 总之,她在前往城中分舵的路上,便没再吭声了。 只是,她的心,越来越纠结。 杨逍走向客栈,掌柜和一帮食客都站在店门口,怔怔地望着杨逍走回来。 “tmd,你们看啥?这么认真,掌柜的,弄些饭菜来吃,今天正午,老子请客。”杨逍走到店门口,见掌柜和一帮食客还呆若木鸡地望着自己,便笑嘻嘻地说道。 “哎呀,杨大人,想不到你年纪青青,竟然是朝廷命官。了不起!了不起啊!”掌柜这才如梦初醒,躬身陪笑,称赞杨逍一番。 “杨大人真是虎胆英雄!” “杨大人英明!” 一帮食客也恍然大悟,均是点头哈腰,称赞杨逍。 “诸位,今天本官请客。所有入店吃饭的客人的帐,都算在本官身上。来来来,掌柜的,本官先付订金。”杨逍有意卖弄身份,也有意宣传自己,竟然又高声嚷嚷,还掏出一只大元宝,塞到掌柜手中。 “不不不!杨大人,你敢为民作主,小人对你很是敬仰,今天正午,小人请客,就遵照大人所言,所有进店吃饭的客人免费。大人,请!”掌柜闻言,受宠若惊,赶紧将那只大元宝塞回杨逍手中。 “哈哈哈……好!啪啪啪啪……”“锦绣客栈”所有食客,均是皆大欢喜,掌声雷动。 二十多人拥簇着杨逍,走进店里大堂,将所有的桌子拼凑起来,围在一起。 掌柜亲自倒茶斟水,店小二赶紧上菜,就连厨子也跑出来,目睹杨逍风采。 “诸位乡亲,俗话说,英雄不问出路,流氓不看岁数。今天,我等有缘聚在一起,就要撑足肚皮,喝过痛快。来,大伙干了这碗酒。往后有空,欢迎你们到京师来玩,本官将热情接待,包吃,包住,包玩。老子实行门前三包。”杨逍也很兴奋,便随口掉词,口若悬河,端起酒碗,要与大伙碰一下。 “好!” “咣咣咣咣……” “哈哈哈哈……” 二十多名食客闻言,可乐坏了,能与正五品官员同桌吃饭,已是他们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份,而今又听着杨逍带着甜味的话语,让他们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纷纷端碗起身,就是平素不喝酒的,现在也喝了。 与敌周旋 “啪啪啪啪啪啪………………” 豆大的雨点,倾斜而下。 雷声轰鸣,闪电不时划过长空。 天地间骤然昏暗。 纪纲、高度领着鹰集帮一帮人,走了进来,“锦绣客栈”四周也给鹰集帮的匪徒包围了。 “客官,楼上雅阁请。大堂今天是由杨大人包了,他在请众位商贾吃饭喝酒呢!”掌柜闻声回头,亲自相迎纪纲、高度等人。 “嘿嘿,俺们几个,也是路过的商贾啊!就让杨大人将俺们一起请了吧。”纪纲阴阳怪气地说道,冷笑几声,阴寒着脸,分开掌柜,走向大堂的杨逍等人。 杨逍闻声,回过头来,虽然不认识纪纲和高度,但是,他认得几名黑衣汉。 他心里“格登”了一下,暗道:丫滴,正主出现了,好在老子算机灵,让典章与杨三宝先携圣旨走了。偶的武功不咋的,老子的得想办法与敌周旋,千万不能打斗起来,否则,老子就会去见阎罗王了。 于是,杨逍便抱拳拱手,起身转身,笑道:“哟,又有乡民来了。来来来,这边请!今天官民同乐,同吃一桌菜,同喝一坛酒。” “哈哈哈,杨大人真是风趣。好啊,恭敬不如从命!小民不懂礼节,得罪了。”纪纲皮笑肉不笑,也抱拳拱手,走向杨逍。 高度领着一帮黑衣汉,则守在大堂大门口,部分黑衣汉堵在后门处,也有的人前往后厨,分别控制通道出口。 其他食客见状,暗道:不妙啊!看情形,这不象是乡民来讨食的,而是来闹事的。 须知这样的旧社会,能进饭馆酒糟的,多是有钱人。 围着杨逍饮酒的商贾,都是腰缠万贯且精明之人。 他们一看情形不对,便纷纷朝杨逍抱拳拱手说道:“杨大人,您有贵客来了,小民告辞。” 然后,他们便纷纷离桌而去。 高度等人也不阻拦,只要杨逍不走就是了。 掌柜和店小二也看出了不对劲,纷纷跑到柜台下,哆嗦着蹲着。 刹那间,大堂中央,就剩下杨逍与纪纲。 “杨大人,你不怪意小民坐在你身旁吧?”纪纲过来,指指杨逍身边的位子,阴森森地说道。 “tmd,你是哪个单位的?虽然你身上喷了古龙水,但我还是能隐约闻到一股人渣味儿。滚远点!”事到如今,怕也没用,杨逍只好撕破脸,冷嘲热讽纪纲一般。 “哈哈哈,就这你小泼皮,也敢扮起杨逍来?喂,识相的,就把圣旨交出来。老子给你一个全尸,不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纪纲听着杨逍的怪言怪语,也是忍俊不禁,滑稽而笑,笑毕,却又冷冷地对杨逍说道,还拔下了腰间的钢刀。 此刀阴森森的,刀身出销,形若新月,寒气袭人。 “wo靠,你这柄是宝刀来的!老子看看,哎呀,这可是名刀啊,好象叫作寒月宝刀。相传它是战国末年赵国徐夫人的名刃,寒气四射。后来,燕国皇室花重金购买,交由宫廷匠师反复淬炼之后,终于成为一把见血封喉的毒刀。燕国刺客荆轲携寒月刃刺杀秦王,失败被杀,寒月刃也就不知下落了。兄台,怎么这把宝刀落在您的手上了?啧啧,了不起!兄台一定是有身份的人。来来来,请坐,喝碗酒,本官敬兄台一碗。”杨逍陡见阴森森的寒月宝刀,不由惊叫一声,咬咬牙,想让典章和杨三宝他们走远些,便凭脑子的记忆,笑嘻嘻地说出这柄宝刀的来历,又斟酒一碗,递与纪纲。 妙计夺宝刀 “哈哈哈,好小子,你内功不错啊!看来,舍妹真被你骗了。她说你是假杨逍,看来,你并不假。”纪纲仰天大笑,却又阴寒地说道,不得不赞杨逍一番。 在江湖上,他这把宝刀往往一出鞘,对手皆会浑身发冷,不用交手,对手也是胆怯三分,尤其是在对手内力不够强劲的情况下,即时浑身发冷。 因为寒月宝刀是至阴至寒之刀,也是见血封喉的毒刀。 纪纲能称霸江湖,除了他本身武功非凡之外,也得益于此刀的阴寒,兼之他自己所练的泼风刀法和玄**掌,可谓相得益彰。 而今杨逍竟然坦然面对他的宝刀,且说出一番关于宝刀的来历来,岂不让纪纲大吃一惊? 江湖上,能有几个人说出此刀的来历? 就凭杨逍对此刀的熟悉,便可见杨逍的武功修为。 看来,纪晓兰称此杨逍为假杨逍,不对啊! 眼前的杨逍应该就是师出名门的名派弟子,应该就是飘渺真人的得意门生。 否则,宝刀如此阴寒之气,为何还伤不了他? 看来,纪晓兰可能爱上了杨逍。 否则,杨逍岂会将龙牙宝刀还给纪晓兰? 两人怎么会在街头凝情相视? “典兄,快跑……”便在此时,杨逍忽然抬头望向楼梯口,张嘴大喊。 纪纲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向楼梯口。 杨逍其实知道自己武功不济,真要打斗起来,可能不是纪纲的对手,所以,他放一枚烟幕弹。 趁此机会,他摒指戳向纪纲腹部的“气海穴”、脖子下面的“中府穴”、臂膊的“天府穴”。 纪纲身子一麻,“砰”地一声,重重地坐倒在地上,屁股都发疼。 杨逍附身,抓过他手中的寒月宝刀,哈哈大笑起来,又说道:“哎呀,兄台,您可知本官这一招叫作什么吗?这招是武林中的最高境界招数,叫作骗死人不花钱。哈哈哈!” 高度及数十名黑衣汉见状,大吃一惊,呼喝着,各执刀剑围向杨逍。 杨逍将寒月宝刀横架于纪纲的脖子间,笑道:“淡定!追逐淡定!否则,这个老小子就会成为无头死尸。” 高度等人气得呱呱叫,刚刚围上来,却又只得退后数步。 “死畜生,你有种就与纪大爷战三百回合。你施暗算,算什么好汉?枉你是飘渺真人的得意弟子,呸,你真是玷辱了他老人家一生的清誉。”纪纲一不小心,便着了杨逍的道,气得七孔生烟,破口大骂杨逍,想来个“激将法”。 “哦,你姓纪?叫作纪纲吧?哈哈哈,老小子,你倒是聪明,知道什么叫作不打自招。嘻嘻,本官最喜欢你这种人了。哎呀,你们兄妹俩也算是武林中的极品,都有宝刀在手。不错!哎呀,纪兄,小弟始早会与你成为亲家的,可能很快会成为你的妹夫。这样吧,你就将此刀送予杨某,当作令妹的嫁妆吧。好了,看在亲家的份上,小弟告诉你,典章和杨三宝已携圣旨北上了。哈哈哈!再会!纪兄如果有空,请到北平城来看望小弟。”杨逍拔出绣春刀,将寒刀宝刀放入刀鞘中,握着绣春刀,便跨步而过。 狼狠突围 杨逍跨步而过之时,顺手抓了一把牙签在手。 他心想:为了讨好纪晓兰,老子暂时就放过纪纲吧。杀了纪纲,老子往后就无脸去纪晓兰了。 “你……”纪纲气得直翻白眼,张口结舌。 “嗖……呼呼呼呼……” 高度见杨逍放过纪纲,又听杨逍似乎与纪晓兰很熟悉很亲热的样子,气得双目血红。 他纵身一跃,握刀一招“斜劈华山”,凌空劈向杨逍。 其他黑衣汉也呼啦啦地握刀舞剑围向杨逍,或劈或砍或捅或划。 十几把刀剑,罗织成一张刀光剑影网,罩向杨逍。 “喂,矮冬瓜,你爸又不是李刚,你来凑什么热闹?你以为你姥爷姓毕啊?本官不杀纪纲,是看在纪晓兰的面子上。你有漂亮妹妹吗?wo靠!”杨逍仍是笑嘻嘻的戏弄鹰集帮匪,将手掌一摊。 他一招“天女散花”舞出,将一把牙签甩向凌空握刀劈来的高度和其他黑衣汉。 小小的牙签,在杨逍强劲内力的催动下,不亚于数十枝利箭,“嗖嗖嗖嗖”地击出,声响劲猛,极是凌厉,竟有破空之声。 虽然杨逍并不知道自己的任、督二脉已打通,内力暴增,还在以为自己武功不济,不敢与古代江湖中人对打,但是,他之前尝试过用牙签作暗器,救过纪晓兰。 所以,他此时就用牙签当暗器。 “当当当当……” 高度见杨逍甩出的牙签如此神奇刚猛,吓了一跳,吃惊异常,忙凌空变招为“夜战八方”,舞刀护身,团团刀光,裹住了他的全身,也击落了飞来的十几枝牙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而其他黑衣汉就凄凉了,纷纷惨叫,中签而倒,或是眼睛被剌瞎,或是耳朵被穿孔,或是咽喉被钉穿,或是额头被钳入牙签,均是满脸或是浑身是血,后倒摔跌在地上。 杨逍也不敢恋战,因为还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如何? 他双足一点,身子斜蹿。 “咔嚓……嘶……” 他凌空握刀一划,将窗户划烂,身子蹿出了“锦绣客栈”,身子凌空未落地,便舞刀一招“拂袖而去”使出。 他刀作剑使,劈、砍、撩、刺、击、格,威武遒劲,气势勇猛,潇洒奔放,一招多式。 “咔嚓……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窗口外,伺机袭击杨逍的十余名黑衣汉,瞬间颅破脑残,脖断臂折,腹伤胸穿,刀剑棍棒全被削断了,一阵惨叫声响,残尸乱弹,纷纷溅血而倒。 杨逍身子瞬间飞出客栈,落在大街上。 他又双足一点,身子凌空,落在对面的屋顶上,再一跃而下,不偏不倚,恰好落在这处大宅的小花园里。 “哎呀,我的娘……” “天啊!怎么回事?” “奶娘,怎么这么多血?” “什么事?这么多人忽然死了?” “哗!锦绣客栈往后不可以住人了。” 此时,阵雨已停,彩虹斜架天边。 空气清新,夹着泥土芬芳。 入城和出城的人,纷纷走在大街上,蓦见“锦绣客栈”里外鲜血横溅,皆是吓得纷纷闪躲,怪叫声声。 “唰唰唰……”花园里,几名少女在练剑,剑法轻灵柔和,绵绵不断,重意不重力,优美潇洒。 蓦见杨逍凌空而下,均是一惊一怔。 其中一名着白衣长裙的少女,扬剑一指杨逍,娇叱一声:“汝是何人?为何闯入窦府?” 白衣美少女 她白衣如雪,腰肢纤长,亭亭玉立。 雨后清风,轻拂起她如瀑长发,让她显得更是轻尘脱俗,清纯美丽。 “姑娘,我的大名叫上帝,小名叫耶稣,英文名god,法号是如来。”杨逍没想到自己浴血突围,也会遇上美女的,双目即时充血,忘了自己还没完全脱险,便抱着刀柄,拱拱手,笑嘻嘻地对白衣美少女说道。 “呵呵……”几名少女闻言,都感觉杨逍之言好滑稽,虽然听不懂,但是,她们全被逗乐了。 “杨大人?你怎么身上有血?”白衣美少女也被逗乐了,微微一笑,俏脸上的酒窝煞是迷人。 她定眼一看,认出了杨逍。 因为此前杨逍在她府前痛打玉林的时候,她曾打开府来看,此时惊诧一声,美眸闪着迷茫。 “wo靠,没想到她也认识偶。”杨逍闻言,暗道一声,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脸色一红,便抱拳拱手,说道:“姑娘好剑法,你练的是太极剑吧?太极剑以慢打快,以静制动,是一门好剑法。哦,杨某因携圣旨前往北平,途中遇到鹰集帮匪徒,要截杀杨某并欲劫取圣旨。刚才,就在对面的锦绣客栈,杨某与鹰集帮的纪纲打斗了一场,所以浑身是血,惊忧姑娘了,抱歉。” “哦?杨大人平易近人,爱民如子,令人钦佩,就请在寒舍歇息吧。家姐是镇守中都的秦王王妃,量纪纲不敢擅闯敝府。请杨大人到厅堂品茶,待家父回来,再议脱身之计。”白衣美少女柳腰浅弯又一辑,彬彬有礼,闻言之后,便好心收留杨逍。 “不不不!鹰集帮本已是销声匿迹的匪帮,可是近年来忽然兴旺起来。其中必有原因,姑娘好心收留,杨某感激不尽。但是,杨某如留在贵府,可能会连累姑娘及贵府中人。姑娘好意,杨某不胜感激。不过,盼姑娘赐教尊姓芳名,以便杨某往后答谢。”杨逍心头一阵感动,没想到对方一介文静娴淑少女,竟然有此侠义之心,好意收留自己避难,便赶紧委宛相拒,又躬身一辑,以表谢意。 “小女子姓窦,贱名芳菲。请杨大人放心,小女子马上派人告知王府的姐姐,请她派人到此来保护杨大人。既然杨大人身上有圣旨,地方官府自当派重兵保护。鹰集帮虽然是匪帮,量他们也不敢在城中胡来。杨大人,请!”白衣美少女报上芳名,俏脸一红,仍然挽留杨逍,不仅有侠义之心,且对朝廷很忠心。 杨逍心头又是一阵感动,却怕连累窦家,摇了摇头,说道:“谢谢姑娘好意,杨某心领了。鹰集帮匪徒必然追杀而来,杨某还是告辞为妙,避免连累姑娘。” 言罢,他朝窦芳菲拱手一辑,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跃在窦府屋顶上,又双足一点,在屋瓦上一点一纵,快速飞掠出城。 古怪点穴法 清风轻轻吹拂着各色的花儿。 窦府花园,花香飘荡,沁人心脾。 “喂,杨大人,杨大人……”窦芳菲没想到杨逍竟然会不领情的,挥手向他的背影高喊。 “算了,大小姐,杨大人也是好心。最近,江湖对他的传言多了起来,传他是飘渺真人的得意弟子,年初以绝情剑法,在三千武举中获胜,成为当朝的武状元。被皇上看中,当了皇上的贴身侍卫。半年多来,没有人会留意他,可是,最近,江湖传言却围着他而起。奴婢估计,这些江湖传言,肯定与他身上的圣旨有关。传闻皇上即将削藩,各地的王爷皆为心惊,但是,燕王对着干,暗地操练兵马,欲图起兵谋反。大明皇朝,又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敝府要真是被连累了,可能会有灭顶之灾。”一名丫环抚剑上前,劝说窦芳菲。 “唉,杨大人少年英雄,爱民如子。刚才街头一幕,我终生难忘。嗯,好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我得去找找我的师兄弟们,看看能否相助杨大人一臂之力,将圣旨安全送到北平城。”窦芳菲叹息一声,道出心声,又赞了杨逍一句,对于杨逍不愿连累窦府的义举,颇为感动,竟然触动心中柔情,要想办法去助杨逍一臂之力。 “大小姐,大小姐……”丫环想再劝,可是窦芳菲已经收剑入鞘,走出了花园。 “锦锈”客栈里。 一片狼籍,一片血红。 哀号之声,甚是凄凉。 高度凌空握刀,击落杨逍甩来的牙签之后,便一个“鸽子翻身”,身子向后飘落,破口大骂:“杨逍,你这死畜生,有朝一日,高某要将你碎尸万段,挖你的心去喂狗。” 他顾不及那些被牙签剌倒在地上的鹰集帮弟子的伤势,便抢身去看纪纲的伤情。 “快点我伏兔穴!”纪纲仍然坐倒在血地里,动弹不得,看到高度走来,便朝他道了一声。 “哎呀……好痒……” 高度在纪纲的大腿上的“伏兔穴”踢了一脚,不仅未解开纪纲的穴道,反而让纪纲浑身痛痒起来。 似有千万只蚂蚁在他体内啃噬着骨头。 纪纲双手随即浑身抓痒,抓得衣衫嘶嘶作响,不一会便碎裂了,指甲钳入皮肉之中,抓得浑身都是血淋淋的,连他的脸都被他抓花了。 “这……怎么回事?纪帮主,这可是你让踢你的伏兔穴的。”高度踢踢纪纲的“伏兔穴”,本想转身去找杨逍的,可忽然间听到纪纲杀猪般的痛叫起来,便又倏然转身,走到他身前附身下来,摒指一扬,却不知朝他身上的那处“穴道”下手好? 他这么一迟疑,纪纲却是痒痒难受,浑身抓挠,血痕倏显,甚是凄楚。 “纪帮主,到底要怎么样?娘的,绝情剑门的点穴法也太古怪了。你说句人话,以便高某助你一臂之力?”高度慌里慌张的,倒也顾不上去追杨逍了,便焦急地问纪纲。 “你再试拍一下老子的神庭穴,快点!哎呀,痒死我了。”纪纲歇斯底里地大吼着,双手越抓越起劲,双手的十只指甲,全是血,衣裳破碎,披头散发,宛若一个叫花子。 “哦……啪!”高度慌忙应了一声,手掌朝他头顶上的“神庭穴”一拍。 “咚……”纪纲在他内力的震荡下,一阵脑轰耳鸣,眼前一黑,侧身歪倒,双手一摊,双腿一蹬,便晕厥过去了。 黑店 “喂,纪帮主,纪帮主……”高度大吃一惊,急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大声呼唤。 鼻息正常,但是,纪纲已经晕厥过去,没法回话。 “娘的,看来,暂时只好放过杨逍先了。来人,背纪帮主回分舵,其他弟兄,传令下去,号令各地分舵再拦截杨逍北上。你,快马去找朱坚强,让他随我出城去追杨逍。”高度骂了一句,喃喃自语一声,便喝令客栈外的黑衣汉进来背纪纲,并派人去找朱坚强,而他自己则是立即乘马出城北上,去追杨逍。 在这种情况下,鹰集帮便群龙无首,便没再去追杨逍,抬着纪纲就回分舵。 一番打斗,自然惊动官方。 但是,因为鹰集帮与官方关系很好,而杨逍又是官方的人,官方也不好查,不便查。 几名捕快来到现场查看之后,没人敢吭声。 此次在“锦绣客栈”发生的伤人事件,也只能是不了了之。鹰集帮凤阳分舵就设在城北大街的“财源客栈”里,前面是店,后面大院两侧分别排列着十几间厢房,全是分舵常驻帮匪的住地。 “财源客栈”装饰堂皇,门面大气,里面宽畅,后院面积很大,楼高三层,可以就餐,也可以住宿,还可以寄存物件。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家黑店。 掌柜骆伟信是一个年轻人,个子瘦长,不丑也不俊,身穿长袍,正圆滑地招呼来来往往的客人。 蓦见一群黑衣汉抬着纪纲回来,骆伟信大吃一惊,却仍佯装招呼客人住店,点头哈腰,笑脸相迎:“哎呀,客官,请到二楼上房去,小人马上请郎中。” 于是,他亲自引领这群黑衣汉抬着纪纲,走上二楼。 虽然,一楼大堂食客对这一现象很诧异,但是,此时明廷正处于风雨飘摇之时,社会治安也不太好,有人负伤或是鲜血淋淋的,也很正常,根本不会过问纪纲为何负伤,又为何敢入住此客栈。 纪晓兰在朱坚强的监视下,就住在二楼靠最左侧的一间上房里,蓦见帮中弟子抬着衣衫破碎、浑身血淋淋的纪纲上来,不由大惊失色,颤声相问那些弟子:“杨逍呢?是杨逍伤的吗?” “那小杂种跑了!” “是杨逍狗贼伤的,那狗贼使诈!” “再给老子抓到那畜生,老子一定剁了他喂狗。” “娘的,那小子似乎会妖法!” 几名黑衣汉,七嘴八舌地回话,均是破口大骂杨逍。 “哦,快抬帮主到床榻上去,我来给他疗伤。”纪晓兰闻言,似乎松了口气,煞白的脸色泛起了红晕。 “他娘的,这小妮子,似乎关心的不是帮主,而是杨逍啊!”朱坚强在旁观察着纪晓兰的神情变化,暗自思量。 他也赶紧凑前来,为纪纲除衣。 纪晓兰见状,急急背转身去。 兄妹矛盾 待朱坚强指指点点纪纲浑身的穴道,又用冷水泼醒纪纲,为纪纲换好衣服后,纪晓兰才敢转过身来。 她走到床榻前,轻声问:“大哥,你伤势如何?” “啪……臭泼皮,你敢欺骗大哥?来人,将她捆绑起来。”纪纲却鹰眼怒瞪,反手撑床而起,甩手就打了纪晓兰一记耳光,愤然地骂了一句。 众黑衣汉傻眼了,没想到纪纲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骂纪晓兰,打纪晓兰的。 “哎呀,大哥,你……你打我?”纪晓兰霎时间眼泪汪汪的,左手掩脸,右手指向纪纲,颤声反问,心头一阵巨疼。 她没想到自己的亲兄长,艰难把自己抚养大的唯一亲人,还兼着自己授业恩师的纪纲,会当众打她。 虽然一直以来,纪纲对她管教很严,经常骂她,常拿帮规威胁她,可毕竟没有真正惩戒她,多是做做样子给帮众看的。但是,今天,纪纲横眉怒目,不仅当众责骂纪晓兰,还动手打她。 这也是所有的帮众没见过的。 “老子不仅要打你,还要剁了你。哼!你与杨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关系?要不是你骗我,说他是假杨逍,我今天会着了他的道吗?我的寒月宝刀会被他抢走了吗?他内力强劲,剑法绝伦,一根牙签就可以要了敝帮兄弟的命。你竟然为了助他脱险,称他是假杨逍?你安的是什么心啊?你这吃里爬外的贱人,还当我是你的亲大哥吗?你竟然与你亲大哥的死对头互生情愫?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如果你与他不是眉来眼去的话,他会将龙牙宝刀还给你吗?来人,将她捆绑起来。”纪纲气恼纪晓兰的,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宝刀被杨逍抢走了,而是因为纪晓兰那些不是谎言的谎言,弄得他死了二十多名帮中弟子,且让他也受伤遭杨逍捉弄,当众下不了台。 他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大声质问纪晓兰,怒喝声声,再次下令捆绑纪晓兰。 “呜呜呜……你……你放屁。我说的没一句假话。那个杨逍,就是假杨逍。我在京师赴杨宅查看他是否真的被我炸死的时候,他确实是武功不济的,还差点死在我的手上,后来因为他使诈,才被他逃脱。这一次,我也不知道他安什么心,竟然会主动将龙牙宝刀还给我?但是有一点,我在街头遭潇湘点穴派、虎气堂的玉林狗贼暗算和欺辱的时候,是那个假杨逍出手救了我。好,既然你不相信我,我无所谓。我是你养大的,我一身武功也是你所传。你要杀我,我也毫无怨言。来吧,绑我,杀我吧!你不怕江湖中人笑话,我也不怕。反正,我无父无母无人疼。哼!”纪晓兰心头盈满了委屈,哭天抹泪,解释一番,也发怒了,当众也下不了台,拱起手来,让帮众来绑她。 可是,一帮黑衣汉,谁又敢轻易上前去绑她呢? 因为她是纪纲的亲妹妹,又是鹰集帮的副帮主,改天纪纲又对她和蔼可亲的时候,她不会报复绑她的帮众吗? 一群黑衣汉见状,吓得纷纷后退,竟然退到了房门处,有的人还退到了走廊上去。 “反正,我无父无母无人疼。哼!”纪晓兰此言一出,令纪纲心头大震。 他是匪帮首脑,平常时很冷血,可那是对待别人。 现在,他要处置的是他的亲妹妹。 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扬手一指纪晓兰,鼻子竟然有烟出,气得满脸胀红。 但是,纪晓兰也说得在理啊! 妹妹是他抚养大的,武功是他所授的。 就为了这件事,他要打她,骂她,甚至真要按帮规处置她?世人怎么看?江湖中人不笑话他? 唯一的亲人走了,他将来又怎么活? 负气出走 这回,倒令纪纲为难了。 他脸气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青,五颜六色的。 兼之,他刚才自己抓耳挠腮,抓得脸上道道血痕的,此时,他的脸色又呈五颜六色,更是难看,宛若一个扮演戏子的大花脸。 他扬手指着纪晓兰,骂也不是,说什么也不是,鼻子一直有烟出。 他心头气啊! 可他能怎么样? 真打死纪晓兰啊? 怒归怒! 骂归骂! 气归气! 他可没真想处死纪晓兰之心。 这个亲妹妹是他一手抚养大的。 他内心是疼她的,只是表面上很严厉。 或许,他对她的严,是想恨铁成钢吧。 “骂呀!打呀!绑我呀!杀我呀!”纪晓兰满脸泪水,吼叫起来,拱着双手,反而走向纪纲。 “喂,你疯了?”纪纲更是尴尬,无其他话好说,只能说出这样的屁话来。 “是你疯了!为了你的死对头,你来骂我?打我?我倒要问问,你安的是什么心?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妹妹?我是你路边拾来的?哼!你绑不绑我?不绑,是吧?那好,我走,我去找那个假杨逍去论理。”纪晓兰或许是因为心疼而晕了头,反正女子一晕头,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事到如今,她竟然想豁出去了。 她又朝纪纲大吼一声,没了平常时的冷艳与沉默。 然后,她怒气冲冲地一甩手,转身就走。 房门处的帮众,吓得纷纷闪开两边,任由纪晓兰离去。 “喂,拦住她……喂……喂……”纪纲的穴道虽解,却是浑身乏力,欲伸手去抓纪晓兰的臂膊,跨步上前,却身子前倾,差点扑倒在地上,急强撑着身子,伸手抓着床沿,朝房门外的帮众大吼了一声。 “谁敢拦我,姑/奶/奶/今天就宰了谁!”纪晓兰跨步走出房门,闻言之后,倏然拔出“龙牙”宝刀,也怒吼了一声。 “哎呀,我的娘……”一群黑衣汉不知听谁的好,吓得纷纷惊叫起来,抱头闪开一边。 “呜呜呜……” 纪晓兰收刀入鞘,掩脸哭泣着,跑向楼梯口,疾奔下楼,走往后院,解开汗血宝马的缰绳,飞身上马,由客栈后门而出,旋即策马出城。 “哇……” 纪纲又气又恼又怒又无奈,气血不畅,一阵胸闷。 或许也是因为一众帮匪及朱坚强刚才给他乱解穴而导致他受了内伤。 此时,他又气得晕头转向,眼前发黑,竟然咯血,萎倒于床沿下。 “帮主……帮主……”房门外的朱坚强等人,吓得急又疾冲入房,扶起纪纲,抬他/上/床/。 骆伟信此时请来了郎中,急领着郎中奔到床沿前,为纪纲把脉、抚胸、探鼻息。 一切皆正常。 普通郎中哪能晓得武林点穴大法的开解? 把脉半柱香功夫,也只能结结巴巴地、战战兢兢地说“一切皆正常”。 气得骆伟信将郎中一脚踹翻在地。 围杀计划 “饶命啊,大爷!”郎中勒骨差点被道貌岸然的骆伟信踢断,侧跌于地,疼痛难受,眼泪汪汪地求饶。 “滚!滚你娘的蛋!”骆伟信恶狠狠地朝郎中骂了一句。 “是!我滚!我滚我娘的蛋!”郎中只好自认倒霉,滚爬而起,战战兢兢地说道,抓过药箱,就跌跌撞撞地跑了。 他走出房门,抹抹嘴边的血,喃喃自语地说道:滚我娘的蛋?我娘哪里有蛋呀?应该是滚我爹的蛋才对。这帮土匪,真没学识! “骆兄弟,算了,不要与小郎中计较了。过来,坐下来,咱们议一议。咱们呢,收了燕王的重金,不给他办好这件事,咱们也肯定没有好下场,燕王杀杨逍夺圣旨,不是没能力,而是不便出面而已。但是,咱们要办不成此事,燕王必派高手诛杀咱们。所以,咱们必须想一个周全之计,宰掉杨逍,夺取圣旨。”纪纲见手下弟兄对自己这么好,心头一热,便劝骆伟信算了,又招手让他与朱坚强坐到床沿上来,要求他们俩人献计献策。 “禀帮主,属下有一计,可置杨逍于死地。现在,大小姐不是负气出走吗?她可能真的爱上杨逍了。咱们呢,就放风出去,称杨逍拐走了大小姐,咱们以此号召武林同道合围杨逍,只要抓到杨逍并大小姐一起,送回敝帮,敝帮便重金酬谢。”朱坚强一听,马上就站立于床沿,向纪纲献上一计。 “骆兄弟的意见呢?”纪纲是一个阴险又稳重的人,感觉此计虽好,却有损自己的名誉,于是,他又问骆伟信。 “禀帮主,我看暂时可以。但是,范围不扩大,只限于白虎帮、青龙帮和敝帮范围临时使用一下。另外,等燕王侍卫高手一到,尤其是燕王手下的鬼域道士和天域和尚一到,请他们俩人去暗杀那些自称武林正派人士的各门派掌门人,鬼域道士轻功超卓,出手如神出鬼没。模仿绝情剑法杀几个人,应该没问题。反正鬼域道士杀用似是而非的绝情剑法,杀几个人没问题。此事一旦扩大,还有助于削弱武林势力,利于敝帮称霸。”骆伟信见纪纲器重自己,心头一阵激动,当即向纪纲献上一条非常毒辣的计策。 “嗯!就这么定了。用骆兄弟的计策。现在,你们俩出城,去找大小姐下落,一旦发现她与杨逍在一起,就私下劝说她,让她劝说杨逍归顺燕王。杨逍是个人才,如果咱们为燕王揽得如此人才,燕王必定又会重赏咱们。确实揽不了这个人才,那么,就毁掉他。纪某先歇息一晚再走。去吧!”纪纲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同意按骆伟信的计策办。 “遵命!”骆伟信与朱坚强两人站于床沿前,抱拳拱手,躬身一辑,领命而去。 一群黑衣汉也紧随他们俩走出了此处客栈。 缘份还是怨恨 杨逍离开窦府,由一排排的屋顶,纵跃而逃,至于城门前处掠下,步行出城北门北上,要去追典章和杨三宝。 雨后彩虹斜架,天空闪幻出五颜六色的奇彩。 眼看天黑,杨逍想买一匹马来,在路人中好不容易打探到有匹马可以卖,但是,他摸摸全身,竟然没有搜出一贯钱,因为那些金条元宝,全在杨三宝身上。 “tmd,老子忘记带钱了。怎么办?回城不可能,会与鹰集帮的鸟人再起争斗。看来,得到乡村去,向老农们要口饭住了。”杨逍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在向马贩道歉之后,便继续往北面步行。 约摸走了里许,他来到了凤阳城北面的陵阳山下。 山间古刹林立,香烟缭绕。 古木参天,灵秀幽静。 彩虹消失,红霞满天。 晚风柔柔,清爽怡人。 “看来,不用到农家去麻烦老农,偶也可以在此山找到吃的,不是有很多古刹吗?”杨逍抬头望着陵阳山势,发现山间古刹众多,香烟袅袅,便又想到山上求吃求宿了。 于是,他便朝山上走去。 此山奇秀,高出云表,峰峦异状。 “得得得得…………” 便在此时,一阵马蹄声响,一匹浑身殷红的快马,从山下掠过。 “纪姑娘,来找我呀?我在这呢!哈哈!妙极了!纪姑娘,我想死你了。咱俩真是心有灵犀啊!”杨逍也刚登山不远,算起来,仍在山脚下,转身而望,见是纪晓兰策马而来,便挥手高呼,甜言相哄。 “吁……杨逍?”纪晓兰俏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只因汗血宝马速度快,后出城而先到陵阳山下的,她闻声而勒马,奇异地望山上一看,惊讶地喊了一句。 刹那间,她心慌慌的,双颊晕红。 “纪姑娘,我其实想到了你会出城来找我的。哪哪哪,寒月宝刀,我还给你。哎呀,你们纪家真富有。天下十大名刀,你们兄妹俩就各占了一柄,了不起!我羡慕死你们兄妹俩了。”杨逍看到纪晓兰勒马,心头喜洋洋的,真想抱着她,狠狠地啃一口,马上就取下腰间的宝刀,挥舞着,奔跑下山,又盛赞纪晓兰一番。 他腿长,武功好,瞬间就跑到了纪晓兰的马鞍前,双手奉上寒月宝刀,毕恭毕敬的。 “杨……杨大人,你真好!谢谢!”纪晓兰闻言,心头却已一阵恼怒,因为正是因为杨逍再次抢刀,导致了她被纪纲刮了一巴掌,刚才是处于伤心时,陡见杨逍还没走远,她心里很诧异,此时杨逍还刀,倒是剌激了她的心灵,让她记起了杨逍是她及鹰集帮必杀之人。 于是,她柔声说道,缓缓伸手抓刀,少见地含笑,娇美无比,丰满的一双玉兔因为刚刚勒马,而仍在跳动着。 杨逍双手奉上宝刀,满以为她会和自己释怨的,又见她如此美丽丰满,不由自主地呼吸粗重起来,双目即时充血,咽了咽口水,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她晃动的一双玉兔。 牡丹花下死 晚霞云海,雾凇佛光。 陵阳山下,纪晓兰一袭蓝衫长袍,头束青巾,仍是书生打扮,龙牙宝刀悬挂于宝马鞍处。 她脸如巧玉,眉目如画,双峰高耸,曲线玲珑,虽是男装打扮,但是,她仍是美艳无匹。 她丰满的玉兔跳动着。 让人一打照面,就知道她是少女。 杨逍双手奉刀,毕恭毕敬地站于汗血宝马旁,欲还刀给纪晓兰,而纪晓兰少见地含笑着,伸手去抓刀。 两个人,两种心境。 杨逍想的是讨好她,想将她追到手。 而纪晓兰却因杨逍提出旧事,触动了心灵的怨气,想到自己兄妹的决裂,皆由杨逍而起。 瞬息之间,她那刚刚为杨逍绽放的柔情,又化作满腔的怨恨,纤手触及寒月宝刀的刀鞘之际,倏然抓过。 “唰”地一声,她拔刀而出,俏脸变色,咬紧牙关,含泪扬刀,横刀抹向杨逍咽喉。 她想:世间好男人多的是,我何必为了此人,而与兄长翻脸?杀了他,此事就一了百了了。 她想是这样想,心头却忽然一疼,玉腕抖动了一下,一招“旋风扫叶”,竟然削偏了。 杨逍此时双眸正盯着她双峰看。 他正在直咽着口水,喉咙咕嘟叫。 他腹下六寸硬物,雄纠纠地昂扬着,撑着他的裤档硬鼓鼓起来。 忽然闻得“唰”地一声响,他面前即时阴森阴寒。 “啊呀……” 他吓得急急转身逃跑。 但是,纪晓兰的“泼风刀法”何其快?名为泼风,出刀如风,还是划伤了杨逍的背部。 杨逍背部一阵巨疼,登时血淋淋地显出一条血糟。 他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霎时浑身发冷。 “丫滴,纪晓兰,你真没良心,竟然要杀偶。”杨逍扑跌在地,又惊又怒,气愤地骂了一声。 或许,他得感谢这柄寒月宝刀吧。 没有这柄宝刀的阴森冰寒,杨逍还不能感觉到它的杀气,也会因此惨死于纪晓兰的刀下了。 “死畜生,你老是戏弄本姑娘,害我被兄长刮掌,我恨死你了。今晚,姑奶奶不杀了你,誓不为人。”纪晓兰没想到自己这样暗算杨逍,也没完全得手,没能杀死杨逍,仅仅只是伤了他,便悻悻地骂道。 她也是急急变招,左掌一拍马鞍,趁拔出马鞍处悬挂着的“龙牙”宝刀,飞身离马,头下脚下,右手握着“寒月”宝刀便是一招“斜劈华山”,趁势斜劈。 她左手握着“龙牙”宝刀,舞招为“玉带缠腰”,握刀下戳又环划,笼罩于杨逍身子周边,防他翻滚逃蹿。 她双手握的都是宝刀,出手的全是辣招,意欲置杨逍于死地。 杨逍背部和周身,都是阴森冰寒。 刀光闪闪,凛冽奇冷。 他知道自己避无可避,闪无可闪,翻也不能翻,滚也不能滚,便象只蛤蟆一般,扑在地上。 他合目一闭,双臂一张,胸腔贴地,双掌猛拍身下草丛,长叹一声:“tmd,古诗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nnd,可老子没和你风流啊,偶就这样惨死你的刀下,岂不冤枉?丫滴,诗人就是羊羔体,应该哭。” 无情花 杨逍背部疼痛无比,鲜血殷殷,又来不及拔刀抵抗,唯有长叹一声,闭目等死。 他沮丧地双掌拍在草地上。 岂料,他的“绝情神功”却因他双掌一拍而催动。 刹那间,他浑身是劲,丰厚内力瞬间传于双掌。 他双掌拍在草地上,不啻于一双重锤狠击在草地上,击裂了草地下的石块,击得青草株株蹿起。 他身下竟然塌了一个深坑。 “蓬……” “轰……咔嚓……” 草屑柱溅,碎石柱飞,均是垂直击向凌空握刀下击的纪晓兰的头颅,竟然不亚于武林之中任何厉害的暗器。 因为纪晓兰此时正好是头下脚上。 “哎呀……”纪晓兰惊叫一声,眼看就在被石碎和草屑击中头部和双肩的诸多穴位。 “当当当……” 她急忙凌空收招,双刀互碰,以刀气震荡并弹开草屑碎石,娇体也借双刀互碰之力,而凌空斜飞而开。 她娇体斜飞而开,在头颅几乎着地之际,双刀着地一撑,娇体又一弹而起。 她凌空倒翻,一招“鸽子翻身”,飘出了丈余远外。 “呼呼呼……” 她站稳之时,直喘粗气。 杨逍这一神功,还当真吓了她一跳。 “丫滴,老子没死呀?嘻嘻!真好!哎呀,好冷!”杨逍的身子因草地塌陷而塌下,便又双掌一撑,身子借力而腾空而起。 他凌空一个倒跃,飘身丈余,拍拍浑身的草屑泥尘,乐了起来。 可就此瞬间,他感觉浑身发冷。 他的胸身以下,全是殷红一片,背部那条血糟虽然没被划得很深,却也流血不止。 他身子哆嗦了一下,双腿又一阵发软,脸色很是苍白。 “tmd,老子……哦,小生可能流血流多了,纪姑娘,你能不能给点药,给小生止止血。再这样流血下去,小生会死的。小生不与你记仇,好吗?”杨逍意识到自己发冷头晕,可能是因为流血过多了。 他望向纪晓兰,伸手向她索药。 他刚爆粗口,又急急改口。 “嘿嘿,你这死畜生,你死了倒好。姑奶奶就是想你死。你死了,姑奶奶就不会让家兄骂了。”纪晓兰冷笑一声,哪里肯给杨逍解药? 她知道杨逍之所以发冷,并非因为流血过多,而是他背部被自己的“寒月”宝刀划伤。 而“寒月”宝刀是见血封喉的毒刀。 此刀在十大名刀之中,以毒闻名于世。 她冷嘲热讽杨逍一番,双刀一磕,火星溅发,双足一点,握着双刀,凌空削向杨逍。 “tmd,原来你这么毒。好,你无义,我有情。老子……”杨逍闻言,心头一阵气苦。 但是,他因为爱上了纪晓兰而无法生她的气,正要说几句怪话,忽见纪晓兰跃身而来,双刀劈向自己。 杨逍吓得急急闭嘴,单足一点,身子斜飞,不偏不奇,刚好落在了纪晓兰的汗血宝马上。 “嘶哑……” 汗血宝马既然是宝马,便有灵性,它岂会让陌生人骑它?在杨逍凌空跨开双腿,落在它背部上的时候,它一声长嘶,前蹄高扬而起。 “砰……哎呀……丫滴,什么东西?哎呀,疼死我了。”杨逍猝不及防,也没想到汗血宝马性子如此之烈,从马背上摔落下来,背部着地,伤口处磕在石块上,疼得他全身发麻,惨叫连声,又侧翻哀号,神情甚是痛苦。 真的死了吗 “呵呵……” 纪晓兰双刀又劈空了,正自气恼,陡见杨逍摔了个四脚朝天,不由忍俊不禁,娇体落地,“扑哧”而笑。 “你丫滴,你真毒!算你狠!哎呀……”杨逍艰难地爬起身来,身子摇摇晃晃的,扬手指指纪晓兰,气恼地斥责一句,眼前一黑,几欲扑倒在地上。 他眼花缭乱,天旋地转的。 他急急合上眼睛。 “嘿嘿,杨逍,今晚,你死定了。你不是因为流血过多,而是因为你被这柄寒月宝刀所伤。嘿嘿,寒月宝刀可是毒刀,见血封喉。现在,不需要姑奶奶动手了。姑奶奶就看着你死吧,看在你两次奉还宝刀的份上,姑奶奶呆会替你收尸。咱们之间的恩怨,就真的从此一了百了了。”纪晓兰收刀入鞘,不再追杀杨逍,冷笑几句,道明杨逍必死无疑。 “哎,人生就像刷牙,一手握着杯具,一手握着洗具。纪姑娘,我死在你的刀下,也不枉来此世间走一遭。无论……无论你如何对我……我……我都不生你的气……因为……因为……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砰……”杨逍听着如此剌耳的话,心头又是一阵气苦。 他扬手指指纪晓兰,结结结巴巴地说道,气息越来越越弱,断断续续的,身子歪歪斜斜。 他言罢,眼前一黑,终于支持不住,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双手一摊,双腿一张,便一动不动了。 “死畜生,死到临头了,还敢胡言乱语。哼!你不死,天理不容!”纪晓兰闻言,又气又羞,怒骂一声,扬刀指向杨逍,看他倒地,却怕他使诈,便仍是远远地站着观察他。 晚霞弥散,天空阴沉沉的。 黑幕遮空,天色黑了。 纪晓兰挥刀折断几株枯树,打着火折子,点燃一堆火,坐于火堆前,仍然直勾勾地盯着躺在数丈远的杨逍。 她曾几次因为杨逍使诈而吃亏。 虽说她此时胜算在握,但也防杨逍使诈,便不靠前去,远远地盯着他。 “死了吗?他真的死了吗?约有半柱香功夫了。流血也流干了吧?再说,寒月宝刀这么寒毒,见血封喉的,他哪能不死?”沉吟半晌,直勾勾地盯着杨逍看了半晌,纪晓兰心里暗自思量一番,便握着双刀起身,走向杨逍。 她小心翼翼地,蹑手蹑脚地,走向杨逍。 “真没呼吸了?”待走近杨逍头部时,她摒住呼吸,凝神听杨逍之气息,作为练武的姑娘,听力是很好的,听呼吸就可以了。可是,她真的没听到杨逍的呼吸。 于是,她又壮胆上前,左手握刀护身,蓦然举起右刀,朝杨逍的脸门劈下。 芳心难决 寒光凛凛。 刀风猎猎。 火光中,刀光下,杨逍身子微卷,侧卧着,脸色苍白如雪,浑身血淋淋的。 在晚风的吹拂下,他的血衣已干,全身殷红。 或许,他的伤口也因此风干,已没有血流了。 他毫无鼻息,一动不动。 纪晓兰一刀劈下,杨逍的脑颅肯定分成两半,即便他原来不死,此时也会惨死。 可就此瞬间,纪晓兰耳边掠过了杨逍刚才所说的话:“纪姑娘,我死在你的刀下,也不枉来此世间走一遭。无论……无论你如何对我……我……我都不生你的气……因为……因为……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纪晓兰的手颤抖了一下,心头一疼,急急收刀,珠泪盈眶。不知怎么的,她刚才如此恨杨逍,欲一刀了结他,从此与他的恩怨就此了结。 可是,现在,她这一刀却再也劈不下去了。 她颤颤地收刀入鞘,暗道:“他真的值得我恨吗?我与他,到底有什么仇?如果说有,那也应该是他恨我,因为我炸死真杨逍后,又去剌探这个假杨逍的情况,才遭他戏弄的。换句话说,我是上门惹祸的。后来,我接二连三要杀他,他却一直护着我。他说,他喜欢我,真的吗?嗯!应该是真的。虽然,因为他的眼睛很色,我不喜欢他。但是,他喜欢我,没有错。” 她沉思至此,俏脸一片潮红。 两颗浑圆滚烫的珠泪滑滴于杨逍的脸上。 “唉,我该怎么办?真的还要一刀劈了他?他都死了,我还要鞭他的尸体?我真是最毒妇人心?”纪晓兰坐在草地上,心思如潮,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他油腔滑调,油嘴滑舌的,谁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那么色,我怎么惩治他都不过分。”思来想去,纪晓兰妙目又露杀机,纤手抚向刀柄。 “算了,逝者如斯。他已经死了,如果说他曾经戏弄过我,亲过我的……,那么,我用寒月宝刀伤了他,也算是惩罚了他。他已经死了,死者入土为安,我不替他收尸,就让他风尸入野,也算是对他的又一种惩罚了。哎,罢了,罢了。我走吧,坐在这里,阴森森的。我得赶紧回城,将宝刀还给大哥,和释兄妹间的怨气。无论如何,大哥是我唯一的亲人,双亲亡故后,他又抚养我长大成人,传我绝世武功,赠我宝刀。”纪晓兰纤手抚摸刀柄之间,心头又一阵悸动。 她想起杨逍曾经撕破她的衣衫,张嘴含过她的“咪咪”,不由又是一阵双颊发烫,浑身发热。 她不敢再多想什么,便站起身来,走向汗血宝马。 “就这样让他抛尸荒野?我也太冷血无情了吧?今天正午,他还在中都城街头救过我呢!他两次将两柄宝刀还给我,我与他就算有仇有怨,但是,他已惨死于我刀下,我又何必对他的在天之灵如此残忍?”当纪晓兰走到宝马身旁,伸手抓马鞍,抬腿欲上马之际,又不由自主地回望了杨逍一眼,终是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她又松开马鞍,回身走向杨逍,想挖土安葬杨逍。 蛇蝎心肠 “得得得得…………” “大小姐,大小姐……”便在此时,山下数匹快马驰骋而来,有人挥手高呼纪晓兰。 他们当中有高举着火把,在山路上驰骋如飞,宛若一条小火龙,约有二十余人。 “骆舵主?朱舵主?你们……怎么来啦?”纪晓兰闻声而惊,因为她距离山脚羊肠小道不远。 那些快马瞬间即到。 她听声辨人,知道来人,便是朱坚强与骆伟信,便又回身,颤声相问。 “吁……”骆伟信、朱坚强等人赶紧勒马,一跃而下,全是躬身作辑,向纪晓兰行礼。 “禀大小姐,属下等人,奉帮主之令,四处打探你的情况。帮主很关心你的下落,也很担心你的安全,咦?杨逍?他……他死了?”骆伟信是凤阳分舵舵主,属于地主,自然由他来向纪晓兰禀报情况。 他说着说着,不经意侧头之时,却看到了杨逍侧卧于不远处,又骇然惊问,并扬手指向杨逍。 “弟兄们,剁了他……”朱坚强闻声,顺着骆伟信的眼神,望向杨逍,便朝一群黑衣汉大吼一声。 “唰唰唰……”众黑衣汉闻令而动,各自拔刀,扑向杨逍的“尸体”。 “慢!住手!他……他……他已经惨死于寒月宝刀之下了,就……放过他的尸体吧?”纪晓兰见状,急忙娇叱一声,又颤声地对朱坚强说道。 她蓦然拔出“寒月”宝刀,指了指刀刃上的血迹,然后,又扬手指指杨逍背部那道已经风干了的血糟。 “大小姐怎么说,卑职就怎么做?咦,大小姐,有没有搜出他身上的圣旨?”朱坚强心头一凛,便又拱手躬身,朝纪晓兰一辑,遵令行事,又奇异地问了纪晓兰一句。 “纪晓兰的武功虽然很冷很强,颇为厉害,可是要打赢杨逍,恐怕也无可能吧?之前不是听帮中兄弟说,她曾几次遭到杨逍戏弄吗?今天正午,不也是杨逍救了纪晓兰吗?现在,杨逍就这么轻易地惨死于她的刀下?而她,又怎么夺回此刀的?”骆伟信不敢吭声,但是,他的心里却起疑了。 他年约二十岁,已是鹰集帮中都分舵的舵主了,可见他很得纪纲信任。 亦由此可见,他的城府是很深的。 “哦?没有!那……那典章和杨三宝已先逃跑北上。姑奶奶估计,圣旨可能已由典章携带,先行北上了。杨逍留下来,无非是引咱们上当,好让咱们纠缠他,暗地里让典章逃之夭夭且顺利到达北平城宣读圣旨,调将换城防。”纪晓兰俏脸发热,心慌慌的,颤声辩护,推测杨逍仍留在中都城里城外的用意。 也就是此瞬间,她心头忽地一疼,眼眶湿润了。 忽然间,她有些难过,暗道:以后,姑奶奶就再也听不到杨逍的甜言了。唉!本姑娘如此害人,也有不该之处。 “那,卑职搜搜他的身子,可以吗?”骆伟信闻言,谨慎地问纪晓兰。 “行!”纪晓兰点了点头,却也不敢阻拦他。 她知道,骆伟信是纪纲的心腹中的心腹,年纪虽青,却心狠手辣,这种毒辣的性格,甚合纪纲心意。 所以,他也甚得纪纲信任。 “嘿嘿,纵然杨逍不死,老子也能弄死他。”果然,骆伟信朝纪晓兰拱拱手,毕恭毕敬之余,又暗地里打着如意算盘。然后,他迈向杨逍的“尸体”,附身去搜他全身,没搜出什么,却趁机在杨逍胸腔的“天突穴”、腰勒的“大包穴”等人身重要穴位上,狠戳了几下。 他相信,以自己的天罡指点穴,杨逍不死也得死。 而他也无察出杨逍有何异样,而且,杨逍此时已无鼻息,身体冷硬,显然已死多时。 于是,他便放心地走回纪晓兰面前。 毒蛇出没 火光中,纪晓兰俏脸煞白,额头有冷汗渗出。 她很担心,骆伟信会从杨逍身上搜出圣旨。 如果这样,那么,她就真的很难洗脱爱上杨逍之嫌了。 而骆伟信纵然表面不向纪纲禀报,以他的蛇蝎心肠,他也会通过另外的渠道,放出风声,放出谣言的。 “禀大小姐,属下从杨逍的尸体上,没有搜出圣旨。由此看来,大小姐非常英明,猜测十分准确。大小姐,请回城歇息吧,帮主在等大小姐回城共进晚餐呢。”骆伟信走回纪晓兰跟前,拱手禀报,又委宛劝说纪晓兰回城。 “嗯!呼……”纪晓兰闻言,长长地松了口气,却又心头一酸,侧目而视杨逍的尸体,心头隐隐难过,脚步竟然迈不动。 “弟兄们,逝者如斯,仇敌杨逍已死,就葬了他吧。来,弟兄们,一起动手,收拾些石块,垒在他身上。给他立块木碑。”骆伟信极其聪明,察颜观色,似乎看出了纪晓兰的心思,便转身朝一群黑衣汉挥挥手,下令安葬杨逍。 众人一起动手,各拾石块,垒在杨逍的身上。 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 很快,他们就在垒起一堆石坟。 骆伟信为讨好纪晓兰,还亲自动手,挥刀劈树,刻写木碑,上书:锦衣卫高手杨逍千古!青龙帮涂永运立! 他如此安葬杨逍,讨好了纪晓兰,又不忘嫁祸于青龙帮。 他心想:往后,就让朝廷的锦衣卫找涂永运报仇吧,最好就此毁掉青龙帮。他娘的,涂永运这老小子竟敢在中都地盘与老子划分地界? 老子整死他! 嘿嘿! 他嘴边绽放出丝丝不让人察觉的冷笑。 夜风清凉,夹杂着些许寒意。 “大小姐,下山吧。帮主在等你回分舵共进晚餐呢!属下等人,就此北上,联络江湖各门各帮会,并追杀典章和杨三宝,就不送大小姐回城了。”朱坚强见状,便拱手劝说纪晓兰。 “大小姐,回城吧。再晚些,城门要关了。”骆伟信竖好木碑,便也拱手劝说纪晓兰。 “嗯!”纪晓兰珠泪喷薄欲出,点了点头,便双足一点,跃身而起,娇体落在宝马上,一拍马脖。 “嘶哑……”汗血宝马驼着她,长嘶一声,前蹄扬起又下践,随即扬蹄,疾奔下山,沿着羊肠小道,驼着纪晓兰回归中都城。 “骆兄弟,就这样放过杨逍的尸体?”朱坚强似乎有些不甘心,待纪晓兰策马而去,便拱手相问骆伟信。 “嘿嘿,朱兄应该看到那块木碑了吧?让朝廷的锦衣卫与青龙帮决斗一场吧。他娘的,青龙帮至今不听召唤,尚无出击,不把纪帮主放在眼里,咱们就整死涂永运。”骆伟信冷笑几声,侧身一指自己的“杰作”,道出自己的意图。 “兄弟高明!走!北上追剿典章和杨三宝去。”朱坚强这才恍然大悟,竖指称赞骆伟信,便拉他下山。 他们俩人率领一群黑衣汉,随即北上。 夜风猎猎,火光摇曳。 石坟后的大树下,几条毒蛇嗖嗖地沿着石垒缝隙,蹿入石坟之中,蛇身盘缠于石坟外,啃噬杨逍的尸体。 可就瞬间,沾着血迹的几条毒蛇又从石垒中穿出,在石坟外盘缠打滚,哆嗦几下,便不动了。 渐渐地,蛇身萎缩,凝结成冰。 以毒攻毒 秋意盈然。 山风呼呼。 树叶纷飞而落。 浑身被垒上石块的杨逍,本来处于深度晕厥之中。 因为他身中至阴至寒之刀伤**。 在纪晓兰举刀欲劈他之际,他已濒临绝境,处于死亡边缘。在朱坚强和骆伟信到来之时,他已无气息,血液基本停止了流动。 但是,这不代表他真的死亡。 因为他修练了神奇武功“绝情心经”。 又在阴差阳错之下,在纪晓兰狠狠的玄**掌的袭击下,无意中替他打通了任督二脉,助他的“绝情心经”内功修练更上一层楼。 他浑厚的内力一直在苦苦支撑着他的生命。 现在,又因骆伟信耍花招,搜索杨逍身子的时候,偷偷地以阴毒的招式,摒指狠点杨逍胸腔的“天突穴”、腰勒的“大包穴”等人身重要穴位上。 在阴寒毒气攻心钻肺之时,反助杨逍行气活血。 现在,又因为几条毒蛇钻进他的衣领,沿着他的脖子滑入他的背部和腹部啃噬。 蛇舌舔了他背部渗流出来的寒阴毒血,又咬伤了他的腹胸腿腰。 奇毒无比的蛇液,融入他的血液之中,反而以毒攻毒,助他排毒。 所以,由石坟里滑出来的几条毒蛇,全部被冰冷至死,蛇尸瞬间凝结成冰霜。 可见,寒月宝刀真的是见血封喉,奇毒无比。 杨逍因为毒蛇的舔噬,身子一疼,蓦然惊醒。 他尚未睁眼,感觉身子被重压着,呼吸很困难。 幸运的时候,他是侧卧着被活埋的。 于是,他便骂了一句:“哎呀,nnd,什么东东咬老子呀?tmd,什么东西压在偶身上?这么重!呼!丫滴,纪晓兰也太tmmd的阴毒了,老子如此疼爱她,却被她伤得遍体鳞伤。唉,偶真是伤不起!” 他双臂一张。 “轰……砰砰砰砰砰…………” 在他浑厚内力的催动下,垒在他身上的石块全部被掀开,被震得四下乱飞乱弹。 “咦,人呢?纪晓兰那条恐龙呢?唉,老湿不给力啊!tnnd,偶来到古代社会,怎么就如此不济呢?想泡个江湖美女嘛,又连遭她的暗算。唉,人生就像是一个茶几啊!杯具!太杯具了!”虽然,杨逍身子仍是麻麻痒痒的,但是,毕竟复活过来了。 他站起身来,张目四望,除了身旁几乎燃尽的火堆,哪里还有其他人?于是,他又唉声叹气,责怪自己无能,也责怪纪晓兰无情无义。 “唉,追逐淡定吧。”杨逍张张臂,伸伸懒腰,深呼吸几次,便坐在火堆前。 他往火堆里加了几条干柴,溅起阵阵火星,燃烧得“啪啪”直响。 安葬毒蛇 “丫滴,追逐淡定?淡个鬼?偶肚子又饿得咕咕叫了。咋办?看来,得到山上的寺庙讨口饭吃了。”杨逍又放火堆中添柴,火堆旺烧起来,可是,他的肚子有响声。 他捂着肚皮,又在想往哪里弄点吃的东西来呢? “咦?木碑?锦衣卫高手杨逍千古!青龙帮涂永运立!”杨逍东张西望之时,发现了一块木碑,惊诧一声,便起身。 他弯腰过去,拾起来一看,却是骆伟信所立的那块木碑。 “哈哈哈哈……好!纪晓兰,你这只猪脚,真够阴的!nnd,想不到你的大咪咪这么可爱,你的灵魂却这么丑陋!不仅要置偶于死地,且还嫁祸于他人。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一直以来,偶以为老子最贱,想不到,你比偶更贱。好,老子陪你玩。看咱俩到头来,谁才是大赢家?”杨逍拾起木碑,傍着火堆一看,气得七孔生烟,又气极而笑,喃喃自语,发下狠誓。 他这才想起,那些垒放在自己身上的石块,原来是一座石坟。于是,他放下木碑,收拾那些石块,重新垒起一座新的空的石坟,又将那块木碑竖在石坟前。 杨逍心想:既然鹰集帮的人,以为偶死了,那么,老子不妨假死一次,暗地里乔装去北平,保护杨三宝。 唉,不知道表哥这个腹黑现在到哪里了? 他在偶身边,挺让偶心烦的。 但是,他走远了,偶也会想念他。 在这个旧社会里,他是偶最亲的人了。他又丢了命根子,弄得男人不象男人,女人又不是女人,挺惨的。 “咦?会结冰的死蛇?哦,不对!哦,原来,刚才在石坟中咬老子的,便是这几条毒蛇?是它们救了我?tmd,这就是以毒攻毒吧?刚才,老子被寒月宝刀所伤,中了至阴至寒之毒,因为毒蛇咬我,蛇液入侵我身体,所以起到了以毒攻毒的作用。丫滴,纪晓兰这条恐龙还不如这几毒蛇好心。切,偶也不可以这样怀疑和漫骂纪晓兰。虽然她恨偶,暗算老子,但是,泡妞嘛,得有耐心,谁让老子喜欢她呢?额,不行,偶要当狼族,虽然爱美色,但不要死缠硬磨mm。否则,偶会真的会被纪晓兰害死的。”他垒好石坟,却又无意中在身旁发现了那些几条凝结成冰霜的毒蛇,便拔绣春刀出来,撩拨了几条毒蛇看看,自言自语一番,又明白了些事理。 “嗯,得埋了这几毒蛇,不能让人看出石坟里是空的,也不能让人看出是这几条毒蛇救了偶。从今天起,老子不再泡纪晓兰,除非她泡偶。人不可以在一棵树上吊死,得在附近的树上多吊死几次试试。嗯,就这么定了。”杨逍沉吟了一下,便在丈余远的地方,用绣春刀挖了一个小坑,用刀挑着这几条毒蛇过来,扔在坑中,踢土掩埋好。 震撼心灵的声音 “看来,偶得上山一趟,找吃的去了。丫滴,要是能通手机,那该多好啊!老子可以问问表哥和典章到达哪里了?圣旨丢了没有?这个死鬼社会,找个人都不方便,什么都靠人工,靠脚力,真tmd的烂。嗯,既然偶来到了旧社会,就得去改造这个旧社会,让这个旧社会变成新华夏。否则,老子来到这个旧社会,一点功业也没建,将来回到现代社会去,岂不让人笑话?对,就这么着。”杨逍弄完了这一切,便捂捂肚皮,想找吃的了。 于是,他自艾自叹了一番,便收刀入鞘,从干柴中拿几根,点燃其中一根,又用石块砸灭火堆。 然后,他举着火烧棍,向山上走去。 深沟峡谷,垂涧渊潭,流泉飞瀑。 陵阳山风景挺美的,夜晚更是幽静。 “nnd,老子如果有钱了,在这里建栋别墅来,养几个美媚,岂不乐死了?哈哈!哎呀,不好,不能歪想,想多了,身体难受。”杨逍边走边想,忽然感觉裤档的六寸硬物有些异常举动,便赶紧转移思绪。 走起山路来,也不容易。 作为现代少年的杨逍,来到这样的旧社会,初出茅庐,初涉江湖,真是辛苦异常。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半山腰,累出一身大汗来。 幸好,他看到了众多寺院和尼庵。 不过,这些寺院和尼庵,相互间都间隔挺远的,分别散落于山腰和山凹处。 所有的寺院和尼庵,都已乌灯黑火的。 杨逍仰望头顶上不远处的那些庙宇,暗自长叹:“丫滴,偶到哪里落脚好?乌灯黑火的,老子可不方便敲寺门啊!肿么办?偶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唉,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这日子,真不是人熬的。” 他正自犯愁之间。 此时,东南方向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微弱的吟声。 “哦……啊……噢……乖徒儿,用力!啊……为师受不了,用力戳……啊……” 荒山寂寂,又已夜静更深。 不远处那低微的吟声,勾魂夺魄,在幽暗的山野里,在如墨的苍穹下,清晰地剌激着杨逍的耳膜。 他内力日益深厚,听力越来越佳。 蓦听这吟声,杨逍腹下一阵热气腾腾,由丹田沿各处脉络而流蹿。 “wo靠,不是吧?徒弟玩师父?丫滴,这尼姑也太那个了吧?牛x!!!i服了you!老子且去看个究竟。nnd,尼姑收男徒呀?收不收偶呀?”杨逍闻声而惊,喃喃而语,却被那吟声剌激得腹下有团火焰在升腾。 他好奇地想去偷窥一下。 于是,他赶紧举着火烧棍,循声而跑。 他纵跃如飞,速度奇快,瞬间即到了传来吟声的那处尼庵。庵门紧闭,里面透出微弱灯光,传来阵阵吟声。 这处尼庵与山上那些宏大巍峨的寺院禅林不同,从外表看,很象田园中的民居,甚至很残旧。 极品女尼 庵前古树,落叶在凛凛夜风中飘舞。 墙皮斑驳,也没有匾额,不知尼庵是何名? 寂寂山野,四周黑漆漆的。 如果不是由现代社会来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杨逍学过跆拳道和空手道、散打搏击,还修练了一段时间的“绝情心经”,他肯定也会吓得鬼哭狼嚎起来。 “丫滴,哪个男人这么厉害?让那尼姑吟叫了那么久?那个畜生比偶厉害?老子就不信了。想偶以前在夜总会当鸭子的日子里,那可是男女万恶世界的一条龙,哦,是东方巨龙!每个女星和富婆都称赞偶的鸟功夫顶呱呱!现在这么个物质贫困的旧社会,哪个男人体力这么牛x?”杨逍才十八岁,还处于好奇的年龄,好胜心也强。 他略一沉吟,便双足一点,举着火烧棍,飘身进了尼庵。 微弱的火光下,杨逍屏气凝神,张目四望,以防遭到袭击。他在纪晓兰几次的暗算之后,变得谨小慎微起来,更加精明了。 这处朴实无华的尼庵不大。 小院两侧,各有一株大槐树。 树杆很粗,可能杨逍张开双臂也抱不过来。 树下还有些香花。 庵门正对面的中堂供奉佛像。 两侧厢房住宿。 庵宅合一。 吟声正是从左侧厢房传出来的。 窗户透出微弱灯光,依稀可见里面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娇体晃动着。 “tmd,不象是一对狗男女,倒是两个女光头在做那个鸟事?哦,不对,没有男人,哪来的鸟?”杨逍顺着吟声,望向左侧厢房的纱窗,见状感觉更是奇怪,便急忙轻轻地踩灭烧火棍,蹑手蹑脚地来纱窗下,用手指沾沾口水,轻轻戳穿纱窗,瞄眼向里面望去。 里面哪有男人? 却是两个尼姑在作乐。 一个是中年尼姑。 一个是妙龄女尼。 此时,中年尼姑,光着身子,已仰躺在残旧的木榻上。 因久无男人的营养注入,她玉峰略为扁平。 她双峰上有两粒褐色的樱桃。 其中的一粒,正被一名妙龄女尼含在嘴里舔挲着。 那妙龄女尼跪于木榻前,一手揉搓着中年尼姑的另一座玉峰,一手揉搓着中年女尼腹下黑丛林中的那颗桃核。 “哦……啊……噢……乖徒儿,用力!啊……为师好舒服,呆会,为师也这样弄你……用力戳……啊……”中年女尼媚眼如丝,浑身晃动,吟叫连连。 她不住地让妙龄女尼再大力些按她的桃核。 “wo靠!这年代也有这种事?难怪古人会说,食色男女也!看来,谁也离不开五谷杂粮啊!nnd,偶得帮帮她们。可怜啊,这对师徒真是太苦了!老子得解放她们俩!”杨逍就这么瞄了几眼,只感觉腹下已是热气腾腾。 他那根六寸硬物已不安份地翘起来了,顶得裤档鼓起一个小帐蓬。 他赶紧躬着身子,跨出两步,去推厢房的门。 房门轻轻地被推开了。 或许,因为两名尼姑没有会想到有人进来的吧? 反正大庵门已关闭,围墙挺高的,一般人入不了尼庵来。 她们俩人有些大意。 杨逍进来,两名尼姑却仍无感觉。 于是,杨逍一个箭步上前,疾手就点了妙龄女尼的“灵台穴”。 妙龄女尼身子一麻,便歪倒下来。 她嘴正想叫喊,樱唇却被杨逍弯腰吻上了。 杨逍眼疾手快,急又探臂一伸,扶住她。 以防她倒下时,弄出声响来。 他单手按在中年女尼那片青草下的桃核,继续揉搓,好让中年女尼继续闭着眼睛享受。 他另一只手则是弯着臂膊,缓缓地将妙龄女尼斜靠在木榻对面的残椅上。 妙龄女尼眼望杨逍,鼻闻他那浓厚的男子气息,不由脸热心跳,羞赧地合上了双目,娇体狂抖起来,暗道:天啊!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男子进来?坏事了,明天要是传扬出丑事去,咋办?唉,都怪师父! 她又羞又气又恼,简直无地自容,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从此不再见世人。 拯救行动 “小师太,你不用怕,偶不是坏人,偶是来拯救你和老师太的。你们师徒俩都放心,今晚,偶一定解放你们,拯救你们跳出苦海。呆会,你弄点饭菜给偶吃,偶好饿,好吗?”杨逍嘴唇离开妙尼之唇,又附唇而下,脸部下滑至她的胸脯,下巴一按她胸上的“膻中穴”。 然后,他又附唇于她耳边,低声说道,呵出团团热气。 妙尼张张嘴,欲说什么,却已发不出声响。 她双颊好烫,浑身发热。 杨逍如此在她耳边呵气,登时让她全身发软,脑际一片空灵麻木,忘了何人搂抱着她,将要对她做什么。 她的鼻息瞬间就粗重起来,娇体激伶伶地颤动起来。 杨逍便松开她,左手紧握中年女尼一座扁平小峰,右手则在她的花瓣处又拨又挑,身子慢慢靠向简易木榻。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想给妙尼树立一个舒服的榜样,并非完全对中年女尼感兴趣。 中年女尼仍是闭着眼睛,忘情地享受着,口中发出一声声醉人吟声:“啊……好舒服……哦……对了!乖徒儿,就是这样弄的,用力些,再用力……啊……” 她感觉这一次,那份舒服与刚才完全不一样。 妙龄女尼使劲摇头,张嘴而喊:“师父,那个人不是徒儿,不是徒儿……” 但是,她发不出声响。 她的“麻穴”被杨逍点了。 中年女尼吟声越来越响,身体剧烈地扭动着。 妙龄女尼又好奇地睁眼,却见杨逍单手揉搓着中年女尼的那只桃核,一手在脱他自己的衣服。 “喔噻,原来男人的身体是这样的!” 待杨逍脱光自己的衣服,妙龄女尼不由张大了嘴巴。 她虽然仍是发不出声响,却已赞叹不绝,羡慕不已,内心升腾起另一种期盼。 她无法看到杨逍的全身,只能看到杨逍的侧身。 但见杨逍浑身肌肉一块一块的,除了背部那道斜斜的刀疤很难看之外,浑身血迹下的肌肉都泛着迷人的光泽。 他那根粗大的棍子,雄纠纠,气昂昂,硬翘得可以贴在腹部上了。 “哎呀,我的娘,这么粗?这么长?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好在我出家为尼了!否则,如果我嫁人,如果我嫁给 样的男人,岂不是要让这样的男人捅死了。他这么粗长的棍子,完全可以捅到我的肠胃里了!”妙龄女尼既羞又盼,慨叹起来,急又闭目,娇体一阵悸动,很是害怕。杨逍脱掉自己的衣服,双手便温柔地在中年女尼光泽白嫩、凹凸有致的玉体上一寸寸地抚摸。 他的嘴也移到她的樱桃小嘴上。 中年女尼虽说是人到中年,却也只不过三十多岁。 她很是沉醉,似乎仍然没有发现缓缓地趴到她娇体上的人是杨逍。 或者,她有所发觉。 但是,她深陷其中,已难以自拔,舍不得杨逍离开她了。 她凑上香唇,轻吐嫩舌配合着他,竟然不由自主地探臂,紧住了杨逍的脖子。 妙龄女尼闻得两条香舌纠缠之间发出的“啧啧”之声,不禁芳心一颤,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又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来看。 却见杨逍跪于中年女尼身下,分开了她两腿,正一手扶握着他的粗大硬物,挺向中年女尼黑丛林下的那处殿堂里。 妙龄女尼瞪圆了眼珠,张大了嘴巴,呼呼直喘粗气,暗道:原来,男女之事是这么做的! 天啊! 这个秘密,终于让我发现了! 妙尼只觉得浑身发烫,烈焰在她身体内也蒸腾起来了。 杨逍意气风发,在自己的粗大硬物挤入中年女尼殿堂之后,便扛起她的双腿于肩膀,双手扶握着她那扁平的双峰,虎腰一挺一腿,轻轻地运动着。 慢慢地,他的动作越来越快。 中年女尼体内柔软的双壁缠在他硬物上面,随着他那根硬物的进出翻起或陷入。 杨逍每一次地运动,中年女尼都发出欢悦的娇吟。 她的双臀用力地摇晃着,主动地迎合着他的进出。 片刻之间,中年女尼便娇喘吁吁,香汗淋漓,玉面后仰,神态娇媚万分,双手搂紧了杨逍的虎腰。 她的樱桃小嘴不断发出甜美的吟声:“哦……乖徒儿……啊……好徒儿……为师好舒服……师父要死了……” 妙尼直看得俏脸发烫。 她芳心“怦怦”地乱跳,双腿越夹越紧,身下痒痒的,一片湿润,吁吁气喘起来,眼神迷离起来,秀眉微蹙。 终于,她的香唇里发出荡人心魄的吟声:“啊……哦……噢……” 木榻上,杨逍的粗大棍棒蓦然拔离中年女尼身子,放下她双腿,板转她身子,扶她跪好,又扶棒从她后面挺入。 然后,他双手轻轻地拍打她的臀部,挺动粗物,乘胜追击。“啪啪”之声,在夜空中甚是清晰。 不一会,中年女尼双臀便被杨逍拍打得粉红起来。 她舒服至极,浑身发软,双手无力撑床,身子伏卧而下,双臀却因此翘得更高。 她伊伊呀呀地大叫起来:“用力拍,用力打,啊……好舒服,我要死了……” “啊……”杨逍用力拍打几下,忽然一声低吼,一泄汪洋,身子无力地伏倒于中年女尼的背部上,压得中年女尼整个身子都伏卧而下,双手一摊,舒服欲晕。 逃离苦海 “呼呼呼……” “呼呼呼……” “呼呼呼……” 尼庵内,厢房里,三人皆是喘着粗气。 室内空气弥漫着暖昧的气息。 简易木榻上的杨逍和中年女尼,是因为累,是因为舒服而粗重喘息,挥汗如雨。 而木榻下的妙尼,却是因为刚才看到杨逍与中年女尼翻江倒海、翻云覆雨而激动,而渴望,而浑身发热。 她是通体难受而粗重喘息。 “师太,晚辈拯救过你了,该轮到晚辈拯救你的徒弟了。”此时,杨逍的粗物已自然地软绵绵地从中年女尼的体内滑出。 于是,他便附唇在中年女尼的耳边,低声说道。 “呼呼呼……嗯……” 中年女尼仍是伏卧着,脑际如梦似幻。 她仍是沉醉于仙境之中。 在粗重的喘息声之中,她应了一句。 她没有睁开眼睛。 杨逍便双手撑床而起,转身下榻,弯腰去抱妙尼,扶她平躺于地板上的那件尼袍上。 这件尼袍是中年尼姑脱的,在杨逍到来之前已脱掉了。 妙尼此时双颊烫手,满脸潮晕,通体发热。 她眼睛微睁,迷离喘息,很是难受。 她娇体触及杨逍之臂弯,便歪头软体,没有丝毫的挣扎。 她刚才看了杨逍弄她师父,知道做这种事很舒服的了。 她的心头,此时盈满了渴望。 她期待着杨逍来拯救她的饥荒。 她盼望着杨逍来开拓她那片神密草原下的宝藏。 杨逍轻轻地扒去妙尼的长袍,却见她皮肤极为白腻细致,一张俏脸白里透红,眉弯鼻挺,俊俏异常。 他盘坐于她身旁,颤颤地伸手去揉抚她的俏脸。 他的眼睛,瞬间又充血。 他的身体,又升起腾腾烈焰。 他腹下那枝钢枪,刚刚还软绵绵的,萎缩在他腹下的那片草丛中。此时,它又慢慢地变粗变大,且在不停地延伸着,暴涨起来,渐渐上翘,贴在腹部上。 妙尼双臂宛若莲藕般,甚是粉嫩。 她傲人的双峰几乎要将粉红的肚兜撑破似的。 她双峰顶上两粒嫣红,纤腰丰臀。 她两条雪白的大腿弯曲,纤体剧烈地抖个不停。 杨逍掀开她的粉红肚兜,侧身躺下。 他左手搂紧妙尼嫩滑的柳腰,附唇印向她的香唇,又缓缓地移唇而下,沿着她满是红潮的俏脸,一路下滑。 “哦……嗯……啊……嘶……”妙尼连连娇吟,浑身颤动,抖动得比刚才那中年女尼还厉害。 或是因为她初经人事吧。 妙尼感觉自己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的心狂跳不止。 一种从没有过的舒畅的感觉传遍她全身。 她体内那团烈火燃烧越烈,全身都潮红起来。 当杨逍附唇至妙尼雪白嫩滑的双峰时,他狂热地含住一颗已挺立的峰峦,吮吸起来。 他的右手抓住妙尼另一座丰峰,又用手指轻柔地爱抚着焉红的峰峦。 对于此名妙尼,他已无需再做太多的功夫,因为此前已有前奏,且妙尼已看过杨逍与中年女尼的劲猛精彩的表演。 她等待的,就是杨逍与她合二为一的动人时刻的到来。 杨逍在饱尝她两颗峰峦美味之后,双手轻轻地分开妙尼修长的玉腿,伸手抚摸一下她腹下那湿淋淋的草丛,发现她美丽的桃源,已经泉水潺潺,两边都挂满了湿漉漉的露珠。 于是,杨逍便挺着他那根赤红硬物,扛起妙尼双腿,顶向她那泉水潺潺的殿堂。 强悍的异物缓缓地进入,很慢! 动作很是轻柔。 “哦……啊呀……疼……” 腹下的一阵捻动,一种从没有过的美感让妙尼浑身颤栗,她微哼了一声。 然而,当杨逍挺枪穿过那道薄膜时,因为异物实在太粗长了,妙尼仍是发出痛苦的哀叫。 但是,这只是一瞬间,她双唇便被杨逍双唇堵住了。 她浑身一阵阵的燥热,随着她玉溪一阵热流的涌出而散去。她的桃花源内一阵酸涨,曾经无比的空虚,在这一刻,被杨逍粗大的异物填得胀满胀满的。 热热的丝丝殷红,滑流而下。 尼袍上落下点点血雨。 她双手本能地搂在了杨逍的虎腰上。 随着杨逍粗大硬物在她的殿堂里一入一出的运动,她那刚开始的疼痛,又全部地消失了。 妙尼但觉一阵阵酥麻由腹下而散,很快就传遍全身,有如潮水,一浪接一浪,全身宛如被电击似的。 她情不禁地从喉咙中发出了串串娇吟:“哦……啊……好飘!哦……噢……啊……好多云彩……啊……浪花……哦……彩虹……好美……” 杨逍的动做越来越快。妙尼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梦幻般地飘身于天际,时而漫步云端,时而如在湛蓝大海中遨游。 她拼命地挺起臀部,迎合着杨逍的冲剌。 她的人生,由这刻开始,逃离了身体空虚和心灵寂寞的苦海,自此丰盈起来。 这一夜,杨逍搂着妙尼,两人都睡得很香。 似乎,杨逍早已忘了自己还饿肚皮的事情。 赎罪 秋高气爽,晴空万里。 陵阳山上,香烟缭绕,古木参天,灵秀幽静。 尼庵内,厢房里,睡得很香很沉的杨逍,在迷迷糊糊之中,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很剌眼。 他耳边响着“答答答答答”的木鱼声。 他揉揉眼睛,睁开双眸,仍感剌眼,便又合上眼睛,侧身而卧,再揉揉眼睛,睁开双眸。 他这才发现,刚才剌眼的是阳光,是由纱窗外透射而入的阳光。 “咦,她们呢?”杨逍翻身而起,站起身来,既不见了自己怀中的妙尼,也不见简易木榻上有中年女尼。 “答答答答答答答………………”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罪过!…………” 此时,室外又传来一阵木鱼声和念经诵佛的声音。 “呵呵,原来她们都起来了?在念经诵佛呢!”杨逍这才明白过来,赶紧抓过自己那套衣服,长袍破烂,全是血迹,而且已有一股蛇腥味。 “tmd,这衣服怎么穿啊!唉,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打车去吧。偶已无第二套衣服,这尼庵里的袍服肯定也不适合偶穿,就这样吧,穿回去,呆会找处地方沐浴一番,弄堆火,将衣服洗干净就是了。”杨逍拿起衣衫,真想扔掉,可想想除了这套血红的破衣服,也没无第二套衣衫可以更换了,便只好这样穿上。 他自嘲一笑,暗道:她们都起来了,也没再理偶。估计,昨夜发生的事情,就象偶之前在夜总会里发生的//一//夜//情,不用偶负责任的那种,彼此之间也不用再见面了。nnd,可惜了,那小尼姑真漂亮,又是老处,舒服啊!要让偶从此与她不再见面,那真是难受。 唉,算了,反正偶还是要回现代社会去的。 唉,老子饿了。 唉,算了,不找她们要吃的了。 这尼庵里,应该也没什么东西好吃的。 杨逍想到此,便推门而出,却见中堂里,妙尼正跪于佛像前,敲打着木鱼。中年老尼则是盘坐于妙尼身旁,闭着眼睛,双掌合什,正念念有词。 可能,她们俩在为昨夜的事情赎罪吧! 唉,出家人真是清苦。 “呵呵,她们果然不理偶了。好,彼此都爽过了。886!”他无声而笑,明白过来了,便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飘身出了庵门。 庵门仍闭着。 杨逍东张西望,发现此庵处于峰腰上,山势嶙峋嵯峨,尼庵虽然简朴,却古雅庄严,清幽肃穆,旁侧有菜圃,四周古树参天,莲花朵朵。 “这环境还真美!算了,偶闪了。”杨逍慨叹一声,便就此下山,越山凹,跨土丘,跃飞涧,走了半柱香功夫,便见一处瀑布,下有水潭。 “哈哈,老子得冲个澡了。轰……” 杨逍望着垂涧渊潭,流泉飞瀑,兴奋异常,当即和衣,跃入潭湖之中,溅起一阵水声,清爽地遨游于碧水之中。 得不偿失 这里,青山映绿水,绿水浮青山,一派江南风光。 杨逍本是江南海滨城郊的农民子弟,自小就喜欢大山,热爱江河湖海。 此时此刻,他跃入深潭之中,不时游钻到瀑布下面,任由飞瀑冲洗身上的污垢和血迹,甚是爽快淋漓。 一番冲洗,一番遨游,他舒筋活血,爬上一处大石,仰躺着,任由阳光照晒。 他仰躺一会,想想自己没有打火石,又无火折子,衣衫破碎,背部有刀痕,不如扮作乞丐算了,免得又被鹰集帮追杀。 于是,他脱下衣服,搜出怀兜里的东西。 “绝情心经”和朱允妮送的玉笛全在。 他忽然“哎呀”了一声,却是他那本“绝情心经”湿了。 “nnd,老子之前乐疯了,倒忘了把宝书拿出来,丫滴,这可如何是好?偶还没修练好的,老子现在可是连纪晓兰也打不过啊!” 他翻开“绝情心经”来看,发现好几张页面都烂了,有些页面的字迹完全模糊了,有些练功图形腐烂了。 “丫滴,唉,气死老子了。那两个臭尼姑,让偶再爽,也比不过这本宝书啊!杯具!真是杯具啊!”杨逍气得直打哆嗦,甚是难过,都急出眼泪来了。 他一个劲儿地埋怨自己昨夜不该贪色,导致现在沐浴,忘了脱衣,弄湿弄烂了宝书。 他本是肚子有点饿,可是,现在,他却感觉不到饿了,爽快的心情全无,满脸的丧气。 沮丧之中,他摊开宝书晒太阳,又随手拿起玉笛,脑际间也随之闪现了朱允妮的美丽倩影。 “唉,偶这个山寨版的杨逍,真是斯巴达!倒忘了公主对偶的好,泡什么纪晓兰呀?要不是因为纪晓兰,老子早就将圣旨送到了北平,现在可以回家偷菜去了。唉,nnd,老子真是晕了头了。”杨逍拿起玉笛,俊脸露出甜笑,心头却涌上一丝酸涩,喃喃自语之际,举手连拍自己的脑袋。 他无心再晒太阳了,也不管衣衫是否湿还是干,便扯乱头发,穿上半干不太湿的破衣衫,想想自己背部还有刀伤,便又脱下破长袍,从左肩斜裹至右勒,掩饰背部的刀伤,收好玉笛,包好烂宝书,便赤膊上山,然后下山。 “咦,不知道我的石坟是否有人破坏?我去看看,若有人,偶不显身就是了。若无人,偶再检查一遍。”杨逍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石坟,便又往回走,沿着旧路下山,前往自己的石坟。 乡民的祭典 奇峰叠起,怪石嶙峋。 涌泉飞瀑,溪水潺潺。 不知不觉,又是鸟语伴暮鼓,云雾逞晚霞。 “哎呀,饿死老子了。”杨逍这回真是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他走着走着,差点眼前发黑,不由唉声叹气,难受地自怜自艾。 他的汗水和着他身上所穿的没干的湿衣,浑身又湿漉漉起来。他长长的头发随着汗珠贴紧了额头,弄得真象乞丐似的。不过,他初到这个旧社会,他倒忘了,他的长靴却是好的。而且,锦衣卫所穿的长靴很漂亮。 他这身打扮啊,若真是行走江湖,那些侠客和邪派人士,一看就可以知道杨逍是假乞丐。 不过,杨逍虽然饿的发晕,却好在也快到达石坟处了。 他走近那些小山岗时,却听一阵呜咽之声。 杨逍一怔,急双足一点,身子飘然而起。 他如一只怪鸟,钻掠树丫枝叶,轻轻地落在了石坟后的那株大松树上。 他轻轻地拨开树丫枝叶,探头往下一看。 天啊! 大树下不远处的石坟前,跪着黑压压的一帮人,全是泪流满面,磕头磕得额头红肿,有的人额头都磕破了。 他们全给杨逍的“石坟”烧香,并敬献宰好的鸡、鸭、猪头、牛腿、全羊、苹果、花生、酒水。 “nnd,真当老子死了?丫滴,老子死后这么风光?这么多人怀念?老子……”杨逍激动得差点喊叫起来,骤然间,他虎躯晃动起来,抖动得让枝丫都剧烈摇晃,差点摔跟头下去。他那颗本来有些歪歪的心,被震撼了。 “呜呜呜……杨大人,你死得冤啊!” “呜呜呜……杨大人,你昨天正午请俺们吃的那顿饭,俺们没吃饱啊!你怎么就这样离开俺门了?” “呜呜呜……杨大人,你在街头打了玉林那恶霸,俺们乡民这才敢走上街头贩卖疏菜呀?” “呜呜呜……杨大人,你死得好惨啊!连座好坟都没有,连张草席也没有,呜呜呜,是不是清官都没得好死啊?是不是贪官才死得舒服啊?” “呜呜呜……这是什么世道呀?苍天!” 却是一群老百姓,在黄昏时刻,听到杨逍“惨逝”的消息,自发来祭典他了。 这群老百姓怎么知道杨逍“惨逝”的消息呢? 那是纪晓兰回中都分舵后,向纪纲禀报了杀死“杨逍”的经过,兄妹握手言和,把酒谈欢之际,忘了隔墙有耳。 窗口外却有几个蒙面人在偷听。 这几个蒙面人,便是窦芳菲的师兄弟们。 窦芳菲昨天正午在窦府门前,看到杨逍街头“爱民如子”的“风范”后,便对杨逍好生钦佩。 她哪里知道杨逍当时是心血来潮,想在当朝混个大官来当,而故弄玄虚,故意哗众取宠,收买好名声的? 少女嘛,看到的大都是表面的东西。 但是,少女往往都会被瞬间表面的“好东西”所迷住。 所以,大多的少女都很容易失足。 就这样,她对杨逍产生了好感。 她一向对狐假虎威的锦衣卫没有什么好感,现在,她没想到在锦衣卫这样的队伍中,竟然会有杨逍这样的好人! 大明皇朝竟然有杨逍这样的好官! 武林之中,竟然会有杨逍这样的好少年! 下午时,她又看到杨逍为了逃生,误撞入窦府,她又被杨逍“不愿连累窦府中人”的“侠义胸怀”所感动。 所以,她想帮杨逍。 于是,她便在杨逍逃走之后,她就出府联络她“太极剑门”的师兄弟窦仪、郭开怀、郑明亮。 但是,她和三位师兄在城中打听了好久,直至夜晚,既没找到杨逍,也没打听到杨逍的消息。 于是,她又提议到鹰集帮中都分舵去探听情况。 侠骨芳心 窦仪、郭开怀、郑明亮都是窦芳菲的父亲、“太极剑门”俗家弟子掌门人窦森的得意弟子,都很疼爱小师妹窦芳菲。 他们可不敢让他们的小师妹冒险,经过商议,便提出由窦仪探路,郭开怀和郑明亮接应,窦芳菲在窦府等候消息。 好在窦芳菲没去。 她如果去了,当时听到杨逍“惨逝”的消息,可能会从屋檐摔落下来。 因为她在府中等到窦仪回来说杨逍“惨逝”的消息时,她当即就失声而泣,泪如雨下了。 窦府中人以及窦仪、郭开怀、郑明亮都是一阵愕然,窦芳菲竟然为一个素昧平生的锦衣卫而痛哭? 奇怪了! 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劝慰窦芳菲,都在怔怔地望着她,都象傻了一般。 当窦芳菲在泪光中,发现众人眼神异样时,也才发现自己失态了,羞得满脸通红,急急低头又掩脸地回房。 是夜,她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她泪流不止,泪湿枕巾,双眼很是红肿。 她暗自心道:爹一直教诲我,作为武林中人,一定要侠义为怀,匡扶正义,铲除妖邪,为民作主。 我能为如此惨死的好官杨逍,做点什么呢? 嗯!揭露鹰集帮的这起黑幕,让同时匪帮的青龙帮知道这起事件的内幕。 当涂永运知道青龙帮被鹰集帮嫁祸时,他一定会与纪纲拼命的。 嗯!就让这两个匪徒鬼打鬼吧,最好是同归于尽。 到时,姑奶奶也算是替老百姓铲除中都城的两大恶霸。 她一夜未眠,却想起了一个好主意。 所以,她天未亮,就起床去找她的三位师兄商议,要将此消息传扬出去。 三位师兄看她披头散发,形容憔悴,眼眶红肿,眼圈却是发黑,既感动又难过,都很怜香惜玉,让窦芳菲去歇息,由他们三人去找江湖中人传播鹰集帮杀人嫁祸的奸计。 同时,窦仪、郭开怀、郑明亮三人又走上街头,找那些小贩,明里购买疏菜、米粮、谷物,暗地里却将纪晓兰耍花招害死杨逍的消息传扬出去。 于是,当天,杨逍的“死讯”就传开了。 同在中都城,本来就不服纪纲,且一直不听纪纲调遣的涂永运气得胡子直抖。 当天上午,涂永运就率领青龙帮一帮匪徒,到鹰集帮分舵闹事。 可惜,纪纲与纪晓兰已经出城,正骑宝马,狂奔北上,查寻典章和杨三宝的下落,谋夺圣旨去了。 气得涂永运砸了鹰集帮中都分舵的客栈,尔后也率帮匪策马北上,追向纪氏兄妹,要找他们俩人算帐。 窦芳菲一觉醒来,已是正午。 她听了三位师兄讲述的经过后,破涕而笑,又走上街头,找来那些小贩和曾经与杨逍共进午餐的那帮小商贩,一起购买祭品,前来陵阳山脚,祭典杨逍的“在天之灵”。 此时此刻,窦芳菲远远地站在一帮乡民的身后,珠泪滚滚而下,也是泣不成声地讲述杨逍曾经的“好”,慰藉杨逍的“在天之灵”。 鬼啊 山风中,一袭白衣的窦芳菲,眼望石坟,虽然泪流满面,颇为伤感,却美若仙子一般。 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丫滴,想不到偶死后,竟然这么感动人。可见,好官在老百姓心目中的位置。nnd,老子就想不明白,为什么现代社会的官员有吃有喝有住有权签单,却不清廉些呢?这些乡民,拜祭的其实不是偶的在天之灵,而是他们心中向往的好官和清官的模式。若是偶将来真能当上大官,真的应该考虑为老百姓办点实事。”这一刻,杨逍很感动,他那颗在现代社会受不正之风严重影响的歪心,在这一刻受到极大的震撼,忍不住热泪盈眶,心思如潮,竟然想了很多很多,想得很远很远。 他真想跳下来,告诉乡民们,自己没有死。 可是,他又忍住了。 他想:既然偶的“死讯”这么逼真,肯定就能骗过鹰集帮的匪徒。不如,偶暂时就佯死吧,反正又不是真死。等偶找到典章和杨三宝,把圣旨送到北平宣读,调换了城防的重要将领,老子就向燕王要三匹宝马,快马回京师,再向天下公告,偶其实没有死。到时,消息传开,天下人都震惊,到气得纪纲直吐鲜血,气得纪晓兰晃着大“咪咪”又来京师找偶算帐,岂不是更好? 嘻嘻!就这么定了。 树丫上的杨逍,抹抹热泪,心思又有些歪歪了。 好在,乡民们都浸渍于伤悲之中,窦芳菲不时抹泪。 没有人发现头顶上树叶枝丫的剧烈晃动。 但是,杨逍歪歪没几下,心头又是一阵震撼。 向石坟拜祭完毕的乡民们,都站起身来,先后下山走了。 而窦芳菲却没走,她仍是含泪地望着石坟,神情甚是难过,原本明如秋水的双眸,盈满了哀伤,娇体不停地颤动。 “nnd,老子也太没良心。丫滴,一个小姑娘对偶的在天之灵如此好,老子却仍挂在树上吊儿郎当的。俗话说,眼泪的存在,是为了证明悲伤不是一场幻觉。窦姑娘如此为偶流泪,老子岂能无动于衷?再这样下去,偶也太不是人了吧?”杨逍心头一阵感动,一阵激动,没想到自己仅仅与之一面之缘的窦芳菲,竟然对自己这么好。 他思绪片刻,忍不住颤声喊道:“窦姑娘,偶没死!谢谢您!您真善良!” 他喊罢,从树上一跃而下。 “哎呀,我的娘,鬼啊……砰……咚……哎呀……” 窦芳菲正怔怔出神地望着石坟,伤感地流着泪水。 冷不防,她自己所拜祭的“死者”竟然忽地从身旁大树上跃下来。 她当真是吓了一跳,浑身哆了一下,双腿一软,竟然跪倒在地,惊叫了一声。 由于她身处于斜坡处,娇体摇晃,竟然侧跌而翻,侧额撞在一块石头上,侧额登即肿疼起来,又疼叫了一声。 尽管她很崇拜“好官”杨逍,可是,她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荒山野岭的,忽然“鬼魂”出现,哪能不吓着? 又占美女便宜 “窦姑娘,偶不是鬼啊!偶没死!真的,不信,你摸摸!”杨逍见状,又气又好笑,急跃身去扶她,张嘴亲了她一下,抓起她的手,摸在自己的脸上。 “真的!真的!你真的还活着?”窦芳菲一时间倒没想到杨逍在占她的便宜,兴奋盖过了思维,闻着杨逍的气息,摸着他的脸,真实地感觉到了杨逍还活着,不由甚是激动。 “真的!窦姑娘,想不到你对偶这么好!偶好感动。如果偶真是死了,也能瞑目,也能含笑九泉,因为这世上,竟然能有一位美貌如仙的姑娘来祭典的在天之灵,且为偶而哭。”杨逍搂着她的纤腰,搂得紧紧的,说出呵出糖味的话来。 他搂得窦芳菲不是很饱满的双峰印在他的胸脯上。 异肤相触,皆如电流一般,划过两人的全身。 窦芳菲身上的处子体香,尤其令杨逍陶醉,他的呼吸霎时间就粗重起来。 “哦,不……不……杨大人,你……松松手……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窦芳菲如触电一般,娇体颤动了一下,从激动中清醒过来,急急伸手去推杨逍,结结巴巴地说道,满脸通红,低下了头。 她也在此时,才感觉侧额有些疼,不由伸手去摸侧额,轻轻地揉了揉。 “哦,哦哦,我太激动了,对不起!你是人间仙子,出尘脱俗,真美!陵阳山因为有你,才会清新如画。窦姑娘,你坐会。来!”杨逍脸上发热,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松开窦芳菲,又扶她落坐。 因为杨逍的衣衫是湿的,刚才搂得窦芳菲那么紧,把她的衣衫也弄湿了。 窦芳菲衣衫贴身,里面的粉红肚兜,若隐若现。 她颤动着娇体,在杨逍的搀扶下,轻轻地落坐于一块石头上,兀是很不好意思,仍是低垂着头,芳心一阵丝乱,不知说啥好。 无话可言,两人都尴尬起来。 杨逍傍着她落坐,主动打破尴尬气氛,侧目而视窦芳菲,说道:“窦姑娘,你这么美,往后,我叫你八婆吧?” “八婆?不不不,我……小女子年幼,不敢当婆……这个,杨大人,你……你说话太幽默了,我……下山回府吧……家里人,可能还在等我吃晚饭……”窦芳菲闻言,不明所以,又见杨逍挨着自己这么近,想想刚才他的手脚不太安份,有些心芳意乱,结结巴巴地说道,便站起身来要走。 “窦姑娘。知道我为什么要称呼你八婆吗?因为你具有女子传统优点:美丽,善良,贤惠,勤劳,温柔,纯洁,朴实,端庄。所以,我想称呼你八婆。”杨逍急也起身,抓着她的玉腕,舍不得她走,便又哄她。 “呵呵……”窦芳菲芳心阵乱,但闻此言,却感觉杨逍好滑稽,完全不象一个官,倒象是街头的小流氓,却也被逗乐了。 她笑嫣如花,甚是灿烂,很是迷人,俏脸上还有泪痕。 杨逍颤颤地伸手,终于鼓足勇气,还是抹在她脸上。 洁嫩的皮肤,触手生温,很滑很可爱。 “杨大人,你不是北上送圣旨吗?快去吧……我,我要回府了。”窦芳菲娇体又颤抖了一下,羞羞答答地提出要走。 她轻轻地分开了杨逍的手,侧过脸去了。 文静娴淑又善良 黄昏日落,山风寒凉。 “好,我送窦姑娘回城吧。来,走,我为你牵马。”杨逍之前急着想北上,此时又美人在傍,却又舍不得走了,便殷勤地扶着窦芳菲下山。 他看到山道有一匹白马,马鞍锦绣,一看就知道是窦芳菲的坐骑了。 “不不不,杨大人,你是官,小女子是民,不敢有劳你了。”窦芳菲一时间,接受不了杨逍过份的亲热,心慌意乱的,连连推辞。 “呵呵,我先扶你上马。我会北上的。”杨逍脸色大红,闻出了对方拒他相随之言,便又松开她的香肩,陪着笑脸。 窦芳菲不再言语,缓步下山,然后跃身上马。 “嘶哑……”白马一声长嘶,扬起前蹄。 “窦姑娘,再见。有空的时候,再给我上上坟。”杨逍依依不舍地向她挥手道别。 “呵呵,杨大人说笑了。咦,这个秘密,要不要替你守着?好让鹰集帮的匪徒仍活在迷雾里!”窦芳菲又被逗乐了,双颊潮红,也朝杨逍挥了挥手,道了一声。 “没关系!纪纲那家伙,就是他知道我还活着,我也不怕。再说,我不再打他一顿,他知道怎么我文武双全呢?”杨逍闻言,心头一凛,却硬充好汉,佯装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朝她挥挥手,高嚷了一声。 “呵呵……”窦芳菲灿烂而笑,红唇皓齿,甚是迷人。 她骑在马上,却不离去,对杨逍也是颇为依依不舍,感觉和他在一起,挺快乐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能上吊的梁。窦姑娘,回去吧,天色快晚了。要是让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传到纪纲耳朵里了,恐怕鹰集帮的匪徒会到贵府闹事。”杨逍见状,心头一阵阵感动,便又走近过去,伸手去拍她的马脖子。 “呵呵,杨大人,你真幽默。咦,你当时受伤后,是逃走了,还是被埋了?你身上有没有被搜去什么贵重的东西?比如圣旨呀,之类的?你得检查一下身上的衣物,防止纪晓兰那贱人做出无耻的行为来。”窦芳菲却抓着马鞍上的宝剑一分,挡着杨逍的手,乐呵呵地问。 “哦?没有!当时,他们可能搜过我的衣物,但是,我早把圣旨托交我的两名同伴,乔装先行北上,带走了。我身上……就一根笛子和一本绝情心经,他们倒没拿走。不过,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搜我的身子。当时,我晕过去了,后来,被毒蛇咬醒,发现自己身上垒了很多石块,于是,我推开石堆,起身之后,发现这个状况,为了自己北上追找同伴方便,我将石坟垒回去。”杨逍闻言,不敢再嘻嘻哈哈,因为心头太感动了,一本正经起来,摇了摇头,详细地说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又不自觉地摸摸身子,掏出那根玉笛和“绝情心经”来。 “呵呵,杨大人真是足智多谋。小女子明白了,纪纲中了你的计了。咦,绝情心经?那可是飘渺真人一生的心血呀!武林至宝啊!杨大人,你……可能江湖经验不足哦,这种事情,不可以轻易说的。若是不小心,丢失了尊师的宝物,你将来就不好回去见他了。哦,还有,你这身装扮,恐怕你是想作乞丐打扮,不想让鹰集帮的匪徒发现你吧?但是,你的长靴,如果有经验的江湖中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你是锦衣卫,而不是真乞丐!还有,你的这把绣春刀,得藏起来。哎呀,这刀可不容易藏。咦,你这刀藏哪里好?”窦芳菲灿烂而笑,翘指称赞杨逍,又劝说他一番,句句都是贴心窝的话。 她文静娴淑又善良,很替杨逍着想。 “谢谢!”杨逍闻言,不由热泪盈眶,心头暖乎乎的。 他急收起玉笛和“绝情心经”,又向窦芳菲鞠了一躬,对她真是肃然起敬。 “喂,别别别,民女受不起。”窦芳菲见状,急跃下马,扶托杨逍双肘,然后柳腰浅弯,回了一礼。 “得得得得………………” “师妹……师妹……你怎么还不回府?师父老人家都焦急了。”便在此时,三匹快马驰骋而来,却是高大威猛的窦仪、矮小精悍的郭开怀、中等身材又胖乎乎的郑明亮找到陵阳山来了。 他们策马而来,远远就挥手高呼。 上架感言及充值方法 《风流尚书》要上架了,首先要感谢亲们这些天的热烈支持,没有你们的票票和推荐,《风流尚书》不会有这么好的成绩。其次是感谢小说阅读网的扇底风责编对石剑的指导和对《风流尚书》的推荐。 自2009年7月25日起,石剑已在小说阅读网耕耘3年。 3年来,石剑一直守信诺,保证每本书都完结,更新速度也是此网站较快的作者。所以,各位大大不用担心本书的更新,人品保证,信誉保证,已有《一路风尘》《神龙爪》《柔情铁汉》《风流军神》等4本完结作品作证。 关于入v以后的价格问题,石剑定的是3个阅读币1000字,很便宜的价格。其实,大家少吃一点零食就可以看完这本书了。 感谢大大们支持。 下面是充值的方法: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一下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填写充值数额(起充30元,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其次是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东的朋友相信都会使用,需要说明的是,小说阅读网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帐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如果实在觉得网上交易不安全呢,也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个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的。 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在小说阅读网上看书的亲们这样充值。 下面介绍其他几种方法: 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哟),只要买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1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就行了,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种方式是1元买90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 另外提醒一下大家,无论那种卡最好把卡里的钱全都充到小说阅读网上,因为如果不一次充完剩下的钱也不能继续在其他地方使用的(尤其是手机充值卡),而且如果选择错了相应的面额(比如买了50元的手机充值卡,充值30元,在输入序列号和密码旁边选择了手机充值卡面值30元)一张卡也就作废了,剩下的钱也就不能用了,所以大家最好是充值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充值卡,这样比较安全也不会给亲们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大家实在不想出门,固定电话和手机也可以充值的,固定电话充值要这样做:登陆小说阅读网——我要充值——电话充值——在网页下方找到中国地图——点击所在省份——得到应当拨打的声讯电话——拨打电话——获得v币号码和密码——用纸和笔记录v币号码和密码——选择v币数额(起充5元,1:50)——下一步——确认————输入网页上方v币号码、v币密码——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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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小师妹高瞻远瞩,谋思长远,那可是樊梨花再生,穆桂英再世啊!这次,咱们太极剑门,不仅要抢在鹰集帮之前,拿到圣旨,献与燕王,立下大功。而且,咱们还要将武林至宝‘绝情心经’拿到手。将来,咱们的太极剑法和绝情剑法融和一起,开创武林新门派,师父和师妹都将会无敌于天下,既是燕王将来的功臣,也是武林至尊。”三师兄郑明亮也不差,不仅翘指称赞窦芳菲,就连他的师父窦森也一起赞美,言辞之美,比他的两位师兄都高明。 “呵呵,二位师兄过奖了。嗯!师妹我还是料对了。作为绝情剑门的弟子,飘渺真人的爱徒,杨逍是不会轻易被杀死的。刚才,你们看到了吧?他的轻功何等高明?由此可以想象他的内力肯定也是震世骇俗,剑法超群卓绝。纪晓兰那贱人,岂能轻易诛杀杨逍?不过,杨逍也确实是文武双全,他因为之前不断遇险,所以,他自己故意招摇过市,却早将圣旨托付典章和杨三宝乔装北上了。飘渺真人果然最疼他的关门弟子,绝情心经就在杨逍的身上。刚才,他被我套话,将宝经拿出来给我看了。不过,我没急于动手抢他的剑谱。我得等到他寻到典章的时候,才想法将圣旨和绝情心经一起拿到手。呵呵,到时,咱们师兄妹便可以一起建功立业,一起修练绝情心经了。”窦芳菲耳听好话,不由芳心窃喜,笑逐颜开。 她媚媚讲述事情的经过,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瑰姿艳逸,柔情绰态,很是妩媚动人。 同门不同心 山风呼呼,天夜渐黑。 “师妹妙计多才,此仗,咱们太极剑门一定成功。师妹,你回府吧,师父在等你吃晚饭。愚兄三人,就先行北上了。估计典章最快的速度,此时也只能到达徐州。愚兄三人,日夜兼程,估计明晨能到达沛县守候典章和杨三宝的出现。”窦仪闻言,也不得不赞美窦芳菲几句,又朝她拱拱手,便策马北上,沿着山道驰骋。 他心里暗道:待老子拿到“绝情心经”,还能交到你们这对卑鄙无耻的父女手上? 嘿嘿!老子不会自己修练“绝情心经”呀? 老子练武十八年,还要你老不死的爹来教吗? 等老子抢到“绝情心经”,练成绝世武功,再抢你当媳妇。嘿嘿,别那么早嫁人哦,等着老子,老子会有出息的。 窦仪策马如飞,嘴边却露出阵阵冷笑,心里很是瞧不起窦芳菲及其父亲窦森。 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痴痴地望着娇媚百态的窦芳菲的郭开怀和郑明亮,这才如梦初醒,急也朝窦芳菲拱拱手,策马追向窦仪。 他们俩人打马如飞,心下均想:不能让大师兄事先得手,否则,“绝情心经”可能就没咱俩的份了。 什么燕王不燕王的? 拿到“绝情心经”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老子成为武林至尊,无论谁当狗皇帝,都不敢对敝人小视。嘿嘿,小师妹,师兄会有一天得到你的。 “得得得得……” 山道上,又响起一阵马蹄声,渐去渐远。 窦芳菲掉转马头,望着三位师兄渐成眼中的黑点,若有所思,便又掉转马头,策马回城,回府向父亲窦森禀报情况去了。 秀溪萦环,银瀑飞流。 杨逍隐身于一处山凹处,独坐于大树下,呜咽啜泣,泪流满面。他来到这个旧社会已有月余,第一次被人如此感动心灵,而对方竟然又是美艳如仙的窦芳菲。 只是,他根本没想到,窦芳菲对他的关心,竟然会是一场阴谋。她对他的提醒和关切,只是挖了一个巨坑来让他跳。 “以前,偶以为朱允妮对偶好,她虽然常常训斥偶,可是,她对偶也很在意,很关心,每次偶负伤,她都来看望偶。但是,她更多的是板着脸孔,让偶的心受不了。tnnd纪晓兰,总是扮酷,冷冰冰的,对老子给予她的关爱,置若罔闻,还多番欲置偶于死地。唉,春花虽好,却只是一名宫女,没文化,不解风情。唯有窦芳菲,文静娴淑,知书达礼,美不胜收,她应该就是老子在这个朝代的元配首选了。今后,偶应该好好做人,尽早把官做大,早日迎娶她过门。”杨逍哭哭啼啼一会,被一阵凉风刮得颤抖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饿肚皮差不多两天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喃喃自语,思索一番,决定为美女而奋斗。他寻思着,又站起身来,复回山岗,下山北上。 人一旦正经起来,就是饿肚皮也不会歪想。 他竟然空腹,下山沿着羊肠小道,往北方向步行,既不去盗,也不去抢,更不去讨。 忽然间,他竟然变得很骨气。 可能这就是美女关爱的作用吧。 他的两条长腿,迈开大步,好象全身都很劲,一点也不饿。 冤家路窄 明月腾空,银光洒地。 星宇晴空,云朵飘浮。 陵阳山各峰之间,逶迤秀丽。 杨逍时而走羊肠小道,时而走山下官道。 他一路上,都想着窦芳菲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关心和呵护,竟然意气风发,忍饥挨饿,也不感觉到劳累和寒冷。 相反,因为有美人的关爱,他一路上都很激动,热血沸腾,雄心壮志,还出了一身大汗。 社会不太平,夜晚寂寥,无论是羊肠小道,抑或是宽敞的官道,夜静更深之时,都无他人经过。 既无马蹄声,亦无其他人影。 杨逍时而也经过一些山庄乡村,却是乌灯黑火,远近不时传来狗吠之声。 “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恶!不妄语!不饮酒!铭记五戒,求生安极,求死伏魔,追极太平,讨还净土。” 当杨逍越过陵阳山北峰时。 山麓一处山庄透着微弱火光,传来一阵雄壮的誓言声。 “nnd,什么东东呀?这些楼猪有木有搞错?都快天亮了,他们还在打酱油?这是何等的湿态!”杨逍蓦然收住脚步,摒神凝听,听出那处山庄里传出来的,似乎是什么帮会集会时呼喊的口号了。 于是,他低声骂了那帮鸟人一句,却又忍不住好奇,不由自主地跨步走向山庄。 这处山庄处于山麓苍松翠竹之间,前有溪流飞瀑,后有怪石古洞,环境奇丽清幽,倒是一处胜景。 “这环境真美!要是有老子有这么一处山庄,一定养几个小三来。”杨逍东张西望,暗赞山庄美景如画,不由歪歪邪想。 “汪……汪汪汪……” 忽然,山庄四周树林里。 数条大狗蹿出来,大声吠叫起来。 “嗖!” 杨逍吓了一跳,急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翻了几个筋斗,瞄准一株大树,落在树丫上,收拢枝叶,遮蔽身子。 月色斑驳陆离。 透过树枝缝隙,杨逍却又意外地看到山庄屋顶上有几个人影一掠而过。 此时,山庄内的呼喊声顿止。 但是,却有一声大喝:“鹰集帮的信使,下来吧。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就不妨见过面,喝杯清茶。” 这一声,宛若洪钟敲响,声震四野,能传数里之遥。 很显然,这是内功极其深厚之人发出的喊声。 “哈哈哈,江湖人言,天极会的总舵主唐德阳老前辈,武功高强,内功深厚,德高望重,果然名不虚传。晚辈纪纲,素来佩服前辈,早有心前来拜会前辈,今携舍妹纪晓兰,总舵黑焰堂堂主何为清求见唐老前辈。”那几个人影可能是在偷窥时,不经意发出了什么响声,此时见无法藏身,似乎也不甘心就此离去,便跃入庄内相见。 其中一人,仰天大笑之余,高声称赞山庄内的主人。 杨逍心头大震,暗道:tmd,原来纪纲兄妹还没走远啊!丫滴,真是冤家路窄!老子又在此撞见他们,老子是见鬼了?还是偶与纪晓兰真是有缘? 他瞬间心思如潮,身子剧烈晃动了下,差点从树丫上摔跟头下来。 劈空掌 那仰天大笑,又向庄内主人问好的人,正是纪纲。 他是在北上追寻典章和杨三宝行踪的时候,顺便路过此处山庄,也借此联络其他江湖帮会,加盟他的阵线,一起为燕王效力。 因为他是刚当上鹰集帮帮主不久的。 一度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鹰集帮,虽然挟着二十年前的雄风,但是,它现在的势力还很一般,不够大。 所以,雄心壮志的纪纲,一心想联络多一些帮会,来为燕王效力,以求谋取他在燕王那里的更多利益,加重他在燕王心目中的地位,顺便,也填满他欲霸武林的欲望。 “哈哈哈,纪帮主似乎不是来求见的吧?似乎来人不止三个吧?好似后面还有一位!喂,朋友,无论汝是敌是友,都请显身吧!”庄内之人豪爽大笑,震耳欲聋。 他确实是武功高强,内功精湛,听力甚佳,竟然知道在纪纲、纪晓兰、何为清的身后,还有一人。 倏然间,他和纪纲、纪晓兰、何为清都由庄内跃向庄外。 “nnd,不会说老子吧?纪晓兰可是偶的命中克星啊!罢了,罢了,偶还是走开吧,免得呆会又被她活埋了。”杨逍一听,自知武功不济,吓得魂飞魄散。 他喃喃而语,急双足在树丫上一点,飞蹿而出。 “小子,不打自招了吧?呼呼呼……” 岂料,庄内之人可能不是指杨逍,而是另有其人。 果然,杨逍从树丫上飞蹿而出,身旁那棵树却摇晃了一下,也蹿出一人,扬手对着杨逍后心,就是三记劈空掌。 掌力强劲。 掌风雄厚而热辣,夹着一些腥臭味。 此人三记劈空掌劈出,向杨逍及其周边,都掠来一阵飓风,荡得周边树歪、花倒、草折、石飞。 “哎呀……砰……”杨逍动作很快,可是仍然被对方的劈空掌劈中,震得倒栽葱般地摔落在草地上。 他惊叫了一声,虽然没受伤,但是,他已感身子不适,气血翻涌。 不过,他以现代人的体质,修练“绝情心经”,任、督二脉又打通了,内功日深,轻功颇为了得。 他倒栽葱般地摔落下来,左手单掌撑地,右手本能地抓起几块石粒反甩,又腾空而起,身子斜踪。 “杨逍?这……怎么可能?”在这群人中,纪晓兰对杨逍算是最熟悉的了,她听声辨人,惊世骇俗地喊道。 “你……”纪纲闻言,气呼呼地侧目而视纪晓兰,扬起手掌,真想刮她一个耳光。 因为纪晓兰昨夜刚向他禀报:杨逍惨亡于寒月宝刀之下,且在骆伟信和朱坚强见证下,已埋葬了杨逍。 此时,纪晓兰又惊喊着杨逍的名字,纪纲如何不恼? 好在,纪纲蓦然想起这是别人的山庄,不能当众将自己与妹妹的矛盾暴露于众。 他急急缩手。 “呼呼呼……嗖嗖嗖……” 那人飞身掠来,欲擒拿杨逍,岂料又被杨逍逃脱,双足一点,凌空又追来,再度扬空劈出三掌。 岂料,杨逍一把石子反甩,疾如利箭,虽没特意认穴,却仍是击往追敌全身“人中”、“天突”、“中脘”、“气海”、“劳宫”、“伏兔”等穴。 武林二虎 “哎呀……砰……” 那人猝不及防,他没想到杨逍跌倒之后,还能凌空飞走,且还能反手施暗器的,被几粒石子击中“气海”、“劳宫”两处大穴。 他身子一麻,惊叫一声,重重地摔倒在石块上,登时头破血流。 此时,山庄内,天极会的会徒,都举着火把,握刀持剑舞棍,跑出山庄外。 山庄外,登时亮如白昼。 杨逍虽然狼狈不堪而逃,但是,纪氏兄妹,却看他看得清清楚楚。 火光下,那连甩劈空掌又被杨逍用石粒击要穴的汉子,此时也露出真容,虽然头破血流,但被庄丁扶起。 他,高大威猛,满脸络腮胡子,浓眉大眼,肌肤黝黑,一身灰色长袍,身无兵刃,年约三十二三岁,颇有些霸气。 “连国新?连帮主?你也来了?”纪纲待看清此汉面目时,惊叫了一声,也过去相扶。 此汉正是白虎帮的帮主连国新,江湖外号“霹雳虎”,一双七伤掌,雄浑无比,所练功夫,其实属于无上瑜伽部法,内外兼收,从不携带兵刃,在江湖上是响当当的阴毒汉。 站于纪纲身旁的何为清,也是年约三十岁许,清清瘦瘦,脸白无须,中等身材,背插一双判官笔。 他身随纪纲走动而走动,也来到了连国新跟前,拱手相见,毕恭毕敬的。 而刚凌空跃出庄外的,站于一处山洞顶端的老头,满脸红光,双手各握着几只弹丸,目光炯炯,年约六十开外,身板却甚是硬朗。 此人应该便是纪纲刚才所称的唐德阳,天极会的总舵主了。他可是蜀川唐门的高手,暗器使得神出鬼没,双手握的是弹丸。 但是,他的衣袖里,长靴尖,衣领处,腰间,都藏有各种暗器。 他置人于死地时,往往不是他手中的弹丸,而是藏于他身段各处的那些眉针、毒角锥、袖箭、长靴里的鸟嘴铳等等。所以,他的江湖外号是“笑脸虎”,往往于嘻嘻哈哈之间,便置敌手于死地。 即便是阴辣无比的纪纲,在暴露身份之时,也得敬他三分,颇为惧之。 “杨逍,你这死骗子,姑奶奶宰了你!”纪晓兰差点又挨了纪纲的打,这一气,可真是浑身哆嗦啊!她破口大骂,拔刀而出,双足一点,追向杨逍。 她凌空越过数棵大树,竟然也是身法奇快。 “追!别让杨逍跑了!”纪纲大喊一声,双足一点,飞身掠向山庄左翼,抄向杨逍。 何为清拔下背部的一双判官笔,双足一点,凌空翻飞,飞身掠向山庄的右翼,也是抄向杨逍。 “既然此人不是纪帮主领来的,那么,唐某就客气了。”唐德阳其实也惧纪纲三分,闻得杨逍不是纪纲的人,又怕杨逍偷听到天极会的机密大事,便冷笑一声,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 他掠空追向杨逍,竟然后发先至,赶在纪晓兰的前头。 他凌空之际,又向杨逍甩出他手中的弹丸。 唐门暗器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唐德阳甩出手中弹丸之时,他的一双衣袖也甩出连环毒箭,他身在半空,额头却又一低。 他后脖衣领处飞出一串串的雷公钻。 纪纲闻声回头,急急翻身落地,就地一伏。 何为清也是吓了一跳,身子侧翻,落地而伏。 纪晓兰则好在被唐德阳追上,身在唐德阳身后,见此阵势,却也吓得急急翻身落地,不敢走前半步,怕被唐门暗器误伤,暗自惊骇而叫:唐门暗器,果然名不虚传! 她身子落地之时,暗自惊叫之间,又望向杨逍,哀伤慨叹:杨逍,你这死畜生,既然逃生了,干嘛又来寻死呀?你到底有几条命?这是江湖,不适合你玩的。 她心头隐隐作疼,又闭上了眼睛。 “wo靠!糟老头,卧槽泥马!少爷与你有仇吗?你这么阴毒!nnd,出手就要少爷的命!”杨逍身子凌空,忽闻身后风响,又见有些暗器掠空而来,落在自己身前还会拐弯,回袭向自己的胸腹,不由吓得连声惊叫。 他怒骂唐德阳一声,赶紧拔刀,凌空舞出“绝情剑法”中的最后一招“无情无义”,用尽全身劲力,护住身子。 瞬息之间,他凌空握刀劈、砍、撩、刺、击、格,刀风呼呼,刀光闪闪,刀作剑使,勇猛威武,雄健有力。 庄外的百余虎汉,只闻刀风,不见人影,但见半空中一团团的白光疾舞,宛若一只白球在凌空滚动。 即便是伏在草丛中,象蛤蟆一般地趴着的纪纲、何为清,抬眼仰望,也是一阵骇然,暗道:绝情剑法,果然是武林至宝,妙不可言! 好在老子醒目,没再追赶。 否则,老子不死于唐门暗器之下,也会死于杨逍这畜生的“绝情剑法”之下。 因为须分力阻击敌人的暗器,杨逍的身子也直堕而落。 “叮叮叮叮……当当当当……铮铮铮铮铮……” 包抄击来的暗器,在“绝情心经”记载的这一招最精妙的剑法刀光之下,被震落了。 杨逍的绣春刀也是弹痕累累,刀锋卷,刀背缺,刀身弯,顿成了一柄无用的残刀。 “嗖……砰……蓬……哗啦啦……” 他虽然挡开了唐德阳的暗器,却也被震落于山庄前瀑布下的一处潭水里,溅起阵阵水花。他身子在落入潭水中的刹那间,反手将绣春刀脱手反甩而出,刀如疾箭,凌空掠呼啸而来,倒砍向唐德阳。 唐德阳急凌空横翻身。 “唰”地一声,绣春刀掠来,奇快无比。 绣春刀虽已成为残刀,但是,在杨逍浑厚内劲的催动下,并不亚于一柄宝刀。 唐德阳“哎呀”地惨叫一声,左臂被绣春刀划伤了,血水沽沽而流。 他身子落地,捂着左臂,跌跌撞撞,几欲摔倒。 “砰……嚓……”那柄绣春刀划伤唐德阳后,威力不减,竟然扎在他身后的一株大树杆上。 腰围般粗的大树杆竟然还被绣春刀洞穿而过,穿了一个宽宽的刀孔,树汁滑流而出,大树摇摇欲堕。 “当……”那绣春刀受大树阻力,穿过树杆之后,这才落在大树后十余丈远的一巨石头前。 毒箭 “好功夫!” “绝情剑法厉害!” “唐门暗器果然名不虚传!” 刹那间,无论是谁都对杨逍武功赞叹不绝,也有人称赞唐德阳的暗器了不起! 即便是头破血流的连国新,也不禁称赞杨逍。 这些话,在唐德阳听来,甚是剌耳。 “放毒箭!”唐德阳站稳身子,大手一挥,大吼一声,欲置杨逍于死地。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霎时间,百余枝箭射向潭水之中,这些箭头都沾过毒液的,见血封喉,遇水即化。 但是,跌入账深潭中的杨逍没有浮出头脸来,也没有发出惨叫声,潭水也无浮出殷红的血。 “爹,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孩儿和弟兄们沿潭水流向去追查一下,若是抓到此贼,便剁了他。若是抓他不到,孩儿则是继续追查。”此时,庄丁中,有一少女显身而出,年约十五六岁,长得婷婷玉立,出水芙蓉,瓜子脸,丹凤眼,肌肤如雪,绿裙飘飘,秀发横插一钗。 她来到唐德阳跟前,抱拳拱手,提出要去抓捕杨逍。 “嗯!赛儿小心。”唐德阳似乎对爱女的武功很相信,点了点头,简单嘱咐了她一声。 “弟兄们,走!”唐赛儿便纤手一挥,娇叱一声,领一队虎汉,沿深潭东侧往南跑去,一路高举火把,眼睛不离深潭,沿途搜索杨逍行踪。 “麻烦了,杨逍这回死定了,毒箭啊!连潭水都会沾毒的,纵然他会游泳,但是,他至少也得浮头呼吸。即便他不露头脸呼吸,可是水中有毒,他肌肤也会烂的。唉!”纪晓兰吓得急急掩脸,不忍心望向深潭之中,芳心隐隐作疼。 纪纲冷眼旁观,不时瞄向纪晓兰,心头恼怒异常,当着各门派各帮会首脑和弟子的颜面,却又作声不得。 “他娘的,唐德阳狗阴毒的!老子不得不服。来此之前,老子以为世上是敝人最毒,现在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敝人更阴毒的人,比比皆是。”连国新在天极会一名弟子的搀扶下,走到深潭边,眼望洁净的潭水变色,浓墨似的,不禁骇然,也甚是佩服唐德阳之毒。 “他娘的,如果这回毒不死杨逍,射不死杨逍,就算他命大了。”何为清眼望浓墨似的潭水,暗自盘算着。 “纪帮主,请问这个杨逍是何人?”唐德阳甩出那么多暗器,甚至有些是奇门暗器,象那雷公钻会拐弯会掉头的,都没能当众击倒杨逍,老脸无存。 他急急转移话题,向纪纲请教。 “回唐老前辈,这个杨逍,乃是绝情剑门飘渺真人的关门弟子女,也是朝廷锦衣卫,在年初三千武举竞赛中,脱颖而出,现是狗皇帝的贴身侍卫。晚辈今夜前来贵宝庄,便是为此事而来,本欲提前知会老前辈的,只因前辈在庄内商议要事,所以,晚辈当时是进不得,退不得,无意惊撞前辈,恳请前辈原谅。”纪纲闻言,灵光一闪,马上拱手躬身回话,解释一番,把坏事变成了好事。 陷害 “哦?他潜来敝庄,意欲何为?哦,纪帮主,连帮主,远来是客,请进庄说话。”唐德阳闻言,感兴趣了,便热情地相请纪纲入庄。 “哦,不不不,唐老前辈,咱们此时不能进庄,得尾随令媛而去。这杨逍极其狡猾,敝帮很多人都吃过他的亏。晚辈看令媛年纪不大,武功可能很高,但是,未必是杨逍的对手。”纪纲摆出一副关心唐赛儿的样子,抱拳拱手,向唐德阳建言献策。 然后,掏出金创药,在唐德阳的伤臂上洒药,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汗帕,包在唐德阳的伤臂上。 他的金创药倒是挺灵的,洒在唐德阳的伤口上,马上就止住血了。 “唐通,你率领一百名弟兄,握毒箭对着深潭,一有情况,马上射杀。其他人,跟着老夫来。”唐德阳闻言,倒是吓了一跳,左臂任由纪纲包扎,自己却侧目而视一名弟子,朝其大吼了一声。 “是!妙箭堂,跟我来。”唐通约模二十岁,接令之后,马上挥手,率领一帮弟子,沿着深潭岸,并排站在一起,都是手握弓箭,对着深潭。 纪纲又走到连国新身旁,朝他头脸上洒些药粉,又撕下衣袖,为他包扎头部。 “谢谢纪兄!”连国新感激地朝纪纲道了一声。 “客气啥?咱俩是兄弟。”纪纲也是为了拢络人心,为他包扎好,便扶他往前走。 “纪帮主,请再说说杨逍的情况。”唐德阳也只得按纪纲所说的办,因为他担心唐赛儿,于是,他边走边问纪纲。 “回唐老前辈,杨逍此人是奉狗皇帝之命,潜来暗杀唐老前辈的。当然,他要暗杀的帮会首脑,不止唐老前辈一人,还包括晚辈、连帮主,青龙帮涂帮主、义云帮唐通天大侠以及武林的各门派。据闻狗皇帝已开始削藩,怕生兵变,故派大内高手南下北上,对有异心的江湖帮会及武林门派首脑,一律列入暗杀名单。当然,由京师派出的高手,不止杨逍一人,还有典章和杨三宝。晚辈刚刚接报,典章和杨三宝已经北上,可能已到徐州,准备前往北平,剌杀燕王。”纪纲为拉拢唐德阳,便编故事来哄唐德阳,还列出一系列的名单,把自己潜往天极会总舵的龌龊举动,说成了正义之举。 纪晓兰尾随纪纲身后,闻得此言,激伶伶地打着冷颤,暗道:大哥呀,你这是陷害啊!本来,敝帮与杨逍也没什么仇,无非他阻滞了咱们行剌狗皇帝,无非就是你想得到他的圣旨和绝情剑谱。唉,我怎么现在感觉我们兄妹俩象是王八蛋似的。 三寸不烂之舌 “娘的,狗皇帝真是可恶。燕王与他争权夺利,这与敝人何干?他娘的,狗皇帝竟然派侍卫行剌唐某这个糟老头,真是卑鄙无耻!啪!”唐德阳闻言,暴跳如雷,一掌拍在路边一株树杆上。 “咔嚓……”那树杆竟然给他一掌打折了,折杆而倒。 可见,唐德阳愤怒之极,出力很大。 纪刚见状,心头窃喜,差点就手舞足蹈起来。 因为他劝说唐德阳加入燕王势力阵营,快成功了。 纪晓兰则是愁眉苦脸,暗自心道:若论卑鄙无耻,江湖上应该是我大哥,谁能比得过他呀?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能把邪的说成正的,能把好人陷害成坏人。他一句话,就把鹰集帮捞在自己的手里。唉!大哥怎么变得这么快! “咦,纪帮主,飘渺真人是谁?绝情剑门?老夫之前未听说过武林有此门派啊!”唐德阳愤愤地走了几步,又侧目而视纪纲,问起杨逍的背景来。 “唐老前辈,你还记得肖逸肖大侠吗?飘渺真人就是肖大侠。二十年前,他因为与江湖女侠武惠英的一段恩怨,而消失了。本来,无人知道肖大侠的下落,但是,年初三千武举齐聚京师,杨逍参加武举竞选,须填写各种表格,所以,他把此事给泄露出来了。至于绝情剑门,那是肖大侠隐居之后所创的一个新门派,其剑法和内功心法,以九阳神经为根基,属于佛门玄宗功夫。只是,肖大侠一生清誉,被其不肖弟子杨逍给玷辱了。唉,真是可惜啊!”纪纲唉声叹气,甚替“绝情剑门”惋惜的样子,道出了杨逍的师门背景。 “肖大侠?哎呀,这可不行啊!纪帮主,唐某与肖大侠二十年前有过交情啊。现在,唐某把杨逍给逼落深潭,一旦将来肖大侠前来问罪,唉,唐某可是无颜以对啊!”唐德阳闻言,大吃一惊,当即停下脚步,长叹一声,甚是苦恼。 纪晓兰闻言,则是心头大震,芳心盈满了喜悦。 “唐老前辈,这不要紧,若是肖大侠前来问罪,纪某可以从旁作证,是杨逍行剌唐老前辈在先。杨逍如此卑鄙无耻的行径,凡我武林正士,人人可以诛之。再说,燕王战功显赦,手握重兵,威震北蒙,平定多次叛乱,狗皇帝只是小伙子,二十出头,任用的又是一帮迂腐老头,岂是燕王对手?唐老前辈,既然狗皇帝视咱们武林中人的命为草芥,咱们何不投靠燕王,一起推翻狗皇帝的龙椅,扶燕王登上宝殿,将来,咱们将是开国元勋,可建一番伟业啊!唐老前辈非凡人,肯定有一番雄心壮志,咱们成立帮会,与他人成立帮会不一样,整天抢劫打舍过日子,有什么意义?人活一世,也不过是短短几十年,何不一起建功立业,留名千古?再说,肖逸武功再高,名声再响,他又岂敢与天下英豪为敌?另外,以唐老前辈在江湖上的声誉,燕王必定重用,到时手握兵权,威风八面之时,还盼唐老前辈别忘了关照纪某啊!”纪纲闻言,心头大急,眼看就功亏一篑,便急急劝说唐德阳。 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从武林到朝廷,皆说得头头是道,虽然阴毒了些,但是,也不愧为武林奇才。 “嗯!纪帮主言之有理。肖逸武功再好,名头再响,也得讲个理,是杨逍行剌唐某在先,也容不得唐某心狠手辣了。”唐德阳成立天极会,本就是想扩充信徒,欲谋霸业,但闻纪纲之言,深感有理,频频点头,动心了。 纪晓兰心头一沉,那瞬间的喜悦,又被一阵悲哀所淹没。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月影西斜。 乌云盖顶。 天地间,幽暗起来。 山风呼呼,火把光芒摇曳不定。 纪晓兰的心,也是摇曳不定。 “唐老前辈真是高瞻远瞩,英明果断。如果老前辈愿意的话,咱们这次一起北上,既是辑捕典章和杨三宝,也顺便去北平见见燕王,王爷可是旷世奇才啊!晚辈相信,王爷看到唐老前辈,一定会非常高兴,并会重用老前辈的。”纪纲见劝说唐德阳差不多,便又切入正题。 “好!哈哈哈哈!”唐德阳闻言,豪爽答应,仰天大笑。 “哎呀……”纪晓兰本来心情不好,神情恍惚,听了纪纲的话,心头又是一疼,没留意脚步,过一道坎的时候,被绊了一下,差点歪倒在地上,惊叫了一声。 “妹子,你留下来吧,别去了。劳累了一天,你一个女孩子家,又待字闺中,别因为劳累而弄丑了,将来嫁不出去啊。”纪纲反身,扶住纪晓兰,柔情地说道。 他忽然想到,既然妹妹似乎对杨逍有情,呆会如果抓到杨逍,当着她的面去杀杨逍,可能不太好吧。 他对她很严厉,但是,她毕竟是他一手抚养大的亲妹子,心里对她是疼爱的。只不过,对于纪晓兰的婚姻大事,纪纲心里有数,想找一个什么王孙大臣公子来配给纪晓兰。 对于杨逍这样的小五品官员,纪纲是看不起的。 于是,他便道貌岸然地设下一计,不让纪晓兰参加稍后的诛杀杨逍行动。 而且,他又可以在唐德阳面前显得很有素养。 现在,这是他拉拢唐德阳的关键时刻。 纪纲可不敢有半点的差错,毕竟唐德阳在武林中很有份量,也算是德高望重之人。尤其是唐德阳的天极会,虽然人员不多,但是,不可小视,兼之唐门暗器,名扬天下。 “谢谢大哥!”纪晓兰没想到纪纲会忽然如此柔情,愕然地望着他,客气道谢。 “纪帮主真是武林奇才啊!不仅武功高强,还懂得关心人,了不起!来人,陪纪姑娘回天极山庄,好好招待。”唐德阳当即翘指称赞纪纲,又大喝一声。 他让随从来几个人,陪同纪晓兰返身回山庄去歇息。 “唐老前辈过奖了,请!”纪纲谦逊一句,便打了一个手势,请唐德阳走在前面。 众人便继续往前走,一路沿着潭水流向,搜索杨逍的下落。纪晓兰则在天极山庄庄丁的陪同下,返身回山庄。 天极山庄旁侧深潭岸边,仍然站着百余名手持弓箭的庄丁,皆拿着弓箭对准深潭。 纪晓兰回庄路过,见状却是好气又好笑,却又不由自主地担心杨逍,暗道:杨逍这回死定了吗?怎么上次我和骆伟信、朱坚强,明明是埋葬了杨逍,怎么他又活过来了呢? “纪姑娘,小心点,前面有道坎!”庄丁见纪晓兰心神不宁的样子,便好心提醒她一句。 “哦,谢谢!庄内还有何人?”纪晓兰这才回过神来,便与庄丁聊天。 “还有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小少爷!”庄丁看到纪氏兄妹在唐德阳心中有份量,便如实相告,列出一串数据。 “这么多夫人?”纪晓兰骇然相问,她是未婚少女,感觉唐德阳娶这么多妻妾,有些不可思议。 “没法子,老爷身体好……”庄丁感觉纪晓兰问得有些幼稚,便反驳一句,没想到说漏嘴了,然后又急急闭嘴。 “男人就是没有一个好东西!”纪晓兰闻言,感觉一阵恶心,低声骂了一句。 从地狱回来 纪晓兰心想:若是让自己嫁一个多妻多妾的男人,自己宁愿不嫁,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不脏吗?那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 即便这个男人便是狗皇帝,自己也宁愿不嫁。 “唉……”想是这样想,可她却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叹息什么,只是感觉心头一阵怅然。 就在此刹那间,她脑际间掠过了杨逍帅气的身影。 庄丁听到了她低声的嘀咕,却没再敢吭声。 他们俩人只是下人,只是举着火把,慢慢地引她回山庄。 庄门大开,门前站着两名持刀的虎汉,很高大,很猛壮。 山庄里面亮堂堂的,因为出了刚才那档子事。 所以,山庄内的灯笼,几乎全点亮了。 但是,里面的人不多,因为大部分都在庄外深潭岸边守着,部分人员又分别随唐德阳父女走了。 唐德阳的几房妻妾、儿子及其他仆人都睡了。 纪晓兰随庄丁入庄,但见前院宽敞平坦,仿佛是一个练兵场,周边古树参天。 一座指挥台下,放着各种兵器架,插满了各种兵器。 穿过“练兵场”,便进入前厅。 厅堂四周是厢房。 纪晓兰穿过厅堂,来到后院。 后院绿叶成荫,花香扑鼻,也很宽大,有后厅堂,后厨,书房,密室,厢房。 “咦?怎么后厨有灯火呀?”纪晓兰东张西望,仔细打早后院的情况时,忽然她身旁的庄丁愕然地喊了一句,便径自举着火把,冲向后厨。 纪晓兰便怔怔地站立于后院,抬头望天。 东方欲白,天空浮现红霞。 晨风吹送,树影婆娑,猎猎作响。 一些大树下,还站立着一些岗哨。 都是一些持刀的彪形大汉。 “哎呀,又熬了一夜了,姑奶奶得睡觉了,否则,这样熬下去,本姑娘真的很快老的。”纪晓兰眼看就要天亮了,便嘀咕一声,想找房间睡觉。 “咦?那两名庄丁进后厨,怎么不出来呀?”她低下头来,又奇怪地嘀咕了一声,便也不管顾忌,自己走向后厨。 因为她有庄丁引领进来,所以,那些岗哨也没盘问她。 后厨很宽很大,铁门是打开的,里面亮着灯火,还有一股香味,似乎刚刚有人在煮什么东西吃。 纪晓兰跨步入后厨,猝不及防地身子一麻,张张嘴,想喊什么,可是却发不出声响了。 她倒在一个人的怀中。 那人的气息有些熟悉,胸怀很宽厚,很温暖。 纪晓兰脑子即时反应过来,心头一惊又一喜一忧:杨逍?这狗贼不是掉进深潭里了吗?他怎么来到了天极山庄的后厨?还换上了干燥的衣服?还暗算了两名庄丁,又把本姑娘给暗算了!哎呀,不好,他会不会又欺负本姑娘? 她侧目而视门背后,果然看到了比她稍前些进去的两名庄丁,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 “纪姑娘,你真好!这么夜了,你还来看偶。你别吭声哦,偶解开你的穴道。偶不会乱来的,偶只是肚子饿了,进庄来打酱油,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偶说过,无论你对偶多狠,偶都不会执仇的。因为偶真的很喜欢你,可能爱上你了。嘻嘻,想不到吧?偶又从地狱里回来了。”抱她入怀的那人,还真是杨逍,他抱起浑身发热的纪晓兰,来到餐桌边的椅子上坐下,附耳低语。 他言罢,便伸手抚摸纪晓兰的双峰,附吻她的双唇。 乍看起来,两人象情侣一样。 缠绵 纪晓兰没想到杨逍竟然又能在“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小命,是他命大?还是他是神仙?怎么总是打不死? 她既羞涩,又恼怒,又惊喜。 她想推,想喊。 但是,她的身子麻麻的。 酥酥痒痒又从她樱唇边四处扩散,漫延至全身。 她双颊发烫,俏脸潮红,脑子晕乎乎,身子很热,似是发高烧一般。 她急急合上妙目。 尽管穴道被点。 但是,她被杨逍如此抚摸着,被他如此亲吻着,她娇体还是颤动起来,双腿在不停地摇晃。 曼妙的感觉应运而生。 她脑际间幻出一幅美丽的图画:晴空万里,白云飘飘,她和杨逍牵手迈步于云端。 不远处,嫦娥在向她招手。 月亮含笑地看着她。 “纪姑娘,我颠覆整个世界,只为摆正你的倒影。总有一天,你的名字会出现在我的户籍本上。”杨逍亲吻她一会,抱她起身,扶她坐好,低声又灰谐,还情意绵绵地说道。 他伸手轻按她的玉峰,点了一下她的“灵墟穴”。 “哦……”纪晓兰喉咙发出声响来了,娇体颤动了一下。 尽管她很恼怒,但是,听着杨逍如此的甜言,她的心还是很甜,似是灌了蜜糖一般。 她没有睁开眼睛,脑子仍有些迷离。 “如果你不吭声,我会告诉你,我先后两次是怎么活过来的。如果你要喊人,那么,我只好先走了。”杨逍也是满脸发烫,身子发热,裤档硬鼓鼓的。 但是,对于纪晓兰如此冷艳娇美的可人儿,他不想动粗,更不想霸王硬上弓,他希望自己能与她有份感情。 尽管他之前一直告诫自己,别犯诨,别惹纪晓兰。 但是,当杨逍一见到她,他就忍不住,就想抱抱她,亲亲她,和她相依相伴,和她聊聊天,倾吐一下心声。 纪晓兰身子颤动着,摇晃着,仍是没敢睁开眼睛。 这一次,她没喊叫,也没有动手拔刀,似是睡着了一般。 尽管她的“麻穴”、“哑穴”已被解开,但是,她荡漾于杨逍的怀中,感觉却是如此的美好,很温暖,很温馨。 她俏脸上荡漾起阵阵晕圈,涟漪朵朵,煞是好看。 她忽然又心想:怎么杨逍这么大胆呢?每次见到她,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都敢抱她,亲她。而别的男人不小心触及她的小手,就会触电般地弹开。 而这个杨逍,似乎抱女孩子有免疫力的。 她又很好奇:杨逍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逗她 纪晓兰好奇地闭着眼睛,等待着杨逍说出他是如何活过来的经过。 但是,她闭着眼睛好一会,等到的不是杨逍述说他如何起死回生的经过,而是他咀嚼骨头和不断扒饭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一看,杨逍正端碗扒饭,嘴巴里塞得满满的。 于是,她又感觉到自己有受杨逍愚弄的感觉,便怒道:“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要告诉姑奶奶,你是如何活过来的吗?你言而无信,总是骗人,我鄙视你。” 杨逍咽下一口饭,侧目而视纪晓兰,笑道:“鄙视我的人那么多,你算老几?” “呱呱呱……”纪晓兰闻言,如骨头梗在喉咙里,气得脸色煞白,张嘴而无语,喉咙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响,她气得七孔生烟,宛如从爪哇国回来似的人。 她站起身来,“哼”了一声,转身就想走。 不过,她仍是没喊没叫。 似乎,她不想再杀杨逍了,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杨逍就在天极山庄里。 “纪姑娘,呆会再说,好吗?你也看到了,杨某在吃饭。这两天呀,我被你折腾的够呛,两天是粒米没沾,饿死我了。此时,难得有美人相伴,山庄又如此幽静。”杨逍赶紧低声劝说,却是既没拦她,也没拉她。 “哎呀,羞死人了……”纪晓兰却愤然地跨步而走,岂料后厨门此时半掩着的,一扇门的门背后,有一名赤条条的高大男人,瘫倒在地上。 那男人满脸络腮胡子,萎缩的棍棒缩在他腹下的黑丛里,只露出一个“小头”。很显然,这个赤条条的男人也是庄丁,被杨逍点倒了,且被杨逍剥去了衣衫。 而那套衣衫,就穿在杨逍的身上。 吓得她急急伸手掩脸,停下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回身。 “哈……”杨逍见状,笑出声来,急急扒饭,堵住嘴巴。 纪晓兰转身,移开双手,走近餐桌前,怒目而视杨逍,愤然地拔出龙牙宝刀,指向杨逍。 “呵呵,纪姑娘,你又要杀我呀?来吧,杀我吧,我来到这个世上,就是让你杀的,就是让你出气的。给你杀死了,我闭上眼睛,我能看到我的前途。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一个秘密,就是,你永远也杀不死我的。”杨逍却嘻嘻哈哈,仍是端碗扒饭,丝毫不惧。 经历了刚才与纪纲、连国新、唐德阳的一番打斗,杨逍已知自己的武功也是挺不错的,此时心雄胆壮起来了。虽然,他额头上悬着一把刀,却已不再害怕。 经历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啊! “你……”纪晓兰气得娇体发抖,浑身哆嗦了一下,高耸的双峰剧烈地晃荡了几下。 她真的举起宝刀,扬在杨逍头顶的上空,真的想一刀劈下去。 “纪姑娘,下不了手吧?呵呵,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被我感动的。唉,我曾以为我是人海一粒渣。现在才知道,我是崖畔的一枝花。杨某想向你请教,你喜欢我天使的面孔还是魔鬼的身材?”杨逍笑眯眯地侧目而视纪晓兰,又怪言怪语的,放下了碗筷。 “呵呵……”任是纪晓兰如何的愤怒和冷酷,却也被逗乐了,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她缓缓地放下手中刀,收刀入鞘。 她不禁好奇地落坐,煞白的俏脸,又恢复了红晕,颤声问:“你怎么会有那么多古怪的语言?” 极品庄丁 果然,她看到杨逍穿的是庄丁的衣服,头包白巾,粗衫粗裤粗袍,但是,如此粗布,却掩饰不住他的英气。 “纪姑娘,对于你,我从无半点谎言。坦率地告诉你,我其实是杨逍的马甲,山寨版的杨逍。我的大名叫上帝,小名叫耶稣,英文名god,法号是如来。”杨逍见状,便伸手握住她的纤手,满脸的真诚,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却也忍不住,附加了一句怪话。 纪晓兰又如触电一般,急急地缩缩手,却仍是被杨逍握住了,便没再挣扎。 她红着脸,眼神有些迷离,低声问:“马甲?山寨版?什么意思?呵呵,英文名god是什么意思?” 她又忍俊不禁地笑了。 她纤手被杨逍握着,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感觉他的大手很温暖,很宽厚,被他握着,很舒服。 她忽然又怪异地想:难怪男女间要成亲,原来肌肤相触,竟然感觉是这么的美妙。若是他不是我的仇人,不是我大哥一定要杀的人,我情愿一辈子这样让他握着。 咦,我怎么忽然有了这奇怪的想法。 哎呀,不好,我不能向他示好。 “哦,就是假的杨逍。真的杨逍,被你炸死了。为了避免飘渺真人找你报仇,这个秘密,我永远不会说出去,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愿你受到任何伤害。我呆会还是要走的,要北上的。因为我拿的是朝廷的俸禄,必须服从圣旨,也必须护送圣旨北上。纪姑娘,你不要挂念哥,哥是两行泪。”杨逍这才想到,她是古代人,不会了解现代的网络语言的,便换了语气,换了字眼。 但是,他无厘头习惯了,说着说着,还是怪言怪语的。 “呵呵,你还是骗人。起初,我也以为你是假杨逍,但是,几次与你搏斗,看到你用的是绝情剑法,轻功了得,内力深厚,我才明白,你不是假杨逍。只是,可能你曾被我的黑焰弹和玄**掌伤害过,所以,你的体形有点变化,你的脑子有些不正常。”纪晓兰又被他逗乐,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笑得甚是灿烂,却也不再信杨逍的话。 她眉如弯月,眼如明珠,樱唇笑成弧形,洁白的牙齿整齐如玉,双峰因她一笑而起伏。 美极了。 她的妩媚之态真是勾魂夺魄。 “纪姑娘,你真美!如果哪一天,我能娶到你,我就是死在你的刀下,也能含笑九泉。”杨逍眼望不再冷艳的纪晓兰,眼望她的妩媚之态,瞬间痴呆起来。 他忍不住赞叹起来,深情款款,张嘴附过去,亲了她的脸颊一下。 “喂,你……别……得寸进尺……”耳听杨逍的深情话语,纪晓兰脑际间掠过杨逍几次差点惨死于她刀剑之下的情景,想到他确实有情,虽然不悦他又毛手毛脚地胡来,却也没再对他动怒。 她娇嗔地骂了一句,结结巴巴的,羞羞答答地别过了头去。 惆怅 “那杨逍可能沉潭死了,姑奶奶沿着潭水流向,搜索半夜,也没发现浮尸。再说,杨逍就算尸体没被洪流卷走,那么多毒箭射在潭中,他也应该被毒死了。唉,只可惜,爹老糊涂了,只见纪纲一面,就听他胡说八道,要去北平。这是什么世道呀?他连女儿的话也不听劝了。唐通,去,到后厨弄点吃的来。姑奶奶饿了。” 便在此时,天极山庄大门口,响起了一阵喧嚣声,还有唐赛儿骂骂咧咧的声音。 “坏事了,你快走!否则,他们发现你,一帮高手围来,你又得去鬼门关一趟了。”纪晓兰闻声一惊,急低声催杨逍走,她再也顾不上听杨逍述说他是如何死里逃生的了。 她急促地言罢,又伸手指指门背后的那三名庄丁。 意思是他们被杨逍点了穴道,需要杨逍去解开。 否则,事情要败露了。 “嗯!你呆会出去,站回原来的地方,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杨逍点了点头,依依不舍了松开她的手,又提醒她一句,便在餐桌上,抓了一把牙签,起身走向门背后,朝那三名庄丁的大腿,各踢一脚。 然后,他走出后厨,双足一点,凌空飞起,掠过屋顶,落在一株大树上。 然后,他又双足一点,飞掠而过,沿着后山,潜伏而走。 “他走了,我还留在天极山庄吗?我要不要把杨逍没死的事情禀报给大哥知道?如果我瞒着大哥,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纪晓兰眼望杨逍掠空而去,站起身来,走出后厨,抬头望天,喃喃而语,心头一阵惆怅。 “哎呀,怎么浑身发酸呢?咦,唐八,你怎么不穿衣服呀?”此时,三名庄丁醒来,各揉揉眼睛,爬起身来,感觉浑身麻麻的,手脚酸软,不可思议地喃喃而语。 忽然,一名庄丁发现那名赤条条的庄丁,不由诧异地指着他腹下的短棍,怪异地问。 原来,那名赤条条的汉子,叫唐八。 “哎呀,我的衣服呢?奇怪!”唐八也是因为遭到杨逍的袭击,被点了晕睡穴,被剥去了衣服。 此时,他低头一看,自己果然全身赤条条的,也不由惊叫了一声,双手急去捂腹下那片丛林。 “捂什么捂呀?唐八,现在老子知道了,人高不一定棍子长。就你那根棍子,那么短,这辈子别想娶媳了,否则,就算娶到媳妇,也会戴绿帽的。哈哈!”另一名庄丁刚才已看到了唐八的棍子,此时取笑他一番。 “你……”唐八闻言,甚是气恼。男人嘛,最怕别人说他的命根短或是不行的了。 “喂,你们在里面干嘛呢?不是说要领本姑娘找房间住的吗?”纪晓兰闻得后厨里传来秽笑声,不由又羞得双颊发热,赶紧娇叱一声。 她感觉此时杨逍应该走远了,便嚷嚷起来。 “哦,哦……”两名庄丁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应声而出。 天色微亮,晨曦初露,朝霞满天。 草木都挂着露珠,弄湿了杨逍的衣衫。 “唉,没钱啊!杯具!真是杯具!”杨逍沿着山势,起起伏伏,走了约模一个时辰,便来到了山麓下的羊肠小道上。 羊肠小道,已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有骑马的,有乘轿的,有坐马车的,也有骑驴的,还有赶牛的。 杨逍望望北上的路,想想路途遥远,摸摸衣兜,身上没有一文钱,不由又犯愁了,唉声叹气起来。 恶毒用心 “得得得得得…………” 此时,由北往南,数匹快马疾冲而来。 路人纷纷闪躲,杨逍也急闪身于山道边。 三匹快马驰骋而过,溅起阵阵尘埃。 “这些盗匪,也太猖獗了,不把老百姓的命当命啊!” “是呀!山道这么狭隘,盗匪骑马那么快,要是撞倒路人,怎么办?” “唉,谁叫咱是老百姓,命贱啊!” “命贱也是娘生的,如果老子真被那马践踏伤了,老子一定到衙门去告他。” “告状有鬼用呀?自古以来,衙门都是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咱们老百姓,打得起官司吗?那衙门的人,吃了原告吃被告,还要吃第三者。” “唉,好了,别罗嗦了,走吧。” 闪躲山边的路人,挥手拍着尘埃,破口大骂那三匹飞掠而过的骑客。 “丫滴,老百姓的话,才是真话啊!如果有朝一日,老子能当上大官,一定要好好惩戒这帮龟孙子。nnd,原来古代社会的衙门也象现代社会一样。我以为现代社会的法官才这般腐败,没想到古代社会的法官也这样腐败。”杨逍听着这些议论,暗自发誓,拳头一握,怒目圆瞪。 “得得得得得…………” 便在此时,由南往北,也有几匹快马飞掠而来。 “嘶哑嘶哑嘶哑………………” “大师兄,情况如何?” 无论是由北往南,还是由南往北的几匹快马,在狭路相逢中,都纷纷勒马。 六匹快马,均是长嘶长鸣,又溅起一阵尘埃。 由南往北的其中一人,勒马之后,丽声悦耳,清脆动听,向由北往南而来的三人中的一人问话。 “窦芳菲?nnd,老子又撞上美人了。嘻嘻!看来,老子艳福不浅啊!”因为尘土飞扬,杨逍看不清来人,但是,他听声辨人,能听出问话之人的声音,心头一阵狂喜。 不错! 南来北往的六匹快马,正是窦仪、郭开怀、郑明亮、窦芳菲及其随从人员。 杨逍在尘埃中手舞足蹈,听声辩方向,走向窦芳菲。 然而,他跨出没几步,便停下了。 因为他不经意间听到了窦芳菲等人的对话,心头震惊无比,骤然一阵伤感,双腿一软,浑身哆嗦了一下,差点萎倒在山边上。 “师妹,杨逍这畜生,昨夜跑到天极山庄闹事,给纪纲、连国新、唐德阳三人联手,打落深潭。后来,唐德阳下令百余庄丁向深潭射出百余枝毒箭,潭水都给毒箭染黑了。但是,没见杨逍浮尸,唐老儿还派出两百多人,沿着深潭水流向走势,沿途搜索,均无发现杨逍尸体。看来,这回杨逍真的死了。唉,可惜那绝情心经,也付之流水了。”窦仪跃下马来,走到窦芳菲跟前,拱手回话,将昨夜天极山庄发生的事情,告诉窦芳菲。 “什么?那……那……之前,咱们的努力,白费了?那绝情心经可是武林至宝啊?唉,要不,咱们去一趟天极山庄那处深潭看看?”窦芳菲闻言,惊世骇俗地反问,花容顿时失色,妙目灰暗。 “也行。咱们找找去。如果杨逍浮尸的话,咱们查查他身上的绝情心经是否还在?不过,唐老儿他们似乎并不重视宝经,没查到杨逍的遗体,便与纪纲等人一起北上,去见燕王了。师父是不是太过于看重绝情心经了?如果真是武林至宝的话,飘渺真人怎么可能让这样的宝经放在他的弟子身上呢?”窦仪应了一声,表示同意,飞身上马,却又诧异地问。 心疼 “那是小妹我亲眼所见,昨天我套杨逍的话,他还掏出绝情心经给我看。再者,杨逍的大师兄赦万里,因为不满飘渺真人对杨逍那么好,他就故意将绝情心经在杨逍身上之事传扬出去的,目的也是鼓动武林中人去抢杨逍身上的宝经。之前,只因杨逍身处深宫,武林中人没办法抢。现在就不一样了,他离开京师,护送圣旨北上,武林中人肯定闻风而动。哦,对了,他当时还有一把玉笛,也拿出给小妹看了,也挺漂亮的,想来也挺值钱的。大师兄,如果搜出绝情心经和玉笛,那把玉笛归你个人。绝情心经,则由咱们师兄妹一起练。走吧!”窦芳菲急急解释,举例论证。 “呵呵,小师妹,愚兄岂敢独吞好东西呀?那得和宝经一起送到恩师面前,由恩师定夺!”窦仪奸笑两声,佯装推辞,心头却是一阵窃喜。 “得得得得得…………”六匹快马,旋即北上,又扬起阵阵尘埃,惹得路边那些闪躲的乡民的一阵怒骂。 杨逍听到这样的话,宛如从天空中摔跟头下来,刚才还为窦芳菲狂热的心,霎时冰冷无比,浑身渗汗,全身冰冷,瘫倒在山边的草地上。 好在尘土飞扬,窦芳菲等人策马掠过,没有看到家丁装束打扮的杨逍。 也许是天意,她那番话,又让杨逍听到了。 又或许,上天让杨逍吃了不少苦,此时可怜杨逍,不想让他再赴“鬼门关”了。 “nnd,好在老子听到了他们这帮鸟人的对话,否则,老子肯定会惨死于窦芳菲的剑下。杯具!真是杯具啊!丫滴,从表面看,她美若天仙,实际上,她的心肠是蛇蝎。她真够腹黑的。me too!”杨逍不仅双腿发软,连双手都以软,没想到窦芳菲这么蛇蝎心肠,她对自己好的目的,竟然是谋取自己的圣旨和“绝情心经”,他想双手撑起身子来,却因双臂无力,连撑几次,都没撑起身子来。 他想到自己此前,是何等的迷恋她! 要不是刚才刚跨出几步,就听到了她的话,恐怕自己此时又在鞍前马后的为她献殷勤了。 杨逍的心,霎时间,一阵撕裂般的疼。 他撑不起身子,便干脆仰躺于山边,身子歪歪扭扭的,还抓来一把树叶,堆放在脸上。 因为尘埃渐散,他怕路人中的武林中人认出他。 约模半柱香功夫,来来往往的路人,都没议论什么。 他也终于有力气撑起身来了。 他不敢再走羊肠小道,急往山上跑,距离羊肠小道有几十丈远后,他才敢放慢脚步。 “我擦!丫滴,既然窦芳菲要如此害老子,那老子还给她好脸色看吗?tmd,老子不玩死她,老子不姓杨。姓窦的表子,卧槽泥马!哦,不,卧槽她就行了。就她那样的小白蛇,老子不在她身上做几个俯卧撑,怎么对得起她的阴谋呀?对,吃面要吃雪菜肉丝,运动要做俯卧撑!男人只有在女人的身子上,多做俯卧撑,身体才会倍儿棒!”他在山中处走了几步远,又停下脚步,破口大骂窦芳菲一般。 骂着骂着,他忽然产生了报复心理。 于是,他便回头往北走,决定直面窦芳菲,玩死她。 看见窦字就来气 秋意萧萧。 陵阳山,森林茂密,泉水漫流,落叶飞舞。 杨逍气呼呼地往北走了一段路,忽又停下脚步,暗道:“丫滴,偶是来玩耍武林中人的,以便调虎离山,好让典兄和三宝表哥安全护送圣旨到北平,不是来猎艳的。论美女多,皇宫不更多吗?老子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干嘛非要去找窦芳菲的磋?偶的理想是想立功当大官,若是一味地寻仇和猎艳,偶不是变成了没有理想的人?一个人若是没理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分别?嗯,偶不能一味去找窦芳菲报仇,那会误大事的。对了,老子还是别北上了,南下吧,再到中都城玩一把,玩得那些江湖中人团团转,累死他们,气死他们。” 于是,他又回身,徒步南下,走向中都城。 “哎呀,杯具!我身上没钱哦。进城去,怎么可以没钱呢?到了城中,什么都要钱的。住店、吃饭,哪样不用钱?老子真去讨饭呀?若是万一给人发现了,或是给仇敌认出来了,往后如何为人做官?不行,不能闹那样的笑话。”走了几步,杨逍惊诧一声,又停下了脚步,不由自主地摸摸了身上的各个衣兜。 “不怕,我有一身武功,到得晚上时,我可以蒙面去抢些富人家的银子来,反正,富人地主,多是为人不仁之人。不行,我的理想是当大官,可不能去抢去盗,万一被人认出来了,传到狗皇帝那里去,我哪里会有前途呢?去找锦衣卫中都卫?不行,中都卫屯品级高,那些鸟人不会理我这种小五品京官的。凤阳府也是大品级的衙门,秦王府那就更不用说。算了,老子自己谋生吧,不能让人看扁了。不管如何,先进城再说吧。办法总比困难多。”杨逍坐下来,掏出了怀兜中的玉笛,瞧了瞧,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回中都城看看。 于是,他抹抹汗水,捧了一把山泉水喝了,便又徒步走向中都城。 回中都城并不远,翻越陵阳山就是了。 但是,杨逍走走停停,仍是正午时分才到达城下。 因为一夜未睡,凌晨五更吃过了早饭。 所以,杨逍又累又饿了。 鼻闻街头飘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上走着,杨逍很是落寞,他本来就心情不好,因身上没半文钱,此时又累又饿,无处落脚。 他张目四望,侧目而视之际,却看到一处大宅门上写着:“窦府”。 “nnd,老子与姓窦的这么有缘?好,既然窦府的人要害我,那么,老子也不与他客气了。对,就这么着,到窦府去弄点银子来花花,偶不能老饿肚皮。”杨逍一看到“窦府”二字,便火冒三丈,暗自盘算一会,便绕道而行,绕向窦府后院。 后院是条小巷,没有什么人来往。 杨逍东张西望,环目四扫,见四下无人注意,便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跃过高高的围墙,身子落在院子里的一株大树丫上。 偷鸡摸狗 “nnd,这不是京师皇宫的御花园吗?窦家这么富?窦芳菲的父亲,不就是太极剑门的一个掌门人吗?他哪来这么多的银子?建这么漂亮的大宅子?”杨逍身子落在窦府后院的一株大树上,透过树丫缝,附身下看,再环目四扫,差点惊叹出声,立时瞠目结舌。 但见处处门楣上都有砖雕,图案精美。 后院甚是宽大,有牌坊、戏台、亭阁、花园、水榭。 假山石垒,小桥流水,绿树掩映,花团锦簇。 杨逍感慨窦家之富有,财产来源着实可疑啊! 这与他在皇宫所见的御花园,也没多大区别啊! “哦,对了,窦芳菲的大姐,是秦王的妃子,亲家是王爷,窦老头自然富有了。”杨逍疑惑之际,又想通了,想起了窦芳菲的姐姐是中都城中的秦王妃,这才恍然大悟。 “咦?诺大的后院,正午时分,竟然没有一个人影?这也太奇了吧?窦老爷子不在府上?他正在午休?nnd,姓窦的,会把金银珠宝放在哪里?这么大的院子,老子可不好找啊!难不成,这一趟,老子要白来?”杨逍人是进来了,可看看窦府的后院都这么大,可想整座窦府有多大了,心里有些犯愁了。 他无论是在现代社会,抑或是来到这个古代社会,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是平生第一次做。 他还真不知道从何下手好? 这种事,他本来是不想做的,可眼下身无分文啊!再者,他又恨窦家欲害死他,从他身上拿圣旨和“绝情心经”。 他实在忍不住,既想弄点银子来傍身,也想报复窦家一番。但是,对这种事情,他毫无江湖经验。 “唔……死鬼,你何必那么猴急呢?刚进来就宽衣解带。你不知道吗?女人是需要前奏的。再说,窦森那老鬼又出远门了,窦芳菲那野丫头和她的师兄弟们又去追什么杨什么逍的去了。窦老头的元配去了秦王府,二妾去陵阳山烧香拜佛了,三妾管着水仙坊。府中的丫环仆人,老娘几两银子,就把他们全打发到街头上去了,你急什么?你一见面就想上榻,那样子,老娘哪有快乐可言呀?还不如不叫你来?” “呵呵,原来如此啊!我的姑奶奶,你早说嘛,我只道你叫我来,解解渴就行的。” “哼!解渴是肯定的。这回呀,老娘得好好快乐些。哪,老娘还偷偷地给你买了些壮你的命根子的药。走,一起到后厨去,喝几杯,你顺便把药服下。” “哎呀,姑奶奶,原来早嫌我不行呀?这……不是我不行,只是每次我来这里,都是心惊胆战的,哪能持久呀?所以……唉!你不知道,我在自己家中,与我家的那个黄脸婆,战天斗地,每次都能持续一柱香功夫。” “嘿嘿!别提你府中那位黄脸婆了。不管你以前行不行,反正,今天你得服药。要不,你就走人。象老娘这样的家势、脸蛋、身材,哪个男人见了不流口水?嘿嘿!” “哦,好!我服!哎呀,姑奶奶,这药是真是假呀?假药会害死人的。那西门庆……就是因为服食假药,死在潘金莲的凤榻上的。” “呸!啪!” “哎呀,姑奶奶,小的说错话了,行吗?你别打呀!” “你这狗东西,老娘看得上你,不知你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你竟敢出口不逊?讥笑老娘是潘金莲?滚!老娘宁愿呆会拿根筷子扎自己的宫殿,也不用你这狗东西了。” “扑通!哎呀,姑奶奶,小人认错了,还不行吗?小人给你磕头了。” “哼!还不起来,扶老娘去后厨。哼,把药拿上。” 与贼匪有缘 正当杨逍为自己欲偷鸡摸狗的事情而犯愁时,靠近后院的一处厢房里,却传来一阵打情骂俏声。 “丫滴,好事来了。有这个把柄在手,老子诓那闷骚老娘的银子,就不费劲了。嘿嘿,原来,窦老头也会被人戴绿帽滴。好!好啊!恶有恶报啊!老子呆会传那个男人一招‘老树盘根’,爽死窦老头的第四小妾,给窦老头的这顶大绿帽做漂亮些。”杨逍摒神疑听,暗自思量一番,便双臂一张,拨开树枝,双足在树丫上一点,身子一踪,掠空而过。 他宛如巨岛穿林一般地,落在一处厢房的屋顶上。 “呀……” 杨逍身子刚无声地落在厢房的屋顶上时,屋檐下的一间房门却打开了。 一名男子搂着一名女子,从房中走了出来。 “tmd,玉林?wo靠!老子怎么与每个贼匪都有缘呀?这死玉林,前两天因为在街头戏弄纪晓兰,而被老子揍得脸青鼻肿,隔了两天,他又敢出来偷人了?真贱!好,老子玩死你。”杨逍闻得房门打开,便朝走廊望去,却见玉林搂着一名妖冶风骚的年轻女子由房门走到了走廊上,不由又吓了一跳,暗自呢喃而语。 他在吓了一跳的瞬间,身下裤档里的命根子,却忽然“唰”地上翘起来,顶得裤档鼓起来。 因为那名年轻的女子,虽然之前自称老娘,但是,此时她在杨逍的眸光里,最多也只不过是二十五六岁。 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眇,妖冶之极,当真是潘金莲再世,貌美如花,身材婀娜,又丰满迷人。 因窦府没有其他人了。 她此时穿着宽松的睡袍,双峰露出一部分。 睡袍洁白薄如蝉翼,勾勒出她丰满的圆臀。 杨逍本想正经做人,可此时此刻,眼望如此妖冶少妇,他却失魂落魄起来。 瞬息之间,他便热血冲脑,一颗心“砰砰”的乱跳。 他探手入怀,从怀兜里,抓出三根牙签,对准走廊里的玉林一甩。 三根牙签,如用枝利箭,激射而出,分别扎在玉林的“灵台穴”、“大包穴”、“合谷穴”上。 “砰……”玉林正搂着窦森的四小妾,在走廊里走动着,岂能意料到有人会暗算他的? 他听说窦府没有其他人,正乐不思蜀,美美地想着呆会如何寻欢之事,猝不及防,便着了杨逍的道了。 他三处大穴,分别各中一根牙签,两处“麻穴”和“哑穴”皆被击中,无声地萎倒下来,侧跌于走廊上。 “哎呀,死鬼,你……你怎么啦?”那风骚婆娘惊叫一声,因为左肩被玉林搂着,玉林一倒,她也差点被拽倒,娇体歪歪扭扭的,神情甚是惊诧。 可玉林翻着白眼望着她,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响。 “嘿嘿,贼婆娘,窦老头不在府上,你就偷人,胆子也真够大的!你不想活了呀?你想被窦老头抓去浸猪笼呀?”杨逍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身子蹿入走廊里,站于那四小妾的身后,冷笑着说道。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这名小妾吓得倏然转身,结结巴巴地指着杨逍问,登时花容失色,浑身发抖,直打哆嗦。 杨逍所言,那正是这名小妾偷人被人发现后可能会有的那种后果,她如何不怕?如何不惊?如何不出冷汗? 诓银 “tmd,人要是倒霉呀,喝凉水也会塞牙缝的。你这贼婆娘,你也不用问少爷是谁?你还是想想如何来摆平眼前这档子事吧?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嘿嘿!死贱人,你看着办吧?”杨逍看她吓成这个样子,便趁机诓诈她的金银珠宝。 那玉林侧卧着,斜着眼睛,望向杨逍。 他认出了杨逍,心头暗暗叫苦,不知杨逍将会如何来折磨他?会不会处死他? 他惶恐不安,浑身发冷,冷汗直冒。 他瞬间汗湿,双眼失神,暗然无光。 他身子颤抖不停,脸色煞是苍白。 他宛若被押到了刑场上一般,伸着脖子,等着挨刀。 “好!好……你要多少银子?”小妾闻言,稍稍心安,因为她私房钱不少,便问杨逍一个价。 只要能花钱就摆平,那就好办! 这小妾嫁与富有的窦森,自然见多识广,深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她怕就怕杨逍不受她的金银珠宝。 “嘿嘿!你有多少,都可以拿出来。不瞒四夫人,小生这次是受窦老爷子委托,专程来监视你的。你上次和玉林那档子事,窦老爷子是有察觉的,只是没有确凿证据而已。这次,只要你拿出来的银两,够少爷看得上眼,少爷见到窦老爷子后,便不会说出来。如若不然,嘿嘿,你是知道后果的。猪笼嘛,少爷会替窦老爷子准备的。”杨逍闻言,心头大乐,便趁机大敲竹杠,反正这对狗男女也不是什么好人,反正窦家人也在暗害自己。 最多,这叫作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杨逍这样心想,便舒服了,也不会感到理亏,更不会感觉自己在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他现在理直气壮起来了。 他挺直腰板,色色地望着这名风骚的小妾。 “好!好……你……你随老娘……哦,请少爷随贱妾入房搬银子,贱妾无力,搬不动。”这小妾闻言,芳心又稍安些,便结结巴巴地说道。 她红着脸颊,柳腰浅弯,还朝杨逍行礼,请他到她的房中去拿银子。 说罢,她转身而走。 但是,她因为做贼心虚,因为心惊,脚步飘浮,娇体歪歪斜斜的。 她只好伸手,扶墙而走。 她离她的香闺也没几步远,但是,跨步唯艰啊! 毕竟,浸猪笼的后果太可怕了。 谁诓谁 杨逍尾随她而走,见她跨步如此艰难,便知她心里害怕的要命。于是,他跨步上前,一把抱起她,走向房门。 “喂,你……别……”小妾一惊,欲挣却不敢。 因为她有把柄被捏在杨逍的手里。 她结结巴巴地道声,便低垂眼帘,不敢再吭声了。 她晶莹如玉的粉脸红得一只苹果。 “你不是想男人吗?来,少爷让你看看我的棒槌。”杨逍讥笑她一声,抱着她进房,将她平放于凤榻上。 他将自己的衣服一除,脱下裤衩,赤条条地站于床榻前,硬翘翘、黑乎乎的大棒即时逞于她面前。 杨逍又笑嘻嘻地说道:“我不用服药了吧?够大吗?你以前见过这么大这么粗的吗?” “哎呀喂,真大!好男人!呵呵,老娘喜欢。好,小子,来呀!老娘就喜欢你这种直爽的帅小伙。”这小妾本是吓得浑身哆嗦的,可她一看杨逍除衣,又见杨逍赤条条地竖着大棒站于她面前,便明白杨逍想干什么了。 她眼望杨逍高大威猛,洋溢着英雄气慨,面似冠玉,身躯似铁板一般硬朗,芳心一阵喜欢。 这么威猛的男人,哪里找? 嘻嘻!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男人送上门来了,老娘正需要这样的男人来解决身子空虚的难题呢! 小妾由惊变喜,由喜而亢奋。 她爬身起来,颤颤地伸手,轻握着他的大棒,咽了一下口水,双眸登时迷离起来。 她张嘴便将他的大棒含住,舔了起来。 杨逍激伶伶地打了一个冷颤,不由自主地弯腰,伸手探入她的怀中,揉搓她的双峰。 小妾水嫩水嫩的脸蛋儿含羞娇媚,双眸水汪汪的,溢满了似水柔情。 她津津有味地舔着杨逍的“是非根”。 她的樱桃小嘴,不时发出“啧啧”之声。 她的娇体也因杨逍对她双峰的抚摸而颤动。 晕圈由她脸蛋荡漾至整张脸,沿脖而泛,红至全身。 她发烫似的娇体,飘出阵阵香气。 这小妾如此善解人意,深解风情。 令杨逍的体内也是烈焰升腾。 他呼吸粗重起来。 他双手揉搓她双峰一会,便解开她睡袍的结带。 结带一解。 宽松的睡袍便由她双肩滑开。 她娇嫩洁白的身上,便露出两座高耸的双峰,颤巍巍的。 她双峰顶上的峦晕像铜钱般大小,呈粉红色,似大红枣般挺立着。 小妾浑身娇颤,烈焰腾腾,熊熊燃烧,已是难以忍受,便主动仰躺在榻上,双手下移,将睡袍除下一扔。 她早做足准备等着玉林来的,竟然连裤衩也没有穿。 美丽风光,逞于杨逍眼前。 她小腿光滑,大腿白嫩,腰肢纤细,肥臀圆滚。 杨逍充血的双眸,发出的光芒由下而上,瞧她的玉体,瞧了一个够。 然后,他眸光停留于她迷人的腹下乌黑丛林。 杨逍颤抖着伸手,拇指轻按轻揉她丛草中那粒鼓起来的鲜红色的桃核。 他每揉按一下。 小妾便全身颤抖一次,嘴里发出“啊……哦……”的吟声。她的圣殿之门已微微张开,泉水潺潺,露珠四挂。 她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头昏昏的。 她忘记了羞涩,挺起雪白的大臀,去逢迎杨逍的拇指。 她但觉体内恍如火烧般灼热。 她充满烈欲的媚眼,强烈地期盼着暴风雨的快点来临。 杨逍揉按几下,便趴到她身上,张嘴含住她一座玉峰,一手撑床,一手揉搓她的另一座玉峰,挺着肿胀到了极点的大棒,轻轻地顶向她的圣殿之门,缓缓地滑向她那温暖湿润的神秘殿堂。 小妾白嫩的香腮泛起烈焰的红潮,鼻息沉重,激动地挺腹一迎,双手搂向杨逍的虎腰又用力一按。 “嗤……”杨逍的巨棒便奇快地掉入一处温泉的包围中,他全身如电击一般地扭动起来。 “哦……好粗!啊……好舒服!……好胀!……啊……触底了……”小妾紧紧地抱住了杨逍的虎腰,浪吟起来。 她细腰剧烈地扭来扭去,满面通红,呼吸急速,鼻孔直喷热气。 杨逍受她如此剌激,不由也剧烈运动起来。 刹那间,锦床直摇,吱呀作响。 “啊……老子要爆炸了……” 房门没关。 即关了房门,也关不住满房的春色。 只是,苦了房外走廊里的斜躺着的玉林。 他耳闻小妾的娇喘,浑身发热发烫,棒子刚硬,却无处可泄。 一阵燥气冲天,让他竟然冲开了哑穴。 玉林狂乱地大喊大叫起来。 但是,杨逍与他胯下的小妾,正忘情地享受着天作之合,又岂能听得见房门外的玉林的怪叫声? 真功夫 “呜呜呜,救命啊!呜呜呜,什么世道呀?呜呜呜,杨逍,你这死畜生,老子有朝一日,一定剁了你喂狗。”玉林斜卧在走廊里,痛哭哀号,哭天抹泪,象死了爹娘一样。 但是,无论他如何哀号,声音却只是窦府的大宅院里回响,外面的人是听不到的。 而窦府里,只有那名小妾在卧室里杨逍翻江倒海。 玉林哀号一柱香功夫了,也没有人理。 他哭得嗓门都发疼了,嘴唇发干了,便不再哭了。 杨逍扎在他身上的是牙签,而不是什么金针、银针或是铁针,用磁铁石是吮吸不出来的。 将来,要取出他体内的牙签,只要用刀剜肉,才能将牙签取出来。 如果不动手术,永远也取不出来。 这种世上最普通的暗器,却是伤人最深的暗器。 当然,杨逍也是没想到,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他看到别人用暗器,他才想到自己并无暗器,所以,他随手抓把牙签就来了。 “呼呼呼……” “呼呼呼……哎呀,爽死老娘了……哎呀,做女人真好……哎呀,我的骨头……哎呀,要散架了……呼呼呼……小帅哥,你真是好男人!真男人!哎呀,舒服!老娘活了二十五年了,人生第一次这么舒服!” 此时,室内的杨逍和他胯下的那名小妾,也完事了。 两人均是呼呼直喘粗气。 小妾两眼翻白,媚眼如炽,飘飘如仙,呢喃而语,快乐无比,全身舒畅,称赞杨逍好厉害。 两人的汗水,浸渍了床单。 “想不想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杨逍翻身落马,侧卧抱着她,低声问。 “哦?好!好!太好了!”小妾闻言,起初是愕然,继而连声称好,喜形于色。 “那你快取银子给我。我会时常来看你的。你刚才也看到了,我武功挺不错的,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保证你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准时到。今天的事情,我保证也不会向窦老头禀报。”杨逍也很累,也很饿,气喘吁吁地说道。 他的目的还是诓银子,只是顺便报复一下窦家,给窦老头送顶大绿帽。 “好!好!好!”这小妾有的是钱,她根本不在乎钱,在乎的是自己身体的感受和享受。 她听杨逍这么说,喜上眉梢,笑嫣如花。 她赶紧起身下床。 “扑通……哎呀,我的腿,我的腿……好麻!哎呀,老娘的身子……还好飘……”她下床之时,双腿因为刚才高举得太久了,竟然很麻痹,下床之时无力而跪倒于床下。 她好不容易撑起身子,喃喃自语,便翻箱倒柜,取出一只小箱子,打开盖,逞于杨逍面前。 金光灿灿,银光照人。 小箱子有金条十根,元宝六只,几十两的大锭银子四锭,碎银数十锭。 心态骤变 “够吗?”这名小妾为了留住杨逍的心,也当真是不惜血本的。 她端着这么一箱金银元宝,赠予杨逍,还这样问他。 “暂时够了!以后,你多向窦老头要些金银元宝,我也不会乱花的,只是替你存起来。等咱俩存够了银子,就一起远走高飞。或者,毒死窦老头,就象西门庆和潘金莲毒死武大郎一样。”杨逍双眼都快给这些金银元宝晃花了,赶紧接过小箱子,合上盖,乐呵呵地说道。 “西门庆?潘金莲?武大郎?没听说过!不过,你说的,倒是好主意。呵呵!只要你常来,老娘都听你的。”小妾愕然反问,却又笑呵呵的,好象明白怎么回事了。 “美人,来,坐下。为了有更好的掩护,我下一步将向窦老头提亲,佯装娶他女儿窦芳菲为妻,你从旁赞叹。然后呢,咱俩一起想法毒死窦老头,拿着窦家的金银珠宝,远走高飞,让窦芳菲活守寡。你看,这主意怎么样?如此一来,我可以经常到窦府来和你在一起了。又或者,你可以塞纸团给我,相约到什么地方幽会。”杨逍因为偷听到窦芳菲要算计他自己的话,所以,他心态骤变,现在,他很仇视窦家,决定狠狠地报复窦家。 而利用这名小妾,也是他刚刚才想到的主意。 于是,他便一步一步地得寸进尺,哄这名小妾开心。 反正,他和典章、杨三宝的分工,就是典章和杨三宝负责护送圣旨北上燕王府,而他则是牵制一帮江湖中人。 “嗯!好!姑奶奶也很讨厌窦芳菲,仗着她是窦家的二小姐,姐姐又是王妃,从不把老娘放在眼里。窦老头也犯贱,自己有三妻四妾,还经办支院水仙坊,常常抛妻别子,藏在水仙坊不回府,让老娘独守空房,活守生寡。嗯,就这样,整死她,玩疯她。咦,你怎么想出这样的馊主意?你不是早有预谋的吧?”小妾频频点头,也掏心窝地说出自己对窦家的怨恨,未了,又好象感觉到杨逍不对劲。 “美人,咱俩是老乡,你听不出咱俩的口音是一样的吗?咱俩都是东南沿海的人。哪,我叫杨逍,苏杭人氏,武林至尊飘渺真人的得意门生。稍后,我来提亲的时候,你就当佯装才发现我,称我是你表弟,问我这些年去哪里了?这样一来,窦老头便会更喜欢我,亲上加亲嘛,对不对?完成了第一步,我就可以常住于窦府了,咱俩秘密联系也方便。我算计的是窦家的财富,你心里想的是找一个真男人。你对窦老头不是真心的,我对窦芳菲那贱人也不是真心的。再说,窦老头办着一家支院,咱俩让他死在支院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到时,他一死,你就提出要回东南老家,暂时离开伤心地。我过一阵子,也提出要回老家接父母,咱俩回到东南,便不再回来,一起过快乐日子,生儿育女,生活美满,岂不快哉?”杨逍将一小箱金银元宝放在床头上,便揽她倒在自己身,伸手揉搓她的玉峰,不时亲吻她的脸颊,在耳边说着甜言蜜语,然后,又抱着她,滚倒在床,扶她坐跨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大棒又缓缓地硬起来。 答应合谋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欢喜老娘?你真会永远与老娘在一起?有这种可能吗?世上那么多未破瓜的小姑娘,你不去爱?就只喜欢穿我这双破鞋?嘿嘿!骗人吧?”小妾听着很舒服,但是,她也是有思想有脑子的人。 否则,她不可能嫁到豪华当小妾。 她不可能仅凭杨逍一番话,就听他的馊主意,与他合谋,毒害窦森,让窦府中人,家破人亡。 毕竟,她现在还在享受着荣华富贵,这是窦森带给她的锦衣美食。 只是,她因为独守空房,难耐寂寞而已。 她跨于杨逍的身上,迷离反问,又“哦”地吟了一声,便反手去握杨逍的巨棒。 触手发烫。 她修然缩手,娇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杨逍的巨棒如烙铁一般,已直竖而起,宛若一根巨柱。 她又惊叫了一声:“哎呀,好烫!你怎么硬得这么快!” “说明我喜欢你,是真心的。男女间的事,是瞬间定情。只要能天天这样舒服,我能不喜欢你吗?男人和女人的一生,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虽然世上有很多未破瓜的小姑娘,但是,她们未必与我有情。相信我!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杨逍嘻嘻哈哈地笑道,伸手一搂一按,将小妾按在自己的身上。 她的双峰登时堆在杨逍的胸脯上。 “哦……噢……好舒服……”她双峰摩挲着杨逍的胸膛,情难自禁,又呢喃而吟。 她身子缓缓发热,不由自主地去吻杨逍的脸颊。 独守空房多时,仅凭杨逍带给她一柱香功夫的快乐,是满足不了她的空虚的。 她还想要,还要索取更多的快乐。 杨逍见状,暗自心道:好!老子今天舍命陪君子,一定喂饱你,让你答应我的要求,和我一起合谋,报复窦家。 于是,他一双大手,沿着她的脖子,扶摸而下,轻拍她的圆臀。 “啪啪”响声,清脆悦耳。 “哦……好舒服,用力拍……拍死我……啊……” 小妾动情地吟喊着,浪涛又袭击她全身。 她玉体娇晃起来,双峰摩挲杨逍的胸脯,越来越烈。 烈焰在两人的身体内又熊熊燃烧起来。 杨逍双手托起她臀部,扶正自己的巨棒,然后双手一松。 巨柱挚天,不偏不奇,滑进她的体内,被她的圣殿之门完全地吞噬进去了。 “啊……好粗!……啊……好胀!啊……撑死我了……好……爽!” 小妾数声长长的浪吟,登觉全身充实,舒服无比。 这种姿态,让她更是兴奋和刺激。 她向后仰起了玉体,雪白丰满的双峰高高耸起,一双玉手按在杨逍的双腿上,白嫩的肥臀用力地上下晃动起来。 杨逍很享受地躺在床上,看着身上的这个美人儿,在舒服中,忽然心生一计,便一把掀翻她,说道:“我得走了……” 他的巨棒虽然也硬得难受,但是,他却佯装起身下床。 “啊……不要……不要,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不要走……” 杨逍巨棒忽然拔离她的身体,正在骚浪中的小妾,忽感全身空虚,通体难受,仿佛从天空摔落下来。 她便伸手去拽杨逍,苦苦哀求他再和她做多一次。 “嘿嘿!”杨逍心里冷笑一声,便复回床榻,说道:“你跪着来,我给你另一种全新的感受。” 说罢,便扶她的纤腰,又掀翻她,扶她跪好。 她双手撑着床,圆臀高高翘起。 杨逍挺棒,一顶而入,然后又一拔而出,再一挺而入。 他如此循环,更是强烈地剌激着小妾的身心。 然后,他双手轻轻地拍打她的圆臀。 “啪啪啪啪………………” “啊……用力……运动……拍我……打我……” 小妾长吟一声,舒畅无比,身心俱醉。 她媚眼如丝,雪白丰满的娇体,疯狂耸动起来,双峰快乐地晃动着,洁白的背部划出层层的晕浪…… 同意引狼入室 “呜呜呜,苍天啊,你还有公道吗?呜呜呜,皇上,皇法哪里去了?呜呜呜,救命啊!快来人呀!” 室外的玉林,又哭天抹泪,哀号起来。 刚才,他痛哭一会,已晕晕睡去。 他的“哑穴”虽解,但是,“麻穴”未解,身体又被杨逍扎了三根牙签。 那牙签虽然很细很短。 但是,体外之物,扎着身体,总是不太好受啊! 此时,室内的小妾又是一阵浪吟,且越来越响,越来越浪,越来越媚,再次把玉林吵醒了。 声声浪吟,甚是剌激着玉林的耳膜,让他烈焰烧身,通体难受,裤档硬鼓鼓起来,但又无处可泄。 痛苦啊! 那杨逍在里面快乐,他却在室外旁听。 这种事情,对于一向风流的富家执绔大少爷玉林来说,是多么的难受与悲哀! 室内的凤榻上。 那小妾双手早软,玉体上部已伏于凤榻,双峰早扁。 她只翘起圆臀,却觉杨逍硬物在她体内,悍勇无比,钻伸缩进,让她舒服如仙,灵魂出窍。 她久旱逢甘露,柳腰频摆,玉臀不住地摆动,迎合着杨逍的冲刺。 杨逍越战越勇,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在这一柱香功夫里,他已挥棒大力顶送了三千多次。 “啪啪啪啪……”他双手在她圆臀上越拍越用力,越拍越响,拍得她的圆臀已经粉红起来。 他的巨棒在那小妾体内,东捣西撞,耸抽挑顶,尽现一代少年英雄风采。 此时,他一声怒吼,将自己所有的琼浆玉液,全倾注于那小妾的体内。 他的身子也就此一软,便倾伏于小妾背部上,压得小妾双腿一软,摊直在床,整个身子伏于凤榻。 琼浆玉液一入她体内,那小妾但觉体内一阵浇烫,整个身子仿佛都飘起来。 灵魂在天空中遨游。 她虽然伏脸于床榻上,却仍是长吟了一声:“啊……好……爽!宝贝啊……你太厉害了,弄得妾身花心已碎……” “呼呼呼……”杨逍无力地侧翻,侧卧于她身旁,大口喘气,全身是汗。 小妾艰难地翻身侧卧,四肢瘫软酥麻,娇喘吁吁,宛如雨后海棠,玉容丰艳。 她将粉脸贴在杨逍胸前,双手搂紧了杨逍的脖子,合目回味,仍是飘飘如仙,竟然缓缓地舒坦入睡。 梦境中,她仿佛进入了雾蒙蒙的一处竹林里。她在牵着杨逍的手,飘飞着,在竹海中如穿花蝶舞一般,煞是美丽浪漫。 “呜呜呜,佛祖呀,你快显灵吧!张大仙人啊,救救小人啊!呜呜呜!”室外的玉林难受无比,裤档已是一片潮湿,他也泄了。 他一度坚硬如铁之棒,此时已缩成一团,在他自己裤档里的味汁中浸泡着。 他侧卧已久,半身麻痹,骨头痛痒,又哭哭啼啼起来。 便在此时,他后心一麻一痛,惊叫了一声:“哎呀!”却又感觉浑身能动了。 “小子,起来吧!少爷扶你回府,今晚,少爷就入住贵府了,别推辞哦。嘿嘿!”却是杨逍休息片刻,趁小妾熟睡,便起床穿衣。 他用一块薄布包好一小箱金银元宝,打成包裹,挎于左肩上,右手用牙签扎了一下玉林的背心,又牵他起身。 “你?杨逍?你这死畜……哦,杨大人,好……好……”玉林在杨逍的搀扶下起身,又甩开他,活动了一下筋斗,回身欲骂,却又急急住口。 他连连点头,连声道好,冷汗直流。 他暗道:少爷把杨逍领回玉府,岂不是引狼入室? 若是武林中人发现了,那些狠心的武林中人,岂不是要宰了玉某全家十六口? 哎呀,不行啊! 少爷本来还想找杨逍报仇呢!岂能领他回府避难? 他想是这么想,但是,他嘴里却不敢推辞。 他颤巍巍地跨步而走,每跨一步,却感觉后心脊梁骨一阵发疼,牵动全身神经,头都晕眩起来。 他急急伸手扶墙壁,以求稳定身子。 称兄道弟 “玉兄啊,小弟在你的‘灵台穴’上,扎了一根牙签。那可是神经要穴啊!这枝牙签如果不及时从玉兄体内取出来,那就会在玉兄的体内烂掉的。往后啊,玉兄,你会很惨的,可能全身偏瘫,贵府中那个黄脸婆,如若从此守生寡,也很有可能给你戴绿帽啊!嘿嘿,玉兄,如果你愿意领小弟回贵府歇息,好吃好喝地招待小弟呢,小弟可以妙手医治玉兄,并担保玉兄将来雄风重显。如何?”杨逍已经变了心态,自然不会轻易饶过玉林,便语带威胁地说道。 他心里一步一步地想着打入窦府,报复窦家,玩耍窦芳菲,但是,这需要别人来搭桥啊!除了刚才那名被报玩弄于胯下的小妾之外,还需要外力的推动啊! 无疑,玉林又是一个好人选。 从玉林敢与窦森的第四小妾偷情这一点来看,玉林与窦家的交情也不薄。之前,窦芳菲在杨逍面前怒骂玉林不是东西,也只是做做样子。 所以,杨逍此时也需要牵制玉林,并且缓和一下玉林对他的仇恨,让玉林助他一臂之力。 “哎呀,杨兄弟客气了。不瞒兄弟,愚兄与贤弟,那可是一见如故呀!其实,是愚兄嘴巴臭,心地很善良的,愚兄早就想请贤弟回府一聚了。贤弟,请!”玉林一听,吓得满脸煞白,浑身冷汗直冒,双腿哆嗦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上,只得硬着头皮,邀请杨逍回玉府食宿。 他双手紧紧地扶着墙壁,生怕萎倒下来。 “呵呵,玉兄义薄云天,在江湖上素有赛孟尝之誉,小弟一向敬仰玉兄。小弟发誓,今日玉兄到窦府与窦家的四夫人相会之事,一定不会说出去。”杨逍闻言,心头大乐,却又伸手,搀扶着玉林走动,并又提出刚才那档子事来威胁玉林。 “呵呵……贤弟见笑了。愚兄也是一时误入陷阱。其实,愚兄向来洁身自好,与窦家四夫人并无什么瓜葛。贤弟,你在中都城中期间,就住在愚兄府中吧。愚兄正想向贤弟请教高明武功,长长见识。”玉林闻言,身子又激伶伶地打了个冷颤,耳闻杨逍对他的赞誉,他心里惭愧得要死,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些好话。 如此一来,两人便“称兄道弟”起来,宛如结义多年,情同手足。 其实,他们俩人,都是各怀鬼胎。 杨逍就这样搀扶着玉林,在玉林的指引下,在街头上拦住一辆马车,一起回到了玉府。 一路上,杨逍也从玉林的嘴里,探知了刚才他胯下的尤物,名叫杜薇,本是从东南被拐卖至“水仙坊”的一名歌伎,只因被水仙坊的真正掌柜窦森看中,才被窦森娶为第四小妾的。 而杜薇在水仙坊的时候,便已认识玉林,两人早有来往。 如此一来,杨逍对窦家人,对窦府中事,便了如指掌了。 下毒 日薄西山,秋风送寒。 玉府浩大,前庭后院,繁花似锦,绿叶成荫。 玉林回府,便向杨逍引见府中所有人,包括丫环在内。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按照杨逍的话去做,因为他还要期盼杨逍为他拔疗他身上的四根牙签。 然后,他吩咐仆人做饭,杀猪宰羊,甚是隆重款待杨逍。 不过,他趁杨逍沐浴更衣之时,却拿着一瓶无色无味的“马钱子”药水,来到了后厨,让厨师将药水淋到所有的菜中。同时,他也拿出一瓶有色药水,自称是解药,要求府中之人,每人先喝一小勺药水。 待杨逍换上新衣,英挺俊朗地从沐浴间出来时,玉林又点头哈腰,笑脸相迎,并在后院的绿荫下,摆好茶水,请杨逍品茶。 杨逍本是少年人,江湖经历也不多,自以为已经吓服了玉林,料想他的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会玩花样的,便待玉林喝了一杯之后,拿过玉林所喝的那杯茶来喝。 “哈哈,贤弟,汝怕愚兄下毒不成?愚兄的命还掌握在兄弟手中呀,愚兄拿贤弟之命当儿戏,不等同于拿愚兄自己的命当儿戏?”玉林见杨逍喝下一杯毒茶,不由得意大笑,但是,他表面上却责怪杨逍一番。 他在喝这杯毒茶之前,已服过解药了。 所以,杨逍虽然也算精明,却仍是上当受骗。 见此情状,玉林如何不得意? “呵呵,玉兄,小弟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啊!”杨逍自以为高明,尴尬一笑,便自嘲地强辩。 此时,有仆人过来,请他们去后厨用膳。 玉林便挽起杨逍之手,笑呵呵地说道:“贤弟小心行走江湖,是对的。走,吃晚饭去。呆会,愚兄请贤弟到水仙坊去乐一乐。” “哈哈,不客气。兄长好意,小弟心领。小弟饭后,先替玉兄拔出牙签吧。”杨逍毕竟是初入江湖,总的来说,还不是江湖奸徒玉林的对手,心头一动,颇有些软了,真的客气起来,拱手推辞。 其实,他也累了。 “兄弟洁身自好,难能可贵。好,饭后,就请贤弟先为愚兄疗伤,然后贤弟好好歇息一晚,明儿一早,咱们去拜访秦王妃窦芳名。她可是窦芳菲的姐姐呀,她说话比窦老儿还更灵。只要他点头,贤弟和窦姑娘的婚事,便不成问题了。”玉林目的是套住杨逍,待他用过有毒的晚膳才找杨逍算帐,于是,他对杨逍又哄又劝。 他这话,倒是很合杨逍心意。 因为杨逍此前听窦芳菲说过,她的姐姐是秦王妃。 如今,杨逍又听玉林如此一说,心头的戒备,便荡然无存了,一不小心,又掉入了玉林为他所挖的陷阱里。 中毒 玉府里,灯火通明。 后厨餐厅里,金碧辉煌。 丫环环侍,殷勤倒酒。 玉林每次举杯,都说着好话,劝说杨逍喝酒。 为打消杨逍的疑念,他用自己喝过的酒杯,再递与杨逍喝。如此一来,杨逍毫无顾虑,轻易上当,便也一杯接一杯地喝,肉也是一块接一块地吃。 他确实也饿了,难得有好酒好菜吃啊! 仅仅半柱香功夫,杨逍便饮下了十八杯酒。 他开始醉了,满脸通红,浑身发热。 他张嘴是酒气,眼睛有些视物模糊。 “丫滴,玉兄啊,令尊是李刚吧?你真厉害!千杯不倒。小弟……我……佩服!唉,我……醉了……”杨逍举起第十九杯酒时,但感一阵头晕,胸脯胀闷,呼吸不畅,全身发紧,握着小酒杯,戏言几句,便一头歪倒在餐桌上。 他侧额磕在餐桌上,本来应该是很疼的,但是,他却毫无感觉。 “哈哈哈……杨逍啊杨逍,你这死畜生,你这阴险小人,你这无耻狂徒,你也太小看玉某了吧?你他娘的,你敢玩玉某?今夜,老子将你剁了喂狗。哼!来人,将他捆起来,搜他的身子。他身上有一枝玉笛,有一本绝情心经。”玉林见状,仰天大笑,一跃而开,从腰间掏出铁扇,远远地指着杨逍,怒骂一番,便喝令家丁动手,捆绑杨逍。 玉林这小子,不愧为奸才。 他还怕杨逍有诈,所以,一跃而开,站得远远的。 万一,杨逍是佯醉或是装晕,玉林距离杨逍这么远,也可以逃生。 众家丁自然不如玉林的城府那么深,闻得公子爷一声令下,便一拥而上,或拿绳索,或握铁莲,或拔刀抽剑,团团围住杨逍,刀锋剑尖,皆指在杨逍的后脖或后心上。 其他家丁则一拥而上,用铁链环套杨逍全身,用绳索捆绑杨逍双腿,将杨逍扛在地上,捆得结结实实的。 然后,两名家丁用脚踹翻杨逍,让他仰躺在地。 “哇……”杨逍勒下挨了两脚,勒骨欲断,当场吐血。 他缓缓睁开眼睛,兀是眼神迷蒙,视物模糊,晕头转向,不知何事。 几家丁附身上前,死死按住杨逍,还怕他挣扎或是反抗,然后,一名家丁附身去搜杨逍的身子,可是,没有搜到玉笛和“绝情心经”。 于是,这名家丁,便拱手躬身向玉林禀报:“禀大少爷,小人在杨逍身上,并无搜到玉笛和绝情心经。”玉林闻言,心里很不舒服。 他杀杨逍是解恨,欲找到圣旨、玉笛和绝情心经是目的。闻得家丁禀报并无搜到杨逍身上的这些宝物,便神情大变。 此时,他见杨逍惨状,感觉杨逍再无反抗之力,便想逼问杨逍。于是,他这才壮胆,走到杨逍跟前,一脚踏向杨逍胸脯。 “砰”地一声,又“咔嚓”一声剌耳的断骨之声响起。 “呼……啊呀……”杨逍胸骨立断,凄厉惨叫,仰天溅血,头脸和衣衫登时一片灰黑色的毒血。 吐了几大口血,杨逍脑子清醒了些,这才看清玉林恶狠狠地低头望着自己,他一脚踏在自己的胸脯上。 成了砧板上的肉 “nnd,偶完了。唉,老子真是脑残啊,怎会与玉林这种畜生交朋友,还与他称兄道弟?偶out了。这回,偶只能赶赴黄泉去了。或者,一觉醒来,我已回到了现代社会了吧?哈哈哈哈……”杨逍明白了,心头一阵悲哀,不住咳嗽,不住咯血,身子稍动,便牵动断骨,全身疼痛。 但是,他忽然想起自己可能死后会回到现代社会上去,不由又喜出望外,喜形于色,喜不自胜,哈哈大笑起来。 “哎呀……好痒!……哎呀,疼死我了……”也就在此时,玉林忽然全身疼痒起来,哀号起来。 “砰……嘶哑……”他双腿无力,侧跌于杨逍身旁,伸手抓耳挠腮,抓出丝丝血痕。 却是他身中四枝牙签,而是均扎在他身上的要穴。 武学上的点穴,是有时辰讲的,只要穴道未解,有时麻痹,有时肿疼,有时发痒,而且,还与日月星辰有关,每天的时辰不同,疼痒程度也不一样,或轻或重或微,或无感觉。但是,穴道一天未解,便会很难受的。 而且,扎于玉林身上的是牙签。 这牙签与金属暗器不一样,扎于人体身上时间长了,会腐烂或折断。 此时,玉林也发作了,如疯子一般,倒在地上打滚,双手乱抓乱扯,衣衫破碎,瞬间便抓得浑身血痕。 “这……怎么回事?” “那小子会妖法?” “咱家公子中了妖法?” 众家丁傻眼了,你望我,我看你,相互问。 他们此前不知玉林几处要穴,被杨逍扎了牙签,自然不明玉林的病理是什么? 因为杨逍刚刚哈哈大笑,给这些家丁造成了疑惑。 杨逍的胸骨或塌或鼓起来,吐得满脸是血,很明显是垂死挣扎之人了,而且成了砧板上的肉,家丁们随时都可以剁了他。他怎么此时还发笑呢? 而又那么巧,玉林此时竟然发疯起来。 家丁们把这两件事连在一起,感觉杨逍不对劲。 他们瞪着眼睛,又纷纷围向杨逍,各执刀剑,似欲将杨逍分尸一般。 “菜鸟们,还不给老子松绑?你们就忍心看着玉林这样痛痒而死吗?没有老子相救,他呆会就得入灵堂。嘿嘿,老子被你们这帮腹黑打断了胸骨,难道你们还怕老子跑了不行?”杨逍侧躺于地,见此情状,感觉自己还是有机会逃生,便朝那帮家丁大喝了几声。 “这……?” “不如试试?否则,公子爷就死定了。” “如果不试,待老爷回府,咱们还能活命吗?” 于是,其中一名家丁便朝杨逍大喝一声:“臭小子,如果你不能治好我家公子爷,老子一刀劈了你。” “老大,放心吧。我的命还捏在尔等的手上呢。”杨逍信誓旦旦,随即承诺。 于是,众家丁便扶起杨逍,为他解开铁链和绳索,又将刀棒剑棍,一起对准杨逍。 只要杨逍敢轻举妄动,他们便将杨逍剁成肉浆。 险境中磨砺 杨逍眼望众家丁将刀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对准着自己的胸口,或是指着自己的裤档,又气又好笑,便强忍着胸口的伤痛,说道:“众兄弟,快扶玉兄起来,小弟周身是刀剑,无法弯腰躬身去解他身上的穴道,也无法去拔他身上的牙签。杨某已伤筋断骨,想逃已无可能,诸位放心好了。” 众家丁闻言,也感觉有道理,便分人去扶玉林。 却有部分家丁,握刀舞剑,对着杨逍。 “嘶嘶嘶……啊啊啊……” 岂料,玉林此时因为一阵抓痒,周身疼痛难忍,脑子也是晕乎乎的,眼睛视物模糊,当那些家丁是仇敌来抵挡,双手乱抓乱按乱捏。 几名家丁猝不及防,给他抓破了脸皮,给他撕烂了衣裳,给他,几名家丁或是脸破或是眼瞎,或是衣衫破碎,均是惨叫起来。 他们纷纷掩脸或是捂胸,或是双掌挡着裤档,跳跃而开。 “当当当……”那些握着刀剑,围着杨逍的家丁见状,大惊失色,纷纷扔刀弃剑,纵身扑去,按倒玉林,防他伤人。 杨逍趁机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双手捂着胸口断骨,强忍着疼痛,凌空一个“巧胸细翻云”,飘出了玉府,落在了高高的围墙上。 因为院子里古树参天,枝繁叶茂,有几株大树高于围墙,所以,挡住了家丁的视线。 院子里的家丁,识以为杨逍逃远了,便纷纷大喊起来。 “杨逍?跑了!” “不好!杨逍那贼人跑了!” “他娘的,你们几个,快请郎中。” “你,去找老爷子回来,给大少爷疗伤。” “你们几个,随老子出府去追杨逍。” 一阵呼喝大喊,众家丁赶紧分头行动。 玉府的丫环仆人,也脸色惊慌失措,纷纷跑到院子里来,将已晕乎乎的玉林按倒,用绳子捆绑好,扛到卧室里。 玉林的夫人小孩,均是哭丧着脸,跪于玉林的床榻前,哭天抹泪。 杨逍见院里已经无人,便又翻身跃入玉府,走向后厨的浴房,从自己那件破衣裳中,取出那只用布包裹着的小箱子,再从院子里的衣架上,收了几件家丁穿的衣服,将其中一件衣服,抹拭自己身上和脸部、头发上的血迹,然后扔在地上。再将其他几件衣服,重叠地包裹好小箱子,这才跌跌撞撞地从后门而出。 夜色斑斓,街头巷尾,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杨逍胸伤奇痛,眼前发黑,却是强忍着,生怕惹来玉府中人的追杀。此时,他可以说毫无反抗之力了,因为胸骨断了一根,身子稍动,断骨伤势,便会牵动全身,纵有浑身内力和无穷力气,也使不出来。 “nnd,老子才是菜鸟,什么都不懂。这样也给玉林狗贼骗了。丫滴,往后,老子如还能活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无论饮食、睡觉、行事,都要小心翼翼,否则,真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唉,没想到,老子真是斯巴达,竟然这样就中了剧毒,这是何等的湿态?连打酱油都惹祸,还不如回老家结婚算了。”杨逍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走着,寻找落脚之处,一路唉声叹气,几欲摔倒。 此时,他跌过一家客栈,发现上书“财神”二字,便跌跌撞撞地去投宿。 客栈大厅里,还很热闹,食客往来,觥筹交错,倒无人注意到杨逍。 于是,杨逍东张西望一会,没发现可疑之处,便朝跑过来的店小二说道:“给少爷开一间上房。”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领着杨逍上楼,开了间上房给杨逍。 杨逍解开小木箱,轻轻地放在床榻上。 他在险境中磨砺,在逆境中成长。 刚刚吃了一亏,他多了一个心眼。 此时此刻,他不敢完全打开盖。 于是,他探手从缝隙里伸入小箱里,摸出几锭碎银,将其中一锭塞到小二手中。 然后,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小二哥,这点小心意,请收下,烦请你帮我找一位跌打郎中过来,我骑马在山道上摔伤了,需要接骨疗伤。往后,每天,劳烦你送吃的上来,我就不下楼了。另外的两锭,暂作房费。够半个月住宿吗?不够再拿,登记手续,请你帮忙办理,如有剩余,全归你。” 他说到此,已是双眼翻白,胸脯疼通难忍,积血上涌,不时从他嘴巴里滑滴而下。 “好!公子爷放心,小人替公子爷处理好一切,小人马上去找郎中。公子爷,你躺会。看样子,你伤势挺重的,千万别动。”店小二再接过两锭碎银,得到了好处,便卖乖,扶杨逍躺下,好言嘱咐,然后,他便离开房门,顺手带上了房门。 人心叵测 杨逍仰躺于床,疼痛难忍,又咯血而出,眼前一黑,双手一摊,便晕死过去了。 约模半柱香功夫,店小二到了回来。 他并无领什么郎中回来给杨逍疗伤。 他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杨逍床前,伸手去探杨逍的鼻息。 因为他之前看到杨逍探手从包裹里的小木箱里拿银子,又看杨逍躬着身子,胸腔似乎有些变形,嘴巴里不时有血渗出,已知杨逍已负伤,或是可能盗窃财宝而负的伤。 似乎,杨逍的伤很重。 而且,现在店小二进房,杨逍毫无反应,证明杨逍已晕厥过去。 所以,店小二起了贪财之心。 他感觉杨逍的伤情拖不起,只要过得片刻,便可以下手,将杨逍的一小箱珠宝拿走,并将杨逍捂死,便可以借口说家里有气,向掌柜告辞。 然后,他远走高飞。 果然,他蹑手蹑脚地来到杨逍的床前,探探杨逍的鼻息很弱,不由心头一阵狂喜,又轻轻地拿过杨逍身旁的那只包裹,轻轻地打开布包,打开箱盖。 里面金光灿灿。 “哎呀,老子发财了,十根金条,六只元宝,够老子一辈子躺着享受的了。老子以后再也不用在此当店小二了。嗯,弄此人,反正他已负重伤,事发后,捕快只会以为他是负伤而死的。哈哈,老子回老家娶媳妇去。”店小二眼望满箱的金银元宝,喜形于色,心头一阵狂喜,惊叫出声。 于是,他又放下小箱子,轻轻地拉过被子,盖于杨逍身上,蒙着杨逍的头部,便捂杨逍的鼻嘴,拼尽全力往下按。 “嗯……啊呀……” 杨逍本是气息极弱,此时鼻嘴被捂,晕厥中,他透不过气了,双手本能地去掀被子。 岂料,他胸口被店小二手肘一压,断骨奇疼,竟然惨叫出声,在被子里,狂吐鲜血。 零容忍 杨逍狂吐鲜血,在被窝里,本能地侧头侧脸,以躲避鼻嘴被捂的呼吸之困,忍着胸肺被断骨剌伤剌疼之难。 可是,店小二此时只想置杨逍于死地,以谋取杨逍之财,便双足一蹦,腾身而上,双膝跪向杨逍的胸脯。 他双手死死地去按杨逍脸部的两侧,想固定杨逍的躺姿,将他捂得窒息而死。 “啊呀……”杨逍胸脯断骨碰擦,疼得他又是一阵死去活来,又咯出一大口血来,彻底从深度晕厥中惊醒,蓦然闷吼一声,双掌往上一推,双膝一曲一顶。 “蓬……咔嚓……啊呀……咚……” 店小二身子两勒被杨逍击中,当即断了四根勒骨,仰天而倒,又被杨逍双膝一曲一顶,正中他的腰脊,又将他的腰脊顶断。 他惨叫一声,倒跌于床下,头颅着地,血浆迸溅,双手一摊,双腿乱蹬,身子剧烈抽搐。 店小二气息奄奄,翻着白眼,满脸是血,浑身是血,身子变形,四根断骨鼓起来,已不成人形了。 “呼呼呼……”杨逍借双掌一推,掀开了被子,大口大口咯血,大口大口喘息,缓缓睁开眼睛。 他喘息一会,但觉金星乱舞,便双手撑床,强撑着起身,坐于床沿上,眼望床下身子变形的店小二,悻悻地怒骂一声:“tmd,小偷从菜场偷一颗白菜,都会遭到大家谴责。你这死畜生,竟然谋财害命。哼,老子这回是零容忍,留你性命不得。” 于是,他便一脚踩在店小二的脖子上,用力一踏。 “嗯……哦……”店小二身子都变形了,又非练武之人,岂能再反抗,喉管即断,翻翻白眼,双手动了一下又一摊,双腿发直,便就此惨死。 “呼……nnd,偶受了伤,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店小二也来欺负老子,此地不可久留啊!唉,偶这个猪头,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不甘心。tmd,老子的身子都变形了,如果从此不帅,哪有美女喜欢呀?唉!”杨逍踏死店小二,便唉声叹气,又不时咯血,但是,他只能强撑着,用布包包好那小箱金银元宝。 他挟起包裹,便忍着疼痛,慢慢跨步而行,拉开房门,暗道:此时,我浑身是血,肯定不能从楼下出去。虽然,刚才因为楼下人声鼎沸,无人听到店小二的惨叫声,但是,此时,我浑身是血出去,必然引起人们的怀疑,说不定会被群殴至死。唉,罢了,老子还是试试轻功吧,就算在半空中倒堕而下,摔死了,也好过被人揍死的强。 于是,他在房门处,躬着身子,双足一点,身子斜蹿而出,穿出走廊,凌空飘飞,一个筋斗翻过,却是成为了强弩之未,凌空而倒堕而下。 终遇好心人 杨逍身子倒堕而下,如断线风筝一般。 眼看他就要头顶着地,颅碎惨死。 晕乎乎之中,杨逍强提一口气,单掌一撑,身子翻飞,便轻轻地仰躺于草地上。 这是一处花园,花园四处的房子,透来灯光。 “丫滴,又是富人家的宅院……唉,tmd,死就死了。救命啊,有人抢劫啊……” 杨逍眼睛又合上,再强提最后一口气,睁开眼睛。 他眼望四周,却是自己身处一处大宅院里。 这里绿叶成荫,繁花似锦,草地软绵绵的。 杨逍低声骂了一句,便豁出去了,又高喊了一声,终于难忍失血之多,又晕厥过去了。 “什么人?” “什么事?” 一群人闻声而来,有人提着灯笼,有人抽刀拔剑。 这是一群锦袍玉带,腰佩绣春刀的人。 还有一群丫环拥簇着一名身着花色长裙的少女过来。 “禀郡主,有位重伤者,不知是盗宝?还是被人劫持?反正是身受重伤,胸骨都断了,真惨!” 其中一人,走到长裙少女跟前,躬身拱手禀报。 “先救他,等他醒来再说。”长裙少女低头一看杨逍伤势严重,便吩咐一帮侍卫。 “是!” 众侍卫便抬起杨逍,奔至后院一处厢房,赶紧施救。 长裙少女附身拾起那只包裹,打开一看,又翻开箱盖,看到里面金条和元宝,便将小箱交给丫环,说道:“先保管好这箱金银,待那人伤好再说,必要时,可以让侍卫审问他。” “是!”丫环接过小木箱,便走向厢房。 长裙少女也在一群丫环的拥簇下,离开了后花园。 “捷儿,什么事?”便在此时,一名中年男人,在一群侍卫的拥簇下,走到后花园来,见面就问长裙少女。 “禀父王,孩儿和侍卫们在后花园发现一名伤者,但是,这名伤者很可疑,因为他怀抱一小箱金银。不知他是盗贼,还是他被劫匪所伤。孩儿吩咐侍卫,先救伤者,待他苏醒过来后再审问。”长裙少女柳腰浅弯,躬身回话。 “嗯!捷儿真的长大了,懂得临机处理要务。很好,此事就交给捷儿来办。爹今夜要陪你三娘回窦府省亲,捷儿在王府里要小心些。”中年男子身穿王袍,兹祥善目,好言赞了长裙少女一句,吩咐几句,便转身而去。 “夏菊,本郡先去歇会,待那人苏醒之后,再来喊我。”长裙少女目送她父王而去,便侧目而视丫环,吩咐她一声,也转身而去了。 误入王府 经过一番抢救,杨逍虽然失血过多,但是,他的断骨毕竟接驳好了。 他在晕晕沉沉,面颊潮红,呼吸急促,发烧了。 一群侍卫虽然不知杨逍是何人,但奉郡主之命,还是全力救他。这些侍卫都是武林高手,或多或少懂医理病态,有些人会把脉,会开药方子,会抓药。 十来个人,围在杨逍床榻前,不时探额把脉,不时撬开杨逍的嘴巴,给他灌药汤。 直到天亮时刻,杨逍高烧渐退,虽然额头仍然有点烫,但无昨夜之时那么可怕了。 这群侍卫这才松了口气,待换班侍卫来了之后,于交接班时,嘱咐新接班的侍卫,便全部退出厢房,离开王府。 原来,这便是秦王府。 秦王朱豹,名字霸气,但是,为人心善,在民众中颇有良好口碑,既是镇守中都城的最高长官,也是诸藩王当中的王爷,此时也面临“削藩”之苦,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不过,他既不反对,也不联合其他藩王,以谋自保。 他似乎听天由命,除了处理自己所辖地盘发生的要事,便是终日饮酒作乐,与他新娶的王妃窦芳名终日寻欢。 刚才那名身穿花色长裙的郡主,便是朱豹的爱女朱文捷,是朱豹与他的元配王妃何乐儿所生。 朱豹的长子朱文武则率领侍卫,前往京师打探“削藩”消息去了。 “夏菊,情况如何?你怎么一夜也不叫我?”朱文捷一觉醒来,便斥责在她床前服侍她穿衣的丫环夏菊。 “禀郡主,那贼人至今未醒来,所以,奴婢便一直没打扰郡主歇息了。”夏菊赶紧柳腰浅弯,躬身禀报。 “哦?他死了吗?要是死了,就赶紧处理掉他的尸体,近来王府本来就诸事不顺,可不能留一具尸体,污秽王府。”朱文捷闻言,一阵愕然,又果断地吩咐夏菊。 “回郡主,那贼人没死,给侍卫们救活过来了。王爷和三王妃深夜回王府,还探望了那贼人。王爷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时削藩在即,王爷说要多积德,多行善义,希望能以此躲过一劫。”夏菊又柳腰浅弯,躬身回话。 “哦?那领本郡去看看。问问那贼人,看他究竟是啥人?若然他是盗匪,则要马上送凤阳府处置。若是遭人打劫所伤,则要隐藏好。最近,世道不太平,别因为此贼,而引狼入室。”朱文捷换上紫色长裙,便在梳妆台前落坐,对着铜镜梳理秀发,一边吩咐夏菊。 “是!待郡主洗漱之后,奴婢便陪郡主去看看那贼人。”夏菊赶紧走出房门,端来一盆清水,放于朱文捷身旁,倒水让她漱口,又浸毛巾再拧干,递与她擦脸。 晕糊中乱抱 秋风萧萧,落叶飞舞。 枯草泛黄,花瓣飘荡。 天气渐凉,露浓霜冷。 秋风吹入厢房,杨逍昏迷之中,打了个冷颤。 他略有些苏醒,有些意识了。 他微睁双眸,却见一对目光柔和的眼睛凑到自己脸前。 此女明眸皓齿,肤色生晕,晶莹如玉,美不胜收。 她一袭紫衣,眼望杨逍,神情却是温柔怜惜。 杨逍晕晕糊糊之中,以为回到了京师,见到了朱允妮,不由张臂一探,抱住她的身子,叫道:“公主,公主,呵呵,微臣回到皇宫了,微臣想死你了。” 因为,他之前数次受伤晕厥,朱允妮都会来看他,都会坐于他床前,如此深情的凝视他。 梦幻中,暗意识里的相思,剌激着杨逍的神经。 所以,历经多番生死考验的杨逍,激动地拥抱“朱允妮”。此时的他,还没完全从现代社会开放的思想中,适应过来。 在现代社会,男女激动拥抱很平常。 其实,此女却是朱文捷。 她是皇室血统,长得与朱允妮有几分相似,芙蓉脸,柳叶眉,小鼻微翘,樱桃小嘴两旁都有酒窝。 只不过,她今天换上了紫衣。 而朱允妮在京师的皇宫里,几乎天天就穿着紫衣,令此时迷糊之中的杨逍,感觉眼前的朱文捷就是朱允妮似的。 他与朱允妮本已是情愫互生。 离京前,两人依依不舍,互赠宝物。 此刻,杨逍迷幻之中,便把朱文捷错当朱允妮。 朱文捷又羞又急,双臂奋力一弹。 “哎呀……”杨逍胸脯断骨晃动了一下,登时疼得死去活来,脸色煞白,嘴边泛血。 他本能地松开朱文捷,双手又一摊,再次疼晕过去。 “这死畜生……来人,掌嘴……”夏菊见朱文捷被杨逍欺负,便娇叱一声,怒骂一句,招呼房外的侍卫进来,要打杨逍一番。 “算了。此贼晕迷之中,可能错当我是他的什么人了。咦?他怎么自称微臣?又把我当成公主?公主?公主?他把我当成朱允妮那贱人了吗?难道,此贼是皇宫的人?他是什么王孙大臣之后?”朱文捷俏脸晕红,芳心怦跳,没想到自己来看望杨逍,却反被他“调戏”,不由一阵恼怒,但是,杨逍刚才那几句话又剌激了她,令她一时不敢对杨逍怎么样,便挥手让侍卫退出厢房,又奇异地问夏菊。 “这……郡主,你也曾到过京师,也曾见过诸多的王孙大臣的少爷,此人,你熟悉吗?嗯,倒是挺俊的。你听说过有王孙大臣之子与公主那么熟悉的吗?”夏菊闻言,结结巴巴地反问朱文捷,满脸的诧异。 她眼望杨逍,虽然杨逍脸色惨白,但是,因为经过侍卫帮他的洗漱,他此时已眉清目秀,长躯躺床,颇为伟岸。 夏菊还是对他的容貌赞叹了一声,竟然又怔怔地看着杨逍。 女孩子潜意识里,也是好色的,尤其是对高大英俊的男人。 夏菊也不例外,从现代来的杨逍,本来就身高1。83米,来到这个旧社会,则显得鹤立鸡群,相貌尤其出众,更是吸引女孩子的眼球。 通风报讯 “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此人居然与朱允妮那贱人……那么……那么……亲热?难道,他是朱允妮的意中人?朱允妮那贱人订亲了?此人是准驸马?可是,我没听说过有此事呀?”因为削藩的缘故,本来与朱允妮属于堂姐妹的朱文捷,气恼地称呼朱允妮为贱人,颇为恼恨这起“削藩”之策。 她说得“亲热”二字,又结结巴巴的,俏脸一阵发烫。 她是满脸的奇异,怔怔地望着杨逍。 “郡主,奴婢以为,此事先向王爷禀报吧,由他来决定如何办!”夏菊凝神细瞧杨逍一会,俏脸潮红起来,便移开目光,侧目而视朱文捷,低声细语地说道。 “嗯!走吧,让侍卫看好这贼人。”朱文捷感觉有理,便道了一声,转身而去。 秦王府由府邸和花园两部分组成。 府邸又分东、中、西三路,每路由南自北都是以严格的中轴线贯穿着的多进四合院落组成。 中路有银华殿和鼓乐堂。 殿堂绿琉璃瓦,气派威严。 东路前院正房名为雅福轩,是秦王朱豹的起居处。 西路的院落较为小巧精致,大厅内有雕饰精美的楠木隔段。花园有山有水,繁花茂林,与府邸相呼应,曲径通幽,古木参天,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 朱文捷走到雅福轩,向朱豹禀报了杨逍喃语之言,但没敢提及杨逍乱抱她的情况。 她言罢,俏脸一片潮红,芳心又是一阵怦怦而跳。 “有这等事?嗯!爹没听说过朱允妮订亲之事。不过,爹倒是听说过朝中派了钦差大臣,前往北平宣旨,但是,惹来江湖中人的仇杀。听说此钦差大臣,姓杨名逍,是皇宫中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且前阵子在鹰集帮匪徒入宫行剌时,他护驾有功。哦,爹还听说此人在年初的三千武举比武中,他脱颖而出,成为当朝的武状元。走,陪爹一起看看去。”朱豹刚从窦芳名的香榻上爬起来,还没完全穿好衣服,但闻敲门声响,便披衣而出,听报之后,马上风风火火地走向后花园的厢房里去看杨逍。 “武状元?圣旨?哎呀,竟然忘了吩咐侍卫搜那贼人的身子。”朱文捷闻言,一头雾水,又似恍然大悟,尾随朱豹而走之时,又一拍美长腿,惊叫了一声。 不过,朱豹已快步而走,将朱文捷抛在十丈之外了。 朱文捷赶紧小跪追去。 “杨逍?爹和妹妹不是在打探他的下落吗?昨夜回府探亲,我与妹子私下聊天时,听她说起过杨逍此人。难不成,杨逍竟然在负伤后,逃到王府来了?嗯,我得让人请妹妹过来一看。如若真是那杨逍,此事好办了。拿到圣旨和绝情心经,爹就可以北上北平,向燕王请功,往后替秦王和燕王搭架桥梁,两王联手,便不怕狗皇帝削藩了。”雅福轩内,王妃窦芳名,正在梳妆台前打扮。 她无意中听到朱氏父女的对话,不由芳心一震,暗自盘算一会,便推门而出,召来一名贴身丫环,让丫环赶紧去窦府,把窦芳菲找来,对证此杨逍是否彼杨逍? 小姨子探望姐夫 花园景致,别有洞天。 翠山碧水,曲径幽台。 杨逍仰躺于床,胸脯和背部,都捆绑着木板,以固定骨头的对接,缘于失血过多,脸色很是苍白。 他身上和脸部的血迹,已经侍卫们擦洗干净了。 “李总管,可有办法,令此人从晕厥中醒来?”朱豹来到花园厢房,察看一下杨逍的伤势,便侧目而视身旁的王府总管李细民,问了一句。 “回王爷,有!”李细民躬身应了一声,便探手一伸,撩开杨逍一臂,摒指一戳他的“大包穴”。 此穴在此时,属于笑穴。 “哈哈……嘻嘻……”杨逍果然全身发痒,哈哈而笑,本能地伸手,浑身抓痒。 他缓缓睁开眼睛。 李细民便又摒指一戳他的“关元穴”。 杨逍笑声立止,却又“哎呀”地痛叫起来。 因为他刚才发笑,牵动全身神经,也牵动了胸口的伤势。 “唰……” 朱文捷扬手一指杨逍,娇叱一声:“说,你是何方盗贼?为何潜入王府盗宝?” “公主?公主,微臣回到京师了吗?呜呜,公主,微臣想死你了。”杨逍虽然笑过,疼过,意识却仍有些迷糊,缓缓睁眼,看到一身紫衣的朱文捷,又惊又喜,又迷茫地问,张臂又抱向朱文捷。 “喂……你……”朱文捷又羞又气,奋力一挣。 “哎呀……”杨逍胸口伤处一阵剧痛,惨叫了一声,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立时额头冒出冷汗,脸色更是苍白,全身颤动。 朱文捷气呼呼的退后几步,双颊泛起晕圈,胸口起伏不平,并不高大的双峰此时因为气得哆嗦,随身子晃动而晃动。 李细民急跨步至床沿前,摒指一戳杨逍的“鸠尾穴”。 杨逍登时身子一麻,伤痛即止,却又翻翻白眼,又晕厥过去了。 “别伤害他。留着他的命,可能对咱们会有用。都出去吧,请郎中好好照顾他,给他疗伤。加强警戒,防止江湖帮会来闹事。”朱豹手拈长须,虽然看到杨逍对朱文捷无礼,但想杨逍是在晕乎乎的糊涂状态中,便也不责怪杨逍。 他也由此猜测出杨逍的身份,道了一声,便吩咐众人都退出厢房。 他斯文仁慈,不敢得罪京师来人,又吩咐侍卫还须请郎中来给杨逍疗伤。 “报……禀王爷,三王妃的妹妹窦芳菲来访。王妃请王爷到厅堂见见她。” 朱豹父女刚走出厢房,便有侍卫匆匆跑来禀报。 狡黠的美人蛇 “小姨子来看姐夫?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窦芳名和窦芳菲,不过是一对妖妇,她们姐妹一个嫁入王府,一个时常来骚扰,真是辱了王府之门。”朱文捷闻报,心里暗骂窦芳菲姐妹一句,甚是愤愤不平,神色立变。 她对于父亲宠爱窦芳名之事,心里是非常不满的。 她对男人三妻四妾,也感觉不可思议。 但是,她也不敢吭声。 她愤然地转身离去。 朱豹眼望爱女气呼呼离去的背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但是,也不好责怪她。 毕竟,她不是窦芳名所生。 于是,朱豹便压低声音,对那名侍卫说道:“在前引路,本王马上回雅轩殿会客。” 那侍卫赶紧在前引路。 朱豹来到了雅轩殿。 窦芳菲看到朱豹进殿,便起身相迎。 她柳腰款摆,圆臀晃动,笑盈盈地说道:“姐夫,打扰你了。小妹前来,是给姐夫送一匹好马来的。此马叫作越影宝马。此马乃是家父游历江湖时,无意中所购,它身躯粗壮,坚实有力,头大额宽,胸廓深长,耐劳且不畏寒冷,生命力极强,勇猛无比。乃是人类有史以来记载的十大名马之一。家父说,只有姐夫这样的才俊,才配骑越影宝马。” 窦芳菲很狡猾,并不是一见面就问杨逍的情况,而是走到朱豹面前,便柳腰浅弯,彬彬有礼。 然后,她才说出到王府来的理由。 “呵呵,好!谢谢妹妹。请一起到马棚一观。”朱豹闻言,喜形于色,拱手道谢,立即要去见那匹宝马。 “呵呵,王爷,何必心急呢?自古以为,侠士配宝剑,名马赠英雄。王爷是英雄,妹妹送名马给英雄,理所当然,也了却妹妹心中对王爷的敬仰之情。来,王爷,喝杯茶。这茶也是家父游历外地所购,名曰龙井。入口甘淳,清香怡人,回味无穷。”窦芳名急急起身,笑盈盈地揽着朱豹的臂膊,拉他入座,又为他奉上一杯香茶。 “嗯!好茶!果然好茶!谢谢王妃,谢谢妹妹,谢谢岳父大人。哦,妹妹和王妃请坐。”朱豹呷了一口茶,果然清香怡人,不由连声称赞,又请窦芳名姐妹落坐。 他看看窦芳菲,又望望窦芳名,但觉这对姐妹花都是俊美养眼,不由心花怒放,飘飘然的,眼神竟然有些迷离起来。 “姐夫今儿这么早?刚才去哪里了?哦,小妹此番出中都城几天,没有打探到杨逍的消息,此人狡猾无比,听说鹰集帮、天极会、青龙帮、白虎帮等江湖帮会,应燕王之请,合围杨逍,欲缴圣旨和杨逍身上的绝情心经,皆被杨逍逃脱。看来,北平城防调将之事,无可避免了。唉,削藩之事,家父也是很担忧,常常夙夜难眠,也想北上北平一趟,联络燕王与姐夫合力共抗朝廷。”窦芳菲也呷了杯茶,这才拐了个弯,切入正题,打听起杨逍之事来。 “哦?杨逍?哦,对了,昨夜,有名伤者,离奇地摔落于王府后花园里。此人苏醒之后,一见郡主,便误当郡主是公主朱允妮,因为捷儿与公主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本王对此事很疑惑。此人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杨逍呢?他如真是杨逍,又咋会与当朝公主那么熟悉?杨逍虽然是武状元,但是,他临出京前,才受封为正五品衔的侍卫,官衔如此之低,公主岂会看上他呢?”朱豹得到了宝马,品味着名茶,又有两位美人左右相伴,心头乐飘飘的,本就没多少城府的他,便在迷醉之中,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迷倒姐夫 “哦?姐夫呀,小妹曾在江湖上,看过鹰集帮通辑杨逍的画像,你领小妹去瞧瞧那个人是否就是杨逍?小妹很好奇地想,这个杨逍是否有三头六臂?那么多江湖匪帮,出动了几千人帮匪,竟然拦截不到杨逍。”窦芳菲闻言,黑漆漆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探臂过去,伸手握着朱豹的手,撒起娇来,要求却瞧瞧那位伤者。 触及朱豹之手时刻,她又佯装慌乱地缩手,俏脸一阵粉红,羞羞答答地低下头。 “哦,好,好!”朱豹之手,触及窦芳菲纤手之际,浑身抖动了一下,仿佛遭到电击一般。 他迷迷茫茫地连声道好,颤颤地起身。 “呵呵,贱妾也一起去吧?”窦芳名见状,生怕朱豹对窦芳菲动了情,急忙起身,走近朱豹。 她挽过了他的臂膊,又怒瞪了窦芳菲一眼,眼神颇有些醋意。 “哎呀,姐姐,你真是羡慕死人了,有王爷这样的好男人可以依靠。”窦芳菲何等聪明,看出了窦芳名眼中的敌意,急忙也向姐姐撒娇。 她揽过了窦芳名的臂膊,把头歪靠在其肩膀上。 “妹子,就让王爷给你介绍一位好男人吧。王爷终日接见各界人物,认识的青年才俊多啊!爹娘现已年迈,他们也担心你将来嫁不出去呀。”窦芳名心里还真是对窦芳菲有些怨气,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以对,便趁此机会,轻言淡语,提醒窦芳菲,也提醒朱豹。 “呵呵,你们姐妹啊,都是美貌如花,倾城倾国。妹子,你喜欢江湖豪侠呢?还是喜欢官场才俊,姐夫给你介绍一个。”朱豹侧目而视窦芳菲,咽了咽口水,却不得不说些场面话。 “呵呵,姐夫,小妹这么丑,这辈子都不会有男人要了。”窦芳菲闻言,抬起头来,朝朱豹盈盈一笑,秋波横生,媚态立显。 “哈哈,妹子,你过谦了。嗯,待姐夫想想凤阳府所辖的各处关隘城防和府衙中人,给妹子找一个又俊又有才还富有且有地位的官人。”朱豹朝其一笑,但觉通体发热,身子很是难受,便口是心非,要给窦芳菲张罗对象。 “呵呵,好呵。谢谢姐夫。”窦芳菲佯装害臊,笑盈盈地道了一声,便松开窦芳名的臂膊,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她怕自己与朱豹说话说多了,会引起窦芳名的疑心,故此作态,以避嫌疑。 眼望窦芳菲优美的体态,晃动的圆臀,朱豹双目充血。 他浑身哆嗦了一下,竟然双腿乏力,跨出两步,忽然双腿一软,竟然一膝跪倒在地上。 “扑通……哎呀……” 朱豹膝盖着地,惨叫了一声,脑子这才清醒过来。 而窦芳菲赶紧跳动,跑远些。 她为自己能迷倒朱豹而高兴,又怕姐姐吃醋而懊恼。 妙计抢人 “王爷,小心点!”窦芳名急急扶起朱豹,颤声说道。 朱豹是她的荣华富贵,她可不想朱豹有什么三长两短。 她心里却暗骂:唉,我真是引狼入室,明知窦芳菲是妖精,却还要给她通风报讯,导致她来王府,扰乱王爷心神。 唉,以后别再姐妹情深了,我现在嫁人了,她将来也要嫁人的,各有各的家庭,再也不是以前同在窦家生活了。 “没事,走吧,哎呀……”朱豹满脸通红,甚是尴尬,却佯装无事,道了一声。 他跨步又走,但是,膝盖受伤,疼得他又惊叫了一声。 “王爷,小心点。伤势如何?贱妾背你。”窦芳名搀扶着朱豹,颤声关问。 “没事,继续走。”朱豹怕窦芳名吃醋,怕她在王府闹事,赶紧又佯装无事,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 “这死贱人,得赶紧给她找个男人。否则,王爷会爱上她的。”窦芳名又暗骂了窦芳菲一句,便搀扶着朱豹,走向后花园。 三人来到后花园的厢房,在李细民的引领下,走进房间。 “杨逍?真是他!天啊!他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太惨了吧!是哪个人渣,把他伤害成这样的?”窦芳菲靠近床沿,低头一看,连声惊叫,神色很是诧异。 “本王当时听他在晕厥中胡言乱语,就感觉他一定是朝廷派来的那个杨逍。妹子,你看,此事怎么处理?”朱豹闻言,也是一阵骇然,又有心讨好窦芳菲,便问她如何处理。 “姐夫,江湖中人因受燕王指使,现在,正在四下围杀他。小妹以为,还是由小妹将这个杨逍抬回窦府治疗。家父在江湖上毕竟有些威望,又有武林北斗武当派撑腰。如若杨逍继续留在王府,恐怕那些江湖中人会来王府掏乱,也会导致姐夫你与燕王产生矛盾。哦,对了,姐夫可搜查过他的身子?可曾找到圣旨和绝情心经的下落?哦,对了,此人身上还有一把玉笛,很漂亮很精致的。”窦芳菲心头一阵窃喜,为了得到杨逍身上的宝物,她赶紧分析情况,把很不利的一面推到朱豹面前,以逼他让自己领人抬走杨逍。 “嗯!妹子言之有理。不过,本王当夜是前往贵府,此事由小女文捷和众侍卫处理,不知道他身上的物件。哦,李总管,可曾搜到什么?”朱豹闻言,果然吓了一跳,赶紧答应窦芳菲的要求,又侧目而视李细民,问起杨逍之物。 窦芳菲“妙计抢人”,真的成功了。 “只有一只小木箱,里面是十根金条、六只元宝和几十两银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下官以为,杨逍是身受重伤,摔落王府的,他身上的宝物,可能已给伤他的江湖中人抢走了。这些情况,郡主可以见证。”李细民赶紧躬身拱手答话,禀报了相关情况,又分析了一番,还以朱文捷作证。 言罢,他招手让一名侍卫进来,吩咐侍卫将那只小木箱拿过来。 “那好吧,小妹就请众侍卫乔装成轿夫,弄顶轿子,抬杨逍回敝府养伤,待他伤好之后,再查他身上那些宝物的下落。”窦芳菲闻言,感觉情况可疑,但是想想待杨逍醒来,杨逍也会找他的宝物的下落的,便也不怕王府中人弄虚作假。于是,她抱拳拱手,请李细民派侍卫帮忙。 “是!”李细民缘于窦芳菲是王妃之妹,不敢得罪她,赶紧躬身应答。 他走出房门,安排侍卫乔装,抬着杨逍,随窦芳菲回窦府养伤。 制造假象 窦宅气势恢弘,马头墙高高昂起。 宅院门两侧,立有一对蟠狮伺守,门楣上镶嵌有精美的雕刻。满脸红光,高大威猛,年约五十岁许的窦森,正在宅院大门口等候爱女归来。 他知道,以爱女的智计,必定能鉴定出真假杨逍,如果是真的,也必定能将杨逍接回窦府。 女人办事,往往效果比男人好。 果然,窦芳菲骑着宝马,提缰缓行,后面八人大轿随后紧跟。轿子里,躺着的便是杨逍。 窦森远远看到爱女领着顶轿子回来,便明其意,转身回府,待窦芳菲下马走进宅院,便低声问:“菲儿,轿子里的人真是杨逍?” “嗯!只是,他身上的玉笛、绝情心经不见了,也没有圣旨。不过,绝情心经那么重要,杨逍苏醒后,他也会去找的。他也能凭记忆说出受伤、晕迷前的地点,到时,咱们暗中派人跟着他,或是女儿陪他一起去找。等找到了圣旨、绝情心经,咱们尾随之人或是事先埋伏好的人,就以忽然袭击的办法去抢,将杨逍杀了。这样,咱们既落得个好名声,往后见到飘渺真人,也好交待,还能施恩于飘渺真人。”窦芳菲在王府的时候,就想好了下一步的办法,此时条理清晰地向父亲禀报情况。 “嗯!菲儿聪明,那就好好照顾他,待他醒来,他就会感激咱们,而且,不必要让他知道他是摔落在王府,最好能在咱家的庭院里弄出他受伤的现场,他一醒来,就会以为咱们救了他。好了,爹去水仙坊看看。”窦森点了点头,赞了爱女一句,又老谋深算地道出他的计策。 道罢,他转身便走。 “嗯!孩儿遵照爹的嘱咐,一定办好此事。”窦芳菲点了点头,目送父亲转身离去,便吩咐抬轿的侍卫,将杨逍抬进宗祠侧旁的厢房里。 她拿出几只元宝,送予抬轿的侍卫,吩咐他们不可外泄消息。侍卫们本来心有怨气,但是,每人一只元宝的收入,又把他们乐坏了,个个发誓,绝不泄密,否则,不得好死。 待侍卫们一走,窦芳菲吩咐丫环喂杨逍饮粥水,自己在宅院内看好一个地方,便命仆人拿锄头、钢刀,挖坑砍树,制造杨逍摔落于她府中的假现场。 制造好假象之外,她便去陪杨逍,静静地坐在他床沿前,期待他尽快醒来。 她独坐杨逍床沿一会,感觉假象还制造得不够,便又在脸上弄点水珠,弄乱秀发,一副仿佛为了照顾杨逍,曾经哭过,也有些憔悴的样子。 怜悯的泪水 窦府内,宽敞的院落里,两座石牌坊对称峙立。 窦府真有一种藏龙卧虎之气势。 窦森的第四小妾,也即是那天杨逍狠狠玩弄的那个杜薇,却躲于一株大树下。 她本是落寞地在庭院里散步的,因为窦森对她的新鲜期已过,好象对她提不起兴趣了。 虽然她仍在享受荣华富贵,虽然她每次都可以伸手向窦森要到金银珠宝,但是,窦森再无与她温存。 没有男人的宠爱,杜薇的心,始终是落寞的。 落寞之余,她又想起了那天伏于她身上,刚猛似虎,令她百胲舒服的杨逍。 杨逍高大的身躯,英俊的面容,色色的眼神,不时浮现于她的眼前,挥不去,拍不散。 杜薇忽然间很怀念她与杨逍两场恶战,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做为女人的快乐。 此时,她偷看到窦氏父女的鬼鬼祟祟,感觉奇怪,便有心留意,却无意中偷听到了窦氏父女的对话,不由大吃一惊。 她心里暗道:“杨逍怎么会受伤?天啊!杨逍?我可爱的杨逍?老娘欣赏的杨逍,这么一个真男人,竟然受了重伤?他什么时候受伤的?他那天伏在我身上虎啸龙吟,雄风无匹,让老娘差点仙死了,他怎么会受伤呢?不行,这个帅锅,老娘爱定了,得想法让杨逍知道真相才行,免得上了窦氏狗父女的当。可是,窦氏狗父女嘴里的杨逍,是否就是那天让老娘欢畅无限的那个杨逍呢?” 待窦氏父女走了之后,杜薇便佯装到庭院里散步,待看到窦芳菲在庭院里指挥仆人制造假象时,便东张西望。 她看到无人注意自己时,就溜进了宗祠旁侧的厢房里。 “杨逍?是他!真是他!可爱的猛男!”杜薇进房往床榻上一看,傻眼了。 床榻上脸色苍白的杨逍,双目紧闭,胸前夹着木板,衣衫上有血迹,毕直而躺,如不是有呼吸声,便如死尸一般。 “怎么会这样?我心肝啊!”杜薇又凑近去看杨逍,心头更是一阵惊骇,又一阵心疼。 自杨逍走后,她每时每刻,都在想他。 是他,让她做了一回真女人,做了一回快乐无限的真女人。而杨逍曾对她说,他是她的老乡。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她附身,轻吻了杨逍一下,正想为他拉上被子,忽闻房门外一阵脚步声响,便赶紧走出房门,闪身走进宗祠里。 睡梦中的动作 走进杨逍房中的是窦芳菲和一名丫环。 丫环端来一大碗粥,轻轻地用小勺,撬开杨逍的嘴巴,喂杨逍饮下粥水。 窦芳菲便吩咐丫环走开。 她独坐于杨逍床前,嘲弄地注视着杨逍。 她的心,在想着办法:如何等待杨逍醒来,她自己来演一场好戏,让杨逍感动无限,让自己能陪伴着杨逍,去寻找他的绝情心经,往后再夺宝经,父女俩齐做武林至尊呢? 她弄乱秀发,又在俏脸上滴了些水珠,扮作一副哭过,为了杨逍而憔悴的样子。 “窦姑娘,窦姑娘,偶想死你了……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你……你真美!”忽然,杨逍梦幻般地举起双手,扬空抓了两了几下,呢喃而语,眼睛却无睁开。 “咚咚……”他呢喃而语之后,双手又一软,摔摊在床榻上,又一动不动了。 只是,他的脸泛红,似乎刚在梦中遇到了窦芳菲,很激动的样子,或许,他在梦中拥抱她。 “他迷上了我?太好了!看样子,他在睡梦中,也会想我。想不到,我的美人计成功了。呵呵!绝情心经,终有一天,会落在姑奶奶的手上的。嘻嘻!”窦芳菲起初一怔,俏脸一阵潮红,芳心怦跳。 稍后,她又颇为恼怒。 她可不是真心喜欢杨逍的,只是一直都在他面前演戏。 待杨逍又晕睡之后,她又心头暗喜,感觉听了刚才杨逍之言,心头很舒服。 她心里暗暗分析一番,认为杨逍是一定为她的美貌和“多情”所迷。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杨逍才会在梦中惦念她,呼唤她,“张臂拥抱”她。 看他的手势,他似乎对梦中的窦芳菲,不仅仅是拥抱那么简单,还抓了两下,抓她的什么地方呢? 他为什么要抓她呢? 窦芳菲心头窃喜,却又一阵愤怒:他竟然在梦中抓她。 “咦,他是不是抓我的……我的……我的……两只大白兔?”她想着脸,思索一番,蓦然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前,不由结结巴巴地喃喃而语。 “这死畜生,他在梦中竟敢玷辱我?本姑娘打死他。哼!”她心头由窃喜转为愤怒,蓦然举起巴掌,要扇在杨逍的脸上,可她扬扬手,却缓缓放下。 她忽然想到,自己仍需要继续演戏,演一场好戏,演一场能令杨逍感动的好戏。 她收回手掌,心头忽想:若他真的醒来,就算偶尔会占姑奶奶的便宜,那也只能强忍着,想法子不让他占本姑娘太多的便宜就行了。只要得到“绝情心经”,他想抱我就抱吧,别乱摸就行了。 含情 窦芳菲咬咬牙,决定忍辱负重,忍气吞声一阵子。 她如此想法,芳心却仍是禁不住一阵狂跳,双颊发烫,浑身发势。 她正自想着。 忽然,杨逍又呢喃而语,双掌一撑,竟然坐起。 他侧身就抱向窦芳菲,说道:“窦姑娘,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呜呜,我想你,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是……是我……你……”窦芳菲一惊,俏脸大红,身子一颤,欲挣扎推开他,却看到他正含情地凝视着自己。 她又想着那本“绝情心经”,便不敢强挣了,羞羞答答地说道:“你放开我。” 杨逍却把脸贴在她的脸上,摩挲着她的脸,哀求道:“窦姑娘,你别撇下我,这次,有江湖中人骂窦家,我才受伤的。但是,为了你,我心甘情愿。我就是被那魔头打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窦芳菲终是少女,耳听他如此含情的话,不由心中一软,柔声说道:“你先放开我,再说。” 她但觉自己浑身发热,身子颤抖不停,俏脸被他的脸摩挲得有些麻麻的,双手想推开他,又是乏力。 此时,天色渐黑。 杨逍轻轻地松开她,深情地凝视着她。 窦芳菲虽然心中有诈。 但是,她在他目光的凝视下,仍是忍不住一阵羞赧,侧开了脸,又低下了头。 “窦姑娘,真是你!真是你!原来,这不是做梦,不是做梦。对不起,我……我失礼了……咚……”忽然间,杨逍似乎神志清明过来了,惊觉眼前玉人就是窦芳菲,不由一阵激动,颤声惊叫。 他脑中一阵眩晕,又仰倒在床,后脑勺重重地摔在竹枕上,便又晕厥过去了。 “喂……杨……杨大人,你……你怎么样……杨……”窦芳菲听他吐真言,感觉他清醒了,蓦然抬头。 她正欲说话,却见他又摔落在床,不由颤声惊问,又伸指去探他的鼻息,翻翻他的眼皮,发现他只是又晕过去了,这才稍稍放心。 她赶紧起身,却感觉身子麻麻的,酥酥的,差点侧倒在地上。于是,她张嘴而喊:“冬麦,冬麦,快去熬些参汤来。快!” “是,二小姐。”冬麦就站在房门口,应了一声,赶紧跑去后厨。 圣女教 “江湖上的大魔头骂我们窦家?那个大魔头,会是谁呢?杨逍是在哪里遇到的那个大魔头?杨逍不是因与纪纲、连国新、唐德阳三大高手对决而掉进深潭里了吗?唐德阳还狼狠地下令朝深潭发射毒箭,在那么毒的箭雨下,杨逍怎么又能活过来呢?” 窦芳菲吩咐丫环一番,便点亮烛火,望床榻上仰躺着的杨逍看了一眼。 她又拉过被子,为他盖上,便托腮沉思。 杨逍的话,宛如重磅巨石,扔在她的心湖里,掀起一阵巨澜。此时此刻,她不得不为窦府担忧。 她的心,犹如惊涛骇浪一般。 “太奇怪了。那个大魔头是谁?难道是圣女教的武惠英?她二十年前,与家父曾同骑一匹马,家父喜欢她,可是,她却心仪杨逍的师父肖逸大侠,也即是现在的飘渺真人。但是,肖逸与武惠英性格不合,武惠英泪洒情场,走上邪恶之路,创建了圣女教,传说专找童男扮女孩,将童男培养成人妖似的人,又利用这种男不男、女不女又长得象美女的圣女教徒,去谋害所谓的武林正士。传说武惠英此举,就是为了报复肖逸,她说肖逸就是道貌岸然的表面侠士,暗地里很龌龊。武林也因此一时遭到她的重创。肖逸大侠为此大义灭亲,率领武林精英去灭圣女教,家父也参加了此战,虽然重创了圣女教,但是,武惠英却因此下落不明。难道,武惠英现在又重出江湖了?她要逐一上门寻仇?哎呀,坏事了。我得赶紧去水仙坊将此情况禀报父亲,免受其害。”窦芳菲托腮沉思一会,分析了一下江湖上的形势,由此想起一个人来。 她蓦然吓出一身冷汗,便急急起身,走出房门,穿过庭院,跑去“水仙坊”,找她父亲窦森商量要事去了。 丫环冬麦熬好参烫,端来杨逍房中,用小勺子撬开杨逍牙齿,喂他喝下,便关好房门,退了出去。 杜薇晚饭后,佯装在庭院里迈步。 杨逍两次带给她的销魂快乐,始终令她无法放下杨逍。 她趁无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又来到了杨逍的房中。 她眼望杨逍的惨状,不禁怜惜起来。 她探手轻握杨逍之手,哀伤地感叹,说道:“唉,贱妾好不容易认识生命中的真男人,你却伤成了这个样子。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贱妾此生,将如何度过?那天,你让贱妾差点仙死了,你这一走,也带走了贱妾的心。” “杜姐姐,其实,为了你,我才甘愿受伤的。其实,我现在顶多算是个卧底。我来窦府养伤,就是为了能时时见到你。”杨逍蓦然睁开眼睛,单手撑床,坐起身来,侧目而视杜薇,含情说道。 “哎呀,你……你没晕?”杜薇吓了一跳,慌忙松开杨逍之手,颤声说道,眼神竟然惶恐不安不起来,俏脸煞白。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折在你的小蛮腰。我和你一两次的//高//潮//,又怎么能满足我生活的低潮?杜姐姐,摸到了我为你的心跳了吗?”杨逍探手一抓,将她的纤手握着手中。 他又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低声说道。 他凝神望着杜薇,情意绵绵。 “呵呵,你真滑稽!”杜薇纤手触及杨逍温暖的大手,瞬间恢复了神情,闻得杨逍怪言怪语,不由灿笑起来。 她的手放在杨逍的胸口上,感觉很美好,却又酸涩地问:“你就想靠此计来骗窦芳菲?你真要娶她吗?” “人在江湖飘,谁能不闷骚?杜姐姐,相信我,我爱的是你。明天,你佯装去问窦芳菲,听说府中领回了一个伤者?什么人呀?你套她的话,如果她同意,你就来看我。然后,就假装与我相认,咱俩拥抱痛哭,佯装表姐弟相认。只要按照我的计策行事,咱俩那天同床时说的话,很快就可以实现了。到时,咱俩不仅可以双宿双飞,且可以得到窦家富可敌国的财富。”杨逍又怪言一句,张臂揽过她的肩膀,搂她入怀,目光却紧盯着房门,嘴里说出一番很含情又蕴含阴谋的话。 谁玩弄谁 “嗯!贱妾听你的。我走了,似乎有脚步声走来。”杜薇见杨逍为她与他的前景描绘的这么美好,便甜甜地点了点头,附首去亲了他一下,分开他双臂膊,赶紧转身而去。 杨逍便又躺下,双手垂直,仰躺着,闭上眼睛,又微微睁开,瞄向房门。 却见窦芳菲回来了。 她莲步曼妙,纤腰一搦,甚是娇美。 杨逍心里暗暗好笑,赶紧闭紧双目,暗道:不知道她听了偶的胡言乱语之后,心情如何?丫滴,老子往后始终要醒来的,哪里找个大魔头来哄她?江湖风浪高,酒色似钢刀。tmd,老子遭了一劫又一劫,不知道前面的路,还有多少劫难,这次得小心应付。 天涯有芳草,芳草是毒药。 否则,偶不仅玩不死窦家的人,可能我自己会被窦家的人玩死。 偶在这个旧社会,也没多少天,忽然变成了武林中人,却又不认识几个武林中人。 唉,石阶兄若是在偶身旁就好了。 咦,朱允妮那妞,会不会想念偶? 典章和杨三宝是否安全? 杨逍仰躺着演戏,心里却不平静,久经了多次劫难,他学会了缜密思考问题,也学会了考虑后路。 窦芳菲神色不佳,进房之后,便在杨逍的床前落坐,又伸出纤手,探探杨逍的额头;伸出手指,探探杨逍的鼻息,待发现杨逍的状况正常后,才稍稍放心。 她心事重重,是因为去了一趟“水仙坊”,向她父亲窦森说起杨逍的“梦呓话”,还真把窦森吓着了,父女俩苦思对策,却也一时无果。 窦森在“水仙坊”里,吓得不敢回府居住了。 他真怕武惠英找到窦府,找他晦气。 所以,他感觉躲在“水仙坊”安全些。 那里人杂混乱,声色歌舞,武林中人要想查到窦森和哪位支女住在一起,可不容易。 而窦芳菲也得抓紧回府,做足准备,召集家丁和护院,加强警戒,严防有什么蒙面人的来探听虚实。 此时,她移开放在杨逍额头上的纤手,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什么世道呀?绝情心经没拿到手,却惹来了一件祸事。怎么办是好?爹连家都不敢回了。看来,我得搬到王府里去住了,那里侍卫多,安全些。可是,姐姐已经吃醋了,我真要住在王府,那朱豹就似苍蝇地盯着我,也怪尴尬的。唉,三位师兄现在还在傻乎乎地打听杨逍的消息。怎么办?府中连个帮忙的高手也没有。”“嘿嘿,好事来了。窦芳菲有心事,偶再骚扰她一番,让她日夜心神不宁,累倒在我的床榻上,然后,老子玩死她。”杨逍偷听到窦芳菲的自言自语,心头窃喜,计生眉梢,便暗自运功。 他虽然受伤,也曾中了玉林暗中所下的毒,但是,杨逍流血过多,流汗过多,又得王府的朱文捷及其侍卫的救治,毒素基本上排净,胸骨伤势无阻于他的内息畅通。 他暗自一运功,马上就身子颤动起来,额头冒汗,脉搏乱跳,呼吸粗重。 “喂,你怎么啦?喂,杨……杨大人,你……你怎么啦?”窦芳菲正自沉思,忽感床榻异动,便凝神望向杨逍,见他忽然满脸涨红,身子颤动着,不由一怔又一惊,急急相问,不见应答,便伸手去搭杨逍的脉搏。 把美女惹火了 “窦姑娘,别离开我,别……别……我真的很爱你……” 忽然,杨逍发狂般地起身,张臂抱向窦芳菲,张嘴就亲。 但是,他的眼睛没有睁开,宛若夜游一般。 “不……杨大人……不……”窦芳菲猝不及防,给杨逍抱了一个结结实实,被他搂得紧紧的。 她又惊又怕又羞又气,欲挣而不能。 因为杨逍双臂死死地箍着她,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而杨逍又亲吻着她,且顺着她的脸颊,一路滑吻而下。 窦芳菲登感一阵酥麻,身子软软的,竟然没有一丝力气。 她双手无力垂下,眼帘也随即拉下,娇体便绵绵地倒在杨逍的怀中。 杨逍吻至她双唇,便探手入怀,扶握她的一只大白兔,轻轻地揉搓,不时用拇指按按她的兔嘴。 窦芳菲玉体轻颤,抖过不停,宛如风中的花蕾一般。 但是,没有爱的吻,虽然很美好,但是,她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只是紧紧地闭着双唇。 “唉,可惜老子胸前夹着木板,搭上箭却无法拉弦。”杨逍揉弄她的大白兔一会,心中暗自长叹,便又轻轻地松开她。他的裤档却已高高地鼓起来了。 “呼呼呼……你……杨逍,你这死畜生……枉我……救你一命,你却对我如此非为……我,我……恨你……啪!”窦芳菲呼呼直喘粗气,结结巴巴地骂道。 她的俏脸红成了一只苹果,羞羞答答又颇为恼怒,愤愤地甩手一记耳光打去。 杨逍伸手一隔,捂住了双颊。 窦芳菲一巴掌,只打在他的手背上。 但是,她霍地起身,怒视着杨逍。 她一手别在纤腰间,抚摸着剑柄,玉体却兀是一阵娇颤。 那神情,似是想杀了杨逍一般。 “窦姑娘,对不起,刚才,我只是做了一场梦。梦很美……唉!谢谢你救了我。咦,这是什么地方?你,你怎么会在我床前?”杨逍唉声叹气,赶紧向窦芳菲道歉,又佯装胡言乱语,一副刚从梦境中游回来的情景。 “哼……”窦芳菲羞怒交集,气愤难平,转身就走。 “唉,人的桃花运,跟生理周期一样,都是一阵一阵的。看来,窦芳菲对偶真没感觉。否则,她不会气成那个样子。看来,纪晓兰要比窦芳菲好多了。”杨逍眼望她娇美的背影,心中又是一阵长叹,眼前又浮掠过了纪晓兰的身影。 他缓缓躺下,合目养神。他佯装晕厥几天,早已睡足了精神,此时完全没了睡意。 他伸手抚摸一下自己胸前的夹板,不由又咬牙切齿地暗道:“玉林,你这狗贼,弄得老子身受重伤,让老子无法与美女缠绵。好,等老子伤好了,老子一定阉了你,让你终生无法与黄脸婆相好。唉,这旧社会的江湖不好闯啊。人在江湖飘,一刀狠一刀。刀刀疾如电,不离后脑勺。老子得小心走好每一步。” 心情很矛盾 杨逍咬牙切齿地骂罢玉林,却又唉声叹气。 他摸摸裤档,强压烈焰,双手撑床,复又坐起,盘着双腿,闭着双目,双掌合什,做起吐纳功夫。 他努力记忆“绝情心经”记载的内功心诀,由丹田运气而起,将内力推至全身经脉。 一股热气,由其腹部延伸至全身各处经脉,穿过脉络,仿如流水一般,滑过全身每一寸肌肤和毛孔。 慢慢地,他平静下来。 渐渐地,他进入一种空灵而忘我的境界。 一柱香功夫,他做完吐纳功夫,但觉四肢百胲,甚是舒畅,全身轻松。 他这才躺下睡觉。 窦芳菲气呼呼地离开杨逍房中,回到她自己的香闺,对着铜镜,但见镜中的自己,秀发凌乱,双颊红似晚霞,不由又气又恼。 她胸口起伏不平,一双大白兔跳动着。 她低头看看跳动起伏的双兔,轻轻地伸手抚摸了一下,喃喃地说道:“怎么办?死杨逍不正经,老是动手动脚的。唉,姑奶奶照看他一天,被他抱了三次,如此下去,姑奶奶……玉洁……难保啊!怎么办?不要那本‘绝情心经’算了。” 她移开双手,但觉一阵脸热心跳,浑身发热,又羞又气。 她感觉很难受,自己没占到杨逍什么便宜,反被他占了不少便宜。 “但是,我已经付出了努力,就此放弃?那我前功不是尽弃?不是白让杨逍占了便宜了吗?此时此刻,武林中人,多少人想拦杀杨逍?想擒拿杨逍?想抢杨逍的绝情心经,我就这样放过他?这到手的肥肉,就这样扔掉?不!我不能因为一点失措,就自暴自弃。我就是我,我是窦芳菲,我与众不同,我经得起考验,经得起风风雨雨,我能淌过险滩,我一定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现在,我不能轻言放弃,如果到最后,我确实得不到,我再毁了杨逍也不迟。”窦芳菲想着想着,又心有不甘,不由也唉声叹气起来。 “咦,不如,我呆会到回他房中去,套他的话,问清他是如何丢失绝情心经的?然后,我就杀了他,再与爹、师兄弟们去查绝情心经的下落?”她叹息一会,站起身来,想出一计,妙目露出阵阵杀机。 她伸手抚抚剑柄,忽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心里暗道:不行!这个杨逍,看似正直,其实滑头得很,谁知道他所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咦,他说他很喜欢我,到底是真是假? 刚才,他真的在做梦吗?他真是因为梦境而抱我吗? 他怎么与其他的男人不一样?他怎么敢张嘴就亲我?奇了!男女授受不亲!他……他怎么就敢亲? 呸! 他就算真心喜欢我,也不能在梦境中玷辱我。 他怎么可以想抱我就抱我,想亲我就亲我呢? 这死畜生,一点礼教也没有。 姑奶奶有生以来,哪见过此等无礼狂徒? 嗯!有了,此后我再去看他,再去陪他,得让丫环冬麦陪着我。我绝不能独自一人再呆在杨逍的房中,免得他又毛手毛脚,再占我的便宜。 自保的办法 “咦,不如召我的三个师兄回来,让他们去陪杨逍?不行,如果三位师兄去陪杨逍,万一他们抢先得到绝情心经,那我窦家父女的努力岂不白费了?”窦芳菲忽而又突发奇想,却又讪笑了一下,感觉不能便宜了自己的三位师兄。 “咚咚咚,菲儿,听说府中有位伤者,需要四娘帮忙做些什么吗?”此时,杜薇来到了窦芳菲香闺门外,敲敲房门,便进来笑问。 她不过是大窦芳菲五岁,却要窦芳菲称其为娘。 所以,窦芳菲心里很窝火,平常时根本不会去理这位小妾,也根本就看不起她。 不过,窦芳菲也不敢对她太过分。 毕竟杜薇是窦森最爱的年纪最少的小妾,虽然青楼出身,一度人尽可夫,但也年轻美貌。 此时,窦芳菲见杜薇进来,便“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跨步就走,根本就不答理她,仿佛当她不存在似的。 “哼,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往后,待老娘和杨逍合谋成功,老娘将你卖到水仙坊去,将窦森阉了,送到皇宫去当老太监。”杜薇气得七孔生烟,甚是尴尬,甚是难堪。 她望着窦芳菲的背影,也暗骂了一句,便无趣地离开了窦芳菲的香闺。 本来,她对窦家还有丝丝留恋。 此时窦芳菲的无礼,让杜薇七孔生烟之余,对窦家又增添了几许愤恨。 她回房后,独躺于床。 她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年轻貌美的她,独守空房,难耐寂寞。 她一边回味杨逍前几天带给她那份差点仙死的快乐,一边思考着如何公开去接近杨逍,完成杨逍交给她的任务。 窦芳菲走出香闺,来到庭院,佯装散步。 但是,她却树枝茂叶的掩护,偷偷回身瞧瞧。 待看到杜薇离开了她的房间,她便嘲弄地朝杜薇的身影笑了笑,然后又复回房中。 她独坐一小会,待丫环冬麦沐浴回来,便冬麦随她一起去看看杨逍。 此时,杨逍已做完吐纳功夫,已躺下睡着了。 窦芳菲忍气吞声,上前为杨逍拉好被子,便与冬麦出去,并关好了房门。 如是几天,窦芳菲每天都由冬麦陪着,去杨逍房中陪他。杨逍果然没对她动手动脚。 美丽的谎言 在冬麦的陪同下,杨逍竟然半个月没有吭声,也没有对窦芳菲动手动脚。 他在静心修炼“绝情心经”,在有美人悉心照料的情况下,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他的内力又精进如斯。 如是半月过去,他胸脯断骨已生长并已接上,胸前夹板拆除,终于可以下床走动,并且可以运动了。 秋风扫落叶,庭院深深。 窦府里,显得沧桑清冷。 夕阳下,庭院里,很寂静。 落花散落一地,无奈飘零。 “中秋了,不知道老爸和老妈的情况怎么样?我是计划生育时代的产物,老爸和老妈就生我一个儿子,好不容易等着我考上华夏最高学府,我却失踪了。几个月没有我的消息,爸爸、妈妈肯定会很焦急,学校也肯定以为我出事了。唉,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现代社会去?”杨逍迈步于庭院,望着满地落叶,青草泛黄,花瓣飘零,不由心头涌起了一阵哀伤。 他内心幽幽长叹,想起了大学美丽的校园,想起了还在农村里种田的母亲,想起了年近五十还在特区里当农民工的父亲,心头一阵难过,一阵感伤,一阵落寞。 “杨大人,傍晚的风很凉,你披件外套吧?你的绝情心经丢失了,如若被江湖匪徒所拾,那不仅是贵派的损失,也可能会是整个武林的损失。民女以为,杨大人伤势好到了一定的程度,应该先去找找贵派宝经,免得令师焦急。”窦芳菲与杨逍冷战了半个月,终是忍不住了,看到杨逍走出房门到庭院散步,便找个借口,拿了件披风,来到杨逍身后,轻声细语地提醒他,又将披风披在杨逍的肩膀上,一副很关切的样子。 她的身旁站着冬麦。 这是她半个月来的保护神,她不敢再与杨逍独处,无论任何时候来见杨逍,都不忘拉着冬麦来陪伴。 “窦姑娘,谢谢你,谢谢令尊,谢谢你全家,谢谢你祖宗十八代。”杨逍闻声回头,勉强一笑,拱手向她道谢,语气淡淡的。 “你……有你这么谢人的吗?”窦芳菲一听,俏脸蓦然变色,愤然相问。 “呵呵……”冬麦却忍俊不禁,咯咯咯地笑起来了。 她感觉杨逍好滑稽,竟然这样向人家道谢,这岂不是在骂窦芳菲一家及其祖宗十八代吗? “窦姑娘,我不是广场上算卦的,唠不出那么多你爱听的嗑。反正,杨某很感谢你。我打算呆会就走,我要去找武惠英那个女魔头,向她讨好绝情心经,我相信,她肯定也在四处找我。此事,杨某一定得给家师一个交代。”杨逍嘻嘻一笑,俊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既戏弄窦芳菲一番,也编了个借口,设下一个骗局。 他想起上次自己被玉林下毒暗算的情景,心有余悸。 他知道自己伤势稍好,便有可能会遭人暗杀或是下毒,因为自己护送圣旨的事按时间推算,算是揭过去了。 但是,鹰集帮在江湖上放言自己有绝情心经之事,一定会传得更远,将会有更多的武林中人围杀自己,暗算自己。 所以,他不敢再在窦府逗留,而要泡窦芳菲和玩弄她一番,也得走出窦府,到江湖上去才有机会。 吊胃口 “今晚走?不不不,情况虽然紧急,但是,你毕竟伤势未痊愈。无论如何,民女皆不放心。”窦芳菲没想到杨逍说走就走,吓了一跳,急急劝说他。 “窦姑娘,我是个痴情的种子,结果下了场雨……淹死了。我想,我还是尽快离开吧。”杨逍闻言,却是心头暗喜,表面却一副哀伤的样子,楚楚可怜地说道。 “你……唉,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我只是一介民女?岂配得上当朝的武状元?”窦芳菲却以为杨逍在向她示爱,不由俏脸发热,双颊一红,颇为羞赧地说道,又羞羞答答地低首弄衣,有些不知所措。 冬麦闻言,却是痴痴地望着杨逍,感觉杨逍说的怪语,很动人,很动情。 她的眼角,竟然有些湿润了。 “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媚眼横江山,玉臂领风骚,挨刀就挨刀,风月任我啸。杨柳万千条,裤衩剩一条。窦姑娘,我现今身无一物,虽然伤势未痊愈,但又有何惧。想活捉我的人,很多。但是,想我马上死的人,却没有。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衣锦还乡来看你。代杨某向令尊问声好。再会!”杨逍却摆出一副身无绝情心经,不惧任何人暗算的样子,语气仍是淡淡的,却坚决要走。 他言罢,真朝窦芳菲挥挥手,转身就走。 他言语既怪,又很大气,很无畏。 “呵呵……唉……”冬麦闻言,灿烂一笑,却又长叹一声,她的心,竟然瞬间被杨逍征服了。 她那一声叹息,竟然盈满了依依不舍的幽伤。 “杨……杨大人,且留步!这样吧,你伤势未痊愈,民女陪你行走江湖趟,若遇险事,也好有人报讯。”窦芳菲耳闻冬麦一声叹息,不由侧目而视。 却见冬麦触目之际,骤然脸红低头。 窦芳菲不由心头一惊,赶紧小跑上前,去追杨逍,并向杨逍提出请求。 “窦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我孤男寡女行走江湖,多有不便,也难免会遭人非议。放心吧,我比贫下中农还贫!没有人会抢劫我的。再者,我有伤在身,也不会有美女非礼我的。”杨逍并不是真的要走,只是在吊窦芳菲的胃口。 他忽然想起一句名言:真正的装x,是敢于直面自己没有厚度的脸皮。 他的脚步是迈向他所住的那间卧室,但闻身后脚步声响,他停下脚步,回头朝窦芳菲笑了笑,语气既正经又滑稽。 他言罢,又朝不远处呆立着的冬麦挥挥手,朝她眨眨眼。 “呵呵……”冬麦灿烂而笑,目光含情,双颊潮红,情不自禁地扬手向杨逍挥了挥。 “你……杨……杨大人……杨公子,那就吃过晚饭再走吧,今晚,民……小女子亲自下厨……”窦芳菲见杨逍与冬麦含情挥手,不由心头泛醋,很气很愤,却不得不强忍着怒火,暗自盘算呆会落毒,以抑制杨逍,便结结巴巴地又提出请求。 她想:杨逍难道爱上了冬麦?怎么可能?冬麦只是一个低三下四的丫环,怎么配得上当朝的武状元?这个死杨逍,老是气姑奶奶,好!姑奶奶留住他,呆会让他喝毒药。这死畜生,真没良心,枉我照顾他差不多一个月。哼!真不是东西! 表姐弟 “好。谢谢窦姑娘,能吃上窦姑娘做的好饭菜,杨某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那,今晚,杨某就不走了,饭后,请姑娘陪杨某一起去找令尊道别吧。”杨逍适时地把握机会,感觉吊她的胃口也差不多了,便拱手向她道谢。 “呵呵,杨大人……哦,杨公子客气了。”窦芳菲一听杨逍愿意留下来吃晚饭,乐呵呵地笑了,呵气如兰,清香迷人,心头欢喜无限。 她决定,呆会做饭时,暗中下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以此制约杨逍,好让他听自己的话,被自己牵着鼻子走,然后,逼杨逍领着窦府中人,找到劫取“绝情心经”之人的下落,将宝经夺在自己的手中。 不管之前“绝情心经”是否给圣女教夺去,现在,窦芳菲都决定豁出去了。 因为她已经照料杨逍差不多一个月,付出了,她就想着收获。 “杨逍?表弟?你是杨逍?表弟?”就在此时,杜薇来了,她等这个机会好久了,今晚,终于等到了。 她佯装从庭院深处迈出,佯装无意中看到杨逍,佯装惊喜交集的样子,佯装认出了“亲人”。 她本是青楼出身,吹拉弹唱哭闹装,都是一把好手。 她颤声惊喊,骤然泪流,跌跌撞撞地上前,拉住杨逍的手,上下打量,又蓦然扑入杨逍的怀中,泣不成声大喊:“表弟,呜呜呜,姐姐找你找得好苦啊!呜呜呜,姨父,姨母为了找到你的下落,倾家荡产。呜呜呜,表姐为了找你的下落,遭遇拐骗,落难青楼。呜呜呜!” 她双手搂抱着杨逍之虎腰,俏脸贴在他胸脯上,心里却暗道:好温暖!好宽厚!好舒服!若是此辈子,老娘能如此枕着他,抱着他,便是提前二十年死去,也值了。 “表姐?你是……?表姐?你真是表姐!呜呜呜,表姐,小弟那年失踪,是遇到了恩师肖逸大侠,被收为关门弟子。呜呜呜,小弟艺成下山,先回江南,呜呜呜,双亲却已亡故。呜呜呜,姨母,姨父因为你的失踪,也哭坏了眼睛。呜呜呜,表姐,小弟找你找得好苦啊!呜呜呜!”杨逍想不到杜薇这么会演戏,心里暗赞杜薇若是活在现代社会里,肯定能当一名好演员。 于是,他佯装满脸的惊诧,分开杜薇,附首凝视,双手捧着她的泪脸,又惊骇大喊,骤然泪下。 他泣不成声地述说“往事”,一副与杜薇“亲人相认”的样子。 他刚刚伤愈,一月未经风月,此时搂着杜薇,心里暗暗直呼:好爽!真软!真绵!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此话真不假。tmd,若是有朝一日,窦芳菲让偶这样抱着,多美啊! 他表面哭哭啼啼,泪如雨下,心里却歪歪地想着。 他刚松开杜薇,便又抱紧杜薇。 此时,他们俩是“表姐弟相认”,怎么当众搂抱,也不会有人责怪他们俩人。 “表姐?表弟?” 刹那间,窦芳菲与冬麦都是一阵愕然,异口同声惊问,皆是双目瞪大瞪圆,瞠目结舌,如梦似幻一般。 庭院里的护院、仆人、丫环,纷纷闻声而来,距离他们俩人丈余远地围观着,感觉杨逍与杜薇竟然是“表姐弟”之事,不可思议,但又好奇,也有些感动。 戏里戏外 “表姐,别哭,别哭!谁拐骗你的?你说出来,表弟为你报仇,杀她全家。”杨逍稍稍侧视,透过泪帘,看到窦芳菲和冬麦都瞠目结舌,便又松开杜薇,柔声安慰。 他双手轻抚她的泪脸,却又大吼一声。 刹那间,围观之人都吓了一跳。 窦芳菲激伶伶地打了个冷颤。 冬麦居然心头又涌起一阵激动,感觉杨逍好有情义,好有男子汉气慨。 “是不是窦家的人拐骗你?啊?表姐,你快说呀!”杨逍不待杜薇答话,便又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 他单臂搂着杜薇,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抱着杜薇,凌空而旋。 “哗!好浪漫!”杜薇身子凌空,双手本能地搂着杨逍的脖子,脑子晕晕的。 她玉体软软的附在杨逍身子上,暗叹出声,感觉人生如此,真的好幸福。 霎时间,围观之人,全是仰着头,呆若木鸡地望着杨逍抱着杜薇凌空而旋。 而杨逍瞬间又使个“千斤堕”,身子急降,双足着地之时,左腿一抬又下踏,踩在走廊旁的一条石凳上。 “砰……蓬嚓……” 那厚达尺余的石凳,竟然被杨逍一脚轻轻地一掂所踩断,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断裂声,扬起一阵石屑。 “哎呀……” “好功夫!” 窦府前院,惊诧声一片,有些仆人吓得赶紧跌跌撞撞地跑开。也有人高声赞叹,眼神里全是羡慕。 “表姐,说吧,谁拐骗你的?小弟宰了他,就如断这石凳一般。”杨逍松开杜薇,伸手轻抚杜薇的脸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既柔情,又有霸气。 “哇,帅呆了。”冬麦惊叫出声,眼神很是羡慕杜薇。 窦芳菲望着那断为两截的石凳,也是惊骇不已,暗道:裂石断金,这种功夫,原是一般武夫所为,但是,杨逍胸骨刚接驳好,竟然单足轻踏,就踩断一尺厚的石凳,这已不是一般的金刚硬功,而是浑厚内力体现。 “绝情心经”果然玄妙! 她芳心惊骇,又目光左移,怔怔地望着杨逍与杜薇,真当杨逍与杜薇是表姐弟了。 否则,杨逍为何这般气愤? 杜薇“哎呀”一声,吓得萎身下来,竟然坐倒在地上,玉体一阵哆嗦,忘了解答杨逍的问话。 “表姐,表姐,对不起!吓着你了。走,跟小弟走,永远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跟小弟回京师去,然后,接来姨父姨母,让他们两老好好享受晚年生活。”杨逍见状,急又附身,扶起杜薇,柔声说道。 “真的?呜呜呜……太好了!太好了!呜呜呜!”杜薇这回不是演戏了,听杨逍一言,乐疯了。 她真的很兴奋,双手搂着杨逍的脖子,又哭又笑,又蹦又跳,芳心盈满了激动,血液流淌着幸福。 因为她清楚地记得,一个月前,当杨逍趴在她身上的时候,附耳对她说过:谋夺窦府财产,领着她双宿双飞,从此过幸福人生。 此情此景,女人是很容陶醉的。 她倒当真了。 她竟然要真的跟着杨逍走。 “nnd,这戏演砸了。唉,念了十几年书,想起来还是幼儿园比较好混。”杨逍见她此情此景,吓了一跳,俊脸倏然变色,暗骂自己入戏太深了,竟然让杜薇真的亢奋起来。 僵持 “不,你不能带我爹的女人走。不能!绝对不能!否则,我只能报官。”窦芳菲见杜薇听得杨逍要带她走,而杜薇竟然狂喜而泣,激动万分,窦芳菲不由大吃一惊,俏脸失色,急急劝阻。 她心头也微微泛起一阵醋意。 她上前去,拉开了杜薇。 杜薇闻言,不由一呆,之前倒没想过“报官”这件事。 她是贫贱姑娘出身,又曾被卖到青楼去受苦,好不容易才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并不会轻易舍去这虽然孤寂却能好吃好喝好穿的生活的。 虽然,她喜欢杨逍这样刚猛能令她快活的男人,但是,杨逍不代表物质。没有物质基础的男人,再刚猛再英俊,也不能当饭吃。 爱情是美好的,生活却是很现实的。 “表姐,先镇定,来,到我房中,哦,到你房中聊聊你当年是如何被拐骗的。如若是窦家,我不会放过窦家。如若不是窦家,我也会找到当年拐骗你的人,杀了他。你别怕,我是京官,我是锦衣卫,我要抓人捕人,地方官府没人敢拦。”杨逍暗暗感激窦芳菲帮了他,但是,他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慨,伸手拉回杜薇,好言安抚。 “哦,什么?你是锦衣卫?哎呀,太好了。呵呵!”杜薇一听,又现实起来,虽然不知道锦衣卫是什么样的官,但是,锦衣卫的威风,她见过,也听说过,所以,又高兴起来,破涕而笑。 “杨大人,你们聊会,民女去做饭。”窦芳菲心里一阵气苦,此时此刻,拿地方官府压不了杨逍,论武功又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这样拖延,便朝杨逍抱拳拱手,道了一声,转身去拉呆若木鸡的冬麦,走向后厨。 途中,她低声吩咐冬麦,说道:“你快去找我爹报讯,多约些江湖高手来。否则,今夜杨逍可能会强行离去。” “嗯!”冬麦很不情愿地应了一声,黯然神伤地转身而去,由后厨后门跑出,去“水仙坊”找窦森去了。 杜薇看到窦芳菲和冬麦走了,而众仆人也赶紧离开了,便欢天喜地地拉着杨逍的手,走向她的卧室,刚一进房门,便反手关门,扑入杨逍怀中,羞羞答答又亢奋地说道:“亲爱的,贱妾很想……很想……” 言罢,她便伸手下移,去握杨逍的裤档。 “不!此时此刻,不是咱俩寻欢之时。室外,肯定会有人偷听或监视咱们俩人的动静。窦芳菲此女不简单,要打败她,很不容易,你得忍耐些。记住,呆会窦森回来,你向他撒娇,向他提亲,让他将窦芳菲许配给我。你多说说我的好话,说我是京官,有财有貌还有皇上作背景,又是燕王争取之人。”杨逍搂紧她,虽然裤档里的硬物翘首以待,却不敢胡作非为,只有附耳低语,教她下一步如何做。 “不!我不!”杜薇一听,俏脸变色,悻悻地分开杨逍。 她身体内的烈焰,仿佛被浇了瓢水,登时冷却下来。 她已经喜欢上杨逍了,又怎么舍得介绍窦芳菲给杨逍,然后她与窦芳菲一起分享同一个男人呢? 女人很现实 “俗话说,一个成功的男人就是能够挣到比妻子花的钱更多的钱,一个成功的女人就是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好男人。所以,你要听我劝说,我恨她,所以才娶她。如果不娶她,窦家的财产,你我能得到吗?我这还不是为你着想?你真要跟着我,做贫贱夫妻?你享受生活习惯了,未来跟着我,过贫困生活,你愿意吗?所以,咱们俩要走,也要拿到窦家的财产才走。”杨逍见状,急又搂住杜薇,再次附耳低语,费尽口舌相劝。 “你不说你是锦衣卫吗?你怎么会没钱呢?”杜薇有点心动,却仍不愿意,又反问杨逍。 “我到地方上来,可以威风八面,但是,当我回到京师,那我就不算什么了。唉,你放心,我和窦芳菲的感情是场骗局,我顶多算个卧底。”杨逍无奈,只好实情相告。 “好吧,我试试吧。”杜薇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又舍不得杨逍,只好勉强答应。 言罢,她有些冷漠地分开了杨逍,独坐于床沿。 杨逍赶紧也走到床沿,弯下身子,探臂入床底,摸了摸,将一个小包裹带出来了。 “喂,你干什么?这……这是你那天私藏在我床底下的东西?我……我怎么不知道?”杜薇起初是好奇,继而又质问,满脸的惊诧。 “嘿嘿,当时你在陶醉之中,你怎么能够知道我在你的床底下藏东西?这是一枝玉向笛,一本令所有武林中人包括窦府中人都动心的武功秘笈,名叫绝情心经,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宝物。”杨逍冷笑两声,打开包裹,将玉笛和宝经在杜薇面前一晃,便将玉笛和宝经,分别放入怀兜里。 这就是他那天在玉府中毒后,为什么玉林从杨逍身上搜不到“绝情心经”的原因。 也就是秦王府的侍卫和朱文捷为什么只看到杨逍有一小箱金银元宝,而没查到他宝物的原因。 他之前虽然没有现在这么有心计,但是,历经了江湖中人一番追杀之后,也学会了耍心计。 现在,又被玉林下毒了一回,再从鬼门关拾回一条命,大难不死,更是善于耍花招了。 杜薇闻言,呆若木鸡地望着杨逍,忽感杨逍有些变化了,没有此前的憨厚与老实。 “怎么啦?哦,打开房门吧。”杨逍见她这样子,也察觉她的情绪有变,便问了一句,赶紧去打开房门。 他拉开房门的时候,心里暗道:tmd,老子不靠你这老娘,也能摆平窦芳菲,因为老子身上有窦家想要的筹码。哼! 然而,他拉开房门之时,却看到房外走廊里,人影一闪。 “嘿嘿,事实证明,感情经得起风雨,却经不起平淡;友情经得起平淡,却经不起风雨。看来,窦府中人今夜是不会让老子走了。也好,老子睡觉去。反正,今天的晚饭,我肯定不会吃的。”杨逍望着从眼前消失的身影,心里一阵冷笑,走出房门,便回自己的房中。 他又从梳妆台上,打开那只小木箱,数数里面的金条和元宝、碎银,没发现少了数,便拿衣服包起来,打成背包的形式,准备有事就携银逃跑。 一切准备好,他便去关房门,却发现杜薇却侧倚于房门,怔怔地望着他。 心思越来越缜密 “怎么啦?感觉我好可怕?不愿意跟着我走了?行了,啥也别说。我一个人走就是了。心不跟爱一起走,说好就一宿。咱俩只是露水鸳鸯,用不着天长地久的。”杨逍见她如此,便冷冷地说道,又转身回床,和衣横躺,合目养神。 “我现在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对我好,你只是哄我,骗我,好在,我能很快就认清你的真面目。”杜薇忽然一阵伤感,骤然泪流,走到杨逍床前,颤声质问。 “那又怎么样?人家有的是背景,而我有的只是背影。不哄不骗,怎么能完成任务?算了,不需要你去演龌龊戏了。从此刻开始,咱俩谁也不欠谁的。但是,你也别阻碍我,否则,我将你和玉林的丑事抖出去。哼!”杨逍终是少年人,耐心不够,便也冷冷地以牙还牙,并不讨好她。 “呜呜呜,你够狠。好,你的阴谋也别想得逞。我是窦家的人,我岂会让你谋夺窦家的财产?哼,我去找窦森去,把你的阴谋告诉他。看你怎么一个死法?”杜薇羞恼怒交集,但是,更多的是伤感,盼了一个多月的好梦,成了一场空,心头盈满了落寞,啜泣起来,又泣不成声地指责杨逍。 “姓杜的,不是故事的结局不够好,而是你对故事的要求过多!这个时候,你我的局面,你以为我想要的?是你不配合!我一个人,怎么能演那么多的戏?你不争取你即将到手的幸福,怨我又有什么用?说白了,是你舍不得窦家的荣华富贵。你去找窦森吧,反正他也想要我的命,夺取我身上的宝经,说不定,你为他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从此,他会更加宠爱你,不会再让你寂寞。去啊!别打扰我休息,我要关房门了。今晚,我不会去吃饭的,窦芳菲肯定会在饭菜里下毒。嘿嘿!”杨逍却也振振有词,反过来指责杜薇一番,说罢,他嘴边发出阵阵冷笑,并不当眼前的凶险是一回事。 “好!你有种,算姑奶奶看走眼了。呜呜呜!”杜薇闻言,又气又怒又无奈,愤然抛下一句话,转身掩脸而跑,跑出了杨逍的房门。 杨逍起身去关房门。 “砰!” 房门重重关上。 “咦,我真留在窦府等死?即便我不去吃晚饭,但是,当我睡着的时候,窦府中人不会点穿窗纱,喷迷魂香进来吗?不行,得想个法子,离开这里,无论如何,保命为上。至于能否报复窦家,不是最重要的。”经历了多番生死的考验,杨逍的心渐渐缜密起来,横躺床榻一会,却又想到了另一个可怕的后果。 于是,他又翻身而起,背上包裹,拉开房门。 命悬一时 “你真的要走?不想吃我为你做的饭菜?还是不相信我为你做的饭菜?”岂料,窦芳菲正好来请杨逍去用餐,就站在房门外,看到杨逍背着包裹,便冷冷地问。 她心里却暗暗吃惊,暗想:难道杨逍是聪明人?他能算出我会在饭菜中下毒? 于是,她只好使用“激将法”。 “窦姑娘,是金子总要发光的,但当满地都是金子的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颗了?但是,我离开窦府,是为你好,为你着想,也为令尊着想。你想想,我继续留在贵府上,若是引来了武惠英,怎么办?”杨逍却仍是坚持要走,但是,说得很委宛,嘴里呵出甜甜的糖味。 窦芳菲心头一震,暗道:坏事了,这小子说得也有道理。之前,我只迷恋于他的“绝情心经”,却没想到此层。若真是他引来了圣女教,恐怕窦府中人,会鸡犬难留了。 “窦姑娘,爱情就像两个拉橡皮筋的人,受伤的总是不愿放手的那个。我走了,我会一辈子都记住你的恩德的。后会有期,如若有空,可来京师探望我。bye—bye!”杨逍见她呆住了,便嘻嘻哈哈地道了一句,附首亲了她的脸颊一下,侧身而过。 “喂,你……”窦芳菲被他一亲,惊醒过来,蓦然惊叫。 但是,杨逍已由房门前的走廊,走到了庭院处。 他头也不回,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 “嗖嗖嗖嗖……” 岂料,杨逍身子腾空而起之际,四周屋顶上,甩来诸多的透骨钉、飞蝗石、金钱镖、梅花针。 杨逍闻声而惊,又无刀剑傍身,便凌空急使“千斤堕”,同时抓着包裹,本能地使出一招“无情无义”,将包裹将剑使,裹住全身,凌空飘落。 “当当当……铮铮铮……叮叮叮……” 尽管他凌空急施“千斤堕”,身子凌空急降,却仍有诸多的金钱镖、梅花针、透骨钉击在他的包裹上。 若不是他心思越来越缜密,肯定会身子穿窟窿,溅血而摔,当即惨亡。 “唰唰唰唰唰……” 当杨逍挥舞包裹,挡开各种暗器,双足刚着地之时,四周屋顶上的蒙面人,纷纷飞掠而下,各执刀、剑、棍、棒、矛、鞭、叉,或戳或扫或剌或缠或砸或捅向杨逍。 杨逍身子刚落地,又无兵器护身,团团刀光剑影,已笼罩而来,他命在旦夕,命倾一时。 佛门狮子吼 “爹,你也太狠了,虽然女儿派冬麦找你来帮忙,但是,也不应该就此杀了杨逍啊!你还没拿到绝情心经,便想要了杨逍的命?虽然,你可以拿着杨逍的头颅向燕王邀功,但是,此时的杨逍,一无圣旨在身,二无绝情心经傍身,拿他的人头去邀功又有何用?我们窦家已经是荣华富贵,显赦一时了,就算燕王将来登基为皇,封你一个尚书也差不多了吧?难道你还能异姓封王吗?更何况,燕王谋事,还未必能够成功呢?”窦芳菲眼望那些么暗器袭向凌空的杨逍,一时间又很迷茫,心思如潮。 她刚迈步去追杨逍,又急急收住了脚步。 霎时间,她不知是去救杨逍好,还是去那些蒙面人杀杨逍好?她的心,好乱好难过好后悔! 她伸手掩耳,慢慢蹲倒在地上,兀是心乱如麻,不知所措,难下决断。 杨逍身子刚着地,便见周身刀光剑影。 他慌乱之际,将包裹前甩,大吼一声:“人渣,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他甩出包裹,又双足一点,身子一躬,尾随着他甩出的小木箱而往前蹿。 “砰……铮铮铮……当当当……” 他一声虎吼,无意之中竟然使出了“佛门狮子吼”,宛若晴天霹雳,雷公落地。 周边的刀、剑、棍、棒、鞭、叉等兵器随即散乱或是不由自主地斜侧。 “当当当当……啊啊啊啊啊……” 那些刀、剑、棍、棒、鞭、叉反而互击一起或是纠缠在一起,而这些握着刀、剑、棍、棒、鞭、叉的蒙面人,旋即头晕眼花,七孔流血,纷纷惨叫,侧倒在地。 这些蒙面人,在杨逍不经意的一声“狮子吼”功的震荡下,全是心肺被震裂或是眼珠暴裂,就此惨亡。 他们因为袭击杨逍,靠杨逍太近了。 即便是杨逍自己,也料想不到自己的这一声大吼,竟然会有如此功力的。 杨逍身前那名蒙面人一棍击在杨逍甩来的小木箱上,砸碎了小木箱。 但是,小木箱里的金条、元宝在杨逍这声“狮子吼”功的震荡下,倒砸向那名蒙面人,击得那名蒙面人来不及惨叫一声,便额头破碎、全身穿孔、浑身是血,向后倒在地上。 而杨逍借小木箱一甩,身子前蹿,一掠而过,伸手一探,将那名向后倒地的蒙面人的铁棍抓在手上。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便在此时,四周屋顶上,那些伺机袭击杨逍,作为预备队,或是防止杨逍逃蹿的蒙面人,也因为杨逍的一声“狮子吼”,而被震荡得耳膜皆穿,心胆俱裂,在屋顶上立足不稳,倒跌而下。 一阵揪心的惨叫声响。 二十多名蒙面人,全部摔破了头颅,或是摔得全身骨折,异口同声惨叫,血溅而亡,无人完尸。 庭院四周的树杆剧烈晃动,枝节折断,落叶飞舞,花瓣飘零,碎片纷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窦府的丫环仆人,虽然不在此庭院中,却仍是受此强劲光波震荡,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数十仆人丫环,或是眼鼻流血,或是耳膜被震穿,头疼欲裂,皆是抱着头颅,哭喊着到处乱踪。 这个世人,从此又多了数十名或瞎眼或是耳聋或是歪鼻的残疾人了。 “蓬蓬蓬蓬蓬………………” 四周摔落下来的灯笼,随即着火,熊熊燃烧。 耍滑头 “怎么会这样?是什么好心人救了我?怎么又不显身相见?丫滴,真是人在江湖飘,一刀狠一刀。刀刀疾如电,不离后脑勺。今晚真险啊!tmd,老子还没吃饭了,要是就此死了,岂不成了饿死鬼?” 杨逍抓过铁棍,持棍护身,登时心雄胆壮。 经历此场恶战,他对江湖险恶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在不断地成长,也在不断地成熟。 但是,他握棍在手,却再也不见有任何人偷袭自己了。 他但听如此众多揪心的惨叫声响,不由喃喃而语,心头一阵茫茫然。 他根本不知道这是自己那一块“佛门狮子吼”功所作的孽。他转转身,又回转身,目光四扫,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相助自己。 “咦,窦芳菲呢?窦姑娘,窦姑娘……”杨逍喃喃自语一番,忽然想起自己房门前的窦芳菲,便蓦然转身,却发现窦芳菲双手掩耳,仰天倒在走廊里,身子卷曲着。 他急持棍而来,附身一看,却见窦芳菲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玉体不停地颤抖着,如风雨中的花蕾,楚楚可怜。 好在她刚才因为苦恼,因为不忍心看到杨逍惨死,故此蹲地抱头,双手掩耳。 也正为如此,她才没有被杨逍的“佛门狮子吼功”震穿耳膜。又因为双手掩耳,她听不到太大的吼声,心肺也没多少损伤,虽然晕倒,但是,人无多大碍。 否则,她今夜也难免会惨死了。 “窦姑娘,窦姑娘,你怎么啦?”杨逍一手握棍,一手扶起窦芳菲,轻声呼唤,将她搂入怀中,附唇亲了她的红唇一下。 但是,窦芳菲却没有吭声。 她玉体虽然颤动,但是,她已晕厥过去了。 “也好!老子今夜就带她出城外去爽一爽!”杨逍见唤不醒她,心头也是一阵狂喜,单臂抱起她,正欲走开。 “住手!快放下我的菲儿?”便在此时,窦森率领窦仪、郭开怀、郑明亮及其他一些武林人士赶回了窦府,见庭院里满是死尸,看到仆人丫环掩耳哀号,看到窦芳菲被杨逍搂在怀中,均是大惊失色,厉声喝斥,并马上就围住了杨逍。 “窦伯父,今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很多蒙面人前来贵府袭击我和窦姑娘。本来,我和窦姑娘可能要遇难了,但是,不知何方高手,出手相救。小侄杨逍,才和令媛拣回一命。”杨逍本不认识窦森,但是,他看到围上来的人群中,有一位白须飘飘、颇有威仪又喊“菲儿”的华服老汉,便知道此人便是窦森了。于是,他便正视窦森,道出今夜在窦府所发生的情况。 “什么,你就是杨贤侄,太好了,老夫终于见到你了。贤侄,你可知道,纪纲正发动武林中人围杀你?他意欲夺取绝情心经和圣旨,好向燕王邀功啊!”窦森自然知道杨逍就是杨逍,却佯装一声诧叫,收剑入鞘,走向杨逍,抱拳拱手相见,又向杨逍道出当前的武林中事。 后悔 窦仪、郭开怀、郑明亮三人,看到杨逍搂着他们漂亮的小师妹,气得七孔生烟,个个双目血红,各执宝剑,围向杨逍,真想取杨逍之头颅,将杨逍碎尸万段。 但是,他们看到窦仪和蔼可亲地,彬彬有礼地,抱拳拱手走向杨逍,便又只得气呼呼地停下脚步。 “窦伯父,请您看看令媛的伤势。小侄无能,也很愧疚,查不出他所受的是什么样的伤。但是,可以肯定,她只是晕厥过去了。”杨逍看到窦仪和蔼可亲地走来,心头稍稍放心,虽然现在或多或少有了与人打斗的经验,也对江湖险恶了有较为充分的认识,但毕竟看到对方人多,也还不太了解自己的武功到底如何,于是,便决定先缓和关系,将窦芳菲奉还窦森,便放下铁棒,扶着窦芳菲,走向窦森。 “谢谢贤侄一直护卫着小女。老夫感激不尽。”窦森点了点头,走到杨逍跟前,双手接过窦芳菲,又道:“贤侄,你伤势如何?老夫来迟了,很对不起,月前便接报你在敝府养伤,却一直未能亲来照顾你。只是因为老夫还要谋生,外出营生多时。今晚的血案,老夫自然要查个明白,但是,最重要的是,老夫见到了贤侄,还是要和贤侄好好聊聊,喝几杯水酒。贤侄,请回房或请先沐浴更衣,老夫处理完府中的尸体,便过来请你。” 他接过窦芳菲,也是稍稍放心了,毕竟爱女的命不再受制于他人。但是,他的心,仍是吃惊的。 因为这批来围杀杨逍的蒙面人,正是他派来的,有很多人便是他的徒弟,也有部分是江湖匪帮的精英,受了他的重金,作为他的杀手。 而今,除了窦芳菲,竟然无一生还,且都死得很惨,尸骨不全。再者,府中的仆人和丫环全疯了,是什么人相助杨逍脱险?是飘渺真人暗中来到了中都城?还是真如窦芳菲之前所禀报的那样:武惠英重显江湖?要杀光窦府中人? 他的心,也很后悔:自己早点显身,阻拦杨逍,劝说杨逍继续留在府中养伤就行了,何必要这样围杀他? 他心里又惊又怕又后悔,暂时不敢再想公开刀剑相见,只盼能好言相劝,劝说杨逍留下,至于是否杀杨逍,则以后再说了。 所以,他又挽留杨逍。 又当众戏弄美女 “谢谢窦老伯,只是,小侄已是不祥之人,继续留在窦府,恐怕会连累窦府中人。小侄还是走吧。老伯一家,对小侄的救命之恩,小侄永不敢忘。”杨逍想到没有摆平窦芳菲,颇为依依不舍,报复计划毕竟没有实施好,但是,他也不敢再逗留于窦府,便拱手向窦森告辞。 “哎呀,好晕。爹,你回来了?太好了,女儿还以为你刚才……”此时,窦森怀中的窦芳菲苏醒过来,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在父亲的怀中,不由心头一阵狂喜,尤其是她父亲竟然还活着,说明之前没有亲自参与袭击杨逍的行动,惊叫几声,差点说漏嘴了。 “菲儿,快向杨贤侄道谢,是他救了你。杨贤侄说他要走,可是为父担心他伤势未痊愈,怕他在江湖上又遇什么麻烦,你快劝劝他。”窦森正为不知如何劝阻杨逍留下之事而苦恼,此时见爱女苏醒过来,便放她落地,让她去劝说杨逍。 尽管他也怕杨逍留在窦府会连累窦府中人,但是,夺取杨逍的绝情心经,提杨逍的人头去见燕王并借此邀功,又盖过了那可怕的阴影。 “窦姑娘,你醒了?太好了!刚才,小生快吓死了。咱们俩人,都得感谢那位暗中出手相助的高人。当世有如此高强武功的人,恐怕除了家师、武惠英和少林的同元大师之外,难有其他人来救咱们了。”杨逍一看窦芳菲清醒过来,便色色地走到窦森身旁,柔情地说道。 “嗯!杨兄,那咱俩到宗祠去向那位高人敬枝香吧。”窦芳菲从杨逍灼热的眼神里,读出了他的渴望,也正合心意,她正不想杨逍马上离开窦府呢,因为她还没有跟着杨逍拿到“绝情心经”,所以,她机灵地附和杨逍的提议。 “好,小生就爱听窦姑娘的话。走!”杨逍也不傻瓜,吃一堑长一智,道了一声,张臂一抱窦芳菲,转身就走。 “他……”窦森气得七孔生烟,大吼一声,要骂杨逍“他娘的小畜生”,却不敢说下去,急急改口:“他娘的,快出来做饭,好好招呼杨贤侄。” 杨逍闻出了火药味,却也不惧,仍然抱着窦芳菲跑向祠堂。窦芳菲如此当众被杨逍抱起,愤怒异常,却不敢吭声,也不敢挣扎,只能红着脸,伏头于杨逍怀中。 窦仪眼望此情此景,气得直打哆嗦。 郭开怀见状,呼呼呼直喘粗气。 郑明亮哀伤地叹息一声,却也不敢如何,把对杨逍的恨,暂时埋藏于心底。 “……弟兄们,各位朋友,暂时只能如此,咱们忍着。晚饭后,就让杨逍领着咱们去找绝情心经。呆会做饭,他那一碗,他的酒,咱们就下毒。逼他领着咱们去找绝情心经。”窦森望着杨逍抱着窦芳菲的身影消失于眼前,便朝他请来的江湖帮匪招招手,待他们围过来,窦森便低声授计。 “嗯!窦兄高明,就这样吧。” 众帮匪均是低声称赞窦森,但是,他们心里个个都打着自己的如意盘算:窦老儿,拿到绝情心经,老子还能让你这老不死活命吗?哼! 慷慨送剑谱 “窦姑娘,我爱上你了,咋办?说心里话,我很不愿意离开窦府。但是,我怕连累你们。”杨逍抱着窦芳菲来到祠堂前,便附首在她红唇上一吻,又附耳低语,与她耳鬓厮磨。 窦芳菲心头恼怒异常。 但是,与杨逍如此耳鬓厮磨,她感觉浑身麻麻痒痒的,玉体一阵发软。 她想发火,想挣扎,却又不能,但觉浑身无力,软绵绵的,如一湖碧水一般柔软。 “窦姑娘,今夜,我们就在你祠堂里成亲吧。我将绝情心经送给你当作定情物。”杨逍将她轻轻地平放于地上,从怀中掏出“绝情心经”,放在她脸上。 他竟很是慷慨。 “什么?”窦芳菲精神大振,骇然坐起来,惊叫一声,脸上的“绝情心经”当即摔落下来。 她伸手一拾,急急打开来看,果然是“绝情心经”,里面都有图形和文字。 杨逍却趁机摒指,一点她的“天突穴”和“膻中穴”、“天府穴”、“伏兔穴”。 窦芳菲身子一麻,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已发不出声响了。她心里暗叫不妙,却又无法出声。 她只在心里破口大骂杨逍不是东西,百分之百的人渣,竟然以此来占她的便宜。 杨逍不理会她双唇张张合合,起身去将祠堂的大门关上,然后脱下衣衫,铺在地上。 他赤条条地抱起窦芳菲,平放于他的衣衫上。 他的“金箍棒”即时翘了起来,赤红红,雄纠纠,壮伟地在她的身上荡来摆去。 窦芳菲羞羞答答地,急急地闭上眼睛。 她心里涌起一阵哀伤,泪水漱漱而下,却不能挣扎,也不能呼喊。 她闭着双眸,静静地躺在地上,妩媚如春山,蓓蕾初开,明眸皓齿,流丽动人。 她穿着一件玉锦罗衫,映衬着雪白的肌肤,俏立的双峰隐约可见,香腮晕红如贵妃醉酒一般。 杨逍登时热汗淋身,浑身通红。 他久旷的心海波澜翻滚,烈焰飞升。 他胯下的宝物高举,坚硬如石。 他唇焦舌燥。 他慢慢地跪了下来,轻轻地卸下窦芳菲那水红纱裙,掀起里面的小衣,但见赤条条的窦芳菲,她腹下圆鼓鼓的白白宝埠上覆盖着些许柔软的芳芳菁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杨逍难以抑制自己,颤抖伸出大手,放在窦芳菲高高突起的宝埠上摩挲,触手处温暖细腻,光滑如缎。 虽然身上多处穴道被点,但是,如此触及男人的大手,窦芳菲还是“嘤咛”了一声。 她脸颊滚烫,如火燎一般,通体燥热。 她的樱桃小嘴已是挤出几丝吟声,嘴角轻翘,俏丽动人。 她肤若凝脂,唇似涂朱,香峰挺立,迎风招摇。 杨逍差点魂飞魄散,再也忍不住了,趴到她身上,凑嘴上与她双唇相接。 “啧啧……” 咂舌之声不绝于耳。 窦芳菲脑子晕乎乎的,已分不清天南地北了。 她不由自主地丁香暗吐,香涎甘甜芳菲,沁人肺腑。 杨逍如身在云雾之中,双手不由自主地滑上游下,触手之处都是酥酥软软,触感舒服。 他感觉到窦芳菲已经渐渐动情。 在杨逍这样的情场老手的撩拨下,窦芳菲春情难耐,玉体有如火练,轻声连吟,如莺啼鹂鸣,嘤嘤咛咛。 她双手居然能活动,不知不觉地抱住杨逍雄壮的腰身。 杨逍将嘴移至她的玉峰,吸吮着她那两颗紫红的樱桃,恨不得一口吃进肚内。 他如此吮吸她玉峰的樱桃,窦芳菲感到无比的麻酥。 她一阵的抽搐。 她脸如火烧,喘息声越来越大。 她苗条的身体如水蛇般扭动着。 杨逍陶醉地分开她那修长曼妙的双腿,扛在自己的双肩上,挺着宝物一顶,顺利地滑入进去一部分了。 枪头刚抵一半。 只听窦芳菲已是痛得大叫:“啊!!……痛死我了……不要……” 她玉体忽遭硬物入侵,体内奇痛麻辣。 她急忙伸手摁住了杨逍那根滚烫如火的宝物。 怎奈此刻杨逍正在紧要的关头,岂有就此罢手之理,他单手一拨窦芳菲的手,猛然一掼,全枪挺入。 “啊呀……”窦芳菲惨叫了一声,痛得珠泪翻滚,体内犹如刀绞般的疼痛难当。 她浑身肌肉僵硬,贝齿紧紧咬着朱唇,几乎屏住了呼吸。 杨逍放慢节奏,轻拔浅送,款款温柔。 渐渐地,他只觉得里面滑腻非常,渐入佳境。 慢慢地,他眉飞色舞地腰肢大摆,挥舞大枪,时开时阖。 窦芳菲艳若桃花。 她的芳芳菁草上沾染了缕缕殷红,鲜艳夺目。 她初时疼痛,到了中途已是转为酸麻,逐渐地也把持不住自己的矜持,释放出了百倍的风情。她粉臀轻抬轻放,体会杨逍那活儿在她体内的青蛇吐信般的精采。 她云鬓篷松,凤目斜睨,妩媚无比。 一柱香功夫,杨逍之宝物一阵收缩,琼浆玉液如湍流飞溅,在窦芳菲体内深处溅起朵朵浪花。 窦芳菲也随着那股热浪的流入而舒爽异常,晕乎乎地感觉到自己飘上了云端。 她双手紧紧地搂着杨逍的虎腰,竟然舍不得他离开。 各怀鬼胎 祠堂外。 房前屋顶,都有持刀握剑的汉子在警戒。 这些人,既然知道杨逍在窦府,也知道杨逍可能要走,便下了血本:无论今夜与窦家会不会撕破脸,无论呆会打斗起来,杨逍的武功如何高强,他们都不会退却,除非杨逍交出“绝情心经”或是领他们去找“绝情心经”,至少也得告诉他们,圣旨在何方?在何人手中? 玉林也混杂于人群中,其实他与窦家还是远亲。 他这个月来,被他身体内的四根牙签害苦了。 那四根牙签在他身体已经腐烂,要动手术也不容易。 所以,他恨极了杨逍。 今晚,他听到杨逍被窦芳菲擒在窦府,所以,赶来报仇,岂料,窦森风风火火地率领一帮江湖匪徒回来后,却又不敢对杨逍怎么样。 玉林心头好气苦。 但是,江湖匪徒那么多,他又有伤在身,不敢强出头,只能默默无闻地藏于人群中,只盼有机会暗中出手,宰了杨逍。至于能否找到“绝情心经”或是圣旨,对于玉林来说,此时已不是最重要的。 后厨里。 窦森召集一帮匪徒的小头目、小首领,一边做晚饭,一边商议如何落毒之事。 因为呆会是一起吃晚饭,所以,他们得在这些菜里做记号,哪些没落毒?哪些菜是下了毒的? 其实,晚菜早已做好。 之前,窦芳菲来找杨逍,便是来请他去用晚膳的。只是,她没料到父亲会提前派人到窦府中来,朝杨逍下毒手,搅乱了一湖秋水,造成眼前尴尬的局面。 但是,窦森怕那些菜没有下毒,于是,他又亲自重做,因为府中的仆人和丫环全疯疯癫癫的了。 窦森几十年没做饭菜了,这回做起来,还真不容易。 后厨里的熏烟,不时熏得窦森老泪纵横。 祠堂内。 杨逍趴在窦芳菲的娇嫩玉体上,呼呼喘息一会,便轻轻地分开窦芳菲的手,爬了起来,赶紧穿衣。 “呜呜呜,你还要走吗?你让我怎么见人?你让我往后怎么嫁人?”窦芳菲也缓缓地从仙境中醒来,质问杨逍。 她的“穴道”,早已自然地冲开。 此时,她睁开双眸,泪水汪汪,泣不成声地问杨逍。 她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娇体,发现浑身都是吻痕,双峰本来很挺的,此时已被杨逍双手揉搓得东倒西歪了。 “我现在是妇女了,咋办?还能嫁人吗?”窦芳菲低头垂泪,心头涌起阵阵悲哀。 她没想到事情发展的结果,竟然到最后,还是自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明天的事情,后天就可以知道。窦姑娘,只要心还愿攀登,就没有到不了的高度。如果没有男人要你,你就嫁给我吧。呆会,你可以向令尊提出这样的要求,你非我不嫁。而且,我有重礼送给你,就是这本绝情心经。令尊得到了武林秘笈,我得到了你,咱们杨窦两家是双赢。”杨逍穿好内衣,便扶窦芳菲起身,嘻嘻哈哈地低声笑道。 “哎呀……”窦芳菲艰难地站起身来,双腿一动,腹下却是一阵裂动,惊叫了一声。 得与失 “好美!窦姑娘,我真舍不得离开你。你这么美,若是我走后,你嫁给别人了,我会心疼一辈子的。唉,其实,在我内心深处,我爱你,比爱我之命还要重。”杨逍附身去拾地上的长袍。 他看到长袍上血迹斑斑,心里一阵感慨。 他站起身来,看到窦芳菲洁白柔嫩的美肤,还是咽了咽口水,赞叹了她一声,又颇为惋惜地说道。 尽管他已经得到她了。 但是,他心里还想着和她的下一次。 可是,他决定要走了,要离开窦府了,知道可能没有往后了。 因为,更重要的是,他知道窦府中人,并非人人真心对他好,只是盯着他的“绝情心经”而已,或是为了得到圣旨,好向燕王邀功请赏而已。 所以,他的心,始终在叹息,在隐隐的难过。 从他内心深处,他是很喜欢窦芳菲的。 因为窦芳菲人如其名,文静优雅,美丽如仙。 若不是知道她的目的,无论任何男人,都会为这样的美女而心动,而迷惑。 即便是杨逍,即便杨逍知道了窦芳菲的内心世界,他还是为她着迷,为她痴狂,舍生忘死。 可见窦芳菲之美,确实倾城倾国。 “死畜生,我杀了你……”窦芳菲站起身来,眼望自己身下的血迹,抬头望着杨逍色色的眼神,怒不可遏。 她又附身去拾自己的“白云”宝剑,娇叱一声,握剑指向杨逍胸膛。 “窦姑娘,你要是杀了我,你这辈子真的只能守寡了。哪个男人还会要你这双破鞋?嘿嘿!你还是先穿衣服吧,不然,呆会令尊破门而入之时,你会很难堪的。”杨逍刚好穿好长袍,双足脚跟一撑,身子倒跃丈余,避开窦芳菲一剑,嘻嘻哈哈地笑道。 “你……呜呜呜……当……” 窦芳菲又羞又气又怒又愤,却又无可奈何,将宝剑一扔,哭哭啼啼,附身拾起衣服来穿。 “窦姑娘,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好,我就作出一个艰难的决定,我呆会就走,否则,我会被你们窦府中人毒死或者杀死的。别以为我是傻瓜,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一个月前负重伤时,并不是你救的,虽然你在庭院里制造了假象。另外,如果你不幸怀上了我的孩子,请提前拧死他,别让我知道。”杨逍见她对自己毫无感情可言,心头酸酸的,不能与此美人共享人生,终究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但是,他也只能选择逃避。 “你……”窦芳菲穿好裤子,闻言一怔,欲言又止,眼泪汪汪地望着杨逍。 她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肚子。 “窦姑娘,为了让你向令尊有个交代。这本绝情心经,就送给你了。”杨逍是很重感情的人,见状也感觉有些内疚,便指指地下的那本宝经,一脸凝重地对窦芳菲说道。 鬼域道士 “这……”窦芳菲闻言又是一呆,有些欢喜,有些迷茫,有些难过,又有些激动,心头百感交集。 她附身拾起“绝情心经”,翻了翻,见这本书虽然很残旧,但是,里面的图和剑谱、内功心法仍然很清晰。 当然,她只是草草地翻了翻,一时间还来不及认真翻看。 其实,杨逍敢将此书送给她,无非是给她一个心理安慰。 因为里面的内容,很多已连接不上。 因为之前杨逍曾几次落入水中,浸湿了这本“绝情心经”,有不少页面早已腐烂或者已经残缺了。 也就是说,任何人拿到这本经书,都学不到真正的剑谱和内功心法。换言之,如果这本“绝情心经”没有副本的话,那就是绝本了。 “砰……哎呀……” 也就在此时,屋顶上忽然有人踏破瓦片,头下脚下,一掠而下,探手一伸,从窦芳菲手中抢过了“绝情心经”。 窦芳菲惊叫一声,不由自主地退开数步。 那人单掌一撑,头颅几乎着地之际,身子又凌空翻腾,继而双足轻轻着地。 “哈哈,臭表子,烂货,破鞋,你付出了,我却得到了。嘿嘿!”那人如鬼蜮幽魂一般,皮肤很白,白的没有半点血色,头发很长,几乎着地。 他个子又瘦又长,双目很小,没有牙齿,笑起来很难看,很恐怖,很阴森。 他的指甲特别长,还穿着白色的道袍,宛如从坟墓里刚走出的女鬼,却又不是女人。 他的笑声很剌耳。 杨逍一怔。 窦芳菲却掩耳而喊:“鬼域道士?” 她蓦脑子一阵发晕,也明白刚才自己与杨逍在地上干活的时候,屋顶上有人掀开瓦片来偷看。 霎时间,窦芳菲又气又羞又悲,心头再度涌起一阵悲哀:惨了!自己刚和杨逍做那事,被人偷看了。看来,这辈子,自己若是不嫁杨逍,真的是嫁不出去了。不要说明天,呆会,自己刚才的“羞事”,便会传遍武林了。 她抬头一看,但见屋顶上,不止被掀开一片瓦,而是东一个洞,西一片天,南一个窟窿,北一个孔,刀光剑影,已经清晰地在屋顶上晃眼。 窦芳菲只气得眼前发黑,呼呼直喘粗息,耳边仿佛响起了无数的蹊笑声:“什么窦家二小姐?破鞋!哈哈,原来窦家二小姐是这样被人骑的!” 被偷窥 刹那间,窦芳菲脑嗡耳鸣,天旋地转。 她呼呼粗重喘息之际,一口气噎着了,缓不过气来,竟然掩耳,缓缓萎倒下来,身子瘫靠在后面的香炉桌子上。 “哈哈哈,好书!”鬼域道士随便翻看一下,也没有注意到书中的残缺,得意大笑,双足脚跟轻点,后脑勺如长眼睛一般,身子后跃,反手抓向窦芳菲。 他如此大笑赞叹好书,无非是想转移杨逍的注意力,却忽然发难,欲擒窦芳菲。 鬼域道士的忽然由屋顶上凌空而下,让杨逍也是吃惊无比,羞涩无比,满脸通红。毕竟,这份羞事,被人偷窥,也让他难堪,让他尴尬。 世上没有人做男女之事时,愿意让别人看的。 杨逍一时间,竟然忘了去夺回宝书,眼帘下垂,很不好意思,竟然不敢忘向鬼域道士。 但是,当窦芳菲惊叫喊一声“鬼域道士”,又让杨逍吃惊异常。杨逍此前,好似隐隐约约地听人提起过鬼域道士。 只是,他忘了到底是谁提起过的了。 鬼域道士乃是邪派高手之中的魔鬼,连邪派高手也惧之三分,正派人士则是闻之变色。 忽见鬼域道士身子后跃,反手抓向窦芳菲。 “窦姑娘……别伤害窦姑娘……” 杨逍惊叫一声,双足一点,劈空一掌,劈向鬼域道士后脑勺,一手抓向鬼域道士之后脊梁骨。 “呼……” “绝情心经”记载的只有内功心法和剑谱,却无掌法及拳术。杨逍此时手中无剑,如此出手,纯属本能,纯属出于保护窦芳菲的目的,并无拳路和掌法可言。 然而,他以现代人的体魄修炼“绝情心经”,虽然才短短几个月,便胜过古人十年的修炼功夫。 他身法之快,掌风之烈,出手之神奇,令以轻功、鬼异身法、杀人于无形的鬼域道士吃惊无比。 鬼域道士闻掌风而惊叹:“好一个劈空掌!不错!是爷们,有几分功力!” 倏然间,鬼域道士双足又一点,身子腾空而起,避开了杨逍闪电般的一劈一抓,凌空身子掠过,伸手下探,搂头抓向杨逍头颅。 他的长指甲在室内的烛光中,又长又白,竟然闪着磷火之光,五根长指甲,不啻于五柄短剑,抓向杨逍头颅,夹着剑舞刀划之声。 若是杨逍无法闪避,必定脑颅破洞穿孔,面目全非,死状极惨。 杨逍眼前一花,不见了鬼域道士,而脑颅顶上却有风响,不由吓得急急就地一伏,双掌一撑,身子前滑,又双臂向上一探,抱住了窦芳菲,也闪开了鬼域道士的凌空一抓。 而鬼域道士身法鬼异之极,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竟能凌空翻身,忽然双足着地,探手一抓,五指如钩,扣向杨逍的后脑勺。 杨逍忽闻后脑勺风响,抱着窦芳菲侧身一跌,抓过宝剑,又反手一剑,自然舞出一招“割袍断义”,握剑环划,剑光灿烂,宛若白云浮游,护住了后心,也折向鬼域道士的手臂。 鬼影幽魂 白光陡现,与磷光交织。 “铮铮铮铮铮铮…………” 鬼域道士五根长指甲也闪避不及,与杨逍反手舞剑,竟然相交,发出碎金切玉之声。 鬼域道士五指借杨逍宝剑之力反弹,身子倒翻而起,头下脚上,竟然如幽魂一般,朝屋顶上的大洞直蹿而起,瞬间离开了祠堂。 他拿着残缺不全的“绝情心经”,蹿越屋顶大窟窿,仍然直冲云宵,奇快无比,瞬间成为屋顶中人眼中的一只黑点。 至鬼域道士直蹿云宵后如何翻筋斗逃离,则已无人可见。夜色茫茫,鬼魂幽影,瞬间消失。 “快追呀,呜呜呜……”窦芳菲闻声而醒,脑子稍为清醒些了,眼看鬼域道士夺走了“绝情心经”,想到自己付出之后而毫无收获,不由又是一阵心疼如绞,泣声大喝。 “哦……哦……”杨逍一怔一愣,茫茫然地应了一声。 他本来不敢去追鬼域道士的。 他感觉丢失了宝经也不要紧,因为那本宝书已经残缺。 而自己的武功确实不如鬼域道士。 杨逍虽持宝剑在手,可鬼域道士五根长指甲竟然能与他的宝剑打成平手。 鬼域道士此等武功着实是高深莫测。 杨逍岂敢以命相搏? 但是,他喜欢窦芳菲,爱着窦芳菲,闻声如令。 他臂弯一松,松开窦芳菲,双足一点,身子也是直蹿而起,武功身法颇为神奇,竟然也穿着屋顶大洞,飞越而出。 只是,他没有鬼域道士幸运。 因为屋顶上的其他武林中人,算是鬼域道士的同伙,虽然不想鬼域道士独占“绝情心经”,却更不想让杨逍活着离开祠堂,不想让杨逍活着离开窦府。 除有部分人在屋顶朝下偷窥之后清醒过来,尾追鬼域道士而去,仍有部分武林高手站于屋顶之上,眼睛望着祠堂内,忽见杨逍飞越屋顶大洞而出,便各自展剑舞刀,击向杨逍。 杨逍甚是恼怒,闻得刀剑之风,便大喝一声:“我擦!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 他如此一声大喝,宛若晴天霹雳,半空惊雷。 围攻忽袭杨逍之人,被他此声大吼,震得立足不稳。 他们或是心肺受伤,或是脑嗡耳鸣,或是头晕眼花,刀剑未着杨逍之身之际,十余人已歪歪扭扭,天旋地转。 他们或是脚下一滑,从屋顶上滑跌而下,或是身子一歪,侧倒在屋顶上,不慎从屋顶的大窟窿中摔将下去,或是被吼声震歪了刀锋剑尖,几个人的刀剑互击在一起。 “砰砰砰砰砰………………” “当当当当当………………” “啊啊啊啊啊………………” 有人从屋顶上的大窟窿摔跌于祠堂内,头破血流,连声惨叫。 有人则被同伴的刀划伤,或是被同伴的剑剌了一个窟窿,血淋淋地惨叫着。 也有人从屋顶上顺势滑跌,摔落在屋檐下,颅破或是骨折,凄惨无比,呜呼哀哉。 “wo靠,人呢?鬼域道士是人吗?杯具!他长得怎么像素那么低?眨眼就不见了?”杨逍穿越屋顶大窟窿,吼声震乱袭击之人,凌空翻了个筋斗,飘落在窦府后院的小巷里,抬头望望,东张西看,却已不见了鬼域道士的身影,不由骇然惊叫。 竹篮打水 “算了,江湖中人已知绝情心经被鬼域道士夺走了,往后,人们的眼光肯定很少聚焦于偶身上,老子还是逃离中都,回京师去吧。唉,窦芳菲虽好,但是,窦府却不是久留之地。唉,爱情曾经来过,徒留一地的悲伤。”杨逍找不着鬼域道士,又不心疼“绝情心经”,回首望望窦府后门的牌匾,叹息了一声,眼前掠过窦芳菲美丽的倩影,心头一阵落寞。 但是,他不敢再滞留于窦府,不敢再滞留于中都城。 他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握剑护身,不时凌空翻飞,在诸多屋顶上,时点时纵,飞掠出城,连认南下,回归京师。 祠堂的一番打斗,杨逍的一声大吼,惊动了仍在后厨里苦思冥想着如何在某些菜中落毒,如何又区分出哪些菜没有落毒的窦森师徒。 他们闻声而惊,急急拔剑而出,奔出后厨,跑向祠堂。 却见祠堂门前,一些呜呼哀哉,浑身是血。 一些人掩耳蹲地,身子歪歪扭扭,茫茫然不知所措。 玉林此时体内的牙签又噬着肌肉和神经,周身疼痒,自己抓耳挠腮,弄得满脸是血,浑身伤痕,人不象人,鬼不似鬼的。 “菲儿……菲儿……”窦森见此情况,便知情况不妙,吼声大喊,一脚踹开祠堂大门,将剑一扔,便去扶掩耳欲跌的窦芳菲。 窦芳菲也被杨逍刚才那声大吼,震得脑嗡耳鸣,晕头转向的。只是,她人在祠堂内,心肺没受伤,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菲儿,菲儿,杨逍呢?怎么会这样?那畜生欺负你了吗?”窦森搂过爱女,惊惶而问。 窦仪、郭开怀、郑明亮执剑环视祠堂内的一切,却见地上躺着浑身是血的数人,他们抬头上望,已见屋顶窟窿诸多,蓦然明白了一切。 于是,窦仪便抱着剑柄,拱手对窦森说道:“禀师父,从打斗痕迹来看,杨逍明显是在欺负师妹后,逃走了。这畜生,可能逃离敝府不远。弟子请命,出府辑拿杨逍。” “不……不关他的事,是鬼域道士……鬼域道士抢走了绝情心经……本来,杨逍将绝情心经赠予女儿的……可是,鬼域道士却忽然间从屋顶上跃下,从女儿手中抢走了绝情心经。杨逍去追他了。爹,孩儿求求你,快去找杨逍,千万别让他丢了性命。”窦芳菲忽然从窦森怀中挣扎开来,泣不成声地述说刚才的一番情形,提到杨逍,她苍白的俏脸泛起了红晕,结结巴巴起来。 未了,她又羞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双手摆弄衣衫。 她秀发凌乱,洁白如玉的脖子上,吻痕犹在,衣衫不整。 “他娘的,仪儿,你们几个,快去找杨逍,快去!”作为水仙坊的掌柜,窦森也是风月高手,陡见爱女羞羞妮妮的情状,暗自吃惊,蓦觉情况不妙,有“竹篮打水”和“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落寞之感,当即朝窦仪师兄弟大喝一声。 “是!”窦仪师兄弟三人,倒无注意到窦芳菲扭扭捏捏之状,他们三人仍在东张西望,蓦听窦森大喝,便赶紧躬身领命,跃出了祠堂,跑出了窦府,于茫茫夜色之中,寻找杨逍的身影。 哑巴吃黄莲 待众人离开祠堂,窦森便扶着窦芳菲,走出祠堂,走回她的香闺,问道:“菲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没什么……爹,你去吃饭吧,孩儿累了,想先歇会。”窦芳菲结结巴巴地回话,别过头去了,神态扭妮,满脸通红。 “好!你歇会。不过,你得小心点。杨逍是在咱家逃走的,江湖中人可能会对我们窦家问罪。唉,爹得去王府一趟,请你姐派些侍卫来警戒。”窦森见状,心里明白了很多,但是,女儿这么大了,他也不再问什么,再说什么,只有把苦吞进肚子里去,他劝说窦芳菲几句,便离开她的房间。 窦芳菲目送父亲离去,赶紧去关房门。 “他娘的,唉,他娘的,唉,他娘的……”窦森离开爱女的房间,走出数丈远,来到另一处庭院,这才放声大骂,破口大骂,呼呼直喘粗气。 “窦掌柜,敝派死了十几位兄弟,你看这笔抚恤金……” “窦老儿,你喊冤叫屈,但是,杨逍是令媛放走的,你得给老子一个交代。” “姓窦的,嘿嘿,恭喜你啊!你这老不死,找敝人来抓杨逍,却上演一场贼喊捉贼的好戏。” “窦森,令媛在祠堂里与杨逍成亲,成就洞房花烛之好,弟兄在祠堂的屋顶上都看到了。嘿嘿,想不到令媛的床吟声那么动听。” 当窦森破口大骂之时,他请来的那些江湖中人,纷纷围来,有的人斥责窦森,有的人向窦森索要金银珠宝,也有的人冷嘲热讽窦氏父女不知羞耻,更有人拔刀执剑相见。 窦森倒吸了一口凉气,倏然拔剑,满脸发热,额头却冒冷汗。他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不知说什么。 此时此刻,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咔嚓……砰……” “啊呀……砰……” 便在此时,鬼域道士不知从何处而来,犹鬼魂一般地从半空飘落,身子掠过,衣襟不带风,悄无声息,双臂一探,左右手各五指如钩,各抓着一人的脑颅,凌家一拧。 两名江湖中人,登即惨死,均是头颅被拧下,皆是兀脖溅血,躯干侧倒,血水洒地。 “哎呀……”围向窦森的江湖中人,旋即惊叫着散开,退出了丈余远,却无人再敢上前,虽各执刀剑,却呆若木鸡。 “窦老儿,只要你答应劝说秦王与燕王合作,这本绝情心经,我可以送给你。围着你的这些江湖小丑,老子也可以替你一一打发。”鬼域道士拧死两人,飘身着地,将两颗人头一扔,便探手入怀,掏出那本“绝情心经”来。 他刚才抢走“绝情心经”后,飘至一处有灯火的小巷处,狂喜地打开“绝情心经”来看,也是一阵破口大骂。 因为他看到这本“绝情心经”根本无用,尤其是对他这种邪派高手而言,页面残缺不全,且有部分页面因遭多次水浸,字迹模糊,有的页面缺了半边,有的页面缺了一个角。 一部不连贯的经书有什么鬼用? 所以,他又到回窦府,劝说窦森,并吓退一众江湖中人。 阴霾 鬼域道士扬着绝情心经,对窦森提出要求,便扬手一甩。 “绝情心经”飘向窦森。 窦森岂知原委,探手一抓,将“绝情心经”抓在手中,狂喜地说道:“好,大师,请随老夫去王府。” 他狂喜之际,知道鬼域道士一到,刚才那帮人再也不敢要胁自己了,所以,他很放心地邀请鬼域道士随他去秦王府。 “哈哈哈,窦先生果然豪爽。你们这帮鸟人听着,老子记着你们的鸟样,呆会老子走了之后,谁敢对窦府乱碰的,老子一定拧他的狗头。哼!”鬼域道士得意大笑,然后又指着那些江湖中人,大骂一通。 “窦掌柜,刚才卑人多多得罪了,请原谅。” “窦先生,对不起,刚才,卑人是和你开玩笑的。” “窦老前辈,你德高望重,大人不计小人过,这辈子,晚辈就跟着你了。” 那帮人纷纷吓出冷汗来,江湖上,谁都听说过鬼域道士的名声,这是一个邪恶的信号,得罪鬼域道士,便等于和自己的命过不去。 他们纷纷向窦森抱拳作辑,或是躬身道歉。 “好了,刚才就算是开玩笑吧。现在,你们将敝府收拾一下,因为敝府的丫环仆人,全疯了。小女也得去一趟王府。呆会,老朽回来,再和大伙痛饮几杯。”窦森当然知道他们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是,他也不敢处理这帮江湖匪徒,反正和好就行,于是,他也当作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圆滑地对这帮人说道,便转握着“绝情心经”,拉开衣领,就要放进怀兜里。 “嗖……”岂料,忽然屋顶上滑下一人,飞身掠过,探手从窦森手抢走了“绝情心经”。 “杨逍?”鬼域道士惊叫一声,双足一点,身子纵飞而起,左手五指如钩,抓向杨逍脊梁,右手变掌,斜抹杨逍脖子,身法奇快,掌风荡漾着一股狗屎味,腥臭无比。 四周的江湖中人,还有瞠目结舌的窦森,闻得那阵掌风散发出来的腥臭味,差点呕吐起来,各自伸手,急急捂着鼻子和嘴巴。 圆滑老汉 杨逍闻风而动,反手拔出腰间的“白云”宝剑,反手一招“黯然神伤”, 握紧绝情剑诀,反剑穿、挂、云、撩、抹、带、劈。 他虽然身在半空。 但是,剑随身行,穗随剑舞,潇洒奔放。 “铮铮铮铮铮铮铮铮铮……………………” 鬼域道士轻功虽然鬼异,但是,他十指也只能与杨逍这一招“黯然神伤”相碰,宝剑和指甲连碰十余下,铮铮作响。 杨逍被他功力弹得飘出十余丈。 而鬼域道士也感觉手指头隐隐作疼,飘身倒跃,也倒跃出十余丈远。 “呀……杨逍?”正在房中里梳妆打扮的窦芳菲,忽然听到杨逍来了,急推门而出,果见杨逍飘身而来,不由惊叫了一声。 “弟兄们,围住他,杀了他。”窦森蓦然一声大喊,拔剑而出,双足一点,扑向杨逍,一副与杨逍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其实,他怕窦芳菲刚才的那声惊叫,引起江湖中人的误会。窦森是精明得象一名支女的人。 此时此刻,他心里倒是舍不得杀杨逍,既然自己的女儿与杨逍有那么一层关系了,那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守寡一辈子吧。否则,窦芳菲这辈子哪能嫁得好人? “上!”众江湖中人想到杨逍刚夺走“绝情心经”,这可是杀了杨逍,得到“绝情心经”的大好机会,便异口同声大喝,一起执剑挥刀舞棍,围向杨逍。 岂料,鬼域道士又是双足一点,飞身掠过,无声无息,掌抓兼施,扑向杨逍,掌抹其脖,指抓其脑颅。 杨逍本是双足刚落地,见窦芳菲推门而出,不由又惊又喜。但是,窦森随后一声大喝,又令他从惊喜中清醒过来。 他顾不上对窦芳菲说什么,便转身舞剑,一招“情缘已了”,横抹、坚撩、环划、直捅、斜劈、剑花朵朵,剑光如虹,剑状如林。 令人眼花缭乱。 “铮铮铮铮铮铮铮………………” “砰砰砰砰………………” “咔嚓咔嚓咔嚓………………” “啊呀啊呀啊呀啊呀………………” 杨逍的剑与鬼域道士的十指,又不时磕碰,发出铮铮声响,两人又各被对方的功力震荡得倒飘十余丈远。 杨逍在倒飘的时候,握剑而背,以此护身,削断了数名江湖中人的臂膊和大腿。 霎时间,血肉斜飞,惨叫声撕心裂肺。 而鬼域道士在身子倒飘之时,又凌空左足点右足,身子于半空中又腾空而起,倒没撞倒什么人。 在这个瞬间的过程中,窦森机灵地闪身一旁,佯装受到杨逍和鬼域道士功力的震荡,而立足不稳。 剌激 杨逍倒飘十余丈远,双足刚落地又一点,蹿身而起,“一飞冲天”,凌空连翻筋斗,飘落于窦府外的大街上。 他于人群的诧异中,又双足一点,飘身而起,凌空又翻筋斗,在一些屋顶上时点时纵,凌空寻找秦王府。 他要去找秦王,也要去找朱文捷,既要向秦王父女道谢,也要对秦王父女提出要求:不能与燕王混在一起。 这就是他为何去而复返的原因。 当然,他本来也想带窦芳菲走的,但是,此时,窦府又多了一个鬼域道士,实在很难对付,只能暂时弃窦芳菲而去。 历经多番生死之后,杨逍在心智上总算较为成熟些了。 窦府里,又慌作一团了。 毕竟瞬间又有三人负伤,且都是断胳膊缺腿,浑身是血。 “他又走了。他并不爱我,他只是来夺回他的绝情心经的。唉,我该怎么办?”窦芳菲眼望杨逍离去,心头一阵伤感,默默自语,返身回房,关上了房门。 “道长,你为什么不去追杨逍?这里,只有你一人的武功,才是最高的。”窦森则一副慌里慌张的情形,小跑到鬼域道士跟前,焦急地问。 他装得似模似样,不愧是老狐狸。 “窦大侠,贫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在你的陪同下,去找秦王,向他陈述燕王的意思。只有各藩王联合起来,各藩王才有出息,才能保住王位,才能保住实权。至于杨逍手中的绝情心经,总有一天,会落在咱们的手上的。窦大侠,请相信贫道一定会夺回绝情心经。因为要找杨逍很容易,他在京师有固定住所,待完成联合几个王爷的差使后,贫道陪你进京一趟,一定诛杀杨逍,夺到绝情心经。”鬼域道士虽然没看出窦森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也卖弄滑头,佯装不知杨逍手中的“绝情心经”为无用之物,以此吊住窦森的胃口,也以此迫使窦森领去见秦王。 “谢谢道长!道长,请!”窦森闻言,心头一阵沉重,表面却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情形,收剑入鞘,抱拳拱手向鬼域道士道谢,又打个手势,马上领鬼域道士前往秦王府。 “弟兄们,咱们怎么办?” 留在窦府庭院里的一些江湖中人,在给伤者疗伤后,耳闻窦森与鬼域道士的对话后,便又议论起来。 “哼!咱们死伤了那么多弟兄,还能怎么办?就吃住在窦府里不走!” “既然鬼域道士相助窦老儿将前往京师去夺绝情心经,不如咱们先往京师守候?” “唉,真是可惜,到手的肥肉又掉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是不值!” “小师弟伤残了,老子回本门派后,还不知如何向家师言明情况呢!娘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唉,先别废话了,走,到后厨去吃些东西,填饱肚皮后,咱到水仙坊乐一乐去。” 如此一来,集聚于庭院里的江湖中人,便喝迷魂汤一般,随为首者走向后厨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呜呜呜,我该怎么办?我还能嫁人吗?死杨逍!臭杨逍!姑奶奶一定不会饶过你。哼!啪啪啪啪!”香闺里的窦芳菲,耳听房外那些议论声,不由被触动了心事。 她一阵伤感,泪水涟涟,苦闷自语,又使劲拍打台桌。 “不行!姑奶奶不能就此放过杨逍!我一定要他负责。那绝情心经,本姑娘不要也罢。反正他是五品官员,也不差,长得还行。”窦芳菲痛哭一会,心灵又受到剌激,拍桌子一会,忽然想到了一条计策。 她决定此生,就此缠着杨逍,嫁给他算了。 于是,她梳洗一下,收拾细软银两,走到剑房,又挑了一把宝剑,再走到后院马棚,选了一匹汗血宝马,当即策马出府,奔城而出,连夜南下。 眉飞色舞 夜色妩媚,星河皎洁,月儿如水。 秦王府里,灯火辉煌,莺歌燕舞。 朱豹搂着窦芳名,在大殿里品酒看舞。 杨逍背缚宝剑,飞潜至秦王府对面的平房屋顶上时,伏身于瓦面上,瞄眼而观。 却见秦王府里,虽然传来歌声妙曲,但是,王府里外,均是戒备森严,就连屋顶上也有不少侍卫站岗。 而仲秋明月,想潜到王府去,似乎不太可能。 杨逍心下暗道:“mmd,偶受皇上之托,假借护送圣旨北上为名,吸引江湖中人围攻,好让实际上护送圣旨先行北上的公孙樱毫不受干扰地、安全地将圣旨送到北平去宣读,布置北平的新城防,更换那批不能成为狗皇帝心腹的杂种将帅。现在,想来公孙樱已安全将圣旨送到了北平。如此一来,偶即便公开露面,也不惧怕什么了。老子的这趟使命,历经了一个多月,应该算是完成了。” 他心念及于此,便对自己此行更有了信心,又暗道一声:主席说过,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游击战术,虽然古代人也会,毕竟没有老子所学那么系统。 嘿嘿,老子现在对知识的运用,又了升华了。tmd,老子终于想到了主席当年率领红军打游击战的那套方法了。老子再也不惧怕任何武林高手了。 嗯,就这样,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 杨逍想到此,便从屋顶上一掠而下,然后走路,前往王府,到了朱雀大红门前。 守护王府大门一队侍卫围过来,均是抽刀拔剑。 有人举着大红灯笼一照,认出了杨逍。 这群侍卫便又将刀剑入鞘。 其中一名侍卫对杨逍笑道:“小子,是你呀?你伤势好了?夜晚到王府来,有何贵干?” “兄台,小弟乃朝廷锦衣卫正五品千户杨逍,前阵子因护送圣旨北上北平,途经中都,不幸惨遭小人暗算,中毒又受重伤。幸得王爷和郡主相救,所以,小弟伤好后,特来向王爷、郡主道谢。请兄台通传一下,下官杨逍求见王爷和郡主,当面向他们跪谢一个月的救命之德。”杨逍当即抱拳拱手,躬身作辑,彬彬有礼地向那侍卫说道。 “哦?原来是杨大人啊!杨大人可是本朝的武状元啊!久仰!久仰!请杨大人稍等,卑职马上入府通传。”那人闻言杨逍是正五品官员,不由对杨逍肃然起敬,当即躬身还礼,并收起嘻皮笑脸,正经地答应。 言罢,他又朝杨逍一拱手。 然后,他转身而去,步入王府。 围着杨逍的众侍卫也就此散开,再也不敢小看杨逍了。 他们均是聚精会神地望着杨逍,仔细又认真地打量,均是眼神流露出佩服之情。 “tmmd,看来,还是当官好,当大官更好。偶现在才正五品,连王府的侍卫见到偶,也得点头哈腰啊。这次,偶走出京师,办成大事,回到京师,狗皇帝必然会器重老子。嘻嘻,tmd,到时,狗皇帝必然又会提拔偶了。哈哈,偶才十八岁,来到这个鬼社会,估计不到二十五岁,就可以做到正部级的官位了。哎呀,还有公主朱允妮啊,老子如果能把她娶到手,估计不到二十岁,就能做到正部级了。嘿嘿,看来,老子回到京师之后,得想法努力接近和讨好朱允妮,别让这小贼妮落到别的贼人手中了。嗯,老子当定了这个驸马爷了。”杨逍眼望王府众侍卫对自己刮目相看,不由喜形于色,心花怒放,想入非非,眉飞色舞,差点笑出声来。 地狱之门 “哈哈哈,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进来。很好,感谢你前来送死,省得老子到处去找你。” 正当杨逍眉飞色舞地想着美好前景,浑身飘飘然之时,忽然间,王府内一人持刀飞跃而出。 此人握着“寒月毒刀”,刀身寒气逼人,刀锋犀利,削铁如泥,阴寒至毒,见血封喉。 他正是为人性格阴鸷,作事勇猛果断,遇事能随机应变,善于变通的纪纲。 “奸贼,你多番戏弄姑奶奶,今夜,你休想活着离开王府大门前。”此时,又有一人从王府硫璃瓦上飞掠而下,站于杨逍左侧丈余远,娇叱了一声。 此女一袭黑衣,身材高桃,柳腰纤细,酥峰高耸,双眸如一谭秋水,虽然话含杀机,声音却有些颤颤的。 她手握“龙牙”邪刀,扬刀一指杨逍,一股黑气便袭向杨逍。 此女正是冷艳美人纪晓兰。 一个月前,她虽然曾在天极山庄与杨逍有过短暂的缠绵,但是,此时当着兄长的脸,她却只能冰寒着俏脸,对杨逍扬刀呼喝,喊打喊杀的。 她一声娇叱之后,心头却暗道:如何是好?我真要杀杨逍吗?他真心对我好的,我多次害他,他多次放过我。唉! 她心头一阵矛盾,一阵难过。 杨逍心头大骇,暗道:看来,纪纲一伙已先找秦王下订单了。丫滴,燕王真是雄才大略,总是快人一步。 tmd,完了,老子今夜真是杯具,上门送死呀!唉,早知如此,老子不来王府了。 “嗖嗖嗖…………” “纪帮主,怎么打?是你先动手?还是小弟先动手?” 便在此时,杨逍的右侧丈余远,飞落下三人,分别是“白虎帮”的“七伤掌”连国新,“天极会”的唐德阳和唐赛儿父女。 连国新赤手空拳,扬声问纪纲,似乎吃定了杨逍。 唐氏父女则是各自的双手都各捏着一把毒针、飞蝗石、毒角锥、梅花镖,在手掌中玩耍。 “嗖嗖嗖…………”杨逍的身后又跃下了朱坚强、骆伟信,各执倒耙齿和牛叉。 “叛贼杨逍,吾等奉王爷之命,特替皇上清君铡。”此时,刚才进去报信的那名侍卫,也从王府中跑出来,拔刀指向杨逍。他就站立于纪纲的身旁。 他话一出,刚才那帮还对杨逍毕恭毕敬的侍卫们,瞬间翻脸,纷纷跃上屋顶,拔剑抽刀,指向杨逍。 前后左右,天下地下,都是刀光剑影,甚是晃眼,都是要置杨逍于死地之人。 “唉,纪帮主,你为什么总是与偶过不去?你可知道,老子没有什么可以让你打劫的。偶唯一的财产就是那破电脑的硬盘上有180g毛片。”杨逍站在“地狱”之门,虽然心头有些惊慌,却也只得故作镇定,拔出背部的“白云宝剑”,嘻嘻哈哈地质问纪纲,心里也在暗思如何脱身之计。 天堂无路 “毛片?180g?破电脑?什么意思?”朱文捷恰好闻声从王府中跑出来,手执长剑,愕然惊问。 纪纲、纪晓兰、连国新、唐德阳父女、朱坚强、骆伟信等人也是愕然地望着杨逍,就连那些侍卫都听傻眼了,不明白杨逍所言是什么意思。 杨逍见状,蓦然双足一点,握剑一招“割袍断义”舞出,逃生要紧,也顾不及伤害什么人了。 他身如巨鸟腾空,眨眼间飞掠而起,“白云”宝剑抹向屋顶上的一名侍卫脖子又顺势划下,扫向他腰勒。 杨逍身法快,剑疾劲狠,剑势凌厉。 “白云”宝剑光闪闪。 “咔嚓……咚……砰……” 一名侍卫眼花缭乱,又是猝不及防,更无想到杨逍怪言怪语之后,会忽然腾身而起,袭击而来的。 他以为,今夜真要打起来,也不必自己动手,因为屋檐下高手众多,却没料到杨逍忽然来这么一招。 他来不及惨叫一声,便已人头落地,兀脖溅血,无首尸体从屋顶上摔落下来。 而杨逍哈哈大笑,抛下一句:“纪帮主,地狱有门,天堂无路啊!我这小子又要跑了。有空来京师玩哦。” 他身子落在屋顶上,又双足一点屋顶,身子斜掠而开,飞至对面屋顶,又双足一点,如巨鸟穿林一般,纵跃而去。 “他娘的,上当了。追!”纪纲闻声而惊,蓦然清醒过来,破口大骂,大喝一声,便也双足一点,飞身去追。 唐氏父女、朱坚强等人,纷纷骂骂咧咧,也赶紧飞身去追。唯有朱文捷呆若木鸡,如傻了一般地抬头望天。 众侍卫呼喝着,也纷纷从屋顶上去追。 而纪晓兰则是抹抹额头上的汗水,伸手拍拍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暗道:好险!好在杨逍机灵。 咦,他怎么总是怪言怪语的? 他所说的话,怎么总是与我们所说的话不一样呢? 唉,我想他干什么? 他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不! 不! 不! 有关! 我……我……好象喜欢上他了。 哎呀,坏事了! 不! 他有什么不好? 他还是当朝的武状元,狗皇帝的得意侍卫,这次还如意地完成了皇命,玩弄得江湖中人团团转。 他英俊潇洒,多才多计,武功高强,是难得的才子。我……姑奶奶喜欢他,又有什么错? 不! 不可能! 我和他……只是两条路上的人,他是官,我是匪,官匪不两立,水火不相容。总有一天,我和他还是要执剑相向的。我大哥也不可能放过他的。 唉…… 黑焰弹 “纪姑娘,你怎么不追呢?”朱文捷低头骇然地看了地上的无头死尸一会,便回过神来,愕然地问纪晓兰。 “哦,高手如云,我一介弱女子,如何敢去追?岂不是给各派高手添乱吗?”纪晓兰俏脸一热,也回过神来,冷冷地说道,不亢不卑。 言罢,她转身而去,也不朝朱文捷行礼。 她的心,此时再无杀杨逍之意,相反,她对杨逍倒有些恋恋不舍。 她只盼杨逍能就此逃离中都,快点回到京师去。 但是,杨逍瞬间逃离王府大门前,又让她的心有些落寞。 她心想:与他此一别,还有相见之日吗? “哼!无知落花。呸!”朱文捷见纪晓兰如此冰冷无礼,不由朝她的背影唾了一口,骂了一句,便愤然地转身回府。 杨逍凌空飞越,身形奇快,掠空而过。 纪纲、唐德阳、唐赛儿、朱坚强、骆伟信、连国新等人紧追不舍,也是频频掠空而过,引得不少路人抬头观望,奇异诧愕。 偏巧此时鬼域道士与窦森策马赶到王府附近,见状便同时飞身离马,也跃上屋顶,拦截杨逍。 鬼域道士张牙舞爪,迎面扑向杨逍。 “wo靠!开片呀?这么多流氓围攻偶!”杨逍骂了一句,便也不惧,已知自己的武功与鬼域道士差不多,便舞剑一招“无情无义”杀出,与攻对攻,凌空对垒。 白光闪闪,剑舞落花,与鬼域道士的十指甲相触,发出碰触声响。 “铮铮铮铮铮…………” 两人凌空倒飘,均被对方功力震跌。 “tmd,老子所握的乃是宝剑,竟然不如对方的十只指甲,可见这只鬼佬武功在偶之上啊!”杨逍身子倒飘之际,暗自吃惊,也学会了对他人武功的思考。 窦森圆滑无比,虽然同时飘身而起,拦截杨逍,却因爱女与杨逍纠缠不清之事,不肯对杨逍痛下杀手。 他佯装身法比鬼域道士慢,而事实上,他的轻功也确是远远不如鬼域道士好,与之相距数丈。 窦森在鬼域道士身子倒飘之时,又佯装碰撞在鬼域道士的后心上,“哎呀”地惊叫一声,便也佯装凌空倒跌而下。 纪纲尾追而来,本与杨逍相距甚远的,但是,因为杨逍与鬼域道士一斗,身子倒飘数丈,所以,被纪纲追上。 “各位兄台和前辈,一起上,困死这贼小子。” 于是,纪纲大喊一声,握着“寒月”毒刀,舞“泼风刀法”,一招“风花雪月”,毒刀扬撩又竖沉拨再横划。 他出手极快,刀锋利,刀身寒,一招数式,快狠刚猛。 杨逍双足刚落地,忽闻身后纪纲大喝,急急转身,握剑一招“割袍断义”,“白云”宝剑抹向纪纲脖子又顺势划下,扫向他腰勒,身法快,剑疾劲狠,剑势凌厉。 “当当当……”两道寒光瞬间交织在一起,宝剑、宝刀相碰数下,火星溅发。 两人各自后退数步。 “大哥,闪开,小妹炸死这畜生。”纪晓兰见杨逍未能逃脱,暗自吃惊,佯装呼喝,纤手一扬,一副要向杨逍甩“黑焰弹”的情景。 纪纲闻言,慌忙闪身。 其他围来的高手唐德阳、连国新、唐赛儿等人也急急身子倒跃,防止被纪晓兰炸伤。 美人助脱险 “mmd,还是纪美人对偶好,不枉老子对她一番深情,不枉老子多次护她救她。ok,好人还是有好报的。看来,偶这次离开京师,出来打酱油,还是有收获的。”杨逍很是聪明,听出了纪晓兰的弦外之音。 纪晓兰如此大声呼喊,无疑是事先提醒杨逍要闪避了。 所以,杨逍暗道一声,暗暗感激纪晓兰,心花怒放,喜不自胜,就差手舞足蹈了。 他趁纪纲等人退跃之时,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 “嗖……轰……” 纪晓兰暗赞杨逍聪明,竟然如此听出自己的弦外之音,便甩手一抛。 一枚黑焰弹甩向杨逍的脚下,发出一阵爆炸声响,腾起一阵黑雾。 “人呢?” “怎么没有血?” 纪纲等人拍散烟雾,发现地上没有血水和骨碎,不由面面相觑,你望我,我问你。 “这死杂种,就是狡猾!大哥,派些人出城拦截吧,防那小子逃出城外去。”纪晓兰佯装咬牙切齿地大骂杨逍,却又机灵地转移纪纲的视线。 “朱舵主,骆舵主,领些弟兄,赶紧出城,别让杨逍跑了。这杂种,最近害得咱们到处瞎跑,不宰了他,难解纪某心头之恨。”纪纲气得七孔生烟,虽然精明,却无察觉出纪晓兰暗地助杨逍出逃之策,便赶紧吩咐朱坚强和骆伟信率领本帮弟子出城布网。 “是!”朱坚强和骆伟信二人领命,赶紧转身就跑。 “各位兄台,道长,诸位前辈,还有王府的侍卫兄弟们,请全城搜搜,千万别让杨逍跑了。否则,他回到京师,一定会将今夜咱们出现于王府之事向狗皇帝禀报的。燕王联合诸藩王对抗狗皇帝的大计也会落空。”纪纲雄才大略,虽然一时气晕了头,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待朱坚强二人一跑,便又抱拳拱手,马上分派任务。 “纪纲,你算个鸟呀?” “他娘的,鹰集帮帮主算哪根葱?” “姓纪的,你以为你是武林盟主呀?” 连国新、鬼域道士、窦森、唐德阳、唐赛儿等人,纷纷暗骂纪纲一番,却无人道出声来,因为纪纲也说得有道理。 众人既暗中接受燕王的策封,并获取诸多好处,总得为燕王做些有益的事情。 于是,众人便骂骂咧咧地分散搜索杨逍的下落了。 中都城,在这个夜晚,又很不平静。 城中居民被这帮江湖中人闹腾得鸡犬不宁。 杨逍在黑焰弹烟雾的掩护下,安然无事地凌空飘飞,翻了几个筋斗,又落在了王府后院里。 “杨逍?你……这个逆贼,唰唰唰……” 恰好朱文捷返身回府,不想到朱豹搂着窦芳名寻欢,便来后院散步,陡见杨逍凌空飘落,便呼喝一声,扬剑一招“日薄西山”,剑光如虹,罩向杨逍全身。 “郡主,微臣是来谢您和王爷救命之恩的,别误会!”杨逍急急辩解,握剑一招“情缘已了”横削直捅斜划。 “……当当当……” 双剑相触,当当作响。 朱文捷眼花缭乱,功力又不如杨逍深厚,登时手忙脚乱,宝剑被杨逍之剑震飞,长裙也被杨逍划得碎片纷飞,就连粉红肚兜也飘落而下,露出挺立的双峰,但觉浑身凉嗖嗖的。 又香又甜 “哎呀……蹬蹬蹬……” 朱文捷不由自主地低头一看,发现双峰暴露,又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 她羞涩地伸手捂胸,身子却不住后退,脚步散乱,歪歪扭扭,几欲摔倒。 此时,王府的大部分侍卫都出府去追捕杨逍去了,丫环又在前殿里侍候着朱豹看歌舞表演,款待燕王派来的尊贵客人和使者,岂会料到杨逍会去而复返的? 即便是杨逍也料不到自己会去而复返的。 此际,杨逍见朱文捷竟然也对自己动了杀机,恼怒之下,趁她双手掩胸之时,躬身一冲,摒指疾点其身上的“人中”、“中府”、“气海”等穴。 朱文捷此时正低头伸手掩胸,哪防杨逍忽然袭击而来?她穴道被点之时,本能地抬头望向杨逍,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响。 她身子一麻,双手垂开,露着双峰,缓缓萎倒。 杨逍将“白云”宝剑别回背部,附身拾起她的“青锋”宝剑,放回她的剑鞘里,双手抱起她,却张嘴含住她的一座玉峰上的那粒樱桃。 朱文捷又羞又怒又气,却又很是无奈,身子发热,急急闭上眼睛,芳心忐忑不安,不知杨逍下一步会对她如何? 她心里害怕之极,浑身哆嗦,冷汗直冒。 “不行,地上有裙子的碎片,呆会侍卫回来,会发现的。”杨逍附唇含住她的樱桃之际,眼睛却很锋利地发现了草地上的长裙碎片。 他略一思索,便轻跺双脚,震动草地,弹开了那些碎片。 他抱着她,跃上树梢。 但是,自始至终,他的嘴一直都在含着她的一座玉峰的樱桃,轻轻地咀嚼着。 他心想:mmd,若是偶就此死了,也不枉到古代社会来一趟了,短短几个月,老子品尝过多位美人的体香了。 “咦?郡主呢?” “对啊,人呢?刚才不是郡主在喊叫吗?” 此时,一群丫环闻声而来,还有王府总管李细民及几名侍卫,他们到达后院,东张西望,愕然互问。 “快,回郡主房中看看!”还是李细民果断,东张西望,不见庭院里有朱文捷的身影,虽然可疑,却一时无所发现,便挥挥手,喝令一声,率领众丫环和侍卫急奔前院。 他们一起去查看朱文捷的香闺。 “坏事了,郡主不在房中!” “刚才郡主一声惊叫,会不会是因为她遇上坏人了?” “听说鬼域道士出现于城中,此妖道很贪色啊!” “走!出府查查。” “要不,我等先去禀报王爷?” “丫环去禀报王爷,我等快出府搜索。” 众人在朱文捷香闺里外议论一会,便迅速分工,分别去禀报朱豹,并查寻朱文捷之下落。 “好甜!好香!”杨逍隐藏于树丫上,津津有味地吮吸着朱文捷玉峰的樱桃,待李细民等人一走,竟然啧啧称赞。 朱文捷娇体抖个不停,如梦似幻,浑身发麻,又酥又舒。 虽然杨逍如此戏弄她,但是,她梦幻般地陶醉了,竟然没听到杨逍在胡说什么。 忍 待李细民等人呼喝之声传来,待他们的脚步声走远。 杨逍抱着朱文捷,飞身而下,蹿入走廊,贴着墙壁,蹑手蹑脚而走,悄然无声。 他不时借着走廊巨柱的掩护,不时蹿入参天大树下,时闪时躲时藏,时跃时走,终于来到朱文捷的香闺里。 他将朱文捷平放于床,关上房门,拉下窗纱,打着火折子,放下包袱,便转身走到床榻前。 朱文捷清秀动人的俏脸上,如同黑亮的黑色宝石澄澈如水般晶莹的双眸,此时紧闭着。 她脑子里仍陶醉于男女肌肤相触的美妙梦之中,双颊粉红似霞如火。 破碎的长裙,已难遮掩她的玉体。 因为她曾冒过冷汗,此时紧贴着她娇嫩的玉体,勾画出她那曼妙动人的曲线。 她玉胸上那一对馒头般大小、水嫩的双峰高高地隆起,挺立的殷红樱桃颤动着,展现着美丽少女的无限魅力。 欣长莹润的大腿,腹下的菁菁芳草,浓黑油密,分外动人。草下的玉溪竟然已经挂满了水珠。 杨逍咽咽口水,登时双目充血,铁棍硬翘,将裤档撑起了小帐蓬,通体难受,真想扑到她玉体上,胡天胡帝一番。 但是,他想想自己的使命,还是强忍着。 他心里暗道: 不! 不可以! 不可以! 她是郡主,除非她主动,否则,偶真不可以动她。如果偶去动每个能认识的美人,这人生虽然美好,却也很煞风景。 有些东西,看着比吃着还美好。 他颤颤地爬到床榻上去,搂着朱文捷而卧。 尽管他侧着身子,腹下棍子直顶着朱文捷的大腿,但是,他却强压着体内的烈焰。 朱文捷一直害羞地闭着眼睛,浑身热热的,脑子仍是晕乎乎的,对此周遭所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感觉,陶醉于男女肌肤相触的欢悦之中。 杨逍拉过被子,盖在自己和朱文捷的身上,闻着她的处子体香,心驰神往,心猿意马,探手沿着她的酥峰,抚摸而下,摒指戳戳她腹中的“关元穴”。 “哦……呼……”朱文捷身上的几处要穴被解开了,登时长舒了一口气,娇体动了一下。 不一样的说客 “郡主,您别慌,也别吭声。微臣不会伤害您的。今夜,微臣其实是来向您及王爷道谢的,感谢您们父女俩月前对微臣的救命之恩。岂料,纪纲等贼匪先行来到王府,替燕王当说客。刚才,他们和微臣的打斗说明,令尊及您,可能已被他们说服,同意加入到燕王的阵营中去了。但是,您应该明白,这个天下,是您们朱家的天下,如果发生兵变,不仅于百姓无益,您们朱家也将会被贻笑千年。同室操戈,向来不是好事。朝廷这次削藩,本来也是雷声响,雨点小,您们父女俩又何必急于与燕王合作呢?您们为什么不静观其变?为什么不等皇帝与燕王分出胜负之后,您们父女俩再做决定呢?”杨逍一手搂着她的脖子,一手轻抚她的玉峰,附耳低语,大费口舌,劝说朱文捷。 他言罢,又翻转身子,附唇去含她一座玉峰上的樱桃,轻轻地吮吸着。 “噢……”朱文捷耳边听着杨逍这番话,脑子稍稍清醒过来,感觉言之有理,正想张口说话,却觉娇体一阵酥麻。 她不由自主地轻吟了一声,玉体阵阵颤动,再也说不出话来,脑子又晕乎乎起来。 杨逍干脆附身而下,扒开她的破衣衫,附唇沿着她那浑圆柔嫩的香肩,丰隆匀称的酥峰,婀娜挺拔的腰腹,还有她小腹下那一轮小巧、弯弯、鼓鼓的弧线,直吻而下。 “噢……哦……啊……”朱文捷又迷糊了,娇体阵阵颤动,身子不时晃动。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搂杨逍的脖子,樱桃小嘴媚吟起来,呵出阵阵香气。 杨逍体内的火焰迅速上蹿。 他捏着她玉峰上那颗象枣核一样红红的峦头,一种幸福感从心底飘了起来。 他忘了自己刚才还曾想过不要胡乱占有别的少女的事情。现在,他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要爆炸了。 他的金箍棒在变大变粗,在裤档的压迫下有些疼痛。 他双手一撑床,跪起身来,将衣衫一脱,便扛起朱文捷双腿,腰身前倾,大棒一顶,滑进了她的玉溪里。 “噢……哦……”朱文捷的身子象触电般的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娇吟了一声。 好紧! 杨逍只伸进去一个枪头,就似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我要进去!”他心里嚷着,便奋力一挺。 “滋”的一声。 他终于突破阻挡,深入到了她的身体内部。 一种滚烫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 好舒服啊! “啊……”朱文捷一声惨叫,身下传来一阵巨痛,珠泪蓦然喷薄而出,睁开眼睛,伸手去推杨逍。 杨逍没有看到她流泪,也没有被她推动。 他沉浸在她那温暖舒适的身体内。 他闭上眼睛,轻轻晃动一下巨棒。 “哦……”朱文捷情难自禁地娇吟一声,双手又不由自主地垂下,玉体又颤动了一下,身子麻麻痒痒。 痛楚减轻了少许,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杨逍缓缓运动着。 慢慢地,他的身体好象飞了起来。 她的玉溪里也越来越滑。 他在运动之中再也没有什么阻碍了。 他越来越兴奋,巨棒也越来越硬。 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间,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的身子一软,放下她双腿,趴在她身上。 他不受控制的剧烈抖动着。 时间停滞了。 他呆楞楞的趴在她的身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敢高攀 “呜呜呜…………” 由美妙的梦境回归残酷的现实,问题就严重了。 朱文捷刚才在舒服时,在晕乎时,没感觉到杨逍的体重。 此时,她脑子渐渐清醒,再也难以承受杨逍的体重。 1。83个头,体重160多斤的杨逍,此时又累又舒服,整个身子都趴在朱文捷的身上。 朱文捷被杨逍压得喘不过气来,忽然发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由失声而泣,双手拍打杨逍的背心,骂道:“死畜生,滚下去!” “哦,对不起!郡主,微臣不是故意的。刚才,我也是晕乎乎的。”杨逍一惊,也从舒服的迷糊中清醒过来,赶紧附耳道歉。 他双手撑床,爬了起来,却看到了朱文捷臀下的一滩血。 这一滩血,是让无数少男为之疯狂、为之痴醉的血。 丝丝殷红,缕缕珍贵。 那是一个姑娘家由少女转为少妇的象征。 杨逍不由一怔,激动由心底涌上心头,却不安起来。 “呜呜呜,死畜生,啪!”朱文捷蓦然坐起,低头之时,也看到了自己身下的那一滩血。 她不由羞恼交集,愤然地甩手打了杨逍一记耳光。 “哎呀……”杨逍猝不及防,左腮中掌,登时红肿,惊叫了一声。 他赶紧伸腿下床穿鞋,探手去抓衣服。 “喂,你干什么?”朱文捷泣声喝问。 “郡主,对不起!微臣听您吩咐,您让微臣滚开,微臣就得滚开。现在,我得滚开了。”杨逍惶恐不安地说道,赶紧从床沿上站起,又回身朝朱文捷一鞠躬。 “不!你……你不能走……不能……你……你得对我负责!你得娶我。”朱文捷闻声,蓦然一惊,便探手一抓,抓着了杨逍的胳膊肘儿,颤声提出要求。 她想想未婚少女做这种事情的后果挺可怕的,往后的那个男人会嫌弃自己的,不如留住杨逍,招他为婿? 再说,杨逍长相不俗,文武双全,那是当朝闻名天下的武状元。 “不!不不不,郡主,微臣不敢,不敢!微臣身份低卑,而郡主是金枝玉叶,微臣不敢高攀郡主。”杨逍吓了一跳,急急颤声答话,又朝朱文捷躬着身子。 “你……你不知道做这种事,是要对……要……要对我负责的吗?啪!”朱文捷闻言,心头一阵气苦,又是一阵眼泪汪。她颤声低问,结结巴巴的,甩手又给杨逍一记耳光。 “哎呀,郡主,别再打了。你再打微臣,那么,微臣就是打肿脸皮充胖子了。微臣世代忠良,可不想打肿脸皮充胖子,那可是有辱祖宗英灵的羞事。”杨逍又是猝不及防,挨了朱文捷一记耳光,急忙又躬身道歉,滑稽地说道。 “呵呵……反正你不许走……”朱文捷破涕而笑,又探手抓住杨逍的胳膊肘儿,拉他过来,然后松开他的胳膊肘儿,将脸贴在他的腹部上,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想当郡马 “郡主,俗话说,做人要做懒羊羊,嫁人就嫁灰太狼。郡主,你美若天仙,身份高贵,富国敌国。而微臣做人不懒,又不是灰太狼,我太老实巴交了,长得像素也比较低,又没钱没权没地位,真的配不上你。请郡主再三考虑。”杨逍心头有几分激动,毕竟来到这个旧社会,第一次傍上了富二代,但是,他仍不敢答应,诙谐又谦虚谨慎地说道。 他弯臂搂住了她的纤腰,棍子因异性的触及又翘了起来,撬在朱文捷双峰之间。 “呵呵,你什么人呀?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太懂?无论如何,你都得娶我。”朱文捷双峰峦沟触及杨逍沾血之棍,不由娇体一颤,双峰晃动了一下,又一次破涕而笑,双手紧紧地搂住了杨逍的虎腰。 杨逍终于放心了,轻轻地分开她,捧起她红粉似霞的脸,说道:“你喜欢我天使的面孔还是魔鬼的身材?” “呵呵,我就喜欢你这种幽默感。” 朱文捷被逗了,笑嫣如花地说道。 “嗯,那咱俩穿好衣服,去见王爷?众侍卫还在到处找你,令尊现在可能不知道你失踪了,呆会,他若是以为你失踪了,肯定会很伤心,很担心。”杨逍虽然身子有些难受,但是,想想朱文捷身子刚刚破瓜,不宜再战,便转移视线,提出去见朱豹。 “嗯!”朱文捷闻言,芳心倒是喜欢,感觉杨逍挺有良心和孝心的,轻轻地点了点头,便艰难地撑床落地,找衣服来穿。 杨逍也转身去抓衣服来穿。 两人穿好衣服,朱文捷牵过杨逍的手,走向房门。 “郡主,咱俩先……先不要牵手,如若纪纲就在贵府中,他可能会翻脸。此人乃是微臣进入江湖之后,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很阴险,很狡猾,很难缠,很毒辣。”杨逍走到房门前,轻轻地分开她的手,结结巴巴地谈了点想法。 他心想:偶真要当她的郡马?不行!朱文捷虽然是富二代,但是,她的性格与朱允妮一样,很刁蛮,老子可不想惹上她。真要娶野蛮女友,那老子也得选择朱允妮,毕竟她对偶有感情,且是公主。公主比郡主的级别要高啊!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听你的,我做你的小女人。”岂料,朱文捷此时却是柔情似水,柔顺地点了点头。 “郡主真好!那晚,我身负重伤,幸好你相救。当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了。”杨逍心里暗暗叫苦,嘴里却甜言蜜语。 朱文捷却感觉不对劲,脑际回掠过自己那晚来到杨逍病榻前的那一幕,她清楚地记得当时杨逍从晕厥中醒来的时候,是搂过她,但是,当她是公主朱允妮。 她闻言之后,脚步一停,伸出去房门栓的手,倏然缩回,冷冷地说道:“你真虚伪!你的话太假了。哼!” 她恼羞成怒,当即返身坐回床沿,气呼呼的。 “郡主,怎么啦?对不起哦,微臣性格粗鲁,不够细心体贴,罪该万死。”杨逍倏然一惊,脑际间这才想起当时自己戏弄过朱文捷,故意当她是朱允妮,以求得身份,好让王府中人救他。 他此时明白自己甜言蜜语,露出了马脚,赶紧也返身过来,向朱文捷道歉。 他不想当郡马,却也不想惹怒她,因为他得借此机会,去劝说朱豹别背叛建文帝。 如果劝说朱豹成功,那么,燕王朱棣就少了一条臂膊。如果劝说朱豹成功,那么,稍后自己就可以拿朱豹当版本,去劝说更多的藩王。到时,自己回京之后,建文帝论功行赏,肯定又会加封自己,说不定,还会把朱允妮许配给自己。 嘿嘿,那到时,自己就是当朝驸马爷,皇亲国戚了。 一群聪明人 “啪!你是不够细心体贴?还是过于花心?你把我当朱允妮那贱人了吧?”朱文捷俏脸煞白,小鼻翘起,似有烟出,一拍床沿,娇叱一声。 她的眼角,却涌出了珠泪。 “哎呀,郡主回来了?” “王爷,郡主在她房间里。” “李总管,这边,不用再找了。” 岂料,朱文捷话音刚落,室外走廊里,便传来一阵呼喝声,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捷儿……捷儿,你没事吧?”朱豹焦急的喊声,随即在室外响起。 杨逍吓了一跳,急急伏地一滚,滚入床底下去了。 “爹,没事。孩儿要睡了。”朱文捷一惊一怔,看到杨逍那个动作,又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便赶紧起身,走到纱窗前喊话,以防朱豹踹门而入。 她言罢,便呵气一吹,吹灭了烛火。 然后,她退后几步,仰躺于床,拉被盖上。 “好!捷儿无事就好,早点睡。”室外的朱豹本想进房去看看爱女的,却见纱窗烛影忽灭,便不敢再敲门推门了。 毕竟朱文捷年纪不少了。 朱豹不方便进去。 “王爷,微臣以为,应在郡主室外包括屋顶,都加派侍卫。微臣建议,屋顶上由道长站岗。因为微臣怀疑杨逍可能会潜入王府,危害郡主。”室外,除了朱豹和一群侍卫之外,还有追查杨逍不得结果的江湖中人,人群中的纪纲刚才明明听到了朱文捷的娇叱声,此时却忽见室内吹灭烛火,感觉可疑,便大声向朱豹提建议。 似乎,他这话说给室内床底下的杨逍听的。 尽管他不确定朱文捷房内是否藏有什么人?或真是杨逍就在朱文捷的房内,但是,他仍用一招“敲山震虎”。 “王爷,贫道前来中都,便是奉燕王之命,来保护王爷的。贫道愿意为王爷效劳,并愿意为王爷做任何事情。”鬼域道士也是聪明人,心领神会,当即拱手躬身,向朱豹承诺。 “好,就有劳诸位了。”朱豹也不是傻瓜,似乎听出了纪纲和鬼域道士话中有话,便冷冷地答了一句,转身而去。 李细民领着一群侍卫,急急护卫朱豹而走。 走廊里,就剩下窦森、鬼域道士、纪纲、连国新、纪晓兰、唐德阳和唐赛儿了。 “纪大人,有这个必要吗?”连国新口气不满地质问纪纲。 “连兄,你累了,你歇会去。小弟奉燕王之命,誓死保护秦王府。再者,这一带乃是小弟的地盘。如果王府出点什么事情,小弟可担待不起啊。”纪纲越发怀疑朱文捷室内有鬼,便委宛相劝连国新。 “好吧,那愚兄就陪唐老前辈去侍卫寝室躺会。他娘的,这阵子给杨逍那臭贼折腾得也够呛的。”连国新闻言,还真是无精打采,朝纪纲拱拱手,拉拉唐德阳的衣袖,转身而去。 “妹子,姐姐陪你到丫环的寝室眯会吧,夜静更深,女人熬夜,很容易老的。”纪晓兰心里也在思索这件事,心里很不舒服,既恼恨兄长要置杨逍于死地,又因怀疑杨逍真在朱文捷室内,心头泛起一阵醋意,便也拉着唐赛儿走开。 睡得很香 “丫滴,怎么办是好?门外和屋顶都有高手,老子怎么办出去?看来,想做通秦王的思想工作,已经没有可能了。但是,老子得想法逃走啊!这样困下去,老子会死无全尸的。”躺于床底下的杨逍,听得室外的那些对话,又吓出冷汗来,虽然现在学会了与人交手了,但是,他也知道,光是一个鬼域道士,便够自己受的了,现在又加上纪纲等人,自己一人一剑,哪能逃走? 他犯愁了。 床榻上的朱文捷也在犯愁,盖好被子,身子却仍是羞得发热,心里暗道:刚才,我和杨逍做那事的时候,发出的声响,会不会给室外的人听到? 哎呀,羞死人了。 唉,看来,我是命遇煞星啊! 怎么我就和杨逍混到了一起? 我和他一点感情也没有,就做那事了。 唉,我这辈子真倒霉! 唉,其实,我不遇上杨逍,我的婚姻,我自己也做不了主。到头来,还不一样是媒妁之言,父母作主? 朱文捷辗转反侧,芳心忐忑不安。 杨逍在床底下伏着,听到了床榻上的响声,暗道:看来,朱文捷这小妮子也睡不着啊!没办法,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上去求求她吧。 于是,杨逍便从床底下滚出来,又爬到床榻上,躺在朱文捷身旁。朱文捷当然感觉到了,用手推推他,可没推动,便转身过去,侧着身子,背对着他。 杨逍不敢吭声,将宝剑拔出,放下枕头下,伸手去搂她。 朱文捷恼愤地反肘撞了撞杨逍的胸脯。 杨逍猝不及防,胸口吃疼,急忙松开她。 过了一会,杨逍仍是睡不着,又伸手去搂她。 朱文捷又反肘撞了撞杨逍的胸口。 这回,杨逍有了准备,运气一挺。 朱文捷这反肘一撞,没有再撞疼杨逍的胸脯。 杨逍仍然搂着她,五指捏她的酥峰。 朱文捷又反肘去撞杨逍的胸口。 杨逍又运气一挺,胸口不疼,任由她反肘来撞。 朱文捷撞击了杨逍的胸口一会,见无反应,便不再撞他的胸口。 虽然朱文捷穿好了衣衫,但是,杨逍不断地抚摸着她,又让她脑际间产生了美妙的梦幻之境。 她娇体传来阵阵酥麻,慢慢地,她转过身来,扑入杨逍的胸膛,伸手搂过杨逍的脖子。 杨逍也因为室外有纪纲等人站岗放哨,不敢有其他的举动,就这样搂着朱文捷,渐渐地进入梦乡。 两人一夜无话,却相互间搂得紧紧的,睡得挺香。 顺利出逃 好在一夜相安无事。 无论是屋顶上的鬼域道士,还是房门外的纪纲,都累得双目血红,黑眼圈很大。 一觉醒来,朱文捷轻轻地松开杨逍的脖子,脸泛红晕,眨眨眼,意思是杨逍怎么离开她的房间? 她现在也知道杨逍再无可能说服她的父亲。 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让杨逍出逃。 无论将来如何,她与杨逍都成了事实上的夫妻。 既是夫妻,就得保护夫君之命。 杨逍虽然搂着她入睡,然而,睡着之前,也一直苦思脱身之计,此时已有想法,便伸手指了指房门,又坐起身来。 朱文捷会意,张臂伸个懒腰,坐起身来,翻个杨逍,下床穿鞋,起身走到房门前,拉开了房门。 “郡主,早安!”纪纲赶紧点头哈腰,却探头向房内望去。 “没看过闺房吗?纪大人,虽然燕王封了个官给你,但是,你也别忘了。这是秦王府,别太过份。哼!进去闻闻味道吧。”朱文捷恼怒地骂了纪纲几句,柳腰款摆,当即离开房门前,走向庭院。 纪纲闹了个满脸通红,推开房门,往里瞧瞧,没发现什么异样,只好退出身子。 此时,鬼域道士从屋顶上一跃而下。 纪纲朝他摇了摇头。 鬼域道士心领神会,便与他一起,离开朱文捷的香闺,丧气地前往殿堂,给朱豹请安去了。 他们一走,杨逍从房门背后走出来,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握剑而出。 朱文捷倏然转身,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到回房内去。 杨逍身子一缩,退回房内。 朱文捷便闪身进房,低声说道:“别急,我去找顶轿子,招几名侍卫来,然后,你换上侍卫服饰,抬着轿子,随我去府外,佯装出城烧香。” “郡主,你真是足智多谋,了不起!巾帼英雄!”杨逍闻言,翘起拇指,低声称赞朱文捷。 “别油嘴滑舌的!记住,三个月后,你不回中都迎娶我,我会到京师去找你,甚至会上奏皇上。”朱文捷红着脸,出言要胁。 “是!奴才领命。”杨逍此时只求离开中都城,便赶紧什么条件也答应下来,躬身朝朱文捷一辑。 “哼!奴才相。”朱文捷恼怒地骂了杨逍一句,便转身离去。不一会,她领着李细民及几名亲信侍卫回来,低声吩咐如此如此,让杨逍换上侍卫服饰,抬着轿子,走出王府,离开了中都城。 惜别 薄衫拂霜寒,落叶悲秋风。 朱文捷乘着一顶六人抬的大轿子,杨逍扮作轿夫,一起走出王府,走出中都城,来到了陵阳山下。 她吩咐停轿。 临别依依。 她从轿子里走出来。 李细民等侍卫识趣地闪得远远的。 羊肠小道上,暂时就只剩下杨逍和朱文捷两人了。 不知不觉,朱文捷俏脸上竟然盈满了泪水。 杨逍之前对她只是戏弄,对她并无爱心,此时见状,不由心中动情,想想她一介黄花闺女,如今成为自己的少妇,若真是从此不再理她,那她此生堪何以对? 于是,杨逍便走近朱文捷,双手揽着她的香肩,说道:“郡主,微臣要走了。你我之事,我会禀明皇上,请皇上作主。另外,你有机会,请劝劝令尊,别和纪纲等人搅和在一起。纪纲等江湖匪徒,如此替燕王奔波,无非是求官求财。令尊堂堂一个王爷,岂可受一帮江湖匪徒影响?削藩之事,本就很艰难,唯一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待事情明朗再说,切莫轻易表态,以免被人利用。有情人终成眷属,你送我出城,让我安然离开危险之地,可见你对我何等深情。我不会忘记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到回来的。” “嗯!我都给你了,我都给你了……我听你的话,也希望你不要负我。父王之事,其实他心中一时难以定夺,只是纪纲、鬼域道士等匪徒在王府里,父王性命受到威胁,答应支持燕王之事,也是一时迫不得已之事。请您向皇上言明,家父并无背叛朝廷之心。如果确实要削藩,家父宁愿让出王府及中都一带的辖制权。我,也会一直在中都等候你回来。”朱文捷尽管对杨逍没有什么感情,但想想一夜夫妻,人生方向已定,也无他法,此时仰视长身玉立的杨逍,仍然流下了依依不舍的珠泪。 “嗯!你都给我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我不会让你吃苦,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你就是我的一切。”尽管杨逍也不知道自己的前景如何,但是,面对朱文捷的泪水,他还是承诺了一切。 “那你……上路吧。站在这里时候长了,会被那些无耻帮匪发现的。我会在中都城等你半年,如若你不回来,我会到京师去找你,找到皇宫里,找到皇上的金銮殿前。”朱文捷因为昨夜听过杨逍的油嘴滑舌,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便又威胁他。 “郡主,你放心。微臣牙齿当金使,言出必践。半年内,我一定会到回中都城的。或许,不用半年,我就会到回来。”杨逍吓了一跳,赶紧再给承诺。 “你……还叫我郡主吗?”朱文捷忽然俏脸一红,羞羞答答地低下头,轻声问。 “捷儿……我爱你!波……”杨逍明其意,附唇亲亲她的额头,便松开她,倏然转身,跨步而去。 “杨郎,小心啊!”朱文捷珠泪喷薄而出,颤声道别,朝杨逍的身影挥手。 “捷儿……放心……等我……”杨逍霎时间也很激动,蓦然跳上山岗,转身朝朱文捷挥挥手,便纵跃而去。 他怕自己再这样优柔寡断,缠缠绵绵,呆会就走不了。 所以,他狠下心来,双足一点,飞身而纵,很快就消失于朱文捷的视线里了。 被雷倒 冷风相伴,天涯相忘。 天空灰暗,淡黄的阳光,在寒风中摇曳。 朱文捷目送着杨逍离去,泪眼朦胧,晶莹剔透的珠泪中,又折射出淡淡的忧伤。 “郡主,上轿吧。下官怕纪纲等匪徒追来。他对你忽然出城到陵阳山上香,必然生疑。此人以阴霾阴狠闻名于江湖,毒狠无比,现今,他聚集鬼域道士、唐氏父女、连国新等高手于王府,可以说是控制着王爷的性命。”李细民远远看到杨逍走远,便过来相劝朱文捷。 “嗯!”朱文捷抹抹泪水,钻进轿子里。 李细民及众侍卫抬起轿子就走,匆匆回城。 杨逍翻山越岭,徒步行走两天,走下陵阳山,没发现什么异样,便于一处市集,购来一匹马,然后策马南下,回奔京师。 一路上,他策马如飞,脑际间却回忆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时而感觉前途渺茫,人生唯艰,时而心里甜甜的,感觉来到这个古代社会之后,收获不少,领悟甚多。 尤其是自己竟然能得到诸多美女。 在策马踏入京师之门的那一刹那,杨逍心想:丫滴,老子就算将来回不到现代社会去,也不枉此生了。 他飞身下马,掏出腰牌,牵马入城。 京城雄伟,繁华喧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杨逍牵马行走一会,便又飞身上马,直奔自己的府中。 “表弟,你回来了?太好了,愚兄想死你了。你可知道,将你独自留在中都牵制纪纲一伙匪徒,愚兄有多担心啊!就连石大人、吴大人、典大人,还有刚从北平回来的公孙大人,都不时到府中来打探你的消失和情况,都很担心你。”杨三宝闻得府外马蹄声响,便赶紧飞跑出来,一看是杨逍,不由喜出望外,激动泪流,连珠炮般地关问杨逍及将诸位好友的关爱之情也道出来。 “哈哈,表哥,你也会激动啊?公主有没有打探过偶?这些天,偶虽然受到诸风险,但是,偶一直想着这样的一个问题,如若偶能娶到公主,咱俩在这个死鬼古代社会,就很快会有出头之日了。”杨逍哈哈一笑,一跃下马,似乎对其他事都不太关心,只是附耳低声问起杨三宝关于朱允妮的情况,而且是满脸的红光,神情很激动。 “表弟,你站稳了。要不,你先回府里喝点酒?”杨三宝闻言,神情一变,竟然开始安慰杨逍起来。 “这……发生什么事情了?”杨逍不是傻瓜,闻言一怔,结结巴巴地问,心头有一种不祥之感。 “唉,表弟,你别激动。大丈夫何患无妻?皇上已为你选妻,就是方大人的爱女方蕾。”杨三宝偏偏就说得很委宛,似乎当了几个月的古代人,学会了很多东西。 “喂,杨三宝,你能不能直接说?急死我了。tmd!”杨逍越听越不是滋味,愤愤地斥责杨三宝。 “丫滴,偶是怕你受不了剌激。好,直说就直说。公主被皇上许配给兵部尚书齐大人的公子齐备了。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是怕你受不了剌激。”杨三宝也恼了,大声回话,又怒骂杨逍一番。 “你……你……你回家偷菜去吧……丫滴!”杨逍闻言,脑子嗡嗡作响,眼冒金星,眼前一黑,差点摔倒,结结巴巴地骂了杨三宝一句,便跨步进府,却终是眼前一黑,扑倒在门槛上。 “喂……喂……表弟,你……你别这样……人生本来就象牙刷,咱们都是一手拿着杯具,一手握着洗具。”杨三宝大吃一惊,斗气归斗气,却不忍心表弟受到心灵的伤害,唉声叹气几句,急去扶杨逍起来。 “曾以为我是那崖畔的一枝花,现在,我才知道,我不过是人海一粒渣。”杨逍摇摇晃晃地被扶起来,满脸沮丧地说道,歪靠于杨三宝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兀自一阵心疼。 “表弟,不要被雷倒了。神马都是浮云。咱们在这个古代皇朝里,只是匆匆过客。我们最终还是要回到现代社会去的。”杨三宝搀扶着杨逍进府,一边走,一边劝。 绝情 秋日落叶,悲凉萧萧。 一路来播撒下的希望,如今变成了失望。 秋风袭过,冷意孜孜。 “表哥,天黑了吗?怎么那么多的星星?”杨逍很是郁闷,斜歪着头,靠在杨三宝的头上,感觉眼花缭乱,金星乱舞,无心听杨三宝在劝说什么。 杨府的丫环佣人,分立两旁,呆若木鸡地望着杨逍。 本来,抬着杨逍进府的,应该是他们,但是,杨三宝亲自迎接杨逍,所以,众仆人不敢去讨好他们的主人。 “表弟,别这样,会让仆人笑话的。男人忽悠女人,叫调戏。女人忽悠男人,叫勾引。男女相互忽悠,叫爱情。现在,公主被皇上许配给齐大人的公子,你和公主便可以不用相互忽悠了。这古代社会,要得到美女,很容易,你稍为建功立业,皇上便会赏赐美女给你。娶老婆这码事,根本不需要男人动脑筋,也不需要你天天上qq,在网上苦苦守候mm的出现。”杨三宝在庭院里,不便再说什么,快速扶着杨逍进府,搀扶着他走进杨逍的卧室,扶他仰躺于床榻上,再进行劝慰。 时过境迁,杨三宝提前回京一个多月,似乎懂事了很多,学会了很多道理,不再象是一个没文化的包工头。 “表哥,你有文化了?”杨逍闻言,稍稍有了些精神,奇异地问。 “tmmd,老子早早得到消息,提前半个月找书看,提前半个月和丫环仆人商量如何来安慰你。哎呀,你的包袱里有这么多的银子,哈哈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杨三宝并不真的懂事了,也并非忽然间变得有文化了,而只是提前做了安慰杨逍的准备而已。 此时,他扶杨逍躺好,解开包袱,看到一小箱金银元宝,竟然露性了包工头的本性,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起来。 他抛下几句话,不再理会杨逍,拿起这小箱金银元宝,飞奔而出,跑回自己的卧室,去藏这小箱金银元宝去了。 “唉,狗叫不了吃屎。”杨逍背部的“白云”宝剑还没取下,仰躺在床榻上不舒服,叹息地骂了杨三宝一句,便强撑着起身,反手从背部上取下宝剑,要挂在对面的墙壁上。 可当他起身下床,握着宝剑走向对面墙壁时,却看到了墙壁上斜挂着自己那柄“赤宵”宝剑。 “轰……”杨逍的脑袋似被砸了一记闷棍,他瞬间又脑嗡耳鸣起来,眼前一阵金星乱舞,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歪倒在地上。 他急撑剑于地。 “当……” “怎么如此绝情?为什么?为什么?”他退回床沿,眼望对面墙壁所挂的那柄赤宵宝剑,喃喃而语,泪水喷薄而出。 他将白云宝剑一扔,探手入怀,从怀兜里掏出那枝玉笛,泪水漱漱而下。 他清楚地记得,他离京前将赤宵宝剑赠予了朱允妮,而朱允妮赠予他这枝玉笛。 而今,玉笛还在自己的怀中,朱允妮却将赤宵宝剑退回给了杨逍。 朱允妮的举动是多么的绝情? 失恋成动力 “tmd,人生就像是一只茶几。i out了!被朱允妮如此玩弄了感情,偶却傻呼呼地惦念着她,连郡主朱文捷都没放心上。老子真傻。杯具啊!老子傻到了冰点。我擦……”杨逍悲哀地握着手中的玉笛,脑际间掠过自己与朱允妮的点点滴滴,回想起她往昔常坐于自己病榻前的深情款款和关爱之情,不由悲怆而喃,又愤愤不平地大骂自己,举起玉笛就要摔在地上。 “心碎了,玉笛不能碎。握在手中,始终是一份美好的回忆。不要怪她了。这是古代社会,婚姻大事,父母作主,媒妁之言。何况她是公主?她怎么能为她自己的命运作主呢?凡事皆由一纸圣旨说了算。唉,算老子命苦吧!傍不上富二代,怎么能怨别人?”可就在他要摔玉笛的瞬间,他脑际间又掠过一个念头,似乎想通了些什么,缓缓地放下手臂,将玉笛贴于自己的胸口。 他忽然心想:这是自己来到明朝的第一份感情,虽然没有结果,但是刻骨铭心。虽然没曾牵过手,却有深情的眸光对视。一频一笑的爱情,永远是最美好的。就象电影“少林寺”中的觉远与牧羊女的那段爱情般美好。男女相爱,不一定要牵手,要接吻,要做那鸟事。只要心中有过彼此,这就足够了。 他将白云宝剑平放于床边,拿起玉笛,抹抹泪水,又小心翼翼地放回怀兜中。 然后,他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对面的墙壁前,取下斜挂着的“赤宵”宝剑。 赤宵宝剑的剑柄上饰有七彩珠、九华玉。 兵器豪华顶级。 他拔剑出鞘,宝剑寒光逼人,刃如霜雪。 杨逍怔怔地望着剑身上清晰镌刻着两个篆字:赤霄。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秦朝时,有这样一个没出息,很杯具的青年—刘邦,此人懒散、贪色、牛x烘烘,当时世人几乎没有人喜欢刘邦这样的吹牛大师。但是,刘邦却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根生锈的铁棍,告诉乡里人说这是一把从南山仙人那里得来的宝剑,名字叫:赤霄。 刘邦把它奉为至宝,整日“剑”不离身,胡吹自己不是人而是天上的一条赤龙,且早就认识始皇帝,说始皇帝是白龙,秦始皇的元气已化为一条白蛇。 刘邦还海吹他要斩去这条白蛇。 人们都把他的话当笑话,没有人相信。 可是,牛x大师刘邦却最终实现了他的梦想,成就了一段“斩蛇起义”的典故。 “赤霄宝剑,是一把帝道之剑。拥有它,就是拥有法宝。朱允妮将此剑送回给我,也好。不入江湖,我不知道自己的师门是多么的显赦。经历了一番生死,我终于知道,我身上的绝情心经和赤宵宝剑,是任何武林中人都梦寐以求的宝物。我是名门弟子,我从谋面的恩师飘渺真人是武林至尊。我还是当朝的武状元,我应该为我有这样的身份而自豪。从今以后,我不可以再嘻嘻哈哈,贪色图财。我应该为自己的未来,谋一份事业。”杨逍又抹拭脸上的泪水,低头望剑,陷入沉思,却想通了一番道理,化失恋为动力,脸上的神色,少见地正经起来。 晴天霹雳 “表弟,你精神些了?快入宫去见皇上吧?否则,你回京后又不入宫述职,会犯欺君之罪的。”杨三宝藏好金银元宝之后,又偷偷地到回来,瞄着杨逍良久,见他拭泪再三,精神振作了些,便蹑手蹑脚进房劝说他。 “你替我进宫一趟吧,见到皇上,就说我一路风尘,回京就病倒了。哦,见到春花,替我问声好。”杨逍闻言,本来精神稍振的,但是,触及心事,又沮丧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然后往床榻上一躺。 “可是,如若皇上派御医来替你把脉,你岂不是露馅了?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的。”杨三宝却摇了摇头,道出一个理由,不肯替杨逍入宫面圣。 “也有道理。那,我去吧。唉,心里很不爽。”杨逍一听,感觉有道理,便又倏然握剑起身,却也叹了口气,似乎很不愿意也很怕见到朱允妮。 “哦,你不要再问起春花的事情了。唉,她前两天端一盆水给皇后洗脚,摔倒了,经御医诊断,她竟然怀有身孕。皇下盛怒,下旨将她乱棍打死。”杨三宝见杨逍收剑入鞘,整理衣冠,要入宫面圣,便又好心提醒他。 “什么?春花……她死了?呜呜呜……当……”杨逍闻言,如遭雷击,浑身发颤,失声而泣,无力握剑,哆嗦了一下,宝剑摔落在地上。 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心仪的公主朱允妮刚刚订亲,这会又听说与自己有一夜之情的春花竟然惨死于乱棍之下,不亚于晴天霹雳,半空惊雷,炸得杨逍脑嗡耳鸣,心头阵疼。 “兄弟,节哀。这都是你惹的祸。人家本来入宫当宫女,已经是生活所迫,但是,你却让人雪上加霜,把人家给害了。唉,你其实又不爱人家,春花九泉之下,恐怕死不瞑目啊!”杨三宝也不知道是安慰杨逍好,还是骂杨逍好,说出来的话,是语无伦次,反而句句如利剑般地戳在杨逍心窝中。 “砰……呜呜呜……春花,我对不起你啊!呜呜呜……”杨逍闻言,心头一阵巨痛,真的眼前发黑,坐倒在床沿下,大声哭泣,悲泪如雨。 “表弟,别这样,别这样。表哥现在是残废人了,这辈子靠你的。你千万别出啥事呀!唉,咱哥俩从新社会来到旧社会,本来就是人生之不幸了,怎么还一直祸事不断?”杨三宝吓了一跳,赶紧附身去扶杨逍,悲哀地劝慰他。 “是我害了她呀。呜呜呜……”杨逍被扶站起来,却分开杨三宝的手,顿足捶胸,哀号不已。 “圣旨到!” 就在此时,府门外忽然一声尖叫,一群人涌进杨府。 “表弟,快快快……”杨三宝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急急伸出衣袖,替杨逍拭泪,劝他出去接旨。 “什么鸟事?老子刚回京,又来圣旨了?他娘的。”杨逍拭去泪水,疑惑地望了杨三宝一眼,喃喃自语,无奈地整整衣冠。 表兄弟俩相互搀扶着,走出卧室,走到庭院,不由一呆,但见石阶、吴刚、公孙樱率领大队侍卫,将庭院里围得水泄不通,看这情势,府外也肯定被锦衣卫围住了。 杨逍心头一震,抬头望望屋顶,果然看见屋顶上也站满了锦衣卫,他心里暗道一声:“坏事了。会不会是春花的事情,连累了我?丫滴,这情形,不象给老子封官的呀!” 杨三宝额头即时见汗,豆大的汗水,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他是包工头出身,虽然没文化,但是,精明得很,也看出了情形不对劲。 尤其是石阶率大队侍卫而来,见面也不打招呼,板着脸孔。依平常时石阶对杨逍的那份感情,此时与杨逍又是宽别了近两个月,石阶应该过来与杨逍拥抱才对。 但是,石阶满脸的严肃,吴刚则是满脸杀机,公孙樱冰冷着脸,众侍卫皆是刀剑出鞘,亮晃晃的分外耀眼。 雪上加霜 “表哥,小弟接旨,没你的事。你回房歇会,顺便将白云宝剑别在腰间,还有那些金银珠宝。快!”杨逍走出卧室,走到庭院,一看情况不妙,便侧目而视杨三宝,大声说了几句,便又低声嘱咐他。 “哦,哦,好,好!”杨三宝也看出情形不对劲了,连声应答,赶紧转身回房。 “杨逍接旨!”此时,前来宣旨的太监又尖声大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杨逍接旨!”杨逍抚弄一下腰间的赤宵宝剑,轻轻地跪下,高声喊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逆卧杨逍,污秽宫廷,与宫女春花私通,据春花认罪自尽前供认,系杨逍胁迫所致其身孕。现查明杨逍祸乱宫廷,罪证确凿,特令杨逍抹脖自刎。钦此!”太监尖声宣旨,宣布了杨逍几大罪状。 “微臣接旨!认罪伏法!谢旨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杨逍心头一阵悲哀,右手抚着剑柄,左手撑地磕头,颤声喊叫。 他嘴里喊着口号,心里却想:京师第一高手石阶在此,我能否杀出重围?等死不是我的个性。丫滴,不管那么多,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了两个,有赚! “啪!杨逍,你自刎吧,省得石大人动手。”太监在杨逍喊完口号后,便将圣旨扔到杨逍的背部上,尖声冷语。 “石大人,杨某好歹也是一条汉子,可否让杨某回房自刎?给杨某一点面子?”杨逍看到事情已无可挽回,便站起身来,抱着剑柄,朝石阶一拱手,颤声相问。 “可以!弟兄们,让开一条道。请吴大人、公孙大人为杨逍送行。”石阶淡淡地说道,挥了挥手,下令锦衣卫让开让杨逍回房之路。 “谢了,石大人。小弟永远铭记你曾经对小弟的好。”杨逍见状,心头一喜,暗道这样一来,老子自有脱身之计了,便抱拳向石阶拱拱手,道了一声,转身便回房。 那些仆人在走廊里或是房间里瞄着窗口,均是一阵哆嗦,一阵颤抖。 石阶朝杨逍的背影拱拱手,虎立于庭院中。 数十名锦衣卫散开,或是飞身上了屋顶,或是持刃分立四方,把守挺严密的。 杨逍转身走向厅堂,却见杨三宝背着一只包袱,手握白云宝剑,正从卧室里出来,便喊了一声:“表哥,快跑,从窗口逃!” 他双足一点,飞身一掠,探手一抓杨三宝的左臂,拉着他蹿入卧室里,握剑一划。 “咔嚓……” 窗户立烂。 杨逍抓着杨三宝,蹿窗而出。 阴谋 “表弟,不可以乱杀人。这是皇上的一个策略,就象咱们上次护送假圣旨北上一样。”杨三宝也学会了些“绝情心经”上的武功,与杨逍一起蹿窗而出,翻滚出后院之际,附耳低语。 “什么?”杨逍骇然相问。 他松开杨三宝的手臂,一个“鲤鱼打挺”,跃身而起,握剑之手,内力稍收,展剑一招“断袍割义”,横抹斜削。 寒光飘洒,架开了扑来的几名锦衣卫的手中刀剑。 “当当当……咔嚓……咔嚓……” 几名锦衣卫手中的刀剑当即被削断,各被杨逍内力震得身子摇摇晃晃,几欲摔倒。 “不好了,杨逍逃跑了。” “弟兄们,追!” 此时,前庭院的吴刚、公孙樱才大呼小叫。 屋顶上的锦衣卫纷纷一跃而下。 一般的锦衣卫岂知这是一个“阴谋”? 便纷纷围向杨逍,却慑于这个山寨版杨逍的威名,又不敢过分靠近,只敢远远地舞刀握剑挥舞,大喊大叫。 “弟兄们,跟本官到前门去堵。”石阶也大吼一声。 他这一声大吼,宛若晴天霹雳,半空惊雷,震得尘土飞扬,粗树欲折,枯叶纷飞。 许多锦衣卫耳膜欲穿,极其难受,脚步散乱,身子歪歪扭扭,根本无法去追,各自扔刀弃剑,双手掩耳要紧。 “表弟,逃命要紧,别顾着拼命,上马!”杨三宝因为事先知道计划,所以,很是镇定,大吼一声,飞身至马棚,握剑一挥,砍断两匹好马的缰绳。 杨逍握剑疾舞,不敢再伤人了,削断诸多锦衣卫手中的刀剑棍棒,便也飞身至马棚。 刚好一匹马长嘶而出,杨逍便跨在战马上,与杨三宝二人策马由后院大门蹿出。 “弟兄们,追!” “生擒杨逍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诛杀逆贼杨逍者,官升三级,赏美女十名。” “砍下杨逍头颅者,直接到地方上作知府。” 此时,吴刚与公孙樱才跑到后院,仍是大呼小叫,但是,他们俩人的动作,却比平常时慢了数十倍。 否则,别说石阶出手,就是以公孙樱独步天下的轻功,以吴刚威震江湖的铁掌,杨逍与杨三宝两人中至少有一人落网。 “擒拿逆贼杨逍!” 典章挥舞双戟,策马由杨府后院的小巷而来,气势甚猛,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他策马奔至杨逍的马前丈余远,便勒住战马,飞身而来,双戟挥舞,一戟下劈,一戟斜划,很普通的招数,轻飘飘的也没什么力气,折向杨三宝。 杨逍知道这是一个“阴谋”后,心已定,便探臂一抓,提着杨三宝,飞身离马,腾身而起,凌空飘飞,掠过典章的头顶,飘落在典章的战马上。 典章率来的锦衣卫马队,旋即围向杨逍的战马,有的人张弓搭箭。 “放箭!”典章雄躯凌空飘舞,却虎吼一声。 他这一声虎吼,宛若虎狮出山,绞龙腾空,声震四野,瓦片乱飞,部分张弓搭箭的锦衣卫被吓得反而纷纷堕马,摔得头破血流。 “砰砰砰砰…………” “啊呀啊呀啊呀…………” “嘶哑嘶哑嘶哑…………” 霎时间,呜呼哀哉者有之,战马嘶鸣且乱蹿。 杨逍抱着杨三宝,策马即逃,甚是怆惶。 卧底 “得得得得…………” “抓杨逍!” “别让杨逍跑了!” “皇上有旨,诛杀杨逍!” 刹那间,京城满大街的呼喊声和铁蹄声。 路人和行人纷纷惊叫着闪躲。 居民家家闭户关窗。 胆小者,都钻到床底下去了。 缘于京师几大高手石阶、吴刚、公孙樱、典章等人并无真正出手,而且动作很慢,只高喊,而不急追,其他锦衣卫不敢过分靠近杨逍。 所以,杨逍抱着杨三宝,虽然两人同乘一匹马,却很快就脱出了重围,在大街上策马飞驰。 众多锦衣卫虽然包抄而来,但是,杨逍所骑之马很神骏,闪电般地掠过,竟然奇快地蹿出城门,奔南而下。 秋风寒凉,吹落思绪。 窦芳菲比杨逍早到京师一天,满大街地寻找杨府,打探到了,却听杨府仆人说杨逍尚未回京。 于是,她暂住客栈一夜,今天上午,她又策马到杨府来找杨逍。但是,尚未到达杨府,却见满大街的锦衣卫,策马追逐着杨逍。 而杨逍与杨三宝共乘一马,奇快出逃。 女扮男装的窦芳菲勒马闪躲,又飞身下马,牵马闪在街角边,惊世骇俗地望着满大街的锦衣卫,耳听着锦衣卫高呼诛杀杨逍的声音。 “怎么回事?杨逍成通辑犯了?” 她陷入了阵阵的迷茫,待有落后的锦衣卫从杨府出来,缓缓走在大街上,议论着杨逍秽乱宫廷,与宫女春花私通之事,窦芳菲的心又泛起了醋意,盈满了愤怒和恼火。 “杨逍,你这死畜生,人渣,乌鸦,臭蛇,真不是东西。枉本姑娘大老远地追到京师来找你。哼!我杀你。”窦芳菲骤然泪下,咬牙切齿,破口大骂杨逍。 她刚刚燃起对杨逍的爱火,又化作仇恨的烈焰。 或许,她并无真正爱过杨逍遥,她只是因为失身而来找杨逍,想嫁给他的。 现在,这个小小的梦都破灭了。 她对杨逍的恨,比之此前更甚了。 她牵着汗血宝马,思绪凌乱地走在街角巷尾上。 风月无情,飞花满天。 窦芳菲心头失落无比,伤感阵阵。 “杨逍,这个畜生是不可靠的。姑奶奶要回中都,把情况禀报父亲,发动武林,围剿他,夺取绝情心经,然后将杨逍千刀万剐。哼!”她沿着京师大街小巷往南走了一段路,抹抹泪水,咬牙切齿地又骂了句,便飞身上马,策马离开京师,复回中都。 杨逍抱着杨三宝,骑着典章的大内名马,旋风般地逃离京师,往南而下。 出得京师不远,不见身后有人追来,便勒马喘息,问:“表哥,到底怎么回事?有这样玩游戏的吗?你不知道我刚回到京师,连口饭都没来得及吃吗?” 他气呼呼的,也很明显地感觉到杨三宝参与了这样的“阴谋”。 “表弟,别急。这可是又一件大功劳啊!哪,咱们上次护送假圣旨北上,玩弄得江湖中人团团转,让公孙樱大人顺利地将真圣旨送到了北平。皇上很高兴,暗地里加封你为正四品的锦衣卫佥事。你现在是知府级的官员了,有权调动所到之处的锦衣卫,这换在我们的现代社会来说,你正厅级官员啊,我的天。哪,密旨在我身上。公孙樱大人轻奇乔装护送真圣旨北上后,又南下回京师,一路上探听到武林中人,多被纪纲联络,加盟燕王阵线,一旦燕王起兵,这些武林中人会成为不可小视的力量。所以,皇上对此形势很担心,经与石大人密议,决定派你到江湖上去作卧底,让咱兄弟俩也组织一个江湖帮会,秘密练兵,多结交武林中人,把武林中人的心都拉回到朝廷中来。一旦燕王起兵,你我发动武林中人并自己的帮会,倾向朝廷,暗地对抗燕王,打败燕王。”杨三宝跳下马来,牵着马缰,边走边对杨逍解释情况。 开导 “tmmd,可这……狗皇帝把偶的名声都弄臭了,将来,老子怎么回朝廷当官呀?老子现在成了与宫女春花私通、秽乱宫廷的罪犯啊!唉……tmd,这叫啥回事呀?老子刚来这旧社会,就在偶身上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难道真要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唉!”杨逍却一跃下马,勒住马缰,愤愤地质问杨三宝,唉声叹气之时,却也一阵心疼。 他蓦然想起了自己与春花的那一夜春宵。 她是自己来到这个古代社会的第一个女人啊! 第一个,是永远也忘不了的一个,是记忆深处最深的一个。虽然,杨逍对春花并无什么感情,当时刚来到明朝,只想玩几名漂亮宫女就走,就弄台穿梭机回现代社会去,但是,他也会心疼的。 他与她有过美好的一夜。 而今,春花竟然被乱棍打死了。 杨逍说着说着,又心疼地流下了伤感的泪水。 他悲愤交集,伤感与悲哀交织,心头丝毫没有升官的兴奋,满脸写满了伤悲。 “表弟,男子汉大丈夫是做大事的,岂能总为一名女子寄相思?你曾说过,把官做大,然后捞点财产,请人设计时空穿梭机,咱俩乘时空穿梭机回到现代社会去。现在,你在一步一个脚印地实现着这个梦想。再说,你确实是秽乱宫廷,与春花私通。皇上不仅没有怪罪你,且提升你。你还想怎么样?如果石大人真要置你于死地,你能活着逃出京师吗?今天,你也看到了,石阶、典章、吴刚都到场了,他们三人中的一人,你尚且难敌,若是他们三个联手呢?你能接他们几招?此外,还加上一个轻身功夫神鬼莫测的公孙樱!你能逃吗?可见,皇上对你多好!”杨三宝伸手,用衣袖为杨逍拭泪,颤声相劝。 “好个鸟!这叫什么差事?这是到江湖上去做卧底,弄不好,就跟hk那种警匪片一样,做卧底的没几个好死的。”杨逍闻言,心头稍为气顺,但是,仍是气呼呼的骂道。 “表弟,话不能这么说。哪,咱俩来到这个旧社会,无亲无故,你一下子就弄了个正厅级。正厅啊!你才多大?十八岁!mmd,这要是在现代社会,你连科员都不是。多少人熬到白发苍苍,也只是科员级。尤其是那些乡镇干部,每次熬几年,等到换届时,县里面又空降一个不懂事的小秘书来当书记。现在从中央到地方,几乎都是空降干部。但是,咱俩来到这个社会就这不一样了。过几年,你要是空降到地方任职,那可能就是布政使司,最差也是知府啊。表弟,消消气。气顺之后,再想想咱俩如何混江湖?当了江湖上的卧底,你到时升官,表哥发财,官财都有,再造台时空穿梭机,风风光光地回到现代社会去,咱俩就是超级富豪了,到时候包养几个一线女星都可以。”杨三宝因为事先参与了这个“阴谋”,所以想得多,想得通,想的远,此时耐心地开导杨逍。 冤家聚首 “棺材都有?tmd,你想死呀?还棺材?咱俩来到这个旧社会认识谁呀?在江湖上飘容易吗?偶想吃糖白兔大奶。你有吗?”杨逍仍是气呼呼的,反问且大骂杨三宝。 “wo靠!你想怎么样?你不干就不干,你冲老子发什么脾气?偶心里好受吗?老子来到这个旧社会,连命根子都没有了。你以为我想的?现在是狗皇帝下圣旨,你不执行就得死。哼,老子还想着每天穿着趿拉板儿、拎着暖壶上街打轩尼诗xo呢。tmd,又说你是大学生,什么都不懂。”杨三宝本是包工头,本也没什么耐性,再三劝说杨逍,也只是受人之托,此时老是被杨逍咆哮着,心里也不舒服,气呼呼地反骂杨逍一通。 “真正的装逼,是敢于直面自己没有厚度的脸皮。杨三宝,i服了you。行了吧?”杨逍被杨三宝如此一吼,稍稍一怔,便嘻皮笑脸地讥笑他。 “好了,行了。你鬼点子多,你说说,咱俩到了江湖上,怎么混?做卧底,可不能做死人了。得活着回去。”杨三宝见杨逍笑了,便也消气,摆摆手,低声问。 “唉,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去江淅一带吧,那里较为富裕。说不定,咱俩也能从经济上闯出一条路来,不一定非要往官场上挤。正四品以下的官,可能容易些。正四品以上的官,偶要想当,可能难度会较大。反正有了钱,就能请到人才,造出时空穿梭机。能造出时空穿梭机就行,离开京城也好,可以到深山老林里造穿梭机。”杨逍唉声叹气,想想也只能这样了,便点了点头,道出一个大概的策略来。 “那就走吧,时候尚早,换作平常时,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还可以走老远的路。”杨三宝感觉杨逍言之有理,便同意地点了点头,提议马上启程。 “得得得……” 岂料,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且是从京师方向传出来的。 “快,快上马。”杨三宝武功不高,听得马蹄声响,神经质般地反应,急促地道了一声,便抢先上马。 “怕什么?老子现有小资的头脑,有愤青的上半身,有朋克的下半身,还要有歌特的心灵。一般的鸟人,可不是偶的对手。只要石阶兄、吴刚、典章不来追杀咱俩,怕什么?”杨逍却是不紧不慢,虽然无精打采,但是,对比此前,已有江湖阅历,反而不怕事了。 他横手去牵马缰,竟然不上马,可能思绪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吧。 “杨郎……杨郎……呜呜呜,终于追到你了。”岂料,策马飞驰而来的,却是窦芳菲,她也没想到会在京郊遇到杨逍的,但是,当她看到杨逍时,却随机应变,机灵的佯哭,一副悲苦相思的样子,即刻跳下马来,扑向杨逍的怀抱。 征服 “窦姑娘?是你?你真到京师来找偶?是真的吗?做梦?”杨逍因“汗血”宝马骤然在自己身后停下,甫一转身,蓦见窦芳菲,不由一阵愕然,骇然相问。 他心头倏然涌起一阵感动。 虽然,他不知道窦芳菲此时是什么心思,但是,在京郊遇到她,说明她是来京师找自己的。 而此时一见面,她竟然飞身下马,扑到自己的怀中,失声而泣,喊得那么亲热,杨逍又怎么能不感动呢? “呜呜呜……那……那晚之后……我……我就来找你了。我以为你会比我早到京师,岂料,我到你府上,遇到这位大哥,他说你还没到京,我……我就在你府外附近的客栈住下来,每天到你府门前来打听你的情况。岂料,刚才,我到你府外不远,却看到一大帮锦衣卫在追杀你……我就顺着你跑的方向跑,没想到在此追上你了……呜呜呜,杨郎,你不能离开我,否则,我这辈子怎么过?我……我可是你的人了。呜呜呜!”窦芳菲的心思是变了又变,那晚在窦府和杨逍成了秦晋之好之后,便想嫁给杨逍。 刚才,她听闻杨逍私能宫女而成了能辑犯,她的心思又回到了以前,就是想杀杨逍并夺取“绝情心经”。 此时,她更恨杨逍了。 但是,她不敢一见面就杀杨逍。 因为她不知道杨三宝的武功如何,又知道自己的武功远不及杨逍高明。 此刻,她扑入杨逍的怀中,双手搂紧他的脖子,哭天抹泪,使用高明的温柔手段。 她一副很激动又伤感还很惊喜的样子。 然而,她的心里,却在想着如何暗杀杨逍,夺取他身上的“绝情心经”。 她忽然又想到:此时自己独身一人,身边无助手,只要自己能杀杨逍,能夺取“绝情心经”,不仅可以和父亲练成绝世武功,而且,自己也将名扬天下,根本不愁嫁不出去。 “谢谢!窦姑娘……芳菲,没想到偶落难之时,你却能来到我的身边来伴偶。唉,可惜,偶现在是比贫下中农还贫了,无官无财,再也配不上你了。”杨逍闻言,轻轻地松开她,望着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窦芳菲,心头感动,热泪盈眶,伸手拂弄她的秀发,感慨万千地长叹道。 “tmd,杨逍这小畜生,又从哪里弄了一个美女?唉,气死老子了。来到这个旧社会,这么多美女,老子却没有了命根子。老子活着就是活受罪啊!”杨三宝勒着马缰,掉转马头,呆呆地望着窦芳菲,心里连骂杨逍不是东西。 他被窦芳菲的美貌征服了。 但是,他伸手摸摸空荡荡的裤档,情不自禁地又唉声叹气起来。 他也吃杨逍的醋,自叹自己命不好,又很羡慕杨逍。 “不!我不求你什么。你当官,官衔不及我姐姐。你若只是财主,也不可能有我家富有。我只求你携带上我,我现在是你的人了,我只能和你在一起。答应我,不要让我当寡妇,好吗?”窦芳菲泪水涟涟,深情款款,宛若爱恋了杨逍很久了,她又扑入杨逍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泣声诉说,吐露“爱恋”之情。 “wo靠!原来她还是官二代和富二代呀?tmd,杨逍这死畜生,那么好的福气。上有公主喜欢他,下有富二代美人爱着他。他是哪路神仙?mmd,老湿也太给力了吧?”杨三宝听着窦芳菲哭哭啼啼的诉说,不由瞪大瞪圆了眼珠,心里使劲狠骂杨逍,又百般地羡慕他。 “嗯!不会的。我也喜欢你。其实,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芳菲,你好美!我永远爱你。你能跟我一起,是我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杨逍心头很是感动,也感觉窦芳菲所说的是句句实情,含泪地激动地点应了一声,也搂紧了她的纤腰。 他的心竟然被她的眼泪征服了。 似是而非 “得得得得…………” “杨逍在这,别让他跑了,快!” 就在此时,一队锦衣卫马队疾冲而来,烟尘滚滚。 为首之人,正是吴刚,扬鞭大喊。 “表弟,快上马,快跑!”杨三宝吓了一跳,急急又掉转马头,大喊一声,一拍马脖,策马先跑,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芳菲,辛苦你了。”杨逍亲了窦芳菲脸颊一下,道了一声,抱着她,飞身上了她的汗血宝马,双腿一挟马腹。 汗血宝马当即展开四蹄,奔驰如飞。 “要是给锦衣卫追上了,怎么办?死定了。唉,姑奶奶真蠢,刚才一剑杀了杨逍,岂不更好?何必又假装与他缠绵?”窦芳菲坐在马上,后靠温暖怀抱的杨逍,却没感觉到温暖,娇体发颤,一阵害怕,一阵心绪,颇为后悔。 “快!抓住杨逍,将他千刀万剐!”吴刚又大喊大叫,指挥马队,疾冲而来,但是,他们挑选的似乎不是大内名马,尽管大喊大叫,烟尘滚滚,但是,始终追不上杨逍。 半柱香功夫,杨逍与杨三宝所乘的两匹马,已将一大帮锦衣卫又抛下了。 虽然,窦芳菲在宝马上,在杨逍的怀中,始终哆嗦着,但是,她没敢挣扎,也没敢趁杨逍不备而杀他,她怕后面的大队锦衣卫追上来,将她当成杨逍的什么人,而将她杀掉。 黄昏日落,残阳如血。 杨三宝和杨逍策马来到了江南小镇。 “我的天,这不是我的家乡紫市吗?”杨逍勒马,环顾四周,但见这处小镇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不由狂喜而喊。 “表弟,我们回家了。哈哈哈,不用制造时空穿梭机啊!”杨三宝也是大乐大喊大叫,一跃下马。 他将马缰环套于马脖子上,张臂而呼,甚是激动。 “家乡?这就是你的家乡?”窦芳菲愕然而问,环顾四周,感觉很是奇怪。 “嗯!哦,不对!怎么全穿着古人的衣服?”杨逍跳下马来,应了一声,又感觉似是而非,喃喃自问。 “古人?你是什么人呀?你穿的衣服,和大街上的人所穿的衣服,不也一样吗?”窦芳菲侧身下马,奇怪地望望杨逍,又东张西望,惊诧地问。 刹那间,杨三宝与杨逍又傻眼了。 不错,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是穿着一样的明代服饰,有区别吗?而且,虽然景物熟悉,但是,小镇很少。 “贞丰里?不错!老子承建的皇城影视拍摄基地,就在对面的河岸上。mmd,怎么全成矮房了?”杨三宝东张西望一会,又慨叹而喊。 杨逍不再言语,他感慨万千,望乡思乡却不是故乡。 这里因河成街,古朴明洁,沧桑幽静。 小桥流水,桥街相连,依河筑屋,小船轻摇,绿影婆娑。 “我的宝剑?怎么别在这个人的身上?他称呼杨逍为表弟?那么,他就是杨逍的表哥了。哼!死杨逍,真不是东西。拿走了我的宝剑,却送给了别人。不当我的宝物是东西,你的心里一点也不在乎我。好,我杀了你。”窦芳菲对杨氏表兄弟的话语奇怪了一会,东张西望之时,发现了杨三宝腰间别的佩剑,正是自己的白云宝剑,不由怒火中烧,恨恨地瞪着杨逍的背影。 但愿人长久 窦芳菲心头生起了莫名的妒忌之火,又想着现在杨逍已不值得她所爱,便悄然走到杨逍身后,轻轻地拔剑,握剑捅向杨逍的后心。 恰在此时,河岸边的杨三宝蓦然回头,朝杨逍喊道:“表弟,住店去吧。” 窦芳菲吓了一跳,急急收剑竖下,佯装握着在地上划圈。 她心思还是挺缜密的,不了解杨三宝的武功如何,怕自己杀了杨逍之后,斗不过杨三宝。 “好!芳菲,走,去河岸对面住店。”杨逍应了一声,从思乡和感怀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到,又转身对窦芳菲说道,却又奇异地问了一声:“菲菲,你干嘛?握剑划什么?” “呵呵,我听不懂你们俩刚才说什么,所以,有些无聊,便拔剑划圈,为咱俩的足迹留下一个印记。”窦芳菲勉强一笑,编了一个谎言来应付杨逍,然后收剑入鞘,伸手挽过了杨逍的手臂。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菲菲,我爱你。”杨逍闻言,心头一阵感动,伸臂揽住她,亲了她的脸颊一下,很动情地说道。 他此时正处于低潮时期,心灵很需要安慰,恰好就那么巧,窦芳菲就来陪伴他了。 他低落和空虚的心,被窦芳菲的倩影填得满满的,根本没有细想窦芳菲的到来,会对他的安全产生威胁。 “嗯!杨郎,我也爱你。”窦芳菲尽管感觉现在的杨逍,不值得她所爱,但是,她听了如此动人的话,芳心仍是甜甜的,也甜甜地应了一声,灿烂地笑了。 杨逍牵过她的纤手,一边牵着汗血宝马,沿着河岸走,走向桥头。 他们越桥而过之后,走进了沿河岸边的一家“垂柳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窦芳菲心里暗暗恼怒:只要两间上房?杨三宝一间,那么,剩下一间,就是我和杨逍入住了?呸!死畜生,总想占我便宜。我免费的?我是支女啊?你想睡我就睡我呀? 于是,她张口要对掌柜说,要多要一间上房,但是,她在话刚出口的时候,心里蓦然想到一个问题:姑奶奶既然为他付出过了,也不在乎这一夜。等他睡着后,我搜出他身上的“绝情心经”,然后剁了他就走。只要夺经、杀他,我才不会吃大亏,才能获取些回报。 于是,她又强忍住了,闭上了小嘴。 客栈一楼的食客如云,大厅坐得满满的。 酒肉香味四溢。 窦芳菲虽然女扮男装,但是,清秀俊雅,柳腰纤细,仍然吸引着众多食客的目光。 但是,他们看到的窦芳菲又是男装打扮,举止却象少女,不免又对她的背影指指点点。 杨逍心情不佳,要房间也好,吩咐店小二打洗澡水也罢,还是掏银付帐,均全交给杨三宝,而且,所有的银两也全在杨三宝的腰包里。 他待掌柜确定二楼的上房后,便在一名店小二的引领下,牵着窦芳菲的手,尾随着店小二上楼。 散落相思 寒星点点,秋风伤怀。 京师皇宫御花园。 朱允妮一袭紫衣,手提长剑,在一群宫女和侍卫的陪同下,迈步于花丛中。 淡月星辉,夜色深邃。 凡梦归尘,烟雨红尘。 杨逍回京不到一个时辰,又走了。 竟然没见上他一面。 遗憾! 真是遗憾! 朱允妮形单影只,孤影自怜,心头落寞无比。 她在花丛中走来踱去,心里默默念叨:杨逍,你会想着我吗?我订亲了,对你会是一个打击吗?其实,我也不想与他人订亲的,但是,皇命难违,我又有什么办法? 珠泪不时从她俏脸上滑落。 她的心,阵阵悸动。 她脑际间掠过年初的三千武举比赛,那时的杨逍,是真正的那个杨逍,很腼腆,很沉默,武功很高强,剑法很超群,在三千武举的比赛中,脱疑而出。 可是,杨逍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了? 怎么今天的杨逍,就会变得油嘴滑舌了呢? 呵呵,其实,男人还是油嘴滑舌的好,可以听到他说的很多甜言。 她神思悠悠,迈步于花丛中,时而一笑,时而滑泪,时而呢喃而语,时而心情大好,时而心头一阵悲哀。 陵阳山北面山麓碧水潭前的天极山庄。 古树参天,枝叶掩映。 “什么?杨逍成了通辑犯?他与宫女春花私通?” “太好了!这回,这狗娘养的贱人,没地方藏身了。” “嗯,咱们宰了他,夺取他身上的绝情心经。” “绝情剑法有那么神奇吗?” “不管如何,这次,咱们一定要剁了杨逍。他娘的,他耍得咱们团团转,白费力气,却让公孙樱将真圣旨传到了北平,更换了北平的城防要将。” 大厅里,灯火通明,杯弓蛇影,七嘴八舌。 唐德阳父女是一阵愕然。 连国新是破口大骂。 窦森是随声附和。 鬼域道士则是色迷迷地斜视着纪晓兰。 纪纲没有吭声,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暗想:现在武林中人,大都是讨厌杨逍,如若对杨逍群起而攻之,纪某就暗中出手相救,施恩于杨逍,将此人收揽于鹰集帮。这小子,武功高强,颇有智计,虽然纪某曾一度讨厌他,想杀他,但是,他现在落难时,则是最好的收揽他的机会。有杨逍加盟,鹰集帮一定可以独霸江湖。到时,纪某既是武林霸主,又能为官一方,嘿嘿,武林之中,最大的赢家一定会是纪某。 各派人马 纪晓兰低垂着头,因为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有一种心疼的感觉。缘何心疼,她不知道,反正听到杨逍因为宫女春花私通之事,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她的眼帘湿湿的,却有泪珠滴落。 她心里暗自问:为什么?杨逍,你为什么要做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情?你不仅害死了宫女春花,也害了我!呸,害我什么?我也没失去什么!唉! 她稍稍抬头,却见鬼域道士色色地斜视着她。 纪晓兰一怔,忽感一阵恶心,便站起身来,对纪纲说道:“大哥,小妹困了,先去睡会。” 然后,她不待纪纲点头,便转身而去。 纪纲正欲说什么,却看到了鬼域道士对纪晓兰的背影不怀好意,不由心头冒火,举起手掌,欲拍桌子,却又不敢发火,便灵机一动,站起身来,抱拳拱手,对鬼域道士说道:“道长,良辰美景,不如喝几杯。杨逍一个臭小子,无疑是瓮中之鳖,无须多谈,见到他时,杀了他就是了。来来来,纪某斗胆作主,请道长到唐总舵主的后厨去,弄几个下酒菜,今晚好好喝几杯。忙了几个月,纪某也困了,得歇歇,得轻松一下。” “呵,来来来,一起到后厨去喝几杯。哎呀,一忙起来呀,唐某就晕了头。诸位远道而来天极山庄,难得让唐某有机会作东。诸位,请!”唐德阳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站起身来,抱拳拱手,团团作辑,说了几句客套话。 鬼域道士很是无趣,却也不便拒绝。 于是,众人起身,随唐德阳一起走向后厨,喝酒去了。 “有信鸽!”便在此时,天极山庄的庄丁,抱着一只白鸽进来向唐德阳禀报。 “哦,这是窦某的信鸽。请交与窦某来拆封书信。”窦森闻言回身,发现了庄丁怀中的信鸽是窦家的,便走向那庄丁,向他要过那只信鸽。 “窦老爷子,有什么好消息呀?”连国新连忙走向窦森,凑到他身旁,笑嘻嘻地问。 “嗯!有杨逍的消息了。他就在江南一处小镇里。窦某以为,今夜就不要喝酒了。马上赶往江南,诛杀杨逍,夺取绝情心经。”窦森从鸽子的脚上取下信筒,又从信筒里取出书信,展开一看,却是爱女窦芳菲写来的,很简单的两句话,便兴奋地告诉了众人。 他的心思也如他的爱女窦芳菲一样。 之前,他认为爱女与杨逍关系非同一般,又想着杨逍年纪青青便是正五品官员了,前途无量,便不想杀杨逍,且几次有意故意失手,以此来暗助杨逍出逃。他只盼杨逍回京师后,又得到建文帝的加封,然后,好让杨逍将窦芳菲娶过门去。 如此一来,他生的两个好闺女,就算是嫁入豪门了。 他窦家也脸上有光啊! 但是,现在杨逍成了“阶下囚”、通辑犯,臭名远扬。 他对杨逍又起了杀机。 此时,他拿到窦芳菲送来的书信,兴奋至极。 自怜自艾 “太好了,杀杨逍,夺宝经。对,就这么着。”唐德阳闻言,兴奋之极,象小屁孩那样,蹦跳起来,激动得满脸红光。 “对!这一战,是我们扬名天下的时候。晚辈提议,立即启程,免得那小子又跑了。”连国新闻言,也是激动万分,当即亢奋地拱手向窦森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还议什么?”纪纲本来就为鬼域道士对纪晓兰心怀鬼胎而忧虑,此时见众人都想去抓杨逍,倒是感觉这是一个让鬼域道士远离纪晓兰的机会,会也随声附和,拍手叫好。 “那就走吧。”鬼域道士见状,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随声附和。他言罢,侧目而视纪晓兰所睡的那个房门,咽了一下口水,便低头领先走出了天极山庄。 众人一怔,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不会动了。 纪纲见状,却松了口气,便朝众人挥挥手,尾随鬼域道士走出了天极山庄。 “走!”窦森见纪纲支持且先走了,便兴奋地也大喊一声,也率众而去。 随后,唐德阳等人生怕杨逍先被纪纲等人擒杀,被纪纲和鬼域道士抢了头功,便也率众而去。 唐赛儿吩咐丫环和庄丁好好照顾已经入睡的纪晓兰,便也尾随而去了。 江南小镇。 月影婆娑,斑斑驳驳。 小桥流水,景色如画。 河岸边的“垂柳客栈”,二楼最里面的一间上房里。 酒足饭饱的杨逍,因为心情不佳,又无其他娱乐活动,很是无聊,便搂着窦芳菲,早早跳上竹席。 他亲吻着窦芳菲的俏脸,探手入怀,抓搓着她的双峰,不时地去除她的衣衫。 “唔,不要嘛,讨厌……”窦芳菲心里恼怒异常,却倦装羞羞答答,不时推他,不时转身,嗲声嗲气地嗔骂着,却因为双峰的酥麻和娇体的渐渐舒服,便也就半推半就。 慢慢地,两人的衣服都脱光了,都抛落于竹席下。 窗外斑驳陆离的月光,透射而入,洒落于竹席上,映照着两具光洁和纠缠着的躯体。 “tmd,吵死了。”隔壁的杨三宝也很无聊,想出去走走吧,又怕遇上什么杀手,想睡觉吧,却又睡不着,偏偏刚脱衣躺于竹席上之时,隔壁却传来了窦芳菲动听悦耳的吟声,气得杨三宝翻身而起,破口大骂。 “唉,老子真是白来古代社会一趟了。”他骂了一会,伸手摸摸自己空荡荡的裤档,不由又长叹了一声,坐回床沿,唉声叹气,自怜自艾了一番。 剪烛花 月圆月缺,天地间时明时暗。 “夜久无眠秋气清,烛花频剪欲三更。铺床凉满梧桐月,月在梧桐缺处明。”窦芳菲艰难地掀翻压在她身上的杨逍之后,聆听着杨逍鼻鼾声的响起,便披衣下床,从杨逍的衣物中搜索一番,没搜到“绝情心经”,不由甚是失望。、 于是,她便轻轻推门而出,提剑走在客栈后的河岸上,低声轻吟,忧愁怨嗟,内心一阵孤寂落寞。 虽有月色,但是,秋风萧瑟,夜气清凉。 窦芳菲没拿到“绝情心经”,心里又添一层愁苦。 柳枝摆动,树影摇曳。 窦芳菲走了几步,伸手抚自己的双峰,想想刚才双峰被杨逍抓揉的情景,不由又恨得咬牙切齿。 她心里暗道:死杨逍,你简直就是禽兽。哼,姑奶奶不杀你,誓不为人。咦,绝情心经不在他身上,会不会在杨三宝身上?这样的武林宝经,杨逍不可能乱扔乱藏的。 她刚暗骂杨逍几句,却又忽然灵光一闪,又想到了“绝情心经”,并自然地联想到杨三宝身上。 她想到了杨三宝,便抬头望向杨三宝所住上房的那个窗户,却见杨三宝的窗口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于是,窦芳菲双足一点,娇体腾空而起,凌空一个筋斗,又头下脚上,再一个“金钩倒挂”,双脚钩在屋檐上,探头而下,纤指沾沾樱唇,沾点唾沫,便轻戳纱窗,瞄眼偷窥。 却见房内的杨三宝盘坐于竹席上,双掌合什,闭目打坐。 他的身前,放着一本书。 “肯定是绝情心经。这死太监,也在练绝情心经。哼!唉,怎么办?姑奶奶现在去抢,必然惊动杨逍。不如,我先回房,一剑了结杨逍之后,再回来抢绝情心经?不行,万一杨三宝的武功胜过我,我杀了杨逍之后,又与杨三宝结仇了,那就更难夺到绝情心经了。唉,还是等爹到了江南再动手吧。唉,可惜,我又得继续陪杨逍那死畜生。”窦芳菲见状,心思如潮,颇为矛盾,却犹豫不决,不敢轻易下手。 她思索一番,便脚尖一松,娇体便在屋檐上直堕而下,眼看头顶着地之时,手握宝剑轻戳地一下,翻个筋斗,便双足稳稳落地。 她返身回房,却见杨逍睡得很香,鼾声也越来越响。 他身下掩盖着被子,上身赤膊,露体于被外。 窦芳菲眉头一皱,想想他刚才骑在自己的身上驰骋,不由感觉一阵恶心。 “唉!”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毫无睡意,却又百无聊赖。 空房寂寥,红烛高烧。 窦芳菲坐到竹席对面的桌子旁,取过剪子,剪烛花以消遣寂寞。 铁心当卧底 月影西移,乌云遮盖。 秋风萧萧,鬼哭狼嚎般地掠过窗外。 “咦,明天,我买点毒药,放在饭菜里,将杨逍与杨三宝一起毒死,然后搜他们的衣物,搜出绝情心经后,我便女扮男装,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去,不就行了吗?”窦芳菲剪了几个时辰的烛花,竟然灵光一闪,想出一条妙计来。 于是,她便吹灭烛火,脱下衣服,光着身子,钻进被窝里,伸手搂过杨逍,合目休息。 淡黄的阳光,由纱窗外透射进来,洒落于床前,映衬着窦芳菲雪白丰润的娇体。因为昨夜睡得晚、想的多,她很累,至今未醒。 而杨逍却因阳光剌眼,迷迷糊糊地醒来。 他揉揉眼睛,坐了起来,附首看时,却看到了窦芳菲雪白高耸的双峰。 他的目光倏然血红起来,忍不住掀开被子,颤颤地伸手,去抚摸她那光滑平坦的小腹和修长圆润的玉腿。 “哦……好困……”窦芳菲舒服中吟叫一声,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唉,算了,自己的女人,天天晚上都可以用的,何必要一天就用完呢?”杨逍见状,自嘲一笑,伸手为窦芳菲拉上被子,又按按自己硬鼓起来的铁棒,便扬腿跨过窦芳菲。 他滑下床来,穿好衣服,洗漱一番,便推门而出,到隔壁来找杨三宝。 表兄弟俩相视苦笑一会。 杨三宝叹了口气,问:“表弟,咱们就要到江湖上当卧底了。这个卧底,到底怎么来当?是不是要做点生意来掩盖一下咱俩的身份?” “唔!不过,也不要当什么卧底了,咱兄弟俩借这个机会,经营点什么,赚多些银子,然后,请聪明人、有学识的人,帮忙研究一台时空穿梭机,争取让咱兄弟俩早日回归现代社会。”杨逍点了点头,又颇为成熟些了,提出一个设想。 “太好了。表弟,那咱兄弟俩说干就干,不如,就收购这家客栈吧。这里风景优美,又是咱们的家乡,说不定,在这里经营客栈一阵子,咱俩会遇上咱俩的父母呢。哈哈!”杨三宝闻言, 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地说道。 言罢,他仰天大笑起来。 “好,表哥,银子就在你的裤腰带里,你去找这家客栈的掌柜谈判吧。小弟看,这家客栈的生意挺好的。你价钱出高些。反正银子也不是我们的。不必心疼。”杨逍没有笑, 而是点头答应,一本正经地说道。 言罢,他起身就走。 “喂,你去哪里?”杨三宝闻言,止住笑声,心头一阵狂喜,暗道:自己可以从中捞点银子了,便又问杨逍。 “我肚子饿,弄点早餐吃。”杨逍头也不回,拉开房门,闪身而出。 “喂,等等我,我也肚子饿。”杨三宝急忙喊了一声,起身朝杨逍追去。 杨逍本想回房看看窦芳菲醒来了没有的,但是,回身一看杨三宝追来了,便也只好佯装肚子饿,沿着走廊,走向楼梯口,下楼去点早膳吃了。 谋害未婚夫 天凉好个秋。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寒意。 杨逍和杨三宝表兄弟俩在客栈一楼大厅找了个靠窗口的位子坐下,窗外是河堤,垂柳依依,河水澄清,风景颇美。 “想不到咱们的家乡,在古代社会里也不优美!”杨三宝心里思乡,坐下之后,感慨地说道。 杨逍侧目而视窗口外,沉默不语,心里在思索着如何完成这次到江湖上去当“卧底”的任务。 他心里在想:短时间内造成时空穿梭机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己不懂科技,身边也没有懂科技的人才,而且在这古代社会里根本就没有制造时空穿梭机的机械设备。 怎么办? 自己困在这古代社会里,会被困多少年? 是一辈子? 是永远都回不了现代社会去吗? 父母双亲年纪也大了,他们在获自己失踪之后,会不会哭瞎了眼睛?唉!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走近来,问杨逍点什么菜,杨逍这才回过神来。 楼上的窦芳菲,在杨逍离开房间后,便睁开眼睛。 “他出去多久才回来?”她心里想着,翻身坐起,看看纱窗,虽然有阳光透射进来,但是,外面看不到房间里的东西,便大着胆子,也不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背后,贴着耳朵,偷听房外的情况。 她是练武之人,本身武功不弱,内功颇有根基,耳聪目明,隐隐约约地偷听到了隔壁杨氏表兄弟的对话,待听到杨逍在隔壁房间里推门而出,说是要下楼去吃早餐时,这才放心回床,赶紧穿衣,也不梳洗,便出门在走廊里掠飞而出,从后院外落地。 然后,她披头散发,匆匆到大街上去,找了一家药店,买了包老鼠药,又买了套男装衣衫,便赶紧回到客栈里。 她低头走进客栈大厅时,发现杨氏表兄弟还傻乎乎地呆在一楼大厅里吃早膳,便放心地回房。 她梳洗一番,便妩媚到回一楼大厅,潜向后厨,掏出几锭银子,塞给厨子,点了几样江南风味的菜色,又以增补为名,让厨子将“进补药”撒进饭菜里。 然后,她也来到杨逍所坐的桌子旁,灿烂一笑,媚态横生地坐在杨逍的身旁。 她依昨夜自己临睡前所想好的计策行事:毒死杨氏表兄弟后,便搜出绝情心经,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去。既讨还自己的青春损失,又不用从此再服侍自己不爱的杨逍,往后还能有机会成为武林至尊。 阴笑 “亲爱的,你醒来了?”杨逍看到窦芳菲来到自己的桌子旁,有些惊讶,有些兴奋,伸手牵过她的纤手,拉她坐到自己的身旁,亲热地说道。 “嗯,你走了之后,我迷迷糊糊之中,翻了个身,扑了个空,就醒了。亲爱的,点些早膳来吃吧,我肚子饿了。”窦芳菲尽管对杨逍的亲爱感觉恶心,却仍是强颜欢笑地应对,嫣然一笑,应了一声。 她亲了杨逍的脸颊一下,便起身走开,佯装去柜台找店小二点菜。 “表弟,你丫的,真幸福。唉,可惜老子的裤档空了,一点幸福感也没有。”杨三宝见状,甚是羡慕杨逍,又满脸惆怅地说道。 “表兄,这是旧社会,你忍着点,等我们回到新社会,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杨逍尽管内心对是否能否回到现代社会没有底,但是,仍是好言好语劝说杨三宝。 “点好了。”此时,窦芳菲回到餐桌旁,笑盈盈地坐回到杨逍身边,呵气如兰。 “好!表哥,别急着走,一起吃点东西吧,吃完饭后,咱们就坐在这里,与掌柜谈谈。”杨逍点了点头,伸手揽过窦芳菲的纤腰,便又对杨三宝说道。 “……”杨三宝无声一笑,笑得很勉强,很尴尬,还有少许心酸,便环手抱胸,侧头望向窗口外。 窦芳菲与杨逍的亲热,惹来店内部分食客异样的眼神。 “亲爱的,呆会去哪里玩?咱们到哪里落脚?”窦芳菲无话找话,低语浅笑地问杨逍,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们就在此落脚吧。刚才,我与表哥商量了一下,决定收购这处客栈,赚银子要紧。”杨逍亲亲窦芳菲的脸颊,低声回话。 “客官,饭菜好了。”便在此时,店小二端着托盆,送上饭菜来,笑逐颜开地喊道。 “哦,好,好!”窦芳菲赶紧起身,移步让开,好让店小二顺利将饭菜放在餐桌上。 她想:呆会吃完饭,马上就送二杨上楼,服侍杨逍躺下,便可以去杨三宝房中搜索绝情心经的下落了。嘿嘿,然后,姑奶奶便杀了杨三宝,再回杨逍回房中取其首级。 她心想至此,妙 目杀机毕露。 待店小二放下饭菜一走,窦芳菲便笑对杨逍说道:“亲爱的,弄点酒来,哪,你们兄弟俩先挟菜吃,我去柜台找掌柜,向他要点上好好酒来。” 言罢,她拿起筷子,分别递与杨三宝与杨逍,然后,不待杨逍答应,转身就走。 “表哥,来,挟菜吃。唉,在这个古代社会里,就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咱们兄弟俩一定要团结,要同心,否则,会被人欺负,会被人宰割的。虽然,现在我多了一个女人,但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旧了可以换,手足断了,未必能续啊!”杨逍拿起筷子,挟起一块肉,塞到杨三宝的碗里,又亲切地说道。 然后,他挟起一块肉,塞进自己的嘴里,咀嚼起来,还连声赞叹,说道:“嗯!好味道。说真的,吃东西,还是古代的好。古代的食物,没一样是饲料养的。玩女人,也是古代的女人好。在现代社会里,老子还没上过处子。可是,来到这古代社会后,老子上的个个都是处子。” “嗯!食物是古代的好。可是,老子的裤档空了,老子感觉还是现代社会好。”杨三宝一听“女人”二字,就头疼,就没劲,挟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又摇了摇头,不满地说道。 窦芳菲走到柜台后,回首看看杨氏表兄弟在挟菜吃肉,不由俏脸泛笑,暗道:好!姑奶奶此计成矣!呆会,杨氏表兄弟就好中毒而死了。呵呵! 她乐得差点笑出声来。 酒和色 落叶悲秋,寒风萧萧,万物凋零。 “杨郎,酒来了。这可是江南有名的土炮,很烈。男人喝了,更有味道。”窦芳菲从柜台来拿来一坛酒,搬到杨逍的餐桌旁,又倒了三碗酒,然后笑盈盈地坐在杨逍的身旁,还主动地端起碗,要与杨氏表兄弟干杯。 她心里算计好了:有酒送肉,肉中的老鼠药毒,更容易发作。因为酒能通经脉,扩张血管,促进食物的消化。 “菲菲,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大清早的喝酒,空着腹,对胃不好。来,先吃块肉。”杨逍被窦芳菲的“温柔”和“善解人意”所感动,见状便按按窦芳菲的手腕,侧目而视,含情脉脉,柔情地说道。 言罢,他挟起一块肉,塞向窦芳菲的樱唇。 “唔……讨厌!大厅里这么多人,羞死人了。”窦芳菲忽见杨逍挟块肉塞过来,内心吓了一跳,这肉中有毒,她岂敢吃呀?但是,她却仍装着娇羞的样子,侧开了头,娇滴滴地嗔骂道。 她本是绝色美人,此时她这个样子,更显娇艳美貌。 “哦……,好好好,我先罚酒。”杨逍见状,又闻此一言,心头一阵甜醉。 也在此时,他这才想起这是古代社会,不是大学校园里的浪漫,急忙端碗喝酒,自愿甘罚。 “咦,表哥,你发什么呆呀?你也喝呀!喝酒的男人,才显得有魅力。”窦芳菲见杨逍仰头举碗,一饮而尽,芳心窃喜,知道杨逍的酒越喝越多,便中毒越快,于是,她便又回过头来,娇滴滴地劝说杨三宝。 美女的甜言和“激将法”,那是“杀手锏”中的“杀手锏”。 “哦,好好好。”杨三宝本是呆呆地望着娇艳艳的窦芳菲的,被她如此一说,也回过神来,满脸通红地连声应答,连忙也举碗一饮而尽。 窦芳菲趁机移开自己的酒碗,她才不想喝酒呢。 她的目的是灌醉杨氏表兄弟,加快催化他们的食物中毒。所以,她赶紧又起身给杨逍酌酒,端起酒坛,又给杨逍的碗倒满了一碗。 然后,她笑靥如花地挟起一块肉,塞进杨逍的嘴里,甜甜地说道:“来,吃块肉,然后,咱俩干一碗。” 美人劝酒,男人畅快。 杨逍闻言,脑际间掠过了昔日在大学校园里,与女生们在校园草地上一起快乐的情景,便迷离地张开嘴巴,将她塞过来的一块肉含进嘴里,举碗与她的碗一碰,又举碗一饮而尽。 他以前虽然也喝啤酒,甚至有时是与其他同学成箱地喝,但是,喝如此浓烈的土酒,他还是第一次。 他刚才喝下第一碗,脑子便有些迷糊了,又听了窦芳菲的一番甜言,此时再喝下一碗,便醉了。 他喝完之后,身子有些无力,手腕一抖,五指一松,酒碗“咣当”一声,摔落在地上,碎了。 他也一头歪倒在餐桌上。 “喂,表弟,你不能喝白酒,就不要喝。唉,这么快就醉了。表哥可不同,表哥是包工头,啥酒都能喝。”杨三宝见状,惊叫一声,又责怪几句,便放下酒碗,挟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就站起身来,去扶杨逍。 他是包工头出身,以前为了承包工程,经常要应酬喝酒,所以,酒量很大,虽然瞬间喝了一碗白酒,但是,对杨三宝而言,便似喝一碗凉水似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只是,他也是个粗人,根本没有看出窦芳菲的险恶用心。此时此刻,他只认为杨逍身在幸福之中。 “唉,想不到杨郎是一个老实人,这么快就醉了。哦,表哥,你扶杨郎上楼,小妹先上楼去整理被铺。”窦芳菲芳心暗喜,但是,她嘴里却镇定地对杨三宝说道。 言罢,她便起身,转身先走。 她跑步上楼梯,回房便抓过宝剑,又一脚踹开杨三宝的房门,便去搜索他的衣物,果然从杨三宝的一件大衣中搜出了“绝情心经”。 俏佳人的真面目 “呵呵,杨逍,想不到吧?姑奶奶不仅可以毒死你,报了姑奶奶受你胯下辱之仇,而且,姑奶奶还可以得到武林至宝绝情心经。”窦芳菲从杨三宝的衣物中搜到破破烂烂的“绝情心经”,翻开页面一看,正是自己以前看过的那本。 她不由心花怒放,喜出望外,笑出声来。 她俏脸激动泛红,纤手颤抖地将宝经合上,又放入自己的怀兜中,便提剑转身,想回楼下大厅看看杨氏表兄弟中毒情况,却意外地发现房门外已站着抱着杨逍的杨三宝。 杨三宝和杨逍两人嘴边都滴着黑血。 杨三宝双腿哆嗦着,脸色也已变黑,显然已经中毒,身体在颤抖着。 他的双腿似乎已有些直不起,双膝弯曲着,即将跪倒在房门前。 尽管他已中毒,但是,他可能听到了窦芳菲刚才的自言自语,所以,他的眼睛瞪得很圆很大,眼神悲哀且吃惊异常。 他的鼻孔有烟袅出,喘息很粗很重。 由此可见,杨三宝听完窦芳菲的自言自语之后的那种愤怒心情。 杨逍可能中毒更深。 因为他不是包工头出身。 他本是大学生,初涉社会,初涉江湖,酒量并不大。 他的身躯横在杨三宝的怀抱中。 他的头歪垂着,显然晕厥着,不醒人事。 “嘿嘿,杨三宝,你看穿了姑奶奶的真面目又如何?今天,姑奶奶就要让你和死畜生杨逍成为姑奶奶的剑下鬼。哼!”窦芳菲转身的刹那间,不由一怔,心头一阵羞愧,但是,夺经之快,复仇之甚,瞬间又盖过她心头的那片羞云。 她冷笑两声,小鼻又“哼”了一声,即时拔剑,双足一点,娇体腾起,身子直蹿向房门,扬剑剌向杨三宝咽喉。 她往昔灿烂的俏脸,瞬间狰狞起来,很是凶悍可怕。 她这一剑似乎不是“太极剑法”,出剑如电,身法快捷,拔剑点足出招,剑中杂掌,一气呵成,灵敏奇快,瞬间即到杨三宝咽喉。 “哇……” 杨三宝已身中剧毒,听到窦芳菲的自言自语后又愤怒异常,加快了毒液在体内的流动。 在窦芳菲转身刹那间,他正欲愤言斥责,又见剑光闪闪,窦芳菲扬剑剌来,竟然要致他们表兄弟俩于死地。 杨三宝不由毒液攻心,气血翻涌,张嘴欲言,却是毒血喷溅而出。 由于也修习了“绝情心经”武林至尊级宝经,且有些时日,所以,杨三宝内攻小有所成,一口毒血喷溅而出。 星星点点的毒血在杨三宝嘴里呵出,竟如点点铁珠,或似丝丝铁丝,竟然将窦芳菲的剑点歪了。 “铮铮铮……” “嗤……” “砰……” 窦芳菲的剑尖一歪,剌在门框上。 但是,她娇体凌空,扬剑剌向杨三宝咽喉之时,也舞掌拍来,她一剑剌空,但是,她却一掌击在杨逍的右肩膀上。 “啊呀……砰砰……” 杨逍右肩膀中掌,惨叫一声,从晕厥中疼醒过来。 但是,他的身子却从杨三宝怀中飞出,而杨三宝也因为窦芳菲掌力由杨逍身体透至自己的身体,中毒之后,不胜体力,而倒坐于走廊上。 “气死姑奶奶了……”窦芳菲一剑剌歪,也自气呼呼的,骂了一句,又拔剑挥下,斩向坐倒于房门前的杨三宝的头颅上,欲将杨三宝劈成两半之后,再置杨逍于死地。 在她看来,杨氏表兄弟均已身中剧毒,不堪一击。 “死贱人,休伤我表兄。”杨逍虽中剧毒,但是,到底是聪明人,脑子一清醒,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由走廊里翻身而起,愤然而骂,双目血红,挥臂去挡窦芳菲劈来的一剑,一掌拍向窦芳菲的玉峰。 他以死相护,完全不顾自己挥劈相挡,便导致伤残之果。 以臂挡剑,无疑是螳臂当车,结果只能臂折血溅。 蒙面美人相救 “当……” 就在杨逍即将臂折血溅之时,忽然走廊外一枚三角锥飞击过来,不偏不歪,刚好击在窦芳菲的剑上,将她的剑击歪。 “咣……”窦芳菲的剑一偏,削在门槛上。 她娇体也不由自主的稍歪了一下。 “何方贼人?敢坏姑奶奶坏事……”窦芳菲怒骂一声,拔剑转身,话犹未了,却见走廊外的半空中,对面的屋顶上,一名蒙面人握刀跃来。 “你才是贼。tmd,枉老子对喂你那么多营养!”杨逍也朝窦芳菲怒骂一声,就着走廊,一滚身子,顺势抱着杨三宝滚开了几步远。 “女子来救杨逍?她是谁?”窦芳菲怒骂未完,但见蒙面人凌空跃来,奇快无比,看对方体形,不由心下吃惊,生怕再战不利,又想到自己拿到了绝情心经,便也纵身一跃,提剑而飞,蹿出走廊,身子落向楼下大院。 “死贱人,亏你识相!”那蒙面人凌空跃来,扬刀至走廊,却未能擒拿窦芳菲,不由朝楼下一望,又怒骂窦芳菲一句,便也没再去追她。 “呼呼呼……谢谢女侠救命之恩……哇……”杨逍松开杨三宝,双手撑着走廊,奋力起身,抱拳拱手,向蒙面人道谢了一声,却也不由自主地溅血而喷,登感天旋地转,眼花缭乱,身子一歪,侧倒在走廊的栏杆上。 他的身子,慢慢萎倒下来。 他由嘴巴里溅出来的血,全是黑色的,且夹带着腥味。 “你怎么样?快张嘴,服食丹丸……”那蒙面人一惊,急侧头回眸,瞟了杨逍一眼,眼神颇为惊慌,见杨逍似乎中毒颇深,急探手入怀,掏出一只小瓶子,回刀入销,拧开瓶盖,倒出一粒药丸,又颤声低喝,便反掌捂向杨逍的双唇。 “晓兰,是你?骨碌碌……”杨逍这回听清楚了对方的声音,视线模糊地瞟她的身体一眼,骇然颤问,却因对方反掌捂来,不由自主地张嘴,将她手中的药丸吞了下来,便眼前一黑,身子坐倒在地板上,又歪头,就人事不醒了。 “你也贱,什么女人,都你要碰。哼!”蒙面人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她一身紧身黑衣,纤腰不盈一握,虽未撕下蒙面巾,却风情传神,体态丰盈诱人。 她骂了杨逍一句,却见杨逍倒下,便赶紧扶他起身,抱他回房,将他平放于床榻上,拿过枕头和被铺,堆垒起来,又扶他起身,扶他背靠所垒起来的枕和被铺,帮他盘好双腿且坐好,然后双掌按在他的胸脯上,运功为他逼毒。 她真是纪晓兰吗?她不是在安徽的凌阳山麓的天极山庄里吗? 奇特疗毒法 蒙面女子的运动疗毒手法,很是奇特。 一般情况下,一人运功为另一人疗毒伤,肯定是双掌按在中毒者或受伤者的后心上,但是,此女蒙面人却是双掌按在杨逍的胸脯上。 她也不除下蒙面巾,也没管杨三宝的死活,便这样默默运功为杨逍排毒疗伤。 约摸半柱香功夫,两人的头顶上都是腾起阵阵白雾,都是满脸汗水。 蒙面人的蒙面巾都湿了,蒙面巾贴在她的脸上。 “哇……咚……呼呼呼……” 便在此时,杨逍一口黑血喷溅而出,溅在蒙面人的蒙面巾和胸口上,便侧头一歪,侧身倒在床榻上,双目缓睁,直喘粗气。 “好在姑奶奶聪明,没除下蒙面巾就为你运功疗伤,否则,被你喷了这么多毒血,姑奶奶肯定容颜尽毁了。”蒙面人缩回双掌,收气呵气,缓缓睁眼,手腕又缩回衣袖,举起衣袖抹抹脸上的毒血,这才取下蒙面巾,并慨叹出声。 然后,她转身下床,走向房门外,一脚踩在杨三宝的咽喉上,迫使深度晕厥中的杨三宝张开双唇。 她掏出一粒药丸,中弹一弹,便将药丸弹入了杨三宝的嘴巴里,然后,她又一脚踏在杨三宝腹部的“气海穴”上。 “呼……哇哇哇……”杨三宝不由自主地再次张嘴,狂喷黑血,缓缓睁眼,却仍是天旋地转。 他吐溅出来的血,染在她的裤脚上,散发出一阵腥臭味。 “表哥……表哥……啪……砰……” 房间里,晕乎乎的杨逍,忽然听到杨三宝的惨叫声,不由惊世骇俗,一惊而醒,要爬下床榻,去房外找杨三宝。 但是,他因中毒又吐尽毒血之后,浑身无力,只喊了两句,双手探出床沿,却一头滑倒在床榻下,摔了一个前滚翻,就差没撞得头破血流了。 “喂……”房外走廊的蒙面女郎闻声而惊,便转身冲向房间内,看到床榻下的杨逍,又惊叫了一声,神情颇为关切。 杨逍艰难就地翻身,虽未能起身,却能侧目而视黑衣少女,不由张大嘴巴,怔怔地看着她。 而她,扯了蒙面巾,露出了真容。 她皮肤细润,樱桃小嘴赤红,娇艳若滴,俏脸光圆饱满,眼眸慧黠地转动,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 黑衣少女正是纪晓兰。 杨逍怎能不惊讶呢? 此前,她每次看到自己,就是动刀动剑的,可这次,她却来救了自己。 而自己,在此前离开天极山庄前,曾调戏过她的。 她这番行为,有何目的?有什么企图? 她为何又是这身打扮? 冒险计策 “啪啪……” “哎呀,你干嘛打我?” 正当杨逍瞪圆眼珠,奇异地望着纪晓兰的时候,纪晓兰却忽然跨步过来,扇了他两记耳光。 杨逍被她打得眼花缭乱,晕头转向,惨叫了一声,却又迷茫地问了她一句。 “因为你贱!所以,该打!”纪晓兰俏脸一寒,立露杀机,妙目盈满了愤怒与卑视。 “我?我贱?我……”杨逍毒伤没好,又挨了两记耳光,晕头转向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又是奇异地问。 “啪啪……” “哎呀,干嘛又打我?” 可是,纪晓兰又出手如电,扇了杨逍两记耳光,且出手更重了,打得杨逍牙血直流。 杨逍又惨叫了一声,脑子更晕,眼睛视线又有些模糊了,却仍是茫茫然地问了一句。 “因为你太贱!所以,该打!”纪晓兰闻言之后,怒气更甚,怒骂一声,弯腰举掌,又要打杨逍的脸颊。 杨逍侧头一歪,身子也侧倒在地上,便晕厥过去了。 “你……哼!”纪晓兰不由自主地缩回纤掌,抬脚要踢杨逍一下,却又不再忍心了,不由气呼呼地转身,走出房门。 岂料,房门外的杨三宝因为听到杨逍的挨耳光声和惨叫声,出于关切之情,虽然头脑不是很清醒,却也爬到了房门前,看到纪晓兰出来,又吓得浑身发抖,赶紧趴在地板上。 “嘶哑……快,围起来。” “唐老前辈,你暗器功夫好,请你上屋顶!杨小贼若要逃跑,马上用暗器将其击杀。” “道长,你也上屋顶,防止杨贼逃蹿。” “纪帮主,连帮主,唐姑娘,菲儿,请随我进店查看。” 便在此时,客栈门外传来一阵战马嘶鸣声,还有窦森的呼喝声。接着,客栈一楼大厅,便传来一阵打骂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坏事了,大哥他们追到了,他们要杀杨逍,咋办?”纪晓兰秀眉一皱,眼神慌乱,娇体颤抖了一下。 她知道,凭自己的武功,是无法保护杨氏表兄弟逃走的。而且,即便能保护杨氏表兄弟逃走,也意味着自己兄妹从此翻脸。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纪晓兰自幼随纪纲闯江湖,虽然年幼,但是,江湖经验是丰富的,她慌乱之间,瞬息也想到了一条冒险的计策。 于是,她附身对杨三宝说道:“死太监,姑奶奶能力有限,只能救一人。你就躺在走廊里,呆会窦森他们一到,你佯装晕厥。若是他们严刑拷打你,你就说你们兄弟俩中了窦芳菲下的毒,绝情心经也被她抢走了。至于救走你兄弟的,则是太极剑的人。” 她言罢,也不管杨三宝是否答应,便侧身双足一点,蹿身入房,纤臂一抱,抱着杨逍,便蹿入了床底下。 冷美人的妙计 “哎呀,奶奶,放过我这个可怜人啊!呜呜!”杨三宝本是晕头转向,天旋地转的,听纪晓兰那么一说,竟然吓得清醒过来了,浑身哆嗦了一下,颤声尖叫起来。 他赶紧翻身,去抓之前甩落在走廊里的“白云”宝剑。 “杨三宝?快,围起来。拿绳子捆住这死太监。” 杨三宝刚刚抓过宝剑,还没爬起身来,窦森、窦芳菲、纪纲、连国新、唐赛儿便率一帮人踏上了二楼,恰好看到了杨三宝。 于是乎,窦森大喊了一声,挥了挥手。 天极山庄的一帮汉子,即时扑向杨三宝。 “死贱人,你毒杀我表弟,害我成这个样子,你还敢来?快把绝情心经还给我。不然,老子剁了你。”杨三宝吓得直尿裤子,单掌一撑,因被吓得浑身发抖又没劲,没撑起身子,便干脆扮傻,扬剑一指窦芳菲,颤声而骂。 因为就此瞬间,他脑海里掠过了刚才纪晓兰对他所说的话。他到底曾是包工头出身,没有文化,却有阅历,颇为机灵,才能揽到工程啊! 这见风使舵,就是包工头的拿手好戏。 他骂完之后,心里暗道:纪晓兰敢抱着杨逍躲在房间内,莫非有什么妙计?嗯!老子死就死吧,能救表弟就行。 反正在这古代社会里,杨逍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不能躲过此劫,老子就当死了之后,灵魂能回现代社会去。 如果能躲过此劫,表弟一定要会感激,而纪晓兰也要消除对老子的敌意。 “住手!”唐赛儿一听绝情心经被窦芳菲抢走了,再看看杨三宝这个衰样,感觉事情确有蹊跷,便纵然一跃,掠过天极山庄那些汉子的头顶,落在杨三宝的身旁,娇叱了一声。 扑向杨三宝的数名汉子当即停下脚步,只是将杨三宝和唐赛儿团团围住。 “死太监,你敢胡说八道?姑奶奶宰了你。”窦芳菲闻言,羞得满脸通红,毕竟做贼心虚啊! 她娇叱一声,拔剑而出,双足一点,凌空掠来,握剑下击,劈向杨三宝头颅。 “当……” 连国新纵身一跃,后跃先至,凌空拔刀,反手一刀,格开了窦芳菲的剑。 他刚猛的功力,震得窦芳菲娇体横斜,飘出了走廊,堕向走廊外的大院。 “菲儿……”窦森惊叫一声,侧身靠向走廊的栏杆,待看到窦芳菲凌空翻了个筋斗,稳稳地落在大院里的时候,这才放心,便又回身,朝连国新大喊一声:“连国新,唐赛儿,你们疯了?这死太监的话,你们也信?” 言罢,他拔剑而出,指向杨三宝。 “窦老前辈,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纪刚横臂一拦,挡住了窦森的去路,托住了窦森的手肘。 “窦老前辈,非晚辈不识抬举。只是,此事得问清楚才作处理,你老人家,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连国新是江湖几大帮之一的帮主,也不是傻瓜,察颜观色,又看到杨三宝手中握的是“白云”宝剑,而房门是开的,杨逍不知所踪,便也对窦氏父女起了疑心,于是就皮笑肉不笑地回身对窦森冷嘲热讽地道。 “是啊!窦老前辈,等找到杨逍,再将杨逍和这个死太监一起处理也不太迟啊!”唐赛儿年纪虽小,却很是精明,纤手挥挥,分开两名汉子,也朝窦森拱手说道。 “你……你们……”窦森一时语塞,扬手指指唐赛儿,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三宝抬头见状,心里暗自高兴,心道:冷美人纪晓兰倒还才,设这么点计,也能让这帮贼子内讧。了不起。难怪表弟那么喜欢她,多次被她所伤,也为她倾倒。 利益之争 “你……你们……”窦森气得满脸发紫,七孔生烟,手指唐赛儿,又指指连国新,竟然说不下去。 “糟老头,快还我表弟。你养的那个贱货,下毒害我们表兄弟,她拿走了绝情心经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掳走我表弟?他现在到底是生是死?快说啊!”杨三宝虽然没文化,却有见识,毕竟是包工头出身。 他见戏演开了,众匪又心系“绝情心经”并为此快要打起来了,便也戳指窦氏脊梁,颤声怒骂。 本来,唐赛儿、连国新等人已怀疑窦氏的了,但听杨三宝此言,便疑心更重了,均是身形一晃,并肩而立,将杨三宝挡在身后,防止窦森忽然向杨三宝下毒手。 因为杨三宝是线索,眼下不见杨逍踪影,若是杨三宝死了,那么,“绝情心经”就真的下落不明了。 “诸位兄弟姐妹,先别急,别做那种让亲人痛、仇者快的事情。在无证据证明此事是窦大小姐故设险计之前,咱们千万别内讧。”纪纲赶紧充当“和事佬”,维护窦森。 他是精明人,也是阴险人,更是会算计的人。 他刚才没吭声,便是在沉思杨逍不可能被杀,又回想之前窦芳菲说有黑衣蒙面女子救了杨逍,此时又不见杨逍,感觉事情也可疑。 他瞟了走廊角落里的那枚三角锥,感觉这暗器并不熟悉,到底是真有人救走了杨逍? 还是窦芳菲故布疑阵,她自己留下的三角锥,佯装被人打败而逃走的呢? 前来江南辑拿落难中的杨逍,本是窦芳菲通过飞鸽传书给窦森的,而窦森也无向众人隐瞒,此事除了当时在场的纪纲、唐德阳、鬼域道士、连国新、唐赛儿等人知道外,还有就是天极山庄侍候他们的几名汉子,而这些人都是一路同来的,怎么此事就被泄露了? 到底是谁获知了消息,先行来到了这里营救杨逍? 又或者是因为杨逍真的被窦芳菲暗地所杀? 但是,杨三宝明显是中毒了,也很明显,有人救过他。应该是窦芳菲所说是真言。 但是,他武功高强,心思不在“绝情心经”上,只想找到杨逍下落,了解朝廷的情况。如果杨逍活着,还可以利用杨逍。或者救活杨逍,为自己所用。 “纪老弟言之有理。窦某一生正直,岂会做这种卑鄙无耻之事?再说,小女若是拿到了绝情心经,又岂会再到回来?”窦森感激地朝纪纲拱拱手,既道谢,也往自己的老脸上贴金,还说出一番让人信服的道理来。 他这么一说,唐赛儿和连国新不由自主地侧目相视了一眼,两人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分开一旁,让他们俩人身后躺着的杨三宝,暴露在窦森的剑下。 “糟老头,你确实是天下间最卑鄙无耻的小人。窦芳菲也不过是靠出卖自己的身子的支女。哼!通过陪/睡/陪/行/陪/吃/陪/喝/来暗中下毒,害死了我表弟,夺走了绝情心经。哼!杨某做鬼也不会饶过她的。”杨三宝听了纪纲的话,又害怕的要死,浑身哆嗦起来,赶紧颤声怒斥窦氏,防止连国新等人对自己下毒手。 他这番话一出口,又让连国新和唐赛儿起疑了。 “嘿嘿,窦老前辈,这死太监的话也有道理啊!令媛可是如此接近杨逍的,此事,晚辈已有耳闻,那夜在窦府的祠堂里,鬼域道长在屋顶上可是亲眼所见令媛与杨逍在做那不耻之事。别演戏了,快把绝情心经拿出来分享吧。”连国新冷笑两声,拔刀而出,扬刀指着窦森,分析情况,戳指窦氏可耻险恶之心。 “你……连国新,你这盗墓贼,就你出身,便知世上最可耻的人是你。你敢坏小女名声,老夫……老夫与你这泼皮拼了。”窦森听此一言,气得双目血红,浑身哆嗦,怒骂连国新一番,便挺剑剌向连国新咽喉。 都是始料不及 “哈哈哈,就凭你这老不死?早点进坟墓里睡觉去吧。”连国新看到窦森扬剑剌来,剑势却慢,仿如无力一般,不由大笑起来,冷嘲热讽窦森一番。 但是,连国新手脚却没停。 他右手扬刀横削,既是想拨开对方的剑,又要斜斩对方脖子至勒,左手扬起,凌空拍去。 他的武术绝学,其实是劈空掌,刀法不过是掩人耳目。 不过,他握刀划去颇快,刀光一闪。 “呼……” 他手掌扬起一拍,一股劲风扑向窦森脸门,凌厉凶猛,风声鹤唳,无论是他身旁或是身后之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或闪避,皆怕被他掌风所伤。 这可是他在江湖上的成名功夫“劈空掌”。 两人只是闻其名,之前从未交过手。 可惜,自负的连国新算计错了。 而虽然因为本能而身子后退的纪纲,不仅武功高强,且颇为博学,见状大喊一声:“连兄弟小心!” 他喊罢,便双足一点,纵然侧跃,身子飘出走廊,飘向楼下的大院里。 窦森使用的是太极剑法,剑势虽慢,却蕴含着高超的战术和技巧。 他刚才一剑剌向连国新咽喉,虽然是盛怒之下的剌出,其实因为武功本身的原因,却仍是佯攻。 他使出的招式却是“托剑式”。 但见窦森忽然握剑上挺,立剑向上托起,高于连国新的头部,顺势将他斜抹来的一刀给托开托起来了。 而窦森却趁机叉步而上,却忽地身子一侧,闪开了连国新劈来的一掌,绕步竖掌印去。 他的身法剑法是先慢后快,此掌印去,正中连国新的左肩。窦森的这一掌印中连国新,虽然无声无息,但是,窦森强劲的内力却印在连国新的左肩,且有连绵弹出之势,震得连国新身子侧跌,翻过走廊的栏杆,倒堕于楼下的大院里。 而此时,纪纲刚刚喊毕且身子刚飘出走廊外的半空中。 似乎纪纲早有料着,但见他横臂一揽,接住了连国新,搂抱着他,凌空翻了个筋斗,稳稳地飘落在庭院里。 “哎呀……好!啪啪……” 走廊里的唐赛儿,还有天极山庄的几名汉子,情不自禁地惊骇惊叫起来,都不由自主地侧身望向走廊外的楼下,目瞪口呆地看着纪纲接住了连国新,又情不自禁地异口同声喊绝。 “哼!”窦森一招得手,鼻子哼了一声,便又一剑剌向杨三宝的咽喉。 “哎呀,我的娘……”杨三宝也正是瞠目结舌之时,忽见眼前白剑一闪。 窦森此时握剑剌来,面目狰狞可怕。 杨三宝吓得惊叫一声,急忙身子侧翻,本能地顺手抓起“白云宝剑”,闭着眼睛,颤抖着反手一舞。 岂料,他这么颤抖着本能地反手一舞,竟然本能地使出绝情剑的第二招“情缘已了”。 他的手中的“白云宝剑”由下而上,刺、劈、点、扫、划,柔如蕴藉,连绵不断。 “咔嚓……唰唰唰……咣……啊呀……” 在窦森的眼中,杨三宝已成废物。 而且,窦森在江湖上行走数十年,也未听闻过杨三宝有什么高超的武功。 他做梦也想不到杨三宝竟然也私自暗练过“绝情心经”,虽然时间不长,火候也是远远欠缺,且练得还是残缺不全的剑谱。 但是,既被视为武林至宝的“绝情剑法”,哪怕是学得一招半式,也是能傲视江湖的。 这回是轮到窦森始料不及。 他倾身握剑剌向杨三宝咽喉,满以为在无人救杨三宝的情况下,一击即中,可以杀人灭口,掩盖他父女俩既夺得“绝情心经”的真相。 不防杨三宝危难之时却能本能地使出“绝情剑法”。 窦森所握的普通剑,瞬间被杨三宝的“白云宝剑”削断,他倾身向前,脸颊、胸膛、左腿,皆被杨三宝舞剑划伤。 窦森惨叫一声,扔剑、抚腹、掩脸,浑身是血,侧倒在走廊上。 惹来一身骚 “哎呀……咣当……” 杨三宝手中的剑,也给窦森雄厚的内力震斜甩出去,落在楼梯口处。 他自己也惨叫了一声,手臂脱肘。 “死太监,你敢伤人?姑奶奶宰了你。”唐赛儿本想要劝窦森的,可是话刚出口,便看到窦森血淋淋地倒下了,便又改口怒骂杨三宝,双手一扬,就要用暗器射击他。 “住手!”鬼域道士却象鬼魂一样,从屋顶上飘了过来,尖声喝了一句,挡在了杨三宝的身前。 “爹……爹……”楼下大院里的窦芳菲忽闻父亲惨叫声,双足一点,飞身上来,扶起窦森,泣声而喊。 她看到鬼域道士就害怕,又岂敢上前去杀杨三宝?唯有落泪如雨,急掏金创药洒在父亲的伤口处上。 “打不着狐狸,反而惹身骚。窦老兄,窦姑娘,你们拿了绝情心经就算了,何必又要到回来演戏呢?”唐德阳也从屋顶上飞掠而下,双手环抱在胸膛,冷嘲热讽地对窦氏父女说道。 “哼!炒豆众人吃,炸锅一人事。爹,我们走!”窦芳菲听着这些剌耳的话,俏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既是做贼心虚,又害怕鬼域道士等人呆会会不会对她父女俩下毒手,便还骂一句,抱起气得直翻白眼的窦森就要走。 “慢着!臭表子,不吃羊肉惹身臊,有这种可能吗?把绝情心经拿出来。否则,就算你们今天走得了,窦家也将永无宁日!”此时,楼下纪纲怀抱中的连国新挣脱出纪纲的怀抱,双足一点,又跃上楼来。 他握刀横臂,拦住了窦芳菲的去路,还指桑骂槐,臭骂窦芳菲一通。他骂得很难听,却也无意中指出了窦氏往后将面临的困境。 “对!只要杨某活着,将你这死贱人的卑鄙无耻行径传扬出去。哼,快把我表弟和绝情心经还给我。”杨三宝本来又吓得直尿裤子的,此时见这些江湖匪徒都保护自己,似乎暂时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便壮着胆子,打起精神,扬指怒骂窦芳菲。 反正那也是事实。 “你……你们……我……姑奶奶跟你们拼了……”窦芳菲一听,不仅气,而且害怕,更愤恨,就想拔剑,血往脑门上冲的时候,就真的想与连国新拼命。 “菲儿,不要!公道自在人心!本来,爹不想在矮子面前说短话。可是,这都怪爹不好,吃了猪油,蒙了心,错交江湖朋友了。咱们留下来,任他们处置,以证咱们父女俩的清白。”窦森把心一横,探手下移,握住窦芳菲的右腕,佯装有气无力地相劝,说出来的话,却也相当剌耳。 “好了!诸位,咱们都是王爷的人,何必为一本破经书而翻脸呢?至于杨逍何去何从,纪某自有分数。办法很简单,咱们抬走杨三宝这个废物,杨逍自然会找上门来。来人,抬走杨三宝,给他上药疗伤,咱们回天极山庄,静候杨逍的佳音。”纪纲虽然在楼下大院里,但是,对楼上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团结聚拢的江湖高手因此散伙,便赶紧跃上楼来,劝说众人。 言罢,他便走到窦芳菲的跟前,伸出双臂,好言好语地说道:“窦姑娘,都是江湖中人,都是急性子,别生气。来,纪某来抱窦老前辈,你去楼梯口拾回你的白云宝剑吧。请放心,纪某绝无相害之意,否则,纪某岂有颜面回中都?” “谢谢纪帮主!”窦芳菲这才放心,将窦森塞到纪纲的怀中。但是,她脑际间又想起连国新刚才所说的话,便说道:“纪兄,刚才杨三宝那贱人说会传扬今日之事,连帮主也说窦家将永无宁日……” 她欲说还休,话到一半,又故意停顿下来,长长的睫毛一抬,睁大泪眼,望着纪纲。 她的意思是要让纪纲表个态,给她窦家证明一个清白。 “窦姑娘,请放心。江湖上如有什么谣言,纪某一定站出来给姑娘和窦老前辈作证。”纪纲当然不会得罪中都秦王爷的小姨子,马上明白窦芳菲的言下之意,接过窦森,当即表态。 “好,贫道听纪帮主吩咐。”鬼域道士明白此时的纪纲已是燕王朱棣身前的红人,也不想得罪纪纲,便也随之表态。 这么一来,其他人便不敢再胡说什么了,纵有猜疑,也只能暂时埋藏于心里。 暗暗叫苦的,只有被天极山庄汉子抬着走的杨三宝了。 他不知道自己被抬回天极山庄后,会遭到什么样的非人折磨,也很担心杨逍往后的安危。 吞下黄莲才知苦 一帮江湖匪徒在二楼里打打闹闹,然后又抬着杨三宝扬长而去。客栈里的掌柜、小二、食客也不敢吭声,没有谁愿意冒这种被人拧脑袋的风险。 纪纲等人走远了,掌柜和小二,才上二楼去打扫卫生。 他们也不敢报官,生怕因此惹来仇杀。 杨逍在床底下里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杨三宝、纪纲与连国新等人的对话。 他的心差点蹦出来了,既气又愤,对窦氏父女如此陷害自己、如此污蔑自己,真是愤慨到了极点。 同时,他对杨三宝的命运也担心到了极点。 他挣扎着,要爬出去。 但是,他却被纪晓兰死死地捂着嘴巴。 他刚刚获得解毒,身体虚弱,无力挣扎,又气又闷,在床底下直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 纪纲等人一走,纪晓兰芳心一宽,纤手一抖一松。 杨逍便分开她的手,侧卧着身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气呼呼地说道:“放开我,我表哥……唉……气死我了!” 言罢,他便往床沿外钻。 纪晓兰也钻出来,轻擂了杨逍一拳。 她也是气呼呼地说道:“你气什么呀?你打得过我大哥他们吗?哼,你现在只是比死人多口气。别以为你很了不起,其实你很蠢,你被窦芳菲那贱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哼!” 杨逍刚爬出来,被她擂了一拳,回过头。 他刚想说话,却又被纪晓兰斥责一番,不由羞红了脸。 他反手指指纪晓兰,却又张口结舌。 气、苦、恼交织在他心头。 他羞愧无比,愧疚无比。 他的心头袭来阵阵寒意。 他没想到古代的江湖,竟然是如此的复杂,人心是如此的险恶。 他担心他在这古代社会里唯一亲人杨三宝的性命之危。 他知道,杨三宝虽然没被纪纲当场所杀,但是,被纪纲等人如此抬走,也绝非好事。 纪晓兰纤臂一伸,拨开杨逍的手指。 她站起身来,又低声骂道:“哼!没脑!你真是白披了一张人皮。窦芳菲是狼是羊,你都分不清楚?那窦氏,是大户人家。你见过大户人家会干人事的吗?你看到窦芳菲那狐狸精妖冶,你就去碰?难怪朝廷会通辑你!呸!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姑娘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呸,姑奶奶现在完全相信通辑令上所说你与宫女春花的丑事了。摊上你这种没心没肺又脑的人,她也真是死得够冤的!” 杨逍气得满脸泛红又发紫,喘息越来越粗。 触及春花之事,他心头骤然一阵奇疼。 他再次扬手,指着纪晓兰,恼羞成怒地说道:“你……你……你……” 但是,他肝火太旺,心疼如绞,实在气得说不出话来,兼之纪晓兰之言击中了他的心事,他的丑态,他的愧疚。 眼泪倏然涌上他的眼帘。 他想喊。 他想哭。 可是,尽管他把嘴巴张到最大,却再也无法发声了。 “咚!” 杨逍气苦之余,痛苦之余,悲哀之余,又翻翻白眼,侧头一歪,又倒在地上了。 他竟然被纪晓兰气晕过去了。 俏佳人忽然温柔 纪晓兰见杨逍翻着白眼,感觉不妙,便蹲下身子,却见杨逍侧头一歪。 他已侧倒在地上。 纪晓兰心头一惊,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急扶起杨逍,让他背靠床沿,伸手捏捏他的“人中”穴,喊了几句:“喂,喂,别装死呀!喂!” 她的声音竟然颤颤的。 她的心也是颤颤的,颇为担心杨逍又有什么三长两短。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念头?她一时间也想不清,也没去想。 意念只是在瞬间产生。 杨逍嘴巴一疼,“哎呀”地叫了一声。 他缓缓睁眼,却又泪如泉涌,既后悔,又伤感,还担心。 纪晓兰是冷面美人,习惯了冰寒着脸。 她想劝说杨逍吧,可说出来的话,仍是训斥的味道。 她轻擂了杨逍胸膛一拳,说道:“喂,小子,你可别装死呀。姑奶奶为了能及时赶来救你,可是一天一夜没吃没喝没睡了。若然我骑的不是宝马,那马早就死了。哼!你现在是废人一个,抱着背着都是一般沉。你可不能害苦姑奶奶啊!” 可话一出口,她却后悔了,暗怪自己为何轻薄,竟然如此口气对杨逍说话? 她感觉脸上发烫,浑身发热。 杨逍本来对于纪晓兰刚才的气话,是很反感的,也很恼怒的,但是,他此时流着泪水,静静地听完纪晓兰的话,心头忽然又涌起一阵感动。 他倒没太注意她的表情变化。 他更没去猜测纪晓兰心思的变化。 他闻言之后,哽咽地说道:“纪姑娘,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杨某经历了这次差点命丧窦芳菲之手的惨痛教训后,会吸取教训的。谢谢您!现在,你先去楼下吃点东西,顺便让店小二打热水到我房间来,我要泡澡,我要更衣,我要好好静养几天,然后去天极山庄救我表哥。他现在是我在此世上的唯一亲人,我绝不能让他受到什么伤害。” 他泪光中,泛着真诚。 可忽然间,他想到杨三宝陪他来到明朝后,第一个伤害杨三宝的人,就是纪晓兰。 是纪晓兰划断了杨三宝的六寸硬物,让杨三宝变成了太监的。 就此瞬间,杨逍心头一疼,眼神又变成了悲哀,暗道:老子真是瞎了眼,怎么可以与表哥的仇人纪晓兰交朋友?她再美!她再怎么救了我,她也是我和表哥的仇人啊! 他脸上的神情,瞬间复杂起来。 他额头印堂时明时暗,心事重重,矛盾纠结。 纪晓兰终是少女,不可能老盯着杨逍的脸孔看。 她听了杨逍之言,心念一动,没想到瞬间杨逍竟然恢复了神智,不由暗赞:这小子是确实是一个聪明人。 于是,她便点了点头,说道:“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我大哥抓走杨三宝的目的,是引你入瓮。你明白吗?你若是急着去救杨三宝,结果只能是你掉进我大哥为你挖好的陷阱里。” 言罢,她心头又是一阵后悔,暗道:姑奶奶怎么又如此关心这臭小子呢?我已救过她一次,也算对得起他数度对我的宽容了。我怎么如此在背后说我大哥的坏话? 杨逍闻言,心头一震,不由对她又起了丝丝好感。 他抹抹泪水,怔怔地望着纪晓兰。 他心想:她所言是真是假?她为什么会忽然关心我?难道,她对我动了情? 难道,她也对我有所企图? 不! 不可能! 她不可能对我有所企图,因为“绝情心经”已给窦芳菲那贱人抢走了。 现在,我一文不名,又是朝廷通辑犯,对任何人都没有利用价值了。 唉!我真傻,她救了我,我岂能如此怀疑她?我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杨逍想到此,泪眼盈满了对纪晓兰的感激之情。 他和她的往事,也幕幕浮现于他脑海里。 纪晓兰见杨逍忽然傻痴痴地望着自己,不由俏脸一红,芳心一阵羞涩。 她侧过头去,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低声续道:“我在天极山庄的时候,偷听到他们的对话,那是窦芳菲贱人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告知窦森等人来江南抓你的。他们走了之后,我也不知为什么,忽然就想来救你。唉,本来,我很恨你的。可不知为何,我忽然不想你死在他们的手中……” 她说着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忽感说漏了什么,又急急住嘴,掩脸而侧,芳心一阵狂跳。 杨逍却没注意到纪晓兰表情的变化,仍是呆呆地望着她,感觉她好美。 今夜的她,竟然是如此的柔情似水。 杨逍有些适应不过来,眼睛眨也没眨一下,怔怔地望着她。虽然她已侧过头去,但是,他仍是感觉她好美,她侧头的样子,也是那么的迷人。 她的脖子是那样的精致和白嫩。 杨逍张张嘴,伸伸脖子,真想印唇过去,在她脖子上啃一口,亲一下。但是,忽然间,纪晓兰又回过头来了。 杨逍吓得急急伸回脖子,闹了个满脸通红。 纪晓兰俏脸愠怒,可瞬间又叹了口气,续道:“可是,我又怕功力不够,超越不过他们。于是,我偷了秦王府的越影宝马,才赶在他们之前到这里救下你。但是,我不可能长呆于此,如果我大哥回到天极山庄,发现不见我,会怀疑我的。所以,我呆会下楼吃点东西就骑宝马绕道回天极山庄。你自己多保重。你伤好后,到天极山庄来救人的时候,我还会暗中助你一臂之力的。这瓶药丸,你收好,每天服食三颗,三天后可保你毒伤痊愈。” 她言罢,便从怀兜中掏出一只白色的小瓶子,扔到杨逍的怀中,转身小跑而去。 杨逍本是痴痴地望着纪晓兰的俏脸,脑海里在回忆自己曾经戏弄她的美丽往事,忽然怀中落下一物,而纪晓兰转身而跑。 他这才清醒过来,忙挥手而喊:“这……纪姑娘……纪姑娘……纪姑娘……” 但是,纪晓兰的倩影,瞬间便消失于杨逍的视野外了。 杨逍抓起小瓶子,右手撑床,艰难地站起身来。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房门。 二楼走廊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哪里还有纪晓兰美丽的身影? 杨逍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唉……” 他无力又失落地倚靠于房门边,心头甚是落寞。 他手中的瓶子差点从他的手中滑落。 他手臂下垂,手掌一捞,又将小瓶子抓回手中。 他臂膊动了一下,也让他自己回过神来,精神随之一振。 他忽然心里暗道:无论如何,终是纪姑娘救了我,我不该怀疑她。我得接受她的一番好意,尽快养好身子,抓紧去救我的表哥。 他正思量着,两名店小二抬着一大桶热水走来了。 两名店小二似乎被今天的事情吓怕了,将一大桶热水抬进房间里,便低头而走,不敢问什么,也不敢说什么。 杨逍倚靠房门边,左视右望一会,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伸手抚摸一下腰间的“赤宵”宝剑,便转身关上房门。 他回房沐浴,梳洗一番,下楼吃饭,再回房服药安睡。 或许曾晕睡过。 或许是因为被窦芳菲伤害过。 或许又是因为纪晓兰的出现。 杨逍躺在床榻上,竟然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他一阵心烦意乱,实在难以合目,蓦然坐起。 他一拍床沿,又自拍胸膛,自骂一通:“娘的,老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青春如此短暂,我却如此儿戏,终日为了几个女子,几次差点丧命,值吗?不成,除了救我表哥之外,我必须做点事业。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如果老子不色,再美的妖精也迷不倒我。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从今夜开始,老子就得一身正气,做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权臣。只有当大官,赚大钱,我才能请到高明之士,为我打造时空穿梭机,回到现代社会去。” 他自骂一通,自拍胸膛几下,心头好受了些,便复躺下。 他拉被子盖上,合目养神,心里又想:“如何才能完成狗皇帝的差事呢?老子怎么样才能成为一名成功的江湖卧底呢?老子也算是从刀尖上爬过来的人了,得要有智谋啊!” 他合眼又睁眼,开始思索下一步的行动。 他心想:古人说,大丈夫能冤能伸。 我也应该要做到。 暂时不宜去找窦氏报仇,老子就当是打掉门牙往肚里咽,反正那本“绝情心经”烂了不少页面,窦芳菲那贱人盗到“绝情心经”也无用,也练不成绝情剑法。 咦,我? 哦,以前那个杨逍,到底有没有师兄弟?或是师姐妹的?我能不能从“绝情剑门”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来帮帮我呀?我刚来到明朝,虽然表哥相伴,但终是势单力薄啊! 古往今来,哪个成大事者,身边不是拥有一群文武志士?哦,不! 不可能! 我连飘渺真人的脸也没见过,更不知绝情谷在哪里? 我又如何找到绝情剑门的人来助我? 哦,对了,要找帮手,也不一定非要从本师门里找呀?江湖虽然险恶,但是也必有大侠和正直的武林中人。 老子在华府大学里念的可是历史科啊! 历史唯物主义告诉我们,事物必然有两面性:有阳必有阴!有邪必有正!有小人就一定会有君子! 嗯,我今后行走江湖,得多结交一些爽直正气的武林高手为我所用。 唉,江湖凶险,不是我一计划就能实现目标的,想那么多干嘛?睡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 只要我够阴险,能抗住色,我还是能够实现目标的, 嗯,我的缺点就是色。 哈哈,我终于找到我的缺点了。 人生,就可怕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缺点。老子现在找到自己的缺点了,加以改正,将来必成大事。 好!就这样,老子往后行走江湖,小心点就是了。 冷月清辉,由窗口外洒落于床前。 时有风声掠过,纱窗不时作响。 杨逍时而发笑,时而悲苦,却也终于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或许是修练“绝情心经”的原因,或许是内功有了些火候。竖日一早,杨逍醒来,发现自己精神了许多,臂膊有力,身子灵活起来了。 于是,他不再留在此客栈养伤,赶紧付费而走,踏上街头,买了一匹好马,便策马去奔陵阳山,潜往天极山庄,去营救他的表兄杨三宝了。 寒风凄戚,秃树沧桑。 前潭后山,原本绿树掩映,风景优美的天极山庄,在短短半月后,竟然也显得萧条起来。 月亮躲进了乌云深处。 天空中,寒星飘渺,稀稀疏疏。 夜色深沉,时已寒夜二更。 杨逍早早弃马,翻山越岭而来。 潜至天极山庄数十丈远许,便小心翼翼地飞身上树,每一次飞跃之前,他都仔细聆听附近有无声响。 因为他此前已在天极山庄遇过险,知道此山庄有狼狗无数,嗅觉灵敏,秃树枯草之中或许还潜藏着精壮汉子,随时都可能会遭到暗算的。 可当杨逍飞潜至距离天极山庄大门前十余丈时的一株大树上时,他聆听良久,却感觉奇怪。 他心道:怎么回事呀? 天极山庄今夜怎么会这么安静? 少爷现在靠山庄大门这么近了,却一直不见有人巡逻,也没听到有狼狗吠叫之声。 奇怪哦! 咋回事? 难道,纪纲、唐德阳等人没有押我表哥回来? 那,纪晓兰呢? 她不是骑着越影宝马回来的吗? 她也应该在山庄里呀? 她说过会来接应我的? 难道,纪纲等人是故布疑阵? 或是,他们佯睡,专等少爷入瓮来? 嗯,环境越是如此,少爷就越要小心,再也不能重蹈覆辙了。少爷最近吃的亏太多了! 杨逍心下如此思索,却因为是练武之人的本能,他仍是双足一点,拔剑而出,无声无息地掠向天极山庄的屋顶。 他能否救出杨三宝? 意外 杨逍伏于屋顶上,小心翼翼地聆听山庄里外的声音。 风萧萧,枝丫摇曳。 夜色如墨。 山庄里就是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居住的。 杨逍心想:“山庄如此安静,似乎没人,难道里面的人全潜伏着,等我跃下去,才亮灯,才杀我?难道纪晓兰之前对所说的那些话是假的?她不是说会在山庄里接应我吗?难道她也是忽悠我的?她的心思也如窦芳菲一般恶毒?靠!也好,男人忽悠女人,叫调戏。女人忽悠男人,叫勾引。男女相互忽悠,叫爱情。呵呵!” 他如此一想,却又差点笑出声来,眼前掠过了纪晓兰美丽的倩影:纪晓兰一袭黑衣,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拂,如花俏脸风情万种,美波荡漾,妙目灵动,虽然冰冷,却是美得如此无瑕! 他始终还是没控制好一个“色”字。 他想着纪晓兰的美,不由喃喃而语:“纪姑娘与窦芳菲不一样的。纪姑娘的美,才是真的美。” “当然了!呵呵,你果然来了!好,有种!” 岂料杨逍自己话语刚落,身后却传来了纪晓兰的声音。 她竟然没谦虚,竟然顺着杨逍所言,自夸自赞,却也赞了杨逍一番,笑语盈盈,香风扑面。 杨逍闻声,心头一惊,手握宝剑,骤然回身,却见纪晓兰已飞身掠来,俏立于他身前。 他急忙起身,握剑而起,凝住心神,不敢转动眼睛,用耳朵聆听左右前后,生怕已中埋伏,遭人暗算。 他的眼睛,紧张地盯着纪晓兰。 纪晓兰今夜仍是紧身黑衣打扮。 她飞身而至。 虽然没有灯火,但是,杨逍的宝剑能发出微弱的亮光,可以瞧见她的风情,她的美。 她也借着宝剑亮光,看到了杨逍紧张的神情。 纪晓兰不由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小子,不用担心。天极山庄里没人。你也算了不起,才两天,你就赶来了,算算火候,你的身子还没完全康复呢。” 给杨逍的排毒丸,是她的。 她当然能算出杨逍康复的时间。 杨逍闻言,不由骇然惊问:“为什么?令兄还没回来?” 纪晓兰望着她诧异的神情,笑道:“家兄回来过,本来就是要等你来送死的。不过,周王出事了,石阶率队出京,正赴中都而来,要抓捕秦王。削藩行动,狗皇帝正式拉开了序幕。所以,我大哥他们只能暂时弃坑,集中江湖中人,保护秦王要紧。杨三宝现在也被带往了秦王府。我呢,是借回总舵调兵和联络其他江湖中人的机会,潜回山庄,看看你到底敢不敢来?来了没有?” 她言罢,忽地芳心一阵狂跳,不由又后悔起来,暗道:我对他说这些话干嘛?这可是军事机密了。唉! 杨逍的心,一下子宽松下来,伸手抹抹额头上的汗水,笑道:“纪姑娘,既然山庄没人,那,咱们一起下去聊聊,我做饭给你吃。你一定很饿,很累了。” 纪晓兰心头一震,颇有感动。 她确实很累,也有些饿了。 连日来,她不是为杨逍的事而奔波,就是要参加纪纲组织的一些行动,马不停蹄的,尤其是为了救杨逍,两天一夜没合过眼。 但是,她是“老江湖”,知道在天极山庄里,是不可能与杨逍多呆一起的。 于是,纪晓兰便颤声说道:“杨兄,谢谢你的宽宏大量。我多次暗算你,多次置你于死地,但是,你从来不计较。有时候,我真被你感动了。但是,咱们现在所处的天极山庄,乃是险地。咱俩不可以在此久留,而我,也得去执行大哥交给我的任务。你也走吧,暂时最好不要去秦王府救人,反正我大哥暂时不会伤害杨三宝的,他的目的是引你去救杨三宝,将你和杨三宝一网打尽。如果你不出现,他倒不会对杨三宝施刑的。” 言罢,她便转身要走。 杨逍身形一晃,拦在她身前,感动地说道:“纪姑娘,且慢。请你说说皇上……狗皇帝是如何抓周王的?” 纪晓兰一怔,因为她听杨逍说“皇上”,尔后才改称“狗皇帝”,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是聪明人,反应很灵敏的。 听词辨别真假。 之前,江湖盛传,朝廷通辑杨逍,他应该恨建文帝才对,张口称“狗皇帝”才对,怎么会尊称“皇上”呢?是习惯的口气,抑或是另有隐情? 杨逍见状,不由也是一怔,似乎感觉到自己说漏嘴了,便收剑入鞘,抱拳拱手,以礼相见,说道:“纪姑娘近日对杨某的大恩大德,杨某没齿难忘,终有一天,杨某会好好报答纪姑娘的。纪姑娘有要事在身,请先行一步吧。杨某会听姑娘所劝,一定先好好疗养身子,静候机会去救人。” 纪晓兰闻言又是一怔,便既不往好处想,也不往坏处想,坦率地说道:“狗皇帝密令李景隆以北上备边的名义兵临开封,趁周王毫无准备之际突然将其抓捕,送至京师。另外,狗皇帝又命石阶率队,亲自南下,抓捕秦王。好了,我得走了,你保重!” 言罢,她真的不再滞留,身形一晃,绕过杨逍,双足一点屋瓦,腾身而飘。 身穿黑衣的她,瞬间远离了杨逍的视线。 “唉……”杨逍慨叹一声,自言自语起来:“娘的,老子差点误大事了。我到了明朝之后的初衷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挽救建文帝吗?丫的,老子怎么就忘了正经事,那么贪色图财呢?我忘了向皇上建议擒贼先擒王之事啊!削藩行动,只要抓住朱棣,一切都成功了,哪里犯得着拖泥带水,到处抓捕其他王爷呢?这段历史,我不是学过吗?不行,我得马上去救表哥,然后兄弟俩进京面圣,不当卧底了,协助皇上削藩吧,这可是我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既然来了,老子就要改变这段历史。” 猴急 “意哦哦……” 不远处乡村人家有鸡鸣叫起来。 杨逍从天极山庄屋顶一跃而下,抬头望天,却见夜色渐淡,东方欲白。 寒风阵阵,晨曦初显,露珠湿裤。 杨逍又拔剑而出。 他毕竟是初涉江湖不久,胆子还不够壮,有剑护身好些。 他缓缓拔草,分开枝枝丫丫,在山间羊肠小道上走着。 他的心也在沉思,暗道:“史书上说,周王是燕王的同母弟,建文帝将周王谪遣到‘烟瘴之地’的云南蒙化,后又把他召回京师禁锢起来。抓周王,其实是目标直指燕王朱棣。 为什么首先选择周王而不先抓朱棣?藩王中以燕王朱棣实力最强、野心最大,抓到朱棣,不是一了百了吗?tmd,老子得抓紧进京面圣啊,削藩其实很简单,抓到朱棣就可以,大明天下就无忧了,何必要费那些无聊的劲呢?” 他心想至此,精神一振,却又想到朝廷派自己到江湖上做卧底,构建情报渠道。 虽说这也是重用,但是,古代社会只要圣旨一下,基本上是无可更改的。 外出官员和将帅,不奉圣旨,是不可以随便入京面圣的。 杨逍精神陡振,却又精神瞬间秃废。 他心里又暗道:我就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但又找不到出路啊! 他继而又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淡定!追逐淡定!反正这江山不是俺小杨的。大不了,老子往后去投靠朱棣。反正就是要弄一个官来当,其他的事都是闲杂事。 好!就这么定! 老子现在去窦府,弄得鸡犬不宁,引秦王府的高手到窦府救助,也算是暗中帮石阶兄一个忙吧。 他念及于此,便决定先前往窦府。 于是,他沿山道而下,找到自己的马,策马直奔中都城。 天空灰蒙蒙的。 寒风激荡起阵阵尘埃,卷起落叶,甩向半空。 窦府庭院浩大,但是,朱门紧闭。 正院正厅正房里,窦森的小妾杜薇泪水遮脸,坐在窦森的床前,用湿热毛巾,为浑身伤痕的窦森,擦洗血污。 窦芳菲则跟在杜薇手中毛巾的后面,不停地洒下红色的药粉。窦森的三个徒弟窦仪、郭开怀、郑明亮则是跪在床前,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天抹泪,一副很心疼很伤感的样子。 “好了,薇薇,还有你们几个,先出去一会。老夫有几句话,要问菲儿。”窦森伸手抓过被子盖上,强撑着对杜薇、窦仪、郭开怀、郑明亮几个人说道。 “是,老爷!” “遵命,师父!” 杜薇神情幽怨地道了一声,拿着毛巾,转身而去。 窦仪、郭开怀、郑明亮三人磕头起身,应了一声,也转身而去。他们嘴里不敢说什么,但是,个个心里却是不是滋味,均是心下暗道:窦老不死,你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几个师兄弟的面子说的? 虽然他们四人心里很不悦,但是,他们却不敢表露什么,离开卧室的最后一个人是郭开怀,顺手拉上了房门。 窦森在房门关上的刹那间,便迫不及待地从被窝里伸出手里,对窦芳菲说道:“菲儿,书……书……书……” 窦芳菲愕然地反问:“书?什么书?” 窦森气恼地说道:“绝情心经!快!快!给爹瞧上一眼。” 窦芳菲一怔,没想到父亲这么猴急,不由气恼地说道:“爹,你什么意思?连女儿也不相信吗?哼!啪!” 她言罢,愤然地起身,从怀兜里掏出那本“绝情心经”,甩在窦森的被窝上。 付出无收获 窦森急从被窝里爬起来,探手抓过“绝情心经”,打开就看,边看边赞,乐呵呵地说道:“好书!真是好书!” 他被绝情心经中的文字、插图吸引住了,忘情地看起来,不时地翻页。 窦芳菲本来扔出绝情心经后,气呼呼地,转身就想走,但听窦森如此赞叹,便又回转身来,走回床前,怔怔地望着窦森。 窦森翻着看着,忽然感觉不对劲,不由“咦”了一声, 合上“绝情心经”,抬头望向窦芳菲,说道:“怎么有些页面不见了?怎么回事?有些内功心诀在紧要关键,穿了洞,或是烂了半截。” 窦芳菲闻言,心头一阵骇然,探手抓过“绝情心经”,信手翻看,果真如此。 内容不连贯啊! 而且,偏偏是重要的心法口诀缺了页面或是烂掉了半截。如此一来,这本“绝情心经”开头和结尾再好,也只能等于一本废书。 阅看武功笈,如果光看里面记载的剑法招式,是无用的。因为练习拳术和剑法,必须要有内功心法和相应的口诀来匹配。否则,这些招式就是花拳绣腿。 窦森见女儿没吭声,只是一个劲儿地翻看页面,不由愤然地质问:“说话呀!是不是你撕掉了?怎么回事?” 窦芳菲蓦听窦森如此大吼,不由一惊,又是一怔,继而是愤愤地将“绝情心经”一扔,气呼呼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呀?我盗此书,很惊险过来的,付出了很大代价的。我怎么会舍得撕掉其中的页面?” 窦森闻言,想想也有道理,而且也知道女儿为了此书是付出了代价的,但是,又惊诧不异,仍是不解地反问:“这……可是……杨逍那贼人也不可能撕掉他自己的武功秘笈呀?” 窦芳菲闻言,侧目而视窦森,骤然落泪,颤声说道:“爹,咱们上当了!上当了!这本绝情心经是假的,假的!真的绝情心经,根本不在杨逍身上,肯定被他藏起来了。呜呜呜!” 她言罢,怀疑自己白白付出了代价,而收获的却是垃圾,不由失声而泣,一阵伤心,一阵惭愧,一阵难过。 她失声而泣,又泣不成声地说道:“真是孔夫子搬家——净是输(书)!姑奶奶……不值得啊!呜呜呜!” 她气得脑子发晕,双腿一软,竟然而跪倒于床前。 窦森抓起“绝情心经”,又翻看几页,感觉窦芳菲之言也有道理。如此一本武林宝经,杨逍怎么会不珍惜?怎么可能随便去扯烂它?随便戳破它? “嘶嘶嘶嘶………………”窦森登时心灰意冷,又气又怒又哀,悲愤之下,双手用力,竟然将书扯烂,还气呼呼地将碎纸掷于床下,使劲地说道:“呸,呸呸呸!他娘的,老夫有生之年,一定要将杨小贼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他胡骂一通,竟然还不停地吐唾沫,唾沫吐在他自己的双手上和被铺上。 他也是气晕了头啊! 经书有毒 “咳……咳……唔……哇……” 窦森可能是过于悲愤,过于悲哀,太过失望,体内气血翻涌,乱吐唾沫之余,也气得直翻白眼,喘息粗重,结果一口气咽不过来,竟然咳嗽起来,咳嗽几下,又咯血而出。 窦芳菲一惊,急忙抓着床沿,爬起身来,抹抹泪水,望向父亲,却见父亲咯出来的血,溅在被单上,竟然腥味很浓,且那血是黑色的。 她骇然惊问:“爹,你病了?你咯血了。你的血……怎么……怎么是黑色的?这……” 窦森因咳嗽得两眼晕花,兼之过于失望,倒是没感觉到自己咯出血水的颜色,经窦芳菲这么一说,便抹抹眼睛,低头望向被铺,果见那血是黑色的,骇然地说道:“这……这……怎么回事?我……我没病的……” 窦芳菲急伸手去抓窦森的手,一手去摸窦森的额头,又惊颤地说道:“爹,你的额头很烫。你的手却很冰凉!” 她倏然缩手,神经质地条件反射。 窦森此时眼花缭乱,晕头转向,语气渐无责怪,但是,他也感觉奇怪,说道:“爹……没……没病的!怎么……怎么回事?” 他低头看时,发现自己的手掌、手腕、手臂也呈黑色。 窦芳菲又惊又怕,怔怔地望着他,顺着他的目光往下望,也发现了窦森脸色变黑、脖子变黑、手腕变黑、手掌乌黑,而刚才窦森咯出来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且有一股浓臭味。 她不再感觉奇怪,而是非常害怕,颤声说道:“爹,爹,不是你身体有病,而是……而是……刚才,那本经书有毒!那杨……杨逍实在太可恨、太恶毒了,他竟然在绝情心经上下毒。” 说罢,她自己的心头,都感觉到了阵阵寒意,额头冷汗直冒,双腿哆嗦着。 窦森闻言,瞳孔放大,骇然地说道:“不!……不可能吧?你不也是摸过经书吗?你……你怎么会没事?” 他言罢,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且不断地咯血,大口大口地吐出黑色的血,腥臭味弥漫全屋。 “我……”窦芳菲听父亲如此一说,急急摊开手掌来看,待看到自己的手掌没变样,忙又转身,拿起梳妆台上的铜镜来看自己的容颜,也没发现变样,不由结结巴巴地说道,却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窦森剧烈咳嗽一会,眼皮不断下垂,气息越来越弱,但是,经窦芳菲刚才那么一说,又看到窦芳菲看掌、照镜子,似乎明白了些道理。 他强喘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菲儿……菲儿……那经书上确实有毒……但是,如果皮肤不破,接触也无事。是爹……爹之前受过伤,皮破肉绽,所以……爹渗出的血……受到了经书的传染……传染……传染……你……你……你要为爹报仇……咚……” 他说得断断续续,气息越来越弱,说到最后,话犹未了,便侧头一歪,身子也软绵绵地侧倒在枕头上,双手一摊,双腿一蹬,便毫无声息了。 同门不同心2 阳光昏黄,狂风肆虐,尘土飞扬。 窦芳菲听到窦森说要为“爹”报仇,又见窦森气息越来越弱,感觉奇怪,感觉不妙,很是不安。 她不知如何回答窦森老人家的话好? 就事实来说,窦芳菲是不存在报不报仇的问题。 因为事情的起因就是窦家的不对,是窦森命窦芳菲想法接近杨逍,谋夺“绝情心经”的。 而窦芳菲也采取了极端的手段,为了完成父亲交给她的使命,她不惜向杨逍下毒,并欲置杨逍于死地,才夺到了“绝情心经”。 而今,窦森却说要让窦芳菲去找杨逍报仇。 这仇,怎么报? 先别提杨逍不知所踪。 仅仅就此事,窦芳菲又如何找借口约些武林高手,同去寻找和诛杀杨逍? 待见窦森侧头歪倒,窦芳菲便颤颤地伸出二指,探到窦森的鼻孔前,发现窦森竟然没气出了。 她不由在刹时间悲泣起来,跪倒于床前,泣不成声地大喊大哭:“爹,爹,爹,你怎么啦?爹……来人啦……快来人啦,叫郎中啊!” 她嚎啕大哭,悲泪如雨。 “砰……” 窦仪、郭开怀、郑明亮三其实就在房门外偷听,但是,之前无论窦森或狂喜或气息弱,说话声音都不高,房门外很难听得清楚。 此时,窦芳菲如此悲嚎,他们三人就听得清清楚楚了,感觉房内情况有变,便撞门而入。 窦仪冲进来便问:“师妹,怎么啦?咦,师父……师父……他老人家……这……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这样子?”他抢身扑到床前,伸手去牵窦森的手。 窦森的手已开始变凉了。 郭开怀也是惊惊颤颤地说道:“师父……师父老人家不是只受了点皮外伤吗?怎么会咯血?” 郑明亮最后一个进来,看到满地都是纸屑,又看到床沿前的位子已给窦芳菲、窦仪、郭开怀占了,便附身去拾地上的纸屑。 他从其中一张小碎纸片,隐隐约约看到了“绝情心经”的字样,这才骇然地问:“师父……哦,师妹,咋回事?这……绝情心经撕烂了?这……” 窦芳菲哪里听得见郑明亮的问话,她自己跪于床前,哭天抹泪,悲嚎不已:“爹……爹……爹……你不能就此扔下女儿啊!呜呜……女儿还没出嫁,还没报答过你的恩德……” 窦仪、郭开怀二人听到“绝情心经”,均是眼睛一亮,同时转身,跨步走向郑明亮,都伸手去抢郑明亮手中的碎纸片,结果“嘶”地一声,又把碎纸片给撕烂了。 郑明亮愤然地质问他们,却话到嘴边又不敢太过激,反而弄得结结巴巴地道:“这……你们……唉……” 窦仪、郭开怀二人似乎没听到郑明亮的话,均是紧急弯腰,附身去拾地上的纸屑。 他们二人心里均想:既然窦森不仁,少爷也不义。他娘的,窦老头刚才拿到绝情心经,他自己看过了就撕掉,如此不仁不义之人,怎配当少爷的师父?哼!他死了更好,少爷正想独闯江湖呢! 同门不同心 “呜呜,爹,你就这样走了,女儿怎么办?呜呜!” 窦芳菲哭天抹泪,大声哭喊,伤心于她老父亲的去世,自怜自艾,可怜兮兮。 但是,她的三位师兄,个个未在床沿前,她还是能够察觉出来。 她抹抹泪水,回身看到一向来很疼爱她自己的三位师兄,一向来很尊敬她父亲的三位师兄,竟然都在她身后,均是弯着腰,在地上拾那些碎纸片,都忙于看那些碎纸片,寻找“绝情心经”上的内容,根本无视窦森已经身亡。 她的这三位师兄,似乎都在关心“绝情心经”,根本无视窦森的死活。 窦芳菲不由愤怒异常,双手拳紧握,心里暗骂:你们这三个狗贼,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此时此刻,你们关心的竟然是“绝情心经”!想爹在世时,你们三人象哈巴狗一样,跟在爹的身前跟后,摇头摆尾。想不到,爹刚死,你们就翻脸不认人,不理爹的生死了。哼!待爹葬礼之后,姑奶奶整死你们。 于是,她便泣不成声地斥责起来:“喂,我爹已经去世了,你们竟然还惦记着‘绝情心经’,你们还有良心吗?你们的一身功夫,是谁传授给你们的?这些年来,是谁在养活你们?爹平常时当你们是他的儿子一般看待,让你们好吃、好穿、好住、好用,你们如此行为,对得起爹吗?你们的良心叫狗吃了吗?呸,不当窦府是你家,不当我爹是你们的师父,那好,你们滚出窦府去。” 窦仪闻得窦芳菲的怒斥声,急急抬头起身,稍为一怔,便辩护一声:“师妹,这是哪里话?我是觉得师父撕掉了‘绝情心经’很可惜,这可是你辛辛苦苦得来的。愚兄就想合缝这些碎纸片,再还你一本‘绝情心经’,愚兄这是为你着想啊!唉!” 他言罢,便猛扑至床沿前。 他伸手握着窦森毫无知觉的手,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师父,你死得好惨啊!呜呜呜,徒儿一定为你报仇!” 他竟然在此瞬间,硬是挤出几滴泪水来。 郭开怀见状,生怕窦仪讨得了风情万种的小师妹的心,便暗骂一句:窦仪啊窦仪,你真不是东西,你怎么能昧着良心说瞎话?窦老儿的尸体就在眼前啊!你这不是侮辱师父他老人家吗?我呸! 他也只得赶紧转身,扑向床沿,张口大哭大喊:“师父,你怎么就此走了?呜呜,徒儿往后怎么活呀?” 因为实在流不出泪水,他只得双手掩脸。 郑明亮忽然心想:虽然窦老儿死了,“绝情心经”也没得到,但是,窦芳菲还活着。 她那么美,讨好她仍然有价值啊! 如果能有机会得到窦芳菲,和窦芳菲睡一夜,也不比得到“绝情心经”差啊! 于是,郑明亮就在原地“扑通”下跪,跪着爬向床沿,嚎啕大哭:“师父,你怎么忍心抛下徒儿呀?徒儿还没来得及孝敬您老人家啊!呜呜!师父,吃桔子不忘洞庭山,乘风不忘栽树人。您老走了,徒儿这一辈子就失去依靠了。” 他泪如雨下,一副失去亲爹的样子。 然后,他又边哭边骂,边举手言誓:“师父,您德高望重,如此惨遭奸人所害,徒儿一定为你报仇。呜呜呜,师父,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徒儿会向您老人家的在天之灵证明徒儿的心的。” 窦芳菲抹干泪水,冷冷地看着,听着郑明亮如此哭喊,感觉很是恶心,暗骂郑明亮:哼!真是白骨精给唐僧送饭——假心假意! 窦仪、郭开怀听郑明亮如此哭骂,不由一怔,斜视窦芳菲,见她不言不语,生怕小师妹为郑明亮动了心动了情,不由皆是心里暗骂:郑明亮,你这死乌龟,你什么意思?你这不是拐弯抹角地在骂老子没良心吗? 于是,窦仪当即举手哭誓:“师父,您老人家走好!徒儿一定找到杨逍,将他碎尸万段。” 郭开怀暗骂自己迟钝,也赶紧哭叫起来:“师父,徒儿一定好好照顾师妹,不让师妹受到任何伤害。” “呱呱呱…………” 窦仪、郑明亮听得郭开怀如此哭法,均是气得七孔生烟,青筋毕露,满脸涨红,生怕美若天仙的小师妹的芳心就此被郭开怀俘获去了。 愤怒之下,窦仪和郑明亮二人竟然直起身子,各自伸手抚摸腰间的剑柄。 若然不是在哭灵,不是因为窦芳菲就在身旁,他们二人几乎就要对郭开怀动刀子了。 窦芳菲一怔,不由自主地也直起身子,侧目而视她的三位师兄。 郭开怀当即闹了个满脸通红,既不好意思,又忐忑不安,他看到了他的大师兄和三师弟在剑拔弩张。 窦芳菲察颜观色,心里暗骂:哼!狗改不了吃屎! 不过,她脑际灵光一闪,心里又暗道:劝将不如激将。好,既然这三个狗贼师兄如此无良,当我爹刚死的时候就露出真面目。那好。姑奶奶就除掉尔等,清理师门,免得往后家门不幸,祸起萧墙。 她能耍花招去骗杨逍,谋害杨逍,还能一度迷倒她的姐夫秦王朱豹,自然也是心狠手辣之人。 只是,她是姑娘家,没有人会随便猜测她的阴险用心。 而她的美貌,也遮蔽她丑陋的心。 于是,窦芳菲侧着身子,朝她的三位师兄盈盈下跪,泣不成声地说道:“三位师兄,前生500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你我四兄妹,在爹的眼里,均一视同仁。爹之惨死,完全是因为杨逍奸计落毒。小妹自小就对三位师兄情结甚深,只是身为女儿家,一直犹豫不决。今日,小妹在爹灵前起誓,谁能杀杨逍,小妹便嫁给谁。” “什么?” “好!好好好!” 窦仪、郭开怀、郑明亮既图色,也贪便宜,向来都是对窦芳菲垂涎三尺,但闻此言,既惊又喜,异口同声惊问,稍稍一怔,又一起叫好。 各怀鬼胎 郑明亮当即表态。 他泣不成声地举手言誓:“师妹,咬人的狗不露齿。愚兄就是窦府的一条狗。狗是永远忠于主人的。郑某此生,必定为师父之仇而奔波。请师妹放心,待师父七日之后,愚兄一定去提杨逍头颅来见。” 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龊龌地想:窦芳菲,七天内,老子一定想法子玩死你这个表子。哼,别以为你给杨逍骑过,老子就不敢骑。 为讨漂亮师妹的欢心,他竟然把自己比喻成一条狗,真是勇气可嘉。 窦仪闻言,怒视郑明亮一眼,当即举手言誓,也是满脸泪水,泣不成声地说道:“师妹,愚兄对你和师父的真心、真情、真意,天地可鉴。守灵七天之后,就是从鸡蛋里找骨头,愚兄也一定要从人海中揪出杨逍,挖其心肺,献于师父灵前,祭典师父的在天之灵。” 他心想:七天之内,有什么办法可以接近小师妹,和她美美地睡上一宿呢?她是已破膜的瓜,多天没和杨逍做那事,她不可能不想的,老子怎么样才能趁虚而入呢? 郭开怀愤愤不平地瞟了窦仪一眼,感觉自己这次表态落后了,待窦仪话音刚落,便马上接过话茬儿,举手说道:“师父,徒儿发誓,若不手刃杨逍,徒儿活不过二十一岁。” 他今年二十岁,且很快就过春节了。 窦芳菲虽然对她的三位师兄品行做到了心中有数,但是,听着他们发誓,心头终究是好受些,遂说道:“挨着勤的没懒的。三位师兄,希望你们团结一心,既杀杨逍,也能光大门户。好了,大师兄,你去秦王府,将我爹之不幸事报给我姐姐和秦王吧。” 杜薇因为走得较远,此时才闻讯赶来。 她心里暗道:窦老儿死了,好事! 老娘从此再也不用被这无良的糟老头压在身下了。 嘻嘻! 不过,老娘也得哭哭,得想法子,多分些财产来。 咦,杨逍?他们又提及杨逍了? 好!老娘正想见杨逍呢! 他们去找杨逍复仇,不正是帮老娘揪杨逍出来吗? 到时候,他们抓到杨逍,老娘就找机会放走杨逍,然后与杨逍远走高飞,从此齐宿双飞。 嘻嘻! 于是,她远远就想法子挤眼泪,待小跑到房门边,便哭哭啼啼,悲天悯人,然后跪爬进房,伏身于床前下。 窦府一时间大乱起来。 全府上下,即时披麻戴孝,悲哭哀嚎,如杀猪般乱叫,惊天动地。不多一会,窦芳名闻讯,便率纪纲、连国新、唐德阳、唐赛儿等人赶来窦府吊唁和哭丧。 连国新闻讯“绝情心经”被窦森临死前撕烂,甚是伤感,竟然哭得比窦府灵堂中的所有人都伤心。 百花凋谢,芳草枯萎,落叶凋零。 入冬时节,万物苍凉。 杨逍策马奔至中都城,恰好是清晨,城门刚开。 他至城门前下马,扯乱头发,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牵马入城,行至窦府对面的“财源”客栈时,他又用五指勾齐长发,然后才敲门进店,要了一间上房住下。 他沐浴一番,饱餐一顿,躺床歇息,准备于晚上再潜往秦王府或窦府观察情况。 岂料,刚睡两个时辰,便听对面的窦府哭声震天。 他披衣起床,推开纱窗,望向楼下,又看对面,却见窦府朱门披挂着白陵。 恰在此时,秦王妃窦芳名披麻戴孝,在纪纲、连国新等人的拥簇下,哭喊着:“呜呜,爹,你死得好惨啊!” 杨逍一怔,暗道:“窦森死了?怎么可能?莫非又是诈我显身的奸计?我是潜往秦王府好?还是潜往窦府查证窦森死讯好?丫滴,经一事,长一智,少爷这次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一定做到淡定,待摸清情况才行动。” 楼下大街,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车水马龙。 时有行人,对窦府大门贴上白色的“祭”字,指指点点。 杨逍拉上纱窗,只留一条缝隙,观察窦府情况。 他略一思索,便推门而出,恰好遇到上楼来提垃圾桶的店小二。 杨逍便掏出一锭银子塞给这名新来的店小二,要求此人替自己更换仆役衣服,将自己打扮得脏乱些。 店小二接过银子,自然喜形于色,乐得屁颠屁颠的,但也表明自己很忙,呆会还要送饭入窦府。 因为窦森死了,窦府的人全都披麻戴孝哭灵,无人做饭。 窦府中人刚刚过来传话,最近几天,窦府的饭菜,全由“财源”客栈承做。 窦府的管家,刚刚给了财源客栈掌柜一笔银子。 所以,“财源”客栈最近几天暂时挂出“盘点”的牌子,暂不对外营业。 杨逍闻讯大喜,暗道:苍天有眼!窦老儿真死了!丫滴,这糟老头,害得少爷多苦啊!真是恶有恶报,时候已到。 于是,他要求店小二带上自己,以替店小二做些体力活。 店小二这才答应帮忙,也不问杨逍为何要这么做,因为他得了钱财,又有人帮自己干活。 就这样,杨逍顺利混进了窦府了,打听之下,才知道窦森因为伤后血液沾在“绝情心经”上,然后中毒而亡。 杨逍既激动又迷茫,暗道:“绝情心经”上怎么会有毒呢?窦老儿真将“绝情心经”撕烂掉了吗?那是我绝情剑门的至宝啊!也是武林中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啊! nnd,这糟老头也太没人性了,怎能把我的“绝情心经”撕烂掉呢?往后,少爷如见着了本门中人,少爷怎么向师父、师兄弟们交待? 唉,这老畜生,这么队毒,他死后也会下地狱。 唉,早知如此,刚才在饭菜里,我也该下下毒,毒死窦府中人。 唉,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窦芳菲陪我睡过几次的份上,放过她吧。 咦,我还是尽快离开窦府,想法潜往王府,营救杨三宝吧。此时,纪纲等高手不在王府,我入王府,救人会相对容易些。唉,但是,光天化日,我如何混入王府?对了,鬼域道士没来窦府,一定还在王府,此人是劲敌啊!我非鬼域道士的对手啊! 挟持 冷风嗖嗖,气温骤降。 杨逍提着饭桶,站在窦府后院。 他思前想后,不觉寒冷。 他到自己不是鬼域道士的对手,而且在大白天,也无法混入王府,呆会纪纲等高手又可能会回王府,不由大为焦急,却又无计可思。 “小二,俺们不够饭吃,你快回客栈,多做些饭菜送过来。”此时,有人从背后走来,对杨逍大喝一声。 杨逍一惊,急急转身,一看是位王府侍卫,便点头哈腰地说道:“是,爷!” 他提着饭桶,转身而去。 却又迎面碰上了连国新。 杨逍一惊,急急低头躬身,提桶慢行。 连国新饭后,趁众人不备,是来察看窦府情况的。 他刚才伤心地哭了一会,想到“绝情心经”是武林宝经,窦森再傻再气愤,也不可能将其撕烂掉,便有心到处察看一下,想查出个端倪来。 为了迷惑四周警戒的侍卫,为了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他故意背着手走路,东瞧瞧,西望望。 杨逍虽然低头走路,一手提着饭桶,既怕连国新,又寻思计策对付连国新。 他在慢慢走近连国新时,忽然心生一计,便蓦然横臂摒指,擦肩而过之时,伸指在连国新腹部的“气海穴”上一戳。 连国新猝不及防,更没想到这个前来送饭的“店小二”,竟然是杨逍所扮。 他就这样着了杨逍的道。 他身子一麻,全身力气劲失。 本来,“气海穴”被点,对一般人而言,肯定瘫倒在地上,但是,连国新的一身功夫也是异人所传,高深莫测,兼之绝情剑门的点穴功夫别具一格。 所以,连国新的“气海穴”虽然被点,只是功力消失,但是,人能走动。 但是,连国新也因此成了杨逍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杨逍宰割。 杨逍却又趁此摒指往上,再在他胸口“膻中穴”一戳。 连国新登时全身巨痛,五脏六腑会翻转似的,胸脯气血翻涌,咽喉发腥。 他急侧目而视杨逍,骇然地又低声喝问:“你……你是谁?为……何……暗算老子?” 他蓦然明白自己着了这名“店小二”的道了,但是,也明白身旁的这名“店小二”绝非凡人。 但是,他非一般江湖中人,乃是白虎帮的帮主,久经风雨,久沐血雨腥风,而且,感觉杨逍的点穴功夫与众不同。 他着了杨逍的道之后,也不敢大声喝问,怕就此惹来杀身之祸。 杨逍缩手又伸手,扶住连国新,低声说道:“哎呀,连帮主,小心点,有台阶。”又压低声音,冷冷地说道:“连国新,本来,少爷也不认识你,只是刚才众人议论起你,少爷才注意到你。嘿嘿,少爷便是杨逍,你马上领杨某去救杨三宝。否则,半个时辰后,你全身骨骼自动断裂,血管爆裂而亡。绝情剑门点穴法,非旁人可解,请你三思。我先回财源客栈等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召集侍卫高手来杀我。” 然后,杨逍又缩手,转身而去,提着饭桶,加快脚步,穿过拱门,越过前院,走出了窦府,回到了财源客栈,并上二楼上房,更换衣服,握着“赤宵”宝剑,再回一楼大堂等候连国新。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连国新高大威猛,正值壮年,江湖地位仅次地纪纲,“七伤掌”法名震江湖,却如此着了杨逍的道,实在很气很悲。 他气得浑身哆嗦,心肺欲炸,两手握拳,真想从背后扑向杨逍,将杨逍劈成数段,然后将杨逍的骨碎拿去喂狗。 但是,他瞬间也想到杨逍之言有理,“绝情剑”门的“点穴”功夫非同小可,非一般人可解的。 若杨逍真是“破罐子破摔”,自己又能讨什么好? 这几个月来,自己跟着纪纲闯江湖,本来就是为了“绝情心经”,而今,“绝情心经”被窦森所撕。 就算窦府中人的闲言是假的,“绝情心经”尚在人世,又岂是自己短时间内可以找到的? 唉,自己的短期目标也结束了,何必去理会什么朝廷大事呢?失败是成功之母。不如先领着杨逍去找杨三宝,先换回一命,尔后再去找杨逍算账? 他想到此,便艰难地转身,艰难地跨步,缓缓而行,看到有树丫的地方,就靠一靠,抓一抓,扶一扶。 他由前院去后院,由后院再回前院,就短短的呷口茶的功夫,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因为他每走动一步,全身骨骼欲裂,疼痛难忍。 他的脸色发青发紫,冷汗直冒,痛苦异常。 好在,窦府正在办丧事,没有什么人留意连国新的异常举动。那些站岗的王府侍卫,偶有发现连国新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连国新是王府贵客,又是名震一方的武林高手,即便有侍卫发现连国新不对劲,也不敢多嘴和上前去问。 就这样,连国新艰难地走出窦府,来到了“财源”客栈。 杨逍已换上书生服饰,手握宝剑,英挺玉立,神采奕奕。 他看到连国新按约定前来,便笑嘻嘻地说道:“连帮主,你就是境界高,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走吧,我让掌柜备了一顶轿子,八人抬的。咱俩一起坐轿去王府。只要杨某看到杨三宝,便给你解穴,说话算数,绝不为难你。” 连国新给杨逍气得七孔生烟,气呼呼地说道:“小子,你若有种,现在就给老子解穴,咱俩比划一下,你若赢了,老子一样领你去王府救人。哼,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 他虽然气,却仍想使用一个“激将法”,骗杨逍上当。 杨逍握着剑柄抱拳,嘻嘻哈哈地说道:“呵呵,连帮主,杨某既非骡,也非马,而是人,不用牵。咱俩坐轿走。” 他言罢,便伸出一臂,扶着连国新走去后院。 连国新心头一阵气苦,却不敢再有言语。 到了后院,果见有顶轿子在守候了。 他乖乖地上轿。 杨逍扶他坐好,便也钻进轿子里,坐到了他身后。 八名轿夫当即起轿,抬着杨逍与连国新,由后院大门而出,走向王府。 秦王府浩大,由府邸和花园两部分组成。 轿夫将轿子抬到王府门前便停轿。 入虎穴 杨逍扶着连国新走下轿来。 守门卫士见是连国新领着一名手握宝剑的书生,虽感奇怪,而书生而面生,却也不便多问,只以为连国新又领着一名武林高手到王府来效力。 他们便朝连国新点点头、躬躬身,就放连国新入府了。 对于秦王府,杨逍不会陌生。 这里,还曾有过他和朱文捷的香宵之夜。 就连那气味,他都熟悉。 或许,他今天前来秦王府,也不仅仅是为了营救杨三宝,潜意识里,还想见上朱文捷一面。 一夜夫妻百日恩。 他忘不了朱文捷给他的一夜之恩。 所以,刚跨步进府,杨逍便横臂,在连国新的背部“灵台穴”上拍了一下。 然后,他又侧目而视连国新,低声笑道:“连帮主,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杨某信守承诺,你领我入王府,我亦已将你的穴道解开了,请你相告,杨三宝被关押在何处?若然救出杨某表兄,杨某不胜感激,并将一定重谢您。” 连国新呼呼喘息,却感觉全身轻松,仿佛卸去了千斤重担,连骨头都是松的,全身也不再疼痛了。 他刚感全身轻松,又耳闻杨逍之言,便也侧目而视,点了点头,强颜欢笑地说道:“呵,好。连某送佛送到西,直接领你去救人。” 言罢,他跨步继续往前走。 杨逍握剑,跟在连国新身后。 王府侍卫,因接到纪纲的信报,称京师第一高手石阶要率队前来剌杀朱豹,便如临大敌。 最近几天,每日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森严壁垒,均是刀出鞘,弓上弦。 连国新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白虎帮的帮主,自然也是有头脑的人,也会分析情况和各种问题的。 他缓慢地走了几步,暗想:杨逍既扮作店小二的样子进了窦府,既不下毒,又不查看他的“绝情心经”下落,难道他仅仅是念着窦芳菲陪他睡过几夜? 不! 不可能! 一定是窦森发现窦芳菲所盗来的“绝情心经”是假的,所以,窦森才发怒将假经书撕掉的? 而且,窦森中了那本心经的毒,这也应该可以说明,窦芳菲所盗取来的“绝情心经”不仅是假的,而且是杨逍事先故意所造,并从中下毒的。 看来,真的“绝情心经”还在杨逍的身上。 嘿嘿,窦氏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不过,秦王府也算是虎穴,高手众多,虽然纪纲等人去了窦府吊唁,但是,鬼域道士还在王府里。 老子得想个法子,擒拿杨逍,威逼这小贼供出真的“绝情心经”在何处? 连某是江湖中人,不谙官场中事,听说官场比江湖更凶险。在江湖上,明枪往来,凭真功夫撕杀。 而在官场上,却是杀人不见血的。 朱棣与朱允文的皇位之争,谁胜谁负,将来还很难说。 所以,连某不宜在此事上陷得太深。 他心里打定如意算盘,蓦然加快脚步,脱离杨逍的剑圈。 他算准杨逍的“绝情剑”再快,也不可能对自己一击即中。于是,他在背对着杨逍一丈左右时,忽然双足一点,凌空张口大喊:“他是杨逍,侍卫们,快擒拿此贼。” 很可惜,他这次张口大喊,却忽然发不出声响。 他双足一点,虽然腾身而飞,但是,纵起丈余高时,却忽然一阵头晕,轻功失灵,身子沉重而降。 “砰……哎呀……” 连国新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头破血流,惨叫出声。 他心里暗叫不妙:刚才杨逍虽然解开他的穴道,但是,却又做了手脚。 他虽然头破血流,眼花缭乱,晕头转向,但是潜意识却是清醒的,生怕杨逍会忽然拔剑杀他。 他躺在地上,一阵哆嗦,浑身发抖。 “连帮主,怎么啦?” 四周站岗的侍卫吓了一跳,纷纷拔刀握剑,分别围向杨逍和连国新,也有熟悉连国新的侍卫紧张地问连国新是怎么回事和连国新的伤势情况。 连国新一百多斤重的身躯重重地摔落在庭院里,发出较大的阵响,惊动了在银华殿里正陪鬼域道士饮酒作乐的秦王朱豹,吓得朱豹急急跑出银华殿来看个究竟。 鬼域道士和王府总管李细民,自然也分侍左右,紧跟而出。蓦见杨逍在一众侍卫的包围中鹤立鸡群,鬼域道士惊喝一声:“他是杨逍,快将他拿下!” 他言罢,双足轻点,飞身掠来,十指如钩,抓向杨逍头顶,欲将杨逍头颅拧断或在杨逍的头顶上插一个窟窿。 他身子极瘦,手长脚长,须发皆白,指甲罕长,形同鬼髅,掠身而来,动作奇快,眨眼间即到。 杨逍是在一群侍卫的包围之中,蓦见鬼域道士掠来,心头一惊,亦知自己并非鬼域道士的对手,便干脆就地一滚,横臂一分,格倒一名侍卫,从包围圈中翻滚而出。 鬼域道士身子落下,十指抓空,双足沾地之时,却也能躬身蹿出,又探臂抓向杨逍背部和脖子。 杨逍虽然心里有些惊怕,但是,半年来,历经多次艰险,已有江湖决斗经验,翻滚而出之时,已拔剑在手,本能护身,使出绝情剑法的第四招“恩断义绝”。 他身子前蹿,却反手握剑穿、挂、云、撩、带,纵横挥霍,气势连贯,剑神合一。 他变招之快,身法之快,剑法之辣,无与伦比。 鬼域道士顿感眼花,仿如周身都是赤宵宝剑之影。 霎时间,他剑影身影难辩。 情急之下,他十指飞舞护身。 但听“铮铮铮铮”一阵指甲和宝剑碰击之声。 他化解了杨逍的辣招,却也颇显狼狈,身子侧地翻滚。 杨逍虽然辣招未能伤及鬼域道士,但是,他却借此狠招阻滞了鬼域道士的继续攻击,身子向前蹿出了丈余。 他身子滑蹿之时,身前的侍卫纷纷闪开。 这些侍卫不是怕杨逍,而是顾及鬼域道士的颜面。 此时此刻,鬼域道士可是秦王府中的第一高手。 第一高手出马,其他侍卫岂敢随便掺和? 救命稻草 “杨逍?住手!住手!” 就在此时,朱文捷闻得打斗声响,从王府东路前院“雅福轩”跑了出来,还提着宝剑,见是杨逍与鬼域道士决斗,骇然喊停。 她言罢,又双足一点,凌空翻飞,落在杨逍身旁。 瞬息之间,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朱豹,还有刚跃身而起,准备再战杨逍的鬼域道士。 庭院里的所有人,皆是瞠目结舌地望着朱文捷与杨逍,均是想不到杨逍竟然能得到朱文捷的关照。 正当朱豹犯傻,鬼域道士发呆,全体侍卫和丫环如堕迷雾之时,杨逍右手握剑,左手一横,揽住了朱文捷的纤腰,颤声说道:“捷儿,我想死你了。你瘦了,我真心疼!” “嗡嗡嗡嗡嗡…………” 朱豹也好,鬼域道士也罢,还有侍卫和丫环,均似被人狠砸了一棍,登时脑嗡耳鸣,心头震惊得如同巨船撞礁一般。 他们一听杨逍此言,便明白杨逍与朱文捷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杨逍与朱文捷什么时候私订的终身?太突然了,太令人愕然了! 朱文捷一袭紫衣,明眸皓齿,肤色生晕,晶莹如玉,美不胜收。只是,她纤瘦了些,眼圈有些黑。 众目睽睽之下,杨逍又如此甜言蜜语。 朱文捷的心既喜又甜还有些酸。 她俏脸一红,娇体发颤,激动泪流,轻声说道:“嗯!我也想你!听说你被朝廷通辑了,我很难过,也很担心。没想到,你能找上门来。杨郎,从此就留在王府,好吗?助我父王一臂之力。” 她竟然没有责怪杨逍与宫女春花的那份丑事,话语很轻,有些颤颤的。 或许是出于保护杨逍的目的,她娇体顺势依偎于杨逍怀中,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眼帘垂下。 言罢,她俏脸通红,连脖子都红了。 杨逍闻言,心头一阵激动,全身一阵温暖,搂她纤腰的手,握剑的手,都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他心里激动之余,又有些惭愧,有些难过。 他脑际间飘过了两位美少女的身影:一个是当朝公主朱允妮;一个是江湖冷艳美人纪晓兰。 是留恋? 是遗憾? 杨逍的心情,一时间很是复杂。 不过,当务之急,不仅要保全自己,还得继续留在王府,营救杨三宝。 此番打斗,必定有人跑去窦府报信的。 而窦府,就距离秦王府不远。在窦府里吊唁的纪纲、唐德阳等高手,还有视杨逍为仇人的窦氏姐妹及师兄弟们,肯定不会放过杨逍的。 杨逍的心里有数。 现在,唯一能保护他的人,能助他救走杨三宝的人,就只剩下朱文捷了。 这是一根救命稻草。 杨逍在惊涛骇浪中,必须紧紧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嗯!捷儿,我就是专程来找你的。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你。我落难了,绝情心经被人所盗,我无颜回师门见师父;又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前在皇宫中,我与春花……唉,见不得人的丑事,乌纱帽丢了,还被朝廷通辑。因为之前与江湖中人有些恩怨,所以,江湖中人也容不得我。我真的到了无处藏身的地步了。谢谢你能宽容我,收留我。这辈子,我若不能好好待你,那我当真是猪狗不如了。我发誓,如若我敢背叛你,我将死于无葬身之地。” 王爷尴尬 朱文捷身处重围之中,当着无数侍卫和丫环的面,能听到杨逍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芳心喜不自胜。 她与杨逍本也没多少感情,只是有些好感,但是,她与杨逍那夜之后,已是杨逍的人,或多或少会思念杨逍,很担心杨逍不再回来看她,迎娶她。 今天,终于见到了,且在杨逍身陷重围之时。 聪明的她,当即力挺杨逍,希望能保住杨逍的命,和他结秦晋之好。至于感情,她有她的想法。 当听到杨逍发毒誓的时候,她急急转身,伸手捂住了杨逍的嘴,羞羞答答又结结巴巴地说道:“别……别发这样的毒誓……你真对我好……就不枉我……” 说到后来,她还有些语无伦次,声若蚊咬,羞得伏头于杨逍怀中,既幸福又不知所措。 “得得得得得得得…………” 就在此时,王府外,一阵马蹄声疾。 “快,进王府保护王爷!” 纪纲的声音随即响起。 杨逍心道:“nnd,王府的救兵果然快。纪纲这么快就接到了信报,速回王府救援来。谢天谢地,好在郡主救我。这辈子,我真的不能再吊儿郎当了。我得好好待她。” 朱文捷也是一惊,顾不上害羞,倏然睁眼,紧张地说道:“杨郎,走,我们去西院走走。” 言罢,她从杨逍怀中脱开,牵过杨逍的手。 杨逍收剑入鞘,甜甜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便随着朱文捷的脚步,移动自己的脚步。 朱豹此时才如梦初醒,急急挥手,大喊一声:“众侍卫,散开,回原地站岗。” 然后,他又牵着鬼域道士的手,说道:“道长,请,回银华殿喝酒去吧。” 事已如此,他也只能替爱女圆场了。 有侍卫抬起连国新,抬往西院,找来郎中为连国新疗伤,却不能为连国新解开穴道。 那连国新一直是傻痴痴地呆躺于床榻上,张口说话仍是无声,只能比手划脚。 刚刚踏进王府大门的纪纲、唐德阳、唐赛儿、朱坚强、骆伟信等人,均是目瞪口呆,如被人定了穴位一般,站在大门口,一动也不会动。 鬼域道士朝朱豹点了点头,又回身朝纪纲等人招招手,说道:“纪施主,王爷有请,一起到银华殿喝酒吧。” 然后,他便随朱豹走向银华殿。 纪纲等人应了一声,如夜游一般,走向银华殿。 这顿酒,他们喝得不是滋味,各有心思,均自暗想:杨逍这小贼,啥时候勾搭上了朱文捷?他今天真是来看望朱文捷?连国新明显是着了杨逍的道,至今不能张口说话。 朱豹没提朱文捷与杨逍之事,只是不停地劝说众喝酒。 终于,唐德阳忍不住地,站起身来,抱拳拱手,躬身对朱豹说道:“王爷,杨逍小贼,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对郡主不怀好意的。请王爷小心,并下令让小民等人去辑拿杨逍。” 纪纲看到唐德阳起身打头阵了,便也顺藤摸瓜,随即起身,抱拳拱手,躬身说道:“王爷,很明显,连帮主是受到杨逍小贼的要挟,前来王府营救杨三宝的。不过,他既然和郡主有情。纪某倒是以为,可以抚慰杨逍,此人后台乃是绝情剑门,不仅他自己的剑法好,而且,他的恩师飘渺真人的剑法也是独步天下。杨逍此时也是遭朝廷通辑,正是落难之时,王爷若能抚慰他,收揽他于府中作侍卫,将来我等随同燕王起事时,杨逍无疑将是一员虎将。” 此言一出,无论是朱豹,或是鬼域道士等人,均是骇然地望向纪纲,感觉他今天的发言有些不正常。 但是,慑于纪纲的江湖地位,以及纪纲是燕王眼前的红人,众人不便反驳,只能呆呆地等朱豹发话。 朱豹稍稍一愣,便强颜欢笑,说道:“呵呵,诸位有什么意见?请说说!本王也拿不准,尤其是他和捷儿什么时候好上的?唉,女大不中留。杀了杨逍,凭在座诸位高人的武功实力,是不费灰吹之力,但是,捷儿会伤心。留下杨逍吧,本王爷又拿不准,怕养虎为患,将来为其所害。” 他把难题推回给了众人。 唐赛儿看到自己的父亲还僵站着,便愤然起身,说道:“王爷,民女斗胆直言,杨逍乃是狼子野心,瞧他害死窦老前辈之事,便可知此人吃人是不吐骨头的。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此时杀了杨逍,郡主肯定会伤心,但是,时日长了,往后郡主觅得如意郎君,也就会淡忘此事了。” 众人又是一怔,均想不到唐赛儿年纪小小,不仅豪气,而且颇具谋略。 骆伟信霍地起身,抱拳拱手,说道:“王爷,据宫中信报,杨逍与宫女春花之事,确是属实。对此类伤风败俗之事,无论朝廷或是民间,均是不能容忍的。杨逍被通辑,肯定属实。至于他与郡主何时相恋,草民不敢妄猜。不过,咱们可以来个折衷的办法,先试试杨逍。若他从此能忠于王爷,并能为燕王效力,纳其为婿,咱们倒是多了员虎将,少了个劲敌。不过,他与郡主的婚期只能推迟至三年后。”他不愧是纪纲得力悍将,出言合情合理,分析恰当,既维护了他的主子纪纲,也不驳唐赛儿的颜面,还给了朱豹一个台阶下。 他话音刚落,便博得了满堂彩。 “嗯!言之有理!” “对,不妨一试!” 鬼域道士、朱坚强、纪纲、李细民,就连唐德阳也不得不对骆伟信翘手称赞,纷纷表态支持骆伟信的意见。 唐赛儿侧目而视骆伟信,朝他嫣然一笑,便坐了下来。 骆伟信在博得满堂彩的同时,也侧目而视唐赛儿,见唐赛儿对自己甜笑了一下,不由心神一荡,登即心醉。 他仍呆若木鸡地站着,痴痴地望着唐赛儿。 纪纲看到骆伟信瞬间又失态,瞧出了端倪,便伸手拉拉他的衣袖。骆伟信这才满脸通红地坐下,赶紧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以掩饰窘态。 善良的郡主 朱豹其实等的就是这个台阶。 其实,之前在银华殿前,看到朱文捷与杨逍的亲热,朱豹心里是很尴尬的,那可是杀杨逍也不是,不杀杨逍也不是,只能含糊其辞,请鬼域道士等人进殿品酒。 此时,他见众人意见一致,便点了点头,侧目而视李细民,说道:“嗯!李总管,你亲自去西院请杨逍和捷儿过来。你就他杨逍说,丑媳妇终要见公婆。” 李细民接令,抱拳拱手,躬身说道:“遵命!” 然后,他离席,转身走出了银华殿。 西院落小巧精致,有山有水,名花贵竹,曲径通幽,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 朱文捷拉着杨逍,来到西院,走进竹林里,低声又紧张地说道:“杨逍,你快走!快走!纪纲他们不会甘心的,他们一定会想法子杀你的。我只能保你一时,不能保你一世。” 言罢,她推了推杨逍。 她的眸子里,却噙满了泪水。 她心里希望能与杨逍百年好合,但是,她又不能不顾杨逍的安危,在来西院的数十步之路,她的心一直都很矛盾,很难过。 然而,思虑再三,她决定还是放杨逍走。 杨逍心头一阵感动,没想到朱文捷这么温柔可人,这么善解人意,这么善于为他人着想。 他激动地握住朱文捷的手,说道:“不!我不能走。我真是来找你的,我真的很想你。而且,我也要对你的终身负责。我不怕死,即便斗不过他们,我还可以逃。” 朱文捷闻言,心头既甜亦酸,颤声说道:“所有高手已到齐,你肯定打不过他们,在他们的合围下,你也很难逃走。这样吧,既然你对我有真心,我跟着你走,我陪你浪迹天涯。哦,对了,我现在就去放了你表哥。” 杨逍闻言,更是激动,泪光闪闪,说道:“好!放了我表哥,护送他出城,然后,我再陪你回王府,我替你承担私自放人的责任。但是,我表哥实际上是一个废人,我的捍护他,不能再让他受苦了。” 朱文捷闻言,百感交集,却点了点头,拉着杨逍,走出竹林,奔向一间厢房。 此间厢房前、后、屋顶,均站有持弓、握刀的侍卫。 很明显,这些所谓的侍卫是鹰集帮的汉子。 他们看到杨逍和朱文捷牵手而来,既吃惊又有些不知所措。傻子也能看出杨逍与朱文捷到此,是来营救杨三宝的。但是,他们既不敢挡,又不便说什么,只得纷纷闪开。走到厢房前,朱文捷拔剑,对着铁门巨锁,挥剑劈下。 “咔嚓……呀……” 铁锁应声而开,被劈成了两半。 杨逍推门而进。 里面又臭又脏又黑。 这间厢房,似乎是没有窗户的。 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臭表子,要打要杀,就挥剑来吧,老子被你这贱人弄残了,再也不怕死了。我表弟迟早会为我复仇的。” 房门打开,躺在草地上的杨三宝伸手抹眼睛,张嘴大骂。 可能是久未见光芒,房门打开,光线透入,很是剌眼。 所以,杨三宝睁眼又合眼,看不清进来的是何人,误以为窦芳菲来了,便张嘴就骂。 世上最悲惨的男人 杨逍由房门处向房里望去,对囚房内的一切,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这间没有窗户,不通风的囚房,地上铺了些稻草,没有如厕的地方,到处都是屎尿。 还有一些破铁链,破碗断筷。 墙壁四周,皆是血迹斑斑。 杨三宝就躺在一堆稻草上,浑身血迹斑斑。 他举起左手抹眼睛,右袖晃动之时,已是空荡荡的。 杨逍心头一紧,意识到杨三宝又被残害了。 他泪水骤下,跨步进房,扶起杨三宝,发现杨三宝的右臂真的断了,杨三宝的右眼也瞎了,右眼帘还滴着血。 杨逍抚弄一下杨三宝空荡荡的右袖,望着他滴血又无眼珠的右眼,伤感地问:“表哥,是小弟来救你了。是窦芳菲那贱人砍了你的右臂?用剑剌瞎了你的右眼。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如此蛇蝎心肠?她下毒害我们,让我们兄弟俩在鬼门关走了一趟,难道还不够吗?” 说到后来,杨逍似乎忘了是朱文捷偷偷领着他来救人的。他的声音又悲愤和高高亢起来,震得囚房瓦片都掉下来,满屋子回音,有的稻草竟然竖了起来。 朱文捷闻言大骇。 她本来因为囚房太臭,捂着樱嘴,站于房门外,既替杨逍把风,也是因为真的太臭而承受不了臭味,不想进来。 此时,她忽被杨逍悲愤之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芳心惊颤,双腿哆嗦了一下。 她吓得赶紧小跑进囚房,颤声道:“快走!你动作慢了,会惊动我父王和纪纲他们的。快点!无论何什么事情,逃出去再说。” 杨三宝在杨逍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来,倚靠在杨逍身旁,痛苦地说道:“姓窦的贱人说我用绝情剑法划伤了她的贼老子,所以,将我的右臂砍断,并当场将我的断臂喂狗了,她说让我一辈子都用不了剑。她用剑剌瞎我的右眼,说我有眼无珠,还要眼睛干什么?呜呜呜……她……她……她还用剑戳我的裤档……好在,我的裤档早就空荡荡了。” 他言罢,用左手指指他那穿了剑孔的裤档。 他淋然泪下,既悲愤又痛楚。 因为他来到明朝,在紫金山上,睁开第一眼的时候,就成为太监了,此时右臂又断,右眼又瞎,人生何其惨? 朱文捷闻言,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杨三宝,细心一瞧,果见杨三宝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虽然很同情杨三宝的不幸遭遇。 但是,她也心急如焚,焦躁地说道:“喂,杨郎,快走啊!迟了就来不及了。” 她很担心杨逍营救杨三宝的动作慢了,呆会纪纲等人如果再围来,那么,她不仅救不了杨逍,而且等于害死杨逍了。 杨逍朝朱文捷点了点头,流着泪水,扶杨三宝站好,然后蹲下身子,说道:“表哥,呆会可能有打斗。对不起,我只能背你了。你爬到我背部上来。窦氏的仇,咱们往后再报。” 杨三宝“嗯”地应了一声,便伏于杨逍背部上。 他有气无力,合上了左眼,软绵绵地伏于杨逍背部上。 这些天,他由江南被押到皖中,一路饱受摧残,浑身残疾,右眼瞎了,右臂断了,不仅伤处疼痛难忍,而且吃不饱,穿不暖,全身都疼痒难受,哪还有力气? 要不是想着杨逍和纪晓兰会来救他,要不是他想到还能有机会穿越回现代社会去做一个完好的人或是继续当他的包工头,他可能已经精神秃废,奄奄一息,行将就木了。 杨逍又对朱文捷说道:“郡主,请你取下腰带,将我表哥缠在我腰间,以便呆会我遇到凶险时,可以机动决斗,择机逃跑。” 朱文捷被杨逍对杨三宝的重情重义感动了,震撼了。 她热泪盈眶地说道:“嗯!如果你呆会不能逃生,我也陪你一起死。反正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言罢,她收剑入鞘,取下腰带,将杨三宝与杨逍捆绑在一起。就这一刻,杨逍在她心目中的份量,加重了。 她感觉如果能和杨逍这么重情义的人一起死,也是一种幸福。她即便是到了地狱,杨逍的臂膊仍然能成为她坚强的依靠。 杨三宝闻言,伏于杨逍背部上,骇然地睁开独目,惊诧地说道:“表弟,你们……她……她是郡主?秦王府的人?你们……唉,你怎么又犯错了?这女色……唉……” 之前,他忙于诉苦,没太注意到朱文捷。 此时,他伏于杨逍背部上,聆听着杨逍与朱文捷的对话,才感觉朱文捷的存在。 或许,这次确实被窦芳菲害惨了,杨三宝听到杨逍又与高官之女在一起,而且关系不简单,既感吃惊,又很惊慌,生怕朱文捷将来也会象窦芳菲一样,将终会谋害杨逍。 但是,此时又当着朱文捷的面,杨三宝不便相劝,所以说得结结巴巴的,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朱文捷闻言,顿感悲哀,愤然地质问:“杨三宝,你这个人渣,你胡说什么?要杀杨逍,我用得着耍这样的花招吗?王府高手如云,我只要一声令下,你们兄弟俩能跑得了吗?” 杨三宝吓了一跳,想想也有道理,便不敢再吭声了。 不过,他心里仍然很纠结,还是很担心。 杨逍背起杨三宝,左手反揽着杨三宝的腰,右手拔剑,侧目而视朱文捷,噙着泪水,说道:“郡主,我相信你。我对你也是真心的。我表哥受到如此伤害,他心有余悸,也很正常。我代他向你道歉。往后,不仅我,我表哥,我们兄弟俩都会好好待你的。” 朱文捷闻言,心头的火气稍稍消了些。 但是,作为郡主,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被人惯着,吃的是美食,听的是甜言,穿的是锦衣,住的是殿堂,如此听了杨三宝的话,真的是很不气顺。 她“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转身而走,抢先走出了囚房门。不过,气归气,她仍是决定和杨逍一起逃走。 所以,为防不测,她跑出囚房门,仍然拔剑在手。 去留两难 寒冷冬日,乌云遮阳。 天晕地暗,狂风怒号。 落叶飞舞,尘土飞扬。 囚房门外,仍然有不少侍卫。 他们虽然刀出销,弓上弦。 但是,却没有人喊,也没有人上前拦截,更无人敢对朱文捷动武。因为之前已有人去报讯了,却不见有援兵来此。说明朱豹与之前一样,仍是睁一眼闭一眼。 这些侍卫中,虽然揉杂着鹰集帮的匪徒,但拿不准朱豹的心思,又不知纪纲是什么意思,竟然无人敢随便对朱文捷和杨逍动刀动枪的。 杨逍背着杨三宝,双足一点,握剑护身,躬着身子,蹿出了囚房,低声说了一句:“郡主,上屋顶。” 他握剑撑地,剑尖轻点,身子从囚房蹿出之时,又腾空而起,飘向屋顶。 朱文捷见状,又听杨逍此言,再看杨逍背着一个人且双足没有点地,便竟能以宝剑轻点地板,就能身子飘飞起来,不由大为佩服。 她惊叹了一声:“好功夫!绝情剑门,果然名师出高徒!”她也双足轻点,反手背剑护身,身子腾空而起,跃上了屋顶。 可就在此瞬间,李细民匆匆赶来了。 他见状而吃惊,生怕没留住朱文捷,无法向朱豹交差,便挥手大喊:“郡主且慢,王爷有请。纪帮主也愿意与杨少侠冰释前嫌,做个朋友。” 他言罢,双足一点,身子斜蹿往屋顶。 身为王府总管,李细民自然功夫不凡,此时如巨鸟穿林,话落即到,身子稳稳地又无声无息地落在屋顶上。 朱文捷听得李细民的喊话,不由一怔。 她本能地握剑一划。 剑尖剌在屋顶的瓦梁上,也趁势拽住了身子。 她不由自主地回身而看。 离家出走,本不是她所愿。 她身为郡主,从娘胎起就生活在这样的富贵之家。 父母怜爱,锦衣美食,仆人环侍,金山珠海。 她会不留恋这样的家庭? 她真的能做到说走就走? 不可能! 更何况这个家并无带给她伤害。 就在此前,她当众维护杨逍,让朱豹难堪无比的时候,朱豹也没吭一声,睁一眼,闭一眼。 可见父女情深。 杨逍闻言,却担心李细民之言是假的。 他更担心朱文捷受到伤害,便握剑环划,臂膊力道挥舞,导致身子凌空施转,然后轻轻地飘落在屋顶上,面对着已跃上屋顶的李细民。 杨三宝伏于杨逍背部上,身随杨逍如此旋转,有些晕眩,独臂抱紧杨逍的小腹,急道:“表弟,你干嘛?你都到过鬼门关一趟了,还信他们?” 或许是被残害、被折磨得心有余悸吧。 杨三宝人未离开王府,未脱离危险圈,始终是心惊胆战的。此时,杨三宝伏于杨逍背部,竟然颤抖起来。 在寒冷的天气里,杨三宝竟然冷汗直冒,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衫,也透湿了杨逍的背部。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此前没有江湖经验的他和杨逍,就是因为轻信他人所言,或为美色所迷,而落得多次在“鬼门关”徘徊的下场。 而他杨三宝,被残害得差点不象人了。 杨逍也自吃惊。 只是历经多难,江湖阅历渐丰。 他朗眸环扫,握剑而立。 他内心警惕,嘴里却想开解杨三宝,便嘻嘻哈哈地说道:“表哥,小弟作出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那就是追逐淡定。事已如此,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王府中人真要杀咱俩,凭鬼域道士的轻功,凭纪纲的阴功,咱俩即便是出了王府,一样会不幸的。所以,咱俩在逃生过程中,唯一能做的,就是淡定。淡定!” 朱文捷面对李细民,握剑一指,板着俏脸,冷冷地说道:“李总管,别拦我。否则,你要付出代价的。须知,你伤了我,父王不会饶你。我伤了你,也对不起你多年对本郡的警卫之恩,服侍之德。” 她言罢,终是心头一酸,珠泪涌上了眼帘。 她心里终究是对这个家恋恋不舍,依依难别。 就算不提王府的富贵生活,但是,毕竟这里还有疼她的爹和娘,有侍候她多年的侍卫和丫环。 一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一个温馨的港湾。 朱文捷怎能说舍去就舍去呢? 何况她的父亲朱豹始终没有出来为难她。 周边的侍卫也没有拦截她。 也就在此时,朱文捷的贴身丫环夏菊从雅福轩走来。 本是端着脸盆的她,闻得西院有异样的吵杂声,急提着铜色的脸盆,飞掠而来。 看来,她与朱文捷的关系非同一般。 她竟然在王府学过武功,轻身功夫还不赖。 屋顶上。 李细民抱拳拱手,躬身说道:“禀郡主,王爷很疼你的。王妃在雅福轩里,卧瘫在床。令兄小王爷,外出联络诸藩王,至今未归。你就舍得这样离家出走?唉,因为之前不知纪纲是敌是友,所以,王爷一直未发话,毕竟此事传扬出去,势必与窦氏执仇,还会得罪朝廷,也有可能与燕王结怨。也就是说,在诸多困境的情况下,对您的举动,王爷还是睁一眼闭一眼。如此一来,王府中所有人,皆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皆不知王爷心思。可见,王爷对你之疼,真当是心肝宝贝一般,为了你,几乎把王府的上千口人的安危弃扔在一边。但是,刚才在饭桌上,纪纲、唐德阳等人你一言,我一语,皆说杨逍毕竟是一个人才,文武双全,绝情剑法颇为有火候,绝情剑门名响武林,现被朝廷通辑,又得罪诸多武林中人,势必无处藏身,不如给杨逍一个台阶,一个机会,让杨逍留在王府,为王爷效力,既可成全郡主与杨逍的美事,也可以挣回一员虎将。所以,不管纪纲等人之言是出自真心,抑或是虚情假意,但是,王爷都抓住了这个台阶,这个机会,特遣卑职前来迎接郡主和杨逍到银华殿就餐,共饮美酒一杯,亦试着与纪纲等人冰释前嫌。所以,郡主不妨一试。若是纪纲等人敢为难郡主,王爷又岂会让自己心疼的宝贝女儿血溅当场?王府的弟兄们看着你自小长大,又岂会睁睁地置你生死于不顾?” 逢场作戏 朱文捷闻言,心念一动,本来就不太愿意离家出走的她,登时犹豫不决。 而且,李细民之言,句句有道,字字如珠。 她仗剑转身,面向杨逍,把决定权交到杨逍手中。 李细民却在朱文捷转身的刹那间,仍然抱拳拱手,对着朱文捷纤细的背影,又躬着身子,毕恭毕敬地说道:“郡主,试想王爷如要为难杨逍,纪帮主、道长、唐总舵主等高手能不出来吗?别说众人合围,即便是唐总舵主的一手唐门暗器出神入化,杨逍背着伤者,又岂能挡吗?凭杨逍的剑法,他自己逃生或许有可能。但是,杨逍既然是前来营救杨三宝的,他能就这样葬身杨三宝之命?” “当……” 刚刚跑蹿而来的夏菊,闻言之后,心如惊涛骇浪,纤手一抖,竟然拿捏不住铜盆,铜盆从她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她骇然地抬头,颤声问:“什么?郡主,你离家出走?哪……那……那奴婢和你一起走!” 屋顶上,朱文捷又倏然转身。 她的眸子里,噙满了泪水。 或许她的心被李细民之言触动了,心里也着实很难割舍这个家,还有放不下家中的父母双亲,更有远道未归的兄长朱文武。 又或许,夏菊的话,如针尖般地扎在朱文捷的心头上,让朱文捷的心不由自主地一疼。 杨逍闻言,双眸环视,仍然警视四周。 他稍一思索,感觉李细民之言颇有道理。 他心里又想:这不正是我卧底江湖的大好机会吗?或朱豹真不为难我,或许纪纲等人真想收揽我,我若然留下来,岂不是可以从此潜藏于他们身边,获知江湖信息,探究燕王谋反之事?若然如此,这不正是我为建文帝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吗?又或者,纪纲心里想的是我能留下来,待解救连国新之后,他再来为难我。不管如何,我估且一试。再说,李细民之言,句句有理,如若不从,我确实在朝野都暂时无法藏身了。再者,纪纲等人若是追来,我纵然可以保我自己一命,我表哥,唉,我可怜的表哥也只能命赴黄泉。 唉,若是无法救我表哥,我杨逍纵然能苟且偷安,往后再回现代社会,也无颜面去见姨父姨母和表嫂他们了。 于是,在朱文捷如此犹豫不决之时,杨逍便扬剑一指李细民,说道:“李总管,你曾是救过杨某一命的恩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信别人的话,但是,我试信你一次。如果到了银华殿有异常举动,对不起,到时你别说我忘恩负义,出手无情。”朱文捷心头一震,明白杨逍同意留在王府一试。 她倏然转身,泪眼望向杨逍。 在此刹那间,她的心头盈满了甜蜜,因为杨逍是为她而留下来。 杨三宝闻言,却是胆战心惊,浑身哆嗦。 他举起独掌,轻拍杨逍后脑,颤声骂道:“喂,你……你……你你你,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你我被人骗了多少次?差点没命多少次?你没脑的?唉,tmd,老子早知道你是一个白痴,就不跟着你出来打酱油了。惨了,这次老子真被你害苦了。” 杨逍想到既然要留下来,心里也已镇定。 毕竟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 于是,他笑道:“表哥,人生在世,本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咱们既来之,则安之。如有危险,我必奉陪到底。呆会要打要杀,我能一人逃出重围吗?所以,你放心,每次要死的时候,你就要想到那是回穿到现代社会的一次机会。这样,你就什么都不怕了。” 言罢,他收剑入鞘,背着杨三宝,从屋顶上一跃而下,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夏菊的身旁。 朱文捷也随即一跃而下,落在杨逍的身旁。 于是,他们便随李细民一起前往银华殿。 此殿为石木结构,屋顶覆盖镏金铜瓦。 室内巨柱均镀金,金光灿烂,气势雄伟。 本来,这是朱豹与所属文武官员议事的地方,但是,因为朱豹对纪纲等人不了解,不太信任,所以,接待纪纲等人,无论是议事或是餐饮,皆放在银华殿里,既在表面上显示高规格的接待,又不让纪纲等人在王府里到处乱转。 由处理朱文捷搭救杨逍之事,到接待纪纲等人,都可以看出朱豹表面上虽然只是寻欢作乐,其实,他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 纪纲看到杨逍背着杨三宝进来,当即起身离席,抱拳拱手,笑脸相迎,说道:“哎呀,杨兄弟,回来了?好啊!纪某素来敬重绝情剑门,一直想与杨兄弟交个朋友,今日,纪某终于得偿所愿,可以与杨兄弟同桌共饮了,而且,杨兄弟即将成为王爷的乘龙快婿,而纪某与王爷也算是好兄弟,这可是白菜叶子炒大葱——亲(青)上加亲(青)啊!” 骆伟信机灵,看到主子对杨逍好,便也紧随其后,笑道:“杨兄弟,从此之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不过,杨兄弟即将成为王府贵婿,往后还请杨兄弟多多关照。来来来,愚兄来扶三宝兄。哦,喂,朱舵主,快过来帮忙,让弟兄们拿些药来,给三宝兄上药疗伤。” 唐德阳很是尴尬,暗骂纪纲:纪纲啊纪纲,你真是白骨精给唐僧送饭——假心假意。你他娘的,你真是白眼狼戴草帽——假充善人。认识你,老夫也不算白活了六十年,对江湖有深的了解了。 鬼域道士长发遮脸,仍然低头浅酌,视四周情况而不见。 唐赛儿见状,则是心道:人言纪纲阴险,吃人不吐骨头,果然滑头城府深。说要诛杀杨逍的是他,讨好杨逍的也是他。姑奶奶总算明白了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的道理,就是见人说人话,遇鬼讲鬼话。 杨逍见状,心里暗道:不管尔等耍什么花招,若是遇险,呆会少爷就拿朱豹作人质。哼! 于是,他也笑道:“诸位兄台,小弟现在是脚踏西瓜皮——滑到哪里是哪里啊!承蒙诸位抬爱,杨某反正也无处藏身,就听诸位吩咐吧。哦,纪帮主,如不嫌弃,小弟愿为贵帮效劳。哦,还有,请抬连帮主过来,小弟为他疗伤。” 江湖卧底 杨逍嘻嘻哈哈地说罢,便躬着身子,也不设防,好让骆伟信扶杨三宝下来。 反正事已至此,设防也无用。 银华殿里,高手众多,杨逍想携杨三宝逃生,是绝无可能的。 仅是唐德阳那门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杨逍便很难抵挡,又何况还有轻身功夫神出鬼没的鬼域道士杀人不见血,更有阴险狡诈的纪纲坐镇。 不过,杨逍历经多番劫难,也有了城府,也学会了算计,也想到了后路。 他心里暗想:纪纲老小子,你若敢暗中指使手下人给我表哥下毒,那么,少爷也不是吃素的。呆会,少爷解开连国新的“哑穴”,也暗中做做手脚,再点他的“痴笑穴”。直到我表哥伤好,安然无事,少爷再治好连国新的内伤。否则,少爷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拉几个人来垫命。哼! 杨三宝听得鹰集帮的人要给自己疗伤,吓得又是一阵哆嗦,想说什么,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颜面,又不敢说什么。 他只好闭上独目,任由骆伟信和朱坚强等人抬他走。 但是,他心里也自我安慰,暗道:就按表弟说的办吧,如果这帮鸟人再作弄我这个可怜的太监,那么,我就当我死后能回现代社会去,重新投胎做人,来世再当包工头,多养几个“小三”,补偿一下我在明朝的不幸。 朱文捷见状,便收起了宝剑,甜甜一笑,蹦蹦跳跳地跑到朱豹身旁。 她伸手揽着朱豹的臂膊,把头歪靠在朱豹的肩膀上,娇滴滴地说道:“呵呵,爹,你怎么请这么多人来取笑女儿?” 她俏脸红艳艳的,因为大家都奉承杨逍,称杨逍即将成为朱家的乘龙快婿了,这实际上也是在取笑朱文捷。 作为未婚姑娘,哪有不害臊的? 朱豹目光环视,心里却是不平静。 不过,他身为王爷,长期接触各种不同的人,自然也知眼前的逢场作戏场面,便轻轻地分开朱文捷。 他伸指一戳朱文捷的额头,嗔怒道:“你呀,尽给爹惹麻烦。不想爹当王爷呀?现在的情况,朝野都很复杂。唉,好了,坐下来吧,陪各位武林大侠喝两杯。” 他仍是没有其他表态,也没有招呼杨逍。 他言罢,就拉着朱文捷,坐在他的身旁。 无论如何,无论呆会有什么变故,他都得先保护他的爱女。只要其他人不敢伤害他,便也不敢伤害朱文捷。所以,他拉着朱文捷,坐在他的身旁。 鬼域道士仍是长发遮脸,低头浅酌,津津有味地品酒,视四周之事而不顾。 唐氏父女,却是呆若木鸡。 他们父女俩感觉官场上的变化,远比江湖上的风云变幻还复杂很多,既摸不清朱豹的底牌,也闹不清纪纲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父女俩就呆呆地瞧瞧朱氏父女,也不时侧目而视纪纲演戏。他们父女俩虽然发呆,但是,心思很沉,也感到很惭愧,感觉确实跟不上纪纲的变化,感觉纪纲很适应官场。 纪纲听得杨逍愿投到鹰集帮下,不由心头大喜,当即抱拳拱手,笑道:“杨兄弟,欢迎你加盟敝帮!纪某请你当副帮主。从此以后,你我携手,共创辉煌。” 杨逍闻言,也是心头暗喜,暗道:不管是真是假,少爷估且一试。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少爷总算卧底成功,即将上演江湖无间道。如若不然,少爷就当多一次江湖阅历,择机领着表哥逃跑就是了。 于是,杨逍当即下跪,纳头而拜,说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小弟新来鹰集帮,寸功未立,不敢受副帮主之位,当名小卒即可。如有差遣,但凭大哥吩咐。小弟现今无处藏身,能得大哥厚爱,不胜感激,但为帮中之事,小弟皆愿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纪纲见状,心花怒放。 他慌忙下跪,也纳头朝杨逍一拜,抱拳拱手,说道:“兄弟,这是哪里话?咱是梁山兄弟——不打不亲。虽然,过去咱俩有过梁子。但是,事过境迁,俗话说得好,人挪活,树挪死,冤家且解不宜结。咱在江湖上行走,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仇人。兄弟,请起。从今天起,咱俩化敌为友,携手并肩,共创伟业。来,起身,饮酒。” 言罢,他直起身子,又伸手扶起杨逍,拉着杨逍,回到餐桌旁落坐,亲如兄弟,宛若一家。 鬼域道士蓦然抬头,望向纪纲和杨逍,苍白无血的他,目光阴森,歪嘴斜鼻,面目狰狞,甚是让人可怕。 唐氏父女张大了嘴巴。 朱氏父女也是怔怔地望着纪纲和杨逍。 纪纲没理会众人的神情,落坐之后,便招呼丫环送碗筷过来,又亲自倒酒,递与杨逍,说道:“兄弟,来,愚兄敬你。有你相助,敝帮将来一定辉煌。” 杨逍接过酒杯,心头暗惊:酒里有毒吗?我会不会重蹈覆辙,又要前往“鬼门关”一趟?丫滴,这江湖上的无间道,还真不好演,时刻都得提防他人下毒。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也就在此时,朱文捷倏然惊醒,慌忙起身。 她一边走向杨逍,一边对纪纲笑道:“纪帮主,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杨郎素不喝酒,沾酒即醉。为免他出丑,这杯酒,我替他喝吧。往后,再慢慢培养他喝酒。” 她也怕酒中下毒,也知道下毒之人虽然陪着喝酒,但是,往往会事先服下解药。 所以,她怕杨逍中毒,命赴黄泉。 若是酒中真有毒,她自己喝了,毕竟朱豹会救她。 所以,她舍命保杨逍。 她衣襟带风,动作奇快,说话即到,探手抢过杨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纪纲也是聪明人,见状便知道朱文捷在维护杨逍,也知道朱文捷在怀疑他在酒中下毒,不由脸显尴尬之情。 但是,他阴险奸滑,瞬间又镇定下来,哈哈大笑,说道:“郡主好酒量。那好,今天,草民敬杨兄弟三杯,全由你代饮吧。往后,草民再慢慢培养杨兄弟饮酒。” 言罢,他也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舍命护爱 朱豹眉头一皱,却也不劝阻朱文捷的举动。 唐赛儿却是蓦然感动。 她年纪尚小,才十六岁,还不懂爱情,也没谈过恋爱,但是,十六岁如花年龄,却会憧憬美好的感情生活,只是在生活中没遇到令她心仪的白马王子。 此时此刻,她明白朱文捷此举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杨逍吗? 假如酒中真是有毒,那么,朱文捷就要惨死当场了。 为了心爱的人,朱文捷竟然是如此勇敢地面对死亡,把生的希望留给心爱的人。 什么是爱? 这就是爱! 刹那间,唐赛儿眼角湿湿的,樱唇张张合合,忽然有一种很想哭的感觉。 她又很想骂一句:杨逍,你这缩头乌龟,你还是男人吗?凭什么要让女人来保护你一个大男人?我呸!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怔怔地望着朱文捷,都被她的举动所震撼,所感动。 杨逍也没想到朱文捷的动作会这么快,当时,他在犹豫不决之中,在分析酒中是否有毒,还没来得及下决论,酒杯已被朱文捷挟手抢去。 他想说,想喊。 但是,朱文捷又替他作了掩饰:他不会喝酒的。 杨逍心头一阵感动,心情骤然复杂起来。 之前,他认为纪晓兰是他生命中最倾慕的,因为纪晓兰虽然冷艳,且还有些冷血,但是,她很自重,很重情,外表冷血,内心侠义,美若天仙。 他也曾认为当朝公主朱允妮最懂他的心,他想什么,朱允妮就能猜到什么,无论自己受伤或是生病,朱允妮都前来看望。他也曾一度以为,美不胜收的白衣天使窦芳菲值得他所爱,可是,窦芳菲的所作所为,却是心如蛇蝎,且深深地伤害了他,差点让杨逍命赴黄泉。 今天,杨逍却深深感觉到,朱文捷才是最善解人意的,才是最爱护他的。 她把杨逍的命,看得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 当朱文捷抢杯一饮而尽之时,杨逍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霍地起身,哽咽说道:“郡主,你这是何苦呢?”便伸手去抢酒杯,两行感动的泪水,涌出了眼帘,顺着脸颊,滑流下来。 朱文捷却是嫣然一笑,说道:“我不苦,其实,我经常陪爹喝酒的。我很喜欢酒。你坐下,喝酒之事,你别掺和。而且,我知道,今天餐桌上的饭菜,不合你口味。呆会,酒宴之后,我亲自下厨,为你煮好吃的。” 她话是如此,内心却是苦涩与甜蜜交织,知道杨逍懂得她的良苦用心,但是,她又有新的担忧:过了今天,如果有人要害杨逍,她怎么办?自己能时时刻刻地如此帮护着杨逍,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唉! 言罢,她竟然探手去抓酒坛,要与纪纲对饮。 不管内心如何酸涩,作为郡主,这个场面,总是要撑下去的。否则,不仅杨逍有可能死得很难看,王府也会颜面无存。所以,朱文捷饮了一杯酒之后,不再去想酒中是否有毒,反正过了今天之后才说下一站的事。 这一刻,在场的武林中人,都看傻眼了。 就连纪纲,也是尴尬无比,不知是劝朱文捷别喝好,还是继续谈笑风生,故作镇定。 朱豹见状,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知道酒中无毒,但是,朱文捷如此与纪纲斗酒下去,肯定会伤身子。 作为父亲,他岂能让爱女喝过量的酒伤身子? 于是,他霍地起身,说道:“好了,诸位好汉,本王今天作陪,喝了大半天的酒,实在不胜酒力,只能先告退了。诸位一定也很累,先随李总管去歇息吧。” 朱文捷感激地望了父亲一眼,便放下酒坛和酒杯,朝纪纲说道:“纪帮主,家父有命,本郡自然不敢违,改天再比酒量吧。” 言罢,她便伸手去牵杨逍的手,要趁此机会,拉他走开。 李细民心领神会,也担心朱文捷伤身子,便抓住机会,走到餐桌前,打了个手势,说道:“诸位,请随下官来。” 唐德阳、唐赛儿父女俩赶紧起身,朝朱豹抱拳拱手,欲要告辞。鬼域道士则拿过酒坛,仍然一言不发。 看样子,鬼域道士似乎还没喝够,要拿走这坛酒。 纪纲却忽然哈哈大笑,放下酒杯,朝朱豹抱抱拳,说道:“王爷,且慢!草民有事相求。” 朱豹生怕他要与朱文捷斗酒,不耐烦地说道:“请讲!” 他不再落坐,话语冰冷,希冀以此逐客。 朱文捷一怔,虽然牵过了杨逍的手,却也只得停下脚步,呆立于餐桌前。 杨逍横臂揽住朱文捷,搂她入怀,神情仍是很激动,内心还是很感动,虽然不知纪纲留下来要搞什么鬼,但是,他不再惧怕,反而勇气陡增。 因为他现在有一个勇敢的恋人,他不能在恋人面前,在一帮江湖中人示弱。 纪纲又朝朱豹抱抱拳,说道:“王爷,草民之所以有事相求,是因为今天杨兄弟出现在王府之事,必然有人传与窦府中人知道。纪某不知道窦森之死,是否与杨兄弟在假‘绝情心经’上下毒有关?但是,纪某知道,窦府中人必定不会放过杨兄弟。窦王妃是王爷所爱,杨兄弟则是即将成为王爷的乘龙快婿。王爷,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若然呆会窦王妃闻讯回府,杨兄弟又在王府之中,怎么办?王妃不会与杨兄弟起冲突吗?草民斗胆一问,王爷将如何委决?” 他不愧是江湖枭雄,思维能力就是与别人不一样,谋事周虑,想事周到。 此时,他言罢,便不请落坐,偏要看朱豹的好戏。 朱豹一怔,无言以对,瞠目结舌,呆呆地望向纪纲。 这样一来,所有即将离场的人,都停下了脚步,都不由自主地转身,怔怔地望向朱豹,既是好奇,也想知道纪纲有什么举措来解决这个难题? 朱文捷一愣,之前倒没想到这一层。 现在纪纲当众提出来了,怎么办? 打? 吵? 父亲到底偏向哪一边? 按惯例,父亲自然偏重于窦芳名。 自己作为郡主,在父亲心目中到底有何份量? 朱文捷登时心思如潮,甚是不安。 无间道 银华殿一阵沉寂,静得可以听到各人的心跳声。 识趣的侍士和丫环都悄悄地退出了银华殿。 他们怕听多了,会惹来杀身之祸。 朱文捷一量束手无策,便焦急地拉拉杨逍的衣袖。 朱豹的目光瞟向朱文捷,心里很是为难。 他舍不得伤害爱女,却也舍不得让窦芳名离开他。 但是,这个时候,窦芳名必恨杨逍,若然有人通风报讯,那么,窦芳名必然会回到王府,大吵大闹,也必会率些高手,围杀杨逍。 而朱文捷呢,既然如此深爱杨逍,也必然会出手维护杨逍。接下来,王府之争,便是朱文捷与窦芳名之争。 纪纲说得没错,窦芳名是手背,朱文捷是手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朱豹心头一阵苦闷,一阵难过,却又无计可施。 杨逍略一沉吟,便分开朱文捷。 他抱拳拱手,对纪纲说道:“纪兄,小弟江湖阅历尚浅,不过,为人却是正直的。小弟不愿连累郡主,也不连累王爷。我看这样吧,你设一个局,让小弟与在座诸位大侠决战一场,当然,这得请你们手下留情,让小弟携家兄顺利逃走。小弟现已无藏身之所,听说燕王胸怀宽广,不计小节,气度不凡。小弟希籍北上,投奔北平。唉,本来,杨家乃是忠良之后,不愿背上叛将之名,现在没办法了,人总要想法活下去。反正燕王也是朱家之后,小弟投奔他,也不算叛贼。这天下毕竟是朱家之天下。” 众人一怔,眼光皆是望向杨逍,似乎重新认识了杨逍。以前,他们认为杨逍是当朝武状元,也就是一介武夫,没想到杨逍对时政这么有认识。 朱文捷闻言,却是大急。 她拉拉杨逍的衣袖,烦躁地说道:“不行!燕王对你印象不好,你不能去。你就留在王府,如若有人敢动你,那就是与本郡过不去。” 善良的她,始终为杨逍着想。 朱豹甚是尴尬,脸色骤变,一阵苍白,很是为难。 他喜欢窦芳名,当窦芳名是心肝宝贝。 虽然,朱文捷是他女儿,可是,若让他从此失去窦芳名,他的心不甘。 杨逍分开朱文捷,搂她入怀,轻抚她的秀发,深情地说道:“捷儿,你对我好,我知道。但是,我不能那么自私,不能只为了我个人着想。我也应该为你着想。如果我继续留在王府,不仅你会很为难,令尊也会很为难。纪帮主说得没错,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伤害了谁,都会在我心里留下一道疤。是男人就要敢于担当!” 众人仍是呆若木鸡地望着杨逍,每次听他说话,皆是心头一震,对他有了重新的认识,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唐赛儿眼望杨逍搂着朱文捷,感觉这对俊男美女,简直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忽然间,她好羡慕朱文捷,也感觉杨逍考问题有深度,说话很有磁性。 “哈哈哈…………” 纪纲大笑起来。 众人又是一怔,目光转向纪纲。 纪纲却离席而走,走向杨逍。 他边走,边说:“杨兄弟,你果然很聪明。这样吧,假打就不用了。刀剑无情,在座的都是我的兄弟姐妹,伤害了谁,我都会难过。我看,还是我来出面,我让我的弟兄,现在就抬回杨三宝,你携杨三宝走吧。你一上屋顶,我就让侍卫们大声呐喊,对着天空放箭。王爷有一匹越影宝马,你就骑王爷的宝马跑。郡主暂时留在王府,往后再想法去找你。或者,事过境迁之后,你再回来找郡主。哦,这是敝帮的号令牌,对江湖中人也有些小威慑作用,你先拿着,如有困难,可拿出来显示一下。” 他言罢,还从腰间掏出一个“鹰”头型的铜牌,塞到杨逍的手中。 “扑通……” 杨逍接过令牌,感动泪下。 他跪在纪纲身前,哽咽着说道:“纪兄对小弟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请受小弟一拜,他日小弟功成名遂,一定回报纪兄。”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此时跟着纪纲,既可避免非议,也可保全性命,还能当一名成功的卧底,完成建文帝交办的差事。 他在潜意识里,仍然想着改变这段历史。 纪纲急忙伸手,扶起杨逍,说道:“小兄弟,你何必如此礼重?八个麻雀抬轿,愚兄担当不起啊!快快请起!天色已晚,你快走吧,咱们北平见。” 他要的也是这个效果。 纪纲虽然阴险,却是雄才大略之人。 他深知要想建功立业,必须收揽各种奇才之理。 所以,他过去虽想杀杨逍,很讨厌杨逍。 但是,杨逍却是当朝的武状元,若能收揽杨逍为其所用,那么,接下来,鹰集帮就能收揽更多的江湖异士,兴旺发达,加重他在朱棣心目中的份量。 他立意已决,此生都要跟着朱棣建功立业。 所以,他也是能屈能伸,不愧为一代枭雄。 朱文捷探手一分,分开纪纲,扑到杨逍的怀中。 她眼看自己要与杨逍分离,不由一阵伤感。 她伏于杨逍怀中,呜咽啜泣起来,泣不成声地说道:“杨郎,我跟你一起走。我不能没有你,死也不分开。” 虽然恋家,但是,她也看出了自己在父亲心中的位置远不如窦芳名。既然如此,何必还要在家中苦相思?不如跟着爱郎闯天涯! 众人又是心头大震,再次对杨逍刮目相看,感觉杨逍不仅有情有义,且是可以寄予重望之人。 杨逍揽紧朱文捷,心头也是一阵伤感,轻抚她的脸蛋,哽咽着说道:“捷儿,我也不要与你分开。你是我有生以来,最替我着想之人。我会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良缘,我带你走。我们一起闯天涯,共患难,同呼吸。” “啪!” 朱豹忽然一拍餐桌,愤然地望向在杨逍,说道:“臭小子,别惺惺作态。在本王心中,你就是一介戏子。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其实就是一个落难人。本王不杀你,对你已是仁至义尽。哼,你还想拐跑捷儿?滚你娘的蛋!” 虽然,他把窦芳名看得很重。 但是,他也不想爱女离开他,如此跟着“通辑犯”去闯江湖。若是朱文捷就此离开王府,朱豹不仅颜面无存,且也会惹来非议。 翻脸如变天 众人一怔,皆是脸色立变。 他们没想到朱豹会忽然发火,而且处置紧急情况是如此的果断。即便是纪纲,还有杨逍,都惊呆了。 此时,能留在银华殿内的侍卫,都是朱豹的亲朋戚友兼侍卫,都是朱豹的心腹悍将。 他们各自伸手抚向腰间的刀柄和剑柄。 因为朱豹此言,等于对杨逍的身份重新定位,即是并不认可杨逍将要成为他的乘龙快婿的事实,否定了杨逍与朱文捷有实无名的婚姻。 他言下之意,还有一层意思,即是如果杨逍强行带朱文捷走,或是朱文捷硬要跟着杨逍走,那么,朱豹便要下令围杀杨逍。 朱文捷见状,俏脸失色,惊恐万状,慌忙松开杨逍,跑向朱豹,揽住朱豹的臂膊,撒娇地说道:“爹,你……你……你别这样啊……我可是你亲女儿啊!” 朱豹却蓦然抬肘,摒指一点朱文捷的“气海穴”和“大包穴”。 朱文捷猝不及防,身子瘫倒在朱豹的怀中,樱唇张张合合,却再也发不出声响,浑身无力。 她瞪大眼珠,呆呆地望着朱豹没有表情的脸,珠泪涌喷眼帘,顺着双颊,滑流而下。 朱豹低下头来,冷冷地望着爱女迷茫的神情,说道:“捷儿,正是因为你是爹的爱女,所以,爹对你一忍再忍,一让再让。但是,你擅自如此作主张,你想过爹的感受没有?你想过爹的颜面没有?你想过爹的处境没有?眼下可是正值削藩之时,稍有不慎,便是爹人头落地之时,王府满门,皆有被朝廷抄斩的风险!上千条人命,还有爹辖区内军中不少部将和家属的命。这么多风险,你担当得起吗?哼!” 他的话如一通炮弹,狠狠地砸向朱文捷的脑袋,炸得朱文捷脑嗡耳鸣,晕头转向,天旋地转,无法思维,也无法还嘴,因为朱豹的话,也是句句至理。 朱豹教训朱文捷一通,便附身抱起朱文捷,转身就走。 李细民大喝一声:“来人,保护王爷!” 一大队侍卫迅速冲向朱豹,堵在杨逍身前,将朱豹挡在人墙、刀山、剑网之后。 杨逍骤然伤感泪流,没想到刚刚变好的一顿宴席,瞬间又发生变故。 他蓦然又感受到:官场亦风险,一样杀人不见血。王爷如变脸,说翻脸就翻脸。 他本能地拔剑出鞘,哽咽地说道:“捷儿,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找你的。” 他刚刚把朱文捷当作自己人生最钟情、最可爱、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女孩,希望她从此陪伴自己闯天涯,结果得来的仍是一场空。 朱豹的忽然出手和翻脸,也让纪纲始料不及。 虽然,纪纲本来也想设下这样的一个局,助杨逍出逃,又减少窦府与王府的矛盾,但是,没想到自己还没道完计划,朱豹却沿着他的计策实施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唉,杨兄弟,快走!这就是一个好局。你不要责怪王爷。你目前这个处境,没有哪个当父亲的会让自己的女儿随你浪迹江湖。你放心,我会安排你表兄安全离开王府。希望你逃离王府之后,迅速北上北平。杨兄弟,纪某的鹰集令已交到你手中,证明纪某对你是真诚的,是发自肺腑之言,是真心与你交朋友并结义为兄弟的。快走吧。善后事宜,交给纪某来做。” 杨逍闻言,尽管仍不放心,却也只得放心了。 他倏然转身,面向纪纲,噙着泪水,抱拳拱手,双足一点,身子飞蹿而出,落在银华殿外一株光秃秃的大树上,又探手一按,身子飞纵而起,飘向屋顶。 李细民见状,便也大喝一声:“弟兄们,追杀杨逍,放箭!”言罢,他领头跑出了银华殿。 一群侍卫随即大呼小叫,高声呐喊。 杨逍悲泪哗流,却不得不听纪纲之劝,飘落在屋顶上,又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 他凌空翻了个筋斗,落在西院后的马棚里。 “嘶哑……嘶哑……” 马棚立乱,所有马匹皆惊鸣起来。 其中一匹马,浑身漆黑,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甚是雄壮。 杨逍心道:此马应该是越影了。无论如何,朱豹对我算是有恩,我到马棚后,这里竟然没有伏兵。说明朱豹和纪纲是真的想放我逃生的。 他上前一晃宝剑,便探手去解马缰。 宝剑耀眼,那马虽然雄壮,却不敢踢,也不敢咬。果然是一匹好马,很明白事理,知道与杨逍作对,可能会讨不了好,很有可能血溅当场。 如此烈马,在赤宵宝剑面前,竟然柔顺乖巧。 杨逍解开马缰,将缰绳握在手中,双足一点,飞身上马。 “嘶哑……” 宝马一声嘶鸣,四蹄展开,一蹿而出,奔向后门。 杨逍扬掌,凌空劈去。 “砰……” 后院大门,在他强劲内力所发气流的震荡下,竟然栓断而门开。 杨逍伏身于马脖子上,双腿一夹。 宝马一蹿而出,由后门小巷,奔东而去。 也就在此时,李细民领着一队侍卫追到后院马棚,纷纷张弓搭箭,射向天空。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箭雨掠空,声势惊人,却并不伤人。 “别让杨逍跑了!” “追!辑拿通辑犯杨逍!” “乡民们,一起围杀杨逍!” “私通宫女春花的通辑犯杨逍蓄谋暗杀王爷!” 这李细民也真是聪明人,在杨逍面前,在纪纲等人面前,在朱豹面前,他好人坏人都做了。 此时,他是顺着纪纲的意图,“追杀”杨逍,以给窦氏一个交代,“证明”王府不是有意放杨逍逃走,而是杨逍武功好,行剌不行,夺马逃走的。 随后,他领着一大队侍卫,沿着大街小巷,大喊大叫,“追捕”杨逍,闹得中都城鸡犬不宁,鸡飞蛋打。 而纪纲,却镇定地走出银华殿,来到西院,低声吩咐朱坚强和骆伟信如此一番。 随后,骆伟信便领着几名贴身弟兄,背着杨三宝,也从后门,离开了王府,从西小巷消失了。 王妃出马 窦府。 整个前庭后院,均是弥漫着香火味。 前厅灵堂,哭泣声一片。 烧烟袅袅,甚是呛鼻。 佩剑携刀的江湖汉子,来来往往,烧香祭典窦森。他们都是中都城的武林世家,或是城郊的武林中人,接到窦森死讯,便赶紧祭典。 表面仁义,仗义疏财的窦森,生前人缘还是不错的,也接济过不少武林中人,还在他所开的支院里,免掉了一些武林中人的费用。 窦芳名和窦芳菲姐妹俩,跪在灵枢前,哭得死去活来。任由江湖中人劝说,兀是不起身,不停地哭,落泪如雨,甚是悲楚,很是可怜。 “窦老前辈,晚生如若抓到杨逍,一定挖他的心来祭典你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窦老兄,你就这样走了,扔下小弟,从此无人饮酒。唉,小弟好可怜哦!” “窦掌柜,盛蒙您多年前三千银子的支持,何某现在已是富甲一方了,是到了回报您大恩大德的时候,可是,您惨遭受暗算,不幸地走了。何某一定会散尽家财,联络江湖中人,共诛杨逍,取那狗贼狗头,为您复仇。” 前来祭典的汉子、侠客、义士,都感觉窦氏姐妹很可怜,都感觉窦森死得太冤了,都在窦森灵枢前烧香的时候,发出感慨,或是言誓替其复仇。 窦氏姐妹听得这些话,均是芳心窃喜,便更是泣不成声地述说杨逍是如何暗中下毒、引窦芳菲中计盗取经书的卑鄙无耻行径,以激发武林中人更大的义愤,合围杨逍。 窦仪、郭开怀、郑明亮三人,哭了一会,感觉跪的时候长了,哭的时候久了,很辛苦,膝盖有些疼,便以接待前来祭典的江湖中人为名,分别到两侧的几间厢房里,陪一些江湖中人喝茶去了。 他们均是心想:替窦森复仇的人越多,少爷便越是轻松。 哼!杀杨逍那么容易吗? 要是杀杨逍很容易的话,窦芳菲那贱人也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唉,看来,想娶她,想上她,想玩她,确实不容易。 看来,不能拿杨逍的人头来赌啊!得另辟蹊径,另想办法玩玩她。 他们本来在厢房里是哭丧着脸的,但是,想到如何玩弄窦芳菲的事情时,他们三人的脸,都露出了笑容,让不少前来祭典的侠客,感觉很是奇怪。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抓杨逍,别让他跑了………………” “这边……哦……那边……”“快传令,封城门!” “嗖嗖嗖嗖嗖嗖………………” 忽然间,满大街的马蹄声,大呼小叫声,箭雨声,还有“抓捕”杨逍的嚎叫声,让窦府门前站岗的护院吃惊异常。 一名护院急忙推门而入,跑向灵堂,向窦氏姐妹禀报。 窦芳名抹拭泪水,愤然下令:“请所有前来窦府祭典家父的壮士,一道出府,追辑杨逍。抓获杨逍者,赏千金,封万户侯;拿到杨逍首级者,赏万金,直接出任秦王辖区县令。” 言罢,她抓过一柄钢刀,疾跑出府。 窦仪、郭开怀、郑明亮三位师兄弟,赶紧邀请那些江湖中人,狂奔而出,尾随着王府侍卫,追向城门。 因为窦芳名此时已不是普通的武林女子,而是貌若天仙的秦王妃,一些江湖中人喜欢看着她,一些江湖中人则想讨好她,还有一些江湖中人出自义气,想杀杨逍,祭典窦森的在天之灵。 唯有窦芳菲,闻讯之后,心怀大乱,放声大哭,但是,她并不起身,并不出府,反而身子伏地,双峰着地,脸贴地板,仍然在窦森的灵枢前哭泣。 胸有城府,颇有诡计的窦芳菲,听得杨逍出现在中都城,既惊又奇,还很难过,亦是愤怒无比,心情很是复杂,也有些矛盾。想杀杨逍吗?她当然想! 听到“杨逍”二字,她心头就冒火,七孔就生烟。 但是,她在想:杨逍既敢入城闹事,会不会有高手支持,绝情剑门的其他师兄弟或是飘渺真人来了吗?嗯,不能冒失行动,否则,又将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姑奶奶一定要报仇,但是,得想一个万全之策。今天,杨逍要是跑了,他还是会露面的。他那么色,姑奶奶总会诱他上当的。 杜薇跪在旁侧,佯装哭灵,却松开五指,目光透过五指缝隙,斜视窦芳菲。 她心里暗道:按理说,窦森死了,窦芳菲最恨杨逍了,这个贱人赔了夫人又折兵,以她的克父相克死了她的死鬼老爹,但是,她为啥不去追杀杨逍? 什么意思? 唉,弄饭去吃吧,不理这贱人了。 这死贱人,平常时不当老娘一回事,狂妄无知,总是不可一世,不见棺材不落泪。 哼,如今见了棺材,落泪了吧? 杜薇左视右望,不见灵堂里有其他人,便趁窦芳菲不注意时,悄然起身,走向后厨,吩咐丫环,给她做饭去。 天色黯淡,狂风疾卷。 中都城中,乡民闪躲,马蹄声疾。 杨逍策马如飞,奇快无比地奔驰出城北门。 当李细民等人追到城门吊桥时,守城门的士兵愕然发呆,还没明白过来,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李细民掉转马头回城时,窦芳芳名拦住他去路,要他给一个说法:杨逍是如何出现的?为什么没抓到杨逍? 李细民一跃下马,又恭请窦芳名上马,他自己牵马步行。 然后,他边走边说,把一部分事实掺进新编的谎言里,向窦芳名禀报了杨逍“前来王府营救杨三宝且暗算王爷但在纪纲等人的攻击下,负伤而逃”的情况。 窦芳名既然出身于窦家,自然会武功。 她骑马缓行,听完李细民的禀报,悻悻地对李细民说道:“李总管,你回去禀报王爷,本妃势必复仇。现在,本妃就出城,追辑杨逍去。” 她忽然一剑挥下,割断了李细民手中的马缰,抓着半截缰绳,掉转马头,双腿一夹,握剑一拍马脖。 “嘶哑……” 她胯下之马,前蹄跃起,长鸣一声,然后前蹄踏落,扬尘而去。 飞鹰神探 李细民看到窦芳名忽然抢马而跑,迅速出城北上,不由大吃一惊,急急高嚷大喝:“弟兄们,跟本官一起,保护王妃去。李细中,你马上回王府,向王爷禀报王妃出城之事。” 他大声喝毕,飞身而起,横腿一扫。 李细中本是在战马上凝神聆听李细民的话语,猝不及防,腰间挨了李细民的一脚,当即从马上摔跟头下来。 李细民当即策马追向窦芳菲。 一群侍卫和窦府中人、江湖中人,有马的策马紧跟,无马分散跑开了。 “砰……咔……” 李细中即是李细民的弟弟,虽然摔将下来,却因武功高强,着地之时,拄刀撑地,身子斜掠而开,并无受伤。 钢刀差点折断。 只是,他如此被李细民扫了一腿,颇为气恼,扬刀一指李细民的背影,骂道:“李细民,你他娘的,狗杂种,你有娘生,没娘养……哎呀,骂错了,他是我亲哥哥……这……唉,气死老子了……” 尚未骂完,他忽感失口,便急急伸手捂嘴。 因为他如此责骂李细民,也等于骂他自己。 兄弟俩同父同母,做弟弟的哪能如此骂兄长? “哈哈哈……” 城门守兵,还有那些前来窦府祭典窦森的江湖中人,闻言之后,滑稽而笑。 李细中气恼掩脸,转身而跑,回奔王府,向朱豹禀告情况去了。 窦府中人,绝大多数在窦芳名的率领下,跑出去追捕杨逍去了。窦府也一下子冷静下来。 窦芳菲哭了一会,抹抹泪水,眼圈红肿。 她抬起泪眼,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灵枢,暗道:我是去追杀杨逍好,还是留在家中守灵好? 爹之身亡,到底是杨逍设的局?还是那本假经书上原本就有毒?又或是杨逍故意在假经书上下毒? 但是,看样子,又不对劲啊! 杨逍尚且能中我所下的毒,晕糊糊之时,差点命丧我手,他又岂会提前做手脚? 被我所擒拿回来的杨三宝,始终没停过嘴,一直在骂我是蛇蝎心肠,毒害他表兄弟俩人,又不象作假。 嗯!追杀杨逍,不能急于一时啊! 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咦,哪个救杨逍的蒙面女子又是谁? 看她的身材和眼神,似乎很年轻啊! 她是杨逍原来的相好?又或是杨逍新结交的好友? 或许因为窦森惨亡之原因,窦芳菲也在一天之间有了少许的成熟,所以,她并不急于去追杀杨逍。 她在想着更完善的办法。 虽然,她与杨逍睡了几个夜晚,但是,她并不想着杨逍的好。她感觉自己始终受了杨逍的胯下之辱,而且,杨逍还杀了她的父亲窦森。 她一定要杀杨逍。 此时,她站起身来,转身走出灵堂,走到庭院的一株大树下,背倚大树。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杨逍好色,但是,我与他已成仇人,我再也诱不了他了。不过,另外可以从爹创办的支院里或是从爹的太极剑门中找一位相貌姣好的女子去诱他,等他上当,再杀他。 唉,我被杨逍睡了,破了身子,现在是“残花败柳”了,我还能嫁吗?哪个男人愿意娶我? 不! 不怕! 我这么漂亮,哪个男人见了本姑娘不流口水? 豪门中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哪个豪门公子会在意我是不是处子? 新婚之夜,把他灌醉,他又怎么会知道我是不是处子? 我可以通过姐姐,找一个王爷嫁了,先做小的,再想法当大的。 嗯!就这样,若果计策成功,我不仅可以杀杨逍为父复仇,而且,我还可以嫁入豪门,永远安享荣华富贵,不用在江湖上刀尖舔血过日子。 窦芳菲想到此,心情舒畅起来。 她张臂伸腰,舒展一下,苍白的脸上绽放出迷人的笑容。 狂风怒号,尘土飞扬。 天幕拉下,天地漆黑。 杨逍骑着宝马,随马而行。 宝马奇快,奔驰如风。 虽然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此马似乎识途,四蹄飞扬。 它在崇山峻岭之间,仍然驰骋如飞。 山势嶙峋,山路嵯峨。 盆地峡谷,溪涧流泉,在不到半柱香功夫,皆被“越影”宝马抛在身后。 杨逍回头看看,不见身后有火光,也听不到身后有什么响声和动静,便稍稍放心。 他很累了,肚子很饿。 于是,他轻勒缰绳,喃喃地说道:“真是按下葫芦起来瓢。虽然,我算是混进了鹰集帮,但是,表哥却仍被当作了人质,我与窦家的仇恨也越结越大了。窦家,必定不会放过我。唉,想不到窦芳菲这么美,却是蛇蝎心肠。她一定会嫁祸于我,动员江湖中人围杀我的。”宝马缓行。 “杨兄弟,恭喜你啊!” 就在此时,山脚下的西侧路边,忽然亮起了火折子,还有一个汉子喊了杨逍一句。 杨逍吓了一跳,浑身哆了一下,握剑一划,本能地护身。 但是,他侧头一看,透过微弱的火光,看到的却是公孙樱坐倚在光秃的树丫上。 杨逍惊喜交集,握着缰绳,一跃下马,收剑入鞘,慨叹地说道:“哎呀,原来是公孙大哥呀?你怎么会在此?吓死小弟了。哎呀,小弟终于见到亲人了。” 他将宝马缰绳,缠在路边的一株大树杆上。 公孙樱从树丫上一跃而下,握着火折子,用脚撩过一些枯树败叶,坐在一块挡风的巨石后,点燃一堆火,笑道:“兄弟,你在秦王府的一幕,愚兄全看到了。恭喜你混入鹰集帮。” 杨逍骇然惊问:“什么?你……你一直跟着小弟?你……什么都看到了?” 他瞪大瞪圆了眼珠,怔怔地望着公孙樱。 他没想到公孙樱对自己的一举一动,如此了解。 公孙樱望着杨逍诧异的神情,笑道:“兄弟,皇上对你很关心,所以,他派我和吴刚吴二哥尾随着你,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啊。” 献计献策 杨逍怔怔地望着公孙樱。 他对公孙樱的话,心里也没有底,不知是祸还是福? 公孙樱见状,不由一笑,从包裹里掏出一只馒头,递与杨逍,说道:“兄弟,你呀,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总算成熟了。红颜祸水,这四个字,你听说过吧?现在,你一定有了深刻的感受吧?皇上也知道你的这些缺点,不过,你是当朝武状元,皇上仍然对你寄予重望。所以,皇上才接受石阶兄的建议,以你和春花私通为名,佯装通辑你,以便你混入燕王的联合阵营里剌听情报。所以,小兄弟,你一定要了解皇上对你的苦心啊!” 杨逍闻言,心头一阵感动,没想到建文帝实际上对自己那么好。而表面只似一介武夫的石阶,事实上有勇有谋,智勇双全。 公孙樱见杨逍仍是呆呆地望着自己,便将馒头塞进杨逍的嘴里,又说道:“兄弟,将来,别说朱文捷,就算比朱文捷漂亮一百倍、一千倍的郡主,你都会拥有。再说,天下统一,皇上必定选美。天下之大,美女多多,作为功臣的你,何患无妻。兄弟,假戏假做吧,切莫陷入泥坑不能自拔。否则,受到伤害的,最终仍是你。” 杨逍咀嚼着馒头,听了公孙樱之言,心头又是一阵惊骇,没想到公孙樱对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如此清楚。 然而,公孙樱句句至理,也让杨逍满心惭愧,满脸通红,冷汗直冒。 不过,他心里却是暗赞:公孙樱,威震江湖的飞鹰神探,果然名不虚传!厉害!太厉害了! 但是,他心头也是一阵激动,一阵感动。 他流着激动的泪水,哽咽着说道:“公孙哥哥,请皇上放心,杨逍从此以后,将沾污泥而不染。不过,皇上削藩,不用那么复杂吧?咱们只要杀了朱棣,就一了百了,哪用得着那么麻烦,花费那么多心血。现在,方孝儒等人的计策,简直就是废话。皇上先动朱棣之外的藩王,岂不是打草惊蛇?朱棣能不设防嘛?凭小弟对朱棣的了解,他可是一代枭雄啊!唉,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很浅显嘛。” 他想改变这段历史,终于鼓起勇气,道出方略。 其实,他所提的这个问题,不过是从历史教科书上学来的。但是,在这样的旧社会,真要当面提出来,毕竟需要很大的勇气。 然而,要改变古代人固有的观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毕竟是一个唯权唯皇帝之命是从的年代。 公孙樱闻言,脸色一变,笑容立收,呆呆地望着杨逍。 杨逍的心“怦怦“直跳,颇有些害怕,怕公孙樱不仅不接受他的建议,而且会将他的话转呈给建文帝。 于是,他侧开头去,默默咀嚼馒头,不敢再吭声了。 公孙樱怔怔地望着杨逍。 杨逍侧目而视那堆火。 两人沉默了一阵,公孙樱又开口了,笑道:“小兄弟,你的见解很有道理,说,接着说下去。” 杨逍一怔,缓缓地回过头来,望着公孙樱满脸的真诚,这才稍稍放心,说道:“公孙哥哥,小弟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为皇上,是为天下苍生着想的。试想,如果朱棣真的起兵反叛,皇上又是姓朱的,朱家人打朱家人,争的仍是一家一姓的天下,受到伤害的却是天下苍生,值吗?” 公孙樱点了点头,“嗯”地应了一声,示意杨逍继续说下去。 他似乎对杨逍的几番话感兴趣了。 杨逍得到了鼓舞,便从他的包裹里抓过一只馒头,啃了一口,又说道:“皇上削藩,因为没擒拿贼首,所以,现在朱棣四处招兵买马,网罗江湖高手,联络其他藩王。表面听朝廷之令,实际上已在布置谋反起兵之事。而皇上打击其他藩王,也给了朱棣一个缓冲的时间。” 公孙樱听到这里,蓦然拍手叫好,说道:“小兄弟,说得好,说得对。愚兄之前暗护圣旨北上,其实也观察到北平城的情况有异,回京城之后,也有向皇上禀报过,但是,皇上不以为然。愚兄之言,不了了之。依愚兄之见,兄弟仍然北上,剌探情况。愚兄速回京城,会商石阶兄、吴刚兄,再找公主商议,待说服公主后,联合朝廷大员,一起向皇上献策。一旦皇上点头,愚兄将会同石阶兄北上,助兄弟一臂之力,剌杀朱棣,将北平控制在朝廷之中。” 杨逍闻言,精神大振,将半只馒头一下子全塞进嘴里,高兴得笑眯眯的,吞下半只馒头之后,却又神经质般地问了一句:“公主即将大婚了吧?” 言罢,他仿似一只泄气的皮球,又无精打采了。 公孙樱当知其意,不由慨叹一声,说道:“唉,兄弟,大丈夫何患无妻?那个纪晓兰美艳犹在公主之上,她在天极山庄任你戏弄,后在你遇害时又舍身救你。真情可嘉啊!公主将于腊月大婚,你与她,是绝无可能了。所以,你就一门心思用在当卧底上吧。当你功成名遂之时,皇上可能会赐你上千美人。” 杨逍心头一阵酸涩,哽咽着说道:“大哥,谢谢你。我一定会当好卧底的。现在,小弟只盼你回京城后,能将小弟之言,知会石阶兄,再联合部分朝廷大员,向皇上献策。小弟,就潜留北平,等候你们到来。待暗杀了朱棣之后,其他藩王必定不寒而颤,主动交权,朝廷也将是兵不染血,天下太平。” “得得得得得得………………” 公孙樱心念方动,点了点头,正欲张口说话,忽听南面山凹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听马蹄声便知,来马不少。 杨逍倏然起身,抱拳拱手,说道:“大哥,就此告别吧。肯定是窦氏和王府的侍卫追来了。小弟实不想与之交手,避过就是了。” 公孙樱站起身来,伸手拍拍杨逍的臂膊,说道:“兄弟放心,你的马是宝马,他们追不到你的。走吧,就此别过。愚兄即回京城报讯,兄弟小心北上,静候佳意。” 言罢,他抓起地上的包裹,便双足一点,无声飞纵,迅速消失于山野之间。 总管的妙计 杨逍也不敢久留,赶紧踩灭火堆,拔出宝剑,借宝剑之亮光,解开马缰,一跃上马,驰骋北上。 “前面那人,肯定是杨逍!弟兄们,追!” 后面的马队,正是窦芳名率领而来的,忽闻前面马蹄声响起,窦芳名便娇叱一声,指挥身后的侍卫和江湖中人,疾追杨逍而来。 他们高举着火把,亮着明晃晃的刀剑,在崇山峻岭之间,策马奔驰,紧追不舍。 杨逍回首一看,暗道:窦芳名这贱人也来了?出水才见两腿泥。nnd,了不起,她也会功夫,原来少爷我看走眼了。看来,她追逐的,就是豪门生活,否则,凭她如花玉貌,凭她的骑术和武功,她应该嫁个江湖大侠才对。唉,这样的女人,嫁给朱豹,真是可惜啊! 他心里替窦芳名惋惜,却又双腿一夹,取下腰间之剑连同剑鞘,轻拍在马脖子上。 “嘶哑……” 越影宝马一声烈鸣,四蹄翻飞,奔腾咆哮,驰骋如风。 “得得得得得………………” 窦芳名率众追来,越多数座山峰,却距离杨逍越来越远。 星移斗转,夜色如墨。 “吁……” 窦芳名累了,香汗淋淋,再也不想追了,便勒马停下。 “嘶哑……” 她身后的马队,也纷纷勒马停下。 众多战马急“刹车”,都是前蹄扬起,长鸣嘶叫,践起阵阵尘埃。 李细民一跃下马,满头是汗地跑到窦芳名的马前,拱手躬身,说道:“王妃娘娘,歇息会吧。你看,西面有一个小村子。现在应该是亥时了。杨逍抢走的是王爷的越影宝马,咱们光追,是追不上的。得用计。窦老爷子生前交友甚广,下官以为,可以以窦老爷子的名义,广发英雄帖,请天下英豪到中都城来作客,商议如何围杀杨逍之事。” 窦芳名伸手拢拢被汗水弄湿又贴额的秀发,点了点头,慨叹了一声,说道:“唉,我当王妃几年,竟然把武功给荒废了。骑了几个时辰的马,累死了。现在,我才明白,江湖上刀尖舔血,真是不容易。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议。咱也不在这荒山野岭住了,回城吧。待发动武林中人后,我再领兵出城,追辑杨逍。走,回城,先安葬家父。” 言罢,她掉转马头,驰骋而走,越过马队,又率先策马上山,重新翻山越岭,回奔中都城。 上百余人,见状皆是面面相觑,没想到窦芳名会就此放弃追杀杨逍的。 李细民见状,便抱拳拱手,大声劝说:“弟兄们,各位江湖好汉,经此一战,杨逍必成武林宿敌,将会无处藏身。夜了,咱们回城吧。只要咱们紧跟着王妃,将来只要能杀杨逍,李某担保,王爷一定保尔等荣华富贵。” 窦仪耳边掠过窦芳菲曾经说过的话:“你们谁能杀杨逍为我爹复仇,我就嫁给谁。” 想到这句话,窦仪登时心头一阵激动,便抱拳拱手,也不下马,就对李细民说道:“李总管,不杀杨逍,窦某义愤难平。现在,窦仪就此南下,直奔武当,为家师复仇搬兵。” 言罢,他掉转马头,策马越众而过。 郭开怀见状,便也向李细抱拳拱手,说道:“李总管,诛杀杨逍,不仅是为家师复仇。更重要的是,能净化武林。郭某决定北上少林,请求支援。” 他言罢,双腿一夹,便策马继续前行。 郑明亮见好话都被二位师兄说了,便也想在众人面前树立自己的形象,于是,他抱拳拱手,高声说道:“家师收徒五人,其中二位师妹是他女儿。家师已逝,二位师妹须留府中守灵。现在,二位师兄分别南下、北下,窦府无人打理。所以,郑某暂时追随王妃回城。诸位英雄,一道回窦府吧。” 言罢,他掉转马头,策马扬鞭,追向窦芳名。 李细民见状,便挥舞一下火把,飞身上马,掉转马头,追向郑明亮。 其他侍卫和江湖中人见状,只好尾随他们回城。 陵阳山上,响起了阵阵马蹄声。 名将之后 “得得得……” 杨逍不敢再停留,策马驰骋,宝马如风。 星夜赶路,再无遇上他人,无论是羊肠小道,还是宽敞的官路驿道,都可以清晰地听到越影宝马的马蹄声响。 杨逍到达开封城郊外之时,已是东方欲白,晨曦初显。 “吁!” 杨逍勒马停下,伸手轻抚一下马脖子,便一跃下马。 他倚靠马鞍,赞道:“越影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果然名不虚传。好马!辛苦你了!从此以后,咱俩就是好朋友,好兄弟了。喂,好兄弟,下一站,我要行剌燕王,到时剌杀成功,我要逃命,就全靠你了。哈哈,好兄弟,你就是我的奔驰、宝马和奥迪啊!哦,不对,应该是劳斯莱斯。哦,也不对,应该是陆虎或者悍马。哈哈哈!” 言罢,他拍拍马脖,将马缰环套在马脖子上。 “嘶哑……” 越影宝马却是一声长嘶,前蹄一扬,又一踏下,展开四蹄,便跑开了。 杨逍看到宝马跑开了,以为它不理自己了。 他心头顿时一阵气苦,破口骂道:“他娘的,畜生就是畜生,一点人情味也没有。唉,宝马跑了,我该如何是好?” 他握剑一划,不知所措。 他划剑转身,抬头之时,望见了城楼。 晨风寒凉,旌旗猎猎。 城头上的守将和士兵,均是全身披挂,庄严威武。 朱允妮美丽的倩影,她关心自己的神情,她曾经坐在自己床沿苦闷的神态,忽然间从杨逍的眼前浮掠而过。 杨逍忽感眼角湿湿的,慨叹地自言自语,说道:“唉,都过去了。其实,我之前也不懂得珍惜。倘若我不是玩世不恭,不是总想着在这个旧社会里玩女孩子,也不会有当前的困境。那个时候,若我睡的不是春花,不是窦芳菲,不是那一老一少尼姑,不是杜薇,不是……唉,如果我之前睡的是朱允妮,那么,年底与她大婚的男人,就是我。我就是当朝驸马爷了。当了驸马爷,我就可整天到皇帝跟前献计献策了,哪用得着如此奔波?几次差点丧命?” 他抹抹眼角的泪水,便又转身,打消了进城的念头。 他之所以忽然勒马停下,便是潜意识里想进城吃点好东西。然而,看到开封巍峨的城楼,他便想起了京城。 而过去的是非种种,也从他眼前浮掠过。 他忽然感到,自己之前确实太轻浮了,做错了很多事,也因此失去了很多机会。他如此反省一番,心智成熟不少。 他转身而去,却见前面的树林里,越影宝马正在吃大树下的那些枯草。 杨逍心头一阵狂喜,说道:“好朋友,好兄弟,对不起,刚才,我错怪你了。现在,我明白了,你饿了。” 他双足一点,纵身而来,跃在越影宝马上。 宝马一声长鸣,展开四蹄,驼着杨逍,穿过树林,又驰骋上路。 他驰骋一会,来到了城西的西池围墙外。 此池周长九里三十步,池形方整,四周有围墙,正南门为棂星门,门内彩楼对峙。 清晨时分,西池周边环境幽静。 时至寒冬,树丫草枯,池水也已经冰。 昔日的皇家宛林,现在显得有些破败了。 “当当当……” “孟春,你的功夫不过如此。程咬金的三板斧,你学不来的。想与老子争娘们?哼!滚你娘的蛋吧。” “焦林,枉你自祖辈以来,一直呆在杨家,杨家枪法哪有你耍得那么烂?唉,杨家先祖的颜面都让你们丢尽了。” “呸,老子兄弟俩就是战死,也不会让你们这伙山贼抢走俺的杨梅妹妹。哼,乌龙贼光头,郝战臭道士,枉你们出家修道,不做人事,净干贼当。” 杨逍刚策马来到西池,却听得池内一阵打斗声响,还夹杂着一阵相互的漫骂声。 他赶紧收拢马缰,缓缓勒马,将马缰环套于马脖子上,便飞身离鞍,跃在西池的围墙上。 他喃喃自语,说道:“孟春?焦林?一直呆在杨家,给杨家枪法丢脸了?” 他骤然想到一件事,心道:“嗯!评书上是说过,当年杨六郎手下有两名虎将,一个叫作孟良,一个叫作焦赞。焦赞善用铁枪,他杨六郎的警卫团长;孟良善用大斧,粗中有细,好似现代社会特种部队的队长,善于深入敌后作战。此二人也算作是杨家的家将吧,历来都生活在杨府里。想不到时至今日,他们的后代仍然生活在杨府里。看样子,杨家的一个女孩子叫作什么杨梅的,遭劫匪抢了,孟、焦二人追贼至此,为救杨梅,不惜与劫匪浴血对决。嗯!既是忠良之后,我得相助孟春、焦林一臂之力,也趁此好结交些江湖朋友,将来为我所用。” 他心思陡转,而他站在围墙之上,居高临下,也对池内的打斗场面看得清清楚楚。 西池内,南岸至池中心的巨型拱桥上,四周围着一些持刀的和尚和握剑的道士,押着一名被五花大绑的少女。 少女可能就是所谓的杨梅吧,她的嘴巴被塞着一团破布,裙袄破破烂烂,秀发凌乱,满脸泪水,模样挺俊俏的,楚楚可怜。 人墙之内,一名虎背熊腰、穿一件白土布的汉子正双手握着一柄大板斧,循环舞弄着“搂头”、“勾马”、“劈腰”三招,与一名身材高大、握着铁铲的中年和尚对决。 杨逍心道:“嗯,舞斧的汉子应该就是孟良的后代孟春了。怎么救他呢?” 他看到孟春虽然劲狠斧快,但是,破绽颇多,在乌龙和尚铁铲的勾、压、扫、劈之下,不住后退。 杨逍又瞟向正与一名道士对决的一名汉子,此汉中等个子,身穿一件麻布衫,脸如黑炭,浓眉大眼,高鼻阔腮,甚是健壮。 此汉应该就是焦林了吧。 他正舞弄一柄铁枪,点、扎、撩、扫,铁枪被舞弄得虎虎生风。只可惜,郝战道士的剑法甚是精妙,焦林仍然不时被他的剑划伤,此时的焦林,已是衣衫破碎,浑身血痕。 仗义相助 乌龙和尚武功远远高于孟春,所以,他不时戏弄孟春,讥笑孟春,就如猫戏耗子一般。 孟春给他气得七孔生烟,却又无可奈何,唯有死拼力搏,不求取胜,只求同归于尽。 然而,乌龙动作多变,铲法严密,势势相连,环环相扣。而且,他对孟春来来去去的三板斧,已经熟悉,亦已想好了破解之法。 忽然,他趁孟春又握斧“劈腰”之际,便舞铲一招“乌龙摆尾”,握铲下压,又一挑,又一拍。 “当……哎呀……砰……砰……” 孟春的大斧碰击在乌龙和尚的铁铲上,他本已裂开的虎口,再难承重,大斧脱手而飞。 他的身子也被乌龙和尚内力震荡得仰天摔出丈余远,又凌空掉落在结冰的西池上,摔得头破血流,连声惨叫。 他后脑勺磕出的血,染红了他脑后的冰面,蒸腾起阵阵热气,散发阵阵血雾。 “哈哈哈……孟春,今晨,厮家给你举行一个冰葬吧。哼,孟春,厮家还是仲春呢!”乌龙和尚得意大笑,讥讽孟春一声,便双足一点,身子掠过人墙,握铲下劈,要将孟春劈为两半。 “好!哈哈哈!” 拱桥上围观的匪徒立即转身,跑向拱桥边观看,均是哈哈大笑,得意异常。 而那个被他们看押又被捆绑着的小姑娘杨梅,看到孟春兵器脱手而飞又摔落在桥下,再看到乌龙和尚握铲下劈,想到孟春必死无疑,不由心头悲哀,泪水涟涟,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倒在拱桥上。 而舞枪与郝战大战的焦林听得孟春连声惨叫,又重重摔落拱桥下的西池中,登感不妙,不由心神一乱,枪法也随之散乱,下盘便露出破绽。 “焦林,你给你的好兄弟孟春陪葬吧。”郝战狞笑着,漫骂了焦林一句,便握剑一招“毒蛇吐舌”,剌向焦林咽喉,诱他握枪上撩,却忽地剑花一抖,握剑环划下移,扫向焦林双腿。 眼看焦林就要双腿折断,从此残疾,不成人形了。 杨梅嘴巴被塞了一团布,跪在拱桥石板上,无法叫喊,吓得闭上了眼睛,却也泪如雨下。 杨逍暗叫一声:不好!救人要紧。 他不及细想,便掏从怀兜中掏出一把牙签甩出,又双足一撑围墙,握剑飞身掠来相救。 牙签很轻,无声无息,但在杨逍强劲内力的推动下,奇快无比,如箭离弦,击向乌龙和尚。 此时天色尚早,晨曦被显,正值卯时。 如果不是内力强劲,杨逍视力也不足以看到乌龙和尚如此嚣地漫骂和打击孟春。 但是,一般人是看不到那么远,也不可能随手一甩,就认穴那么准。杨逍以现代人的体质,修练了武林宝典“绝情心经”,短时间却做到了内外兼收。 乌龙和尚此时身子凌空,跃离拱桥,正值下堕向西池冰面,握铲下击。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十余枝牙签全部击中了乌龙和尚的侧身,扎入了他侧身的“辄筋”、“大包”、“曲池”、“偏历”、“合谷”、“环跳”、“阳棱泉”等穴道之中。 乌龙和尚因为麻穴、哑穴、闭气穴等穴道皆被击中,登时浑身无力,气血不通,筋脉闭塞,身子僵硬起来。 他双手无力握铲。 月牙铲凌空摔落至冰面,“砰”地一声,竟然撞破厚厚的冰层,跌入冰面下的池水之中,溅起阵阵水花。 “砰……”他整个人也随之重重地摔落在地冰面上,一动不动地侧躺于孟春的身旁。 他的侧额磕破了,磕出一个大洞来,血水汩汩而流,瞬间染红了他身旁的冰面。 那孟春本来摔得晕头转向,眼望乌龙握铲下劈,便也只得闭目等死。 岂料,他听到的却是一声巨响。 孟春奇怪地睁大眼睛,侧身一看,却是乌龙和尚满头是血地躺在自己的身旁。 这贱和尚也正在瞪圆眼珠,茫茫然地望着自己。 “这……你……怎么回事?”孟春惊叫一声,有些语无伦次,奇异地瞪着乌龙和尚,竟然忘了爬起身来。 “哎呀……” “怎么回事?” “不对劲!” “有鬼呀?” “怪事了!” 拱桥旁围观桥下冰面,欲看着孟春怎么被乌龙和尚劈死的那些匪徒,哗然大叫,惊骇无比,左视右望,却又不明所以,均是茫茫然地胡说乱叫。 而杨逍却在此瞬间,如巨鸟穿林一般,从他们的头顶上掠过,眨眼就到了拱桥上空。 他握剑一招“斩断情丝”,凌空下击,劈、砍、撩、刺、击,一招数式,既快又狠还辣。 剑光凛凛。 剑花朵朵。 赤宵宝剑笼罩向郝战道士全身。 “当当当当……咔嚓……嗤……咔……啊呀……” 郝战正萎身握剑,扫向焦林双腿,忽闻头顶风声掠来,不及抬头望天,便本能地握剑上迎,变招为“拨云瞻日”。 他不求伤敌,先护自己。 他虽然不知来人是谁,为何袭击自己,但是,他听闻对方剑势风声,便知杨逍是一个劲敌了。 但是,杨逍所持的赤宵剑乃是宝剑,与郝战之剑碰击几下,便将郝战之剑削断。 而此时焦林握枪上架又下移,端枪扎来,正中郝战腹部,将郝战身子剌穿了一只大洞。 郝战惨叫一声,血溅当场。 他右手弃剑,本能地双手一合,握向焦林剌来之枪杆,却也因此头颅被杨逍削去了一截。 血浆柱溅。 郝战之残躯“砰”然后倒,当即惨死。 没了半截头颅的郝战道士,死状十分吓人。 杨梅听得郝战一声惨叫,蓦然睁眼,却又被他的死状吓了一跳,又急急闭上了眼睛。 她娇体瞬间哆嗦了一下。 “大哥……大哥……” 焦林来不及看是谁救了自己,一枪扎死郝战,便拖枪转身,跃向拱桥边,横枪一扫,泣声大喊。 李代桃僵 “咔嚓……咔嚓……” “啊呀……啊呀……” 正站在拱桥栏杆边,呆若木鸡地往桥下观看乌龙和尚摔得头破血流的那几名匪徒,不防身后忽然有人袭击,不慎被焦林横枪扫中,当即腰骨折断,侧跌而倒,还撞翻了数人。 断骨之声,甚是剌耳,令人心惊胆颤。 甚至他们腰间的佩剑、佩刀,都被焦林手中的铁枪击歪了,或是震断了。 其中一人,竟然连人带刀,拦腰被焦林的铁枪扫断。 此匪徒的身躯血淋淋地断为两截,各甩一边,肠肚屎尿横溅,腥臭呛鼻,煞是吓人。 十余名匪徒,连声惨叫。 拱桥栏杆瞬间被鲜血染红。 “哎呀,我的娘呀……” “不好!有人相助焦炭,快跑!” “奶奶,好贱死了!” 所剩匪徒回身一看,郝战惨死,残躯身旁还站着手持沾血宝剑的杨逍,不由均吓得大喊大叫,转身而跑。 刹那间,拱桥上便只剩下杨逍、杨梅和焦林三人了。 杨梅倏然睁眼,呆若木鸡地望着杨逍。 她妙目圆瞪,如梦似幻一般,简直不敢相信郝战已经惨死,而自己面临获救。 而救自己的少男,又是这般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手握宝剑,英气勃勃,长身玉立,煞是迷人。 杨逍看着杨梅,也不由自主地赞了一句:“好美的小姑娘!忠良之后,果然名不虚传!杨某有幸,竟能与你同姓。” 这杨梅确实很漂亮。 她年约十五六岁,亭亭玉立,瓜子脸,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杨柳细腰,天生丽质。 杨逍赞了她一句,心里却再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此前,他因为睡了一些美女,令他自己已经受到多番伤害,几次险走“鬼门关”。 现在,无论杨梅是什么忠良之后,无论如何美不胜收,杨逍都再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他现在能牢记自己的使命,当好江湖卧底,设法行剌燕王,避免“靖难之役”,改变历史,重振大明雄风。 于是,杨逍便握剑一指杨梅,一划一撩。 捆绑在杨梅身上的绳索,瞬间被割断。 她见杨逍玉树临风般地站在自己面前,又如此不眨眼地望着自己,不由俏脸大红。 忽见剑光一闪,她又吓了一跳。 她正欲退跃,不意自己身上的绳索便被划断且掉落了。 她不由又是一阵喜出望外,明白杨逍确实是救她的人。 “谢谢少侠!谢谢!”杨梅激动万分,绳索脱落,手臂能活动了,便纳头就拜,连声道谢,以报杨逍救命之恩。 “哎呀,小妹妹,请起。我是杨逍,绝情剑门的弟子。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者,杨某身为武林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本份。”杨逍探手一抓,捞着杨梅右臂一拉,将她扶起,好言相慰,还主动首次维护师门的声誉,自报家门,自亮身份。 “什么?你……你……你是杨逍?我……我们天波府杨家的大少爷?公……公子?这……太好了!公子,终于找到你了。呜呜!”杨梅闻言,反问一句,又结结巴巴地说道。 她妙目不停地眨,俏脸涨红起来。 她又低头看看杨逍手中的宝剑,似乎又明白过来了。 忽然,她失声而泣,扑到了杨逍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杨逍的虎腰。 “这……杨姑娘,不……我……我不是什么天波府杨家大少爷……我……”一向见色便会忘却一切的杨逍,此际被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少女抱着,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温玉在怀,他却想推开杨梅。 不过,他伸手却又缩手,结结巴巴地问,有些语无伦次。 “公子?公子?真是公子!你……你……你回来了?焦林见过公子。”此时,欲跃入桥下冰面上去救孟春的焦林闻言,惊喜交集,抢身过来,将铁枪一扔,便跪在杨逍身旁,激动得狂喜而泣,瞬间泪流满面。 “这……不!不不不……你们……你们认错人了。我……真不是你们天波府杨家的什么少爷。真的不是!”杨逍心头震骇无比,连忙推开杨梅,转身去扶焦林。 但是,他看着焦林泪流满面这副激动万分的样子,却又于心不忍,又弄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 “不!公子,你就是我们杨家的大少爷。你还记得吗?你五岁那年,你抱着我在天波府的花池边跑,一不小心,被小树丫绊了一脚,你抱着我一起摔进了花池里。也就是在那时,天空中忽然飞下一人,把你我救起来了。他,就是肖逸肖大侠,老爷的好朋友,也是你的恩师,绝情剑门的掌门人,现在响誉武林的飘渺真人。还有,公子,你身上有个印记,在你的腋下,你把衣服脱下来……哦……这……唉,羞死人了,我……我咋说这样的话?”杨梅闻言大急,便连珠炮地说起她与杨逍小时候的事情。她提起了飘渺真人的俗名,还指着杨逍的腋下,称他那里有胎记,并让杨逍脱衣服,让她看看,以此印证。 说到此,她忽感说漏嘴了。 她和杨逍都不再是小孩了,都已长大了。 杨梅不由羞得满脸通红,低首弄衣,有些束手无策,显得局促不安了。 刚才,因为激动,因为情急,她一时没想到“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她敢抱着杨逍,敢指着杨逍的腋下,敢让杨逍脱衣服。 但是,她一旦发现说漏了嘴,便羞涩起来。 杨逍呆若木鸡望望杨梅,又瞧瞧身旁如傻了一般的焦林,心头惊骇无比,又激动无比。 他登即思潮起伏,暗道:没想到原来的那个杨逍,竟然是名门之后,流芳几百年的老英雄杨老令公的后人。难怪,那个杨逍会成为当朝的武状元。 看来,我得向原来的那个杨逍学习,以他为榜样,真正做一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不辱没他当朝武状元之威名。 哦,太好了! 我的那本破经书毒杀了奸滑无比的窦老头,本是好事,为武林除了一大害。 但是,窦家财大气粗,又有个贱女儿窦芳名当王妃的,江湖中人多数都听窦氏的话。 这对我在江湖上当卧底很是不利的。 若是窦氏发动江湖中人围攻我,我将来是跳到黄河也说不清。即便有纪纲助我当卧底,恐怕我这个卧底也不好当。 这下可好,我成了杨家的大少爷,既有“绝情剑”门的背景,又有杨家的身世,还有当朝武状元的光环。 以我这样的身份,往后窦氏说的话,江湖中人就未必肯信了。 我的天,真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啊! 在我走投无路之际,在我身无分文之时,竟然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好事! 好事啊! 运气来了! “孙子兵法”第十一计说的是“李代桃僵”。 这回,我就来个“李代桃僵”吧。 我就成全杨梅小妮子和焦林、孟春求主心切的心愿,变成杨家大少爷。 想到此,杨逍蓦然神采奕奕,满脸的流光溢彩。 于是,他便将宝剑收起,佩回腰间。 然后,他伸手扶着羞羞答答的杨梅的双肩,说道:“梅子,对不起!刚才,我说谎话了。我确实是大少爷。小时候的事情,我点点滴滴都记在心里。但是,我现在是朝廷的通辑犯,又在江湖上与中都秦王的老丈人窦森结了仇,我怕连累你们,连累爹娘,连累天波府啊!唉,我之前刚出师门,当了武状元,年少轻狂,到宫中当差,面对后宫三千佳丽,唉,我……我……我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真是愧对杨家列祖列宗啊!呜呜呜!” 杨逍既向杨梅道歉,也在检讨自己过去的错误,又佯装一副为往事而痛心疾首的样子。 他说着说着,便痛哭流涕,嚎啕大哭起来。 他嚎啕大哭,泪流满面,心里却想:若果呆会随他们回到天波府,若然天波府上人老少都当我是原来的那个杨逍,我真的要好好做人,立身处世,此后一言一行,皆不能辱没杨门声誉。否则,我就是猪狗不如的卑鄙无耻小人。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公子,你在皇宫当侍卫,宫女如云,个个美貌如花,你犯点错也很正常啊!再者,你是我们杨家的大少爷,一个大少爷,三妻四妾算什么?唉,焦某嘴笨,我都不知说啥了?”焦林见状,激动地去拉杨逍的手,又举起衣袖,为杨逍拭泪,好言相劝。 但是,他是鲁莽之人,也没什么学识,劝慰杨逍之言,语无伦次,让人哭笑不得。 “公子,你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不怕人不敬,就怕己不正。过错已经过去,但是,可以弥补。你还年少,只要你从此做好人,你就是武林中最优秀的,你就一定能有机会重振杨家声威。只要你从今往后,一身正气,你会得到世人的敬仰的。”杨梅听着杨逍痛心疾首的话语,又听其忽然失声而泣,便从羞妮中惊醒过来。 可爱的俏丫环 杨梅抬头仰视杨逍,感慨地相劝。 不知不觉,她的眼睛又湿润了。 她掏出汗帕,为杨逍拭泪。 她自己的泪水却是漱漱而下。 杨逍分开焦林的手,握住杨梅的手,也是激动得骤然泪流,哽咽地说道:“漂泊在外的日子,我真的不知道哪头炕热?今天,我终于见到亲人了。我的心,真是温暖。” 言罢,他握着杨梅的手,紧紧地捂在自己的心窝上。 “嗯!公子,你犯了错,肯定不敢回师门吧?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知错就改,浪子回头。公子,回家隐几年吧,好好修习杨门兵法,还有老祖宗留传下来的令公刀法。说不定,朝廷的削藩行为会引起兵祸。到时,皇上又会重用我们杨家,封你为帅,让你统兵平叛呢!”杨梅激动起来,又一时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之事,点了点头,深情地劝说杨逍,鼓励杨逍。 “嗯!”杨逍使劲地点了点头,伸手去擦拭杨梅脸上的泪水。他感觉到杨梅年纪虽少,却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称的成熟,智商很高,谋事周全,令他对杨梅肃然起敬。 “喂,救命啊!焦兄弟,你在干吗?你他娘的,你怎么就不顾老子的生死呀?哥哥的血都快流尽了。”此时,仍直挺挺地躺在桥下冰面上的孟春高声嚷嚷,破口大骂焦林了。 “哦,哦,来了。”焦林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应了一声,转身一跃,凌空掠过拱桥的栏杆,跳到桥下,扶起了孟春。 他单手托起孟春,激动地说道:“好哥哥,你放心,小弟没忘记你。小弟一时忘了跳下来救你,是因为今天运气好,咱们撞上公子爷了,是他救了咱们,也是他刚才用暗器击倒乌龙贼秃的。来,小弟给你包扎包扎,你别乱说话哦!” 他边说边一手撕下自己的衣袖,又从怀中掏出一瓶金创药粉,洒在孟春的伤口处,然后用衣袖为孟春包扎。 孟春晕乎乎的,躺在焦林的怀中,稍为好受些了。 此时,他睁眼便是天旋地转,急忙合上眼睛,也无力再吭声了。 桥面上的杨逍也听到了孟春胡嚷嚷,又看到焦林跃到桥下面去了,便为杨梅拭去泪水,动情地说道:“好妹妹,走,咱们下去看看孟兄去。” 杨梅俏脸红艳艳的,“嗯”了一声,甚是温柔可人。 她仿佛这才注意到自己与杨逍的亲热,不由羞赧地低下了头,转过身去。 杨逍伸手揽过她的纤腰。 杨梅浑身一热,急又转身,娇滴滴地说道:“公子,不!不要……” 她便用手去推杨逍。 她可能以为杨逍要占她的便宜,或是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吧,所以,她神情又有点急了。 杨逍一笑,说道:“妹子,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不用担心,哥哥对你不会有非分之想的。” 他说罢,仍然搂着杨梅的纤腰,双足一点,搂着她飘飞而起,凌空翻了个筋斗。 杨梅身子倒转之时,惊叫了一声:“好晕!” 她就说了两个字,杨逍搂着她,便已落在了孟春和焦林二人的身旁。 然后,他松开了杨梅的纤腰,蹲下身来,察看孟春的伤势要紧。 “哗!公子,你的轻功好厉害。飞得真高,落地无声,踏雪无痕啊!绝情剑门,果然名不虚传!等你方便的时候,你一定要领奴婢去拜会飘渺真人哦,我也想请他老人家传我两手功夫。”杨梅此时已明白刚才杨逍不是占她的便宜,便也蹲下身子,侧目而视杨逍,欢天喜地地说道。 她呵气如兰,香风扑面,娇艳可爱。 杨逍含笑地朝她点了点头,便伸手扶住孟春,说道:“孟兄,伤势如何?” 孟春伤势不重。 但是,他流血过多。 此时,他已是身体虚弱,眼花缭乱的。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事。老孟就算死了,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哦,你是……” 他脑子晕乎乎的,虽然刚才也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桥面上焦林与杨逍的对话,但是,此时,他似乎又反应不过来,所以,又问杨逍是谁? “孟大哥,你傻呀?刚才,你没听到我和焦二哥在桥面上的对话呀?这位就是咱们杨家的大公子,也是现今咱们杨家唯一的少爷杨逍。你还不赶紧起来见礼?流了这么点血,就装死了?呵呵,你平常时不是说你是如何英雄了得的吗?”杨梅天真的时候,很是俏皮,当即嘻皮笑脸地斥责了孟春一番。 “哦……哦,公子……孟春见过大少爷。”孟春一怔,赶紧分开杨逍,强撑起身,抱拳拱手,躬身作辑。 他言罢,却是眼前一黑,侧身而倒。 他确实是流血过多,实在支持不住了。 杨逍横臂一探,将他搂在怀中,又侧目而视焦林,说道:“焦兄,孟兄流血过多,晕厥过去了。你先背他回府,杨梅呆会去买些滋补的食物来,咱们一起好好侍候他。” “嗯!哪……这个贼和尚如何处置?是押送他去见官?还是就地将他处死?”焦林点了点头,当即横臂抱起孟春,又用脚撩了撩也是失血过多的乌龙和尚。 乌龙和尚也是流血过多,脑子晕乎乎的,视力有些模糊,但是,潜意识里却是很害怕杨逍等人处死他。所以,在焦林跃到冰面上的时候,他就一直哆嗦着。 此时,听得焦林之言,乌龙和尚更是浑身发抖,合目等死。 “死贼秃,姑奶奶劈了你。哼!”杨梅闻言,蓦然起身,骂了乌龙和尚一句,便伸手去抓杨逍腰间的剑柄,拔出赤宵宝剑,就要一剑劈向乌龙和尚的脖子。 “饶命啊!姑奶奶!”乌龙和尚虽然是练武之人,但是,却不想死,虽然刚才合目等死,可是等到杨梅怒言一出,扬剑要杀他之时,他仍是本能地求饶。 就此片刻,他已吓得尿湿了裤子。 “妹子,且慢。留他一命吧!此贼虽坏,却终是出家人,曾经有过多年的修行。暂且……暂且让他当咱们的家奴吧,等他伤好,就让他……让他替敝府扫地、劈柴、挑水、看门,干些粗重活。”杨逍伸手一托,托住杨梅的玉腕,温声细语地说道。 这是他来到明朝后的第一次作主,第一次当“首领”,所以,他在作决定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还有些犹豫不决。 言罢,他伸手接过了孟春,示意焦林去抱起乌龙和尚,领乌龙和尚回杨府养伤。 “公子,不痛打落水狗?他伤好后,会反咬咱们一口的。”焦林虽然将孟春递与杨逍,却不愿意扶起乌龙和尚,反而焦躁地对杨逍说道。 “就是。公子,你没听说过养虎为患吗?这个贼和尚不安好心,天生坏心眼,杀了他,一了百了。”杨梅也不同意杨逍的决定,怒气冲冲地说道。 她还质问了杨逍一句。 言罢,她又扬起宝剑,又要一剑劈下。 “杨公子,救命啊!贫僧愿意改邪归正。”乌龙和尚本来听了杨逍一席话,心底里涌起了一丝求生之望,没想到杨府的奴婢却不放过他,便急又向杨逍求饶,以保活命。 “不!地在人种,事在人为。焦兄和梅子都可以放心,只要有公子爷在,这个贼和尚一定不敢乱来的。若是他能改邪归正,将会是一个可塑之才。如若不然,到时再杀他也不迟。咱们杨府中人,乃是世代忠良,宽宏仁义之人。所以,咱们为人要大度,遇事要镇定,好心终会有好报的。”杨逍赶紧抬脚一撩,又托住了杨梅的玉腕,再次好言相劝。 他知道乌龙和尚是中了他的牙签暗器,这种暗器可以让敌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之前,玉林也曾被他的牙签扎中过穴道,至今还处于半生不死之间。 所以,杨逍对处置这种事有分寸。 而且,他经历多番生死考验,心智确实成熟了许多,懂得了要功成名遂,必须收拢人心,多揽有用之才的道理。 刚才,他跃上围墙观战的时候,感觉乌龙和尚的武功很不错,只是因为轻敌,才着了杨逍的道。 如果硬碰硬地决斗,乌龙和尚未必就会受制于自己。 所以,杨逍想抓住机会,争取乌龙和尚将来为自己所用。 因为他已经决定了要去北平剌杀燕王,缺少的就是帮手。就算是行剌成功了,将来他立功受奖得到加封之时,也需要左臂右膀相助,才能成就大业。 所以,他还是想要饶恕乌龙和尚,然后慢慢地劝说这贼秃为他所用。 “对对对,杨公子大人大量,言之有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贫僧往后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唯杨公子之命是从。”乌龙和尚闻言,心底又涌起了一丝生机,赶紧大说杨逍的好话,讨好杨逍,以保活命。 “公子,虽然你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但是,这贼和尚是狗改不了吃屎,他一旦伤好,一定会想法复仇的,到时,咱们杨府就是引狼入室了。”杨梅大急,生怕杨逍动心保乌龙和尚之命。 她焦急得俏脸涨红,愤然地说道。 言罢,她玉腕一抖,用力下压,仍然握剑下劈,非要杀乌龙和尚不可。 有性格 杨逍却仍然抬脚托着她的玉腕,镇定又正色地说道:“妹子,鱼怕离水,草怕见霜。匪寨是贼和尚的水,哥哥是他的霜。物物相克,一物降一物。所以,你要听我劝,先饶他一命,帮他疗好伤,助他改邪归正,修行成佛。若他伤好后敢胡来,那么,我到时再毙他也不迟。” 乌龙和尚一听,乐坏了,登即笑得见牙不见眼,说道:“对对对,杨公子大仁大义,胸怀宽广,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哎呀,名门之后,就是与众不同。” 他此时也不顾什么身份了,反正能获杨逍饶命就行。 “呸!贼和尚,花言巧语!哼,看在我家公子的颜面上,姑奶奶暂且饶你一次。哼!”杨梅闻言,虽然接受了杨逍的建议,但是,却唾了乌龙和尚一口唾沫,愤然而骂,然后抽剑,转身而去。 杨梅那口水,刚好吐在乌龙和尚的嘴巴上。 气得乌龙七月孔生烟,却又不敢发作。 “焦兄,用你的铁枪敲碎坚冰,将桥面上的尸体,全扔进冰面之下。然后,抱他走。天已大亮,再不走,若给人发现了这些尸体,就有可能惊动官府了。”杨逍再也不管焦林是否同意,便以命令的口吻吩咐焦林几句,然后抱着孟春,转身追向杨梅。 焦林是耿直人,见杨逍已经决定,便再不吭声。 他按照杨逍的吩咐行事,双足一点,跃上桥面,处理尸体完毕,然后便抱起乌龙和尚,跑出了西池宛,撮唇啸来坐骑,策马回城。 杨逍抱着孟春,追上杨梅,笑道:“梅子,将宝剑放回我的剑鞘里吧。否则,呆会入城,你又握着宝剑,可能会引来官兵的盘查。哦,对了,我有一匹闪电般快的宝马,你骑骑一试。很名贵的马哦!” 言罢,他单臂抱着孟春,竖指撮唇一啸。 “嘶哑……”越影宝马长鸣一声,便闪电般地跑来了,真如风驰电掣一般,奇快无比。 “哗!果然是宝马,跑得真快!”本来神情愤愤的杨梅,听了杨逍之言,正欲反驳,却见越影宝马奇快无比地跑来,又是如此的雄壮,她马上就换了一种心情,笑逐颜开地将宝剑放回杨逍腰间的剑鞘里,赞了宝马一句,便笑靥如花地一跃上马。 “嘶哑……砰……哎呀……” 但是,越影宝马不是一般的战马,而是只甘心被能征服它的人所骑。它颇通人性,也会欺负人的,看到杨梅一个水嫩水灵般的小姑娘,哪会甘心被她所骑? 待杨梅一跃上马鞍时,越影宝马便长嘶一声,前蹄一扬,即将杨梅掀翻马下,摔得杨梅四脚朝天,呜呼哀哉。 而越影宝马却展开四蹄跑出了数丈之远,可能,它是怕杨梅报复它吧。 “哈哈哈……”杨逍见状,仰天大笑。 “呸。笑什么?你没笑过呀?很好笑吗?你小时候抱着我掉进池塘里,现在长大,还骗我,戏弄我。摔下来不疼的?哼!我恨死你了。”杨梅本是捂着屁股,哎呀痛叫,见杨逍还笑,不由恼羞成怒,愤然起身,拍拍屁股,大骂杨逍,然后转身而去。 “喂,梅子,咱俩从此同在一处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不用那么小器吧?”杨逍见状,急止住笑声,抱着孟春,小跑追上前去,与杨梅并肩而行,又劝说她一番。 越影宝马见杨逍步行,便尾随而来,跟在杨逍身后。 “哼!我是小女子,我就那么小器。你有种的话,就不要我当丫头,把我赶出杨府去。”杨梅却真是恼了,侧目怒瞪杨逍,愤然说道,然后加快脚步,又走在了前头。 杨逍见状,心里暗道:这小丫头真不好惹。看来,杨府中人挺宠她的,把她惯出脾气来了。好,有性格,我喜欢。 不过,他也不计较,反而挺喜欢她的脾气的。 于是,他便高声喊道:“喂,梅子,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再说,我毕竟还是大少爷吧?不看僧脸看佛面,哥错了,饶我一次,好吗?” 这话真管用。 杨梅一听,马上停下了脚步,转身笑了,说道:“好,饶你了。走吧,快回家,老太君在等着我回府呢。” 杨逍点了点头,便转身一跃上马,侧目而视杨梅,说道:“梅子,这回你可以上马了,坐在我身后吧。” 他话是如此说,心里却暗道:老太君?是指杨逍的娘亲?还是杨逍的祖母。哎呀,坏事了,呆会怎么拜见她老人家?怎么称呼好?嗯,得套套杨梅的话才行。 “好!如果我这次又摔下来,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杨梅闻言,稍稍放心,应了一声,便飞身上马,娇体轻飘飘地腾空而起,又不偏不倚地落在杨逍身后。 “好轻功!梅子,了不起,原来你也是一位武林高手。咦,老太君身体好吗?”杨逍赞叹出声,双腿一夹马腹,又问杨梅关于“老太君”的问题。 他想从杨梅嘴里套出老太君年纪多大?是原来那个杨逍的祖母呢?还是那个杨逍的母亲? “呵呵,公子,你脑子入水了?老太君是咱家的女神,是一座塑像。你怎么问这么白痴的话?你这些年在深山老林里学艺,被野猪亲过?”杨梅一听,乐了,咯咯而笑,反问杨逍几句,道出真相,却也讥笑他一番。 杨逍顿时脸红耳赤,好在机灵,便讪讪笑道:“梅子,我逗你乐的。我怕你还在生气,呆会又给我脸色看。所以,我想着法子逗你笑呢。哈哈,你果然笑了。” “呵呵,公子,你还如小时候一般调皮。好,姑奶奶不生气了。呆会,回到府中,我给你做好吃的。”杨梅一听,倒无其想法,还真以为杨逍在逗她乐,便又高兴地笑了,无意中提到了小时候的那个杨逍。 “得得得得…………” 越影宝马展开四蹄,奔驰起来。 一阵风响耳鸣,宝马驼着杨逍、杨梅、孟春三人,瞬间就回到了开封城下。 杨逍松腿,腾出手来,抓过缰绳,轻轻一勒,宝马缓行。 然后,他一跃下马,抬头望望城墙上的旌旗和那些亮着明晃晃刀剑的官兵,终究心有余悸,生怕被官兵盘查。 于是,他便抬头对杨梅说道:“梅子,我这样抱着伤者进城,会引起官兵盘查的。这样吧,你抓紧马缰,策马进城,回府之后,弄顶轿子出来接我和孟春,以掩人耳目。哦,若你怕宝马又摔你,你必要时可以抱紧马脖子。” 杨梅闻言,脸色一板,小嘴一噘,趾高气扬地说道:“哼!我们杨家,世代忠良,名震神州,又站得直,行得正,谁敢轻易欺负我们?再说,城里又有几个人不认识孟大哥和我?你上马罢了,咱们直接策马进城。哼,枉你是武林名家弟子,一点胆识也没有。” 杨逍一怔,呆若木鸡地望着杨梅,没想到她一个小丫头,竟然会这么有霸气! “上马啊!等什么?真等官兵来盘查你呀?什么当朝武状元?唉,可怜啊!你这个武状元,是买来的?姑奶奶一个小丫环都不怕,你怕?那你回深山老林里去吧。”杨梅见杨逍望着自己,怔怔发呆,便又朝他娇叱了一声,冷嘲热讽杨逍了一番。 “哦,哦!”杨逍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红,很不好意思地讪笑起来,应了两声。 他双足一点,抱着孟春,轻飘飘地跃在杨梅身后。 “驾!”杨梅双腿一夹,喝了一声。 宝马如风,跃过吊桥,瞬间冲进了城门里。 城门上下的官兵,还真没人敢拦杨梅。 杨逍暗暗称奇,暗道:杨家在此时,已是没落,怎么还如此威风?奇怪了!不知原来那个杨逍的爹,是几品官?他与飘渺真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此时尚早,大街上没有什么行人。 宝马驰骋入城,在杨梅的抓着马缰的操纵下,一杯茶功夫,便驰到了天波府前。 天波府位于风景秀丽的金水河畔,建筑布局由东、西、中三个院落组成,分别是杨家府衙、花园、演兵场。 “吁!” 杨梅策马,到达天波府前,便勒马停下,一跃下马。 匾额是宋太宗亲笔御书的“天波杨府”。 杨梅跃下马来,守门的护院小跑而来,要替她牵马。 但是,杨逍抱着孟春,却呆呆地骑在马上,怔怔地望着那块匾额。 他眼里噙满了激动的泪水,心头却是一阵愧疚。 他感觉自己不该如此欺骗杨梅,因为他并非原来那个杨逍。之前,他顺口而应,完全出自于保护自己和确保自己能成功当好卧底的目的。 现在,在这块匾额前,他却觉得愧对了充满正义感的天波杨府。 护院壮汉伸手抓过马缰,见杨逍不下马,还抱着受伤的孟春,不由奇异地望着他。 “这是咱家的大少爷,杨逍,杨公子。快给公子爷行礼。”杨梅见状,便朝护院娇叱一声。 得饶人处且饶人 “参见大少爷。”护院赶紧跪在杨逍马前磕头,请安。 “哦,请起。”杨逍一跃下马,道了一声,衣袖上拂。 护院但觉那软绵绵的衣袖拂到自己的双肘时,忽然有股巨大的力量,在托着自己双肘上升,身子不由自主地起来,不由暗暗称奇。 他起身之后,便伸出双手,躬身接过孟春,跑向府院内。 “公子,请!”杨梅见状,便近前过来,牵过马缰,打了个手势,请杨逍进府。 她领着杨逍穿过大门,绕过照壁,经过钟鼓楼,将宝马交与马夫牵往马棚,然后,又引领着杨逍经过厅,前往天波楼。 “爹和娘呢?”杨逍一直未见杨府老人,感觉奇怪,在天波楼下时,便委宛地相问杨梅。 “扑通……”杨梅闻言,稍稍一怔,当即跪在杨逍跟前。 “喂,梅子,怎么啦?”杨逍心里有一种不祥之感,虽然自己并非真的是杨家将后人,但是,现在冒认了,就得对杨家负责,而且,杨家将也是他崇敬的人。于是,他扶起杨梅,紧张地问。 杨梅眼泪汪汪,泣声说道:“公子,就在你被飘渺真人带走那天,忽然来一个蒙面女子,剌杀了你娘,你爹含泪自尽。后来,老夫人也就忧郁而终。那时,我年纪还少,这些事情,都是府中的老人告诉我的。听说,老爷自尽时,那蒙面女子落泪了。我和孟大哥、焦大哥等人长大后,都想找那蒙面女子报仇,可是,府中的老人也不知她是谁,而且,现在府中的老人都死光了。我八岁开始,便由孟、焦二位哥哥抚养。当听说你出山后考上了武状元,我们三人便想上京找你。可是,听说你护送圣旨去北平了,再后来,便听说你与宫女那档丑事……” 她泪水涟涟,楚楚动人,说到后来,又幽怨地瞪了杨逍一眼,便愤然地甩开杨逍的手,转身而跑。 杨逍闻言,心头暗自替杨家难过,也暗暗起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查清这起血案,为杨伯伯夫妇复仇。 忽然看到杨梅幽怨的眼神,杨逍一惊,正想说话,可杨梅却跑开了,便诧异大喊:“喂,梅子,梅子……” “砰……” “哎呀,饶命啊,焦大侠。杨公子,救命啊!” “他娘的,你这死贼秃,累死焦某了。” 就在杨逍转身想去追杨梅的时候,焦林回来了。 或许焦林本来就不愿抱乌龙和尚回府,或许是焦林历经一番打斗又抱乌龙和尚回府太累了,他跑到天波楼时,愤愤地将乌龙和尚摔在地板上。 乌龙和尚连声惨叫之时,又高呼饶命和救命,生怕自己会丧生于焦林之时。 “焦兄,别生气。不吃羊肉惹身臊,辛苦你了。不过,我身为名门之后,得学会并身体力行一条道理,那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乌龙和尚人到中年,想来之前在寺院里修行过十余年,十余年修行不容易,放过他吧。哦,对了,扶他到厢房去,我亲自为他拔除他身上所中的暗器。”杨逍见状,赶紧小跑而来,朝焦林抱拳拱手,好言相劝。 令公刀法 “谢谢杨公子,谢谢!”乌龙和尚虽然被焦林摔得又一阵头破血流,晕头转向,眼花缭乱,但是,求生本能促使他又赶紧接过话茬儿,向杨逍道谢。 “好吧,公子,焦某听你的。”焦林闻言,心头的气顺了些,便朝杨逍抱拳拱手,首次平和地答应。 言罢,他抱起乌龙和尚,便走向一处厢房。 “公子,这是祖传的令公刀法,还有一本孙子兵法。你有空就好好练练令公刀法,这可是马上功夫。你现在的绝情剑法虽然厉害,但是,那毕竟是武林单打独斗的手法。若是率军冲锋陷阵,还须靠我们杨家威震天下的令公刀法。孙子兵法,我就看不懂了,那是你们男人的事。好了,我去买菜,呆会给你做好吃的。”此时,杨梅脸有泪痕地跑回来,递给杨逍一本书,道了几句,便提着菜篮,在其他几名丫环的陪同下,走出了天波楼,离开杨府,走上街头买菜去了。 “嗯!谢谢梅子!”杨逍接过“令公刀法”,激动地应了一声,便将“孙子兵法”放入怀兜中,将“令公刀法”翻开来看,不一会就入迷了。 从此,他就呆在杨府,在杨梅的侍候下,白天修练“令公刀法”,晚上翻看“孙子兵法”,修心养性,过着足不出户的隐居生活。 冷风狂啸,透骨奇寒。 中都凤阳,城中窦府,激情澎湃,热火朝天。 在安葬窦森之后的一个月,窦氏姐妹凭借窦森生前的“仁义”,凭着窦芳名王妃的身份,请来了大江南北的武林义士,誓言要在武林之中发出通辑令,抓捕杨逍,挖其心肺,祭典窦森的在天之灵。 “捕杀杨逍,还我武林净土!”窦仪为得到窦芳菲美丽的躯壳,待众武林义士商议之后,便在人群中振臂高呼,喊得比谁都响。 “杨逍不死,武林将无正气!”郭开怀不甘落后,跳跃而起,大喊大叫,以引人注目。 “不杀杨逍,郑某这辈子不是人。啪!”郑明亮看到好话都被师兄弟说完了,便眼珠一转,想出更绝的一招,竟然拔出腰间的佩剑,大喊一声,然后将佩剑折断。 “好!” “郑兄弟有孝心!” “授徒当如郑明亮!” “啪啪啪啪…………” 窦府前厅,当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赞叹声。 “他娘的,郑明亮,你明天就会死得象你手中的两截剑那么惨!”郭开怀想到自己象跳梁小丑一样蹦跳高喊,结果还是被郑明亮抢了风头,再瞟了一眼窦芳菲,发现她正感动地望向郑明亮,不由忌火中烧,暗暗漫骂郑明亮不得好死。 “死畜生,你吃人饭,拉狗屎。跟着师父去吧,哼!你敢抢师妹的心,少爷一定让你死不瞑目。”窦仪也看到了窦芳菲望向郑明亮的柔情目光,心里又气又火,双目血红地侧目而视郑明亮,竟然对同门师弟郑明亮起了杀心。 纪纲在窦氏姐妹身旁坐着,一言不发,冷眼旁观。 连国新站在纪纲身后,几次张嘴欲言,却又想到纪纲没说话,自己也不便说什么,所以,他的大嘴巴一直张张合合,却始终没吐出片言只语。 唐德阳心里暗暗好笑,心道:窦森算个屁呀?动员整个武林老他的死而奔婆复仇?老夫才没那么傻,这大冷天的,若果纪纲再不动身北上,老夫就领着赛儿回天极山庄了。 朱文捷要代表朱豹,因为朱豹是王爷,不可能轻易前来祭典死者。所以,她也来参加了窦府的武林大会。 但是,她一直低垂着头,耳听窦府震耳欲聋的喊杀杨逍之声,她的心头阵阵难过。 她心里暗想:杨郎,你在哪里?天气这么冷,你既遭朝廷通辑,又要被武林中人围杀,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你现在还好吗?你藏在哪里?你可会想起我?我们俩什么时候才能团聚? 复仇大会 冷风嗖嗖,透骨奇寒。 窦府前厅,随着窦仪师兄弟的话音一落,窦芳菲便站起身来,抱拳拱手,团团作辑。 她泣不成声地说道:“天下英雄,小女子在此谢谢诸位了。现在,小女子在此发誓,谁先擒到杨逍?或是谁先取杨逍人头来见,小女子愿意嫁给他作妾。” 此言一出,窦府前厅气氛登时沸到了顶点。 “哗!” “好!” “窦姑娘,请放心,司马某一定取杨逍首级来见你,但愿能记住自己的誓言。” “窦姑娘,令尊的仇,就是俺岳父的仇。” “窦姑娘,朱某就等你这句话了。” “窦施主,听你此言,贫僧决定还俗。” “哈哈哈哈………………” 各路人马代表望着美不胜收的窦芳菲,听着她的誓言,纷纷上前抱拳拱手,向她表示诚意。 一度沉闷悲壮的气氛,登时活跃起来,刹那间,各种怪言怪语也有,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窦仪、郭开怀、郑明亮三人心里皆是暗暗叫苦。 纪晓兰女扮男装,沾了些胡子,除纪纲之外,没有人能看出她是一个姑娘家。 望着这个场面,纪晓兰心里暗暗好笑,暗道:窦芳菲,谁不知道你是一双破鞋。 嘿嘿,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但是,她心里也暗暗担心杨逍的安危,暗道:杨逍啊杨逍,你快躲起来,整个武林都给窦家动员起来了,他们要杀你,窦芳菲为了杀你,当众提出要献身啊! 唉,你现在哪里? 能不能偷偷地捎个信来? “真是叭拉狗咬月亮——不知天多高!一群疯子而已,早知如此,姑奶奶就不来凑这热闹了。哼!”唐赛儿是很有个性的少女,看着这个场面,感觉很是不爽,心里暗骂了窦芳菲和在场的武林义士一句,便首先溜出了窦府前厅,独自一人走出了窦府。 “诸位,是不是现在就开始行动搜捕杨逍呢?”窦芳菲俏脸通红,心里甚是窘迫,便又抱拳拱手,团团作辑,扯开话题,委宛让在场的武林中人散去。 “好,窦姑娘,你放心,何某一定会提杨逍人头来见!” “听窦姑娘指挥,也请你准备好下一步咱俩拜堂之事。” “窦姑娘,霍某非你不娶,你等着。” “窦姑娘,赵某一边查探杨逍下落,一边准备礼金。” “窦姑娘,你放心,钱某府中的床是很宽的,保证你不会滚到床榻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 一帮所谓的武林义士,纷纷抱拳拱手,向窦芳菲调侃,然后在大笑声中,扬长而去。 “一群人渣!呸!”窦芳菲气得俏脸煞白,当众抱拳拱手,团团作辑,心里却暗骂这群武林中人祖宗十八代。 “纪兄,可有杨逍的消息?”连国新走出窦府,便低声问纪纲。 “嘿嘿,当然有。不过,先等这帮人渣折腾一番再说。连兄,你可别打杨逍的主意。此子文武双全,纪某已向燕王推荐过了。”纪纲冷笑一声,看穿了连国新的心思,冷嘲热讽他一番。 “呵呵,纪兄,小弟也是在为杨逍担忧啊!毕竟武林是鱼龙混杂,泥沙俱下。”连国新满脸尴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赶紧往好的方向向纪纲表示忠心。 纪晓兰闻言,芳心稍稍镇定下来。 长痛不如短痛 天色黯淡,夜幕降临。 冷风阵阵掠过,掀起阵阵尘埃,卷起堆堆落叶。 唐德阳也与纪纲并肩而走,待纪纲与连国新对话完毕,便不解地问纪纲:“纪帮主,你力保杨逍,而武林各派在窦氏的挑拔下,却要围杀杨逍。要杀杨逍的首领又是王妃,你方便继续暗中保护杨逍吗?老夫想听听帮主如何处置此事?” 尽管不解,但是,作为老江湖,唐德阳却压低了声音。 纪纲闻言,便左视右望,又侧目和回头看看,身前跟后的瞟了几眼。 待无发现附近可疑之人时,他这才抱拳拱手,侧目而视唐德阳,道出内心话来,说道:“唐老前辈,此事已在纪某意料之中。若果不是发生窦氏与杨逍的矛盾,纪某是不会保杨逍之命的。纪某之前说杨逍乃是当朝武状元,文武双全,可为燕王所用,不过是借口。其实,纪某是看到了窦氏与杨逍之矛盾,而这种矛盾又可以激化,并且可以延伸至整个武林的灾难。所以,纪某要借杨逍人头一用,借此来替燕王扫除那些不会参与起兵创建新王朝的武林门派。” 他此言一出,不仅唐德阳,就连连国新、唐赛儿、纪晓兰瞬间也是瞠目结舌,惊世骇俗,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呆呆地望向纪纲。 他们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尤其是纪晓兰,娇体忽然间哆嗦了一下,额头竟然有冷汗冒出。 纪纲望望众人的表情,却神态自若地一笑,又打了个手势,说道:“诸位,请上马车。天色黑了,风大。呆会前往财源客栈的厢房吃火锅,今晚,咱们就不回王府用餐了。” 然后,他便率先钻进了窦府外一辆大马车里。 这是鹰集帮弟子准备好的马车。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都觉得浑身乏力,都是爬着上马车的,都感觉纪纲太阴险了。 纪晓兰跟在最后面上马车,娇体无力,双手抓着马车厢前的木杆,抬脚踏上,却忽然腿一软,身子竟然趴倒在马车前,“啪”地一声响。 “大小姐,小心!” 赶车的几个汉子见状,均是惊骇地喊道。 纪纲掀开车帘,看到纪晓兰这个样子,便知她心里想什么,于是便冷冷地说道:“妹子,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你乘另一辆吧。” 言罢,他便放下了车帘。 纪晓兰心头一阵悲哀,明白纪纲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也明白纪纲不想再让自己听到他的下一步计划。 于是,她便强撑着双手用力,按按木杆,起身转身,脚步轻浮地走向后面的马车。 刹那间,她眼泪汪汪的。 马车晃动,众人坐在马车内,又是呆呆地望着纪纲,当然理解纪纲的意思,刚才也看出了纪晓兰的不对劲。 但是,谁也没想到纪纲对自己的亲妹也会这么阴狠的。 纪纲却镇定自若,侧目而视唐赛儿,淡淡地说道:“唐姑娘,往后,请你替纪某看好舍妹。她喜欢杨逍,但是,杨逍不过是纪某手中的一粒棋子,他迟早是要死的,纪某不想舍妹成为可怜的寡妇。” 唐赛儿闻言,冷冷地说道:“纪纲,你好卑鄙无耻。有亲兄长如此对待自己的亲妹妹的吗?哼!我看不起你。” 她年纪是少,但是,性子却很辣,并不惧纪纲的阴险。 唐德阳闻言,大喝一声:“赛儿,别胡说八道。” 他可不想让唐赛儿破坏自己与纪纲的关系。 纪纲却笑道:“唐姑娘,你年纪还少,暂时无法体会纪某对亲妹妹的关爱。若纪某任由晓兰去爱杨逍,那么,她将来成为无依无靠的寡妇,岂不更可怜?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她与杨逍只是心里有那么丁点感情,中止她的相思,中断她与杨逍的交往,只是她心里短暂的痛。江湖儿女,文武双全的才俊多的是,又何必为了杨逍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破鞋亦可穿 唐赛儿终究年少,江湖阅历有限,对情事亦不懂。 她被纪纲如此一说,只能哑口无言。 她无言以对,但是,她心里却暗道:纪纲之狼狠,本姑娘自出生以来,真是闻未所闻。 认识他,跟着他闯了一阵子江湖,本姑娘还真是大长见识了。不过,此人真是白眼狼戴草帽——假充善人。 我得找机会劝劝爹,尽快离开他。 否则,总有一天,我们父女俩也会死在纪纲手中的。 唐赛儿心思悠悠,低首弄衣,然后又想:假如有一天,我能找一个能让我心仪的男子,而他又能深爱我,呵护我,我一定会不管世事如何变幻,都跟着他走。 唉,纪晓兰也挺可怜的。 她其实爱上杨逍了,可能她自己还不知道。 只是,外表坚强的纪晓兰,实际很懦弱,根本无可能反抗纪纲对她的压制。 要换作是我,我一定不会象她那样,任由纪纲呵斥。 唐赛儿瞬息之间,竟然想到了很远,很多。 她仿佛忽然间成熟了很多。 为了给爱女解窘,唐德阳赶紧圆场,笑道:“纪帮主,你现在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杨逍已经上当,老夫很是佩纪帮主的深谋远虑。接下来,帮主想怎么来利用杨逍?老夫愿闻其详,但听帮主之言后,老夫也方便安排敝会弟子跟进此事。” 纪纲见唐赛儿哑口无言,又低首弄衣,感觉自己折服了她,不由很是得意。 他心里暗想:这个唐赛儿虽然被我说服,但是,她也是有个性,有独立见解之人。 和她在一起,我一种找到了对手,但是,心里又一种很畅快的感觉。 她长相不俗,我人到壮年丧妻,如若选她为纪某的终生伴侣,她应该能助我成就大事。 嗯!我得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把利用杨逍之计和相关行动的动静闹大些。 纪纲正自神思悠悠之际,忽闻唐德阳一言,便回过神来。 他毕恭毕敬地朝唐德阳抱拳拱手,笑道:“唐老前辈过奖。晚辈年纪虽然不少,但是,出道晚,江湖阅历还是欠缺。现在,晚辈献丑了。晚辈以为,应尽快将杨三宝送回杨逍身边,彻底打消他的疑虑,想法秘密地将他送到燕王身边隐藏一阵子。咱们就利用他隐藏起来的这阵子,策动武林相互残杀,以除去那些不愿为燕王效力的武林中人。将来,燕王起兵,武林中就少了一股所谓的正统势力。至于贵会弟子,则四处放风,就称杨逍因为窦氏发动武林中人围杀他而愤愤不平,又因年轻气盛,所以,杨逍到处暗杀武林名门正派人士。绝情剑门不是武林至尊吗?武林很多门派不是不服飘渺真人的江湖地位吗?嘿嘿,这回,纪某一定将绝情剑门给灭了。哼!” “轰……” 纪纲此言一出,唐德阳、唐赛儿、连国新皆是如被狠击了一棍,登时脑嗡耳鸣。 他们各自的心头,均是惊世骇俗,无比震撼,不由自主地望向纪纲,如傻了一般。 他们没想到纪纲不仅仅是利用杨逍那么简单。 纪纲想到的是竟然要称霸武林,统治武林。 尽管纪纲没说他自己要统治武林。 但是,纪纲话语所透露出来的味道,就是铲除所谓的清高武林义士,将武林掌控鹰集帮之中,然后由他来统领所剩力量,为燕王效力,换取纪纲在燕王心目中越来越重要的地位、份量和权力。 纪纲望着众人傻痴目光,不由一怔,笑道:“怎么啦?纪某之策不行?诸位尽可以补充和完善啊!好的建议,纪某一定虚心接受。” 连国新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赶紧陪着笑脸,说道:“连某听闻纪兄之言,大长见识,连某现在真是史进认师父——甘拜下风。请纪兄放心,连某一定愿效犬马之劳。那么,白虎帮又该做些什么?” “哈哈,贤弟,俗话说,苍蝇不叮没缝的蛋。窦芳菲那贱人,被杨逍睡过了,她已经成为一双破鞋,但是,破鞋有缝隙。你这只苍蝇可以去叮这只有缝的蛋。贵帮弟子,想法将窦老头所教授出来的三匹狼做掉,然后嫁祸于杨逍,而贤弟你又装出一副誓要杀杨逍,为窦老儿、这姓窦的贱人报仇的样子。完成此事,你便可以财色兼收、名利双收了。贤弟,想不想睡窦芳菲一次?”纪纲阴笑两声,道出一策,指点连国新率领白虎帮下一步的行动。 未了,他还反问连国新一句。 “怦……”唐赛儿闻言,不由毛骨悚然,芳心差点被纪纲之言震撼而出。 瞬息之间,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俏脸一阵苍白,恨不得马上下马车就跑。 唐德阳闻言,冷汗直冒,没想到纪纲阴险到如此莫测之程度,实在令人太可怕了。 “哈哈哈……纪兄妙计,说到小弟的心坎上去了。”连国新这次与之前听到纪纲之言不同,心头大为舒服,脑际间掠过窦芳菲的美艳,咽了咽口水,得意大笑起来。 他笑逐颜开之余,还翘指称赞纪纲,对纪纲甚是佩服。“吁……” 此时,驾车的帮徒勒马停下了马车,掀开车帘,请纪纲等人下车,却是到达了“财源客栈”门前了。 纪纲一跃下车。 连国新轻飘飘地紧跟下车。 唐德阳却是脚步有些飘浮。 他瞬间想到了一个问题:纪纲是想让连国新率白虎帮与窦氏相互残杀啊! 一旦削弱了白虎帮的实力,那么,无论窦氏,或是连国新,这辈子都只能乖乖地跟着纪纲走了。 削弱白虎帮势力后,纪纲接下来会不会想法削弱天极会的势力? 唐德阳终究是老江湖,经历的风险多,还是联想到了他所创立的天极会的安危。 他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如此跟着纪纲走在“河边”,“弄湿”了鞋。 他走下马车,回头看时,却见唐赛儿仍是呆愣愣地独坐于马车内。 唐赛儿那个样子,她就象遭到了雷击一般,一动也不会动,眼神甚是呆滞。 想爱不敢爱 唐德阳又回头看看纪纲与连国新,看到纪纲与连国新已并肩走进了财源客栈的大门,便赶紧伸手,去搀扶爱女下车。 他压低声音,说道:“赛儿,知女莫若父。爹懂你心思了。你放心,爹有主见,绝不会陷得太深。但是,天极会一直无用兵之处,若能加盟燕王起兵之事,将来,已上万人的天极会,无疑将会成为一支劲旅。这朱家天下,本来就有我们先祖红巾军的功劳。朱氏坐稳天下之后,却对红巾军的先祖斩尽杀绝,我们只能尽力呕心去为先祖们报仇。赛儿,镇定点,绝不能让纪纲看出咱们的端倪。否则,凭纪纲之阴险,咱们天极会必然难以生存。” 唐赛儿侧目而视父亲两鬓斑白,不由动情地点了点头,想想他的辛劳,想想他的梦想,便没再说什么。 她拭拭感慨的泪水,跨步走进了客栈。 酒席上,纪纲为讨唐赛儿欢心,谈笑风生。 而唐赛儿牢记父亲的言语,也只得强颜欢笑。 这顿晚饭,她吃得很不是滋味。 风声鹤唳,如鬼哭狼嚎般地从纱窗外掠过。 纪晓兰与唐赛儿住在同一间房。 一回到秦王府的西院厢房里,纪晓兰便关上房门,背靠房门而立,明眸紧盯着唐赛儿,两道寒光如利剪一般,冰冷而露杀机。 唐赛儿进房后,拿起铜镜照了一下自己的容颜,不见纪晓兰走进来,也没听到她吭声,感觉奇怪,便放下铜镜,侧目而视,蓦见两道寒光,不由心头一颤,便想到了什么。 于是,唐赛儿低声说道:“晓兰姐,你真是好可怜!你想爱不敢爱,想爱不能爱。你仇视我干什么?” 纪晓兰还真是外表冷寞,内心脆弱之人。 她闻言之后,眸子里的两道寒光,瞬间消失,长长的睫毛下垂,芳心一阵酸涩。 她被唐赛儿说中了心思。 唐赛儿见状,不免起了怜悯之心,便又低声说道:“晓兰姐,来,坐坐吧。小妹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今夜会将我所听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你。” 言罢,她坐到床沿上,又朝旁侧床沿指了指。 纪晓兰芳心一震,不安地移动脚步,走向床沿坐下。 唐赛儿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想想她与自己一样,都是姑娘家。两人家境差不多,都衣食无忧,都创有帮会,都是前呼后拥,表面风光无限的。 但是,纪晓兰却是双亲早亡。 通过多天观察,唐赛儿感觉纪纲对纪晓兰并不是很疼爱,动则就骂就呵斥。 所以,唐赛儿对比纪晓兰,感觉自己要幸福很多,毕竟自己还有父亲的怜爱。 唐赛儿待纪晓兰落坐于身旁,便清清嗓子,壮着胆子,劝说纪晓兰,说道:“晓兰姐,俗话说,八千岁留胡子——大主意个人拿。小妹是山村野人家长大,睦邻关系,我看得多了。在小妹的感觉之中,好象没有两兄妹可以过一辈子的。所以,你既然爱上了,就大胆去爱,不必过多顾虑令兄之感受。” 纪晓兰闻言,心头大震,惊世骇俗地侧目而视唐赛儿,没想到身旁这个比自己少好几岁的小姑娘竟然会说出这种有勇气的话来。 她不由对唐赛儿刮目相看。 然而,她心里又想:今夜,唐赛儿怎么忽然对我那么好?是大哥派她来观察我?试探我? 于是,她吃惊地看着唐赛儿,却也没吭声。 唐赛儿见状,便又说道:“晓兰姐,对于杨逍,可能我也会加入到围杀他的大军之中。因为他现在是令兄手中的一粒棋子,令兄要用这粒棋子来牵动整个武林为他所用。小妹也得考虑天极会的声望,并扩展势力。所以,小妹很有可能也会行剌杨逍。但是,凭小妹对杨逍的观察,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也确实有些才能,武功挺不错的,模样也俊。在他未死之前,你既然喜欢他,不如与他轰轰烈烈爱一场。” 纪晓兰心头又是一震,俏脸通红,却又脑嗡耳鸣,妙目两道寒光瞬间蒙上了一层薄雾。 她仍是怔怔地望着唐赛儿,慢慢地,睫毛下垂,两颗滚烫的泪珠喷涌而出,沿着红艳的俏脸滑落。 “唉……”唐赛儿见状,不由心念一动,同情地说道:“晓兰姐,有机会,你就逃吧。逃得越远越好,妹子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的。据探听,杨逍逃到了开封天波杨府,很快,窦氏所发动的那些武林中人就会打探到杨逍下落,并会去围杀他的。你去投奔他,也可以通风报讯,陪他逃走,找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好好地生活。江湖上的血雨腥风,确实很让人生畏。如果你们俩人能逃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小妹这辈子就不会与你执仇了。看样子,小妹与敝会弟子,都得参与围杀杨逍。否则,天极会在动荡的武林之中,也很难立足。” 言罢,她伸手去拭纪晓兰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