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的极品太监》 第1章 重生到乞丐的冰火两重天 “刺客,有刺客,保护陛下!” 哗啦~ 一大片箭矢劈头盖脸地袭来,砸在路中央马队上! 众多锦衣卫连忙撑起盾牌。 嘭嘭~ 扑哧! 箭盾交击声中,夹杂着箭矢入肉之声。 瞬间,热闹的玄武门,乱成一团! 马鸣声、喊啥声、啼哭声,甚嚣尘上。 陈北冥见状,连忙缩了缩身子,藏在城墙拐弯里。他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可不想成为刀下亡魂! 陈北冥不是普通人,他是大梁国的六皇子。三年前,大梁国被权臣篡国,皇族烟消云散。他受忠臣保护,才逃亡到大乾国。可惜人生地不熟,陈北冥被马匪劫掠,卖给人贩子。 一番折腾下来,生死攸关之际,灵魂被一个21世纪企业管理者穿越了。昨天才脱离苦海,重获新生。 正在他琢磨着如何报仇雪恨、重整山河时,不想却遭遇到街头行刺。 行刺的目标,正是大乾国新登基一个月的皇帝。 陈北冥看看那城门楼子: 玄武门! 这门牌不吉利啊,平行时空也有篡位的?上一个在玄武门兵变的,可是大功告成……那这次的伏击者,大概率能成? 他管不了那么多,将自己脸上抹了点尘土,弄得更像叫花子一点。这副鬼样子,刺客应该不会要他的命吧? 然而,下一刻…… 扑通! 香风袭来。 随即,一个黑影撞到陈北冥身上。 “不许出声!” “嗯……” 陈北冥用力地点点头,出声是不会出声的,若是能这样保持一段时间,最好了。他手里握着温香软玉,应该是女人才有的吧,可面前黑影明明是个男子装扮。 “舒服么?” “舒服……” “摸够了没有?” “够了……” “够了你还不拿开!” 那人压低嗓门,含怒说道。 陈北冥这才依依不舍地挪开。 “敌人势大,咱们乔装逃走吧!”边上有人喊道。 “好!” 眼前人也不啰唆,迅速脱掉外边的男士袍服,露出里边的裙装。 我靠,真是个女的啊! 陈北冥心里吃惊,自己刚才吃人家豆腐,不会有事吧? 看样子她急着逃命,应该不碍事…… 陈北冥心里一松。 “慢着,把他给我带上!”女子冷哼道。 “什么?” 陈北冥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两个人夹着,一溜烟地走了…… 等他脚落地的时候,已经是在庙宇当中。身边有十来个披坚执锐的卫士,中间只有他、女子、和一个贴身亲卫。 “现在安全了,我马上释放信号。” “不急,先看看情况。”女子沉声道。 “锦衣卫的动作这么慢,九门提督的人也是慢慢悠悠,此事有蹊跷!”手下恨声道。 她说话不怒而威、英气十足,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倒像是个一言九鼎的话事人。 “这个人怎么处理?” “敢偷袭我的……一刀杀了便是!”女人抬眼看了下陈北冥,发现是个乞丐,便下了命令。 一刀杀了? 即便是夏天,但那句话却像是九幽地狱发出。 陈北冥顿时心里一紧,只觉得四面漏风的庙里,像是阴曹地府一样,阴森可怖。 可又吓得冒冷汗,浑身上下很快就湿透了! “别,别杀我,我……不是故意的……” 陈北冥憋屈啊,只是无意中碰到了你的温香软玉,至于杀人吗?了不起,让你摸回来! 他大脑飞快地旋转着,急切地想要找到不死的办法! “呵呵,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那必死无疑!” 啥意思?身份还不能知道? 陈北冥心中怒了,这找的什么鬼理由?他四下一看,脑瓜子猛然嗡嗡作响。 锦衣卫、飞鱼服、绣春刀! 众星拱月般的护卫,眼前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她根本不是个普通人,她是大乾皇帝! 当今皇帝竟然是个女的! 难怪她说知道身份就要死,皇帝是女儿身消息泄露出去,大乾直接变天。朝廷各方的反对势力,必然闻风而动。今天的暗杀,将变成十八路尘烟,各地直接起兵造反。 明白了道理,但是他不想死!陈北冥大脑忽然灵光乍现。 他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一个可以免死的理由! “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一刀杀了!” “慢着,我能帮着大乾渡过难关!”陈北冥大声喊道。 “就凭你?”女帝不屑地看着他。 一个小小乞丐,就敢说帮大乾渡过难关。他以为自己是谁?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陈北冥在女侍卫的羁押下,艰难地说出来几个字。 “呵呵,笑话,你这话听上去是反贼才用的。朕可是大乾皇帝,需要跟谁缓称王?” “缓称王是字面意思,但道理相通。陛下如今被人行刺,还是操之过急。不如先整合朝纲,拿到核心权力,到时候反对势力自然消失不见!” 女帝怔住,陷入了沉思。道理她自然懂,现在小乞丐都能说出来的问题。那已经说明,她要做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看来,确实操之过急了…… “你们松手,让他仔细说说。”女帝下令道。 陈北冥松了下筋骨,站了起来。其实他有点回味刚才的感觉,夹着他的侍卫也是女的,她们紧紧夹着陈北冥的胳膊,所以很亲密地接触人家的柔软部位。 感觉,很好…… “如今大乾看上去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实际上危在旦夕。晋王执掌兵权,天下兵马大部分听他调遣。内阁首辅严嵩号令百官,文官为他马首是瞻。再加上勋贵宗室在旁掣肘。陛下连出行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为何要急着革除旧弊?” “你……” 女帝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事实就是这么个情况。 陈北冥继续施压:“现如今,连锦衣卫和九城提督还没到,这已经说明问题了。” “住口,妄议朝政,诽谤大臣,死罪!”女亲卫怒斥道。 “不,让他说!”女帝反倒是冷静下来,也不提杀他的事情。 “小人觉得,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掌握锦衣卫。或者重建一个衙门,专心听命于陛下。”陈北冥建议着。 “说得简单,去哪里建衙门?你当内阁和晋王是泥捏的?”女帝不屑地道。 “衙门不好建,那不如巧立名目,找个借口。比如召集一些习武的太监,弄个粘杆处,美其名曰粘知了、抓鸟。其实是假装昏君,只知道玩乐,迷惑外界。然后等合适的时机,扩大权力,便可取代锦衣卫,保证陛下的安全。” 嗯…… 女帝再次陷入沉思,看得出来,她动心了。片刻之后,她仔细看着陈北冥。 “你转个圈,让朕看看。” 转个圈? 陈北冥不虞有他,转了两圈。 “很好,看上去与朕的身材有些相似。这样吧,你进宫,给朕当太监,如何?”女帝怪笑着说。 什么? 陈北冥惊了!他是想求生,不是想生不如死。 “陛下,使不得啊,我尚未娶妻,还没有后代,不想当太监啊……” “没有娶妻,没有后代,那就更好了!”女帝狂喜。 “别,您还是杀了我。割了鸟,光看不干,生不如死!”陈北冥把心一横,好容易穿越过来,当太监? 打死他都不干! “谁说你光看了,朕给你机会干!” 嗯??? 能干? 好家伙…… 陈北冥愣了一下。 “陛下,您的意思我不太懂,您是说,我可以……” 他上下打量着女帝,要是能睡皇帝,那似乎很不错啊。 “你看朕干什么,朕的意思是,让你帮朕打理后宫!已经有人怀疑朕的身份,说朕不圆房,肯定有问题!小子,干不干?” “干,干,太能干了!”陈北冥点头如捣蒜。 后宫啊,佳丽三千,那不是男人的终极梦想? 第2章 帮朕临幸皇后 希律律~ 外面传来频繁的马蹄声,随后一人朗声喊道: “臣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女帝脸色变了变,挥手让人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弯腰走进破庙。男人身穿大红蟒袍,头戴乌纱,一脸的络腮胡,看起来颇为精干。 “纪卿,你好快啊!” 女帝轻咳一声,用带着威严的男声说道。虽然有点公鸭嗓,不是那么完美。 陈北冥瞄一眼女帝宽松常服下的身体,顿时感觉心中有几分燥热。刚才摸的急,也不知道峰峦是c还是d? 纪纲听到女帝的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两米,一脸惶恐拜倒: “臣有罪!陛下要杀要剐,臣绝无怨言。” 女帝双手握拳,身体颤了一下,明显非常愤怒。 这个纪纲原本不过是个锦衣卫的小校,因为救过先皇,被一路提拔,也是先皇指定的几个托孤重臣之一。 哪知道先皇大行之后,纪纲就跟晋王和严嵩等朝中其他几股势力开始不清不楚。黄金、美女、良田,不知道捞了多少,对于女帝的命令也是阳奉阴违。 纪纲嘴上说的有罪,但眼神里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女帝的命令恐怕除了几个贴身护卫,庙外的锦衣卫没人会听。 女帝冷哼一声,懒得跟纪纲废话。“回宫!” 陈北冥跟在女帝护卫后面,出了破庙。 女帝上了銮驾,陈北冥则在一个女护卫监视下混进队伍。 怕自己跑了? 不能够啊,还有无数宫中美人等着自己尝试呢。 走了一段距离,眼前出现一座占地颇广的皇城,皇城的建筑风格介于陈北冥所在时空的唐宋之间。既有规划上的规模宏大,但在细节上却又稍显凌乱。 陈北冥被安排在一处荒废的宫殿,院子里杂草处处。附近的院子都是大门紧闭,不时传出一些奇怪叫声,很是瘆人。 这是什么鬼地方? 难道是传说中的冷宫! 女帝将自己安排在这种地方明显是为了掩人耳目。也好,让人知道自己的鸡儿没有噶会出大事的。在这里就是自己光腚遛鸟也没人会发现。 摸索着穿上太监服,陈北冥叹了口气,这身衣服也不知道谁设计的。既繁琐又难看。 “小陈子,磨叽什么,快随我去见陛下!”女帝的贴身女官锦绣板着脸进了院子。 锦绣约莫二十许岁年纪,长得虽然算不上绝色,放在民间也算得上美女。由于常年练武,身材极为出色,锦袍下的一双玉腿修长而又紧致。 “来了来了,让锦绣姐姐久等了。”陈北冥推门出来,满脸堆笑。 前世的人生经验告诉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一定要知道靠山头。 锦绣作为女帝身前的红人之一,和那个女亲卫不同,女亲卫不苟言笑整日板着脸。而她则相对好说话,宫中几乎所有人都要给她笑脸,算是目前最好的靠山。 “哼!油嘴滑舌,走吧。”锦绣嘴上虽然不饶人,但表情明显很受用。 走在狭长幽暗的甬道里,陈北冥心里有几分压抑,这皇宫怎么感觉跟个监狱似的…… 可能跟大乾尚黑,遍地黑色有关。 …… 御书房。 一身黑色袍服的女帝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陈北冥盯着女帝的上身好奇,这是裹了多少白绫才将那对峰峦压下去,也不怕将来孩子没奶吃!女帝的长相美则美矣,只是脸上的几处棱角破坏了不少,应该是特意化的妆。 不知道卸下伪装的女帝是何种模样? 女帝不说话,陈北冥就低头装死。自己如今进了宫,小命就在女帝一念之间。要是女帝不高兴,随时可能人头落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哎,父皇,儿臣真的想你……”女帝右手托着额头喃喃自语道。 声音虽然很小,陈北冥却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嘀咕着: “女皇帝想老爹了?怕是被晋王和一帮朝臣欺负的吧,她一个女孩子的确不容易。” 女帝这时睁开双目,看向站立一旁的陈北冥。这家伙卖相很好,换上衣服后气度不凡,看来自己的眼光不错。 “小陈子。”女帝轻声道。 陈北冥咧了咧嘴,他有点抵触的这个名字,太里太气的。 “呃,奴才在。”想了想,陈北冥还是认了。 女帝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陈北冥,现在已经是晚上戌时过半,约莫是晚上八点,御书房外早已灯火通明,即是为了照明,也是为了防止刺客。 以往,大乾皇帝早就去找后妃探索人体奥秘去了,女帝由于没有那个零件只能在御书房批奏折玩。 也不知道女帝的后妃们漂不漂亮,据说皇后出身大乾王家,是大乾顶级世家之一,门生故吏遍天下。是先帝指定的婚事,原意是为女帝找的强援。 朝中唯一一股支持女帝的势力就是来自王家。 可惜相比之下还是弱小。 有意思的是,成婚两年以来,双方没有房事,皇后愣是一句怨言没有,也是个奇女子。 换成别人,成婚两年不碰自己早炸窝了,那跟守活寡没什么区别。 王家传承有六百多年,比大乾的历史还要久远,这种家族出来的女儿绝对差不到哪去。 “小陈子,朕能不能信任你?”女帝将陈北冥从杂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陈北冥语气坚定道:“奴才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这时候不表忠心更待何时? “很好,带上这个,去坤宁宫。”女帝说着,拿出来一个东西。 陈北冥接过来一看,发现赫然是一张人皮面具! 他强忍着寒意戴上之后,和女帝确实有八分像,光线好的时候不成,可光线暗下来之后,似乎问题不大。 女帝和贴身亲卫打量了几眼,齐齐点头,便吩咐人去通知皇后准备迎驾。 去皇后寝宫? 这就要临幸皇后了!陈北冥心中燃起一团火,春天来了! 想不到啊,上午还当乞丐呢,晚上就能睡皇后,这种机遇,说出去谁信? 坤宁宫外,皇后王蔷率众出迎。 只见一群穿着紫红黄白诸色的女子站在一旁,盈盈行礼。 陈北冥打眼一瞧,这些女子皆是妙龄,长得全是冰肌玉肤,星眸丹唇,双肩如削,蛮腰似柳,娇媚明艳几乎都是顶尖之姿。 然而,即便如此,她们依旧被那当中一人艳压当场。 灯笼照耀之下,皇后眉如远黛、唇似樱桃、鼻若琼丹、一双桃花眼,看谁都像是充满爱意的样子,一张俏脸白皙粉嫩,艳若牡丹。 身着粉彩描凤秀萝襦裙,胸前低矮,充分展示着傲人的上围,盈盈一福之下,雪白的肌肤中间的沟壑深远,看得人欲罢不能。 陈北冥瞬间便觉得呼吸急促,身体也动员起来,恨不得现在跃马挥枪。 果然是个绝色! 在陈北冥前世所见过的美女里能排前三。加上她的一身贵气,恐怕无人能及。 “皇后免礼,你去准备吧,朕今夜就住坤宁宫了。咳咳……朕不喜灯火,让他们保留一两盏看清物事即可。” 皇后愣了愣,随即双颊浮起两朵红云,转身去准备。她等候这一天,已经整整三年! 那些东西出嫁时候教养嬷嬷教过的东西,终于能用上了!不知道陛下喜欢老树盘根还是观音坐莲? 第3章 秦妃的榨干计划 自己的一腔痴心,终于将皇帝焐热了! “都出去,朕不喜欢那么多人。” “是!” 灯火渐次熄灭,坤宁宫变得冷清起来。 “朕来了,皇后可好?” “臣妾……服侍陛下宽衣。”皇后期待又羞赧地回道。 “不必了,朕自己来,你乖乖躺好。” 女帝说完将一套常服扔给陈北冥,还踢了腚他一脚。 陈北冥一个趔趄进去,背后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 麻痹的,女帝这一脚差点给自己送走。这个娘儿们,早晚给她好看! 屋里光线也太差了,能干啥?对不准捅错了咋整? 好在一股香气指引,陈北冥慢慢摸索到凤床旁边。 “陛下……”皇后羞涩地喊了一句。 陈北冥找准方向,虽然前世经验不少,但睡皇后是头一回,还真有点紧张! 刚想开口,皇后一只玉手捏住陈北冥衣领将其引导到床上,顺势便抱了过来。 真有料啊! 刚才只是目视,现在凑到身上,陈北冥能感觉到那傲人的温暖紧贴着自己。 他很享受个中滋味,身体悄悄往皇后身上贴了贴,感受着她那惊人的弹性,虽然隔着衣服,依旧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暖之意,别样销魂。 而皇后感受到小动作,身体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感受着身下这具柔软的身子,陈北冥立刻有了感觉。 “臣妾……为……您宽衣!” “朕……嗓子不舒服,声音有些变化,自己来……” 皇后嘴上虽然有点结巴,手底下却一点不墨迹。 话音落下,室内衣裙飘动,环佩声响,衣裳解光,床榻之上顿时现出一具雪白玲珑玉体,即便是光线暗弱,却仍能看清轮廓。 只见她的腰肢堪堪盈盈一握,毫无赘肉,平滑而软绵,一双玉臂洁白无瑕好似羊脂白玉雕琢。最让人心动的地方,却是她高耸地上身,屋内仿佛多出两轮明月。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陈北冥解衣去甲,看见眼前傲人美景,嘴里饥渴难耐,便饿虎扑食一般上去,眨眼间便摸了个七七八八。 皇后的身材比起来女帝也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吞下如此人间绝色,绝对是人生一大幸事! 作为老司机,陈北冥自然花招尽出,展现平生所学,使出浑身解数。 皇后也是照本宣科,按照教养嬷嬷和春宫图上的姿势,陌生又熟悉,期待又羞耻地实习了一遍…… 双方当真是久旱遇甘霖、天雷勾地火: 七进七出,老树盘根,霸王举鼎……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云收雨歇。 “陛下,您总算……舍得临幸臣妾了。您可知道臣妾等今天等了多久……”说着说着,皇后居然抽泣起来。 感受着怀里柔软无比的娇躯,陈北冥怜心大起,将皇后的玉腿再次分开。 “陛下,不要怜惜臣妾,就是死了,臣妾也喜欢……” 皇后明白了什么,一双玲珑玉腿将陈北冥的腰牢牢箍住。 “陛下,不……不……不……” 陈北冥以为她不舒服,连忙停下。 皇后终于换过来:“不……不要停……” 又是一番盘肠大战后,皇后终于体力耗尽。倾诉完无尽的相思,皇后才渐渐睡了过去。 等皇后呼吸变得均匀后,陈北冥才慢慢爬起来。摸索到自己的衣服,穿好后推门出了寝殿。 殿外,女帝已经走了,只剩女亲卫一个人。 “喏,这是给你的。有了这个牌子,你可以在宫内畅通无阻。管好你的嘴,不要乱说话,容易送命!”说完女亲卫转身离去。 陈北冥将牌子收起来,摇摇头。 这活虽然香艳,但也真的累人,揉揉腰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到了住处,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里有人! 推开门,只见女帝在椅子上坐着,月光照进来,女帝的脸上朦胧着一层神秘的气息。 “朕的皇后如何?” 陈北冥心中一凛,这该怎么回答? 说很润?似乎不太好…… 说一般?那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嗯……皇后是时间一等一的女人,毫无疑问,各方面都是顶尖的存在……” 女帝答道:“那便好,今日临幸皇后的消息传出去,明天其他人肯定会闻风而动。到时候,你继续按照今日的套路来。” “连着来么……”陈北冥嗫喏地问道。 “至少前三天都是,皇后之外便是秦妃以及严妃,要雨露均沾,你年纪轻轻,怎么,连御三女就不行了?” “行,能行,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陈北冥连声答道,生怕说自己需要休息,被女帝嫌弃废物给做掉。 都说男人是牛,女人是田。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看这意思,他要成为累死的牛啊…… “行就好,你给朕使使劲,让秦妃下不来床,说不出话,免得她影响朕派兵剿匪的决策!” 影响派兵剿匪? 陈北冥心中一凛,看来字自己在床上作战取胜,能直接影响到朝堂啊! …… 皇宫的事情瞒不住人,第二天一早,皇帝在皇后宫中过夜的消息就传遍了皇宫。 “娘娘,您昨晚会不会已经怀上龙种?”皇后王蔷的贴身侍女怜星笑嘻嘻道。 王蔷坐在铜镜前,梳着自己的一头秀发。听到怜星的话,俏脸变得通红。回头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凤床,尤其那醒目的一抹嫣红,如同桃花朵朵,瓣瓣张开,更是羞涩得无法自已。 食髓知味,原来男女之间那般美好。等会儿自己亲自做几道小菜给陛下送过去。让后宫那帮妖艳贱货们干看着! 景仁宫的秦妃,正是晋王的外甥女,仗着晋王的身份,平时在皇宫里骄横跋扈,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听说皇帝宠幸皇后的事情,顿时便火冒三丈: “该死的,皇帝开始宠幸后宫,怎么不来我这里?倒是先去了王蔷那个结巴那里,她有什么好的,说话都结结巴巴,在床榻之上,只怕发出的声音都只有一个调调,岂不是很扫兴!” 秦妃的贴身婢女青罗则道:“娘娘,那个结巴是不是给陛下吃了什么催情的药物,要么咱们也找太医试试?” 秦妃双眼微眯,咬着牙说道:“你说得对,给我去问问,让太医弄些催情助兴的药物,今晚必须将皇帝拿下,我要榨干他!” 第4章 老国丈的漂移车技 陈北冥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 他现在名义上是乾清宫外围伺候太监,但不用当值。 乾清宫太监被严令不得进入宫内活动,只能清扫外围,宫内由女帝的贴身女亲卫负责,避免泄露消息。 皇宫看似固若金汤,其实布满各家眼线,皇帝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简单洗漱后,陈北冥朝着乾清宫走去,一路上碰到的太监宫女都是行色匆匆。 到了内里他找了个角落,靠着柱子打盹,今晚还有活,得抓紧时间积蓄体力。虽然假寐,可很多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这帮官员对御座上的女帝毫无敬意,尤其是御座下首,两张软椅上的晋王和宰相严嵩。 两个老贼闭目养神,一旁还有小太监茶水伺候,当真嚣张无比。 百官看向两人的目光,远比看女帝要恭敬,这皇帝做得真憋屈! 满朝文武,只有角落里王家门生们在一板一眼地行着礼仪。 他们都是翰林院和国子监的清贵,没多少权利。 女帝面无表情地看着百官,早习惯了,若是没有刺杀的事情,没有遇到陈北冥,或许她还在原来的路上走。 今天,她要换个方法。 “有本奏来,无本……” 首领太监正在呼喊着,被女帝打断。 “昨日朕在玄武门遇刺,你们给朕说说,这是谁干的。” 眨眼间,闲聊的朝堂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想不到,皇帝直接将此等大事放在朝堂上! “陛下,你昨天不应该出宫啊……”严嵩首先说道。 “不重要,别在意那些细节,朕要知道是谁干的!”女帝的声音带着极北雪原的寒意。 众臣更加吃惊,平日里,皇帝都对首辅礼遇有加,今天的话相当不客气。 看得出来,女帝真的生气了。 “严大人确实不分轻重,现在事情发生了,还问陛下为什么出宫?应该先召集六扇门、锦衣卫、京兆府的人,选一个或者三个主事的官员带头,好好的调查审问,将上下都捋一遍,看看贼人是从何而来,为了什么,是不是造反……” 皇帝再次打断晋王的话! “晋王说的是,但朕觉得不该这么复杂,行刺朕不就是谋逆?对逆臣还需要那么麻烦?” 大臣们呆若木鸡! 这还是那个对晋王和首辅礼敬有加,言听计从的皇帝吗?今天一次性对两个人发飙,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一时间,官员们全部噤若寒蝉。 他们可以看不起皇帝,但是不会傻到在皇帝生气的时候,上来拔胡须。 严嵩见晋王也吃瘪,心里冷笑着,琢磨着自己或许有机会伸手兵权,便说道: “敢刺杀陛下,必定是动用了军方的人,或许敌国,或许是要叛变投敌之人,老臣不才,愿意为陛下分忧,从京城禁军开始调查!” 晋王见状,连忙阻止道: “陛下,臣以为不可,禁军乃是大乾柱石,向来忠心耿耿,此等调查等于是当着天下人怀疑他们,对禁军的士气是个沉重的打击,况且,禁军从来没做过什么违逆的事情,连边军常闹的闹饷都没有过。” 他手里掌控着军队,自然不希望严嵩伸手进来。 眼见两人吵起来,女帝眼中闪过不容易察觉的神色,两虎相争她才有利,于是便说道: “晋王叔觉得不是军队,那又是何方奸佞?” 晋王不假思索地直说道:“肯定是河道贪赃案有关!朝中最近发生的大事便是贪污案,下去调查的钦差刚死不久,现在就发生行刺陛下,肯定是那些人干的,本王以为,应当动用军队调查河道贪赃案!” 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想要趁机插手到严嵩的文官势力当中,最好是趁着调查河道贪赃案,整死严嵩的得力干将! 女帝见状,又无奈了,眼下,双方又要进入死循环当中。 两者麾下的官员们开始互相攻讦,他们说话的对象都是两个老贼,只有在汇报完毕后朝女帝随意地拱拱手,整个过程女帝跟吉祥物没什么区别。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女帝扫视大殿,发现只有王家一脉的官员保持着清明状态,便朗声道: “都给朕闭嘴,让你们吵到明日,也吵不出个结果。老国丈,你说呢?” 老国丈便是皇后的爷爷,王承之,他是个清贵官没有实权。 但是皇帝临幸王蔷的消息,他自然也听到了,如今闻到自己头上,他明白皇帝是想借机做点什么,于是老国丈心念一动说道: “大乾禁军都是忠君爱国的士兵,官员们就算是有些作奸犯科的案子,却也决计不敢做出刺杀陛下此等大不敬之事……” 老国丈开篇还是和稀泥的老招数,晋王和严嵩听了暗暗点头。 但是下一刻,他话锋一转。 “老臣以为,京城左近能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者,必然是那凤凰山的悍匪,此番,必须要以雷霆之势进行剿灭,方能解陛下心头之恨!” 老国丈车技惊人,在老生常谈一番后,直接大转弯切回到剿匪的事情上。 京南凤凰山聚的山贼,盘踞有十几年之久,不仅没剿灭,反倒势力愈发强大。 先帝就头疼不已,几次下旨清缴都无功而返。 女帝的密探混进去才明白这帮盗匪是权贵豢养,首领王虎据说出自晋王府。 晋王养匪的就是掌握军队,前后有十数位精英将领折在了凤凰山,其中有几位还是大乾的百战名将。 名将凋零之下,晋王靠着一些酒囊饭袋掌握了军队! “臣赞同老国丈,凤凰山该剿!”严嵩马上站出来力挺王承之。 若是平常,此等和晋王直接对阵的事情,他基本不会干。 但是现在晋王抓着河道贪赃案不放,他也愿意给晋王上眼药! 晋王准备出列阻止的时候,被手下紧紧拉住,小声说道: “王爷双方都说剿匪,此时找借口不去,会被人轻易拿到把柄。” “好,既然首辅和老国丈都说要剿匪,那朕决定,剿灭凤凰山!” 说到这里,晋王知道自己机会来了,连忙出列。 “本王愿意带领禁军,替陛下分忧!” 又来? 之前你晋王带着剿匪多少次了,匪患没有平定,自己势力越来越大。 严嵩和王承之都不傻,连忙表示拒绝。 “禁军职责深重,小小剿匪还是不要了。” “剿匪和作战还是有所区别,否则前几次,禁军也不至于无功而返。” 晋王还要抗辩几句,女帝也挥挥手打断他。 “首辅言之有理,禁军几次剿匪,收效甚微,可能是水土不服,或者不是和做剿匪的事情,朕以为,还是让巡防营合适。至于带兵之人,就让王元朗试试,内廷再派出一个监军太监,你们意下如何?” “臣以为然!”严嵩首先表态。 “臣……臣附议。”王承之想说不同意,可他不能违背皇帝的意思吧,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至于晋王,则非常生气,想不到变成自己吃亏的局面,但是他已经有了毒计…… 第5章 情药如狼似虎 想要剿匪?带兵的还是个纨绔,本王叫你们有来无回! “那希望巡防营能有点作为,提前多练练,千万不要全军覆没才好……” 话里话外,过于狠毒了,似乎巡防营是必死之局! 女帝明白,他是要动用王府的力量,给土匪们增强力量! 但此事,必须要走出去第一步,若是畏畏缩缩,以后别拉起听命于自己的队伍了。 …… 暗潮涌动的朝会结束了,陈北冥目睹了整个过程,暗忖女帝的手段也不差啊,她要是早这么拉一派打一派,何至于被人当街刺杀? 正想着回小院子养精蓄锐,女官锦绣过来。 “小陈子,陛下找你。” “看来躲不过……” 他还以为女帝忘了那事,看来还记得…… 御书房里,女帝坐在御案后脸色变幻不定,几个贴身婢女吓得不敢言语。 这时候的女帝就像个刺猬,谁惹扎谁。 陈北冥进来的时候,女帝只是扫了一眼,并没说话,继续陷入沉思当中,眼神明灭变化,思考着用兵之事。 反倒是御案旁的女亲卫眼睛像刀子似的,在他身上来回逡巡,好像在想怎么下刀合适。 陈北冥浑身不自在,女亲卫好像一直不怎么待见自己,进宫后就没给过好脸色。 娘的……又没有睡你,你什么表情? 早晚将你弄到床上,就地正法! 一直到夕阳西下,女帝回过神来。 “小陈子。” “奴才在!”陈北冥一个激灵赶紧回道。 “今晚给朕狠狠地‘征伐教训’秦妃,明日她若能下床,朕宰了你!” “奴……才遵旨。”陈北冥心脏都被吓得停了半拍。 女帝话语中的寒意能冻死人! 她这等于是朝堂上被晋王欺负,后宫收拾人家外甥女玩? 摆事实讲道理,不一定好睡呢,谁知道秦妃是不是天赋异禀,能上演大四喜。万一先撑不住的是自己怎么办? 妈卖批,这年头也没地方买蓝色小药丸和达泊西汀啊啊! 两者一个助博一个延时,加起来真是少妇快乐丸。 …… …… 景仁宫,秦妃寝宫。 陈北冥跟着女帝走进殿内,见到宫殿主人。 秦妃不同于皇后王蔷的雍容华贵,反倒多了些少女的清冷柔美。 同为绝色美人,秦妃秦舒儿的身材颀长苗条,垂首燕尾的发簪将娇躯衬托得仪态万方,鹅黄色的罗裙在烛光映衬下熠熠生辉,一对规模恰到好处的雪峦景色极美。 只是,她那一笑,却多出一些世俗的媚态,虽然讨男人喜欢,却和不笑时候清逸脱俗仙女下凡的气质差了不少。 陈北冥一下子就看呆了,原本以为皇后已经是他所见过的顶级美人,这位秦妃一点不弱。 媚态就媚态吧,作为老色批,他喜欢啊! “臣妾恭迎陛下,陛下万安!” 秦舒儿声若黄莺,灵动悦耳,眉宇间的媚骚风情让人直流口水。 “陛下,臣妾亲手调制了些小菜,绝对不比王姐姐的手艺差哦,尤其这酒,可是我秦家的珍藏,陛下尝尝!” 秦妃巧笑嫣然,拉着女帝走到桌旁,不经意地看了眼酒壶,那里面下了足够分量的春药。 这一次,必须要将皇帝榨干! 女帝微微一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朕还是想与爱妃共赴巫山。喝进去那么多酒,难保姿势不准。” 秦舒儿俏脸一红,她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可皇帝昨晚宿在王蔷宫中,不知道是什么表现。 瞄了酒壶一眼,必须哄皇帝喝下去,多来几次中靶机会更高,方能怀上龙种,把王蔷压下去。 “不嘛,臣妾不依,好歹喝了这壶酒,都是臣妾满满的心意,而且,您喝多了不要紧,臣妾可以自己动,或者让侍女帮忙呢,您也省的劳累。” 女帝拍拍秦舒儿的翘腚,笑道:“爱妃快去准备,朕喝了就去。” 秦舒儿娇呼一声,故作羞涩地起身,轻移莲步去了隔壁卧房准备。 “朕不喜欢这么多人伺候,你们全都出去!” “是。” 景仁宫的太监宫女出去后,屋内只剩下女帝和陈北冥两人。 女帝拿起酒壶,颇为玩味地看了一眼,然后递给陈北冥。 “全喝了,不许剩下!” 陈北冥没多想,这年头又没有什么高度酒,喝就喝,凭自己的酒量还能喝醉了不成? 一口闷下去之后,他咂摸了一下。 口感还算过得去,味道怎么有点怪怪的? 不多一会儿,陈北冥觉得身上有点冒汗,小腹就像着了一团火,欲望空前强烈! 中毒了? 好像不是……莫非是催情药? “陛下,臣妾来了……” 殿内传来秦舒儿的声音。 “爱妃躺下便是,朕这就来。”女帝挥手拂灭屋内的烛火。 只有寝殿里露出些黯淡的烛光。 “去吧!” 女帝猛地一推,陈北冥如梦初醒地戴上人皮面具,掀帘子进去。 寝殿内布置十分奢华,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面而来。 秦舒儿穿着一件白色小衣羞涩地坐在床边,两只玉手交叉,看得出十分紧张。 就算再泼辣,平时骄横跋扈,可终究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 陈北冥不再犹豫,当即下手。 转眼间衣袂飘飞,玉酮幽香惹人垂怜。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陈北冥眼神精光四射,一往无前,挡者披靡。 刹那间,殿内遍洒花瓣,红缨片片。 仙人十五爱吹笙,学得昆丘彩凤鸣! 一来二去、梅开二度、帽子戏法…… 直到寝殿的蜡烛几欲燃尽,陈北冥才恢复理智。 秦舒儿瘫在那里,冰肌玉肤白里透红,如瀑的秀发被汗水浸染,又一次昏死过去。 陈北冥下床时,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爷爷的,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这娘儿们往酒里放了什么?” 他回头狠狠拍了一巴掌。 秦舒儿支支吾吾地含糊道: “陛下,臣……您放过臣妾吧……” 秦舒儿呢喃了几句,便又睡了过去。 陈北冥哆嗦着穿好衣服,掀开帘子,外殿空荡荡的,女帝早不知所踪。 陈北冥挪回那间小院子,倒头就睡。 第二天,他是被饿醒的,睁开眼正看到一双寒星一般的眸子。 等回过神,才看清来人,原来是女帝身边的女亲卫云鸾。 不会是女帝翻脸不认人,让她来结果了自己吧? “你……你要干什么?” 陈北冥抓起衣服,慌张地遮在胸前…… 第6章 我比你射的远 陈北冥朝着窗户挪了挪,准备随时破窗而逃。 云鸾冷漠地扫了一眼两条大毛腿,嫌弃地撇了撇嘴。 “陛下找你。” “啊?不是要杀我!” 陈北冥松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原来虚惊一场。 他娘的,怎么不早说,这么吓老子,早晚把你们主仆给办了! 小黑本上又多了一个! 跟着云鸾来到皇宫演武场,女帝正在射箭。 哆~ 一支羽箭准确地钉在靶心,箭尾犹自颤动不已。 看不出来,女帝箭术这么厉害,比陈北冥能射多了。 女帝一身骑射装将其衬托得极为飒爽英挺,但遮掩之下,豚儿不怎么翘,没什么看头。 他正在心里评判之时…… 嗖! 女帝突然转身,冲着他射出一箭,陈北冥头皮发麻,吓得身体无法动弹。 就在他以为小命不保的时候,羽箭擦着耳边钉在身后的树上。 女帝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陈北冥,得意地笑着。 “朕射得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射得远?” 陈北冥双拳紧握,暗自告诉自己不生气,谁让小命捏在人家手里。 “你似乎在恨朕?” 女帝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 “怎么会,奴才所有都是陛下所赐,心中只有感激。陛下射的厉害,比我强多了……” 陈北冥调整好心态,满脸堆笑道。 女帝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去给自己倒茶。 陈北冥如蒙大赦,可不想当活靶子,小跑着倒了一杯,恭敬地端过去。 女帝坐到软椅上,接过茶说道: “你做得不错,尚寝局刚才告诉朕,秦妃身子不适,近两日都无法侍寝了。” “全是托陛下的福,奴才不敢居功。” 女帝还想说些什么,贴身女官锦绣一路小跑过来,附在女帝耳边耳语。 “哈哈,很好,你速速去宣王元朗和国丈进宫。” 陈北冥听了些只言片语,但也猜出应该是与凤凰山剿匪有关。 半个时辰后,女帝在御书房召见了王承之父子。 王元朗这个京城第一号大纨绔,陈北冥还是第一次见。 不得不说,他长得丰倒是丰神俊朗,卖相极佳,帅如陈北冥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陈北冥对这个事实上的大舅子颇为好奇,传说京城十大花魁就被王元朗拿下六个,要知道那可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主。 凡是有些名气的才子,都以攻略十大花魁为荣,迄今为止也鲜少有人能做其中之一的入幕之宾。 像王大舅哥这种,已经是出类拔萃。 “王卿,你今夜子时动兵,兵分两路,一路佯攻凤凰山,另一路主力直扑伏牛山,他们的军械粮草都在那边,给朕毁了它!” 女帝斩钉截铁道。 王元朗举手抱拳,自信道:“臣遵旨。” 王承之欲言又止,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虽然兵书能说得头头是道,真要行军打仗,约莫要掉链子。 一旦剿匪失利,皇帝仅有的这点兵力怕是也要葬送掉。 到时候皇帝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国丈有话说?”女帝一直在注意王承之的表情。 王承之看了眼跃跃欲试的儿子,最终摇了摇头。 如果自己主张将儿子换掉,怕是父子会产生隔阂,去受受打击也好,不过是对付些匪类,多派些家臣保护,不至于丢了性命。 若是能成,皇帝手下总算有个可战之兵。 “小陈子,你收拾一下,去监军吧。”王承之父子走后,女帝淡淡道。 陈北冥身子抖了抖,张大嘴看向女帝,苦着脸道。 “陛下,奴才不懂兵法,怕误事,还请收回成命。” 他主要还是怕死,行军打仗,刀剑无眼的,自己才推了两个绝色美人,后宫那么多美人等着,还没活够呢。 “云鸾,将他拖下去宰了吧!” “是!” 云鸾揪住陈北冥的脖领子就往外走。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陛下饶命!”陈北冥急忙喊道,这一言不合就宰人,受不了啊。 女帝使了个眼神,云鸾才松开。 明知女帝主仆在演双簧,陈北冥也不得不屈服,万一真的咔嚓了,那才冤枉呢。 他暗自发誓,总有一天要将女帝按在身下狠狠蹂躏,以报今日之仇! …… 陈北冥没什么可收拾的,拿着圣旨和文书,上了辆马车直奔城南巡防营。 看着盔明甲亮的士兵,好像挺有实力,稍稍放心。 他表明身份没多久,就从营里冲出一个雄壮的身影。 “哎呀呀,末将宋应知见过公公!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大乾一直有太监监军的传统,作为皇帝的眼睛和耳朵,地位超然。 作为巡防营副将,宋应知姿态摆得很低,深知这些没有根的阉人万万得罪不起。 一个小报告,可能自己的乌纱帽就没了。 但他哪里知道陈北冥是个假太监,连监军的权利和职责都一窍不通。 陈北冥并没有颐指气使的摆谱,他对宋应知很客气,一边攀谈,一边观察巡防营的状况。 让陈北冥诧异的是,巡防营士兵训练有素,全然没有大乾禁军的懒散和糜烂! 难道说,这巡防营有能人? 王元朗在上百位家臣部曲保护下进入巡防营时,陈北冥已经跟巡防营的将领混了个脸熟。 陈北冥宣布圣旨,王元朗当即封营,任何人不得进出,以免走漏风声。 王元朗表面客气,但骨子里瞧不起陈北冥这个监军。 妹妹是皇后,老爹是国丈,他有这个资本。 陈北冥无所谓,他更关心剿匪顺利回宫后,该攻略哪位妃子。 是严嵩的孙女丽妃严蕴,还是素有才女之称的宸妃黄素锦? …… 天色渐晚,陈北冥正美滋滋地喝着热饮子,后营突然传来示警锣声。 冲出营帐,只见冲天的火光照亮半个天空。 后营是粮草所在,莫非有人偷营? 以大乾如今的乱局,十有八九是晋王所为,也只有他最不希望巡防营有所作为。 好在,只是走火,并没有人马来进攻。 在众将士扑救之下,总算及时控制,等统计完毕,粮草军械损失有一多半,最重要的攻城器械更是几乎全部烧毁。 “妈了个巴子的,斥候和岗哨是干什么吃的,你们当这是过家家呢!” 整个巡防营都是王元朗的怒吼声,负责警戒的偏将当场就被砍了脑袋。 陈北冥担忧地看着营中乱象,今晚恐怕难以攻打伏牛山了…… 第7章 官军败了! 粮草倒还好说,出兵规模不大,距离也近,容易补充。 但攻城军械被焚毁就麻烦了,没库存补充,重新制造工艺复杂、周期长。 王元朗就算砍再多脑袋,军械也回不来。 陈北冥觉得可能会不了了之,转身回到营帐,他肚子饿了,寻摸一些吃的。 后勤受创,官兵怎么也应该议论纷纷,可大家都在各忙各的,秩序井然。 他随便叫来一个士兵,问道:“你们不担心吃的?” “俺们不担心,反正不会饿肚子。” 士兵骄傲地拍着胸脯回答。 军中没有什么像样东西吃,粗粝的麦饭仅仅能填饱肚子,身为监军都没什么特殊待遇。 种种迹象表明,王元朗治军还算严厉。 可又让人轻易地烧掉后勤物资,一切都很矛盾…… 陈北冥思索着,外边响起了传令兵的声音。 王元朗依然决定出兵攻打伏牛山! 胆子够大的! 陈北冥稍加思考,明白了他的处境,如果就此放弃出兵,少不了晋王一系的弹劾攻讦。 若是对方借此削减巡防营的粮饷,更加得不偿失。 伏牛山山势平缓,乱贼的山寨也不是正规军修筑的城墙,相对好对付,就地取材制造云梯,也不是不能用。 凤凰山悍匪老巢就难打多了,两面是悬崖绝壁,背靠凤凰山主峰,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官军几次围困都无效果,是因为凤凰山主峰有个洞穴可以直通二十几里外的伏牛山。 女帝安插的密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这个秘密前后填进去几十条人命! 所以,女帝才不惜一切代价执意攻打。 而且,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打通商道! 剿灭凤凰山匪贼便能畅通无阻,多年来光是商贾交给凤凰山的保护费就高达数百万两白银! 白花花银子进了晋王腰包,他才能广纳门客,将王府弄得金碧辉煌,比皇宫还要奢华。 午夜时分,大军出击。 “监军,大军出击,您准备吧,小的几个护着您的周全。” 王大舅哥贴心地安排了四个亲卫,保护他。 “好,有劳几位。” 陈北冥快速穿戴整齐,跟上步伐。 巡防营一万两千人出了营寨,浩浩荡荡朝凤凰山而去,只留下两千老弱。 一个伏在暗中的黑衣人看到大军出发,立即放出两只信鸽,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大军在距离凤凰山十里处分兵,其中七千佯攻凤凰山,剩下的五千人走小路奇袭伏牛山。 陈北冥骑着马走在中军队伍,看着黑夜中的两侧山势有些压抑。 要是对手伏击,只需要很少的代价就能重创这支军队。 王大舅哥的行军之法,真是难以评价。 幸好纪律不错,人衔枚,马裹蹄,一切静悄悄的。 一路上有惊无险,沿路的暗哨也被斥候顺利拔掉,队伍顺利摸进了伏牛山。 山下,陈北冥看向不远处的寨子,寨墙上的灯笼正随风摇曳,一个值夜的山贼也没看到。 逍遥日子过久了,半点警戒心都没有。 寨墙四米多高,趁山贼没有防备,集中兵力从一面强攻,很容易拿下。 然而,陈北冥懵逼了,王元朗居然下令包围山寨,四面围攻。 “那啥,王大人,可不兴这么干啊……” 王元朗瞥了一眼陈北冥,冷道: “陈公公,我当你是初犯,就不计较你干涉军政之事,如若再犯,休怪本总兵无情!” 陈北冥被噎得干瞪眼,副将宋应知见状,急忙拉着他。 “陈公公,咱们这边说……” 虽然宋应知也觉得不妥,但军法无情,他也只能服从。 几个将佐看着陈北冥被拉走,纷纷呸道: “呵呵,没卵蛋的玩意,还敢对我家公子指手画脚,呸!” “哈哈,马老六,你小心人家回去跟皇帝告状。” “艹,怕他不成,咱有国丈府庇佑,谁又能拿咱怎么样!” 王元朗家臣的冷嘲热讽,一字不落地进了陈北冥的耳朵,那些混账故意的! 他冷冷地看了这帮人一眼,没有说话,跟一帮死人有什么可计较的。 他有种预感,接下来要出大事。 咻~ 突然,响箭冲破云霄,大军抬着新造的云梯,呐喊着开始攻寨。 刹那间,整个山谷都是喊杀声。 山贼们反应很快,一会儿工夫,寨墙上站满了人,疯狂射箭扔石头。 攀上寨墙的官兵很快就被砍翻掉了下来,砸在碎石上,眼看活不成了。 一个照面的损失,巡防营攻势瞬间缓下来,若不是督战队拿着横刀威慑,这些没打过仗的新兵蛋子早就全线溃败。 攻城势缓,就成了拿命填,死伤急剧上升。 王元朗皱眉紧皱,心道不妙,却没有下令撤军。 正在僵持之时,寨门猛然打开,上百个悍匪骑着马狂奔而出,后面跟着足有千人。 他们目标明确,直指王元朗的中军! 悍匪很快跟中军碰撞,没有想象中的势均力敌,官军几乎一边倒溃散。 “顶住!顶住!你们这帮废物,督战队呢……” 王元朗脸色大变,朝中军怒吼。 嗖~ 屋漏偏逢连夜雨,漏船载雨打头风! 一支重箭呼啸着破空而来,正好射中王元朗。 后者一声惨叫跌下战马,好在有甲胄保护,只是护心镜碎了。 箭法强横如斯! 陈北冥看向射箭者,通过火光依稀看清好像是个女子。 王元朗坠马导致中军瞬间大乱,被山贼撕开一个口子,将巡防营大军分割成几块。 中军一乱,整个大军也就没了主心骨,溃败就像雪崩一样,无法阻挡。 “监军快走,卑职断后!” 陈北冥在几个亲卫和宋应知保护下突出重围,回头看去,王元朗在家臣拼死保护下向东退入林子。 嗖~ 又一支羽箭激射而来,贴着陈北冥头皮飞过,穿过前面人的脖子。 扑哧一声…… 鲜血喷溅,若不是慢了半分,死的就是自己! 那人神射如狙,骇人听闻! 陈北冥赶紧伏在马背上,鼻尖上一凉,血腥味直钻口鼻。 好险,差点死掉…… 女性射手叹了口气,拨动马头朝着东面林子而去,那条鱼似乎更大…… 陈北冥他们奔出十几里才摆脱追兵,宋应知一路上收拢残兵,快到官道时,队伍足有两千多人。 宋应知脸色灰败,主将若是被擒,回去国丈定然不饶。 陈北冥看着士气低落的众人,突然心中一动,那帮悍匪去追击王元朗,寨子必然空虚。 如果杀个回马枪,似乎还能捞回本? 女帝虽然动辄拿死亡威胁,但如果女帝倒台,自己恐怕更惨。 与其浑浑噩噩回去,不如反戈一击! “宋将军,我有话说,现在不如这般……” 宋应知听完陈北冥计划,思考了一会儿,眼神逐渐变得坚毅。 “公公都这么说了,我姓宋的必然誓死相随!” 宋应知也不傻,此事如果成了,起码能保住脑袋,这生意做得。 “弟兄们,随我杀回山寨,所有缴获财物,全归你们所有!要是赢了,朝廷还有封赏!” 宋应知在巡防营的威望还在王元朗之上,毕竟他是真正治军之人。 听说钱财全归自己,士兵们忽然换了模样,嗷嗷叫着。 你要是早这么说,大家都能和打了鸡血一样! “杀杀杀!” 后军变前军,众人又杀向了山寨。 在他们眼里,那里边不是敌人,而是一把把的真金白银! 第8章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事情果然如陈北冥所料,山寨空虚,都忙着去追杀王元朗了。 众人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攻下了山寨,里边只有些老弱妇孺。 陈北冥和宋应知得胜入寨,走过一间房屋时,里面的哭喊求饶声不绝于耳。 面对士兵的烧杀奸淫,陈北冥装作看不见,他们选择落草为寇,就要接受这种结局。 “监军,之前他们作践别人的妻女,巡防营有的家属就葬送在他们手下,现在兄弟们连本带利要回来,请您原谅……” 宋应知低眉顺目的解释道。 “人命在这个年头最不值钱!他们咎由自取!” 陈北冥不是圣母,更不会对敌人仁慈。 将山寨杂乱军械付之一炬后,宋应知下令撤军。 为了避免与悍匪撞上,大军绕了一圈,向东进入林子。 “宋将军,让探马仔细搜查,遇到主将我们还是要救一下。” 陈北冥决定不能放弃便宜大舅哥,将来也好跟王蔷交代。 宋应知正有此意,欣然赞同。 一路上跟几支悍匪小队撞上,凭借人数优势轻松斩杀。 士兵割下匪贼的头颅,欢天喜地地系在腰间,这些可都是军功,升官领赏的凭证。 “那好像是王将军?”陈北冥笑呵呵地说着。 “哎呦,正是!” 宋应知连忙跑过去,在山沟找到王元朗。 王大总兵丢盔弃甲好不狼狈,身边的家将部曲只剩下七八个。 要不是匪贼知道老巢被袭撤退,王元朗恐怕早就成为阶下囚。 陈北冥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元朗,后者臊眉耷眼直往家将身后躲。 这下可丢大人了! “将军,我们攻下了山寨!” 宋应知高兴地说着。 得知山寨被攻下,王元朗更觉得没脸见人。 自己带兵打仗稀巴烂,人家副将和监军反倒完成任务,难道说……人家才是打仗的料? 大舅哥在心里种下了自我怀疑的种子…… 回军途中,与佯攻凤凰山的队伍汇合后,大军趾高气扬的回军而去。 这一仗虽然折损近两千兵力,但在糜烂的京城驻军里算得上了不起的胜仗。 毕竟朝廷在凤凰山前后扔下了几万人命。 负责佯攻凤凰山的士兵看着同袍腰间的人头,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那可都是钱! 宋应知一扫之前的萎靡,整个人精神旺盛得厉害。 此番回去,官位要往前挪一挪,看谁还敢小看巡防营! 多亏了陈公公啊,以后自己坚决要抱紧公公大腿。 陈北冥被宋应知灼灼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老宋,你来一下。”王元朗摆摆手说道。 宋应知连忙凑了过去,“将军,何事?” 王元朗左右看看,小声说着:“你是不是觉得监军是福将?” 啊? 宋应知心里一惊,难道将军能看透人心? “嗯……是有点……”他老实的回答。 “那行,我知道了,以后派咱们打仗,就让陈公公当监军。还有,以后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就跟我说,别怕我凶你!咱们的目的是打胜仗!” 王元朗出乎意料的深明大义! 宋应知心里一热,他还以为主将会训斥自己…… 大军回归营寨,陈北冥回宫复旨,一夜操劳,整个身子都散架了。 半路,被装饰华丽的马车队拦住去路。 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公公莫惊,咱是颍川王家,也就是国丈府的人。” 陈北冥皱了皱眉头,让身边宋应知指派的亲卫收起家伙。 “找我有何事?” 中年人恭敬道:“家主有要事,还请公公移步王家。” 陈北冥略微一寻思,就明白了王承之的意图。 估摸着王老头想让陈北冥将功劳按在儿子头上。 可怜天下父母心,王老头也算用心良苦。 陈北冥倒是无所谓,这件功劳对他用处不大,睡了人家女儿给个面子就是。他让护卫的士兵回去,自己上了马车。 陈北冥靠在软垫上,闻着淡淡檀香,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已经躺在一张红木雕花的大床上,室内的陈设颇为考究。 光是博古架上的一件汝窑瓷器,恐怕就能在京城买个小院子。 “贵客醒了?” 门应声打开,王承之走了进来。 “哈哈,陈公公休息得可好?老朽见过公公。” 陈北冥起身,笑眯眯地看向王承之。 老国丈表面淡定,内心有些佩服,他的气度不一般,事到临头一句镇定如常,难怪能绝地反击! 只是……也太年轻了些。 可想想那个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半废物嫡子,心下叹息。 要不是陈北冥,恐怕哭得就是自己了。 “公公这边请。” 陈北冥点点头,跟着王承之出了屋子。 商务谈判前世可没有少玩,就是不知道王老头会怎么出价,沉住气等他开口就是。 路过月亮门,看着门匾上的‘随园’两字就是一愣。 原来的时空有同名的园子,不过那是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家。 园子里古树参天,虽不若王侯将相那般精致,也是个好地方,曲径通幽,移形换景。 两人在随园主厅停下,后者突然道:“陈公公觉得这个园子如何?” 陈北冥点点头道:“是个好地方。” 王承之朗声笑道:“公公满意就好,从今天起,这园子就是您的了。” 陈北冥张了张嘴,突然又微笑起来。 老头子果然厉害,拿出的东西让人难以拒绝,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怎么好意思,也太重了些。” “不重不重,如果公公能将昨晚的事忘了,老朽感激不尽。”王承之笑道。 “昨晚?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对了,好像是王将军击破伏牛山众匪,了不起啊。” 陈北冥拍拍脑门,装作如梦初醒道。 王承之笑而不语,拍了拍手。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内室的门打开,一对穿着青色罗裙的绝色双生子走了出来,轻轻跪在陈北冥跟前。 “红袖、天香,见过老爷。” 双生子皆是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轻颦双黛螺,若论美貌,恐怕只有皇后王蔷能稳压她们一头了。 双生子难得,如此绝色的双生子就更是千金难求了,就是不知道滋味如何。 王承之看着发呆的陈北冥,心里暗自有几分懊悔,这对双生子原本是打算自己享受,这次为了儿子只能拿出来。 不过送给个没了卵蛋的阉货。属实有点暴殄天物! “红袖添香夜读书,国丈果然是个雅人啊。” 回过神来的陈北冥擦掉自己的口水,满意笑道。 王承之苦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 “随园的地契和园子里所有丫鬟仆妇的身契就在桌上盒里,老夫还有事,告辞!” 陈北冥拿起锦盒,发现一摞按着手印的契书,再看看眼前姐妹花,心中一动。 “红袖、添香,跟老爷进内室来,老爷跟你们做个试验,唔,纯粹是学术性质的那种。” 双生子相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新老爷太奇怪了些,说的话她们都听不懂。 但主人有话,自然是跟着进了内室…… 第9章 你们的语气,朕不开心 陈北冥将两人分开,一个在帐内,一个在帐外,分别进行测试…… 都说双生子之间有心灵感应,他要测试是不是真的! 他将那罪恶的禄山之爪伸向红袖…… 伸头出来观望着添香,尤其是那还不够盈满的上围—— 嗯……没有任何反馈。 “该死的影视剧,都是骗人的……” 陈北冥骂骂咧咧的宣告实验以失败而告终。 但失败并不影响得到双生姐妹花的美好心情。 可惜刚过及笄之年,还有发育的空间,等再成熟饱满一些,才方便下手。 关键是她们现在的忠心程度存疑,要是让人知道自己有把,能真的御女,非得炸锅不可。 陈北冥依依不舍地离开双生并蒂莲,回到宫里复命,迎面见到的宫人都是一脸喜色。 经过询问得知,官军大胜,加上盛大的中秋宴会将近,皇帝大赏后宫,除了银钱,所有宫女太监都有一天假期,可以轮流休沐。 而且,假日是可以出宫! 那天的宫禁十分宽松,凭借身份和上头的签条,便能通行无阻。 简直是天大的赏赐! 底层太监宫女非常可怜,进了宫,一辈子很难有机会出去,除非死了被人横着抬出去。 这一天假,出去玩耍也罢,回家看一眼也罢,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但对陈北冥没什么吸引力,他只要尽快升官有了品秩,就能自由出宫,宫里高品秩的太监都有宅子。 皇宫虽然美女众多,但也步步杀机,还是自己宅子睡着安心。 来到御书房,乾清宫首领太监苏吉拦住去路。 “去去去,瞎闯什么,没长眼睛啊,陛下正在召见国丈,一边候着。” 陈北冥想还嘴,看到苏吉嘴角上扬,眼睛里尽是戏谑之色,立马闭上了嘴。 这王八蛋想坑自己! 虽然不归他管辖,但要扣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便有了收拾的借口。 现在硬刚他? 女帝应该能支持自己,但那和猥琐发育的理念不符合。 而且女帝也想让自己低调做事,想想还是算了,下次再收拾! 苏吉看到陈北冥老实地退到一边,心中诧异这货倒是不蠢,转身回到御书房门口。 一炷香时间后,国丈王承之与王元朗从御书房退了出来,如沐春风。 尤其王元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不过看到陈北冥,王元朗表情一滞,嘴角抖了抖,露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 王承之毕竟是个老狐狸,心境修炼的坚若磐石,刹那就恢复了正常。 陈北冥始终低着头,没有什么表情,似乎跟他们不熟。 苏吉心中疑惑,王元朗向来眼高于顶,怎么对一个小太监这么和善,甚至还有点忌惮的意思? 他对自己都不假辞色…… 此时,云鸾自殿内出来,苏吉一脸堆笑迎上去,还没开口就被打断,她径直朝玉阶下的陈北冥冷道:“陛下宣你。” 陈北冥两步并作一步,从苏吉身前走过,客气的嘴角上翘微笑,但是那笑容里分明有着嘲讽之意! 苏吉都快气炸了,但又不敢在殿前发作,最后只能恶狠狠地自言细语: “小犊子,有你倒霉的一天!” 御书房内,女帝兴致很高,来回在御案前踱步,步伐欢快,就差跳起来庆祝了。 见陈北冥进来,女帝收敛表情,恢复帝王气场,回到御案后。 “小陈子,怎么现在才回来?” 陈北冥将准备好的理由说了,无非就是在外边多流连一番,忘了时间,以往出宫办事的人都是这般,倒也不是稀奇事。 女帝并没有怀疑,让陈北冥将昨晚攻打伏牛山的事再说一遍。 此事他和王承之统一说辞,将王元朗一顿夸赞,如何如何勇猛,运筹帷幄,调虎离山,吹得好像是武曲星下凡。 事情经过与王元朗汇报的情况并无二致,女帝听完点点头,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微笑着说道。 “你和国舅说得差不多,简直就和商量好一样,拔掉伏牛,凤凰山那帮匪类也蹦跶不了几天。本来,具体过程如何,朕不怎么关心。 你们能打胜仗,朕很高兴,可是忽悠朕的语气,朕不开心。” 啊?这…… 陈北冥猛然抬起头,发现女帝目光灼灼,似乎要穿透他的心。 顿时便联想到,女帝能发现匪巢的秘密,肯定布局有暗线,甚至巡防营也有些棋子。 他们定然将自己观察到的消息上报了! 大意了啊…… 自己光想着和老国丈做交易,怎么就忽略了这个细节? 陈北冥的脑子快速旋转着,要是找不出个客观的理由,他肯定会失去女帝的信任! “哈哈,你不用紧张,朕想起早朝上晋王一系如丧考妣的表情,忍不住就想大笑,晋王称病没来,据说发了好大脾气。” 女帝想要忽略此事,可是他不敢啊,只好小声道: “陛下,奴才根基上浅,想着为君分忧,可不敢给陛下添麻烦。国舅爷势大,若是将他威胁奴才的事情说出来,恐怕会给您添麻烦,所以奴才就……” “你就忍气吞声,将功劳让给国舅了是吗?” 女帝目光淡然下来,长叹一声。 “国舅的做法有些可恶,但不得不说,挺符合现在的情况。你是个小太监,将你推上风口浪尖不合适。国舅世家大族,应对晋王等人还有些还手能力。 既然你甘心做幕后推手,那以后多和国舅合作,打几场漂亮战争,多带出些良将,也算是大功一件,朕也会记得你的功劳!” 女帝倒是没有深究,并且表示赞同。 “陛下圣明,不但解决了后顾之忧,还惦记着小的辛苦,真是,感动得想哭……” 陈北冥作势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女帝勉励道:“不要这样,你干得很好,想要什么奖励?” 陈北冥愣了下,奖励?心说把你奖励给我好了,但这种要命的话也就是想想而已。 瞥了眼女帝脖颈之间的白腻,不知道女帝在床上会是何种风情。 “奴才不敢居功,都是陛下安排合理、王统领指挥得当。” 女帝沉吟片刻,微笑道:“这样吧,朕升你为正六品内侍,在乾清宫行走。” “谢圣恩!” 有这个名头,虽然出宫依旧需要走手续,起码脱离皇宫底层了。 此时苏吉禀报,皇后来了。 女帝峨眉轻蹙,皇后来做什么? “传她进来。” 少顷,帘子掀开,皇后王蔷在贴身侍女怜星搀扶下走进来。 陈北冥余光扫了眼,几日不见,皇后气质居然有了很大变化。 少女的青涩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少妇风情。 尤其那身前明月,规模比以前大了些许,难道是那晚努力的结果? “臣妾见过陛下,恭贺伏牛山大捷之喜。” “哈哈,皇后也知道了?朕准备重赏元朗,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后宫不得干政,此事全凭陛下做主。” 王蔷知道分寸,如若为兄长请功,恐遭皇帝不喜。 “皇后果然识大体,嗯,朕明白了。” 王蔷一脸欣喜,身子往前凑了凑,那晚之后,皇帝再没去过她宫里,自从尝过男女之事,王蔷食髓知味,眼巴巴期盼,皇帝却去了景仁宫。 幽怨加失望,王蔷第一次失眠了。 这次兄长立功,王蔷简直心花怒放,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自己久无所出,民间议论纷纷,总不能跟人嚷嚷自己几天前还是个处子吧。 没有凭仗,就算是皇后,王蔷依然觉得自己没有底气。 要是秦舒儿一举得子,自己以后在宫里如何自处? 想到此,王蔷心下发狠,决定一定要让皇帝再次临幸,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皇帝去景仁宫或其他妃子那里。 女帝面对皇后亲近有些不知所措,推开不是,不推开,要是让王蔷闻到自己身上味道难免多想。 男女之间的气味,天生就有差别,难以避免。 她向锦绣示意,出来解围。 锦绣忙道:“陛下,天色不早,您该用膳了。” “啊对对,皇后用过没有,朕还有一封奏疏没批完。” 女帝巧妙地从皇后玉臂缠绕中挣脱,回到御案后。 王蔷微微一笑,心说还能让你跑了,今晚就让后宫那帮妖艳贱货们独守空房去吧! 丝毫未理会皇帝的逐客令,向侍女怜星使了个眼色,怜星会意地朝御书房外喊道:“端进来吧。” 十几个太监宫女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在御书房的小偏厅开始布置饭菜。 女帝有点傻眼,看着皇后双眸闪烁的样子,明白这是早有准备,有一点点心慌。 怎么办,总不能跑路吧? 第10章 数目上亿的战斗 皇后布好晚膳,拉住女帝的胳膊。 “陛下,奏疏就在那,又飞不走,您就陪臣妾用膳吧,这几个菜色都是臣妾亲自做的哦。” 女帝无奈,只能跟着皇后到偏厅坐下。 “这个是炒菜,是臣妾专门学来的,听说是京城才有的新花样,陛下您尝尝,还有这鱼,臣妾做了好久呢……” 皇后撵走了专门布菜的太监,亲自布菜。 “这梨花白十分难得,酿造不易,京城如今可是千金难求,臣妾费了好大力气弄来两坛,陛下多饮几杯。” 皇后频频劝酒,女帝脸色怪异,怀疑酒莫不是加了料? 那晚在景仁宫,秦舒儿就在酒里下了春药。 女帝本想偷偷倒掉,但皇后眼神灼灼,一刻都不曾离开,只好轻轻啜饮一口,眼神立即亮了。 入口绵柔,回甘无穷,既有果香,又有粮食的焦香,果然是好酒! 决定下次沐浴时,倒要饮上一杯。 皇后见他喝了,放下心来,她并未在酒中下药,只有景仁宫那位才干得出下作之事,王蔷不屑去做。 陈北冥站在角落看两人用膳,觉得很有趣,皇后向女帝献殷勤抛媚眼,可是用错了方向。 女帝有些贪杯,等意识到不对,酒劲开始上头,大意了! 锦绣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女帝要是喝多露馅,麻烦就大了。 她又不能拦住皇后侍寝,那可是大乾皇后,京城第一世家王家的嫡女! 要是皇后为女帝脱衣…… 凤对凤,相顾无言…… 啧啧,画面太美,无法直视。 完了完了! 锦绣悄悄走到陈北冥身边: “快想办法,皇后如知道陛下女儿身,会出大事的!” 陈北冥直瞪眼,他能有什么办法,要不跑路算了? 但想到女帝出事,到手的宅子和美女也要保不住,便有些肉痛。 多好的双生子啊,再养养就可以拱了。 “你有没有办法?快些!” 陈北冥被催得十分心烦,心中一动,不就是灌酒吗,多大点事。 “你去找两个机灵点的伺候,将陛下的酒偷偷调包换成水,剩下的不用我说了吧?” 以水代酒,等皇后灌醉自己,太妙了! 锦绣一点就通,转身便去安排。 没一会儿,锦绣领着两个相貌出色的宫女进了小偏厅。 女帝正苦恼,见锦绣进来给自己使了个眼色,遂心下安定。 主仆十几年的默契,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很多东西。 两个宫女是自己人,花蝴蝶一般在帝后两人间穿梭,烘托气氛,说些俏皮话,趁皇后不注意就将女帝的酒换了。 皇后已经有了三分酒意,虽未瞧出什么猫腻,却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两个宫女又都是皇帝宫里的,她也不好说什么。 但王蔷是什么人,在后宫讨生活的女人又岂是等闲,想搅和自己的好事,没那么容易。 便以奖赏的名义给两个宫女赐酒,还是一杯接一杯,两个宫女没办法推脱,只好喝下去。 女帝倒觉得没什么,反正酒壶里已经换成水,不怕露馅。 陈北冥等的无聊,正在打瞌睡的时候,女帝出来了。 “交给你了,莫脏了床榻,朕有洁癖。” 说完便扬长而去。 陈北冥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让还是不让?要是让干,不在床上在什么地方? 要是不让,你直说不就是了…… 探头进偏厅,皇后已经喝多倒在桌上,两个美貌宫女则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三个?我能行!” 陈北冥一拍巴掌,高兴地搓搓手。 他还没试过三个顶尖美女一起呢,这要是在后世,必定要加钱! 不对,加钱也摸不到如此顶尖的…… “想得美,皇后给你,这两个人我带走。”锦绣白了陈北冥一眼。 “嗐,我以为都给我呢……” 陈北冥尴尬地笑了笑,只能干看着锦绣将两个宫女带走。 可惜了…… 不过有皇后就行,她比两个宫女有料得多,上次的味道都快忘了。 可,场地呢? 偏厅往里有一张小床,女帝有时候批阅奏疏累了,就在这张小床睡下。 床不让用那怎么办? 角落一张长桌引起陈北冥注意,就它了! 灯火下,皇后的俏脸嫣红一片,陈北冥抱起来放到长桌上。 看着长桌上的绝色美人,陈北冥不自觉咽了下口水,从他的角度,皇后兜儿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虽然跟皇后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那是在暗光中,如今才有机会好好欣赏。 不得不说,这张脸的确是人间杰作,如瀑的秀发,小巧的琼鼻,红唇润而不艳。 “娘的,上辈子老子可没机会上手这顶级美人。” 陈北冥已经熟悉大乾女人衣裳的款式,不费力气便是雪光乍现。 一览无余之下,陈北冥早就顶不住,扑将上去。 榫卯契合瞬间,皇后突然惺忪地睁开双眸,看了陈北冥一眼,倒头又睡过去。 陈北冥吓得心脏都停了两拍,差点一哆嗦干瘪下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戴人皮面具。 娘的,差点成南宋那个软蛋皇帝赵构啊,据说他就是办事的时候被金兵吓到,失去了生娃的能力…… 见状,陈北冥只好退出来,灭掉几根蜡烛,将室内的光线弄暗了很多。戴好人皮面具,便又上了车。 这次皇后没再睁眼…… 毕竟是数目上亿的战斗,陈北冥很卖力。 七出十三归,二龙戏珠,马踏飞燕…… 敌人强大而难以击败,陈北冥只好奋力搏杀,时间一闪而过。 不知何时,战斗总算进入最高峰,陈北冥敏锐意识到娇躯动了动。 “嘤咛~” 皇后缓缓睁开双目,不由自主地发出声…… 等意识到什么,整个人瞬间绷直,想喊却又不好意思。 一切结束后,皇后环着陈北冥的脖子腻声道: “陛下,你欺负臣妾,你要赔臣妾。” 陈北冥咳嗽了一声,学着女帝的声音压着嗓子道:“赔!” 说完猛然将皇后抱起,向着里间的那张小床走去。 皇后羞涩地将头埋进陈北冥怀里,心中不无得意,这下总算压了秦舒儿一头! 她仗着是晋王外甥女,在宫里嚣张跋扈,并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若自己成功受孕,有她好看! “啊!陛下……别……,唔唔……” 第11章 差点成真公公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是个技术活,皇后死活不从,差点将陈北冥变成真公公! 一番操作下来,竟然有一圈浅浅的牙印……想起来都后怕…… 陈北冥用尽招数安抚羞臊的皇后,等她睡着之后,才脱身出来。 本来,他打算拔腿离去,却没想到,皇帝竟然还在明灭的烛火当中,思考着什么。 “陛下,夜深了……” “完事了?皇后可满意?” “嗯……应当是满意了,奴才给她上了点新花样……”陈北冥故意带着害羞说道。 “看不出来,你小子花样还不少,回头去找教养嬷嬷弄点春宫图,再学点姿势,让皇后和妃子们尝些甜头。” 陈北冥眉毛一拧,女帝啥意思,在外边听墙根呢? 否则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花样不少? 那刚才的场景,多少有点……咳咳…… 真是的,有想法直接加入进来呗,干看不干多没意思啊! 当然了,说是不敢说出来,只有想想满足下自己的意淫心理而已。 等了一会儿,女帝又开口道: “你还记得当初你我二人说的话么?” 当初,难道是说的帮女帝生孩子的事情,哎哟呵,看来有机会推到她! 陈北冥兴奋地搓搓手,眉眼弯弯地笑着: “记得呢,记得呢,让陛下生孩子的事情对吧,小的可不敢忘,咱们现在就提枪上马?” 一边说着,他四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位置。 跟女帝来,自然不能随便找个长条桌就办了。 “滚!”女帝柳眉倒竖怒道。 “得嘞,奴才这就圆润离开……”陈北冥见状开溜。 “给朕回来,谁让你真滚了!” “是……”陈北冥不敢说话了,女帝翻脸比翻书还快。 “就是你初见朕的时候,说的那个建立一支听命于朕的队伍,现在朕觉得越发必要,应当提上日程。 此番剿匪中就显示出了不足,若是朕手里有一支忠心耿耿,能在敌后行动的队伍。或许凤凰山便能一鼓而下!” 原来说的是这个,陈北冥深以为然。 巡防营的后勤就被对手给烧了,自己这边却只能找机会捡漏。 “确实,本来锦衣卫应当是服从陛下的,可是现在他们阳奉阴违,难以调遣。”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在晋王和严嵩的眼皮子底下,再拉起一支忠于朕的队伍?” 嗯……这有些难度。 那俩人都不傻,真要再设立新的密谍机构,他们都知道女帝是要抓权,必然不会同意。 除非…… 能有一个让他们都担心的事情发生,可以趁机找借口成立新机构,并且成立的机构影响也有限,不让他们多想,那…… 陈北冥视线游移,瞧见外边张挂的中秋灯饰,忽然灵光一闪。 “有了,陛下有了!” “什么有了,说来听听。” “这次中秋宴会,宫禁放开,外边来的人很多,不正是一次机会?若是发生点什么意外,让严妃和秦妃受到惊吓,到时候组建个太监为主的防卫部门,加强宫里守卫,严嵩和晋王俩老东西,应该不会阻止吧!” “嗯……你展开说说……”女帝点头道。 两人贴得很近,小声耳语着,商议着行动细节。 女帝的体香一阵又一阵溜进鼻腔,还有身体前倾显露上身白雪高原的感官刺激。 若不是陈北冥刚跟皇后折腾完,现在肯定血脉喷张。 “好,就按你说的办,朕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福将!” 女帝拍着他的肩膀,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对了,还有一件事,中秋宴会上,应当会有诗词大会。朕会想办法,不让秦妃和严家丽妃得手,到时候你帮朕做最后的策应。” “是……” 虽然不明白女帝的打算,但照做肯定没问题。 商议完毕,夜深人静,乾清宫外除了两个穿着厚实的值夜太监,还有皇后贴身侍女怜星倔强地守着。 入秋后,夜风凉,怜星只穿单衣,冻得直打哆嗦。 她是皇后从王家带过来,相貌、身段、学识在宫女里属于一等一的存在。 找她对食的太监一茬接一茬,都被无情拒绝,结果就是所有人敬而远之。 听见脚步声,两个太监看清来人的脸,立即迎了上去。 “哎哟,小的见过陈内侍,您这是要回去?” 他们是首领太监苏吉的人,平时冷淡得很,陈北冥从最底层一跃成为六品内侍,像坐了火箭一般,前途无量。 升迁速度可比三十年爬到总管的苏吉厉害多了,自然是巴结的目标! 陈北冥瞥了一眼可怜的怜星,问道: “怎么不放她进回廊,在这里冻着做什么?” “冤枉啊,她自己不说,我们不好擅自做主,苏公公怪罪,小的们可承担不起啊。” 理由太蹩脚,苏吉又不是笨蛋,怎会得罪皇后的贴身宫女。 “让她进去,苏公公怪罪,就说是我说的。” 两个太监相视一眼,正要开口,怜星说话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冻不死!” “混账!怎么跟陈内侍说话……” 陈北冥拦住两人,看了眼怜星不屈服的俏脸,摇摇头走了。 宫里云波诡谲,关系复杂,这性格若非皇后庇护,早就死了,多吃些亏吧,于她也不是坏事。 …… …… 王元朗奖励下达,升神武军副统领,宋应知代王元朗为巡防营统领,其他人各有封赏。 晋王虽百般反对,被严嵩和女帝联手压了下去,气得当场拂袖而走。 神武军是禁军中最强大的一支,权力分散,晋王的人刚刚才当上统领,尚未完全掌握,现在皇帝往里钉钉子,晋王愿意才怪。 晋王府,花厅。 “浑蛋!黄口小儿安敢欺我,你能坐稳如今的位子还不是本王,气死我了!” 啪~ 一只江南进贡的御窑白釉花瓶摔得粉碎,花瓶价值连城,可抵富户半年花销。 兵部左侍郎周启泰站起身,他是晋王系里少有的文官,不过权力有限,被顶头上司打压得厉害。 “王爷何必动气,他们拿下伏牛山不过运气而已,王元朗去神武军又如何,有神武军吴统领在,他能指挥得动谁?” 神武军统领吴增寿闻言,拱手道:“周大人说得对,末将定让那小子在神武军寸步难行!” 晋王发完脾气坐回主位,抬手抚了下胡须道: “启泰的意思本王当然明白,本王是心疼那些物资和军械,足够装备五万大军!” 晋王叹息一声,小皇帝如今地位愈发稳健,最近一改往日唯唯诺诺,居然敢跟自己发脾气! 外甥女也没从宫里传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处处透着古怪。 可惜啊,现在还有严嵩和勋贵的势力,难以动手,不然起兵逼迫小皇帝禅位,还用受这鸟气? “本王乏了,你们退下吧。” 众人慌忙起身行礼,小心翼翼出了大厅。 周启泰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晋王最近做派愈发跟明主拉开差距,看来得早做打算才是。 …… 随着节日来临,宫里热闹非凡。 中秋佳节,皇帝在御花园设宴,除了有品秩的后宫妃嫔,还会有宗室勋贵的家眷。 陈北冥这个内侍不过是光杆司令,手底下无人可用,筹备中秋节晚宴的事无人找他,倒也落得自在。 恢复过来的秦舒儿跟皇后对上了,陈北冥应付完皇后,还得去景仁宫安抚,这几日夜夜笙歌,精神有点顶不住,眼圈都黑了一个色号。 这才两个,想想后宫那一群莺莺燕燕,陈北冥就发愁,便去往内药房找寻补品。 “是陈公公,您帮陛下取药?” “我最近事情繁忙,你看眼圈都黑了,有没有什么大补的东西。” 内药房的管事为巴结他,拿了一堆好东西,不乏高手炼化的丹药和进贡而来的顶级药丸,有补药,也有其他功效。 “自先皇驾崩,这些东西就无用武之地,除了留着生虫,也没去处,陈公公,你来得巧啊。” 虽然有些东西,真太监用不上,可对于陈北冥这个假太监,那是歪打正着。 “玉皇破天丸?” 陈北冥打开盒子,是枚黑乎乎的药丸,一股清香飘出来,这是什么鬼玩意? 第12章 对对明月照花台 算了,肯定是好东西,陈北冥一口吞下,药丸入口即化,一股热流迅速流向四肢百骸,十分舒坦。 嘭嘭嘭~ 御花园上空的烟花响了,他和那管事告别,抹抹嘴溜达着出了门。 刚出院门,被隔壁院子的咒骂声吓了一跳,细细一听好像在骂女帝,那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后宫的妃嫔他只见过皇后王蔷和秦舒儿,其他只知道个大概,各宫之间都有人把守,没有皇帝命令,他想看都看不着。 今晚宴会能一览无余,毕竟将来要一一推倒,见都没见过算怎么回事。 进了御花园,陈北冥觉得自己眼睛有些不够用。 皇后王蔷今日一身金色绣凤凰交领礼裙,头戴纯金小凤冠,双耳坠南红色玛瑙耳环,搭配一起极为雍容华贵,艳压群芳。 陈北冥直流口水,虽然探索了几次,看到这装扮,心脏不禁又激动起来。 帝后下首最好的位置是秦舒儿。 她着鹅黄色烟纱襦裙,一条纯白色轻绡从玉臂洒下,高椎发髻上斜插金灿灿的步摇,绝美俏脸上表情冷傲,简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秦舒儿对面,是个穿白色拖地长裙的女子,衣摆上绣着朵朵莲花,小臂上挽着烟罗紫轻绡,纤腰上是镶着翡翠的织锦腰带。 浓密乌黑的秀发梳着个造型简单的高椎发髻,玉肩后两缕秀发垂落,俏脸施着淡妆,虽然谈不上绝色,但那股温婉淡然却让人不禁想亲近。 陈北冥略一思索,根据座次猜出她是严嵩的孙女丽妃严蕴了。孙女这么漂亮,是怎么改良的?不是严嵩老婆出轨,就是抱养的吧。 剩下妃嫔也是人间绝色,各有高低,不过因为出身的关系,后几位气场要比前面几位差上不少。 难得的大聚会,妃嫔们穿着明争暗斗,都想着艳压群芳。 而且后宫没有男子,有的人穿着衣服就和没穿一样。 白花花的一片,像是一对对明月,照瞎了假太监真男人陈北冥的钛合金双眼。 其中一个妃子,论相貌和前几位差点,但是她大啊,简直就是人形奶牛一般! 关键是身材比例还很好,腰细豚翘,放在后世绝对能当椰奶的首席代言人! 下面的勋贵家眷阵营虽也是争奇斗艳,论质量跟女帝的妃嫔没法比,不过最中间的一张桌子引起陈北冥注意。 主位上是个打扮华丽的贵妇人,神态极为高傲,即便偶尔瞥女帝也是一脸不屑。 从衣服的规制和态度不难猜出身份,敢如此嚣张的也只有晋王妃。她保养得当,与一旁的女儿宛平郡主更像姐妹。 中间舞台上,教坊司的十几位女子正表演歌舞,舞姿优美,音乐舒缓,但陈北冥看了一眼就没多大兴趣了。 主要是这些少女们穿得太多了,没啥看头,比那些妃子们差远了,看看人家,简直就和陈北冥原时空的高级会所一样带劲,美腿与波涛起飞,翘豚和巨浪共舞,男人的天堂…… 舞蹈结束后,皇后王蔷饮了一口美酒,朝女帝提议道: “陛下,中秋佳节,不如我们以明月为题赋诗,拔得头筹者,臣妾将这支透雕盘龙纹翡翠簪奖励给他。” 皇后说完,下面的勋贵宗室家眷们议论纷纷,她们眼光都不差,皇后手中的玉簪不是凡品,价值何止千金。 最重要的那可是当朝皇后戴过。 就是晋王妃也不禁多看了几眼。晋王尊贵不假,财富也是宗室勋贵里的翘楚,但真要论底蕴,跟六百年传家的王家没法比。 女帝微微一笑,缓缓点头。 “哈哈,就如皇后所言,以明月为题,赋诗助兴,嗯,朕再加个彩头,优胜者可以向朕提一个请求,只要不过分,朕无不允!” 这下就连妃嫔们都开始交头接耳,簪子倒在其次,皇帝的允诺才最引人注目。 为自己也好,为家人也罢,那可是万金不换! 比如让皇帝给自己一个孩子? 妃嫔们都开始苦思冥想,她们大多出身世家高门,自然是读书识字,尤其是宸妃黄素锦,更是有才女之称。 众人里虽然已经有人偶得佳句,但谁也不肯第一个站出来。 第一个出场的总是吃亏,那是共识。 女帝自然不愿冷场,皇家脸面还是要的,便将目光锁定在宸妃身上。 “爱妃一向有才女之称,可有什么好的诗句,以供大家品评?” 宸妃黄素锦,挨着严蕴下首。 是个双眸似水,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的女子,玉指纤纤,肤若凝脂,仿佛能掐出水来,一双朱唇,翕动间都仿佛在舞蹈,双环髻下的秀发披洒在玉肩后,一阵清风拂过,仿佛是空谷幽兰的香气,蓝色的翠烟衫和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将其映衬得清丽脱俗。 美则美矣,就是不太好接近的感觉。 她站起来,朝女帝盈盈一礼,微笑道:“那臣妾就献丑了。” 黄素锦向中间地毯上踱了几步,才轻启朱唇。 “玄兔月初明,澄辉照辽碣。映云光暂隐,隔树花如缀。” “好!爱妃果然文思敏捷,做得一首好诗!”女帝第一个鼓掌叫好。 众人吟诵一遍,也不得不叹服黄素锦的才学。 此时妃嫔里走出一个身着青色绣着莲花襦裙的少女,婴儿肥的俏脸上似乎还未褪尽青涩,藕荷色的上身围子藏着一对恰到好处的玉兔,纤细的腰肢只堪一握,令人望之生怜。 女帝认出少女正是被封为昭仪的周芷莲,出身南郡望族。 “臣妾也有一首,请陛下指正。” 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馀。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 此诗念完,全场寂静,众人都将目光投向皇帝,女帝尴尬地摸摸嘴,直说做得好。 周芷莲当众诉说独守空房的寂寞让女帝有点下不来台,但又不好怪罪,她确实没那个功能,不然也不会放着一众后宫佳丽不管了。 陈北冥听完捂着嘴笑得肚子疼,女帝的窘态差点让他喷出口中的糕点来,倒霉的是呛住了,只好疯狂捶胸口。 女帝余光瞥见他的表现,心中愠怒,冷冷瞪了一眼。 陈北冥吓得连忙缩脖子,这娘们儿要是发狠,可没好果子吃。 截至目前,这两人拿了魁首都没关系,她们的愿望,大约都是要个孩子,让陈北冥这个健壮的牛犊子多耕地就是。 然而接下来,事情出现了偏差…… “臣女……有一首,不知能否吟诵。” 女帝看向说话者,颇为意外,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第13章 把酒问青天 说话之人正是宛平郡主,她是晋王幼女,年方十七。 穿着一件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代表少女的低垂髻上插着镶金玉步摇,宛若出水芙蓉,清纯可人。 宛平郡主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俏脸上带着些许惊慌,玉臂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襟,偶尔才吃一口面前的食物。 传说晋王最疼爱小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到了议亲的年纪,无数青年才俊都没能入了晋王法眼。 今晚晋王妃倒是带着出席皇宫晚宴,可见重视程度。 现在敢怯生生站了起来,显然是早就有所安排。 “若儿,你也有诗?快快念来。” 女帝表情宠溺,唤着宛平郡主的乳名,她虽然恨晋王,但对这个从小体弱的堂妹很疼爱。 并且,宛平郡主肯定难以和宸妃比拼文采,刚才的不安也消散掉了。 受到鼓励,宛平郡主胆子大了许多,樱桃小口轻启,开始吟诵。 “圣祚山河固,宸章日月昭。玉筳鸾鹄集,仙管凤凰调。” 女帝失神地喃喃道:“圣祚山河固……” 想起父皇留给自己的江山正是晋王为首想要侵夺,宛平这首诗好是好,当为今晚最佳,但更像是讽刺? 宛平何时有这么好的文采了? 女帝一颗心再度提起! 众人在听宛平郡主吟诗的时候,陈北冥注意到,晋王妃母女身后一个侍女嘴唇在不停翕动。 原来有外援啊,怪不得! 少女虽然侍女打扮,眉目之间却是极美,柳眉琼鼻瓜子脸,一双玉唇艳而不俗,端的是个绝色佳人。 绝非普通侍女! 少女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视线扫了过去,见是个玄衣装扮的太监,眉头微皱,后退一步躲在同伴后面。 众人一番品评,均认为宛平郡主的诗为魁首。 “郡主此诗赞颂我大乾江山永固,用词凝练而又不失典雅……” 晋王妃后面站起来一个中年贵妇人,开口称赞,语气谄媚,听得人直撇嘴。 此人乃是宋国公萧誉的夫人,向来跟晋王府走得很近。 “是啊是啊,郡主定然是第一,不用比了。” “哈哈,郡主的文采老身早就有所耳闻,今日才能亲眼所见。” 一众勋贵家眷纷纷为宛平郡主说话,女帝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秦舒儿也为宛平郡主高兴,刚想称赞两句,余光瞥见皇帝的脸,立即闭上嘴。 如今她已经是皇帝后妃,随着几日的夫妻缠绵,一颗心开始渐渐向皇帝倾斜,心中极为矛盾。 如果有一天晋王行逼宫之事,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女帝心中怒火愈发旺盛,尽管又有几人作诗,意境和质量都大大不如,更像是反衬前者,难道今晚真的只能让晋王府拔得头筹? 绝不! 女帝将目光移向宸妃黄素锦,看宸妃苦思冥想的模样也知道她尽力了。 其余嫔妃见皇帝目光扫过来,纷纷低下头,虽然她们都读过书,闺中时做几首无伤大雅的小诗助兴不是什么难事,但今晚却无能为力。 女帝正悲愤时,看到陈北冥不以为然的笑容,心中一动,差点忘记让这小子兜底了。 刚才是自己失误,给了宛平机会,现在让他背锅吧! “小陈子,看你表情似乎对宛平的诗不屑一顾?那不如你来吟诵一首,让大家品评品评?” 陈北冥心中直骂娘,你才不屑一顾,你全家都不屑一顾,这不是把老子推到晋王面前挡刀吗? 原来女帝说的兜底是这么个意思,简直是坑人没商量! 可现在自己寄人篱下,只能照办,为了能继续享受女帝的妃子,他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以明月为题?前身时空当中,佳作无数,论意境那首绝对能震惊全场,当为咏月第一! 陈北冥从人群中走出,在女帝前行礼。 “奴才见过陛下与众位娘娘。” 晋王妃见皇帝把一个太监拎出来,大笑出声。 “陛下,臣妾以为您弄个什么了不得人物呢,怎么是个小太监?” 一众勋贵家眷面露嘲弄之色,也议论道: “一个太监能有什么文采?” “陛下,他是沽名钓誉。” “这种人就是上趁机混个脸熟,当不得真。” 人们嘴上鄙夷,心里更是暗道:皇帝真是手里没人了。 陈北冥清清嗓子,轻哼一声: “众位夫人莫急,小子的诗词这就来,别的不敢说,当今晚的第一毫无问题。” “什么,你可真敢说,就你能超过宛平郡主,我就能吃了盘子!” “呵呵呵,吹牛没边了,若是你能,我这支紫金钗就是你的!” 别人出言嘲讽,而萧夫人则想要他的命! “口出狂言,嘴等欺君,你要是能,本夫人赏你一支纯金步摇,价值千两白银。要是憋不出来,哼哼,就算备受宠信,今日也要斩了你,还后宫一个朗朗乾坤!” “萧夫人说得对,奴家赞同!” “老身也赞同,今日陛下绝不能偏袒这小太监!” 女帝也想不到啊,局面竟然会变成现在这般。 她是想让陈北冥兜底,不是来作死! 正要找个借口中断比试,发现那小子胸有成竹,满脸笑意,似乎吃定了一众勋戚。 难道,真有法子? 算了,赌一把,反正是他自己要求的! “小陈子,你可想好了啊,现在求饶,夫人们还能给你机会。” 陈北冥微微一笑,“那么多的财物,奴才一辈子都得不到,一首诗能换来,这辈子值了!” 说着,他踏上几步,开始吟诵: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嗯?宸妃黄素锦只觉得寒毛直竖,明月几时有?问青天?宫阙? 词还能这么做? 包括女帝在内的所有人,渐渐被诗词的意境深深吸引,并沉浸其中,全场落针可闻。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这……好诗啊,此人绝对是个大才!” 躲藏在晋王妃身后的少女将头探出来,想看清台上的人。 直到陈北冥念完最后一句,众人仍然久久不语,被这首诗词震撼的话都不会说了。 在场勋贵家眷都读过书,虽然自己不能做,但诗词的好坏还是听得出的。 宛平郡主那首与之相比简直萤火与皓月争辉,不自量力! “很好,哈哈,这词可有名字?” 女帝的话将众人从诗词意境里拉了出来,纷纷竖起耳朵倾听,也好跟亲朋炫耀。 可以预见,这首词很快会在京城甚至大乾传播开来。 黄素锦愣愣地看着陈北冥,心中不禁痛惜,如此大才,怎会做了太监? 与黄素锦一样想法的还有很多,都颇为可惜。 陈北冥看众人的表情有点纳闷,干啥这是? 随即恍然,她们是把自己当成真太监了。 听到女帝的问话,连忙躬身道:“回禀陛下,这首词奴才起名为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女帝点了点头,这个词牌倒是没听过,想来是陈北冥自己所创。 “你有什么请求,速速说来,只要不过分,朕答应你。” 陈北冥想说要不今晚咱俩探讨一下人生?但也只是敢想想。 “回陛下,奴才别无他求,只希望我大乾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女帝对陈北冥的回答非常满意,暗道你小子懂事!下来好好奖励一下。 “哈哈,说得好,不过此事朕暂且给你记下,等你想起来再说也可,这样吧,朕赐你御酒一杯。” 陈北冥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他目光扫向贵妇群体,之前抨击他的众人,都羞臊地低下头,装作鸵鸟。 皇后则站起身道:“虽然方才是玩笑话,但既然许了东西,就给小陈子拿过来吧,若是传出去,还道各位夫人给不起呢。” 她一说完,便有太监举着托盘前去。 刚才跳出来讥讽的萧夫人等人,脸色难堪地摘掉许下的首饰,放在盘中。 她们看向陈北冥的表情复杂,既有怨恨、不甘,又有敬畏。 拿到宝贝,他低头退入人群,这一波,恐怕少说赚了一万两银子吧。 作诗真是好买卖啊,值! 宴会继续,只是不少勋贵家眷们开始在御花园走动欣赏美景,御花园占地有上百亩,不少珍贵花木外面可见不到,假山奇石更是见所未见,各式建筑足有近百座,是大乾造园的集大成之作。 女帝让皇后主持宴会,自己起身离席。 陈北冥没有心思欣赏什么美景,见皇帝离开,知道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他也要回去准备一番,可刚走出门,便觉异常,似乎自从喝了那杯酒后,身上有些不对劲,胸膛像着了火一般,头也变得愈发阴沉。 情况不对啊,难道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分不清方向,踉跄着走向御花园深处…… 第14章 陛下,我被人强了 “难道是药丸和酒起作用了,类似于头孢就酒的双硫仑反应?” 陈北冥心里一惊,好容易混得风生水起,可别死在酒上啊…… 确实是药丸和酒起的作用,好在是正向而不是负面。 原来陈北冥先前服下的玉皇破天丸,被加了料的酒激发,才引起了它真正的药力。 那丸药是一位邪道顶尖高手所制,其主药名为九叶合阳花,药性霸道,可打通奇经八脉,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至宝。 陈北冥的身体是前大梁国的六皇子,有些内功基础,只是被陈北冥占据后,无法发挥。 此时药力顺着陈北冥体内的大梁皇室功法法门而行,得益于这套功法,随着经脉被药力淬炼,内力也在逐渐暴涨,而且药力运行速度越来越快。 陈北冥摇晃着跌进一片花丛,脑中景象却截然不同,似乎自己位于一个广袤的空间之内。 “卧槽……这是什么地方。”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分不清虚拟现实。 此处天空正在落下金色的雨滴,煞是壮观,令人目眩神怡,紧接着自身好像又消失了一般,化作金色的雨滴。 雨滴落地,慢慢汇聚,一开始还是溪流,渐渐地好像成了大河,有若实质。 陈北冥觉得自己又成悬在天上的太阳,绽放万道光芒,而地上湍急的河流正一路拓宽河道。 突然面前场景再换,似乎跌进万丈深渊,四周一片漆黑,那些金色雨滴变成了一只只的萤火虫,四处乱飞。 随后一道冰龙出现,开始追逐这些萤火虫,冰龙虽然强大,却每到一处都被萤火虫躲开。 似是追逐,又像在争斗,渐渐地开始兵戎相见,可苦了陈北冥,冰龙和萤火虫都不受控,在其体内肆意乱撞。 这样下去迟早会走火入魔! 突然,萤火虫汇聚成一颗巨大的火球,而且还在不断长大,绽放出巨大热量,陈北冥觉得自己都快被火球烤成人干了。 偏偏又无可奈何! 而冰龙围着火球飞舞,就是不敢靠近,火球炙烤下,陈北冥发出咕哝的声音: “好热啊!” 一边喊着,一边难受地将衣物撕碎,转眼变得身无寸缕。 若是有人看见,绝对会吓一跳,倒不是看到陈北冥,而是花丛被浓密的紫雾笼罩,而这些紫雾并不是凭空出现,正是九叶合阳花所化。 他的位置是御花园南面偏僻区域,人迹罕至,极为僻静。 然而不远处脚步声响起,一个穿着淡粉色襦裙的少女从树后走出,少女左手扶了扶肩上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玉素,配合精致的五官,令人一眼难忘。 右手握着一个兔子形状的灯笼,正随着微风飘荡。 “小薇你在哪?不要吓我,快出来!” 少女名叫周阮,跟着母亲参加晚宴,父亲正是晋王智囊,兵部左侍郎周启泰。 虽然有月光和灯笼映照,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闯进紫雾范围,等意识到什么,已经吸入太多合阳花气。 合阳花气比之春药都要霸道无匹,只一会儿,周阮意识迷离。 觉得浑身极为燥热,兔子灯笼也丢在地上,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就算撕扯殆尽,也并未改善。 她感应到什么,粉雕玉琢的绝美娇躯,向着花丛一步步走去。 潜意识告诉周阮,那里凉快些,等接近陈北冥,用柔软的雪原贴住此间主人,陈北冥下意识探手搂住凭空出现的纤腰。 刹那间,天雷勾地火,一切都是那么疯狂和本能,可谓是: 深花枝,浅花枝,深浅花枝相并时;花枝难似伊。 玉如肌,柳如眉,爱着鹅黄金缕衣;啼妆更为谁。 两人好像有无尽的体力,不理会任何事情,沉浸在的欢愉之中。 周阮的娇呼在花丛中不时响起,快乐将她染成淡粉色,玉手的指甲深深嵌进陈北冥的肉里,不知过了多久,在一声极致的欢呼中陷入寂静。 陈北冥醒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脑子发蒙。 “我去,怎么就来了一发?这事谁主动的?” 瞧见草地上的点点梅花,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今晚参加晚宴都是高官勋贵的家眷,少女虽然面生,但身份不低。 完了,少女醒来还不得跟他拼命! 女人视贞洁如命,破瓜之后更是难以嫁人,而自己的太监身份根本见不得光。 陈北冥咬咬牙,到附近偷了两件衣服。 正给周阮蹑手蹑脚穿着,她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吓得一掌砍在脖颈处,将其打晕过去。 穿完将她抱到一棵树下,破坏案发现场后,才松了口气。 陈北冥心下一横,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夜里有些凉,周阮悠悠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远处依稀能听到母亲的呼唤。 虽然没明白怎么会晕过去,刚想坐起来,下面的疼痛让她一个踉跄。 周阮虽然还未经人事,但她又不傻,瞬间脸色苍白如纸,眼泪噙满了眼眶。 “我……我怎么会……” 此时周母在小太监陪同下从道路尽头走了过来,看到不远处的女儿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怎么跑得这么远,你这身衣服怎么回事?” 周阮急忙擦掉眼泪,忍着痛强笑着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身上衣服不对。 “我与小薇姐姐玩闹来着,看谁穿宫女的衣服好看。” 周母没有多想,又责备了几句,带着女儿往外走。 周阮回头看了眼黑夜中的御花园,心中极为愤怒,虽然不知是谁毁了自己清白,但一天弄不明白,她都死不瞑目。 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女帝等了一遍又一遍,她要和陈北冥联合动手。 要是这小子再不来,她就只能自己行动了,可一人难以同时发动…… 正在恨恨地跺脚时,陈北冥神色慌张地出来。 “你怎么回事?”女帝冷声道。 “我……我的酒里好像有问题,喝完迷迷瞪瞪地去了后院,然后有个女子在那边等着,好像……好像将我强了……” 陈北冥不敢隐瞒,谁知道事情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 “哦?”女帝惊讶一声,随即苦笑着。 “怕是有人要在朕的酒里下药,想让朕与之交合,没想到被你遇见了……” “那……小的身份岂不是泄露了?” 陈北冥心里一惊,要是让对方认出自己假太监的身份,那就难办了。 “也不见得,既然对方不是宫里的人,那就是有些小心思,就算发现假太监的秘密,也不敢说,她还以为那是宫里某些嫔妃的大秘密。” “这样……那,那还好些……” 女帝又哼一声,“就算是真闹起来,那倒更好了,到时候就说是有人趁着中秋佳节假扮太监进宫,图谋不轨,对咱们的计划还能有帮助!” 两人不再纠结睡了一个女人的事情,他们的行动,正式开始…… 女帝自己带着几个亲卫,陈北冥带着几个,目标分别是秦妃以及丽妃严蕴! 第15章 设立东厂 陈北冥带人小心翼翼地摸向目标,忽然间,带路的女帝亲卫示意停下。 他蹑手蹑脚地凑过去,发现几个人在窃窃私语。 “姐姐找我做什么,我家夫君与你家分属晋王和首辅大人,说出去不太好听啊。” 另一个人劝说道: “你我虽不是亲姐妹,过去也是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他们男人间的事情,我们不掺和,我是来给你带来一点小福贵,弥补你刚才的损失,就看看妹妹你是不是愿意了。” “哦?姐姐说来听听?” “最近,巡防营可是让晋王丢了大脸面,而且他们是皇帝的人,首辅大人肯定也不喜欢。现在新换了统领,是个苦哈哈,和此前的勋贵没得比。 只要你吹吹枕头风,让家里人给他们点磨难,就有一千两银子入账,怎么样?而且,说不得那苦哈哈还要孝敬你家男人……” “这……好,我去说!” 即便是身在官宦之家,一千两也不是小数目,双方愉快地达成了交易。 随后,便不声不响地离开。 陈北冥初时纳闷,为何敌对势力会在一起,还是在宫里会面,后来想想,他们站队不过都是为了利益。 在这里也不会别人怀疑,反正对首辅严嵩也没有什么实质性损害,能赚钱自然会干…… 夜色愈发深沉,除了极个别游兴大发的客人,大部分已经回到各自的宫殿,或者离开宫廷。 等宫里渐渐安静之时,喧哗声忽然升起…… 秦妃和丽妃严蕴同时遭人袭击,伤害不大,但造成的惊吓不小。 内宫多年不曾有警,今次竟然忽然遭遇袭击,还是两个背景深厚的妃子,影响力非同一般。 是夜,京城震动! 第二天早朝,晋王和严嵩剑拔弩张,都认为是对方在搞破坏…… 至于皇后王蔷,似乎是被人选择性忘记。 王家书香传家,还从没有做过此等事…… 晋王怒吼着:“哼,敢做如此苟且之事,也不敢站出来!” 严嵩同样指桑骂槐道:“明人不做暗事,有什么事情冲着老夫来,冲着小儿女算什么龌龊东西!” 女帝有些脸红,被人当面指桑骂槐的感觉很不爽,她看看陈北冥,这小子脸皮真厚,半点反应都没有。 果然,只有脸皮厚才能成大事,她清清嗓子,沉吟道: “好了,两位卿家不要争了,上次朕街头遇刺,再加上此番两位爱妃遇刺,加强皇宫的守卫已经刻不容缓。” 说到这里,两个老贼的耳朵忽然支棱起来,以为皇帝要扩大实力! “朕决定训练几百名太监,增强皇宫的守卫,免得类似的事情发生。” 几百名太监啊…… 两个老贼听完,心里一阵放松。 要是再弄出个锦衣卫,他们自然不同意,但若只是几百个太监,那随他去了,太监们能干出来什么大事? 晋王首先表态:“能保护秦妃不受骚扰,本王赞成。” 严嵩也道:“此事确有必要!” 看到两人通过,女帝长出一口气,事情开始向着自己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 散朝之后,周泰回到家中,发现气氛有些沉重。 他谨小慎微地走回房间,问道:“夫人,怎么了?” 周夫人叹息一声:“今早才听闻昨晚皇宫出事了,我想起昨天,阮阮有些异样,便连忙去翻她穿回来的衣裳,发现……发现那上边有落红……虽然只有一个小点,但是我能看出来……” “什么?”周泰一惊,难道说自家女儿被皇帝给睡了?处子之身告破? 那以后还怎么嫁人! “莫非是陛下他……” 周夫人摇摇头:“不对,那会儿陛下还在宴会,阮阮和别人出去游园了,等我找到她的时候,穿着一件宫女的衣裳,再问其他,都说不知……” “不知道怎么行,你多问问啊。”周泰气急败坏地说道。 对于女人来说,这是人生大事啊! 而且,皇宫里也没有其它男子,有的都是太监,不具备作案工具。 除非…… “我已经细细问过,她说有一段时间自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周夫人说道。 不记得,那肯定是用了迷药!而且是宫外去的人!很有可能是自家女儿,代替那些妃子们遭了罪! 事情串联起来,周泰颓然地坐在地上。 挫败感瞬间布满心头,女儿的终身大事完了,而他自己似乎也被排除在核心圈子之外。 因为上头的行动,根本就没有通知他,甚至连他的女儿也…… “混账!”周泰狠狠地摔了几个茶杯,依旧无法解气…… 不管是为了家人还是为了自己,他都要重新考虑站队的事情了。 女帝成立东厂的事情火速通过,定员五百人,主要为太监组成,在宫外设置分支机构,有一两百人,涉及宫外之事,额外需要的时候,才会协助。 陈北冥负责搭建框架,细节他就没时间参与了。 因为女帝下旨让他再次监军,围剿凤凰山! 这让他攻略后宫的计划不得不再次延后。 陈北冥拿着旨意到达巡防营地,听到消息的宋应知一路小跑出来迎接。 “哎呀呀,末将来迟了,还请陈内侍恕罪!” 陈北冥只是笑了笑,就跟宋应知进了巡防营,两人前些日子同生共死过,算得上是老相识了。 一进大帐,宋应知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满面愁容一躬到地。 “公公救命啊!” 陈北冥不明所以,宋应知刚升官,正该是官场得意的时候,叫什么救命。 “起身说话,这是怎么了?” 宋应知满脸愁容地说道: “公公,您有所不知,我们巡防营在京城五军三营里,简直就是小娘养的,时常被拖欠饷银。 以前王大人在时,户部还收敛些,昨日末将去户部催讨,被人骂了出来,让末将去找兵部,说没见到兵部的签批公文。 末将赶去兵部,被当值训了小半个时辰,赶了出来,末将……” 一个顶天立地的壮汉,战场上勇猛无敌的猛将,居然红了眼睛。 “先别急,我给你想办法……” 陈北冥安慰了一番,开始分析起来。 朝廷六部基本都被严嵩的党羽把持,没有他的授意,兵部和户部定然不会卡巡防营的饷银。 难道严嵩和晋王达成了某种协议? 不可能! 打下凤凰山,疏通商道,对严嵩只有好处,有极大的可能是有人收了好处,刻意刁难,而严嵩并不知情。 宋应知眼巴巴看着陈北冥在大帐内踱步,大气都不敢喘,唯恐打断了思路。 “宋将军,你有没有找过王元朗?” “怎么没找过,王大人派人去过户部,人家还是那句话,没收到兵部的签批。” 陈北冥气乐了,他们来回踢皮球,耽误的可是女帝的大事,要是让她知道,这帮人肯定要倒霉。 再去找女帝,来回奔波的时间太长,就算下旨,那帮人也会找种种理由拖延。 说句不好听的,女帝的圣旨就在皇宫里好使。 看来,只有一个字,闹! 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得整个朝堂都知道! “宋将军,你找几个身手好的兄弟,随我去办事。” 宋应知眼睛一亮,知道陈北冥要为他出头。 “公公稍后,末将这就安排!” 这就是靠山不硬的结果,宋应知官居四品,也算踏入高层武将行列。 但在重文抑武的大乾朝廷,恐怕还不如个六品通判说话管用。 陈北冥跟着宋应知来到帐外,被眼前场景震惊了一下。 第16章 户部?爷们平趟! 二十个身着轻甲的悍卒战意高涨,恐怕面对一千禁军都敢冲锋! 见过血的军队果然不一样,禁军自大乾一统后就基本没怎么打过仗,全是边军在作战,凤凰山一战损兵折将,仅有的那点血性也打没了。 这样的军队战斗力可想而知。 攻打伏牛山,巡防营这支只是治安性质的杂军已经开始蜕变,已经有强军的影子。 “好,我们出发!” 陈北冥也被激发出了豪气,跳上战马第一个冲出巡防营。 一行二十多骑,愣是跑出了洪流滚滚的感觉。 悍卒被宋应知叮嘱过,巡防营以后唯陈公公马首是瞻,陈公公的命令只需要执行就好。 一行人以战斗队形将陈北冥围绕起来,朝着城门方向一路狂奔。 城门这边,和无数个过往一样,悠哉游哉。 守门的兵丁晒着太阳正在打瞌睡,京城已经有多久没有经历过正经战火,恐怕没多少人记得了。 哒哒~ 听到鼓点一般的马蹄声,兵丁还愣了愣,等二十多骑冲到跟前,直吓得想喊敌袭。 难道又有人要行刺谁? “大人,你看那!” 守城校尉同样紧张,等看清盔甲制式,认出是大乾的军队,松了口气,拦在路中间。 “你……” 话没说完,脸上挨了火辣辣一鞭子。 “滚!” 校尉被打蒙了,等回过神来,二十多骑已经冲入城南门消失在街道上。 “妈了个巴子,速去给老子叫人,有人敢欺负咱们神武军!” 等集齐人马,朝着马队消失的方向开始追击。 下一波紧张的人已经换成户部的守卫们,他们看着跳下战马笑眯眯注视自己的陈北冥,抽出横刀警戒。 刚才的架势,就像是要冲门! 护卫认出代表太监的紫纹袍服,但也没太当回事。 女帝登基后,权力几乎出不了皇宫,六部浑然成了严嵩的独立王国。 “干什么的,这里是户部衙门,你……” 啪啪啪~ 三下脆生生的耳刮子! 护卫捂着脸愤怒地瞪着面前的小太监,想拔刀但有所顾忌,毕竟太监代表皇权…… 其余几个护卫看到同伴被打,抽出横刀就凑了过来。 呛啷啷~ 巡防营二十个悍卒纷纷拔刀将其护卫在其中,一时间,剑拔弩张。 宋应知怒吼道:“干什么,这位是陛下面前的红人陈公公,你们对陈公公动刀是想造反不成?” 一顶造反的帽子护卫们可不敢接,太吓人了,不禁面面相觑。 收到消息,一个穿着绿袍的户部官员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被打的护卫连忙上去告状: “主事,他们携兵器要硬闯,我等恐抵挡不住。” 户部主事胡翼一双绿豆眼从陈北冥身上滑过,丝毫没在意他的太监身份,将目光对准宋应知。 “宋将军,你带人冲击户部衙门,是要造反不成?” 造反的帽子又扔给宋应知,他也不敢接,这货吓得吞了下口水,求救地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笑了,来的仅仅是个小小主事,不够分量。 分开人群,他在胡翼惊诧的目光里,抬脚踹出,将其踢飞一丈多远! “混账!此人袭击杂家,你们就这么干看着?”陈北冥踹完人,回头吼着。 无中生有的本事,他可不差。 底层大头兵饱受官员冷眼,巡防营粮饷拖欠两月有余,早就积满了怨气。 眼前有泻火的机会,全都窜了上去! “麻痹的敢打陈公公,反了你了!兄弟们给我抓住他。” 人群一拥而上,将胡翼倒剪双臂抓住,他被陈北冥踹得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两只胳膊像断了一般。 “哎吆!你们这帮杀才,快快松开,本官可是堂堂六品主事……” 啪啪啪~ 悍卒几巴掌将胡翼打得晕头转向,血沫子从嘴角淌了下来,不敢再说话。 陈北冥冷笑着带着人径直往里走,再没人再阻拦。 户部尚书陈济善正坐在大堂办公,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正看到陈北冥带人进来,后边几个追着的官员想拦又不敢。 陈济善毕竟是官场浮沉几十年的老狐狸,见陈北冥的衣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等看到缩在后面的宋应知,也大致猜出了陈北冥的身份。 至于喷着血沫子,一脸委屈悲愤的胡翼,他看都没看。 “可是陈公公?” 陈济善态度和蔼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作为科甲出身的官员,他对皇家还是有起码的尊重的,尤其陈北冥还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据说皇帝新设置的东厂,和此人也有关联。 中秋节那晚,一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更是让陈北冥的名字在京城名声大噪。 陈济善初闻这首词,吟诵过后不禁泪流满面,当知道这首词的作者是个太监,连道可惜。 陈济善放低姿态,伸手不打笑脸人,陈北冥也就没必要开战。 “正是,想来您便是户部陈尚书?” “不错,正是老夫。” “那正好,有些事情,该当面说道说道了……” 陈北冥语气寒冷地说道。 等说明情况,陈济善一张脸黑了下来,显然下面的人自作主张,硬拖着巡防营的饷银不给办。 但作为户部的当家,陈济善又不能自揭家丑,冷冷瞪了一眼胡翼。 刚才还委屈万分地胡翼心虚地低下头,暗道坏了。 自己收了人家好处,配合着克扣巡防营的饷银,要是被陈济善知道,在户部就待不下去了。 都怪家里的娘儿们坏事啊…… “陈公公,此事的确是户部未收到兵部的公文,如果兵部将公文送到,本官立即命人发放饷银,绝不拖延。” 陈北冥笑眯眯地点点头。 “尚书大人的话,我自然相信,这就告辞。” 一行人来得快,去得更快,户部大堂转眼一空。 陈济善走到胡翼跟前,森然道:“胡大人,本官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收了什么好处,如若坏了严相的大事,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胡翼浑身一软瘫在地上,严嵩一向对背叛自己的人手段极黑! 陈北冥从户部出来,瞥见了不远处的大队人马,并没有理会,上马后带人朝二里外的兵部走去。 “校尉,我们要不要追?” 神武军校尉王文武嘬着牙花子给了下属一脚,刚才陈北冥打人的全程他可是都看见了。 天爷,宫里什么时候出了个狠人,闯户部衙门,殴打户部官员,还能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京城这是要变天了? “滚一边去!追什么追,回去。” 这样的狠人,他可惹不起,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千春楼寻两个小娘喝花酒自在。 宋应知还在担心神武军的人追上来,扭头看时发现他们撤了,惊讶得合不拢嘴。 心中对陈北冥更加敬畏,暗道:还是陈公公厉害,要是自己今天别想安然出门。 一行人穿过朱雀大街,远远看见兵部匾额。 兵部守卫比户部森严得多,几十个盔明甲亮的兵士如同铜墙铁壁。 他们还没走近,一个大胡子军官阴着脸喝道: “兵部重地,闲杂人等立即离开!” 陈北冥装作疑惑地指指自己的衣裳。 “不认识杂家身上衣服?老子是闲杂人等?” 大胡子翻了翻牛眼,冷笑道: “一个没有卵蛋的阉货,跟大爷我装什么大尾巴狼,滚蛋!” 陈北冥笑了,都说京城衙门已经成了严嵩的私人领地,看到兵部才算理解这句话。 宋应知看到陈北冥笑冷不丁地打寒战,陈公公一笑就要出事! 第17章 杀人立威 “你再说一遍。” 陈北冥拦住暴怒的巡防营悍卒,微笑着看向大胡子军官。 “再说也是一样,你连卵蛋都没有,这辈子都不知道小娘多润,哈哈!” 哄~ 大胡子军官背后的士兵捂着肚子笑作一团,就连路过的百姓也对着陈北冥指指点点,似乎在嘲笑。 一队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从不远处过来,为首的小旗明显认识大胡子。 “张胡子,啥事?要不要兄弟帮忙?” 大胡子笑着摆摆手。 “不用,屁大点的小事,不用兄弟们,回头千春楼的小婊子,老子请客,男人嘛,没了家雀还是男人?” 小旗笑了笑,带人离开。 陈北冥见他们笑够了,对着身后淡淡道: “此人蔑视圣上,侮辱朝廷,就地格杀!” 最后两个字陈北冥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早就按捺不住地巡防营悍卒跳下马,五人一组将大胡子围在中间,抽出横刀就砍。 大胡子虽然武艺高强,面对猝然出手的巡防营士兵没什么抵抗之力。 几个照面就被砍翻在地,眼看不活了。 兵部门口的士兵这才反应过来。 “反了反了,胆敢在兵部杀人,别放走了贼人!” 宋应知脸色灰败地看着围上来的士兵,暗叹这下坏了,千算万算,他没想到陈北冥敢在兵部衙门杀人。 还没走远的锦衣卫见到有人死了,也跑了过来。 锦衣卫小旗看到张胡子死了,拔出绣春刀,吼道: “娘的,放下刀,不然别怪老子狠辣。” 陈北冥安然坐在马上,看着乱成一团样子,并不慌乱。 他敢杀人,自然有目的。 见过血的悍卒们将陈北冥团团围住,丝毫未将众人放在眼里。 “怕不怕?” 陈北冥大笑道。 “不怕!不怕!监公威武!” 嘭嘭嘭~ 二十个悍卒将横刀拍在盾牌上,宛若在对抗千军万马。 锦衣卫和兵部的士兵被眼前场景吓得连连后退,平时对付个青皮飞贼还行,面对真正上过战场的军人根本没勇气去硬钢。 偌大动静惊动了兵部,衙门里很快走出一个紫袍玉带的官员。 “放肆!兵部重地,谁敢撒野!” 看到倒在血泊里的人,面色突变,喊道: “通知神武军过来,有人造反!” “造反?谁要造反?”陈北冥好整以暇道。 官员看了眼陈北冥,意识到太监的身份,眉头皱作一团,没想到涉及宫里。 “敢问内监姓名?” “你问我?杂家陈北冥,乾清宫六品内侍,巡防营监军,东厂一个主事。”陈北冥笑眯眯道。 官员怔了怔,暗道不妙,涉及皇帝可就麻烦了。 但…… 倘若就这么服软,以后兵部怎么混?别人在门前杀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理清头绪,他厉声道: “不过一小小内侍,岂敢罔顾我朝律法,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你一个阉人!来人,拿下!” 有了主心骨,兵部护卫和锦衣卫就没了顾忌,包围圈一点点缩小。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远处飞来一骑。 “圣旨到!” 陈北冥听到圣旨两个字身体明显一松。 他所料不差,自己在巡防营或者京城的一举一动,都有眼线盯着。 这也是陈北冥敢在户部打人,兵部杀人的底气。 台阶上的户部官员看到飞奔而来的天使,眼神变得阴沉起来,今日想杀这厮恐怕是难了。 双方只好放下兵刃,跪下恭迎天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陈北冥骤得高位,德行欠缺,做出违背规矩之事,命你立即带人滚出京城,执行监军职责!今日罪责业已记录在案,如若再犯,定斩不饶!钦此!” “奴才接旨,谢陛下圣恩!” 陈北冥笑呵呵地谢恩,接过圣旨。 “兄弟们收拾好家伙事,咱们滚!” 一众悍卒以为今日死在这里,没想到竟然有圣旨! 一个个死里逃生,高兴地上马离开。 宋应知颤抖着站了起来,眼神充满崇敬,原来一切都是陛下与陈公公设计好的! 他哪里知道,这都是陈北冥深思熟虑的结果。 首先,东厂刚立,需要让人们知道,东厂不是吃素的,进行立威。 再者,即便女帝不来,兵部也不敢杀代表皇帝的太监。 兵部只是阳奉阴违,可不是真的要当街杀皇帝的人。而且,女帝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她明白陈北冥做事的意义。 陈北冥临走前看着官员,觉得是一号人物: “呵呵,杂家看大人有几分眼熟,不知大人高姓大名?” 官员还想挣扎一下,打算抗旨强留,这时从远处跑过来一个青衣小帽的仆从,附耳说了什么。 他表情明显一惊。 传话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宰相严嵩,内容只有四个字: 放人,发饷。 他明白,那些暗地里的操作严嵩都知道了,如果继续头铁,只能被逐出兵部。 “本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启泰。” “哦,原来是周侍郎,后会有期。”陈北冥听女帝提起过这位晋王集团的智囊。 “呵呵,来日方长,公公可别死在了贼匪手里。” 陈北冥没再回击,趁早溜了才是正事,此次祸不小,恐怕没多久就能闹得满城皆知。 看来接下来得老实一阵,总出头冒尖,不符合自己猥琐发育的初衷。 回到巡防营没多久,朝廷运送粮饷军械的车队就开进了巡防营,陈北冥喝了口热茶,看着不远处高兴领饷的巡防营士兵微微一笑。 这帮官员办事的速度还真快,不仅补发了拖欠的粮饷,就连答应给的军械也一并到了。 士兵们领完粮饷,自发到陈北冥的帐篷门口跪下感谢,将他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起来,都干什么呢,这是你们应得的东西!” 不管怎么劝阻,都没人肯听,陈北冥一边扶,一边感叹,多好的兵啊…… 用过晚饭,陈北冥就被宋应知请到中军大帐,商议攻打凤凰山。 时间紧迫,凤凰山贼匪老巢已经封寨,密探也传不出消息,恐有什么变故。 陈北冥却不以为然,他能理解女帝的急迫,但巡防营仓促出击,要是中了对方诡计,万事皆休。 也许在朝堂上,女帝天赋异禀,但行军打仗并非强项,不是有情报就能百战百胜。 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个很小的因素往往就能改变战局。 大帐外已经落霜了,陈北冥在火盆上烤着手,被那劣质的木炭呛得直咳嗽,这东西比焦炭和煤球炉子还难用呢,不行,有时间了一定要改良。 边上,宋应知正在与巡防营众将讨论得热火朝天。 不得不说,他相当有一套,行军、布阵、粮草、善后,安排得井井有条。 但是…… 凤凰山前后折损进去几万大乾军人,其中还有几位名将,宋应知压力很大。 当听说准备好围山持久战时,陈北冥回过头。 “伏牛山后援被毁,他们不会苦守的,若你是匪首,你会怎么想?” 宋应知略一思索,沉吟道:“监公是说,贼人是想消耗我们一番,然后弃寨逃跑?” 陈北冥走到沙盘前,指着凤凰山道: “恐怕山上已经开始转移,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洞穴的出口,想拦也没办法。” 大帐内众将面面相觑,一时陷入沉默。 凤凰山方圆百里,就他们这点人,确实杯水车薪。 陈北冥看着地图,紧皱眉头,这场仗不能出意外,女帝也输不起。 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后宫大业,才懒得这么费脑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18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陈北冥指着伏牛山与凤凰山交界处。 一个熟悉当地地形的偏将看了一眼道: “困龙谷,那里位置偏僻,猛兽横行,当地的猎户都不敢去。” 陈北冥笑道:“我要是贼首,就往这里跑。” “监公,您恐怕不明白困龙谷是什么意思,只要守住谷口,插翅难逃,那样岂不是自投罗网?”偏将解释道。 “呵呵,你方才说那里人迹罕至,按照正常人的想法都不会选择去那里,他们要逃,无论走陆路还是水路,都逃脱不了朝廷追击,去那里才最为合适。 一旦朝廷退兵,他们就可以化整为零,逃之夭夭了。” 宋应知嘿声道:“末将也赞同陈公公的看法,那就与前次一样,兵分两路,一路佯攻凤凰山贼窝,另一路去困龙谷设伏,未免夜长梦多,即刻起兵!” 整个巡防营立刻热闹起来,一队队兵士进入行军队列,运送攻城器械的车马已经先行出发。 陈北冥在十几个亲卫护卫下进入中军,车琳琳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进入凤凰山地界,分出两千精锐,由一位精干副将带队,前往困龙谷。 临别时,陈北冥千叮咛万嘱咐: “到了困龙谷口就埋伏下来,千万不要被匪贼发觉,一切等大军赶到再动手。” 带队的副将韩瑞将胸脯拍得震天响: “监公放心,要是出了岔子,俺提头来见!” 陈北冥看他们消失在小路上,才拉动缰绳,赶上大军。 凤凰山贼匪们所在的主峰,就在官道附近,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否则也不会成为锁钥之地。 这次大军并没有悄然行军,目标巨大,瞒是瞒不住的,晋王又不是废物,大军开拔的时候,恐怕对方就得到消息。 一直到主峰下,连个暗哨都没见到,可见对方已经做好准备。 陈北冥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未免太顺利了。 突然间,闻到一股淡淡的桐油味,自御花园那晚之后,鼻子变得极为敏感,比狗还狗。 “不好!加快行军速度,冲出这片树林!” …… 京城晋王府,晋王刚搂着新纳的侧妃躺下,正要探索这具娇嫩的身躯,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混账!滚蛋!” 没有人喜欢自己提枪上马的时候被打断,更何况这女人还是东硫小国进贡的美人里扣下,颇为美艳。 “王爷,巡防营出兵了!” “不是让王虎提前转移到困龙谷了吗?” “可是他们分兵了一支,两千人失去了踪迹……” “两千人够干什么,还能和上次一样,想得美!” 王府管家想再说,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千人确实没有鸟用。 听里面动静,女人嘤嘤呀呀亚麻带地叫着,似乎正在兴头上。 再去打扰,晋王会杀人! 管他呢,反正几位大人们制定好的策略,肯定没事,凤凰山多少次了,还不是好好的。 去推个小丫鬟不香么? 王妃身边的侍女彩云,豚儿又大又白,想出府嫁人,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 凤凰山下,幸亏陈北冥机灵,大军才幸免于难,部分辎重和上百位士兵被大火吞噬。 望着身后已经烧起来的连绵山火,宋应知吓出一身冷汗,要不是陈公公,肯定损失惨重。 陈公公果真是个福星,王大人说得没错! 修整完毕,大军继续出发,这次所有巡防营官兵都憋着一股怒火。 无耻匪类手段如此残忍,等攻下山寨,定让他们也尝尝一样的味道! 几百米外的黑暗中,一双俏目盯着大军。 “死太监!”骂完便消失在原地。 通往主峰的盘山路崎岖难行,为防滚石袭击,大军贴着山壁走得很慢。 陈北冥手搭凉棚,望向远处的峰顶,隐约看到灯火。 然而直到寨墙下,也没发生什么意外。 看着狭长陡峭的山坡,倒吸一口冷气,对方只要用弓箭和滚石滑车攻击,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之前禁军损兵折将,不填上无数人命,难以攻下。 事已至此,只能强攻! 嘭嘭嘭~ 宋应知亲自擂响战鼓,扛着攻城梯的敢死队呐喊着开始冲锋。 “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战斗开始了。 “嘿咻嘿咻!” 滚木礌石没有出现,直到攻城梯搭到寨墙上,都没人在上面露头。 士兵登上寨墙,结成盾阵的前军也到了门口。 宋应知疑惑地停止擂鼓,看向陈北冥。 他也搞不清楚原因,下令打开寨门,里面的景象展现在众人眼前。 偌大的山寨空荡荡,士兵们举着火把到处搜寻,未见一个人,明明在山脚下还看到灯火! 诡异就像是座没人的鬼寨! 虽然拿下山寨未费一兵一卒,但宋应知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 正要焚毁山寨,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一阵耀眼的火光闪过,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轰隆~ “快撤!要塌了!”陈北冥疯狂怒吼道。 爆炸引发的滚石落入人群中,瞬间就造成不小的伤亡。 幸亏陈北冥谨慎,没让大军进入山寨,不然后果难料。 硝烟散去,整个山寨已经被夷为平地,先前进去的士兵无一生还。 一直撤到山脚下,陈北冥依然觉得浑身发冷,今晚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以后打死也不再来监军了,谁爱来谁来。就算非要来,也坚决不带队在前,要跟大部队在一起! 所有人灰头土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清点完人数,宋应知脸都黑了,刚刚那一波就让巡防营损失几百号人。 巡防营总共才一万多人,两次大战就损了两千多,让宋应知心里痛得难受。 “我要参严嵩,参晋王……贼人特么的哪里来的这么多火药,这帮……” 啪~ 陈北冥给了宋应知一脚。 主将怎么能胡乱嚷嚷,乱了军心怎么办? 宋应知挨了一下,渐渐冷静了下来,委屈地看向陈北冥。 “陈公公,你……” 陈北冥没好气道:“赶快整军,我们去困龙谷,能碰到他们。” “末将明白,我要一刀一个砍死他们!” 大军分出一少半照看伤兵和辎重,加速行军。在距离困龙谷几里远的山坳里,与先行过来的两千精锐会合。 “禀监公,您说中了,贼人进了困龙谷,足有两千多人,刚刚还有上百人进去。” 副将韩瑞激动地跑了过来。 被匪贼算计了一路的众人,眼睛里都是怒火。 陈北冥沉声道:“你确定这困龙谷只有一个出口?” 韩瑞坚定道:“末将确定。” “好,一刻后动手,弓箭手放火,一个也不许出来!” “遵命!” 众将并没有觉得陈北冥发号施令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几次使大军免于覆没,已让他们深信不疑。 斥候快速清理警戒的十几个暗哨,开始布置。 山谷中间,上千贼匪正修建简易房屋,山谷里林木繁茂,个别地方黑黢黢的一片,还真是个埋人的好地方…… 嗖嗖嗖~ 无数支点燃的火箭腾空而起,飞蝗一般,形成流星雨,转瞬落在谷中。 敌人没等反应过来,便被射中点燃,哭喊和惨叫声此起彼伏,片刻工夫,整个山谷就被大火笼罩。 望着在大火里挣扎的匪贼,陈北冥心中毫无波澜。 杀人者人必杀之,况且这些人手里积攒了大乾将士多少鲜血。 “拿命来!” 惊天怒吼中,居然冲出一队人。 为首是个身高两米的巨汉,身上大火烧伤,冒着青烟,仍然抡着横刀冲来。 “监公,他是王虎,之前晋王府第一高手!”宋应知忙道。 陈北冥点点头。 “送他们上路吧,告慰死去的巡防营将士。” 嗖嗖嗖~ 又是一阵羽箭飞出,将试图往上冲的余孽钉在地上。 王虎仗着颇为灵活的身法,硬是躲过箭雨,犹自冲杀。 “好身手!”陈北冥忍不住赞道。 王虎手中横刀舞得水泼不进,击飞一波箭支,竟然真的冲了上来。 “畜生,还我妻儿!” 王虎怒吼着冲向被重重护卫的陈北冥。 “挡住他!保护监公!” 然而巡防营将士竟无一人是其对手,转眼七八个人被砍翻在地。 陈北冥不淡定了,眼看王虎越来越近。 第19章 凤凰山大捷 王虎已经状若疯魔,对阻拦他的所有活物都是一刀,陈北冥身前很快就倒了一片。 “狗太监,纳命来!” 王虎踹开面前的半截尸体,朝陈北冥跳过来。 巡防营也算勇猛,可抗不住这厮的攻击。 就连宋应知冲上去,也不过两招就败下阵来。 他急了,知道自己挡不住,但他更知道,如果陈北冥出事,皇帝不会放过他! “废物!快上,救陈公公,不能放箭……” 陈北冥在生死存亡关头,双目突然变得失神起来,眼前的所有景物正在飞速后退,最后消失不见。 朦胧间,一个身影在面前上下飞舞,像看电影一般,身影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刀,一会儿快,一会儿慢,长刀变幻莫测,让人望之叹服。 陈北冥看了一会儿,才明白这是一套刀法,他虽然不懂武功,看影子笔走龙蛇的潇洒,明白绝不是大街上卖大力丸的假把式。 人影劈出最后一刀后,突然携着之前施展的所有刀势冲陈北冥劈来,这一刀让陈北冥似乎想起了什么! 脑海中依稀显现出一个人的脸,被称为梁国第一刀的霸刀陈奉先,同时也是大梁皇家的禁军教头。 而那一刀,就是陈奉先名动天下的“斩天”,陈奉先这辈子也没用过几回。 随着大梁灰飞烟灭,陈奉先也不知所踪。 陈北冥的前身被陈奉先收为关门弟子,传授了霸刀所有绝学。 这一刀仿佛真的劈进了大脑,钻心一般疼痛。 “啊!!!” 一声冲天厉啸吼叫出来,如同雄狮一般! 王虎本来就要斩杀眼前仇人,却被厉啸吼出的音波震得头晕目眩。 周围的巡防营将士也好不到哪里去,捂着耳朵倒了一地。 王虎摇摇头居然又站了起来,双目赤红。 “给我死!” 陈北冥停下尖啸,舞起横刀。 “你算什么东西?” 一刀挥出,力道凶猛,声势骇人。 王虎悚然一惊,将手中横刀猛地架在身前,但身体就像被一把巨锤击中,倒飞出十几米远,口吐鲜血。 旁观的宋应知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喉咙干得难受,他没想明白陈公公何时有了这么高的武功? 而远处的王虎彻底丧失了战斗力,生死不知。 陈北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虽然霸气侧漏,但看得众人有些奇怪,宋应知大着胆子走到跟前,才发现他双目无神。 “公公您……” 宋应知的手碰了碰陈北冥身体,后者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吓得赶紧去试探鼻息,感觉到气息,才松了口气。 “将王虎给我用熟牛筋捆起来,另外,向陛下报喜!” …… …… 德胜门是京城南门中人流量最大的一个,因为距离官道最近。 神武军校尉王文武刚从千春楼红牌秋瑶床上爬起来,想起昨晚秋瑶伺候得他极为舒爽,暗叹一句小妖精。 打了个哈欠后,看着出城的人流摇了摇头。 “我去睡个回笼觉,你们有事来寻我。” 队正谄媚道:“校尉尽管去,这里有小人看着。” 突然远处官道上,有一骑飞奔而来,吓得出城的人群尖叫连连。 王文武皱眉道:“狗屮的,哪个不长眼的混账,你们……” 话还没说完,王文武看清骑士头上插着的红色羽毛,身体就是一颤。 “快!疏散人群,那是鸿翎急使,统统给老子闪开!” 开玩笑,鸿翎急使遇关开关,撞死人也是白死。 禁军士兵赶紧将人群从中分开一条通道,以便鸿翎急使能快速通过。 “大捷!大捷!凤凰山大捷!” 鸿翎急使举着手里装捷报的纸筒,大吼着从德胜门冲进城里。 “什么?凤凰山不是被贼人霸占,打下来了?” “不可能,朝廷在凤凰山损兵折将死了多少人了。” “是谁?哪支军队有如此战力?” “哎,谁特么摸老子屁股,老子又不是小娘。” 王文武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去的鸿翎急使,凤凰山打下来了? 不可能! 作为神武军校尉,他自然知道负责攻打凤凰山的是巡防营。 巡防营不过是个负责京城各个隘口码头治安的杂牌军,怎么可能拿下凤凰山? 连他们神武军都做不到! 之前的伏牛山,王文武一直觉得那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这才几天,又打下了凤凰山。 那可是困扰京城十几年的梦魇,这么轻易被打下来了? 王文武打了个哆嗦,想起昨日差点跟巡防营产生冲突,就觉得太幸运了。 得亏自己见机得快,不行,得回家去,问问老子,现在去巡防营合不合适。 乾清宫大殿,晋王一系正疯狂攻击巡防营和陈北冥。 “陛下,陈北冥殴打户部官员,竟然还在兵部门口将守将张之仁杀害,罪大恶极,必须严惩!” “巡防营代统领宋应知,藐视朝廷律法,伙同陈北冥攻击朝廷重器,理应一起处斩,以儆效尤。” “臣等附议!” 女帝面无表情地看着晋王一系的表演,并未表态。 软椅上的晋王紧闭双目,似乎此事与他无关。 严嵩则一副老态龙钟,不堪驱使的样子,像是随时都会睡着。 女帝自然不会被他们的样子蒙蔽,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玩什么聊斋。 有几天没有露面的纪纲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本以纪纲的身份是没资格列席,锦衣卫指挥使看似风光,但说到底只是皇帝的私军,地位并不高。 虽然纪纲还有个襄城伯的爵位,可那也只是个杂牌伯爵,与一众勋贵的开国爵位没法比。 只因昨日冲突锦衣卫也在场,所以纪纲才有资格。 “严相怎么看?” 女帝不可能让严嵩高坐楼台,此事涉及他治下的六部。 严嵩颤巍巍站了起来,施礼道: “陛下,胡翼贪赃枉法,老臣已经命刑部去调查了,至于兵部左侍郎周启泰,并无过错,是下面的人办事疏忽。” 严嵩避重就轻,就是不说杀人的事,女帝暗骂老狐狸。 “严相糊涂了吧,那个阉货杀人不提?以本国公的意思,陈北冥凌迟,宋应知罢官流放岭南,遇赦不赦。” 宋国公萧誉站了出来。 “还是老国公明事理,处置公平,末将复议。” “对,老臣也赞同。” 一众勋贵也站出来支持,女帝心里暗道不妙,处置陈北冥和宋应知就是砍掉她好不容易培养的羽翼。 晋王见时机差不多了,站起来拱了拱手。 “哎,本王痛心疾首啊,我大乾太祖曾说过,阉人绝不可重用,之前陛下还说要以太监们为主,建什么东厂,以本王看,根本就是浪费银子。” “王爷说得对,请陛下谨守祖训,杀了陈北冥这个阉贼。” 不少严嵩的党羽也开始跟着嚷嚷,而严嵩不置可否。 女帝看事态有些不可控,有些心急,依稀听到殿外有人喊什么大捷。 第20章 你会不会吹箫? “凤凰山大捷!” 女帝听清楚了,赶紧从御座上站了起来。 整个大殿一下子变得寂寞无声。 才说完那两个人干不出什么大事,转眼就打脸? 鸿翎急使举着纸筒进入大殿。 “陛下,凤凰山大捷,我军阵斩贼寇三千余,活捉凤凰山匪首王虎!” 哄~ 百官顿时大惊,交头接耳起来,也没有人在乎朝堂的秩序了。 “将捷报呈上!” 女帝高兴地命太监将捷报取过来,确认过内容和上面秘签后,大笑出声。 “传下去,给百官都看看!” 很快,捷报传阅完毕,看过捷报的百官神态各异。 晋王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一屁股坐回软椅之上,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火药、情报、军械,背地里王府支持了凤凰山多少,就这么全军覆没? 王虎还被巡防营生擒? 废物!决不能让他活着! 想到以后每年少几十万两的进项,晋王肉痛地简直无法呼吸。 旁边的勋贵一个个研究起了手帕,仿佛上面的花纹能看出小娘的玉兔。 宋国公萧誉眯着眼摇头晃脑,似乎在欣赏什么奇文。 女帝看着这个老家伙,恨不得给他一脚。 刚才叫唤得厉害,现在打脸了就装死。 严嵩一党最先反应过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总算除了凤凰山这个毒瘤。” “是啊,是啊,商路一通,说不定京城的米价也能便宜几文,此举造福了百万京城百姓啊。” “陛下圣明!” 严党在这件事上获益最大,他们没理由不高兴。 只有商人们生意好了,他们才能获取更多的利润。 这些京官谁没有参股京城的大小商行,光凭朝廷的那点俸禄可不够维持京城的体面生活。 晋王党羽至今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也有例外,晋王智囊周启泰,自知道女儿被人毁了清白,就对晋王产生隔阂。 周启泰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一直视若珍宝,却被自己连累,想报复却又不知道凶手是谁,一时间心如死灰。 晋王也罢,皇帝也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凤凰山灭就灭了,全死了才好! 女帝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在朝会上,她都想高兴地唱歌。 陈北冥立了大功! 不知道奖励他什么才好,他既喜欢美女,后宫那些妃嫔就让他收拢了就好,反正不满足她们也会生事。 自己手里有王虎这个筹码,不信晋王还会死鸭子嘴硬,至于那些随风倒的勋贵,就是一帮废物,不足为虑。 女帝咳嗽了一声,冷道:“还有没有人再提昨天的事?有没有?” 女帝的声音在大殿飘荡着,但这次没人敢搭话。 “哼!既如此,此事到此为止。” 严党看见严嵩微微颔首,立即明白了什么。 “臣等无异议!” 女帝似笑非笑着看向晋王。 “那王叔就是反对喽?” 晋王收拾好心情,虽然输了一阵,但大乾禁军如今还在自己手里,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呵呵,是本王糊涂了,张之仁藐视圣上,该杀。” 女帝站起来,对着群臣道:“日后谁再议论此事,一律问罪!退朝!” …… …… 凤凰山不远处,官道上。 陈北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辆马车上,看马车里的装饰,主人应该是位女子,能闻到一股淡淡花香。 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风景,应该是在回京城的路上。 “公公醒了?” 宋应知一张大脸凑了过来。 陈北冥点点头道:“王虎呢?” “公公放心,他没死,末将断了他的手筋脚筋,穿了他的琵琶骨,这混账算是废了。” “嗯,看好他,如果在交给陛下之前莫名其妙死了,你就跟着杂家一起进宫侍候陛下吧。” 宋应知裆下就是一紧,立刻明白了陈北冥的意思。 这王虎是出自晋王府,定然知道很多秘密,晋王自然不希望他活着。 “末将这就去亲自看守,多谢公公提点,公公如果寂寞,末将给您找个小娘来伺候。” 宋应知说到最后,一脸猥琐。 还没等陈北冥反对,宋应知拨动马头去了后方。 突然马车震动了一下,门帘被掀开,宋应知将一个穿着蓝色罗裙的少女放下。 “伺候好贵人,如果贵人高兴,说不定你就可脱离贱籍,逃离火坑。” 陈北冥愣了愣,巡防营的队伍外一个肥胖的中年女子正焦急地朝着马车呼喊什么。 还没来得及问清缘由,宋应知骑马离开。 帘子放下后,陈北冥才来得及打量面前的少女。 一身深蓝色织锦罗裙,裙裾上绣着几朵梅花,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不堪一握的纤腰束住,乌黑的秀发被绾成如意髻,一枚便宜的银簪斜插在发髻上。 一张瓜子脸虽只施了少许粉黛,但绝佳的底子,让少女的美貌清纯中带着少许魅惑。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怀里抱着一只琵琶,虽然强作镇定,但眼底的恐惧出卖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陈北冥态度和蔼道。 “辛……玉蝉。” 陈北冥掀开窗户的帘子,看了眼试图跟巡防营将士理论的肥胖女人。 “她是你什么人?” 辛玉婵轻咬玉唇,像是内心经过剧烈挣扎。 “她是万芳阁的鸨母,贵人……真的能救我吗?” 真要进了万芳阁,自己会生不如死。 陈北冥从刚才宋应知的话语,就大概猜测出少女的身份。 万芳阁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青楼,而少女无非就是买来的清倌人。 “我为何要救你,这世上可怜人太多,救是救不过来的。” 辛玉婵急道:“我会琴棋书画,洗衣叠被,如果……如果老爷看得上玉蝉蒲柳之姿,玉蝉愿为……愿为老爷做妾。” 陈北冥看了眼辛玉婵单薄的身材,既不前凸也不后翘,万芳阁买她不怕赔钱? “做妾?你是在羞辱杂家吗?” 辛玉婵俏脸一白,这才看清陈北冥身上的紫纹袍服,脸上顿时充满绝望。 陈北冥看得有些不忍,娘的,谁让老子碰上了,还是太善良了。 不过想回来,那些置办家业的太监,也有买来女子做妻妾,过继或者是买来子女,当年曹孟德就是宦官之后,当然不是亲生的了。 “你既然懂得乐器,可懂箫?” 辛玉婵就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拼命点头。 “会的,会的,妾身十二岁就学会箫,不管是《平沙落雁》还是《碧涧流泉》,就算是《凤凰台》,妾身也会。” 万一是个天才呢。 陈北冥掀开帘子,对驾车的士兵道:“宋应知呢,让他来见我。” 第21章 什么人敢买卖官宦子女? 陈北冥不是滥好人,他从女孩子身上,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让宋应知去买人,只是第一步,后续看看这件事有多大空间。 官道旁的茶棚,陈北冥喝着茶,两文钱的劣质茶叶沫子,量大管够,很受过路百姓欢迎。 不远处,宋应知正在讨价还价。 “我的天爷,军爷您不如杀了我,这个美人坯子,奴家花了一千五百两,地道的黄州瘦马,还是个处子,不行不行!” 鸨母叫得夸张,宋应知可不吃这一套,身为京城土着和青楼楚馆的常客,他对门道知之甚深。 辛玉婵相貌出色,但身段气质都不符合瘦马标准,不具备从小为服侍男人的内媚,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练就。 反倒是有些像出身官宦之家的千金大小姐。 “瞎了你的狗眼,你可知那位是谁,当今陛下眼前的红人!” 鸨母在万芳阁二十多载,见多识广,她虽吃不准陈北冥的真正地位,但那身紫纹袍服的料子可做不得假。 “一千二百两,不能再少了,不然我回去没法交代,我也只是个替人管事。” 宋应知冷笑一声,在京城找人牙子,五两就能买一个小女孩,长得好些也超不过五十两。 辛玉婵十有八九是被拐来的,就算姿色出众,能歌善舞,鸨母买的价格也不会超过八百两。 两人砍价的时候,辛玉婵抱着琵琶紧张地站在陈北冥旁边,唯恐听到放弃的声音。 她也记不清被卖的第几手了,脑海里关于父母的记忆愈发模糊,只依稀记得是在逛灯会时走失,那年她十四岁。 年纪早已过了瘦马培养的黄金期,但由于相貌出众,又有琴棋书画的底子,才避免早早接客。 后来,纵使她有机会逃走,但家道陷落,生死不知,更像是无根浮萍…… 最终九百两成交,鸨母拿着盖了宋应知私章的凭书满意离开。 “监公,办妥了,以后玉蝉就是你家的人!只要了九百两,平常没有一千二百两下不来!哦,别担心,这钱我出了,当兄弟孝敬你的。” 宋应知高兴地说着。 “老宋,坐下说话。”陈北冥将茶杯推给他,表情有些严肃。 “哎呀,我家里茶多着呢,这个咱喝不了。” “喝的不是茶,是背后的故事,玉蝉你也坐下,老宋你让人拦着点,这里暂时不接客了。” 宋应知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连忙安排一番。 等只有三个人后,陈北冥才开口道: “玉蝉,你的身份背景,不应该作为清倌人出现在老鸨手中,说说吧,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刚刚获得新生的辛玉婵,忽然神色紧张,她的身份,不好说啊,否则,能不能保命都难说! “奴家的身份说出来,可能就活不成了,但奴家真的是官宦人家出身,无论如何,不该在人贩子手里。” 宋应知叹口气:“唉,又是个苦命的人,这样的可不少呢。好多人家里买的丫鬟婢子,都是被人贩卖……” 陈北冥摇摇头,“老宋,该死的人贩子都是针对穷苦人家,他们怎么敢对官家子动手?那背后难道不意味着,有更强横的背景,强横到不怕一般的官府?” 宋应知脑海中精光闪过:“你是说,朝中有大官和他们勾结!” 陈北冥表情严厉地说着: “显而易见,并且大到难以想象的层面……还有,你说平时要一千二百两,现在只要九百两,为何今年又那么难卖?甚至老鸨都要在官道上候着,这两件事放在一起,总有些阴谋的味道啊……” “除非,那些往年花钱买女娘的人,手里紧缺,或者是要准备大宗买什么东西了!又或者,是等着卖的多,人们挑选的更多!” 宋应知不傻,也意识到了他的意思。 “回去赶紧打听一下,说不得要早做准备!你的渠道不少,劳驾这几天帮我问问,我要早些告诉陛下。” 宋应知连忙抱拳道:“看你说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如今也是陛下的忠实狗腿子,等我好消息!” 宋应知走后,陈北冥看看辛玉婵。 “玉蝉,以后你也是我家人了,有些事最好想清楚怎么说,不然,我也不能放个炮仗在身边。” “是……奴家明白……”辛玉婵垂首下去,刚才那一番话,听得她心里热乎乎的。 眼前这个帅气的小太监,似乎要对贩卖人口的肮脏事下手! 说完,他让亲卫将辛玉婵送去随园,自己还要进宫。 …… 皇宫,东南角一座废弃冰窖。 女帝打量着被捆成粽子的王虎,此人害得朝廷几次围剿无功而返,几位宿将身死功灭! “你就是王虎?” 王虎须发被大火烧得参差不齐,到处是燎泡,听到问话,猛地抬起头愤怒咆哮。 “狗皇帝,要杀便杀,休要啰唆,别想从我嘴里掏出一个字!” 女帝倒也没生气,对看守的太监道: “去御药房取些烧伤的药物给他涂上,就说是你们自己用的,不许走漏风声。” 太监领命后转身离开,整个废弃冰窖只剩下陈北冥和女帝。 “小陈子,你解了朕一块心病,功劳不小,要什么奖赏?” 陈北冥闻着女帝身上如兰似麝的幽香,刚想调戏两句,被如刀的眼神吓了回去。 “陛下赏赐些金银美女就可,奴才要求不高。” 女帝边往外走,口中幽幽道:“宋应知刚送你一个绝色瘦马,你还跟朕要美女?” 陈北冥虽知道女帝会这么问,还是心里一突,都说伴君如伴虎,母老虎真吓人。 “呵呵,瞧陛下说的,什么瘦马,不过是个身上没几两肉的黄毛丫头。” 女帝冷笑一声,想说随园里那对姐妹花,念及功劳不小,还差点被杀,没再敲打。 而陈北冥则坦诚起来,说道: “奴才本来不想买,但察觉到她是官宦之家,才动了恻隐之心。并且根据我们推测,京城必定有高官操控人口买卖!而且现在价格变化很大,怕是有人缺钱花,急切想要得到现钱……” “嗯?此事,就交给你们东厂了,必须给朕弄清楚!” 女帝闻言,剑眉倒竖着怒道。 贩卖人口本身就是罪大恶极,现在又急切地搞钱,很显然是要做什么大事! “奴才遵旨!” 出了冰窖,女帝想起一件事。 “周启泰自请去司农寺,此人似乎与晋王有了隔阂,如果争取过来,倒也是件好事。” 晋王能掌握禁军,发展出如今的实力,都是周启泰在出谋划策,但晋王却觉得周启泰不过是提过几条建议,居功自傲,便将其排挤出核心。 陈北冥点头明白,转身离开。 “记得今晚戌时来找朕,朕与你有事。” 陈北冥临出宫门都没明白,女帝找他做什么,难道探讨人体奥秘? 换身便装,溜达着去了城西安国坊,周启泰宅子所在。 安国坊基本是些手工艺人,凭着制作些廉价的小玩意糊口,人员身份颇杂。 别的京官都是在离皇宫较近的永康坊购置宅院,上朝方便,环境好。 在他们看来,与三教九流的贱民做邻居,有失身份。 陈北冥在周家对面的茶摊上坐了两个时辰,除了一些出门采买的仆役,没一个周家人。 不对啊,他特意让人问过,周启泰下朝后就回了家。 周家人这么宅的吗? 天色开始暗下来,陈北冥会账后离开,改日再来蹲周启泰。 没走多远,路过一间僻静的宅院时,看见个熟悉的面孔,急忙躲到角落里。 只见身着便装的纪纲从门里出来后,骑上马悄然离开。 这个老银币来这里做什么? 不会是在这里养外宅吧。 陈北冥有些好奇,能被纪纲养起来的,会是什么人间绝色。 看周围没有行人,他纵身一跃就上了墙头。 自与王虎动手后,陈北冥居然发现自己身手好了很多,但武功时灵时不灵,百思不得其解。 院子不大,只有三间,打理得倒也干净。 陈北冥不小心踩在枯枝上,吱嘎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布衣荆钗的少女从里面走出来。 “是谁?” 陈北冥无处躲藏,刚想编个理由,发现少女双目无神,两只胳膊摸着前方,好像看不见。 此时房顶上一只狸花猫喵的一声,跳到了隔壁的墙上。 “是你啊,今日我可没东西喂你。” 少女五官清丽,虽然穿得寒酸,但也掩盖不住玲珑有致的身材,尤其那副笑容,让人望之生怜。 纪纲这口味也太独特了些,养个盲女当外室? 第22章 今晚让丽妃怀上 少女摸索着又返回屋内,陈北冥想了想,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有关纪纲的秘密? 趁着少女忘记关门,悄声跟了进去。 屋内光线很暗,依稀能看清陈设,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具。 没有想象中的霉味,反倒有股桂花油的清香。 少女从桌上端起一只瓷碗,转身又走出,将剩饭倒在门口台阶的破盘子里。 做完这一切,才回身将门关上。 少女慢慢坐回桌前,拿起面前还没做完的绣活,一针一线将一只蝴蝶绣得栩栩如生。 “哎!兄长,你何苦又来劝我,明知我不会跟你回去。” 少女的话将陈北冥吓了一跳,她居然是纪纲的妹妹! 纪纲在伯爵府享受荣华富贵,却将自己妹妹扔在这种地方,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少女眉宇之间确实跟纪纲很像,应该是真的。 做了会儿绣活,少女又去外面,灶台上的水开了。 陈北冥趁机在屋内开始寻找,却始终没什么发现,倒是在少女床头的盒子里发现不少银子,看数量得有上百两。 听到踉跄的脚步声,陈北冥赶紧将东西归位,这时少女费力地提着一木桶热水进来,倒进了床前的浴桶里。 试了试水温,少女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窸窸窣窣地开始解起了衣服。 陈北冥如果开门出去,肯定会惊动她,如果少女告诉纪纲,再想来探查就难了,也许这是纪纲唯一的弱点! 出不去,屋内又极为狭小,陈北冥就是想躲都没地方。 只能眼看着一具白的发亮的身子出现在面前,玉兔圆润,腰肢纤细,一切直看的陈北冥喉咙发干,好在很快就没入了浴桶之中。 只能看不能吃,极为折磨人,终于忍耐到少女洗完,总算松了口气,等到少女睡着,传来轻微的鼾声,陈北冥才悄悄地推门出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等赶回宫里,女帝让人通知他去永和宫。 永和宫?那不是丽妃严蕴的地方吗。 原来今晚是去睡丽妃严蕴啊,早说呢! 永和宫挨着御花园,环境清幽,是诸宫里条件最好的宫殿。 陈北冥赶到的时候,女帝端着酒杯正若有所思,对面的丽妃严蕴已经面色酡红地倒在桌上。 “来了?丽妃一直跟朕说,想要个孩子,哪怕朕以后不再踏足永和宫她也甘愿,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不如一起?”陈北冥脑子一抽,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女帝居然没生气,只是狠狠瞪了一眼。 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脚步轻松地出去了。 陈北冥戴好人皮面具,将寝殿的灯火弄得暗下来,才抱起严蕴朝床榻走去。 严蕴虽然相貌比不上皇后王蔷和秦舒儿,但臀宽比极为出色,尤其那对玉兔,规模惊人,纤腰匀称,玉腿笔直,放在陈北冥的时空绝对是个模特胚子。 陈北冥早在那处小院里积攒了不少火气,如此美人当前,早就按捺不住。 正所谓: 香销翠羽帐,弦断凤凰琴。 岸菊初含蕊,园梨始带红。 飞龙在天,猛龙过江,冰火两重天,乾坤大挪移。 其实严蕴开始没多久就醒了,只不过性格内敛,强撑着装睡。 陈北冥故意逗她,不上不下地别提多难受,严蕴只好装作醒过来,羞涩地喊了声陛下。 等云收雨歇,严蕴一口咬在了陈北冥胳膊上。 “陛下,您若再像那般折磨臣妾,臣妾就……” 陈北冥一脸坏笑地将严蕴翻过来。 “对,像这般豚儿挺着。” “臣妾不要,太羞耻了。” 严蕴平时的温婉淡然,被陈北冥击得粉碎,表现居然比王蔷和秦舒儿要狂野得多。 尤其是放开嗓子后的高声铿鸣,更不是她们能比的…… 只怕那声音,相邻的宫殿都能听到! 当一切重归寂寞,陈北冥才从永和宫出来。 这一次与以往不同,陈北冥只觉得神清气爽,来一只老虎都能打死,母的更好…… 路过皇后的坤宁宫时,一个黑影从里面出来,鬼鬼祟祟地向御花园走去。 天色太晚,一路上负责各宫值夜的太监早就不知道躲到了哪里。 陈北冥心中疑惑,还能进刺客了? 毕竟是便宜大老婆,还是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便悄然追上去。 黑影在一处假山前停下,陈北冥就着月光看清黑影的脸。 居然是皇后的贴身侍女怜星! 大晚上,她来这里做什么? 怜星见左右无人,从怀里将一包东西取出,塞进了假山的缝隙里。 偷东西?不至于啊,怜星身为皇后的贴身侍女,还会缺钱? 陈北冥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 怜星正打算往回走,猛然看到眼前出现的人影吓得倒退好几步。 “谁?” 等陈北冥从黑暗中走出来,怜星血色全无。 “你……你怎么在这里?” 陈北冥轻轻摇了摇头。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怜星咬了咬嘴唇,艰难道:“你都看见了?说你的条件吧。” 陈北冥愣了一下,这就招了?不抵抗一下的么? “你也是王家来的,怎么会……” 怜星一脸惨笑,前两天家中送来信件,兄长失手打死了乡里恶少的狗,被恶少勒索一千两,不给就报官抓人。 恶少叔父是县里负责刑狱的典史,据说已经准备要抓人。 怜星家里靠着她寄的银子日子过得红火,正因如此,对方才敢狮子大开口。 但她哪里有这么多银子,这些年省吃俭用才攒了五百两,为将来自己出宫嫁人用。 这件事怜星想过跟皇后求助,但害怕伤了主仆情分,被皇后从身边赶走,只好铤而走险,趁皇后睡着,偷偷拿了些珠宝。 但是她没有想过,为何一个区区恶少,竟然敢和皇后贴身侍女的兄长叫板? 他们就那么有恃无恐? 里边的水深着呢,不是花几个钱的事…… 怜星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再抬头时,双眸变得黯淡无光。 “你随我来吧。” 陈北冥一脸懵逼,搞不清这丫头要干吗,要是态度良好,自己也不是不能装没看见。 宫里偷拿财物出去卖钱的有的是,这种事管不过来。 陈北冥跟着怜星来到坤宁宫角落的配房,这间房子是皇后给她的,只有怜星自己住。 关上房门,怜星便开始解衣,很快粉色兜儿就露了出来,根本掩盖不住下面的汹涌。 “你这是要……”陈北冥咽了下口水,他虽然喜欢美女,怜星也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 要命的是,他在怜星眼里可是个太监! “哼,我知道上次得罪了你,你不就是想与我对食么,今晚之后,你就忘了刚才看到的一切!” 一对玉兔,跃然而出。 \u0001 第23章 东厂只有一个管事,那就是我 陈北冥面对怜星毫无瑕疵的绝美娇躯,强迫自己冷静。 拂了一把玉兔,弹性很是惊人。 抬起怜星下巴,微笑道:“我喜欢,但不是这样,你到底有什么苦衷?说来听听。” 怜星强忍羞涩和厌恶,两只玉臂遮掩着春光。 “你又能帮我什么。” 陈北冥绕身后,看着白皙滑嫩的美背和翘豚,淡淡道: “殴打户部官员,大闹兵部,宰了兵部校尉,你说呢?” 怜星一惊,才将宫里的流言对上。 “你……当真可以帮我?” “这就看你的诚意了。” 陈北冥把玩着怜星的秀发说道。 “我……我知道陛下重用你,你若在外立府,我给你当一年小妾便是,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年后放我走。” 陈北冥笑了,只是嘴上承诺,就多了个小妾,一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见他不反对,怜星便大致将自己的事说了。 听完之后,陈北冥冷声道: “你有没有想过,恶少知道你家背后是皇后,怎么还敢动手?” “这……我没想那么多……”怜星脸色煞白的道。 “除非是他们靠山更大,甚至强过王家,并且还会站出来帮忙!此事比你想的严重多了,我派人去探查一番,看看那个恶少和他背后的人,究竟是什么背景,居然如此有恃无恐!” “那……那有劳你……” 怜星心神不安地说着,醒来没有敢将事情往深处想,现在看,真是自己短视了。 “小事而已,不过……先将利息付了。” 说完,将怜星的一对红唇掩住,来了个长吻。 就在她几乎要挣扎断气的时候,陈北冥转身推门而出。 怜星红着俏脸喘息久违的空气,心中说不清是喜是怒。 此人不是什么好人,却比王家的少爷们强得多,那些人自以为出身高门,肆意妄为,本事没多少,祸害府里的丫鬟一个比一个厉害。 …… …… 凤凰山之战,陈北冥对巡防营的战力印象深刻,这些人在正规战场不差,但面对手段频出的贼匪,几次几乎遭遇重创。 如果手里有一支特战小队,能够提前摸透情况,搅乱敌人后方,必将四两拨千斤。 就拿东厂试试水! 东厂衙门位于紧邻西苑的废弃院子,之前焚烧宫里莫名死去猫猫狗狗,也包括人。 陈北冥不嫌晦气,地方大,位置偏,进宫出宫方便。 从宫里调来的三百个太监已经陆续到达。 一说有地方要人,各宫管事纷纷将刺头扔了过来。 陈北冥进院子时,两伙人正在集体耍王八拳,扣眼、插裆、拽头发,跟女人打架没区别…… 嘶~ 眼看一个太监裤裆中招,捂着肚子倒下,原本就挨了一刀,一脚下去,夹不住尿怎么办? 东厂初设,还没有提督,分三个主事,下面的掌班、领班、司房齐全。 陈北冥是主事之一,剩下两个是女帝亲自挑选。 最北面屋子里,两个穿着五品掌事衣服的中年太监悠然坐着,各有七八个人殷勤伺候。 两人看了一眼陈北冥,眼中不屑飘出老远。 陈北冥扇了扇鼻子,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尿骚味,鼻子太灵也不是好事。 太监对此事十分敏感,这动作可算捅了马蜂窝。 掌事太监洪大方抖了抖眉毛,第一个开口。 “哎哟,哪里来只苍蝇,都秋末了,还嗡嗡的,找食呢。” 陈北冥笑了,比赛斗嘴骂人?你们是对手? “呵呵,是我走错了,原来是茅房。” 啪~ 洪大方将茶杯摔在地上,怒道: “姓陈的,你不过是个六品内侍,见了杂家也不见礼,谁教得规矩?” “也难怪,进宫才多久,怕是连我们的衣服都认不出吧,不知道从什么蛆缝里钻出来。” 另一位掌事太监曾世成也开口骂着,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成了攻守同盟。 陈北冥听着外面还在打斗,要他们做到令行禁止,必须拿出霹雳手段,没空跟他们斗心眼。 趁着两个老逼登没反应过来,陈北冥打掉他们的帽子,拽着头发就往外走。 “啊!疼死杂家了,你这个狗日的快放开!” 曾世成疼得尖叫。 伺候的太监们目瞪口呆,纷纷跟着跑了出去。 陈北冥拽着他们头发出来,将两人扔了出去。 太监们被眼前一幕惊得懵逼了…… 见他们停手,陈北冥冷笑一声。 “喜欢打架?你们这么打怎么行,没吃饭?” 说完,陈北冥一脚跺在洪大方胳膊上。 咔吧~ 洪大方的胳膊变了个形状,尖叫一声晕过去。 曾世成吓得直哆嗦,他想不到陈北冥如此心狠手辣,丝毫不顾及品级和资历。 太监们一个个立刻站好,他们也意识到东厂真正的老大似乎就是眼前人。 “掌事、领班、司房,领着你们的人收拾,否则谁也甭吃饭,老子陈北冥,给我听清楚了。” “是!” 一众太监在人带领下迅速散开,院子里只剩下陈北冥和两个老逼登。 “我我……我要告你,我要见陛下……” 曾世成哆嗦着爬了起来,向着门口方向努力跑去。 “出了这个门,别想再进来!” 曾世成不理会警告,他陪着皇帝长大,自认为地位重要。 陈北冥摇摇头,怎么就不听劝呢,转身回了屋里,对地上昏死过去的洪大方看都不看。 …… 女帝听完曾世成的哭诉,并没有表态,安慰几句,让其暂时不要去东厂,继续回去打理皇庄。 “陛下,那个陈北冥猖狂得很啊,您可要小心。” 曾世成并不想去皇庄,那里只有田地和牛粪,虽说能捞油水,但太荒凉,想找个对食的小娘都没有。 农户家女孩一个个不是脏兮兮,就是皮肤黝黑,实在下不去嘴。 磨蹭了一会儿,见女帝只是低头读书,并不搭理他,只好臊眉耷眼走了。 “看起来,这小子的控制欲很强啊,他想干什么?难道想把东厂变成私军?” 女帝放下笔,眉头紧皱。 锦绣对曾世成倚老卖老没什么好感,没本事不说,还喜欢到处拉帮结派。 “陛下,东厂既然是陈北冥提出来的,干脆就让他去折腾,那么点人,还怕他翻出花来不成。” 女帝想想也是,自己总想着制衡,倒是疏忽了。乱世用重典,要想打造能战之军,自然要用非常方法。 …… 东厂,一众太监并没有等来曾世成王霸归来,反倒是听说回了西山皇庄,一个个顿时老实得和小鸡仔一样。 清理完院子,工匠也到了,按照图纸开始打造器械。 陈北冥没让太监闲着,围着院子跑圈。 太监们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跑步可没试过,没几圈就累得吐舌头。 但想起洪大方的下场,没一个敢停下来,咬牙苦苦支撑。 等陈北冥想起来让他们停下休息的时候,都躺在地上成了死狗。 他们肠子都悔青了,想起在宫里的逍遥日子,可惜回不去了。 一直到傍晚,陈北冥才满意离开,经过半天操练,虽然还是乱七八糟,起码有了雏形。 陈北冥按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制定训练计划,等建好场地,只会操练得更狠。 东厂以后要进行刺探、暗杀等一系列任务,只有训练到位,到才能见效。 几天后,怜星找过来,陈北冥才想起答应过对方。 “嫂嫂送信进来,我哥被他们抓进县衙去了,你答应过我的……”怜星愤怒道。 “我这几日在忙着东厂的事,确实疏忽了,你的事明日去办,我既然答应,说话算话。” “你最好办到!如果我家里人出事,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 陈北冥最恨人威胁,这丫头疯了不成,眼中闪烁着寒光。 怜星看到凌厉的眼神,知道惹怒了对方,可已经别无选择,怡然不惧地瞪了回去。 陈北冥反倒笑了起来,怜星能为家人拼命,这份勇敢宫里很多人做不到。 反倒欣赏起来,搂过来她的纤腰,按到假山上吻了上去,一只手不安分地探索起来…… \b\b\b\b\b\b\b\b 第24章 牵扯到晋王 怜星奋力挣扎,奈何力气太过悬殊,好在陈北冥只是占点便宜就松开了。 “明日下午,你兄长就能回家,我说到办到。” 随后陈北冥吹着口哨走了。 怜星整理好衣服和妆容,急忙朝坤宁宫跑去,夜里皇后醒了见不到她会起疑心。 陈北冥安排好东厂的事,去巡防营借调五十个悍卒,浩浩荡荡去了长乐县。 作为京城下面首屈一指的大县,长乐县商业发达,县城的面积比一些偏远州府的还要大。 陈北冥进去后,也被一片欣欣向荣的繁华吓了一跳。 鳞次栉比的酒楼和各种青楼楚馆,比京城也不小,个别还犹有过之。 随行的巡防营悍卒有当地人,解释着缘由。 长乐县最大的地主是永宁侯冯怀,又是晋王女婿,很多生意背后就是他。 京城不方便做的生意,此地没人管,所以吃的花和玩的花的勋贵们都来了。 “他们吃人?” 陈北冥极为震惊。 悍卒刘五叹息道:“回公公的话,您有所不知,有人专门从各地去找少小之人,喂他们吃人参、雪莲等珍贵药物,也被称为菜人。” “他妈的,一个个都该杀!” 陈北冥愤怒地骂道,那已经超出了人类的底线。 到了县衙门口,守门的差役都没抬眼看他们,陈北冥下马就往里走。 “哎哎哎!干什么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陈北冥掏出腰牌,没想到差役并不给面子。 “呦呵,宫里来的,没办事公文不能放你进去。” 陈北冥愣住了,差役真牛,京城六部的大门都没这么难进! 拦住想要骂人的悍卒,掏了一锭银子。 差役掂量一下,立马低头哈腰改了口气。 “……贵人有什么事需要小人通传?今日可不巧,县尊大人去了永宁侯府,怕是夜里才会回来。” 陈北冥又拿出一锭银子,笑眯眯道: “那谁在县衙?县丞或者典史可在?” 差役眼睛都直了,连忙点头。 “在的在的,小的去通传。” 陈北冥将银子扔过去,差役屁颠屁颠跑进了县衙。 陈北冥摇了摇头,自己的钱岂是那么好拿? 突然,县衙里探出一个梳着双髻的少女,好奇地打量。 “你是宫里来的?你是不是没有那个?” 少女一张小圆脸,明眸善睐,下面是一条淡绿色轻纱百褶裙,上身搭配件粉色对襟直袖短衫,足蹬鹿皮短靴,腰间悬着个黄布小包,看起来煞是可爱。 陈北冥嘴角抽了抽,要是换个人问,早一巴掌飞过去了。 “我从宫里来,不过你说的那个指的是什么?” 少女蹦跳着从门里出来,皱着眉头用两只玉手费力形容。 “就是……就是那个小孩子方便的……你知道的。” 陈北冥假作惊奇道:“方便?不都是洞吗,难道有什么不一样?” 也许是觉得那个词不文雅,少女小脸憋得通红。 “哎呀,男女不一样的,你……” “你倒是说清楚是什么呀。” 陈北冥存心逗少女,将少女越说越急。 一众巡防营士兵忍得辛苦,想笑又不敢。 少女看到士兵们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什么,捂着脸转身跑了。 “大坏蛋!” 少女一走,人们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得人仰马翻。 陈北冥面无表情地回过头,这帮悍卒马上站得笔直,目不斜视。 差役出来,嘴里还嘀咕谁惹了那位小祖宗。 “贵人久等了,县丞大人有请。” 陈北冥让巡防营士兵在附近走走,不要跟木桩子似的在县衙门口站着,以免太引人注意。 其实是想多了,长乐县常年都有勋贵游玩,他们携带随从家将摆派头,百姓早就见怪不怪。 进了县衙,陈北冥被雅致精巧的布置吸引,都说官不修衙,长乐县倒是胆子不小。 县丞马光北约莫四十来岁,见陈北冥进来,慢慢站起身。 “贵人到访,有失远迎,马某告罪了。” 陈北冥摆了摆手,说出此行目的。 马光北赶走待命的书吏,将门关好。 “敢问内监贵姓?” 陈北冥打量了一眼官廨,微笑道:“我姓陈。” 马光北的官廨明显简朴不少。 “敢问内监与东湖镇余家有何关系?” 怜星姓余,本名余怜,怜星的名字是王蔷取的。 “余家女儿在宫里当差,前几日为家事找到我,仅此而已。” 马光北明显不信,宫里对食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如不是相好,怎会亲自跑来。 “不瞒内监,此事麻烦啊,跟余家有纠纷的是东湖镇李家,这李家的大女儿是永宁侯的妾室……” 显然,李家自己不可能招惹怜星以及背后的皇后。牵扯到了永宁侯和晋王,事情远比想的复杂。 而这些,不是小小县丞能左右得下,需要再想办法。 陈北冥告辞出来,转角与一个绿衣少女撞满怀,虽然只是瞬间,却能感觉到那对玉兔很舒服。 不大,却恰到好处。 “坏蛋!” 绿衣少女并没有看到陈北冥身后的马光北。 “灵儿!放肆!” 看到马光北,少女吓得吐了吐香舌,转身要跑。 “站住!你都多大了,还整日疯跑,明年开春就要嫁人了,还不回去练女红。” “爹爹,我不嫁人,要嫁你去嫁,表哥不是什么好人,就知道流连青楼,祸害家里的丫鬟。” “胡说什么,你姑母对他管束严厉,听说明年还要参加科举。” “哼!他也就能骗骗你们两个老糊涂,玩去喽。” 绿衣少女跟马光北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跑了。 少女虽然身量不高,但裙下露出的腿型颇为紧致,看步伐应该是练过武。 就是不知道卷起裤腿会是何等风情。 马光北气得胡子都飘了起来,再想教训,少女早就没了人影。 “叫内监见笑了,小女有失管教。” 陈北冥微笑道:“不妨,令爱玲珑可爱,倒也是直爽性子。” “哎,这个性子,也只有在她姑母手里,我才放心。” 与马光北道别,陈北冥沿着街道慢慢行走,巡防营悍卒在后面远远坠着。 正思索对策,被几声叱骂打断思路,还被人粗暴地推到一边。 刚想发作,却见不远处一个十六人抬着的豪奢无顶软轿过来。 软轿倒没什么稀奇,不过抬轿的人让陈北冥颇为惊奇。 十六个轿夫皆是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一个个十分美貌,软轿重量并不轻,然而少女们却表现得毫不费力,看举止应当是练家子。 软轿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得俊朗,脸上透出一股阴狠,让人很不舒服。 这么大声势,轿子的主人是谁? 嘭嘭嘭~ 软轿后面居然还跟着百来人装备精良的私军。 看他们的装备,比禁军不差。 第25章 古代高级会所 “老丈,叨扰了,敢问轿子的主人是谁?” 卖梨的老汉抽了口水烟,狡黠地看了一眼陈北冥。 “外乡人吧?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永宁侯嫡子,小侯爷冯麟,如果你买小老儿的梨,还能告诉你些别人不知道的。” 陈北冥用两文钱买了一兜梨,眼巴巴看向老汉。 老汉看看周围,神秘道:“你可知小侯爷有个爱好?” “什么?”陈北冥下意识问道。 老汉露出两只大黄牙,得意道:“当然是爱吃小老儿的梨,客官要不要再来一斤,小老儿给你优惠。” 陈北冥这才知道被骗了,有些哭笑不得。 转身要走的时候,老汉咕哝了一声: “我劝你别问了,他们的事情,你惹不起。多少人过问,后来都消失了……” 嗯? 陈北冥再回头,老汉依旧恢复江湖骗子的模样,呲着黄牙嘿嘿笑着,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他所言。 看得出来,老汉确实是出于好意…… 冯麟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进了一栋高楼,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天宫”。 此时天色临近傍晚,在几十个巨型灯笼照耀下,这一片连绵的楼阁真的宛若天宫一般。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不少装饰豪华的马车从远处走来,看来的方向,隐约是京城。 这阵势,一点不比京城差。 “少爷,小侯爷已经进去了,您怎么才来?” 几个跟班跟着公子哥从陈北冥身边走过。 “甭提了,我刚从东湖镇过来,你别说,余熊那个蠢货的婆娘滋味还真的不错,哈哈……” 陈北冥听得一愣,不会这么巧吧? 他让巡防营将士见机行事,自己跟着公子哥走向天宫,到了门口被几个膀大腰圆的黑衣壮汉拦住。 “贵人可有凭证,或者认识哪位贵人?” 陈北冥有点愣神,现在就有会员制? 寻思一圈,突然眼前一亮,有便宜大舅哥啊。 “我是王元朗的朋友。” 黑衣壮汉们听到王元朗的名字,气势明显矮了三分,立即让开道路。 “贵人请进!” 大舅哥的名号这么好用?也不用核实一下? 陈北冥抬腿上了台阶,进入大厅后,映入眼帘的是个错落有致,内有亭台楼阁的楼中楼,廊桥四通八达,看得人眼花缭乱。 大厅的地面挖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室内河,河面上有打着彩色灯笼的小船在其中航行。 一番看下来,眼花缭乱。 古人能将楼阁建成这样,确实开了眼界。 突然,一段动听的歌声响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爷爷的,唱老子的词,给钱了没有? 那曲子绵绵软软,意境上差不少。 他没心思欣赏,办正事要紧。 里边地方太大,自己找什么时候,他摸出碎银子,就从一个小侍女嘴里知道了所有,公子哥叫李斌,此刻正在小侯爷冯麟的宴席上。 到了顶楼,大厅门口有人把守,还是进不去。 陈北冥抬头看了眼气窗,趁着没人注意,溜进一旁的杂物间,捅开顶上的木质吊顶,爬上夹层。 顺着声音,很快爬到了大厅的正上方。 透过房顶的巨大孔洞,能够一览无余大厅所有场景。 大厅中间的八角台子上,十余个妙龄少女伴随着异域风情乐曲忘情舞蹈。少女们穿得极为清凉,身上只有一件薄纱,露出下边的雪域高原,让人血脉偾张。 一个公子哥举杯站了起来。 “小侯爷,令狐家商队在草原上获利颇丰,都仰仗侯爷招呼,不然边军那帮混账能吃掉三成利。” 冯麟傲然而笑,冯家提拔的部将遍布北境边军,靠着这条线,永宁侯府每年光倒卖给北方匈奴的铁器和人口就能进账几十万两。 “改日我令狐家备上一份厚礼登门致谢!” 冯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商贾而已,不配自己喝酒。 “小侯爷,家父在荆湖搜罗了十几个女子,其中还有两个官宦出身,颇有几分才情,还是处子,给您送过来?” 说话的公子哥皮相不错,不过说的话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居然对自己人也下手! 冯麟认出是荆湖总督嫡子,举杯喝了一口。 “好说,好说。” 看着李斌朝自己挤眉弄眼,冯麟就知道这小子又有什么节目。 他姐姐虽然只是父亲妾室,但这小子鬼主意很多,经常能带来惊喜。 “你们继续,我先去看看。” 跟一众纨绔打个招呼,就往里面走去,李斌悄悄进了冯麟房间。 陈北冥见状,也悄悄跟上。 房间里,李斌打个响指,几个青衣小帽的仆役抬进两个麻袋后离开。 李斌打开一个麻袋,是个相貌清纯的少妇。 “李斌,就这种货色,你也敢带来给本公子?” 冯麟很是不屑,少妇虽有几分姿色,但论美貌,还不如抬轿子的女亲卫。 “小侯爷,您不能光看表面,亲自品评后才能理会妙处,她那里可是百万女子才有一个的八爪鱼壶型,极为难得!” “哦?果真如此?”冯麟眼睛顿时亮了。 自身体长成,便阅遍众女的小侯爷,自然听过这个。 “那又是什么?” 李斌解开另一个麻袋,陈北冥看清麻袋里的人脸,脸色一变。 这不是刚在县衙刚见过的县丞马光北的女儿吗? 竟然被李斌抓来了这里。 “马光北这老匹夫,几次阻止侯爷采买人口,实在可恶,这是他的独生女,小侯爷玩腻了,处理了便是,算是给那个老匹夫的教训。” 冯麟抚摸了一把马灵儿的俏脸,论美貌在自己妾室里也能排得上号,更有一股难得的娇憨可爱,再捏了捏一对玉兔,手感极佳。 “你小子办得不错,本公子在京城的那处宅子送你了,有几个美人没享受几回,也赏给你了。” “多谢小侯爷,小人不打扰小侯爷雅兴,这就走。” 李斌出去后,冯麟拍拍手,进来两个姿容俏丽的女亲卫,将少妇和马灵儿抬到床上,解开衣服。 其中一个女亲卫将两粒药丸塞进两人嘴里。 做完这一切,女亲卫关门出去。 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药! 陈北冥略一思忖,有了计较…… 第26章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陈北冥想了想,今日来都来了,必须要搞出点动静。 一个是给东厂立威,再一个就是让背后搅屎的人知道,皇后可不是好惹的! 当然,还有救人。 陈北冥退出夹层,好整以暇地走到一个管事面前。 “你是李家的管事?” “找我干什么?” “我找你家李公子。”陈北冥淡淡道。 “什么事?” “说说余家公子的事情。”陈北冥如实说道。 管事听到这话之后,不由笑了三声,伸手掏出来一个狗绳,直接扔到了陈北冥的面前。 陈北冥愣了愣,搞不懂对方的意思。 管事淡淡地说道:“你拿回去让余怜绑上,然后再来跟我家公子谈!” 陈北冥看着狗绳,冷笑一声,这是没打算解决事情啊。 “我家公子已经开出条件,你们做不到,就滚蛋,老子很忙!”管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陈北冥一眼。 “你最好把他给叫过来。”陈北冥眯着眼睛,很认真地笑道。 管事听到这话之后,满脸的不屑说道: “你是什么小杂毛,我家公子日理万鸡,一天排队贴上去的娘儿们都数不清楚,余家那点事,已经给了余怜机会。余家要是想救出来人,就老老实实地戴上狗绳,再去找公子。” 话音未落,陈北冥一个箭步冲上去,按着管事的头朝墙上撞击! 咚咚咚! 三声闷响,传出老远。 管事满脸是血,嘴里的牙崩掉几颗,鼻梁骨都塌了,漏风的嘴还不忘装逼: “你敢打老子,老子是李公子的管事!敢动我,就算余怜光着身子去见公子,都他妈别想谈,姓余的等死吧!” 陈北冥按着管事的脑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现在,找人去让李公子过来,你有半炷香时间,要是不来,我不介意让你的牙全部崩掉!” 装逼归装逼,管事看到陈北冥那双眼射出的阴寒,吓得哆嗦起来,带着哭腔喊着副管事。 “你……快去请公子。” 李斌正在性冲冲地等着冯麟办事,见到副管事,冷哼一声。 “干什么,没看见老子正忙着伺候小侯爷?” “公子,余家来人了……”副管事颤抖着说道。 “哦?怎么,余怜亲自带着狗绳来了?”李斌顿时来了性趣。 副管事支支吾吾地道:“没……没有,来了个横的,把管事给打了,说公子半炷香不下去,他就当场废掉管事。” 李斌听完,顿时火冒三丈,怒道:“娘的,在这给我撒野?走,跟我去看看!” 另一边,管事再次蛮横起来。 “公子很快就来了,你想想自己怎么死吧!” 管事盯着陈北冥,凶相毕露。 “不知道跟老子说话,要跪下?” 啪! 陈北冥一脚踢中膝盖,管事直接跪在地上。 此处的动静,已经惊动来来往往的宾客们。 众人瞧见此处的情况,不禁有些呆住。 “那是何人,敢在李公子家下人面前闹事,是嫌弃自己命长?” “李公子可是小侯爷心腹啊,敢打他的管事,这个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听说是余家的人,我看余家人是不想在长乐县混了吧,他们家里的公子,还在大牢里关着呢。到时候李公子咬紧点,非得让余家倒了!” 他们看到眼前的情况,不由议论纷纷。 管事被陈北冥一脚踢得跪倒在地,让很多人看着,臊得脸面尽失,可是听见他们说话,觉得自己又行了。 “你最好想清楚,怎么跟公子解释!公子要是满意,你们整个余家的人,都等着流放吧!”管事冷笑。 忽然,喧哗声变大了。 “李公子,您总算来了,有个王八蛋把您的管事给打了!” “公子,无名之辈,不需要您动手?您说一声,我这就让他消失!” 看到李斌到来,不少人纷纷出言谄媚,看得出他平时地位很高。 李斌一脸严肃,装着威严狠厉。 管事看到李斌,总算松了口气,慢慢地站起来,同时看着一边的陈北冥,咬牙切齿地说: “你很牛是吧?现在公子来了,你有种当着他的面,再动我看看?” 陈北冥微微一笑,满足了他的需求。 按着管事的脑袋,又和墙壁来了一波亲密互动。 咚咚咚,劲道更大。 这个屁多话稠的人没了用处,直接昏死过去,整个世界安静了。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李斌都来了,那小子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收拾李家管事? 那胆子是真大啊! 李斌的脸登时黑下来,自己都来了,陈北冥还敢出手! “小子,要是没有个能让人相信的理由,余家明天就得完!” 李斌表情阴寒地说道。 陈北冥也不说话,直接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看着他随意的样子,李斌双眼喷火。 陈北冥指着狗绳道:“我也给你个机会,你套上它,在店里爬上一遍,再把人放了,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这话一出,李斌忍不住哈哈大笑。 围观之人也纷纷大笑起来,认为这消息绝对是个疯子。 李斌可是小侯爷的心腹,在长乐县是响当当的响当当! 一个小小的无名无姓的东西,居然敢在李斌面前这么猖狂? 别说是小侯爷的关系了,就算是李斌自己,都能让他原地消失! “这小子谁啊,不长乐县有这么个憨批呢,以为自己是混山寨的大哥?” “混山寨的当家也不好使,敢这么挑衅李公子,只有死路一条!” “听说是余家的人,他家是被驴踢了吧,派这么个人过来,纯粹是老寿星吃砒霜!” 他们看陈北冥就像是看傻子,这么乱折腾,只会是火上浇油。 李斌冷笑道:“要是我不呢?” “那就只好让小侯爷来处理这事了。”陈北冥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听到陈北冥说要搬出小侯爷来,众人愣了一下,随即狂笑。 “这小子说让小侯爷处理此事,我没听错吧?” “哈哈,在这装呢,小侯爷可是李公子的后盾,笑死人了!” “他认识小侯爷,我带着那狗绳爬一圈!” “呵呵,就算是小侯爷来了,也不可能会帮他,打死他都算好的。” 李斌看着陈北冥,冷笑着道:“有本事你让小侯爷来处理吧。” 陈北冥平静道:“机会我给你,你不中用啊。” “你能叫来小侯爷再说,你要是找不来,呵呵,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李斌眼中显出狠辣之色,挥挥手,边上站着几个打手。 陈北冥懒得废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着他直接摔在楼下。 噗通! 李斌直接被摔得动弹不得,只剩下哀嚎。 噗通!噗通!噗通! 三个打手也被扔了下来,没有一点机会反抗…… “去告诉冯麟,要是不来,老子直接打进去,李斌做的一切都会公开!” 李斌的副管事已经不敢多说半个字,他哪里见过这样的狠人? 上来直接动手放倒别人! 冯麟已经准备脱裤子办事了,听到副管事的话,心里一惊。 如果只是别的事,他才不放在心上。 但李斌手里有不少见不得光之事,比如说绑架来的官宦人家子女。 如果对手打进来,那个事情传出去,麻烦大了! “晦气,净他娘的惹事,跟我去看看!” 冯麟一脸怒气地走到大厅,看着昏死过去的管事,还有装死的李斌,脸色更加阴沉。 “来人,有人袭击本世子!” 哗啦! 门外候着的家将们,径直冲了进来,看那架势,准备直接让陈北冥消失。 \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 第27章 爆体而亡的情药 围观的人群看见那些家将进来,顿时兴奋起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小侯爷的实力,岂能让你装大尾巴驴?” “侯府的家将门厉害着呢,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 “活该啊,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冯麟上来就摇人的表现,和他纨绔的身份很对应啊。这种人才不会随便自己出手。 “呵呵,比人多啊,看看咱的。小的们,给我进来!” 哗哗哗! 巡防营的悍卒早就等得嘴里淡出鸟来,听见命令,沉着脚步入内。 他们都是见过血的士卒,即便没有抽出兵刃,可那眼神中的寒气,足够让侯府的家将后退三步。 冯麟见状,嘴角一抽抽,他是个识货的人,自然看出来谁的更牛,冷哼一声: “你他娘的敢私自调动军队!老子要弹劾你!” “你有本事去弹劾啊,看看我们东厂办事,会听你的弹劾?” 围观之人傻眼了,今天的台词拿错了? 小侯爷竟然不动手,说要弹劾别人。 而对方说在自己是东厂,那个新成立的组织,怎么比锦衣卫还牛? 冯麟眼光闪烁,他自然知道东厂是为了保护皇宫设立的,没想到会来长乐县。 再想起他们对余家动手,指望牵扯背后王家的事,心里了然。 但,他也不傻,现在动手,绝对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便强撑着说道: “你是宫里的人……想干什么?” “杂家想干什么,这就要问问李斌了,他说办什么事都有你撑腰,杂家倒是想问问。他设计抓余家的人,也是你指使的?你是想要和皇后做对?还是要和王家做对?或者是要和陛下做对?” 三顶大帽子飞过来,冯麟气得只剩下喘息之声。 有些事能偷偷地办,但不能明说,尤其是当着那么多人。 他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换上一副笑脸: “公公说笑了,那是李斌自己和余家的事情,是他自己使得手段,本世子和侯爷决计是不清楚的。” 陈北冥也微微一笑:“李斌说最听你的话,那是不是劳驾小侯爷让他传个话,让牢里放人?” “既然是误会,那自然是要放人的,你们没听见?” 身边人连忙应声,去大牢传令了,陈北冥让二十个悍卒跟着,以免横生枝节。 “误会解除,杂家就不打扰小侯爷的好事了,请自便,不用送我,我自己走。” 说完,带着剩下的悍卒离开了。 众人还以为,陈北冥连冯麟都要揍,双方会火拼呢。 谁知道,竟然就这么草草结束。 高端的战斗,往往用最朴素的形式收尾。 冯麟当然知道东厂的消息,也知道这个看上去不怎么凶残的陈北冥,正是凤凰山大捷的主事人。 背后自然也就是帝后两人,他是骄纵,可不傻。 陈北冥恰好给了他台阶,也就坡下驴了。 但即便如此,冯麟也是一肚子邪火。 “走,回屋里去泻火!” 他眼神淫邪地说道。 到了房间,冯麟走到少妇跟前,用手指将其打开看了看,满意地笑了笑。 回头就着茶水喝下一枚丸药,然后静静等待药效发作。 等床上两女轻吟,冯麟也万事俱备,一步一步朝床榻走去。 “宝贝儿,我来了!你们服下的是奇淫合欢散,若是不行房解毒的话,嘿嘿,只会爆体而亡。老子是救你们,可不是强你们哦……” 床上的两个人,已经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正要得偿所愿,发觉脑后突然一股劲风袭来,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陈北冥拍拍手,看了眼冯麟的家伙,不屑地笑了笑。 “你以为老子真的饶了你?那是做样子给人看的,现在他们怎么也不会算在老子头上了,你作恶多端,敌人一堆怪谁呢?” 瞟了一眼冯麟的作案工具,陈北冥眉头一皱。 这……还没长大呢吧? 刚想惩罚这家伙,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那人一对玉兔顶着陈北冥,玉手钻进衣服。 回头一看,正是那位清纯少妇,只是此刻双目充满魅惑。 马灵儿也好不到哪去,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纤纤擢素手拂在玉兔上,娇艳欲滴,全然没了白天的俏皮和单纯。 玉腿交叠,果真嫩白无一丝赘肉,小腿健美。 爷爷的,要命啊! 陈北冥还想办法的时候,马灵儿也抱了上来。 “这不是我强你们,是你们中了毒,我给你们解毒的啊……” 他明知两人没有意识,还是做贼心虚地说了一遍。 攀条折春色,远寄龙庭前。 相思一夜梅花发,美人轻吟遮云雨。 陈北冥好不容易将两人应付完,地上的冯麟呻吟着想站起来,却又挨了一下,再次昏过去。 穿好衣服,他看着冯麟的东西,诡异地笑了地笑了笑,冯麟母亲是晋王的长女平宁郡主,看在晋王的面上,得送他一件礼物…… 等做完这些,陈北冥用屋内的床幔做了条绳子,背着马灵儿和少妇从窗户爬下来,然后偷一辆马车,朝城外摸去。 长乐县商业繁华,周边没有匪患,城门终年不关,他们很顺利出了城。 走到一间破庙里,生上一堆火。 火堆旁的草垛上,马灵儿俏脸上的潮红一点点褪去,逐渐恢复往日灵动,只是眉间多了几分异样风情。 “嘤咛~” 清纯少妇先醒了过来,归拢一下鬓角的碎发,摇晃着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里?” 陈北冥看少妇脸色有些不对,怕少妇会想不开,连忙追了出去。 果然! 少妇朝着不远处悬崖跑去。 陈北冥不敢耽误,在距离悬崖一丈多远将其扑倒。 “你个奸贼,别碰我!让我去死!” 少妇一边挣扎,哭得梨花带雨,陈北冥记挂破庙里还有一个,索性拦腰扛到肩上,强行带了回去。 马灵儿似乎还在沉睡,但眼角的泪滴出卖了自己,陈北冥没有戳穿,将少妇放下。 “我与你拼了,你这个畜生!” 落地的一瞬间,少妇张牙舞爪扑了过去。 凭少妇的柔弱气力,怎么可能伤得了陈北冥,但是闹得太烦,只能用布幔撕成条捆了起来。 “你讲些道理,这件事不能怪我,实在是冯麟给你们吃了什么猛烈的情药,不交和便会爆体而亡,而且,你们吃药之后主动痴缠,我推也推不开,我……我找谁说理去……” 马灵儿突然坐了起来,死死盯着,一直到陈北冥头皮发麻,才开口道。 “你不是太监,究竟是什么人?” 第28章 陛下,我们发财了! 陈北冥这才意识到身份暴露了,瞬间心里百转千回,为了保住秘密将她们处理掉?思索再三,实在下不了手。 马灵儿幽幽道:“你方才的眼神很可怕,是想杀了我们吗?” 想通之后,陈北冥重重叹了口气。 “我做不到,但是我的秘密,有人比我更紧张,你们想想能明白,如果真要是抖落出去,你们的下场更惨,所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马灵儿已经想明白了,皇帝能用一个假太监,自然有他特别的需求,自己说出去,肯定横死荒野。 于是低下俏脸,轻轻摇了摇头。 “女子失节,只有一死,可……我舍不得爹爹。” “那就跟我走吧,我在京城有处园子,那里地方清幽,你可以生活得很快活。” 陈北冥一边说着,走到马灵儿身旁,将其揽到怀里。 她身体抖了抖,并没有挣扎,低声道: “我……还是记挂我爹,你若有一天想我了,就来找我。” “你还要嫁给你表哥吗?”陈北冥大手不自觉拂到玉兔上,捏了一把。 马灵儿被捏得芳心一荡,发觉身体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反而很舒服。 “你胡说什么,我也是书香人家出身,身子给了你,怎能再嫁他人,就算是下嫁给一般人,我也不愿。” 陈北冥内心大为感动,托起下巴就吻了上去。 马灵儿内心大羞,挣扎道:“那位姐姐还在呢。” 陈北冥这时才想起一旁的少妇,眼神有些闪烁。 少妇似乎是想开了,咬牙道:“我这副样子,没脸再回余家,我对不起熊哥,对不起怜星妹子。” 陈北冥惊讶道:“你是怜星的嫂子?” 少妇失落地点了点头,她本名墨涵,嫁进余家后与余熊有过一段幸福日子。 不承想遭遇李斌这种小人,幸福戛然而止。 “我是个不祥之人,不愿再去祸害余家,京城旁有个叫亭北的小镇,我在那里有个远房亲戚。” “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帮忙,我倒是有些手腕。”陈北冥想了想,只能这样补偿了。 心里也有几分失落,可两个女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不过,既然不能长久,那不如追求眼前的刺激吧! 他突然来了脾气,将马灵儿抱了起来,向破庙后面走去,那里有张破床。 “不……不要,这里……你还是找那位姐姐吧。” “哼,你们谁也跑不了。” 墨涵听着后面慢慢响起的低吟,白皙的脸上红得能滴出水。 体内的药效还未完全过去,听到那声音,便不由自主起来,那是发自人类的本能…… …… …… 一片巫山云雨,甚是激烈。 到了半夜,突然响起马蹄声。 三人惊醒,急忙穿衣。 “来不及了,将衣服都拿上!” 陈北冥听力极佳,揽住二人的纤腰,几下借力上了破庙的房梁。 三人刚上去,一队骑士进了破庙。 马上的人都戴着鬼脸面具,转了一圈没有发现。 “火堆刚灭,应是刚走。” “小侯爷受创颇重,侯爷和夫人雷霆大怒,必须抓住贼人,赶紧追。” “呵呵,听说李斌被侯爷剁了人头,他那位做妾室的姐姐当场吓疯了。” “那个蠢货活该!哎,这鬼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搜完这一片,赶紧回府里去烤炭火。” 等马蹄声渐渐消失,陈北冥才抱着两人跳了下来。 陈北冥思索了一会儿,对两人道:“你们明日先跟我离开长乐县,等这件事风头过来再露面。” 两女顺从地点点头,知道此时回家,家人肯定会被连累。 等到天亮,陈北冥与巡防营将士会合后,带着两女回了京城。 陈北冥没将两女带回随园,而是找了个僻静院子安置,随园太过显眼,容易被人发觉。 回到宫中,陈北冥将在长乐县听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女帝。 女帝沉默了很长时间,她知道勋贵们糜烂,但想不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长此以往,大乾的底子都会被他们掏空。 看来,是要让密探们去边军看看了。 难怪各地报上来的人口与赋税总是不对,原来大量人口被这帮贪官污吏卖给了匈奴。 网络之大,女帝必须慎重。 “父皇啊,您留给儿臣的大乾实在积弊太多……” 锦衣卫是靠不住了,除了先帝留给她的密探,也只有寄希望于东厂。 “你去歇歇吧,朕自己待一会儿……” …… 接下来十几日,陈北冥几乎住在东厂,太监经过苦熬,逐渐适应了训练节奏,进步很大。 陈北冥借来云鸾教授太监武功。 期间,马灵儿因为挂念父亲,坚持要回长乐县,陈北冥拗不过她,只好派人送了回去。 永宁侯府果然上门询问,马灵儿便将编好的理由说了,那晚被贼人掳走,后来觉得累赘,就放她走了。 至于那晚发生了什么,只是说被打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底,马灵儿也是被绑架的,他们查不到线索也是无奈。 只不过,马光北发现女儿心情没好过。 但表现得仍同往日一样没心没肺,老妻早亡,作为父亲他也不好仔细盘问。 深秋已至,北风呼啸。 京城气温急剧下降,尚未准备的京城百姓忍不住骂娘。 陈北冥烤着炭火,颇为惊讶地听着巡防营汇报。 “什么?困龙谷发现石炭?” 此时,煤很少使用,百姓称之为石炭、石墨。 因为有一氧化碳中毒的事情,还有其中硫元素燃烧的臭气,被误认有毒。 有人拿回去取暖,稍不留神就是一家团灭。 冬天,有钱人家用银丝炭和手炉。普通百姓只能靠抖,受不了才会买些木炭。 骤然入冬,京城木炭价格节节攀升,而且是几倍的涨价! 打柴别想了,京城附近的山林都是有主林地。 陈北冥决定到现场看看,先去跟云鸾知会一声。 “那帮混账的训练仰仗云姑娘,我下午回来。” 他低头哈腰,姿态摆得很低。 云鸾只是用眼睛刀了一下,鼻子冷哼,并没说话。 陈北冥脸上带着笑容,裤裆不由一紧,心中狂骂。 “牛什么牛,爷们哪天武功成了,给你来个怼脸骑射!” …… 出宫后,一行人到了困龙谷。 原来那日大火焚烧过后,困龙谷西侧山体垮塌,露出了里面的煤。 陈北冥捡起一块看了看,煤黑得几乎能反光,掂在手中也轻,是优质煤。 眼前的规模,储量应该不小。 女帝很缺钱,掌管皇家生意的太监们上下其手,收入逐年递减,现在开销又大。 煤若是运用得好,是一项大财源! 陈北冥一回宫,激动地喊道: “陛下,发财了,咱们要发财了!” 女帝看了一眼黑不拉几的煤,疑惑道: “你用这东西发财?是不是疯了?” “不不不,小的没疯,只是别人不会用。” “信你个鬼,石炭朕知道,燃后有毒,不可能取暖?” 陈北冥将画好的炉子和烟囱图样放在御案上。 “陛下,只要按照我的方法,不仅能取暖,还可做饭,一炉多用,而且石炭价格低廉,百姓们也用得起。” 女帝看了眼图样,“你等等,朕叫来工部的人问问。” 工部的人,他们能说实话? 第29章 冰山美人走火 工部和皇宫惜薪司一行人受女帝宣召,前来觐见。 听闻陈北冥提出要烧石炭的事情,都冷笑起来。 工部虞衡司主事道:“石炭做薪,是万不得已才用的东西,石炭有毒之事早就不是秘密,天下谁人不知,现在嚷嚷着用石炭取暖,怕是让百姓死得快吧!” “下官以为,提出来这种想法的人,该当诛杀,若是传到百姓嘴里,恐怕会以为朝廷让百姓自杀!” “谁要是觉得石炭能当木炭用,那就自己试上几天呗,只怕两天就会被味道呛得要死!” 陈北冥的心直接冷下去,如果他们只是说缺点,那还能理解,看现在的语气和态度,分明是利益相关方! 毫无疑问,这些人只怕都在柴炭的事情上有利益。 若是用煤将柴炭的价格打下来,只怕会动了他们的蛋糕! 但,为了女帝的腰包,为了广大百姓,他必须要做! 这些渣滓们,想要吸血,没门! “呵呵,几位大人这么吃准不能用,敢和杂家打赌吗?若是杂家输了,赔各位一千两银子,若是你们输了,半年俸禄输给我,怎么样!” 陈北冥冷哼道。 一千两银子? 那是真不少,他们当中就算是工部虞衡司的郎中,都没有那么多俸禄! “好,既然你作死要送钱,我们就和你打赌,看看你是怎么赔个精光!” 没有人相信陈北冥能拿出来让石炭好用的方案,几百年无人做到的事情,一个小小的管事太监算个屁? 众人退下之后,女帝连连摇头: “你刚才和他们置气什么,这不是将自己架起来了?” “陛下,奴才有秘法,他们不知道而已,或者是明明知道,装傻不知道!” 陈北冥故意说道。 装傻不知道? 女帝冰雪聪明,顿时想到柴炭价格暴涨,说不定那些人就…… 她心里明白了,若是这样,让小陈子试试也不错,真弄出来,打击那些人最好不过。 女帝指着炉子说道: “这炉子怕是价钱不低吧,百姓恐用不起,还有这叫做烟囱的,如何打制?” 陈北冥认真讲解道: “陛下,炉子和烟囱制作简单,不用锤炼,随便一个铁匠铺就能做,成本很低。” 女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准备怎么做?如今宫内银钱吃紧,内库都能跑耗子了。” 女帝的话让陈北冥有些哭笑不得,她并没有意识到炉子的价值,如果操作得当,只需一个冬天,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虽自己手里有点积蓄,但随园还有那么多张嘴。 “陛下能支援多少?” 陈北冥眼巴巴看向女帝。 女帝想了想,伸出一个手指。 “哦!一万两啊,够了够了。” 女帝嘴角微张,面无表情道: “是一千两,再多朕就没有了。现在宫里削减用度,皇后和丽妃倒没说什么,秦舒儿已经来闹过一次。 其他妃嫔嘴上不说,私底下肯定有怨言。” 一千两就一千两,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行吧,我来想办法……”陈北冥咬牙说道。 出了乾清宫,他脑子里开始盘算,一千两打制一批炉子并不难,难的是销售。 要一炮打响,得另辟蹊径。 “陈管事,谢谢你……” 背后蓦地传来温柔的声音。 他一回头,发现正是皇后的贴身宫女怜星。 “我哥的事情,多亏有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陈北冥赧然一笑,怜星的嫂嫂自己没有办好。 “还是没有办利索,出了些意外……”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李家一除,再没有人敢对我家怎样。只是可怜了苦命的嫂嫂,唉……” 怜星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听闻你要弄什么石炭炉子,并且十分缺钱,我那里还有些,本来是救我哥用的,现在都……” 陈北冥断然拒绝了,他怎么会要怜星的全部身家。 “不用的,我有的是办法,你不用担心太多,你的嫂嫂,我也会想办法照顾的。” “这……天下怎么会有你这般的人,怜星遇见你真是三生有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当初不是都说了,陪我一年,放心吧,真要你帮忙,我会找你的。” 见如此,怜星只好无奈地走了。 她发现,那个看上去除了帅气平平无奇的小太监,是个大能人…… 陈北冥将目光盯在商人身上,京城最大的商贾姓丁,据说富可敌国,可以拉拢试探一下。 到了丁家,被那高大巍峨的府门惊了一下。 亮出腰牌身份后,丁家的门房客气地带着他进去。 丁家园子很大,比勋贵也不差,楼阁假山,珍贵花木,看得人眼花缭乱,但少了底蕴。 陈北冥在会客厅坐了小半个时辰,茶水喝饱了,丁家主人仍没有现身。 麻痹的,一个商人这么大谱?摆明了不想见自己。 “呵呵,离了你,老子还做不成生意了?” 陈北冥怒气冲冲起身离开,到了门口,看到一辆马车停下,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下来,眉目如画,肤若凝脂。 嗯?有点眼熟,似乎是中秋跟在宛平郡主身后的女子。 他瞬间明白了,丁家是晋王阵营,怪不得放自己鸽子。 少女也瞥见背影,秀眉轻蹙,怎么有些熟悉? 陈北冥走了一圈,算是心中有数,记下几个转让的店铺。 回到东厂,众太监训练得正起劲。 他们身体变得强健灵活后,体会到了好处,没人再偷懒。 云鸾不在现场,说是在小楼休息。 不太对劲,她虽是刀子嘴,却很负责,不会偷懒。 陈北冥转身去了她休息的僻静小楼,那本来是自己的,现已经被鸠占鹊巢了。 推门而入时,云鸾正盘膝而坐,表情痛苦。 “你这是……” 原来,云鸾修习武功到了瓶颈,骑虎难下。 噗~ 一口鲜血喷出,云鸾顿时萎靡下来,身体一软倒在软榻上。 “滚出去!” “唉,得令。” 陈北冥转身往外走,但想想脚又缩回去。 “混账,你……你不出去,想死?” 他看着手脚酸软的云鸾,无声笑了笑。 云鸾心中慌乱,现在与寻常女子没什么区别,十天半月才可能恢复。 陈北冥走到云鸾跟前,托起云鸾的下巴摩挲了一下。 “你现在滚出去,我顶多废你一条腿……” 云鸾语气已经开始软化。 陈北冥没有理会云鸾的威胁,这娘儿们仗着武功总威胁自己,前两天还一脚踹进御花园湖里,要不是底子好,半条命差点没了。 一身劲装的云鸾,由于常年练武,大腿修长紧绷、上身凹凸有致,肌肤雪嫩白皙,整个娇躯的比例简直是致命诱惑。 云鸾极力挣扎,奈何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发现陈北冥身上渗透出有若实质的紫色雾气。 知道事情不妙,屏住呼吸为时已晚,雾气进入鼻片刻,意识开始模糊。 陈北冥并不知道,自己动情时候会释放那东西,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酥软轻吟,吓了一跳。 睁眼时,云鸾已经覆了上来…… 第30章 掉进别人浴池 这女人怎么回事? 原来,合阳花气是世间最烈性的情药,也是疗伤圣药,吸入之后使得云鸾伤势好转,也恢复了行动能力。 陈北冥愣神的时候,云鸾已经将身上劲装撕得干净,常年练武的娇躯十分匀称,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肌肤紧致,玉兔盈盈。 不得不承认,云鸾的躯体是他见过最完美的,冰山美人是吃错药了? 小命与美色,如何抉择,陈北冥心乱如麻,不过云鸾已经帮他做了选择。 她没有了意识,紧紧抱住陈北冥,依偎在他怀里。 这要不动手,算是禽兽不如吧? 陈北冥也顺势抱紧,只见她的脸上瞬间腾起红晕,嘴巴一张一翕,渴望着什么。 见状,他也是春情勃发,壮胆吻了上去。 云鸾抓起陈北冥的手,放在自己洁白修长之间,发力夹持。 如此举动,令陈北冥心如电击。 此间乃是大片湿热乐土,令人难以自持,如何也拔不出来。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手指便动弹起来。 此间甚妙,即便隔着衣物,仍旧感受那湿热温情。 轻抚那欢乐之处,就算只是心里的感受,已经让人兴奋得血脉喷张。 “此处,很好么?” 云鸾意识模糊,酥麻的声音下意识地道: “这也是我平生喜爱之处,虽不知那是什么,却令人好生舒服……” 一边轻吟着,一边贴得更紧。 “那就是快乐的源泉了。”陈北冥嘿嘿笑着。 “是……你带来的舒服,比自己还要舒服……” 云鸾脸上全是羞涩和满足,做梦般呓语着。 “从未有如此舒适质感,你随意吧,怎么动手都可以……” 平时冰山美人一般的云鸾,说出这番话,那等于是超强催情药了。 陈北冥停不下来地轻抚着,身体变得更加燥热。 云鸾十分享受,主动伸手过来触碰着他。 玉体一动,面庞火热,骚羞地道:“天……这便是男人的妙处?” 陈北冥低头道:“正是如此,造化神奇……” 云鸾脸红得愈发深沉,嘟囔着:“太神奇了,我都停不下来。” 情到深处,便是跃马扬戈,最后决战! 桃花乱落红如雨,烹龙炮凤玉脂泣。 云鸾的癫狂比陈北冥遇到的任何女子都厉害,那九转回肠之处,几乎让人飘飞升天…… 好在他有那药效护体,才三战三胜! 搞定之后,陈北冥为云鸾盖好锦被,立即跑了。 他不敢想象云鸾醒来后会如何追杀…… 虽然,是人家主动,但是那迥异于常人的状态,说明她并非主观意愿。 陈北冥走后没一炷香,云鸾双眸猛地睁开,掀开锦被,看到软榻上的点点梅花,整个人傻了! “陈北冥!我要杀了你!” 河东狮吼一般的啸声,将正在训练的东厂太监吓得不敢动弹。 一身太监衣服,秀发披散的云鸾从小楼里飞奔而出,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大宝剑。 看样子,要择人而噬…… 此刻,陈北冥正坐在茶楼的角落,思索着对策。 嗯……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现在看来,只能待上几日不回宫。 宫里的妃子,也就是便宜老婆,自然会去纠缠女帝。 到时,再让女帝给云鸾施压。 那女人又不是属狗鼻子,还能在百万人口的京城找到他? 正好趁着出宫,寻找合作者,取暖炉的制造和销售毕竟还没着落。 出了茶楼,陈北冥混在来往的人群中,漫无目的到处溜达。 很快,前方的吵闹声引起注意,愤怒的百姓指着冯记货行怒骂。 “这炭价钱涨了又涨,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就是,我儿媳刚生产,小孙子冻得直哭……” “我们去告官,让府尹大人为我等做主!” 百姓的手指几乎戳到了老板的脸上,后者只是不屑地笑了笑。 “你们有钱就买,不买自然有人买,人家不给货,我们有什么办法,去去去,都起开,别挡着老子做生意!” 类似的场景在京城到处上演,掌柜们的回复就跟商量好似的。 货源不足,爱买不买。 陈北冥一路上看到十几起同样的场景,心中嘀咕,他们明显是统一了口径,一起涨价。 绝对是阴谋! 看来炉子的事得提速,必须在大规模降温之前,让百姓们用上便宜的煤炭。 否则,闹出乱子就麻烦了…… 正寻思去哪里找人打造,一声娇叱吓得他一哆嗦。 “狗贼!哪里跑!” 云鸾飞速在屋顶跑过,快速拉近距离。 陈北冥转身混入人群,立马开溜。 妈耶,这娘儿们真是狗鼻子? 云鸾手段高超,虽然没有完全复原,可抓他够用。 逃跑过程中,好几次差点被擒。 眼见面前没路了,陈北冥一个纵身翻过高大的围墙。 没等喘口气,一只硕大的黄狗发现闯入者,狂吠着追了过来。 “我去……” 陈北冥暗道惊险,慌不择路之下,闯进一片园子。 翻过石墙后,脚下扑空,身体笔直地掉下去…… 幸好,摔进了水池子。入水的瞬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倒霉! 咦?这水怎么是热的? 他好奇的钻出水面,与一人四目相对,尖叫瞬间响起。 啊!!! 陈北冥这才看清,一个公子哥正抱着美人,美人死命往公子哥怀里钻。 唔,又白又大,直如明月当空! 公子哥正要发怒叫人,猛然发现此人有些眼熟,这不是在京城名声大噪的陈公公吗? 陈北冥不觉有他,还在欣赏公子哥怀中绝色美人的动人曲线。 公子哥有些神色复杂,出言道: “陈公公,虽然我不是很在意你看光我的小妾,毕竟……咳咳,公公来我府中所为何事?” 他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发现公子哥十分面生,本钱很一般。 不等开口询问,外面响起云鸾的怒喝,一阵浑厚的啸声随之响起。 似乎是和什么高手斗了起来。 公子哥见状笑道: “有意思,刺客是谁,竟然能逼牛叔叔出手。” 陈北冥心虚地笑了笑,没好意思直说自己睡了人家被追杀。 “敢问怎么称呼?” 公子哥拍了拍小妾的翘豚儿,示意她离开。 “公公贵人事忙,识不得我很正常,在下神武军校尉王文武。” 陈北冥从那嘤嘤玉兔上收回不舍的目光,努力思索一番,好像不认识。 “公公如果喜欢,我将她赠与公公?” “啊?那怎么好意思。” 王文武潇洒地挥了挥手,纨绔之间送个小妾什乃是常事。 “那日公公率队路过我把守的城门,赏了在下一鞭子,不知公公可还记得?” 陈北冥才想起好像有这么回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好在王文武默契的没有纠缠此事,两人从温泉池子里出来,此刻外面的打斗声也停了。 换了身衣服后,陈北冥跟着他进了园子,两人聊得十分投契,恨不得拜把子。 这小子的确是个妙人。 路过一处演武场,陈北冥看着打造精美的长短兵器,不由赞了两句。 “公公喜欢?送您了,家里最不缺这种东西,每月家中作坊都会送几件过来让老爷子品评。”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此时远处的廊桥上,侍女们簇拥一人往里走,虽然太远看不清相貌,不过婀娜的身段让人充满遐想。 陈北冥只是扫了一眼,眼睛差点拔不出来,期待地看向王文武。 王文武像被什么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见状,陈北冥暗道:玩不起了? 随即心中一动,家里有作坊,还能打造兵器,这家伙到底什么来路? 第31章 征服冰山美女 陈北冥正色道:“王兄弟,敢问令尊是谁?” “哦,你说我爹啊,平阳侯王镇。” 陈北冥肃然起敬,平阳侯戍边十几载,战功赫赫,与朝中那帮混日子的勋贵不同。 只是他年纪日长,没有了往日的雄风,此消彼长之下,影响力日渐下降。 “王姓数百年来声名显赫,兄弟厉害啊。”陈北冥夸赞道。 “不不,和国丈同姓而已,先祖当年只不过是个山村猎户,跟太祖爷才有了大富贵。” 是个很好的拉拢对象…… 陈北冥便小声道: “不知道兄弟有没有兴趣与我做个小生意?” 王文武正发愁怎么跟陈北冥搭上关系,自家老子每每念起那首词,都扼腕叹息,说此人有大才。 “公公说话见外了,有事交代一声,需要多少银子,兄弟投了。” 王文武那国字脸上的两撇胡子,忽然间变得那么可爱。 陈北冥想不到他这么痛快,问都不问就直接表态,心里暖烘烘的,将随身携带的图谱拿出来。 “此为何物?” “新式采暖炉,听我细细说来……” 陈北冥解释了炉子用途和大致打造方法。 王文武沉思片刻,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可他决定干了。 他看中的是这个人,人对了,东西也不在话下,那绝对不是简单物事。 “那……陈管事,咱们这就去作坊?” “好嘞,求之不得!” 他立刻让人套车,准备出发。 临上车,后门外走进来一个臂长过膝的汉子,身高怕是接近一米九,四十多岁年纪。 “二爷要出去?那个女刺客被我打发走了,还真是难缠,最近不太平,二爷还是多带些人护卫。” 王文武有些惊诧,这位牛叔曾是大乾有名的拳术高手,居然没拿下对方。 陈北冥则是干咳一声装聋作哑,毕竟云鸾是皇帝亲卫,可不是什么虾兵蟹将…… 他一路上不时往外打量,唯恐云鸾追杀过来。 好在一切风平浪静。 王文武虽然好奇,但也没多嘴,人家既然不说,那就有他的理由。 王家作坊在城外,占地几十亩,很远就听到汉子们此起彼伏的号子声。 天气虽然颇为寒冷,棚子里的壮汉仍旧一个个袒着怀,汗出如雨。 王文武迈着特有的鸭子步,介绍着现场。 随后,作坊管事请两人进一间静室,里面陈设雅致,是待客所用。 “老汪你先别走,这图看看能不能做?” 王文武将图谱递给作坊管事。 管事眼光老辣,看了几眼便认出图谱上是什么东西,忍不住赞了一声。 “二爷,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咱们自然能做,而且,比现在的炭盆子好使多了,老汉敢说,只要操作得当,只在京城卖,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二爷从何处得来的?” 汪管事是家里的老掌柜,商场上从没失过手,他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王文武心中唯一的顾虑消失,不禁有点洋洋得意,国字脸笑的两撇胡子几乎要翘了起来。 心里想着回去跟自己老子怎么吹牛,省得老骂自己不务正业。 三人商议后,决定先试做五十套,如果市场反响好,再追加数目。 约定好明日来看样品,陈北冥决定去随园,好久没去看看那对双生花,对了,还有那个小娘子辛玉婵,不知道跟她们相处如何。 …… 马车行至距离城门几里的地方,被人追上。 “停车,快停车!” 听见声音,陈北冥吓一跳,以为云鸾追来! “车里可是陈先生,二爷派我来,奉命将礼物送上。” 礼物?那小子又搞什么鬼? 当看到对面车里下来一个身着白色罗裙,梳着简易发髻的美貌女子时,陈北冥嘴角划出一道弧度笑了,王文武真的将人送来! 一同送来还有不少装饰精美的盒子,也不知道里面什么东西。 女子走到陈北冥面前,盈盈一拜。 “芊芊见过老爷,以后芊芊就是老爷的人了。”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这帮纨绔还真是玩得花,女人说送就送,眼都不眨一下。 接上芊芊,前往随园。 不得不说,芊芊极有眼色,上车后就帮陈北冥卸掉鞋袜,将脚放进自己怀里,捏了起来。 感受着柔软玉兔,他舒服地想唱歌,那帮人真会享受! 天色暗了下来,随园点起灯火,红袖、添香听到消息,赶紧过来迎接。 有日子没见,两姐妹似乎长高了些,嗯,好像玉兔也大了些。 见到陈北冥,两人叽叽喳喳地说着府中发生的事。 无非是什么这个婆子喜欢偷懒,那个丫鬟偷拿府里的财物等琐事。 “这些啊,你们自己做主处理就是!” “那太好了,谢老爷!” “老爷英明!” 陈北冥揽着姐妹二人的纤腰,“谁老了,我可不老,爷还嫩着呢。” 边说边闻着发丝上的少女幽香,很是满意。 餐桌上,辛玉婵才露面,换下那身裙装和打扮后,身上风尘气息也没了,反倒恢复了千金小姐的样子。 只是,看见陈北冥依然会娇羞。 芊芊进了随园就一言不发,见到双生花和辛玉婵后,颇为自惭形秽,自动站到丫鬟婆子一边。 吃过随园的第一顿饭后,众人才慢慢散去,陈北冥发现自己很喜欢随园温馨、自在,有种家的感觉。 走进卧房,陈北冥警兆顿生,刚想逃跑。 嘭的一声,房门关闭。 云鸾发丝飘飞,手握宝剑挡在门口,寒声道:“去哪里?” 陈北冥强笑着往窗边退去。 “云姑娘,这不能怨我啊,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 “狗贼!你去死吧,今日杀不了你我誓不为人。” 口中喝骂着拔剑冲上来,陈北冥只能奋力躲闪,好几次都险象环生。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被她给劈了! 陈北冥咬牙发狠,决定拼一把。 记起那日困龙谷,威力绝伦的霸刀刀意‘斩天’! 脑中的景象再度显现,他效法施为,劲力运转…… 陡然间,便觉得浑身力道充盈,打死大象都不在话下! “给我退!” 一声怒吼,掌力冲出,拍在云鸾身上。 “不……不可能……” 后者倒飞出很远,撞在一根柱子上,慢慢滑落。 云鸾口吐出鲜血,宝剑掉落在地,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陈北冥,看着自己的手,心中惊诧且满意。 原来这就是绝世武功!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你不会有事吧?” “我在练功,你们退下吧。” 几女闻言,便告退下去。 “抱歉,我没收好力度,打伤你了。”陈北冥笑意吟吟地抱起云鸾。 “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云鸾心中不由气苦,这个混账的武功已经不是自己能对付的,哪来的奇遇? 陈北冥笑眯眯抚着云鸾翘豚儿,感受着惊人弹力。 “自然是男女都喜欢的事。” “陈北冥,你……你放了我,我不跟你寻仇了,我们一笔勾销如何……浑蛋,不许你把那恶心的东西……呜呜呜……” 第32章 你看那炉子,又大又白! 一声嘹亮至极的凤鸣后,云鸾想恨,但身体很诚实,那种酥麻到高峰的战栗让她无法自拔。 最终,本是来报仇的她,再次被制服了。 虽然那过程很舒爽,但她的脸真是丢进了…… 尤其是在自己忍不住,配合陈北冥动作的时候…… 第二天醒来,佳人已去,枕边的纸上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字。 “井水不犯河水。” 陈北冥微微一笑,昨日夜里明明主动配合,此刻又恢复高冷。 女人啊……女人…… 用过饭后,赶到王家的作坊。 看着十几个造型精美的炉子,陈北冥非常满意,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管事按照陈北冥的方法,在作坊里找了间屋子装好炉子,密封好的烟囱透过窗户伸出窗外。 “这东西能好用吗?” 王文武疑惑道。 陈北冥斜了一眼,没有说话,后者讪讪笑了笑。 弄上煤,炉子很快就着了起来,屋子里气温逐渐上升,王文武那国字脸上的汗水哗哗流下来,冲的两撇胡子都贴着脸,热得脱掉外袍。 “好东西啊,家里的什么火盆、熏香炉、银丝炭,都统统扔了,我们五五分账如何? 王家负责做炉子和售卖,您只要等着收钱便可。” 王文武笑得非常开心,自以为提出的条件陈北冥无法拒绝。 五五分成,确实不少了,毕竟陈北冥什么都不干,等于是干股。 他没有急着答复,而是慢条斯理地往外走。 王文武看了眼汪管事,后者悄悄打了个手势,表示东西可以,利润足够大,他顿时心里有了计较。 “公公对昨日的礼物可还满意?” 王文武迈开鸭子步跟了上去,国字脸上露出菊花般的笑容,献媚地说道。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这厮虽然小,但是能屈能伸,能软能硬,是把做生意的料。 “炉子的事,事关百姓生计,牵扯极大,你以为只是赚钱的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天空。 王文武不是蠢人,一点就透。炉子卖得好,势必会触动许多人的利益,而陈北冥手里的图样来源只可能来自皇帝,指天空不就是说皇帝的意思? 自己在与皇帝做生意?! 联想到最近木炭暴涨,后定然有人推动。 看来,是皇帝看不下去,要对那些人动手了! 王文武激动得想打摆子! 跟皇帝站一个战壕里,和晋王作对,想想就刺激! 晋王毫无帝王之才,还想取而代之?去他娘的!堂堂平阳侯才不感冒! “管事,我之前鲁莽了,这样如何,这生意王家占三成,管事占七成,您跟那边怎么分,那就不是咱的事情了,您可满意?” 王文武笑得菊花更灿烂了,指着道。 陈北冥搂着他,亲热得跟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般,竖起一个大拇指道: “你是懂做生意的!武哥儿爽快,事情就这么定了,之前我在困龙谷杀过几千贼人,你可知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 然而,事与愿违…… 炉子在王家铺子开卖,不能说是销售火爆吧,只能说是无人问津。 一个都没卖出去! 陈北冥并不着急,反而以墨涵的名义将之前看过的铺子都租了下来,简单收拾后,也摆上了炉子。 墨涵见过了京城的繁华,便再也不提投亲戚的事,反正在亲戚家里是个累赘,受人白眼,不如自立自强,主动提出帮忙。 陈北冥自然乐得教她,很快发现,墨涵有极高的商业天分! 很多事情,一点就透,不需要费多少唇舌解释! 孺子可教啊,更是倾囊相授。 他并不在意墨涵有野心,有野心并不是一件坏事,能将事业发扬光大,主要看如何驾驭。 “陈管事,咱们那炉子,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啊……” 王文武愁得找上门,两撇胡子都愁成竖的了,国字脸似乎都窄了一圈,牛逼已经吹出去,要是卖不动,那特么让人笑话到姥姥家了! “哪里是不太一样啊,那是天渊之别,没关系,我已经有思路了,咱们先这样,再那样,然后再这么一弄,不就成了?” 陈北冥将早已准备好的计划告诉了王文武。 “管事当真大才,姓王的服了。” 王文武听完之后,连忙抱拳感谢,笑的胡子就差起飞了! “哈哈哈,陈管事,按你这办法,要是再卖不好,我脱了裤子在京城狂奔!” 嗯??? 陈北冥想起他那本钱,一阵恶寒,特么的,原来果奔的事情,古代就有…… …… 经过紧锣密鼓的装修,王家铺子很快重新面世。 店伙计敲锣打鼓地宣告一番,吸引了不少人。 “唉,前边干什么呢?” “听说王家铺子弄了个叫什么样板间的东西,我去看看有啥好的。” “那有啥好看的,还能有青楼的小娘子好看?” 话音刚落,只见店铺里鱼贯而出好几个身材浮凸的美貌小娘,开始讲解。 “我的亲娘,青楼都没这么好看的!” “奶奶的,他们这是开铺子还是开妓院?” “呸,你们真俗气,我去看看,我可不是对什么女娘感兴趣,我只是单纯地想看那样板间!” 瞬间,王家铺子就从门可罗雀变成门庭若市! 人们蜂拥而至,盯着那美女……啊,呸,是盯着炉子看起来。 有了噱头,自然也就有了流量,加上那炉子本身是很有内涵的东西,经过妙龄女郎的解释,围观的人们对炉子开始产生浓厚兴趣。 “诸位,你们不觉得燥热么?这炉子,可是厉害得紧呢,惹得人家都出汗了……” 讲解的女郎一边说着,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随后,她还是受不住。 “哎哟,太热了,我要脱下几件才好,各位客官若是热了,也脱下来拿在手中,被热得中暑呢。” 妙龄女郎说着,脱下身上厚厚的衣裳,露出里边薄丝制成的纱裙。 那如雪一般的肌肤,如玉一般的胳臂,如葱一般的纤纤玉手,再加上那修长白皙的大长腿。 吸引得进店的汉子们,不约而同地咽着口水。 “哎呀,我的娘,这里边真热!” “是啊,这炉子火真白,呵呵……” “谁说不是呢,那炉子真大啊!” “哎呀,不行,我也要脱掉厚衣服!” 店小二心里佩服得紧啊,看看上头的招数,多么的牛? 就这样把他们热成狗,一个个的谁不知道炉子厉害? 眼前的场面,自然是需要吸引更多人来了! 他开始吆喝着: “凡是进店者,有机会买一文钱的福袋哦!一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一文钱你买不了上当。但是你可以买一份不错的首饰,带回家给婆娘,她们也高兴!” 福袋里虽然只是些便宜首饰,可从货郎手里买也要几十上百文。 人群逐渐汹涌起来…… \b\b\b\b\b\b\b\b 第33章 火爆京城 “店家,我要买炉子,娘的,我家里生炭盆,一样多人都没这么暖和!” 终于有人意识到了王家铺子的真实目的! “哎呀,贵人真是眼光独到,咱们的炉子好用着呢。不信您弄回去看看,要是不热,咱们全部退钱!” 小二高兴地上去招呼着,他们经过培训,对付不同的客户有不同的手段。 “好,这可是你们说的,要是买回家不热,我是要拿回来的!” “客观放心,不用您拿回来,一个月之内要是说不满意,咱们派人上门去拉回来,不费您一点力气,等下白纸黑字给您写上!” 店小二仔细地介绍着炉子销售规则。 听说有人买炉子,其余看笑话的大明白在一旁嘲笑着: “还真有傻子买?这东西若是有用,他们还用那么多手段?” “呵呵,就是,白嫖他们家首饰也就算了,顺便看看小娘白花花的身子才是正事!” “傻瓜,浪费钱,别看店里暖和,肯定偷着在地下弄了火龙!” 对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保守之人不屑一顾。 新事物的扑街和接受,注定需要时间。 然而…… 陈北冥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既然有人买回去,他怎么能放过机会? 早就安排好了计划! 当天送货的时候,店伙计便上门劝说,只要主人家同意这几天向外宣传炉子,他们会提供五百斤石炭! 五百斤…… 不是个小数目! 主人家当场同意了! 当晚,他就生着炉子,让左邻右舍来喝茶。 邻里进屋之后,顿时感觉温暖如春,纷纷问道: “嚯,今日你是下了血本,用了几个炭盆?” 说着,便四下看看,竟然没有一个炭盆? “天爷,你不会是改了火龙吧,那东西没有十天半个月,可完不成!” “呵呵,你们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主人家说着,特意走到屋子边的煤炉子旁边。 众人这才看着那不起眼的东西,一个不算大的铁疙瘩,上边还有些管子。 它能让整个屋子暖和? 人们可不信! “就这能让屋里暖和,我可不信……哎哟……” 一个人说着话伸手便去摸那铁炉子,差点被烫伤。 “好家伙,这么烫,难怪呢……” 主人家细心地解释道: “这就是新式碳炉子的好处了,它能让屋里的烟气都排出去,不用开窗,热气都能留住,自然就暖和了。烟囱也能排出去毒气,也就不会有危险…… 而且,他是封闭在炉子里边,石炭的消耗少得多,用上几斤石炭,就能暖和一整天!” 邻里参观过后,纷纷改了主意,第二天径直去王家铺子排队! 第三天的时候,铺子已经不需要福袋聚拢人气了。 因为人们都直接冲进店铺抢炉子! 便宜实惠,能用低价的石炭,简直就是老百姓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王家铺子里的存货很快售卖一空,连带铺子其他产品也是疯狂大卖。 此时还没有流量的概念,但掌柜的朴素生意观也能感觉到,都是炉子的热卖,让生意也变得极好。 最便宜的炉子只卖五两,而所用石炭不仅价格低廉耐烧,铺子还免费送货,烧一个冬天普通人家都能负担得起。 若是不想要套餐,那只需要三两就能买一个炉子,能烧石炭、木炭和树枝,实在不想买炭的穷苦人家,自己想办法搞燃料就是。 当然,陈北冥自然不会放弃中高端用户。 五两银子之上,还有售价十两银子的精美款,它不但加厚了炉壁,还用上了铸造花纹,整个炉子摆在角落里,还能充当一定的装饰作用,比黑乎乎的基本款要好看多了。 就这还不算,为了满足高门大户的需求,更有售价高达五十两的高端款,那里就不是铸造的花纹了,而是精心雕刻上去的图案,配套的烟囱都请画匠做了精美的图画。 就算是不生火,放在那里都赏心悦目! 而且,商铺还精心地提供了定制服务,只要再多出五十两银子,就能在上边雕刻想要的文字图案。 总之,满足用户的一切需求! 从低端到高端,一站式贴心服务…… 王文武作为主要推手,更是将家中都装上了炉子,而且全部使用高端版本! 正式客厅里弄上山川地理图、花厅里弄上仕女簪花图、书房里是梅兰竹菊图,而自己的小天地,则是美人出浴图…… 串门的勋贵们体验过后,就坐不住了,炭盆子再怎么,也要开窗户,他炉子不用啊,体验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 于是纷纷让人买来装上…… 冬日里,围着火炉喝热茶,别提多自在。 全套组合拳打下来,铸铁炉子,瞬间火爆整个京城! 炉子的横空出世,万家欢乐几家愁。 囤积柴炭打算大赚一笔的商家,可坐不住了。 柴炭商会的后院里,一众囤积居奇的商户贩子们,表情严肃、气氛低沉地开会。 “你们倒是拿出个章程啊,现在煤炉子和石炭卖得那么火爆,咱们囤积的木炭怎么办?” “他娘的,之前是谁说能赚大钱?要我说,亏一半卖出去都算是好的!” “唉……主要是现在人们都知道煤炉子能关着窗户,或者是小开一点窗户用。炭盆子可是要敞开用,一下子就没人要了……” 有人将矛头指向了商会会长谭无焱。 冯记货行的冯鑫,气得脸憋红了: “会长,你倒是说个话啊,那时候可是你组织的!不能让咱们都赔个底掉吧!” 谭无焱冷哼一声:“笑话,你以为老夫不想说话?你以为那事情是老夫组织的,好好想想,木炭的来源是哪里!” 听到这番话,怒气冲冲的掌柜和商贩们,顿时鸦雀无声。 “木炭最大的来源,把持在晋王手里,你们以为是我一个小小的会长能调动的?话说回来,现在的情况,你们抱怨有什么用? 往年带着你们赚钱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感恩戴德,今年不就是有点困难,你们一个个的嘴脸,像什么样子! 想让老夫自己出面,你们只管赚钱,有事了就跑,哪有那么容易?” 会长谭无焱越说越严厉,将茶盏重重摔在桌上。 众人这才回想起来,不是什么人都能当会长的…… 谭无焱能踢下去别人当头目,还不是因为晋王的支持! “现在,有困难,咱们就一起扛过去。 哼,自己出钱的也就算了。有人可是拿着晋王的本钱,这个时候你们不上,难道要等到晋王收拾?晋王殿下要是什么都自己出马,还要你们干什么,他老人家自己出面就是!” 一番敲打下来,掌柜们也不乱抱怨了…… 过了一会儿,冯鑫小声说道: “王家铺子是平阳侯府下,咱们要是去,那是鸡蛋碰石头,但是我知道十几个铺子的老板只是个乡下女人。” “哦?还有这事,那不干她干谁!王家铺子惹不起,那小娘儿们还不是小菜一碟!” 众人听说之后,发出阴狠的笑声,露出了獠牙。 第34章 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谭无焱也点头道:“咱们就拿那个小娘儿们开刀,你们去准备吧,套路不用我多说了!” 等众人散去之后,他将屏风后边的人请出来。 那是晋王的幕僚之一,也是木炭行业的真正话事人,柳依依! 而柳依依,表面上看,只是京城有名青楼——醉清风的老板。 “柳姑娘,请晋王放心,这些人手段黑着呢,只要他们动手,铁炉子和石炭必定完蛋!” 柳依依没有摘下她的面纱,冷声道: “最好如此,凤凰山之战,王爷损失了大量钱财来源,木炭之事,必须要大赚一笔,否则,后果怎样,你们自己想吧。王爷从来不养无用之人!” “柳姑娘教训的是,老朽不敢……” …… 这帮人的行动很快…… 第二天,墨涵掌管的铺子里,便出现了问题。十来个青皮花胳膊,吊儿郎当地来到铺子里。 “听说你们卖炉子对不对?” “对对对,爷您有什么需要……” “需要你奶奶个腿,不知道你们这东西会死人,给我砸!” 哗啦啦…… 青皮花胳膊冲着东西砸了起来,虽然他们砸不坏炉子,但桌椅板凳弄坏了不少。 好几个伙计都挨了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等别人进店铺的时候,看见那乱糟糟的样子,也不敢购买,匆匆转身离去。 其他铺子,也是同样的待遇,一天的时间,十来家铺子被很精准地砸了个遍,王家铺子一个是没动! 销量直线下滑! 墨涵知道自己被人针对,专门增加了十来个身强力壮的汉子。 可是第二天,那帮人又来了,并且是有备而来,人手更多,店铺里找的人,也挡不住…… 再这么下去,生意就别做了…… 墨涵无奈,只好将事情告诉陈北冥。 他一听就知道,那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知道他们的住址吗?” 墨涵轻声道:“他们是南城有名的青皮,常年乱跑,不敢说在哪里。” 陈北冥略一思忖,“呵呵,那就更好办了,流民嘛,巡防营就能处理!” 第三天,店铺并没有关门,照常营业! 青皮们听说之后,聚集了更多的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狗东西,砸了你们两回,还敢开门,当你爷爷的话是放屁啊!” 陈北冥悠闲地坐在软椅上,淡定地喝着茶水。 “怎么的,咱们开店,还要知会你们?” “呵呵,老子南城一片云的名声,你他娘的不知道?告诉你们,只要你们的店开一次,老子就砸一次,砸到你们关门!” 陈北冥双目如电,瞪着他:“怎么,你是王法不成,比府尹还厉害?老子开门做生意,还要跟你汇报?” “告诉你,在这,老子就是天!管你是谁,是龙来了给我盘着,是虎来了给我窝着!不服给我憋着!老子捏死你们,就跟捏死臭虫一样!” 陈北冥又道:“看来,我们报官也是无用喽?” “报官,报官只能让你们死得更惨,老子跟你废什么话,弟兄们,给我砸!” 哗啦! 砸倒两个桌椅之后,陈北冥露出一抹奸笑。 “都看见了吧,是青皮砸我们家店铺的啊,可不是我们动手的。” 正在青皮头子冷笑着张嘴时。赫然发现,面前出现一个巡防营的偏将! 偏将冲着陈北冥点点头,一声令下,一百个悍卒便结阵准备冲杀! 青皮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顿时吓得呆住了…… 为首的青皮头子,更是连忙将脚下的椅子扶起来: “那什么,刚才都是误会,我们其实是过来帮忙收拾东西的……” 其他人吓得立即跪地求饶,磕头碰地的声音,比刚才砸东西的声音还大! 唯恐跪晚被一刀砍了…… “兄弟……你还年轻,有大好前途,千万不要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青皮头子试图劝解陈北冥,别让他杀掉自己。 同时,他也在拖延时间…… 因为有人来救自己! 很快,背后传来了叫骂声! “什么人,敢当街捣乱!” 说话之人,正是当差的衙役,可他们看见那杀神一般的百余名巡防营悍卒,叫骂声陡然变小,只有自己听到。 偏将都没拿正眼看他们,“怎么,这事是你们管的?” “不……误会,都是误会,我们也是刚到。军爷请便……” 衙役们不傻,别人让自己来平事,可不是和巡防营悍卒顶牛。 这些杀才都是见过血的,根本就不怕衙役的那些套路! “那就好,既然这样,老子就让他们好好长记性!” 偏将说完,下令让悍卒将青皮们赶紧护城河洗澡去了。 这么冷的天气,就算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然而,差役领队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他转身小声让手下去另请高明…… 半炷香的时间,锦衣卫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带队的百户看着巡防营的悍卒,冷声道: “巡防营好大的脸面,没有调令的情况下,敢在京城出动百人,你们是想造反?” “吆喝,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锦衣卫啊,怎么的,打杂店铺的事情你们也管?谁说巡防营是私自出动了,我东厂的命令不是命令?” 东厂? 锦衣卫百户看见说话的陈北冥,瞳孔一缩。 这位爷在兵部前杀人的事迹,至今还在京城流传。他的手紧紧握在绣春刀上,抽不是,不抽也不是…… 哗哗哗! 正在他纠结之时,后面再次喧哗起来,事情再生变化,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带着人马到赶到。 而且,他还带着上百弓弩手。 希律律~ 纪纲勒住战马,表情严肃地喝道: “放下兵器,谁敢动手,休怪本官无情!” 巡防营将士没动,看到锦衣卫的弓弩手也意识到来了硬茬子,只要一轮攒射,他们将损失惨重。 陈北冥冷冷与纪纲对视一眼,这是两人第一次正面交锋。 纪纲的到场让他意识到,囤积柴炭的商家背后,必然还有大鱼。 纪纲明显没他放在眼里,下令道: “儿郎们,缴了巡防营的兵器!给本伯爷滚出京城,告诉宋应知,如若再犯,休怪我不讲情面!” 哗!哗!哗! 锦衣卫踏步上前,齐声大喊: “放下兵器!” 面对锦衣卫的步步紧逼,巡防营将士纷纷看向陈北冥。 而他依然神色如常,看向官道方向。 第35章 你们锦衣卫管不了的事,东厂更能管 纪纲得意扬扬地看着陈北冥,讥笑着道: “现在放下武器还来得及,万一儿郎们拉的时间长,发生点走火的意外,那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 陈北冥淡然一笑:“锦衣卫就这么吃得准我们东厂?指挥使大人不会是想将东厂纳入到自己麾下吧。” 锦衣卫百户见状,冷哼道:“敢跟我们指挥使大人顶嘴,你他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弟兄们,让他跪下!” 轰隆隆! 十余个锦衣卫气势汹汹地上来,便要去擒拿陈北冥。 身后的巡防营悍卒还没动,陈北冥便示意他们不动。 如此一来,锦衣卫百户更加得意扬扬。 很显然,眼前的死太监和巡防营的人被吓到了! “没卵蛋的东西,现在给指挥使大人磕头认错,老子还能饶你一回,否则,打得你娘都认不出来!” 一众锦衣卫也都大笑地跺脚,齐声道: “磕头!” “磕头!” “磕头!” 远处,一些不怕死的吃瓜群众也扎堆讨论着。 “哎吆,这是谁啊,怎么敢跟锦衣卫对上了?” “听说是什么东厂的大人物,这什么大人物啊,明摆着比不过人家。” “别提了,我看就是吹出来的,现在吓得都不敢动弹了吧!” “打又不打不过,现在装什么,赶紧跪下磕头,以后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水里边的青皮们见状,心道机会来了,连忙爬上岸。 青皮头子打着喷嚏,抢来几件衣裳,披到自己身上,爬到纪纲面前,哭诉着: “大老爷,青天大老爷啊,小的就是帮百姓问问他们炉子是不是闹出人命,他们就将小的和同伴扔到水里,真不是人啊……” 说完,蹿起来冲到陈北冥面前。 “你个狗东西,原来是个没卵蛋的玩意,还他娘的给老子装狠,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他抬起手,正要动手之时,陈北冥气势一动,双眸如电般,射出的寒光,让青皮头子浑身一颤。 “好冷啊……” 青皮头子没来由的一阵恶寒,他从来没有体验过! 正在他浑身战栗之时,地面都动了起来! 抬眼看去,一缕烟尘腾空而起,狂卷而来。 那是…… 嘭嘭嘭~ 一千身着重甲的巡防营悍卒从烟尘里走出,犹如从地狱里钻出来一般,这些见过血的悍卒战意冲天。 “杀杀杀!” “天爷!” “我嘞娘!” 刚才还极为淡定的纪纲,脸色此刻变得极为难看,他没想到这个小小六品内侍如此难对付。 让陈北冥跪下的锦衣卫百户,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三步,做好了跪下的准备。 而瑟瑟发抖的青皮头子,则是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陈北冥还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纪纲的眼神,从轻笑变成严肃,最后,一脸正色道: “我东厂专管不平事,你锦衣卫管得了的,我来管。你锦衣卫管不了的,我更能管!” “今日,纪纲大人不是想拼个鱼死网破吗?那就来试试,看看是你们锦衣卫的箭矢多,还是巡防营的重甲长矛利索!” 好汉不吃眼前亏,纪纲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眼下,若是继续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撤!” 他咬着牙从牙齿里挤出一个字。 任何人都能感受到这位指挥使大人的怒火。 但,那又如何,锦衣卫又不敢跟东厂以及巡防营硬碰硬! 锦衣卫撤了,衙役夹在他们中间灰溜溜走了,他们更惹不起巡防营,甚至不敢留下自己走。 至于青皮们,早就吓得主动跳进水里,继续游泳。 纷纷折腾起来巨大的水花,生怕动作小了,被巡防营悍卒给当鱼插了。 “管事,那个青皮头子怎么办?”巡防营偏将问道。 “呵呵,给我绑起来,拿鞭子抽。连续抽上三天,愣了给他上煤炉子,热了浇凉水。打足三天,不能让他死,我看以后哪个青皮还敢动手!” 陈北冥这一巴掌,打的纪纲不可谓不疼,恐怕第二天就能闹得朝野皆知。 挤在人群中目睹一切的墨涵,一颗芳心跳得如战鼓,这就是那个假太监真实的一面么? 处置完眼前的一切,陈北冥交代一番继续观察,便回宫复命了。 已经几天没有帮女帝“办事”,得耕耘一番。 “小陈子,听说你在外边干了一票大的?” 女帝语气平静,神色看不出什么异样。 “奴才蹚开了炉子和石炭的市场,同时打击了幕后黑手,您是不知道啊,当时纪纲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他将事情大致汇报了一番,算是阶段性总结。 女帝听完,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就按照你这种劲头去做,出了什么事,朕给你担着!不过今晚,你赶去秦妃那里应付了,没问题吧?” “放心陛下,小的时刻准备着!”…… 半夜,景仁宫。 秦舒儿睡着后,陈北冥捏了一把玉兔,颇为满足,她居然有了挺多新花样,看来最近没少“努力学习”。 下次找严蕴试试,那妞估计也没落后。 王蔷就算了,太过保守,很多稍微出格的把戏都坚决不肯。 刚从寝殿出来,响起重物掉落的声音。 角落地毯上,秦舒儿的侍女青罗衣衫不整,轻解罗袜,俏脸布满红晕,一只香炉落在她的脚边。 明显是刚才在听墙根。 宫女都是春情勃发的年华,自然也有欲望。 若终身出不得宫,只能空等美人迟暮。 “陛……陛下。” 青罗有些惊恐地跪下,静静等待“皇帝”的惩罚。 刚才陈北冥并没有尽兴,自从云鸾那里觉醒了武功,他就再没有出现过疲累。 几番征伐下来,秦妃都无力再战沉沉睡去,他觉得还能大战几个回合! 眼前的青罗姿容俏丽,曲线动人,吃起来还没任何负担,自然是个好选择。 “起来,去那边。” “陛下……奴婢不……再也不敢了……” 青罗以为要被惩罚,一个心提到嗓子眼。 “不敢什么了?这次朕让你亲身体会,不用再敢听着,懂不懂?” “什……什么……” 青罗心里一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帝以前连秦妃都不想宠幸,现在竟然到了自己身上? 那是好事还是坏事…… 皇命不敢违,青罗顺从地来到桌案边站好。 青罗杏眼低垂,含着情,自己正是欲望高涨之时,能得到皇帝的爱抚,自然是极好的。 陈北冥伸出手,解开她半露的衣衫,登时春光绽放出来,探手丈量着那人间雪域高原,轻声道: “青罗,你可喜欢?” “陛下,青罗喜欢死了……” “是吗,那你如何表示?” 青罗羞红着脸,道:“青罗想让陛下舒服,想让陛下好好地快活。” 她脸儿一红,更加娇羞地说:“青罗的身子交给陛下了。” 瞧见此前端庄的青罗娇羞若此,陈北冥再也忍耐不住,把她放在桌上,轻轻抚摸着光滑如锦缎的美背,青罗这从未经过人道的小处女,脸上表情起先是舒服接着迷茫。 然后没有经验的她,也轻轻地试着和“皇帝”接触,又十分害羞。她的脸庞则慢慢地接近“皇帝”的下巴,一对玉兔也跟着贴着滑动。 陈北冥感到一阵发自灵魂的快感传来,顿时壁立千仞无依倚。 青罗只觉得神秘之处有所屏障,顿时一阵头脑眩晕,双手环住“皇帝”的脖颈,身体一阵抖动。 她意识到,自己的贞洁只有短短一层衣服的距离了…… 眼下,马上就将告别童贞,成为“皇帝”的女人! 青罗就这样,一边身体享受着往“皇帝”的怀里钻,一边心底的呼唤却让她赶快离开。 正当她犹豫之时,突然的一阵温暖从背部传来,还一直滑到了自己的豚儿处。 青罗全身一阵发麻,顿时动弹不得,想要反抗那个羞人的坏东西,偏偏自己似乎根本不生气,也不想反抗,甚至还想马上继续! 心中既害怕又兴奋。 “唔,背过去,就是这般,对……”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36章 打不过就加入 青罗的百般逢迎,让他心满意足。 陈北冥从景仁宫出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 换下衣服和人皮面具,便回小院子休息,养心蓄锐。 …… 敌人折戟一时,很快调整了思路。 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 于是乎,市面上很快出现炉子的仿制品。 陈北冥敲敲仿品炉子的表面,声音发闷,对王文武笑道:“做得粗糙的多,这里还有沙眼。” 王文武生气地撅着嘴,国字脸上两撇胡子也跟着生气,怒道: “这帮混账,明的打不过,就玩阴的,看我不砸了他们铺子。” 陈北冥安慰道:“急什么,这炉子虽然便宜,但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百姓还是明白,你只需要盯紧作坊就好。” 既然想打价格战,那就奉陪! “最便宜的炉子价钱降到与他们一样,商场即战场,那就碰一碰!” 王文武闻言,两撇胡子再次飞扬起来,拍手叫好。 “管事好主意,就算这个赔钱,那些造型精美的高档炉子也能将亏损补回来!” 近些时日,卖炉子产生之利润,比王家铺子几年赚得都多,长辈没少夸赞。 正因如此,仿品出现后,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 炉子降价,仿制炉子销量大减,价钱一样的情况下,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晋王府,议事厅。 晋王一脸阴沉地看着座下众人。 “你们说囤积木炭,本王听了,现在可好,全砸手里,皇帝这次不知有多得意,你们这帮废物!” 一众党人谁也不敢多说,他们多少都有损失。 尤其宋国公萧誉损失最为惨重,据说府上吃饭的钱都出了问题。 丁默元站起来向晋王拱拱手。 今年刚五十的丁默元相貌儒雅,一点都看不出商业巨擘的影子,反而像个教书先生。 “王爷息怒,此次我们的损失并不算大,损失最大的是纪纲纪伯爷,听说,我们这位纪伯爷急得差点上吊。” 哄~ 所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显然纪纲倒霉,让他们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 纪纲虽然如今算不上敌人,但此人反复无常,如果再次倒向皇帝,仍然算是劲敌。 晋王脸上有了几分笑意,死道友不死贫道,有人亏得更惨,他心里也有安慰。 此番多亏丁默元反对,才没有往里投入太多金钱。 “默元有何想法?” 丁默元思忖一番,沉吟道: “炉子是平阳侯府所出,那些市面仿制的炉子制作都有问题,本钱还居高不下,我已经从平阳侯府的作坊挖到人,想必能做出差不多的东西。” 晋王猛地站起来,惊喜道: “果真?默元真乃本王臂助也。” 得到确认后,晋王一扫心中阴霾,一时的亏损不算什么,后边补上就是! 欣喜地让人去准备酒宴,看了眼周启泰空出的位置,冷笑一声。 谁说本王离了你就玩不转? …… …… 敌人精心准备,陈北冥也不马虎,时不时向皇帝汇报进度。 从宫外回来,路过御花园时,看到一个穿着劲装的少女对着几个太监射箭玩。 “狗奴才,你敢躲?看我怎么教训你!” 嗖~ 一声弓弦响过。 小太监的大腿钉上一支羽箭,痛得晕了过去。 “好玩好玩,你们几个快点跑,这次看谁运气好。” 几个太监吓得浑身哆嗦,偏偏又不敢跑出少女划的范围。 陈北冥愣了一下,这小魔女是谁? “公主,这支箭锋利,您试试。” 听到这话,他恍然大悟,那是先帝最小的女儿,只有十六岁的淮阳公主。 其他公主到了岁数或嫁人,或去了自己的公主府,只有淮阳与女帝一奶同胞,没放出宫去。 “哎,说你呢,死太监,盯着本公主做什么?” 淮阳公主凶巴巴道。 虽然相貌与女帝有七分相像,多了几分少女娇憨可爱,但更多的是刁蛮任性。 有女帝撑腰,陈北冥才不怕她,转身就走。 混世小魔女,还是有多远躲多远。 见陈北冥不理,淮阳并没有发脾气,反而非常高兴,不过嘴角的弧度让贴身侍女白芷一哆嗦。 淮阳一阵小跑挡住去路。 “你叫什么,哪个宫里的,本公主怎么没见过?” 陈北冥眨眨眼睛,淮阳恶名昭着,让她惦记可不是什么好事。 “请让开,那啥不挡道。” “放肆!敢骂本公主,我杀了你。” “哎哟,吓死我了,我好怕怕。”陈北冥绕开她迅速走开。 淮阳目瞪口呆看着远去的陈北冥。 “那狗奴才叫什么,敢对本公主放肆!” “公主,好像是乾清宫新来的,叫什么陈北冥。” “哦,是吗?”淮阳冷哼一声,将弓扔在地上,扭着不大的豚儿去往乾清宫。 “我去求皇兄将他赐给我,太好玩了。” 白芷小跑着跟上,紧忙道: “公主,听说陈北冥可厉害了,凤凰山大捷就有他,恐怕不那么容易。” 淮阳疑惑道:“巡防营不是王元朗那个大色鬼,什么时候换人了?” “奴婢也不清楚……” 淮阳刚想冲进御书房,被乾清宫总管苏吉拦住。 “我的小祖宗,陛下正在处理朝政,您还是去别处玩耍吧。” 任凭她如何威胁,苏吉就是不放,淮阳眼睛转了转,心中有了主意。 御书房内,女帝看着账册,极为惊讶。 “就这几日,利润就有十几万两?” 陈北冥心说,才哪到哪,还有手段没用呢。 女帝咬咬牙,决定道:“既然这般赚钱,朕还有两万两体己钱,一并给你了。” 陈北冥无奈撇撇嘴,不说没钱了吗,又是怎么挤出来的? 难道皇帝的钱财和女人的事业线一样,挤挤就能有? 想到这里,瞄了一眼女帝平平的机场,心里哀叹,总勒着,将来孩子吃啥? 女帝想起什么,神色严厉地道: “淮阳是我唯一的亲人,后宫女人众多,唯独她不能碰,否则别怪朕翻脸。” 女帝想到未来哪天可能与妹妹共事一夫,就羞涩难耐,她决不允许此事发生。 陈北冥心道那小魔女白送都不要,还当成宝? 但是吧……搂着淮阳颠鸾倒凤,就跟搞女帝一样,想想还真刺激,而且淮阳长得也不错…… 女帝看他一副色与魂授的样子,斥道: “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 “小的不敢,谨遵圣谕!” …… 陈北冥出来,打算去东厂,被小太监拦住。 “管事,有贵人在御花园杏湖等您。” “嗯?”会是谁? 到杏湖边,左右不见人,他正想离开,突然头皮发麻。 啪嗒~ 嗡~ 连串机扩声响,灌木丛中爆射出十数支弩箭,破空袭来。 陈北冥浑身肌肉猛地一缩,骤然爆发,以超高难度的姿势从中穿过。 落地瞬间,脚尖轻点地面,踹向灌木丛,藏着的连弩被踢得四分五裂。 “好厉害!” 躲在假山后面的淮阳,兴奋地拍着玉手。 陈北冥强压怒火,要不是反应快,小命就没了。 “你干的?” 真凶兴奋地点点头,好像在等待夸奖。 陈北冥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到跟前,揪住淮阳领子,放到膝盖上,冲着豚儿下手! 啪啪啪! 几巴掌下去…… 想象中的哭泣声并未出现,回头看去,淮阳正笑意盈盈。 那副笑容,既有少女的天真,还有兴奋和莫名的东西,看得他不寒而栗。 “住手!不得伤害公主!” 云鸾疾步飞奔而来。 陈北冥松开淮阳,一言不发走了。 “鸾姐姐,他好威武啊,可惜不是个男人。” 淮阳公主赞叹道。 云鸾看了眼淮阳,心说那你可说错了,他不但是个男人,还很厉害,自己体验过不止一次…… “哎呦!” 淮阳揉着豚儿一瘸一拐地走了,劲装下的两瓣圆润不少。 …… 陈北冥带着一肚子火气出宫,在街上与周启泰走了个面对面。 周启泰心情也很差,妻子在家整日以泪洗面,女儿变得异常沉默,没了以往的天真烂漫。 司农寺是个清水衙门,政务极少。 “哼!” 周启泰歪过头冷哼一声。 “你哼什么?”陈北冥也来了脾气。 “本官不与阉狗说话。” “你骂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大街上对骂起来。 京城百姓并不稀奇,自动从两人身边分流。 忽然,人群中一个白发老头向周启泰撞去,陈北冥在老头出手的瞬间就抓住他胳膊,老头指缝中藏着一截刀片! \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 第37章 你早说有美女啊! 周启泰看到刀片,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躲到陈北冥身后。 他不傻,知道哪里最安全。 老头想挣脱,胳膊却如同被精钢箍住一般。 “给我开!” 他吐气开声,猛然发力,却纹丝不动! 见状,老头知道遇到了高手,口中猛地吐出一物,急射面部。 陈北冥分神躲避的瞬间,老头挣开束缚,脚底抹油钻进了熙攘的人群。 周启泰看着陈北冥,半天憋出两个字,“谢谢。” 神态软化了许多。 那是救命之恩,周启泰也知好歹。 “你觉得是谁派来的?”方才一番对骂,陈北冥心平气和了许多,挑着眉毛问道。 周启泰瞪了一眼。 “你休想挑拨离间!” 陈北冥神秘笑了笑。 “哈哈哈,笑话,那是挑拨离间?是真的要你命!晋王要杀你,你觉得只有这一次?下次可能就是上门送温暖了。” “温暖是何物?”周启泰明知故问。 其实心中明白,只是不愿相信罢了,知道晋王太多内幕,只有死了才会彻底保守秘密。 自己死活无所谓,可是妻子和女儿该怎么办? 周启泰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他赌不起,心如电转,当即做出决定, “你带我去见陛下!” “周大人果然人中俊杰!” 陈北冥伸出大拇指称赞道,随即带着他进宫见了皇帝,至于两人谈了什么,无人可知。 只知道,当晚安国坊的周家就人去屋空,周启泰也告了病假。 第二天早朝,晋王称病缺勤,据传王府里升起的浓烟持续一整天,似乎在焚烧重要东西。 陈北冥则躲在东厂的小楼里喝茶,据说淮阳在到处找他,要比试比试。 有什么好比试的,难道比开锁? 对那个魔女公主,他还真有点怕。 不怕打,越打还越高兴,这谁受得了? 咚咚咚~ 楼梯传来的脚步声吓了一跳,谁这么不开眼,敢擅自进来。 “祸事了!” 是王文武的声音,他迈着鸭子步上气不接下气地进来。 “急什么,你也是独当一面的人,慢慢说。” “炉子……他们上了新炉子!” 丁家铺子都摆上了造型精美的炉子,价钱比陈北冥定的要便宜。 关键是两家炉子没有本质区别,很容易被抢走生意。 两人赶到平阳侯府,看着厅里摆着的炉子直纳闷,就连他一时也分不出区别。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王文武急得双手搓着那国字脸直打转,他在神武军收到消息就请假了,自从做起生意,青楼都去得少了。 如今出这么大问题,急得根本坐不住。 陈北冥比对两个炉子暗记,找到了原因。 这是特意留下的记号,对方连这个都抄去,说明作坊大概率连人带器具都被人弄走了。 王文武一听,登时火冒三丈。 “什么?姓丁的敢这么玩,给我喊人,本少爷砸他的宅子。” 陈北冥瞪了他一眼。 “之前就让你看好作坊,早干什么去了。” 王文武心虚地摸摸鼻子,最近忙跟狐朋狗友吹嘘,把作坊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管事可有办法挽回?” 陈北冥思索道:“你可知丁家最挣钱的是什么?” 王文武道:“满京城都知道,丁家靠贩盐才有今天。” “那就是它了。”陈北冥冷声道。 “管事,我们也卖盐?您有所不知,我大乾并不产盐,所用的盐基本来自邻国西秦,也正因此,我大乾跟西秦屡起边衅。” 陈北冥不屑道:“谁说我大乾不产盐,只是你们不会罢了。” 什么? 陈管事连这个都会? 联想到石炭和炉子的精妙之处,王文武顿时来了精神,搓手道: “管事何以教我?” 盐的利润极大,王文武早就垂涎已久,可贩盐的路子被几大盐商把持,别人根本伸不进去。 陈北冥呵呵一笑转头往外走,一句便宜话就想套制盐法子,当自己是冤大头? 王文武一咬牙,急忙拦住他。 “贩盐的生意,您占六成,这已经是我最大让步了,否则,不做也罢。” 陈北冥想了想,只提供方法就能拿到大头,已是占了天大便宜。 “来,慢慢说,咱们先喝酒,再听曲儿,不行我弄几个小娘子……啊,算了,您是宫里的,不需要……” 王文武抱出家里珍藏的美酒讨好,陈北冥才勉强松口。 “制盐之事,只是其一,要双管齐下。咱们卖炉子是和石炭绑定,又有困龙谷煤场,那是优势。 其实不靠制盐也有办法收拾他们。但是制盐的路子也要上,要的就是杀鸡给猴看,若是谁敢学他,咱们就直取他的老窝,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管事说得对,干死他娘的狗东西!来,喝酒!” 两人推杯换盏中,将事情商议妥当。 傍晚,陈北冥钻进马车,蓦地出现一个软糯的声音。 “奴婢见过老爷。” 陈北冥定睛一看,嚯,知我者莫老王啊! 她皮肤白皙,妥妥的童颜巨兔,身着碧色交领襦裙,纤腰之下,一双玉腿的长度有些夸张。 低头施礼的时候,无意间露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虽然襦裙遮盖看不到腿型,但从蹲伏的曲线来看,绝对腿玩年! 这小子,真是懂朋友的,值得深交! 但将其送过来,恐怕极为肉痛。 “叫什么?多大了?” “回老爷,奴婢慧娘,十七了。” 陈北冥松了口气,可以下嘴了! 要太小真下不去手。 慧娘心中颇为遗憾,面前少年郎如此俊朗,却是个太监。 但,为何眼冒绿光? 回到随园,陈北冥迫不及待地将慧娘带进卧房,果然是一双完美无瑕的大长腿…… 若是穿上后世流行的黑丝长袜,只怕能让人喷血! …… …… 天刚亮,王文武火急火燎地上了门。 “管事,我有了,我有了!” “你他娘的一早上就有了,有孩子去跟你爹妈说,跟我说个啥?你孩子又不叫我爷爷!” 王文武一愣,总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 但是他没有细想,更在意自己的事,“盐矿的消息有了!” 大乾百姓将盐矿提取的盐称为卤盐,有毒。 京城周边有盐矿,而且就在长乐县。 王文武一并带来提到的工具,铁锤、麻布、木炭等。 涉及赚钱,这小子效率真高。 “走吧,一起去看看。” 盐矿距离长乐县城不远,到了地方,随行的平阳侯府五十多个家将仆役平整土地,搭建棚子,一会儿工夫收拾妥当。 看得陈北冥十分眼馋,自己手里缺少好用的人手? 但也知道那都是钱财喂出来的,身上的轻甲造价不菲,只有真正的高门大户才能养起。 正要准备开矿,远处响起一阵轰隆的马蹄声。 三十多个黑衣骑士簇拥着一个人,如乌云般飘过来,走近了才看清,是个华服公子哥。 公子哥看见陈北冥,眼中立即冒出仇恨的目光。 正是小侯爷冯麟,阴柔了不少。 他敢骑马,割鸟的伤口应当是痊愈了。 但冯麟并不知骟掉自己的凶手就在眼前,只是在为天宫那日的冲突气恼。 “原来是二哥,你怎么来长乐了,还跟这个阉货在一起。” 两人同为勋贵,虽然关系一般,倒也认识。 王文武国字脸上挂着表面的笑容走了过去,长乐是永宁侯封地,要在这里开盐矿,要搞好面子关系。 “麟哥近日可好,小兄来长乐游玩,未到府上问候侯爷,实在是我礼数不周,原谅则个。” 冯麟阴恻恻扫过众人,看到棚子下面的工具,愣了一下。 “游玩还带着这些,二哥还真是好兴致。” 王文武感觉冯麟怪怪的,但不知道他割了雀儿,说不出哪里不对。 “兄弟家里还缺块镇宅石,正好看到这里的石头不错,麟哥不会小气的不让哥哥采吧。” 冯麟没有多想,看着陈北冥道:“二哥爱采多少随意,不过此人不行。” 陈北冥冷笑道:“杂家就在这里,你还能如何?” “要在这里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如果打得过我这个兄弟,本公子就不再管你。” 冯麟没有针锋相对,反而指着自己身旁。 “如果打死了,那就只能怪你命不好。” 嘭~ 只见一个壮汉狗熊般的身体坠落在地,震得地面晃动。 长得极丑,一脸凶残,正是永宁侯麾下头号战将——蒙戈。 王文武脸色都变了,此人残忍好杀,是个生撕虎豹的无敌猛士,曾在战场上救过永宁侯,被收为义子。 第38章 荒山还能长出银两来? 冯麟一露面就对陈北冥出言不逊,两人明显是有过节。 “管事,不如我们今日……” 王文武打起退堂鼓,陈北冥要是有个好歹,皇帝可饶不了他。 邻近州府也有盐矿,虽然远了些。 陈北冥知道,这一架不打也得打,冯麟今日就没打算放过自己。 “一言为定!” “不可啊,管事!”王文武急得两撇胡子翘了起来。 陈北冥摆手拒绝,他有足够的自信。 蒙戈冷哼一声,将一对巨斧扔在地上,惊起大片烟尘。 王文武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虽然家学渊源,手里也有点东西,但是面对蒙戈他可没信心。 蒙戈轻蔑地对陈北冥勾了勾手指,然后将一只胳膊背到身后。 是要用一只手较量! “嘿嘿,让你一只胳膊。” 陈北冥双目微闭,熟悉地将力量集中到四肢。 周遭的空气也跟着颤动起来,树叶子更是无风而动! “哎呀,怎么忽然冷了许多!” 王文武抱着胳膊感叹着,连忙后退几步。 冯麟同样如此,尤其没了雀儿以后,更加怕冷,退出很远才缓过来。 蒙戈则是觉得头皮发麻,那是在和极端危险的敌人对峙才有的状态。 眼前的小白脸,当然不可能! 陈北冥凝聚战力,斩天刀意充盈,蓄力待发! 猛然间,他双眼张开,目光如电。 “破!” 呼~ 力道如山,猛然飞出,幻化成一道虚影。 划破长空! 电光火石间,撞中蒙戈。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重重一击。 整个胸口骨骼瞬间塌陷,身体像条破口袋一般倒飞几丈远,一动不动。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打完了? 一招秒杀? 再看陈北冥,只是随意地拍拍手,背过双臂、站在那里便是霸气侧漏! 牛得一塌糊涂! 王文武要不是还有点节操,当场就给陈北冥跪了。 “管事武功出神入化,小弟佩服之至!” 冯麟冷冷瞪了陈北冥一眼,迅速打马离开。 还是一位黑衣骑士将蒙戈放在马背上,牵着走了。 可能是感同身受,冯麟的冷血让平阳侯府家将怒不可遏。 立威完毕,继续采矿。 陈北冥指挥着家将,将大块的盐矿砸碎,再将碎粒放进石磨中研磨。 等泛着褐色的粉末出来,收集完倒入木桶。 加水溶解搅拌充分,倒进另一个蒙了麻布的桶中,进行过滤,然后增加麻布,反复几次。 待颜色浅了以后,再用木炭过滤,直到颜色消失,放在锅中熬煮。 “这真的可以?” 王文武紧张地舔舔嘴唇,制盐的成功与否直接影响他以后在府里的地位。 爵位跟他没关系了,能拿到多少产业才是最关心的。 他还有两个弟弟,颇受喜爱,因此一直都有危机感。 随着水分一点点蒸发,锅中只剩下泛着青色的盐块,王文武心中欢呼,知道成了! 上好的青盐,真正的勋贵主人才用得起。 “管……事,我们……发……” 王文武激动得嘴唇都不利索了,两撇胡子激动地飞起。 盐的利润极为可怕,王文武立此大功,他爹以后都得客客气气。 陈北冥掰了一块,轻轻舔了一口下,满意地点点头。 王文武见状,直接掰下一块扔进嘴里,连忙吐掉。 “娘的,真咸啊!” 陈北冥看傻子似的说道:“那是盐,你当吃蜜饯呢?” 王文武那国字脸涨得通红,但高兴地跳了起来,大吼道: “把这片盐矿都给老子采了。” 家将们疯了似的要动手,被陈北冥拦住。 将王文武拉到一边,“你傻啊,这怎么能挖得完?去给永宁侯换地。” 王文武如梦初醒,恨不能立即飞回京城。 “这些家将和仆役可靠?”陈北冥提醒道。 王文武红着眼睛答:“放心,都签了死契,全家生死都在我手里!” 王文武狼奔豕突地回到家,父亲不在,母亲正在给十二岁的小妹梳头。 “都是成了亲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何时才能像你兄长那般稳重。” “母亲,地契在哪?我要换地。” “胡闹!看上了谁家园子,才几日,你又要荒唐?” “这次不是,是真的办正事……” 无论怎么哀求保证,母亲就是不答应。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都不信我!你们都不相信我……” 嘭~ 突然撞在一堵墙上,抬头一看,正是一身甲胄的父亲。 “收起那点猫尿,否则为父打断你的腿!几百年都不来跟你老子请安,说吧,要多少银子?” 王文武激动道:“孩儿要跟人换地。” 王镇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出言教训,转身坐到身石凳上。 “今日一早,你就带着人出门,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王文武将寻找盐矿、制成青盐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此言当真?” 王镇嚯地站起来,作为大乾名将,自然知道盐的威力。 王文武忙从怀中掏出小布袋。 王镇品尝一点,双目放亮,比家里净口青盐还要好。 “臭小子,做得漂亮,是我王镇的种!哈哈…… 你啊,还是年轻,不知道里面的凶险,此事交给为父就是。哎,陈管事若是男儿,为父一定将小妹许给他,可惜啊!” 王文武被父亲拍肩膀的亲昵举动,感动得想哭,从小只有兄长才有这个待遇。 翌日,王镇亲自拜访永宁侯,用京城一百亩上好的水浇田,换了长乐县的两百亩荒山。 冯怀问起,王镇只叹息地回了句: “祖先托梦,那座荒山将是王家兴盛之地。” 祖宗托梦之事,古已有之,冯怀并未怀疑。 消息传到京城,所有人都在嘲笑。 “听说没有,一百亩水浇地换两百亩荒山!” “水浇地的产出,荒山怎么比?难道荒山能长出银两?” “哈哈哈,谁说不是啊,还说什么祖宗托梦?” “我呸,祖宗要是知道,棺材板都压不住吧!” “呵呵,一百亩上好的水浇地,那是天价!别说两百亩荒山,就是一千亩都没人干,我猜肯定是王文武那个败家子输钱了,才说托梦。” “一定是这样的……” 对此,平阳侯府一句反驳都没。 为掩人耳目,大张旗鼓建起别院。 过了些日子,人们注意力渐渐消散。 京城百姓惊奇地发现,平阳侯府家铺子竟然卖起了盐,不仅味道正宗,价钱便宜一半! 百姓离不开盐,京城盐价被几大盐商联手控制,居高不下。 忽然出现半价盐,人们蜂拥而至! “不用抢!存货有的是,别抢了!” 不管掌柜如何解释,百姓像疯了似的。 消息传播开来,速度极为可怕,很快,邻近州府也听说了,庞大的队伍进京抢盐,宛如农民起义…… 看着抢盐人群,王文武嘴没合上过,两撇胡子翘到天上。 现在,这厮搁家里横着走,叔伯兄弟全是赞许。 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以前是装作纨绔”云云。 就连军中对头都改变态度,亲热得像是一起嫖过娼似的。 京城大小盐商彻底慌了,为挽回损失只能跟进,但还没喘口气,王文武又出新招数,买一斤,赠折价券,可凭折价券买采暖炉! 盐商顿时和无头苍蝇一般,乱作一团。 “他们盐从哪来的?谁家流出?” “谁要认了,大家还能放他一马,否则与他不死不休!” “这盐与我们不同,盐粒细腻,无一丝苦涩,只差一点就是上好青盐,平阳侯府有高人啊。” “老子不管什么高人,大家伙都卖了几百年,这生意不能在我们手里断了,必须搞清楚!” “嘿嘿,无非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你说你好好的,惹什么平阳侯。” 这话针对丁默元,众人齐齐看向他。 不触及自己利益,人们都捧着,饭碗都快没了,自然也就不再顾背后的晋王。 丁默元心中惨然,并不在意这些人死活,晋王的冷落才让他寝食难安。 短短几日,丁默元苍老了十岁,他后悔了…… 现在只知道,盐从侯府别院来,可别院围得水泄不通,兔子靠近都被射杀,探子们也只能干瞪眼。 …… 陈北冥很是悠闲自在,除了去安抚便宜老婆,就躲在东厂小楼看日出日落。 盐的事情没有汇报,但知道瞒不住,他在等女帝开口。 被传到御书房,陈北冥想着提什么条件,可看到女帝愤怒咆哮的样子,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u0004\u0004\u0004\u0004 第39章 朕帮你调教美女 女帝气愤地骂着: “混账,这帮无耻的败类,拿着朝廷的俸禄,为了蝇头小利,将自己的同胞送给匈奴,都该杀!” 原来是这事。 发完脾气,女帝坐回了御案之后,只是胸膛的起伏说明她还在盛怒之中。 “你可有办法?” 女帝犹如万年寒冰的双眸斜睨陈北冥。 帝王的压迫感让陈北冥呼吸一滞,这不是怕,是对真正意义上大老婆的尊重! 他陷入沉思当中,想要禁止此事,除非是将那些边军治罪! 可他们盘踞许久,不是说拿下就拿下,一旦变动,说不得对面匈奴之人还会配合他们挑起边衅。 不除掉,那就只能加强监督,派个靠谱的守将。 可一个人去那里,也无法看得住所有细节,除非是换一批人…… 对了,换!可以让边军和禁军换防啊! “陛下,小的倒是有个想法,大乾开国时,曾有过禁军与边军轮换的旧例,既可锤炼禁军,还能增强京城防卫,何不照此办法,重启轮换。” 女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下是个好办法,可以趁机剔除边军的蛀虫,封堵漏洞,但此事要想在朝堂上通过,恐怕很难。 再难,也不如大乾的江山稳固重要! 干了! 女帝暗暗下定决心…… “唔,朕听说你收了两个美人,颇有几分颜色,不如送到宫里来,朕帮你调教调教。” 陈北冥动作一滞,心道:想敲打你就明说,调教?调教了咋整? “呵呵,不敢劳烦陛下,想必您知道平阳侯府卖盐的事了?” “倒是有所耳闻。” 女帝左手托着头,眼神鼓励他继续。 陈北冥笑道:“制盐法子是我想的,小的与平阳侯六四分账,这笔钱还是要交给陛下。” “是吗?果然没让朕失望,这样吧,你留下一成,其余交内库就行。” 女帝脸上布满笑容。 陈北冥心中狂喜,女帝长居宫中,不明白事情的可怕,一成利润最少也有几万两,如果能将生意发展到全国,乃至周边诸国,那就更可怕了。 “谢陛下!” “对了,朕听说你打了淮阳?” 敲竹杠也没这么敲的,陈北冥委屈地看向女帝。 还想诉苦一番,要不是反应快,就被淮阳设置得连弩当场射杀。 “朕也没说要怎样,淮阳也有不对,以后躲着她便是,退下吧。” 这就完了?还以为又要出血呢。 盐矿的事肯定要拉上女帝,单凭平阳侯府,抵挡不住盐商以及背后利益集团的反击。 平阳侯征战沙场几十年,相信他肯定知道里面的凶险,也会找同盟。 里面掺杂的利益,足够让人疯狂! 接下来,京城恐怕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等回过神,看到眼前的建筑,陈北冥愣住了。 怎么来明玉宫,就是小魔女公主的地盘。 宫中岔路太多,看来走神错过了去东厂的小路。 “死太监,看我早晚不射死你!” 围墙里传出淮阳的声音,听得身上发寒。 他小心走到一丛竹子旁,从镂空的砖雕空隙里看去。 淮阳身着深蓝色的衬纱衣,罩着粉色比甲,下面是天青色缎子百褶裙,玉足踩着绣鞋,袅袅婷婷如娇花含萼明珠在胎一般,倒是真有几分大乾公主的高贵之态。 手握短弩,正对着树上纸张泄愤,纸上赫然画着乌龟。 陈北冥心中愤然:爷爷的,这么糟践老子,要不是你那皇帝姐姐警告,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后羿射日! “皇兄,我不想嫁人,你为何非让我嫁给那个杨玄策……” 淮阳接下来的话,让他愣住了。 杨玄策是大乾黑沙关守将杨天感的独子,十几年来,杨天感将这个大乾北方第一雄关经营的坚如磐石,匈奴愣是没占到一点便宜。 杨天感手下的黑旗军战力彪炳,女帝将淮阳许给杨玄感就是冲着它去的。 “小芷儿,死哪去了?洗澡水好了没有,那个死太监躲在东厂,你去请他,不来本公主就烧了他的贼窝!” 明玉宫中,跑出来一个相貌秀丽的少女,正是淮阳的贴身侍女白芷。 “公主,洗澡水备好了,奴婢现在就去请陈内侍。” 淮阳哈哈大笑两声,似乎在想什么高兴的事。 陈北冥听得鸡皮疙瘩撒了一地,淮阳公主脑子好像不太正常。 看到白芷出门,他迅速抄小路绕到前面,装作刚刚路过。 白芷看到陈北冥敛衽一礼,称了声公公。 “奴婢是明玉宫里的,奉公主之命特来请公公。” 陈北冥板着脸道:“陛下有令,不准杂家私下见公主,回吧。” 但白芷依旧挡在陈北冥身前,就是不走,身体微抖,脸色苍白。 “如果请不到您,会被打死的,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 白芷没说假话,明玉宫经常无端死掉太监宫女,在宫内不是什么秘密。 陈北冥叹了口气,只好走向明玉宫,怜香惜玉的臭毛病得改! 明玉宫装饰华贵雅致,香气扑鼻,就是架子上的兵刃煞风景,有些还挂着血迹。 到了地方,美貌宫女转身迅速跑开,好像里面有什么猛兽一般。 纱帘之后,隐约有人影晃动,两个宫女端着托盘在纱帘外侍候。 “狗奴才,本公主寻你几次,你躲什么?” “我是陛下的奴才,却不是公主的,公主有话就说,无事我便走。” 陈北冥一点不惯着她。 “大胆!皇兄的就是本公主的!” 陈北冥作势欲走,淮阳明显急了,想出浴桶,又缩了回去。 “哼!本公主宽宏大量,你冒犯我的事就算了,我不想嫁给杨玄感,你给我想个办法。” 陈北冥其实已经知道了,拒绝道: “公主应该自己去求陛下,我没法子。” “既然如此,你今日休想活着离开明玉宫,别说本公主没给过你机会!” 淮阳语气一变,充满了冷冽。 说完便将两个宫女赶了出去。 陈北冥看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弓弩和陷阱。 正疑惑,纱帘打开,淮阳披着件鹅黄罗裳,头挽双髻,走了出来。 沐浴后的淮阳眉若春山,眸如秋水,琼鼻,樱唇,杏脸桃腮,身姿窈窕。 陈北冥看呆了…… 淮阳竟然这么美…… “我若说你轻薄我,你觉得皇兄会不会宰了你?” 淮阳得意道。 陈北冥惊愕了一下,这还真不好说。 恰好此时,外面响起了一众宫女迎接皇帝的声音。 淮阳趁机将黄色罗裳轻解,发髻拆散,还挤出几滴眼泪,笑容诡异地看着他。 陈北冥意识到,她是要栽赃陷害! 麻卖批,这女人想弄死自己啊,多大仇? 千钧一发之际,他迅速启动,踢了两脚殿内的柱子,借力后一个飞身攀住房顶的梁柱,身体往上一跃,消失在夹层中。 淮阳目瞪口呆看着头顶,陈北冥猿猴一般灵活的身法超出了她的预计,原本以为上次是巧合,这次才真正信了。 此时,女帝已经走了进来。 “皇……皇兄。” “成何体统,有没有一点皇家威仪,你叫朕来就是看你学青楼女子……” 女帝看到淮阳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这次,不给朕好好反思,就别想出去了!传旨,淮阳禁足明玉宫!” 言罢,甩甩袖子离去了…… 陈北冥返回东厂,发誓明玉宫以后就是禁地,打死也不去。 淮阳简直就是个疯婆子,离得越远越好。 半夜正睡得迷迷糊糊,被敲门声扰醒。 “公公,出事了,王虎跑了!” \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 第40章 你也不想骑木驴的吧? 听完消息,陈北冥睡意全无。 此刻女帝已经下令搜宫,要是刺客闯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各宫都亮着灯,云鸾带着人正逐个搜寻。 陈北冥去了废弃冰窖,仔细翻看束缚王虎的铁链,切口平整,像是用利器斩断。 能在如此严密的关押之下逃脱,定然是出了内贼! 等到搜宫结束,天色已经大亮,什么也没搜到,王虎就像凭空蒸发一般。 折腾一夜的妃嫔们已经去补觉,皇后王蔷免了她们的拜见。 不过陈北冥发现秦舒儿离开时,与一个景仁宫的老嬷嬷有非常细微的肢体交流。陈北冥未动声色,递给云鸾一个眼神,早就有了管鲍之交的两人,已经有了默契。 云鸾银牙怒咬,走向景仁宫。 以她的身份实力,轻飘飘地便将那老嬷嬷打晕扛走…… 在一座人迹罕至的偏殿,老嬷嬷悠悠醒转,看到眼前景象,害怕抖成一团。 偏殿里摆满刑具,冲天的血腥气闻之欲呕,这里专门教训犯错的太监宫女。 “吕嬷嬷是吧,你可认得我?”陈北冥幽声道。 吕嬷嬷厉声道:“乾清宫的陈内侍,不知道老身所犯何罪,竟被人如此对待?” 陈北冥拍拍身前的木驴。 “昨夜你做了什么,还用我提醒你?这么大木驴,你知道的吧!” 吕嬷嬷惊恐地看着木驴突起上布满的尖刺。 “我什么也没做,你们不能动我,我是秦妃娘娘的贴身乳娘。” 啪啪~ 负责刑房的老太监甩了吕嬷嬷两巴掌,后者呜咽两声,吐出一口鲜血,带着几颗碎牙。 “狗东西,怎么跟内侍说话,以往你可没少弄死宫女,如今怕了?” 陈北冥对老太监使了个眼色,推门出去,他可没兴趣看一副年老色衰的身体。 不大一会儿,老太监从里面出来,恭敬地走到陈北冥身前。 “内侍,小的无能,那贱皮子咬舌自尽了。” 陈北冥点点头,倒是个忠心护主的,看着阴沉沉的道: “只怕这京城,要风起云涌喽……娘的,天怪冷的。” 死无对证,线索暂时中断。 禀明女帝之事,陈北冥小心站到一旁,生怕怒火烧到自己。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将王虎给朕带回来! 传旨给秦妃,吕嬷嬷不慎跌死,尸身已经处理,她不用管。” 女帝的怒火升腾,看样子要烧掉每个不顺眼之人! 景仁宫,秦舒儿等宣旨太监一走,委顿在地毯上,双臂抱住肩头。 她第一次觉得内宫如此寒冷彻骨,皇帝也会杀人! “娘娘!”青罗赶紧扶起秦舒儿。 “青罗,帮我温一壶酒来,快去。” 事情的严厉程度,超出了她的预料。 同时,她也不忘差人送出去信件,告诉宫里的情况。 晋王府,偏殿小厅,柳依依在汇报着情况。 “王爷,奴婢已经查到,那些盐是王镇在别院里做出来的。但具体的工艺和步骤,眼线进不去,看不到,恐怕无法仿制。” 丁家的探子查不到,柳依依作为晋王的密谍头目,自然有更加高明的手段。 可那百试百灵的手段,此次也是无功而返。 “上次炉子的事情,他们学精了,这次没有空子可钻。” 晋王叹息一声,感叹对手成长之快。 “那,我们要不要破坏掉别院?”柳依依又道。 “平阳侯府家将不少,战力很强,那里易守难攻,若是强攻,不见得能攻下,就算是攻下来,我们的损失也很大,他们肯定还会重建。” 晋王琢磨着道,徘徊了几步之后,双眼放光地道: “既然王镇是靠山,那就将王镇调走!想办法弄到手别院。” 他又有了毒计! “报~~~” 管家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爷,宫里传回消息,王虎已经跑掉,皇帝大索内宫,一无所获,秦妃的老嬷嬷咬舌自尽。” 晋王闻言,高兴地拍拍手。 “好,王虎此去,本王心病去了一大块。对了,让世子那边做好准备,务必给朝廷的鹰犬们一个惊喜!” 安排完毕,晋王看着柳依依,笑道: “怎么样,本王这次的安排,是不是很到位。” 柳依依低眉顺目道:“王爷出手,必定是手到擒来!” “哈哈哈,本王看他们怎么玩,来啊,屋里怎么寒冷了不少,腿脚都凉得疼,加大火力!” …… 天气阴沉,亮得有些晚。 今年的第一场严寒,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早一些。 陈北气势飞扬地走进院子,是东厂露出獠牙的时候了! 他穿上一件崭新的白色银龙纹袍服,披上披风,率众冲出东厂。 这件衣服是陈北冥自己画图,怜星耗费几个晚上绣成。 如果非要形容,就是一个字: 真他娘的帅! 偌大的京城找人并非易事,但对陈北冥不难,他早防着这一招,王虎进皇宫就被撒上特制的药粉,凭借陈北冥比狗还狗的鼻子,不难追踪。 “东厂办事,给我滚开!” 陈北冥率队,三十余骑纵马冲过闹市,京城百姓议论纷纷。 “东厂是什么?胆敢闹市纵马,不怕京兆府的板子吗?” “嘘!你没看到他们身上那身衣服,是宫里的货色。” “怎么个意思,比锦衣卫还厉害呢?” “你是不知道吧,上次锦衣卫就在他们手里吃了大亏!” 闻言,众人纷纷压低嗓门,生怕被东厂缇骑听到。 …… 尽管如此,还真有不怕死的…… 大街正中,两拨人正在互殴。 “狗东西,连老子也敢,知道我是谁吗?” “奶奶的,老子管你谁,打的就是你!” 东厂探马到的时候,他们仍不为所动。 “东厂办事,前人闪开!” 正在打架的双方见状,同时停了下来。 “东厂是什么狗东西,不打听老子是谁?” “他娘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老子头上拉屎,老子今天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东厂百户见状,小声道:“管事,好像是勋贵家的公子哥。” 放眼看去,是几个有头有脸的富家子弟,甚至边上还有些袒胸露白的女人,大冬天的,也不怕冻着。 当中的人,更是冲着马队拉开腰带,撇着雀儿撒尿。 嘲讽,赤果果的嘲讽! 他们在嘲讽陈北冥没有鸟! 领头的人继续道:“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还闲人让开,本少爷今天就是挡着,看你们能怎么着,哥几个,都给我看好了,不能让他们过去!” 另一边的人也同样如此,他们依次排开,挡在路中间,领头之人哈哈大笑: “一队傻蛋,到了这还敢嚣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这是什么人都能嚣张的?有本事骑马过来,撞老子啊!” 双方不约而同地冲着东厂的人挑衅…… 东厂百户见状,气得双眼通红,“管事,咱们……” 陈北冥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吐出几个字。 “管他是谁,敢挡路的,给我撞!” 第41章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是!” 东厂百户没有半分迟疑,狠狠抽在马腚上。 人群中,那为首之人愣了下,“他娘的,真敢撞我?” 边上的女人道:“少爷,放心吧,那是在装样子,京城敢撞您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女人话音刚落,众人面色大变,眼神里全是惊恐。 “屮,来了!” “他们真来了!” 面前的东厂马队,像是钢铁洪流一般,没有一点停滞,陡然加速之后,径直冲了过来! 众纨绔不敢大意,连忙闪向一旁。 可惜,为时已晚。 嘭嘭嘭! 连串撞击声中,领头之人被绊了一下,摔倒在路边铺子上。 其他人更惨,被撞击得四脚朝天,有的人更是直接吐血。 “阉狗,敢撞我,我让你们后悔!” “他娘的,老子弄死你们!” 东厂百户看着后边,啐了一口唾沫:“没有撞死算便宜的!” …… 东厂人马最终在城外一所宅子前停下。 还没等手下去叫门,不成想,那门便开了。 “管事,会不会有陷阱!” 东厂百户谢炳坤颇为担忧地说道。 寻常时候,别人关门还来不及,哪有大开门迎客的道理? 哗啦啦! 里边跑出来四五十个家将,将东厂之人团团围住,人数比他们还要多! 陈北冥见状,低声道,“显然,人家准备好口袋了……” 随后,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像扫苍蝇似的赶人。 “赶紧滚蛋!这里是晋王别院,不怕死的尽管试试!” 谢炳坤冷喝道:“东厂办事,皇权特许,给我让开!” 中年男人眼皮都不抬,阴阳怪气地说道: “好笑,皇帝的命令,管我们晋王别院什么事?” 言外之意,他们只听晋王的命令,皇命没用! “好啊,你个反贼,想造反不成,孩儿们,拔刀,一群土鸡瓦狗,冲他们!” 百户谢炳坤高举战刀,作势便要冲锋! “呵呵,土鸡瓦狗,说的是你们吧。花枪龙,出来让这几个阉狗看看!” 花枪龙? 东厂的番子们一听,心里一滞。 就连谢炳坤都愣了一下。 花枪龙是江湖成名已久的高手,曾经一个人对战三名一流高手,仍旧不落下风。 换算下来,三十个人都不见得能打过他自己! 后来忽然销声匿迹,想不到是在晋王府当打手了。 有他在,东厂尽管有几十人,也不一定能打过。 再加上周围四五十个家将,胜率很小啊…… 就算谢炳坤知道陈北冥是高手,可他也不敢确定能胜花枪龙! 果然,那是早就设好的局。 花枪龙抱着双臂,蔑视地看着东厂之人,好像看着死尸一样。 后边的台阶上,晋王世子则得意扬扬地看戏。 晋王手下向来心狠手辣,说不定真的将他们这一队人吃掉! 自己战死罢了,但陈管事不能死啊…… “阉狗们,怕了吧,滚他娘的臭鸭蛋!” “呵呵,没卵蛋的东西,胆子都没了!” “阉狗们,现在给爷爬还来得及,等会儿打得你们叫爷爷,可就晚了!” 中年男子和王府别院的家将们,得意地嘲笑着东厂马队。 他们坚信,不管人数还是实力上都吃亏的东厂马队,只有灰溜溜逃走一条路,根本就不敢动手! 谢炳坤咬着牙,双眼发红,抓着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着。 他明白,敌人说的是事实…… 现在冲上去,也打不过人家…… 手下的东厂番子们,则是慢慢地后退聚拢。 他们气得火冒三丈,却无可奈何。 众人齐齐看向陈北冥,希望得到撤退的命令。 而他则是眯着眼睛,嘴角向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只见他五指张开,随后成弓。 那是…… 上弩箭的预备手势! 众人愕然,这时还要出手? 但他们不敢犹豫,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迅速抽出陈北冥监制的特种手弩,飞快上弦! “迷魂阵,三连射!” 不等敌人反应过来之时,陡然间,一团白灰扬起,直冲花枪龙而去。 随后番子们闪电扣出第一箭,迅疾上弦发射,连续三箭!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花枪龙又非刀枪不入! 三十多个人,三轮齐射,一百来支箭矢,还都是特制的滑轮劲弩…… 再加上迷人眼睛的白灰…… 就算他能力再强,但双眼蒙蔽无处使力,眨眼间,被射成了刺猬…… 此情此景,众人皆惊! 东厂番子们看着手弩,再看看倒下的花枪龙,他们想不到整日习练的阵法,竟然有如此威力! 谢炳坤看清局势,顿时信心暴涨,难怪管事处变不惊,原来手弩配上阵法还有白灰,能随意弄死高手! 激动地笑道:“哈哈哈,射死了,射死了!” 陈北冥则是眯缝着眼睛,似笑非笑,心道: 高手,呵呵,还能躲得过饱和攻击?尤其是迷住眼睛之时,他又不会斩天。 晋王府家将这边,刚才还趾高气昂,瞬间面如死灰,抖如筛糠。 强横如花枪龙,竟然不是一合之敌! 刚刚还在看戏装逼的晋王世子,连忙转身往里跑。 中年男子吓尿了,后悔站得太靠前,也慢慢退缩。 然而,陈北冥哪里给他机会? “给我冲!” 谢炳坤大喝一声,带头冲锋起来。 忍耐不住的东厂番子们,怪叫着就冲了上去,中年男子想跑为时已晚,被乱刀砍死在台阶上。 见了血的番子们风卷残云般冲进别院,只要有人胆敢反抗,就会被一刀斩杀。 砍翻十多个人后,剩下的护卫见势不妙都跑了。 但是…… 番子们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逃进去的晋王世子和王虎。 “管事,好像不在了……” 陈北冥眉毛一挑,看来别院当中还隐藏着高手。 趁着刚才兵荒马乱,带走了晋王世子。 “别的先不管,王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最终,在别院最里面一间屋子的暗室当中,找到死去的王虎,脖子被人划开很长一道口子。 身体尚有余温,血还在流着…… “管事,人死了……” 谢炳坤满脸挫败地说道。 以为这波东厂必胜,没想到还是来迟一步。 陈北冥倒是意料之中,“走吧,此行目的已经达到。” 出了门,他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感觉天气越发冷,风暴要来临了…… 东厂闯进晋王别院杀人的事在京城迅速爆开,听到消息的人神态各异。 严嵩在书房里闭目沉思了许久,叹道:“乳虎会咬人喽。” 众心腹互相对视一眼,深以为然。 倒是风暴中心的皇帝与晋王默契的没有任何表示,彼此都吃了一个闷亏,谁也不说谁。 陈北冥走进景仁宫时,地上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一个个面露恐惧。 景仁宫被封锁了…… 秦舒儿仪态万千地坐在桌前,白藕丝对襟纱裳里,藕荷色的围子下像塞着两轮明月,充满鲜花盛开的娇艳。 面对自己浇灌出来的杰作,陈北冥暗自得意。 “陛下是想怎么处死我?毒酒还是白绫?” 陈北冥看着眼前缠绵无数次的女人,心生怜爱,自家女人嘛,犯错打屁股就好,没人可以伤害她,除了自己! “娘娘何出此言,奴才只是帮陛下传句话而已。” “有屁就放!”秦舒儿并不领情。 “王虎可是娘娘所放?” “那是谁?本宫不认得。”秦舒儿推了个一干二净。 这话没办法问下去了,陈北冥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呵呵,本宫最受不得人冤枉,陛下既然不信臣妾,臣妾只好以死明志!” 秦舒儿说完,摘下头上发簪朝胸口刺去…… \b\b\b\b\b\b\b\b 第42章 学这门武功不穿衣 陈北冥眼疾手快,及时将发簪抢了过来。 “杀了我!杀了我啊!” 秦舒儿哭得梨花带雨,朝他逼了过去。 陈北冥连连后退,逃也似的离开景仁宫。 随行太监宣读圣旨,秦舒儿禁足一年,宫份减半。 处罚不轻不重,不过在与皇后争宠的关键时刻,算是失了一城。 陈北冥有些狼狈,女人一旦无所畏惧,没什么道理可讲。 路过御花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魔女公主的贴身侍女白芷。 糟糕!淮阳不会在这里吧? 白芷看到他急忙行礼。 “奴婢见过内侍。” “你不在明玉宫伺候公主,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专门在这里等内侍,内侍救命啊。” 白芷立即跪下磕头,光洁的额头很快紫青一片。 淮阳见识了陈北冥的身手,为了练功,经常拿宫女太监练手。 最近练得有点勤,明玉宫昨天就抬出去两具尸体。 这魔女公主价值观扭曲得厉害啊! 看着白芷娇俏动人的俏脸,心中火热。 说实话,白芷放在后世起码也是个校花级别,别说上手,恐怕搭个讪都难。 “白芷是吧,你想学武功吗?” 白芷茫然道:“奴婢很笨,怕是学不会。” “这个,本内侍亲自教你,一对一那种。” 陈北冥像个哄骗小红帽的灰太狼。 白芷有些犹豫地点点头,性格懦弱的她已经习惯逆来顺受。 陈大灰狼带着白芷走进御花园的一座观景阁。 “嗯,学这门武功需要不穿衣。” 白芷咬牙想了想,将衣服一件件解下,到只剩下两件贴身衣物时,整张俏脸白里透红。 但是看到陈北冥的凶器时,白芷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太监应该有这个? 下一刻,便上演了一出好戏…… 男刺客和女主人的深度互动! 刺客攻进门时,主人虽然害怕,还是抵挡了一下。 但是刺客有些贪婪,搜遍主人家的所有位置。 直到主人没有任何财物才停止。 然而刺客最后还是不肯放过主人…… 主人只能奋力一搏,但还是被刺客一剑飙血。 刺客满意地扬长而去,取走主人的珍藏。 …… 白芷顺从地躺在陈北冥的怀里,脑海和身体还在回味那种极致的癫狂,在大乾礼教教育里,贞洁交给谁,就意味着死心塌地。 “你……为何,我不会说出去的,死都不会,芷儿永远都是你的。” 陈北冥抚过滑腻的肌肤,虽然他对白芷更多的是欲望。 但是能顺带帮助她,那也是功德了吧…… “以后每日来这里,我教你真正的武功,公主有什么举动,你都通知我。” 白芷连忙点头,恨不得每日都待在这个男人身旁。 在深宫的当中能偷吃禁果,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福分! 陈北冥拿下白芷,是为了防止那个魔女公主暗算。 …… 翌日早朝。 请了几天病假的晋王出现在朝堂上,脸上的笑意,怎么也看不出昨日别院被闯。 陈北冥倒是越来越佩服这个老银币,与女帝微不可察地交流了一下眼神。 日常奏报完毕,女帝开口了。 “大乾的将门越来越有出息了,昨日两个禁军将领为了花魁当街大打出手,真是好本事! 有这精力不如去边镇找敌人真刀真枪打一架,也算为国尽忠。” 龙卫军统领何常急忙出列请罪,那两个打架的纨绔正是他的手下。 严嵩睁开双目看了眼女帝,觉得女帝今日必有话要说,刚刚的话绝不是无的放矢。 “何将军请起,你公忠体国,朕对你还是很放心的。” 女帝扫了一眼群臣,抛出准备的重磅炸弹。 “禁军糜烂,武备废弛,光凤凰山就损兵折将数万,朕思虑良久,决定重启轮换!” 哄~ 群臣沸腾,整个大殿吵成一锅粥。 晋王瞬间绷直身体,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是谁给小皇帝出的这个主意? 其心可诛! “末将以为不可!” 这次站出来的是神武军统领吴增寿。 “禁军护卫京师责任重大,绝不可轻易调动,若让奸细混进来,岂不是自毁长城。”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本侯戍边多年,对边军了解极深,怎么到你嘴里,成奸细窝了。” 平阳侯王镇高声喊道。 王镇在五军都督府任职,大乾各军现在基本是各自说了算,五军都督府也成了养老混日子的地方。 自王文武与女帝做起生意,王镇已经算倒进女帝阵营。 “平阳侯你是诬陷,末将何时说过边军是奸细窝?” 吴增寿可戴不起那么一顶帽子,这是将他放在火上烤。 边军那帮狠人,可是一个比一个能打。 随着几个和平阳侯交好的勋贵加入战团,争吵几乎变成一场武斗,吴增寿在混乱中还挨了王镇黑脚,差点当场进宫。 “咳咳,平阳侯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吴统领,朕罚你一年俸禄,传太医,赶紧给吴统领治伤。” 王镇告罪后回到自己位置,罚俸?哪个勋贵靠俸禄吃饭? 打赢了的勋贵们,一个个士气高涨。 “侯爷,您刚才那脚真特么解气!” “早就看那孙子不顺眼了,下朝后我们去喝一杯?” “同去,同去!” 晋王阴冷地看着王镇,后者毫无所惧,别人怕晋王,他可不怕。 女帝转向严嵩,此事要在朝堂通过,需要他的支持。 “严阁老以为如何?” 严嵩颤巍巍站起来,拱手道: “老臣以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需缓缓图之。” 女帝微笑着点点头,严嵩这话乍听好像是废话,但仔细琢磨,老头子在说先小规模轮换,起码晋王不会反应强烈。 老东西当真厉害! “呵呵,朕想了想,此事的确心急了,这样吧,禁军与黑沙关的黑旗军各出一指挥营作为轮换,王叔觉得怎么样?” 晋王虽隐隐觉得不妥,但一个指挥营区区四五百人,能干什么? 毕竟是小孩子,只会小打小闹。 女帝已经做了退步,面子上还是要给的。 “陛下既然提出来了,本王没有意见。” “好,此事便这么定了,退朝!” …… 回到家,晋王的表情阴晴不定。 王虎之死渡过了大危机,但煤炉子和食盐两件事,又让他一系人马损失重大。 “依依,跟本王说说,东厂是怎么杀死花枪龙的。” 柳依依没有隐瞒,老老实实地讲了一遍。 “哼,我当是什么好手,原来是下三滥的手段!” 晋王冷哼一声,很鄙视陈北冥的手段。 “世子安全就好,但本王的损失,必须要补回来,你们有什么想法?” 柳依依没有开口,那不是她所擅长。 管家倒是说话了:“王爷,主意都是丁默元出的,他没办法,自然应该补偿。” 晋王冷声笑道:“死道友不死贫道,你去跟他说,补偿本王的损失,不然,别管本王辣手无情!” 管家点头哈腰地出了门,依言照办。 丁家,富丽堂皇的大厅。 丁默元黯然地坐在椅子上,晋王府的管家刚走,晋王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自生自灭,要么交出七成家产。 这一波损失太大,大到根本承受不住。 在价格战的双重打击下,晋王系人马的损失在几十万两之巨! 丁家已经卖掉京城一半的铺子,外地也兑出去三成,要不是顾忌晋王,盐商们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就这,也只能弥补一部分亏空。 门外脚步声响起,来人穿着白色襦裙,头上用丝带扎着双环髻,娇俏玲珑,五官绝美,尤其一双眸子,如宝石般晶莹。 “爹爹,您怎么没让人掌灯?” “凝儿,你过来,我有话说。” 丁默元将晋王的决定说给了女儿。 “晋王无耻!爹爹为晋王做牛做马几十年,他怎可如此对待!” 丁慕凝出离愤怒。 “要救丁家,晋王还有个前提条件,就是你入府做侧妃。” \b\b\b\b\b\b\b\b 第43章 夜半进闺房 “什么?我不愿!” 晋王年近五十,一身肥肉,丁慕凝想起就一阵恶心,尤其她和宛平郡主还是闺中姐妹。 面临绝境,父女俩不由抱头痛哭。 “爹爹,不如我们投了皇帝,女儿听说,平阳侯府之所以崛起,都是皇帝的扶持。” “这……恐怕王爷不会放过我们。”丁默元黯然道。 “左右是死,不如一搏。 代表皇帝在外办事的都是那个陈北冥,此人虽是太监,却依旧好色,听说国丈送他的园子里娇养不少绝色,爹爹将他约到家中一叙,女儿有办法取悦他。” 丁慕凝毅然决然地说道。 “不可啊,我不同意。” 丁默元急了,他不愿女儿被任何人占便宜。 “爹爹误会了,女儿不会拿自己名节冒险,只不过跳支舞给他罢了。” 见如此,丁默元才放心,让人去准备帖子。 陈北冥收到帖子还纳闷,丁家靠着晋王,不至于这么快投降吧。 难道他们闹翻了? 第二天傍晚,陈北冥按照约定来了,丁默元亲自迎进园子。 “哈哈,老夫喜好歌舞音律,才建了此楼,今日请公公来,是欣赏一曲。” 眼前的楼阁气势恢宏,光十几根三人合抱的柱子就价值不菲,不愧是京城首富。 陈北冥表面客气一番,内心不屑,叫老子来就为了听曲? 有这功夫还不如回随园,让跳支舞,还是不穿衣服那种。 刚打个哈欠,台子后面走出二十几个白衣女子,甩着长长的水袖,就像从敦煌壁画中走出似的。 乐师演奏着典雅古乐,女子时而游龙惊鸿,时而裙袂摇曳,长袖翻飞,极具美感。 尤其领舞之人,黛绿双蛾,鸦黄半额,腰肢如柳,明眸皓齿,雪肤樱唇,让人一见就挪不开视线。 她的美生出几分让人不敢亵渎之感。 一舞跳完,陈北冥都没缓过神来,还是丁默元叫醒。 “其实今日老夫有事与公公……” 陈北冥打断他,道: “哎!今日是来听曲的,不谈别的。” 上次让老子喝一肚子茶水,现在想求饶,哪有那么容易。 酒宴上,两人觥筹交错,但凡丁默元开口相求,他就将话题扯开。 丁默元作为京城首富,何曾受过这种气? 可人在屋檐下,他没有选择。 直到陈北冥告辞,他这才急了。 丁慕凝看好时机,端着一碗解酒汤走进花厅。 陈北冥借着酒意,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美女。 白色襦裙下如烟如柳的曼妙身躯,不施脂粉的精致俏脸,让人如痴如醉。 其实这厮十分清醒,纯粹装醉。 丁慕凝柳眉微皱,这种眼神她只在正常男人眼里看到过。 “公公醉了,民女特端来一碗解酒汤。” 陈北冥轻轻摇头道:“我好得很,天色不早,告辞告辞。” “既如此,公公不如在寒舍暂歇,明日一早再回宫中,来人啊,带公公去厢房休息。” 丁默元赶紧留住,陈北冥来的事,晋王必然已经知晓,此时若放他走,说不得晋王立即宣布抛弃丁家。 紧要关头,绝对要舍得下本钱。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两个美貌侍女拥着他进了客房,采暖炉将里面弄得温暖如春。 两个侍女虽然不如自家小姐,可满脸的胶原蛋白和柔软腰肢,还是很吸引人的,绝对比所谓校花要漂亮。 “叫什么?” “婢女红泥。” “小婢叫青竹。” 陈北冥揽着二人腰肢,嘴上妙语连珠,手上也没歇着,很快就让她们娇羞不已。 “好名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红泥忘记娇羞,反复念诵这首诗,眼睛变得越来越亮。 “管事我呢,我也要……” “你要什么呢,说清楚?” “嗯……人家想要什么,你懂的……” “唔,我想想,有了,夹道开洞门,弱杨低画戟。帘影竹叶起,箫声吹日色。” “啊,不羞……” 两侍女一个清纯文静,一个柔媚多情,居然还通诗文,应该是特意培养来待客。 不知道是否处子之身。 红泥和青竹收到过命令,并未离开。 虽然手上能占些便宜,但能看不能吃,属实憋得难受。 两女被撩拨得动情,却也十分遗憾,这位公公相貌英俊,又颇有诗才,怎么会去当太监? 若是有个鸟儿,现在岂不是已经欢好起来? 人俊话甜,肯定活计也是极好的…… 将两女哄睡后,陈北冥从床榻上起来,为衣衫半解的美人盖上锦被。 推门出来,外面居然已经飘起雪花。 寂静的雪夜,今晚丁默元必定睡不着。 他已经确认,晋王抛弃了丁家! 吱呀~ 一阵琴声响起,悠扬但充满愁苦。 顺着琴声,陈北冥来到一座临湖的小楼,看院子布置,应该是丁家大小姐的闺楼。 借着院墙几下跃上了二楼,直到琴声结束,才推门而入。 丁慕凝听到动静,吓得赶紧拿起烛台,看到是陈北冥,忙将一支玉簪藏进手里。 “管事三更半夜闯进民女房中,不知有何见教?” 陈北冥冷得回头将门关上,可丁慕凝吓坏了,退到窗边。 “你怕什么,我是个太监嘛,又不能将你怎样。” 丁慕凝摇摇头,她本能觉得陈北冥很危险。 “你们想投靠陛下,必须有利用价值,可丁家有吗?” 陈北冥也不绕弯子了,径直坐下,开门见山。 丁慕凝心中黯然,父亲打理的都是晋王明面上的生意,这些只需要换人,依然能够正常运行。 而且大盐商们联手威逼,丁家生意已经很难维持,破败只是时间问题。 “丁家要想活,只能破而后立,做别的生意。” “管事有何建议?” 丁慕凝被勾起了好奇心,开口问道。 陈北冥踱步来到丁慕凝身前,将她逼迫在墙角。 “你……” 丁慕凝双手抱住身体,面露恐惧。 但陈北冥只是在樱唇上轻轻一吻。 “这就算你付过代价了,明日我就将方法告诉你们。” 说完,陈北冥就出去了。 丁慕凝愣了许久才慢慢滑倒在地,唇瓣上依稀还留着他的气息,愤怒还是羞涩,一时也模糊起来。 第二天一早,陈北冥将一张纸递给丁默元。 “这是做酒的法子,说句不客气的,现在的酒淡而无味,都是女娘喝的,这才是真正的酒。 丁家的生意该关就关吧,趁着还能卖些价钱,索性都出手,只留下京城即可。” 丁默元激动道:“公公大恩,丁某不知何以为报?” 陈北冥笑道:“已经付过价钱了,我还有事,告辞。” 丁默元疑惑不解,但也不敢再问。 …… 回到宫中,陈北冥便向女帝汇报了丁家的情况。 “嗯,你做得极好,一连串手段下来,晋王损失很大。其中不少银子进了朕的口袋,你也有些收获,还得了几个美女。不过这最大的收获,还是大乾百姓,他们有了便宜过冬的办法,对朝廷的好感自然提升!” 女帝很满意,钱财好转,可民心不是那么容易收获的。 陈北冥的一波操作,让她瞬间收获一大波支持! 不管百姓还是官场,都对女帝的能力有更高的肯定! 陈北冥想想几万甚至十几万量进入自家口袋,自然是高兴的,至于美女,嘿嘿嘿,确实都很润…… 他性致勃勃地告辞离开,发现雪下了一夜仍旧没停,而且越来越大,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 赶紧回趟随园让人赶紧去抢购粮食,加强护卫。 他预感很对,大雪一直下了三天才停,整个京城都被白雪笼罩。 女帝慌了,内外交通中断,朝廷彻底失去消息来源,整个中枢基本瘫痪。 若是此时敌国趁机进攻,朝廷连反抗命令都做不到。 最要命的是雪灾延续,很多人会因缺衣少粮冻饿而死! 必须要拿出办法! 第44章 雪灾凶猛! ! 宫里的太监包括东厂,已经被派出去挖掘雪道。 近两米高的积雪,清理起来极为困难。 好在,正午时分,与京城各勋贵家挖过来的雪道打通。 百官问安完毕,做事的做事,摸鱼的摸鱼。 没有人留下来等着挨骂,女帝如困兽般在御书房踱步,所有人不敢说一句话。 谁上去惹事,绝对找死。 “小陈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女帝赤红的双眸盯着陈北冥。 语气虽然平静,但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 大雪围困京城,现在急需知道外面情况,可毫无办法。 陈北冥想了想,后世有直升机,无人机,大乾别说飞机,滑翔伞都没有。 这怎么飞?难道给装两个翅膀? 除非是像放风筝一样,借助空气动力升起来…… 空气动力? 陈北冥脑中闪过一道光,大风筝不可控,但是有可控的手段! 热气球啊! “奴才有个法子,但需要很多人配合。” 女帝惊喜道:“真的?宫里的人随你调配,不够朕去找百官勋贵们去要人!” “要求的人是这样的……” 陈北冥细细道来。 女帝按照要求,召集各宫会女红的宫女。 陈北冥则去库房寻找材料,热气球的球囊必须密不透风,宫内上好的丝绸不缺,但是硝制好的皮子不多。 就在此时,报警的烽火点燃! 女帝望着远处烽火台冒起的浓烟,银牙几乎咬碎了。 不知道是哪家率先对大乾动手,是西秦还是南汉? 好在勋贵旗下皮货行有足够的皮子, 常用的绣花针不行,又从皮货行征来大量工匠工具。 备齐之后,开始组织宫女缝制。 宫内造办处按要求做出了合用的鹤嘴灯,火油点燃后可以喷出大量火焰。 做工精巧之处,连陈北冥也不得不佩服能工巧匠的手段。 便让他们用剩余材料打造了一些小工具。 深夜,终于做成! 陈北冥看着组装好的热气球,心中十分激动,终于能看到一件后世的东西了! 宫女们劳累一天,靠着柱子就地睡着了,他看到白芷缩成一团睡在角落里,两只玉手都是针扎的伤口。 将自己的披风给白芷盖上,陈北冥指挥太监开始准备起飞。 轰轰轰~ 五盏巨大的鹤嘴灯喷出火焰,以皮革为外衬,多层丝绸和石棉布作里衬的球囊逐渐鼓起。 等球囊完全撑开,整个热气球慢慢升起来。 一次成功! 陈北冥也没想到第一次就能腾空。 众人看见之后,惊诧得不敢动弹。 “我滴个亲娘,这是什么法术神通!” “哇,真的在飞,我眼睛没花!” “陈公公是神仙转世吧,什么宝贝都能做出来?” 喧哗声将沉睡的宫女们吵醒,闻声一个个从殿里跑出来,看见眼前巨大的热气球,惊得不明所以。 白芷抱着披风跑出来,看到披风上的纹理认出是陈北冥的,心里甜丝丝。 女帝彻夜未眠,收到消息忙不迭赶过来,围着热气球转了好几圈,也觉得那不是人干的,是神通! “小陈子,这东西能飞?” “回陛下,当然。” “实话告诉朕,你可会法术?” 女帝眼睛里充满期待,如果陈北冥点头,她恨不得当场揭开陈北冥的身份,封王赐爵,晋升国师! 用高官厚禄将他绑在身边。 “陛下,并非什么法术,而是有道理可循,得空了奴才再讲给您如何?” 陈北冥不想骗女帝,整个皇城肯跟她说实话的也没几个,她太孤独可怜了。 女帝失落地点点头,指着热气球道:“它能飞多高?” “奴才也说不准,如果不出问题,百丈高应该可以。” “你教给东厂的太监飞行之法,等天亮后,赶紧去探知京城周围的情况来报朕。” 陈北冥沉吟一下。 “陛下,这个东西是奴才想出来的,只有奴才会用,别人上去,一个不慎就得死!” “不可!朕不同意!” 陈北冥心下一暖,女帝这是担心自己出意外。 他柔声说道: “不会用才危险,会用就没问题,陛下放心,就算是有危险,我也知道怎么处理。” 一番劝说之下,陈北冥操作热气球升空。 明玉宫中,白芷看着升空的热气球,跪下祈祷,祈祷用自己的寿命换取陈北冥的平安。 院子里,淮阳公主玩雪正开心,民间疾苦,陈北冥冒险,她并不关心…… 京城百姓看到热气球,都吓了一跳,有的当场跪下念起佛号。 “神仙!神仙下凡了!”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天神保佑,赐给凡女一个精壮男子吧!” “苍天大老爷,给俺一个胸宽腚大能生养的娘儿们!” 严嵩在自家阁楼上,看到吊篮里的陈北冥,心中惊骇。 明知那是什么高明手段,但还是佩服他。 “唉~这厮为何是个太监?” “祖父,您说什么?” 严嵩的小孙女牵着衣襟好奇道。 严嵩笑着抱起六岁的孙女,无一丝老态,指着远去的热气球道: “那里面会是大乾非常厉害的一个人。” “厉害,有祖父厉害吗?” 严嵩笑得非常爽朗,孙女的话激起他万丈雄心。 “哈哈,那就看他走的路了!” …… 一开始,东厂的快马还能跟上热气球,到了雪道尽头,没办法再跟随。 陈北冥裹满皮裘,但还是被冻得浑身冰寒,高空中看到许多压塌的房屋和受灾百姓。 本已绝望的百姓看到热气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忍着苦寒伸手记录信息,飞鸽送回皇城,帮助朝廷救灾。 禁军将士们夜以继日挖掘雪道,城外官道已经有部分打通。 热气球的方向难以控制,只能随风飘。 屋漏偏逢连阴雨…… 陈北冥正在鼓捣着方向,发现火油消耗过快,远超他的设想。 就这还不算,嘭的一声响! 鹤嘴灯输送火油的管子裂开…… 热气球升力丧失,快速下降。 “卧槽,没有经过检验的东西就是不成!” 幸好他身后不错,千钧一发之际,抓着一根树枝。 否则,会连同吊篮摔进悬崖! “娘的,不该逞英雄!” 骂了几声,他前后看看,发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崖顶上的雪比平地上更厚,要跳下去,不得被雪闷死? 正在他要绝望的之后,忽然发现一丝生机! “咦?” 崖壁隐隐有个洞,被雪遮挡不好发现。 跳下硬趟过去,不知道行不行? 悬崖北风呼啸,吹下去人受不了。 “阿嚏!阿嚏!冻死老子了!我宁愿在雪里闷死,也比在这冻死强!” 陈北冥猛地呼吸一口空气,跳进雪里。 雪比较松软,跳下去就被吞没,脚踩不到地面,陷在雪中无法动弹。 紧急关头,他摸到身后定制工兵铲,一点点开始移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挖通雪道冲进洞里。 “麻痹的,快冻死老子了。” 袍子缝隙钻入许多雪沫,体温融化后,打湿里面的衣服。 陈北冥哆嗦着往里走,洞穴很深,也不知道通往哪里,越往里,温度逐渐上升。 弯腰走过一段狭小的洞穴,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天然溶洞。 洞中的水潭里不时冒出水泡,热气升腾,一股臭鸡蛋味弥漫空中,浑浊难以见底,无不说明这里是处天然温泉! 不得不说,自来到这个时代,运气一直不错。 当然,个别时候除外…… 陈北冥脱去湿衣服,慢慢进了水潭,水温稍热但能忍受,不一会儿,舒服得几乎想大叫。 “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女帝会不会找过来,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从温泉出来,湿衣服也已半干,穿上后继续搜寻。 一番寻找之下,前边发现亮光! 陈北冥加快速度,朝亮光冲过去。 冲出洞口,陈北冥看着不远的建筑有些发愣。 怎么到了这里? \b\b\b\b\b\b\b\b 第45章 你画的饼,它又大又圆。 山下不远赫然是一座初具规模的别院。 正是长乐县的平阳侯府别院。 院子里的制盐作坊还在冒着烟,大雪封山都没停。 陈北冥呼喊许久才引起别院护卫的注意,火折子在遗失了,否则烧点枯枝不至于挨冻。 距离只有区区百米,护卫们愣是花费一个时辰才挖通雪道。 冻成狗的陈北冥进了别院,换上一身护卫衣服,哆嗦地烤着火。 “贵人且在这里好生安歇,小人已经飞鸽传书通知我家二爷了,条件有限,还请您担待。” “呵呵,郑管家客气了,什么担待不担待,我还要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陈北冥说的是肺腑之言。 管家郑福海急忙摆手。 “您可别这么说,我家二爷说过,您可是侯府的贵人,千叮咛万嘱咐,让老汉伺候好!” 陈北冥只好不再说什么感谢的话,端起桌子上的热饮子喝了两口。 忽然,门口有点响动。 看见帘子后面伸进一个头,是个七八岁的女童,长得十分玲玲可爱。 女童咬着胖胖的手指,眼巴巴看着桌子上的糕点。 “想吃?” 女童拼命地点头,口水都流到了衫子上。 陈北冥将装糕点的盘子放到矮凳上,“来吧,都是你的。” 女童像一只冲锋的幼虎一般,跑到矮凳前,拿起糕点吃得狼吞虎咽。 “别急,来喝点热饮子。” “玉儿,胡闹!不许打扰贵人。” 说话的男人,正是刚才救陈北冥的护卫头领。 “不妨,这些糕点全给她便是,你回去不许为难她。” “是,小人遵命!”男子感激地说道。 玉儿趁父亲拱手施礼的空当,将糕点装进胸前小布包里。 陈北冥心中直摇头,颇为哭笑不得。 好一个贪吃的女娃,跟马灵儿有的一拼。 父女俩出去没多久,外面响起一阵吵闹声。 掀帘子出去,只见一个小黑胖子正伸手抢夺玉儿小布包的糕点。 “快给我,你个赔钱货,小贱种!” “就不!这是贵人赏赐给我的。” 玉儿愤怒之下,一脚踹在小黑胖子命根子上。 显然,她是个懂防身术的…… 杀猪一般的叫声,很快引来个皮肤黝黑的妇人,她疯一般地冲过来,将小黑胖子扶起。 “我儿,你怎么了?” 妇人玉儿,不问青红皂白,重重一巴掌甩了过去。 玉儿踉跄着后退几步坐在地上,鼻子瞬间流出不少鲜血。 令人惊奇的是,玉儿并未大哭,先检查布包里的糕点,然后愤怒地盯着妇人。 护卫头领此时也来了,急忙扶起女儿,问清原因后,立即涨红了脸,他最不能忍受女儿被人骂贱种。 还要谩骂的妇人看到护卫头领的脸色,吓得赶紧闭嘴。 此时,远处奔来身如蛮牛的壮汉,妇人好似来了救星,叽叽喳喳地叫嚷着: “当家的,那个小贱种差点断了咱家香火!” 壮汉闻言怒火冲天,对护卫头领吼道: “楚铁山!将小畜生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护卫头领楚铁山将女儿护在身后,冷道: “我倒要领教你如何不客气。” 两人各有帮手,楚铁山的手下递给他一柄两米多长的铁枪,而壮汉则是两把镔铁锤,很快打成一团。 楚铁山明显技高一筹,要不是手下留情,早就重伤壮汉。 马福海赶来,阴着脸喊道: “住手!再打下去,都给我滚出别院!” 楚铁山撤枪跳出战圈,壮汉瞪了一眼,转身走了。 马福海急忙跑过来给陈北冥作揖。 “贵人受惊了,全是那些贱骨头不好,老汉一定重重责罚……” 希律律~ 马鸣声打断郑福海的话,一朵红云从远处飘来。 骏马稳稳停在院中,红云从马上跳下来,几步跑到女童身前抱了起来。 “小妹,你没伤到吧?快告诉姐姐。” 陈北冥眼前一亮,红云原来是个飒爽英姿的少女,秀发被一块红巾包着,劲装将身姿勾勒得亭亭玉立,五官虽不绝美,却也别有味道。 回到屋里后,郑福海说出缘由。 楚铁山是王文武的人,壮汉则是王文武四弟的人,一直不和…… 显然是家里纠纷,大家族内部为争夺利益,私底下经常打得头破血流。 “呵呵,郑管家是哪一方的?” “老汉主人是我家大公子。” 陈北冥点点头,王文武大哥是嫡长子,肯定要继承平阳侯爵位,几个弟弟再跋扈,也不敢跟未来家主叫板。 一个别院就分出诸多派系,勋贵人家天天内斗就是一出戏。 半夜,雪又下起来,这次小了许多。 陈北冥看着落雪直摇头,没个十天半月,恐怕是离不开。 他虽然没事,但是女帝急坏了,最后一只信鸽回去之后,就再没了消息。 御书房,女帝对着东厂的几个掌班怒道: “混账!再给朕去找,如果找不回来,你们也就不用回来了!” 人走后,女帝无力坐回御座,她现在才意识到陈北冥的重要,朝廷虽然在全力救灾,可也拿不出多少粮食。 距离京城最近的官仓也有百里之遥,大雪封路,远水根本救不了近火。 其实城中并不缺粮,只是都被各家囤积起来,京城粮价暴涨,十文钱一斤的粟米已经涨到六十文,而且还在涨。 女帝已经在朝堂上让各家捐粮,可是收到的粮食寥寥无几,还都是陈年旧粮。 “如果你在,会有什么馊主意?你可千万不要出事!你给朕画的大饼,可还差着很远呢……” 第二天,雪早早停了,天空格外晴朗,蓝得不像话,像画。 大雪围困,别院就是一座独立的小城。 好在刚下雪时,管家郑福海就派人抢购了一批粮食,支持两个月没有大问题,可见他处事之老辣。 陈北冥虽然想念随园和宫里的女人们,但被困在这里,也是“鞭”长莫及。 查看煤炭储备后,他让管家暂停制盐,现在情况不明,先做取暖用。 “哎,贵人还是慈悲,可怜我们这些下苦人,往日里谁不是冻着过来的,身体都抗冻着呢。” 郑福海大礼拜谢,只有陈北冥发话,这事才没有后顾之忧,他知道自家侯爷对人家的重视。 “说的什么话,谁也不该冻着,去吧,将那些石炭分给各家。” 陈北冥拿起一块煤,掂在手里,他也不敢保证剩下的煤炭能够支持多久。 万一雪灾持续下去,没有补充,别院地处野外,比城里冷得多,说不得要死一批人,酿成人间惨剧! 他自己也同样面临严寒的威胁…… 如何再去找些燃料? 第46章 小陈子,朕现在需要你! 陈北冥站在煤堆里,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会将煤粉和淤泥做成煤泥,那样不仅节约燃料,燃烧效果也不差。 再进一步,将他们制成蜂窝煤,用起来岂不是更方便? 正在凝神思考,响起糯糯的童声。 “你手里的东西好吃吗?” 陈北冥回头,看见玉儿站在不远处,直勾勾盯着自己手掌。 “玉儿乖,这是石炭,不是吃的,今日没有吃饱还是你母亲不给吃的?” 陈北冥笑着展开手给她看。 玉儿闻言,眼眶一红,小脸苦涩地嗫喏着: “娘生我的时候出血死了……” 陈北冥暗道惭愧,怜爱地摸了摸玉儿的头。 也明白为何面对别人的辱骂,她爹会那般狂躁。 “你去帮我找管家爷爷,屋里一盘绿豆糕给你,怎么样?” “真的?” 玉儿流着口水,迈开两只小短腿很快没了踪影。 “说不定还真是个练轻功的好苗子……” 陈北冥也不知道该说食物诱惑,还是玉儿天赋异禀。 郑福海过来之后,听完大致意思,沉思了一会儿。 “贵人说的这东西好用,岂不是可以卖钱?” 陈北冥欣赏地看着郑管家,说道: “的确可以卖钱,操作得好,是一门好营生,比盐也不差。” 蜂窝煤在后世可是平民采暖大杀器,大乾一样能行! “郑管家,你可愿来帮我?” 如果身边有他这样的帮手,会省心不少。 “多谢贵人看得起,大公子有救命之恩,这把老骨头只能报答了。” 陈北冥遗憾地摇摇头。 “不过,老汉小儿子有几分像我,不知贵人是不是看得上?” “好,让他去随园,报我的名字。” “感谢贵人,小儿子跟着您,必定有个好前程!” 郑福海激动地磕了两个头,连侯爷都敬佩的人,前途自然不缺。 …… 侯府几个汉子听完描述,很快弄出蜂窝煤模具。 边角处理得很干净,连接处工艺都看不出来,没有焊接工艺的大乾,有着独到的手段。 陈北冥亲自动手,将模具扣在煤泥中做蜂窝煤,托着成品,眼泪都下来了。 一众仆役好奇得很,不就是石炭做得好看了些,至于哭? 难道说,这有什么不足为人道的秘密? 他们哪知道,陈北冥是想起了后世的家…… 蜂窝煤实验一下,效果出奇地好。 刚回屋坐下,老郑急匆匆进来。 “贵人,二少爷的信!” 信能送进来,那就是说…… 打开之后,信中说皇帝已经命令禁军挖掘京城通往别院的道路,预计两日后贯通。 陈北冥将信扔进炉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才搞出蜂窝煤,路就挖通。 看来,清静日子就要结束了。 铛铛铛~ 外面忽然响起示警锣声。 难道闯进刺客了? 出事的地方,十几个护卫正将体型巨大的黑熊堵在马圈里。 “吼~” 黑熊被射中的箭支激怒,发出愤怒的吼声。 “你们别杀它,它好可怜!” 玉儿着急地在人群前喊道。 忽然间,黑熊瞧见小人,噌得人立而起,朝着玉儿狂奔。 黑熊速度极快,人们四散而逃,只有玉儿傻呆呆站着…… 下一刻,惨剧即将发生! 小山似的黑熊面前,玉儿要被撞碎! 千钧一发之际,陈北冥动了…… 黑影闪过,巨熊咬空,再看时,陈北冥已经抱着玉儿跃上马棚。 一击失败,更是激发它的凶性,狂吼着跑向人群。 紧要关头,那朵红云像是腾云驾雾而来。 只见她,挽弓成满月,人似马上仙! 嗡~ 箭如流星,划破长空! 扑哧扎进黑熊的左眼! “好箭法!”陈北冥高声赞道。 骑马射箭,直取眼窝。 高手,这是高手。 “姐姐好厉害!” 玉儿踢着小短腿助威,浑然忘记刚才给黑熊求情。 黑熊狂甩头颅,剧痛让它彻底失去理智,咆哮着冲向红云少女。 吃一堑长一智,它用厚实的身体去接箭,即便射进去,也被厚厚的脂肪抵挡大部分伤害。 少女不惧,可骏马已惊,若非骑术高超,早被掀飞出去! 黑熊一爪拍中骏马头颅,掀翻在地,红云就地翻滚,躲过伤害。 黑熊不依不饶,再度欺身而上! 少女背靠高墙,眼看无法躲避…… “姐姐!” 玉儿尖叫着,回头看向陈北冥,哪里还有人? 下一刻! 一道快俞闪电,势若狂风的身影,飞向黑熊。 就在爪子拍中少女时,陈北冥到了! 他在空中拉开架势,蓄力于足,势如飞火流星! “给我倒!” 轰~ 一脚踢中黑熊巨大的头颅! “嗷呜!” 一声凄惨的低吼,它重重摔倒在地。 “好!” 护卫忍不住大叫出声。 然而,黑熊又摇晃着站了起来。 “吼!” 怒吼虽弱了些,但气势更足,右眼淌着鲜血,极为可怖。 陈北冥正要蓄力,楚铁山已然赶到,枪出如龙,猛刺后心。 “吼啊~~~” 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之后,黑熊不甘死去…… 楚铁山单膝跪地,颤声道:“惊扰贵人,是……是我的罪过,请责罚!” 陈北冥笑着将其搀扶起来,他身上那股傲气在大乾很少看到。 “真的让我责罚?” 楚铁山郑重点头,就算现在不罚,二公子知道也会迁怒。 “日后见了王文武再说吧,对了,熊掌给我留着。” 说完,陈北冥扬长而去。 “爹爹!” 红云一脸自责地走过来。 楚铁山拍拍女儿的头,并未多说。 “他真的好厉害!爹爹,贵人真的是……” 少女眼中尽是惋惜,刚才陈北冥宛若天神的一脚,已经深深刻入芳心,暗叹若他不是太监该多好。 “住口!不得对贵人不敬。” “是……” 楚铁山心里何尝不遗憾,如此少年英雄,却是个无鸟之人,怎能不惋惜? 晚上,别院像过年一样,高高兴兴地吃了顿缺少熊掌的全熊宴。 陈北冥的悠闲日子随着路通而结束,看到那撇熟悉的小胡子和鸭子步,便知是谁来了。 “管事啊,可不能再吓咱了,您可不知道我这两日是怎么过的……” 披着轻甲的王文武忙不迭跳下战马跑过来。 陈北冥笑着迎上去,勾搭着他的肩膀。 “我弄了蜂窝煤,已经教给别院的人,先不着急卖,一定要保守秘密。” “管事放心,既是别院里,那万无一失!” 王文武面露狂喜,陈北冥出手,必然是好东西,可自己手里没拿出手的宝贝。 如何分成全靠人家一张嘴,多争一分,那可就是天量的钱财,王文武急得抓耳挠腮。 “管事,这个……我们……” 陈北冥知道这厮想说分成的事情。 “还按之前盐的份额,不过我想跟你要个人。” 王文武大方地摆摆手道: “管事尽管开口,只要我府里有的,看上谁带走就是。只要不要我那明媒正娶的婆娘就成,小妾随意!就算是看上别人家的娘儿们,咱也给你抢来!” “滚,谁稀罕你的娘儿们,老子说的楚铁山。” “啊?不可不可!” 王文武早对他大女儿楚红缨垂涎已久,想收做妾室,要楚铁山,就是要楚家父女,舍不得啊! 陈北冥不再继续,踱着步子走到一边。 “我本想将热气球交给平阳侯府,看来还是得寻别人,哎,麻烦啊……” 王文武小胡子一抖,热气球传得神乎其神,皇帝才承认它的存在。 这东西是两军对垒的利器,观敌了望,甚至攻城,简直就是无上至宝! 如果交给别人,回家老子能打断他三条腿! “哎,也就是管事您,换别人,谁能从我王文武这里抢人。” “你自家的事,我本不好多嘴,别院里人员太过复杂,如有问题,就是大麻烦。” 王文武知道说的什么,可自己也做不了侯府的主。 “管事提醒的是,我记下了。” 陈北冥上马车时,楚铁山小跑着过来,恭敬地递上一个包裹。 “呵呵,做好准备,过几日再见。” 楚铁山不明所以,再抬头时,车驾已经走了。 …… 回到京城,陈北冥没想到,女帝亲自到宫门迎接。 “奴才见过陛下。” “起来吧,没事就好。” 女帝眼神里多了一丝温情,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回到乾清宫,女帝又变成那个富有天下的君王。 陈北冥本来还想口花花一下,谁知道女帝变得很快。 “小陈子,朕现在需要你,十分需要你!” 嗯? 听着意思,是马上干点什么? 陈北冥瞬间性奋了! \u0003\u0003\u0003 第47章 偏殿情迷 陈北冥还以为女帝是深宫寂寞,有些欲望冲脑门。 激动地搓着双手,眼巴巴地等着女帝脱衣服了…… “好的,陛下,咱们现在就开始吧,是回内殿还是就地正法?” 女帝看着他色眯眯的样子,严肃道: “朕是说,雪灾严重,缺粮,大大的缺粮!” 嗯? 是粮食的事情啊…… “嗯……原来陛下说的是这个事情。” “怎么,小陈子你以为是什么?”女帝挑着剑眉问道。 “呵呵,我以为……我以为是热气球的事情呢……” 陈北冥挤出一个小脸回答道。 但说起粮食,他还真是有些想法。 “陛下,据奴才所知,勋贵和宗室手里怕是有不少粮食吧,何不向他们要?” 勋贵们家里谁没有十几万石存粮,都是大地主,怎么会缺粮。 “哼!你以为没有下旨?他们捐的粮食还不如朕从皇庄调来的多,一个个看着百姓水深火热,都该杀!” 嘭~ 女帝一掌拍在御案上,奏疏震得散落一地。 陈北冥低头捡起一本,放回御案之上,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嘿嘿,像陛下那般募捐,肯定要不到粮食,奴才有法子让他们乖乖捐粮。” “哦?计将安出?” 女帝看到陈北冥熟悉的笑容,就知道这厮又有了什么坑人的法子,心中怒火立即平息下来。 只要有他在,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安宁。 他凑近女帝小声说出自己的计划: “其实很简单…………按照我说的,先这样,再那般,最后就这么一弄,必然成功!” “当真?此法管用?” 女帝疑惑道。 陈北冥嗅着女帝身上如兰似麝的香气,和天鹅一般优雅的雪颈,恨不得上去啃两口,默默咽了几下口水点点头。 眼睛余光瞥见云鸾也竖着耳朵在听,右手悄悄攀上云鸾愈发丰盈的豚儿摸了一把。 “啊!” 云鸾轻叫一声,跳开几步,俏脸上羞怒交加。 如果不是女帝在场,恨不得上去劈了这厮! 虽然知道如今已经打不过他。 看两人齐齐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云鸾只好咬着樱唇道: “奴婢看到飞虫,故作此反应,还请陛下恕罪。” “陛下恐怕不明白这些人的想法,他们虽然有钱有粮有豪宅,也不缺女人,可他们对名的追求并不下于前者。” “好,那朕这就下旨,按你说的办!” 陈北冥离开乾清宫,看到远处栏杆下有个熟悉身影在徘徊,就故意拐去了偏僻角落,那个身影果真也跟了过去。 前脚刚走进一间偏殿,后者便跟了进去。 只是,后边的人影刚进去,发现情况不对。 人呢? 那么大一个人,忽然间消失了? 只剩下自己空荡荡的脚步声…… 她吓得连忙转身,忽然被人抱住! “放开我!啊……是你!” 奋力挣扎时,发现是陈北冥,身子立刻软了。 来人正是白芷。 看到愈发娇艳的她,陈北冥低头吻了上去,白芷身子微颤着去迎合。 衣衫飘飞后,陈北冥一路向下占据腰肢,直到禁地也陷落。 白芷在强烈的颤抖下苦苦支撑,那亲吻让她感觉到了顶点。 陈北冥对这具初经开发的身体有些迷恋,尤其肌肤的细嫩和那股幽香。 将白芷放在衣衫铺就的地板上,顺势压了过去。 但令人意外的是,白芷居然占据主动,柔软的两瓣坐在陈北冥身上,羞涩地拨了拨耳边长发,轻启樱唇,开启活动。 那股温热差点让陈北冥爆炸。 小妮子生疏而温柔,秀发又披散下来,摩挲着他。 像白芷这种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恨不得奉献自己所有的女人,陈北冥也觉得十分惭愧,心中更是怜惜。 等两人情绪都到达炽热顶峰,白芷配合着柳腰与他贴合得更加紧密。 一声激烈却又含蓄的凤鸣后,一切归于平静。 “他们……都说你去了天宫,便再也不回来了,我……怕得很,我不想孤单待在这世上。” 白芷紧紧抱着陈北冥一只胳膊,眼角流下几滴清泪。 “放心,我命长着呢,就算是他们都去天宫,我也不会去的,放心吧,我还要去找百官化缘。” “嗯,那……那此次白芷再学点别的姿势,再来慰藉好郎君……” 说完,她羞涩地跑掉了。 …… 一夜筹备,第二日大早。 造办处的几十个杂役便在宫门口竖起一块碑。 无论百姓还是百官,都搞不明白皇帝要做什么。 陈北冥满意地看了眼石碑,目前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摸了摸怀里昨晚写好的簿子,打马往城里走。 “主事,我们这是去办哪家?” 东厂掌班孙秀谄媚笑道。 “呵呵,我们今日做个和尚,去跟大人们化缘。” 孙秀没懂化缘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敢问。 “孙秀,你是京城人士,可知这城里哪家粮食最多?” “那还用说,自然是晋王府。” “那我们先去晋王府。” 一行人穿过熙攘的闹市,朝着晋王府进发。 “那不是东厂的人吗,这是谁又要遭殃了?” “谁知道呢,据说东厂前几日闯进晋王别院杀人,连晋王的脸都敢打,以后京城还不是横着走。” “啊?真的假的,你莫不是欺骗我等。” “切,我舅舅家的二姨姑父的姨妹的小叔子的邻居在晋王别院帮厨,亲眼所见。” 陈北冥听着百姓的议论,心中非常舒坦,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只有将声势弄上去,将来才好将锦衣卫压制住。 纪纲现在位置尴尬,皇帝和晋王都不待见他,对他手里握着的锦衣卫更是忌惮。 隔着老远,晋王府的侍卫已经发现了东厂的人马。 侍卫们拔刀狞笑,还在好奇,是谁这么大胆子敢纵马从晋王府前走。 京城谁不知道晋王府前百丈,武官下马,文官下轿的规矩! 等看清陈北冥身上绣的银龙纹的袍子,侍卫们倒吸一口冷气。 “是那个杀神,大家快将刀收起来!” “哎哟我的娘,是那个活阎王!” 人的名树的影! 他在晋王别院的杀戮,让晋王府内士气大落,如果他们不知死活被宰,死也白死。 陈北冥下马后,举步往里走,侍卫头子硬着头皮堆笑迎了上去。 “陈管事好,不知有何贵干?” 侍卫头子近几年来第一次对人这么客气,纯粹是吓的。 恶人还需恶人磨! “哦,杂家求见王爷,有事相商。” “咳咳,王爷今日不在府中,不如您改日子再来?” “嗯?杂家是代表圣上来此,你可要想清楚再说。” 陈北冥瞄了一眼侍卫头子。 侍卫头子被那眼神吓得头皮发麻,但还是坚持说晋王不在。 “那杂家见王妃,你可别说王妃也不在。” 侍卫头子讪笑道:“巧了不是,王妃身体抱恙,不见外客。” 陈北冥大笑出声,声音洪亮,几乎震得府门的瓦砾都在颤动。 “滚!” 舌尖绽放出的声波,将侍卫头子轰得头晕目眩,倒退着坐在府门前的台阶上。 陈北冥越过他,上了台阶,侍卫们相视一眼,谁也不敢拦,但也没人去开门。 晋王府大门只有在晋王出行或者迎接皇帝时才会打开。 陈北冥冷笑一声,将浑身力量蓄在右拳,脑海中忆起陈奉先霸刀的第二式——撼地! 如果说斩天是斩破天穹的一往无前,那撼的就是移山撼岳的力破万钧! 轰~ 只是毫无花巧的一拳,晋王府的大门轰然一声,出现个大洞。 一众侍卫惊呆了,被飞舞木屑刺得生疼,有人嘴里能放进鸡蛋,有人裤管里流了一地黄汤。 这特么是人能干出来的? 陈北冥冷哼一声,抬脚进了王府。 “嚯,晋王府果然牛气啊!” 只见那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楼阁飞鸾,好不气派。 如果说皇宫是中正大气到了极致,那晋王府就是另一个极端,富贵堂皇。 侍卫头子连滚带爬去了后宅,陈北冥也不着急,给他时间去准备。 晋王府的园子非同一般,虽是冬日,看不到一丝落雪,有不少耐冻的奇花异草迎风招展,仍是一副郁郁葱葱。 就这一点,就比御花园要强,女帝厉行节俭,缩减了宫内很多不必要的支出。 花园之后,是一片湖泊,居然没有结冰,陈北冥在一处角落找到一个循环的水口,冒着热气的温水正不断注入小湖里。 光这维持湖泊不结冰的花费,一月就不是个小数目,还真是舍得。 “他娘的能瞎造,不多弄点钱,都对不起他!” 扔一颗石子进去,数十条花色奇异的鱼从湖里冒出来,凭陈北冥的见识,愣是没认出来鱼的品种。 “也不知道味道如何?来都来了,试试吧。” 他折根树枝,扎了两条上来,左右找不到柴火,就将一颗明显枯萎的小树拔了,当柴火烤起了鱼。 幸运的是,还在花匠的屋子里找到盐巴,但是味道有些一言难尽。 “什么鸡毛味道,这也有人吃?” 陈北冥呸了一口,扔掉烤鱼,接着往里走,面前出现一座建造精致的屋舍,里面不时响起各种动物叫声。 拧开铁锁,推门进去。 “咦?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像鸡,但脖子和腿部异常粗壮,长着像鳞片的东西,不如宰一只尝尝。 “这是牛还是马?” 陈北冥像进了奇妙世界,对很多东西充满好奇,但他更好奇的是它们的味道。 晋王的东西,怎么可以不给面子尝尝。 “王爷不好了,陈北冥吃了您两条五色鱼!” “王爷坏了,您那颗快救活的神仙树让陈北冥给当柴烧了!” “王爷,霸王锦鸡让陈北冥给烤了!” “王爷大事不妙,您最看重的那株血参让他给偷了!” “……” 第48章 房事的时候,记得锁住窗户 晋王努力抑制自己的愤怒,陈北冥就像个土匪进村似的,乱吃乱拿,当听到血参被偷时,再也忍不住! “让……让他给本王……滚过来!” 晋王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管家凑近道:“王爷,这个阉贼蛊惑小皇帝给您造了那么多麻烦,要不要奴才找那位过来,干脆结果了他!” 晋王叹了口气,摇头道: “不可,本王如今还不能跟皇帝翻脸,杀了他容易,恐怕皇帝就会跟本王全面开战了,时机未到啊!” 还想说什么,见陈北冥进来,赶紧坐了回去,摆出一副要问罪的架势。 “王爷,原来您在府中,那个狗东西居然骗我,哎呀,您身后那是什么宝贝,好一颗翡翠白菜!” 陈北冥说着就冲着翡翠白菜摸了过去。 晋王也忘了问罪的事,急忙将站起来将翡翠白菜护住,这东西价值连城,可不能被祸害。 “你……你离本王远些,退!退!再退!” “啊!这幅山水可是本朝已故大家孤鸿山人的大作,王爷从何处得来的。” 陈北冥又朝着墙上的一幅山水凑了过去。 “这个也不成,你不许碰,陈北冥你今日是来气死本王的吗?” 晋王又挡在山水画前面,胸膛跟风箱似的,双目溢满怒火。 “哎呀,瞧我这记性,雪灾之后,百姓缺衣缺粮,陛下也拿不出多余的粮食来赈灾,百姓惨啊!” 陈北冥唉声叹气道。 不过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停扫向厅中其他宝物。 “一万石!” 晋王咬牙切齿道。 “哎哟,这幅仕女图我看着怎么像……” “十万石!” 晋王颏下胡须无风自动,已经在暴怒边缘。 陈北冥知道差不多了,见好就收。 “谢王爷,要不您再给写个条子,我怕那帮混账不认。” 晋王将写好的条子给了陈北冥. “天也不早了,陈管事定然忙得很,管家你赶紧给本王送送。” 他一刻也不想看见陈北冥。 “气死本王了,去去,在王府门前挂个牌子,陈北冥与狗不得入内!对了,本王的血参……” 陈北冥出了王府才想起来,好像还没跟晋王说功德碑的事,算了,估计老家伙也不在乎。 他看看手里的东西,人参通体血红,也不知道有什么妙用。 接下来去坑谁呢? 作为朝堂上另一个巨头,严嵩好像也挺有钱,就他了! 严嵩的门房就聪明多了,看见陈北冥一行人过来,立刻主动迎上去。 “我家主人等候多时了,特命小的在此迎接。” 陈北冥心中微惊,严嵩这老东西好灵敏的耳目,自己前脚出晋王府,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说明来意之后,严嵩沉默一会儿,随即微微一笑。 “十一万石。” “哎呀呀,严相不愧是百官之楷模,佩服啊!” 陈北冥竖起大拇指赞道。 严嵩轻抚胡须,笑眯眯道: “内侍谬赞,这些本来也是打算给陛下的。” 陈北冥心中暗骂,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骗谁呢? 真要给你早干什么去了,让女帝急得嘴都起泡了,不行,今晚一定要给严蕴一个教训! 狠狠的教训! 弄得她啪啪作响,跪下呜呜呜的求饶! 这次不用提,老家伙主动写了条子,并送陈北冥出府。 这般低姿态,搞得他倒有点不好意思,要知道,能让严嵩如此礼遇的人,大乾也没几个。 陈北冥很快锁定了下一个目标,就是纪纲。 纪纲这两年积攒了不少身家,放在京中百官里,也是有名的富户。 打量一眼敕造襄城伯爵府的匾额,陈北冥拾阶而上。 伯爵府门前的一队锦衣卫是想表达一下态度的,尤其带队小旗腿抖得都快跪下了。 拦人自己可能没了,不拦可能全家都没了! 陈北冥看了眼这个可怜的家伙,一脚踹过去,小旗飞出去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顺势“晕死”过去。 晕死总比自己没,或者全家没好多了…… 其他锦衣卫有样学样,不是撞墙,就是给自己一刀,转眼倒了一片。 纪纲本来不想见陈北冥,甚至恨不得砍死他,但没得选择,因为那厮在他跟小妾办事的时候,打开窗户探头进来。 “啧啧……纪伯爷,您这委实精致了些。唉,这姿势不太好,容易累,会早泻。您这么的,再抬高点,唉,对对对,这样就好多了,能延长不少时间呢。 还有,下次房事的时候,记得锁住窗户。” 纪纲想死的心都有了,趁着家中悍妇不在,跟最喜欢的小妾联络感情,碍着谁了? 深入交流的画面就这么被人看见! 还有,你他娘的一个太监有什么资格嘲笑老子! 小妾两只桃花眼忽闪忽闪的,丝毫不避讳陈北冥瞧她的身子,反而扭动腰肢让他看得更清楚,两轮明月差点晃瞎他的狗眼。 陈北冥咂摸了一下嘴,漂亮是漂亮,就是太艳丽了些。 纪纲穿好衣服,黑着脸进了客厅,连茶水都没让上。 听说来意,刚想哭穷,却见陈北冥从怀里掏出册子,眼巴巴看着自己。 纪纲看他一手拿着册子,另一只手准备记录,眉头簇成一团。 虽然恨不得上去砍死这厮,但表面上还是风轻云淡。 纪纲长得五大三粗,像个莽汉,其实精明得很。 “呵呵,内侍有话就说,难道还想编织什么罪名给本伯爷。” 陈北冥极为亲热地攀着纪纲肩膀。 “伯爷说的什么话,这册子是朝中各位捐粮的明细,一般人我可不给他看。” 嘴上说着,却故意打开展示。 纪纲看见册子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堆人,尤其最上面的两个名字,严嵩和晋王。 “严相捐了十一万石?” “哎,要不说严相有魄力,宫门口新树立起来的功德碑伯爷看到没? 我回去后,就会按照册子的排序将各位的名字刻上去,谁捐得多,谁的名字就排在前面。” 陈北冥言辞恳切,循循善诱,纪纲的眼神立即就变了。 他现在的名声已经臭了大街了,百姓背地里谁不啐他两口。 可人都是个要脸面的动物,纪纲也不例外,就是为了两个儿子,这笔投资似乎也做的。 纪纲心一横,咬牙道:“我捐十二万石!” “伯爷高风亮节啊!姓陈的代百姓谢伯爷!” 陈北冥一揖到地,给足了纪纲脸面。 然后当着纪纲的面,将他的名字写到了最上面。 纪纲话出口就后悔了,可看见自己的名字居然在严嵩和晋王前面,心里隐隐有一丝暗爽。 可他哪里知道,这份名单是陈北冥杜撰的…… 陈北冥满意地出来,让手下赶紧拿着条子去搬粮食。 虽说纪纲反悔的可能性不大,还是得防着他。 接下来就顺利多了,只要将册子一掏,那帮官员看到晋王和严嵩都捐了,他们也不好意思继续装穷。 勋贵们麻烦了些,这帮货色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太久,脸皮早练得油盐不进。 对付他们,只能下狠招! 于是陈北冥带着巡防营的悍卒,一家一家去拜访,进了门也不说别的,就是吃喝拉撒,不给吃喝就自己动手。 由于是陈北冥带队,打又打不得,看着好好的园子被这帮悍卒糟蹋,不少勋贵气得差点昏过去。 只好低头捐粮,将这帮瘟神礼送出去。 不开门? 巡防营的悍卒能给你把大门拆了当柴烧! “这帮混账!无耻匪类!老夫要告上金殿,请陛下斩了这个阉贼!” 宋国公萧誉气得破口大骂。 前阵子跟着囤积炭火,亏得一塌糊涂,还是靠着卖了些祖产和妻子的嫁妆,才缓过来。 “我不活了!你堂堂国公爷被一个太监欺负,连我的嫁妆都保不住,老娘当初瞎了眼才嫁进来……” 萧夫人还在地上哭天抹泪,府里的粮食不够,还搭上她几个首饰盒子。 萧誉被妻子数落得脸色发黑,嘟囔句泼妇施施然走了。 平阳侯府就简单多了,不用陈北冥上门,就派人将两万石粮食送到内库,并说只要陈管事开口,平阳侯府砸锅卖铁也能再捐些。 女帝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粮食眼睛都直了。 “这……有多少?” \u0003\u0003\u0003 第49章 老王遇刺,危在旦夕! “回陛下,库里有十五万石,加上其他已经装满的库房,合计共有七十余万石。” 内库管事太监老实答道。 “什么?” 女帝大惊失色,她没想到陈北冥的馊主意居然能弄来这么多粮食。 十万石粮食就够六七万人吃一年,七十万石…… 女帝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小陈子!” “奴才在!” “东厂要盯着赈灾粮发到灾民手里,一粒也不许流进那帮贪官污吏手里!” “遵旨!” 女帝发了狠,东厂自然照办,想着从赈灾粮里捞一笔的贪官污吏可就苦了。 开头的几天,他们愣是没找到任何机会,只能老老实实发放赈灾粮。 雪灾造成的灾情,也迅速被朝廷解决。 当然,这些都是暂时的,以他们的尿性,不久之后,又会恢复之前的样子…… 虽然被勒索不少粮食,对于晋王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丁默元跟陈北冥接触后,居然关闭了所有生意,这是要负隅顽抗? 那就死! 夜晚,丁家门外。 上百个黑衣人静静等着,很快一个身姿窈窕的蒙面人从黑暗里走出。 “动手!” 黑衣人们迅速散开,从各处分别攻入丁家。 但很快就有黑衣人出来禀报。 “回首领,丁家除了一些看园子的仆役,丁默元父女都不在。” “不可能!我们的人一直在丁家门口盯着,他们能跑去哪里?有没有找到暗室密道?” “小的们还在找,就算找到,恐怕也晚了。” 首领明白手下的意思,丁默元肯定跑了。 “找!就算找不到,也把这里给我焚了!” 首领说完,上了角落里的一辆马车,面巾摘下,赫然是柳依依。 “老家伙,倒是小看你了,可你又能跑到哪里去。” 柳依依拍拍车厢,马车立即汇入黑暗之中。 马车离开没多久,丁家就冒起了冲天大火,当衙门负责救火的水龙车到达时,大火已经弥漫了整个丁家。 堂堂京城首富,就这么落幕了。 官府并未在废墟里找到丁家父女的尸首,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早朝上,女帝还问了京兆府知府,毕竟这场大火整个京城都能看到。 “回陛下,手下人还在勘验,有任何发现,臣一定及时禀报陛下。” 女帝其实心里门清,丁家父女俩此刻正在东厂保护之下。 “好了,众卿家谁还有事?” 晋王看了手下一眼,立刻就有人出列。 他最近接连吃亏,必须要找回场子! 既然在京城失败,那就在自己擅长的地方找回来! “启禀圣上,铁山关统领沈海山多病,祈求回京治病,望陛下恩准。” “嗯,朕知道了,铁山关是我大乾与西秦最重要的关隘,不可一日无人,众卿家以为谁可为将?” 殿中百官相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铁山关地形复杂,关系盘根错节,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镇得住。 “怎么?我堂堂大乾,居然找不到一人能镇守铁山关?” 女帝面色有些难看。 “呵呵,要我说平阳侯可以前往。” 宋国公萧誉开口道。 王镇诧异地看了一眼萧誉,沈海山是晋王的亲信,当年就是晋王将王镇从沿山关挤出来的。 平阳侯府现在倒向皇帝阵营,如今京中云波诡谲,又是与晋王府交战的关键时刻,自己一走,算是没了主心骨。 果然是好手段! “怎么?平阳侯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呵呵,你只要承认,大家伙再推举一人便是。” 晋王瞄了王镇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容。 王镇明知晋王是激将法,却不得不站出来。 作为勋贵将门里唯一还能拿得出手的名将,他没得选择,因为他还代表将门的脸面。 “雪灾那日匈奴扣边,劫掠我数千百姓,不如我们上黑沙关搏杀一番,为百姓报了这血仇,王爷可敢与我一同前往?” 平阳侯将矛头又扔了回去,摆明想看晋王出丑。 晋王冷笑道:“本王不善战阵之道,机会还是留给平阳侯就好。” 哄~ 不少将门勋贵嗤笑出声。 但晋王并不在意,既然目的达到,受些耻笑倒没什么。 女帝见状,只好同意由王镇去铁山关。 散朝之后,王镇先去五军都督府交卸差使,明日收拾行装,后日就要出发,时间非常紧迫。 交差出来,天色已晚,王镇也没时间去拜访老友,打马回家。 往日里,都是走朱雀大街,穿过繁华的西市,再出外城,王震很喜欢看热闹的景象。 今日直接出外城,拐道去了一片桃林。 王镇下马后一个人进了桃林,跟随的家将有些搞不懂,自家侯爷为何每个月都要来这里,大冬天桃林里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 看着熟悉的场景,王镇脑海里又想起年轻时的一幕幕,并未发现不远处,有个人正偷看他的一举一动。 见王镇走神,那人以为机会来了,抽出怀中短剑,一个纵身跳了出去。 “狗贼!受死吧!” 王镇反应很快,虽惊却不慌,闪身躲过一剑,刺客一击不中,立刻补上一剑。 闪转腾挪间,看清刺客是个身着绿衣的女子,戴着面纱,看不清相貌。 “你是何人所派!”王镇喝问道。 “那么多废话,狗贼受死!” 刺客招式如连环,不曾停歇。 王镇不徐不疾,应付得游刃有余。 双方实力差距明显,他也不着急。 然而,刺客却没有耐心了,决定冒险一搏! 只是,棋差一招,刺客一招用老,劲力后继无力,将自己暴露开来。 王镇见状,一把撕掉刺客面纱! 看清对方的脸时,如遭雷击一般。 “你……竟然是你……” 刺客眼见机会难得,趁机飙出一剑,正中王镇! “啊……” 王镇闷哼一声,传出去老远。 听到动静的家将冲进来,迅速将绿衣女子包围。 “不准伤她!让她走!” 家将虽然不明白主人的做法,但肯定有他的道理…… 说完,王镇便晕死过去。 老王出事之时,陈北冥正在宫内造办处验收小玩意,他只是提出一些想法,没想到工匠居然真做出来了。 看着手里做工精致的针头和牛筋做的管子,赞叹出声。 别看这些东西不起眼,关键时刻能救命! “现代化的医疗事业,要在老子手里建立了!将来后人们,肯定要将老子挂到墙上的,哈哈哈!” 嘚瑟完之后,陈北冥又拿出一张图纸,递给工匠。 “这张图纸,你给我按照上次的……” “主事,出事了,平阳侯遇刺!” 一个东厂番子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陈北冥愕然回头,晋王刚在朝堂上将他调出京城,就迫不及待动手了? “去平阳侯府!” 陈北冥收好小工具,火急火燎出了造办处。 等到平阳侯府,府里乱糟糟的,几乎所有人都面带紧张与彷徨。 如果王镇死了,府内肯定要有大变故。 陈北冥在内宅管家的陪同下,走进卧房。 房间里,王文武跪在床前喊着父亲,平阳侯夫人抓着一个老头的衣袖质问着什么。 王文武十二岁的妹妹不知所措地躲在床脚,一旁有个蓝色交领襦裙的少女一边安慰,俏脸上淌满了泪水。 少女瓜子脸,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凤钗,香娇玉嫩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似乎都能动人心魂。 好像上次见过,是王文武的妹妹,是一个妈生的? “不可能!冯太医您在骗我是不是,侯爷不会死的。” 丈夫垂危,平阳侯夫人虽然悲痛,但这个家还得她来支撑。 “夫人,老夫尽力了,侯爷失血太多,此刻就是神仙下凡,侯爷怕也是回天乏术了。” 太医院院判冯灵枢摇头道。 \u0003\u0003\u0003 第50章 给你们开开眼,什么叫输血! 陈北冥走了过去,发现床上的王镇,面如金纸,呼吸极为短促,像随时会断气一般。 掀开被子,王镇腹部缠绕的纱布上沾满血迹。 揭开纱布,发现翻卷的伤口上撒了一层灰色粉末,血确实是止住了。 虽然不清楚内脏是否有损伤,但眼下最迫切的是输血。 摸摸怀里的小布袋,心道巧了么不是。 刚造出来东西,就能用上…… 王镇为人不错,如今又是女帝阵营难得的将才,就是看在王文武面上,陈北冥也不能袖手旁观。 “我能救他!” 这时所有人才注意到陈北冥。 “管事此言当真?”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平阳侯夫人,眼睛里再度充满希望。 “管事,您若救醒我父亲,以后您就是我再生父母!” 王文武红着眼睛站起来。 “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儿子,赶紧过来帮我。” 陈北冥笑骂一声,将布袋从怀里掏出来。 冯灵枢也认出了陈北冥,这个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 听到陈北冥说能救王镇,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一个没卵蛋的阉货也敢挑战自己的权威? “胡闹,老夫世代行医,能不能治我还不知道?你们拿出来的东西,是想用什么妖法吧!” 妖法? 陈北冥没想到,太医会这么说! 听见妖法之后,平阳侯夫人也是一怔。 若是做买卖等事情,她自然信陈内侍,可在治病一事上,还是要看太医。 巫蛊之术,正是平阳侯的大忌,她绝对不允许此事发生。 “陈内侍,你说的办法是什么,老身能否先听听?” 王文武看见父亲的样子,着急说道: “母亲,您就信陈管事吧,只要他出手,就没有失败的!” 他是真的想救父亲! 但别的子女,可不这么看…… 现在,王家除了嫡长子,就是王文武的权力大。 如果老王一口气没续上,就这么死去,显然占便宜的是王文武! 何况,就像太医所说,如果陈北冥真的用什么巫蛊之术,让王镇回光返照,控制他的思想,让老王将大部分好处都给了王文武,那岂不是全完了? 争权夺利的心思一起来,他们便纷纷开口! “母亲,太医说得对,爹爹最不喜巫蛊之术,万万不可!” “太医都不能治的病,一个太监自然也不行,还是挂出悬赏,广招天下能人,现在还是算了吧!” 王家老三和老四纷纷跳出来,阻止陈北冥治疗。 冯太医见有人支持自己,更是腰板挺得支棱。 “你个没有卵蛋的阉货,少在这里蛊惑人心,要是你不滚开,老夫联合太医院和天下名医,将你巫蛊之术昭告天下! 就算是陛下再信任你,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玩弄巫蛊之术的人在身旁!” 言下之意,分分钟要陈北冥社死! 王夫人见状,心里的天平渐渐靠向冯太医和两个儿子,便沉声道: “陈内侍,治病的事情,你并不擅长,此事,你还是不要掺和了。” 王文武一听,当时就急了! 陈北冥要是没办法,普天之下绝对没有人可以治! 他忙说道:“母亲,此事不能耽误,必须让陈管事赶紧治疗!” 王家老三见如此,冷笑一声: “二哥,我看你是想用巫蛊之术控制父亲,好让父亲将家主之位传给你吧!” 老四附合着说道:“之前又是制盐,又是弄煤炉子的,原来二哥早就有布局啊。是不是今天的刺客,还与你手下人是老相识呢?” “你!” 王文武声色俱厉地看着两个弟弟! 他没想到,两人为了争夺家产,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 陈北冥冷眼看着俩人,算是看透他们。 纯粹就是两个搅屎棍,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财产和权力。 至于能不能治好,可不可醒来,跟他们都没关系! 狗东西啊,为了利益能抛弃骨肉亲情,真不是人! 可陈北冥离不开王镇,至少现在离不开。 勋贵当中能掌兵,还能被皇帝所用的就这么一个。 老王要是没了,他们要重新寻找能代替之人,放眼朝堂,太难了…… 关键时刻,必须要拿出非常手段,任由他们闹下去,老王生死不知! “王文武,你想不想救活你父亲!” “想,做梦都想,我不能没有父亲!” “好,那就拿出你的决断来,现在让我动手,救活你的父亲,凡是阻碍我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陈北冥是在帮他找机会。 只要下定决心,就能在以后家族的内斗当中,一骑绝尘! 王文武略一思忖,便明白中间的厉害。 沉声道:“看住三公子和四公子,扶母亲去隔壁休息,请陈管事治疗父亲!” 刷刷刷! 一群忠心于他的家将,迅速按照命令将几人“照看”起来! “你……若是不成,我看你如何见列祖列宗!” 王夫人指着他,愤怒地说着。 眼下的行为,有些抢班夺权的意思了…… 冯太医同样被看住,他本来要挣扎一番,可是见陈北冥拿出的东西,若有所思。 “侯爷的确是失血过多,我要为侯爷输血……” 陈北冥大致说了下输血的方法。 “简直胡闹,乱弹琴,这输血之法你以为老夫没尝试过?根本就是取死之道,你这是要害死侯爷!” 本来安静的冯灵枢,立马跳着脚嚷嚷着! 陈北冥冷冷看了一眼,懒得跟他解释什么叫血型,什么叫排异反应。 “我来!我有的是血。” 王文武挺身而出,猛拍着胸脯,他现在对陈北冥的话深信不疑。 “我要救爹爹,我也有很多血的!” 十二岁的妹妹举起小葱一般白嫩的手臂,小脸上充满希望。 “我先来吧,我若是不行,再换你们。” 时间紧迫,陈北冥来不及再为众人测试血型,他是o型血,肯定不会有问题! 将针头和牛筋管子接好之后,用针头刺进自己手腕上的血管。 很快,血液缓缓流入牛筋管子,从另一侧针头流出。 “对了,就是侯爷手背的青筋,扎进去……” 王文武手抖成一团,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你他娘的是想让老子流死不成,到底行不行?” 陈北冥怒了。 “我……我……” 王文武急得满头大汗,他也想说行,可是手就是不听使唤。 人在极端紧张的情况下,难免会发抖。 刚才本身就顶着巨大的压力,现在又做如此精细的事情,确实难以为继。 “我来吧!” 少女接过针头,快准狠地扎进王镇的血管,血液才顺利进了王镇身体。 陈北冥赞许地看了少女一眼,要在前世,绝对是个干护士的料。 不过如此祸国殃民的护士,少见得很呢。 “赶快停下,不可啊,侯爷会死得更快!” 冯灵枢冲上来就要拔掉针头。 陈北冥早就对不停聒噪的老头子感到厌烦,看他敢坏事,一脚踹了过去。 “将他赶出去!” 冯灵枢被架了出去,身上还有个鞋印。 老头是名满天下的名医,可不敢跟陈北冥似的粗暴对待。 “冯院首,您别跟陈内侍一般见识,他在宫内粗野惯了。” “哼!阉贼,你若能救活侯爷,老夫这院判给你做!” 这话王文武就听着不顺耳了,恨不得大耳刮子抽上去,忍着怒火叫人看住冯灵枢。 房内,王镇随着血液进入身体,脸色变得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顺畅了,病情肉眼可见地在变好。 见状,王文武将王夫人请了回来。 “侯爷!” 平阳侯夫人再也绷不住,泪流双颊。 扑过去喊了出来,可是……喊了好一会儿,仍旧没有半分动静…… 这…… 不对劲啊! 第51章 那是不舒服?是贪人家身子! 王夫人脸色又是一变。 血也输了,人脸色也好转了,怎么还不醒来? 再看看输的是陈北冥的血,她神色愈发阴冷。 “你还说不是用的巫蛊之术,现在侯爷输你的血,岂不是以后都要听你说话,按你的吩咐办事!” 什么? 输血要是能有这效果,那后世岂不到处都是别人的傀儡了! 她们是真敢想啊! 陈北冥输出血,本身就变得有些虚弱,听她这么一说,有些心灰意冷。 也不知输了多少毫升,他只觉得身体发冷,头发昏,看看王镇,问题应该不大,就拔掉了针头。 “侯爷若是不醒,我自会拿命来赔。放眼世间,除了我之外,再无人能救侯爷!” 说着,他便慢悠悠地坐到一边。 王文武心疼地看着父亲,又看看陈北冥,心里也乱了。 “王文武,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将三弟和四弟放进来,你是要不撞南墙不回头?” 王文武看了眼陈北冥虚弱无力的样子,狠狠地跺跺脚,让手下人将两人放了进来。 王老三和王老四进来之后,看见王镇脸色红润,俱是一惊。 但发现老王没有清醒,顿时眼珠子一转,开始输出: “母亲,您看现在的样子,必然是用了巫蛊之术!” “不用说,血都是在死太监身上出来的,肯定会被他控制!” “趁现在杀掉这个狗太监,父亲肯定就不受他胁迫了!” 两个人表情狠厉,恨不得现在就弄死陈北冥! 王文武见状,连忙拦到身前。 “母亲,万万不可!父亲的情况已经好转,再有些时间就能醒来。但陈管事的命只有一条,现在动手,人死不能复生!” 王老三狞笑着:“二哥你这么护着他,是想着他帮你争夺家产吧!” 王老四则道:“二哥就想靠他抢走大哥的爵位呢,真是好算盘!” 王夫人也是怒喝一声:“够了,你们吵什么吵。管家呢,给我死进来!把陈内侍给我拉下去!” 哗啦啦~ 管家带着一队家将进来,他们是王镇的嫡系,只保护王镇的安全。 “陈内侍,请跟我走吧……” 老三和老四见状,明白王夫人在和稀泥。 这可不成啊,现在是唯一折断王文武翅膀的机会,他们才不会放弃。 一起站起来道: “母亲,此人必须铲除,否则爹爹醒来也会被他左右。到时候咱们王家就完了,这个恶人您不想做,就让孩儿们来做吧!” “你们闪开,不想下手就让我来!” 呛啷啷~ 老四直接拔出了家将的佩剑,就要动手! “你们干什么!”王文武也拔出一把武器,拿在手里。 他好歹是个神武军校尉,战斗力比两个纨绔弟弟要强。 “让开,二哥,否则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哼,你的小算盘被我们看穿了!” 王文武怒喝一声:“放你的屁,要不是管事,王家现在哪有那么大的收益,你们是眼红收入吧。告诉你们,那事情可不是你们看得那么简单,里边水深着呢!” “故弄玄虚,四弟,上!” 铛铛铛! 三人打成一团,老三和老四狠命相逼,王文武则稍微克制。 “你们停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王文武怒道。 “哼,你假装什么正经,众家将看好了,现在二哥要谋害爹爹,你们还不出手!” 他们知道自己打不过王文武,便招呼家将。 那些家将虽然有些懵逼,但是看王夫人的态度,似乎是,默许老三和老四。 看来,只有出手了! 呛啷啷,一连串拔刀之声,将王文武和陈北冥围了起来! “你们……好得很啊……”王文武低吼一声,眼神冒火。 陈北冥也眯着眼睛,没想到这些真容易忽悠。 局面很紧张,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血溅五步! “咳,咳咳~” 忽然间,一阵咳嗽声传来! 王夫人初时不当回事,随即心神一动赶忙回头。 动了! 侯爷他动了! “你们都给我放下武器,侯爷醒了!” 醒了! 家将们见状,连忙收起武器。 老三和老四对视一眼,一时不知怎么办。 “让你们收起来,听不见啊!” 王文武趁他们走神,一脚一个踢翻在地。 “侯爷,侯爷你无事就好啊……” 王夫人的眼泪唰唰的流下来。 “母亲!” 少女拿着手绢赶紧去为母亲擦拭眼泪。 “我……我这是高兴的,我太高兴了。” 少女眼眶也红了,与母亲抱在一起。 陈北冥心说,我头晕,你们谁来抱抱我? 我也需要怀抱的…… 刚刚你们都拿刀子指着我,我才是救命恩人呢…… 见王镇醒来,提着的一口气下去,咕哝一声: “照顾好侯爷,我……” 没说几句话,陈北冥只觉得天旋地转,到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赶紧的,将陈管事抬到厢房!” 王文武急忙吩咐道。 不知何时,冯灵枢钻了进来,两指摁在王镇手腕上。 “怪哉,这是何道理,不应该啊。” 冯灵枢几乎将胡子捻断了,都没明白里面的原因。 看到桌上放着的针头、牛筋管子,趁着没人注意他,就将东西划拉到袖笼里。 “白胡子爷爷,你偷东西!” 十二岁的王诗月眼睛很尖,立马叫了出来。 冯灵枢一脸尴尬,将东西又放了回去。 “没有没有,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借鉴借鉴……” 平阳侯夫人没有理会幼女的话,施礼道:“冯太医,我家侯爷现在如何了?” “咳咳,侯爷应该没有大碍了,老夫惭愧啊!” 平阳侯夫人点了女儿头一下,示意女儿闭嘴。 “您谦虚,要不是您侯爷可能早就没命了,妇人在此深谢先生。” 冯灵枢连忙回礼,留下药方后,满脸遗憾地离开。 这一波,他输大了…… 自己太医的位置可是赌出去了,不知道人家会怎么说…… 等陈北冥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 刚挣扎着坐起来,立时就有一个青衣俏婢端着碗汤汁过来。 “贵人醒了,奴婢伺候您喝参汤。” 陈北冥打量过去,俏婢不过十七八岁,长得很像前世棒国一个叫允儿的明星。 “叫什么?” “奴婢采薇。” “采薇南山下,忽忆千里人。岂无临歧言,一别今几春。” 采薇手里的勺子一颤,几滴参汤洒在他的衣襟上。 “贵人恕罪,奴婢罪该万死!” 采薇吓得赶紧跪下。 陈北冥下床将她赶紧扶了起来,握着人家的纤手,坐到床上。 “你是不是年幼时多病?” 采薇惊讶道:“贵人怎的知道?” 陈北冥神秘道:“我会看相!” 采薇明知道陈北冥在占便宜,心中却不讨厌。 这个少年郎说话风趣,长得还英俊,一首诗简直念到了心坎里,太监又如何…… 太监好歹只是动手动脚动嘴,又不会真的破身! 王家是将门,家中的少爷们,对婢女一般扑上去就办事,顶多灌醉了再癫凤倒凰,毫无感情可言。 虽说婢女出身低微,被收入房中一辈子衣食无忧也不是坏事,但婢女也是人。 能吟风弄月,谈谈感情,那自然是更好的。 “你掌纹很浅,是不是家中贫穷。” “婢子三岁就卖到侯府,家里确实饭都吃不起了。” 陈北冥搂着采薇的纤腰,左右腾挪,少女的软若无骨手感极好。 “唔,我还会看兔纹。” “啊?什么是兔纹?” “呐,就是这里,你五行缺个相公啊。” “啊,讨厌!” 采薇嘴上说着讨厌,却没有将他的禄山之爪从围子里拿出来。 陈北冥一波一波的土味情话,让采薇动情了。 衣衫半解,一切都是最美的模样。 “唉,这样下去也是极好的,可惜还有事要做,走吧……” 陈北冥使劲摸了一把,恋恋不舍地拔出来。 采薇红着脸将衣服和妆容收拾好,眼睛都不敢看他。 “走,扶着我,去见侯爷。” 来到王镇门口,就听到里面的热闹。 见陈北冥进来,众人纷纷见礼。 王诗月已经睡着了,躺在姐姐王诗眉怀里。 王文武小胡子抖了抖,看陈北冥搂着采薇,心中艳羡,采薇是母亲身边最漂亮的一个,他找母亲要了好几次,母亲都没同意。 要不是知道陈北冥的底细,王文武也许真的相信这厮需要人搀扶。 现在那样子,绝逼是装的,就是贪图人家身子软和白皙! “我听武儿说了,都是内侍救了我,救命之恩,不知如何报答。” 王镇虚弱地笑道。 “侯爷说笑了,侯爷是大乾名将,朝廷柱石,这是我应该做的。” 王镇笑了笑,没再多说,这个恩情太重,不好还啊。 如果陈北冥不是太监,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不管是收为义子,还是招为女婿,都是个好选择,一家人嘛,还谈什么欠不欠的。 “陛下方才派人来过了,我这一伤,铁山关怕是去不成了。陈内侍说说,该怎么办?” \u0001 第52章 我不是那种人! 陈北冥思索道:“本来就是晋王想将侯爷从陛下身边调走,如此也好,就怕晋王接下来还有手段。” “哼!我年轻时就不喜这家伙,他总喜欢玩什么阴谋诡计,没一点王侯的气度,还妄想当皇帝,我呸!他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好了,我会怕他?” 陈北冥点点头,佩服王镇的豪气。 “你个混账,你看看内侍,同样的年纪,你就知道喝酒狎妓,流连青楼,学着点。” 王镇突然对王文武开始教育。 “爹,好好的,您说我做什么,再说我有些日子没去了……” “怎么,你老子想骂你,你敢不听着?” “……” “二哥,我昨日见你从天香楼出来,不会是吟诗弄词去了吧” 三弟王文德开口嘲讽着。 他也是国字脸,年龄与王文武相仿,却比王文武白皙俊朗多了,正坐在王镇脚边帮着老爹捏脚。 好像刚才拿刀的事情可自己没半毛钱关系。 “我是去谈生意,用你多嘴?” 王文武瞪了他一眼。 “二哥,谈生意可以去酒楼,便是家里也行,您去嫖我们又不说您。” 四弟王文才也出言讥讽,他正站在平阳侯夫人身后捶背,几乎跟王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肤色古铜。 “就是就是,我们可不像你把持着盐和采暖炉生意,手里过那么多银钱,我院子里丫鬟仆役的冬衣还没着落呢。” 王文德摇头道。 “丫鬟没冬衣?我怎么听说你在安国坊养了个外室,呵呵,好像以前是万芳阁的红牌。” “你胡说!我没有,爹您别听二哥的。” 王文德慌忙道。 “还有你,金海赌坊的老板都找了我头上,说你还欠着八百两银子,我要不要把字据给你看看?” 王文才张了张嘴,也不说话了。 陈北冥不禁刮目相看,王文武这战力暴涨啊。 “住嘴,一帮混账,没一个让老子省心的!” 其实…… 王镇刚才已经醒了,他装昏迷不醒,就是想看看几个孩子的态度。 很显然,王文武很能担事,老三老四一点都没用。 并且他们还满心嫉妒,想要坏事,此事还是要早些点明为好…… “老二,你其实最像老子了,老大办事稳妥,处事圆滑,继承爵位没有问题。想让他再进一步,就没可能了。” 再进一步? 老爷子忽然说这话,三个儿子都紧张起来! 王镇目光灼灼地看着王文武。 “老二,跟着陈内侍好好干,说不定有生之年,你能帮着老王家再立门楣!” 再立门楣? 那意思就是开府建衙,也就是说王文武有机会封爵! 一门两爵位,那是开国时期才有的功绩! 如今大乾国事衰微,哪有封侯拜相的机会? 除非…… 除非皇帝真能肃清宇内,开疆拓土,那时候,封侯拜相真有可能! 老王的目光看得真远啊! “父亲,您说笑了,儿子就像在您的羽翼下,当个混吃混喝的,不想和大哥争什么。” 王文武连忙说道。 “你不用装模作样,按照你现在和陈内侍做事的能力,不出几年,你绝对会有大机缘!” 王镇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随后,看着老三和老四,厉声道: “你们从明日起,去外地的商铺管事吧,若是治理得好,便回来分管一摊,若是治理不好,等学好为止。凡是不达标私自回来的,打断你们的狗腿!” 一番话下来,老三和老四噤若寒蝉。 王震的话,很明了了…… 教育完儿子,王镇又将目光转回陈北冥。 “陈内侍,犬子就有劳你了。” “侯爷哪里的话,咱不是你说的那班班大才。” “当然不是让内侍白白忙碌,财权内侍必然占据大头。” “侯爷说笑了,咱不是那种人。” “内侍放心,美女婢子之类,府上有的一定奉上!” “唉……侯爷你看人真准!”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一个你懂的表情。 王镇心情大好,笑道: “今晚内侍就在府中休息吧,等身子好些再回宫中,我会向陛下解释。” 陈北冥想了想,没有拒绝,宫中已经落锁,回随园还会吵醒她们。 “恭敬不如从命……” 睡到半夜,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管事,不好了,别院出事了!”王文武焦急地喊道。 陈北冥干脆利落地起来,开门将王文武让了进来。 “怎么回事?” “我也是刚收到飞鸽传书,别院起火,死了几个人。” 陈北冥心中挂念楚家父女,忙道: “赶紧备马,咱们出发。” 一行人黑灯瞎火点着火把狂奔,匆忙赶到别院,看到楚家父女安然无恙,陈北冥松了口气。 来到起火的地方,是挨着制盐作坊的杂物间,地上还有几具焦尸。 尸体烧得面目全非,认不出是谁,但是看体型,其中有一个像跟楚铁山发生冲突的壮汉。 陈北冥打开其中一个死者的口鼻看了看,没有发现吸入的烟尘。 “起火之前恐怕他们就死了,具体死因还要看仵作的验尸结果。” 王文武捂着鼻子道:“郑福海已经去清点人口了。” 话音刚落,一个皮肤黝黑的妇人便哭闹着冲了过来。 “当家的啊,你怎么就去了呢,以后让我跟儿子可怎么活啊!呜呜……” 妇人哭了几声,恶狠狠地回头,指着楚铁山道: “一定是你,我不就打了你女儿一巴掌,你就狠心杀人,我与你拼了!” 楚铁山急忙解释,昨晚他一直带人巡视别院,有一起巡视的护卫作证。 “他们都是你手下,自然向着你,二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此时,长乐县衙的人到了,带队的居然是县丞马光远。 陈北冥睡了人家闺女,还是有些心虚,干笑着打声招呼。 马光远客气地与陈北冥两人见礼,吩咐仵作去验尸。 此地属于长乐县管辖,别院死人肯定要跟县衙报备。 仵作很快给出答案,死亡的四人皆是被人一剑封喉。 从倒地的方位来看,四人几乎是同时被杀。 看来是个高手! 郑福海匆匆跑了过来。 “回二爷,别院现有家将、仆役、杂役、护卫及他们的家眷一百一十七人,老奴刚清点完人数,的确少了四人,其中两个护卫,两个杂役。” 王文武长舒一口气,杂役和护卫是进不了作坊的。 而家将和仆役都是平阳侯府世代跟随,生在侯府,死在侯府,忠诚绝无问题。 也就是说制盐的法子没丢! 马光北做了一下简单问询,便离开了,像这种豪门大户无头无尾的案子,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极难侦破。 再说,不管是勋贵之间的争斗,还是侯府内乱,都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通知你只不过是客气一下。 马光北走了之后,王文武宣布所有杂役、护卫收拾行装,有人来替换他们。 发生此事,这些人是不能留了,但是替换来的人里是否掺杂细作,王文武也没有把握。 叫来楚铁山,王文武将三张身契递给陈北冥。 “从今日起,你就不是侯府的人了,以后就跟着陈管事去吧。” 楚铁山没表现出太多喜悲,只是恭敬地向王文武磕了个头。 毕竟五年前,为了给两个女儿一口饭吃,才投身侯府,尤其小女儿还生了重病,治病就花费上百两银子,这份恩情,楚铁山永生难忘。 陈北冥看了眼手里的卖身契,随手丢进炉子里。 “我还你们自由身,跟不跟着我,你们自己选。” 楚铁山看着化为灰烬的卖身契,激动地给陈北冥跪下了,虎目含泪。 要知道两个女儿从现在起就不再是奴仆,而是真正身世清白的百姓! “我楚铁山这辈子就交给贵人了!” 王文武像喝了醋,楚铁山虽是他院里的人,可这个家伙对自己从没如此态度过,不过也承认,陈北冥一手玩得确实漂亮。 但对于仍然哭闹要求偿命的妇人,王文武就没那么客气。 等待她的,不是被发卖,就是秘密处理掉,奴仆是没有人权的…… “管事,接下来如何?” 陈北冥看了看阴沉的天空道:“狩猎。” 第53章 太监也来比武招亲? 王文武疑惑地挠挠头,附近山里只有些狐狸、野兔等小型猎物,大的猛兽早被平阳侯府家将驱赶猎杀干净。 “要是打猎的话,我有更好的去处……” “你个二愣子,猎物就一定是动物?” 不是动物? 王文武瞬间明白了意思! 陈北冥发挥他那比狗还狗的鼻子特长,在失火之处闻到一股极淡的奇异香气。 这种香气,极为罕见,就算是众香争艳的便宜老婆身上,都从未闻到过。 有了它的指引,事情好办多了! 一行人出了别院,顺着官道一路向东南。 “管事,再往前走,可就出了长乐县,是庆州府地盘。” 陈北冥依旧能差距到那气息,便道:“那我们就去庆州。” 别院的一把火,他断定是晋王所为。 可凶手纵火完毕,没有去京城,反而远离,其中必然有蹊跷。 而陈北冥不知道的是,周启泰就在此地。 庆州城,西北角一座院子。 周启泰眉头紧锁,鼻翼微扇,一脸心事。 自打与皇帝密谈后,就携全家搬到这里,在局势不明朗之前,贸然站队就是找死,皇帝并没有反对。 “爹爹,吃饭了。” 久未露面的周阮喊道。 周启泰摸摸胡须,登时喜笑颜开,女儿自从换了环境,性格也开朗起来。 “姑姑还是不吃东西,爹爹,您去劝劝她吧。” 周启泰叹息一声,走向后院的一间佛堂。 推开门,说道:“玉莲,到底出了何事,你跟我说说。” 蒲团上,一个美貌妇人正盘坐着,手握佛珠,相貌与周启泰相似,眉若春山,眼如繁星,鼻如春葱,唇似丹霞。 美则美矣,就是脸色很苍白,像是受了伤。 周玉莲是周启泰同父异母的妹妹,与兄长投身朝堂不同,她常年混迹于江湖,是个小门派掌门。 但此事几乎无人知晓。 “大哥,你管不了,他们太过强大,大有独霸江湖的气势,而你又刚退出朝堂。” 周玉莲苦笑道。 “可你让女儿小芸摆擂台做什么?” “我门下弟子,都被对方所擒,敌人要求就是摆擂台,庆州城龙蛇混杂,可能是想借我们把所有势力吸引过来,一网打尽。” 周启泰陷入沉思之中,怎么琢磨都觉得,这股江湖势力不简单。 背后隐约有晋王的手笔,敢大张旗鼓地到处攻杀,没有官府背景,难以做到。 在朝廷的力量面前,江湖人士不过是土鸡瓦狗。 “我放心不下她,你好生养伤,待我去看看。” 言罢便直奔东市擂台。 陈北冥一行刚进城,便看到比武招亲的擂台。 恰逢集市,端的是人山人海,极为热闹。 他觉得有趣,瞄了眼招亲的女子。 那人身材高挑,鹅蛋脸,柳眉细长,鼻子挺直,一身水蓝色劲装,颇为动人。 “喏,如此美貌,武哥儿不上去试试?说不定可以抱得美人归。” 王文武咽下口水,虽然他也喜欢,但自己那两下子,战场搏杀也许可以,跟人比武只有挨打的份。 于是便随便找个借口道: “哼,本校尉不屑于什么擂台比试。” 突然,陈北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 等看清脸,确认就是周启泰。 “他怎么在这里?” 此时,台上出现变化。 一个身材肥硕,五官奇丑的汉子,跃上擂台,将招亲女子打得节节败退。 汉子手中长枪用得是出神入化,的确是个高手。 “哎呀……鲜花要插在牛粪上了。” “娘的,这么让这么个丑东西赢了?” “如此美人要是被这么个丑汉压着,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兄弟,你行你上啊!” “我又打不过,你咋不上?” 所有人都不禁惋惜,好白菜要被猪拱了…… 陈北冥见状,心里来了兴趣。 “呔,爷儿们来了!” 他从马上高高跃起,凌空踏步! 踩着擂台前人群的肩膀,闪亮登场。 随即,一个海底捞月,正好将失去平衡的招亲少女揽在怀里。 少女本来想挣扎,看到救自己的是个英俊少年郎,俏脸立即红了。 “踏马的,就是你踩老子,丑八怪,赶紧将这个小白脸打下去,我押你!” “就是就是,敢踩我的头,麻痹的,老子最看不上就是这种货色。” “你们抱够了没有,要不要现在就洞房?” 少女红着脸赶紧起来,将擂台让出来,按规矩陈北冥是要打败丑汉子。 陈北冥冷哼一声,若是长得不够帅,或许他们喊加油的就是自己。 现在么…… 绝逼是因为长相过于帅气,犯了众怒。 但,他并不在乎。 丑汉子见有人坏自己好事,气不打一处来。 “哪里来的小白脸,敢抢俺到手的媳妇,老子打死你!” 嘿呀~ 丑汉吐气开声,甩个枪花冲了过来。 陈北冥光顾着耍帅了,没带兵器。 丑汉含怒而发的招数刚烈凌厉,弄得他左右闪避,险象环生。 “接刀!” 招亲少女将佩刀扔上擂台。 陈北冥接过长刀,娴熟地挽了个漂亮的刀花。 那熟悉的程度,超乎他自己的想象。 似乎是常年浸淫,早形成了肌肉记忆! 随后,更是极为顺手一撇,就将丑汉子扎过来的一枪格开…… 陈北冥震惊了,按照自己的能力,不会有如此造诣。 除非是遇强则强! 在紧要关头,他身上封印的招数,得以释放! 果然,下一刻的事情,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刹那间,他脑海中浮现霸刀第三式—破阵! 虽前途刀山火海,仍一往无前! “丑批,给爷死!” “破!” 嗡~ 轰隆隆! 一招下去,刀意滚滚。 风雷轰鸣中,裹挟着破阵刀意,直劈而去! 那山呼海啸的力量,将丑汉的枪阵绞得粉碎! 漫天刀光散去…… 丑汉子呆若木鸡地看着双手,铁枪被砍成数段,算是毁了。 “啊!” 人群中女子尖叫捂脸,丑汉这才觉得身上寒冷,等明白过来,发现自己衣服都没了! 赶紧捂着要害,夺路狂奔。 哄~ 人群发出巨大的笑声。 此招一出,更无人敢上台挑战! 那壮如惊雷的轰鸣,岂是常人敢接? 招亲少女既羞涩,又高兴,江湖人讲的是信义,如果刚才丑汉赢了,她也得嫁。 陈北冥玩得尽兴了,见没人再上台,就准备去办正事。 “留步,我家主人有请。” 一个青衣小帽的仆役叫住他们。 “呵呵,管事,人家这是要招您为婿啊。” 王文武两撇小胡子一抖一抖的,笑得很开心. 一想对方知道陈北冥是个太监时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陈北冥瞪了王文武一眼,踢了一脚。 “又拿老子开涮。” “这不是我开涮啊,人家是正经的比武招亲!” 本想离开,但是看到周启泰在远处点头,心下了然。 “你去找个酒楼等我。” 随后跟着仆役七拐八拐,进了一个院子。 “陈内侍,别来无恙。”周启泰从门里出来。 “内侍?舅舅,内侍是什么?” 招亲少女疑惑道。 “宫中的太监,六品称为内侍。” 周阮走到招亲少女身旁,为她解释着。 看到周阮第一眼,陈北冥就想跑。 尤其比对了一下周启泰与周阮的相貌,更是紧张地舔下嘴唇。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巧? “什么,你是说他是个太监?我不信!” 招亲少女如遭雷击,哭着跑了。 周启泰无奈地摇摇头,随即介绍着周阮: “这是小女。” “周姑娘好……” 陈北冥强笑着问了声好。 周阮柳眉一挑,总觉得眼前人十分熟悉,却想不起来。 中秋节那晚上? 不对,那会儿忙着跟小姐妹玩兔子灯,没参加诗会。 此时,下人来报。 “老爷,有人找玉莲姑奶奶。” “嗯……你去妹妹过来。” 说完,他灵机一动,转向陈北冥道: “陈内侍可愿与我一道观摩此事?” “悉听尊便。” 随即,周启泰邀请陈北冥一起躲到屏风之后。 周玉莲到场,对方也迈步进来。 突然,陈北冥鼻子动了动…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54章 你要办好了,本公主随你办 那股奇异香气越来越重,等到人出现,陈北冥确定,就是那厮! 在平阳侯府别院杀人的凶手!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男子,相貌不俗,手握一把折扇。 “周掌门可想清楚了,我通天教实力强大,背后可是有大人物站台,将来必然还有想不到的好处,如果你同意,庆州城舵主的位子就是你的。” 周玉莲叹道:“你们倒是看得起我,我的那些弟子如何了?” “呵呵,告诉周启泰,人只有一条命,如何选择,千万想清楚。” 躲在屏风后的陈北冥才知道,原来周家是被人胁迫。 那女子又是谁,身材倒是不错…… 他断定什么鸟通天教,就是晋王用来网罗江湖势力的工具。 若想知道更多,得抓住他严刑拷问! 下定决心之后,他看准时机,猛然发难! 嗖的一下~ 只见黑影一闪而过,从屏风蹿出,扑向男子。 须臾间的变化惊动几人! 不管周玉莲还是男子,都吓了一跳。 男子不慌不忙,犹如一枚风中落叶,轻飘飘跃起躲过陈北冥的攻击,背着双手,大笑出声。 “埋伏我?你们能抓得住本座算你们厉害,周掌门,你就给你的那帮弟子收尸吧!你大弟子长得还真是水灵,呵呵……” “废话真他妈多!” 陈北冥呵斥一声,回身抽出周玉莲佩刀,再次扑向男子。 刀未至,恐怖的刀意扑面袭来! 威压冲天,力拔山兮气盖世! 男子明白,今天遇到高手了。 再想如法炮制,施展轻功逃走,发现被霸气凌厉的刀风封锁了所有退路! 只好将折扇扔出…… 轰~ 折扇当空爆炸! 十余片扇骨如飞刀,射向陈北冥。 “给我躺下!” “雕虫小技尔。” 陈北冥并不在意,刀意漫卷。 刷刷刷…… 扇骨很快就被刀风搅碎,剩余的刀风裹着碎片朝着男子席卷过去。 “不……” 男子想躲,已经已晚。 转瞬间,便被刀风撞飞出去。 身上衣服似是耙子搂过,变作一条一条! 浑身扎满扇骨碎片,极为凄惨。 “噗!” 男子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陈北冥右手一甩,长刀猛地飞回周玉莲手中刀鞘,帅得简直一塌糊涂! 周玉莲沉寂多年的心,也不禁疯狂地跳动起来。 如此年轻有为的后生,端的是厉害非凡! “周大人,回京吧,有些事躲是躲不去的。” 说完,陈北冥扛着男子向门外走去。 周启泰走到妹妹身旁,叹息道: “与我进京吧,有此人相助,你的弟子定然会没事。” 周玉莲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陈北冥扛着男子找到王文武,一行人立即快马向京城奔去。 到了东厂,他将男子扔给手下的番子。 “你们看着玩,怎么弄都可,只有一点,别玩死。” “呵呵,主事您放心,都是宫里传下来的手艺,死不了。” 交代完毕,他还在喝着茶的空当,番子跑来禀报。 “主事,他只不过是什么通天教一个跑腿办事的,具体教中事务并不清楚。 那些玉女门的弟子,都被关在京城一处院子里,小的已经派人去救了。 此人是江湖上有名的淫贼,武功不俗。” 审问在陈北冥意料之中,晋王这个老逼登,玩阴谋诡计倒真是一把好手。 朝堂上有布置,民间江湖也没放过,这是要把女帝往死里坑啊。 这是做了两手准备,就算朝堂上失败了,让江湖势力控制各个地方官府望族,也能逼女帝退位。 还是要把详情告诉女帝,让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小的们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 陈北冥点点头,接过册子,挥手让番子退下。 “灵犀一指?什么鬼东西?还带图的。” 越翻越有意思,这帮狗东西,玩花活相当有一套啊…… …… 来到乾清宫时,女帝已经睡下。 连续几件大事,女帝操劳过度,身体过于劳累,已然病了。 本是男人的事,也确实太为难她一个女子。 路过明玉宫,远远地听见白芷的惨叫。 “公主,您放过奴婢吧……啊……” 陈北冥关心白芷安危,一个借力越过宫墙。 院子里空无一人,宫女太监都不知道躲去哪里。 循着声音到达内殿,只见淮阳手中拿着皮鞭,抽得白芷一身是伤。 “狗奴才,本公主不宣你,你竟敢闯进来!” 淮阳看到陈北冥,冷喝道。 “公主为何打人?” 陈北冥将白芷扶起来,让她赶紧出去。 “本公主教训奴婢,还用你多嘴,没有卵蛋的东西,小芷儿给我滚回来!” 陈北冥被骂得起了火气。 信不信老子脱裤子展示给你看? 白芷担忧地看了一眼陈北冥,得到肯定的眼神后,匆匆离去。 她知道自己的男人不会吃亏。 淮阳柳眉倒竖,厉声道:“狗奴才,我是大乾公主,不要以为皇兄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 陈北冥冷笑看着淮阳,这么心狠手辣,就是女帝惯的。 淮阳甩出一个鞭花。 “哼!小芷儿是我宫里的,明日我就将那贱人送给街上最丑的乞丐,好好玩弄她,生不如死!” “你敢!” 陈北冥怒了,淮阳确实做得出来! “哈哈……你生气了,你不会跟那个贱人在对食吧?你喜欢她?” 淮阳总算抓住陈北冥的弱点,兴奋得瞪大双眸。 “让我放过她也可以,你站在这里不准动,让我抽五十鞭子。” 看他不说话,以为怕了,纤手一晃,鞭子朝着面部甩打过去。 噌~ 想象中的皮开肉绽并未出现,鞭子尾部被牢牢抓住。 “狗奴才,你放开!” 陈北冥大怒,这丫头实在可恨,必须教训她! 但下手狠了,女帝那里交代不过去…… 便想夺过鞭子,以示惩戒。 谁知,淮阳抓得太紧,整个人被拉了过来。 噗通~ 淮阳撞进陈北冥怀里,没站稳的她拼命想抓住东西稳住身形,却一脸撞上陈北冥小腹。 “嗯?” 淮阳感觉有些不对劲。 陈北冥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不是太监!” 淮阳惊叫道。 “别……停……疼……” 他一时疏忽,人都傻了,男人就是再强,那里也脆弱,况且淮阳不知轻重。 “要饶过你也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陈北冥脸都绿了,这小魔女真会找机会。 但他不敢放狠话,真要出事,下半辈子性福就没了。 “我答应你。” 淮阳释开之后,陈北冥转过身疼的倒吸凉气,哪个男人能当门把? 等缓过来,淮阳魅惑地用玉手点着陈北冥胸膛。 “你以后都得听我的!” “不行!” “那我就将此事传得宫里到处都是,看皇兄还怎么保护你。” “你……” 陈北冥只能干瞪眼,他没办法捂住淮阳的嘴,除非一不做二不休,先煎后杀,再煎再杀。 “杨玄策明日就要进京,皇兄正在筹备婚事,我要你想办法破坏。” “不可能!” 怪不得尚仪局最近这么忙,原来要准备小魔女的婚事。 女帝决心要拉拢杨天感,陈北冥不可能拖后腿,这恶魔公主嫁出去最好。 殿内地龙烧得很热,淮阳穿得又单薄,从陈北冥角度看去,绿色围子下的风景若隐若现。 加上与女帝几乎没太大差别的俏脸…… 让人思绪狂飞…… 陈北冥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淮阳玉臂勾住他脖子,整个人悬在半空,呵气如兰道: “本公主不比小芷儿美貌?你要办好了,本公主任你办如何?” 说话时候,纤手拉起襦裙,一幅绝美风景展现在陈北冥眼前! 裙下居然是真空! 第55章 淫贼最怕什么? 娘的,这是在引诱人犯罪啊! 陈北冥强迫自己压下旖念,推开淮阳。 “我最多答应帮你办三件事,但是逃婚除外。” “成交!” 淮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表情渐渐消失,扯掉身上所有束缚,站在的铜镜前,喃喃自语。 “难道本公主不美吗?狗奴才!你明明都那么大反应,竟然还能忍住!” 陈北冥被迎面的冷风一吹,脑海中淮阳那幅诱人景象才渐渐消散。 刚才那些套路……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杨玄策号称将门年轻第一人,文武全才,据说曾单枪匹马闯入匈奴营中,擒杀对方大将。 陈北冥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 第二日早朝。 两派官员奏报完,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进殿内,向女帝禀报。 杨玄策在殿外等候召见。 “哦?杨将军来了,快请!” “宣杨玄策!” 随着太监尖利却不失庄重的嗓音,一身银甲的杨玄策缓步走进大殿。 好一个面如冠玉,丰神俊朗! 陈北冥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卖相是真好。 “吾皇万岁!杨玄感参见陛下!” “呵呵,快快请起,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多礼。” 女帝很高兴,见杨玄策少年英才,更加放心了。 “听说你父亲一到冬日,就咳个不停,不知好些没有?” 杨玄策恭敬道:“家父好多了,多谢陛下关心。” 陈北冥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一丝不爽。 当他退到一旁时,与晋王有一个微不可察的眼神交流! 陈北冥心里咯噔一下,希望自己看错了…… 回到东厂,陈北冥命令番子暗中盯着杨玄策,有任何异常立即奏报。 如果他也是晋王一派,或者是达成合作,那麻烦就大了! 安排完毕,陈北冥去往东厂刑房,查看庆州城抓的那个淫贼。 淫贼五花大绑在架子上,浑身没一块好皮。 “这是咱们抓的那个?”陈北冥一时还没认出来。 “只是皮烂了点……” “他有没有招些新的东西出来?” “回主事,小的们轮流伺候这厮,并无收获。” 陈北冥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有用到这厮最害怕的招数。 淫贼最怕什么?怕没鸟啊! “呵呵,听说净身房有个手艺,三刀不见血?” 刑房掌班谄媚道:“主事说得极是,小的以前就在净身房待过。” 陈北冥端起茶杯,瞥了眼淫贼,冷道: “去了他的鸟,杂家看着心烦。” 做淫贼的还真有些本钱,那厮确实比一般人的要健壮一些。 “得嘞,小的也看那玩意不顺眼,之前还怕他死了,就没敢动手。” 掌班太监兴冲冲取来一套工具,吩咐手下将淫贼裤子扒掉。 见如此,淫贼开始剧烈挣扎。 “别别……我说,我什么都说!” 刑房掌班太监勃然大怒,让手下将其抓稳,他可不想在主事面前砸自己招牌。 “你还知道些什么?” 淫贼惊恐道:“我……我知道黑沙关统领杨天感跟匈奴勾结,贩卖人口给匈奴!” “什么?!” 陈北冥惊得茶杯都扔了。 “我也是在北疆的时候,听一个相好的说过,她男人是杨天感的亲卫。” 陈北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淫贼说的是真事,杨家父子恐怕都不是什么好鸟! 雪灾那天的烽火示警,边民被劫掠,恐怕也有问题。 或许那本就是杨天感与匈奴串通好的? 陈北冥打了个冷战,不敢再想下去。 对淫贼道:“通天教到底是怎么回事?教主是谁?”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个跑腿的,我再也不敢了。” 见再问不出什么,陈北冥对刑房掌班使了个眼色,后者利索下刀。 “啊!你骗我!!!” “我又没说不割你的鸟……” 陈北冥看着血糊糊的一坨,嫌弃地扇了扇鼻子,原来净身是这么个流程,怪没有人道的…… 只是…… 忘记问他灵犀一指怎么练习,图也不知道是谁画的,技术真差! 陈北冥不敢耽搁,马上进宫去找女帝汇报。 正好通天教和杨天感的事一起说。 刚出东厂,瞥见眼前一个女子,颇像墨涵的样子。 也不知她最近怎样了,每次这个女人都能将陈北冥伺候得十分舒坦,不愧是名器…… “啊!!!” 正想着找时间收拾墨涵,前面骤然响起尖叫。 一个打扮骚包的公子哥,正搂着个美貌女子,那双贼手不停地在女子身上摸索,动作熟练。 “大胆,当街行淫!” “拉他去见官!” “真是好胆,治治他!” 路人纷纷指责那厮。 “不相干的赶紧滚!别打扰本公子与佳人谈感情。” 公子哥态度很嚣张,目空一切。 当街调戏良家少女,管还是不管? 正犹豫时,公子哥跟班一巴掌打向陈北冥。 “尼玛的,没听见我们公子说的话。” 陈北冥微微闪身,躲过巴掌,随即一脚将跟班踹飞出去,笔直贴在墙上,好一会儿才掉下来。 公子哥拂了一把,还在感叹手感细腻,听到动静皱着眉头。 “什么阿猫阿狗敢打本公子的人,信不信让你死无全尸!” 陈北冥笑眯眯道:“不信!” “傻鸟,叫他娘的你不听劝,在京城出门一定要看黄历,有些人你惹不起!” 公子哥冷笑着挥挥手。 十几个身材健壮的豪奴围了上来。 “不用留手,打死活该!” 陈北冥无奈摇了摇头,这些货色玩起来没一点意思。 豪奴们见他一脸不在意,勃然大怒,纷纷举起拳头。 以前哪个见了他们不是跪地求饶? 现在有人敢站着反抗,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狗东西,叫你多管闲事,死吧!” 一堆拳脚上来,没等打中人,众人眼前一花。 嘭嘭嘭~ 拳肉撞击的声音响起。 那些健壮豪奴们去得快,飞回得更快。 一个个被巨力撞击,砸在两边摊子上,有个倒霉鬼一头扎进热油里。 滋啦啦~ 冒着青烟…… 那声音,陈北冥听着都疼! 公子哥虽惊却不慌,冷道:“你完了,知道你惹的是谁?” 陈北冥微笑道:“呵呵,愿闻其详。” 此时,远处走过一队锦衣卫。 公子哥看到他们,眼前一亮。 带队的锦衣卫小旗眼尖,看到公子哥赶紧跑过来。 “二公子,您怎么在这里,可有什么要小的干?” 公子哥冷笑道:“有人欺负我,你管不管?” “哪个狗日的,连二公子都敢得罪,老子活劈了他!” 小旗义愤填膺吼道。 围观的百姓吓得连连后退,锦衣卫虽说不比以前,但凶名仍然可以止小儿夜啼! 公子哥指着陈北冥道:“就是那个混账,我不想再看见他。” 小旗冷笑三声,等看清陈北冥的脸,吓得猛一缩头。 如今锦衣卫哪个不认识陈北冥? 连他们顶头上司纪纲都吃过亏! “二公……公子,我看还是算了吧。” “嗯?你个没卵子的胆小鬼,不想在锦衣卫干了?” 公子哥不傻,感觉到不对劲,但横惯了他并没想太多。 陈北冥大致猜出了这厮身份,想不到还真巧。 “你爹是纪纲?” “怕了?哈哈……” 啪~ 公子哥笑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捂着脸。 “大冬日的,怎么有蚊子?”陈北冥自言自语道。 “你敢打我?我爹都没碰过我一点油皮,老子跟你拼了!” 他大吼着抽出锦衣卫小旗的佩刀,砍了过去。 “找死!” 陈北冥冷哼一声,随意一脚将他送进面摊的锅里。 “啊,屮!” 公子哥惨叫着从锅里出来,捂着要害跳进旁边小河里。 哄~ 受过锦衣卫欺负的百姓大笑出声,能有人替他们出气,简直大快人心。 “让开,让开!” 远处跑来一群全副武装的家将,到被调戏的女子跟前停下。 “小姐,是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调戏您,老子剁了他的爪子!” 少女指着河里的公子哥道:“就是他!” \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 第56章 妖女下迷药 家将头子怒吼道:“给我抓住他!” 三十多个家将朝着公子哥冲过去,锦衣卫小旗赶紧护主。 “误会!误会!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襄城伯家的二公子。” “滚蛋!老子管你是谁,留下一只爪子,否则免谈!” 家将头子根本不理会,对锦衣卫指挥使的名号无动于衷! “熊叔,算了,我们走吧。” 女子叫住家将头子。 “小姐,不可啊,不能放过他!” “我说了,走。” 见自家小姐坚持,家将头子才作罢,狠狠啐了公子哥一口。 女子婷婷袅袅走到陈北冥身前。 “小女子严纯见过公子,谢公子仗义出手。以后,咱们多亲近。” 说完,还挤了个媚眼。 陈北冥笑着摆摆手,有点幸灾乐祸,不怕纪纲,姓严? 有意思了…… 女子还想问陈北冥姓名,抬头时,已经没了踪迹。 …… 襄城伯府。 纪夫人看着儿子肿起泡的命根子,指着纪纲大骂。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襄城伯,儿子被打,你连个屁都不敢放。老娘瞎了眼才嫁进纪家,我可怜的儿啊!” 纪纲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就是不敢还嘴,他能牢牢掌握锦衣卫,就是妻子的家族在支持。 “老爷,严嵩严阁老的信!” 管家急匆匆跑进来。 纪纲拆开信一看,脸色大变。 他原以为儿子惹得只是陈北冥,没想到居然调戏严嵩的侄女! 陈北冥只是难对付,他还不怎么怕。 但严嵩不一样,老东西要是发火,晋王都难受,更别说他了。 啪~ 一向惧内的纪纲,甩了妻子一巴掌。 “你个蠢妇,知道这个畜生干了什么?他调戏严嵩的侄女,你他娘听清楚,那是严嵩!” 纪夫人初时被打蒙,反应过来还是朝纪纲挥动王八拳。 “你个没良心的,我跟你拼了!” 纪纲逃出房间,让管家赶紧准备厚礼,他要亲自去严府道歉。 一场冲突,最终以纪纲亲自到严府请罪结束。 据说纪纲被严嵩狠敲了一笔,但两人谁也不承认。 无意卷入的陈北冥,此刻却进了一家皮货铺子。 大乾将皮衣称之为裘。 像女帝穿地叫做大裘,用的黑羔皮,只有皇帝才能穿。 而用狐狸的白毛做的狐白裘无论勋贵还是百官都可以用,而有钱人只能穿青羔皮做的裘衣了。 普通百姓是用不起裘衣的。 陈北冥之所以进来,是因为大乾百姓主要养的是山羊,山羊皮厚而粗糙,手感也差。 “小二,你家的羊皮裘皮薄而光滑细腻,是不是绵羊皮?” 小二凑上来,小声道:“客官是个识货的,咱们是有点小手段弄来,嘿嘿。” 这些皮子只会来自匈奴。 铺子的规模很大,如此大体量的羊皮子是怎么来的? 要知道如今大乾与匈奴早就隔绝了互市,这些东西本不可能出现在大乾的土地上。 “看来老板是个厉害人物啊,那我回去知会一声,让家里来买点好东西。” “嘿嘿,是的呢,咱家老板是有些能量,客官请好了……” 幕后老板如果不是匈奴人,那就是有莫大的关系。 陈北冥出了皮货铺子,来到对面的酒楼,找了个临街的位子坐下。 等到傍晚天色黑下来之后,居然看到杨玄策来到皮货铺子,虽然他稍微做了遮掩,可那身形还是很明显。 他熟练地扔给伙计缰绳,从侧门进了铺子。 陈北冥出了酒楼,绕道铺子后门,见没人注意翻墙进院。 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杨玄策房间。 “少主,那皇帝怎么说?您与淮阳公主的婚事可定了?” “嗯,就在五日之后。” “晋王许诺事成后,将北疆划给主人,倒是可怜这个公主了。” “哼!可怜什么,不过一个黄毛丫头,我玩得腻了,赏赐给你便是。” “哈哈……谢少主!” 听到他们的对话,陈北冥心中暗骂: 麻蛋!这对狗父子,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小心出了铺子,溜回街上。 一定要把所有事情告诉女帝! 掌灯后的大街,冠盖满京华,陈北冥却冷彻心扉。 女帝的江山不但有叔叔觊觎,就连边关大将也想着裂土封王。 “内侍这儿是要去哪里?”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飘入耳朵。 陈北冥四周打量,却找不到人。 突然! 十几个人围了上来,一股奇异香气钻入鼻息。 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景象模糊…… 完蛋,中招了! 等醒来,周围一片黑暗。 想要动弹,却被什么束缚,一动疼得厉害。 “醒了?” 还是那个声音。 “你们是谁?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无冤无仇?你杀了伏牛山那么多人,叫做无冤仇?” “晋王的人?” “呵呵,晋王算什么东西,只是合作罢了。” 陈北冥怔了怔,难道还有什么势力? “那我们谈谈合作?晋王那个人不太靠谱,合作伙伴还是要我这样的……” “哈哈,我们要狗皇帝的江山,你这皇帝的走狗吗,还是个假太监。” 陈北冥心地一沉,对方知道得很详细,那就不好骗了。 “你们要做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嘻嘻,我师父对你很感兴趣,要见你。不过你这人太奇怪,王虎那种宗师之下第一的外门功夫都被你击败,而且……你居然会梁国陈奉先的霸刀。” 那人说着,脚步声响起,一个依稀的轮廓从黑暗里走出。 陈北冥从窈窕的曲线猜测,绝对不会小于c。 “霸刀有什么稀奇,不就是一门武功?” “天下满打满算就八个宗师高手,排名第二的陈奉先不稀奇?” 话音未落,对方就将手指点在陈北冥腹部,且一直向下。 “那啥,你如果要跟我做那事,绑着我多不好。” 对方在陈北冥凶器前停下。 “再敢乱说,信不信我真阉了你?” “信!信!你说啥我都信。” 陈北冥可不敢惹怒对方,自己还有一大帮人等着用呢。 扑哧~ 那人好像取出什么东西,猛然刺下。 陈北冥腹部一痛,感觉被扎了进去。 “你做什么,不是说不杀我?” 他有点慌了,两世为人,对这辈子极为珍惜。 “胆小鬼,别乱动,九龙刺只是让你失去武功。” 陈北冥松了口气,但是随着九龙刺一根根扎进身体,手脚的力气也在逐渐消失。 一切做完,那人似乎很满意,拍了拍陈北冥的脸。 “胆小鬼,好好待着吧,每日会有人来给你送饭。” 熟悉的异香传来,陈北冥奋力抵抗,但终究还是昏死过去。 醒来后,已然换了地方,光线同样不好,但室内布置可以看清。 七八平方米的狭小屋子里,只有一张破木床。 这次没有绑着自己,活动一下手脚,确实丧失了力量。 解开衣服,发现腹部隐约有九个黑点,看来九龙刺是真的。 站起来摸索一圈,到处都是坚硬的岩石,只有头顶井口大的气窗还能透下些许阳光。 墙壁光滑,离地三米多的气窗还被几根铁条封住,想逃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摸摸腰上,随身的工具袋子居然没被收走。 “狗东西们,不知道爷爷工具的厉害了吧!” 将东西倒出来,一块磁石引起陈北冥注意,那是从造办处拿来,工匠们收集散落的铁屑所用。 扎进自己身体的九龙刺不知是什么东西,以现在的冶炼水平,不是铜就是铁,复杂的合金实在太难为他们了。 试着将磁石靠近腹部,果然有反应! 但同时一股剧痛袭来,陈北冥摔倒在地上,像只大虾缩成一团。 “麻痹的,臭娘儿们,别让老子出去,不然非让你尝尝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陈北冥担忧女帝和随园的女人们,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同样也很无奈,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自己失踪。 脚步声传来,陈北冥迅速藏好工具袋。 但来人只是扔进两块粟米饼子。 “屮,喂狗呢,又黑又硬,给口水也好。” 陈北冥急需补充体力,没时间再计较好不好吃,勉强吞下饼子,再次尝试。 靠着过人毅力,他总算取出一根,整个身体像被水泡过似的。 躺在地上,从气窗里隐约能看见外面的星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那个“妖女”没有出现,只有到饭点有人扔几个饼子。 等取出最后一根九龙刺,已经是第五天。 陈北冥挥动手臂,熟悉的力量又回来了! 他一脚踏在破床上,奋力一跃,抓住气窗的铁条。 双臂蓄力,铁条弯曲变形…… 嘎吱~ 牙酸声中,儿臂粗的气窗,打开一个容身空隙! 总算是出来了! 天色已经暗下,看四周景物,像是个废弃的园子。 “倒是小瞧你了!” 女子从一片断壁残垣里走出,脸上纱巾遮盖,看不清相貌。 “不过你也别得意……” “废话多,给爷死!” 陈北冥没等女子说完,猛然攻击。 霸刀无双刀意运用到极致,整个人如流星划过苍穹! 第57章 躲在房梁看洞房 女子反应极快,柔软的腰肢轻摆,翻上矮墙,眼看着就要消失! 但陈北冥反应更快,在空中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拐了个弯,一掌印在女子胸膛。 咔吧~ 传来骨头碎裂声! 只见那女子如同飘零的落叶,被吹入废墟之中。 随后连续闪转腾挪,迅速远去。 “陈北冥,我不会放过你的,走着瞧……” 陈北冥捻捻手指,一股幽香传来,手感貌似不错! 可惜还是年轻啊,反派死于话多都不知道? 出了废弃园子,走到街上,才发现这里是外城,不远处能够看到万芳阁标志性的大红灯笼。 现在去哪? 回宫中找女帝汇报,还是去随园看看? “不行,来不及,还是先去淮阳那边!” 陈北冥决定去淮阳公主府,算时间应该快入洞房了,既然杨家父子包藏祸心,这洞房还闹定了! 公主府门前,不断有前来恭贺的官员勋戚,很是热闹。 附近巡逻的士兵很多,看盔甲不像是五军三营,巡逻的路线几乎没有死角。 女帝为了妹妹婚事万无一失,做了很多布置。 这怎么翻墙头? 一个货郎打扮的人,在陈北冥面前晃悠了好几圈。 刚准备离开,货郎开口了。 “主……主事?” “嗯?你是谁?” “真的是您!小的东厂秘谍司的,您不认得小的正常,陛下在找您……” “呃,做得不错,我就是来检查工作的,这是与陛下做的计划,你……嗯……很有前途。” 陈北冥暴汗,自己东厂的秘谍居然没认出来。 “啊,多谢主事肯定,小的一定再接再厉。” 陈北冥心中腹诽: 还是当领导好啊,随便几句话,就能遮掩过去。 支走了东厂番子,有了主意。 他打晕一个官员的随从,换上衣服混进送礼的队伍。 扮作货郎的东厂秘谍并未走远,目睹陈北冥动手的所有过程。 “不愧是主事大人,嘿嘿,最好府中那几个王八蛋被主事大人好好教训一番,让我在外挨冻,你们享福……” 陈北冥顺利混进公主府,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灯笼和彩绸,亭台楼阁,画栋飞檐,有些咋舌。 公主府可比自己的随园气派多了! 京中其他公主府虽然也不错,但跟这里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女帝还真是偏心眼。 “哎哎!你是哪家的,前面就是后宅了,是你能进的地方?给我滚一边去!” 家丁突然大声呵斥。 陈北冥笑眯眯地凑了过去,将一锭银子塞进家丁手里。 “误会误会,兄弟高抬贵手,小人是礼部葛主事家的。” 家丁掂了掂手中银两,心花怒放,这得有二两多银子,顶得上半个月的月钱。 “嗯,算你机灵,走吧走吧,下次注意点。” 陈北冥看来往的人极少,小声道: “兄弟,我这有事相求,咱们一边说说?” 嗯? 家丁心中一喜,带着他进了另一个房间。 “什么事?” “就是这个……” 陈北冥攥着手掌凑上跟前,家丁贪婪地注视着。 结果手掌张开,空空如也! 他捂住家丁的嘴,一顿爆锤…… 家丁鼻青脸肿,很是害怕。 “大爷您饶了我吧,银子我还给您,我这里还有五两,是我攒了几个月,全给您!” 陈北冥掂了掂,收进怀里,银子再少也是肉嘛。 “说,今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我就是个家丁,内宅是家丁禁地,真不知道啊……” 眼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他打晕家丁,悄悄摸摸穿过月亮门,进入后宅。 后宅除了一些偶尔路过的丫鬟侍女,居然还有手持兵器的女护卫。 从她们行走的步态和气息来看,都是些好手! 她们绝不是宫里来的,乾清宫那些人手自己都熟。 应该是杨玄策带过来的…… “狗东西,真他妈的下本钱……” 陈北冥四下看看,装扮喜气洋洋的主楼周围被女侍卫守得密不透风。 正发愁怎么进去,房门打开,一个宫装女子端着托盘出来。 “嗯?怎么白芷在这里?” 女侍卫冷冷看了白芷一眼,见没异常便转向一边。 白芷端着托盘走向另一个方向,陈北冥看看周围,小心摸了过去。 廊道角落,他忽然出现抱住走过来的白芷,捂住樱唇! 白芷还以为遇到歹徒,拼命挣扎,但那股熟悉的气息,让她惊喜转过头去。 “您怎么来了?” “嘘!我们换个地方。” 两人推门进入一间小厨房,白芷冲进陈北冥怀里,笨拙地献上自己的樱唇。 两人温存一会儿,白芷像一只温顺的小猫靠在陈北冥怀里。 “你怎么来公主府了?没有留在宫中。” “奴也不清楚,公主挑选人手的时候,将我和明玉宫几个宫女放进了陪嫁单子。” 陈北冥一听就明白了,淮阳这是想拿白芷威胁自己。 “那些女护卫是哪里来的?” “听公主说,是驸马爷自小就带在身边的。”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陈北冥反倒心中不安,女帝给淮阳挑夫婿,确是亲手将妹妹送给对方做人质,换来对方支持皇帝…… 但实际上,杨玄策有自己的打算,淮阳到了那里,随时都会成为人质。 “我恐杨玄策对公主不利,你等会儿配合我,这样……” 白芷虽然不明白驸马为什么要对公主不利,但陈北冥就是她的天,坚定地点点头。 片刻之后,后宅小厨房突然冒出滚滚浓烟。 “救命啊,走水了!快来人啊!” 白芷立即尖叫救火。 女护卫们相视一眼,警觉地抽出兵刃,分出四人去了小厨房。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趁人手减少的空当,陈北冥一个借力翻上二楼。 从窗户缝隙里,隐约能够看到房间里景象。 轻轻打开窗子,进入屋内,穿着黑色婚服的淮阳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不愧是她…… 别人大婚都是满心期待地等待着,可她…… 呵呵,就知道这丫头没不会老实乖乖等着洞房。 大乾尚黑,婚服都是黑色,顶多在衣领袖口上绣一些红色装饰。 红烛之下的淮阳俏脸娇艳欲滴,想起那晚在明玉宫的一幕,陈北冥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 如此美人,马上就要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 也太便宜杨玄策了! 陈北冥正在观察屋内情形,楼下传来脚步和喧闹声。 随后便跃上房梁,躲在梁柱之后。 “哎哟,我的公主啊,您可不能睡了,驸马爷即刻就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叫醒淮阳,看穿着和年纪应该是宫里的教养嬷嬷。 除了教规矩,今天最重要职能就是教公主如何做游戏。 淮阳揉着惺忪的双眸,打了个呵欠。 “吵什么,他来了又如何,难道还要本公主亲自迎接不成?” 宫里的谁不知道淮阳的脾气,老嬷嬷只好拿出宫内专供皇家子女夫妻教育的春宫册子,开始讲解。 “这最为常见的,便是老汉推车式……” 本来是要在出嫁之前完成,可淮阳嫌麻烦死活不学。 “哼!不就是那么回事,好了,你退下吧。” 淮阳看了眼册子就没兴趣,在宫里为了练武没少研究太监的身体,自以为见多识广。 教养嬷嬷只好行礼走了,反正男女那点事,就算之前没学过,到时候也能无师自通…… 即便公主不自通,驸马也能帮着她通…… “驸马爷到!” 仆人喊道。 淮阳听见声音,赶紧跳下床,踢拉着绣鞋走到桌前,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后倒进酒壶里。 做完这一切,迅速回到床前坐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下药,我靠,事情变得刺激了,她要干什么?” 第58章 花烛夜,公主得逞! 陈北冥看到下药,不知道她又想玩什么把戏…… 房门打开,喝得有些微醺的杨玄策大踏步走进房间。 杨玄策大笑着朝着淮阳搂了过去,淮阳一副秀色可餐的诱人样子早让他垂涎。 “公主,时间不早,不如早点安歇了吧!” 啪~ 淮阳一巴掌甩在脸上,杨玄策直接蒙了。 “懂不懂规矩?本公主代表皇家,而你不过是个小小武将,下跪行礼都不知道?” 在房梁上看戏的陈北冥差点笑喷,暗自为淮阳竖大拇指。 杨玄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前些日子在宫内,淮阳还表现得温柔可人。 现在看来,那些传说都是真的。 他在黑沙城是堂堂黑旗军少主,何曾受过这种羞辱。 但淮阳并未说错,按规矩,他需要行礼。 杨玄策头上青筋暴起,压抑心中怒火。 “臣杨玄策参见公主!” 再抬头,脸上挂着微笑,似乎云淡风轻。 “既如此,我们便喝了合卺酒吧,等会儿驸马一定要怜惜人家。” 淮阳又变成一副娇羞样子。 这次杨玄策没有上当,一板一眼执行皇家规矩,没让淮阳挑出半点错。 喝酒时,淮阳用宽大的袍袖遮掩,将酒倒在了袖子里。 “这酒真好,驸马陪我多饮几杯如何?” 杨玄策没有怀疑,连着又喝了两杯。 可下肚之后,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怎么景物开始模糊起来? 他还在疑惑,为了洞房也没喝多啊…… 随后身体一滑,躺在地毯上。 淮阳踢了他一脚,冷哼道: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本公主要不是被皇兄逼迫,岂会嫁给你。” 说完回到床上,不耐烦地脱下婚服,只剩下贴身小衣,又从枕下摸出一本秘籍看了起来。 大婚之夜,将夫婿弄晕,研究起秘籍。 此情此景,令人诧异,陈北冥实在看不懂。 但是烛光下,淮阳两只嫩白玉足飘来荡去,让人不禁心动。 她迟迟不睡,难道今晚要在房梁上过夜? 思来想去,不如摊牌,有些事要让她知道! 想清楚后,陈北冥便轻身跃下房梁。 “啊!” 淮阳一声惊叫,见是陈北冥,脸上露出淡然笑容。 “公主,驸马,发生了何事?” 楼下响起女护卫的声音。 “滚开,谁教你们的规矩!” 女护卫不再敢吱声。淮阳背着手,赤着两只玉足走到陈北冥身前,眸子微闪,笑道: “我就知道你会来,舍不得小芷儿?” 陈北冥没有理会淮阳的疑问,沉声道: “有个重要的消息,现在必须告诉你……” 便说出在皮货铺子听到的消息。 淮阳虽然性格骄纵、脾气古怪,但对女帝却是真的维护。 “什么,这对乱臣贼子,敢图谋皇兄江山,该死!” 她愤怒地朝着杨玄策裆部跺了几脚! 那力度,那架势,看着都旦疼。 发泄完了,淮阳走到陈北冥身前,玉指点在他的胸膛。 “你倒是对皇兄忠心耿耿,不若本公主嫁给你?” 陈北冥心里直发苦,心道: 你这古怪性子,脾气来了,说不定半夜能把枕边人给剁了,能躲多远躲多远。 淮阳见他不说话,突然猛地一跳,两条悠长的大白腿晃荡着,整个人挂在陈北冥身上,玉臂勾住脖子。 “你们男人都喜欢颠凤倒凰,本公主难道不美?” 陈北冥强迫自己不去看淮阳,刚张口…… 淮阳嘴中喷出一股烟雾! 他没有一丝丝防备,吸入不少。 刚推开淮阳,只感觉眼前景物天旋地转…… 内心无比后悔:麻痹,老子怎么不长记性,又中了魔女的招…… 醒来时,陈北冥五花大绑,躺在地毯上。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哼!你几次三番得罪我,还问我为何要绑你,既然对我皇兄衷心,本公主就亲自动手阉了你,免得你在宫里祸害。” 淮阳抽出一把匕首,在手里来回把玩着,一脸阴笑着,慢慢靠近。 那架势,压迫感十足,让人胯下一凉…… 眼看着越走越近,陈北冥怒了,这疯丫头想一出是一出。 “开!” 嗡~~~ 他一声怒喝,绷断身上的绳索! 一个箭步冲到淮阳身前,掐住她的脖子按到墙上。一直到淮阳翻白眼,才松开。 “咳咳……狗奴才,你要杀了本公主不成。” 陈北冥一言不发,转身往外走去。 淮阳把心一横,猛然从身后抱住他,整个人紧紧贴上去。 “别走嘛,大不了本公主便宜你。” 感受着身后两轮明月,耳边吹来的热气,陈北冥心跳加速,努力咽下口水,心中感叹: 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你在玩火!” “嘻嘻,你不是个男人!” 陈北冥火了,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拦腰抱起淮阳,走向床榻,衣衫转眼飘飞。 酷似女帝的俏脸,丰盈圆润的两轮明月,洁白无瑕的玉腿,简直无限诱惑。 淮阳第一次看到真正家伙事,瞪大眸子,等刺客到了门口,才真正恐慌起来。 “狗奴才,不如本公主让小芷儿来陪你,若不够,我带来的几个宫女都送你!” “晚了!” 陈北冥欺身上去,看着那双轮明月目不转睛,随后上下其手,技艺娴熟地拨弄起来。 淮阳这个毫无经验的处子,不堪如此,诱人樱唇微开,传出阵阵蚀骨之声。 “你……你个坏蛋,怎么……怎么能如此对本公主……” 一阵阵冲击到心神深处,淮阳身体几乎已被全面攻陷,全身陷入一种奇怪的感觉中。 在意乱情迷下,淮阳不由自主,愈是如此就愈是强烈无法停下。 那一声更是火上浇油,陈北冥已经难以忍耐,正要挞伐时,突然想到不能太急了,淮阳是第一次,于是暂且忍住。 要好好地下手一番,让她彻底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以后就能彻底地征服她,让她再也不敢做什么危害自己的事情! 于是,陈北冥套路尽出…… 一手抚摸着她的脸,吻上去。 淮阳自然不知道陈北冥的打算,在连番进攻之下,已经放开自我,情欲荡漾在两人之间。 陈北冥禄山之爪出击,指尖肆意跳舞。 一番施为之下,淮阳彻底沦陷,嘴里不断地呼喊着奇怪的呓语,星眸半睁…… “我好奇怪……好害羞……” 感觉愈来愈强烈,但似乎缺少了些什么,强烈渴望着什么,但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除了一直呼喊好哥哥,淮阳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只知道紧紧贴着眼前的人…… 神智早已不清,只能好似抓救命稻草那样紧紧地抓住陈北冥。 “好哥哥,就差一点……” 如此动情的淮阳,陈北冥再也忍不住。 迅速拿下淮阳最后的防线,跃马提枪,直冲军阵! \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 第59章 给他吃药,让他光看不能干 淮阳这才清醒一些,猛然惊道: “不可,我错了,不……痛!” …… 花叶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 金枪鏖战三千阵,银烛光临七八娇。 陈北冥恨淮阳屡次下黑手,并没有怜惜,不知疲累地尽数将怒火发在淮阳身上。 一切结束,他才穿衣准备离开。 “驸马爷!” 身后传来淮阳甜腻妖娆的声音。 “你的驸马在地上躺着呢,我不是。” 淮阳挣扎着坐起来,柳眉突然一簇,忍着不适抱住陈北冥。 “他才不是呢,妾身如今身子都给了你,你才是妾身的驸马。” 陈北冥叹息一声,还是难以拔雕无情地离开。 好歹才睡了人家,只好停下脚步。 “你且好好待着,我与陛下商议过后,尽快给你个说法。” “那他呢。” 淮阳指指地上的杨玄策。 陈北冥想了想,走到跟前,开始解杨玄策衣服。 淮阳兴奋地看着他,以为有什么好戏。 谁知陈北冥回到床边,从喜服上撕下一条,沾了些淮阳遗下的点点梅花,给杨玄策需要见红的地方涂上。 “你……简直坏透了。” 淮阳俏脸红得仿佛滴出血来。 陈北冥将杨玄策拖到床上,再将衣服扒了,做完这些,起身离开。 “不嘛,人家才不要跟他待在一起。” “嗯……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倒是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可以短期解决他的问题。后边咱们根据情况的变化再说。”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淮阳坏笑着说道。 “其实也简单,就是用去势的药物,让他以后再也硬不起来,成为带着把的太监,只看不能干!” 嘶…… 淮阳倒吸一口凉气,真狠啊。 比阉了杨玄策还难受! 以后看见美女,都没有反应,那真是,杀人诛心! 但想想杨玄策的所作所为,真他妈活该! 要是他好好地当个忠臣,自然也不会有这一遭。 “行,就按你说的办,给他吃药!” 给杨玄策吃完药,陈北冥收拾一番该走了。 然而,淮阳揪住他的衣襟。 “驸马爷这是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语气当中,带着几分调笑。 陈北冥想起以前淮阳暗算自己,就来气,狠狠抽了豚儿几巴掌。 “嘤咛~” 淮阳不仅不生气,反而颇为享受。 陈北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公主不会是有受虐倾向吧? “驸马爷!” 淮阳这一声叫得人都酥了,他看眼那白皙如玉的身子,恶狠狠道: “还不帮我脱衣,贱婢!” 淮阳俏目迸发出异彩,跪在陈北冥身前,顺从地开始服侍起来。 又是一番云雨,陈北冥才满意离开。 夜已深,女护卫们离主楼远远的,想是被淮阳毫不遮掩的叫声赶走了。 陈北冥看准时机,溜出后宅。 淮阳这个小魔女要求必须每日来看她,那可不成。 只好退而求其次,每月陪她十天。 陈北冥含糊答应了,等具体执行起来再说,否则,淮阳不让他走。 回到随园,远远地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黑影。 走近才看清是楚铁山,手中握着他那杆铁枪。 “楚护卫怎地站在门前?” 楚铁山看到陈北冥,恭敬一礼。 “府中都是内眷,小人不便打扰。” “你别跟我说,你在门前站了一天。” “正是!” 陈北冥无奈摇头,倒是佩服楚铁山的品性。 “小玉儿呢,还有你大女儿。” “她们就在离这不远的客栈。” “你们啊,死脑筋,我没来,报我名字一样的。” 陈北冥将门叫开,开门的是个看起来颇为机灵的小伙,有些眼生。 “老爷好,小的叫郑乾,家父是平阳侯府别院管家郑福海。” 陈北冥这才想起来那过的事情。 郑乾这名字倒是极有意思,“挣钱”,起码有个好彩头。 “很好,以后你就是随园的管家,我不在你要看好门户。” 郑乾赶紧挺直身板,铿锵有力回答: “老爷尽管放心!” 其他府邸的管家都是四五十的老资格,自己一来就被委以重任,眼中的兴奋根本就藏不住! “楚铁山老兄以后就是府里护卫的头领,你们好好合作。” 郑乾赶紧向楚铁山打招呼: “老哥,赶紧进来吧,家主都说话了。” 这位站了一天的铁塔壮汉,实在有些执拗,自己让他进来等,他死活不干。 红袖、添香听到动静,披件衣服就迎出来。 “老爷,您总算回来了……” “几天不见,奴家好想老爷。” 天寒地冻的,陈北冥拍了拍两女额头,“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们赶紧回去睡。” 想想自己这几天的遭遇,真是后怕不已,差点就栽在那个妖女手里啊…… 要是两女知道,恐怕会很担心! 回到卧房,陈北冥倒头就睡。 第二日,他赶紧去了御书房。 “陛下,小的有要事汇报!” “还说呢,几天不见你,又去寻花问柳了?”女帝的口气也不怎么好。 “陛下,小的差点就见不到您……” 陈北冥心里的委屈顿时上来,眼泪也哗哗流出来。 半是演技,半是诉苦…… 他将通天教和杨家父子通敌的事全盘托出。 女帝听着,神情愈发紧张,脸色变得难看。 嘭~ 女帝一掌拍在御案上,表情狰狞。 “你为何不早说?” “小的也是来不及,何况……就算说了,陛下会阻止这场婚事吗?” 陈北冥的话让女帝愣住了。 的确,这场婚事已经昭告天下,贸然悔婚不只是得罪杨天感那么简单,还会有损皇家信誉。 女帝冷静下来,抬头道: “怪不得派往黑沙关的秘谍都失去消息,想来都被杨天感发现处理掉。” “陛下不必忧心,杨天感一时半会儿反不了,他就杨玄策这么一个儿子,只要将杨玄策控制住,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这北疆还是要去看看,说不好已经成了杨家的国中之国了。” 女帝点点头,朝廷局势远比自己想得更糟糕,如果没有陈北冥的发现,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陈北冥。” “奴才在。” “有你真好。” 话语当中,满是温柔…… 陈北冥诧异地抬起头,女帝还是第一次如此说话。 便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些,看着女帝羊脂白玉般的肌肤,闻着那沁人心脾的香气。 再想起昨夜刚刚办完的淮阳。 陈北冥又来了性趣…… 女帝的味道,肯定和淮阳大不相同吧! 然而,女帝俏脸上小女儿神态稍纵即逝。 “朕原本想借助黑旗军震慑晋王,看来没用了,他们早就勾结到了一起,看来轮换的黑旗军指挥营被排挤,都是演给朕看的。” 陈北冥笑道:“他们能演,陛下也演给他们就是。 眼下我们手里有了巡防营还远远不够,禁军虽然在晋王手里,可禁军中不少将领都是来自勋贵,陛下应该多拉拢他们才是。” 女帝迷茫道:“他们都有恩荫官职,出身富贵,朕该如何拉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女帝久居宫中,很多东西一知半解。 “陛下,您觉得这世上有人不爱钱吗?这些勋贵子弟大多继承不了父辈的爵位,在家里也不怎么受重视,钱财只能算够用。” 陈北冥见识过王老二家里的兄弟内斗,其他勋贵人家只会更加一地鸡毛。 便将自己见到的情况描述一番。 女帝豁然开朗,若是能拉拢住这些人,定然有大用。 到时候,别看禁军是晋王人马统领,女帝一声令下就能让禁军重新回到麾下。 “你可有什么计策?” “小的还真是想出来一个……” \u0001 第60章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陈北冥将蜂窝煤的事情说了一遍。 “陛下,此事我们拉上那些勋贵,毕竟他们的势力才真正遍布大乾,即可节省生意成本,还能聚拢人心,您看如何?” 女帝欣然点头,别人无非是用利益收买他们。 自己能给得起利益,还有大义的名义在,勋贵们可不是傻子。 “就按你说的办!” 陈北冥出宫后就去了平阳侯府,要拉拢勋贵子弟,还得王文武出马。 勋贵只相信勋贵,就算你钱再多,官位再高,这帮人眼睛都不看你一眼。 “什么?偌大好处拉上他们?不行不行。” 王文武头摇得如同拨浪鼓,食盐和采暖炉给平阳侯府带来的银钱简直可怕。 如今侯府可算得上京城勋贵里最有钱的。 “鼠目寸光!独霸盐和采暖炉的生意日子长了,会让人嫉恨,你父亲为何拉拢了几个勋贵人家进来,就是为分担火力。” 陈北冥作为王文武的领路人和合作伙伴,有义务为他讲清楚其中关键。 王文武踱着鸭子步,摸摸小胡子,面露沉思之色。 “那我们再叫上几家?但还是要挑一挑的,像宋国公那种跟我们作对的,绝不带他家。” 陈北冥捧着热饮子看着窗外景色。 “现在是如此,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是敌人还是朋友,不必分那般清楚。” 王文武跺脚道:“都听管事的,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可以将蜂窝煤拿出来了,你去找信得过的勋贵,一家负责一个州府,先将市场培育起来,当然奖惩也要提前说好,背叛者大家共同封杀!” 陈北冥淡然笑道。 “妙啊!我这就准备,蜂窝煤可是好东西,现在府里都已经用上了,不仅美观,取暖效果也好。” 王文武高兴得两撇胡子飞起,很佩服陈北冥步步为营的战略。 …… …… 京城,天香楼。 此处不同于万芳阁的奢华,布置清幽,颇有韵味。 勋贵子弟吃腻了大餐,偶尔也想换换清淡口味,来此消磨时间。 王文武走下马车,径直上楼。 这些人出身基本都是伯爵以上,祖上更是地位显赫。 后人却没落了,一代不如一代,然而他们在禁军世代都是中坚要职。 王文武推门而入,抖着两撇小胡子连声道歉。 “哎呀呀,哥哥们,小弟不请自来,还请哥哥们不要怪罪。” 为首的是齐国公府三子齐飞恒,作为大乾开国第一功臣之后,自然有傲气的资本。 “武哥儿可是稀客,怎么,还瞧得上我们这些破落户?” “恒哥可羞臊死我了,您是公府,我们家就是个小小侯府,我怎么有脸看不上您。” “可不是这么说,你现在春风得意,盐和采暖炉大杀四方,勋贵人家里,如今谁比你家有钱?” 一个公子哥插嘴道,脸上挂满不屑。 “一个破炉子,你卖十五两,抢钱啊!” “可不就是抢钱,你看这厮,怕是又肥了不少,别办事的时候把小娘给压坏了。” 一众公子哥是冷嘲热讽。 若是平常,或许他还真甩个脸子走了。 毕竟现在爵位并非决定地位的关键,财力和手上的实力才是! 王文武他爹手握能战之兵,家里资产雄厚,不必看他们任何人脸色。 但今日就是来谈合作,态度不能太嚣张。 王文武连忙作揖,找了个位子坐下。 齐飞恒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端来茶盏酒食。 大家吵嘴归吵嘴,都是勋贵,面子还是要给。 何况王文武的地位,今非昔比,在很多人眼里,比王家的嫡长子还要牛气。 “我知道理亏,先自罚三杯向各位哥哥请罪。” 一番操作下来,一点都没有赚钱之后目中无人的样子,姿态做足,身段放低。 众人也就没必要再落井下石。 “小武,怎么今日是来给请大家玩乐的,你来结账?” 王文武飒然一笑:“哥哥们看得起,那不是小意思。就算是小弟天天请大家吃喝玩乐,那都不叫事!但结账这种小事,哥哥们真的放在眼里?” 天天请客还小意思? “你这牛逼是越吹越大啊……” 还有人要开口,忽然间,有人意识到什么! 王文武那可不是装逼,分明是有话说! 齐飞恒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道: “小武你的意思是?” “咳咳,今日来,小弟是想送各位哥哥一场富贵,就是不知道哥哥们有没有兴趣。” 一时间,屋子里寂静得可怕,没有一个人出声,落针可闻。 片刻之后,只有勋贵们粗重的呼吸和心跳声。 众人都知道平阳侯进了皇帝阵营,王文武所说的富贵,难道是想拉大家站队? 齐飞恒作为这些人的核心,自然有义务第一个站出来,语气也变得尊敬。 “武哥,这话怎么说?” 王文武扫了一眼众人表情,十分享受被人瞩目的感觉。 心中暗赞陈北冥厉害,勋贵们的表现跟他说得一分不差。 “哥哥们都知道平阳侯府有盐和采暖炉的生意,侯府实力有限,实在吃不下偌大市场,各位家里的封地遍布大乾,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一起赚点小钱。” 哄~ 此话一出,齐飞恒也不淡定了,盐和采暖炉有多挣钱,他们早有所耳闻,可之前只有与平阳侯府关系不错的一些勋贵人家才有资格。 小钱?只有王文武敢这么说。 勋贵们家大业大,但是养的人也多,只靠田产和铺子,维持富贵生活还行,一掷千金?被家里打断腿都是轻的。 “武哥,你不是吃酒吃糊涂了吧。” 先前叫嚷最凶的公子哥亲热地凑向王文武。 王文武假装起身要走。 “哎,我知道哥哥们也做不了家里的主,此事还是算了吧,当我没说。” 齐飞恒赶紧站起来,态度亲昵地拉住王文武。 “武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在座的哪个不是被家中长辈看重的,坐下坐下!” 王文武看气氛差不多了,得意一笑。 勉强将大致合作细节说了一番,最后,脸色变得十分庄重,强调一番: “但有一条,此事只有在座十几家知道,如果有背叛的,立即驱逐出队伍!” 齐飞恒豪气地站起来,拍着胸脯说道: “武哥放心,谁要敢将此事泄露,我齐飞恒第一个不干,以后这京城地面别想有好果子吃!” “没错,谁敢反叛,我们不会放过他!” “这么好的机会,咱们求都求不来,可不敢反对!” “真有人敢跳反,老子第一个剁了他!” 勋贵们一个个叫嚷得很卖力,仿佛刚才针对王文武的不是他们。 “如果说,我们将采暖炉和盐卖到邻国,可有什么说法?” 一位很少说话的公子哥插了一句。 “哈哈,问得好,各位有本事,就是将东西卖到西域也好,挣的钱也是你们自己的,最近府里的工匠做出个叫做蜂窝煤的东西,美观耐用,明日我派人送到哥哥们府里。” 一众勋贵顿时喜笑颜开,既然不管,那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齐飞恒激动地走过来,双眼泛红地说道: “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们不要见怪。大家名义上是勋贵,但过的什么日子心里都清楚。我知道有些人为了维持排场,去借钱撑面子。现在,武哥给了大家里子,怎么表示,不用我说吧?” 立马有人表态:“那还用说,恒哥是咱们老大,武哥就是咱们的衣食父母,以后让咱们干男人,咱们绝不搞女人!” 王文武亲热地踢了他一脚:“你他娘的不会说话少说两句,老子才不让你搞菊花!” 那人嘿嘿一笑:“我就是表忠心,没别的意思,嘿嘿嘿。” 齐飞恒正色道:“现在,各位赶紧回去,必须要说服家人参与。谁要是没这点本事,以后别说自己是勋贵,回家抱孩子去吧!” 众人轰然应诺,兴高采烈地回去。 他们不是家里的嫡长子,平时只能吊儿郎当。 但有机会摆在面前,谁不想试试? 众人回家,跟长辈们一说,第二天就有三位公爵一位侯爵到访平阳侯府。 说是探望王镇,但几个人一直待到傍晚才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意。 说到底,都是勋贵,谁能给大家好处,大家伙就支持他。 晋王一向喜欢吃独食,向来都是晋王吃肉,大家喝汤。 现在,皇帝是请大家一次吃肉,这他娘的怎么比? 至于怎么站队,都不傻! 伴随着十几家最大勋贵的加入,大乾残存的几大盐商们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西秦的盐开始一两也进不了大乾。 边军干脆撤掉了检查私盐的关卡。 朝堂上晋王反应很是平淡,似乎对这些勋贵的倒戈并不在意。 但没几日,就将十几家勋贵子弟从禁军要职调离! \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 第61章 女人啊,横竖都是嘴 061女人啊,横竖都是嘴 陈北冥收到消息时,正在随园陪玉儿放纸鸢,远处不时尖叫两声。 看着两人充满青春气息的笑容和跃动的玉兔。 陈北冥感叹:“年轻真好!看着那白花花跳动的样子,就舒坦!” “管事,我们是不是适得其反,晋王将他们一脚踢开……” 王文武不停地在一旁絮叨,两撇小胡子不情愿的上下翻飞。 突然,玉儿的纸鸢线断了,撅着嘴看向陈北冥。 他立即给了王文武一脚。 “都怪你,将玉儿的纸鸢吓跑了,赶紧赔!” 王文武一脸委屈。 “管事,这也能怪我?” “嗯?” “我赔我赔!”说着,摸出一枚十两纹银。 “一百两。” “那东西顶了天二十文,我这好歹是十两啊,您也太……” “笑话,二十文那是一般人的,我家里的能一样吗?让你王二少拿二十文,是不是看不起你?” 陈北冥说得振振有词,他只好无奈地摸出一张百两面值的银票。 这个管事啊…… 真是掉钱眼里了,自家兄弟他是真坑啊…… 虽然被敲了一百两,王文武并不在意,只要陈北冥高兴,一百万两早晚都能赚回来! 玉儿则开心地拿着银票,去找,再弄一个更大更漂亮的风筝。 毕竟一百两的,什么样的风筝弄不出来? 看陈北冥走向小花园,王文武赶紧跟了上去。 “管事你倒是说话啊,怎么还走了?” “混球,跟着,那是说话的地方?” 陈北冥并不介意说给家里人听,但谁敢保证她们瞎聊天传出去呢? 毕竟这些人也没受过正经的保密培训。 “他们被调离要职才好啊,若是还在那种位子上怎么去拉拢人心,太引人注目了。” 陈北冥解释着。 “我懂了,还是管事看得明白,怪不得我爹一点不着急。” 王文武恍然大悟。 “侯爷和那帮勋贵们精着呢,你且学着点,斗了大半辈子,什么看不明白。” 说完之后,王文武也不着急了,悠闲地看着院子里众女嬉戏。 起初他不明白,为何陈管事喜欢看。 比起家花,去青楼看野花不香么? 现在,他似乎感觉到了。 野花到底是野花,心不可能跟你一起。 看看争奇斗艳的家花,就算是玩得再高兴,也会时不时给当家的抛个媚眼。 赚了那么多钱,不就是想看见她们无忧无虑? 这种其乐融融的感觉,真好啊…… 远处,慧娘端着茶水糕点给送了过去。 “吃点糕点吧,跑起来怪累的。” “好啊,好啊!” 玉儿高兴地拍着巴掌,拿起糕点吃得狼吞虎咽。 “哎哟,小祖宗,你慢点,会噎住自己的!” 慧娘见状,赶紧倒了茶水,小跑着给玉儿端过去。 如此一来,那白皙的雪域高原便迎风招展。 简直是波涛汹涌,波浪滔天。 看的陈北冥是口干舌燥,恨不得白日宣淫。 玉儿方才忙着吃东西,喝了口茶水,也注意到那别样白皙的风景,像是发现新大陆,指着慧娘的胸口道: “姐姐,你好圆啊,红袖和添香姐姐才那么一扭扭。” 小手那么一攥,煞是形象。 童言无忌,听者有心。 看了眼自己的,再看看慧娘那波澜壮阔的样子,瞬间没了玩闹的兴趣。 慧娘则脸色发红,嗔道: “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下次不许乱说呢!” “玉儿没有乱说……” “还说没有,你个小丫头。” 慧娘轻轻弹了一个脑瓜崩,算是警告。 陈北冥正看到这一幕,脑中一闪,并不是太小,常人当中也算不错。 只是有些人天赋异禀,嫉妒不来。 但是么…… 可以用某些手段聚拢,变得美观! 有了想法,陈北冥立即跑去找辛玉婵。 她正在偷偷帮做一件新袍子,看到陈北冥,赶紧藏起来。 “玉蝉女红如何?” 辛玉婵愣了一下,以为陈北冥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羞涩道: “奴婢自然会的,老爷可得再等几天……” 陈北冥没理会她的潜台词,找来纸笔画个图样递过去。 “照这个做,多久可以做出?” 辛玉婵看了眼图样,并没看出是什么,但结构极其简单。 “奴婢一炷香就能做好,老爷只管去喝茶,奴婢一会儿给爷送过去。” “嘿嘿,不用,我就看着你做。” 辛玉婵拿出绸缎和针线开始动手,自小练就的女红,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而且存了卖弄的心思。 绣花针上下翻飞,看的人眼花缭乱。 很快,东西做了出来。 “嗯,手艺很好,很快,你这双穿花蝴蝶一样的手,男人可受不了。” 陈北冥十分满意地拿在手中,夸奖道。 “婵儿,你去里间将衣服脱了。” 嗯? 辛玉婵闻言,俏脸一红,以为陈北冥来了兴致。 反正早晚都有这么一天,倒也并不十分害怕。 只是白日里,多少有些羞人。 进到里面,一阵窸窣声音后,辛玉婵柔柔的檀口轻启: “好了……” 陈北冥进了里间,只见床榻上辛玉婵玉体横陈,两条葱白的玉臂遮住敏感,脸上红的能出水。 如此画面,他差点当场化身狼人。 不过么…… 眼下有事要干,还是努力控制自己,慢慢走了过去。 “婵儿坐起来,对,背过去,将手拿开。” 辛玉婵依言照做,闭目等待狂风暴雨。 却感觉玉兔被什么包裹…… 睁开眼却见自己做的物事正套在上面,立刻明白什么。 “老爷,你真坏,这种物事您都想得出来。” “呵呵,你可别小看它,可是宝贝,你穿好衣服,给爷走两圈。” 她当着陈北冥的面又穿上了衣服。 尽管身上秘密都被看清,还是羞涩得不能自已。 勉强地走了两圈,才渐渐放开。 “好!”陈北冥忽然一声叫好! 辛玉婵吓了一跳。 “婵儿,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辛玉婵娇羞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奴婢没觉得。” 陈北冥一拍头,忙去将她们都叫了过来。 王文武虽然好奇,但也不敢进去,只好眼巴巴在外等着。 两人进屋,眼前一亮! “哇,婵姐姐果然丰满了许多,快说,如何做到的?” 红袖眼睛都红了,身边有芊芊和慧娘这两个天赋异禀之人,姐妹两个无时不自卑。 “玉蝉,给她们开开眼。” 辛玉婵解开衣服,露出里面的东西。 摸了摸,异口同声道: “老爷,我们也要!” 慧娘看了一眼道:“有了这东西,奴婢以后干活也能方便些。” 她不是胡说,毕竟尺度太大的时候,动起来波澜壮阔的,不方便。 陈北冥满意道:“如果这东西有卖的,你们买不买?” “买,我要买!” “买买买,肯定买!” “不光是我自己买,我还会给亲朋好友!” 陈北冥高兴地笑道:“好,你们愿意买就好办了。” 得到众女肯定回答后,他让辛玉婵又做了一件,拿着出来。 王文武在外面都快睡着了,见他出来,立即坐好。 “管事您这是又有了什么发现,嘿嘿。” 陈北冥走到跟前,踢了他一脚,笑骂道: “你这耳朵比狗还灵呢,倒是瞒不住你。” “嘿嘿,管事说笑了,狗是鼻子好使,和你差……” 话没说完,他马上闭嘴了,那等于是说陈北冥是狗呢。 陈北冥又踢了他一脚,伸出手来,说道: “就是这个宝贝,能赚些钱。” 王文武连忙谄笑着抢过,拿在手里才看几眼,很快就明白了作用。 浪迹欢场多年,不是白给的。 “这……姓王的服了,我立马拿回去试试。” 看着他激动得脸都红了,陈北冥忍不住泼了盆冷水。 “你也别想太美,这东西极易仿制,只能赚一次快钱。” 王文武遗憾道:“难道没别的办法?” “有是有,但并不容易,第一批要做得极为精致,料子不要省,让人们形成一种印象,只要看到这东西,就能想起王家铺子。” 王文武一拍大腿。 “招牌!” “然也。” 王文武兴冲冲地回家,找到正在哄幼子睡觉的妻子,拉着就往卧房走。 “相公,相公!这青天白日的,您别……妾身自己来。” 王文武妻子出身伯爵府,姓卫名妍,长得柔柔弱弱,很是清秀柔美,以为丈夫要她。 但是看到王文武给自己戴上手里的物事,才知道误会了。 “妍儿,觉得如何?” 卫妍站起来走了一下,满意道: “倒是个好物事,相公从哪里弄来的?” 王文武左右看几眼,觉得妻子明显丰润挺立许多,猛地一拍手掌。 “就它了,妍儿,你觉得那些贵女官眷们会不会买?” 卫妍白了丈夫一眼,穿上衣服。 “自然会买,你不懂,这可为女人省却了诸多麻烦,比胸围子可强多了。 哎!妾身终究是人老珠黄了,相公对我都没兴致。” 女人啊,真是难缠,横竖都是嘴,横竖都有理! 王文武咬了咬牙,抱起妻子往床上走去,婆娘闹脾气,最有效的就是堵住她的嘴。 管它横竖呢,都堵上……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62章 你们这是当中行男女苟且之事! “相……相公,臣妾错了,唔唔……” 随后,便一室春光,不足为外人道也…… 王文武教训完妻子,找到妹妹王诗眉,家里的绣坊是她在管。 “来,看看好宝贝。” 王诗眉掌管的绣坊可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存在,眼力自然非凡。 “这……兄长是从何处得来?” “哎,本来我要保密,既然是妹妹问,为兄就实话实说,是陈内侍想出来的。” 嘴上说着什么保守秘密,但他三秒钟就出卖了。 王诗眉美眸一亮,站了起来。 “他一个太监,倒是明白女子的不易,这东西妹妹接。” 王文武将打造招牌的事情一并告知,王诗眉表示赞同。 “放心,我会用绣坊最好的手艺做第一批出来。” 她又爱不释手地端详了几遍,出言道: “兄长,此物可有名字?” “胸衣。” 要宣传炒作,最好的地方自然是青楼。 没有什么比青楼,更适合展示它了…… 王文武按照陈北冥的描述,举行发布会。 勋贵圈子里已经放出去消息,说是晚上天香楼有惊喜。 傍晚时分,天香楼前停满了各式马车。 到场的不仅有勋贵子弟,还有许多京城有名的才子。 “张公子,您也来了。” “看你说的,弄那么大动静,我能不来?” “就是,王家二少现在是风云人物,他的东西,绝对有甜头!” 众人互相聊着天,在搭建的舞台两侧落坐。 “等等,怎么那厮也来了?” “你说谁?哦,那不是翰林院的左供奉?” “那人嘴臭着呢,没事好为人师,等会儿离他远点……” 某些不受喜欢的人物出现,并没有影响其他人的热情。 夜幕降临,灯笼一一熄灭。 铮! 随着一首节奏激扬的古筝曲子弹响,舞台两侧爆出火焰。 “好!” 众人纷纷叫好,将气氛彻底点燃! 古筝的曲子变换节奏,轻松明快。 “吆喝,我喜欢!” “王二少是懂男人的!” 一片叫好声中,那舞台上出现白花花的大长腿。 她们披着透明纱衣,穿着各种颜色胸衣。 装扮好的天香楼小娘,依次从台后走出,做出各种妖娆动作,展示着迷人身段。 台下的人们哪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台上…… 他们也都算嫖过玩过的人,但一次最多也就几个。 现在一大把美人就那么肆无忌惮地出现在面前,谁能不心动? 有的人看着嘴巴大张,口水流下都不知。 有人更是看得浑身燥热,忍不住脱衣服。 还有人则是使劲蜷缩着双腿,避免自己尴尬的变化被人瞧见…… 总之,他们一个个都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好好地深入交流一番! “要命啊,那不是秋香吗,何时她那如此雄伟了,一会儿要去见识一番!” “妈呀,天香楼的小娘可不比万芳阁差!” “她们穿着的那是什么东西,可比围子显身段,我要买回去让家中妻妾们都换上!” 随着天香楼花魁李小婉出场,气氛达到了顶点。 她身着五彩纱衣,打扮得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五官精致绝伦,一对玉兔被胸衣衬托出近乎完美的弧度。 尽管穿得很保守,但却要比那些穿着清凉的小娘更能引人遐想! 站在楼上观看的陈北冥也不得不承认,李小婉是懂男人的。 含而不露才是最高境界! 楼下的土包子们早就原形毕露,平时清高的所谓才子们,恨不得眼睛贴到李小婉玉兔上。 气氛越发高涨,男人们都快憋不住了,再等一会儿,或许他们要就地爆发……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简直是有伤风化!” 之前憋着不说话的翰林院供奉左领乾,猛然站起来,大声地怒斥着! “朗朗乾坤,你们竟然公然宣淫,此事,我必将奏本上报!” 他这一弄,勋贵和士子们都傻了。 “咳咳……左供奉这么说不合适吧,毕竟是在青楼。” 左领乾气的胡子直飞,怒斥道: “青楼怎么了,青楼是让你们各自进屋,又不是让你们公然行淫!” “人家又不是没穿着,那不是有几块布呢……” 有勋贵小声说着。 “呸,谁不知道那是春秋笔法,要真是不穿衣裳,老夫早就让京兆府抓人了!” 勋贵们知道他是个三寸不烂之舌,自己嘴上功夫也一般,没人再主动招惹。 而文士们就更不敢招惹了,好歹左领乾是三甲进士出身,功名在身,还是翰林院的朝廷命官。 他们有名归有名,不敢与之抗衡。 总之,刚才还热闹的场面,瞬间被搅得冷清许多。 “这个老东西!” 王文武气得脸红脖子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现在就去撕了那厮。 但是他明白,自己下场不是对手。 于是,便满心期待、眼巴巴地看着陈北冥。 不对,事情不太对。 陈北冥仔细看了看,发现人群当中有好几个,摆出一副看戏吃瓜的样子。 他们和别人的神态,完全不同。 这太反常了,看那些人的年纪,分明都是色批该有的年纪。 台上那么多美女,他们竟然能熟视无睹。 很显然,有更明确的目的! 再看看左领乾有意无意地和他们的眼神交流,就更加清楚了。 他们也是来砸场子的! “你们去把那些人弄起来,好好审问。” 陈北冥小声嘱咐手下,随后来到齐飞恒身边。 “齐公子,接下来该你们出面了,给我狠狠地打脸!” “我……我怕自己说不过他。” 齐飞恒心里颇为忌惮。 “怕什么,我帮你拿主意,这……” 齐飞恒刚要犹豫,想起上次陈北冥的诗,顿时感觉信心满满。 “走,管事,这就去办了他!” 左领乾还在得意地插着腰,环视众人,一脸不屑。 冷不丁被人推了一把,他回头一看发现是齐飞恒,愣了片刻。 “怎么,齐公子要和老夫一较高下?” 齐飞恒背负双手,神情潇洒,一点也看不出方才的露怯,高声道: “左供奉说这里公然行淫,不知道是哪一条?” “那还用说!大乾律例,任何人不得公然行淫,否则必将严惩!” “那好,请问行淫的标准是什么?” “行淫自然是男女苟且之事!”左领乾不屑说道。 “那么现在,你哪里看到我们有苟且之事?难道左供奉家里的苟且之事,不需要接触即可实现?莫非您的孩子,都是贵夫人在上边站着,您在一旁坐着就能生下来?” “你……”左领乾被他一呛,愣了片刻。 轰~ 众人一片哄笑声! 要是两夫妻没有接触还能生孩子,那自然是好大一顶绿帽子! 不等他说话,齐飞恒继续抢话道: “现在台上的小娘,都穿着衣裳,虽然少一点,他也遮住了要害。怎么的,莫非供奉家的孩子,都是穿着衣服远远生出来,若是那样,供奉还是先回去看看,孩子是不是像自己……” 左领乾被他一说,登时怒了。 “你,胡说八道,你才是绿毛龟!” “呵呵,很显然大老远行淫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我可是和夫人亲密敦伦生的孩子。你还是回去看看吧,指不定有很多绿帽子呢。万一您辛辛苦苦,再帮别人养孩子,那岂不是一辈子白干了?” “你……老夫给你拼了!” 左领乾气得要吐血,他平时斯文惯了,何曾被人指着脸骂过绿毛龟? 然而,齐飞恒站着不动,继续嘲笑:“怎么,话是你说的,我现在反过来说你,你不乐意了?” 啪~ 左领乾一巴掌,打在齐飞恒脸上。 他竟然没有躲避! 左领乾傻了,呆呆地看着手掌。 齐飞恒也傻了,想不到他敢动手。 勋贵和才子们也都傻了,怎么今天纨绔讲理,才子开始打人了? “大家都瞧见了,是左供奉先打人,可不是齐公子动手的啊!” 陈北冥麻利地在旁边喊着,众人也跟着起哄。 齐飞恒缓过劲,扑上去就是一套拳脚! 论打架,左领乾哪里是对手? 陈北冥也趁着混乱,踢了姓左的两脚。 其他人也是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思,都给了他几下。 等人群散去的时候,左领乾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陈北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他那点心思,我们知道了,要是还有下次,老子直接将你扔到河里喂王八!” 左领乾眼皮肿着,根本看不清是谁说话。 但他心里直往下沉,自己和那人的事情,可是保密得很啊,这么轻易就被发现了? \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 第63章 性别女,爱好女? 一个小插曲,以陈北冥他们的胜利彻底告终。 此间引起的话题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有所加强。 散场之后,人们才舍不得离开,而是留在天香楼,各选了个中意的小娘,去深入谈心。 那可是将天香楼的鸨母惊喜坏了,还有意外收获。 “管事,我好像喜欢上一个女子。” 王文武直到李小婉消失在楼梯尽头,眼睛都没拔下来。 陈北冥没理会这家伙,抬脚就往外走。 爱上青楼的女子? 戏子无情,xx无义的事情不知道? 此时的平阳侯府,同样热闹非凡。 王诗眉发出雅集的帖子后,勋贵世家、高官的千金都来了。 尽管暗夜深沉,无数盏彩灯照耀得宛若仙境。 王诗眉个性喜静,要是按她的性子,根本不会办什么雅集之类的东西。 但是接触了胸衣,觉得这东西不仅美观,对女子好处多多,破天荒办了一回。 “诗眉妹妹,我这不是眼花了吧,你何时这般规模了,比姐姐我还大。” 王诗眉安排的托儿出场了,是个伯爵府的千金。 其他千金们听到动静都凑了过来。 “是啊是啊,我记得眉姐姐与我差不多,怎的,有什么秘法不成?” “诗眉姐姐,有什么好东西你可不能藏着掖着,以往参加什么雅集诗会,那些公子看都不看我,还不是嫌我小。” 千金们看了一眼,纷纷心说,难道不是因为你长得丑? 王诗眉看到众千金艳羡的眼神,不由挺直了身段,谁说王大千金不虚荣! 只是没有恰当的机会罢了…… 虽说王诗眉名字里带个诗,但在将门长大,身边兄弟叔伯都舞刀弄枪,结果诗文没学好,家传武艺倒是练得十分精湛。 去参加诗会雅集,王诗眉往往也是最沉默的一个,没办法,调香插花,弄诗作文她一窍不通。 受尽冷落嘲笑! 如今成了焦点,傲娇表情挂着,别提多高兴。 “呵呵,诸位姐妹莫急,小妹今日请大家来,就是给大家看个好东西,有了这个,姐妹们都可如小妹一般饱满如月。” 一众千金纷纷惊呼,被勾起了好奇心。 那个当托的千金赶紧加把火。 “诗眉,你就别故作玄虚了,在场的都不是外人,快快拿出来。” 就是以往看不起王诗眉的一些人,都忍不住开口催促。 王诗眉嫣然一笑,忙给自己的贴身丫鬟珠儿使了个眼色,从内间掀帘子出来几个穿着各色胸衣的丫鬟。 虽说在场的都是女眷,丫鬟还是羞答答地低着头,毕竟大乾风气保守,这已经算是离经叛道了。 一众千金围着丫鬟们不断品评,有的还上手去摸,一来二去,都被精致的胸衣吸引。 “原来我们女子还可以有这种宝贝,可比什么围子强多了,就是玩耍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乱晃。” “姐姐说得极是,人家很是烦恼呢,太大了也是不好。” 后边说话这位,两轮明月在众千金里都是翘楚,此话引起不少人的白眼。 “我要十件,各种花色都要!” “我也要,别挡着我。” “哎呀,都别跟我抢!” 王诗眉笑得很开心,此事稳了! “各位姐妹别急,东西有的是,各种尺寸花色都有。” 兄长给了自己一成的利,看眼前情形,自己可以大赚一笔! 有钱在府中就有更多的话语权。 …… 陈北冥离开天香楼,赶在落锁前回了宫中。 今晚要办事,和严蕴有约。 一想到严蕴表面端庄,床上又是另一番景象,心中就是一片火热。 换上女帝的常服和人皮面具,陈北冥溜达着去了永和宫。 嗯?怎么黑着灯? 陈北冥赶走了值夜的太监,摸黑进殿。 严蕴怎么睡下了? 不就是来得晚了一点点,还使小性子了? 陈北冥摸上床榻,抱住那个黑影。 嗯? 怎么手感不太对…… “蕴姐姐,别……” 相对陌生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难道跑错宫殿? 不对啊,这里的确是永和宫! 适应黑暗后,陈北冥发现床榻内侧还躺着一个,看熟悉的曲线应是严蕴。 那怀中的是谁? 禄山之爪已经伸进怀中女子的裙摆之下,依稀有些温热。 陈北冥早就箭在弦上。 女子被后背的异常惊醒,发现被人抱着,豚儿下还有什么,害怕地想要叫出来。 陈北冥反应很快,立即捂住女子的嘴,学着女帝的声音。 “别怕,是朕!” 女子果然停下挣扎,将脸侧过来。 就着月色,他才看清,居然是宸妃黄素锦! 她怎么在严蕴的宫中? 黄素锦既不争宠,也不抢着侍寝,陈北冥几乎都快忘了。 她跑到严蕴宫中,还同睡一个床榻,难道取向…… 性别女,取向女? 爱好双头龙? 还是磨豆腐? 黄素锦娇躯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激动。 “陛下,臣妾……臣妾就走,不耽搁您和蕴姐姐。” 想走?进了嘴的肉,岂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陈北冥手下并未闲着,动作熟练地将黄素锦亵裤解开,脱下贴身小衣。 “陛下,臣妾……臣妾癸水来了,不能侍奉陛下!” 黄素锦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这就有点不对劲了,宫中妃嫔哪个不是抢着侍寝? 他的手被黄素锦轻轻弹开。 随便的一下子,陈北冥发现事情更不对劲。 黄素锦居然会武功! 依稀中,他在黄素锦小腹看到两个古篆字,依稀是“通天”。 看到这些,心中狂震,黄素锦是通天教的!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陈北冥由着她挣脱。 看着黄素锦匆忙逃离的背影,双眉皱成了川字。 宫中怕不会只有一个通天教的人,那群妃嫔里不知道还有没有…… 此事急不得,只能慢慢探查了。 “陛下,臣妾不行了。” 严蕴翻了个身,口中含混道。 陈北冥笑笑,来都来了,自然不能委屈自己兄弟。 “什么行不行的,来吧!” 一把将严蕴揽到了怀里。 “陛……陛下,您何时来的,臣妾……” 严蕴惊醒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狂风暴雨袭击,将黄素锦找自己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翌日。 陈北冥还在打哈欠,昨晚一时没刹住车,折腾到后半夜才离开。 刚想着黄素锦的事,王文武屁颠屁颠找到了东厂。 “管事,好消息,好消息啊!” “我说武哥儿,东厂好歹也算是百官眼里的阎王殿,你倒是隔三岔五来串门,不如进刑房感受感受?” “瞧您说的,我这不是跟管事关系好吗。管事,咱们成了!” 胸衣在京城贵女圈子里一炮打响,王诗眉绣坊做出的五千件被抢购一空。 而且,不少有钱的贵妇小姐到处在问哪里有卖,不问价钱,甚至高价求购别人转让! 情况有些超出陈北冥意料…… 他原以为这东西只是不愁卖,但还是小看了大乾女子们购物的疯狂。 “一定要保证质量,宁可数量不多,也不可放弃质量。” “管事放心,王家铺子的招牌在我王文武手里不可能砸了。” 王文武信誓旦旦保证道。 “好,那就去干吧,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 两日后,陈北冥惊奇地发现,宫里也开始流行起来。 以往天然朴素的山丘,像是一夜之间都变得傲然耸立,群山竞秀。 当看到云鸾的玉兔都变得不一样时,陈北冥差点没绷住。 云鸾看到他异样的眼神,恶狠狠瞪了回去,抬头挺胸走了。 胸衣美观方便,重要的是,打架更方便了,云鸾非常喜欢。 陈北冥气得牙痒痒。 自随园那次之后,云鸾绝不肯跟他单独相处,找不到机会教训。 脑海里想起灵犀一指的招式,对准云鸾后背一点。 “开!” “啊!” 云鸾惊慌失措地捂住胸口,几下腾挪,消失在乾清宫。 陈北冥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的手。 “这……好功夫啊,以后吃豆腐,岂不是手到擒来?” 站在御花园角落,对着路过的宫女连连出手。 看着一个个羞涩惊叫的宫女们,陈北冥终于志得意满地走了。 去找谁再试试? 女帝就算了,发飙了自己顶不住。 皇宫里调戏了一圈,陈北冥满意地出宫,打算去巡防营看看。 宋应知准备的硫磺、硝石、木炭,不知道怎么样了。 出城不久,半路跟周启泰一家碰上。 陈北冥出于好心,就跟着护送了一段。 马车里不时有人偷瞧,依稀看出正是那日招亲的少女。 天色阴沉,北风呼啸,过了路口好走许多。 但前方一辆马车停在路边,木质车轮碎成两半,拉车的挽马倒在地上。 \u0004\u0004\u0004\u0004 第64章 皇后出事了 周启泰下车,见车前站着三个人。 为首的三十出头,剑眉星目,穿着十分儒雅,有种说不出的潇洒俊逸。 右边站着个十七八岁的侍女,柳眉大眼,琼鼻樱唇,有种掩不住的灵秀之气。 左侧则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手中握着一支旱烟杆。 “晚生唐宇,马车坏了,耽误诸位行程,实在抱歉。” 周启泰见对方仪表堂堂,心生好感。 “出门在外,谁都难免,如果不介意,不如一块走,我们腾出一辆马车给你们。” “前辈客气了,晚辈多谢!”唐宇赶紧施礼道。 一行人再次准备上路,招亲少女却从马车里出来,纵身一跃跳上马,从后面抱住陈北冥。 “姑娘,这不好吧……” “怎么,你不是太监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陈北冥被少女的大胆弄得有些尴尬,跳下马上了唐宇的马车。 “胆小鬼!” 陈北冥装作没听见。 和唐宇只聊了几句,就被他学识折服。 此子语言诙谐,随便一句话都能引经据典。 问起唐宇来历,对方语焉不详,陈北冥以为有什么顾虑,也不多想。 来到外城的一处庄子,唐宇停下马车。 “先生,请到庄子里歇歇脚。” “好吧,那就歇息一番。” 周启泰盛情难却,加上实在起了爱才之心,也就没推辞。 “茗烟还不快带各位女眷去里面歇着。”唐宇对侍女道。 茗烟赶紧带着周玉莲和周阮一帮女眷进了庄子,只有周启泰的妻子说头晕没去。 但是,众人没有发现。 唐宇跟抽着旱烟的老头子做了个隐蔽的手势,后者咳嗽两声,驼着背走了。 进屋后,陈北冥一直躲着招亲少女。 见他如此没意思,招亲少女就拉着周阮的手,去一旁说起悄悄话。 周启泰对庄子的布置很感兴趣,唐宇只好带着他往外走,顺手关上房门。 没多久,一直在角落闭目养神的周玉莲睁开眼。 “怎么有些热?” 周阮摸摸墙壁道:“呀!墙是热的?” 周玉莲一掌磕在墙壁上,发出一阵金属的闷响。 “糟了,我们中计了,大家快撤!” 屋内气温陡升,体弱的周阮和侍女茗烟顿时汗如雨下。 陈北冥去开门,却发现门已经被封死! 咚咚咚~ 敲门之下,传出沉闷金属声,居然也是钢铁制作! “大家让开!”陈北冥吼道。 他以掌为刀,猛然积蓄霸刀刀意,朝铁门挥出一掌。 嘭~ 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将众人震晕过去。 周阮捂着耳朵,秀发贴在脖颈上,表情极为痛苦。 “姑姑,我好难过!” 突然身上一轻,才发现是姑姑扶住自己。 陈北冥发现难以破门,转而对准屋顶。 双膝微微弯曲蓄力,猝然飞起,双拳击向屋顶。 轰~ 又是一声巨响! 周阮忍不住尖叫出声。 啪嗒~ 茗烟晕了过去。 “你别费力了,这是江湖上的一种恶毒机关,叫做火龙炼狱,四周都是精钢打造,出不去的。” 周玉莲吃力解释道。 “姑姑,我不想死!” 周阮已经热得半昏迷,仍旧喃喃自语。 随着温度升高,屋内的空气越来越少,众人开始出现呼吸困难。 周玉莲将女儿周芸点晕过去,减少她的痛苦。 陈北冥就地盘坐,体内剩余的九叶合阳花气渐渐弥散出体外,疯狂吸收热量,让他立时感觉轻松不少。 但是合阳花气在狭小的空间内逐渐扩散开来。 随着异香阵阵,周玉莲第一个发现不对,她发现自己身体燥热,欲望愈发强烈。 “快停下!” 可陈北冥早已浑然忘我,对周玉莲的话充耳不闻。 周阮、周芸已经醒过来,开始撕扯衣服,周玉莲咬牙将她们打晕。 随着九叶合阳花彻底融合消散,陈北冥舒坦地长舒一口气。 刚睁开眼,还没等反应过来,一具白花花的身子就扑了过来…… 身材凹凸有致,娇躯摆动宛若灵蛇,可以完成许多常人难以做到的动作。 陈北冥也不挑食,既然有的来,那自然是让兄弟好好解渴,充分地倾吐心水…… 于是…… 天雷勾地火,激情四下射。 完事之后,陈北冥有点傻眼,自己怀中搂着的正是周玉莲! “我屮……玩大了,这下子怎么面对周启泰?” 他脑中一片空白…… 而更令人吃惊的是,屋内已经白茫茫,成了冰雪世界。 思来想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陈北冥随便捡了件衣服,遮住要害,击破脆若豆腐的墙壁跑掉。 外面天色全黑,庄子里虽然亮着灯,但他无颜见周启泰,摸黑向庄外跑去。 陈北冥走后没多久,众女悠悠醒转,一阵惊呼后,纷纷找来衣服遮羞。 唐宇听到动静,看到众女十分狼狈地从屋子里出来。 周启泰迎上去,没发现唐宇悄悄走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 周玉莲勉强挤出笑容。 “没什么,对了,那个唐宇呢?” 周启泰回头望去,哪里还有唐宇的身影? “兄长,赶紧离开这里,有事以后再说。” 茗烟找了一圈,发现自家公子和赶车老仆都不见了,无助地呆愣在院子里。 周玉莲一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是被遗弃了。 “先跟我们走吧。” …… 陈北冥悄悄返回东厂,脑海里还在回味周玉莲的滋味。 “不愧是练过武的,姿势真好啊,解锁以前从未有过的……” 一边回味,一边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被人叫醒。 云鸾脸色焦急地站在软榻前。 “皇后出事了!” 陈北冥还想拉云鸾复习一下晨起运动…… 闻言一脸惊愕! “走,赶紧去!” 赶到坤宁宫时,女帝和太医院冯灵枢已经到了。 宫中奴婢只有怜星还站着,但俏脸苍白,其他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凤床上的王蔷就像个睡美人,还是那般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陛下,老臣惭愧,看不出娘娘所犯何病,为何醒不过来。” 冯灵枢松开王蔷玉腕,脸上充满挫败之色,作为大乾名医,太医院资深高手,头一次看不明白。 女帝大惊失色,如果王蔷出事,王家的支持必然出问题。 看到陈北冥来了,像看到救星。 冯灵枢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双手。 “陈北冥,你一定有法子!前些日子你还施展输血续命,救了平阳侯。” 陈北冥上前检查了一下王蔷,发现除了心跳格外缓慢外,其他并无二致。 无论如何呼唤,都毫无反应。 前天还与王蔷解锁了新玩法,如今却像个活死人一般,陈北冥心中极度愤怒。 究竟是谁伤害名义上的皇后,实际上自己的女人? 强忍着怒火,他回头道:“陛下,奴才也看不出皇后为何不醒。” 女帝闻言,心中更是愤怒! 她的期待落空,怒火瞬间爆炸! 猛地咆哮道。 “将这里的太监宫女全部送去刑房,给朕撬也要撬出什么!” “陛下饶命!我们冤枉啊!” 坤宁宫的太监宫女磕头如捣蒜,有几个当场吓晕过去。 进了刑房,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女帝在暴怒之中,陈北冥不好阻拦,眼看着怜星也被拖走。 等从其他宫调来宫女太监,陈北冥才匆匆赶去刑房。 还没进去,传出的惨叫就让人头皮发麻。 陈北冥走入殿中,正看到两个太监在受刑。 刑房管事看到陈北冥进来,献媚地凑了过去。 “内侍怎么来了?此事还要您亲自跑一趟。” 陈北冥皱眉看着两个受刑太监。 “招了没有?” “这些贱骨头,不打是不会说的,用点力,让内侍瞧瞧我们刑房赶肺的本事!” 管事太监回头冷喝道。 嘭嘭~ 随着执刑太监的刑杖从下往上走,两个太监口中吐出些碎裂的肉块,看颜色赫然就是破碎的肺脏! 陈北冥看得也是胆战心惊,这帮混蛋都研究的都是什么东西。 管事太监见陈北冥没走,有心卖弄。 “内侍可有什么想看的?” 陈北冥看向角落两个三十多岁的宫女,是坤宁宫掌管规矩的管事。 听怜星说她们平时没少殴打宫女太监取乐。 也就怜星是皇后从家里带来的,她们才有所忌惮。 “不知道女子受刑有什么说法。” 刑房管事极有眼色,朝手下太监努了努嘴,立刻有人拖起两个宫女管事走向刑台。 “饶命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聒噪!掌嘴!” 几板子下去,两个宫女嘴里血糊糊一片,只能发出呜呜地惨叫。 “呵呵,内侍有所不知,女子受刑最为麻烦,几杖下去就是屎尿横流,很是无趣。” 果然,话音刚落,刑台上滴答下来水渍,又打十几杖,就没了声息。 陈北冥觉得没意思,将吓得魂不附体的怜星拦腰抱起。 “本内侍要亲自审问她,你们继续吧。” “内侍辛苦,小的明白!” 刑房管事是个人精,怜星是宫女里最漂亮的,陈北冥既然开口,就当送个人情。 \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 第65章 帮狗皇帝慰劳嫔妃 就算到了陈北冥的小院子,怜星还在颤抖。 生死就在一线之间,皇后还昏迷不醒,她一颗芳心悬着,不知所措。 院子是陈北冥初到皇宫时所住,尽管来得少了,维护得依然很不错。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 看着怜星煞白的俏脸,陈北冥有些心疼。 她被王蔷保护,没见识过诸多人性的黑暗。 “呜呜呜……” 一阵痛哭后,怜星才慢慢停下。 “这……这是哪里?” “冷宫。” 冷宫? 怜星闻言,主动将身子往陈北冥靠了靠,本能觉得这里更温暖安全。 陈北冥看她情绪尚可,便出言道: “你可知皇后出事的经过?” 就问起了皇后出事的经过。 怜星尝试回忆着,慢慢说着: “昨晚皇后就寝时还好好的,一般过了子时会起夜,但奇怪的是,这次并没有呼唤我。” 怜星还多看了几次,未曾发觉什么异常,也就没多想……以前也曾有过这种情况。 到了快大起的时候,怜星才发现不对。 “我当时怎么呼唤皇后娘娘,也叫不醒,这才急忙通知了太医院……” “这几日都谁来过坤宁宫?” “宫里的妃嫔除了秦妃,每日都要过来拜见。” 见问不出什么,陈北冥就放弃了,凶手能潜入坤宁宫,必然身手不凡。 “一切有我,你就好好待着,这里没人敢进来。” 陈北冥吻了一下怜星光洁的额头,盖好锦被。 怜星乖乖地点点头,心中说不出的安宁。 陈北冥从小院子出来,已经有了想法,径直去了黄素锦的钟粹宫。 钟粹宫位置偏僻,中间隔着不少无人居住的宫殿。 女帝又没什么纳妃选秀的兴趣,后宫很是空虚。 很远,就能听见钟粹宫传出古筝的声音。 黄素锦平时很少出门,既不邀宠,也不递牌子求侍寝,日子过得很是洒脱。 要不是那晚在严蕴处撞见,陈北冥都几乎忘了她的存在。 尤其是她小腹上那两个古篆字,更说明她与通天教有关! 皇后的事情,就算不是她干的,定然也有什么消息! “内侍,娘娘在抚琴,不便打扰。” 宫女挡住了他的路。 “闪开!” 陈北冥一把推开拦他的宫女,进入钟粹宫。 侍女瑶琴抿了抿嘴唇,无力抗衡,只好小步紧跟着。 暖阁中采暖炉烧得很足,阳光透过窗户纸洒进暖阁,人一进去恍若到了江南。 黄素锦坐在琴架前,一身白色襦裙,简单地挽了个发髻,乌黑的秀发披散在玉肩之后,宁静而又淡雅。 “陈内侍闯进我宫里,不知有何指教?” 黄素锦一双眸子沉静如水,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慌乱本心。 若非知道她一些秘密,绝不会将她与通天教关联在一起。 “有些事,何许咱家多说呢?娘娘您心里清楚得很。” “呵,你若是打哑谜,那就速速离开。” 陈北冥冷笑一声,走到书桌前,在宣纸上写了两个字。 黄素锦见状,勃然变色,樱唇轻咬。 “瑶琴你先出去,没我的话,谁也不准进来。” 瑶琴转身,将宫内做活的一众宫女太监都叫了出去。 “你究竟是谁?” 黄素锦悄然起身,走向挂着宝剑的北墙。 陈北冥紧走几步,挡在了她跟前。 黄素锦俏脸这才出现一丝慌乱。 “你……你要做什么?” 陈北冥步步紧逼,直到将黄素锦逼迫到墙角。 “娘娘和通天教什么关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黄素锦两条玉臂呈防御姿态,俏目怒视。 陈北冥揽住她的纤腰,往怀里一带。 黄素锦玉手如刀,猛然劈出。 但…… 双手被陈北冥握住,动弹不得。 以她的功力,根本无法摆脱! “放肆!一个小小内侍,敢对我不敬,陛下杀你的头!” 黄素锦有些气急败坏,再也不复刚才淡然。 “我就放肆了,你能如何?” 黄素锦俏脸涨红,饱满的胸脯起伏不定,两人的姿势极为亲密。 陈北冥心中记挂王蔷安慰,也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情。 刺啦~ 黄素锦裙摆飘飞,转眼只剩下贴身衣物! 肚脐之下,亵裤上方两个古篆字露了出来! “啊~” 一声惊叫,她缩成一团,脸上写满了秘密被揭破的慌张。 “你尽可以去找陛下告状,我只问你,皇后昏睡不醒,是不是你做的?” 黄素锦咬牙道:“与我无关,你若不信,尽管去告密!” “我信!”陈北冥轻飘地答道。 如此回答,黄素锦错愕地看着他。 陈北冥淡然笑笑,转身向钟粹宫外走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将黄素锦弄得不知所措…… 陈北冥之所以离开,并非无的放矢,是感觉到钟粹宫还有外人在。 而且有一股淡淡的腥臭之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打算等到夜里再来探查。 果然,陈北冥刚离开,房梁上跳下来一个身影,身子矮小,分明是个只有一米左右的侏儒男子。 相貌极丑,突眼、阔鼻,嘴唇外翻。 “呵呵,一个阉货都能把你吃得死死的,果然废物!” 侏儒眼睛贪婪地在黄素锦身上扫过,兴奋地咽了下口水。 黄素锦一个闪身进寝殿,再出来时已经衣装整齐。 “不用你管,宫中卧虎藏龙,你小心进得来出不去!” “呵呵,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什么高手,除了皇帝身边一个女娃有些难缠,其余不足为惧,况且,我还有黑龙!” 侏儒不屑道。 黄素锦看了眼房梁,黑暗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只觉得遍体生寒。 “昨晚要不是皇后的婢女看得紧,我早就一亲香泽。不过中了我的千日醉,没有解药,千日之后只有香消玉殒,可惜了!” 黄素锦心中黯然,若不是父母被他们下毒威胁,自己也不会被送进宫来。有这等威胁,就算明知王蔷是个不错的人,她也无法出手相帮。 “狗皇帝妃嫔这么多,今晚我就去办几个,帮狗皇帝慰劳慰劳。据说严嵩的孙女还有几分姿色,倒要去尝尝。” 侏儒说完,手脚并用顺着梁柱消失在房梁上。 黄素锦叹息一声,望着窗外愣愣出神。 钟粹宫,又陷入宁静之中。 夜色降临,酉时刚过,钟粹宫中闪出一个侏儒。 一个跳跃,冲入黑暗,朝着永和宫方向急奔而去。 到了永和宫外,值夜的太监正靠在柱子上打盹,侏儒甩出一物,击打在太监昏睡穴上,太监应声倒地。 侏儒悄悄开门,轻手轻脚进去,顺着一股茉莉花香,找到了严蕴寝殿。 帷幔之后,躺着一个影子。 侏儒嘿嘿一笑,从袖子里摸出一枚丹药,走向床榻。 侏儒想象着严蕴玉体横陈的样子,内心一片火热。 “狗皇帝,你的女人,交给老子来享受了!” 心里想得美滋滋,可手刚碰到帷幔,汗毛就竖了起来! 不对! 侏儒机警地向后一仰,躲过帷幔里轰出的一脚。 不过,带起的劲风,仍旧将脸刮得生疼! 他两条小短腿接连倒腾,退到寝殿中央。 呼呼呼~ 寝殿突然亮起火把,照如白昼。 侏儒这才看清床上的人,居然是一身劲装打扮的云鸾。 “哼!女娃子,我不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不怕我同伴去杀了狗皇帝?” 侏儒面露凶残。 “受死!” 云鸾也不废话,宝剑出鞘就刺, 侏儒一个懒驴打滚躲过,向殿外跑去。 侏儒刚到门口,就见一张网坠落下来! 只好全力退回,踢起一只圆木凳击向窗户。 圆木凳撞破窗棂,被一张几乎难以看到的网弹了回来。 处处都是机关! “今日你别想跑,交出解药!” 云鸾手里握着宝剑缓步走来,隐约有了半步宗师的气度。 自与陈北冥坦诚相见,云鸾体内气机暴涨,实力也上了一个台阶。 难道就是阴阳交合带来的威能? “呵呵,谁说我要跑,女娃子,本大爷试试你的身手,接招!” 侏儒说完团成一个球,如一个炮弹冲向云鸾。 云鸾运剑如飞,形成一个漩涡,侏儒敢撞进去,就会被搅成一团碎肉! 侏儒不傻,一个下坠,改变方向,滚到梁柱旁。 手脚交替向上攀爬,企图从房顶突围。 云鸾纵身追上,跟侏儒在梁柱之上展开追击。 两人你来我往,迅若闪电,眨眼之间,已然交换数招。 侏儒越打越是心惊,渐渐不支! “哎呀!” 一声惨叫,侏儒从梁柱之上掉了下来! 右手四指齐断,血流如注。 “玄女剑法!洛轻尘是你什么人?” 侏儒惊道。 “吵死了!” 云鸾乘胜追击,如贯日长虹,刺向侏儒。 侏儒不但不躲,反而脸上挂着残毒的笑容。 嗡~ 响起沉重的破空声! 一物猛的扫中后背,云鸾一口鲜血喷出,掉向地面。 嗖嗖~ 碗口粗的巨蛇,从梁柱间来回穿梭,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云鸾。 嘶嘶~ 腥臭气令人闻之欲呕,几乎将云鸾熏晕过去! 她浑身剧痛无法动弹,只能闭目等死…… \u0003\u0003\u0003 第66章 我又没杀你,只是割了作案工具 刹那间,一个满脸坏笑的脸庞出现! “吼~” 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中,一道身影击中蛇头。 巨蛇吃痛绕着柱子,躲去远处,绿色巨眼冷冷地盯着来人。 云鸾感觉自己倒在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中。 那张可恶的笑脸,此刻看起来却无比可靠。 “你还没给老子生娃,可别想就这么死了。” 她吐出一口鲜血,虚弱道:“我就是死,你也休想。” 陈北冥嘿然一笑: “你就是想,也等我收拾掉那畜生!” 放下云鸾,转头盯着巨蛇和侏儒,欺负自己女人,就要付出代价! “想怎么死?” 侏儒并不回答,口中发出一些奇怪的音节。 巨蛇飞速在殿内蜿蜒游走,仿佛在寻找机会。 陈北冥踢起云鸾的宝剑,持在手中,不动如山。 巨蛇疾如雷电,从斜刺里冲出! 血盆大口展开,上下四根獠牙,闪耀着慑人寒光! 陈北冥身法如电,施展出霸刀第四式! 困龙! 剑影漫天,将巨蛇围在中间,搅动得殿内狂风四起。 云鸾捂着胸口,竟看得痴了。 这个男人还从未让人失望过。 他的招式,似乎比上次更加厉害! “嘶嘶~” 巨蛇吐着信子,一阵嘶吼,居然撞向剑影。 它仗着附身的鳞甲坚硬,想要硬吃。 然而,冷血畜生怎会知道霸刀之强悍? 轻敌之下,被无情斩伤! 无往不利的巨蛇,顿时吃痛…… “阉狗,你敢伤我黑龙!” 侏儒怨毒道。 “我还想杀你,死!” 陈北冥以剑为刀,斩向侏儒。 侏儒团成肉球,故技重施想跑。 “留!” 陈北冥十数道刀气,封锁住侏儒退路。 千钧一发之时,巨蛇动了…… 它聚集力量,想要救主! 陈北冥听到动静,不敢大意,闪过巨蛇尾巴扫过来的一击。 然而,他手上不停,刀光依旧。 侏儒自以为得手,刚从肉球里探出头…… 迎面撞上飞旋的刀气! 噗嗤嗤! 两只突眼,顷刻爆炸! 侏儒捂着眼睛扭曲着身体,发出凄惨的嚎叫声。 那声音,让巨蛇停下攻击。 当感受到脖子里的寒冷,侏儒不敢再动弹。 “别杀我,不然皇后永远别想醒过来!” 陈北冥剑眉一扬,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丑陋侏儒。 “怎么说?” “我交出解药,放我走。” “可以。” 侏儒哆嗦着从怀里掏出瓷瓶。 “里面有三粒丹药,吃完就可醒来。” 陈北冥用剑一挑,接过瓷瓶。 侏儒见他分神,喉咙里发出古怪音节。 巨蛇用尾巴卷起侏儒,向梁柱上游走。 若是侏儒逃走去报复随园,可防不住。 陈北冥心念一动,冲着他裆下挥出一剑。 “啊!你骗我!” 侏儒再次响起痛彻裤裆的惨叫! “这话说的,我放你走了啊,只是留下你的作案工具。” 巨蛇很快消失在梁柱之上,陈北冥想知道他们如何进来,急忙追上去。 靠着狗鼻子,追踪到冷宫一口水井旁。 月光下,井中水面的波纹还未完全平息,一丝鲜红荡漾着。 他看着水井忧心忡忡,宫里的水井有一百多口,下面水网密布,谁知道通往哪里。 那厮借助巨蛇,还不是想从哪来出就从哪里,那可不成! …… 返回永和宫,云鸾扶着墙壁正往外走。 陈北冥拦腰抱起她,走向乾清宫。 “你……放开我,陛下……” “别乱动,不然我就找个偏殿打你屁股。” 云鸾果然不敢再动,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女帝听完汇报,也是惴惴不安。 皇宫看似固若金汤,不知道还有多少秘密通道…… “即刻下令封堵所有宫中水井,以后宫内水源统一调配。” “眼下,只能如此了。” 陈北冥明白,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想要彻底解决,只能将敌人一网打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随后,陪着女帝去往坤宁宫,为王蔷服下解药。 丹药下肚,女帝看着依旧昏睡的王蔷眉头稍展。 “等皇后醒了再通知国丈吧,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陈北冥瞧一眼有些清减的女帝,暗叹她的不易。 出得坤宁宫,女帝斜了一眼。 “你将皇后侍女带去哪了?越来越放肆。” 陈北冥还想解释什么,女帝转身离去。 这是几个意思? 他有些纳闷,莫非大老婆默认了? ……回到院子,怜星还在沉睡,不过睡梦中仍然一脸愁容。 陈北冥轻轻将怜星抱在怀里,盖上锦被。 闻着怜星身上淡淡幽香,渐渐睡去。 一番折腾下来,多少有些疲惫。 等再醒来,是被怜星的挣扎惊醒。 “你醒了?” 看着怜星嫣红的俏脸,陈北冥忍不住想去亲吻两口。 “我……我想小解。” “嗯……不早说……” 他轻轻松手,怜星小心下床,走向角落的木桶。 宫中贵人才有专门的厕所,宫女太监只能用木桶解决,然后再统一运出宫。 怜星红着脸啐道:“你将头转过去,不准看!” 陈北冥哦了一声,但还是眼神灼灼地看着怜星褪下亵裤,露出白嫩圆润的豚儿。 汩汩的流水声,让室内气氛有些旖旎。 怜星收拾好衣衫,小心地爬上床铺,贴身的小衣下,美妙曲线花遮柳隐。 陈北冥拍拍胳膊,怜星乖巧地躺了过去。 “您等等星儿,皇后娘娘此次若是能闯过此劫,我就向娘娘求个恩典,出宫去。” 陈北冥轻拍着怜星圆润的豚儿。 “不急,你若是想多陪陪皇后,就且在坤宁宫待着。” 怜星轻柔地点点头,心中滋味难以言表。 从开始的被迫、感激,现在渐生爱慕,进而遗憾。 这辈子,恐怕再也忘不了身旁的人了。 “奴家担忧娘娘的安危,想回坤宁宫。” “危机暂时解除,我送你回去。” 将怜星送回去后,陈北冥决定再去会会黄素锦。 他并未将黄素锦的身份告知女帝,总觉得那女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若是她有心破坏,后宫恐怕早就乱成一锅粥。 钟粹宫门口。 侍女瑶琴见陈北冥又来了,赶紧跑进去通报。 陈北冥发现瑶琴看自己的眼神居然不是害怕,反而充满敌意。 这就有意思了…… 他能看出瑶琴有点身手,不过仅此而已。 “你要对我家小姐如何?她……也是迫不得已。” 瑶琴显是知道些什么。 “你是宸妃从娘家带来的?” 瑶琴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黄素锦换了身深色长裙,将她皮肤映衬得格外白皙,不过神情憔悴。 “你退下吧……” 瑶琴走后,黄素锦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陈北冥身前。 陈北冥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坐到对面。 “你就不怕茶水有毒?” 黄素锦冷声道。 “再毒,能有女人心毒?” 黄素锦以为陈北冥讽刺她,俏脸微变。 “那个侏儒被我废了,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黄素锦紧咬牙关,内心仿佛在剧烈斗争。 陈北冥站起来,走到黄素锦身边,手放在她的香肩揉捏。 黄素锦奋力挣开,怒道。 “姓陈的,你别以为拿这个要挟我,就能为所欲为。” 陈北冥笑眯眯划过她的光滑雪颈。 “我就算为所欲为,你能如何?” 黄素锦身体颤了一下,知道陈北冥说的是事实。 内心悲凉之下,俏脸逐渐涨红。 “大不了同归于尽,一起死吧!” 黄素锦抽出头上的发簪,转身刺去。 “啧啧……太慢了,你这身手不行啊。” 陈北冥鬼魅一般闪避开来,云淡风轻,笑意盈盈。 黄素锦全力出手,却连陈北冥的衣服都碰不到,心既绝望又吃惊。 陈北冥如此年轻,不但打败了身为通天教护法的侏儒,文采也是世间拔尖。 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进宫做太监。 “你……你……” 你了半不出来什么。 陈北冥看着围子下摇曳的玉兔,心中有些痒,那感觉,定然很好! 于是便坏笑一番: “你什么,再来!” 黄素锦将发簪又戴了回去,闭目道: “反正护法回去,也会认为是我告密,杀了我吧。”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67章 妃子竟是双修容器? 她知道侏儒昨晚从钟粹宫出去,陈北冥必然看到了。 想到家中父母兄妹被下毒控制,索性自己便一起去了也好。 陈北冥看到黄素锦挺翘的豚儿,忍不住拍了一下。 啪~ 声音铿锵,触感润滑。 端的是手感极好,若是啪啪起来,想必会是个中极品! 黄素锦还没被男人触碰过那里,顿时羞愤难当,挥动玉臂冲向陈北冥。 “你,无耻!” “呵呵,若是你喜欢,我可以更无耻些!” “狗太监,找死!” 黄素锦明白自己的功夫有限,难以打败他。 但至少能发泄心中的不满。 可是…… 一来二去,似乎没有效果。 她那功夫,不但没有让陈北冥害怕,然而让他更兴奋了…… 黄素锦不仅没有伤到陈北冥,自己敏感部位几乎都快被摸了个遍! 反观陈北冥,也并不是为了摸而摸,虽然想摸是主要目的…… 但他还有更深层的含义! 抚摸的过程中,能够感受到黄素锦经脉的运行。 她的力量颇为精纯,就是难以发挥,更像个容纳力量的容器一般。 黄素锦反抗无效,更是被摸了个干净! 想想自己的悲惨身世,再想想被人控制的委屈,一股悲鸣即刻迸发! “你……欺人太甚,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说罢,转身向后,毅然决然地撞向梁柱。 若是撞实,只怕那美丽的脸便会碎成数瓣…… 陈北冥岂能眼看着她香消玉殒,忙喊道: “你做什么!” 整个人瞬间发力,用极快的速度,一把将她揽住。 黄素锦不再挣扎,似是认命了。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呜呜……” 陈北冥有点手足无措,他最怕女人哭。 “停停停,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不如跟我说说。我没想到咸猪手会让你寻死觅活……” 黄素锦怒视着,一言不发。 陈北冥干笑着把手从两轮明月中拔出来。 “误会,误会!” 黄素锦这才收摄心神,脸色凄怆地道: “事情到了如此程度,说出来也没什么……” 她将全家被下毒的事告知陈北冥。 “你是说,你是被通天教胁迫?” 黄素锦表情冷漠,梨花带雨地说道: “不然呢,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为何要与那种教派同流合污?” 陈北冥略一思忖,她被安插在宫中不单单是作为眼线,而且可能是个绝佳容器,对方轻易不会放弃。 “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他们若再来联系你,你及时告诉我,我会想办法救你父母。” 黄素锦眸子猛然一亮,但又迅速黯淡下去。 “通天教何等厉害,我身边恐怕有他们的眼线,就算是东厂威名赫赫,可是想从他们那里找人,也难以办到。” 陈北冥森冷道:“放心,你过几日就看不到他们了。至于我能不能做到,那你更不用担心了。这世上,还没有东厂做不到的事情!” 黄素锦听得有些心惊胆战,东厂的残酷霸道她虽然听过,但真正见识却又是一番感受。 “对了,你就放松心情就是……” 陈北冥说着,不安分的双手再度出击。 感觉到之后,黄素锦朱唇翕动,似水的双眸渐渐低垂。 “你……别,我有个侍女瑶琴,是我从娘家带来,不如将她给你……” 陈北冥微笑道:“我只对你有兴趣。” 黄素锦咬牙道:“你又没有东西,能做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陈北冥没把,两人又不能真的发生什么。 她心中明白,这个太监是唯一的机会。 父母能否得救,只能依靠陈北冥,就是被占些便宜也没什么。 陈北冥没有说话,抱着黄素锦走向寝殿。 人在怀中,能够感觉到娇躯的弹性和暖意。 虽然她衣衫整齐,但却勾起强烈的欲望。 心中突突乱跳,很是渴望…… 将黄素锦放在床上,陈北冥有些贪婪地看着眼前。 这是个怎样的美人啊,纤侬合度的娇躯,一张秀美绝伦的脸蛋微微向自己斜侧着。 眉如柳飘,睫毛细长,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樱唇偶尔微微张启,可见一排细白的贝齿光莹。 而原来白莹滑腻的肌肤,此时已经罩上了一层浓浓脂胭红,就像一枝春睡的海棠花娇艳欲滴。 她不同于王蔷、秦舒儿,更与刁蛮任性的淮阳不同,是一种更难得的知性清冷的美。 陈北冥慢慢地俯下身去,用自己的嘴唇,轻轻地压在了黄素锦的樱唇上,后者青涩地回应着。 两唇相触,最初的感觉就是柔滑,还带着一股子清香。 而这股清香诱惑着他继续深入。 衣袂飘飞,陈北冥最先看到黄素锦平坦的小腹,贴身的围子下两轮明月波澜起伏。 腰肢柔软细嫩,羊脂玉般的玉腿紧紧贴合在一起。 黄素锦被温柔地轻抚激起了情绪,但更多的是遗憾,如果陈北冥不是太监,自己不是妃嫔,该有多好。 然而,下一刻,她就傻眼了! 当看到陈北冥战意浓浓的凶悍时,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身子往后撤。 “你怎么会有……” “我为什么不能有?” “有这个你不能进宫!”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有些事少打听,嘿嘿嘿……” 陈北冥跃马挥枪,选择凿穿防御严密的敌阵。 敌军虽然负隅顽抗,但还是不甘心地被打开城门。 一声压抑的啸鸣,指甲深深刺进陈北冥腰肋。 随着两人亲密无间,一股精纯力量传导到陈北冥身上,开始冲刷经脉,疼痛和愉悦几乎接踵而至。 那就是容器的力量? 陈北冥心中一凛! 黄素锦感受到什么东西从身体开始流失,但飘在峰巅的酥麻让她无暇思考。 力量在陈北冥体内开拓完,又回到黄素锦身上,这次轮到黄素锦痛并快乐。 她初经人事,以为那是正常,更未多想。 经过那力量的锻造,陈北冥感觉到身体有了小幅度提升。 黄素锦果然是某些人造就的炉鼎,只不过便宜了自己。 若是那人知道,恐怕会气死吧! 风停雨散之后,黄素锦还在回味方才那种极致感觉。 “你为何会有……” “宫中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只需记得保护好自己就可。” “好吧……”黄素锦低眉顺目地答应。 “有空了我教你功夫,你身手实在差。” 黄素锦认命地嗯了一声,事已至此,若是事情败露,大不了一起死! 有陈北冥陪着,就算黄泉路上也不算寂寞。 嘭嘭~ “娘娘,丽妃娘娘来了。” 外面传来瑶琴的声音。 两人面面相觑,慌忙穿起衣服。 只是,还没有起身…… 嘎吱一声~ 严蕴推门进来: “妹妹,你这两日也不来寻我,是病了么?” 黄素锦慌忙用锦被遮住两人,侧过身子面对严蕴。 “姐姐不要过来,我这两日染了风寒,传给姐姐就不好了。” 严蕴闻言站定,在桌前坐下。 看着黄素锦脸上布满绯红,虽有疑惑,但很快释然,以为是风寒导致的发热。 黄素锦害怕被发现异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背后的陈北冥不老实! 他那爪子,故意伸到后面,肆意地揉捏。 这种刺激的感觉,可遇不可求啊! 一下…… 两下…… …… 黄素锦咬着牙,感觉既羞耻、又兴奋。 此间味道,她从不曾体会过! 心里害怕却又期待…… 一时忍不住,却舒服得出了声: “嘤咛~” “妹妹怎么了?” \u0003\u0003\u0003 第68章 尿骚味的颗粒化火药 黄素锦压抑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酥麻,语带颤音地说道: “没……没什么,姐姐多心了。” 要是被人发现,自己与一个太监同床共枕,那将是重大丑闻! 被打入冷宫都是轻的,杖责至死都不意外! “好吧,那妹妹好生休息,等你好了,咱们再……” 严蕴妩媚一笑,露出两个人都懂的表情,就离开了。 黄素锦吓出一身冷汗,恨不得上去咬罪魁祸首一口。 “你……快些出来,莫要作恶了!” 陈北冥穿好衣服坐在桌前,欣赏黄素锦穿衣。 同为女子,她任何举动都透出一丝清冷淡然。 就这么被盯着,还是带些羞意和慌乱,况且是自己第一个男人。 “你快些走吧,我宫中的奴婢必然起了疑心。寝殿的窗户我每日会留个缝,你何时来……我们……我们再欢好……” 说到最后,已经声如蚊讷。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尺度了。 陈北冥笑着出了钟粹宫,才女也需要男人的滋润,尤其是自己这种潘驴邓小闲一般的男人! 黄素锦作为炉鼎妙用无穷,多来几次说不定武功还会有突破。 其中的奥秘,还需要慢慢探索。 何况,这种绝色放在前世绝逼是无数舔狗哭着喊着想睡的存在,有钱都未必搞定。 越是清纯冷淡高高在上的女人,越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现在,将她完全征服,胯下称臣,那感觉,只有一个字: 太他娘地爽了! 皇后和秦舒儿只当自己是皇帝,才百般迎合。 而黄素锦是婉转,很容易令人内心火热。 …… 晋王府,议事厅。 晋王正在大发雷霆: “通天教是干什么吃的?不是吹牛说自己有很多手段能让皇帝吃瘪,会让皇宫乱起来?现在皇后也苏醒了,皇宫也没有一点动静,他们所谓的本事,都只会吹牛?” 几个人不敢说话,只有一个老婆子露出冷笑的表情。 那细微的变化,自然难以逃脱晋王鹰隼般的眼神。 “你笑什么?” “呵呵,老身是笑他们语气的猖狂,王爷是被他们忽悠了而已,若说武艺,他们与我们差距极大。” “本王不管你们怎么吹,看你的意思,是能办成了?” 老婆子露出难看的笑容,笑声如鬼魅一般桀桀: “通天教办成的,我们能办;通天教办不成的事,我们也能办!” “好,本王就信你们一会,赶紧给我去料理好!” …… 陈北冥并不知再一次挫败晋王的阴谋,他事情多着呢。 上次要去巡防营,没去成,现在不能再耽搁了。 赶到巡防营,被眼前的营门吓了一跳! 足足比以前大了两倍不止…… 兵源不仅补充到位,还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张到了两万人! 由于是皇帝内帑出了部分钱,晋王虽然反对,也被勋贵们唾沫星子淹没,最后不了了之。 几位国公吵架的本事,可比王镇厉害得多。 他们那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气得晋王差点吐血。 “内侍,您让我准备这些有什么用,飞火这玩意老宋我都明白怎么做。” 宋应知看了眼地上的硝石、硫磺和木炭。 陈北冥横了宋应知一眼,后者讪讪地摸摸鼻子吐着舌头。 对于敢打脸晋王和纪纲的狠人,宋应知以前只是敬佩,现在甚至有点怕了,或者叫敬畏。 “贵人可是要做飞火?俺老程家世代以此为生,倒要请教您是怎么个做法?” 匠作营大匠程二牛口气很大,一谈到拿手的本事,这位底层匠户也有自己的骄傲。 在他眼里,自己可是天字第一号飞火高手。 大乾任何做飞火的人,都是手下败将! 别看他在这里是个匠户,但是在飞火工匠面前,那是神明一般的人物! 大冬日的,程二牛瘫着怀,脚踏一双草鞋,黝黑瓷实的肌肉几乎能反光。 匠户和主人,是个很微妙的关系。 很多人以为,主人家能随便拿捏大匠。 那倒也未必,在很多大工坊里,最能干的大匠,那是相当牛气的存在。 他们的地位比掌柜不差! 平时和东家也是商量着来,绝对不是单方面压迫, 若是哪个东家敢强压,信不信大匠分分钟带着技术离开,将烂摊子扔给东家! 程二牛就是这个想法。 他要给陈北冥一个下马威,让年轻的东家知道自己的本事。 以后做起事来,不要指手画脚! 因此,他的姿态摆得很高! 陈北冥尊重工匠,但也明白他们的小心思。 自己要干的可是超越时代的东西,技术肯定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要让他们老实干活,得拿出真本事,直接让他们心服口服! “我来写,你们看。” 他在地上写写画画,算出比例。 宋应知和程二牛对视一眼,都看不懂写的什么。 陈北冥操作吊秤称完重量,用石碾开始对这些东西进行粉碎,每一步都亲力亲为。 前面程二牛都能看明白,跟自己平时做法没什么差别。 粉末状的火药很快做出来。 “贵人如果是这么教俺,怕是白来了。” 程二牛松了口气,语气开始飘起来。 “呵呵,是么,你接着看,要是后边的你也明白,那这工坊便是你的!” “真的?”程二牛忽然双眼冒光! 若是自己能掌握工坊,那可就告别匠户,成为有产业之人。 他想不到啊,眼前的年轻人,居然傻到如此。 “贵人可不要后悔!” “呵呵,我自然不后悔,要是做不来,你准备怎么说?” “俺……俺一辈子给贵人当牛做马!” 程二牛冷哼着压下赌注! 陈北冥不再多言,指着木桶道:“去取些尿来。” “用尿做什么,嘿嘿,如果内侍不嫌弃,末将就有。” 宋应知笑嘻嘻道。 “如果你敢当着杂家的面把家伙掏出来,今天就给你剁了,送你进宫。”陈北冥白他一眼。 宋应知吓得一捂裤裆,“别,开玩笑……” 急忙让亲兵去弄尿。 军营里,别的不多就是人多,每天光清运屎尿就是个大活,亲兵很快就提着一桶冒着热气的尿回来。 “管事,热气腾腾的尿来了!” 陈北冥闻言,强忍着屏住呼吸,一桶尿怎么让亲兵说的和上热茶一样? 剩下的事情,就不自己动手了,那玩意太骚气。 他指挥着工匠用尿液搅拌火药。 火药成了糊状,干燥后,小心用工具研磨。 当颗粒状的火药呈现在众人面前时,人们才明白怎么回事。 程二牛作为大匠,凭经验一眼就看出颗粒火药的好处。 “这……用它制成飞火,不仅以后运送方便,制作火器也不容易出事了,就是……火药这么折腾后,还能不能用?” 他心里很着急,若是方法得当,那自己的如意算盘可就空了…… “呵呵,一试便知!” 陈北冥一声令下,名人引爆做好的火器。 轰~ 声振屋瓦,烟尘狂飙! 颗粒火药制作的火器爆炸,威力之大,超乎想象。 匠作营的棚子差点掀翻,站在最前面的工匠一个个灰头土脸。 爆炸威力能有之前的数倍! 程二牛瞠目结舌看着结果,啪嗒跪倒。 “小人服了……先前对贵人不敬,请贵人责罚!小人一辈子给贵人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倒不用,你老老实实在这边当大匠,饷银比别处高上几倍。只要你踏实本分,我保证你发家致富!” 陈北冥语音平淡,毫无波澜。 这些人啊,就得用更好的技术制服他们! 程二牛连忙拜谢,心里则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宋应知兴奋地围着爆炸后的土坡大声吼叫,他太明白飞火的缺点了! 陈北冥改良提升的不仅是爆炸威力,对整个作战效率的提升更是巨大! 至于他之前还嫌弃的尿骚味,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反正是打击敌人的东西,尿骚味怎么了? 就算是屎味的都无所谓! “管事!这……早有这东西,末将能扫平凤凰山!” “你啊,不要总想着凤凰山那点旧事,目光要长远些。” 长远? 那岂不是意味着…… 宋应知眼神闪过兴奋的光芒! \u0001 第69章 夫妻办事也要监视! 夫妻办事也要监视! 火药容易受潮,运输不便,燃烧速度有快慢不好控制。 现在,这些问题都得到解决,宋应知怎么能不高兴? “好了,起来吧,此方法一定要保密,若传出去,你们两个人的脑袋就别要了。” 陈北冥严肃地说道。 “贵人放心,在场的工匠都是俺的徒弟,知根知底。” 程二牛连忙正色回答道。 宋应知早就安排亲兵围起来,闲杂人一律不许靠近,听到陈北冥的话,肃立道: “末将明白,在场所有工匠以后不许出营,家眷探望也得有人看着,就是他娘的夫妻办事老子也会让人在旁边监视!”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为了保密也只能牺牲隐私。 程二牛不仅不生气,反而兴高采烈,掌握这项技艺,朝廷只会重用! 脱离匠户的希望刚刚破灭,现在又成真了! 只要好好干,成为自由自在的民户,甚至供养孩子成为读书人,那也不是不可能。 人世间的悲喜,真是大开大阖啊! 程二牛一辈子,都没经历过今天的起起伏伏! 布置好事情,陈北冥离开巡防营,拐道去了平阳侯府。 根据回报,短短时间内,市面上出现了些许仿制胸衣。 虽然做工差不少,但是卖得便宜,一时间王家铺子受很大影响。 “管事,这该如何,我怀疑就是有勋贵在私底下卖。” 王文武咬牙切齿道。 敢这么明目张胆,对方背景肯定不简单。 “不要理会他们,抓好我们的品质,只要东西好,人们都会回来的。” 毕竟是贴身的东西,耐不耐用,舒不舒适,人们十分在意。 一旦东西不好,这就是一锤子买卖,到时候人们就会想起王家铺子。 而且,陈北冥要做的是品牌效应,他可不想打价格战。 “你这样,找人设计一个图案,就叫商标,可以在胸衣角落绣上,加深人们对于品质的印象。以后,店铺上都打上类似的标志。” 王文武经过一番商业教育,敏锐地捕捉到那是个好想法,试探道: “管事,如果我们以后在王家铺子卖的货物上都打上您说的那什么标志,可有用?” “孺子可教!” 陈北冥笑着点点王文武,这小子果然聪明,已经学会举一反三了! 两人说着热闹,后边有人在听…… 隔着屏风,王诗眉和嫂子卫妍正坐在一起忙着绣活,开发新花色。 但耳朵却一直听着两人对话。 当听到商标的说法时,本能觉得是个好主意,暗叹自己来对了。 如今王诗眉在京城勋贵千金里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以往不怎么瞧得起她的一些国公府,如今也会递帖子邀请。 那种受人追捧的得意感觉,她不想丢弃…… 透过屏风缝隙,看着恣意潇洒的陈北冥,王诗眉心下黯然,如此风流人物,怎会想不开做太监? “眉姐儿,你是不是仰慕陈内侍?” 卫妍眼睛瞟一眼小姑子,小声道。 王诗眉眼高于顶,提亲的人都踏破平阳侯府的门槛,愣是没有一个看上的。 “嫂子说的什么话,陈内侍是……” 太监两个字如何也说不出口。 “哎,你二哥时常跟我说,若陈内侍不是那个身份,父亲都打算将妹妹许配出去呢。” 王诗眉羞怯地低下头,看着襦裙下的绣鞋,也不知将来谁能脱下它们…… 从平阳侯府出来,陈北冥打算去西市买只咸水鸭,小玉儿总是嚷嚷着要吃。 那个小家伙,他是打心眼里当妹妹看待。 善良、坚强、勇敢。 虽然喜欢吃独食,但养得起! 铛铛铛! 突然,路边响起金铁交击的打斗声。 陈北冥放眼望去,一对男女正围攻壮汉。 男青年玉面英挺,卖相一流,女子长得非常二次元,乌黑秀发上梳着一对丸子煞是可爱。 简直可爱到了陈北冥心坎里。 “简宏,束手就擒吧,你跑不掉的!” 嗓音与动漫里小姐姐的配音几乎没有差别。 麻痹,简直要命! 不知道在床上…… “呵呵,你们崇华剑宫怎么如此霸道,老子就是不小心看到苏观音的脸,你们就追了老子两百里?” “住口!宫主的玉颜岂是你能看的,要么自己挖了眼睛,要么把命留下。” 青年冷喝道。 陈北冥听明白了,壮汉仅仅是看到对方的脸,就要挖眼睛,太不讲理了! 比东厂还不讲理,比自己还不讲理! 但是…… 打了这么久,京兆府的衙役死绝了? 他哪里知道,京兆府的差役早就到了,但眼尖地看见陈北冥,集体转头回去。 京兆府差役迎头撞上赶过来的锦衣卫,听说陈北冥在,锦衣卫拐弯也走了。 在他们眼里,有这位杀神在,闹事的江湖人只会更惨! 眼看着壮汉要吃亏,陈北冥开口了。 “咳咳……我说句公道话,你们这个什么宫,确实做得不对。” 三人停下手,发现说话的是个锦衣英俊少年,面色不愉。 “崇华剑宫办事,没长眼睛的赶紧滚!” 卧槽!这话是老子的词啊。陈北冥眼睛一眯,冷笑道: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倒是挺横。” “若是闭嘴滚蛋,还能留你一命。”青年指着陈北冥,面色阴冷。 “我若是不呢。” 青年对二次元少女道:“师妹且看着这简宏,我去去就来。” 说完,玉面青年提着剑过来。 他傲然而立,露出一股不屑的神情。 “我再警告你一次,崇华剑宫办事,闲杂人等滚开!” 崇华剑宫! 围观的人听见那几个字,吓得浑身发抖! 在江湖上,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天爷,竟然是崇华剑宫,赶紧走吧!” “他们很厉害吗?光天化日之下。” “你懂个屁,没看见官府的人都不敢来!” 围观的人顿时如鸟兽散开。 对于他们的反应,男子很是满意。 回头看陈北冥,还在那里站着。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下辈子涨点记性吧!” 说完,他轻飘飘一剑朝陈北冥刺来。 陈北冥躲过一击,皱起眉头。 那招式看上去轻飘,实则招式狠辣,明显就是要命的打法。 “下手够狠啊……” 他跃下马,折下一支枯枝。 玉面青年看陈北冥以枯枝对敌,觉得受到侮辱。 “躲开某家一剑,就当自己是个人物?崇华剑宫要你三更死,阎王不敢五更收!” 他怒喝一声: “死来!” 唰唰,舞起漫天剑影。 声势浩大,吓得远观的人群不敢停留,生怕下一刻伤到自己! “哎呀,那个人怎么敢拿着树枝,这不是激怒他们?” “唉,太年轻啊,不知道崇华剑宫的厉害。” “锦衣少年估计是有点背景,平时装逼习惯了,这下完蛋了……” 总之,没有一个人看好陈北冥。 他们觉得在崇华剑宫面前,任何人都是白给! \u0004\u0004\u0004\u0004 第70章 你越用力,我越兴奋 陈北冥看着他的剑影,倒是像那么回事。 若是普通人剑术造诣差些,或许难以下手。 不过,霸刀的第三式——破阵。 专克世间所有阻碍! 剑光? 雕虫小技尔! “破!” 陈北冥吐气开声,运刀如飞,闲庭信步间出手! 转瞬间,就将玉面青年所有招式击破! 人们眼花缭乱,等再看清的时候,枯枝尾端抵在了青年喉咙…… “什么……我是不是看花眼了,崇华剑宫的人怎么会输?” “不是吧,刚才我都没看清那黑影,就这么打完了?” “快,这个男人简直太快了,快得超出我的想象……” 远观的人们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不过转眼之间,攻守形势逆转! 青年动都不敢动,头上布满冷汗,陈北冥的身手高绝,怕比崇华剑宫的护法也不弱。 “放了我,崇华剑宫是晋王府的朋友,你若不想死……” 陈北冥眼神一凝,又是晋王,怪不得敢这么嚣张。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这句,呵呵…… 啪~ 枯枝击在青年英俊脸庞上,尖刺划破皮肤,血流了半边脸。 “畜生,你敢伤我师兄!” 二次元女子见状,一声娇斥冲了过来。 陈北冥撇撇嘴,颇为委屈,自卫怎么就畜生了? 二次元女子关切爱慕的眼神,显示出她对师兄的感情…… 啪~ 陈北冥又给玉面青年右脸来了一下。 “你,死不足惜!”女子见此,状若疯狂! 骤然加速,要一剑毙敌! 在距离陈北冥面部还有几寸之时…… 啪啪啪! 三声轻响,陈北冥手中枯枝猛地抽在少女剑身。 电光火石间,竟然啪出三下! 二次元少女惊叫一声,再也握持不住,宝剑掉在地上。 快! 太快了! 眼前男子简直快得可怕! 她从未见识过这么快的男人! 仅仅是一个照面,她就发现两人的差距。 人家是自己根本征服不了的男人…… 希律律~ 远处传来一阵马鸣声,紧接着一队白色骑士从道路尽头呼啸而至。 等人们看清他们身上的白色银龙纹,纷纷退避更远。 东厂…… 那是东厂的番子! 东厂如今更加强横地存在,已经比锦衣卫更有过之,京城百姓唯恐避之不及。 “小的们来迟了,请主事恕罪!” 带队之人看见陈北冥,远远地下马行礼。 “嗯,将她带走,我怀疑她与伏牛山余孽有关。” 番子们二话不说,上去就将二次元少女制住,用牛筋捆了个结实。 “师兄救我!”二次元少女绝望喊道。 玉面青年想往前冲,却又恐惧陈北冥的身手。 “有胆子留个名号。” 陈北冥冷道:“东厂,陈北冥,有本事,尽可来找我,呵呵……” 说完,上马带着番子消失在大街上。 “难怪人家敢啊,竟是东厂陈管事!” “早知道是东厂管事,我连看都不敢看,万一溅我身上血。” “东厂真行啊,别人的不敢管的事情,他们是真敢……” 玉面青年咬咬牙,再也没有了之前装逼的样子,狠狠跺了跺脚,低声道: “师妹等着,我这就去找人!” …… 东厂刑房,陈北冥将人都赶了出去。 二次元少女躲在角落,可爱、娇柔、无助。 陈北冥心中暗叹,不知该怎么调教。 实在不行,就老套路吧…… 申萱两只玉臂抱着膝盖,低头不语。 “叫什么?” “……” “我立刻让人将你的衣服剥了。”他嘴角一勾,故意做出淫荡的笑容。 申萱银牙轻咬,她已经知道对面的俊朗少年是个太监,好像还是这里最大的官。 “申萱。” “知道犯了什么罪吗?” “不知。” “扰乱治安,当街斗殴,这可是重罪。闹不好,你要被罚进官妓,当妓子的!” 陈北冥故意将罪名说得很重,反正她也不清楚。 申萱怒道:“你……您胡说,就算是重罪,我师兄会来救我,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陈北冥见她上钩,放下手里的热饮子,眉飞眼笑。 “这里是皇城,他来不了。” 申萱不屑地瞪着双眼,似乎对自己师兄充满信心。 陈北冥冷笑一下,直击灵魂地说道: “就算晋王找上门,我若一口咬死将你放了,他们能如何?” “你……你真奸诈!”申萱这才知道怕了,气鼓鼓道:“你到底要如何?” “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会没事。” 陈北冥将一件衣服放在申萱身前,这是陈辛玉婵按照印象中兔子装做的。 申萱看着眼前有些暴露的衣服,坚决不肯。 大乾民风保守,只有青楼女子没羞没臊才会穿。 “穿这个,除非我死,我跟你拼了!” 申萱纵身朝着挥出一掌,掌风凌厉。 普通人还真不一定接得下。 不过,对于陈北冥就跟蚊子挠痒痒似的,毫无杀伤力。 陈北冥右手扒拉一下,申萱便撞进怀里,顺手拂了一把,占了一大波便宜。 “啧啧……这手感。” 他满意地闻着手上的女人香气。 “下流,无耻,不要脸!” 申萱红着脸跳开,又细又长的玉腿裹着劲风朝着脖颈扫了过来。 陈北冥笑意更浓,越是这样,他越性奋! 一把抓住申萱小腿,隔着衣服顺手摩挲了一下。 “哎吆,滑如凝脂啊。” 申萱羞红着脸怒道:“你有本事松开!” 陈北冥不以为意,松开了手。 申萱谨慎许多,观察一下,拿出自己最厉害的武功,再次攻了过去。 不过都被陈北冥轻松接住。 最后抓住申萱肩膀,一把带进怀里。 “软若无骨,弹性一流啊。” 申萱想挣开,奈何毫无办法,身上便宜几乎被占尽。 这才明白,两人实力差距实在太大。 刚才的招数,只是让他变得兴奋,占了更多便宜…… 羞愤之下,她只好妥协,安慰着自己: 穿个衣服而已,对方不过是个太监…… “我穿就是,你放开我。” 陈北冥淫荡一笑,放开了她。 “早知道这样,你刚才费劲挣扎干什么?” 申萱看陈北冥贼眼在自己身上到处转,娇嗤道: “转过去,否则我死也不穿。” 陈北冥只好转身。 窸窣声中,申萱穿上了那身让她觉得极为羞耻的兔子装。 “好……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陈北冥转过身,被眼前娇羞无限的申萱刺激到,呼吸粗重起来。 紫白相间的兔子装下,曲线诱人犯罪…… 他舔了舔嘴唇,性奋地走过去。 申萱羞红着脸站着,露肩露腿的羞人衣服.让她没脸见人。 “你武功这么差劲,怎么学的?”陈北冥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问询。 “崇华剑宫这代弟子,比我强的也没几个!”申萱撅嘴道。 陈北冥围着申萱转了一圈,该大的大,该小的小,果然像是从动漫里跳出来一般。 “要不要我教你武功,保准能打败你那脓包师兄。” “哼!师兄剑法如神,是剑宫弟子中的翘楚。你……你……” 你了两句,说不下去了。 “那为什么打不过我?” 申萱不说话了,抿着嘴十分委屈。 “你们崇华剑宫的武功花里胡哨的,不如改跟我学刀算了。” “胡说,我们崇华剑宫剑法天下第一!” 陈北冥冷笑道:“天下第一?有没有问过我霸刀?” 说着,从架子上抽起一柄横刀,双臂灌注力量,转瞬挥出十几刀。 重重叠叠的刀影,呼啸着击中一堵石墙。 嘭~ 石墙猛然炸裂,出现一个大洞。 此等威能,远非她的功夫可比! 申萱樱唇闭得紧紧的,抑制住想要叫好的冲动。 这一手,就是剑宫的太上长老,都未必打得出来! 面前小太监虽不如师兄好看,武功却是真的很厉害! 陈北冥握住申萱的纤手,拉倒身旁。 “霸刀陈奉先,天下第二宗师,便宜实惠,别人求我,我都不教,想不想学?” 陈北冥又化身灰太狼,忽悠起了小绵羊。 申萱瞪着两只大眼睛,对于高深武学的向往,让她有些动摇。 可是背叛师门的后果,更让她害怕…… 最后还是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想!” 连带着身子摇晃得波涛汹涌…… 陈北冥看得口干舌燥,也看出申萱动心。 “怕崇华剑宫找你算账?有我在,谁能动你!” 话说得霸气,令人不容置疑。 看着申萱冻得有些发红的两条白皙玉腿,陈北冥解下披风为其裹住。 “萱草虽微花,孤秀能自拔。亭亭乱叶中,一一芳心插。” 随口念出的诗词,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申萱妙目猛然一亮! 师兄就没有为自己吟过诗,只会说几句甜言蜜语。 哪个女子,不想着有人给自己写诗? 少女情怀总是诗,前世烂大街的泡妞招数,在这里却是百试百灵! 申萱怔怔地愣在那里,反复思忖着…… 看着那入神的样子,诱人的樱唇,陈北冥趁机覆了上去! 一股诱人甜香,从唇齿间沁出。 感觉好极了! “谁是陈北冥,给我滚出来!” 一阵咆哮,犹如炸雷传了过来。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71章 头顶一块绿,帮别人养女人孩子 申萱推开陈北冥,兴奋道:“婆婆来救我了!” 救你? 呵呵…… 想多了吧,当街犯事,勾结晋王! 而且敢闯东厂,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再说了,现在是泡妹子的关键时刻,哼哼…… 东厂门口,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带着七八个白衣男女闯了进来。 老妇人手持一根金色龙头拐,击在地面上响起强烈的撞击声,沉重非常。 陈北冥到场时,地上已经躺了四个东厂番子。 看样子,伤得不轻。 “救治兄弟,你们退下,让我来会会她。” 陈北冥背手走了过去。 “老虔婆,嚷嚷什么,敢伤我手下,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嘭~ 老妇人将手中龙头拐杖重重一顿,满脸怒容。 “管你是什么地方,放了我徒儿,不然拆了你这狗窝!” “老不死的!竟敢跟我家主事嚷嚷,活得不耐烦了你!” “反了反了,快入土的老腊肉也敢大放厥词!” “这里是皇城边,活腻了你!” 一帮番子破口大骂,东厂自成立,还没吃过这么大亏! 老妇人背后的男女也不肯吃亏,与东厂番子们展开对骂…… 陈北冥剑眉微皱,看到了藏在人群里的申萱师兄。 应当是他报信,这些人来得太快了。 看样子他们就在京城…… 难道从晋王府来?! 这些人敢找上门,未必没有晋王示威的意思。 以为抱住晋王大腿就没事了? 呵呵…… 助纣为虐,瞎了狗眼! 那就别怪东厂辣手无情! 陈北冥示意番子们住口,朗声道: “我就是陈北冥。” 老妇人白眉皱道:“我徒儿呢?” “萱萱啊,她愿意跟着杂家,现在是杂家的小妾了。” “放屁!你一个没有卵蛋的废人,娶哪门子妾室,快放了小萱。” 申萱仗着有老太婆撑腰,耿直着脖子骂道。 其他白衣男女也跟着呛声。 “哼哼,太监娶妻,天大的笑话!” “要我说,他们的娶妻就是弄到家里,最后找人睡自己的妻妾,弄出个孩子。” “啧啧,一定是的,不但帮人养老婆,还帮人养孩子,哈哈哈……” 极尽嘲讽之能事…… 此话一出,将在场的番子全都得罪了,一个个怒目而视。 “狗一样的玩意,你算什么东西!” “屮踏马,老子就是死也要砍死你!” “老子就是有,也不屮你们这样的,丑东西!” 双方叫骂的难听,老妇人双目一瞪,龙头拐猛地挥出。 她的功力自然比申萱两人高出许多。 招式之间隐有风雷之声! 更是划出一道虚影,扫向陈北冥! 陈北冥闪身退了几步,原来站立的地方已经被砸出一个深坑! “好厉害!” 众人齐齐震惊…… 陈北冥心神一震,眼前老女人遇见最厉害的一个。 “主事,您的刀。” 番子将佩刀递过来。 这柄横刀是平阳侯府出品,王镇相赠。 百炼钢锻打而成,刀柄镶嵌了十几颗各色宝石,极为奢华。 陈北冥一把抽出横刀,飞身撞向层峦叠嶂的拐影。 “好胆!”老妇人狞笑道。 此子年轻,不知拐影凶险,贸然撞进去只会骨断筋折! 但,下一刻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陈北冥转眼斩出十数道刀气,威风凛凛! 势若狂风,与拐影撞击! 轰!!! 发出惊天闷响。 刹那间,烟尘腾空而起,遮天蔽日。 众人连忙后退。 但,烟尘之中,仍旧响着兵器撞击声! 第一次有人做对手,陈北冥越打越起劲,霸刀刀意越用越得心应手。 老妇人则是越打越心惊,对方如此年轻,厉害得可怕! 就算是从娘肚子开始练,也不该如此。 即便宫主亲至,恐怕也难说稳赢。 想到此,她倒退几步,退出战圈。 迅速将龙头一转,从中抽出一柄造型古朴且闪着寒光的宝剑。 “给我死!” 老妇人口念剑诀,宝剑舞得倒是很漂亮。 这是什么舞?换个小娘也许可以欣赏欣赏。 老太婆就算了吧! 突然,几十道打着旋的剑气如毒龙一般飞来。 裹挟着烟尘,天地似乎都变了颜色。 陈北冥甩了一下手中横刀,一阵啸鸣轰然而出。 霸刀第五式—屠龙! 含怒斩出! 毒龙剑气横行霸道,横亘半空。 似乎要吞噬世间一切正气! 然而,下一颗…… 被横空出现的磅礴刀意命中,斩地粉碎! 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扩散的刀气并未消失,继续飞向老妇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惊诧间,抬手用手中宝剑抵挡。 啪~ 霎时,宝剑脆生生碎裂! 老妇人被巨力推出十几米,撞在东厂门口的石碑上。 “噗!” 吐出一口鲜血。 “霸……霸刀!陈奉先是你什么人?” …… 陈北冥还没说话,申萱从后面冲出来。 “婆婆!” 一身兔子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尤其是玉骨晶莹的两条玉腿,更是惹人眼球。 申萱将老妇人扶起来,俏脸上挂满泪痕。 “咳咳……萱儿,你怎么这副打扮,他们没有将你怎样吧?” “婆婆,他……他很好的,我没事。” 申萱不好意思说被强吻。 另一方面,内心觉得这个小太监也没那么讨厌…… 东厂番子们见主事大显神威,忙将敌人围起来,掏出改良的强弩,对准他们。 “主事,下令吧,宰了他们!” 崇华剑宫的弟子只好退到老妇人身旁,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充满惧意。 原来天下有人能制服他们…… 老妇人摇晃着站了起来,虚弱道: “要杀要剐,可以冲着我老婆子来,放他们走。” 申萱急忙挡在老妇人跟前。 “你若敢伤害婆婆,我……我恨死你!” 陈北冥看着申萱哭得红肿的大眼,心一软。 “走吧,但是告诉你们,当今陛下勤政爱民,是个难得的好皇帝,莫要被人当枪使了。” 老妇人欲言又止,叹息地摇摇头。 “多谢!” 东厂番子让开一条路,放他们离开。 申萱临出门,回头感激地看了一眼陈北冥。 “狗太监,我走啦,你……保重!” 陈北冥苦笑点点头,到手的美人飞了,还是太心软。 陈北冥为了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和寂寞的身体,决定去找墨涵谈谈心。 墨涵从不问任何事,只要陈北冥需要,从来都是赤身相对,用尽温柔。 随园虽然是家,但几朵花只能欣赏,野花更香啊…… 一辆马车快速经过,停在茶楼前。 陈北冥随意瞟了一眼,顿时呆住了。 这么巧? 这不是那日暗算周启泰一家的唐宇? 差些害的自己也交代了。 狗东西,可不能放过这厮,看看他去干什么! 只见唐宇快步走进了茶楼,门口的伙计警惕地看看四周,将打烊的板子挂上,转身关上门。 鬼鬼祟祟,肯定没什么好事。 茶楼隔壁是个胭脂铺子,陈北冥趁伙计不注意溜进去,从二楼上房顶,一个金钩倒挂钻入窗户进了茶楼。 攀上梁柱,刚将头探到隔壁,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唐先生,王爷怎么说,答应我黑旗军的军械何时能够兑现?” 陈北冥将视线转到说话之人。 怎么,杨玄策在这里?! “驸马爷怎得如此着急,王爷向来一言九鼎,岂会食言,只是令尊还欠着几家二十万两银子,还是快些给得好,以免面上都不好看。” “哼!你们只知道收银子,可知我父亲担着多大干系,黑旗军每个月人吃马嚼多少银子,利润分成还是改一改的好。” 唐宇脸上闪过一丝怒气,明显对杨家父子的贪婪不满。 “这我做不了主,还得王爷定夺。” “唐先生,你这话就见外了,你姐姐是晋王妃,谁不知道你才是晋王的智囊,掌管着王爷暗地里的所有生意。” 卧槽! 陈北冥差点叫出声,唐宇是晋王小舅子? 不显山不露水的,这家伙可真能藏。 “此事涉及几家利益,王爷还要与他们商议,并非我能定。” 杨玄策不置可否,想起另一件事。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72章 爷,您就买了我吧 杨玄策小声道: “匈奴左谷蠡王提议,可以将铁器换成采暖炉卖给他们,这样也可以避免朝廷的猜忌。” 唐宇算计了一下,微笑道: “那不是问题,只要大家都不吃亏,这笔生意做得。驸马爷新婚燕尔,想必急着回去与公主恩爱,唐某告辞!” 他没有看到,杨玄策表情立即变得阴郁,不再说话。 洞房那晚醒来之后,自己那处酸痛肿胀不已,而且脑海里没有任何与公主颠鸾倒凤的点滴。 淮阳还责怪他不知疼惜,借口身子不适不让进房。 消肿后,在与侍妾恩爱时,恐惧的发现再也起不来了。 难道是那晚上搞的太多,累的再也石更不起来? 杨玄策却不敢求医,怕传出去。 等回到漠北之后,再好好看看…… 坐了一会儿,杨玄策也离开。 陈北冥按原路悄悄离开茶楼,下楼时不小心与胭脂铺子的老板撞了个满怀。 “哎哟,抱歉客官。” 陈北冥眼珠子一转,说道: “将你们最好的胭脂来十份包好,我要带走。” “客官稍后,马上就好!” 老板满脸堆笑下楼招呼伙计,十份可就是十二两银子,大主顾啊! 等人走后,才想起那客人怎么从楼上下来? 陈北冥拎着胭脂,快速溜走。 回到家,刚好给众女一人一份。 只是,路上的叫卖声,让他停下脚步。 “大爷买我吧,洗衣叠被,料理吃食我都会。” “我有的是力气,可以帮公子打理家中花木。” “您看小女尚有几分姿色,带回去养几年也能给您暖床。” 街旁的一处简易市集,跪满了衣衫褴褛的百姓,不少头上插着草标的人,正围着一个华服公子哥叫卖。 雪灾虽然过去,但还是有大量过不下去的百姓涌入京城。 他们来自京城周边,租种有钱人家的土地。 朝廷的救灾粮按土地丁册发放,根本与他们无关。 实在熬不过去,只好出来卖掉自己,求一口饭吃。 陈北冥近几日已经见到不少,还在想怎么与女帝汇报此事。 忽然,一声惊叫打断思路。 “你放开我,我不卖了!” 华服公子哥正拽着一个挣扎的少女,不远处竖着个卖身救父的布招。 少女十五六岁,容色秀丽,颀长苗条,秀发上插着支简易木簪,虽穿着粗布衣服,但有股清逸脱俗的清纯。 布招下一个病恹恹的中年男人剧烈咳嗽,挣扎着想去拉住女儿。 “嘿嘿,钱本少爷都付了,你已经是本少爷的。” “你无耻!我说的二百两,你只给了十五两,放开我!” “哼!满大街卖身的,可有卖二百两的,十五两本少爷都能买好几个回去。” 那话让人听得直皱眉头,讨价还价也没这样的,跟抢也没什么区别。 边上的人心里明白,但谁也不敢做什么。 毕竟华服公子哥的装扮,表明他的身份不简单。 不过,总有人看不下去,帮腔道: “公子,人家不容易,稍微长点吧。” “这女娃惨着呢,稍微多给点啊。” 本身是些帮腔的话,但是在华服公子哥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眉毛一拧,陡然翻脸。 “一个个刁民,还敢管我的事?你们以为自己是谁?都给我闭上臭嘴!” 身为富贵人家的公子,他对几个穷要饭的相当不满意。 被这种人教训,以后怎么在二代圈子里边混 “谁要是再给我废话,我一个个打断你们的腿!小娘子,今天你想走得走,不想走也得给我走。我看看,谁敢挡我!” 话说得那叫一个强横,气势之嚣张,竟无一个人敢与之对视! “刁民,给我记住,在本公子面前,你们没有说话的权利!” 气势摆足之后,他伸手去拉小姑娘。 眼看就要成功,华服公子哥的手突然被人握住! “疼……” 剧烈的疼痛让他松手。 “啊!松开,你什么狗东西!” 少女趁机挣脱,赶紧跑到中年男人身旁,父女俩顿时哭作一团。 出手的正是陈北冥。 “你们死了不成,就这么看着本少爷挨打?” 公子哥想不到真有人下手,怒吼着。 边上十几个拿着兵刃的护卫,将两人围住。 呛啷啷,一片刀剑出鞘的声音! “朋友,不想死就放了我家少爷。” 领头的护卫汉子寒声道。 陈北冥毫不理会,一脚踹在公子哥膝盖。 公子哥哎哟一声跪在地上。 “你完了,你知道惹的是谁!”公子哥仍然嘴硬威胁。 刚才的威慑很有效,他决定继续! “倒要请教。”陈北冥笑眯眯道。 “狗东西,还有你们这些刁民听清楚了,我爹是户部尚书陈济善!怎么,怕了吧!” 陈北冥闻言,只是呵呵一笑。 “哦,陈尚书家的公子?陈济善就是这么教儿子的?” 公子哥还不算傻,抬出父亲的名号,对方无丝毫害怕,已经说明问题。 人家根本就不怕…… 难道踢铁板了? “敢问您是?” 陈北冥笑了,小子还知道盘道,与那些楞呼呼的二世祖不太一样。 “杂家姓陈,倒是与你父亲相识。” 姓陈?还自称杂家! 公子哥猛地打了个寒颤! 知道碰上谁了…… 真是倒霉,碰上这个魔王! “浑蛋,赶紧将刀枪收起来,瞎了你们的狗眼!” 护卫们面面相觑,自家公子的命令,他们不能不听,忙收起刀剑。 “内侍,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我再也不敢了。” 陈北冥看他还算识相,刚才也只是嘴上装逼,没有动手,便松开手。 公子哥握着自己肿起来的手腕,疼得龇牙咧嘴。 “怎么,等着我请你吃酒?” “这就走,这就走。” “回来!”陈北冥又喊道。 公子哥哭丧着脸:“内侍,我真的不敢了。” “去买些粮食冬衣,发放给这些人,这事我就不追究了,否则在陛下面前,我就要与陈尚书好好说道说道了。” 还是要给些教训,让他长点记性,否则没准以后报应流民。 “买买!我立刻就去办!” 真要让父亲知晓,少不了一顿板子,还会被关禁闭。 若是买些东西,花些银子肉疼,倒还能接受。 买的东西到了,衣衫褴褛的百姓很高兴,像过年一样,一个个主动朝公子哥拜谢。 “多谢小哥儿!” “公子有颗善心啊……” “老汉就知道,公子是个好人……” 众人称赞之下,公子哥不自觉挺起胸膛。 第一次觉得,做此事好像挺有意思…… 陈北冥见事情圆满,提着胭脂离开。 但始终有个小尾巴跟在后面。 他走,尾巴就走,他停,尾巴也会藏起来。 不过隐藏的方式属实太差劲,半个豚儿都从肉摊子后露出来。 “你都追我一条街了,到底有何事?” 陈北冥弯腰与其四目相对,跟踪者吓得转身跑了几步,又回来跪下。 “爷,您就买了我吧,我什么都会。”正是那个卖身救父的少女。 大腹便便的胖屠户,小眼睛在少女身上滴溜直转。 “女娃子,他不买我买,正想添一房妾室。” “不,不要!”少女头摇得很急,眼里尽是惊慌。 一个锦衣少年,一个大腹便便,少女自然选择前者。 陈北冥想了想:“你跟我去前面的铺子,有人可以帮你。” “怎的,你要拐骗走我刚买的婢女?趁爷还没发火,赶紧滚!” 胖屠户拿着剔骨尖刀就从摊子后面出来。 陈北冥差点气笑了,胆子真大,欺负到自己头上了。 而且,周围做生意的商贩一个个开腔,人越聚越多。 “我可以为郑屠户作证,这个少年想哄骗女娃子走。” “世风日下,穿得好还要做这种事,真是该死!” “少年人,赶紧走吧,郑屠户可杀过人!” 陈北冥算看出来了,他们可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一定是早有劣迹。 一帮人串通起来,欺负形单影只的外乡人。 拿到好处之后,再行分赃! 少女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抓住陈北冥的衣襟,躲在后面。 郑屠户占据优势,更是得意,扬着尖刀吼道: “还不快滚,趁爷爷还没报官。” 围观的百姓不知道真相,也开始指指点点。 咣咣~ 忽然,又响起净街的锣声…… 第73章 乾清宫雷击! 京兆府知府的轿子出现在长街尽头。 举着虎头牌的差役,走在最前面。 “肃静,回避!” “哼,狗东西,这下看你死不死!” “奶奶的,看你一张嘴怎么说得过我们。” “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活该!” 一帮人看见有大官来,更加得意了。 他们一堆人作证,还能说不过一个? 于是,全都得意扬扬地笑着,吃定了陈北冥! 就等大官过来,将他囫囵吞下! 随着队伍靠近,在场几乎所有人迅速退到两旁跪下。 一些刚才给郑屠户帮腔的商贩,此时却老实得如同鹌鹑一般。 前后的差异,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是一群专坑外乡人的家伙。 只有陈北冥神色淡然站着,极为醒目。 “他马的,你是干什么吃的,说你呢!” 负责开路的差役,指着陈北冥开口大声骂道。 郑屠户则抬头幸灾乐祸地看着,年轻人穿得不错,说不得是乡下来城里见世面的土豹子,见官下跪都不知道! 看看不治你个冲撞朝廷命官的罪名! 陈北冥笑嘻嘻地看着差役,一副鼓励的眼神。 差役见他的笑容以为在挑衅,怒斥道: “屮,你瞎……” 班头一脚踹在差役屁股上,差役没防备,被踹了个狗吃屎。 带队的班头总觉得陈北冥有些眼熟,看到脚下的靴子,确认那是宫里的货色…… “头儿……” “谁是你头儿,别害老子!” 班头骂完,赶紧跑到官轿旁朝里面小声嘀咕了两句。 “落轿,落轿!” 京兆府知府吕祖荫,慌慌张张从轿子里跑出来,到陈北冥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 “下官吕祖荫见过内侍!” “可别,吕大人,您是三品,杂家不过是个小小六品,当不得如此大礼。” “内侍说笑,下官怎么敢与您相比。” 吕祖荫擦了擦冷汗,这尊神闯户部、刑部,并且杀人的事,可过了没多久。 陈北冥懒得废话,指着郑屠户道: “吕大人治下还真是民风淳朴,此人说杂家拐骗他的婢女,麻烦吕大人判个案。” 郑屠户看到青天大老爷给锦衣少年行礼,就觉得不妙,此刻哪里还不知道惹错了人! 连忙磕着头说着: “小人该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来人啊,将此贼锁拿,本官要亲自审问!”吕祖荫不耐烦打断。 “是!” 陈北冥又补充了句:“好像还杀过人。” “小人是本分人,青天大老爷,王胡子你帮我作证,史二娘……” 郑屠户急忙辩解,向其他商贩求助。 却没一个人说话,唯恐避之不及…… 几个拿着铁链的差役,上去将郑屠户捆起来,拽着就走。 “陈内侍,您放心,京兆府必定会严厉审问,绝对不会放过罪犯!” “那便好,有劳吕大人,杂家还有事,先走了。” 陈北冥见事情解决,溜达着走了。 少女咬咬牙,低着头跟在身后。 等两人走远,吕祖荫点点头,才慢慢回了轿子。 先前辱骂陈北冥的差役,面无血色地看向班头。 “头儿,我……” 班头啐了一口,骂道: “你个王八犊子,滚,爱他马去哪去哪,老子经不起你折腾。京城一块砖头砸下来,就能砸着个五品官,你真他娘的不长眼!” …… 陈北冥进了一家叫做惠民坊的铺子。 正在算账的墨涵,赶忙从柜台里出来。 “爷,您怎么来了?” 墨涵像个妻子一样,伺候陈北冥进了内堂,看着跟进来的少女,愣了一下。 “她父亲生了重病,你去将人从东市口接来,请郎中给看看,她就留在你身边吧。” “妾身就去办,爷您先喝口热饮子。” 墨涵安排伙计接人,然后带着少女去了后院。 …… 夜晚,云收雨歇之后,陈北冥满意地抚着墨涵缎子般的雪白肌肤。 时间不长,墨涵已经没了乡下女人的青涩,成为京城独当一面的女掌柜。 “你在附近坊市买几个院子,用来安置流民,等我清闲了,教他们一门好营生。另外,我还有别的用途。这些没背景的流民,用好了作用大着呢!” “听爷的,妾身明日就去找牙行。” 墨涵从不问缘由的做法,让他十分舒服。 至于让流民们做什么,陈北冥已经想好了…… …… 半夜,正搂着墨涵正睡得舒服,忽然雷声滚滚。 轰隆~ 雷电划过长空,将外面照耀得恍若白昼。 虽然冬天很少打雷,陈北冥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可在大乾,并非什么好征兆! 许多吵醒的人,都起了心思,尤其是晋王,看到皇宫方向燃起的冲天大火,高兴地大笑出声。 “呵呵,好,好得很啊!” 乾清宫遭遇雷击,火势快速蔓延。 女帝被云鸾叫醒,慌忙跑出来时,大火已经无法控制。 只能眼睁睁看着乾清宫渐渐倒塌。 虽说抢出来不少东西,损失不大,但女帝脸色很难看。 如此一来,晋王可有攻击理由了…… 各宫赶过来问安的人,都被云鸾挡了回去。 女帝居所被烧,只好启用兴庆宫。 陈北冥匆匆赶往宫中,看着冒青烟的乾清宫废墟,很是吃惊,难道…… “陛下要见你。” 女官锦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北冥看着她被大火燎得有些狼狈的秀发,差点笑出声。 “笑什么,再笑让云鸾姐姐阉了你!”锦绣有些羞恼。 除了女帝,几乎所有人都遭了殃,只有自己还轻些,前来传话。 陈北冥忍住笑容,心道: 阉我? 你问问云鸾舍不舍得! …… “陛下可安好?”陈北冥关心问道。 “陛下没什么事,可一会儿就是早朝,晋王和严嵩的党羽怕是要拿此事攻讦,陛下正发愁呢。” 陈北冥思考着办法,视线游移瞧见锦绣胸前玉兔圆润不少,猜测穿了胸衣。 但现在心情不在这里,便又移开。 大乾有云: 秋后打雷,遍地是贼! 他们认为,冬雷是由于皇帝为政不仁、法度失常,出现天塌地陷,盗贼横行的现象。 兴庆宫门口,陈北冥看到云鸾头上包着块蓝色绸缎,扑哧笑出声。 “狗贼!你找死!” 云鸾拔剑冲上来,锦绣急忙拦住。 “姐姐,陛下心情本就不好,再冲突起来,都要受责罚。” “哼!” 陈北冥见状,趁机溜进去。 兴庆宫年久失修,条件不比乾清宫。 偏殿虽然安装采暖炉,但还是有些阴冷,寒风透过缝隙往里吹。 女帝裹着件裘衣正在烤火,神色憔悴。 “来了?” 陈北冥倒杯热饮子,递了过去。 女帝轻轻接过,抿了一口。 “陛下何不停朝一日,暂避锋芒。”陈北冥建议道。 女帝摇了摇头:“他们来势汹汹,躲过今日还有明日,总得面对。” 此时,窗外闪了一下,随后一道雷声由远及近,天色再度变得阴沉。 陈北冥推开窗户,看看天色。 “奴才听说,我大乾太祖有一杆铁枪,太祖爷靠着这杆铁枪杀敌无数。” 女帝狐疑地看向陈北冥,这厮莫不是又有了主意? “不错,铁枪就在太庙,你要做什么?” 陈北冥阴笑道:“陛下只管将铁枪取来,看奴才怎么斗晋王。” 闻言,女帝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只要他在身边,似乎什么难题都能解决。 “好,朕这就让人去取!” “陛下只管去上朝,平阳侯和几位国公爷会帮忙,到时带人出来就好。” 女帝笑着站起来,熟悉的帝王气息显现。 “来人啊!为朕更衣,上朝!” 早就等待的宫女鱼贯入内,为女帝装扮。 皇宫前的广场上,百官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女帝是否停朝一日。 晋王和严嵩,各自坐在肩舆上闭目养神。 两人身旁各有一个小太监,撑着支大伞为他们遮挡寒风。 “陛下有旨,百官前往兴庆宫议事!” 晋王猛地睁开眼,皇帝是要直接对垒? 严嵩无声笑了笑,拍拍肩舆,两个小太监会意,起身抬着上了汉白玉桥。 “哈哈,我就说嘛,怕他个鸟,陛下英明!” 平阳侯王镇声音爽朗,在勋贵群里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这是王镇伤愈后第一次上朝。 此话引起不少禁军将领怒目而视,但王镇毫不在意,轻啐一口,抬脚往宫内走去。 “老匹夫,上次刺客怎么就没宰了他!” 神武军统领吴增寿心中咒骂,那一记黑脚差点让他断子绝孙。 百官行礼后,各自站定位置,等待着好戏开场。 “陛下,臣有奏!” 司天监监正沈毅出列,他曾是晋王府属官,铁杆晋王党。 女帝深吸一口气,“有事奏来。” “天冬雷,地必震,陛下施政屡有缺失,法度失仁,致使天下匪患横行,请陛下下罪己诏,以安民心!” 哄~ 尽管知道晋王要发难,可上来就让皇帝下罪己诏,也太狠了…… \b\b\b\b\b\b\b\b 第74章 雷都不敢劈老子 “放屁!打个雷而已,跟陛下有何关系,沈大人昨日睡小娘睡糊涂了吧!” 王镇第一个站出来支援女帝。 “呵呵,平阳侯不学无术,自然不知,此乃古有记载的事,并非下官杜撰。” “哦?古书上都写了陛下施政不仁?哪本书,沈大人拿出来大家见识见识。” 齐国公齐如海捻着胡须笑道。 “你……下官是说天冬雷,地必震是古书……” “古书便不能有错?陛下继位以来,勤政爱民,百姓无比交口称赞,哪里来的法度失仁,简直一派胡言!” 齐如海打断沈毅。 轰隆~ 一声炸雷响起。 “前有雪灾,后有乾清宫被雷火焚毁,都是上天降下的警告,齐国公是要与上天为敌吗?” 一个老头子被搀扶着进来,众人见到老头纷纷变了脸色。 便是女帝也站了起来。 “皇叔祖,您怎么来了?” 老头是宗正寺宗正,掌管皇族事务,身份尊贵。 但有十几年没出现过,众人还以为老头半死不活。 晋王竟能将他请出来,也不知道付出多大代价…… 这下子,勋贵们没办法了。 晋王一系的官员,开始疯狂弹劾! “凤凰山靠近京畿,还有匪患,那也是陛下的问题!” “伏牛山的匪患同样如此,若是有仁政,匪患早就消弭!” “还有那雪灾,我大乾多久没有大雪灾,今年那雪,不就是老天惩罚?” “哼哼,现在乾清宫遭雷击,是老天爷看不下去!都是重用阉人陈北冥造成!” 陈北冥恐怕没想到,这帮人还将火烧到他身上。 虽然勋贵极力反驳,却徒劳无益。 女帝脸色越来越黑,仿佛不认错,下一刻就会天下大乱。 “陛下,您难道忍心看我大乾江山崩坏,你有何面目向先帝交代啊。” 老头子睁开浑浊的双眼盯着女帝。 她气得头发晕,恨不得将糟老头子扔出去,可是老家伙辈分太高,分量很大。 此时,一个小太监跑来,在女帝耳边小声说着。 “当真?” 女帝也顾不得皇帝威仪,走下御座,去往外边。 哄~ 百官好奇地看着,不知女帝要做什么。 她走出门外,回头朝房顶望去。 只见陈北冥握着太祖的长枪,威风凛凛站着。 侧面,云鸾和锦绣将一根连着的铁链埋入土里。 “云鸾姐姐,狗贼会不会被雷击死?” 锦绣嘴上骂着,心里担忧地看着陈北冥。 “死了最好,省得祸害人!” 云鸾也是嘴上说得难听,其实心里比谁都紧张,纤手有些发颤。 勋贵们先跟出来。 王镇看到那情形,整个人慌了。 “管事!快下来,危险!” 陈北冥机智百出,不管皇帝还是勋贵,都离不开他。 后出来的晋王系官员,一个个幸灾乐祸,巴不得陈北冥被雷劈死! 严嵩倒是最淡定的一个,陈北冥一向不吃亏,这里面肯定蕴含着什么至理。 轰隆~ 一道闪电在陈北冥身后炸开,将他照耀的恍若天上的神只! 女帝一颗芳心都化了,此刻眼里只有他! 那需要怎样的勇气,才会如此! 陈北冥小心地朝天上看看,感觉刚才的闪电距离自己并不远。 麻痹的,这活难干,一不小心就得轮回。 微一用力,将铁枪插在缝隙里,小心挪开两步。 下去得找女帝报销精神损失费! 绝对不能低于十万两银子! 晋王厌恶地看着陈北冥,祈祷雷电劈死这个王八蛋。 “王爷,您说雷火击毁乾清宫是因为上天怪罪陛下施政不当,可敢与我打个赌?” “胡说!本王何时说过这种话,休要污蔑本王!” 陈北冥不屑地撇撇嘴,做了不敢认,这种人怎么还有人支持? “王爷,这就没意思了,沈毅原来不是晋王府属官?吴增寿不是您提拔的?他们攻击陛下难道不是得到您的授意?还有……” 陈北冥一个个列举出那些官员与晋王的关系。 “住口!他们为民请命,忧思社稷,才敢直言犯谏,本王指使他们什么,你这阉狗蛊惑陛下,最该杀!” 晋王一副忠肝义胆的嘴脸。 “王爷,我有点瞧不起你,敢做不敢认,啧啧……” “本王要你个阉人瞧得起?老天啊,你若有灵,就将这个奸贼劈成飞灰!” “王爷,如果这雷不劈我怎么说?不如我们赌十万两银子,敢不敢?” 晋王脸色阴晴不定,咬牙道:“赌就赌!” 他赌陈北冥会被雷劈死,人都死了,还要什么钱? 乾清宫都能劈了,还差这一个? 还他娘的拿着铁枪站在房顶,嫌弃自己死得慢! 轰隆~ 云层中传出滚滚闷雷之声。 “雷要下来,别逞强!” 王镇是真的在意陈北冥,急得声音都变了。 “侯爷,不用担心,我有太祖神枪在手,便是雷电也要绕着我!” 话音刚落,雷电仿佛飞舞的金龙,又似雷神降世,击中陈北冥身后的铁枪,紧接着顺着铁链钻入地下。 那闪过的雷电,化作漫天烟花一般…… 滋啦的电流声流过,陈北冥感觉快尿了,动也不敢动。 呲啦~ 咔嚓~ 又是连续几个闪电,他惊得麻木,钉在那里…… 实际是胆子都快吓没了…… 勋贵们跟着揪心,女帝更是吓得面无血色。 晋王一派则是在祈祷,赶紧劈死这瘪犊子! 然而…… 连串雷电都只是声势浩大,没有一点伤害。 闪电背后过,片雷不沾身! 没过多久,雷云竟然渐渐散,太阳从云层中钻出来。 当阳光洒下的时候,百官有种劫后余生的震撼之感。 晋王面色铁青地看着陈北冥,不敢相信就这么输了。 输钱还不算啊,还有名声! 这一波,亏大了! 女帝大笑出声,陈北冥果真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福将,算是过关了! 王镇和几位国公击掌相庆,高兴得仿佛打了胜仗。 “陛下洪福齐天,这雷电就像是恭贺陛下龙御天下一般!” 严嵩抚着胡须笑道。 花花轿子人抬人,严嵩这句马屁拍得不可谓及时。 在场百官、宫女、太监、禁军纷纷大礼跪拜,山呼万岁。 晋王的人一个个如丧考妣,有的人不禁怀疑,是不是真的跟错了人? 直到百官散去,陈北冥都下来。 还是云鸾上了房顶,俏目瞪着他。 “还不下去,难道还要人背你下去不成?” 陈北冥抖着双腿,一把搂住云鸾的纤腰。 “放开!下面有人看着呢。” 云鸾难得满脸羞红。 “臭婆娘,老子好歹是你的男人,你试试被雷霆压顶的滋味。” 陈北冥闻着云鸾娇躯的诱人体香,感叹活着真好! 云鸾还是没舍得推开,被他占了不少便宜,满朝敢于为女帝出头,勇刚晋王,也只有这个男人了。 到平地上,陈北冥才长舒一口气,抬腿进去,被云鸾拦住。 “陛下在处理政务,不见你。” 陈北冥埋怨道:“陛下也太小气,不奖励我十万八万两银子。” 云鸾白了陈北冥一眼,转身进去。 偏殿中的女帝,卸去了男性伪装,穿着白色里衣坐在铜镜前,端的是娇艳动人,美绝人寰。 “他走了?” “是。” “小鸾,朕是不是老了?” “陛下说的什么胡话,您年华正好,奴婢都比不上。” 女帝微微一笑。 “更衣,朕要处理朝政,一会儿还要去看望皇后。” 处理完手里的奏疏,已经过去两个时辰。 女帝带着陈北冥进了坤宁宫。 久未露面的大舅哥王元朗居然也在,王承之正拉着王蔷嘘寒问暖。 王元朗看见陈北冥,主动问好,方才房顶的表现已经传遍京城,他是打心眼佩服。 “国丈来了?朕没照顾好蔷儿,惭愧啊。” 王承之慌忙道:“陛下日理万机,朝政繁忙,这怎么能怪陛下。” 王蔷也站了起来,微微一礼。 “是臣妾不好,让陛下忧心,但臣妾已经很小心了,平时连御花园都不怎么去,这风寒之症属实有些蹊跷。” 下毒的事,只有极少人知道,冯灵枢按照皇帝的要求,编了个病症。 “你这孩子,从小体弱,染风寒有什么蹊跷的,既然无事,我与你兄长就走了。” 女帝安慰王蔷几句,陪着王家父子往外走。 路过乾清宫废墟,女帝驻足叹息一番。 “陛下可是想着重建乾清宫?” 王承之一眼看出了皇帝的心思。 “难啊,内库虽然充盈不少,但要想重建,需要几百万两,严嵩那里也不会通过。” 皇帝的宫殿都有特殊规制,柱子用什么,地基怎么打,林林总总,需要的工艺和花费极其庞大。 王承之笑道:“王家虽然不比从前,可几十万两还是拿得出来,陛下若是需要,老臣即刻让人送来。” 女帝道:“国丈一心为朕,让朕怎么报答。” 陈北冥没有兴趣看女帝和老狐狸表演君臣和睦一家亲,瞅着乾清宫废墟若有所思。 “盖个房子嘛,又不一定非得自己花钱。” “什么?内侍说得我怎么听不懂。” 王元朗听到陈北冥的话愣住了,盖房子自己不花钱,难道抢? 陈北冥重复了一遍:“重建乾清宫,不一定非得朝廷花钱。” 第75章 一招教你白嫖!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女帝瞬间来兴趣,凑了过来。 陈北冥敢说,就一定有办法! 王承之两眼放光,竖着耳朵倾听。 陈北冥的本事他早有耳闻,平阳侯府靠着他,已然积攒惊人财富。 “陛下觉得大乾谁最有钱?”陈北冥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自然是朕,朕富有四海,谁会比朕还富有。”女帝傲气道。 “陛下有钱是没错,可您还要养着天下官吏和后宫嫔妃,真要说手里掌握的钱财……嘿嘿……奴才想说的是民间。” “民间?你说的是商人?商人富有是不假,可朕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掏钱?” 女帝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陈北冥狡猾道:“奴才主意不是白出的,陛下可要奖励奴才什么?” 还在为站上房顶的事情后怕,现在就要提前说清楚,省得后边没赏赐! 不说还好,说到赏赐,女帝想起盐和采暖炉。 更是后悔得想打人,以目前的盈利状况,那两样宝贝每年都能给内库带来上百万两。 陈北冥只需要躺着,就能收入几十万两。 那么多的收入,这厮还有脸跟自己要奖励? 后宫妃嫔都便宜他了不够,还想怎样? “不如朕将江山送给你,你来做皇帝,如何?” 女帝阴恻恻道。 陈北冥看她眼神不对,立即怂了。 “陛下真会说笑,奴才就是活跃一下气氛,嘿嘿……” 王承之父子看傻了,暗自给陈北冥竖了个大拇指。 敢这么跟皇帝要好处,全天下可能就此君一个! 陈北冥咳嗽道:“陛下,我大乾的商人对陛下都是万分敬仰,让他们出钱出物,都心甘情愿。” “说人话!”女帝冷哼道。 什么敬仰皇帝的屁话,说说也就是了。 “是这样的,陛下只需要允许他们在自家的东西上印上几个字就行……” 陈北冥不再藏私,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听完之后,王家父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此惊为天人的鬼主意都能想得出来,父子俩相视一眼,暗自下了拉拢决心。 上次下手晚了,被王镇那个老匹夫抢先…… 这次,坚决不能错过! 女帝想明白其中关节,也被陈北冥的想法折服。 “就按你说的办,若是能达成目的,自是大功一件!” 她不能被动心,别看乾清宫只有一座,可修建下来少说几十万两,多则上百万两。 陈北冥用几个字,就能换回偌大的好处,谁会不同意? “别的东西还好说,但木料是最关键的……” 女帝沉吟一番。 大乾并不产金丝楠木,只有西秦、大梁,或者西南的巴国才有。 提到大梁,陈北冥本能的一阵悸动。 自己这具身体就是大梁六皇子,可是被权臣谋夺了江山! 压下心中泛起的滔天仇恨,陈北冥道: “陛下不必担心,我们可以用盐跟他们换,不过还需要派出使臣跟他们相商,毕竟金丝楠木只有皇家才可使用。” “也好,这倒是个办法。盐是财富,金丝楠木只有皇家可用,他们应当会同意。” 女帝答应下来,思考一番之后,沉声道: “朕命你全权负责乾清宫重建,升正四品乾清宫主事太监!” “谢陛下,奴才保证完成任务!” 升官,陈北冥倒是没什么感觉。 反正宫里敢惹自己的没几个,总管苏吉现在就差跪舔了…… 女帝走后,王承之几步追了上来,伸手招呼着喊道: “主事慢走,等等老夫。” 陈北冥见状,笑呵呵地等着他。 果然老当益壮,听说上个月还纳了个十六岁的小妾。 “老大人何事?” “呵呵,主事要建乾清宫,可不能忘了我王家。” 便宜大舅哥王元朗,亲热地拉住手,小声道: “下头刚送来两个大梁的美婢,我瞧着实在好,回头就送到随园去。” 陈北冥干笑几声,还是大舅哥会做人,不知道会是何种等级的美女。 “国丈说的什么话,此事怎么能少得了您。当然,咱们可不是冲着美婢才同意的,主要此事少不了王家参与!” 哈哈哈~ 三人默契地大笑出声。 身在大乾,不管是勋贵还是百官,见面大笑是必走的流程。 遇到高兴的事也会大笑,陈北冥入乡随俗,觉得大笑果真是表达感情的绝佳方式。 …… 平阳侯府,私密会客厅。 陈北冥正在跟王文武描述下一个新产品——香水的妙用…… 院子外传来喧闹声。 重修乾清宫的消息很快流传开来,第一批找上门的居然是齐飞恒等一帮勋贵。 大家都知道陈北冥不在随园谈事、不招待外客,便直奔这里。 “哎呀呀,齐飞恒恭祝陈主事高升,您昨日在兴庆宫的光辉事迹我们可都听说了,恨自己没在场见识主事的英姿!” 齐飞恒挑帘子第一个进来。 “晋王算什么东西,主事威武!”又进来个公子哥。 这话陈北冥听着提气笑眯眯站了起来。 王文武忙起身迎接,“好家伙,你们鼻子真厉害,都找到我这来了,下人们也不说通报。” 齐飞恒嘿然一笑:“咱们现在是亲密的伙伴,我问过门子,说是陈管事在,就没让他打扰你们。” 王文武明白他的潜台词,那意思是当众人是通家之好。 齐飞恒家里地位,过去都是别人舔着脸凑上去。 如今他愿意亲自跑到平阳侯府,还强调和王文武的关系,自然是高看王文武好几眼的意思。 “好,好,各位请坐,我让人准备茶点。” 众人落座,王文武看陈北冥一眼,先开口。 “各位来我院里,不会是来喝茶的吧?” “咳咳,不瞒武哥,兄弟听说陛下要重建乾清宫,之前乾清宫修修补补,做臣子的看着都心酸。重建这事怎么能少得了我,没说的,乾清宫的油漆我包了!” 齐国公府下面有京城最大的油漆作坊,占据京城油漆四成的市场。 “兄弟我也不能落后,九浆十八灰要多少,长兴侯府提供多少!” 九浆十八灰指的是大乾盖房子常用的二十七种灰浆。 “沙子我包了!谁也不能跟我抢。” …… 陈北冥看着一众勋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帮二傻子,其实他们在抢夺天大利益。 他给皇帝出的主意就是【皇家专用】! 那四个字的威力巨大。 皇帝都用的东西,在百姓眼里那就是最好的。 是产品本身质量和地位的认同! 能和皇帝使用一样的东西,想想都刺激…… 印上那四个字,定然会卖疯了! 简直是一个巨大的金字招牌! 里面的利益不是一般的大,长辈们不好意思出面,就派一帮年轻人套近乎。 “呵呵,都是自己人,就这么定了。” 公子哥们还以为陈北冥要提出什么苛刻条件,准备着讨价还价,听到直接答应下来,一时间都愣住了。 “这……” 齐飞恒有点摸不准,急忙给王文武使眼色。 “恒哥,你回家去给你那位抛媚眼去,冲老子使什么劲。”王文武瞪眼道。 “你个夯货……”齐飞恒急地抓耳挠腮。 陈北冥冷眼道:“既然你们不满意,那此事就此作罢?” “啊!我突然想起,我答应了家里几个小的早点回去,告辞告辞!” “家母身子不爽利,我得回去!” “祖母病危,我得走了!” 一帮混账眨眼走得一空,连祖母病危这种混账理由都敢拿出来。 王文武朝着这些人背影啐了一口。 “都是贱的!对他们好还不知足。” 陈北冥摇摇头,这些靠着搏杀拼出来的勋贵们,常年和别人利益交换习惯了,不付出什么,会觉得不安心。 平阳侯府的管家进来,朝着王文武道: “二爷,门口来了一帮商人,想见您。” 王文武看了眼陈北冥,见其并不反对,匆匆去了。 如今的京城,王文武就代表陈北冥,人们都知道。 没多一会儿,王文武骂骂咧咧回来了。 “给脸不要脸!还他马敢跟老装傻,不开眼的东西!” 陈北冥问道:“怎么?” \u0001 第76章 你是懂大波骑马的 王文武冷哼道: “那几个混账自以为做得大,我们就离不了他们,既要皇家特许的牌子,还要以正常市价卖!” 陈北冥不徐不疾问:“哦?都是做什么的?” “有一家做石料的,占了京城七成,还有个做砖料的,也占了五成份例。” 闻言,陈北冥冷哼道:“自作孽不可活。” “那该怎么对付他们?”王文武恨着牙痒痒。 “呵呵,找别人就是,简单,他们没有认识到那几个字的分量!” 商议完毕,陈北冥从平阳侯府出来,走上马车。 忽然,角落跳出一个身影,上来就磕头。 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粗布衣服,满脸风霜之色。 陈北冥看着男人额头渗出的血迹,有些不忍。 “说吧。” 男人从身旁的布包里取出一块刻着‘皇家专用’的石料,举在头顶。 “大人请看!” 陈北冥接过石料,入手沉重,四周处理得极为平整,是好东西。 “你卖多少银子?”陈北冥面无表情道。 “小人一文钱不要,只求贵人能给小人一个机会!” “倒是个聪明的,就你了。” “谢谢贵人!”男人激动地又磕了几个头。 “你认得我?” “小人不认得。” “那活该你发财!” 嗅到商机的商人,几乎将平阳侯府堵得水泄不通,他们也想找陈北冥,可东厂那种阎王地界没人敢去。 王文武开始还接待,后来见他们越来越离谱,索性让管家统统赶走。 卖文房四宝的还能理解,你他娘的一个卖醋的凑什么热闹? “管事,您将此事扔给我,自己倒是清闲了,您不知道……” 王文武跑到随园唠叨。 陈北冥正指挥着,将宫里暖房顺来的兰花捣碎。 据说那是皇帝的最爱…… 旁边小厨房里,芊芊和慧娘在蒸馏酒精,两女没过一会儿就要出来透透气,俏脸上被蒸气熏得红扑扑的,很是娇艳。 辛玉婵将一些麻布裁剪好,准备一会儿过滤。 最忙的就属小玉儿,胸前的小布袋里装满了各种糕点,一张小嘴就没闲下来过。 “去去去,柴火不够了,去帮着劈些柴去。” 陈北冥一脚踹在王文武屁股上。 王老二只好拍拍屁股上的脚印,迈着鸭子步,老实地拿起斧头劈柴。 全京城也只有陈北冥指挥得动王文武干苦力了。 蒸馏,萃取完毕,再经过浓缩。 陈北冥得到一小杯浑浊的溶液。 “这能有什么用,味道怪不好闻的。” 王文武嗅了一下,扇子鼻子问道。 那么多功夫,才得到一点东西,还很难闻,也配叫香水? “滚滚滚!东西做好后你可别后悔。” 陈北冥骂着,让他闪开。 随后将溶液小心滴入装有酒精的瓷瓶里,进行稀释,盖上盖子剧烈晃动。 慢慢的,一股清淡隽永的兰花香气弥漫出来。 “好香啊!老爷!” 红袖抓着陈北冥的袖子高兴地大叫。 众女都被香味吸引,围了过来。 陈北冥打开盖子,立即香满室内。 “老爷,我要了,我最喜欢兰花。” 添香抢过瓷瓶,将瓶口放在鼻息,整个人陶醉在花香中。 “死添香,快交出来!” 红袖大叫着扑向添香,辛玉婵也不甘示弱。 可见,女人对新鲜物事的疯狂! 陈北冥看着几女闹作一团,出了房间。 王文武眼巴巴跟上来。 “管事,嘿嘿!” 陈北冥瞥这厮一眼,哼起了好日子。 “你不说那难闻,不说浪费时间?” 王文武急得团团转,上次胸衣就让侯府收获颇丰,让他见识到了女人花银子的能力。 香水恐怕威力更大! 他连忙扇自己两巴掌:“是我狗屁不懂,还要乱说。” “苦肉计没用,你明白我的意思。” “管事,五五分账,这是我的底线。” 陈北冥依然不为所动,看着天上白云,心情舒畅。 “六四,您要是还不点头,我这就走!” 王文武咬着牙说道。 适可而止才能更长久,陈北冥没有继续为难王老二。 “就这么定了,等春暖花开时干起来。” 现在是冬日,从南方运送鲜花成本太高,只能等明年开春,再运作香水的事情。 “那就太好了,哎呀,这几日愁死我了,还是管事你厉害,随便就拿定主意。现在咱们无事,去散散心如何?” “散心,你打算去何处?”陈北冥道。 唏律律~ 骏马嘶鸣,还是那朵熟悉的红云,从远处飞过来。 楚红缨喜欢马,陈北冥就在园子里建了个马场。 来了兴致也会骑上两圈。 王文武及时送回来几匹马,并且叮嘱陈北冥,有时间多看看女子骑马。 马匹跑动之间,才有波涛汹涌的好风景。 然后便有大波女子要求骑马,陈北冥那个爱看啊! “老爷,二爷,要不要跑上两圈,追风、逐电两匹马已经可以骑了。” 楚红缨将马稳稳停在两人面前。 看着她愈发飒爽娇艳,王文武有点酸。 那差点就是自己嘴里的肉啊…… “在家里有什么意思,我们去北郊猎场猎狼!” 王文武笑呵呵地说道。 北郊猎场是皇家园林,其内有河穿过,形成大片湖泊沼泽,草木繁茂,有上百种禽兽。 女帝几乎不出宫,所以那里很少有人去。 三人骑马出随园,绕过繁华的集市,奔向北郊。 然而在猎场门口,被人拦住。 为首的是个年纪不小的宦官,坐在软椅上,晒着太阳。 “什么阿猫阿狗,就往里闯,你们眼睛是用来出气的?” 陈北冥眯眼看着老太监,“你不认识我?” “哈哈……杂家为何要认得你,赶紧滚。” 王文武认出了老太监,打马走到陈北冥身侧。 “管事,好像是先帝跟前的总管太监姚晖,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早知道是他,王文武就不会提议过来。 “呦呵,还有人能认得杂家,你瞧着有点眼生,哪家的娃子?” 姚晖皮笑肉不笑开口,一双贼眼却盯着后面的楚红缨。 “家父王镇。” 王文武不敢托大,先帝活着的时候,老家伙在宫里很是风光,不少妃嫔都要看他脸色。 “平阳侯家的?呵呵,王镇见了杂家也得老老实实问安,你可得学好,别跟什么不三不四的狗东西学。” 那狗东西自然说的陈北冥,一番话不仅教训了王文武,还骂了陈北冥。 王文武虽然不爽,也不敢说什么。 但是陈北冥没办法忍。 女帝登基后,将先帝留下的人统统赶出宫,这个姚晖可能就是那时发配到北郊猎场。 北郊猎场是皇家园林不错,按理说只能皇帝和勋贵能进。 但因为皇帝不来,所以太监们就私相授受。 平常人只要讨好他们,就能混进去。 即便是关系一般,花点银两也能进。 恰在此时,另一波富家子过来,他们的伴当掏出一包碎银子递给姚晖的手下,便畅通无阻。 “那你说说,我们怎么才能进去?”陈北冥冷声问道。 “你们,别想了,得罪了咱,没门!” 姚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老总管,咱们银两是短不了您的,不如……” 王文武伸手便去摸银票。 然而,姚晖直接摆手打断。 “你就是搬来金山银山,今天别想给咱进去。” “这……老总管,不太好吧,大家都是皇家之人。” 王文武脸色为难地说道。 “呵呵,咱也能给你个面子,让那狗东西磕头,叫三声爷爷,再让那小娘皮伺候咱几天,还有的商量!” 拿着鸡毛当令箭! 用手里已经过时的特权,捞取大量利益! 陈北冥算是明白了,就是这种人中饱私囊,才让大乾贪腐横行,暮气沉沉。 想要扭转局面,就要杀鸡儆猴,让人再也不敢! 他一个没有依仗的老逼登,还敢呲牙! 啪~ 陈北冥扬起鞭子,抽在姚晖脸上。 血花炸开,立刻流了一脸! “反了反了!兔崽子们,给我宰了他!” 姚晖捂着脸尖叫道。 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太监,将他们团团围住,弯弓搭箭。 冲突,一触即发! 王文武大急,他倒不怕陈北冥吃亏。 但真要闹大了,晋王恐怕会拿此事做文章,攻击皇帝。 楚红缨怡然不惧,从马后抽出一杆铁枪,护在陈北冥跟前。 “爷,小心!” “武装太监,你是找死啊!” 陈北冥冷眼等着姚晖。 “哈哈哈,孙贼,看看今天谁死!咱这几十个人,弄死你跟踩死个蚂蚁一样!现在跪下来磕头叫爷爷还来得及!” 边上的太监露出淫邪的笑容: “快给总管跪下!” “给总管当孙子,是你几辈子的福气!” “那小娘子能让总管暖脚丫鬟,别人求都求不来!” “嘿嘿,看她前凸后翘的,暖起脚来一定好使!” \u0001 第77章 车内春光? 他们是吃定陈北冥了! 几十个武装太监对上三个人,必胜的局面。 姚晖心里甚至有更恶毒的想法,要直接抹杀他们。 反正就三个人,无人知道! 正准备动手之时…… 突然,土地一阵颤动,响起急促马蹄声。 远处,出现神武军的旗帜,王元朗带着一队轻骑跑过来。 他本是来猎场里跑跑马,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情形,顿时明白了什么! 至于该帮谁,根本不用想。 “楔形阵!将这帮意图伤害陈主事的混账给我击退!” 轰隆~ 百余骑兵展开冲锋,激起漫天尘土。 太监们面面相觑,二三十个人,围攻三个人还成,但是在正规军面前,那就是土鸡瓦狗,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一个个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前后逃进猎场,只剩下姚晖待在原地。 目的达到,王元朗没有下令追击,打马走到姚晖跟前。 “哎哟,这不是姚总管,您老怎么在这?” 姚晖认识王元朗,知道这厮是故意的,狼狈吐出嘴里的尘土,一时间怒火冲天,失去理智。 “王元朗!杂家要见陛下,你带兵冲击皇家猎场,分明是意图谋反!” 帽子扣的,陈北冥都不得不佩服。 “谋反?老子是堂堂国舅,妹妹是皇后,老子谋哪门子反?” 姚晖气急败坏道:“杂家说你谋反,你就是谋反!” 王元朗冷道:“你好大的口气!来人,将负责猎场护卫的偏将给我叫来。” 北郊猎场是神武军护卫,正好归王元朗管。 没多久,一个身着盔甲的偏将匆匆跑了出来,赶忙上前见礼。 “北郊猎场由我神武军管辖,谁允许这些宦官披甲武装的,来人啊,打五十军棍!” “统领饶命!姚总管救我啊!啊……” 偏将被按在地上,军棍毫不留情地招呼着。 姚晖借着之前的名气,平时收些好处,别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到了真正讨论谁管事的时候,他只能干瞪眼! 姚晖气得浑身发颤,却又无可奈何,王元朗摆明打他的脸。 “姓王的,你!” 王元朗冷道:“北郊猎场是皇家园林,谁若敢乱来,休怪我不讲情面!” 姚晖指着王元朗抖得像个帕金森患者。 “你……你等着,杂家要见陛下,见晋王爷,有你后悔的一天。” “哼!本将等你来抓,莫要来晚了!” 说完带着骑兵离开,临走还给了陈北冥一个会意的眼神。 陈北冥对这个便宜大舅哥越来越喜欢,打仗虽然稀松,做人还真是没的说。 有什么事,他是真的上啊! 骑马越过姚晖,老家伙还在抖,陈北冥都担心这把老骨头会不会散了架。 三人在猎场跑了一圈,狼没发现一只,只有些獐子、野兔之类的小型猎物。 楚红缨倒是不嫌弃,箭无虚发,不一会儿就猎了一堆。 将猎物挂在马匹上,三人出了北郊猎场。 只是…… 好好的心情,再次坏掉…… 在半路上碰到了淮阳的鸾驾。 原来,今日是杨玄策返回北疆的日子。 淮阳嫌弃北疆苦寒,暂时留在京城。 陈北冥看见是淮阳这个魔女,急忙掉头。 “小陈子!你给本公主站住!” 淮阳从马车里探出头,俏脸上尽是幽怨。 上次之后,陈北冥就没去过公主府。 将初试云雨,食髓知味的淮阳气坏了。 陈北冥无奈,只好让王文武和楚红缨先离开,独自上了淮阳的车驾。 掀帘子刚进马车,一阵香风就扑了过来。 陈北冥还没反应,就觉得肩膀上一阵剧痛。 “死丫头,松开!” 啪~ 他一巴掌拍在淮阳翘豚儿上。 淮阳不仅不松口,反而更加用力。 就在陈北冥想把魔女公主拍晕时,淮阳才松开,嘴角沾着血迹,笑容甜美,让人不寒而栗。 “你疯了不成!” “你下次再敢说话不算,我就将你是假太监,毁本公主清白之事嚷嚷满京城皆知!” 淮阳露出邪魅的笑容,加上嘴角鲜血,更是渗人。 啪! 陈北冥气得直接一巴掌! 淮阳左侧俏脸,立即红肿一片! 这一下,淮阳不但没有暴走,反而开心地舔舔樱唇的鲜血,俏脸抵在他的胸膛,声音变得极为温柔。 “驸马爷,您打吧,妾身喜欢得紧!” 说着,便主动起来。 一瞬间,便将人撩拨得如在云端! 陈北冥被她的疯劲弄得有些无语,差点就要在车上开始! 但一路上人太多,而且淮阳那性格,指不定要叫出声! 他可不想引起麻烦,忍着到了公主府。 进入房间,陈北冥二话不说,拦腰抱起进的卧室。 随后撕碎昂贵的罗裙,扔到床上。 “今天就弄得你起不来!” “驸马爷最后是弄得人家下不来床,人家好期待着呢……” 淮阳小舌舔着樱唇,充满期待。 陈北冥见状,欲望陡升,将积攒的怒火都发泄到淮阳身上! “嘤嘤嘤……” 淮阳放荡的声音传遍整个后宅,婢女们早就躲得远远的,只有白芷担忧地看着楼上…… 一个时辰过后,陈北冥满意地穿起衣服。 身后的淮阳,整个娇躯被粉红覆盖,秀发披散,宛若一朵盛开的海棠花。 淮阳脾气虽然差点,但榻上功夫了得,尤其是她那种有些受虐的倾向,就喜欢什么相对重口味的调调…… 在豪华的公主府,如此花朵的年纪,却只能与孤灯为伴。 陈北冥对淮阳本来还有歉疚,却被她古怪的脾气折腾得荡然无存。 “驸马爷,别走嘛!” 淮阳两只玉臂抱住陈北冥的脖子,又贴了上来。 “别闹,我还有事。” “哼,皇兄朝政有严嵩,军务有晋王叔,你能有什么事,不会是要赴哪个小贱人的约吧。” 陈北冥捏了一把淮阳身上他最喜欢捏的地方。 “陛下要重建乾清宫,我是去给陛下找钱。” 淮阳哦了一声,赤着娇躯给陈北冥收拾起衣衫,态度认真,像个小娇妻一般。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也只有提到女帝,淮阳才会暂时收敛脾气。 “杨玄策上书,下个月会接你去北疆,有空还是进宫多看看陛下。” 淮阳揪住陈北冥衣领,威胁道: “我要向皇兄请旨,到时让你陪着本公主去。” 去北疆,到了杨天感地盘那还有好? “嘿嘿,我要帮陛下重建乾清宫,恐怕走不开。” 淮阳见他找借口,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在陈北冥身上比来比去。 “你若不去,我就每日切一根手指送给你,切完了我的,还有小芷儿,还有那些陪嫁来的宫女……” “你!” 陈北冥吓得后背发凉,这疯女人说不定真的会! 他一把夺过匕首。 “公主真会说笑,您去北疆,怎么能少得了我。呵呵……” 淮阳嘻嘻一笑,印了一个香吻给他,转身回了床上,趴着看起那本泛黄的秘籍。 陈北冥难以理解淮阳的心思。 匕首造型奇特,不是凡物,顺势收进了怀里,摇摇头下楼。 看到担心的白芷,拉到角落好好上下其手,亲吻抚摸地安慰一番。 “照顾好公主,有事送信到东厂。” “嗯嗯嗯……” 意乱情迷的白芷连忙答应,此刻就是让她炸碉堡,恐怕都毫不犹豫。 …… 回到皇宫,陈北冥便被叫到兴庆宫。 女帝低头看着奏疏,柳眉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许久才抬起头。 “你和王元朗那个混账欺负姚晖干什么,他到朕这里哭诉好一会儿才走,父皇留下的人手,也没几个了。” 陈北冥琢磨着女帝的话,似乎里边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给陛下惹祸了,奴才有罪。” 女帝瞪了陈北冥一眼,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没想到一句也没有。 “既然知道,那就少给朕找麻烦,滚吧!” “奴才这就滚……” 陈北冥也不废话,转身离开。 “等等,站住!” 女帝还是没忍住,叫着他。 “姚晖那里,你真没有要说的?” 陈北冥洒然一笑,“不过是借着先皇的威名,某些利益,上不得台面,奴才有办法。” “好,你有分寸就是,去吧。” 女帝的眼神柔情了很多,陈北冥不是隐瞒她,只是认为那是小事,不需要麻烦皇帝解决。 这种能办事的人,不给领导添麻烦,多好! 从兴庆宫出来,陈北冥暗自寻思,女帝最近好像温柔了不少。 难道是动心了?那得加把劲! 现在天已经黑了,不如去黄素锦那里看看? 到了钟粹宫外,外殿已经熄掉灯火。 黄素锦悠悠醒转,忍着不适穿衣出了寝殿。 偌大钟粹宫,只有侍女瑶琴,魂不守舍地蹲在角落。 “瑶琴,怎么了?” “娘娘……” 瑶琴赶紧过去扶住黄素锦。 “怎么只剩你一人,这帮混账是欺我不受宠?” 瑶琴眼中充满恐惧,摇头道: “娘娘,他们……他们被东厂带走了。” 黄素锦怔了怔,想起陈北冥的话,不禁哆嗦一下,东厂从宫里带走的人,还没有能活着回来的。 那个男人,远比她想得可怕…… 等了片刻,陈北冥绕到后侧寝殿位置,一摸窗户,果然开着。 他纵身一跃进入寝殿,昏暗的灯光下,黄素锦一只手臂托腮,伏在案上看着什么。 一旁的小床上,侍女瑶琴已经睡了。 感受到纤腰被搂住,黄素锦才悚然一惊,就着烛光看清是陈北冥才放下心来。 “你……你怎么来了,瑶琴……瑶琴在呢。” “你怕黑?” 黄素锦被握住,红着俏脸道: “钟粹宫如今只有她一个奴婢,宫中又多有传说,自是害怕。” 钟粹宫临着的宫殿都无人居住,一到夜晚确实有些瘆人。 陈北冥熟练地解开黄素锦的襦裙,手逐渐下潜,从美背直到圆润的两瓣。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78章 我不是随便的人! 黄素锦想起那日的滋味,身子瞬间软化,主动开始逢迎。 陈北冥知道差不多了,抱起黄素锦到床上,将仅剩的襦裙褪下,转眼满室生春。 虽然在淮阳那边释放完毕,可年轻健壮、又是功夫在身,很快便来劲了。 整个人又是热得发胀状态。 正准备尝试另一个方向,可惜黄素锦没做好思想准备,冷不丁被她弄疼。 登时疲惫下去,人也清醒过来。 好险,好险! 回过神来的黄素锦,心疼地吹口气,梨花带雨: “疼了吧,好郎君,好哥哥,对不起。” 陈北冥抱起黄素锦,虽然被她狠狠掐疼了,但知道她一定有什么隐情。 待黄素锦在怀里哭够了,捧起她的脸儿,亲她说: “好郎君不怪你的,好哥哥不疼。” 黄素锦破涕为笑,低下头在怀里蹭,垂下眼幽幽地说: “奴婢真的好想献出那里给好郎君,好想试试不一样的感觉。” 黄素锦眼泪又流了下来: “可是,可是,那是在需要极大地克服心理负担,奴婢觉得实在是太脏了,会污秽了好郎君的身子。” 在宫里规矩甚严,黄素锦又是个有些洁癖之人,想要突破心理负担,确实不能操之过急,日久生情之后,也就水到菊成了。 黄素锦说着说着,又梨花带雨了。 “奴婢可以和好郎君试试别的,咱们一点点来,可以么?” “好,只要你愿意,我怎么都好……” 看着这个平日里清纯冷淡的才女动情,陈北冥咽了下口水,长身而起,加入战团。 敌军抵抗意愿已经瓦解,只是象征性稍作抵抗,就缴械投降。 陈北冥从瑶琴的呼吸频率判断,她早就醒了。 只是碍于自家小姐正在做羞人的事情,不好马上醒过来。 不过僵直的玉腿和紧绷的脚尖,能看出其内心的激烈。 陈北冥邪魅一笑,发力施为,引得黄素锦难以遏制…… 得手后,便穿衣潇洒离去,深藏功与名…… 黄素锦处理完身上的东西,假装唤醒瑶琴。 瑶琴也配合着醒了过来。 “小姐,您唤我?” “去为我准备浴桶,我要沐浴,瑶琴你该说的说,不该说的……” “小姐,瑶琴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瑶琴马上赌咒发誓道! “你去吧。” 瑶琴低头迈着小步子出去了。 身后小床上,赫然荫了一片。 …… 陈北冥出了钟粹宫,想着回到小院去休息,却见景仁宫还亮着灯。 自秦舒儿被圈禁,陈北冥还没看望过,也不知道这婆娘悔过没有。 小心地避过看守的太监,跃上寝殿对面房顶,从窗户看到里面的景象。 “青罗,快去给我取酒来,呃……” 秦舒儿吐出了一堆腌臜之物,俏脸看起来瘦了不少。 “娘娘!您不能再喝了,身子要紧,而且咱们景仁宫已经没酒了。” 秦舒儿大怒道:“让人取酒来,宫内藏酒那么多,身子?宫里谁在乎我?” “娘娘,奴婢出不去。”青罗小心翼翼道。 “明日你将陈北冥叫来,就说本宫要见他。” 秦舒儿紧咬银牙,俏目闪过一丝狠厉。 “本宫既然被陛下冷落,那个贱人也别想好。” 随后秦舒儿便在青罗服侍下睡着了。 陈北冥从房顶下来,脑海中想着秦舒儿的话。 秦舒儿嘴里的贱人,指的自然是皇后。 这婆娘看来是又想跟王蔷斗,真特么不让人省心! 翌日…… 陈北冥刚刚醒过来,就听东厂的番子禀报,工部派人送来几大车的图册。 搞什么鬼? 空地上三辆马车,装满大小木箱。 一个青袍工部吏员见到陈北冥,态度极为恭敬。 “小的工部林吾,见过主事。” 陈北冥皮笑肉不笑,指着一堆箱子道:“你这是来给杂家送礼?” “主事真会说笑,我们尚书大人说了,既然此次乾清宫重建,是由您主持,工部绝不拖后腿,特将营建的图册、规制共两千余卷送来。” 陈北冥随便打开一个箱子,拿起图册,泛黄的纸张上画着复杂难以看懂的图样。 麻痹的,这是不拖后腿? 分明是跟老子摊牌,工部不玩了! 你陈北冥看着办! “呵呵,温尚书还真是善解人意,还遣人将东西送来,替杂家谢过。” 吏员听出陈北冥语气不对,两条腿抖起来。 若不是倒霉,必须轮到自己,谁愿意来这阎王地界! “一定带到!小人就不打扰主事了,告辞!” 说完,一溜烟跑得没影,速度比东厂番子还快。 陈北冥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没你工部,老子还不盖房子了? 给脸不要脸! 还不等吩咐别人做事,有人来传话。 “管事,秦妃娘娘有请。” 来得还真快…… 圈禁在景仁宫,都能将话传出来,秦舒儿还真是有些厉害手段。 陈北冥赶到景仁宫,秦舒儿居然亲自迎接。 她穿了身大红色襦裙,看起来气色不错。 雪域高原愈发高耸,看得陈北冥有些眼热,这都是自己的功劳啊! 宫内妃嫔,也只有秦舒儿能够驾驭艳丽的色彩,而不显得庸俗。 荡漾着成熟与少女两种味道的娇躯,简直勾魂夺魄! 秦舒儿非常满意陈北冥的表现,都说太监是不完整的男人,看来依然有色心。 “本宫听说了主事兴庆宫的英姿,让人请主事过来,没有打扰主事大事吧?” 陈北冥强行从秦舒儿身上挪开眼神。 “不打扰,不打扰,娘娘有话请说。” 秦舒儿带着他进了偏厅,里面摆着一桌菜肴。 “宫里无酒,还望主事不要在意。” “娘娘委屈了,奴才一会儿就让人送些酒过来。” “本宫谢谢了,坐吧。” “娘娘面前,哪有奴才的座。” “让你坐便坐,我的景仁宫没那么多臭规矩。” 陈北冥不客气地坐下,偏厅里站着两个模样俏丽的宫女,放在前世,个个都堪称女神级别。 以前怎么没注意,景仁宫还有这种极品! 不过…… 好像以前都是晚上来的,看不大清。 而且两个宫女前凸后翘的,穿得有些单薄…… 秦舒儿这是要色诱自己? “主事可还满意她们?” 秦舒儿樱唇轻启,美眸流转。 “满意满意!啊,娘娘这是何意?” 陈北冥赶紧坐好,不敢再乱瞟。 “你只要答应为我办一件事,事成后,她们两个以后就送你了,暖个床,揉个腿也是好的。” “咳咳,娘娘,我不是随便的人,您有话就说。” 秦舒儿还真是大方,但这两人与别人不同,能看不能吃。 肯定是她的眼线,那是找不自在! 秦舒儿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 “将这东西下到王蔷的饭食里,本宫还有重赏!” 陈北冥板着脸站了起来。 “娘娘恐怕看错人了,告辞!” 陈北冥恨不得将秦舒儿按到床上打屁股,乱七八糟的害人法子都谁教给她的? “又不是什么毒药,看你吓的,只是让皇后无法受孕而已。” 陈北冥想了想,就算自己不接,恐怕还会找别人。 倒不如假意答应,再让怜星看好皇后的饮食? “娘娘早说啊,如果真是这样,倒也没什么。” 陈北冥接过瓷瓶,揣进怀里。 秦舒儿给侍女青罗使了个眼色,后者托着一个小箱子放到跟前。 “里面是我出嫁前的一些首饰,值几万两银子,送你了。” 乖乖,都是钱啊! 陈北冥满意地接过箱子。 “本宫乏了,青罗,送主事出去。” 出了景仁宫,他想起那两个美貌宫女,是什么时候给来着? 再想问时,青罗已经摇着柳腰消失在景仁宫。 放好箱子,陈北冥赶紧去了太医院,找到冯灵枢。 冯灵枢叹口气,以为他是来兑现赌约。 “主事,老夫这就跟陛下……” “冯院首,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陈北冥将秦舒儿给他的瓷瓶拿了出来。 “啊!你不是来……嗯?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冯灵枢打开瓷瓶闻了一下,脸色变得很是严肃。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79章 丧失生育能力 冯灵枢黑着脸解释道: “此物名为绝子丸,很是歹毒,不仅会让女子失去生育能力,而且对身体伤害极大。” 陈北冥脸色立即变了,秦舒儿是要毁了皇后! 疯婆娘! 可比她嘴上说的要严重多了! “哎,此物绝迹十几年,想不到还能再见。” 冯灵枢讲起绝子丸的来历。 说起来,还是百年前一位太医发明。 后宫妃嫔们用来打击竞争对手,和控制手下宫女用的。 毕竟,怀上龙子才能稳固地位,而宫女凭此更能一飞冲天。 先帝仁慈,下令将此物一律销毁,看来还是有人偷偷留了下来。 “主事,上次……” 冯灵枢眼巴巴瞅着陈北冥,嗫喏道。 平阳侯府那次救治王镇的事情可算丢大人了,幸好此事没有声张,捂了下来。 “上次何事?有空了一起参详参详输血的法子。” 陈北冥故意不提上次的事情,给足他面子。 冯灵枢大喜过望,暗赞陈北冥会做人。 “哎呀,那就太感谢管事了,输血的事情,不如现在?” 冯灵枢对输血之法早就垂涎已久,心里痒痒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陈北冥起初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后来经过了解,发觉此人还算正直。 只是年纪大了有些老古董,加上医术高超,难免有自傲心理。 反正老家伙人不错,而且要是有些头疼脑热的,说不定还要靠人家。 “输血的器具,咱家送你便是。” 陈北冥索性将做的输血器具送给了冯灵枢。 顺便将血型的奥秘和如何简单鉴定血型,也一并告知。 老冯不听还好,越听越是心惊。 若是亲眼所见,他难以相信那是真的…… 果然啊,山外有青山,楼外有青楼。 他算是彻底服了! “哈哈……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陈主事才华横溢,有神鬼莫测之才!以后有什么需要老夫的,尽管吩咐!” 冯灵枢捧着输血工具跃跃欲试。 忽然灵机一动,似乎想起什么,一溜烟跑得没影。 陈北冥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这老家伙不会是找人试验输血去了吧? 算了,反正也是在为医学事业做贡献,谁倒霉又有啥关系? 解决掉药物的问题,难题便少了一个。 但还有更加难办的事情…… 发愁啊,去哪里找懂建宫殿的人才? 盖宫殿可不是个简单事,物料、人工、形制和风水、协调管理等等。 需要注意的事情极其庞杂,弄不好就要落得被弹劾的下场。 正寻摸着,女帝召见。 匆匆赶到兴庆宫,女帝面有喜色。 “西秦同意提供金丝楠木,但他们不要盐,而是制盐之法。” “呵呵,陛下,西秦的探子百般想混进平阳侯府别院,被王文武抓住了六七个,可见他们真的急了。” 现在已经有勋贵将盐卖去西秦,由于物美价廉,对当地的盐价造成极大冲击,净口的青盐都被打了下来。 现在西秦的边军开始设立查盐关卡,严查大乾精盐进入西秦。 此情此景,和当初情况完全反了过来。 说起此事,女帝也笑了起来。 自从掌握制盐之法,盐税征收也不像以往那么困难,利润足够,各家没必要偷逃。 “还有大梁,他们同意用盐交换,但需要我们派人运回来。他们连年内乱,据说大梁皇帝跟几位王爷正打得血流成河。” 陈北冥暗骂:统统打死才好,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朕听说金丝楠木都在大梁深山里,湖泊众多,山峦高耸,马匹都难以行走,要运回来恐怕会需要很多人手,死许多人……” 陈北冥看出女帝的忧虑,自古大兴土木都要死人,为此造成王朝更迭的也并非稀罕事。 便从御案旁的卷缸里找出一张天下堪舆图,让锦绣和云鸾展开。 “陛下请看,大梁与我大乾河道相连,奴才只需要派遣懂得水性和操舟的高手,将金丝楠木伐倒后,在江里用绳索制成筏子,一路北上,便能省掉很多麻烦。” 女帝听后,眉头舒展开来,以前怎么就没有人想呢? 只要有陈北冥在,似乎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以前怎么就没有人做?”她疑惑道。 “水运便宜,油水少了一大截。用传统的运法,中间牟利更多,所以……” 陈北冥没有说完,但女帝已经明白那意思。 别人是想方设法刮油水,陈北冥是想办法办事,位置不同,做法自然有区别! “唉……既如此,朕就不管了,听说工部将建造图册都给你送去东厂?呵呵,需不需要朕给工部尚书温大方下旨,让他们配合?” 陈北冥一脸不屑道:“哼!温大方以为奴才离了他就建不起乾清宫?笑话,奴才偏要建给他看!” “好,你有底气朕就放心了,一会儿朕要召见西秦的使者,你去吧。” 说完,女帝就又看起奏疏。 陈北冥只好退下,临走给云鸾使个眼色,让她出去说话。 打算让她关注一下景仁宫,但换来的仍旧是一副白眼。 这婆娘也太小心了,又不是找她探讨挥枪的技巧!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陈北冥两指对准云鸾纤腰。 “开!” “啊!” 云鸾感受到贴身的亵裤滑落到膝盖。 见女帝看来,只好用老借口解释。 “虫……虫子。” “又有虫子?锦绣,找些驱虫的药来,那东西真是厌恶!” 陈北冥得手,美滋滋地出了兴庆宫。 她不管,那还是让东厂番子盯紧吧。 运金丝楠木的办法是有了,可要去找靠谱的人手。 需要忠心耿耿,还要懂水性,去哪里找人手呢? 平阳侯府家将都是些步战好手,马上功夫也不含糊,但总不能让这些旱鸭子去操舟。 宋国公萧誉倒是做过一任水军统领,可那老犊子是晋王的人,油盐不进。 对了,齐国公是水军起家,怎么把他忘了。 齐飞恒整日里吹嘘他家家将在水上如何纵横无敌。 听说齐国公眼睛不太好,陈北冥带上造办处刚做出来的放大镜。 那可是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做成一个。 齐国公府够气派,光是门口的狮子就比别人大了许多。 相比之下,王二家门口的简直就是狮子狗! 陈北冥的名帖递进去,没多久就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大门吱嘎一声洞开,几十个膀大腰圆的家将鱼贯而出,分列两旁。 “哎呀呀,主事怎得如此客气,还递什么名帖,这不是打我齐国公府的脸吗。” 齐国公齐鸿图今年五十一岁,儒雅内敛。 一看年轻时就是个大帅哥,与王镇是两个极端。 “公爷客气,还劳您亲自迎接。” 齐鸿图给面子,陈北冥也放低姿态,宾主很是和谐。 一面往里走,齐鸿图介绍起了家中景色,从路过的家丁仆役们表现,能看出齐国公治家甚严。 上次捐粮,齐国公府比较给面子,没有进来祸害。 所以,这算是陈北冥第一次来。 没有看见齐飞恒,难道这小子又出去潇洒了? 来到客厅,宾主落座,陈北冥将怀里的小盒子掏出来。 “我听说公爷眼神不好了,正好近日造办处弄出个小玩意,就特意送来给公爷瞧瞧。” 齐鸿图闻言,十分感兴趣。 拿起放大镜,按照陈北冥的指点,观察起袖子上的纹理。 “哎呀,细节简直纤毫毕现!好好!主事费心了,我家里的那帮混账,恨不得老夫瞎了才好。” 齐鸿图爱不释手,小心地放回盒子。 “主事有事直说就好,我齐国公府对陛下马首是瞻,大家都不是外人。” “既如此,我就说了,陛下要重建乾清宫,需要的金丝楠木需从大梁运送到我大乾,具体是这样……” 陈北冥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齐鸿图沉吟了片刻,面色很是凝重。 “此事恐怕不好办啊,不是我打击主事,我年轻时曾到过大梁,神川江暗礁密布,极是凶险,除非……”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80章 你妹妹,我来照顾 齐鸿图严肃道:“除非主事能够控制木筏的方向,否则一旦触礁就是筏毁人亡!” 陈北冥笑道:“公爷好糊涂,我们为何不能给木筏装上船舵和帆?” 嗯? 齐鸿图愣了一下,想象一番之后恍然大悟。 站起来哈哈大笑,指着陈北冥。 “王镇那厮说陈主事智谋无双,齐某还不信,现在算是心服口服了,可是还有一事主事怕是不知道吧,金丝楠木可漂不到水面。” 金丝楠木生长极为缓慢,木料沉重,密度极大,掉水里便会沉底。 陈北冥思索一下,心中有了主意。 “金丝楠木浮不起来,那便就地砍伐其他木材,找一些轻点的木材捆装在一起,不就解决了。” 齐鸿图哀叹一声。 “老夫有七个儿子,却没一个有主事这般才华,说实话,老夫不忿啊。” “公爷谬赞了,恒哥就是个好儿郎,如果公爷狠得下心锤炼,未必不能独当一面。” 若是别人说,他还不当回事,可陈北冥开口,那就不一样了。 齐鸿图虎目猛地圆睁,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将来若有机会,主事随便摔打就是,就是缺腿断臂,姓齐的一句怨言都无。” 陈北冥淡然笑道:“一言为定!” “呵呵,家中还有些熟知水性的家将,都给主事了!” 齐鸿图眼看着王老二从吊儿郎当的纨绔,成为王家独当一面的人物,俨然有独开一门的豪气! 若是齐飞恒也能如此…… 那就太好了,一门两支,能更好地保证家族传承! 他愿意给更多的支持。 陈北冥从齐国公府里出来,心中大定。 金丝楠木解决,算是了了一块心病。 信马由缰走在大街上,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色灯笼,京城的年味是越来越重了。 风有些大,吹得灯笼乱舞。 扑通~ 迎面一个瘦弱的身影,撞在身上反弹出去一米多远。 他肩膀上的袋子摔在地上,洒落出不少粟米。 “你这人怎得不长眼睛?” 青年穿着补丁衣服,急忙将粟米裹着尘土收进袋子。 就这样,还是被风吹走不少。 陈北冥本来还有些歉意,想要帮忙,听到这话,将脚又撤回来。 不过,青年脚上的官靴引起注意。 大乾律例,非朝廷官员不能乱穿。 此子看着寒碜,也不像个官啊…… 青年将米袋重新绑好,背在身后,迎着风走了。 然而没有注意到,米袋上有个孔洞正在不断漏出粟米。 陈北冥觉得有趣,就跟在身后。 直到拐进一处偏僻院落,粟米已经漏了一少半。 院子里摆放着各种精巧器具,尤其一架弓弩,居然跟陈北冥改良的版本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这蠢货,米袋漏了都不知道,老娘瞎了眼才嫁你,别人当官都是吃香喝辣,看看你过的什么日子,家里还有个没脚的拖油瓶,老娘不跟你过了!” 屋里冲出一个五短身材的少妇,塌鼻梁,阔口,满脸雀斑,相貌实在难以恭维。 她揣着包袱,扭着肥臀从陈北冥身旁走过。 “哥哥,嫂子走了,你快去追回来!”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从屋里传出。 “她走便让她走,不回来才好,平日里好吃懒做,对你也不好……” 陈北冥听着屋里兄妹对话,看到院子中央的桌子上居然有个宫殿的微缩景观。 虽然只做了一半,但结构极为精巧,与真实建筑并无差别。 一时间,竟然看得入迷了…… “你是谁?这里是私人宅邸,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 青年掀帘子出来,看到陈北冥,生气地道。 陈北冥指着微缩景观道:“这是你做的?你懂宫殿营造?” “哼!方某自幼便精通机关消息、八卦阵法,区区营造不过小道尔。” 青年背着手一脸傲气。 陈北冥点点头,这才有空正式打量青年。 虽然衣衫破旧还打着补丁,但五官俊朗干净,给人的感觉十分亲近。 如此标准的帅哥,怎么会娶个丑媳妇? 于是,便故意说道:“不信!你这怕是从哪里偷来的吧。” 青年瞬间涨红了脸,急着道: “你懂什么叫四梁八柱?何为天地人三才?金瓜柱是什么?七架梁又是何物……” 青年将大乾房屋构造所涉及的东西列举一个遍。 甚至将砖瓦和木材的各种特性说得一清二楚,的确是个营造大才! 陈北冥一边听,一边提问,青年都能详细解答。 “看你自称本官,还穿着官靴,可是朝廷官员?” “你还有点眼力,本官工部正八品照磨。” 提到官位,青年又来了自信。 陈北冥依稀知道,好像是管理工部文卷的小官,属于官员的最底层。 “既然你这么大本事,怎么还是如此微末小官?” “你懂什么,本官……本官……” 青年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所以然。 陈北冥倒是猜出来,青年恃才傲物,脾气又臭,上司不喜,迟迟得不到升迁。 此时大门外响起马蹄声,随后冲进来一个袒着胸毛的丑汉,手里扬着一把刀。 “直娘贼!姓方的,你敢欺负我妹妹,没有我胡家资助,你读个屁书,中个毛的举人,今日不把话说清,看我不劈了你!” 青年吓得面如土色,一边躲一边喊。 “舅兄,君子动口不动手,小兰是自己回的娘家,并非我赶走。” “放屁!你没本事捞不到钱,让我妹妹过苦日子才跑,今日给老子个说法。” “某虽官职低微,贪污之事断然不会做!” “好,直娘贼!你赶紧和离,老子不想和你家沾亲戚!” 丑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拍在院中石桌上。 青年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一时间僵住了。 脸上表情变了又变,似是下了决心。 “签就签!” “哥哥!不要!” 从屋子里冲出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少女,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眸如寒星,脸庞清丽,微带病态。 腋下拄着拐杖,右腿裤管下空空荡荡。 “哥哥,不能签啊,你娶妻不易,况且胡家对我们有恩。” 丑汉淫邪地扫了少女一眼,冷笑出声。 “你妹妹比你明白,没有我胡家接济,你兄妹俩早就饿死路边了,窝囊废!” 青年双眼冒火,丑汉趁自己不在家,差点欺负了妹妹,妹妹为保住自己婚事,死活不让追究。 而且妻子对妹妹非打即骂,受尽欺辱。 想到此处,青年再也忍不住,在和离书上签下名字,摁上手印。 “呵呵,窝囊废,老子再和你没关系,以后见面就是仇人!” 丑汉说完,扬长而去。 陈北冥全程一言未发,那是家务事。 等他们闹完,才凑上去。 “这个……不知道你对修建乾清宫有没有兴趣?” 青年猛然回头,才注意到陈北冥一身锦衣,脚上的靴子做工非常精致。 “敢问阁下是?” “呵呵,杂家东厂陈北冥。” 青年双目圆睁,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面前这位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那位? 陈北冥恐怕不清楚自己在京城读书人心中的分量。 一首明月几时有,冠绝文坛。 斗晋王,戏纪纲,首辅严嵩也对其评价甚高,简直就是读书人的楷模! “下……下官方宗,见过主事。” 青年老老实实一揖到地,那是对老师长辈才行得大礼。 少女方怡眸子亮了,眼前少年面如冠玉,居然是传说中那位! 陈北冥与方宗相谈甚欢,了解了方宗的处境,正好印证了心中所想。 方宗在工部果然不怎么受待见,上司多次打压。 “下官……下官不是不想帮主事,可我妹妹身子不便,无人照顾。” 方宗面露难色。 陈北冥走到少女身前,看向裤管。 “我能否看看,也许我能让你重新站起来。” 方怡满脸吃惊,幼时跟哥哥上山游玩,踩中了狩猎野猪的捕兽夹,沿着脚踝被生生夹断,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人却残了。 “主事不是说笑?此言当真?!” 方宗惊喜莫名,如果妹妹能站起来,可解了他一桩心事,日后寻婆家也不是不可能。 陈北冥淡然笑道:“我陈北冥何时说过大话。” \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 第81章 假的怎么了,也能满足需求 做个假肢罢了,又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 “怡儿,快快坐下,让主事看看!” 方宗激动地说着。 若是能解决妹妹的行动问题,那将解决他的后患之忧,便能全身心地投入到事业当中。 方怡害羞地卷起裤管,白如莲藕的小腿露了出来。 可惜在脚踝之上断了,断口处伤口狰狞,看得出是用烙铁止住的血。 陈北冥仔细地看了看,还有空间,便道: “唔,不算严重,你喜欢什么样的脚?” 一句话惊得两人差点跳起来。 “主……主事难道会仙法,可让残肢重生?” 方宗激动得说话都哆嗦。 陈北冥摇头道:“我自然不会什么仙法,你妹妹小腿基本完整,只要用牛筋熬制,铁为支架,做一个假足,便能行走正常。” 方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听明白了陈北冥的想法。 做个假肢,或许难以做剧烈的运动,但日常生活倒是没有问题。 别说是假肢了,后世人们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上边和下边,可都有装假的。 也有人为了泄欲,干脆弄个假人发射,都是人之常情。 “下官懂了,可这些东西下官买不起。” 陈北冥摆摆手,微笑道: “好说,我来解决,不需要你花钱。回头我让宫中造办处做好送来,只是需要量一下令妹另一只脚,方便做得一般大小。” 方怡低头道:“贵人只管量就是,民女也不是矫情之人。” 陈北冥脱下方怡的绣鞋,除下麻布做的足衣,一只小巧玲珑的玉足呈现在面前。 方怡的脚很美,脚趾颗粒分明,晶莹如宝石一般。 陈北冥忍不住悄悄在方怡足底轻轻划过。 方怡俏脸渐渐红了,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好在方宗所处的角度看不见。 陈北冥接过递来的纸笔,比着方怡的玉足画下大小,又记下脚腕尺寸等信息。 等做完这一切,门外响起东厂番子的声音。 “回主事,小的们已经在周围布下暗哨,保护方大人的安全!” 方宗惊讶地看向门外,院子里跪满了穿着白色银龙纹袍服的太监。 “很好,退下吧。” 番子们转眼消失得一干二净。 方宗还在震惊当中,没有缓过来时,又有人叫门: “可是工部方大人的府邸?” 方宗连忙迎出去,却见一个锦衣老汉恭敬地站在门口,身后是几辆装满东西的大车。 “我就是,敢问您是?” “小人是平阳侯府的管家,听了我家二爷的命令,特来给方大人送东西。” 方宗满脸问号,疑惑道: “我与平阳侯府并不相识,怎会送我东西。” “哈哈,是方大人就好,老汉没找错地方,来人啊,赶紧将东西搬进去。” 说完,一帮青衣小帽的侯府仆役开始往里搬东西。 新的被褥、粮食、家具、采暖炉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 方宗的邻居被动静吸引,都跑过来看热闹。 “怎么回事?方宗升官了?” “不晓得啊,这小子脾气又臭又硬,不是说上官不喜,日子一直过得清贫。” “嘘!你没看马车上的标记,那是平阳侯府的人。” “哼,方宗妻子胡氏骄横霸道,我们谁不知道,方才胡氏的大哥还逼着方宗签了和离书,这下后悔去吧!” 等布置得一新,方宗兄妹都看傻了眼。 方怡摸着崭新的丝绸被褥,话都不会说了。 “老爷,小姐,小的们以后就是方府的人了。” 两个丫鬟,两个仆役,恭敬地向方家兄妹行礼。 “使不得使不得!”方宗赶紧去扶他们。 “你就安心收着吧,只要衷心为陛下办事,还会有赏赐。” 陈北冥笑道。 方宗激动道:“主事是说,这都是陛下赏赐?” “可以这么说。” 陈北冥故意说道,事情虽然是自己做的,但还是要归结到女帝头上。 尤其是方宗这种直脾气的官员,若是说别人给的,他一定不会要! 方宗立即整理仪容,朝着皇宫方向三拜九叩。 “臣方宗,叩谢圣恩!” 陈北冥朝着皇宫方向拱拱手,说道: “明日你就准备吧,乾清宫的重建由你全权负责。” “下官遵命!” 方宗重重磕在地上,表示自己的决心! 陈北冥刚出方家院子,一辆乌篷马车就停了下来。 方宗已经和离的妻子胡氏,扭捏着下车,一同来的还有胡氏哥哥。 “相公!妾身错了,都是妾身不好,呜呜……您要不解气,打妾身两巴掌。” 胡氏一脸堆笑地冲进院子,然后硬是挤出几滴眼泪,去牵方宗的手。 方宗不以为意,猛地甩开。 “请你自重,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如今我们已经不是夫妻。” “呜呜,都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哥哥,非逼着妾身与你和离,相公,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丑汉在一旁帮腔道: “是啊,毅哥,我糊涂,我浑蛋,你还是跟兰儿好好过日子。” 说完,打了自己几巴掌。 方宗想起以前受过的屈辱,还担心妹妹以后的安危,更担心按照胡氏兄妹的性格,肯定会背着自己收受贿赂,硬下心肠。 “兰儿,我并非你的良配,我们今生做不成夫妻,便是做个朋友也是好的。” 胡氏瞥了一眼焕然一新的家暗喜,幸亏自己收到消息就赶了过来。 “偏不,和离文书还没送到官府,我们就还是正头夫妻,小怡,你劝劝你哥哥,我平日里待你还是不错的……” 胡氏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连她自己都觉得没脸。 方怡低着头,一眼都不看胡氏。 “对对对,这和离文书不送到官府不作数,我这就撕了。” 丑汉拿出和离文书就要撕碎,只要不作数,那婚姻就还在! 他们一家就能占到方宗的便宜! 看现在的样子,分明是被大人物看上。 以前是嫌弃他不争气才走,现在出头了,傻子才走。 不能走,必须牢牢地沾住,荣华富贵,收别人送上来的银子,他们的好日子来了! 小算盘打得贼响,却被看热闹的陈北冥一把夺过。 “拿来吧你!” 丑汉想不到东西被人抢走,那是他发家致富、收受钱财的希望,爆发就靠着那个呢,绝对不允许别人插手! 顿时怒火冲天,须发皆张,大吼道: “狗东西,哪里来的王八屮的,还给我!” 一边骂着,冲上来就要抢夺。 眼前男子看着斯斯文文,绝不是对手! 啪啪~ 转瞬间,侯府管家横身而出,给了丑汉两个嘴巴。 “你他马算什么东西,敢冲撞贵人?伤着贵人,你十条狗命都不够赔!” 丑汉被打得头昏眼花,想还手,却看见几个膀大腰圆的候府仆役撸着袖子过来。 “文书写得很清楚,自此和离,永不回头,杂家一会儿亲自送去京兆府。” 陈北冥将和离文书揣进怀里,笑着看向胡氏兄妹。 “我不和离,死也不和离,你忘了我们胡家对方家的大恩,供你读书,考科举!” 胡氏一哭二闹三上吊,使出绝招,躺在地上打滚。 越是如此,别人越是看不下去。 “我呸!你们胡家吃的什么?大鱼大肉,给兄妹俩却是发霉的粟米,这也叫大恩?” “看着毅哥考上举人,匆匆将妹妹嫁过来,平日里不是打就是骂,兄妹俩可曾过过一天好日子?” “你哥哥胡诚还差点欺负了怡姐,当我们这些邻居都是瞎子!” “就是到了知府老爷面前我们也敢这么说!” 方家邻居们爆发了,指着胡氏兄妹纷纷破口大骂。 两人被骂得满脸通红,狼狈地上车跑了。 方宗却已经泪流满面,感激道: “多谢各位邻里……” 陈北冥担心事情有变故,亲自跑了趟京兆府,眼看着和离文书入档,才满意离开。 知府吕祖荫,亲自将陈北冥送出府门,小声说着: “主事,那郑屠夫与人合伙作案多起,谋取别人钱财,下官已经查实,并奏请朝廷准备将其流放塞外。” “那就有劳吕大人了。” 陈北冥不会关心一个小人物的死活,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奏请女帝之后,方宗连升六级。 为正五品工部主事,主持重建乾清宫。 严嵩看到旨意,还愣了一下。 按说女帝升一个小官,还不至于让他有多关注。 “严相,那个方宗仗着肚子里有点东西,屡次藐视上司,下官正打算将其开革出去,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搭上陈北冥的门路,一飞冲天,要警惕啊。” 工部尚书温大方忧心道。 藐视上司? 严嵩心中冷笑,工部的老油子十有八九是在打压方宗。 能被陈北冥看上的,岂会是废物? “温大人放心,老夫自有办法。” 安抚温大方几句,让他离去,回头便吩咐: “给老夫摸清方宗的底子。” 严嵩放话,手下人十分重视,动作利索。 很快,方宗祖宗十八代的情报就放到了桌前。 严嵩看了一遍,叹息道: “怪不得,原来家学渊源,竟是两百多年前匠神方厉的后人。” 大乾匠神方厉,精通百家之艺,一身本事出神入化。 可惜卷入当时的帝位争夺,被全族流放塞外。 “老爷,这方宗今年不过二十一岁,长得一表人才,刚被其妻逼着和离,小的查到陈主事当时就在场。” 严嵩不由得想起一事,微笑道: “严纯是不是在家里,你去告诉夫人将其留住,我晚些时候有话跟她说。” 第82章 皇后打洗脚水 管家走后,严嵩打开窗户。 “既然有人挖掘人才,那老夫挖个墙脚不过分吧?” 远处的乾清宫上百役夫正在清理废墟,有个单薄的身影正在指挥。 …… 与此同时,陈北冥在码头送走了齐国公府的老兵,一同去的还有勋贵各家的好手们。 他们战力凶悍,就是对上大梁边军,都有一战之力。 一个番子跑来,紧张道:“管事,有个消息……” 随后,在陈北冥耳边小声嘀咕。 陈北冥听后一惊,“当真?” “回主事,小的们确认了几遍,的确是他。” 陈北冥思索一番,辞别纨绔,去了城外偏僻庄子。 现场盯着的番子汇报情况: “管事,庄子周围有人不断走动,警惕性很高。” 陈北冥看了看,点头道: “潜入是不行了,现在只有一种办法,强行打进去。” “可是,管事,现在咱们的人手不够。” 人不够?那可不成…… 陈北冥想了想,一拍额头,巡防营的营地据此不算远,一个急行军就能赶过来。 “去,通知宋应知!” “遵命!” 番子连忙前往,少半个时辰,宋应知就带着一千悍卒赶到。 “管事,干什么大事!” 宋应知高兴地凑过来。 “看见那个庄子没,里边有要犯,防守严密,给我办了它。” 宋应知瞧了瞧,沉声道: “好说,我这就准备!” 等人马齐备,陈北冥一声令下,巡防营悍卒吹响进攻的号角。 嘟嘟嘟~ “嘿吼嘿吼!” 巡防营和东厂番子们,从四面八方展开攻击。 庄子的护卫慌忙往里撤,稀稀拉拉的箭支从里面攒射而出。 不过,也只能给巡防营悍卒挠痒痒。 对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陈北冥会动用这么多人。 庄子里的人,且战且退,并不做顽强抵抗,齐齐逃进一间房子。 陈北冥从高处观察,隐约察觉不对劲。 “不好,他们有暗道,立即派人去找出口,一个都不能跑了!” “是!” 宋应知小心地凑到陈北冥身前。 “主事,究竟要抓谁?您透露一些消息?” 陈北冥斜了一眼,他心中一突,干笑着往后退。 “您怎么这样看末将,怪吓人的。” “想多活两年,有些事就别乱问。” 宋应知悚然一惊,老实地退到一边。 虽然自己官职不算低,可要是涉及朝廷高层的斗争,还是不够看。 稍微有些差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战斗很快平息,番子来报。 “回主事,庄子打下来了。” 宋应知站起来道:“管事,我陪你去看看。” 陈北冥在他陪同下进入庄子。 检查几具护卫尸首,没有发现任何身份消息。 他们做事很严密。 一间屋子前,传出浓重血腥气。 陈北冥轻掩口鼻进去,景象令人发指。 只见十几具白花花的少女尸身! 看她们的死状,应该是贼人撤退时随手斩杀。 陈北冥怒火直冲脑门。 “畜生!” “主……主事,抓住了,暗道出口在一个林子里,可惜只来得及留下两个活口。” 来禀报的番子喘着粗气。 “带回东厂,老子亲自审问!” 他怒火飙升,一定要查明真相! 回到东厂,直接去了刑房。 “陈北冥,你这个阉狗,凭什么抓本统领?” 绑在刑架上的吴增寿,还在剧烈挣扎。 “主事,小的们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 手下递过来东西。 陈北冥接过,绸布中央是小孩拳头大的黑球。 散发出陈的刺鼻味。 吴增寿看着黑球,眼露疯狂。 “陈阉狗,你擅自捉拿重臣,老子告你!” 话刚说完,吴增寿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淌下口水,状若疯魔。 “给我!快将极乐草给我!” 陈北冥猛然明白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为了控制吴增寿,居然用这个! 他挣扎了一会儿,从哀嚎变成乞求。 “陈……陈主事,陈爷,给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陈北冥将黑球在他面前晃了晃。 “到底是什么秘密?” 吴增寿眼巴巴看着黑球,口中发出奇怪的鸣叫。 “王虎是秦妃放的。” “没有诚意,杂家早就知道。”陈北冥摇头道。 “宸……宸妃也是王爷的眼线。” “还是不够。” “王爷正与大梁皇帝商议,用南州府换取大梁出兵。” 吴增寿眼里只有黑球,什么都敢说了…… 陈北冥心中一惊,南州府是大乾鱼米之乡,供应了大乾两成的粮食。 晋王为了争夺皇位毫无底线! “将他关在地牢最里面,任何人不得接触!”陈北冥吩咐一声。 “陈北冥,你这个阉狗……” 陈北冥不理会吴增寿的谩骂,将黑球包好放进怀里。 隔壁房间,东厂番子还在对抓住的活口用刑。 壮汉下颌被卸掉,极力抵抗,身子几乎抖成了筛子。 刑房掌班擦擦头上的冷汗,恭敬地来到陈北冥跟前。 “还没招?” “小的无能,请主事责罚!” 陈北冥没有太多耐心,“水刑你可知道?” “还请管事示下……” 所谓水刑,就是一种使犯人以为自己快被溺毙的刑讯方式。 犯人绑成脚比头高的姿势,毛巾盖住脸部,然后把水倒在犯人脸上。 没有人能抵抗住这种刑罚! 掌班心领神会,立即按照方法,实行水刑。 没一会儿,那厮就招了。 陈北冥在一旁听着。 “你叫什么名字?” “冯……冯都。” “哪里人?” “西秦。” 陈北冥压下心中的惊骇,继续听着审问。 冯都是西秦安插在大乾的秘谍,用极乐草控制了吴增寿。 但具体泄露什么消息,冯都就不知道了。 秘谍头子,已经服毒自杀,很多消息跟着他没了。 陈北冥收好供状,急匆匆去找女帝。 …… 皇宫,偏殿。 女帝看完供状,大发雷霆。 将偏殿内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 “如此欺我大乾,来日朕尽起大军,踏平西秦!” 女帝发泄完,坐回御案后。 陈北冥小心翼翼附和道: “陛下说的是,我们将西秦皇帝的后妃公主全都抓回来。” “哼!抓回来便宜你?” “瞧您说的,让西秦皇后给您打洗脚水,顺便也给奴才弄弄……” 女帝白了他一眼。 “晋王出卖南州府才让朕伤心,朕这个叔叔,为了皇位简直不择手段。” 陈北冥拿出黑球,放在御案上。 “陛下,此物就是西秦控制吴增寿的东西。” 女帝拿起绸布打开,被骚味熏得想扔了。 “此为何物?” “陛下,他们称之为极乐草,极为可怕,若有人栽种,必须全部销毁!” 女帝看他神情严肃,点了点头。 连陈北冥都怕的,绝非什么好东西。 “陛下,有吴增寿在手里,我们是时候拿下神武军了。” 神武军负责京城大半防卫,太过重要。 女帝一拍桌案,眼里精光怒放。 “给朕拿下神武军,有胆敢反抗者,一律杀无赦!” 陈北冥拿着旨意,直奔国丈府。 …… 当夜,神武军大营。 王元朗与陈北冥相视一眼,执行计划。 “封营!” 嘭嘭嘭~ 聚将鼓突然响起,将正在饮酒作乐地将领吓了一跳。 私自带进营中的万芳阁小娘,一个个慌了神,波浪翻腾间,穿着衣裙。 “狗屮的,谁特么瞎敲鼓,败坏老子兴致。” “是真的,中军大帐的聚将鼓!” “快快!将她们赶紧送出营!” 将领慌忙穿起盔甲,三次聚将鼓不到者,是要砍头的。 很快,中军大帐站满人。 此时,最后一次聚将鼓声才停下。 “咋了,怎么大半夜把大家伙召集起来?” “谁知道吴增寿那个王八蛋发什么疯!” “难道匈奴越过黑沙关,打过来了?” 将领中的勋贵子弟彼此使个眼神,装作不知情的大骂。 “大统领升帐!” 亲兵大声呐喊道。 众将纷纷肃立站好。 一身明光铠的王元朗,在亲兵护卫下走入大帐。 陈北冥伪装成亲卫,混在其中。 王元朗作为副统领,没有站在队伍最前,而是坐到大帐中央的座位上。 “混账!姓王的,你又不是神武军统领,滚下来!” “就是,你个副统领算什么东西,那里是你能坐的?” “反了!来人啊,将这个逆贼给我拿下!” 晋王系的将领纷纷大声咒骂,尤其副统领曾念祖叫得最凶。 他们是排挤王元朗的主力。 嘭~ 王元朗一掌拍在案几之上。 “吴增寿勾结西秦,已被拿下,本将奉命暂掌神武军,谁敢乱来!” “放你妈的屁!吴统领断不会如此,你这个奸贼,假传圣旨!” 曾念祖抽出横刀。 仓啷~ 连串拔刀声,十几位将领握着横刀怒目而视。 王元朗的亲卫也拔刀,将自家主人护在中间。 曾念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给手下将领打出手势,让他们赶紧去收拢本部人马。 \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 第83章 谁赞成,谁反对? 可是刚出大帐,又被逼了回来。 大帐门口,站着手持弓弩的士兵,为首的是王元朗手下校尉。 曾念祖当机立断,决定擒贼先擒王,大声喊着: “抓住逆贼王元朗,王爷重重有赏!” 晋王的招牌,自是颇有效果。 两个将领大吼着冲了过去,与王元朗的亲卫战在一处。 几个照面下来,居然重创那些亲卫! 王元朗面色凝重,但仍然还算镇定。 亲卫拼死抵抗,总算挡住攻击。 嗡~ 突然,外面响起喊杀声! 然后就是兵器的金铁交击声。 曾念祖听见动静,哈哈大笑。 “哈哈,我们的人就要冲过来了,大家伙顶住!” 他的人像是打了鸡血,瞬间嗷嗷叫着。 “啊呀呀!去死!” “冲啊!” 斜刺里冲出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巨汉。 手持一对铁锤,冲进弓弩兵中,如同砍瓜切菜。 瞬间,弓弩兵死伤惨重。 “范统,好样的!砸死这帮狗娘养的!” 晋王阵营的将领纷纷大吼助威。 勋贵子弟们相觑,吓了一跳,怎么把这货忘了? 范统号称神武军第一猛将,可他今日不该在营里才对。 远处冲突的兵马,似乎已经分出胜负,正在朝中军大帐开始移动。 “小白脸,跟爷爷玩玩!” 范统狞笑着冲进帐中,挥动着带血的双锤冲向王元朗。 嘭~ 范统一锤,就将王元朗亲卫连盾牌带人击飞出去。 如入无人之境,疯狂乱杀! 王元朗一个懒驴打滚,才堪堪躲过攻击。 连代表主帅的将旗,都被击碎。 范统一双巨锤狂舞,赫赫生风,继续追杀。 帐中的勋贵子弟拿着横刀,却没一个敢上去。 “王元朗,你不是牛嘛?老子看你是怎么死的!” “让他马的你装逼,砸碎他的骨头。” “呵呵,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这里边谁没有背景,砸成肉泥!” 一帮人阴笑着,似乎下一刻就能弄死王元朗,取得胜利! 只要干掉他,神武军又是自己人的天下。 到时候,还不是随便喝兵血、花天酒地! 别说是带小娘进军营了,就算是弄点良家妇女,都没有人管! 他们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然而,就在王元朗退无可退之时,伪装成家将的陈北冥动了。 “给爷死!” 他昂然出手,声势骇人。 刹那间,天地都变了颜色! 只见一道宛若实质的庞大刀气,穿过范统身体。 再看陈北冥,横刀已归鞘,仿佛就没拔出来过…… 刺啦! 范统身体,直接分成两半! 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向两边! 敌对将领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晋王安插在神武军的杀手锏,就这么废了! 此人到底是谁? 陈北冥冷哼一声,卸掉伪装,坐在帅帐中央,两手拄着横刀,看向帐中所有人。 “杂家陈北冥,奉陛下之命接管神武军。” 他环视一圈,继续道: “谁赞成?谁反对?” 刹那间,寂静无声! 曾念祖刚想踏出一步,被陈北冥眼神扫过,吓得立即低下头。 其他晋王派的将领纷纷低头,谁都不敢与之对视! 刚才这一刀,熄灭了所有人的勇气! 冲到帅帐跟前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谁也不敢往里走,骨子里的畏惧让他们犹豫不前。 陈北冥走到帅帐门口,看了眼面前黑压压一片。 “你们是谁的兵?效忠谁?” 鸦雀无声,无人回答。 “给老子记住了,你们是陛下的兵,效忠的是大乾,是黎民百姓!” 陈北冥的怒吼如炸雷在所有人耳边响起,震得人们耳朵嗡嗡作响。 当兵吃粮,是普通士兵的朴素意愿,效忠谁人们没有这个概念。 当官的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放下武器,陛下既往不咎,否则——杀无赦!” 陈北冥说完,横刀出鞘,如同龙吟一般的恐怖刀意在犁出一道极长的深沟,仿佛划出一道天堑! 哄~ 众士兵吓得纷纷后退。 “陛下万岁!”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有个士兵将武器朝地上一扔。 很快,像传染一样,所有士兵都扔下了武器。 渐渐地…… 士兵们也开始喊,到最后汇成一股巨大声波,划破苍穹! 曾念祖绝望地看着陈北冥的背影,心中生不出一丝反抗的意识,将手中横刀扔到地上。 这货踏马的简直不是人! 轻飘地化解了必死之局! 王元朗羡慕坏了,他做梦都想自己能做到一切。 自此,一场兵变平息下去。 而陈北冥在神武军所有人心中刻下无法磨灭的无敌形象! 一场仓促发起的抢夺兵权,终因陈北冥力挽狂澜而胜利。 神武军尽数归于女帝,她在京城的武力值达到崭新的高度! 晋王势力削弱,狠狠地吃了闷亏! 但此前的暗中布局差点被逆转,让所有人吓出一身冷汗。 王元朗认识到彼此的差距,行事愈发低调。 他明白,自己在运筹帷幄这件事上,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 而在朝堂上,晋王表现得风轻云淡。 神武军统领吴增寿,似乎也被遗忘。 可陈北冥清楚,那背后肯定还酝酿着什么。 晋王不会坐以待毙,女帝也不会等着他出招,新一轮的博弈,已经开始…… 而陈北冥,则诸事烦身,答应别人的事情要一件件做完。 此刻,他拿着做好的假足出现在方家。 雕刻栩栩如生的假足,引起方怡赞叹。 “好美,竟与左足一般无二!” 陈北冥亲自安装假足,与之接触的断肢间铺了厚厚一层柔软布料。 “起来试试吧。” 方怡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顿时泪流满面。 “我……我能走了!” 她疯了一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陈北冥想去扶,方怡自己站了起来。 再抬头,已是嚎啕大哭。 陈北冥极为温柔地为她擦去泪水。 “好像不是一般平,我给你修修。” “一般平的,不用修了。” 方怡连连后退,像是保护自己的珍宝。 “胡说,老实坐好。” 陈北冥调整假足的布料,再次装上,握着她的纤手再次站起来。 “这才正好。” 方怡走了几下,果然比之前舒服很多。 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弄出如此厉害的东西! 有了这个,至少表面看起来,和正常人一般无二! 于是,此前因为身残被封印的内心,也稍微有些松动。 抬起头发现陈北冥正在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眼神复杂。 她被看得满脸羞红,虽然知道对方是个太监,仍止不住芳心直跳。 莫非……莫非是…… 不能,不能胡思乱想…… 方怡快速压下心中的想法。 陈北冥看着秀色可餐的清丽脸庞,微微一笑: “能用便好,你将来慢慢习惯就是。” “嗯……” 方怡声如蚊蚋的小声回答。 看着陈北冥离去的背影,方怡怅然若失。 为何自己身残,对方是个太监呢…… 要不然,应该会有男才女貌的一段故事吧。 …… …… 从方家出来,陈北冥决定去讨债。 晋王打赌输的十万两银子,居然还没送过来。 虽然刚刚在神武军的事情上打他脸了,但一码归一码。 不能因为现在打你脸,就不给上次的钱了吧? 陈北冥刚出现在晋王府街头,王府的侍卫就收到了消息。 侍卫头子连滚带爬进去报信。 “王爷不好啊,瘟神又来了!” \b\b\b\b\b\b\b\b 第84章 你不要过来啊! 陈北冥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威力,看着王府,笑道: “咦?换大门了?” 朱漆大门已经焕然一新。 王府的侍卫想拔刀却又不敢,一个个腿抖得像弱不禁风的小娘。 “你……你不要过来啊!” 陈北冥脸有点黑,麻痹的,好像老子要强了你们一样。 王府内,侍卫头子哀嚎着跑进客厅。 “王……王爷,陈北冥来了!” “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来就来……你说是谁?” 晋王猛地站起来。 “不好!本王的大门!” 晋王刚跑出大厅没多远,就听到一声巨响。 与进来的陈北冥正好撞上。 “哎哟,王爷您在府中?这帮混账又骗我。” 晋王满脸抽搐,那个大门是千年寒木所制,价值不菲。 “王爷您脸色不大好啊,要不我先去园子转转,上次还没转完。” 陈北冥作势就要往园子里去。 “站住!你……你给本王滚出去!” 上次他将园子祸害得乱七八糟,晋王心疼得差点吐血。 “王爷,园子不让我去,喝杯茶总行了吧,小气。” “没有!本王一口水都不给你!”晋王横着眉毛怒道。 陈北冥见状,四下看看,发现晋王世子正往这里探头。 两人对视一眼,晋王世子急忙缩了回去。 “那我找世子。” “陈北冥!你……究竟要做什么?” 晋王头上青筋暴起。 “王爷怎么问我,您在兴庆宫答应的赌约可还没有履行呢。”陈北冥人畜无害地笑着回答。 “管家,马上取银票来,马上!” 王府管家脚底像是装了弹簧,一下没了影子,很快取来银票。 陈北冥数完银票,满意地将其揣进怀里。 “王爷,这就您的不是了,早将银子送来,我也不用来这一趟。” “给本王滚!” 晋王气的胡子都飘了起来。 陈北冥看他已经快爆发,脚步轻快地转身往外走。 “气死本王了,那块牌子呢,陈北冥与狗不得入内。” “王爷,牌子让他给砸了。” “……” …… 从王府出来,陈北冥吹着口哨去找墨涵,不知道让她租的院子怎么样了。 到了惠民坊,伙计连忙凑上来。 “管事,掌柜在买的院子安置流民。” “具体在哪呢?” “小人给您引路……” 按照伙计的指点,陈北冥找了过去。 地方很大,四个相邻的院子打通。 院子中有孩子打闹,身上穿着崭新棉衣。 墨涵听到消息,急忙迎了出来。 “爷,您也不让人提前送个信。” 语带埋怨,俏脸上却是笑靥如花。 “我又非什么大官,不会摆谱。” 陈北冥注意到墨涵身后,那日追了自己一条街的女孩子。 她换了身水蓝色襦裙,我见犹怜。 当时要不是自己,只怕她就被那少爷和屠户给欺辱了 “你父亲可好些了?” “回……回爷,墨姐姐请了郎中,我爹爹好多了。” 声音细细柔柔,很是悦耳。 “那就好,好生照料父亲,有什么困难,尽管给墨姐姐说,她会帮你的。” “是……” 女子还是怯生生的样子。 没办法,她是新来的,还拿着墨涵的钱治疗父亲,但凡是有良知的人,都会如此。 总感觉自己是累赘,谨小慎微,想要做些什么报答人家。 陈北冥来到改造成作坊的院子。 烧石灰用的大缸与锅灶已经齐备,收购而来的猪油都用坛子装着,整整齐齐地摆在角落。 办事效率很高,陈北冥恨不得抱着墨涵亲上几口,表示奖励。 简直是省心又能干! “我今日教你们做肥皂,那是清洗身上脏污的好东西。” 墨涵闻言,神情严肃,吩咐道: “你们几个去看住门口,别让人进来。” 在场的都签了死契,流民还没来得及甄别,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混杂着奸细。 陈北冥指挥着伙计开始烧石灰。 得到生石灰后,加水和食盐,等剧烈的化学反应结束,得到肥皂主要原料的碱液。 墨涵记得十分仔细,几乎每一个步骤都刻进脑海。 具体的原理,她不明白,但记下步骤没问题。 每次看陈北冥指挥若定,墨涵一颗芳心都能化成水。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奇男子啊,竟然能想出各种各样的神奇办法! 制造出闻所未闻的东西! “对,将猪油倒进锅中,与这些碱液一起熬煮,期间不停地搅拌。” 等锅中沸腾后,陈北冥让伙计改用小火继续加热。 这就是做肥皂最关键的皂化工艺。 光皂化就足足折腾了几个时辰,数个伙计轮流搅拌锅。 等反应结束,便将凝聚出来的肥皂捞出来成型。 伙计们便准备扔掉剩下的液体…… 陈北冥见状,连忙道:“唉,别急,那也是好东西,可不能随便扔!” 连废料都是好东西? 墨涵和伙计都愣住了。 “当然是好东西,我告诉你们怎么从里边提炼别的宝贝……” 利用皂化反应生产肥皂,会产生副产物甘油,那也是好宝贝。 虽然现在还没想好用处,可不能随便扔掉! 过了一会儿,陈北冥切下一块冷却好的肥皂,十分满意。 “爷,这就是您说的肥皂?油腻腻的,能洗干净东西?” 墨涵好奇凑了过来。 “保准能将你洗得白白嫩嫩,滑不溜手。” 趁别人没注意,陈北冥在墨涵玉兔上捏了一把。 “讨厌!” 墨涵羞红着脸打了他一粉拳。 “可是这东西看着黄不拉几,黑不溜秋的,不好卖啊……” “想要卖上价钱,就要多一些工艺,就能白白亮亮,再往里加些香料花瓣,便是香气四溢从。” 墨涵听得眼睛一亮。 哪个女子不希望沐浴之后变得香喷喷? 虽说香料昂贵,但只要好用,不差钱的贵女妇人们哪个会手软? 墨涵已经在想象肥皂如何受欢迎…… 陈北冥笑着出了作坊,没打扰掉进钱眼里的墨涵。 追求金钱,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那是正理。 走着走着,听见一片嬉闹之声。 不远处,几个孩子正围着干草球踢来踢去。 这不就是大乾版的足球? 正好干草球滚到陈北冥脚下。 “让你们瞧瞧,什么叫踢球,给我走!” 他嘚瑟地搓起来,使劲一踢。 谁知,装逼过头…… 嘭~ 干草球如流星冲入空中,越过高墙。 “哎哟!谁砸我?” 隔壁一声惊叫,好像还是个女子。 几个流民的孩子,立即跑得没了影子。 陈北冥也打算跑,想不到一道绿色的身影越过高墙稳稳落在院子里。 “奸贼!是你用东西砸……怎么是你!” 周芸惊奇地看着陈北冥。 “咳咳,周姑娘,真巧。” 周芸脸上怒容消失,转而变得娇羞。 “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来纠缠我也无用。” 她认为陈北冥是故意击打自己…… 陈北冥有些莫名其妙,老子纠缠你什么。 刚要解释,高墙上伸出个梯子,有人探出头。 “芸姐,你怎的不回来,咦?” 探头之人正是周阮,看到陈北冥,温婉点头一礼。 得知院子里都是收留的流民后,周阮在丫鬟的帮助下,下到了院子里。 “内侍高义,小女子佩服。” 周阮婷婷袅袅又是一礼,不愧是培养出来的闺秀。 与之相比,周芸就像个乡下野丫头。 经过交谈,陈北冥才知道周启泰一家就住在隔壁。 周家表姐妹跟流民很快打成一片。 周阮也不在意流民身上的脏污,还让丫鬟送过来不少吃食。 善良是装不出来的,她的表现,一看都是发自内心。 陈北冥心里一动,现在墨涵忙得转不过圈,不知道周阮是不是有意? 回头和周启泰聊聊,他能教出这样的女儿,自身品格也差不到哪里去,应当没有问题。 …… 陈北冥悄悄离开院子,返回宫中。 夜幕降临,如约来到钟粹宫。 虽然,黄素锦的炉鼎效果越来越不明显。 但是品味这个冷淡美人,还是别有一番情趣,床底之间,有种别人不具备的独特味道。 黄素锦抱着一卷书在看,一旁瑶琴打了个哈欠。 灯花闪烁,很是云淡风轻。 “小姐,时候不早,不如歇了吧。” 黄素锦等不来陈北冥,以为被什么事情牵绊住。 “好,今日就看到这里。” 黄素锦解了外衣,只剩下贴身的里衣上床。 陈北冥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里衣下圆润挺拔。 瑶琴熄灭寝殿的烛火,只在床前留下一支。 做完一切,瑶琴到屏风后边,不一会儿响起了濯洗声。 黄素锦对这个贴身丫鬟还真不错,连浴桶都一起用。 陈北冥等了好一会儿,瑶琴却迟迟没出来。 干脆跳进寝殿,朝着床边走去。 黄素锦已经发出轻微鼾声,看来是睡着了。 刚想动作,响起一声惊叫。 “啊……” 瑶琴从屏风后出来,捂嘴吃惊地瞪着自己。 身上除了两件贴身衣物,再无片缕。 一件粉色胸衣,包裹着大小适宜的雪域高原,两条白嫩玉腿从短亵裤下延伸而出。 直看得陈北冥口干舌燥。 “谁?” 黄素锦被惊叫吵醒,看到眼前情形。 “瑶琴你先退下吧。” “谁也不准走。”陈北冥舔着嘴唇道。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85章 让你多看书,你他马非看黄书! 陈北冥还没尝过有人伺候床笫之欢滋味,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 很快满室生春…… 搞定黄素锦,陈北冥将呆呆看着的瑶琴抱起,放到床上。 初时还羞涩僵硬的瑶琴,在适应之后,主动配合起来。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等他心满意足走后,主仆二人已经虚脱的不想动了。 “小……小姐!” 瑶琴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 “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且这么活着吧。” 黄素锦叹息一声。 宫中步步杀机,主仆远没有利益共同体可靠。 尽早将瑶琴拉拢成为姐妹,到了关键时刻才不怕出事。 陈北冥哼着小曲走往小院,脑海中回味着刚才的美妙。 想不到平时温顺的瑶琴,在床笫间比遇到过的任何女子都激烈。 “老话说得好,床下一个样子,床上一个样子,果然诚不欺我。” 一路上,各宫挂起彩绸,陈北冥才意识到快过年了。 大乾的新年,与原时空没什么区别。 一样放爆竹、守岁。 翌日早上。 陈北冥让郑乾提前准备年货。 大量糕点吃食搬进随园,最高兴的莫过于小玉儿。 陈北冥头枕芊芊逆天的大长腿,双脚放在慧娘天赋异禀的雪域高原,享受着两女无微不至的按揉。 舒服得简直不想起来。 “老爷,有人送来请帖。” 门外响起管家郑乾的声音。 快过年了,谁会送请帖? 慧娘拿来请帖,陈北冥一看,差点将口中茶水喷出去。 “方宗要成亲?还是娶严嵩的侄女!” 如此反转实在是大,他不能不吃惊。 这两人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根据调查,两家应该没有什么关联。 最有可能就是严嵩知道自己重用方宗,见缝插针,弄成婚事。 这老东西,居然抢人! 大意了啊…… 既然方宗同意了婚事,现在再去阻止,会弄巧成拙。 “郑乾,准备一份厚礼给方家送过去,并且说我在当天一定到。” “是,老爷,老奴这就去安排。” 郑乾走后,芊芊娇声指着东西问道: “老爷,惠民坊送来些叫做肥皂的东西,可是洗衣服用的?” 这就送来了? 陈北冥起身,打开装着肥皂的盒子。 一股淡香立即飘满屋内。 十几块肥皂整齐躺在盒子里。 添加颜色和香料的肥皂卖相可比第一次做出来的强多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叫他们香皂都没问题。 “好香啊老爷,这个东西就叫肥皂?” 有热闹瞧,从来积极。 “呵呵,扔掉你们用的澡豆,以后就用这个,保准洗得特别干净。” 陈北冥得意道。 “真的?那我要一块。” 添香手最快,拿起一块就跑。 红袖和辛玉婵不甘示弱,一人拿了三四块。 添香眼见吃亏,又杀了回来。 陈北冥将剩下的给了芊芊和慧娘,这两个自觉身份比她们低,从来也不争抢。 “谢谢老爷!” “既然这么香,为何不叫香皂呢?” 陈北冥呵呵一笑: “名字的事情,到时候自会说,现在啊,不急。” 两女欢天喜地的拿着肥皂走了。 众女去干什么,用屁股想都知道。 陈北冥咽了咽口水,压下去找她们戏水的想法,万一擦枪走火露馅就麻烦了。 现在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身份。 小花园中,楚红缨正将一杆铁枪耍得虎虎生风。 陈北冥站在窗前,看着她矫捷的身手,不由出神。 那枪法明显起源于战阵。 江湖上用枪的并不多,而且江湖武功,美感与杀伤力并重。 战阵则没那么花里胡哨,追求的是一招制敌。 看来楚铁山祖上必然出身军旅。 “主事啊,有好事您怎么能忘了兄弟!” 王文武迈着鸭子步,从一进大门就开始嚷嚷。 “叫嚷什么。” 陈北冥嫌弃他打扰自己看美人。 王文武拿出一块绸布包裹的东西,看形状就猜出里面是什么。 墨涵为收集意见,也给平阳侯府送去做好的肥皂。 “管事,有这么好东西,您怎么不早早拿出来,一个妇道人家能把握得住?” 他知道墨涵是陈北冥的人,即使陈北冥没说,也能猜到。 光凭墨涵的惠民坊能拿到采暖炉和盐的最低进货价,就能看出来。 那帮合作的勋贵都拿不到。 “你去跟墨涵谈,至于你们如何分成我不管。” 陈北冥淡然说道。 王文武闻言,松了口气。 既然陈北冥不管,那事情就好办了。 他和墨涵就是纯粹的商业谈判,好说得多。 心里则震惊得无以复加,这位爷随便弄出点东西,就够很多人吃一辈子! “管事,你如今名气大的吓人,尤其单枪匹马面对上万神武军将士。别人都听傻了!此事传出,无数闺中少女……无数少女……” 王文武本来是打算拍马屁的,但是说到一半,忽然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陈北冥双眉微皱,冷哼着:“无数少女怎么了,给老子继续说!” 王文武无奈,只好小心翼翼偷看一眼道: “少女们哀叹,如此少年英雄却甘心进宫做太监……” “哦……” 她们要是知道自己是假太监,怕是会疯了一样扑上来吧…… 陈北冥只是哦了一声,没多余的话。注意力关注在外边。 远处,楚红缨点着小玉儿的额头正在骂着什么。 小玉儿只要有吃的,便什么也不在乎,噘嘴不语。 其乐融融的画面,很是温馨。 “你今日来找我,不单是为了说这个吧?” 陈北冥回头道。 “还是管事神机妙算。因为吴增寿那蠢货的事,陛下写信斥责西秦,谁知道西秦回身将我们几家的生意封了,大家伙受了些损失。” 一些损失? 看样子不小,若是不大,这帮人绝对不会找来。 “在西秦做生意,我不信你们没有门路。” “嘿嘿,果然瞒不过管事,我们是走了西秦宰相上官信的路子,可是这厮现在翻脸不认人。” 王文武可怜巴巴看着。 陈北冥是真不想搭理这货,多简单的事情啊,自己处理不了? 但看在往日情谊和王镇面子上,总不能见死不救,还是要点透。 “上官信最大的政敌是谁?” “自然是大将军何进。” “何进贪不贪财?” “那还用说,比上官信更甚。” “你们给何进送去重礼,让他在西秦皇帝面前夸上官信。” “啊!这有何用?不是白扔钱?”王文武百思不得其解。 陈北冥气地踢了他一脚。 “让你多看书,你他马非看黄书!人都掉进钱眼里。西秦皇帝最怕权臣勾结,何进与上官信势同水火才好平衡,这叫做帝王心术。” 王文武这才恍然大悟,如果上官信日子不好过,他们就有机会操作了。 “我就说找管事定然能解决,我这就去办!” 王文武急匆匆走了。 陈北冥想喝口茶,发现都是凉的,众女都忙着研究肥皂,没人搭理他个老爷。 到了院子里,小玉儿蹲在地上画着,陈北冥好奇走过去。 只见一头小猪图,画得憨态可掬,没想到小玉儿还有作画天赋。 “你画猪做什么?” 小玉儿皱着小脸。 “姐姐骂我,再吃就胖成猪了,将来嫁不出去。” “胡说,玉儿不会的,嫁不出去我养你一辈子。” “老爷说的是真的?不许反悔!” 小玉儿歪着脑袋,高兴地道。 陈北冥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又承诺了一遍。 小玉儿立即又挂上笑容,蹦蹦跳跳走了。 陈北冥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琢磨起一件事。 马上就是方宗成亲的日子,还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古人极为看重姻亲,说不得方宗就被严嵩拉拢走了。 …… 成亲当日,陈北冥掐着时间赶到。 眼前是一座五进宅院,据说是方宗岳父送的,怕女儿住不惯。 宅院前挤满了人,不少严嵩派系的官员前来祝贺。 地方狭小,招待不了太多宾客,很多人放下贺礼去了酒楼。 陈北冥一到,众官员像见瘟神似的,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迎客的方宗见状,马上小跑着来到跟前。 陈北冥正色道: “你可是新郎官,严家的乘龙快婿,怎么能为我牵马。” “下官是您提拔的,这辈子都忘不了您的恩情,我方宗永远是您的人。” 方宗语气极为坚定。 这就是表忠心了…… 陈北冥拍了拍他肩膀,算是回应。 两人心照不宣,三两句话已经达成默契。 进了府门,陈北冥直接被邀请去上席,与严嵩坐在一张桌子。 但却只坐了严嵩与陈北冥两个人。 因为没人有资格跟严嵩平起平坐! “严相下手可真快。” 陈北冥喝了口茶,直截了当道。 “呵呵,方宗是个人才。”严嵩抚须笑着。 “温尚书可想着将方宗扫地出门。” “哦?竟有此事?老夫一定狠狠责骂。” 陈北冥心中直撇嘴,老家伙忽悠谁呢。 突然,门口传来喧哗声。 第86章 夜色中,僵尸跳的黑影 很快,有人前来禀报。 “门口一个丑妇人拉着姑爷在闹。” 陈北冥一听就知道是谁,与严嵩相视一眼往外走去。 到了门口,胡氏死死抱着方宗哀求道: “相公,好相公,妾室之前错了,您与我回家去吧,妾身给您生儿育女。” 方宗想挣脱,奈何胡氏抱得太紧,羞臊得脸上火辣辣。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啊,来了多少亲朋好友,自己这边算了,严嵩那可都是显赫官员! 丢人可丢大了! 不少人在看热闹,也不出手阻止…… “这怎么回事,不是成亲呢,怎么还有个丑女人喊相公?” “不知道了吧,那是严家姑爷的前妻,刚刚和离。” “哎哟呵,怎么说的,莫非是那姑爷为了攀附严家,抛妻弃子的?” 议论的声音里,没一点好听话。 陈北冥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蹊跷。 胡氏的做法可不只是打方宗的脸,连带严家面上都不好看。 要是没人在背后指使,就见鬼了。 严嵩面无表情看着,一言不发。 府里的家丁将两人拉开,方宗这才脱身,狼狈来到陈北冥与严嵩跟前。 “主事,严相……” “还不进去,丢人现眼!”严嵩冷道。 随后吩咐管家: “将这妇人送去京兆府,告诉吕祖荫,关她三日。” 陈北冥不由感叹,还是严嵩处事老辣。 胡氏要是今天出了事,屎盆子绝对会扣到严嵩头上。 一番连消带打,看热闹的人都收起心思。 那些放谣言的人也都不见踪迹。 严嵩的手段如何,京城谁不知道? 没人想直面他的怒火! 插曲一闪而过,婚事继续。 酒宴上,人们来给严嵩敬酒时,也顺便敬陈北冥一杯。 严嵩老匹夫大多时候就是点点头,酒杯都不拿起来。 陈北冥就没那么摆谱,几乎来者不拒。 人们一看,传说中的人物也没那么难接触,更多人跑过来敬酒。 酒精度再低,陈北冥也喝多了。 迷迷糊糊被人送到客房。 等一觉醒来,外面天色都黑了。 推门出来,院子里静悄悄。 隐约中,一个身影一跳一跳地从走廊过来。 那画面,陈北冥看得寒毛直竖,难道这个世界有僵尸? “哎呦!” 身影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 他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方怡。 由于尚未适应假足,不敢用力,所以方怡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 陈北冥扶着方怡,关心问道。 “天色晚了,怎么还出来乱跑。” “我……猜你快醒了,所以……来看看。” 方怡红着脸道。 “你如今已经算是大门户的小姐,很多事情没必要自己去做。” “我是什么出身,所有人都知道,也没那般娇气。” 方怡挣扎着站稳说道。 陈北冥怜惜地摸了摸将方怡的秀发。 方怡身子娇弱,经历苦楚,总是谨小慎微。 “哥哥说娶纯姐姐怕你会不高兴,可他又太喜欢纯姐姐,所以没敢告诉你。” 方怡幽幽道。 “你哥哥娶妻,自不必跟我解释。” 方怡正色看着陈北冥,像是怕失去什么。 “不用担心,就算哥哥倒向严家,还有我,若是论五行八卦,机关消息,哥哥还不如我。” “哦?” 陈北冥吃了一惊,没想到,没想到方怡是个机关高手。 “不骗你,到时候你考校我便知。” “哈哈哈,我自是不会怀疑,等有需要,一定过来找你!” 陈北冥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实现,方宗不会因为联姻的事情背弃自己。 并且还额外收获精通机关消息的方怡,绝对是意外之喜。 他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 翌日一早,陈北冥去了肥皂作坊。 不知道墨涵与王文武谈得如何。 到了工坊,陈北冥都不敢认。 不仅变得干净整洁,而且传来朗朗读书声。 循着声音找过去,居然是周阮在给流民孩子授课。 对流民来说,读书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所以当周阮提出来的时候,流民齐齐给周阮跪下谢恩。 陈北冥看了一会儿,就去找墨涵。 却不料她正盯着一堆账本发愁。 “怎么了?” “爷,您来了,奴总觉得几个惠民坊铺子的账目有些不对,却怎么也查不出来。” 墨涵苦恼道。 大乾账房们所用的是流水账,只记录进出,很容易造假。 陈北冥拿起账簿,看一眼就扔了。 “不用查了,你这样查不出来,我教你一种新的记账方法。” 墨涵一听就来了兴趣,陈北冥教的肯定是好东西。 但是看到陈北冥在纸上写出的一些奇怪符号,有些傻眼。 “爷,这是什么?” “这也是数字,只不过来自极西之地。” 陈北冥教了几遍,墨涵仍是学得磕磕巴巴。 就在他要放弃时,背后响起个声音。 “我可以学吗?” 不知何时,周阮进来。 陈北冥赶紧放开抚在墨涵豚儿上的爪子。 周阮就当没看见,由于讲的东西感兴趣,周阮才忽略那禄山之爪。 太监在外边娶妻养妾的大有人在,陈北冥如此并不稀奇。 “咳咳,自然可以。”陈北冥有些心虚地说道。 他就给周阮又讲了一遍,想不到周阮只听一次,就基本掌握。 如此天赋,凡人难比。 墨涵做生意不差,但是对数字记账并不怎么敏感。 她灵机一动,想出个主意。 “爷,不如您将记账法教给周小姐,再由周小姐教给妾身,省得您脱不开身。” 陈北冥想想也是,便将两种记账法讲了一遍。 “我今日所讲的叫做借贷法,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 周阮边学边问,学习效率让陈北冥都觉得吃惊。 这要是放在后世,妥妥女学霸一枚! 幸亏陈北冥前世管过财务,否则还真教不了周阮。 她越学越兴奋,高兴道: “此法甚妙,如果朝廷能够推广,必然可揪出无数蛀虫!” 不愧是朝廷官员之女,第一个便想到查处贪官。 陈北冥心中一凛,朝廷若是有个审计部门,周启泰倒是个好选择。 “对了,墨涵,你与王文武谈判如何?” 墨涵挺直腰杆,骄傲地说道: “爷,您就别管了,妾身心里有底,但是肥皂的名字有些不好听?” 合作的事情既然墨涵有想法,陈北冥也就不再问。 “那就叫香皂,没有添加香料的还叫肥皂。” 陈北冥早有预案。 “香皂,太好了,我就知道爷有办法!” 墨涵高兴地拍手称赞。 如今香料价格昂贵,没有添加香料的可以卖给普通百姓。 处理完此间事,陈北冥看看时间,女帝应当结束朝会了。 他需要进宫汇报,为将来金丝楠木运进京城做准备。 此事,还真有些麻烦…… \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 第87章 输了,解一件衣服 一路行来,倒是解决了运输的问题。 可进京确实是最后一道难关。 此前,为了防止敌人沿河进入,京城的内河与外河并未直接连通。 若是人力倒腾一遍,麻烦不少。 而且,几十年来,还没有什么水军能从河道进攻京城。 所以,陈北冥结合手下人的想法,给出建议。 干脆将京城内河与外河打通,到时候从水道将金丝楠木运进来。 工程有点大,先得说服女帝。 陈北冥展开画好的草图,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需要穿过坊市?拆掉这么多民居?” 女帝对图纸一知半解,却抓住了陈北冥话里的问题。 “陛下不必担心费用,内城有些废弃的宅子,朝廷收回来,可以用来安置百姓,挖掘河道的土还能烧成砖,等内河与外河打通,会带动京城的运输,好处很多。” 女帝虽然听不懂,却敏锐地感觉到是件好事。 “你说的那些挖掘土方、烧砖和安置百姓,能花多少钱?” 花钱? 陈北冥愣了一下,搞房地产开发还用花钱? 那在后世都是大赚特赚的事情! 转念一想,现在还没这个概念,便嘿然一笑。 “陛下,此次收回旧房子,改建河道、安置百姓,非但不花一分钱,还能赚钱!” 赚钱? “你不是跟朕开玩笑吧,怎么可能赚钱?是要收流民的钱,那可不成!” 女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流民已经一无所有,在他们身上打主意,那太不是人了! “陛下想哪里去了,奴才怎么会打流民主意呢?那钱,自然是让有钱的人去花!” 嗯? 女帝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都说京城居大不易,大户人家还好,一般人家想买个好点的院子,那是难上加难。小的这里有个办法,能很好地解决住房问题,做得好之后,将来可以推广……” 陈北冥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番…… 女帝初听惊讶,越听越惊讶。 “若是能达到你说的效果,那真是一大幸事!” 只要能省钱,那就能办! 女帝满心欢喜的答应,由陈北冥全权处理。 “对了,刚才严嵩来见过朕,说乾清宫的事完全撇开工部,等建成之后,洪大方这个尚书也就不用做了。” 严嵩是来说和。 方宗和严家成为姻亲,方宗负责重建乾清宫,此时再将工部放在火上烤就不合适了。 “陛下可以答应严嵩,让工部有参与感。但是挖掘河道,打通内外河的事,严嵩不能找麻烦。” 陈北冥表达了自己的底线。 反正前期的事做得差不多,洪大方就是想往里掺沙子,也晚了。 如果洪大方执意更换商家,那帮勋贵也能将他给生吞活剥! “好,既然你不反对,此事就这么定了。” 女帝很满意,如今接管神武军,京城的防卫基本捏在手里,睡觉也能安稳不少。 严嵩虽然态度暧昧,只要那老狐狸保持中立,跟晋王斗法就不怕背后有人捅刀子。 从兴庆宫出来,陈北冥感叹着看着天空。 后天就是过年,今日晚些时候,朝廷各部就会封印停止办公。 一直到正月十五之后才会重新运作起来。 …… 大乾,普通百姓一般都是每日两餐。 但在随园并非如此,陈北冥从不肯委屈自己肚子,一日三餐早成了规矩。 即便是丫鬟仆役,也都是一日三餐的标准。 王文武来得多,平阳侯府也改成三餐习惯。 除夕一大早,陈北冥就指挥着所有人开始大扫除,小玉儿也抱着个扫把扫起落叶。 福字、春联,这些东西大乾也是没有的,都被陈北冥弄了出来。 红红火火地挂起来,才有过年的味道。 结果,整个随园只有辛玉婵字写得最好。 听陈北冥说起打算,连忙摆手拒绝。 “老爷,不可不可!您要将奴的字贴到大门上,以后奴可怎么见人。” 在她心里,能摆出去当门面的,必须是家里男人,字也是一样。 “你老爷我的字狗爬一样,那不是更丢人,只要你们不嫌,那我就写。” 陈北冥作势就要下笔。 辛玉婵咬了咬樱唇,拉住陈北冥的胳膊。 “那妾身就献丑了。” 真要是让陈北冥那王八字挂到墙上,明天满京城都是笑话,那更丢人! 陈北冥笑着将狼毫递给辛玉婵,赶紧凑了上来。 “老爷,您是大家,您说妾身写。” 陈北冥搜肠刮肚,总算想起一副对子。 “绿绿红红处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年年暮暮朝朝。” “好!老爷好厉害!” 虽然书读得不多,还是能听出好坏。 辛玉婵更是饱含情意地看了陈北冥一眼,淡然下笔。 虽然字体娟秀,多了些脂粉气,但胜在工整。 贴好春联,陈北冥指挥众女准备年夜饭。 其实大部分菜肴,随园的胖厨娘都已经做好,就胖厨娘从陈北冥那里学会的菜式,出去开酒楼都足够。 等夜幕降临,随园的客厅热闹非凡。 小玉儿与楚红缨姐妹俩也被邀请上桌,只有楚铁山死活不肯,依然手持铁枪带人四处巡查。 那就随他去了,反正各有各的想法。 老楚觉得不巡逻心里不踏实。 陈北冥为人和善,月钱给得也多,丫鬟仆役出门办事都比别家有精气神。 离家近的,领了两倍月钱,回家团聚。 无家可归的那些,则在一旁的小厅吃酒席。 陈北冥坐在主位,看着一桌子莺莺燕燕,感觉极为赏心悦目。 屋子里的妞,早晚都是自己的! 吃相最文雅的是辛玉婵,细嚼慢咽,举止轻柔。 则是学习陈北冥的豪放派,怎么香怎么吃,不太注重自己的仪表。 最粗野的是小玉儿,几乎将头埋进碗里,拱得嘴上都是。 而楚红缨则拍着妹妹后背,不时叱骂两句。 “你能不能慢点,没人和你抢!死丫头!” 这才是家的感觉! 吃完年夜饭,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大乾人夜晚的娱乐活动实在有限。 “不如我们打叶子牌!”红袖提议道。 没想到遭到众人一致反对。 “又想骗我们的钱!” “好你个臭红袖,不想让我们高兴是吧。” “你将上次老爷送我的镯子还我!” “进了我的口袋便是我的了。” 红袖对添香做了个鬼脸,两女围着陈北冥闹作一团。 其间,难免带球撞人,陈北冥那叫一个爽! 波涛汹涌的感觉撞在人身上,简直好极了! 叶子牌与麻将规则类似,通过记牌算牌,可以推测对手手里有什么牌。 红袖就是通过这种方法,每次都能大杀四方。 “不如我教你们下棋?” 众女齐齐看向陈北冥。 “不好玩,那个太难,老爷。” 陈北冥嘿嘿笑道:“我教你们的叫做五子棋。” 红袖搬来棋盘,陈北冥只做了一次示范,众女就懂了。 “我们博个彩头,谁输了,解一件衣服。” 陈北冥笑眯眯看着众女。 此时厅中只剩下红袖、添香、辛玉婵、芊芊、慧娘和两个俏丽丫鬟。 众女俏脸绯红,陈北冥就是她们的天,自无人反对。 没一会儿,厅中地面落了一地衣裙,众女一个个露着胸衣,下身贴身亵裤,波浪翻腾,满是春色。 陈北冥看得心旷神怡,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压抑着内心的渴望……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熟悉规则的众女开始反击。 当陈北冥输的要脱裤子时,耍赖跑了。 再不跑就要露馅…… “爷,您干什么,想跑可不成!” “都是您提议,现在跑不像话呢!” 众女自然不依,纷纷出言道。 “哎呀,我这不是还有事呢,这样,一人一件首饰,随你们挑,可以吧!” “哼,那还差不多。” “下次可不许了……” 众女才放过他。 陈北冥走后,众女依旧兴致很足,搬来自己的首饰盒,开始鏖战! 只不过,有些人脑子慢,五子棋也不成。 过了一会儿,添香输红眼,跑去找陈北冥哭诉。 片刻之后,拿着几张银票,充满斗志冲了回去。 陈北冥看了眼大兄弟,擦掉脸上的唇印,叹息一声,重新躺下。 该忍耐的时候,还是要忍耐啊…… 第二日醒来,陈北冥赶往宫中。 今日皇帝要招待皇族宗亲,而皇后王蔷宫中也坐满了来请安的诰命夫人。 也只有这一天,皇宫才空前热闹。 “他马的,你眼瞎啊,毛手毛脚的,都说宫里的奴才讲规矩,真可惜了本世子这双虎皮靴!” 通往兴庆宫的狭长甬道,一个锦衣公子哥骂道。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88章 跪下,给老子舔干净! 一个宫女正哆嗦着,用衣袖给公子哥擦拭靴子,旁边地上躺着摔碎的茶盏。 其余站着的四五个宫女,一个个噤若寒蝉。 公子哥骂着不解气,更是伸手拽住宫女的头发按在靴子上。 “狗一样的东西,跪下,给本王舔干净,今日就算了。” 宫女疼得花容失色,慌忙求饶。 “王爷饶命,奴婢这就给您擦干净,您饶了奴婢吧。” “饶你?之前不学规矩,现在让本王饶了你?等别人看见,还以为本王穿不起新鞋子。今日不弄干净,明年就是你的忌日!” 陈北冥看得火冒三丈,咳嗽一声,走了过去。 “奴婢见过陈主事。” 几个宫女连忙施礼。 在宫里可以不认识别人,但没人不认识陈北冥! 公子哥一听,冷眼看向陈北冥,神情倨傲。 “放了她。”陈北冥面无表情。 “呦呵!哪里钻出来的老鼠,本王有阵子没来宫里,今天还真是擀面杖捅腚,开了眼了。狗奴才敢和主子叫板了?” 公子哥冷笑道。 说完,示威一般,抓着宫女的头发将其拉起来,不理会宫女的惨叫。 “你和她一样,都是奴才,畜生不如的东西,跟我面前装逼,我弄死你们,就和捏死蚂蚁一样,知道么?” 说着,揪着宫女就要往柱子上撞去,算是杀鸡儆猴! 其他宫女更是花容失色,吃惊地捂着嘴巴。 但是…… 她们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敢做。 那可是贵人啊! 若是惊扰到他,说不得连自己的小命都要搭上! 眼看着婢女就要香消玉殒,说时迟那时快! 啪啪啪~ 三声脆响! 陈北冥标准闪电三啪,挥了出去。 公子哥不虞有此,大意了根本就没有闪。 三巴掌结结实实地干在脸上…… 公子哥眼冒金星,转了几个圈,才倒在地上,震惊地捂着脸。 “你……你敢打我,狗太监!你找死!” 他失去理智,叫嚣着从靴子底部掏出一把匕首。 抬手就刺,势必要刺死陈北冥! 看上去声势壮大,其实…… 不过是三爪猫功夫! 陈北冥看都没看,拍苍蝇似的将他拍到墙上,冷哼一声。 “进宫还敢带兵器,找死!” 随即拍拍手,将那宫女扶了起来。 “小姐姐你没事吧。” 刚才没注意看,此女长得还真是出水芙蓉,姿色不俗。 绝对是电影学院校花水准! “玉笛谢过主事。” 宫女脸色一红,躬身施礼。 陈北冥可是宫里的风云人物,看见他难免脸红心跳。 再加上刚才一句小姐姐,玉笛差点迷失了自己…… 居高临下,陈北冥正好能看见宫裙里的峰峦起伏。 不禁舔舔嘴唇,心道: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若是有机会,可以考虑吃到嘴里啊…… 当然了,是用正经的吃法,可不是那些下三滥的吃法…… “呵呵,不用谢,你是哪个宫里的?” “奴婢是周昭仪的近身宫女。” 周昭仪?那个有点婴儿肥的后妃? 中秋御花园诗会见过一面。 最近事情太忙,倒是忽略了她。 陈北冥拿出手绢为玉笛擦去俏脸上的污渍。 “快些走吧,这里有杂家。” 玉笛看着陈北冥霸气相护的身影,心脏狂跳。 在宫里被欺负惯了,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 她鼓足勇气,将陈北冥的手绢抢了,小跑着消失在甬道尽头。 手绢被抢,陈北冥只是笑了笑。 他没想到更深层次的意思,回头看向公子哥。 这货自称世子,看年纪应该是女帝的堂兄弟。 淮阳都被自己搞定,还怕一个小小世子? “嘿,装什么死呢?” 陈北冥踢了一脚,发现他只是晕厥,便摇摇头走了。 太菜鸡了,几巴掌就能晕倒,再要是狠点,那不直接吹灯拔蜡? 走进兴庆宫东侧偏厅,陈北冥差点被一股酸臭味顶过去。 女帝不在,厅内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很多都不认识。 “你就是陈北冥?皇帝最信任的太监?”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开口道。 “正是。” 陈北冥不卑不亢回道。 “放肆!你个狗奴才,见了老王爷也不下跪,谁给你的胆子?” 老头子旁边的人开了口。 陈北冥明白了,来的都是皇族啊。 他淡然背过双手,这帮所谓皇族,不过是趴在大乾身上吸血的寄生虫。 每年什么都不干,朝廷还要拨付一大笔钱养着他们。 “杂家是陛下的奴才,却不是你们的。” “反了你了,怪不得敢欺辱晋王兄,今日就是冒着被皇帝责罚,本王也要教训你!程儿,卸他一条胳膊!” 那人气得暴跳如雷,招呼人手。 话音刚落,角落里站出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 从走路的姿态看得出来,是刚猛一路的练家子。 “呔,狗贼,受死!” 青年一声大吼,浑身肌肉暴涨,气息也急剧上升。 “程哥,打死他,狗奴才把持乾清宫重建,我们一口汤也喝不着。” “对,弄死那王八犊子,不过就是个阉人,皇帝不会怪罪。” “呵呵,程哥可是我们皇族第一高手,拍死这个小鸡崽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众皇族一个比一个嘚瑟,期待着所谓“程哥”暴虐杀人! 陈北冥听明白了,他们是早有预谋。 青年气息稳定后,双眼圆瞪,眼睛发出嗜血的红色! “给我死!” 一声大吼,踏步而出! 力度之大,踏碎了地上坚硬的花岗岩! 势若千钧,朝陈北冥冲过来…… 看劲头,若是被他冲到,只怕不死也要断一半骨头。 端的是凶猛异常! 然而,陈北冥不慌不忙,弯腰从旁边一位美貌宫女脚下脱了只绣鞋。 他嘿然一笑,身形轻闪。 眼前一花,便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猛地出现在青年身旁。 握着绣鞋,抽了出去。 力度看似不大,轻飘飘的…… 可是,击中人体之后,却令人震惊! 啪~ 一声脆响…… 青年飞出几丈远。 轰~ 直直撞在柱子上,昏死过去。 不过是眨眼的工夫,皇族最能战之人,就这么败了。 而且…… 那只是一只鞋。 一只刚刚从宫女脚上脱下的绣鞋…… 绝不是什么盖世神兵! 就那么轻巧地一挥,便将“程哥”击打得昏死过去! 陈北冥冷笑一声,转身走回美貌宫女身旁,又将绣鞋穿上。 美貌宫女从震惊中清醒,不由自主地抛了个媚眼给陈北冥。 而刚才还嚷嚷着要杀人的一众皇族…… 像是被掐住喉咙的公鸡,个个瞠目结舌! 恐怖…… 太恐怖了! 恐怖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强大! 皇族们震惊中清醒,这才想起陈北冥一人独抗神武军万人的传说! 那分明是一等一的高手…… 殿内,又恢复了一派和气场景。 无人再敢说半句装逼的话。 他们担心自己和刚才的“程哥”一样,和柱子来个亲密无间的接触。 陈北冥冷哼一声,出了偏殿。 女帝估计也是被这帮人烦的,躲出去了。 皇后在招待诰命夫人,难道女帝去慈宁宫了? 算了,还是去东厂,给番子们发点奖励。 一个是过年,再一个好歹前阵子抓住了吴增寿。 路过御花园,一阵破空声传来,陈北冥后退几步,躲过来人一剑。 那人身穿紫色宫装,容颜晶莹如玉,仪静体闲,美艳不可方物。 “妹妹,就是他!给我狠狠教训他!” 甬道里那个公子哥从假山后跳了出来。 陈北冥冷冷看了公子哥一眼,后者吓得连连后退。 三巴掌扇晕的事情,他心有余悸…… “妹妹,这……这里交给你了,我去方便方便。” 说完,转眼跑得没影。 宫装美女剑指陈北冥,傲然道: “你自己断一条腿,此事本郡主就饶了你。” 陈北冥有些无奈,动不动就是这句词。 “你们这帮皇子皇孙,动不动就要断人腿脚,哪里学的毛病?” “大胆!看你服色不过是个四品主事太监,竟敢对本郡主不敬!” “我就大胆了,你能如何?” “找死!” 宫装美女挥剑刺向陈北冥。 却不料眼前一花,整个身子被压在假山上。 宫装美女极力挣扎,怒斥: “狗奴才!敢碰本郡主,我要杀了你!” “郡主?” 陈北冥这才想起对方身份。 皇族那么多人,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府的。 不过既然压住了,那得干点什么,才对得起自己…… 陈北冥将她双臂倒剪,左腿抵住她圆润挺翘的豚…… \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 第89章 我的妻妾送给你! 宫装美女被压着,心中极为羞耻,修长玉腿向后踹去。 结果被陈北冥双腿一夹,更无法反抗。 她着急地喊道: “我要将你千刀万剐,生吞活剥!” 说话太尖酸刻薄了些,动不动就千刀万剐! 陈北冥紧皱眉头,这丫头需要好好教育,便伸出手来,略带力度地扇下去。 啪~ “你!” 宫装美女豚上火辣辣的,差点疯了。 “狗贼!你敢打我那里!” “你如果认错,我就放开你。”陈北冥冷哼道。 “你做梦!” “啊!” 女人只感觉,那两瓣都快不属于自己了。 “我要告诉母妃,告诉皇帝哥哥,将你凌迟,诛你全族,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她越骂越上劲。 麻痹的,这娘儿们比淮阳还狠! 陈北冥极为珍视随园的一切,她是在挑战底线。 于是,便继续用手惩罚着,越打越来劲…… 啪啪~ 开始宫装美女还咒骂,到后来只知道哭了。 就算最后陈北冥放开,她好半天一动不动。 “过来!” 宫装美女擦下眼泪,忍着已经麻木的豚,挪到陈北冥身前。 “给杂家捏捏肩膀。” 宫装美女老实地将纤手放在陈北冥肩上,揉捏起来。 即使心中恨不得一口断掉对方的脖子。 “我问什么,你给我老实回答!” “好……” 她已经丝毫不敢发狠话了…… 一问一答间,陈北冥知道了宫装美女的身份。 紫璇郡主,周王的女儿。 杂号郡主的实际地位并不高。 将来大概率是下嫁给年轻有为的臣子,以作拉拢。 根本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但是,陈北冥知道紫璇心里还不服,如果给她一把刀,会毫不犹豫刺下去。 也不急在一时,今日还有事,回头调教就是,反正也知道她住在哪里。 狠狠蹂躏一番紫璇的豚儿,陈北冥心满意足地走了。 直到陈北冥身影彻底消失,紫璇才走出御花园。 纤手一摸豚儿,钻心疼。 能比平时高出不少! “死太监!早晚有一天,你会落在我的手里!” 她怨恨地说着…… 东厂,办事衙门。 一众番子们脸上洋溢着笑容。 每人奖励五十两! 参与吴增寿行动之人,每人多给五十两! 陈北冥环视一番,沉声道: “只要用心做事,陛下不会忘记你们,杂家不会亏待你们。” “为陛下效忠!愿为主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番子们崇拜地看着陈北冥,极力嘶吼道。 在他的带领下,东厂地位直线上升。 如今在大街上,人们一看到东厂的人,个个老实得如同鹌鹑。 就连锦衣卫,也不敢跟东厂番子作对。 继续鼓舞了几句士气,有人来报。 女帝亲自到了东厂! “什么,还不快去迎接!” 女帝并非视察,而是有备而来。 东厂地牢,要犯关押处。 吴增寿赤着身体,正在向地牢看守讨要极乐草。 “快,快给我,只要你给我东西,我的妻妾都是你的!娇嫩的十八小娘,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卑微、哀求、威胁,无所不用其极。 这一幕让女帝浑身发寒。 先帝时,吴增寿在曾在战场上带领百人小队硬顶住西秦千人围攻! 不折不扣的猛将! 这样的人都扛不住极乐草的摧残,可见其可怕! 女帝看了几眼,越发不忍心看下去。 她不想眼睁睁看着昔日的英雄活成狗熊。 语气冰冷道: “此物绝对不允许在我大乾出现,违者夷三族!” “陛下圣明!” 陈北冥正色回答, 毒物的危害有多严重,他清楚得很。 女帝能做出抉择,他必定会严格遵守。 女帝往外走,白了陈北冥一眼。 “你又打人了?” 陈北冥干咳一声,实在不知道女帝指的是谁。 今日……揍了三个。 “哼!朕也烦那帮叔伯,倚老卖老,贪得无厌,打一顿也好,能清醒些。” 闻言,陈北冥舒了口气,只要不是说紫璇就好。 连忙附和了一嗓子: “咳咳,奴才以后定然多收拾他们。” 他能够理解,任谁家里有这种不省心的亲戚,也无法安心。 否则,女帝也不用大过年跑到东厂躲清静。 “朕似乎第一次来东厂,你给朕介绍介绍。” 陈北冥依言带着她到各处转了转。 当看到设计精巧,装满各种机关消息的情报房,女帝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此时,一个竹筒从上方铜管里滑出。 负责分析的番子,立即打开竹筒,看完里面的消息,将其放到标着长乐县的格子里。 随后开始按照情报内容进行应有的分析和总结…… “如今东厂将势力发展到了何处?”女帝问道。 “回陛下,现在还只是覆盖了京城。” 女帝满意地点点头。 陈北冥手里东厂在,确实给了她很多惊喜。 若一直发展下去,将会是个重要臂助。 女帝和陈北冥都轻松下来,但此时的坤宁宫仍旧是暗潮涌动。 诰命夫人们分成了三个阵营。 女帝阵营的人都围着皇后王蔷说着体己话,主要是平阳侯夫人、齐国公夫人等。 王家的亲戚由于官爵不高,只能站在外围。 晋王阵营以宋国公夫人为首,坐在外厅,眼神轻蔑地看向皇后方向。 而中间派则在花厅拉着家常,他们围着的是严嵩的大儿媳。 严嵩老妻由于年纪大,皇后免了她的拜见。 “也是有意思,以前被晾着,只能装着光鲜,如今被恩宠了,也不见肚皮有动静,莫不是不会生蛋?” 说话的妇人是位伯爵夫人,挨着宋国公夫人坐着。 “谁知道,腰身那般细,那二两肉莫不是被搓起来的?” “听说在闺中的时候就是个狐媚子,与许多京中才子有来往,装什么端庄。” “呵呵,别看现在风光,真要连个蛋也生不出,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宋国公夫人眼中透着仇恨,宋国公府几次被陈北冥坑,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你……你们放肆!敢污蔑皇后。” 怜星端着托盘路过,正好听到议论,涨红了脸怒斥道。 声音大,引起所有人注意。 “星儿,我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皇后王蔷柳眉微弯,绝美的俏脸上笑容陡然消失,抖了一下绣着金凤的黑色凤袍,站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自己这一板子必须先打,让对方无话可说。 “奴婢知罪!” 怜星老实地跪下。 “一会儿去管教嬷嬷那领十板子,罚你三个月月钱。” 王蔷处置完,凤目斜睨宋国公夫人。 “本宫处置可还公允?” 宋国公夫人两颊心虚地颤了一下,躬身道: “公允,臣妾佩服。” “那就好,星儿,刚才你听到了什么?” 皇后王蔷将目光投向怜星。 “她……她们说您,不会生蛋,还说……” “还说什么?” 王蔷语带寒意,已是动了真怒。 “说您是狐媚子,曾跟许多……才子有来往。” “哦?本宫原来竟如此不堪?!” 王蔷强忍怒火,这些人虽然可恨,但她又不能真的将她们怎么样。 晋王实力依旧强横,自己不能给皇帝惹祸。 她需要股权大局,但有人站出来说话! “萧夫人年轻时候也是风流,据说跟自家的一个俊俏护卫差点私奔呢。” 平阳侯夫人笑着站了出来。 “你胡说!绝无此事,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宋国公萧夫人怒道。 张牙舞爪就朝平阳侯夫人冲了过去,显然是恼羞成怒。 平阳侯夫人出身将门,怎么会怕,一巴掌甩在其脸上。 啪! 响亮的巴掌声,传遍整个宫殿! “你打我!你个娼妇,我与你拼了!”宋国公萧夫人怒号着。 啪! 她又挨了一巴掌,这次不敢骂人了。 打她的是齐国公夫人,德高望重,是勋贵妇人里的一块活招牌。 “丢人的东西,赶紧滚,脏了皇后娘娘的地方。” 宋国公夫人又羞又怕,捂着脸走了。 晋王派系的诰命夫人们见势不妙,也告罪一声走了。 齐国公夫人目的达到,转身笑着对皇后表忠心。 “听说皇后娘娘绣工乃是一绝,老身正想见识,不知是否有幸?” “这个自然,本宫正想请您指点一二。” 中立派的诰命夫人们也凑了过来,一起欣赏起皇后的绣品。 一场闹剧结束,坤宁宫又恢复一派祥和。 经此一役,皇后的实力显着增强,此前抱有正义感的勋贵们,在利益的促使下,和皇后形成紧密的利益共同体。 …… 女帝刚从东厂出来,被急奔而来的云鸾叫住。 “陛下,出事了,先帝帝陵有人潜入,刚才守陵的偏将刚刚将信息送到。” “什么?准备车驾,朕要去看看!” 女帝大惊。 \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 第90章 帝陵盗洞 陈北冥见状,连忙表态,挺身而出。 “陛下,还是奴才去吧,他们敢闯入帝陵,必然有什么依仗,陛下身系天下安危,不可将自己置于险境。” 女帝想了想,点头同意。 伸手握着陈北冥的掌心,充满信任却又严厉地说道“” “好,朕就交给你了,抓到元凶一律杀无赦!” 女帝对先帝感情极深,不容许有人打扰父亲安宁! 陈北冥得了旨意,立即清点人马。 片刻之后,几十匹骏马冲出东厂,向着帝陵疾驰而去。 到达帝陵时,天色变得极为阴沉,吹起了大风。 负责守陵的偏将态度恭敬,神色紧张地为陈北冥带路。 “管事,这边请。” “到底怎么回事?” 陈北冥望着眼前掏空山体而建的庞大陵墓问道。 “昨夜,有一小队巡逻的守陵军失踪不知去向,末将派人巡查,才在帝陵西侧发现个井口大的洞穴,还有不少血迹。” 敢杀守陵军队,还打洞,胆子真大! 陈北冥顶着狂风走在最前,鼻子动了动,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 心中暗道:什么情况?与那日钟粹宫的那么像…… 到了地方,众人面前赫然出现一个幽深洞口。 山体之上的洞穴,被灌木遮掩,若不是细心观察,很难发现。 灌木中间凹陷下去,仿佛被什么东西压过一般。 上面稀稀拉拉洒落着不少血迹。 往洞穴里看,黑暗一片,寒风呼啸而过,发出的怪声让人不寒而栗。 “派人下去过没有?” “主事,这……无人敢下去啊,末将又不能拿着刀逼他们,再说,惊扰了先皇,陛下会砍了末将脑袋。” 偏将畏畏缩缩道。 “哼!此事完了,你以为陛下能饶了你?” 陈北冥严厉责问道。 这些人绝对是害怕才不敢下去,什么打扰先帝都是借口。 “主事救命!末将是平阳侯二公子的人!” 偏将磕头如捣蒜,满脸惊惧。 原来王二的人,真特么随他主子。 陈北冥真不想搭理这厮,长得孔武有力,没想到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该硬的时候一点都不硬。 但是王老二的人,面子还是要给的。 “赶紧滚起来,做好帝陵外围警戒,命人将此处死死看住。” “末将这就去安排,谢主事,谢主事!” 偏将知道自己没事了,如果陈北冥不帮他,准备回去就跑路。 陈北冥脱了披风,旁边的番子赶紧接过。 “主事,您要下去?小的可听说帝陵机关重重,很是凶险!” 负责行动的东厂掌班太监劝阻道。 不下去什么情况也不知道,陈北冥从不喜欢等着做事。 “放心,我对自己的实力很放心。”陈北冥低声道。 “可……可万一……” “不用再说了,若是我都弄不好的事情,你们都只能去送死。看住这里,若不是杂家出来,一律斩杀!” “是!” 陈北冥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工兵铲、火折子、简易指南针、帝陵图纸。 提起横刀,闪身跳进洞口。 盗洞先是向下,然后笔直向前,也不知爬了多远,陈北冥才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应当是帝陵的前室,顶部的夜明珠发出淡绿色的荧光。 装着机关的大门就在前面,自来石死死顶着墓门。 盗洞打得还真是精准,直接到了帝陵里面。 前室正中有个高台,一座跃马冲杀的雕像,雕刻得栩栩如生。 看雕像的脸,与女帝和淮阳有几分相像,看来这就是大乾先帝。 陈北冥躬身拜了一下。 “便宜老丈人,莫怪莫怪!” 两侧密密麻麻站了几排石人石马,看来这位先帝还是位喜欢战阵的帝王。 往里走,穿过狭长的甬道,是个体积庞大的宫殿。 有块石碑,上书山河殿三字。 殿中的设计简直巧夺天工,一条银带纵横环绕整个大殿,代表山川的五座山峦分列四处。 陈北冥看了一眼就认出这是天下的五座名山,而象征河流的银带应该就是水银。 看来大乾先帝是有征战天下的勇气。 只是可惜早亡,只好在陵墓里实现自己的梦想。 好在帝陵建成时间还不长,空气中的汞含量不高。 否则,光是水银蒸汽,就够喝一壶的。 刚穿过大殿,隐约听到有人说话! 陈北冥收起所有气息,悄悄靠近。 左偏殿里,一个侏儒正朝对面狂吼。 “死丫头,不要以为你师父是‘龙女’莫千愁我就不敢杀你,没有我和宝贝黑龙挖掘通道,破坏掉机关,你能进得来?” 陈北冥这才明白,为何一路上一座机关也没遇到。 “嘻嘻,死矮子,没你姑奶奶也进得来,玄天宝鉴是武林至宝,有德者居之嘛。” 居然是她! 是之前暗算自己的那个妖女。 今天真是运气好,一起在帝陵聚齐了。 “黑龙上!” 盘踞在石柱上的巨蛇发出低沉的嘶吼,猛然朝女子扑了过去。 女子一个闪身,右足在墙壁一点,躲过巨蛇一击。 陈北冥看到,蒙着轻纱的少女怀里抱着个玉质盒子。 少女快速朝着通道跑来,眼看就要与陈北冥碰面。 “死矮子,你就为狗皇帝陪葬吧,姑奶奶不奉陪了。” 少女止住脚步,按在墙壁上一处突起。 吱嘎~ 机关震动中,通道上方一道石门开始下降。 除此外,整个帝陵也开始晃动。 随后,少女快速进入通道。 没想到与陈北冥走个面对面! “呀……” 少女刚想动手,脖子就被掐住。 此时,侏儒与巨蛇追了过来。 闻见陈北冥的气味,侏儒突眼中露出仇恨之色。 “黑龙,一起上!” 巨蛇血盆大口张开,一股腥臭难闻的黑气喷出。 侏儒手持双刀,猛然刺了过来。 陈北冥右手握住横刀刀柄,开始灌注力量。 刀鞘炸裂开来,露出寒光四溢的刀身。 “破!” 一声轻啸,随意劈出两刀。 磅礴无匹的刀气,斩向侏儒与巨蛇。 侏儒感受到刀气的恐怖,团成球状坠向地面,堪堪躲过刀气斩杀。 巨蛇就没这么幸运了。 虽然蛇头躲过,但身体被刀气划过,顷刻间断成两截! 巨蛇再次发出嘶吼,痛苦扭曲着身体。 “黑龙!” 侏儒得知宝贝被伤,疯狂吼着。 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仰头将东西倒进嘴里。 “一起死吧!” 他露出桀桀的难听笑声。 话音刚落,侏儒身体开始鼓胀、溃烂。 刹那变成个气球一般。 侏儒露出残忍的笑声,朝着陈北冥扑来。 陈北冥不敢再挥刀,也不知道那厮吃下但是什么。 身上掉落下来的东西分明有腐蚀性,还冒着青烟! 那是同归于尽的狠招,他好不想死。 斩破侏儒身体,也会沾上毒血。 脑海里心思急转,咬牙带着少女往后跑去。 通向山河殿尽头的石门,也在下降! 若是走得慢了,只怕要被封在里边,再也出不去!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91章 色中魁首天魔舞 最后一刻,陈北冥冲了过去。 哄~ 石门轰然落下。 他将少女甩在地上。 “咳咳……狗太监,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少女站起身,走到石门前。 “你个笨蛋,姑奶奶要跟你一起死在这里了。” 陈北冥没搭理,看向她手里的玉盒。 少女察觉到了危险,连忙将玉盒搂在怀里。 “这是我的。” “你的?什么逻辑,哼!这是帝陵,从帝陵偷的东西如何成了你的。” 陈北冥冷笑道。 “你个狗太监懂什么,我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玄天宝鉴乃是我教之物,只是偶然落到了狗皇帝手里。” 女子争辩道。 陈北冥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看你说的,那它之前肯定也是属于别人,只是你们抢到手而已。要是按照你的说法,既然我看到了,那就是我的,能者居之。” 说着,抬脚朝女子走去。 “你……你不许过来!” “嘿嘿,不过去,你当我傻啊,你身上不但有宝贝,还白白香香的,不占点便宜对亏本。” “你……哼……” 女子想不到这个太监比无赖还无赖,咬牙冲向山河殿内。 陈北冥也不急,反正通往帝陵之外的通道都封死,她又不是穿山甲。 只是这妖女手段繁多,他不敢大意。 提着横刀,脚尖轻点地面追了上去。 女子身法飘逸,轻功施展出来,犹如蝶飞花丛,又如彩凤翩翩起舞。 在山河殿群山间来回穿梭,躲避追击。 反正她也出不去,陈北冥便存了戏弄的心思。 没一会儿,女子内息便开始出现迟滞,香汗淋漓。 看陈北冥从容不迫,就知道跟对方实力差距实在太大。 双眸眨了眨,眼底闪过一丝狡猾,落到地面上。 “好啦,还你就是。” 说着,右手递出玉盒,一副认命的样子。 陈北冥看不到她轻纱之后的表情,却也明白此女狡猾多端。 谁知道她身上能摸出什么东西,尤其腰后的坠着的小包。 灵机一动,瞬间斩出十几刀,层叠的刀气飞去。 女子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 刺啦~ 身上纱衣与俏脸面纱纷飞如雨。 虽没有感觉到疼痛,但觉身子一凉,只剩下贴身的白色肚兜! 再看她,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真是秀美无伦。 但见她肤色奇白,鼻子较常女为高,眼睛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 腰极细,极浑圆而柔软,由腰往下,慢慢扩张,过胯部一收,然后直到脚踝,两条弧线组成两条美腿,完美到极点。 双腿之圆润丰美修长,实难以言语相形容。 虽然只是一眼,陈北冥差点把持不住,故意挪开目光。 防止自己被过度吸引,中了她的计谋。 在陈北冥见过的女人里,论美艳能排第一。 她趁少女失神刹那,将玉盒挑到手中。 “啊!你卑鄙!” 女子反应过来,一声尖叫,捂着自己傲人之处,躲到了假山后面。 陈北冥嘿然一笑,并未追击。 他正在仔细研究手里的东西。 玉盒触手温热,看色泽与质地,应是上好的羊脂玉。 想了想,他并没有着急打开,而是将玉盒放到地上,小心驶得万年船…… 横刀挑开盒盖,毫无异样。 没有想象中的毒气或者是毒针飞出,抬眼看去,里面用丝绸包裹着什么。 打开丝绸,古篆字‘玄天宝鉴’映入眼帘。 翻开看看,只有极少数字认得,剩下的大多不认识。 那还看个…… 到内页时,看到一首行书写的七言绝句。 “天上人间事不同,一般颜色两家分。 若叫龙女来相问,何时当年白练裙。” 落款是五岳山人。 这…… 五岳山人难道是先帝? 诗里的龙女,恐怕就是那个妖女的师傅了。 看来,两人当年有故事啊! 那肯定是一段鲜为人知的八卦! 陈北冥正猜测间,忽然闻到一股甜香。 眼前景象陡然变换,如坐云端! 身着彩色纱衣的妖女在云朵上翩然起舞。 纤腰软若无骨,纤纤玉指随舞姿来回飞舞。 绝美的玉足像在空中作画。 宛若天上的神女! 陈北冥色与魂授,伸手想去触摸,却发现动弹不得。 心中一惊,明白又中了妖女的诡计。 但眼前景象却似真的一般…… 现实中,女子也在起舞。 施展的正是武林失传已久的“天魔舞”。 不过,只有一件肚兜遮体的女子,任何男人看到恐怕都会发狂。 她美眸一冷,手中出现一把短剑,猛地刺出。 陈北冥视野中,神女也变脸,挥剑刺过来。 “吾命休矣!” 虽然被迷惑,但脑海深处大梁六皇子的意识尚未完全湮灭。 对于故国的爱恋。 家国仇恨的执念。 像钟锤击中佛钟,将他撞醒! 两种意识完全融合。 陈北冥也就收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但欲念也被彻底释放。 而此时,短剑距离陈北冥咽喉只剩两寸。 女子见自己即将得手,绝美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下一刻,必将击杀狗太监! “找打!” 电光火石间,他动了! 眼看着就要刺中之时,陈北冥动了,手快逾闪电,只留下一道黑影。 眼前一花,女子的皓腕被巨力握住,短剑也被抢下。 随后巨力猛地一拉,她就扑进陈北冥怀中! 刺啦~ 白色肚兜也碎成布条。 对于阅遍群兔的陈北冥来说,此女晶莹、浑圆、坚挺。 说不出的优美。 似不带半分烟火气。 整个娇躯就像象玉雕成,散发出至美光芒。 女子想挣脱,陈北冥哪里肯放。 一只手调戏起了她的……! 陈北冥的手仿佛有灵性,每拂动一次,女子就被激起心底的欲望。 手指繁复,就像在拨动琴弦。 女子也不禁唱起了歌。 听到自己歌声,女子猛然惊醒,一口咬向陈北冥手臂。 然而…… 一口下去,差点被气息震碎银牙。 陈北冥低头压住朱唇,撬开牙关,攻了进去。 …… 转瞬间,本来誓死不屈的女子,似乎就这么被征服。 欲望挑起之后,她也开始主动回应。 陈北冥知道时机成熟,手滑下去…… 顿时,便陷入一片……的气息当中…… 春色无边,婴宁百转! 陈北冥清醒过来后,履行了自己的诺言,让妖女尝试了冰火两重天! 冰火之间,陈北冥感觉到一股力量从对方身体到了自己体内! 让丹田力量开始升华…… 陈北冥虽然惊喜,敏锐觉得妖女付出的恐怕不只是身子。 良久之后,妖女侧卧在地面之上,身上盖着陈北冥的衣服。 很久都没恢复。 一旁地面,数朵梅花悄然绽放。 不知过了多久,妖女眼皮睁开。 “狗贼!去死!” 啪~ 她浑身无力,击打毫无力道,反而因为春光暴露,引得陈北冥欲望大涨! 于是,只好再教训一次。 到最后,妖女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只有脑海里想着以后的复仇。 将其千刀万剐! 陈北冥发现丹田力量大涨,身体肌肉也强横起来。 那效果,似乎比作为丹炉的黄素锦还要厉害! 于是,开始盘膝调息。 时间流逝,女子再度清醒。 她不长记性,再次惊声尖叫: “我要杀了你!” 陈北冥摇摇头,继续一番“深入交流”,“身体教育”,继续接着修炼。 妖女虽然不甘,但还是没放下复仇的信念。 又一次被教育后,已经没有了反抗心思。 而且变得很是听话,对陈北冥极为顺从。 哪怕再羞耻的姿势也不抗拒。 她明白,越是反抗,对方越是玩得花,好不如就这么逢迎一番,或许能告一段落…… 啪~ 陈北冥在妖女完美的豚上拍了一记。 妖女咯咯笑着摆出一副配合姿势。 陈北冥虽然心动,却是有些饿了。 毕竟几次征伐下来,体力耗费巨大。 “有没有吃的?” 妖女低眉顺目的转身从自己小包里掏出一个瓷瓶。 “此乃本门神药,一枚丹药可以顶三天。” “你自己先吃。”陈北冥笑眯眯地道。 看着妖女吃下去,没有什么问题,他才小心吃了一颗。 果然,入腹之后,饥饿感消失无踪,好东西! “奴婢已经是您的人了,怎么会害您。” 妖女表情妖娆,语气魅惑。 对此,陈北冥才不信。 不过妖女还真是美的没话说! 几番云雨之下,个中滋味美得很! “相公!郎君!人家还想嘛。” 她竟然反客为主,开始主动求索。 陈北冥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女人多少有点不正常。 刚刚明明被弄得像一摊烂泥,现在就索求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朱凤。” “你刚才跳的叫什么?”陈北冥挑着眼眉问道。 “天魔舞。” “来,给爷再跳一次,对,腿再抬高一点。” “……” \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 第92章 女帝,别为我哭泣 092女帝,别为我哭 天魔舞是真的色与神受。 陈北冥忍受不住,再次全军出击! 朱凤则是全心全意配合,不管是冰火两重天,还是毒龙出水、月下观菊、谷道热肠。 她将别人不愿意尝试的项目,都尝试了一遍…… …… 弄得陈北冥十分满意,欣慰地拍着她的豚儿。 “相公,我们如何出去,奴婢不想死,还想好好伺候您左右呢。” 朱凤娇滴滴依着陈北冥。 他自然不会因为一两句话,而改变主意。 只是刚才办事过程中,已经没有前几次那种汲取力量的感觉。 是时候离开了,从这妖女身上,再也得不到其他好处。 他起身看了看封闭的大门,沉声道: “你退开几步,看我破门!” “这都能打开?”朱凤表示怀疑。 陈北冥沉着站定,吐气开声。 “给我破!” 嗖嗖挥出几刀。 嘭~ 巨力撞击! 山河殿通往外面的石门,被刀气撞出几个大洞! 朱凤美眸一缩,愣了片刻,惊叹于他的力量。 随即反应过来,拍掌叫好。 陈北冥如法炮制,连破几道石门,终于来到盗洞之前。 他回头看了眼帝陵,示意朱凤先走。 朱凤身上衣物被毁,只能凑合裹紧袍子,遮住身上的春色。 两人刚出盗洞,就被一张落下的大网网住。 “不许动!否则杀无赦!” “是我!” 听到声音,东厂的番子赶紧将守陵的士兵踹开。 “没长眼啊,那是我家主事,滚开!” 打开大网,发现里面除了陈北冥,还有个绝色美人! 顿时所有人愣住,看得瞠目结舌。 他们心里都很纳闷,搞不明白为何陈北冥能从帝陵弄个绝色美人回来。 朱凤紧紧搂着陈北冥脖子,神色娇媚。 尤其外袍下的曲线,颇为诱人。 在场的守陵兵将眼睛都看直了。 “咳咳……此乃朝廷机密,你们不需要知道,只需严密保守!” “嘿嘿,末将明白!” 守陵偏将一副我懂的眼神。 陈北冥看看天边的太阳,判断应该是下午。 “我进去多久了?” “回主事,您进去两日,陛下派来的人也下去过,可是帝陵石门落下,她们只好无功而返。” 陈北冥猜测,来的人应该是云鸾等人。 他们可能以为,自己已经葬身帝陵了。 估摸着回去能吓她们一跳。 守陵偏将找来一辆马车,送陈北冥离开。 “那个洞口封死,任何人不得将此事传出去,否则,别怪杂家心狠手辣!” “末将明白,主事放心!” 陈北冥放下帘子,靠在马车上。 朱凤蹲坐在脚边,老实给陈北冥捏着双腿。 他轻抚着朱凤玲珑有致的身材,笑道: “我眯一会儿,你也休息吧。” “奴婢不累,相公尽管小睡。” 朱凤语气温柔,顺从无比。 陈北冥心中冷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路过一个小镇时,陈北冥让番子停车,找了个五谷轮回之所方便。 等掀帘子回到车上,车厢里已是空无一人,放在角落的玉盒也一并消失。 车厢壁上赫然刻着几个字。 “滔天之恨,来日必报!” 这妖女,果真是装的! 那会她在里边无所不用其极地逢迎,就是等着刚才的机会。 陈北冥摇摇头,反正她已经没多少增进功力的效果了。 就是那绝美的姿容和敢于随便玩的态度,值得回味。 算了,谁知道下次相遇是什么场景呢? 便吩咐一声,马车冲出小镇。 其实,刚才的安排,陈北冥是故意的。 以朱凤的身份,带回去也不好安置。 她知道陈北冥的所有秘密,带在身边绝对是个定时炸弹。 现在让她离开,是个好选择。 只是,随园的安全护卫要升级了。 陈北冥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喃喃自语。 “呵呵,早防着你呢,跟老子斗。” 他已经将玉盒当中的秘籍偷梁换柱…… …… 回到宫里,陈北冥第一时间赶去兴庆宫。 “陛下,奴才回来了!” 女帝以为是幻觉,摇头苦笑一下。 “陛下,小的出来了!” 女帝晃晃脑袋,觉得不像是幻听,抬头一看。 门口站着的,不就是那个让她惦记两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假太监! “你……你回来就好!” 女帝居然小跑着出来迎接,眼角隐隐红了。 陈北冥看出女帝眼睛流过泪,都是红肿的,心中极为感动。 要不是众目睽睽,定要抱在怀里安慰一番! “你……你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陛下,等下细说……” 女帝闻言,挥手示意一众太监宫女退下。 顷刻之间,殿内只剩下她两人。 女帝再也把持不住,狠狠地撞进他怀里。 “你个死人,早就说朕离不开你,下次不许你做危险的事情了!” 陈北冥伸手揽住她,贪婪地吸吮着发丝当中的香气。 “我不去不成啊,别人去打不过他们的,那里边是狠人,就算是云鸾过去,都未见得能取胜。” “什么?” 女帝吃了一惊。 若真是那般,别人确实没用。 陈北冥说着话,眼睛开始趁着衣裳的缝隙,往里瞄过去。 可惜女帝穿着皇帝常服,里边用白绫束缚,根本看不见那洁白的雪域高原。 看不到,那就上手吧! 他那禄山之爪,不老实地渐渐下探。 就在要袭击得手之时…… 啪! 被女帝打了下去。 “你个混账,朕担心你的安危,你却只想着占朕的便宜!朕早就说过,等时机成熟,便会与你欢好。还指望你来生下龙子呢,现在猴急什么。 后宫的妃子不够你睡的?那你就扩大范围,看看哪个宫里的丫鬟,或者是谁家的女儿合适,朕给你弄过来,累不死你!” 陈北冥嘿嘿一笑,现在的体质,还真是不怕累。 别说是一次睡一个了,就是两三个,都不在话下! “好啊,好啊,那就麻烦陛下了,小子求之不得!” 女帝翻了个白眼,问道。 “说说,你在下边遇见了什么?” 陈北冥斟酌一番,遂将在帝陵里的遭遇说了。 当然,略去了和朱凤巫山云雨那一段,只说让她跑了。 听闻有这么个厉害女子,女帝眉头一皱。 “想不到啊,还有如此奇人。不妨,朕让宫中画师过来,将此女绘制成画像,全国追缉!” 陈北冥眼睛一亮,对啊,还有这招。 若是被动防守,那就太被动了。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要国家暴力机器行动,想必那小妖女得东躲西藏一阵! 就是那绝妙滋味,恐怕有些日子尝不到了。 想想就很回味啊…… 陈北冥决定,再次开发一个玩得开的女子。 不说能玩更多的花样,至少做到和妖女一样的姿势和玩法…… 宫廷画师到后,按照朱凤五官特征的描述,又问了一些细节,便开始作画。 等到画完,陈北冥一看,就像是本人站在面前一样,栩栩如生。 “画师好手艺,杂家佩服!” 画师谦虚道:“管事过奖了,小子就是按照您所言画的,是管事您描述得好。” 女帝看了画像,瞬间呆了,脸色有些变化。 陈北冥察觉出些许异样,凝神问道: “陛下见过她?” “见……从未见过,倒是有几分姿色。” 女帝慌忙岔开话头,不着边际地说了两句。 看样子,她应该是隐瞒了什么。 既然不想说,陈北冥也不好再追问。 “那奴才不再打扰陛下,马上退下。” “你去好生休息一番,这两天定然很累。” 临出门时,陈北冥悄悄在云鸾翘豚摸了一把。 云鸾这次没有叫出声,狠狠剜了陈北冥一眼。 回过身时,嘴角却微微勾起。 她听见了女帝的话,让陈北冥扩充后宫,若是那般,自己是不是有机会? 陈北冥捻了捻手指,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 下次逮住她,让她试试新姿势! 离开兴庆宫,陈北冥像是被什么闪了一下。 嗯?宫中怎么有个秃驴?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93章 忽悠到和尚还俗 和尚十分年轻,五官俊美。 在白色僧衣下,显得有些出尘。 路过的宫女都忍不住窃窃私语,有的脸都羞红了。 “哎呀,这个和尚长得好生俊俏。” “谁说不是呢,我都有些心动了。” “你可算了,他是出家人呢……” 陈北冥一听,那可不成! 麻痹的,这不是抢老子宫内第一帅哥的威名?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妖僧!” 陈北冥打算找人打听一下秃驴的来头。 隔着老远,年轻和尚突然睁开双目看向他。 “施主,你有大机缘!” 陈北冥看看四周。 “你在跟我说话?” “自然,施主紫气缠身,有帝王之相。” 帝王之相! 卧槽!你这不是害老子吗? 女帝听了会咋想? 来来往往这么多人。 传出去可就完蛋了! 陈北冥本来就对佛家不怎么感冒,现在又来这么一出,他更是生气。 玩佛理是吧,看老子不说蒙你! “和尚,何为出家?” “削去三千烦恼丝,入我佛门。” 此言一出,边上看热闹的宫女连忙抚摸自己秀发,都是爱美的年纪,谁舍得剃光头。 “何为八苦?”陈北冥继续问。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和尚尝过八苦没有?” “贫僧生在佛门,足迹遍布天下,也尝尽人间苦楚,自然是尝过的。” 这话就是胡说了。 老子上辈子虽然是个高管,可是背着上千万房贷,女朋友还要八百八十八万的天价彩礼,你他马有老子苦? 说什么胡话! “和尚,什么是色?” “色乃刮骨钢刀。” 年轻和尚回答得很干脆。 “此言差矣,和尚可曾体验过情的滋味?焉知床笫之间的妙处。” 陈北冥故意开始带歪话题了。 这话一出口,一众围观的宫女俏脸纷纷红。 都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她们也未体验过那种蚀骨欢愉。 对食那种边缘行为,根本不算。 “贫僧虽未曾体验,可美色如饿虎豺狼,佛门大德均是此种说法,施主诡辩亦是无用。” 年轻和尚神情不变。 可是这一番话,传进别人耳朵里,就有些得罪人了。 你们不需要这个,人家可都是想着呢! “切!我们怎么是豺狼了,这和尚好讨厌!” “妹妹说得对,刚才我还觉得他好看,现在丑死了!” 宫女们不干了,对和尚指指点点。 陈北冥也趁机发难道: “你怎知佛门大德不是忽悠你?” “施主不可妄言,辱我佛门!” 年轻和尚神情严肃道。 “你们不耕作,可曾尝过田间的辛苦?念念佛经,说几句云里雾里的所谓禅机,就是修行? 百姓苦,却还要供养你们,你们配吗?” 陈北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更加尖锐。 并且博得宫女们的喜爱,纷纷给他叫好。 “好帅!陈主事说得好!” “主事我喜欢你!” 陈北冥瞥了一眼说喜欢自己的那位,属于可爱型的。 是不是下手呢? 回头再说吧…… 年轻和尚沉默了好一会儿。 “明心见性,佛当然理解世人之苦,我等修佛目的便是渡人。” 陈北冥没有接着反驳,右手伸出食指,在左掌心一划而过。 汩汩的鲜血立刻滴落。 “和尚觉得我痛否?” “施主自是痛的。” 年轻和尚露出沉思之色。 “我的痛有几何?和尚你明白吗?” 和尚想了想,最后只好摇头。 “你们出家人只是看到百姓困苦,却从未亲身感受,那种易子而食,眼看着自己亲人痛苦而死的痛,你真的懂吗?” 和尚沉默了,第一次怀疑自己的修佛之路。 一个大胆的宫女从人群里跑出,拿出手绢给陈北冥包裹住手上的伤口,掩面跑了。 陈北冥自信一笑,其实不用包裹,凭陈北冥肉体的强悍,伤口很快就能愈合。 “其实和尚你应该去入世,亲自在这红尘里滚一圈,才能领悟真正的佛法。” 年轻和尚表情显出明悟之色,起身行了个弟子之礼。 “行痴受教了,施主佛学深湛,堪为吾之师也!” 陈北冥微笑不语,坦然受之。 “哈哈……世上自此没有行痴,多了一个俗人,阿弥陀佛!” 年轻和尚大踏步离开,笑声爽朗。 女帝全程看到了陈北冥与和尚的辩论,俏目闪过一丝异样神采。 云鸾虽然心中欢喜,仍然忍不住讽刺一句。 “哼!巧舌如簧。” “此等见识,便是殿上诸公,有几人说得出?” 女帝淡然道。 “陛下,那僧人……” “他?是几位王叔送来的,说是来帮朕祈福,保佑我大乾风调雨顺。” 云鸾疑惑地看着和尚背影,总觉得这些王爷动机不纯。 陈北冥与行痴这段对话很快传遍京师。 严嵩听后,觉得有迷雾吹散之感。 有此妖孽,皇帝恐怕无人能动。 还好是个太监…… …… 晋王府暗阁。 唐宇若有所思。 “不过是牙尖嘴利!” 晋王愤恨道。 “王爷,那行痴可是雷音寺余海大师高足,走遍天下名寺,未尝一败,这个阉贼必除,否则王爷大业难成!” “不急,左右就是个没有根底的阉人,能成什么大事。” 晋王不在意道。 唐宇轻轻叹息,这个姐夫有时根本听不进良言。 晋王有自己的打算,他急需要知道大梁那边的动静。 “明日你就出发去大梁,探探大梁皇帝的口风,本王就不信,南州府打动不了他。” “遵命!” 晋王可不会坐以待毙,他有自己的反制计划。 绝不能在女帝面前,处处吃败仗! …… 陈北冥凭借一张嘴,让和尚还俗,引起的风波还在流传。 他自己并没有心思去打听八卦,好几件事情都在推进,需要密切关注。 为此,好几天没回随园。 可是这天,他不得不离开皇宫回随园。 小玉儿病了! “好疼啊!姐姐,呃……” 小玉儿吐了楚红缨一身。 陈北冥推门进来时,小玉儿小脸已经蜡黄,紧紧抓着楚红缨的衣襟,痛苦呻吟。 “老爷!” 看到陈北冥回来,慌忙迎了上去。 陈北冥拍拍两女的肩膀,走到床前。 楚红缨想起身施礼,被他阻止了。 陈北冥轻抚小玉儿额头,入手滚烫。 “请郎中没有?” “郎中来看过,开了几副药,但玉姐喝进去便吐。” 辛玉婵忧心忡忡解释道。 “郎中说是何病?” “就说是腹痛症,别的也没说什么。” 陈北冥冷声道: “庸医!赶紧拿我的名帖去太医院,请冯灵枢院首来。” 辛玉婵急忙出门去找管家。 陈北冥将楚红缨替换下来,慧娘赶紧为她处理身上的秽物。 “老……老爷,玉儿这两日没胡闹。” 小玉儿看到是他,还艰难地挤出一个笑脸。 “嗯,老爷知道。” 陈北冥回头看看屋内,没有发现楚铁山的身影。 “老楚呢?” “楚铁山正在园子里巡查。” “怎么做父亲的!将他叫来,便是关注家里安危,也不在这一时半刻。” 冯灵枢来得很快,诊断过后,面色有些凝重。 “主事,老夫没看错的话像是虫症!” 陈北冥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冯灵枢说的是蛔虫病。 古人卫生状况糟糕,惯吃冷食,很多人身上多少都带有蛔虫。 便是贵族王侯也不能避免。 这种情况,一直到后世,居民生活全面好转之后,才有所改变。 陈北冥小时候曾吃过一种叫做宝塔糖的东西,就是用来驱虫。 宝塔糖主要成分是蛔蒿,这个时空有没有还不知道。 “冯院首可有办法?” 冯灵枢摇了摇头。 “老夫可以暂时止痛,但要驱虫,还需一种叫做驱虫丸的药,可此药为一家叫做天医馆的所独有,极为昂贵。” “那便去买来,不管多贵!” 如今兜里有钱,陈北冥有这个底气。 “主事且慢,一枚二百两,要想治愈起码需要十丸。” “什么?多少?” 陈北冥惊讶地站了起来。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94章 没钱嫌贵?回去等死! 众女更是惊叫出声。 楚铁山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两千两银子,他就是将自己卖了,也拿不出。 小女儿幼时便生了一场重病,当时艰难过关。 想不到如今,还是难以逃脱疾病的困扰。 难道,就这么认命? 不,他不想! 可是不认命,又能有什么办法? “玉儿便拜托冯院首了,我去去就来。” 陈北冥说完就往外走。 楚铁山跺跺脚,跟了出来。 “老爷……” “闭嘴,给我看好门户,小玉儿的事包在我身上。” 楚铁山虎目含泪,只能抱拳看着陈北冥背影。 他明白,家主这是要亲自出山了。 多好的东家啊,换成是别人,谁会为了下人的儿女亲自出面的? 有这样的家主,怎么能不拼命啊! “爹!” 楚红缨换完衣服回来,担忧地看着父亲。 “缨儿,以后就是舍掉性命,也要维护老爷周全!” 老楚泪水模糊,声音坚定地喊道。 “女儿明白!” 陈北冥在管家郑乾带领下,赶往天医馆。 他心急火燎,马儿骑得飞快。 郑乾同样骑得有模有样,竟然没有落下,平阳侯府真是不出废物。 然而,来到天医馆外,门口已经被熙攘的人群堵死。 “我们要驱虫丸,开门!” “把门砸开!抢他丫的!” “你们草菅人命,一丸药你们要价二百两,是要逼死我们!” 堵门的大都是普通百姓,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陈北冥略一思忖,觉得事情不简单。 “郑乾,你怎么看?” “老爷,此事必有蹊跷!” 此次蛔虫病并不是偶然。在寒冬季节爆发,很不正常。 陆陆续续的,还有更多百姓赶来。 就在人越聚越多时,大批锦衣卫的身影出现在街头。 “你们干什么?要造反啊,都给我散了!” 带队的是位锦衣卫百户,冲着人群怒吼道。 人的名树的影,锦衣卫恶名在外,人们畏惧地开始后退。 哐当~ 天医馆的门打开,十几个伙计冲出。 “哎呀呀,郑百户,您可算来了,这帮刁民!” 一个留着两撇小山羊胡子、尖嘴猴腮的掌柜大声道。 百户看了眼聚集的百姓,不屑道: “这里既是伯爷照看,谁也不能在此闹事。” “百户里面请,小的已经备好香饮子,您也好烤烤火。” “不急,还是早点料理了。” 京兆府的衙役听到消息也赶过来,见锦衣卫在场,也就没进去掺和。 毕竟以纪纲和锦衣卫的凶名,弹压闹事的百姓不是什么难事。 京城百姓对天医馆早有怨气,依仗着几个独门药方高价敛财,偏偏人们拿他没办法。 自搭上纪纲之后,天医馆行事更加肆无忌惮。 低价高卖,以次充好,时有发生。 但人们却往往求告无门。 求药的百姓看着全副武装的锦衣卫,心中发寒,但想起家中患病的亲人,没有一个肯离开。 就在万众瞩目下,有个人从人群走出。 “官爷,小女如今病得起不来身,腹大如鼓,实在拖不起了!” 一个白发老汉颤巍巍下跪作揖。 “我儿痛得直打滚,没办法啊,您行行好吧!” “我们要驱虫丸!” 看到有人开腔,百姓们胆子也大了起来。 天医馆的掌柜摸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神态倨傲。 “要驱虫丸?好啊,一枚一千五百两,概不赊欠。” 之前还是两百两的价格,顿时又翻了好几倍! “你不如去抢,我们哪有那么多银子!” 掌柜瞪眼道: “没银子?那就别吃,回去等死!” 他这话,百姓就不爱听了。 “不让我们活,跟你拼了!” 说话的汉子举起手中扁担,冲了上去。 扑哧~ 寒光闪过,汉子手中的扁担断成两截,胳膊的鲜血喷得老远,溅射到围观的百姓身上。 “谁特么活腻了,他就是下场!” 锦衣卫百户将手中的刀归鞘。 哄~ 百姓们再一次后退,都低下头,唯恐波及自己。 目睹全程,陈北冥眼睛眯成一条线。 想不到锦衣卫竟是如此霸道。 当街伤人! 这帮混账,就是如此对待百姓,怪不得百姓恨朝廷。 “快快散了,本官既往不咎。” 百户吼道。 百姓们相互看了看,没人愿意离去。 本就是到了绝境,否则也不会来天医馆求药。 见他们如此,那百户愤怒地喊着: “好,好得很!给本官列队,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锦衣卫们结成军阵,从两侧开始压缩。 眼看着双方就要接触。 陈北冥叹息一声,下马走出人群。 郑乾看自家主人出头,急忙跟了上去。 一旁看热闹的十几个差役,看见是陈北冥,赶紧缩头。 “快!快撤,跟我们没关系。” 转眼间,消失无踪。 百户满脸冷酷,想着杀几个镇镇场子。 他视人命如草芥,能升官到现在,也是杀出来的。 瞥见人群里走出的锦衣少年,愣了一下。 百户是走了纪纲夫人的路子才调进京,并不认识陈北冥。 “你是谁家的?滚回去!本官就当没看见。” “你不认得我?”陈北冥继续往前走。 “哼!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一律闪开!” 有锦衣卫小校和小旗认出了陈北冥,但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这位新来的上官仗着与纪纲夫人有亲,刚来就将油水全收了,一点也不给下边留。 大家都乐意看他倒霉,腾出来位置。 “我不管你是谁家的,现在滚,本官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百户没看到仆从和家将,心下稍定。 陈北冥走到百户马前,抬头冷道: “立刻带人给我滚蛋!” 百户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什么笑话。 脸一板,朝后吼道: “来人啊!将这混账押进诏狱,通知他的家人。” 然而,锦衣卫们权当没听见,就连围攻百姓的人都默默开始后退。 百户冷冷地看了眼属下,心中生气,以为他们在表达不满。 “张山、黄秀,你们敢抗命不尊?” 无人回答…… 他在纪纲面前拍了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这帮混账现在拆台,真以为老虎不吃人? 呛啷一声抽出横刀。 今天就拿这公子哥开刀,要怨也怨不得别人,就怨你自己不开眼! “小子,瞎了你的狗眼,死吧!” 只是…… 横刀还没劈出,陈北冥动了。 他不给那厮机会,抢先出手。 在百户眼里,陈北冥的动作并不是特别快,甚至轻飘飘的,看不出什么力度。 但是能感觉出来,无论怎么躲闪,都难以避开! 可就是那轻飘飘的一拳,击在百户的马头上。 啊呜~ 一阵凄厉的嘶鸣,骏马毙命当场。 狼狈跳下马的百户,一张脸涨红。 很显然,陈北冥身手不凡! 他想伸手,却又怕被打脸,只好愣在当场。 陈北冥指向一个锦衣卫小校,手指勾了勾。 那人吓得咽了下口水,老实地走过去。 “给我砍了他。” 陈北冥斜睨了百户一眼。 “哈哈……你是不是蠢,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跟本官动手……” 陈北冥道:“明日去巡防营报到,待遇官职不变,有杂家在,纪纲不敢动你的家人。” 小校顿时心动! 如今巡防营待遇优厚,前途光明,心一横拔刀砍向百户。 “你疯了!狗崽子,敢跟我动手,哎哟!” 百户中了一刀。 剩下的小校、小旗没想到会这样。 他们就算回去,纪纲恐怕也饶不了。 相互看了一眼,便下定决心! “兄弟!哥哥们来了!” 随着几人拔刀加入战团,百户很快被砍成血葫芦。 “你们……你们这帮乱臣贼子!” 陈北冥夺过一位小校的横刀,一刀结果了百户。 既然交投名状,谁杀已经不重要了。 “去巡防营找宋应知,告诉他是我说的。” 一众小校、小旗拱了拱手,向着各自家中跑去。 趁纪纲还没找他们算账,赶紧带着家人去巡防营寻求庇护。 当官的一起把百户杀了,茫然的锦衣卫们立时成了无头苍蝇。 陈北冥看向天医馆掌柜,后者哆嗦着跪下。 “大老爷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将你们的驱虫丸免费分发给百姓。” “小的……小的做不了主啊。” 掌柜苦着脸道。 “让你做主了吗,你家主人问起,就让他来找我,杂家陈北冥。” 掌柜目瞪口呆,原来是这位大爷。 陈北冥的大名京城谁人不知! “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去发放。” 陈北冥让郑乾去拿了一些驱虫丸,匆匆赶回随园。 亲眼看着小玉儿吃下才放心。 他将冯灵枢拉到一旁,小声道: “冯太医,这蛔虫病,有蹊跷啊。” \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 第95章 给一半钱?那剁你一半雀儿! 冯灵枢也是一脸忧色。 “老夫明白你的意思,虫症多是在夏季暴发,如今冬日寒冷,本就不是虫症高发的时节。”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有人蓄意而为,要让京城爆发!” 陈北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主事说的是,但此事朝廷也无能为力。 驱虫丸实在昂贵,老朽听说,天医馆背后可是纪纲!” 陈北冥看了一眼老头,脸色有些不好看。 有这回事早不说。 冯灵枢干笑道:“别人怕纪纲,您怎么会……” 陈北冥直接揭穿老头心里的小算盘。 “你怕是对天医馆早就心存不满了吧。” “哎,说来驱虫丸效果极好,朝廷手里若有此物,可解万民之苦。老朽代表太医院跟他们谈过几次,都被轰了出来。” 冯灵枢解释道。 真有那么好? 难道比后世的宝塔糖还要厉害? 陈北冥好奇捏开药丸,一股乌梅酸味扑鼻。 不就是乌梅丸? 陈北冥小时候没少吃,所以对这玩意极为熟悉。 那会儿还拿包装打元宝玩,方子至今还记得。 “我以为是什么呢,闻着不就是乌梅丸,我们那地方,小时候都吃。” “什么?主事竟然知道?那……可有配方?” 老头激动地扯住陈北冥的胳膊。 “有啊,乌梅丸好吃,我还专门记着方法呢。” “主事当真知道此物组成?老朽只知道其中几味药,若能补全,定能做得出。” 冯灵枢高兴地跳了起来。 一把老骨头,也不怕跳得自己散架…… 陈北冥依照记忆,将乌梅丸的药物组成说了一遍。 “乌梅肉、花椒、细辛、黄连、黄柏、附子、干姜、桂枝、人参、当归。至于炮制方法,应当是先……” 冯灵枢好生记录着,不敢错过每一个细节。 “竟是如此!老夫明白了,原来加了附子、干姜,人参、当归养气血,通了!全通了!” 冯灵枢疯疯癫癫自言自语,将药方在纸上又写了一遍。 “哈哈哈,好,好得很啊!” 他大笑两声,掀帘子跑了。 大名鼎鼎的太医冯灵枢,又是蹦跳又是傻笑的,好像被人夺舍似的。 看得众女莫名其妙。 “老爷只是念出几味药,老头怎么就疯了?” 红袖疑惑道。 辛玉婵意味深长道: “一个好方子千金难求,况且还是驱虫的秘方。” “啊?那我们家不是损失了偌大钱财,不行不行,以后这老头子决不能再放进来了!” 添香最守财,看到好东西就喜欢往自己屋里搬。 家里少了什么东西,只要去添香屋里准能找到。 一众女子笑作一团,有人为了药方子高兴,有人是因为添香掉进钱眼里嘲笑他,总之是其乐融融。 陈北冥并不在意,而是去找墨涵。 蛔虫病的传染与百姓的生活习惯有很大关系。 就算没人恶意投毒,偶尔也会小规模爆发。 很多坊市粪便与水源没有隔绝,更没有饭前便后净手的习惯。 由于生活困苦,为了节省些柴炭,很多人喝生水。 这些都是病源! “墨涵,近日虫症频发,我决定做一次善事!” “老爷,您要做善事妾身不反对,可我们后面怎么办?” 墨涵想不明白,陈北冥居然要给京城百姓免费发肥皂。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肥皂好不好用?” 墨涵正色答道: “自然好用,妾身从不知道可以洗得这般干净。” “这就是了,人一旦习惯干净,谁会愿意回到满身脏污?” 陈北冥解说着其中道理,要培养居民的生活习惯。 等人们再也离不开之后,那自然不愁卖! “主事果然高明,周阮佩服。” 穿了一身粉色襦裙的周阮娇媚可人,两只玉手细如水葱,玉兔挺立,看得陈北冥眼前一亮。 周启泰放心把这么惹人垂涎的女儿放过来,恐怕是觉得陈北冥没有作案工具。 说实话,御花园那晚睡了,但是迷迷糊糊的,根本记不得滋味。 若是能光明正大地睡一次,那才能好好体会周阮和别人的差别呢。 …… 陈北冥在欣赏美人,纪纲可是气疯了。 襄城伯爵府,花厅。 “什么?孙友被陈北冥杀了?动手杀孙友的还有锦衣卫的小校和小旗?!” 纪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暴怒起身。 “速速派人,去将那阉狗的随园给我围了!” 幕僚看着气冒烟的纪纲,连忙劝道: “伯爷是想与神武军、巡防营同时开战吗?”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将纪纲浇醒。 神武军被清洗过后,跟陈北冥穿一条裤子。 巡防营就不更用提了,纯粹是借着陈北冥改了气运。 而且皇帝巴不得他纪纲倒霉! 想到此,纪纲无力坐了回去。 他选择当缩头乌龟,先忍这一波! 等着看热闹的人,没想到纪纲真的忍下这口气,便也就散了。 陈北冥已经准备好口袋,等纪纲上套。 听到番子的报信,脸色阴沉了下来。 吃那么大亏,纪纲都忍下来,此人城府不是一般深! 看来,想要干掉他,还得另想办法。 回身,看看屋内。 七个惠民坊铺子掌柜,正在里面接受问话。 周阮拿着重新做的账本一个个点名。 “吴掌柜,账本里盐应剩余三百二十斤,为何铺子里只有二百七十斤?秦掌柜,胸衣……” 一群年近半百的商场老手,此刻冷汗直流。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账本,就这么被掀了出来。 “各位说说吧。” 周阮将账本往地上一扔。 啪~ 所有掌柜们听得心头就是一颤。 “小人一定补上,一定!” “对对,我们补!” 他们明白,墨涵若是咬死要报官,自己还得吃官司。 这辈子别想有人再雇佣…… 周阮看敲打差不多,给墨涵使了个眼色。 该墨涵唱红脸了。 墨涵则是春风细雨,讲起了各位掌柜在惠民坊的不易,对各掌柜家中情形如数家珍。 “老板娘,您别说了!都是老朽贪心……” 到最后,有掌柜哭出来,举手发血誓。 其他掌柜有样学样,也都向墨涵表忠心。 戏演到这里,也就完了。 陈北冥心中不禁为周阮叫了声好。 出身官宦的她,身上有种难以形容的贵气,让一众掌柜不敢小看。 这一点墨涵就比不了。 周阮绝对有做老板的潜力,或者是说,能掌控更大的场面…… 陈北冥放心离开工坊,取得女帝同意后,便去找冯灵枢察看乌梅丸的制作。 一切准备就绪,陈北冥回到东厂,召集所有人员。 “京城最近不安宁啊。” 陈北冥扫了一眼众番子。 “主事,您说吧,哪个王八蛋敢找事,我们去砍了他!” “对,砍他!” 番子们群情激奋。 对他们的反应,陈北冥很是满意,军心可用! “咳咳,从明日起,在京城开展卫生大检查,凡违反者,一律罚银子!” 番子们蒙了,不是砍人,怎么改检查卫生了? 那岂不是大材小用? 大家心里多少有点失落,随便一个小吏就能干的事情,让东厂来做? 陈北冥似乎看穿他们的心思,嘴角一歪,笑道: “所罚银两,你们留下一半,其余充公!” 听到能来钱,番子们顿时来了兴趣。 太监嘛,鸟没了,不搂钱干啥! “主事,小的们保证完成任务!” 陈北冥知道调动了人心,继续道: “若是有人当街吐口水该如何?” “罚银子!” “便后不洗手?” “罚银子!” “随地大小便?” “罚银子!” “当众调戏小娘子?” “罚银子!” 陈北冥眉毛一挑,说道: “这个嘛,抓起来再罚银子,不管怎么说,见到一切不法之事……” “罚银子!” 众人齐声回答! “很好,就是如此。” 陈北冥露出狡黠的笑容…… …… 第二天,京城百姓发现,街上出现不少挂着布招的小摊子。 上面写着免费发放肥皂。 “肥皂是啥东西?” “那谁知道,反正是白给的,你问那么多。” “给我来两块。” 自古至今,人们对免费的东西都是趋之若鹜。 很快所有小摊子前面排满了人。 “此物叫做肥皂,可用来濯洗全身……” 有伙计在一旁讲解。 想捣蛋的青皮,看到布招子上平阳侯府的标记,都老老实实走了。 欺负老百姓没啥后患,但要是撞上勋贵,那可是要命! 百姓们领了肥皂美滋滋,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穿着白色银龙纹袍服的东厂番子,气势汹汹上街。 “那个谁,说你呢!” 被叫住的百姓一看是东厂番子,吓得浑身发抖。 “官爷,小人没犯法!” “扯淡!你刚才在角落撒尿了。” “没……” 仓啷~ 番子抽出横刀。 “小的尿了!” “罚款二十文。”番子满意放下横刀。 “官爷,小人只有十文。” “嗯?将你的家伙掏出来,老子给你剁一半!” “小人有,小人有!” “麻痹的,呸!就是贱!” “……” 陈北冥带着番子在另一条街巡查,指导番子们的业务。 “态度要端正,执法要文明,看看你们……” 此时一辆马车从远处行来。 马车周围的护卫行动整齐,不管如何行进,始终与马车保持固定距离。 看着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马车里隐隐有声音传出: “小姐,我们回王府还是家里?” “回家。”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声音又起。 “小姐,您总不回王府,王爷和王妃会不高兴的。” “他们不高兴干我何事!” “这是世子为您求来的护身符……” “以后不许再收他任何东西!” 说完,将东西撕烂扔出车窗。 “哎哎,说你呢,停车!” 护卫冷冷盯着来人,手按在兵刃上。 说话的是个长相俊朗的锦衣少年,后面跟着一群东厂番子。 车窗里伸出一张脸,看了一眼。 陈北冥只是惊鸿一瞥,整个人呆住…… \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 第96章 惩罚绝世美人的正确姿势! 陈北冥十分感叹,那是怎样一个美人啊! 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 在她面前,陈北冥以往的女人都得让路。 只有那个暗算过自己的妖女,才能在美貌上与之媲美! “你有何事?” 声音如泉水流淌,清脆悦耳。 陈北冥回过神来,指着地上的碎纸屑道。 “这位小姐,碎屑是你扔的?” 女子看了眼纸屑,不解道:“不错。” 陈北冥说话逐渐温柔。 “这个……最近京城有了新规定,不允许乱扔东西,万一砸到老人家,或者是花花草草就不好了嘛。” “哼哼!这可是我们主事亲自做的规定,小娘子最好将罚银交了,否则嘛!” 一个东厂掌班跑过来拍马屁,说到最后一脸淫荡。 陈北冥一脚将掌班踹飞,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衫。 “别听他胡说,我们可不会胡乱办事,但……罚银还是交一下。” 一旁的护卫头不干了,冷喝道: “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晋王府世子妃,活腻了!” 陈北冥心中一惊,那个废物世子有个漂亮到惊世骇俗的老婆? 哎,一朵绝世鲜花插在了猪粪上! 心里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自己有美女老婆,固然美好,可是看见别人的老婆比自家的还漂亮,那更加难受! 心里虽然不爽,但款还是要罚的。 绝逼不是冲着晋王,也绝逼不是嫉妒晋王世子有绝色老婆! 尤其,一帮番子看着呢。 “晋王算什么,呵呵,我家主事斗晋王,败严嵩,独抗神武军万人,你敢与我们动手?” 护卫们听闻之后,脸色微变。 他们都听过陈北冥的威名! 但是职责所在,自家小姐的安危重于一切。 女子看了陈北冥一眼,表情略感讶异,对护卫头吩咐了一声,退回车厢。 护卫头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地上,态度傲慢。 像是施舍乞丐。 如此行为,不仅陈北冥变了脸色,东厂番子们也怒了。 东厂纵横京城,还没人敢如此对待! 陈北冥身影虚了一下,手里多出一把横刀。 噌~ 横刀出鞘,如龙吟九霄! 陈北冥一声断喝,灌注两成力量的横刀,爆发出刺耳的啸鸣。 一把长有丈许的恐怖刀气劈出! 在护卫头额头稳稳停住! 呲…… 他的头顶,喷出一道极细血箭! “念你初犯,给你个警告,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了,给老子滚!” 护卫头从死亡边缘走了一趟,浑身被冷汗打湿。 方才那种大恐怖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手脚僵硬地走回去。 陈北冥转身离去,东厂番子们继续他们罚银大业。 不管是从茅厕出来的,还是酒楼里准备吃饭的食客。 只要没洗过手,一律罚银子! 东厂番子充分发挥了他们神出鬼没的本事,深入到一线,甚至家里。 只要不讲卫生,罚银子! 京城百姓叫苦连天,却又无可奈何。 就算告到京兆府,也没人敢接状纸。 有些官员勋贵,不小心吐口痰,也会被东厂番子找上。 这些人知道惹不起陈北冥,只好乖乖掏钱。 陈北冥在京城转了半日,见到街上百姓文明许多,很是满意。 他满意,东厂番子更满意。 短短半日,每个人光算提成都有十几两! 他们在宫中的月钱,也才区区五两。 陈北冥返回东厂小楼,刚坐下喝杯茶,王文武就找了过来。 他迈着鸭子步,看起来很是清闲。 “你他娘的好歹也是神武军的人,王元朗据说天天忙如狗,你倒是逍遥。” 陈北冥没给王文武好脸色。 “您这可冤死我,我早就办了您说的那个什么词来着?对,停薪留职。” 王文武有些委屈。 “好吧,你来找我何事?” “咱们这个肥皂要发几天?主事,我算了一下,咱们半日就发放出去好几万块。” 陈北冥心中估计了一下,也才不过两三千两银子。 “暂定五日吧,到时再做打算。” 王文武松了口气,唯恐陈北冥多说几天。 “那咱们的香皂……” 香皂消费的主力,还得是那些官眷贵女们,普通人用不起。 陈北冥沉思了一下,要打动她们,还得是小富婆王诗眉。 作为贵女中的时尚领潮儿,王诗眉如今可是颇受欢迎。 胸衣几乎被她玩出了花。 几乎每隔几日都会有新款推出。 惯于比拼的官眷闺女们谁也不肯吃亏,每出必抢。 还催生了胸衣黄牛。 “让你家妹子去办就是……” 陈北冥说了心中想法。 “这……主事,眉儿可不好打发啊,恐怕一成份例谈不拢。” “呵呵,那有何难,许她两成便是,左右是那些贵女们掏钱。” “好嘞,我就知道主事你爽快,这就去跟她谈!” 王文武屁颠屁颠地去了。 香皂成本高,自然卖得也贵。 哪个美女不希望自己沐浴之后变得香喷喷。 当晚,王诗眉便在平阳侯府召集雅集。 贵女们以为又有什么胸衣新款式,早早就赶到。 温暖宽敞的暖阁中,百花争艳。 想到从兄长那里拿到的分成,王诗眉就心中欢喜。 香皂自己用了许多日,的确是沐浴佳品。 刚进暖阁,不少千金就凑了上来。 “眉姐姐,今日可有什么新货色,可不能忘了我。” “说得对,眉姐可不能藏私。” 王诗眉笑道:“今日可不提那胸衣,小妹有个好东西介绍给姐姐们。” “哦?你王诗眉看上的定然不是凡物,快拿出来让大家品评一番。” 王诗眉拍拍手,丫鬟们捧着托盘出来。 每个托盘上都有十数块造型精美、颜色各异的香皂。 “好香啊,这怎么有些像那个肥皂?” 有人提出疑问。 陈北冥大肆发放肥皂,不少勋贵府里的下人都领了。 “姐姐好眼力,这些便是添加了香料的肥皂,香料价值几何,想必姐姐们都心里明白。” 王诗眉讲解道。 哄~ 此话,引起一众千金议论。 香料价格昂贵,而且被极西之地来的商人垄断。 便是宫中妃嫔,也是定量。 这香皂里添加了香料,那是千值万值! “没那么简单吧,我怎么听说这所谓香皂是用猪油做的,让大家往身上涂抹猪油,也真亏你做得出。” 忽然间一个声音酸乎乎地说着。 众千金听了一片哗然。 “什么?猪油!那么恶心的东西。” 不少人嫌弃的扇扇鼻子。 那位挑事的千金,王诗眉有些眼生。 “来人啊,取盆水来。” 王诗眉才懒得跟对方争辩,决定用事实让对方闭嘴。 一双嫩白玉手在含有油污的汤汁里滚过,并展示给所有人看。 “现在我的手,已经脏得不像样。” 随后,她接过贴身丫鬟珠儿递来的香皂,在玉手打完,放进铜盆里来回搓洗。 “现在是清洗,大家看好了……” 玉手被乳白色的泡沫包裹,几遍濯洗后,不仅恢复嫩白,还飘着一股幽香气息。 效果摆在面前,无人怀疑。 众女亲眼所见,俱是兴奋不已。 “好香啊,眉姐姐的手一丝油污也没了,香皂给我来十块!” “我也是,我要十五块。” 一众千金开始哄抢。 而闹事的千金则默默退进人群,向外走去。 要出暖阁时,被王诗眉拦住。 她胸膛一挺,昂然道: “王诗眉,我不过说了句公道话,你就要囚禁我不成,你们平阳侯府还真是霸道。” 王诗眉看了眼对方低耸的两团,暗自挺了挺胸。 “你怎知香皂的做法?此事我都不甚清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让开!” 王诗眉一招贴身擒拿术抓向对方。 谁知她肩头一矮,避开攻击,纵身轻点台阶,冲入园中。 王诗眉俏脸一冷,如此高超的身手,不会是世家千金! 那些人当中有身手的,她都知道。 下一刻,急促的打斗声从远处传来,但很快就平息了。 高大身影穿过月亮门,走了过来。 “大小姐,小人大意让她跑了,滑不溜手的,像是峨眉的功夫。” “牛叔辛苦了,不妨事,没有什么损失。” 王诗眉娇声道。 “倒是捡到了这些。”牛叔递上一些东西…… 第97章 大被同眠 王诗眉凑近一看,是一张人皮面具和衣服。 这可不得了! 她急忙让人去核查,要是人在平阳侯府出事,必然会起纠纷。 现在平阳侯可是焦点,各方势力都在盯着。 而且雅集又是一个重要手段,用来发布新品和引领潮流。 若是因此受影响,去哪里找这么好的机会? 幸好,经过一番寻找,在一辆马车底部发现了人。 那人只是被打晕,昏死过去,并无大碍。 王诗眉果断中断雅集,将众千金护送回去。 各方争斗正烈,必须格外小心。 另一侧,黑影出了平阳侯府,七拐八拐,跳上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马车。 眨眼工夫,变成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子。 她心有余悸地说道: “好惊险,想不到八臂罗汉牛锦达投靠了平阳侯府。” “如何?探听到什么?” 马车里,另一人从黑暗探出头,正是柳依依。 “平阳侯府守卫森严,我没办法接近王文武,肥皂的秘方怕是只能从工坊下手。”精致女子说道。 柳依依摇摇头,“工坊也是密不透风,以前的办法不成。” “不是说能按照原料推算?”精致女子又道。 “他们说得好听,我们只知道运进去石灰和猪油,其他一无所知,看来还得放一把火。” 柳依依拍了拍车厢,马车开始慢慢移动,汇入夜市繁华的车流。 …… …… 后宫,钟粹宫。 陈北冥愤怒勃发,就要大杀四方,黄素锦却流出血来。 陈北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黄素锦却不慌不忙找来用麻布擦拭,歉声道: “妾身来了癸水,让瑶琴妹妹陪您吧。” 陈北冥看着诱人的才女不能吃,有些遗憾。 来到寝殿外,将做着女红的瑶琴抱了起来,放到桌上。 “爷,瑶琴为您做的足衣快好了,您……” “那个不要紧。” 陈北冥掀开宫裙,褪下亵裤,强横地冲进敌人老巢。 “爷,瑶琴是您的,您就……啊!” 瑶琴的歌唱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 若不是钟粹宫僻静,肯定会引起别人的警觉。 为了方便做欢乐的事情,陈北冥并未调集新的宫女太监来钟粹宫。 黄素锦性情冷淡,倒也不是很在意。 陈北冥心满意足之后,抱着瑶琴上了黄素锦的床,大被同眠。 接下来几日,陈北冥经常听到宫女们议论起香皂。 他拉住一个宫女问道:“你说的香皂是何物?” “呀,管事您不知么,奴婢给您说说……” 宫女吹得天花乱坠,说得那香皂洗完就跟整容一样…… 虽然吹得过头,但目的达到。 看来,香皂造势算是成功了! 消息能传进宫里来,勋贵贵女中间必然早已传遍。 如此一来,可以准备推行下一步。 改善卫生情况! 现在的京城,除了富贵人家所在的坊市,百姓们住的地方大多不理想,很多地方屎尿污水横流。 卫生状况极度堪忧。 很多人还有随意放水的习惯,导致走在那些坊市,总有股尿骚味。 挖掘排污沟渠,地面硬化都要提上日程。 这是个大工程,陈北冥打算跟打通内外河一起做。 将想法跟女帝汇报,女帝从犹豫着踱步道: “想法很好,不过,你可知京城有多大?耗费几何?” 重建乾清宫,联通内外河道,如果再加上挖掘排污沟渠,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简直可怕! 女帝的理解,还建立在过去的印象里。 “奴才明白陛下的顾虑,此事不需要朝廷出钱,奴才来运作。” 陈北冥自信道。 如果运作得当,不仅不会亏钱,还有盈余。 排污沟渠挖到坊市口,百姓只需要动动手,就能与污水沟渠相连,何乐而不为? 谁愿意住在蚊虫肆虐,屎尿横流的坊市? “既然如此,朕便不再过问,你去做便是。” 只要不提钱,女帝就没什么意见。 反正陈北冥办事又不压榨百姓,只要能想出三全其美的法子,任由他处置! 离开兴庆宫,陈北冥打卡下班回随园。 明天就是正月十五灯会,管家郑乾买了不少材料,众女正在府中做灯笼。 “老爷,红袖姐姐抢了我的灯笼,那是人家好不容易做好的!” 添香听闻陈北冥回来,赶紧跑出来,抱住他的胳膊告黑状。 感受着添香惊人弹性,陈北冥揽住她柔软腰肢。 “嗯?看老爷为你做主。” 厅中,红袖正拿着一个牡丹花灯笼蹦蹦跳跳。 配合着白色襦裙和少女双髻,如同仙女一般。 看到陈北冥回来,献宝一样跑上前。 一对玉兔弹跳动人,十分赏心悦目。 “老爷,您看,这是红缨姐姐做的,好不好看?” 花篮状的灯笼给人一种惊艳之感,牡丹花瓣在蜡烛映衬下栩栩如生。 想不到楚红缨还有这个手艺。 “老爷!我的!” 添香带球撞一下陈北冥,一张小嘴噘的能挂灯笼! 红袖连忙跑开,添香赶紧松开陈北冥追了上去。 两女闹成一片。 陈北冥笑着摇摇头,走到桌前。 楚红缨正在做另一只灯笼,形状类似,花样稍微不同。 辛玉婵正在裁剪花瓣,而旁边的小玉儿倚着辛玉婵打着瞌睡。 自从蛔虫病痊愈后,楚红缨就不让小玉儿乱吃。 “老爷!” 两女想要起来施礼,被陈北冥打断。 “坐着干你们的事情。” 看着果盘里的巴国蜜橘,陈北冥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 动手做了一枚橘灯。 添香像发现新大陆,抛下红袖,尖叫跑了过来。 “老爷,给我给我!” 小玉儿揉着惺忪的双目看了过来,也被小桔灯吸引。 “老爷,我也要!” 反正也不费事,陈北冥索性一人做了一个。 灯笼做好,他带着众女在园子里提前玩起了花灯。 直到很晚,众女才依依不舍回去休息。 然而,十几里外的肥皂工坊,却迎来几位不速之客。 四道黑影翻过围墙,朝着工坊围过去。 其中一个黑影,打着火折子准备点火。 “谁?” 一个起来放水的流民,看见火光叫出声。 借助月光看清几人黑衣装束后,大喊出声。 “快来人啊,有人要烧咱们的房子!” 一嗓子嚎叫,惊醒了院子里的人。 很快,人们都冲了出来, 粪叉子、粪勺子、笤帚疙瘩、扁担…… 拿什么的都有,气势汹汹朝黑衣人围过去。 流民早将这里当成家,不允许任何人毁掉! 墨涵听到动静,披着衣服赶过来。 几个黑衣人已经翻墙跑掉。 “墨娘子,我等商量了一下,准备轮流守夜,您看如何?” 流民中走出三个男子,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 “郭掌柜身子刚好,还是回去歇着。” 墨涵看了一眼男人。 “什么掌柜,墨娘子可折煞我郭正海,白日里我已经去官府改了身份,从今往后就是您的奴仆。” 男子满脸吃撑的说道。 墨涵很是感动,却又叹息道:“您这又是何苦,芫儿该怎么办?” “芫儿跟着您,我放心,将来给她许个好人家也就是了。” 男子下定决心地说着,坚定做奴仆的决心。 事已至此,墨涵也不好拒绝。 “好!从今日起,您就是这院子里的管家,月钱按照惠民坊掌柜拿。” “是!” 郭正海应了一声,回头开始安排流民值夜。 墨涵往回走,想着如何汇报此事。 天一亮,陈北冥就赶了过来。 听完墨涵述说,脑海开始分析。 京城知道这是自己产业的并不少。 敢这么明目张胆找上门的,无非就是那几家。 看来肥皂工坊的安全也要加强了。 自己手中无人可用,只能从平阳侯府借人。 他看到墨涵身旁站着的中年男人,愣了一下。 不正是那天遇到卖身救父的小女孩的父亲? “身子好些了?” “回贵人,小人已经痊愈,还没感谢贵人的救命之恩!” 郭正海跪下给陈北冥磕了三个响头。 “快快请起!” 墨涵在一旁将他卖身的事说了。 “放着好好的白身不要,你啊。”陈北冥皱眉道。 郭正海只是笑,投身墨涵就是投身陈北冥,人家并不傻。 人家乐意,他也没办法,转换话题道: “今天是正月十五,去买些彩灯,将院子里布置布置,让大家也过个节。” “老奴这就去办。”郭正海低头去了。 “爷,您看人手是不是还要增加?” 陈北冥点头道:“自然是要增加的,我去想办法,找些靠谱之人。” “还得给您添麻烦……”墨涵盈盈一福。 到了平阳侯府,陈北冥说明来意。 王文武听说肥皂工坊的事,大手一挥。 “好办,我一会儿就去派人,让他们带两架军弩过去,看这帮混账敢不敢再去。” 军弩与常用弓弩不同,弓弦都是用得上好牛筋,光是上弦发射就需要两个人同时操作。 当然威力也是不凡,寻常高手就是个活靶子。 忽然间,下人来报: “不好啦二爷,两位少夫人与大小姐打起来了!” 第98章 我家公子大,很大很大那种! 王文武一听就头疼。 这两个弟媳妇没一个省油的灯。 自两个弟弟发配到外地,隔三岔五就在家里闹。 父亲不在家,母亲带着妹妹王诗月去了安国寺上香祈福。 他只好起身朝外走去。 人家的家事,陈北冥不好掺和,告辞离去。 回到随园,众女都在试新衣服,指望着参加晚上的花灯会。 据说,不少花魁会出来献艺,是京城的盛会。 众女已经期待很久,就等着出门游玩。 熬到天黑,众女催着陈北冥出门。 “老爷,灯会快开始了,您快些!” 陈北冥没好气地披件外袍出来,众女光顾着自己打扮,没一个管他。 主要是他自己也没兴趣,后世眼花缭乱的玩法,比现在多多了,不就是个灯会,有什么好看的? 还能比后世会所里边,只穿着三点式的小姐姐凉快? 可是…… 看到几女打扮,他瞬间呼吸变得急促。 一白一黄两身对襟襦裙,搭配着简单俏皮的少女发饰,极为清纯可爱。 辛玉婵则是件上粉下白的交领襦裙,娟秀淡雅。 楚红缨还是一身红,不过不再是红巾包头,而是梳了个灵蛇髻,娇媚动人。 虽然没有刻意暴露,可那隐藏在衣衫背后的春光,想着就很美! 花还是自己家里的香啊! 便是小玉儿也换了身粉色衫子,十分娇憨。 自家的花就已经如此,别人家还用说。 去,这就去,必须去,马上去! 陈北冥顿时来了性致! 一行人上了马车,高兴地前往举行灯会的东市。 到地方一下车,众人被眼前的热闹景象惊住了,眼花缭乱。 宽阔的朱雀大街上,简直就是人山人海。 街道两旁挂满大大小小各种灯笼。 就是在原时空见惯繁华的陈北冥,也微微有些吃惊。 从古到今,这块土地上的人是真多啊。 “老爷!我要吃冰糖葫芦!” 小玉儿站在商贩跟前直流口水。 辛玉婵看了眼陈北冥,从随身荷包里取两枚铜钱买下。 随后,他们朝着猜灯迷的地方走去。 陈北冥走在最前,楚红缨坠在最后,护卫着众女的安危。 各色彩灯争奇斗艳,几乎所有猜灯谜的摊子前都挤满了人。 “哈哈,猜中三道灯谜,小老儿奉上纹银五百两,三年了,小老儿这五百两还未送出去。” 一位老者,嚣张地对着来往行人吆喝着。 不少家境贫寒的读书人,围着彩灯上的灯谜,正苦思冥想。 更多的人看见是他,纷纷绕道而走。 “哎哟,又是他,赶紧走吧,别浪费时间。” “真是邪门,三年了,还没人能对出下联?” “娘的,别说是三年,我觉得三十年都没可能!” 尽管很多人绕行,可有人却很感兴趣。 “老爷老爷,有钱赚了!” 财迷添香,拉着陈北冥径直往老者摊子前挤。 在添香眼里,陈北冥几乎无所不能。 不管是什么有难度的东西,他一定能做到! 围在前边的人,都是自视甚高之辈。 “哼!识得字么,就往前凑。” 一个俊美不像话的锦衣公子冷道。 陈北冥瞥了一眼,觉得锦衣公子有几分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锦衣公子看到他,表情有几分微妙。 添香朝着锦衣公子做了个鬼脸。 “我家老爷什么都会,可是位大才子。” “认得几个字就敢叫才子?马不知脸长。” “你!我家老爷可是……” “添香!” 陈北冥拦住她,自己树敌众多,非必要不愿自报家门。 添香知道失言,赶紧吐吐舌头闭口不言。 “你若能猜出灯谜,我便再加五百两,敢不敢?” 锦衣公子挑战道。 陈北冥突然发现,锦衣公子没有喉结,耳垂上有小孔。 原来是女人! 再仔细打量,不就是那日见过的晋王世子妃! 还真是巧啊…… 心里念叨过她,这就来了! 本来不想应战,此时,陈北冥心里却充满斗志。 “看什么看!敢不敢?” 锦衣公子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 “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 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商春夏与秋冬。” 辛玉婵念了第一个灯谜。 这是一首情诗,谜底猜八个字。 陈北冥重复了一遍陷入苦思。 边上,不断有人摇头叹息: “哎,我等苦读圣贤之书,想不到区区灯谜都猜不出,走了走了。” “司马兄何出此言,猜出两道已是不易,你可是咱们京城头号才子,明年科举前三甲必有你一席。” 陈北冥闻言侧目,才子众多,敢称京城第一才子的好像只有一个。 司马尚! 大理寺卿司马正的独子。 即便是晋王世子妃,看司马尚的眼神也是充满默默柔情。 这让陈北冥心里更不是滋味。 麻痹的,敢跟自己抢妞! 虽然她现在还不是…… 但那也不能让这小子抢风头,干他! 转念一想,计上心来! 灵感总是在不经意间乍现,或者说是在雄性比较的时候,更容易超水平发挥。 那个字谜瞬间炸裂在脑海! 鸳鸯戏水,是情。 蝶恋花从,为投。 柔情万种,做意。 今生与融,尚合…… 这八个字应是:情投意合,地久天长! 陈北冥按规矩将第一条灯谜谜底,小声告诉老者的小书童。 “公子文思不凡,第一条算您过了。” 老者看到书童,点头抚须大笑。 世子妃看了一眼,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在场一众才子佳人纷纷看向陈北冥,想不到,还有人能猜出! “一轮明月挂半天,淑女才子并蒂莲, 碧波池畔酉时会,细读诗书不用言。” 红袖念出第二个。 谜底答四个字。 这个就有些难度了,第一个谜语仔细揣摩还能猜得出。 陈北冥心中分析,这是猜物还是猜人? 明月半天,女子,池畔酉时…… 懂了! 这不就是个拆字诗。 第一句是个有字,女子合一起是个好字,第三句是个酒字…… 陈北冥附在小书童耳旁,说出答案。 小书童再次点头。 “公子大才,过关。” 老者面色变得凝重许多。 “又有人猜出来了,这是哪位?” “不认得,不像是京城的学子。” “呀!长得不比司马公子差!” 众人的议论,让得意不已。 看见没有,论才子,我家老爷就是大,很大很大那种! 世子妃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陈北冥瞥了一眼,心中吐槽。 “马的,不会在想那个小白脸吧?” 第三道不是谜语了,而是要对出下半句。 “烟锁池塘柳?” 嗯? 陈北冥一愣,差点以为回到原来的时空。 “老爷这个很难吗?”添香问道。 陈北冥笑道:“自然是难,烟锁池塘柳,五个字暗含金木水火土,要对出下半句,必须格律意境相合,也得包含五行。” 五百两不是那么好拿的…… 在场的才子都在苦思冥想,老者傲然看着众人。 陈北冥咳嗽了一声,朝着小书童摆摆手。 “公子可是想好了?”小书童脆声道。 这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投射过来。 老者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陈北冥将答案一字一句解释清楚。 小书童跑回老者身旁,复述了一遍。 良久之后,老者走到陈北冥身前,双臂作揖。 “老夫孟浪了,竟小看了大乾的读书人,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哗~ 所有人难以置信地看置信地看向两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什么……有人竟能对得出!” “不会是这老头请来做戏的吧?” “将答案公布出来,不然我们不服!” 面对汹汹的人群,老者苦笑一声,当众说出。 “这位公子对的是镜涵火树堤。” 人们相视一眼,俱是一愣。 “妙啊!平仄相对,五行俱全,意境深远,司马尚佩服!” 司马尚的话说完,人们的口风也开始变了。 陈北冥没有理会众人,看向男扮女装的世子妃。 然而,世子妃只是跟身边侍从说了什么,转身离开。 陈北冥心里不是滋味: 老子赢了连句夸奖都没有,将来必定收拾了你! 添香结接过老者银票,喜滋滋收进自己荷包。 “愿赌服输,这是我家公子给您的。” 世子妃侍从递过银票。 陈北冥瞟了一眼,看出侍从也是女子所扮。 添香想去接,却被红袖抢先,两女拌起了嘴。 正是热闹之时,异变顿生。 “杀人啦!” 不知从哪传出一声惊叫。 人群立即慌作一团,四处奔逃! \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 第99章 让你尝尝,什么叫欲仙欲死 “不要乱!都回来!”陈北冥吼道。 差点被慌乱的人群挤倒,被拉了回来。 现场乱作一团,极为惊险。 若是被人踩踏,两女怕是小命都要没了。 “老爷!” 心有余悸地抱住陈北冥。 他护着众女向马车走去。 马车上好歹有些防护,比在拥挤的人群中好多了。 但是…… 他失算了…… 好不容易上马车,却挤在熙攘的马车中,动弹不得。 堵车了! 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都是坐着马车出来。 现在出事,都是一窝蜂地往外挤。 再加上很多花车被拥挤得,挡着去路,朱雀大街已经堵得水泄不通。 忽然间,陈北冥闻到一股熟悉味道。 朱凤! 那个妖女出现了! 等他掀帘子出来,却看不见人。 想不到,那个妖女还敢来京城。 上次给她的“深层次”交流,还是不够啊! 这次要是抓住她,必须绑在床上,好好“深入教训”她五天五夜,才能放她走! 陈北冥凭着狗鼻子,很快锁定方向。 便低声交代道: “红缨,护送她们回去,我有事要办。” “老爷小心,交给我便是!” 楚红缨将藏在车厢里的长枪拿出,威风凛凛地站到车头。 陈北冥锁定一辆马车,一路追踪而去。 马车不作停歇,走到外城一片废弃宅院前,才小心翼翼停下。 “嘻嘻,到喽!” 妖女朱凤跳下马车,玉臂下居然夹着一个人。 依旧是一身五彩纱衣,轻纱拂面。 远远看去,陈北冥头替她冷。 大冬日的,穿那么少,也不怕冻坏。 女人为了争奇斗艳,真是拼命啊…… 现在人们的爱美之心,和后世冬天穿丝袜的人,大概是同一个想法。 看来这个传承,古已有之…… 陈北冥确认没有埋伏后,翻墙进入废宅。 夜色下,枯树废宅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陈北冥小心搜寻,查看着蛛丝马迹。 很快,有个亮着灯火的屋子引起注意。 压下气息,小心靠近屋子。 “师傅,带来了,您让我绑她作甚,好歹是晋王世子妃,老家伙生了气,还是很麻烦的。” 屋子里传出朱凤的声音。 “哼!还不是你失了元阴,我龙女一脉,若不是处子之身,此生再无法达到至高境界,为师,哎……” 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股子勾人御姐范。 陈北冥听闻,心中猛然跳了一下。 “卧槽,怎么把她掳掠来了!这么说……不会就是妖女的师傅吧?” 里边的谈话还在继续。 朱凤恨道: “那个狗贼!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陈北冥自然明白说的是自己,撇了撇嘴嘀咕道: “爷爷的,你还想谋杀亲夫。” 不过,妖女的滋味美妙无穷。 想起那轻纱之下的曼妙,陈北冥垂涎三尺。 下次再让妖女跳一次天魔舞,不穿衣服跳! 敢有谋杀亲夫的想法,必须要好生教训! 忽然间,屋里说着: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此话让陈北冥心中骇然。 “难道发现我了?” 刚想从屋顶跳下,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从黑暗里飘出。 “龙女驾到京城,本座怎能不来迎接!” 衣袂破空中,黑暗走出一个干瘦的身影。 屋里同样有了动静,先是走出六个曼妙少女,个个五官精致,看得人眼馋不已。 随后出来一个女子,脸庞如神女下凡。 灿若星辰的眼眸,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痛楚亦沧桑,竟仍清澈地如一汪秋水。 只是……这么看过去的话,有些似曾相识。 陈北冥总觉得,她有朱凤的影子。 两人莫不是母女? 那可就有意思了啊…… 女子瞧着黑影,淡然道。 “原来是副教主到了,有失远迎。” 干瘦男子伸手指着女子,冷道。 “莫千愁,世子妃本教教主有大用,你交出来。” 龙女莫千愁闻言,神色微变。 “任天行要突破宗师境?怪不得需要这百年难得一遇的至阴之体。” 不过她转眼一笑,又道: “我不交又如何?” “哈哈……” 干瘦男子阴冷的笑声,让人头皮发麻。 “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你这几个侍女倒是有些姿色,不如让老夫品尝一番。” 说着,扑了过去。 身上飘着的黑色雾气,形如鬼魅。 “放肆!天魔缭乱!” 莫千愁不敢大意,一声冷喝。 六个少女拔剑摆阵,闪转腾挪间像是在舞蹈。 然而,漫明那蕴藏着大凶险! “呵呵,有点意思。” 男子不以为意,随意地接招。 可甫一接触,干瘦男子立即飘开。 他的衣袖下摆已经被搅碎。 “花里胡哨!” 男子发觉自己轻敌,从怀里掏出一对东西,套在手上。 “金蚕护手!” 莫千愁双眸闪了闪。 此物乃是武林重宝,刀剑难伤。 曾经失传了好一阵子,想不到落到通天教手中。 男子再次冲入剑阵。 啪嗒~ 六把宝剑的剑尖,被生生折断! 男子趁着几女吃惊分神,猛然伸手掐住其中两女的咽喉,退出战阵。 “哈哈,一会儿就陪本座乐呵乐呵吧,让你们尝尝,什么叫欲死欲仙!” 陈北冥看得直皱眉,这厮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那可都是香喷喷的大姑娘啊,真想锤死这王八蛋,再掐就死了,多可惜。 然而,龙女莫千愁仍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见如此,男子点晕两少女,目光淫邪地看着她。 “听说天魔舞魅惑心神,乃武林第一的邪门功夫,老夫早想讨教。” “你算哪根小萝卜,不配!”莫千愁淡淡道。 “你找死!”男子觉得自己被轻视,怒火中烧,气息瞬间爆发。 身法如同鬼影,闪至莫千愁面前。 猛然一抓,却抓在虚影之上。 再想退,已经来不及,万千剑影组成的剑阵,将其团团围住! 半空中,莫千愁如一只凌空冲下的飞鸟,刺向男子。 “哈哈,你来也是一样!” 男子双拳紧握,厉啸一声,朝莫千愁迎了过去。 他自恃法宝在身,想去抓莫千愁的剑。 莫千愁抖了一下宝剑,绽放出一朵动人心魄的剑花。 男子毫无所惧,五指成爪,准备硬碰硬。 刺溜…… 莫千愁剑如灵蛇,灵巧地躲开,点在男子身上,借力飘了出去。 “师傅,徒儿来了!” 朱凤从屋里跑出,抽出随身的短剑,凌空刺向男子。 男子调转身形,仿佛化作一股烟尘,刹那来到朱凤面前。 朱凤心中一惊,抬手便刺。 却失去目标,刺中的只是虚影。 再想转身,却被男子从背后抓住脖颈。 “哈哈,老的没有,小的更好。” 淫笑着,就要舔舐朱凤的俏脸。 莫千愁失去淡然,冷道:“放开她。” 刚想动手就听到一声惊天怒吼。 “麻痹的,放开老子女人!” 陈北冥就像一枚炮弹,破空而出,冲向男子。 男子被吼声惊得心中一颤,将朱凤挡在自己身前。 “站住,否则我就弄死……” “她”字还没说完。 手中一轻,朱凤已经消失。 陈北冥抱着朱凤,现身远处。 “王八蛋!放开我!”朱凤挣扎着道。 “老子是救你!” “不需要,本姑娘就是死也不要你救!” 啪~ 陈北冥一巴掌拍在朱凤翘豚上。 “老实点,那个老家伙还没解决呢。” “我要宰了你!” 朱凤疯了似的胡乱刺向陈北冥,双目赤红。 他只好一掌砍在朱凤脖颈,将其打晕。 随即拿着人家的短剑握在手中。 掂量一下,入手极轻,是个宝贝。 “通天教的?”陈北冥冷然盯着男子。 男子也认出陈北冥,毕竟他早就暗中观察许久。 尤其争夺神武军时,当时男子就躲在万军之中,那宛若神迹的一刀,给他印象深刻。 面对莫千愁,他已经没有十足把握。 再加上陈北冥,更是无从下手,恐怕只能空手而归了。 想通关节,便身形一闪,隐入黑暗。 莫千愁走来,饶有兴趣地看着陈北冥。 “可否放开小徒?” 陈北冥有点心虚,似乎有种女婿见丈母娘的感觉? “误会,误会……” 说着,将朱凤给了莫千愁的侍女。 “那个……世子妃能不能放了?” “你可知那女孩身怀至阴之体,意味着什么吗?” 莫千愁将两个被打晕的侍女救醒,看向陈北冥。 “什么意思?” 陈北冥听不明白。 \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 第100章 前女友的好处 莫千愁正色说道: “对于没有突破宗师境的武者来说,至阴之体就是一把钥匙,用采阴之法便能稳稳突破。” 陈北冥眨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 黄素锦就是通天教造就的炉鼎! 晋王世子妃的作用,恐怕类似。 若是如此,那可不能便宜通天教的混账! 莫千愁见他沉思不语,以为是在考虑背后的利害关系,便闻言说道: “既然你是皇帝的人,就不要管了,她对我龙女一脉至关重要,我不会害她。” 陈北冥仍有疑问,疑惑着道: “你们与晋王……” 莫千愁微微一笑,说道: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而且刚才你也看到,我们已经撕破脸。” “我怎知道你是否在骗人?” “你与小徒在帝陵……”莫千愁眼神当中有些说不明的东西在闪烁。 “咳咳,那啥,天不早了,告辞告辞。” 陈北冥转头跑了,被人当面说自己说了人家徒弟,就算是他脸皮再厚,也顶不住啊…… “滑头!” 莫千愁轻啐了一口,转身返回屋子,让人抱起世子妃,离开废宅。 …… 陈北冥回到随园,众女还在厅中等他。 “老爷,您总算回来了!” “老爷,您没事吧!” “爷,到底发生什么了?” 虽然她们是关心自己,但等得太晚了。 “都去睡,天已经这么晚。” 陈北冥板着脸命令道。 众女见他平安归来,悬着的心放下来,打着哈欠走了。 第二日,折腾一晚上的陈北冥,快到中午才起来。 正吃着早饭,云鸾急匆匆赶到随园。 “严嵩遇刺!” “什么?咳咳……” 陈北冥一口粥呛住,云鸾紧张地跺了跺脚,像个妻子一样为他拍着后背。 陈北冥趁机一把将她放在腿上。 “你……不许胡闹,陛下已经去了严府,命我来寻你。” 陈北冥用手箍住云鸾纤腰,在耳边吹了一口热气。 “老家伙死便死了,有什么要紧。” 云鸾焦急的回答道: “陛下说严嵩绝不能死,我们快些走!” 说完,云鸾身子软作一团,陈北冥的手还在她身上作乱。 “好好,你心里只有陛下,走就是。” 陈北冥无奈地说着。 云鸾以为陈北冥不高兴,小心道。 “大不了事后我陪你一晚,绝不食言。” “一言为定!” 陈北冥本就是逗云鸾,想不到她居然认真。 想到云鸾的绝美的娇躯,无耻的石更了。 云鸾感觉到他的凶悍,吓得挣扎出来,跑了出去。 陈北冥大笑出声,将粥喝完,出发去了严府。 …… 严家气氛非常凝重,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主人看得不顺眼,乱棍打死他们。 与上次王镇出事不同,王镇就是死了,长子会继任平阳侯爵位,歌照唱妞照泡。 大家接着奏乐接着舞。 可严嵩要是没了,严家可就真倒了。 最可怕的是晋王没有严嵩制衡,朝堂很快会出现一面倒的情况。 这也是为何女帝会格外紧张。 “小陈子,你总算来了!” 他还没进到屋里,女帝亲自迎了出来。 陈北冥看出,她已经失去往日的镇定。 “陛下放心,万事有我。” 给了女帝一个放心的眼神,走进严嵩卧房。 卧房里站满了人,很多陌生的面孔。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握住陈北冥的手,眼中充满期冀。 “老身拜托主事了,您一定要救救他。” 老妇人身后跪了一堆人,嘴里都是求陈北冥救人的言语。 “让我先看看,各位起来。” 陈北冥安慰几句,来到床前。 冯灵枢已经做了处置,一个傻大个站在床边,为严嵩输血。 “主事,无法止血啊,严相身子太弱,若用烙铁,人肯定顶不住。” 陈北冥掀开伤口的麻布,只见严嵩腰间有个碗口大小的创口,汩汩鲜血将止血的药粉已经冲散。 “去拿针线来,做衣服那种。” 什么? 针线? 所有人听得莫名其妙。 总不能当缝布一样,缝起来吧,那也太儿戏了…… 现在没有羊肠线。 那东西工艺太复杂,脱脂、脱蛋白、脱敏处理,以大乾的科技水平,根本做不出来。 陈北冥接过丫鬟递来的针和蚕丝线,线已经煮沸消毒处理。 针则是经过炙烤消毒。 冯灵枢指挥着手下人,按照他的要求,用盐水清洗严嵩的伤口。 老头对盐水的刺激毫无反应,可见状态很差。 出血的速度仍然没有减缓,不断流出。 “主事,好像没什么效果啊……” 冯灵枢小声说道。 “没事,我有办法。” 陈北冥仔细审视了一番,现在没条件做剖腹探查,但是从出血量判断,应该没有伤到脏器。 外伤导致的严重组织出血,无非就是扩创、探查及缝合。 陈北冥前世的女朋友就是个外科医生。 经常吃着饭看手术视频,这些东西看多也就记住了。 他将几个大的出血点处理完,再撒上冯灵枢的止血粉,出血逐渐控制住了。 “成了,主事,止血了!” 冯灵枢激动地喊道。 只是,不过输血的大个子顶不住了,有点打摆子。 “快换人,失血太多是会死人的。” 陈北冥连忙说道。 “快,换个人!” 冯灵枢赶紧指挥着,换了个严家仆人。 输点血,就能换取严家的丰厚奖励,下人为此差点打破头。 这还要感谢冯灵枢,老头靠着输血救人,闯了不小的名头。 人们对于输血之事,也就没那么恐惧了。 “接下来我来缝合,过几日拆线即可。老冯,这可是绝不传人的妙法,你好好看着啊。” “是,老头我看着呢,放心吧!” 冯灵枢对陈北冥信任得很,就算是拿刀子戳人。 只要陈北冥说自己在救人,他就信! 于是,在老头认真的围观下,陈北冥完成大乾第一次缝合手术…… 搞了好一会儿,总算将伤口处理好。 虽然缝线歪歪扭扭,但严老头又不是小娘子,不讲究那个,丑就丑些。 冯灵枢眼睛亮的吓人。 “主事,我可是学会了啊,去救别人,您不介意吧?” “你若给杂家千八百两的,也不嫌少。” 冯灵枢连忙满脸堆笑,跟一朵老菊花似的。 “主事说笑,谁不知道老夫是个穷鬼。” 陈北冥瞪一眼老家伙,又将拆线的事情讲解了一下。 冯灵枢学得十分认真,这可都是惠及子孙的独门本事,老家伙精着呢。 至于严嵩老头能不能挺过去,只能看天意了。 该做的,已经都做了…… 出得卧房,一堆人立刻围上来。 眼神充满希望。 “严相如何了?” 女帝第一个开口。 “只能看天意,严相能挺过这两天,就平安了。” 陈北冥实话实说。 “老身谢主事大恩大德!” 严嵩老妻说着就要下跪。 陈北冥急忙扶住,女帝都让严老夫人免跪,自己要接受,有些过于托大。 “拜谢主事!” “多谢主事救命之恩!” 一堆人哭喊着说道。 对此,陈北冥心里无奈地摇头。 明知道严嵩是个重要的对手,但现在还必须救他。 人与人之间,真是没有永恒的敌人啊…… 从严府出来,陈北冥扶着女帝上了銮驾。 “你上来,朕有话问你。” 陈北冥本就不想走路,纵身跳了上去。 有一说一,皇帝的銮驾就是宽敞。 基本就是个移动办公室,温暖如春,应有尽有。 甚至最里面居然还有一张小床! 要是在这里边,边走边做快乐的事情,一定很刺激吧! 女帝让两个贴身美貌宫女除去外袍和披风。 表情严肃地说着: “你跟朕说实话,严嵩能不能救活?” 她两只眸子死死盯着陈北冥。 “陛下,奴才方才说的就是实话。” 女帝疲惫地点点头,重重叹息一声。 陈北冥很是心疼,壮着胆子坐到女帝左侧,拦住她的纤腰。 “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怎么的,敢不敢再进一步?” 第101章 谁拿我镶着金扣子的胸衣? 好家伙,再进一步,那意思是? 陈北冥本想回答,可是看见女帝的眼神,明白那是反话…… 只好收起来再进一步的心思…… 陈北冥感受着女帝柔软至极的手感,和沁人体香。 深情地说道: “奴才只想贡献个肩膀让陛下靠一靠,别无他意。” 女帝冷哼一声,将头斜倚在陈北冥肩膀上。 没一会儿,发出轻微的鼾声。 陈北冥一动不敢动,唯恐惊醒她。 而两个贴身宫女就像泥塑一般,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时间就这样,静悄悄地流逝…… …… 今日朝会,年后首次。 严嵩遇刺,打乱了女帝所有部署。 晋王党羽高兴得不得了,就差在朝上唱歌了。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晋王所为。 陈北冥却觉得此事蹊跷。 若是晋王出手,根本不会选择当街刺杀。 那不摆明说是他干的? 晋王没这么蠢。 銮驾到了宫口,刚上汉白玉桥,女帝醒了。 “朕怎么睡着了,到宫门了?” “是,您只是太累了。” 陈北冥知道,搂搂腰已经是极限,下次继续努力,争取多深入一些。 只要努力,总能日久生情。 到了兴庆宫,看着女帝进去,陈北冥转道去东厂。 也不知在卫生大作战一事上,那帮猴崽子战况如何? 进了库房,看着眼前小山般的散碎银子,陈北冥有些吃惊。 “这有多少?” “回主事,有七千多两。” 乖乖! 才几天,就交上来这么多钱。 一个月那不得五万多两! 岂不是要发财! 至于谁倒霉,关老子屁事,谁让你不讲卫生。 “去,将这些散碎银子换成银锭,以后作为赏银,谁要是干好了,杂家绝不小气。” “好嘞,主事英明!” “主事,跟着您看,咱们有劲!” “谁说不是啊,有了钱,主事您真给发!” 一帮番子兴奋拍着马匹。 赏罚有度,干好了有银子拿,这样的上官,去哪里找? 可比在宫里伺候妃嫔,有干劲多了。 想想刚开始,人们都觉得来这里是发配。 现在看看,来这里才走对了路! 陈北冥看士气鼓舞,得意地回了小楼。 想到晚上跟云鸾的约定,心里美滋滋。 这丫头床笫上的表现很是害羞,全然没有平时的飒爽。 一定要多开发开发,让她多来一些花样。 毕竟,习武之人身子柔软还有劲道,能完成别人完不成的动作…… 正在心里意淫着,悠闲地刚喝了口茶。 就隐约听到一阵叫骂声。 咚咚~ 一个番子小跑着上来。 “不好了,主事。” “急什么?” “那个……紫璇郡主带着一帮小娘子在门前骂阵。” “咳咳,什么?” 陈北冥呛了一口。 那傻丫头不知道东厂是什么地方,还是没听过自己的威名? 竟然敢找上门来,是不是上次给她的惩罚不够劲? “走,去看看那帮小娘儿们。” 还没走近,骂声传进耳朵。 “狗贼陈北冥,给姑奶奶出来,你这个没种的家伙!” 好像还真是紫璇的声音。 其他的小娘子骂的就文雅多了。 陈北冥冷哼一声,心中暗道: 有种没种老子又不能掏出来给你看,看来上次还是没打够。 到了门口,打眼一看。 嚯!东厂门前还真是壮观。 分明是一支武装齐全的娘子军! 只见门前十几个骑着骏马的少女,都是劲装打扮。 手持明晃晃的兵器,披着一水的大红披风。 长得倒是都不错,其中一个比紫璇郡主也不差。 她们身后还跟着上百个拿着长枪的女兵。 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 “狗太监,果然是你!” 紫璇宝剑指着陈北冥,双眸似乎要喷火。 陈北冥招招手,便有番子们抬来软椅。 他抖抖衣衫,霸气十足坐下。 “怎么?伤好了?” 此言一出,紫璇想起那日在御花园的遭遇,俏脸立即红了,不由自主挪动一下豚儿。 “你别得意,上次是本郡主大意,这次我请了帮手,定要拆你狗窝!” “对,拆平破东厂,活捉陈北冥!” 一位长相艳丽的千金帮腔道。 其他人也跟着喊: “拆平破东厂,活捉陈北冥!” “拆平破东厂,活捉陈北冥!” “拆平破东厂,活捉陈北冥!” 陈北冥斜了一眼,看着带头之人。 艳丽千金见状,羞涩掩面。 一个番子小心凑过来。 “主事,她们不是皇家的郡主,就是勋贵家的贵女,不好惹啊。” 陈北冥摆摆手,并不在意。 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嚷嚷最凶的紫璇郡主,这帮娘子军就没什么招数。 他站起来,咳嗽一声。 “咳咳……” 紫璇下意识拉缰绳就想跑,见姐妹们眼神奇怪地看着自己,又回到原来位置。 心理阴影面积太大,一时半会磨灭不掉。 可是,嘴上却很硬: “我……我不怕你!” 陈北冥抬头看看天。 “嗯?怎么天上有位俊俏公子?” “哪里?哪里?” 众女一听,纷纷抬头。 随即,一道身影闪过。 然后…… 嘭~ 一声闷响! 东厂大门猛地关上。 再回头看去,人不见了! “呀!紫璇姐姐呢?” “我的耳环!” “我的珠钗不见了。” “谁拿我镶着金扣子的胸衣?” “我……亵裤上的金链子呢!” “……” 一帮人惊呼着…… 众千金怒了,本来是为紫璇郡主助威。 想不到丢了那么多贴身的首饰。 甚至还有限量版的胸衣! “想不到陈北冥如此龌龊,亏我还拿他当个人物!” “卑鄙!无耻!开门!” 东厂门口一群娘子军破口大骂。 陈北冥将顺来的首饰揣进怀里。 咂着嘴吧,“啧啧,好东西啊!” 都是世家贵女,谁会戴便宜货色出门。 紫璇郡主还在抗议着: “狗奴才!王八蛋!天杀的!你放了我,父王不会放过你的!” 陈北冥像拎着小鸡崽似的,将她丢进刑房。 “我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各种刑具,紫璇才知道害怕。 “你若敢对我动刑,皇帝一定会杀了你!” 语气瞬间弱了三分…… 啪~ 刑房的门关上。 轰~ 烙铁架在火炉上,烧得通红。 陈北冥脸上炉火照映,有种恐怖诡异之感。 “是吗?” 紫璇倒退着靠着墙壁,发出惊恐的尖叫。 “啊~~~你不要过来啊!” 东厂在京城百姓口中,已经传成了吃人魔窟。 再加上,紫璇早已经被陈北冥打出心理阴影。 她的精神防线,瞬间就崩溃了! 对此,陈北冥很是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慢慢走到紫璇跟前,托起光洁嫩白的下巴。 别说,小妞长得真是水灵。 “你好像说过要做杂家的女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紫璇立场转换极快。 “老爷~” 紫璇娇媚地喊了一声。 陈北冥笑着点点头,伸出手来。 啪~ 试了下紫璇郡主翘豚的手感。 “嗯,很不错,充满弹性,以后本老爷会多试试的。” 说完,陈北冥坐回软椅上。 “过来,为杂家捶捶腿。” 紫璇听话地跪坐在陈北冥身前。 低头瞬间,眸子里射出仇恨的光芒! 抬头之时,换上一副顺从的神色。 这一切,都逃不过陈北冥的眼睛。 知道紫璇郡主这匹胭脂马,没那么容易驯服。 于是,便继续循循善诱…… “听说,今年年底你就要嫁给西南的土王?” 大乾西南群山环绕,沼泽遍地,当地土人虽然承认大乾朝廷,但基本属于自治。 不仅不缴税,朝廷还要给他们赏赐,否则这帮土人就闹事。 紫璇俏脸闪过一丝伤心,很快掩饰过去。 “确有此事。” “我可以帮你。”陈北冥漫不经心道。 紫璇猛地抬起头,双眸充满震惊。 “你没骗我?”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102章 偶遇女帝洗澡…… 陈北冥笑着在紫璇俏脸上摸了一把。 “宗室里郡主那么多,换一个人去不就是了,这点小事杂家还是能办到的。” 谁知,紫璇却摇了摇头。 “我不去,换其他姐妹跳进那个火坑,岂不是害了她们。” 陈北冥诧异看着紫璇,皇家本来就感情淡漠,谁不是只管自己。 她这样的态度,倒是让人多几分欣赏。 “好吧,好事做到底,到时我既让你不用嫁给土王,也不会让你其他姐妹遭殃。” “当真?” 紫璇是真的动心了!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何时说话不算!” 陈北冥说话极为嚣张霸气。 言语间的自信,无可比拟! 紫璇郡主终于用心为他捏起了腿。 “这样还不是更舒服些?” “嗯……不错……” 嘴上说着不错,陈北冥心中并不以为意。 一个郡主,手法难以和下人比拼,都只是客套话罢了。 “好了,你赶紧走吧,你那帮姐妹快将我东厂的大门拆了,不过,你需要先付一点利息……” “什么利息……啊……” 小楼当中,传出一丝不可告人的声音…… 东厂大门再次打开,紫璇郡主一脸羞红地走出来。 “紫璇姐姐,你没事吧?” “那个狗贼没有折磨你吧?我们的首饰……” “我的小裤裤……” …… “我赔你们便是,去北郊猎场!” 紫璇翻身上马,带着一众娘子军呼啸而去。 现在,她迫切需要骑马出去狂奔,发泄掉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 陈北冥一直待到傍晚,哼着小曲起身去找云鸾。 都等了一天,今天必须办事! 不然,都要憋得上火了! 到了兴庆宫,却发现从里面上了锁。 “不对啊……” 转念一想,似乎只有女帝休息的时候,才会这样。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难道今晚就这么算了? 那可不成,这事不能忍,必须释放! 看看二楼,好像有扇窗户没关好。 陈北冥趁值夜的太监不注意,纵身一跳,进入兴庆宫。 殿内经过初步修缮,暖和了许多。 循着声音,在最后面的浴池找到女帝。 陈北冥找好位置,透过二楼窗户缝隙向下看。 浴池升起的氤氲蒸汽,让人看不太清里面的情形。 一个身姿窈窕的身影,正在濯洗。 不是女帝,更是何人? 陈北冥还没见过女帝不穿衣服的样子,顿时来了兴趣。 他使劲瞪大眼睛,却只能看个大概。 “陛下,您就别忧心了,严嵩肯定能醒过来。” 锦绣一边劝慰着,一边送上托盘。 女帝接过锦绣递来的酒杯,小酌一口。 “但愿吧,若是不能醒来,就要准备应变了,晋王叔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锦绣走到女帝身旁,为她捏起双肩。 “陛下,您不如小憩一会儿,已经三日没怎么睡好了。” “嗯。” 锦绣的嘴巴是真甜,赞叹道: “陛下,您这一身的曼妙身段,我们做奴婢的,就是羡慕也羡慕不来啊……” “你个死丫头,真是口甜舌滑得讨人欢心……朕年岁越发大了,比不得你们青春貌美啊……” 语音慵懒却又甜美缠绵,一改平日的样子。 这声音,让梁上的陈北冥瞬间便欲望大起。 身上猛兽也勃然凶煞起来。 “好了,就到这里吧,服侍朕穿衣。” 随后,便是一片窸窸窣窣之声,却难见目标。 陈北冥心中猴急,欲火更是高涨。 衣衫挥动间,蒸汽稍散。 终于能看清了! 一看之下不要紧,陈北冥顿时神魂颠倒,难以自拔。 只见那女帝体态修长,丰瘦适宜,毫无累赘之感。 神态娇慵,像是海棠初醒。 此时,身上已经在穿着最内层衣裳。 只见她娇媚之态,展现在眉目之间,皮肤如同珠玉白皙,嫩滑柔润。 两轮明月饱满眩目,弹性十足。 可惜只是惊鸿一瞥,而且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陈北冥心中暗忖:女帝之美真乃人间罕有!在和自己有过露水之缘的女子之中,有过美艳无双的成熟妇人,有过青涩羞赧的含苞处子。 但是相比眼前的女帝,却都少了那种不可方物的尊贵之气。 这才是皇家风范,这才是帝王之气! 虽然有人能在美貌上略高一筹,云可气质却是远远不如。 一念及此,想到能征服贵为天下之主的帝王。 陈北冥的猛兽,难以抑制的凶神恶煞起来! 他暗暗叫苦,只得勉强移动身形,让自己好受一些。 不说梁上的陈北冥,正在受那欲火焚烧。 单说下面的女帝,也在对着墙上的巨型铜镜顾影自怜。 自己天生丽质,如今又正是欲望高涨之年,可惜日理万机,无法表达自己的欲望。 就算是身边有个假太监,可现在受制于局面,也不能与之欢好。 可是…… 身为女人,她实在是非常想有一个男人好好地来安慰自己一番,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身为皇帝,自当号令天下,又如何能有男人来满足自己? 这种煎熬的苦楚,在没有完成使命之前,唯有忍受下去了…… 陈北冥看到下面的女帝脸色泛红,口中喘息微微可闻,便知道她必定是因情欲之事而有所思。 心想:真是天助我也,看来今晚要让这个尊贵的女人在自己胯下称臣,又多了几分把握! 陈北冥正思索的精彩,准备怎么下手之时…… 突然背后有人拍了一下。 刹那间,他吓得转身就想逃。 “你跑什么……” 陈北冥一回头,却发现是云鸾。 云鸾瞪着他,指向宫外,示意赶紧走。 陈北冥哪里会放过如此绝佳机会,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吻了下去。 云鸾怕惊动女帝,不敢用力挣扎。 陈北冥将她转过身,从背后拥抱着,悄声道: “你答应过的哦。” “这里……不可以。” 云鸾努力抵抗身体的动情。 “那可由不得你。” 说完,便是衣衫翻飞、波浪翻滚…… 枪法如毒龙出海,又如狂风骤雨。 云鸾感受着极致的快乐,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声息,有种偷情的异样感觉。 春意盎然……波澜壮阔…… 结束之后,云鸾听到女帝出门的声音。 便着急地催促道: “快走!陛下要上来了!” 陈北冥笑着抚了一把,指尖滑腻,回味一番之后,马上穿衣走人。 云鸾赶紧收拾残局,刚收拾完,女帝推门进来。 “小鸾,你怎么在这里,让朕好找。” “奴婢不小心睡着了,还望陛下恕罪。” 女帝耸耸琼鼻,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嗯?是什么东西?” 云鸾俏脸微红,心中埋怨陈北冥。 “可……可能是有什么坏了吧。” 好在,女帝并不明白这味道意味着什么,便上了龙床躺下。 “陛下,您早些睡,明日还有早朝。” “哎,还不知早朝会出什么幺蛾子,你退下吧。” 云鸾放下帷幔,悄然退了出去。 陈北冥离开兴庆宫之后,突然发现夜空中,有道黑影时起时落,朝着后宫方向而去。 好厉害的轻功! 陈北冥不敢大意,急忙追了过去。 黑影稳稳落在钟粹宫门前。 在他推门之时,陈北冥猛然喝道: “哪里来的混账,还不快滚!” 黑影不虞有此,转过身。 陈北冥愕然一惊,发现黑影面部漂浮着一层黑气,只有两只眼睛露着。 与废宅那晚的干瘦男子,有些相似。 “你就是陈北冥?” 黑影声音粗哑低沉,透着一股寒意。 “你到底是谁?” 陈北冥心中一沉。 第103章 人家好害怕,不敢一个人睡 钟粹宫中。 黄素锦似乎感受到什么。吓得缩到床尾角落。 “他来了! 他来了! 啊!” 年幼时恐怖的一幕,再度浮上心头。 那时她才十二岁。 有一晚,突然,一个男人闯入房间。 他出手打晕丫鬟,向黄素锦身体里灌输了什么东西。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人…… 但是那一晚上发生的事情,确实历历在目。 并且,身体还有一些变化…… 再大一些,就多了个师傅,教授武功。 越是修习,越是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同。 但是…… 她又说不出是什么差别。 等到十六岁,选秀进入宫中…… 那段经历像是梦魇一般,难以抹去! 每每想起,都是心神悸动! 陈北冥听到黄素锦的尖叫,更加证实心中猜测。 黑影冷哼一声: “此地不是打斗的地方,有种我们换个地方。” 说完几下跳跃,便到了隔壁宫殿的顶上。 陈北冥看了一眼钟粹宫,转身朝着黑影追去。 他也正有此意,不惊动皇宫。 两人出了皇宫,穿过数座勋贵宅院,越过内外城墙,才到了城外。 其间也引起了一些高手注意,不过敢追上来者,寥寥无几。 其中就有平阳侯府的牛锦达。 旷野中,陈北冥与黑影相对而立。 几位高手在外围观战,虽说各为其主,但都算得上是熟人。 陈北冥,他们都认识。 周身仿佛被黑烟包裹的影子,无人知道来历。 “贵人小心,此人看起来邪门得很!” 牛锦达出言提醒。 陈北冥淡然一笑,将双手背到身后。 “小子,在我面前托大,找死!” 黑影怒吼一声,率先出手。 他浑身袍服鼓胀起来,黑气从里面钻出,直到笼罩身形。 弥漫的黑气当中,发出一阵鬼哭狼嚎。 随后,化作无数骷髅击向陈北冥。 吹起的狂风将他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有点意思……” 陈北冥轻哼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剑,正是从朱凤手里抢来那把。 对付这种装神弄鬼,最合适莫过于霸刀。 “给我破!” 陈北冥吐气开声,斩出数十道剑气。 剑气所到之处,挡者披靡! 那些骷髅,瞬间消散无形! 然而,骷髅仿佛斩之不尽。 黑气越来越多,将陈北冥笼罩围住。 “那是什么?” “我未曾见过……” “这厮真是奸诈啊,陈主事他……” 观战的高手们也没见过这种武功,脸色大变。 他们看不清黑气中的打斗,只能隐约听到咆哮和金铁交击。 嗖~~~ 突然,一股磅礴刀气仿佛斩破苍穹! 将黑气击散…… 黑影急速退开,马上远远遁去。 “霸刀!很好……” 声音发颤,气急败坏。 再看陈北冥,负手傲然站立,帅气逼人! 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绝世高手的强大气场。 天地间,他似乎是那唯一一人! 如此帅气的姿势,自然引来称赞连连。 “贵人武功绝世,佩服!” 牛锦达由衷赞叹。 “陈主事厉害,老朽佩服!” “是我多心了,不该担忧的……” 陈北冥装够了,笑道:“前辈过誉了。” 由于心系黄素锦,陈北冥客套两句,迅速返回宫中。 刚进宫,遇到警戒巡查的云鸾。 “我……我感觉有人来了。” 云鸾羞赧地不敢看陈北冥。 “已经被我赶走了,回去守着陛下吧。” 陈北冥拍了云鸾豚一巴掌。 “嗯。” 云鸾轻抚豚儿,低头走了。 来到钟粹宫,黄素锦仍是魂不附体的模样,瑶琴在一旁劝慰。 看到陈北冥来了,黄素锦扑进他怀里,痛哭出声。 “我……人家好怕……我真的好怕……不敢一个人睡觉。” 陈北冥轻抚她的秀发,温言道: “放心,他被我打跑了,莫怕莫怕。” 尽管如此,黄素锦紧紧抱着,怎么也不肯松开。 陈北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冷然孤傲的才女如此失态。 然而浮凸诱人的娇躯,又勾起了火气。 “你若不放开,我可不客气了。” “您喜欢如何,妾身都随您!” 黄素锦撒娇的声音,让陈北冥瞬间上头。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来吧……” 随后,白浪翻飞,红波阵阵…… 钟粹宫的夜莺,几乎吟唱了一夜。 天空微明,陈北冥从玉臂纠缠中艰难爬起。 看着左右令人血脉贲张的身子,得意一笑。 为黄素锦和瑶琴盖好锦被,匆匆赶往兴庆宫。 今日的早朝定然不太平! 果然,早朝与平时气氛大不一样。 晋王对面的软椅上,空空荡荡。 没有严嵩在,文官阵营像是没了骨头,奏事也是声音低沉。 一切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可是,忽然间,气氛变了! “陛下,严相遇刺,应尽快缉拿真凶。 然朝中不可一日无相,应尽快选贤任能,确立新首辅。” 想不到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兵部给事中蒋昌邑。 蒋昌邑是严党中人,他出来说这话,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 “姓蒋的,你他马什么意思,严相伤重未醒,你就想另立门户不成?” “陛下,臣弹劾蒋昌邑尸位素餐,贪污受贿,请陛下明察!” “臣附议!” 严党官员对蒋昌邑群起攻之。 蒋昌邑不在意地甩甩袖子,抱着笏板返回位置。 “末将觉得蒋大人言之有理。 严嵩窃居相位十几年,致使腐败横行,民不聊生,末将举荐宋国公萧誉,老国公……” 龙卫军统领何常,不屑地看了一眼严党众人。 但是话没说完,就被王镇打断。 “宋国公?哈哈,萧老儿,你懂朝政吗? 我大乾律法你知道几条,六部职能你弄得明白吗?” “老夫再不懂也比你强,你平阳侯府全是一帮没脑子的武夫蠢货。 老夫好歹有个儿子中了科举,你有吗?” 宋国公萧誉反唇相讥。 “呵呵,人家好像不认你吧。 听说还是你府中丫鬟生的,母子俩被你夫人赶出府十几年,日子过得苦哦。” 齐国公也出来插科打诨。 朝堂上立刻吵作一团…… 陈北冥还真不知道有这一段,看得津津有味。 不过很多严党的中坚力量选择沉默,引起他的注意。 刺杀严嵩的凶手至今没有下落,东厂的番子能派出去的全去追查此事。 也许等严嵩醒了,才能提供什么线索。 “陛下,就算严相醒了,恐怕很长时间无法主持政事,就算举荐出一个人暂代首辅之职也好。” 工部尚书洪大方的话一出,朝堂立即安静下来。 作为严党大佬,洪大方此话不亚于扔下一颗炸雷。 “洪尚书此言有理,本王赞同,陛下,今日还是议出个人选为好。” 晋王笑道。 女帝面无表情地看看群臣。 “那便议一议。” 女帝也想看看,还有什么牛鬼蛇神能跳出来。 就算选出来,用不用,还是女帝说了算。 女帝阵营的勋贵们默契地交流眼神。 今日他们的目的就是将水搅浑,决不能让晋王派系的人当首辅。 “臣举荐平阳侯王镇,平阳侯戍边多年,人品贵重,为相定然妥当。” “说得好,这才公平,我等勋贵几十年没出过首辅了吧。” “哼,欺男霸女,睡万芳阁的花魁你们最擅长,不如去做万芳阁的首辅去吧。” 龙卫军统领何常讽刺道。 “他马的,孙贼,你骂谁?” 几个勋贵撸着袖子就朝何常走了过去。 何常想起吴增寿的遭遇,赶紧捂裆跑了,这帮人配合熟练,下手极黑,专朝下三路招呼。 陈北冥差点笑出声,手中的拂尘抖出了花。 却不料屁股挨了一脚,回头时,女帝将玉足缩回龙袍下。 嗯…… 他瞬间没了脾气,没办法,这个真惹不起…… 尽管有官员拉架,何常还是挨了两拳。 朝堂被搅和成了菜市场,气得晋王干瞪眼。 勋贵如今过得滋润,以前去晋王府跑得最勤的几个也没再登过门。 “肃静!” 陈北冥一嗓子震得殿中群臣就是一激灵,纷纷回到自己位置。 百官都知道陈北冥的凶名,没人愿意惹这个杀神。 女帝咳嗽一声。 “既如此,那就改日再议,马上就要开春了,各部安排下去,决不能误今年的春耕。” “臣等遵旨!” “臣有事启奏!” 从群臣后面走出一个老帅哥,长得面如冠玉,气质超然。 女帝愣了一下。 “长信侯,你有何事?” 长信侯独孤一方在大乾算是个另类,常年几乎不出府门。 他现在站出来,难道是斗争到了白热化? 第104章 人家有了小小陈子,你会不会…… 独孤家是前朝皇族,大乾建立后,被封为长信侯,行事很是低调。 而且独孤家专出顶级美女…… “回陛下,小女独孤伽罗自正月十五离家之后,至今未归。 微臣怀疑是晋王府将她藏起来了,请陛下为臣做主!” 独孤一方怒视晋王。 “一方兄,你这是什么话,本王为何要藏人。 况且伽罗是本王儿媳,伽罗失踪,本王也着急万分。” 晋王装作无辜地说着。 陈北冥这才知道,晋王世子妃叫独孤伽罗,名字还蛮好听的。 而且,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样,有些耳熟? 那么,按照莫千愁的说法,独孤伽罗身怀至阴之体,晋王明显是别有所图! 尤其昨晚潜入皇宫那个黑影,八成就是晋王蓄养的高阶武士! “好了,朕即刻下旨让你带人去晋王府寻人,王叔没意见吧?” 女帝淡淡道。 “陛下有旨,本王自然遵从。” 晋王少见的配合。 陈北冥撇了撇嘴,能找到才怪,独孤伽罗早被莫千愁带走了。 一场朝会,就在乱哄哄中结束。 晋王一党的目标似乎是实现了,又似乎是没实现…… 下朝没多久,严府就送来信,严嵩醒了。 女帝激动万分,带着陈北冥去了严家。 到了严府,严嵩已经能靠着软垫说话。 “劳陛下费心,老臣还活着。” 他虚弱笑道。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女帝是真心高兴。 只要严嵩没死,朝堂就不会失衡。 有严嵩看着,文官一系就不会被晋王尽数拉拢过去。 以前,女帝不懂先皇为何重用严嵩,现在渐渐有些明白了。 严嵩是个权臣不假,但权臣多是能臣,即便再弄权,把持朝政,他不会取而代之。 对于治国能力有限的帝王来说,弄个权臣,确实是个性价比较高的选择。 “严相好好养伤,朕改日再来看你。” 女帝朝政繁多,先行离开。 陈北冥为他检查了一下,点点头说道: “不错,伤口居然没有红肿流脓。” 也不知道是严嵩身体好,还是冯灵枢的药灵。 “老朽多谢主事了,他们说是主事救了老朽。” 严嵩感激道。 “严相准备怎么谢杂家,嘴上说说不是您的风格吧? 那些没能力之人,才会空画大饼,没个十万八万两,杂家可不干。 您也不希望,被人说成是画大饼之人吧。” “哈哈,没问题,这就让他们拿十万两银票来。” 严嵩云淡风轻地说着。 这下,轮到陈北冥不好意思了,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严嵩当真。 不过,要真有十万两那…… 当然是收他娘的! 严府管家将银票递上来的时候,陈北冥笑了笑,连客套的推辞都没有,直接收入怀中! 严嵩见状,与陈北冥默契地相视一笑。 这一下,两人算是谁也不欠谁。 陈北冥走后,严嵩大儿子埋怨道: “父亲,陈主事不过是句玩笑话,您又何必当真!” “愚蠢!你是觉得为父的命不值十万两银子?” 严嵩气息变得急促。 “父亲,您别动怒,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严嵩闭目不语,这个长子一点不像自己,不仅短视,还贪财。 若不是自己庇佑,怕是小小四品官也做不安稳。 怎么就不能学学陈北冥啊…… 那小子也贪财,但是人家来的路子多。 甚至就算是给自己这首辅要钱,都能痛快地给。 至于晋王,更是拍大腿也要给钱…… 悄悄,那才是贪财的正确方法啊! 此时管家来报: “老爷,几位尚书和侍郎前来探望。” “不见,就说我伤情不稳,不便见客。” “是,老爷。” 严嵩儿子又来了劲头: “父亲,孩儿听说洪大方在朝堂上居然帮着晋王说话,这个白眼狼!” 严嵩无力地摆摆手,示意自己需要安静。 他想起来另一个人,或许,那个才是更好的选择? 要不多给他一些机会试试? …… 陈北冥从严家出来,心情舒畅。 平白挣了十万两银子,搁谁不开心。 走到内河岸边,看着开始有些化冻的河面,心中暗自计算。 从大梁运送金丝楠木的队伍,按说应该快回来了。 京城自从被东厂番子严厉打击过后,卫生状况得到极大改善。 再也没人随地乱吐痰,随地便溺。 东厂也不能老盯着这种小事,便将到处惹是生非的青皮们组织起来。 发放给他们衣服与腰牌,作为东厂编外人员检查卫生。 开始这些青皮还不乐意,被东厂的番子教育了一顿后,就想明白了。 罚的银子可以自己留下两成。 这下子,青皮们甭提多高兴。 一亮出自己东厂的腰牌,没人敢多嘴。 有钱赚,人们还高看一眼。 青皮们一个个干劲十足,比东厂番子们还负责。 因此,京城的治安得到极大改善。 随着立春,河流化冻,运送金丝楠木的队伍回来了。 陈北冥带着一帮纨绔,亲自到码头迎接。 宽阔的河面上,数十个巨大木筏排了有几里长,极为壮观。 但也有让人悲伤的事情,老兵家将们去的时候,足有四百多人。 但回来的,只剩下三百多。 “杨叔!您的胳膊怎么……” 王文武红着眼睛看向一个壮汉。 “哈哈,二爷何必为俺伤心,不过少了一条胳膊,二爷答应的事可不能忘了。” “你个老家伙,回去我就将你那混账儿子送去家塾。 若是读不出来名堂,就将他扔进打铁作坊去!” 陈北冥看得有些心酸,付出如此代价,不过是换取儿子读书。 还是低估了采伐和运输的难度啊…… 将来要重新安排一番,提高安全性! 金丝楠木,要暂存在码头旁临时修建的仓库里。 因为河道挖掘刚刚开始。 为此朝廷共征调了十万民夫。 方毅作为工程总指挥,几乎住在工地上。 内外河打通,需要拆城墙。 同时设计的防御工事也在同时动工。 排泄污水的沟渠也做好了规划。 京城如今成一个大工地。 就在如火如荼的氛围中,杨玄策催促淮阳北上团聚的信到了京城。 淮阳公主府。 激情退散。 陈北冥抱着愈发娇媚的淮阳,松了口气。 “你的驸马爷来信了,你准备准备,三日后动身。” 淮阳闻言坐了起来,毫不顾忌春光无限。 突然出手,凶巴巴道: “本公主说过多少次了,你才是我的驸马!” “我是!我是!公主你别乱来!” 陈北冥真的害怕,这个魔头公主会做出什么。 淮阳又趴在他胸口,娇滴滴道: “驸马爷,若是人家有了个小小陈子,你会不会娶人家?” 陈北冥心里一紧,自己枪法变得这么准? 淮阳要是真怀上了,麻烦就大了。 若是将来看出来不像,不知道杨家父子会怎么发疯,不仅淮阳要倒霉,自己的骨肉也难逃毒手! “公主你不会真的……” “你不喜欢?” 淮阳声音搞了八度,加大力度。 “喜欢喜欢!” “嘻嘻,人家逗逗你嘛,看你紧张的样子。” 陈北冥装作恼羞成怒,恶狠狠地拍了淮阳翘豚一巴掌。 “贱人!去那里,给我摆好!” 片刻之后…… 后宅的百灵鸟,又高亢的响起来。 嘭嘭~ “公主,不好了!” 楼下响起白芷的敲门声! \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 第105章 熟悉的怪味道又来了? “陛下来了!” 什么? 陈北冥急忙退出来,龇牙咧嘴地穿衣。 也不管什么坚硬如铁,手忙脚乱的,胡乱磕碰。 淮阳还在一旁看着热闹,笑得花枝乱颤,玉兔跳舞。 “下次再收拾你,贱婢!哎哟!” “奴婢等着您,嘻嘻!” 直到陈北冥消失在窗子,淮阳才想起来地上的衣服。 刚将地上的襦裙罗袜塞进锦被下,女帝推门而入。 “皇兄!” 女帝看着妹妹卧床不起,还以为有什么不舒服。 “嗯?怎么又是这股怪味道?” 刚完事的气味,十分有特点,可惜女帝不知道…… 淮阳心虚道:“我方才打死一只飞虫。” 女帝疑惑地到处看,也没看见飞虫的影子。 不知道是什么飞虫,味道竟然高度统一。 其实…… 淮阳和黄素锦说的都没错。 那确实是一种会游动的虫子,不过数目有点多,几个亿的那种。 “你不日就要去北疆,朕特意来看看你。” 淮阳言语温柔: “谢皇兄,淮阳定然会小心谨慎,不给皇兄惹祸。” 女帝笑着摸了摸淮阳额头,入手滚烫。 “病了?你呀,要注意身子,已嫁为人妇,不可乱使性子。” “淮阳明白。” 她心里又哆嗦了一下…… 滚烫可不是因为生病,还不是因为刚才颠鸾倒凤闹的…… 女帝思索再三,还是未将杨氏父子的真面目说出。 淮阳性子急,若是不小心说出去,会打乱自己的布置。 等到机会合适,再解救她吧…… 她却不知,淮阳早就一清二楚,甚至还跟陈北冥合谋将杨玄策阉了。 双方都在遮遮掩掩,还都是心怀歉意。 此时,合谋凶手陈北冥,刚刚翻出公主府的围墙。 “奶奶的,要是被堵在被窝里,还不得跟我翻脸。” 整理一番衣服,他赶紧离开。 马上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不得不提前布置。 乾清宫重建与连通内外河,有方毅负责,这点不需要担心。 皇宫与随园的安危,才是陈北冥最担心的。 晋王派系的顶尖高手可随意进入皇宫,去随园跟逛大街估计也差不多。 看来走之前,需要跟云鸾深入沟通一番。 云鸾武功不弱,就是对敌经验稍显不足。 要是对上那晚的黑影,八成要吃亏。 随园的女人们,干脆送去平阳侯府。 以侯府的武力配置,安危不需要担心。 希望自己的布置用不上。 陈北冥先去了巡防营。 看着库房中上百只大木箱,他满意道: “这些宝贝你可得给杂家用好了。” “主事放心,我老宋绝不给您丢人。” 宋应知胸脯拍得震天响。 “让你做得神火雷如何了?” “回主事,末将按您的吩咐足足做了十万!” 宋应知憨笑着回答。 陈北冥很是满意。 “很好,天黑你们就动身。” “末将遵命!” 安排完巡防营,陈北冥转道去了平阳侯府。 说完自己的行程之后,王文武很是不解。 “什么?陛下为何要让您陪淮阳公主北上,随便派个内监便是。” “你懂什么,杂家有秘密任务。” 陈北冥一脸神秘。 “哦哦哦……明白……” 王文武不说话了,八卦之心开始活跃。 “杨天感那个老家伙有事?” 陈北冥瞪了王文武一眼,后者尴尬地撇撇嘴,两撇小胡子有灵性地动弹着。 “好吧,不说,不问,不知道……” “肥皂的事,你给我盯好了。” “嘿嘿,这个您放心,我心里有谱。” 陈北冥站起来,看着窗外北归的燕雀。 “等我回来,咱们大干一场。” “就是您说的那个什么房地产?” 王文武攥紧拳头,一脸兴奋。 陈北冥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 “你们别只想着捞银子,会让人记恨,出钱帮帮京城百姓,修修路也好。” “主事提点的是。” 正要再说两句…… 哇哇~ 厅中响起婴儿的啼哭,王文武几步走到小床边,抱起哄了起来。 陈北冥看着眼前温馨一幕,有几分讶然。 往日浑不懔的纨绔,也有慈父的一面。 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 …… 很快便到了出发的日子。 陈北冥将随园的女人送到平阳侯府。 离别时,众女突然哭了起来。 “爷,您一定要平安啊……” “爷,我舍不得您!” “爷……您……” 仇恨悲鸣哭笑不得,脸色一黑: “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这是做什么。” “老爷,不许在外面拈花惹草,我们……我们都愿意与您过一辈子。” 红袖为陈北冥扯平衣服的褶皱。 陈北冥心中感动,陪一个太监过一辈子,这种话不是那么容易说的。 不过,这个误会还没到解开的时候。 为红袖擦干眼泪,陈北冥翻身上马。 “王诗眉恭祝主事早日归来。” 一身水蓝色襦裙的王家大小姐,云堆翠髻,绝美动人。 “谢大小姐。”陈北冥笑道。 如此美人,将来不知要便宜哪家儿郎。 再看一眼众女,打马向北而去。 淮阳的车驾应该到了北门。 此时的北门,已经被禁军戒严。 女帝还是放不下心,前来送行。 看到陈北冥到了,女帝放开淮阳。 “有什么事都听陈北冥的,不许耍小性子,还有……” “皇兄,我都知道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淮阳噘嘴撒娇道。 陈北冥没有打扰‘兄妹’俩说话,看向一旁的云鸾。 云鸾想起昨晚的激烈战况,俏脸发热。 陈北冥将云鸾的剑法,糅合进霸刀刀意,传授给她。 教授武功嘛,难免有肢体接触,郎情妾意,锁钥相连。 深入的“交流”,那是必不可少的! “保护好陛下和众位那啥,等我回来。” “嗯。” 冷艳女侍卫随着身心被征服,变得千依百顺。 “出发!” 随着陈北冥一声令下,车驾起程。 车琳琳,马萧萧。 直到走出很远,仍能看到女帝的身影。 也不知道她是担心淮阳,还是担心自己。 路过长乐县时,陈北冥想起了马灵儿,也不知那个丫头怎样了。 回来时,一定去看看。 她不肯来京城,几次拒绝了邀请。 …… “小陈子,本公主无聊,你上来给本公主当马骑!” 淮阳从车窗探出头,语气诱人。 陈北冥虽然心底痒痒的,还是决定拒绝。 这魔女公主要是口无遮拦吟唱,传到杨家父子耳朵里,还不得发疯率大军砍了自己。 个人再强大,面对千军万马也是送死。 陈北冥从怀里摸出一根香蕉,放到淮阳手里。 “怕了你了,拿去。” 淮阳秒懂,俏脸霎时变得红扑扑的。 “哼,去死吧,狗奴才!” 气呼呼地将头缩了回去。 过了长乐,再往北就走出京城地界。 此间是大乾腹地,一路走得还算安静。 为了淮阳的安全,女帝从神武军挑选两百精锐。 如此装备豪华的队伍,傻子才会来抢劫。 不过,时值初春,北风料峭,打在身上很不舒服。 马车里虽然温暖,不过那里有只母老虎。 傍晚时候,大队决定扎营。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距离最近的城镇还有几十里。 摸黑赶路,并不安全。 主将寻了个高坡,将所有马车围成一圈,便开始在圈里搭帐篷。 陈北冥刚钻进帐篷,帐外响起了禀报声。 “主事,小人有事求见。” “进来吧。” 陈北冥将手放在火堆上烤着暖和。 神武军校尉刘琦掀帘子进来。 “主事,大家伙在打干柴时,遇到一群饿狼,在我们营地附近不肯走。” 陈北冥微微皱眉,这点小事还找自己。 “神武军装备有弩箭,怎么会怕这些东西?” 刘琦神色有些难堪,惊慌道。 “那狼王十分壮硕,很难对付,还伤了几个兄弟。” “嗯?” 这倒引起陈北冥好奇,站起来同刘琦向外走去。 “嗷呜!” 黑夜里,阵阵狼嚎传出。 淮阳换了身方便行动的劲装,兴冲冲跑出来。 “有狼来了?在哪里?” 陈北冥懒得理她,走到营地边缘。 好家伙! 火把的余光中,一匹通体银白的巨狼出现在营地前方。 第106章 闭嘴,别奶 银色巨狼长得跟牛犊子一般大。 碧绿的三角眼,死死盯着众人。 黑暗中,不时有狼探出身形,然后迅速后退。 不管是通向官道,还是进入林子的路,都被这些狼截断。 “这些畜生倒是聪明。” 陈北冥很是惊奇。 嗷呜~ 巨狼一声高亢狼嚎之后,群狼开始缩小包围圈。 “布阵!” 刘琦指挥神武军士卒加强防卫。 陈北冥则抢过一把弓,对准狼王。 三石弓被他拉成满月。 嘭~ 弓弦振动声中,利箭猛然射出。 带着破空的尖啸,急速飞向巨狼。 狼王身手极为矫健,只见它就地一滚,居然躲过! 不过背后的狼,就没那么好运了。 利箭穿过头颅,当场毙命。 “好!” 神武军将士发出巨大的叫好声。 陈北冥在神武军的威望,不是一般的高。 然而,狼群并没有退缩,反而很快将死去的狼分食殆尽。 吃完之后,它们凶性爆发,呲牙咧嘴怒吼着,缓步前进! “放箭!” 狼群进入射程,刘琦看准时机吼道。 嗖嗖嗖~ 数箭齐发! 只是…… 狼群狡猾地躲避,十分灵活。 飞出的羽箭,只射杀了两只青狼。 其他则是飞奔着靠近马车。 “举枪!刺!” 刘琦变换阵型,让枪兵立即顶上。 扑哧嗤~ 这次收获要大得多,有五只青狼被刺穿身体。 双方奋战之时,背后忽然响起马鸣声! 唏律律~ 一匹骏马嘶鸣着越过马车,落在营外,朝着银色巨狼而去。 “卧槽!” 陈北冥一看就急了,这个不省心的疯娘儿们! 只见淮阳手持短剑,猛地刺向巨狼。 漆黑的夜空下,她像是孤身一人的堂吉诃德,冲向硕大的风车! 巨狼在低声咆哮中灵巧躲过,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淮阳粉嫩脖颈。 淮阳闻到巨狼口中腥臭气息,差点呕吐出来,身子往前一趴,躲过巨狼。 然而巨狼转身刹那,粗壮的尾巴甩在淮阳玉腿上。 “啊!” 惊叫中,跌落下马。 “快去救公主!” 刘琦吓疯了,淮阳要是出事,他得被皇帝灭掉三族!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身影稳稳落在马上,将淮阳拉了回去。 啪~ 陈北冥狠狠拍在淮阳玉豚上。 “你发什么神经!” “嘤~” 淮阳轻叫一声,老实地靠进陈北冥怀里。 “人家想试试身手嘛。” 陈北冥气的又啪了一下。 “唔~” 这次,淮阳发出痛苦的闷哼,光洁额头上渗出冷汗。 陈北冥知道,应该是被巨狼扫到的玉腿受伤了。 胯下骏马,被滋扰的青狼吓得不断嘶鸣。 若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马,早就发狂逃命去了。 陈北冥左臂淮阳搂住淮阳,夺过短剑,斩出阵阵气劲,瞬间重创青狼。 淮阳歪过头呆呆地看着陈北冥,芳心从未有过的宁静。 银色巨狼仰天一声嚎叫,带头开始冲锋。 陈北冥冷哼一声,带着淮阳从马上高高跃起。 “这才叫真正的武功。” 陈北冥看一眼淮阳,将短剑放回淮阳纤手,猛地一喝。 握着淮阳的右臂劈下。 纵横无匹的一道剑气,摧枯拉朽地斩杀十数头青狼。 银色巨狼同样劫数难逃,发出一声哀鸣。 随即,带着剩下的青狼亡命逃走。 地上躺着半截银色尾巴,黑夜里极为醒目。 陈北冥抱着淮阳返回营地,进入营帐。 赶走两个伺候的宫女,霸道地解开劲装,褪下淮阳的亵裤。 晶莹白皙的大腿外侧,已经肿了。 “让你逞强,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敢上去冲杀,出事怎么办?” 陈北冥拿出云鸾给他的伤药,给淮阳涂上。 “不是有你在嘛,下次不敢了,驸马爷!”淮阳娇滴滴道。 就是上药,她也不老实,各种诱惑。 “老实点!” 啪啪啪! 陈北冥几巴掌下去,淮阳乖得如同鹌鹑。 对淮阳有点神经质的脾气,他已经摸得七七八八。 从帐篷出来,冷风一吹,陈北冥脑海中的旖念才散了。 这才有时间想想今晚袭击的狼群。 狼群表现出的战力,如果早就盘踞在这附近,官道早就断了。 官府定然会上报,派出队伍清剿。 以东厂的情报能力都不曾察觉,这些狼群的来历就有些诡异了。 “主事,兄弟们煮了狼肉,您要不要来两块?” 刘琦凑了过来。 陈北冥摇了摇头,吃这种野生东西,也不怕有寄生虫。 而且骨柴肉腥,相当不怎么样。 “都说禁军待遇优厚,你们这怎么跟没吃过肉一般。” 刘琦苦笑道: “也就是主事您,小人才敢说些真话,以前的神武军,贪腐横行,将军们谁不喝兵血。 兄弟们到手的钱粮只有可怜的四五成,糊口尚且艰难,吃肉更不敢想。” 陈北冥默然,士卒如此待遇,还谈什么战力。 难怪一众神武军士卒的表现,那么差劲。 不过,这种局面要改改了! 没有强兵之军,怎么打仗? 只有任人鱼肉的份! 于是,他神色郑重地说道: “只要有杂家在,断然不会容许神武军再有人喝兵血。” “主事!” “主事威武!” 蹲坐四周的禁军士卒几乎同时站了起来,眼中露出感激。 有陈北冥这句话,就意味着他们能拿到所有饷银。 没有人怀疑! 双方正在慷慨激昂…… 忽然间,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吵死了!让不让人睡!” 帐篷里传出淮阳发脾气的话,神武军士卒吓得噤若寒蝉。 陈北冥怒火上头。 老子收军心的时候,你个疯婆娘扯后腿。 他大踏步走进帐篷,几声清脆响起。 “给老子安静,否则还打你,听懂了没有,贱婢!” “奴婢知道了嘛!” 帐篷里的声音,让帐外禁军瞬间石化。 “老天爷,老子听到了什么?” “主事打陛下最疼爱的淮阳公主,公主居然还撒娇,我肯定是疯了。” 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愧是主事,比男人更男人!” 还有人崇拜道。 “原来太监这么有前途,要不要也割了?” 更有人心中遐想。 而校尉刘琦想的则是:怎么抱住陈北冥的大腿! 陈北冥打完了,神清气爽出来。 没有看神武军将士,径直钻进自己的帐篷。 此时无声,胜有声! 第二天。 在路过的镇子补充了些物资,便再度出发。 下一个城镇,就有百里之遥了。 经过一天的跋涉,队伍在一片柳树林停下扎营。 用过饭食,无聊的陈北冥跟士卒们扯起了闲篇。 讲起伏牛山和凤凰山大捷,士卒们听得是津津有味。 他们虽然身在神武军,很多细节也不甚清楚。 听到陈北冥说起,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 看天色不早了,陈北冥吩咐道: “明日傍晚我们就能到吉州,大家伙辛苦辛苦。 到了吉州我们休整半日,你们也能去城里放松一下。” “谢主事!” 士卒们欢天喜地地散了。 这位主事没有想象中的严肃和不近人情,比他们以往经历的上官,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而且,强如神武军第一高手的范统,还不是被陈主事一刀劈了。 主事就是牛逼! 陈北冥看一眼空中的月亮,还真有点想随园的女人们。 “狗奴才!” 帐篷里传出淮阳的骂声。 陈北冥没好气。 “喊什么,早点睡觉。” “睡不着,你过来给本公主讲故事。” 陈北冥懒得理魔女公主,继续欣赏月色。 啪~ 从帐篷里飞出一只绣鞋,正好打在陈北冥后脑勺。 疯婆娘!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气冲冲进入帐中,帐篷里传出噼啪声。 打累了,陈北冥安静地躺在床上。 淮阳娇喘着搂住他的脖子,头枕在胸膛。 两个宫女像是什么也没看到,静静站在床边。 淮阳整理了一下裙摆,用衣袖调戏起了陈北冥。 他打掉淮阳的玉手。 “我想起一首诗,你要不要听?” 淮阳连忙点头,“要啊,要啊!” 陈北冥在京城,已经有诗词第一人的名号。 她满眼崇拜的托腮看着。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淮阳口中吟诵了一遍。 作为皇家最受宠的公主,淮阳的读书底子很扎实。 被诗中的意境所感染。 “狗奴才,我想家了。” 陈北冥手落在淮阳圆润而富有弹性的两瓣上。 “将来你若受了委屈,我就是杀到黑沙关,也会将你带回来。” “狗奴才,你真好。” “奶奶的,能不能别提前三个字。” “嘻嘻,就不!” 淮阳笑靥如花。 “若是能这么安稳地到达边关,那也是极好的……” “闭嘴,别奶!”陈北冥冷哼道。 “奶是什么意思?”淮阳眨巴着眼睛。 \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 第107章 青楼之间的差距 第二天傍晚,队伍准时达到吉州城。 作为北疆着名的大城,此地商业还算发达。 队伍进入驿馆后,陈北冥安排人去采购物资。 神武军士卒除了少数留守,剩下的都去吉州城里玩乐去了。 这种带薪游玩的机会,换其他人带队,根本不可能。 陈北冥刚伸了个懒腰,就听淮阳屋子里传来呕吐声。 他浑身一震,“麻痹,不会真有了吧?” 推门进去,淮阳正趴在床上呕吐。 “吃坏东西了?”陈北冥紧张道。 淮阳瞪了他一眼,接过贴身宫女递过的手帕擦嘴。 俏脸看起来有些憔悴。 宫女轻声道: “主事,驿馆有郎中,为公主把过脉,说只是身子娇弱,有些水土不服。” “哦……那公主好好休息。” 陈北冥长舒一口气。 淮阳将两个贴身宫女赶了出去。 盯着陈北冥凶巴巴道: “你是不是巴不得本公主怀不上孩儿?” 陈北冥坐到旁边软凳上。 “公主正是花年纪,要那个作甚,女子生产过后,不仅腰身会变粗,肌肤也会变黄,你愿意变成那样?” 淮阳娇躯一颤,一想到自己变成水桶腰、黄脸婆,恨不得撞墙。 吓得直摇头。 “不,人家才不要!” 陈北冥得逞一笑,伺候着淮阳睡下了。 按理说,公主身份尊贵,吉州大小官员怎么也得来拜见。 可淮阳入驻驿馆近两个时辰,除了驿丞来过,吉州官员们连个影子都看不着。 有点不寻常…… 陈北冥决定去看看,出了驿馆,顺着热闹的街道开始溜达。 坐在一个面摊上,招呼道: “老板,来碗清水面。” 面摊老板看陈北冥一个锦衣少年,想必身份非富即贵,伺候得非常殷勤。 “小公子,这是您的面。” 陈北冥吃了一口,问道。 “老丈是吉州人?” 面摊老板躬着身子道:“公子说得没错。” 陈北冥看看街上来往的行人。 “日子过得还算和顺?官府有没有骚扰百姓?” 老板急忙摆手。 “可不敢这么说,自从杨将军到了北疆,我们就不用再担心匈奴会打过来,日子也好过不少。” “老丈很敬佩杨天感?” 陈北冥抬眼看了一眼老板。 “那还用说,杨将军爱民如子,数次击败匈奴,要不是他老人家,我们哪有安稳日子过。” 陈北冥心中直撇嘴,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杨天感在北疆,还挺能迷惑人心。 吃完结账离开,他在繁华的市场到处走了走,还进当地的青楼听了个小曲。 就是唱曲的小娘子玉兔和豚儿都没什么看头。 吉州城位于北疆最南端,靠近大乾内地。 但这青楼的质量,下降的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陈北冥听到见到的,都是夸赞杨天感的。 这就有意思了…… 要不是亲耳听到杨玄策说出那些话,陈北冥都有点怀疑自己。 “爷爷的,此去黑沙关起码的走少半月,就不信这姓杨的露不出马脚。” 回到驿馆,淮阳的贴身宫女找了过来。 “主事,不好了,公主浑身发热……” “嗯?走,去看看!” 陈北冥走到窗前,摸摸淮阳额头,都游戏烫手! “快,去请郎中。” 这一病,明日一早出发的打算肯定不行了。 等开出方子,宫女煎药之后,他亲自喂药。 淮阳吃完,朦胧地说起胡话: “皇兄,我不要嫁人……狗奴才,我恨你……” 陈北冥怜惜地抚摸着她的俏脸。 “你啊,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放在自己的时空,她的年龄,也就是高三。 临到天亮,淮阳的体温总算下去。 陈北冥打了个呵欠,回到自己房间。 想睡却又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找来几张信笺写信。 嗯,先给红袖写一封。 这丫头仗着自己先进门,一直以大老婆自居。 就是睡觉不老实,爱踢被子。 问问她在平阳侯府住得习不习惯,有没有人给她掖被角。 最后习惯性地附上一首诗 “绛袖拂青天,红绡照碧烟。 春风无限意,只在月明前。” 陈北冥吹干墨迹,折好放进信封。 第二封写给谁呢? 还是按顺序来,给添香吧。 这丫头争不过姐姐,干脆给自己起了个二夫人的名号。 没别的毛病,就是有点财迷。 不知道有没有从侯府顺点什么宝贝。 干脆告诉她,王文武屋里那个镇纸可是个好东西。 找机会给他顺走! 嗯,也来首诗,不能厚此薄彼。 “花间复几枝,欲寄恨无机。 若是添香处,何须更着衣。” 下一封给辛玉婵…… “玉蝉宝贝?玉蝉是谁?” 不知何时,淮阳站到了桌边。 “没……没谁,你好些了?” 陈北冥赶紧将信笺收起来。 写信太专心,居然淮阳进来都没听到。 “狗奴才,是不是给你府里的几个小妖精写信?你为何从不给本公主写……” 淮阳柳眉倒竖,一手叉腰,指着陈北冥开火。 他没法解释,驿馆院子里不少人竖着耳朵正在听。 粗暴地关上门,一番啪啪啪的教训后,淮阳面红耳赤推门走了。 陈北冥满意地拍拍手,让人将刘琦喊了过来。 “你去准备,我们中午出发,不过杂家打算走西线北上。” “啊?主事,东线路途平坦,我们至多十日就能到黑沙关。 西线还要经过一片戈壁,难走不说……” 刘琦不解道。 一行人数可观,不是十几个人小队伍,还携带着数目不菲的行李。 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数目多啊。 为了让淮阳生活舒服,连她最喜欢的马桶都带了三个…… 陈北冥说不清楚,他总不能说怀疑有人埋伏吧。 但是直觉告诉他,前方危险重重。 陈北冥展开地图,说道: “按我们的行进速度,明日中午就会达到这处峡谷。” 刘琦凑近地图,点点头。 “这里敌人只要埋伏一支奇兵,前后堵截,我们根本无处可逃。” 刘琦也是带兵之人,一眼就看出陈北冥所言不虚。 心里也是骇然,要真是那样,他们就全完了。 这么看,还是走另一边好点。 “主事决定了,小人听您的,但是公主那里……” “她没有意见。”陈北冥语气坚定。 刘琦张了张嘴,没敢说出来。 其实明眼人都得出,淮阳看陈北冥的眼神很不正常。 那不像是公主看奴才,更像是少女看情郎。 但是么…… 皇家的事,他们可没法去多嘴。 谁见过揍公主的太监? 公主不仅不生气,一脸娇羞。 关键她还是以嚣张跋扈闻名的淮阳公主! 这里面的故事,呵呵呵…… 只要去想,那是很大是一出戏呢! 队伍整修完毕,重新出发。 从吉州北门而出。 出城门时,陈北冥在城头看到几个衣冠楚楚的人。 如果没猜错,他们应该就是吉州府的官员。 北疆还没脱离大乾统治,这帮人就开始划清界限。 真是好得很啊…… 看来,有些事情,必须要提速了! 到了岔路口,队伍转道西线。 西线的路途开始还算平坦,到后来变得坑坑洼洼。 飞扬的尘土,不断钻入人们的口鼻。 帘子动了动,淮阳探出头。 “狗奴才,脏死了,你这是要本公主在泥土里沐浴不成?” “不如公主下车走走,路边的风景可是美如画。” 陈北冥用淮阳的罗帕捂着口鼻,尘土混合着马粪马尿的滋味,极为酸爽。 淮阳冷哼一声,扭着纤腰坐了回去。 “麻痹,臭婆娘也不知道心疼老子。” 陈北冥看了一眼枯草遍地的荒野,北疆的春天比京城要晚不少。 …… 次日午时。 红叶谷,一到秋季,漫山的红叶很是漂亮。 不过现在,树杈上光秃秃的,毫无美感可言。 峡谷一旁的山上,隐隐藏着一支人马。 一个壮硕如同山峦的汉子走到峡谷边缘。 “不对啊,按理说他们早该到了。” “有意思,我对这个小太监越来越感兴趣了。” 汉子身后,走出一个衣衫华丽的男人。 “哼!一个没卵蛋的东西,居然破了大巫师的蚘虫之术,属实可恨。” 壮汉瓮声瓮气道。 一阵凄厉的鹰唳从空中传来。 “走吧,他们转道去了西线。” 华丽男子皱了皱眉头,转身离开。 …… 第108章 实在不行,用棍子也能解决。 夜幕降临之前,陈北冥已经找了个背风的山坡扎营。 营地正中的火堆,极为醒目。 淮阳嫌弃帐篷里阴冷,不肯下车。 陈北冥无所谓,钻进了为淮阳搭好的帐篷里。 士卒们就没那么讲究了,围着火堆闭目休息。 北疆山野里蚊虫极多,尤其在这种初春季节。 没有驱蚊的东西,士卒们只能硬抗。 忍不住了,也唯有骂两句。 陈北冥不忍士卒们受罪,叹息一声,端着熏香炉走到火堆旁。 “你们让让,这里有驱赶蚊虫的熏香。” 说完,将剩余颇多的香料倒进火堆。 没一会儿,味道便散发出来。 “哎呀,好香!” “闻着味道,我脑子都清明很多。” “这东西,过去也就能在贵人家墙外边问问,现在咱们都能闻,唉……俺都想哭……” 很快,蚊虫消失了,清静许多。 大家由衷的感谢。 “多谢贵人体恤!” “主事好人啊!” “咱们这皮糙肉厚的,啥时候有这待遇!” 从来没有高官勋贵,肯如此照顾他们这些大头兵,一个个千恩万谢,发自肺腑的那种。 淮阳听到动静,将帘子掀开一条缝。 陈北冥对士卒好,她大为不解。 不过是些低贱之人,有什么需要拉拢施恩。 回过头,两个宫女靠在车厢边上,已经睡着了。 “狗奴才!” 嘟囔了几句,翻个身又睡过去。 营地很快安静下来,只有值夜和巡逻的士卒保持警惕。 陈北冥坐在帐中,看着地图出神。 此去北疆,心中总有种不安。 杨天感经营北疆多年,自己要想查到什么并不容易。 其中恐怕涉及的不只是晋王,还有不少朝中勋贵。 放弃走东线,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看到真实的北疆。 杨天感肯定提前做过布置! 难啊!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鹰唳引起陈北冥警觉。 他提起矮几旁的横刀出了帐篷。 抬头望去,一道影子从月亮上飞速而过。 这东西必有蹊跷! “全体警戒!” 陈北冥大声怒吼。 众人当即从睡梦中惊醒。 士卒们反应最快,迅速集合在一起,摆出防御姿态。 淮阳爬起来看看外面,紧张的氛围并没有让她害怕,反而期待着。 两个宫女吓得抱在一起,在乱军之中,她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往往下场最惨。 然而除了不时响起的狼嚎,和各种动物觅食的鸣叫,没有任何事发生。 陈北冥死死盯着一个方向。 黑暗中,有道身影迅速远离。 “好可怕的警觉,有意思。” 感觉不到威胁,陈北冥才小声道: “传令,分批睡下。” 士卒们并不认为他在乱来,反而心中感谢。 有谁家主事自己放风了?不都是让小卒子送死! 这样的主事,拼命都值得! 士卒们散了之后。 他独自坐在火堆旁,待到天亮。 等士兵们渐渐起来,陈北冥才放心起身。 挑开马车的帘子,淮阳倚着车窗睡着了。 两个美貌宫女相互抱着躺在地板上,发出轻微鼾声。 “你们倒是睡得安稳啊。” 陈北冥笑着摇摇头走开。 收拾妥当,队伍再度出发。 经过昨晚的插曲,他决定再次改道。 其实除了东西两条官道,通往北疆还有数不清的小路。 只要认准方向,也能到达黑沙关。 小路艰涩难行,逼不得已,只能抛弃很多东西。 淮阳大发脾气,因为那里面有她非常喜欢的香炉、家具、铜镜、马桶…… 陈北冥只好啪啪啪一顿收拾,淮阳才老实地上车。 如果换别人护送,光是淮阳就能让众人没一点办法。 刘琦一马当先,在前面探路。 陈北冥负责殿后。 走在荒僻的小路上,两旁都是一人多高的干枯灌木。 阵风吹过,沙沙作响,听得人不禁头皮发麻。 到了中午,队伍在一处山脚下休整。 陈北冥吃了一口粗粝的干粮,这东西不仅喇嗓子,味道还很差。 若不是为了节省物资,谁吃这个。 身后响起轻柔的脚步声,淮阳和两个宫女从灌木后面走出。 看见陈北冥,她俏脸别过去,似乎还在生气。 “咦?裙摆上黄黄的是什么东西?” 陈北冥故意说道, “啊!哪里哪里?” 淮阳一声尖叫,跳了起来。 发现是陈北冥戏弄她,恼怒道: “都怪你!扔掉那么多东西,让本公主去野地里……。” 嫌弃那两字不文雅,淮阳又想不到别的词,憋得俏脸通红。 陈北冥坏笑道: “说到这,我想起来一个笑话,你要不要听听?” 淮阳撇着嘴,“什么笑话,要是不好像,掌你的嘴!” 陈北冥嘿然笑着: “从前,有个人在林子里解完大手,找不到东西么,不知道怎么起身。 你猜怎么着,听见边上有蛤蟆叫,他终于找到办法。” “蛤蟆叫怎么会有办法?”淮阳皱眉道。 “蛤蟆说,‘棍刮刮棍刮刮’,他捡起一根棍子,刮了刮。实在不行,用棍子也能解决。” “哎呀,你恶心死了!” 淮阳嫌弃地说道。 陈北冥又冷哼一声: “这才到哪里,穷苦人家用不起厕筹,都是用手擦那里,你想不想试试?” 淮阳这次倒没生气,白了陈北冥一眼,扭着豚儿走向马车。 “便是沦落到那种处境,那也是用你的,否则别碰本公主!” 这么一说,陈北冥瞬间觉得手里的干粮没法吃了。 这婆娘,总能让人难受。 比自己讲的恶心笑话还恶心! 刚想着找回场子,陈北冥心中警兆发作,猛地看向背后。 山峦上,正滚下来无数的石块! “所有人,躲避!” 陈北冥吼叫着冲到最前面。 站好位置,沉劲发功。 “破!” 横刀出鞘,强横的刀气劈碎十数块石头。 碎石击打在众人身上,已经没了什么威力。 不过。还是有马匹被石头砸中,发出痛苦嘶鸣。 这一波攻击,并没有伤到人。 陈北冥冷冷看向山顶,那里有一个高大身影。 等人们看清之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个壮硕如同一座小山的汉子,四肢的肌肉就像是斧凿刀刻一般。 山下的林中惊起一群飞鸟,随即马蹄声响起。 没多久,树林中钻出数十骑。 古怪的发饰和穿着,无不证明他们来自北方。 为首的华丽男子,眉头微皱,掸去外袍的尘土。 竟然是匈奴! “列阵!” 刘琦大吼道。 嘭嘭~ 神武军士卒紧张有序地做出防御阵型,将淮阳护在其中。 陈北冥回头看了一眼,神武军士卒眼里基本都是迷茫与恐惧。 百年承平,禁军根本没有战斗的欲望。 只有淮阳好奇地踮起脚尖,想看看匈奴的模样。 两个宫女死命将她往后拉。 “公主,安全要紧啊……” 只是这些货色,陈北冥一点都不担心。 “嘻嘻……” 清脆悦耳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一位彩裙少女侧坐在驴背之上,从山道上走来。 两条白皙如玉的美腿,从彩裙垂下。 玉足上用红绳绑着的金铃,不时响一下。 随着她到来,陈北冥脸色阴沉。 江湖上,最让人害怕的不是成名的高手,而是不知道来历的那些。 因为你不知道他们会使出什么手段。 阴沟里翻船的事,经常会发生。 淮阳站在马车上,看着少女出现,极为羡慕。 她一直有一个侠女梦。 但是看见男人们盯着少女美腿看,尤其陈北冥还发出啧啧的欣赏声。 顿时,就火冒三丈。 “贱皮子!骚狐狸!” 淮阳怒骂道。 少女听到骂声,脸色猛然变了。 从驴背上跃下,赤足踩在初生嫩草上。 然而每走一步,脚下的嫩草就会成片地枯萎。 “娘耶!” 淮阳吓得惊叫一声,钻进马车。 这种用毒的功夫,属实令人恐惧。 少女打量了陈北冥一眼,可惜道。 “你就是陈北冥?倒是俊俏得很,为何做了太监?” “你认得杂家?” 陈北冥双手拄着横刀,傲然而立。 “想不到严嵩那老东西,被你救了过来,好本事。” 听到少女的话,陈北冥瞳孔就是一缩。 但有点想不通,凭借少女刚才用毒的本事,严嵩肯定没有活着的道理。 壮若山峦的汉子不知何时到了。 “我要宰了这个小杂碎,你们让开!” 陈北冥闻言,并不生气,沉声道: “你们千里迢迢来这里抓公主,不会是跟杨天感有什么纠纷,想用来威胁吧。” 此言一出,华丽男子脸色微变。 \u0003\u0003\u0003 第109章 你个狗太监,怎么就喜欢下三路 他上前一步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 陈北冥笑而不答。 他们拿淮阳威胁女帝,也换不到什么利益。 女帝虽然疼爱淮阳,但在她的心目中,先皇给她的江山更加重要。 公主再值钱,也换不到江山。 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他们只能是跟杨天感起了纠纷。 至于是什么,就不大清楚了。 “啰唆什么,打了再说!” 壮汉拖着一根狼牙棒就冲了上来。 那狼牙棒怕是有百多斤重,和犁地一样,划出深沟。 卷起的尘土,铺天盖地。 一个人,便有大队人马的气势! 陈北冥上一刻还笑眯眯的,看见壮汉的架势,慢慢抽出横刀。‘’ 下一刻,他双眼精光怒放。 “给我破!” 暴喝声中,砍出一刀。 眨眼间,一道巨大的刀气腾空而起! 那势头,比起犁地的狼牙棒,不知道高明多少! 磅礴无匹的刀气,漫卷尘沙,朝着壮汉撞了过去。 壮汉看见那刀气烟尘,登时便有些惊呆。 多年以来,这是他首次有类似的感觉! 然而,他根本就没有多想的时间。 刀气后发先至,速度飞快。 嘭~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壮汉倒退出十几米。 狼牙棒在地上犁出一道三尺深的沟! 若非如此,壮如小山般的他,只怕要横飞出去。 刀气之威,强横如斯! 尽管如此,壮汉嘴角渗出血丝。 手脚全麻,不敢动弹! 哄~ 马上的匈奴人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能将匈奴第一勇士击退打伤,陈北冥还是第一个! “一起上!” 彩裙女子一声低喝,双手握着一对短枪展开攻击。 壮汉从懵逼当中恢复过来,活动下发麻的手脚。 怒吼一声,挥舞着狼牙棒再度冲来。 “啊~~~” 陈北冥淡定地笑了笑,手中横刀一震。 嗡~ 一阵音波发出,震慑的敌人身形停滞! 趁着空档,他先朝着壮汉劈出一刀。 轰! 横刀与狼牙棒猛烈撞击! 那声波和巨力,震得壮汉五官都扭曲起来。 他再次被活活震退! 陈北冥一招得手,避过女子峨眉刺。 随后一脚踢中其翘豚。 “哎呦……” 彩裙女子不料陈北冥专挑着翘豚下手,在空中稳住身形。 一个急坠,再度攻了过来。 陈北冥横刀上扬,趁女子躲闪瞬间,刀背猛地拍在豚上。 啪~ “啊!” 这次彩裙女子再也控制不住,直接五体投地。 她艰难爬起来,发髻也散了,小巧的鼻子淌着血,像是被蹂躏过一般。 “你这狗太监,没有雀儿,怎么比流氓还流氓,专门挑下三路!” “嘿嘿,晚上找你太监爷爷试试不就知道了?” 陈北冥故意做出拍豚儿的动作,气得彩裙少女直蹦跶。 两人的状态,一时分不清谁是劫匪,谁是正派了…… “去死!” 彩裙女子怒极,猛然扔出一个瓷瓶。 陈北冥以为是什么暗器,横刀抵挡。 啪! 谁知,那东西撞在横刀上,陡然炸裂! 猛然间释放出一团红雾! “屮!” 陈北冥见状,马上屏住呼吸,抡刀成风,将其吹散。 好巧不巧,红雾正好飘向壮汉。 那厮不虞有此,正张开大嘴咆哮着进攻。 谁知一口结结实实吸进红雾到饱! “啊!!!” 一声痛苦至极的惨叫,壮汉浑身变得僵直,举起的狼牙棒自由落体地掉在地上。 华丽男子急忙喊道。 “你快拿解药救他!” 若是壮汉死在这里,大单于不会饶了自己! “这毒没……没有解药。” 彩裙女子呆呆道。 很快,壮汉五官渗出鲜血,轰隆倒地。 还没几个回合打斗,先折一员大将。 华丽男子暴怒,下令骑兵冲阵。 “冲锋!拿下乾国公主!” 若是就这样回去,不被大单于生吞活剥才怪! 拿下淮阳公主,还能戴罪立功。 “射!” 刘琦一声令下。 但是…… 稀稀落落的箭支,撞在匈奴骑兵皮甲上毫无作用。 虽然匈奴骑兵只有几十骑,神武军士卒也扛不住他们一个冲锋。 踏……踏踏! 陈北冥稳步踏前,只身挡在骑兵冲锋的路上。 “死!” 他双手握刀,斜劈出一刀。 冲过来的匈奴骑兵,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溅射而出的血滴,粘了陈北冥一身。 再加上满身杀气,宛若地狱里的索命恶鬼! 刹那间,众人恍惚了。 似乎这么一个人,就能挡住千军万马! 咴咴~ 一众匈奴骑兵死命拉住缰绳,眼神里尽是惊恐。 这一刀已经让他们胆寒! 冲着刚才击退壮汉的力量,任何人马冲到他的面前,只有死路一条! “冲啊,与主事并肩杀敌!” 刘琦大吼道。 陈北冥回头,双目如电。 “退后!” 他拦住冲锋的神武军将士,郑重说道: “带公主快走,有我断后!” “主事,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刘琦红着眼大声道。 “愿与主事共存亡!” 一众人跟着高声吼道! 陈北冥是很感动。 不过…… 这帮人的战力只能帮倒忙。 “公主被劫走了!快……” 马车上一个宫女,惊慌失措叫道。 陈北冥转头,只能看到彩裙女子骑驴狂奔的背影。 那小毛驴,像是开了涡轮增压一样,嗷嗷叫着往前冲。 生怕自己冲得慢了,被后边的敌人做成驴肉火烧…… 而那人腋下夹着的,正是淮阳! 若是去追,神武军将士根本不是匈奴骑兵的对手。 让神武军士卒去追,也是团灭的下场。 怎么办? 陈北冥头都大了。 华丽男子大喜,吼道: “缠住他们,就是死光,也不能让这狗太监离开!” “吼吼!” 一众匈奴骑兵,开始怪叫着绕着所有人骑马狂奔。 陈北冥吐出一口浊气,双眼阴沉如冰。 现在,只能先解决眼前的敌人。 擒贼先擒王。 他目光迅速锁定华丽男子。 感受到威胁的华丽男子,拉动缰绳开始后退。 陈北冥的武力,给他的印象太过可怕。 强壮如同山峦的匈奴第一勇士,都扛不住一击! 简直不是人! 咻咻~ 匈奴骑兵跑动中射出羽箭,立即就有神武军士卒中箭倒地。 大乾将士的骑射水平,根本比不了从小长在马上的匈奴人。 然而,再刁钻迅疾的羽箭,都无法突破陈北冥身前三尺。 只见他突然纵身,跃入空中,双足借着树干来回跳跃。 很快,拉近了与华丽男子的距离。 后者迅速打马狂奔,马刺都快把马屁股插烂了! 就在要动手之时…… 身后传来的惨叫,让他止住脚步。 几十个匈奴骑兵对上两百神武军士卒,用远远吊射的手段,基本是一面倒的局面。 陈北冥摇摇头,只好回去救他们。 匈奴骑兵见他回来,谁也不傻,呼啸着撤退。 敌人撤走,神武军连忙整理收尾。 清点伤亡,士卒死八个,伤三十多。 刘琦羞愧难当。 没帮上陈北冥的忙,淮阳也丢了。 “主事,您处罚小的吧。” 陈北冥看着远方,说道: “你们继续出发去黑沙关,我去救公主。” 刘琦担忧道:“主事,匈奴在前方会不会还有埋伏?” 陈北冥摇头。 公主都被劫走了,埋伏个毛线! 这些人被匈奴人吓坏了。 …… 彩裙女子抱着淮阳在林间夺命狂奔。 “狗太监,姑奶奶早晚将你碎尸万段!” 自武功练成,还没吃过这么大亏,恨死了陈北冥。 “吱嘎吱嘎!” 胯下的毛驴,已经出现体力不支的叫声,彩裙女子只好放慢速度。 她抬起淮阳的下巴,笑道: “呵呵,倒是个我见犹怜的绝色美人。” 淮阳被制住穴道,只能怒视对方。 “看什么看,到了匈奴就将你扔给那帮狼兵,他们可不会怜惜你是不是公主。” 淮阳眸子里充满恐惧,匈奴狼兵极为残暴,杀人也吃人。 大乾几百年没少吃过亏。 这些狼兵从不需要辎重粮食,打到哪,吃到哪。 她心中呐喊。 “狗奴才,快来救我!你若来迟,就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 皇家儿女,并不缺少死守贞洁的勇气。 忽然,湛蓝如海的天上,传来一声鹰唳。 前方山丘突然出现一个披着银发的枯瘦老者,手中拄着一支骷髅杖。 一只翼展足有半丈的苍鹰,稳稳落在老者肩上。 “师傅!徒儿将笨蛋大乾公主抓来了。” 淮阳心中狂骂。 “你才是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本公主聪明伶俐着呢!” 老者点点头。 片刻,林中响起马蹄声。 华丽男子出现在不远处。 看见老者,他失声道: “大巫师,您怎么来了?” 老者嫖了华丽男子一眼。 “霍都王子,陈北冥的人头呢?” 原来华丽男子,是匈奴左谷蠡王的长子霍都。 “咳咳,小王惭愧,那阉人果真难对付。” 霍都尴尬道。 “呵呵,王子在大单于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吧。” 老者说完,看向彩裙女子。 “师傅,那个死太监真的厉害,达巴都撑不住他一刀。” 老者眉头皱了皱,目光转向淮阳。 “既然抓住了淮阳公主,我们就能跟杨天感谈判,采暖炉居然无法炼铁,这次我们损失太大了!” 随着匈奴骑兵会合,老者决定立即撤离。 若是杨天感知道之后,大军合围,凭他们这点人根本跑不了。 淮阳目露绝望,若是真被掳到匈奴,想死恐怕都难。 “救我,狗奴才!” 第110章 荒野春色 随着越走越远,淮阳的心情降至冰点。 自小被先皇宠爱,先皇驾崩后,皇兄也娇惯,养成了淮阳无法无天的性子。 遇到陈北冥之后,渐渐被其吸引。 也许是第一次有人敢管自己。 宫内传着那家伙的种种神奇,让淮阳好奇之外,女子爱慕的心思便动了。 这些,也许连淮阳自己都不清楚。 只觉得跟他在一起就开心,看着他气急败坏,能多吃半碗饭。 直到大婚那晚,水到渠成,只想将这个男人永远绑在自己身边。 现在才明白,这就叫爱。 淮阳爱得笨拙,爱得也很卑微,身体上的疼痛才能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在意她。 心底才会觉得安全。 俏脸不知何时,已经淌满泪水。 “哼!哭吧,你不用想着那个狗太监会来救你,还有一日就要出大乾。” 淮阳紧闭双眸,已经萌生死志。 这一辈子,拥有过,就已经足够! “谁说我不会。” 丛林中,走出一个银龙纹袍服的少年,笑眯眯看着众人。 彩裙少女、霍都、老者猛然回头。 他能暗中接近众人,还不被察觉,如何做到的? 淮阳看到陈北冥那个欠揍的笑容,眸子亮得吓人。 心中的委屈,想冲进他的怀里释放。 在淮阳心目中,陈北冥就是无敌的存在! 他是自己的男人! “你就是陈北冥?” 老者身上黑袍无风自动。 “大巫师,就是他!” 霍都忌惮地看着陈北冥。 “大巫师?” 陈北冥心中一动,都知道匈奴有个大巫师,足智多谋,是匈奴单于的智囊。 老家伙敢跑到大乾,那就别回去了! 陈北冥往前走出一步,匈奴骑兵们努力夹住身下的马匹。 咴咴~ 马匹感受到主人的不安,纷纷发出鸣叫。 大巫师看了一眼手下骑兵,脸色变得很难看。 陈北冥抽出横刀,随着力量灌注,横刀发出龙吟般的啸鸣。 死亡的恐惧,顿时充满所有人的心。 跑!只有跑! 不然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一帮废物!” 大巫师一声厉吼。 “你们是狼王的子孙,怎么会怕一个阉人,霍都!” 大巫师最后瞪向霍都。 霍都向来以匈奴第一智者自居,虽然百般不愿,还是带头冲锋。 大巫师几乎可以决定大单于之下任何人的生死,他不能违抗。 霍都抽出腰间镶满宝石的弯刀,大吼出手。 然而,众人都没看清,霍都绝望的惨叫响起。 只见霍都上半身躺在地上痛苦挣扎,而下半身还在马上。 断面的鲜血迅速喷射,织出一道血幕。 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马上那半截身子仍然稳稳坐着,战马哀鸣着走入林中。 这种大恐怖击散了所有人的信心。 “放了她。” 陈北冥淡然道。 彩裙女子看了眼大巫师。 “老夫有一件宝贝,叫做避毒珠,只要戴在身上,百毒不侵。” 彩裙女子张大嘴,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师。 那可是师傅最珍贵的宝物! “哦?拿来看看。”陈北冥笑道。 “放我们走。” 大巫师坚持道。 陈北冥又震了一下横刀。 嗡~ 声音可怖! 大巫师无奈地从怀中取出盒子,扔给陈北冥。 他打开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一个破珠子,有那么神奇? “你们走吧。” 大巫师松了口气。 彩裙女子解开淮阳的穴道,拍了一下毛驴,立刻冲进树林。 大巫师和众匈奴骑兵也呼啸着离开。 没人去管霍都的尸身。 放走老家伙,陈北冥有自己的打算,一刀砍了虽然省事,可谁知道会换上什么人。 老家伙是个聪明人,大乾与匈奴这些年虽然屡有冲突,但还算克制,应该是老家伙的功劳。 现在,要解决北疆的问题,还不能与匈奴起边衅。 等杨家搞定之后,再说匈奴的事情。 “狗奴才!我恨你!我恨你!” 淮阳粉拳锤在陈北冥胸膛。 这丫头向来喜欢说反话,陈北冥托住她下巴,狠狠地吻了一记。 “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赔我的便桶,我的锦被,我的……” 淮阳说着,泪水淌了下来,开始跟陈北冥算账,将丢弃的东西说了一个遍。 陈北冥有些头疼,这婆娘还是那么烦人。 突然,淮阳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陈北冥吓了一跳。 连忙探手查看,呼吸脉搏还好,人没事,应该是几天的担惊受怕,心神损耗过重。 检查完毕,抱着她向北而去。 …… 淮阳醒来的时候,已是满天星斗。 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翻身起来。 看着火堆旁温暖如玉的少年,噘着嘴扑了过去。 “哎哟,别乱摸,山鸡肉快烤熟了。” “狗奴才,我给你生个孩儿吧。” 淮阳抱着陈北冥的腰,幽幽道。 “你又在发癔症了,我不是说过,女子生产后,腰身会变粗,变成黄脸婆。” “我愿意!” 淮阳毫不犹豫地说道! 陈北冥拍拍淮阳的美背。 知道她十分缺乏安全感。 “现在不合适,等你二十岁之后,身体彻底长开,我们再说,听话。” “哼!我母后十六岁就生了我,你就是不想!” 啪~ 陈北冥抽在淮阳翘豚上。 “胡闹什么,你也知道这年头妇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以后再说!” “哦。” 淮阳一脸笑容躺进陈北冥怀里,只想这一刻永远不要结束。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了些剩下的山鸡。 再度出发。 “我们去与他们会合吗?”淮阳好奇道。 陈北冥拿出简易指南针,在地图上做了标记。 “不,我总觉得这北疆怪怪的。 我们去黑沙城旁边的一个小县,那里有我布置的东厂暗子。” 淮阳没有意见,即使陈北冥说去匈奴,她也会跟着。 两人没有走官道,而是专找小路。 淮阳的表现,让陈北冥有几分惊奇。 这个大乾最尊贵的公主,居然一句苦也没喊。 咬着坚持着跟陈北冥翻山越岭。 两人在一条小河边暂时休息。 陈北冥小心为淮阳除下罗袜,粉嫩洁白的玉足上起了两个水泡。 挑了水泡之后,陈北冥用河水为她濯洗玉足。 “好臭啊。” “啊!你才臭,咬死你!” 淮阳银牙咬住他的肩膀,忍着玉足上传来的阵阵刺痛。 陈北冥笑着换了另一只。 他是个疼女人的男人,处理完水泡,背着淮阳再次上路。 淮阳抱着他的脖子,脸上洋溢着幸福。 “嗯?下雨了。” 陈北冥看了看天空,右手托了托淮阳的翘臀,朝着不远一处洞穴走去。 …… 淮阳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 看到陈北冥站在洞口放水,没好气地开始嘟囔。 “滚远一些,站着出恭神气啊,味道都要飘进洞里来了。” 陈北冥标准抖三抖,系上腰带。 “呵呵,有本事你也站着。” 等陈北冥转过身,淮阳吓得尖叫出声,那张脸她并不认得。 “你……你别过来!” 陈北冥在脸上操作了几下,揭下来一张人皮面具。 “头发长见识短,这都不认识。” 陈北冥在淮阳面前展示了一下。 “你这是做什么,是是是,妾身不如您。” 淮阳居然没有反击。 满足了虚荣心后,陈北冥开始解释。 “我这张脸多少人认得?杨家父子的密探必然遍布北疆,这是最起码的江湖常识。” 淮阳对江湖已经没那么热衷了,瘪着嘴。 “你去弄吃的。” “早弄好了,没想到这里居然有黄羊,应该熟了,你去切一切。” 淮阳点点头就要出去。 啪~ 陈北冥习惯性地来了一下。 淮阳嘤咛一声,抛了个媚眼。 陈北冥听得呼吸都变得粗重了,恨不得来一场早操。 几天里,淮阳也开始学习起贤妻良母,主动要求打起了下手。 陈北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毕竟发疯的淮阳更刺激。 麻痹,老子被这疯婆娘带坏了! 两人吃饱,还剩下许多黄羊肉,弄了一部分烤成干方便携带之后,剩下的只能丢弃。 北疆的春天也来了,山间到处冒出绿色,树上不时传来麻雀的鸣叫。 淮阳玩得很开心,仿佛对什么都很感兴趣。 不是碰碰这个,就是摸摸那个。 “哎,可怜的娃,在宫里被关傻了都。” 陈北冥被淮阳开朗的笑声感染,心情变得很愉悦。 随着接近县城,山间逐渐开始有人家。 两人敲门走进一家猎户家里。 破破烂烂的家具,一家三口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 淮阳吃着菜饼子,却没看一眼桌上的野猪肉。 角落里的男童咬着手指,口水流满了衣袖。 淮阳向男童招招手,将一碟子野猪肉给了对方。 “你吃这个。” 男童开心地吃了起来。 陈北冥叹息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两银子递给猎户。 猎户涨红了脸。 “不能要,你们是客人。” “收着吧,给你妻儿买几件衣服也好。” 猎户推脱不过,只好拿了,却包起一条野猪腿,死活要给陈北冥。 两人出来之后,淮阳就一直闷闷不乐。 “狗奴才,你说北疆百姓的日子怎么这般苦,不是说杨天感爱民如子吗?” 陈北冥有些意外的看着淮阳,想不到这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关心起了百姓疾苦。 “你整日在京城待着,自然不知道这些,百姓的日子一直过得不好。” 淮阳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当看到城墙上乾宁县三个字时,陈北冥知道到了地方。 不但是,城门的兵丁拿着画像,在门口来回盘问。 “都给我仔细些,少主有令,务必要找到那个阉狗!” 兵丁头子冷道。 淮阳闻言,紧张地抓着陈北冥衣襟。 \u0004\u0004\u0004\u0004 第111章 你在教我做事? 兵丁头子看见他们俩,怒道: “哎哎哎,说你呢,路凭呢?” “差爷,您看在这呢,哎哟呵,还挺沉,在口袋里拿不出来。” 陈北冥笑嘻嘻地凑近他,五两银子悄悄塞进其袖子里。 “嗯,检查好了,进城!” 兵丁头子垫了下重量,笑呵呵地放行,挥手让两人走了。 等进了城,淮阳迫不及待地擦掉脸上脏污。 要不是为了遮掩容貌,她才不受这委屈。 “太脏了,恶心死了!” 淮阳嫌弃地说道。 陈北冥故意开着玩笑: “你这相公,让人拿着我的画像到处查验,还真看得起我。” 淮阳白了他一眼。 “呸,也不知道谁才是!” 对这种得了便宜卖乖的行为,甚是鄙视。 陈北冥在客栈开了个房间。 “你先休息,我去找东厂的探子碰头。” 谁知,淮阳连忙从背后抱住他,激动地道: “不许丢下我!” 自那日被掳走后,淮阳变得十分没有安全感。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刻也不敢离开陈北冥! 他笑着转过身,摸了一把淮阳的俏脸。 “如此绝色的小娘子,我怎么舍得。现在去办事,乖哦~” 啪~ 习惯性地在淮阳翘豚上来了一下。 “去洗干净,看今晚我怎么收拾你!” 淮阳这才眉开眼笑,扭着纤腰去了内间。 陈北冥出了客栈,在城里七拐八拐,总算找到刻着东厂暗记的铺子。 表面上,那是一间卖书,兼着文房四宝的店铺。 “客官要点什么?” 胖掌柜热情凑了上来。 陈北冥见店里没有客人,小声道: “地振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 胖掌柜表情急变,连忙到门口查看,见没有可疑人物之后,回头将铺子的大门关上。 “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胖掌柜激动地念完切口,跪下施礼。 “东厂崔秀见过主事!” “起来吧,都是自己人,行那么大礼干什么。” 陈北冥打量了一下铺子里的陈设,满意地点点头。 “多余的话杂家就不说了,北疆最近如何?” “回主事,匈奴大单于率大军正在攻打黑沙关,具体原因小的还没查到。” 崔秀恭敬道。 陈北冥倒是清楚原因: 匈奴无非想吸引杨天感的注意力,为抓淮阳的队伍打掩护。 他继续询问道: “你有没有查到什么奇怪的线索。” 奇怪的线索? 崔秀皱眉想一会儿,突然眼睛亮了。 “前些日子,小的救过一个人,从黑沙城逃出来的。 说是来寻自己妹子,据他所说,杨天感的将军府关押了上百名少女。 都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处子!” “什么?” 陈北冥惊讶地站了起来。 杨天感这是要做什么? 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此事,需要好好探查,不敢耽搁!还有其他消息没?” “属下必定继续探查,暂时没有别的消息。” 没有别的情报,陈北冥便离开铺子。 出门后,大街上多了一队玄甲兵士,拿着画像挨个店铺搜寻。 陈北冥心中一凛,低头拐进一处小巷。 看装束,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黑旗军。 他心中挂念淮阳,赶紧朝客栈跑去。 上楼到了客房门前,听到里面传出淮阳自斟自饮的声音,才松了口气。 推门进去,淮阳正享受呢。 “狗奴才,快来尝尝,这道烧鸡的滋味很是鲜美。” 陈北冥看着一桌丰盛佳肴,有些疑惑。 “你哪里来的银子点菜?” “你忘了带这个。” 淮阳得意地举着一个粉色荷包。 那是辛玉婵做的,上面绣着鸳鸯戏水。 “嗯?床上怎么那么多新衣服?” “哼!这几日风餐露宿的,人家裙子都臭了嘛。” 淮阳委屈道。 “你个败家娘们,怎么花了一百多两!还买什么了?” 陈北冥点了一下荷包,急眼道。 钱可是他的命根子啊,没有别的不成,万万不能没钱! “你别那么小气啊,大不了人家肉偿呢……” 淮阳送上一个充满魅惑的秋波…… …… 黑沙城,南门。 刘琦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带着神武军士卒抵达。 作为大乾北方第一雄城,黑沙城建设得极为坚固。 自杨天感到任,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度加高,就是比起京城也不遑多让。 且杨天感数次击退匈奴大军,在北疆百姓眼里,就是北国保护神! 麾下的黑旗军,更受爱戴。 每次出战,黑沙城百姓都会夹道欢送。 久而久之,百姓只知道杨天感,而不知京城还有个皇帝。 车队停下,早就等待多时的杨玄策迎了上去。 “臣杨玄策参见公主殿下。” 刘琦讪笑道: “咳咳,驸马爷,公主不在车里。” “怎么回事?” 杨玄策的俏脸,登时阴云密布,以为淮阳耍起了性子,跑去哪里游玩。 “那个……有一点点意外……” 刘琦赔着笑脸回答。 随后,只好将路上遇到匈奴高手劫掠的事说了。 “什么?!” 杨玄策脸色大变。 “你管那叫一点点意外?” 他正要发火,猛然想起什么。 “不好,中计了!” 话音未落,翻身上马冲入城中。 他的随从也紧跟着离开。 如此一来,算是将刘琦晾着了。 “狗屮的,好歹是公主的车驾,居然不留人带路,这父子俩真不将皇家放在眼里。” 吐槽归吐槽,刘琦还是无奈带着人进城。 …… 与此同时,陈北冥租了一辆马车,带着淮阳出城。 刚出乾宁县北门,一队玄甲骑士从城里呼啸而过。 陈北冥瞥了一眼,认出是昨夜遇到的那一队。 掀开车厢帘子,淮阳还在呼呼大睡。 昨夜“深入反复教育”她半宿,还没有完全进行。 最终被忍受不了免费直播的隔壁房间,跑来砸门而结束。 陈北冥那个委屈啊: 马的,太持久又不是老子的错! “驾!” 他抽了一鞭子,马车开始加速。 这时,路边站立的一个汉子,引起陈北冥注意。 那人盯着黑旗军消失的方向许久,钻进山林消失不见。 陈北冥一眼就认出,汉子不是大乾人。 罗圈腿,上身修长,一看就是马背上长大。 他要干什么? 陈北冥想了想,决定跟上去。 “狗奴才,骨头都要被你颠散了!” 车里传出淮阳暴躁的抗议声。 陈北冥掀开帘子,狠狠抽了一巴掌。 怕! 细嫩爽滑,轻弹脆响! 淮阳立即安静下来,还充满诱惑地用玉足在他后背点来点去。 “妖精!” 他轻叱一声,继续赶路。 “啊呜~” 蓦然间,前方传来狼嚎! 陈北冥急忙驾驭马车。拐进小路。 打斗声就在前面! 随着不断靠近,战斗场景展现在眼前。 上百头青狼,正围着七八个黑旗军士卒。 旁边空地上,躺着断臂残肢,极为惨烈。 一匹银色巨狼傲然立在远处,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朝着陈北冥发出愤怒的狼嚎。 巨狼身旁赫然就是那个匈奴汉子。 他指着陈北冥,冲着狼问道: “小家伙,就是那人伤了你?” 黑旗军士卒看到陈北冥,像是看到救星。 “快去通知乾宁县守军,大将军有重赏!” 匈奴汉子阴恻恻道: “啧啧啧,今日谁都别想走,说出来,我还能赏你们一个全尸。” 他呼喝几声,立即有十几匹青狼围住马车。 陈北冥跳下马车,双手拄着横刀,猛然释放出全身杀气。 刹那间,周遭的空气似乎被冻结一样,阴森可怖! 就算是群狼,也本能感受到那霸气无匹的杀气。 它们马上停下嘴边的任务,畏惧地看着陈北冥。 那个让狼心惊胆战的存在! “呜呜……” 青狼们抵御不住那强大杀气,呜咽着开始后退。 匈奴汉子惊讶地看着陈北冥。 想不到狼群会被逼退,冷着脸问道: “你到底是谁?” 陈北冥看着越死越少的黑旗军士卒。 眨眼的工夫,只剩下一个军官奋力支撑。 “好说好说,杂家陈北冥。” 无论是黑旗军军官,还是匈奴汉子,都变了脸色。 显然,他们都知道这个名字的恐怖! “陈主事,救我!” 军官击退一匹青狼,充满希望地喊着。 此时,空地上有青狼,开始啃食尸体。 陈北冥看得直反胃,含怒出刀! 噌噌噌! 他肆意挥洒下,横刀挥出几道刀气。 十几匹青狼,根本来不及反应,几乎没发出声响,便化作一堆狼排! 这一手,匈奴汉子看得目瞪口呆。 银色巨狼,夹着断尾呜咽着开始后退。 它很清楚陈北冥的恐怖之处! 匈奴汉子见事不可为,一咬牙,跨在银色巨狼上。 转身就跑! 呼喝声中,一人一狼钻进了山林。 青狼们见狼王走了,很快走得干干得干干净净。 “你……你为何放他走,是不是猪脑子?” 黑旗军军官,咆哮道。 “嗯?你在教我做事?” 陈北冥斜睨军官,语气冰冷。 军官打了个寒战,瞬间清醒过来。 “这个……末将一时口无遮拦,还请主事恕罪。” 恰在此时,淮阳从车里探出头,神态慵懒地说道: “狗奴才,完事没有,我们几时出发。” “公……公主?” 军官一眼就认出淮阳,大喜过望。 这下算是立了大功,不知道大将军会赏赐什么? “末将见过公主千岁!” 而陈北冥的脸上,则浮起一抹痛苦的神色…… 第112章 我不信你的刀子能砍我的宝贝 不该杀自己人啊,但是…… 现在军官的表现,很显然已经起了贪念! 陈北冥身影一闪,下一刻握住军官的咽喉。 “放开!你就不怕得罪将军?” 军官厉声道。 他坚信,陈北冥不敢将自己怎么样。 可惜啊,他高估了杨天感的能量,低估了陈北冥的决心! “说说吧,杨天感为什么要掳掠那么多女子?” 军百闻言,冷笑一声。 “陈北冥,你他娘的以为自己是谁? 不要以为皇帝宠信你,你就无法无天。 在北疆,将军就是天! 你只能是将军脚下的奴仆!” 见陈北冥不说话,军官以为震慑住了他。 继续嚣张地说着: “放开我,此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将军也会有重礼奉上。”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军官很懂得说话的艺术。 但是…… 陈北冥是什么人,岂会跟他废话,浪费时间? 直截了当地哼道: “既然不说,杂家就送你去轮回。” 陈北冥逐渐收紧。 “你……你是蠢吗,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北疆……公主救我!” 军官见威胁无用,挣扎着向淮阳求救。 可是,淮阳看都不看他,眼里只有陈北冥。 现在更是打了个呵欠,将头缩回车里。 半点要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咔吧~ 军官无力地垂下双臂和头颅。 “聒噪。” 陈北冥在军官身上搜出一块令牌,几十两碎银,还有一张画像。 “麻痹,怎么将老子画这么丑!” 他骂了一声,将碎银收进怀里。 随后跳上马车,掉头上了官道。 天黑时,陈北冥将马车停在一棵大树下,靠在树上闭目沉思。 杨天感抓这么多女子,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他也要突破? 似乎,也只能这么解释…… 但是从来也没听说,过杨天感是个高手啊。 情报做得还是不到位…… 哗啦~ 一旁的小河里传来水流声。 陈北冥睁眼看向河里那道白花花的影子,眼睛就挪不开。 经过多次浇灌,淮阳这块地已经熟透了。 “狗奴才,来给人家擦背。” 陈北冥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来啦,嚷嚷什么,把狼给招来。” “哼哼,人家就是故意招来你这个大色狼!”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公主,本色狼来了!来,先给你检查下,是不是可以开垦了……” 四处荒郊野外,毫无人烟。 除了马匹之外,就只有飞过的鸟儿。 就算是光着豚儿撒欢,都没有人。 正是肆无忌惮,“引吭高歌”的绝佳场合! 淮阳就是这么想的,她觉得陈北冥就是想要开野车! 两人嘻嘻哈哈的,正是天雷勾地火的时候…… 忽然间…… 沙沙沙! 密集的声音从林中传出! 下一刻,只见铺天盖地的各种毒虫毒蛇! 仿佛出征的大军,涌了出来! “娘啊!” 淮阳一声尖叫从河水里跳出来,衣服都没穿,冲进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眯了眯眼,连忙披挂几件衣裳。 这么多毒物聚在一起,定然有人操纵。 荒郊野外,会是谁? 他又取来衣服,掩住淮阳一身春光。 自家婆娘的便宜,可不能被别人占了。 呜呜~ 悠扬的笛声飘来。 所有毒物停下脚步。 密密麻麻,也不知道多少只眼睛,就这样看着两人。 淮阳将头塞进陈北冥怀里,娇躯抖成一团。 “好恶心啊,吓死我了!” 陈北冥自信能跑得了,就算带上淮阳也不难。 可数量如此巨大的毒物们,究竟是什么人在操纵? “出来吧,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 陈北冥朗声道。 脚步声响起,毒物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林中走出一个青年,俊美的陈北冥都嫉妒。 阴沉着脸问道: “你是谁?” 青年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陈北冥眼珠子一转,随口编个瞎话: “呵呵,路过的,与内人回乡探亲。” 能不打架就不打架,马车是租来的,要是丢在这里要赔五两银子呢。 淮阳小心探出头,看到青年,眸子绽放出别样神采。 “好俊俏的男子!” 陈北冥不乐意了,将她的头强行转向自己。 “你看哪呢,看我!” 青年面无表情道: “很遗憾,既然你们看到我,便不能留你们。” 卧槽?这么霸道! 一句话给陈北冥整不会了,他都没这么放肆! 陈北冥一个闪身,将淮阳扔进马车。 再回到原处时,手上多了一把横刀。 仓啷~ 横刀出鞘! 青年呵呵一笑: “我赌你的刀子没有我的宝贝快! 就凭一把小刀,你就想挡住我的毒虫? 真是自不量力啊!” 陈北冥冷冷看着他,并不说话。 青年继续道: “还挺自信,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刀子快,还是我的宝贝多。 我就不信了,你的刀子,还能砍完我的宝贝?” 宝贝…… 说得真他娘的恶心,那么多虫子喊宝贝。 你是要搂着他们睡觉还是咋的! “年轻人,你的话太多了!”陈北冥道。 青年摇摇头,“想不到啊,有人在我面前还着急送死。既然你这么不想活,那我可以给你两条路子。 一个是马上自尽,还能免除痛苦。 另一个么,呵呵……” “呵呵什么,你想怎样!”陈北冥倒是起了兴趣。 “另一个自然就是不浪费,让我的宝贝们,好好享受你们的血肉! 放心,不会浪费的,只会剩下枯骨! 将来你们的精血,会在它们的身体上得到延续!” 陈北冥:…… 没想到啊,这家伙真是个毒虫控! 现在能理解他说的毒物是宝贝的意思了,真是不能用常人的心理来揣测。 还以为他会说个什么先歼后杀之类,没想到这会儿还想着毒虫! 要说他是个好人吧,那不可能。 好人谁特么弄这么多毒虫子当成宝贝,还要拿活人喂养? 要说他是个坏人吧,似乎也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东西。 至少人家在面对美女的时候,没想着夏姬霸祸害…… “我还以为你是个变态呢,没想到真是个变态!” 陈北冥惋惜地摇摇头。 “牙尖嘴利,既然你不自尽,那就成为虫粪吧!” 青年像是看死人似的看着陈北冥,作势要吹起笛子。 “屁话真多!” 陈北冥怒斥一声,转瞬斩出几刀。 锋利的刀气,贴着青年的脸颊飞过。 “你刚才说什么?”陈北冥嚣张道。 青年脸色有几分苍白,对方的身手超出想象,硬拼必然不是对手。 刚才吹过的牛,好像半点实现不了。 憋了半天,他只好含恨道: “你走吧。” 说完,青年转身离开。 这小子,来得奇怪,去得也奇怪。 陈北冥疑惑着自言自语: “奇怪,北疆何时出了个能操纵毒物的高手?” 青年一走,毒物也跟着隐入林中,消失无踪。 …… 翌日。 陈北冥带着淮阳,到了一个叫孤北镇的地方。 从此翻过一道山峦,就是匈奴地盘。 不管陈北冥去哪,淮阳从来不过问。 只要有的吃,有的玩,有陈北冥陪着。 那就足够了! 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加惬意呢? 虽然正面战场打得热火朝天,孤北镇却平静如往昔。 没有一家百姓南逃。 问起百姓们原因,都举着大拇指。 “有杨将军在,狗匈奴能打过来?” 不管男女老幼都是这种说法。 “老狐狸,当真演技一流,将这么多人都骗了!” 陈北冥愤懑道。 不远处,淮阳正在给一帮小乞儿发粟米饼子。 边关多年战乱,多少人家破人亡,流落街头。 淮阳笑容亲切,无一丝公主架子。 小乞儿们被这个宛若仙女的小姐姐吸引,都凑了上去。 陈北冥发现,自己多了个尾巴,一个长相粗豪的汉子。 自从到了孤北镇,汉子就开始接近他们。 开始以为是个想讨好处的青皮,却又不上来找麻烦。 做完善事,淮阳上了马车,两人向镇子外走去。 汉子便在后面跟随。 陈北冥有些烦了,将马车停在路边。 对着汉子勾勾手指。 “你给我过来,想做什么! 想吃东西自己去赚,咱们做善事,可不给你这种十岁零三百多个月的!” 汉子开始还想逃,后来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扑通跪下。 “您可是大名鼎鼎的陈主事?” 第113章 漠北忠臣——于谦! 漠北忠臣——于谦! 陈北冥惊讶地打量了一下自己,似乎没有哪里露出破绽。 便断然道: “你认错人了,赶紧走,否则休怪我动手。” 汉子头都磕青了。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淮阳公主简直与画像上一模一样。” 陈北冥松了口气,原来是淮阳露出马脚。 “你是谁,找陈主事何事?” 汉子见有希望,说出自己来历。 “小人是北疆巡抚于谦的亲卫……” 北疆巡抚管辖着幅员辽阔的北疆五府,权柄很大。 “那杨天感不是人,从北疆各府掳掠人口卖给匈奴,被我家大人发现,不仅不听劝告,还派人灭门。” 陈北冥皱眉道:“这么说于大人死了?” “我家大人在我等拼死护卫之下才逃出生天。 可怜夫人和几位公子小姐,都死在狗贼屠刀之下!” 说到此处,汉子泪流满面。 “他们……他们甚至连在襁褓里的小娃娃都不放过! 为了震慑别人,将公子托在马后边,硬是拖了几条街,人都磨烂了…… 弄得街上都是公子的遗骸……” “什么?狗贼,真他马不是人!” 陈北冥怒火飙升,杨天感真是无法无天。 但他还是留了一点心眼,不敢说这是不是一面之词。 朝堂高手搏杀,不小心就被人当枪使。 “你来寻陈主事,就是为了喊冤?” “我家大人听闻陈主事诸多事迹,斗晋王,抗衡严嵩,惊天一刀震慑神武军几万人,一首明月几时有……” 陈北冥被汉子的马屁,拍得有些不好意思。 “停停停,这些话以后留着你看见陈主事本人再吹捧,现在说别的。” “这……小的没有吹捧啊,说的都是事实,听闻陈主事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小的盼星星盼月亮,都想看见他一眼。” “打住,你给我打住,先说你家大人的事情。” 饶是陈北冥脸皮厚的和城墙拐弯加瓷砖一样,仍然有些不好意思。 这家伙,夸人跟不要钱似的,词都不重样! “小人明白,我家大人想见陈主事。” 陈北冥想了想,虽然并不能排除汉子是杨天感设置的陷阱。 但万一要是真的,那可就耽误朝廷忠良了。 于是决定冒险去见一见这位巡抚于谦大人。 他对自己的身手有着绝对自信。 就算是弄个鸿门宴,也能逃出生天。 “走吧,前边带路,公主先见见你家大人。” “太,太好了!” 见陈北冥同意,汉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他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在汉子的带领下,进入深山。 道路越来越难走,只好将马车丢下。 陈北冥做好标记,准备进山。 淮阳熟练地往他后背一扑,玉腿锁腰。 这个姿势,多少有点羞耻…… 陈北冥拍了她翘豚一巴掌,淮阳才不情愿地松开。 三个人走走停停,将近个把时辰,才到半山腰一个山洞前。 咕咕咕咕~ 汉子学了三长一短的布谷鸟叫声,发出暗号。 咕咕咕咕~ 那边也回了暗号。 好一会儿,山洞里走出两个膀大腰圆的身影。 “姚林,你这是带了什么人回来?” 两人非常警惕。 叫姚林的汉子不知道怎么介绍,一时僵住了。 他好像忘记问陈北冥的身份了。 陈北冥倒是呵呵一笑,主动抱拳道: “杂家陈北冥,这位是淮阳公主。” 他直接亮明身份。 两人闻言从怀中掏出画像,细细看了一番,神情有些怪异。 淮阳倒是对得上,可陈北冥…… 陈北冥拍拍淮阳玉豚,后者才跳了下来。 “卑职参见公主,这位,好像不是陈主事吧……” 陈北冥洒然一笑,摘掉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两个亲卫惊呆了,连忙看看画像。 可不是么,这就是日思夜想的陈主事啊! 顿时,他们热泪盈眶,比看见公主还要亲! 激动地跪下,连连磕头。 “小人见过陈主事,请原谅冒犯之罪,属实是追杀怕了。” 淮阳见两人对陈北冥比对自己还恭敬,心中不爽,傲娇地看向别处。 “请陈主事稍后,小人这就去请于大人。” 没一会儿,洞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从洞中走出。 他年纪并不算大,若只看脸只有四十多岁,很是憔悴。 男子来到淮阳公主面前,一板一眼地行着君臣之礼。 “臣于谦,见过公主。” 淮阳非常大气地将于谦扶起来,皇家礼仪一丝不差。 “本宫知晓了于大人的遭遇,那杨天感当真该杀,本宫不怕大义灭亲!” 于谦终于绷不住,辛苦遭逢涌上心头,泪珠子崩落下来,哭得稀里哗啦。 “臣……臣终于……呜呜呜……” 于谦哭完了,眼神灼灼地看向陈北冥。 “您就是陈主事?” 陈北冥连忙点头,在这为国为民的忠臣面前,他丝毫不敢怠慢。 于谦握住他的双手,再度热泪盈眶。 “北疆百姓有救了!” 陈北冥任由他握着,明白一个绝望之人看见救命稻草,是什么感觉。 何况,还是为了百姓黎民百姓,还不是他自己! “于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北冥皱眉道。 于谦平复一下心情,说道: “那是半年前,有个女子到巡抚衙门喊冤,说自己是富家千金,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 哎,老夫收到消息出来,人已经被将军府的人带走了。” 于谦面露悔恨。 “事后本官向杨天感问询,那狗贼说是家中逃出去的女婢,本官轻信了他,谁知……唉……” 陈北冥还等着下文,于谦自责地拍起了胸口。 好不容易气息稳定,于谦才接着讲述。 “谁知五日后,那女子的尸身被人在黑沙城西郊的乱坟岗发现,仵作验尸后,说女子生前遭受非人折磨。” 姚林一脸痛惜道。 “没错,小的当时就在场,那女子长的美貌,花一样的年纪啊,就被人杀了,怎么……怎么下得去手啊!” 大乾官员的说话方式,多少有点节奏慢。 动不动将事情回溯到多久之前,迟迟不说重点。 “于大人,细节咱们回头详说。 你究竟发现了什么,才跟杨天感发生冲突,让他痛下杀手?” 于谦愣了一下,沉思道: “黑沙城西有座道观,一月之前有百姓说里面有求救声,但是道观由将军府亲兵把守,无人敢去查看。” 于谦说到这里,面目变得悲恸。 “老夫怀疑道观是他们存放掳掠人口的地方,一怒之下带人冲了进去,谁知他们……他们居然在用活人炼丹!” “什么!狗东西!他马的!不是人!” 陈北冥怒发冲冠,出离的愤怒! 恨不得立即飞到黑沙城,宰了杨天感! 能干得出这种事,简直就是畜生! “上百个女子被人放干了血,尸身被随意丢弃在坑中,老夫在尸身上发现了这个。” 于谦说完,小心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淮阳惊叫一声,抢到手中。 “这是皇家子弟都有的黄龙佩! 徽宁……这是徽宁郡主的! 徽宁堂妹半年前失踪,想不到是被人掳掠到这里,他们好大的胆子!” 淮阳气的浑身发抖。 敢对皇家子女下手,杨天感简直是个疯子。 陈北冥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杨玄策写信让淮阳来北疆团聚,不会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 卧槽,那…… 陈北冥打了个冷战,不敢想了。 难怪匈奴花费巨大代价抢淮阳。 她的身份,绝对有着不为人知的作用! “老夫刚想将尸身运回巡抚衙门,杨天感就率兵赶到,将老夫一行人赶出道观。 老夫与他理论,他骂老夫不识抬举。 当夜…… 当夜就派人屠杀我满门,可怜我那还没满月的孙儿啊! 啊!!!” 于谦哭得泣不成声。 淮阳眼睛也红了。 畜生! 不是人! 太不是人了! 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恨! 陈北冥抬头看着天空,借以掩饰自己。 他也无法自控…… 好一会儿,众人的情绪才平静下去。 “于大人,此事我不能只听你的,还要去黑沙城验证。” “这是自然,老夫理解。 但是,陈主事务必小心,城中的官员富户均被杨天感拉拢。 此人狼子野心,恐怕陛下也不放眼里。” 这点陈北冥倒是认同,杨天感何止是没将皇帝放眼里。 人家想着裂土封疆,自立为帝! “那我们先去办事,咱们回头再见。” “理当如此,公主和主事万万小心。” 分别之后,陈北冥带着淮阳下山,驾着马车一路向南。 傍晚时分,到达一个叫做兰青的小县。 夜晚。 激情退散后,陈北冥抚着淮阳的美背。 “我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议。” \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 第114章 活人炼丹 陈北冥这么一说,淮阳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沉声道: “我要去黑沙城看看,这次恐怕不能带着你了。” 淮阳闻言急了,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挂在他的身上 “你去哪儿,我也去哪,休想丢下我!” 她怕了,真的怕了。 陈北冥耐心解释道: “我是去找杨天感父子的麻烦,带着你不方便。” “我不听,我不听!” 淮阳撒泼起来。 见状,陈北冥说出自己的推测。 “你听我说,杨玄策将你叫来北疆,很有可能是拿你炼丹,就像你那堂妹徽宁郡主一般。” “什么?!” 淮阳如坠冰窖,急忙将娇躯往陈北冥怀里凑。 “太……太可怕了……” 陈北冥皱眉道: “现在我不太敢确定,可线索都指向这个。” 淮阳吓得不敢动弹,要是如此,跟着一起去等于是送上门。 她哆嗦着说道: “那你一定要小心,你若回不来,我也不会独活!” 啪~ 陈北冥拍了一记。 “胡说什么,你就不能盼老子一点好。” 淮阳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狗奴才,人家还想……” “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贱婢!” 于是,又是一番怒龙出水、谷道热肠、菊花盛开…… 高亢的嘤咛声,响彻云霄! …… …… 百里之外,匈奴大营。 呜呜~ 巨大的号角声中,上万名匈奴精锐在草原上呼啸而过。 “好!不愧是我匈奴汉子。” “哈哈哈,还是我白羊部的勇士看起来提气。” 一众匈奴贵族大声叫好。 匈奴大单于也想夸两句,瞥见宝贝女儿宝日公主板着一张俏脸,似乎不满意。 “宝日,他们有哪里不对?” 匈奴贵族们顿时安静下来。 都知道大单于宠爱这个女儿,若是宝日公主是个男儿,大单于的位子绝对是她的! 宝日公主不仅人长得极美,号称草原最美的花朵。 行军打仗,也是一把好手。 “父亲,您看看他们,乱哄哄的,根本谈不上什么队列。 也分不出前后军,若是如此,我们永远也别想打下大乾。” 她这一说,别人就不爱听了。 右谷蠡王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公主,我大匈奴千百年来都是如此打仗,多少次将中原王朝打得溃不成军。 公主是不是要求过于严厉?” 说完,瞥了一眼大单于下首的左贤王。 左贤王是匈奴最尊贵的贵族封号,通常只有太子才可以获得。 宝日公主冷脸道: “哼!那为何我大匈奴至今还龟缩在草原上,不去占了大乾的花花江山?” “这……” 右谷蠡王被怼得哑口无言。 大单于哈哈大笑,能骂得这些贵族们不敢回嘴,只有宝日公主。 此时,亲兵跑进大帐。 “报~” “什么事?”大单于皱眉道。 “回大单于,杨天感要求我们放回淮阳公主,否则拒绝谈判。” 嗯? 众人诧异,纷纷看向闭目养神的大巫师。 他亲自带队去抓淮阳公主,不仅没抓到,还折了一位王子。 连号称匈奴第一勇士的达巴,也死在大乾。 老家伙以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但是,他并不开口。 众人见状,先后表态: “他奶奶的,大单于下令吧,我们踏平黑沙关,活捉那狗贼。” “是啊,杨天感骗了我们那么多黄金,扔给我们一堆没用的采暖炉,杀了他!” “向来都是咱们骗南人,什么时候被他们骗过!” 大单于摆了摆手,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大巫师,你怎么看?” “大单于,我们的探子收到消息,杨天感在用活人炼丹,他似乎想要突破宗师境。” 大巫师睁开双目。 哄~ 匈奴贵族一片哗然! 原来杨天感在干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 与此同时,黑沙关。 高达十丈的巍峨城关就像一头猛兽,死死卡在两座山中间。 几百年来,这头猛兽吞噬了多少异族的生命。 不管扔下多少具尸首,也只能铩羽而归。 只因它就是黑沙关! 此时,黑沙关议事堂里,有个男人正闭目养神。 男人虽没有穿甲胄,但身上的杀伐之气浓得化不开。 他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刀,通体玄黑。 便是男人赖以成名的兵器—玄煞。 刀的主人,正是黑沙关守将杨天感。 杨天感十六岁从军,一路从小兵做起,三十五岁就做到了一军统领。 在大乾军队历史上堪称传奇。 如今,四十三岁的杨天感却没能再进一步,也成了遗憾。 北疆,天高皇帝远,无人制衡。 野心像是草原的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再进一步,万万人之上。 当皇帝,做那至尊之位! “统领,匈奴人后退了二十里。” 副将邹宏昌走了进来。 “嗯?” 杨天感猛地睁开双眼。 “他们没有提淮阳公主?” “没有,末将甚至怀疑公主是不是在他们手里。” 杨天感站起来,在议事厅来回踱步。 现在的情况,有些令人意外。 “若是匈奴人没有带走淮阳公主,必然在那个阉贼手里,有没有消息,那阉贼到了何处?” “还没有,不过我们有一队人马在乾宁县失踪了,末将觉得必然与那阉贼有关。” 邹宏昌回道。 杨天感叹息一番。 “说得有理,阉贼武功极高,性格狡诈,晋王那老狐狸吃过不止一次亏。” 一个长相猥琐的老道,从角落里走出,阴仄仄地说道: “将军,若是想要炼成逆天丹,必须尽快将淮阳公主抓住,上次失败,想必是那皇族女子血脉不纯。” “这次你需要多长时间?” 杨天感看着老道,语气稍显急切。 “呵呵,只要将人送来,贫道只用两个时辰就能大功告成。” 老道笑容阴险。 闻言,杨天感厉声道。 “给我放出所有密探,务必找到淮阳公主!” “是!” 副将邹宏昌转身去了。 议事厅转眼一空。 几乎所有人的目标,都聚焦在淮阳身上。 而她仍不自知,还在自得其乐。 兰青县客栈。 淮阳无聊地翻着话本。 为了不给陈北冥添麻烦,她一步也不出房门。 “切!怎么都是这种路数,穷小子赶考偶遇富家千金,然后一见钟情,把富家千金给睡了? 这话本都是穷小子写的吧。” 淮阳一气之下,将话本扔到地上。 “狗奴才,你什么时候回来接我啊……” 正咕哝着,门突然响了。 “谁?” “客栈伙计,您的同伴留了东西,特意让小的送来。” “哎呀,太好了!” 淮阳大喜,以为陈北冥准备了什么礼物。 “来啦来啦。” 穿着绣鞋,几步来到门前。 开门后,门外站着两个其貌不扬的汉子。 淮阳警惕地看着两人。 “你们不是伙计,到底是谁?” 两个汉子相视一笑。 “公主殿下,将军特意让我等请您回府团聚。” 淮阳猛地一愣,然后马上笑道: “哎吆,两位小哥是不是话本看多了,我就是个小女子,哪里是什么公主啊。” 说着,马上退后一步,关上房门。 就在要关闭的瞬间…… 啪嗒! 两只手扒拉住门框。 “公主,你不要装了。” “呵呵……你们是想公主想疯了吧。我要是公主,怎么会住在这破烂的小店。 高低也要住在镶金的床上! 用那镶金的净桶! 再看看这里,都是破旧的净桶,狗都不用!” 淮阳大脑飞速旋转着,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平生她从来没有这么和人斗智斗勇过。 她这胡搅蛮缠的一番话,还真让两人有些疑惑。 神特么有钱人睡镶金的小床,用镶金的净桶,大冬天用的时候,还不和腚蛋子粘一起! “难道真的搞错了?回去问问小二哥。” 一个人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 第115章 致命打鸡 另一人拉住他,“宁可抓错,不能放过,动手!” 淮阳见状,连忙后退。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不许过来,啊!!!” 两个汉子将淮阳打晕,装入一个黑口袋。 出客栈后扔上一辆马车,朝北疾驰而去。 门口,客栈老板掂量了一下手中银袋,得意地返回客栈。 …… …… 清晨,太阳刚刚从山间升起。 黑沙关上,士卒打了个瞌睡,准备眺望一下草原的风景。 只扫了一眼,瞬间惊醒!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使劲揉了揉,才看清匈奴人摸到关下。 “敌袭!敌袭!” 士卒疯一般吼叫。 呜呜~ 顿时,号角声响彻整个黑沙城。 很短的时间,黑沙关士卒就已经全部到位。 杨天感身披重甲,上了城墙。 只一眼,就认出关下匈奴来袭的是大单于本部人马! 抬眼远望,金色狼头的大旗下,有个身影同样也在观察着黑沙关。 尽管相隔很远,可四目相对,仍然撞出火花。 咚咚咚! 四个袒胸的匈奴壮汉敲响战鼓,战斗开始了。 城下,匈奴竟然摆着正经的攻城战阵,开始进攻。 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全线挺进! 嗖嗖嗖~ 匈奴后军的投石车开始疯狂攻击。 漫天的石块飞向黑沙关城墙。 嘭嘭嘭~ 第一轮虽然没有扔到关上,但石块撞击在关墙的动静仍然让人心中一颤。 杨天感心中暗暗后悔。 这些年卖给匈奴的人口中,没有经过仔细甄别。 其中甚至有技艺熟练的工匠! 那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 匈奴从来就不擅长攻城器械制造,也不擅长冶铁。 可是那些为了赚钱的狗东西们,抓人的时候竟然不管不顾,连匠户都抓走。 更有些人,收受匈奴的贿赂,专门抓匠户。 所以这些年他们的铁器冶炼与攻城器械进步飞速。 等到这次结束,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些卖给匈奴匠户的人。 不过…… 那吃惊的心思也只是一瞬,杨天感迅速调整心态。 匈奴投石车扔了几轮之后,被迫停下。 大单于对杀伤力并不满意。 随后,号角声响,匈奴的攻城真正展开。 “杀啊!” 匈奴大军推着攻城车,乌泱泱地冲向城关。 那步法和配合,越来越像大乾军队! 城墙上,副将邹宏昌吼道。 “火箭准备,射!” 嗖嗖嗖~ 上千支点燃的箭支,齐齐抛射, 像是一片灿烂的烟花,短暂地向上飞行后迅速下坠。 可是…… 那烟花虽然好看,但更加血腥! 攻城车被火箭点燃,车上的匈奴兵哀嚎着跳下去。 战争就是巨大绞肉机,效率极高地磨灭着生命。 匈奴兵攻城器械不差,配合也有点样子。 可是比起大乾军队,还是差了点意思。 在一箭之地范围内,难以推动。 扔下一千多具尸体后,匈奴撤兵。 “吼吼吼!” 黑沙关上,士卒们发出胜利的吼叫。 杨天感皱眉看着匈奴阵营,如果只是这种水平的攻城,就算打个十年,也别想攻破黑沙关。 匈奴大单于在搞什么鬼? 他们真的是想要破城? 怎么看都觉得,那是在唱戏…… 但唱戏就扔出去上千条人命? 这时,有个身影走到杨天感身侧,小声禀告。 “当真?!”杨天感惊喜道。 “千真万确!” 杨天感大笑出声。 “好!” 他转向发令兵,说道: “传我的命令,发放酒肉,犒赏三军!” “将军威武!” 城关上的士卒,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与此同时,黑沙城外道观停下一辆马车。 一个黑布袋被抬进去。 最终被送进一间装修精致的净室。 没多久,净室外传来脚步声。 “少主!” 守门的女侍卫躬身道。 来人正是杨玄策。 他进门后,看着床榻上昏睡的女子,脸上露出阴毒之色。 “将她唤醒。” “是,少主。” 女侍卫在女子身上按揉几下,女子悠悠醒转。 “公主,好久不见。” 淮阳头晕晕沉沉,听到声音,心中一颤。 知道自己落到谁的手里,但骨子里的傲气让她看不起这个男人。 “杨玄策!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待本公主,我一定要告诉皇兄,将你凌迟处死!” “处死我?哈哈,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杨玄策笑得极为癫狂。 淮阳从床上站了起来,鄙夷地看着杨玄策。 “本公主就算死,也瞧不起你。”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杨玄策。 啪~ 他狠狠地扇出一巴掌! 淮阳脸颊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淌下几滴殷红。 “贱人!在黑沙城你就是我的奴隶,我想怎么处置你,就怎么处置你!” 杨玄策目露凶光。 淮阳擦掉嘴角的血迹,高傲地仰起头。 “姓杨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有人会为我报仇,你也会死得很惨!” “哼,你以为那个阉狗会找过来?别做梦了,一会儿就送你去见你那短命的父皇。” 再次陷入绝境,淮阳内心反倒宁静无比。 想起跟陈北冥的快乐时光,甜甜一笑。 不过一死而已,陈北冥这辈子都别想忘了自己。 她看了一眼杨玄策小腹。 “嘻嘻,当太监的滋味如何?” 杨玄策像是被五雷轰顶,面目变得极为狰狞可怖,猛然掐住淮阳。 “是你干的?贱人!我杀了你!” 从京城回来之后,杨玄策访遍北疆名医,都无任何效果。 雄风消失,算是彻底废了。 对于正值青年的杨玄策,是个致命打鸡! 眼看着几十个娇美妾室不能吃,是何等折磨。 尤其是曾经自诩床上功夫了得的他! 就在淮阳差些断气时,一只枯瘦的手掌突然出现。 轻轻一拍,杨玄策半边身体都麻了。 自然也就松开淮阳。 “少将军,如果坏了将军的大事,贫道觉得后果会十分可怕!” 猥琐道人出现在净室内。 杨玄策闻言,吓得冒了一身冷汗。 父亲心狠手黑,即便是至亲骨肉,只要妨碍大业,也会毫不犹豫杀掉。 况且,杨玄策还有弟弟。 他又不是唯一的继承人。 “道……道长,我错了。” “少将军,据贫道所知,西秦神农谷有种药物,可重塑阳脉,恢复雄风。” “当真!” 杨玄策激动得眼睛都红了。 若是能雄风再起,他必须要先来十个,接连干上十晚! 好好弥补没有女人的日子! “贫道何必骗你,逆天丹还差这最后一味药引,大将军马上便到,走吧。” 老道打量了一眼淮阳,猥琐一笑。 淮阳被老道看得毛骨悚然。 趁着身上有些力气,猛地起身,就要往外撞去! 她就算是死,也不能让杨天感得意。 陈北冥说过,是要活人炼丹,只要死了,他肯定没有用! 然而,…… 老道早就放着,身边两个看上去不起眼的童子,就是专门看着她。 “公主,去哪啊?” “老实待着吧,撞坏您的脸,那死得多凄惨啊。到了下边,别人还不认识您呢,哈哈哈。” 淮阳无奈,自尽的路子算是没了…… 一行人朝着不远的高楼走去。 距离尚远,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劲头之大,寻常人难以忍受。 淮阳一口气吸进去,差点吐了。 楼内,大厅中央放置着巨大的炉鼎。 炉鼎中正熬煮着鲜红浓稠的东西。 血腥气便是从那里冒出来。 炉鼎下方,正有人将一具具女子尸身扔进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 “你们就是一帮魔鬼,不是人,畜生!” 淮阳便是再顽劣,见到这种场景也忍受不住。 老道充耳不闻,示意童子将淮阳固定到炉鼎上方的台子上。 直到淮阳四肢被绑,仍自怒骂不休。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道身影走进楼里。 老道和杨玄策急忙上去见礼。 杨天感到了。 “道长,开始吧。” 老道点点头,指挥童子们往炉鼎中倾倒各种药物。 随着药物进入加入,血腥之气渐渐变淡,一股异香飘了出来。 炉鼎中的东西越来越少。 老道见差不多,缓缓走向高台,拿出一把奇异小刀。 关键时刻…… 轰隆~ 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 第116章 蚀骨毒虫 杨天感脸色微变,却不曾动地方,他需要保持自己不动如山的神秘感! 亲卫头子匆匆跑来。 “将……将军,有人打进来了,我……我等抵挡不住。” “废物,要你何用!” 杨天感一脚踢开,正要发号施令,门口已经传来大笑。 “姓杨的,有好东西,怎么可以忘了老朽。” “匈奴大巫师!”杨天感冷道。 大巫师带着两位绝色佳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位面似芙蓉,眉如柳,既有汉人女子的柔美,又有草原女子的英气。 “呵呵,连宝日公主都来了,既如此,那就别走了。” 杨天感有些意外。 “哈哈,告诉你个秘密,我们其实早就打通了一条路,我大匈奴的骑兵已经入关。” “不可能!” 杨天感脸色大变。 此时,又进来一个蓝衣青年,相貌十分俊美。 此子出现,引起大巫师身旁的两位女子注意,不由心中暗自喝彩。 “好俊美的男子!” “倒是端庄得很。” 青年没有理会众人,目光锁定高台上的老道。 “师叔,你可知罪。” 老道刚为淮阳服下一枚丹药,其手腕处也被划开一道狰狞的口子。 鲜血顺着沟槽缓缓淌入炉鼎。 “知罪?贫道何罪之有?” 他看向青年,眼中露出嘲讽,冷哼道: “谁承认你那死鬼师傅是本门掌门,贫道就是死也不承认!” “那看来,你只有死路一条了!” 青年看着老道,眼神中满是杀意。 可即便如此,给人的感觉并不危险,而是怪怪的。 淮阳的血注入后,炉鼎产生异变! 原本血红色的丹液开始变得翠绿,再由翠绿变得金黄。 所有人贪婪地看着炉鼎。 没有人在意淮阳的死活! 轰隆~ 巨大的破空声中,一道白色身影闯进来。 扑通! 八个面露惊恐的人头扔在地上。 “匈奴敢入我大乾者,死!” 大巫师看到人头,痛苦地闭上眼睛,那可是匈奴年轻一代最有希望的几个。 白色身影环视所有人,除了杨天感和大巫师,没人敢跟与之对视。 “陈……” 杨玄策喊到一半,吓得低下头。 陈北冥一身杀气,太过吓人! “你就是陈北冥?”杨天感问道。 陈北冥没有理会,继续打量厅内。 当看到高台上那张熟悉的俏脸,身躯剧震。 “淮阳!” 嘭~ 他右足点在地上,踏碎青冈石地板,如一道闪电冲向高台。 老道被他恐怖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想逃走腿已经不听使唤。 陈北冥右手轻轻一拂,淮阳身上的绳索瞬间断裂。 他轻轻抱起淮阳,发现这个美丽顽皮的女子,气息几乎断绝…… 一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怒火冲天! “啊!你们都要死!” 声如九天玄雷,将厅内众人震得头昏眼花。 陈北冥浑身气劲失控,双目赤红。 第一个看向高台上的老道。 老道炼丹作妖是把好手,但是武力值并非绝顶。 看见陈北冥的眼神,连忙摸出一包东西,喊道: “中!” 嘭! 那东西凌空炸开,瞬间形成一团白雾。 陈北冥不敢大意,瞬间屏住呼吸,同时后退数步,生怕那白雾有什么剧毒或者是腐蚀性。 再次看去,发现那老道径直钻入其中。 障眼法? 陈北冥意识到,那烟雾定然没有危险,他就是吓人,要跑! 如此,便不再担心。 运劲于臂,含恨出手! “死吧!” 嘭~ 只一拳,老道毫无抵抗之力。 重击之下,化作一堆碎肉。 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 不知道多少条人命惨死在他的手上,这么一拳轰杀,便宜他了! 随后,陈北冥扫视一圈。 众人只感觉头皮发麻,气息近乎凝滞。 这种压迫感,只在与宗师对阵时才会有。 他年纪轻轻,竟然就有如此威能。 恐怖,恐怖如斯! “这不可能!” 杨天感心中狂呼,陈北冥一个太监,如此年轻,不可能突破宗师境! 他不相信! 陈北冥缓缓走下高台,一步踏出一个脚印。 那节奏,一下一下敲在众人心头,像是敲响丧钟! “你们都要给我的淮阳陪葬!” “大巫师,暂时联手,否则都得死!” 杨天感提议道。 “好,一起上!” 匈奴大巫师一边上,一边不忘打手势,让徒弟带宝日公主快走。 宝日公主迟疑一番,还是选择听从师父的吩咐。 那个陈北冥过于强悍,简直强悍到无可匹敌。 留在这里,非但无法帮忙,还会成为累赘。 “师父小心,徒儿去老地方等您!” 临出门前,宝日公主看着这个疯狂且无敌的男人,心里泛起对强者的奇妙感觉。 是崇敬,还是怨恨? 或者是单纯的人类本能、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是那一刻的感觉,深深烙印在心上! 杨玄策见状,也趁机溜了。 现在跑还有机会! 在他的世界里,爹很重要。 没有爹,他可没有少将军的意气风发。 但是…… 在有些情况下,没有爹会更好。 爹若没了,正好顺势接管黑旗军。 而且,若是有必要,可以再认一个野爹! 杨天感与大巫师都是世间的顶尖高手。 宗师不出,他们就是所在一方的最强战力。 杨天感用玄煞缠斗,大巫师则在一旁择机出手。 “中!” 大巫师见时机成熟,袖子里射出一团绿光。 那绿光诡异非凡,看上去就十分邪恶。 倏忽间,便击中陈北冥左臂。 随之迅速散开,居然是一只只闪着浅绿荧光的飞虫! 而且,他们不是一般的毒物,竟然有着强悍的能力! 但见那飞虫张开狰狞的口器,迅速咬开陈北冥的衣裳。 “卧槽,什么鬼东西!” 陈北冥吃了一惊,想不到还有此种毒物。 就这还不算,它们啃食衣服之后,竟然再次张开第二层口器。 那一层更加恐怖,令人恶心。 看上去就像是缩小版的盾构机一样,充满了细小的钻头,飞速旋转着。 刚接触皮肤,便飞快钻进去。 随即便释放大量毒素,开始无差别蔓延! 他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变黑、萎缩! 杨天感见状,高兴地咧嘴大笑: “哈哈,大巫师,有日子没见,没想到你又鼓捣出新的东西。” 说完,开始反击,陈北冥受重创,他的压力骤减。 “若是杨将军喜欢,老朽可以送你一些。” 大巫师有意无意地看向杨天感要害。 杨天感觉得头皮发麻,不得不时刻防备老家伙偷袭。 谁知道老东西会掏出什么鬼东西! 剥皮拆骨一般的剧痛,差点将陈北冥痛晕过去。 他含怒运劲,挥出一刀,迫退杨天感。 扯掉上身的衣服,毒虫引发的伤势,已经蔓延到胸口。 若是继续下去,只怕他的心脉就会腐烂。 到时候,别说是报仇,自己也会折在此地! 第117章 变态中的变态 生死存亡之际,陈北冥脑海中忽然迸发出一个场景! 那里边,有个透明的人体,正在用自身的力量,对抗毒物。 而且,运劲的脉络在那透明的人体上一个个点亮,像是在教会陈北冥,应该如何运动发力。 果然啊,突破需要在机缘巧合之下。 如今,生死关头,正是突破时需要的大机缘! “吼!” 陈北冥看清脉络流向之后,依法施为。 他调集丹田所有力量,阻断蔓延的伤势。 终于,那急速前行的毒物,瞬间急刹车,成功被阻挡! 陈悲悯见有效,咬牙坚持。 终于,那毒素抵抗不住,开始节节败退。 他趁机展开反击! 枯萎变黑的肌体,居然神奇地在后退! “快杀了他!不能让他复原!” 大巫师赫然变色,暗叹眼前少年实在恐怖。 自己辛辛苦苦十几年培养的毒虫,除了特制的解药,再无他法。 心想今日会是必胜之局面。 谁能想到……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培养出来的宝贝。 这厮单用武者自身的力量,就能逼退。 简直是个变态! 变态中的变态! 决不能留他,否则大匈奴危矣! 哪怕付出天大的代价,也要干掉他。 杨玄策与大巫师相视一眼,一起出手。 他们使出九成九的功力,务必要求一击必杀。 陈北冥正在和毒素搏斗,根本分身乏术。 眼看着两人越冲越近,下一个,便能得手! 就在要击中陈北冥的刹那。 一直在全力逼毒的陈北冥,有了反应。 “给我滚!” 嘭! 一声暴喝,两人被巨大狂暴的气劲弹开。 此前钻进陈北冥体内的绿色小虫,纷纷被迫出体外。 像是子弹一般,四下翻飞。 摔在地上之后,顿时化为飞灰。 呕心沥血的毒虫,就此完蛋! 陈北冥的左臂,恢复如常! 恐怖如斯! 杨天感与大巫师,努力压抑翻涌的气血。 他们知道,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现在,情势逆转,无力进攻,唯有自保。 陈北冥攻了上去。 每刀挥出,毫无花巧可言。 愤怒! 只有愤怒! 无边的愤怒! 破坏力更是惊人,无形的刀气劈过去。 站在墙壁、梁柱上,都会剥落巨量的木屑土石! 须臾间,大楼里边已经是烟尘四起。 整个大楼,都被威力惊人的刀气破坏。 虽然,陈北冥的消耗也是极大,可是他不在乎! 今天,他们必须死! 轰隆~ 一根柱子从中间断裂,整个楼都开始摇晃。 “这位姑娘并没有死!” 高台上传来蓝衣青年的喊声。 但陈北冥充耳不闻,只想杀人。 他双眼泛红,像是放射着红光! 蓝衣青年见状,只好掏出一枚丹药,给淮阳服下。 然后包扎淮阳手腕的伤口,接着变戏法似的掏出几根银针,刺入几处穴位。 “咳咳……” 淮阳虚弱地睁开双眸。 “我死了吗?这里是地府?” “此处不是地府,但如果有人再不住手,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蓝衣青年将淮阳扶了起来。 “狗奴才,咳咳……” 她的声音很细微,但是就这一句话,如同有魔力一般,让发狂的陈北冥呆住了。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淮阳。 那一刻,红色的眼睛瞬间恢复清明。 眼神当中重新绽放出希望的光芒! 陈北冥身影一闪,出现在淮阳跟前,将其死死抱在怀里。 “你不准再吓我!” 虽然淮阳被抱得快要断气,还是将俏脸贴在情郎胸膛。 有气无力却又格外深情地回答道: “我答应你!” 正在两人你侬我侬之时,炉鼎的火灭了。 上边,出现一颗金黄色丹药。 杨天感大喜过望,趁别人不注意,冲过去抢丹药。 得手之后,飞身就跑,毫不留恋! 大巫师见状,咬牙追了上去。 轰隆~ 哗啦~ 大楼在陈北冥刀气的侵掠之下,难以为继,开始坍塌。 他连忙抱着淮阳破窗而出。 “咳咳……” 蓝衣青年咳嗽着打掉身上的尘土。 陈北冥这才认出,蓝衣青年是御使毒物的之人。 那晚他还要灭口,今天居然救起了人,真是个怪胎。 不过,将毒虫当成宝贝的人,自然难以用常理揣测。 蓝衣青年再度恢复冷酷模样,看了眼废墟后,潇洒离去。 他的目的达到,叛徒已经伏诛。 至于是谁杀的,并不重要。 陈北冥摇了摇头,抱着淮阳离开。 登上一座山丘,极目远眺。 一眼望不到头的匈奴大军,正在围攻黑沙城。 虽然攻势凶猛,也有不少攻城利器。 但黑沙城固若金汤,绝非那么容易攻破。 “嘿嘿,既然你们喜欢打,那就打个够,打累了,老子再出来捡便宜。” 陈北冥坏笑一声,再看看淮阳。 她太虚弱,睡了过去。 走了一段距离,找到个小村,村里人影都没有,约莫都是逃难去了。 陈北冥挑选一户最完好的,抱着淮阳推门而入。 屋中一片狼藉,主人家逃走得非常仓促。 好在还有些铺盖留下,能防寒保暖。 安置好淮阳,陈北冥取下腰后的牛皮工具袋。 从中掏出从晋王府顺来的血参。 冯灵枢说过,这东西可是补血的圣品,难得一见的好宝贝。 他点燃锅灶,切了半颗,熬煮起来。 尽管隔了十几里,黑沙城厮杀的声音仍然可以传过来。 一直到天色渐晚,才逐渐安静下来。 陈北冥端着煮好的参汤,喂着淮阳,几口下去,俏脸瞬间红润不少。 “你好不要脸。” 淮阳看着陈北冥上身仿佛雕刻一般的完美线条,轻啐了一口。 陈北冥穿惯了那身衣服,村民遗弃的粗布衣衫又不合身,索性就光着。 眼睛一转,摆出一副凶残模样。 “嘿嘿,小娘子,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如从了本大王。” “哼,我拼死也不从!” 淮阳嘴上说得大义凛然,纤手却开始不老实。 “听话,乖乖喝完。” 陈北冥打掉淮阳的手臂,命令道。 淮阳哦了一声,痴痴地看着陈北冥。 “狗奴才,回到京城你娶我好不好?” 陈北冥哭笑不得。 “你皇兄不得杀了我,况且,哪有太监娶公主的。” “我不管,回京城我就搬到你的狗窝去。” 淮阳发起了脾气。 陈北冥一想到淮阳住进随园,不敢想象后果,自己养的那几朵花不得被淮阳给拔了。 只好佯作答应,先稳住再说。 突然一阵奇异的叫声响起,无论是声调还是长短都很有规律。 陈北冥心中一喜,冲到院子。 几条身影越过围墙,几步来到陈北冥跟前。 “末将宋应知,见过主事!” “好,你总算到了。” 陈北冥笑着将宋应知扶起来。 剩下的几人都是巡防营的骨干。 “幸不辱命,我等看到您留下的暗记,一路找了过来,匈奴大军居然进关了!” 陈北冥严肃地点点头。 顺便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什么? 杨天感该死! 主事您说,我们怎么干?” “主事发话吧!” “为公主报仇!” 一众将佐怒火冲天。 陈北冥抬手阻止众人。 “大军现在何处?” 宋应知回道: “就在不远处的山林里。” 陈北冥想了想,道: “战机稍纵即逝,给我调过来!” 他看着众将,继续道: “匈奴人谋划了这么久,一定会想办法破城,城破之时,就是我们机会!” “遵命!” “你们讨论下具体的安排。” 趁着众将讨论战术的空当,陈北冥到屋子里看了看,淮阳已经睡着。 他小心翼翼地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退出来。 她担惊受怕这么久,该好好休息。 轰隆~ 远处的冲杀声又起。 匈奴人也不打算休息了,要挑灯夜战。 这次攻城持续了一个时辰,而且每半个时辰就会发起一次骚扰。 十数里外的黑沙城头,正楼大厅。 杨天感再次被匈奴人的鼓声吵醒。 武夫虽体力强大,但白日里与陈北冥交手,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后与大巫师一番缠斗,中了老家伙的毒。 内伤加毒伤,若不是杨天感武功高深,早就没命。 逆天丹已经到手,却没有时间炼化。 大巫师如此折腾,未必没有抢走丹药的心思。 “你个老东西,老子若能突破宗师境,必杀之!”杨天感恨恨的说道。 “将军,麻烦了!” 副将邹宏昌急匆匆进来。 \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 第118章 十万大军齐卸甲,更无一人是男儿! 杨天感眉毛一拧。 “出了什么事?” “将军,我们的滚木礌石消耗太快,末将动员城中富户拆房子,无一家支持,说已经捐了不少钱财给将军府。” 杨天感愤怒站了起来。 “愚蠢!难道他们以为匈奴人进城会放过他们?传我的命令,带兵去强拆,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等邹宏昌离开,杨天感走到门口,看着城下灯火通明的匈奴大营,皱紧了眉头。 至今没想明白,匈奴人是从哪里绕过来的。 他镇守北疆几十年,对周边的地形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但凡是能行军的隘口,都有士兵把守。 并且还都配备着烽火台,稍有敌情,便能闻风报讯。 这种情况下,敌人还能渗透进来,难以解释啊。 更令人头疼的是,黑沙城的防卫并不轻松。 黑旗军号称有十万,除去老弱,实际也只剩下六万人。 其中还以新兵居多。 真正称得上百战精兵,也不过那核心一两万人。 拿淮阳公主炼丹的事,皇帝早晚会知道。 朝廷的援军和物资定然是没了。 若真的事不可为,大不了弃城。 让皇帝去收拾遍地烽火的北疆。 想到此,杨天感得意大笑。 反正有逆天丹在手,就算失去城池和士兵,他也有东山再起的把握! …… 此时的匈奴大营。 紧挨着王帐的一座帐篷,画着奇异的符号。 看着就气势不凡,望而生畏。 只是…… 此刻那帐篷一改往日的威严,反而不时传出剧烈地咳嗽。 “师傅,药熬好了。” 一个穿着匈奴传统服饰的女子,端着药碗走进帐篷。 大巫师接过药碗,一口饮尽。 “师傅,我们为何要不断骚扰黑沙城,他们休息不好,我们又何尝不是人困马乏。” “咳咳,杨天感得到逆天丹,若是让他安稳服下,突破宗师境,会给我匈奴造成大威胁。 呵呵,明日老夫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 大巫师捂着胸口强颜欢笑道。 “什么惊喜?”女子好奇地问着。 嘭~ “啊!师傅您打我做什么?” “有些事别乱问。”大巫师语气威严。 “哦……” …… 翌日,黑沙城下。 匈奴大军继续攻城。 黑沙城凭借城墙坚固,依然稳如泰山。 当匈奴的投石车推上来时,杨天感的神色开始紧张。 尤其当投石车抛出燃烧的火球时,他已经脸色大变。 城里建筑基本都是木制,火球落入其中,必然会引起大火。 “快!快派出一支队伍去灭火,否则会出大乱子!” 以前凭借黑沙关高耸的关墙,即使对手有投石车,也无法投入城中。 如今…… 火球就像流星雨一般,划过长空,落入黑沙城。 很快,便有民居起火。 且火势蔓延极快。 “将军,匈奴退了!” “好,很好!” 正当杨天感庆幸再一次击退匈奴进攻时,远处跑来一个传令兵。 “不好了将军,城中曾、刘、王三家的家奴,趁西门守军不备,打开了城门!” “什么?!这帮浑蛋,噗!” 急怒攻心之下,杨天感再也无法压制住伤势。 一大口鲜血,凭空喷了出去,在空中形成一道嫣红的血幕! 他无法想象,那些人怎么会和匈奴人串通! 显然,匈奴的撤兵不过是障眼法。 喊杀声中,大批匈奴骑兵已经朝西门运动。 马匹连着马匹,旗帜接着旗帜,那是主力骑兵杀到! 被他们冲进来,黑沙城必将成为一片焦土。 多年的经营将会毁于一旦! “传令,集结所有剩余兵力,去西门!” 发布完命令,杨天感将亲兵叫到跟前。 “去,通知玄策,让他带全家从暗道快逃!” 杨天感知道大势已去,只有尽量拖延时间。 此时,匈奴大营后方的山坡上。 陈北冥与宋应知正观察着战场态势。 宋应知不屑地说着: “主事,想不到杨天感如此脓包,居然让人从里面开门。” “不是他脓包,恐怕匈奴人早就蓄谋已久,收买了城中富户,现在不过是瓜熟蒂落,匈奴大巫师果然名不虚传。” 陈北冥分析道。 “呵呵,该我们出场了,去整军吧,目标匈奴大单于!” “末将遵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陈北冥可不想弄小鱼小虾。 既然是捞一网,那肯定是挑选大的拿捏! 只要抓住大单于,匈奴大军就是摆设。 轰隆隆! 宋应知全军出击! 战场上的匈奴人,还没有察觉到背后的危险。 他们还在为打开黑沙城的西门而兴奋不已。 正要庆祝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劲。 阵中的兵将们言语着: “怎么回事,不是就要冲进城了,谁还在嗷嗷叫着冲锋?” “他们是打算在城里飙马?” “狗东西,跑得快要去抢好宝贝和漂亮娘儿们!” 几个人说着说着,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对劲。 方才的震动声音还小,现在忽然间变大很多。 而且…… 那声音似乎并非前方攻城的军队,似乎是后方! 等他们回头看去,吃惊地发觉,后方掀起了密集的烟尘。 一支军容整齐的军队,朝着大营扑将过来。 匈奴大单于有些疑惑,严厉地喝问着: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一边的贵族看了看,说道: “似乎是南人的朝廷援军到了?” 另一个大将更是露出不屑的目光,轻蔑地说着: “没关系,丝毫不用担心,南人骑兵的夜战能力太差,根本不能与我们抗衡!” 大单于想想也是,并没有当回事,指挥军队从容应敌。 只要大军进入黑沙城,就能站稳脚跟。 到时候,不管回头吃下援军,或者是坚守不出,都是极好的选择。 可是…… 不管是匈奴大单于,还是麾下的大将,都想不到。 大乾军队会拿出前所未有的招数! 就在两军即将相接时,大军忽然勒住,停止前进。 然后,他们后排的盾牌兵和车兵迅速上前,形成一道防御阵地! 大单于一看,顿时咧嘴大笑: “哈哈哈,他娘的,早知道南人的军队是废物,没想到他们这么废物。 都要冲到骑兵跟前了,还不敢进攻,要摆阵防御!” 手下大将也纷纷嘲笑: “南军就这么点出息,让他们攻出来,还不如杀掉他们。” “我看啊,是那些士兵不敢进攻了,他们害怕我们大军的骑兵!” “就他们这没卵蛋的样子,不如让我带两万骑兵,冲击他们。只要一次冲锋,我肯定能冲破他们的阵营!” “唉,你还是别去了,攻城都是你的人,已经有大功劳在身。让我手下人去吧,我们还没有拿出手的功劳呢。” 在他们眼里,巡防营大军不是作战的军队,而是一帮行动的功劳。 他们…… 太低估陈北冥和巡防营了。 大乾军队或许还是那个大乾军队。 可巡防营不是那个巡防营,它是个武装到牙齿的洪水猛兽! 只见,巡防营防御阵地建立之后。 中军也迅速行动。 随着一声大吼: “起!” 大军当中,赫然升起密密麻麻的热气球。 不是几个,是一片,一大片! 陈北冥将热气球带到巡防营,形成超越时代的战法! 热气球充气完毕,升腾而起。 上边画着夔牛、饕餮、穷奇、浑沌! 看着凶猛无比,邪恶至极。 就像是一只只远古巨兽,降临人间! “那是什么?!” 几乎所有匈奴贵族都站了起来,面带恐惧。 对于未知的东西,人们难免害怕。 尤其是匈奴士兵,他们本来就残存着自然信仰。 看见那画着栩栩如生,还能升天的热气球。 别说是作战了,都已经吓得直接扔掉武器,跪在地上不断祈祷。 希望那些绝世凶兽,不要吃掉自己! 热气球飘到匈奴大军上空,无数匈奴士兵或发呆,或跪下祈求神明。 然而,巡防营可不会因为他们发呆就动了恻隐之心。 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恐吓! 吓蒙! 震慑! 嘟~嘟嘟~~ 一长两短的哨音,传遍战场每一个角落。 在匈奴人耳朵里,那像是地狱的催命符。 果然,下一刻,无数个冒着火花的黑点落入人群中。 轰轰轰~ 连绵地爆炸在匈奴大营中响起! 如此阵仗,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匈奴兵何曾见过? 就算是匈奴贵族、大将、大单于,同样不曾见过! “天罚!这是天罚!” 有匈奴贵族喊道。 “快跑啊,那是上天爷爷的愤怒!” 一时间,匈奴士兵炸死无数。 攻城的匈奴军队,也忘记了攻击,傻傻地看着天上的热气球。 “撤!护送大单于快撤!” 大巫师看着热气球,使劲吼道。 士兵已经被吓傻,没有了战斗欲望,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 匈奴大单于在亲卫护卫下,开始撤退。 只是,他们退得慢了…… 突然,一道影子由远及近,冲向匈奴大单于。 大巫师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影子一刀砍死亲卫,将横刀架在大单于的咽喉。 “大单于,有没有兴趣到我大乾做做客,我家陛下可是好客得很呢。” “陈北冥!不得伤害大单于!”大巫师急道。 “你说不伤害就不伤害?呸!你算老几,你们杀我大乾百姓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今天。” 陈北冥单手抓起匈奴大单于肥胖的身躯,潇洒地走去。 匈奴人投鼠忌器,无人敢上前。 十万大军齐卸甲,更无一人是男儿! “站住!我来做你的俘虏。” 陡然间,传来一个声音。 陈北冥看一眼说话的人,目光亮起。 第119章 大将军那样起来不是人! 一位眉目如画的草原美人,站了出来。 陈北冥将大单于放在马背上,从美人身旁走过。 “你不配,女人还是回去生娃的好。” “你……” 美人厉声道。 “陈北冥,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哈哈,我等着。” 陈北冥从容不迫,就这样从匈奴大营里出来。 远远的,巡防营看见一人一马,都十分纳闷。 一个人来冲阵,也太不将自己当回事了吧。 可是等走得近了之后,他们发现竟然是陈北冥,顿时大声呼喊着。 “主事威武!” “主事霸气!” “主事……唉?怎么主事马上还有一个人?” “哪呢,我看看,难道是弄了个匈奴娘儿们回来?” 等看清之后,更是大惊失色。 “我的天,好像是匈奴的大单于!” “什么?主事抓住了敌酋?我滴娘!” 一传十,十传百。 百传千千万! 得知陈北冥生擒匈奴大单于,巡防营将士爆发出惊天的呼声。 “主事威武霸气,盖世无双!” “低调,都给我机灵点,别让他跑了。” 陈北冥随手将匈奴大单于扔给巡防营悍卒。 交接完毕,有人喊道。 “主事,您看,黑沙城东门有人马出来,不会是杨天感那个狗贼要跑吧?” 陈北冥看着冲在最前面的人,就是杨天感! 立马开追,速度奇快,像是一道黑影飘过去。 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杨天感前方两丈。 他举起横刀,双目冷酷地看向杨天感。 “让你走了吗?” 仍是一人一刀,独自面对千军万马! 杨天感目露疯狂,并没有停下。 “给我碾碎他!” 数百玄甲重骑朝陈北冥扑过去。 陈北冥握住横刀,冷然一笑。 那笑容当中,满是不屑,无视眼前一切! 只见他貌似轻飘飘地劈了一刀,淡定收手,笑眯眯地抱臂站着。 “不好!” 杨天感大感不妙,闪电般纵身跳下马,灵活的身段,像只峨眉山的猴子! 没办法,刚才那一刀,让人绝望,只想立即逃离! 轰隆~ 杨天感的坐骑,一声闷响。 像是炮仗一般,轰然炸裂! 面对冲过来的玄甲重骑,陈北冥身形一动不动。 大口一张,凝力怒吼: “给老子滚回去!” 声波狂暴,犹如平地生雷,草原旋风! 杀气冲天,像是地狱魔神一般。 如天雷滚滚,在一众玄甲重骑耳边炸裂。 唏律律~ 玄甲重骑的战马纷纷人立而起,不安地后退。 怕了! 它们怕了! 刀山火海都闯过来的战马,畏惧不前! 玄甲军的坐骑,从来没有过! 陈北冥声如洪钟,敲人心脏。 一句一句的怒斥! “杨天感,你为何不死?” “为了突破宗师境,乱杀无辜,害死徽宁郡主,多少人因你惨死。” “北疆百姓视你为保护神,可你做了什么,将他们出卖给匈奴,你对得起死去的万千百姓?” “你勾结匈奴,卖铁器、军械给他们,他们造成兵器却来杀我百姓,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陈北冥的质问,让黑旗军士卒们错乱了。 他们纷纷交头接耳,希望得到袍泽的确认。 “这不是真的,大将军不会这么做!” “可能……是真的……” “怎么可能,大将军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我看大将军那样起来不是人!” “绝对是诬陷!” “那怎么解释匈奴人为何会造投石车、攻城车?” “……” 黑旗军士卒终于明白,之前的一切,都是阴谋! 杨天感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第一次产生裂痕。 “呵呵,简直一派胡言,你这个阉狗污蔑本将军。 你祸乱朝纲,杀害忠良,朝中谁不恨你。” 杨天感的话,引起一些执迷不悟黑旗军士卒的支持。 “原来是个阉贼,阉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誓死跟随将军!” “将军威武!” “阉狗不许污蔑将军!” 陈北冥双手拄着横刀,不屑道: “那简单,杂家刚才生擒匈奴大单于,让你们在所有人面前对峙一下,即可真相大白。” 这句话,将黑旗军将士砸蒙了。 “什么?生擒匈奴大单于?” “这怎么可能?!” “那是什么?” 远处,巡防营的热气球还在空中飘荡。 没见过的黑旗军士卒议论纷纷。 “这不可能!” 杨天感终于勃然变色。 马蹄声中,有人拖着个肥胖身影正过来。 那肥胖身影脚一软,被拖行出一段距离。 即使如此,大单于仍旧一言不发,倒是能忍所不能。 换个暴脾气的,也许早受不了这种侮辱,撞石头死了。 匈奴大军离得远远的,不肯离去。 看到他们的大单于如此被人对待,发出阵阵嚎叫。 匈奴大军中跑出一骑,朝着陈北冥飞奔而来。 “主事,人已带到。” 巡防营悍卒抱拳施礼。 陈北冥点点头,将匈奴大单于扯到黑旗军士卒面前。 “杨说吧。” “真的是匈奴大单于!” “我的天啊,原来长这样,我还以为如何凶残。” 此时匈奴骑士到了,白发苍苍,是匈奴大巫师。 陈北冥淡然一笑: “匈奴大巫师也到了,这不巧了吗,做个印证。” 所有黑旗军士卒看向杨天感。 “哈哈,是我做的又如何,成王败寇罢了。 你以为大乾太祖怎么打下的江山,告诉你,逆天丹就是大乾太祖的杰作!” 杨天感大笑道。 哗啦~ 不少黑旗军士卒默默丢弃了手里的兵器。 更多的则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愣当场。 杨天感多少年建立的威信轰然崩塌。 “那就去死!” 陈北冥扬起横刀,带着满腔愤怒,冲向杨天感。 这位边关大将,脸上毫无惧意,挥起手中宝刀迎了上去。 嘭~ 兵器交锋激起的烟尘席卷天地之间! 吓得众人退出很远。 两位高手的交锋,实在恐怖! 陈北冥彻底放开限制,气机全开。 兵器每一次撞击,杨天感都被逼得连连后退。 “你他马算是什么东西,你杀我大乾百姓,老子绝不饶你!” 杨天感本就有伤在身,此时被陈北冥的力量压制,伤势更重。 “你怎么不猖狂了,反击啊,废物!” 杨天感的头盔被刀风击碎,长发乱舞,很是狼狈。 陈北冥一边砍,一边嘲讽。 “你老了!” 杨天感咆哮道:“住口!” 他不能容忍别人说他老。 陈北冥的横刀速度越来越快,杨天感接的愈发吃力。 “没有万千百姓,你做的什么大将军,就你这种蠢货,还想当皇帝。” 啪嗒~ 杨天感手中玄煞断了。 “宰了他!” 无数黑旗军士卒怒吼。 陈北冥眼前似乎出现无数张百姓的脸。 那些炼丹无辜惨死的女子们盈盈一礼,仿佛在向他致谢。 “给我死!” 陈北冥一刀劈下,杨天感人头高高飞起。 滚落入尘埃。 纵横黑沙关的昔日猛将,草草落幕。 尘归尘,土归土…… 陈北冥朝杨天感啐了一口,收刀转身。 “所有黑旗军将士听着,陛下有旨,首恶已除,其余人既往不咎!”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黑旗军士卒高呼。 所有军官心中狂喜,若是陈北冥执意追究,他们恐怕也得死…… “速速回城,救灾,安抚百姓。” 陈北冥命令道。 黑旗军士卒在军官指挥下,调转行军方向,返回黑沙城。 他想起什么,在杨天感尸身上找到了那枚逆天丹。 想了想,悄悄揣进怀里。 而这一切,似乎都被人监视着…… 陈北冥一看,果然是大巫师远远盯着自己的举动。 “怎么,大巫师也想跟我打一场?” “说你的条件吧,怎么才能放了大单于。” 大巫师摇头道。 “退出大乾。” “可以。” “赔偿我大乾一百万两银子。” “没问题。” 陈北冥愣了愣,答应这么干脆? 麻痹,要少了。 “那啥,杂家想了想,还是两百万两合适。” “好。”大巫师咬牙切齿道。 “要不,五百万?” “姓陈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第120章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那是买卖人要干的。 而陈北冥,根本就没打算放走大单于! 到手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放回去。 那代表着女帝的赫赫战功,也代表着女帝对边疆的把控。 更是代表着,女帝对匈奴的巨大胜利。 用来震慑四下蠢蠢欲动的邻国! 匈奴人像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退出黑沙关。 他们不得不走,首领被抓,士兵被那天上的凶兽打得失去了精气神。 再待下去,遇上大雪封路,更是只有死路一条! 陈北冥整顿队伍,听从汇报。 得知匈奴人是从废弃矿井穿过来,顿时心生警告。 “找到那矿井,先行炸毁,此时不要声张,免得影响士气。” 他心里明白,这个事情,要比别的更加谨慎对待。 打完战场完毕,陈北冥下令。 “巡防营,听我号令,进城!” “大乾,武威!” 巡防营高喊一声,士气昂扬地步入边城。 入城之后,看着满目疮痍,陈北冥摇头叹息。 “娘的,这些狗东西,好好城池弄成这样。” “唉,打仗嘛,难免的……”手下汇报着。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大声呼喊着。 “主事,是小的啊。” 神武军校尉刘琦,站在人群中招手。 陈北冥仔细看看了,差点认不出来。 还好那声音没错。 “让他过来!” “主事,您可算来了,我等……我等苦啊!” 刘琦浑身破破烂烂,活像个乞丐。 就这一身,不需要叫苦,都能看出来。 “你一个当兵的,是去挖煤还是去偷鸡摸狗了?” 陈北冥皱眉道。 “都是……都是杨玄策那个混蛋,匈奴人攻城的时候,他说什么缺少人手,让我等去搬运军械。 若只是如此,小的没有怨言,可他们不给吃的,还虐待我们!” 刘琦哭诉道。 “好了,现在我军大胜,你们受的苦也值了,功劳少不了你的!赶紧去换洗一身。把你的人手都带过来,” “是!” 城中的防卫还需要人手。 刘锜这样从京城过来的,用得才安心。 黑沙城陷落太快,要是没有内奸就怪了。 自己无所谓,但是淮阳还要可靠人照顾。 走进大将军府,陈北冥还真是开了眼界。 虽然无法跟晋王府比,但放在京城的豪宅里,也仅次于晋王府! 金碧辉煌,建筑宏伟。 它们的琉璃瓦、彩画、墙饰等装饰,精致瑰丽。 看得出是下了大力气,花了大价钱。 虽然焚毁了一些屋舍,大体保存还算完整。 前院中站满了仆役丫鬟,看数量能有一百多人。 “主事,人都在这里了,没有发现杨玄策,杨家内眷也一并消失无踪。” 陈北冥听完没说话,指着一个模样还算清秀的丫鬟。 “对,就是你。” 丫鬟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认得我吗?” 丫鬟茫然摇头。 “杂家陈北冥,陛下身边的四品主事太监。” 丫鬟惊讶的嘴里能放个鸡蛋。 这么英俊的少年郎,居然会是个太监。 “婢女小翠见过贵人。” “起来,你是伺候谁的?” 小翠低头道:“婢女伺候二小姐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她们去了哪里?” 陈北冥态度和蔼。 小翠摇头表示不清楚。 “大少爷将我们赶出了内宅,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陈北冥猜测,杨家的内宅一定有通往城外的密道。 这也是大家族一贯的做法。 可惜现在没有合用的人手,想将密道找出来,还得费一番功夫。 “大胆!你为何阻拦我等,我等都是黑沙城的官员。” 外面传来争吵声。 陈北冥冷笑一声,仗打完了,这些人便钻了出来摘桃子。 恐怕还有人是见状先跑路,等战绩逆转,半路折返回来的。 “让他们进来。” 巡防营悍卒搬来一张软椅。 “有前途,你叫什么名字?” 陈北冥满意坐下。 “回贵人,小的宋二怀。” “很好,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杂家。” 宋二怀狂喜,谁不知道跟着主事,便能一飞冲天。 挺直胸膛站在陈北冥身后,恨不得砍死任何接近陈北冥的活物。 一旁的巡防营偏将嫉妒坏了,这本该是他的机会。 “黑沙城知府薛贞。” “同知覃钧。” “通判寿祥。” “见过主事!” 陈北冥满脸笑意地看着几位官员。 “几位到得好快,杂家刚进城,你们就找了过来。” “不敢不敢,下官们担心您的安全,立即赶了过来。” 知府薛贞笑呵呵道。 “你们可知道,杨天感被杂家斩了。” “知道知道,那厮勾结匈奴,属实该杀!” “没错,下官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陈北冥看着三人的丑态,只觉得恶心。 这些人不知道拿了多少好处,杨天感敢在黑沙城作威作福,他们绝对是帮凶。 “这么说,杨天感做的那些恶事与你们无关喽?” “绝对无关啊,主事,我等被杨天感蒙蔽,否则早向朝廷检举这奸贼。” “这狗贼几次拉拢我等,都被拒绝。” 陈北冥听着几人自吹自擂,并没有着急去反驳。 他们的心思很简单,反正杨天感已死,死无对证。 等他们说完,陈北冥向小翠勾勾手指。 “你认不认得这几位大人?” 小翠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三位官员神色有些不自然。 “那他们来将军府,都做些什么?你不用怕,尽管说。” “他们每次来,将军都亲自接待,走时将军还会给银子。” 小翠鼓足勇气道。 对亲切和善的陈北冥,小翠很有好感。 什么话都敢直说! “贱婢!你胡说什么,看本官不打算死你!” 同知覃钧张牙舞爪就要去打小翠。 “这是诬陷啊,主事!”知府薛贞委屈道。 “呀~” 小翠尖叫着躲到陈北冥身后。 覃钧不敢靠近,恶狠狠地瞪了小翠一眼。 “主事,小的在杨天感书房发现这个,藏得很是隐蔽。” 巡防营士卒递上一个木盒。 陈北冥接过之后打开,是几本册子,随便翻开一本,乐了。 是杨天感给北疆官员许诺的官位表! 并且,还有一些私相授受的信件! “呦呵,薛大人了不起啊,杨天感可是许诺给您公爵之位,世袭罔替,覃大人也有,还是个侯爵,啧啧啧……” “这……这是那杨天感狗贼诬陷我等,请陈主事明察。” 薛贞满头大汗道。 “来人啊,将他们给我收押,严加看管!” 陈北冥厉声道。 有这几本册子,他们死定了。 “冤枉啊,我们冤枉!” 被巡防营悍卒押走,三个货还有脸喊冤枉。 陈北冥又翻了翻其他几本册子。 是有关买卖人口、物资等信息,涉及的所有东西,记录得清清楚楚。 甚至连时间,地点,都写得明白。 妥妥一本日记!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想不到姓杨的还有这爱好。 按照这几本册子,不仅北疆八成的官员要完蛋,朝中三成的勋贵都得获罪。 陈北冥收好册子,不敢放松。 这可是关系到许多人身家性命的东西,可不能遗失。 起身看眼院子里的丫鬟仆妇。 “你们家在本地的,就回家去吧,无家可归的,等事情完结,朝廷会分给你们土地,你们自由了。” 这些人不能留下,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混着心怀故主的,放一把火,可能很多证据就没了。 大多数人欢天喜地地走了,只有少数眼中透着迷茫。 “不好了,主事。” 远远的,就能听到宋应知的大嗓门。 第121章 比金子还重要 若非声音不对,陈北冥以为王二来到了北疆。 他看着进来的宋应知,微微皱眉道: “发生什么事了?毛毛躁躁的。” 宋应知神色紧张地说: “末将在清点黑沙城武库之时,发现库中军械物资只有文书记录的三成。” “什么?” 陈北冥听完,也愣住了。 “怎么能差那么多!” 宋应知解释道: “末将问过掌管武库的军官,破城前杨天感曾让人运走了一批,但无人知晓运去了哪里。” 破城之前,应当是杨天感知道守不住,为日后东山再起做准备。 可那一次弄走七成,真是离了大谱! “除了军械,还有什么?” 宋应知小心地看着陈北冥,生怕挨揍,小心说道: “与军械一同消失的,除了杨玄策及杨家内眷,应该还有杨天感培养的密探……” 密探? 这些东西,日后少不了制造麻烦。 陈北冥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黑沙城百废待兴,正是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已经派人接于谦,有他在,应当能压得住。 到时候,连同那些问题,一并处理了吧。 “杂家已经写信请旨,在接任者到来之前,你将黑旗军给我看好了。” 宋应知本以为会有惩罚,不曾想非但没有,竟然还能统率另一支军队! 这可不是惩罚,是变相提拔? 连忙拍着胸脯,认真地说道: “请主事放心,我老宋别的不敢说,掌军还算得心应手。” 以前做梦都想掌管一支强军,如今愿望实现了,宋应知却一点也激动不起来。 只有沉甸甸的压力。 黑旗军本来就是当地势力为主,想要掺沙子,可是需要一些时日。 拿捏他们,十分考验个人能力。 再者说,陈北冥给了巡防营很多秘密武器。 与匈奴一战,彻底展现出秘密武器惊天的威力。 因此,宋应知闪电般做出决定: 以后,就算打死他,也不想离开巡防营! 升官也不走! 黑旗军,先挑着担子再说吧。 “主事,有人送来请柬。” 陈北冥打开看了一眼。 “这曾世安是谁?” 所有人摇头,他们也是刚清点完,还没来得及了解本地的情况。 看来,得找个地头蛇,否则别人找上门,都不知道是谁。 “婢子知道。”小翠怯生生举手道。 “你说说。”陈北冥眼神鼓励道。 “曾家是黑沙城最富的人家,做铁器生意,曾世安便是曾家家主。” 陈北冥猛然想到什么,看向宋应知。 “你去查查,匈奴人走的那座矿山是谁家的。” 宋应知明白他的意图,神色一凛,抱拳施礼,匆匆走了。 若是他们想法属实,这个姓曾的,得“重点关照”! 陈北冥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到小翠手里。 “奖励你的,投亲戚也好,自己做些小生意也罢。” 小翠非但不接,反而跪下磕头磕得脆响。 “婢子不要钱,只求您收留,洗衣叠被,暖床揉脚,婢子都会!” 一边说,一边哐哐地磕头。 “停停停,别磕了,你暂时先跟着杂家吧。” 陈北冥实在无奈,难以狠心。 正好,手边缺个熟悉将军府的人。 听到他的话,小翠高兴地站起来。 只是…… 额头已经磕青了。 现在,找工作这么拼的吗? 比后世那些996的卷王们还卷啊! 至少后世找工作,不需要磕头…… 小翠高兴地把钱装进自己荷包。 “那啥,你既然不走了,能不能把银票还给我。” 陈北冥眼巴巴看着小翠。 “老爷说的什么话,您赏给婢子的,岂有要回去的道理。” 小翠将荷包抱进怀里,警惕道。 “你……你很可以……走吧,陪着我去四下看看。” 陈北冥发现这个小婢女很有意思。 既胆小如鼠,又胆大包天。 一边欣赏将军府的景色,一边跟小翠聊着什么。 “小翠啊,杨玄策平时怎么样?” “您说大少爷,对下人很凶,又好色,我不喜欢他。” “怎么个好色?” “就是,就是……婢子有次发现他居然偷看二小姐洗澡。” 小翠一脸鄙夷。 “啊?那真不是个东西。” 陈北冥扫了一眼花园景致。 “小翠,你知不知道杨家的宝库在哪里?” “婢子不知。” 陈北冥有些失望。 杨天感在北疆经营这么多年,积累的财富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仓促之下,他也不可能全部转移走。 绝对是有些窖藏,只要能挖出来。 于公于私,皆为好事一桩! “但是……” “但是什么?”陈北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小翠挠着头,努力地在记忆里搜寻着。 然后神秘地说道: “有次夜里婢子去帮二小姐办事,路过花园,发现有人在往湖里搬箱子,他们会法术!” 法术? 陈北冥才不信,可倒也是个线索。 他指着花园的湖泊道: “就是这里?” “没错,就在假山那里。” 湖泊…… 假山…… 藏宝…… 陈北冥想起电影里一幕,心中有了想法。 他神色一动,折了一根树枝,开始在湖水里试探。 突然,树枝遇到阻碍。 陈北冥嘴角微张,露出一抹笑意。 仔细观察之下,才察觉出不同。 那片水面与其他地方略有差别,水面很浅。 “来人,找几个水性好的巡防营悍卒,给杂家下去探查!” 很快,便有人下去,探查了一番。 不一会儿,人们便出来,还顾不得擦脸上的水。就兴奋地说道: “主事,这是个入口,通向水面之下!” “好,很好,要是又发现,你们大功一件!” 陈北冥立即来了兴趣,仿佛看到银子在向自己招手。 “定然是有机关,大家仔细找找。” “是!”众人轰然应诺!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一帮人拿着锄头撬棍,一寸一寸地挖掘。 连地里的蚯蚓,都切成两段检查,几乎翻遍了花园。 除了个别下人或者是杨家人藏的一点点银子,大家伙就没什么发现。 “不对啊……” 陈北冥陷入沉思当中。 有人提议道: “主事,不如用神火雷炸开。” “滚蛋!那样打捞起来更费力。” 陈北冥踢了那人一脚,笑骂道。 他可不打算放弃,只好回软椅上休憩片刻,想想对策。 可是,转头瞬间,突然觉得异常! 湖边的一座佛像,不对劲! 大乾人笃信风水,大宅里经常会放些佛像,以求保佑。 佛像的朝向颇有讲究。 通常是向南,取南无阿弥陀佛寓意。 亦可朝西,因为佛本来自西方。 这座佛像却面北背南,有违常理! 事出反常必为妖! 仔细观察,佛像基座下面的土,明显被人动过。 陈北冥试着转动,赫然是活动的! 有门! “你们闪开。”陈北冥激动地道。 等众人走远,他沉腰发力,转动佛像。 吱嘎~ 一阵机栝声中,湖面渐渐裂开。 像是大禹劈水,又像是摩西分海。 露出一条通向水面之下的台阶。 “呀!原来是这样。”小翠惊呼道。 “娘嘞,主事真神!” “这狗屮的杨天感,真能藏!” “乖乖,这不得藏着金山?” 陈北冥观察一番,让人找来一根火把,准备下去。 “主事,让小的去吧。”宋二怀自告奋勇。 “算了,若是有机关,你们根本躲不开,将这里看好,等我出来。” 陈北冥举着火把,顺着台阶拾级而下。 台阶很长,走了好一会儿,才到最下面。 穿过一条狭长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宽阔的地下空间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随便打开一个,居然金沙! 整箱子,满满的金沙! “卧槽,真尼玛有钱!” 哗哗哗! 他接连打开十几个,发出十几声国粹。 不是金沙,便是各种奇珍异宝。 价值只会更高! 发财了! 陈北冥欣喜若狂。 有这些财宝在,还做什么生意?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财富,才是杨天感决意反叛的底气。 有它们在,陈北冥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很多事,不必再跟女帝抠抠索索地要钱。 搞产业的启动资金,能有一些。 “哈哈,他马的,老子有钱了,怎么分?先给大乾房地产注资?还是先给新发明弄点钱?” 正在自由畅想的时候,一箱倾倒的珠宝,成功吸引他的注意。 看样子,应该是有人碰倒。 如此放着,显然不合常理。 除非…… 除非走得匆忙,顾不上他们。 究竟什么事,比金子财宝还重要? 那只能是逃命! 难道……这里连接着杨家的密道? 陈北冥越想越有可能,开始仔细查找。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蓦地,陈北冥敏锐察觉到 ,火焰动了一下。 将火把慢慢靠近墙壁,一点点检查。 在移动到一处位置时,火焰慢慢飘。 有风! 第122章 老于,你要老婆不要? 稍加敲击,嘭嘭~ 传出的空鼓声,让陈北冥确认,墙的后面别有洞天! 他略一用力,墙壁上一道石门洞开。 随后迈步前行,七拐八绕,进入一条暗道。 暗道墙壁上,每隔十几米就有个火把,还冒着淡淡青烟。 看情形刚刚熄灭。 陈北冥用手背靠近试了试,尚有余温。 “娘的,这应该就是将军府密道了。够严实的,狗东西们真想得出来。” 陈北冥想了想,决定沿着密道去看看。 就算追不到人,知道出口在哪也好,到时候可以守株待兔。 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软! 陷阱? 他心里一惊,提高警惕! 低头细看,原来只是个布做的兔子玩偶。 捡起来一看,做工精细,精细的都不像是大乾的产物。 不过想想杨天干纸醉金迷的生活,倒是也能理解。 “看样子,也许是杨家哪位小姐之物。” 密道很长,在下面待久了,已经迷失方向。 陈北冥也不知道,地面之上是什么地方。 当两侧的土质变成石头的时候,应该已经走出二十里了。 “真他马舍得下本!” 他看看墙壁上一点点凿出来的痕迹,那可是海量的人力物力! 如此大的工程量,不是一年半载可以完成。 又出现一道石门,应当快到出口。 陈北冥试了试,居然没有推动。 观察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机关。 “奶奶的,推不动,没机关。只有一个解释,石门外有重物阻挡,真是步步为营。” 此时,火把燃尽,他干脆扔了火把。 最后一点火光消失,密道瞬时一片漆黑。 陈北冥积蓄力量,凝聚双手。 然后,让轰然爆发,猛地一推。 轰隆! 沉闷声中,石门打开。 他探出身体,这才发现石门后挡着一块巨石。 石头的体量巨大,绝不是几个人能推动。 肯定是之前早有准备,用来封闭后路。 绕过巨石,陈北冥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洞穴。 洞穴内很暖和,洞壁上长满了各种苔藓。 循着光线,走了一小段距离,总算走到出口。 陈北冥发现到了山里,山崖之下便是官道,抬头能看见高大雄伟的黑沙城。 这里居然是黑沙城东侧的山脉! 山道蜿蜒,不知通向哪里。 看地上纵横的车辙,应该人数不少。 还真让他们给逃了。 陈北冥记住大概方位,顺着密道返回城中。 从湖中台阶上来,众人松了口气。 “主事,您可吓死老宋了,您若再不出来,末将就要下去救人了。” 宋应知抱怨道。 “呵呵,不妨事,只是在里面待得久了些,怎么,查到了?” 陈北冥将佛像归位,关上入口。 “回主事,您果然神机妙算,那处矿山就是曾家所有,不过股东还有刘家与王家,他们均是黑沙城里的富户。” 陈北冥冷笑一声。 “黑沙城的陷落定然跟他们脱不开关系,如果我没猜错,是他们偷偷打开城门,放匈奴人进的城。” 宋应知义愤填膺。 “什么?这些该死的王八蛋!主事,交给末将吧,一定让他们知道背叛是什么滋味。” “急什么,你以为黑旗军的人不知道?为何无人告诉你我?” 陈北冥白了宋应知一眼。 宋应知如梦初醒。 “难道说……黑旗军中有不少三家的子弟?” “你还不傻。” 陈北冥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宋应知狠狠跺了一下脚,有些灰心。 心里那个纠结啊…… 交出去黑旗军的指挥? 可是好像没有更合适的。 继续拿着指挥权? 那不久之后,麻烦的都是自己! “安排人看住这里,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这个湖泊。” 陈北冥下令。 “末将遵命!” 走到将军府门口,去接于谦的人回来了。 “大人,小人幸不辱命,于大人已经安全回来。” “于大人呢?” 陈北冥没看到于谦。 “回主事,于大人去了巡抚衙门,说是要凭吊妻儿。” 陈北冥叹了口气。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到了巡抚衙门,看着满目疮痍的残破院子,他一时没认出来。 要不是门匾上的字,还真以为走错地方。 走进院子时,于谦正点上几根清香,凭吊亡魂。 院子正中一座巨大坟茔。 “卢儿、华儿、月儿,爹爹回来了,小琼,都怪我,没让你过过几天好日子,你们安息吧!” 于谦声音悲怆,简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陈北冥鞠躬表示哀悼。 等于谦凭吊完,两人总算有时间聊聊。 “于大人,这里这么荒凉,不如您换个地方。” “不走了,这里收拾收拾,还是不错的。” 见劝不动,也就不再说什么。 虽然院子里守着个大坟堆,有些瘆得慌,但人家都不在意。 “于大人,有个要事需要您费心。”陈北冥正色道。 于谦早知道有这一天,点点头: “主事但说无妨。” “黑沙城初逢大难,百事凋敝,需要您这样的能臣,稳定局面。” 于谦则是恭敬地行礼,回答: “此事老夫义不容辞,主事放心。” “黑沙城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下重手整顿的时候,若有需要,于大人千万开口。” “哈哈,那老夫就先谢过主事了,老夫既然回来了,那些混账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两人聊着,小翠动手收拾起了杂物。 没一会儿,就将院子收拾得十分整洁。 陈北冥看看于谦,再看看正值青春貌美的小翠,突然心中一动。 把他们凑成一对,似乎不错! 可惜时机还不成熟,于谦毕竟妻儿才过世。 现在去问人家:老于,你要老婆不? 恐怕于谦会直接翻脸。 但是,感情可以提前培养嘛。 “小翠,你先过来。” “来了老爷。” 陈北冥指着于谦道: “这位于大人你可认得?” “婢子当然认识,于大人可是个好官。” 小翠敬重地施了一礼。 于谦连忙还礼。 “杂家需要经常出入军营,带着你多有不便,从即日起,你先伺候于大人,照顾好他的起居,明白了吗?” “婢子明白。”小翠盈盈行礼。 “不可,不可,陈主事不可啊,这里杂乱无章,又有老夫妻儿的坟墓,会吓到小翠姑娘。” 于谦摆手拒绝。 “杂家既然代表陛下,那便是陛下的意思,于大人还要推辞吗?” 陈北冥义正言辞地搬出女帝。 于谦见状,只好点头同意。 皇帝都搬了出来,那没有拒绝的理由。 其实,于谦并不老,按照大乾的标准,正值壮年。 只是妻儿惨死,忧愤之下一夜白头。 而且,能做到巡抚的位置,已经是读书人里的翘楚。 美女配清官,再合适不过。 陈北冥安排完一桩姻缘,回头看看情况复杂的街上,忧心忡忡。 “去,让宋应知留下人手保护,城中情况复杂,必须小心。” 手下领命而去,他才放心离开,去往淮阳休息的客栈。 此时,神武军士卒已经在外守卫。 陈北冥知道他们没少吃苦,安慰一番之后,才缓步上楼。 生怕动静太大,影响淮阳。 两个宫女见到陈北冥到,施礼后端着碗出去。 这家客栈已经被包下来,只有淮阳一个客人。 所以十分安静。 雅致整洁的房间里,淮阳静静躺在床上。 呼吸匀称。 陈北冥最喜欢看淮阳海棠春睡的样子,只有这一刻,她与女帝差别才最小。 陈北冥正静静地欣赏,却被街上的一阵喧闹打扰。 打开窗户,刚要开口,却愣住了。 \u0004\u0004\u0004\u0004 第123章 人家好痛 暮色西沉,华灯初上。 客栈的后面居然是一家青楼。 陈北冥啐了一口: “狗日的宋应知,怎么找的地方!” 把公主安排在这个地方,她反应过来,还不砍人? 此时,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停在青楼前面。 几个公子哥从楼里迎了出来。 “曾大少,你若不来,绿芜姑娘都不肯见我们。” “呵呵,没办法,老头子摆宴说要请那个叫什么陈北冥的太监吃饭,谁知人家不给面子。” 车上走下个华服公子哥,冷哼一声说着。 “哼,抖什么,不过是条皇帝的阉狗。” “嘘!小声些,那可是能一刀劈死杨天感的高手。” “怕什么,过几天就滚蛋的东西,就算不走,我们几家既然能算计杨天感,还对付不了他?” “黑旗军可不是朝廷的黑旗军,哈哈!” 哈哈哈~ 几个公子哥开怀地笑着,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志得意满地进了青楼。 陈北冥全程听得一清二楚,愤怒、感慨、失望…… 几种情绪接连涌上心头。 尤其最后那句,黑旗军不是朝廷的黑旗军! 正好印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那看上去强横的黑旗军,早已经被他们这些商贾们渗透得千疮百孔! 不铲除这些毒瘤,黑沙城还会有隐患。 但是,话又说回来。 动就必须万事俱备,细节不能有任何差错。 走漏一丝消息,都可能造成内乱。 到时候,只怕又是血流成河! 黑沙城百姓再也经不起任何杀戮了! 陈北冥关上窗户,心中琢磨出主意。 不是喜欢宴饮吗? 那老子就请你们吃一场鸿门宴! 有了想法,心里慢慢想着细节。 顺便脱鞋上床,将淮阳柔软的身子揽入怀中。 温暖的被窝,香艳的美人,感觉好极了。 只是…… 淮阳状态不怎么好。 “狗奴才,人家好痛。” 她呢喃了两句,再度沉睡过去。 堂堂一国公主,此次跟随自己出京,遭受莫大的苦楚。 甚至比很多平头老百姓的遭遇还要凶险万分。 陈北冥轻抚她的秀发,低声道: “淮阳,我再不让你受委屈。等解决这次,你就回京好好享福……” …… 第二日,于谦宣布在知府衙门升堂办公。 消息一出,立刻在黑沙城爆开。 街头巷尾的百姓,无不奔走相告。 “听说没有,那个脾气倔强,敢硬顶杨天感的男人回来了!” “哎呀,真好啊,于大人可是真青天大老爷!” “有于大人在,咱们黑沙城能过上好日子了!” 百姓们称赞,而有些赚钱不干净的富户恨得咬牙切齿! “他马的,那个油盐不进的老东西又来了!” “呵呵,人家才不老,时间长着呢!” “娘的,那就想办法送他归西!” “闹呢?现在有阉狗撑腰,你能动那个姓于的倔驴半个驴毛?” “狗东西啊,耽误老子赚钱,他死了老婆孩子,还敢来硬的!” 双方态度迥异,倒是显现出于谦当官为民做主。 北疆酷寒,愿意来北疆的官员极少。 当初于谦中了探花,脾气死硬,不肯摧眉折腰事权贵,为严嵩所不喜。 被人一番故意刁难,发配到翰林院清苦部门熬资历。 北疆缺少官员,吏部明发文告: 愿意北上者,无需堪磨候缺,即可授官上任。 于谦不愿意混吃等死,收拾小包袱报名出发。 两袖清风得到了北疆,做一个小县的县令。 他这种探花出身,有真才实学的官员,在人才凋敝的北疆,那可谓是高歌猛进! 由于政绩卓着,升迁极快。 四十出头,就坐到巡抚之位。 如此一来,严嵩起了爱才之心,几次拉拢,并承诺调回京委以重任。 然而,都被于谦拒绝了。 只因为,他已经爱上了北疆这块土地和百姓。 发誓要将这里变成人间天堂,大乾乐土! 谁知一场冲突,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往事不堪回首,于谦在陈北冥支持下,重新出山。 没有了此前的掣肘和黑手,事情顺利太多。 短短半日,他就处理了十几宗官司。 基本都是匈奴围城期间,钱财来路不正的富户,趁机谋夺百姓的家产的事。 这种官司,于谦向来下手不留情面。 证据确凿之下,直接严惩不贷! 输了官司的富户,破口大骂。 “姓于的,瞎了你的狗眼,居然判我输,怪不得你被杨天感杀了全家。怎么?你还想打我,老子可是严嵩严相爷的远房亲戚,你打我试试!” 于谦压下心中的怒火,官场沉浮十几载,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愣头青。 做事也不是直来直去,讲究起手段。 这厮的话,如何看不出是在给自己下套? 他们就是想赶自己走! 来这一套,没门! 正要下令驱逐出公堂,有个声音冷不丁响起。 “哦?严相的亲戚?那杂家可要认识认识。” 陈北冥从围观的百姓里挤出来。 他伸手示意于谦别动,不需要起来见礼。 “杂家陈北冥,你刚才骂什么,杂家耳朵不好使,你再说一遍。” 陈北冥如今是凶名赫赫! 黑沙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斩杀杨天感,生擒匈奴大单于,武德充沛! “小人,小人错了。” 胖富户吓得满头大汗。 “哼!晚了,于大人不打你,那是因为他仁慈,杂家可不惯着。” 说完,招手叫来几个巡防营的悍卒。 “呵呵,给杂家好好‘伺候’他,要是还能走,那就是你们‘伺候’的不到位!居然敢他娘的败坏严相声誉。” 巡防营的杀才们,和皂吏不一样。 他们下手,尤其是得到陈北冥的死命令,那真是往死了锤! 啪啪啪~ 他们可不管是谁的亲戚,只听陈北冥指令。 而且用的是军棍的打法,没个轻重,两根水火棍抡得是虎虎生风。 “啊!饶命!于大人救我!” 两下打下去,那厮已经疼得没力气叫唤了。 五军棍下去,胖富户没了声息,屎尿流了一地。 “打得好!” “打死他,这个人欺男霸女,恶事做尽。” “上差英明,陛下英明!” 堂下百姓叫好声,此起彼伏。 “陈主事,这……” 于谦虽然恨这些富户,但他们也是自己治下的百姓,做不到无动于衷。 陈北冥摆摆手,自己不出这头,总有人想使阴谋诡计。 “主事,人已经没气了。” 巡防营悍卒摸了摸胖子富户的鼻息。 “死了?如此不禁打,给杂家拖到街上,告诉所有人,胆敢冲击朝廷,对抗律法,不管是谁,这就是下场!” “是!” 巡防营悍卒拖着胖子富户的尸身往外走。 人群之中,不少心里有鬼之辈看得浑身冒汗。 陈北冥的狠辣无情,让他们打起了退堂鼓。 天大的好处,没命花也是白搭。 于谦抬头看看天色,到了正午。 敲了一声惊堂木: “退堂!” 等人走后,于谦找到陈北冥。 “哎,主事,您又是何必。” “怎么,你要为那个胖子跟杂家争执?” 陈北冥平静看向于谦。 “老夫又不是初入官场的愣头青,主事多虑了。 他恶事做尽,死有余辜,老夫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将其治罪。 但他的确是严相亲戚。” “你说这个啊,小事而已,此事严嵩还要谢谢杂家呢,严相可比你想的心胸宽广。” 见他这么说,陈北冥松了口气。 于谦要真是食古不化那种清官,为了此事硬要拉扯,那还真麻烦。 严嵩心胸宽广? 于谦苦笑着摇头。 那要看看对谁! 比如对他于谦,严嵩心眼小的和针鼻一样。 可陈北冥就不一样了。 他是皇帝的红人,不仅屡立奇功,武功卓绝,还是个没有根底的太监。 不管是谁想弹劾攻讦,皇帝有的是理由护着。 面对这种人,换自己是严嵩,也心胸宽广。 非要和陈北冥过不去,那不是和皇帝过不去么? 简直就是没事找刺激,给自己找罪受。 陈北冥拱拱手: “于大人,杨天感虽然死了,但还是要给天下一个交代。您是人证之一,到时候要进京,当着文武百官说出他的罪行,您可要提前做好准备。” 此事毕竟关系到朝中许多人的身家性命,难免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于谦明白其中凶险,但依旧洒脱道。 “老夫明白,便是舍弃这身臭皮囊又如何。” 如今的他,无惧无悔! 之所以选择痛苦活着,是舍不得北疆的百姓。 “于大人岂可轻言生死,您可是我大乾的中流砥柱。” 陈北冥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 “于大人,今晚我打算在将军府设宴,招待一下黑沙城里的头面人物,您务必赏光。” 于谦眼中精光一闪,知道陈北冥准备对那些人动手了。 “呵呵,既然是主事邀请,老夫必到。” 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各自的意思。 “大人吃饭了。” 小翠提着食盒从门外走进来。 看到陈北冥在,小翠慌忙施礼。 陈北冥摆摆手向外走去,他还需要去布置。 于谦刚拿起政务,被小翠夺下。 “怎么,婢子做的东西不好吃?” “小翠姑娘,老夫还不饿,东西放桌上就好。” “不行,你不吃,我就不走。” 小翠十分坚持。 哎哟,有意思啊! 陈北冥停下脚步,决定看好戏! 第124章 借你们人头一用 两个倔脾气,开始谁也不肯认输。 到后来还是于谦让步。 “好吧,本官服了你,先吃饭!” 陈北冥看得直乐,这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越是这样,看起来越有门! 得嘞,老于要真是绽放第二春,那绝对比现在更有干劲。 说起来,当为好事一件! …… 陈北冥算计富商们,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曾家主厅。 曾世安看着手里的请柬,眉头簇成一团。 阉狗在将军府宴请,这玩的哪一出? 自己请他,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 现在反过来,去还是不去? 给不给他脸? 正想着,外面响起脚步声。 “老爷,刘、王、吕、何四家的家主来了。” “请他们进来。” 等所有人到齐,熟悉黑沙城的人可能要吃惊了。 黑沙城七成的财富,就掌握在五家手里。 只要他们跺跺脚,黑沙城的百姓都得心惊胆战。 “曾兄,你是我们的老大哥,可得拿个主意,阉人请我们,到底是想做什么?” 刘家家主刘雄第一个开口。 “是啊,他把于谦这头倔驴找回来,不就是想给我们难堪。” “上午在知府衙门,那小阉狗当众打死了魏成林,人家可是严嵩的亲戚,难道说,要对我们动手?” “切!借他仨胆,敢动我们,黑旗军我们的人占据要职,惹急了,剁了他的狗头,送去匈奴!” 曾世安抬手,止住众人话语。 “呵呵,他应当不敢将我们如何,黑沙城要长治久安,没有我等的配合,并不现实,那厮应该是想开了。” “但也不可不防,这厮能杀了杨天感,身手可是极高,若是猝然发难……” 刘雄担忧道。 “他毕竟代表皇帝,手里握着匈奴大单于,这个面子我们必须给。况且匈奴人吓破了胆子,怕是很难给朝廷什么压力。” 曾世安叹息道。 “那我们如何保证自身安全?” “他虽然厉害,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各家谁没有高手,到时都带上。” “到时候谁也别大意,互相提醒着点。” 曾世安一锤定音,说道: “通知黑旗军中我们的人,若是见到信号,全力来救。” “好!” 众人齐齐应诺,见主意已定,纷纷回去准备。 他们刚出曾家,陈北冥就收到了消息。 转头看向在场的巡防营骨干将领。 “今晚这场仗我们必须赢,正好将黑旗军里的渣子清除出去,也让他们看看巡防营的真正战力!” “遵将令,我等愿为主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有主事在,此战必胜!” 众将眼神灼灼,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剁了他们。 陈北冥见士气可用,满意道。 “很好,按计划行事。” “主事,不过对付些商人,您会不会太谨慎了。” 宋应知疑惑道。 “你可不要小看商人,他们能屹立黑沙城多年,必然有自己的本事。” 宋应知不知道,陈北冥清楚得很! 他摇头,想起自己时空的故事。 明末时期,边关也有八大商人。 正是他们,帮着北人入关…… …… 当夜,将军府张灯结彩。 从城中酒楼定的酒席已经摆好。 陈北冥和于谦坐在厅中喝茶。 “时辰快到了,现在他们一家都没来,会不会已经走漏消息?” 于谦担忧地看着外面。 “于大人多虑了,这本就是一场鸿门宴,他们来或不来,都注定要死。” “哦?何为鸿门宴?” 陈北冥愣了愣,嘴一瓢把鸿门宴这词用上了。 这个时空可没有什么刘邦项羽。 “这场宴席他们不来也要来,我们占据朝廷大义,不来就是藐视朝廷,我收拾他们都不需要另找理由。” “老夫懂了,陈主事果然智谋超群,哎,可惜。” 于谦一脸惋惜。 “可惜什么?于大人可是要有什么补充?” 陈北冥没明白。 “你若读书考科举,前途无量,为何入宫做劳什子太监。” “于大人此言差矣,太监也是一门很有前途的工作。” 陈北冥笑眯眯地说着,心中暗道。 整个后宫都是老子的鱼塘,给个皇帝都不换,老子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哈哈,曾某来晚了,还请陈主事与于大人海涵啊。” 一个长相喜庆的小个子从外面走进来。 陈北冥没有起身,淡淡笑道: “不晚不晚,曾家主来得正好。” 于谦则是点了点头,也没动地方。 曾世安心中暗骂,过去杨天感都没有这么摆谱,但脸上仍是一副谦虚笑容。 陈北冥瞥见曾世安身后跟着三个脚步沉稳的汉子,看得出身手不错。 约莫是贴身保镖了。 紧接着,剩下四家的家主陆续到了,时间卡得刚刚好。 为了让他们安心,陈北冥故意没有安排多少人。 厅中只有雇来的几个仆妇伺候。 但是五人身后,站了不少气息鼓胀的高手。 账面实力上,怎么看都是对方占优。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陈北冥站起来举杯道。 “呵呵,主事太客气了,您若有什么事,只要吩咐一声,我等必然全力去办,还劳您如此费力。” 曾世安说完,其余四位家主也站起来表忠心。 五人默契地相视一眼。 来之前,他们已经查清楚,将军府中没有重兵埋伏。 看来,今晚的确如曾世安所说,就是想依仗他们,稳定城中商业。 “几位家主客气了,杂家请你们来,的确是有事相商,喝酒喝酒。” 陈北冥率先饮了一杯。 众人看陈北冥喝了,也都一饮而尽。 …… …… 城外,黑旗军营地。 “将军,您不让我等卸甲,难道今晚是有什么任务?” 一众军官看向站在大帐中间的偏将。 “你们想不想升官发财?” 偏将眼神灼灼地看着众人。 “谁不想,将军有话您就直说!” “对,我等唯将军马首是瞻!” 偏将放心地点点头。 “既然兄弟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一会儿听我命令入城,让你们杀谁,你们只管给我杀人就是。 事后,你们每人都能分得两万两银子!” 众军官面面相觑,他们都不傻,这明显是想让他们反叛。 两万两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哦! 办成还好,稍微有点差池,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很多人低头不语。 “呵呵,我尹老六把话放这,谁如果敢把消息泄露出去,休怪我翻脸无情。” “有钱不赚,那不是傻,所谓法不责众,朝廷又能将我们怎么样?” 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即使有人想反对,也不敢站出来。 沉默的大多数没办法,只能选择随波逐流。 现在站出来,有可能成为英雄,但更有可能被主谋剁成肉酱。 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们心中叹气,只得默不作声。 偏将见状,以为自己得逞,就等着那边的信号了! …… 此时,宴席上。 陈北冥看着几人,语气十分平静。 “杂家只是想借各位的人头一用。” 嘭~ 刘雄脾气暴躁,将酒杯摔在地上。 “早他马知道你这个阉狗没安好心,想杀我们,也不看看你能不能杀得了。” 所有高手挡在各家主人前面。 曾世安对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走到窗边。 嗖啪~ 一支烟火窜入空中,绽放出耀眼银花! 陈北冥晃了晃酒杯,并未去阻拦。 “大乾有哪里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勾结匈奴,残害同袍,为什么?” “哈哈,阉人就是阉人,还要问为什么,匈奴人能给老子黄金,就这么简单。” 刘雄猖狂笑道。 “明白了,如果给你们钱,祖宗都可以出卖,是这个意思吧。” 陈北冥站了起来。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黑沙城能有今天,还不是我们的功劳,皇帝派个官员来,就想蹲到我们头上拉屎,你们配吗?” 曾世安表情狰狞。 似乎受了多大委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 于谦沉吟道。 但是没念完,就被曾世安打断。 “姓于的,收起你那副恶心嘴脸,你说的这些圣贤道理,老子也读过。 老子在草原上卧冰爬雪,被匈奴人当狗使唤的时候,朝廷在哪? 老子最喜欢的小儿子死在匈奴人手里的时候,皇帝在哪?” 第125章 盘子里的人头 陈北冥听着曾世安的咆哮,似乎字字是血。 在他的话语当中,似乎自己是个开疆拓土的大英雄一样。 但是,仔细想来却觉得十分可笑。 陈北冥冷哼道: “曾世安,大乾与匈奴的互市关了有三十多年吧。 你为银子私自出关,跑到草原上被匈奴人欺辱打杀,这能怪得了朝廷? 那好,你赚的钱,是不是也要分朝廷一半。 你跑去送给匈奴的东西,都是资敌吧!” 曾世安被怼得恼羞成怒。 “我不管!匈奴人承诺黑沙城由我五家共有,你坏了我们的好事,那就要付出代价!” 陈北冥看着这个蠢货,心里直摇头,简直跟他讲不通道理。 自己若是匈奴人,更夸张的价码都敢开。 直接告诉他,整个大乾北疆都是你们的! 画饼谁不会? 尤其是在对方的地图上画饼! 地图开疆的事情,干起来真是尼玛一点力气都不费。 同时,也为杨天感悲哀,他居然被这种人算计,丧失了对于黑沙城的掌控。 陈北冥看看窗外,直接揭破了他们的计划。 “你们在等人?他们怕是很难来了。” 话音未落,喊杀声传过来。 不远处,厮杀声震天。 便是在房间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火光几乎照亮了半个黑沙城的天空。 曾世安眼睛不安地看看四周,怒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什么,张开口袋,等你们自己进来而已。” 陈北冥风轻云淡地为于谦将酒满上。 此时,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弱,直至完全平息。 刘雄色厉内荏道: “哈哈,我们赢了,姓于的,一会儿老子要亲手砍死你!” 于谦并不理会他,看陈北冥不动如山,心下赞叹。 便是朝中诸公,有这份定力的也是凤毛麟角。 “砍死我?本官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若是有机会,可以送你去见你的幼子。” 陈北冥一脸八卦的表情,贱兮兮地问着: “哦?于大人,你杀了这位刘家主的儿子?说说。” “强抢民女,当街杀人。” “原来如此,这位刘家主还有几个儿子?” 于谦比了个六的手势。 “六个,不过要这么下去,恐怕快归零了。” 陈北冥指着刘雄,表情夸张地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于大人也只是宰了你一个儿子,你就这么要打要杀的,那不暂时还给你留着呢。” 刘雄气得满脸通红。 “阉狗!你别得意,你也要死!等会儿就把你大卸八块!” 哗啦~ 将军府院子里,响起沉重的声音,那是脚步声掺杂着甲叶碰撞声。 曾世安像是听见仙乐一般,面目变得扭曲,放声大笑。 “好!黄泉路上,你们做个伴,哇哈哈哈……” 然而,下一刻,众富商呆若木鸡。 他们像是被定身一样。 看着眼前的人,神经错乱! 进来的并非身着玄甲的黑旗军。 而是一身血腥气的宋应知! 曾世安的笑声,像是被人掐住尾巴,戛然而止。 转而剧烈咳嗽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鲁将军呢?” “鲁将军肯定在后边!” “你投降鲁将军了,对不对!” 几个富商在疯狂地自我安慰着。 他们绝不相信,宋应知能有如此实力! 要知道,他们已经自黑旗军经营许久,绝对不可能出现意外! 宋应知冷笑一声: “你说的是他?” 右手甩出一个人头,正落在餐桌盘子上。 人头仍是一副吃惊表情,无神地看着远方。 “啊!” “天爷!” “我的亲娘啊!” 几个富商顿时吓得站了起来! 他们虽然手上沾满鲜血,但是从没有在餐桌上看见人头。 还他马的放在盘子里! 登时就有人胃里翻江倒海,干呕不止! 曾世安瞬时面若死灰。 他们最大的依仗,死了! 如今,胜负已定…… “禀告主事,叛乱已经平息,首恶伏诛,从犯无一漏网,其余均束手就擒!” 陈北冥淡然道: “唔,赶紧打扫干净,莫要吓到百姓。” “末将明白!”宋应知转头出去。 曾世安一跺脚,面露狠厉之色,疯狂道: “几位,咱们冲出去!” “麻痹,我不信他们能挡着咱们!” “走!” 五人狠狠地瞪着陈于二人,心有不甘地后退。 他们在高手护送下,向外退去。 陈北冥倒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这波人,并没有出手阻拦。 于谦见他们退出,略带不满地说道: “主事,怎么让他们轻易离开了。” “唉,这不是说,穷寇莫追嘛。”陈北冥不在乎地说着。 “那是别人,对您来说,他们就是砧板上的王八!” 于谦着急地想自己出去。 “唉,于大人,这不是还有你呢么,刀剑无眼,我倒是无所谓,您可金贵着呢,是北疆的希望,是陛下的希望。 可不敢有半点损失。” 陈北冥语气有些怪怪的,还挺欠儿。 但是那言语中的关怀,做不得假。 于谦十分感动:“主事,是我失言……” 陈北冥笑道:“差不多了,看好戏吧。” 一行人到了大厅门口,被眼前景象吓得又缩回来。 院子里,数百名杀气腾腾的巡防营悍卒,冷冷盯着他们。 眼睛里全是发财的神情! 能抓到他们,显然有大奖赏! 而且,少不了一顿毒打,不死也要掉层皮那种。 几人连忙龟缩,换上装孙子的表情。 觍着脸挤出笑容,争先恐后说着: “我有钱,陈主事,要多少银子,我买自己的命!” 吕家家主反应最快,跪在地上,用膝盖爬到陈北冥跟前,不断磕头。 “只要留我一条命,我一切都给你们。我的小妾、女儿、儿媳,都送给你!” “不要杀我,美女、银子、豪宅,你们要什么都给你们!” 其他人有样学样,只求留一命。 其中,曾世安最卖力,直接报出来自己养的外室住所…… 恨不得现在就拔掉她们的衣服,献上来! 陈北冥看得扫兴,全他马的软骨头,居然没一个硬的。 “将他们收押,立刻派人抄家,不许放走一个!” “遵命!” 宋应知挥了挥手,立即有悍卒抓人。 高手们见自家主人投降,便乖乖放下武器。 半点打斗都没有发生…… 当天夜里,黑沙城到处都在抄家抓人,行动几乎持续一夜。 天亮之后,百姓发现,曾经不可一世的五大豪商,倒了! 黑沙城,变天! …… …… 黑沙城大刀阔斧,日月换新天。 可消息封锁,难以传播。 一直等着情报的京城,却是阴云密布! 工部尚书洪大方,礼部左侍郎隋景,兵部右侍郎罗洪才。 三人公开谴责严嵩,加入晋王阵营。 这些严党大佬的倒戈,让朝堂势力进一步失衡。 严嵩托病不出,看上去似乎放弃挣扎。 “陛下,臣弹劾户部尚书陈济善,纵容家人放印子钱,逼死良民。” 一个穿着绿袍的御使出列。 此话如同旱地惊雷,让死气沉沉的朝堂立马活了过来。 “你这是诬陷!陈尚书治家甚严,此事定有蹊跷,请陛下明察!” “没错,朝廷给御使权利,是让你们检举不法,不是构陷重臣,求陛下惩治御使!” “呵呵,是不是真的,查一下就清楚了嘛。” 工部尚书洪大方抚须笑道。 严党官员怒视洪大方,恐怕就是这厮透露给晋王的。 女帝面无表情地看着群臣,深感无力。 严嵩这个老家伙隔岸看戏,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天天在家含饴弄孙,好不自在。 陈北冥不在,晋王一党蹦跶得很是欢快。 放在以前,只要他在场,晋王一党起码老实一半。 “陈爱卿,你有什么话要说?” 女帝将目光放在陈济善身上。 “回禀陛下,老臣御下不严,致使幼子逼死人命,请陛下革去老臣户部尚书之职。” 他倒直接撂挑子,好一招以退为进! 京中官员子弟犯法的多了,真要执法严格,朝堂早就空掉。 女帝沉吟道: “陈爱卿,不可……” 晋王突然打断女帝,说: “呵呵,陈尚书品行高洁,本王佩服,陛下切不可寒了老臣子的心。” 这在女帝收回神武军之后,还是首次。 女帝冷冷看着晋王,不知道这位叔叔又要出什么招数。 第126章 给爷跳个不穿衣服的! 晋王笑道: “陈尚书既然牵扯官司,那就不宜再坐在尚书的位子上,还是避嫌得好。” 马上有晋王党人接过话茬,站出来说: “王爷说得对,养不教父之过,陈济善理应退位让贤。” “这都不挪位置的话,那可就没法给老百姓交代了!” 另有人甚至马上开始举荐替代人选。 “东郡巡抚阮大铖官声极佳,如今赋闲在京,臣举荐阮大铖出任户部尚书。” “臣附议,若是有阮大人担当,必定会万民庆贺!” 勋贵们本来在一旁看戏,听到晋王党人推荐阮大铖,差点没笑出声。 这帮人,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什么话都敢说,简直张嘴就来。 阮大铖虽然曾官居巡抚,任一方大员,但品格出了名的低下。 当初,为了向上爬,无所不用其极。 想要从地方掉到朝廷当京官,甚至认六十五岁高龄大太监姚晖做干爹。 本来认太监当干爹也没啥,可是…… 他就不一样了,按照实际年龄,他比姚晖还大两岁! 此种臭不要脸的行为,自然受人唾弃。 被当时的读书人写成顺口溜讽刺。 女帝更是不喜欢他,登基后就弃之不用。 也不知道,怎么攀上了晋王的大腿。 这种人,还敢说官声极佳? 那不是在给女帝上眼药呢? “哈哈,阮大铖都快七十了吧,你们怎么把这棵老葱拔出来了,要是一哆嗦死在户部怎么办?” 王镇的大嗓门独树一帜。 “哎,侯爷这么说可小瞧人家老头了,我可听说,前几日阮老头还迎娶了一个十七岁的小妾,宝刀未老啊。” “吆喝,不是吧,他找个那么年轻的干什么?回家干看不用?” “啧啧……这怕是要用些虎狼之药,身子骨能挺得住吗?” 众勋贵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露骨,甚至探讨起了阮大铖的大小。 女帝虽然是以男子身份示人,终究是个未出闺阁的女子。 不禁呵斥道: “好了,阮大铖年事已高,还是做他的富家翁去吧,此事休要再提。” 女帝的话,算是堵死了阮大铖的复起之路。 晋王本来也没指望能将阮大铖推上去,只要将陈济善拉下来,目的就已经达到。 此时,一个小太监捧着八百里加急,匆匆走进大殿。 “报!八百里加急!” 这一嗓子,将包括女帝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八百里加急非同一般,不管朝堂所论何事。 太监都能冲门奏报! 晋王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奏报绝对跟陈北冥有关。 难道说北疆有变? 女帝确认密信是陈北冥所写,芳心一紧。 她也担心,里边是噩耗…… 该来的终究回来,逃避不是办法。 女帝深呼一口气,打开密信。 刹那间,殿内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盯着皇帝手中的信! 真恨自己眼睛不好,恨不得现在就看清上边写的什么! 女帝一看,瞬间便被内容吸引。 一口气看完,脸色的转变极为精彩。 似乎是不敢相信,又使劲看了一遍! 然后,她小声自言自语道: “父皇,儿臣做到了……” 女帝竟然哽咽失态! 眼见如此,别人等不及了。 王镇忍不住问道: “陛下,您可急死老臣,到底发生何事?” 女帝猛然站起来,霸气地看着群臣。 所说的话,石破天惊! “杨天感勾结匈奴,意图谋反,被陈北冥斩杀于黑沙城外!” 轰~ “什……什么?” “我没听错吧!” “天啊,杨天感被杀?” “他会谋反,不能吧!” “那狗贼,老子早就看他不是什么好鸟!” 到处都在交头接耳,有人更是大声嚷嚷。 整个大殿都乱成一锅粥了。 勋贵们先是一愣,然后是狂喜。 杨天感一死,代表北疆重新纳入皇帝麾下! 战力强悍的黑旗军归于皇帝,绝对是好消息! 晋王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那攥紧的拳头,可以看出他的愤怒。 但是,女帝接下来的话,可谓震上加震! 直接将重臣震傻! “陈北冥生擒匈奴大单于,阵斩匈奴将领十余人,巡防营杀敌……” 百官只听到第一句话,就觉得双耳嗡嗡作响。 生擒? 还是匈奴大单于? 这是什么功劳! 封侯拜相必须的! 食邑万户那都是最起码的! 要是个有鸟的正常人,尚公主是标配的! 几百年了,别说生擒匈奴大将。 能从匈奴人手里占点便宜,百官捏着鼻子都敢称你一声名将。 陈北冥居然手刃匈奴大单于! 王镇心里是又嫉妒,又高兴。 作为军人,斩将杀敌,荣立不世之功,是做梦都想的事。 没想到,陈北冥居然做到了! “哎!你他马为何是个太监!” 王镇第一次如此痛心。 若是能有个雀儿,待遇立马上升几个档次! 晋王双目圆睁,难以置信,眼神变得格外萧索。 高大肥硕的身子似是矮了几分,失魂落魄往外走。 晋王党刚才还趾高气扬,如今一个个低着头。 尤其刚投过去的洪大方,面色铁青。 看着百官的反应,女帝如饮琼浆玉液,心情极度舒畅。 陈北冥这一仗,起码为北疆争取了十年和平! 假以时日,扫平匈奴,建立万世功勋,不是梦! “退朝!退朝!朕今日太高兴了。去去去,宫内挂上彩绸,朕今晚要多喝两杯,各宫都赏赐锦缎百匹,御酒十坛!” 女帝吩咐完,便去了太庙告慰列祖列宗。 兴庆宫没一会儿,变得冷冷清清。 王镇下朝,回到府中。 “父亲下朝了?孩儿刚从齐国公府回来,我们最好的青盐,第一季利润翻了几番。” 王文武喜滋滋地跟父亲邀功。 “哼!整日里就知道鼓捣这些铜臭之物,你还能有什么出息,给老子滚!” 王镇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王文武被骂蒙了,使劲地挠头。 不对啊,往日里父亲都是夸奖,今日这是怎么了? 王诗眉陪着、辛玉婵正在园子里玩闹,看到父亲回来,急忙上去问安。 “父亲……” 王镇摸了摸王诗眉头顶,摇头道: “哎,可惜!” 话说的王诗眉一脸问号。 可惜什么? 直到陈北冥的事迹传开,王文武才明白父亲为何发火。 “哎,我怎么就没请命跟着北上,要不功劳也能有一份!” 他悔恨不已。 王诗眉知道后,摇头叹息。 “陈北冥当真厉害……” “我家老爷自然是厉害的,天底下一等一的!” 添香语气骄傲。 红袖与辛玉婵点头表示认同,至于发生什么,没人关心。 …… 远在千里之遥的黑沙城,陈北冥接连打几个喷嚏。 “哎,是谁念叨我?” 为庆祝大获全胜,他在黑沙城最大的青楼宴请巡防营诸将。 男人嘛,尤其是精力最为旺盛的军中诸将,适时放松一下,省得他们憋出病来。 陈北冥讲了几句提气的话,就让将军们自由活动了。 别人都是搂两个美貌小娘,宋应知愣是搂了四个进房间。 陈北冥都不得不伸大拇指。 正自斟自饮,老鸨带着个身姿窈窕的蒙面女子走进房间。 “哎呀,贵客啊,我们翠红楼才来了一位色艺双绝的舞姬,不知您可有兴趣。” 陈北冥抬手想拒绝,却觉得蒙面女子似乎在哪见过。 虽然隔着面纱,但那双极为少见的蓝色眸子,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好像……是在匈奴大营里的那位! 怎么跑青楼来了? 此事必有蹊跷! “人留下,你走吧。” 陈北冥扔给老鸨十两银子,后者关上门屁颠屁颠走了。 “会跳什么啊?” 陈北冥假装喝多了,大舌头问道。 “您想看什么,奴婢就跳什么。” 女子夹着嗓子,娇滴滴道。 陈北冥明知有鬼,故意色眯眯道: “不穿衣服那种,会不会?再给爷唱个十八摸,唱好了,爷重重有赏!” 女子心中大怒: 死太监!没那东西还这么好色!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但表面上,还是撒娇道: “您坏死了,人家刚来,可不会跳那种。” 陈北冥眯着眼睛,说着: “呵呵,那你损失大了,穿衣服的差不少呢,随便跳一个吧。” 女子想想,跳了一段草原上的舞蹈。 别说,水平很高,看得如痴如醉。 虽然穿着衣服,却别有一股风味。 陈北冥沉浸在她优美动人的舞姿之中。 等女子跳完,端起酒杯,递到女子嘴边,手也不老实。摸出一枚银锭,放在她的胸口。 “来一杯,大爷赏你十两银子。” 女子强忍不适,将酒喝下。 心里暗恨: 狗贼,等会儿先剁了你这只爪子! 这次乔装进城,就是打算劫持陈北冥,换回父亲。 为此,还带了大巫师配制的奇毒! \u0004\u0004\u0004\u0004 第127章 拿错情药了! 陈北冥摸到了女子腰间有个硬物,两指轻轻一夹,东西就到了手里。 入手只有,有些分量,并且还有些淡淡的药味。 他心中怀疑:什么东西?难道是毒药? 想到大巫师神鬼莫测的用毒手段,陈北冥心里一哆嗦。 这女人是想下毒! 哼哼,就知道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既然你不怀好意,就别怪老子“礼尚往来”了! 陈北冥从贴身袋子里随便摸了一瓶,塞回去。 手法极快,女子毫无察觉。 搞完这些,他心里冷然一笑,开口道: “美人,我去方便一下,在这乖乖等我。” 说完,不忘顺便揩油,顺手从女子丰盈的两瓣轻轻拂过。 陈北冥出去,自然是为了给她机会下毒。 豚儿传来的异样,让女子恨得牙痒痒。 可是没办法,为了救父亲,她只能任由这个死阉狗轻薄,只好强行忍耐。 等陈北冥出去,女子赶紧拿出瓷瓶,看都没看,直接倒进酒壶里。 如此时间紧迫之下,又是首次下毒,她顾不了那么多细节。 弄完之后,赶紧将瓷瓶塞回腰间。 吱嘎~ 陈北冥推门进来。 女子马上迎合上去,媚眼如丝道: “爷,奴伺候您饮了这一杯。” 她倒了一杯递过去。 “不喝了,头晕。”陈北冥存心逗她。 女子一咬牙,干脆学青楼花魁,坐到陈北冥膝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一瞬间,便有了酒色财气的感觉! “爷,您就喝一杯嘛,奴不依。” 陈北冥心都酥了,这可恨的匈奴夹子音! 探手揽住女子纤腰,狠狠地往自己身上一贴! “这杯你先喝。” 女子毫不犹豫,揭起面纱一角,一饮而尽。 反正提前吃过解药,不怕中毒。 “奴已经喝过了,这一杯您可不能再推脱。” 说着,便又递上一杯。 陈北冥笑眯眯地接过喝下,同时狠狠在女子豚上捏了一把。 “哎哟,小娘子很有料呢!” “啊!” 女子嘤咛一声,心中暗恨。 想着一会儿陈北冥就要跪在自己面前求饶,便又忍了下来。 “宝日公主,杂家怀里可温暖?” 陈北冥附在女子耳边,故意说道。 “你!” 宝日公主大吃一惊,豚上像是被扎了一针,猛跳起来。 自己的身份,被人识破了! “想不到堂堂匈奴公主伺候男人,也是这般有天赋。” 陈北冥色眯眯地说着,顺便上下打量着宝日公主。 她本就天赋出众,雪域高原上下起伏。 看得人直咽口水。 再想想方才贴身的感觉,真是让人想入非非。 宝日明白自己泄露身份,被他故意占了便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狗贼,死吧!” 说着,就扑了上来。 然而她的水平,连陈北冥的衣角都碰不到。 一番折腾下来,浑身上下几乎被陈北冥摸了个遍。 赔了夫人又折兵! 简直是亏大了! 刺啦~ 连遮掩自己的面纱都被摘去。 一张兼具东方女子柔美,与草原女子豪爽的绝美面孔,就那么露出来。 最后,她被压在墙角,动弹不得。 冰蓝的眸子里充满愤怒与委屈。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北冥好整以暇道: “好像是公主跑来给我下毒的吧,你委屈什么,怎么弄得是我偷袭你一样?” 宝日愣住了。 对啊! 但是…… 毒酒这厮已经喝进去了,可…… 她呆呆看向陈北冥,疑惑为何毒药还不发作。 突然,心底莫名燃起一团火,迅速弥漫全身。 感觉到不对时,已经晚了。 刚刚还恨意满满的宝日公主,转眼星眸半睁,呵气如兰…… 魅惑众生! 陈北冥被她的转变,弄得莫名其妙。 下一刻,更是整个身子贴过来! 陈北冥觉得有些不对劲,松开了她。 然而,宝日公主似乎是陷入情网当中。 开始放飞自我! 刹那间,衣衫飘飞,一具完美无瑕的娇胴展现在眼前。 陈北冥心道: 这娘儿们不会在某些地方下毒了吧! 等自己进去,直接中毒身亡! 否则,现在搞这个干什么? 他瞥了一眼,发现地上躺着个瓷瓶。 捡起来一看,登时愣住。 “一条柴?我屮,拿错药了!” 刚说完,蒸腾的欲望,填满大脑。 陈北冥低喝一声,冲身上去。 重重吻住宝日的樱唇。 “嘤咛!” 宝日鼻腔发出无力的低鸣,两条纤臂主动环住他脖子。 不知不觉间,陈北冥将其…… ……此处省略几百字详细描写…… ……读者老爷们自行脑补,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子…… …… 宝日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贞洁尽失,顿时心如死灰! 她怒从心中起,便欲动手。 “去死!” 只是…… 手刚抬起来…… “啊……” 啪啪啪! 便被陈北冥掌声教育! 直到她完全动弹不得。 无力反抗之下,宝日公主只得放弃挣扎。 她绯红的俏脸板起来,面若冰霜,说道: “你放了我父王,我是你的。否则,便将你是假太监之事,嚷嚷得天下皆知!” 陈北冥穿好衣服,淡淡看着宝日公主。 “你父王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匈奴,公主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至于我太监身份真假,你觉得重要吗?别人信你还是信我?你怎么跟别人说,说你被我破了身?” “你……” 宝日公主也愣住了,好像真是那样…… 就算陈北冥是个骄傲太监又怎样? 只要他能干事,大乾皇帝信任,那就足够。 要是说出去他是假太监,还要搭上自己…… 真是杀敌五百,自损一千。 她气不过,只好冷哼: “那我便与你不死不休!” “公主,还是回去吧,恐怕再晚些时候,你兄长左贤王,就要对你的弟弟妹妹动手了。” 闻言,宝日公主悚然一惊,知道陈北冥说的是事实。 如今大单于被俘获,王帐必定会纷乱波动。 匈奴王位更迭,历来充满腥风血雨。 她必须回去,防止兄弟阋墙! 陈北冥见她放弃厮杀,便温言道: “若是活不下去,可以找黑沙关守将,会有人帮你。” 说完,拍拍屁股便走了。 宝日公主不知为何,恨不起来这个男人,尤其最后那句话,心中多了一丝安慰…… 等体力恢复,宝日公主偷偷出了翠红楼,上了街边一辆马车。 “公主,您怎么才出来?” 车夫摘去兜帽,赫然是那日骑驴的彩裙少女。 “没……没什么,我们回匈奴。” “您也没得手?大单于被他们关在军营里,我没办法靠近。” 彩裙少女一抖鞭子,马车开始慢慢启动。 “公主,我们去找左贤王,让他派兵帮我们。” 宝日目光一闪,忙道: “不!回去后收拾行装,我们连夜逃!” “啊?南人要攻打我们不成?” “不要问了,早晚你会明白。” …… …… 几日功夫过去,朝廷派的官员到来,陈北冥准备回京。 接替镇守黑沙关的是位中年武将,名叫李松。 他看见陈北冥,马上行礼,态度恭敬。 “末将出自平阳侯麾下!” 只这一句话,就拉近了关系。 老王的人?怪不得。 派别的人来,女帝肯定不放心。 这样也好,陈北冥也能放心离开。 他带着李松进了搬运一空的宝库。 将锅都甩到杨天感和他家人身上。 李松全程只听不问,让人十分满意。 看得出来,他是个聪明人。 要是个性格耿直的笨蛋,上来就问宝库东西去了哪里,陈北冥不介意当场换将。 交接妥当,大军南归。 宋应知将令发出,巡防营拔寨而起。 一起南归的除了于谦,还有装在囚车里的匈奴大单于与薛贞等黑沙城官员。 曾世安他们,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戴着枷锁走在最后。 男女老少数百人的队伍,排了有几里长。 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至于到京城还能活下几人,就不知道了。 无人可怜,没人关心。 这便是背叛大乾,勾结匈奴的下场! 百姓们准备了臭鸡蛋、烂菜叶,夹道“欢迎”。 押运的兵丁们,离得远远的,生怕粘到自己身上。 但是…… 他们也要时不时呼喊几声,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走着走着,就有人搞事情…… \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 第128章 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兵丁们正在指挥着: “唉,大家排队扔,慢慢扔,都有份啊。” “放心,保证你们的菜叶子都能扔出去。” 冷不丁,他们神色一变。 “屮,你个浑蛋,让你扔东西,没他娘的让你摸人家屁股!” “那谁,你他马给我放下石头,那会砸死人知道不?” 虽然都是戴罪之身,可还没有正式宣判,被一路砸死,他们也没法交代。 就这样,一行编组奇特的队伍,浩荡南下。 离开一段时间之后,陈北冥终于携着大胜归来! …… 半个多月的跋涉,当众人看到京城高大巍峨的城墙时,不由欢呼出声。 “终于到家了!” “娘,俺回来了!” “哈哈,老子大胜归来!” 出发还是春天,如今京城已经迈入初夏。 队伍到达北门时,女帝率领百官已经等候多时。 陈北冥知道女帝和百官想看什么。 亲自牵着匈奴大单于囚车走到女帝跟前,单膝跪下。 “奴才生擒匈奴大单于,献于陛下,大乾万岁!陛下万岁!” 巡防营的将士紧跟着喊道: “大乾万岁!陛下万岁!” “大乾万岁!陛下万岁!” 声震四野,国威浩荡! 受到他们的感染,城头上的神武军将士,围观的百姓,都在喊着。 “大乾万岁!陛下万岁!” “大乾万岁!陛下万岁!” 声势越来越大! 喊声,直冲云霄! 女帝十分激动。 激动得想扑进陈北冥怀里! 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实在太多,多的哪里都装不下。 多的令她威望空前高涨! 大乾多少代帝王没做到的事,居然在自己手里实现! 这是,何等的荣耀! 女帝即位之初,朝堂满是风言风语。 看看现在,皇室和民间所有杂音,尽数消散。 消失得无影无踪! “陛下?” 陈北冥低声呼唤,觉得女帝好像神色不对。 “起来吧,辛苦你了。” 女帝回过神,故作淡然。 当着这么多人,陈北冥没敢说骚话。 面子和声势都有了,不信女帝拒绝自己更进一步。 想起龙袍之下,那具惹人遐思的躯体,陈北冥心中怦怦直跳。 女帝被他侵略性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好在,淮阳出来解围。 “皇兄!” 淮阳泪眼婆娑地跳下车。 女帝紧走两步,扶住她。 “平安回来就好,你放心,朕就是遍寻天下才俊,也要为你选出一个好夫婿。” 淮阳指着陈北冥娇声道: “皇兄!我不要别人,我就要狗奴才!” 嗯??? 女帝一愣,狐疑地看眼陈北冥。 后者尴尬看天,似乎在说:我是清白的…… “胡闹,你先回公主府,朕有时间再陪你。” 女帝说完,继续接见巡防营的有功将士。 程序性的山呼万岁,下旨勉励,前后折腾了有一个时辰。 等皇帝的銮驾消失在城门,陈北冥总算松了口气。 大单于的囚车被云鸾带走了。 女帝挑了个小院子,打算单独关押。 至于曾世安等人,则被大理寺的人押走。 经过一路风吹雨打,几百人的队伍成功瘦身三分之一。 陈北冥暗道可惜啊,要是有一半就好了…… 剩下的,也都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交接完一切,陈北冥进城后,愣住了。 “这他娘的是我来过的那个京城?” 他怀疑自己看错。 地面上干净得像是被水冲洗过一样。 便是一些狭窄偏僻的小街道,也铺满青砖。 以前脏乱差的景象,一去不复返。 在这干净整洁的环境里,你扯开裤腰带放水试试。 立马就有老汉出来骂你! 敢还嘴? 穿着蓝色袍子,腰间挂着牌子的汉子,会跑来跟你讲道理。 道理讲不清楚,你不听? 哎嘿嘿,那就去里边待着吧! 内河也被清理过,没了以往的屎尿味。 波光粼粼,清澈见底。 鱼翔浅底,鹰击长空,别提多美。 移植过来的柳树长势很好,估计到了盛夏便可乘凉。 住在河岸边的人家,自发巡视,敢乱扔东西,就会被赶走! 京城百姓,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生活如此有奔头。 最关键的是,自己的破瓦房,几乎一夜之间就涨了价钱。 不少外地口音的人,到处在问价,希望买下一处产业。 然而,到了这时候,谁会卖? 傻子才卖房子,留给自己的孩子,也是一份基业! 陈北冥一边走一边看。 “方毅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比老子想象中做的还要好!” 到了平阳侯府,正打算将马扔给门子。 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轰隆~ 侯府大门洞开。 上百位披挂整齐的家将,满脸严肃地从中走出。 平阳侯王镇,身穿重甲站在门口。 管家老何朗声问道: “为国征战,杀敌否?” “杀敌否?” “杀敌否?” 嘭嘭~ 众家将用刀鞘猛烈拍击铠甲。 陈北冥蒙了,没搞明白王镇要干什么。 王文武小跑着走到他身旁,低声解释。 “主事,这是将门迎接家中子弟出征归来的礼仪,您得回应。” 陈北冥心中感动,老王是把自己当儿子了! 他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辈,帮自己补齐仪式。 “杀杀杀!” 陈北冥按照规矩喊道。 “为国尽忠,力战否?” “力战否?” “力战否?” 嘭嘭嘭~ “竭尽全力!” 陈北冥吼道。 直到将仪式走完,王镇走下台阶,用力拍了一下陈北冥肩膀。 叹息一声,转头走了。 王文武羡慕得口水都流出来。 他做梦都想来这么一遭! “主事,下次您可要带着我,您不知道,如今在京城,人们如何称赞您。” 陈北冥刚想说什么,众女从门里跑出来。 “老爷!” 红袖第一个赶到,冲进陈北冥怀里。 添香不甘示弱,挤了进去。 辛玉婵虽然克制,眸子里淌满了泪水。 楚红缨没说话,但俏目充满了向往与崇敬。 陈北冥感受着怀中青春诱人的躯体,十分满意她们的发育规模。 等时机合适了,便摘了她们! 弄个大大的床,大大的被子! 到时候,嘿嘿嘿…… “老爷,我也想你。” 小玉儿不知何时也钻了出来,抱住陈北冥大腿。 “好!我们回家!” 陈北冥从侯府弄了辆马车,载着众女,返回随园。 到了门口,楚铁山赶紧上前迎接。 “家主万安!” 陈北冥离家这些时日,楚铁山每日都要来随园。 园子里打理得一如往常。 “好,老楚!” 随着众女回来,随园又恢复了欢声笑语。 …… 然而,陈北冥的回归,也让京城各方势力陷入深思。 他们需要重新审视,如何应对这个屡屡创造传奇的太监。 严府。 严嵩刚刚小睡醒来。 “老爷,户部陈尚书来了。” 严嵩捶了捶腿,慢条斯理道: “请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严党其他大佬接连登门。 严嵩的起居室很快人满为患。 “今日怎得,你们怎么都来了,老夫可没有喜酒给你们喝。” “严相,陈北冥回来了。” 陈济善看了眼严嵩的气色。 “回来便回来,按照朝廷邸报也该到了。” 严嵩不以为意。 “匈奴大单于被陛下关在了宫中。” 严嵩摆摆手,看向众人。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陈济善想了想,斟酌着用词,开口道: “前几日陛下向礼部问询封侯的礼仪。” 严嵩无声笑了笑,明白众人来意。 随意地靠在背后软枕上,云淡风轻地说: “他立此绝世功勋,给个爵位没什么大不了。” 陈济善叹了口气,充满忧虑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可我大乾立国数百年,从未有过太监封侯的先例啊。” “哎,你们啊,太监又如何,他去年中秋那首词至今青楼还有花魁吟唱,可有文人才子超越? 换你们上战场,能斩杀杨天感,生擒匈奴单于?” 严嵩语气严厉地审视众人。 “我等是做不到,可朝中多了此权阉,实非百姓之福,社稷之福啊。” 严嵩冷笑道:“老夫不这么看,我大乾若多几个陈北冥,可扫平四海,开疆拓土,建立万世之基业!” 众人有些不解,严嵩怎么对陈北冥评价如此之高? 眼见他们疑惑,作为大家长,严嵩有义务为手下官员解惑。 “陈北冥滥杀忠良否?” “不曾。” 众官员忙摇头。 陈北冥杀的不是反贼就是贪官,还真的没有乱杀一人。 “那陈北冥贪赃枉法否?” “没有。” 众人异口同声。 陈北冥发明制盐之法,做出采暖炉,积聚巨额财富,并不需要贪污。 至于枉法,晋王盯着东厂比任何人都要用心,如果有把柄,早就扑上去撕咬了。 “他不嗜杀,不贪赃不枉法,你们有何理由反对?” “难保他以后不会。” 有人小声嘀咕。 这就是胡说了…… 还能用未来可能发生的罪名,加到现在头上? 严嵩闭上双目,不再说话。 众人都知道严嵩脾气,知道这是逐客令。 纷纷站起来拱手退出去。 “哎,没一个看得明白的。” 严嵩叹息一声,很是无奈。 “老爷,三爷回来了。” 严嵩沉吟了一会儿。 “叫他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 第129章 当春梦照进现实 严家老三,严世蕃,出身侧室,原本没有往接班人方面培养。 可是嫡子撑不起来,严嵩只能重新考虑了。 严世蕃进来,二话不说,先是一跪到底,行礼之后,才小心翼翼道: “儿子给父亲请安,您的身体可好些?” 严嵩微微一笑,“起来吧,老夫好着呢。” “父亲安好,那便是做儿子的福分。”严世蕃规矩地站在一边。 “你说,那陈北冥如今风头正盛,老夫该当如何?” 严嵩随后说道。 严世蕃心里一惊,此前,父亲从未如此说话。 如今…… 莫非是在考校? 他心如电转,连续思忖了好几个可行性。 最后,斟酌着说: “父亲,如今,我们和他之间的主动权,已经不在我们手中。别人都觉得,他是皇帝豢养的一条狗。但儿子以为,这条狗不但有脑子,还比认为他是狗的人,聪明多了……” “哈哈哈,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严嵩笑呵呵地道,丝毫不觉得儿子说得过分。 心里,则是对严世蕃提高了一层。 短短一番话,已经对陈北冥有着深刻的认识! 严世蕃已经意识到,陈北冥是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而不是昙花一现的走狗,或者是能随意捏死之辈。 “那你说说,他此番回来,老夫该如何?” “父亲,或许我们的目标不应该是陈北冥。至少现在应该另有其人。” 严嵩正色道: “怎么,你想和晋王正面交锋?” “那样就全乱了,儿子是说,先把那些跳脚的豺犬们,狠狠地收拾一番!” …… 两人一番对话下来,严嵩满意地捋捋胡子。 “好,就这么办!” 爷俩惦记着陈北冥,他也没有闲着。 随园,傍晚。 陈北冥享受完慧娘与芊芊的按揉,来到客厅。 “老爷!” 小玉儿看到她,放下最喜欢的桂花糕,炮弹似的冲到陈北冥跟前。 那这速度,好像又快了不少。 看得出来,身体很好。 一个多月光景,小玉儿似乎长高了些。 “这些日子有没有乱吃东西?” 陈北冥摸摸小玉儿稀疏的头发,关切地问道。 尽管在随园锦衣玉食堆着,小玉儿的头发总是又稀又黄。 “我……我吃得很少了。” 小丫头明显底气不足。 “你啊……你,心口不一。” 陈北冥冷哼着,看穿了她的内心。 “老爷,红袖姐姐抢了我的玉簪,您看她!” 添香气呼呼道。 “你的?这明明是老爷以前送给我的,不知怎的,到了你首饰盒子里。” 红袖毫不相让,据理力争。 两女为了首饰又打了起来。 看样子啊,十有七八是财迷添香不小心‘捡’的。 那种事情,她极“擅长”。 虽然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陈北冥总是看不够,这才是家的感觉。 “好了,一会儿老爷送你们首饰,人人有份。” 陈北冥大方得很,反正不是自己掏腰包购买,都是从杨天感宝库里顺来的。 “耶!老爷最好了!” 红袖送上香吻一个。 添香也不甘示弱,送上两个香吻。 年轻女子身上的馨香,沁人心脾,引人遐思。 陈北冥暗自摇摇头,心道再等等,不急吃…… “好了,吃饭了。” 辛玉婵摆好碗筷,温柔喊道。 陈北冥看到她,眼前一亮。 小婵儿今日穿了一件湖蓝色交领襦裙,上面绣着几朵兰花,恰如其素雅高洁的性格。 辛玉婵羞涩低下玉颈,每次被陈北冥盯着,总是心跳加速。 可陈北冥明明是个太监! 她也不明白,为何太监会有那种灼灼的眼神? “老爷,快点,都是你喜欢吃的!” 随园没有破规矩,大家都是一起吃。 几个女的纷纷帮着陈北冥夹菜,他是来者不拒。 “哎呀,小玉儿,你不是说要少吃的?” “你个臭丫头,脸都埋进饭碗里了!” 而小玉儿,则充分显示了干饭人本色。 刚才说出去的话,可是让她结结实实吃进肚子里。 果然啊,一到干饭,就现了原形。 其余人都是斯斯文文,小口吃着,细嚼慢咽。 只有陈北冥大大咧咧,再加上小玉儿呼呼呼地干饭。 整体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律。 用过饭,眼巴巴地看着他。 陈北冥笑着摇摇头:“你们啊,老爷我说过的户,怎么会食言?来,都有!” 他实现诺言,每人发了一件精美首饰。 便连小玉儿,都分到个珍珠项链。 女人就是女人,对亮晶晶的东西总是没有抵抗力。 大的小的,都在捧着自己的宝贝,爱不释手。 当然,也都防着某人,防止她无心之下“捡走”。 不过,倒是也有例外,楚红缨坚决不要。 “大家都有份,你怎得搞特殊呢?” 陈北冥笑着,便亲手挑了一支做工精致的玉簪,走到跟前。 楚红缨远远地便摆手示意。 “我……我真不喜欢这些。” “站在那里不准动。”陈北冥发号施令道。 楚红缨无奈,轻咬樱唇,两只玉手紧张抓着衣襟,静静站在原地。 陈北冥走到身侧,解掉包着秀发的红色帕子,亲手为她戴上。 常年习武,楚红缨的身材,非一般人可比。 可以说毫无赘肉,线条健美。 该大的大啊,该小的小。 绝对是女中极品啊! 陈北冥看着她雪白粉嫩的玉颈,咽了下口水。 离得太近,嗅着人家的女子气息,身体都有了动静。 无奈之下,他退了两步,远点欣赏楚红缨娇艳动人的身段。 在身体又要反应之前,才道: “好了,走吧。” 楚红缨如蒙大赦,转身跑了。 等跑回自己房间,才想起绣帕忘在陈北冥那里。 而陈北冥,也是忍得辛苦,如此美人却没法吃,只能遗憾地睡觉。 这一晚上,春梦不断,面前不断涌现出美人。 那俏脸一会儿是王蔷,一会儿是秦舒儿、严蕴、黄素锦来回变幻。 突然,那张脸变成淮阳,一声娇滴滴的“狗奴才”,将陈北冥吓醒了。 “麻痹的,还好是个梦。” “什么梦呀,狗奴才。” 陈北冥身体一僵,只见一身宫裙的淮阳坐在床边。 则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神色畏惧。 “公……公主,你怎么来?咳咳……” 娘的,说好的做梦,咋还成现实了? “怎么,你是我皇家的奴才,本公主来你的狗窝还需要你同意?” 淮阳嘴上说得蛮横,但动作十分轻柔。 拿起陈北冥的衣服,亲自为他披上。 “自然不需要。” 陈北冥强笑着说。 心道:马的,既然公主真的来了,那还是快点跑吧。 他胡乱穿好衣服,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只留下一句话: “公主,陛下有事找我,改日再陪您。” 淮阳对他的逃跑毫不在意,微笑着坐到桌前,摆足了公主架子。 “你们就是红袖、添香?果然是一对我见犹怜的绝色美人。” 淮阳冷傲地看着面前双生子。 两人行礼回道: “奴婢正是红袖……” “奴婢是添香,绝色不敢当……” 淮阳又问: “听说你们是皇后家里送过来的?” “是。” 红袖再次一礼,勇敢站了出来。 不知道将要面临怎样的狂风暴雨! 她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素有恶名的公主。 谁知,接下来的场面,着实令人大跌眼镜。 “哎,狗奴才,贴身的里衣就随便乱扔,都臭了,也不知道洗洗。” 淮阳看到杂乱的床榻,站起身整理起来,神态动作像极了妻子数落丈夫。 此番动作,将看得莫名其妙。 这…… 不应该是来找茬的? 怎么上来就洗衣裳收拾…… 几个意思? “小芷儿,死哪去了,将这些被褥给本公主换新的……” 白芷连忙带着几个宫女走进来,按照淮阳的指挥,重新布置起了陈北冥卧房。 这幅景象,将随园的下人看傻了。 自家老爷受宠是没错,可陛下最疼爱的淮阳公主都有如此做派,属实让人看不懂。 …… 陈北冥骑马出了随园,长舒一口气。 没想到淮阳真的打上门,这该如何是好? 要是以前,打一顿也就是了。 可北疆的几次遇险,他心存愧疚。 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认为她是个性格乖张的叛逆女子。 但若是任由她性子来,那也不成,说不定弄个天翻地覆。 中间的尺度,很难拿捏。 有一点,陈北冥确认,淮阳在自己心中有相当的分量…… 到了宫里,四处都是太监、宫女地讨好和恭维。 以前他们虽然也讨好,但今日格外卖力。 “主事,您以后要是办事只管吩咐。” “您可缺个捶腿的,奴婢可是一绝。” “奴婢一会儿在御花园等您!” 最后献殷勤的宫女,长相可是有九十分,身材浮凸。 乾清宫首领太监苏吉,更是谄媚地跪在地上,给陈北冥擦拭靴子。 “您的靴子怎么脏了,这帮混账定然偷懒。” 陈北冥淡然道:“好了,知道你用心,陛下起了吗。” “陛下已经在用膳,要不要奴婢通报?” 陈北冥想了想,还是没进去打扰女帝。 “等会儿吧,不着急。” 说完,在兴庆宫门口打量起风景。 不远处,乾清宫工地上有人在忙碌着。 修建宫殿,光地基的处理流程就极度繁琐。 要想建成竣工,没个一年半载根本没戏。 正神游物外时,有小黄门过来提醒。 “主事,早朝要开始了。” “好,这就去” 陈北冥应了一声,走进大殿,在御座之下站好。 等群臣排队进殿,陈北冥看到站在文臣首位的那道身影,愣了一下。 “老家伙舍得上朝了?” 之前,严嵩即便身体痊愈,仍然托病不朝。 就算是女帝,拿他也没办法。 总不能抬着病号来吧? 现在,陈北冥凯旋上朝,老狐狸总算愿意出门。 武将那边,晋王看到陈北冥,面色阴沉了几分,冷哼一声坐进软椅。 严嵩倒是朝陈北冥拱了拱手,笑眯眯地坐下。 “圣上驾到!” 礼仪太监中正大气的呼号声中,女帝从御座对面的小门出来。 陈北冥走到台阶前,伸出右臂。 女帝白了他一眼,纤手搭在右臂上,走上御座。 随着山呼万岁,早朝正式开始。 按照流程,先是六部轮流做报告。 前面倒还平静,轮到工部尚书洪大方时,严嵩开炮了。 “几天前浊河溃堤,导致两岸泽国千里,百姓流离失所,你就是这么治河的? 老夫提醒过你多少次,你在做什么?工部尚书的位子你要做不了,趁早换人!” 洪大方被骂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130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洪大方被怼得不敢张嘴,但晋王开口了: “浊河年年溃堤,也怪不得洪尚书,严相是不是太苛刻了。” 现在是护犊子的时候,毕竟他已经投靠过来。 严嵩等的就是有人还嘴,准备好的说辞,立马跟上。 “呵呵,王爷懂不懂什么叫坡降,什么叫堤防?” 晋王嘴硬地答道: “本王不懂又如何。”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原来洪大方是跟王爷学的治河。” 严嵩说话毫不留情。 宦海沉浮几十载,差不多在六部转了一个遍。 可以说,没有不懂的政务。 晋王要跟他说政务,纯粹是找虐。 喷完一个,严嵩丝毫没有停嘴的打算。 话多得不像个大病初愈的老人,逮着谁就喷! 那些倒向晋王的文官,被喷了个遍。 不还嘴吧,是纯粹挨喷; 还嘴吧,则是挨喷加上人身攻击。 总之,没一个不是被按在地上摩擦。 一圈下来,陈北冥极为惊讶,心道: 战斗力真他马的牛,老头厉害! 双方互喷……不,是汇报政务完毕。 轮到于谦上场。 礼仪太监高声道: “宣巡抚于谦觐见!” 不多时,一身紫色官袍的于谦,迈着官步,神色庄重地进来。 “臣于谦,见过吾皇!” “于卿平身。” 女帝看着一身正气的于谦,心中唏嘘不已。 上次见于谦,自己还年幼,先皇在御花园设宴招待。 还记得先皇曾经指着于谦的背影说过: “这年轻人,倒是个人才,可惜了,过刚易折。若是能历练一番,兴许是个股肱之臣。若是一直如此,只怕难以自全。” 恍惚间,多少年过去了…… 当年的刚硬青年于谦,遭遇了种种挫折,经历很多磨难,如今成长为国之干臣。 那个指着于谦背影的人,却已经不在…… 女帝收摄心神,问道: “朕听说你的遭遇,此次召你进京,就是让你当着百官,说清杨天感的罪状,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于谦一脸正气,开口道: “臣遵旨,事情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说到有官眷被拐卖,横尸乱葬岗之时。 已经有官员受不了,当场开骂: “狗东西,太不是人了!” “连官眷都敢下手,真是目无法纪!” “该死,真该死啊!他不在了,那就弄死他的家人!” 讲述到买卖人口的贩子被将军府庇护,强行带走,有人哭了出来。 “连这种畜生都要包庇,他真不是人!” “猪狗不如!一刀砍了真是便宜他!” 提起杨天感拿活人炼丹,牵扯到徽宁郡主,勋贵中有人痛哭出列。 “陛下,那个食人恶魔敢拿皇族炼丹,必须要给个说法!” “什么说法,我看要千刀万剐!本人死了,就让亲人承担!” 说到于谦全家被屠,狼狈逃出黑沙城,群臣几乎哭成一片。 便连女帝双目都已红了。 而于谦跪在大殿正中,泣不成声。 “杨天感此贼,恶行累累,罄竹难书,若给不出一个说法,恐天下人不服,民怨沸腾,请陛下将此贼罪行昭告天下!” 严嵩站起来高声道。 百官同声附和。 “请陛下务必将此贼罪行昭告天下!” “将他亲属凌迟快死的时候,下油锅。再把杨天感挖出来鞭尸!一起挫骨扬灰!” 一般没人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唱反调。 但,总有搅屎棍子。 “杨天感镇守黑沙关十数载,多次击退匈奴,功劳卓着,虽然有罪,可人都死了,不必再大肆宣扬吧。 况且,此事昭告天下也有损陛下威严。” 晋王面无表情道。 百官正悲伤,被晋王的话一搅和,半天没反应过来。 于谦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陛下,杨天感是有微末功劳,可镇守边关是他的职责,朝廷已用高官厚禄赏赐,陛下不欠他。 他罪大恶极,理应严惩,昭告天下不仅无碍陛下威严,更可让天下人明白陛下赏罚分明。” 晋王冷笑道: “你不过有些尺寸之功,便居功自傲,杨天感是有错,但绝不像你说的那般严重。 处理杨天感,若引起边关大将不满,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晋王这一番胡搅蛮缠,将矛头转到于谦身上。 “王爷,现在说杨天感的事,您不要转移话题。” 陈北冥插了一句。 晋王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晋王党羽中,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话说。” 兵部右侍郎罗洪才朗声道。 熟悉罗洪才的都清楚,此人口才了得,是个吵架能手。 以往在严党中,绝对是朝堂大战的先锋。 这次他站出来,显然是要发挥特长! 女帝虽不待见他,但还是点了点头。 “微臣要检举严嵩,纵容长子贩卖私盐。”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 方向转的有点大啊…… 和刚才的事情八竿子打不着! 罗洪才提及此事的意图太过明显,就是将水搅浑。 朝中百官勋贵,谁家里没做点擦边生意。 真要追究,谁屁股也不干净。 罗洪才继续开炮,列举了严嵩不少罪状。 什么贪腐,收取手下官员孝敬。 几个罪名倒不是诬陷。 严嵩要是个清官,他万贯家财怎么来的? 那点事情,人们都心中有数,只是不放在台面上说。 现在忽然拎出来,虽然不合适,但真是个转移话题的好办法。 刚才还声讨杨天感的百官,一下子安静下来。 要是追究下去,大家都洗干净脖子等着上断头台吧。 严嵩冷冷看了晋王一眼,站起身对皇帝躬身道: “老臣年事已高,求陛下容老臣告老还乡。” 老套路了,招数虽然谈不上高明,可好使。 严嵩要是告老还乡,朝堂还不都是晋王说了算? 女帝才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严相说的什么话,你劳苦功劳,朕都是看得见的,此事休要再提!” 晋王目的达到,将百官声讨杨天感的声势打了下去。 杨天感跟晋王和朝中不少勋贵交往紧密。 若是彻查到底,很多人都要倒霉。 就是不知道,皇帝手里有没有证据。 他向台下使了个眼色,二号打手出场。 翰林院供奉左领乾,跳了出来。 “陛下,杨天感案应当速战速决,事关皇家声誉,若是发酵下去,还不知道被人传说成什么样子!影响陛下与朝廷威信,请陛下三思。” 左领乾是朝中出了名的搅屎棍子,谁给好处就为谁办事。 上次就被人指使,差点破坏陈北冥的胸衣发布会。 “左大人说得好啊。” 勋贵群里站出来一位老者,身着代表亲王的黑色五爪龙纹袍服。 女帝看见老者,脸立即黑了。 上次雷击兴庆宫,老家伙就蹦出来过。 “皇叔祖,朕不是说过,让您颐养天年,朝政之事就不要参与了。” 虽然百般不情愿,还是让太监搬了个软椅来。 “陛下!我大乾到如今已有五百多年,您难道要置皇家声誉于不顾了吗。” 女帝咬了咬牙,老家伙这话没法回。 老者坐在软椅上,对着百官咳嗽一声。 “哼!你们别忘了,这大乾是我皇家的大乾。” “太祖爷血战天下打下来的,我皇室子孙死了多少,你们谁还记得?” “死了个小小的将军,就要往我皇家身上泼脏水,谁给你们的胆子?” 于谦怡然不惧,顶着压力站了出来。 “王爷何出此言,此事并不是……” 可惜刚开口,就被老者不耐烦打断。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王说话的时候,让你插嘴了,眼里还有我皇家?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百官相互看看,没人敢说什么。 老家伙辈分太高,没人敢硬刚。 若是他有什么好歹,谁也担不起责任。 女帝恨得牙痒痒,可是又无可奈何。 她环视一圈,发现旁边陈北冥非但没有替君分忧之意,还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她心中有气,玉足从龙袍下伸出,猛地一踹。 “啊!”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131章 几百万两还不让摸两把? 陈北冥不用回头,就知道“日后的”大老婆生气了。 在她面前看热闹,多少有点不合适,得自己下场! 于是,便直截了当道: “老王爷这是何苦呢?” 陈北冥的话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以他在大乾朝堂的分量,隐隐成了晋王、严嵩之外的另一座山峰。 没人可以忽略的存在! 老者正了正坐姿,神情轻蔑地看着陈北冥。 “你不过一个无根的阉人,侥幸立了些功劳,便拿自己当个人,敢在本王面前张嘴?来人啊,给我掌狗东西的嘴!” 显然…… 没有任何人敢动! 在宫里掌陈北冥的嘴,哪个太监嫌自己命长? “这里是皇宫,可不是您府上,王爷想多了吧,呵呵。” 陈北冥微微一笑,不在意地甩了甩东西,继续张嘴说着。 “老王爷一心护佑皇家的声誉,实在令人敬佩。不过……” 他这说话说一半的劲头,还真让人蛋疼。 尤其是老家伙,气急败坏地嚷着: “不过什么,你给本王说,说不出来,老子就是用拐杖,也要打死你!” 别人也都是伸长了脖子,在等着看好戏。 陈北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装模作样地挠挠头。 “哎呀,本来有件事我都要快忘了。看见老王爷,又忍不住想起来。 我在杨天感的将军府曾看到几本册子,里面记录了很多东西,好像还提到了老王爷,要不要拿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你!” 老者嘴唇抖了抖,脸色变得很难看。 陈北冥的话太恶心人了。 什么叫本来都忘了,现在看见老者又想起来? 那岂不是说,因为有他,陈北冥才决定旧事重提? 这么一说,很多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晋王闻言闭上双目,拳头吱嘎作响。 有那个东西,他都自身难保,别说是攻击别人了! 而有些事不关己的官员,更是纷纷抬起头,好奇册子里都写了些什么。 要是真的公布开来…… 官场绝对会有一波震动! 到时候,说不定很多人的位子要变一变。 刹那间,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北冥身上! 而他一向狂傲,不肯吃亏。 敢当众威胁老者的,还是第一个! 不少人在心里默默点赞: 陈主事牛逼! 陈主事威武霸气! 老东西,就该陈主事来收拾…… 百官们苦老家伙久矣,真的需要人来治治他! 但是么…… 老者故作不屑道: “不过是些胡言乱语,谁会相信。” 这话算是自我安慰,也是在给殿内的同伙打招呼。 关键时刻了,要一拥而上,不能让小太监继续。 逼迫皇帝放弃对此事的追查! 但是…… 别人一时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 再者就是,没有主动要和陈北冥作对的意思。 现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或许人家不在意,放过自己。 若是现在跳出来,非要和陈北冥唱反调。 说不得人家就会抛出手里的证据。 到时候,那就没得商量了! 陈北冥一脸可惜,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 “老王爷可是名声好得很啊,康王府靠着手下商贾,大把银子赚着,要是倒了,府中的老小怕是连遮体的衣服都没有。” 老家伙,也就是康王,哆嗦着站起来,指着陈北冥愤怒咆哮。 “陈北冥!你……你敢诅咒老夫,你眼里还有我大乾皇家吗?” 严嵩笑道:“陈主事不过说了句实话,何谈诅咒。再说了,康王觉得自己就是皇家全部?这不合适吧……” “好!好……得很!” 康王指着严嵩,抖得像个帕金森患者。 那一番话太诛心了…… 康王再老,也无法代表皇家! 能代表皇家的,只有皇帝一人! 他年轻时在意名声,老了却将钱财看得极重,两样都不想放弃。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富裕日子过惯了,谁也不想回去过苦日子。 晋王将他拉上这驾马车,跳不跳车,本就由不得他。 他觉得仗着自己的身份,倚老卖老,肯定能起到作用。 想到陈北冥手里有真家伙,脑子又是极为灵活。 和本来就没有什么对手的严嵩联合起来。 那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康王被将在那里,难以继续下去。 陈北冥说的东西,让他极为害怕。 因为自己的屁股确实不干净! 而且很多官员们为了自保,都有写日记的习惯。 真的按照那个彻查,不单单是自己倒霉啊…… 里边涉及很多人,恐怕别人都要倒霉。 那时候,恐怕涉及之人,都会提前做切割。 甚至是联合起来,给康王背后捅刀子! “老王爷,您先休息片刻,犯不着动气。” 晋王见康王话都说不利索,知道这一手棋算是废了,让他退出战团。 老家伙没有利用价值了。 随即,对着人群打个手势。 晋王的小动作,陈北冥看得清楚,随着手势看向角落里的勋贵。 果然,走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胖老头。 邺国公,彭鹤年。 官员们看到是他,纷纷露出鄙夷的表情。 如果说宋国公萧誉以贪财闻名,那邺国公彭鹤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鬼。 在勋贵圈子里名声极差。 一些官员都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哎哟,怎么是这位啊,他说话有什么用?” “咋了,给我说说,我不清楚。” “你连这都不知道啊,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努力处理政务。他啊,是个连儿媳嫂子都敢收的猛人!” “嚯,那么生猛?真是个扒灰的老手啊!” “他出来,能说出个什么?我看是胡搅蛮缠呢吧!” 如此折腾,说是为了皇家名誉,其实就是不想让皇帝调查下去。 若是将盖子掀开,多少人要人头落地,家破人亡。 爵位、荣誉、财富,都将化为乌有。 杨天感死就死了,但不能将大家都拖下水。 “陛下,我大乾这十几年以来,匪患横行,天灾频繁,老百姓苦啊,朝廷赋税更是艰难。 浊河前些天又溃堤,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这时候将杨天感的事昭告天下,是要动摇我大乾国本不成?” “住口!” 晋王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你敢辱骂陛下,你的意思是朝中百官都是无能废物?” “老臣岂敢,百官们嚷嚷着要追究杨天感,彻查此事,可有没有人想过,此事对朝廷威信的损害? 朝廷威信一旦动摇,岂不是意味着天下大乱!” 陈北冥看着两人演戏,还真有点佩服。 不清楚实情的人,还真会被他们蒙骗。 于谦气得须发皆张,似乎要迎风乱舞。 这些人太可恨了,真真假假掺杂起来! 彭鹤年倒也不全是胡说八道,只是将事情过于夸张。 如果皇帝真的说服,死去人们的冤屈,岂不是永远无法昭雪? 不行! 坚决不可! 他不敢赌。 一定要为那些人,讨回公道! “杨天感罪大恶极,这是无可辩驳的事!” 晋王怒道。 “他已经被陈北冥杀死在阵前,你还要怎么惩罚。” 一场大戏,引起官员议论频频。 大乾稳定,他们才好做官。 至于所谓正义,为百姓沉冤昭雪之事,要视情况而定。 于谦冷冷看向晋王与邺国公彭鹤年,咬着牙冷笑道: “哈哈,荒唐,无耻! 现如今,杨天感的暴行,北疆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们如此做派,岂不是将天下人当傻子吗?” 晋王冷哼一声,拂袖坐了回去。 女帝看看殿内群臣,无力地摆了摆手。 “退朝。” …… 兴庆宫后殿。 陈北冥为女帝揉捏着双肩。 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几本册子。 正是陈北冥从杨天感将军府找到的那些。 “这次算是辛苦你了。”女帝叹息道。 陈北冥看着女帝白皙如玉的脖颈,咽了下口水。 手悄悄地探了下去。 啪~ 女帝打掉了他作恶的爪子。 “你是越来越放肆了,还有,你与淮阳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淮阳…… 陈北冥知道,现在不能矢口否认了。 但是也不能随便就认下,尤其是现在女帝生气的时候,更是要讲究对策。 于是,他笑了笑,并没有退缩,反而坐到了御座上,揽住女帝的纤腰。 “陛下说的什么,奴才怎么听不懂。” 女帝叹息一声,将头枕在其肩膀上。 “淮阳被朕惯坏了,你可莫要欺负她。” “陛下放心,奴才肯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陈北冥以为女帝都知道了,又或者是默认两人的关系。 谁知,女帝变脸极快,猛地抓住他耳朵。 “好你个陈北冥,你真的与淮阳……你答应过朕什么?” 靠,中计了! 原来是个陷阱,套话的! 陈北冥连忙道: “陛下,疼疼!你听我狡……解释……这不能怪我,那是喝多了酒,而公主又太美。 当时我大意了,没有闪。被公主发现并且挟持了要害。 当时我要不从,公主就让我变真的太监。 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呜呜呜……” 声泪俱下,以假乱真。 办法无耻,但是有用。 女帝放开他,独自走到窗边。 陈北冥揉了揉耳朵,呲牙咧嘴地走了过去。 这时候,脸皮一定要厚! 再次轻轻揽住女帝玉肩,见其不反抗,知道她并非真的生气。 “此次北疆之行,淮阳几次死里逃生,我实在无法负她,你要还生我的气,怎么惩罚都可以。” 女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都可以?” 陈北冥紧张地吞了下口水。 他还真有点怕日后的大老婆。 “你打算怎么惩罚?” “罚你……嗯……将杨天感的财富交出七成,充入内库。” “啊?别啊,陛下您这不是趁火打劫!” 陈北冥极为肉痛。 那可是数百万两! 女帝冷笑道: “你不交也可以,朕便从京城士子中为淮阳挑选一个夫婿,马上为他们完婚。” “我交!” 他明白女帝只是随口说说,可那几百万两,不可能不交的。 女帝有自己的眼线,怎么会不知道杨天感内库东西去哪了? 现在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不过是给双方一个台阶。 话又说回来,女帝或许不会给淮阳指定驸马。 任由她一个人潇洒快活。 那时候,可以继续跟淮阳偷情。 不得不说,那样蛮刺激…… 但良心上,总有些过不去。 现在的条件,倒也能说得通。 只是么…… 损失那么多钱财,总要捞些本回来! 于是,陈北冥那罪恶的手,伸进龙袍下,白绫缠绕,玉兔蛰伏。 继续向下…… “摸够了没有?” 女帝咬牙切齿道。 “几百万两呢,陛下也忒小气。” 陈北冥不怀好意,坏笑着说。 “你当朕是什么,你……唔!” \u0004\u0004\u0004\u0004 第132章 将女刺客斩落胯下 数百万两,太多了…… 陈北冥狠狠品尝了一番女帝的樱唇,直到快秃噜皮,喘不过气,才回味无穷地离开那美妙的感觉。 女帝也是星眸闪耀,似乎沉醉其中。 陈北冥见状,胆子又大起来,计划再进一步…… 那“作恶多端”的爪子,继续深入敌后! “呸!” “哎哟!” 恍惚间,就被女帝踹下御座。 “去你的,朕身子不适。” 嗯? 不适? 不是说不要,也不是说不行! 那意思是? 下次舒服的时候,就能嘿嘿嘿? 陈北冥兴奋地搓着双手,充满期待。 要是能推倒女帝,那可是人生一大成就啊! “陛下的意思是,下次就能……” “能你个大头鬼,不忙了是吧?没事做了是吧?朕再给你安排点!” “别……陛下,小的刚回来,先休息两天好不好。” 说着,一点点往外边挪过去。 要是再留下来,指不定真弄点任务上身…… 走出殿外,陈北冥嘿然一笑,摸了摸嘴唇,回味一番天下至尊的樱唇。 别说啊,味道就是不一样! 似乎唇齿之间,都是九五至尊的感觉! “嗯……有进步,好歹让亲了不是……” 自我安慰一番,陈北冥满意地离开皇宫。 出宫后,他去驿馆看望了于谦。 “于大人莫要灰心,此事不能急。” 于谦没有想象中的悲愤,而是冷静非常。 “呵呵,主事小看于某了,晋王如此卖力,无非与杨天感案有牵扯,那些上蹿下跳的勋贵恐怕也不干净。 若是彻底审查,不知道要砸多少人的饭碗,他们这般,倒也在意料之中。” 于谦冷笑道。 陈北冥欣赏地点点头,于谦所说与真相一分不差。 自己是听到过杨玄策亲口承认,但于谦仅从这些人的表现就推测得七七八八,的确老辣。 “今日朝堂上,晋王的一套王八拳,不得不说,很是漂亮。于大人以为呢?” 于谦点点头道: “老东西行军打仗不在行,搞阴谋诡计一套一套的。” “是啊,兵部右侍郎罗洪才、翰林院供奉左领乾、康王、邺国公,一环扣一环。” 陈北冥回应着。 “他们拿朝廷与陛下来堵老夫的嘴,算是成功了一半,可是他们小瞧了公正二字! 阴谋终究战胜不了朗朗乾坤!” 于谦的话,掷地有声。 陈北冥闻言,忙站起来,躬身作揖。 这样的硬骨头,值得任何人敬佩! 突然间,他想起原时空那位,便道。 “于大人,我想到一首诗,正合此意。” “哦?主事吟来,老夫早就听说您的文名在外!” 千锤万凿出深山, 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浑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 吟诵完,陈北冥看向于谦。 “于大人,您觉得此诗如何?” “好诗!主事不愧有诗词第一人之称,老夫佩服!” 于谦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而陈北冥则是想起历史上悲剧的那位。 两人都是一般无二的品性。 国之干臣! 想起两个于谦的故事,他眼睛湿润了。 “于大人千万保重,我陈北冥只要有一口气,绝对护您周全!” 于谦感动中带着些许疑惑,总觉得陈北冥的眼神里还有一个影子。 “主事也要保重,陛下决计离不开你。” 陈北冥点点头,日后的大老婆,肯定离不开自己。 就是推倒么,还差点火候,仍需努力。 那股温柔、霸气集于一身的绝美奇女子,该是何种滋味? 离开驿馆,陈北冥漫无目的充当着街溜子。 倒不是无事可做,主要是淮阳肯定还在随园呢。 这时候,可不能回去。 回去的话,淮阳肯定会借机整幺蛾子。 就是不知道,淮阳那魔女性子,会怎么折磨家里的几朵鲜花。 “算了,老爷我也无能为力,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能给你们祈祷,自求多福吧……” 转念一想,不能一直当街溜子。 墨涵那边一直没去看,便拐了弯朝着肥皂工坊走去。 到了地方,陈北冥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在门口来回溜达了几遍,确定是工坊才停下。 上好的红色大门,一对造型别致的瑞麟兽位于两旁。 要不是门口牌匾上的‘惠民’二字,陈北冥还真以为到了什么高门大户。 迈步入内,热闹的工坊瞬间安静下来。 墨涵察觉到异样,连忙转身。 “老爷!” 墨涵发现是他,激动地冲过来,红着眼睛投入陈北冥怀里。 工坊的流民,笑呵呵将自家孩子拉走。 给两人留足了空间。 “爷,去后边。” 墨涵带着他去了最里面的院子。 此处远离喧嚣,布置得很是清幽雅致。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周小姐呢?” 陈北冥疑惑道。 “哼!爷心里只有周小姐。” 墨涵抿嘴说着。 “看爷不狠狠教训你!” 陈北冥坏笑道。 很快,便响起婉转动听的“歌唱”声。 陈北冥只顾欣赏墨涵雪白圆润的豚儿,全然没注意,帘子后有人。 直到扑通一声,陈北冥才意识到内间的异样! “什么!” 现在有刺客,太会挑时间了! 若是个女刺客,说不得要处置她! 墨涵也意识到什么,惊讶地道: “呀,糟了……” 陈北冥猛然掀开帘子,发现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哪里有什么刺客? 只见一个女子,满脸羞红地坐在地上。 正是当初在大街上卖身救父的郭芫。 她看见陈北冥吓人的架势,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会说的!” 郭芫紧张地说道。 陈北冥没说什么,走到跟前,两指勾住她光洁的下巴。 “你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做吧?” 郭芫的心里,很快便进行着天人交战: 一个小人说:太监哥哥人那么好,以前以为他不行,现在见他如此,还不主动献身? 另一个小人说:对啊,对啊! “奴……奴家知道了……” 说着,便主动上前,想着之前听过的细节,便实践起来。 陈北冥见状,满意的点点头。 “孺子可教也……” 这绝不是胡来,是让她缴纳投名状。 自己太监身份,相对外人是个大秘密。 能保守秘密的,只有自己人。 睡到一张床上,自然就是自己人了! 陈北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将郭芫抱到床上: 宽衣解带终不悔,为雀等的人憔悴。 衣衫毕飞,坦诚相见。 随后,慢慢进入状态。 郭芫初经人事,有几分紧张,陈北冥紧紧吻住她的香唇。 “无需紧张,放心享受便是。” 软语安慰之下,她才放松了许多。 随后开始主动配合,紧握着床单,肌体绷直。 她无数次想过洞房花烛,却不敢想是面对救下自己的太监…… 这样也好,太监哥哥要人品有人品,要相貌有相貌,要疼人会疼人。 之前唯一觉得他是个太监,是人生一大遗憾。 没想到,竟然是个假太监,真男人。 如此一来,人生岂不是大圆满! 面对未经人事的郭芫,陈北冥知道不能急。 需要徐徐图之,着急不得。 …… 经过一番深入浅出的交流,渐入佳境。 顿时,莺歌阵阵,满室生春。 她飘在云端,完全将自己的心给了男人。 流下的泪水既是告别,也是蜕变的喜悦。 事情结束之后,陈北冥才隐隐有一丝歉意。 没有征询郭芫的意愿,就拿下。 “对不起,是我有些急了。” 郭芫纤手点在陈北冥嘴上。 “芫儿在市集上第一次见您,便知道这辈子跟定您了,妾身是自愿的。以前觉得您……” “觉得我是太监,很遗憾对不对?” 陈北冥笑着道。 “老爷你真坏……呜呜呜……” 郭芫笑着笑着,便哭了。 那哭声当中,既是对少女身份的作别,也是对心愿达成的欣慰。 陈北冥抚着怀中唯美红润的柔软娇躯,温柔道: “就是委屈了你。” 郭芫清逸脱俗的俏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芫儿没觉得委屈,墨姐姐对我很好,能伺候在爷身边,我就心满意足。” “跟着我可是很危险。” 陈北冥又补充一句。 郭芫笨拙地吻了陈北冥一下,两只玉臂紧紧搂住他脖子,语气坚定。 “妾身不怕死,就怕没死在您身边。” 陈北冥从未想过她会说出这番话,心中怜惜,便安慰着抚弄上去。 抚弄之间,也不知是谁先主动,两人再次紧紧抱在了一起,互相吻着。 郭芫的亲吻,很快便从生涩变成熟练和诱人。 唇舌之间的挑逗,比墨涵还要花活。 更非淮阳可比,陈北冥这才意识到,原来亲吻的花样和技巧,可以是女子天分奇高,领悟出来的! 不一阵,两人情兴皆至,到了榻边。 郭芫便学着方才墨涵的样子,躬身相应。 陈北冥心领神会,后发而至。 双手一会儿安慰着豚儿,一会儿安慰着明月。 心中欲念已是汹涌而至,她转身微微一笑,示意陈北冥。 …… …… …… 你懂得 …… …… 大战结束,郭芫强忍着撕裂疼痛,将发髻拆了,换成代表出嫁的妇人发髻。 陈北冥不解,疑惑道:“这是为何?” 郭芫俏脸再度爬上红晕,娇羞地说着: “是告诉那些不相干的人,妾身已有所属。” …… 夜幕降临,陈北冥吃完饭起身离开。 席间,两女陪着用饭,他也得知消息。 周阮代表工坊,去了外地谈生意。 回到随园,管家郑乾屁颠屁颠地迎上来。 “老郑,走了没?”陈北冥小声说着,冲房间呶呶嘴。 郑乾强忍着笑意,恭敬道:“走一会儿了。” 能让自家老爷如此的,也只有那个美丽的公主吧。 淮阳在随园折腾了一天,宣示主权之后,才满意离开。 与辛玉婵,学了一天的宫廷礼仪。 本来还有个楚红缨,可飒爽的楚女侠根本不鸟淮阳。 只一句我不是随园的奴婢,就跑去驯马了。 气得淮阳张牙舞爪就要教训! 可惜啊,她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对手? 被楚女侠擒住揍过几次后,终于知道人家不好惹,目标转向小玉儿。 “公主是什么?能吃吗?” 小玉儿瞪着天真无邪的双眼,看着淮阳。 淮阳俏脸红得能掐出水。 她所理解的吃,就是被陈北冥欺负! 没想到小丫头也敢这么说! 最后…… 还是在一碟子海棠酥饼收买下,才知道小玉儿是真的喜欢吃。 得到小玉儿认可,淮阳像只巡视完自己领地的母老虎,满意地回了公主府。 “老爷!” 与辛玉婵,泪眼盈盈地看着陈北冥。 三女站了一天的规矩。 “委屈你们了,老爷惹不起公主啊。” 陈北冥将三女揽在怀里,安慰了一番。 “老爷,您身上的胭脂味道,我怎么没闻到过。” 添香耸耸琼鼻问道。 陈北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还未开口,管家郑乾跑过来禀报。 “老爷,平阳侯与几位公爷求见!” 陈北冥趁机溜了,颇为疑惑。 “这么晚了,难道有什么大事?”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133章 俺也一样! 一行人没有进门,站在门口聊天。 “主事这两句诗可是高明,老夫生平仅见。” 齐国公品评道。 “不错,主事文采可谓我大乾魁首。” “这门上贴红色条幅,可是有什么说法?” 几位国公、国侯对门上的对联起了兴趣。 “呵呵,让各位见笑了,只不过是杂家家乡一种习俗,增加气氛,驱邪保平安。” 陈北冥为众人解释。 “哦?叫什么?” “春联。” 众人齐声赞叹,纷纷要跟进。 “牛啊,太好了,回去俺也贴上!” “哎呀呀,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此句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是是是,俺也一样!” 几个老狐狸,真他马能沉得住气。 大晚上过来品评春联,以为自己是骚人墨客啊。 这币一装起来,看样子停不下去。 奈何他们心里没多少墨水,只会一句卧槽走天下。 刚才那句话,显然是背诵一天,才背诵下来的! 这币装的,一点没技术含量,也不觉得累。 他们不累,陈北冥都替他们累了! 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词,也弄不出来什么新鲜的东西。 于是,便转换话题,正色道: “各位公爷、侯爷,深夜到访,可有什么事?” 陈北冥开门见山。 众人也不装了,一起看向王镇。 之前商量好的,让平阳侯打头阵。 王镇也不矫情,稍微准备下,说明来意。 “听说,主事打算在外城河道两岸,修建一个坊市?” 陈北冥听说是这事,点头道。 “不错,是有这么回事。” 他去北疆之前,将重建的前期工作交给了王文武。 王老二得到指令,吭哧吭哧地干起来。 因为有陈北冥的交代,要做成样板工程,不能出差错。 所以,王老二各方面都拿捏到了极致,可没有动用强硬的权力。 比如,征地方面,都是满足那些人的要求。 以两千两银子的代价,将嚷嚷着故土难离的钉子户们拿下。 除了钉子户,还有一些富户家的土地和院子。 加上囤积土地,打通关节,林林总总的花费,怎么也有几万两银子。 本来吧,这都是些硬性的投入,怎么都绕不开的那种。 陈北冥专门和王老二交代过。 王老二倒是听进了心里。 可有些人么…… 就算是王老二百般解释,他们也不以为然。 “唉,就是那些人啊,一个个,猪油蒙了心。什么也不说,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 王镇喟然长叹,没想到除了王文武之外,那么多人目光短浅。 “你仔细说说。”陈北冥皱眉道。 “唉,有些不争气的东西,背地里骂王文武败家子……” 几个一起做生意的勋贵子弟,粗略计算,都认为这是个赔本买卖。 而且还是赔破产那种! 于是,在天香楼摆酒,扭扭捏捏半了退出的意思。 王文武也是硬气,当场叫来管家老何,给一众勋贵退掉本钱。 这些人回去就跟家里邀功,说让家里逃脱了大难。 见惯风雨的老狐狸们觉得不对劲,各自盘问,当听到是陈北冥的主意,将子侄狠狠修理了一顿。 在京城,陈北冥的名字已经成了金字招牌。 只要他提出来的买卖,稳赚不赔! 这帮兔崽子打的不仅是陈北冥的脸,还是几家建立起来的信任。 听他们一说,陈北冥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 难怪刚才他们几个老东西,进来就变着法夸自己。 原来是因为此事。 “惭愧啊,为了出气,老夫藤条都打断了三根。” 齐国公一脸歉意地拱拱手。 “没说的,那个蠢货让我打断腿,关进宗祠去了。” “老夫也是,您若不信……” “俺直接拿着麻绳,该那狗崽子吊房梁反省呢!” 陈北冥苦笑着摇头,看了眼面前的老家伙们。 能让他们如此低声下气,满大乾也没几个。 那诚恳的态度,已然表明了问题。 宣告他们对陈北冥,那是由衷的支持! 对此,他倒是无所谓。 反正联合几家一起赚钱,是他的既定计划。 虽然有孩子不懂事打脸,却被家里好好收拾了一顿。 况且,赚得太多,会遭人嫉恨。 有人分担火力,再好不过。 “呵呵,既然众位瞧得起杂家,此事就当没发生过,有钱一起赚。” 陈北冥笑意盈盈地说着。 如此一来,几个老狐狸连忙喜上眉梢。 “哎呀呀,主事胸怀宽广。” “主事这随园看起来冷清啊,正好家里几个不省心的小辈,为了个舞姬打得头破血流,明日我就让人送过来。” “听说主事喜欢马?家里还有一匹狮子骢,老是看着您随园的方向,估计是想跟着您,一会儿我就送过来!” “那啥,我新纳了小妾,她……” 几个人齐齐一看,心道:好家伙,这老小子想直接送小妾? 只见他继续道:“他有几个小姐妹,一身推拿的本事极好,这就送到随园,回家之后揉捏捶打,好不舒服。” “哦……原来你说的是送几个能推拿的人啊。” “不然,你以为呢?” “哈哈哈……我以为是推拿……嘿嘿嘿。” 一番玩笑之后,方才尴尬的局面好转了很多。 为了让他们安心,陈北冥只好笑纳。 “好吧,几位的好意,在下就收下了。” 不就是歌姬和侍女什么的,怎么,难道她们漂亮得不像样? 总不能和那些皇妃相比吧? 只怕连自家随园的女子,都比不上。 事情办完,一行人先后告辞。 王镇故意留到最后。 “李松是老夫的门生,主事看着可还满意?” “是个聪明人。” 陈北冥的点评言简意赅。 王镇抚须大笑。 “哈哈哈,有您的这句评价,李松前途无量啊!” 陈北冥的肯定,那小子就能坐稳黑沙关统领的位子! 以他如今的地位,一句话可以决定许多人的命运。 得到想要的答案,王镇哈哈大笑着登上马车。 今晚的任务,都已经完成。 随着车上灯笼的余光隐入黑暗,陈北冥转身回了随园。 辛玉婵的屋子还亮着灯。 陈北冥心下好奇走近,透过窗户缝隙,见她拿着针线似乎在做什么。 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情趣。 同一片月色,同一片灯火。 千里之外,北方草原。 灯火摇曳。 一个穿着华服的绝色女子,正忧愁看着榻上的女童。 女童脸色苍白,不时咳嗽两声。 有人掀帘子进来,依稀是那骑驴的少女。 “公主,药熬好了。” 华服女子正是宝日公主,接过药碗,给女童喂着。 “玉奴,情况如何?” “嗯……情况很不好,我们虽然躲过了左贤王的狼骑,但粮食已经不多。” 宝日公主峨眉深蹙。 “白熊王怎么说?” “那个蠢货!他居然敢觊觎公主您,说什么……” 玉奴欲言又止。 “说什么?” “那个蠢货说,如果您做他的侧妃,白熊部就出兵。他都五十多了,又老又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玉奴气的双手颤抖,恨不得现在去掐死那个老东西。 宝日公主不以为意道: “不必生气,如今轮到我们求人,他自然会漫天要价。既然如此,将狼骑引到白熊部的牧场去,我想他们会很感兴趣。” 玉奴惊喜地拍手。 “明白了,公主!嘻嘻,就让他们狗咬狗去!” “咳咳……” 低沉的咳嗽声,从旁边帐篷里传来。 宝日公主暗自叹息。 “大巫师身体还没好些?” “嗯,都怪陈北冥那个狗太监,否则师傅不会伤得这么重。” 宝日公主听到那个夺去自己清白的名字,俏脸微微发红。 那晚的癫狂与极致,有时在梦里会偷偷重现。 她发现,已经忘不了那个带着贱贱笑容的男人。 事到如今,黑沙关也许是条路…… 就是在那两难的抉择中,宝日公主缓缓睡去。 …… 翌日清晨,大乾皇宫。 等待早朝的时间,女子招呼着陈北冥提前赶到。 他到了之后,发现女帝脸色阴沉的可怕。 “陛下,怎么了这是?” “晋王这老东西,又在玩诡计!” 原来,晋王党还是用老办法。反对将杨天感的罪状昭示天下。 虽然没吵出什么结果,但私底下仍然暗流涌动。 但更加令女帝不满的是…… 晋王掌握的几支军队,拉开阵势,做了一场演习。 只是,那演习中,竟然有攻城的环节。 而且,赫然是模拟高墙大城! 放眼百里之内,只有京城如此! 其中的威胁意味极浓! 摆明告诉女帝,事情不要再查下去,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说,朕能咽下这口气?恨不得现在拉起军队,摆开架势和他们大战一场!” “现在,我们的大军在北疆还有一部分。在京城的部分,表面看起来比晋王一党人数少很多。 但是我们的人有热气球,还有新武器,取胜应当不是问题。只要是后期的稳定,毕竟人数少,没法打歼灭战……” 陈北冥理智地分析着现状。 女帝自然也明白,苦笑着摇头: “方才我也是生气,莫说是如何控制地盘。若是我们真的开战,只怕边上几个国家马上会闻风而动! 恨不得在我国身上撕下几块大肥肉。此事也就是跟你说说……” 两人商议后,认为目前还不能与晋王撕破脸,只能互相妥协。 最后和晋王接触,隐晦地答应,只追究杨天感一人。 晋王党计谋得逞,便改了口风,一致通过公布杨天感罪状的决议。 于谦虽然不满意,但也只能接受。 最起码,可以告慰妻儿的在天之灵。 朝会结束,各自离去。 “于大人慢走。” 晋王被两个小太监抬着,追上了于谦的脚步。 “王爷与老夫有话说?” 于谦态度不卑不亢。 “人要知进退,不要一条路走到黑,小心跌倒再也爬不起来。” 晋王故意过来敲打他。 “哈哈,多谢王爷好意,老夫骨头硬,眼神也好着呢,知道怎么走。” 于谦说完,将手背到身后,大踏步走向宫门。 “哼!不识抬举。”晋王啐了一口。 “哎哟,王爷还没走呢,于大人就是那臭脾气,不如您给杂家指条路?” 陈北冥笑眯眯凑到晋王身旁。 “本王没话跟你说,你……滚远些!” 晋王脸色微变,用力拍了下肩舆。 两个小太监猛走几步,与陈北冥拉开距离。 晋王心底松了口气。 如今这个小太监给他的压力,并不弱于严嵩! 第134章 一万斤,换你身子 皇帝诏令到达地方,举世皆惊! 杨天感勾结匈奴、残害百姓之事,彻底展现在天下人面前。 无数读书人对其口诛笔伐,将杨天感牢牢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直到各府官员与边关大将,纷纷上书表示效忠,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虽然没有达到最满意的效果,但至少也让罪酋伏诛。 于谦、女帝、陈北冥的声望,无形中全部提高一层! 于谦在京城的任务,也算完成。 北疆还有一大摊子的事情,急需他回去处理。 早日拨乱反正,早日盘活北疆边防和百姓生计。 京城,北门。 陈北冥举着酒杯。 “于大人一路珍重,杂家说不定哪天会再去北疆,您可要好好招待。” 于谦大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主事尽管来,老夫翘首以待。” 陈北冥看没有行人经过,凑近于谦。 “于大爷,小翠年轻貌美,豚大好生养,您可别错过了!” “咳咳……” 于谦用力锤着胸口,瞪着陈北冥。 “你……你消遣到老夫头上了。” “杂家消遣您做什么,您若不喜欢她,回头我就让人将小翠接来京城,正好府里缺个暖脚的。” 陈北冥假装认真地说。 “你休想,院子里一堆小娘,你长了几只脚,是蜈蚣啊? 再说了,小翠姑娘天资聪颖,老夫还打算教她读书写字。 日后也好作为笔贴士什么的。” “啊,这样啊,那‘日后’自然是最好的。于大爷争取早日啊。” 一语双关地说着。 于谦总觉得这厮话里有话,表情贱兮兮的,可又想不出什么。 但是他坚信一点,早走为妙。 省的那厮真惦记着小翠不撒手! 连忙转身上了马车,身手少见的敏捷。 啪~ 一声响亮的鞭声后,马车冲上官道。 陈北冥看着远去的马车,笑着摇摇头。 男人还惦记女人,就证明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于谦是个好官,他不愿意这样的好官重走老路。 原时空那位,下场过于凄惨。 如今他能重燃生活的热情,那自然是最好的。 目送于大爷离开,陈北冥正要上马去工地。 一阵“紫烟”从北门飘了出来。 “紫烟”看到他,勒住马匹,一脸娇羞地挪了过去。 “原来是紫璇郡主,郡主最近可好。” 紫璇郡主跳下马,低头道: “也好,也不好。” 陈北冥见状,哪里还不明白她有事? 便很贴心地说道: “你是特意来找我?出了什么事?” 紫璇郡主点点头,银牙轻咬。 “你答应过我的,可为何那土王进京了,你还没有动静。” “土王进京?什么时候的事?” 陈北冥还真不知道。 “五天前,如今住在鸿胪寺。”紫璇愤愤地说着。 “走,我们去看看。”陈北冥认真道。 两人一前一后,前往鸿胪寺。 到了门口,紫璇打马不前。 陈北冥也不勉强,把缰绳扔给守门的兵丁。 “陈主事大驾光临,小的这就去通报!” 很快,鸿胪寺老大皇甫嵩迎了出来,态度谦卑。 “主事怎么有空来我这破地方,有失远迎!” 大乾鸿胪寺地位并不高,又是个清水衙门。 勋贵和能人看不上此处。 能在这里做官,多是些有背景没什么能力,或者有能力却没背景之人。 陈北冥也不废话,直接张口: “听说西南来的土王到了京城,杂家替陛下来看看。” “您要见他,差个人来,下官让他去见您就是了。” 皇甫嵩带着陈北冥,到了住人的客房小院。 像呵斥狗一样,将一个又黑又丑的矮小汉子叫了出来。 “你,过来,大乾陛下的特使来了。” 矮小汉子听着皇甫嵩的命令,老实地给陈北冥磕头。 “小人见过特使,给大乾皇帝陛下请安。” 皇甫嵩在一旁赔着笑,说道: “呵呵,主事,他就是来自西南边郡的土王鲁朗,此次来京城,就是向紫璇郡主提亲。” 陈北冥看着黑丑土王鲁朗,一想到这种东西趴在紫璇身上,就觉得不寒而栗。 说什么鲜花插在牛粪上…… 就这么说吧,用他形容牛粪,都糟蹋牛粪了…… 暴殄天物! 绝对是暴殄天物! 这种不入眼的角色,直接弄死肯定不行。 莫说女帝那没法交代,皇甫嵩也得疯了。 不能杀,那就用东西换,西南边郡多雨穷困,虽然守着宝山,却不会利用。 中原的各种物产,在他们眼里都是天国圣物! 用稀罕玩意换,他不会装傻充愣吧。 “你告诉他,杂家用一万斤盐茶换紫璇郡主,他愿不愿意。” “这……” 皇甫嵩虽然不明白陈北冥为何如此,但还是将话转给了土王鲁朗。 本以为,土王会老大不高兴。 谁知,鲁朗听完了皇甫嵩的转述,又蹦又跳,活像个猴子一般。 连忙又跪下,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皇甫嵩听完,高兴地说道。 “主事,他同意用盐茶来换,还问什么时候可以拿到东西。” “你让他在这等着,晚上就有人将东西送来。” 皇甫嵩说了一番,土王千恩万谢。 那眼神当中,清澈得好像天上的银河。 陈北冥摇摇头,出了院子。 可能在土王鲁朗眼里,紫璇郡主还没有只野猪重要。 紫璇郡主看着陈北冥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如何了?” 陈北冥故意做出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 “难道说,他非要娶我?” 紫璇吓得花容失色。 土王鲁朗到京城第一天,紫璇就偷偷跑过来见过。 让她嫁给鲁朗,她宁愿去死! 陈北冥上马后,准备去平阳侯府的铺子。 盐茶这两种货物库存充沛,应该不难凑齐。 紫璇郡主则骑着马,失魂落魄地在后跟着。 到了铺子,伙计高兴地过来。 “贵人你要点什么?本店应有尽有,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在咱们这,您绝对买不到假货。” 陈北冥四处看看,店铺归置得十分整齐,比墨涵调教出来的小二也不差。 看得出来,王家人在经营上,是全方位学习墨涵。 “你不认识我?”陈北冥笑道。 小二愣了一下,马上陪着笑容。 “原来您是熟客,小的刚来不久,请贵人您原谅,小的这就去喊掌柜!” 对此,陈北冥点头表示满意。 小二哥一点没有大店铺那种,店大欺客的行为。 说明店铺的培训,做得十分到位。 很快,掌柜小跑着过来,远远地看见陈北冥,连忙道。 “哎哟,爷,您来了。有什么事您招呼,小的给您送去。” “唉,不用那么麻烦,我也是刚好过来,那什么,一万斤盐茶有没有?” “有,有的,只是在库房,小的这就去准备。” 掌柜立即让人去调运。 不到半个时辰,就将准备好的盐茶,运往鸿胪寺。 陈北冥在侯府铺子有最高权限,这是王镇特意规定的。 调集东西,小事情而已。 办完之后,已是正午。 陈北冥明走进一家酒楼,要了个单间。看见背后的人,没好气地道: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你答应过我,既然办不到,为何给我希望?” 紫璇趴在桌子上痛哭出声。 “谁说我没做到,我用一万斤盐茶换的你,你自由了,不用嫁给土王鲁朗。” “真的?” 紫璇郡主难以置信地站起来,死死盯着陈北冥,眼神当中,满是疑问。 “爱信不信。” 陈北冥白了她一眼。 紫璇郡主仔细一想,他刚才确实调集盐茶。 若不是为此,自然不需要那么多东西。 “您……您竟然真的做到了!” 紫璇郡主的眼神,立马变成心愿达成的期待,里边,似乎有小星星。 正是这一瞥,陈北冥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土王,那个土王! 他隐隐觉得,土王好像有些不对劲。 对了,就是眼神! 土王在听到万斤盐茶的时候,眼神太清澈了。 清澈得像个什么心思都没有的孩子!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得到万斤盐茶,怎么能是那种表情? 就算不是满眼小星星,也应该是充满感激。 “好像有什么疏漏,我需要再去调查一番!” 陈北冥郑重地说道。 “嗯?你要调查什么?”紫璇郡主也好奇道。 “那个土王,你对他的了解有多少?” “嗯……就是他长得很丑,是个土王,没了。” 紫璇吞吞吐吐地说着。 嗯…… 没毛病,人家是关注自己委身的男子。 相貌自然是重要因素。 可陈北冥不能只看表象,他需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万一那土王有什么阴谋…… “不对,我似乎忽略了什么,你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弄清楚。” 说完,也不管紫璇郡主的挽留,直奔东厂而去。 匆匆下马,直奔情报房而去。 几个管事从来没见他如此,忙道: “主事,有什么大事?” “你们速速给我调集西南土王鲁朗的资料。” “是!” 几个人不敢怠慢,马上行动。 很快,材料不断汇总过来: “鲁朗并非前任土王嫡子,乃是妾侍所生!” “他几次躲过嫡子的追杀,将前任土王交代的事情办得极为妥帖。” “鲁朗在没有继任之前,已经得到各大长老和部落的支持……” “他即位土王的时候,没有一点流血冲突,而且在这几年间,将当地治理得很好。” 陈北冥越听,越觉得心惊。 这样一个有能力有手腕之人,正是需要一张虎皮的时候。 若是能迎娶紫璇公主,带来的收益,可能比一万斤盐茶还重要。 他不能看不出来! 陈北冥忽然觉得,这个鲁朗不简单,自己都看不穿他。 想了一番,决定再去会会他! …… 到了鸿胪寺,皇甫嵩正在吃饭,听说陈北冥去而复返,放下筷子就来。 “主事,有什么吩咐?” 说完,还擦擦嘴上的食物痕迹。 陈北冥一笑,说道: “皇甫大人无需紧张,我再去会会土王鲁朗。” “好,那下官随您一起去。”皇甫嵩挽着袖子就要上前。 “不用,皇甫大人且去用饭。” 皇甫嵩一愣,忽然想到什么。 “您的意思是,鲁朗的能听懂,并且能说很好的官话?” 陈北冥点点头,“若是所料不差,理应如此。” 随后,他又说道: “你的态度,杂家看在心里了。将来有机会,皇甫大人的才能,应当用在更宽广的舞台。” 皇甫嵩心中一喜,忙拜谢道: “谢主事提拔!” 陈北冥轻易不许诺,他说出口的事情,基本都能办成。 皇甫嵩本身也是颇有能力之人,可惜没有靠山,只能蛰伏在此。 陈北冥一句话,他就能推断出鲁朗的水平。 再加上办事利索,从小事上,就能显现出才能,那自然要量才使用! “不不,你要谢的不是我,是当今陛下,我只是帮着陛下发现人才,给你机会的,可是陛下。” 陈北冥严肃地说道。 “对对,主事说得对,下官感激陛下给予的机会!但是,还是要感谢主事举荐的恩情……” “好了,不说了,你去吃饭,我去见他。” 到了鲁朗的小院,陈北冥没有让人通报,脚步轻轻地走进去。 入内只是,鲁朗正在桌上写着什么。 看见陈北冥,他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随便用白纸盖住写的卷宗。 “土王写的汉字很好啊,为何装作不会官话?” 鲁朗苦笑着摇头:“小人是学着鸿胪寺的规矩,不敢逾越……” 陈北冥好整以暇的坐下,指着椅子道: “别拿捏架势了,坐下,咱们好好聊聊。” 土王憨笑着坐下,屁股一点点沾着椅子,不敢坐正。 “紫璇郡主对你掌控本部有着重要意义,你为何会为了万斤盐茶拒绝?” 鲁朗登时愣住,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这……小人那里是真的缺盐茶,这些东西能卖个好价钱,平时多少钱都买不到……” “我想听实话!” 陈北冥眼神灼灼地看着鲁朗。 第135章 女人要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 鲁朗抬起头,郑重地看着陈北冥。 发现他的眼神坚定,只有叹息一声。 “您说得对,若是郡主能娶到手,便是相邻的土王想要招惹小人,也要三思而行。但是小人何尝不知道,贵人既然想用一万斤盐茶来换,就必然有更重大的意义。 小人何德何能,敢和贵人争抢? 若是贵人能记得小人,日后拉上一把,小人便是修了一辈子福分。” 一番话,虽然有吹捧陈北冥的意思。 但应当是他真实的内心写照。 毫无疑问,这是个有大局观的人! “你说的倒是事实,这么一来,倒是真让杂家刮目相看了。对了,你方才写的什么,可否一看?” “这……” 鲁朗稍作犹豫,便大方地呈上。 “不怕贵人您讥笑,小人是记载了京城的新鲜事物。不知什么可以在我们那个犄角旮旯里推广,只好先全部记下来,等回去再和长老们商议。” 陈北冥知道了,这小子肯定已经打听到,那些产业有自己的影子。 现在记录这些被自己发现,等于是当面抄卷子了。 难怪他会不好意思。 “你倒是能看出来它们的厉害之处。” 陈北冥看着他的记录,上边详细的标明了自己的看法。 这种人回去,绝对是个励精图治的土王! 若是这样,那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也不知道他们那里积攒了多少年功德,才出来这么一位。 他的外貌,倒是将身上的发光点遮盖得严严实实。 “小人的族人位于西南边陲,瘴戾苦寒之地。他们或许一辈子都无法过上京城的富足日子,但小人想让他们比过去过得好一点点……” 鲁朗说得很真诚。 这句话,深深地打动了陈北冥。 人类历史上,有多少小国寡民出过天将猛人。 他们没有大国的禀赋,只能在有限的地盘和资源上,谨小慎微地跳舞。 或许有人功成名就,但更多的成为大国的牺牲品。 陈北冥可以背出一长串猛人的名字…… 那些都是人类群星闪耀时,伟大的名字。 在他的时空,有托马斯*桑卡拉,保罗*卡加梅,莫里斯*毕晓普,萨尔瓦多*阿连德。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眼前这个鲁朗。 让他先是想到两世相见的两位于谦于大爷。 然后便想起了那个“正人君子之国”的桑卡拉,而他的务实之处,又想起了十分务实的卡加梅。 他觉得,眼前毫不起眼的鲁朗,真的能实现他的梦想…… “鲁朗王阁下,如果你愿意,或许我们可以合作。我不敢说能让你的王国光芒万丈,但至少能让他们过上比现在好的日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言语之间,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 为了人民的人,值得如此! 鲁朗则是彻底愣住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大乾皇帝红人,会这般说话。 甚至都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贵人,您的意思,小人明白,可小人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知道达成您的目标,我们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若是出人当兵,或许我们可以配合。 若是条件过于苛刻,小人难以负担啊……” 土人给中央王朝当马仔,出兵打仗,这倒可以接受。 要是出卖太多的利益,鲁朗难以接受。 “你们的兵员,或许会派上一些用场,山地之王,非你们莫属。其他的嘛,我们是互相扬长补短。 你们特有的原材料,手工艺品,矿藏,都可以成为交换条件。 你放心,就冲着你的人品,我们会做等价交换。或许我们会多赚一些,但不会亏待你们太多。” 陈北冥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有这么一个能干的人,在西南边陲帮着大乾维护羁縻统治,也是好事一件。 将来用兵南方,他们也能成为强有力的臂助。 “那……那就太感谢贵人了,小人无以为报!给你磕头谢恩!” 鲁朗说着便跪! 陈北冥马上扶住他。 “阁下大可不必,您好歹也是藩王,如今的大乾,唯有皇帝值得您跪,余人,不足道也!” “小人……小人真是积了十八辈子的福,才换来您的恩德……” 陈北冥笑道: “不用感谢我,要感谢,就感谢你们这些为了人民努力挣扎的人吧。你们本可以过自己的富贵生活,却愿意和自己的人民同甘共苦。 这样的人,值得每个人的尊敬……” 两人聊了很多,从西南边陲的矿产资源到风土人情。 陈北冥也在心里有了大致的想法。 剩下的就是和几个合作伙伴一起谋划了。 不知不觉间,日暮西陲。 陈北冥想起来,紫璇郡主还在酒楼等着呢。 他连忙起身告辞: “能与阁下相见,是陈某的荣幸,咱们改日再会!” 说完,两双手有力地握在一起。 临走之前,他关照皇甫嵩,要好生对待鲁朗,用人家该有的规格。 皇甫嵩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还是言听计从地照办。 离开鸿胪寺,陈北冥心里没有了半点负担。 在鲁朗眼里,紫璇郡主有的只是交换价值。 只要能换取更加有力的回报,他根本没有半点犹豫。 到了酒楼,紫璇郡主眼巴巴地看着他。 “放心吧,成了。”陈北冥笑着抛出一句话。 紫璇立马就信了,托了托一对玉兔,让其看起来丰盈饱满。 她想起母妃的话,总是说这对东西,才是男人最喜欢的。 女人要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 太监应该也差不多吧…… 而且他还是大乾最厉害的太监! “你喜欢吗?” 紫璇坐进陈北冥怀里,挺直胸膛。 陈北冥看了眼那对,不得不承认,很美。 无论规模还是姿态,在自己所见过的女人里,最为出众。 但是…… 他搞不明白紫璇要做什么。 舍弃了一个皇家郡主所有的矜持与高贵。 像个求宠幸的小妾。 紫璇没有说话,拿起陈北冥的手,放在胸口。 “我虽然出身皇家,却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只有这个身子还能自己做主。以后它就是你的。” 陈北冥明白了,再没有客气,轻抚着所有。 紫璇悄然挣脱,解开所有衣衫,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他。 陈北冥眼睛上下打量,乳白无瑕的肌肤,无一丝赘肉的美腿,盈盈一握的腰肢…… 他欣赏得非常仔细且贪婪。 但却没有立即占有的心思。 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北冥捡起地上的胸衣,首先将那令人目眩的一对遮住。 直到将她全身包裹,然后抱起紫璇坐在桌前。 啪~ 还是那熟悉的手感。 “它永远只能我一个人看,明白没有!”陈北冥霸气无双地说着。 “妾身知道了。” 紫璇笑得很开心,自己终于有了依靠。 以后再没人可以欺负自己! 拿起酒壶,含了一口,对准他的唇,吻了下去。 王府中,兄长的妾室都是这么伺候。 想必,他会很喜欢…… “嗯……郡主真会玩啊,都哪学的?不会你以前就这么干吧。” 陈北冥擦擦嘴,笑呵呵地道。 “呸,都是为你学的,之前谁敢那样对我,你还好意思说。怎么样,酒好不好喝?” “那自然是好喝,再平凡的酒,从你的嘴里度过来,便是人间佳酿。酒不醉人人自醉,我都要醉倒在你的樱唇美酒当中了。” 陈北冥油嘴滑舌地说着。 “哼哼,就知道你会喜欢,还要不要来,我还有别的招数呢。” “别,我跑了一天,累得要死,咱们先吃饭,来日方长。” 陈北冥拒绝了紫璇郡主的花样。 吃完饭,便赶走了她,仔细回味着刚刚的幽香。 如果再不走,陈北冥怕自己会忍不住吃掉她…… 土王鲁朗带着盐茶愉快地离开了京城。 的确如陈北冥所说,鲁朗对紫璇郡主没什么兴趣,养个大乾的婆娘实在是太费钱了。 如果不是朝廷承诺给丰厚的嫁妆,鲁朗才不肯千里迢迢跑来京城。 自己寨子里的婆娘听话又抗揍,大乾女人可没这优点。 而且,他又换来了陈北冥的承诺。 那可是千金难买! 将来能产生的价值,可不是一万斤盐茶能比。 更不是一个紫璇郡主能比! 化解完郡主的问题,陈北冥终于能抽身去河道工地。 到了那里,王文武刚应付走齐飞恒等纨绔。 他迈着特有的鸭子步,两撇胡子略带生气抖动着。 “我呸,要不是您,老子打死也不带他们玩,鼠目寸光的东西!” 陈北冥不在意,笑道。 “这样也好,让他们明白这次机会来之不易,省得分钱的时候,不好意思下刀。” 王文武一听分钱,小胡子抖了抖。 “主事您有什么主意?不瞒您说,要是按照京城的样式盖房子,我们还真的要赔钱。” 他心里早就有计划了,陈北冥必然有高超的本事,能让它变成赚钱的买卖! 陈北冥给了王文武一脚。 “就你聪明,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王文武忙回头嘱咐跟着的家将道: “你们给我看好了,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他只看了一眼陈北冥的草图,眼睛就拔不出来。 \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 第136章 别怪我的一条鞭法 王老二吃惊地说道: “主事,这……还能这么盖房子? 这是桥梁,还有湖泊! 爷爷的,您是照着天上的宫殿画的吧。 不过,这住的地方,忒小了些。” “你懂个屁,老子画的是楼房,每家都是独栋小楼,想怎么做分区,自己看着办。” 说是独栋小楼,其实也就是后世联排别墅的概念。 虽然土地利用效率无法和多层楼房相比。 但对比此时一家一个宅院来说,土地利用率已经高得太多! 里边的设计理念,要领先时代太多。 王老二根本无法理解。 尤其是上厕所的事情…… “用一个净桶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何非要用什么马桶和您说的化粪池?那多麻烦啊,味道不大吗?花费也很大吧!” 陈北冥瞪了他一眼,怒道: “你要是说麻烦,老子还能理解,你说味道,信不信我削你?净桶就没有味道了?马桶和化粪池结合,可比净桶方便多了!” 陈北冥给他详细讲解了下水管道的应用,坐在顶层的马桶如厕,屎尿则顺着管道排进化粪池。 王文武听完,总算明白了新设计的厉害之处。 那比之前用净桶和旱厕,高明了不知道多少! “我的天爷啊,主事,这房子我们得卖三千两,不不,四千两,装修另算!” 王文武眉飞色舞地描述装修怎么收费,一副奸商的嘴脸。 几千两银子,说起来很多,但是京城能拿得起的人不在少数。 尤其是从外地调到京城的官员,或者想来京城置业的商人们。 还有一些薄有家资,想要置办产业的富户、新贵。 住得不能太好,但也不能太差,这里恰到好处! “主事,如果我们掌控住各个环节,利润简直太可怕!” 王文武算了算账,激动得想大叫。 “呵呵,知道什么叫房地产了吧,一帮土豹子明白什么是赚钱?” 陈北冥不屑道。 经过后世的洗礼,他对这个行业可是深有感触。 拿到现在来,简直就是超级大杀器。 教育完王老二,他注视着眼前的景象,感慨不已。 此时,河面上无数小船来回穿梭,将各种物资运入或者运出京城。 自内外河连通后,彻底激活了航运,连带京城的商业,也得到翻倍增长。 之前对打通内外河颇有微词的官员们,如今改口夸赞起女帝。 而对提出者陈北冥,则是默契的选择遗忘。 忌惮也好,恐惧也罢,陈北冥并不在意。 捞钱,才是最紧要的。 城内修建的八个码头,陈北冥占了三个,平阳侯府有两个,剩下的三个为几家勋贵们共有。 有货物进来,你要储存吧,转运吧。 码头有建好的库房出租,价钱公道,还免费装卸。 可是躺着都能赚钱的好买卖! 如此赚钱的买卖,如果不是那帮勋贵支持女帝,都懒得带他们玩! “你们准备一番,河道工地需要建围挡。” 王文武有些不解,疑惑道: “我们围起来做什么?” “你个笨蛋,这就叫前期炒作,保持神秘感,你去青楼,小娘子们裹得严实,吊胃口的时候,你心里痒不痒?” 陈北冥抽了王文武一巴掌。 “嘿嘿,懂了懂了,我这就去办,还是主事您鬼主意多。” 王文武一溜小跑,没了踪影。 这家伙,如今办什么事都是风风火火,以前的懒散彻底没了。 事情处理完,陈北冥转身离开。 盖个房子而已,王文武就能处理。 他走着走着,看见公主府的匾额,低头就闯了进去。 与其被淮阳堵在随园,不如自己送上门。 淮阳听到他来了,最喜欢看的百戏都不看,跳下看台,朝着前院跑去。 “公主,您的绣鞋,裙子都开了。” 白芷在后边,举着一只鞋子追着。 淮阳这才停下,白芷跪在地上将绣鞋套在淮阳光洁的玉足上。 “小芷儿,我今日美不美,发饰有没有乱,呀!我忘了戴那串项链,快去取来!” 一番折腾下来,总算收拾妥当。 淮阳才跑出后宅的月亮门。 “妾身见过主事大人。” 耳边响起淮阳妖娆的嗓音,陈北冥转过身。 “哎哟,您可真是天仙下凡呢!” 他瞧见打扮娇艳无双的淮阳,立即有了反应。 公主府的宫女仆役们,早就见怪不怪。 一个个转移视线,生怕看见自己不该看的东西。 整个大乾,能将淮阳公主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只有这位传奇太监! “哼!起来吧,还不过来扶着杂家。” 淮阳乖巧地答应一声,学着丫鬟服侍主人,伸出玉臂,扶着陈北冥进入后宅。 四下无人之后,两人的角色反转。 啪~ 陈北冥大手落在淮阳豚上。 “有没有想我。” 淮阳干脆不演了,纵身跳上他后背,搂住脖子。 “哼,我不去你的狗窝闹,你还不来寻我,狗奴才。” “哪有,我这几日忙着呢。” “今日你哪里也不许去,陪我看戏。” 淮阳揪着陈北冥耳朵,呵了一口气。 “你个妖精,今日若不吃了你,我绝不走。” 说着,狠狠地寻摸了好几把,走向戏台。 台上正在表演扛鼎、寻撞、吞刀、履火的杂技。 看到精彩处,淮阳忍不住拍手叫好。 戏班是女帝赏赐下来,怕她无聊闹事。 不过这些节目,在陈北冥看来,稀松平常。 尤其台上正表演踩炭火的杂技。 “狗奴才,他好厉害,居然光脚踩在火上!” 淮阳抓着陈北冥的衣袖,尖叫出声。 “里面有秘密,想不想知道?” 陈北冥神秘一笑,说道。 “啊,什么?” 淮阳急忙点头,杂技也不看了。 她曾拿着剑,逼问表演者里面的秘密,却什么也没问出来。 没办法,那是吃饭的家伙,基本不会说出去。 否则,被行里人知道,那人以及他的后人,就别想吃这碗饭了。 “他在表演之前,是不是往炭火上撒了什么东西?” “没错没错!”淮阳肯定地点点头。 “他撒的是朱砂与硼砂,可以给炭火降温,你再看他的脚,是不是茧子很厚,还涂抹了什么东西。” 淮阳闻言,连忙喊着: “你,给本公主下来!” 检查之后,果然正是陈北冥所言,她开心地又蹦又跳。 “狗奴才,你真厉害!” 宫裙与胸衣,根本束缚不住已经熟透的果子,动人心魄地跳动着。 陈北冥呼吸变得粗重,扛着淮阳就进了小楼。 百灵鸟的鸣叫,很快响了起来。 一阵婉转高亢,而又曲折的婴宁之后。 淮阳香汗淋漓地躺在陈北冥怀里。 “不许你碰随园的那几个狐媚子,你若缺女人,我府里你喜欢哪个,带走便是。” 啪~ 陈北冥又是一巴掌,随后抚着翘豚。 “你又不听话了,按照进门规矩,你还得叫她们姐姐。” “我是公主!叫她们姐姐,她们也得敢认!” 陈北冥假装生气。 “那就别怪我的一条鞭法,去那边,抬高。” 淮阳噘着嘴挪到床里,慢慢抬起一条玉腿…… …… …… 陈北冥哼着小曲走出公主府。 淮阳被精湛鞭法打服了,表示不敢再去找随园几个女人的麻烦。 接下来的日子,陈北冥几乎住在工地上。 王文武有样学样,干脆收拾铺盖也搬了过去。 从管道规划,化粪池的设计,到打地基,陈北冥坚持亲自指挥。 侯府的工匠,干得格外卖力。 这次可不是白干活,王文武承诺给他们市价两倍的工钱。 其实他有自己的小算盘。 房地产既然如此赚钱,在京城别的地方,甚至外地州府,也能盖。 现在的方案直接抄过去就行,甚至都不用改。 陈北冥知道王文武的小心思,所以指导起来格外用心。 反正就算王文武不做,肯定会有别人来做。 让自己人赚钱,总比别人强。 看到工匠用糯米灰浆往青砖上涂之时,陈北冥眉毛一拧。 “你们打算以后都这么用?” \u0001 第137章 王二又买荒山了 糯米灰浆是好用,可这东西贵啊。 当年赫连勃勃修筑统万城,不知道用了多少糯米,还有因为质检不合格,埋下的累累白骨。 糯米是粮食,在物质本就不丰富的大乾,实在是奢侈。 人有时候都吃不饱,还他马用来建房子。 怪不得大乾盖房子成本这么高。 “乾清宫建造是有朝廷规制的,咱管不着,但是这里咱还能做主。走,给老子一起找东西去!” 王二一瞥小胡子,像是嗅到了金钱的味道,机警地晃了几下,连忙道: “好啊,好啊!” 王老二是跟着陈北冥长见识的。 谁知道,这次他们一起出去,陈大主事,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而且,专门看那漫山遍野的烂石头。 “主事,您不会想用石头建房子吧?这种石头看着还成,但使用起来不耐久。有些地方,几十年就烂得不成样子了。” 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告诉陈主事,不能大意。 结果,陈北冥冷然一笑: “你在教我做事?” “不……开玩笑,我可不敢……您慢慢看。” 没办法,不是陈北冥不好好看。 是他找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两人在京城周边找石灰岩。 大乾石灰岩储量丰富,随便一堆石山都是。 唯一的区别就是看看哪里的杂质少,容易开采和运输。 石灰岩本身耐久度无法和花岗岩、玄武岩等相提并论。 但是,他能做成性价比贼高的原材料啊! 经过一番寻找,陈北冥选好地址。 山头低,石灰岩含量高出,距离煤矿还近。 运输起来极为便利! 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引一条小运河过来。 “你去吧,以侯府名义买下了那处荒山。” “您真的确定?” “老子什么时候亏待过你,赶紧的!” 荒山的主人是个土财主。 王文武已经做好土财主坐地起价的可能了。 毕竟现在平阳侯府可是远近闻名的大户。 主要买东西,必定有大用处! 土财主听说有人买荒山,高兴得马上从小妾的肚皮上起来。 裤子顾不得提,就往外跑。 果不其然,他摔了个狗吃屎。 可即便如此,已经高兴得和那什么一样,着急忙慌的出去! 见有人要买鸟不拉屎的荒山,他坐在谈判桌上,伸出三根手指。 王老二见状,瞥了瞥胡子。 三万两? 马的,有点贵,倒是能接受。 但开价哪有不还价的道理,他直接伸出个一的手势,表示一万两。 土财主见状,苦着脸道: “贵人啊,当初去俺买的时候,可是花了三千两。一千两也太少了。您要是能给到两千五百两,我附送上边的小院子,咱就成交。” 卧槽? 王文武心里已经。 踏马的,等什么,赶紧签字! 双方都以为自己占了天大便宜,交易进行得那叫一个快。 根本不给对方反悔的空间。 土财主很快传到京城, 此等消息,毫无意外扩散开来。 一众纨绔们听见王文武买荒地,心里一紧! “王文武又买没有人要的宅子了?” “下边有盐矿?” “下边有石炭?” “好像都没有,只有一堆大石头。” “哈哈哈,他娘的,老子还不信了,他们能将大石头变成宝贝?要是能,老子拉一车石头,自己吃下去!” “哼哼,他们要是用那个去骗人,老子就追着他们举报!” “对对,这次不信还弄不死他们!” 一种纨绔在看热闹,不过很快就没了兴趣。 那地方脏不垃圾的,一看就不是出产高级产品的地方。 而陈北冥建设的,就是水泥工坊! 水泥可是一项大产业,以后要延伸到大乾的方方面面。 建城墙,盖房子,可缺不了。 不仅坚固,成本还低,可是好东西! 王文武有了制盐的经验,这次更加慎重。 以他们今天的人力物力,工坊很快在荒山脚下拔地而起。 其实简易水泥的制作非常简单。 把石灰石、粘土磨成面,煅烧成熟料后,再和炼铁后剩的矿渣同磨,便成水泥。 第一批水泥烧制出来,王镇带着几位国公专门到了现场。 “主事,这东西真有您说的那般神奇?” 王镇用手抓了一把握在手里。 陈北冥指着工坊中一段高墙道: “侯爷,这就是用水泥所建,你若不相信,可以试试。” 王镇是个急性子,将门嘛,都是这个脾气。 “这么薄的城墙,别说是冲城锤了,就算是用投石机,硬砸都能砸倒下!” “即便是上好的糯米汁,加上三蒸三晒的熟土,都无法做到!” “反正说上天,我是不大信它有多厉害的……” “主事,你可不能拿我们开涮啊。” 这倒也正常,符合他们的一贯人设。 陈北冥笑道:“去,让人去调集神武军的一个指挥营来。” 神武军的人来得很快,不过让人意外的是,神武军代统领王元朗一起到了工坊。 跟几位国公见礼后,王元朗到陈北冥身旁。 “主事在黑沙关的壮举,末将敬佩万分啊,不过您也太厚此薄彼,好东西只给巡防营。 我神武军上下几万人,可是对主事马首是瞻!” 王元朗眼神带着几分幽怨。 要不是知道大舅哥取向正常,陈北冥得掉一地鸡皮疙瘩。 “咳咳,这算什么事,一会儿你去找王文武,热气球给你五十个。” “好嘞,主事,真是我王元朗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陈北冥撇撇嘴,心道: 是不是异父异母亲兄弟不重要,其实,咱俩可是正经的大舅哥关系呢…… 目的达到,王元朗将目光转向场中。 只见几百神武军士卒摆好阵势,向高墙发起攻击。 攻城的军弩,投石车,攻城锤,能想到的攻城器械,都用了个遍。 然而高墙依然稳如泰山! 这下…… 他们都不淡定了~ 王元朗怒斥一声:“让你们攻城呢,你们他娘的给小姑娘挠痒痒呢,都把你们弄小娘的劲头使出来!” 指挥无奈地道: “统领,咱们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手啊。” 几个勋贵都瞧见了,神武军确实发力进攻来着。 他们连忙凑到跟前,仔细看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高墙表面看起来很凄惨,但主体并未受损。 有过攻城经验的王镇,惊讶地张大嘴。 “这便是水泥的威力?我大乾城墙如果都是这般坚硬,何愁敌军来攻。” “好东西啊!此物断不可流入敌国!” “不错,得给家里说清楚,别的随便卖,水泥绝对不行,谁敢卖,打断腿!” 王老二小声嘀咕了一句:“各位叔伯,刚才你们还不信来着,现在说啥。” 这小子,可以,在陈北冥打完脸之后,他是真的敢上,跟着嘲讽啊! 谁知,老子王镇啪就是一巴掌,拍着他的脑壳。 “你懂个屁,这东西和别的不一样,将来是用大功劳的。老夫等人自然会给陈主事邀功,还轮不找你在这阴阳怪气。” 嘴上这么说,王镇心里乐开了花。 王老二和陈北冥的关系,那是真的亲近,深度绑定啊! 几位勋贵,现场做了决定。 他们都知道,这东西的价值有多牛! 王元朗看得很是眼馋,他早就听说陈北冥要在京城河道两旁盖房子,可惜一直忙于军务,无暇参与。 “哎,有好事,主事从来想不起我王家。” 陈北冥听出了大舅哥话里的埋怨。 不管是水泥生意,还是房地产,要涉及的关系非常复杂。 把五姓之首的王家拉进来,只会更稳妥。 “呵呵,是杂家的疏忽,不知现在邀请,王兄弟是否愿意加入?” “求之不得!” 两人相视一笑。 事情告一段落,陈北冥回到随园。 一人给了个香吻,就跑去做她们自己的事了。 两女最近迷上了捶丸。 所谓捶丸,就是用有柄木勺接球,相连不绝,方言谓之球棒。 跟后世的高尔夫球有点类似。 辛玉婵过来给陈北冥量了下尺寸,也走了。 说是学了新针法,要给陈北冥做一件新袍子。 梁国公府送来的舞姬整日不出房门,陈北冥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正好,趁现在去看看。 在花园,看见小玉儿蹲在草丛里。 “玉儿,你在做什么?” “嘘,老爷,我在抓蛐蛐。” “抓蛐蛐有什么好玩的,老爷带你去买糖葫芦。” 都知道随园有个喜欢吃的小娘子,所以随园门口经常有商贩摆摊。 “老爷,小孩子才吃糖葫芦呢,您有没有听说,京城有种东西叫羊酪,浇到樱桃上,用勺子舀着吃。” 说着,小玉儿的口水都流到了胸前。 陈北冥有点吃惊,这种东西自己都没听说过,小玉儿是怎么知道的。 拿出手帕给小玉儿擦了擦。 “你是听谁说的?” “新来的姐姐啊,就是那边屋子里的。” 陈北冥顺着小玉儿指的方向,走到角落的厢房门前。 刚敲了两下,有人打开门。 陈北冥看到女子,一时有几分失神。 女子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幽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一双朱唇,翕动间都似在舞蹈。 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好一个绝色佳人! 能让一帮见多识广的顶级纨绔打破头,果然美得冒泡。 “你就是陈北冥?我正想找你。” 嗯? 有点野…… 第138章 错过一亲女帝芳泽! 陈北冥与吴阿蛮第一次见面,便在这种不愉快的气氛下开始。 “找我何事?” “放我走,或者杀了我。” 陈北冥没有理会女子蔑视的眼神,走进屋内。 桌上躺着一把五弦琵琶,造型很精致,不过有点掉漆。 噌~ 声音优美。 “不许你碰我的琵琶!” 女子走近几步,抗议道。 枕边还躺着一支玉箫,通体碧绿,玉质晶莹。 一看就价值不菲。 呼~ 没吹响,陈北冥有点尴尬。 看来没有吹箫的天赋。 “别碰我的箫!” 女子杏眼圆睁,由于生气,单薄的白色罗裙下,峰峦起伏。 陈北冥被景色吸引,一时看得入迷。 “啊!不许你看!” 女子两只玉臂忙掩在胸前。 从进门起,女子就开始主动挑衅。 虽然一副不自由,毋宁死的姿态。 但骨子里的柔弱还是一眼便能看得出。 纸做的母老虎而已! 她能与小玉儿处得来,还告诉其羊酪樱桃的事,说明她的善良。 陈北冥在桌前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 “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你现在是我的财产,你若不说,我立刻让人将你卖到万芳阁去。” “你!吴阿蛮!” 陈北冥懒得问吴阿蛮为何耍性子,只要进了随园,再烈的马也能驯服。 反正来日方长,日后好说。 “来人,给我叫来管理内宅丫鬟仆妇的严婆子。” “从今日起,吴阿蛮归你管,与你们同吃同住,不干活就没有饭吃。” 说完,没有再次停留,起身向外走去,今晚还要应付皇后王蔷。 “陈北冥你给我站住!”吴阿蛮嘴上不饶人 “哎呀,小娘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称呼贵人……” 随后,传来吴阿蛮的吵闹与严婆子的劝阻。 到了宫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女帝在坤宁宫正与皇后王蔷用膳。 如今,女帝对王家越发依仗,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都是王家在打理。 比如将军械卖给西秦的反叛势力,又或者从大梁国边军手里低价买军粮…… 这种互相拆台的事情,大家都在干,谁让两家背地里小动作不断。 帝后还在饮酒,陈北冥便按着云鸾,先解解馋。 只是摸两把,云鸾就借口来癸水跑了。 其实,是怕女帝和皇后发觉,毕竟就隔了一道门。 “咳咳!” 偏厅传来女帝的暗号。 陈北冥戴好人皮面具,推门进去。 皇后王蔷,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女帝摇晃着站起来,她没想到,皇后的酒量变得这么厉害。 突然纤腰一紧,却见陈北冥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不要胡闹!” 女帝心底很慌,坤宁宫的奴婢都被赶出去了。 如果陈北冥乱来,她根本抵抗不了。 谁知对方只是轻轻一吻。 “不是陛下心甘情愿,我不屑为之。” 女帝怔了怔,内心有些感动。 可是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眼看着女帝离开,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让你装逼!” 跟皇后与女帝,大被同眠…… 麻痹,多好的机会! 现在,只有皇后了…… 抱起王蔷,走向寝殿。 “这是皇后?” 陈北冥纳闷道: 眼前娇躯,少女的娇嫩与少妇的美已融为一体。 一段时间不见,皇后又丰盈不少。 陈北冥单枪匹马,独闯龙潭! 醒来的皇后,奋力反击,可惜仍然不是对手。 娇啼凤鸣,半夜未绝。 “陛下,臣妾不许你走。” 身后传来王蔷声音,衣襟被扯住。 陈北冥拍了王蔷玉豚一巴掌,为她盖住诱人春光。 “听话,朕过几日还来。” 王蔷嗯了一声,松开手,乖巧地闭上秀目,很快响起轻鼾。 陈北冥吻了一记,转身出坤宁宫。 宫中老婆们,皇后是用情最专心的一个。 秦舒儿与严蕴入宫各有目的,掺杂了太多别的东西。 所以最怜爱皇后。 至于黄素锦,与她们都不同,黄大才女无论身还是心,只属于陈北冥。 翻墙回东厂,陈北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被番子叫醒的时候,外面天色灰暗。 阴沉一片,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主事,今日是黑沙城五姓豪商问斩的日子,您负责监斩。” 轰隆~ 一道雷声响起。 “这档子事忘记了,走吧!” 陈北冥带着自己的手下,气势很足地出发。 赶到大理寺地牢时,却瞧见了宋国公萧誉和邺国公彭鹤年。 他们正在黑沙城知府薛贞的牢房,说着什么。 来送行? “哈哈,薛大人,以后可要多指教,为王爷办事,王爷不会亏待你。” 陈北冥停下脚步,猛地转过头。 晋王保了薛贞的命? 似乎还要重新做官?! “呵呵,这不是陈主事吗,要来审问谁?” 宋国公萧誉毫不掩饰眼神里的仇恨。 “哼,不过一个阉人,这里是大理寺,司马正的地盘,他有什么资格。” 邺国公彭鹤年冷笑道。 司马正以铁面无私闻名朝野,有时,女帝的面子也不给。 “薛大人要去哪?” 眼看薛贞从牢里要出去,陈北冥淡淡问道。 “王爷保举,薛大人官复原职了,与杨天感勾结查无实据,啧啧……” 萧誉得意地说着。 官复原职?那岂不是要返回黑沙城? 若让他回去,岂不是要给于谦添堵! 女帝还是选择了隐忍…… 陈北冥能够理解,毕竟晋王实力仍然雄厚。 但是,老子不愿意! 抬脚便拦住薛贞的去路。 “主……主事,请您让开,下官要出去。” 薛贞吓得双腿发抖,陈北冥在北疆杀了太多人,简直就是活阎王! 眼巴巴看向两位国公。 “姓陈的,这里不是你的东厂,让开!” 萧誉厉声道。 两位国公跑来大理寺,还坚持等到他到了,才假惺惺出来。 这明显是得到晋王的指使,恶心陈北冥。 “哎,为什么要逼我呢?” 语气似是无奈,但其中的冰冷让人恐惧。 “快!快去叫司马正大人!” 萧誉对着地牢的狱卒吼道。 心中暗道: 王爷为什么要挑衅这个疯子! “呵呵,走?走你麻痹!” 陈北冥突然抓住薛贞的头发,拖着回到牢房。 “啊!别杀我,主事饶命!” 萧誉和彭鹤年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敢上前去救。 能一刀吓退万人的凶神,他们上去也是送死。 陈北冥扫了一眼牢房内,不理会薛贞杀猪一般的嚎叫。 “呦呵,有酒有肉啊,薛大人挺会享受啊。” “陈北冥,你放了薛大人,不然……” 萧誉语气急促。 “不然怎样?” 陈北冥斜睨萧誉。 北疆那些惨死在杨天感手下的大乾百姓,跟这些畜生纵容绝对脱不开干系! \u0001 第139章 两人恐怕都关心到床上了 薛贞奋力嚎叫着,挣扎着,求饶着。 想起那日伪装成逃难百姓,亲眼目睹杨天感被这个魔鬼剁了人头。 是那么真实,令人绝望! 陈北冥将薛贞提起来,冷冷看着。 “你以为晋王能救得了你?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活着离开京城。 你是真的蠢啊,真以为你做过什么别人都不知道?” 薛贞双目充满恐惧,无常似乎在招手。 下一刻,这个养尊处优的四品高官,屎尿顺着裤管流到地上。 “我不想死!啊!我再也不敢了,主事您饶了我吧!以后,我唯您马首是瞻,什么都听您的。您就当我是个王八蛋,我现在醒悟,再也不敢了……” 他开始用最卑微的话求饶。 想要博得陈北冥的恻隐之心。 然而,陈北冥心中都是他做的恶事,半点都不会犹豫,厌恶地看了薛贞一眼。 “想想被你们害死的那些人,她们难道该死?” 刺啦~ 他扯下薛贞的腰带。 “不要,不要,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他们都……” “都尼玛!” 陈北冥一头绑住房梁,另一头套在他脖颈中。使劲一拉,沉声道: “黑沙城知府薛贞,纵容杨天感屠杀百姓,罪大恶极,畏罪自杀!” “陈北……” 萧誉刚吼出两个字,就戛然而止。 速度太快,来不及了! 咔吧~ 薛贞的头无力地倒向一边,整个身体垂了下去,随着腰带飘来荡去。 助人作恶的他,被自己腰带结束生命! 仓促的脚步声,从地牢门口传来。 嘭~ 大理寺地牢的大门,被人用力踹开。 紧接着,一个穿着紫色官袍,长相清癯的男子走进来。 看到牢房里的一切,重重叹了口气。 萧誉咆哮道: “司马大人,是陈北冥这个阉贼杀了薛大人,你要为我等作证!” 陈北冥缓步走出牢房,静静看向司马正,这个有大乾青天之称的男人。 假装掸了一下身上的尘土,一个番子已经将一把软椅放在身后。 “人是杂家杀的,司马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杂家?” 陈北冥坐在软椅上,语气嚣张。 潮湿幽暗的地牢里,有光芒从上方镂空的缝隙里洒下,正好照在他脸上。 那一刻,他身上似乎有神光显现! 司马正在原地待了很久,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朝着陈北冥拱了拱手。 “主事说笑了,薛贞畏罪自杀,与主事何干。” 萧誉一脸愤怒: “司马正!你竟敢做伪证,老夫要弹劾你!” 陈北冥无声笑了笑,此人倒还不蠢。 他哪里知道,司马正都想杀掉这个狗东西! 可惜实力不够…… 能像陈北冥这样,快意恩仇,那才爽啊! …… …… 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兴庆宫偏殿。 女帝听完大理寺眼线的汇报,久久不语。 “陛下,他这样冲动,晋王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云鸾担忧道。 “你何时变得这么关心他?” 女帝看了眼云鸾。 “奴……奴婢没有,陛下多心了。” 女官锦绣暗自摇头。 何止是关心,两人恐怕都关心到了床上。 只有女帝看不出来罢了。 整日待在一起,云鸾身体的变化,怎么逃得了锦绣的眼睛。 光是那维度,就已经充分说明了问题。 “晋王不会怎么样,朕目前只是不想与他开战,并不是怕他。” 女帝淡淡道。 云鸾悄然松了口气,只要女帝支持陈北冥,那就没人动得了他。 凭陈北冥的武功,晋王就算派出什么高手暗杀,也只能铩羽而归。 在云鸾心目中,那个男人就是无敌的存在。 “传朕的旨意,张贴告示,薛贞自知罪孽深重,于狱中悬梁自尽。” “是!” …… …… 同样的,另一番势力也在讨论此事。 首辅严嵩的官廨。 几位严党大佬齐聚。 “严相,黑沙城知府薛贞官复原职,这不是胡闹,晋王居然保这种人,陛下还……” 户部尚书陈济善欲言又止。 兵部尚书江贤文摆摆手。 “他只不过是个蠢货,官复原职又如何,倒是于谦,我们应该帮帮他。” “于谦脾气太过刚直,屡次拒绝严相招揽,帮他对我们又没什么好处。” 陈济善皱眉道。 “老夫佩服的是他的风骨,可敬可叹。” 江贤文抚须道。 严嵩喝了口茶,瞥了眼远处的乾清宫工地。 “必要时可以帮一帮,不然他们在北疆还不得反了天。” 众人见严嵩定了调子,也就不再多说。 严府的管家突然推门进来,在严嵩耳边说了些什么。 “死了?哈哈,死得好啊。” 严嵩大笑出声。 众人不解地相视一眼。 “阁老,怎么了?” “陈北冥那家伙,把薛贞弄死了,怎么样?”严嵩笑着解释道。 几个人闻言,俱是一愣。 “想不到啊,他是真的敢下手。” “嘿嘿,敢下手,那才符合他的性格。” “正是,若是他没有这么一回,老夫还要怀疑呢。” “这小子是真行,碰见有人干恶心皇帝陛下的事情,他直接出手!” “阁老,他这么做,不怕晋王报复?” 严嵩冷哼一声: “晋王敢找他的麻烦?你们忘记自从陈北冥去过晋王府之后,他们都变成了什么样?据说王府过去用来招摇,显示实力的宝贝,都已经收了起来。生怕被陈北冥给弄走。” “哈哈哈,阁老说的是,在下也曾听闻,他们在门口挂了牌子,上书‘陈北冥与狗不得入内’,可是这位爷,哪管你这个?拔掉牌子就进去折腾一通。” “啧啧,想不到啊,晋王这种恶人,竟然也会被一个太监,拿捏死死的” 几个大佬们背后议论陈北冥,他则是打了几个喷嚏,已经在监斩的路上了。 虽然女帝的圣旨,对薛贞之死盖棺定论。 但陈北冥虐杀薛贞的消息,还是迅速在市井间流传开来。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晋王散播的。 无非是想破坏陈北冥的形象。 生擒匈奴大单于,让陈北冥在大乾百姓心中形象空前高大。 但这些,陈北冥无暇去管。 作为监斩,他此刻刚到城外刑场。 刑场周围人山人海,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刽子手威风凛凛地站在行刑台上。 “刀下留人!” 突然,有人大喊。 第140章 狗贼,本姑娘跟你没完 人群中,钻出一个女子。 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 “父亲!” 女子跪在曾世安面前,痛哭出声。 陈北冥有点意外,想不到歹竹出好笋。 曾世安还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不过黑沙城五姓豪商判的是满门抄斩,这算得上是送货上门了。 “快跑!你这个不孝女!” 曾世安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 负责斩首的刑部与大理寺官员有点蒙逼,还有自己送上门的? “抓住她!” 反应过来,立即有官员叫道。 女子给曾世安磕了几个头后,飞身钻入人群,很快消失不见。 将几位官员急得直跳脚。 “娘的,怎么还跑了!”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小娘儿们都抓不住?” “主事,您看这……” 陈北冥摇摇头,叹气道: “不是差役不努力,是那小娘子太厉害。” 他想了想,总觉得女子的身法在哪见过。 突然,脑海中想起二次元少女申萱,她就曾经用过。 原来是崇华剑宫的人!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下次直接去找他们算账! “主……主事,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你们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陈北冥面无表情道。 “对对!时辰到了没?行刑!” 每一次屠刀斩下,就有十几颗人头落地。 几百颗人头,砍了少半个时辰。 居然还有人,向刽子手买蘸过人血的馒头。 捞外快的破事,陈北冥懒得管。 总有人相信人血馒头能治肺痨,这种事管不过来。 上了半天班,陈北冥就旷工了。 反正也没人查他的考勤。 看了半个时辰砍人头,陈大主事心情不太好。 虽说这些人死的并不无辜。 但下次绝逼不干这活了。 他决定,回家调整下心情。 而此时的随园。 和辛玉婵正坐在桌前吃着饭。 不时偷瞧一眼干活的吴阿蛮。 那女人,无论相貌还是身材,都胜她们不止一筹。 这让两人很不喜欢,觉得受到了威胁。 尤其吴阿蛮看她们的眼神,怜悯?还有点鄙夷? 凭什么! 不就是豚大了些,胸前的肉多了些…… 老爷又不喜欢你,不然为什么罚你做杂活! 我们一点也不嫉妒,老爷说过,只要努力,肉总会长出来的! “哼!不过是被人养在笼中的鸟。” 吴阿蛮嘀咕道。 “你骂谁?你不也是别人家里养的舞姬,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们?” 红袖第一个不干。 添香也不是好惹的。 “你长得好看又如何,就是只骚狐狸,不然为什么被人赶出来。” “那也比你们强,跟着一个太监,不知道人外有人。 这世上只有司马尚公子才是最好的男人!” 吴阿蛮一脸傲娇。 想起在梁国公府一次宴饮上,第一次见到司马尚的场景,吴阿蛮就觉得脸发烧。 “你胡说!我们老爷才是最好的,正月十五灯会上就打败了你所说的什么司马公子。” 添香叉腰反驳道。 “哼!胡说八道,一群搓衣板。” “我跟你拼了!” 添香气疯了,她最恨别人这么说她。 就连脾气最好的辛玉婵都忍不了,从绣活的线团上拔了一支绣花针。 “添香妹妹,别打了。” “啊!谁扎我,贱婢!” 客厅里打成一团。 小玉儿捧着大碗站在门口看热闹。 看到姐姐楚红缨过来,倒腾着小短腿跑到姐姐身旁。 “姐姐,红袖姐姐她们跟新来的姐姐打起来了。” 楚红缨看着众女扯头发、扎针等打架手段,直摇头。 “别过去,伤到你自己,让她们打就是了,只要不伤害老爷,随她们。” “哦。” 小玉儿找来一个小凳子,坐在门口,看得津津有味。 …… 陈北冥回到随园,刚进门就吓了一跳。 “老爷!” 红袖、添香、辛玉婵顶着发钗散乱的凄惨模样冲进怀里。 “谁干的?!” 陈北冥怒了,以为谁摘了自己养的花。 老子还没碰过呢! 听完三女的哭诉,才知道虚惊一场。 当看到一个顶着鸡窝头,穿着破烂的侍女时,第一眼并没认出。 “哈哈……” 陈北冥没忍住,大笑出声。 “狗贼,我不活了!” 吴阿蛮张牙舞爪就扑了过去。 可惜没走出几步,就被楚红缨像小鸡仔一般拎了起来。 “敢对老爷无礼,你找死!” 楚女侠一脸寒霜。 “你不是缺个打扫马棚的帮手,从今日起,她归你管。” “是,老爷。” 楚红缨拎着吴阿蛮转身,在挣扎与叱骂声中走远。 陈北冥揽着三女回到屋内。 三女脱了外裙,只穿着贴身胸衣与亵裤并排趴在床上。 玉臂美腿,波浪翻腾…… 这幅诱人的要命景象,让陈北冥忍得很辛苦。 嘶~ 添香疼得吸了一口凉气。 啪啪啪~ “嘤咛!” 三女的豚一人挨了一下。 “三个打一个你们都能输,这不是丢老爷的脸!” 陈北冥给三女涂抹着伤药,当然免不了调戏群兔,游览玉臂美腿。 “老爷,谁知道那个贱婢身手比我们好,不小心才吃了亏嘛。” “她是舞姬,身子自然柔韧灵活,回头让红缨教你们一些防身的功夫。” 陈北冥掠过红袖的山峦顶,她调皮地吐着香舌点在其耳垂。 头一低,印在红袖玉唇上。 贪婪吮吸…… 都是青春无限的年纪,添香与辛玉婵也不甘示弱。 平日里,也没少听上了年纪的婆子说些荤腥闲话,那些羞人的手段,都不用学。 添香有样学样,霸占了陈北冥胸膛,辛玉婵则攻占了后背。 就在几乎失控的时候,一个声音将众人打断。 “红袖姐姐,你啃老爷的脖子做什么?还有添香姐姐……” 小玉儿好奇地看着眼前。 “啊!” 三女尖叫着穿起了衣服。 忘记锁门…… 在给出一堆零嘴的承诺后,小玉儿才满意地走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三女谁也没出来,都将饭菜端到自己房里。 只有陈北冥脸不红心不跳,陪着小玉儿啃了一整只鸭子。 天气热了起来。 陈北冥用完饭,憋闷之下,穿着短褂短裤,选择在卧房前的小花园纳凉。 家中工匠的手艺不错,竹躺椅做工精致。 朦胧间,听到马的嘶鸣。 顺着声音,来到前院的马场。 一匹青白相间的神骏宝马,正跨在母马身上。 宝马鬃毛很长,宛若一只狮子,恐怕就是那匹狮子骢。 其他公马躲得远远的,畏惧地看着狮子骢。 “麻痹的,你倒是快活。” 陈北冥笑骂道。 “老……老爷!” 身后传来楚红缨的声音。 转身望去,只见她披着件红色外袍,上身穿着件修身粉色无袖小衣,下身浅蓝亵裤,飒爽动人! 一旁的狮子骢正卖力,气氛有些旖旎。 白日里被三女调戏了一肚子火气,此刻悄然指天! 一道黑影闪过,楚红缨只觉身子一轻,等意识过来,已经到了自己房间。 “老爷……您怎么?” 楚红缨感觉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陈北冥居然是个真男人! 身上猛地一凉,阻碍尽去。 但是看到楚红缨那里垫着块渗着血的月事巾时,一下子冷静下来。 “红缨,对不起,我不该……” “老爷,您是我们楚家的恩人,红缨愿意一辈子追随您!” 楚红缨鼓起勇气,娇躯由于害羞轻抖,玉体白里透红,两条雪白大长腿蜷缩。 知道了这个大秘密,楚红缨震惊中带着些许向往。 毕竟眼前的男人,文武俱是世间绝顶,俊朗风流。 倾心已久。 “这个,红缨,老爷打算对你倾囊相授,嗯,就是这样。” 说着看向楚红缨红润诱人的樱唇。 “老爷,您打算传授什么武功,啊,老爷不要!” 楚女侠瞪大了美眸。 一炷香后,陈北冥舒爽地走出屋子。 肩膀和两肋隐隐作痛,羞急的楚红缨狠狠地留下自己的印记。 旁边的杂物间,传出吴阿蛮的梦呓。 “狗贼,本姑娘跟你没完,司马公子,阿蛮好想你。” 陈北冥咂摸了一下嘴,心中微怒。 “爷爷的,怪不得闹事,原来心里有人,既然进了我随园,就是老子的女人!” 明日还有朝会,女帝如今越发离不开自己,命令必须参加。 “早晚让你夹道相迎!” 回到卧房,便沉沉睡去。 第141章 今天他吃草,明天就敢吃人 翌日早朝。 百官依次走进兴庆宫大殿。 女帝意气风发地走上御座,仿佛无比期待此次早朝。 坐好之后,礼仪太监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百官有事奏来,朕有旨意宣布。”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目光,瞟向角落里的司马正。 司马正目不斜视,毫不理会众人。 “大理寺威风得很啊,青天白日的,就有人敢虐杀朝廷官员!” 晋王阴阳怪气地瞥了司马正一眼。 都打上门了,司马正避无可避,只好出列。 “臣有事启奏。” 女帝冷冷地看了眼晋王,还以为老家伙会忍气吞声。 “司马爱卿有事就说吧。” 司马正组织了一下语言,躬身道: “黑沙城知府薛贞昨日在狱中悬梁自尽。” 百官相互看了一眼,这件事皇帝昨日已经有了旨意,又翻出来,看来有热闹瞧了。 女帝面无表情道: “朕不是已经下旨说过了吗,此事到此为止吧。” 翰林院供奉左领乾跳将出来。 “不可啊陛下,现在坊间都在传说,是乾清宫主事太监陈北冥勒死薛大人,宋国公与邺国公均可作证,请陛下明察!” 说完之后,不屑地看了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咧咧嘴,这家伙胆子有点肥,晋王给了他什么好处? “陛下,老臣可以作证,就是陈北冥这个阉贼活活将薛大人勒死,请陛下斩了此贼!” “老臣附议,请陛下为薛大人主持公道!” 萧誉和彭鹤年义愤填膺地站了出来,直指陈北冥。 百官顿时议论纷纷。 “合着还有两个国公的事情呢?” “天啊,不是吧,陈北冥真的敢当着国公杀人?” “这小子,是不是傻了,要是当着普通人,杀就杀了,没人敢说话。俩国公,啧啧啧……” “陈北冥确实厉害,可是有勋贵,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啊,勋贵们肯定会团结一致,他们一帮人联合起来,就算陈北冥再得宠,也是白搭!” 晋王党人见状,兴奋得不得了。 还以为百官会装傻充愣。 没想到两国公跳出来,他们就有反水的架势。 还以为陈北冥会有多牛呢,现在看,不过是纸老虎啊。 好说,这就干! 只要百官们都表态,陈北冥还能上天不成? 别说是个太监,就算是个功盖四方的官员,脑子也不够砍的。 皇帝为了平息众怒,也会拿他开刀! “陛下,此人必须严惩!他竟然敢当着国公爷行凶!” “今天他敢当着国公爷杀四品官,明天就敢当着国公爷杀二品大员!” “今天他是个吃草的奴才,明天他就敢吃人!” …… 晋王党人那叫一个积极。 他们相信,今天,一定会成功…… 晋王本来还得意扬扬,觉得稳操胜券。 可等会儿之后,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怎么回事? 王镇那帮人怎得那么安静? 严嵩党人那边倒是有些火烧眉毛,跟是他们的人出事一样。 至于陈北冥…… 这小子不应该吓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嘛。 怎么,他娘的,跟没事人一样? 甚至还在那边,好像在看热闹? 麻痹,是个虎逼,今天是干你呢,知道不? 陈北冥发觉晋王的眼神,扫了一眼群臣,殿内立即安静下来。 毕竟谁也不想被他盯上。 见状,陈北冥才慢悠悠地好整以暇道: “陛下,奴才有话要说。” “你说吧。” 女帝语气温柔。 “两位国公这是污蔑,事到如今,奴才也只能反击了。” 污蔑? 反击? 萧誉和彭贺年一听,捂着肚皮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他说咱们俩是污蔑!” “真是好笑,老子和你没有杀父之仇,凭什么污蔑你,还反击,怎么,你想说是老子杀的?老子要是有勒死他的能力,本国公先勒死你!” 晋王党人也纷纷起哄。 “我猜他肯定会说,是国公爷去探望别人,人家感激涕零,无以为报,上吊自杀表示感谢了。” “哈哈哈,照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否则,我也想不到更合适的理由。” “你们快别说了,都快被你们笑出眼泪了。” 严嵩党人那边,都看不下去了。 你们举报就举报,怎么弄得和说笑话一样? 有那么好笑? 都是好几品的大员,能不能像我们严党一样,成熟点? 陈北冥眼见他们得意的差不多,再度开口。 “两位国公,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要是主动向陛下认错,或许陛下会看着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你们半条命。” 宋国公萧誉冷哼一声,继续嘲笑:“怎么,投降输一半?你想诈我们,没门!” 邺国公彭鹤年:“狗奴才,你倒是说啊,本国公看你的狗嘴里,能吐出大葱来!” 随后,两人继续朝女帝拱拱手。 “陛下,此太监骄横跋扈,败坏您的名声!” “对,若是不早早除去,必然会让人误会,以为是您故意派他去办事。到时候,陛下的努力,可就,呵呵……白费了。” 俩人真是得意忘形,在女帝面前装起来了。 陈北冥等的就是他们的作死的时候。 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语气铿锵地说着: “奴才举报,宋国公萧誉、邺国公彭鹤年,于去年选秀中,截留秀女六人,被两人纳为姬妾,这是名单与几位秀女的画像。” 哄~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朝堂又炸了。 截留秀女? 那是抢皇帝的女人! 哪个皇帝能忍这种事? 这不比什么杀死一个罪囚狠? 转瞬间,注意力从陈北冥身上转移! “不会吧,他们胆子这么大?” “谁知道呢,邺国公倒是能干得出来。” “啧啧……萧老儿这回怕是在劫难逃了!” 扑通~ 萧誉和彭鹤年吓得瘫倒在地,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陈北冥居然会把这事挖出来。 明明做得极为隐蔽,没有人知道啊! 早知道这样…… 刚才…… 刚才陈北冥给机会的时候,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把握啊! 女帝看完,猛地站了起来,俏目喷出火。 哗啦~ 她愤怒地甩出画像名单。 “萧誉,彭鹤年,你们真该死啊!” “老臣……老臣,陛下饶命!” 萧誉求救地看向晋王,可惜对方像是睡着了一般。 显然,这是被抛弃了。 “老臣要……” 他想鱼死网破,却被晋王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惹恼晋王,全家都要遭殃! “将两人打入天牢!” 立即有禁军上殿,将两位拖了下去。 惹恼皇帝,还是死罪,这下两人算是彻底完蛋。 反转来得太快,晋王党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那些说风凉话的人,更是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陈北冥太可怕了,若是被他盯上,死路一条! 谁还不是个无缝的蛋呢! 晋王忌惮地看了陈北冥一眼,愈发觉得这个小太监可怕。 东厂密探,竟然连如此隐秘的事都能查出来。 以后,要更加小心。 “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王镇出列。 \u0001 第142章 当着几百人,调戏女帝 老王与女帝默契地交流一下眼神。 女帝敛去怒容,脸上有了淡淡笑意。 “平阳侯,有什么就说吧。” “乾清宫四品主事太监陈北冥,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备。 匈奴扰我黑沙关,陈北冥生擒匈奴大单于,功在社稷,威震夷狄,请陛下封其为忠义侯,以表其功!” 经过刚才一波刺激,群臣的情绪已经拉满并且进入贤者状态。 现在反应不大,甚至忘记了反对。 明事理一些的则觉得: 好歹立下偌大功劳,给个杂号爵位,也没什么大不了。 陈北冥倒是愣住了,一番话,比之前的刺激还要大! 什么? 前面一串没听清说的啥,可后边封侯的话,听得清楚! 给老子封侯? 女帝一点口风都没泄露! 什么叫惊喜? 这他马就叫惊喜! 封不封侯,陈北冥倒不在乎。 可这份心意却是难得。 他后退两步,用身体遮住众人视线,一把抓住女帝纤手。 女帝挣扎几下,便放弃抵抗。 “放开朕,否则朕不给你封侯。” 她低声威胁道。 陈北冥把玩两下,趁机揩油。 那感觉,别提多刺激了! 等于是当着几百号人,调戏女帝。 虽然他们看不到,可要的就是这劲头! 爽完之后,陈北冥才松开。 女帝的纤手软若无骨,手感一流! “咳咳,王叔以为如何?” 她看向晋王,看似征求意见,实则是示威。 “哼!本王没意见。”晋王语气冰冷。 “严相怎么看?” 女帝将目光转向严嵩。 “呵呵,老臣完全赞同,陈北冥当之无愧!” 女帝满意地点点头,环顾殿内百官。 “众卿有何看法,尽可畅所欲言。” 说是这么说…… 百官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跳出来,说什么反对的话。 那两个不长眼,非要做榜样倒霉蛋,已经进天牢了。 谁会闲着蛋疼把自个送进去,陪他们?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定了,着内库拨银十万两,对随园进行改造,退朝!” 各级爵位,均有匹配的住宅营造法式。 朝廷都有严格的规定,高了不行,低了更不行。 陈北冥一听要给随园升级改造,开心坏了。 主要是不用自己花钱! 齐国公第一个站出来恭喜。 “哈哈,我等参见忠义候,您今日说什么也得请客,从万芳阁再叫上几个花魁。” “恭喜忠义侯,贺喜忠义侯!” “忠义侯简直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我辈学习之榜样!” “俺也一样……” “呸,你是不是没词了?老这一句……” 一众勋贵纷纷奉上马屁。 尽管在场众人爵位都比陈北冥高,可他毕竟是自己真刀真枪干出来的。 没有半点掺水,做不得一点虚伪。 若不是因为陈北冥是个太监,赏赐还能更高。 只有王镇站在角落,欣慰地看着,露出会心的微笑。 像个慈祥的老父亲,看见儿子有出息一样。 陈北冥看见王镇的样子,心中顿时暖暖的,挤出人群走过去。 两人相视一笑,胜过千言万语。 崇楼是京城最高档的酒楼,花费自然不菲。 陈北冥没办法,只好大出血一次。 当晚,宾客云集,声势浩大。 京城但凡有头有脸的,都送上了贺礼。 对陈北冥这权倾一时的大太监,没人敢忽视。 便是与他有仇的晋王党,就算人没到,礼也到了。 他仗着武功高深,敬酒几乎来者不拒。 可到了最后,还是有几分醉意。 迷迷糊糊中,忘记怎么结束了。 等再度醒来,却发现已经回到随园。 而且,怀里有个软软的身子。 仔细辨认一番,才发现是添香,下巴上有颗痣。 “嘤咛!” 背后竟然还有一个! 原来是红袖从后面紧紧抱着。 那双轮明月不大,却很是舒服。 干脆一边一个,都揽进怀里,大享齐人之福。 两女的睡相都不好,不是红袖踢飞薄被,就是添香突然来上一拳。 一晚上,被她们弄醒几次。 天蒙蒙亮,陈北冥索性不睡了,给两女盖好被子,起床出门。 胡乱洗把脸,在花园溜达慢跑。 却与早起的楚女侠打个照面。 “嘤咛!” 楚女侠掩面而走。 前天晚上,陈北冥倾囊相授,楚女侠一饮而尽。 导致她一天都没出门。 “呵呵,害羞呢,熟能生巧,以后就主动了……” 陈北冥坏笑一声,继续跑步。 到了马场边,吴阿蛮正在喂马。 看到陈他过来,傲娇的甩头到一边。 动作幅度偏大,峰峦震动。 吆喝,带劲啊! 陈北冥欣赏完,继续小跑。 早起好啊,小小随园,春光无限呢! 等到天光大亮,管家郑乾过来。 “老爷,宫里来人了。” 随园门口,乌泱一片人马。 “见过忠义侯!” 众人齐齐行礼。 “侯爷,奴婢得了旨意,一早便跑到匠作营,可不敢耽搁为您改造侯府。” 传旨的小黄门一脸谄媚着。 陈北冥封侯的事传遍皇宫,太监们激动坏了,无不以陈北冥为奋斗榜样。 “呵呵,都是陛下赏识,辛苦大家伙,事后本侯爷重重有赏。” “多谢侯爷!” 匠作营工匠们瞬间干劲十足,他们本来是白干活。 听说有钱,自然是主动。 要说这陈北冥真是,对有钱人那叫一个抠门。 可对于普通百姓,那是大方得很。 饭桌上,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细嚼慢咽。 辛玉婵举止也十分文雅。 陈北冥看得难受。 啪啪啪~ 筷子一人敲了一下。 “一个个的别扭不别扭。” 添香俏脸立即垮了。 “妾身不想给您丢人嘛。” “丢什么人,老爷最烦臭规矩。” 餐桌上立即恢复了原样,喝粥的呼噜声响起。 “哎呀,真香!” “我要吃那个,给我。” “小玉儿,你怎么又把盘子端走了?” 这才对嘛! 用完饭,陈北冥借机出门。 家里太热闹,不是施工的吵闹,就是有人上门送礼。 而他最烦的便是迎来送往。 是时候去看看蛰伏已久的丁家父女了。 城外一座僻静庄子,酒香飘出老远。 陈北冥当初选择这里,是因为有一口古井。 井水甘甜,水质极好。 而酿酒对水质有比较高的要求。 看到几个伪装成货郎、农夫的东厂番子,陈北冥十分满意。 用眼神制止了他们过来拜见。 晋王的探子一直没有放弃对丁家父女的追查,所以保护必须要到位。 庄子里还有十几架军弩,由丁家的护卫时刻看着,就算有高手强攻,恐怕人还没进去,就被扎成筛子。 咔吧~ 一阵机扩声响起,听着像是解除了某种机关。 紧接着一个中年汉子从门里出来。 “见过贵人,有人已经去通知老爷。” 陈北冥点点头,进入庄子。 院子里摆满酒缸,不远处的作坊里还冒着浓烟。 陈北冥亲手教会了丁默元酿酒,不知不觉间,丁家庄子里的酒已经攻占京城三成的市场,且涨势迅速。 “贵人来怎么不说一声,老朽好做准备。” 有日子未见,丁默元胖了不少。 “准备什么,我此次来是谢你的,若不是你提供的消息,宋国公与邺国公也没那么容易扳倒。” 丁默元躬身道: “这算什么,若不是贵人,我父女俩怕是早横尸街头了。 但此二人不过是晋王势力的一角,远远伤不了根基。” 陈北冥笑道:“慢慢来,这样才有意思,就像把玩小娘子,一点点剥光,才有味道。” 丁默元脸上一副男人都懂的笑容。 他已经不敢把陈北冥当太监了,此子无论才智、谋略、武功、文采,都是绝顶。 有这样的人帮皇帝,晋王毫无胜算! 两人走进厅中,一身浅白细罗裙的丁慕凝迎了上来。 “见过贵人。” 丁慕凝一看到陈北冥,就想起他闯入自己闺房的那晚。 心中不自主地慌乱。 陈北冥眼神扫过,仍是那般雪肤樱唇,明眸皓齿。 此时有伙计来找丁默元,说是有粮商前来洽谈。 丁默元告罪一声,匆匆走了。 厅中只剩下陈北冥与丁慕凝。 “民……民女有事告退。” 丁慕凝像只受惊的兔子,转身上了楼梯。 跑进闺房,才觉得稍稍安心。 就在要关上门时,一只脚顶住门板。 抬头看到脚的主人,丁慕凝吓得连连后退。 “你别过来啊!” 陈北冥欣赏了一下丁慕凝的闺房,比以前条件差了许多。 坐到桌前竹凳上,轻拍桌面。 “怎么,连杯茶都不请我喝?” 丁慕凝咬了咬贝齿,走到桌前倒茶。 如今,父女二人都要受此人庇护,不敢惹恼。 “你好像怕我?” “谁怕你,你擅自闯入我的闺房,不觉得无礼?” 丁慕凝挺挺胸膛,勇敢直视陈北冥。 “杂家想去哪,还没人敢拦我,便是皇后娘娘的坤宁宫,杂家也是来去自如。” 陈北冥瞄了一眼丁慕凝的玉兔,好像跳舞的都不大? 这种顶级白富美,放在前世几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根本就没有交集的可能, 此时不调戏,岂不是暴殄天物。 “你到底想怎样?” “为杂家跳支舞。”陈北冥悠然道。 丁慕凝想赶紧打发他离开。 在此人面前,总觉得像是身无寸缕。 即便没有音乐,丁慕凝的舞姿仍是极美,与宝日公主略带豪迈的草原舞蹈不同,乃是正宗中原的美轮美奂之感。 尤其单足而立的一字马! 若是没穿衣服,会是何种风情…… 陈北冥不禁期待起来…… 他坏笑着走上前,将一只茶杯放在抬起的足底。 丁慕凝只能保持这个姿态。 “欲识慕凝心, 惟应在静寻。 无人知此意, 独自绕花林。 告诉你父亲,酒的产量要提高两成,我们要将酒卖到草原上。” 陈北冥吟诵完诗句,围着欣赏几圈,推门走离开。 丁慕凝咬牙切齿看着门口。 “死太监!” 可,她不得不承认,那诗才举世无双。 可这般又如何,始终还是个太监! 陈北冥临出庄子,看到几个车把式正拉着空马车往外走。 其中一个,极为小心地打量着庄子的布置。 “站住,说的就是你!” 车把式知道暴露,闪电般纵身逃窜! 第143章 好家伙,绿帽情怀? 车把式一个加速,就要冲出庄子。 眼前一花,有人挡在面前。 他从腰间摸出匕首,带着寒光扎了过去。 但对方两指一夹,再也无法寸进。 车把式知道遇上高手,低头撞向对方。 来人避开撞击,五指猛地张开,抓住车把式的头发。 “你给我站住!咦?” 车把式顶着光头,已经跑出十几米远。 阻挡车把式之人,正是陈北冥。 他没想到,对方竟能如此滑溜,从自己手下逃脱。 伪装的东厂番子,也没拦住。 扑通~ 车把式跳进小河,没了踪迹。 “主事,我等没能截下贼人,请您治罪!” 东厂番子一脸羞愧地跪倒在地。 陈北冥打量了一下手里的假发,摇头道: “不怪你们,他逃窜的手段极为厉害。 丁家父女肯定已经暴露,此地不能要了,立即转移。” “是!” 番子们收到命令,进了庄子。 没多久,十几辆马车冲出,向北而去。 很快,庄子陷入一片火海。 丁慕凝掀开帘子,看着已经熟悉的庄子,露出不舍。 “父亲,我们这次去哪?” 丁默元叹息一声。 “北疆。” “可是,京城百姓才喜欢上口感好,回味甘甜的高度白酒。若是我们这一走,市面上岂不是断货?别人会不会钻空子?” “你啊,咱们先保证活下来再说,至于酒,贵人们自然会有办法。各家酒坊老板那边,贵人也会打招呼。” 父亲嘴里的贵人,指的是谁,她心里清楚得很。 那个男人,为何能如此之强? 随便弄出来的白酒,便能力拔头筹。 心里的感觉,越发五味陈杂…… “父亲,此去北疆,怕是难以和在这里一样辉煌了吧。” 丁慕凝觉得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消费白酒? 老丁神秘一笑: “那可说不准哦,我可是有贵人锦囊相授。” 锦囊? 丁慕凝摇摇头。 北疆苦寒之地,人们穷的补丁摞补丁,饭都吃不起,哪里有心情喝酒? “哼,怕是他在故弄玄虚吧,将您支到边疆。反正那边现在是他的人,京城的杀手们也没办法。我看啊,他就是想偷懒,不想要那么多人保护您!” 说着说着,丁慕凝就有点置气的意思。 那个男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呢。 老丁淡然一笑,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自家丫头啊,冰雪聪明,就是钻起牛角尖来,没有人拉得住。 白酒的供应风波,自然一起小波澜。 可惜如今的京城,有更重要的事情,抢走了它的风头。 河道旁,青云坊。 凡人来了不肯走。 仙人来了不下炕。 京城开始流传开来。 “娘啊,你去过那青云坊没,好看死人啊。” “谁说不是,我也去了,乖乖,真想搬去那里!” “他奶奶的,有个破落户,以前就是那边,听说拆了他的旧房子,别人要银钱,他要个新宅子。这下好了,羡慕死别人!” “啧啧,我咋就不是那个破落户啊!” “唉,爹娘生的不是地方!” 高高的围挡阻拦了百姓的视线。 可偶尔露出来的冰山一角,或者是送东西进去过的人,无不竖起大拇指。 更有人从高处观察青云坊。 碧水青砖,绿树成荫,宛若仙境一般。 总之,勾栏瓦舍都在谈论青云坊。 这当然是陈北冥花钱宣传的结果。 只有提高人们的期望值,才能卖出好价钱。 只不过,因为产品质量过硬,后来变成了人们自发宣传。 其中,最为特别的便是来自西域的胡商。 他们对青云坊给予了极高的热情。 每天都在青云坊前面溜达。 他们也想在大乾买房置业,奈何京城百姓一听是胡商,没一个人敢卖。 怕别人背后骂。 不是大乾百姓排外,胡子们喜欢抱团,又不是太讲卫生。 他们到了哪里,都是一股腥臊冲天的味道。 青云坊前,拉赫曼日常转了一圈,回到波斯会馆。 穿过层层房间,最后跪坐在一张波斯地毯上。 “长老,青云坊太美了,我们真的需要买下来一些。” 长老隐身在房间的黑暗当中,并不露面,只闻其声。 “拉赫曼,你为何非要买那些漂亮房子?莫非是波斯老家的地方,不够你建房?” “长老,我想的不是买给自己住。我想的是买下来之后,怎么学习建造,将来好回波斯修建一样的房子。让我们的子民也可以享受,另外,我觉得,这个青云坊背后的主人,或许值得我们投入更多。” “拉赫曼,你敢确定,他对我们的防范,不会更加严格?” “我总有种感觉,这个高人,和以往朝堂那些人不一样。他对于我们波斯人,没有那么排斥。” 黑暗中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好吧,拉赫曼,你可以去尝试看看……” …… …… 此时,青云坊。 王文武看着像狗舔过的水泥路面,直摇头。 “爷爷的,老子都不忍心吐口水。” “呵呵,以后要有专人负责清理卫生,这里要打造成样板。” 陈北冥看着建造进度,十分满意。 王文武点头表示记住,他比任何人都期待青云坊的成功。 青云坊挨着河道,一想到早起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千帆竞渡的壮阔场景,王文武都想买一套。 “对了,主事,陛下关着宋国公和邺国公,打算怎么处置?” “怎么,有人求到了平阳侯府?” 陈北冥看了一眼王老二。 “哎,您也知道,几百年来,各家婚丧嫁娶,难免会有亲戚,我母亲与宋国公夫人有亲,他们就求到了我母亲那里。” 王文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陛下可以不杀那两个老东西,但爵位可能要动。” 陈北冥淡淡道。 “哼!陛下仁慈,谅他们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命能捡回来,就烧高香去吧。” 王老二愤愤不平地说着。 陈北冥能理解女帝为何这么做。 如果动屠刀,会激化勋贵们的站队,甚至产生会怨恨。 爵位没了,可以再挣。 低个头,认个错,皇帝一高兴说不定会把爵位还给你。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例子。 就看两人是否识时务。 勋贵们是皇权的坚定支持者,两者相互依存。 王文武得到答案,便匆忙回家。 “母亲,好事啊,他们不会被杀,只会……” “啊!削爵!怎可,那可是太祖爷钦封,与国同休的传国公。” 王文武母亲惊叫道。 一身甲胄的王镇,从外面进来。 “哼!妇人之仁,他们犯的可是死罪,陛下没要他们的脑袋已经是仁慈了,他们二人给陛下造了多少麻烦。” 王文武赶紧站起来行礼。 “可削爵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两大家子人,没有爵位庇护,可怎么活。” 王镇没有理会妻子,给王文武使了个眼色,出了屋子。 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削爵是主事说的?” 虽然陈北冥有了爵位,但两人还是习惯称宫中的官职。 “是,主事亲口告诉的孩儿。” “哎,以后恐怕会更乱,陛下对勋贵的爵位下手,意在震慑,晋王也会反击。” “您的意思是,还会有人动?那岂不是,咱们家有机会升上去?” 王老二双眼放光。 老王拍了他一巴掌:“你个笨蛋,这家就算是国公,跟你有啥关系?你自己的那份在那,知道不!” 说着,使劲朝随园方向呶呶嘴。 显然,是要王二跟着陈北冥,蹭一个爵位出来。 “爹,您是真的高看儿子了,我……” “呸,谁他娘的指望你了,老子是让你蹭功劳,知道不?等陈主事干大事的时候,你在一边跟着摇旗呐喊。时间长,功劳到手,爵位自然也有了。等着你去?哼,你要是靠得住,猪都会上树!” 王老二觉得自己很委屈…… 别人都将自己捧成了花,父亲还说还不如猪,该死啊! 晚上就去吃个烤乳猪! 但在此之前,还是干正事。 比如,怎么运作青云坊的具体事宜。 他想啊想…… 觉得自己不还好用,便找了几个臭皮匠过来,一起出招。 …… 陈北冥离开青云坊,回了随园。 今天没心情工作,打算旷工一天。 昨夜可是跟丽妃严蕴大战了一晚上。 靠在房顶上,可以看清随园的所有。 改造接近尾声,工匠们正在收尾。 客厅红袖和添香又吵了起来,两人谁也不服谁。 远处小玉儿拿着一兜子糕点,正在跟吴阿蛮大快朵颐。 谁也看不顺眼的吴阿蛮,偏偏对小玉儿很好。 难道是因为两个人都爱吃? 花园凉亭里,辛玉婵拿着针线,又在做着什么。 自从有了辛玉婵,陈北冥就没缺过新衣服。 只要陈北冥在家,楚红缨就坚决不出房门。 似乎还在为陈北冥的“倾囊相授”耿耿于怀。 “老爷,老爷!” 踮着脚尖朝着房顶大喊。 “怎么了?” 陈北冥无奈,只好跳了下去。 “平阳侯府送来香水,您说怎么分?” 第一批香水做出来了? 这个王老二,刚才怎么没说。 陈北冥拿来一看,盒子里九个瓷瓶,每个上面都贴着名字。 原来两人是为了香水吵闹。 女人对于这些东西的疯狂,古今相同。 他拿起贴着栀子花的瓷瓶,轻轻打开。 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远远的,便是栀子花的芬芳。 淡雅清新,鲜甜香韵。 陈北冥知道辛玉婵最爱栀子花,索性就送她了。 “剩下的你们分吧,这次不用打架了。” “老爷。” 看到陈北冥过来,辛玉婵连忙放下绣活。 “来,老爷有好东西给你。” 陈北冥拍拍大腿,示意辛玉婵坐上去。 辛玉婵俏脸微红,扭着她愈发圆润的豚坐下。 弹性果然一流! 两瓣几乎要从裙下鼓出来。 都说老天爷给你关上一扇门,必然会为你开启一扇窗。 辛玉婵虽然玉兔娇小,可豚却是众女中魁首。 “喜不喜欢?” 陈北冥将瓷瓶在她琼鼻下晃了晃。 “啊!谢谢老爷!” 辛玉婵尖叫着接过瓷瓶,主动送上香吻。 正打算温存一番,管家郑乾扯着嗓子。 “老爷,二爷来了。” 不是才在青云坊见面,能有什么事? 陈北冥稍整理下衣裳,刚走没几步。 王老二激动地扑将过来。 “有了,我有了啊!主事!” 王二激动地喊着。 “你有就有呗,那么激动地冲着我喊啥,咋,难道不是你的?” “哎呀,当然不是我的,哈哈哈!” 嗯? 陈北冥眉毛一拧,这小子是不是缺心眼? 孩子不是自己的,他都高兴地跟什么似的? 难道是有什么绿帽子癖好? \u0001 第144章 敢对老子的女人有想法 陈北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行啊,王老二,以前你没看出,你有这种癖好。” “啥癖好,我的癖好不都是跟着主事您学的。” “不不不,这个真没有啊。” 陈北冥连忙推辞,心道: 你他娘的喜欢绿帽子,自己搞去,老子可不跟你一起玩。 “这个真的有啊,主事,都是您带的好头,否则,我也不会这么高兴啊,哈哈哈。” 屮…… 还过不去了! 陈北冥想直接给他俩脑瓜崩。 可转念一想…… 嗯? 似乎有点不对劲。 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试着从新捋了一遍,回到最开始的问题。 “那啥,你说什么有了?” “嗐!” 王老二激动地一拍大腿,两片小胡子上下翻飞像是跳舞。 “还能是啥啊,就是青云坊的买卖呗,我王老二想出来了!” 尼玛…… 原来是这个。 陈北冥总算是长出一口气,差点让他给整的抑郁了。 王老二献媚地道: “主事,我们将青云坊的房子,做成您说的沙盘,让他们出价,价高者得如何?” 陈北冥惊讶地看眼王文武,的确是个好主意。 等于是后世一房一卖的竞价购买格局! 如此操作,房子的售价绝对会高出预期。 一套房子,卖出一万两也不稀奇。 “你果然是长进了,就这么办。” 王老二傻笑半天,能得到陈北冥的肯定,可是不易。 虽说那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可也是王老二自己牵头的不是? 正在他得意时,厅外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一个矮胖子,笑呵呵地进了院子。 身后两个仆役抬着个东西,上面用红布盖着。 “下官严世蕃,奉家父之命,前来给侯爷送份薄利。” 胖子笑容可掬,语气和善得一塌糊涂。 说完便让人揭开红布。 赫然写着“敕造忠义侯府”。 卧槽? 陈北冥瞳孔缩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 这个时空的严嵩,还真有个叫严世蕃的儿子! “哈哈,替杂家谢过严相。” 凑了上来,一人抱住陈北冥一只胳膊,对匾额叽叽喳喳点评。 严世蕃看见,眼中贪婪嫉妒之色一闪而过。 这样的绝色双生花,容易让人惦记。 然而,他的小动作全被陈北冥看在眼里,顿时心生警惕。 麻痹,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敢对老子的女人有想法。 严嵩派他来,而不是长子,看来有重用严世蕃的想法。 能被老家伙看重,应该有些本事。 “郑乾,收下阁老的厚礼,严大人,请入厅说话。” 进门之后,王老二随意用手示意严世蕃坐下,便自顾自喝茶。 作为顶级勋贵,他是看不起严世蕃这种人,虽然他是严嵩之子。 若是以前,他甚至还会啐一口。 现在商场混得多,没有以前那么直来直去。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去恭维严世蕃,自然没可能。 严世蕃心中愠怒,但却满脸堆笑。 “原来二爷也在,世蕃见过二爷。” 辛玉婵端着两杯清茶进入厅内。 身段婀娜,五官精致,清纯中带着魅惑。 严世蕃看了一眼,心中吃惊。 忠义侯府上的丫鬟侍女,怎么个个都跟天仙似的! “老爷,喝茶。” 辛玉婵抛了个媚眼给陈北冥,一副期待夸赞的模样。 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啪~ 陈北冥大手拍在浑圆的豚上。 “香得很,老爷晚些再收拾你。” 辛玉婵娇羞地转过身,看到矮小痴肥的严世蕃,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调整神态,摇着豚走了。 严世蕃本就内心敏感,最爱的侍妾不过一句说他胖的玩笑,就被活活掐死。 辛玉婵表情的变化,他理解为厌恶,内心顿时如毒虫啃噬一般。 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 可是想了一番,想到自己有接掌严家的可能,便将那心思强压下去。 于是坐了一会儿,便匆匆告辞离开。 等他走后,陈北冥表情变得凝重。 “日后一定要小心此人,否则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王文武不屑道: “主事您不是在说笑?他只不过是严嵩老儿的妾生子,一个六品工部小官。” 陈北冥踹了他一脚。 “你个笨蛋,严嵩为何派他来送礼,是告诉我,以后严世蕃便是重点栽培的人,瞧着吧,以后代表严家出面的定然是他。” 王文武这才慎重起来,但仍心存疑惑。 “他能当官还是严嵩老儿向先皇求的恩典,也不是读书的料子,况且没听说在工部做出什么成绩。” “你在神武军多年,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还不是整日青楼楚馆,吃喝嫖赌。” 王老二一听,委屈道: “说严世蕃,您骂我做什么,我以后小心他便是。” 陈北冥叹息一声,王文武真要记在心上才好。 管家郑乾,带着一个脸色黝黑的工匠进来。 “老爷,府中的改造完工,大匠问您还有什么需要他们做。” 随园底子本就不差,陈北冥住得舒服,不愿意大拆大建,砍掉许多改造项目。 所以才能如此快完工。 人家表面来问,陈北冥明白,其实是来讨赏钱的。 “你去钱庄换五百两散碎银子,分给他们。” “谢谢贵人!” 大匠急忙跪下磕头,高兴地跟着郑乾走了。 匾额挂在重建好的大门上,忠义侯府算是正式踏入京城勋贵舞台。 本来,勋贵们打算上门大肆庆祝,却尽数婉拒。 虽然陈北冥不怕报复,可还是要为随园的女人考虑。 噼里啪啦~ 鞭炮声中,陈北冥揭下红布。 众女捂着耳朵,高兴得又蹦又跳。 转眼间,只见波涛汹涌、巨浪滔天、白浪翻飞…… 陈北冥大饱眼福。 他春风得意,但有人就倒霉了。 早朝上,女帝宣布废除宋国公与邺国公爵位的旨意。 萧誉和彭鹤年在殿上哭得肝肠寸断,是不是真的后悔了,没人知道。 两大家子人被赶出府时,哭闹与咒骂声震天。 道边全是围观之人。 既然没了爵位,自然不能继续住在国公府,否则便是逾制。 “居然敢与陛下抢女人,活该!” “平日里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我呸!” “老不死的,看你还猖狂!” 百姓们仇恨的骂声,让萧誉脸色很难看。 关在天牢这几日,竟无一人探望。 仿佛,被所有人遗忘! 晋王甚至连句话都没有。 “父亲!” 门口马车上,下来两个年轻妇人,眼泪巴巴地看着萧誉。 “你们怎么回来了?” 萧誉见到两个出嫁多年的女儿,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女儿……女儿不孝,被休了……” “我……我也是……” 啪嗒~ 萧誉晕死过去。 即便有妾侍卷了钱财跑路,他也不在乎。 但两个女儿被休,却是一个信号: 他被整个勋贵集团,抛弃了! 等人群散去,陈北冥走进宋国公府。 在院子里到处走了走,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 想来,萧家人已经转移了。 削爵不是抄家,没有赶尽杀绝。 但是,萧誉应该没机会带走或销毁某些东西。 那直属于他的秘密,应该没有机会动…… 女帝恼怒两人帮着晋王,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东厂的番子盯得很死。 “侯爷,您在找什么?” 身后的东厂掌班谄媚道。 “大家族都有些藏东西的地方,你可听说过?” 陈北冥随意道。 “呵呵,侯爷您可算问对人了,小人祖上便是修密室暗堡的工匠。” “哦?” 陈北冥笑容满面地看着掌班,想不到身边还有这种人才。 第145章 喜欢男扮女装的调调? 一行人来到国公府内宅。 掌班在内宅走了一圈,回到陈北冥身旁。 “侯爷,据小人观察,宋国公府没有密室。” “没有?” 陈北冥不相信,以萧誉的狡诈,不可能没有秘密。 密室宝库这种东西,就是豪门的标配。 “侯爷,小人是说没有密室,可暗堡已经找到了。” 眼看陈北冥面色不愉,掌班不敢卖关子,连忙说出实情。 随后,带着众人走进萧誉卧房。 “侯爷稍等。” 掌班转动墙上的兽头装饰。 吱嘎~ 床面慢慢上升,露出仅供一人出入的口子,台阶绵延向下。 “还真能藏,将入口设置在床下。” 陈北冥第一个踏入暗堡之中。 这个暗堡,比杨天感将军府修建的差远了。 几十级台阶,就到了内部。 暗堡隔成几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里的东西,比较“特别”。 墙上悬挂着皮鞭、铁链,中间一个特制的装置,可以加力之后往复运动,一看就是男欢女爱助性用的…… 墙边衣橱装满女子衣衫,尺寸明显偏大,不似女子所穿,倒是与萧誉体型差不多。 最里面梳妆台上,摆满胭脂水粉,都是顶尖货色。 陈北冥一看,心中了然: “麻痹,想不到萧誉还有这种爱好。” “看不出来,他真变态!” “主事,您的意思是……老东西男扮女装,然后那玩意捅自己玩?” 另一人嘿然笑道:“没准是找别的男人,也说不定呢,哈哈哈……” 其余房间,都是一些架子,摆满各种古董宝物,让人目不暇接。 果真如陈北冥所料,萧誉根本来不及转移。 这些东西的存在,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却便宜了陈北冥。 老家伙知道后,会不会气疯? 目力所及,一枚核桃大的珍珠,吸引着目光。 玉润浑圆,瑰丽夺目! 如果没看错,是一枚南珠。 而南珠历来都是皇家贡品。 这一枚南珠,可比女帝皇冠上的那枚还大! “老小子不止私纳秀女,还敢贪污贡品,死十回都不冤!” 正找东西装南珠,发现最里面有个上锁的木匣。 扭断铜锁,打开木匣。 没有预想的绚丽耀眼,里面躺着一大摞信件。 随便打开一封。 刚看几眼,陈北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康王写给时任水军统领萧誉,为了掩盖罪证,让萧誉杀了从水路赴任的南州府知府辛百诚一家。 根据信上提到的时间,是三年前。 “辛百诚?怎么这么耳熟?” 辛玉婵的父亲,不就是叫这个名字! 陈北冥帮辛玉婵查身世时,官府通报上,辛百诚在途中遇到水贼,全家无一幸免。 辛玉婵为此伤心了很久。 这么看的话,萧誉和康王是辛玉婵的杀父仇人! “算了,此事暂时还是瞒着小婵儿,等时机合适了,再告诉她。” 翻了翻其他信件,不是贪污腐败,就是夺人财产,涉及的人,不少还在朝中担任要职。 但是有一个就很例外…… 几乎都是一些账单。 记录了他在醉清风的消费。 原本也没什么,核对账单嘛,很正常。 可是…… 为何那账单都是醉清风的老板——柳依依亲自手写? 并且,钱本应该是越花越少,怎么会时不时增多? 萧誉男扮女装去卖? …… 那倒不至于,就算是卖,赚的也太多了。 看来,两者时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等老子去醉清风探探,看看他和那边有什么勾当。” 有这些东西在,将来跟严嵩和晋王掰腕子,是件利器。 先不给女帝,到时可以给她一个惊喜。 将密收好后,陈北冥继续在暗堡中搜索。 看再无别的东西,招呼剩余的番子们下来,将宝贝统统装箱运回东厂。 至于怎么跟女帝分账,日后再说。 邺国公府改天也得去看看,说不定也有好东西。 宝贝们进入守卫森严、威力强横的东厂库房之后,陈北冥才松了口气。 “给老子守好,一个苍蝇都不许放进去,我去见陛下。” 番子们不敢大意,轰然应诺。 到了兴庆宫,女帝正在召见将要北上任职的官员们。 看过杨天感日记,女帝得到严嵩的支持,决定对北疆官员动手。 让他们提前结束任期,回京述职。 而这些挑选出来的官员,不少都是新科进士。 女帝开始着重培养自己的人手。 等到召见结束,陈北冥才小心走进装修好的御书房。 女帝见是他,瞪了一眼。 陈北冥走到女帝身后,两只大手抚上玉肩,按揉起来。 体验过家里新来侍女的按揉,陈北冥的手活也有不小的进步。 “哎哟……嗯……不错!” 女帝舒服地叫出了声。 陈北冥得寸进尺,伸进衣领。 像变魔术似的,拆开包裹着女帝玉兔的白绫。 那一对瞬间被陈北冥握住,调戏起来。 啪~ “你要死啊!” 女帝羞恼地打掉了禄山之爪,躲到屏风后整理。 出来的时候,雪域高原再度消失。 “哎,陛下,您总这样缠着它,将来我们的孩儿可是会没奶吃。” “哼!皇家子女何时吃过母亲的奶水,都有专门的奶娘伺候。” “您不是先皇后抚养长大?” 陈北冥好奇问道。 女帝略带忧伤地摇摇头。 “母后在生淮阳时难产,那时朕才两岁。” 陈北冥闻言,怜惜地揽住她的纤腰。 女帝顺势将头倚在肩膀上。 “你若再敢将爪子伸进来,别怪朕翻脸。” 陈北冥尴尬笑了笑,将手缩了回来。 “奴才刚才去了宋国公府,找到些好东西。” “哦?老规矩,你留下三成,剩下的送入内库。” 女帝俏目亮了。 “啊?您不能老这样打土豪啊,奴才也要养家的。” “哼,别以为朕不知道,百官和勋贵在崇楼为你庆祝,送了多少重礼,要不要朕给你数数?” “这……好吧,陛下您简直明察秋毫。嘿嘿……嘿嘿嘿……” 陈北冥只能投降,给自家日后的大老婆上贡,不丢人。 “还有这些,都是他的密信。” 女帝选取一些翻看,却并没有发火。 “朕削萧誉的爵位,已经是最大处罚,我大乾太祖曾有遗训,勋贵非叛逆大罪不可擅杀。 康王未来若是老老实实,朕也不会动他。” 陈北冥暗自叹息,心里边确实没有造反的直接证据。 想要给辛玉婵报仇,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 不能杀,那就发生“意外”吧。 “对了,最可疑的就是萧誉和醉清风的账单信件。小的以为,这里边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忽然想起这么一档子事。 若是能在醉清风找到证据,将来干掉萧誉,就好办多了。 “你有想法,尽管去试,只要不是惹出天大的麻烦,都好说。” 女帝鼓励地说道。 从兴庆宫出来,陈北冥打算先去找黄大才女谈谈心。 东厂的番子,奉命暗中接近黄素锦的父母,目前他们被人控制,但好在暂无性命之忧。 说起来,有点时间没去了。 不知道黄大才女,是不是渴望着自己的“灌溉”呢? 今天给她来个“灌溉”个饱,来个花蕊绽放! 正想着用什么姿势谈心:小鸡啄米?自由飞翔?一个顶俩?深入浅出? 一阵吵闹声袭来。 循着声音,来到一处花园。 几个太监正按着宫女要行刑,一个中年太监得意洋洋说些什么。 围观的宫女们惧怕地看着他。 “谁能救救玉笛姐姐,不然会被黄敬打死的。” “黄敬以前好好的,怎么忽然和变了人一样?” “谁敢得罪他,怕是周昭仪来了也没用,黄敬背后可是晋王!” “玉笛?” 陈北冥愣了一下,好像在哪听过。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146章 两个女人玩什么花活? 陈北冥看清宫女的相貌,才想起是大年初一那天救过的小宫女。 她还真是多灾多难。 不过,在宫中没有靠山,受欺负也很正常。 靠近一些,隐约听到叫黄敬的太监在说话。 “玉笛啊,本总管给过你机会,可你怎么就抓不住呢。” “我呸!黄敬,我就算死也绝不跟你对食,更不会出卖主人,你死了这条心吧!” 玉笛眼神倔强。 “啧啧……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总管看上你是你的福分,给脸不要脸,给我往死里打!” 黄敬厉声道。 两个拿着刑杖的太监收到命令,高高举起板子。 宫内的刑杖都是红木做成,质地坚硬,深沉凝重。 太监都扛不住几下,更别说身子娇弱的宫女。 眼看着玉笛就要被砸倒在地,陈北冥叹了口气。 探手揪下两片叶子,发射而出。 嗖嗖~ 叶子像是飞刀一般。 直接飞向行刑太监。 哎呀~ 两声尖叫,刑杖应声落地! 黄敬瞪着眼睛怒骂道: “没用的东西,刑杖都举不动!” “爷,有人……有人暗算咱们……” “什么?那个狗东西藏着呢,给爷爷出来!你是什么狗东西,敢在皇宫里撒野。知道爷爷是谁不?爷爷是……” 他说着,发现有人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 登时不敢说了…… “哦,你是谁?” 声音虽然不大,落在一众宫女太监耳中却是声如惊雷。 标志性的白色银龙纹袍服,头戴玉冠。 皇宫中只有一人做如此打扮。 那就是陈北冥! “是陈主事!” “什么主事,叫侯爷!” “呀!我忘了,主事已经封侯!” 围观的宫女太监,无不崇敬地看着陈北冥。 玉笛看见那个身影,知道自己安全了,一双俏目噙满泪水。 黄敬脸色瞬间数变,最后堆着笑脸,躬身行礼。 “黄敬见过侯爷,侯爷万安。” 陈北冥如今算是女帝之外,宫内权势第一人! 以太监之身封侯,开了大乾先河。 “黄敬?本侯怎么没见过你?” 陈北冥走到玉笛身前,将其扶起来。 “这……侯爷您日理万机,经常不在宫中,所以不认识小的。” 黄敬虽然心中暗恨,但不敢表现出来。 陈北冥的霸道,谁不清楚。 两人其实认识,也打过交道,陈北冥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赤果果的打脸。 老子身份比你高,就克你! 这是宫内的法则。 黄敬是负责皇帝与后妃房事的敬事房总管,权力不小,很多妃嫔都要看其脸色,甚至贿赂打点。 但在陈北冥眼里,屁都不是! “所以你这是在干什么?当众殴打宫女,显示你的身份地位?” 黄敬道:“侯爷您说笑了,小的可不敢。” “不敢?我看你刚才威风的很啊。” “不不,那不是小的想做,是贵人的主意。此事涉及宫里的贵人,侯爷您还是不要管了。” 黄敬仗着自己和一些后妃们关系非常,心道陈北冥不会插手。 他一个帮着皇帝办事的太监,没有权力查收后宫之事! 也用这个借口,将他支开,方便自己“搞定”那个小宫女。 “怎么着,听你的意思,后宫的贵人,让你打压一个小宫女呢?” “侯爷您明白便好,这里边水深着呢啊。往远了说,还涉及大家族。您还是别管了,再脏了您。” 黄敬见陈北冥的样子,还以为他心里打退堂鼓,心里更加得意了。 什么狗屁侯爷? 还不一样是皇帝的走狗! 在后宫,在众多后妃面前。 你算个鸡儿啊! 还没有老子这个官职好使! 陈北冥感受到了黄敬的变化。 心里很纳闷…… 这小子是吃大鹅胆了? 刚开始还怂的一逼,现在就装上了? 那可不成,宫里不允许这么牛逼的存在! 必须要将他嘚瑟的苗头砍掉! “黄敬藐视本侯,你们几个去打他二十板子。” 陈北冥看向黄敬的四个狗腿子。 “小……小人不敢,侯爷饶命啊!” 四个小太监吓得磕头不止。 “好得很,本侯一会儿便让人请你们去东厂刑房转转。” 东厂是什么地方? 但凡进去的,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打了黄敬,或许不一定会死。 但去东厂刑房,死都是一种解脱! 四人相视一眼,朝着黄敬走去。 “你们要干什么!反了你们了,哎哟,陈北冥,我屮你祖宗,杂家背后可是晋王爷!” 黄敬拼命挣扎,使劲嚷嚷着,生怕陈北冥不知道他和晋王的关系。 奈何,四个小太监下了死手。 黄敬不死,死的便是他们! 嘭嘭~ 刑杖打在人体的声音令人心惊,不过围观的宫女太监们心中却是叫好。 “呜呜,袁姐姐,你可以瞑目了,侯爷为你报了仇。” “打死他!上次不过茶水烫了些,要了老子半条命。” “终于不用伺候这个畜生了!” 宫女太监们苦黄敬已久。 沉重的刑杖砸下去,黄敬叫唤的声音变得很小。 陈北冥示意他们暂时停手,蹲下问道: “说说吧,你帮着晋王做什么呢?” “我……我呸……你休想知道!” 其实,他不说,陈北冥心里也有些想法。 晋王现在处处落下风,肯定要重新布局。 在宫里发展眼线,不但能收集情报,暗中使坏。 甚至在关键时刻,倒戈一击也说不定! 看来,要提高重视,好好看看晋王又在什么地方使坏! 现在,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起身,挥挥手示意小太监们继续。 又是一连串砸下去,黄敬口鼻涌出鲜血,气息越来越弱。 二十刑杖早已执行完毕,但四个小太监不敢停下。 “没事了,以后小心些。” 陈北冥温柔地抚了抚玉笛秀发,转身离去。 不用自己多说,黄敬死定了。 然而直到陈北冥到了钟粹宫门口,玉笛还是跟着,一言不发。 “爷,您来了!” 瑶琴听到动静高兴地迎了出来,看到玉笛顿时愣住。 但是也没有多想,以为是陈北冥带来的使唤宫女。 陈北冥揽住她的纤腰,进入钟粹宫。 “有没有想我?” “婢子做梦都想着您。” 瑶琴羞涩道。 回头的刹那,玉笛也进入钟粹宫。 “素锦呢?” 陈北冥没有看到黄素锦的身影。 “小姐去了丽妃娘娘宫里,应该快回来了。” 又去找严蕴了?两个女人关系有点不一般。 两把锁能玩什么花活? “哎,你怎么还跟着,有什么话就说吧。” 陈北冥看了眼玉笛,无奈道。 这都跟到了钟粹宫里面来了。 “奴婢……奴婢想跟着您,做牛做马,什么都愿意。” 玉笛低头道。 陈北冥走到跟前,抬起她的下巴。 出水芙蓉,五官精致。 “不后悔?” “奴婢绝不后悔!” “呵呵,那就拿出你的诚意吧。” 玉笛抿了抿粉色玉唇,竟然动手解衣。 片刻之后,一具几乎没有瑕疵的躯胴,出现在眼前。 她属于身上有肉,却又恰到好处的那种。 陈北冥嗅着处子幽香,咽了下口水。 既然肉送到嘴边,岂有不吃的道理? 便邪邪一笑道: “你后悔还来得及。” “玉笛绝不后悔!” 她想着不就是对食,还能怎样? 自己之前也曾偷看过。 但是,刺客露出真容,她仍旧惊呆了…… 这…… 好像不是对食…… 是真的会被吃掉啊! 刺客箭在弦上,闯入受害者家中。 很快,她在痛楚与癫狂间淹没。 瑶琴俏目溢出春情,悄然贴了上去…… 钟粹宫中,两只黄鹂鸟叽叽喳喳鸣叫了一个时辰。 风暴结束,玉笛望着桌上那一滩殷红,既骄傲又羞赧。 有知道了侯爷秘密的忐忑,但更多的是甜蜜。 一旁的寝殿内,战况正烈,突然回来的黄素锦,加入战团。 瑶琴递给玉笛一条干净的布巾,羡慕地抚了一把她的玉兔,叹息地看了眼自己。 人比人,气死人。 “瑶琴姐姐,我能多待一会儿吗,娘娘会不会怪罪?” 玉笛红着脸,瑶琴的轻抚,让她有些酥麻。 但她适逢破瓜,受创颇重,行动艰难。 “嘻嘻,以后大家都是姐妹,我家小姐很和善的,你尽管待着,等下我去找周昭仪娘娘给你请假。” 听着寝殿的连绵战火,玉笛却有些害怕。 “这要到什么时候,娘娘能撑得住?” 瑶琴露出妩媚的笑容,坏坏的道: “爷若需要,我们自然要顶上。” 啊,什么? 还要再顶上啊? 玉笛想想刚刚的感觉,虽然很美妙,可也有些酸涩。 若是再来一番,那还不是要……要亲命了? “瑶琴姐姐,我还是走吧。” 说完朝宫外艰难走去。 “走?今日谁也别想走。” 瑶琴冲了过去,继续大饱“口福”。 隔壁,陈北冥一边“潜龙出水”,一边小声嘱咐: “近日若是瞧见宫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太监和宫女,记得通报东厂,我让他们好生审问。” “嗯……怎么了……爷……” “又有人作恶,怕伤到你们。” “瞧……瞧您说的,谁还能有您作恶?” “嘿,我在说正事,你都是讽刺我,那就好好‘惩罚’你,喊上她们一起,好好‘惩罚’!” “呀……不要!”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147章 青楼的高级炮房 很快,战火再次绵延过来…… 等激情过后,陈北冥爱抚着玉笛,温柔说道: “黄敬那狗东西,要求你做什么了?” 玉笛心有余悸的回答: “爷……那狗东西要奴婢与他对食,更要命的是,他要奴婢盯着奴婢宫主人的一举一动,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奴婢自己的清白事小,可背叛主人事大啊。” 嗯? 监控妃子? 黄敬那是干什么? 又或者说,他背后的晋王在干什么? 陈北冥安慰着玉笛。 “看你说的,你的清白也是大事呢,怎么能让一个太监,随便败坏!” 玉笛心里听着美滋滋的。 可是细想之下,陈北冥好像也是个太监? …… 晋王几次遭遇强势狙击,终于还击了。 这次冲着倒向女帝的勋贵们。 早朝开始,晋王党人便大肆开炮。 “勋贵们为了些钱财压榨百姓,不顾及勋贵和朝廷的脸面!” “那表面红火的作坊,黑暗得如同地狱一样,工匠仆役们如猪如狗。” “他们再要是这样下去,必定会导致揭竿而起,天下大乱,勋贵们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做生意!” 勋贵们可不干,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家里好容易富裕些,盼望着装满府库。 “放你娘的屁,你们是贪够了,活该我们回去过苦日子?” “滚你的臭鸭蛋,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背后是谁。凭什么老子只能喝西北风?” “狗东西们,你们自己的屁股干净啊?有种抬起来让大伙看看?” 勋贵们逼急了,什么脏话都能骂出来。 晋王党的言官和官员们,还真没有他们脸皮厚…… 面对如此低俗下流的谩骂,只能干瞪眼。 双方剑拔弩张,严党没说话,都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热闹。 他们对于勋贵们吃香喝辣,其实很羡慕,但没人带他们玩,只能看乐呵。 贪污? 那可是提着脑袋,一个不小心全家都得折进去。 双方争吵的剧烈,女帝不得不重视。 本来,女帝对官员勋贵做生意并不在意。 只要不坑害百姓,不会威胁大乾的统治,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晋王一党所言,也非毫无道理。 勋贵们的作坊里,不时有死人的消息传出。 虽然事后用钱财抹平,但时候长难免会引起百姓不满。 “你说,怎么办?” 女帝小声和陈北冥商议着。 陈北冥没想到,晋王会从这个角度出发。 若是处理不好,还真有些棘手。 至少在舆论层面,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于是,便小声回答: “让东厂与大理寺组成联合工作组,对京城作坊核查。” “你说真的?” 女帝有些吃惊,想不到他会如此。 陈北冥并不担心平阳侯府。 他一开始就制定了严密的工作制度,告诫王老二,不允许过度加班,各种安全措施要跟上。 人不是畜生,工作要有尊严。 那是陈北冥给王文武定死的规矩。 比如水泥作坊,就是再热的天气,也绝不让工匠们摘掉遮掩口鼻的多层布巾。 尘肺病的可怕,没人比陈北冥更清楚。 王老二有一个优点最让人满意,那就是听话。 只要陈北冥说的,坚决执行。 “陛下,调查对他们来说,也是督促。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更何况,谁手下的作坊黑,还说不定呢。” 陈北冥抛出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女帝从其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点头表示同意。 “肃静,既然如此,朕命大理寺和东厂联合调查,看看是谁在草菅人命!” 此言一出,勋贵和晋王都有些意外。 但圣旨已下,现在纠结没意义,都赶紧回去处理。 而陈北冥并没有亲自去调查,他将事情安排下去之后。 悄然回到随园,准备去马棚换一匹低调的马匹。 朝堂上打得凶,随园却一如往昔的温馨平静。 一有空就去马场嘲笑吴阿蛮。 “哈哈……” 吴阿蛮摔一跤,让笑得直不起腰。 既然打不过,那就摆出主人派头看你累死累活的干活。 野人才喜欢打架呢。 吴阿蛮也是硬气,不管楚红缨扔给她多少活,都咬牙干完。 “为了司马公子,我也不能倒下。” 挨过马踢,遭过马咬,都没将吴阿蛮击倒。 骚臭难闻的马棚被清理得十分干净,撒上细沙和花瓣,很是赏心悦目。 吴阿蛮也渐渐喜欢上了养马,经常趁着楚红缨不在,偷偷骑马。 不过那匹脾气暴躁的狮子骢,她从来不敢靠近。 连楚红缨尝试多次,都没驯服。 对此,陈北冥没精力管,他摇摇头,换上文士衣衫,牵着一匹普通不能再普通的马匹,出了门。 醉清风作为京城最有名的秦楼楚馆,与其他店铺一样。 上午不营业,中午时候才开门迎客,随后持续到凌晨。 醉清风虽然是有名的青楼,但却并没有和其他青楼凑在一起,而是在京城靠近城外的地方。 位置虽然相对偏远,却胜在环境清幽雅致。 行走在路上,感受着鳞次栉比的广告幡子,陈北冥感慨良多。 当初,刚流落到大乾,便是在这里。 那会儿几乎没有什么能力,差点就别人给卖掉。 现在,短短时间后,已经是大乾皇帝的亲信。 中间的变化,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客官可要用膳?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去醉清风玩小娘儿们呢!” 边上有小二哥招呼着。 陈北冥想了想,青楼的东西肯定好吃不到哪里,便欣然答应。 “切半斤羊肉,来壶茶,小二哥给我讲讲,这醉清风要多少钱才能进去?” 小二很快便将吃食端上来,然后打量着陈北冥,神秘地笑道: “醉清风可有意思了,有人花十两银子就能一亲芳泽。有人花一百两连小手也摸不到。公子您这好看的卖相,没准还会有小娘子给盘缠呢,哈哈。” 吆喝? 听那意思,去这地方的帅气小哥,还能赚赏钱? 想来也是,没有点什么特别的地方,凭什么能在京城的林立青楼当中,挺身而出? “真要是能赚点钱也行。 老子可不是贪图那一点钱财,是想她们肯定咱的颜值!” 醉清风是一组建筑群,核心楼层高达四层。 在古代来说,已经算是很高的建筑了。 此地生意红火,往来者非富即贵。 陈北冥赶到的时候,不过刚刚午后,却已经是门庭若市。 更夸张的是,这里居然需要列队进入! 排着队进青楼…… 此等画面,就算在后世,陈北冥都不敢想象。 当然,他们去的都是大堂或者是低级别的区域。 高级别的贵宾间,当然不用。 陈北冥拿着王老二的贵宾牌,直接拿到雅间号。 路过大堂时,正好有人吵架。 看样子应当是有人插队。 “嚷嚷什么,就插你,怎么了。知道老子是谁不?知道我爹是谁不!” “我管你爹是谁,回家问你娘去,反正不是老子!” 哈哈哈~ 围观之人一听,大笑起来。 本来是装逼的一句话,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那人觉得不太对劲,夹着尾巴溜了。 众人道: “我呸,真有钱你去高级房间。” “没本事还装,哪来的臭虫。” 陈北冥只是呵呵一笑,继续上楼。 这种事情,从古到今,一直没变啊。 他的包间是勋贵专属,仅次于最顶尖的那拨人。 一路上都是些地位渐渐变高之人的包间。 走着走着,一番话吸引他的注意力。 只听见里边大声嚷嚷着。 “这次你们看吧,勋贵们的产业,肯定要倒霉!” “放屁吧你,勋贵那么多呢,怎么可能都倒霉啊。” “你说的是平阳侯他们吧,那我倒是信。” “哼哼,我把话放这,晋王可是发怒了。这会绝对没有平阳侯他们好果子吃!” 陈北冥摇摇头,这人对晋王还真有信心。 可惜啊,晋王自己都不见得有! 他没有作声,走进自己的包间。 站在这里一看,才发现醉清风的特长之处。 高级别的包间,是环形排列。 除了朝里开的门之外,还都有一个硕大的窗子,用来看面向环形场地中间的表演。 那是个硕大的天井,下边是个很大的舞台。 这种格局,与其说是青楼,倒不如说是个很大的表演场馆。 “哎哟呵,有意思啊,这岂不是能一边看表演,一边啪啪啪?到时候把身下的女人,想成下边表演的那个。真是代入感十足啊!” 可以想象,下面是激情四射的表演。 楼上是同样是“激情四射”的双人表演,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呐喊声,那画面。 啧啧,想想就神往不已…… 没准到时候,还能和不远处的兄弟,来一场骑马比慢大赛,看谁最后一个…… 陈北冥正面露淫笑的琢磨着,旁光瞥见门口似乎站着一个美丽的身影。 即便是隔着卷帘,依然能看见人家窈窕的身形。 美人这么快就来了? 啊,赚钱……白嫖……呸,不是,展现自己美男子的机会来了! 使出浑身解数,征服小美女,让她给钱! \u0004\u0004\u0004\u0004 第148章 来青楼就不能干点有用的? 夕阳西下,落日如虹。 金灿灿的阳光,将整个人晕染成金色。 她发丝浓密修长,用青黛色的木钗挽着,任由其垂落下来。 根根发丝在气流的抚动下,欢快地舞动着。 配合身上雨过天青色的长衫,让人有种清雅恬淡之感。 似乎连空气中的味道,都是淡淡的苇子花香。 那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哪里像是青楼,分明像是在曲曲折折的小溪边,偶遇上一位刚刚散步归来的大家闺秀。 能在青楼塑造出如此风格迥异的味道,不得不说,醉清风真是有两把刷子! 女子轻声道: “贵人,小女可能进来?” 声音婉转动听,让人心醉。 “快请进。” 女子进来,盈盈一礼,随即道: “小女柳依依,经营醉清风,公子初来此地,小女前来拜会。” 柳依依,没想到是她! 陈北冥又仔细打量起来。 发现她那雨过天青色的长衫里边,穿着鹅黄色缀花襦裙,柳腰上扎着一根和木钗同色的青黛色腰带。 肌肤洁白,身态凹凸。 发丝随风轻摆,不安分地落在俏脸上,给人以慵懒之感。 美艳的面庞,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 黑水晶一样的眸子,略带狐媚的眼神,显得妩媚动人。 要不是听见过这个名字,陈北冥还真的认为,她不过是个卖艺不卖身的红娘子。 “柳姑娘多礼了,我是王文武的朋友,早就听说醉清风,一直无缘相见,今日特来长长见识。” 陈北冥笑着回答。 哪知,柳依依莞尔一笑。 “王文武的朋友,在下都见过呢。只有您是第一次到来,如此贵重的气质,却一直没来醉清风。小女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最后灵机一动,才意识到,公子您是忠义侯爷吧。也只有您,打着王二少的招牌之后,从不担心。” 嗯? 陈北冥虎目一闪,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戳穿了自己的身份! 大意了啊…… 不该用王文武的身份,现在王老二在京城是声名赫赫。 拿他这个老虎皮,多少有点显眼了。 下次,还是换成别人…… 如此一来,此次偷偷潜入白嫖的计划,看来要失败了。 “柳姑娘好眼光,没错,正是在下。想来醉清风散散心,您不会拒绝吧?” 柳依依妩媚一笑: “侯爷您哪里的话,您花钱消费,喜欢怎样便怎样。小女这就将魁首叫来,给您助兴。” 如此淡定的态度,更是让陈北冥心折。 她好歹也是晋王的密谍头子,又是个超级妈妈桑,举手投足间,却更像是个不经世事的邻家小妹,充满了天真烂漫。 若是一个不小心,指不定就要被她高超的遮掩之法给蒙骗了。 陈北冥并未拒绝,既然被识破,那就当过来熟悉下环境,方便日后行动。 片刻之后,环佩声响。 “贵人,奴家献歌一曲,请您赐教。” 说话之人声音空灵,直接飘进人的心里。 像是一个小小的羽毛,勾骚着听众内心的柔软。 陈北冥只觉得整个人麻酥酥的,充满了向往。 想不到啊,单凭声音就能做到如此! 抬眼看去,却见一个身穿水绿色拖地长裙的女子站在门口。 怀中抱着自己的琴。 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像是瀑布一样,随意地倾泄在肩上。 那精巧的瓜子脸,像是白玉雕琢一般,十分雅致,毫无瑕疵。 一双眉毛经过修剪,映衬着那双桃花眼,不用开口,就已经勾魂弄魄。 小小琼鼻配上精巧的樱唇,让人忍不住现在就扑上去! 她就是醉清风花魁之一,兰溪。 “好,开始吧……” 陈北冥呵呵一笑,有些期待。 她进门之后,摆好架势,便拨弄琴弦。 陈北冥闭上双眼,开始倾听。 那琴声瞬间形成一幅幅画面。 丛林当中,树叶在清风吹拂下,沙沙作响。山林中蜿蜒有条小溪,流水叮咚,草地上的鸟儿,欢快地唱着歌。 多么和谐动人的画面啊…… 世外桃源,大体如此…… 随后,兰溪檀口轻启,开始吟唱…… 兰溪的声音自不必说,那是老天爷赏饭吃。 曲子演奏得也很有韵味,能让人身临其境。 可是那唱词…… 有些过于老调了,以至于陈北冥觉得,词是最弱的一个环节。 “不错,不错,兰溪姑娘唱得真好。” 陈北冥拊掌笑道。 “好教侯爷您见笑了,谁不知您是第一才子,奴家这点唱曲,实在是拿不出手。不如您真实评价一番?” 嗯…… 他没想到,兰溪没事找虐。 既然人家开口,那就装装吧。 “嗯……” 陈北冥拉着长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啊?” 兰溪闻言,玉手捂着樱唇,不敢置信。 随便一句评价,就能文采斐然! 曲子虽然好,可惜太老了。 “侯爷不亏惊世之才,一句话就能让奴家惊喜不已。不知……不知侯爷能否指点迷津。让我大乾乐舞在与别国对台时,不落下风?” 作为大乾有名的歌舞伎,兰溪一直缺乏好的唱词。 在与别国打擂台时,她空有过人的天分和水平,却总是输在唱词。 然而,好的唱词都是妙手偶得,哪能随便做出来? 兰溪也是被刚才那句话给惊艳到,才口无遮拦地提出。 陈北冥最禁不起女人的请求,尤其是大美女的请求。 既然人家求到门上,那就表演一番吧。 “我这里还真有个曲子,你细细听来,若是能学成,当比现在好很多……” 陈北冥说着,便轻轻哼唱着: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兰溪刚听,只是觉得那曲调特别,可是听着听着,不禁沉浸到故事当中。 等听到最后,整个人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等到她艰难自拔时,才发现陈北冥早已离去,只剩下她自己在那里,反复揣摩歌曲中的故事和细节。 “妙,真是太妙了,奴家谢过侯爷!” 兰溪遥遥拜下去,高兴地起身离开。 而陈北冥,却并没走多远。 夜幕降临之后,他假装离去,实则换了身夜行衣,再次折返回来! 可是…… 醉清风的建筑物太多了…… 陈北冥找来找去,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喘气和呼喊声,还有白花花的画面。 想要听点有用的墙根都没有。 “他马的,你们来青楼就不能干点有用的?怎么都在打桩?一个个人形炮机啊!” 正在他准备放弃之时,忽然瞥见几个人簇拥着一个女子,从主楼出来。 等看清楚之后,发现那正是柳依依。 “现在出来,肯定有什么事!” 陈北冥便施展逆天的跟踪本事,追了上去。 幸亏他功夫好…… 稍微有点差池,恐怕就要被发觉。 等到了后院一栋建筑内,陈北冥瞧着似乎是个会议室,便想办法钻进房梁。 他刚刚落位,柳依依的手下开口。 “主人,已经查明,黄敬临死之前并没有泄露什么消息。” “看来他还有点骨气,今日陈北冥过来,我还以为是来调查。看样子,纯粹是凑巧。” “可是,没有了黄敬,我们在后宫的安排,又要重新计划。” “没关系,现在后宫的龙嗣还没出生,我们有时间布局!” 什么? 陈北冥心里一惊。 原来,他们是要对龙嗣下手! 他娘的,那可不成。 说是龙嗣,那都是陈北冥的孩子啊。 坚决不能让这帮浑蛋得手! 看来,这一波斗法是不可避免了…… 他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小心翼翼地离开,回家休息。 等有办法之后,再作安排。 一觉醒来,王老二舔着脸出现在房间里。 “主事,平阳侯府果然没您失望吧,没查出什么肮脏事情。” 陈北冥回了一下神,明白他说的是联合调查之事。 其他勋贵,包括晋王府下面的作坊,就没那么干净了。 各种脏乱差的生产条件,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晋王府下的小煤矿,不做任何支撑就敢死命往下挖。 没人敢下矿,煤矿管事居然勾结当地官府,将死囚扔进去挖煤。 事情爆出来,严党高兴坏了,喷得晋王党不敢还嘴。 “我爹说的话更气人。” 王文武学着王镇的口吻道: “王爷,死囚挖煤,可真是好主意,要不您用死囚组成敢死队,去草原上跟匈奴人死战?说不定还能抓个贵族回来呢。” 晋王直哆嗦,拂袖而去。 他本来是想要收拾勋贵,口嗨警告一下,女帝竟真的派人查起了作坊。 不少作坊被关停,勒令整改。 “别的损失怎么样?”陈北冥道。 “唉,别人也有损失,勋贵与严党官员们同样损失惨重。” 王文武收敛笑容,说道。 “怎么,他们能咽得下这口气?” 陈北冥才不信,那些人能老实。 “哈哈,您看人真准,那些人气不过,盯上了晋王一派的铺子。骚扰、哄抢、白嫖。总之什么手段都有!” “哦呵呵,零元购啊,那还有点勋贵的样子。”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 如果是普通青皮,打死也没人敢闹事。 可那都是勋贵和官员子弟,京兆府疯了才敢抓他们。 往往都是砸完铺子,人走了之后,差役们才姗姗来迟…… 没几天,晋王党人的铺子,只能跟着关门歇业。 饿肚子嘛,大家一起才公平。 “对了,他们知道有些产业是隐藏得不?” 陈北冥幽幽地道。 \b\b\b\b\b\b\b\b 第149章 花船上的男女之声 王文武得意地扬着两撇胡子,露出坏笑: “嘿嘿,勋贵们可不傻,晋王私密产业有不少,不可能瞒住所有人。况且,还有咱们提供线索呢不是。 他们就专挑赚钱的捣蛋!” “那很不错。”陈北冥得意地点头。 一番操作下来,晋王暗中的生意也断了,据说气得他砸了不少古董。 那些生意每停一天,可就是巨额损失,晋王的心都在滴血。 偷鸡不成蚀把米,杀敌五百,自损一千! 晋王算了笔账,没想到损失最大的是竟然是自己。 “无耻!混账!气煞本王!” 晋王府中又传出熟悉的咆哮。 唐宇见劝导无用,只好走出书房。 这个姐夫不听劝阻,非要跟陈北冥掰腕子,结果导致王府的生意大受影响。 前院的咆哮,并没有影响到后院的心情。 咯咯咯~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花园响起。 穿着粉色纱裙的宛平郡主,正与丫鬟们嬉戏。 不过没跑几步,便开始气喘,俏脸苍白。 唐宇心疼地用绣帕为她擦去汗珠。 “舅舅,您几时回来的?” 宛平郡主高兴地问道。 从小到大,她最喜欢跟着唐宇,这个舅舅总能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若儿,你身子娇弱,怎么不回去歇着,这些人简直该死!” 唐宇语气冰冷。 伺候宛平的丫鬟们,吓得立即跪倒一片。 “舅舅,不怪她们,是我觉得气闷,非要出来。对了,您有慕凝姐姐的消息了吗?” 宛平郡主挡在丫鬟们面前。 “哎,你呀,你慕凝姐姐被陈北冥那个狗贼害得不知所踪,暂时还没有消息,若有,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听话,回去歇着。” “哦。” 宛平郡主提着裙摆,乖乖走了。 此时,一个相貌平庸的汉子,从假山后走出。 “唐先生,有消息了。探子在吉州城看到了丁家父女。” 唐宇听完汇报,眉头紧皱。 “他们去哪里?” “父女俩像是去黑沙城,我们要不要半路将他们……” 汉子做出斩杀的动作。 唐宇摇头道: “暂时不要动,看看他们去黑沙城做什么,给我盯紧。” 汉子躬身应诺,随即又小声道: “还有,最近我们追查到一些钱财,又进了醉清风的账目,您看是不是……” 唐宇摆摆手:“醉清风自会和王爷交代,涉及他们,你们就不要插手了。” “是……”汉子撇撇嘴,咽下去后半截想说的话。 在晋王体系里,醉清风是个独一档的存在。 就算是权势强大如唐宇,也没能伸手到醉清风当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以往咱们的钱财来路广,不管他们无所谓,现在路子少,费用不够,你们也想染指醉清风的钱财。可那是王爷定下的规矩,等闲不能改,你就不要想了。” “是……” 汉子得到命令后,躬身退入假山之后。 “陈北冥,你到底想做什么?”唐宇自言自语道。 一阵又一阵的唱戏声,打断他的思路。 不远的小楼里,传出咿咿呀呀的吟唱。 唐宇厌恶地甩了下衣袖。 姐姐与晋王早就貌合神离,整日里与一帮不男不女的戏子厮混。 打赏出去的银钱,都是个了不得的数字。 虽说戏子们灌下了药物,难有反应,可总不是一回事。 他摇摇头,走得更远点。 “唱戏的没一个好东西,不管是什么醉清风,还是戏班子,都是销金窟!” …… 轰轰烈烈的作坊大检查,用两败俱伤的局面结束。 陈北冥腾出手来,第一时间去青云坊。 那是首个房地产项目,马虎不得。 漫步鲜花盛开的坊市,令人心情舒畅。 按照后世回音效果设计的剧院,还在做最后的返工。 看戏是人们主要的休闲方式,上至勋贵皇族,下到贩夫走卒,无不喜欢。 所以陈北冥特意在青云坊建了剧院。 图便宜可以坐在剧院大厅,价钱公道,普通百姓都能消费得起。 想要私密性,可以选择二楼和三楼的包厢,无论在里面做什么,外面都看不到。 嘿嘿…… 如果银子足够,又想体验尊贵的享受,可以选择四楼的至尊包厢。 不仅吃食酒水免费,还有小娘子提供一流的按摩。 花费嘛,也是一流。 “主事,这剧院,我是真不理解啊,本来都差不多了,现在还要花大价钱返工……” 王文武疑惑地说着。 “呵呵,这还是我去醉清风得到的灵感。只有学习并且超越他们,才能做第一剧院。” 陈北冥信誓旦旦地说着。 “可……那有什么好处?” 王老二还是疑惑不解。 “你啊,醉清风的那些表演你觉得怎么样?” “嗯……那自然是极好的。” 王文武流着口水,露出向往的表情。 “醉清风的形式大于内容,她们很多表演都一般。等我们在形式上超越他们,再在内容上超车。到时候名声打响,可就是一个下金蛋的母鸡了!醉清风都能那么赚钱,你再想想?” 等陈北冥说清里面的门道,这家伙口水都流了一地。 “哎呀,那感情好啊,我看到时候不光是这里要弄,咱们还可以弄成连锁剧院!” 连锁剧院? 那倒是陈北冥没有考虑过的,不禁对这厮另眼相看。 若是再过一阵子,王文武应该就能独当一面。 剧院的舞台上,正在排练《白蛇传》,“水漫金山”之“白蛇产子”。 “娘子,我错了,我不该被法海几句话骗走,你原谅我……” 表演者都是天香楼的花魁娘子,身段浮凸,相貌好看。 “停停停!白娘子那是生娃,还是在跟人打牌?你的表情要痛苦,眼神要悲伤……” 陈北冥叫停排练,痛心疾首地开喷。 王文武则是看着主演花魁白璃流口水,人家长得颇为美艳,身材劲爆,而且刚开门迎客,正当红。 只是过夜有点贵,需要五百两银子。 王老二当然不缺银子,五千两他都掏得起。 主要是妻子又怀上了,终于将贴身丫鬟小环给了他。 那丫鬟长得极是清纯可人,正是新鲜的时候。 晚上经常上演帽子戏法,而且很多新花样。 早上精力都是半滴不剩,暂时还真没太多想法…… “侯爷,奴家又没生过孩子,不知道如何演嘛!” 白璃委屈地晃动身躯,眼神魅惑迷离。 陈北冥吞了下口水,暗骂: 妖精,等有时间,看老子怎么降服你! 虽然白璃不如自家女人美貌,可人家是从小培养的花魁,擅长掌握男人心理,妖媚入骨,勾人魂魄。 “咳咳,你要多想些伤心事,比如自己的身世,受过什么大委屈,撕心裂肺,愁肠百结那种。” 白璃若有所思,再表演时,好了许多。 王文武在一旁道: “还是主事有办法,这故事能受欢迎?不就是妖精勾引凡人?但那法海确实讨厌,一个出家人干吗拆散人家夫妻。” 陈北冥踢了他一脚: “你懂个屁,大师也是喜欢降妖。” 嘿嘿…… 王文武抖抖小胡子,发出暧昧的笑声。 跟陈北冥厮混久了,也能听出话里隐藏意思。 “好了,你再多检查几遍,别误了事。” 王文武胸脯拍得山响:“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即将到来的拍卖会,邀请了不少风云人物。 除了皇族、勋贵、官员,五姓豪门中的王、崔、卢都承诺来参加。 一点也马虎不得。 这次,不仅出售青云坊的房子,还打算推广香水。 陈北冥提出的贴身短裤,王诗眉做了出来。 修身、便捷,方便运动。 深受平阳侯府丫鬟侍女的欢迎。 这次也一并展示发布,会在剧院的小厅,只有贵女妇人们参加。 据说,王诗眉特意制作一批设计精巧,用了很多珍贵材料的胸衣,完全按照奢侈品概念打造。 陈北冥都有点好奇,会是何种模样? 如果有意思,得给随园的女人们,每人弄几件…… 等到晚上,在家给自己表演维密大秀。 走出青云坊,不少胡商远远地打量着。 王文武见陈北冥关注,便笑道: “我跟京兆府打过招呼,将胡商赶走,青云坊要是混进他们,价格肯定大跌。” 不过,胡商们显然没打算放弃。 陈北冥倒是没有多想,转身去了河边。 “你去忙吧,我去河边看看。” “好嘞!” 河面上的船少了许多。 勋贵与晋王的互相攻击,京城的商业萧条得厉害。 陈北冥朝着最近的码头走去,那里停着一艘小船。 他答应了紫璇要陪她去游湖。 京城南面的朱雀湖风景正美,游人很多。 紫璇自从跟了陈北冥,痴缠得有些厉害。 连娘子军的活动,都少参加了。 以往,她可是红衣娘子军的灵魂人物。 到了码头,陈北冥把缰绳扔给伙计。 “老规矩,喂最好的豆料。” “小的明白,侯爷放心!” 码头连同地皮,都是陈北冥所有。 停泊的小船,是陈北冥按照游艇概念重新设计,内部舒适度、隔音一流。 解开缆绳,他低头进入船舱,船顺着水流飘向河道正中。 “爷!” 娇声中,一具覆着轻纱的白腻身子,倚在软榻上,若隐若现…… 幽暗船舱中。 紫璇郡主很是顽皮,不时在陈北冥身上点一下。 啪~ 陈北冥给了一巴掌,紫璇才不情愿地将头枕在他有力的臂膀上。 “你跟谁学的,穿成这样。” “喜不喜欢,人家好不容易自己做的。” 紫璇期待地看着。 如此要命的装扮,着实让人忍得辛苦。 取了紫璇的清白身子倒是容易,但恐怕瞒不住周王府的教养嬷嬷。 她毕竟贵为郡主。 “喜欢,可爷更喜欢你穿那身紫裙的样子。” 紫璇高兴地坐起来,抬起滚圆的豚,从陈北冥身上跨过。 随意地扯掉身上轻纱,那具魅惑至极的玉体就这样展现在眼前。 陈北冥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紫璇打开角落的箱子,一件件地穿起来。 都说美人脱衣是美景,其实看美人穿衣,更是享受。 穿戴一新的紫璇,主动坐到腿上,笑靥如花。 “你在船舱里等着,到了地方再出来。” 陈北冥拍拍紫璇美背,后者听话地站了起来。 此处是内城,人多眼杂。 陈北冥打赤膊钻出船舱,操纵船桨一路出城,穿过外河后,进入宽阔的运河河面。 运河上就热闹多了,有钱人家的画舫到处都是。 其中还夹杂着几艘装饰豪华的花船,不时传出丝弦吟唱。 隐约还夹杂着啪姬之声。 紫璇郡主趴在窗子上,痴痴看着陈北冥犹如斧凿刀刻一般的完美线条。 到了朱雀湖,船渐渐少了。 陈北冥将小船泊在一个僻静的岸边,将缰绳固定在岸边树上。 草长莺飞,风景如画。 紫璇坐在船舷上,两条嫩白的玉腿在水里扑腾着,开心地笑出声。 回头看着岸边阴凉里,那人躺在杂草上,悠闲钓着鱼。 觉得与他人如果远离尘世隐居,男耕女织,有多快活。 唯一遗憾的是,陈北冥是个太监。 扑通~ 水花溅了陈北冥一身。 始作俑者俏生生站在岸边,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 “哼哼!小娘子哪里跑。” 紫璇尖叫着没跑出几步,就被陈北冥扛着抓了回来。 此时,不远的朱雀湖面上,出现一艘豪奢的三层画舫,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子,从三楼船舱里走出。 赫然是王诗眉。 船舱里,二十多位勋贵千金正饮酒作乐。 其实王诗眉不太喜欢这种应酬,要不是为了香水预热,她才不来。 抬头看到岸边有艘小船,草丛中,一对身影吻得正动情。 “哼!不知羞耻!” 思想传统的王诗眉,对于这种违反礼教的行为深恶痛绝。 然而…… 那身紫衣有些眼熟。 当两人分开,女子露出脸庞…… 王诗眉顿时惊得动弹不得! 居然是紫璇郡主! 前几日还在为好姐妹摆脱下嫁土王而高兴,这下却撞见其偷情! \u0003\u0003\u0003 第150章 朕不许你断了 紫璇也看到了王诗眉,慌乱藏进陈北冥怀里。 船舱里有人呼唤,王诗眉不得已顿了顿玉足,返回船舱。 陈北冥感觉到异常,回过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画舫三楼的甲板上,空无一人。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陈北冥虽然心存疑虑,却没有再问,两人上了小船,返回城中。 紫璇郡主急匆匆地取了马,朝着家中跑去。 到了傍晚,王诗眉果然找上门。 她怒气冲冲闯进紫璇郡主的闺楼。 “他是谁?” “眉姐姐,你说什么呢?” “今日在朱雀湖边,那个野男人是谁?” 王诗眉怒道。 “我今日没出门,你……你看错了。” “你说谎,我已经问过王妃。” 紫璇郡主低头不语。 “你糊涂啊,若让人知道你私会男子,谁会娶你?” “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 王诗眉一时气结。 心中突然有了个主意。 “他对你怎样,是不是为了骗你的钱财。” “你怎可如此说他,他身居高位,文采第一,生擒匈奴……” 紫璇郡主急忙捂住嘴。 “是他!” 王诗眉脸色大变。 可心中一想,又不太对劲。 人家是个太监啊! 看来……只能找机会去旁敲侧击地问问。 …… 陈北冥已经回到宫中。 此刻正打量着沐浴后的女帝。 她恢复了女子装扮,高贵典雅,美得动人心魄! “严嵩来找朕,说如今商业萧条,税收锐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女帝神色无奈。 陈北冥拿起梳子,为女帝梳起秀发。 “陛下不必担忧,这种情况很快会过去。陛下可知如今朝廷的税收,商税占到了几成?” 女帝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容貌,极为满意。 “哼!你以为朕是个糊涂君王,连这都不清楚?去岁商税两成。” 陈北冥将女帝的秀发分成两股,编起辫子。 “陛下自然是明君,奴才佩服。 如今大乾商业发展迅猛,如果我们能够平定并开发西南诸部,到时候商税会占到七成,甚至更高。” “你莫要糊弄朕,商税涨,朕是相信的,但怎么可能会到七成。” 陈北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给女帝编了个双马尾。 “过几日,奴才在青云坊会有个拍卖会,您要不要去看看? 让您瞧瞧,奴才是怎么赚到我大乾岁入的三分之一的。” 女帝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哼,你又在说胡话了,大乾去年的税收,折合白银一千四百多万两,你就是手段通神,朕也不信你能赚那么多。” 陈北冥看着女帝的双马尾,想象她穿上黑丝、水手服,鼻血差点喷出来。 “您这就不懂了,我大乾的富人可多着呢,就算是那些金发碧眼的胡商,一个个富得都流油。 奴才大力发展商业,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有朝一日,我大乾不再向农户收取一文钱的税。” 什么? 女帝猛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农户不再纳税! 那意味着天下大治。 永无反叛! 朝廷不再收取农户的赋税。 那是千百年来,所有帝王都不敢想象的事! 如果有那一日,自己的名字将永远铭记。 她将成为千古一帝,史书用最华丽的辞藻记录,赞美! 女帝心潮澎湃,刚想说话,发觉陈北冥肆无忌惮! 里衣腰带被解开,滑落。 亵裤掉到脚踝。 那对令人血脉贲张的明月,也被攻占。 接着是光滑如绸的两肋、纤腰。 小巧精致的肚脐。 ………… 女帝正是意乱情迷,星眸紧闭。 但冷不防被袭,惊慌地睁开俏目,右腿猛地就是一记膝撞! “我屮艹芔茻!!!” 兴庆宫炸响一阵惊雷般的怒吼。 女帝看着陈北冥虾米似的躺在地上,又怕又羞。 听到敲门声,才想起自己仅有一层薄纱。 于是急忙穿好衣服,清清嗓子道: “咳咳,朕无事,你们退下吧。” 云鸾虽然担忧,但女帝有令,她们也不好违背。 女帝看着脸色苍白的陈北冥紧张道。 “你……你没事吧。” “陛下,奴才这次恐怕真的废了。” 陈北冥颤抖着。 “啊!朕不许你有事。” 女帝跪坐在地上,六神无主。 其实他受创并不严重,只是在骗女帝。 “奴才有个秘法可以治疗,但需要陛下配合。” “你说,朕都听你的!” 陈北冥假装痛苦道: “需要用您的……” 女帝信以为真,认真的按步骤操作。 甚至都瞧见了陈北冥的全部! 她是情绪复杂,好奇有之,惊恐有之。 听见陈北冥让她做的事情,更是俏脸爆红! 可自己不救他,还能找谁? 也只有他能和自己匹配! 正要行动,瞧见陈北冥的坏笑,她明白过来。 这厮又在骗人! “好啊你!” 啊!!! 又是一声惨叫! 雪上加霜…… 果然,陈北冥的伤势又加重了! 他慌忙扶着墙,迈着鸭子步落荒而逃。 外边,锦绣、云鸾等人都好奇的看着。 “云鸾,快来帮我!” 云鸾不能不救,扶着他离开。 到了冷宫小院,陈北冥小心解开衣裳。 “嘶……陛下好狠啊……” 云鸾一看他伤处,再响起刚才的声音,啐了一口。 “呸,真是活该,你个大色狼打陛下主意,作死啊!” “你快点吧,慢了以后我就得成真公公了!你等着守活寡吧!” 云鸾虽然嘴硬,还是小心处理。 她可不想葬送自己还容易到手的性福。 …… 第二天,陈北冥请假了。 没办法,伤得有点尴尬。 叉着腿走了好几天路。 导致随园众女眼神怪怪的。 伤刚好,就被王文武神神秘秘地拉去水泥作坊。 “给我把守好房门,任何人不得靠近!” 然后,他从箱子里拿出个用绸布精心包裹的东西。 “你最好这么做值得。”陈北冥冷哼道。 “放心,那必须的。” 绸布裹着一层又一层,掀开最后一层,才看到真容。 “这是……” 陈北冥惊讶地拿来,仔细地看看。 居然是玻璃! 颜色碧绿,晶莹通透,但是谈不上什么造型。 “主事,这是不是琉璃?” 王文武激动地问。 “不错。” 陈北冥肯定道。 “哎呀,真的是!主事,我们发财了! 昨日有个窑工忘记了开窑,等想起来打开之后,发现里面都是这个。 您不知道,琉璃被那帮胡商把持着,价比黄金!” 王文武眼睛闪着金光。 如他所言,大乾时代的琉璃,和后世差不多。 也是西方应用得更早和普遍一些。 随便一块有些样子的摆件,都能卖出天价。 之前,大乾商人们琢磨很久,也没有能破解。 陈北冥欣慰地笑了笑,想不到误打误撞,他们竟然将玻璃做了出来。 在自己的加持下,会爆发出更加恐怖的赚钱能力! 联想到两日后的拍卖会,嘴角一斜。 王文武看到他的笑容,心里一突,不知道又要坑谁…… 第151章 她是郡主,你是太监,你们不可能的 王文武心有余悸却又充满期待地道: “主事,咱们这把坑谁?” 陈北冥脸色一变,一个脑瓜崩就弹了上去。 “坑你大爷啊,咱们是正经人,做的是正经生意!咱们是童叟无欺地卖,别人是心甘情愿地掏大把银子卖。这种事,怎么能算是坑呢?” 嗯…… 王老二心里那个叹息。 自己的脸皮,在京城已经难有匹敌者。 可是在陈主事面前,那简直就是小虾米遇见大乌龟,根本没得比。 看看人家,多么冠冕堂皇的说辞啊! “主事教训的是,买卖人的事,能说坑嘛,不坑,一点都不坑。” 眼见如此,陈北冥才满意地点点头。 “来武哥儿,我告诉你,琉璃是这样……” 他将记忆中玻璃的制作工艺,以及注意事项,讲述了一遍。 王文武听得很用心,遇到不明白的也会打断,等搞清楚了,详细写在自己随身小册子上。 “那个……为啥用磁铁能减轻琉璃的颜色?” 王文武竟然问了一个很专业的问题。 “那简单,因为沙子作为原料,其中有大量的四氧化三铁,它们熔融之后会形成蓝绿色的铁离子……” 说完一半,陈北冥忽然间意识到对象是王老二,连忙打断: “呸,我给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听不懂。” 王文武原本也有些懵逼,如此一来,才嘿嘿陪着笑。 “我就说嘛,您太高看我了。别说,刚才那种知识从一只耳朵流进来,再从另一只耳朵流出去的感觉,贼棒……”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陈北冥眯着眼睛道: “此番拍卖会,我打算将胡商拉上。” “啊?为何,那青云坊的房子就不保值了,您可不知道,他们身上那股味道。” 王文武嫌弃扇扇鼻子。 “呵呵,那有什么。 他们既然要在青云坊置业,就要守青云坊的规矩,收个什么卫生费、物业费,肯定要比当官的容易。 最主要的是他们有钱!” “好吧……” 既然是陈北冥的决定,王文武也不好反对,点头表示同意。 “要掏他们兜里的银子,你要先知道他们喜欢什么。” “那还能是什么啊,不穿衣服的娘儿们呗,我就不信没有喜欢这个的。” “肤浅了,不要把你的爱好强加给别人。小娘子他们确实喜欢,但没法卖大价钱,应该是他们崇敬的东西,比如牛与光明神……” 陈北冥揽住王文武的脖子,小声述说着胡人的习俗与信仰。 王文武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为胡人哀叹,恐怕这次他们要被陈北冥坑惨……不,是要为自己喜爱的东西,破大财了! 两人密谋完,便分头行动,陈北冥指挥窑工做玻璃。 并通过控制窑的温度,试验烧制各种颜色。 再通过加入某些东西,得到独特的颜色。 比如名贵的金红玻璃,是在普通玻璃中加入微量黄金烧制成。 王文武则是从京城请来绘画与手艺高手,制作模具。 两人在封锁严密的水泥作坊,日夜不停。 总算在拍卖会前的晚上,做出了第一批玻璃产品。 “让家将护卫着,送过去吧。” 陈北冥擦着汗道。 “放心,人在东西在。” 宝贝装箱,命身着重甲的家将运进青云坊。 为确保拍卖会的安全,陈北冥调集了五千神武军精锐,将青云坊围得水泄不通。 等两人商议完所有细节,已经是凌晨。 时间太晚,陈北冥没回随园。 他打个呵欠,看一眼拿着灯笼引路的采薇。 柳腰、纱裙、翘豚,不徐不疾的小步子,极是赏心悦目。 每次陈北冥来侯府,都是采薇专门伺候。 因此,采薇身份水涨船高,从平阳侯夫人的贴身丫鬟,到现在有了单独的小院子。 王镇很聪明,若是说将采薇送给陈北冥吧,她却还是在侯府住着。 说没送吧,跟陈北冥寄养在侯府的外室,没什么区别。 吱嘎~ 采薇推开门,低头将灯笼吹熄。 一抬头,发现屋里有个身影…… “啊!” 她吓得惊叫出声。 “大……大小姐!” 采薇看清对方的脸,急忙施礼。 陈北冥看着坐在桌前,一脸冷傲的王诗眉,怔住了。 王大小姐这两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像是吃错了药。 “你先出去,我与主事有话说。”王诗眉冷道。 采薇屈膝一礼,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陈北冥走到桌前与她相对而坐。 “诗眉小姐所为何事,这么晚闯进我房中,传出去怕是有损你的清誉。” “主事身份贵重,我相信您的人品与身份。” 言下之意,说陈北冥是个太监,人家不在意。 嘶~ 敢这么说话,疯了? 陈北冥看着冷着脸的王诗眉,不明白哪里得罪了这位侯府千金。 “诗眉小姐,杂家何处得罪你?” 王诗眉俏目死死盯着他。 “我希望您能放过紫璇郡主。” 紫璇?莫非她知道了两人的事? “大小姐这话,杂家不明白。” 陈北冥自己倒了杯茶,装傻道。 “我与紫璇郡主从小一起长大,她过得很不易,我一直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您就放过他吧。 您喜欢美女,我将我的贴身丫鬟珠儿送给您如何,她也算花容月貌。” 陈北冥忍不住放声大笑,很久才停下。 “这有何可笑?” 王诗眉俏脸涨红,一对玉兔气得起伏动人。 陈北冥懒得解释,猛然站立。 “夜已深了,大小姐早些休息,不送!” 逐客令已下,证明陈北冥已经生气。 “您若不答应,我绝不走。”王大小姐也来了脾气。 陈北冥转身朝着她走去,气势骇人。 王诗眉咬牙站起,她知道陈北冥身手高绝,自己不是对手。 便是看在父亲面子上,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可那副令人战栗的眼神,属实吓人。 嗡~ 王诗眉实在忍不住,右拳猛地击出。 陈北冥只想将王诗眉拉出去,谁知这位大小姐敢动手! 陈北冥哪能客气。 “大胆!” 他一把握住王诗眉纤手,往后一拽。 王诗眉反应很快,左侧玉足猛地踢出。 陈北冥轻轻后仰,躲过了攻击。 王诗眉还想攻击,突然眼前一花。 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后方的陈北冥牢牢锁住。 “你放开!有本事我们到演武场真刀真枪打一场。” 陈北冥有点烦了,这王大小姐怎么油盐不进。 啪~ 响亮的一巴掌。 陈北冥拍在王诗眉豚上。 他暗道坏了,打别人习惯了。 不过,王大小姐豚感好像蛮不错。 王诗眉感受到豚上传来的感觉,除了微痛,似乎还有些奇异。 随即俏目红了,自己的身子还没被别的男人碰过! 即便陈北冥是太监也不行! “我与你……” 王诗眉咬牙切齿恨道。 啪~ 陈北冥换了另一瓣。 既然打了,那就打到底。 这丫头从小被父兄宠溺,有些不知好歹。 王镇都不敢对自己这种态度。 “我要杀……” 啪啪啪~ “……” 既然不服,陈北冥的手如雨点般落在王诗眉豚上。 “呜呜……” 王诗眉哭得梨花带雨。 一手抚着豚,慢慢蹲在地上哭。 “这个,杂家刚才手有些不受控制……” “我不听我不听!” 陈北冥拿女人哭没辙。 只好讲起了道理: “你看,我是太监啊,太监怎么会纠缠紫璇郡主,你一定是弄错了。” “你……” 王诗眉一听,之前一直气哄哄的,现在一想,从根本上不成立啊。 “那紫璇郡主说是你……” “人家明确说是我了?” “虽然没有,可满足条件的就是你。” “有没有可能,人家是不想让你知道呢,只是随后一说。” “这……” 王诗眉愣住。 或许,紫璇郡主真的是随便编造出来的人物…… 大意了啊…… “不行,我去找她。” 陈北冥一把拉住她。 “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人家不想告诉你,何苦来哉?管好你自己的事不成? 紫璇郡主原本是奉命和西南土王结亲,如今土王放弃,紫璇郡主的命运在自己手里,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或许人家不想说,是怕你们嫉妒。” “唉……” 王诗眉叹息一声,说的也是,刨根问底,只会让紫璇郡主继续编造谎言。 但是她依旧嘴硬: “就算不是你,你……也不能……纠缠她,她是皇家郡主,你是……你们不可能的。” 陈北冥气得直翻白眼,这大小姐是真的倔。 “嘿嘿,杂家有个爱好,那便是喜欢女子的豚,大小姐大小合宜,圆润饱满,杂家很喜欢。如果以后不拍紫璇郡主的,那不如都在你身上找回来。” 陈北冥语气森然道。 “你……哎哟!” 王诗眉吓得捂住自己的豚,但豚上火辣辣的,都快没了知觉。 “你也知道杂家武功,杂家若将你掳走藏起来,然后告诉你父亲,你被晋王高手抓走。 然后,嘿嘿!” 陈北冥继续吓唬。 “啊!” 王诗眉尖叫一声,跌跌撞撞的,捂着豚躲门跑了。 陈北冥总算松了口气,转身躺到床榻之上。 过了一会儿,采薇端着盆热水进来,为他脱掉鞋,解开足衣,放到盆里。 陈北冥坐起来,角度恰好能看见采薇皎然的明月。 “我是不是对大小姐有点过了。” “婢子什么都不知道,只明白采薇是您的人。” 采薇淡然一笑。 陈北冥欣赏地看着采薇,此女既聪明,又会说话。 她能从侯府几百丫鬟婢女中脱颖而出,成为平阳侯夫人的贴身丫鬟,不只是因为美貌。 长得漂亮的多了,但漂亮又有脑子的凤毛麟角。 伸手将采薇揽进怀里,抱着怀中柔软,沉入梦乡。 …… 翌日清晨。 青云坊附近的百姓惊奇地发现,青云坊周围高耸的遮挡被拆除了。 一座座漂亮的不像人间的房子出现在眼前。 郁郁葱葱,鸟语花香。 这便是青云坊? 天宫也不过如此吧! “天爷啊,俺要有这么一座房子,死了也值!” “天宫里的仙人,才会住在这里吧!” “光明神,保佑我一定买下一座!” 拉赫曼激动地看着青云坊,万分期待晚上的拍卖会。 平阳侯府已经通知,他们可以参加,并且不限制购买任何东西。 越来越多的京城百姓得到消息,涌向青云坊。 惊叹之余,都幻想着能住在其中。 虽然人很多,但没人敢靠得太近。 神武军的士卒,会粗暴地驱离。 “离远一点,明日你们随便逛,今日谁若敢硬闯,休怪我手中横刀不认人!” 神武军校尉刘琦大声吼道。 陈北冥赏给过来维持秩序的兄弟,每人五两银子。 要知道,他们一个月的饷银也才不过三两银子! 这么体恤士卒,又出手阔绰的贵人去哪里找? 忠义候威武! 距离青云坊不远的一座奢华马车里,有人掀开帘子,看着路树成荫的青云坊,脸现不屑。 “哼!奇技淫巧,不过如此。” 突然,眼前出现一张脸,吓得车内人大喊: “有刺客!” 第152章 您大姨父来了? 里边的人一声大喝。 马车四周的护卫才反应过来。 谁也没想到,有人敢当街行刺! 呛啷啷~ 拔刀声,频繁响起。 等看清面前的状况,他们也迷糊了。 这个“刺客”,他们认识啊! 而且不是普通的认识,就算化成灰,他们都能认出来。 面前之人,赫然是个帅气的太监,忠义侯、大内主事——陈北冥! 陈北冥端着一碗豆浆,笑眯眯道。 “王爷,您来也不说声,要不要带您进青云坊转转?” 晋王喘着粗气,努力控制怒气。 “本王只是路过,谁要看什么破房子。” 恐怕整个京城,也只有他敢这么气自己。 “啧啧……那可太可惜了,今晚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到时王爷可别来晚了。” 虽然立场不同,但晋王的钱也是钱啊,干嘛不赚。 赚了他的钱,让他无钱可赚。 那感觉…… 呵呵…… 贼他马好! 请帖还是陈北冥早朝上亲自发的。 “本王今晚有事,不方便。” 晋王拒绝完,心中暗爽,得意地瞟了一眼。 “看您说的,啥事啊,您大姨父来了?” “本王大姨父早死了!” 晋王愤怒地呵斥着。 “不是来大姨父了,那就来呗,别客气。” “滚滚滚,谁跟你客气!” 晋王想不到,陈北冥真是打蛇随棍上。 “哎,看来那件宝贝只能属于陛下,也是,只有陛下才有资格拥有它。” 陈北冥将豆浆一饮而尽,摇头作势离开。 “你……你要气死本王!”晋王吹胡子瞪眼道。 “哪句话伤害到您了?告诉我,我重复一遍!” 陈北冥没脸没皮地继续说。 “啊,呀呀,你滚啊。回头写个字‘陈北冥与狗不得靠近’!” 晋王狂叫一声,马车缓缓启动。 脑海里不时响起有宝贝的话。 “宝贝?你休想诓本王。” 话虽如此,心中却疯狂长草。 从小,先帝有什么,他也要有。 得到一件众人都没有的东西,能高兴好几天。 现在…… 陈北冥的一句话,让他根本忘不掉! “陈北冥!你该死!” 马车中传出晋王的咆哮…… 晋王的愤怒无人得知,但拍卖会已经成为最热门的话题。 几乎全京城的酒楼瓦肆,都在谈论青云坊的拍卖会。 如今能拿到拍卖会请帖,才能算得上成功人士。 没有请帖之人,多少差点意思。 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甚至有人高价收购拍卖会请帖! 最高炒作到了一千两! “哎哟,王掌柜,今晚青云坊拍卖会,据说有价值连城的宝物。” “哈哈,听说了,孙掌柜您可不能跟我抢。” “别介,那不能,真要是有好东西,您得让着我,我这压箱底的宝贝还没有呢。” “我说两位,你们能别装嘛?你们那宝贝库,都放不下了吧!” 类似的对话在京城频频上演。 其中不乏没请帖,往自己脸上贴金之辈。 所有人对拍卖会都充满好奇。 迫切想知道,陈北冥与平阳侯府会拿出什么东西。 反正大家都清楚,陈北冥在黑沙城斩杀杨天感,抄没五个豪商的家。 或许是从他们手里弄到的宝贝? 想到此,人们蠢蠢欲动。 买一件放在家里压箱底,也不错。 …… 更多人则是盯上了青云坊的房子。 听听。 平步青云! 多好的寓意。 一些在京城做官之人,跑到青云坊周围看了又看。 挑选着最好的位置。 他们志在必得,准备了不少银子。 可以预想,此次竞争的激烈。 几个官员小声嘀咕着: “别的都好,就是听说也给了那帮胡人请柬。” “离近了腥臊得都睁不开眼,跟他们做邻居多难受。” “也不知道王文武那个蠢货怎么想的。” “算了,别想没用的了,咱们几个说好啊,互相不抬价!” 人们各有各的打算,始作俑者陈北冥此刻却头疼不已。 “老爷,我穿这件好不好看?” 红袖拿着件粉色轻纱留仙裙期待道。 这是她花了不少钱专门定做,裙子的价格让陈北冥都吃惊。 据说光排队都排了好久。 这么一来,更坚定了陈北冥做奢侈品的决心。 “好看好看,其实你不穿衣,最好看。” 陈北冥笑道。 “老爷您真坏!” 红袖红着俏脸跑了,但心里却美滋滋的。 紧接着添香、辛玉婵也跑过来让他帮着挑衣服。 众女非常积极,都期待着今晚的拍卖会。 能艳压群芳,成为全场的焦点。 最后,连小玉儿都穿着新衣来征求意见。 陈北冥只好开溜,再下去没完没了。 然而走到院子里,就被人拦住。 一身侍女打扮的吴阿蛮,怎么都不让路。 “你要干什么?” 陈北冥无奈道。 “我也要去。” 陈北冥故意嫌弃的扇扇鼻子。 “不可能,你这身味道不是丢我随园的人。” “我身上没有味道,每日沐浴六七遍!” 吴阿蛮尖叫道。 哪个女子也不愿让人说臭。 “你若能驯服那匹狮子骢,我就带你出门。” 说完,陈北冥扬长而去。 “你无耻,我才不屈服。” 身后传来吴阿蛮愤怒的声音。 日头西垂,随园后门的马车前,站满了莺莺燕燕。 陈北冥满意地左看右看,大手一挥: “出发!” “好耶!” 众女欢呼地上了车。 马车之后,楚红缨骑马跟着,一身标志性的红衣很是耀眼。 临近青云坊,马车熙攘,游人交织,简直看不到尽头。 若不是神武军校尉刘琦眼尖,带兵过来开路,想要进入青云坊,简直难如登天。 为了今晚的安全,神武军全体出动,早早封锁了外城。 青云坊周围的四个坊市,都布置了哨卡。 但京城百姓的热情,过于出人意料,竟然比正月十五那晚还多。 有好事者数着进入青云坊的马车。 “妈呀,那不是齐国公府车驾,鲁国公、陈国公……十大国公到了八位!” “我的天,周王、桓王、郕王,在京城的皇族差不多全了。” “那不是独孤家的马车!不知道那位京城第一美人到了没?” “嘘!晋王到了。” 眼看随园马车就要进入青云坊,忽然停了下来。 只见几个大汉斜刺里杀出,径直站在他们马车前。 “屮他姥姥的,今日不让我家公子进去,谁也别想!” “麻痹,都给老子让路,我们不进去,还开个屁的拍卖会!” “都滚开,听见没!” 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人群一滞。 围观之人纷纷议论着: “这厮是谁?” “嘘,可不敢乱说话,那是高阳长公主二公子家的。” “高阳长公主?那不是个慈祥的老太太?” “哼,挡不住她孙子辈的不是东西,那马车的主人,是二儿子家的小儿子,蛮横惯了。” “上次据说连严阁老家的人都敢打呢。” “娘唉,那还真是个硬茬子。” 为首之人瞧见刘琦亲自过来,更是趾高气扬。 “姓刘的,瞎了你的狗眼,还不给我家少爷让路!” “狗一样的玩意,敢在咱家少爷面前摆谱,你还想在大乾混嘛?” “知道大乾姓什么不?知道咱家少爷身份不!” “过来跪舔!” 刘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当着他面如此了。 上一个敢咋咋呼呼的,已经丢到水里学王八游泳。 可是…… 那可是高阳长公主家的人啊。 他的心里一咯噔,那帮人,真难弄……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153章 月下美人,一眼万年 刘琦的进退两难,在他们眼里就成了胆小怕事。 “你等什么呢,赶紧把那马车弄一边,请我家少爷过去!” 恶奴仗着高阳长公主的名头,蛮横得很。 陈北冥的马车比较低调,色彩朴素,装饰简单,看上去并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他们就是据此断定,马车里的人微不足道! 陈北冥眉头一皱,想不到会碰见这么一号人物。 “侯爷,我处理他。”刘琦低声说道。 “别急,看他们表演,你去会会他。” 陈北冥吃不准,他是个人行为,还是团伙作案。 刘琦大步上前,吐气开声。 “你们要去,也行,请柬呢?” 请柬? 他们当然是没有的! 高阳长公主家的嫡系自然受到了邀请。 但毕竟人数有限,不可能每个人都给。 因此,他们才会硬闯。 “请柬,我家少爷来,那都是给他们面子,要个狗屁请柬!” “快,麻利的,要是你不动手,我们自己来!” 几个恶奴作势就要扑向马车。 刘琦神色一凛,按住刀鞘站在前边。 “胡闹,这可是忠义侯府的车驾,是你们能动的?” 忠义侯? 几个大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的是陈北冥。 “刘琦,你骗谁呢,忠义侯的马车和老百姓一样?” “我看是你收钱故意放进来的吧。” “肯定是收钱了,麻痹,真不是东西!” 刘琦见状,脸色更加阴冷。 “我再警告你们一次,这是忠义侯府车驾,胆敢惊扰,后果严重。” 几个人毫不领情,还在往前逼迫。 “他马的,越说越上劲,我看你敢动手不!” “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你就是一条狗!” “高阳长公主家马车也敢动,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刘琦攥得手掌都要红了。 若是放在过去,他让也就让了,谁让人家是高阳长公主家的人。 但是现在…… 背后可是陈北冥! 而且,已经是骑虎难下,现在若是退后,刘琦好容易建立的名声,可就没了! “刘琦,你怕什么,说好的有请柬才能进,没有的给我轰走!” 马车里,传出陈北冥悠悠的声音。 “你们敢,我们可是高阳长……” 陈北冥继续道: “哼哼,长公主宅心仁厚,怎么会有此等恶奴。一定是冒充的。就算不是,刘琦你帮着长公主管理家臣,公主感谢你还来不及。动手!” 有陈北冥的话,刘琦不再含糊,右手高举,喊道: “恶奴败坏长公主名声,该打,来人,给我乱棍打走!” 轰隆! 将士们早就给恶奴们烦得够呛。 见刘琦下令,拿着刀柄就砸了下去。 “哎哟……你他马真敢打。” “卧槽,打人不打脸,你……噗……” “屁股,我的屁股成四瓣了,赔钱……” 一阵鬼哭狼嚎之下,几个恶汉被打得抱头鼠窜。 甚至于,他们口中的少爷——冯世杰,根本就没敢出声。 一帮人被赶出来,冯世杰脸色十分难看。 “麻痹,没用的东西,要你们干什么。” 恶汉捂着打肿的脸,小声哀嚎着: “少……少爷,看样子那马车里真是陈北冥。” “那个狗太监,连少爷您都敢拦,我这就去喊人,咱们打进去!” “喊个屁,脸都让你们丢完了,回去!” 冯世杰眼中闪烁着寒光。 这个仇,他算是记下了…… 有这个开端,刘琦知道怎么做了。 管你是谁家的人,只要没有请柬,一律拒绝! 除了硬闯,还有不少人甩着手中的银票,嚷嚷着要进去。 虽然很可惜,但没有办法。 门槛已经设置,现在继续开放,剧院根本装不下。 …… 众女从马车上下来,打量着夜色中的青云坊,恍若到了仙境。 无数彩色灯笼,将青云坊装饰得美轮美奂。 走到剧院前的小广场,众家千金环肥燕瘦,让人眼花缭乱。 陈北冥欣赏着如云美女,心情好得很。 这才是生活嘛,哈哈哈! 看着看着…… 猛然,他的眼神一跳。 美人! 绝世美人! 那是一个不亚于晋王世子妃——独孤伽罗的美人! 在众芳争艳中,她居然能绝世独立,美艳众人。 只是一眼,便难以忘怀! 一眼万年! 不外如此! 陈北冥抓住负责迎宾的齐飞恒,问道。 “那是谁?” 齐飞恒顺着看过去,错愕道。 “主事您不认得她?我朝已故大将军罗无疆的妻子,纪清嫣。 可怜啊,罗大将军征讨西秦大梁联军,重伤不治,留下这么一个寡妇,不少人想做入幕之宾。可惜啊,他们都难入法眼。” “罗无疆?二十岁便以一身武艺冠绝大乾军中,行军打仗几乎没有败绩的那位?” 陈北冥问道。 “是啊,正是他,那颗耀眼的将星冉冉升起……” 罗无疆的出现,让西秦与大梁感到了威胁。四年前,他们联合入侵大乾。 三十四岁的罗无疆奉命反击,也不负众望,将两国联军打得节节败退。 然而,战场上一支流矢改变了一切,覆毒的箭支射穿他的甲胄,当夜就死在了军中。 先帝乍闻噩耗,在朝堂上晕了过去,痛呼: 还我无疆! 如果罗无疆没死,晋王根本不可能那么顺利掌握禁军…… 陈北冥闻言,唏嘘不已。 两人正说着,青云坊突然安静了下来。 下一刻,便是山呼海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成千上万人一起拜倒,声音在青云坊上空汇聚,极为震撼! 正要进剧院的晋王回过头,脸上露出复杂神色。 女帝的声望空前高涨。 陈北冥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女帝真来了! 等銮驾走近,陈北冥立即迎了过去。 帘子掀开,穿着常服的女帝含笑走出。 陈北冥伸出胳膊,女帝扫了一眼。 “呵呵,想不到陛下您真的来了。” “怎么,你不希望朕来?” “您这可冤枉奴才,奴才巴不得您能来。” 陈北冥说的是实话。 女帝到场,为拍卖会加上了官方背景。 无论谁想要捣蛋,都要掂量一番。 他带着女帝,从单独的通道走上顶层最好的包厢。 进入房间,女帝只看了一眼,便十分满意。 装修虽然不是奢华到极致,却是大气磅礴,贵气十足。 波斯地毯,紫檀家具,一应器具杯盘都是顶级。 淡淡的栀子花香飘进鼻翼,令人精神极为愉悦。 桌子上各种吃食,应有尽有。 包厢内丝毫不觉炎热,顶部的十几个铜管里正吹出习习凉风。 女帝坐在正中大椅上,眼前视线极为开阔,剧院的内部,一览无余。 豚下坐垫柔软,腰部也有支撑,简直舒适得让人想大叫。 “这把椅子有什么名堂?改日往宫里送一把。” “陛下果然好眼力,奴才叫它沙发,后背还可以放倒。” 说话的同时,陈北冥扭动机关,大椅后背缓缓落下。 “还是你最懂享受,你可以滚了,朕有事会让云鸾叫你。” 陈北冥还想跟女帝加深感情,上次那一膝盖非但没让其退缩,反而激起他拿下女帝的豪气。 而且这个包厢隔音极佳,外面几乎听不到…… 看着女帝诱人背影,他刚想行动,包厢门敲响了。 打开门,冷艳女侍卫云鸾,朝左侧楼梯方向努努嘴。 陈北冥探出头,王老二被锦绣和一帮贴身宫女拦在外面。 得,时机不成熟啊…… 陈北冥叹息一声,只好找机会再来。 临走时,狠狠在冷艳女侍卫云鸾豚上摸了一把。 云鸾轻啐一口,俏目中满是情意。 “什么事?” 陈北冥瞪了王老二一眼,语气略带火气。 “匈奴大巫师到了,还有匈奴新任单于蒙多的使团,两边剑拔弩张的。” 王文武心虚地笑了笑。 有些事,陈北冥不在场,还真压不住。 陈北冥抖了抖眉,蒙多是宝日公主的哥哥,月前在草原上宣布继位。 匈奴内部战乱不休,蒙多也没他父亲的威望,就想着跟大乾暂时休战,并请求重开互市。 女帝尚未想好,便先拖着他们。 匈奴人可不穷,尤其是上层贵族,可有钱呢。 陈北冥干脆送了张请帖到鸿胪寺。 而匈奴大巫师则是代表宝日公主来谈合作,她拉拢一些小部落,投靠大乾。 “既然都有求大乾,那就先放点血!” 谁也不偏不倚! 陈北冥一到,小广场上两拨匈奴人收起兵器。 黑沙城一战,他的威名响彻匈奴。 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忠义候,希望您能帮我们抓住这个叛徒,我大单于必有重谢。” 说话的是位手持羊头拐杖,须发皆白的匈奴老者。 “在草原上你们随便打,但是在我大乾的地盘,就得遵守我大乾的规矩,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陈北冥丝毫没惯着,语气豪横。 此言一出,远处看热闹的人们都懵了。 顿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好威猛啊!敢跟匈奴人这么说话。” “那个英俊少年是谁?” “他你都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忠义候陈北冥。” “居然是他!” 围观的一众世家千金指指点点,谈到陈北冥,语气崇拜。 另一侧,匈奴老者并没有生气,右手抚胸施了一礼,带着手下走了。 对于强者,匈奴人骨子里尊敬。 一场冲突,就此消弭。 陈北冥转头看着匈奴大巫师。 “大巫师远道而来,有什么好东西尽管拍下,不要跟杂家客气。” “咳咳,好说好说。” 大巫师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笑着答道。 大巫师走后,陈北冥收敛笑容,嘱咐王文武。 “让人盯住这个老东西,他用毒的手段变幻莫测,出事就是大事。” 王文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点头。 “主事放心,我这就安排。” 剧场里基本是大乾的精英阶层,真要有什么好歹,恐怕天都塌了。 现在几乎座无虚席,二楼三楼的包厢也都被皇族勋贵占满。 所有人并不知道这点小插曲,都在打量着剧院内部。 回音式的半圆结构,密密麻麻的座位布满整个大厅,让众人极为新奇。 头顶上百盏鲸油灯,将大厅照耀得恍若白昼。 咚咚咚! 三声鼓响,舞台上庞大的幕布缓缓拉开。 厅中瞬间静下来。 台上赫然出现一幅江南水乡的布景。 丝弦声中…… 一青一白两个绝色女子出场。 桥上则走过一个穷书生。 音乐声中,一个浑厚的男声讲述起故事的背景: “话说在那西子湖畔,有这么……” 随着故事展开,众人渐渐沉浸其中。 许仙被冤枉入狱时,台下会响起惋惜。 许仙与白娘子洞房花烛,又会羞涩捂眼。 当法海出场,劝告许仙,白娘子是千年蛇精,更会义愤填膺。 “秃驴真讨厌!” “蛇精又如何,不比很多人强?” 此时,二楼位置最好的包厢里。 、辛玉婵、楚红缨看得正入迷,但是陈北冥却昏昏欲睡。 剧本就是他写的,熟悉不能再熟悉了。 布景精致考究,演员经过悉心调教,也十分自然。 大乾百姓从没见过类似的表演形式,不画脸,没有唱念做打,有的只是动人的音乐与感人的情节。 到最后表演完,观众依旧沉浸在其中。 他们在反复咀嚼,难以自拔。 演员在后排焦急地等待着反应,忍不住悄悄看着台下。 可是…… 场中还是那么安静。 安静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难道说? 大家不喜欢? 正在演员们心往下沉之时…… 啪啪啪~ 不知是谁,率先鼓掌。 随后,零零散散的有人附和着鼓掌。 很快,掌声蔓延。 接下来,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与叫好声! 成了! 首演成功! 演出形式得到了认可。 开场菜结束,陈北冥满意地睁开眼。 培养大乾人看话剧的习惯,才是这场演出的目的。 大乾的文化市场,几乎没怎么开发,即使有戏楼等场所,但辛辛苦苦挣不了几个钱。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啊!” 突然,台下响起女子尖叫。 陈北冥猛然抬起头,看向场中。 第154章 我认为可以穿得再少点 幕布拉开,舞台上,出现十二位穿着极为清凉的漂亮胡姬。 身上的布料,只能勉强遮住隐私。 她们在异域风情的音乐中,快速旋转起来。 热烈而又奔放。 少是真的少,好看也是真的好看。 但…… 那要看对谁了…… “呸!真不要脸!” “老爷,不许你看!” “她们就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吗?” 那些娇妻美妾们,异口同声地啐着。 虽然平时不和睦,但这个时候,妻妾们倒是统一了战线。 难得调转炮口,一致对外! 但男人们可不这么觉得,他们全部在用实际行动支持胡姬。 一个个都想将眼珠子,贴到胡姬的胸脯上。 也有些女子同样爱看,胡姬跳的是真好。 身子极为柔软,能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动作。 将来自西域的胡旋舞,跳出新高度。 陈北冥点点头,那个叫拉赫曼的胡商,果然没说假话,送来的胡姬都是高手。 虽然他话里话外透露着,想将其中最漂亮的两位献给自己。 但还是委婉拒绝了。 不是胡姬不美,她们比自己原时空什么冷巴、什么扎并不差。 主要还是安全问题,不知是否别人派来的奸细。 万一晚上躺在床上,突然来一刀。 命都没了…… 在享受和小命中间,陈北冥还是选择谨慎。 众女虽然没指责她们的穿着,但是对胡姬们夸张的雪原与挺翘的豚,很是不服气。 果然,不管男女,对某些东西的尺寸规模都很执着。 “我决定了!” 突然,添香握着粉拳大声道。 众女不解地看向她。 “那些胡姬怎么过日子,我也要那样。” 很显然,她对自己身材的不满到了高潮。 人比人气死,货比货得扔。 “你确定?胡饼,胡食什么的,老爷也养得起,但她们做什么都是用手,包括如厕。以后我可不敢碰添香了。” 陈北冥故意夸张地说着。 “你们以后也和她保持距离。” “好啊,好啊,不理添香了。” “哎呀呀,那样想想就恶心。” “咦……以后添香就是添臭了!” 添香听完,勃然变色,恼羞成怒地追打众女。 “你们胡说什么啊,我还没有干呢!” 包厢里吵闹成一团,很是热闹。 只有小玉儿抱着乳酪樱桃吃得香甜,满足地看着别人。 这是好东西,她盼望了好久,可不敢错过…… 此时,音乐逐渐消失,大厅内也寂静下来。 三楼中间包厢的门打开,有个身影走上露台。 机关吱嘎声响中,一束耀眼的光芒照在身影之上。 全场目光被吸引,纷纷看向露台。 “吾皇,万岁!” 众人看清是女帝,连忙起来见礼。 一身常服的女帝挥手致意。 “陛下都来了?” “天啊,这是我离陛下最近的一次!” “来对了,今天来对了!” 不少人激动地直打摆子。 很多远来的宾客极为吃惊,没人通知皇帝会来。 见如此,他们相视一眼,觉得表现的机会来了! 女帝来时,大部分人进了剧院,知道的人并不多。 “平身吧。” 女帝摆摆手,回了包厢。 整个过程牛逼得一塌糊涂,尤其那束光! 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晋王嫉妒的牙都要咬碎了。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位置不是自己! 他心里怒骂着: 陈北冥,你个狗东西! 女帝返回包厢,好容易平复情绪。 喜滋滋地脱掉鞋子,美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欢快至极。 她走到放着各种吃食的桌旁,每样拿起来尝一口。 也只有在这无人的时刻,才敢露出小女儿的样子。 饱餐一番,最后抱着酸酸甜甜的乳酪回到沙发,伸出两条修长的玉腿,搭着扶手。 倚着靠背,慵懒地看着全场。 正坐着,女帝想起什么,拉动沙发旁的一根红绳。 包厢门打开,云鸾小心地进来。 “告诉陈北冥,这个房间朕很满意,以后便是朕的。” “奴婢明白。” 云鸾退出包厢。 台上,一阵咳嗽响起,王文武迈着鸭子步从舞台一侧走了上去。 众人都认得王文武,看到是他,知道正戏总算要开场了。 全都停下聊天,眼巴巴看着台上。 “今日风和日丽,群贤毕集,宾客……咳咳,那啥,胡姬的舞跳得好不好?” 王文武本来还想拽两句文,可惜肚子里实在没货。 三句话,就暴露了本性。 “跳得好极了!” “哈哈,这些胡姬可发卖?” “我认为可以穿得再少点!” 哄~ 人们纷纷起哄,一时间,气氛极为热烈。 “哎,这个孽障,让他多读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平阳侯府的包厢里,王镇捂脸道。 “武儿给你长脸的时候还少了。” 平阳侯夫人不以为然道。 坐在最边上的王诗眉,却比往日里沉默。 平阳侯夫妇都以为是女儿长大了,没有多想。 “死太监!” 王诗眉心中暗骂,想起昨晚的情形,豚隐约疼了起来。 但也不得不承认,陈北冥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鬼才。 听兄长说,这个叫什么剧院的东西,就是他想出来的。 内部构造设计得极为精巧,站在台上,几乎不怎么费力,话语便能让所有人听见。 怕是全天下都没有这么厉害的地方。 此时,一个穿着青衣的美貌女子出现。 手上托盘里有一摞号牌。 “贵人,一会儿拍卖,若看中什么,只需要将号牌挂在露台的架子上。 若觉得价格太高,便将牌子取下,不然会认为您继续跟价……” 青衣女子讲解完,就退出去了。 很快,第一件拍品显露真容。 那是尊一尺多高的玉观音。 宝相庄严,慈悲和善,五官栩栩如生,材质是最好的和田玉。 那是杨天感宝库中所获。 大乾佛寺不少,有良好的信众基础,很容易拍出价格。 “玉观音一尊,起价八千两,每举牌一次,加价五百两。” 讲解完规则,众人正打算举牌。 “等等!” 蓦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站起来。 他在玲珑可爱的少女搀扶下,走上舞台。 众人一看是他,都放下牌子。 老者是号称天下第一名医的关苍生。 医术超绝,手底下活命无数。 老者给穷苦百姓治病,从不收钱。 在大乾民间声望极高。 谁都可能生病,有求到关家的一天,这个面子必须给。 关苍生围着玉观音转了几圈,最后朝王文武道。 “老夫一生信佛,跟二爷打个商量,这尊观音八千两卖我可好?多了老夫也没有。” “您可折煞小子了,这尊观音归您了。” 王文武恭恭敬敬将关苍生送了下去。 若非规矩不能破,将玉观音送给老头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玉观音以这种结局结束,多少令人意外。 但即便如此,人们更加好奇起来。 作为热场的拍品,都是个美轮美奂的佳品。 后边的东西,还用说么? 果然,第二件拍品上来,将门坐不住了。 第155章 女人,只会影响拔刀的速度 第二件拍品是把横刀。 平阳侯府的铁匠作坊出品。 在京城,或者说整个大乾,平阳侯府打制的武器,原本就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后来又有陈北冥改进炼钢工艺,更是锦上添花。 面前的作品,便是用新工艺打造出的第一把横刀。 刀具本身的实力超出一筹,为了上拍卖会,更是专门进行了精心的“打扮”。 刀身闪着慑人寒光。 刀柄上镶着数颗宝石,浓浓的土豪气息。 别指望勋贵们能有多高的审美,越土豪,他们越喜欢。 “这是侯府出品的宝刀,起价五百两,我知道众位怀疑它的威力,请看!” 王文武一声断喝,宝刀全力抡出。 哗啦! 令人牙酸的金属交击声中,爆出大片火花。 五把大乾制式横刀,拦腰砍断! “嚯,好东西啊!” “娘的,老子有这刀,能打到天边去!” “姥姥,这东西,就算是用不到,身为武将得有啊!” 宝刀嘛,哪个武将不喜欢。 不过…… 受众毕竟不算大,而且武将圈子本身就比较封闭,大家都是点头之交。 经过几轮喊价之后,并没有形成多么剧烈的场面。 刀子这东西,没有女人参与。 如此一来,价格便炒不起来。 没办法,女人是不会喜欢刀子的,只会影响拔刀的速度。 最终,齐飞恒以两千两银子拿下,送给自己老子。 齐鸿图欣慰地拍拍儿子的肩膀。 “是把好刀!恒儿最近长进了不少。” 包厢里,齐飞恒的几个兄弟,却是一个个表情不屑。 他们认为齐飞恒用刀收买老子,不上台面。 可是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连这点本事都拿不出…… 两件拍品结束,气氛多少活跃了些。 刚才很多人还没有开口,大家都在等真正的好东西。 王文武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锦盒。 打开后,是六个琉璃细腰小瓶。 拿出其中一瓶,向众人展示。 透明的琉璃瓶子里,装满湛蓝色的液体。 在灯光的照耀下,华丽精致,美轮美奂。 便是那瓶子,就能看出不是凡品。 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眼球。 “这是香水,想必在座有些人听过,洒几滴在身上,香气可以持续几日。 手里这瓶采集紫罗兰,香气芬芳甘甜,花来自极西之地,今年第一次在我大乾盛开。用了九万九千朵,才提取一瓶精华。可以说凝集天地之灵气! 剩下五瓶,也俱是各种奇花所制,我就不再分别介绍,起价两千两。” 说完,便笑意盈盈地看着台下。 然而,香水的出现,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 “这东西要两千两?” “王老二怎么不去抢钱?” “呵呵,他要是有人买,我喝了它。” “还不如刚才的刀有意思呢,他们真是滥竽充数啊!” 一帮男人们不以为然,觉得那纯粹就是在胡闹。 可是,声音好像不太对劲。 女人那边,似乎很热闹。 哄~ 女人们像疯了一般。 香水只是王诗眉在贵女圈子里小范围展示过,大部分人也仅仅听过名字。 在圈子里早就被传得神乎其神。 两千两买六瓶香水贵不贵? 一点都不贵! 光六个琉璃瓶子,就不止这个数! 那可是琉璃,在大乾有价无市! 简直就是白送! “我想要!” 女帝坐直了身子,眼神灼灼地看着。 作为女人,她发自本能地喜欢。 但同时心中有一丝幽怨。 香水肯定是陈北冥搞出来的,为何不送自己。 难道还在为那晚打伤他那里气恼? “臭男人,这次不哄朕七八次,休想再靠近!” 女帝有些恼怒,决定再给陈北冥一些考验。 “两千两!” 有人开始叫价。 其他贵女千金也不甘示弱,纷纷加入战团。 “两千五百两!” “我出三千!” …… “五千五百两!” “六千两!” “……” 男人们吓坏了,想要拦住自己家的疯婆娘。 平时都在皇帝面前哭穷,说日子在过得多难。 现在,为了几个小瓶子,喊到六千。 不是打妥妥打脸! 他们一个个朝王文武挤眉弄眼,后者假装看不见。 有人受不了,干脆撸着袖子想要冲上台。 王文武那劲头差不多了,准备喊停。 再下去,今天晚上怕是出不了剧院。 铛! 他连忙击响铜锣,龙卫军统领何常夫人拿下。 一万一千两! 何常仇恨地看着王文武,即便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没有办法。 如今,只能打掉牙,合着血往肚子里咽。 赖账是不可能赖账的。 这可是拍卖啊,自己主动喊价。 若是赖账不要,那不等于起哄了? 代表着在权贵阶层的信誉完蛋! 男人们还心有余悸。 “我他娘的,鬼东西涨了好几倍!” “啧啧,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信,他们能那么贵。” “老天爷,太要命了……” 还有人想起刚才的嘴炮。 “对了,那谁呢,不是说卖出去他要喝掉?现在还不去?” “滚,你他娘的休想害老子,一万多两银子,几瓶水,比他娘的酒水贵多了!” “哈哈哈,你小子是怕了吧!” …… 香水引起的话题,并没有要停下的打算。 台上,拍卖会还在继续。 “各位,接下来,咱们好戏开场!” 前戏做完,正式开场。 前面几件拍品,只是为了让人们熟悉拍卖流程。 后边,才是正餐。 不过…… 光是前戏,就让现场沸腾了。 “抱上来咱们的大宝贝!” 王文武说完,仆役抬上一个盖着红布之物。 扯掉红布,一只琉璃孔雀展现在众人面前。 孔雀开屏,光彩夺目。 灯光照耀下,琉璃孔雀散射出七彩光芒,让人无法直视。 美! 太美了! 美的无法言喻!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胡商。 有几个人见是琉璃品,露出得意扬扬的表情。 他们觉得扬眉吐气,展示自己的机会来了,故意大声说着: “大乾没有好东西了?怎么弄我们的宝贝出来。” “呵呵,那还用说,因为咱们的宝贝好看啊!” “是啊,怎么有人会拒绝好看的琉璃呢,看看,人们吃惊还来不及!” 可是,刚得意不过三秒,便被打脸! 有胡商察觉出事情不太对劲。 离得这么远,便都觉得那光彩似乎过分夺目了点。 几个懂技术的胡商,震惊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一切。 琉璃的工艺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们胡商都没法做到如此尽善尽美啊! 那只可能是大乾弄出来。 可…… 大乾是怎么做到的? 不可能! 根本没可能啊! 胆子大的,已经上台近距离观察。 “天啊,比我们的工艺还要先进!” “他们是怎么做到近乎完全透明的啊!”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面前的东西,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懂技术的胡商,都被晶莹剔透的孔雀所吸引,沉迷其中。 王文武见状,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容,大声道。 “这件大开门的七彩琉璃孔雀摆件,起价五千两!” “五千两!” 一位戴着皇族玉佩的男子叫着。 包厢里其他人也按捺不住,都跑了出来。 虽然包厢居高临下视野好,可宝贝还是凑近才能看得更仔细。 “五千五百两!” 一位勋贵迅速跟价。 台下的商人们虽然眼馋,但他们不敢掺和进去。 有皇族和勋贵在玩,商人们远离为妙。 得罪了这些人,以后在京城难以立足。 “六千两!” 匈奴大巫师喊了一声。 他有点看明白了,陈北冥是打算利用拍卖会坑人。 既然如此,抬抬轿子也算送人情。 你抬我抬大家抬,抬抬更健康! 要得到大乾皇帝的承诺,必然越不过陈北冥。 既然大巫师开口了。 代表新任单于蒙多的老者,也不甘示弱。 “六千五百两!” 只要能给大巫师添乱,他就高兴。 “七千两!” 勋贵红着眼叫价。 七彩琉璃孔雀如此精美,便作为传家宝也不为过!价格在密集的举牌中,迅速飙升。 最后,以两万一千两成交。 并不是人们叫不动了…… 实在是喊价的人身份越来越尊贵。 尊贵到别人都不好意思举牌了。 一位身份贵重,并且声名极好的皇族拿下。 若是普通商人,不知要喊到什么时候! 商人们强忍着冲动,摩拳擦掌,只要勋贵官员们不出手,他们就能参与进去。 短暂的休息之后,又一件琉璃宝贝摆上台。 此次,是个八宝琉璃人物立像。 那是慈眉善目的老者,身着八卦道袍,一手拂尘,一手抚须。 仙风道骨,长须长眉,看着就不是凡人。 不少商贾离开座位,凑近观察,他们可不敢跑上台。 “现在的嘛,我也不知道叫什么,这个老头同样也是起价五千两。” “不可无理!”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紫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 “那是谁,反应很大啊。” “怎么,难道卖的是他爹?” “可不敢胡说,是京城白云观的住持,法号紫阳道人。” 大乾历代帝王,多是信佛,唯有先帝,对道教礼遇颇深。 紫阳道人常常被邀为座上宾,每次都相谈甚久。 而白云观也被百姓暗地里称为皇家道观。 王文武自然是认得紫阳道人,因为帖子就是他给的。 “真人,不知您有何指教?” “此为我道家的道祖,你看他的年纪……” 紫阳道人侃侃而谈,介绍起道祖来历。 王文武一脸蒙,他根本不知道什么道祖,前几天画师画出来的时候,还问过。 当时陈北冥懒得解释,一脚踹走了。 其实,这是个赤果果的陷阱…… 此前,陈北冥路过白云观时,被其奢华的建筑震惊。 想进去参观,却被道童拦住,说,只有身份尊贵者才能进。 太监为无根之人,难言贵重,不得入。 暗地里一查,才知道紫阳道人与晋王交往甚深。 之前东厂百般搜寻,都未将晋王手下隐藏的高手找出来。 白云观被列入重点监控名单。 如此看来,那其中必有诈! 陈北冥稍加思忖,便抱着不坑你坑谁的态度,对号挖坑! 按照前世电视剧的道祖形象,做了出来。 紫阳道人摆出一副世外高人,道貌岸然的样子,得意道: “呵呵,贫道出五千两收下如何?” “若是无人跟真人竞争,小子不反对。” 王文武很识趣地看向台下说道。 商人们欲言又止,勋贵官员则交头接耳聊着天,似乎对此像不感兴趣。 “呵呵,看来贫道……” “慢着,民女出五千五百两!” 闻言,紫阳道人愣住了,看向台下的女子。 \b\b\b\b\b\b\b\b 第156章 可持续性竭泽而渔 女子身着白色襦裙,绣着朵朵兰花。 秀丽的五官配合超卓的自信,让人不敢轻视。 “她是谁?怎么没见过。” “莫不是哪家的妇人,紫阳真人深受先皇器重,又与许多勋贵交情匪浅,惹他干吗。” “好像是那个惠民坊的掌柜。” 商贾们议论纷纷。 “无量天尊,女施主为何对一尊道家琉璃像如此感兴趣,贫道请教?” 紫阳道人话说得客气,但眼神语气暗含威胁。 “我愿意。”女子并不惧怕。 自信的语气,让人信服。 不少人心中暗赞,换她们可不敢硬怼紫阳道人。 王文武看见女子,就知道紫阳道人要倒霉。 明显是陈北冥安排墨涵当托,想坑人。 想到此,王老二心里升起一阵鸡皮疙瘩。 这哪是什么拍卖会,简直是可持续性竭泽而渔啊。 陈北冥是左边挖一个坑,右边挖一个坑。 一个坑套一个坑…… 幸亏自己和他是同伙,要是对手,指不定给坑的爹都不认识…… 想起其中关节,他机智地假装不认识墨涵。 “呵呵,既然这位夫人出价高,那琉璃像……” “贫道出六千两!” 紫阳道人打断道。 “民女出六千五百两。” “七千两!” 紫阳道人冷道。 两人依次加价,愣是将价格抬到两万两! 台下不断有女子给墨涵叫好,而紫阳道人脸色却越来越黑。 事情已经骑虎难下,紫阳道人只能硬顶着加价。 若是认输,明日就会有人将事迹宣扬出去。 白云观以及他的名声必然受到影响! “两万一千两!” 紫阳道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 “两万两千两!” 墨涵追得毫不犹豫。 陈北冥看着紫阳道人的样子,似乎快到极限了。 再拉扯下去,指不定会弄巧成拙。 于是给王文武使了个眼色。 王老二心领神会,主动开口道: “尊夫人,此物乃是道家圣物,在白云观更有意义,以我之见,您不如忍痛割爱。” 墨涵明白怎么回事,一言不发,转身回自己座位。 咣~ 王文武适时敲响铜锣。 “八宝琉璃道像归紫阳真人所有!” 紫阳道人一张脸,憋成猪肝色。 要说赢吧,确实拍下了。 要说输吧,花了两万两千两! 周围人的祝贺,越听越像是讽刺…… 他神色复杂地离去。 有小道士过来,将琉璃像抱走。 陈北冥心中窃喜,目露欣赏之色。 墨涵越来越有商场女强人的样子。 包厢里只剩下他一人,众女都去了王诗眉的新款胸衣发布会。 其实陈北冥也想去,据说有穿着胸衣的大波丫鬟走秀…… 此时,王文武拍拍手,两个仆役抬着个琉璃像上台。 那是一人一牛的组合。 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骑在牛上,手中托着一团红色的火焰。 男人五官立体,鼻梁高耸,眼窝深邃,明显不是汉人。 哗啦~ 坐在角落里胡商们坐不住,都站了起来。 这一波刺激,比刚才还要大! 众人还在猜测琉璃像是什么人,却被胡商们的举动吓了一跳。 胡人走到台前,虔诚地对着琉璃像下跪。 口中念着音调古怪的祷词。 尤其最前面的胡人老头,已经泪流满面。 “我们愿出十万两购买此像!” 老头的话像一颗炸弹,凌空炸响。 哄~ 剧院里的人都惊了。 “开口就是十万两!” “我的亲娘四舅奶奶!” “我没听错吧……” 这不比刚才攒劲? 直接一句话到高潮啊! 可…… 人们也不明白,琉璃虽然珍贵,但花十万两属实败家。 况且胡人就控制着琉璃的技术。 是谁疯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波斯正在内乱,几位王子打得头破血流。 波斯人崇拜火焰与光明,牛在他们的心目中地位更是无比崇高。 那创造它们的光明神,阿胡拉?玛兹达地位如何,便不言而喻。 若将此像带回波斯,能阻止战争! 十万两买和平,不贵! 就在所有人以为十拿九稳的时候,又有人站出来。 “十一万两!” 说话的人也是一番胡人装扮。 “嗯?怎么胡人开始内乱了?” “谁知道呢,呵呵,这次有意思了。” “我认得他,那是大食富商哈木扎。” 虽然都穿着长袍,但波斯胡人花色繁复而华丽,而大食人纯白色。 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来,统一叫他们胡子。 “哈木扎!你不要太过分。” 拉赫曼极为愤怒。 “你若想开战,我波斯勇士们不会惧怕流血,今晚便将你们的人斩尽杀绝!” 哈木扎不慌不忙对着顶层包厢躬身施礼。 “尊敬的大乾皇帝陛下,有人威胁要在您的京城杀死我等,不知道您怎么看?” 四楼包厢里,传出皇帝威严的声音。 “任何人都要遵循我大乾的律法,波斯人,你们是要挑战朕的权威吗?” 拉赫曼吓得赶紧跪倒。 “请皇帝陛下原谅,是我失言!” 真要惹恼皇帝,恐怕他们都要被驱逐。 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哼!” 皇帝没有再说话,用一声冷哼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们出十五万两!” 波斯长老高声道。 哈木扎无视愤怒的波斯人,他是受到首领的指派来搞破坏。 对于大食来说,混乱的波斯才是好波斯。 “我出二十万!” “哇!” 大乾商人发出惊叹声,如此豪掷千金,他们可舍不得。 二十万两啊! 足足比之前成交金额高出十倍! 勋贵官员们看得津津有味,外族人相斗的戏码可不容易看到。 同时,他们也感叹,胡子真他马有钱。 波斯人不可能让自己的神只落在敌人手里,只能咬牙死撑。 双方的搏杀,掀起一阵阵高潮。 几乎所有人都想看到花落谁家! “五十万两!” 波斯长老喊完价,口腔里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足足五十万两啊! 他们要卖出多少地毯、琉璃、香料,才能赚回来! 哈木扎脸色铁青地回到座位,首领给他的权限不能超过四十万。 若要阻止波斯人将琉璃像运回波斯,看来只能用鲜血。 心中感叹大乾人的聪明才智。 这些人创造了惊叹的文化与建筑,连波斯人独占多少年的琉璃技术都突破了。 要知道,波斯人也只能制造些酒杯之类的小器物。 台上的王文武,内心狂喜,对陈北冥五体投地。 用破石头沙子造的琉璃,挑动两伙胡子争抢,居然卖出五十万的天价! 这已经不能用天才形容了。 他小声嘀咕着: “妖孽啊!主事简直太可怕。” 晋王站起身,久久没有坐下,论起陈北冥赚钱的本事,他也不得不服。 那帮勋贵在他的带领下,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他后悔没有听从唐宇的劝告,轻易与他们开战。 女帝倚在沙发靠背上,美眸亮的吓人。 太能赚钱了…… 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她敢与天下为敌! …… 波斯人得到琉璃像,迅速装进箱子。 七八个身材壮硕的大汉,护送着长老与箱子出了剧院。 哈木扎则吩咐了什么,随从匆匆离开。 随后与拉赫曼对视一眼,两人谁也没走。 拍卖会还没结束,青云坊的房子才是他们的目标。 两人在大乾扎根十几年,如果不是族人的牵绊,可能已经成为朋友。 这块土地,已经舍不得离开了。 而台上,最后一个坑…… 啊,不是,最后一个高价值的宝贝,终于显现身姿! “各位,睁大你们的眼睛,不要眨眼!” 王文武掀开红布,包厢里的勋贵与皇族纷纷站立起来。 都知道太祖爷留下两件东西。 一件是太祖铁枪,供奉在太庙。 陈北冥在兴庆宫用其抵御天雷时,百官曾目睹过其神威。 另一件百多年前就已经遗失。 想不到此刻竟在剧院中再度现世! 那是一把装饰极度奢华的宝剑,剑鞘与剑柄上布满各色宝石。 那把横刀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垃圾! 剑鞘本身是纯金打造,掐丝、镂空、镶嵌…… 几乎用尽了黄金工艺。 尤其剑柄上那颗光彩夺目的红宝石,猩红如血。 它便是传国剑! “大胆!你们疯了不成,传国剑也敢拿出来拍卖,快快收了,献给陛下!” 齐国公急了。 这是在保护王文武,晋王一党若是撕咬,王文武不死也要脱层皮。 “你个不孝的东西,老夫亲手打死你!” 三楼包厢的露台上,王镇咆哮道。 晋王阵营中,已经在蠢蠢欲动。 王文武却不慌不忙,将宝剑抽出。 “父亲,齐伯伯,这是复制品,您看这剑身,光洁如新,传国剑可缺了一个角,剑身伤痕斑驳。此事陛下知晓。” 齐国公与王镇尴尬地摸着胡须,不过王镇仍然气恼。 “臭小子,都不跟你老子通气,让我丢大人。” 其实,那是陈北冥的主意,王镇与齐国公的真实反映更能挑起气氛。 晋王党飞快变脸。 就像是翻书一样,一个个笑容可掬,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起拍价五十万两!” 哄~ 整个剧场大厅都沸腾了。 价格远超所有人的预期,真正的天价! 方才胡商的神,最后才升到五十万两。 而眼下的复制品,张嘴就是五十万! 实力! 什么叫实力? 这才叫实力! 众人面面相觑,想看看谁会出价。 京城能一次性拿出这个数目的不算多,但也有十几个人。 只是……许久,都没人出价。 这东西买回去,即便你没心思,别人也会对你指指点点。 它只属于那么几个人! 陈北冥将它拿出来就是打算坑某人…… 好吧,不用说,就差报他的证件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要失败时,顶层包厢的露台上出现一个窈窕的身影。 “陛下出价五十万两,陛下说虽然是仿品,放进太庙,也能寄托对太祖爷的思念。” 话音刚落,所有人躬身施礼。 “吾皇至纯至孝,圣明烛照!” “咳咳,既然只有陛下出价,那这把剑就……” 王文武故意放慢语速,瞥了一眼晋王的包厢。 老东西要是不开口,戏就白演了! 果然,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哼!本王出价六十万两!” 晋王死死盯着传国剑,即便是仿品,也有它的意义! 王文武只好看向露台上的锦绣,关键时刻啊! \u0003\u0003\u0003 第157章 再遇俊俏美寡妇 王文武心里念叨: 陛下,抬价的目的已经等到,可不要再涨价了。 果然,女帝也意识到自己的作用显现: “既然王爷如此思念太祖爷,陛下也只好成人之美。” 说完便退回了包厢。 晋王没想到皇帝这么好相与,轻易地就让了出来。 这让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那么宝贝的东西,不应该用抢的? 只有抢来的东西,才能显示出晋王的牛逼。 现在,太简单了…… 让人有种怅然若失。 而且,晋王又觉得,六十万银子花出去,好像有点…… 肉疼…… 不,是他娘的贼肉疼! 那可是六十万两银子啊! 晋王还在纠结,自己到底是占便宜还是吃亏的时候,拍卖进入下一个群体环节。 本轮不再是单独的大件宝贝,而是摆出一群。 这才是面向广大商人的环节。 商人们看着台子上重新摆上的宝贝,再也坐不住了。 那些大的琉璃动辄几万两,而且又是威胁又是要杀人的。 小东西总不会有人抢了吧。 琉璃梳子、簪子、项链、镇纸、酒壶…… 花样繁多,看得人眼花缭乱。 再有刚才拍卖的刺激,人们都举着银票上台抢东西。 “这个簪子是我的!” “你的?写你名字了?” “哎哟,谁踹老子,老子的酒壶!” “马拉个币,你们抢东西归抢东西,摸老子屁股干什么!” 不管是商贾还是官员,没人再注意什么身份。 宝贝转眼就没,抓到手里才是硬道理。 东西就那么多,谁也不肯让谁。 而那些真正的豪门大人物,一个个正襟危坐,看着哄闹的众人,像是在看戏。 他们回过味来了,平阳侯府能拿出这么多琉璃,绝对掌握了秘密! “该死的平阳侯!” 几乎所有勋贵豪族,都发出同一个心声。 平阳侯府之前靠着食盐积累的财富,已经让人眼红。 现在又特么弄出来琉璃…… 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凭什么! 凭什么老天爷总是偏爱他家? 台上的哄抢结束,上百件宝贝无一剩下。 抢到的欢欣鼓舞,没抢到的气不过,将王文武围了起来。 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王老二,你他娘的必须再弄点!” “对,你就是生,也要给我们生出来!” “弟兄们等了一晚上,不能就这么完事!” 王文武赔着笑脸,说道: “各位,现在真没有,一滴都没有了。 你们就是让小娘子来榨我,都榨不出来。 若再有琉璃器物,你们有优先购买权,我王文武说话算话。” 王老二的名声很坚挺,众人得到承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但他们恐怕要失望了,陈北冥根本没有大规模放货的打算。 “货要一点一点放,才能保持琉璃器的价格不至于掉得太快。” 那是陈北冥对王老二的建议。 让原本雄心勃勃,打算大肆生产琉璃器的王老二,放弃了计划。 琉璃是要归为宝贝行列的,越少才越珍贵。 可不能轻易放量! 收割完大乾的有钱人,可以转向邻国。 韭菜只有慢慢割,才能可持续发展。 尤其是大乾不怎么承认的大梁国,权臣篡位开了一个非常恶劣的头。 对他们下手,陈北冥只会更狠! 两国目前虽有交往,那只是私下的,正式的邦交早就断了。 琉璃专场过后,接下来,普通宝贝。 几根百年以上的野山参,瞬间抢购一空。 出手的便是王、崔、卢三姓豪门。 他们底蕴深厚,家财深不见底。 几万两银子撒出去,好像花出去不是自己的钱,依旧谈笑风生。 此情此景,让人不得不佩服。 最后,陈北冥将在杨天感、萧誉宝库得到的宝物,挑选出一些精品,摆上货架。 这些东西放在库房只能占地方,变成银子才能发挥价值。 拳头大的夜明珠,前朝名家的字画,石碾子一般大的珊瑚树…… 平常可都是财宝里的硬通货,那爱不释手、珠光宝气的样子,激起了勋贵皇族们的疯抢。 等到卖完,王文武累得都不想动了。 青云坊微缩景观抬上来之后,他就准备找个地方歇口气。 早就瞄着青云坊房子来的人,终于等到自己的专场,他们一拥而上。 “我要这一套,采光最好!” “这一套正对着河面,我要了!” “呀,能看到里面,这……这是如厕的地方?!” 人们看着剖面的内部结构,既新奇,又激动。 等所有房子敲定,已经是后半夜。 第一次彻夜狂欢的大乾勋贵们,兴致还很高。 研究完青云坊的房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他们对马桶与卫生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于是,又挥舞着银票,去找王文武。 要求按照那样板间装潢,要一模一样! 有生意上门,王文武自然不拒绝,打起精神做起了装修生意。 陈北冥看差不多了,悄悄摸摸爬上四楼,却发现女帝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失望之下,便去找她们。 谁知道,众女在小厅看“西游记”的戏正入迷。 “老爷,我们看完再走好不好?” 哀求地看着陈北冥。 得!等着吧。 那是为贵女们准备,她们才是看戏的主要群体。 不过么…… 看戏也是割韭菜的一部分…… 他弄出来的可是连续剧! 绝没有一晚上看完的意思! 今天只会演个开头,想看后面的故事? 敬请期待…… 到时候,收入不就这么来了? 陈北冥溜达着四处看。 “咦?这是什么?” 他在旁边椅子上看到一张绣帕,绣帕角落还绣着个‘嫣’字。 绣帕上带着一股动人幽香。 “能不能将帕子还我?” 忽然间,身后传来个悦耳的声音。 陈北冥转身,呆住了。 那是怎样一个美人!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 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陈北冥认出,她似乎是叫纪清嫣。 美的让人没有邪念! 年纪轻轻做了寡妇? 真是可惜啊。 纪清嫣看着眼前锦衣少年,有几分眼生。 但对方总瞧着自己上下打量,心中有些不悦。 再次重复一遍: “可能还给我?” “哦,还给你。” 陈北冥反应过来,将绣帕递还。 纪清嫣转身带着侍女离开。 “哎,可惜了。” 陈北冥咂摸着嘴,再次叹息道。 等到天光大亮,所有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剧院给他们的新奇体验,已经勾起了足够的兴趣,纷纷约好改日再聚。 朝阳照在河面上的美景,让人心醉。 买了青云坊房子的人,尤其欣赏的最为入迷。 一夜发生的事,绝对会传遍天下,青云坊恐怕会热闹非凡相当长一段时间。 回随园的马车上,众女早就睡熟。 哒哒的马蹄声,听起来极为悦耳。 到家后,被抱回房间都没醒。 陈北冥将楚红缨放到床上,转身离开时,衣襟被拉住。 “老爷,我是不是不好看?” 楚女侠委屈地看着陈北冥。 他就是再傻,也明白楚女侠动情了。 “唔,早操似乎也不错。” 他淫荡一笑,说出个一语双关的话。 随后便揽住楚红缨纤腰,看着她艳比花娇的俏脸,心中一热,向红红的嘴唇印了上去…… 楚女侠贝齿微启,丁香乍吐,与陈北冥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两只玉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 陈北冥没想到,楚女侠反应如此激烈。 看样子,前段时间隐忍得很苦。 像是一团火似的,要将人熔化。 他心中欲念渐炙,将怀中的女子抱得更紧。 没多久,就除去了她身上的香罗带,解开里衣,卸得光身赤体。 当此之时,真是遍体香泽,色欺瑞雪。 等到坦诚相待,攻城锤悍勇破门…… 不知不觉间,楚红缨的指甲在他肌肤上抓出一道血痕。 两人正要充分地往我绽放…… 此时,外面响起吴阿蛮喂马的声音。 楚红缨强忍着,不敢大出声。 没一会儿,等到苦尽甘来…… 那种极致的感觉,让人浑身战栗。 “原来这……就是……我好喜欢,冥郎!” 不知过了多久,楚红缨香汗淋漓,呼吸之间气若游丝,竟是攀登顶峰。 见她尽了兴,陈北冥才尘柄倾泻,雨收云散。 两人就这样紧紧拥抱着,谁也舍不得开口说话,担心破坏如此亲密无间的气氛。 两人分开后,楚红缨掏出一把匕首,将床单那滩殷红切割下来。 小心叠好,塞进一个荷包。 那是她永生难忘之记忆。 做完这些,侧身倒在陈北冥怀里,玉首枕在他右边胸肌之上,纤指不停画着圈儿。 “红缨,我……” 楚红缨用玉指掩住陈北冥的嘴唇。 “老爷,妾明白您的难处,不求名分,妾身会永远跟着您。” 陈北冥心中感动,两人耳鬓厮磨,说着情语蜜言,楚红缨很快睡了过去。 一宿没睡,折腾到现在,人是真的疲惫了。 陈北冥悄悄起身穿衣,打算回自己房间。 刚走到客厅,管家郑乾跑了过来。 “老爷,有人求见。” 陈北冥熬完夜,又刚大战一场,累得只想将自己扔到床上。 闻言有点不高兴。 谁这么不开眼?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158章 价值几十万两的法式深吻? 陈北冥强打着精神,坐在厅中等待。 片刻之后,一个熟悉的瘦高身影身着匈奴长袍,迈步进来 “大巫师所为何来?” 他嘴上客气,心里则在骂娘。 麻痹,老头子一把年纪,都不困的嘛。 “呵呵,老夫此来是替公主转交一封信。” 说着,从怀里掏出信件,放在桌上。 只是,陈北冥并没有动,只是看了一眼。 大巫师见状,立即明白怎么回事。 “凭忠义候的武功,还怕老夫的毒?” “那可难说,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上次黑沙城的毒,就差点毒死老子。” “哈哈哈,想不到,老夫也能有让忠义侯忌惮的时候,值得高兴啊!” 还嘚瑟上了…… 陈北冥可不能让老大东西觉得吃定了自己,也不能这么僵着。 略一迟疑,猛然想起什么,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副非常薄的手套。 是宫内造办处用某种兽皮所做。 戴上之后,隐约能看见手套之下的血管。 大巫师正得意,见他的动作,顿时瞳孔一缩。 有如此宝贝,当真是什么毒都不怕! “老夫就知道,忠义侯好手段!” 展开信件,娟秀的字体出现在面前。 宝日公主的汉字很不错,一看就是下功夫练过。 可是,信件的内容让陈北冥怒火升腾。 总结起来就是: “我需要兵器、药材、粮食、布匹,不给我就亲自到大乾京城,揭穿你的真面目,谁也别想有好日子。” “威胁我?” “不不不,怎么能说威胁,按照你们汉人的规矩,忠义侯与公主也算夫妻一场,妻子向丈夫索要些东西,算不得过分吧。毕竟你毁了公主的贞洁。” 大巫师微笑道。 奶奶的,匈奴女人就是开放,啥玩意都跟人说。 “贞洁?何时你们匈奴人有这东西了,我听说蒙多早将你们大单于的老婆们收入房中,你跟我谈贞洁!” 陈北冥讽刺道。 “嗯……” 大巫师被说得愣住,好像确实这样…… “虽说,我们匈奴贞洁不值钱,可不是有夫妻之事吗?你们汉人怎么说的来着? 一日夫妻百日恩! 恩情总还是要有的吧。” “呵呵,你是没有听完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海参更比虾仁贵,虾仁九文五一斤。 大巫师觉得我们有九文五嘛?” 大巫师这次是真愣住了。 想不到陈北冥的小词,那是一套一套的,还特么挺押韵! 不过,他还有说辞…… “草原上生存条件恶劣,自然没有你们汉人那般讲究,忠义候还是考虑一下,如何回复公主。”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厚脸皮模样。 陈北冥暗自摇头,心道: 没办法,那女人要是真发疯,闹起来也是件麻烦事。 “我可以让李松给你们需要的物资军械,但仅此一次,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冷冷看了一眼。 大巫师心中一凛,陈北冥给他的威压极大,即便是雄才伟略的大单于,也不曾有过。 “那老夫代公主谢过忠义侯。” 目送老头离开,陈北冥冷笑一声。 给他们军械物资,自然不是真为了什么面子。 一切,都是利益使然! 一个强横的匈奴,可不是大乾想要看到的。 他们越是混乱,越是四分五裂,自然就越好。 如今,宝日公主要啥没啥,继续发展下去,指不定真的会失败。 现在给她们一些装备,顶住对头的压力。 那样才能方便双方继续打下去,让匈奴继续分裂。 破碎的匈奴,对大乾才有利! 回了卧房,他沾枕头秒睡。 棋子已经布下,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 陈北冥的棋子,可不止那几个。 不说草原,眼前的棋局,则是活力四射。 就比如青云坊这个棋局。 拍卖会落幕,青云坊不但没有寂静,反而愈发热闹。 几乎每日都是人流如织。 不是去剧院看演出,便是忙着参观青云坊的房子。 “西游记”的火爆盛况空前,不管是普通的座位,还是包厢,全部爆满。 不少包厢被勋贵们定了长约,能在自家包厢请亲友看戏,那是非常有面子的事。 骄傲的青云坊居民十分好客,看着亲友们羡慕的眼神,甭提多高兴。 “哎,那是马桶,不是洗手的水缸,更不是喝的,是如厕用!” 都是些土豹子! 青云坊,带来的收益和影响,远超王老二的预算。 事实上,也超过了陈北冥的规划。 此时,兴庆宫中,始作俑者陈北冥,正在汇报工作,顺便为女帝按揉玉足。 虽然每次偷摸往上探索都会被踹回来,仍乐此不疲。 “陛下,嘿嘿,咱们何时……” 女帝看眼奏章,感受到罪恶的大手几乎摸到大腿上沿,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胸膛。 “说吧,这次一共赚了多少?朕粗略算算也有四百多万两。” 说到赚钱,陈北冥马上收敛动作,做出委屈的样子。 “您不知道,青云坊股东众多,奴才赚不了几个钱。” 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女帝修长的双腿。 她的腿型又直又美,可惜做不出丝袜。 否则绝对是一大享受! “你少给朕指东道西,那些琉璃器就让你赚得盆满钵满吧,哎,朕过得清贫啊,一身龙袍省了又省。” 双方都开始哭穷起来。 陈北冥听闻,只想骂娘。 别人哭穷也就算了,你女帝搞什么? 龙袍工艺极其复杂,材料昂贵,工期又长。 十几万两的造价,让人瞠目结舌。 拿这东西哭穷,合适么? 但…… 说归说,闹归闹,不能拿皇帝开玩笑。 算了,谁让是自己日后大老婆呢。 总不能日后没衣服穿。 “奴才可以将我个人收益的一半给陛下,不过陛下时不时赏给奴才什么?” 嘴上说着,眼睛盯着女帝龙袍下的动人躯体。 “来,靠近点,朕告诉你……” 女帝声音妩媚地说着。 陈北冥还以为有机会更进一步,美滋滋地凑上前。 谁知…… 下一刻…… 女帝突然将玉腿缩回来,甚至还踢了他一脚,俏脸一板。 “你个恶奴,又想干什么,呸! 朕还有事,一会儿要见西秦的使节,给朕滚!” 说翻脸就翻脸,比翻书还快! 陈北冥那个憋屈啊。 可不能这么算了! 那么多钱呢,总不能打水漂! 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淫笑着上前,大嘴一张! 好好让女帝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法式湿吻! 好一会儿,才舔舔嘴唇,满意地走了。 女帝喘息许久,恨恨地看了眼那道背影。 转念想到有银子入账,心情又愉悦起来。 亲两口就赚一大笔钱,买卖似乎很值! “我是一只千年修行的狐…… 嗯?朕怎么会唱这个,不过调子还是挺凄美的。” …… 陈北冥拎着酒壶,也听到宫女哼唱“白狐”。 想不到这么快就传到了宫里。 他通过重重守卫,走进皇宫角落的院子。 一个肥胖的身影正在侍弄花草。 “想不到大单于还有闲情逸致。” 肥胖身影转过身,看到来人,淡然笑了笑。 “来找我喝酒?又想问些什么,先说好,你若想问我匈奴龙庭所在,不如现在杀了我。” 匈奴大单于走到凉亭下,主动摆起了碗筷。 “切!你们匈奴龙庭还用我费力气寻找?只要沿着牧民的迁徙路线,便能推测出来。” 陈北冥倒上一杯酒,微笑着说道。 “哎,大乾皇帝有了你,真是如虎添翼,只求你莫要对我匈奴子民赶尽杀绝。” 大单于饮下一杯,静静盯着陈北冥。 似是哀求,又像是讨要一个承诺。 一个曾经的草原王者,第一次如此低姿态。 “你放心,我对杀人不感兴趣,只要你儿子别惹我。” “我对他其实并不满意,可惜宝日是个女儿身。” 大单于遗憾道。 “谁说女儿就不能当单于,老铁啊,你有点重男轻女。” 大单于名叫铁赫,陈北冥习惯称其老铁。 “哦?愿闻其详。” 铁赫坐直身体,伸出手邀请道。 陈北冥回忆了一下,邻国西秦历史上就曾有过女帝。 “女子也一样可以雄才伟略,不逊男儿,宝日公主既然被你夸得那么厉害,她若继承单于之位,肯定要比你儿子强。” 铁赫静坐许久,长叹一声。 “可惜……若是时间能够倒流,我肯定会为宝日安排一切。” 陈北冥淡淡道: “现在也不晚,宝日公主拉拢了一些小部族,与蒙多斗得难分难解。” “真的?哈哈,天佑我大匈奴。” 铁赫兴奋地站起来。 陈北冥心里吐槽道: 你高兴,老子不高兴,你女儿要挟老子那么多东西,迟早连本带利都得还回来! 从院子出来,溜达着走向宫门。 远远地看见一帮官员聚在一起,对着宫门口指指点点。 “就是他!这个败类,卖国贼!” “呸!我等羞与其为伍!” “西秦派他来,不就是打我大乾的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北冥好奇地看向宫门,不明白他们说的是谁? \u0001 第159章 一种点水成冰的法术 门洞里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中年男子。 身着大红官服,与大乾风格迥异。 长髯及胸,算是一枚老帅哥。 “他是谁?” 陈北冥拽过一位绿袍官员问道。 “啊!下官见过侯爷。 他叫林长梧,先帝咸德三年的状元,咸德五年卷入户部库银失窃案,本来判斩立决,先帝赦免其死罪,改流放甘州府。 谁知他后来使了手段,免罪之后,入西秦,为西秦皇帝赏识,如今做到了礼部侍郎……” 绿袍官员越讲越气愤,口沫横飞,恨不得上去扇两巴掌,陈北冥不得不站远了些。 听小吏讲解完,再看眼林长梧的背影,陈北冥若有所思。 “原来陛下要见的人是他……” 要是按照绿袍官员的说法,这老小子恐怕来者不善。 至于原因,明日早朝肯定有说法。 陈北冥出得宫来,发现市面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繁华。 到处都是往来的车辆和大小商贩。 这就对了嘛,斗来斗去,大家都没饭吃。 天气炎热,马车通风效果不好,只一会儿,汗液浸湿了衣衫。 陈北冥只好掀开帘子,然而,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鼻息。 “朱凤!她怎么来京城了?” 味道太有画面感了,他顿时想起帝陵中那要命的天魔舞。 再想到与朱凤婉转承欢的凤鸣,心中一热。 “给我跟进前边的马车!” “是,侯爷!” 朱凤的马车并没有意识到后边跟着人,尤其陈北冥的马车十分低调,看不出来历。 马车蜿蜒而行,在一栋豪华宅院的后门停下。 随后,下来两个戴着帷帽的窈窕身影。 陈北冥一眼认了出来。 就是朱凤! 再抬头看面前的宅子,长信侯府? 她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说另一个便是独孤伽罗? 只见站在前面的女子敲开门后,将一块玉佩模样的东西塞进去。 很快,门完全打开,让两个窈窕身影进去后迅速关上。 陈北冥扶着下巴沉思。 “独孤伽罗为何突然回京?” 她这一回来,若是让晋王手下势力知道,定然会来抢夺。 双方实力相差悬殊,实在冒险。 除非,莫千愁也来了…… 凭朱凤的本事,根本护不住独孤伽罗。 “算了,干我屁事。” 陈北冥略一思忖,决定不凑热闹。 还是先找个地方换身衣服,此处距离平阳侯府只隔着一条街,就去那。 到了地方,王文武穿着短裤短褂,踩着木屐出来迎接。 “主事怎么来了?您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短褂下肚皮滚圆,配合着鸭子步,很是滑稽。 “怎么,非要打招呼才会款待杂家? 你可越来越痴肥,莫要压坏了你新纳的妾室。” 陈北冥没好气道。 “主事误会了,家里出了点事,存放冰块的地窖被水淹了,要不我为何这副样子。” 王文武一边疯狂摇着蒲扇,一边用绣帕擦汗。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忍耐不住。 陈北冥闻言愣住,偌大一个府邸,里边贵人多着呢,没冰块那还不热死? 大乾有钱人纳凉手段有限,盛夏的命都是冰块给的。 冰块? 陈北冥一拍额头,怎么把制冰的法子给忘了? “我去换身衣服,你去让人准备些硝石,再准备一个水缸和罐子。” 王文武疑惑地挠挠头,不明白陈北冥要做什么。 但是按照他说的做,指定没问题。 采薇小跑着过来,一身绿色薄绸襦裙,看起来十分灵动娇美。 那可不是侍女穿的衣服。 采薇羞涩地挽着陈北冥的胳膊。 陈北冥嗅着她身上的处子幽香,笑道: “这身衣服我怎么没见过。” “夫人特意让人给婢子做的,说婢子以后份例与几位少夫人一样。” 陈北冥点点头,明白王镇的意思。 他们有意提高采薇的地位,是将陈北冥比照家族子侄的待遇! 总之,还是看重他! “既然是夫人说的,你踏实受着便是。” 在采薇伺候下,他换身衣服,去了王文武院子。 进门时,王文武正看着一堆东西发呆。 “主事,按您的要求,我已经备好。” 陈北冥检查了一番,东西品质都不错,便神秘道。 “看我给你们变个法术。” “我就知道,您是天上的神仙,现在藏不住了吧。赶紧亮出来您的三头六臂,让咱看看。” 王文武哈哈大笑地说着。 “啥玩意就三头六臂了,哪吒才是三头六臂。我跟你一样,都是凡夫俗子。” 陈北冥笑骂道。 “不,那不一样,您是三头六臂,我是一头二臂。” 王文武笃定地说道。 “啥?一头二逼?我看你确实像个二逼。” 陈北冥踢了他一脚。 俩人说笑,吸引了别人的目光。 王文武的妻子卫氏,摇着团扇凑了过来。 她主动拉住采薇的手。 平阳侯府当中,有些人对采薇态度十分微妙,尤其是对她跟了一个太监之事,私底下没少嘲笑。 采薇明白卫氏在表示亲近,感激地看着她。 陈北冥将罐子盛满水,放进水缸里,然后将硝石加入水缸。 随后让仆役往水缸里加水,直到罐子口处停下。 众人看得面面相觑,都不明白陈北冥要做什么。 “主事,这就变魔术了?” 王文武好奇地问道。 “急什么,现在还早。好了,半个时辰后,我们再看。” 卫氏拉着采薇进了内间,王文武则跟陈北冥在厅中扯起了闲篇。 “主事,您不知道,萧誉老儿如今过得凄惨。 几个儿子为了争抢宋国公府的产业,打得天昏地暗,没人管萧老儿,要不是两个女儿照顾,萧老儿早就见阎王了。” 王文武幸灾乐祸道。 陈北冥冷笑一声,萧誉能挺过来,恐怕还惦记着府里的宝贝。 想凭着那些宝物东山再起。 如果知道被搜刮一空,恐怕能直接气死! “怎么,看你的意思是有些想法?” 陈北冥说道。 “哎,我父亲还给萧老儿送去一些银子,当初萧老儿对侯府可没有留手。” 王文武口中埋怨道。 陈北冥抬手给他一个爆栗。 “你懂什么,伯父才叫会做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后平阳侯府若有难,也会有人帮忙。 你若落魄了,觉得谁会帮你?” 王文武谄媚道: “呵呵,别说咱到不了那天,即便倒霉过不下去,就带着妻儿去您府上混吃混喝,您总不能赶我出去吧。” 陈北冥没好气地白了王文武一眼。 “你算是讹上老子了。” 王文武心里暖洋洋的,陈北冥对他亦师亦友。 若不是太监,被父亲收作干儿子,即便是将爵位给了陈北冥,他也心甘情愿。 两人正聊着,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啊!冰……结冰了!” 丫鬟指着水缸里的罐子,高兴地大叫道。 有了冰,意味着酷热不再难熬! 王文武第一个跑过去,将手靠近罐子,立即传来一阵凉意。 打眼看去,那罐子上边,还冒着白色的凉气。 “这……主事,您还说不会法术?” 王文武目瞪口呆看向陈北冥。 点水成冰,可是神仙话本里的东西。 现在还说不是法术,他才不信。 凡人会造冰?怎么可能! 卫氏看着罐子,极为纳罕。 采薇看陈北冥的眼神,充满爱慕与崇敬。 陈北冥傲然一笑,并没有打算忽悠他们,实打实地说着: “什么法术,这叫做格物学,其中的原理就不跟你解释了。但是按照我的操作,就能拿到冰,剩下的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不用不用,我都懂!” 王文武笑得极为开心,眼睛里冒着金光。 虽然大家族都有冰窖,可市面上冰块仍然供不应求,价格十分昂贵。 可以想象,冰块推出后,市面上的反应。 “主事,这次我们,是不是又要发财……” “你想多了。” 陈北冥笑着伸手打算他。 硝石制冰,本身要消耗的就是天量。 偶尔弄出来点应急还成,想靠着硝石制冰发财,门都没有。 再说了,真有那么多硝石,用来做火药,它不香吗? “这样啊,我还以为咱们又有发财门路呢,呵呵呵……” 正说着,忽然,外边传来喧哗声。 王文武听闻,脸色大变! \u0001 第160章 翻墙寻美 王文武听声音就知道谁来了,心中暗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主事稍等,我去去就来。” 他先披件外袍,走了出去。 院子门口站着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两个美貌少妇。 瞧见王老二,她们脸上闪过一抹乖张。 “二哥,第一季的分红,今日必须给我们!” 说话的是老三王文德妻子吴氏。 “对,二哥,现在还没给,不会要独吞吧?” 老四王文才妻子柳氏叉腰道。 王文武瞪眼道:“什么分红,家里的生意是我打理没错,账目分红我做不了主,那是父亲的事。 你们趁父亲去鹿阳郡巡军,母亲回娘家探亲,跑过来闹事,倒是找得好时机。” 吴氏冷笑道:“这话你蒙别人去吧,家中账房每月支出去十几万两银子,却不见回来的钱,不是你吞了又是什么?” “哼哼,就是!若不是我们盯得严实,都给你糟践了!等到年底算账,你就说没赚钱,真是好算盘!” 柳氏也在一旁说着。 王文武听到她们的话,气得头发昏。 败家娘儿们,什么都不懂,听风就是雨! 做买卖哪能不花推广和公关费用? 她们以为钱是那么好赚?路子是那么容易打通的? 他没办法给两个妇人解释钱的去向。 都是专款专用,有些涉及府里的私密生意。 那可是侯府的核心竞争力之一,别人做梦都想拿到手的东西。 两个弟妹又是大嘴巴,什么都喜欢跟娘家说。 她们若是知道,恐怕天下人都要知道了! “父亲既然让相公执掌家中生意,相公就有权动用银子,你们有本事找父亲闹去。” 王文武妻子卫妍可不愿看丈夫受委屈,掀帘子出来。 “哼!姓卫的,别人怕你永昌伯嫡女的名头,我可不怕。明说了吧,今日若不给钱,我们就不走了!” “就是,就是,少故弄玄虚,谁不知道你们是欺上瞒下!老爷让你们糊弄一愣一愣的,深信不疑。我们可不会上当!” 豪门大宅里讨生活的女人,哪里会是小白兔。 在她们嘴里,真的都能说成假的! 卫妍见她们无理取闹,也是战力全开。 既然你们不讲理,那就比谁嘴巴响呗! 她挽起袖子,跟两个妯娌吵成一片。 “就你们会吵架,谁不会啊?” “呵呵,好得很,来啊!” “我还怕你们不成!” 三个人叽叽喳喳,你来我往,毫不相让。 王文武被吵得头昏眼花,却又不敢离开。 他担心自己走了之后,妻子会吃亏,尤其腹中还有一个。 吵着吵着,身后卧房里隐约传来婴儿的啼哭。 没办法,现在分身乏术,只能让乳母照顾了。 陈北冥没有出去,王文武的家务事,他不便干涉,否则会引起更大的冲突。 采薇则是揉捏着陈北冥的肩膀。 “老爷,您不去帮二爷?” “怎么帮?我若出手,人家会认为我要干涉侯府的爵位之争,王家不得打成一锅粥,恐怕王老大都得千里迢迢赶回来。” 陈北冥讲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 采薇点头表示懂了。 “婢子曾听人私底下说起过,闹事的两位少夫人家里,据说与康王府有亲,牵扯到京城一些大商家。” 陈北冥一听,总算明白过来。 百因必有果啊! 原来是康王那个老东西! 老头子黄土都埋到脖子了,还特么癞蛤蟆蹦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看样子,这又是蹦出来恶心人了。 有他的参与,事情还真是麻烦了。 原以为只是王文武两个兄弟蛊惑妻子闹一闹,要些钱财。 现在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好算计啊! 以平阳侯府如今的身家,无数人眼红得想咬一口。 若是真出点事,肯定会有一堆猎狗,扑出来撕咬! 王家在内外交困之下,手中的生意说不定就会拿不住。 别人趁着他们跌倒,必然会重新分配。 那个时候,康王从中混水摸鱼,捞取好处,捣乱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啪~ 陈北冥在采薇豚上来了一下,衣衫轻薄,依稀能感受到滑腻。 “以后听到什么及时告诉我,老爷有赏。” “老爷真坏……哼……” 采薇一声娇嗔,粉拳轻轻打了陈北冥一下,他也不管屋子里还有丫鬟婆子。 院子里,三方势力正在吵到高潮时…… 猛然一声暴喝! “给我住口!一家人撕破脸皮,成什么样子!” 那是王镇的吼声! 三个人立即安静下来。 随后便连忙见礼。 陈北冥疑惑地看向窗外。 老王怎么突然回来了? 两个刚才还上蹿下跳的少妇,现在老实得如同两只鹌鹑。 王镇隔窗苦笑着向陈北冥拱拱手,然后回头看向两个儿媳。 “你们两个混账,跟我过来!” 王镇走后,卫妍急匆匆跑到卧房去安抚孩子。 王文武一脸羞臊地回了屋子。 “叫主事看笑话了。” 王老二垂头丧气道。 “呵呵,不怪你,是他们不懂事。” 陈北冥刚安慰几句,管家老何就跑了过来。 “家主请侯爷和二爷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那边处理差不多,估计老王要给甜枣,便乐呵呵地去了。 王镇房间,一个长相柔美的女子,正指挥着丫鬟婆子给老王卸甲。 女子是老王的妾室之一,比王文武大不了几岁。 “主事快快请坐,老夫惭愧啊,连个家都管不好。” 王镇挥退了妾室和丫鬟。 “怎么侯爷突然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陈北冥皱眉道。 “主事猜得不错,西秦与我大乾在渔阳城起了冲突,各损失些兵马,西秦朝廷上下嚷嚷要跟我们决一死战。” 王镇解释了缘由。 陈北冥联想到在宫门口见到的林长梧,明白了一切。 渔阳城位于大乾西秦交界,浊河在那里拐了个大弯,形似一个口袋,千百年形成一个物产丰富的冲积平原。 渔阳物产极为丰富,被誉为塞北粮仓。 两国为了争夺,进行了一场百年战争。 到最后,只能一家一半,一座城池,两个官府。 也算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可那么一来,不管百姓还是驻军,屡起冲突。 但大多数情况下,双方的都很克制,不想再来一场百年战争。 现在,事情忽然闹大,西秦又派使团来,肯定不会是抗议,指不定有什么幺蛾子! 总之,里里外外透露着古怪。 说完此事,陈北冥想起采薇提醒。 “我本不该多嘴,但家中之事不得不防备,康王恐怕死心未改,想让平阳侯府内乱。” 陈北冥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嘭~ 王镇愤怒拍案。 “那个老东西,手伸到了老夫家里,以为我是泥捏的不成?” 他看了眼王文武。 “去将你两个弟弟叫回来,若是不想好好过,老夫废了他们的嫡子名分,滚出府去,自己去讨生活。” 老王是动了真怒,但还是留有余地,毕竟那俩是自己种。 …… 陈北冥一直待到华灯初上,才从平侯府出来。 王镇代表将门提出了很多诉求。 有些话他们没办法直接与皇帝说,只能通过陈北冥转达。 将门需要满足自己的利益,皇帝需要帝国的稳定、将门的忠诚。 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马车里,陈北冥还在闭目养神,一阵极细微的衣袂破风声从远处飞来。 他钻出马车,发现有个黑烟包裹的影子飘进长信侯府。 “是他!” 那个闯入皇宫的人! 他怎么知道独孤伽罗回来了? 十有八九,长信侯府有他们的眼线。 陈北冥担忧独孤伽罗的安危,跟车夫交代一声。 “你在边上候着,我进去看看。” 说完,也翻墙进去。 长信侯府不显山不露水,可里面奢华繁复的建筑,还是让陈北冥吃了一惊。 毕竟他们曾是皇族,底蕴不是一般的深厚。 陈北冥不知道独孤伽罗住处,只能一点点寻找。 内宅庭院内,袅袅婷婷,不时穿梭着提着灯笼的彩衣侍女,个个面容姣好,身姿动人。 老帅哥独孤一方还挺会享受。 很快,陈北冥闻到那股熟悉的幽香,神色一喜,知道朱凤就在附近。 一招倒挂珠帘,落在一座绣楼的花台之上。 花台上绽放着不少奇花异草,香气扑鼻。 透过窗子,一道碧绿纱帘随风而动,隐约可见里面的烛影摇红。 哗啦~ 黑烟包裹的影子几个纵跳,落在绣楼房顶。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161章 人家也想再回味那种感觉呢! 陈北冥屏气凝神,穿过窗户跳进屋内。 刚躲到桌下,黑影稳稳落在花台上。 黑影鬼魅一般飘了进来,向室内袭去。 陈北冥刚想跟上,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连忙手脚并用,攀上梁柱。 “狗贼看剑!” 突然,数道娇斥响起。 嘭嘭嘭~ 内厅门窗前尽数落下钢板,挡住去路。 随后,隐约传出打斗声。 紧接着…… 轰隆! 轰隆! 数声巨响,才慢慢归于平静。 陈北冥暗自咂舌,还真猜对了。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来关闭机关。 机栝声中,铁板缓缓升起。 可惜,里边传来叹息声,显然目的没达到。 “师傅,让那个狗贼跑了。” 朱凤的声音响起。 “跑便跑了,去看看伤亡。” 一个成熟女声答道。 陈北冥心中了然: 莫千愁果然在长信侯府! 就说嘛,她们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但是可惜啊,即便是准备充分,也无法拿下对手。 只能落得个勉强赶走敌人的局面。 随着几个侍女张灯,内厅逐渐亮堂。 陈北冥依稀可以看到,莫千愁丰盈的身姿。 行走摇动间,满是成熟女人的绰约风情。 “师傅,月瑶中了一掌,伤势不轻。” 莫千愁点点头,随即叹息道。 “哎,伽罗记挂父母,我们也只能陪她回来,今夜那奸贼应该不会来了,走吧。” “嘻嘻,师傅,徒儿喜欢师妹的房间,不如今晚还是我扮作师妹模样。” 朱凤顽皮地说着。 “好吧,有什么动静,切记示警。”莫千愁表示赞成。 “谢师傅!” 朱风心满意足地道。 一行人离去,内厅安静下来。 陈北冥悄悄跳下,刚打算离开,传来朱凤的自言自语。 “死太监!狗男人!等离开那日,姑奶奶到你的狗窝给小美人们一个惊喜,让她们变成满脸麻子丑八怪!” 闻言,陈北冥浑身打了个哆嗦,若非来这一趟,她们就倒霉了。 “奶奶的,老子让你尝尝什么叫‘前后夹击’。” 他转身掀开帘子进入内厅。 目力所及之处,陈设颇为雅致。 地铺五彩锦花绒毡,四壁悬上古名画,中间设着天然楠木茶几。 东壁为玳瑁石四仙书桌,玉瓶里插着几件高大的珊瑚,南壁是一架琴几,上有一架古琴。 光这些东西的价值,就能抵得上大乾京城十几个普通人家的院子了。 哗啦~ 隔壁卧房隐约传出水声…… 有人在沐浴! 想起朱凤的绝美娇躯,陈北冥内心一片火热。 揭开竹帘,眼前是一间极大的卧室,绣幕罗帏,古朴温馨。 角落布着铜镜梳妆台,台下放着一个九龙金炉,炉内青烟缭绕。 一股异香袭人而至,陈北冥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 只觉似麝非麝,若兰非兰,当真是怡人心脾,闻之难忘。 他小声嘀咕着: “什么香料?肯定贵得离谱,长信侯府真有钱。” 同样是卧房,还都是顶级贵女。 相比之下,淮阳的卧房就简单多了。 她不喜欢乱七八糟的装饰,以前连化妆都懒得学,只有最近好像有点改变。 可即便如此,和这里比起来,可以说是简单朴素了。 沙沙…… 又是撩动流水的声音,让人无限遐想。 陈北冥顺势望去,北面一张玛瑙为边,红木细雕的床榻,悬着粉红色床幔,此时轻纱笼罩。 显然,声音就是那里传出。 他绕到屏风旁,只见浴桶中出一个百媚千娇的绝色美人。 此时她背着身,卸去了鬓钗,发拖如云,略带蓬松。 朱凤正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谣,歌词朗朗上口、简单直白,颇为好听。 陈北冥笑了笑,脚步轻移,倚在墙边,慢慢欣赏着美人沐浴。 朱凤一直没有察觉,悠哉游哉地洗完,自浴桶站起身。 那浑圆完美的豚线,便展示出来,白葱般的玉腿迈出浴桶。 转身的瞬间,看到笑眯眯的陈北冥。 “狗贼!你好大的胆子!” 朱凤咬牙切齿叫道。 陈北冥欣赏着两轮初月与美腿,口中赞叹着。 “啧啧,我胆子向来不小,你不是想见我吗,我自己送上门来了。” 朱凤惊叫一声,扯过屏风上的衣衫,裹住满身春光。 “你无耻!” “这话说的,都老夫老妻的,你身上哪处我没看过。” 陈北冥坏笑道。 “呸!谁与你老夫老妻,我跟你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朱凤恶狠狠说着。 陈北冥微微一笑,向前走了几步,可惜地看着裹进衣衫下的娇躯。 “你不怕方才那个神秘高手去而复返?凭你那三脚猫功夫,还不是任人摆布。” 朱凤微微一怔,一双美眸死死盯着他。 “你……你与他是一伙的?” 陈北冥摇头道:“我虽与他交过手,却不认识他。” 朱凤虽然恨眼前的男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武功确实难有匹敌,便是师傅,恐怕也不是狗贼的对手。 但仍旧嘴硬地说道: “你给我滚出去,我就当今晚的事没有发生过。” 陈北冥又走近几步,冷笑道: “出去?我要是走出这屋子,恐怕你就会发出信号吧。” 朱凤俏目一凝,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他一猜就透。 后退到了墙边,心思电转,知道硬对硬,绝对会吃亏。 脑海中记起帝陵中那种极致的快乐…… 糟糕…… 怎么这个时候会有如此下作的想法。 可? 不如和上次一样,依法施为! 她娇躯微横,很自然地依偎在陈北冥怀里,媚波荡漾,玉手悄悄从衣衫里掏出一个瓷瓶。 “哎呀,大不了奴今晚伺候您,人家也想再回味那种感觉呢!” 陈北冥虽然有点上头,但也知道这个妖女不是那么容易屈服。 现在,还不是想要耍小聪明。 她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陈北冥法眼。 “吆喝,好计谋啊!” 说着,猛然从朱凤手里夺下瓷瓶。 嗡~ 瓷瓶里传出奇怪的虫鸣! 那虫鸣似乎有魔力一般,让人心跳如鼓,头皮发麻。 “还给我!” 朱凤奋力去抢夺。 可她哪里是对手? 陈北冥出手如电,随手扔进了浴桶。 “算计我,那就付出代价吧!” 言罢,将朱凤拦腰抱起,扯掉了那碍事的东西。 绝美娇躯,再度显现。 肤胜羊脂,身姿修长,骨肉匀称,增一分嫌胖,减一分嫌瘦。 相比上次,似乎成熟了些。 朱凤一口咬在陈北冥肩膀,贝齿似乎要撕下一块肉。 陈北冥却将其当做冲锋号角,抱着她倒在红木床上…… “不许你……啊!” “敢不敢去随园胡闹?”陈北冥沉声道。 “不……不敢了……奴婢……都听您的!饶了我吧……” “呵呵,饶了你?不对你惩戒,怎么能长记性?让你试试新花样!” 陈北冥狞笑着启动…… 山羊对树、丹穴凤游、吟猿抱树、观音…… 一切归于平静时,朱凤身子已经软成一摊,但那双凤目却仍恨恨瞪着。 但看到陈北冥犹自凶悍,罡风依旧,慌乱地往后缩。 “你像是不服气?”陈北冥挑着眉毛道。 “我……我恨你!” 朱凤有些言不由衷道。 陈北冥看出她只是嘴硬,明明到后面已经开始主动。便语带温柔地说着: “小心晋王高手,若有事,到东厂找我。” 直到陈北冥的身影消失,朱凤眼神变得迷离。 “狗贼。” “狗贼!你再说一遍!” …… …… 早朝之上,几乎所有官员对着林长梧怒骂。 陈北冥打了个呵欠,往角落里靠靠。 昨晚楚女侠居然学会了钻窗户,他只好指导了一晚上楚女侠“功夫”。 至于林长梧说了什么,没有听清。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162章 帮女帝泻火 林长梧面对大乾百官汹涌的怒骂,面不改色。 “呵呵,大乾无人了吗,敢不敢与我大秦比试一场,谁输了便将渔阳拱手让给对方。” “比就比,你他马算什么东西,叛徒!” “若不是老夫最近吃素,定让你出不了皇城!” “先赔偿我大乾的损失,不然斩了你的狗头!” 官员们虽然嚷嚷的凶,但没一个敢动手的。 若是真的因为杀了林长梧,引发两国开战,恐怕皇帝会先宰了自己。 “你要怎么个比法?”严嵩淡然道。 林长梧严格意义上算是他的门生,那届科考严嵩正是主考官。 对林长梧,严嵩还算了解。 此人惊才绝艳,人又机灵,若不是行差踏错,不至于走到今日。 “比诗文,三局两胜。”林长梧倨傲道。 话音刚落,百官齐齐看向御座之下的某人。 而某人此时又打了个呵欠,眼泪都流了下来。 心里还在咕哝着: 请假都不让,也太能压榨廉价劳动力了,还动不动打劫我,没法干了。 陈北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女帝数了数,这货已经打七八个呵欠了。 昨日他不在宫中,那就是在随园,定然跟那帮女人胡混了一夜。 想到此,女帝玉手的青筋悄然暴起。 心道:狗东西,偷吃的都影响工作,看朕怎么收拾你! “哈哈!” “比诗文,真是找死啊!” 大乾百官仿佛听到什么笑话。 就算是敌对的晋王阵营,也承认陈北冥的诗才天下无双。 林长梧是自取其辱! “好,既如此,老朽代陛下答应你。”严嵩大声道。 他对陈北冥有着绝对的信心。 说完忙站起来,向皇帝躬身施礼。 “老臣逾越了,还望陛下恕罪。” 女帝摆手道。 “严相所言甚是,也是朕的想法,何罪之有。” 她还不信了,有人能比得过陈北冥? 林长梧见如意算盘得逞,拱了拱手,潇洒离去。 “明日望江楼上,静候各位佳音,外臣告退!” 他刚走出大殿,百官欢呼成一片,纷纷额手称庆。 “那老东西,真以为自己无敌了?” “哈哈哈,他都不知道,咱们也有一诗封神之人!” “嘿嘿,这把有好戏看喽!” 陈北冥如梦初醒地看着殿内百官。 “怎么回事?下班了?” 回过头,看见女帝一副要吃人的目光,吓得打了个哆嗦。 心里则很是不爽: 不就是说了个下班,怎么了? 下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礼仪太监宣布散朝,陈北冥乘机就开溜,准备去往东厂小楼。 但是…… 女帝一直盯着他,哪里走? “小陈子,你个狗奴才干什么,给朕过来!” 言语当中,满是杀气。 陈北冥心里一咯噔,却不敢反抗,忐忑地走进兴庆宫。 不一会儿,兴庆宫的太监宫女尽数退出。 里边传来呼救声…… 女帝拿着剑,一路追砍。 “给朕站住!” “妈呀!你往哪扎,住手,你要再不住手,我就不管了。” 陈北冥边跑边喊,他又不敢还手。 “你……你这浑蛋,朕将淮阳都给了你,宫内妃嫔任你选择,你还要跟那帮狐媚子乱来,朕杀了你!” 一边骂着,手上大剑劈斩不停。 陈北冥只能秦王绕柱,先让女帝出气。 等到她气喘吁吁,宝剑落地之时。 陈北冥一脚踢开长剑,远远落在地上。 随后大手一挥,将女帝抵在柱子上吻了下去。 他不在意女帝的挣扎,大手游遍千山。 良久之后,女帝无力地躺在陈北冥的怀中。 但嘴却依旧硬着: “朕恨不得杀了你。” “您别总说气话,对身体不好。” 陈北冥一边劝着,一边帮她系好缠绕玉兔的白绫,捡起地毯上的常服为其披上。 嗅着女帝身上栀子花香,心中一热。 女帝感受到腰间的滚烫,芳心颤了颤,银牙轻咬,出手擒下恶龙。 “信不信朕阉了你?” “就怕陛下不舍得。” 陈北冥嬉皮笑脸道。 女帝俏脸立即红了,最终还是放开,站起来穿衣。 “滚!” “奴才遵旨。” 陈北冥知道女帝火泄掉,大胆在她豚上摸了一记,然后向外飞奔。 身后,传来女帝的咆哮。 “你真该死!” 陈北冥摇摇头,无奈道: “哎,一到最后就不让碰,这一关什么时候才能打通。” 一边想,一边在宫内溜达着。 “嗯?” 走着走着,他远远看见景仁宫门口,秦舒儿的贴身宫女青罗,给了看守太监什么东西。 随后,看守太监将一个包袱递了回去。 麻痹的,这帮浑蛋简直记吃不记打! 都关起来了,还敢有小动作! 上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也不知道包袱里是什么东西,若是要命的玩意,可是会出大事。 他当即大喝一声: “你过来,说的就是你。” 送东西的太监吓得脸色苍白,哆嗦着跪倒。 “侯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其他太监不是求情,而是一个个幸灾乐祸。 别人倒霉,又不是自己。 凭什么他偷着赚钱,自己没有? 真是活鸡毛该! 感情这种东西,在宫内属于稀有品。 陈北冥大步上前,气势全开,喝问道。 “包袱里是什么东西?” “奴婢不知。” “谁给你的?” “尚膳监的小陆子。” 几个等候在一旁的东厂番子见状,迅速离开。 很快,便调查清楚返回。 “回主事,小陆子自尽了,我等刚到尚膳监,小陆子就吞下了剧毒。” 陈北冥愣了一下,好快的反应。 短短的工夫,就已经有人传过去消息。 可回头一想,宫女加太监有上万人,查是查不过来的。 “好了,你们退下。” 他挥手让番子们离开,转身走进景仁宫。 宫女们看到是陈北冥,连忙跑进去报信。 “娘娘在小睡,你不能进去。” 青罗壮着胆子拦在偏厅门口。 “起开!” 陈北冥冷哼一声,推开青罗,进入偏厅。 秦舒儿倚在一张软榻上,冷冷看着。 那副风情万种的模样,让陈北冥心里直痒痒。 这小娘儿们被关起来之后,越来越骚了啊! “怎么,本宫的景仁宫如今成街上的瓦市子,什么人都可以硬闯。” 秦舒儿冷哼道。 陈北冥冷峻地走近软塌,神色严厉。 秦舒儿被其冰冷的眼神,看得心中狂跳。 此人如今权势滔天,就算是自己靠山晋王,也没讨到过便宜。 “滚开!” 秦舒儿歇斯底里喊道。 陈北冥坐在软塌上,将她翻过来,照着翘豚雨点般落下。 啪啪啪! 脆生生的动静,传出去老远。 “啊!狗奴才,你敢打本宫,本宫跟你拼了!” 秦舒儿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青罗吓傻了,想上来拉陈北冥,却被他的眼神吓了回去。 “臭婆娘,不打你就乱来。”陈北冥骂道。 宫女们看得目瞪口呆,太监打贵妃,听都没听过。 而且还敢骂贵妃臭婆娘! 除非…… 除非是皇帝授意! 一时间,宫女们全部噤声,不敢言语。 打到最后,秦舒儿趴在软塌上抽泣起来。 再也没有方才的蛮横。 “包袱里是什么,把东西拿出来。” 陈北冥冷着脸说道。 “什么包袱,我听不懂,跟你没完,我要见陛下!” 秦舒儿强撑着气场,愤怒道。 “陛下不会见你,你圈禁这些日子,陛下可曾探望过你一回?” 陈北冥冷冷说道。 “你……你……死太监!” 秦舒儿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一并发泄。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陈北冥不管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瞥见青罗不时看向北壁上的一幅仕女图。 呵呵,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他便站起身,走了过去。 “这是娘娘画的,极为珍惜,你……” 青罗试图阻拦,再度被推开。 她的那点劲力,怎会是对手? 陈北冥看着墙上的作品,暗自点头。 不得不说,秦舒儿有绘画天赋,画上的女子五官精致,但脸上略带着忧愁,看着远方。 女子与秦舒儿有几分相像,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丈母娘? 扑通~ 秦舒儿从软榻上掉了下来,失声道: “你别碰我的画!” 青罗急忙去扶。 既然她如此紧张,那画后定然有东西! \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 第163章 夫人,您如此年轻,守寡不合适。 陈北冥将画掀开,赫然出现一个暗格。 暗格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机关,随便一拉便能打开,里边静静躺在一个黄绸包袱。 秦舒儿见事情被发现,也不闹了,坐回软塌。 青罗也知趣地闭上嘴巴。 在事实面前,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 “你们最好能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陈北冥看着主仆两人,脸色不善地说道。 谁知,到了这个时候,两人反倒安静下来。 下一刻,他总算明白,为何主仆二人前后反差如此之大。 包袱里并不是想象中的毒药,也不是什么机关暗器,而是一个坛子。 看形状是骨灰坛?! 谁他娘的在寝宫放这种东西? 难怪两人态度怪异…… 陈北冥心中嘀咕着: 莫怪莫怪!无意打扰,小子只是确认安全。 经过一番检查,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他皱着眉头,问道。 “这……为何要偷偷摸摸带进宫来,光明正大也没人管你,为娘娘办事的小太监都莫名自杀。” “哈哈!忠义候满意了?您多威风,那小太监听到是东厂找他,恐怕除了死也没别的路可走,有从东厂活着出来的吗?” 秦舒儿又哭又笑有些癫狂。 “这个……还是有的吧。东厂只是严厉一些,又不是滥杀无辜……” 陈北冥心虚道。 如今自己在宫里形象这么可怕? 一定是有人胡编乱造! “咳咳,一会儿杂家让人为娘娘送些酒食过来,告辞。” 陈北冥扔下两句客套话,逃也似的离开景仁宫。 刚出门口,依稀听到秦舒儿哭声。 她的精神状况,似乎不太正常。 陈北冥有些担心,终究是自家便宜老婆,有过合体之缘。 话又说回来,那骨灰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大乾讲究入土为安,极少会选择火葬。 秦舒儿母亲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怎么会如此? 回到东厂小院,陈北冥吩咐道: “去查查秦妃家里怎么回事。” 东厂探子速度很快,半天时间便将调查结果提交上来。 秦舒儿母亲封号是安平公主,晋王一奶同胞的妹妹。 若在后世,妥妥的不能结婚。 但是在古代么…… 都叫亲上加亲,是很正常的现象。 按理说有如此关系,那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才对。 可惜啊,这位公主不怎么受宠,与驸马感情也不好。 至于原因么,坊间传闻是只生了秦舒儿一个女儿。 也有说法是因为晋王和先帝关系紧张,导致驸马刻意疏远秦舒儿母亲所致。 总之,不管原因如何,结果就是身为驸马的秦舒儿父亲,纳了十几房妾室。 这在驸马圈子里,是极为少见的存在。 而且他对秦舒儿非打即骂,造成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乖戾性格。 看完调查结果,陈北冥掩卷沉思道: “秦朗?我这便宜岳父还真不是个东西,有机会教训教训他!” 事情来龙去脉清楚了,看来需要去安慰一番秦舒儿。 “今晚戴着人皮面具去找她谈谈心!” 鲜花嘛,经常浇灌才会长得漂亮。 解决秦舒儿的事情,陈北冥一时无事,想起来邺国公府还没有深度挖掘呢,索性去探探。 他带着那位擅长寻找密室暗堡的掌班,到了邺国公府。 进入府中,陈北冥就惊呆了,邺国公府怎么跟土匪进村一般? 连门板窗户都拆得干净! 守卫的校尉听闻他来,忙不迭地跑来见礼。 “怎么回事?谁做的?你可知罪?” 陈北冥指着空旷的门窗,冷道。 “冤枉啊侯爷,我等接手时便是如此,不信您可以查。” 校尉浑身哆嗦,面对这位素有凶名的杀神,都快吓尿了。 陈北冥思考一番,赶走了校尉,他应该不敢说谎。 但是,这邺国公府的人也太不讲究了。 彭鹤年是扒灰高手,儿子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个个是他娘的扒窗户高手啊。 “有没有发现?”陈北冥问掌班。 “回侯爷,如果小的没看错,应该就在那边院子的假山下面。”掌班眯着眼道。 “嗯,那还不错。”陈北冥点头欣慰道。 位置倒没什么稀奇,富人家各自有喜好。 就算把密室修在茅房下面的,也不是没有。 根据院子里的装潢布置,应该是彭鹤年那老东西的亲自安排的密室。 那些擅长扒窗户的儿子们,应当不知道。 陈北冥和掌班摸索了半天,才在缝隙里找到拉环。 吱嘎~ 拉动拉环,假山之下慢慢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陈北冥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通道幽深,比萧誉那个可强多了。 那不是意味着宝贝也多? 陈北冥笑得嘴都要裂开。 “咳咳……” 他挥手打掉架子上的蛛网灰尘。 这库房一看就是八百年没人来过。 地方不小,肯定有过不少东西。 现在空荡荡的,难道都被挥霍完了? 倒是有这种可能。 勋贵当中,表面光鲜之辈有很多。 如果儿孙守不住财,坐吃山空也是早晚的事。 “麻痹,装什么大尾巴驴,都造光了。” 陈北冥骂骂咧咧地退出去,回想到刚才的通道明显还没到底。 或许前面还有东西? 他又重新燃起希望,举着火把东拐西绕,最后到了一处台阶前。 前边隐约可以看到光亮,甚至还有说话的声音。 “他娘的,总算到地方了?怎么有人?” 陈北冥很纳闷,密道竟然能有动静? 好奇之下,他蹑手蹑脚上了台阶。 密道墙上有几个细小孔洞,透出几缕阳光,其他什么都没有。 透过孔洞向外看去,陈北冥立即变得呼吸粗重。 只见外面是个不大的汤池,七八个没穿衣服的“美人鱼”正在里面嬉戏。 尤其正中那位,光背影就让人血脉贲张。 几个都是赤果的美人,可是正中的那位,就是比别人更加耀眼。 她就像是众星当中的明月,艳压群星。 那白皙滑腻的美背,像是汉白玉一般,毫无瑕疵。 远远看着光洁如斯,让人恨不得品尝一番。 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被水打湿,在水波的映衬之下,像是一批黑缎,甚至都不忍心触碰。 而从背后展现出的侧边隆起的曲线,更是让人遐想,正面的规模,必定十分圆满! 冰肌雪肤,耀眼曲线,柔弱无骨。 一切美好的词汇加在她的身上,都不会觉得突兀! 还有那修长雪白的小腿,当真可以将男人勾魂夺魄。 陈北冥看着看着,觉得浑身除了该石更的部位,都变软了。 这样的女人,就算容貌并非顶级,也绝对比一般好看的脸蛋,带给男人的诱惑要更加强烈! 一个侍女正在帮着女子揉捏,看着让无数男子疯狂的美貌与躯体,轻声道: “夫人,您还如此年轻,为将军守寡值得吗?” 那美丽的背影温言回答: “你不懂,他其实没有死,还活在我的心里。” 陈北冥听着一愣,女子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下一刻,女子恰好转身。 那一瞬间,陈北冥如遭雷击。 这不是在剧院里见过的纪清嫣? 她不但身材无限诱人犯罪,脸蛋都是绝顶的存在! 陈北冥的心跳,都混乱了! 随后,他心中怒吼: 麻痹的,彭鹤年这个淫棍,将密道挖到了罗家! 岂不是说,老淫棍什么都看过了? 该死啊,狗东西真该死! 本来还想放过他,现在看来,必须要弄死他! “狗东西,这次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 多好看的女人啊,老东西竟然敢偷看! 饶不了他! 必须严惩! …… 陈北冥看了会,发觉身体越发受不了。 再看下去,没准他就要冲过去了…… 没法,只好强忍着欲望,悄悄从密道出来,带人回到东厂。 天色还早,白日宣淫不合适。 他决定干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于是打开那本玄天宝鉴,研究起来。 “这鬼画符谁懂啊,里面的东西都整不明白,既然朱凤说是她们龙女一门的东西,改天问问她。” 事实证明,看书,尤其是看深奥难懂的书,催眠效果极佳。 等陈北冥醒过来,外面天都黑了。他打了个哈欠,走向宫墙,坐着吊篮进宫。 远处的兴庆宫还亮着灯,女帝工作真敬业。 陈北冥决定不去打扰女帝,转身潜进景仁宫。 没费多大力气,里面静悄悄的。 “娘娘,您别喝了。” 寝殿里传来青罗的劝解声。 “滚开,我喝死了才好,没人在意我!” 又喝上了?这个女酒鬼…… 陈北冥戴好人皮面具,掀帘子走了进去。 “陛……陛下!” 青罗结巴着看着进来的人。 秦舒儿也吓了一跳,被呛得剧烈咳嗽。 陈北冥随手拂灭了几盏烛火,走到跟前。 “你知错了没有?” 她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到高耸的明月上。 猛然冲进陈北冥怀里,哭得玉惨花愁。 “臣妾……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您怎么罚臣妾都行。” “都行?这可是你说的,朕最近研究了一种刑罚,你可惨了。” 陈北冥淫笑着说道。 随即抱起秦舒儿,走向床榻。 “陛下,臣妾也学了些新招式。”秦舒儿语带魅惑。 “哦,那切磋切磋……” 陈北冥淫笑更盛! 第164章 险些被榨干 片刻之后,寝殿中传出靡靡之音。 声音让宫女羞涩的同时,也充满希望。 自家主子算是苦尽甘来了。 坐牢一般的日子谁也不想过。 只要主子伺候好皇帝,就能重见天日…… …… 陈北冥在密道里激起的欲望,终于得到释放。 虽然秦舒儿比纪清嫣差了一个层次,但有比没有强! 而且,秦舒儿新学的动作,确实放得开啊。 比此前要花得多! 若不是陈北冥武艺高强,实力雄厚,说不定就会被榨干在景仁宫! 他的小日子过得精彩。 京城百姓的日子,同样过得愈发精彩。 青云坊的火爆阵势还没下去,另一个爆炸新闻横空出世。 大乾与西秦为了争夺渔阳城,要在望江楼比赛诗文的消息,不胫而走! 此刻,内城,一座大宅院。 响着阵阵读书声。 六七个幼童,正在一间屋子里摇头晃脑读着课业。 “你说什么?胡闹!怎么就没人阻止陛下!” 幼童们停了下来,纷纷跑到窗户边,看是谁惹夫子不高兴。 月桂树下,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正被身前的老头训斥。 老人身量不高,背微驼,头顶仅存的一缕白发收拾得一丝不苟。 和他的治学态度一样,绝不允许破坏规矩。 若是有人认出老头,必定会大吃一惊。 他可不是一般人啊! 一千多年前,那位先贤喊出有教无类,被后代读书人,抬上圣人之尊位。 圣人有弟子三千,但得到真传并繁衍至今的只有端木家。 老者便是端木家传人——端木宏。 五百年前,端木家周游天下。 各国都伸出橄榄枝,邀请其留下,开出了令人吃惊的条件。 但最后,端木家还是选择大乾。 正因为有此,大乾人一直以文学正统自居。 天下文人对端木宏,都以弟子之礼对待。 老者在文人心中,那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 “父亲,儿子昨日多次求见陛下,都被陛下拒绝了。严相对儿子的抗议不以为然,还训斥我杞人忧天。” 高大的中年男子端木诚,叹息道。 “哦?连严嵩都这么说?难道说他们想让一介阉人代表我大乾文人出战?” 端木宏言语间看似平静。 但端木诚知道,这是父亲盛怒的表现。 额头那块铜钱大的老人斑红得发亮。 “恐怕是如此。”端木诚小心翼翼地回答。 “去给我备马车,趁现在还有时间,我要进宫去见陛下。” 端木宏淡淡道。 “是,父亲。” 谁都知道,端木宏在家里的话就是圣旨,无人敢违逆,端木诚同样如此。 别人都是战战兢兢,却有人例外。 “嘻嘻,祖父要出门?” 花丛中蹦出一个黄衣俏皮少女。 只见她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花黄,便如透明一般。 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少女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便摇摇曳曳,窈窕多姿。 方才还阴云满布的端木宏,立刻多云转晴。 有这本事的,只有端木家小公主端木蓉。 “蓉儿,不得放肆!”端木诚训斥道。 “你才放肆,让你办个事都办不好,还有脸骂我的小蓉儿。” 端木宏反而斥责道。 端木诚古板的脸上显出无奈,有父亲庇佑,小女儿愈发无法无天。 “祖父,我也要去。” 端木蓉扯着祖父衣袖吵着说道。 “好好,我端木家的明珠,是时候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了。” 端木宏语气里充满骄傲。 对于自己的孙女,他有着绝对的信心。 一会儿功夫,雕刻着端木家族徽的马车,出现在京城街头,车夫几乎将头仰到天上。 能驾驭手里的马车,那都是身份地位的体现。 一般的车夫,可没有这个福分。 行人看见马车,顿时惊讶不已。 “那……那不是端木老祖宗的马车?” “妈呀!他老人家怎么出门了!” “莫非出什么大事了?” “谁知道,上次见到老祖宗还是先皇驾崩。” 马车帘子不时掀开,一双俏目稀奇地看着街上的景色。 俏目的主人,十七年来第一次走出家门这么远。 端木家作为圣人代言人,遵循古礼,女子未出嫁前,不可自由出入。 只有端木蓉是例外,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出门多远。 京城人对端木家的尊敬,乃是出自心底,便是王公贵族的车马,见了也乖乖退到一旁。 胆敢耍横? 看京城百姓用唾沫星子淹死你! 一个公子哥并不知情,对自家车夫不满吼道。 “麻痹,怎么停了,老子还要去醉清风快活!” “公……公子,端木老祖的车!” 车夫小心说道。 “什么?” 公子哥脖子猛地一缩,立即退回马车。 要是让家里知道自己冲撞了这位,还不得打断腿! 马车就这样,横行无阻地到了皇宫门口。 守门的军官看见马车,拦都不敢拦,抬手放行。 然后马上派人一路快跑去禀告。 女帝听到消息,更是亲自到兴庆宫门口迎接。 “臣,端木宏参见陛下。” 老头的跪拜礼一板一眼,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若是礼部官员在,得兴奋地唱歌。 端木蓉在祖父身后婷婷袅袅地施着礼,赏心悦目多了。 女帝连忙说道: “哎,老祖啊,朕说过多少次,您不必行跪拜大礼。” “礼不可废,此乃圣人言语,老臣自然要遵循。” 端木宏笑呵呵道。 女帝看一眼端木蓉,询问着: “这位是?” 她出色的五官与一身端庄的闺秀气度,令人折服。 与之相比,淮阳公主简直就是个野丫头。 “呵呵,这是老臣最小的孙女,单名一个蓉字。” 端木宏一脸得意地说道。 女帝点头称赞着: “嗯,果真是钟灵毓秀,老祖教育得好,锦绣,你带着蓉姑娘在宫内转转。” 端木宏来意,女帝大致知道,有些话不方便别人听。 她找个借口,便支走了端木蓉。 君臣二人进入兴庆宫偏厅落座,端木宏主动说出来意。 “陛下,老臣以为太监作为代表之事,断然不可!” 女帝摇摇头,笑道: “老祖多虑了,朕有底气,此事只需让陈……” 老头子粗暴打断女帝的话: “老臣说的便是他,我大乾疆土何止千里,难道无人了吗,让一介阉人出头。” 偏偏女帝一点气也生不得,说道: “老祖可能不知,他曾作过一首词。” 女帝还是要为他解释,毕竟是自己唯一看上的男人。 “呵呵,老臣知道,也承认作得不错,可派他出战,岂不让我大乾被别国耻笑。” 老头子仍旧不认可陈北冥。 女帝颇为头疼,昨日端木诚几次求见,自己都拒了,可是老头亲自找上门,面子不得不给。 满朝文武,能在诗文一道上有建树的并不多,换谁上去估计都会被虐。 林长梧当初可是有诗词状元的美名,据说这次还带了一个诗词天才。 除了陈北冥,还能有谁? 此时,事件的主角,正喜滋滋地朝兴庆宫走来。 为了鼓励自己,黄大才女跳了支舞,不穿衣服那种,别提多带劲了! 一向性子孤冷的黄素锦,变得无比火热。 那种拒人以千里的冰冷与火辣酥媚的结合体,简直要命! 陈北冥进入宫内,发现女帝的贴身宫女们比往日规矩得多。 一个个目不斜视,站得笔直,挺拔俊秀,风景无限…… “锦绣姐姐,这是做什么?” 一阵柔柔的女声从大殿里传出。 陈北冥定睛一看,叹道: “嘶,好标致的小娘子!” 却见一个黄裙女子,从柱子后走出。 虽然颜值与相仿,但身上的那股独特气质要远超她们,令人心折。 女子见一个英俊少年盯着自己,颇为不悦。 “无礼!你不知道如此直视女子,很不雅吗?” 声音又甜又柔,虽是骂人,却让人无法生气。 陈北冥本来还想调戏两句,看到锦绣在后疯狂使眼色,便转身离去。 “锦绣姐姐,他是谁啊,怎的如此无礼!” “乾清宫主事,忠义候陈北冥。” “啊!是他!” 端木蓉一直以为能写出“明月几时有”的会是一个老头子。 回想起祖父吟诵这首词时,泪流满面。 当老人家得知是一位宦官所做,痛惜了好多日。 没曾想,竟然是个偏偏少年郎? 嗯…… 可惜是个太监…… 她有些好奇地走向偏殿,祖父与少年见面,会有怎样的画面? \b\b\b\b\b\b\b\b 第165章 从未有过的全新版本 女帝看见陈北冥进来,非常自然地松了口气。 这个男人在身边,她就会觉得心安。 以前她会抗拒这种感觉,而现在,则变得心安理得。 可能是陈北冥展现出来的力量越发强悍,让女帝觉得,依靠他是个自然而然的事情。 “奴才见过陛下。” 陈北冥恭敬的行礼道。 有外人在呢,礼仪上不能出问题。 “起来吧,朕为你引荐,这位是天下读书人的大宗师,圣人的传人,端木宏先生。” 女帝也是很正式的介绍。 嚯!来头这么大? 陈北冥颇为吃惊,连忙施礼。 “小子陈北冥见过老先生。” 动作举止上毫不轻佻,十分端庄。 如此一来,让人心生好感。 端木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纳闷。 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啊,怎么如此年轻? “你就是那首中秋词的作者?” “正是。”陈北冥恭敬道。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你的年纪怎会做出那种意境的词,依老夫拙见,最起码也是个年过不惑的人所作,妖孽啊!” 老头有点怀疑人生,胡须都要捻碎了。 陈北冥表面笑嘻嘻,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老头子还真是厉害,那首词的确是苏轼四十岁所作。 正是其年龄、阅历、经验都处于巅峰之时。 但凡是缺少半点,即便是苏大诗人,都难以做出各方面都饱满的绝世佳作! 由此可见,老者是真的有实力! 与自己这种开挂截然不同。 “先生,那诗文真是小陈子所作,乃是多人所见。” 女帝在一旁说道。 端木宏盯着陈北冥,捋着胡子道: “当着人也能作假,谁敢说不是有人提前做好,到时再拿出来,类似的事情还少么?” 这…… 陈北冥郁闷了…… 他很想张嘴怼老者,但是吧,底气没有那么足。 因为此前还真有人那么干。 最主要的是…… 那诗词还真是他搬运来的。 “先生,若是您不信,不如就现场考校。看看小陈子是否沽名钓誉。” 女帝正色说道。 现场考校? 陈北冥心里一苦,女帝可真是看得起自己! 谁知道老者会弄什么题目呢。 他可不是曹植,做不到七步成诗。 只是因为有着另一个时空,几百年人类智慧的结晶。 若弄一个全新的题目出来,那还不是真的要傻眼? 正待他要开口之时,端木宏先说话了。 “陛下所言,也有不妥,谁知他是否已经做好准备,心里已经有现成的诗作了?按照老夫来看,还是不要做诗。” 嗯? 陈北冥想不到,老者竟然主动提出。 那感情好啊! 但是…… 话又说回来,老者还是不相信他! 女帝又道: “先生,您不考校作诗,那打算如何证明,小陈子真的可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风险,老夫以为,还是不要让太监出面了吧。” 端木宏盯着陈北冥的眼睛说道。 他希望看见长出一口气的表情变化! 此言一出,女帝的脸色变得很尴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想让陈北冥出战,却又不给更合适的人选,还想怎么办? 她灵机一动,说道: “若是先生觉得不合适,那不如让您的孙女出马?” 端木宏愣了一下,连忙摆手: “陛下莫要开玩笑,不可,不可。端木家的女儿,能出门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万万不敢大庭广众之下站在风口浪尖。再则,她的才情,也未见得能占据上风。” 女帝紧接着追问: “若是先生不是想扶持您的孙女,那为何又屡屡拒绝小陈子呢?您有更好的人选?” 端木宏没想到,女帝比陈北冥本人还上心。 甚至于都有些护短了。 可他转念一想,似乎拿不出更好的方案。 至于自己出面? 想都别想! 自己站在那里的时候,就代表大乾露怯了。 只不过是比诗文,就让泰山北斗出面,西秦宣传出去,就算他们败了,也是虽败犹荣。 现在,若是不给陈北冥一个机会,好像真的说不过去。 无奈之下,端木宏严肃地看着陈北冥。 “子曰:巧言令色,鲜人矣。何解?” 这就考上了? 陈北冥原身是个皇子,经历过皇家教育,基础的东西还难不倒他。 但若是以现在读书人的标准答案说出来,恐怕也没什么新意。 他大脑飞速旋转,少顷,便有了计较。 记得曾经看过一期央妈的《百家讲坛》,就有人提过朱熹的解释。 将他拿过来,最合适不过! 于是,便微笑着开口道: “好奇言,善其色,致饰于外,务以说人,便是说,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这种人的仁心就很少了。” 老头再次愣住,咀嚼了许久,似有所得,最后点点头。 他没想到,陈北冥的回答,是从未有过的全新版本。 “角度新颖,有理有据,你说得很好,想不到啊,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和学问。此前,老夫真是看走眼了,小友还请赎罪。” 什么? 老者一番话,陈北冥更是吃惊。 一般来说,像他这种文学泰斗,那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文学界的皇帝! 享有着超脱的权威! 但是…… 他有什么话,是真的直说啊。 竟然不是为了吵架而吵架。 如此一来,陈北冥倒是对老者有了好感。 女帝见自己认可的男人得到肯定,心情也变得舒畅。 笑着问道: “先生觉得小陈子能行么?” 端木宏笑着道: “当然可以,老夫觉得陈主事有资格代表大乾出战西秦!” 女帝惊喜莫名,能得到这位老祖宗的认可,那可是无数读书人做梦都想要的事。 老头子说这个人不错,那大概率其科考会一路畅通。 谁敢质疑! 你能比端木家还懂圣人的话? 老头子这等于给陈北冥盖了一个章。 以后谁再敢嘲笑陈北冥宦官的身份,别人能啐他一脸! 在门外偷听的端木蓉张大嘴巴,她万万没想到,那个与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子会这么厉害。 祖父很少会夸人。 兄长与堂兄弟们,哪个不是被祖父骂得狗血淋头。 就连父亲也经常被祖父拎到书房训斥。 “陛下,可还记得老臣打过的手板?” “怎么不记得,那时朕两只手肿得像猪蹄。” 接下来,便是君臣叙旧了,老头子学识渊博,人其实非常风趣,偏殿不时能响起爽朗的笑声。 陈北冥这才知道,老头子还做过帝师。 一会儿功夫,云鸾进来提醒: “陛下,主事该出发去望江楼了。” 女帝点点头,适时发出邀请。 “先生不若一起到场见证文学盛事?” “呵呵,既是陛下相邀,老夫欣然前往。” 有老头子坐镇,也能压一压西秦的气焰。 …… 此时的望江楼已经戒严,神武军的士卒将望江楼围得水泄不通。 外围站满了各地赶过来的读书人。 不过,对于陈北冥应战的事情,众说纷纭。 “哎,陛下怎么会派一个宦官应敌,这不是说我大乾无人?” “宦官?忠义侯虽是宦官之身,一首明月几时有,谁可匹敌!” “一首词也说明不了什么,说不定是他抄的,不然为何至今再无佳作问世?” “哼!依我看,朝堂上兖兖诸公都是废物,竟拿国土做赌注,简直是愚蠢!” 读书人吵翻了天,有支持陈北冥的,但更多的是质疑与愤怒。 几辆马车慢慢靠近望江楼,军官验证过身份后选择放行。 第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 华服、玉冠,很是贵气。 男子扫了一眼身后的读书人,眼含不屑。 第二辆马车,首先下来的是林长梧,大红官服极为醒目。 接着是一个华服公子哥,与第一辆马车的中年男子有几分相像。 最后一个下来的是个相貌平庸的青年,穿着一身蓝色官服。 三人走到中年男子身旁。 林长梧躬身道: “王爷,看情况他们还没到。” “哼,大乾不过如此,你看看他们这些人,一帮庸碌之辈。长梧,你可不要丢我大秦的脸,陛下有意纳你小女儿为妃。” 原来中年男子是秦国亲王刘元佐。 林长梧愣了下,刘元佐这话既是激励,也是威胁。 另一层含义便是:如果没有尽心为大秦办事,家人难保。 但刘元佐这话明显说的不是时候,哪有临战威胁自家人的。 显然还是不信任。 林长梧心机要深沉得多,微笑道: “下官谢王爷栽培,必然全力以赴。” 华服公子哥用绣帕擦了一把汗,说着: “四叔,我们进去吧,这里热死了。” 刘元佐皱了皱眉,转而笑道: “听说伯栩昨夜临幸了一个万芳阁的花魁,可还尽兴?” “四叔您还别说,大乾女子果然有些味道,那豚,那峰峦……” 秦国五皇子刘伯栩顿时来了兴趣,跟叔叔讲起了花魁的妙处。 一行人说笑着走进望江楼。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到来,人群中传来一声轻咦。 “那不是大梁三皇子王宗保?他几时来了大乾?” “呸,叛臣贼子夺人江山。” “这位皇子酷爱读书,据说这次是来向端木家请教的。” “你们看,那是严嵩的车,晋王也来了,尚书重臣几乎齐了!” 随着人陆续到来,望江楼警戒也开始加强。 女帝的銮驾是最后到的,但是銮驾上出来的第一个居然是个黄裙少女。 众人刚要山呼万岁,一下子懵了。 “她是谁?” 端木蓉长这么大可没见过如此多人,吓得赶紧缩了回去。 再次出来,则是跟着一个老者后面。 读书人看清老者面容,一下子炸了,纷纷躬身作揖。 “学生见过老祖!” “老祖长命百岁!” 声势铺天盖地,甚是震撼。 端木宏捻着胡须,微笑着摆了摆手,拉着孙女的手下了銮驾。 也只有老头子敢抢皇帝的风头,且没有后遗症。 换别人,早被喷死。 这时候女帝才从銮驾里出来。 “吾皇,万岁!” 众人再度行礼,女帝说了句平身后,在陈北冥搀扶下走下銮驾,步入望江楼。 而远处,仍然源源不断有读书人赶过来。 会做生意的酒楼立即准备笔墨纸张,等望江楼传出诗文,就可以张贴出来。 不差钱的读书人,呼朋引伴进入酒楼,与其在大太阳底下傻等,不如饮着美酒,等待结果。 望江楼内,陈北冥陪着女帝登上顶层,众人见礼之后纷纷落座。 “怎么可能,你……你没死?!” 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叫。 第166章 我的意境是野外小船火辣美女 三皇子王宗保像见了鬼似的。 而他所指的对象,正是陈北冥。 陈北冥看见王宗保,血脉之中的仇恨开始沸腾,一股磅礴杀气轰然绽放! 在场有不少武者,他们对杀气极为敏感。 “怎么会有如此浓烈的杀气!” “天爷,真是强横,我都要畏惧三分!” 即便是不会武术之人,也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寒。 “炎热的时节,怎么会如此阴冷!” “你别说,冻得我浑身冰凉,真想穿上锦袍!” 陈北冥察觉到他们的反应,撤去周身杀意。 女帝距离陈北冥最近,感受最深,那一刻她真的以为陈北冥会动手。 于是,悄悄扯了下他的衣袖。 陈北冥回头,给了女帝一个放心的眼神。 表示自己不会轻易动手。 如此,女帝才心领神会,不再担心。 “这位看着眼生,不知是哪位?” 陈北冥故意说着。 马上便有礼部官员介绍王宗保的身份。 陈北冥心道: 你爹我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表面又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是三皇子,不知来我大乾有何贵干?” “你……你,我是昏头了,他定然早就死去,可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怪哉。” 王宗保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众人以为他发癔症,都没再关注。 但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晋王若有所思,王宗保是如今大梁皇帝最喜欢的皇子之一,他肯定不会认错什么人。 陈北冥的来历一直是个谜,手下的密探几乎查遍了能查的户籍文册。 他身上的“霸刀”,与梁国绝对有脱不开的关系。 莫非,真有什么干系? 晋王记在心上,决定后边再继续调查。 一个小细节,并没有影响比试的进程。 礼部官员按照流程,宣布注意事项。 林长梧首先下场,施礼后傲然道: “第一场由在下出题,此时是盛夏,便以蝉为题,作诗一首。” 林长梧在场中来回踱步,环视一圈之后,张嘴道。 夜静鸣秋树, 天空露湿衣。 何人知此意, 独坐对斜晖。 众人品评一番,纷纷点头。 “林长梧不愧曾是状元,这首诗意境深远,堪称佳作。” “好!好诗!” 西秦亲王刘元佐鼓掌叫好。 大乾众臣也纷纷点头,赞同这首诗做得不错。 “诗是好诗,可惜人品不咋地。” “现在压力来到我们大乾一方了啊。” 端木宏摇头品评之后,微微点头。 他虽然同样不屑于姓林的人品,但诗确实可以。 望江楼的掌柜见众人表态,明白东西不错。 将诗句写下递给伙计,后者狂奔下楼。 很快,林长梧的诗便出现在附近的酒楼。 “哎,此诗用词老道,功底极深,林长梧厉害啊。” “忠义侯还没出手,何必灭自家志气,长他人威风。” “这林长梧当年怎么会卷入库银失窃案,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闭嘴吧你,这可是先帝拍板的铁案,不想活了!” 说着说着诗词,风向就变了,有人开始八卦起来。 不过显然,别人并不想谈及此事,连忙强行转移话题。 书生闻言,心虚地看了眼周围,将自己藏在同伴身后。 若是被人听到报官,说不得会有吃苦头。 那件事情不管如何,早就成为一桩禁忌。 望江楼上,西秦使团得意扬扬,似乎稳操胜券。 “他这首诗如何?” 女帝踹了下陈北冥,低声问道。 “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女帝白了陈北冥一眼,不调戏自己两句,这厮就不舒服。 “废什么话,你还打算给朕说假话?” “不,小的可不是那个意思,算了,我还是直说吧。” 陈北冥调整下用词,张口道: “呵呵,破诗也好意思拿出来,西秦果然是一堆废物。” 陈北冥声音不大,在场众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哈哈,我就知道,忠义侯有更好的!” “哼,随便弄首诗觉得自己了不起,在我们大乾文人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忠义侯威武,快出手灭了他志气!” 两国相争的关键时刻,人们也不管陈北冥是不是太监了,纷纷声援自己人。 不过嘛,两方对阵,有人欢呼,有人就不爽了。 “这是你们大乾的待客之道?还自诩神州正统,我呸!” 西秦五皇子刘伯栩,反击道。 “竖子!你再说一遍,找打是不是?”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劈了你!” 大乾一帮文臣也不装了,挽袖子就要上去动手。 事关正统之争,谁也不会退缩。 “哼!” 女帝一声冷哼,文臣们立即退回来,朝着西秦方向啐了一口。 戏演到就好,真要揍人,也不好收场。 “既然忠义侯这么说,那定然是有好诗让我等欣赏喽?” 西秦亲王刘元佐,面无表情道。 刘元佐心机深沉,残忍好杀,在西秦一直有“毒蛇亲王”的传说。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陈北冥。 刘伯栩继续开炮。 “也不知道从哪里窃了一首词,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诗词名家?若只是舞枪弄剑,博人一笑,本皇子觉得还现实些。” 这说的就有点恶毒了,直接将陈北冥说成一个戏子,玩物。 西秦的官员们放肆大笑。 在大乾的西秦官员,几乎都赶到了望江楼,一眼望去,气势不小。 女帝自信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他从不会让自己失望! 陈北冥斜睨西秦众人,冷笑一声。 “本侯能重创匈奴,生擒匈奴大单于,宰了你们这群废物,不过一刀尔!一个个的,也就敢嘴炮了,我看谁看出来跟老子比试比试?” 大笑的西秦众人,像是被扼住咽喉,一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 陈北冥从北疆归来献俘时,就有西秦官员目睹。 他可不是说大话! 西秦暗地里将大乾与匈奴之战复盘多次,都没弄明白陈北冥是怎么打赢的。 他们疯了似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战争的双方似乎忘记了那次战斗的存在,都没有大肆宣传。 西秦与匈奴也有交手,但输多胜少,让他们很是不安。 陈北冥早有对策,不就是说知了吗? 那都是现成的! 原本的历史上,可是浩如烟海,拿出一个都能干沉姓林的! 他假装构思,走到场中,眼睛突然一亮。 “都给我听好了,今天擀面杖捅腚——给你们开开大眼!” 陈北冥的烂歇后语,因此一片哄笑。 可随后的诗,众人再也笑不出来,尤其是西秦一方。 艅艎何泛泛,空水共悠悠。 阴霞生远岫,阳景逐回流。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此地动归念,长年悲倦游。 场中静得吓人。 无论是小舟泛溪、水天共色,还是云霞生岫、阳光逐流,都是在“静”中完成,写出了山林的静寂无喧。 “蝉噪”及“鸟鸣”更是从动的角度来写静。 从意境上,已经将林长梧的诗甩了十条街。 懂诗文之人,沉浸在诗词中无法自拔,而勋贵大老粗们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 他们听不出诗词的好坏。 偏偏别人也不评价! 现在是该喝彩,还是该起哄,究竟怎么个意思? 你们读书人倒是说句话啊! 女帝念完整首诗,愣愣看着男人,他身上仿佛有光。 赢了! 女帝无比确认。 端木蓉美眸灼灼地看着,她从小被父兄熏陶,诗词底子极为扎实。 “这首诗既是咏蝉,又是以景抒怀,层次分明,确实比林长梧强太多。” 林长梧面色僵硬,许久才叹息一声。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实在是妙啊,静寂,本是无声,有声则打破了静寂,此诗可有名字?” 端木宏大笑着看向陈北冥。 “回老祖的话,此诗名为游朱雀湖。” 陈北冥回道。 别人都在想着那两句的意境,而陈北冥则是想起前几句的画面。脑海里浮现出那日紫璇郡主在船舱里火辣浮凸的身段。 等时机恰当,肯定吃了她! 端木宏的话,相当于为第一场比试判定了胜负。 孰高孰低,一耳朵便知! “哈哈,这么说我大乾算是赢了?我就说嘛,渔阳城就应该是我们大乾的。” 王镇开怀大笑,大咧咧地说着。 得到渔阳城,大乾在边境的实力就会取得大优势。 塞上粮仓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西秦再想对大乾动手就要掂量掂量。 “且慢!”刘元佐站起来大声道。 众人不解地看着他,老毒蛇又想玩什么把戏? 第167章 否则这辈子别想碰朕! 刘元佐不慌不忙道: “以本王看,这两首诗旗鼓相当嘛,谈不上高下之分,理应算作平局。” 林长梧急忙附和道: “不错,王爷说得有理。” 这种耍不要脸的行为直接惹怒了大乾众人。 “狗屮的,你们要不要脸?愿赌服输都做不到,还不如勾栏里的小娘!” “侯爷,您可别侮辱小娘子,他们就是一帮言而无信的杂碎!” “林长梧,老子送你一件襦裙,不如你穿给我等看看?” 谁也顾不上文雅不文雅,纷纷开火。 林长梧官场多年早就修炼得脸厚心黑,不以为然道: “可以,本官也没穿过女子衣衫,正想试试。” 这不要脸的行径,让大乾官员们一下子哑火。 骂对方是娘儿们都没用。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女帝见状淡淡道: “若是如此,还比什么,不如我们两国陈兵渔阳城,谁胜了渔阳城是谁的,当朕怕了不成!” “不错,老臣早想跟西秦的杂碎碰碰了,恳求陛下让老臣领军。” “臣愿做先锋!” “奶奶的,狗东西真以为咱们好说话?干他娘的!” 勋贵们胸脯拍得震天响,纷纷请战。 他们可不是嘴上说说,是看见陈北冥的战功之后,真的想干一票! 毕竟,拿捏西秦,他们有信心! 相比之下,西秦众官员的气焰,顿时弱了不少,毕竟他们不占理。 刘元佐看见局面不是很有利,心里一动站起来,对着女帝躬身道: “不如第一场我们算平局,第二场开始由端木老先生做裁,我等绝无二话。” 看似退让,其实是强行将第一局混过去。 女帝瞥了眼陈北冥,见他好整以暇,便知道这小子必定胸有成竹。 沉吟了一下之后,看向端木宏。 “老祖可愿意?” 端木宏品行高洁,他做评判,谁都放心。 “老臣愿意,不过若有人颠倒黑白,老夫必号召天下读书人声讨之。” 老头是个持正君子,见不得鬼蜮伎俩。 但是后面的话,便是西秦皇帝,也得掂量一下。 端木家在天下读书人眼里,如同顶峰一般的存在,在西秦读书人里也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刘元佐面皮抖了抖,老头子的威胁他也承受不住。 刚才可以耍赖混过去,下面就没办法了。 要是再那么搞,老头子真的登高一呼,西秦就彻底臭了。 以后就算是再有林长梧类似的人物,也不敢去西秦。 说不定就连西秦自己的读书人,都会跑到别处效力。 那个时候,西秦皇帝能将他活劈了! “你好自为之。” 刘元佐想了一圈,冷冷地看了林长梧一眼。 接下来,只能让他和陈北冥硬碰硬。 林长梧虽然心里不舒服,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称是。 当叛徒也不是那么轻松,西秦用他却也防着他。 “听闻忠义侯一首明月几时有,名闻天下,不如我们今日再以月为题,赋诗一首。” 陈北冥有些疑惑,他们知道自己名头,还敢往上撞,莫非有什么撒手锏? “可以。” 林长梧显然有准备,没有假装酝酿,直接开始赋诗。 玉宇淡悠悠,金波彻夜流。 最怜圆缺处,曾照古今愁。 风露孤轮影,山河一气秋。 何人吹铁笛?乘醉倚南楼。 话音刚落,大乾的文人惊道: “卧槽!全诗咏月而不见月,这老小子厉害啊!” “狗东西,肯定是早有准备!” “肯定啊,他绝对那是听见忠义侯那首诗,自己琢磨了很久。” “这可咋整?忠义侯短时间之内,很难再做出一首那么好的诗词了吧!” 陈北冥听完,心中一沉。 大乾众人也意识到这首诗的高明之处,看到陈北冥皱眉,都有点慌了。 西秦说明了作诗,总不能拿明月几时有顶上去。 严嵩看着林长梧,不得不佩服此人确实有才,当年先帝也是因此不忍杀他。 谁知道,现在成祸患。 真是不该有恻隐之心啊! 坐在旁边的晋王,则是一直闭目养神,仿佛斗诗与他全无关系。 反正陈北冥要是输了,他是喜闻乐见。 若是大乾赢了,他也与有荣焉。 这把,晋王才真是两头沾光啊! 看到大乾人的表情,西秦官员来了劲头,大喷子刘伯栩又跳出来。 “看来你们已经认输,堂堂大乾国真的无人了,居然将一个太监推出来,我都替你们脸红。干脆你们从望江楼上跳下去算了。” “哈哈哈,您说得对,我就知道,他们的文人就是嘴上功夫。” “嘿嘿,谁说不是呢,林大人都到了咱们西秦,大乾是留不住高水平读书人呦!” “哼哼,他们就没这样的土壤,我在大乾待了一阵,都感觉自己文采匮乏了。” 刘伯栩和几个人张狂的样子,让大乾众人又气又恨。 女帝压着怒火,对陈北冥悄声道: “给朕灭了他们的威风,否则你这辈子别想碰朕。” 陈北冥明白,女帝真生气了。 看来必须要好好教训他们! 眼下,只能绞尽脑汁想有关咏月的诗词。 为了自己的终身性福,必须冲! 他大脑飞速旋转着,内心暗自嘀咕: 还有什么诗来着?有了,怎么把他给忘了,那位可是号称孤篇压全唐的猛人! 陈北冥心中有了底气,向前走上两步。 “呵呵,我以为林大人有什么好诗呢,不过尔尔。” 嚯! 此言一出,双方都惊了! 大乾文士知道他有名篇,但是…… 短时间之内,还能再拿出一篇更牛的? 至于西秦那边,则是愣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开启嘴炮。 “你就吹吧,我不信你能做出更好的!” “装什么大尾巴驴,上次就是你偷师别人吧!” “哎嘿嘿,我看他不过是想故弄玄虚,拖延时间!” “能做就做,不做就滚,跟这装什么呢。” 对于他们的表演,陈北冥冷哼道: “怎么,你们不信?要不再加点赌注?老子能做出更好的,你们一人输给我一万两银子,要么剁个手也成。我输了一样,敢不敢?” 一万两银子? 剁一只手? 西秦人瞬间安静了…… 陈北冥是什么人,和别人打赌从没输过! 赌一万两银子,那等于是肉包子打狗。 不赌钱赌手? 可别闹了,真要是有更好的诗,那特么就要当残疾人了。 他们可不傻! 眼见西秦众人不敢吱声,陈北冥啐了一口。 “一帮胆小鬼,连他娘的街上的青皮也不如,跟我这装什么呢,听着,老子的诗来了!” 他中气十足地吟诵出震惊天下的那首诗。 靠着自己嗓子,传出去老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端木宏听完这两句,猛然坐直身体,双目紧紧盯着那个锦衣少年。 倒吸凉气的声音,不断响起。 人们只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女帝愣愣看着,渐渐痴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两句! 只有两句! 就让人头皮发麻…… 陈北冥还在继续: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一首春江花月夜吟诵完毕。 都不用端木宏评判,西秦一众官员全部石! 两首诗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哈哈,此诗虽是格律诗,但并不太受格律限制,全诗三十六句,每四句一换韵,多彩变换,璀璨炫目。读来朗朗上口,过瘾啊过瘾!” 端木老头乐的居然跳起了舞! 虽然一个干巴老头跳舞没什么好看,但是大乾众人却非常给面子,纷纷鼓掌。 几位国公手舞足蹈也跟着跳了起来。 此情此景,事情的始作俑者陈北冥看得直摇头。 老男人有什么可看的,若是换上几个小娘子,说不定还有兴趣。 刘元佐铁青着脸道。 “算你们赢了一场又如何,下次我们换人。” 说着,他指点着另一人。 一位穿着蓝色官服的青年官员,站了起来。 “他是我秦国本届探花郎吴凡,尤其擅长对子,不知忠义侯可敢应战?” “有何不敢,若是我赢,林长梧便从这望江楼跳下去,敢不敢?” 陈北冥又将问题抛了回去。 “有何不敢!” 刘元佐答应得很痛快。 他才不在乎林长梧的死活。 “王爷!” 林侍郎脸色苍白地看着刘元佐,望江楼高十几丈,真要跳下去,必死无疑。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才不想死。 “唉,林大人,放心,太监擅长做事,对对子肯定不行!” 刘元佐堵住了林长梧的嘴。 吴凡早就准备好,当即张嘴: “松叶竹叶叶叶翠。” 开口便是高难度! 陈北冥一挑眉头,青年虽然长得平庸,但真有两把刷子。 人不可貌相啊…… 不过,难不倒他! “秋声雁声声声寒。” 吴凡点点头,面色凝重了些,伸手请陈北冥出对。 陈北冥先随便拿出来试试水: “凤落梧桐梧落凤。” “珠联璧合壁连珠。” 吴凡接得很快。 陈北冥欣赏地看了眼,人家是真才实学。 吴凡得到刘元佐承诺,若是让陈北冥难堪,便将女儿明珠郡主许给他。 明珠郡主可是西秦皇家有名的美人,吴凡听完,一下子便鸡动了。 为此,可是拿出十二成的功力,语含不屑道: “两猿截木深山中,小小太监怎样对据?” 麻痹…… 人身攻击啊! 陈北冥立即收起笑容,敌人就是敌人,心慈手软不得。 “一马陷身污泥里,问问畜生如何出蹄?” 简单直白的谐音梗,一般人都能听懂。 “好!畜生就是畜生!” 王镇开怀大笑,看向西秦众人。 出蹄便是出题,此联一语双关。 谁知…… 异变陡生,扑通一声响。 人们呆住了……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168章 比文大胜,摸两把竟被踹下銮驾 吴凡脸色涨得通红,径直倒在地上,指着陈北冥。 “你……你!” 说着说着,竟然全身抽搐起来。 卧槽? 陈北冥与王镇面面相觑,就抽过去了? 才哪到哪啊。 要是再上点更刺激的词,丫是不是要现场吐血三升? 这种程度就受不了,心胸太过狭窄。 西秦阵营也没人出来管他,神情冷漠至极。 还是女帝不忍心,派人将其送医。 一平两胜! 端木宏张张嘴,正要宣布结果。 “这场不算!吴探花身染急病,你们只是小胜一局罢了。” 刘元佐又厚着脸皮,出来反对道。 他心里明白,要是回去,皇兄得跟自己翻脸,当初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拍了胸脯说必胜。 “对对对,不能算。” 林长梧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真要认输,他就得跳楼! 虽然楼下是沅江,但真跳下去,不死也残。 陈北冥冷笑道: “我算知道西秦靠什么立国,原来全靠不要脸,是不是你们秦国皇宫夜里都不用点蜡烛?脸都没有,点蜡烛不得羞臊死。” “你!陛下,您就任由一个太监羞辱我国?” 刘元佐气得浑身发抖。 “骂得好!”端木蓉拍手道。 端木宏瞪了孙女一眼,后者吐出香舌,俏皮一笑。 女帝心里直喊痛快,板着脸道: “唔,不得无礼。” 陈北冥十分配合,退回到女帝身边。 刘元佐目光看向自己阵营,人们纷纷低头,此时此刻,谁也不愿意出去扛雷。 要是输了,回去被百姓打死。 没办法,他只有找到林长梧。 “林大人,还得你出马,不管输赢,此事本王一力承担,并保举你女儿为妃。” 林长梧知道他的话不可信,但没有选择。 眼下,唯有奋力一搏。 他掏出压箱底的本事,出口道: “风风雨雨,暖暖寒寒,处处寻寻觅觅。” 对子极见功力,林长梧一出手就不同凡响。 “林大人厉害!” 眼见口出佳对,五皇子刘伯栩卖力叫好。 “莺莺燕燕,花花叶叶,卿卿暮暮朝朝。” 陈北冥微微一笑,神情轻松地对出来。 想附和刘伯栩的西秦官员刚想开口,被陈北冥生生憋了回去。 大乾这边,连声称赞: “哈哈,好!” “忠义侯厉害啊,随便就能对出来!” “看他们西秦还找什么借口,我大乾才是第一!” 陈北冥抬手虚压,示意众人停下,比赛还在继续。 “本侯可要出题了,林大人听好。” 说完指了指楼下的沅江。 林长梧面色一白,连忙将头别过去,双腿忍不住抖了一下。 陈北冥走向桌案边,朝旁边伺候笔墨的美貌侍女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 “婢子秋月。” “会不会写字?” “婢子……” 秋月还没回答完,端木蓉几乎跳了起来。 “我会我会!” 陈北冥看见她的动作,眼睛闪过一丝惊艳。 端木蓉也属于天赋异禀,两轮新月风景一流。 随便动下,便是波涛汹涌、白浪翻飞、有容乃大。 他在心里伸出大拇指,暗暗赞道: 好兔! 而且…… 玉腿很长,腰很细…… 若是用起来,必定是上好的炮架啊! 端木蓉可不知道,陈北冥正在意淫。 走到桌案前,拿起笔,对着他嫣然一笑。 “写什么?” 陈北冥嗅着如兰似菊的少女幽香,想入非非。 可他心猿意马片刻之后,还是努力收摄心神。 她可是端木家的千金,能别招惹还是不招惹。 老头子要是发飙,自己可就被无数读书人钉在耻辱柱上。 到时候,就算是女帝想要维护,都颇为困难。 心下稍定,他悄声对端木蓉说出上联。 端木蓉美目一闪,便奋笔疾书, 陈北冥看着宣纸上的一行字,有几分恍惚,这是女子写出来的? 那字迹,笔法庄严。 苍劲有力,笔锋如铁画银钩。 前世那些沽名钓誉的书法家们,看见了得找块豆腐撞死。 一旁的美貌侍女,哀怨地看着端木蓉,多好的机会啊,眼看被抢了。 还有,忠义侯好帅! 陈北冥拿起宣纸,走向林长梧。 “这便是上联,你可以对了。” 众人好奇地探出头,想看清宣纸上的内容。 林长梧不屑地展开纸张。 下一刻,等他看清之后…… 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上堆满羞怒。 噗~ 一口鲜血喷出,摇晃着倒在地上。 手中的宣纸飘落地面。 众人走近,使劲看着。 他们太好奇了,究竟是怎么样的内容,竟然会让人吐血? 只见沾满血迹的纸上写着:国之将亡必有。 这是出自《论语》,在场许多人一看就明白了。 国之将亡必有妖,老而不死是为贼。 陈北冥这是讽刺林长梧叛出大乾,投奔西秦。 林长梧本身被亲王刘元佐百般拿捏,现在又被当面羞辱。 内外交困之下,终于支撑不住。 “林长梧昏过去了,还有谁?” 陈北冥冷冷看向西秦众人,言语盖世无双! 若是之前,西秦众人必定会出言反击。 和他好好地刚一刚! 但是…… 前有吴凡抽搐倒地,后有林长梧吐血昏死! 和别人比试,只是输阵。 和陈北冥比试,那是输命啊! 他们可不傻,此时不装鹌鹑,什么时候装? 没人愿意跟他对视,急忙低头。 生怕慢了半拍,就被陈北冥盯上! “若无人应战,可就算你们认输!” 女帝横拍桌案,霸气得一塌糊涂。 看向陈北冥的眼神,闪过一丝柔情,还有欣慰和肯定。 刘元佐重重叹息一声,两大主力都倒下了,其他没一个能打的。 最后,只好垂头丧气,声如蚊蚋地道: “我们认输。” 见状,勋贵群里爆发出震天欢呼声。 “好啊!” “忠义侯威武霸气!” “大乾万岁万万岁!” 王镇第一个站出来,逼问道: “输都输了,你们何时交出渔阳城?” 得到渔阳城,对大乾意义重大,意味着战略优势向大乾转移。 刘元佐狡猾道:“本王做不了主,此事要我国陛下的旨意。” 陈北冥充满讽刺的大笑,说的话更是石破天惊。 “哈哈,刘元昭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刘元佐及身后的西秦众臣,怒火冲天。 “放肆!你敢直呼我大秦陛下名讳,去死!” 说着,他们便要出手。 然而…… 嘭~ 轰隆~ 陈北冥一拳击在正中的柱子上,整个望江楼都在摇晃。 楼下正在欣赏诗词的读书人,更是被吓了一跳。 “地龙翻身了?!” “好像是望江楼上传来的!” “陛下!” 陈北冥看着冷静下来的西秦官员,嚣张道: “老子就是嚣张了,谁敢跟本侯一战!” 西秦官员们干笑着退了回去,他们才不傻,上去就是送人头。 别人不敢吭声,可有人出头。 “我抗议!这个阉贼诋毁我父皇,必须给我……” 陈北冥眼神如刀,横扫过去。 那视线凌厉无匹,看得人浑身颤栗! 刘伯栩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声不可闻。 “斗诗文是你秦国提议,既然输了,渔阳城何时交割给我大乾?” 女帝冷声说道。 “想要渔阳城,那就自己来取!” 刘元佐放下一句狠话,带着西秦官员走了。 一场诗文争斗,便这么草草结束。 西秦输得极是狼狈。 在天下文人嘴里的名声,必定臭死! 不过,女帝也没指望真的能用一场斗诗就拿下渔阳城,争的就是道义。 再与西秦起边衅,大乾就可以堂堂正正地骂秦人不要脸。 而且,用兵之时,也能占理。 再有,便是名望之争。 此番大胜,必定将会使女帝声望更隆! 果不其然…… 女帝走出望江楼时,在场的所有读书人山呼海啸: “陛下万岁!” “大乾威武!” “大乾万岁!” 全程闭目养神的晋王,脸又黑了几分。 场面跟他想的,似乎有那么些不一样…… 女帝銮驾享受着士子的呼唤,高兴地回到皇宫。 可是,刚进宫门,她就将陈北冥踹下銮驾。 “你个混蛋,给朕反思去!” “不就是摸了两把,以往翻脸也没这么快。” 陈北冥揉揉屁股,小声嘀咕着离开。 立下偌大功劳,摸几把都不成,真是小气! 他在东厂待到傍晚,骑马朝着城外走去。 为了庆祝诗文战胜西秦,齐国公在城外别院组织了宴席。 陈北冥心里清楚,社交活动还是要适当参加。 要跟勋贵们打成一片,成为他们的成员。 有勋贵们支持,女帝才能腾出手来对付晋王。 走着走着…… 突然,林子里传出一阵破空声! 叮叮当当的兵刃交击声,很是激烈。 陈北冥勒住马匹,无奈摇头道: “哎,我这该死的好奇心。” 言罢,打马进了林子。 \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 第169章 还以为异装癖,原来是女扮男装 夜空如洗,繁星满天。 陈北冥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打斗的两人。 此外,草丛里一具白花花的身子,周遭满是鲜血。 女子五官秀丽,双目无神地看着天空。看样子凶多吉少。 这是什么情况? 再看动手的两人,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 一个则是俊美青年。 两人武功都不弱。 老头瞥见陈北冥,一点也不慌。 “嘿嘿,又来一个,老夫正好最近口味腻了,走走旱道也不错。小子长得还算俊俏,那谷道热肠想必也很润。” 陈北冥神色一凝,心道: 麻痹,合着遇到淫贼了,还他娘的是个男女都吃的狗东西。 如此说来,那女子死得真是冤枉。 老头越打越快,得意道: “遇到我淫魔算你们倒霉。” 俊美青年心中一惊,此人有所耳闻。 淫魔龙胜,可是江湖出名的大魔头。 糟蹋在他手下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 手里的人命,更是数不胜数。 偏生狗东西武功高绝,一般人奈何不得。 他挥动手上长剑,舞出大片剑花,如一道银光,射向龙胜。 “嘿嘿,有两下子啊,但你能拿老子怎样?” 龙胜淫笑着闪躲,仗着自己轻功出色,跟青年缠斗在一起。 青年的武功也是走的轻灵路数,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如穿花蝴蝶,煞是好看。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谁也伤不了谁。 打着打着,龙胜逐渐没了耐心,眼中露出杀机。 双拳往袖子里一缩,灰影闪过,衣袖卷住青年的宝剑。 嘭嘭~ 一连串拳肉交击之声,两人乍合乍分,青年脸已经肿了,愤怒地盯着对手。 龙胜也没好到哪里去,肩上挨了一剑,血流如注。 他有些吃惊地看着青年,对方远比自己想的要强。 刚刚轻敌了,战机已失。此处又在官道旁,若是引来强敌,必定得不偿失。 毕竟,淫魔龙胜的名声可是臭大街。 他露出一脸淫笑,哼道: “嘿嘿,尝尝老子的暗器。” 说着,甩出一把绽着蓝光的毒针,转身就跑。 那毒针数量不菲,密集成阵。 一个不好,就有可能中招。 青年不敢大意,疯狂舞动手上宝剑,格挡暗器。 噼里啪啦! 剑光如同一道巨大的圆盾,挡住了绝大部分暗器。 可终究是差了一点点,没能完全守住。 有两根漏网之鱼,成功突破防御…… 扑哧~ 两声轻微的入肉之声传来。 青年只觉得肩膀和大腿一麻,知道自己中毒了。 此时此刻,更加不敢大意! 若不使出全力,那逝去的少女就是前车之鉴。 他一咬牙,居然突破境界,人剑合一,冲向龙胜! 咻! 剑气如霜,纵横捭阖! 气势陡然翻转过来! 龙胜见状,还道是青年全力施为,接连退了数步,拉开距离。 “哈哈,大爷没空陪你玩了。” 说完,退入丛林消失无踪。 青年本来想追,但毒性蔓延得极快。 不过跑出两步,就觉得头昏眼花。 下一刻,便是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陈北冥刚检查过赤果女子,确认早就死了。 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 探查一下青年脉搏之后,发觉还没死。 从随身革囊里取出云鸾的解毒丹药,给他服了下去。 青年察觉有人帮忙,迷迷糊糊道。 “我中毒了,左肩,腿上……” 陈北冥闻言,连忙检查,在青年肩膀找到一枚钢针。 可要想清理干净,必须脱去衣衫,等解开腰带,掀起上衣,陈北冥有点傻眼。 丫不是个男的啊! 只见一个水蓝的肚兜出现在眼前。 要是平整的话,大不了是个异装癖。 但那下面鼓鼓囊囊的,明显不对劲! 总不能是异装癖,并且胸肌练得出色吧。 幸好还有一股胭脂香味。 露出的肌肤如凝脂白雪,很是动人。 很显然,是女扮男装! 陈北冥咕哝一声,咽了下口水,强行收摄心神,继续动手救人。 将她的身躯靠在自己身上,将肩膀钢针拔除。 随即,一股紫黑色血液,缓缓流下。 “爷爷的,难道还得帮她吸出来?” 陈北冥犹豫了下,只能低头用嘴将毒血吸出。 纯粹是帮人帮到底,可不是因为什么贪图人家的滑腻皮肤…… “嘤咛!” 她疼得哼了一声。 “没事……马上好了。” 陈北冥吐出毒血,安慰一声。 然后撕下一块衣摆,为她包扎好肩头伤势。 接着将其放平,撩起长衫的下摆,褪去裤子,一双凝脂白玉般修长美腿,绽放在眼前。 “卧槽,要不要这么诱人,等下坚持不住算谁的?” 说归说,闹归闹,不能拿救人开玩笑。 他辛苦地咽一下口水,从她的大腿沿取下毒针。 “日,这里要不要吸?” 陈北冥再次挣扎一番,没办法,位置太特殊了。 若是让人看见,肯定以为是在采花吮蜜,还不得当自己是淫贼。 可要是不吸,那等于是救人救了一半。 “马的,谁让老子碰到你。就算被人当成是淫贼,也干了!” 嘟囔完,他低下头将毒血吸出来。 “现在应该没事了……” 陈北冥处理完一切,看她还没醒,转身走向惨死的女子。 总不能让其暴尸荒野,多少遮挡下。 于是便拔了些杂草,将尸身盖住。 等遇到京兆府的捕快,让他们去寻找尸体的亲人。 刚刚弄好,背后响起一声痛呼。 “哎呦……” 陈北冥知道,女子醒了。 她挣扎了一会儿,也没起来。 很显然,那毒性还是扩散了。 陈北冥见状,过去将她扶起。 “嗯……那啥,为你疗伤,不得已……” 女子俏脸一红,没有说话。 此时月光突破云层,照在她面庞之上。 陈北冥看清女子容貌,登时呆住。 那是一张宛若含春芙蓉的俏脸,秀眉似月,一双秋水般清澈的美眸,唇如菱角,琼鼻英挺。 这不是阔别许久的周玉莲! 周启泰的妹妹,周阮的姑姑! 眼前的样子,可比之前足足瘦了一大圈。 以前的丰腴,消失无踪。 周玉莲也认出陈北冥,脸色瞬间变了,不顾自己身体虚弱,哆嗦着转身就跑。 只是,毒性依旧存在。 刚迈出去两步,便失去平衡。 扑通~ 她双脚一软,又倒在地上。 陈北冥无奈,只好又去扶她。 “你滚开!别碰我!” 周玉莲横眉怒道。 陈北冥有些气,老子救你还救出错了? 便强行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你……你放开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杀我?你得有那本事。” 陈北冥轻笑一声,手在那还算丰盈的豚上摸了一把。 周玉莲躯体抖成一团,愤怒地瞪着陈北冥。 “你!” “你什么你,那晚上什么都发生了,你这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碰过。” 陈北冥霸气道。 “我……我!” 周玉莲抱着双肩,暗自垂泪。 他说的都是事实,无法扭转的事实。 现在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抱着。 陈北冥倒也没有乘人之危,将周玉莲放在马背上,搂着纤腰朝林子外走去。 随后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将周她安置好。 “桌上有解毒的丹药和一百两银子,足够应付你几天的花销了。” 一百两啊! 他的心在滴血! 要不是有过肌肤之亲,陈北冥才舍不得。 等下还要去赴宴,没时间陪着周玉莲。 “我不管你为何是个假太监,你别去祸害小芸小阮,你若想……我接着便是。” 周玉莲鼓起勇气,说出心中所想。 陈北冥郁闷了,无奈地看着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他一声不吭,转身出了屋子。 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很快到了齐国公别院。 几位国公早早到来,亲自在门口迎接。 “哎呀呀,忠义侯能来,老夫不知道多高兴。” “侯爷,快里面请,知道侯爷喜欢豚大腿长的,齐国公可是为侯爷准备了一位绝色。” “啊,对对对,老夫看着都眼热,侯爷可要轻手些,哈哈哈~” 几个老家伙都是花丛老手,自认为跟陈北冥亲近,说起话来也没顾忌。 他也荤素不忌,大笑道: “哈哈,那倒是要见识一下。” 几位国公拥着陈北冥走进别院。 眼前是个巨大的湖泊,一丛丛的荷花开得正艳。 整个别院依山而建,将湖泊包在其中。 院中有山,山上有院,亭台楼阁,交错其中。 好大的手笔! 到了地方,几十个彩衣侍女在众人中间穿梭。 陈北冥刚现身,上百位宾客乌泱着涌了过来。 齐国公逐一为他介绍宾客身份。 当介绍到其中一位时,陈北冥皱眉看向对方。 他也来了? \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 第170章 太监洞房那么快? “这位是驸马都尉、国丈秦朗。” “呵呵,老夫见过忠义侯。” 秦朗笑眯眯地拱手道。 陈北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便宜岳父,双目无神,皮肤苍白,头发枯槁,一副酒色掏空的模样。 四十出头的年纪,却像五六十岁,看来车开得太多,的确会加速衰老。 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半点没有勋贵的傲气。 等介绍完毕,陈北冥被几位国公按在首位上。 “哎呀,我怎么能坐主位,不合适,不合适。” 他连忙挣脱着。 “哎呀,忠义侯就不要客气了,您要是不坐,这里都没人坐。” “是啊,几个国公,谁做也不合适。您可是今天的主角,不坐哪成啊?” 陈北冥扫了一眼,别说,几个地位差不多的国公,谁也不合适。 反正今天自己代表大乾获胜,坐就坐下吧。 宾主落座,宴席随即开始。 中间空地上,二十多位穿着纱衣的舞姬翩翩起舞,舞姿优美。 齐国公看见陈北冥心不在焉,眼睛不时盯着秦朗。 便主动凑过去,小声说着: “侯爷从进来就对秦驸马很是关注,可是有什么事,若是这厮得罪了您,老夫即刻让人轰将出去。” 一个无权无势的驸马都尉,齐国公要收拾,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陈北冥不解道: “他可是晋王妹夫,公爷就不怕得罪晋王?”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秦驸马与安平公主感情不恰,晋王很不待见他。” 秦朗靠着厚脸皮,在勋贵里讨些别人不要的小生意,看在皇家与晋王面上,倒也没人难为他。 晋王给了他一笔钱,他就高高兴兴地将女儿送进宫,安平公主为此大闹过一场。 前些日子安平公主刚薨逝,公主下葬第二日,他就抬了两个女子进府。 晋王府发话,不许手下人再帮他。 陈北冥听完,也为安平公主不值。 安平公主不想女儿秦舒儿进宫,估计也是看透了皇家的无情,宫中后妃的勾心斗角。 他沉声道: “放话出去,我们几家的产业不许与他有任何交集。” 齐国公承诺道: “侯爷放心,既然您说了,以后他休想再拿到我们的任何生意。” 宴席一直到深夜才散,陈北冥喝得醉醺醺,被人带着去往别院客房。 房门打开,令人眼前一花。 猩红的地毯,大红喜字,一对龙凤烛燃烧得正旺。 桌案上到处摆着红绸做的绢花。 空气中一股异香扑鼻。 陈北冥愣住了,这是谁的洞房? 连忙拉住要走的管家。 “错了错了,这莫不是谁的洞房花烛。” “贵人放心,这就是为您准备的,老奴告退。” 说话间,管家赶走站立两旁的侍女,主动关上了门。 陈北冥摇摇头,无奈走进内间。 一样是大红装扮,里面的雕花大床上,坐着一个头盖红纱的娇媚身影。 听到脚步,她紧张地将绣鞋缩进裙摆。 “齐国公也真是,弄这么大场面,不过老子很喜欢!” 陈北冥笑着走向女子。 掀开红纱,一副国色天香的俏脸出现在眼前,相貌略胜。 她那一双俏目,惴惴不安地看着陈北冥。 眼底的清纯,与看着不大的年纪,让他火热的内心瞬间熄火。 “你叫什么?” “妾……妾身元慧儿,今年十六……” 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 陈北冥心里吐槽:奶奶的,让老子怎么下手。 只好将自己扔在雕花床上,打算熬过一夜算了。 他不主动,人家却主动起来。 耳边响起窸窣的声响,然后感觉鞋子被人脱下。 睁眼看去,元慧儿正笨拙地伺候脱鞋。 她已经脱去喜服,只穿着里衣。 有些夸张的豚,细长笔直的玉腿,看得陈北冥口干舌燥。 “你做什么?” “妾伺候您歇息,您放心,妾什么都懂,府里的嬷嬷都教了。” 说完就要去脱里衣。 “停停,你不知道我是个宦官?” “知……道,就是那里没有……” 元慧儿难以启齿地低下头。 “好了,本侯今晚没有兴致,你过来,我们说说话。” “哦。” 元慧儿卸掉头上的钗环,小心地上了床,将头枕在陈北冥左臂,听话得让人心疼。 他拍拍元慧儿的美背,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你是齐国公府里的?” “嗯,妾从记事起就在府里了,与府里的小姐们一起长大,学习琴棋书画。” 原来如此,陈北冥一听就明白了。 这是大家族专门培养,用来拉拢人。 与那些当作丫鬟养的人,自然不同。 从小和小姐们一起学习,将来到了小门小户,那就是当家主母。 去了大户人家做小,也拿得出手。 随便聊了一番,陈北冥嗅着元慧儿身上动人的处子幽香,极为煎熬。 好不容易等她睡着,陈北冥悄悄爬起来,出了客房。 在院外伺候等待的丫鬟们蒙了,太监洞房这么快? 不过转念一想,都没有家伙事,自然只是走个过场…… 陈北冥可不管别人想什么,马棚取了自己的马,出别院便纵马狂奔。 晚上几乎没有行人,很快到了周玉莲所在的客栈。 看着依然亮着灯的房间,窗户也开着,他嘿然一笑。 轻点地面,一个纵身从窗户钻进房间。 他的动作足够轻,以至于落地都没有声音。 内间的周玉莲,根本就没有察觉! 陈北冥悄悄伸头一看,好家伙! 眼神都直了! 床边,周玉莲正拿着布巾擦拭身子,天气炎热,白花花一片。 陈北冥顿时神魂颠倒,浑身炽热。 只见那周玉莲,不过三十许,体态再无赘肉,却仍旧丰盈。 肌肤紧致软弹,嫩滑白皙。 陈北冥心中暗道:上次没有细细观察,现在看来,真是世间少有。 她常年习武,并且成熟饱满,绝不是此前那些生涩的小丫头可比。 作为门派掌门,更是有种上位者的气息。 并且还是手握实权之人,可以说,在掌控权力的气质上,她和女帝最为接近。 一念于此,陈北冥忍不住心中涌动。 同时,在齐国公别院涌出的心火,更是波澜壮阔,今晚必须要拿下! 不说陈北冥那小火苗旺盛,单说那正在沐浴的周玉莲,也是不断将浸透凉水的布巾,贴到自己身上。 她本身天生丽质,如今又是正当之年,正是想法最为强盛之时。 此前,没有陈北冥,未尝个中滋味,她还能隐忍。 可那日尝到其中美好之后,却再也难以忘怀。 尤其是今日又遇见陈北冥,她忽然十分想要有人来好好地安慰一番! 但是,她又不能过于主动。 身为掌门,她有自己的骄傲。 个中苦楚,唯有慢慢忍受下去…… 陈北冥瞧见周玉莲的动作变化,发现她的身躯有些变色,甚至呼吸加重,便明白她肯定是有所期待了! 心中嘀咕着: “呵呵,真是天助我也!” 周玉莲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发现边上有个人。 陈北冥悄悄靠近,更是近距离观察起来。 靠近了看,又是一种风味。 周玉莲的肌肤带着一丝淡淡的红色。 身上还挂着一丝丝小水珠,映衬着肌肤更加细腻。 一头乌黑靓丽的青丝,肆意贴在身上。 小水珠顺着发丝渐渐滑下。 涓涓细流,汇成江海。 那场面之下,陈北冥简直是汗毛竖起。 整个人更是十分急迫! 以至于呼吸都变得沉重。 周玉莲终于察觉到那呼吸之声,惊疑之中连忙转身。 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身后,更是吓得一声大叫。 “啊!” 她匆忙遮掩起来。 “你,你,出去!别这样!” “要哪样?你扪心自问一下,难道心里不是在想什么?” “你……” 周玉莲没想到,自己的心事竟然被戳破,顿时脸色一红。 那张俏脸,能滴下水来。 “你不许胡说,我怎会是那种人!” 陈北冥露出一抹邪笑,说道: “那你说说,是哪种人呢?你的呼吸,你的心跳,已然显示得明明白白!不才在下,正好助你缓解相思之苦!” 周玉莲如遭重击,“胡说什么?放肆!” 陈北冥不慌不忙,露出了一身健硕的身躯。 “我保证让你品味世间妙处,上次之后,你恐怕舍不得我了吧,难道不想再试试?” 陈北冥身躯雄伟,比大多男子都要精壮,看起来更是无与伦比。 周玉莲一看之下,心中一动。 她的渴望已经早已掩盖礼仪的束缚,只是贵为掌门也清楚地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今生是绝无随意的可能,所以早已死了那条心。 如今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如何能不动心? 陈北冥看出她的犹豫,故意显现出自己雄壮的身材,说道: “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同意,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也不想我假太监的身份,被人知道吧。所以,放心就是。” 周玉莲想到之前两人已有肌肤之亲,再想想自己方才心中的渴望,如今机遇摆在面前,若是不把握,只怕以后只能青灯孤影常伴。 于是,不由自主地有了反馈。 陈北冥在保持沉默,可他是何许人物? 两世为人的经验,早就明白眼前女人的想法! 眼下周玉莲已经心意萌动。 现在出动,必然能手到擒来。 可他要的是长久之计,要的是周玉莲言听计从。 只需要自己一句话,她便主动! 于是,便故意道: “既然你不肯,那我也不强求,就此告辞……” 说着,便做出离别的样子。 周玉莲见状,心中焦急,就想要张嘴挽留。 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省得麻烦…… 陈北冥深知她的心思,连忙转换口吻道: “虽不能坦诚相交,但让在下帮你缓解一番吧。放心……” 说完,不等周玉莲反应,便欺身而上! 两条手臂环抱而住,展开探索。 那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让周玉莲根本没有时间和空间去适应。 但是那热烈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地传向脑海。 “嗯~” 周玉莲鼻息中发出一声哀鸣,沉浸到危险的混乱。 起初,她还挣扎,但是到了后来,投入其中,如大江大河,滔滔不绝。 本身就是久旷之躯,进入癫狂之中。 战斗平息,陈北冥惊叹出声。 “好紧致的肌肤,说你是未出阁的少女,怕是都有人信。” 周玉莲索性也放下心防,打掉贼手。 “我兄长既然投奔了你,你必须保证他一家的安全,你若答应,玉女门从此唯你马首是瞻。” “你在跟我谈条件?” 陈北冥大手游走,面无表情道。 周玉莲强忍本能,身边的男人确实厉害。 他智谋和武功都是世间顶尖,晋王都在他手里多次吃亏。 就连眼高于顶的兄长,赞他是百年少有。 “我……我自认尚有几分姿色,你若同意,我愿做你的外室。” 周玉莲退一步,改换条件。 说完坐了起来,将如云秀发束好,随即重新起航! 蛇灿莲花! “嘶!周掌门好功夫,有事好商量嘛。” 陈北冥热情高涨,风云再起。 当此之时,又是一番狂风骤雨。 甚至那窗棂都跟着颤动起来。 …… 云收雨歇,陈北冥在齐国公府被撩拨起的欲望,得到了充分的宣泄。 他心满意足地回到随园,刚躺下,窗棂就响了。 楚女侠羞红着脸跳将进来。 陈北冥见此,心中哀叹:真是一滴都没有了啊。 \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 第171章 勿谓言之不预也 楚女侠自是不知道他偷吃回来,刚刚告别处子之身,正是食髓知味,只要在家就会跑过来讨教武功。 虽然是一滴不剩,但是在自己女人面前,男人怎能说不行! 掀开裙摆,楚女侠居然是真空…… “女侠好厉害!” “哪里厉害了?我倒是想听听。”楚女侠笑呵呵地说道。 “哼哼,你都真空了,还说不厉害,简直就是小妖精啊。” “妖精怎么了?妖精会吃掉你吗?” “妖精,吃俺老孙一棒!” 陈北冥嚎叫着扑上去…… 楚女侠被降服之时,天都快亮了。 陈北冥思来想去,决定罢工一天,实在不想爬起来。 连轴大战之下,就算是铁人,也难以坚持下去。 “老爷,出事了!” 邦邦邦的砸门声,雹子般砸下来。 陈北冥无奈,费力地睁开眼。 艰难爬起来之后,门外站着郑乾与一个东厂的番子。 “出了何事?”他哈欠连番地问道。 番子神色紧张地回答: “侯爷,几位世家千金在城内游玩时,被人掳走了。” 陈北冥郁闷地打个呵欠,看眼外面的阳光,已经到了午后。 “此事还用问我,让京兆府和锦衣卫去找。” 番子苦着脸,忙不迭说: “不行啊,他们求到了陛下面前,陛下已经下令封锁九门,京兆府与锦衣卫的人正在全城搜捕,目前仍无结果……” “什么?” 陈北冥头脑立即清醒了不少,想起昨晚林子里自称淫魔的老头子。 娘的,看来十有七八是他干的! “走,去看看。” 收拾妥当,穿衣出门时,齐国公府的车马,将元慧儿送了过来。 “老爷,奴婢有礼了。” 陈北冥点点头,现在没精力安排,就交给了郑乾。 “老郑,安排下元慧儿,和她们一个待遇。” “是,小的遵命!”郑乾恭敬地回答。 不过…… 接下来的画面,就有意思了。 “死老爷!臭老爷!又给我们添姐妹。” 家里的几个女人听到动静赶来了出来,看到美貌的元慧儿,醋味冲天。 已经有一个吴阿蛮让她们嫉妒,这又来一个相貌出色的。 这样下去,随园要成粉红窟啊! 辛玉婵性情温柔,拉着元慧儿。 “走吧,既然是老爷安排的,妹妹去我那。” 说着,拉着人进了房间。 看没人帮她们,施施然走了。 …… 另一面,陈北冥在番子们引导下,到了出事之地。 此间颇为安静,是一个五进的宅子。 宅子里布置清幽,家具名贵,应该是某家的别院。 “侯爷,是她们先发现的。” 东厂番子指着两个模样俏丽的丫鬟。 两人瑟瑟发抖跪着,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无助。 主家丢失,于她们而言,等于灭顶之灾。 想来京兆府与锦衣卫已经审问过两人。 陈北冥对普通百姓,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和颜悦色道: “你们别怕,没人会伤害你们,好好想想,掳走几位千金的人,长什么样子?” “我……我们没看清,只知道是个老头,他洒了些粉末,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话的丫鬟面露恐惧,不管小姐们会不会救回来,等待她们的不是被发卖,就是被打死。 陈北冥几乎可以断定,就是那个老头。 再看到两个丫鬟的心若死灰的模样,心生不忍。 “放心,我会将人找回来,到时候功劳有你们的,不会有人将你们怎样。” “侯爷啊,您救救小女,她可是我的心头肉啊,出了事我们可怎么办啊。” 一个锦衣中年男子,哭喊着跑了过来。 番子小声介绍着:“侯爷,那是五姓豪门之中的卢家二子卢北业。” 原来是卢家人啊…… 陈北冥暗自点点头。 卢北业看到两个丫鬟,气不打一处来。 “来人啊,将这两个贱人给我拖下去打死!” 几个壮仆挽着袖子就冲了过去,揪住头发拖着便走。 “啊!老爷饶命!” 两人的尖叫声,悲惨凄厉。 陈北冥寒着脸厉声道。 “住手!给本侯放下。” 几个壮仆并没有停手,在卢家主人的话就是天。 五姓豪门流传千年,在他们眼里,就算是皇家也没什么了不起。 姓氏就是他们的骄傲! “麻痹!你们他马耳朵聋了,侯爷的话都听不到?” 番子们火了,居然有人敢对主事不敬! 仓啷几声! 十几把横刀架在壮仆的脖子上。 他们虽然停下,但手依旧没有放开,面色迟疑地看着卢北业。 陈北冥身影一闪,抢过番子的一把刀,刀起刀落。 啪嗒~ 两条胳膊落在地上。 “啊!!!” 这次轮到壮仆尖叫,抱着断臂打滚。 “杂家说话从来不喜欢说第二遍,滚!” 声若雷霆,震得院中人一哆嗦。 卢家的仆役抬着伙伴仓皇而走,他们看着陈北冥的眼神,除了恐惧之外,更多的是狠毒。 这就有意思了…… 五姓豪门里,王家出了个皇后,跟女帝走得比较近。 其他四家不显山不露水,给人的感觉很低调。 看来他们不仅藐视皇权,似乎连陈北冥也没当回事! 卢北业神色倨傲道。 “咳咳,侯爷恕罪,他们怠慢侯爷,的确该死,您既然出手教训,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我处置这两个贱婢,希望您不要插手。” “哈哈!” 陈北冥被气笑了。 “我已经给两人承诺,保证她们不死,你是要让本侯食言?” 卢北业脸色越来越难看,但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退缩。 一直以来,他就被灌输着一个思想。 卢姓是这世上最高贵的姓氏! 皇家和勋贵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帮暴发户。 江山轮流坐,卢氏万万年! 什么忠义侯,不过尔尔! 陈北冥见他不动,厉声道: “来人,将两人送去东厂,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碰她们!” “遵命!” 番子们带着两个已经吓傻的丫鬟往外走。 “你们都死了不成,给我拦住!” 卢北业思考一番,选择跟陈北冥硬钢! 卢家门楣,岂能别人践踏。 他们家不允许这么牛逼的存在! 哗哗哗! 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一百个手持弩箭兵刃的家将,拦住了东厂番子们的去路。 “你们敢私藏手弩!” 陈北冥冷哼一声。 朝廷允许家将的存在,允许他们持弓拿刀,但是不允许盾牌和劲弩! “哼哼,忠义侯不知道吧,卢氏家族,不受弓弩盾牌限制!” 屮…… 还有这等特权! 陈北冥是真的不知道,难怪这帮人嚣张啊。 但是…… 卢北业个憨批,也不看什么时候! 现在是装逼的环节吗? 他拿起横刀,叹息一声。 世上怎么有这么多蠢货,不想着救女儿,在这里跟玩血脉高贵! 但凡卢北业服个软,现在东厂已经在找寻的路上。 “现在你们放下东西,还来得及。” 陈北冥冷哼一声。 “呵呵,忠义侯不会是怕了吧,想一句话让我放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卢氏一门,岂是你一个小太监,敢耍横的地方?今天留下你的手下,我给你一条活路。否则,打死不论!” 吆喝…… 这是打算立威啊,陈北冥岂会给你机会? “某再给你一次机会,勿谓言之不预也!” “给你脸了,上!” 卢北业伸手一挥,家将手弩对准东厂众人,即将扣动扳机! “给我死!” 他动了…… 陈北冥握住横刀刀柄,沉腰发力。 “嗡!” 龙吟似的鸣啸过后。 卢家家将们一动不动,呆愣原地。 哐当~ 随着一把手弩落地,手持劲弩的家将们,一个个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很快,鲜血淌成溪流,慢慢流到众人脚下。 手持钢刀的家将见状,一个个吓得跪倒在地,不敢吱声。 快! 好快的男人! 好快的刀法! 快到没有人看清出刀的动作…… 转眼之间,方才还装逼得弓弩兵,尽数成了刀下亡魂! 别的家将明白,如果再有动作,他们必定会是下一个。 桄榔! 不知谁的钢刀落地! 下一刻…… 哗啦啦!!! 剩余的钢刀尽数落地! 残余的家将失去所有力气。 卢北业脸上肌肉跳了跳,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像被什么堵住。 陈北冥手随手一甩,横刀归刀入鞘。 一个人,一把刀。 信手破百人! 他潇洒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眼前一幕,能让卢北业记一辈子。 杀神! 此乃杀神!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是魔鬼! 卢北业心中,将那个传说中的影子与陈北冥重合。 此人,不可敌! …… 陈北冥之所以没动他,是因为女帝根基并非那么牢靠。 如果卢家和其他三家倒向晋王,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唱黑脸,给一棒子,接下来就要女帝给卢家甜枣了。 胡萝卜大棒,古已有之。 “你们带着两人回东厂,其余人手随我搜寻。” “是!” 番子分出四人,带着两人离开。 陈北冥的狗鼻子,在卢家别院已经嗅到淫魔身上的独特味道。 那是一种奇异的药草香,能够挑动人的情欲。 南天一柱! 那老逼登一把年纪,没药物辅助玩个蛇。 一队人循着味道走街串巷,快速追寻。 老东西带着三个大活人,跑不了那么快。 根本没可能出城。 当追踪到一座大宅前,陈北冥看着牌匾愣住了。 罗府! 两个字矫若惊龙,气势万千。 落款居然是先帝! 能有此殊荣之人,全京城只有一个。 便是前大将军罗无疆的府邸! 狗日的,老畜生将人带到这里,那纪清嫣岂不是…… 陈北冥心中一凛,猛然道: “去叫门!” 嘭嘭~ 东厂番子凿响罗府的大红木门。 半天,才有一个单臂老仆开门。 浑浊的双目看清番子们服色,并无任何畏惧。 “你们找谁?夫人不见客。” \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 第172章 这倾国倾城的寡妇,早晚是老子的人! 独臂仆人一看就是个老兵,手掌与虎口的茧子很厚。 说完话之后,不等一行人反应,径直关上门。 “开门,不知道好歹,知道这是忠义侯不!” 番子们上去使劲拍打着门。 “老头我不管你是谁,没有夫人提前告知,绝不给男子开门!” 仆人在门后说道。 “那就快去禀告你家夫人,我们有要事!” 番子火急火燎地喊着。 “不行,只有夫人自己说,没有我们禀告的道理,别人都是让女眷提前知会!” 嗯? 陈北冥眉头一皱,这不是先进死胡同了? 需要纪清嫣发话才开门,但老头又不去通报。 现在去找个认识纪清嫣的女人来开门? 那根本就来不及,谁知道中间会发生什么事! 他没时间跟仆人磨牙,沉声道: “闪开!” 番子连忙让开位置。 嘭~ 他一脚踹开大门,走了进去。 老兵被大门带着飞出去老远,快落地时,被陈北冥用刀鞘抵住后背,堪堪站住。 “站住!这里是大将军府,不得擅闯!” 老兵虽然知道碰到了高手,但将军所托,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守护夫人平安。 肌肉虬劲的左臂猛地挥出,要拼命相搏! 然而,他面前的可是陈北冥,功夫差别太大! 几番出招之下,连陈北冥衣角都碰不到。 老兵心里发慌,连忙怒吼着: “你们死啦!有人硬闯,点子扎手,上硬货!” 陈北冥没有理会,循着味道一直向角落走去,最后在荒废的冰窖前停住。 此处味道最浓。 面前的通道斜向下,颇为幽深。 入口台阶上布满青苔,似乎没有进入的痕迹。 “主事,好像没人进去。” “是不是走错了?” 番子们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怀疑。 “哼哼,雕虫小技!” 陈北冥冷哼一声,眼前的手段,瞒得过别人,瞒不过他! 哗! 横刀出鞘,猛然劈出! 刀气纵横,撞破冰窖木门。 轰~ 木屑飞舞中,飘出一道灰影。 后边,更是冒着蓝光。 毒针,又是带毒的钢针! 那天晚上,他依然见识过。 只见那钢针密密麻麻,迎面飞来。 陈北冥没法躲,身后跟着几个番子, 他若躲开,番子就遭殃了。 “给我破!” 厉啸声中,横刀怒斩。 一片眩光之下,刀锋织成一道光幕。 气势惊人,直如幕墙! 简直是水泼不进,雨打不尽。 叮叮叮~ 连串金铁交击声中,炸出半空钢花。 歹毒的钢针,尽数击落! 灰影等的便是机会,趁着空档逃之夭夭。 陈北冥并未追击,眼下救人要紧。 “你们等着,我下去看看。” “是!” 番子们连声应诺。 陈北冥刚下去,远处一群披甲的老兵,已经集结成阵奔了过来。 番子们纷纷抽出兵刃,将冰窖口护在身后。 “结阵!挡住他们!” …… 陈北冥小心翼翼走下台阶。 滴答~ 滴答~ 除却滴水声,再无其他。 墙壁上不断渗出水珠。 不过,越往里,倒是越干燥。 黑暗中依稀闪着光亮。 走近了才发现,是一盏油灯。 旁边的干草堆上,整齐躺着三个人。 正是那被掳走的三位千金。 外面的两个,身上只剩下小衣,而最里面靠着油灯的那个,已经被剥光。 白得如同瓷娃娃的躯体,恍得陈北冥眼睛都直了。 姿势火辣,隐秘一览无余…… 加上明眸皓齿,秀美端庄,就像壁画里的飞天。 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 陈北冥不敢久看,用扯落在旁的衣裙为她遮住春光。 看样子,自己来得正是时候。 她们还未受到伤害。 若是晚来一会儿,怕是那处子之身不保! 他还来不及仔细分辨,冰窖外面响起激烈打斗声! 陈北冥怕番子们吃亏,转身走出冰窖。 外边,场面十分凶险。 双方刚结束第一波攻击,正在对峙。 嘭嘭嘭~ “战!死战!呼呼呼!” 那边,手持长枪的老卒,杀气腾腾地怒吼。 这边厢,东厂番子们死战不退,即便负伤仍是咬牙坚持。 “我东厂的人哪怕死,也是站着死!” 这是陈北冥给东厂定下的铁律。 太监本就是残缺之人,心理多少有些扭曲。 是陈北冥给他们机会。 可以建功立业、升官发财的机会。 原来,太监也可以名垂青史,沙场封侯! 他们坚信,只要自己拼命,就能换回应有的荣耀! 嘭~ 陈北冥用力一插! 横刀连同刀鞘,钉进地面的青石地砖里。 他双手扶在刀柄上,冷冷看向老卒。 杀气外放,气势骇人! “怎么?谁要跟本侯伸手?” 他不愿伤害这些老卒,他们为大乾已经牺牲够多。 罗无疆能将他们收入府中养起来,是个值得敬佩的汉子! 为首的老卒须发花白,看着青石砖上龟裂的缝隙,心中暗惊。 这些青石砖都是他们亲手打磨铺下,半尺厚的青石,坚逾金刚。 现如今,竟然被人用刀鞘戳破,武力强悍,竟至于斯! “侯……侯爷,你如此年轻,难道是忠义侯?” 老卒知道眼前是谁了! 北疆那一战,无数大乾军人热血沸腾。 他们这些老卒听到后,高兴地喝了一夜酒。 “忠义侯硬闯将军府,不知有何贵干?” 老卒语气和善了许多。 “云叔,夫人让我来问,贼人赶走了没有?” 老卒军阵后面,有个梳着双髻的俏丽婢女踮起脚尖问着。 被称作云叔的老卒回过头。 “丽丫头,去禀告夫人,忠义侯来了,请夫人过来。” 婢女答应一声,转身小跑着去了内宅。 陈北冥见状,将横刀从青石里拔出来,刀鞘丝毫无伤。 如此画面,看得老卒倒吸一口冷气。 那功力生平仅见,就算将军复生,也绝非对手。 等着也是等着,陈北冥说清来由。 “事情是这样的,几位世家千金被人掳走……” “什么?” 老卒闻听,大惊失色。 若是宣扬出去,将军府得被嚷嚷成贼窝! “夫人到!” 老兵们听到之后,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那道仪态万千,令人目眩神驰的身影,走了过来。 “是你!” 纪清嫣看清眼前人,愣了一下。 这不是剧院拍卖那晚见过的少年? “夫人,冰窖里有三位贼人掳来的世家千金,此事麻烦啊。” 老卒复述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纪清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柳眉轻蹙,回头吩咐道: “丽儿,你带人下去看看,若属实便伺候好几位千金。” 丽儿带着几位婢女,小心进了冰窖。 陈北冥呆呆地打量着纪清嫣,看过没穿衣的她,再看眼前,完全是两种感觉。 心里暗叹: 眉毛皱得真好看,要命啊!这个寡妇早晚是老子的人! 纪清嫣被陈北冥看得很不自在。 整个人在他面前,仿佛没穿衣似的? 不对劲…… 很不对劲! 那绝不是一个太监应该有的眼神。 丽儿很快跑了上来,将冰窖里的事一五一十说清。 纪清嫣忙道: “你去叫人,将她们抬进内宅好生安置,再去请郎中来。” 安排完这一切,她行了一礼。 “我与忠义侯有事相商,可否移步内宅?” 陈北冥知道她肯定是有事相求,事情弄不好,卢家会找罗府麻烦。 但凡有机会,谁也不愿意跟五姓豪门起冲突。 “这个……恐怕不便吧,怕有损夫人清誉。” 陈北冥假惺惺道。 嘴里说着,一双眼睛却在纪清嫣浑身上下直转。 “忠义侯的身份在宫中都畅通无阻,我这小小的将军府算得了什么,请吧。” 真是高情商的说法啊! 若换成低情商之人,怕是:你一个太监怕什么。 陈北冥笑眯眯地跟着纪清嫣进入内宅,里面简朴的布置,让人不禁愣住。 据说先帝赐给罗府好些产业,怎么看起来如此寒酸? 客厅连一些富豪之家都比上,看起来极是简单,颇有后世性冷淡北欧风的感觉。 桌椅杌凳,周彝鼎器,香炉玉瓶稀稀拉拉。 就算有几件花梨紫檀的家具,也是陈旧不已。 打扫的倒是然一尘不染。 “忠义侯有什么条件就说吧,此处只有你我二人。” 纪清嫣美眸充满防备。 陈北冥看着眼前心动的女子,无法按捺自己的情绪,心里想着的便是占有。 那种愿望,第一回如此强烈。 纪清嫣几乎没什么配饰,只有发髻上插着个褪色的金步摇。 能让她如此珍视,坚持佩戴的东西,不用问就知道是谁送的。 想要得到她,必须让她忘记某些人,否则永远没机会。 陈北冥刚打算开口,隐约听到隔壁传出兵刃撞击之声。 这是几个意思? \b\b\b\b\b\b\b\b 第173章 和绝代美妇斗嘴,感觉好极了! 陈北冥突然站起来,吓了纪清嫣一跳。 却见他走到门前,猛地拉开。 扑通~ 六七个持枪弄剑的侍女,摔倒一地。 “哎哟,你别压我。” “啊!快拿开,你扎我屁股上了!” “夫……夫人!” 侍女们七手八脚站起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纪清嫣。 “你们放肆!哎,退下去吧,忠义侯会对我一个寡妇怎样。” 纪清嫣知道侍女们担忧她的安危,先开口斥责,再卖惨。 让陈北冥无法发作。 侍女们退出去之后,她走到墙边架子前,将一个檀木盒子取了下来,放到桌上。 “里面还有三百两银子与一些首饰,你就拿走吧,再多我也拿不出。” 陈北冥没有去接。 纪清嫣又道: “我知道东西少,不管是堵住你的嘴,或者是给那几个姑娘家家,都太少。” 陈北冥还是没有反应,而是肆无忌惮地看着纪清嫣,直到她快翻脸才挪开目光。 “我缺银子吗?再说了,那几家感谢你还来不及,她们要你的银子做什么?” 纪清嫣愣了一下,陈北冥在京城已经有了财神的外号。 不论其他,光是剧院那晚,更是拍卖出朝廷三分之一的岁入。 何其强悍的赚钱能力! 何强庞大的财力! 几百两银子,人家确实看不上。 纪清嫣摇头道: “可府中确实没有……” “我要你头上那支步摇。” 陈北冥伸手指着她的秀发,打断道。 “不可以!此乃亡夫所赠,你要什么都可以,唯独步摇不行。” 纪清嫣断然拒绝,连忙用纤手捂住。 “哦?什么都可以?” 陈北冥等的就是这话,嘴角一歪,勾起一抹邪笑,迈步上前。 纪清嫣慌乱地站了起来,但她无处可躲,双臂护在胸前退向角落。 眼看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就要发生什么的时候…… “夫人!三位千金醒了,想见您。” 侍女丽儿,急匆匆跑了进来。 纪清嫣趁机绕过去,跑到丽儿身旁,避开陈北冥的魔爪。 “你带我去见她们。” 丽儿警惕地看着陈北冥,夫人的慌张与害怕她能感觉得到。 但是心中很疑惑:太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陈北冥目送两人离去,慢慢走出客厅。 心中思索着现状: 偌大的将军府,眼下就有一群只懂硬碰硬的老卒。 他们都是直来直去,不懂手段,怎么可能护得住一群小白兔? 陈北冥都好奇,这几年她们是怎么过来的? “看来得多过来串串门,她们家不能没有男人啊!” 循着声音找到客房,纪清嫣正在扶起来三位千金小姐。 “夫人,三位没什么大碍,只需要休息即可。” 一位胡子花白的郎中扛着药箱道。 “丽儿,取二两银子来,送胡先生出去。” “不可不可,夫人乐善好施,府中银两拿去赈济战死士卒家属,老朽敬佩之至,怎可收您的银子。” 郎中坚持不收,扛着药箱走了。 原来有自掏腰包一回事,但方法有些问题,就算做善事,也没这么做的。 陈北冥直摇头。 但也被纪清嫣的善良感动。 无论何时,善良之人总是值得敬佩。 “其实救你们的是忠义侯陈北冥,你们要谢就谢他。” 纪清嫣微笑着说道。 陈北冥她一说,只好低头走进房间。 若是她将真相吐露出去,那多有不妥。 “民女卢莹、崔莳儿、李香君见过忠义侯。” 三人急忙施礼。 “呵呵,不必多礼,倒是你们受惊了,既然无事,我即刻派人将你们送回去。” 陈北冥打量三位千金大小姐,果然都是少有的美人,尤其卢莹最为出色。 想到那不穿衣服的样子,更出色…… “那就多谢侯爷了。” “感谢侯爷和夫人的救命之恩!” “侯爷和夫人之人,小女难以回报,将来有机会,定将登门拜访。” 三人真诚地表示感谢,盈盈行礼。 “好了,不必如此,都是分内之事。” 陈北冥微笑道。 可是…… 三人离去时,除却劫后余生的后怕,脸上更带着忧愁。 死里逃生,不应该高兴吗? 陈北冥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事情闹得很大,三人的名节也会受到影响。 世家女子根本决定不了自己婚姻,大多会被当作联姻的筹码,嫁给需要拉拢的人。 就像待价而沽的货物一样,名声受到影响,价值会下跌。 到时候,大户人家的主母做不得,只能给人家做妾,或者是小门小户的当家女主了。 身为地位,可是天壤之别。 人啊,脱离生命危险之后,便会想些有的没的。 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小户寡民,概莫能外。 送走三女,纪清嫣下了逐客令。 “时候不早,便不留忠义侯用膳,您请回吧。” 陈北冥这才意识到窗外日头已经西沉,得进宫跟日后的大老婆汇报工作。 于是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 “我还会来的。” “恕不招待!” 纪清嫣惊慌地拒绝。 “你说不让来,我就不来?” “你……哼!” 陈北冥笑着走出罗府。 和绝代美妇斗嘴,感觉好极了! 就算是人家说两句难听的,心里都舒坦。 咦…… 不对啊,陈北冥觉得自己怎么有点舔狗的意思了? 正常人怎么会喜欢别人跟自己说难听话? 不成,坚决不能当舔狗! 舔来舔去,一无所有! …… 回到宫中,女帝正在接见卢、崔、李三家家主。 偏殿中传出的音量,陡然增大。 “陛下,您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我等三家的女儿,在家都能被贼人掳走,京城治安已经败坏到何种程度!” “若是以后还这样,谁还敢在京城住下去?” “我看那时候,大家都去别处住算了,京城不能给世家大族以安心,也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横…… 真他娘的横! 他们是真的将大乾皇帝,当成可有可无的存在啊! 女帝的脸色十分难看,偏生现在没有什么好办法。 陈北冥出动都没有什么效果,还能指望谁? 气氛很紧张,空气当中似乎阴沉得都能掐出水来。 正在心弦快要崩断之时…… 嘭~ 门竟然被人踹开! 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谁! 竟然敢踢皇帝的门! 下一刻,却见陈北冥阴着脸走了进来。 崔家家主崔鸿,正要开展怒喷状态。 看到陈北冥,崔鸿本能地一缩脖子。 东厂在卢家别院杀家将之事,已经让他们胆寒。 他们不怕皇帝,但是陈北冥不按套路出牌,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怎么,你们想逼宫?”陈北冥冷道。 女帝故意配合着他演戏,说着: “放肆!怎么能对几位家主如此无礼。” “回陛下,奴才已经找到三位被掳走的千金,送回了府中。” 陈北冥好整以暇地说道。 “什么?” 三位家主猛地站了起来。 “当真?” “哼!本侯何时说过假话,你们自己回去一看便知。” 此言一出,女帝明显松了口气。 要是被掳走的三人出事,她有可能要面对几家的倒戈。 晋王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传朕的旨意,分别赐给三位千金锦缎百匹,南珠十颗,黄金千两,以安其心。太医去为她们诊治。” “谢陛下!微臣告退。” 三位家主相视一眼,决定赶紧回去核实处置,趁着她们还有价值,能换什么就换回手里。 要是身子破了,只有下狠手弄死,对外宣称守节自尽。 三人走后,殿中立即冷清下来。 “奴才又给陛下惹祸了。” 陈北冥走到女帝身后,为她揉捏着肩膀。 “你知道便好,不过让他们长长记性也非是坏事。” 女帝将头倚在陈北冥肩膀,一脸疲惫。 一场风波虽然顺利解决,但给女帝的压力却不啻于经历回战争。 …… 她已经得到消息: 晋王府一下午进进出出许多人,不用猜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若不是陈北冥,明日朝堂上,晋王绝对会借机发难。对京兆府和九门将领弹劾。 女帝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关键位置被晋王党羽占据。 “陛下,您觉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那个魔头怎么如此大胆子,敢闯进守卫严密的卢家别院,还顺利将人掳走了。” 女帝心中一惊,打掉陈北冥伸进衣领里的禄山之爪。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而为?” “谁利益最大,就是谁干的。” 陈北冥答道。 女帝咬牙切齿道: “去将那畜生给朕杀了,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朕乏了,决定去沐浴休憩,你跪安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后殿。 “不如一起?” “滚!” 陈北冥嘀咕着: “姨妈来了?没闻到血腥味啊。” 边说边往外走,趁宫门还没锁赶紧出去。 今晚,淮阳有约,不知道会有什么节目。 想想就刺激…… 淮阳总能给自己惊喜! 但是走进公主府,看见眼前的景象,他傻了。 \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 第174章 淮阳的家居服有些透啊 公主府前院,已经被拆成废墟。 “这是遭贼了?但是贼人也不会拆房子啊。” 陈北冥还在吃惊之时,一身薄纱彩裙的淮阳跑了过来。 那薄纱离远了看,还像那么回事,可是等离近之后…… 好家伙! 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白花花一大片。 尤其那两条修长的玉腿,在裙摆飞扬之下,几乎完全显露出来。 陈北冥脸黑如锅底,紧跑几步,将飞舞的裙摆拉了下去。 “胡闹!咱家的好东西不许别人看!” 淮阳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跑步的原因还是羞赧。 “就你事多,人家只是在府里穿,出门遮掩得可密实了。” 说完,熟练地跳上陈北冥后背,夹腰搂脖子。 “走喽,咱们去后宅。” 陈北冥背着她,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皱眉道: “你又弄什么幺蛾子,家都拆懒了。” 淮阳在他背上来回摩挲着,咯咯笑道: “修园子啊,前几日我去了几位姐姐的府邸,她们公主府弄得好美。” 她晃动得有点大,人一直往下出溜。 陈北冥向上托了一下淮阳圆润细滑的豚,继续道: “你啊,就是钱多烧的,你姐姐们公主府才多大,最大的都只是你的五分之一。” 女帝除了送淮阳戏班子和各种新鲜小玩物,给的最多的就是钱。 别的公主府一年顶多给五千两,淮阳是每个月五千两,每逢节日还会多给。 两相比较之下,察觉实在是大。 女帝简直将淮阳疼到了骨子里。 走到内宅,陈北冥算松了口气。 还好,这里没拆。 不然就只能在光天化日下办事了…… 内宅的宫女看到陈北冥,自动远离小楼,生怕自己看见不该看的。 最后,只有白芷悄悄跟在后边。 白芷心中明白,公主从北疆回来后,像换了个人,不再追求武功,人也变得和善。 她从没想过,能与公主共同侍候一个男子。 满足小小的虚荣心后,只觉眼前的日子最好永远没有尽头。 目送两人上去,她转身认真地守着,不能让人靠近。 背上,淮阳在不断地吹着气,挑逗着陈北冥。 “贱人!今晚看我怎么惩罚你!” “切!怕你不成。” 淮阳发出咯咯笑声,两人消失在楼梯转角。 白芷从桌底拿出件没有做完的男子外袍,对楼上的痴缠声音恍若未闻。 楼上,淮阳伏在陈北冥身上,热吻着他的脸庞。 陈北冥欣喜地忘情回吻,两人脸上尽是口液,但都不在意,眼里心中都只有彼此。 “狗奴才,你好久没来了。” 淮阳丰盈的明月在他身前揉着,陈北冥双手紧握着她翘挺圆润的香豚,俩人恨不得将自己揉入对方身体当中。 淮阳感受到陈北冥兴奋的状态,不禁滑下身子。 随后,便是樱桃满满。 陈北冥只觉淮阳的唇舌如黏腻湿润的沼泽,舒坦无比,几乎立时崩却溃堤。 当下毫不示弱地起身将淮阳娇躯抱转,双臂搂住纤腰,让双轮明月垂抵在小腹上,同时品味那娇艳欲滴。 淮阳正贪婪品味着,猛然一阵快乐传来,只能发出婴宁之声…… 陈北冥不待淮阳喘息,起身发力! 淮阳喘息未定,久盼的感觉来了,立时忍不住娇吟出声。 陈北冥刚刚立下功劳,又占完女帝便宜,现在和淮阳欢乐,心中畅怀不已,捧握淮阳如满月般的丰豚,在她耳边情话绵绵,两手顺势游弋,这般温柔与粗犷兼具的男人,淮阳从未经历过。 此时的淮阳,只觉可为这个魂牵梦萦的男人做任何事情,死也无憾。 许久之后,淮阳支撑不住,瘫软下去。 陈北冥看着淮阳娇媚的样子,低头在她右颊吻了一记。 “哎呀,狗奴才,我不行了……”淮阳呢喃道。 陈北冥用薄被盖上让人血脉偾张的娇躯,坐了起来。 武功练至深处,他的精力也变得空前旺盛,力量对身体的改造几乎是全方位的。 棱角分明,几乎完美的身体,陈北冥极为满意。 他没有尽兴,遛着下楼。 没见到白芷,却有个相貌清纯的侍女在剪蜡烛烛芯。 看着有些眼生。 侍女转头,看到他赤身精装的样子。 “啊!” 双腿立即就软了。 公主府的人都知道公主与陈北冥不清不楚,聪明的早就躲远了。 “你是谁?” “奴……奴婢青黛。”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奴婢才来,是公主府司丞的侄女。” 原来如此…… 司丞总管公主府所有事物,不过在淮阳这里,就是个摆设。 谁敢管淮阳? 活腻了! 内宅月例的确高得多,淮阳又没什么金钱概念,打赏起来没轻没重。 陈北冥沉着脸,事情有些麻烦,要是淮阳的人,碰也就碰了。 “你退下吧,今日之事若传出去,休怪我无情!” “奴婢不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青黛急忙磕头道。 白芷端着一碗莲子粥进来,像是没看见磕头的青黛。 将粥放在桌上后,默默站到了青黛身后,眼神冰冷。 “你走吧。” 青黛站起来,转身时正对上白芷的眼神,吓得倒退几步。 “白……白芷姐姐。” “今晚不是你值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春桃姐姐肚子不舒服,让我来替她。” 她见白芷不再说话,跌跌撞撞跑了。 人一走,白芷眼神立即变得柔情无限。 “爷,婢子伺候您。” “芷儿,看住她。” “爷放心,婢子明白。” 又是一番春意盎然…… …… …… 三女被俘之事,女帝发了狠话,抓不到凶手,不许去见她。 陈北冥只能将东厂密探全都撒出去,誓要抓住那老东西! 京兆府和锦衣卫也没闲着,女帝发了火,将纪纲和京兆府知府吕祖荫骂了个狗血喷头。 “要是干不了,滚回家去!” 女帝有这个底气。 纪纲上次天医馆事件之后,低调了一阵子,手下的生意也不敢再打纪纲的名号。 但吃惯了肉的狼,永远不可能去吃素。 锦衣卫衙门牢房。 纪纲打开一把折扇,看着刑架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 “啧啧……郑掌柜,本伯爷要的只是你的石炭矿,又不是想要你的命,你这是何苦。” 平阳侯府靠着采暖炉和蜂窝煤赚得盆满钵满,纪纲痛定思痛之后,决定效仿。 一番努力,还真让他在京城西北的北栾县找到了石炭矿。 入股、收购、威胁都没用之后,纪纲露出獠牙。 “畜……畜生,这是我祖传的产业,一千两你就想拿走,我要告御状,让陛下主持公道。”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将他拖出去喂狗,家人都处理了吧。” 纪纲站起来向外走去,大热天的,锦衣卫大牢里味道可不怎么好闻。 若不是为了银子,他才懒得到这地方来。 “姐夫,姓郑的女儿长得那个美,能不能赏给我?” 一个穿着百户官服的青年谄媚道。 对这个小舅子,纪纲烦不胜烦,没能力又好色如命,自己没少给他擦屁股。 但又得罪不得,岳丈只有这么一个嫡子,十分溺爱。 “既然喜欢,就归你了,不过事后手尾做得干净些。” “嘿嘿,谢谢姐夫,您放心,毁尸灭迹这活我熟。” 纪纲心里吐槽道:你熟个屁,老子给你收拾多少次麻烦了。 走到牢房门口,急匆匆跑来一个锦衣卫小旗。 “伯爷,兄弟们在城北发现了那个淫魔龙胜的踪迹,要不要抓他?” “废话,让人带上重家伙将他给我抓回来,死活不论!” 走出两步,又将小旗叫了回来。 “叫上京兆府,隐秘些,别让东厂那帮阉狗抢了先。” “小人明白。” 纪纲洋洋得意走回官廨,这回吕祖荫这个老狐狸得欠自己一个人情。 拿下石炭矿,今年入冬后也可以大赚一笔。 一直沉默不语的幕僚突然开口。 “伯爷,这事恐怕不简单啊。” “哦,你是说那个淫贼?不过一个江湖败类,杀了也算为民除害。” 幕僚摇摇头。 “伯爷,您觉得那些五姓豪门闹起来,谁最得利,还有那淫贼怎么那么轻易就能进了卢家的别院?” 啪~ 纪纲手中折扇掉在桌上。 “你是说,这事是晋王做的?” 卢家是谁,千年的豪族,家族人才辈出,子弟遍布天下,势力庞大得让人恐惧。 这样的人家,说它防卫不足? 说出去谁信! “卑职不敢确认,但十有八九。” “可皇帝给的压力太大,本伯爷又不能不抓,晋王得罪就得罪吧,又不是第一次。” 纪纲咬牙道。 “伯爷,您糊涂啊,可以让别人去抓嘛,我们敲敲边鼓,也能混个功劳。” “你是说……” 纪纲茅塞顿开,整个朝堂敢跟晋王对着干的,除了严嵩那个老家伙,就只有陈北冥。 一想起这厮,纪纲就恨得牙痒痒,杀了他的人,家里的母老虎跟自己闹了半月。 至今还被朝中百官勋贵耻笑。 “就这么办,让人将消息透露给东厂。” 纪纲笑道。 第175章 正经道观哪有搔首弄姿的女道士啊 东厂,陈北冥正在发愁。 直到现在,探子还没消息传回来。 没办法,术业有专攻。 东厂初建,而且因为他的性质特别,规模相对小很多。 主要的方向就是调查官员以及谍报。 并没有太多的精力针对其他事情。 如果是朝中官员,事情就好办多了,可追踪江湖高手,他们没有太多的资源和线人,非是东厂可为。 毕竟,在武林高手面前,番子们身手一般。 如果要培养,必须扔进去十几年才能出成果。 “要不网罗一批高手阉了?” 陈北冥咂摸嘴。 “侯爷,有消息了。” 负责情报的管事飞奔而来。 “哦?说吧。” “小的们听说那个淫贼藏身城北一家青楼。” “听说?消息来源是什么?不会是有人故意告诉我们吧?” 管事敬佩地看着陈北冥,什么都瞒不住他。 侯爷就是牛逼! “是锦衣卫的人透露给我们。” 纪纲? 这家伙又想搞什么鬼。 陈北冥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老东西,不想得罪晋王,又想捞功,想得倒美。” “那咱们还去吗?” 手下见状迟疑道。 “去啊,为什么不去?既然有人送上门功劳,咱们肯定要吃进去肚子里,走,点起人手,随我出发!” “是!” 陈北冥遂穿好衣袍,带领着数十个番子出了东厂,朝着城北而去。 …… 此刻,城北,一家叫含玉苑的小青楼周围,已经聚集有上百号人。 路过的百姓,看到凶神恶煞的汉子,纷纷绕道而行。 却又挡不住他们的八卦之心,远远地开始议论。 “又是哪家造孽了?这么多人。” “附近好像没几个当官的吧。” “总不能是青楼吧,他们要去抓粉头?” 京兆府捕头韩飞焦急地走来走去。 知府大人下了死命令,若是让人跑掉,就不用回去,原地开革。 吕祖荫的原话可是: “老夫若是被罢官,你们也别想好过。” 韩正抬头看了眼太阳,阳光正毒,抹了一把汗。 对扮作货郎的锦衣卫百户道。 “张大人,东厂的人怎么还没到,他们不会没收到消息吧。” “屮他爷爷的,老子怎么知道,这活就不是人干的,老子也是倒霉,碰上破烂劳什子命令。” 百户用手不耐烦地扇着风。 再等下去,百十号人非得中暑不可。 两人打眼望去,街上哪有一点东厂的人影。 其实,陈北冥已经到了,就躲在青楼斜对面的宅子里。 此处恰好是东厂一处暗哨。 陈北冥推开窗户,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确定人就在对面。 锦衣卫已经存在百多年,树大根深,某些情报上比东厂强不少。 他看眼对面乔装的锦衣卫和京兆府捕快,冷笑出声。 “呵呵,我看你们要装到什么时候。” 锦衣卫百户低声咒骂道。 “麻痹,不等了,贼人没捉住,兄弟们倒热死了,封住前后门,准备动手。” 韩飞向手下打手势,准备配合锦衣卫拿下贼人。 嗖嗖嗖! 各路人马在指挥的带领下,迅速结成攻击阵型。 嘭! 锦衣卫高手踹开含玉苑大门。 正值大中午,青楼尚未营业,大门紧闭。 二楼角落房间,淫魔龙胜被踹门声惊醒,慌忙从两具身段妖娆的身子里爬起来。 他对危险极为敏感,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 穿上衣服,就打算从后窗逃走。 窗外就是民居,适合逃窜。 龙胜常年作案,选房间时,已经做好跑路的准备。 “他在那,别让他跑了!” “他奶奶的,就是那狗东西!” “弟兄们,并肩子上了!” “兄弟,你先冲,我掩护!” 人们发现龙神的身影,指着他喊道。 但是嘛,有人各怀心思…… 不过,有锦衣卫的高手一马当先,跃上房顶开始追击。 “想追老子,再练几十年吧。” 龙胜在民居房顶几个跳跃,身影就消失了。 回头看见后边再无追兵,便暗自得意,速度慢下来。 可转瞬间,突觉身后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 他再回头,却什么都没发现。 可转身逃跑,那股感觉又有了。 龙胜知道,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城门就在眼前,出城之后,看谁还能追上! 他警惕地观察一会儿,确认没有埋伏后,缓步走出城。 “哈哈,抓我?下辈子吧。” “你就是淫魔龙胜?” 路边茶摊下,一个锦衣少年喝着茶,笑眯眯看着他说道。 “你是谁?” 龙胜心中一惊,对方如何认出自己? “呵呵,本侯陈北冥。” “什么!” 龙胜撒丫子就跑,冲入道旁林子里。 陈北冥的威名早就传遍武林,崇华剑宫的风婆婆,都没在其手下走出三十招。 要知道,风婆婆已经成名数十载,是武林公认的绝顶高手之一。 她都打不过陈北冥,龙胜一点信心都没有。 眼下不跑,难道要等死? “马的,昨日在罗府应该就是他,坏老子的好事,卢家那女娃子是真美!” 龙胜一边回味,一边狂奔,耳边,猛然响起一个声音。 “没吃饭?跑得跟王八一样。” 龙胜转头,看到不远树梢上,陈北冥叼着支草秆看着自己。 “你……你不是人!” 龙胜吓坏了,再也不敢留手,用尽全力狂奔。 他觉得自己轻功已经是无人能敌,谁知道,山外有青山,楼外有青楼,能人背后有能人弄! “呸,你才不是人。” 陈北冥啐了一口,再次跟上。 两人你追我赶,在林子跑了许久。 铛~ 从林外传来钟声。 听到动静,龙胜精神一振,希望就在眼前! 他加快脚步,向外冲去。 陈北冥从林子里出来,看到眼前的建筑,登时一楞。 “怎么到这来了?” 山下出现一座建筑辉煌的道观。 还记得第一次来时,死活不让自己进去参观。 前行数步,白云观的牌匾映入眼帘。 门口,一群道士正恭送什么人离开。 龙胜看见为首的道士,心中一喜,沉声道: “师弟救我!” 道士听到呼救声,怔了一下,但随即大喝道。 “布阵!” 十几个道士拔剑出鞘,按五行八卦站位,迅速组成一个剑阵。 龙胜从剑阵中间跑过,一头扎进白云观内。 陈北冥赶到时,剑阵立即启动,无数剑影上下翻飞,声势骇人。 他停下脚步,并没往剑阵里闯,就静静地看着。 “天气这么热,老子看你们能蹦跶多久。” 果然,没过一会儿,剑阵的速度降下来。 道士们头上布满汗珠。 “无量天尊,不知忠义侯光临鄙观有何贵干?” 紫阳道人施礼道。 “这个嘛,找人。” 陈北冥将手背到身后,气定神闲。 反正凭借狗鼻子也能找到龙胜,城中气味混杂,不容易寻找,荒郊野外就没那么麻烦。 龙胜叫紫阳道士师弟,那就有意思了。 一个是恶名昭着的淫贼,一个是大乾国师。 任凭世人怎么想,也不可能将两人联系起来。 可偏偏事情就发生了! 紫阳道人挥挥手,让弟子停下。 “不知忠义侯找谁,或许贫道认识也说不定。” 两人都装傻,谁都没提跑过去的龙胜。 “哦?好像叫什么淫魔龙胜的,不知道长可认得?” 陈北冥说话的同时,扫过一群道士,居然还有四个女道士,长得颇美艳,眼神放荡。 她们看着陈北冥英俊,便开始搔首弄姿。 “那太可惜了,贫道不识得。” 紫阳道人一脸遗憾道。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当真了得。 “妈呀!那边怎么有不穿衣服的女子!” 陈北冥忽然大声喊道。 “哪里哪里?” 道士们纷纷侧目,眼冒绿光。 陈北冥见状,趁机从他们身旁掠过,冲向观门。 紫阳道人也不慢,下一刻已经挡在观门之前。 陈北冥看他的身法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176章 道观比青楼玩得还狂浪? 当此之时,紫阳道人袖子里,闪过一道若有若无的黑烟。 “是他!” 陈北冥心中微惊。 眼下的结果,无论如何也没想到。 他竟然就是那个遍体黑烟的东西! “无量天尊,今日本观不招待外客,请忠义侯见谅。” 陈北冥心中吐槽道: 你忽悠谁呢,刚才送走的车驾你当老子没看见? “如果本侯非要参观呢。” 嘭~ 哗啦~ 陈北冥猛地一跺脚,道观大门都晃了三晃,几片金黄的琉璃瓦掉落地面。 再看地面,他右侧的鞋陷入青石地面足有半寸。 紫阳道人瞳孔猛地一缩,紫色道袍无风自动。 心里则在嘀咕: 不可能!阉狗武功又精进了,天道不公啊!硬碰硬贫道要吃亏。 边上的道士们惊恐地看着那脚印,恐怖如斯! 能让师尊都觉得棘手之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再想起刚才摆出的剑阵,在如此实力面前,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紫阳道人摆出一副要拼命的姿势。 “那贫道只有以力相抗!” 随后,更是大喝: “来人!” 哗啦! 身后道观里,涌出几十个手持刀剑的道士,有男有女。 “呵呵,本侯只是开个玩笑,道长何必当真呢,这就走。” 陈北冥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了。 直到身影看不见,紫阳道人才舒了口气。 “师尊,唐先生到了,要见您。” 紫阳道人点了点头,一甩拂尘进入道观。 道观,一个布置雅致的静室。 唐宇看着对面椅子上坐着的龙胜,眼中滑过一丝鄙夷。 “唐先生似乎对老夫有意见?” 龙胜眼睛很贼。 “岂敢,我对您可是敬佩得很。” 唐宇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咸不淡道。 龙胜阴冷一笑,心说: 若你不是晋王小舅子,老夫一掌劈了你! 静室的门突然打开,紫阳道人走了进来。 唐宇和龙胜起身行礼。 “王爷可有什么指示?” 紫阳道人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唐宇摇头道:“此次目的未达到,王爷很不高兴。” 说话的同时瞥了眼龙胜。 “你看老夫做什么,那阉狗陈北冥像是长了个狗鼻子,竟能找到老夫,简直不是人。” 龙胜愠怒道。 一想起那三个绝色没得手,心里直滴血。 临门一脚啊! 衣服都扒了啊! 一大片白花花的身子啊! 不愧是世家豪门锦衣玉食堆着养出来,体态肌肤那个出色,绝非小门小户的野丫头能比。 “王爷损失了安插在卢家的几个暗子,据说崔、郑、李三家都在核查府中之人,此次损失,可谓惨重。” 唐宇叹道。 五姓这种望族,就连家中下人,都是世代依附他们。 想要安插进去眼线,代价何其巨大。 可以说,安插进去一个人的费用,比安插在普通人家,高出十倍都不止! “那又如何,老夫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那阉狗太可怕!” 龙胜一想起林子里的遭遇,后怕的脊背发凉。 陈北冥神出鬼没的身法,让人崩溃。 与他为敌,太需要强悍的心理素质了。 但凡是经验差一点,或者是心理不够强大,都会死翘翘! “你怕是被陈北冥吓破了胆。” 唐宇见状,讥讽着说道。 “狗东西!老夫劈了你,别以为某不敢杀你!” 龙胜恼羞成怒,说着就要动手。 “呵呵,你要是敢就动手啊,光说大话有什么用?” 唐宇继续讽刺着。 “丫丫个呸的,来啊!” 龙胜愤怒地拉开架子。 嘭~ 紫阳道人一掌拍在桌案上。 “住手!大家为王爷办事,都给我坐回去。” 唐宇冷哼一声,坐回原位。 龙胜舔了舔嘴唇,看向紫阳道人的眼神中,除了恐惧还有不忿。 虽然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境遇却有着天渊之别。 这个师弟不仅天赋高,而且为人冷血残忍,自己名义是他的师兄,实际跟他手里的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人比人,气死人啊! “贫道刚才与那阉人交手了一下,他的武功又有不少长进,有他在皇帝身边,我们恐怕难有作为。” 紫阳道人心中除了疑惑,剩下的就是嫉妒。 大家都是一撇一捺的人,凭什么他就那么牛逼? “马的!也不知道这狗太监吃了什么,若非他是个阉人,我还以为他也会采补之法。” 龙胜咒骂着,在他眼里,只有阴阳交合,男女采补之法,才能有如此威力。 紫阳道人闻言,心情更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好不容易培养的炉鼎,却都被人捷足先登,或者是遭遇意外,最后一个也碰不得。 皇帝身边的女侍卫极为难缠,在陈北冥北上期间,他多次潜入皇宫,都被挡了回来。 “王爷让我告诉道长,先暂避锋芒,陈北冥应该已经怀疑上了白云观。” 唐宇思忖一番,说道。 “让王爷放心,贫道自有安排,区区一个太监,还奈何不得本观,清风明月,送唐先生离开。” 两个女道童走了进来,躬身施礼。 都是粉雕玉琢的,一看就是美人胚子。 龙胜眼中顿时露出贪婪之色。 唐宇拱拱手,跟着女道童走了。 龙胜则开始添油加醋地说道: “师弟,你怕一个痴肥王爷做什么,还答应做什么副教主。凭你的武功,武林能胜你的没几个人,那些宗师要么死了,要么不知所踪。” 紫阳道人冷冷地凝视龙胜一眼,后者吓得打了个哆嗦,急忙低头。 “你不明白晋王的可怕,他身边那个人……” 紫阳道人说着,想起在晋王府看到的那个人,忍不住灵魂都开始战栗。 在那人面前,他竟没有反抗的勇气! “好了,你最近莫要出观,我怀疑那阉贼不会善罢甘休。” “呵呵,老夫正有此意,我就在此地好好盘桓一段时间,不耽误你静修。” 紫阳道人可怕,但白云观本身乃是龙胜期盼之地。 此地的好处,不足为外人道也。 龙胜退出静室,左拐右转熟悉地进入一间屋子。 黑暗中,两具火热的身子扑将过来。 “小宝贝们,想我没有?我可是想死你们了。” 他淫笑着说道。 “师伯真坏,在外面怕是没少祸害良家女子吧。” “就是呢,您总是拣好听的说,好久不来,看样子是喜欢外边的小娘子呢。” “别提了,最近晦气的很,几次被人打破好事,看老夫怎么吃了你们,嘿嘿!” …… 一声淫笑过后,现场响起男女都爱听的声音,干起了男女都爱干的动作…… 龙胜在里边二凤齐飞,惦记他的人则在黑暗当中吃苦。 陈北冥扔掉手里的兔子,那玩意又腥又柴,若非是没办法,他才不想吃这个。 天色大暗,他熄灭篝火,朝着山下的白云观走去。 绕开正门,翻墙进入道观,刚要抬脚,又退了回去。 夜色下,竟有数十纵横缠绕的丝线拦住去路! 若不是如今在黑暗中也能视物,一撞上去,怕是就惊动了紫阳那个老杂毛。 “奶奶的,真会玩啊,回去在随园也安排上。” 穿过丝线阵,循着味道开始找龙胜那个祸害。 不把这畜生收拾了,大老婆不让碰她! 可是走着走着,陈北冥就郁闷了。 这他娘的都在干什么? 路过的房间里,总是传出男女的靡靡之音。 有些声音,甚至比外边玩得更花哨! “麻痹,这是道观还是青楼?” 忽然间,传来一阵对话,陈北冥停下脚步。 “大哥,我们何时离开,虽然有吃有喝,也有女人,但我们打家劫舍自己做主不是更痛快。” “闭嘴!你忘了我们都吃了蚀心腐骨丹,黎阳三魔的下场你忘了?” 陈北冥听着名号,有几分耳熟,好像是几个江湖败类的外号。 晋王都弄了一帮什么东西? 越往里走,陈北冥越心惊,简直就是一个武林败类联盟。 还有几个是武林臭名昭着的魔头! 这些人如果进了京城,后果不堪设想。 “嗯?这味道……” 陈北冥凝神一滞。 \u0004\u0004\u0004\u0004 第177章 还有什么,能比少女的娇躯取暖更合适 竟然又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但那并非属于淫魔龙胜,而是女人的味道。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劲啊! 陈北冥抬头看向对面窗户。 此处已经是白云观的中心地带,巡查的道士来往不绝。 好不容易,陈北冥飞速闪身进入他们视野盲区,纵身扒住窗沿翻了进去。 房间里无人,透过门上的影子,可以看到外面有人把守。 隐约间,传进来声音。 “马的,老子真他娘的倒霉,今晚值夜,没法跟陈师妹快活。” “我也是,但屋子里那位当真倾国倾城,老子还是头回见,美的跟天女下凡一样。” “对对对,真的是,比我之前弄过的良家小娘,都要好看!” “谁说不是啊,我趁着半夜,偷了不少娘儿们,都没有她的百分之一!” “要不咱们先……嘿嘿……” “你他娘的想死啊,师尊没碰过,要是咱们私自动了,只有死路一条。” “唉……” “奶奶的……” 随着两声遗憾的叹息,归于平静。 陈北冥听到对话,才注意到床尾有个布袋,赶紧摸过去打开袋子。 果然,一张熟悉的俏脸出现在眼前。 “朱凤!真是你,我还以为你和他们同流合污,看来你是中招了,怎么落到臭道士手里?” 陈北冥有些后怕的道。 “老子要是没来,恐怕这辈子都会后悔。既然来了,放心,你有救了!” 他细细检查了一番,朱凤没有什么伤害,应当无事。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就是沉睡不醒,应当是中了什么毒。 想想道观中那么多武林败类,有些奇毒也并非什么稀罕事。 将朱凤夹在腋下,陈北冥猛地打开门。 喀喇! 两个道士都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扭断脖子。 白云观里无好人,尤其方才两人的对话,听着就是老淫棍,陈北冥下手极为狠辣。 到了楼梯口,最里面的房间里“战况”正激烈。 那撞击之声,估计能传出去半里地! “我的心肝,试试师伯这招回首掏。” “哎哟,师伯您真厉害,人家好快活!” 陈北冥听见说话人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还真踏马的巧。 老子找的就是你! 他轻手轻脚转进一间屋子,飞身将朱凤藏在房梁上。 回到走廊,故意加重脚步声,走到龙胜门前。 “师伯,师尊有请,很急。” 陈北冥夹着嗓子喊道。 里面战况慢了下来。 “妈个巴子,老子知道了,滚!” 谁也不希望,自己嘿嘿嘿的时候被打断吧。 有好脾气就怪了! 片刻之后,战况完全结束,一阵窸窣的穿衣声,龙胜走向门口。 出门前,还不忘勾搭一番。 “小心肝,师伯回来再疼你。” “师伯,弟子等您。” 女子夹子音,听得陈北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夹子音可不是人人都会,也需要天赋。 印象里,只有申萱的夹子音最让人上头。 门内女子的声音,令人反胃。 “大晚上,有何事不能明日再说,你……!” 龙胜打开门,看清眼前人的脸,登时愣住。 刚想退回去,却被封住身上几处大穴。 顿时,脸上布满恐惧之色。 两个眼珠子震惊的咕噜噜打转。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陈北冥竟然潜了进来! 完了! 这下全完了! 以陈北冥之能,龙胜自知,全无脱身的可能! 下一刻,陈北冥扛起老淫币,带上朱凤,打算离开。 但是,此处巡查极为严密,楼梯口几个道士迎面走了上来。 “你是谁?快示警,有人潜入,挟持了师伯!” 滴滴~ 尖利的哨音在白云观响起来。 陈北冥知道得跑了,白云观那么多高手,要是一拥而上,自己恐怕也难以抵挡。 轰隆~ 非常时刻,自然要走非常路! 他径直撞破房顶,踏上屋檐,发力狂奔。 “站住!看剑!” “给老子蹲那!” 几个高手跃上屋顶拦截。 他们实力并非多么突出,真打起来也不是对手。 但现在,陈北冥并无时间应战,立即调转方向,发力狂奔。 他速度极快,动作飘忽,转眼到了道观边缘。 道馆弟子们多有暗器,可慑于陈北冥手中的人质,不敢出手。 “无量天尊,给我留下!” 一道浓烟包裹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追过来。 嘭~ 说时迟那时快! 一掌印在陈北冥后背! 嗡~ 他浑身一震,瞬间觉得五脏六腑像是开锅,又痛又热。 随后喉头一甜,鲜血差点脱口喷出。 幸好劲力强悍无比,生生压了回去。 陈北冥带着两个人,根本无法应敌。 刹那间,他心如电转,借助一掌之力,跃过道观围墙。 钻入林子里,亡命奔跑! “师尊!” 上百个手持火把的道士围了过来。 紫阳道人摆摆手。 “不必追了,中了我的索魂掌,必死!” “可是师伯……” “他死便死了,有什么打紧。” 紫阳道人阴冷着说道。 一众道士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再说什么。 紫阳道人不追,自是有自己的小算盘。 穷寇莫追,陈北冥作为不世出的高手,尽管受伤,搏命之下也会反噬。 那厮的强悍,上次的交手中已经领教过了。 而至于龙胜的死活,呵呵……不重要。 活着的龙胜有一丁点用处,死去的龙胜则能少很多麻烦! …… 另一边…… 陈北冥靠着求生本能,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 他不敢轻易停下,万一被白云观的高手们追上,没准被里边的变态先煎后杀。 高强度的逃跑之下,他只觉得整个胸膛像爆炸一样,脑海里迷迷糊糊的。 终于,跑到一处水潭边,再也支撑不住。 身体竟然摇晃起来…… 噗~ 他再也无法压制翻江倒海的感觉,喷出一口鲜血后,晕厥过去。 龙胜看着陈北冥昏死,心中一喜: 马勒戈壁的,狗太监你终于倒了,接下来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一边想,一边努力冲击封锁的穴位。 但是…… 事情和设想的不大一样。 一用力,几处大穴传来针扎般的剧痛。 差点将他痛晕过去。 龙胜明白,陈北冥必定有了什么秘法! “狗日的,什么打穴手法,痛死老子了!” 既然挣扎没用,就只能等穴位自动解开。 可那也不容易,人与人手法差异很大。 有些人打穴只能坚持一个时辰,而内劲强悍之人,三天三夜都不是问题! 轰隆~ 闪电划破夜空,惊雷声震四野,随后,雨滴倾泻而下。 “嘤咛!” 朱凤被雨水浇得醒转过来。 等看清眼前情景,悚然一惊。 怎么到了这里? 荒郊野外的! 自己明明在与师傅对敌,后来忽然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 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她歪头看见身旁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面相猥琐的糟老头子。 另一个,就…… “啊!怎么是狗太监?” 看着陈北冥身下的血迹,朱凤慌忙去探他的鼻息。 感受到微弱的气流之后,才松了口气。 “哼!让你欺负我,就在这被雨淋着吧。” 她负气地小声骂一句,小跑着躲到不远处山洞里。 回过头,看着雨水蓄积,渐渐淹到陈北冥胸口。 若是一直下去,只怕要将人淹死。 最终,朱凤玉足轻轻一顿,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我……我便救你一回,你个大坏蛋!” 随即冲进雨中,费力地拖着陈北冥往回走。 但是么…… 对于糟老头子龙胜,则选择无视。 龙胜见朱凤不管自己,心中大怒: 他马的,还有老子呢,臭婊子,等老子恢复了,定然将你先煎后杀,再煎再杀! 回到山洞中,朱凤累得靠在洞壁大口喘气。 她的气力还未从迷药当中恢复。 “阿嚏!好冷啊。” 洞外的雨越下越大,初秋的山里温度已经开始下降。 朱凤检查一下身上,宝贝袋子还在。 看样子,是自己失手被擒,却又让陈北冥救了。 她在洞口附近寻摸一些柴火,费了一番力气,才用火折子点着。 “咳咳!” 朱凤用力地扇着浓烟。 “喂!大坏蛋!” 她又摇了摇陈北冥,却一点回音都没有。 再去试探鼻息,吓得猛然缩了回来。 竟然没了呼吸! “你……你,你不许吓我,狗太监你醒醒啊!” 朱凤带着哭腔用力摇晃着,泪水都流了下来。 “对了,我有龙女门的疗伤圣药。” 她抹掉眼泪,哆嗦着从身上掏出几个瓷瓶,倒出丹药,就要给陈北冥喂下去。 然而,他此时的情况已经十分糟糕,无法吞咽丹药! 朱凤见状,所有环视一番,没有什么好办法。 无奈之下,唯有自己先行嚼碎,忍着羞涩俯身,樱唇对准那惨白的嘴巴,印上去之后,将药渡了过去。 忙活半天之后,朱凤将耳朵贴在陈北冥胸膛上,好歹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声。 见此,她稍稍放下心来,咬着牙将陈北冥湿衣服脱去。 随后用树枝挂到火堆旁。 再看看四周,确认安全之余,红着俏脸解掉潮湿的外裙,将身子贴过去。 此时温度很低,陈北冥又受了重伤,若是不能保暖,必死无疑。 走江湖多了,朱凤还是知道这些道理。 还有什么,能比少女的娇躯取暖更合适呢? “狗太监,我其实不恨你了。” 朱凤玉首枕在他胸膛上。喃喃道。 可是…… 山洞深处,一道影子正在悄然逼近两人! \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 第178章 雪山派的小妞,那叫一个润! 就在那道影子发起攻击时,朱凤纤手挥过。 一道凌厉气劲,将其斩断! 银环蛇断为两截,痛苦挣扎,一会儿就不再动弹。 朱凤一脚踢开那蛇身,防止毒素溅出。 纤指在陈北冥脸庞轻轻划过,低声细语: “可是我不能跟在你身边,师傅其实很孤独……唉,若是能自由自在,陪着你定然也十分有趣……” 她药性仍在,就这样自言自语,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的鸟鸣将朱凤唤醒,醒来之后,连忙起身查看陈北冥的伤势。 “还好,狗太监你的命真大。” 她发现陈北冥呼吸变得悠长,心脏跳动也十分有力。 生死关算是熬过去了。 最大的担忧得到解决,朱凤羞赧地穿好外裙,走出洞穴。 雨后的丛林空气极为清新,一只松鼠好奇地打量一眼眼前的两脚兽。 它在丛林里生活了半辈子,还从未见过此种生物。 尽管是个小畜生,可它仍觉得眼前的生物极为漂亮! 看见两脚兽竟然没有松子吃,还在考虑是不是送来一堆…… 朱凤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美貌几乎蛰伏一只松鼠。 视线转移到水潭边,糟老头子依然在那躺着。 她略一思忖,便扭着纤腰走了过去。 龙胜听到脚步声,又气又怒。 昨夜在水里泡了半夜。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 若非功力深厚,差点冻死。 眼下,手脚已经稍稍能动,如若再有两个时辰,应当可以恢复。 片刻之后,那张绝美不似人间的俏脸映入眼帘,龙胜心跳如鼓。 马马的,真是漂亮啊! 大半辈子祸害那么多女子,却没有一个能有眼前女子的美貌。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咦?我道是谁,这不是堂堂淫魔龙胜吗?” 朱凤认出了他! 龙胜常年被武林各派通缉,画像贴得到处都是。 就算有些画得潦草,可也有画得极为传神。 朱凤看到龙胜的贼眼在自己身上乱瞄,立即大怒。 “王八蛋,你……” 正要抬手防御,瞧见他不能动,心下恍然。 “哈哈,你是被陈北冥制服了吧!” 龙胜眼珠子气鼓鼓地来回转,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叫一个气啊! 他恨不得现在就挣开束缚,将此女就地正法! 朱凤俏目转了转,心生一计,返回洞中取来自己的袋子。 “我这有好东西呢,让你尝尝受人欺辱的滋味!” 她一边说,一边掏出曾让陈北冥吃过苦头九龙刺,笑着走了过去。 龙胜看见九龙刺,目眦欲裂! 看那狰狞的形状就知道不是好东西,若是刺到身上,还不知发生什么。 后悔! 他十分后悔! 与其落在眼前美女手里,还不如让陈北冥收拾。 至少那个狗太监,他让自己说话啊。 这小妞虽然好看,可是下手够狠啊。 一言不合就直接开干! 朱凤才不管龙胜心中腹诽,拿着九龙刺,仔细地寻找着插入点。 扑哧~ 扑哧嗤~ 她认真地将九龙刺一根根刺入周身大穴。 “嘻嘻,好了。” 朱凤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龙胜忍着钻心痛楚,愤怒地瞪着朱凤。 那九龙刺霸道无匹,他好容易恢复的一丝气力,也消失不见。 可是现在,连呼喊疼痛的机会都没有! 朱凤似乎知道他的诉求,贴心地给他点开哑穴。 “臭婊子!你干了什么?我要杀了你!扒了你的皮,吃你的肉!” 龙胜声音沙哑,愤怒至极地嘶吼道。 “嘘!你这样可不好,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雪山派的黄玉姐姐,就是被你污了清白自杀,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朱凤虽然笑着,但美眸里的冷意能冻死人。 此时此刻,她心中的恨意滔天! “臭婊子,要杀要剐,给你龙爷爷一个痛快,哈哈!你说她,是有这么回事,那雪山派小妞的滋味很是不错,真叫一个润啊!” 龙胜狂笑着喊道。 朱凤摇摇头,冷笑一声: “想死?没那么容易。” 说罢,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龙胜胯下。 唰唰! 就是两下! “你罪孽深重,害过那么多女子,今日就为他们断了你的恶根!” 龙胜觉得身下一凉,真的惊恐起来。 “别,啊!!!” 一代淫魔龙胜,想不到自己竟然栽在绝顶美女手里! 关键是自己尚未得手! 刹那间,他的心中满是悔恨。 为何要答应紫阳道人? 为何要替晋王办事? 为何要做一个奸淫无数的淫魔? 朱凤才不管他后不后悔,用匕首挑起那东西,随手扔进水潭里。 哗啦~ 水潭中跃出一条大鱼,凌空叼住龙胜的作案工具。 她看着龙胜身下涌出的大片鲜血,柳眉轻蹙,还是取出伤药撒了上去。 “狗太……陈北冥兴许拿他还有用,弄死就不好了。” 做完之后,朱凤心情大好,蹦跳着走向山洞。 进去之后,发现陈北冥倚在洞壁上,微笑地看着自己。 “你……你醒啦。” “咳咳,昨夜谢谢你,你不恨我就好。” 陈北冥猛地咳嗽两声,脸上无一丝血色。 “你都听到了?哎呀,你伤得很重,洞壁上凉,不要依靠着。” 朱凤先是脸色一红,紧走两步正要去扶。 陈北冥趁机抓住她的纤纤擢素手,将人拉到怀里。 搂住她的纤腰,嗅着身上独有的香气。 “咳咳,我是受伤,又不是死了,眼下大战三百回合都没问题。” 说话间,就去解她的衣带。 “你个大色鬼,等你好了,便都依你。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的,否则,给你扎俩九龙刺!” 朱凤啐了一句,打掉罪恶之爪。 陈北冥愣了片刻,一时还有些难以适应。 那个随性而为的妖女,竟然变得柔情似水。 “麻痹!” 突然间,他的脑子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 紧接着,仿佛万支钢针刺入大脑,痛得抱头狂吼出声。 “吼!” 朱凤吓得花容失色。 “陈北……冥郎!你怎么了?别吓我!” 轰~ 陈北冥一头撞在洞壁上,碎石飞溅,须臾间,烟尘弥漫洞口。 他只觉得耳边隐约响起鬼哭狼嚎。 仿佛置身幽冥鬼域! 体内无数黑色物质,正在肆意侵蚀五脏六腑。 联结成细密的网络,消耗着生机! 嘭嘭嘭~ 陈北冥双拳痛苦地锤击着地面。 一下又一下…… 直砸得石屑纷飞,四下飞溅。 几乎整座山峦,都在轰隆作响。 朱凤泪落如雨,担忧却又不敢靠近狂暴的男人。 “你……怎么会这样,我怎么才能帮到你?” “离远点,不要过来!” 陈北冥虽然痛苦,但灵台依旧空明。 若是朱凤靠近,或许会误伤于她。 他发力锤击数次,将地面砸得稀烂。 而因为发力的原因,身体有了变化! 终于,被黑色物质层层包裹的丹田,重新涌出力量,与它们展开搏杀。 电光火石间,便已交手数次! 微观层面战斗的激烈程度,丝毫不亚于真实的高手搏杀! 渐渐地,丹田力量之力占据上风,驱赶着黑色物质…… “吼!噗~” 陈北冥喷出一口血。 那颜色,看不出血色! 血液漆黑如墨,滋滋作响。 居然还有腐蚀性! 扑通~ 陈北冥再度昏死过去。 “冥郎!若不是我连累,你也不会受此重伤,是我害了你!” 朱凤慌忙将其扶起,抱着他的头痛哭出声。 外边,龙胜听着里边的动静,狂笑道: “哈哈!老天有眼,狗太监死了才好,我师弟的索魂掌,中者无救。” 正哈哈大笑着,朱凤一脸煞气地从洞中闪身出来。 “呵呵!臭……啊!” 龙胜的左臂齐根而断。 “你再骂一个字,我就斩断你另一条胳膊。” 朱凤美眸中,闪着妖异的红色,说出的话,更似极北冰原的亘古寒流! “嘶!呼哧……” 龙胜忍着剧痛,仇恨地瞪着。 不敢再吱声,眼前的美女,是真狠。 她说什么,就真的敢干! 朱凤用匕首挑起龙胜的断臂,扔进水潭。 哗啦,又有大鱼凌空跃起。 不过这次好几条,争抢着断臂。 “啧啧……你好歹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怎的如此怂包,本姑娘瞧不起你。” “妖女,你不得好死,啊!” 龙胜刚骂出口,便撕心裂肺地狂叫。 那右臂也与躯体分离! “哎,你这样还不如杀了他。” 身后一声叹息。 朱凤惊喜地转过身,只见陈北冥扶着洞壁走出来。 “你好了?!” 陈北冥喘息道: “死不了,但内腑的伤还需要养些时候。” 说完,抬头看看太阳,眼睛微眯,感叹道: “活着真好,刚才还以为要去轮回了。紫阳老杂毛一掌当真厉害!” “呸呸呸,不许乱说,你长命百岁!” 朱凤连忙捂住他的嘴。 陈北冥笑着拿开她的手,佯装生气道: “以后不许这样了,女孩子家家的。” “好的呢……” 朱凤顺从地点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 女子行走江湖,没点震慑人的手段怎么成。 只有给人留下狠辣之印象,才没有人打自己的主意! 但在情郎面前,只想将全部的温柔都给他。 “咦……那是什么?” 陈北冥忽道。 朱凤倾耳一听,似乎是有什么声音。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179章 女人,就要偷袭! 不远的山坡下,传来阵阵苍凉的民谣。 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汉子,正赶着牛车经过,开心地唱着歌。 陈北冥看着牛车,同样开心地笑了。 “老哥,商量个事如何?” 汉子看着锦衣公子的眼神,总觉得太奇怪了。 那公子看人的眼神,就像是看见骚娘儿们一样。 难道他喜欢赶牛车的汉子? 咦…… 那就太恶心了! 汉子赶紧赶走脑中的想法。 在听完陈北冥的话之后,他呆住了。 “贵人真要用一百两,买俺的牛车?” 汉子又惊又喜地看着手中银票。 “怎么?嫌少?那我加钱,给你二百两!” 众所周知,陈北冥只是对有钱人小气,对穷苦人家,向来大方得很。 二……二百两? 汉子可不敢要! 一百两银子,已经是大赚特赚,再多一百两,他的良心过意不去! “没有没有!牛车归您了,柴俺也不要了,哈哈!” 汉子一溜烟跑得没影,好像生怕锦衣公子反悔。 陈北冥将只剩下半条命的龙胜扔在牛车上,回头看向朱凤。 “你真的不跟我走?” 朱凤一脸不舍地凑近,踮起脚尖送上樱唇。 陈北冥不客气将娇躯拥入怀中,大手伸进裙摆。 冲着那双轮明月,展开偷袭! 直到朱凤钗横鬓乱,衣衫半解,才慢慢分开。 “我要回去报个平安,师傅怕是还在寻我,等有空闲了,再来京城找你。” “你可记得自己说话的话呦,不然咱可是会去找你的。” “哼哼,那是自然,我还想……想和你……” 朱凤说着说着,俏脸变得通红。 “想咋样,你倒是说呢。” 陈北冥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 “哼,不跟你说了,装傻吧,我走了!” 朱凤收拾好衣装,纵身跳进山林,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来日方长啊,随后驾着牛车,慢悠悠驶向京城。 刚上官道,迎面碰上东厂快马。 探子见状,远远滚落下马,小跑过来,行礼道。 “侯爷!您可让小的们好找,陛下下旨动用所有力量找您。” 番子们看见自家主事,高兴坏了。 若是陈北冥出事,东厂十有七八打回原形。 “侯爷,他便是那个罪魁祸首?” “不错,你们带他回东厂,请御医给我看好了。” 陈北冥笑眯眯地说道。 “小的们明白。” “还得是侯爷!” “您轻飘就抓到了,侯爷威武!” “哈哈哈,咱家侯爷是谁,他们都白搭!” 番子们兴高采烈地接手牛车,陈北冥则翻身上马。 他要进宫去报平安。 哄~ 一队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骑马狂奔过来。 看到东厂的人也不躲,反而凑上前。 为首的千户,颇为面生。 千户看着牛车上半死不活的龙胜,眼冒精光。 “兄弟们,将贼人给我带回锦衣卫大牢。” 刚要打马离开的陈北冥愣住了。 “这愣头青哪来的?” 番子们怒目而视。 “屮,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们侯爷抓到的人,我看谁敢抢!” 带队的掌班火了,拔刀怒吼道。 千户扫过一身锦衣的陈北冥,不屑地掠过。 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哥。 “你们侯爷?哼!不过是阉人,有什么了不起,凭着陛下宠信而已,本官堂堂五品千户,你一个无品级的内监,废什么话。” 千户嚷嚷的热闹,回头却发现手下没人动手。 他们非但没有前进,甚至后退了三步,面带恐惧地看着陈北冥。 此情此景,千户才察觉到不对劲,认真地打量起来锦衣公子。 越看越觉得跟某人很像。 遂从怀里掏出画像比对。 猛然间,像是被人点了一下,恍然大悟。 “哈哈,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忠义侯,下官崔昊见过侯爷。” 姓崔? 陈北冥愣了片刻,虽然京城姓崔不一定是五姓豪门崔家人。 但官至锦衣卫千户,绝对跑不了。 此子上来就敢抢人,还是抢东厂,若不是蠢,那便是有依仗。 八成这帮豪门子弟想装个逼,来个下马威。 让风头正盛的陈北冥,栽个大跟头,诱惑不是一般的大! “崔昊?你算哪块小炊饼,滚!” “你!家父崔氏家主崔鸿,你最好想清楚得罪崔家的后果。” 崔昊面色阴毒道。 “哎,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教本侯做人。” “废话,仗着皇帝的宠幸,真当自己是盘菜?我五姓豪门,拿捏你不过和臭虫一样!” “看来,你是真当五姓是万能的啊。” 陈北冥阴冷着脸道。 “笑话,天下有皇帝办不成的事,还有我五姓做不到的?别说你区区一个太监。就算是让这皇朝改姓,那也简简单单!” 崔昊冷笑着,满脸鄙夷。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的属实。 千年门阀还真有能力左右朝局,古往今来,王朝无数,多少人都是被他们捧上皇位,而后拉下马。 “怎么,怕了吧,告诉你,当初南梁陈氏,就是被大家族联合扳倒。豪门愿意,他陈家就是皇帝;豪门不愿意,他们就是看门狗!” 崔昊很得意,得意地忘了形。 千不该,万不该。 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提陈氏的覆灭! 陈北冥脸色如墨,杀气肆意。 他,动了…… 辱不得长辈,祸不及家人! “闭上狗嘴!” 啪啪啪~ 标准闪电三连啪,崔昊应声跌下马。 官帽掉在地上,披头散发。 整个人被抽得头昏眼花,两颊瞬间肿得老高。 别提多凄惨…… 他自觉失了面子,狂怒着吼道: “我杀了你!” “千户不要!” 一个锦衣卫百户,拉住崔昊。 “你干吗?松开!等本官回去治你们的罪。” 崔昊红着眼睛怒道。 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崔氏一门,何等高贵? 小小太监,竟敢猖狂! 今日陈北冥必须死! 不死,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百户毫不畏惧,冷道: “大人要治下官的罪,随您,但您若是再往前走一步,必死无疑。” 百户才不想救他,但崔昊要是被宰,他们也难以善了。 纪纲要收拾他们,崔家也不会放过。 崔昊冷静下来,看着陈北冥杀气肆意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冷战。 那是人类该有的眼神? 方才一个冲动,险些暴毙于此! 他有自己的如意算盘,打算挑衅陈北冥,为卢北业出口气。 而且,崔昊以及背后的五姓豪门,料定陈北冥不敢怎么样。 毕竟在卢家别院,陈北冥就没对卢北业下手。 那已经让五姓豪门觉得是害怕的表现! 区区权倾朝野的阉人,没什么了不起。 皇帝的走狗而已! 可是现在,崔昊发现自己错了。 发现五姓豪门的公子哥们错了。 而且是大错特错! 陈北冥,阉人当中的极品。 凭借功劳封侯的硬核狠人! 是真敢动手杀人啊! 杀机! 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杀机。 “回去转告他们,本侯爷不介意在东厂挂几个人头。” 陈北冥打马从崔昊身旁走过。 居高临下的感觉,像是路过一个挡车的螳螂。 …… 直到东厂人走远,崔昊才抬起头。 “看什么看,统统给老子滚!” 锦衣卫众人调转马头离开,仅剩几个贴身家将没动。 “三爷,您别气馁,小的听说家主昨夜去了晋王府,您也知道晋王还控制着禁军,皇帝的位置未必坐得稳。” 一个家将小声道。 “哦?此言当真?” 崔昊听闻,眼睛猛地一亮。 晋王若能上位,陈北冥便是落水的狗,落架的鸡! 到时候,想收拾他还不容易。 一百个家将,就能打得他跪下叫爹! “千真万确,是小人听家主身边的兄弟所说。” “此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我们走!” 崔昊咬着牙,怒视着东厂离去的,方向低声吼着。 …… …… 陈北冥到宫里时,早朝刚散。 晋王大笑着往外走,高兴极了。 白云观传来消息,说狗太监已经除去。 他性奋的连夜宠幸新纳的妾室。 早朝上,更是将皇帝气得七窍生烟,那帮勋贵,一个个愁眉不展。 晋王像是饮了琼浆玉液一般,乐得想就地跳一段今个真高兴。 “王爷是有什么喜事,跟本侯念叨念叨?” 陈北冥背着手,笑眯眯看着晋王。 “嗐,不就是……” 晋王说着,忽然间怔在那里,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嘶! 见鬼了! 竟然是狗太监! 他娘的,丫不是死了啊? “咳咳!你……你不是……” 晋王如同见了鬼,语无伦次。 “我怎么了?王爷如此关心本侯,甚是感动啊。” 陈北冥亲热地揽着晋王肩膀。 “你放开本王,本王与你不熟。” 晋王头皮发麻,陈北冥要是发疯,小命就没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高。 看到这一幕,百官表情各异。 有人哭有人笑,几家欢乐几家愁。 勋贵们喜笑颜开,恢复了谈笑风生。 而且,故意谈笑得很大声! “老几位,今晚我做东如何?” “哈哈,你可不能小气,听说你收了几个舞姬,那腰臀,今晚可得让我们欣赏一番。” “喜欢你就带回去,有什么打紧。送个舞姬而已,就是要小妾,老夫高低给你两个!” “说定了,我就要你府上那个豚大胸圆的,看着就好用!” 勋贵们言笑晏晏,晋王党羽很是郁闷。 说好那厮已经死翘翘,怎么又蹦出来? 他是属猫的,有九条命? 怎么总能逢凶化吉! 如此一来,原本准备好的宴席,也不想去了。 严嵩微微一笑,露出颇有深意的笑容。 陈北冥不在,朝堂很是乏味,总觉缺了什么。 有他在,才有意思。 就是这个味!陈北冥味! 太冲了,却很上瘾。 晋王借机想要溜走,却被牢牢扯着胳膊。 “哎哟,本侯走夜路遇到点麻烦,听说那段路是王爷您的地盘,您得表示表示吧?” 说着,露出一副贪财的眼神,连瞳孔似乎都是银子的形状。 晋王浑身一抖,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如今,极乐世界太远,陈北冥太近。 若是不出大血,过不去啊。 他只好肉疼地伸手…… …… …… 百官散去后,陈北冥喜滋滋将银票收进怀里。 两万两银票,也算能弥补买牛车的损失。 虽然买牛车花了一百两,差了两百倍。 但是冒那么大险,总要收点利息吧! 给晋王要二百两,那不是打他脸呢? 开口至少要是几万两,才能配得上晋王的身份! 老东西真有钱。 说要两万,他是真给啊! 兜里有钱,人就高兴。 陈北冥吹着口哨哼着歌,步入兴庆宫。 云鸾听见动静,猛然回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登时湿了,美目噙着泪水。 “侯……陛下在里面等你。” 陈北冥当着众人面不好动手动脚,只是错身的瞬间,在云鸾翘豚摸了一把。 “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谁怕你!” 陈北冥临进偏殿,捂着胸口咳嗽几声,故意将脸色弄得苍白。 等模样足够凄惨,才缓步走了进去。 “咳咳!奴才见过陛下,咳咳……” 女帝听到咳嗽声,心中一紧,见他狼狈样子,紧张地从御案后跑出来。 “你受伤了?朕立即宣冯灵枢,朕错了,不该逼你去抓什么淫贼。” 陈北冥趁机揽住纤腰,心里偷笑。 卖惨真有用啊,看样子,说不定能得手! “咳咳,不碍事,奴才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死人,为您死,心甘情愿。” 说着,便覆住女帝樱唇,撬开牙关,灵蛇吐信。 女帝被吻得有些意乱情迷,但本能觉得哪里不对。 若是受了重伤,怎么还这么大力气…… “朕的胸脯好不好看?”女帝柔声道。 “好看好看!陛下身上哪里都好看!” 陈北冥连声应和着。 熟知,女帝猛然发动,秀手祭出,直控中门! “又骗朕!说!你身上的胭脂味是谁的!” 陈北冥被控住要害,心中一凛,忘处理身上的味道了。 但…… 实话是不能说的,必须要隐瞒! 眼下,只能苦着脸死扛到底。 “陛下您可冤死我了,这味道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 “那朕就阉了你,反正你总是沾花惹草。” 女帝寒声说着,手上加大力气。 “淮……淮阳,你怎么来了?” 陈北冥佯装惊讶地看向殿门。 女帝一听,慌忙去抓地毯上的胸衣,遮住那对令人色与魂授的圆月。 若是被妹妹看到女儿身,死的心都有! 但抓起外袍,发现陈北冥早就跑得没影。 再看门口,哪里有淮阳的影子? “你个混蛋!给朕滚回来!” 陈北冥听到女帝咆哮,跑得更快。 可用力过猛,牵扯到胸腹伤势,疼得眼前一黑,跌进花丛里。 等他缓过来,才慢悠悠出宫。 “大意了,早知道喷上一瓶香水。” 受了工伤,还有点亏心面对女帝,陈北冥决定休假几天。 他牵着马走在大街上,偶遇一支成亲的队伍。 看那阵势,绝非普通人家。 开路的先锋,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 陈北冥顺着人流,被挤路边。 忽然间,一道清风袭来。 花轿帘子迎风招展,陈北冥随意撇去,看到一张熟悉的俏脸。 怎么是她? 第180章 女侍卫被猪拱了 花轿中坐着的人,居然是卢莹。 陈北冥摇摇头,叹气道: “这才几天,就嫁人了?” 能想到五姓豪门会着急,但是能想到能这么急。 想起那日在冰窖见过的瓷白娇躯,令人垂涎三尺,也不知道谁有恁大福气。 大喜的日子,应当高兴才是。 可是她脸上的绝望与俏目里的死寂,让人心生怜惜。 围观的吃瓜百姓,则在小声议论。 “成亲的是谁?怎么挑这么个日子?” “看那样子,好像是卢家的小姐。” “卢家?不可能,卢家怎会将女儿嫁给成国公,他都五十的人了。” “你知道什么,前几日陛下下旨封锁九门,你可知发生了何事?” 转瞬间,八卦就变成了香艳的故事…… “快说,别卖关子。” “嘿嘿,你可别传出去啊,据说有淫贼潜进了卢家,将卢小姐那啥了。” “那啥啊?真要是那啥,成国公还能要?” “肯定那啥了呗,不然卢家大小姐,高低也要是个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吧。” “妈拉个巴子的,也不知道卢家大小姐和平常的娘儿们有啥区别,是不是多长了一个?” “滚……” 围观百姓摇头叹息,女子失贞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能有人娶就烧香拜佛去吧。 成国公? 陈北冥从八卦当中,筛选出了有用的信息。 他摸着下巴,看着远去的迎亲队伍,陷入思考当中。 成国公朱玉算是大乾勋贵里的怪人,别人巴不得上蹿下跳,希望求得皇帝重用,而他却锁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就算是婚丧嫁娶,也很少出现在众人视野。 因此,很少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平时也没有什么走动。 现在,卢家竟然主动折节下交,此事必有蹊跷! 朱玉唯一能让卢家看上之处,可能就是他对铁山关玄甲军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玄甲军乃是朱玉先祖所创,世代镇守铁山关。 朱玉先祖,战绩辉煌。 当年带着三千五百玄甲军,生抗西秦十万大军! 不仅没失守,甚至击溃十万大军! 阵斩无数,俘获万余,活捉西秦统帅。 经此一役,西秦彻底丧失战略优势。 “卢家拉拢成国公,呵呵,心怀叵测!” 陈北冥嘀咕道。 越想越觉得里面有阴谋,决定跟上去看看。 迎亲的队伍走街串巷,终于到了成国公府。 场面…… 有些低调,可以说低调得过分。 好歹也是卢家大小姐,大排场没有,小排场总应该不差吧? 但是,那迎亲的样子,能让人惊掉下巴。 门前只有几个候着的下人,没有什么亲朋礼仪团。 花轿到来之后,下人上前对话,一行人从侧门入府。 等进去之后,门便关闭。 关上了…… 那特么的可是成亲啊,谁家关起门来办? 这是什么待遇? 就算是续弦的夫人,也不能走侧门吧。 宾客呢? 吹箫打鼓呢? 吃席的亲朋好友呢? 眼前的场景,哪有半毛钱结婚的样子? 萧条的像是坟地…… 不…… 还不如,坟地,至少坟地前也有人吹唢呐呢。 事出反常必为妖,这要是不进去看看,指定不踏实。 陈北冥略一思忖,决定天黑了再进去探查。 时间还早,现在回去也没事干,索性在四周看看。 走了一步,发现一家酒馆。 他将马拴在门前,迈步入内。 酒馆里只有三两桌客人,很是冷清。 掌柜自己又是算账,又当跑堂。 “来壶酒,半斤羊肉,一盘青菜,一碗汤面。” “好嘞,客官!” 掌柜将酒拿来之后,转身欲走。 “掌柜的,能否聊聊?” 陈北冥笑呵呵地将一锭银子,摆在桌上。 掌柜眼睛立即直了,银子怎么也有二两多,顶他一两天的收入。 “嘿嘿,客官有什么想问的,小老儿知无不言!” 嘴里说上,手上动作快,从桌面划过,银子就消失了。 厉害啊,陈北冥欣赏地看了一眼掌柜。 “成国公府平日里也这样?” “您算问对人了,我一个远房侄儿就在成国公府里做事。十几年前可不是如此,热闹着呢,整日里人来人往。” 掌柜坐在对面,一副陷入回忆的模样。 十几年前,成国公正值壮年,在铁山关戍边数载。 当时,西秦几度扣边,据说打了几个月,双方损失不少。 成国公朱玉还负了伤。 自负伤归来,他就像变了个人,不再与齐国公等勋贵兄弟们来往。 人也变得偏激乖戾,稍有不如意,便拳脚相加。 “哎,朱公爷前年丧妻,出殡那日,整个人苍老得都快认不出了,一对儿女也都痴痴傻傻,朱小姐人长得极美,可整日里疯疯癫癫。” 掌柜喝了口茶,继续讲述。 “小姐说是只认得朱老夫人,老夫人这一过世,疯病一日比一日厉害。” 陈北冥若有所思,产生这种情况,不是幼时得过病,就是生下来时操作不当。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近亲结婚,先天遗传。 “你只说了朱小姐,那小公爷呢?” “小公爷?说起这事老汉也搞不清,我在这经营酒馆几十年,朱小姐曾见过几次,可小公爷却一面都没见过,就连我那侄儿也说不清。” 嗯?有点蹊跷,家里的仆役都说不清,莫非死了? 可勋贵嫡系子弟亡故,是要通知朝廷,那涉及爵位继承。 人没死,就只可能是藏起来了,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最近可有什么身份贵重之人来过?” 陈北冥继续问道。 掌柜看了一眼,表情微妙起来。 “公子看着身份不凡,打听这些做什么?” 陈北冥吃了口菜,掏出一锭银子,随意掂了掂,拍在桌上。 掌柜努力吞咽着口水,那锭银子,看着起码有五两! 五两啊,好几天不用干活了! “呵呵,小老儿想起来了,前天夜里小老儿起夜,听到有马车经过,就好奇看了一眼。您猜怎么着,打着卢家灯笼的马车刚走,就有一顶轿子进了国公府。” 陈北冥笑了笑,将银子扔给掌柜。 掌柜接住,一翻手,银子再度消失。 “好本事!” “公子谬赞。” 陈北冥酒足饭饱,在里边坐着眯了一会儿,从酒馆出来,已经日暮西陲。 他在附近转转,等彻底黑下来再进去。 卢家人来并不意外,毕竟是利益交换,可那顶轿子里坐着的人,会是谁? 看形势,京城的阴云,从来就没散过。 按起葫芦浮起瓢,你方唱罢我方登场,真是一个热闹。 总有人不择手段,想着用阴谋诡计谋朝篡位。 女帝江山,坐得真不容易。 “没老子你可怎么办,将来不生十个八个,你都对不起我!” 数十里外的宫中,女帝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陛下,水有些凉了,奴婢再让她们送些热水来。” 云鸾用手试探浴池中的水温,轻声道。 飘着花瓣的池中,一具令无数男子流口水的娇躯若隐若现。 “难道有人在诅咒朕?” 女帝疑惑地摇摇头。 看一眼愈发娇艳的女侍卫,如今一双明月的规模让她都眼热,尤其身上那股撩人的风情。 她若再看不出女侍卫被猪拱,就说不过去了。 “可恨!” 女帝恨得牙痒痒。 “陛下恨谁,奴婢替您去杀了他。” “就怕你舍不得,那个狗贼武功绝顶。” 女帝调笑着说道。 “陛……陛下。” 云鸾立即明白说的是谁,俏脸绯红。 女帝叹息一声,说道: “等过几年,朕将朝中收拾得差不多了,就放你走,到时,朕给你好好备一份嫁妆。” “奴婢不走,这辈子都要陪在陛下身边。” 云鸾神情坚定地说。 “朕明白你的忠心,难道为人妻,为人母,相夫教子的日子,你就真的舍得?” “奴婢的命就是陛下的,那些……奴婢舍弃了也没什么了不起。” 云鸾嘴上轻松,但心中极为不舍。 哪个女子不希望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女帝没再说话,云鸾是身边武功最高的一个,有她在,才能睡得安稳。 扪心自问,女帝也不舍得,两人名为主仆,其实早就当成了亲人。 真到离别的那一天…… 唉,不愿想了。 末了,女帝银牙轻咬,骂了一句: “臭男人!” 阿嚏! 刚翻过围墙的陈北冥,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动静不小,引起院中守卫注意。 两个护卫心生警惕,朝陈北冥藏身的灌木围过去…… 第181章 老子续弦,儿子洞房? 两个护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陈北冥屏声静气,准备出手。 若是让他们唤来帮手,那就不妙了。 当着多人的面,悄悄潜入了解真相的计划,将会彻底失败。 他刚要发动…… 喵呜~ 旁边花丛里,扑出两只打架的野猫。 尖厉的猫叫声,迅速吸引走护卫的目光。 “马的,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两只畜生。” “可不是嘛,吓了老子一跳。我还寻思有人抢亲呢。” “哈哈哈,你比我敢想,话说,公爷大喜的日子,也不给我们发赏银,哪怕弄点喜酒尝尝也好。” “住口,想死不成,让人听到,小心性命难保。” 说到此,两个护卫似乎想到什么,恐惧地对视一眼,闭嘴不再言语,又继续巡逻。 等两人走远,陈北冥才钻出来。 护卫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看那意思,成国公府莫非是龙潭虎穴? 总之,到现在为止,处处透着邪气。 他一路潜行,越发觉得不对劲。 仆役丫鬟皆是行色匆匆,面带不安,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 进入内宅,倒是热闹了些,但侍立的丫鬟婆子们个个脸色苍白,惊恐地看着一间屋子。 “你们都该死!不好玩,哈哈……” 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裙女子从屋子里出来,手上拿着带血的匕首,不时舔舐一口。 女子美则美矣,可那样子活像个厉鬼。 后面,两个护卫抬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丫鬟出来。 看样子,已经凶多吉少了。 一名胡子花白的男子,走到红裙女子身边,笑容慈祥,说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大小姐,老奴再给您安排一个,保证您玩得开心。” “好好好!我还要玩。” 红裙女拍着巴掌,转身跑进屋里。 “该你了,伺候好大小姐,重重有赏。” 男子指向一个丫鬟。 “我不去!我不想死,吴管家您饶了我吧。” 丫鬟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下磕头,几下功夫,就将额头磕得鲜血直流。 胡子花白的吴管家冷哼着: “哼!既然是府里的人,还由得你想不想,来人啊,给我把她扔进去!” 两个身体强壮的仆妇,抓住丫鬟扔进去,随后重重关上房门。 整个过程,看得陈北冥目瞪口呆。 天天杀人玩? 这他马的是什么三观。 可转念一想,陈北冥唯有一声叹息。 眼前的时代,类似的事情,他也管不了。 按照律例,丫鬟奴仆都是成国公府的财产,无论如何处置,外人无权过问。 并且,参照之前的经验,主人失手打死奴仆,不过只是罚银而已。 触发的金额,也就象征意义。 哪个豪门大户,缺那点银子。 人权? 那是什么东西。 在古代,根本就不存在! 陈北冥脚下移动,想要出手。 可是…… 房子周围的人太多了。 他根本就没办法隐瞒过所有人。 无奈之下,只好默默撤出。 绕过红裙女可怕的院子,总算看见布置喜庆的主楼。 比起方才的院子,这里更奇怪。 楼里出奇的安静,院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红灯笼、红地毯、红色绢花,看着喜庆。 可在目前的情况下,却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地面传来规律的震动。 “什么动静?” 陈北冥心中诧异,那好像是后世大型机械才能发出的声音。 下一刻,他大概明白动静从何而来。 远处,走来两个身影。 其中一个身体如同行走的肉山,迈步起来,咣当咣当,像是人肉砸夯机。 而那五官表情,与身躯极不相称,好像六岁孩童。 “肉山孩童”手中拿着生牛腿,吃得开心。 但是那样子么…… 就有些恶心了…… 他胸前不时淌下和着碎肉的糊状物。 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是什么东西? 陈北冥看傻了,接近两米身高的怪物?! 细瞧之下,看得陈北冥胃里一阵翻滚。 麻痹,就不该仔细看! 怪物身旁站着个老者,身材高大,须发斑白,五官颇为俊朗,可是鹰钩鼻让他多了些阴鸷。 此人,应当就是成国公——朱玉! 两人进了院子,朝着主楼走去。 “见鬼了,朱玉洞房花烛,带着怪物做什么?” 陈北冥带着疑惑,纵身飘了出去,脚在假山稍微借力,攀住飞檐,跃上主楼。 窗户里面,红烛燃烧得正旺,床幔之后,隐约坐着个玲珑的影子。 咄咄咄~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整个楼都跟着晃动。 陈北冥跳进窗子,发觉屋内一水的红木家具。 古董字画,明家大作更是琳琅满目。 看不出,成国公家底如此雄厚。 趁着两人还没上来,他悄悄地靠近卧房,躲在房梁上。 吱嘎~ 门应声打开。 成国公和怪物进来。 朱玉走到一身喜服的卢莹身前,掀开红纱盖头。 看着端庄绝美的俏脸,频频点头。 “唔,倒也配得上吾儿。” 垂首顺从的卢莹闻言,愕然抬起头,看到恶心的怪物,吓得花容失色。 “老……老爷,妾身见过老爷,他是……” “他是老夫的儿子朱能。” 卢莹迟疑一番,仍旧行礼道: “见过小公爷。” 什么? 小公爷? 不是吧…… 房梁上的陈北冥,惊讶地张大嘴,怪物居然是朱玉的儿子? 可是结合此前的作为,便又合情合理。 堂堂成国公,竟然有个痴肥憨儿,怪不得羞于拿出来见人。 “呵呵,不用害怕,能儿很乖,你去将衣服脱了吧。” 卢莹吃惊地说着: “啊?可是老爷,小公爷还在,妾……妾身不便。” 朱玉面色阴沉,冷着脸道: “不便什么,今晚就是你与能儿洞房,能儿虽然丑了些,可身份也算配得上你。” 卢莹惊恐地摇头,来回晃得和拨浪鼓一样。 让她与怪物洞房,那还不如杀了她! “我不!妾身嫁的是您,不是小公爷!” 陈北冥脑子已经不会转了。 这都是什么操作! 老子续弦,却让儿子洞房! 真是离谱妈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聊斋都没这么演的! “既然你进了朱家门,也不瞒你,老夫十几年前在战场上中了流矢,伤掉根源,已不能人道。 但我朱家不能断后,你就委屈些,只要诞下麟儿,老夫便将家里一切大权都归于你。” 朱玉语气虽然和善,但话里不容反抗! “不!我宁愿去死!” 卢莹双臂抱着胸口尖叫道,眼中充满绝望。 “母亲您救救孩儿!” 不能人道? 陈北冥已经麻木了。 这个大秘密若是传出去,绝对是爆炸性新闻。 那可能也是朱玉性情大变的原因。 好好一个男人,忽然变成太监。 何其难受的事情啊! 偏生儿子还是个痴肥憨儿,简直是死的心都有吧。 “你不要逼老夫用强,听话。” 朱玉一步步紧逼上前。 “我不!” “哼!来人啊,为夫人和公子解衣。” 话音刚落,进来四个长相凶悍的仆妇,其中两个走向卢莹。 她绝望之下,便欲咬舌自尽。 但眨眼的工夫,下巴却被仆妇抓住。 那仆妇手轻轻一带,下巴便脱臼了。 “夫人恕罪,奴婢迫不得已。” 仆妇生硬地告罪道。 “呜呜呜!” 卢莹绝望挣扎着,可那并不能改变命运。 身上的衣衫,仍被剥得干净。 另一旁,两个仆妇帮着朱能宽衣。 他衣服下是晃动的肥肉,那处代表性别之物,仿佛没有发育。 与庞大的肉山相比,如同肉芽一般。 “能儿乖,听爹爹的话,先放下牛腿,做完之后,爹爹奖励给你十根牛腿。” “爹不许骗我。” 朱能说话瓮声瓮气,还夹杂着些许童音。 “爹爹怎么会骗你,你是爹爹的希望。” 朱玉跟儿子说话,充满了慈祥。 作为父亲,他还算合格。 能将这一对怪物儿女养大,满足他们的需要,堪称了不起。 “你们去帮能儿,让他擎天一柱。” 朱玉命令道。 “是,公爷!” 一个仆妇受命,跪坐地上,熟练地操作起来。 卢莹已经被绑住四肢,呈大字躺在床上。 她眼中已经流不出眼泪,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现在,到了这个节骨眼,已经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除非,朱能是个无能之辈,难以使用! 可下一刻,卢莹的希望破灭了。 朱能那东西居然能用? 悄然昂首! \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 第182章 今晚,我便是你的人 朱能之物,小是小了些,但是不妨碍使用。 准备完毕,两个仆妇扶着“肉山”走向床榻。 成国公朱玉则在一旁,期盼地看着。 他要亲眼看见儿子和续弦敦伦! 确保卢莹将来播下朱家的种。 陈北冥心中叹息一番,眼前的惨剧,再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老变态带着傻儿子,真是什么都能干出来! 他掏出一块黑色布巾,严密地蒙住脸,只留下一双眼睛。 随后,抓下小块木头,随手弹到另一边。 嘭~ 故意造出了声响。 随即甩出数道掌风! 呼呼~ 凌厉的掌风漫卷之下,卧房中的蜡烛,齐齐熄灭。 红光满屋的卧室,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房内一众人,登时手足无措。 陈北冥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微笑,猛地扑向床榻。 “何人!竟敢硬闯我成国公府,不知死活!” 朱玉闪身挡在儿子身前,全神戒备。 儿子是他朱家血脉传承的希望! “嗯?不是我儿?” 见对手不是冲着儿子,朱玉便挥掌击向陈北冥。 “给我死!” 掌风凌厉,劲道强悍。 带起的罡风,吹得人生疼。 想不到,朱玉身手不俗。 陈北冥想都没想,与他对了一掌。 轰隆~ 嘭嘭嘭~ 朱玉连续退出几步,才堪堪定住身形。 即便如此,也十分难受,嘴角赫然沁血。 “好厉害的身手,你究竟是谁?” 陈北冥并不回答,伸手扯断捆绑卢莹的带子,拉出一条锦被,延时地裹住。 “肉山”朱能,大叫着扑上来。 “不许伤害我爹爹!” 重量级的身体,武将家的天赋。 冲撞起来,像是人肉坦克! 轰! 陈北冥抱着卢莹将将闪开。 坚硬的红木雕花大床,被朱能一双肉拳砸得稀碎。 “麻痹!好恐怖的战力,但老子不奉陪了。” 陈北冥冷笑一声,撞破窗棂冲到外面。 “追!将人给我抢回来!” 朱玉朝着院外黑暗处厉吼道。 “喏!” 嗖嗖! 话音未落,黑暗中闪出数道身影。 他们脚步如电,展开轻功追将上去。 咣咣咣~ 有人敲响铜锣,眨眼间,府内亮起数不清的火把,朝着院子汇聚而来。 陈北冥仗着功夫高超,在屋檐间闪转腾挪。 那些成国公府的高手,根本追不上! 转眼,便跃出府院高墙。 唏律律~ 马匹嘶鸣,府门口数十位骑士疾奔而来。 陈北冥无奈摇头,杀人容易,可他们都是大乾将士,不忍心下手。 只好再度跃上房顶,在错落有致的房顶间,发力狂奔。 身后,不断有高手为骑兵指引方位。 再加上他们熟悉此间地形。 双方配合之下,竟然隐隐有奇效。 眼看甩不掉尾巴,陈北冥只好加快步伐,跳进前方树林。 入了林子,形势陡变。 陈北冥像是灵活的猿猴,脚尖在树干上稍稍借力,就能窜出去甚远。 很快,便拉开距离。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小。 不知跑出多远,陈北冥发觉没有追兵,便试着调整方向,横向移动。 很快,眼前出现一座小院子。 陈北冥微喘一下,肺里虽然发胀,但比之前舒服多了。 看来,朱凤给的疗伤药确实神效。 院子早就废弃,屋里凳子倒了一地,到处是蛛网。 竹床上被褥虽然齐全,但落满灰尘。 看来,此地废弃已然有些年头了。 陈北冥扔掉被褥,放下卢莹,转身点燃桌上油灯。 好在那油灯用的动物油脂,时间虽久,却未挥发。 虽然费力,灯油里和着灰尘,但还是亮了起来。 回头看向床榻,却见卢莹惊恐地看着自己,抱紧被子。 陈北冥稍加思索,摘掉面巾,露出本来面目。 “卢小姐别怕,是我。” 卢莹看清面容,惊讶得瞪大双眸。 “呜呜~” 陈北冥这才想起,她被卸掉了下巴。 遂笑着上前,温言道: “卢小姐,我没有恶意,来帮你接上。” 卢莹虽然依旧害怕,但并没有继续躲闪。 心中想着,此人之前救过自己,还是大名鼎鼎的忠义侯——一个太监,应当不会怎样吧? 咔嗒~ 卢莹下巴复位。 “妾……妾身谢过侯爷!” “不必谢,本侯也是路见不平,救下你倒是简单,麻烦的事在后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陈北冥的话,将她拉回现实。 一想到父亲和家族将自己嫁进成国公府,卢莹除了痛苦,便是被抛弃的绝望。 那个五姓豪门的卢家,和自己再无瓜葛了…… “我也不知,这世上我还能去哪。天下虽大,却无我立锥之地。” 说着,两眼双泪垂。 “确实,你得藏起来,朱玉不会放过你,而卢家,你肯定也回不去。” 绝望之下,卢莹只知道哭,也不回话。 咕噜~ 陈北冥肚子叫了起来,跑这么久,腹中饥饿难耐。 他转身向外,准备去林子里抓些猎物。 “你莫走!” 身后,卢莹惊叫着。 “我不走……” 随即,一具柔软的身子,从后抱住了他。 尤其那一对圆月,压得陈北冥心猿意马。 他转过身,发现卢莹赫然赤着身子,毫无遮掩之下,娇胴匀称动人。 比起那日躺着,更是一番风味。 陈北冥见此,登时浑身焦燥难耐。 体内的热气,瞬间向腹部冲去,身体更是有了极强烈的回应。 卢莹先是一愣,意识到什么之后,立马明白过来!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杵着自己。 想要逃离时,盈盈一握的纤腰被大手抱住。 “你……你不是太监!” 卢莹蒙了,忠义侯不是太监啊,怎么…… 怎么有男人才有的东西? “本侯从来都不是,你既然知道了,还请为我保守秘密。” 卢莹沉默了许久。 自己已经无处可去,虽然天大地大,但没有谋生能力,就算不被抓住,也得饿死。 眼前的男人连救自己两次,似乎……可以托付。 跟着他,总比回去受折磨强。 而且,更关键的是,自己还知道了他的滔天大秘密! 一个太监,竟然是假的! 此消息若是传出去,只怕唯有殒命当场。 就算陈北冥愿意放人,他背后的势力,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而他背后的人…… 正是当今圣上! 卢莹明白,五姓豪门和朱玉为代表的那拨人,她已经彻底没了希望。 眼下,只有陈北冥和背后的皇帝可以依靠。 想站在他一方,表明自己的决心,唯有…… 短短的时间,卢莹的心里进行了一场大决战。 她的脑海中,有两个声音在呼唤。 其中一个道: “卢莹,你要赶紧做出决定,只有他才是你的救星” 另一个则说: “她说得对!” 于是,她便不再纠结。 “我……妾身愿生死追随夫君。” 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她做出决定,低头恭顺着道。 绝美端庄的面容,白里透红的肌肤,饱满圆润的明月。 刹那间,一切都呈现在陈北冥眼前! 卢莹的话,恰似一记威力巨大的雷电,将他残存的理性轰击得灰飞烟灭。 人家都喊夫君了,办事很合理吧? 他抱起卢莹走向床榻。 “夫君,今日我便是你的人,希望……希望你好好待我。” “放心,成为我的人,可以让你失去所有烦恼……” 陈北冥说着,探手扫了起来。 只见那夜空当中,飘来一大团云彩。 转瞬间,便覆住那似乎是发着热气的明月。 风吹云动,如磋如磨。 卢莹闭目轻吟。这一刻她既期待,又害怕。 今晚早就做好破瓜的准备…… 目标从中老年勋贵,到肉山似的怪物,再到年轻帅气的小哥。 过山车似的遭遇,让人不知悲喜。 连串的打击,让她变得极度缺乏安全感。 面前的男人,是她能抓住的唯一依靠。 陈北冥见她面色苦楚,神情道: “你若后悔,我便停下。” 卢莹轻轻拭掉泪花,樱唇轻启: “妾身以后只有您,只希望夫君不离不弃。” 陈北冥伸出手去,托住她的下颌,慢慢抬起头,然后一点一点将火热的嘴唇凑过去。 卢莹下意识地微微缩了一缩,但很快停住,任由陈北冥的热唇,贴在自己樱唇之上。 那一瞬间,她娇躯僵住了。 多年初吻,就这么消失在林间小屋里。 不过因为本能地驱使,她开始主动起来。 可因为经验欠缺,吻得十分生疏。 老司机陈北冥见状,开始引导着。 唇舌相交间,卢莹那段丁香,任由陈北冥尝吮甘露。 …… …… 此间奇妙,自是人神皆羡。 (请充分发挥想象,读者老爷们懂得……) …… …… 事毕,卢莹酥软如泥,无法起身。 陈北冥撕下外袍一端,轻盈揩拭。 却见上面桃花斑斑,殷红如丹。 正要收起,却被卢莹伸手一把抢过,紧紧拿在手上,愣愣出神。 无可奈何花落去,却留真情在人间。 嗷呜! 外面,陡然响起一阵狼嚎。 紧接着,便是连串脚步声! 卢莹心里惊羞交加,连忙躲进陈北冥怀里。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183章 深山老林,野外靓女 陈北冥不敢耽搁,迅速穿上衣衫,再度用薄被裹住卢莹。 刚刚完成,便有人匆忙推门进来! 是两个满身血迹的女子! 她们并未注意到屋里有人,慌忙地关上房门。 嘭嘭嘭~ 重物撞门! 呲啦~ 呲啦~ 利爪疯狂划着门板。 嗷呜~ 此起彼伏的狼嚎! 很显然,外边的东西是野狼! 似乎是担心门被撞开,其中一个年纪较小的女子环视一圈,希望找到顶门的东西。 “呀,怎么会有人?” 下一刻,便又道: “愣着干什么,不想喂狼就快过来帮忙!” 她冲着陈北冥凶巴巴吼道。 陈北冥心里直嘀咕: 卧槽!好凶的小娘子,但长得倒是水灵。 他没生气,面对女子,尤其是漂亮女子,一直脾气不错。 陈北冥走过去,但并未去挡门,而是拉开窗户跳了出去。 “你疯了啊!”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两个女人吃惊地看着陈北冥,傻掉了。 外边可是狼群啊,一个人跳出去,根本就不够它们吃的。 自己想死也就算了,可别拉上别人啊! “滚回来,你当自己是老虎啊,怎么敢单挑狼群?” “呸,就算是老虎,也不敢直面狼群。真是什么样的男子都有,逞英雄竟然呈到我面前来了!” 两人都觉得,陈北冥的脑子有病。 单挑狼群,那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年纪小的女子还要继续叱骂,可接下来的一幕,直接让人呆若木鸡! 正常人自然不会单挑狼群。 可陈北冥他…… 不正常! 只见两头青狼嗷嗷叫地冲上来。 可是尚未靠近,便被他抓住脖颈。 百斤左右的青狼,他竟然就那么生生提着,好像提着两个小鸡仔那么简单。 噗~ 咔吧~ 他猛地一撞。 两个狼头爆裂,血溅五步! “啊,他……他竟能单手提起巨狼!” “不是吧,他那么厉害?” 两个女子有些恍然,眼前男子似乎不是在装逼? 青狼群闻到血腥气,激起凶性,又有几只围攻上来。 它们似乎意识到眼前两脚兽的强悍,并没有贸然出击。 而是通过不断地变换方位,来寻找最佳攻击时机。 其余的青狼也没闲着,它们通过嚎叫来吸引两脚兽的注意。 看上去,赫然是分工明确,阵容严整。 简直就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 陈北冥心中暗赞,这些畜生倒是聪明。 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若是遇上别人,几乎是必胜之局。 可惜啊,他们遇到的是真正的强者。 阵形列成之后,一头体型最大的青狼跑过来。 狼群迅速分出通道,垂首表示尊敬。 看样子,它要亲自主持进攻! 果然,狼王就位,便发出命令。 “嗷呜!” 一声悠长的狼嚎,最前面的青狼整齐划一地发动攻击。 那架势,那劲头,誓要将眼前的两脚兽,咬落嘴下! 想法很好,阵法也不错…… 但,几头青狼刚刚跃起,陈北冥也动了! 他的身影,猛然变得虚幻。 青狼根本就无法锁定他的位置。 发动攻击的狼,全部扑空! 嘭嘭嘭~ 三声闷响! 几头青狼头,被巨力击碎,变成血雾。 啪啪啪~ 随后,无头狼尸摔落在地,还在不断抽抽。 狼王三角眼缩了缩,倒退几步。 它看得出来,眼前的两脚兽,比丛林之王还要恐怖。 它们是来找食物,不是来当食物。 狼王能成为王,除了勇武还有些头脑。 它不再犹豫,径直发出撤退的嚎叫。 狼群一个照面损失惨重,丝毫不敢恋战,转眼走得一干二净。 陈北冥拍拍手,转身走回了屋子。 英俊的脸庞,近乎完美的男性躯体。 两个女子看得脸都红了。 “好厉害!” “看来你是真的强……” 卢莹看着满身狼血的他,想起身擦拭,但身子刚动,却柳眉微蹙,口中发出轻吟。 “哎呦~” “老实待着,我去清洗一下。”陈北冥道。 “夫君恕罪。” 卢莹低着玉首,声如蚊讷。 一声夫君,直叫得陈北冥心里痒痒。 但她破瓜不适,又来两个明灯,自是无法再战,便转身出去。 不远处,有个水潭。 俩明灯看陈北冥走开,慢慢走向卢莹。 “姐姐好美!” 年纪稍小的少女惊叹道。 卢莹出身顶级豪门,从小受过严格的闺秀教育,体态、仪表、神情,无不是万里挑一。 加上她端庄国色的五官,令人心生亲近之感。 卢莹抬头看了一眼少女。 灵动的眸子,琼鼻小巧,淡绿的衣衫,十分讨人喜欢。 “妹妹也很漂亮。” 少女两只大眼,滴溜溜地在她身上转了转,再看看屋里残破的环境。 “姐姐不会是与人私奔吧?你别不好意思,一定是了,穷小子爱上富家小姐,家里百般阻挠,连夜私奔……” 少女越讲越兴奋,以为猜中所有。 卢莹听得入了神,檀口微启,想要开口。 少女讲得跟话本里故事似的,但也没着急反驳,自己的遭遇说出去,都没人能信。 末了,只是说了一句: “妹妹说的倒也差不多。” “啊!我就知道,大师姐,你还骂我江湖经验不足,我厉害吧。” “住口,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们帮着将屋里收拾一下。” 大师姐观察细致,从卢莹的神情反应就知道,小师妹纯属胡说八道。 人家不过是随便揶揄而已。 “哦……” 少女瘪瘪嘴,朝着大师姐做个鬼脸,转身去收拾。 大师姐看着卢莹用锦被裹着,神态羞赧,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抱歉,不如我们先出去,让你穿衣。” 说着就要招呼少女出去。 “我……我没有衣裙。” “啊?他就用被子将姐姐从家里抢了出来!是不是姐姐家中的恶奴追赶你们?” 少女又开始脑补一出好戏…… “让你多练武,你非要听说书!” 大师姐给了少女一个爆栗,不打断她,能被她烦死。 “我包袱里有一套干净衣裙,若你不嫌弃,就先穿着。” 说着,便打开随身的包袱,将一件蓝色衣裙放在床上,拉着噘嘴少女出去了。 陈北冥清洗回来,狼尸不见,屋子里也干净许多,当看到卢莹穿上衣裙时,还愣了一下,显然,是两女所赠。 此时,天空已经泛着鱼肚白。 “此地不宜久留,远处山林中有飞鸟惊起,我们还是尽早离开。” “莫非他们追上来了?” 两个女子紧张道。 陈北冥没有问她们为何被追杀,自顾自穿起了衣服。 看着卢莹步履蹒跚,索性将她拦腰抱起。 卢莹羞红着脸,将头埋进陈北冥怀里。 但是,身后多了两个跟屁虫。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陈北冥皱眉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跟着你,这路你走得,我就走不得?” 小明灯少女瞪眼道。 陈北冥懒得跟她斗嘴,加快脚步疾行。 他功力高深,很快拉开距离。 出了树林,便看到一个热闹镇子。 来往的马车上,装满了货物。 此地距离京城不远,应当是过往商队歇脚处所。 “夫君,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卢莹坚持要下来,骨子里接受的教育便是尊礼。 一直在男人身上,算是什么道理? 若是在丛林倒也罢了,这里是光天化日啊。 陈北冥拗不过她,只好放慢速度,陪她慢走。 随后找到车马行,租了辆马车,便欲回京。 卢莹身份敏感,将她放在外面,难以放心,但带回随园,若是泄露出去,会出大乱子。 不仅成国公要跟他拼命,卢家恐怕会去堵宫门。 到时候,女帝也会难办。 幸好,当时为了保证随园安全。 陈北冥将周围宅院花大价钱买了下来,用的还是淮阳公主名义。 将卢莹藏在其中,问题不大。 主要是方便跳墙偷情…… 那跳墙之事,书生做的,他陈北冥假太监,自然也做的! 但是…… 刚出镇子,道边蹦出两个女劫匪,年纪小的不由分说,坐上马车。 “你!这是我租的马车,下去!” 陈北冥没好气地道。 “那么小气,你是去京城吧,我刚才都已经听到,正好我想去大乾京城看看,听说那里可繁华了。” 少女得意地看着陈北冥,招手让大师姐也上来。 大师姐一脸歉意地赔个笑脸,也上了马车。 陈北冥无奈摇摇头,扬一下手里的鞭子,上了大路。 一路上,能见到不少来去匆匆的骑士,仔细打量着来往行人。 看穿着,就能认出是成国公府之人。 他们做事很是霸道,凡是遇到马车,都要掀帘子看一眼,丝毫不顾人们反对。 就算遇到有些身份的人,亮出成国公府腰牌,也就老实配合。 毕竟,谁也不想得罪一位国公。 “停车!说你呢!” 骑士朝陈北冥吼道。 \u0004\u0004\u0004\u0004 第184章 惊讶得合不拢腿 陈北冥的位置,距离城门并不远。 而门口的神武军官兵,对这些骚扰百姓的恶行,视而不见。 甚至几个京兆府的差役,还帮着拦车。 成国公府的事情,朱玉并未报官。 严格说来,那是他的私事。 娘的,真是蝇营狗苟,公权私用! 陈北冥全当没听见,继续驾车前行。 “马的,你聋啊,老子让你停车!” 全副武装的骑士,骂骂咧咧过来。 车内的卢莹,已经紧张得手足无措。 若是被抓回去,下场凄惨得很! 一个失贞的罪名,就能让她万劫不复! 小明灯少女看出卢莹的紧张,低声问道: “外面的人,是来抓姐姐的?” 卢莹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咬着樱唇点头默认。 “啊?那为什么还要自投罗网,这个笨蛋,跟他们拼了!” 说着,拔出宝剑就要冲出去。 “慢着!” 大师姐赶紧拽住少女。 “哪都有你,给我安生待着,难道你武功比他还高?” 此言一出,小明灯少女想起昨晚那魔神一般的屠狼场景,心中犹自惊骇,老实地坐了回去。 那般神武之人,自是不惧小喽啰。 车外,跑来的骑士见车还没停下,脸色大变。 呛啷啷! 抽拔刀而出,便要动手。 “当老子说话放屁?今天给你立规矩!” 说完,就挥动大刀! 好在,并未砍人,而是劈向马匹。 当街杀人太恶劣,骑士不敢轻易犯众怒。 “找死!”陈北冥怒道。 手中鞭子猛然一甩,带着残影飞将出去。 那速度快逾闪电,后发先至。 “啊!” 骑士一声惨叫,摔落马下,抱着头痛苦嚎叫。 其他人听到动静,急忙过来支援。 “奶奶个腿,有人闹事,我去看看。” “谁那么大胆子,敢跟咱们对着干?” “嘿嘿,那人要是知道招惹成国公府的人,肯定要吓死!” 京兆府的差役拿人好处,出事自然不能当没看见,也都跟着凑热闹。 反正前边有成国公府的骑士,有他们出头,自己跟着看热闹即可。 若是有好处,指不定还能沾点光。 那算盘,打得一个噼里啪啦响。 可是…… 看见驾车的人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那是? “唉,老赵,你看那个驾车的是谁?我觉得好像见过?” “不是吧,臭赶车的你都认识,哪都有你啊。” “你他娘的快点,被耽误事!” 老赵打眼一看,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妈呀!是他!忠义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走走走!” 差役们恍然一惊,腿肚子直转筋。 惹他?那不是嫌命长! 忠义侯的名号,可是上了各衙门黑名单的! 只要他出现,能跑就跑,跑不了就当没看见,反正不能主动招惹。 然而,骑士们自然没有衙役们的消息渠道,不认识这个京城狠人。 七八个黑衣骑士,将他的马车团团围住。 “朋友,我劝你识相点,让我们检查马车,并赔偿汤药费。” 骑士头子阴着脸道。 “哦?呵呵,汤药费?你们要多少?” 陈北冥好整以暇道。 “这就要看你的心意了,但是没有五十两银子,我劝你别拿出来,不然,呵呵……” 笑声当中,满是威胁。 “哦?我要是不干呢?” 陈北冥冷笑道。 “不干?命只有一条,我劝你别乱来,你可知我等是谁的人,怕你惹不起。” 黑衣骑士高傲地说着。 “倒要请教。” “成国公府,黑衣骑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骑士头子得意地笑着,只要报出名号,有谁不怂? 真正不怂的人,也不会穿着如此普通,更不会赶着一辆没有任何标记的普通马车。 而且,即便有贵人官眷,一般也不愿意跟朱玉结怨。 朱玉曾经将嘲笑他女儿的勋贵子弟打得半死,皇帝也不过斥责两句。 这也算是他多年孤家寡人,不与人走动带来的好处吧。 “成国公?他算什么东西。” 陈北冥口中叼着草秆,不屑道。 “敢对我家公爷出言不逊!” “妈拉个巴子的,当自己是谁啊!” “兄弟们,动手干他!” 黑衣骑士头子立时翻脸,举手下令。 几个人不由分说,纷纷抽刀出鞘。 有的砍马,有的打算跃上马车。 陈北冥一动不动,只是看着他们。 此情此景,在黑衣骑士眼里,更像是吓得不敢动弹。 骑士头子狞笑着,朝陈北冥砍出一刀。 虽说轻易不杀人,但杀鸡儆猴还是要的! 大刀高高扬起,寒光闪闪。 下一刻,便要劈到人身上。 到时候,肯定血溅五步! 围观的百姓,更是纷纷掩住双目,不忍看惨剧发生。 但是…… 那动静和设想的不太一样。 “啊!我的眼!” “我看不见了!” 惨叫连连! 死人还会喊呢? 人们睁眼看时,被眼前场景惊呆了。 所有骑士,捂着双眼惨嚎,在地上来回打滚。 他们的眼睛,都在流血。 看样子,都被人给弄瞎了! “打得好!这帮孙子!” “俺媳妇奶孩子都要看,呸!” “活该啊,瞎了活该!” “狗仗人势的东西,打死他们!” 百姓们纷纷叫好,朝陈北冥竖大拇指。 一时间,他成了英雄。 轰隆隆~ 地面猛然剧烈震动。 城门口处,一股黑色洪流涌过来。 走得近了,才看清是上百位穿着黑甲的重骑。 带甲百人,大乾国公能拥有武力的最高标准。 为首的老者,尽管须发斑白,但那气吞山河的气势,却令人望而生畏。 “是玄甲军!” “成国公来了!” “后生啊!赶紧跑吧,那人可惹不起。” “快快,大家让出条路来!” 众人纷纷支招,让眼前的壮士离开。 马车里的卢莹,已经抖成筛子,俏脸苍白得吓人。 她清楚知道,成国公府的战斗力。 若是被围,只有死路一条! 大小明灯也不敢再说话,她们是江湖人,对官府有着本能的畏惧。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何况,她们的武功并不高。 而且,对面还是一位国公! 如此情形,她们只能默默抓住卢莹胳膊。 “吁~” 马匹嘶鸣。 朱玉稳稳停住,看了眼地上家奴的惨状,微阖着眼。 “阁下好大的煞气,我这几个家奴,不知如何得罪了你。” 朱玉不认识陈北冥,常年不出门,对京城新晋风云人物极为陌生。 更重要的是,他不在乎。 自己的荣誉,可是真刀真枪干出来,不负祖先爵位! 虽然身为国公,可面对那些酒囊饭袋的王爷,也丝毫不惧。 面前之人,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是白给! “没什么,我喜欢打仗势欺人的狗。” 陈北冥露出一对大白牙笑着。 笑得很天真,好像情窦未开的少男。 哄~ 百姓们惊,这位到底是谁? 敢如此辱骂一位国公! 还是实力强横的成国公! “小伙子疯了不成?” “哎,多好的后生,怎么不知道惜命!” “完了啊,朱国公就算杀了人,皇帝陛下也不会怎样。” 在围观百姓眼里,陈北冥必死无疑。 朱玉眼神冰冷刺骨,周身散发着森森寒意。 “哈哈……” 震耳欲聋的笑声,响彻传出老远。 百姓们纷纷低头,无人再敢直视。 这一瞬间,他就是战场的王。 方圆十里之内,无人敢阻挡! 陈北冥也笑了,星眸明亮,整个人沉静得就像一汪深潭。 对成国公朱玉的威压,毫不在意。 “好啊,好得很,老夫多年不出门,想不到京城竟多了一位少年英雄。” 嘴上轻狂,但朱玉心中惊诧,这小子什么来历? 是哪家的愣头青,还是真的牛逼? 即便是皇家子弟,面对他也像耗子见了猫。 “哎,年纪大了就该老老实实回去养老,老胳膊老腿的,万一撒尿的家伙事都不顶用了呢。” 陈北冥笑眯眯道。 朱玉闻言,眼神猛然变得阴鸷,身上杀气四溢。 这句话,直接戳中了他的隐秘。 朱玉前所未有地狂暴起来。 “刀来!” 边上的玄甲骑士,将一柄黑色大刀双手递来。 “老夫不斩无名之鬼,你究竟是谁?” 朱玉接过大刀,颏下胡须无风自动。 “哪那么多废话,老子要是说了,怕你不敢动手。” “给我死!” 朱玉凌空高高跃起,斩出数刀。 嗖嗖嗖~ 刀气横生,纵横无忌! 声音之骇人,威力之恐怖。 只怕要隔空将人斩成数块! 陈北冥见状,收起玩味,挥动马鞭抽将过去。 嘭~ 两股巨力生生碰撞! 那碰撞之威,撕裂空气,爆发出巨响。 普通的马鞭,在陈北冥舞动之下,仿佛神兵利器! 半点不亚于朱玉手中的黑色长刀。 甚至还犹有过之! 每一次交击产生的响声,都能惊得人们心惊肉跳。 “大师姐,他……他太厉害了!我爹爹都不是他的对手。” 小明灯少女惊讶得合不拢腿。 “岂止是掌门,恐怕武林中能打得过他的也极少。” 明灯大师姐杏眼变得越来越亮,她也不晓得,江湖何时有了一位如此厉害的年轻高手。 还是个敢于和朝廷国公作对的高手! 玄甲骑兵与成国公早就配合默契。 瞧见眼前情形,开始变阵,以凿穿敌阵的队形,慢慢向马车冲锋…… \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 第185章 什么人,甚至会在床上玩弄皮鞭。 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带来巨大的震动。 扬起的尘土,让车内人如坠深渊。 一百玄甲重装骑兵,何人能敌? “母亲,夫君,莹儿先走一步!” 卢莹闭上双目,脑海里除了母亲哭泣的景象,便是外面那个战斗的男人。 眼前的局面,只有死路一条啊! “给老子滚!” 车外,空中。 爆出一声厉吼。 只见一道身影,如流星坠日,砸向地面,拦在冲锋的玄甲重骑之前。 烟尘散去,成国公朱玉拄着勉强大刀站了起来。 堪堪站定…… 噗~ 鲜血喷出,划出一道血幕。 “公爷!” 玄甲骑士再也顾不得进攻,纷纷滚落下马,涌向自家主人。 “滚开!” 朱玉斥退玄甲骑士,擦一下嘴角的血迹。 方才一击,严重出乎他的意料。 对面那小子,也不知有何威能。 实力恐怖,竟至于斯! 陈北冥落地之后,满意地看了眼马鞭。 看来在武力加持之下,飞花摘叶都是杀人利器,何况皮鞭? 而且,皮鞭除了做武器,在某些场合,也有大用呢,比如有些人,甚至会在床上玩弄皮鞭。 他甩手扔回车上,卓然而立。 “好好好!老夫知道你是谁了,好一个忠义侯!” 朱玉双手抱拳,郑重说道。 当今天下,如此年轻就有深厚功力者,唯有忠义侯! “本侯手里没轻没重的,希望没伤到公爷。” 陈北冥微笑道。 “今日冒犯之罪,还请忠义侯海涵,改日必奉上厚礼谢罪。” 朱玉并非蠢货,陈北冥如今权势滔天,得罪他并不明智。 况且,人家有狂傲的资本,仅用马鞭就将自己必杀的招数化解于无形,还能顺手反击。 如此身手,恐怕天下罕有敌手。 北疆那一战,就算是自认当世名将的朱玉,换成自己也做不到。 “那多不好意思,本侯可是出了名的清廉如水。” 陈北冥拱拱手,假模假样地说着。 朱玉嘴角抖了抖,心里暗骂: 你奶奶的清廉如水,比老夫还贪!谁他娘的不知道,就算是黄鼠狼到你家,都要留下一身皮。耗子到了你家,都要丢根尾巴! 可表面上,他嘿然一笑: “忠义侯哪里的话,老夫赔礼道歉,与你清廉与否无关,告辞。” 说完,回身上马,带着玄甲重骑走了。 一桩杀孽,就此结束。 围观的百姓见状,纷纷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我道是谁,原来是忠义侯!” “忠义侯如此年轻,还这般俊朗,哎,可惜了啊。” “嘿嘿,也就是忠义侯,不然谁敢惹这个老东西。” 靠近的百姓,更是连忙拱手行礼: “侯爷万安!” 他们是真心敬佩这个年轻的侯爷。 虽然坊间传闻他有些抠搜,说他心狠手辣。 可人家对穷苦百姓,那叫一个好。 多点这样的侯爷,可比什么表面沽名钓誉,背后搜刮民脂民膏的东西强多了。 陈北冥朝百姓拱拱手,跳上马车,朝着城内走去。 卢莹虽然没看见刚才的大战,但听到动静,明白自己安全了。 普天之下,能替自己阻挡危险,恐怕就是他了 大小明灯的表情,同样精彩。 小明灯眼睛放光地说道: “天呐,他就那样击退了一百个重甲骑兵?” 大明灯师姐正色道: “擒贼先擒王,人家实力超绝,自然能如此施为,普通人还是不要想了。” 小明灯眼中,泛起小星星,憧憬地道: “若是将来我的夫君也能如此,那最好了……” …… 陈北冥赶车马车到了地方,才想起来没带钥匙,索性扭断锁头,驱车进去。 这座院子目前还空着,只有些基本的生活配置。 其他院落,则存放着不少宝贝。 狡兔三窟的道理,他可不用别人教。 三女先后下车,迈步进屋。 “好漂亮啊!” 小明灯少女发出没见过世面的赞叹。 “喂喂!到京城了,你们可以走了吧。” 陈北冥冷哼着说道。 “哼!姑奶奶不叫喂,姓岳,叫灵杉。” 啥? 陈北冥惊得倒退两步,难道老子到了笑傲世界? “你爹莫不是叫岳不群?” “胡说什么,你爹才叫岳不群呢!你全家都叫岳不群!我爹爹叫岳卓群,乃是堂堂华山派掌门。” 嗯…… 多少还真有点像啊…… 陈北冥疑惑地挠挠头,名字差一个字,但华山派算是对上了。 “你华山派的独门绝学,是不是叫紫霞神功?” “不是啊,哪有门派武功叫什么神功的,你以为街上卖大力丸呢,我华山派修炼的可是道家正宗内功。” 全乱套了…… 不过陈北冥松了口气。 真要笑傲江湖,说不定会碰上某个自宫的猛人。 好在,都只是巧合而已。 “我要住这间。” 小明灯也就是岳灵杉,已然开始挑房间。 陈北冥则坐不住了。 “咳咳,时间还早,你们现在投客栈来得及。” “你堂堂朝廷大官,我住你一间房子怎么了,真小气!” 岳灵杉扛着包袱就要进房间。 “那啥,不方便。” 陈北冥跟在后边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卢姐姐住一个人住大宅子会怕的,是不是?” 岳灵杉拉住卢莹的手,使劲眨巴着眼睛。 卢莹脑海还在规划以后怎么生活,闻言点了点头。 “夫君让她们留下吧,妾身自己住确实害怕。” 岳灵杉得意地挑动柳眉。 “你不回去跟你爹团聚?” 为了自己的性福,陈北冥咬牙问道。 多了两个明灯,以后太麻烦。 “我跟大师姐就是下山历练,来行走江湖的啊,一两年不回家,没什么打紧。” 岳灵杉噘着嘴回答。 “你是西秦人,本侯爷不喜欢。” 陈北冥又找到一个借口。 “那我从今日起就是大乾人啦。” 岳灵杉直接坐地改籍,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 “咳咳……人要爱国。” 陈北冥气得干瞪眼。 “天下本是一家,你管我是哪国的,本姑娘愿意。” 陈北冥彻底认输,这话没法反驳。 岳灵杉取胜,喜滋滋地拉着大师姐去挑房间。 院子里只剩下陈北冥与卢莹。 “夫君,大恩不言谢。” 卢莹隆重地施了一礼。 “这是干啥,怪见外的。” 陈北冥趁机揽住她的纤腰。 “礼不可废,既然妾身跟了您,所有礼仪都要遵从。” 卢莹郑重地说着。 “在我这,别的礼都不需要,只需要周公之礼。” 说完,他抱起卢莹就进了屋。 卢莹满脸绯红,既期待又害怕。 “别……她们还在。” “不去管她们。”陈北冥坏笑着道。 “那……那……晚上好不好?” 卢莹做着最后的坚持。 “哎嘿嘿,现在有现在的好处,晚上我得回家呢。” “好吧……” 卢莹闻言,眼睛垂下去,红着脸为陈北冥脱衣。 自己的身份,只能成为外室。 虽然心有不甘,但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不过么…… 虽然两人已经走完夫妻实际程序,身子也破了,但面对赤果健壮的男子躯体,还是面红耳赤。 欲待不瞧,又不得不观。 一颗心跳的,差点要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 行动间不由慌慌张张,拙手拙脚。 陈北冥见她羞涩紧张的那份娇态,哪里会放过? 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嘴角一勾,露出邪魅笑容。 “来,老爷教你个新招式。” 卢莹见他手指方向,见他这么一说,岂会不明其意? 羞怕之心更甚,但却不愿违拗陈北冥的意思,只好强作镇定,信手而为。 卢莹受创未久,尚有余惊,况且她自幼通读圣贤之书,虽知闺房之乐,原是天伦,但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地点…… 多少还是令人难以畅怀。 卢莹见他意兴已致,也想搏其欢心,心中长叹一声,配合着行动起来。 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旖旎的氛围,让人自然而然的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巫山一片云,化作相思雨。 卢莹先还闭眸紧眉,晦涩生疏,但不知不觉已是娇唱连连,气若游丝,大有不胜之境。 陈北冥怜她体娇身弱,也不故意折腾,稍稍纵情,便鸣金收兵。 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咦,卢姐姐呢?” 动静刚落,窗外响起岳灵杉的声音。 嘭嘭~ “卢姐姐,你在里面吗?” 卢莹穿好衣服,刚想回答,樱唇却被捂住。 看着陈北冥的表情,立即明白那意思,自己这副样子出去,定然会引起她们怀疑。 偷偷白日宣淫也便罢了。 被人当面指出,那自是羞愤欲死。 于是,便忍着不吱声。 好在岳灵杉敲了一会儿,见无人回答,便兀自离去。 “你放心在这住着,隔壁就是侯府,有事我会第一时间过来。” “妾身明白,只愿夫君不要抛下我,我……我实在怕了。” 说着,哭了起来。 两日来的遭遇,换任何女子,恐怕都得崩溃。 卢莹的表现,已经算是坚强。 陈北冥怜惜地将她抱在怀里。 “别怕,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伤你!” “夫君,我明白……” 两人缠绵一会儿,陈北冥见时间不早,留下些银子,翻墙回到随园。 …… 第二日,他照常进攻,马车刚出随园,路边蹦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 “冤枉啊,大老爷,小女子冤枉啊!” 有人拦车喊冤? 陈北冥郁闷地探出头。 “老子什么时候多了业务?” \b\b\b\b\b\b\b\b 第186章 两侍女竟是处子之身? “起来说话。” 陈北冥沉吟道。 按理说这不是自己的职责范围。 起码去找京兆府或者是大理寺吧? 可事情到了头上,赶人走不是他的风格。 “民女郑春华,冤枉啊!” 她仍旧跪着喊道。 女子一身脏污,脸上涂抹得看不清相貌,味道顶得陈北冥差点将早饭吐出来。 “停停停!别磕了,状纸何在。” “这里,请大老爷过目!” 郑春华连忙双手捧着奉上。 车夫接过状纸,转交上来。 陈北冥打开一看,字体倒是娟秀。 看样子,是她亲手书写。 再看内容,陈北冥气不打一处来。 上面列举了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如何威胁入股石炭矿之事。 他遭到拒绝后,更是恼羞成怒,杀掉郑春华全家! 相关细节,写得很是详细。 “他马的,是纪纲那个老瘪犊子能干出来的,但仅凭状纸恐怕搬不到他,就算我去查,说不得也清理得一干二净。” 陈北冥掩卷沉思道。 干坏事,纪纲绝对是专业的,虽然,这家伙有时脑子不是那么灵光。 陈北冥掀开帘子,围观的人群里有人看了郑春华一眼,转头离去。 那神情动作,若不是锦衣卫的探子,就见鬼了。 “你去家里取匹马来。” 陈北冥说道。 马夫连忙应诺,转身就去牵马。 “郑春华是吧,你先上马车,本侯骑马在后面跟着。” 眼下的情形,要是不带到东厂,恐怕她一会儿就消失在人间。 渣都不剩那种…… “民女谢恩,谢大老爷……” 郑春华又要磕头。 “赶紧上车走人,小心有人追杀!” 陈北冥表情严肃地说道。 郑春华闻言,不敢耽搁,连忙钻进车厢。 …… …… 十几里外,襄城伯爵府。 啪啪~ 传来连声瓷器摔碎的声音。 两个价值不菲的古董瓷瓶,砸得粉碎。 纪纲仍旧不解恨,还想摔点什么。 对于守财奴纪大伯爷来说,可是破天荒之事。 “那姓郑的女子落到阉狗手里还有我的好?你当初是怎么说的?” 纪纲愤怒地指着面前的青年。 “好了,你骂他有什么用,此时将那女子抓回来才是正事。” 纪夫人心疼弟弟,劝解道。 “你个蠢妇,那他奶奶的是东厂,你以为是我的锦衣卫衙门?整个朝堂你去问问,有谁不怕那地方!” “姐……姐夫,这也不怨我啊,她假装顺从,打晕我就跑了,您……不也没抓住她。” 纪纲气得想打人,但刚举起手,纪夫人就将弟弟护在身后。 “你打啊,照着老娘胸口,正好你可以让那几个妖精坐我的位置。” 纪纲犹豫一番,还是没敢动手,失去了岳丈的支持,锦衣卫很快就会出问题。 他这个襄城伯,也会被人吃干抹净。 “你就惯着他!” 纪纲扔下一句话,气冲冲地出去。 屋内传出伯爵夫人宠溺小舅子的声音。 “你啊,怎么就那么不小心,下次,可不要这样,知道了么?刚才你姐夫也只是吓唬你,他不会怎样的。” 纪纲摇摇头,生气地到了书房,对侍立一旁的亲信道: “事情都处理干净了?” “回伯爷,县衙上下都给了好处,郑家亲朋也都打点好了,保证万无一失。” 如此,纪纲才满意地点点头。 如此一来,逃脱孤女又如何? 就算是陈北冥,也拿自己毫无办法! 另一边,东厂。 陈北冥打发郑春华去洗漱一番,换身衣服,她那身味道,实在呛人。 怕要是进了官廨,别人都吃不进去饭。 “见过侯爷!” 刚进小楼,房间里多出两个俏丽侍女。 “嗯?你们是……咳咳,起来吧。” 陈北冥忽然记起来,她们是自己在卢家别院救过的那两个侍女。 怎么那帮番子,给安置在小楼了? “你们住得还习惯吧?” 陈北冥关心地问道。 豪门家的侍女,就是不一样,两个侍女眉梢眼角都藏着秀气,肌理细腻,体态匀称。 放在陈北冥的时代,开个直播,喊几声哥哥,绝对礼物满天飞。 “公公们待我两人很好。” “我们愿终身侍候侯爷。” 两女清楚,走出东厂大门,等待她们的就只有死亡。 只有抱紧眼前的大腿,才可能求活。 更何况,她们也都听过传闻,忠义侯从不亏欠穷苦人。 “是吗?让我来看看你们的手段。” 陈北冥说着,乐呵呵地靠在软榻上。 两女盈盈一福,一个为他端来茶水,一个利落地捏着腿。 手法没的说,那叫一个地道! 不愧是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 陈北冥舒适得想哼哼…… 腐败啊,上班还能如此享受! “咳咳,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知微、知秋。” 别说,名字取得还挺有水平。 五姓豪门虽然不是东西,但在拿捏逼格这一方面,确实独到。 “知微啊,坐过来,侯爷教你个小秘密。” “嗯?什么秘密?” 知微好奇地上前…… “啊!侯爷真坏!” “嘿嘿,怎么坏?” 很快,屋内传出一些琴瑟和谐的声音。 直到两女荆钗散发,春光半露,陈北冥才满意地下楼。 她们居然还是处子!这在大户人家可不多见。 估计跟两人是卢莹的侍女有关,若是跟着公子什么的,只怕早就玩得不再玩了…… 也罢,等风头过去,送她们去侍候卢莹。 “侯爷,郑春华参见。” 番子躬身道。 差点忘了她,陈北冥走到公獬,她已经在等候。 瞧见郑春华的相貌,陈北冥惊了一下。 眼前的美人,和方才那个臭不可闻的女子,是同一个人? 但见她,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 柳眉凤眼,清素若菊。 还真是个美人。 难怪纪纲小舅子会动心。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恐怕都会有想法吧。 他稍稍回神,叹气道: “说实话,你的冤情本侯暂时帮不了。” “都说忠义侯忠肝义胆,不惧权贵,难道您也与那狗贼同流合污了吗?呵呵,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 郑春华绝望喊道。 “大胆!怎么跟侯爷说话,找死!” 番子们大怒。 陈北冥挥退手下,正色道: “本侯说过,即便现在去查,恐怕证据已经销毁。” “民女便是人证,亲眼见到那些恶贼杀死我全家一十三口!” 郑春华厉声喊着。 陈北冥摇头道: “没用,本侯不能仅凭你一人之言,就拿下一位伯爵。杀人容易,可由此引发的朝廷动荡,无数人家破人亡,你担得起吗?” 郑春华凄厉道:“民女不管这些,只想为我全家申冤!” 陈北冥头疼啊,这女人现在眼里只有报仇。 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择手段。 “将她单独关押,好吃好喝伺候。” 眼下,只有将她关起来冷静冷静。 “狗官!原来你也是个狗官,我呸,什么忠义侯……” 郑春华一边挣扎,一边狠狠地骂着,连陈北冥都骂上了。 陈北冥黑着脸,心里窝火,可他又不能跟一个死了全家的可怜女子较劲。 虽然不能动纪纲,但敲诈勒索没问题。 火气总得发泄出去不是。 这种事,陈北冥擅长…… 啊,呸,不是…… 是有经验…… 他嘴角一咧,有了主意。 “你点几个人,随本侯出门。” 很快,一行七八个人出了东厂,直奔锦衣卫。 锦衣卫衙门,在内城的一个偏僻角落。 历任指挥使知道锦衣卫招人恨,所以特意挑得此处。 陈北冥坐骑刚拐进锦衣卫衙门街上,便有人连滚带爬跑进去通知。 他等停好马匹,衙门口已经站满了飞鱼服,一个个拔出绣春刀,精神紧绷。 陈北冥简直就是锦衣卫的噩梦,只要碰上他,锦衣卫就倒霉。 “哎呀呀,这不是侯爷嘛,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一个穿着三品官服的壮硕汉子,从衙门里出来。 看样子,大约四十多岁。 “你是?” “侯爷真是日理万机,下官锦衣卫同知黄子成,您封侯那日,在崇楼宴请,下官还给您敬过酒。” 陈北冥搜索一番记忆,还是没想起来,这种小人物太多,他哪里记得住。 又不是漂亮小娘子…… “哦,知道了。” 陈北冥随意地回应一声,下马略过他,朝着锦衣卫衙门走去。 门口的锦衣卫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求救似的看向黄子成。 黄子成见陈北冥瞧不上自己,也不敢发火。 他可不比纪纲,人家背后有世家支持。 可是看着陈北冥走向大牢,面色陡然大变。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187章 那是喜欢吗?那是馋人家身子! 黄子成硬着头皮挡在陈北冥身前。 “侯爷,纪大人不在。” “怎么,非得纪纲在,本侯才能进锦衣卫衙门?看来,你们的谱很大啊!” 陈北冥寒声道。 说着,释放出一身杀意! 锦衣卫名义只是皇帝私军,怎么处置,皇帝自己说了算。 换句话,陈北冥杀他们不过是为皇家清理门户。 论在皇帝面前的分量,陈北冥可比纪纲重要多了! 哒哒哒~ 在陈北冥的杀气纵横之下,一众锦衣卫被吓得牙齿打架,双腿发颤。 他们都能感受那寒冰入骨的冷意! 若是继续下去,人都吃不消。 黄子成也不好受,却只能硬着头皮挺着。 作为锦衣卫的二把手,没两把刷子怎能屹立十几年不倒。 可他也只是比别人强一点…… 那恐怖的威压实在可怕,黄子成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选择放弃抵抗。 “侯爷说笑了,您自然可以进去。” 哗啦~ 锦衣卫立即让开一条路。 生怕慢一点就会冻伤自己。 陈北冥冷笑一声,走进锦衣卫衙门。 黄子成则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介绍衙门内部结构和功用。 他是能拖延就想拖延一分,若能等到纪纲回来最好了。 但心里也明白,最终肯定还是白费功夫。 既然陈北冥来找碴,那锦衣卫大牢是必然要去的地方。 有黄子成带路,还是陈北冥这个大魔王,自然是畅通无阻。 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步入监区,头间牢房关押着一个胖子,满身伤痕,一副生无可恋地倚在墙上。 “他犯了何罪?” “回侯爷,他囤积米粮,操纵物价,导致民怨沸腾,是个奸商。” 黄子成痛心疾首道。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你们冤枉我,分明是想霸占我的商号!” 胖子吼道。 “住口!你这个刁民,侯爷,您别听他胡说八道。” 咱们锦衣卫怎么可能冤枉人呢? 凡是进来的,都是自己冤枉,实际上都干得生孩子没腚眼之事。 “胖子,你可认得本侯爷?” 胖子睁着两只绿豆眼,迷茫地摇摇头。 “本侯陈北冥。” “啊!是忠义侯,侯爷救我! 小人是京城最大粮食商号掌柜,我要告纪纲那个狗贼,他看上我魏家的商号,几次入股都被我拒绝了,我冤枉啊!” 胖子磕头砰砰作响,很快额头就见了血。 他明白,必须要抓住眼前的机会。 鼎鼎大名的忠义侯陈北冥,真能救他! 过了这个村,就只能去阎罗王那里报到了! “是这样啊,那你是冤枉的,给我打开牢门,放了吧。” “啊?不可啊,侯爷!” 黄子成惊道。 要是把人放了,纪纲得劈了他。 为抓胖子,锦衣卫好容易罗织了很多罪名。 魏家为了救人,没少给纪纲送银子。 但锦衣卫一直压着,就等胖子松口。 现在,就差最后一出溜了,可不敢点头啊。 “嗯?你是在质疑本侯爷?” 陈北冥斜睨黄子成。 人的名,树的影。 黄子成汗出如雨,纪纲和眼前的活阎王他都惹不起。 “下官……下官做不了主啊,侯爷饶命!” 啪啪啪~ 黄子成竟然跪下磕头! 陈北冥冷哼一声: “本侯让你做主了吗?你还想做本侯的主?还是想做陛下的主?放人!告诉你,这是本侯的意思,也就是陛下之意!” 狱卒可怜巴巴地看着黄子成,放了人,他们都得被纪纲弄死。 “哎,看来本侯说话就是不好使。” 陈北冥踏前一步,作势出手。 “开门,侯爷的话就是圣上的话,你们等什么!” 黄子成擦了一把汗,蹿起来接过狱卒的钥匙,打开牢门。 戏演完了,跪都跪下了,陈北冥还是不松口,那就不是他黄子成的关系了。 到时候纪纲兴师问罪,也说不出什么。 眼前的情况,只求纪纲到得早些,放掉胖子之后,再抓回来就是…… “侯爷青天大老爷啊,我魏秋山谢侯爷救命之恩。” 胖子一出来,哭得稀里哗啦,他原本以为死定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碰见了忠义侯陈北冥。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次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他暗下决心,等出去之后,一定要给忠义侯府送好处,大大的好处! “好了,快走吧,王文武认不认识,去找他,他会帮你。” “认得,认得!平阳侯府的王二爷,大名鼎鼎,小民知道。” 胖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陈北冥继续往前走,到一间牢房前停下。 “嗯?” 牢房里,是个一身白色衣裙的女子。 玉体修长,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身诗书气度。 好一个美人! “她又是何罪?” “这……” 黄子成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张嘴,总不能说纪纲看上了,人家不从,关起来吓唬一下? “嗯……她是有些罪责,理应重罚,伯爵大人喜欢人家的气质,就先关押,希望她自省。” 嗯? 理由太蹩脚了…… 陈北冥一看就知道有猫腻。 “呵呵,那叫喜欢吗?那是馋人家身子!” 他直接一个你懂的眼神。 “放了。” 黄子成无奈,只好去开门。 放一个是放,两个也是放。 反正虱子多了不愁。 女子原本闭着美眸,听到动静,还以为纪纲又来逼迫。 抬头却看见牢房门前,站着一个相貌俊美的锦衣少年。 “你自由了,快些走吧。” 陈北冥微笑道。 女子疑惑地走出牢门,盈盈一礼。 “小女子吕素谢过公子,敢问公子姓名。” “本侯陈北冥。” 女子闻言,激动得一颤! “您……您就是忠义侯!《明月几时有》的作者?” 吕素美眸蓦地亮了。 那首作品,可是流传天下的存在啊,能看见他的作者,是多么幸福之事!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陈北冥潇洒地摆摆手,继续往里走。 现在新作品出来了,迷妹指挥越来越多…… 他也不着急,就在里边慢悠悠溜达。 只要瞧见顺眼的人,便上去过问。 不管锦衣卫给的什么罪名,一律放人! 就这么放下去,要是纪纲还不来,诏狱可就空了! 接连放了七八个,纪纲才气喘吁吁地赶到。 最后一个倒霉蛋又被抓回来,那就没办法了,谁让他跑得慢呢? “你……你!我要告你,你私放朝廷钦犯,罪大恶极……” 纪纲气地吹胡子瞪眼,上来就急赤白脸地喊着。 陈北冥将一个千户呆愣地踹下座位,拿起茶水倒上一杯。 喝了口茶,不屑地听着纪纲喷口水。 “赶紧去,陛下正好有空,用不用本侯爷给你通报?” 纪纲喘着粗气,却无可奈何。 告状? 女帝正对他看不顺眼,这时候去告状不等于送上门? 他才不敢去呢…… 里边很多人都有冤屈,尤其是陈北冥放走的,全是被陷害。 真要是弄个三堂会审,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陈北冥这巴掌,打得不可谓不狠。 跑到自己地盘指手画脚。 只怕,明日就能传遍官场。 朝中那帮官员,还不知道会怎么嘲笑。 “都给我滚!” 纪纲吼道。 锦衣卫众人忙不迭地跑了,那些人里,尤其是黄子成,早他娘的就想跑了! 多待一秒,都算是他们对自己生命不负责。 两位大佬打架,他们可惹不起。 现在正好,两人正面开干吧! “姓陈的,你到底要怎样?” 纪纲咬牙切齿道。 “啧啧啧……什么本侯要怎样,你这话我再怎么听不懂。” 陈北冥一副装傻的样子,纪纲没办法,只好换了哀求的口吻。 “侯爷,你还要我怎样,才肯罢休?” 陈北冥这尊大神,他现在也惹不起了,只求息事宁人。 短短半年时间,立的功勋,足以让无数名将汗颜。 偏偏他武功卓绝,打也打不过。 碰上这种,认栽就是。 陈北冥见状,也不强求,做出一副奸商的表情,嘴角露出奸笑。 “哎,本侯最近手头紧啊,肉都吃不起了。” 纪纲顿时恨得牙痒痒。 你吃不起饭? 跟平阳侯府做的生意,京城谁不眼馋! 说日进斗金,都属于羞辱。 你吃肉,老子喝口汤都不行。 看上的女人,也被你放跑了。 腹诽贵腹诽,可他不得不低头。 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肉痛地放在桌上。 “下官也为侯爷担忧,侯爷是国之柱石,怎么能委屈您,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多买点肉吃。” 陈北冥扫了一眼,目测有两万两的样子。 心说:这点就想打发老子,做什么美梦。 “哎呀,最近肉价贵啊。” 看陈北冥不接,纪纲咬咬牙,又掏了几张。 “可是我想吃草原的羔羊肉……” 陈北冥手指敲着桌面。 纪纲又忍痛拿出几张,面额只有五十两,看来身上大额的没有了。 “哎,怎么好意思让纪大人破费。” 陈北冥话说的漂亮,可手底下一点不客气,随手塞进怀里。 拿到东西,溜达着就往外走。 纪纲一脸灰败地跟在后面。 锦衣卫衙门里,众人眼神复杂,有迷茫的,有不屑的,还有幸灾乐祸的。 但他们都得出一个结论。 恐怕以后,锦衣卫在东厂面前,彻底抬不起头了。 “放开我!” 门口传来一阵尖叫。 \u0004\u0004\u0004\u0004 第188章 这份清纯,你说是从良的? 锦衣卫衙门口。 吕素被人押了回来。 她的逃跑速度,还是没法和锦衣卫追击的速度相比。 看到陈北冥,吕素仿佛看到希望。 “忠义侯,救我!” 陈北冥板着脸斥道:“放开她!” 锦衣卫为难地看向纪纲,他们奉了命令去抓的人。 “放人!” 纪纲脸上肌肉抖了抖,暗骂几个手下蠢货,怎么不走侧门。 现在当着陈北冥的面,那是在打脸呢? 放走就放走吧,大不了晚点再抓回来就是。 一个从良的花魁而已,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 吕素挣脱掌控,赶紧躲到陈北冥身侧,警惕地看着周围的锦衣卫。 “放心,襄城伯说放你,谁敢造次?等下跟我一起离开,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陈北冥一顶高帽子就送了出去。 锦衣卫指挥使,襄城伯纪纲亲口放人。 东厂掌舵人,忠义侯陈北冥保护。 如此高等级的配置,哪个锦衣卫不长眼啊…… 出了锦衣卫衙门,陈北冥回头看了眼纪纲。 “纪大人,本侯对你们锦衣卫的工作很不满意,要整改。” “侯爷说的是,下官一定整改。” 纪纲态度温和得一塌糊涂。 两人的对话,将一帮下属看得一愣一愣的。 老虎也有变成猫的时候? 还是那陈北冥太强悍了啊…… 强悍到纪纲都要避其锋芒。 陈北冥笑了笑,纪纲能屈能伸,不愧是他,否则,也混不到今天的程度吧。 他转身上马,打算回东厂。 “侯爷,那个女子还在跟着。” 边上的番子说道。 陈北冥回过头,看见吕素提着裙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打马走到她身侧。 “你不赶紧回家,追我做什么?” “我……我回去……纪纲还会抓我。” 吕素忧心地说着。 她抚着高耸的胸膛喘粗气,看得陈北冥心中一荡。 如此美人,落到纪纲手里,的确糟蹋了。 “你的家人的呢?不行的话举家连夜离开京城,坐船南下,去外地投奔亲戚也好,我可以帮你拦他们两天。” 陈北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两天时间,怎么也够了,就算锦衣卫再神通广大,找个人也没那么容易。 若是这样都跑不掉,那真就没有逃跑的意义了,还不如踏实留下来,当个金丝雀。 “我没家人,自己一个人住。” 吕素表情凄然地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没有家人。” 陈北冥有点摸不着头脑。 又不是齐天大圣,总不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吕素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咬着唇。 “我之前在万芳阁待过,三个月前为自己赎身。” 万芳阁? 原来是青楼的红倌人啊,陈北冥恍然大悟。 若是不说,还真没看出来。 一看看去,吕素身上没有丝毫风尘之气。 看她的相貌,怎么也不可能寂寂无闻,想必名字也是后改的。 青楼女子从良,大多是找个小门户嫁了,但多是过得凄凉。 就算有幸进入官员勋贵府中,也是做妾,还是那种被鄙视的底层。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陈北冥心生怜惜。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外室的名分,你放心,我自己有手有脚,不要你一钱银子,只是不想被人无穷尽的骚扰。” 吕素十分精明,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也明白只有眼前的男人,才有此威力。 陈北冥哭笑不得。 自己的名头当然能吓人,但也会让敌对势力虎视眈眈。 看她的样子,还是想凭自己的努力活着,这种生活态度,需要鼓励。 他忽然想起王诗眉手下有个绣坊,便问道: “你可会刺绣?” “我如今便是靠着卖刺绣过活。” 吕素的语气,充满骄傲。 那副样子,绝对是对自己的刺绣技艺非常自信。 “那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伸手抓住吕素腰带,提到马上,揽着她的纤腰,打马开始奔跑。 吕素初时有些慌乱,很快便镇定下来。 这等心境,绝非一般女子能有。 …… 平阳侯府绣坊,位于外城一片桃林旁。 鸟语花香,环境极佳。 听到侍女的通报,王诗眉半天才从绣坊里出来。 她远远地站定,一脸警惕地看着陈北冥。 自上次被打完屁股,她就没给过陈北冥好脸色。 “小女子见过忠义侯。” 礼仪行的一板一眼,表情则是冷漠得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那啥,帮我个忙,吕姑娘被锦衣卫指挥使纪纲骚扰,你先将她安置在绣坊,就当普通绣女就可。” “不方便。” 王诗眉拒绝得非常干脆。 说完,瞥了眼一旁有些拘谨的吕素,心中骂道: 死太监,又勾搭美貌女子,都没有那东西怎么还如此好色。 陈北冥眉头一挑,这女人还记上仇了。 “不帮?” 陈北冥故意瞟了一眼王诗眉的豚。 其中的意义,不言自明。 王大小姐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想起那晚的揍豚之辱,心一横。 “就是不帮。” “我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陈北冥又使劲看了豚一眼。 “给一百次都是!” 王诗眉很是决绝。 吕素神色黯然地转身就走。 “你先别走,我有事要处理一下。” 陈北冥叫住吕素。 下一刻,当着几个人的面,拦腰扛起王诗眉,进了林子。 绣坊的侍卫张了张嘴,没说话。 这位可是忠义侯,都知道自家侯爷当陈北冥是儿子,谁敢说什么。 况且还是太监,能做出什么事。 兄长教训妹妹,那不是理所应当。 俩人肯定是闹着玩的! “小姐!” 王诗眉的贴身丫鬟珠儿,倒是想护主,可是有心无力。 那可是声名赫赫的陈北冥啊,还是侯爷的好大侄儿。 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姐被带走。 吕素则看得目瞪口呆,怀玉绣坊在京城,可是首屈一指,都知道此间主人是平阳侯府的大小姐。 就算是陈北冥是个太监,也应该避讳。 牛啊,忠义侯就是牛! 吕素对自己的小心思,又得意了一些。 “你放开我!死太监!我要告诉父亲,我要……啊!” 啪啪啪~ 桃林里传出一阵王诗眉的痛呼。 “帮不帮?” “就是不帮,你最好打死我!” 王诗眉梢脸含怒,说啥不松口。 陈北冥嘴角上勾,脸上闪过一丝邪魅。 撩起裙摆,猛然加大力气。 那薄薄的一层春裤,与没穿区别不大。 桃形的圆豚,让人兴致勃发。 啪啪啪~ 又是一番敲打,并且还用了特殊的手法,绝不是一般的拍打! 王诗眉被豚上的酥麻感折腾得有几分尿意,若是再坚持下去,难免出现丢人场景。 那她可就没脸做人了。 “别打了,我帮!” 她终于屈服了。 陈北冥有些不舍地放开,手感真他娘的好。 要是不从,他能一直打下去,打一天! 王诗眉含羞掩面,头也不回地跑出桃林。 “我这辈子都恨你!” 说话声带着哭音。 “恨就恨吧,反正老子也没办法收了你。” 陈北冥低吟道,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占王诗眉些便宜无所谓。 但真要拿下,还是心有障碍。 那样,他会没脸见老王。 毕竟,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 从桃林出来,吕素还在那呆呆站着。 “进去吧,她答应了。” “你……你打王小姐?” 吕素还是难以置信。 “哼!本侯公主都打过几个,别说一个她,我还有事,你自己小心,没事别出绣坊。” 吕素感激的一礼,慢慢走进绣坊。 陈北冥翻身上马,向随园走去。 进门时,与小玉儿在前院小花园玩耍。 “老爷回来了。” 哼冷哼一声,甩头摇着纤腰走了。 陈北冥尴尬地放下双臂。 今天的剧本,好像不太对啊? “这两个是怎么了?大姨妈来了?” 凉亭下,辛玉婵和元慧儿有说有笑。 “还是我的好婵儿对我好。” 他又微笑着抱了过去。 谁知,辛玉婵纤手抵住陈北冥胸膛。 “老爷,这次我也不帮你。” 言罢,端着绣活也离开了。 元慧儿行了一礼。 “老爷,我帮您,几位姐姐会不理我的。所以,您自求多福吧” 随后,小跑几步跟着辛玉婵走了。 “一个个吃错药了?” 陈北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今天这是要统一造反? 他疑惑着走进客厅,一个老头正对着随园的侍女哭诉。 那样子,真是情真意切啊。 陈北冥眉毛一拧,心道: 他怎么来了? 第189章 翻墙比自家还爽 陈北冥算是搞清楚怎么回事了。 难怪众女都没有好脸色,原来是他在搞事情! 这老头子还真尼玛不要脸。 “秦朗!” 陈北冥一声怒喝,老头吓得一哆嗦。 随园的侍女,第一次见自家主人发这么大火,赶紧跑了。 “侯……侯爷。” 驸马都尉,秦妃的父亲,就这么跑到侯府卖惨。 秦朗可怜巴巴地凑了过来。 那受气包的表情,让陈北冥又气又恨。 揍他吧,就那二两骨头,一拳就能送走。 不揍他吧,竟敢跑到自己家里来挑事卖惨。 “你好大的胆子,真当本侯不敢跟你动手?” “侯爷,您就放老夫一马,给条生路吧。您发话以后,如今我拿不到一点生意,一家老小还指着我呢,就算看在我女儿面上,多少也给点面子吧。” 秦朗拱手作揖,到最后还要跪下。 陈北冥眼疾手快,揪住秦朗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 真要是跪下去,以后传出去成什么事了? 他气吼吼地说着: “当我真不知道你有多少家产?几家银号一共二十万两白银,这些银子哪里来的?” 此言一出,秦朗立刻脸色大变,惊慌失措。 他自以为卖惨能卖得很有效果,想不到竟然被无情地揭穿了。 陈北冥竟然调查得一清二楚! 但是,那也不能嘴软…… 秦朗坚持说道: “老夫没有,您一定是弄错了,我这就走。” 可他还是心虚了,真要是对峙下去,还不知道要挖出什么来! 但是,陈北冥哪里会让他得逞,朗声道: “既然卖了女儿,就别再打着她的名义到处糊弄,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 说完,松开手,替便宜岳父整理好领子。 虽然语气十分平和,但眼里的阴冷吓得秦朗战栗不已。 “老夫懂了,老夫再也不敢了。” 说着,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很显然,陈北冥知道的事情,远比嘴上说的还要多! 秦朗离去之后,客厅外,伸出一排发髻。 几个偷听鬼不知道,她们已经暴露。 陈北冥没好气喊了一声。 “都给我进来!” 低着头先进来。 辛玉婵和元慧儿也磨蹭着站到后面。 “老爷~” 添香指望用撒娇大法糊弄过去。 “住口!” 添香刚想瘪嘴装哭,被陈北冥瞪了回去。 “站一排,背过身去,弯腰。” 四女老实的执行。 环肥燕瘦,形状各异的翘豚出现在眼前…… 啪啪啪~ “知错了没有?” “知道了。” 挨了揍的捂着脸跑掉,只剩下元慧儿一个,在那抖着。 那姿势,那动作,那不知是害怕或者害羞的感觉,看得他心潮澎湃。 元慧儿豚形最美,陈北冥象征性地轻轻拍了一掌。 “你也去吧。” “哦。” 元慧儿红着俏脸,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眼神里,似乎是幽怨,又似乎是期待着什么? 总之,看得陈北冥差点绷不住。 而已经进行完“深入交流”的楚女侠又不知道哪里去了。 陈北冥摇摇头,心道: 算了,家里的不省心,干脆翻墙会佳人。 翻墙到了隔壁,可以看到只有靠北的几间屋子亮着灯火。 落地后,正打算推开卢莹房门,里面传出说话声。 “啊!卢姐姐,这个叫什么?好漂亮!” “这叫做胸衣,是京城最近才有的新鲜玩意。” “能借我穿一下吗?求求你了。” 陈北冥心里突突直跳,本能地就想捅破窗纸。 可是想到岳灵杉那性格,并非自己喜爱的风格,于是伸出去的手停了下来。 罕见啊…… 陈大官人竟然没有一饱眼福…… 而屋内床榻之上,卢莹与岳灵杉只穿着里衣,而岳灵杉那一袭粉色肚兜,娇俏动人。 卢莹解开带子,此间形胜,光泽耀眼。 岳灵杉去掉兜儿,没啥看头。 虽然胜在鲜嫩,可光线差恐怕分不清正反面。 外表再漂亮,也撑不起来。 可岳灵杉却乐在其中。 “卢姐姐,你怎么这般大,我……” “你年纪还小,不用着急。” 岳灵杉俏脸阴转晴,眉目期盼地问道。 “姐姐您说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我为何要骗你?再说了,真要是担心自己长不起来,不如早早找个男人。他们都说,借助男人手掌的力量,能有助于成长。” “嗯?我怎么总觉得这话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男人想要占便宜,才想出来的话?” “那我就不知道了。” “卢姐姐你是在骗我,你真坏!” 说着,她便与卢莹打闹起来。 窗外,陈北冥听的摇头,这东西可不是年纪小能解释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岳灵杉这个电灯泡在,怎么一亲香泽? 好在,过了一会儿,岳灵杉就打起了瞌睡,告辞回自己房间。 卢莹吹灭蜡烛,刚要躺下,窗棂响了一下。 呆愣的片刻,便有一道黑影扑上床榻。 正想要尖叫求救,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才安心下来。 “小娘子,陪本大爷玩玩,嘿嘿……” 陈北冥故意沙哑着嗓子。 “还请大王怜惜妾身。” 卢莹娇滴滴道。 陈北冥眨了眨眼,知道已被识破。 “你怎么认出我的?” “哼!不告诉你,让你吓妾身。” 卢莹受此惊吓,发起了小脾气。 陈北冥见闯祸,急忙搂着佳人说起绵绵情话。 但是,大手却不老实,上下其手,转眼间卢莹就被剥光。 卢莹也不是真的生气,况且对于男女之情,尝出了滋味,半推半就着配合起来。 没一会儿便是双颊流红,娇喘如丝,星眼朦胧,化作一团软泥,任陈北冥在雪白娇躯上乱来。 只是,她毕竟礼仪传家,害怕被隔壁岳灵杉听到,努力压抑着声音。 陈北冥哪里还忍得住。 下到榻前,挑着秀莲,………… 直弄得卢莹细腰如柳随风动,双眉如春山紧锁,婉转之声不绝于耳。 好一阵轻狂,这才踏碎花香,偃旗息鼓。 整理好痕迹,两人说着话。 “这些银子你拿着,有什么想吃的便让她们出门去买。” 陈北冥指指隔壁。 自己的女人,陈北冥从来不小气。 卢莹接过,转身放进荷包里。 “妾身本来还有一份嫁妆,可惜落在了成国公府里,那里面有不少母亲给妾身的田地庄子地契。” 卢莹枕着他的肩头,依恋地抱着身边男子。 “那有什么,早晚我替你讨回来。” “不要,您若有什么好歹,妾身可怎么活。” 卢莹拉着他的手,深情道。 陈北冥心中感动,却想起另一件事。 “你的那些兄弟和崔家、李家的人,似乎对我敌意颇深,想要跟我比试比试。” 卢莹身子明显一颤,语气稍变。 “他们……他们也是糊涂,不过您还是小心些。” 很显然,卢莹明显已经代入身份,心里有了陈北冥。 “若是有一日,我与你父亲要动手,怕是会让你难做。” 陈北冥沉声道。 卢莹沉默不语,只是抱着的玉臂又紧了些。 她明白,按照五姓豪门的所作所为,那是早晚的事情。 陈北冥只觉得手臂上一凉,才发觉卢莹流泪。 “妾身虽然恨他将我嫁入成国公府,可幼时他还是疼爱过我,妾身不愿见到你们生死相搏。” 卢莹的啜泣,让陈北冥有了新的认识。 虽然被家族抛弃,她还是尽着作为子女的仁孝。 这种品性确实难得,捡到宝了! “我不会让你伤心,也不会有那一天,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陈北冥豪气干云道。 五姓豪门在别人眼里,那是难以逾越的大山。 但在他面前,就容易对付多了。 陈北冥两世为人,见证过各种人类社会发展情形。 如何对付门阀世家,早有先辈给出了方案。 到时候,按图索骥就成。 至于具体办事之人,用不着陈北冥亲自出马。 “夫君自然是能做到,妾身相信您!” 两人不再说话,相拥而眠。 临近天亮时,陈北冥才悄悄离开。 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 …… 大早起,京城百姓都习惯清扫门前。 便是豪门大户也是如此。 罗府的仆役打开大门,挥动扫帚正要打扫,看见台阶下站立之人,吓得往回跑。 第190章 绝色美女都这么好忽悠? “不好了,他又来了!” 罗府的仆役想要关门,但已经来不及。 老兵们则神色难堪地看着陈北冥。 拦还是不拦? “忠义侯,我家夫人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哦,那我去见她,你没听说过,本侯也是杏林圣手?平阳侯与严嵩重伤还是我救回来的。” 找什么做借口不好,非找生病。 那不撞在他的枪口上? 陈北冥绕过老兵头子,就去了内宅。 “若是寻常纨绔,我就是拼命也会拦住,可他是一介宦官,应该不会……” 老兵头子自我安慰着。 人嘛,只要过了自己的那一关即可。 内宅的侍女正在嬉闹,看到有人进来,呆愣片刻,立即跑了。 陈北冥也不急,有人在前边带路更好。 “倒省了我找她的时间。” 一边嘀咕着,一边跟在侍女们后边,到了纪清嫣的卧房。 “夫人,夫人!他又来了!” 侍女吓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慌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很快,一身淡青色襦裙的纪清嫣走了出来。 陈北冥只看了一眼,差点眼睛都拔不出来。 淡施粉黛的她,恍若西子重生。 任何形容她的词,在那容貌面前,都显得苍白。 纪清嫣眼底闪现一丝慌乱,脸上却是强撑怒容。 “你出去!” 陈北冥微笑着收回目光。 “眉头画歪了。” “啊?歪了吗?” 纪清嫣身形一滞,对于她来说,那是不能接受的! 转身走出几步,忽然反应过来,又折返回来。 肯定是陈北冥捉弄他! “你给我出去!” 这次,语气强硬不少。 陈北冥摇摇头,这么容易忽悠,让别人忽悠跑了咋整? “想不想挣大钱?给我上茶,龙井就好。” 说罢,哼着小曲走向客厅。 不管纪清嫣如何驱赶,都当没听见。 “无赖、无耻、不要脸!” 纪清嫣气的波浪起伏。 “夫人,怎么办?我去找云叔来?” 丫鬟丽儿忧心道。 “算了,他们不是这个无耻之徒的对手。” 纪清嫣柳眉轻皱,对陈北冥的能量有清晰的认知。 “对了,你不是去派粮了,怎么还在这里?” 丽儿面露难色: “夫人,我们自己的粮食都快没有了,只能支持到月底。” “什么?不是让你将我的步摇和耳环拿去典当了?” 丽儿噘嘴道: “夫人,您的首饰都快卖完了,谁家的夫人光着头,素着衣出门的。要不我们从要捐的银子里拿二百两?” “不可,我既然承诺供养她们,就不能断了。” 纪清嫣否决了丽儿的提议。 丽儿虽有异议,却也不敢再劝,纪清嫣表面柔弱,其实倔得要命。 她决定的事,别人很难改变。 “也罢,我就去听听他想说什么,丽儿你随我来。” 纪清嫣心一横,慢慢走向客厅。 丫鬟丽儿紧跑几步追上。 …… 客厅中,陈北冥欣赏着墙上的画作。 看得出,纪清嫣的山水已经到了一定层次,并不弱于当世名家。 至于纪清嫣,她肯定会来。 罗府的财务状况,他查得一清二楚。 她宁愿自己粗茶淡饭,也要养着那些妇孺,导致府中已经入不敷出。 纪清嫣其实也有些经营头脑,刚接手之时,经营得也还不错。 但是没有坚持太久,便出现了转折。 她为人太善良。 下面铺子的掌柜们,找到缺点之后,玩命钻空子。 欺上瞒下,一个个吃得脑满肠肥。 上交的银子,越来越少。 纪清嫣信了掌柜们的鬼话,就用自己的钱去填补。 如此一来,便陷入无底洞…… “咳咳。” 进入厅内,纪清嫣发现陈北冥看着画作出神,故意咳嗽两声。 “不用咳嗽,我能听见你的脚步声。” 陈北冥笑着说道,坐下之后,敲敲桌面。 “茶呢,你们罗府就是这么待客?” “哼!我们还没得喝呢,拿什么给你?”丽儿撇嘴道。 “住口,多什么嘴。”纪清嫣怒道。 丽儿一上来,就泄了自己的底牌。 接下来的谈判中,必然要处于下风。 “你责骂她有什么用,若非你这个主母乱来,她们也不至于衣服还打着补丁。” 丽儿见他这么一说,慌忙将裙摆上的补丁盖住。 “不用你管!” 纪清嫣恼羞成怒道。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不要你管!” “你知不知道,罗府的掌柜们吃得满嘴流油,都在城里买了房子。” “什么?这不可能!” 纪清嫣惊讶地站了起来。 陈北冥从拿出一张纸,轻声道: “看看吧,这是我让东厂的番子们查出来的,不会冤枉一个人。” 上面除去人名,还详细记录了他们的产业,包括隐匿的财产。 纪清嫣想想,还是接了过来。 看着看着,神情变得越发难看,俏脸苍白,身子颤抖。 “他们!他们……怎么如此!” 纪清嫣看完,无奈地呆坐回去。 陈北冥本来充满了期待地看着,以为会有晕倒的情况发生。 可最后的样子,颇有几分遗憾。 若是来个人工呼吸,那该多美? 受尽打击的纪清嫣坐定之后,脸色转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 可即便如此,也没能影响她的美貌。 仍旧是那个秒天秒地的绝色美人。 陈北冥还是没忍住等到最后,直接开口道: “我可以帮你。” 纪清嫣想拒绝,可却说不出口。 陈北冥说得没错,罗府已经难以为继。 老兵们靠着在府中种些菜,还能糊口,后宅的丫鬟仆妇们已经没办法再节省。 满京城打听打听,谁家的下人穿着打补丁的衣服? 传出去,那不得笑掉大牙。 “我……我没什么能给你的!” 纪清嫣喟然叹道。 陈北冥听到这话,立刻笑了。 只要有口子,他就能往大了捅! 没有什么? 那都不叫事,反正他惦记的,并不是纪清嫣的身外之物。 “本侯爷不要报酬。” 纪清嫣惊呆了,张着嘴,半不出一句话,好一会儿才开口。 “啊?为什么?” “因为本侯爷喜欢。” 陈北冥微笑着回答。 纪清嫣赶紧收回眼神,方才居然有那么一刻,心猛地跳动一下。 不可以,绝对不成,那会影响罗氏的荣耀,纪家的名声! “现在,去将掌柜们请到府中来,就说东家要感谢他们这些年的功劳,有重赏。” 纪清嫣点点头,对丽儿道: “你带着几个家将去吧,就按他说得办。” 丽儿点点头,到前院去找人。 厅中剩下两人后,纪清嫣防备地看了陈北冥一眼。 却见对方闭目养神,并没有过分的举动。 那么一瞬间,心中竟然闪过一丝失落? 不,一定是错觉! 她连忙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深谙泡妞大法的陈北冥,将纪清嫣的表现看得一清二楚。 欲擒故纵地把戏,她怎么可能识破。 现在要做的,就是小火慢炖! 估计她和罗无疆恋爱都没谈过。 稀里糊涂地进了洞房,先上车,后培养感情。 想着想着,陈北冥心里一嘀咕: 马的,老子怎么突然有点嫉妒? …… 一个时辰后,罗府门前热闹起来。 十几个穿着粗布衣衫的中年男人,走下马车。 “呦,孙掌柜,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老夫好着呢,赵掌柜看着可精神。” “呵呵呵,咱们都没法跟钱掌柜比啊……” 掌柜们默契地互相使个眼色,已经达成统一阵线。 其实背地里,他们经常碰面。 这只不过是演给府里那个夫人。 夫人美是美,仙女一样,就是太容易被忽悠了。 “各位掌柜,夫人在前院等你们。” 丽儿在门口喊道。 掌柜们说笑着,依次进了罗府。 嘭~ 大门猛然关上,力道之大,速度之快,隐隐带出风声。 两个老兵顶盔掼甲,手持长枪站在门后。 掌柜们吓了一跳。 “丽儿姑娘,这是怎么了?” “就是啊,怎么个意思?” “我们胆子小,可不禁吓啊。” 丽儿言语轻快地道: “哦,最近京城不太平,据说卢家别院都进了贼人。” 掌柜们松了口气,这事他们倒是听说过。 “哦,原来如此,那倒是正常。” “是嘞,得做好防御,免得被人偷走钱财。” “对对,听闻有些人遭了贼,损失大着呢,上次我们那就是啊,折算下来,损失了一年的盈余……” 丽儿心中冷笑,带着他们继续往里走。 \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 第191章 对付老油条怎么办?下油锅啊! 花园前的空地上,架着一口煮沸的油锅。 咕咚咕咚~ 热油翻滚,冒着油烟,不时溅起几朵油花。 看得出来,那温度已经加热到极限,只要有个什么东西进去,三两下就能熟透。 掌柜们走过来的时候,才觉察到不对,但为时已晚。 转过身,老兵们已经堵住所有去路。 油锅前的软椅上,坐着个锦衣少年,冷冷看着他们。 而罗府的主人,纪清嫣,坐在不远的凉亭下,背着身。 “夫人,这是何意,我等为罗府做牛做马,您就如此待我们?” 人群中站出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大声喊着。 “他是谁?”陈北冥问道。 丽儿看了眼纪清嫣,见夫人依旧背身坐着,明白了意思。 于是,便恭敬说道。 “他是杂货行的苏掌柜。” 陈北冥拿起手中的小册子,找到他的资料,念了出来。 “苏乾学,四十六岁,京城人士,在昭国坊与平康坊各有房屋一套,良田五十顷,卢家银号存有白银两千两……” 中年男子,也就是苏乾学,听得满头大汗,身上肥肉也抖了起来。 念的东西居然一字不差! 他心中除了惊诧,便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陈北冥拿着册子,冷声道: “啧啧啧……真有钱,苏掌柜,你是怎么上下其手,弄到这么多钱财?” 苏乾学佯装镇定,瞪着陈北冥。 “你是谁?罗府的家事,只有夫人有权处理。” “你是哪来的小杂毛,敢对罗府的事情指手画脚!” “我看,肯定是这厮在煽动夫人,想毁掉夫人的产业!” 一众掌柜们明白,如果苏乾学被拿下,他们也跑不掉。 不用说,他们便达成默契,联合对付陈北冥! 对此,他早有准备,冷哼道: “你们少转移话题,我说的可有假?” 苏乾学面色变冷,阴沉着脸说道: “哼,你是想存心陷害老夫,肆意编造的东西,谁会信!” 其他几个掌柜同样说道: “就是,你是要整治我们,当然都是编造出来的谎言!” “呵呵,小娃娃,老夫纵横商场多年,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你这种冤枉人的手段,真是太差劲了!” “走,此人不能留,有他在,夫人的产业非得都让他给弄走!” 一帮老油条,贼喊抓贼! 几句话的工夫,他们就强词夺理起来。 若是个手段差一点的人,还真不是他对手! 陈北冥知道,上强度的时候到了,指着油锅道。 “接着嘴硬,我看你们能嘴硬都何时。你们不会以为,那油锅,是炸油条用的吧?” 几个掌柜见状,明白陈北冥不可能被吓到,于是转向纪清嫣。 “夫人,您就任由他糟践我们?” “咱们都为夫人的产业拼搏大半辈子,这么多我们,不合适吧!” “夫人,今天要是不给句话,人心可就散了!” 掌柜们的气势很嚣张,若是让人看见,还以为他们才是东家,纪清嫣是跑腿呢。 然而,即便如此,纪清嫣仍旧是个背影,没有一点转身的打算。 掌柜们明白,人家是下决心了。 方才的办法,没有任何作用。 但…… 他们自以为,对纪清嫣的脾气拿捏十分到位,彼此对视一眼,马上换了口吻。 “不对劲啊,难道这小子用什么美男计了?” “对,夫人莫不是不甘寂寞,搭上这个小白脸,您对得起死去的罗将军?” “呵呵,夫人青春年少,想男人也属正常。” “我们是身份清白的良民,你们无权对我们用私刑!” 一众掌柜嚷嚷着就要冲向纪清嫣。 他们清楚得很,纪清嫣最在意的便是贞洁之名! 只要在此事上做文章,必定是突破口! 嘭~ 老兵头子将一杆铁枪,重重击在青石地面。 “反了你们了,要干什么?!” 掌柜们一看是他,吓得缩着脖子,纷纷退回去。 “苏乾学,你认不认?”陈北冥厉声喝问。 “老子不认!你们这是诬陷,我要去京兆府告你们!” 陈北冥再不跟他废话,方才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也就是纪清嫣心软,给他们点承认的机会。 换成是陈北冥,直接快进到这一步了! “将他扔进油锅,给老子炸一炸!” “是!” 两个老兵架住苏乾学,就朝油锅走过去。 在距离油锅还有两尺距离时,这货就挺不住了。 “别……我认了!都是真的。” 他胯下湿了一片,尿液不断滴在地上。 苏乾学是真没想到,竟然玩真的啊! 两个老兵嫌弃骂道:“真他娘的不是个男人,怂货!” “认了就去那边,将自己这些年的贪墨都写出来,签字画押,下一个。” 陈北冥目光再次投向掌柜们。 “你躲什么,就是你,请他进油锅。” 老兵们冲进人群,将一个干瘦老头架了出来。 “别炸!我说!” 好家伙,这个认得更快。 有了前边的例子,他可不想尿裤子。 掌柜们见两个最顽固的都认了,纷纷低头认账。 有的则动起了脑筋,干脆瞎写一通,打算混过去,上公堂再反咬一口! 反正财产不在自己名下,到时候,再塞钱,看看谁的话好使! 掌柜们各怀鬼胎,书写之时。 门口响起纷乱的脚步声,老兵们分开一条路。 一个穿着官服的白胖官员,在众多皂吏的簇拥下,迈着官步走过来。 看到锦衣少年,急走几步,躬身拜倒。 “下官吕祖荫见过侯爷。” 还在写供状的掌柜们,顿时僵住了。 吕祖荫是谁,那可是京兆府知府,他们的父母官。 他称呼锦衣少年为侯爷? 态度是那么谦卑! 再加上这么年轻的侯爷…… 虽然勋贵里也有继承父辈爵位的年轻人,可能让吕祖荫如此对待的可没有。 你以为,谁都能指挥得动吕祖荫? 答案呼之欲出! “知府大人多礼了,本侯有事想请教。” “侯爷请说。” “谋夺主人家财产,欺侮我朝功臣遗孀,该当何罪?” “回侯爷,此乃罪大恶极,当处以极刑。” 啪嗒~ 掌柜群里直接晕过去一个。 其他的也好不到哪去,委顿成一滩烂泥。 陈北冥用嘴呶呶掌柜们。 “这几个便是,请知府大人处置吧。” 吕祖荫拱拱手,阴着脸转身看向带来的衙役。 “通通给我带回去,上重枷!” 普通枷锁不过几十斤,重枷有上百斤重,是给死刑犯戴的。 这东西,能将人活活压死,压断脖子的都是常事! 掌柜们鬼哭狼嚎地被押走。 “呸!活该!” “狼心狗肺的东西!” “真不是人,怎么养你们一群白眼狼!” 罗府的下人,恨恨地看着他们,原来让自己过苦日子的就是这些东西! 而看向陈北冥的眼神,则变得感激。 侯爷好帅! 好想有这样的主家…… 陈北冥看了眼那个柔弱的身影,她还是没转过身。 现在过去找她搭话虽然会收获感激,但落了下乘,功成身退才是上策,让她心生愧意。 想好之后,搂住吕祖荫的肩膀走到一旁。 “吕大人,将罗府的财物都追回来,有什么为难的你就说。” 吕祖荫受宠若惊道:“侯爷放心,这点小事怎敢劳您大驾,下官保证两日内全部追回。” 能有资格让陈北冥勾肩搭背,那可都是了不得大人物。 “呵呵,本侯欠你一个人情。” “这……这怎么好意思,都是下官该做的!” 吕祖荫心花怒放,能让忠义侯欠人情,那得是多大面子! “本侯跟陛下提过,抓捕淫魔龙胜,京兆府功劳不小。” 陈北冥决定再加把火,看看他怎么反应。 老小子要是没点眼色,那就没什么利用价值,可以给他挪挪窝。 “下官回去只办这件案子,今夜就能出结果!” 吕祖荫充满干劲,拍着胸脯说道,决定抱紧陈北冥的大腿。 陈北冥满意地拍拍吕祖荫肩膀,大踏步离去。 罗府转眼恢复了平静。 “夫人,他们走了。” 纪清嫣呆了一下,回过身,软椅上空荡荡的。 “他……他也走了吗?” “嗯,什么话都没说。” 纪清嫣觉得自己的心痛了一下。 “我是不是太绝情了,他只是想帮我。” 陈北冥离开罗府,还没到随园,就被一辆马车拦住。 “侯爷,我家主人有请。” 看眼车厢上那熟悉的标记,陈北冥二话不说就钻进了马车。 内部到处都是顶级的材料,连个小垫子都是价值不菲的刺绣,针法繁复至极。 到地方时,舒服得差点睡过去。 这还是陈北冥第一次到五姓豪门的王家。 目之所及,峻宇雕墙,金瓦碧栏,假山玲珑,花木清绮,层层叠叠的院落楼阁似乎无穷无尽。 越看越觉得自己的随园就像个贫民窟。 千年豪族,果然不同凡响。 一个姿色不俗的侍女带着往内宅走去。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簇簇不知道名字的奇花开得正艳。 正欣赏侍女轻摇的出色腰臀,动听的琴声从湖中水阁里飘来。 飞扬的白色纱幔后,一个窈窕身影正在抚着琴…… 第192章 一言不合就送操琴美人 到了水阁,侍女告辞离去。 陈北冥狐疑地眯缝着眼睛。 “这是搞什么鬼?请老子看美人抚琴?” 一边琢磨着,一边顺着廊桥走向水阁,慢慢能够看到真容。 抚琴之人,体态高雅,气质出色,是个大美人。 白色长裙,袖口以蓝色丝线绣着牡丹,两肩上银丝勾勒着几片祥云,下摆晕染云图,胸前是水蓝色的锦缎裹胸,身子随着抚琴不时动两下。 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超然的气度。 陈北冥见过辛玉婵抚琴,耳濡目染,对此道也有些了解。 女子琴声澹恬清远,和静逸雅,指法间重而不虚,轻而不浮,疾而不促,缓而不弛,已经到了一定境界。 但在这时,那琴音突地一转,变宫为征,渐觉激昂慷慨,悲壮淋漓,一声高似一声,一声厉似一声。 激越破空,隐有金戈铁马的杀伐声,让人如见大漠孤烟,寒霜雪雨。 两首曲子意境相悖,弦法有异。 女子能够转承的如此圆滑精绝,天衣无缝,是个高手! “好好好!” 陈北冥拊掌连说三个好字。 女子站起身,盈盈一礼。 “小女子见过忠义侯。” “你认得我?” “侯爷一首明月几时有,名动京城,小女子仰慕已久。” 陈北冥左右看不见人,走到女子身侧,非常自然地伸出手,绕过女子纤腰。 远远看去,就像是揽住一样。 “仰慕?呵呵,本侯最喜欢跟人探讨诗词音律,不如我教你一首新曲子?” 女子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却也没抗拒,低头应了一句。 “嗯……” “本侯也是有感而发,从前有个要账的穷书生,叫做宁采臣……” 女子在陈北冥略带低沉的嗓音下,逐渐被故事吸引,并沉浸进去。 听到聂小倩回到骨灰坛,要去转世重生,与宁采臣从此阴阳相隔时,哭得已经泣不成声。 “我不懂曲谱,就哼着调子,你试着抚琴可否?” 陈北冥问道。 “侯爷尽管哼唱,小女子可以一试。” 曲调凄美悠扬,女子再次回到故事里,等陈北冥哼唱完毕,女子便拨动琴弦。 初时还断断续续,等两人再次印证后,渐入佳境。 没多久,女子便正色道: “侯爷,小女子正式弹奏一遍,您看对不对。” 琴声再次响起,陈北冥听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音乐的还原程度,堪称完美! 他仿佛再次看到徐老怪拍摄的经典电影,久久不语。 琴声停止,响起一阵掌声,陈北冥才反应过来。 不知何时,国丈王承之到了水阁。 “侯爷果真是全才啊,想不到,您还精通音律。” 女子慌忙起身施礼。 “老爷好……” 王承之示意她坐下,笑眯眯地道: “能得到忠义侯的指点,那可是大机缘啊。” 陈北冥也不管他的吹捧,笑道: “国丈请我来,不是听曲的吧?” “哈哈,自然不是,宴席已经备好,老夫特来请侯爷。” “国丈客气,您遣一侍女就可,何必亲至。” 两人客套着,并排走出水阁,往园子里去。 “此女最善抚琴,侯爷若是喜欢,带走如何。” 嗯? 还没两句话,就要送女人? 这帮人真是够意思啊! 有美人干嘛不收? 但是家里几个已经不省心,再添一个,说不定得打起来。 陈北冥稍加思索,便道: “啊?那怎么好意思,不如先在您府上养着?” 随园没人镇着,自己又不好总板着脸教训,女人嘛,是用来疼的,又不是用来揍。 虽然美人的豚,打着也是种享受…… “呵呵,好说,老夫先将她养在府里,侯爷合适了再来接。” 两人默契地笑了笑。 相互交换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到了宴席所在的花厅。 哗啦~ 站起来一群人。 “见过忠义侯!” 陈北冥愣住了,这是整什么排场? “老夫来为侯爷介绍,这些都是我王家最优秀的子弟,今日请侯爷来,指点指点他们。” 指点? 恐怕指点是假,认人头才是真。 现在互相认识下,省得日后有人大水冲了龙王庙。 一眼望去,果真都算得上龙凤之姿,仿佛进了顶级帅哥群。 千年基因优化可不是盖的,一个比一个养眼。 “国丈是羞臊我呢,凭您王家诗礼传家,我这点皮毛,能指点什么。” “忠义侯,你那可不叫皮毛啊,非要那么说,天下其他读书人,连入门都算不上!” 王承之大笑着道。 “忠义侯是在自谦吗?能否现场赋诗一首,让我等后学晚辈见识一下。” 一个非常年轻的小帅哥开口。 这话说得就有点不客气,相当于质疑陈北冥的实力。 “住口!不得无礼,元贞你给我退下。” 王承之虽然是责骂,但语气和神态无不显现出宠溺。 陈北冥瞄了一眼小帅哥。 儿子?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好家伙,老当益壮啊! “呵呵,请侯爷见谅,这是老夫最小的幼子王元贞。” 王承之一脸骄傲。 “不妨不妨,王小哥既然质疑本侯,那就出题吧。” 王家的大小帅哥们开始窃窃私语,显然,是想弄出个能难倒忠义侯的难题。 很快,王元贞清了清嗓子。 “侯爷请听外面。” 此时一阵风吹过,园子里响起哗啦的树叶声。 “侯爷便以此为题可否?” 开放式题目啊…… 难度很大了,是写风还是树叶? 抑或是以景赋情? 看来,这帮帅哥们,是真的想试试陈北冥的成色。 按理说,王承之是不会这么做的。 毕竟,此前怀疑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王承之不是有意的话…… 那就只能是帅哥们心里的想法了。 世家大族当中的子弟,从来都是眼高于顶。 他们对少年成名的英雄,总是有种本能的排斥。 陈北冥的强势,抢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风头。 王承之肯定之前没少教育,但他们只是表面顺从,内心并不服气。 现在有这么一出,教训他们一番,也就能让人心服口服了。 不得不说,为了家族后辈的教育,王家是煞费苦心。 可比其他家族只知溺爱自己人,打压他族青年才俊的办法,要好用很多! 想通其中关节,陈北冥不再纠结,皱眉在厅中踱步。 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看着他。 便是窗户外,出现几个少女发髻。 王承之微笑道: “忠义侯,题目是否不够清楚,我让他……” 陈北冥伸手打断他,心中暗道: 你们这样老子压力很大啊,不给你们露两手,今日还过不去了。 转念一想,用哪首好呢?要不还是用苏轼? 那么大的文豪,拥有太多脍炙人口的作品。 按着一只羊薅就是了,省心省力! 很快,便有所决定,就它了! 陈北冥咳嗽两声,站住身形。 “本侯便作一首词吧。”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一词言罢,厅中静得吓人。 所有人,都在细细品味。 “好!侯爷好词啊!” 门外王元朗走进来,拊掌大赞。 “见过兄长(世子)!” 大小帅哥们纷纷施礼。 作为家中嫡长子,王元朗地位超然。 他招呼着道: “哈哈,好了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我们还有事要谈。” 众人走后,窗边的几个发髻也不见了。 厅中转瞬只剩下陈北冥与王家父子。 酒菜上桌,气氛也逐渐热络起来。 “听说侯爷与卢、崔、李三家有些紧张?” 王承之放下酒杯道。 “确有此事,但本侯不是主动招惹,而是他们一个个像是商量好,要给我一个下马威。” 陈北冥淡然道。 “哎,老夫劝过他们,非但不听,还指责老夫堕了祖宗威名,令王氏一族蒙羞。” 王承之这就是在表达立场了。 他才不和五姓豪门剩下的那些同流合污! “只是,老夫收到的消息,似乎与您的身份来历有关。” 什么? 陈北冥心脏攸地跳了一下,眼睛微眯看向王承之。 第193章 再来一次,都未能征服的女子 陈北冥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直言道: “国丈有话就说。” 王承之见他神色坦然,不像是有大秘密的样子,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 “倒也没什么,有人在南梁打听前朝皇族的下落,还说您与传说中的六皇子极为神似。” 陈北冥笑着摇摇头。 “可笑啊,我若是南梁失踪的前朝皇族,可舍不得进宫当太监。必定找个地方潜伏起来,等到风起之时,汇聚旧部,重整山河!” “哈哈,侯爷说的是,喝酒喝酒。” 王元朗举杯道。 然而,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一两句话,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父子俩打着配合,继续试探。 好在陈北冥早就推演过,各种细节都有应对的策略。 两人到底也没试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礼尚往来,非礼也。 陈北冥可不想让他们一直追着提问,心思一转,决定反客为主。 “听说南梁江山易主,你们王家也是下了大力气的。” 他笑着看向王承之。 此话一出,方才还有说有笑的父子俩,立刻变了颜色。 王承之摇头许久,才叹息一声。 “侯爷说得没错,但内里却有隐情。” 陈北冥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 “今日无事,不如详细说说?” 王承之无奈道: “南梁王氏虽也姓王,数百年前同出一门,可早已独立,老夫也管不了他们。” “哦?” 陈北冥想听听他的解释,毕竟涉及以后对待王家的态度。 就算是有王蔷这一层,若真是王承之指使,他也不会客气。 不赶尽杀绝,就算是仁慈了。 毕竟,他亲眼看到兄弟姐妹被屠杀,那种刻骨仇恨,难以忘怀! 一想起来就愤怒得难以控制! “此乃一桩隐秘,老夫本不想说,但是今到这里,忠义侯也不是外人,我便说说因为无妨。三百年前,王家起了内乱,为争夺家主之位,几位先祖大打出手,死伤惨重。 当时我们这支的先祖得到皇家支持,取得优势,成功继承王家衣钵。另外两家便负气出走,一个去了南梁,一个去了西秦。” 陈北冥听完,恍然大悟,怪不得大乾的王氏与皇家亲近,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 否则,他们指定和五姓豪门一模一样。 “他们去了之后,便斩断了联系,王氏在当地的力量也被吞并。从那之后,几方便是各自发展,互不来往,甚至有些时候,还会相互竞争。在他们眼里,大乾王氏是他们的世仇……” 陈北冥点点头,表示理解,相当于分家了。 既然如此,那确实与王承之没关系,要算账也是跟南梁王氏。 “若是按照您的话,那看来几家已经是独立的传承了,彼此互不影响。除非有朝一日,有人能一统天下,那个帮着皇帝重整河山之人,自然就能成为三王归一的家主。” 三家归一? 此话一出,王承之眼里闪烁着光芒。 若是真有那一天,当年分家的遗憾总算能弥补。老祖宗泉下有知,必定会欣喜不已。将来死去面见列祖列宗,也能挺胸抬头地说话! 他忽然就期盼上了…… 就算是自己完不成,子孙当中有人能达成此事,也是令人欣慰啊…… 若是想要实现,必须要和皇家绑定。 冥冥之中,大乾王家已经在做准备,或许他们此前没有类似的想法。 但是和皇帝的关系,要比五姓豪门其他人,亲近很多。 相比之下,其余四家明显对女帝没什么尊重可言,若是同时开战,女帝也不见得能占便宜。 所以如何分化拉拢才是难题。 目前看来,崔、李两家是打算硬刚到底,卢家拉拢成国公同样心怀叵测。 还剩一个郑家态度暧昧,倒是可以接触一下。 只要他们不倒向晋王,游戏就有得玩。 双方各怀心事,没有了此前的试探。 都是喝一口酒,便沉思良久。 酒宴散去,陈北冥带着几分醉意,出了王家。 半路掀开帘子,看位置距离肥皂作坊不远,索性打发走了王家马车。 步行走向作坊。 敲开门,出来迎接的是郭芫的父亲郭正海。 他如今是作坊的管家,很是敬业。 “侯爷来了,我去请夫人。” “好了,这么晚了,你也快去歇着吧,我自己过去。” “是,侯爷!” 郭正海虽然满口答应,却还是去巡视各院。 陈北冥也只能由着他。 他不干完,心里都不舒服。 作坊发展平稳,绝对有郭正海的功劳。 人家在认真巡视,陈北冥则是摸黑进了房间,里间的床上,赫然躺着两个人影。 墨涵的体型他能认出来,外面的有些陌生。 莫非是郭芫? 她也只碰过一次,不是很确定。 “算了,是不是无所谓,能在墨涵床上之人,绝对是熟人!” 陈北冥略一思忖,带着几分醉意,摸上了床。 初秋的夜里,尚有几分炎热。 两女穿得都有些单薄。 陈北冥看得口干舌燥,抱住郭芫,双手抚了上去。 惊醒的郭芫,剧烈挣扎着。 “是我,老爷。” 陈北冥笑嘻嘻地表明身份。 然而,郭芫非但没停,反而挣扎更加剧烈了。 摩擦之际,陈北冥以为是郭芫玩的什么新花样,将她的小可爱脱下。 随后,抓住重点,从后长驱直入,到未开发的地区,并进行猛烈打击! 嗯? 怎么陌生又熟悉。 她不是郭芫! 霎时间,陈北冥动也不敢动。 墨涵听到动静醒了过来,伸手用火折子点燃蜡烛,看到眼前景象,直接不会说话了。 陈北冥与周阮,就那么密切地在一起! 两个人真行啊,这就开始了? 但是…… 当事人双方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啊! 尤其是周阮,根本就不是享受的样子! 只见她愤怒地看着陈北冥,俏目充满怒火与委屈。 她无比确认去年中秋那晚,取走自己处子之身之人,就是眼前的男子! 虽说全程都是迷迷糊糊的,但那种感觉却骗不了人! “是你!” “不是我。” 陈北冥有些心虚。 “是你,是你,就是你,绝对错不了!” “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认错人了,男女之事,都差不多……” 陈北冥强行狡辩道。 “就是你,手法和套路都一样!我不活了,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周阮声音凄厉,说着就要挣脱。 陈北冥可不敢放开,任由她出去,肯定会闹出大事! 干脆用尽全身解数,奋力开火!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自己求! 周阮酥麻之间,哪还有力气挣扎? 只能口中怒骂! 到了最后,干脆都骂不出来。 连抬手的动作,都难以做出。 “墨涵,你先回陛下。” 既然东窗事发,就得坦然面对。 墨涵看得出来,两人有故事,陈北冥的事,她也不好说什么。 屋里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集着,仿佛可以擦出火花。 “你听我说,那一晚真不能怪我,我也是被人喂了毒药,才……” 先编点谎话骗过去,不然事情没法交代。 “你……” 周阮呼哧带喘,仇恨地瞪着陈北冥。 身子半果,明月独照,就这样对着他。 体力恢复一些,周阮咬牙又扑了过来。 “一起死吧!你不要,别把你那……啊!” 陈北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来一次! 过了好一会,再次风平浪静,周阮已经不想说话。 整个人像飘在云端。 那种极致的舒适,让她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那啥,这真的是误会。你实在是太美了,我真的忍不住……”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周阮闭目喘息道。 陈北冥叹息一声,只好穿衣离开。 周阮和别人真的不一样…… 就算身体上征服她,精神上也没有投降的打算。 “爷,我会劝周姑娘的。” 墨涵见陈北冥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陈北冥苦笑一声,抱了一下墨涵。 “不必强求。” 说完,慢慢走出了院子。 “周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墨涵进屋里,看见周阮正在费力穿衣。 “我要离开京城,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我不想看见他!” 周阮咬牙道。 “周小姐,你也清楚侯爷绝不是故意的,况且,你们全家被晋王威胁,你若被晋王所擒,要挟你父亲,又会是什么结果?” 周阮停了下来。 她可以不在意自己,但父亲的安危她不得不考虑。 墨涵一看有门,继续劝解。 “女子不都是想找个好的依靠,侯爷如何,你也明白,你们是中了毒才会发生那种事,怪罪侯爷并不公平。” 周阮沉默了许久。 “墨姐姐,我想自己静一静。” 墨涵点点头,话已经说到,接下来只能让周阮自己想清楚。 可是,直觉告诉她,周阮内心的反抗,还十分强烈。 陈北冥走在回随园的路上,一脸愁容。 麻烦了,周阮的事情还是暴露出来,她不得恨死自己? 要是周阮告诉她父亲,周启泰不得拼命? 如此一来,此前在周启泰身上的经营,可能要毁于一旦,到时,估计要重新寻找合适的人选了。 唉…… 真麻烦啊! 他烦闷地转过街角,就听见幽暗的角落里,传出低声对话。 其中的关键词,让他赶紧退回去。 对话的内容,更是让人大吃一惊! 第194章 今晚就说说话,不进…… 几个声音,充满了兴奋。 “你确定华山派两个小妞住在附近?” “我绝对没看错,她们身上的江湖气,一般人可没有。” “这看着像是朝廷大官的房子,华山派什么时候,跟大乾朝廷有来往了?” “要是能找出点证据,捅给大乾朝堂,说他们里应外合,勾结西秦,是不是能赚一笔钱!” 陈北冥听着对话,暗骂被逼。 随便两件不相干的事情,都能成为栽赃陷害的工具! 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啊! 同时,也明白是岳灵杉的对头找过来。 从口音和谈话内容判断,他们确实不像大乾人。 “天色不早了,我们明日再来附近蹲守,肯定能抓住她们,岳卓群的女儿在我们手里,看他不为我们所用?” 几个穿着古怪的人从黑暗里走出,渐渐走远。 “江湖阴谋?门派斗争?好像很有意思。” 陈北冥自言自语,眯眼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 随即翻墙进了隔壁,卢莹的屋子里亮着灯,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 “卢姐姐,这是什么?好像很好玩,你看料子,美不美?” 很远就能听见岳灵杉的声音。 推开屋门,陈北冥看得目瞪口呆。 只见屋子的地面上摆满了各种东西,有吃食,有绸缎,有首饰,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甚至于,连见多识广的陈北冥,都不认识。 “你们是去进货了?” 他皱着眉问道。 岳灵杉拿着一匹鹅黄色的丝绸,在身上比画。 看到陈北冥进来,立刻放下,像是做错了事,躲到卢莹身后。 卢莹轻轻一礼。 “夫君来了?这些是妾身让岳妹妹买的,您别怪她。” 陈北冥问道:“花了多少银子?” 岳灵杉小心翼翼地伸出四根手指。 “四十两?” 陈北冥不在意地问。 岳灵杉扯住卢莹的衣袖,摇摇头。 “四百两?” 陈北冥加大音量。 “嗯……” 看到岳灵杉点头,陈北冥瞪了她一眼。 “啊!卢姐姐,他凶我。” “好了,左右不过四百两银子,夫君就别跟她计较了。” 卢莹云淡风轻地说着。 她是卢家千金,四百两银子,当不得什么事。 但…… 陈北冥气得脑门露出青筋。 只一天,这华山小妞就花了四百两,顶得上普通人家几年的花费! 一个刚进城的乡下小妞,拿到巨款就管不住自己的手。 卢莹又是出身豪门,对钱没什么概念。 如此组合之下,能省钱就见鬼了! “你们近日就不要出门了。” 陈北冥冷声道。 “不是吧,花点钱你就绝情,我将来早晚还给你!” 岳灵杉抹不开脸面,犟嘴道。 “钱是一个方面,但并非全部,你们乱花钱的事情,以后是得改改。但主要是因为我方才发觉人在找你们姐妹,而且,就在附近!” “什么?” 岳灵杉有些惊慌。 “他们这么快追上来?我知道了。” 说完,岳灵杉十分有眼色地跑掉。 她明白,眼前两人要干点什么事情…… 卢莹见状,顿时俏脸红了,羞赧地伺候陈北冥脱衣。 “我们今晚就说说话,好不好?” 陈北冥微笑着道。 “哦……” 卢莹温顺地点点头,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随后,两人相拥,倒在了床榻之上。 “整日闷在这里,你会不会不开心。” “不会啊,在家的时候,我也不怎么出门,只偶尔与崔、李两位姐姐到别院去游玩。” 卢莹说着说着,想起两位同病相怜的姐妹,眼神一暗。 “我算幸运的,遇上了夫君,可怜两位姐姐,不知嫁往何处。” 陈北冥闻言,搂紧了卢莹。 “你若想知道,我去让人查一查。” 卢莹心中感动,将玉首枕上他的胸膛。 “妾身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遇上了您。” “那就给我生个十个八个儿子,好好报答我。” 陈北冥哈哈笑道。 “啊?妾身又不是猪。” 卢莹伸出小粉拳,锤着他的胸口。 两人耳鬓厮磨,渐渐擦出火花,原本只是说说话,很快就改变性质,屋里便响起不和谐的声音。 隔壁房中,岳灵杉隐约听到卢莹压抑的喘息声,两条玉腿发力,俏脸发热。 十七八的年纪,花开正艳,怎会不懂? 她见识了大乾京城的繁华,再想起华山上的清淡日子,愈发觉得无趣。 隔壁折腾半宿,才安静下去。 岳灵杉叹息一声,解下亵裤,露出玲珑的身子,去了屏风后面,濯洗起来。 洗完回到床上,隔壁战火又起。 “真是,不让人安生啊……” …… …… 第二日清晨,陈北冥神清气爽地去报到。 卢莹百般婉转,简直回味无穷。 到了宫门口,却碰上卢、崔、李三家的家主。 “原来是忠义侯,侯爷如此红光满面,莫不是夜宿了万花楼,不知是哪位花魁接待?” 卢家家主卢绾,皮笑肉不笑道。 陈北冥嘴角抽了抽,老东西还真是恶毒。 胆敢公然讽刺自己,还是在皇宫门口! 等待上朝的文武百官神情各异。 表现最夸张的就是晋王一系的武将,笑得那叫一个欢。 负责秩序的礼部官员,虽然出声制止,但武将们权当是放屁。 “本侯对花魁不感兴趣,倒是对卢家主的小女儿很喜欢,不如送来给本侯做妾?” “你!” 卢绾的小女儿卢柔早有才女之名,听说长得国色天香,不少世家大族几乎踏破门槛。 卢绾对这个女儿那是奉若掌上明珠,迟迟不肯许婚。 嫁给宦官做妾,卢家绝对会沦为豪门笑柄。 这次,轮到勋贵们起哄,尤其王镇笑的动静最大。 五姓豪门一个个鼻孔朝天,几乎谁都看不起,尤其对自称贵族的勋贵们,讽刺挖苦几乎是家常便饭。 “哈哈,老卢,你若有意,本侯愿意做这桩大媒。” 王镇的大嗓门适时地出现。 “哼!一群乡野粗坯!”卢绾怒道。 陈北冥冷笑一声,卢绾要是知道,现在的滋润,就是卢莹带来的,会作何感想? 不知道会不会找个缝钻进去! 但此事只能在心里暗爽。 陈北冥穿过上朝的队伍,冷哼道: “你们就等着吧,老子不用排队。” 守门军官谄媚地打开侧门,将陈北冥送了进去。 到了兴庆宫,几个贴身宫女正在为女帝穿龙袍。 “你还知道上朝?朕还以为你又到哪个狐媚子那里胡混。” 女帝瞪了一眼陈北冥。 “陛下这不是冤枉奴才,昨夜可是与国丈商讨怎么对付晋王来着。” “算你还有些良心。”女帝翻了个白眼。 陈北冥想起在宫门口的遭遇,问出心中的疑惑。 “陛下,今日那几个豪门的家主怎么来上朝?” 虽说他们都挂着大学士的名头,却很少出现在朝堂上。 别说一般的朝政,就算是重大决定,也不参考他们的意见。 那大学士,也就是吉祥物一般的头衔。 “你说他们?前几日朕的陵寝选址,与卢、崔两家的祖坟有些冲突,他们是来参详的。” 皇帝的陵寝,一般在登基之后就会开始修建,女帝已经算晚了。 陵寝在皇家眼里并不避讳,没有个十年八年,别想干好。 陈北冥笑道:“不知有没有奴才的位置?” 女帝罕见地温柔道:“朕的棺椁旁边给你留了地方。” 皇帝一般都会与皇后合葬,自己算是皇夫? 陈北冥哭笑不得。 等等…… 他忽然想起刚才的话,皇帝陵寝的选址,竟然还需要和他们商量? “陛下,陵寝选址有什么好商量的,您一道旨意下去,他们敢不乖乖让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皇帝看中的东西,通知他们就是,竟然要上朝议论? 五姓豪门这帮人,还真当自己是盘硬菜啊! 陈北冥还在思索,云鸾进来,轻声道: “陛下,时辰到了。” “好,出发吧。” 陈北冥闻言,起身扶着女帝,向大殿走去。 官员们汇报工作,依旧还是那么无趣,又臭又长,迟迟说不到重点。 陈北冥听得打起了瞌睡。 正在小鸡啄米之时,猛然听到殿外一声吼叫。 “报……八百里加急!” 他惊得一激灵,疑惑地抬起头。 什么情况? 第195章 大姨妈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陛下!西秦悍然对我渔阳发起攻击,请朝廷速速派兵支援!” 鸿翎急使上气不接下气,喊出石破天惊的话。 哄~ “什么?” “狗东西!” “真是不要脸!” 百官顿时怒火冲天。 之前在望江楼,西秦大败而归,按照之前的说法,本应该交出渔阳城全部控制权。 但他们背信弃义,放弃承诺。 堂堂一个国家,说话就像放屁。 这次,更是直接不宣而战,简直没将大乾放在眼里。 “陛下,末将请战!” “不能再忍了,我们打吧!” “马了个巴子的,狗西秦,打死这帮混账!” 武将们纷纷开口请战,文官们也是踊跃响应。 百官第一次如此同仇敌忾。 那都是最近几次用兵,全部大胜的结果。 若是和之前一般,每次作战都是两败俱伤或者一败涂地,那自然就无人愿意。 晋王给手下使个眼色,决心将主帅的位子抢下来。 他们接连几次避开统军之权,恰好人家都赢了,白白拱手送出军权和威望! “陛下,末将愿率军出征,请陛下成全。” 龙卫军统领何常出列道。 曾经,何常也是一员悍将,但他是晋王的人,而且近些年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 最主要是前几次需要他的时候,那家伙都装聋作哑。 对此,女帝眉头微皱,没说话。 “呵呵,何统领,你龙卫军那些软脚虾能打仗吗?” 勋贵群里,冒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谁?有本事站出来,本统领可以叫来几个龙卫军士卒,与他打一场!” 何常脸都气红了。 龙卫军在禁军中的名声,相当不怎么样,饮酒闹事、聚众打架,时有发生。 “臣等愿意为何统领作保,请陛下恩准。” “何统领曾经连战连捷,是不可多得的猛将!” “此战用何统领,必将马到功成,一锤定音!” 晋王派系的官员,先后站了出来。 在他们的嘴里,何常简直就是大乾第一将领! 女帝朝勋贵阵营看了一眼。 很多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他们打打嘴仗还行,领军打仗属实有些为难人了。 唯一可用的领兵打仗之人王镇,也已经今非昔比。 他现在身负重任,是平衡朝堂武将势力的关键人物,而且还掌握着大量的赚钱资源。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女帝离不开他。 最能打的成国公朱玉,早就托病不出。 如今站在朝堂上的勋贵,不是久疏战阵,就是没多少领军经验的年轻人。 让他们出去,胜负难料。 或者说,是一场可以预见的失败。 王镇看了眼老兄弟们,叹息一声。 他若不站出来,勋贵们脸都丢到家了。 “陛下,臣请命出战渔阳。” “平阳侯,你都五六年没打过仗了,还能拉开弓弦吗,怕是连娘儿们用的软弓都撑不开了吧。” 司天监监正沈毅不屑道。 上次的事情后,双方已经彻底结下梁子。 若是普通的监正,自是没有胆量和朝廷握有实权的统军侯爷作对。 可司天监不一样,他们都是世袭罔替的家族。 甚至王朝更迭,都不影响他们进入司天监为官。 了不起就是在几个家族范围内,小规模更替。 对此,晋王派系发出阵阵哄笑,各种阴阳怪气地讽刺着: “呵呵,谁说不是呢?现在平阳侯的精力,都在做买卖上边吧?” “哈哈哈,那也不一定,平阳侯府赚了大钱,光是小娘子就抬进去不知道多少。或许侯爷忙着夜夜做新郎也说不定。” “唉,你说得对,本来就一把年纪,再夜夜征伐,那肯定没法领兵啊,嘿嘿嘿……” 王镇反唇相讥: “本侯好歹上过战阵,不像某些人,只会在小娘身上使劲,中看不中用。老子现在牛着呢,不信咱们一人拉过一个小娘子,当众开干,看看谁坚持得久?” “你骂谁?” “谁答应,本侯骂的就是谁。”王镇冷哼着说道。 “老匹夫,敢不敢出去打一架!” “嘿嘿,就凭你?你也配!” 王镇啐了一口,满脸不屑。 那边说着,真挽袖子要动手。 “住手!都给朕退回去!”女帝一声冷喝。 双方骂骂咧咧地散开,互相翻着白眼,谁也不服谁。 崔、卢、李三位家主相视一眼,觉得这是一个绝佳时机。 如果能推出自家子弟拿下战争的胜利,那么在军队之中,也就有了一席之地。 现在,虽然也有子侄在军方任职,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位置。 不管皇帝还是勋贵,对他们防备都很深。 崔鸿出列道: “陛下,臣推举黎阳郡守将卢靖担任主帅,帝陵之事,我两家愿将那块土地送与陛下。” 此言一出,刚才还乱哄哄的朝堂,顿时一静。 五姓豪门的人跳出来,文官都不愿招惹,免得被他们记恨。 那些人的手段,厉害着呐。 背景浅的人,让他们记恨上,有可能落得尸骨无存之结局。 卢靖? 女帝脑海里,对这个人没有一点印象。 每年吏部考评,前列也无此人,恐怕水平堪忧。 虽然他们愿意在陵寝上让步,但这是行军打仗,而且是代表大乾脸面的战争。 若是输了的话,大乾很可能会丧失争夺渔阳的机会,拱手送人。 那损失就太大了。 “若陛下同意,此次出征的所有辎重粮饷,由我们几家提供,不用朝廷出一分银子。” 卢绾出列补充道。 “什么?” “不是吧,他们要包了军费?” “娘的,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百官被几位家主的大手笔,惊得瞠目结舌。 要知道,打仗就是烧钱,大军一出动,少则几十万两,多则上百万两,上不封顶。 女帝心动了! 打仗不用国库出钱,这种好事去哪里找? “咳咳……” 陈北冥咳嗽两声,以作提醒。 女帝都快流哈喇子了! 听到那咳嗽声,女帝尴尬地收回目光,瞥了一眼陈北冥,眼睛大亮。 对啊,怎么把他忘了。 派他去,说不定渔阳城都能打下来,甚至还能多弄点领土回来! 陈北冥不明所以,被女帝看得直发毛。 该死的,大老婆不会想让自己去打仗吧? 天可怜见,他只是提醒啊! 京城如今暗流涌动,若是陈北冥出征,怕是会出事。 再者说,那些秘密武器,现在还不是都掏出来的时候。 让西秦和南梁看见底牌,就无法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了。 天下能工巧匠何其多,一旦被他们破解,就会进入相持阶段。 谁也奈何不了谁…… “此事朕自有决断,不必再议,接下来是礼部……。” 女帝强行中断话题。 五姓豪门还想挣扎一番,文官们赶紧报出手里的事情,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好家伙,五姓豪门要是来个降维打击,别人还怎么混? …… 早朝结束之后,女帝留下了王镇与几位国公。 偏殿的小厅里,众人行礼后落座。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的那个背影。 陈北冥看眼门外的秋雨,叹息一声,转身回到女帝身旁。 “此次出征,就拜托平阳侯了,我会让宋应知抽调巡防营精锐随您出征,也该让秦人见识一下神火雷,此战务必速战速决。” 王镇站起来,躬身道:“遵命。” “几位国公,平阳侯不在,便需要你们坐镇,晋王与卢、崔、李三家,可能会有动作。” “忠义侯放心,我等必然小心。” 没人认为陈北冥发号施令有什么不对,皇帝都一脸微笑的不说话。 “好,渔阳城地势西低东高,我军到后,先……” 随后,众人商议起具体的作战细节。 会议一直持续到天黑。 众人离开,陈北冥摇摇头,闭目虚脱地瘫在椅子上。 累,太累了…… 突然,太阳穴上一阵冰凉。 几根纤指小心地揉着。 陈北冥睁开眼,拉了一下女帝纤手,让她坐到自己膝上。 “奴才今日越俎代庖,陛下不会生气吧。” 女帝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 “朕生什么气,这江山你也是在为我们未来的孩儿在守。” 话听着高兴,但越想越像是虚空孩儿、超级大饼、空头支票啊! 陈北冥心里嘀咕着: 老子连孩子的卧室都没进过呢,甚至连孩子的走廊都没入内。 现在说,有些太早啊,至少要认认路…… 虽然有几亿个可能,但走廊都没机会,谈什么孩儿? 心里想着,手上不停。 那咸猪爪不老实的伸进女帝衣服…… “你……哎呀,羞死个人!” 女帝忽然脸色大变,整个人像是电击一般,猛然站起来,愤怒道。 陈北冥猝不及防,虽然摸得有点深,可也不该如此吧? 他低头一看,发现手上有些血迹,那叫一个蛋疼。 “麻痹,早不来晚不来。” “哼!你跪安吧,朕要去更衣了。” 女帝也没有好话,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得! 今日的温柔体验卡,时间也到了。 陈北冥无奈之下,唯有离开,从皇宫出来,便去了平阳侯府。 老王要出征,很多细节他还要跟宋应知碰一下。 平阳侯府里动静很大,家将们正在收拾出征需要的甲胄与武器。 除此之外,王镇的各种保命东西都要准备。 等所有家伙事齐备,已经到了深夜。 侯府门口,所有人都依依不舍地看着王镇。 “孩儿恭祝父亲得胜归来!” 王文武、王诗眉兄妹齐声喊道。 “老爷一定要小心。” 平阳侯夫人含泪道。 王镇的两个年轻妾室抱着刚添的儿女,哭得泣不成声。 “好了,回去吧,夜里凉。” 说完,神色庄重地看着陈北冥: “忠义侯,咱们出发吧。” 一行人朝着城外巡防营,疾驰而去。 但出城上官道没多久,却有一支强壮人马拦住去路。 他们武器精良,寒光闪耀。 家将们反应很快,抽刀出鞘,立刻将陈北冥与王镇护在中间。 “何人?” \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 第196章 我就看看,不上嘴…… “别动手,自己人!” 对面人群里,跑出来一骑。 走近之后,陈北冥才认出来,那厮不是齐飞恒? “大晚上,你们做什么,不回府歇着。” 王镇看清楚之后,也没好气地训斥道。 娘的,还以为是有什么人,胆敢截杀朝廷统帅,原来是他们! “王叔,您以为我们不想,是我父亲赶出来的,让我们随您出征,说若是没有立下功勋,回去直接打断腿!” 齐飞恒哭丧着脸说道。 “都出来吧。” 王镇立刻明白,老兄弟们也是发了狠,让嫡子去战场锤炼。 这是他们难得的机会。 不求他们能立下汗马功劳,至少也要熟悉行军布阵之法。 等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好有人能站出来。 都让王镇顶着也不是办法,他能顶到什么时候? 话音落下,人群里陆续又出来十几个“倒霉蛋”。 全都垂头丧气,不敢看直视。 王镇看见他们屌丝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怒吼。 “都给我挺直胸膛!一个个溜肩塌背,像什么样子!” 纨绔吓得立即挺得笔直。 “既然父辈将你们交给我,从现在起,你们就只是一个普通士卒,没有任何特权。所有家将一律编入我的亲卫营,听明白没有?” “明白!” “他马的,没吃饭,那么点声音!” “明白!” 纨绔们奋力嘶吼道。 王镇心里暗暗点头,倒是有点样子。 “现在,给我下马,跑到巡防营!” 纨绔们闻言,心里发苦。 现在到巡防营,距离可还远着呢啊! 跑过去,可是要费老鼻子劲! 但,没有办法。 王镇在做最简单的测验,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那肯定要直接送回家! 若是一切正常,跑就跑,最多就是累一点。 谁知道,天公不作美。 命令下达之后,老天爷也给他们上了强度。 哗啦! 先是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轰隆的雷声才响起。 雨越下越大。 十几个纨绔呼哧带喘地在雨中跑着,身上的重甲差点把他们压死。 长辈们说是将他们扔进军中锤炼,可那甲胄比很多将军的都豪华。 嘴上说得严厉,骨子里还是心疼孩子。 但是,这可苦了他们。 要是如此行军,半路就得死一半。 陈北冥幸灾乐祸看着倒霉蛋们。 打马不时从他们身边跑过。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居然没有一人选择放弃,都在咬牙坚持着。 细想之下,也就明白。 如果此时放弃,以后在勋贵圈子里,会永远抬不起头。 将要被人戳着脊梁,骂一辈子。 纨绔平日里好勇斗狠,似乎天不怕地不怕,其实最怕的就是被人瞧不起。 这对骄傲的他们来说,不可接受! 陈北冥想通其中关节,打马追上王镇。 此时,距离目的地不算远,已经能够看到远处的巡防营营地。 门口,宋应知率领一帮将领在外等候。 “主事,末将可将您盼来了!” 宋应知接过陈北冥的缰绳,转头看见躺在泥地里的纨绔们,有些莫名其妙。 看他们身上的甲胄,像是将官,但行为又像士卒。 “这是唱的哪一出?” “勋贵家的纨绔,来此历练。”陈北冥言简意赅道。 等知道他们的身份时,已经到了巡防营中。 主帅大帐。 陈北冥烤着炭盆,不时喝一口热茶。 旁边屏风上晾着湿衣服。 “我的主事啊,这不是添乱吗,将那些大爷们扔进来,还怎么打仗?” 宋应知抱怨道。 “乱不乱,是平阳侯要考虑的事,你只管配合就好,其余不要多嘴,他们的死活与你无关。” “末将懂了。”宋应知立刻闭嘴。 只要不是自己倒霉,就什么都好说。 同时,露出感激的眼神,若不是他的提点,绝对要吃大亏。 陈北冥思考一番,张嘴说着: “这次就不要带热气球了,神火雷尽管多带些,对了,我跟你提的那些战法,练得如何了?” “您就瞧好吧,末将定让那帮西秦人,后悔偷袭我大乾。” 宋应知拍着胸脯,自信地答道。 陈北冥点点头。 “那就好,对了,老宋啊,我将你留在巡防营,压着没给你升官,你不会怨我吧?” 凭宋应知的战功,不管是进朝廷中枢,还是去地方做大员都够了。 “嘿嘿,末将这辈子就死在巡防营了,哪里都不去。” 宋应知心里透亮,陈北冥权势越来越重,作为他手下的第一战力,巡防营日后只会前途无量。 相比之下,一方大员算什么?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好了,去整军吧,等雨势小些你们就动身。” 陈北冥长叹一声,继续嘱咐着。 “保护好平阳侯,还有,将他们都给老子平安带回来。” “末将——明白,绝不会给您丢人!” 宋应知躬身施礼,大踏步离去。 没过多久,号角声大作,整个营地都动了起来。 大雨中,遴选的精锐士卒正在集合。 一身甲胄的王镇,在宋应知陪同下前去检查。 押着辎重的队伍,已经提前出发。 号令声中,五千巡防营精锐踏上征途。 赤着上身的陈北冥走出大帐,依依作别。 王镇翻身上马,神色庄重地说道: “忠义侯,有你的谋划,此战必胜!” “平阳侯此言差矣,那都是你安排有方,我等只是从旁襄助……” “好了,老夫这就出发,你们等我好消息!” 陈北冥正色道: “将军此去,必将蛟龙入海,大胜而归,我等在京城,等着你的好消息!” “大乾,必胜!” 王镇高举腰刀,大声吼道。 “大乾,必胜!” 陈北冥拱手,回了一句。 “大乾,必胜!” 王镇的亲卫高喊着。 “大乾,必胜!” 周围的军士们,高喊着。 “大乾,必胜!” 出征的士兵们,全部高喊着! 这一战,他们信心十足! 礼毕,王镇朝着大帐拱拱手,打马追上队伍。 此去西境他们自京城出发,沿途会从各州府抽调士卒,最后到达渔阳。 为了这一仗,陈北冥计算到极致,剩下的,就交给老王了…… 若不能胜,简直没天理。 雨一直下,到天亮才停下。 陈北冥离开巡防营,返回京城。 官道上,人流如织,脸上挂着笑意。 往日里进城的占大多数,今日倒反了过来。 听到人们对话,才意识到今天居然是中秋! 连日忙碌,竟然将此事给忘了。 他赶紧加快速度,回去筹备过节。 去年今日,还是在宫里度过,转眼一年飞逝而去。 今年,说什么也要在随园,与众女同乐。 进门时,她们一人提着个兔子灯,在花园里玩闹。 蹦跳之间,群兔灵动,煞是好看。 “老爷,我的兔子灯是不是最好看?” 添香第一个冲上来献宝。 陈北冥伸手接过,抚摸着道: “嗯,我看看,香儿的兔子比去年大了不少,啧啧啧……手感也好。” 明明是夸赞兔子灯,但让人觉得话里有话! “啊!老爷讨厌!” 添香大叫一声跑掉,俏脸带着羞红,美眸里却布满喜色。 其他几女看到陈北冥瞄过来,尖叫一声便想跑。 陈北冥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杀将过去,冲入人群,以一敌几,勇搏群兔! 玩闹的累了,他看了看府里准备的过节吃食。 “嗯?怎么没有月饼?” “老爷,月饼是什么?好吃吗?” 小玉儿不知何时钻出来。 看那圆嘟嘟的小脸,就知道小丫头吃嘴的毛病,大概率是没救了。 “你们不知道月饼?” 众女一齐摇头,陈北冥笑了。 “那老爷教你们怎么做。” 他在客厅用几张方桌拼成个大案板,摆满各种干果,先做起月饼馅。 众女按照陈北冥的指挥,分工合作。 只有小玉儿,边吃边看。 府里的工匠手艺就是好,简易的月饼模具很快送了过来。 等第一个月饼出炉,众女纷纷凑了上来。 “老爷,这就叫做月饼?好漂亮!” “我就看看,不上嘴……” “给我给我,我看看!” 小玉儿个子小,急得直叫。 红袖将月饼拿给来,小玉儿流着口水,抢过咬了一嘴。 随后,眼睛登时亮了。 “老爷,好吃!” 能让小玉儿称赞之物,味道肯定差不了。 众女见状,快马加鞭开干。 一会儿工夫,便做出一大堆。 一时间,其乐融融,很是温馨。 连一直不怎么合群的吴阿蛮,都站在厅口,流着哈喇子,羡慕地看着。 气氛刚好烘托起来时…… “老爷!” 管家郑乾拿着一张请帖跑进来。 众女见状,眼神立刻变得幽怨。 第197章 忠义侯和皇帝平起平坐? 陈北冥洗完手,接过帖子。 帖子非常简朴,封面还是手书。 对于如今的忠义侯,已经很少会接到这种帖子。 基本都是大户人家雕版印刷的门贴,个别有身份地位之人,甚至封面还会烫金。 细细看去,那笔法雄浑非常,笔走龙蛇,绝对是浸淫书法几十年才有的成就。 等打开之后,直接愣住。 帖子末尾一丝不苟地写着端木宏三个字。 “怪了,老祖宗怎么想起现在送帖子?” 看完内容才明白,端木宏请他参加端木家的家宴。 端木家轻易不会宴请别人,更何况是端木宏亲自写的帖子。 这份荣耀简直了不得。 若是有哪个读书人拿到帖子,恐怕要高兴疯了,那可比科举考中状元,还值得炫耀! 别人问他一句吃了吗? 他恐怕都要回复一句:怎么,你也知道我收到端木老祖家宴帖子了? 陈北冥无奈的笑笑,没办法,看来今年是不能在家里过节了。 “那啥,我收到一份帖子,请我去赴家宴。” “谁的家宴,咱不去,老爷,今日可是中秋佳节,团圆的日子!” “是啊,谁那么不懂事?哪有中秋请人的。” “不管是谁,一律推了,老爷,您可是答应我们的!” 众女可没有好脸色,她们绝不希望陈北冥前往! 也就是辛玉婵知礼,小声问道: “老爷,是何许人?” “端木家的老祖——端木宏!”陈北冥低声道。 “啊?” “呀……” “天爷……” 众女惊呼一声。 辛玉婵更是捂着小嘴,吃惊道: “那是求不来的荣耀啊,老爷您该去啊。” 此言一出,原本气鼓鼓的众女,俏脸拉得老长,没声响地走了个一干二净。 辛玉婵明白端木宏的地位,有人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但知道那是个响当当的响当当。 只能无可奈何地委屈自己。 陈北冥也不好劝,只能回来带些礼物,哄她们开心了。 厅中安静下来,吴阿蛮偷偷摸摸走进来,拿起几个月饼就跑。 “嘿,你想拿说一声就是,在自己家怎么跟做贼一样?” “呸,谁是你家人,想得美!” 吴阿蛮抛下一句,一溜烟没影了。 可是在走出去很远之后,她俏脸忽然变得泪花闪烁。 “家人,他叫我家人!呜呜呜……” 吴阿蛮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样的话。 之前,她虽然身份和地位不差,但终究只是个高级乐姬,和真正富贵人家的小姐有很大差别。 就算是人家说得好听,可骨子里只当她是个奴婢。 什么人会说奴婢是家人? 只有随园! 只有忠义侯府! 只有陈北冥啊! 或许,这个人,真的不错? 吴阿蛮想了一番,脑海中浮现陈北冥高大英俊的想象。 “嗯?我为什么会想他,几个月饼就想收买我?哼,休想!” 吴阿蛮小声嘀咕一番,重重地咬了一口月饼。 “嗯……真好吃啊……” …… …… 等到天色渐黑,陈北冥上了马车,去往端木家。 一路上,很多人陆陆续续上街,开始游玩。 中秋灯会,可是能和元宵灯会有一拼,年轻的男男女女,都出来碰碰运气。 有些人甚至在角落里,上下摸索起来。 这和后世在街边啃来啃去的年轻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看见那些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庞,陈北冥呵呵一笑。 “古往今来,未曾改变啊……” 到了地方,端木家中门大开,端木诚亲自出门迎接。 那可是超规格接待! 上一次如此礼遇,还是皇帝亲至! 陈北冥不敢托大,紧走几步,与端木诚相互一礼。 “忠义侯光临寒舍,端木诚特来恭迎。” “不敢不敢,怎敢劳端木家主亲自迎接,这不折煞本侯!” 端木诚古板的脸上露出笑容。 “侯爷望江楼击败西秦,可谓功劳卓着,老夫佩服。” 两人说笑着进了端木家。 端木家门口常年蹲着一大帮书生。 他们蹲在这里,就是希望自己的文章能得到端木家认可,期望着能够一飞冲天。 “是不是我幻听幻视了?” “你们看清那是谁了?” “难道是陛下?上一次能让端木家如此对待的好像还是先帝。” “我看好像是忠义侯!” 其他人闻言,顿时惊了! “我天,不是吧,忠义侯都能让端木家开中门?” “我当是谁呢,若是忠义侯,那岂不是很正常!” “对对对,忠义侯那么多传世之作,当得起如此礼遇。” “忠义侯果然厉害!” 书生们没那么多幺蛾子,他们都知道陈北冥的大作。 听说是他之后,不但没有嫉妒,反而拍手叫好。 毕竟,那些作品,可都是实打实的传世佳作,谁若是不服,自己弄一首去比试啊? …… 陈北冥进到端木家,目之所及,郁郁葱葱。 没有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有的只是茂盛桃花包围着的普通房屋。 在京城里,眼前的宅子,称得上寒酸。 “怎么如此多桃花,我还以为进了到了哪位仙人的洞府。” “哈哈,侯爷客气,家父酷爱侍弄花木,这些都是老人家自己种的。” 端木诚抚须大笑,陈北冥的夸赞,若是父亲听到,指不定多高兴。 父亲经常以书中仙人自居。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陈北冥吟诵完这两句,端木诚作倾听状。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 “哈哈,好一个又折花枝换酒钱,忠义侯不愧诗词大家,老朽佩服。” 桃林里走出一位老者,不是端木宏是谁。 “晚辈见过老祖。” 陈北冥一揖到地。 “免礼,你这诗恐怕没写完吧,快快吟来,别吊老夫的胃口。”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 ……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酒无花锄作田。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也只有你能写出如此振聋发聩的诗句了。” 端木宏闭目欣赏完,叹息道。 “走走走,老夫带你认识一下我端木家的子弟,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天才,省得他们自命不凡。” 嗯? 端木宏这是知道王家的事情了? 前几天,老王头才找陈北冥去“教育”了一波家中子侄。 现在端木宏又来一波,很难说没有借鉴的意思。 不过这样也好,和端木家的人打个照面,省得他们以后装逼的时候,不知道对面是陈北冥…… 他落后端木宏一个身位,不徐不疾地跟在后面。 穿过桃林,空地上摆着桌椅,坐着十五六人。 端木宏一到,他们立刻站起来,下跪行礼。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今日给你们请来一位诗词大家,别整日里做几首酸词就觉得了不起。” 众人闻言,好奇地打量着陈北冥,想看看这位连端木老祖宗都夸赞的诗词大家,长什么样。 但看到不过就是一位年轻的俊朗少年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陈北冥扫视一眼,在座的最大的能有四十,最小的不过七八岁。 端木家还是家教好,不跟王家那帮自命不凡的子弟似的,上来就考自己,或者面露不屑表情。 “好了,你们一个一个来,今天是中秋,每人以月为题,赋诗一首。” 端木宏出题道。 此时,桃林里出现不少端木家的女眷。 端木家规矩大,男女不能同席,所以只能远远看着。 当然也有例外,端木家的小公主端木蓉,蹦跳着走到祖父身侧,揽住祖父胳膊。 “祖父,我也要参加,您这不公平。” “好好,算你一个,你若赢了,祖父许给你一个承诺。” 端木蓉得了承诺,走到一位年纪差不多的少年身旁,抬手一个爆栗。 “臭小子,还不给我让位子。” 那少年撇了撇嘴,委屈得站起来,坐到后面。 “母夜叉,看将来谁敢娶你!” “你说什么?” 端木蓉凶巴巴转过头。 少年吓得立即跑了,端木蓉则追打不停。 此举,引得端木家一阵哄笑。 也只有端木蓉胡闹,老祖宗才不会生气。 陈北冥却被这景象弄得有些黯然。 他想起了原时空的父母家人…… 好在,很快有人赋诗,将他拉回现实。 第一个站起来之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帅哥。 他敢站首位出场,自然是对自己实力有信心。 明月何皎洁, 夜半挂西山。 独有高楼上, 徘徊未肯还。 端木宏吟诵了一番,转头看向陈北冥。 “忠义侯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端木家的子弟坐不住了。 “什么?他就是忠义侯?” “那首春江花月夜和明月几时有的作者?” “我不信,怎么如此年轻!” 便连女眷群里都起了骚动,纷纷打量。 陈北冥站起来,对着众人拱了拱手。 “好诗,好诗,端木家果然是卧虎藏龙。” 那青年听陈北冥夸赞,高兴得脸都涨红了。 “哎,你听不出忠义侯是在客气,你的诗只能算工整,念你还算有进步,就不罚你了,下一个。” 接下来,就没什么亮点了,作的诗虽然比不少读书人出色,但却失了灵动。 干巴巴的没有灵魂。 轮到端木蓉时,少女揪住祖父的袖子。 “祖父刚才说的可是真的?您许给孙女一个承诺?” “自然,我何时说话不算话,你个捣蛋鬼!” “那孙女可就作诗了,咳咳,你们听好了!” 端木蓉装着几位兄长的样子,在场中来回踱步。 样子模仿得惟妙惟肖,逗笑了不少女眷。 不过,等端木蓉念出诗句,所有人都傻了,包括陈北冥都惊讶得站起来。 第198章 缩阳绝技的妙用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端木蓉居然将李白的静夜思吟诵出来! 这是巧合? 端木蓉居然是个诗词天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端木蓉再厉害,岂能和诗仙相提并论? 若是她真有那份实力,早就是名满天下的女诗仙了! 陈北冥仔细回忆一番。 她只对淮阳念起过这首诗。 端木蓉若是认识淮阳,倒也说得过去。 端木宏好不容易惊醒过来,蹙眉看着孙女。 “这是谁作的?你告诉祖父。” 老头也不认为,孙女有如此高的意境。 “嘻嘻,祖父,您就说这首诗好不好?” “此诗虽然直白简单,但情感却真挚浓郁,已是返璞归真的境界。没有一定的见识和造诣,根本做不出来。你从未出过远门,难以理解其中的思乡之情。” 端木宏叹息着说。 “那孙女是赢了?”端木蓉喜道。 “蓉丫头,此诗既然是听来的,那就不是你的,自然算不得数。” “就是,蓉姐儿作弊,不算不算。” “不但不算,还得罚她才对。” “是啊,必须惩罚,否则不公平!” 端木蓉越听越气,掐腰道: “你们几个皮痒了?祖父都没说什么。” 几个人与端木蓉针尖对麦芒,打起了嘴仗。 “哼!” 端木宏冷哼一声,几人迅速坐回去。 “好了,不要胡闹,这首诗的作者是谁?” “那祖父先答应我,您欠我一个承诺,那我就说。” 端木宏心痒难耐,如今已经有陈北冥一个诗词大家,若是再有一个,那大乾文脉何等壮硕? 他心怀此事,只好点头。 “喏,就是他。”端木蓉指着陈北冥。 端木宏苦笑着摇头。 “老头子早该想到,也只有忠义侯能作得出。” 陈北冥谦虚地摆摆手,心里却想着要去打淮阳的豚。 幸亏只是说了首诗。 要是再有点别的…… 抬头正好与端木蓉对视,对方俏目中,划过一抹高深莫测。 陈北冥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淮阳说秃噜嘴了? 看来得多打几次豚! 狠狠地抽! 让她长长记性的那种! 端木宏训诫完端木家子弟,对陈北冥招招手。 “忠义侯,借一步说话。” 他来不及多想,跟着老头走向桃林深处。 转过石子小径,赫然出现几间木屋,屋子陈设如老头性格,十分简朴。 两人相对而坐,端木宏严肃道: “忠义侯是不是跟五姓豪门起了冲突?” “是有这么回事,但晚辈无意与他们为敌,是他们不依不饶。” 端木宏倒杯茶,雪白的眉毛抖了抖。 “门阀世家已经成为朝廷的拖累,也是时候限制一下他们,南梁国的悲剧,不能在我大乾重演。” 陈北冥震惊地问:“您知道南梁政变的内幕?” 端木宏高深莫测道: “你以为老头子是个瞎子?不怕告诉你,老夫虽足不出户,却知天下事,你记住,端木家是站在陛下一边。” 陈北冥心中感动,端木宏只要出来说句话,就算是五姓豪门也得掂量一下。 想想也是,他端木家乃是天下文士心中圣地。 任何地方有些什么消息,转述给圣地中人,那不是很正常? 两人又聊起其他,端木宏妙语连珠,陈北冥发现和老头聊天,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 末了,老头在门前站立许久,一直看不见影子才回屋里。 “多好的孩子啊,希望你是大乾福星,别是另一个紫微星……” …… …… 陈北冥返回随园,管家郑乾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 “老爷,有人找您,也不说自己是谁。” “什么?”陈北冥惊讶道。 大中秋的,干什么? 过来一个不算,还要来一个! 而且这个还是亲自找上门! 天色已经很晚,会是谁过来? 他皱着眉进了客厅,准备好好给客人一点脸色看看! 好好地过节不好吗? 非要来别人家装逼,搞神神秘秘的事情! 可是等到看清座位上的脸,也吓了一跳。 面对此人,他是真的心中有鬼啊! “周大人怎么来了?” 周启泰一直暗中在帮东厂对付晋王,较少露面。 一家人藏在东厂附近的民宅。 如今,算是半个东厂人。 “你究竟如何欺负了阮儿?”周启泰语气不善。 陈北冥心脏猛地跳动几下。 莫非周阮回去将事情说了? “这个……周大人,误会。” “误会?阮儿梦中都喊着你的名字。” 周启泰逼近两步! “那啥,我也是受害者。”陈北冥假装委屈道。 “受害者,我不信,你必须给阮儿一个说法。” 周启泰不依不饶。 陈北冥咧咧嘴没说话。 老子能给什么说法? 难道娶了她? 别闹了! 女帝不允许之下,他的身份无法公开! “周大人,本侯实在没办法啊。” 嘭~ 周启泰一拍桌子。 “她整日郁郁寡欢,说梦话都是恨你,问她也不说,你究竟做了什么?” 陈北冥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身份暴露,原来周阮没说。 那就好办了…… “周大人,本侯前几日醉酒,可能对周小姐调戏几句,本侯错了。” 周启泰死死盯着这个很多人欣赏的年轻人,试图看出什么。 他其实无数次怀疑陈北冥不是太监…… 阉人身上的那些特征,陈北冥丝毫没有。 但他没有证据。 去年中秋宴会,周阮在宫中被欺负,那个凶手一直没有下落。 女儿近两日的表现让他重新起了疑心。 “若只是调戏,阮儿不会如此。” “咳咳,可能还亲了两口,本侯真不该。” 陈北冥态度诚恳道。 “嗯?” 周启泰摆明不信。 “我……我可能还摸了两把,但真记不清了,喝酒之后,我都断片了……那啥,周大人,您说吧,要我怎么赔偿。” 陈北冥心虚道。 周启泰是个人才,东厂的内部管理在其干预下,提升明显。 他可不想周启泰跑掉。 周启泰面无表情道:“还有呢?” 陈北冥吞咽口水,周启泰还真不容易忽悠。 “哎,本侯糊涂啊,可能还看了周小姐玉体,周大人有什么要求,本侯都答应。” 陈北冥一咬牙,看来不拿出点东西,是过不去了。 周启泰明显是对自己身份起了怀疑。 “对了,这样你肯定信了吧!” 说着,便站起身解起腰带,褪下裤子…… 中间光秃秃的一片,甚是平坦。 周启泰看得目瞪口呆。 “周大人,本侯一个阉人,实在对不起令嫒,我知道您怀疑本侯,可还满意?” 陈北冥悲愤道。 “这……这,哎,此事就罢了,侯爷快快穿起来吧。” 周启泰可没有喜欢看别人那里的嗜好。 尤其还是如今的顶头上司。 方才,确实是被周阮的状态,气的糊涂了。 这下轮到周启泰不好意思。 “咳咳,天色已晚,告辞。” 周启泰尴尬地拱拱手离开。 送走周启泰,陈北冥微一用力,青蛇出洞! “奶奶的,幸亏从淫魔龙胜那里学来了缩阳绝技。” 要不还真麻烦。 改日再审审,看看老家伙还有没有别的功夫! 端木家去了,找麻烦的周启泰也走了。 而随园众女,更是早早休息。 就连楚女侠,也不知哪里去了。 “长夜漫漫,如何是好啊,这该死的欲望……” 陈北冥自言自语着,想起卢莹雪白的身子,心里一热。 刚翻过墙头,听到衣袂破空之声。 一道黑影跃上屋顶,纵跃着进了卢莹所在的院子。 “马的,谁敢动老子的女人?” 陈北冥急忙追上去。 那人进了院子,没进卢莹和岳灵杉的屋子,反而直接朝着对面走去。 那是岳灵杉大师姐的屋子! 只见他手按在门上,掌力催吐,震碎门栓。 然后悄悄关上门。 陈北冥怕出事,直接冲进去救人。 可冲到门口,里面的对话却让人颇为吃惊。 陈北冥一愣,停下动作。 第199章 时间不够,女人演技来凑 房间里大师姐,惊讶地轻叫一声,但很快认出了对方。 “死鬼,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不及了!” “呵呵,路上耽搁了些,那华山派的小妞没发现你吧?” 大师姐婉转轻吟。 “我潜入华山派七八年,别说她发现不了,岳卓群那个笨蛋,至今还蒙在鼓里呢。” 窸窸窣窣…… 一片脱衣声,两人很快进入正面战场。 “人家可是忍了很久呢!” “嘿嘿嘿,老子也是,积攒许久,今晚一并赏给你,让你吃个饱!” 窗外,陈北冥虽然吃惊却大呼庆幸。 “麻痹,碟中谍啊。” 幸亏有所察觉,否则还以为那大师姐和岳灵杉一样,是心直口快的人呢! 只是…… 一盏茶工夫,两人就停了下来。 就这?! 陈北冥暗自摇头,恐怕那位大师姐根本就没有进入状态吧! 谁知道,人家声音魅惑酥麻地说道: “你真厉害。” “呵呵,下次让你尝尝我的新花样。”男子得意道。 …… 窗外的陈北冥听完,真想啐一口。 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他们怎么好意思说厉害的? 还特么新花样,就那么短新花样,就算是后世的仙女快乐棒,都没用! 看来,那“大师姐”绝对是有时想求,故意迎合讨好男子! 果然,只见她夹着嗓子,肉麻地问道: “陆师兄,我几时才能回去,天天跟着华山那帮穷鬼,日子实在清苦。” 那人安慰着: “你再忍忍,等左师兄拿下华山派,你便能回去。” “你可要快点呢,等我能回去,咱们就能天天在一起,战个昏天黑地!到时,不管你用什么姿势,我都配合你。” “哦,呵呵,此言当真?谷道热肠也行?” 大师姐一咬牙,下定决心。 “当然可以,只要将我弄回去,别说是谷道热肠,就算是谷道两肠,我也陪你!” 男子得意道: “哈哈哈,好,前面几次三番劝你,你都不从,这次,你可就逃不掉了,哎嘿嘿……” 说着,声音又淫荡起来。 然而,啪的一声。 大师姐拍掉男子的作恶之爪,变换脸色道: “哼!掌门若再骗我,老娘不干了。” “肯定不会,我们怎么会骗你呢……” 男子哄了好一会儿,大师姐才答应继续配合,引诱华山派来大乾。 说完阴谋,男子的注意力转到院子上。 “咳咳,你说这院子是一个大官养外室的地方?那小娘长得如何?” “怎么?老娘还满足不了你?”大师姐不满道。 “怎么会,我的圆儿最美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但你若碰了她,那人过来必然会大发雷霆。他的武功,掌门都未必是对手,那样,我们的计划就完了。” 男子沉吟了一会儿,似是被说动。 两人战火再度重燃,再赴巫山。 陈北冥满腔怒火。 “屮他马的,幸亏老子来了,否则女人被狗咬。” 强忍着冲动,等待两人完事。 当然,时间还是那么快。 甚至比第一回还快。 还没有浪叫几声,便鸣金收兵。 两人又说了几句,男子开始穿衣服。 “我去办事,你且等着好消息。” 言罢,吱呀~ 门悄悄打开,男子走了出来。 他本想跃上房顶离开,但想到女人,心痒难耐。 便小声嘀咕着: “老子就看一眼,大官的女人会是何种美貌?” 他依样画葫芦,先进左边房间,见是岳灵杉,悄悄退了出来。 那胸脯没有二两肉的平板身材,男子实在没兴趣。 刚打开隔壁房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好香啊,老子长这么大,还没闻过如此好闻的香味,嘿嘿!” 嘴上嘟囔着,慢慢摸向内间的床榻,就着月光,依稀能看清床榻上那张端庄绝美的侧颜。 “奶奶的,好美的小娘子!比老子以前玩过的都漂亮!” 男子呼吸越来越急促,伸出狗爪子就去想去摸卢莹的脸。 陈北冥见状,怒火飙升。 从房梁上飘了下来…… 咻咻咻~ 瞬间制住男子背后几处大穴。 他没想到,背后竟然有人,吓得亡魂大冒。 再想挣扎,却发现四肢动都动弹不得,连内息都无法调动。 方才还在装睡的卢莹,灿烂一笑睁开眼,乖巧地走下床点燃蜡烛。 “相公,这就是您说的那个贼人?” 烛火靠近,渐渐能看清男子的脸。 他身材高大,五官粗野,一脸大胡子,四十来岁的年纪。 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眼珠子来回旋转着,看着两人。 似乎是在求饶一般。 陈北冥点点头,揽住卢莹的纤腰。 “你怎么换了发髻?” 卢莹头上梳了个精巧的妇人髻,俏脸雍容。 “妾身怎么也算嫁了人,自不能再梳未出阁的发饰。” 卢莹一脸娇羞道。 那笑容,星汉灿烂,醉人心魄。 陈北冥看得心中火热,只想现在来一发! 但他没有特殊癖好,可不想在别人面前办事。 而且,又需要尽快审讯那男子,获取更多情报。 可在此不成,有可能惊动对面的大师姐。 想了想,唯有带回随园。 同时,卢莹也不再留在这边,万一又有同伙过来,那岂不是糟透了? 想清个中环节,陈北冥索性抱着卢莹,拎起男子翻墙而去。 “侯爷!” 楚铁山举着火把,带着几个园子里的侍卫跑了过来。 陈北冥故意触响了示警铃音。 “带去密室,把他的嘴给我撬开!” “嘿嘿,侯爷您就瞧好吧,我姓楚的绝不给您丢人。” 楚铁山早就憋着立功的心思,今晚总算等到机会。 能获取重要情报,那就是功劳。 若是有大发现,便更好了! 至于陈北冥怀里的女子,他就装没看到。 随园的女子越来越多,定然不是天上掉下来…… 等楚铁山带人走了,卢莹才挣扎着下来。 “这……这便是侯府?妾身要不要去拜见主母?” 卢莹扯着他的袖子,一副妾室要见当家主母的紧张模样。 “主母?” 陈北冥愣了一下。 自己又没成过亲,哪来的夫人? 况且,对外都是太监身份。 那四个女人,也就红袖以当家大妇自居。 可她一家之言,从来没有被认可过。 但是嘛…… 没有归没有,可以玩笑一番。 于是,他陈北冥坏笑道: “她可不好惹,要是给你下马威,我也不好拦着。” 卢莹咬着樱唇,低头道:“总有这一遭,妾身有准备。” 嘴上如此,心里却升起几分委屈。 自己好歹是出身五姓豪门的卢家,过去就算嫁进皇家,怎么也得是个贵妃。 现在却只能做人妾室。 天可怜见啊…… 啪~ 陈北冥拍在卢莹豚上。 “骗你呢,对外我是个太监,哪来的正室夫人,家里的几个,都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真……真的?” 卢莹猛地抬起头,眼睛闪烁着星光。 “那是自然,骗你有什么用?” 得到确认后,心里顿时有了别样心思。 以陈北冥的本事,未来封王都不是难事。 自己若能抓住他的心,再诞下子嗣,当家主母的位子,也不是不能争一争! “那快点,咱们去见见她们吧!” 陈北冥不了解卢莹的心思,带着她迈进内宅,直入卧房。 “你先在这里待着,我要去审问那个贼人。” “相公自管去,妾身可以照顾自己。” 卢莹笑意盈盈,躬身道。 陈北冥点点头,好像觉得卢莹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似乎变得自信? 还是因为到了随园? 算了,由她去吧,只要不折腾,那都无所谓。 陈北冥离开房间,去了外院地窖改造的密室。 推开门,立刻闻到一股焦煳味。 楚铁山正在对大胡子施酷刑。 “侯爷,惭愧啊,此人倒是个硬汉。”楚铁山沮丧道。 “嘶~” 陈北冥看着昏死的大胡子,身上已经没几块好皮,倒吸一口凉气。 忘了给他解穴了! 穴位都给封着,能说什么? 到现在没死,都是奇迹。 那不是他能抗,那是真的不开口说话啊。 他探一下鼻息,幸好还没死。 在几双眼睛注视下,尴尬地解开大胡子的哑穴。 哗啦~ 侍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大胡子醒转过来。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大胡子崩溃哭叫道。 “你是谁?” “小人陆白,嵩山派弟子,此来是奉了掌门左禅机的命令……” 陆白竹筒倒豆子,一点没隐瞒,全说了。 他怕了…… 真的被打怕了…… 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你们审问就审问啊,好歹解开穴道! 奶奶个腿,闭着哑穴用刑,谁能开口? 陈北冥嘬着牙花子,越听越迷糊。 嵩山派的野心家想一统江湖,打着并派的旗号到处玩阴谋诡计。 “华山派快到京城了?” “是,再有两天就能到。” “你们准备在哪里动手?” “京郊,野狐岭。” “还有什么补充的?” “小人没有了,老爷饶命!” 陈北冥呵呵一笑,突然两指并拢,猛戳大胡子的丹田。 “啊!” 大胡子一声惨叫,整个人口吐白沫,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下去。 “你废我武功,我什么都说了!” 看着抽搐的大胡子,陈北冥一脸冷笑。 “老子又没许诺你什么,你咬我啊!” 说完,正色对侍卫道。 “将他给我看好,若跑了唯你们是问。” “是,侯爷!” 拿到记录好的供词,陈北冥溜达着走出密室。 这帮江湖人,真不让人省心,就算统一了江湖有什么用? 还能当皇帝不成? 做梦呢,以为朝廷笼络的高手是摆设? 至于嵩山派? 好像在南边嵩山府,有机会剿了它。 省得没事对抗朝廷律法。 大乾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门派! 走到离卧房不远,传来一阵争吵。 怎么的? \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 第200章 劫匪狂喜拳?女子防身术? 尤其红袖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你是哪里来了狐媚子?怎么在老爷房里?” “一脸风尘,我看不定是哪个青楼的娘子。” 添香还在一旁帮腔。 “两位妹妹,先别着急,说不定是误会。” 辛玉婵柔声劝道。 “怎么可能是误会,肯定是她靠着骚劲进来!” “哼,我看也是,玉蝉,你可不能帮着外人。” 辛玉婵心里苦啊,眼前什么情况,还用明说? 老爷是什么人,谁心里没数? 随园从两个女子,到现在好几个。 总不能是垃圾堆捡来,或者是买早饭送的吧? 陈北冥走到卧房门前,探头过去。 发现披着单衣,叉腰怒骂。 辛玉婵披散着秀发,在旁拉架。 而胆子最小的元慧儿,则扒着门框好奇往里看。 被骂的卢莹,则安稳坐在床榻上,云淡风轻。 双眸扫视着眼前四女,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她表面冷静,心里可没停下,边观察,边思考。 骂得最凶的两个双生子,虽然美貌,但一眼就看得没有底气。 辛玉婵看起来有几分官眷气度,却眉眼沾染上些风尘,多半也没有做主母的可能。 门外的那个最美貌,胆子却也最小,一看就是大家族培养出来送人的高级奴婢。 环顾四周,要么地位差,要么就是经历差。 总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在她们面前,自己完全可以称大王。 “我姓卢,以后便是你们的姐姐,有谁不服?” 卢莹说的霸气十足。 “胡说!老爷怎么会大半夜带女子回来,说!你到底是哪家青楼的红倌人?” 红袖感觉自己大夫人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哼!不要以为你姓卢,就觉得跟五姓豪门的卢家有什么关系,随园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添香学着泼妇骂街的姿势,双手叉腰,摆出个茶壶造型,咬牙骂道。 卢莹微笑着理了下鬓角的碎发。 “我出身不便说,可我既不是大家族送人的礼物,也不是被赎身的青楼小娘,是个堂堂正正的正经人家女子!” 此话一出,将四女都得罪了。 她们都是那两类人啊! 涨红了脸,她们最忌讳别人提起此事。 张牙舞爪,便要动手。 辛玉婵咬着嘴唇,愤怒地瞪着卢莹。 出身青楼,是她的一块心病。 方才还替眼前的女子帮腔,现在看来,人家是无差别攻击啊! 元慧儿反应不大,但是眼中多了几分黯然。 人家说的都是真的,即便是否认,又能如何? 陈北冥刚想进去拉架,刚迈出去半步,便惊讶得张大嘴。 天爷,看见了什么? 只见卢莹三下五除二,就将放倒。 随即泰山压顶之势,坐在红袖豚上,控制住她,教训添香。 “告诉你们,若不服的尽管来,我皱一下眉头,以后给你们端茶递水!” 牛…… 太牛了…… 牛的一塌糊涂! 陈北冥没想到,卢莹还有一身打架的本事。 看来大户人家,还传授女子防身术呢啊。 并且,都是有实战能力的技术,和后世某些劫匪狂喜拳可不一样。 这种真能揍劫匪,而后世那种,越耍,劫匪越兴奋! 辛玉婵看见眼前场景,慌忙上来劝架。 “别打了!会打坏的!有话好好说不好吗?” 卢莹以为辛玉婵也要伸手,摆出一套女子短打功夫起手式。 看样子,卢莹要三杀! 辛玉婵向来知书达理,若是因误会挨揍,颇为不妥。 陈北冥见状,不得不出手。 他闪身进屋,一把拉住辛玉婵,让其脱离挨揍的危险。 卢莹瞧见陈北冥进来,立即恢复大家闺秀姿态,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老爷!她打我们!” 委屈地扑了上来,哭得楚楚可怜。 “好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都是误会……” 陈北冥好不容易安抚下来,将她们送了回去。 转身走回卧房,眼神灼灼道: “你方才的表现令我大吃一惊。” “老爷您说笑了,我这点微末手段,也就打打红袖她们。” “不不,那也不是柔柔弱弱的卢家小姐,你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另一面?” 陈北冥板起脸,想着问问卢莹还有什么瞒着自己。 等他关上门,一转身,呼吸猛地急促起来。 卢莹只穿着里衣,春光明媚。 “夫君~” 俏脸端庄,摆出极度魅惑的模样,陈北冥整个人都酥了。 方才还要训斥,现在扑上去…… 太禽兽了啊! 可若是不上手…… 那特么就是禽兽不如啊! 管他呢,先干(四声)为敬! 随即,解掉身上衣服,扑将过去。 顿时,柳浪闻莺,莺啼阵阵,波涛汹涌,灼灼其华,琼浆玉液,腥雨纷飞,甘露红莲! 等鸣金收兵,陈北冥揽着卢莹睡了过去。 至于盘问的事,早就忘到九霄云外。 卢莹睁开俏目,将自己身子往陈北冥怀里凑凑。 纤手抚了下那张英俊脸庞。 “夫君既然管不了家,那妾身就代劳。” …… 隔壁院子。 天亮之后,岳灵杉一如往常去敲卢莹的门。 但很久都没有反应。 “嗯,人呢?” 大师姐开门出来。 “我也不清楚,卢姐姐往日不会睡得如此深沉才对。” 说到这里,大师姐心里咯噔一下。 强行破开门! 可屋子里人影渺渺,哪里有卢莹的身影。 “我们快走,此地不可久留!” “啊?为什么?” “不许问,快去收拾行李!” 大师姐强行拉着岳灵杉离开。 陈北冥确认她们离开,才返回随园。 早饭时间,以往热闹的饭桌上,只有陈北冥与卢莹。 其余几女,明显是在抗议。 卢莹神色悠然,像个贤妻良母服侍陈北冥用饭。 那种无微不至的服侍,让他大呼长见识。 顶级门阀,果然不同凡响! 连吃饭的礼仪都有规矩! 张口,勺子送到嘴角。 抬手,筷子递到手中。 服侍之周到,礼仪之复杂,比女帝还讲究。 陈北冥吃完,拍拍屁股抹抹嘴,便去当值,卢莹才坐下用饭。 “狐狸精!” “泼妇!” 不知何时,站到偏厅。 两女愤怒地瞪着卢莹。 “我自幼便学习如何管家,针织女红,琴棋书画,理财管账,无一不精,你们确定要跟我斗?” 卢莹喝口粥,瞥了眼两女。 吓得退了两步。 昨晚的较量,知道不是卢莹的对手。 “你别乱来,我们是打不过你,可是我们还有红缨姐姐。” 卢莹不动声色。 其实,她早从丫鬟口中,套出了随园所有资料。 知道楚家父女在随园的独特地位。 今日目标,便是拉拢他们。 不是奴仆,却忠心不二,这样的人,不能用钱财收买,必须用恩情笼络。 卢家也有同样的存在,据说每年都会扔进去大量金银美女。 卢莹看眼的体态,就知道陈北冥没碰过她们。 虽不清楚原因,但陈北冥身上的大秘密,她们肯定不知道。 这便是自己的资本。 “夫君以后的女人,不会只有我们,即便我们打破头,恐怕也会被外人所趁,不如我们结成联盟。” 眨眨眼,眼前的女人不好惹,但若来个更不好惹的,她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我们可以认可你,但我们姐妹入门早,你要叫姐姐。” “哦?不如我们比试一番?” 卢莹露出狡黠的表情,微笑道。 …… …… 陈北冥坐在马车里,悠哉地去上差。 卢莹的小心思,他并非看不出来,而是懒得去管。 卢家培养出来的女儿,会是傻白甜? 一个要去豪门大户当主母的女子,没有些治家的手段,他是不信的。 只要家里不是鸡飞狗跳,自己适时出来做个裁判,那样最好。 到了东厂,路过周启泰屋子时,发现里面是空的。 “周大人今日没来?” “回侯爷,周大人今日休沐。”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周启泰答应来帮忙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待遇跟兵部时一样。 在全年无休的东厂也算独一份。 当然,除了陈北冥。 到达官廨,喝了口茶,拿起朝廷的邸报,看看有什么新鲜事。 “侯爷,渔阳城有消息了!” 一个番子,急匆匆地跑进来。 陈北冥接过一看,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第201章 天为被来地为床 陈北冥接过纸条。 上书:西秦朝廷起兵五万,尽发渔阳。 什么? 他吃了一惊! 若是加上此前西秦在渔阳的一万人马,他们已经手握六万兵马。 而大乾驻军加上后期增援,总共才两万五千人。 单从数量上来看,双方差距巨大! 看起来,这场仗并不好打。 “老宋啊老宋,我给了你那么多先进武器装备,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 现在增兵已来不及,而且未见得能发挥正向作用。 眼下,只能寄希望于宋应知的发挥。 “侯爷,又有人送来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落款,陈北冥挥退番子,展开信纸。 刚扫一眼,就风一般地冲出屋子。 那信中不是别人,居然是周阮。 而且,是约他见面,难道回心转意了? 惠民坊如今开遍京城周边,生意红火,与周阮的用心是不开。 有她在,将是一大臂助。 况且,周阮人又长得极美。 收到随园,怎么看都是极为合适的存在! 陈北冥骑马跑在街上,都在想怎么慰劳周阮。 应该先这样,再那样,随后来个帽子戏法,再合适不过了! 哎嘿嘿! 到了约定酒楼下,他长舒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便上了楼。 推开包间的门,那道熟悉的身影正看着窗外。 “我来了。” 陈北冥的声音,充满了激情! 但是…… 周阮转过身,满脸冷漠。 此情此景,给陈北冥泼了一盆冷水。 心里边的旖旎之念,潮水一般退去。 但见她朱唇轻启,不徐不疾地轻声道: “我约你来,是想与你说清,我会继续帮墨姐姐经营生意,但我不会做你的女人。” 这便是划清界限了…… 说完,便低头离开。 陈北冥不甘心抱住周阮,低头吻上樱唇。 周阮也不反抗,就那么静静看着。 可是那眼神中,丝毫没有暧昧或者是情欲,还是那么冷漠。 那情形,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 陈北冥不喜欢这种感觉,慢慢放开她。 周阮淡淡地整理了一下妆容。 “我不会与我父亲说的,你大可放心。” 一直到楼梯传来脚步声,陈北冥才回过神。 周阮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产生挫败感的女人。 为何? 是因为周父的原因? 还是因为最初的相遇并不美好? 但…… 那也不是他故意而为。 “看来,总是那一套手段,还是不成,是我低估这个时代的女人了。也罢,来日方长,以后还有几十年,谁知道会怎样!” 从酒楼出来,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前面,小贩的叫卖声,男男女女的说笑声,都与他无关。 “表妹,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我不爱吃桃花酥,表哥你别乱花钱了。” 旁边巷子走出一男一女。 尤其那女子,一张圆脸,明眸善睐,一身绿裙,煞是俏皮可爱。 陈北冥听见女子说话,猛地抬起头。 那女子看见他也吓了一跳。 “呀……” 尖叫一声之后,转身就逃。 “表妹!你去哪?”男子急道。 陈北冥一个鹞子翻身,打马追了上去、 女子虽然跑得很快,但比不得快马。 三下五除二,便给陈北冥抓住后颈衣领,顺势拎到了马上。 “有人强抢民女!快救人啊!” 身后传来男子呼救声。 陈北冥充耳不闻,越骑越快,纵马狂奔。 很快,便出了城。 怀中女子也不挣扎,似是认命。 等到旷野之中,陈北冥才勒停快马。 “你来京城怎么不来找我?” “我……我不想给你添乱。”马灵儿低头道。 “那你刚才跑什么?”陈北冥凝眉问道。 “我……你别生气,我下次不跑了。” 马灵儿垂首黯然说着。 陈北冥摇头道:“你这辈子都别想跑出我的手掌心。” 随即,带着马灵儿倒进一片草丛中。 “别!冥哥,这里是野外。”马灵儿半推半就道。 陈北冥充耳不闻,周阮的疏离,马灵儿的逃跑,让他火气盈满胸膛。 现在,必须要做点什么,释放那心中的激情! 马灵儿初时还抗拒,但意识很快迷离。 温暖湿润的唇舌,夹着阵阵酥麻,难以抵挡。 她忍不住,出了一声舒畅的轻哼。 渐渐迷醉在情郎的深吻之下。 陈北冥已经感受到马灵儿动了情,贼爪子不断在身上舞动。 体温不断上升。 尽管两人早已突破边界,马灵儿身子却依旧如处子一般紧绷。 好在陈北冥经验丰富,手段繁多。 上下施为之下,马灵儿如坠云雾,彻底酥软,美眸微阖。 “冥哥,我想你……” 马灵儿知道接下来意味着什么,动情道。 陈北冥知道时机到了,扬飞衣衫,扯下那碍事的物事…… 暗芳驱迫兴难禁,清池阳春浅复深。 绿树带风翻翠浪,红花冒雨透芳心。 风平浪静后,马灵儿从随身黄布小包里掏出手帕,处理着那污迹。 收拾妥帖,穿好衣裙。 咬着牙,像做错了事似的,主动躺在他的身边。 天为被来地为床,此时太阳正好,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错啦!不该躲着你。” 马灵儿红着俏脸,深情道、 陈北冥抚了下她的秀发。 “你没错,我不该自私地想把你留在身旁。” 马灵儿甜甜一笑。 “我想你了,便来京城找你好不好?” “算是怕你了,你给我注意,不许你那表哥占你一分便宜,否则我会杀了他。” “嗯……” 两人腻了一会儿,便返回京城。 陈北冥看着马灵儿进了一处宅子,才打马离开。 心火释放,他神清气爽地回到东厂。 周启泰已经回来,正在给番子们开会。 有他主持东厂工作,陈北冥决定翘班。 只是,还没有出门,便迎来意想不到的人物。 罗府来人了! 纪清嫣,纪大美人,居然主动约他。 “侯爷,夫人差小人邀请您过府一叙,说是有要事相商。” “好,我这边去。” 陈北冥心中暗喜,看来之前自己的计谋起了作用。 罗府,客厅。 陈北冥已经喝了一肚子茶水。 纪清嫣依然没有表明想法。 “咳咳……” “啊!丽儿,上茶!” 纪清嫣惊了一下,大声道。 “罗夫人,本侯都上了几次茅房了,你是想用茶水撑死我?” “我……我不知怎么开口。” 纪清嫣为难道。 陈北冥站起来,抬脚就要走。 不用点手段,纪清嫣必然难说。 “站住!我有事求你。” 纪清嫣红着脸道,语气里,隐约有些霸道。 别说,虽然求人的态度很带劲,但架不住有人喜欢啊。 谁让人家是倾国倾城的纪清嫣呢? 陈北冥看着那动人表情,心脏狂跳,慢慢坐了回去。 这才对嘛。 “你早这样,我肯定不会频繁放水了。” 纪清嫣没接他话茬,轻声道: “那些钱财都追了回来,我还没谢你。可是……可是铺子没人经营,只能关门,府里又没有别的财源。” “我会让人将铺子经营起来。” 陈北冥闻言说着,找墨涵借几个人,不是什么难事。而且,纪清嫣能力不差,只是有些心软。 “那谢谢你。” 纪清嫣低头道。 陈北冥刚想调戏一句,赶紧捂住嘴,将骚话咽了回去。 此时如若引起她的反感,就会起反效果。 之前做的工作,可就白白浪费了。 只有让她歉疚,又离不开,才能有机可乘! “这样吧,你的铺子经营太过单一,我教你一个法子,如果经营得好,以后罗府就不缺钱了。” 陈北冥微笑着说道。 纪清嫣咬着唇,艰难地点点头。 “你的法子必然能成,可我不知怎么回报你。” 越接受陈北冥的帮助,纪清嫣越不安。 “你帮助那些老兵的遗孤,就算报答我了,本侯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实在见不得他们日子难过。” 一番话,说得深明大义,让人挑不出毛病。 纪清嫣点点头。 暗想此人倒也光明磊落,虽是一阉人,所立的功勋震烁古今,便是自己死去的丈夫,也是远远不及。 “夫人可喜欢吃糖?” 纪清嫣愣了一下。 “自是喜欢。” 大乾人爱糖,每有货郎走街串巷,幼童们能追出去十几里。 都惦记着货郎的麦芽糖。 但糖的价格不便宜,也就是殷实人家才会用得起。 纪清嫣可是甜食的爱好者,几乎无糖不欢。 “那我教你如何做白砂糖。” 陈北冥笑道。 “白砂糖?那是何物?” 纪清嫣美眸亮了。 听着,就是很值钱的样子。 第202章 连姿势都想好了…… “嗯,怎么说呢,单纯的解释有些苍白,你等我操弄一番。” 陈北冥没有解释,而是让纪清嫣派人去买甘蔗。 如果有黑糖,也买些来。 此时,正是甘蔗成熟的季节。 集市上到处可见两三米长的甘蔗棒子。 纪清嫣取出一张银票,交给丫鬟丽儿。 “你可务必小心,这是好不容易找回来的银子。” “夫人放心,婢子明白。” 虽然纪清嫣名下产业的蛀虫已经清除,可还未处理完毕。 若是将那些贪污的产业发卖完,也许罗府还能宽松些。 陈北冥也没有闲着,指挥老兵们砌简易灶台。 “侯爷,您这是要烧火做饭?” “忠义侯,您是大英雄,些许小事,交给咱们做就是了。” “对对,您放心,咱们打仗是好手,看家是好狗,做饭也是老伙计了!” 老兵们笑呵呵地说着。 谁知,陈北冥脸色一板。 “可不能这么说,你们都是报效国家的英雄,可不敢说是‘好狗’,你们是忠诚无双的护卫!” 老兵们闻言,心里一暖。 “好狗”是他们自己的戏称。 可有些达官贵人,嘴上不说,却是这么认为的。 忠义侯能这样说,真让人高兴啊。 不知不觉间,他们手下加把劲,很快便完成任务。 “侯爷,好了,接下来干什么?” 老兵们手脚麻利,技艺很是出众,砌出的灶台漂亮又实用。 见微知着,他们做别的事情,必然也如此。 如此一来,陈北冥都动了带回随园的心思。 可再想想躲在远处阴凉下的美丽寡妇,还是算了。 没了老兵的护卫,骚扰纪清嫣的狗崽子肯定会多不少。 “夫人!甘蔗买回来了。” 丽儿小跑着赶回来,身后响起轰隆声,那是木制车轮轧在石板上的随之响起。 十几辆驴车,从罗府侧门进来。 “你这是去进货了?”陈北冥惊讶道。 丽儿听出言语里的调侃,耸耸小巧的鼻子,噘着嘴。 “我们既是做生意,那就不能给别人机会,婢子可是将集市上所有甘蔗都买了回来。” 陈北冥竖起大拇指。 “丽儿姑娘果然豪气,是块做生意的料子。” “那还用说。” 丽儿喜滋滋地躲到纪清嫣身后,拿出藏在背后的甘蔗,小嘴不停吃着。 甜东西好啊,女孩子哪个不喜欢? 若是天天吃甘蔗,那才最好呢! 但是她心里有些害怕,陈北冥如今名气大得吓人。 上次收拾了掌柜们,丽儿特意出去打听了一下。 大乾民间简直当成神话一样传颂。 能得到陈北冥夸奖,丽儿很是高兴。 但是偷吃甘蔗,还是避着他好。 陈北冥自然不会关注小丫鬟的想法。 已经知会人们动手。 “首先,将甘蔗削皮榨汁,你们自己想办法。” 没有趁手的工具就自己造,不必跟他们讲什么机械原理,做出来的东西实用坚固便好。 如此要求之下,老兵们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不久,得用的工具便呈现在眼前。 磨刀不误开拆工,有了工具,那便事半功倍。 榨好的甘蔗汁,很快装满几个大缸。 丽儿看看那一大缸甘蔗汁,再看看手里的甘蔗,顿时觉得不香了。 直接喝汁水,省得费劲嚼了啊! 可惜,现在陈北冥在跟前,老兵们在热火朝天地干活。 冲过去明目张胆地偷喝,好像不太好…… 同样想法的还有不少人,都在一边围观,一边默默地流口水。 老兵们还在继续,柴火点燃,便开始下一道工序—熬糖。 等黄黑色的糖浆凝结,就可以得到黑砂糖。 “好了,去挖些黄泥来,和成黄泥水。” “黄泥水?用那东西做什么?” 纪清嫣停下手里的毛笔,抬头问道。 要是没记错的话,现在可是制糖,往里边加泥水,还能要? 陈北冥凑近俏寡妇,只见她在纸上将所有步骤记录得一清二楚。 尤其还画了配图,惟妙惟肖。 四目相对,他嗅着纪清嫣身上体香,神驰神往,顿时连姿势都想好了…… 纪清嫣的眸子很美,清澈如一汪泉水。 没有任何邪念! 陈北冥看得心里一阵惭愧,刚才有些龌龊啊。 如此单纯的女人,不允许其他任何男人伤害! “黄泥水可以将黑糖里的杂质吸附走,具体原理是这样的……” 纪清嫣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用心记录起来。 尽管觉得他离得有些近了,却没有躲闪。 太监而已,又能怎样? 下一步,将制作好的黑砂糖放到漏斗中。 “给我倒黄泥水!” 陈北冥下令道。 “啊,侯爷,真的要?” 老兵们疑惑不解,这是在糟蹋东西啊! 丽儿也忍不住了: “忠义侯,您是在干什么?这可是上好的黑砂糖啊,您要是不想要,丽儿都包圆了,咱们别扔掉好不好。” “就是,就是!” 其他人也在一旁小声附和着。 她们自然是不懂什么原理,可瞧见要倒黄泥水,本能认为那是浪费! “侯爷,咱们干得不好您直说,这样兄弟们心里难受。” 老兵们还以为,陈北冥不满意他们的干活质量。 “退下,你们胡说什么,忠义侯要做的事情,岂是你们能明白?” 纪清嫣俏脸一寒,冷着脸说道。 丽儿双眼微红,“夫人,那明明是浪费……” “闭嘴,按照忠义侯的要求做便是,还需要我说第二遍?” 纪清嫣极少对着丽儿发脾气,眼下显然是生气了。 陈北冥笑笑,“无妨,他们不懂,有此反应也正常,等会儿看看便知道,继续干吧。” 老兵们选择相信陈北冥,将黄泥水倒进漏斗。 等冲洗数遍之后,漏斗里的黑砂糖开始脱色。 到最后变得雪白晶莹如雪花。 “呀!夫人您看!” 丽儿指着白砂糖尖叫地跳了起来。 想不到啊,刚才黑不溜秋的黑砂糖,真的变白了。 她没忍住,跑过去抓了一把放进嘴里。 “哎呀,好甜,甜得齁人!” 一边说着,一边跳。 那对兔儿颤巍巍的…… 白砂糖在大乾可是稀罕东西,京城虽有售卖,但价格昂贵,产量极少。 纪清嫣纤指夹了几粒,放进檀口,顿时美眸圆睁。 “真甜!” 丽儿笑着跳到纪清嫣身边。 “夫人,太好吃了啊!好久没吃到这么甜的了!” 主仆两人抱在一起,高兴的火星撞地球。 陈北冥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若是白砂糖运用得当,纪清嫣很快就能变成京城富婆。 因为百姓对于糖的迷恋,不分阶层。 只有几百年后,等物质生活高度发达,人们营养过剩之后,才会控制糖以及碳水的摄入。 “谢过忠义侯!” 纪清嫣屈膝一礼。 丽儿则是俏脸羞臊的道: “侯爷,婢子方才乱说话,您罚我吧。” 陈北冥淡然一笑:“无妨,不知者无罪。” 说完摆摆手,知道自己该走了。 转过身,潇洒离去。 纪清嫣几次想开口,都忍了下来。 “夫人,他如此帮您到底图什么?”丽儿不解道。 以前经常有苍蝇来罗府滋扰,被老兵们教训之后,就不敢来了。 “他只是个太监,又不能与夫人……” “住口!再多嘴我就将你逐出府去!”纪清嫣厉声道。 丽儿吓得跪倒在地,她还没见过夫人发这么大火。 就算刚才那种局面,也没有现在可怕…… 纪清嫣转身向内宅走去,觉得心里堵得慌。 直到进了卧房,扑倒在床榻上,泪水止不住地流。 支撑着偌大的罗府,还要面对数不清的明枪暗箭。 委屈、绝望、无助。 有时她真希望自己一睡不醒。 …… 陈北冥满意地向随园走去。 纪清嫣这座冰山,已经融化了一角,还需要加把劲。 当她亏欠到坐不住的时候,想跑也跑不了。 随园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吃食摊子,光凭着随园,摊贩过得就非常滋润。 陈北冥也不驱赶他们,只要求老实做生意,注意卫生。 摊贩们自然尊从,对于新来之人,也会警告对方,顽固不听之辈,就将他赶走。 免得侯爷不高兴,大家都没生意做。 他拐进街道,摊贩们主动打起招呼。 陈北冥微笑着点点头。 摊贩们对忠义侯打心底里尊敬,人家没一点架子啊。 陈北冥走进院子。 居然静悄悄的,连最调皮的小玉儿都不在园子里玩耍。 难道出事了? 他紧走几步。 “以前怎样我不管,从今日起,就要有规矩。” 客厅传出卢莹的声音。 ,辛玉婵,元慧儿,小玉儿,站了一排。 卢莹一副大姐大的样子。 “切!你跟我们一样,凭什么管我们,况且还没我们进门早。” 红袖犹自不服气。 “凭我能打得过你们,你还要跟我打?” 卢莹拿起手里的藤条,似笑非笑道。 红袖赶紧捂住豚,疼得呲牙咧嘴。 添香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咳咳!好了,散了散了,老爷我饿死了,快去弄吃的。” 陈北冥咳嗽两声,走进客厅。 “老爷!” 众女委屈地看了过来。 指着自己身上,讲述起卢莹的霸道。 “老爷,新来的姐姐不让我玩泥土、抓蛐蛐,非要教我读书写字。” 小玉儿抱着陈北冥的腿,委屈得嚎啕大哭。 “好,老爷给你们出气。” 扛起卢莹,穿过长廊,往后宅走去。 卢莹开始还挣扎,被陈北冥拍在豚上几巴掌,就老实不动了。 到地方,陈北冥放下她,转身去洗手。 “妾身只是希望她们像个大家闺秀,而不是没规矩的野丫头。” 卢莹递过来布巾,小心翼翼道。 “闺不闺秀的,我不在意,你们过得开心就好,便随她们吧。” “别人倒也算了,您不要求也罢。可是小玉儿呢?她就像是您的妹妹,早晚要出阁。有您在,她肯定会配个出众的男子。您也不想到时候,她只会玩泥土吧?” “嗯……有道理,你看着办。” 陈北冥说着,接过布巾擦了把脸。 卢莹则悄然将衣领开得大了些,提起裙摆,甩掉绣鞋,伸出纤足…… 第203章 你是在色诱我啊? 啪~ 陈北冥一巴掌拍在卢莹豚上。 “你是在色诱我啊。” “嘤咛……人家是相公的人,何来色诱一说?但您要坚持,人家也不否认。” 说着,便扑将上来。 两人“深入浅出沟通”多了之后,卢莹就有点任性起来。 也许这才是她真实一面。 顶级门阀人家的子女,终其一生,恐怕都没有展现自己本性的机会。 也就是在随园,每个人都能真实地做自己,她才有此表现。 “你少魅惑我,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陈北冥冷哼一声,坏笑着道。 卢莹哼唧一声坐到床榻上。 “妾身也是为了您好,我父亲的妾室就被母亲管得服服帖帖。” “她们开心些,随园才热闹,我不喜欢冷冷清清。” 卢莹还是起来为陈北冥换起了衣服。 “您身上这味道妾身怎么没闻到过。” 陈北冥嘴硬道:“我在宫中行走,沾染上些味道有什么稀奇。” “您少糊弄妾身,即便是宫女,也不会用这种民间的便宜胭脂。” “这你都闻得出来?”陈北冥惊了。 味道不同也就罢了,卢莹连价钱都能分辨出来。 “女子天天与这些东西打交道,您以为呢。五姓豪门家中贵女,什么样的胭脂没见识过?这也是日常培养计划的一部分!” “好吧,其实是去青楼调查案子,最近烦心事很多。” 说到公事,卢莹就不再问了。 不过问机密,那是大户人家妇人的原则性问题。 而且,陈北冥府里都是什么人,不说人间绝色,也是一等一的姿色,肯定不会对青楼的残花败柳下手吧? 卢莹将换下来的旧衣叠好,拿去让下人洗。 回来时,看见陈北冥坐在书桌后,眉头紧锁地看着什么。 她记得好像是东厂番子送来的密信。 还是公事,不便打扰,遂找来纸笔画起衣服的样式。 今日盘查库房的时候,看到许多喜欢的布料。 她很喜欢现在的感觉,好像是独占着这个男人。 但温馨宁静没有持续多久。 门外响起疾行的脚步声。 “老爷,二爷来了。” 郑乾在门外恭声道。 陈北冥收起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 西秦朝廷动作频频,似乎有继续向渔阳增兵的打算。 他们打算干什么? 陈兵二十万吗? 看来不打疼他们,以为大乾好欺负! 若是渔阳的战争规模升级,恐怕也只能自己挂帅出征。 眼下,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吧。 到了客厅,王文武正揪着两撇小胡子发愁,在屋里埋着鸭子步转圈。 “你搁我这拉磨呢?” “唉!主事,不妙啊,西秦突然开始驱赶大乾商人,是不是要开战?” “渔阳都打成一锅粥了,你还问我开不开战。” 陈北冥瞪着他道。 王文武挠挠头,可怜巴巴说着: “您知道我不是说渔阳,若是两国要正式开战,我们就准备将生意撤回来。” 陈北冥摇头道: “刘元昭没这个胆子,西秦朝廷国库空虚,他拿什么打。现在只是针对渔阳一个点。” “您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王文武长舒一口气。 解决心事,王老二贱嗖嗖地凑上来。 “主事,听说您最近和罗家那个俏寡妇走得近,莫不是要收了?” 陈北冥一口茶水喷出来。 “咳咳……你又听谁胡说八道。” 王老二挑挑眉毛。 “嘿嘿,京城哪有秘密,惦记人家的可不只是您。” “哦?这么说你也有意?”陈北冥斜睨王文武。 “您可冤死我了,敢跟您争?我听说卢家和崔家那几个混账打算对纪清嫣下手。” 陈北冥心里一突。 看来还是大意了,幸亏王老二提醒。 他的行踪瞒不过那些人,他们对付纪清嫣,除了要惦记人家的产业,难保不是想借此恶心陈北冥。 本来还没什么,让王老二一说。 陈北冥心中不安,总觉得要出事。 “你也回去吧,平阳侯府无人坐镇。” “嗯,我这就回去。” 王老二起身,干脆利落地离开。 陈北冥说完,急匆匆出门,也不骑马,反正天色已黑,不怕惊世骇俗。 他跃上房顶,化作一道虚影冲入夜色。 到了罗府房顶上,远远看到纪清嫣在烛火下写着什么。 “难道老子预感有误?” 陈北冥嘀咕一声。 刚寻思完,打算离开…… “那是?” 蓦然间,几个黑影窜进罗家! “狗东西们,来得真巧啊!” 陈北冥冷哼一声,隐匿身形追过去。 那些人武艺高强,院子里巡逻的老兵并未发觉。 他们似乎对罗家很熟悉,直扑后宅。 几人配合十分默契,像是水银泻地一般,渗透过去,非常机警地避过所有巡查。 但他们不知道,陈北冥在高处看得清楚。 “老兵打仗还行,看门护院还得需要高手,看来得找人在罗家坐镇,找谁呢?” 陈北冥一边琢磨,迅速靠近几人。 咔~ 啪嗒~ 几人只觉得一阵风吹过,就听见骨骼碎裂与重物落地的声音。 回过头,惊骇地发现一个同伙倒在地上。 生死不知! 为首的黑衣人,吓出一身冷汗。 高手! 绝顶高手! 可转念一想…… 不对啊,罗府哪来如此高手? 几位少爷也没提到过,只让他们将人带回来。 真他娘的坑人啊! 他还在暗骂,直觉后背发凉。 僵硬地转过身,只见一道形似鬼魅的影子闪过。 同样的声音再度响起,又一个同伙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剩下的黑衣人也顾不得什么任务,施展轻功亡命逃窜。 吓人! 真他娘的吓人! 这活,不接也罢! 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别的任务失败,顶多是丢钱。 眼下若是失败,直接丢命啊! 陈北冥用同样手法弄死其余黑衣人,只剩下为首之人慢慢追踪。 黑衣首领狂奔着跃过一处高墙,惊起一片狗吠与叱骂声,黑衣首领被围住。 “什么人!” “这里都敢来,找死!” “狗东西,不想活命就说!” 黑衣人拉下面罩。 “是我!” 陈北冥趁着众人视线在黑衣首领身上,从另一处高墙翻了进去。 “胡总管,怎么是您?” 护院认出黑衣首领。 “别问,这不是你们能知道的,散了吧,我要去见几位少爷。” 护院们知道胡总管的地位,没说什么,慢慢散开。 胡总管擦了一把汗,穿过一道月亮门,往后宅方向走去。 陈北冥悄悄跟着,他没认出这是哪家的府邸。 论豪奢程度,比五姓豪门的王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亭台楼阁就不说了,各种奇异花草,珍奇禽鸟,令人眼花缭乱。 路过一处花园时,匆匆一瞥。 只一眼,一个绝色的美女顿时印在心上。 看那样子,她也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 梳着凤翼鬓,发若墨云,披入肩后。 额上涂着半月形鸦黄,眉淡远山,眸波如流,悬鼻樱口。 脸容丰润,月光送于凝脂般的面上,袅娜迎风,如一朵盛开着的牡丹一般,让人艳射不敢正视。 陈北冥心中一跳,女子虽然只穿着素衣淡装,但雍容华贵之态却飘然流溢。 论美貌不输于皇后王蔷,虽都是华贵,王蔷胜在清艳,她却占了个明艳,真是秋菊春兰,各擅其场。 胡总管看见女子,急忙行礼。 “五小姐好。” 少女微微皱下柳眉,转身走了,似是对胡总管颇为不喜。 陈北冥愣神过来,继续跟着胡总管往里走。 两人一前一后,穿屋过院。 等进入一座小院子后,胡总管径直走进主屋。 屋子里,不时传出丝弦之音。 透过窗户,隐约能看见几个公子哥在饮酒作乐。 “胡总管,人带回来了?”坐在中间主位的公子哥笑道。 “回三公子,我们失败了,带去的高手都被杀光,只有老奴一人逃回来。” “什么?!” 在座的公子哥,都惊得站起来。 那可都是他们的贴身护卫,论身手,放到江湖上也是一流。 就这么没了? 要怎么跟家里交代? 陈北冥还想再凑近些。 突然,院门外响起环佩叮当之音。 他连忙调整方向,隐身进入黑暗中。 \u0003\u0003\u0003 第204章 睡敌人的老婆,让敌人帮你养儿子 踏进门槛之人,是个少妇。 她身着雪青宫纱衫,腰系青纱长裙,身上挂满了名贵配饰。 削肩长颈,瘦不露骨,肌如瑞云,唇如点丹。 好一个秀美绝伦的美人。 可是…… 美人少妇的脸上并无喜色,而是满面怒容冲进屋子。 歌姬见状,慌忙停下表演,跑了出去。 胡管家还想说什么,见少妇进来赶紧闭嘴。 “夫君,你为何又在饮酒作乐,不是说好痛改前非?看来,我要去告诉父亲,以作惩戒!” 少妇说完,失望地看了眼主位之人,朝屋外走去。 一帮公子哥面面相觑,都不敢言语。 若是寻常大妇,也便罢了。 她可不同,乃是五姓之一,郑家长房的四小姐——郑绯云。 出身与在场诸人相当。 但是,被责骂的主角,也就是坐在主位之人——卢家长房三子卢纶,一张脸通红,觉得失了面子。 他愤怒地拍着桌子,腾得站起来: “你给我站住!” 郑绯云充耳不闻,径直走着,甚至还加快了速度。 如此这般,卢纶更是怒从心头起。 只见他红着眼冲过去,抓住妻子的秀发,一巴掌抽了过去。 “贱人!敢管老子,你个不会下蛋的鸡!” 郑绯云捂着脸,美眸瞬间盈满泪水,嘴角渗出一缕鲜血。 “你……你说什么,谁是鸡?” 啪啪啪! 卢纶又是三巴掌! “牝鸡司晨,说的就是你!好好做你的母鸡下蛋,谁让你管着老子做什么。” 嘭! 巴掌还不解气,卢纶又是一脚踹出去,直接将郑绯云踢倒在地! 她趴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向卢纶。 绝望、鄙夷、痛恨,所有情绪瞬间淹没。 那个曾经许诺一生一世的男人,竟如此辱骂! 还当着众人的面殴打! 她可不是平头老百姓,而是五姓豪门郑家之女。 卢纶怎么敢啊! “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老子踢死你!” 卢纶被郑绯云眼神激怒,在她的头上踩了两下。然后揪着秀发推到台阶下面,打算再补上两脚! “三哥儿!别打了!” “纶少爷,差不多了……” “女人管教是该管教,但不是这样管……” 方才愣住的公子哥们,慌忙拉住卢纶。 此事要是传到郑家,两家肯定开战。 本来郑家就摇摆不定,经此一役,说不得会倒向皇帝。 如此一来,皇帝和对立面的实力又会拉近。 卢纶正在气头上,指着郑绯云。 “贱人!给我滚回房去,若非看在你还算孝顺,我定然休了你!” 一帮公子哥急忙拉走卢纶。 热闹的院子立刻安静下来。 两个侍女去扶郑绯云。 “滚开!你们给我滚!”郑绯云咆哮道。 两个侍女只好离开。 郑绯云缓慢地爬起来,美眸里流不出泪水,剩下的只有冰冷。 “卢纶,你辱我打我,还在众人面前让我颜面扫地。我好歹也是郑家人,今日,我便以死明志,看看你能蛮横到几时!” 言罢,她愤怒地拔掉头上发簪,狠狠朝着胸膛扎去。 就在发簪即将刺破肌肤的刹那! 一只大手拉住她…… 郑绯云看向对方,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锦衣少年。 “为何寻死,活着不好吗?” 郑绯云樱唇颤抖。 “你是谁?他的朋友?放开我!” “怎么说呢,我算是他的敌人吧。”陈北冥淡然笑道。 “敌人?我好像真从未见过,你如何进得来卢家?” 郑绯云疑惑道。 “这是卢家?嗯,这世上大概没有地方我去不得。” 话说得极为霸气,但就是让人觉得理所应当。 “为何寻死,你与他不睦,和离便是,卢家虽然蛮横,郑家也不是吃素的。” “呵呵,郑家又怎样?五姓豪门家的女眷,尤其是嫁为人妇之后,有几个能活得自在?” 郑绯云脸色凄苦地说道。 “嗯……应当是所托非人,活得不自在而已。若是和离,重新找个人家,或者是自己一个人吟风弄月,岂不比现在好?” 陈北冥可不是乱说。 眼下的世道,离婚虽然很少,但不代表没有。 尤其是郑家这种豪门之女,又有何惧? 反正她肯定有自己嫁妆或者是陪产,那些产业的收入,足够她包养小白脸了。 郑绯云面露苦笑: “说得容易,你以为卢家是吃素的?卢纶这个狗东西,早就算计好了……他借着我不能生儿育女之由,即便是和离,也会将我吃干抹净!” 嗯…… 陈北冥不说话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若是郑绯云真没能繁衍后代,就算是离婚回家,也会被郑家人看不起,更不会有人再娶她。 而且,连嫁妆也无法带走。 就算是卢纶强行休妻,损失最大的还是郑绯云。 她只能在郑家的偏僻宅院当中,当一个无人理会的黄脸婆,孤独终老。 “那看来,是没有太好的办法了。但是我劝你不要轻易自尽,只要活着,办法总是有的。他用计谋算计你,你又为何不能算计回去?” 陈北冥叹气道。 世道如此,他又能怎样? “算计回去?你倒是提醒我了!他卢纶口口声声说我不下蛋,却又不休妻。还不是因为娶了我,他在卢家才能有今日的地位。若是真的休了我,必然一落千丈!” 卢纶虽然是嫡子,可水平有限,实力一般。 还真是因为与郑家联姻,才能有现在的资源。 “看来你是有办法,不会寻死了,那便好。” 陈北冥见她不再轻生,便欲离去。 “先生且慢,您就不问我真假?” 郑绯云出言道。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你都寻死,不会说假话的,对吧?” 陈北冥微笑道。 “那是自然,只不过我终于认清了卢纶的真面目,再也不想与他虚与委蛇,想起此前的种种,就觉得恶心。你既然是他的敌人,就不想知道他最大的秘密?” “哦?那是我不花钱能听的?” 陈北冥嘴巴勾起一道弧度,好奇道。 “当然无须花钱,若是先生有意,小女子倒贴也说不定呢。” 倒贴? 陈北冥心神一凛。 是自己想的那种倒贴嘛? 郑绯云见他不吭声,便四下看看,小声道: “卢纶的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他说我无法生育,实则是他自己不行!” 吆喝? 大八卦啊! 陈北冥登时就来了性趣。 “我就说你瞬间就能笃定他的阴谋,原来早就有证据。” 郑绯云凄然一笑: “好歹我也是五姓之女,什么样的勾心斗角没见过?卢纶在我进门之前,就有不少通房丫头,但她们都不曾有过身孕。至于后来诞下孩子的妾侍,不是和卢家其他兄弟有私情,就是和下人媾和,先生你说,那仅仅是巧合?” “嗯……那多半不是巧合。看来卢纶自己无法生育,还将黑锅甩给你啊!” 陈北冥叹息一声道。 “哼,在世族大家里,绝非什么秘密。哪个人家没几个来历不明的种?了不起不将家主之位给他便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郑绯云所言不虚,大家族能称之为大家族,便是不断繁衍生息,要求子女多多益善。 反正每一代生一堆,总有几个有出息之人。 如此往复,家族自然能不断维系壮大。 里边有几个血统不纯,又有什么关系? “大家族的龌龊事,比平头百姓多太多了。倒是你,可有反制卢纶的办法?” 陈北冥问道。 郑绯云低着头,不知在沉思什么,突然抬头嫣然一笑。 “你觉得我美吗?” 嗯? 怎么话题忽然变了? 陈北冥郑重地看了眼郑绯云,点头道:“你很美。” 他选择实话实说,谁知道人家是不是迫切地想要得到认可? 郑绯云有些癫狂地笑道: “可在卢纶眼里,我只是个不会下蛋的鸡。” 很久才停下。 郑绯云一双眸子死死盯住陈北冥,眼神闪过无尽怨恨。 随即拉住他的手,一直进了卧房。 纤手扯开裙带,衣裙渐渐落下,那白得耀眼的全部,一览无余。 “你这是做什么?” 陈北冥喉咙有些发干。 郑绯云笑着走近。 “你既是他的敌人,难道不想报复他,我给你机会。” 陈北冥扫过她的身子,曲线玲珑,洁白如玉…… “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原以为嫁了个好相公,偏偏老天如此对我!” 郑绯云眼神里冰冷刺骨。 “他不是个男人,伪君子,扶不上墙的烂泥,让人作呕!” 陈北冥感受到她纤指点在胸膛上,强压下心中的旖念。 “我该走了。” 他不想参与到五姓豪门内斗当中,而且心中记挂着罗府,不知道他们是否派出新的高手。 郑绯云故作轻蔑道:“原来你和卢纶差不多,都是没把的东西。” 什么? 你可以说我别的。 但是你不能说我不行! 麻痹,这怎么能忍! 陈北冥冷哼一声: “行不行,你且试试!” 说着,将眼前娇躯揽到怀里,用力地印在她的唇上。 衣衫飘飞间,捧住那盈满的娇豚,托起。 …… 郑绯云看到那天赋异禀,刹那间,俏脸上除了羞涩,便是害怕。 “你后悔还来得及。”陈北冥冷哼道。 “让我死吧!” 郑绯云低吼一声,释放本能。 …… …… 此处省略数百字,请读者老爷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 …… …… 陈北冥穿好衣服,打算离开。 “城南有个叫绿芜的园子,那是我的嫁妆,每月十五我都会在那等你。” 身后传来慵懒且透着春意的声音。 “我为何要配合你?” “你与他作对,难道不想让他生不如死?从内部瓦解他?若是我怀了你的孩儿,那将是卢纶的嫡子。到时候,属于他的家产,还不都是你孩子的!想想吧,睡敌人的老婆,让敌人帮你养儿子,弄走敌人的家产。这,不比你偷情刺激?” 他马的…… 这娘儿们,思路转变得够快啊! 别说,还真别说。 她对男人的心态拿捏真到位! 将来卢纶要知道真相,要活活气死! 陈北冥没有回答,悄然离开。 被仇恨左右的女人,真是可怕啊! 郑绯云依旧沉浸在极致的欢愉里,什么叫男女之情,她今日才体会到。 人与人,果真是不能比的,心里鄙夷起卢纶。 “姓卢的,我本想安心做当家大妇,都是你一步步逼迫,让我如此!若是你不图谋我的财产,害我一生,我怎会如此!” 郑绯云恍然自言自语…… “小姐!” 门外,响起贴身侍女的叫声。 “我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家主大老爷请您过去。” 郑绯云不情愿地爬了起来。 “你进来吧,服侍我更衣。” 侍女推门而入,却见自家小姐光着身子,一脸春情。 屋内还残留着男女媾和特有的味道。 可是明明姑爷不在!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郑绯云并没有遮掩地清理着污迹。 “小……小姐!” “茗儿,你是我的侍女,不会伺候过卢纶几次,就不知道谁是主人了?” 郑绯云冷道。 “茗儿不敢,我什么都没看见。” “很好,走吧。” 主仆两人出门后,朝着家主宅院走去。 还没进门,就听到卢纶惨叫,装饰奢靡的厅中,几个壮仆正按着卢纶打板子。 郑绯云看都没看惨叫的男人,盈盈一礼。 “儿媳见过父亲。” “云儿来啦,这个畜生我帮你狠狠教训,你不喊停,就继续打。” 卢绾和善道。 “云儿,为夫知道错了,我不该打你,我是混蛋,救我!” 卢纶惨叫道。 郑绯云心中冷笑,对这个男人已经死心,以后她只为自己而活。 报复才刚刚开始! “父亲放过他吧,儿媳也有错。” 郑绯云故作大方地说着。 卢绾挥退了施刑的仆役,温言道: “我卢家对不起你啊,此事就莫要与你父亲说了,回头我会狠狠教训这个孽畜。” “儿媳明白,如无其他事,儿媳就告退了。” 卢绾等郑绯云走后,面色阴冷地盯着儿子。 “哎哟!父亲,您打也打了,那么看孩儿做什么?” “你个蠢货,你以为纪清嫣的娘家是好惹的,他们可是兵家一派的传人,就算没落了,也招惹不得。” “可那个阉人好像喜欢纪清嫣,我们又暂时找不到别的方法收拾他。” 卢纶辩解道。 “闭嘴!此事你不必管了,给我好好反省去。” …… 陈北冥返回罗府,看了眼纪清嫣安然的睡姿,正打算离开,隐约听到示警的锣声。 跃上房顶,远方大火冲天。 好像是青云坊的方向。 难道,他们对青云坊下手了? 第205章 男木驴,了解一下? 水龙车赶到时,火势已经蔓延了几户人家。 街道上,站着不少衣衫不整之人,有些女眷穿得十分清凉,裹着上边,就露着下边。 裹紧下边,又露出上边…… 能在青云坊买房置业,皆非普通人。 很多人家的仆役,加入了灭火队伍。 幸亏当初陈北冥大量运用砖石材料,再加上配备的储水池和灭火沙。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京兆府的差役,在一栋宅子前皱眉察看。 他们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等火势彻底扑灭,差役们进了宅子。 “我的老天啊,头儿,您快来!” 一个差役大叫着。 差役们闻声赶了过来。 房间内倒着十几个胡子,有男有女,死状凄惨。 从他们身上的恐怖伤痕来看,火起之前就已经死了。 整栋宅子的胡子,都被杀在先! 算得上一件惊天大案。 但是么,话说回来。 死的不过是胡子,又有不同。 大乾人,向来不怎么把胡子当人看。 “我的天啊,这帮胡子下手真狠!” “他们杀来杀去不要紧,还连累我们。” “哼!我就说不该让胡子在此地买房子。” 一时间,群情激愤。 纷纷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他们将原因,都归咎于胡子在此买房置业。 陈北冥混在人群里看看,大致明白了原因。 大食与波斯打得正激烈。 他们距离大乾甚远,中间隔着好几个国家。 就算是打出狗脑袋,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他们将战火蔓延到大乾,就不对了。 今天敢烧房子,明天他们就敢作乱。 警告,必须要严重警告一番! 但也不急在一时,今天又累又困,晚点再说。 陈北冥打了个呵欠,准备回家。 明日还要去京郊的野狐岭看看,华山派的小妞还在那,如若出事,怪可惜的。 到家后,推开卧房门,卢莹趴在桌前睡得正酣。 刚刚抱起来,她便醒了。 “怎么没去榻上,这样会着凉。” 陈北冥深情款款说道。 卢莹玉臂用力勾住他的脖子,眼眸子里满是小星星,噘嘴道。 “您不在,妾身心里不踏实。” 玉人在前,怎可辜负。 又是一番海棠春色,莺啼婉转。 “您真厉害,妾身恨不得化进您的身体里。” 卢莹春情释放,呢喃着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也一样,好生睡吧。” 说完,陈北冥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两人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陈北冥让人找来了拉赫曼和哈木扎。 “尊敬的忠义侯大人,您找我们什么事呢?” “伟大的东厂主事阁下,我们好像没有犯事吧?” 两个老东西,都在装无辜。 即便是那受害之人,也要强行装出一波,事情和自己无关的样子。 他们明白,能被眼前这个年轻人惦记上的,都没有好下场! 陈北冥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带着两人进了刑房。 指着架子上的刑具。 “你们死多少人,本侯都不在意,可你们连累我大乾百姓,就说不过去,不如本侯给你们讲解一下这些刑具的妙处。” 嗯? 两人一愣…… 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 两个掌刑使见状,拱手上前,扯着嗓子“介绍”。 说是介绍,更像是吓唬人。 “嘿嘿,贵人,这个是男木驴,就是将犯人绑上去,让他木楔子钻进去,然后就开始摇动木驴。犯人要是不说,摇一阵,那木楔子就升上一寸,最后直接穿进肚里!” “看看俺这边,贵人别小瞧那木桶。里边都是细密的钉子,行刑时,将犯人装进去,来回滚动。若是不招,直接用马拖着在院子里跑。那会儿,肉皮没有一寸好的!” “再看这个……” 他们的嗓门太大了,大得吓人。 再加上阴森的环境,留着不少血迹刑具。 两人吓得直打哆嗦。 有代入感了,太他娘的有代入感了! 他们觉得,下一刻自己就会被弄上去,“享受”那些刑具! 如此景象,如此重压之下。 拉赫曼再也顾不得演戏了,仇恨地瞪着一旁的哈木扎。 昨晚,就是他的宅子起火,若不是本人有事外出,恐怕也难逃一死。 可家里的仆人和几个姬妾,无一生还。 “尊敬的忠义侯,此事是我的错,我愿意赔偿几位邻居的损失。” 尽管他是受害方,可还是选择服软。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拉赫曼还算懂事。 态度端正,愿意出钱,机会还是要给的。 “忠义侯,我知道您怀疑此事是我做的,可昨夜我在万芳阁,您若不信,小的还有人证。” 哈木扎恭敬道。 陈北冥嘴角抽了抽,这就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满大乾数一数,谁会对拉赫曼感兴趣? 除了你哈木扎,还有何人? 他回头对身后的番子道: “通知京兆府,将京城大食商人全部驱逐,不允许他们做生意,若有不听劝告者,就地格杀!” “是!” 哈木扎急了,急忙爬行几步,亲吻陈北冥的靴子。 “尊敬的忠义侯,此事有误会,我回去后立刻查清楚,而且愿意拿出五千两银子,赔偿青云坊的损失。” 他马上软了! 软的太快了! 前后都没有一分钟吧…… 如果断掉大乾商道,长老会不仅宰了他,恐怕身在大食的家人也会连累。 哈木扎没有选择,唯有如此。 说到底,还是那具琉璃光明神像之事。 拍卖之后,大食一方密切关注它的走向! 为此,哈木扎可是动用多方势力。 即便如此,他依旧失败了。 可,虽然没能拦住,但大食如今正稳步蚕食着波斯。 战略上,大食仍旧保持优势! 昨晚没能杀掉拉赫曼,实在失算。 拉赫曼是波斯人的商业领袖,除掉他,波斯人会元气大伤。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眼下,唯有付出让大乾满意的代价,才能息事宁人。 “本侯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是陛下那里,本侯不好交代啊。” “我愿献上一千两黄金,十个处女,请忠义侯海涵。” 哈木扎咬牙道。 “黄金嘛,本侯可以替你保管,女人就算了。哎,青云坊那些过火的房子,怕是要推倒重建,毕竟死了人,不吉利。” 哈木扎人老成精,听明白言外之意,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损失些钱财,以后可以再赚回来。 命要是没了,就一了百了。 “我愿意负担所有重建费用!” 他咬着后槽牙说道。 陈北冥听完,咧嘴带笑: “呵呵,只要奉公守法,本侯可以保证你们在大乾的利益,好了,本侯就不留你们了。” 说完,陈北冥笑着目送两人离开。 “侯爷,真的放他们走?” “死的不过是些胡子,与我们何干。只要他们规规矩矩的,那就不叫事。况且,我们又不能真的断掉商路。就这样吧,给我盯好了,不许再出类似的事情!” 陈北冥严厉说道。 “小的明白,这回是兄弟们做得不好,我们甘愿受罚,将该罚的薪俸交还司库,下不为例。” “好,知耻而后勇,去吧。” 想要建立一支铁军,惩罚必不可少。 陈北冥可不想做老好人,他要的是个赏罚分明的东厂,要的是一群敢战能战的手下! 处理完毕,他走出牢房。 路过关押郑春华的监牢,停下了脚步。 几日不见,那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只剩下半条命,无神地靠在角落。 “她这是怎么回事?” “回侯爷,那真跟小的们没关系,咱们没有折磨她,都是好吃好喝供着,可她就是不吃,小的们也没办法。” 牢房看守哭丧着脸。 陈北冥打开牢门,迈步入内,看着桌子上还算丰富的菜肴,叹了口气。 “狗官!”郑春华恶狠狠地瞪着他。 “既然你一心求死,不如去万芳阁帮本侯挣几天银子,来人啊,将她洗刷干净,送去万芳阁。” 陈北冥冷着脸说出一番话。 郑春华吓得挣扎着站了起来。 万芳阁是什么地方,去了那里,只能去死! 可是现在,全家的仇还没报,又如何能死? “别过来,你们不许碰我!” 她吓得缩进角落,恶狠狠地盯着上前之人。 “你们退下吧。” 陈北冥喊退番子,板着脸道。 “若想报仇,就给我好好吃饭,别逼本侯用宫里的手段。” 他算看出来了,郑春华就没想寻死,她无非就是在试探。 一心复仇的女人,没那么容易去死。 不然撞墙、悬梁,怎么不能死。 真要想绝食,不用等到现在,早就见阎王了。 “我……我吃,你不让我去万芳阁,我这就吃!” 郑春华心有余悸说着,猛烈进食。 陈北冥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转身走出牢房。 此女不简单啊,有脑子,意志坚定,是个做秘谍的材料。 将来打磨成熟,或许可以吸纳进来…… 出了监牢,看眼时间,该去野狐岭了。 陈北冥吩咐几句,骑马出了东厂,朝着西北而去。 目的地越来越近,山间小径上,已经看不到人影。 嗡~ 铿锵! 忽然间,远处林中,不时传来刀剑交击的声响。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陈北冥自言自语一句,打马入林,循声摸索过去。 密林中,十几个蒙面高手正在围攻一群男女。 华山小妞和大师姐也在其中。 “杉儿,快走!我为你断后。” 说话者是个美貌妇人,五官出众,气质绝佳。 一手剑法使得极具美感。 “娘亲,要死一起死,女儿绝不独活。” 岳灵杉荡开一剑,决然喊道。 陈北冥对比一下两人,心中暗道: 奶奶的,这是母女俩?华山小妞不会是抱养的吧。 妇人旁边的中年男子斥道: “胡闹,听你母亲的话,快走!” “我不走!” 华山小妞倔脾气发作。 陈北冥猜测男子就是华山派掌门岳卓群。 长相确实普通了些,如此一来,那就解释得通了。 华山小妞没能继承她母亲的好基因。 “哈哈……谁也别想走!” 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破空而来! 第206章 华山派众弟子,随我战! 来人笑声如雷,炸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啊,是谁,好强的声势!” “听那劲道,似乎比师父还要强悍。” “如此阴笑,怕是只有那个卑鄙之人能发出吧!” “是他!” 华山派弟子恍然大悟,纷纷退出战团,靠在一起。 岳卓群挽个剑花,双目微眯。 “不知左掌门来此,有何指教?” 既然藏不住,来人干脆不装了。 他扯掉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张粗犷冷酷的脸,上边胡须极为茂密。 整个人更是人高马大,看着就很有威慑力。 不知道的人看见他,根本想不出是什么门派掌门,恐怕以为是个剪径的强盗呢…… 不,他现在干的就是强盗之事! 陈北冥咬着草杆,看着场中,疑惑地嘟囔着: “怎么嵩山派都有一脸大胡子?难道毛发旺盛击剑厉害?还是他们选拔人手,硬性指标就是大胡子?” 可惜啊,大胡子和能力并不成正比。 那个陆白就不怎么样嘛,剑法稀松,还短。 短了不算,还快。 真是将各种缺点占全了…… 鄙夷了一番嵩山的选人策略,场中步入正题。 “我们五大剑派本为一家,不如合二为一,左某请岳兄和华山弟子到我嵩山盘桓一些时日。” 左禅机冷道。 话说得极为霸道,做得更霸道。 你不听也得听。 “岳某若是不同意又如何?”岳卓群选择硬刚。 “你那是盘桓时日吗?明明是想吞掉我们!” 岳夫人也是态度坚决,丝毫不让。 如此场景,倒是让陈北冥刮目相看。 岳卓群坚贞不屈,可比笑傲世界里的伪君子强多了。 “那就给我死!”左禅机斩钉截铁道。 说完,率先出击。 “杀啊!” “弟兄们,跟着掌门拼了!” “弄死华山派那些不识趣的!” 嵩山弟子嗷嗷叫着冲了过去,誓要一鼓作气,那些华山派。 然而,华山派这边盎然不惧,岳卓群同样一马当先,和左禅机斗在一起。 “华山弟子听令,随我战!” 后边的弟子见状,纷纷出手追随。 自古华山一条路,不上便只能下。 因此,华山派弟子也是如此。 现在,别人欺负到了自己头上,若是忍下去做乌龟,那以后只能天天做乌龟。 掌门都打了,还犹豫什么! “师父,弟子来了!” “师娘,我和您一起!” “嵩山派的狗崽子们,看你华山爷爷的剑!” 双方招式频出,捉对厮杀,很快混战成一团。 士气能决定一些东西,可并非全部。 一番较量之后,差距显现出来。 嵩山派高手更多,战力明显高出一筹,华山派弟子被打得节节败退。 场中诸人,只有岳卓群夫妻能与嵩山高手斗得旗鼓相当。 陈北冥则欣赏着双方的剑法。 嵩山派大开大合,走得刚猛一路。 而华山派剑法轻灵,招数诡奇,打得更好看。 再看大师姐,看似护着岳灵杉,但仔细瞧瞧便发现不对劲,那样子像是在向对方手里送。 要是再来几招,华山小妞岳灵杉,绝对会成为嵩山派的人质。 陈北冥叹息一声:“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说完,提着横刀跃下树梢。 岳灵杉躲过一剑,眼角瞥见陈北冥,俏脸顿时挂满喜色。 “喂!我在这里,还不过来帮忙!” 陈北冥郁闷地看着她。 “老子又不叫喂,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你爹妈这么教你的?” “少废话,我打不过他们。”岳灵杉凶巴巴道。 陈北冥也不跟她真计较,玩笑道: “嘿,你要是早这么客气,我直接出手了!” 大师姐看见陈北冥,心里激灵一下,知道今日要坏事。 她且战且退,眼睛瞄着退路。 嵩山派的高手则不然,浑没将陈北冥当回事,只想着抓住岳灵杉。 他们趁着岳灵杉愣神的功夫,一个趁机挑落她的剑,一个封住穴道。 “师兄,岳灵杉拿下!” 两个人得意的邀功。 他们认为,只要拿下岳灵杉,华山掌门岳卓群,必定会弃剑认输! “被抓了吧,让你打架都不专心。” 陈北冥幸灾乐祸道。 “狗官,我就花了你点银子,看你小气的,大不了还你。” 岳灵杉两只灵动的眸子,瞪着陈北冥。 “什么叫狗官,你皮痒了不是,就你那都没二两肉,拿什么还?” 陈北冥嫌弃地扫了眼岳灵杉身前。 她气得俏脸通红,兔子小已经成为心中的痛。 “我早晚长大给你看,让你瞧不起我!” 嵩山派高手面面相觑,两人没把他们当回事。 眼看陈北冥越走越近,才感觉到不对劲。 虽是吊儿郎当,但步伐稳健,表情淡然得令人不安。 似乎他乃当世大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假的! 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能有多厉害? “黄口小儿,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在这逞强。” “弄死他!” 唰唰~ 两个嵩山高手猛然划出几剑,冲了过去。 然而,对面的小子没有动,一定是被吓的! 他们认为,只要剑劈砍过去,此人必然殒命当场。 就在剑身越靠越近之时…… 笑了…… 陈北冥他笑了! 双方错身而过,一声铿鸣。 那两个嵩山高手便不再动弹。 再看陈北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过了一会儿…… 啪嗒~ 两人才歪倒在地,喉咙间隐隐出现两条红色细线,皮肉慢慢分离。 扑哧嗤~ 鲜血轰然喷射而出! 织出一片血幕! 大师姐瞧见,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敢直视。 眼前的场景,真是太恐怖,太吓人了! 她抬起头,看着陈北冥,更加吓人。 这个男人的眼神,像是看透了一切。 在他的面前,就像是果奔一样。 甚至内心的任何想法,都暴露在空气中! 该死啊,陆白那个蠢货干什么去了,今日也没有出现。 陈北冥给岳灵杉解开穴道,看向场中交手的众人。 最有看头的当属岳卓群夫妻和左禅机。 三人怎么也是江湖成名的高手,动手之间,极为凶险,一着不慎就是生死。 华山派弟子看到岳灵杉处安全,都慢慢靠了过来。 嵩山派的高手想追过来,看到拄刀而立的陈北冥,只觉得一股莫名压力,纷纷停下脚步。 那股慑人的恐怖气场,让他们不敢靠近。 仿佛一头狰狞恐怖的万年凶兽! “小师妹,你没事吧?” “我看看,有没有伤到。” “哎哟,你们怎么不关心我。” 华山派弟子们,在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七嘴八舌地开口。 陈北冥扫视一眼,发现华山小妞的师姐妹里,有两个颇为明秀动人。 嗯…… 这么看来,华山派也不错,和她们亲近亲近,说不定能拐两个,去给纪清嫣当保镖。 罗府靠一堆老兵,还是差点意思。 但是…… 似乎是因为华山女弟子少的缘故,每个女子身边,都围着好几个嘘寒问暖。 姿色好之人也便罢了,居然还有巴结华山小妞岳灵杉的男弟子。 那是图啥? 要脸蛋有脸蛋; 要胸有脸蛋; 要屁股有脸蛋的…… “多谢阁下出手救我小师妹,在下华山大弟子令狐野,敢问英雄尊姓大名。” 一个长相憨厚的华山弟子拱手道。 令狐野?不是令狐冲? 无所谓了…… “相逢何必曾相识。”陈北冥淡然道。 俨然宗师高手的气度,帅得一塌糊涂。 令狐野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小师妹。 却见以往调皮灵动的岳灵杉,痴痴地看着那个少年。 她两只纤手抓着裙摆,俏脸微红。眼眸里似乎都印着那个明媚的少年…… 令狐野心中极为酸涩,有种不祥的预感。 最后,还是开口相问。 “小师妹,你们好像认识的样子,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啊,他没说名字,只知道姓陈,是当朝大官。” 岳灵杉摇头道。 “朝廷的大官?也太年轻了。”令狐野狐疑道。 其他师兄弟闻言,同样诧异地说着: “看着不像啊。” “师妹你糊弄我们呢吧。” “年纪轻轻就做大官,在娘胎里就当官了?” 岳灵杉急道:“谁骗你们,他真的是,大师姐可以作证,咦?大师姐去哪了?” 众人四处查看,才发现大师姐没了踪影。 …… 此时,左禅机才察觉到不对劲,场面似乎有些翻转! 他挥出两掌,迫退岳卓群夫妻,怒声质问: “怎么回事?” “掌门,他……” 嵩山高手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 左禅机环视一圈,看到两个死去的嵩山高手,瞳孔剧震。 如此手段,说明对手的武功已是顶尖之姿。 换成是他,自问都做不到。 眼下,只有那个人,不知深浅…… 他锁定那个气度卓绝的少年。 “这是谁的手下?” 陈北冥吐掉嘴里的草秆,睥睨道: “怕老子说了,你转身就跑。” “哈哈……” 左禅机放声大笑,声震四野。 放眼江湖,敢说出这句话,只有几个隐退的宗师高手。 年纪轻轻就学着他们装逼,谁信? 陈北冥也跟着笑,只是笑得有点邪魅。 岳灵杉一颗芳心怦怦直跳,只觉得少年的脸庞种进自己心里,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你们没事吧?” 气质出众的美妇人,也就是岳夫人柔声道。 “我们没事,师娘。” “师娘,我背上中了一剑,您看!” “你他娘的算啥子,我这伤口都见骨头了,师娘您看。” 华山派的男弟子们纷纷展示自己的伤口,像是邀功一般。 “敢问少侠是哪位前辈的高足,多谢救了小女。” 岳卓群从弟子口中知道了经过,对陈北冥施礼道。 “你是她爹?那啥,你女儿花了我六七百两银子,给报销下?” 陈北冥搓搓手,一副市侩的样子。 岳灵杉又气又羞,银牙作响地看着陈北冥。 “嘻嘻~” 冷不丁…… 林中传出一声尖利的笑声。 众人闻声,顿时脸色大变。 \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 第207章 摊牌了,不装了 不人不鬼的声音,令人闻之遍体生寒。 随后,四个大脑袋的怪人,出现在不远处。 相貌奇丑无比,走路的姿势极为难看。 左禅机与岳卓然夫妇见状,面色瞬间变得凝重。 这四个怪人出现,说明魔教之人应该就在附近。 “泰山四鬼?完了完了!” 岳灵杉尖叫一声,躲到陈北冥身后。 “不就是四个傻子?有什么可怕的。”陈北冥不屑道。 “你知道什么,他们是魔教的高手,厉害着呢。” 岳灵杉急得上蹿下跳,要是被他们听见,还不疯了! “什么魔教鬼教的,都是垃圾!”陈北冥大声道。 “你好大的口气。” 林子里走出一个戴着幕离的女子,娇斥道。 身后,还跟着个白发老翁。 “我口气如何,不亲一下怎么知道。” 陈北冥扫了一眼女子,笑眯眯道。 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女子。 她身材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长得如何。 “你找死!”女子大怒。 “给我灭了他!” 四鬼听见号令,怪叫着便扑上来,身形极快。 华山派与嵩山派的弟子,急忙后退防守,有多远跑多远,他们可不愿与四鬼交手。 四鬼出手如电配合默契,一不留神就是死无全尸的惨状。 “少侠小心!”岳卓群夫妻急忙提醒。 陈北冥不慌不忙,冷眼观察。 四人能让别人畏惧如蛇蝎,必然有着过人之处。 很快,他就明白了。 这四人并不是什么武艺精妙之辈,只是天生怪力,再加上一母所生,从娘胎里就开始打配合。 别说是一般人,就算是一流高手,都未见得能占便宜! 可…… 他们遇见的是什么人,那可是神功在世的陈北冥! 铿锵! 横刀骤然出鞘。 刷刷刷~ 瞬间劈出十数刀。 锋利无比的刀气,夹杂着可怕刀影。 只是一个照面,便将四鬼打得鬼哭狼嚎。 转眼,凶名在外的四鬼,成了血葫芦。 “啊!” “娘啊!” “鬼啊,他是真的鬼!” “还打什么,跑啊,兄弟们!” 四人嘶吼着钻进了林中。 陈北冥冷哼一声,不屑道: “什么四鬼,我看是死鬼而已吧。” “霸刀!你究竟是谁?与陈奉先是何关系?” 带着幕离的女子声音颤抖起来。 她从未如此慌张过。 那个传闻中顶尖高手的成名绝技再现江湖,怎能不惊慌? 陈北冥耸了耸眉毛,归刀入鞘。 怎么这么多人认识霸刀? 看来陈老头当年真的没吹牛。 宗师的牌子就是好使。 “既然你们认出来,我摊牌了,不装了。 呵呵,老子陈北冥。” “什么?!是他!” 众人大惊不已。 纷纷投来目光。 那眼神当中,有敬畏,有害怕,更有不安。 陈北冥三个字,等于杀神,等于阎王殿,等于九幽地狱! 听见是他,何人不惧? 反应最大的就是左禅机,绵密的细汗,不要钱似的淌下额头。后背的汗水更夸张,简直就是一道小溪流! 他们嵩山派的大本营,就在大乾朝廷治下,而陈北冥,如今正是权势滔天的权阉! 他手下的东厂几乎无孔不入,江湖门派无不闻之色变。 在国家的暴力机器面前,江湖高手,不过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混社会大哥而已。 几十人上百人的帮会,面对数千大军,毫无胜算。 即便是真有人能以一敌百,在箭雨面前也要变成刺猬。 何况,朝廷当中也有身怀绝技的高手。 捉对厮杀之下,剩下的弟子只有引颈就戮的份。 如此一来,江湖人本来就对朝廷避之不及,眼下蹦出来个朝廷大人物,便都有了退意。 第一个离开的就是魔教女子,她毫不犹豫带着白发老翁消失在林中。 左禅机跟着抬脚就想离开。 “姓左的,本侯让你走了吗?” 陈北冥寒声道。 左禅机面色转变极快,刚才还牛皮哄哄,一派掌门威风。 转眼间,满脸堆笑地躬着身子。 “侯爷有何吩咐?” 跟朝廷作对? 疯了还是傻了! 这尼玛可是权倾朝野的大太监,自己只是个江湖门派。 手底下有不少生意,还仰仗着官员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朝廷一心打击,别说是吞并其他帮派,饭都要吃不起了。 没钱没粮食,拿什么养弟子? 大家一起站在山顶,面向西北,喝那纯天然无公害的西北风? “本侯听说你打算一统江湖?啧啧……要不带本侯一起玩玩?” 陈北冥嘴角挑起,露出几个小白牙,一副别有深意的笑容 “侯爷说笑了,他们毁谤我啊!那都是污蔑! 您别轻信谣言,小人混口饭吃而已,没有的事。” 左禅机陪着笑容,谦卑地说着,心里暗骂: 谁跟你一起玩,老子嫌命长? “那就好,若再听到嵩山武馆乱来,休怪本侯翻脸无情,滚!” 左禅机脸色一会红一会白,脸上肌肉抽搐一番,还是没敢发作。 人的名树的影,现在发火一时爽,全派乱葬岗。 被人如此奚落,他也不敢还嘴。 打掉牙含着血往肚里咽,垂头丧气地带人走了。 嵩山派在朝廷档案里,就是个武馆的名头,名声再大,也不敢跟朝廷作对。 “你能撒开了吗,我裤子都快被拽掉了。” 陈北冥回头对岳灵杉吐槽道。 岳灵杉俏脸一红,委屈地噘着嘴。 岳夫人一眼就看出女儿心思,叹息一声。 “多谢忠义侯救命之恩。” 陈北冥眼前一亮,好一个武林美人。 比周芷莲还强上几分。 离得近看,果然不一样。 这才是武林侠女该有的风范。 “客气客气,欢迎到我大乾做客,本侯代表朝廷欢迎你们。” 陈北冥微微一笑,春风和煦地说着。 岳夫人心中没来由一阵慌乱,怎么面前太监的眼神,如此侵略? 陈北冥看了看天色,已然不早。既然华山小妞没事了,自己还要回京城。 捏着横刀,朝自己的马匹走去。 “等等我!” 岳灵杉紧跑几步,打算追上陈北冥。 “杉儿回来!” 岳卓群叫她。 岳灵杉只好站住,眼看着那个身影离开。 “既然你没事,我们回西秦。” “我不要,既然出来历练,我还不想回去。” 岳卓群正要训斥女儿,被妻子拦住。 “既然来了大乾,不如我们去京城看看,都说大乾京城繁华,开开眼界也好。” 岳卓群不好让妻子为难,看着弟子们期望的眼神,点头同意了。 “好吧,既然之则安之,去见见世面也好。但是,你们不许惹是生非!” “师父真好!” “好啊,太好了,我还是第一次来大乾!” “听闻大乾京城和天堂一样,里边很多吃得玩的!” 一众弟子欢呼雀跃,纷纷拉住岳灵杉,询问大乾京城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岳灵杉双手叉腰,得意地为众师兄师姐讲了起来。 “哎,大师姐呢?” 有弟子这才发觉不对劲。 “是啊,大师姐怎么不见了?” “糟糕,不是被嵩山派趁乱掳走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慌忙四处寻找。 “不用找了,让她走吧。” 岳卓群云淡风轻地说道。 众弟子虽然不解,但不敢违逆师傅的命令。 岳卓群抚须沉思,自从他们下山后,总是被人伏击,行踪肯定泄露了,目前看来,极有可能是她所为。 左禅机好可怕的心机! 岳夫人将女儿拉到一边,稍稍检查了一下,确定女儿没吃亏。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喜欢他?” “母亲,您说什么呢,谁喜欢他了。” 岳灵杉低头顿了顿玉足。 “哎,就算你喜欢也没用,他是个太监,你们没有结果的。” “太……太监?不可能,他明明……” 岳灵杉急忙捂住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扬起。 呵呵,大太监? 那也是个有故事的大太监啊! 以后,说不定能拿捏住他呢! 众人走后,野狐岭渐渐恢复宁静。 …… 陈北冥走到城门处,发现张贴的告示旁很热闹,围着不少人。 “唉,好像是有关卢家。” “是啊,卢家是怎么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卢家也有此事?” 听百姓口中不时提起卢家,他好奇地下马挤过去。 看到告示上的人像时,吓了一跳。 那张贴的正是卢莹画像,悬赏十万两! 若有提供消息者,都能得到一万两银子! 陈北冥暗自嘀咕: “卢家知道了?看来得赶紧回去,随园人多眼杂,若是传出去,就麻烦了。” 回到家里,卢莹正躲在房中暗自垂泪。 “知道了?你这几日就不要去前院了,我已经下令,不允许随园奴婢出门,你的安全不用担心。” “妾身不担心自己,只是忧心母亲的身体,她身子本就不好,知道妾身失踪,不知会如何焦急。” 卢莹扑进陈北冥怀里,痛哭出声。 “放心,只要没有你的死讯,你母亲便会有期盼……” 陈北冥安慰几句,若是不解决卢莹的心事,恐怕对她来说,每日都是煎熬。 “不如我安排你与你母亲见面?” “当真?您不是骗妾身吧?” 卢莹瞪着红肿的俏目,惊喜道。 “我骗你做什么,不过举手之劳。” 反正刚刚勾搭上郑绯云,传个信还不是小意思? “太感谢夫君了,您真是疼妾身……” 卢莹说着,献出甜糯的樱唇…… 两人正温存,响起管家郑乾的声音。 “老爷,有人找您。” 陈北冥不情愿出门,看着一群人,有点挠头。 第208章 给我来两个女弟子…… 华山派众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外。 岳卓群夫妻脸上,带着些许尴尬。 “你们这是……” 陈北冥满脑子疑惑。 “我们银子被人偷了,你不会见死不救吧,你们京城的治安真差劲。” 岳灵杉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脯。 陈北冥撇撇嘴,别挺了,没有的东西,挺也没用。勉强是勉强不来的,强挺得不好看。 再说,你们一帮武林高手,还能被人偷银子。 实在是…… 难以启齿啊! “咱们好像不太熟,算了,我可以赞助你们一些银子去住客栈。” “不用了,你这么大宅子,给我们几间客房就好。” 岳灵杉蹦跳着就往里走。 可惜没出去散步,便被陈北冥扯住衣领,转上个圈,推了回去。 “那间宅院还空着,你们过去住吧,先说好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难道你想卖掉我们不成?” 岳灵杉噘着嘴说道。 “笑话,我卖掉你们干什么,真要是卖你们,此前不救便是。不过你们放心,我说的事情,不违背你们的侠义道,也不会超出你们能力之外。” 见陈北冥如此说,岳灵杉做个鬼脸。 “好吧,我答应了!” 说完,自发带着华山派众人,去了后面的宅子。 反正听上去也没什么难度,那么一个大官,应该不会做过分的事情吧? “父亲、母亲,随我走吧。” 岳灵杉蹦跳着在前边带路。 管家郑乾看着眼前的江湖人,心中惊叹。 自家老爷交游还真是广阔,什么人都认识。 以前都只是听说,那些武林高手都是眼高于顶,看人都不拿正眼,走路都是飞檐走壁,打架更厉害,一个个三头六臂! 现在看来,他们也是正常人啊! 而且,态度也都很和善,甚至还有些卑微? 郑乾哪里知道,他们是被陈北冥震慑到了! 换成是别人,可没有这么好的态度…… “郑乾,去给他们送些粮食、被褥。” 陈北冥吩咐完,转身回了府中。 众女早就听见外边的热闹,凑上来问道。 “老爷,那边来了什么人?”红袖先开口。 “是啊,老爷,里边不会有坏人吧?”添香也问着。 只是那表情,更多的是好奇心,哪里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呵呵,坏人?坏人在你们面前也都成乖宝宝了。” 陈北冥故意说道。 “哎呀,老爷你很坏,人家是好人,看你说的!” “就是,人家不依!” 眼看着两女又要煽风点火带着其他人搞事情。 陈北冥连忙打住:“好了,不闹啊,咱们先吃饭,那边是些江湖朋友,吃完饭我有正事和他们商谈。” 说归说,闹归闹,从来不拿正事开玩笑。 既然陈北冥这么说,她们便规矩地坐下,开始用膳。 反倒是楚女侠更好奇了,搓着小手问道。 “爷,他们会常驻么?” “嗯,不会,只是短暂在京城待一阵。这样吧,过两天我给你引荐下,再去找他们交流。” “嗯,好,谢谢爷!” 楚女侠高兴地说道。 她虽不是武林中人,但功夫在身,也算是同道中人。 若是有人能交流一番,自然最好不过。 陈北冥陪着众女用完饭,便出门去了隔壁的宅子。 既然外人住着,就不方便翻墙过去。 进门后,就听见整齐划一的练武声。 打眼望去,只见灯笼照耀之下。 数十弟子在引领下,分列院子里演练着剑术。 岳灵杉看见陈北冥,收起宝剑跑了过来。 “怎么,来偷学我们华山的精妙剑法?” 陈北冥哈哈一乐,笑道: “笑话,本侯爷的霸刀天下无敌,偷学你们这软绵绵的剑法?” “你……哼!” 岳灵杉气的抓狂,偏偏又奈何不得。 谁让她技不如人? 或者说,谁让华山派都技不如人? “有本事你用华山剑法跟我打。”岳灵杉气鼓鼓地道。 “呵呵,用就用,那我有什么好处。”陈北冥微笑着说。 “呸,好处,你还给一个小姑娘要好处,不要脸!还有,不许你用力,否则我打不过你。” 陈北冥摇摇头,她是越来越不讲理了。 本来打算调戏两句,可在场那么多华山派弟子,还有人家父母。 真要是说得难听,华山派的面子往哪里搁? 而且,岳灵杉的性格,简直就是放大版的小玉儿,又让陈北冥想起前世的表妹,她也是这般…… 往事经不起回味,回味就容易沉渣泛起。 陈北冥恍然觉得,人生之中,偶尔有这样的人在耳朵边打打闹闹,似乎也不错。 于是,便微微一笑,不再计较。 “来吧,就按你说的办。” 华山派弟子见状,纷纷停下。 他们都想看看,这个随便出手就能逼退泰山四鬼,让魔教闻风而逃的少年高手,武艺究竟高到什么何种程度? 莫说是华山弟子,就连在房中休息的岳卓群夫妻,也都闻声出来。 陈北冥走到院中柳树旁,抬手折下一段柳枝。 随手耍了几个剑花,微微一笑。 “我用它代剑,你可随意取用。” “你!” 岳灵杉生气啊,人家用树枝,让自己用剑,那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呢? 可是她心里明白,陈北冥若是拿着宝剑,自己比泰山四鬼的下场还要凄惨。 “你可别小瞧我这柳条,一般高手,都败下阵来呢!” “你就知道欺负我,哼,要是不给我好处,我咬死你!” 岳灵杉气呼呼地嚷着。 陈北冥微微一笑,“你最好快点,再磨叽我就该睡觉了”。 “看招!” 岳灵杉一招白云出岫,猛地刺了过来。 随即,招式如大江入海,喷薄而出。 一剑快似一剑,一剑强过一剑。 看得出,岳灵杉的剑法基础十分扎实,起承转合也很有章法,有经年累月训练的影子。 陈北冥虽然只守不攻,但岳灵杉的每一招都看得十分清楚。 华山剑法入门的十三招,很快便打了一遍。 只可惜啊,似乎没什么效果。 要好看有好看,要威力有好看,要杀伤力有好看…… 岳灵杉拼尽全力,却连人家衣角都没碰到。 “你这一招为何要刺我的肩膀,往上刺咽喉不是更好。” 陈北冥树枝抽在岳灵杉手肘,后者不由自主改变了目标。 “为何等招式用老,才接下一招,挺这么高做什么。” 树枝抽在豚上,强迫她变招。 岳灵杉俏脸变得通红,咬牙猛攻。 她快气疯了! “太笨,你跟人打架也是按照招数顺序?就不知道变通?” “第八招不能奏效,你为何不转身抬肘用第一招,不要拘泥于剑招。” “把招数忘了,怎么舒服怎么打。” 岳灵杉并不笨,反而天资出众。 开始还很生气,可很快体会到陈北冥的高明之处。 那不是教训啊,简直是喂招,而且是具有极强实战能力和改进方法的喂招。 如此级别的教育,除非是经验丰富的高手,否则,就是白搭! 岳灵杉凝神静心,沉浸在妙不可言的武学中。 现在,她终于明白: 不是华山派剑法差劲,而是缺乏灵活求变,融会贯通的能力! 经过陈北冥一番指点,绝对能突飞猛进! 岳卓群夫妻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场景,有种膜拜的冲动。 他们是成名多年的高手,这种武学至理一点就透。 哪怕是在一旁观看,也能醍醐灌顶,瞬间跨入一个崭新的境界,获益良多! 虽然,之前摆在他们面前的障碍,只有一层窗户纸。 可那层窗户纸,却阻拦了他们多年。 想不到如今,竟然被一个少年捅破! 机缘! 大机缘! 这是何等幸运,才能遇到的机缘啊! 有些人穷其一生,都没有类似的机会。 其实,也是他们这几代人没能参破本派武学的玄妙。 华山派能占据名山大川数百年,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他们的武学造诣,即便不是最顶尖之辈,也是仅差半步的存在。 可惜他们的武学传承有些门槛,并非所有人修习之后都掌握全部。 需要天资骄纵之人,再加上前辈指点迷津,才能一飞冲天。 显然,岳卓群夫妇并非那天资绝顶之人,而他们的师父也没能做到充分指导…… 夫妻俩相视一眼,穿过弟子,走到陈北冥身前躬身施礼。 “多谢前辈指点迷津。” 饶是陈北冥脸皮厚,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大家互相切磋,咋还涨辈分了。 “咳咳,快快请起,我算哪门子前辈。”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况且您对我华山派有再造之恩。” 岳卓群诚恳道。 如此说来,他并没有夸张。 野狐岭若非陈北冥出头,华山派恐怕就要在江湖除名。 再加上现在指点武功,更是让华山派多出两个一流高手,这份恩情,不可谓不重。 此前,岳卓群夫妻俩虽江湖有名,但在武林里只能算中上游。 从今天起,恐怕能晋升上游,踏入一流。 连带华山派的地位,都会水涨船高。 两人身后一帮华山弟子表情各异,有的迷茫,有的疑惑,只有少数几个若有所思。 武学这东西,讲究天分。 有些人,你喂到他嘴里,都未必学得会。 “先生,借一步说话。” 岳卓群伸手示意道。 请陈北冥到房中一谈,他看出来陈北冥有事相商。 “好,请。” 两人移步而去。 至于岳灵杉,仍在院中揣摩。 她沉浸在武学世界,难以自拔。 “师妹……” “嘘!” 岳夫人示意弟子们噤声,不要打搅她。 若她突破成功,华山便又多出一个高手! “你们好生回忆方才的交手,若是能有所得,那将是你们最大的幸事。” 岳夫人的话,让众弟子陷入沉思当中。 可惜只有几个人是真正的领悟,更多人是在想: 我该怎么回忆? …… 屋里,陈北冥坐下之后,微笑着打量着岳卓群。 怎么看,也没觉得此人会是个腹黑的伪君子。 “前辈有话不妨直说。”岳卓群态度谦卑。 “呵呵,莫要叫前辈,还是叫我陈主事或者忠义侯吧,对了,小陈也行。那啥,我想跟你要两个女弟子。” 岳卓群怔了一下,要不是知道眼前人是个太监,他肯定严词拒绝。 “嗯……忠义侯可能告诉在下为什么?” 陈北冥解释道: “是这样的,我有一位朋友,需要有高手贴身保护,她是个女子……” 岳卓群听完,没有立刻应允。 “你放心,月例每人一百两,回家探亲我报销,你们培养弟子也是为了发扬光大不是?而且,我也不是说一直用着人,等时候到了,她们可以自由离开。” 陈北冥趁机说出自己的条件。 “三年,前辈必须指点她们武功。”岳卓群抚须笑道。 陈北冥眨了眨眼,老小子真会算计。 算盘打得叮当响,算盘珠子都快崩到自己脸上了! 三年之后,华山不仅多两个高手,自己还得贴上一笔钱。 好像有点亏啊…… 算了,谁让自己惦记纪清嫣。 再说华山派,华山弟子除了少数上山拜师之人,大多都是岳卓群夫妻收养的孤儿,说是师徒,更像父母与孩子。 而且,华山弟子们表现得也都不差,算是相对清贫的门派,可以归类到穷苦人家一类。 让他们占点便宜,也没啥。 “好吧,一言为定!” …… 陈北冥走后,岳夫人扶住丈夫肩膀。 “师兄,杉儿她好像喜欢前辈。” “不过是有好感罢了,她会想通的,此次回去之后,我打算封派三年,闭关参悟武功,我们华山,也该重振往日辉煌!” 岳卓群充满信心。 院子里,岳灵杉依旧在苦练。 一旁的树下,一个憨厚的身影默默守护着。 …… 陈北冥到了家门口,看见管家郑乾拿着东西往里走。 “谁送来的?” “老爷,小人也不识得,那人只说老爷一看便知。” 陈北冥接过一看,是一封请柬,入手颇有分量,居然是黄金打造。 有金属的质感,亦有纸张的柔韧,可见制作者技艺之高超。 光是这封请柬本身,就价值不菲。 谁会这般壕无人性? 打开请柬,陈北冥双眉一挑。 下棋? \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 第209章 追魂帖! 说是请柬,更像一封战书。 里边邀请陈北冥到城北清荷园手谈一局。 最下面的落款,是个“崔”字。 “奶奶个腿,又是这帮人,简直阴魂不散,现在又摆什么棋局。你看老子是喜欢下棋的样子?” 陈北冥自顾自地骂了几句,反复又看了两眼。 “屮,下不下棋无所谓,狗日的请柬是好东西啊。要是老子不去,他们多送几张,那不是发财了?” 嘟囔完之后,陈北冥越发觉得自己生财有道了。 随后,哼着十八摸,拿着请柬进了卧房,小心放到桌上。 当然并非看重什么狗屁崔家的地位,只因那是纯金打造,值钱啊! 恰好,卢莹捧着几匹绸缎进来,看见请柬。 “崔家的追魂帖!” 卢莹大惊失色,吓得定在原地,手中的绸缎掉在地上。 “什么追魂帖?没事的,都是瞎说。” 陈北冥抱住卢莹,拥进怀里安抚。 “您不知道,崔家的追魂帖一下,几乎无人可以生还!” “嗯?有那么邪乎,难道上边有机关?” 陈北冥拿起请帖仔细瞧了瞧,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那是他们没遇到我,装神弄鬼而已。” “您不许去,千百年来,只要收到崔家追魂帖的家族,无不烟消云散,我也是听我父亲提起过,怕得很。” 卢莹连忙狠狠地抱着陈北冥,恨不得将自己融进对方身体里,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定生活,她不想失去。 若是赶赴棋局,肯定生死难料! “要不您向陛下求援吧,如果陛下求情,崔家也许能收回追魂帖。” “什么话,让陛下向他们求情?那皇帝还怎么当?” 陈北冥不屑呸了一口,小心收起黄金帖子,老值钱了…… 随后抱起卢莹,走向床榻。 “这天底下能让我怕的,还没见过。” 陈北冥说得霸气侧漏。 “可是除了陛下,无人能当啊!您就去吧……” 卢莹着急得要哭出声了。 “不用,我自己处置。”陈北冥轻声道。 跟女帝求援? 那多丢人,如果真的求援,五姓豪门的人谁知道得意成什么样? 他们正好可以大肆宣传,破坏忠义侯的名声! “可……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不需要操心,让我来操……” 陈北冥说着,伸手去解卢莹的腰带。 “老爷,今晚妾身身子不便。” 卢莹抓住陈北冥作乱的罪恶之手。 不便? 怎么…… 又是亲戚碍事? 陈北冥大失所望,微微一嗅,果然,闻到一股淡淡血腥气。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大半夜的,难道去找楚女侠? 就那么迎风招展地走过去,多难受啊。 到那之后,楚女侠肯定能看出来,自己是备胎…… 卢莹看到他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咬了下樱唇,她可不想便宜园子里其他女人。 若是平常,让陪嫁婢女上手也就是了。 但自己陪嫁的两个婢女,还留在成国公府。 现在也是鞭长莫及啊。 她心如电转,连忙道: “妾身学了些新花样,不如我们……” 说着便开始主动展示起来。 “好啊,好啊,让本侯见识一番。” 随即,丁舌生香,满屋春色。 事毕,卢莹两只小粉拳,用力敲打着他的胸膛。 “您坏死了,让妾身……人家想喝的是水!” “那也不能怪我,都怪卢大小姐太厉害,没忍住……” 陈北冥露出坏笑,得意扬扬地道。 “哼,就是你,就是你!”卢莹不依不饶地挥着小粉拳。 “你也有份,是你说有新招式的。”陈北冥取笑道。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才停下。 “夫君,据妾身所知,五姓豪门都有些秘密力量,轻易不会动用,可一旦动用就……卢家的是什么,妾身也没听父亲说过。” 卢莹仍然心怀忧虑。 陈北冥抱着怀里的柔软身子,心中大为感动。 卢莹肯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已经算背叛家族,这是打算跟自己同生共死。 如此敢于付出的女子,他凭什么辜负?他敢辜负! “莹儿放心,夫君也不是泥捏的,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带你趟过去。” “嗯,妾身相信您!” 卢莹能感觉到,陈北冥的信心很足,甚至能带动别人。 或许,他真能找到破解之法! 于是,她也不再多想,就那么静静地抱着爱人…… 两人便这么拥着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陈北冥骑着马去当值。 其实坐车最好了,还能在车上补一觉。 骑马可不成,分分钟摔下来。 但是没办法,最近京城越来越堵,朱雀大街马车堵得水泄不通。 要是坐车去,稍微出发晚一点,就赶不上早朝了。 陈北冥需要早到,又不想早起,只能如此。 说起来,都是他搞的事情啊。 整治环境,疏浚河道,新建社区…… 随着河运发达,越来越多有钱人涌入京城买房置地。 此前很多无人问津的小院子,都被人盘下来,升级改造。 可惜道路的规划还没有大规模展开,拥挤在所难免。 看来得治理一下子,不然太耽误事了。 难道学后世发牌子,玩单双号限行? 算了,哪家还没几辆马车。 只能从长计议…… …… 东厂门口,几个五姓豪门的公子哥,每人揽着个穿着彩衣的美貌小娘。 正在放肆挑衅。 “呦呵,这不是忠义侯吗。” “什么忠义侯,不就是个太监头,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据说忠义侯府美女如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真想见识见识。” “美女?哈哈……只能看,不能玩,那还不如死了的好。没有家伙事,干看不干有什么用?” “嘿嘿,可以用木头雕刻一个嘛,一样用。听说不少娘儿们都喜欢那家伙事……” “哈哈哈,你说的是角先生吧,我懂,我懂。可惜啊,那玩意太凉还生硬,差着意思呢!” 言语之中,无丝毫敬意,全是嘲讽。 而且,还是逮着太监的短处嘲讽! 换成是别人,敢说半句,早就被东厂拉进去,大刑伺候。 但,他们不一样啊…… 守门的番子,气得眼睛通红,但又不敢得罪他们。 这些五姓豪门的公子哥横行京城,便是皇族,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京兆府和锦衣卫就算碰到他们作恶,只能当没看见。 平常,这些人只是在自己小圈子里乱来,基本不在外边放浪,今日,是改了性子! 不远处,看热闹的百姓越聚越多。 以往,可没人敢往东厂门前凑。 陈北冥知道,他们找事,不过是想激自己发火,好跳进挖好的陷阱。 “憨批们,小看你爷爷了。” 他招手叫来一个番子,小声吩咐了几句。 “哎呀,侯爷厉害!” 番子闻言,一脸喜色地转身跑进侧门。 片刻之后…… 吱嘎~ 大门猛然洞开,十几只咆哮的凶犬冲了出来。 那些吊儿郎当的公子哥见状,勃然变色,也顾不得怀里的小娘,转身就跑。 他们不怕人,但是怕狗啊。 人知道他们是五姓豪门的公子,狗可不认,管你是哪里的小趴菜,上去就是一顿招呼! 那些青楼女子,吓得尖叫出声,只能闭目等着被撕咬。 但…… 凶犬们却没有碰她们,依然去追公子哥。 围观的百姓纷纷四散而逃,唯恐殃及池鱼。 此时,东厂内涌出上百个全副武装的番子,迅速将街道封锁。 “啊呜……” “汪汪……汪呜……” 随着几声哀鸣,十几只凶犬悉数倒地,被五姓豪门的护卫斩杀。 公子哥们一个个凄惨无比,衣服也被咬成乞丐装。 “陈北冥你个阉狗!竟敢放狗咬我们!” “奶奶的,把狗抬回去,炖了吃!” “嘶,老子的脚,我跟你没完!” “今日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拆了你的狗屁东厂!” 陈北冥冷笑着看着他们。 “你们杀了本侯的狗,他们可都是东厂登记在册的捕手。不赔钱,今日就别想离开。” 公子哥们面面相觑,没想到此人不按套路出牌。 本来,他们是想刺激陈北冥出手。 最好有哪个公子哥断胳膊断腿,打个半死更好。 他们正好趁机发难! 说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崔家送出追魂帖,陈北冥连个反应都没有。 五姓豪门只好放大招。 换其他人,要么开口求饶,要么乖乖去清荷园下棋,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无论怎么选,都只有被五姓豪门随意处置的份! 几家的人手都准备好了,三位家主就在宫门附近。 只要得到信号,就冲进宫,要求皇帝处置陈北冥! 甚至晋王也答应配合。 一场连环死局布好,就等陈北冥往里跳。 谁知道,陈北冥不仅放狗咬人,还反咬一口,让他们赔钱。 这戏怎么往下演? 他们没做好预案啊! 陈北冥看看几个人的反应,印证了自己所想。 “好手段,为了对付本侯,你们怕是下了不少本钱吧。” “胡说八道,你放狗咬我们的事还没解决。” “要么给小爷一个痛快,要么你看着办吧。” “让爷爷看看你们这些没根的阉货,能不能提的动刀。” 公子哥们咬牙坚持。 他们本就是旁支,用来为家族牺牲。 此次按照受的伤,家主会给相应奖赏。 如果自己死了,家人会享受嫡系的待遇,那可是一步登天! 陈北冥看看天色,万里无云,是个动手的好天气。 “怕是晋王那个老东西也有份,周大人,你说本侯该怎么做?” 不知何时,周启泰走到了陈北冥身后。 “侯爷又岂会怕这些魑魅魍魉。” 两人相视而笑。 “啊呀!” 突然,响起一声惊叫,引起所有人注意。 第210章 栽赃得手! 却见一个公子哥,方才还好好的。 忽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径直倒在地上。 几个呼吸间,便没了声息。 “六弟!六弟你醒醒!” “我的皇天老爷,忽然就死了?” “怎么回事,定然是你们东厂下的毒,我兄弟被毒死了!” “对,就是他们,这些凶犬獠牙上肯定抹了毒药,想要毒死我们,真是歹毒啊!” 公子哥们群情激奋,大声嚷嚷着,就要冲上来拼命。 陈北冥慢慢走向死亡之人,其他人趁机扑将上来。 他们就是想挨打,最好断个肋骨,手脚也行。 不管了,反正哪里受伤都没关系,只要不是宝贝断了即可! 然而,一阵劲风飘过,陈北冥的身影赫然不见了…… 原地消失! 公子哥们傻了! 这他娘的是什么? 是人类能有的动作? 那他娘的是鬼吧! 强悍的实力,吓得他们冷汗直流。 陈北冥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死者身旁。 他简单检查过后,确认公子哥已经死亡。 虽然断定此人是自杀,或者是同伙下手,却没有证据。 人家为了陷害他,连自家子侄的命都舍得拿出。 当真狠毒! 眼下,又没有办法做毒理实验,搞不清楚死者中的什么毒。 这案子,不管是交给刑部还是大理寺,都没用,他们能查出来,才有鬼了。 不说是五姓豪门的渗透,就是那名声,吓得他们都不敢真的办案。 陈北冥越想,表情愈发变得凝重。 “阉狗!不许碰我六弟!” 一个公子哥叫嚣着冲了过来。 “阉狗他要动手脚下,兄弟们上啊!” “对,不能让他得逞,要给老六申冤!” 其他人也跟着叫喊着。 “滚!” 陈北冥怒喝,仿佛平地响了一道炸雷。 公子哥们吓得一哆嗦,止步不前。 陈北冥的凶名,至今仍然在纨绔中流传着。 与他对战,就算是有伤残的决心,也难以突破那无形的障碍。 一时间,没人再敢说话。 陈北冥站起来,头上冒出细汗。 还是中计了! 已经是步步为营,小心翼翼,依旧着了道! 只要他们咬死口,是狗牙有毒,就翻不过去啊! 自己也拿不出证据证明,与公子哥的死无关。 看了看地上的死犬,心渐渐沉入深渊。 眼下的局面,就算女帝想保,五姓豪门岂会罢休。 他们肯定会像疯狗一样,一波又一波地扑上来。 刚开始,女帝或许会有所表示。 可当此事影响到大乾国本之后,女帝肯定会做出选择,抛弃陈北冥! 事情,麻烦了…… …… 宫门口附近的茶楼。 三位家主收到消息,得意地出了酒楼,有说有笑,一齐向着宫门附近的登闻鼓走去。 似乎刚刚出事的不是他们家子弟。 柴火既然堆积好了,那就将其点燃,照亮整个天空,照亮整个大乾! 只要扳倒了这个阉人,还怕皇帝不听话? …… 皇城,兴庆宫。 女帝难得恢复女子妆容,朱唇鸦黄,仪态绝尘。 今日没有朝会,政事也处理得差不多。 心情很是舒畅。 “锦绣,你说朕做了嫔妃会怎么样?” 女帝很满意地看着铜镜里的绝代佳人。 “陛下,您可别吓奴婢,世上何人有资格让您做嫔妃。” “你呀,这只是我们主仆之间的玩笑话。” 女帝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苦涩。 锦绣放下梳子,笑道: “依奴婢看,您做皇后还差不多,若是做妃子,恐怕后宫妃嫔们都要羞愧地投河了。” “哼!算你会说话,那个狗贼整日勾三搭四,朕气都要气死了,偏不让他如意。” 女帝气鼓鼓地吐槽着。 锦绣一听说起了陈北冥,便不再多嘴。 他在女帝心里地位有多高,下人们都看得清楚。 此话,只能女帝自己说。 别人若是附和着骂,恐怕要被咔嚓了! 当然,陈北冥也对得起女帝,没有他的力挽狂澜和震慑群雄,女帝可能已经黯然退位。 这朝廷,或许已经是晋王的了…… 嘭嘭嘭~ 骤然响起的鼓声,将两人吓了一跳。 女帝猛地站了起来,看向鼓声的方向。 “登闻鼓?怕是出事了,锦绣,速速给朕重新装扮!” “奴婢在!” 锦绣动作麻利地为女帝卸妆,心脏随着鼓声狂跳。 登闻鼓自太祖设立,几百年也没响过几次,人们几乎都快遗忘了它的存在。 此时被人敲响,只能说明风暴已经刮到头顶。 避无可避! “速去传他进宫,快去!” 云鸾刚走进来,就听到女帝的命令,转身向宫外奔去。 女帝的声音,带着些许不安。 至于他是谁? 不用问,天下间,只有一个人当得起女帝此时呼唤! 也只有那个男人在,兴庆宫的人才会将心放回肚子里,才会觉得万事不惧! 同一道鼓声,几乎吸引起所有人注意。 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不绝。 “怎么有鼓声?还是皇宫方向。” “是不是听错了,该是京兆府的大鼓吧?” “呸,愚蠢啊,那是登闻鼓,你以为是京兆府的破鼓?京兆府的破鼓才多大,根本传不到这里。” “啊?登闻鼓?不是吧……谁会有胆子敲那个,大老爷们不得疯了!” 事实上,登闻鼓虽然响的次数很少,可每次响起,都会伴随着腥风血雨。 上一次响起,还是几十年前,彼时,光是三品以上的官员,皇帝就砍了六十八位,据说还有一位伯爵被杀,牵连斩首的足有几千人! 所以,没人会拿登闻鼓开玩笑,那真是要死人的。 消息像是长了十八条腿,以恐怖的速度传遍整个京城。 …… 内阁首辅府上,严家。 严嵩正在陪着小孙女玩耍,一帮后辈努力表演着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严嵩长子,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身侧的严世蕃。 这个弟弟愈发得到父亲认可,他已经感受到威胁。 假以时日,只怕会成为心腹大患! 严世蕃则是心中冷笑,眼前的大哥当真愚蠢,不知道父亲已经放弃了所谓的嫡长子。 他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丝毫没有发挥严嵩老奸巨猾的特长,反而跟无用的纨绔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只要自己表现得够好,早晚继承严家! 一朝上位,就让那自以为是的大哥去死,死很惨的那种,以报多年打压之羞辱。 两人各怀心思,正在琢磨着,隐约听见鼓声。 “父亲,好像哪里敲鼓来着?”严家好大儿谄媚地说道。 严世蕃则是神色紧张,猛然开口: “不好,听着像是登闻鼓!” 同一件事情,同一个信息来源。 两人的汇总和分析能力天差地别,高下立判! 严嵩两条白眉都跳将起来,随意地瞥了眼两个儿子,叹息一声,走向卧房。 后辈们不解的看向他,最后,严世蕃开口道。 “父亲,我们需要做什么,您来安排吧。” 严家好大儿白他一眼:“能做什么,做好自己的事情,现在是你插嘴的时候?” 严嵩不徐不疾,吩咐着: “登闻鼓响了,你们速去看好门户,所有人不得擅出府门,来人为我更衣。” 众人见此,纷纷看向严世蕃,不禁敬佩起来。 心里都在想着: 都是一个父亲,儿子之间的差距,有些大啊。 …… 与此同时,平阳侯府。 王文武正逗弄着儿子,妻子与妹妹在一旁拉着家常。 王诗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妹妹怎么不高兴,有谁惹了你,嫂子为你去出气。” 卫妍主动挑起话题。 “嫂子,我就是这两日累着了。” 王诗眉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恨得咬牙,陈北冥两次打她的豚,偏偏又报复不了。 王大小姐何时受过这个气? 卫妍摇摇头,小姑子人长得美,又能干,已经是京城贵女里出了名的多金。 她多次牵线搭桥,想让卫家兄弟拿下,可惜都失败了。 “不好!二爷,登闻鼓响了。” 管家急匆匆跑进院子。 “什么?哎哟,不得了!” 王文武惊讶地站起来,想起陈北冥的嘱咐,立即下达命令。 “关闭府门,任何人不得进出,通知所有铺子歇业,对外就说盘账,去吧!” 管家走后,王诗眉急忙询问。 “二哥,发生何事了,你别瞒着我。” 王文武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是主事之前嘱咐过为兄。” “是他?” 王诗眉低头不再言语。 虽然那个人霸道,不讲理,可从没踏错过。 此时的宫门口,聚集起不少赶过来的官员勋贵,所有人看着登闻鼓。 卢、崔、李三位家主,还在敲着。 不怎么掺和朝政的纪纲也到了,笑得嘴角都快裂开。 “阉狗!我看你这次怎么死!” 他咬着牙,恨恨地骂着。 “让开!没看见这是谁的车驾,瞎了不成!” 众人纷纷回头,等看清车驾,都惊了。 “怎么是她?” \b\b\b\b\b\b\b\b 第211章 多方施压,局势紧张! 那车架上,雕刻着代表皇家的盘龙徽记! 能用这副排场之人,也只有太贵妃杨氏了。 作为先帝留下的妃嫔中,地位最高的一位,杨氏已经相当长时间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 “见过娘娘千岁!” 众人纷纷见礼。 “都起来吧。” 马车里传出一个成熟的声音。 车驾到了宫门口,压力来到守将身上。 按理说,杨氏不应该出现在此处。 但是…… 她毕竟是太贵妃啊,地位非比寻常。 守将稍微纠结一番,赶紧让了进去。 这位娘娘可惹不起,先帝时就以脾气骄横出名。 她的恶名,一直流传到现在! 若是慢了半拍,指不定脑袋搬家。 到时候,有没有人给说理,都不确定。 稍后,晋王赶到。 紧接着内阁首辅严嵩也到场。 宫门口,此刻几乎聚齐了在京的勋贵与高品阶官员。 未几,宣旨太监缓缓走出宫门,在众人面前站定。 “陛下有旨,宣众臣觐见!” 三位家主扔掉鼓槌,气势汹汹地冲向宫门。 皇帝没提他们,这是藐视! 赤果果的藐视! 反制! 一定要反制! 不能惯着皇帝! 晋王与严嵩有专属待遇,无需自己走路,有小太监抬着走在最前。 抬撵上,晋王瞥了一眼严嵩,不阴不阳地说着: “严相年事已高,眼睛可要看好路,别走错了。” 言外之意,自然就是让他别插手陈北冥的事情。 “呵呵,不劳王爷提醒,老夫眼神好着呢。” 严嵩自认火眼金睛,怎么能瞧不出陈北冥的实力? 再说了,皇帝倾向谁,那是显而易见之事。 五姓豪门本身就是皇帝忌惮的对象,现在又和晋王搞在一起,简直是嫌弃自己死得慢。 他们是真看不出,年轻皇帝的决心? 晋王见严嵩如此,冷哼一声,闭上双目。 既然老家伙不识抬举,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到时候,拆了老家伙的骨头,做板凳! 严嵩没有什么表示,仍旧是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丝毫没有理会晋王的挑衅。 百官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眼睛里透着兴奋。 五姓豪门的人挑事,那可有好戏看。 乌泱泱的人群当中,只有齐国公几位忧心忡忡,他们有种不祥的预感。 到现在,还没看见那位主心骨。 三位家主,说不定就是冲他而来。 他们迄今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如何应对,更不知怎么发力,这种无力感,让人很不舒服。 兴庆宫内,众人堪堪站好,就有礼仪太监站了出来。 “陛下驾到!” 只见皇帝扶着太贵妇杨氏,从后面走出来。 御座旁已经摆好软椅,皇帝伺候着杨氏稳稳坐下。 “陛下,万岁!” “娘娘,千岁。” 百官见礼过后,女帝扫视一圈。 “是谁敲响登闻鼓,有什么话私底下见朕不能说?” 三位家主听闻,不乐意了,皇帝是什么意思? 谁敲鼓你会不知道? 在这装什么样子呢? 崔鸿出列,强行装出一副悲愤模样。 “是老臣敲响登闻鼓,求陛下为老臣做主!” 说着,还挤出来一些眼泪。 过了,有点过了。 崔鸿曾经在一次意外中,损失掉三个儿子,都不曾眨眼。 现在弄得和娘儿们一样,也太刻意了。 “哦?爱卿快快请起,有什么冤屈,朕一定为你申冤。” 女帝演技也不差,亲自走下御座,扶起崔鸿。 该有的态度,半点都不少。 “老臣状告乾清宫主事——忠义侯陈北冥,当街……不,当着官衙打死我族侄崔尚,罪大恶极,理应斩首示众!” 哄~ 朝堂瞬间炸开,百官们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咒骂出声,只有极少沉默不语。 勋贵们大惊失色,暗道糟糕。 陈北冥杀谁不好,怎么动五姓豪门的人? 偷偷杀掉也就罢了,还是当着众人杀人。 那帮人何时吃过这么大亏,就算皇帝力保,恐怕也不好受。 王元朗与父亲相视一眼,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们最终还是动手了…… 别人不清楚其中的道道,他们清楚啊。 陈北冥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一定是五姓豪门自己写话本,演出来的戏! 女帝放开崔鸿,神色有愕然、惊讶、疑惑? 身子有些发冷,心中狠狠地骂着: 混蛋,让朕怎么保你?就不能低调一点? 她心思如电转,飞速闪过数种办法,缓缓走回御座。 “若事情属实,朕绝不姑息!” “多谢陛下!” 崔鸿面上悲痛,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等的就是皇帝这句话! 现在开了口,到时候没法往回找补。 那会儿,不用自己说,看陈北冥不顺眼的官员,用唾沫都能淹死他! “呸,姓陈的仗着些许功劳和陛下宠信,无恶不作,所犯下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早该杀了,以谢民愤。” 着名的搅屎棍子,翰林院供奉——左领乾大声道。 “左大人说的有理,那阉人早该杀!” “陛下,您可不能再护着阉贼了,微臣可听说他的随园藏污纳垢,光贪污的金银就有千万两之巨,美女更是上百人!” “对对,正是,臣也听说了。今日他敢滥杀无辜,明日说不定就敢造反,陛下不可不察!” 晋王一党的喷子们全力开火,说什么的都有。 怎么难听怎么说,怎么胡扯怎么说。 女帝明知道他们胡说八道,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辩驳的时候。 若是为他争辩,只怕喷子们会将唾沫星子甩给自己。 到时候,场面混乱,说也说不清楚。 “哦?本侯有那么厉害?” 殿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刚才还蹦跶的晋王党官员,立即老实得如同鹌鹑,缩起脖子。 他们在背后说坏话,还有足够的勇气。 可要是站在那个人的面前,屁都不敢放。 那个人,太恐怖了…… 事件的主人公陈北冥,慢慢走进兴庆宫,身后还跟着那几个闹事的豪门子弟。 最后,东厂番子抬着一具白布覆盖的尸身上殿。 “尚儿啊!我对不起你!” 崔鸿大叫一声,扑到尸身上哭天抢地。 一边哭着,一边愤怒地指着陈北冥。 “杀人偿命,我五姓豪门的子弟,岂是你能糟践的?还我侄儿命来!你这个杀人凶手!” “崔氏一门乃是高不可攀的名门望族,他家人血脉里都是高贵!你一个阉人竟敢当街杀崔氏,真是急着见阎王!” “姓陈的,你现在自尽,还来得及,老夫保证不弄死你的家人。” 别人还没说话,三姓家主已经将陈北冥安排得明明白白。 女帝虽然埋怨,但还是想着尽量将陈北冥择出来。 “到底发生了何事,忠义侯。” “陛下!既然是忠义侯杀人,为了公平起见,不如先听听其他人怎么说。” 卢家家主卢绾抗议道。 “本王觉得卢大人说得对,陛下不可再由着这个奸贼了。” 晋王适时开口。 陈北冥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晋王党人看见后,激动坏了。 狗东西是怎么了?面色这么难看。 难道说…… 怂了? 他们相视一眼,决定全力开火! “对!决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陛下!既然陈北冥命案在身,应该罢了他的东厂主事。” “臣等复议!” 晋王党羽来势汹汹,就像狗闻见新鲜的便便一样。 女帝也不能无视群臣的意见。 就连持中立态度的严党,也开始有人帮腔。 “谁来告诉朕事情经过?” 崔鸿走到几个公子哥身前,态度和善道: “不要怕,有陛下为你们做主,他不敢伤你们。” 公子哥们跪下大哭。 “陛下,就是这个狗贼杀了崔尚,我们仅仅是路过东厂,他就放狗咬我们,您看,我们身上还有伤口。” “崔兄弟被狗咬了之后,很快就不行了,他绝对指使人下毒,请陛下为我等做主!” “老六死得真惨啊,就是看个热闹都能死人,找谁说理去啊,大乾是怎么了?一定是体制的问题!” 公子哥们的哭声响彻大殿。 “哎,可怜的孩子。陛下,你身边怎么会有这种恶贼,趁早除了他的爵位,交由刑部大理寺审讯定罪。” 一直没说话的太贵妃杨氏,突然站了起来。 陈北冥这才有空打量坐着的女人,四十左右的年纪,保养得像三十出头,相貌出众。 但嘴唇偏薄,略带几分刻薄。 她是谁? 女帝对杨氏没什么感情,否则也不会将她和一众妃嫔送出宫。 但大乾以孝治天下,她又不能不以礼相待。 正为难时,陈北冥慢走几步,到了玉阶前。 “后宫不得干政,这你都不懂,亏你活了一把岁数。” 太贵妃杨氏闻言大怒,身子颤抖指着陈北冥。 “你个狗奴才!敢骂哀家,反了你了,来人啊,给我打!” 然而殿内的太监与值守将军一动不动。 “你们!你们……” 轰隆~ 平地一声巨响。 五六个禁军士卒倒飞入殿内,一个扛着巨斧的壮硕身影走了进来。 勋贵们看到他,头皮发麻。 这厮怎么来了! “谁叫陈北冥,敢不敢打一架?” 第212章 什么叫人肉大风车 来人身材雄壮,眉眼与女帝有几分相似。 可惜也仅限于有一点相似,组合起来看着很不舒服。 那张脸上的凶残,令人不寒而栗。 “魏王!他不是先帝被关起来了吗?”有人惊叫道。 “什么?竟然是他!” “乖乖,谁把他放出来了,那不是捣乱啊!” 百官纷纷闪避,唯恐被其盯上。 在他们眼里,那厮和陈北冥一样恐怖! 不,比陈北冥还恐怖! 至少人家陈北冥还讲理,那魏王根本不给你讲理的机会。 “我的儿,有人欺负我!” 太贵妃杨氏,哭天抹泪,弄得和真的一样。 那魏王冷漠地看了一眼杨氏,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母亲,依然寻找着目标。 陈北冥心中恍然,知道他是谁了。 淮阳公主一提起这个兄长,就吓得全身发抖。 据说,四岁时被其扔进御花园冰冷的湖水中,差点死掉。 先帝举着剑要劈死那厮,还是杨氏拼死求情才逃脱一劫。 当时,先帝问他为何要将妹妹扔进湖中。 “我就是想看看,她能撑多久才死。” 年幼的魏王一脸冷酷回道。 那厮小小年纪,竟然说出如此冰冷的话,比多少成年人都要残忍! 一顿禁足教育之后,才放出来。 谁知,他死性不改,依然我行我素。 残酷、好杀、暴虐,在宫中无恶不作。 要不是先帝还要仰仗贵妃杨氏的兄长,早就痛下杀手。 后来,在一次皇家围猎时,魏王失手打死一位皇族子弟。 当时见证者众多,即便是当时的杨氏和其兄长,也无法狡辩。 最后,在皇族联袂要求之下,先帝暗中将那厮囚禁起来。 时间长了,人们也就慢慢遗忘他的存在。 可是,今天,他竟然再次出现在朝堂。 还是没有皇帝旨意的情况下! 曾经封存的恐怖记忆,再次出现的眼前! “究竟是谁将他放出来的?” 女帝面色铁青,一字一句道。 她暴怒着扫视殿内所有人,众人纷纷摇头。 眼下的节骨眼,傻子才惹皇帝。 女帝想起四岁的淮阳,躺在自己怀里奄奄一息的样子,就愤怒地想杀人。 若非太医救治及时,淮阳绝对活不过来。 别人都摇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如此说来,是太贵妃放的他?” 女帝眸子,如同万年寒冰,释放着无尽寒芒,盯着杨氏。 杨氏哆嗦了一下,尖叫道: “他是你的弟弟,关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女帝冷着脸哼道: “父皇曾说过,他这辈子,都不许走出护国寺镇魔塔,你敢抗旨?” “我不管!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的封地、府邸、俸禄,都要还给他!” 杨氏已经丧失理智,叽哇乱叫地吼着。 “你们吵死了!谁是陈北冥,我要撕烂他!” 魏王眼神,像野兽一样疯狂。 陈北冥并不着急,眼前的情况,显然还是连环套。 他看见人群中晋王满脸得意,就知道人肯定是他放的。 这个老银币! 陈北冥咂摸着嘴,突然,眼前一亮。 主动站起来,招呼着憨批魏王。 “魏王是吧,看这里!” 众人一惊,好家伙,两人要直接对面? “我天,忠义侯是条汉子!” “嗯……人家没那啥,但比男人还爷们啊!” “爷们?我看他是装大尾巴狼呢,魏王的实力,堪称恐怖,那惊人的力量,他挨着也是死!” 有人叫好,有人幸灾乐祸。 他们都在期待着,两人的火星撞地球之战! 谁知,陈北冥干的事情,惊掉一地下巴…… 只见他好整以暇,指着一个人道。 “咳咳,他就是陈北冥,对,就是那个络腮胡子,他身手可厉害。” 被指的人,正是纪纲。 他气得只想骂娘。 老子今日又没招你! 你他娘的才是陈北冥,你全家都是陈北冥! 发现魏王将目光转过来,骇得面如土色。 “别,魏王,都是误会,在下是纪纲,不是什么陈北冥。” 魏王很快收回目光,锁定陈北冥。 “你就是陈北冥!” “马的,你小子不傻。” 陈北冥见被识破,无所谓地笑笑,右手掸了掸衣袍。 冷眼盯着憨批魏王,问道: “就是你差点害死淮阳?” “本王要宰了你,去死吧!” 魏王厉啸一声,挥动着巨斧狂奔而来。 嘭嘭嘭~ 大殿的坚硬地面,被沉重脚步踏得碎裂。 烟尘之中,仿佛一尊魔神冲出地狱。 陈北冥收起笑容,凝神看去,这手硬功可不简单。 魏王才算得上皇族第一高手。 仇视陈北冥的人一脸兴奋,期望着魏王能大显神威,除掉这个眼中钉。 魏王的巨斧以万钧之势劈下,猩红的双目中充满残忍。 轰! 一声闷响,众人都呆呆地看着两人。 陈北冥伸手擎住巨斧,神态自若。 魏王愤怒咆哮着,想将巨斧收回来,却难以撼动。 那差距! 简直令人绝望。 魏王挣扎几次,终于舍弃巨斧,凭借一双铁拳轰击过来。 陈北冥嘴角上勾,露出一抹邪笑,稍微调整角度,随手甩出巨斧。 却见那巨斧虎虎生风,携着巨力飞向晋王。 若是击中,必然粉身碎骨! 晋王表情从惊讶转而绝望,他想要逃,却发现脚下一软,没有半分力气。 眼看着,就要殒命当场!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龙卫军统领何常出手,抢过值守将军的金瓜锤,将巨斧挡了下来。 轰隆! 何常身形一晃,暗自硬撑,心道: 好强的力量! 他是双足蹬地,巨斧是破空而来。 就这样,还有些血气翻涌。 若是和陈北冥正面接战,劲道可想而知! “哎哟,没看清,王爷没事吧。打得太激烈,我有些大意。” 陈北冥一边抵挡魏王的进攻,一边笑眯眯地看眼晋王。 “你!你就是故意的!少在装蒜!” 晋王恨不得咬死陈北冥。 “王爷这话说的,真没看清,本侯毕竟武功低微。” 晋王心中暗骂:武功低微个屁!死在你手里的高手有多少? 魏王久攻不下,又急又怒,对方还有闲情逸致聊天。 他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搞不定陈北冥,那就转头,向另一个目标! 随之,目光看向玉阶上的皇帝,心中如万蚁啃噬。 “这皇位本该是我的!” 憨批魏王突然后退两步,拉开距离,直接扑向玉阶。 “把皇位还给我!” 女帝登时吓得花容失色,对方来势太快,侍卫们都没有反应。 陈北冥登时怒了,狗东西,你跟我玩玩也就算了,想欺负老子日后的大老婆,没门? 说时迟那时快,他闪身而上,一把拽住魏王的脚踝。 “找死!” 轰隆~ 陈北冥转身,愠怒之下,使出十成力气。 如此一来,高下立判! 他高高抡起,魏王哪里还有还手之力? 陈北冥像是抡着一个人肉大风车一样,任意摆布。 轰! 他灌注巨力,将魏王砸在地面上。 哗啦啦…… 地面以魏王为中心,四下龟裂! 裂缝中的魏王,口鼻迸出鲜血,可仍然挣扎着想站起来。 陈北冥慢悠悠地走过去,一脚踏在他胸膛上。 微微用力…… 咔吧~ 骨骼碎裂之声,传向八方。 直听得百官遍体生寒。 “不许伤害我儿!” 太贵妃杨氏,尖叫着冲向陈北冥。 女帝眼疾手快,抓住杨氏的胳膊推倒在地。 “给朕送回去,终身不得走出寿康宫!” “遵旨!” 立即有太监跑过来,架着杨氏押了下去。 “你们放开我,我的儿,昏君!你不得好……呜呜呜……” 杨氏的怒骂声渐行渐远,忽然消失。 百官没人为她说话,杨氏咒骂皇帝,就算是长辈,也犯了重罪。 皇帝没杀她,已经是仁至义尽。 况且,魏王企图弑君,皇帝就算杀了她们母子,天下人也只会说杀得对。 女帝走到陈北冥身后,看着那个让她无比安全的背影,微微一笑。 两人就这样面对殿内群臣。 晋王嫉妒得要死! 严嵩抚须一笑,这样的朝堂才有意思。 陈北冥脚尖重重点在魏王丹田,经脉当中,一股力道向下走去,径直窜向小腹,破坏他作为男人的资本。 那玩意,这辈子都别想再站起来! “啊!!!” 魏王的嚎叫声,吓得百官倒吸一口凉气。 其中的疼痛,不言自明。 以往只是听说,今日算是见识了那个阉人……不,陈北冥的身手,果然可怕! 魏王出现的危机解除,可朝堂的危机还在继续。 魏王拖下去后,卢、崔、李三位家主仍然不依不饶。 “陛下,陈北冥虽然立下功劳,但罪恶必须严惩!” “对,我们要求坚决追究陈北冥杀人的罪过。”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赏罚分明才是治国之道!” 他们俨然已经自恃身份地位,教育皇帝如何治国。 如此有恃无恐,是觉得计谋天衣无缝啊。 陈北冥细细观察,想从他们身上看出什么。 可不管是三家家主,还是那些公子哥,似乎都没有什么线索。 那…… 死者身上呢? 陈北冥心思一转,注意力集中在死者。 仔细分辨之后,猛然瞥见死去的崔尚有些异常。 两条腿粗细不一,左腿明细要比右腿粗,那是肿胀! 而且,左脚踝处还有伤! 那过于细小,不像狗咬,更像是……其他的咬痕! 再看那些公子哥,心里划过一道闪电。 对! 就是这样! 顿时,他明白了作案手法! 狗东西们,奸诈如斯,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第213章 破局 陈北冥好整以暇道: “奴才想请陛下召冯灵枢前来,为崔尚检查死因。” “不可!我侄儿已经死了,不能让人再打扰他的尸身!” 崔鸿极力反对。 另外两人也是跟着捣乱: “哼,你想玩弄什么诡计,那么多人看见崔尚是被你的恶犬咬死!” “我知道了,他肯定是缓兵之计,等人来了之后,弄个什么查不清楚,需要搬回去细细检验,然后就要下黑手!” 两人开口,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绝对不给陈北冥翻盘的机会。 但…… 他们说了又不算,女帝看到陈北冥的手势,知道他有把握,心里有了计较。 “传朕旨意,请冯灵枢前来。如果真是忠义侯的狗嘴有毒,就让那狗咬死他!” 陈北冥一听,话有些不对劲啊。 什么叫忠义侯的狗嘴里有毒? 应该说是忠义侯养的狗嘴里有毒吧? 呸……不对,忠义侯养的狗也没有毒! 好吧,反正女帝站在自己这边,怎么说由她去。 老头并不知情,传旨太监啥也没说。 扛着药箱上殿的时候,还以为要给谁治病。 “陛下,何人病了,微臣来诊治。” “嗯……不是治病,是验尸。” 嗯? 当听清楚要给人验尸时,老头一脸惊讶。 这种事情都是仵作的啊,怎么还轮到太医了。 “陛下,验尸之法,老臣虽然知道一些,可术业有专攻,手法不如仵作。” 陈北冥拉着冯灵枢,走到崔尚身边,指着脚踝的伤口。 “老冯,你先别着急拒绝,看看吧。” “咦?这是?” 冯灵枢神色一凛,想到什么。 仔细检查过后,抬起头看向女帝。 “陛下,他的死因是蛇毒。” “我的侄儿啊,你死得太惨了!” 崔鸿一边哭嚎,一边恨恨地瞪着陈北冥。 “你确定是蛇毒?”陈北冥问道。 冯灵枢想想,拱手行礼道: “请陛下命人,取一个裹了鸡蛋的糯米饭团来。” 女帝立即吩咐太监去取。 很快,便有小太监端着东西上殿。 冯灵枢则开始动手,解崔尚的衣服。 “你做什么?滚开!” 崔鸿推开冯灵枢,阻止验尸。 “崔鸿,你几次三番阻止验尸,莫非心里有鬼?我看,他是你害死的吧!” 陈北冥寒声道。 “老夫有什么鬼,你胡说,我怎么会害死自家人,明明是害死我侄儿,还想让他死得不安宁,老夫与你没完。” 崔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陈北冥向前迈出两步,霸气道: “有本侯在,今日谁也不能阻止验尸,滚!” 崔鸿眼皮直跳,陈北冥的压力,太大了。 换成别人,谁敢和五姓豪门中的崔家直面对垒? 偏生这厮和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样,根本就不给他崔家的面子! 现在,陈北冥硬来…… 崔鸿强行阻挡,若是挡住了,别人会说那是五姓豪门的名气,和他本人没什么关系。 若是没挡住,呵呵,那笑话可就大了。 别人会说,崔鸿都挡不住区区一个阉人,还有什么资格当崔家的话事人? 总的来说,挡陈北冥这件事,风险大于收益。 思虑再三,还是让开了。 就算是让他们发现是蛇毒,又能如何。 只要咬死是陈北冥干的,就能逼迫皇帝。 女帝也开口了:“崔卿,查验还是要查验的,让别人知道不是冤枉忠义侯。” 崔鸿就坡下驴,气呼呼指着陈北冥说道: “哼,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挡着众人栽赃陷害,若是拿不出东西,就等着被你的恶犬咬死吧!” 没有阻碍之后,冯灵枢解掉死者所有衣物。 用东西堵住了会阴、肛门、口鼻等所有的出气口。 过了一会儿,接过太监的糯米饭团,放进死者咽喉。 片刻,冯灵枢取出饭团。 那饭团,赫然已经变黑! 老冯仔细闻了闻,才言辞肯定地说道: “陛下,老臣确定是银环蛇蛇毒。” 陈北冥等的就是这句话,虎目扫视一圈,冷着脸开口: “蛇就在殿内。” “什么?” “天啊!” “不是吧,咬一口就死人的东西!” “忠义侯,咱不开玩笑的啊。” 百官吓得慌忙四处张望。 “当然是真的。” 陈北冥冷然一笑,继续道: “众位大人,你们也不想自己的小命,掌握在银环蛇手里吧!” 此言一出,崔鸿脸色都变了。 其他人疑神疑鬼地到处寻找。 大部分人对于毒蛇的恐惧,几乎是刻在骨子里。 女帝更是紧张地拉近与陈北冥的距离。 要说殿内怕蛇之人,她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那种东西,是女人的天敌! 陈北冥扫视一圈,眼神集中在几个公子哥身上。 盯了一会之后,他们都没有什么反应。 看样子,都经过压力测试了,还能扛得住啊。 想来也是,那都是五姓豪门的人,即便不是首屈一指的嫡子,也都有些日常教育。 没有收获…… 陈北冥的视线跳过诸人…… 视线另一端,几个公子哥终于松一口气。 方才,他们被那侵略的眼神盯得直发毛,好像在朝堂果奔似的。 那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现在,总算是熬过去,那个阉人,没有看出来! 正当他们放松之后,打算小声讨论一番。 忽然间,一声大喝。 “哎哟,那蛇不是掉地上了!” 公子哥们一抬头,陈北冥指着他们,表情夸张地喊着。 百官也是一惊! “啊,什么?” “娘唉,赶紧跑吧!” “姥姥,还真有啊!” 再看几个公子哥,其中一人惊慌地低下头,四下看看,然后摸了摸腰间。 发觉东西还在后,长出一口气。 心里暗道:银环蛇还在,没有掉,狗太监,又骗人。 刚得意完,心里一凉,背后发毛。 再抬起头,陈北冥正瞪着他,别有深意地笑着。 下一刻,陈北冥铿然招手,说道: “抓住他!” 立即有值守将军,冲过去将其控制住。 “放开我,你们抓我做什么!” 公子哥奋力挣扎。 李家家主李重茂与崔、卢两位家主,迅速交换了个眼神。 他们已经意识到,此前布下之局,已经破了。 需要马上做出改变,准备切割…… 值守将军从公子哥身上搜出一个布袋,恭敬地拿到陈北冥身前。 “交给冯太医,本侯要是碰了,说不定某些人又要栽到本侯身上。” 冯灵枢也不罗嗦,接过布袋,熟练地捏住蛇的七寸,将一条银环蛇从布袋里拿出来。 他展示一圈,说道: “想不到,有人公然栽赃陷害忠义侯啊。” 哄~ 百官急忙躲闪开来。 这玩意可要命! “冯太医,说归说,你把蛇拿远点。” “赶紧放下,我们看见了,是从布袋里拿出来。” “对对对,冯太医,你说得对,咱们把蛇收好再讲话。” 老冯见状,又将银环蛇收了回去。 “你还有何话可说?” 女帝怒视公子哥,眼眸里似乎喷射着火焰! “这……这不是我的,我也不知谁放到我身上!” 他开始强行狡辩。 然而,对于这种苍白的解释,众人纷纷摇头。 眼下的局面,已经十分清楚。 事情算得上真相大白。 百官看了眼陈北冥,心中感叹。 想不到他心思如此缜密,必死之局都能翻转。 尤其是最后擒拿放蛇之人的手法,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啊! 啪~ “孽障!你怎么可以放蛇咬人,我打死你!” 李家家主李重茂,使劲甩了公子哥一巴掌。 这还不算,接着拳打脚踢。 公子哥看着自家家主凶狠的眼神,知道只能自己来扛。 他没有胆量反抗…… “我……我说,不要再打了……是我,是我看陈北冥不顺眼,想要放蛇咬他。那会被恶犬追着,一不留神才伤到了六哥儿……” 对此,陈北冥冷哼一声。 什么放蛇咬自己,那都是瞎扯淡。 摆明就是提前做好的谋划。 但现在他就不计较了,反正死的是五姓豪门的人,他们的内部矛盾。 真要是上大刑,说不定他们反咬一口,说是屈打成招。 随着公子哥招认,此事总算落下帷幕。 一桩大危机,消弭于无形。 “好了,事实证明,今日乃是一场闹剧。还望各位卿家好生看管自家子侄,莫要再出类似之事,都退下吧!” 百官散去之后,陈北冥截住了三位家主。 “唉,急什么,你们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214章 大乾被人算计了?! 三个人警惕地看着陈北冥: “你……你想干什么?” “这里是皇宫,由不得你胡来!” “你别以为皇帝宠幸,就想拿捏我们……” 啪! 陈北冥猛然踏出一步,脚下的青石板直接干穿。 碎石像炸裂一般,四下崩飞。 三人想了想刚才的憨批魏王,再想想自己…… 又想想陈北冥过往的牛逼。 顿时软了。 这厮,是真敢下手啊。 “怎么,能不能商量?” 三人无奈地垂下头,跟着陈北冥进入偏殿。 经过“深入交流”与“友好会谈”,四人达成了一致意见。 至于谈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只知道三位家主黑着脸走了。 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李重茂重重地跺了跺脚,不满道: “咱们就这样算了?五姓豪门还从没吃过今天的苦头,竟然被一个没有鸟的太监威胁!” 崔鸿冷哼一声,脸上写满了怨毒。 “狗一样的东西,不过是一时走狗屎运,让他看穿计谋罢了。咱们的手段,还多着呢!” 卢家家主冷哼一声:“此前,我没有怎么当回事,接下来可要认真了,我看,咱们要好好合计下。” “好!” 两人异口同声道。 五姓豪门繁衍千百年,暗地里的手段不知凡几。 他们这次是真的上心了! 三家家主恨得咬牙切齿。 陈北冥则不管那些,摸着怀里鼓囊囊的银票,满意地出了宫。 …… …… 朝堂战争告一段落,西边则是烽烟滚滚。 大乾和西秦的渔阳之争,开始勾勒出轮廓。 此刻的渔阳,战争刚刚拉开帷幕。 之前只是些小冲突,互相试探实力。 随军的纨绔们,经过战斗洗礼,已经成为合格的军人。 虽然难免受伤,有的还失去手臂,但祖先遗留的血性,却彻底被激发。 尤其是汇聚了众多纨绔之后,大家也都掀起较劲的心思。 看看谁打得好看,看看谁的功劳更大。 受点伤? 没关系,他都是活脱脱的军功章! 只要还能战斗,没人肯退到后方养伤,那是草包才干的事。 并且,还会被众多纨绔耻笑,无颜继续混迹于圈子。 “禀将军!西秦大军尽出,他们只留了些老弱在城中。” 已经做到探马队正的齐飞恒,骑马奔回禀报。 “嗯,我知道了,再探。” 平阳侯王镇打量着齐飞恒,英俊的脸上多出一道狰狞的伤疤,整个人平添一股令人生畏的凶悍。 “飞恒,小心些,我不想面对你母亲的眼泪。” 齐飞恒挺直胸膛,郑重说道: “多谢将军关心,我齐家没有废物,小侄就算战死,也不想当个孬种。” “很好,去吧!” 齐飞恒用力拍了一下胸甲,打马离开。 王镇看了眼天空,是个打仗的好天气。 可能对面的将领,也是这么想的吧。 …… 与此同时,西秦军阵营: “风,风,风!大风!” 无数吼叫着的西秦军士卒,开始前进。 西秦军中军升起帅旗,硕大的“陆”字。 然后,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当中。 “他怎么来了?” 王镇眉头拧成一团。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西秦名将陆逊! 他居然来到了渔阳! 作为西秦将门的翘楚,陆家地位很高,光皇后就出了三位。 陆逊为人深谋远虑,平生几乎没有败绩,被西秦称为“军神。” 老家伙都六十多岁了,须发皆白。 早就应该退居二线,调教年轻的将军校尉。 想不到,居然被西秦皇帝拉出来领军。 由此可见,他们对于渔阳的野心,是何其之大。 也就难怪,他们敢于在斗文输掉之后,还要明目张胆地出兵。 原来都是因为陆逊的缘故! 但…… 他们也太高看陆逊,小看大乾军队了! 鼓声停止,陆逊提马到了阵前。 他捋着白花花的胡子,双眼微眯。 “老夫当是谁呢,原来是手下败将,王振小儿,怎么,你们皇帝没将那个阉人派过来,让老夫斩了他的狗头。” 哄~ 西秦众士卒大笑出声。 “哈哈哈,山中无老虎,阉人称将军。” “都说那个阉人能打得很,肯定是吹牛呢。”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他们是别人都不行,矮子里拔高个。世界上,阉人连鸟都没有,能打什么硬仗?” 有人嘴上嘲讽,有人则做着各种不入流的动作。 个别士兵转过身,拍着屁股,嘲笑大乾军还要靠阉人。 胆子大的扯开裤裆,对着大乾军队放水,极尽侮辱。 “来,看看,爷们有家伙事,你们都没有吧,哈哈哈!” 如此羞辱,大乾军岂能甘休。 尤其是巡防营士卒,眼中冒火,他们容不得有人辱骂陈北冥,在他们心中,陈北冥就是神! 不容玷污! 宋应知虽然恼怒,但尽量安抚着愤怒的手下。 “你们急什么,都给老子睁大眼睛看清楚,看看是谁在辱骂主事。到时候,有一个算一个,都给老子砍死! 现在,那些狗东西就是让我们着急,我们急了,忘记打仗的路数,自乱阵脚,他们就赢了!” 谁能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一番抚慰之后,巡防营将士安静下来,都在仔细看着对面骂骂咧咧之人。 他们要记清那张脸,等会儿拿着武器,狠狠地捅进去! “呵呵,西秦还真是无人了,派一无用老朽领军,砍你的人头当夜壶,本侯都嫌有尿骚味。” 王镇嫌弃的扇扇鼻子。 “哈哈……” 大乾前军将士放声大笑,最前面的一排士卒褪了裤子,以牙还牙。 陆逊冷哼一声,打马回了本阵。 麾下的将军上前道: “陆帅,咱们是等等,还是先打?” 陆逊沉吟一番: “按照此前计划,我们是要磨磨他们的性子。但眼下计划有变,王镇劳师远征,立足未稳,正是军心浮动之时。而我们还带了秘密武器,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一番冲击之下,说不定直接击溃乾军!” 打仗,自然是时间越短越好。 尤其是麾下的几个将军,谁也不想在阵前受苦。 答应之后回去,搂着小娘子睡觉不好吗? 他们纷纷应和: “陆帅说得对!” “哈哈哈,乾狗们肯定想不到,咱们给他们的惊喜!” “正是,正是,大帅,下令吧。让咱们的大军,踏碎他们的身躯。” “王镇那狗东西,是您的手下败家,咱们兵强马壮,灭杀他们不过是反手之事!” 陆巡环视一遭,见军心可用,便大喝一声: “传某帅令,准备冲阵!陛下有旨,斩杀王镇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杀杀杀!” 嘭嘭嘭~ 呜呜呜~ 战鼓声、号角声,再度响起,藏在后面身着重甲的西秦悍卒,开始缓缓移动。 再后面跟着仆从军,准备随时将人抢回来。 西秦重甲步卒有天下无敌的美名,但由于成本太高,很少出动。 一般都用来做重点防御。 谁也想不到陆逊,将他们带了过来。 那就是西秦诸将嘴里的秘密武器! 钢铁洪流一般的西秦重甲步卒,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不少大乾士兵深受影响,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将军,他们竟然带来了重甲!” “陆逊不愧是成名已久,隐匿行踪做得如此之好。” “平阳侯,要么咱们先避其锋芒,择机再战?” 王镇身旁的众将,都有些动摇。 重甲步卒的出现,打破了他们的计划…… 孰料,王镇非但不紧张,还露出一些喜色,捻着胡须道: “看来,这就是西秦军给我们的惊喜吧。换成以前,老夫肯定掉头就跑,但是这次么,嘿嘿……谁算计谁还说不定呢!” 此言一出,众将脸色各异。 他们心里犯起了嘀咕: 平阳侯是被陆逊打傻了,还是自己犯傻? 那可是重甲步卒啊,就算用骑兵冲击,都未见得好使。 只有重装骑兵,或许有能凿穿阵型。 但是,这次就没带重甲骑兵啊! 那什么破? 总不能用弓弩射击吧? 箭矢想要重创全身重甲的步卒…… 开什么玩笑? 第215章 跳进美女浴桶 唯有出身巡防营的士卒,不仅毫无所惧,反而一脸兴奋。 “重甲好啊,想跑都跑不了,尝尝爷爷们的神火雷。” 宋应知得到王震将令之后,开始按计划展开队列。 一千巡防营士卒,抬着造型怪异的弩箭出阵,两人一组开始操作。 一人躺下上弦,一人打开装着弩箭的箱子。 此番操作,看蒙了对面的西秦大军。 “哈哈……乾狗们莫不是傻了?用弩箭对付我们的重甲,即便是八牛弩也休想破了我们的铁甲。” 有西秦将军不屑道。 “狗急跳墙,那东西拿来挠痒痒还行。距离远了,想挂在甲叶子上都难!” 还有人搓着手,贪婪道: “等会儿他们溃败,我就带人去抢人头去,你们别和我抢在一起啊,咱们各自都弄点,别想着自己发财。” 总之,西秦军已经在规划着,取胜之后的奖赏了。 陆逊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些士卒的甲胄非常特殊,不是大乾军队制式甲胄。 而且训练有素,面对重甲步卒也不慌乱。 早就听说乾国有支神秘军队,将骁勇善战的匈奴人都给打败了,难道就是他们? 咻咻咻~ 破空声打断陆逊思路,吸引着西秦将领的注意。 大乾军队阵地上,腾起星星点点的火光。 看到火光时,西秦将领仍是不以为然。 “他们在干什么,放飞火??” “那玩意有什么用,足够多的重量才可能伤人。” “真他娘的小气,乾狗也不能大方些,那么一点,也只能给挠痒痒。” 嗖嗖嗖~ 铺天盖地的弩箭冲入云霄。 冒着火花的弩箭,在飞到一定高度,便开始迅速下坠。 随后,噼里啪啦地撞在重甲步卒身上,接着掉落在地。 步卒们低头看了一下,那些箭矢有些奇怪。 比起平时见到的箭支,头上有个圆柱体,粗粗大大的,好像是配重。 可能是想着坠下来更加有穿透力? 但似乎没什么屌用,掀不起半点水花…… 唉? 等等,配重似乎在冒白烟? …… 西秦阵地,将领们瞧见箭雨落地,继续笑道: “我就说嘛,半点动静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挠痒痒都嫌力气小!” 西秦人还打算嘲笑…… 轰~ 轰轰~ 轰轰轰~ 重装步卒中间,猛然响起爆炸声! 不是几声,是连绵的巨响! 将领们看蒙了,步卒们的胳膊腿,螺旋飞天了…… 剧烈的爆炸,将他们的信心炸得粉碎。 弥漫的尘土中,那些重甲步卒一个个停下来。 很多人被炸得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更多人被炸得断臂残骸,哀鸿遍野。 飞火? 那真的是飞火? 为何飞火有这么大威力? 这不可能! 根本就没可能啊! 西秦将领懵逼了…… 而大乾人的飞火弩箭,还在继续。 并且,正在调整角度,向西秦本阵抛射。 轰轰轰~ 当爆炸声在本阵响起时,陆逊才反应过来。 “撤!撤军!” 将领们连忙催动马匹,转身就跑。 “妈呀!快跑,乾国人请来了神仙。” “乾人会法术!这怎么打?” “天爷,那是难怪他们两万人就敢冲阵,真是天火下凡!” 主将撤退,士兵们作鸟兽散。 西秦士卒们,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陆逊的心在滴血,那可是花费重金打造的重甲步卒,就这么被乾国给消灭了? 他回过头,目眦欲裂地看着那些重甲步卒。 “都……都没了……” 仗还能这么打? 什么天火下凡,不可能,只是飞火的问题。 可那些飞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逊想不明白。 “陆帅,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啊,您在,西秦就还有希望,若是您没了……西秦大军可就完了啊!” 几个忠勇的护卫扯着陆逊的缰绳,哀求他赶紧撤退。 若是主将被俘或者阵斩当场,那可是极大的损失! “唉,走!” 陆逊没有犟,任由亲卫拉着缰绳跑起来。 他明白,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 只有活下去,才能重新来过。 …… 王镇大笑着下令追击,西秦人已经被神火雷吓破胆。 此时不乘胜追击,那才叫蠢。 两万多人追着六万人,在渔阳到处跑。 开始王镇还小心谨慎,唯恐西秦人反击设伏。 到后来才知道,西秦人是真的大败而溃。 王镇衔尾追击,直到将西秦大军赶出渔阳地界,才停下脚步。 宋应知战意昭昭,嗷嗷叫着请战。 “侯爷,咱们怎么不追到西秦境内,全歼他们!” 其他将领也附和着。 “是啊,王帅,现在一鼓作气,打得他们找不着北!” “要么让我带一队前锋,能杀多少我就杀多少。” 王镇虎目一扫,严肃道: “谁不想立大功,老夫也想,你们看看现在是时候吗?我们只有两万大军,赖以生存的飞火需要后勤辎重跟上。对面可是好几万人,深入境内后,还有他们地方守备军队。 最重要的一点,你们可都是陛下合用的大军,若是出了意外,老夫如何解释?” 这…… 几个人瞬间明白了…… 或许他们追击下去,能取得不错的战果。 杀掉一两万西秦军。 可若是被人家弄个陷阱,损失一番,那就得不偿失了。 比如巡防营,现在可是女帝手下难得的敢战之军。 若是战损严重,就无法和晋王的军队博弈。 女帝好容易获得的均势,会再次打破! 将领们沉默了,大家心知肚明。 王镇可惜地看着远处,没抓到陆逊那个老东西,真是遗憾,那可是大功一件! 不过,现在也不差了。 拿下渔阳城,代表着大乾对西秦战略优势。 以后西秦再想动兵,就没那么容易了。 有渔阳在手,随时可以抄了西秦人的退路。 这仗打得简直太顺了,顺利的王镇都感觉不真实。 如果配合上热气球,王镇觉得自己能打到天边! …… …… 大乾,京城。 陈北冥喜滋滋地回到随园,众女都围了上来。 惊魂未定地抱着陈北冥。 辛玉婵扑进怀里哭得厉害。 只有元慧儿不知所措站着,想扑又不敢。 陈北冥一把将元慧儿也拉了过来,抱得紧紧的。 “怎么了这是?说来听听。” “老爷,我怕!” “老爷,您不知道,今日门外来了好多人,好像都是五姓豪门的人。” “说什么要抄了随园,好可怕!” “老爷,您若出事,妾身绝不独活!”元慧儿小声道。 陈北冥心中感动,在元慧儿额头吻了一记。 “呵呵,放心吧,他们想动老子,没门。别说动不了我,还乖乖送上一笔钱!” “我就知道,老爷有办法!” “老爷最棒棒了!” “哇,太好了,老爷厉害!” 众女破涕为笑,欢喜道。 安抚好众女,他才进了后宅。 卢莹炮弹一样,冲进陈北冥怀里。 眼泪瞬间打湿他的衣襟。 等卢莹哭得够了,才帮她擦干眼泪。 “妾身……妾身以为看不见您了。” “呵呵,说的什么话,爷命大着呢。” 陈北冥揽着卢莹向卧房走去。 “你那位伯父手段当真狠辣,我没猜错的话,此次就是他谋划的。” “妾身也知道他的厉害,我父亲与几位叔叔就很怕他。” 陈北冥旁光瞟到床上放着一把剪刀,眉头微皱。 卢莹见状,急忙收了起来。 “妾身在裁剪衣衫,您别多想。” 陈北冥躺到床榻之上,卢莹主动倚到怀里。 “跟我保证,以后不许有轻生的念头。” “妾身跟您保证便是。” 啪~ 大手拍了下翘豚。 “不许糊弄我。” “嗯……” 两人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 陈北冥为卢莹盖好锦被,走出卧房。 夜凉如水,皎洁的月光洒在院中花木上,似是铺上层层盐粒。 半空中,没有一朵云彩。 远处的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仿佛一面明镜。 众女的房间都黑着灯,看来都睡了。 不如去找楚女侠谈谈心? 走到马场外,楚红缨房中果然亮着烛火。 哗啦~ 一阵流水声响起。 难道楚女侠在沐浴? 陈北冥心中一热,那感情好啊! 悄然推开窗子,飘了进去,屏风后的浴桶中,有个女声正自哼鸣着小调。 陈北冥扯去衣衫,准确落在浴桶里。 “红缨……啊?怎么是你!” 却见她眉弯新月,眸凝秋水,嘴含樱丹,身姿修长,圆月正明,微微上翘,显示着少女的骄傲,而她的腰肢纤细如柳,真是雪艳花浓,千娇百媚。 浴桶中的人,居然是吴阿蛮! 两人都呆呆看着对方。 吱嘎~ 门打开。 “阿蛮,你还在洗吗?我先睡下了。” 楚红缨自顾自说着。 吴阿蛮刚要尖叫,被陈北冥捂住嘴。 两人身体交缠,陈北冥立时有了动静。 吴阿蛮感受到滚烫物事,伸手格挡,俏目瞪得滚圆。 随即像是触电般缩回来,美眸充满恐惧。 知道他的秘密,自己岂不是……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过了一阵,陈北冥听到楚红缨呼吸渐渐深沉,知道她睡着了。 挑起屏风上吴阿蛮的衣裙,将两人裹住,飘然出屋。 到了无人的角落,才将她放开。 “你……你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阿蛮用衣裙掩住春光,一点点后退。 陈北冥没好气道:“我又不是杀人狂,杀你做什么。” “你不是太监!” “不错。” “你真的不杀我?” “只要你不乱说,我不会将你怎么样。” 吴阿蛮看着陈北冥一身结实有力的肌肉,又羞又臊。 尤其那处可怕之处…… 害怕却又偷偷看了两眼。 陈北冥瞥见吴阿蛮那两条嫩白玉腿,还有大片雪白的肌肤,喉咙有些发干。 不屈不挠直指苍穹。 “你走吧,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吴阿蛮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急忙跑了。 陈北冥摇摇头,自己好像有些变了? 要是以往,肯定会想办法线拿下再说,今日这是怎么? 是因为吴阿蛮还没有献身的意思? 还是因为强拧得瓜不甜? 总之,他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思绪飘飞之下,好容易消去旖念,他取回衣服,回到卧房,拥着卢莹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岳卓群带着弟子前来辞行。 “岳掌门何不盘桓些时日再走?” “唉,西秦如今与大乾势成水火,嵩山派也对我们虎视眈眈,我心系山门,决议早日回去看看。” “好吧,此乃大事,我就不强留岳掌门了。” 陈北冥一直将他们送到西门官道上。 “我走了。” 岳灵杉不舍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她百般哀求,父亲坚持让她一起离开。 “怕了你了,喏,这些银子够你挥霍一阵子,省着点花。” 陈北冥掏出几张银票放在岳灵杉手里。 她不客气地将银票收了,转身追上父母。 看那样子,生怕别人反悔似的。 陈北冥挠着头,心道:好家伙,搁这演我呢? 随即他洒然一笑,反正钱也是五姓豪门出的,给谁不是给。 然后带着两个华山女弟子去了罗府。 进府之后,纪清嫣看陈北冥带着两个美貌女子上门,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 “她们是我请来的武林高手,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陈北冥露出一个阳光明媚的笑容。 “多谢侯爷关心,罗府有那些先夫留下的悍卒足矣。” 纪清嫣本能地拒绝。 越接受陈北冥的帮助,她的心越是不安。 “五姓豪门在对付我。” “啊?你没事吧,我也听到些传闻。” 纪清嫣忙问道。 陈北冥看着她露出关心神色,心中窃喜。 “我帮你的事他们都知道,将你也恨上了,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为罗府的上下想想。” 纪清嫣沉默许久,才点头同意。 “夫人,不好,出事了。” 侍女丽儿,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第216章 让老子睡一回,少活十年都成! 纪清嫣神色一凛,皱眉道: “急什么,有话好好说,规矩都忘了?” 丽儿这才想起来,陈北冥只是帮忙之人。 最近他来得多,差点都当是自家人了…… “夫人,坊里那边的军属出事了,有外人上门欺辱他们!” “什么?” 纪清嫣也难以淡定下去。 罗无疆生前交代,要照顾死去主心骨的军属一辈子。 现在被人欺负上门,那还了得? “快,随我去看看!” 陈北冥稍一沉吟,开口道: “夫人,我与你同去。” “你就别……” 纪清嫣本能地就想拒绝,可转念一想。 对方知道那都是自己照顾之人,他们依旧敢动手,肯定有恃无恐。 有陈北冥这个活阎王在,军属们有个新的倚仗,便盈盈一福道: “妾身谢过忠义侯,请随我来。” 非常时期,纪清嫣也不讲究什么避讳,请陈北冥直接上了自己车驾。 陈北冥坐在罗府的马车中,对面的纪清嫣紧张地低着头。 侍女丽儿则是一脸忧心。 “夫人,船到桥头自然直,您别这么劳心费神,身体会扛不住的。” 陈北冥软语安慰道。 “我怎么不着急,那些妇孺没有半点防卫能力,去得晚了,还不知发生什么。” 纪清嫣眉头皱得更紧了。 陈北冥暗自摇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替所有人担心,就是不注意自己。 时间长了,身体怎么能受得住? 可是,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便只好换个方向。 他思忖一番,看着丽儿,便转移话题。 “丽儿,你多大了?” “不告诉你。” “咦?你的绣鞋很漂亮,哪里买的?” “是吧,这可是我自己绣的。” 丽儿很快就迷失在陈北冥的夸赞里,渐渐卸下防备。 而纪清嫣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他们的对话上。 看了几眼,她便咬牙看着丽儿,以前不怎么知道,忽然发现这丫头如此好骗。 三言两语,就将她的消息打听的底掉,亵裤都不剩了! 就在陈北冥抓着丽儿纤手,说自己会看手相时,纪清嫣终于忍不住咳嗽两声。 丽儿赶紧将手缩回来,心虚地看眼夫人。 陈北冥也是干笑一声,视线划过纪清嫣。 发现她的神色比刚才舒缓一些。 唉…… 只要有帮助,付出点什么也值得…… 此时,马车外传来妇孺的哭嚎声,陈北冥明白,到了地方。 掀开帘子,安业坊三个字映入眼帘。 “我们不走,你哄骗了我们的宅子,还想将我们赶走,真不是人!” “我不活了,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畜生!” “乡亲们,不管,跟他们拼了,没了房屋,咱们也是个死!” 一群衣衫破旧的妇孺,正在和恶奴们对峙着。 那些狗腿子要将妇孺们驱赶出安业坊。 轰隆~ 远处,更有蛮横的壮丁在拆房子。 “谁在吵,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一个穿着富贵的中年男子,从安业坊里走出。 他先指着狗腿子们骂,然后又看着妇孺们。 嫌弃的扇扇鼻子,冷哼着: “真他马臭死了,赶紧给老子赶走她们,别妨碍我们建宅院赚钱的进度。” 自从青云坊火爆之后,人们都看见更新房产背后的巨大利益。 于是,各大家族都动了心思,发展自己的房产买卖。 有些人是学着王老二,亦步亦趋地办。征收旧房屋的钱一点没少给,也答应给人家安置新的房子。 至于有些人吗,还想要谋求更低的成本,更大的利润,就动起了歪心思。 安业坊便是后者。 恶奴们举起棍棒,就要动手。 “住手!”纪清嫣喝道。 “夫人!您可来了,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们的房子都被他们骗走了,这可怎么活啊!” “夫人,我们只能仰仗您了,报官无门,您不能不管我们啊!” 妇孺们一看纪清嫣来了,纷纷围上来。 陈北冥粗略计算一下,能有两三百人。 这还只是那些战死士卒遗孀的一部分。 至于抚恤,被各级官员克扣完,也就没多少了。 要知道,纪清嫣养着两千多几乎没有收入的妇孺。 每月光给她们米粮就不是一个小数字。 以她背后纪家带来的嫁妆和罗府的产业,都应付得快要破产,可见那花销是多么大。 中年男子瞥见纪清嫣,眼睛瞬间露出淫邪之念,眼珠子转了三圈,摸着山羊胡。 纪清嫣的美貌,是个男人看见就动心,就没有不想占有之辈。 只是…… 人家是何等身份,岂是凡人可觊觎? “刘总管,她就是罗家那个俏寡妇。” 有恶奴凑到中年男子身边。 姓刘的小声嘀咕着: “哦?呵呵,果然倾国倾城,让老子睡一回,少活十年都成!” 纪清嫣迎着男人们投过来的贪婪眼神,下了马车。 说不出的坚毅果决! “到底怎么回事?” 妇孺们七嘴八舌地讲述起自己的遭遇。 “夫人呐,您是不知道,他们多么被逼!” “有人哄骗俺们,说是朝廷要补发抚恤,让俺们在一些纸上按了手印……” “那抚恤金发得确实不够,我们都以为是真的,谁知道,唉……” “没想到今日就有人带着恶奴与官差来收房子,说俺们自愿将房子低价卖给了他们!” “无耻!” 纪清嫣听完,愤怒道。 陈北冥听完直摇头,狗东西们手段太卑劣,欺负妇孺不识字。 而且,还是用着补发抚恤的名头! 那是将朝廷的脸面往死里坑啊! 但是,话说回来,敢这么干的人,背景差不了。 起码京兆府这一关就得过。 否则,消息传出去差役们就将人抓了! 打眼看去,不远茶摊子里,七八个差役有酒有肉吃得正欢。 很显然,幕后黑手不但摆平差役,甚至还上下打点,让他们站台。 “你们是谁家的奴仆,管事的是谁?”纪清嫣厉声道。 “别管我们是哪家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我劝娘子不要趟这个浑水。” 山羊胡推开妇孺走了过来,甩甩手里的纸张。 “放肆!你以为在和谁说话,这是大将军罗无疆的夫人。” 丽儿怒斥山羊胡。 “呵呵,就是那个战场上被人射死的罗无疆?草包大将军?” “对啊,说别人也就罢了,那罗无疆自己都死掉,还说个什么?” “真是笑死个人了,死在对手箭矢下的人,还敢拿来耍威风?” “哈哈……” 恶奴们大笑出声,极尽嘲讽之能事。 而且,那还不断,他们一个个眼神往纪清嫣身上乱瞟。 俱是露出贪婪的神色。 “你!” 纪清嫣俏脸气得通红,身子也不禁颤抖起来。 她不能容忍别人如此侮辱死去的丈夫。 但,又拿他们没任何办法。 “朝廷重将,岂是尔等能口污,掌嘴!” 只听见一声暴喝! 啪啪啪~ 啪嗒~ 山羊胡都没看清谁出手,就觉得一阵剧痛。 眼前景象随之极速旋转,然后双眼一黑。 径直栽倒在地! 噗噗~ 好一会儿,山羊胡挣扎着坐了起来,口中吐出一团血污。 血污当中,裹挟着一堆碎牙。 “谁?!是谁打我?” 破嘴漏风,山羊胡说得含混不清。 陈北冥背手笑道:“是你老子!” “你……你找死!你可知我是谁家的人?” “哦?说来听听。” “你死了,告诉你,你死定了!” 山羊胡摇晃着站了起来,咆哮道: “我们是高阳长公主府,她老人家的名号,吓不死你!赶紧跪下磕头,求老子给你留下全尸!” 嗯? 那又是谁? 陈北冥猛然想起来,青云坊拍卖那晚,好像就教训过一个纨绔,自称是长公主的晚辈。 现在又来,真是按着一只羊薅羊毛啊。 皇族的名声,都被这帮混账破坏了。 山羊胡看陈北冥不说话,以为害怕。 “嘿嘿,你后悔也晚了,我要让你死,给我宰了他!” 恶奴们手持棍棒冲了过来,配合相当熟练。 妇孺们尖叫着一哄而散,唯恐波及自己。 但恶奴们还没冲近,就被两个靓丽身影拦住。 “啊!” “哎哟!” “俺嘞娘!” 惨叫声中,恶奴纷纷受伤倒地。 两个华山女弟子下手狠辣,出身贫寒的她们最恨豪门恶奴。 “两个小贱人!我要将你们卖进青楼……” 山羊胡见状,怒骂道。 只是还没骂完,看见两女追了过来,连忙转身就跑。 两人一个跟斗,落在山羊胡前面。 “你们别乱来,马捕头!救我!” 正在吃喝的差役们,听到呼救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安业坊不过是些没有反抗能力的妇孺,都能出事? 真是一帮废物! 他们好歹拿了好处,不出手又不行。 不情愿地放下酒杯,慢悠悠走过去。 山羊胡被押着回到原地,还想放狠话。 “我……哎哟!” 他膝弯被人踹了一脚,跪在陈北冥面前。 “干什么,干什么!想造反?” 差役们推开人群,走到陈北冥前面。 为首的差役,看着眼前锦衣少年有些眼熟。 “你是……哎呀,是您!” 等认出来,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 “侯……侯爷!” “侯爷饶命,小的不知道您在这里。” “怎么?想抓本侯?” 差役们慌忙摇头地和拨浪鼓一样,迅速摆手示意。 “不不不,咱们可不敢。” “侯爷您说笑了,在您面前,咱们就是摇尾巴的小狗子。” 陈北冥冷哼一声: “将这些蠢货带走,关他们一年,时间不到,谁也不准放出来。还有,告诉吕祖荫,安业坊是本侯的地盘,谁敢动,就是与本侯过不去!” “小人一定带到!” 差役头目点头哈腰地答应,然后转身大手一挥: “给老子锁起来,妈了个巴子的,敢冲撞侯爷。” 差役们马上换了嘴脸,将恶奴们抓起来。 “马捕头,你可是收了……” 山羊胡又惊又怒,侯爷又如何,不还是皇家的奴才。 啪~ 马捕头甩给山羊胡一个嘴巴子。 “瞎了你的狗眼,这可是忠义侯!” 马捕头真想一刀宰了这老王八蛋,还想拉自己下水! 若不是忌惮公主府,肯定让他死在大牢里! 事到如今,山羊胡才意识到自己惹了谁,一脸灰败的被押走。 “夫人!你怎么了?” 背后,丽儿漠然尖叫起来。 陈北冥回头,发现纪清嫣软在丽儿怀里,面色极为苍白。 \u0001 第217章 可惜妾身不行了,让侍女侍候你 丽儿瞬间慌神,惊道: “夫人,您醒醒,您不能有事啊……” 陈北冥伸手一探,发现呼吸绵长,脸色发白,心跳也正常。 才长出一口气: “别急,丽儿,夫人只是晕过去了,你赶紧送回去,请大夫看看,我来善后。” “嗯嗯嗯,我这就去!” 陈北冥抱起纪清嫣,发现她很轻,虽然看上去玲珑有致,可是胳膊细得令人心疼。 便小声自言自语着: “你也太辛苦了,唉,谁让我怜香惜玉呢,日后,不要这么累,我来帮你……” 他处理完安业坊的事,才匆匆到罗府看望。 “丽儿,夫人如何?” “刚睡下……” 陈北冥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床前,看着已经服药睡去的纪清嫣,松了口气。 “郎中说夫人操劳太过,气血亏虚。”丽儿小声解释着。 这个传说中的大太监,对于自家夫人的关心那真是没的说,她切切实实看在眼里。 “夫人若醒了,你告诉她,安业坊的事我已经解决,让她不必担忧。” “婢子明白。” 丽儿似乎想起什么,欲言又止。 “有话就直说,京城能帮你家夫人的,还能有别人?” “奴婢想说,夫人很累,经常看账本到深夜,我真怕夫人身体……” 陈北冥叹息一声,她扛着几千人的生计,心肠又太软,能撑这么多年,殊为不易。 “你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奴婢谢过忠义侯!” 丽儿直接跪了下去,晶莹的泪珠落在地上。 “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你们夫人行的乃是大义,我若是置若罔闻,那才亏心,好了,服侍好夫人才是首要之务。” “嗯嗯……”丽儿擦着泪水,乖巧地点点头。 陈北冥看看时间,该回去了,便起身离开罗将军府。 回到随园,刚刚坐下,管家郑乾神神秘秘地进来,从袖子里拿出根发簪。 “老爷,刚刚有人送来,那人说您一看便知。” 陈北冥见状,看看四下无人,小声道: “几个老醋坛子不知道吧。” “嘿嘿,您放心,老奴没敢让几位瞧见。” “嗯,做得好,下次一样,知道么?” “晓得,晓得……” 陈北冥拿着簪子,一眼就认了出来,脑海恍然想起那个约定。 “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五啊,老爷有什么吩咐。” “没事了,你去忙吧” 陈北冥苦笑一声,摆手让郑乾走了。 见众女不在,换身衣服,骑马去往城南。 城南的园子虽多,但“绿芜”如此文雅名字的并不难找。 他稍微打听两句,便到达目的地。 园子虽然有些偏僻,但胜在清幽。 陈北冥站在门口,刚想敲门,可想起自己的身份,和要做的事情,无奈苦笑一声,远远找个脚店让他们看管着马匹。 随后绕到侧面,翻墙进了园子。 园如其名,满眼皆绿,唯有墙角的红杏,伸出墙头。 环视一遭,看不到任何人影。 他走在游廊之中,穿过三个庭院,在一栋造型别致的楼前停下。 只有此处有些动静,楼里传出一阵琴声。 陈北冥虽不懂音律,但也能听出其中的哀怨。 那里边,流淌着女子求而不得,渴望欢好的靡靡之音…… 不是伊人,更是何人? 他循着琴音,径直上楼。 踏入三楼,却见寝房大开,里面洁净宽敞,陈设并不繁复,胜在器物精细。 看得出来都是大师作品。 盆景与瓶花在屋中点缀,极是雅淡香馨。 内间,更加精简。 屋中最显眼之处,便是个列笔墨纸砚诸小巧物件的书桌。 那书桌赫然是金丝楠木所致! 金丝楠木乃是皇家御用,民间非御赐不可用! 书桌旁是个琴台,一名身着白衣白裙的女子,正背着身子埋首拨弄琴弦。 旁边站着个俏丽丫鬟,正静静地听着琴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小姐,那人会来吗?婢子有些担心,姑爷这两日像是变了个人,对您处处体贴,若是发现……” 噌~ 郑绯云纤指,粗暴地划过琴弦。 “茗儿,你若愿意做卢纶的妾室,回去我就给你办了。” “小姐,婢子不是那个意思,您若需要,婢子随时可以去死!” 茗儿急忙跪下磕头。 她是郑家的家生子,背叛主子的下场,可怕到令人发指。 郑家会让她的亲眷消失得无影无踪,堪比诛九族! 郑绯云幽幽叹了口气,摆动玉莲,将茗儿扶了起来。 “傻茗儿,我怎么舍得让你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直当你是妹妹。” 茗儿红着眼点点头。 “婢子愿为小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陈北冥看着郑绯云的表演,心中评价又高了几分。 若论心机城府,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闺秀,果然没一个简单的。 “咳咳……” 他咳嗽两声,告诉郑绯云自己来了。 郑绯云面色一变,先是一怔,瞧见是他,连忙起身亲自迎出,脸上露出欢喜之色。 陈北冥也不废话,拦腰抱起她,向内屋床榻走去。 “来了怎么也不说话。” 郑绯云笑着责备道。 “嘿嘿,偷人嘛,自然越神秘越好,园子里的人不也被你驱赶走了。” 茗儿低着头便要离开,不敢看来人长相。 然而,郑绯云叫住她: “茗儿,你就在此地站着,不要动。” 激烈的战况随后响起,郑绯云不再压抑自己,尽情释放着快意。 好一段时间,郑绯云娇吟着躺下,思绪飘在云端许久,等魂魄附体,才向旁边男人看去。 却见他依旧战意熊熊。 “唉,人比人得扔,和您比起来。卢纶果真就是个废物!可惜妾身不行了,让我的侍女侍候你。” 陈北冥还没来得及拒绝,郑绯云已经开口。 “茗儿,进来吧,将衣裳脱了,伺候公子。” 丫鬟茗儿低着头进来,二话不说,开始脱衣。 很快,一具洁白无瑕的身子,展现在两人面前。 她上了床榻,像是执行任务般,主动俯仰…… 屋内春光再起,娇啼凤鸣一直持续到晚上。 一直到茗儿无力再战,黄莺才安静下来。 郑绯云的纤纤擢素手,在陈北冥胸膛优雅地画着圈。 “帮我办件事,可好?” “不如说来听听?只要你一直这么厉害,办十件都是小意思。” “喏,这封信帮我捎给你家二夫人。” “什么?让我给二夫人传信!” 郑绯云接过信封,狐疑地看着陈北冥。 忽然间眼中闪过精光,问道: “老实说,卢莹是不是在你手里?” 陈北冥目露欣赏之色。 郑家大小姐果然心思缜密。 “不瞒你,卢莹已是我的人。” 郑绯云笑着用纤指在他胸膛划过。 “卢家的女儿滋味如何?” 陈北冥拥住郑绯云纤腰,拉倒身前。 “和你一样,自然是极好的,但她是我的女人,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人伤害她。” 一语既罢,郑绯云突然觉得有些嫉妒。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 为何自己如此命苦,嫁个废物! “信我会帮你送,但是你必须多陪我。” “一言为定。” 正好,茗儿端来酒菜,两人就那么春光乍泄,一起用了饭。 其间,郑绯云眼波流转,将食物放在身上,让陈北冥采撷…… 个中气氛,极为旖旎美艳…… 陈北冥告辞离开后,茗儿收拾碗筷。 “茗儿,我为你挑的新姑爷如何?” 郑绯云慵懒地靠在小几上。 “小……小姐。” 茗儿俏脸红了,不知如何回答。 “今日才叫做了回女人,卢纶那算什么东西,你还愿意去陪那个废物?” 郑绯云笑的放浪形骸。 “他真的很厉害……”茗儿小声说着。 “茗儿,我们且这么活着吧,待我有了身孕,就是报复的开始!” 到最后,郑绯云语气变得冰冷彻骨。 …… …… 陈北冥回到随园,发现管家郑乾在门口焦急地转来转去。 “干什么呢,搁这拉磨呢?” 郑乾听闻,急忙紧跑几步,接过缰绳。 “老爷,高阳长公主来了,等您快两个时辰。” 陈北冥皱着眉,老太太所为何事? 不知道是来兴师问罪,还是登门感谢? 只知道这位大长公主为人和善,还从没打过交道。 看在女帝面上,只要她老人家不太过分,自己忍着便是。 到得厅中,陈北冥变出一张笑脸,大笑两声,冲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急忙施礼。 “在下陈北冥,见过大长公主!” “忠义侯免礼,老身打扰侯爷休息,实在不安。” 话说得极为客气,甚至有些谦卑。 陈北冥不敢托大,躬身道: “大长公主如此说,当真折煞我了。” 抬头打量一眼,大长公主虽已老迈,但眉眼中满布慈祥,五官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无双风采。 “老身教子无方,致使他们冲撞了侯爷,还请侯爷海涵。” “曾祖母,您别求他,分明是他仗势欺人,我们去找陛下评理!” 蓦地,厅外闯进一人。 陈北冥转头看去,登时一呆。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218章 菊花残,满地伤 那是个宛若精灵般美貌的女子。 身材袅袅婷婷,凹凸有致,酥熊翘豚,发流散如瀑,纤腰一束,玉腿轻分。 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珠圆玉润。 皮肤粉腻如雪,冰肌玉骨,软语娇音。 她有淮阳的贵气,却多了几分文静。 若不开口,还真有些后世影视剧中,精灵的几分模样。 论美貌,与淮阳不相上下。 “玉瑶,不得无礼!快跟平阳侯道歉。” 高阳长公主呵斥一声。 原来,此女名唤玉瑶。 “我偏不,他欺负我哥哥,您还让我向他道歉。” 玉瑶恨恨地瞪着眼睛,气鼓鼓地嘟着嘴巴。 嘭~ 高阳公主将手中拐杖重重一顿,面露不愉。 “我的话也不听了?” 女子见曾祖母生气,只好轻咬樱唇,不情愿地施了一礼。 “请忠义侯原谅我的无礼。” 高阳公主见此,叹了一口气。 陈北冥虽是皇家奴才,却凭着泼天的功劳封侯,饱受恩宠。 如今,可以说是权势滔天。 短短时间,竟能与堂堂晋王和严嵩分庭抗礼。 面对五姓豪门也敢硬刚。 并且,还不是单纯的宠臣,更是有皇帝无条件的信任,能办事的那种。 这样的人,怎么拿身份去压? “呵呵,不妨不妨。” 陈北冥笑着回答,对美女向来心胸宽广。 “说来惭愧,府中奴仆做了错事,被侯爷教训也属应该,老身遣人去京兆府求情,那知府吕祖荫说没有侯爷的话,不敢放人。” 高阳公主这才说明来意,是来请求放人。 吕祖荫那小子可以啊,有事喊他是真的上。 高阳长公主家的人,说不放就不放。 当然,他也明白,吕祖荫比较陈北冥和高阳长公主之后,显然觉得前者更有威慑力…… 陈北冥沉思片刻,不知道高阳长公主是否知道下面人为非作歹。 “公主您可知道,我为何教训他们?” “请说。” 高阳公主也想听听陈北冥的说法。 在她曾孙的嘴里,都是陈北冥的错。 按照曾孙的说法:陈北冥为了帮罗家的寡妇,坏了他们的生意,还将刘管家(山羊胡)打了。 “说起来,事情是这样的……” 陈北冥便将今日下午发生的一切都说了。 玉瑶听完,又跳了起来,怒斥道: “你说谎!我哥哥不会做那些事!” 陈北冥冷哼一声: “那些寡妇都是当年为我大乾战死的士卒所留,她们在安业坊艰难度日,为何要卖自己仅存的房子?还只卖区区二两银子,岂不可笑!” “我……我不信!” 女子虽然还是维护自家人,但态度已经开始软化。 “我听说给每户一百两银子,并且还有安置,到你嘴里怎么只有二两?” 吆喝,一百两?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啊!下人们欺上瞒下,那叫一个狗胆子! 陈北冥确信,是有人上下其手,侵吞银钱了。 “你若不信,尽可以去安业坊走走,看看是不是真的。” 陈北冥懒得再解释。 高阳公主闭目叹息,然后站起来。 或许有人对玉瑶和家里说了家伙,又或许是下人们两头拿钱。 总之,那都是公主府自家的丑事了,与陈北冥和安业坊的妇孺无关。 “老身告辞。” 陈北冥赶紧起身相送,一直看着马车消失,才回到府中。 至于她老人家怎么想,如何处理,那跟自己无关了。 根据她在民间的名声,应该不会胡来。 只是对家人的约束能力如何,还有待观察。 回到卧房,卢莹亲自为陈北冥脱掉外袍,琼鼻在袍子偷偷上嗅着。 “怎么,闻出来我去哪里鬼混了?” 卢莹见小心思被发现,噘着嘴将外袍挂好。 “妾身只是关心您,您若没鬼,也不会怕妾身发现什么。” 陈北冥一巴掌拍在她豚上。 进门之前,特地在外袍上倒了整整一瓶香水。 那可是郑绯云,卢家的媳妇,让她知道不好解释。 香水的遮掩之下,她能闻出来才怪。 “快去将你做的莲子粥端来,不喝一碗,我都睡不着。” 卢莹这才高兴起来,端来了粥。 陈北冥其实不大喜欢…… 也不知道卢莹放了什么,味道十分古怪。 但又不好说出来,怕她伤心。 “听说高阳大长公主来了?您是不是又惹什么事?” 卢莹俏目中充满好奇。 陈北冥将卢莹揽到怀里,大手不老实地探寻。 “反了你了,竟敢质疑为夫,看我不教训你。” 卢莹被折腾得欲火升腾,偏偏癸水还没完。 “夫君!妾身错了,不该质疑您!” “嘿嘿,晚了,让夫君瞧瞧你招数进步没有。” 说着,抱起卢莹朝着床榻走去。 “不要!妾身错了……唔!” 对于卢莹来说,又是新花样。 自从跟随陈北冥之后,她几乎没有任何假期。 就算是葵水之日,不能使用,还有其他地方继续…… 简直就是全天候服务…… 此情此景,月亮都不好意思看,躲到云层之后。 …… 翌日早朝。 陈北冥化身大喷子,对文武官员一顿输出。 前两天受的气,都要找回来。 要不是自己聪明,差点就被他们给弄死! 挨喷的官员,一个都无法反驳,因为陈北冥所说之事,都是真的。 东厂蹲点弄回来的情报,能出错才有鬼。 女帝心中暗爽,陈北冥痛骂百官,也替她出了口恶气。 陈北冥拿着小本子,走到工部尚书洪大方面前。 “洪尚书,上个月初七,工部重修西山城墙,所购水泥三千袋,为何只用了两千一百袋,账目上却写着全部用完,剩下的九百袋水泥去哪里了?” “竟有此事?下官一定严查。” 洪大方故作惊诧。 官场沉浮几十年,这点场面还难不住他。 想必前些日子,那就是小意思。 之前的几个月,严嵩整得他极为难受,还是晋王力保之扛下来。 陈北冥冷哼一声,老东西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九百袋水泥,被你的舅兄高价倒卖给西秦商人,那些水泥也被运往西秦。” 什么? 洪大方面色一白,倒卖水泥之事,他虽不太清楚,但还不足以让他下台。 六部衙门贪污腐败的多了,若都算到尚书头上,就不用干活了。 但此事涉及舅兄,他还真不知道。 而且,那可是西秦啊,如果西秦用水泥筑城,影响到大乾军队的攻势,后果严重得不敢想象! “如今你那舅兄在我东厂做客,你要不要去跟他聊聊?” 扑通~ 洪大方吓得跪倒在地,那舅兄仗着他的名头大肆揽财,若是招供,牵引出背后之人,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 抬头看看晋王,却发现对方丝毫没有求情的样子。 晋王不开口,更是无人相助啊…… 洪大方只能绝望地低下头。 御座上,响起女帝没有感情的声音。 “工部尚书洪大方,深负朕望,免去工部尚书之职,着大理寺会同东厂调查清楚。” “遵旨!” 众人都清楚,贩卖战争物资给西秦的严重性,无人敢蹚浑水。 就算是搅屎棍晋王,也不想沾染这点荤腥。 作为今日被处理的唯一朝堂大佬,洪大方十分委屈。 晋王见死不救,让他对未来彻底死心。 皇帝会不会杀他,谁也不知道。 “咳咳……” 陈北冥的咳嗽声,吓得百官一哆嗦。 谁知道他会不会点到自己名字。 很多人身上,多少都有点问题。 关键看怎么站队。 晋王一系官员,头低得尤其厉害。 陈北冥扫一眼众人,知道敲打的目的达到。 如今还没有新鲜血液进来,都干掉之后,谁来干活? 他笑眯眯地走到晋王身边,拿出小本子翻开。 晋王惊疑不定地看着陈北冥。 他也不知道,这个阉货有什么把柄。 毕竟…… 他浑身上下都是把柄。 “找到了,王爷,咦?不对啊,算了。” 陈北冥将本子扔进怀里,回到女帝身边。 “你!” 晋王一阵剧烈咳嗽,恨不得宰了陈北冥。 明显是故意在作弄人! 有这厮帮着皇帝,自己处处难受。 此时,一阵冷风吹进殿内,百官赶紧裹紧衣袍。 天气是越来越冷。 陈北冥忧心地看向西方,平阳侯王镇还没有消息,不知道战况如何。 难道神火雷没起作用? 此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进殿内。 一路冲到御座旁,对女帝小声禀告。 “你说什么?丽妃怎么了?” \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 第219章 鬼打窝? 严嵩听到丽妃二字,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 血浓于水,那毕竟是亲孙女。 “陛下,蕴儿如何了?” 女帝脸色难看地说道。 “丽妃失踪了。” 堂堂皇妃,在后宫失踪,那可是大事。 而且那还不是什么小透明妃子,是严嵩的孙女! 陈北冥在小太监说完之时,就已经离开兴庆宫。 等他赶到永和宫的时候,太监宫女跪了一地,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恐惧。 严蕴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失踪,对他们来说,那是严重的失职,等待她们的只能是酷刑与死亡! 陈北冥在迈入寝殿时,便闻到那股熟悉的腥臭味。 瞬间,便想到此前的小黑子。 “不可能!他明明已经死在帝陵……” 可味道骗不了人,除了他,没有别人散发出来。 此时,严嵩与女帝进来。 “韵儿,是祖父啊,你在哪?”严嵩声音凄惶。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一片寂静。 陈北冥没有搭理他们的询问,循着腥臭味开始追踪。 最终,停在御花园的湖前。 味道在这里就消失了! 湖边的堤岸上,掉落着一支玉簪,正是严蕴所有。 宫中的水井,自上次封锁后,一直没有打开。 那个小黑子侏儒,不可能从地下水网里进来。 陈北冥看着面前的湖泊,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 “难道说……” 来不及多想,他一个猛子扎进去。 水下,得益于养护到位,能见度不错。 初时还能看到游鱼,随着水越来越深,光线已经很弱。 陈北冥虽然能视物,但也看不太清。 摸索许久,终于感觉到湖底有水流突然加强。 眼前,出现一个黑乎乎的孔洞。 大概能容纳一人通过。 陈北冥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 地下水网森罗棋布,不知道通向哪里,稍有不慎,可能就死在里面。 虽然他功力深厚,能长时间憋气,但也不能轻易冒险。 还有那么多红颜知己,需要守护呢。 陈北冥从湖中浮出水面,发现云鸾带着几个高手已经等候在岸边。 “丽妃她……” 云鸾急忙上前询问。 看着陈北冥阴沉的脸色,便没有再说下去。 “湖底有通往地下水网的孔洞,派懂水性的高手将它堵上。” 云鸾点点头,马上安排人手。 陈北冥没有多说,脸色严肃地返回永和宫。 到了地方,看见的女帝和严嵩都在焦急地等候消息。 于是紧跑几步,迎了上去。 “侯爷,韵儿她?” “严相,丽妃娘娘被掳走了,可凶手……” 陈北冥摇头道。 他还是想不通,侏儒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可是断龙石啊,除非拥有后世强大的挖掘机和工程机械,才有可能…… 想是想不出来的,要弄清楚知道原因,只有去趟帝陵。 严嵩踉跄着退了两步,神情悲伤。 严蕴是他最疼爱的孙女,当初就极力反对入宫为妃。 只希望她找个好人家嫁了,过些平淡的富贵日子。 可长子背着他一番运作,等知道时,入宫的旨意已经到了严家。 对那个不孝长子,他已经失望透顶! 若不是看在孙女严蕴面上,早就废了他的名分。 “严相,都是朕的错,没有保护好丽妃。” 女帝有些惭愧地说着。 “与陛下无关,这是韵儿的劫难。” 严嵩虽然悲愤,头脑还算清醒,此时向皇帝发难,纯粹找不自在。 利用皇帝的歉疚,才能为严家争取到更多利益。 老狐狸的可怕,正在此处,不会被情绪影响判断,家人可以牺牲,但不能没有价值。 严嵩离宫,刚到严家,皇帝的圣旨后脚便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严世安办事得力,有能济世之才……升户部右侍郎。” “谢陛下隆恩!” 严世安拿着圣旨,兴奋地想大叫。 他在户部任职多年,一直原地踏步。 如今,总算坐到侍郎的位子,正式踏入高官行列。 他骄傲地看着严嵩,高兴道: “父亲,孩儿做到了!” 严嵩神情阴冷地看着长子。 “韵儿失踪竟无一丝悲伤,你配做她的父亲?” “父亲,韵儿丢了,我自然伤心,可那是皇帝没保护好,您责怪孩儿做什么。” 严世安委屈道。 “你给我滚出去!” 严嵩咆哮着将茶杯摔了出去。 严世安吓得慌忙避开,跑了出去。 迎面,碰上严世蕃。 “恭喜大哥升官。”严世蕃神态恭谨。 “哼!有些人注定只能在角落里腐烂发霉,别做什么一飞冲天的美梦。看看我,一步一个脚印,才是正理!” 严世蕃看着大哥背影,冷笑一声,迈步进屋。 …… …… 陈北冥带人去往帝陵。 其实经过思考和分析,他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答案,那厮肯定是逃出来的。 此去只是为了心安,确定自己的印证。 并且,帝陵也是个线索,能发现什么最好不过。 若是毫无目标,那无异于大海捞针,天下之大,将严蕴找回来何其困难。 到了地方,守陵的还是那个偏将。 一段时间不见,肚皮又鼓起不少。 “末将参见忠义侯,侯爷万安!” 陈北冥嫌弃地看他一眼。 “你若再吃下去,就该上屠宰台放血。” 偏将被骂丝毫不生气,反而认为是与陈北冥亲近。 “侯爷说的是,末将一定改。” 陈北冥懒得跟他废话。 “那处盗洞你堵上没有?” “堵了,末将亲自看着工匠封堵,绝对没问题。” 偏将信誓旦旦道。 “走吧,带我去看看。” “侯爷请!”偏将亲自带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了过去。 到达帝陵盗洞处,守卫们连忙上去掀开灌木丛,展示给众人看。 陈北冥反复确认几眼,发现封堵完好无损。 “末将命令他们每日都要来查看,绝无问题。” 偏将胸脯拍得震天响。 看见眼前的场景,本来有想法的陈北冥,又迷糊了。 百思不得其解,盗洞没问题,通往帝陵后殿断龙石已经落下,那侏儒是怎么逃出来的? 除非…… 扑棱棱…… 冷不丁飞起一只猫头鹰。 见此,他脑中闪过一道光,想起前世的一些历史记载。 帝陵修建完之后,按照惯例,工匠是要处理掉。 以免他们泄露帝陵的结构机关。 后来,就有工匠为谋求保命,在修建过程中留下暗门。 若是侏儒没死,那就是发现了工匠留下的暗门。 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可既然是暗门,那就难找了,也不知道要多久。 但时间紧迫,不能耽搁。 陈北冥立即安排人手,展开搜寻。 帝陵面积太大,周围山势地形又复杂,搜寻进行得十分缓慢。 直到太阳落山,都没有消息。 陈北冥打算下令停止搜寻,明日再继续。 有官兵想起帝陵的传说,小声道: “嗯……要是这么说,会不会是那里?” “哪里?”陈北冥眉毛一凝,问道。 “我们都叫鬼打窝,好几次追到野物跑到那边,就会消失,从没见有东西出来过。” “嗯?快带路!” 一队人马匆匆赶了过去。 到那之后,番子们迅速展开地毯式搜索。 没有多久,传来喜讯: “侯爷,我们发现一个洞穴。” 那是在一处断崖旁边,下边云雾缭绕。 并且,此去只有一条小路。 正如守陵士兵们所言,追赶一些野物到此之后,便消失掉了。 起初士兵们还会怀疑是否跌落山崖,可绕到下边,什么也没看见。 都觉得只是怪事,现在,终于真相大白! “侯爷,小人踢落碎石,听到回声才发觉不对,果然在下面发现一个突出的石台,而石台后是个半人多高的洞穴。” 原来那石台因为天气的缘故,常年藏在云雾之中,下边根本看不到。 陈北冥接过番子递过来的石子,扔了出去,果然,很快便有落地声。 最后人们系着绳索下去,察觉出距离上边好不到一丈! 再探出头去使劲看,隐约能看见石台的影子。 这个暗门出口,当真隐蔽。 难怪发现不了。 “下去看看!” 陈北冥带了几个人,落在石台上。 燃起火把向里看去,洞穴幽深寂静,十分狭窄,成年人要想通过,都极为费力。 陈北冥嗅了一下,虽然那股味道已经极淡,但他确定,侏儒确实是从此处逃出。 “麻痹,这都死不了。” 既然知道结果,就没必要再搜寻了。 老打扰这位岳父可不好。 回头想法子封上便是…… “走吧,上去。” 刚说完,陈北冥发觉背后峡谷中,隐约传来歌声。 他吓得头皮发麻。 尼玛,这是帝陵,怎么有人唱歌? \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 第220章 月下美人出浴 难道峡谷里有脏东西? 不太可能…… 陈北冥跃上崖顶,那歌声变得几乎弱不可闻。 “侯爷,那洞穴是不是通向帝陵的暗门?” 有番子问道。 “应当是,你速速回京,将情况禀告陛下,另外去巡防营取些神火雷来。” 番子领命而去。 陈北冥又继续问道: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歌声?” “没有,侯爷您可别吓我们。” 番子和守陵的兵丁们面露惊恐。 大乾百姓大多相信鬼神之说,尤其他们还在这帝陵。 除了先帝,附近还有历代大乾帝王的陵寝。 中间还有不少陪陵以及陪葬之坟茔,再加上死去的工匠以及用来祭祀战功的俘虏,不知埋葬多少颇有怨气之人。 细想之下,何其可怕? 陈北冥摇摇头,他确认听到有女子的歌声。 自从武艺精进之后,他的感知能力远超常人。 听觉虽然没有嗅觉那么变态,可也强化了很多。 只是,看番子和兵丁们的劲头,他们约莫是不愿意跟着去看了…… 而且,即便那不是“脏东西”是些什么人,能在此间活动,必然也是能力高强之辈,让他们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你们在此地休息,不要动,本侯亲自去看看。” “侯爷,使不得啊,帝陵周遭环境复杂……” “是啊,传闻在大乾建立之初,此处被一堆妖人霸占。” “对对,多年以来,我等只允许在帝陵周围巡视,不许进入山谷深处,侯爷您三思!” 他们越是这么说,陈北冥越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才会让朝廷做出如此决定? “好了,本侯的实力,你们自然是知晓的,就这么定了,我去看看。” 陈北冥不再犹豫,亲自探查。 沿着山峦好一阵寻找,才发现一簇藤蔓一直延伸到深谷之中。 吸了口气,纵身跃下,靠着藤蔓卸去下坠的力量,好一阵光景,才飘到谷底。 但见谷底怪石乱堆,如坐虎苍松,斜挂似飞龙,遍布的杂草中,还有野花吐绽娇蕊。 又走了好一会儿,听见轰隆巨响,跃上一座矮丘,眼前出现一个清幽如镜的水潭。 水潭尽头有道裂口,不停地向下奔涌而去。 那巨大的响声,恐怕就是来自这个瀑布。 陈北冥双手舀了一捧潭水,入口清甜冷冽,说不出的好喝。 这倒是个好地方,看来大乾先帝们眼光当真不错。 能在如此环境周围选择埋骨之地,那可真是精挑细选。 此时,月光穿过云层射了下来,月色横空,碧天如洗,照映于水中,如万道金蛇来回荡漾,又见游鱼戏跃于波中。 “奶奶的,要是带着红袖、添香、莹儿她们在这里隐居,也是一件美事,但淮阳爱热闹,恐怕耐不住寂寞。” 至于女帝,更不用想了。江山和爱人,她大抵还是要江山的,为了这天下,她牺牲太多。 刹那间,陈北冥心中还掠过几张俏脸,但是她们似乎像是遥不可及的梦。 叹息一声,继续向谷中深入。 从瀑布旁的藤蔓继续向下,水流飞溅在岩石上,形成水雾,陈北冥的衣服被水雾打湿。 在半空中时,听到阵阵莺声燕语,比之此前,要清楚更多。 如果没听错,那声源应该就在附近。 大晚上的,下面又是一泓清潭。 陈北冥舔舔嘴唇,心脏不由一阵狂跳,打眼望去。 皎洁的月光,将山谷照耀得恍若白昼,清潭里十数条“美人鱼”正在嬉戏玩耍。 玉兔雪臂在水里时出时没。 偶尔有两条“美人鱼”游动起来,身上秘密一览无余。 陈北冥没想到,这帝陵山谷居然有这么多美貌的女子。 虽然他身上燥热,但没敢出声。 要是被发现,说不定会被围攻。 陈北冥不怕打架,但伤到花花草草也不好。 而且,和一堆不着寸缕的美女“打架”,万一大家性致高涨,来个“大混战”,也吃不消啊…… 陈北冥向来是个怜香惜玉的好人! 若是继续在地上深入,众目睽睽之下难免被发现。 他稍一思忖,跃进瀑布里,有了水幕的阻挡,不容易发现。 可抓着凸起的山壁,眼见向下没有借力点,干脆心一横,随着瀑布砸进水潭之中。 水流湍急,落水的声音毫不起眼,被遮盖住了。 他潜游到一块巨石后,悄悄探出头看了过去。 扫视一眼,发现女子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容貌秀丽,娇躯各有风采。 当真极为赏心悦目。 陈北冥一边看,一边比较谁最漂亮,谁的明月最美。 而女子们,则毫不知情,还在自顾自地交谈。 “你们说,我日月教这次真的要做大事吗?” “呵呵,谁说不呢,咱们在东方教主的带领下,日渐强横,是该表达自己的要求了!” “黑木崖下聚集那么多高手,若是不做点什么,说不过去呢……” “不要说了,这非是咱们能谈论之话题,还是说说哪个俊俏的小生吧,嘿嘿……” 通过她们的交谈,屡屡提起“日月教”“东方教主”“黑木崖”云云。 陈北冥有些头皮发麻。 娘的……这是进魔教老巢了? 他们居然将老巢安排在帝陵群山之中,大乾朝廷眼皮子底下。 难道这就是灯下黑? 现在想起方才守陵兵丁们说的话,陈北冥忽然明白什么。 或许这些人,得到了某些许诺…… 但是听刚才女子们的描述,怎么还有那个挥刀自宫的猛人! 这要是碰上那个猛人,不知道打不打得过。 过一阵子,“美人鱼”们开始向岸上游去,穿起衣裙。 不得不说,美人穿衣也是幽艳动人。 此时,远处走来另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她身姿高贵,仪态端庄,身上隐隐有种别样的贵气。 众女见到后,连忙施礼。 “大小姐!” “下去吧……” 女子挥挥手,让众女走了。 大小姐? 难道是…… 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容貌。 只见女子穿着一身彩裙,身形婀娜。 到了水潭边,开始轻解裙裾,露出自己玉体。 月光下,白得耀眼。 紧接着向前一纵,如一条游鱼落入水中,好一会儿才浮出水面。 她离得近了,陈北冥才看清容貌。 十八九岁的年纪,柳眉淡扫,腮靥桃花,唇含樱桃。 一双眸子又大又圆,像是会说话一般。 却是个极美的女子。 只是眼眸里带着些许忧愁。 女子游了一阵,居然朝着陈北冥藏身的巨石过来。 他急忙一缩,潜入潭水底部。 向上看时,女子那雪凝般躯体正到了头顶。 女子爬上巨石,任由瀑布冲刷着自己。 陈北冥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玉体,虽然有些清瘦,但明月圆润,美腿笔直修长,腰臀比例恰到好处。 看着看着,浑身燥热,刚想离得远些,女子突然从巨石上一跃而下。 刹那间,正好与水中的陈北冥四目相对。 女子猛地瞪大眸子,露出惊诧的表情,然后逃也似的跃出水面。 陈北冥暗叫倒霉,怎么就这么暴露。 要引来魔教的高手,那可麻烦了。 但四周也没地方可去,只有女子来的方向有路。 她并没有大叫,很快去而复返,身上已经穿上衣裙。 “你给我滚出来!” 陈北冥想了想,慢慢浮出水面。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入我神教禁地!” “呵呵,神教?是魔教吧,这片山林是大乾皇家帝陵所在,怎么就成你们的地方了?” 陈北冥朗声道。 有些可惜的扫过女子身躯。 还没看够呢。 “你……我神教占了,就是我们的,也不看看,我们在大乾建立之前就具有此地,他们才是鸠占鹊巢!狗皇帝占了那么多地方还不够!” 女子怒道。 陈北冥登时没话说。 这种强盗言论还真是符合魔教脾气。 女子打量陈北冥一阵,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你想死还是想活?” 陈北冥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闻言一愣。 “怎么说?” “你看了我的……身子,我本该一剑杀了你,不过本小姐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陈北冥心说:我可看了不止你一个,这要都找我寻仇,那还了得。 装着害怕道:“自然想活着。” 女子满意道:“那你与我来吧,不要乱说话,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陈北冥点头应和,正愁没渠道查明真相呢,跟着她应该会有所收获。 于是,便闷声随着女子,顺着石阶一路向上走,等到一块平地上,便惊呆了。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221章 洞房不就是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吗? 眼前的建筑群占地颇大,设计精巧。 月光照耀之下,却是奇花争妍,翠竹斗碧,亭榭精巧玉立,假山玲珑竞秀,一排排的花林粉舞绛飘。 想不到魔教将这山里建成如此胜景。 越是这样,就越是印证了魔教和大乾之间微妙的关系。 他们在此间巨大动作,大乾皇帝不可能不清楚,除非…… 像是小妞说的一样,之前双方就达成过某种契约,才默许他们的存在。 那是历史遗留问题,现在倒不好追究了。 再联想到五姓豪门对皇族的表现,就更能证实其中的关联。 说不定在大乾建国之时,还曾借助魔教势力…… 或者至少双方在对付类似五姓豪门一事上,曾有过交集。 思想拉回现实…… 路过的人,见到女子都是躬身行礼,称呼一声大小姐。 却对她身边的陈北冥视若未见。 来往的男女皆是一身黑衣,绣着日月。 他们行色匆匆,仿佛有什么东西追赶着似的。 路过一间房屋时,女子看到屋里灯亮着,一脸兴奋地跑进去。 “任姐姐,你回来了!” “是倩儿,听说你就要嫁给杨亭。” 陈北冥从窗户缝隙看到屋中说话的人,身材有几分熟悉。 她眉若远山,眼若秋水,琼鼻樱唇杏脸桃腮,肤堆白雪,身形袅袅娜娜,明媚雅致之中又带着端庄娴静,乃是个绝色的美人儿。 “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卑鄙小人!” “可东方叔叔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女子沉默一会儿,面上露出决然。 “任姐姐你休息吧,我先走啦。” 说完之后出来,示意陈北冥跟上。 他跟着女子继续往前,来到一个布置简单的小院,院中种着不少花草。 很多都是外边罕见的全新品种。 走进屋里,却见是一间女子的闺房,香炉飘烟,玉瓶插花,书桌上罗列着不少书卷。 左壁之上,悬着两柄精美的宝剑,而在里壁安着一张绣榻。 女子关上门,从箱子里翻出一对红烛摆在桌案上。 想了想,又去里间拿来两朵红色绢花。 等布置好了,才满意转过身。 “我叫东方倩,你叫什么名字?” 陈北冥搞不清女子想做什么,便胡乱编个名字。 “哦,陈怀阳。” 东方倩点了点头。 “我要你与我成亲。” “啊?” 陈北冥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还特么有这样的? 虽然眼前是个绝色美人,自己也不吃亏。 可也太迅速了…… “你若帮我,到时候我会放你走,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东方倩威胁道。 陈北冥装作害怕的样子。 “我……我家中有妻子。” “你不说谁会知道,本小姐又不会纠缠你,还给你五百两银子,如何?” 陈北冥“犹豫”地点点头。 “好,过来,等下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东方倩便拉着陈北冥跪在桌案前。 “我东方倩。” “我陈……怀阳。” 陈北冥差点说漏嘴。 “我两人今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念完誓词,东方倩站起来走到秀榻前,脱起衣裳。 屋中顿时多了一具玉雕雪砌般的身子。 肌肤白皙,腰肢纤细,穿着件翠绿色的兜儿,包裹下的明月圆润满盈,下身亵裤贴着玉腿,煞是诱人。 “我……我们洞房吧。” 女子说罢,便躺到秀榻上。 陈北冥咽着口水,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烈火。 来都来了…… 气氛都到这了…… 再不上去,那不像话吧? 岂不是禽兽不如? 他心里一横,脱衣上了秀榻。 随即,贼手伸向明月…… “啊!你做什么?”女子忽然惊道! “洞房啊。”陈北冥愣住了。 “洞房不就是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吗?” 东方倩双臂环抱胸前躲在角落,吃惊道。 嗯??? 陈北冥难以置信地看着东方倩,这姑娘的生理知识几乎为零。 她都不明白,洞房两个字,为啥会有个“洞”…… “那我来教你……” 陈北冥不吝赐教,登时耍出情场老手的伎俩…… 一把将东方倩拽进怀里,吻上诱人的樱唇。 东方倩初经人事,大脑轰然作响。 她哪里知道,男女还能如此呢? 虽然双手抗拒地按在他的胸膛,但那股心跳加速的感觉极为舒服。 人类的本能,开始控制起了思绪…… 恍惚间,她觉得有个热热的东西抵着自己,虽不知是什么,但打心眼里有些害怕。 好在,东方倩总算没有排斥,而是默默承受…… 陈北冥打算更进一步时。 轰~ 一声巨响,将两人打断。 有人踹开门,冲了进来。 来人穿着富贵,相貌英俊不凡,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中带着阴狠淫邪。 看到东方倩躺在一个陌生男子怀里,两人肌肤相亲,瞬间暴怒。 “放开她!” 东方倩尖叫一声,趁机挣脱出来,慌忙穿上衣裙。 “杨亭!你给我滚出去!” “大小姐,教主已经将你许配与我,既有婚约在身,为何背着我和别的男子媾和?” 杨亭表情阴毒且狰狞。 “教主只是说了,又没完全定下。我死也不会嫁你,我已经与他拜了天地,结成夫妻。” 东方倩说着,羞涩牵住陈北冥的大手。 陈北冥惊讶地看着东方倩。 教主?东方? 没这么巧吧! “那就去死!” 杨亭扫过桌案上那对红烛,怒火盈胸,猝然出手。 凌厉的掌风袭向东方倩。 陈北冥自然不会见死不救,揽住东方倩纤腰,与她换个位置。 嘭~ 哒哒哒~ 对掌过后,杨亭连退七八步,嘴角渗出鲜血。 这下,不仅杨亭没想到,东方倩也震惊地看着他。 “你究竟是谁?” 杨亭死死盯着陈北冥。 江湖上的年轻高手他都知道,绝没有如此厉害的角色。 面前的少年实在面生。 “你管我是谁,既然她不想嫁你,老子就带走了。” 陈北冥将东方倩扛在肩头,冲破窗棂,到了院子里。 “将人放下!” 杨亭身法如电,纵身追来。 陈北冥回身一脚,踹在杨亭胸膛。 后者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他则扛着人,起身离开。 “哼!” 黑夜里,突然一声冷哼。 陈北冥身法猛然一滞。 恐怖的气息涌了过来。 仿佛坠入极寒冰窟。 “我兄长来了,你放下我赶紧逃吧!” 东方倩惶急道。 “吼!” 陈北冥一声厉啸,身体瞬间恢复行动。 向着来时的水潭亡命狂奔。 只是一刹,面前多出一个人,陈北冥都没发觉人是怎么出现。 自武功练成,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高手。 身体每个毛孔,几乎都在战栗。 尽管不愿承认,但站在眼前的,恐怕就是那个挥刀自宫的猛人! 他还是她? 看上去相貌不俗,是个美男子。 虽然穿着男装,但身上的阴柔,已经掩盖不住。 那人打量着陈北冥,阴冷一笑: “好俊的小哥,将人放下,我可以赏你全尸。” 陈北冥没有说话,暗自将丹田力量全部压榨出来,这时候如果不拼,恐怕只有死亡! 他生生折换个方向,转身就跑。 那已经几乎是陈北冥的极限! 但…… 即便如此! 还是没能成功! 令人恐惧的是,很快就被拦住去路。 陈北冥有些绝望,难道这就是宗师级高手? 两人的差距,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今日老子要完?别啊……” 陈北冥正以为必死时,异变再起! 不知是他的乞求奏效,还是怎么的,那人却突然离开。 回头看去,只见那人落在下面东方倩院子里,温柔地扶起杨亭,动手施救。 陈北冥见状,不敢大意,没有看方向,冲过一道密林,跃入山涧中。 那恐惧让陈北冥不敢停下。 可…… 逃得太急也不好! 当眼前出现巨大的石鼎时,才发觉异常。 青铜鼎下密密麻麻的白骨,令人毛骨悚然。 两只幽蓝的大灯笼,从黑暗里飘出来。 \u0001 第222章 我要自己动? “啊!!!” 东方倩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 那两只“灯笼”从黑暗中冲了出来。 待看清样子,陈北冥也是大吃一惊。 娘的,赫然是一只蜘蛛! 眼睛都和灯笼一般,嘴巴有磨盘大小。 它的一节小腿,竟和陈北冥的小腿一般粗细,长达一丈! 整个身子和腿摊平,怕是有五丈方圆! “鬼东西够大啊!” 陈北冥凝神戒备,准备迎敌。 可随后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放弃抵抗,唯有逃脱。 只见那头一只身后,还有几对灯笼。 紧接着,无数盏幽蓝光芒亮起。 体形硕大的蜘蛛,铺天盖地朝两人涌来。 “好多啊啊啊!!!” 东方倩彻底崩溃了。 哪来的那么多大家伙? “姑奶奶,别叫了。”陈北冥冷哼一声。 一大片蜘蛛带来的恐惧感,都没有她喊叫两声吓人。 “人家害怕嘛!” 东方倩颤抖道。 “抓好,我带着你冲出去!” “嗯嗯嗯,越快越好……” 东方倩像是八爪鱼似的,缠紧陈北冥,生怕自己掉下去,喂了蜘蛛。 咻咻咻~ 那些玩意真厉害,除了速度飞快,还能射出蛛丝进行攻击。 蛛丝粘性极强,粘到白骨之后,猛然拉扯回去。 力道之大,直接将白骨生生拉断! 换成人体,不得给撕断了? 东方倩越看越是心惊,索性闭上眼睛,不敢直视。 陈北冥背着她,在蜘蛛攻击中穿行,躲避着蜘蛛口器射出的蛛丝。 他转了一圈,发觉四处绝壁光滑如镜,带着个拖油瓶,根本爬不上去。 唯有石鼎背后有幽深洞口,雕刻着神话中的异兽,狰狞咆哮。 “抓稳了,咱们再入虎口!” 陈北冥不假思索,只能咬牙冲进异兽巨口。 嘭~ 一声闷响,两人落地。 奇怪的是,那些蜘蛛并没有跟随进来,而是在洞口愤怒逡巡着。 仿佛害怕什么东西。 洞穴入口,倒着十数具白骨,从掉落在旁边的兵刃和衣衫来看,像是日月教的人。 此处布置十分古怪,还有巨蛛守护,像是什么人的陵墓。 东方倩玉臂紧紧环着陈北冥的脖子,趴在背上。 “你能不能下来,此处暂时没有危险。” “就不!” “咳咳……那你松一点,我快被你勒死了。” 东方倩俏脸一红,尴尬地松开一些。 “方才那是你兄长?” “嗯。” “怎么对你如此冷漠,不关心你的生死。” “他以前很疼我的,后来就变了,还将我许配给那个杨亭。” 东方倩言语当中,满是幽怨。 走在洞穴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聊着。 如今的日月教,前任教主失踪,东方倩兄长接任教主之后,性情大变。 “你兄长怕是把自己噶了。” 陈北冥摇头苦笑道。 “噶是何意?”东方倩疑惑地问着。 “嗯……那啥,就是把撒尿的玩意剁了。” “你胡说!不许污蔑我兄长,我……我咬死你!” 东方倩愤怒地捶了他两下,见伤害不大张开樱口咬下去。 “嘶!你属狗的,放开!” 陈北冥疼得倒吸凉气,可东方倩死活不放。 他两只大手抓住那不大却弹性十足的豚,用力一扭。 “啊!” 东方倩一声惊叫,终于松口。 她打算继续报复的之时,却被眼前景象惊呆。 月光下,一个恍若世外桃源的山谷出现在眼前。 绿树莹莹,繁花似锦。 但是…… 散落在谷中的各种石像、石马与断壁残垣,述说着这里曾经有座辉煌的宫殿。 不知什么原因损毁了。 两人穿过断壁残垣,便是一望无际的美景。 只见处处幽静妍森,花木争奇。 谷中微起轻雾,凝烟带雨,柔茵如毯,漫山翠盖。 一路担惊受怕,陈北冥有些累了。 便坐在一棵树下休息。 东方倩挨着他,抱膝出神。 “此间几重景色,真是令人意外。本是大乾皇家陵寝,那么肃穆庄严之地。经过幽深峡谷,竟然到了你们教派的老窝。现在可好,又是个奇怪的通道,背后还有残破的宫殿,都是什么地方?” 陈北冥看着断壁残垣,奇怪道。 “我也不知,或许那宫殿,是圣教到此之前就存在,是更加古老的传说,我未曾听闻。” 东方倩看着身旁的陈北冥,话题一转,问道: “你……你当真已经有了妻子?” 陈北冥早已是情场老鸟,怎么听不出她的心思。 “不错,我家中已经有妻子。” 东方倩叹了口气,似是认命。 “我既与你拜了堂,就不会反悔,但你不可负我,否则我会杀你再自杀。” 嗯? 陈北冥愣了一下…… 不太对劲啊,此前说的只是利用一番,等完事后放自己走人。 怎么听言语当中的意思,似乎是赖上了? “嗯……你不说就是权宜之计,完事各自安好,怎么现在?” 东方倩想想自己如今像是无根飘萍,兄长性情大变,又逼迫自己嫁给不喜欢的人。 如今离开黑木崖,只能依靠眼前的男子。 他是个俊美之人,身手不凡,还不离不弃。 对女人来说,有极端的诱惑力。 慢慢有几分倾心。 想法也就变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我如此凄楚的身世,你不应该帮帮忙?再说了,人家以为洞房只是躺着,谁料真的被你欺负?这么看,人家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吧?” 这…… 陈北冥咕哝两句,心道: 还差最后一步呢啊! 没有完成干汗水交换,怎么能说是呢? 可是瞧见东方倩那无助的眼神,莫名一软,便道: “我从不辜负自己的女人。” “嗯……你真是个好人……” 东方倩面色羞赧地说着。 陈北冥看着她那娇艳的容貌,红润的樱唇,也是怦然心动,伸过头,在她的樱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东方倩心里面“突突”的乱跳,只觉自己浑身越发酥软了,张着樱唇道: “我……我……” 却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陈北冥一把就搂住她的纤腰。 东方倩虽然出身日月教,从小接受的倒是三从四德的道德理念。 此刻也不敢有太出格的举动,只是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男子厚实的胸膛。 陈北冥看着眼前美人,想起从淫魔龙胜身上搜出来的《道侣心经》。 其中提到一种双修之法。 对女子颇有要求:须是容貌秀美,目睛黑白分明,体柔骨软,肌肤细滑,无邪纯真阴质绝佳之女。 除此之外,必然要两情相悦,灵肉相通,否则是万万练不成。 紫阳道人,谋求速成,只求采补,造了许多炉鼎。 一旦采补,对女子伤害极大。 轻则加速衰老,重则寿命缩减。 眼下,他与东方倩已经是互相倾慕…… 不如试试? “我看你骨骼惊奇,天赋异禀,想来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现在有一本绝世武学,传授给你,如何?” “真的?”东方倩双眼冒着小星星。 陈北冥便将所载的阴阳双修法子,给她说了一遍。 东方倩听着详细讲解,那真是越听越脸红,越听越害羞。 一个心“怦怦”的狂跳着,仿佛就要蹦出胸膛。 实在没想到,世间居然有如此奇怪的练功之法。 现在听着都羞臊,要是真练起来,那还不得将人羞死? “你……你坏透了!” 末了,东方倩抛出一句。 陈北冥见她不反对,大手摸向腰肢。 东方倩头脑一片紧张,此时完全成了木偶。 配合吧…… 心里始终有些羞臊。 不配合吧…… 方才已经说拜堂之后便是他的人。 陈北冥却不犹豫,拆开她的头绳,满头青丝顿时如瀑布般地泄落而下。 东方倩紧紧地闭着眼,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陈北冥见她美艳不可方物,却紧张到僵硬,忍不住俯身,在她红润柔软的樱唇浅吻一口。 东方倩浑身一颤,却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 她虽然对男女之事已经有所了解,但又羞涩得不敢去细想,只能任由陈北冥施为。 渐渐,衣裙尽去,不着片缕。 身上的亲吻抚弄,使东方倩不停地颤抖,整个身子也开始战栗。 不懂亲吻的她,在陈北冥引导下终于轻启贝齿。 吐出细嫩尖滑的丁香之舌,纠缠吸吮之中,情兴亦动,已经不知不觉地搂住陈北冥身子。 陈北冥知道时机已至,悄然出击…… 花心柔软春含露,柳骨藏蕤夜宿莺。 初始,东方倩刚经人事,银牙轻咬,柳眉倒竖。 愉悦中夹杂着痛感,让她既是期待,又有抗拒。 陈北冥照着《道侣心经》遵行良久之后,东方倩苦楚渐减,微微发出轻吟之声。 她渐渐配合,玉臂紧环,娇躯自给,一股力量在两人身体不断循环往复。 最后渐渐分散,归入两人丹田。 云收雨歇,东方倩看到嫣红如梅,片片点点,羞涩难当。 撕下衣裙,稍作擦拭,忍着不适,急急忙忙穿起衣裳。 随后,才躺在他怀里。 木已成舟,东方倩却有些患得患失,唯恐自己成了弃妇。 以往瞧过的戏文里,弃妇下场都是悲惨。 “你不会抛弃我对不对,我很笨,不会洗衣叠被,但……都可以学。”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怎会食言?” 陈北冥再三保证,东方倩才慢慢放下心。 等到天色渐亮,陈北冥拍拍自己脊背。 “上来!” 谁知,东方倩一脸娇羞? “我要自己动吗?” “不自己怎么办?那找块石头,我将你扶上来。” “哦……那也好……” 东方倩说着,窸窸窣窣地又脱起衣裳。 陈北冥见状,回头一看,好奇道: “你这是做什么?” “你……你不说找块石头,扶我上去?” 东方倩脸色绯红地嗫喏道。 “哎呀……误会了,我是说背着你走,不是……” “你……你怎么不说清楚,人家还以为你让我上去自己动呢。真……真是羞人!” 东方倩还以为陈北冥又要练习双修,还是用什么罕见的姿势。 现在一说,竟然只是背负着她。 眨眼之间,便羞臊地弄个大红脸。 “哈哈哈,倩儿你喜欢上双修了,没关系,等我们出去,好好修行,哈哈哈!” “你真坏!”东方倩趴到陈北冥背上,小粉拳不停地敲打,以示发泄。 陈北冥则是自顾自笑着,背着东方倩穿过峡谷。 翻山越岭,总算走了出去。 两人刚打算走出林子,听到林外传出车马声。 “有人,待我看看。” 陈北冥做噤声道。 东方倩乖巧地点点头,也跟着凑了过去。 俩人一前一后伸出脑袋,偷偷看去。 发现有人正从一座陵墓里往外搬着什么。 盗墓?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223章 你好像大了,让老爷检查检查 有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在指挥,不断呼喊着: “都快些,笨手笨脚的,赶紧搬进去。” 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看着四周。 陈北冥这才发现,他们是往陵墓里搬,不是什么盗墓。 一堆人鬼鬼祟祟的,搬的是什么? 正在思索间,下边发出挺大声响。 嘭~ 哗啦~ 有人操作不小心,将木箱倾倒。 里面掉落出数十把明晃晃的东西,赫然是开刃的横刀! “废物!赶紧收拾好,罚你们一个月月例。” 陈北冥看见兵器,有些吃惊,等看清石碑上那硕大的崔字,顿时明白了。 此乃崔家的祖坟。 他们在囤积兵器! 如果没猜错,肯定还有铠甲等其他军械。 目的,不言而喻。 虽说大家族都有自保的手段,但囤积兵器和盔甲,那是居心不良。 看他们熟练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 这些军事物资绝非小数目,若是发觉,足以杀头。 但将它们藏在祖坟里,任谁也不会怀疑。 陈北冥扫一眼崔家祖坟的规模,丝毫不亚于皇家。 在有些地方,更有过之。 不愧是千年的家族,皇朝更替,都没有影响他们的存在。 “走吧,此处不宜久留,咱们去往别处。” “是回你家么?”东方倩妙目流转,充满期待地悄然问道。 “对,到我家之后,无人敢伤你,便是你那兄长,他也不敢去!” 陈北冥可不是胡诌,那东方教主实力强横,却从未出现在京城。 想必便是魔教与大乾先帝有某种默契,双方互不进犯。 “真的?那就太好了!” 东方倩充满期待。 就算陈北冥家中有人,瞧他一番大家公子的风范,多出来自己一个,应该也没问题吧? 两人绕过崔家祖坟,找准方向,朝着帝陵而去。 东方倩一路上都十分安静,心里畅想着什么,可又有些怅然若失,几乎都老实地待在陈北冥背上。 在路上休息时,才会说上两句话。 而且,也会温柔地替陈北冥擦汗。 学习尽着一个妻子的责任。 陈北冥很喜欢这个时代的女子,只要有肌肤之亲,就会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男人。 到达先帝陵寝,门口等待的番子们,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陈北冥彻夜未归,要是出事,他们可担不起。 “我的侯爷啊,您总算回来了,陛下招您回京。” “侯爷,下次再危险,您得带着我们下去啊。” “是啊,是啊,危险咱不怕,死咱们也不怕,干的就是刀头舔血的事情。在上边担心您,真是比死还难受。” 守将更是不断擦着汗,连那肚皮,都比前两日小了。 “侯爷,您要是再晚回来点,小的狗命就交代在此了。” 他们这么说,陈北冥也是哈哈一乐。 “行啊你们,嘴巴跟抹了蜜一样,说的话让人怪喜欢的。但真要你们下去,我可舍不得。不为别的,今日的遭遇,你们下去肯定一个不留!” 他想起那个自噶的猛人,还有大蜘蛛,便不寒而栗。 若是带着番子们下去,十死无生。 “什……什么?这地方还有那么危险的存在?” 番子吃惊地说道。 “那是自然,看看本侯身上乱糟糟的样子,你们就清楚了。” 番子们打眼一瞧,可不是么,陈北冥的衣衫,都有些破烂。 在他们眼里,自家主事的本领通天彻地,若是他都如此,简直不可想象…… 不过么……对于跟在陈北冥身后的绝色女子,都装作没看见。 自家爷不时捡个美人回来,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 “对了,方才说陛下急着招我,出了何事?” 说起此事,番子们顿时笑逐颜开。 “大捷,西边传来大捷!” “侯爷,大喜!平阳侯打了胜仗,渔阳是我大乾治下!” “听说,我大乾军队追着西秦军满世界跑,要不是担心后勤跟不上,能直捣黄龙!” 陈北冥闻言,也十分高兴。 虽然打胜仗是情理之中,但王镇能将渔阳打下来,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一战之后,西秦朝廷应该会老实一阵子。 他们一波骚操作,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偷鸡不成蚀把米! 赔了夫人又折兵! 轰隆~ 一声巨响,悬崖下的洞穴已经坍塌。 当初留下的暗门彻底封死。 “好了,事情办妥,随我回城。” 说完,转头对守将道: “此间事情云谲波诡,有些连本侯都不明白。你们严格按照此前的约束巡视即可,不是自己的范围,莫要去插手,可明白?” “明白,明白,多谢侯爷提醒!” 守将又擦着汗回答。 皇家陵寝周围有秘密的事情,作为守将,他们有所耳闻。 而这里还挨着世家大族的里陵寝,肯定还有其他的秘密。 武功高强如陈北冥,也是弄得浑身狼藉。 守将暗忖,若是换成自己,绝对已经死翘翘了。 有陈北冥的话,他更是小心翼翼,不用管周遭的乱事,安全也能提高不少。 交代完毕,陈北冥宣布回京。 回京途中,东方倩十分不安。 自听到人们称呼他为侯爷,路过的官兵对其毕恭毕敬。 越发忐忑起来。 她预想过,情郎是个富家公子,却没想到会是个朝廷侯爷。 日月教虽没公开反朝廷,但被朝廷通缉的事,她还是清楚的。 说白了,自己身份见不得光。 若是让人认出来,到时候,说不得会让情郎左右为难。 陈北冥急于回京,没有注意到佳人低落的情绪。 到京城后,先将东方倩放在一家客栈。 现在,不方便带她回随园。 “这些银票你先拿着,在客栈乖乖等我,办完事我来找你。” “嗯……” 陈北冥看东方倩兴致不高,以为她有些累。 看着她诱人的樱唇,便忍不住吻了一记。 而东方倩的回应,则热烈许多,甚至比在山谷中,更加主动。 “呵呵,美人儿,不急在一时,等我回来,咱们好生颠鸾倒凤!” 陈北冥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却没发觉,东方倩眼底的坚决…… 他离开客栈,匆匆赶往宫中。 刚到兴庆宫,却扑了个空。 “忠义侯,陛下去了太庙。” 陈北冥不作停留,马不停蹄赶去。 走进太庙大殿时,看见女帝正跪在蒲团上述说着什么。 她面前的画像上,是个英武不凡的男子,穿着黑色龙袍,气吞天下。 陈北冥错后半步,在女帝身后跪下。 现在才给老丈人下跪,有点晚呢…… “你还知道回来。” 女帝白了他一眼。 陈北冥恭恭敬敬地给先帝磕了个头,才跪坐下来。 女帝见状,准备好的苛责也不忍说出。 “你……随我走吧。” 从太庙出来,女帝问起帝陵的情况。 “你在那边发生了什么?下边人说得匆忙,也搞不清楚。” “若奴才所料不差,那个闯进先帝陵寝的恶贼,确实没死,他从工匠遗留的暗门逃了出来。” “什么?该死!” 女帝惊怒非常。 她不愿有人去打扰先帝安宁。 对陵寝留有暗门,更是恼火。 “奴才已经将暗门毁掉,陛下不必担忧,至于那些逃走的工匠,奴才也会派人追查。” 事已至此,女帝也没办法。 “好吧,朕相信你!” 女帝无奈地摇摇头,又道: “丽妃可有线索?” 陈北冥摇摇头,叹了口气。 此番,侏儒学聪明了,知道隐匿行踪。 陈北冥在城中没有追踪到他的气息。 女帝无奈,其实她并不在意严蕴的死活,那个女人,过去时不时出来添乱。 而严嵩的态度,才是她关心的所在。 目前看来,严嵩没有倒戈的迹象。 “陛下放心,奴才会将丽妃带回来,那人掳走丽妃,肯定有所图谋,丽妃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陈北冥保证道。 毕竟是自己的女人,肯定要找回来。 女帝进了兴庆宫,陈北冥后脚就要跟进去,被锦绣拦住。 “侯爷,陛下还有政事要处理,就不留您了。” 陈北冥干瞪眼,怎么,这婆娘说翻脸就翻脸? 算了,老子翘班回家。 赶到客栈,房间里已是芳踪渺渺。 只有一封信…… 大意是说,自己身份低微,不愿拖累,切勿挂念云云。 他跑到大街上,人海茫茫,哪里看得见? “没关系,老子的鼻子还闻不见你?” 陈北冥心一横,决定强行追踪。 可…… 天公不作美…… 淅沥沥,方才还只是多云的天空,转眼下起了雨。 这下,连追踪也没得追了。 陈北冥无奈,天意如此,又能如何? 唯有心情低落地回到随园。 刚进门,院子里还是那熟悉的样子。 “老爷,红袖姐姐偷我的玉簪。” 添香跑上来撒娇。 “谁偷你的东西了,那明明是我的,不知怎么到你的房里。” 红袖挺着胸脯反驳。 那轮明月,好像长大不少。 陈北冥看着斗嘴的两女,还有雨中被楚红缨追着揍的小玉儿,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还有这么多人需要照顾,实在不应该颓废。 东方倩虽然有承诺在身,可人家有自己的想法,难以强求。 “嗯,我定然为香儿做主,不过嘛……香儿好像长大了,老爷给你检查检查……” “啊!老爷真坏!” 添香瞧见他的禄山之爪,轻啐一口跑掉。 陈北冥舒一口气,嬉闹的随园,才算是家。 吃过鸡飞狗跳的一顿饭后,陈北冥起身,去元慧儿的房间。 她染上风寒,待在房中没出来。 “玉儿给我坐好,吃饭不许出声音,还有添香……” 身后客厅里传来卢莹的咆哮。 陈北冥微微摇头,不去管她们。 进入元慧儿房间,传来一阵咳嗽声。 她瞧见陈北冥进来,赶紧挣扎着起身坐好。 “起来做什么,还不躺下。” 陈北冥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元慧儿,很是心疼。 三步并作两步,蹋了过去,上前扶住她 元慧儿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大手,面露微笑。 “妾身没什么的,郎中说只是受了些凉。” 陈北冥怜惜地将她揽在怀里。 “妾身有幸能跟了老爷,很是高兴,即便是死了也甘愿。” 元慧儿枕着他宽阔温暖的胸膛,甜笑道。 陈北冥拍了元慧儿豚一下。 “胡说什么,死不死的。” 元慧儿挨了打,却是一脸幸福。 以前陈北冥只打几位姐姐的豚,如今打了自己,那便是认可。 她很在意这个。 刚想甜腻地撒个娇,有人敲门。 俏脸立即垮了。 陈北冥闻言一笑,“老爷我去去就来。” 打开门,几个披着蓑衣的番子站在门外。 “侯爷,郑家嫡长子——郑若修被杀。” 陈北冥愣神的片刻,一道惊雷响起。 第224章 无人能查出死因? 陈北冥闻言,为之一滞。 郑家嫡长子被杀,京城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小的们不敢耽搁。” “狗东西们,真会挑时候,走,赶紧去。” 陈北冥骑马带着手下,匆忙赶到出事的万芳阁。 此刻,万芳阁门口站满了人。 京兆府知府吕祖荫和锦衣卫指挥使纪纲都到了。 两人听到消息赶紧迎出来。 “下官参见侯爷。”吕祖荫道。 “忠义侯来得很快啊。”纪纲随意地摆摆手。 两人脸上,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案子太大,一个搞不好丢官倒是次要,就怕人头落地。 但是嘛,天塌了有高个顶着,只要陈北冥在,大家都安心。 陈北冥路上就听番子说过,两人见女帝第一句话,就将他抬出来。 “本侯不在,你们就不会破案了?” 听着语气里的冰冷,吕祖荫只能谄媚以对。 “侯爷您能力超绝,下官唯您是举。” 纪纲则是恭维着: “东厂办事,谁都放心,我纪纲有自知之明。” 换成平时,纪纲可不会这么说,现在,只是想让陈北冥来扛事,故意拔高东厂,贬低他自己的锦衣卫。 陈北冥冷哼一声,走进万芳阁。 纪纲和吕祖荫对视一眼,齐齐松口气。 有他在,此事便能过关。 能压得住五姓豪门气焰,满朝堂就人家一位。 纪纲虽然豪横惯了,可在五姓豪门面前,只能当哈巴狗的份。 万芳阁是陈北冥第一次来,号称大乾第一青楼的地方,果然不同凡响。 里面的布置就一个字:壕! 清一色波斯地毯,一水黄花梨、紫檀家具,金杯银盘,各种奇花异草…… 看得人眼花缭乱。 没点身家,来此地都心虚。 “忠义侯万福金安,奴家见过侯爷。” 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美貌妇人,走了过来。 她身材火辣,豚大的有些夸张,明月饱满的像是要从胸围子里跳出来。 脖子上缀着颗珠子价值不菲,其余倒是没什么装饰。 只是此刻,她的表情满是惶急。 “侯爷,这是万芳阁的老板玉娘。”吕祖荫介绍道。 陈北冥勉强从玉娘胸脯挪开目光,往里走去。 大是大了些,就是不知道手感。 玉娘只是明面上的,幕后老板是几个皇族。 万芳阁里,客人已经清空。 毕竟,郑家嫡子死在这里。 若是换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让万芳阁停业。 大厅里站满莺莺燕燕,都是万芳阁的小娘子。 京兆府和锦衣卫的人正在盘查登记。 “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 “你家里有没有过坐牢的人?” “我看你的样子不像好人,给我回去说清楚!” 陈北冥没时间管那些细枝末节。 一眼望去,环肥燕瘦,极是养眼。 尤其她们穿得还清凉。 不少盘查完毕的小娘看见走过来一个英俊的锦衣少年,紧张的程度有所缓解,一时媚眼乱飞。 “呀,那是谁,怎的从没见过。” “就是,如此俊朗的郎君可不多见。” “别做梦了,你没看纪阎王和吕老头都怕他。” 陈北冥虽然心动,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 眼下是办大案,可不能乱来。 来到出事的顶层,楼梯口守着一群黑衣壮汉。 一个个眼神凶悍,表情悲愤。 即使陈北冥走到近前,他们也没有让开的打算。 “放肆!这位是忠义侯,还不让开!” 纪纲瞪大双目道。 他巴不得陈北冥跟郑家人冲突。 可前几日才得罪了这个阎王,不表现点,怕挨收拾。 “什么阿猫阿狗的,到别处耍威风去,滚!” 壮汉首领怒道。 “你麻痹,敢侮辱我家侯爷,活得不耐烦了!” 番子们纷纷拔刀,有陈北冥在,他们不怕任何人。 五姓豪门? 屁都不是! “管你是什么侯,离远点!” “跟谁拔刀呢?你以为咱们没有?” 哗啦! 黑衣壮汉们也亮出兵器。 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压抑。 眼看双方要起冲突之时…… 有人喊道: “还不让开,怎么可以如此对侯爷。” “是!” 黑衣壮汉们闻言,分开一条路。 后面,傲然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帅哥。 陈北冥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气场全开。 恐怖的气息瞬间弥漫全场,杀气宛若实质,飘过黑衣壮汉。 纪纲和吕祖荫勉强还能支撑。 壮汉们可就倒了霉,虽然咬着牙,但已经摇摇欲坠。 有的人,已经坚持不住,单膝跪地! “见过忠义侯。”老帅哥淡淡道。 陈北冥鸟都没鸟他,往里走去。 尊重都是相互的,既然郑家先打脸,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郑家家主郑子胥,脸上闪过一丝怒容,但很快便压下去。 年纪轻轻的忠义侯,果然如传说一般嚣张跋扈。 能让卢、崔、李三家吃亏的人,配得上这份霸气。 陈北冥走进房间,里面传出惨叫声。 一个仅穿着亵裤的女子,正捂着玉兔躲在角落,披头散发,颇为可怜。 几个仆妇不时用鞭子抽打着。 “小贱人,快说!” “狗一样的东西,从实招来。” “你肯定是同谋,早说早超生!” 女子白皙如玉的娇躯,被抽得一身伤痕。 桌旁坐着一个年约四旬的美妇,雍容华贵,气质不俗。 美妇人面带悲伤,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看见进来的锦衣少年,面色阴冷。 “给我打出去!郑安!你死哪里去了?” 黑衣壮汉闻言跑进来,躬着身子,却没敢动手。 方才家主发话,他可不敢。 再有,陈北冥那强横的气势,别说是动手,能站着不跪下,已经够厉害了。 “你聋了?我……” 陈北冥斜睨美妇一眼,让她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那是一种令人胆寒的恐惧! 仿佛对方是一只万古凶兽! “住手!” 陈北冥不忍美人挨打。 但仆妇们并没有停手,依然抽打着。 陈北冥摇摇头,一把抓住鞭子,抢了过来。 仆妇们想动手,被进来的郑子胥叫住。 “住手,一边去,忠义侯的话,你们聋了?” 陈北冥脱掉外袍,披在女子身上。 “别怕。” 女子慢慢抬起头,惊恐地看着眼前少年。 烛光照耀下,女子容颜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美艳不可方物。 那一脸惊恐之色,丝毫没有减弱她的颜值,却更有一种我见犹怜之感,涌起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陈北冥心中一赞,拍拍女子肩头,站了起来。 走到出事的床前,一个俊逸出尘的青年静静躺在秀榻上。 面无血色,身体已经僵硬。 想来就是郑家嫡子郑若修。 几个美貌侍女已经为其穿好衣衫。 “谁让你们动他,若是线索全断了,怎么查凶手。” 陈北冥皱眉道。 “不管你是谁,立即给我滚出去!纪纲,吕祖荫……” 猛然间,传来美妇的尖叫声。 那声音,十分刺耳。 “住口!你们还不扶夫人出去。”郑子胥怒道。 仆妇们施了一礼,家主有令,她们可不敢违逆。 七手八脚带着美妇往外走,但美妇仍自哭闹。 “我不走!我要与我的修儿一起死,我可怜的儿啊!” 郑子胥调整一下情绪,走到陈北冥身侧,一揖到底。 “还请忠义侯为小儿申冤,姓郑的感激不尽。” 此番态度还算不错。 陈北冥表情有所缓和,摆摆手。 “既然陛下有旨,本侯便管了此事,让仵作为令公子验尸吧。” 心里则不忿着: 娘的,老子是给日后大老婆面子,不然谁愿意管你这破事。 死不死的,关老子屁事。 郑子胥转头吩咐: “请仵作进来。” 没过一会儿,纪纲和吕祖荫诚惶诚恐地进来,后面跟着好多背箱子之人。 几个仵作检查半天,都皱着眉一言不发。 也不知他们是不敢说,还是真的没发现。 “死因到底是什么?” 陈北冥没了耐心。 仵作们相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你们这些废物!是什么就说!”纪纲急道。 要是不能破案,那位活阎王可能没事,但他跟吕祖荫乌纱帽不保。 “不如让下官试试?” 猛然间,有人开口。 众人循着声音,疑惑地看向说话之人。 第225章 虎狼之药磕多了? 说话之人,是个穿着绿色官袍的青年。 那代表低品阶的官服,很容易辨认。 “你是谁?”陈北冥淡淡道。 “回侯爷,小人刑部林久朝,略通验尸之法。” 略通? 那必然是客气话! 能在如此场合之下,敢于自荐,说明有着过硬的本事和十足十的把握。 而且,心理上也很有优势! 那些经验丰富的仵作,难保没有看出来。 只是他们畏惧郑家的权势,以及案件背后牵连到的势力,全都选择闭嘴。 年轻人有信心有实力,还有闯劲,好事啊! “那就是你了,给他让开地方。” 陈北冥当即做出决定。 京兆府和锦衣卫的仵作高手,有些抱着胳膊看戏,有些则是不屑地看着林久朝。 “呵呵,小子,真是打肿脸充胖子。” “咱们都看不明白的东西,你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能看出什么?” “就算是知道又如何?事后他就明白,有些浑水,淌不得……” 林久朝充耳不闻,丝毫不关注他们说什么。 只是稍作检查,便从随身箱子里掏出一本书翻看,口中念念有词…… 那些不屑的仵作见状,继续冷嘲热讽道: “吆喝,你看他,现学现卖!” “唉,真是不知羞耻,我们的名声都让这种人坏尽了!” “他是谁的徒弟,以后不要在仵作行当混了,简直丢人丢到家!” 林久朝并未做任何反驳,只是扭头给那些所谓的前辈们点头示意,尽了自己做后辈的本分。 然后,胸有成竹地走到陈北冥身前。 “侯爷,下官知道郑少爷的死因了。” 什么? 这就知道了? 陈北冥神色一喜,自己没看走眼。 而那些仵作,则是旗帜鲜明地分为两派。 一派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要么是别有深意地看着林久朝;要么就是捻着胡子,微不可察地摇头;要么就是发出轻微的叹息声。 似乎都在为这个年轻的仵作惋惜。 而另外一拨人,则是满脸不相信。 “这不可能!” “小子,你可别乱说啊!” “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说查出来!” 几个仵作高手惊呼道。 郑子胥见状,摆摆手斥退屋子里的下人,转身对陈北冥拱拱手。 “侯爷,为了我郑家的声誉,小儿死因只能你我二人与这位小大人可知。” 陈北冥看了郑子胥一眼,觉得老帅哥不只是为什么家族声誉,他应该知道什么。 “你们先出去。” 尽管纪纲和吕祖荫很好奇,但也明白,大家族秘辛知道越少越好。 这可是五姓豪门之郑家,也许不是五姓里最强大的,但绝对最能打。 郑家最强盛时,曾出过两位宗师级高手。 即便现在,郑家子弟里,也有几位顶尖高手。 相比之下,其他四家子弟,大多走的文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废物东西!” 纪纲没好气地瞪了手下一眼。 等众人走后,郑子胥示意林久朝继续。 至于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花魁,郑子胥就没将其当人看。 打算事后勒死,给嫡长子陪葬。 “侯爷,郑大人,郑公子的死因是心疾。” 林久朝躬身回答。 郑子胥抚了下胡须,双目微眯。 “这么说犬子不是被人害死?可他身子一直没问题。” 林久朝摇头道: “郑公子面部苍白,嘴唇紫红,瞳孔散大,是心疾的症状,但两位请看,郑公子浑身上下的殷红,还有那物事异常肿胀。” 陈北冥扫一眼尸身,结合林久朝的说法,大概知道了死因。 人才啊,这么好的人才,埋没了太可惜。 立刻生出拉拢的心思。 “如果下官没猜错,郑公子服有虎狼之药,此药虽然霸道,能雄风大涨,可也最伤身,触发了心疾。” 林久朝说着,拿起床榻上一个瓷瓶打开闻闻。 “此药名为合欢丸,来自西域,传入我大乾没两年,死在它手里之人,已有不少。” 郑子胥额头青筋暴起,心里有了答案。 躬身对林久朝一揖。 “多谢林大人,事后我郑家必有重谢,还望林大人不要推辞。” “不可不可,这是下官分内之事,当不起郑大人如此大礼。” 林久朝慌忙回礼,手都不知往哪放。 郑子胥的夸张举动,让陈北冥产生危机感。 老帅哥要抢人? 奶奶的,是个人才就有人跟老子抢! 上次方毅就被截和,这次绝不能再大意。 林久朝走后,郑子胥哆嗦着为儿子收拾遗容。 灌注他毕生心血的嫡长子,就这么溘然逝去,心都碎了。 “让侯爷见笑,老夫失态。” “郑大人节哀,此事打算如何处置?” 不用想,此事十有七八是郑家内部争位,郑子胥大概率会选择自己清理门户。 他正好回家陪自己的女人。 元慧儿身上香香甜甜,听话又善解人意,调戏起来很有意思。 “还请侯爷为老夫做个见证。”郑子胥肃容道。 陈北冥怔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 “都说侯爷武功盖世,正好帮着指点一下家中那几个不争气的东西。” 郑子胥态度诚恳道。 “好吧,老哥请……” 陈北冥搞不清楚老帅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都这么说了,只好点头答应。 跟郑家搞好关系,对女帝有益无害。 “来人啊,送修儿回家~”郑子胥声音颤抖道。 立即,便有十几个丫鬟仆妇进来收拾。 熏香、引魂灯、纸人…… 一番动作眼花缭乱,流程之复杂,步骤之繁琐,让人大开眼界。 两个仆妇拿着白绫,走向可怜的花魁。 “我不想死!别杀我!” 花魁尖叫着往后躲。 陈北冥看不下去,还是开口。 “放了她吧,算本侯欠郑家一个人情。” 郑子胥点点头,挥手赶走仆妇。 陈北冥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说价值万金都不为过。 “忠义侯怜香惜玉,老夫佩服。” 陈北冥不置可否,向外走去。 花魁咬牙追了上去。 纪纲和吕祖荫在门外等候,看见他出来,赶紧可怜巴巴凑上去。 “侯爷……” 陈北冥瞪了两个老狐狸一眼。 “此事到此为止,管束好你们手下人的嘴,乱说话会掉了性命。” “明白,明白!下官懂了,多谢侯爷。”吕祖荫回答。 “咱老倌也明白,侯爷保重。”纪纲难得说句好听话。 两人喜出望外,赶紧小跑着溜了。 这地方,他们一点也不想再待下去。 陈北冥往下走时,背后多出个尾巴,便是那战战兢兢的花魁。 走到二楼时,万芳阁的老板玉娘手拿着团扇,莹莹施了一礼。 “请侯爷照顾好燕娘,她的身契奴家会送到侯府。” 陈北冥微微点头,背着手一言不发地继续走。 万芳阁倒是出手阔绰,当红花魁说送就送。 要知道培养一个顶级花魁,没个几万两银子,想都别想。 说来还是因为事情太大,万芳阁可不想沾染一身腥臊。 花魁给玉娘磕几个头后,光着玉足小跑着追上陈北冥。 她很清楚,只有待在这个人身边,才能活下去! 街上,夜空如洗,雨已经停了。 “侯爷这边请。” 有郑家的奴仆引着,他上了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 花魁玉足踩在冰冷脏污的地面上,冻得直发抖,见没人管她,费力地爬上马车,钻进帘子里,躲在角落。 陈北冥叹息一声,掀开窗帘。 “侯爷有何吩咐。” 立即有番子凑上来。 “去取几件她的衣裙鞋袜来。” “是!” 番子跑进万芳阁里,很快抱着一个包袱出来,恭敬地放在车上。 “换上吧,别着凉。” 陈北冥柔声道。 “嗯……” 花魁应一声,小心站起来,哆嗦着脱去外袍,露出那伤痕累累的娇躯。 随后,毫不避讳打开包袱穿起来。 不愧是顶级花魁,即使是毫无意识显摆,穿衣露出的绝代风情,都能勾起男子的欲望。 那豚,那玉兔,骨架、体态、比例,无不是臻于完美。 只是身上的鞭痕,有几分煞风景。 陈北冥心里啧啧称叹,欣赏得出神时。 轰隆! 重重马蹄声响起! 紧接着,几声娇斥打破宁静。 \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 第226章 幽会的情郎是个太监?! “那害死若修的贱人呢,将她带出来!” 娇斥声怒意滔滔,却十分悦耳。 陈北冥掀帘子一看,五个劲装女子,威风凛凛地一字排开。 万芳阁的大红灯笼映衬下,五个绝代佳人,极为养眼。 其中一个恰好认识,还是坦诚相见的那种。 郑家四小姐——郑绯云。 “几位小姐,家主不让你们管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急匆匆跑过去拦住。 “吴叔,告诉我们,那个贱人在哪?” 说话之人像是几姐妹中的大姐,二十六七的年纪,几乎已经熟透。 几姐妹虽然相貌类似,但各有千秋,自有胜场。 “大小姐,那人被忠义侯带走,家主已然同意。” “什么?是那个阉贼,我们走,去他的狗窝!” 郑大小姐打马便要追。 “站住!要去做什么?” 此时郑子胥正好从万芳阁出来,喝止大女儿。 “我们是……” 五姐妹还要辩解,却看见从里面抬出来的尸首,顿时下马哭成一团。 “修哥儿……” “不说声就走,让姐姐怎么活啊……” “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撒手人寰了?” 五个人梨花带雨,感情真挚,看得人心中酸楚。 陈北冥见这一幕,颇为感动,郑家姐弟之间的感情,比其他几家融洽很多。 嗯? 看着看着,他感觉到轻微的颤抖。 回过头瞧瞧,花魁惊恐抓着他的衣襟,抖得不成样子。 “莫怕,有我在,没人可以伤你。” “嗯……” 花魁坚定地点点头,她知道,也只有此人救得了自己。 “好了,在这里哭有什么用?你们只要记着此间仇恨,等到老夫找到真凶,你们切莫要忘了仇恨的感觉。到时候,随我来战!” “是!” 五女咬着银牙,恨声道。 “现在,给我回去!” 五姐妹听从郑子胥命令,一起走了。 陈北冥的马车跟着启动,渐渐驶离万芳阁。 巨大的灯笼在风中摇曳,万芳阁三个字也变得黯然许多。 车队几乎穿越半个京城,最终到达城外的郑家。 门外,等候的女眷痛哭出声,夹杂着高僧诵念往生的经文。 几百家仆,跪在道路两旁。 顶级豪门的牌面,必须要有。 随后,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妇人,在几个仆妇的搀扶下,走到马车前。 “我的修儿呢?” 郑子胥紧走几步,扶住老妇人。 “母亲,修儿在车里,已经去了。” “我不信,傍晚的时候他还来给我问安,你莫骗我。” “祖母,修哥儿就在里边……” 郑绯云等姐妹连忙凑上去,替父亲扶着老妇人。 “啊?真……真的?” 嗯…… 几女回答着,再哭出声。 “我可怜的修儿啊,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说完,老妇人不敢看那尸身,放声嚎哭着。 “赶紧扶老祖宗去休息,可不敢刺激老人家。” 郑子胥沉声道。 几个姐妹不敢耽搁,扶着老妇人回去。 马车在郑家外院停下,陈北冥下车,便有人引着去客房。 花魁则亦步亦趋跟着,不敢离开他身旁一步。 陈北冥打量着,郑家园子没有五姓豪门其他几家豪奢,但更加宜居实用。 而且,隐约还有很多防御性质的建筑掺杂其中。 可能,跟郑家人尚武的性格有关。 进入客房,陈北冥站在窗前愣神。 而花魁局促不安地坐在雕花大床上。 每听到脚步声,她都吓得发抖,想离陈北冥近些,又不敢。 屋内烛火很亮,但在花魁眼里却无比黯淡,透着可怕。 “忠义侯在吗?我家家主有请。” 门外,清脆的女声喊道。 陈北冥掀开帘子,站着一个青衣婢女,俏生生的,秀眉端鼻,颇为飒爽灵秀。 “我就是。” 青衣婢女眼眸亮了一下,闪过一道异样神采。 “婢子见过侯爷,请您跟奴婢走吧。” 陈北冥刚走出,花魁也跟了上来。 “这位……啊!你怎么浑身伤,不如留在客房,婢子让人送药过来。” 青衣婢女看见花魁,捂着檀口轻叫道。 看对方坚定摇着头,也就不再劝说,打着灯笼在前面带路。 穿庭过院,走上许久,才到一座楼阁前。 陈北冥进门后,厅中上百道目光,一齐射过来。 “啊!” 一声轻叫,从人群里传出。 陈北冥看向那人,露出微笑。 郑绯云心中犹如惊涛骇浪,想不到自己幽会的情郎,会是他。 大名鼎鼎的忠义侯! 那不是个太监啊,怎么还能做事? 可现在他活生生的样子,和那爽到极致入体的感觉,做不得假。 “云儿,你怎么?” 郑子胥从主位站起来,狐疑地看着女儿。 “回父亲,女儿不小心磕了一下。” 闻言,郑子虚不再言语,招待陈北冥在客位坐下。 “忠义侯请,这是您的座位。” 陈北冥刚刚落座,就有侍女端来清茶和糕点。 郑子胥咳嗽两声,环视全场。 “今日召集大家来,是有事相商,至于请忠义侯来,是做个见证。”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不少看向陈北冥的目光充满鄙夷。 “大哥,修儿到底是怎么没的,你倒是跟我们说清楚,我郑家未来的家主,就这么死在那种腌臜地方!” 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高声道。 “三哥说得对,有什么话您就说吧,出钱还是出人,我们没二话。” “大哥有何难言之隐,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就算有不相干的,怕得什么。” “肯定是有人暗算,没的说,大哥你指条路,咱们打过去。我倒要看看是谁,敢玷污咱们郑家名声!” …… 总之,站起来之人,都是郑家的枝干,每个人都表着忠心和自身的愤怒。 郑子胥看着众人,没有说话,而是频频看向门口。 他在等待着一个消息…… 或者说是一个信号! 此时,管家端着个盘子走进来,上面用布盖着,看不清是什么。 “家主,这是按您要求……” 管家上前,小声说着,只有郑子胥能听见。 后者痛苦地闭上双目,随后,睁开刹那,像是换了个人。 “三弟,你为何要害死修儿。” 此言一出,大厅里瞬间炸开。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郑家老三——郑子元。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大哥该不会伤心过头了吧。” “难说,人心隔肚皮,你忘了以前……” 人们议论纷纷。 郑子元站起来走到场中。 “大哥,你痛失爱子说胡话,我不与你计较,是不是阉狗挑唆。”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什么事都敢乱泼脏水,关老子屁事。 郑子胥掀开盘子上的布,露出几个瓷瓶。 “从你院子里找出来,为何要给修儿用药?” 郑子元没有否认。 “原来大哥说的它,不错,药是我给修儿的,他与我诉苦,说应付房中妻妾乏力,我便给了一些,有何问题?” 郑子胥怒道: “你承认便好,此药刚猛非常,用多了会触发心疾,乃至丧命。你不就看上我这家主之位,明说就好,何必对修儿下此毒手!” 郑子元忙作惊讶道: “竟有此事?我也不知啊,此药我也用过,这……修儿,是三叔的错啊!” 说着便痛悔的,锤着胸膛。 “大哥,会不会弄错了,修儿另有死因。” 一向稳重的郑家老二郑子云开口道。 “这是刑部的仵作高手所说,不会有错。” 郑子胥冷道。 郑子元擦掉眼泪,愤怒地指向陈北冥。 “肯定是你个阉狗指使他们说谎,皇帝早看咱们郑家不顺眼,定是这样,我宰了你!” 郑子元说着,右脚重重踏在地板上。 嘭~ 只听一声闷响…… 他猛然扑向陈北冥,五指成爪,劲风凌厉。 “侯爷小心!” “呀,你快躲!” 郑子胥与女儿郑绯云几乎同时开口。 后者更是拔剑冲上去。 陈北冥叹口气,老子招谁惹谁。 但…… 情况有些意外…… 对方目标,似乎并非指向他! \u0001 第227章 我看看,那里大了没有? 郑子元看似攻向陈北冥,实则目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在他变招抓向少年时,陈北冥猛然出手,拽住少年衣领,拉到身旁。 啪! 郑子元一招失手,砸在空地。 失去目标之后,怒吼一声。 挥起铁拳,再次改换目标,击向陈北冥。 “阉狗,找死!” “呵呵……” 陈北冥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出脚,与郑子元双拳相交。 嘭~~~ 一声闷响,气劲飞溅。 吹得周围人衣衫猎猎作响。 此时,郑子胥父女拍马赶到。 郑子元后退数步,趁机远离。 此番快俞闪电的交手,众人都看得清楚。 他们都被陈北冥镇定洒脱的气度所折服。 郑家人通晓武学,看人的眼光自然与别人不同。 “这忠义侯,真不是盖的。” “传说中的大太监,果然身手不凡。” “他能成就恁大功业,还是自身过硬。” 吓傻的少年,慌忙冲进郑绯云怀里。 “四姐!” 郑绯云与陈北冥眼神交织的一瞬,都明白对方意思。无形中,似乎完成了交谈。 那陈北冥的眼神,好像在说。“保护好孩子,郑子元要杀他。” 郑绯云的眼神,则是回应:“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 随后,她带着少年回到众姐妹那里。 郑子胥见此,怒极反笑。 “三弟,怎么,你还想对我幼子下手?” 厅中,此刻已经自动分成两个阵营。 忠于家主郑子胥的占据大多数,将另一派围住。 郑子元也局面如此,索性摊牌,不再伪装。 “大哥,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堂堂五姓豪门,千年的传承,你为何要学王承之那个老糊涂,要去讨好皇帝。” 他身边的人,也跟着出言嘲讽。 “讨好皇帝也就罢了,竟然还讨好一个狗太监,你这大哥怎么做的?” “要我看,他是想拿着郑家的资源做赌注,匍匐在阉狗的下面!” “哼哼,堂堂郑家,怎能给阉狗当狗,你也配当家主,兄弟们,还等什么,将他和那阉狗一起打杀了!” 郑子胥很失望,看着几个倒向郑子元的兄弟。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卢绾那个老狐狸多次碰面,他要和皇帝对着干,我郑家不参与。” “简直愚蠢!皇帝不听话,我们换一个就是,梁国不就是榜样,千百年来,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你如此胆小,不如将位子交出来。” 郑子元疯狂道。 郑子胥叹息摇头。 “换皇帝?说得简单,那不过是豪门当初站对位置而已。你们怎么不想想,那些站在对立面,陨落的家族?再者说,当今陛下励精图治,北击匈奴,西败秦国,万民敬服。他们这么做是取死之道,一个不慎就是身死族灭,你怎么就不明白。” 郑子元不耐烦地啐了一口。 “我呸!你少跟我讲大道理,你究竟让不让位?” 院子里倏地响起喊杀声,众人紧张地站起来。 “老三,你是要做什么?” 老二郑子云厉声道。 “你们既然冥顽不灵,就休怪我辣手无情,现在投降,我可以既往不咎。” 此时,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跑进厅中。 “家主……不……不好了,外边攻进来不少江湖魔头,下面快挡不住了!” 郑子元得意笑道: “你不给,我就自己拿,我们走!” 说罢,挥手带着自己人,向外退去。 郑子胥摆摆手,让众人不必阻拦。 “今日出此门,你便是郑家之敌,下次相见,便是你死我活!” 随后对着陈北冥拱了拱手。 “让忠义侯见笑,待老夫清理立门户,再与侯爷把酒言欢。” “呵呵,家主自去收拾,本侯等着。” 陈北冥淡然端起茶杯说道。 郑子胥严肃下令: “除了不通武艺的妇孺弱小,其余人一律应敌。” “是!” 众人轰然应诺,起身快速离开。 很快,大厅中就剩下寥寥数人,郑家五姐妹全副武装地走了。 便是端茶侍奉的丫鬟,每人都分了一把兵刃。 陈北冥赞叹出声,“郑家果然不凡。” 郑绯云若不是谨守妇道,真要动手打架,卢纶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而且他们两人之事,不信郑子胥没有后手。 …… 很快,外边响起连续不断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一阵又一阵的号令声。 随后,又是一波波的金铁交击之音。 喧闹的打斗声,冲破云霄。 一开始,似乎势均力敌。 几声雄浑的厉啸过后,有实力强横之人加入战场,形势渐渐反转。 到最后,慢慢归于沉寂。 “哈哈……让忠义侯久等,老夫已然备好酒宴,请侯爷赏脸喝几杯。” 郑子胥满身是血地走进来。 两人默契一笑,谁也没提郑家内乱结果。 他能进来,已经说明郑子胥一派占据上风。 而失败的那一派如何处置,也不是陈北冥关心的事情。 “那是自然。” 陈北冥呵呵一笑,起身前往。 说是宴会,其实一共只有七个人,除了陈北冥和郑子胥,剩下的都是掌握实权的亲兄弟以及旁支。 “忠义侯,他们都是我郑家的中坚力量。” 陈北冥举手恭维道: “见过各位。” “见过忠义侯!” 双方没有继续寒暄,直接开始宴席。 郑家人果然勇猛,他们几乎都是身上带血,在没有洗漱之下,带着血腥味便上桌。 虽然有些重口味…… 但确实能体现他们尚武的风格。 至于陈北冥是否介意? 那还用说? 人家可是立过大功,因此封侯的大太监,怎么可能会害怕血腥味? 于是,一顿十分诡异的宴会,就这么进行着。 席间,郑子胥凑上来,小声道: “忠义侯觉得,陛下会否因为郑子元之事,对我郑家有所防备?” 听起来是个很简单的询问,其实陈北冥明白,那背后的意思,是隐晦表达郑家想要向皇帝靠拢,看看他的口风。 他思忖一番之后,答道: “郑家是五姓豪门中眼界格局均宽广者,远不是其余三家可比,陛下早就对郑家的武者中意许久,若是能多入宫交流,肯定欣喜不已。” 这就是陈北冥代表女帝表示肯定了。 言外之意,只要郑家表忠心,皇宫的大门将永远为他们敞开! 本来,郑子虚只是想试探下口风,想不到陈北冥竟然直接拍板! 如此,不难看出,忠义侯绝非简单的皇帝走狗,而是一个具备相当自主决定权的同盟伙伴! 以前,皇帝只有王家、部分勋贵、一众清流支持。 在拥有众多武将门阀的晋王面前,没有多少优势。 可现在多出一个陈北冥,缓解了皇帝和严嵩为首文官集团的势力;又加深了和勋贵之间的联系。 又有郑家加入,那攻守之势早晚要改变! 未来,充满了想象啊! 随后,便是推杯换盏,宾主尽兴。 结束后,陈北冥坐车离开郑家。 不过,马车上多出几个箱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陈北冥没有直接回随园,而是将花魁放在随园后的空宅子。 “你就在此住着吧,厨房里有米面,郑家既然答应我,就不会有人再伤害你。” 花魁看着黑漆漆的院子,大着胆子抓住陈北冥袖子。 “我……我害怕,也不会做吃食。” 花魁都是按照千金大小姐培养的,平时都有人伺候。 生活常识十分缺乏…… 陈北冥无奈,只好带着她进一间客房,点亮蜡烛,收拾好被褥。 “今日先这般凑合,明日我来安排人手。” “多谢老爷……” 花魁盈盈一福,心里十分感动,能做年轻帅气忠义侯的家人,是多么的幸福啊! 可惜啊,他是个太监,自己是个红尘女子,注定只能成为人家一个不起眼的添头…… 陈北冥一直看着她睡着,才吹灭蜡烛回了随园。 进到后宅,看见元慧儿房间还亮着灯,就知道这个笨女人还在等他。 “哎,佳人难辜负。” 推门进去,元慧儿听到动静,赶紧坐了起来。 “老爷。” 陈北冥看着她惊喜又羞涩的样子,脱鞋上了秀榻,将那具柔软的身子拥在怀里。 “怎的还不睡。” “妾身说等您,就会一直等着。” 元慧儿双眸中露出坚定。 陈北冥在她红润的樱唇上吻了一记,元慧儿动情之下就开始乱动,被揍之后才瘪着嘴不动。 “老实睡觉,等你身子好了,我再收拾你。” “哼,妾身才不怕您。” 陈北冥压下心里欲火,差点露馅。 那玲珑惹火的身子,有着致命的诱惑! 再养两年吧…… 不然太有罪恶感。 翌日餐桌上,围着元慧儿说着怪话。 “慧儿妹妹,说说,这新妇的滋味如何?” “我看看,那里大了没有?” 添香说着,就去摸元慧儿的胸脯。 元慧儿羞涩地往陈北冥身边躲。 如此一来,偏厅里极为热闹。 “都给我坐回去,老实吃饭。” 卢莹的怒吼声适时响起。 两女吐了吐舌头,回到自己位子。 “老爷,妾身怎么听说隔壁院子里住了人?” 陈北冥神情一滞。 卢莹怎么知道?郑乾那个混账说的? “你别为难她,昨夜郑家嫡长子郑若修死了。” 陈北冥将昨夜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啊!是这样,您把妾身当什么,妾身又不是妒妇。” 卢莹虽然吃惊,却对豪门恩怨再提不起太多兴趣。 陈北冥心里直撇嘴:你都成醋坛子了,还说这个? 擦擦嘴,出发去当值。 东厂,一切都被周启泰安排得明明白白。 反正没什么要紧之事,便转了一圈去了永和宫。 等早朝散去,再去跟女帝汇报郑家的事。 丽妃严蕴被掳走之后,永和宫便封了,走在幽冷的宫内,陈北冥心情很糟糕。 东厂撒出去的网,至今还没有消息,那小黑子侏儒究竟躲到哪里? 陈北冥信步走到床前。 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第228章 冷宫竟然遍地春色 陈北冥推开床榻,面前赫然是一个大洞。 上次忙着追踪,没有发觉。 看土质,应该挖了没几日。 “狗日的,大意了……” 陈北冥想都没想,直接跳了进去。 摸黑爬行许久,看到光亮的同时,尖叫声也传了进来,同时,还有那小黑子侏儒尖厉的嗓音。 “贱人!你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这里是冷宫!” “啊,你……你……你不得好死!” 严蕴的声音响起! 那侏儒继续发狠低吼着: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老子,因为你,老子做不成男人,等老子折磨够本,宰掉你喂我的小黑!” 陈北冥赶紧停下,若是惊动侏儒,就麻烦了。 他小心翼翼探出头,只见严蕴果着绑在柱子上,而侏儒盘坐在她的对面。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一条黑蛇静静地盘着躺在角落,似乎在睡觉,它高高鼓起,赫然有个人形物体。 这矮子,从哪又弄出一条蛇? 陈北冥小声嘀咕着: “狗东西,老子还以为你逃到哪里,想不到躲进冷宫,怪不得一点消息都没有。” 湖边的发簪,看来是侏儒用来转移视线。 他是深谙灯下黑的道理,完全遵循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之处的原则啊! 陈北冥观察完决定动手。 那条黑蛇消化完腹中猎物之前,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而且,就算是它苏醒,也没有此前黑蛇的战斗力,不足为惧! 倏忽! 他一个纵身跃出洞口,落在严蕴之前。 “忠义侯!侯爷救我!” 严蕴看到来人,喜极而泣。 侏儒在陈北冥从地洞出来的一刻,就闪身到了黑蛇旁。 “是你!我记得你的味道,我要杀了你!” 此时的侏儒,浑身被无数大小疤痕覆盖,看起来极为可怕。 陈北冥嫌弃地扇了下口鼻。 “有本事冲本侯来,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去死!” 侏儒怒吼着,朝陈北冥冲来。 他皮肤都变得绿莹莹的,和癞蛤蟆一样,看起来就有毒。 陈北冥可不打算与他同归于尽,唯有闪避。 嗖嗖! 陈北冥身形如同鬼魅,侏儒毫无办法。 久攻不下,侏儒越来越急,口中发出古怪声调。 躺在角落睡觉的黑蛇,开始疯狂蠕动。 嘶嘶嘶~ 伴随着低频的嘶吼,吐出一个人来。 那场面,那味道,当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坚韧如陈北冥,也差点顶不住。 连忙闭气,强压住翻腾的五脏六腑。 侏儒见久攻之下,明白难以善了。 啪~ 忽然扔出一件物事。 扑哧~ 那东西登时爆裂,瞬间白雾升腾,弥漫大殿。 “我还会回来的,你给我等着!” 陈北冥唯恐有毒,不敢追击,一手掩着口鼻,一手用掌风驱散雾气。 等看清此间情形,侏儒已经跑了。 “忠义侯救我!” 严蕴见到大救星,挣扎着说道。 激动的心,颤抖的嘴,眼泪哗啦啦地流淌下来。 “丽妃娘娘放心,您已经安全,我这就过来。” 陈北冥一边温言安慰,一边走向严蕴。 靠近时,难闻的尿骚味飘进鼻息。 严蕴玉足下,淌着一堆腌臜之物。 那侏儒行事真是恶心,为了防止严蕴逃跑,竟然未给她松绑。 看来,这两日严蕴是在柱子上解决的五谷轮回。 陈北冥视若无睹,没有发出任何嫌弃的表情,生怕再给严蕴造成二次精神刺激。 “我来了,你安全了,丽妃娘娘。” “好,太好了,本宫重重有赏……” 巨大的心理折磨和反差,严蕴喜极而泣,又开怀大笑。 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人却也晕了过去。 “没事了……” 陈北冥轻抚两下,确定她安定之后,才脱下外袍掩住春光,往外走去。 至于蛇腹出来的那个可怜人,早就死去多时。 陈北冥前脚将严蕴送回永和宫,后脚女帝和严嵩父子便跑了过来。 “韵儿!我的韵儿!” 严嵩看着床榻上昏睡的孙女,立刻老泪纵横。 又连忙回头躬身行礼,由衷说道: “多谢忠义侯!大恩大德,老朽没齿难忘!” 陈北冥摆摆手道:“分内之事罢了。” 女帝刚想问什么,闻到一股恶臭。 “你掉进净桶了?赶紧去洗洗。” 方才的情况,必然是难闻至极。 陈北冥只好先去东厂简单洗漱,换身衣服。 再回来时,丽妃严蕴已经醒转过来。 “呵呵,忠义侯救命之恩如海似山,老夫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严嵩已经恢复往日的从容。 “严相赔我一身衣服就好。” 陈北冥淡然一笑道,虽然老头子希望他说出个条件。 可现在他并没有什么交换的条件。 “哈哈,好说,回头老夫让家中最好的绣娘上门为侯爷量尺寸。” “长得不美,本侯可不答应。” “侯爷留下便是。” 严嵩大方地摆摆手道。 一个女子而已,不过是小小添头,算不得什么条件。 女帝听不下去,冷哼一声。 “哼!那混账如何三番五次闯进宫,陈北冥,你可知罪?” 陈北冥赶紧躬身施礼。 “奴才一定将其碎尸万段,为陛下出气。” 心里暗忖,方才有点得意忘形了。 不该当着大老婆的面跟严嵩要好处。 看看吧,这不是,后果很严重! 应该忍一忍,背后再说啊。 出得永和宫,陈北冥脸色一转,下令道: “传我命令,宫内当值之人,彻查冷宫,给老子翻个底朝天!” “是,侯爷!” 番子轰然领命,然后开启大清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那可不是简单的藏污纳垢啊,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不少宫中有品级的太监,将那里当成发泄兽欲的地方。 冷宫里关着十几个给女帝献媚的妃嫔宫女。 她们为求活着,无所不用其极,身上已经没有什么金钱财物的情况下,逼不得已,只能用身体换取吃食。 曾经高高在上的废品,和太监们苟且一次,只能换回一个饼子。 在最基本的生存面前,美貌一文不值…… 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是,现场抓住的太监里,居然有乾清宫总管——苏吉! 番子们踹开门时,苏吉正脱光了跪在一个女子身下忙活。 那花活,看得陈北冥自叹不如。 也不知道是翻了多少本春宫图和枕边书,才翻出来的技巧。 “侯爷饶命啊,奴婢知错了,您看在奴婢平时孝敬您的份上,放了奴婢这条狗命吧!” 苏吉磕头磕得头上血肉模糊。 女子不慌不忙地穿上衣裙,脸上无一丝羞意。 仿佛这具身子不是她的。 “真是废物,没把的东西果然骨头也软。” 此言一出,番子们怒目而视。 陈北冥才反应过来,她将自己也骂了。 “侯爷,她是苏贵人,去年初被关进来的,私自闯进陛下寝宫要侍寝,陛下震怒,将其打入冷宫。” 陈北冥可以想象当时的画面,一个脱光的女子生扑女帝,简直不要太美。 苏贵人长得倒是我见犹怜,可惜扑错人了。 要是撞破女帝的大秘密,只会当场消失! 女帝没杀她,已经算是仁慈。 再说苏吉,好歹跟随女帝十几年,他的死活由女帝来定。 剩下的太监就没那么便宜了,全部送进东厂,给刑房的番子们练手。 清查完冷宫,陈北冥去兴庆宫回话。 “陛下,清查完毕,已经清除冷宫每一个死角,但是总管苏吉,需要您亲自处置。” “什么,竟然有他?给朕带过来!” 女帝气不打一处来。 在陈北冥担当大任之前,苏吉可是女帝在内宫的左膀右臂。 如此寄予厚望之下,他竟然欺上瞒下,罔顾圣恩,简直该死! “陛下饶了奴婢吧,您看在奴婢伺候了您十几年的份上,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苏吉一进门,马上跪下嚎哭着求饶。 女帝脸上布满怒火,但最终还是没狠下心。 她脑海里回想起年幼时,苏吉哄着自己开心的模样。 曾经那个人,也是满脸真心和吉祥。 末了,还是摆摆手,叹气道: “免去苏吉总管之职,即日起贬为杂役,滚吧!” “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 苏吉千恩万谢,爬着离开。 女帝心里堵得慌,瞧见陈北冥,也没给好脸色。 “你也是个混球,滚!” 陈北冥并没有滚,而是直接拦腰抱起女帝。 “你混蛋!放朕下来!” 女帝的粉拳,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 陈北冥更是进一步,直接用嘴封住樱唇。 “你……婴宁……”女帝象征性地抵抗着。 直到女帝喘息不过来,陈北冥才松开。 “你就会欺负朕,朕恨不得杀了你!” 女帝瞪着眼睛,怒视着说。 陈北冥明白,她在虚张声势。 非但没有停下,大手还在女帝身上游走。 虽然做梦都想拿下眼前的女人,可也知道,若非女帝心甘情愿,只会适得其反。 “陛下,奴才在帝陵的山里碰到了日月教的人。” “朕知道了。” 陈北冥愣了一下,女帝的反应有些太过平静,难道那些传说,和自己的猜测,都是真的? “他们在山里建造房屋,训练教众,若是惊扰历代先帝就不好了。” “他们不会……混蛋,不许碰朕那里!” 两人一边纠缠,一边谈论着正事,混不知道,一个俏丽的身影走进偏殿。 “你……你们!”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229章 那胡姬,是真嫩啊,能掐出水来 淮阳公主看着皇兄坐在情郎怀里,脑子没反应过来。 干什么? 俩人这是? “淮阳,你误会了,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女帝豚上像装了弹簧,猛地站起来。 “没错,我在为陛下按揉腰伤,前几日伤了腰。” 陈北冥脑子转得飞快,连忙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哎,朕也是不小心,好了,忠义侯退下吧,朕与淮阳公主有话要说。” 陈北冥趁淮阳愣神,溜出兴庆宫。 太尴尬了,差点露馅。 要不是想出个合适的理由,让淮阳以为皇帝喜好男风,那就难办了。 当初,淮阳在不知道陈北冥假太监真男人的时候,差点让她以为,女帝喜欢玩弄太监呢…… 兴庆宫内,女帝恢复下平静,说道。 “咳咳,你怎么有空进宫看朕,缺钱了还是怎么回事?” 女帝瞟一眼妹妹,爱情浇灌的淮阳,身上仿佛有光。 明月挺拔,肌肤娇嫩,令人心驰神往。 便是身材相貌出众的女帝,竟有些嫉妒。 “皇兄,我不要钱,您将神武军借我用用。” 淮阳扯着女帝袖子撒娇道。 女帝嘴角银牙狠咬,压着怒气。 “神武军?你借神武军做什么?谁欺负你了,朕让人砍死他!” 借别的也就算了,神武军轻易不能借! 淮看见女帝的表情,连忙俏皮地说: “没有人欺负我,我要修园子,人手不够。” 女帝狐疑地看着她。 “修园子?好好的修什么园子,再说了,什么样的园子,需要那么多人手?” “哎呀,人家将公主府相邻的宅子都买了下来,打算推倒重建,可再也找不到人手,您给我五千人就行,好不好?” 女帝长吸一口气,攥紧拳头。 好家伙,搁这干什么呢! 五千人啊,修园子,她以为修城墙呢? 换成是别人,早就乱棍打出去! 可…… 这是自己的亲妹妹,一奶同胞。 忍着,唯有忍着…… “好不好嘛~” 啪~ 女帝一巴掌抽在淮阳背上。 “气死朕了,你的公主府已经比很多王府都大,还要扩建,知道那些宗室背地里怎么骂朕……” 淮阳噘着嘴,不以为然地斜着美眸。 “不借就不借,真小气。” “你说什么?!” 女帝声音提高一个台阶,咬牙切齿道。 淮阳转身就跑,身姿轻盈。 “皇兄小气鬼,我去找狗奴才,只有他才对我好。” “你给我站住,不许去找陈北冥!” 女帝想揍人,淮阳已经跑远。 …… …… 陈北冥回到东厂,听见周启泰房里有个公鸭嗓很熟悉。 “周大人,也就是您,换别人要入股一千两,我肯定不收。” “呵呵,这是老夫几年攒下的俸禄,若是赔了,老夫可不干。” 闻言,陈北冥有些吃惊,周启泰也开始做生意了? 按他的性格可是稀奇事。 掀帘子进去,王文武与周启泰正聊得热火朝天。 他便顺嘴问道: “周大人不是最瞧不起商贾,怎么也要做生意。” “只允许你们吃香喝辣,老夫做官就得粗茶淡饭,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周启泰瞪眼道。 陈北冥哭笑不得,但他思想转变,也是好事。 知道两人有事要谈,周启泰起身离开。 “两位细聊,我下去看看。” 陈北冥淡然一笑,说道: “这是你的官房,哪有鸠占鹊巢的道理?我们二人回去便是。” 见此,王老二别有深意地抖了抖嘴。 周启泰作为东厂下属,给正印老大陈北冥让位谈事很正常。 可陈北冥竟然选择回到自己房间,可见,陈北冥对周启泰很是尊重,根本就没有单纯地当成下属。 又或者,这就是陈北冥待人接物的独到之处。 凡是与他有关系的人,都真心卖命…… 那都不是空穴来风,都是类似的细节,一个个叠加而成啊。 瞬间,王老二觉得,自己在陈北冥面前,还有太多要学习的地方…… 回到公獬,陈北冥开玩笑说着: “有怎么有空来,刑房多了几个新花样,我带你参观参观?” 他看着王文武一身肥肉,怒其不争。 这厮自从全部精力投入商场,身材便开始横向发展,一发不可收拾。 哪里还有半点勋贵武将的样子? 王文武一激灵,浑身肥肉抖了抖,干笑道: “主事您别吓我,我胆小。不知您还记不记得那个波斯商人拉赫曼,他想宴请您。” 陈北冥点点头,前些日子还请拉赫曼来东厂谈过心。 那个家伙的样子,自然是不会忘。 “他若有事,找你谈也是一样,请我做什么?” 嘴上这么说,其实陈北冥心中有数。 据说波斯人与大食打得如火如荼。 波斯几位王子虽然结束内乱,但一小半国土已被大食占领,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如此关头,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获得额外的帮助。 王老二撇撇嘴,说道: “我也不知,他怕被您拒绝,就找到了我。” 陈北冥沉思了片刻,点头道: “那好,我们就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两人打马出东厂,没多久,到了一所波斯风格宅院前。 拉赫曼在门前大礼参拜,态度极为谦卑。 “尊敬的侯爵大人,您能来是我的荣幸。” 陈北冥盯着拉赫曼道: “你请本侯来,所为何事,若是触犯大乾律法,本侯也帮不了你。” 拉赫曼殷勤地在前带路。 “您多虑了,我波斯商人一向奉公守法,与那些大食蛮子不同。” 陈北冥嗤之以鼻。 奉公守法? 他们和大食人在京城经常私底下火并,但双方只要不伤害大乾人,官府就当看不见。 这些西域蛮子在大乾官员看来,算不上人。 说着,几个人走进一座布置奢华的大厅。 猩红的波斯地毯,各种黄金装饰,宝石拼成的壁画,简直将土豪两字发挥到极致。 波斯人习惯席地而坐,陈北冥倒也没排斥,坐到主位上。 拉赫曼拍拍手,十几个胡姬托着盘子进来,开始布菜。 而后,大厅侧面走进来一个轻纱遮面的少女。 她穿着波斯人衣裙,颇为凸显身段,柳腰蜂臀,火辣诱人。 王老二只是瞥了一眼,便没了兴趣。 很显然,只有一个妞,肯定是给陈北冥准备的。 虽然拉赫曼曾经旁敲侧击地说,要献给自己一些胡姬,但他都拒绝了。 玩归玩,闹归闹,大乾不拿血脉开玩笑…… 少女跪坐在陈北冥身侧,温顺地垂着头。 从陈北冥视线出发,可以看见她胸前所有美景。 此间幽壑,端的是俊美异常,不足为外人道也。 “绮丝,摘了你的面纱,让侯爵大人看看。” “是……” 少女盈盈一动,纤手摘下面纱。 但见她,十七八岁的年纪,深目高鼻,浅绿色的眸子,清澈明亮得如一泓碧水。 娇小的脸型与宛若精灵的五官,耀眼而夺目,细腻白皙的肌肤,像牛乳一般。 陈北冥看得眼睛都直了,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王文武虽然不感兴趣,可一看之下仍旧流着口水。 没法比,没法比啊! 即使他也有过胡姬伺候,但是论姿色,根本不是一个层面。 “侯爷,绮丝还是处子,祖上可是我们波斯的贵族,就送与您了,还望您不要拒绝。” 陈北冥也忍耐不住,咽了下口水。 拉赫曼上来就用美人计,还是贵族后裔,真下血本。 看来,所求之事不小啊! “有话直说。” “也不瞒您,我波斯的确形势不好,想求您一个承诺,能否在大乾为我族人划一片土地生活,我愿付出一大笔银子。” 拉赫曼跪倒在地,神态谦卑到极点。 王文武立即恢复清明,心底对于异族的排斥,几乎发自本能。 紧张地看着陈北冥。 给异族人土地? 败家子也没这么干的。 祖宗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本侯还是那句话,只要奉公守法,我大乾欢迎任何人。” 陈北冥淡然笑道。 就算给你们一块地方又如何。 汉人文化的同化能力,岂是他们能抵抗的了? 过不几代,就会被彻底同化掉。 再说了…… 大乾的版图,会不断扩大,到时候,势必要掺沙子。 让拉赫曼这种外来者过去,最合适不过…… 对王文武疯狂的眼色,装作没看见。 那厮自然不会明白自己的长远追求…… “太感谢了,愿光明神保佑忠义侯长命百岁,我替我的族人对您表示由衷的敬意!” 拉赫曼激动得载歌载舞。 得到陈北冥的认可,就意味着此事在大乾官方上没了阻力。 轰隆~ 猛然间,厅外传来巨响。 直接打断了宴席的和谐。 陈北冥不动如山,但拉赫曼的镇定有些不同寻常! 第230章 奴家让您尝试最想要的姿势 院子里喊杀声震天,大厅内却是另一番情景。 拉赫曼的护卫将厅口堵得严严实实。 王文武闷头吃着烤肉,外焦里嫩,肉质绝佳,忍不住赞叹两声。 “嘿,咱就是说,这烤肉是真他娘的地道,别处可吃不到!” 对外面的冲突,似乎毫不关心。 陈北冥饮了口葡萄酿,淡然道: “拉赫曼,本侯平生最恨被人利用,你最好给一个解释。” “尊敬的忠义侯……” 拉赫曼刚想解释。 轰隆! 护卫们被袒着胸毛的壮汉一锤子砸飞。 哗啦~ 矮桌上的饭食,被飞来的护卫砸了个稀烂。 陈北冥叹口气,将琉璃杯中的葡萄酿一饮而尽。 王老二也不再吃烤肉了,随意地擦擦手,等着看戏。 “拉赫曼,交出你的人头……” 嚣张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紧接着,进来的哈木扎看到陈北冥。吓得将话都憋了回去。 整个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瞬间便愣在那里。 壮汉挥舞巨锤就要进攻,被哈木扎呵斥了回去。 “滚回去,给我跪下!” 壮汉不知道发生什么,可是他明白,哈木扎用这种语气说话时,会死人的! 哈木扎扑通一声趴到地上,匍匐着到陈北冥身前。 “伟大的忠义侯,我不知道您在这里,惊扰了您的用餐,是我的罪过,还请您原谅!” 陈北冥将琉璃杯放下,起身背着手走了。 这就是不满,不需要解释! 王文武紧随其后,回头可惜地看了眼那盘打翻在地的烤肉,还有那水灵的胡姬。 上马车后,陈北冥阴沉着脸不说话。 王文武像做错事一般,赔着笑脸。 “你个笨蛋,波斯人和大食打成今日之局面,你还拉我来赴宴。” 陈北冥瞪着王老二。 “您应该知道啊,他们没与您说?” 王老二委屈道。 自周启泰来了东厂,陈北冥很少关注情报上的事,官廨里的情报汇总,都懒得看一眼。 陈北冥给了王老二一脚。 “给老子回去反省去!” 王文武揉揉屁股下了车,看出来陈北冥是真的发火。 这位一发火,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 陈北冥先是去了京兆府。 衙役看见他的表情,以为是来拆衙门,慌忙跑着去汇报。 吕祖荫闻言,更是放下卷宗,官帽都没带,便出来迎接。 “侯爷,您这是……” “两拨胡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打架,这是何意?” “什么?这……下官愿闻其详……” …… 陈北冥喷了一番,吕祖荫暗道侥幸。 还好…… 他们只是互相砍,没有伤到别人。 “侯爷的意思下官明白,两伙人确实不像话,您给个章程,下官也好把握尺度。” 吕祖荫满脸堆笑道。 陈北冥看眼吕祖荫,这个老泥鳅,滑不溜手。 既不想得罪自己,也不想断了两伙人给他的好处。 不敲打一下,难长记性。 “吕大人在京兆府任上几年了?” “回侯爷,两年半,下官知道怎么办了。” 吕祖荫不敢再多说,京兆府知府的位子,虽然不好干,但是油水足啊,多少人盯着呢。 若是被皇帝免职回家,多年官场就白奋斗了。 得罪这位煞星,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 “知道就好,本侯不打扰你办案,走了。” 陈北冥走后,吕祖荫马上召集所有捕头。 “把话放出去,京城内若再有胡人内讧,一律给我就地格杀,侯爷已经发火,此事谁要敢私底下乱来,谁自己去侯府抹脖子!” 一众捕头相互递了个眼色,纷纷低头称是。 不让打架而已,大不了让他们消停一阵子。 只要不是彻底赶走,就还能有胡人的孝敬。 …… 陈北冥出了京兆府衙门,便有番子急匆匆递上一封信。 “侯爷,密线送来的。” 密线? 周启泰掌握情报后,很少有直接递到陈北冥手上。 除非…… 那是他亲口关照过的…… 果然,看清信上的内容,陈北冥招呼道: “掉头,回随园。” 卢莹的母亲,明日要去京城北皇觉寺上香。 如此难得的机会,必须要抓住…… “莹儿,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 “你和母亲见面的机会啊!” “什么?真的?” 卢莹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转瞬间,泪水哗啦啦地流下来。 “奴家……奴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卢莹哭得稀里哗啦,由衷地说道。 “嘿嘿,简单啊,晚上再给爷来个新姿势,什么老树盘根、老汉推车,爷都玩腻了。” “哼哼,您就知道调笑奴家,但是谁让您能耐大呢,咱们今晚就来您一直想要的菊花朵朵开吧……” …… ……此处少儿不宜…… …… 夜晚,一阵长鲸吸水,云收雨歇。 卢莹光着娇躯走下床,开始翻箱倒柜。 “老爷,您说妾身穿这件好不好?呀,那件也漂亮。” 陈北冥看着眼前晃动的明月,呼吸又变得粗重。 “都好看,不穿最好看!” “呸!” 卢莹啐了一口,还是决定穿淡绿色的衣裙。 好不容易回到床榻,刚亲两口,卢莹又跑到梳妆台前翻找起首饰。 “妾身记得您送过一支玉簪,怎么找不到了。” 陈北冥叹口气,卢莹明日要见自己母亲,有些紧张。 “都在京城,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卢莹闻言,停下翻找,转身回到床榻,缩进他的怀里。 “妾身是怕,您与卢家势同水火,若是到了兵戎相见的那一日……” 陈北冥拍拍卢莹的美背。 “你父亲若是肯回头,便有团聚的那一日。” “妾身会与母亲说的,其实卢家很多人根本决定不了自己做什么。” 陈北冥勾住卢莹下巴。 “有你在,我会对卢家手下留情。” 卢莹主动献上樱唇,没一会儿房内雨打芭蕉声再度响起。 他将陈北冥说了很久的姿势,都尝试一遍…… 翌日大早,陈北冥陪着卢莹去往皇觉寺。 皇觉寺位于京城北二十里,建于两百年前,是皇家寺庙。 只是先帝崇信道家,荒凉了一阵子。 山门高耸,庙宇清幽,遍植着百年以上的松篁翠柏。 共分五层大殿,钟楼森立,经阁巍峨,旛竿高插,宝塔入云,处处是香烟缭绕,幢幡不断。 由于陈北冥是易容而来,也没有表明身份,所以与普通香客一样。 卢莹戴着幕离,走在寺庙里,到处寻找着什么。 两人连连穿过三门殿、天王殿,到了大雄宝殿外,忽然被人拦住去路。 “我家夫人在参拜,你们去别处吧。” 几个黑衣仆役拦住一众香客。 本来香客们还打算理论,可有人认出仆役的身份。 “嘘,快走吧,他们是卢家的人!” “啊!那我们去拜其他菩萨也好。” “我们过会儿再来。” 卢莹同样认出那些仆役,正是父亲院子里的。 “爷,他们便是家里的仆役,人应该就在里边。” 陈北冥点点头,悄无声息地带着她离开。 两人一番寻找,才找到约定碰头的观音殿。 “站住,此乃贵人之所,两位留步。” 忽然间,有人伸手拦着。 卢莹着急,就要硬闯。 陈北冥伸手拉住她,反手塞给守门僧人一张银票。 “我们不正是小师傅口中的贵人?” 那人瞟了一眼,连忙换作笑脸。 “两位自然是贵人,请进,放心,小僧会为你们把守。” 僧人打开殿门,放两人进去。 “如此甚好。” 陈北冥谢过,径直迈步入内。 后边再有人来,便被僧人以修缮为由支走。 拿了钱,他是真办事啊。 此时,殿内昏暗,寂静无人,借着散射的弱光,能看见正中是座送子观音,怀中抱着一幼儿,含笑慈目,似在看着两人。 卢莹不由合手作了一揖,然后跪在蒲团之上。 口中似在默念着什么。 等她起来,陈北冥好奇问道:“你许了什么愿?” 卢莹俏脸微红,幸好隔着幕离。 “哼!不告诉你。” 陈北冥猛拍额头,自己犯什么傻,拜送子观音,自然是求子。 正四处张望,观音殿外又有脚步声传来,随后便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在殿外候着,我不叫你们,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夫人。” 陈北冥赶紧拉着卢莹,躲到布幔之后。 吱呀~ 观音殿门打开,一个体态雍容的贵妇人走进来。 殿门关闭,她径直走向送子观音前,开始祷告。 看见朝思夜想的母亲,卢莹忍不住就要冲上去。 然而,殿外却起了冲突! 紧接着,殿门被人一脚踹开! \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 第231章 偷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来人身形高大,长须及胸,鹰钩鼻,虽相貌堂堂,却多了些阴鸷。 卢莹从布幔缝隙看见那张脸,纤手捂着樱唇,差点惊叫出声。 陈北冥感受到她的恐惧,紧紧将其抱在怀里。 闯进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成国公朱玉。 “成国公,你闯进来所为何事。” 跪在蒲团上的贵妇人头也没回。 “予君,我不知道她是你女儿,哎,我对不起你。” “住口!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给我滚!” 贵妇人突然激动起来。 朱玉一脸歉疚道:“我就算倾尽所有,也会帮你找回来女儿。” 言罢,黯然离开。 朱玉走后,观音殿内响起低声啜泣。 陈北冥惊讶地看着这位便宜丈母娘,想不到她跟朱玉还能有一段。 而且,有那么一层关系,他还要娶卢莹…… 好家伙,得不到母亲,就要弄到手女儿是吧! 关键,他真有机会娶回家之时,竟然不是自己上手,还是给那痴傻儿子。 想不通啊,脑回路是真有问题! 算逑,不想了,可能单纯是个变态呢。 送子观音前,贵夫人一边哭泣,一边自说自话。 “莹儿,你可好啊?你从小锦衣玉食,未曾吃过苦,现在浪迹天涯,能受得了苦? 娘想让你回来,不想让你在外边风餐露宿。可是想到你回来,又要遭受那老东西的苛责。还是出去吧,天大地大,自然有我莹儿的立锥之地。 只要一日没见你的……呸,我想的什么,我莹儿一定能长命百岁!” 一番话说下来,陈北冥都听得感动不已。 而卢莹,早就哭成个泪人。 陈北冥拍了拍她的肩头,示意出去相认。 卢莹再也按捺不住,冲了出去。 贵妇人听到脚步声,猛然转头。 “莹儿,真的是你!” 她又惊又喜地跑向女儿。 “是我,母亲,孩儿好想你啊,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呜呜呜……” “傻孩子,说什么混账话呢,这不是好好的!”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好一会儿两人才停下。 “莹儿,你受苦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母亲,女儿没事,如今找了个好夫君,他很疼女儿。就是……就是吃得胖了些” 贵妇人上下看看女儿,不仅没瘦,好像还胖了些。 浑身上下,半天没有受委屈的样子,光彩照人。 见如此,她心下稍稍安心。 “吃胖了好啊,说明我儿没有受苦,就要白白胖胖的!” “不嘛,女儿才不要,胖了不好看呢……” 卢莹扭捏地说着。 女儿如此,贵妇人打心眼里高兴,虽然想问女婿身份,但还是没问出口。 对方能通过郑家四小姐传信,身份必然高贵。 不知道为妙啊,知道了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说漏嘴…… “母亲,您劝劝父亲,莫要再助纣为虐,与当今陛下为敌,会害了我们全家。” “哎,此事你父亲又怎么会听我一个妇道人家的,但我会尽量试试。告诉我,你在朱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 卢莹一想起那日的遭遇,身子哆嗦起来,俏脸挂泪滴。 “母亲,女儿是真的生不如死,那晚……” 讲述完发生的事,卢莹铺在母亲怀里又是一番痛哭。 “他……竟如此对待你!我定然让他付出代价,是我的错,一切都过去了。” 贵妇人听完朱家的隐秘,也是惊骇莫名,更是自责。 母女俩交谈许久,贵妇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陈北冥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确定无人监视,才从侧窗溜了出去。 了却心事的卢莹,拽着陈北冥欣赏起皇觉寺的风景。 现在出去,保不齐碰上卢府或者是朱玉的人,等到夜幕降临,方便行动。 再者说,好容易有两人独处的机会,自然不愿意放过。 “妾身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快活过,以前管束得严,连家门都很少出呢。” “幸亏你不出门,否则早被哪个公子哥将魂勾走了。” 卢莹羞急,追打起陈北冥。 “哼,人家才不是那种人,满京城,又有几个少年郎,能和您一样吸引人呢?” 两人路过偏僻禅房时,听到一阵羞人的声音。 陈北冥露出坏坏的笑容,小声道: “是哪两个大胆的男女,居然偷情到了寺庙里。” “哼哼,想想您之前塞钱的事情,皇觉寺有此等事,倒也不稀罕。” “你说得对,走吧。” 陈北冥正打算拉着卢莹离开,可里面的对话,让他停下脚步。 “那罗家的俏寡妇实在可恨,害我损失了不少钱财,还被曾祖母骂。” 男人听着年纪不大。 “害你的恐怕是那个阉人吧,你怎的不去寻他晦气?” 男人显然被激怒。 “他再厉害,也不过是我皇家的一条狗,还是个没根的阉狗!哼,让你尝尝小爷的厉害。” “嗯……” 女子配合地吟唱起来,不过,只一会儿就停了。 看样子,都没有三分钟。 “听说那俏寡妇不知从何处得来个制糖的法子,如今是日进斗金。” 男人话语里充满嫉妒。 “嗯,叫什么白砂糖,味道好得很,若是拿到手里,可不比平阳侯府的盐差。” 男人阴笑道:“嘿嘿,那老子就给她找点乐子。” 随后响起窸窣的穿衣声。 陈北冥拉着涨红脸的卢莹,躲进灌木丛里。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小逼崽子,要算计纪清嫣! 禅房门打开,先出来的是个华服公子哥。 陈北冥一眼便认出来,此前有过照面。 青云坊拍卖那晚,在坊市门口闹事的就是他,好像是高阳长公主的孙子辈。 公子哥整理衣襟,看四处无人,得意地走了。 随后,那女子才提着裙摆出来。 “怎么是她!” 看见后面的女人,陈北冥更为吃惊,女子虽只见过一面,但印象极深。 那身材异常波澜壮阔。 居然是齐飞恒的正妻——孙氏! 齐飞恒在外征战,他妻子居然偷人。 要是传出去,齐飞恒绝对能发疯。 齐国公府,也会成为京城勋贵的笑柄。 等齐老三回来再说吧,偷情之事,发现一次就代表之前有无数次。 或许……齐飞恒那两个孩子,都不是他的种。 女子走后,卢莹小手拉着沉思的陈北冥。 “爷,咱们该回去了。” “嗯……”陈北冥点点头。 马车上,卢莹小心翼翼道: “夫君,那女子妾身见过,好像是齐家内眷。” 陈北冥揽着她的纤腰。 “不错,她是齐国公三子齐飞恒的正妻。” “哼!贱人就该打死!” 卢莹义愤填膺道。 陈北冥愣了一下。 打死? 民间倒是有奸夫淫妇浸猪笼的说法。 可孙氏出身望族,难道不顾忌? “她也是大户人家吧,真能打死?” “那又如何,娘家知道只会更想让她死,恨她污了门楣,若由妾身处理,先脱光游街……” 卢莹绘声绘色讲述,听得陈北冥有些头皮发麻。 像卢莹这种大乾礼教的维护者,处理起类似的事情,手段真叫一个残暴。 马车拐进随园所在街道,远远地瞧见门口跪着几个人。 商贩们不禁指指点点。 “这些胡子怎么回事?” “谁知道,八成得罪了侯爷,活该!” “就应该将他们赶出去,连侯爷大好脾气都能得罪。” 陈北冥让卢莹乘马车从侧门进去,独自来到门前。 “侯爷!请接受我诚挚的歉意,我的商队损失惨重,在波斯的家和土地也被可恶的大食土匪占领了,不得已借助您的威名,请您原谅!” 拉赫曼匍匐着大礼参拜,接着亲吻陈北冥的靴子。 陈北冥看着眼前可怜巴巴的家伙,摇了摇头。 对于庞大广博的西域,大乾人知之甚少,拉赫曼还有利用价值。 “进来吧,我有话问你。” 拉赫曼惊喜万分,急忙指挥着仆人将礼物抬进去。 让进门,那就是原谅自己了! 听说家里来了胡子,等人都跑来参观。 “啊!那个妖里妖气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臭老爷!不会收了个胡人骚狐狸吧。” “我去找莹姐姐,不能让老爷乱来。” 陈北冥回头看见走进厅中的绮丝,皱皱眉头。 绮丝怀中抱着一个包袱,看见陈北冥神色,吓得掉在地上,跪下磕头。 “主人恕罪!” 操着一口还算流利的汉话,神态惊慌。 陈北冥心下一软,走过去捡起包袱。 刚要去扶绮丝,忽然愣住。 发现包袱里的布娃娃,有些不对劲。 \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 第232章 现在说讨厌,昨夜可是让我不要停呢 布娃娃有些陈旧,但做工非常精巧。 陈北冥感兴趣的并非布娃娃的做工和造型,而是那触感。 大乾百姓也有布娃娃,制作时常用碎布。 它里面填充的不像是碎布、麸皮等东西。 那玩意多少都有些粗糙,这个非常柔软,触手升温,肯定不是蚕丝。 难道说…… 陈北冥脑海中猛然蹦出个名字! 想起它那巨大用处,心动不已。 若是真的,将来又能开拓一条财路啊! 他想撕开看看,可还是征求了绮丝的意见。 “布娃娃,我可以打开看看吗?回头我让人给你修好。” 绮丝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看陈北冥。 这个大人物,好像征求自己的同意。 好……好感动啊! 他明明可以直接抢走或者撕开看,却还要询问。 可比那些胡人的主子,要亲切太多! 尽管绮丝有些不舍,可她从未如此受人尊重,还是用力点点头。 陈北冥迫不及待地开撕,悠着劲,一点点打开。 生怕用力过猛,损坏其中的结构。 当露出里面白花花,软绵绵的填充物时,陈北冥兴奋地大叫出声。 “是它,果然是它!” 拉赫曼刚进门,吓了一跳。 眼前这个大乾叱咤风云的人物,高兴得像个三岁零一百八十个月的孩子。 “贵人,您是瞧见什么高兴的事情了?” “拉赫曼,你过来,这东西你有没有种子?给我弄一些来。” 拉赫曼凑近看看,他认得此种植物,却不知为何陈北冥如此上心。 “嗯……它们有什么也别的地方吗?您若需要我可以帮您弄一些。” 拉赫曼想不通,那玩意在波斯遍地都是,有什么稀罕? “好,你尽快去弄,对了,还有一种东西叫做大蒜,一瓣一瓣的,味道辛辣,那个也弄一些来。” 拉赫曼通过描述,明白了是什么。 “小人一定办到,请侯爷静候佳音。” 陈北冥十分高兴,连带拉赫曼也开始顺眼起来。 “我什么种子都要,你都给我找来,只要办好此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明白吗?” “明白明白!” 拉赫曼千恩万谢地走了。 陈北冥亲自送出去,嘱咐他道。 “本侯让你做的事情,务必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你可明白?” 拉赫曼拍着胸脯保证:“忠义侯放心,我绝不会误事。” “做得好,未来本侯开拓出来的新产业,少不得你一份!” 什么? 拉赫曼闻言,感动的泪水都要流下来了。 不就是找点种子的事情,竟然会许诺给新的商业机会。 那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 这一波,太值了! “小人万死不死!” 拉赫曼又要跪拜亲吻鞋子。 陈北冥挥挥手:“好了,没那么多礼数,速去办事!” 拉赫曼一路小跑着离开了,本来只是想着谋求一块生存的地方,谁能想到,竟然又有机会呢! 陈北冥见他兴奋,小声嘀咕道: “若是你知道那东西能创造的价值,还会如此感谢老子不?那可是棉花啊,说它引发的工业革命,都不为过……” 他畅想一番大乾工业革命的未来,美滋滋地回到客厅,几个“女恶霸”正围着绮丝审问。 “你叫什么名字?” “你来侯府做什么?说!” “一脸狐媚相,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绮丝吓得直哆嗦,越发的不敢说话。 她听说过一些同伴在豪门的悲惨事情,想不到转眼就落在自己身上。 陈北冥无奈摇头,忘了让拉赫曼将人带走。 正在捉摸着找个什么由头时候…… 严肃的女声喝道: “胡闹什么,都给我回房去,红袖,我给你安排的刺绣如何了,添香,你的大字写好几张……” 卢莹一副当家主妇的模样从内宅出来,数落起众女。 转眼,众女跑得一干二净。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侍女,跟我来吧。” 卢莹得意地瞟陈北冥一眼,带着绮丝走了。 他也嘿嘿一笑,有卢莹出面,那就好办很多。 …… 接下来几日,陈北冥在宫中度过,除了封堵安全漏洞,就是与自己的便宜大小老婆们联络感情。 主要是上次冷宫的事情,让女帝嗅到一丝不好的苗头。 万一再有其他嫔妃乱来,没准真会露馅。 与其被动等待,让陈北冥主动出击。 让后宫的女子都怀上,便没时间来兴庆宫投怀送抱。 莺莺燕燕的日子,过得真快。 夜夜做新郎的生活,别提多美好了…… 虽然没有几个顶尖姿色,但也是次顶级的存在。 幸亏陈北冥从淫魔龙胜那里学了很多小技巧,身体底子也够。 否则,早就被压榨得一滴也不剩,成人干了…… …… 转眼,到了平阳侯王镇回京的日子。 一大早,陈北冥从玉臂翘豚堆里爬起来,匆匆忙忙起来穿衣。 “爷,妾身伺候您穿衣。” 黄素锦果着身子,略带羞涩地服侍着。 眼睛余光扫视一番,床榻上沉睡着瑶琴与玉笛二女。 想起昨夜的狂乱,身子一阵酥软。 陈北冥拂了一把黄大才女的明月,越发水润灵动。 “啊!您真讨厌!” “呵呵,现在说讨厌,昨夜可是让我不要停呢。” “婴宁……才不是,爷你乱说!” 黄素锦羞红着脸,快要滴下水来。 陈北冥就喜欢看她那欲说还羞的样子,调戏够了,才满意地离开。 绿柳桥边,陈北冥和几位重臣在此迎接。 轰隆~ 远处漫天尘土飞扬,大军开过来。 为首之人,正是平阳侯王镇。 陈北冥抬抬手,丝弦鼓乐声响起。 一群教坊司的舞姬,在乐声中翩翩起舞,跳起迎接将士们的舞蹈。 王镇下马朝着绿柳桥走来,与陈北冥等人相视一笑。 “平阳侯王镇接旨。” 王镇恭敬跪下。 陈北冥展开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阳侯王镇文武兼备,攻取渔阳城,为大乾……任工部尚书,入内阁,其余将士另有封赏,钦此!” “臣叩谢圣恩。” 王镇接过圣旨,与几位重臣打过招呼,将陈北冥拉到一边。 “主事,怎么回事,工部不是洪大方的吗?老夫怎么懂工部那一摊子,再闹出笑话。” 陈北冥笑着解释洪大方的事。 “侯爷慌什么,我给你找了个好助手,他叫方毅,你认识。陛下好不容易让严嵩同意。你进了内阁,陛下便能正大光明干预朝政,六部就不再是严嵩一言堂。” 王镇明白那是一步大棋,向着皇宫拱手道: “老臣一定竭尽全力。” 其余一众纨绔,得知自己封赏,纷纷喜滋滋地过来见礼。 陈北冥看着纨绔们几乎人人带伤,有一个还少了条胳膊。 此情此景,令人感叹。 幸而都精神极好,眼神犀利,已经有了蜕变。 “侯爷,今晚酒宴一定要与您多饮几杯。” 齐飞恒大笑道。 他虽只封个六品昭信校尉,但那是凭军功挣得,并不是恩荫。 实打实的功绩,任谁都要竖个大拇指。 陈北冥看着齐飞恒,欲言又止。 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 迎接仪式结束,王镇宣布解散,抽调的军队各自归建。 而纨绔们带着家将一哄而散,女人、玩乐、美酒,在等着他们。 陈北冥先陪着王镇去了侯府,女帝体恤他,可以明日再进宫复旨。 经历过将门的欢迎仪式后,一家人才蜂拥而上。 “父亲!” “老爷!” 王镇被众人拥着向家中走去,只有陈北冥与王文武坠在最后。 “主事,您下次出征可要带着我。” 王老二每次看见将门欢迎仪式,都羡慕得流口水。 “带上你倒是没问题,可你这身材还能舞得动刀枪?” 陈北冥嫌弃地看看王文武肚子。 “您可别小看,武艺我可没扔了,对付寻常三五人绝无问题。” 陈北冥想起皇觉寺看到的那一幕,便小声说着…… “什么?齐国公府不得炸锅,齐老三知道非得杀人不可。” 王文武吃惊不小。 此事虽然在豪门大户不稀奇,可摊上就是麻烦。 “主事,您说得对,现在还不能说,等找机会吧。” 陈北冥点点头,唯有一声叹息。 …… 等王镇收拾好,一行人前往崇楼。 接风宴必不可少。 众人到齐后,王镇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畅饮起来。 酒至半酣,陈北冥将齐国公叫到隔壁包间。 “侯爷将老夫叫出来,可有什么好事?” 齐国公很是高兴,虽然儿子脸上挨了一刀,整个人却是干练不少。 陈北冥为难地挠挠头,这件事还真不好张嘴。 “侯爷但说无妨,是不是有事涉及我齐家?” 齐国公人老成精,一看陈北冥表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能让陈北冥都不好张嘴,绝不是什么好事。 “哎,此事我说出来你不要动怒,我原想改日再告诉你,但此事拖久了只会更严重。” 陈北冥正打算细说…… 外面突然喧哗起来,好像有人与齐飞恒等人发生冲突。 开门出去,看见闹事的人,愣住了。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233章 废物,只配躲在小娘裤裆里! 对面,带头之人居然是高阳长公主家的那厮。 京城还真是小。 他嘴里不干不净,正在说着风凉话。 “就是躲在后面捡了点军功,真当是你们自己打的?我呸!” 说的话极为恶毒。 都是勋贵圈子里人,齐飞恒认得他。 “温远松,你算什么东西,小爷起码上过战场,你这废物只配躲在小娘裤裆里。” 此言一出,温远松立即变得面目狰狞。 他虽然以皇族自居,但真正的皇族却又瞧不起他。 其他勋贵表面上客气,可心里都知道他是菜鸡。 若有一日高阳长公主薨逝,恐怕日子过得好不到哪里去。 身份是他最在乎的东西! 现在当着面被别人戳穿,那叫一个恨! 霎时间,就想将送绿帽子的事情和盘托出。 但那等于全面开战了…… 再想起齐飞恒妻子在身下婉转承欢,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你牛逼怎样? 还不是头顶个恁大的绿帽子? “哼!本少爷今日大度,不与你计较,小二呢,将唱曲地找来,给本少爷来首红杏出墙。” 说罢,与同伴进了隔壁。 齐飞恒等人莫名其妙,以往这小子跟疯狗一样,咬住谁就不松口。 今日三言两语便离开,转了性子? 众人渐渐散去。 纨绔之间的争斗,齐国公并不在意。 高阳长公主德高望重,又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勋贵们并不愿意与其发生冲突。 看在皇家的份上,都会给她老人家几分薄面。 回到屋内,齐国公问道: “侯爷刚才想与老夫说什么?” 陈北冥叹口气,这还怎么说,要是说了,齐飞恒能冲进隔壁,宰了温远松。 那仇可就结大了,那骚娘儿们再来个死不认账,齐飞恒非得给温远松偿命不可。 如此一来,齐国公不仅得罪高阳长公主,还与亲家孙家成为仇人。 “此事让本侯再思考一番,明日我亲自到府上说明如何?” 齐国公点点头,明白陈北冥是顾全大局之人,不会乱来。 可是,也让他的心头升起一丝不爽之感。 像是饭菜里掉进个苍蝇,恶心得慌。 …… 宴席结束,纨绔们勾肩搭背去了青楼。 一场战争,使他们的情谊更深。 都说人生三大铁: 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 在出生入死之后,他们的交情,达到一个新高度! 喝多了的齐飞恒,非要拉着陈北冥去青楼。 那劲头,别人怎么拦都拦不住! 齐国公一张老脸都耷拉到地上。 正在他眼里,请太监去青楼,那当面打脸了属于是。 陈北冥倒是无所谓,反正自己功夫比他们好多了,淡然笑道。 “无妨,齐国公,三公子是酒后失言,本侯不会当真的。” 如此,齐国公的脸色才渐渐好转。 他可不想齐飞恒的带兵生涯刚有起色,就栽倒在酒后失言上…… 翌日,陈北冥乘马车到了齐国公府。 齐国公早就出来相迎。 “侯爷,老夫失礼,家中适才来了客人。” “哦,那本侯过会再来?” 齐国公抓住陈北冥胳膊。 “都不是外人,只是飞恒的岳父母来访,侯爷客气做什么。” 嗯? 孙家人? 陈北冥总觉得,事情太他娘的巧合了! 他被齐国公拉着进府。 到了书房后,齐国公挥退伺候的丫鬟。 “侯爷,此处只有我二人,有话您尽管说。” 陈北冥叹息一声。 “此事也是我偶然间撞见,公爷听完千万冷静,是这样,前几日我去皇觉寺办事,发现……” 齐国公听完之后,脸上变得极为苍白,胸膛起伏不定。 老半天,才平息下去。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让侯爷见笑了,此事定然是真的,幸亏侯爷昨日没说,否则会出大事。” 齐国公拿着茶杯的手在颤抖,可见心中之愤怒。 陈北冥叹息道:“公爷千万隐忍,现下正是多事之秋,不可给外人可乘之机,要抓就抓现行,最好恒哥儿岳父母也在场。” 齐国公深以为然。 “侯爷提醒的是,老夫明白。” 他没有更好的办法,拿贼拿赃,捉奸捉双。 没有证据,说什么都白搭。 陈北冥离开时,在花园瞧见齐飞恒其乐融融的一家。 齐国公仍是一脸和善,但看儿媳的眼神,在无人注视之时,变得阴冷可怕。 那想刀人的劲头,怎么也藏不住…… “唉……造孽啊……” 陈北冥叹息一声,走出齐国公府。 看时间还早,他决定去肥皂作坊看看。 有一段时间没去,那边变化应该很大。 而且,要为将来的棉花产业做准备,先看看有没有合用的人手或者地方。 到了作坊,才知道墨涵不在。 “爷,墨姐姐与周姐姐去巡视铺子了,您先歇着,婢子给您去准备些吃食。” 郭芫俏生生道。 有日子不见,郭芫成熟不少,两轮明月弧度完美。 性格也没了以前的谨小慎微。 “嘿嘿,老爷不想吃别的,只想吃你。” 陈北冥狼性发作,抱起郭芫,大手伸进裙摆之下。 “爷,现在还是白日,墨姐姐回来怎么办。” 郭芫身子早软了,话虽这么说,可娇躯却很配合。 “回来?回来怕什么,到时候就一起吃!” 陈北冥才不在乎呢,上次又不是没有几个人一起吃。 那滋味,简直是帝王享受啊! 这顿大餐,两人整整吃了一个时辰。 中间那可是久旱逢甘霖、白浪滔天、菊花怒放、蓬门盛开! 个中美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完事后,郭芫倚在陈北冥怀里,喘息道:“爷,婢子去给您弄些饭食去。” 陈北冥抚着她浑圆白皙的豚,笑道: “看来爷还没吃饱,这次来个新花样。” “是吗,那让我来看看,你的新花样是什么!” 雄风重来,战况再起。 杜鹃鸟叽叽喳喳唱了起来。 中间,墨涵回来,也被强拉进来。 顿时,杜鹃单鸣变成二重唱…… 歌声婉转起伏,一直持续到傍晚。 “爷,不如用了饭再走。” 墨涵伺候陈北冥穿衣。 郭芫果着身子为他绑好玉佩。 “本来我说看看作坊的情况,顺便找点地方和人手,咱们准备干别的。可方才你们的身子太美,我都没时间说。好在来日方长,我还有事,改日再陪你们。” 说话时,大手还不忘在两女身上作恶。 “都依您,爷,您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 “嘿嘿嘿,墨涵最听话了。” 陈北冥一语双关地说道。 再调笑一番,他心满意足地离开。 出得作坊,马车匆匆赶回家。 陈北冥离家之时,卢莹正在教训她们,再有绮丝的加入,不知道家里是否乱成一锅粥。 等回去一看,好么,白担心了。 卢莹弄得井井有条,没有半点混乱的样子,晚饭比平时还要舒心! 随园,夜晚。 云雨暂歇。 陈北冥揽着卢莹,后者如一条八爪鱼附在他身上。 再看眼一旁侍立的绮丝,有些尴尬。 虽然他不介意二重唱,但战斗的时候,有人在旁看着,实在难以习惯。 但没办法,谁让卢莹坚持。 “莹儿,那啥,不如让她先出去。” 卢莹娇声道:“夫君,您当她是个物件即可,妾身身边也该有个帮手,您就依着妾身嘛。” 其实卢莹心中另有打算。 绮丝是个胡人,再漂亮也没可能扶正,绝对不会威胁自己的位置。 这样的帮手,简直完美。 卢莹的撒娇声,听得陈北冥心中痒痒。 “好好,都依你。” 卢莹得意一笑,回头对绮丝道。 “绮丝,解了衣裙,上来吧。” 嗯? 好家伙? 刚刚不是说仅仅是帮手? 现在就让人家脱衣裳? 难道是自己想的那种帮手? 那就太妙了! 陈北冥愣神的功夫,绮丝身上衣衫已经滑落。 她常年参与舞蹈训练,专门进行形体调教。 一双逆天且精瘦的大长腿,令人垂涎三尺! 那两轮明月与纤细美腿的组合,无不美的炫目。 绮丝红着俏脸上了床榻,先帮着卢莹处理污迹,然后厉兵秣马。 陈北冥也不装了…… 既然送上门,不冲杀那还是男人? 房中春意再起,血光乍现。 除了初时痛楚,最后渐入佳境。 一切归于平静时,已是后半夜。 绮丝蹒跚着去了角落的小床。 “夫君,绮丝妾身调教得还满意?” 卢莹紧紧抱着陈北冥,眼中不无得意。 啪~ 陈北冥抽了下她的豚。 “你啊,真是心思玲珑。” 卢莹的固宠手段,怎能瞒住自己? 难怪那些世家大族的小姐出嫁时,身边总会带着些陪嫁的美貌丫鬟。 就是为了预防丈夫吃腻,在一旁打辅助,拉住男人的心。 卢莹见他没有怪罪,松了口气。 她偶然从下人口中知晓,淮阳公主似乎与陈北冥关系匪浅。 那还了得? 登时让人产生危机感! 淮阳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妹妹,若是将来入主随园,别人根本无力相争。 只有增强自己的实力,拉拢更多人,才不会独守空房…… …… 第二日,餐桌上。 绮丝也有了自己的位置,挨着小玉儿。 红袖等人虽然不满,却也不敢与卢莹去理论。 但是,桌上的饭菜可就倒了霉。 卢莹见状,便要发火,跟谁在这指桑骂槐呢! 可是,话未出口,管家带着一个女子求见。 那女子,神色慌张,上气不接下气。 \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u0006 第234章 什么?那女人不听话?打晕扛走! 陈北冥一见人,脸色都变了。 来的正是纪清嫣的贴身侍女——丽儿! 她不在罗府,跑到这里,岂不是…… “侯爷,您救救夫人吧,夫人昨夜去了京兆府,一夜未归。” 丽儿边磕头边哭。 “什么?昨夜怎么不来找我!” 陈北冥登时站起来,怒道。 “夫人不让奴婢找您,说要是敢去您,就打断婢子的腿。可是今天还没回来,婢子也顾不上自己腿了!” “好,是个忠心的!” 陈北冥伸出大拇指,称赞道。 他沉思片刻,吩咐着: “管家,备车。” 马车上,丽儿一直坐立不安,陈北冥索性拉住丽儿的小手,轻轻安抚着。 “你慌什么,有我在,谁也不敢动你家夫人。” 丽儿红着俏脸点头嗯了一声。 “婢子知道,可是怕夫人性子急,会吃亏。” 陈北冥握着丽儿的纤手。 “以后多看着她,有什么事偷偷送信给我。” “嗯……” 丽儿只觉得浑身发热,阵阵男子气息飘入鼻息。 不知为何,眼前的太监,总给人以不真实的感觉。 与他在一起,总觉得是和身材完整的男人一样。 哪怕作为侍女,也没有被忽略的感觉,那种欢快,让人沉醉。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很快,京兆府到了。 门口,数十个百姓正在叫嚷。 “我们要申冤,我们要见知府大人!” “罗家的白砂糖有毒,还我女儿的命来!” “将那个毒妇放出来,我要撕了她!” 人们凶恶的嘴脸,吓得丽儿不敢前进,抓着陈北冥的衣襟躲在后面。 “侯爷,他们……他们是要干什么?” 陈北冥安慰道:“放心,他们喊喊而已,不敢怎么样。” 他敢这么说,是因为已经发现些许异样…… 差役看见陈北冥亲临,立即变脸,扬起手里的水火棍,开始发威。 “滚!你们这些刁民,京兆府衙门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一贯软弱的“百姓”们却毫无惧色,与官差们对抗。 “呸,你们可是父母官,还为民做主!” “你们就这样对付老百姓?” “别管他们,咱们今天必须让知府老爷出来说清楚!” 陈北冥细细看看,逐渐印证自己的想法。 面前的“百姓”虽然衣衫破旧,但下盘极稳,手掌宽大,虎口还有老茧。 与官差的对抗,也很有分寸。 百姓,百姓个辣子,这能是百姓? “麻痹,跟老子演戏。” 他穿过人群,带着丽儿进入府衙。 差役们见状,骂骂咧咧地退开,而“百姓们”依旧默契地叫骂着。 “下官参见侯爷!” 吕祖荫小跑着从后院出来。 陈北冥瞪了一眼老家伙。 “纪清嫣关在哪里?” “哎哟,我的侯爷啊,下官哪敢关她,是她死活不走,非要去牢里,下官怎么求也无用。” 陈北冥冷道:“带路。” 吕祖荫擦擦头上的汗,点头哈腰地领路。 丽儿懵懵的,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情况。 这个在她眼里很是可怕的老头,对身旁的锦衣少年,确是畏如虎。 天啊,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不等丽儿继续思考,瞬间鼻息飘进来一股难闻至极的味道,差点将早饭顶出来。 京兆府大牢,可以说是最差的地方,没有之一。 别说比东厂,连大理寺都差着十万八千里。 一进去,那股恶臭能将人顶出来。 可是再难闻,也要进去。丽儿用绣帕掩着口鼻往里走。 她不敢想象,夫人那么爱干净的人,怎么受得了。 大牢的黄土路上汇聚着黄色水流,骚臭难闻。 陈北冥看得直皱眉头。 “吕大人,你这大牢当真干净啊。” “侯爷恕罪,下官多次让他们清理,可那帮混账总是阳奉阴违。” 吕祖荫哭丧脸道。 陈北冥冷哼一声,没有拆穿他。 吕祖荫只是不想管。 他是故意纵容下面的吏员,只有给够吏员们上下其手的空间,才可能为他所用。 没好处,谁也不干活。 已经形成恶性循环。 老东西滑头着呢,否则,也不可能一直呆在京兆府位置上。 几个人走到靠近角落的牢房,环境好了些。 附近的黄土显然刚换过,并且还贴心地熏着香料。 虽然是便宜货,平常人家才用的品类,可是能遮盖臭味,已经是极好了。 陈北冥往昏暗地牢里看了一眼。 只有纪清嫣一个人,她愣神靠在堆砌的炕边上,上边铺盖着洗刷干净的床被。 如此,他赞赏地看看吕祖荫,老家伙知道提高待遇。 牢头打开牢门。 “夫人!” 丽儿第一时间冲进去。 纪清嫣回头看了丽儿一眼,余光看见门外那个熟悉的身影。 心中动了动,强迫自己硬下心肠。 “你们走吧,我自愿为对方偿命。” 陈北冥抬头看见在牢房顶上的两个华山女弟子,才松了口气。 吕祖荫做得很到位,连女护卫都给放进来。 又给老头一个赞许的目光,才低头进了牢房。 “偿什么命,你在白砂糖里下毒?” “不用你管!”纪清嫣犟道。 陈北冥看着她,不知道又发什么倔。 “我不管谁来管?走你!” 说着,拦腰将其扛在肩头,便往外走。 “你放开我!我恨你!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纪清嫣奋力挣扎。 陈北冥没有理会,大踏步朝着牢外走去。 丽儿先是吃了一惊,赶紧迈着小步子跟上。 只要夫人能出去,那就好说…… 出得监牢,陈北冥将她放下。 纪清嫣一言不发就要往回走。 “你先查清楚原因啊,何苦为难自己!” 纪清嫣依旧不为所动,我行我素。 陈北冥无奈只能一个手刀砍下去,让她昏睡,交给两个华山女弟子。 “你们照顾好夫人,此事我来处理。” “是!” 丽儿点点头。 陈北冥回头对吕祖荫道: “案子到底怎么回事,你与我说说。” “回侯爷,是一对母女在罗家铺子买了半斤白砂糖,那女儿下午就中毒而亡,家属到京兆府来报案。” “尸首呢,死因查出来没有?” 吕祖荫指着不远处道: “在那边的殓房,死因是砒霜中毒。” 陈北冥来到殓房,旧床板上停着一具女童尸身。 他察看一番,女童眼结膜充血,口鼻水肿且渗出血迹。 七孔流血的症状,确实符合砒霜中毒。 案子看起来简单,但在缺乏刑侦手段和检验仪器的古代,却不容易侦破。 除非能找到砒霜的来源。 不然,只能靠官员判断,出现冤假错案极为正常。 陈北冥想都不用想,对方既然一心陷害,砒霜必然已经放进罗府。 要破案,必须动用非常手段,否则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他敢肯定,下毒人就在门口闹事的人里。 此事不能拖,一旦让对方闹大,不仅牵连纪清嫣,白砂糖生意也会遭到毁灭性打击。 对了! 陈北冥眼神一亮! 温远松与孙氏偷情之时,好像提到过要找纪清嫣的麻烦。 难道是他? 一定错不了。 真是好计谋啊,他们的行为,让纪清嫣自认陷入绝地,就想用自己换取罗府的平安。 傻女人,着了人家道,还以为自己大义! “去将门口闹事的全抓起来,一个不许跑。” 陈北冥向吕祖荫吩咐道。 “下官明白,这就去办。” 那些拿了好处的“百姓”们,还在畅想着去青楼睡花魁,突然被京兆府里冲出的差役们团团围住。 “你们要做什么?” “莫不是收了罗家的好处,我要去告御状!” “兄弟们,我们去敲登闻鼓!” “百姓们”奋力挣扎着,之前可没有说有这一出。 进了京兆府,不扒层皮根本没可能出来。 那亏本了! 混乱中,一声惨叫响起,有人倒在血泊中! 第235章 夫人她,开始软了! 众人看去,那个自称是女童父亲的汉子,胸口插了一刀。 杀人灭口,强行嫁祸! 若是再有人将消息散布出去,必然会闹得尽人皆知。 到时候,纪清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大多数闹事之人,并不知其中的阴谋,吓得奋力挣扎。 死亡威胁之下,已经有人冲破差役的包围。 “站住!你们再跑就是拒捕!” “都给我蹲下,老老实实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还真以为能走脱?” 差役们嘴里叫得很大声,但动作慢得一批。 可以说是不慌不忙的追赶,似乎在故意让他们逃跑一样。 如此下去,还他娘的不跑完了? 陈北冥和吕祖荫猫在角落看着眼前一幕。 “吕大人,你手下的差役,还真是人才济济。” 吕祖荫擦着汗,心中暗骂一帮蠢蛋。 知道活阎王在衙门,还敢玩不入流的手段。 平时忽悠下老百姓也就算了,忠义侯是什么人啊,也是你们敢忽悠的? 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呆逼! 歹匕! 一群歹匕啊! “侯……侯爷,下官一定按律法惩治他们,求您再给下官一个机会。” 陈北冥回头,帮着吕祖荫理顺一下衣领。 “你的人头,本侯就暂时寄存在你脖子上,再有下次,休怪我没警告你。” 吕祖荫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隐约觉得裤裆有些潮湿。 京兆府知府,实权和职位不低,别人谁敢威胁? 但他是陈北冥,东厂主事,活阎王啊! 有啥不敢? 而且,那不是简单的威胁,是真他娘的敢干! “给我来人!将这些王八蛋锁了,下了他们的刀和腰牌,那些闹事之人也给本官抓回来,抓不回来,自己提头来见!” 京兆府的差役,头一次见自家大人发这么大火。 老虎不发威,当人家是病猫啊! 哗啦啦~ 人们行动起来,开始动手。 “马的!你们干什么?都是自己人!” “驴屮的,让你抓刁民呢,你动我干什么?” “妈拉个巴子的,你敢在老子背后下黑手!” 被抓的差役,梗着脖子叫喊,还没弄清楚状况。 “老牛,别怪兄弟们,有些钱是不能拿的,听兄弟一句话,赶紧让家里备后事吧。” 大胡子捕头小声说完,一刀柄狠狠戳在对方腰眼上,多少有点报私仇的味道。 “我屮你……啊!” 其他人也都是有样学样,刀砸棍拍,真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反正知府大人发话,忠义侯发火,还能活命? 陈北冥看了几眼,转身走进衙门,剩下事情是吕祖荫分内之事。 他可不想越俎代庖,传出去让人忌讳。 至于吕祖荫,若还是和稀泥,查不出事情原委,就请他去东厂刑房尝一遍刑具,长长记性! 陈北冥走进僻静的雅室,纪清嫣已经醒来,只是缩在床榻角落,低着头一言不发。 丽儿担忧地看着她,想劝又不敢。 陈北冥坐在软凳上,品起了茶。 此时此刻,没有人说一句话。 但是并没有之前紧张的氛围,更像是一家人静静地发呆…… 两个时辰之后,雅室外响起脚步声。 吕祖荫咳嗽两声,走了进来。 “侯爷,已然查清楚,此事与罗夫人无关,是有人收钱下毒陷害。那女童也并非那人之女,而是从鬼市买来。” 陈北冥不置可否,多简单的事情,非要搞那么复杂。 “是谁在背后搞鬼?” 吕祖荫看看门外,确定无人后,才低声说出了那个名字。 “温远松。” 陈北冥并不意外,随即摆摆手。 吕祖荫知情识趣地退出去。 陈北冥将丽儿招呼过来。 “案子解决,带你家夫人回去吧。” 丽儿高兴地点点头,欢呼雀跃着。 “好啊,太好了,忠义侯您真厉害。那么要命的案子,反手便给解决了。” 纪清嫣一张俏脸神色数变,看不出是什么想法,恭敬地福着身子。 “忠义侯,您大恩大德,妾身无以为谢,此间大德,唯有来世再报。” 来世? 陈北冥暗暗摇头,今生今世,也并非不可以啊,为啥非要预定来世? 万一俩人都投胎成男儿,总不能搞基吧? 你是寡妇怎么了? 咱不嫌弃啊! 等等…… 陈北冥忽然明白了,人家以为自己是真太监…… 这么说,纪清嫣的心里已经有了些许波动? 现在是说下辈子,过一段时间,就能这辈子了吧! 好耶! 一路上,他都是美滋滋的,甚至哼出了小曲。 丽儿也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胸脯挺得高高的,好像打了大胜仗。 自己去找忠义侯,救出了夫人,非但没有惩罚,甚至还有赞许的眼神! 马车回到将军府,情绪低落的老兵们,瞬间活了过来。 “夫人……夫人回来了!” “太好了,天可怜见啊!” 罗府在老兵们的呼喝中,变得朝气蓬勃! “侯爷,再与我们讲讲您在北疆的英勇,那杨天感可是无双猛将,您是如何宰了他?” “哈哈,你们只知其一,这杨天感虽然难对付……” 陈北冥坐在老兵的圈中,豪迈地讲起北疆战事。 丽儿跑过来,蹲坐在不远处听得出神。 叫好声不断响起。 “丽儿妹妹,夫人叫你。” “来啦。” 丽儿不舍地跑回内宅。 纪清嫣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包袱。 “你拿去给他。” “夫人,是什么啊?” “不许问,也不许打开偷看,否则将你逐出府!” “哦~~~” 丽儿撇撇嘴,纪清嫣可从未像今天这般严厉。 看样子,那真的很重要…… 抱着包袱到外院,却已经看不见那个身影。 “丽丫头,侯爷刚走。” “啊?他怎么走了。” 丽儿跺玉足,小跑着追出大门。 “侯爷!” 陈北冥牵着马还没走远,听见声音回头。 丽儿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 “夫人让婢子给您的。” “哦?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夫人不让看。” 陈北冥接过包袱打开,是一件熊皮大氅,针脚绵密,做工一流。 满意地笑了笑,知道那颗心开始融化。 看眼玲珑可爱的丽儿,调笑道: “丽儿不奖励我什么?” “我没钱,也不会女红。” “不用,丽儿给我一个香吻就好。” “啊!大坏蛋,你休想!” 丽儿一声惊叫,转身就跑。 陈北冥看着丽儿慌乱笨拙的身影,大笑出声,随后翻身上马。 刚到随园,就有齐国公府的人到了。 “侯爷,我家公爷请您。” “哦?有何事?” 陈北冥将包袱扔给管家郑乾。 “我家公爷说,您过去便知晓。” 如此神秘,难道要动手了? 陈北冥心里一激灵,抓紧时间过去。 到了地方,是一个精致的小院。 陈北冥进到旁边宅子里。 “公爷,到底是什么事?” 齐国公出来迎接,后面跟着的齐飞恒一脸怒气,想来已经知道头顶青青草原之事。 “哎,请侯爷过来,是想您做个见证,毕竟涉及高阳长公主。” 皇家的人再嚣张,也不敢跟陈北冥乱来。 正说着,齐国公府的下人跑过来。 “公爷,三少夫人进去了。” 齐飞恒怒发冲冠就要冲。 “给我滚回来,这都忍耐不住,还能做什么大事。” 齐飞恒被齐国公踹着上楼。 从窗户往下看,院子的情形一览无余。 孙氏进后,屋里走出一个男子,正是温远松。 那温远松,拦腰抱起孙氏,踹开屋门。 此刻,院子门口停下一辆豪华马车,下来一对老夫妇,赫然是孙氏父母。 齐国公看时间差不多,冷哼一声。 “我们走吧,去与那贱人将事情说清楚。” 陈北冥点点头,心道: 万一那厮时间短,三分钟完事,证据都差了一点 齐国公府的高手越过围墙,将院子里警戒的人都处理掉。 嘭~ 齐飞恒狂吼着踹开房门时,屋子里战况正激烈。 床上的狗男女吓了一跳。 孙氏看着走进来的人,顿时面如土色。 当看到后面进来的父母时,直接晕了过去。 “贱人!你就这么对我!我打死你!” 齐国公拽住儿子,对亲家道: “人,你们领回去吧,我齐家是不敢要了。” “公爷,家门不幸啊,是老夫对不起您。不如我们两家联手按下此事,若您同意,我孙家以后唯齐国公府马首是瞻。” 老头羞愧得无地自容。 齐国公沉默不语,显然对价码不满意。 “瞎了你们的狗眼!放开我,老子曾祖母是高阳长公主。” 温远松有恃无恐吼道。 “哦?本侯可是吓死了。” 陈北冥笑眯眯地进来。 看着温远松已经吓得萎掉物事,直撇嘴。 孙氏喜欢抓泥鳅?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236章 让她尝尝日-理万机的滋味! 温远松眼神阴毒地瞪着陈北冥。 “阉狗,你敢动我,我曾祖母不会放过你!” 陈北冥气乐了,这小子是真搞不明白状况。 “本侯若想杀你,都不用动手,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都是你谋划的,你要陷害我……” 温远松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喊着。 陈北冥摇摇头,此子心思也太他娘的傻逼了。 你偷人的事情,是他娘的老子让你去弄的? 你自己出来给人戴绿帽子,发射亿万种子,屎盆子给别人,手段也太低端了。 陈北冥懒得再跟他废话,出去到了院子里。 剩下就是两家的事,他不想掺和。 屋内,齐国公与亲家继续谈判。 许久之后,齐国公带着齐飞恒出来,后面押着温远松,这小子嘴堵上了,还不老实。 至于齐国公的亲家,没有跟出来。 一行人,走到大门时,里面传出女子的哭声。 显然,是孙氏醒转过来。 齐飞恒身体明显抖了抖,少年夫妻,感情自然还是有的。 “恒儿,不必如此,建功立业之后,美女如云,任你挑选。” 齐国公拍着儿子后背道。 陈北冥也是安慰着:“大丈夫何患无妻,她不知道你的珍贵,自然有别家儿女明白你的长处。好好干,我多给你物色点机会,不敢说青云直上,一步一个脚印到山顶没问题。” 齐国公闻言,连忙一揖到底。 “老夫谢过忠义侯,以后齐国公府坚定地支持忠义侯!有您的这句话,恒儿必成大器!” 多少人都等不到陈北冥的承诺,现在他能拍胸脯,齐国公喜不自胜! 看看王镇以及王老二,跟着陈北冥深入合作之后的变化吧,那真的是一飞冲天。 齐国公甚至觉得,自家儿子被绿,非但不是什么坏事,甚至还是一个拉近和陈北冥关系的机会? 不知道,其他几个儿子被绿,是不是也会…… 呸呸呸…… 老子在想什么,齐国公猛然掐断了自己的思路。 这么想,也有点太坑儿子了。 “国公爷客气,飞恒是我好友,互相进步是理所当然,大可不必。既然事情解决,我便先行回去。” “忠义侯慢走,改日再登门拜谢……” 告别之后,齐国公带人去公主府问罪,陈北冥则回了随园。 深夜,沐浴更衣,春光妩媚…… 陈北冥扒光卢莹和绮丝,正打算龙凤和鸣。 蓦然,响起郑乾的禀告声。 “老爷,高阳长公主求见。” 陈北冥看着两女幽怨的眼神,再看看头角峥嵘,无奈地叹口气,还是穿起了衣衫。 “大长公主求见,不好晾着啊,等我回来。” “爷去吧,我们懂规矩。”卢莹苦笑着回答。 到了前院客厅,长公主当即就要跪下。 “公主,您这是做什么!” 陈北冥快步踏前,赶紧扶住长公主。 她这一跪,便是皇帝也不敢生受。 “请侯爷告诉老身,松儿当真与那贱人私通?” 高阳长公主眼含希望与祈求,似乎还抱着一点点侥幸。 但陈北冥并不想放过温远松。 他向纪清嫣下黑手的时候,就注定要死。 “没错,本侯亲眼所见。” 高阳长公主还未回话,便被人打断。 “你说谎!我哥哥不会做这种事,你为何要帮着齐国公陷害我哥哥?” 温玉瑶厉声道。 陈北冥板着脸,没有反驳。 这小妞也太大胆,随随便便打断高阳长公主的话,真是礼仪教化欠缺,看来没吃过亏。 有机会一定让她尝尝“日理万机”的滋味! 高阳长公主失望地摇摇头,她知道再也庇护不住那个曾孙了。 齐国公发话:不要赔偿,只要温远松一死。 国公是世袭罔替的国公,实权在握。 温远松不过是皇室公主的第三代传人,除了长公主的背景,无法和国公相提并论! “玉瑶,我们走。”高阳大长公主叹息一声。 小妞狠狠地瞪了一眼,扶着高阳长公主离去。 陈北冥气冲冲地回到卧房。 什么小娘皮都敢给老子脸色? 他低吼一声,扑向床榻。 刹那间,龙吟凤鸣,婉转曲折。 折腾半宿,才睡去。 第二天,陈北冥进宫时,瞧见宫中宿卫居然出现了郑家子弟的面孔。 郑子胥好快的速度。 郑家这么做,就等于向所有人宣布,支持皇帝。 崔、卢、李三家,不知会作何感想。 到了兴庆宫,早朝还没散。 陈北冥可不想进去听紧箍咒,招手示意。 一个小黄门屁颠地跑来。 “侯爷有何吩咐?” “今日可有什么事发生?” 小黄门道:“回侯爷,今日一早高阳长公主求见陛下,也不知谈了些什么,只知道长公主是哭着走的。” 陈北冥点点头。 女帝不可能为了一个不入流的温远松,得罪齐国公,他死定了! “侯爷是不是要见陛下,奴婢去给您通报。” 小黄门谄媚道。 苏吉被一撸到底做了杂役,如今兴庆宫太监群龙无首,都将目光投向陈北冥。 别看他只是个主事的位子,可却能影响女帝的用人! 陈北冥哪能不知小黄门的心思,拍着他肩膀问: “你叫什么名字?” “回侯爷,奴才叫小桂子。” 陈北冥愣了一下。 小黄门黑不溜秋的,其貌不扬,还真有韦小宝的神韵。 难道也是假太监? “你跟我过来。” 小黄门兴奋地跟着陈北冥进了假山后面。 难道说侯爷要重赏? 小黄门高兴坏了! “脱裤子。” “啊?侯爷饶命啊,奴才……奴才那里不方便。” 小黄门吓了一跳,以为陈北冥和苏吉一样,也有赏玩菊花之癖好。 “嗯?你脱不脱?” 陈北冥颇为不高兴,你以为老子喜欢看太监的身体? 还不是为了大小老婆们的性福着想! 漾漾后宫,众多美女,只需要一个假太监足够! 小黄门一咬牙,将裤子褪下。 陈北冥看着那残破的物事,有些愣神,他还是首次看太监的东西。 “好了,穿起来,你很有眼色,本侯看好你。” “多谢侯爷,奴才随时听候侯爷召唤。” 小黄门瞪大眼睛,随即狂喜,以为陈北冥要重用他! 如果能爬上去,牺牲一些也值得! 陈北冥哪里知道小黄门怎么想,摆摆手走了。 走在宫中,享受着宫女们抛来的媚眼,心情很是舒畅。 众人敬仰的感觉,真是棒啊! “嗯?那不是我的小玉笛?” 玉笛抱着些布料走在甬道里,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陈北冥。 见玉笛走进一个小院子,他跟随进去。 宫中除了妃子以上有自己的宫殿,其他低级嫔只有小院子。 玉笛跟着的周昭仪就是如此。 小院子收拾得倒是干净整洁。 陈北冥掀帘子进屋。 玉笛听见脚步,以为周昭仪回来,谁知道是陈北冥。 “爷,您怎么来?” 玉笛又惊又喜。 陈北冥扫一眼屋内,发现布置颇为简朴。 “自然是来看你。” 说着,狠狠地吻在玉笛樱唇之上。 玉笛激烈迎合着,好不容易分开,业已软在他的怀里。 陈北冥掀开裙摆,褪下亵裤。 “爷!别……昭仪娘娘会回来的。” 玉笛有些担忧。 陈北冥已经顾不上所有…… 歌声在屋内响起。 云收雨散,两人正温存时,屋外突然有人说话。 玉笛慌乱地穿起衣裙。 “爷,您快躲起来,昭仪回来了。” 陈北冥被玉笛推着到了屏风后。 “玉笛,我的布料拿回来没有?你在那做什么?” 周昭仪看到玉笛神情有些惊慌。 “娘娘,拿回来了,您……” 玉笛看着周昭仪走向屏风,腰带都解开,心脏提到嗓子眼。 但奇怪的是,周昭仪并没有惊叫,玉笛有些懵了。 “玉笛,你将我那件青色绣着莲花的襦裙找出来,这件拿去洗洗。” “奴婢这就去。” 陈北冥从浴桶后微微探出头。 正好看见周昭仪美好的娇躯,只见她将胸衣摘下…… 此情此景,看着陈北冥喉咙发干。 周昭仪换了件镶着宝石的胸衣,重新…… 然后又更换了下装,……曼妙曲线,勾勒出极致的诱惑! 没想到周昭仪紧跟时尚,王诗眉的新品一件不缺。 周昭仪没有停下,继续,…… 此间盛景,不足道也…… 陈北冥看得入神。 啪嗒…… 周昭仪衣裙中掉落出什么,转身低头的刹那,与陈北冥四目相对……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237章 周昭仪的第一次 周昭仪的惊叫声随即响起。 “娘娘,您怎么了?” 玉笛和另一个宫女闻声,慌忙跑了过来。 “没……没事,我不小心碰到,你们先出去。” 玉笛虽然牵挂情郎,但周昭仪的命令却不得不听。 周昭仪等两人脚步声消失,才开口。 “侯爷到我这里,不知有何贵干。” 陈北冥欣赏地看着周昭仪。 此女初时慌乱过后,能够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并没有想象中的单纯柔弱。 那张娃娃脸太有迷惑性。 想来也是,心思简单的人,根本无法在宫中存活。 “本侯说是来查案,你信不信?” 陈北冥笑眯眯的,瞄着周昭仪遮不住的玉腿和大片雪白肌肤。 “侯爷所言,我自然是相信,只是可曾查完?可以离开了吗?” 周昭仪轻咬樱唇。 陈北冥的权势之大,她一清二楚。 可以说是皇宫当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得罪他并不明智。 陈北冥走近周昭仪,后者只能惊慌后退。 “忠义侯,你虽权势滔天,我若告诉陛下,你欺辱我,你觉得会有何后果。” 陈北冥洒然一笑,狠狠印在她的红唇上,良久,才分开。 “昭仪娘娘尽管去告,看陛下会不会杀了我。” 说罢,大步流星地走了。 周昭仪喘息地靠在屏风上,那是第一次亲吻啊…… 玄妙感让她羞恼,还有几分回味。 自去年中秋,念出那首闺怨诗后,她就一直期盼着皇帝能来,却一次又一次失望。 大好年华,谁也不愿意在深宫中蹉跎。 但这个阉人身上,为何有种让人心动的气息? 断了根的男子,还是男人? 周昭仪迷失了…… …… 陈北冥又回到兴庆宫,发现朝会还没有散。 “今天是怎么回事?朝会开到现在,他们都不饿?” 通常情况下,朝会早早结束了。 除非遇到什么重大变故,才会拖堂到此时。 但是…… 陈北冥从没有听闻有什么重要情报啊。 正在他思索时,听见一声通传。 转过身,看到远处过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个帅哥,三十来岁的年纪,一身儒雅气度,相对阴柔的外表,没有什么攻击性,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唯一的缺憾,或许是缺少些许阳刚气息。 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名随从,英俊是英俊,就是多了些脂粉气,一双眸子不时偷偷打量着宫内环境。 “侯爷。” 在前带路的小太监,看见路旁站立的陈北冥,急忙过来见礼。 “他们是……” “回侯爷,这两位是西秦来的使者,奉陛下之命前来觐见。” 陈北冥闻之一怔,西秦使者? 他们还想折腾? 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敢问,可是忠义侯?” 那阴柔帅哥躬身一礼道。 陈北冥双目微眯,看向他。 “正是本侯。” 两人未曾谋面,能一眼认出,此人不简单。 “在下西秦东宫属官——江公瑾,见过侯爷。” 江公瑾礼仪周到,让人挑不出毛病。 可是他身后的随从,眼中有杀机闪过。 陈北冥是什么人,那缕杀机根本瞒不住他。 鹰隼般的目光,敏锐地盯住随从。 没喉结? 耳垂上还有孔? 还嗅到一股淡淡幽香。 原来是个小妞。 只是,刚刚见面,为何就要显露杀机? 陈北冥没记得,自己睡过眼前的女人啊…… “江大人,你的随从似乎对本侯很有敌意啊。” 江公瑾心中微惊,表面上仍是风轻云淡。 “侯爷多虑了,他只是机警而已,瞧见,陌生人多是如此。快,给侯爷赔罪!” 此时,有太监跑来叫人。 “侯爷,陛下催着西秦使者呢。” 陈北冥随意地摆摆手,不打算继续追究,自己心里明白就行。 回头就调查看看,那小娘儿们是什么来历! 江公瑾拱手施礼,快步离开。 陈北冥悄无声息地跟着进入殿内,站在百官最后。 他想知道,西秦要搞什么鬼。 “大秦使者见过乾国陛下。” 江公瑾躬身施礼。 “平身,使者前来,所为何事?” 女帝面无表情道。 大乾百官不屑地看着江公瑾。 比文一战,比出了大乾文采无双! 渔阳一战,打出了大乾军威鼎盛! “奉我大秦陛下之命,特来商议乾国归还我渔阳土地与百姓。” 哄~ 寂静过后,百官们顿时怒了。 “无耻之尤!” “是谁给你的勇气?” “本官算知道西秦为何如此不要脸,原来是祖传。” “呵呵,我看西秦改国号吧,叫不要脸算了!”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凭什么说出这番话?” …… 女帝让百官发泄一会儿,才摆摆手,示意安静。 “百姓无辜,朕早就下过旨意,百姓可自由离开,如今渔阳百姓安居乐业,不愿离开,朕总不能下旨驱赶吧。” 陈北冥不由暗赞,女帝的话高明。 让百姓自己选择当西秦人还乾国人。 “陛下此言差矣,百姓愚昧无知,不知何为大义,况且渔阳本为两国共有,理应归还。” 这话就有点不要脸了,斗文输掉不认账,打仗败退渔阳还来讨要。 江公瑾面对大乾百官的斥责,却仍旧神态自若。 脸皮和勇气也算出众。 陈北冥摸摸下巴,搞不明白西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哼,使者无礼,此事不必再议,退朝!” 女帝一甩袖子,冷着脸离去。 散朝后,陈北冥坐在马车里愁眉不展。 “西秦人到底要干什么……” 就算到了随园,也没想明白。 “老爷,您看妾身衣衫好不好看?” 元慧儿穿着件新衣裙兴冲冲过来。 “好看,好看。” 陈北冥敷衍地拍拍元慧儿的头,并未停留。 元慧儿委屈地噘着嘴,这件衣裙可是她好不容易做好的。 “死添香,你给我站住,你敢骗我去厨房,将所有乳酪独吞。” “哈哈,谁让你笨,那么容易上当。” 陈北冥听到的对话,仿佛被闪电击中。 声东击西? 急匆匆跑进后宅书房,展开大乾堪舆图。 “我明白了,西秦贼子当真奸诈。” 卢莹听到动静跑来,看陈北冥激动地拍着脑门,有些好奇。 “夫君何事这般高兴?” 陈北冥扔掉堪舆图,抱着卢莹吻下去。 “哈哈哈,莹儿是我的福将啊!” 说着,嘴上使劲,嘴上加力,好好地调戏一番! 卢莹欲拒还迎,刚刚起了兴致时,陈北冥却猛然松开,径直跑了。 “大坏蛋,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今晚别想碰我!” 陈北冥心情亢奋,骑上快马进宫。 “让开,本侯有要事见陛下!” 陈北冥滚落下马,一路狂奔。 侍卫见是他,根本不敢阻拦,连忙上前去接过马匹安置。 兴庆宫,偏殿。 “你是说秦人使者讨要渔阳是假,真实目的是想袭击武雄关?” 女帝震惊不已,噌的站起来。 武雄关地处大乾西北,是少有的养马地。 大乾三成战马,出自武雄关。 武雄关若失,损失就大了。 “不错,他们没胆子打铁山关,我们与西秦之间虽有太燕山脉阻隔,只有武雄关这个地方可行军且有战略价值,往东可图谋我北疆,南下便能威胁京城。” 女帝思虑良久道: “你有何想法?行军布阵可有主意?你说该如何,朕来下旨。” 现在召集人商议,争吵出个方案,再下旨出去,肯定来不及。 十万火急! 唯有皇帝直接下中旨给边关将士,先行迎敌! 陈北冥背着手,在偏殿中来回踱步。 女帝看着眼前的男人,充满信心。 “命!黑沙关统领李松率军支援。飞鸽传书武雄关,渔阳驻军袭扰西秦,命他们坚守待援。 就算是战至一兵一卒,绝不能丢关! 若丢关,全体军官诛三族! 若是坚守成功,全体升官三阶,赏银三倍! ……” 女帝听着的同时,御笔落在圣旨上,笔走龙蛇。 陈北冥说完,女帝的圣旨也写完了。 盖好玉玺,女帝叫来云鸾,让她立刻去传旨。 “云鸾,此间事大,务必亲自交给边关统军大将!” “臣,万死不辞!” 云鸾眼神充满了坚定! 北风猎猎~ 天色已经黑下来。 陈北冥叹口气,希望自己没有猜错。 看眼有些疲惫的女帝,眉毛先是微皱,随后挑了挑。 大战当前,不能让女帝忧思过度。 心中稍微思索,便改换贱兮兮的笑容。 “陛下,不如奴才服侍您沐浴?唉……您别跑啊,好歹管口饭吃,陛下!” 女帝像只兔子一样,跑进内殿。 如此一番打趣,总算让她换了下思维。 陈北冥目的达到,出宫回家。 有些事情,急也急不得…… 夜色深沉,他没有走大路,打算抄近路早些回去。 骑马经过一条幽暗的巷子,觉得似乎格外阴沉。 陈北冥小时候怕黑,习惯唱歌给自己壮胆。 现在他实力强横,可习惯未曾改变。 依旧唱着小曲,算是给自己解闷。 只是唱着唱着,变成了十八摸…… 一呀摸那个…… 既然唱到这里,脑海不可避免地想着今晚用什么姿势。 家里还有卢莹等着“挞伐”呢! “狗贼!去死!” 吼叫声中…… 一旁树梢上,射出密密麻麻的寒芒! 第238章 人家就想在你的房间过夜 然而,寒芒过后,地上只有一匹嘶鸣挣扎的骏马。 它脚步蹒跚,晃晃悠悠,最后不甘心地缓缓倒下。 而陈北冥,却没了踪迹。 “人呢?” 刺客正寻找,突觉身后一股热息,吹在耳垂。 “啊!” 刺客一声尖叫,抽出宝剑反手就刺。 宝剑刺空,哪有人在? “你在找我?” 耳边突然响起话语! 刺客差点吓疯,跃下树梢就跑。 但没跑出几步,只觉得脖领子让人抓起,身体几处大穴被制住。 陈北冥看看地上倒霉的马,叹了口气。 “虽然那不是一匹稀世宝马,但品相也不俗,你这该死的刺客,得给老子报销!” “你……呸!” 刺客似乎也听闻过陈北冥的抠搜,亲眼见过之后,还是啐了一口。 但也只能啐了,周身被制住,唯有眼珠子咕噜噜地转。 陈北冥才不管刺客在想什么,拎着进了随园。 “侯爷,交给我吧。” 楚铁山见主人拎着个黑衣人回来,上前招呼道。 “不必了,你们去歇着吧,这个刺客,我亲自审问。” 进入地窖,陈北冥将刺客绑在刑架上,扯下面巾。 眨眼间,露出一张五官精美,面似桃花的绝色脸庞。 却是高阳长公主的曾孙女——温玉瑶。 陈北冥随手解开她的哑穴。 “阉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本姑娘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皇家血脉!” 温玉瑶厉声道。 陈北冥坐在软椅上,摇着头。 什么跟什么啊,动不动就说自己是皇家血脉。 人家别人,公主的第三代,都不会整天端着皇家血脉的架子。 也就是高阳大长公主过于宠爱,他们都是曾孙辈分了,整天皇家血脉长短的。 简直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典型啊! 他苦笑道: “小娘子,你来刺杀本侯,高阳大长公主可曾知晓?” “你休想再陷害我家曾祖母,有事冲我来,此事与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为何要刺杀本侯?”陈北冥弹弹身上的袍子,好整以暇道。 “你少装蒜,我兄长已经死了,被父亲勒死的,若不是你诬陷,齐国公怎么会逼我父亲杀子,都是你!” 温玉瑶眼睛通红,哭得肝肠寸断。 陈北冥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齐国公率人上门算账,公主府含泪做交代。 此事本就是公主府理亏,女帝不可能为了一个纨绔,得罪勋贵中影响力巨大的齐国公。 陈北冥冷道:“你可知他做了什么?此事又怎么怪罪到本侯头上。” “一定是你设的圈套,我兄长不会去勾搭那个贱妇。” “呵呵,孙氏是什么人?也是响当当的响当当,得亏你还说人家是贱妇。堂堂孙门之后,会受我摆布?你可是真会想,我看你们啊,都是些没有胆子的鹌鹑。遇见事情不敢直面,反而是捡软柿子捏。 但是,你以为老子是软柿子?” 他们不敢怨恨皇帝,却把账都扣在陈北冥头上。 懦夫的表现! 只不过,陈北冥并没有打算跟温玉瑶讲道理。 谁家的孩子,谁自己去教育。 他陈北冥又不是那温玉瑶的爸爸! 算算时间,人也该到了。 果然,地窖门敲响。 “侯爷,高阳长公主求见。” 陈北冥站起来,走到门口。 “本侯可以放你,但有下次,休怪我无情。”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我这辈子与你不死不休!” 温玉瑶还在梗着脖子,嗷嗷叫。 陈北冥烦闷地走出地窖,这女人怎么如此偏执,从小溺爱的结果啊! 前院,客厅。 高阳长公主在厅中,焦躁不安等着,看见陈北冥进来,赶紧迎上去。 “侯爷可曾见到玉瑶,若那丫头得罪了侯爷,老身愿替她赔罪。” 陈北冥很想说没见过,但高阳长公主的样子,让他不忍心欺骗老人家。 “温小姐刺杀本侯,正打算将她交给陛下。” “不可!侯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要美女还是金银都可,只要老身有。” 高阳长公主急道。 陈北冥叹息一声。 “大长公主,我可以放她这一次,您应该明白此事与本侯无关,您若不对子孙约束,迟早闯出更大祸事。” 高阳大长公主悲凉地笑了一声,笑声中别有深意。 “侯爷的教导,老身知道了,告辞。” 过一会儿,楚铁山来报。 “侯爷,人已经交给大长公主。还留下了一千两的马钱。” 陈北冥回过神来,接过银票。 “老楚,看好门户,恐怕以后不太平了。” “侯爷放心。” 陈北冥看看门外。 眼前还在回放高阳长公主的笑容,意味深长,说不出的古怪。 看来,梁子还是结下了。 也许,高阳公主一辈子的仁慈都给到子孙,无论闯多大祸都帮着善后收拾。 这一次,没能救曾孙,不知会如何怨恨。 算了,事已至此,任由她去吧。 陈北冥摇摇头,溜达着往后宅走去。 …… …… 与此同时,兵部附近一家客栈。 江公瑾房中,漆黑一片。 对面的兵部衙门,则是灯火通明。 很快,又一匹快马从兵部衙门出来,狂奔着向西而去。 “瑾哥,这是第几个了,你说我们能不能打下武雄关,为我祖父报仇!” 漆黑的屋内,响起一个女子咬牙切齿的声音。 江公瑾侍立窗前,看着远处的兵部衙门。 “乾国皇帝应该是猜到我们要攻打武雄关,探子来报,那个阉人一个时辰之前骑马冲进宫中。” “啊?不可能!他难道识破了瑾哥的计谋?” 女子的声音充满疑惑。 江公瑾淡然道:“此人智谋无双,武功卓绝,帮着乾国皇帝力压权臣严嵩和晋王,黑沙关一战,生擒匈奴王,若情报无误,渔阳之战也是他的手笔。” 女子又开口道: “我祖父也说,渔阳之战是输给了叫什么神火雷的东西,平阳侯那个老狗,根本不是祖父对手。” “神火雷?乾国人是如何将飞火的威力提升了数倍,此人实在是大才,我所料不差的话,匈奴人就是败在神火雷手里。” 江公瑾说完,离开窗户,坐到桌前。 对面明亮的烛光照进来,射到床上。 他身后的床榻上,坐着一个秀丽无双的女子。 江公瑾看着她,轻声道: “烟儿,时候不早了,回房间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回去。” “不嘛,瑾哥,别管怎么说,我们明年便要成亲。现在你房间过夜,别人也说不得什么!” 江公瑾阅花无数,自不是什么没见识男人。 虽然十分心动,却也知道此女的兄长——陆逊,是个极重礼教和规矩的人。 若此时碰了他妹妹陆烟,恐怕会遭到轻视。 陆逊是他向上攀附的大好机会,若是因此错失机会,一身抱负再难施展。 即便是美人当前,诱惑极深,也只能压下欲火,大局为重。 来“日”方长啊…… “烟儿,听话。” “哼,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忒稳重了些!” 陆烟不悦地站起来,离开房间。 江公瑾目送她出去,关上房门。 发现兵部又跑出去一匹快马,不禁小声嘀咕: “大乾何曾如此谨慎了?与之前的谍报不符啊,难道都是因为陈北冥那个阉人带来的改变? 陈北冥啊,陈北冥,不知你现在会否和我一样,彻夜难眠!就算是有美人投怀送抱,都没有心情啊。” 被江公瑾惦记的陈北冥,确实还没睡觉。 当然,并非因为什么阴谋诡计。 而是他正在…… 床上奋战! 一声低吼,结束征战。 卢莹将枕头垫在豚下,保持着奇异的姿势。 “你这是做什么?” 卢莹俏脸红红,小声道: “妾身听家里仆妇说的,说有助身孕,好了,夫君去宠幸绮丝吧,妾身自己待会儿。” 陈北冥实在不理解,卢莹像是着魔一般,很是在意有个孩儿。 看样子,她是想早日确立自己正房大奶奶的身份啊! 到了隔壁,软榻上的绮丝,已是双眸含情。 方才盘肠大战,动人的嘤鸣,早就让她难以自制。 绮丝穿着汉人衣裙,兼有异域风情,白皙的大长腿,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陈北冥笑着,扑将上去。 衣衫飘飞,软塌晃动许久。 等一切归于沉寂,已是后半夜。 陈北冥拥着绮丝,两人毫无睡意。 “绮丝,你想家吗?” 绮丝点点头,随即又摇起了头,眸子变得黯然。 “奴婢想念家乡,却恨我父亲,是他将我卖给商人,只卖了两个金币。” 国破山河之际,就算是有贵族血统的绮丝,也只能沦为货物。 两个金币,那还是条件不太差的时候。 等到后来,只怕最多换回两个馕饼…… “有朝一日,我会带你回到你的故乡,我保证。” 绮丝娇躯颤抖,抱紧身边的男人。 “奴婢愿为主人牺牲一切,包括奴婢的性命!” 陈北冥拍了一把绮丝的豚,又润又弹。 “以后叫老爷。” “老爷……” 一张俏脸,欲语还休…… 陈北冥低头吻上绮丝的红唇,风雨再起之时,耳朵动了动。 房顶的瓦片,有人踩过,虽然很轻。 “麻痹,谁大半夜闯进到老子家里!”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239章 榻上运动,也是运动啊…… 绮丝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 随即她连忙捂住自己的樱桃小嘴,明白若是出声,便会打草惊蛇。 “嘘” 陈北冥小心翼翼地抽出,然后拉开被子。 给绮丝盖上,附在她耳边,小声道: “你小心,继续发出刚才的动静,我去看看。” 绮丝连忙点头,她那醉人的眼神当中,没有丝毫恐惧,全是信心。 眼前的男子,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陈北冥谨慎地穿上衣裳,缓缓打开房门,摸出卧房。 纵身飞掠到屋顶,看到一个灰影在屋顶之间闪转腾挪,速度很快。 好厉害的身法! 陈北冥决定追上去看看,单以身法论,并不比日月教那个猛人弱。 如此级别的高手出现在京城,他不能不担忧。 陈北冥追赶许久,才拉近距离。 灰影目标,赫然正是皇宫! 那还了得? 灰影似乎感觉到有人追击,居然不停下脚步,回头站住。 陈北冥看清灰影面容,心里一惊。 那人长须长眉,须发半白,俨然一个野人。 他打量了一下陈北冥,骤然开口。 “你是谁的部将? 轻功好俊,居然能追上我老人家。” “你管我,还想查户口。” 那老人愣了一下,眉毛一皱。 “户口是何物,能吃吗?” 陈北冥有些无语,他是在装傻,还是真不知? “你是谁?皇宫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老人仰天大笑,做了个鬼脸,活脱脱一个老顽童。 “皇宫我自是想来就来,皇帝都不敢管我老人家。若不是早有约定,要我老人家保护皇帝的子孙,我早满天下去玩了。” 陈北冥闻言,心中惊骇,随即恍然大悟。 对了! 这就对了嘛! 皇家背后,怎么能没有能人呢? 看吧,人家早就有手段,笼络高手! 此前,他问过女帝大老婆多次,都未曾获得信息。 等等…… 好像不太对…… 紫阳老道那个杂毛几次闯进宫,也没见老头出来阻止。 “前辈有多久没出门了?” 老人有些尴尬地抓抓头发。 “三年还是五年,已然记不太清,之前出了些事情,来得有点少。……怎么?改朝换代了?不是有洛轻尘那个小丫头保护吗。” 此话一出,陈北冥差点没站稳摔下去。 老头子也太不靠谱了! 哪有这样当打手的? 目标让人打死,都不知道! 洛轻尘? 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了,那个小黑子侏儒,曾经问过云鸾。 看来也是一位皇家高手。 可,问题又来了,那位去向何处? 两人靠近皇宫,负责警戒的禁卫见是陈北冥便不做阻拦。 老头径直去往御膳房,值夜的胖御厨显然认识他。 “老祖宗来了,奴才这就为您准备鸳鸯五珍烩,您若再晚来两年,奴才就出宫养老去了。” 陈北冥使眼色,阻止胖御厨向自己见礼,与老头坐在御膳房院中石桌前。 老者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陈北冥,张嘴问道: “看你气劲运行经脉的路子,像是霸刀陈奉先的武功。” 陈北冥恭恭敬敬道: “您说的一点都对,晚辈确实与陈奉先有些渊源。” 人家眼睛毒辣,一眼便看出来。 老者抚须道:“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功,老夫像你这般大可没你厉害,这样吧,你替老夫保护皇帝几年,老夫传你几手功夫。” 嗯? 干什么! 拉壮丁? 上来就想找人替他干活啊…… 老头子可真会偷懒,为了省事,不惜传授功夫。 “嗯……晚辈武功稀松,怕不是对手,就日月教那厮,晚辈就应付不来。” “你是说东方小子?他与老夫和皇帝有过约定,此生绝不踏足京城,你放心,若有强敌来,你只要敲响宫中的金钟,老夫必到。” 啥? 那口层层护卫的金钟,原来有此用途! 看来,是女帝最后的底牌。 就算所有人背叛她,敲响金钟召唤来老者,也能在万军丛中悄然脱身。 大乾立国数百年,理当如此。 陈北冥还想再套出些消息,胖御厨端上来酒菜。 “老祖宗,饭菜齐了,您慢用!” “嘿嘿,还是你小子知道我口味,去吧,这里甭管了!” 还没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下筷子,大快朵颐。 一顿饭,老头吃得不亦乐乎,汤汤水水撒了一桌子。 陈北冥纳闷,有那么好吃? 他不声不响拿起筷子尝了尝…… 内心一惊! 娘的,胖厨子留一手了啊喂。 之前就没吃过如此美味的宝贝!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吭哧吭哧地也招呼起来。 “你给我留点,知道尊老爱幼吗?” 老头不满地张开双臂,将吃食划拉过去,牢牢护住。 “哎呀,老爷子,别这样嘛,你自己又吃不完。唉,你看,胖厨子又端来菜!” “什么?哪呢?” 老头激动地回头看去,空无一人,哪里有菜? 再看陈北冥,搂过去两盘,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 “你个小奸贼,还给老人家来这一套!” 老头嘴上说着,却并没有要抢夺的意思。 眼前的年轻人,虽然行为有点操蛋,却意外合乎他的性格。 俩人急赤白脸地猛吃,盘子都舔了干净。 酒足饭饱后,老头满意地离开。 虽然他们没有再谈护卫皇宫之事,却像是达成某种默契一样。 陈北冥见宫中无事,也起身回到随园。 绮丝的房中,她还在时不时的轻吟着。 陈北冥见状,露出贱嗖嗖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好么,绮丝可真听话,要是让别人听见,还以为老子能搞一晚上呢……” 推开房门。 “老爷……” 绮丝媚眼如丝。 锦被之下,遮不住那耀眼的春光。 “嘿嘿,老爷我回来了,咱们继续运动运动,消消食!” “嗯?如何运动你?” “榻上运动,也是运动啊……” 屋中,风雨再起,仙乐和鸣! 天还没亮,陈北冥又被管家郑乾的敲门声叫醒。 “老爷,老爷,不好了啊!宫中来人,说是城外的烽火点燃。” “什么?” 陈北冥再无半分睡意,绮丝也速速起身,快速服侍他穿好衣衫。 跃马出门,刚跑出几蹄子,果然看到远处的烽火。 黎明前的黑暗中,分外显眼! 看烽火台方位,赫然来自北境。 那猜测应验了…… 同时传召入宫之人不少,包括一众勋贵朝臣。 陈北冥赶到兴庆宫时,众臣已经吵成一锅粥。 “北疆骤起烽火,难道匈奴人又不老实?” “不对啊,匈奴人尚未恢复实力。”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说清楚?” 晋王称病没来,晋王党的将门,一个个事不关己的闭目养神。 几次出征,他们都被排除在外,是以怨气不小,巴不得皇帝倒霉。 陈北冥一露面,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侯爷,究竟发生什么事?” 已经上任工部尚书的王镇,焦急问道。 众人也齐齐看向陈北冥。 他沉声道:“西秦攻打我武雄关。” “什么?那些西秦狗!” “西秦使者呢,立即将他抓回来!” “武雄关是我朝养马之地,万不可损失,这该如何是好?” 很多官员慌了! 朝堂乱哄哄的,像个菜市场。 “陛下驾到!” 礼仪太监的声音适时响起。 众人慌忙站好位置。 陈北冥走到女帝身旁,赶走了服侍之宫女,牵着女帝玉手向御座走去。 趁龙椅遮挡百官视线,在女帝豚上捏了一把。 当此之时,咸猪手并不合适。 但陈北冥了解女帝,她看上去刚强,实则容易陷入忧郁之中。 女帝的脸色,说明她已经忧心忡忡。 虽然此前做好一些布置,却仍旧无法自拔。 咸猪手虽然不合时宜,却能转移女帝的注意力! 再者说…… 有便宜不占那叫傻。 “你!” 女帝狠狠瞪了陈北冥一眼,隐约有些怒气。 如此,反倒加快血液循环。 面容也从苍白恢复点血色。 显然,已经从自我忧郁当中缓解过来。 坐好之后,她扫视一眼殿内情形。 看着空荡荡的晋王座位,双眸露出不悦。 这个王叔,连表面工作都懒得做了。 昨夜的调兵,肯定瞒不过他。 大敌当前,还要装病,真是不知死活啊! “朕召集众爱卿来,是宣布一件事,决定起兵三十万,攻打西秦,另外,朕还打算御驾亲征。” 女帝有这个底气,去岁国库充盈,就连皇帝的内库都堆满银子。 此言一出,不仅百官懵圈,陈北冥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如此大事,大老婆没跟他商量啊! 可考虑一番,便明白女帝并非真要打仗,而是想恐吓西秦…… 那些混球三番四次搞小动作,女帝不发火才怪。 “使不得啊,陛下。” “不可啊!陛下万不可轻启战端。” “请陛下收回成命,否则老臣撞死在玉阶下!” 勋贵们吓坏了,如果女帝出征,打赢还好,如果战败,晋王会立刻反扑。 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好局面,瞬间翻转! 他们求救地看向陈北冥,希望能够劝住女帝。 谁知陈北冥的话,更让他们大失所望。 “陛下英明,就该给西秦蛮子一个教训,奴才支持陛下亲征。” 两人眼神交流刹那,女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好了,既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了,朕即刻下旨,退朝!” “陛下!武雄关怎么办?”王镇急道。 但皇帝头也没回地走了。 “平阳侯不必担心,昨夜陛下已经下过中旨,命黑沙关统领李松驰援武雄关。” 兵部尚书江贤文插了一句。 “什么?你为何不早说。” “你又没问。” 王镇瞥了一眼严嵩,怪不得老家伙那么淡定。 原来他们已经有内部消息! 也难怪不记得出来说要封驳圣旨的话,看来是有所准备! 兴庆宫内。 陈北冥搓着手跟女帝进入偏殿,打算跟大老婆交流一下感情。 嘭~ 偏殿门重重关上。 “不就摸了下豚,至于这么生气?我也是为你好啊……” 陈北冥摇摇头,暗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只好向外走去。 路过御花园时,偶然听到花圃里传出一阵女子轻吟。 奶奶的! 是谁! 哪个王八犊子敢碰自己的女人?! 陈北冥怒气冲天。 老子的鱼塘,岂容他人染指! \u0003\u0003\u0003 第240章 皇帝也用合欢散? 陈北冥含怒冲进去,一看却懵了。 眼前,两个美貌宫女衣裙半解,恰似交叠的百合花。 两人看见陈北冥进来,吓得魂不附体,慌忙站起来,跪下求饶。 “侯爷饶命!” “侯爷,奴婢该死……” 她们就那么趴在方才湿漉漉的地上。 陈北冥仔细看看两个宫女,都属于邻家妹妹清纯类型。 表面上看,不是能做出花丛互相采撷之事的人。 但转念一想,她们花一样的年纪,又是地处深宫,平常连个完整的男子也看不见,而且可以预见的未来,都是青灯孤影中度过。 心里的欲望自然会一点点淤积和膨胀,难免想要疏解。 陈北冥眉毛一挑,温言道: “别怕,本侯又不是杀人狂魔,只不过,处罚还要有的。” “侯爷请说,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对对对,奴婢们甘愿做牛做马!” 两个宫女相视一眼,惊喜道。 “嗯,首先,将衣裙彻底解了。” 她们现在是娇躯半隐,虽然很吸引人,却看不真切…… 两人其实有心理准备,伺候陈北冥这个英俊的少年郎,总比宫中那些手段残忍的老变态强。 “是……” 两人齐齐颔首,随即窸窸窣窣动了起来。 很快,便是片缕不沾。 身处草木之间,恰似两朵盛开的百合花。 陈北冥欣赏着,别具一格的娇躯、圆润的明月,怦然心动。 身材很是和谐,在陈北冥见过的人当中,排在前列。 “接下来,不用我说了吧,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给爷一个放过你们的理由!” “嗯……” 臻首垂下,脸面羞红。 不过很快,便着手施为。 为博取陈北冥欢心,脸红的人儿使出浑身解数,丁香一寸寸推进。 陈北冥差点吼出声。 婉转之下,真身乍现,春光万丈! “啊!侯爷您……” “这……奴婢该死……不,奴婢受宠若惊!” 从开始的震惊,到狂喜,再到疯狂。 她们明白,陈北冥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或许就和此事有关。 反正只要大人物不在乎,她们又管得了什么? 如此硬挺霸气的男子气概,岂不是比拉磨更加舒心? 此情此景,当真是…… 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此间乐,自己知。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但见女子闭眸享受着世间至美的欢愉。 个中滋味,岂是假凤虚凰可以比拟。 初时的生涩过后,就是无边的快乐。 让身心彻底放纵归附的感觉,还从未有过。 现在,她们才真正尝到做女子的滋味…… 九转十八回,宣告结束。 女子软在陈北冥怀里。 此时已是初冬,身子交缠在一起,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本侯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奴婢蓉儿。” “奴婢雯儿。” 陈北冥大手肆意游走。 “蓉儿、雯儿,你们可以帮本侯保守秘密吗?” 她们坚定地点点头。 “奴婢们发誓,死也不会说!” 她们才不傻,皇帝都秘而不宣的事情,自己若是说出去,死了都没理由! 再着说,陈北冥是什么人,在宫里那可是只手遮天的存在。 她们上一刻泄密,怕是下一刻便会凭空消失! 陈北冥起身穿衣,像个渣男一样,拍拍屁股走了。 随后两女才踉跄着走出花圃。 已经有些发黄的草丛上,点点殷红的梅花分外惹人注目。 …… 陈北冥神清气爽地出宫。 发现秘密高手,搞定西秦偷袭之事,顺便采下两朵鲜花,心情正好。 街上行人依旧,很是热闹,像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但无人知道,战争的阴云,已经笼罩在大乾人头上…… 旨意下达,各州府紧锣密鼓地征兵。 远在千里之外的武雄关,此刻却是羽箭乱飞,喊杀声震天。 武雄关统领薛万彻,拄着横刀大口喘气。 身上的盔甲还淌着鲜血。 面前的战场上,尸横遍野。 到处都是折断的兵刃,残破的旗子。 此起彼伏的烟雾中,已经分不清敌我尸身…… 他回过头,对着副将吼道: “老鲁,你说朝廷的援军何时能到达?” 副将鲁天鸣摇头道: “末将也不知道,陛下就算看到烽火,知道西秦蛮子攻打武雄关,也要几日光景吧。” 薛万彻吐了口血唾沫,暗骂一声。 “呸!狗娘养的西秦狗,若不是老子机警,派了十几组暗哨,差点被他们攻进来。” 城关下,浩浩荡荡的西秦军正喊着口号,推着攻城车,再次发起攻击。 薛万彻拿袖子随意地擦干横刀上的血迹,恶狠狠吼了一声。 “准备!将西秦狗崽子送进地狱!” 将领刚落,亲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下城关。 “报~~~将军,朝廷的飞鸽传书!” “终于来了!” 薛万彻将横刀一插,充满希望地接过。 打开看完,顿时精神大振,咧着大嘴笑出声。 “哈哈哈!兄弟们!陛下已经派黑沙关的黑旗军支援,给老子顶住!” “万岁!” “陛下万岁!” “大乾万岁!” 顷刻间,城关上响起欢呼声,势若惊雷,直射九天。 只要有援兵,他们相信,能守到天荒地老! 大乾军心稳定,那么压力便来到了西秦一方。 …… …… 两日后,西秦皇宫。 奢华的宫殿内,一个男子正与三个绝色美人嬉戏。 男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软塌之下,躺着个瓷瓶,上书“合欢散”。 那三具雪砌般的身子,妩媚动人,令人疯狂。 “陛下,国丈陆老将军求见!” 门外太监通报。 “嗯?那个老匹夫,坏朕的好事,告诉他,不见!” 西秦皇帝刘元昭冷道。 “陛下,老将军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军情,一同来的还有上官丞相与几位尚书。” 刘元昭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双臂一抬,便有四个只着透明纱衣的美艳宫女为其更衣。 上官信出身西秦大族,刘元昭对其还算器重。 当初若不是上官家鼎力支持,他未必能击败一众兄弟,登上皇位。 收拾好,到了外殿,陆逊与众臣立即大礼参拜。 “臣等见过陛下!” “好了,有什么事说。” “启禀陛下,乾国从渔阳派军袭击我太华府,已有三座城池失守。” 上官信出列道。 “什么?太华府知府是废物吗?立即将他给朕押解到京城,凌迟处死!” 刘元昭咆哮道。 上官信等皇帝发完脾气,才开口解释,太华知府是他的门生。 “回陛下,事发太过仓促,况且太华府精锐被抽调一空,去攻打武雄关,实非太华知府之罪。” “哼!那就暂且饶他一死,以观后效。” 刘元昭甩甩袖子,冷哼一声 陆逊冷冷地看上官信一眼,甩锅甩得当真无耻。 可他想起从乾国传来的情报,只能压下火气。 “陛下,乾国皇帝已经下旨,准备起兵三十万,攻打我国,如今乾国各州府已经在征兵。” “什么?又是什么时候的事?这该如何是好,你们倒是说话啊!” 刘元昭慌乱地站起来。 多次战败,加之国库空虚,西秦根本无力抵挡三十万大军。 陆逊思虑良久,唯有站出来。 渔阳一战打输之后,刘元昭转变态度。 若不是身为皇后的女儿贤惠,外孙礼贤下士,深受众臣百姓认可,皇帝恐怕早就将他踢出朝堂了。 刘元昭多疑残暴,谁也信不过,总以为有人要谋夺他的江山。 再加上其他势力虎视眈眈。 自己若倒下,不仅无人为外孙保驾护航,恐怕军中的亲信弟子也会被清洗。 上官信看陆逊一眼,心中冷笑,是时候捅老家伙一刀! 陆逊把持军方数十载,导致自己的手一直伸不进去。 “陛下,若要乾国皇帝平息怒火,臣以为必须撤军,武雄关已失战机,再打下去只能徒增伤亡,然后派重臣前往乾国和谈,为了体现诚意,臣建议从皇族中择一适龄少女,与乾国皇帝结亲。” “卿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可选谁合适?” 刘元昭抚须思索。 “琼华公主最为合适,不过,据臣所知,乾国皇帝尚无子嗣,眼下是个机会。” 上官信笑道。 “不可!老臣反对!”陆逊急道。 琼华公主是他最疼爱的外孙女,不仅长得倾国倾城,还是名副其实才女。 在西秦国有着极高的国民感,有她在,能帮着自己外孙掌权带来很大好处! 刘元昭对这个女儿还算疼爱,但陆逊越反对,他就越是反感。 “哼!琼华是朕的女儿,难道国丈还要做朕的主?” “老臣不敢。” 陆逊只能低头,暗叹刚才着急,害了外孙女。 “此事由上官信全权负责,朕乏了,都退下吧。” “陛下,臣还有一事,与和亲之事互为依托,缺一不可!” 上官信又补充说道。 第241章 什么?你要跪舔太监? 西秦皇帝刘元昭,眉毛一拧。 “什么事不能一次说出来!” 上官信干笑道: “陛下,此事涉及乾国最近风生水起的一个大太监,名叫陈北冥。那厮欺上瞒下,颇有佞臣的能力。乾国皇帝十分宠信他。若是我们能在他身上下些功夫,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嗯?朕似乎听过,乾国有这么一个狗奴才,你展开说说。” “听闻那陈北冥虽是个太监,却喜好美色,可能越是缺少什么的人,就越是喜欢吧。不如我们也送几个美人过去,让那厮给乾国皇帝吹风。” “嗯……这样啊,你尽管去办。” 刘元昭不耐烦地挥挥手。 给一个太监女人,本来就是浪费,而且又不用动员公主什么的,上官信自己拿主意就是! “不成啊,陛下,用我大西秦国的美人去讨好陈北冥,那岂不是低人一头!” 陆逊不忿地说着。 有关陈北冥的情报,他也收集了不少,那人是个狠角色。 若是去走他的门路,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美女送进去,绝对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 指不定还要被那厮算计! 刘元昭打了个哈欠,冷着脸问: “国丈可有法子对付那阉狗?” “这……臣以为,此子诡计多端,应当从长计议,切不可随便……” “净说没用的,国丈,你的信心丢了啊。好了,此事交给上官卿家去办,你就不要再操心。” 说完,刘元昭慢慢向后走去。 任由陆逊愤怒地瞪着双眼,无处发泄。 …… 数千里之外,大乾京城。 受人惦记的陈北冥,可没有闲着。 他正在给淮阳画眉,如今的淮阳公主,散发着迷人的少妇风情。 陈北冥看着她的样子,总恍惚觉得是女帝坐在眼前。 姐妹俩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嘤咛!” 淮阳玉足顺着他大腿一直往上。 陈北冥面对淮阳的勾引,无动于衷。 画眉工程还差一点才能收尾。 淮阳觉得没意思,干脆停下试探,俏目死死盯着。 “狗奴才,你是不是对我厌烦了。” “哪的话啊,不能够。” 陈北冥画完最后一笔,扶着她的两鬓,仔细地看看了,非常满意自己的作品。 “你就是厌烦了!”淮阳噘着嘴道。 陈北冥一把将她压在床榻上,恣意品尝那娇艳的红唇,许久,才放开。 “你就是垂垂老矣,我也不会放过你。” 淮阳用力将陈北冥翻过来,静静躺在他的胸膛上。 “狗奴才,人家不想变老,要一辈子美下去。” 陈北冥揽着怀中的女子,一脸宠溺。 “好,我陪着你。” “狗奴才……” 淮阳甜腻的嗓音,瞬间让陈北冥上头,一声低吼,刚穿上没多久的衣裙再度飘飞。 屋内再次响起淮阳奔放豪迈的吟唱。 雨打芭蕉,风和“日”丽。 床榻的颤动,一直持续到日暮西垂。 “日”落西山,伊人酣睡。 陈北冥看眼淮阳的睡姿,悄然离开。 只是刚走到半路,便被人拦住。 他看着眼前的人马,有几分疑惑。 谁这么大胆? 在京城敢挡自己路的人,可不多见。 黑色马车上虽无标识,但侍卫身上气势恐怖。 很容易判断,车内之人身份不简单。 帘子掀开,露出那张脸,却并不让人喜悦。 “忠义侯,还真是巧。” 卢家家主卢绾,一脸微笑。 巧你麻痹,显然老家伙专门等着。 虽然陈北冥并未刻意隐藏行踪,可被人追踪的感觉很不爽。 “卢大人有何指教,本侯赶着回家吃饭。” “侯爷还真是顾家,听说随园当中,都是世间难得的绝色,实在是羡煞旁人。” 陈北冥眉毛一拧,耷拉下脸,卢老头想干吗? 讽刺?活腻了? 虽他不是真太监,但这么说也着实欠揍。 “本侯没工夫给你扯淡!” 说着,打马便走。 “说实话,我们与侯爷并无多大仇怨,皇帝能给你的,我们可以给得更多,皇帝给不了你的,我们更可以给。” 卢绾一番话,说得毫不遮掩,甚至可以说赤裸裸。 陈北冥停下马匹,眯着眼看着卢老头,忽然笑了。 现在想起拉拢老子? 晚了! 老子可以睡皇帝,让皇帝生儿子,你们给得了? 咳咳…… 虽然暂未得手。 但那是迟早的事! 不过,他倒真是想看看,卢老头玩的什么把戏。 “呵呵,本侯倒是很感兴趣。” “侯爷是个聪明人,这边请。” 卢绾笑得起了一脸褶子。 两人一起踏上卢绾的马车,别看马车表面不起眼,却是内有乾坤。 两个姿容不凡的侍女,主动为卢绾和陈北冥脱靴,然后用身前明月垫着,小手力道恰当地按揉起来。 那技巧,没十几年功夫可做不到。 角落香炉飘出的香气,浓郁强烈。 有琥珀甜香、芳润木香、果香、百花盛开之香,众香交融。 奶奶的,居然有龙涎香。 那玩意极其昂贵,可遇而不可求,女帝平时都舍不得用。 老东西就如此浪费! 马车内壁镶着一圈玉器,触之温热。 其余种种,不胜奢华。 就卢老头这马车,就能值数十万两银子。 “卢大人还真是懂得享受。” “侯爷若是喜欢,车就送与侯爷了。” 陈北冥摇头道:“卢大人好意心领了,本侯更爱骑马。” 他马的,好大的手笔。 数十万两的车,送人都不带眨眼。 卢绾笑了笑,并没有勉强。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 陈北冥下车抬头一看,正是之前来过的卢家别院。 只是门匾已经更换,上面赫然写着陈府。 “卢大人,什么意思?” “我卢家与侯爷第一次起冲突,便是在这里,老夫便将这园子送与侯爷,希望冰释前嫌。” 两人边说边往里走。 陈北冥认真观察起园子内景。 除却各色精巧建筑,最吸引人的便是繁盛的花木。 虽已是初冬,却仍旧姹紫嫣红。 花儿颜色尽有,形态各异,便如千百名瑶池仙子入浴前铺的一地各色霞裳,又如是千百名美女在风中婀娜摇曳,或含如处女,或放若艳妇,色态媚人。 一缕缕芬芳,似乎把人也要熏得透出芬芳来。 仔细观察,才发现有温热的活水为花朵保温。 与晋王府花园有异曲同工之妙,但规模和难度大得多。 晋王玩的花活,已经让人觉得奢侈,但人家一个别院花园,就将晋王府比了下去。 论底蕴,千年家族果然不是盖的。 两人继续往里,进入一间布置雅致的厅中。 刚落座,乐曲飞扬,十几个白衣飘飘的女子从侧门鱼贯而出,跳起舞蹈。 舞姬身段样貌极为出色,舞蹈水准更是堪比大家。 “呵呵,真是好享受啊。” 陈北冥有种君王不早朝的感叹。 “侯爷继续看。”撸管笑着说道。 继续看? 嗯…… 只是嘛,穿得多了些。 就这? 还打动不了陈北冥。 他也是吃过、见过、玩过的主。 可是,心里刚鄙夷卢绾一番,便被打脸。 很快,陈北冥就呆住了! 随后出场的女子,难以形容! 她面覆白纱,一袭白色拖地梅花百褶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 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 爷爷的,原来大招在此。 陈北冥顿时愣住,呼吸都忘记了…… 卢绾看着陈北冥呆愣模样,心中得意。 人啊,都有弱点! 就算强如陈北冥,一个鸟都没有的人,照样爱美人。 有弱点,就有机会。 “侯爷,侯爷……” 陈北冥听到呼声才缓过神来。 “卢大人请说。” “我们三家之前与侯爷多有冲突,实在不该,老夫代表我们三家向侯爷致歉,侯爷所求不过是荣华富贵,这点我们可以保证。” 陈北冥不动声色道: “哦?不知你们想换谁做皇帝,晋王还是哪位王爷?” “哈哈,侯爷说笑了,我等只是想与侯爷做个朋友。” 卢绾露出老狐狸的笑容。 陈北冥心中冷笑,就知道老东西不会轻易开口。 既然如此,还不如看着美娇娘跳舞。 场中女子舞姿轻灵,身子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犹如花间飞舞的蝴蝶。 陈北冥欣赏着女子身段舞姿的同时,却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一旁卢绾的笑容愈发诡异。 第242章 惊现武帝宝图! 陈北冥发现不对劲时,悔之晚矣。 非但无法调用力量,意识也逐渐丧失。 眼睛一黑栽了下去。 到底之前,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马的,千小心万小心,还是中招了。” 卢绾看着软倒在地上的仇敌,别提多畅快。 “来人啊,给我……” 停下舞步的女子走了过来,打断卢绾。 “卢绾,你想反悔?” “呵呵,宫主误会,既然说好,老夫怎么会食言,此番若非宫主的毒药,还放不翻这个阉狗。” 女子冷哼一声,没有废话。 “来人,给我带走!” 扮作舞姬的弟子连忙上前,将陈北冥带走。 等一行人走后,卢绾才恨恨地啐了一口。 “冰妃娴,早晚老夫要将你压在身下,念在你解决了这个阉狗,老夫先不给你计较。倒要看皇帝,还敢嚣张,哈哈……” …… …… 陈北冥醒来时,觉得身处在轻微摇晃的环境。 再加边上浅浅的水流声,判断自己约莫在船上。 狭窄幽暗的床舱里,一股鱼腥味。 刚要起身,发觉身上捆着绳索,难以动弹。 而且,那药物的作用还在,使不出力量也。 “妈了个巴子,卢老狗,老子回去宰了你!” 到底怎么中的毒? 难道是那个香炉? 可卢老狗怎么没事? 陈北冥思来想去,大概是他提前服用了解药。 “喂!有没有喘气的?快点放开老子!” 嘭~ 船舱门打开。 两个背着宝剑的女子进来,拽起陈北冥就往外走。 “嘶!轻点,老子腿软!” 女子一声不吭,依旧我行我素。 陈北冥自从进宫以来,地位日渐高涨,何曾受过此等苦楚? 像个口袋似的,跌跌撞撞拖进明亮的船舱里。 软榻上,有个白衣女子随意地倚着,五官极美,但冷得像座雪山,看不出年纪。 “宫主,人已带到。” 白衣女子摆摆手,并未说话。 两女躬身一礼,关门出去。 “想不到闻名天下的忠义侯,居然会是个假太监。” 陈北冥顿时头皮一紧。 “你是谁?我好像与你无冤无仇。” “哦?你调戏我徒儿申萱,轻薄她,还打伤风婆婆,怎么叫没仇怨。” 陈北冥愣住,明白了女子身份。 “崇华剑宫?为了抓我,还扮作舞姬,宫主的舞姿嘛,啧啧……” 啪~ 陈北冥脸上挨一巴掌,立即肿起来。 “麻痹……” 啪~ 又一巴掌! 陈北冥立即闭嘴。 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软能硬! 暗骂:别让老子重获自由,否则让你下不来床! 女子冷冷看他一眼。 “你霸刀跟谁学的?陈奉先在哪?” 陈北冥闻言,脑子活泛起来。 女人如此关心陈老头,莫非是姘头? 虽然她驻颜有术,看起来还算年轻,可既然与陈老头相识,怎么也有四十岁。 可是……眼前的腿、豚、明月…… 似乎都不像啊。 乖乖,是练了什么功夫? “咳咳,不认得,是一个白胡子老头教授我武……” 决不能承认,如果真实身份泄露,梁国那帮逆贼肯定会派人追杀。 女子飞身而起,双指并拢,点中他胸前奇穴。 刹那间,陈北冥只觉得浑身如同爬满密密麻麻的蚁虫,奇痛无比。 过一会儿,又冷得直打战,仿佛掉进冰窟里。 转眼,又热得像是置身火炉。 “你……最好……杀了老子,否则……啊!” 冰火两重天的痛楚,连陈北冥都顶不住。 就在即将晕厥时…… 猛然间…… 丹田力量似乎动弹一下。 陈北冥抓住那一瞬,狂吼出声。 “吼啊!” 拼尽全力去撕开束缚! 开始力量还如同涓涓细流,后来逐渐汇聚成江河,就在将要成功的那一刻…… 女子发现不对劲,运指如风,封闭陈北冥周身大穴。 “哼哼!果然不能给你任何机会,这都差点被你冲开。” 陈北冥愤怒地瞪着冷面女子。 嘭嘭嘭~ 有人敲门。 “进来。” 两个弟子推门进来,躬身道: “宫主,江面上有高手打斗,我们是暂避锋芒还是亮明身份。” 女子走出船舱,远处江面喊杀声震天,有数艘船只被大火吞没。 崇华剑宫的船,距离出事江面很近。 已经能看清打斗人的脸。 当认出其中一人时,女子脸色骤变。 “怎么是她?” 只见半空中一声娇叱,斜刺里冲出个身着彩裙的少女,修眉端鼻,颊边微现两个酒窝,秀美无伦。 少女将眼前敌人斩杀后,随即看向站在桅杆上打斗的身影。 “师傅,徒儿助您!” “凤儿,为师无妨,你去助你师妹们一臂之力。” 少女只得答应,大喝一声,冲进船舱,里面五六个葛衣壮汉正淫笑着逼向角落女子。 那女子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清雅高华,冷傲绝美。 就连少女也不得不承认,论美貌,自己也不是对手。 “伽罗师妹,我来助你!” “好,师姐!” 独孤伽罗耍出一个漂亮剑花,纵身刺向壮汉,与少女配合,犹如两只彩蝶飞舞,煞是好看。 “啊!我的眼!” 壮汉们这才领教了什么是带刺的花朵,然而,后悔已经晚了。 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两人解决完船舱里的敌人,相视一眼,准备去支援师傅。 此刻,龙女莫千愁与对面的虬髯汉子对了一掌,两人落在甲板上。 “臭娘儿们,你杀我那么多兄弟,老子跟你拼了!” 虬髯汉子眼睛血红,怒气冲天。 “魏泰,交出武帝宝图,我可以赏你全尸。” 莫千愁神色冷酷道。 话音刚落,又飘来声音: “哈哈……魏泰,交给老夫,老夫可以帮你报仇。” “老怪物,有你什么事,半截子入土的人了。” “我蜀中唐门来也!” 周围船只上飞来十几个高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将魏泰团团围住,一个个死死盯着魏泰的胸怀。 此刻,崇华剑宫的船正好到了。 莫千愁看到船帆上的宝剑标记,便微微一愣。 再看船头上那个站立的身影,眸子中充满忧虑。 看来想要得到武帝宝图又添变数。 “冰妃娴?她怎么来了?” “完了,那娘儿们可不好对付。” “不用怕她,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对付不了她?” 一众高手齐齐变色。 冰妃娴隐约听到宝图二字,心中大动。 联想到江湖盛传的武帝宝图传说,立刻明白众高手在抢夺什么。 但见她纵身一掠,在众人注视之下,落在船上。 嘭~ 突然间,江面水花四溅。 崇华剑宫的船,从中间断为两截。 船体迅速下沉…… \u0004\u0004\u0004\u0004 第243章 陈北冥,不准你用嘴帮别人弄! 水雾散尽,一个拿叉子的矮子跳到船上。 矮子四肢肌肉虬劲,光头无眉,五官又小又平,十分丑陋。 “洞庭龙王敖蛟!” “怎得是他?不是死了吗?” “奶奶的,这鬼东西可不好对付。”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敖蛟横行八百里洞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被正派高手多次围剿,传说已经死了。 现在看来,显然是他故意隐藏起来。 那厮,是江湖有名的大魔头。 冰妃娴看着弟子们狼狈地上船,确定她们安全之后,冷冷地看向敖蛟。 “为何要毁本座的船?是想让我刺瞎你另一只眼?” 敖蛟左目一片白翳,无半丝光彩。 “臭娘儿们,今日老子非宰了你不可,你的弟子小娘儿们,老子便笑纳!” 冰妃娴面色更冷,那寒气似乎要冻死人。 离她不远的人,纷纷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水面上,剑拔弩张。 水中,陈北冥无法动弹,让断船带着,向下沉去。 手脚被绑,周身大穴封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下沉,无能为力。 呼哧~ 呼哧~ 他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妄图多存一点! 咕嘟嘟! 空气耗尽,陈北冥吹出一串泡泡。 那一刻,他很慌,心跳骤然上升! 越紧张,心率越快,身体消耗越大! 陈北冥强行让自己平复下来,降低消耗! 办法有效,可没有空气的摄入来源,只能消耗体内的积存。 随着身体氧气耗尽,胸腹之间的憋胀越来越重…… 陈北冥眼前逐渐浮现一张张俏脸。 女帝、淮阳、纪清嫣、随园那一堆…… “老子不能死!” 他心里发出怒吼! 强大的求生信念,似乎超脱一切! 就在那股憋胀到达顶点之时…… 轰~ 丹田之力冲破一个大穴! 力量! 力量回来了! 虽然只有一部分,但是求生足够! 获得部分力量的陈北冥挣脱绳索,飞速向江面冲去。 哗啦~ 水面上涌起一个浪花。 陈北冥破水而出,冲破水面! 总算将头探出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他从未觉得,空气有如此珍贵! 等呼吸顺畅,抬起头来,看到有个玲珑躯体。 那曲线似曾相识,尤其标志性的彩裙。 “死婆娘,快来救我,再不来你就守寡了!” 朱凤闻声一震,回头看向江面,虽看不清面容,依旧认出是谁。 玉足轻点,飞掠到陈北冥身侧,将其带到船上。 陈北冥死死抱着朱凤娇躯,又冷又饿。 “你……你先放开……” 朱凤当着众人的面,俏脸涨得通红,心虚地看了眼师傅。 “偏不,都是老……伽罗小姐?” 陈北冥瞥见独孤伽罗,手忙脚乱地松开。 那张孤傲绝美的俏脸,让他心跳加速,喉咙发干。 独孤伽罗认出陈北冥,淡淡地点点头。 朱凤看见情郎的反应,心中醋意大盛。 也不管他刚起来,直接玉足飞踹! 哗啦! 毫无防备的陈北冥,再次落入江中。 “噗~你谋杀亲夫啊!” 两人之间的“互动”,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 众人都默默看向站在正中的魏泰。 武帝宝图四个字,足以让江湖所有人疯狂。 三百年前,武帝李太白横空出世,击败当时所有宗师高手,确定宗师境界之上,还有武帝境界。 便如一颗初生的骄阳,令江湖所有高手臣服。 然而李太白的陨落与他崛起一样,快得让人们措手不及。 似乎是一夜之间,他就消失了…… 连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绝学。 江湖上毫无痕迹,无人知道他的葬身之地。 直到武帝宝图重现江湖,人们才重新记起,那个封印在岁月长河的传说。 “莫门主,我青城派与你结盟如何,宝图平分。” 道士打扮的小个子开口道。 莫千愁点点头,在场高手里,能与自己一较高下,也只有崇华剑宫的那位,剩下的人,也只有敖蛟能造成些威胁。 要想得到宝图,结盟是个必然选择。 况且自己这边还有个生力军——陈北冥,只是看那样子,陈北冥像是受了伤? 冰妃娴同样扫视场中高手,最后在一位白发老翁身上定住。 “昆仑派还欠本宫主一个人情,是时候还了。” 白发老翁拱拱手,表态道: “昆仑派愿与崇华剑宫共进退。” 其余高手见状,纷纷开始站队,渐渐分成两大阵营。 洞庭龙王敖蛟则冷冷看着,依旧没有加入任何一个阵营,准备随时出手抢夺。 陈北冥再次爬上船时,双方已经剑拔弩张。 “阿嚏!” “动手!” 一个喷嚏,精神紧绷的唐门高手,吓得甩出暗器。 “他马的,唐门的崽子,你敢跟老子动手。” “狗东西,敢在爷爷面前玩阴的,爷爷先料理了你!” “唐门卑鄙小人,你们也就会下三滥的手段!” 一片呵斥声中,双方纷纷施展绝技,大打出手。 莫千愁与冰妃娴两大高手,也同时出手,开始对招! 只是,她们并未使出全力,而是保留三分,防备着敖蛟。 眼下,陈北冥插不上手,在旁边看着,他的力量仍然未能全部解封。 不动手,能动嘴啊。 陈北冥自诩经验了得,在旁边出言提醒朱凤。 “哎呀,凤儿你刺他胳膊做什么,踢开他的双掌,斜刺向上,攻他喉咙……唉,错了错了……” 朱凤本来占优,在陈北冥指挥之下,反倒不会打了,变得手忙脚乱。 “你给我闭嘴!老实待着!” 陈北冥只好委屈地闭上嘴,目光转向独孤伽罗。 “臭婆娘,不识好歹,嗯?独孤小妞一段时间不见,进步神速啊。” 独孤伽罗对面,是个崇华剑宫的尊者,论武功,独孤伽罗还是差一点,打得十分艰难。 “撤两步,低头,斩她手腕,回身再刺她腿,干得漂亮!再来……” 独孤伽罗与陈北冥配合默契,将崇华剑宫女弟子打得节节败退。 朱凤击退对手,看到两人状况,妒意汹汹。 “陈北冥,闭嘴!不准你用嘴帮别人弄!” “别人?” 陈北冥叹了口气,那会儿你们还好好的,现在就别人了? 转念一想,他先闭嘴,观察看看。 怎么说,两人都是自己的女人…… 嗯…… 虽然独孤伽罗还没到手,但那是早晚的事! 正琢磨着,陈北冥鼻子突然动了动。 不对啊,怎么有股火药味? 与此同时,站在场中的魏泰,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脚步慢慢退向船边。 陈北冥猛然醒悟,厉声吼道: “大家快走,船要炸了!” 莫千愁立即罢手,呼喝着: “此处有诈,赶紧离开!” 众人可不想死,纷纷闪身离开。 就在所有人逃离船的一瞬…… 轰!!! 船上炸起巨大的火球! 耀眼的光芒和黑烟,照亮整个江面。 爆炸声将平静的江面,掀起阵阵波涛! 众人死里逃生,纷纷向岸边游去。 陈北冥好不容易爬上岸,回头时,差点鼻血喷出。 朱凤与独孤伽罗衣裙打湿,完美的曲线展现在眼前。 更让人心跳加速的是,莫千愁那熟透的身子,明月、翘豚、修长玉腿…… 陈北冥眼睛都不够用了…… “哼!” 朱凤一声冷哼。 陈北冥惊醒过来,尴尬地将眼神挪开。 莫千愁回头看向江面,摇摇头。 “我们速速离开,怕是很快就有人过来。” 众人点点头,闪身向岸边林中。 江面另一边,崇华剑宫的弟子跑到冰妃娴面前。 “宫主,陈北冥那个阉贼跑了,我们如何向晋王交代?” “交代?哼,本座需要向他交代什么?” 女弟子被冰冷眼神吓得一哆嗦,赶紧退到一边。 冰妃娴看了眼江对面,幽幽道: “奉先,你到底去了何处?” 回答她的只有水流与茫茫夜色。 …… …… 山间,一座废弃的寺庙。 陈北冥升起火堆,听着后殿不时地窸窣声,心里怦怦直跳。 悄悄探出头去,恍惚一片白皙…… “哎呀,真是……白啊……” \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u0010 第244章 崖壁之下,春光无限 还没等看清,一只粉嫩玉足踹在陈北冥脸上。 “再乱看,阉了你!”朱凤冷哼道。 “哼哼!你要舍得就赶紧动手。” 陈北冥也不客气地回了句。 “哼……哼!” 朱凤哼唧了两句,没说出口。 陈北冥揉揉腮帮子,老实坐回去。 话说……刚刚好像看见独孤伽罗的胸围子,还是白色…… 嗯…… 真是似雪赛玉啊! 等衣服烤得干爽,师徒三人才从里面出来。 几人围着火堆,席地而坐。 “狗太监,你怎么被那个贱妇抓住,她应该不是你的对手。” 朱凤说着,从随身布袋里掏出一把精巧的玉梳,整理着如云的秀发。 “你能不能别提那三个字,这个……那啥,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嘛。” 陈北冥瞪了朱凤一眼。 朱凤回他一个白眼,撇撇嘴。 “你该不是中了她的美人计吧。” “胡说!我是那种人吗?” 陈北冥强自争辩,有些心虚。 暗道:这婆娘怎么一猜就中,看来以后得注意…… 莫千愁看着两人斗嘴,倒是饶有兴趣。 “我观你气息不顺,应当是封住几处大穴。” “还是前辈火眼金睛,确实如此。有些不学无术的女人,就知道瞎猜。” 陈北冥眼神瞄向朱凤。 “你说谁?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朱凤气得咬牙切齿,站起来就要动手。 “给我坐下!” 莫千愁伸手拽她回去。 “好了,不见面做梦都惦记,见面却又吵闹。” “师傅,我哪有……” 朱凤羞赧地低下螓首。 莫千愁笑着摇摇头,对陈北冥道: “我对崇华剑宫的打穴手法略有心得,不如帮你试试?” “求之不得,前辈尽管尝试。” 陈北冥惊喜不已,他多次尝试,都难以冲破禁锢。 那冰妃娴手法,当真邪门。 心里却也嘀咕起来,莫千愁怎么会崇华剑宫的武功,难道她与冰妃娴有什么牵连? 莫千愁凝神静气,右手两指并拢,运指如风,在陈北冥身上点戳几下。 啊呜~ 陈北冥只觉得气息瞬间顺畅起来,忍不住厉啸一声。 整个山谷都荡着回声。 “闭嘴,你再把狼招来。” 朱凤不满地掩着双耳。 莫千愁却是眼现异彩,陈北冥修为相比此前,又精进不少。 陈北冥则借着起身环顾四周伸懒腰的功夫,快速瞟一眼独孤伽罗。 她比起上次明显神韵内敛,武功应该有所小成。 眼神一闪而过,没敢久看,怕旁边的醋坛子再翻了。 “你们怎么来京城,是不是为什么东西?” 船上两伙人打生打死,目标好像都是那虬髯汉子。 “不错,武帝宝图现世,落在漕帮手中,方才那人便是漕帮帮主——魏泰。” 莫千愁解释道。 “武帝宝图又是什么?”陈北冥问题不断。 “这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武帝宝图就是……” 朱凤先是讽刺两句,然后得意扬扬地讲起武帝宝图的来历。 陈北冥听完,伸手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当中,总觉得此事有蹊跷。 宝图出现的时机和地方,怎么如此凑巧? 传闻都精确到宝图由何人发现,发现时候的状态,甚至当事人的身份来历,都描述得极为清楚。 太精细! 精细的都不像是传闻! 简直是用无敌视角,在描述一件事情。 放在后世,就和看着摄像头描述一件事情。 显然,那不像真的,更像是有人做的局! “恐怕根本就没有武帝宝图,或者尚未现世,这事,我怎么觉得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陈北冥沉吟一番,开口说道。 三人看向他,若是别人开口,她们肯定嗤之以鼻,但陈北冥是谁,那可是名震天下的人物。 便是江湖中,陈北冥的名号,都是响当当的响当当。 莫千愁也察觉出不对劲,她们一路从南到北,每次消息出现得都很巧,就像是有人暗中操控。 “你说得很对,我们怕是被人蒙骗了。” 莫千愁叹息一声,摇头苦笑。 朱凤还想反驳,看师傅都认同陈北冥的说法,轻哼一声,表示算你蒙对了。 “你们明日有何打算?是去京城,还是……” 陈北冥问道。 独孤伽罗若回京,难免被紫阳那个杂毛惦记。 若是那样,他需要好生规划。 “此地距离洛州府不远,我在洛州有位朋友,会去那里盘桓一阵。” 莫千愁思考一番道。 朱凤欲言又止,她想去京城,看看陈北冥又勾搭了什么人。 一想到他左搂右抱,心里酸酸的。 “好了,天色已经不早,今晚便围着火堆休息吧。” 莫千愁说道。 几个人闻言各自整理一番。 夜间,山中气温下降得厉害,外面已经开始落霜。 陈北冥借口方便,溜达着出了破庙。 没过一会儿,朱凤也以同样的理由出去。 莫千愁倚着柱子打坐调息,而独孤伽罗奇怪地看眼师姐朱凤,她方才不是方便过? 好像也没喝多少水,怎得去得那么勤快? 朱凤摸黑外出,破庙之外,漆黑一片。 正自懊恼,忽然纤腰让人揽住,随之被带着掠入空中。 随即,闻到身后那个熟悉的味道,便老实地靠在他怀里。 不多久,两人在一处背风崖壁之下停住。 陈北冥大手伸进朱凤领口,探索着…… 另一只手掀开裙摆,寻寻觅觅。 “我要狠狠教训你!” “嘤咛~谁怕你了……” 朱凤反客为主,同样上下其手! 陈北冥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激起一种奇异的传动。 嘴唇点燃朱凤体内蛰伏已久的激情,炽焰交相辉映。 朱凤体温升得很快,颤抖着道: “冥郎……我好想你!” 陈北冥反复吻着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颈项,用行动回应着她的思念。 “我也是……” 朱凤的回应则更为热烈,以至于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一颗芳心剧烈跳动着。 那炽热,直接点燃陈北冥心中的火焰,吻开始变得猛烈、狂野,进而粗暴起来。 以至于,在朱凤雪颈上留下紫痕。 她,在一种从未有过的境界中颤抖着! 陈北冥缓缓地解下朱凤衣裙,热唇攻陷两轮明月…… 朱凤感受着他的心跳,传来十足的眩晕感! 陈北冥刚想转移,朱凤紧紧抱着他的头,轻声吟道: “莫要……” 猛一颤抖,久旱逢甘霖的朱凤,竟幸福地晕厥过去。 陈北冥骇然一惊,仔细检查发现朱凤没事,才松了口气,只能忍着欲火,耐心拥着她。 过了一会儿,朱凤才悠悠醒转,羞涩地搂住陈北冥脖子。 “我好没用!” 陈北冥吻了一下朱凤的脸颊。 “我就喜欢你如此,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朱凤红着俏脸道:“妾身这辈子都是你的,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 这话,比任何情话都要热烈和煽情。 陈北冥内心火焰高涨,接着两人沉浸在难以描述的妙境之中。 动情与喜悦带着他们如坐云端,久久没有落下,仿佛整个世间都已经不存在…… 直到许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分开,穿上衣衫,携着手回到破庙。 莫千愁依旧盘膝坐着,而独孤伽罗面向火堆蜷缩着睡着。 朱凤挨着师傅莫千愁躺下,不一会儿陷入梦乡。 大殿门口,一个身影就那么静静地矗立着。 不但守护着破庙,更像是守护着整个世界。 翌日清晨。 朱凤与独孤伽罗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 “啊!师姐,你的脖子怎么发紫,莫不是受伤?” “没……没有,虫子咬的。” 朱凤心虚地看眼师傅。 独孤伽罗疑惑地看看四周,天气寒冷,会有虫子? “好了,我们走吧。” 莫千愁率先走出破庙。 朱凤与独孤伽罗相视一眼,赶紧追上去。 在一个岔路口,陈北冥与三人道别,转身向北。 啁~ 一声鹰戾,击破长空。 陈北冥抬头看着那展翅翱翔的长空,再看那厚厚的云层。 不知怎的,思绪瞬间飘飞到草原。 同时,难免想到草原上的那抹倩影。 不知她在北国如何? …… …… 与此同时,匈奴草原上,一群裹着羊皮袍子的骑兵冲进营寨。 他们垂头丧气地下马,身后的草原上大雪纷飞。 得知消息的匈奴少女,慌乱冲进大帐。 “不好了公主!”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245章 公主向魔鬼出卖灵魂? “慌什么,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格朗他们遭遇袭击,粮食被那些畜生抢走。” “啊!” 宝日公主眉头紧皱,忽地站了起来。 如此一来,部落里的粮食恐怕支撑不到雪停。 “公主,您别着急,我们再想办法。” 宝日公主站起来时,小腹已经滚圆。 似是想起什么,低头看向肚子,嫣然一笑。 “没事,既然如此,那就跟他老子要,那个人总舍不得饿着儿子吧。” 少女看着宝日公主的肚子,恨恨道: “那个浑蛋,给我们军械粮食都控制数目,将来这小东西出世,看我不教训他。” 宝日公主横了少女一眼: “蒲奴,他将来会是大匈奴的王,你最好在他拿得动刀之前臣服于他。” 蒲奴眼睛转了转。 “嘻嘻,大不了我跑去乾国,让他抓不到我。” 主仆说笑一番,也没有了方才的紧张程度。 蒲奴是真的担心,宝日公主会出什么事。 “好了,我写一封信,你亲自跑一趟,送到他手里,我们靠着宰杀牲畜,还能勉强度过冬日。” 但也只能是勉强,想要重新组织人手反击,根本就没可能。 宝日公主嘴上说着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其实那只是说给别人听。 好给跟随自己的人,一个安慰。 因为她很清楚,陈北冥是个精打细算之人,没有好处,才不会出手。 他之所以帮助宝日公主等人,还不是因为想要建立一个亲近大乾的匈奴政权! 否则,凭借一个便宜儿子,怎么可能! 此事,很多精明的匈奴人也看出来了。 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说。 至少有这么个来源,能让宝日公主拉拢很多人。 宝日公主左手扶着腰,艰难地坐下,展开一张信笺。 故意说道: “儿子向老子讨要钱粮,那便是天经地义,少了都不行。” 边写嘴角还带着笑意。 写完之后,装进一个牛皮囊袋,递给蒲奴。 “去吧,记得我说的。” “嗯!” 蒲奴狠狠地点点头,接过囊袋,躬身施了一礼,转身出去。 在大帐门口,碰到瘦骨嶙峋的大巫师。 “老师,您怎么出来了,天这么冷。” “咳咳……你是要去哪?帐篷里太闷,老夫出来透透气,不然,老骨头就散喽。” 蒲奴便说出要去送信的事。 “好,此去要小心,别被忠义侯的对手拿到信,否则会有大麻烦。” “嗯,弟子明白!” “那速去速回!”大巫师关照道。 目送蒲奴骑着马冲入风雪,大巫师叹气道: “长生天啊,宝日公主这么做,会是向魔鬼出卖灵魂吗?可是不做,大匈奴就完了!希望,大乾的那个年轻人,野心不要太大……” …… 大巫师嘴里的年轻人——陈北冥,回到京城后,并未大摇大摆地进宫,而是先去东厂,换身普通太监的服饰,才慢悠悠的去了兴庆宫。 朝堂肯定很热闹,去得越晚,越能打脸啊! “侯爷,城内兵马有异动!” 番子报讯道。 “哦?” 陈北冥心神一凛。 现在兵马有异动,那岂不是…… “你快去告诉周大人,让他拿着我的信物,去找巡防营……” “小的遵命!” 兵马异动! 事情比陈北冥想得严重! 他伸手搓了搓脸,打起精神。 又是一场硬仗…… 此时,朝会还没散。 卢、崔、李三位家主,正在大放厥词。 “陛下,您手上的便是提拔的名单,请陛下快些批准。” “朝政繁累,我们几家实在不忍心陛下如此。” “您只需稳坐宫中即可,些许朝政无须操心,况陛下至今无子嗣,我等实在为陛下忧心啊。” 三个老逼登,口口声声说要分忧解难。 其实做的什么事情,一眼便知! 就差没把逼宫两个字,写在脸上! 他们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是因为卢绾确认陈北冥死翘翘,并且与晋王达成协议。 没有了陈北冥,皇帝的能战之军,有些在外作战。 怎么看,都是改朝换代的好时候啊! 此时不干,更待何时? 逼迫皇帝退位! 朝堂上,陷入诡异的宁静。 晋王闭目养神,严嵩浑浊的双目中透出一丝明澈。 而御座上的女帝看着奏疏夹着的纸条,头脑一片空白。 纸条上赫然写着:陈北冥已死! 女帝身体剧烈颤抖,仿佛喘不过气来。 他们居然真的动手,但那个男人,不该这么容易被击败! 他不是承诺,要帮着自己稳定朝堂,再生儿子么? 现在,怎么突然就走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但,三人的态度,却又印证了事情的真实性。 若是陈北冥没有死,他们怎么敢? 女帝的绝望与无助,让勋贵们心一直往下沉。 今日一早,他们就失去了那人的消息,不管是随园还是东厂,亦或是青楼楚馆、码头客栈。 陈北冥仿佛人间蒸发! 就算最有信心的王镇也失去镇定,这次恐怕福祸难料。 “你们!你们……” 女帝愤怒地站起来,指着三人。 那封奏疏上,三家推荐的人,几乎包揽朝廷所有重要位置。 若是自己同意,大乾干脆改名算了。 “陛下何必生气,要美人我三家未出阁的女子随便陛下挑选,要钱老夫立即让人送进宫。” 卢绾春风得意道。 他瞥了眼晋王,心中冷笑之余,隐有一丝不安。 说好的配合,晋王却迟迟没有反应。 心里暗骂: 如此胆小怕事,还想做皇帝,我呸!我们从皇族挑选个傀儡岂不是更好? 崔鸿走到玉阶下,敷衍地拱拱手。 “陛下快快下旨吧,别逼我等动粗,以后您还是皇帝,难道您希望步梁国皇帝的后尘?” 这话算是图穷匕见,不再遮掩。 梁国皇帝被反叛的大将像狗一样被虐杀,后宫的妃嫔宫女被糟蹋一个遍,皇帝最疼爱的青萍公主被送进教坊司,不堪受辱后自杀。 剩下的皇族下场更惨,男的被阉割成奴隶,女的分给一众反叛的将领。 到现在,恐怕已经没有几个活下来的。 “陛下,三位家主是为您好,您又何必对抗大势?” 众人看向说话的人,顿时愣住。 那人的身份,出乎所有人意料,就连晋王,也是吃惊地看着对方。 居然是天策军统领——史思今。 他何时被三家收买? 或者他本来就是三家的人! 晋王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现在,他也不敢确定,禁军中究竟还有多少三家安插的亲信。 “请陛下下旨!” 百官中走出数十位官员,都是朝廷各部的中坚力量。 可以说没有他们,六部大概率会瘫痪。 这下,连严嵩也不淡定了,其中有些培养多年的门生,居然是五姓豪门的人。 他们的布局,居然在十几年前就开始了! 五姓豪门的可怕,令人绝望! 女帝摇晃着坐回御座,手中的奏疏似乎有千斤重。 “混蛋!你怎可就这么死了,朕恨你!” 卢绾突然大笑起来,声音充斥整个大殿。 “陛下,宣旨吧,你没有机会了……” “是啊,就算是等到晚上,也没用的!” “陛下,你也不想看见,大军冲进皇宫吧!” 威胁,毫不掩饰地威胁! 三人发难,群臣齐喑。 没有陈北冥,就好像失去整个天下…… 正在所有人以为,要改朝换代之时。 蓦地,响起个声音! 那声音虽然不大,却能振聋发聩。 虽然只有一个人,却胜过千军万马! “哦?本侯怎么不信呢。” 陈北冥从侍立的太监里走出来,上了玉阶,站在女帝一旁,双手背到后面,睥睨众生! “你!咳咳……” “这不可能!” “……” 三位家主像见鬼一样。 那些出列的官员相视一眼,默默退回自己位置。 “侯爷!” “忠义侯,您来了!” “俺就知道,忠义侯一直都在!” 勋贵们欢呼出声,恶狠狠地看向三位家主。 晋王第一次觉得,陈北冥有那么点亲切,长舒了口气。 严嵩则瞄了一眼刚才出列的官员,冷笑出声。 只有女帝流着泪看着挡在她身前的男人,双眸中布满万般柔情。 “别哭,脸上的伪装都要掉尽,我不是回来了。” 陈北冥低声道。 “朕恨死你了,谁稀罕你回不回来!” 女帝虽然嘴上说,但还是掏出绣帕擦干泪水。 陈北冥看女帝处理差不多,拿过她手里的奏疏看一眼。 “啧啧……胃口可着实不小,卢绾,你怎么没给本侯留一个位置?” 言罢,走下玉阶,朝着三位家主走去。 “你……不要过来啊!” 三人齐声大喊。 陈北冥给他们的压迫力,实在太大。 三人一边后退,一边求助地看向百官中的自己人。 然而,到了现在,没人肯出来。 陈北冥走到史思今身旁站住,斜睨着他。 “你刚才说什么?” 史思今满头大汗地站着,用力咬着牙齿,身上肌肉不自然地颤抖起来。 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他摇摇欲坠。 “忠义侯要对我下手?你得有个罪名吧!我的大军,可不是吃素的!” 史思今在拖延时间。 他在等信号! 就算是陈北冥回来又怎样? 只要另一条路线得手,谁来也没用! 大殿门口,值守将军们手持金锤拦住三位家主。 “三位且慢,等忠义侯说话。” 有那个人在,他们重拾勇气! 扑通~ 忽然间,殿外扔进来两具尸首。 第246章 趁机品尝女帝 三位家主看见尸首,吓得连退数步。 虽然强作镇定,但苍白的脸色与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们。 锦绣和几位俏丽宫女,手持刀剑进来。 “回陛下,这两人假扮太监,潜入宫内意欲下毒,被发现后还想反抗,我等当场斩杀!” 锦绣躬身道。 “杀得好!朕最恨吃里扒外的东西!” 女帝冷冷看向百官。 陈北冥走到两个太监身旁,蹲下检查一番。 嗯,没鸟,看来是噶了进宫。 那些人做事还挺讲究,弄得真太监假扮宫里的太监。 如此一来,陈北冥的鱼塘还算牢靠。 随即笑眯眯地看向三位家主。 “几位准备怎么向陛下解释?” 卢绾紧张地吞咽口水。 “你……不能动我们,大不了玉石俱焚!” “不错!我等早已做好布置,你若强杀我们,大家一起死!” “姓陈的,动手吧!” 李家家主还算硬气,但也仅此而已。 陈北冥淡然笑笑。 “呵呵,本侯觉得这是件误会,三位以为呢?” “什……什么?” 三人相视一眼,都以为听错了。 可见陈北冥的样子,似乎不是在作伪。 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后怕。 若可以不死,谁又愿意放弃泼天富贵,去赴黄泉。 “哎呀呀,忠义侯说得太对了,真的是误会,我等只是与陛下开个玩笑。” “哈哈,侯爷看出来了?不愧是您!” “老夫佩服啊,侯爷威武!” 陈北冥与三人一齐笑了起来。 百官都是见惯世面的人精,大多数人虽不明白陈北冥为何不杀三人。 既然他笑了,百官也都跟着笑起来。 不笑显得不合群。 严嵩虽也笑,但他对陈北冥更加忌惮。 此人的目光之长远,谋略之深,太可怕。 杀人简单,但由此引发的连锁反应才最恐怖。 三家千年积累的可怕力量与人脉,若执意与朝廷对抗,皇帝到最后即便胜利,江山也打烂了。 那样的胜利有何意义? 到时候梁国与秦国必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哎,他为何是个太监啊!” 严嵩恨不得破口大骂,如此人杰,若是自己的儿子,做梦都能笑醒。 便是招为孙女婿,他也愿意倾尽全力去栽培。 与严嵩有同样心思的还有几位,都在骂娘。 最尴尬的就是史思今! 作为天策军统领,他的人将会直接带兵逼宫! 可是…… 前边是三家安插的太监下毒失败,后边天策军没有半点消息出来,甚至连信号箭都没能射出。 很显然,天策军的逼宫失败了! 要么,是他的亲信叛变。 要么,就是有人控制了天策军! 放眼京城,有如此实力,还忠于皇帝,便只有那一支! 巡防营! 他们在两次作战之后,战力彪炳,已经成为京城的王牌! 有他们出手,天策军完蛋…… “本侯以为,史思今的位置该动动了?你们以为如何?” “呵呵呵,是的,在下也这么认为。”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活该弄走!” “没心肝的东西,就不该出现在朝堂!” 三个家主,翻脸比翻书还快。 既然陈北冥只是按着他一个人,三家主求之不得! “我看啊,人选就让陛下来定,谁让他大放厥词呢?” “对对,忠义侯说得有道理。” 几个人打掉牙往肚里咽,苦笑着回答。 不让出来点权力,皇帝怎会息事宁人? 虽然,大家又是其乐融融,开心地笑着。 朝会,就在笑声中结束。 但陈北冥没有放过敲竹杠的机会。 至于他拿到什么,众人就不得而知了。 陈北冥笑呵呵地收起三位家主写的字据,走进偏殿。 一个柔软的身子撞入怀抱! 恢复女装的女帝,恶狠狠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嘶!” 陈北冥倒吸一口冷气,没舍得打怀中的人,两只大手落在女帝豚上,按揉起来。 手感自是极好! 啪~ 女帝打掉陈北冥向下作恶的贼爪。 “你就知道占朕便宜。” 嘴上说着,还是将头倚在陈北冥胸膛。 陈北冥的多次探索,都被阻拦了回来,只能老实地拥着女帝。 “你不要埋怨朕,朕其实也有苦衷,时机到了,自会把身子交给你。” “呵呵,不埋怨,咱又不是那么浅薄的人。” 陈北冥干笑道。 女帝白他一眼,宫中有品阶的妃嫔,一半都让他的手,还不知足。 “那么多妃子,你啊,不知足!” “嘿嘿,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嘛。” 陈北冥搓手说着,脸色一转。 “对了,我今天没对他们动手,是因为……” 陈北冥将为何不杀卢、崔、李三位家主解释了一遍。 “朕自明白你的用意,他们的确还杀不得,但是朕怕他们会开始转移力量。” 陈北冥点点头。 不用怀疑,那是必然,三家经此一败,只会更加谨慎。 为了家族安全,肯定会将嫡系子弟分散出去。 “不管是西秦还是梁国,都对五姓豪门戒备甚深,他们只可能去西南的巴国,我会派人前去查访。” “嗯,辛苦你了。” 陈北冥不甘心地俯身,极力品尝着女帝的红唇。 那味道,好极了。 令人心猿意马,恨不得立即跃马挥枪! 女帝心中歉疚,任由他施为。 好在,没有再进一步。 陈北冥清楚,女帝今天情绪激动,还是别进一步折腾了…… 品尝完樱唇,他哼着小曲走出兴庆宫,一想起怀里的字据,心情立即大好。 “侯爷万安!” “侯爷您保重!” “侯爷您还缺不缺暖脚的?” 一路上,太监宫女,都感激地施着礼仪。 兴庆宫变故早已传遍皇宫。 毕竟皇帝都差点被废。 如果女帝被迫退位,宫内定然会遭到清洗,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这些宫女太监。 陈北冥神情和善地接受他们的施礼,悠哉地回了随园。 “老爷,您回来了!” 高兴地跑过来。 “你们继续,我去找老楚有些事。” “嗯嗯!” 众女点点头,继续玩乐。 他看着嬉戏玩耍的众女,感叹活着真好。 她们永远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才好。 “老爷,方才有高手盯着随园,后来不知为何又撤了,那些人身手很高,若是执意攻打,我等肯定抵挡不住。” 楚铁山一脸后怕地道。 陈北冥拍拍他的肩膀。 “老楚,辛苦你,发生一些事,不过已经解决,我让你挖掘的暗道密室,要加快速度,过些日子会有人来安装机关暗器。” “老爷放心,我们日夜不停在动工。” 楚铁山郑重回答。 方才的局面,现在想想就后怕。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家里得找个高手坐镇才行,否则总是担惊受怕。 找谁合适呢? 男的肯定不行,不放心。 家里都是如花似玉的绝色美人,要是监守自盗,找谁说理去。 他所认识的女子中,武功最高的除了莫千愁,就是周玉莲。 前者疑似丈母娘,后者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总不能放家里给自己看家护院。 不如去郑家借人? 嗯,是个办法。 如今,双方怎么也是一个战壕的人。 刚进家门的陈北冥,转身骑马去了郑家。 事不宜迟,早弄早安生。 听闻陈北冥求见,郑子胥亲自跑出来迎接。 “侯爷来也不打声招呼,老夫好安排酒宴。” “呵呵,不妨不妨,上次喝的没尽兴,这次喝不痛快,本侯可不走。” 郑子胥笑得十分豪迈。 陈北冥除了钱财上,同样为人豪迈,两人很是对脾气。 到客厅落座后,郑子胥挥手让侍女离开。 “今日宫中发生的事,郑某都知道了,侯爷了不起!说实话,郑某都安排好人手,准备去宫中救出陛下。” 陈北冥笑道:“家主的话我信,此来目的之一便是代表陛下向家主致谢,另外,本侯想跟家主借点人手,看护府中安全。” 郑子胥大手一挥。 “侯爷的事,便是我的事,此事简单。” 说着,出门对管家吩咐了什么。 “侯爷稍待片刻,什么借不借,从今日起便是侯爷的人了。” “那多不好意思。”陈北冥笑道。 “谁胆敢跑来郑家要人,滚出来,看姑奶奶不砍了你!” 忽然,一声娇叱从门外飘进来。 郑子胥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同时又有几分头疼…… 第247章 四个美人,到手! 陈北冥与郑子胥出得厅中,只见厅外站着个女子。 她盘着个妇人发髻,约莫三十来岁,几朵零碎的金花别于发髻之上,更凸显出高贵的气质。 眉如弯月,眼若明星,顾盼之间端的是娇艳动人,勾人心魄。 尤其那一抹红缎裹胸,根本遮掩不住傲人的本钱。 “心兰,不得无礼!此乃大名鼎鼎的忠义侯!” 郑子胥急忙对女子使眼色。 可惜,女子不管不顾,妙目撇过陈北冥,从丫鬟手里抽出长剑,飞身刺了过来。 “你放肆!” 郑子胥大怒,伸手就要去拦。 陈北冥轻轻一笑,推开他。 “郑大人不用担心,本侯正想领教。” 教训美人的活,陈北冥最喜欢。 嗖~ 眨眼间,陈北冥身形一闪,只剩残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女子长剑刺空,未等招式变老,变刺为斩,以快打快,连绵不断。 “嗯?狂风快剑?你是华山的弟子?” 陈北冥有些诧异,郑家人怎么还用华山派的招式? “哼!认出来又怎样,姑奶奶试试你的成色。” 女子冷哼一声,剑招如秋水,连绵不绝。 陈北冥与岳灵杉相处些日子,对华山剑法还算了解。 只是比较起来,女子的剑法比岳灵杉高明很多。 不过,岳灵杉经过陈北冥调教,若能够融会贯通,应该能与女子一战。 女子见未能奏效,立即变招,剑法变得繁复而优美。 “玉女剑法?” 陈北冥越战越奇,这女子武功不比岳夫人弱,岁数也相当,莫非是师姐妹? 若是那般,当初为何华山派不来求援郑家? 一系列的问题,浮现在脑海…… 郑家的人都好武,很快,不少人聚集过来。 陈北冥见状有心卖弄,只用华山最基础的十三招应对。 当然,并非单纯的争强好胜,而是要让郑家知道,他陈北冥可不是个绣花枕头,战力可是一等一的存在! 武功比试,或许一般的高手靠剑招的精妙取胜。 但是到了陈北冥这种级别,则并不以剑招取胜,看的是比武双方武功造诣。 陈北冥以无招胜有招,以手指做剑,将女子打得节节败退。 仓朗朗! 一阵闷响! 最终击飞女子手中长剑。 胜负已分,郑家人并未因为女子失败而气馁,反而纷纷赞扬陈北冥。 “侯爷好功夫!” “忠义侯是什么武功?招式像华山派,但却是颠倒的。” “侯爷自然与众不同,看着一样,似乎是有诀窍在其中。” 陈北冥闻言一愣,郑家果然卧虎藏龙,有人看出门道。 女子惊呆片刻,无奈地摇摇头,紧接着大方地施了一礼。 “侯爷武功高出我甚多,心兰佩服!” 陈北冥摆摆手,恭维道: “是你手下留情。” 郑子胥笑着走过来,为陈北冥介绍。 “侯爷,这位是舍妹,闺名心兰。” 郑子胥的妹妹? 难怪长得有点像郑绯云。 正说着,四个青衣女子抱着包袱过来。 为首的女子俏生生的,秀美端鼻,灵秀动人。 却是第一次来郑家时,曾经带过路的那个婢女。 女子见是陈北冥,美眸露出喜色。 “侯爷,她们是舍妹调教出来的好手,四人联手,寻常高手绝非对手,就送与侯爷了。” 郑子胥抚须道。 陈北冥扫视一眼,四女均是容貌端丽,便是放在家里,也是一道风景。 “郑大人放心,本侯定然不会委屈她们。” 离开时,四女不舍地给郑心兰跪下,多年陪伴,关系早已超脱主仆那么简单。 “好了,去吧,别丢我郑家的人。” “奴婢明白!” 陈北冥带着四女离开郑家,若是他自己骑马,只能让四女走着,干脆牵马与她们并行。 四女名字取自琴棋书画,那晚带路的婢女就叫做知琴。 “怎么都是苦瓜脸,你们想吃苦瓜了?走,本侯带你们去吃,敞开吃,有多少吃多少,别给本侯省钱……还有啊,本侯看你们,有些怪。” 怪? 几女心里一愣。 “侯爷,我们怎么怪了?” 陈北冥嘿然一笑。 “怪让人喜欢的!” “啊,这样……” 几女领会过来,脸色微红。 只几句俏皮话,便让情绪有些低落的四女热闹起来。 “侯爷,您一点也不严厉。” “侯爷您刚才那是什么剑法,能教我们吗?” “您府中是什么样,夫人们可好相处?” 陈北冥笑着一一作答,却发现知琴有些沉默。 “知琴可是想念郑小姐,若是家中不忙时,你们尽可来郑家看望。” “主人此言当真?” 知琴惊喜莫名。 她们身份低微,送与人,便成为别人的私产,许多富豪人家为防止奴仆想念旧主,都会严厉控制奴仆人身自由。 “我陈北冥三个字便是招牌,你们何时听过我说话不算话?” 陈北冥拍着胸脯回答道。 “多谢主人!” 得到允诺,四女兴奋地四处打量,看到路边小贩们卖的吃食,羡慕地直流口水。 终究都是十七八岁的花样年华,正是活泼贪食的时候。 “这一百两,算本侯给你们的见面礼,喜欢什么就去买。” “啊!多谢侯爷,我要吃这个,知琴姐姐付钱……” 四女如穿花蝴蝶在摊贩中来回穿梭,以往出门都是行色匆匆,郑家规矩又大,街边吃食可没机会品尝。 如今,陈北冥是放养式管理,随便吃! 到随园时,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不少东西。 红袖首先看到这一幕,像是发现敌情般,撒腿往后宅跑。 “不好,老爷又带女子回来了!” 没过一会儿,卢莹气势汹汹地带着众女出来。 也只有眼前的情况,她们才会摒弃前嫌。 陈北冥刚给四人安排好住处,卢莹拍马赶到。 “莹儿来得正好,从今日起,她们便负责你们的安危,是我从郑家要来的。” “知琴、知棋、知书、知画,见过众位夫人!” 卢莹表情转换极快,挺直脊背,一副当家大妇的样子。 笑容满面地抬抬手。 “快快起来吧,以后这里便是你们的家,老爷不在,有何事情自可与我说。” 其余人也是飞快转换表情,生怕自己慢了半拍。 、辛玉婵、元慧儿都努力地挺着胸脯,那声夫人将她们叫得兴高采烈。 本来起伏不大的波涛,偏偏到了元慧儿,猛然汹涌起来。 与辛玉婵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大家都是人,差别怎得那么大呢? “慧儿站到后面一些。” 添香瞪眼道。 “不要,我才不怕你!” 元慧儿来的时间长了,脾气也没以前软弱。 眼看着众女要打起来,陈北冥趁机开溜。 若被她们抓住撒娇,免不得又要出血。 不如去欣赏一下自己收藏的宝贝。 走在隔壁的宅院里,看着架子上擦拭的明亮的各色宝物,就觉得心情舒畅。 有这些东西在,以后即便关了生意,随便卖几件,都能支撑随园用度。 以后子孙困顿,也不至于饿死。 想到子孙,他突然打了个哆嗦,似乎有人在念叨自己? “难道是府里那几个婆娘?哎,真不让人省心。” 锁上门,启动机关,陈北冥转身回去,是该重新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严了…… 路过那处闲置的宅院,隐约想起好像里面住着人,是谁呢? 女人太多,记不起来啊…… 陈北冥拍拍脑子,猛然想起一个靓丽的身影。 对了,是那个花魁! 打开门,走进院子。 “嗯?怎么黑着灯?” 陈北冥觉得有些不对劲,疾走两步到花魁所住的屋外。 推开门,看见里面的情景,大吃一惊! 第248章 太监下面给花魁吃? 只见花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北冥连忙跑过去,伸手试探鼻息。 还好,尚有呼吸。 “怎么了?醒醒!” 陈北冥将花魁拦腰抱起,放到床榻上,回头点燃蜡烛。 橘红色烛光将屋内照亮的同时,花魁也醒了过来,声音虚弱。 “奴……奴婢见过侯爷。” 陈北冥检查了她的脉搏,又仔细地看看额头与其他部位。 “你是遇到贼人了?怎的晕死在地上。” 花魁羞愧又委屈地流着泪。 “奴婢……唉,奴婢羞愧啊……” 原来,花魁试着做饭,可做出来的东西,怎么也不对。 就这还不算,吃进去之后,还会上吐下泻。 吃吧,有可能将自己吃死。 不吃吧,肯定会饿死…… 如此一来,进入死胡同了。 陈北冥十分无语,同时又有些愧疚,忘记让郑乾给她派个侍女伺候。 “哎,你且待着,我下面给你吃。” 说着,转身出了屋子,去到角落的小厨房,没多一会儿,端着碗面条出来。 可惜,现在没蒜,等拉赫曼找来大蒜,就着面条吃,那才够劲! 花魁抱着碗吃得狼吞虎咽,看来饿得够劲。 “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陈北冥端来面汤,在花魁对面坐下。 花魁吃完,接着将面汤一饮而尽。 “多谢侯爷,您稍等。” 说着,她打饱嗝站了起来。 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卸起钗缳妆容。 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缎子般披洒而下。 陈北冥看着直愣神,这是要干嘛? 花魁卸妆倒是挺美…… 卸完妆,她低着螓首走到床榻前,手解腰带。 “奴婢蒙侯爷救命大恩,无以为报,只有身子可供侯爷玩赏。可是……可是我也身处烟花柳巷,还望侯爷莫要嫌弃……” 说罢,衣裙件件滑落,骨架完美,体态匀称的雪砌身子,就那么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 陈北冥舔舔嘴唇,眼前的身子当真完美无缺! 凭借丰富的经验,陈北冥发觉有些不对劲。 花魁的反应不像个久经风月的老手,倒像是未经人事处子。 陈北冥走到花魁身前,仔细欣赏着,晶莹如玉的俏脸,简直美艳不可方物,明月、翘豚…… 无一不是美到极致。 “你尚未破身?” “嗯,本来那夜,郑公子要……” 花魁说话声越来越小,眼神又惊恐起来…… 陈北冥听着听着,眼睛亮起。 还以为花魁早就已经从0变o,没想到,捡到宝了啊! 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品尝一番樱唇。 随后捡起地上的衣裙,为其穿起来。 “你先在这里待着,本侯何时有了兴致,自会来寻你。” 当然,穿衣过程中,没少借机占便宜。 陈北冥改性子了? 自然不是,并非他不想办,花魁的身份来历还没弄清楚,万一是对手安插的密谍,自己的秘密可就暴露了。 “你叫什么?” “奴婢闺名韩燕。” 陈北冥漫步向外走去。 “早些休息吧,本侯会派人来伺候你的起居。” “谢……谢侯爷……” 韩燕神色黯然地坐在床榻上,两只玉手交缠。 显然,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突然,衣袂破空声划过,然后一个婉约的身影走进来。 烛火照亮之后,虽然有面纱阻隔,但仍能看出是晋王密探首领——柳依依。 韩燕慌忙跪倒在柳依依身前。 “地字五号见过首领!” “他没有碰你?”柳依依冷道。 韩燕点点头。 “我按您的吩咐解衣勾引他,他一无所动。” 韩燕隐瞒了陈北冥亲吻她的事。 柳依依疑惑道:“难道梁国传过来的消息是假的,他是个真太监?不应该啊,连以前伺候过他的太监都确认画像里是他。” 说完,回过头看向韩燕。 “本来安排你潜入郑家,谁知郑若修那废物实在无用,既然阴差阳错到了他身边,你就暂且待着吧,有消息传信于我。” 韩燕点头称是。 柳依依转身欲走,却又停下步子。 “少动些不该有的心思,你若想与你母亲团聚,就为王爷好好办事。” 韩燕急忙跪下磕头。 “属下不敢,属下的命都是王爷给的,自会为王爷尽忠。” 柳依依冷笑一声。 韩燕是专门用来安插到豪门大族的密探之一,为了隐匿身份,无法识破,并没有教授武功,自然事后处理起来也更简单。 “对了,那泻药不用吃了,既然他派人来做饭,你再吃泻药也没有意义。” “是……” 什么上吐下泻,不过都是计谋而已。 韩燕只是装可怜,妄图打动陈北冥,直接诱骗他上床! 现在看来,显然计策失效。 柳依依走后许久,韩燕才默默站起来。 抬头看着桌上的碗愣愣出神。 脑海里,依然忘不掉出事那晚,陈北冥救她的画面。 若是陈北冥没有出现,她绝对会死! 还有方才…… 他堂堂一个忠义侯,权势滔天的大太监,竟然下面给自己吃! 那…… 那是何等的仁慈啊。 坊间传闻他残忍好杀,可是亲眼所见的事实并非如此。 一时间,韩燕有些恍惚。 思考良久,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起身吹熄了烛火,整个院子陷入黑暗。 …… …… 陈北冥回到随园,看见巡逻的楚铁山,便招手问道。 “这两天送进园子里的信,有没有武雄关方向?” “侯爷,据小的所知,这两日没有。” 没有? 唉…… 也不知那里的战况如何…… 陈北冥忧心忡忡地看着武雄关的方向。 那视线,似乎穿透了数千里距离…… 视线另一头,黑夜里的武雄关。 士卒们在城关上躺了一地。 薛万彻撕下一截衣摆,将横刀的血迹擦干净,回头对倚着柱子的男子道: “李统领,你是骗我老薛吧,就巡防营那些废柴能打得过匈奴的精锐骑兵?这事我不信! 而且,还不是全部的巡防营,就来了一部。怎地,他们是匈奴狼卫,还是西秦黑甲亲军?” 李松脸色郑重道:“难道京城皇宫里的匈奴王是假的?我事后曾经专门查探过,真的是忠义侯率领巡防营击溃匈奴人,那日在黑沙城都能听到惊天动地的雷声。” 薛万彻将横刀归鞘,没有再反驳,看了眼远处秦国的营地,营帐连绵不绝。 “呸!这帮西秦狗,若不是老子兵力不足,定然组织袭营。” 李松没有搭理薛万彻,而是将目光投向站在墙垛边的窈窕身影。 白日里,那个身影在战场间纵横捭阖,杀敌无数,赢得所有将士的尊敬。 李松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和遗憾,若不是自己有了妻儿,绝对会向陛下求亲。 那个女子,战力彪炳,颜面上乘,简直是大户人家当家大奶奶的绝佳人选! 走近了几步,开口道: “云尚仪,您去歇歇吧,西秦狗白日里损失惨重,不会攻城的。” 云鸾转过身,抱拳道: “多谢李统领好意,我累了自会去歇息。” 李松看着那张俏脸,暗自后悔,为何自己成亲这么早。 想也是白搭,只好转身坐回去,闭目养神。 城关上渐渐归于沉寂。 一夜无事。 天色刚蒙蒙亮时,薛万彻醒过来。 起身看向敌营,隐约觉得不对劲。 西秦的营地,太安静了。 若是平常,就算他们不来叫阵,也会有些挑衅行为。 立即吼一嗓子。 “都给老子醒醒,派出哨骑去摸一下敌营!” 李松与云鸾急忙凑过来。 “老薛,怎么了?” 薛万彻眼睛微眯,看向远处的山峦。 “如果我没料错,西秦撤军了。” “什么?!” 李松吃惊地向下看去。 一支十几人的哨骑奔向西秦大营,没一会儿便跑了回来,朝着城关上吼道。 “回统领,西秦人撤了,大营是空的!” 薛万彻大笑出声。 “兄弟们,我们守住了!哈哈……” “吼吼吼!大乾万岁!” 整个武雄关,都沸腾了。 官升三阶! 赏银三倍! 那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赏赐…… 他们做到了! 轰隆隆~ 突然,城关震动起来。 正在庆祝的人们,吓得呆住。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远方。 \u0003\u0003\u0003 第249章 夫人她,同意了! 武雄关下,上千匹战马呼啸而过。 原野上如波浪翻腾,壮美似画。 一个白色的娇俏身影,在战马的背上来回纵跃。 “这孩子,总是不听。” 薛万彻虽是责备,但语气却宠溺无比。 “统领切莫责怪大小姐,毕竟待在武雄关的日子不多了,您立下大功,定然要回京城任职。” 副将鲁天鸣抚须笑道。 “哈哈,是该为她招个夫婿,也不知谁能降服得了她。” 薛万彻回头看眼武雄关外,想将面前景色印进脑海。 以后,谁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来呢? 将来老了,讲起此间的故事,能更有画面感。 忽然,头上一凉。 薛万彻抬头一看,漫天雪花洋洋洒洒飘落下来。 “下雪了啊……” 武雄关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 “北境风雪,果然来得早些。”李松上前一步道。 “京城恐怕也快了,希望咱们的八百里加急能快点送回去。让陛下心安,让忠义侯心安……” 北疆飘雪时,千里之外的京城却是艳阳高照。 陈北冥在东厂摸了会儿鱼,骑马赶到罗府。 老兵们与他已经十分熟络,看门老头高兴地开门放行。 “夫人在家,侯爷自去后宅吧。” 陈北冥将一盒点心扔给老头,老头屁颠屁颠地走了。 虽是不值钱的玩意,但能收到忠义侯的礼物,那也是份荣耀。 满京城,有几人能够收到忠义侯的礼? 陈北冥走进后宅,便听到热闹的叫好声。 丫鬟们拍手称赞,两个华山女弟子正在花园练剑。 走廊下,纪清嫣手里忙着什么,偶尔抬头看一眼花园。 见到陈北冥的进来,眼神显露出几分慌乱。 忙将手里的活计放进竹筐里,用东西盖住。 陈北冥径直走到纪清嫣身旁,坐在台阶上,也不说话。 “地上凉,我让人取个蒲团来。” 纪清嫣眸子瞟了一下他,急忙闪开。 “我不怕凉,那啥,竹筐的衣服可是为我做的?” 陈北冥眼睛很贼,早就看见了,从样式和颜色,绝不是女子的东西。 纪清嫣俏脸顷刻便红了,玉指局促不安地相互捏着。 就好像是做什么亏心事,被人发觉。 “你……你胡说些什么,我……我在为府里的成衣铺子做些新的样式。” 纪清嫣可不会承认,转眼便给自己找个理由。 陈北冥知道调戏要适可而止,多了会引起反感,便不再说话。 “哇!姐姐好厉害!” 丽儿拍着小手,为练剑的女弟子叫好。 陈北冥看了一眼,那个叫胡玥的女弟子,剑法着实不错。 瓜子脸,五官秀丽,典型的江南女子。 看她舞剑,登时起了展示的心思。 要让身为将门的罗府人接受自己,武艺自然不可或缺! 于是,他走到武器架前,挑出一把长剑。 脑海里忆起岳夫人用过的玉女剑法,甩了两个剑花,纵身飞掠到空中。 丫鬟们听到动静,立刻转换目标。 “侯爷好厉害!” “好漂亮的剑法!” “我要这么厉害就好了。” 胡玥停下练剑,震惊地看着陈北冥。 玉女剑法在其手里施展出的威力,比起师娘来,要更加高明,足足超出一个水准。 绽然的剑气,卷起道道劲风,那威势仿佛能抗击世间任何武功! 都市玉女剑法,在师娘那里,只能算中上之姿。 怎么到了他的手中,竟变得如此厉害? 陈北冥使出最后一招,落地瞬间猛然一甩,长剑稳稳地归入鞘中。 帅得一塌糊涂! 如此潇洒,必然收割大片好感! 陈北冥听着丫鬟们的尖叫,很是满意。 要的,就是眼前效果! “前辈能否教教我们?” 胡玥与师妹走到近前,躬身道。 “呵呵,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小意思。” 陈北冥又转过头,笑眯眯地招呼丫鬟们。 “想不想学?” 她们正是青春美貌的时候,有便宜干嘛不占。 丫鬟们忙不迭点头,然后一窝蜂跑去武器架上去抢兵刃。 “想,太想了!” “话说在前头,这是华山派的武功,我只会传一点,不会交完,但是应付寻常武者,完全足够。” 说完,一群人便在花园里练习起来。 “嗯,腰挺直,手臂弯曲,腿要直,豚要往回前……” 揽个腰,拍下豚,玉臂翘豚美腿,又软又润。 丫鬟们虽知陈北冥占便宜,却不反感,反倒故意做错。 “侯爷,我使得对不对?” “侯爷看我嘛。” “呀!侯爷真坏!” 这么帅的侯爷,占些便宜怎么了。 别人上赶着送,人家都不收呢! 但是…… 面对两个华山女弟子,陈北冥就收敛许多。 她们欠缺的是剑意,以及对剑法的理解。 纪清嫣远远看着,轻轻啐了一口。 “哼,登徒子。” 心中却不厌恶,反而嘴角挂着微笑。 如今白砂糖生意越来越好,占到府里收入的九成。 纪清嫣再也不用担忧钱财紧缺。 陈北冥几次出手,让京城那些觊觎白砂糖的势力都不敢再起歪心思。 以往,时不时去罗家铺子敲诈的青皮和官差,也不敢再登门。 纪清嫣知道,一旦离开陈北冥的庇护,会有数不清的势力出手,到时候使出各种阴谋诡计,来抢夺走她的东西。 既然如此,便也没有再抗拒。 他终究是个太监,又能怎样? 想到此,纪清嫣又将衣服拿出来,正是一件男子的外袍。 陈北冥调戏的够了,喜滋滋地离开。 只要纪清嫣安然无恙,他的心就能踏实很多。 说来也奇怪,每次来到罗府,哪怕是和纪清嫣短暂的相处,陈北冥都觉得内心安宁。 或许,那就是所谓的心灵寄托? 回到宫中,女帝在与内阁商议征兵之事,各州府征集的兵员基本完成,陆续向京城汇聚。 “陛下,您三思啊,御驾亲征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王镇再次劝道。 “好了,平阳侯莫要再劝,朕意已决。” 女帝瞪一眼陈北冥,丫坐没坐相,剥橘子,吃点心,还时不时调戏自己的贴身宫女。 众位内阁大佬见怪不怪,敢当着皇帝面调戏宫女的,只有这位了。 严嵩看眼皇帝,他也不确定皇帝是不是真的要打。 现在,越来越看不透皇帝的心思。 “陛下此次出征,打算以谁为帅?”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女帝。 主帅至关重要,决定着此次征战的胜负。 三十万大军,能指挥大兵团作战的帅才,满朝堂不超过五个。 除了成国公朱玉,其余四位不是年纪太大,就是倒向晋王,怎么选? 女帝信心满满地看向角落,反正只是震慑秦国,又不是要真打。 陈北冥握着宫女的纤手,装模作样地看着手相。 “茉儿姐姐,你姻缘线可不错……” “哼哼,侯爷说笑了,人家哪里来的姻缘?” 陈北冥还要再解(狡)释(辩),蓦地感觉有股杀意,偏殿变得静悄悄。 转过头,看见女帝喷火的眼神。 吓得赶紧放开,咽口唾沫。 大老婆是要吃人? “陛下有何事需要奴才效劳……” “滚!你给朕滚出去!” 女帝咆哮的同时,抓起御案上的茶杯扔了过去。 陈北冥慌忙伸手一接,只好转身就跑,狼狈蹿出兴庆宫。 “哎,又不是真要打,这么生气做什么?官窑瓷的御用青花杯子,我可就笑纳了。” 他收起茶杯,准备溜达着去东厂。 刚走出没几步,却发现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地从皇后宫里出来,怀里抱着个包袱。 陈北冥见状,便隐匿身形,悄悄跟着。 “偷东西?” 小太监向御花园方向走去,哪里偏,他就往哪走。 最终在一片花圃前停下…… 第250章 皇宫里的黑丝! 小太监谨小慎微地踩踩这里,踩踩那里。 选中地方之后,确定左右无人,才从花圃里摸出一个小锄头,刨了起来。 等刨好坑,小太监将包袱埋进去,然后快速回填,生怕被人发觉。 做完这些,不忘在上边撒上东西,隐藏痕迹,然后收好东西,急匆匆离开。 陈北冥等他走远,从躲藏的地方出来,走到花圃前。 动手开始挖,很快便看到那个包袱,是一块黑色丝绸。 丝绸在皇宫很常见,但是黑丝很少。 大乾尚黑,那更是尊贵身份之人才能拥有。 也就在皇后宫里才会出现。 “呵呵,也不知道偷的什么宝贝?” 陈北冥一边嘀咕着,一边挖。 挖着挖着…… “我屮!” 猝然传来一波臭味! 他掩住口鼻,急忙躲开。 包袱里赫然是一个不足月份的死婴! “麻痹,谁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陈北冥大怒。 但是很快他就清醒过来。 不会是皇后,前两天二人还颠凤倒凰,王蔷小腹平坦如镜,没可能怀孕。 那…… 就只能是里边的宫女了。 陈北冥捏着鼻子收起东西,叫来东厂番子。 “你们将此物带去太医院,让冯灵枢帮忙鉴定死因。” “是,侯爷!” 番子们眼见主事脸色难看,都不敢多言,连忙办事去了。 此事重大,陈北冥略一思忖,还是要告诉女帝。 毕竟,王蔷是皇后,要查她的人,必须要有皇帝的旨意。 到兴庆宫时,严嵩、王镇等人已经离开。 女帝见他进来,没给什么好脸色。 可是瞥一眼陈北冥,他的脸色更严峻。 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你板着脸给谁看呢?” “陛下,有件事很重要,小的必须和您说……” 陈北冥将刚才的事直接说了,没有半点隐瞒。 “什么?竟有此事?你去查,不管是谁,将她揪出来给朕杀掉!” 女帝豁然站起,怒气冲冲地说着。 她虽不在意宫内女人与太监对食,但怀孕生子可不成,那是挑战权底线! 宫里只能有一个男人! 那就是忠义侯——陈北冥! 绝不允许有第二个男人! “小的遵旨!” 陈北冥拿到旨意,便带人去往坤宁宫。 怜星见他进来,还想去打个招呼。 可瞧见脸色不好,后面还跟着东厂番子,顿时停住脚步。 直觉告诉她,出事了! 怜星不假思索,急忙跑进殿内去通知皇后。 “娘娘,不好了,忠义侯带人前来,看样子面色不善!” “什么?这……” 王蔷转念一想,心意已定。 “怜星,你这样……” 陈北冥走进花厅,看见王蔷时,她正站在桌前画着什么。 “忠义侯来坤宁宫有何事?” 王蔷一身凤袍,雍容华贵至极。 除了欢好时,她几乎任何时候都是妆容精致,喜欢将自己最好的一面,随时展现给皇帝。 陈北冥拱手道:“回皇后娘娘,本侯奉旨来您的宫中查一件案子。” “哦?不知本后犯了何罪?” 王蔷将狼毫放回笔洗里,凤目冷冷盯着陈北冥。 陈北冥的权势之大,王蔷自然不知道,皇帝对他的信任,还要超过自己。 但她身为皇后,有自己的尊严,同时她还是王家的女儿,谁来也不怕。 “皇后娘娘误会了,不是查您,您宫里有个太监去御花园埋包袱,里边是个死掉的女婴。” “呀……” 王蔷大惊失色,顿时乱了方寸。 她怎么想也想不出,竟然会有此事! 坤宁宫有死婴的丑事传出去,天下人怎么看她。 还怎么统御六宫? “娘娘放心,本侯已经将坤宁宫封锁,无人泄密,不会有损您的清誉。” 陈北冥保证道。 王蔷寒着俏脸道:“多谢忠义侯,本宫会让人配合你。” 随即招来怜星。 “星儿,你去将坤宁宫内所有人召集来,一个也不许少!” “奴婢明白。” 怜星急匆匆走出花厅,外面很快响起她的声音。 没多一会儿,花厅里便站满了人。 太监宫女足有二十多人。 陈北冥自信观察着所有宫女,既然那人刚刚生产过,身体必然很差。 但奇怪的是,所有宫女都气色如常。 不能够啊,刚生完就气色满满? 又不是女超人…… 怎么回事? 陈北冥问怜星: “都到齐了?还有没有什么人没来?” 怜星看一眼众人。 “咦?陶晴姐姐怎么没来?” 陈北冥记得,那姓陶的宫女也是王蔷带进宫。 坤宁宫奴婢,除了怜星,地位最高的就是她。 “她住在哪?你带我去。” 怜星点点头,带着陈北冥去坤宁宫外的一排平房。 打开其中一间门,宽大的排床,只在最里面躺着一个人。 陈北冥一挥手,便有番子过去将人拉起来。 “放肆!放开我,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你们要干什么?” 那宫女被架着来到陈北冥身前。 他看眼挣扎的宫女,确认是正主,二十来岁年纪,脸庞白净,双眉修长,嘴唇纤薄,清丽脱俗。 陶姓宫女看见陈北冥,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没有血色,腿也抖起来。 “我为何找你,你明白,是自己说还是本侯动手?” 陶晴委顿在地上,一言不发。 “好,将宫中稳婆找来,验身!” 怜星看眼陶晴,虽不明白发生什么,但稳婆验身却是听清楚了。 难道说…… “陶姐姐,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会死人的!” 怜星与她还算有感情,不忍见她出事。 但陶晴仍旧什么也不说。 “老婆子见过侯爷。” 此时,稳婆已经到场。 陈北冥点点头,向后挥挥手。 两个番子架着陶晴走进房中,稳婆也跟随进去。 “你们别碰我!滚开!娘娘救我!” 房中传出怒骂与哭喊。 只一会儿,稳婆便走出来。 “回侯爷,老婆子确认过,她刚生产过。” 怜星瞪大双目,一脸不可置信。 “不可能,我们与陶姐姐天天在一起,没见过她的肚子大起来。” 稳婆插嘴道:“怜星姑娘有所不知,不是所有女子有身孕都会显怀,况且她用白绫将肚子裹起来,外人自然看不出来。” 怜星捂着嘴,还是不敢相信。 陈北冥紧蹙眉头,既然陶晴不说,便只能自己查。 “给我看住,她若死了,你们自己了断。” “是!” 番子们连声应诺,忙进去控制住陶晴。 然而,手下查阅过出宫记录后,仍是一无所获。 陶晴根本没出过宫。 难道说……那个男人在宫里? 他能藏在哪里? 陈北冥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冯灵枢匆匆赶过来。 “侯爷让我老头子好找,您送到太医院的死婴老夫看过,是被人捂死,怀了大概七个多月,还不足月份,定然是服打胎药才生下,好狠心的妇人!” 陈北冥思索道:“七个月?” 随即看向一直跟着的怜星。 “星儿,七个月之前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与陶晴有关,你仔细想想。” 怜星苦思冥想了一阵。 “没有什么啊,七个月之前……哎呀,婢子想起来了,那是二月底,皇后娘娘的生辰,我们去了宫内的戏楼看戏,一连好几天呢。” 戏楼? 唱戏在大乾是下九流的行当,基本都是女子。 虽说豪门豢养的戏班里有男子,那也阉割过。 宫内的戏班,才不会有类似状况。 “走,去教坊司。” 陈北冥走进宫内教坊司,数十个身着彩裙的女子正在排练舞蹈。 “哎哟,侯爷怎么有空来我教坊司,奴婢参见侯爷!” 掌管教坊司的管事太监,急忙跑过来迎接。 陈北冥扫视一眼正在跳舞的舞姬,均是身姿窈窕,面容秀丽,颇为养眼。 她们大多出身官宦,父辈犯罪被罚入教坊司。 除了为皇帝表演歌舞外,有时也会被赏赐给立下功勋的官员。 “啊!” 忽然,舞姬里传出尖叫声。 第251章 人家拿你当姐妹,你却想睡人家? 陈北冥与教坊司的管事太监闻声,迅速走了过去。 这会儿出声,莫不是有什么事! 兴许便是那生子之人? 可走过去之后,发现仅仅是摔倒一个舞姬。 只见那女子容色不俗,颀长苗条。 脸型有种别人不具备的英挺模样。 但此刻脸上写满痛苦,忍痛抱着脚踝。 “贱皮子,赶紧滚起来,侯爷面前,你给我丢人现眼!” 管事太监扯着嗓子怒道。 “吴管事,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您又何必为难小薇。” 陈北冥看向说话之人,登时呆住。 却见那女子,穿着一身白色修身交领襦裙。 上边缀着错金银水绿色花饰,形制考究,样式繁复,看着便不是普通歌舞姬。 美眸似水,却又带着淡淡的幽冷。 十指纤纤,肤若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头上挽着随云髻,腰肢纤细,四肢修长,脱俗若仙子。 看她独树一帜的打扮,就知道身份别样。 “水清歌!好大的胆子,敢对侯爷不敬,别以为没了你领舞,霓裳羽衣舞就跳不成!” 管事太监尖叫道。 水清歌毫不畏惧,俏目飘过陈北冥,对其身份了然于胸。 “清歌何曾对忠义侯不敬,只是对你不满而已。” 她毫不畏惧,挺起酥胸说着。 “你!你立刻给杂家滚回屋去,三日不准吃饭!” 管事脸色阴沉如墨。 在陈述冥面前落自己面子,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陈北冥并不以为意,欣赏地看着水清歌,不畏强权,为同伴出头,是个值得敬佩的人。 这样的人,适合做带头大哥类的人。 “就别罚她了,算本侯欠你个人情。” 陈北冥起了拉拢之心,轻声说着。 “哎哟,怎么使得,侯爷都说了,奴婢就饶她一次。” 管事太监受宠若惊。 陈北冥是谁?宫中太监第一人。 他的人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欠。 水清歌一声冷哼,似是并不领情。 陈北冥的小心思,她必然也瞧出来了。 “你们两个,扶着小薇下去休息。剩下的热闹,继续练武。忠义侯又不会让大家耽误陛下的要求,吴管事就更不会了,对吧?” 说话更是直接,都不给两人留面子。 事已至此,也不与她计较,准备再去看看。 正要往里走,不经意与那小薇眼神相对。 嗯? 有情况! 对方眼睛里满是慌乱与恐惧,有些不同寻常。 “站住,将她带过来。” 陈北冥一声暴喝,吓得小薇更是一抖。 两个番子立即冲过去,将她抓来。 “放开我!” 小薇奋力挣扎。 水清歌满脸怒容。 “忠义侯要仗势欺人吗?” 陈北冥充耳不闻,走到小薇跟前。 细细看上去,长得倒是姿容不俗,皮肤细嫩,明月挺翘,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 只是让人这么盯着,身子抖得不成样子。 心里没鬼才怪! “你很怕本侯?” “嗯……” 陈北冥抬起她的下巴,瞧见那嘴唇由于紧张变得发白。 “你认不认得陶晴?” “奴……奴婢不知道。” 小薇瞳孔猛地一缩,矢口否认。 呵呵…… 不知道? 不知道那么大反应做什么? 陈北冥确定,小薇不但认识陶晴,而且与她怀孕有关! 可两个女子,怎么可能搞出人命? 除非…… 陈北冥拂了一把…… 明月手间过,韵味心中留。 嗯? 手感正常啊。 该软的软,该硬的硬,如假包换,货真价实。 绝非后世那种硅胶填充起来的快感。 水清歌看见陈北冥当场调戏,径直冲过来。 “原来忠义侯是个好色无耻之徒,放开她!” 但是没冲到近前,就被番子们挡住。 而舞姬们则是低下头,不敢再看。 她们时常被太监骚扰戏弄,并无反抗的勇气。 陈北冥没有理会水清歌的怒骂,低下头疑惑地看向小薇那处。 小薇突然开口哀求。 “侯爷饶命,小薇愿伺候侯爷。” 啥? 伺候? 怎么,以为爷要当场宠幸你?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要泄露大秘密! 陈北冥虽然被其楚楚可怜的样子弄得有些不忍,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倏忽间,脑海中灵光一现。 “麻痹,不会吧。” 随即站起来,命令道:“给本侯扒光她。” 扒光? 当众扒光? 未免也太刺激了吧! 好家伙,想不到有如此爱好…… 教坊司管事太监嘴唇动了动,想命人找个僻静房间,让陈北冥细细把玩。 宫内的大太监们,来教坊司寻乐子是常事。 既然陈北冥有当众亵玩的爱好,那便随他。 刺啦~ “啊!侯爷不要!” 番子们可不懂怜香惜玉,他们只知道执行命令。 三下五除二,便撕成布条。 小薇转眼被剥得七七八八,白皙的身子展现在众人面前。 只是,她死死地捂着自己那处。 陈北冥有些不耐烦。 “将她的手给本侯扒开。” “是!” 番子们不顾小薇的抵抗尖叫,用力将隐秘的角落呈现出来。 “啊?!” 看到真容…… 众人惊得呆若木鸡。 小薇既有女子的东西,也有男子的物事。 虽然后者袖珍不少,但看起来能用。 事实上,就是那让陶晴有了身孕。 最惊讶的当属舞姬们,她们可不知道小薇此等怪人。 怪不得,小薇从不与旁人一起沐浴,都是单独一个人。 想到此…… 随即又是一阵惊叫,她们的身子可让小薇看光了! 而且,那时候,小薇还故意上下其手,美其名曰衡量别人的尺寸。 那不就是占便宜嘛! 众舞姬越想越气,齐声骂道。 “你不是人,借口摸我们!” “狗东西啊,借着女子身份,打我们主意!” “我们都将你当作好姐妹,你不但趁机揩油,还想找机会睡我们!” “我想起来了,当初松月儿跳得好好的,后来身子一天天变重,不得不退出,最后消失。就是你让她显怀,后来踢掉她位置的吧!”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厮不但睡人,还弄大人家的肚子,鸠占鹊巢。 简直不是人! “姐妹们,打死她!” “对,不能饶他!” 眼看着,舞姬们就要群起攻之。 陈北冥见状,冷道。 “给本侯带去东厂,好生伺候。等调查清楚,众位姐妹再说报仇之事。” 众女不敢继续嚷嚷,忠义侯的话,谁敢反驳? 哦,对。 除了水清歌…… 小薇似乎是认命了,不再挣扎,任由番子们拖拽着走。 陈北冥走出几步,又回过头看向众人。 “此事事关皇家声誉,若谁说出去,休怪本侯辣手无情!” “奴婢们不敢!” 一众教坊司的舞姬太监,吓得跪下磕头。 只有水清歌脸色难看地愣在原处。 中间的翻转太大,她需要消化消化。 陈北冥先去禀报女帝。 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说了一遍。 女帝不住地摇头,谁能想到,教坊司有这么个妖孽? 最后,只说一个字。 “杀!” “遵旨!” 陈北冥出了门,转念一想,又去坤宁宫见皇后王蔷。 “皇后,娘娘,案件已有结果。” “哦?忠义侯还真是快啊。” 快? 陈北冥一愣,自己时间久着呢,跟快可不沾边。 可瞧见皇后表情,明白自己想错了。 王蔷听完结果,默默走到窗前。 等了片刻,才出言道: “忠义侯,我有一事,可能答应我?” 语气里,甚至有些祈求。 连称呼都换成“我”而不是本宫。 陈北冥心中一凛,有种不妙的念头…… 第252章 鸳鸯浴未遂,却意外得手 皇后思索半晌,才幽幽道: “忠义侯可否让她走得痛快些,毕竟侍奉我十几年,不想让她受苦。我宫里有什么喜欢的,忠义侯尽可拿去。” “娘娘折煞我也,此等小事,何须娘娘吩咐。” 陈北冥暗自摇头,自己婆娘求情,多大点事。 出门时,怜星等在一旁,瑧首低垂,欲说还休。 那样子,让人心疼。 见无人注意,拉着她到角落里。 “想我没有?” 怜星连忙点头,可又觉得不好意思,再连忙摇头。 女人的矜持,让她不敢言语,却又不肯错过。 “想就是想,害臊什么。想自己男人,不是很正常之事?” 陈北冥说着,开始上下其手,好好品尝一番。 直弄得怜星发钗散开、气息紊乱、俏脸通红,才罢休。 “爷,我……” “此事我自有主张,你就不要管了。” “嗯,婢子知道了。” 尽管对话没头没尾,但彼此都知道表达何意。 怜星整理好妆容,将头倚在陈北冥胸膛。 两人正温存,忽然响起王蔷的呼唤。 “娘娘叫我啦。” “去吧,下次好好吃掉你!” 陈北冥拍拍怜星的豚,转身离开。 回到东厂,陈北冥将掌管密探的管事叫过来。 “侯爷有何吩咐?” “那个叫陶晴的宫女,用最残酷之法训练,若她活下来,便送去梁国,若没挺住,处理了便是。” 陈北冥喝了口茶,躺在舒适的官椅上。 “小的明白……禀侯爷,我们在梁国的密探见到个熟人,他频繁出入梁国几位重臣家中。” “哦?是谁?” 陈北冥坐直身子,凝眉问道。 “晋王的小舅子——唐宇。” “是他?” 那厮去梁国,肯定有阴谋! “看住他,最好能探查出他们谈些什么。” “小的尽力。” 陈北冥挥退管事,躺下思索起来。 晋王个老东西,看来私底下没少搞小动作。 若非将密探发展到梁国,还不知道晋王贼手伸得那么长。 按照晋王毫无节操的办事风格,保不齐会拿大乾利益做交换。 看来,得抓紧对晋王的渗透…… 窗外,残日落山,天色变暗。 他将桌上的密报点燃,扔进火炉,搓了搓手,打算回家。 “侯爷,齐国公府送来请帖。” 有番子禀报。 咋还送这来了? 陈北冥有些诧异,再怎么说,也应该送到家里。 “嗯?进来吧。” 接过帖子一看,居然是喜帖。 难怪,必然是送贴人去家里没见到人,才来此地。 他打开看到新娘名字时,愣住了。 齐飞恒要娶方怡? 见字如面,陈北冥立时想起那个粗布衣衫的少女,眸若寒星,脸庞清丽。 两人的身份地位,实在相差太大,齐国公如何能同意? 再看日期,成亲时间定在三日以后。 倒是很匆忙啊…… 齐家怕是想要速战速决,将谣言控制到最小,损失降到最低。 陈北冥揣上请柬,掀帘子出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漫天雪花,洋洋洒洒飘落下来。 “这就开始下了?” 刚叹息完,黑暗里一个身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侯爷……陛下找您。” 原来是太监小桂子。 陈北冥无语啊,下雪路滑,这么晚还让加班? 有没有人性? 有没有当领导的基本素质? 有没有一点点觉悟…… 算了,谁让人家是大老婆呢。 他老大不高兴赶到兴庆宫时,女帝指挥着宫女们在布菜,都是节日时才上的硬菜。 熊掌、龙肝、凤髓、豹胎、鲤尾、猩唇…… 听起来挺邪乎,实际上都是些别名。 看得出,她兴致很高。 “你来啦,朕刚刚收到云鸾的飞鸽传书,西秦退兵,我们赢了!” “哦?那当真值得庆祝。” 陈北冥微笑着坐到桌前。 武雄关之战,在情理当中,意料之外。 只要武雄关守将不蠢地出关迎敌,等到李松援兵到达,此战必赢。 唯一意外的是,西秦兵竟然没损失多大,便偃旗息鼓, 女帝白他一眼,挥手道: “你们退下,忠义侯伺候便可。” 转眼间,宫女们走个干净。 女帝站起来,亲自将一块熊掌夹到陈北冥碗碟之中。 “来吧,朕……我来侍奉大功臣。” 陈北冥才不会放过好时机,一把将女帝揽到膝上。 “让我看看,你怎得侍奉?” “不许乱来,否则朕翻脸了。” 女帝难得没有生气,夹一筷子放进陈北冥口中。 他轻轻咀嚼,内里有蜂蜜的甜香,以及大量香料味,肉质一般,算不得好吃。 宫中的御宴,就那么回事,远不如跟怪老头一起吃的鸳鸯五珍烩。 “武雄关统领薛万彻作战勇猛,朕已经让人查过他的底子,比较干净,打算让他接掌天策军,你看如何?” 陈北冥点点头,喝了口女帝端来的葡萄酿。 “此人是员猛将,放在天策军正合适。” 女帝见他不反对,很是高兴。 陈北冥的眼光向来独到,得到他的认可,便没有什么问题。 “陛下准备让谁去接武雄关?” 女帝柳眉微皱,轻轻摇头。 “朕还没想好,你有人选?” 陈北冥将女帝发簪拔掉,及豚的长发披洒下来,如同黑色的瀑布一般。 握在手中,极为迷醉。 女帝将螓首倚在他的肩头上。 陈北冥蜻蜓点水般,在女帝唇上吻了一下。 “郑家既然投过来,也不好晾着,郑家不总是说,自家子弟都是能战善战之辈,武雄关正好试试他们成色。” “嗯,听你的。” 女帝笑意吟吟道。 两人便这样痴缠着到半夜,陈北冥才醉醺醺离去。 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宫中走着,等清醒些,发现自己到了周昭仪的院外。 “怎么来这了?” 陈北冥自言自语结束,转身打算去钟粹宫,黄大才女的风情,已经彻底开发出来。 “玉笛姐姐,热水好没有,娘娘要沐浴。” “马上就好,请娘娘再等片刻。” 院子里的对话,让陈北冥停下脚步。 脑海里想起出周昭仪那白皙如玉的娇躯。 “呵呵,不如来个鸳鸯浴!” 他心中一热,鬼使神差地翻墙入院。 只见玉笛费力地提着一桶水进入房中,好几次都差点滑倒。 雪已经快没过脚面,地上十分滑。 玉笛来回数次,才将浴桶装满。 陈北冥几次想现身帮一下玉笛,还是选择放弃。 改日将玉笛调到钟粹宫去,反正她与黄素锦和瑶琴早成了赤诚相见的姐妹,不必再干杂活。 “你们休息吧,不必再伺候我。” 周昭仪温婉的声音传来。 玉笛做完,打着哈欠去往角落房间。 陈北冥趁机摸进房中。 听着水声,走向浴桶。 看着白皙的双肩和美背,忍不住心跳加速。 周昭仪忘情地濯洗着,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最后发出一声哀叹。 “池上鸳鸯不单独,掌中苏荷还空燃。” 陈北冥闻言笑笑,周昭仪作的闺怨诗倒是不错。 可惜,她要想等到女帝,恐怕这辈子没戏。 心里略一思索,接了下去。 “愿君观山及早度,念妾桃李片时妍。” 周昭仪一声惊叫,立即掩住春光,回头却发现是陈北冥。 “你!你给我出去!” 陈北冥不退反进,走近浴桶,飘满花瓣的水里,娇躯若隐若现。 他探手伸进浴桶,捞出几片花瓣,登时那双玉腿一览无余。 “你出去吧,我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周昭仪语气软化许多。 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反抗眼前人。 陈北冥看着周昭仪动人的娇躯,猛然抓住她的香肩,拥入怀中。 周昭仪拼命挣扎着,下一刻,檀口就被封住。 那种触电感,让她迷醉,渐渐挣扎变弱。 内心的激情一点点燃起。 可是,那内心的节操,让她不敢妄动。 等回过神来,已经被抱到红木雕花大床上。 雪股玉豚,像是有清风划过。 想挣扎,身子却软成泥,燥热感直袭全身。 “停下,求……” 陈北冥知道时机差不多,便解去衣衫,跃马疆场。 “嘶……” 刹那间,疼痛让周昭仪发出一声娇呼。 双目不可思议的圆瞪。 “你……你不是……” 但还没说完,便被一重又一重的浪花淹没。 那是欢乐的海洋,那是舒心的本能。 她知道根本无力抗衡,干脆任其摆布。 最终,本能战胜理智。 身子发出战栗,口中响起夜莺的鸣叫。 周昭仪美眸中的抗拒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羞赧与快乐。 随着一声低吼,云收雨歇。 “我恨你……” 周昭仪嘴上说着,身子却很诚实,将陈北冥抱得更紧。 与让人发现失贞相比,她更害怕独守寂寞。 陈北冥轻抚着怀中的躯体。 “你放心,有我在,宫中无人可以动你。” 周昭仪听话的嗯了一声,螓首埋进陈北冥怀中。 “我会每日在院子里等着你。” 陈北冥满意地笑笑,占据周昭仪的身体后,也攻陷她的心。 随着耳鬓厮磨,战斗再起。 周昭仪的耐性让陈北冥吃惊,两人几乎折腾了一夜。 临近天亮,他才悄然离去。 雪并没有像去年一样成灾,中午时分,终于停下。 “操劳”一夜的陈北冥返回随园,女人们正在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 他邪笑着加入战团。 “老爷真坏!” “啊!老爷怎么老打人家那里。” “不玩了,不玩了!老爷耍赖。” 雪球击打脸红心跳的女人们,抗议着将其赶走。 陈北冥只好拍拍手,回到内宅。 可是,刚进入卧房,便觉得不对劲。 用来存放信件的箱子,有人动过…… 第253章 女人打架好看在哪?当然是撕衣裳啊! 箱子里没有什么重要物品,信件也都是伪造。 目的,就是为了钓出家里内鬼。 那人到现在才出手,也算沉得住气。 会是谁? 陈北冥思考一番: 不会是那几个女人,她们相伴走过几多风雨,早就超出一般家庭成员的程度,值得信任。 他打开箱子,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万一是有什么人无心动了? 陈北冥只看一眼,便心中有数。 十几封信件,整整齐齐地摆在里面。 一封没有少,似乎原封不动。 但其实都已经动过。 那些信件的排序,是按照特定的顺序,几封一小叠,有规律地散开。 动信之人显然没有注重细节,以为只是单纯的排列…… 既然鱼儿上钩,剩下的就看结果吧。 东厂番子已经布置好口袋,只等有人钻进去…… “哎,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陈北冥自嘲地笑笑,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 三天时间很快,到了齐飞恒成亲的日子。 家里的几个女人,都吵着要去参加婚宴,陈北冥拗不过,唯有答应。 只有卢莹和绮丝留在家中。 卢莹身份太敏感,而绮丝是胡人。 胡人出现在齐国公府的婚宴上,会被人笑掉大牙。 虽说陈北冥地位显赫,即便带去,也没人敢说什么。 但绮丝有自己的想法,坚持不去。 “老爷,绮丝不想让您丢人。” 她在卢莹的调教下,对风俗习惯上手极快。 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陈北冥听着绮丝带有异域风格的汉话,感动嘴唇靠近,浅浅吻了一记。 “谢谢你做的一切,我的宝贝。” 旁边,卢莹在给几个女人训话。 “哼,既然老爷答应,我也不说什么,但若是谁丢老爷脸,回来我打断她腿!” 装作不在意地整理着妆容,辛玉婵歪着头看天,只有元慧儿老实地听着。 日子长了,四女对她的训斥已经不怎么害怕。 卢莹冷笑着掏出一根竹条。 “你们痒了?” 四女立即老实站好。 陈北冥见状,苦笑着摆摆手。 这几个女人啊,都是外强中干的主。 “好了,我们出发!” 四女立即作鸟兽散,乌泱泱地冲向马车。 一路上看着窗外,叽叽喳喳,很是热闹。 众女鲜少出门,所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到达齐国公府门前时,几人被热闹的景象惊呆。 偌大的空地上,停满各种豪华马车,宾客云集,几乎堵塞整条街道。 齐国公作为勋贵之首,牌面自然是有的。 陈北冥马车刚停好,得到消息的齐国公亲自迎出来。 “侯爷能亲临小儿婚礼,老夫实在高兴,今日,您一定要多饮几杯。” “那是自然,就怕你齐国公府的酒不够喝。” “哈哈哈,那可不能!”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众女并未下车,她们并非在此。 自有人引导着马车去侧门,那里专门有侍女伺候女眷。 “哎哟,是忠义侯,在下有礼了!” “侯爷,我是齐国公家的外甥,也是传承数百年,请您多指教……” “侯爷,小的慕名已久,今日见到本尊,真是三生有幸!” 陈北冥所到之处,众宾客纷纷施礼致意。 对于这个刚刚挫败五姓豪门阴谋的大太监,人们由衷敬佩。 能一人扭转局面,力挽天倾。 满朝堂,仅此一人! 况且,陈北冥的到来,一定意义上代表着皇帝。 能在他面前混个脸熟,那可是大好事! “侯爷,您请……” 齐国公将陈北冥单独安排到一个房间。 落座之后,他开口道: “公爷,你怎么会同意恒哥娶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门不当户不对,还有……” 憋了许久,还是问出自己的疑问。 齐国公嘿然一笑。 “飞恒自己喜欢,老夫有何理由阻拦,不瞒侯爷,什么门户,孙家门户高吧,不也出那样的女儿,残不残疾的,有什么打紧,能相夫教子就可。” 陈北冥听得伸出大拇指,勋贵里能活如此通透者,并不多。 嘴上这么说,但宾客们却是议论纷纷,尤其后宅女眷。 “你们听说没有,新娘子是个残疾。” “啊?堂堂齐国公府三公子,怎么娶一个没脚跛妇。” “谁知道,你们说孙氏年纪轻轻,怎么就没了?” 女眷们议论之时,等人迈进大厅。 “辛姐姐,那边有位置,我们去吧。” 添香看见靠窗位置有张空闲桌子,高兴地道。 众女点头,齐齐走了过去。 “哎!哪里来的下贱胚子,这桌子是你们能坐的?屋子里都是勋爵人家的贵女命妇,你们算什么东西,滚出去!” 一个衣裳华贵的妇人,在空桌前坐下。 “呵呵,小妾都能赴正宴?真是不知羞耻。” “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一群妇人帮腔,对几人指指点点。 红袖气得俏脸通红。 “我才不是妾,你们为何骂人?” 出门前,她们专程换上自己最好的衣服,打扮得花枝招展。 首饰豪华,仪态端庄,比在座之人并不差。 “骂的就是你,屋子最差之人,家里也是伯爵,你们是什么绿豆小官家眷,滚出去,免得污了此地气息。” “我家老爷是……” 添香气不过,便要报出陈北冥的名号。 “添香……我们换个地方就是,不要丢老爷的人。”辛玉婵一把拉住,示意她停嘴。 添香心中恼怒,但明白辛玉婵从不乱来,只好闭口不言。 几女对自家主人名声极为看重,辛玉婵一说,便起身离开。 然而,无论到哪,位置都让人抢占。 “哎哟,此处有人!” “这里也有!” “你们是瞎啊?没看见老娘在此?” 众女这才看出来,女眷们互相之间都认识。 现在的做法,是在排挤外来人。 红袖气疯了,指着一个占空桌子的千金。 “你明明有位置,为何抢我们的?” 那千金眼睛斜睨红袖一眼。 “你们的?可曾写有你名字?你叫它一声,它会应你? 齐国公府奴婢也是蠢笨,怎么将破落户带进院子,你们还是去隔壁院子吧,去晚,恐怕盘子都要抢没了。” 哄~ 众人发出一片哄笑声。 四女不知所措地左右看着…… 心中难受得很,为何所有人都在针对她们? 啪~ 猛然间,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那声音尖锐响亮,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讽刺红袖等人的千金,难以置信地捂着脸。 “王……王诗眉!你敢打我!” 她瞧见是王诗眉,心中有些露怯。 可事在头上,焉能当着众人服软? 啪啪~ 王诗眉冷笑着,又甩出两巴掌。 “你……我与你拼了!” 贵女们和纨绔一样,要脸。 现在不敢开口,以后只能让人戳着脊梁看不起! 那千金冲上去,就要和王诗眉一拼到底。 其余众人,这才想起拉架,王诗眉是谁? 几乎是贵女圈里最能打的那个。 她若是抡开了招呼,别人不得毁容? “王诗眉,你凭什么打我,我与你没完!” 她被人拉着,还自顾自地放狠话。 王诗眉白那千金一眼。 “蠢货,我是在救你,你可知招惹的是谁?” “我管那是谁,今日若不给我磕头认错,我撕烂你的嘴!” “就凭你?我站着给你撕,看你能靠近?” 那千金闻言,气得叽里呱啦冲上前,朝着王诗眉衣裳便撕。 若是陈北冥在此,定然会拍手叫好,细细观看。 女人打架多有意思啊,一言不合就撕衣服。 那当然是越能撕越好啊,最好是撕得片缕不沾。 只可惜啊,那人眼看就要摸到王诗眉衣角,下一刻便扑了个空。 原来位置上,哪里还有人影? “呵呵,你太慢了,没吃饭啊?给我快点!” 此时,听到动静的齐国公夫人走进大厅。 “都是自己人,怎得动手?” “姑姑!您可要为侄女做主,王诗眉为几个贱人打我!” 那千金委屈地拉住齐国公夫人胳膊。 “柔儿莫怕,误会而已,来人啊,将这几个人赶出府去。” 齐国公夫人说罢,立刻奔来几个凶悍仆妇,要去抓红袖等人! \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 第254章 再来个梅开二度,看你怕不怕! 等人的脸色,立即变了。 即便被陈北冥百般宠着,但骨子里的不自信,让她们缺乏勇气。 王诗眉回头,给了她们一个坚定的眼神。 然后拦在仆妇前面。 “若想从此过,从我身上踏过去!” 齐国公夫人闻言,目光锐利地看向王诗眉。 “诗眉,你要与我翻脸?你父亲知道吗?” 她一副长辈管教晚辈的口吻,还拿王镇施压。 “夫人抬出我父亲也是枉然,要动她们,请您先想想能不能承受得住那个人的怒火。” 王诗眉怡然不惧。 那个人? 还能有谁敢在齐国公面前放肆? 齐国公夫人一怔,突然觉得四女中有人十分眼熟,仔细打量之后,眼睛猛然睁大。 “元慧儿……” 她认出来了,毕竟元慧儿此前在府中培养多年。 名唤柔儿的千金,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姑姑!您一定要为我做主,这几个贱妇,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啪~ “你给我住口!” 齐国公夫人回头就是一巴掌! 柔儿蒙了,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一向宠爱有加的姑姑,竟然会动手打人。 厅中的贵妇们同样吃惊地看着,小声嘀咕。 “这是为何?” “我也没明白啊,刚刚还好好的。” “怎的,齐国公夫人为何突然翻脸?” 更令人吃惊的还在后边! 齐国公夫人上前一步,轻轻颔首。 “几位受到惊扰了,都是府里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她和颜悦色地表示歉意。 红袖有些怯生生地道: “我……我们走吧,我好怕,去找老爷。” 元慧儿原本很期待,希望在齐国公府见到相处多年的姐妹,此刻,却万分想回到随园。 四女相互看看,决定去找陈北冥。 “我们还是走吧……” 院内的豪门贵女,实在不是她们能对付。 以前还不服气,现在却是怕了。 齐国公夫人又道:“几位不愿在此,那就请便,但我的歉意确实出自真心,各位大人不记小人过,万勿将柔儿放在心上,回头,我必然好生教训她!” 四女离开后,千金们纷纷朝王诗眉围过去。 “眉姐姐,她们是谁的家眷,竟连齐国公夫人都惹不起?” “对啊,跟我们说说。” “眉姐姐喝茶。” 一帮人谄媚地说道。 王诗眉喝了口递上来的茶,淡然道: “你们应该听说过随园。” “什么?” “竟然是那里!” “天爷,怎么没人说!” 众千金面面相觑,立刻明白她们惹到谁,懊悔不已。 多少人想跟陈北冥套近乎,想得到皇帝重用。 为了博得他的注意,不惜用各种办法。 现在可倒好,她们却在此处得罪陈北冥的女人。 王诗眉冷笑地看着几人,心中不屑道: 早就告诉你们,不要狗眼看人低,现在可好了! 那是陈北冥啊! 但一想起陈北冥,就觉得自己豚有些疼。 “哼!这次帮你,是本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 …… 另一边,陈北冥与齐国公正谈论白砂糖的生意。 罗府白砂糖的产量根本无法满足市面需求,往往一摆上货架,就会被抢购一空。 古人对糖的喜爱,超出想象。 事实上,漫漫历史长河中,糖分一直是人类的追求。 不,可以说从人类的祖先还是动物时候,就喜爱糖分。 那是以千万年,甚至是亿年为单位的爱好…… 也就是进入工业社会之后,人类找到各种高效的制糖手段。 才终于满足了对糖分的需求…… 也是从那之后,对于糖分的过度索求,导致各种健康问题的出现。 人们才渐渐放弃糖分的执着。 可现在,还远远达不到嫌弃的阶段。 陈北冥思考一番,决定帮纪清嫣扩建作坊,人手便从几家抽调。 只不过,尚未开口,门便打开。 四女,委屈地冲进来。 “老爷!” 四女进来,抓着陈北冥衣襟不肯松开。 看着她们委屈的神色,便明白定然是在齐国公府后宅吃了亏。 齐国公见状,心意微动,明白再难谈事,便道: “哦,想起还有事,我先去,忠义侯稍等片刻。” 说完,便匆匆离开。 陈北冥无奈,温言道: “好了,老爷在呢,不难受啊……” 哄了一会儿,四女才破涕为笑。 恰好,此时外边高声唱喏: “新娘子到!” 陈北冥笑道: “走啦,咱们去看看!” 言毕,带着四女前往。 刚刚站定,远远看见齐飞恒背着娇俏的身影过来。 众多与他出生入死的勋贵,登时便哄闹起来。 婚礼的氛围,瞬间达到高潮…… 等拜堂完毕,陈北冥也没有去参与宴席,带着四女上车。 如此一来,那些眼巴巴等着想要混个脸熟的客人,纷纷着急起来,打听着为何如此…… 等弄明白是自家不省心的贵妇招惹随园女人后,可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娘的,臭娘儿们误事啊!” “竟然有我的女儿,回去打断她的腿!” “我准备一个月,才找到今晚的机会,这就没了?” …… 陈北冥自是不知道背后的故事,即便知道,也不会在意…… 家中规矩都教不好的勋贵,有个屁用? 一行人回到随园,以往活泼好动的,模仿起大家闺秀的做派。 不过到了晚上,就原形毕露。 饭桌上,仍是鸡飞狗跳。 卢莹那个生气啊,一人抽两藤条。 夜晚。 翻云覆雨结束之后,卢莹埋怨起来。 “夫君,妾身早就说过,您就是不信,这次若不是王小姐帮忙,怕是丢人丢大了。” 陈北冥轻抚明月,笑道。 “她们如此我才喜欢,一个个板着脸,像庙里的罗汉,那有什么意思。” “哼,无规矩不成方圆,您就是对世家大族有偏见。” 陈北冥见状,将卢莹猛地抱起来。 “放肆,顶撞本侯,看我怎么撞你。” 卢莹玉腿修长,嘴上强硬。 “妾身才不怕您。” 说完,箍住陈北冥,红着俏脸。 “呵呵,再来个梅开二度,看你怕不怕……” “呀,方才那么久,再来,妾身怕是……嗯……” 卢莹的言语,眨眼变得含糊不清…… 两人畅谈半夜人生理想,卢莹不得不服气。 若是再嘴硬,只怕要下不来床…… 翌日早上,陈北冥用过饭,匆匆去往城外大营。 各地征集的人马,已经到京。 总数十万有余,号称三十万! 夸大其词的做法,是历朝历代的规矩。 并且,就算十万人,也并非全是作战军队。 众多人马当中,辅兵和民夫将近一半。 剩下的一半,有从军经验之人,不过三万。 余者,都是各地送来凑数…… 可即便如此,征召也必须要做。 表面上,自然是和西秦战事有关。 可陈北冥和女帝,还有更深层次的算盘! …… …… 虽然吓唬西秦,但架势依旧要有。 两人商议一番,由他挂帅。 陈北冥一身银白铠甲,到达营门时,十数位将领已经等候多时。 “末将见过大帅!” “好了,都起来吧。” 陈北冥把缰绳扔给宋应知,一起进入军营。 都说人一过万,无边无沿。 十万人大营在一起,那种震撼,无法用言语形容。 旌旗漫卷,寒风呼啸,一片肃杀之气。 中军大营,聚集着真正的称得上士兵的三万人。 陈北冥走上高台,左手握住佩刀,扫视全场。 “本侯陈北冥,就是你们的主帅,想不想立功升官,光耀门楣?” 身后,站着五十个红盔壮汉。 他们便是人肉扩音器,操着嗓子高声喊着。 虽然陈北冥凭借超卓武功,能将声音清晰地送到每人的耳边。 但架势还是要做,气势不能丢! “想!” 虽有回应,但并不热烈。 陈北冥笑笑,再次开口。 “想不想发财?” “想!想!想!” 声若雷霆,响彻寰宇。 这就对了嘛,还是提钱来得实在。 跟刚刚征召的壮丁们提什么忠君爱国,不如饷银发到手里。 训完话,陈北冥带着将领们回帅帐。 军官们则按照方案展开训练。 “主事,您制定的训练法子,末将看不懂啊。” 宋应知第一个开口。 没有攻城略地的技巧,没有战法训练,有的只是队列走得齐不齐,口号喊的响不响。 怎么打仗? 陈北冥不能与他们解释原因,只好摆起主帅的威风。 “不懂就对了,要是都懂,那岂不是人人都能练成强军?好了,都去训练吧,本侯还有要事。” 众将只好施礼退出帅帐。 宋应知走在最后,磨蹭着没出去。 “有屁就放,像个小娘。”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了宋应知一眼。 “嘿嘿,主事,末将听说天策军统领的位子空出来了?” “怎么?你想去天策军?” 陈北冥一边脱着铠甲,一边问道。 宋应知急忙摇头。 他才不傻,巡防营作为大乾第一强军,多少人眼热想挤进去。 “末将有位同袍,在南州府屡遭排挤,写信过来,想回京任职。” 南州府? 陈北冥忽然想起来,之前辛玉婵父亲——辛百诚就是要到南州府任职。 从东厂情报看,近年来,南州府盗匪横行,历任官员中,十个有八个都是死于盗匪之手。 如此异常,绝对有鬼。 刚要细问,亲兵通报: “侯爷,东厂有急事求见。” 嗯? 这么着急? 难道说布置的口袋,有人钻了? \u0005\u0005\u0005\u0005\u0005 第255章 什么人,办事竟然还不如太监? 陈北冥离开军营之时,西秦使团正好到达京城西门。 看着眼前巍峨雄伟的大城,第一次来大乾的西秦官员看得惊讶不已。 “想不到乾国京城居然如此兴盛繁华。” 此次带队谈判的仍旧是亲王刘元佐,他看了眼说话的中年男子,心中不屑。 中年男子名为上官雅,是丞相上官信的胞弟,别看长得相貌堂堂,却是个十足小人。 之所以派上官雅来,就是皇帝对刘元佐的不信任。 “王爷说乾女美貌多情,今晚倒要见识一下。” 上官雅笑道。 “哈哈,上官兄好雅兴,不过此次谈判要靠上官兄了,本王愚钝,实在担不得大任。” 刘元佐故意推卸责任,先开始甩锅。 上官信微笑不语,看眼身后的马车,除了礼物,还有一位绝色美人。 美人,便是皇帝点名送给乾国权阉——陈北冥。 让陈北冥帮忙斡旋两国谈判。 想到绝色美人要在一个阉人身下婉转,上官雅除却愤怒,还有报复的快感…… 使团并未前往礼部理藩院,而是在一家客栈前停下。 客栈老板是西秦人,所以西秦人到大乾京城,基本选择住在此处。 使团收拾停当,刘元佐前往皇宫,除却递交国书,还要去拜访首辅严嵩。 而上官雅则淫笑着进入房间。 房中,一个女子静静坐在床榻上。 只见女子眉如翠羽,眼湛秋波,唇含樱桃,肌如凝雪,穿着一身白衣,裙拖环佩,纤腰袅娜。 确是个罕见的美人。 上官雅挥手让监视她的婢女离开。 “你们下去吧,本官有话与她讲。” “是……” 婢女下去之后,他表情变得复杂。 “颜雪,只要你将账本交出来,我便将你从礼物清单中撤下。” 女子冷冷地看了上官雅一眼。 “休想!你害死我父亲,霸占我田家财产,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上官雅见此,五官狰狞道: “哼!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将你送给阉人,想想你的下场,哈哈……” 女子绝美的俏脸,苍白无一丝血色。 但想起血海深仇,只得坚强。 “我便是去陪一个太监,也比你强,你办事连太监都不如,更让我恶心!” “你!” 上官雅愤怒地抬起手,还是没打下去。 若是女子容貌有损,恐怕就送不出去了。 如此,怕是要被西秦皇帝狠狠惩治。 “哼,看你到时嘴硬,后悔都没地方去!” 说完,冷着脸出了房间。 …… 与此同时,陈北冥与番子们出现在京城一处宅院。 他看着地上死去的黑衣人,思索出神。 黑衣人身上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显然是豪门大族豢养的死士。 但他们身上,沾染的一种特殊气味。 那种独特的香气,陈北冥只在晋王府闻到过。 看来,家中的内鬼来自晋王。 说不定卢莹在手里的消息,晋王已经知道了。 那个老银币,引而不发,看来是想到时候坑他一把。 “你们提高警惕,继续追查,别让老子在晋王面前,和光着腚一样!” “小的该死,这就去办!” 番子们心中一凛,顿时打起精神。 陈北冥很少用类似口吻说话,显然,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离开院子时,有番子追上马车。 “侯爷,西秦使团到了,刘元佐带队,此刻他正在拜访严嵩。” “哦?刘元佐见过陛下了?” “回侯爷,见过了,说武雄关是误会,一些将领自作主张,他们已经严惩。” 陈北冥差点气乐了,理由也太过蹩脚。 当是忽悠傻子呢? 他们去找严嵩,肯定也会找到自己头上。 就是不知道,会有什么礼物奉上。 既然观众就位,那戏就可以开场了。 …… 陈北冥返回军营,看着操场上喊杀声震天的士卒,满意地回到帅帐。 一直待到傍晚,才前往随园。 陪着众女用完晚饭,刚准备歇息,管家来报。 “老爷,刘元佐求见。” “哦?总算是来了,让他进来吧。” 陈北冥坐在厅中,没有起身相迎的样子。 刘元佐看到这一幕,心中虽怒却只能隐忍。 如今是求人,还能怎样? 若是易地而处,自己做的恐怕更过分。 “哈哈,本王耽误侯爷休息,深表歉意。” “不妨,王爷此来有何贵干?” 刘元佐拍拍手,随即有人抬进来数个箱子,打开后,金光灿璨,差点闪瞎陈北冥的狗眼。 满箱子都是金条,堆得整整齐齐。 “我大秦与乾国前些时日有些小误会,本王此来就是想解释此事,愿侯爷能在贵国陛下面前美言一二。” 陈北冥看得直了,口水都快掉地上。 钱嘛,谁会嫌多。 可嘴上的话就…… “不好办啊,朝堂诸公很是气愤,本侯也无法安抚,陛下任命本侯为大军主帅,出征西秦,王爷怕是来晚了。” 刘元佐心中暗骂: 麻痹,谁不知道你一向霸道,装什么孙子。 可嘴上却依旧前辈: “侯爷稍等……” 随即向手下示意。 片刻之后,环佩叮当。 走进来一个美人,一身白色衣裙,面上覆着白纱,看不清相貌。 身材倒是凹凸有致,波涛汹涌,走步间,便是上下摇曳。 此情此景,看得陈北冥眼馋。 刘元佐见他样子,心中冷笑。 便是个没根的阉货,不还是会被美人征服。 他虽然觉得不舍,但是为完成任务,只好忍痛送出去。 “此女可是我西秦有名的美人,不知侯爷可还满意。” 刘元佐扯掉女子面纱,一张清逸出尘的俏脸,展现在眼前。 陈北冥一时呆住,虽然此女美貌与卢莹不过毫厘之间,比元慧儿各有胜负,但那股清冷气质,最是动人。 “侯爷,侯爷!” “咳咳,这个嘛,也不是不行,嗯,本侯只能尽量试试。” 刘元佐拱手道:“那多谢侯爷,本王就不叨扰。” “哎呀,本侯送送王爷。” 收礼总得表现一下,要给对方希望。 这,是收礼的节操…… 陈北冥搓着手往回走,脑海里想着怎么跟美人聊聊人生。 西秦的风土人情? 还是秦人最爱的姿势? “嗯?人呢?” 金子还在,但美人没了踪迹。 还能失踪了? 招手将侍候的婢女叫过来。 “我那么大一个活人呢?” “回老爷,大夫人领走了。” 又是卢莹…… 陈北冥匆匆跑到后宅,几个女人跟人牙子似的,围着女子看。 这个摸摸豚,那个碰碰明月,红袖干脆去看牙齿。 “哼哼,知道家里是谁做主吗?” “长得我见犹怜,你指望勾搭谁?” “啧啧……说,你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 她们,宛若一群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 而坐在主位的卢莹,像个恶霸头子。 陈北冥见状,赶紧跑,后宅是不能待了。 不如去隔壁找花魁聊聊人生? 刚踏入院子,便听到韩燕的歌声,音色空灵,曲调优美,不愧是万芳阁的当家花魁。 还想再靠近些…… 却听到里面传来韩燕的自言自语。 听完,心里惊诧莫名。 \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u000e 第256章 让本侯来看看你良心有多大! 韩燕的声音颤抖着: “母亲,孩儿好想您,虽然他们骗女儿说您还活着,可女儿知道您已经走了,女儿好累啊,我不想死……” 那声音,越说越低,如杜鹃泣血,很快,连秘密都倾诉出来。 她还真是别人安插的密探! 吱呀~ 陈北冥猛地推开门。 韩燕吓一跳,见是他,慌忙施了一礼。 “奴婢参见侯爷。” 陈北冥一言不发,走到桌前坐下。 韩燕赶紧压下内心的害怕,去倒茶。 可是那手一直在颤抖,怎么也掩饰不住。 “侯爷……请,请用茶……” 递过茶杯时,哗啦…… 陈北冥直接将人拉到怀里。 “你究竟是谁的人?” 他将韩燕的俏脸扭过来,四目相对。 “奴婢是您的人,侯爷为何有此一问?” 韩燕一脸娇羞道。 “我的?那让本侯来看看你的良心有多大!” 陈北冥一双大手伸入,丈量起良心的规模。 嗯…… 别说,确实温润柔软…… “你很聪明,否则,也不会在万芳阁那种地方做到花魁,本侯想问什么,你心里明白。” 韩燕羞涩低吟着,娇躯翻转,两只玉臂搂住陈北冥的脖子。 “侯爷将奴婢问傻了,难道奴婢不是您的人?” 陈北冥微笑不语,韩燕的心理素质当真出色。 显然,她经过专门的训练。 可,那又怎样? 陈北冥心中冷笑,低头用力品尝起韩燕樱唇。 软玉温润,香滑如丝。 她的回应,热烈而生疏。 可即便如此,也是令人迷醉。 丁香交缠,不觉已是动情。 两人好容易分开,韩燕已是罗裙轻解,整个人挂在陈北冥身上。 俏脸上,荡漾着少女动情的红晕,极是诱人。 如此魅惑入骨的样子,是个男人都忍不住,陈北冥自然也一样。 只是,脑海中还残留着一丝空明。 忽然间,他耳朵动了动。 一道规律的呼吸出现在院里,虽然对方很小心,但仍旧没能逃脱陈北冥的捕捉。 其实,进门时,他就发现了,只是对方似乎太自信,没有离开。 嗖~ 刹那间…… 陈北冥动了! 房门猛然洞开,他如苍鹰一般,落向对方藏身处。 那人吃惊地跳开,便要纵身掠上房顶。 可还没能跃起,突觉肩头一麻,半边身子再无法动弹。 紧接着,周身大穴悉数封住。 眨眼的工夫,已经失去行动能力。 陈北冥提着不速之客,进了韩燕房间,将其放在桌上。 韩燕一副惊慌模样,躲在柱子后面。 陈北冥扯下不速之客的面巾,露出一张女子的脸,平平无奇,一脸雀斑。 但是,那双眸子却十分灵动漂亮,求饶地看着陈北冥。 很显然,女子易了容。 陈北冥略微检查一下,在其颈间发现不同,轻轻揉搓,将一张人皮面具揭下来。 此时再看,只见白净的脸庞上柳眉弯弯,五官清丽。 韩燕虽然掩饰得极好,但眸子瞬间掠过一丝慌张。 虽然她收起得很快,可那反应让陈北冥确认,两人相识。 “你是谁?为何闯入本侯别院?” “呀,小女子误入您的别院,还请高抬贵手!” 女子假装无辜地说着。 陈北冥寒着脸道:“误入?你骗小孩子呢,闯进院子里小半个时辰。还有,你误入时候,都会提前易容伪装?” 女子哭丧着脸。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 陈北冥见她不说实话,开始动手搜身。 很快,搜出来一个贴身囊袋。 倒在桌上之后,还真有发现。 除了六七个瓷瓶,几张人皮面具,还有一块令牌。 上面写着:天字二号。 令牌后面用古篆字写着通天二字。 “呵呵,原来是晋王的人,本侯还真是受王爷喜爱。” 陈北冥把玩着东西,冷哼着。 女子见身份识破,脸色数变,但仍然嘴硬,不肯说实话。 “晋王?小女子不识得,您就放了奴家吧,要奴家怎样都可以。” “哦?是吗?” “是……是的……” 陈北冥邪笑,上前一步,开始解女子衣裙…… 没一会儿,莹白如玉的身子摆在桌上。 女子脸色刷白,不再从容,惊惶中带着恨意。 即便她经过严格的训练,可真到这一天,仍旧难以释怀。 陈北冥愣住,女子之身并不像久经沙场的样子,浅淡像是处子般。 “说还是不说?本侯选个东西,帮你破了身子。” 他露出邪魅笑容,欣赏地看着…… “你,杀了我吧!”女子恨恨道。 陈北冥叹口气,还是做不出如此变态的事情。 真要是破身,找什么啊,亲自上马就是! 都能,现在还真不合适,就算不自己破,有些事还要问。 他想起自己被掳走那晚,冰妃娴用过的手法,便两指疾点,目标正是女子胸腹之间。 “啊!” 一声惨呼,她整个身子颤抖起来,表情极为痛苦。 韩燕不忍再看,害怕地低下头。 那种痛楚,陈北冥亲身体验过,像是浑身爬满虫豸,万虫噬咬! 简直生不如死…… “啊!我说!” 女子再也忍耐不住! 她虽然训练有素,可从未有过如此级别的抵抗性训练。 奇穴解开…… 女子喘着口粗气,浑身汗出如浆,像是水里捞出来一般。 恢复好一会儿,半晌才开口。 “不错,我是晋王手下天字二号密探。” “那她呢?”陈北冥指指韩燕。 “哼,她只不过是最没用的地字号,事情办完,就会被处理掉。” 韩燕闻言,神色一黯。 她终于明白,那些人说过的话,简直如同放屁! “你来我府中,究竟想做什么?” 陈北冥继续追问。 女子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牙说出。 “王爷怀疑你的身份,还怀疑你不是真太监。” 陈北冥心中惊诧,老家伙果然没闲着。 看来晋王小舅子去梁国,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调查陈北冥的身份。 “你出卖晋王,后果严重,本侯可以给你指条活路。” 陈北冥说着,随手解开女子穴。 她惊叫着躲闪到一旁,又壮着胆子抢过衣裙,穿了起来。 收拾妥当,女子楚楚可怜地走到陈北冥身前。 “还请侯爷怜惜奴家。” “本侯可以提供情报,不过你也要将晋王的情报给我。” 女子怔住,随即明白陈北冥是让自己做双面谍子。 “那样会死得很惨……” “呵呵,对你来说并不吃亏,你为晋王做事不也是利益,别告诉我你对晋王忠心耿耿。” “好,我可以答应你。” 女子思虑良久,点头答应。 像是陈北冥说的,现在已经泄密,如是晋王知道,唯有死路一条…… 而倒向这一边,听闻,陈北冥对手下一直很慷慨…… 陈北冥见女子同意,呵呵一笑。 “你们天字第一号密探,是醉清风老板柳依依,醉清风更是晋王情报大本营。” “啊?” “天啊……” 此话一出,不仅女子震惊,花魁韩燕更是惊叫出声。 “呵呵,雕虫小技瞒不住本侯,更别说五姓豪门,晋王之败是必然,良禽择木而栖,你自己考虑好。” 女子听完,神色复杂地走了。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陈北冥与花魁韩燕。 “侯……侯爷……” 韩燕欲言又止。 陈北冥回头看了一眼。 “你在此处好好住着便是,他们过来找你,你便给他们想听的,本侯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韩燕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有这个男人的承诺,便觉得不再惧怕。 至于别的…… 唉,听天由命吧。 她们身份地位,人命如草芥,又能如何? 陈北冥回到随园,时间已经晚了。 她溜达着回后宅,众女房间都熄灭烛火,看样子是睡下。 期待地推开房门,隐隐有种不祥预感…… \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 第257章 降豚十八掌 卧房内,突然变亮。 众女举着蜡烛,齐齐走出来。 “老爷!您给我们一个说法!” “就是,总是给我们添姐妹!” “这个狐狸精又是哪里来的,嘴硬还不说话。” “……” 叽叽喳喳,像是念紧箍咒。 吵得陈北冥头晕脑胀。 他脸色一板,故意道: “哼!要造反?我有多久没教训你们了?” “爷,您这是强词夺理……” 正说着,身影闪过,噼里啪啦声中,众豚遭了殃。 “呀!” “嗯……” “哎呦……” “人家的小豚豚……” 尖叫中,跑个干净。 只剩下卢莹捂着豚往里跑。 “知错了没有?” “妾身错了!不要啊,唔……嗯……” 衣裙飘飞中,很快响起少儿不宜的掌声。 …… 一直持续数百字,直到卢莹跪床求饶…… “妾身……呜呜……知道……呜呜……错了……” “哼,那还差不多,给爷弄干净!” “是……呜呜……” …… 一大早,陈北冥爬起来。 今日,朝廷就要与西秦展开谈判。 确切地说,是西秦求大乾放弃攻打。 话虽如此,西秦人并不会痛快地将条件都抛出来。 大国博弈,都是一点点纠缠,双方的拉锯战。 等到太阳升起,京城百姓在街上吃着饭食,聊起京城的新鲜事。 “唉,听说西秦来了不少人?” “哎哟呵,那叫一个人山人海。” “呸,你懂什么叫人山人海?去外边看看,大营连绵才叫……” 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京城东边朝阳门的人流量,仅次于城南永定门,守门的官兵,一如既往做着检查。 校尉曹闯正在喝着热饮子…… 忽然,他发现自己的热饮子泛起阵阵波纹,而且越来越大。 紧接着,马蹄声渐渐响起。 “直娘贼!又是哪家的夯货不知道收敛?” “校……校……校尉,不好了,有大军!” 队正连滚带爬地跑过来。 什么? 大军? 有人进攻? 不可能吧! 这可是大乾国都,此前以前没有消息。 校尉扔掉热饮子,疯了似的跑向城门外。 远处,铺天盖地,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军开了过来。 “贼老天,快给我……” 刚要下令关城门,却发现大军铠甲制式有些熟悉。 而飘飞的巨大帅旗上,赫然写着“忠义侯陈”。 曹闯一个激灵,猛然想起去年神武军大营那永世难忘的一幕: 陈北冥一刀仿佛斩断天堑! “快!快将道路清理出来,迎接侯爷进城!” “是!” 守门官兵们连忙用长枪驱赶百姓。 有些百姓还不满…… “你们干什么?” “凭什么不让老子进城。” “该死的狗东西们,看门而已,以为你们……” 但是,随后传来的震动让他们赶紧退到一边。 转头看去,最前面全身覆甲的重骑像是来自地狱,尤其那狰狞的面甲。 “我的天爷啊,这是咱大乾的军队?!” “这……这是要做什么?” “你不知道啊,他们要去教训西秦!” 当百姓看到浑身白色甲胄,身骑白马,风流倜傥的陈北冥时,更是爆发出惊天的呼声。 “侯爷厉害!” “忠义侯厉害!” 大军就这样进了城,所到之处,都会引起躁动,还有震天欢呼。 此刻,兴庆宫。 女帝正在召见秦国使团,亲王刘元佐刚说了几句开场白,就被皇宫外此起彼伏的喧哗声淹没。 女帝皱眉站起来,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百官一头雾水,交头接耳,难道京城发生大变? “启禀陛下,忠义侯带领大军进城,马上就要路过皇宫。” 一个禁军将领跑进来。 “什么?那混账搞的什么鬼?” 女帝狐疑道。 出于对陈北冥的信任,她率先走出兴庆宫,疾步奔向正门。 百官见状,也跟随出去,他们都想知道,忠义侯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西秦使团面面相觑,对方皇帝和百官同时离开,还说个什么。 一齐看向亲王刘元佐。 “王爷,我们……” 刘元佐也迷糊,脸色阴晴不定。 虽说对方无礼在先,但怎么说西秦也是前来求和,只好压下怒火。 “走,我们也去看看。” 一时间,除去负责警戒的宫中宿卫,很多人听到声音都涌上宫墙。 第一个到达宫墙之上的女帝举目望去,只见宽阔的街道上,战意无双的大军正行进过来。 大军在接近皇宫正门时,突然放慢速度,所有人身体倾斜着面向宫门,拍打着胸甲。 嘭嘭嘭~ 那种韵律与震动,令宫墙上的人震撼,血脉贲张! “吼吼吼~” “陛下万岁!” “大乾万岁!” 海啸一般的呼喝声,将女帝从震惊中拉回现实。 瞬间,明白了陈北冥的意图,嘴角挂满微笑。 震慑! 就是震慑! 就他娘地跟你炫耀武力,别跟老子哔哔! 宫墙上百官,激动打着摆子。 这可是自家军队,不管以前怎么不对付,此刻都为之自豪。 严嵩大笑出声,明白肯定又是陈北冥弄的,不得不说,就是提气。 晋王则面无表情看着,神色复杂,阴鹜地看向不远的皇帝。 最后登上宫墙的西秦使团,被眼前大军惊得浑身发冷,他们要是攻入自己的国家,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陈北冥率领中军路过宫门前,宫墙上的宫女们,爆发出尖叫声。 一身银色铠甲的陈北冥,犹如神将下凡,英武帅气,霸气无双。 女帝只一眼,便明白一切,两人虽隔很远,但都明白对方心意。 大军过去,女帝与百官返回兴庆宫。 刘元佐阴沉着脸道:“陛下,我等既已来和谈,为何贵国仍执意要出兵,请陛下给本王一个解释。” “呵呵,是你们来求和,我们又没答应,忠义侯率军出征,必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说不定今年,我们能在西秦皇宫过,哈哈……” 王镇抚须大笑。 百官一个个冷笑地看着秦国官员,一扫往日的阴霾。 以前,两国发生冲突,吃亏的往往是大乾,现在转换身份,不得不说…… 爽! 女帝冷道:“朕并未同意你们的和谈请求,出兵既然定下,就不会更改,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朕就要启程去与大军会合。” 刘元佐气得脸色铁青,他现在也拿不准大乾是不是真的要开战。 收了重礼的高官,没一个出来说话。 眼见大乾皇帝要起身,刘元佐急了。 “陛下,我们有诚意和谈,怂恿出兵武雄关的几位官员已夺官流放,国丈陆逊免去所有官职。” 女帝不耐烦地摆摆手。 “朕不想听这些废话,西秦屡屡犯境,以为我大乾无人?” “报!启禀陛下,忠义侯特来请旨,大军已开拔,陛下何时起驾?” 殿外冲来传令兵,故意大声喊着。 女帝站起身,扫视百官。 “告诉他,朕即刻起驾,百官听宣!” “陛下!” 殿内所有大乾官员纷纷跪下。 “命严嵩总揽朝政,筹措大军粮草……” 刘元佐与上官雅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焦急。 要是没拦住乾国出兵,回去的话,刘元昭非得杀了他们祭天! \u0004\u0004\u0004\u0004 第258章 就你那平板身子,我都分不清正反面 刘元佐无奈,只能先抛出第一个条件。 “陛下,我国愿将阳州城归还乾国。” 阳州城是大乾与西秦边境的城池,以盛产石炭闻名,几十年前,被西秦出兵霸占。 女帝双眸微阖,看向严嵩。 严老头冷笑道:“阳州城的石炭被你们开采一空,几乎再无利用价值,你们现在归还,是打发叫花子?” 刘元佐被噎得说不出话,他没想到大乾对阳州城情况如此了解。 “非也非也,阳州城物产丰饶,百姓富足,我国陛下极为不舍,为表诚意,我国还愿把重甲步卒的图纸献出。” 上官雅补充道。 “重甲步卒?那可是好东西!” “我们与西秦屡战屡败,就是吃了它的亏。” “这生意稳赚不赔啊!” 百官议论纷纷。 王镇大笑道:“重甲步卒?当我大乾稀罕,老夫在渔阳大破你们西秦重甲,不过废铜烂铁尔。” 有陈北冥的先进冶铁技术之后。 西秦所谓的重甲锻造术,已经难以入眼。 之前,西秦用五十斤精铁锻造出的重甲,可以比拟大乾八十斤重甲的战斗力。 此消彼长之下,消耗更低,威力更大。 可是…… 陈北冥拿出来超越数百年的冶铁锻钢之术,早就是跨越发展! 二十多斤的铁甲,就有西秦五十斤重甲的效果,还比什么? 就这,还不是大乾盔甲的进化完全体! 等更先进的锻钢技术出来,西秦那东西,完全就是一坨答辩! 哄~ 大乾百官跟着大笑出声,渔阳一战,打出了大乾的威风,也将西秦重甲步卒不败的神话打破。 刘元佐明白,重甲也没用了…… 等百官声音平息,抛出第二个条件。 “我国陛下在偶然情况下得到一把宝剑,似乎与你们乾国传说中的传国宝剑有点像。” 什么? 此话说出,女帝向前走了两步,肃然地看向刘元佐。 传国宝剑失踪百多年,皇家的密探几乎翻遍整个大乾,都没找到,想不到,落在西秦皇帝手里。 传国宝剑意义极为重大,几乎就是乾国象征。 自己国家的象征,在敌国手里。 传出去的话,大乾脸都丢尽了。 百官没有交头接耳,静静地看着皇帝。 这才是重头条件! “好,朕同意了。” 女帝肃声道。 刘元佐终于松口气,他真怕大乾皇帝发飙,说出什么自己去取的狠话。 “另外,我国愿与贵国结成姻亲,我国陛下第七女琼华公主年方二八,颇有倾国之姿,又有才女之名,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百官以为听错了。 结亲? 还是西秦皇后所出的琼华公主? 西秦为求和也算有诚意,和亲都拿出来。 和亲之事,在汉人文化里就是耻辱。 女帝盘算一下,阳州城、传国剑,外加一个公主,这笔生意不亏。 但是么,琼华公主恐怕也是便宜了陈北冥。 一想到那张贱兮兮的脸,女帝就恨不得咬他一口。 “传旨忠义侯,大军回撤,两国言和,退朝!” “多谢大乾陛下!” 刘元佐看目的达成,又惊又喜。 在他看来,给个城池,再加一把剑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哪怕和亲,也无不可。 只要能完成任务,不被那个暴虐多疑的皇兄借机打压便可,到如今,今他手中的权力已经所剩无几。 不能再失去,否则会打断计划。 他已经谋划隐忍多年,若一举成功,便能洗刷耻辱! 回头看眼那高高在上的御座,仿佛已经不远。 …… …… 另一头,陈北冥率领大军出城绕个大圈,就回到军营。 等女帝圣旨到,才开口: “你们以为,本侯为何会先训练队列?” 众将摇摇头,还是不明白…… 陈北冥继续解释,前因后果说个清楚: 队列训练能最快出成果,虽然经过几日的队列训练,不见得真能打,但是好看啊。 几万人整齐划一地走在街上,那气势就高人三分。 今日,正是借着气势如虹,强行压服西秦使团。 反倒是他们不软,陈北冥还不好办了。 只是队列训练的士兵,怎么能上阵? 那是对他们的不公平! 众将虽然可惜没了建功立业的机会,却也知道这不是他们能够决定之事。 “好了,你们将赏银发下去,不能让兄弟们白跑一趟,本轮虽然不打,但以后少不了打仗机会,去吧。” 众将闻言大喜,有陈北冥承诺,那就肯定有得打。 现在只是列阵训练,便让人信心满满。 将来若能继续整训,又会成为一支强军。 到时候,建立和巡防营同样的功绩,不在话下! 一箱箱白银搬进军营,士卒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等将军们说清楚原委,便更加高兴! 不打仗了,还有银子拿,那是多大的好事啊。 欢呼声,响彻整个军营。 “大乾万岁!” “陛下万岁!” 不打仗,士卒们高兴坏了,没人愿意上战场。 陈北冥巡视一番,人心振奋,便放心出了军营。 回到随园,管家郑乾在外迎接。 “老爷,有个姑娘找您,很漂亮,但夫人们不太高兴。” “行,知道了。” 陈北冥好奇地往里走,谁会找自己? 到厅中,看见抱着点心盒子,吃得不亦乐乎之人,颇为吃惊。 “是你!” “呀,你回来了?我可等你好久,你家里的几个婆娘,可不怎么好说话。” 一身汉女打扮的蒲奴十分洒脱明媚。 “你来做什么?李松短了你们军械和粮草?” 陈北冥疑惑道。 蒲奴掏出囊袋,取出信件,递给陈北冥。 “我来替公主送信,你可知道,一路上多少人不怀好意想打劫我,大乾可真是乱。” “你一个独身女子赶路,不被人惦记才怪,这能怪大乾头上?” 陈北冥没有去接,这女人师从匈奴大巫师,指不定有什么毒。 “真胆小,没毒的。” 陈北冥尴尬地咳嗽一声,接过信件。 “咳咳,什么有毒没毒的,我只是……” 说着,瞥一眼里间门,门缝里,几双眼睛正在偷窥。 他心中一闪,走到门前,猛然打开。 哗啦…… 嘭嘭嘭~ “哎哟!跌死我了!” “老……老爷……” “老爷,我们……路过。” 几双眼睛的主人摔倒一地。 爬起来就跑,只剩下辛玉婵和元慧儿两个倒霉蛋。 “哼!该怎么处罚?” 两女红着俏脸背过身,挺出两只曲线圆润的豚。 啪啪~ “哎呦……” “嗯嗯……” 两声惊呼过后,辛玉婵和元慧儿甩着豚跑了。 陈北冥品味一下手感,回过头,看见蒲奴满脸鄙视的表情。 “男人果真都不是好东西。” 嗯? 陈北冥眼睛扫视蒲奴的身材,豚虽然不小,可是明月如同初三,实在瘦了点。 大概是饿的? “看什么看?” 蒲奴警惕地捂住酥月,离得远了些。 “放心,就你那平板身子,我都分不清正反面,怕是在草原上,都没人钻你的帐篷吧。” “你!哼哼,我不与你斗嘴。” 蒲奴俏目流转,想起部落即将迎来的小生命,又高兴起来。 大不了,报复在他儿子身上! 陈北冥不明所以,抽出信纸,只扫一眼,激动地站起来。 “真的?老子居然有……” “儿子”两个字,咽了回去。 他警惕地看看四周,家里说不准还有秘谍。 再看下去,是要粮食。 怎么回事? 粮食不是给过他们?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259章 更易受孕的姿势 看完信,陈北冥明白过来。 宝日公主那兄长,为了限制她的发展,采取围堵战略。 每次宝日那边得到粮食军械,他们都能得到消息。 然后,便会派出游骑进行拦截骚扰。 虽然宝日公主每次都会改变路线,可到最后,还是被发现。 很显然,自己这边,有对方的人。 陈北冥摇头苦笑道: “哎,笨女人,怎么一根筋,他们抢你,你也可以去抢他。” “不许你侮辱公主,左贤王兵强马壮,我们怎么打得过他们。” 蒲奴始终不承认宝日公主的兄长,是匈奴单于。 陈北冥白她一眼。 “你下毒功夫是干什么用的?趁黑夜摸营下毒不会?打不过你不会埋伏?挖陷阱,下黑手啊! 还有打造新式军械,跟他们干!怎么不行?你们抢走那么多大乾工匠,回去就烧饭用?” 蒲奴张张嘴,发现怎么也说不过陈北冥。 人家说得好像都很在理…… 之前只是想着要做道义的一方,用大义收买人心。 可现在是他们不讲道义,各种下黑手。 若是还保持什么君子行为,那几乎就等着失败吧! “你说得那么好听,怎么不去草原帮公主,公主可是草原最美的女人!” 如此一说,陈北冥想了想。 宝日兼顾大乾女子柔情与草原女子豪爽的绝美面容,和那双宝石般美丽的冰蓝眸子。 真的很美…… 尤其腰豚比例和明月的圆润…… 啧啧,那真是…… 唉,跑偏了。 “哼,去草原给你的公主当苦力?我会写信给李松,让他派兵给你们送一批粮草,但仅此一次。” 陈北冥严肃地说着。 蒲奴愣了片刻,幽幽道:“师傅没说错,你果然冷酷无情。” 陈北冥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地瞥蒲奴一眼。 “我若无情,你们匈奴没有一人能活着走出黑沙关。” 这…… 蒲奴闻言,看着陈北冥,猛地打个哆嗦。 那是实话啊! 她发现,眼前的男人,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可怕。 但…… 可怕归可怕,有些事情还是要办。 蒲奴壮着胆子走到陈北冥跟前,毫不客气地伸出纤手。 “你这是何意?”陈北冥不明所以。 “我没银子了。”蒲奴理直气壮道。 陈北冥瞪大双目,剑眉微微上扬。 “你没银子,与我有何关系?” 蒲奴狡黠地笑笑,转头就走。 “你不给算了,我去找几个狗官借便是,就说是你让我干的。” “回来!” 陈北冥黑着脸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犹豫一下,挑一张面值小的。 蒲奴抢过银票,一溜烟跑得没影。 陈北冥摇头向后宅走去,看眼万里无云的天空,思绪仿佛飞到草原。 有孩儿了?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能不能教育好……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 花园正中的暖阁里,传来读书声,是卢莹在给家里的女人们上课。 自上次从齐国公府回来后,卢莹便加强对众女的约束。 陈北冥倒是无所谓,稍微懂点东西即可。 还能指望变成大家闺秀不成? 那样反倒不自在。 他倒上一杯清茶,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忽然,脚被人抬起,靴子脱下,足衣解去。 紧接着,纤手按揉起来。 陈北冥双目微睁,发现是一身婢女打扮的田颜雪。 衣领很开,露出大片雪腻,眼下的角度,正好能一览全貌。 打算色诱? 颤抖与生疏的按揉手法,能够感觉出她的紧张。 陈北冥故意将脚往前一送,搭在双轮明月上,柔软温润,弹性正好。 田颜雪轻咬樱唇,没有避开,玉手按揉起陈北冥腿部。 倒是能隐忍…… 一个昔日的千金大小姐,能做到现在的程度已是不易。 “你想报仇?” 陈北冥开口问道。 田颜雪闻言愕然片刻,她没想到陈北冥会如此直接,低头道。 “想。” “唔,那就卖力些,本侯很不喜欢你的胸围子。” 田颜雪犹豫了下,动手解衣。 胸围子滑落瞬间,耀眼的明月,直晃得陈北冥口干舌燥。 嗯…… 既然如此,总要欣赏一番吧。 不然,多么暴殄天物? 事实证明,打球很累人。 听到园子里的嬉闹声,陈北冥挥手让田颜雪离开。 红袖她们下课了。 如是让她们瞧见,指定又要说什么。 卢莹进门时,正看到田颜雪匆匆离开的背影。 “哼,狐媚子。” 她对任何接近陈北冥的女子,都有敌意。 “哎呦,我的莹莹是吃醋了?” “哼,吃什么,小女子已经习惯,您不会还已经发射了吧?” “呸,你寒碜谁呢,老爷我能那么快,给我过来吧!” 陈北冥说着,伸手将卢莹拉到跟前。 接着顺手一解,更是坦然相对! “好啊,穿得如此方便,是要随时随地开干啊!” “人家才没……这是……嗯……” 当夜,持续许久的掌声停下之后,卢莹改换新姿势。 两只纤臂抓住房梁垂下的白绫,倒吊着。 “你这又……” “妾身听闻,如此更有助于身孕。” 陈北冥无奈摇头,这婆娘想要孩子的执念太甚,简直像疯了一般。 结束奇异的姿势后,卢莹慵懒地趴在陈北冥胸膛上。 “夫君,您将来的产业,是不是大部分要留给长子?其余的随便给些便是,长子还要继承您的爵位……” 絮絮叨叨,将家产分得清楚。 啪~ 陈北冥大手拍在她的豚上,才让她住嘴。 “才什么时候,你就惦记上分家产了,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胡闹!” “哼哼,妾身不管,都是我孩儿的!” 陈北冥虎目圆睁,大叫一声将其压在身下。 “看老爷我鞭挞你!” “谁怕谁……啊……” 最后,直到卢莹连连求饶,才算完事。 第二天,卢莹还在沉睡时,陈北冥出发去往东厂。 走入刑房,架子上还挂着那具遍体鳞伤的身子。 他转身坐在软椅上,问道: “还是不肯招?” 刑房掌班一脸惭愧。 “侯爷,小的无能,连您教受的水刑都试过了,就是无法撬开嘴。” 陈北冥走到小薇身前,看眼那短小的男子物事。 “你老家宅子里住着一对母子,那男童有三四岁……” 小薇本来死寂的双眼,猛然有了神采,抬起头惊恐道: “别伤害她们,我求求你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陈北冥冷道:“究竟是谁指使你对皇后身边的人下手?” 小薇张张嘴,似是记起什么,又连连摇起了头。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陈北冥回头命令道: “派人去将那对母子给本侯剁成肉酱。” “是,侯爷。” 番子收到命令,立刻跑出去。 “不要!侯爷我求求您别动她们,我说,我都说!” 小薇奋力挣扎着,浑然不顾身上淌下的鲜血。 “你最好快点,不然等说完,他们都成肉酱了。” “是……是教坊司的于管事,他发现我的秘密,威胁我对皇后宫里的人下手。” 教坊司的管事? 真他娘的能装啊! 陈北冥听完,开始沉思。 这个于管事不简单,背后绝对有人指使。 敢对皇后王蔷身边人下手,背景不是一般的硬。 “去将那于管事请过来,就说本侯想欣赏教坊司的歌舞。” 吩咐完,陈北冥瞥眼小薇。 动他的鱼塘,还能饶得了? “将那玩意给本侯处理掉,看着不爽。” “小的遵命!” 刑房掌班兴奋搓搓手,连忙招呼手下。 “取来我的工具!” 上次割鸟,还是去年那个淫贼,手都生疏了。 陈北冥喝着茶,欣赏着掌班的手艺。 去教坊司的番子,着急忙慌地跑了回来? “侯爷,出事了。” 第260章 皇宫里竟然有地下宫殿? “出何事了?” 陈北冥不慌不忙地问着。 “那……那管事他,死……死了……” 番子禀报完,陈北冥惊愕地站起来。 “什么?死了?” 看来,对方在宫里实力真不一般。 不过是刚出消息,那边就接到线报,将人弄死。 陈北冥没心情再看割鸟,起身道: “走,带路!” 一行人到了出事的地方。 教坊司管事太监,是被人扭断脖子,倒在自己的房间。 搜查一番四周情况,并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踪迹。 陈北冥闻言,眉头一皱。 没有半点痕迹? 不应该啊! 他亲自出手,检查管事太监的尸身。 脖子上的掐痕手指纤细,像是女子所为。 看尸斑与尸僵,死去有段时间了。 他表情变得严肃,事情比想象的要严重。 门外,站满了教坊司的舞姬。 管事太监之死,显然已经吓到她们。 “侯……侯爷,奴婢昨夜见到有人进了管事的房间。” 一个相貌清纯的舞姬小声道。 “哦?仔细说说。” 陈北冥招手将舞姬叫到身前。 “昨夜奴婢起夜,刚打算出门,从门缝里瞧见一个宫女进入管事屋里。” “那宫女长什么模样你可还记得?” 舞姬仔细回忆一下,摇摇头。 “奴婢没看清,不过记得她腰间挂着一块腰牌,写着尚服二字。” 尚服局?那是掌管皇帝冕服和几案。 “你叫什么名字?” 陈北冥很喜欢这个舞姬,白白净净的,说话时有对兔牙。 “奴婢叫月璃。” 月璃被陈北冥看着,羞赧地低着头。 她雪颈白皙,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突然,舞姬们分开一条路,容色无双的水清歌慢慢走近。 “侯爷万安,如今于管事死了,教坊司群龙无首,还请侯爷尽快安排管事过来。” 陈北冥点点头,脑海中想起兴庆宫那个小黄门小桂子。 可以让小桂子过来做管事太监,主要是听话。 教坊司又不是什么重要地方,只要不乱指挥,不干涉舞姬们排练就好。 “一会儿我就派人过来,以后,除非得到陛下与我的允许,教坊司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舞姬们闻言,大喜过望。 “奴婢们谢过侯爷,侯爷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以前,不时有大太监过来耍威风,要舞姬跳舞,卖弄风骚,甚至还动手动脚。 有陈北冥这句话,舞姬们就免去了麻烦。 水清歌见此,不禁对陈北冥改观。 原来眼前的锦衣少年,真如传说中一样平易近人。 看来,此前对他的观点,有点偏颇了。 …… 陈北冥离开教坊司,立刻率人将尚服局包围。 尚服局女官急匆匆跑出来。 “这是做什么?我尚服局可是得罪了谁?” 女官凌华见是陈北冥,内心直呼倒霉,不知如何得罪了这位大爷。 “本侯找人,将尚服局所有人都叫出来。” “侯爷,我等正在准备陛下明日的服饰,若是耽误了,奴婢可担不起责罚。” 陈北冥笑了,觉得有意思。 虽然以前没怎么与凌华打过交道,可她居然有胆子顶撞。 女帝身边只有云鸾和锦绣两个贴身女官,也只有她们知道女帝真实身份,剩下的女官权力并不大。 “担责?谁让你担责了?本侯的话你听还是不听?” 凌华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并非不怕陈北冥。 只是…… 身不由己,唯有如此。 她与身后跑过来的宫女相视一眼,得到对方眼神暗示后,忽然态度大变。 “哎哟,侯爷的话,奴婢自然听,宁儿,还不快去叫人。” 陈北冥冷笑一声,眼皮子底下还玩猫腻,活得不耐烦了? 只是,他强压着怒火没有发作,倒要看看,她们能搞出什么花样。 此刻,屋子里鱼贯走出十几个宫女,一字排开,站在尚服局院子里。 陈北冥一眼看去,并没有瞧出什么异常。 “人都在了?” 凌华装模作样的数数,回过头。 “回侯爷,都在了。” 陈北冥懒得再跟她废话,从身后番子手里拿来名册。 点完名,居然少了一人。 “叫车娉的宫女何在?” “瞧奴婢这记性,车娉被尚食局借去帮忙了。” 凌华恍然大悟地说着。 感受到陈北冥不悦的东厂掌班,一个箭步上去。 啪啪啪! 几巴掌将凌华抽得发髻散乱,倒在地上。 “你个贱货,敢跟侯爷玩这套,活得不耐烦了?” 女官凌华,捂着脸怒视掌班。 “你敢打我!我怎么也是五品女官,你不过一个小小掌班太监,我定要告到陛下面前。” 陈北冥看着凌华,此女宁可顶撞自己,也要为一个宫女遮掩。 到底为了什么? 他走到凌华面前,慢慢抬起她的下巴。 凌华有二十七八岁,长得娟秀端庄,在大乾,妥妥的老姑娘了。 “你能告诉本侯,那个叫车娉的宫女去了哪里?” 凌华双目紧闭,一副任你处置的样子。 搜寻的番子从尚服局出来,失望地摇摇头。 陈北冥四下看看,心中已有主意,起身离开。 凌华抬起头,不明白陈北冥为何突然走了。 “您没事吧……” “哎哟,刚才吓死人了……” 手下宫女连忙簇拥上来,扶着凌华回房间。 “好了,我没事,你们各自忙碌去。陈北冥知道明天要用衣裳,不敢怎样。” 支走众人,凌华观察了一会儿,见外面无人进入尚服局院子,才放心起身。 她走到墙边,扭动墙上的装饰。 轰隆~ 机关声中,地面裂开一个通道。 凌华随手拿起桌上的烛台,用火折子点亮后,走入通道。 台阶似乎没有尽头,许久,才到达底部。 穿过一扇门后,眼前出现地下宫殿,亭台楼阁,金瓦碧栏,层层叠叠的院落楼阁似乎无穷无尽。 宫殿中,隐有声音传出。 凌华熄灭烛台,走向声音来处。 转过拐角,出现十几个穿着太监宫女服色的人。 若是有人认得,肯定吃惊,他们都是宫中十二监与四司六局的首领。 “凌华,你怎么才来,耽误圣使之事,你担待得起吗?” “哼,你以为我为何迟到,陈北冥那个阎王突然来尚服局,我怀疑他发现了什么。” 凌华看向一个矮胖太监。 “你说什么?!” 众人悚然一惊。 陈北冥在宫中横行无忌,上次就打死了敬事房的黄敬,皇帝甚至责备的话都没说。 而他们吃着大乾俸禄,干的却是掉脑袋的活,不能不怕。 哒哒~ 台阶上响起脚步声。 一个女子从宫殿内走出。 下巴尖削,眉飞入鬓,双目似喜似忧,薄薄的唇,颇为秀美。 她穿着宫女服饰,腰上挂着的牌子赫然写着尚服二字。 “参见圣使!” 众人慌忙跪下。 第261章 你叫啊,你大声叫啊! “起来吧,你们在说谁?陈北冥那个阉狗?” 此话,等于将在场几个太监都骂了. 但,却无人敢表达不满。 “哼,若不是这个阉狗碍事,我们本可以赚更多钱,吕茂,最近抓到的宫女尽快从暗河运出宫去,西秦那边已经在催了。” 矮胖太监躬着身子,惶恐地连连称是。 “启禀圣使,虽说宫里少几个人无人理会,可东厂的人如今看得有些紧,还请圣使宽限两日。” 女子冷道:“你能等,圣主能等得?最迟今晚,必须将人数抓齐。” “是是是!奴才一定办到!” 吕茂擦擦头上的汗。 女子看看众人,心中冷笑。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还是明白。 “你们只需再等两年,圣主便会起兵,重夺江山,到时你们享尽荣华富贵,金银财宝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愿为圣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赶紧去做事!” 众人起身要离开时,女子唤住凌华。 “那阉狗追查到教坊司,我不得不杀掉姓于的,他能找到尚服局,看来有人发现我,你去告诉那个女人,这单生意,要加钱。” “奴婢明白。”凌华恭敬道。 等人都走完了,女子回望身后的宫殿。 “乾国、西秦、南梁,你们欠大康帝国的血债,早晚要讨回来!” 说罢,便朝着最高处的宫殿走去。 …… …… 陈北冥一直等到夜色西沉,才从钟粹宫出来,径直赶往尚服局。 黄素锦刚才的反弹琵琶招数,让陈北冥大呼过瘾。 这女人厉害啊,套路尽出,也不知道从哪学的。 尚服局院子里静悄悄,无人走动,像是都睡了。 陈北冥等待片刻,刚打算摸进去…… 忽然,角落里的房门打开,女官凌华走出来。 她四下看看,见无人发现,匆匆走出尚服局,朝着后妃寝宫走去。 一路上畅通无阻,巡视太监没有一个阻拦询问。 此情此景,看得陈北冥直皱眉头。 看来,凌华很有手段啊,竟然能搞定如此多人! 她最后走到景仁宫前面,出示些许东西之后,看守太监也径直放她进去。 “奶奶的,幸亏老子跟着来了,这帮太监怎么回事?还有,凌华到景仁宫做什么?” 陈北冥来不及多想,绕到侧面,飞掠上了房顶,熟门熟路进入景仁宫。 寝殿内,地龙烧得很热,宛若盛夏。 他居高临下,正好能看见秦舒儿穿着轻纱斜倚在软榻上。 贴身的短亵裤和紫色胸衣若隐若现,那副风情万种的模样,看得人直流口水。 “娘娘,尚服局的凌华来了。”青罗跑进来禀报。 “哦?让她进来吧。” 秦舒儿没动地方,拿起小几上的葡萄酿饮上一口。 凌华走进寝殿后,躬身一礼。 “见过秦妃娘娘,娘娘万福。” 秦舒儿挥手让青罗和几个侍候宫女出去。 等青罗关门离开,秦舒儿才坐直身子。 “怎么,听说你们失败了,后续的银两本宫是不会付的。” “娘娘放心,既然承诺我们就会办到,不过价钱……” 秦舒儿笑了起来,目光却倏然转冷。 “五万两已经不少,莫要太贪心,大不了一拍两散,以为本宫软弱可欺?” “娘娘急什么,我们这次会送个男人进坤宁宫,若是陛下看见皇后宫中有男人,会是什么后果?” 凌华继续许诺。 秦舒儿闻言,双眸猛地亮了,如此,王蔷必然被废! “好,只要你们能做到,本宫加倍给钱!” “请娘娘静候佳音。” 凌华说罢,躬身退了出去。 陈北冥气得想跳下去揍秦舒儿一顿。 刚刚放松对她的管制,就开始乱来。 竟然想要耍手段,除掉王蔷! 心中,却对凌华的言语起了疑问。 她背后像是有个组织,能够在宫内呼风唤雨。 甚至,居然可以弄个男人进来! 他娘的,将大乾皇宫当成什么地方了? 还想弄个嫪毐进来? “麻痹,老子倒要看清楚!” 陈北冥下定主意,悄悄离开景仁宫,追上凌华。 奇怪的是,凌华并没有返回尚服局,而是朝着一座无人的宫殿走去。 女帝登基后又不怎么纳妃,所以后宫空着的宫殿不在少数。 只见她在门上有规律敲几声,殿门便开了个缝。 随即,又四下看看,确定无人才闪身走进去。 总之,一路上可谓小心谨慎至极。 这些宫殿什么时候有了人? 陈北冥吃了一惊。 东厂的番子,会定期对后宫宫殿进行搜查,并没有什么发现。 陈北冥确定四周无人后,跃上二楼,从窗户里摸进殿内。 循着脚步声,找到后殿。 视线当中,一个老太监举着烛台走在前面,在一堵墙前停下。 老太监在旁边柱子上扭动几下,两人站立的地方开始下降,最后地面又合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这里何时有的机关?” 陈北冥看得目瞪口呆。 自以为对皇宫了若指掌,却没想到接连被打脸。 按道理来说,机关不可能是近些年才有,这间宫殿十几年前还住着嫔妃。 他稍微思考一番,不便多想,走到刚才二人站立之处。 在柱子上摸索两遍,才找到机关。 随即,伸手触动。 吱嘎~ 机关声中,地面下沉。 陈北冥迈步下行,大概五六米后,走到一个空旷的地下空间。 细细听去,隐隐传来水流声。 抬眼看去,更是吃惊。 没想到,皇宫地下有条暗河! 暗河沿着河道流出去很远,不知通往哪里。 “救命啊!放我们出去!” 前面,传出女子微弱的求救声。 陈北冥找到地方,隐藏在角落里。 地下监牢前,凌华正与一个矮胖太监说着话。 监牢里,有二十多个宫女打扮的人。 凌华说完,转身离开,矮胖太监露出真容。 “尚膳监的吕茂?” 陈北冥认出矮胖太监。 胖太监显然不知道有人监视,还在发着威风。 “叫什么,你叫啊,你大声叫啊!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救你们,晦气,怎么抓到两个破身的,不值钱的玩意儿。” 吕茂骂骂咧咧地走了。 眼前的景象,陈北冥再也难以冷静。 狗东西们,到底在为谁干活? 真他娘的神通广大。 他们不但能运进来男人,还抓这么多宫女。 听那意思,要将宫女们卖出去! 此处,可是大乾皇宫啊! 陈北冥细细观察,这个地方存在的年头,绝对超过百年。 或者在大乾建立之前,就已经存在。 要开凿如此大规模地下空间,投入人力物力绝对是天文数字。 女帝应该不知道眼前住处,皇宫里的秘密,还真是越来越多。 “屮,先让你们得意两天!” 陈北冥清楚,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正要离去,蓦地,响起脚步声。 只见,两个太监扛着口袋走过来。 他们走到监牢前,打开口袋,将两个昏死的宫女扔进最角落的监牢。 等两人离开,陈北冥慢慢靠近监牢。 看清宫女的相貌,勃然大怒。 \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u000f 第262章 操船需要技术和体力 两个宫女不是别人,竟然是那日在御花园临幸的两个。 好像是叫什么蓉儿、雯儿! 陈北冥拽开锁钥冲进去,将两女弄醒。 “啊!不要杀我们!侯……侯爷!” “天啊,真的是侯爷,太好,我们有救了!” 两女看清来人,又惊又喜。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皇宫的太阳了,没想到,忠义侯竟然找到她们! “嘘!小声些,你们是怎么被抓过来的?” “我们也不清楚,今日做完活,去找隔壁院子一位姐姐打叶子牌,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蓉儿回忆道。 “那你们有没有吃过或者喝过什么东西?” 陈北冥凝眉问着。 “侯爷,您这么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姐姐总劝我们喝茶,喝茶后才昏沉过去。” 很显然,茶里有问题…… 陈北冥沉思一会儿。 “宫里不知还有多少他们的人,你们以后务必小心些。” “我……我们怕……” “侯爷,我们会没事的,对吗?” 他看眼惊魂未定的两女,抱在怀里温言安抚了两句。 “莫怕,我一定救你们出去。” 两女听话地点点头,心放回肚子里。 有陈北冥在身边,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全。 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陈北冥给两女打个手势,然后退了出去。 吕茂带着七八个太监走过来。 “将她们送到船上,都手脚利落点,出了纰漏,老子拔掉你们的皮!” “是!” 太监们齐声应诺,动起手来。 强行将宫女们拖着上了暗河上的一艘船。 陈北冥摸到黑影处,慢慢靠近,趁他们不备,悄悄跟着摸上船。 这艘船不小,有两层,宫女们关押在昏暗狭窄的下层船舱里。 等装船完毕,岸边上来几个黑衣男子。 吕茂恭敬地走过去。 “禀告几位大人,货物已经装好。” 为首的壮汉一张方脸,肤色惨白,五官说不出的阴沉可怖。 “辛苦吕公公。”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为圣使办事。” 吕茂一边笑一边擦汗,每次见到男子,他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种压迫感,令人不寒而栗。 随后,几个黑衣男子上船。 陈北冥从他们的步伐与呼吸判断,都是些身手不俗的好手。 他们一起驾着船只,向外驶去。 陈北冥躺在上层船舱的软榻上,看着船慢慢在洞穴里前进。 也不知走了多久,才从一个隐蔽的口子出来。 看周遭的形式,约莫是到了湖里。 黑衣男子们将出口隐蔽好,才继续驾船往湖中而去。 “他马的,天越来越冷了,看好这些货物,跑一个老子宰了你们。” “是,小的遵命!” 为首的壮汉紧了紧衣裳,骂骂咧咧地向船舱走来。 刚进船舱,忽然觉得背后发凉! 似乎有莫大的危险降临! 可惜啊,还没反应过来,周身大穴被封,脖子也被强有力的大手扼住。 陈北冥笑眯眯地看壮汉一眼,将其扔在地板上。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敢大叫,拍碎你的狗头。” 壮汉惊恐地点点头,满脸惧色。 他很清楚,对方武功极高。 方才的瞬间,感觉都危险的时候,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而且,黑衣首领也算是高手。 平时早就形成特有的反应,一般人想偷袭,便会被本能的反击所伤! 而刚才的出手直接击破防御,绝非一般高手能做到。 力量之强横,就算手下一起上,恐怕也不够人家一只手打。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洛州姬家人。” 姬家? 陈北冥陷入沉思当中。 姬姓乃是上古大姓之一,大乾还有很多。 大乾、西秦、南梁三国建立之前,曾有大康帝国屹立千年,那皇帝便是姓姬。 如此一来,陈北冥心中豁然开朗。 那些宫女太监们,必然都是大康帝国残余势力! 女帝曾说过,大乾皇宫是在前朝皇宫基础上扩建而成。 怪不得后宫会有那么多机关密道。 姬家人处心积虑,无非是想卷土重来。 但,他们居然敢动自己的女人,那就是找死! 老子管你是什么人,我的鱼塘我做主! “你们打算将宫女卖去何处?” “西……西秦。” “卖出去多少了?” “三百五十四……” 陈北冥努力压着火气,将自己心中疑问一一问出来。 可惜,壮汉不过是底层小兵,所知并不多。 “你们在宫中的首领是谁?” 说到此,壮汉此刻却不肯再说。 他明白,说不说都是死。 突然,船晃了一下,听外面的动静,像是靠岸。 “快跑……” 壮汉趁着陈北冥分神的间隙,突然狰狞吼道。 但只喊出两个字,就被打晕。 扑通~ 扑通~扑通~ 外面响起连串跳水声。 陈北冥急忙出船舱,七八个黑影跳进湖水中,扑腾一番爬上岸。 不能让人跑掉,一旦有人通知姬家,便会启动紧急避险。 他们在宫中的布置,就会立即隐藏。 那个时候,可就难以追查了,总不能将宫内挨个审问一遍。 他纵身上岸,起落间辣手无情。 很快,就将几个男子杀死。 返回船上,打开底层的船舱,就听里面传来阵阵尖叫。 “不要杀我们!” “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好汉饶命,大侠饶命!” “呜呜……呜呜呜,我还没见过男人呢,不想死……” 陈北冥好不容易等她们冷静些,才有机会开口。 “你们看看我是谁?” 宫女大着胆子探出头,就着月光看清眼前的帅脸。 “呀!是侯爷!侯爷来救我们了!” 其余的宫女闻言,纷纷涌出船舱,将陈北冥团团围住。 “侯爷,您怎么来了,奴婢好怕!” “您摸摸奴婢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起开,这是我的位置!” 她们是劫后余生? 看样子更像是趁机揩油啊! “哎呀,本侯有时间,你们别急,一个个来。让本侯看看,你们的明月伤到没有?”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扒拉着。 好家伙,齐人之福啊!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那手感,一人一个样,短时间就感受了很多风格。 嗯…… 就是有些地方,太累了,起起伏伏的…… 陈北冥从一群莺莺燕燕中挤出来,喘着粗气。 太香艳了……也累人。 他看看身后的船,自己一个人可操不了。 只能等天亮后,找人弄回去。 将壮汉捆住扔进下面的船舱,拍拍手往回走。 还没进去,就听见船舱里热闹非凡。 陈北冥长长吸一口气,低头进入船舱。 “侯爷,您帮奴婢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哎哟,侯爷,奴婢心疼得厉害。” “……” 宫女们平日里就对陈北冥垂涎三尺,想着找机会接近他。 眼下的机会不把握,那才叫笨。 一个个展示着自己的本钱。 宫女都是从民间严格选出来的,除了姿容出色,身材自然也不差。 方才只是触感,现在是面庞和明月一一对应,更是活色生香。 环肥燕瘦,各有特色。 耳鬓厮磨之下,渐渐火气升腾。 又都是血气旺盛的年纪。 “麻痹,是你们先动手,本侯不得已反击!” 陈北冥怒吼一声,扑将上去。 “啊!侯爷,您怎么有……” 众宫女看清,先是一惊,然后狂喜地凑上去。 还有什么,比起死回生,再遇见一个大帅哥更能销魂的呢? 要是有,那自然就是扑上去,享受一番! 嘎吱吱…… 嘎吱吱…… 本来是轻轻飘零的船,忽然变换节奏,开始规律地摇晃起来! 整艘船,摇晃了一个晚上。 陈北冥早起,从长腿玉臂交缠里爬起来。 看着满船舱白皙身子,心情愉悦地穿起衣服。 出了船舱,看眼初升的朝阳,随即望向远处烟波浩渺的湖面。 “嗯?这不是朱雀湖?” 他认出自己所处的地方。 看来,皇宫地下暗河的出口,便是在朱雀湖附近。 正想着怎么通知东厂番子,忽然瞧见湖面上出现一艘大船,船帆上还绣着平阳侯府的标记。 “王老二的船怎么在这里?” 大船有三层,造型奢华张扬,王文武很少开出来。 那船,太过安静…… “难道出事了?” 陈北冥心中一凛。 第263章 你把人肚子搞大了? 陈北冥纵身飞掠,力气即将用尽时,轻轻水面一点,稳稳落在画舫上。 走进最上层船舱,躺了一地纨绔,酒坛子滚落得到处都是。 都是些与平阳侯府交好的勋贵,看来昨晚他们没少玩花的…… 饮酒作乐,小娘子作陪,场面应当很刺激。 走进后面房间,果不其然。 王文武肥硕的身躯两侧,躺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娘。 那身材,都是凹凸有致。 颜面也说得过去…… 陈北冥看着摇摇头,骂道: “你们这些混球,大概是赶走了护卫和船夫,要是贼人上船,还不得团灭。” 他们啊,胆子还真大。 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杯,抬手浇在王老二头上。 “他马的,活得不……主事,怎么是您?” 茶水浇醒的王文武,破口大骂。 看见是陈北冥,吓得将后面的话生生吞回去。 两个小娘惊醒过来,见船舱多了个人,连忙捂住身上要害! 可是瞧见那人是个英俊少年,不由抛起媚眼,玉腿交叠,展示起自己的身材。 能和如此英俊的人物有上一腿,日后也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滚滚滚!爷有事要谈。” 王文武在两女玉豚上拍了两记。 二人抱着衣裙,不舍地走向里间。 “你们怎么在此地,船上的船夫和护卫呢?” 陈北冥从两个小娘身上收回目光。 没办法,太白……太耀眼了,不自觉地就会吸引目光。 王文武披好外袍,摇摇宿醉的头。 “嘿嘿,昨夜玩得没有遮拦,就将他们赶下船,扔在码头,还没与您说,我们在洛州的房产赚了不少。” “洛州?” 陈北冥怔愣住,联想起昨晚的事。 “你可知道姬家?” “那是自然,这次买卖便有姬家参与,您有所不知,姬家是我们最大的生意伙伴,还是大乾最大的粮商,为军中供应超过四成粮草……” “什么?” 陈北冥越听越心惊,那些人真是狠啊! “有什么不对吗?” 王老二怯懦地说着。 “哼,你与他们做生意的同时,都不知道,他们已经将刀架到你脖子上!” 嘭~ 哗啦~ 陈北冥一掌将桌子拍成碎片。 王文武吓得立即合上嘴,他很少见到陈北冥如此生气。 “将船上的混账东西,都给老子叫醒!” 陈北冥冰冷道。 “啊?主事,这是要做什么?” “当苦力,去给老子驾船去!” 开船啊…… 王老二心中一凛,还好不是别的要求,否则,以方才陈北冥的怒气滔天,肯定会有大事发生! 他连忙用冷水浇醒纨绔。 众人几乎一样的动作,刚要开口骂人,看见是他们,都不敢说话了…… 陈北冥一点也不客气,一人一脚,踹着众人去操控画舫。 他们努力拖拽着宫女们所在的船只,朝着城内码头走去。 两艘船停进码头,纨绔们一个个累得像死狗一般,躺了一地。 就这还不算,他们的两辆马车也被征用。 王文武看着船舱走出二十几个穿着宫裙的美貌女子时,眼睛疯狂地眨起来。 可看到她们身上的衣服,和走路艰难的样子,作为老鸟的王文武,哪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正疑惑时候,与陈北冥可怖的眼神一碰,马上低下头。 一直到陈北冥的马车远离,才松口气。 “主事威武……不对……不应该啊,可她们分明是被挞伐过的样子,怪哉……” 王老二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想了。 …… …… 陈北冥先去东厂,将壮汉扔给刑房,然后派出番子们,开始秘密抓人。 抓获众多有品级的太监和女官后,一时间,宫内流言四起。 “听说了没?尚服局、尚寝局、御马监……好些人被抓了。” “啊?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东厂的人不问缘由,上来锁人就走,莫非与晋王有关?” “嘘!你不要命了!晋王敢在皇宫里弄那么多人?” 围观的人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各种谣言也纷纷迎头而起。 …… 兴庆宫,内殿。 女帝听完陈北冥讲述,面无血色的呆愣当场。 她无法想象,还有其它势力在宫中作乱。 麻烦是一个接一个,就不能少一点? 陈北冥见状,心疼地将女帝抱在怀里。 “他们,哎……” 女帝倚在陈北冥肩头,讲述起那段皇家秘辛。 大乾、西秦、南梁建国时,曾经大肆屠杀前朝皇室,但姓姬的实在太多,怎么杀得完。 所以便定下盟约,不允许姬姓子孙入朝为官,也不纳姬姓女子为妃。 但日子久了,盟约逐渐被人淡忘。 三国勋贵和皇家,慢慢都有了姬姓的妻妾。 只有大乾皇室还谨守祖训,不纳姬姓女子进宫。 “你放心,有我在,就不会容许他们掀起什么风浪。” 陈北冥的手探进女帝衣服。 女帝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打掉那趁机偷营的爪子。 陈北冥疼得龇牙咧嘴,只好老实的拥着女帝。 “你一日不欺负朕,就难受是吧,朕听说那个匈奴公主有了身孕,是你干的好事?” “有这事?奴才一定严查。”陈北冥见势不妙,赶紧开溜。 差点忘记女帝在北疆也有密探,大意了…… 刚出兴庆宫,便有番子跑来禀报。 “禀侯爷,那些密道统统被毁,有几个兄弟还被埋进里面。” “嗯?一起去看看!” 陈北冥想不到,他们下手竟然如此之快。 跟着番子们到一处密道入口,碎石土块已经将密道掩埋得严严实实。 “立即组织人手挖掘,还有,给本侯用刑,无论如何也要将他们的嘴给我撬开!” “是,侯爷!” 陈北冥看着密道口,皱起眉头。 他们极力掩盖,说明地下肯定有秘密。 宫内太监宫女加上妃嫔,足有万人,他们若是一心隐匿,想抓出来,难于登天。 看来,有时间得去趟洛州,找寻线索。 不过,先去收拾一下秦舒儿,这婆娘一有精力就难消停。 陈北冥闯进景仁宫时,秦舒儿正在沐浴。 “侯爷,您不能进去,娘娘不方便见您!” 青罗极力阻拦着。 陈北冥揪住青罗的衣领,冷冷看着她,衣领之下,风景秀丽。 “给本侯在外等着,听明白没有?” 青罗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连连点头。 陈北冥掀帘子走进寝殿,走到屏风后面。 秦舒儿星眸只是一瞥,仍然淡定地濯洗着,黑瀑一般的秀发垂洒而下,遮掩住那对饱满。 “忠义侯,本宫美吗?” 陈北冥冷笑一声,美不美,你都是老子的婆娘。 上去就将秦舒儿从浴桶里扛出来。 “姓陈的!放开我,我要告诉陛下,斩了你!你做什么?疼……” 秦舒儿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挣扎。 啪啪啪~ 陈北冥将秦舒儿扔在床榻上,狠狠揍她的豚。 这里手感好,打着舒服,还润。 打别的地方,怕打坏了。 “还给不给皇后捣乱?” “啊!狗奴才,你凭什么管我!” “往皇后宫里送男人,你好大的胆子。” “你……你是怎么,啊!好疼!” 揍到最后,秦舒儿两瓣玉豚红肿一片,趴在床榻上哭得玉惨花愁。 “侯爷,奴才们有急事禀报。” 寝殿外有番子喊道。 陈北冥拍拍手,向外走去。 “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秦舒儿咬牙道。 陈北冥冷笑道:“晋王也是这么说,可本侯依然活得好好的。” 走出寝殿,东厂番子赶紧迎了上去。 陈北冥听完禀报惊讶道:“是她?” 第264章 有女人能套出陈北冥的五指山? “侯爷,我们再三确认过,就是那个尚服局失踪的宫女。” 陈北冥点点头,回头看向看守太监。 “今日起,景仁宫供应减半,酒一坛也不允许带进来,本侯若发现一滴酒,你们自己去东厂领罚。” “奴才遵命!” 看守太监慌忙跪下。 陈北冥发火,一般人可承受不住。 就算是秦妃喊得再凶猛,看守太监们也不敢乱来了。 否则,陈北冥是真的会杀人啊! “姓陈的,你不如现在杀了我!” 寝殿内传出秦舒儿的怒吼。 “不给老娘出宫也就算了,还不给酒喝,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陈北冥恍若未闻,头也不回地走了。 心里暗道:你还好意思说人生有什么意思? 那坏事一点也没少干啊! 青罗慌忙跑进寝殿,看到秦舒儿的玉豚,捂嘴惊叫一声。 “呀,娘娘……您……您这是……”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拿药。” “是……” 青罗应承一声,跑到柜子旁寻找药箱。 很快,她跑回来,掀开那受伤的豚儿,抹着药。 要说没有好处吗? 多少有一点点…… 秦舒儿的豚儿变得更翘! 以往她都是嫌自己豚小的…… 大是大了,就是肿起来之后,一摸就疼。 青罗抹上几下,秦舒儿叫道: “狗奴才!死太监!哎哟……” “娘娘,您别骂了,现在宫中没人敢惹侯爷。” 青罗小声说着。 秦舒儿猛不防说了一句。 “他若是个真正的男子,我倒愿意嫁他。” “啊?娘娘您可别乱说,陛下听到会治罪的。” 青罗慌忙去关寝殿的门。 …… …… 陈北冥离开景仁宫,带着番子们到城东一家粮行附近。 粮行对面小楼,居高临下,可以看见粮行内的全貌。 “你们确定她还在里面?” “回侯爷,小的确认,虽然做了伪装,小的还是认出她,在陛下宫中当差的时候,曾多次见过。” 陈北冥观察一番粮行地形,整个建筑看着普通,实则内含玄机,若是不留神,没准让人跑了。 要想一炮解决,只能出其不意。 看样子,只有强攻。 “包围起来,不许跑掉一人,动手!” 陈北冥下令道。 此时,粮行后院一间房中。 化名宫女车娉的女子,正稳坐主位喝着茶,对面站着个葛衣汉子。 “二小姐,您快些出城吧,老奴总觉得不放心,家里的商队并没有接到那些宫女,吴老大怕是出事了。” 葛衣汉子恭敬道。 “哼!怕什么,那个阉狗怎么可能这么快找上门,可惜啊,地宫再也瞒不住,好在启动自毁机关,没有几个月,他们休想挖通。” 女子惋惜道。 “二小姐,地宫暴露,家主恐怕会怪罪您,此番老爷也很难护住您。” 女子摆摆手道:“他们现在还离不开我父亲运筹帷幄,没我父亲,他们哪有今日,实在不行,就去找我母亲。” 话音未落,院子里传来一个惊慌的声音。 “二小姐,快跑,东厂的狗腿子包围了。” “什么?” 女子大吃一惊,连忙起身。 没想到啊,东厂如此之快! 之前还说不可能,现在就…… 她半分都没有耽搁,迅疾转动桌上的花瓶。 嘎吱吱…… 机栝声响中,屋中地板打开出现一个向下的台阶。 “快走!” 说着,便招呼葛衣汉子走下台阶。 很快,出现在隔壁院子,登上时刻准备好的马车,出得院门,向着城外疾驰而去。 …… …… 番子们还是慢了一步,未能抓到人。 听闻如此,陈北冥并未发火,走在粮行里,观察着布局。 若从军事角度,此乃一座布局精巧的堡垒。 墙上布局合理的弓箭孔,再加上女墙、暗孔、穿梭暗道,可以说是易守难攻的院子结构。 设计院子之人,是个高手! “侯爷……” 搜寻无果的番子们低着头。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他们一眼。 “还不去追,难道让本侯自己去?” 其实走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抓不住人。 姬家人准备久远,如果类似的布置都没有,还争什么江山,趁早抹脖子算逑。 “关闭粮行,相关人等严刑拷打!” 陈北冥说完,转头向粮行外走去。 回到东厂,径直去往刑房。 还没进去,便听见里面飘出来阵阵惨叫。 “饶命啊……”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别杀我……” “狗东西,你迟早不得好……” 啪啪啪~ 几鞭子,只剩下哀嚎。 陈北冥入内,看着刑架上挂满一排人,有男有女,只从衣服上,就能判断出品级都不低。 陈北冥坐在一张软椅上,刑房掌班拿着一摞供词急忙凑了过去。 “都招了?” “回侯爷,这帮腌臜货色,哪有什么硬骨头,您请看。” 陈北冥接过供词,翻了起来。 叫车娉的宫女是两年前进的宫,然后拉拢发展了他们这些人,许诺荣华富贵。 据他们所说,皇宫下还有个地下宫殿,金碧辉煌,占地很大。 其他的,他们就知之甚少了,甚至连车娉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只称呼为圣使。 看完这些供词,陈北冥不禁后怕。 朝中有晋王虎视眈眈,还有五姓豪门想着换皇帝,又蹦出个前皇室,想着东山再起。 女帝还真是难,觊觎天下的人,真多啊! 陈北冥将供词揣进怀里,向着内阁走去。 内阁位于皇宫西侧,虽同处皇城,陈北冥却是第一次来。 “呵呵,侯爷怎么来我内阁,稀客稀客。” 严嵩听到禀报,主动迎了出来。 以陈北冥如今在朝堂的地位,严嵩也无法小觑。 前些日子崔、卢、李三家差些翻天,若不是陈北冥力挽狂澜,怕是自己和严家也要被清洗掉。 “今日天气正好,本侯来向严相讨些茶吃。” “哈哈,就知道老夫这点龙井要保不住,侯爷里面请。” 两人在暖阁中相对而坐,陈北冥从怀中掏出供词放在桌上。 严嵩并未拿,而是静静地看眼他。 身为一朝阁老,自然要有气度,可不是什么都该内阁首辅操心。 “严相可知道姬姓?”陈北冥说道。 “哦?侯爷说的可是前朝皇室?” 陈北冥点点头,跟严老头聊天就是省事,一句话就能抓住重点。 “供词便是他们安插在宫内的人手,拷打出来的。” 严嵩捻胡须,拿起供词。 拿起供词便是表明站在皇帝一边。 严嵩看完,沉吟片刻。 “据老夫所知,我大乾姬姓最大的有两支,一支在洛州府,还有一支在南州府,在宫中图谋不轨的是洛州那一支吧。” “严相就是严相,一猜就中,本侯佩服!” 陈北冥算是服气,老头子厉害啊。 “侯爷谬赞,若无侯爷提醒,老夫也蒙在鼓里,您有话直说。” 陈北冥便不再废话。 “严相可知我大乾军粮是谁提供的?” 严嵩闻言,立即变得严肃起来。 军粮可是大事,若是到关键战役,可以影响全体士兵成败。 “老夫明白了,会让人将姬家剔除出去,他们提供的军粮,全部封存处理。” 陈北冥将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往外走。 朝中官员若都像严嵩如此好沟通,哪还用整日里吵架。 时间还早,不如去找周昭仪谈谈心? 她好像就是南州府人,会不会知道些姬家事情。 路过宫中禁卫休息的屋外,就听见里面热闹非凡。 “你们听说了吗?武帝宝图现世。” “那是自然,我若得到武帝宝图,还当劳什子禁卫,早去江湖上吃香喝辣。” “江湖盛传,武帝宝图到了洛州,可惜我们分身乏术,不然非去见识一番。” 陈北冥正听到此处,突然想起,朱凤她们好像就在洛州。 心中立即不安起来。 这是要出事? 第265章 禽兽不如,美女蹂躏如此! 陈北冥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他很少有类似的感觉,看来,这次是真的有些不妙…… 以至于,面见女帝汇报,对方都察觉到。 “你是怎么回事,有些心不在焉。” “不好说啊,总觉得洛州那帮人在弄什么大事,小的想亲自去看看。” “好……你安排吧,我相信你。” 女帝柔声说道。 陈北冥安排好京城诸事,便带着东厂精锐顺流而下,赶往洛州。 此去洛州,距离虽然不远,但坐船仍需两日。 次日一早,太阳照在窗户上时,陈北冥起身。 走出船舱,乔装打扮的东厂番子们纷纷施礼。 “好了,接下来不要如此行礼,当心暴露身份,尤其是在外边。” “是……” 众人只是张嘴称是,不再行礼。 “距离洛州还有多远?”陈北冥问道。 “回侯……啊,不是,爷,顺利的话,晚上我们就能进入洛州地界。” 陈北冥微微颔首。 速度跟后世没法比,但他又不喜欢受骑马的罪。 坐船,已经是当今最舒适便捷的方式了…… 将来,还是要想办法把火车轨道弄出来,哪怕刚开始用马拉呢,也比现在的马车跑长途方便啊! 远处河面,不时过去一串串漕运的官船。 陈北冥转头时,一艘官船从左侧驶过。 与甲板上的漕兵对视刹那,他们惊慌了,并且还躲闪起来。 不对劲! 那反应引起陈北冥警觉。 显然,漕兵们已然心虚了…… 他们心虚什么? 难道船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河面上,清风吹来。 一股血腥气钻入陈北冥鼻子…… 他顿时心中一惊。 运河上,水贼就没断过,莫非是遭遇水贼? 可河面上如此繁华,还有大量漕兵押运,他们再傻,也不会挑这地方。 官船三角旗上,写着一个洛字,应该是来自洛州府。 眼看着船就要过去,陈北冥决定查看一番。 “东厂办事,给老子停船!” 怒喝声铺满河面,滚滚向前。 然而,对方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加速逃离。 番子们赶紧调转船头,急速追过去。 陈北冥更是等不及,纵身掠入空中,稳稳落在官船甲板上。 官船体大速慢,很快便被追上。 漕兵看着露出东厂袍服的番子们,紧张得连连后退,摸向腰间横刀。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船舱里跑出一个瘦削汉子,穿着绿色官袍,脚踏黑邦白底皂靴。 他看眼东厂官船,最后目光锁定甲板上的俊朗少年。 “敢问可是东厂的贵人们,我们是洛州府官船,此去京城,是为康王府运送些东西,还请高抬贵手。” 把康王抬出来想过关? 这厮反应还有点快,知道康王是个老牛皮糖,一般人都不愿意招惹他。 搬出来那老家伙,能省心不少。 陈北冥最近忙碌,没工夫收拾那个老家伙。 丫怎么还没去投胎? 几个番子隔着船舷跳上官船,配合熟练地去控制操船工,让官船停下。 “刚才跑什么?没听见让你们停下?” 绿袍官员赔着笑脸,手中夹着张银票,就往陈北冥手里塞。 “哎呀呀,方才是手底下这帮混账没长眼,触怒了各位贵人,还请息怒。” 陈北冥瞄了一眼,根据他的经验,怎么也有五百两。 如今,行情涨了? 漕运油水巨大,谁都想刮一笔,没银子根本办不成事。 可出手就是五百两,也未免太他娘的豪气。 绿袍官员一年俸禄,也不过五六十两。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船有问题,还很大! “船上装的是什么?” “回贵人,不过是些木料,老王爷要修园子,我们大人孝敬老王爷的。” 绿袍官员见陈北冥不接银票,心里一沉。 但表面仍旧满脸笑意,陪着他进入船舱。 一行人到达底部船舱,才停下脚步。 面前堆满珍贵木料,似乎没什么问题。 若是别人,可能就被蒙混过去,但陈北冥是谁? 他已经察觉到,木料后面气息异常,而且十分浓烈! “后面是什么?” “没……没有别的东西……” 绿袍官员眼神闪烁道。 然而,没等他说完。 啪! 陈北冥一巴掌将其抽倒在地。 绿袍官员吐出满地碎牙,委顿成一团。 番子们连忙上前,压在身下。 陈北冥拽住木料边缘,微一用力。 哗啦~ 沉重的木垛齐刷刷倒下,露出后面的景象。 只见幽暗的船舱里,一双双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居然是几百名年轻的少女! 很多人都是衣不蔽体,唯有双手遮掩身躯。 她们精神萎靡,但姣好的面容与体态,表明都是精挑细选的美女。 她们为何在官船里? 运去京城有什么目的? 陈北冥脸色阴沉得像是凛冬冰雪,怒吼着蹦出一几个字: “给老子审!” “是!” 番子们连声应命,迅速开始审问! 很快,便从绿袍官员嘴里得到答案。 他哪敢隐瞒,东厂是什么人,那可是大乾官员眼里的阎罗王。 “这些女子要送给谁?” “回贵人的话,她……们要送去京城勋贵和官员的府邸,下官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受知府大人指使啊!” 麻痹,现在想起甩锅了。 但是小小洛州知府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狗胆? 女子若是买来,消耗的银子也不会是小数目。 但用其他手段弄来,就更不合理。 知府而已,他哪来恁大能量? 尤其,里面有些看着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更不可能是主动卖掉! “爷……后面更……更惨……” 番子气得脸色刷白,小心翼翼地禀报,生怕陈北冥迁怒。 他们在后面船舱里,发现几具少女的尸身,死状凄惨…… 浑身上下都是血窟窿…… 本来引以为傲的地方,都给穿刺和烫得不成样子。 连那雄厚的本钱,也折腾得和破口袋一样。 花一般的身躯,却褶皱得如同千年树皮。 脸色更是惨白的没有样子,眼球都空洞得没有半点少女该有的清澈。 那模样,显然是被人百般折磨后,才含恨死去。 陈北冥眼神冰冷刺骨,杀意千重。 “你们都要送给谁?” 绿袍官员已经不敢隐瞒,颤抖着双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这……这……” 他的嘴已经不听使唤,一直在打战。 陈北冥接过信件,只见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名字。 除掉康王府,还有不少勋贵和身居高位的官员。 洛州知府绝非背后主谋。 难道说…… 是姬家? 也只有姬家,具备这个能量和目的。 他们到底吃了几家的好处,也不嫌撑得慌。 多方下本钱,反正谁上台,他们仍然能享受荣华富贵。 “妈了个巴子的,早晚有一天跟你们算总账。” 陈北冥怒吼声起,大手一挥。 咔吧! 绿袍官员直接像是破布一样,乱飞而出,眼看出气多入气少! “给我‘伺候’好他,那些女孩受过什么刑罚,都给他加上去,让他尝尽世上痛苦,别给我弄死,明白吗?” “是!” 番子们,轰然应诺。 他们算是见过世面之人,可是那几个女子的死,竟然让番子们都不寒而栗。 如此手段,简直不是人! 番子们心里怒吼着:要让那狗东西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走,随我去捣毁老巢!” 陈北冥怒吼一声,就要出发。 愤怒,出离的愤怒。 他们能将娇美的小娘子折磨死,太畜生,太不是人了! “爷……小的有句话,想说,您听了再决定也不迟。” 第266章 像你这么俊的小哥,老娘倒贴十两! “你说来听听。” 番子小声道:“爷,咱们一路过来,目前就见到一件事,那绿袍官员说的是真是假,尚不清楚。若是有人故意栽赃,将咱们当刀子使……” 陈北冥心神一凛,思考几番。 确实…… 若是只靠那绿袍的几句话就去硬刚姬家,线索不足。 到时候,说不得他们会动用手里的资源大肆造势,趁机反咬一口。 而且,现在确实不排除被人当枪使的可能。 “嗯,言之有理,再探再查,狗东西,让他们多活几天。” 陈北冥安慰众女一番,给女帝写了封信,将前因后果交代清楚,分出一半人手押着官船回京。 随后,继续赶往洛州。 他倒要看看,那些人究竟骄横跋扈到何种境地! 傍晚时分,终于到达洛州地界。 夜晚,洛州城外很是热闹,上百条花船,照映的河面极为喜庆。 丝弦之声,回旋飘荡着。 不愧是京城之下第一大城,少了京城的肃穆之后,青楼行业蓬勃发展。 陈北冥座船在花舫中穿行而过,不时能听见啪姬之声。 他眼睛忙碌得很,不惧寒冷的小娘子们,穿着很是清凉。 有胆子大的,直接掀起裙摆,展示着自己丰厚的本钱。 “公子爷,来嘛,过夜才十两银子。” “别听她的,奴家收您八两,奉送一桌酒席。” “哼,你们真敢说,像公子这么俊的小哥,老娘倒贴十两!” “呸!便宜货色,贵自有贵的道理,公子不如上来与奴家聊聊诗词歌赋,她们恐怕连句骚都念不出来。” 最后说话的小娘子相貌出众,胸围子鼓鼓。 起码是c! “他马的,没长眼,还不滚开!” 斜刺里,杀出一艘四层豪华画舫,挡在陈北冥座船前面,几个恶奴正自咆哮。 那画舫,错金银、镶宝石、嵌玳瑁,奢侈空前,便是京城也没有见过。 陈北冥眉毛一拧,觉得事情不简单。 “耳朵聋了?狗屮的,真他马晦气,撞过去!” 几个恶奴见船没动,更是变本加厉。 陈北冥冷冷扫视一眼,不信他们敢当众草菅人命。 恶奴们被虎目扫过,只觉浑身冰冷,如同置身万年冰原。 但想起自家主人身份,还是壮着胆子,径直撞过去。 有什么事,主子扛着呢! 耽误主子的大事,会拔掉他们的皮! 嗖~ 那画舫陡然提速,像是离弦之箭。 它前置撞角一般的厚铁皮,若是命中,怕是直接毁掉对方。 千钧一发之际,陈北冥动了。 他往空中一纵,双足重重地踹在画舫左侧船舷。 哗啦~ 画舫剧烈摇晃,右侧足足退出去半个船身。 两个恶奴没站稳,直接掉进冰冷的河里。 登时间,里边传出阵阵尖叫与怒骂声。 “啊,奴家好怕!” “驴屮的,怎么开船!” “奶奶个腿,不长眼啊!” 陈北冥冷哼一声,趁机泊进码头。 还没等他下船,就听到画舫上传来怒吼声。 一个华服公子哥指着恶奴破口大骂。 恶奴们添油加醋地说着,指向陈北冥坐船。 华服公子哥视线转过来,那股阴冷与恶毒,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陈北冥上岸,刚要离开,便听到画舫上的恶奴向岸边呼喊着。 随即,便有十几个黑衣黑裤的汉子,拦住他们去路。 轰隆~ 背后传来木材碎裂声,陈北冥座船被画舫拦腰撞断! “马勒戈壁,知道你撞的是谁?” “不长眼的玩意,敢冲撞我家侯爷。” 番子们再也忍不住,怒骂出声。 画舫靠在另一侧码头,华服公子哥带着几个同伙,怒气冲冲地过来。 后边还缀着群手持兵刃的护卫。 公子哥够到近前,神情凶恶道: “刚才是谁碰了小爷的画舫,男的断一条腿,饶他全尸。女的拉过来让小爷和手下换着玩,饶她不死!” “少爷,就是那个王八蛋,小人亲眼所见。” 公子哥身旁的恶奴,指着陈北冥道。 “哦?去个人,将他的腿给我砍掉。” 话语轻飘飘,仿佛砍别人腿像喝水般平常。 “是,少爷!” 三个脚步沉重的护卫,呈品字形向陈北冥走来,配合十分默契。 番子们要去阻拦,被陈北冥叫住。 护卫气息悠长,显然是江湖好手。番子们不是对手,上去也是送死。 为首的护卫狞笑着出手,沉重的铁拳擦破空气,直袭陈北冥胸口。 “不长眼的东西,给我死!” 另外二人持刀,一人砍向一条腿。 “麻痹,敢招惹我家少爷,嫌自己命长!” “拿腿来,老子还差个凳子腿呢!” 他们志在必得,三人联手,从未失败。 一招,只需要一招,便能拿下来人! 但…… 下一刻…… 他们傻了! 陈北冥从三个护卫眼前消失,无影无踪。 像是鬼魅一般! “哼!” 猛然间,一声冷哼在头上响起,犹如惊雷,炸得三人头皮发麻。 他们想变换招式,可为时已晚。 为首的护卫只觉得后背像千钧重击,浑身剧痛,急坠倒地。 咔吧~ 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中…… 护卫掉在地上,背上让人踩出一个深陷的脚印。 抽搐两下,便断了气。 “大哥!” 两个耍刀护卫目眦欲裂,大吼着冲过去。 但刀还在空中挥舞,还未使上力…… 又是两声脆响,耍刀护卫耷拉着脑袋,重重倒在地上。 一招! 一招毙命! “嘶!” 公子哥倒吸一口凉气,手下最厉害的好手,还接不下人家一招。 “你……你别过来,可知道我是谁?” 公子哥颤声道。 “哦?老子管你是谁。” 陈北冥慢慢逼近。 座船毁了,不讨回来怎么行。 “我父亲乃是洛州知府傅仁轩,我母亲是洛州姬家之女,你敢动我……” 公子哥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弱不可闻。 因为,陈北冥到了他的身前。 对那一串背景恍若未闻。 而公子哥身旁的人,早躲到远处。 他们吓得生不起丝毫反抗意识。 陈北冥看着公子哥颤抖的双腿,心中盘算着: 眼下,证据依旧不足,难以动手杀人。 还没到与姬家翻脸之时。 光凭撞船之事,也无法说他们抓年轻的女子。 令人想不到的是,洛州知府能做姬家女婿。 这也是姬家能盘踞一方的手段吧^ 罪名不足,但,惩罚难逃! 啪~ 公子哥的左脸挨了一巴掌,瞬间肿起来。 “这是惩罚你撞烂我的船。” 啪~ 又是一巴掌! 陈北冥看着公子哥左右高高肿起,颇为对称的脸,拍拍手掌。 “唔,这下是打你出言不逊,嗯?什么味道?” 公子哥裤腿下流出水渍,竟是吓尿了。 陈北冥嫌弃的扇扇鼻子。 “真尼玛银样镴枪头……” “别……别杀我,好汉,我赔你银子!” 公子哥脸肿如同猪头,露出惊恐之色。 “算你个狗东西识相!” 陈北冥接过银票,假装满意地走了。 拐弯之后,吩咐着: “看好那傻蛋,老子不信他能咽下这口气!机会没准就来了!” 公子哥见人走远了,对着护卫骂道。 “愣着干什么,废物!还不快去通知我父亲!” 一个护卫忙不迭地冲入街道,朝着知府衙门跑去。 …… …… 距此不远的庞大宅院里。 一个女子走进院子,她下巴尖削,眉飞入鬓,是个难得的美人。 正是化名宫女车娉之人。 她小心翼翼地步入屋子,屋中古香古色,摆满书籍。 书案后,坐着个眉飞入鬓,身材颀长的中年男子。 “父亲,女儿回来了。” 中年男子嗯了一声,半天才抬起头。 “失败了?听说你还启动地宫自毁机关,家主很不高兴。” “哪有,只是启动所有密道的自毁机关,地宫尚在,都怪那个阉狗,女儿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发现。” 女子辩解道。 “为父研究过此人,武功高强,城府甚深,能与严嵩和晋王斗得旗鼓相当,是个人物。” 中年男子站起身,走到窗前。 “哼!女儿暗中多次见他,贪财好色,很是无耻,哪像父亲说的那般,比父亲差得远。” 女子眼中,父亲是世上最厉害的人物。 中年男子笑着摇了摇头。 “他在北疆斩杀杨天感,击败匈奴,生擒匈奴单于,功绩可谓震铄古今,姬家子孙里,可没有此等人物。” “那些纨绔子弟,就知道喝酒狎妓,能有什么出息。” 女子话音刚落,外面吵闹起来。 “皇甫青雪,你有脸回来,毁了我姬家先祖的地宫,还不以死谢罪!” 一个身材壮硕,相貌英朗的青年闯进院子。 女子闻言大怒,转身出了房间。 “姬青龙,你敢骂我,看我不教训你!” “你与你哥哥不过是我姬家的奴仆,为何不能骂你,别以为有点我姬家的骨血,就认为是姬家人。” 姬青龙横眉冷道。 皇甫青雪气得浑身颤抖,她向来以姬姓子孙为荣,此刻却被人骂做奴仆。 “这么说,我也是姬家的奴仆喽?” 中年男子走出房间。 “皇……皇甫先生,您在啊……” 姬青龙吓得直结巴。 近些年,姬家在中年男子的帮助下,一步步恢复实力,发展壮大。 便是家主,都十分客气倚重。 现在说话让他听见,姬青龙暗道坏了。 还准备找补两句…… 嘭~ 浑厚的钟声传来。 三人听闻,面露震惊之色。 第267章 好好享受那云端的触感! 那是姬家禁地的大钟! 钟声响起,代表着姬家老祖宗出关! 所有姬姓子弟纷纷停下手里之事,向着禁地方向汇聚。 哪怕正在啪啪“鼓掌”到一半,都会强行停下,生生拔出,穿起衣衫。 那可是姬家硕果仅存的老祖宗,江湖上公认的半步宗师。 禁地之外的空地,已经跪满姬家子弟。 最前面之人,就是姬家当代家主,姬昊。 轰隆~ 石门缓缓升起。 一个须发全白,长眉垂肩的老者,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姬家老祖宗——姬元。 “恭贺老祖宗修行圆满!” “姬昊,你怎么还停留在眼前的境界,真是废……算了,让你准备的事情如何?” 姬元冷道。 “回老祖宗,孙儿怎能与您相比,诱饵已经放出去,无数江湖高手正在往洛州聚集。” 姬昊不敢有任何悖逆,态度极为恭敬。 他虽称孙儿,但两人却不是一支,姬元是姬昊祖父的兄弟。 “办得好,若能一举成功,老夫便能突破宗师境,哈哈……” 姬元眼神中露出无限冷酷狂暴。 后边,偷偷观察的皇甫青雪,吓得浑身哆嗦。 心里暗道:老祖宗怎么越闭关越邪性? 之前那个慈祥无比的老爷子呢? “预祝老祖宗顺利突破宗师境!” “老祖宗千秋万代,功业无双!” 姬元在众人的恭贺声中,走入一片林,那里有个专门修建的院子。 他走后,众人才敢起身。 美滋滋地畅想着未来。 “老祖宗若是能突破,我姬家必然昌盛!” “哼哼,那还用说,到时候,谁敢不看我们眼色办事?” “便是那皇帝的位置,也不过如此,哈哈哈!” 众人正在做着白日梦,跑来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子,到姬昊身旁耳语一番。 姬昊听完,朝皇甫青雪的父亲招手道: “谨山兄。” 皇甫谨山让女儿先回,自己走了过去。 姬家嫡系子弟见到他,都会恭敬施礼。 这位姬家女婿深不可测,带领家族一路壮大,众人又敬又怕。 “谨山兄,方才知府衙门传来消息,好像陈北冥那个阉货到了洛州。” 皇甫谨山表情微变,神色凝重。 “他到了?那恐怕我们要慎重。” “无需惧怕他,我们筹划许久,他来了更好,一起收拾便是,除掉那阉狗,计划会更顺利。” 姬昊冷笑道。 皇甫谨山不置可否,既然家主做出决定,他也无法强行扭转。 是对是错,且行且看吧。 …… …… 洛州城中,陈北冥也听到钟声,却并未在意,而是在寻找着朱凤的气息。 客栈、酒楼,几乎找了个遍。 没有一点点痕迹…… 他诧异地自言自语道: “奇怪,难道离开洛州了?” 正思索间,一阵苍凉的箫声传入耳中。 箫声低沉,似在倾诉思念,又似在感怀身世。 陈北冥驻足绿竹林前,欣赏着箫声。 “任姐姐,你吹得真好。” 箫声停下,一个女声评价道。 嗯?很熟悉的样子…… 陈北冥听那女子的声音,脑海中猛然闪过一道身影。 “你们在外候着我去看看。” 他让番子们在外等候,自己一个人步入绿竹林。 此间景色优美,夹道数十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林间竹屋,现于眼前。 烛火昏黄,自窗棂透出。 “倩儿,你不回黑木崖?非要与我行走江湖。” 说话女子语气清冷,陈北冥乍听便认得。 那面倩影,曾在黑木崖上见过。 “任姐姐,我不想回去,你别赶我走嘛,我也想帮你找任伯伯。” 陈北冥正听得出神,冷不防有东西飞刺过来。 他极速摆动身体,瞬间,竹枝擦耳飞过。 “贵客为何不请自来?” 一老者朗声道。 屋中对话即刻停止,房门打开,走出两个娇俏身影。 “啊!” 落后的女子惊叫一声,连忙退了回去。 陈北冥抖抖剑眉。 “倩儿,你想躲我到什么时候?” 女子闻声,低头臻首走出。 柳眉淡扫,腮靥桃花,尤其那双会说话的眸子。 正是暗自离开的东方倩。 “我……我不是故意躲你的,我……” 东方倩神色黯然。 “身份、地位,还是因为日月教受朝廷通缉?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京兆府还敢冲到我身边抓人不成?” 旁边,一直未说话的女子开口。 “她既然不愿与你走,就请你离开此地,否则……” “否则?你跟我说否则?” 陈北冥冷然道。 女子娇斥一声,纵身扑上。 陈北冥一边躲闪,一边关注着四周。 那个跟在女子身边的老头子,还未现身。 果然,斜刺里,寒光闪来。 老者鬼魅一般现身,两人合击。 陈北冥随手折下竹枝,拆解着两人攻势。 “别打啦!别打啦!我与你走便是。” 东方倩慌忙跑来。 陈北冥一招迫退二人,拽住过来的东方倩。 “你疯了不成?刀剑无眼,伤到你怎么办?” 东方倩抓着他的衣襟,低头不语。 陈北冥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忍再责骂,转身向外走去。 “任姐姐,我先走啦。” 东方倩咬咬牙,追向竹林外。 “圣姑,这阉人来到洛州,定然是冲着武帝宝图而来,看来我们又多出一个劲敌。” 白发老翁忧心忡忡道。 “他来未必是坏事,我们静观其变就是。” 女子心中十分疑惑,东方倩为何对太监言听计从,摇摇头,回到竹屋。 陈北冥出得竹林,没迈几步,东方倩便追赶上来。 “你……等等我。” 番子们对于多出个女子之事,选择当睁眼瞎,看不见。 陈北冥看时间不早,下令道: “天色已晚,明日再战。” 众人轰然应诺,反身回去。 陈北冥进入客栈房间,一把将东方倩揽进怀里,吻上那樱唇。 别看东方倩在人前扭捏谨慎,可是在二人世界,则是相当狂野。 她热烈地回应着,亲吻间,脚下发软,倒在床榻上。 衣裙飘飞,白身如玉。 春情如火,婉转轻啼…… 直到后夜,激情才渐渐退去。 “好夫君,好相公,我知错啦。” 东方倩的俏脸,带着未散去的红晕。 陈北冥轻拍她的美背,轻声道: “你没错,是我疏忽了你的想法。” 东方倩心中感动,玉臂拥紧陈北冥。 “你想去哪里我都支持,不过你跟着你那任姐姐,恐怕有危险。” “不会的,任姐姐待我很好。”东方倩娇声说着。 陈北冥轻抚她的翘豚。 “你任姐姐找到她父亲那天,便是与你兄长翻脸的之时。” “怎么会?我兄长与任叔叔感情很好的。” 东方倩疑惑道。 陈北冥没法解释太多,说出来倒有挑拨之嫌疑。 一切,只能交给时间。 “好郎君,虽然人家离去,可心中实在想念。尤其是一个人的夜晚,每当回忆起那晚刻骨铭心的触觉,便会兴奋不已,好想再和你欢好……” 东方倩述说着离开这段时间的思念。 “那好办,爷再让你好好享受那云端的触感!” “呀,那……嗯……” 谷道热场,又是一番云雨。 次日,陈北冥带着东方倩出城。 哪里江湖人多,就去哪里。 既然对方下套,肯定是为了引起人们争夺。 “什么?武帝宝图到了少林方济大师手里?” 人群中,突然大叫。 汹涌的人潮立即冲向不远处的山峦,那里赫然有几抹僧袍颜色。 陈北冥目光锁定说话之汉子,只见他退入人群,迅速远离…… 第268章 虽千万难,吾往矣! “夫君,你在看什么?” 东方倩拽拽他的袖子。 陈北冥收回目光,又看向远处的山谷。 “没什么,我们走吧。” 山间道路上,尽是拿刀背剑的江湖人,彼此之间戒备甚深。 山谷之中,刀剑翻飞,呼喝之声不绝于耳。 陈北冥看着谷口的绝壁,心中很是不安。 要是有高手堵住谷口,再用卑鄙手法,在场大多数人,恐将难逃出去。 陈北冥紧紧抓住东方倩的纤手,后者虽然羞涩,却没有挣开。 “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别离开我的身边。” “嗯……”东方倩正色答道。 峡谷正中的空地上,多方高手在抢夺铁匣。 你方唱罢我登场,无论谁得到铁匣,转眼便会易手。 陈北冥认识的高手不多,但身旁的人会嚷嚷。 “那不是峨眉的慈云师太?” “妈呀,点苍派把宝图抢去了。” “嘶!昆仑派好狠啊,点苍派的胡长老,丢了半条命。” 此时,谷中汇聚有上千号人。 蓦地,一股淡淡的气息传来。 陈北冥鼻子耸了耸,使劲嗅嗅,果然很熟悉。 一抬头,在不远的人群,看到个熟悉的人影。 那道人影似是心有灵犀,也扭头看来。 不是朱凤,更是何人? 四目相对,双人惊喜。 可她惊喜的同时,瞥见陈北冥身旁站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登时气得转头过去。 嗯……。 他没法解释,只好想着事后再哄人家高兴。 朱凤旁边,除却独孤伽罗和莫千愁,还多出几个女子,姿容皆是不俗。 为首的女子约三十多岁,五官出众,充满成熟风韵。 想来就是莫千愁所说的朋友了。 突然,谷口喧哗起来。 未等众人有所反应,噼里啪啦,一大波箭矢射来! “马的!谁在射?” “不讲武德,乱射!” “啊,我大意了,没有闪!” “你们是谁?为何堵住谷口?” 众人难以抵挡箭雨,纷纷逃离谷口。 随后,涌进来几十个黑衣男子,封锁谷口。 其中的江湖高手,顿时乱作一团。 “哈哈……” 苍老的笑声,在谷中回荡。 黑衣男子们让开条路,走出一个须发皆白,长眉垂肩的老者。 “是他?!他还活着!” “他是谁?你们那么害怕做什么?” “洛州姬家的老祖宗姬元。” 众人哗然,那名字太有震慑力了,可以说是大名鼎鼎。 当初的宗师高手,或者死去,或者隐退。 姬元便登上武林第一的宝座。 “我拿到了,哈哈,是我的!” 一个道士打扮的老者狂笑,手里拿着铁匣。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 噗~ 刹那间,铁匣喷射烟雾,迅速弥漫四周。 “不好,有毒!大家闪开!” 陈北冥牵着东方倩,急忙躲远些,身后不断传来摔倒在地的声音。 毒烟散去,地上躺下一片。 “这……这是你设的圈套?” 身着黄色僧袍的老和尚,怒指姬元。 姬元得意笑道:“不错,方济大师还不算太蠢。” 哄~ 众人立即远离谷口,剑拔弩张地看着姬元。 原来大家拼死拼活抢夺的武帝宝图,不过是别人设下的陷阱。 “你到底要做什么?”方济大师怒叱。 “老夫习武一生,却无法突破宗师境,便发动人手满天下寻找秘法,总算被老夫找到。哈哈哈……” 他所谓的法子便是吸精大法,只要吸取足够高手精元,炼化之后,便能突破。 为了让众人上当,才编造什么武帝宝图的谎言。 “哈哈,一群无知蠢货,还妄想达到武帝境界,可笑!” 姬元得意道。 “老匹夫,你不得好死!我们冲出去!” “畜生!老子跟你拼了!” “滚你娘的臭鸭蛋,老子就是死,也不便宜你!” 一众高手破口大骂。 “可由不得你们,山谷两侧都是悬崖绝壁,你们跑不了,先打得过我笼络的高手,再说跟老夫拼命,动手!” 姬元大笑出声。 他早就准备多年,除去自家培养的高手,还控制住很多久不出世的老怪物。 有心算无心之下,实力隐隐占优! 江湖人快意恩仇,管你阴谋阳谋,冲就是了! 其中凶悍者,径直冲向谷口,与黑衣高手开战。 “他奶奶的,看招!” “老匹夫,给爷死!” “我……” 令人吃惊的是,江湖人几乎撑不到几招,便被黑衣高手联合制服。 他们配合默契,出手狠辣。 反手间,几十个动手的江湖人,没了动静。 前有强敌,侧有悬崖。 身处绝地之中,一众江湖高手胆寒。 藏在人群里的陈北冥听到冷哼,才发现与朱凤她们挤到一起。 “哎,不是说过陷阱,你们怎么还来?” “要你管,本姑娘愿意!” 朱凤一脸醋意,盯着陈北冥抓着的纤手。 东方倩看出两人相识,想挣脱,却发觉挣不开。 陈北冥看看在场的江湖人。 他们虽然见惯打打杀杀,此刻脸上也显出恐惧。 若是被黑衣高手蚕食,谷中各派精英将会一网打尽。 今日,怕是难以善了。 陈北冥看眼颇为紧张的独孤伽罗,心中轻叹。 “一会儿若有机会,你们赶紧跑,记得带上她,我来断后。” “狗太监!我不许你去!”朱凤急了。 她听过姬元的威风,虽然对情郎武功颇有信心。 但明白此间风险甚大,一着不慎,便是阴阳相隔。 “陈……你千万别冲动。” 独孤伽罗也开口劝道。 陈北冥正欲回答,场中有了变化。 几位武林名宿联手与黑衣高手对战,渐渐占据上风。 “好,太好了,还是看几位大侠!” “哎呀呀,早该如此,咱们也不用白白损失几十人手……” 江湖高手们纷纷叫好……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加入,几位武林名宿也渐渐不支。 场面,再次变化。 姬家准备许久,自然不会轻易让人翻盘。 黑衣人步步为营,向谷中推进。 江湖众人大多不是对手,多人受制倒地。 “老贼去死!” “道爷度化与你!” 两个穿着道袍之人越过黑衣,挺剑猛扑姬元。 “哼!无知蝼蚁!” 姬元毫不躲闪,冷笑三声,手指轻弹。 啪啪! 两兄弟宝剑瞬间断裂! 下一刻,双手更像鬼魅一般,用匪夷所思的角度,穿过防御,直接掐住他们的咽喉。 咔吧~ 一声脆响,两兄弟魂归黄泉,化作两具尸身。 “不!” 山谷中,响起肝肠寸断的厉吼,像是失去孩子的野兽,绝望咆哮。 那是个老道士,他此刻几乎疯狂,双目因愤怒渗出鲜血。 老道士是武当戒律长老冲尘,掌门之下第一人。 而那对兄弟,则是武当费尽心血栽培的天才! 众人吓得连连后退,武当兄弟算得上一流好手,想不到在姬元手里,走不出一招。 其间的察觉,竟有如此之大? “怕什么?不过一死而已,我丐帮铁澄领教。” 人群中,再次站出身材高大的汉子。 他刚直不阿,惩恶扬善,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侠客。 一身乞丐衣,半生济灾民。 黎民百姓见到他,都要道一声——铁圣人! 丐帮铁澄所到之处,邪魅魍魉退散! “哪里钻出来的蚊子,好吵。” 姬元身形化虚,转眼冲到铁澄面前。 噗…… 轻飘飘拍出一掌。 铁澄都来不及反应,胸膛便被拍中。 却见他喷着鲜血,倒飞出去。 “咳咳,他马的,老子好不容易成亲,婆娘还那么年轻,嫩得能掐出水,可惜了……” 铁澄挣扎着想站起来,最后轰然倒地。 “铁圣人他……” “不,那不是真的,铁澄怎会抵挡不住?” “天爷,老东西究竟强横到何种程度?” 众人兔死狐悲,几乎失去反抗的勇气。 道家高手一招毙命,丐帮铁澄半掌拍飞。 还有什么人,能经受得住? 陈北冥见状,喟然长叹,回头对莫千愁道: “前辈保护好她们,奶奶的,不许她们改嫁,必须给老子守寡。” 言罢,走出人群。 虽千万难,吾往矣! 第269章 死了,阉狗死了! 莫千愁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朱凤想去拉陈北冥,被莫千愁拽了回来。 而东方倩泪则眼朦胧看着,她也没有拦,因为耳边,依旧响着情郎的话。 “等我回来……” 陈北冥的出现,令所有人一愣。 在场江湖侠客,几乎没人认得。 “他是谁?哪家的弟子?” “哎,如此少年郎,可惜了。” “回去,少年别去送死!这里交给我们!” 皇甫青雪身处姬家阵营,瞧见陈北冥,双眸圆瞪。 “他真的来了。” 皇甫谨山回头看眼女儿,立即明白少年是谁。 细细打量一眼,不由暗赞。 “了不起,是个人物,哎,可惜了。” 他并不认为,陈北冥今日能活着离开。 姬昊走到姬元身侧,低声道: “老祖宗,他就是陈北冥。” “哦?倒是有点样子。” 姬元眼神中布满复杂神色,挺有实力的少年郎,可惜不是自己手下。 既然如此,那就……哼哼! 随后,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忠义侯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 哄~ 一众江湖人面面相觑,忠义侯陈北冥? 那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他们眼中燃起希望。 传闻中的陈北冥,是个杀伐果断的高手。 他一心只为皇帝,从无他想。 现在姬元斩杀江湖豪客,想要独霸江湖,那对皇帝并非好事。 有陈北冥出现,定然要和姬元死战! 果然,只见陈北冥一往无前,走出唯我可当的气势。 走到姬元不远处,凝神站定。 嘭~ 将那把镶满宝石的横刀插入岩石之中。 双手扶刀,顶天立地。 浑身杀气瞬间放出! 周围的黑衣人,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 他们仿佛感受到凌厉至极、宛若实质的杀气。 “你是何人?” 陈北冥斜睨姬元,语气嚣张到极致。 “少年郎,你不认得他也难怪,他便是姬家老妖怪姬元。” 有江湖人配合道。 “哈哈……” 姬元怒极反笑。 仓啷~ 陈北冥拔出横刀,这把刀曾陪他杀敌无数。 如今,直指姬元。 “老贼,你个小娘养的!” 这句市井骂街,让姬元脸色变黑。 因为,他真是小娘养的…… 不过,在场的江湖人,却对陈北冥好感暴增,叫好声不断。 “好个俊后生!” “忠义侯厉害!” “骂得好啊!” 姬元胡须被气机吹得直颤,显然动了真怒。 “猖狂!” 陈北冥感受到那弥漫的杀气,不敢托大,主动出击! 他双手握住刀柄,大吼一声,全力劈向姬元。 磅礴的刀气划破苍穹昂,带着厉啸,斩杀一切! “好一个霸刀!” 姬元面色肃然,并未闪避,而是选择硬抗! 这一刀,凌厉无匹。 轰~ 力量硬生生的冲撞,激起狂风,将周围人吹得睁不开眼。 靠近的黑衣人,更是被弹飞出去。 在场所有高手,死死盯着冲天烟尘。 如此级别高手交战,可没那么容易看见。 然而,烟尘散去,原地却并没有两人身影。 众人诧异,怎么打着打着,就消失了? “他们在那!” 只见绝壁上,两个人影正在打斗。 动作太快,人们竟没看清他们何时飞跃而上! 绝壁之巅,陈北冥越打越心惊。 老东西还真有两把刷子,单凭一双肉掌,便能对抗霸刀。 他自己力量消耗飞快,渐渐到达极限,手脚变得沉重起来。 这是他对敌以来,首次出现力竭。 想要调动手脚,竟然使唤不动。 胸腹之间,更是像要炸裂开来。 竟然连眼皮都变得格外沉重…… 身体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呐喊: 放弃吧,永远沉睡过去不好么? 一切,都滑向无法挽回的境地。 但,陈北冥清楚,他不能败! 身后有他在乎的人,有他许下的诺言,她们不能有事! “吼!” 陈北冥放声怒吼,拼命压榨丹田。 在已经处在极限的情况下,压榨最后一滴! 果然,奇迹发生了! 和以往面对困境一样,丹田竟然重新涌出力量! 而且,还带来与众不同的感觉…… 陈北冥突然觉得,自己感知得到提升。 那似乎是…… 超级感知能力? 峡谷内一草一木,都纤毫毕现! 人们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清晰。 朱凤的担忧,东方倩的祈祷,独孤伽罗的紧张…… 等等,这女人总算知道紧张我了? 力量恢复,美人恩重。 陈北冥心神大振,豪气干云,拍着胸脯吼道 “老头,再来!” 但,姬元仍是那副淡然样子。 嘭~ 又是硬碰硬,两人毫无花巧地撞击。 这次,陈北冥实力增强,不再落下风。 可是他仍旧难以组织反击,只能防御。 如此下来,双方处于僵持状态。 虽然,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陈北冥惊恐地发现,自己力量再次枯竭。 “妈个了巴子,老东西怎么搞的,那般持久?” 不能再这么打下去,否则,等到油尽灯枯,谁也跑不掉。 陈北冥劈出一刀,迫退姬元,转身落在谷口。 “给我滚!” 他狂暴之下,大刀连挥,劈出的刀气瞬间,将十几个黑衣人逼退。 动作慢的几个,更是直接分尸! 如此强横战力,吓得姬家人连忙后退。 “我顶着,你们快冲出去!” 陈北冥的吼声,让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向谷口而去。 “休想离开!” 姬元腾空而起,想去阻拦众人,又被陈北冥纠缠住。 两人又打在一起。 但是,陈北冥再次力竭,动作迟滞起来。 姬元抓住机会,一掌挥出,印在他的胸膛。 嘭~ 噗~ 陈北冥喷出鲜血,砸向地面。 落地刹那,生生改变方向,猛地扑向谷口姬家高手。 随后,就地一滚,霍然起身。 仗着残余之力,亡命砍杀。 转瞬间,趟出一条血路,亦成了血人。 无人,敢与其对视! “快走!” 谷中的江湖人不敢托大,立即向外冲。 “冥郎!” 朱凤大叫着,就要冲去帮忙。 突然身子一麻,软在莫千愁怀里,被带走了。 东方倩站在谷口,看着血葫芦一般的情郎,几乎哭成泪人。 “发什么呆,快走!” 东方倩冷不丁让人拉着走,正要挣扎,认出对方。 “任姐姐,我要陪他一起死,你放开!” “你想让他白死?” 她不由分说,点中东方倩穴位,扛起来冲向谷外。 处于狂暴状态的陈北冥,无人敢接近。 直到所有人离开,他才拄刀而立。 他身前的地上,倒下一地尸体。 不肯撤离的番子们,全部战死。 姬家人马惊恐地看着眼前人,不敢上前。 他们被杀怕了! 然而陈北冥一动不动。 宛如九天魔神,镇守谷口! 啪…… 不知何人扔出一颗石子,击打在陈北冥身上,掉落地面。 他没有躲闪…… “死了?” “阉狗死了?” 姬家人马大笑出声。 刚才表现得再牛气,又能怎样? 现在还不是死了? 正欲冲上去泄愤时…… 蓦然间,一个蒙面人落在身旁,将其带走。 众人正要追,被姬元拦住。 “不要追,中我的天罗掌,必死……噗!” 姬元喷出一口血。 “老祖宗!” “我没事。” 姬元擦去嘴角鲜血,回头看看满地尸身。 精心培养的高手死伤大半,这还没有什么大动作,可谓损失严重。 不过,好歹去掉一个强敌。 陈北冥一死,五大豪门与晋王肯定不会放过眼前的好机会,大闹起来。 京城越乱,就越有利。 姬家,可以趁势重整河山! …… …… 距此不远的山中,有处水榭。 精舍旁,朱凤走来走去,注意力始终聚集在屋子上。 嘎吱~ 门开了,一脸疲惫的莫千愁走出来。 “师傅,他怎么样?” “死不了,但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了。” 朱凤焦急地跑进精舍内,只见陈北冥静静地躺在床上。 她跪倒在床榻边,将头枕在陈北冥宽广的胸膛上。 情郎的心脏虽然微弱,但依旧顽强地慢慢跳着。 门外,走来个幽雅淡然的身影。 一身素衣的独孤伽罗,看着师姐忧心的样子,除却心疼,还有一丝羡慕。 床上的男人,面对绝境一往无前。 那英勇的样子,任何女子都会心动! 她独孤伽罗也不能例外…… 叮铃~ 水榭外示警的机关响起。 所有人紧张地看向门口。 难道,敌人追上来了? 第270章 爷不在江湖,江湖全是爷的传说 片刻之后,水榭门口出现几个人。 莫千愁一眼便认出,都是成名多年的武林名宿。 “我等此来,是想尽些绵薄之力,陈施主是否在里面。” 少林高僧方济单手施礼道。 “不错,大师怎知他到了此处?”莫千愁疑惑道。 方济大师苦笑道: “说来惭愧,是丐帮的弟子告诉我等,说看到陈施主被蒙面人带走,有此武功与胆色,除去莫施主,也只有汀兰水榭的主人。” “大师谬赞了,不敢当。” 打扮得素雅动人的女子从房间走出来,正是汀兰水榭的主人,外号惊鸿仙子的洛轻尘。 方济大师没有废话,掏出一个锦盒。 “此乃我少林疗伤圣药——大还丹,原本是贫僧留下自用。” 众人闻听,惊讶不已。 少林大还丹,炼制极为困难,不仅可治内伤,习武之人服用还可增加功力。 莫千愁眼前大亮,若有此药,说不定陈北冥可尽早醒来。 其他几位武林名宿见方济大师出手就是王炸,也都不好意思再将手里药拿出来。 “大师出手如此,我就别班门弄斧了。” “是啊,有大师珠玉在前,我等岂敢献丑。” “惟愿忠义侯早日醒来,吾辈才可安心。” 陈北冥的勇武,还有那大义无双的精神,得到一致认可。 他们嘴里的称呼,也从阉狗、阉人,变成忠义侯。 “放心,我们会全力救治。”莫千愁正色道。 “那有劳莫施主……” 大师带头一礼,不再打扰。 众人走后,莫千愁急忙拿着大还丹返回精舍。 可陈北冥已经深度昏迷,无法喂食。 “弟子有办法。” 朱凤接过锦盒打开,立即飘出一股异香,几人不由惊叹。 “嗯……” “啊……” “好香啊。” 独孤伽罗道。 朱凤看眼屋内众人,忍着羞赧将大还丹嚼碎,低下头与陈北冥四唇相对,将药渡了过去。 喂完药,红着俏脸躲到一旁。 洛轻尘走到床榻边,按住陈北冥脉搏,柳叶眉簇成一团。 回头看着朱凤。 “原来如此。” 朱凤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洛姨,您这般看我做什么?” “你便是失身于床榻上这小子吧。” 朱凤的秘密戳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俏脸更红。 独孤伽罗愣了一下,没有明白。 陈北冥不是个太监? 洛轻尘摇摇头,朱凤的模样便是承认了。 “你跟了他,将来难免有苦日子过。” 朱凤以为洛轻尘怀疑她的忠贞,坚定道: “我不后悔。” 洛轻尘欲言又止,脑海里又记起那个穿着龙袍的男人,拜托她照顾自己女儿。 朱凤与皇帝争男人,如何能赢。 …… …… 洛州一战,传遍整个江湖。 姬家遭到无数武林中人声讨,虽如此,姬家始终没有出来辩解。 不过,陈北冥陨落的消息还是流传开来。 开始的时候,女帝与众勋贵并没有当回事。 以为又是晋王和五姓豪门传播的假消息。 还笑呵呵地等着他们出幺蛾子,然后陈北冥出来打脸。 第一日,朝堂上勋贵们还满脸笑意。 第二日,众人仍然悠闲自在。 到了第三日,女帝与勋贵们开始察觉不对劲。 第四日一早,巡防营开进皇宫,神武军与天策军加强京城所有大门的防卫。 第五日,女帝第一次罢朝。 兴庆宫。 女帝烦躁地扔掉手中奏疏,来回踱步。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云鸾风尘仆仆从北疆赶回来。 “陛下,奴婢回来了。” “好好好!你总算回来,他好像出事了,朕派出无数人去洛州,都没消息,你去将他带回来。” 女帝抓住云鸾的手,急匆匆地说着。 言语间,丝毫没有过去的从容和镇定。 云鸾能明显感觉到,女帝的颤抖与强烈不安。 她明白,现在必须给女帝信心,于是坚定地点点头。 “他不会死,奴婢一定将他带回来!” 说完,便离开兴庆宫。 “你们让开,我要见皇兄,外面都在传他死了,这不是真的!” 宫外,传来淮阳的吵闹声。 女官锦绣走入偏殿,担忧地看着站在窗边的女帝。 “陛下……” “朕现在不想见她,既然进宫,就不要出去了,将她关进明玉宫,不许走出宫半步。” 女帝无力地摆摆手。 “是……” 锦绣得了旨意,转身退出去。 …… …… 随园,书房。 气氛凝重,卢莹扫视在场众女。 “从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出府,如无必要,内宅也不要出,关门闭户,等候夫君归来。” “老爷不会有事的!” 红袖突然插一句。 众女坚定地点头,表示同意。 以往,老爷多少都曾消失过一段时间,但最后都能转危为安。 这次,定然也是如此! 卢莹笑笑,摸着摸袖子里的瓷瓶。 那是剧毒,见血封喉。 若是陈北冥死讯确定,她便喝下殉情,绝不独活! “我也相信夫君没事,好,大家散了吧。” 众女走后,卢莹看向一旁的绮丝。 “绮丝,你怕死吗?” 绮丝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奴婢怕死,但是为了老爷,绮丝不怕!” “好!有这句话,以后我便不再将你做婢女看,走吧,我找到几匹好料子,为你做件新衣。” 卢莹笑道。 主仆二人手挽着手,走出书房。 与此同时,平阳侯府。 王文武忧心地看着坐在主位的父亲。 “父亲,我们该怎么办?” “你说什么?” 王镇似乎才回过神,听清儿子的复述,意味深长地道。 “为父倒想听听你的意见。” 王文武抓抓头皮,思索一会儿。 “孩儿觉得,我们应该立即派人,将随园那些女人带到府中保护起来。以免有人乱来,另外,派出府中高手。去洛州寻找主事。” “不愧是我王镇的种,与你老子想得一样,我有种直觉,主事他肯定没事,就这么办!” 王文武得到父亲认可,急匆匆地跑出去安排。 “管家,快去备车,随园……” 就在京城内剑拔弩张的第七天,西秦送亲队伍到达。 为表隆重,送亲队伍规模甚大,很是热闹,光装着嫁妆的马车,就有二十八辆,一个个箱子堆得老高。 负责送亲之人,乃是西秦八皇子刘伯约,与嫁过来的琼华公主是龙凤胎。 只是…… 送亲队伍进宫,刘伯约连皇帝都没见到。 只有女官锦绣出面,由几个小太监抬着琼华公主进后宫。 对于大乾的轻慢态度,刘伯约极为不满,为姐姐争取名位的话说了一大堆,但没人理会。 最后,神情郁闷的出了宫。 不过,刘伯约出宫后,就像换了个人,带着随从由西门离开京城,一刻也没有停留。 仿佛京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深夜,女帝还未入睡,披着件外衣看着奏疏。 忽然,皇宫外响起急促的锣声。 她惊讶赶紧穿衣,跑向宫墙。 登上高处,看见眼前景象,惊得呆住…… 第271章 为赶路,只好马上运动 整个京城,几乎都在着火。 那是何等可怕! 现在是初冬,天气极为干燥,连带着草木都干得透透,小火苗就能烧一大片。 而大乾百姓房屋,基本是木料建成,眼下的状态,更加容易燃烧。 女帝感觉浑身冰冷,回头吼道: “快去通知禁军,全力救火!” 锦绣即刻转身,跑去喊人。 夜色下的京城,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吞噬着无辜的生命。 那火势来势凶猛,无边无沿。 京兆府的水龙车,来回在民居里穿梭。 现场乱作一团,浓烟与烈火、嚎哭与尖叫,此起彼伏。 勋贵等大家族人手充足,又备有救火工具,很快就扑灭火势。 腾出来的人手,也投入到帮助百姓救火之中。 不是他们心肠多好,若有火星子飘过去,他们也跟着倒霉。 皇宫,城门。 “让开,朕要出去查探情况,看望子民!” 女帝坚持要出宫去慰问百姓。 “陛下,不成啊……” “万万不能去。” 禁卫统领和宋应知拒绝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抗旨不遵!” 女帝大发雷霆。 “陛下,您不能出去,就是砍了末将也实难从命,这场火如此蹊跷,绝对是有奸人故意纵火,为的就是为吸引您出宫,千万不能中诡计。” 宋应知拼死劝道。 陈北冥曾多次提醒过他,任何情况都要死命保护皇帝的安危。 触怒皇帝顶多砍一个脑袋,若是皇帝出事,砍的是九族! 女帝也知道出去有风险,但让她眼睁睁看着子民被大火吞噬,简直心如刀绞。 现在,她极度想念那个男人。 若是他在,不可能会有今日局面。 女帝并未坚持,冷哼一声,拂袖而走。 “哼,算你们命硬!” 直到女帝走远,宋应知与禁卫统领才爬起来。 “多谢老哥,若不是你坚持劝谏,恐怕我全家都得搭进去。” 禁卫统领擦擦头上的冷汗,后怕道。 “还不是侯爷教的,我老宋哪有这脑子。” 宋应知没有隐瞒,实话实说反而拉近与禁卫统领的距离。 禁卫统领是郑家子弟,此时不套关系,那不是傻子? “实话说,兄弟对侯爷敬仰已久,以后还得靠老哥哥引荐。” 禁卫统领知道宋应知是陈北冥的亲信,言语变得颇为亲热。 “好说,好说,咱们先看看怎么度过眼前危局……” 随着军队加入,火势逐渐控制。 吕祖荫身为京城父母官,烟熏火燎地如同一块黑炭,却仍扯着嗓子指挥差役救火。 他不敢停下,更不敢想象明日百官会怎么弹劾。 京兆府知府的位置,虽然煎熬,但风险与机遇并存,多少人盯着。 等风险出现之时,若是能处置得当,未尝不是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他马的,都快点,老子若是治罪,死也拉上你们垫背!要是干得好有奖赏,老子自己掏腰包给你们加倍!” 差役们被吕祖荫阴冷的眼神吓坏了。 他们知道眼前的情况可不是说笑。 不远处仍有大火燃烧着民居…… …… …… 数百里之外,洛州,汀兰水榭。 烛火飘曳,将屋内照映得很是温馨。 朱凤头倚在陈北冥身侧,已经睡着了。 多日衣不解带地照顾,宛若小妻子一般。 却未曾察觉,身旁的情郎手指动了动。 陈北冥觉得自己身处无尽黑暗之中,整个世界一片混沌,全是黑漆漆的黑雾,浓得化不开,伸手不见五指。 意念在流转着: 他马的,难道又要穿越?老子还没活够呢,皇宫里还有多少宫女妃嫔没有谈心,红袖添香还没有推呢,可惜…… 想到这些,眼前出现随园景象。 夹着嗓子撒娇的双生花、羞涩的辛玉婵、听话的元慧儿、异域风情的绮丝,最后是端庄的卢莹。 紧接着,淮阳出现了,然后是女帝,纪清嫣,独孤伽罗…… 淮阳在哭泣,女帝则忧心忡忡地对着烛光。 纪清嫣对着自己招手,难道想明白了? 独孤伽罗背对着,然后回头那一瞬,陈北冥心都酥了。 接下来,无数残暴的凶徒冲向她们…… 瞬间,那些美好的倩影,尽数淹没…… “不要!” 陈北冥大声吼叫,紧接着发现自己坐了起来。 回头看见床榻边趴着椒盐倩影,仍是那么绝美动人。 瞧上去,似乎清瘦不少。 他身上气息流转顺畅,力量前所未有地充盈,丹田好像发生些许变化,但又说不出来。 “嘤咛~” 朱凤缓缓睁开双眸,眼前出现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我……我不是做梦吧……” “那我可走了。”陈北冥悠然道。 朱凤尖叫一声,猛地扑入他怀里。 “我恨死你!” “哎哟,你可压死我,这是胖了,我摸摸。” 两人一番打闹,引来水榭其他人。 几人看见陈北冥醒来,欣喜不已。 朱凤赶紧从情郎身上下来,低着头,羞红着脸,不敢见人。 陈北冥大方施礼,看看四周,挠头道: “这是哪里?” “我的汀兰水榭。”洛轻尘道。 陈北冥眼前一亮,好个美人! 她笑靥醉人,峨眉纤细,秋波流转,体态绝佳。 主要是那股绝尘避世的仙气。 “多谢救命之恩。” “并非我救你,你该谢她。” 女子指着身旁的莫千愁。 “感谢前辈!” 陈北冥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心里暗道:还是丈母娘会疼人。 “好了,起来吧,你对凤儿好些便是报答我。” 陈北冥嘿然一笑,心道: 这话说得,我对你徒弟(女儿)好着呢! “你沉睡不醒七日,现在醒来,还真是谢天谢地。” 什么? 陈北冥得知自己昏迷七日时,脸色变得凝重。 “坏了,京城肯定有变!” 他不在京城这七天,肯定发生了大事,得赶紧回去。 “说的也是,你赶紧回去看看。”莫千愁道。 陈北冥收拾妥当,走到水榭门口,猛然想起什么。 “千万小心姬家,等我腾出手来,再与他们算账。” “你自去吧,姬家还不敢找我汀兰水榭的麻烦。” 洛轻尘语气当中满是自信。 陈北冥愣了一下,他虽看得出女子武功不凡,没想到如此自信。 “你们也小心,等我收拾完,再来相会。” 陈北冥表面是和朱凤说,其实也是和那身边的美人…… “嗯……我等你……” 朱凤臻首低垂,更加羞臊。 陈北冥心里一动,强忍着亲一口的冲动纵身,冲入黑暗。 回头时,仍能看到那个娇俏的身影…… 夜色中,陈北冥全力施展,在山峦密林高速穿行。 丹田气息绵绵不绝,周身舒泰,好像又有进步。 忍不住一声长啸。 “啊呜~” 然而,啸声未落,远处传来回应,也是一声长啸。 陈北冥稳住身形,怎么听着有些熟悉? 便调转方向,朝对方靠近。 离得近了,陈北冥一眼认出那个媚影。 对方猛地扑过来,钻入他怀里,又打又咬。 可越是这样,越是搞得陈北冥有了反应。 刹那间,凶相毕露,气血昂扬! “嘶!小鸾儿你要谋杀亲夫啊。” “你跑去哪了?陛下都快急疯了,我杀入姬家也没找到你。” “啊?没受伤吧,我检查检查。” “哼!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不要……” “来嘛,就检查一下下……” 陈北冥的贼手,顺势扶上明月。 还好,云鸾完好无缺,还是那个丰满的可人儿。 “呀,您……您好像尺量又涨了!” 云鸾樱桃小口大张,吃惊地比划着。 “嘿嘿,回头等你试试便知……” “不要嘛……呜呜……” 两人心系京城,没敢长时间折腾。 到驿站牵上三匹快马,赶往京城。 其间,为了让两马轮着空闲,他们甚至在边走便搞,来了一波马上运动! 别说,个中滋味,云鸾可没体会过! 那种感觉,比在榻上更家销魂! 有时还会掠过路人,刺激的云鸾直想大叫…… 刚到进城,陈北冥看着大街上的满目疮痍,疑惑不解。 而且整条街都没什么人! 他心一沉,出事了…… 第272章 清君侧,杀阉狗! 两人见状,急忙朝皇宫疾驰而去。 接近皇宫时,被街道上摩肩接踵的人群拦住。 “我们要见陛下!还我们的房子。” “我那可怜的儿啊!” “到底是谁烧了我们的房子,弄死他!” “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冬日可怎么过!” 汹涌的人潮,在皇宫前越聚越多。 由于担心冲击皇城,宫门已经关闭。 陈北冥扫视一圈,皇宫门口聚集有上万人,而且,不断有人赶来。 虽说相对于京城几十万乃至百万人口,只能算九牛一毛。 可到时候,难免会有人闹事,进而演变到不可控制的境地。 正想着…… 突然,人群开始骚动。 “杀人啦,官差开始杀人啦!” 陈北冥立即舍弃马匹,飞掠到附近的建筑上。 他心中大恨,究竟是哪个蠢货乱来。 现在动手杀人,那不是故意挑起民愤! 举目眺望,总算找到出事之处。 宫门口,十几个京兆府官差,正在砍杀百姓。 逃命的百姓来回跑动拥挤,已经形成踩踏。 惨叫声不绝于耳。 “啊,我的脚,我的脚!” “天爷,谁踩着我的手,让我起来。” 更有甚者,喊着喊着,被挤压得说不出声。 “我……呜……噗……” 陈北冥刚要出手,就听见密集的马蹄声。 等看清对方的旗帜,瞳孔猛地一缩,居然是龙卫军! 他们绝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现在来,只怕百姓要炸锅! 果然,龙卫军的到来,更加剧百姓们的恐慌。 “快跑啊,杀才们来了。” “等他们来,只有死路一条!” “娘啊,孩儿就说不该听他们的话出来,现在要死了……” 拥挤的人群,没有几个人能逃脱。 大部分百姓,眼睁睁地看着龙卫军靠近,痛苦地闭上双眼。 现在,难逃一死…… 孰料,正在大家引颈就戮之时。 数十位龙卫军高声喊道。 “各位父老,大家不要怕,晋王来为你们做主!” 渐渐地,百姓们居然安静下来。 陈北冥居高临下,看出门道,百姓当中有人在引导! 好一个计谋啊! 不用想,就知道是晋王安排。 却见龙卫军缓缓让开一条路,晋王挺着大肚子走出来,指向那些杀人的差役。 “把这些混账,给本王抓起来!” 如狼似虎的龙卫军士卒,立即包围过去,没费多少力气就将差役抓住。 “畜生!你们怎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说,是谁指使?” 晋王装模作样的厉声道。 “王爷,你最好放了我们,我们背后的人,你惹不起。” “哈哈,本王还不信了,今日,非要为百姓讨回公道!来啊,给我打,狠狠地打!” 晋王的话,立即引起部分百姓叫好。 “王爷,打得好!” “王爷要为我等做主!” “王爷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晋王对百姓拱拱手道: “百姓既有所求,本王义不容辞!” 转身对着那些差役。 “说!究竟是谁指使?” “王爷何必要问,您就不怕忠义……” 为首的差役说出那两个字后赶紧闭嘴。 如此行为,显然是故意而为! 把事情弄得不清不楚,故意往陈北冥身上引导。 “呵呵,怎么不说了,不就是那个阉人,本王何惧?陛下宠信奸佞,重用陈北冥那阉贼,才导致上天降下灾祸,百姓何辜,要烧为何不烧本王!” 一番话说得慷慨陈词,似乎他晋王真是为百姓谋福祉! 百姓正是需要帮助时,闻听此言,有些人径直哭了起来。 别人见状,也稀里糊涂地跟着嚎哭。 转瞬间,现场哭声震天,很是凄苦。 随后,人群中突然喊一嗓子: “清君侧,杀阉狗!” 这句话,就像点燃的火药,激起百姓愤怒。 几乎所有人,都喊了起来。 “清君侧,杀阉狗!” “清君侧,杀阉狗!” “清君侧,杀阉狗!” 女帝站在宫墙上看完晋王表演,气得娇躯直颤。 她敢断定,京城大火就是晋王所放。 然后趁着百姓空虚,出来收割好感! 一环接一环的计谋,想来谋划有段时间。 当真是阴魂不散啊! 可惜,陈北冥不在,否则,必然能算计回去,让晋王赔了夫人又折兵! 眼下,无人可用,自己又不能出去与晋王对质。 下三滥的招数,当真阴毒! 龙卫军能进城,必然有人被收买。 而连日救火的神武、天策两军,已经回营休息。 只剩下巡防营的人在维持秩序,进行收尾,他们一时半会过不来。 现在,该怎么办? 女帝方寸大乱。 此刻,她多么希望那个男人能出现。 虽说皇宫内有禁卫营与巡防营守卫,一时安全没有问题,可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谁敢保证民众在受人鼓动之下,会不会闹出大乱子? 陈北冥看看四周街道,那些世代接受皇恩的勋贵,没有半家出现。 能够理解他们明哲保身的做法,但心里却不是滋味。 还得自己出手啊…… 陈北冥看向仍然卖力演讲的晋王,一个闪身过去,到了晋王身侧。 “有刺客!保护王爷!” 龙卫军反应过来,大叫着就要上前救人。 “你……你不是……” 突然有人现身,晋王吓了一跳。 等看清容貌,浑身肥肉哆嗦起来。 “王爷,本侯也没想到您如此想念我。” 陈北冥亲热地揽住晋王肩膀。 龙卫军投鼠忌器,不敢动手。 女帝看见陈北冥现身那一刻,整个人像是被掏空。 情不自禁倚着柱子哭了,再不愿遮掩自己的感情。 宋应知见状,得意大笑。 “哈哈!我老宋就知道,没人能杀得了侯爷!” 而城墙上的禁卫们更是发出欢呼: “好啊,侯爷回来了!” “侯爷厉害!” “侯爷高明!” 百姓们喊着喊着停了,他们发现有些不对劲。 怎么,宫门突然打开了? 禁卫营与巡防营开始列阵。 陈北冥带着晋王跃上车顶。 清清嗓子,气运丹田,吐气开声。 “各位父老乡邻,本侯陈北冥,此次京城大火乃是天灾,陛下决定由朝廷出钱,为各位修缮房屋,故需要大量人手……” 百姓们一听,朝廷出钱修房子,火气立即下去大半。 “什么?给自家修房子还有钱拿?” “我没听错吧,一天三顿!” “老天爷,还有这好事,忠义侯威武!” 陈北冥说完,百姓们立即变换态度。 “天啊,陛下盛明!” “陛下万岁!” “陛下英明,万寿无疆!” 什么奸佞阉人,都不如自己得到好处来得实在。 房子有着落,还能赚钱。 百姓们心满意足,慢慢散去。 待百姓散得差不多,长街上渐渐出现一队队人马,看穿着,都是勋贵家里的护卫。 陈北冥眯眼看着他们,来得可真是时候! “王爷,此番修缮房屋,您打算出多少?” “你!本王没钱!” 晋王见谋划失败,极为心痛,那些答应来帮忙的混账一个也没露面。 陈北冥低声道:“王爷,火是您放的,您不出钱不合适吧。” “放屁!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本王放的!” “哦?王爷,不如我们去东厂聊聊,本侯有好东西给您看。” 晋王看着陈北冥威胁的眼神,打个哆嗦。 进东厂还有好? “你……东厂就算了,本王不想去监督你们工作,我忽然觉得,出钱给百姓修房子,天经地义。嗯……十万两,不能再多了!” 陈北冥摇摇头: “那您还是去东厂,看看上好的刑具吧。” “别……你提刑具干什么,本王是体面人,见不得那些血腥之物。我方才一想,十万确实有些少,二十万,怎么样,再多,本王只能卖唱去!” “王爷您当是卖白菜呢?我们那刑具,好使着呢,您就是远远看着,就能瘦一圈,走吧……” “你……你,最多三十万,老夫再出些材料费,否则……” “嗐,王爷,您口袋紧张就说嘛,咱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看看,您的衣服都脏了呢。” 陈北冥假模假样地给他弹弹灰尘。 讨论好价钱,才带着晋王从马车上跳下来。 晋王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获得自由,一溜小跑冲进龙卫军。 龙卫军刚打算撤退,两旁街道上响起马蹄与呼喝声。 全副武装的士卒。从四面八方涌来,将龙卫军团团包围。 看旗帜是神武军与天策军。 大舅子王元朗骑马过来,下马后给陈北冥一个默契的眼神,站在身侧。 天策军中也走出一骑,身材高大,五官粗犷,一看就是员悍将。 “末将薛万彻,见过侯爷!” 薛万彻? 陈北冥有点失神,与自己时空的那个大唐名将同名。 但下一刻,阵阵惨叫,将他拉回现实。 第273章 狂野和浪漫的双重攻势 龙卫军的人,将那些杀害百姓的差役统统砍死。 分明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 陈北冥眼神阴冷,盯着龙卫军统领何常,后者没坚持片刻,便咬着牙低下头颅,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他,根本就承受不住陈北冥无形中的怒气! 王元朗和薛万彻神情恭敬地等着。 若是陈北冥一声令下,他们不介意让龙卫军血流成河! 短短时间内,陈北冥思虑良多,最终还是摆摆手。 神武军和天策军闪开一条路,让他们离开了。 晋王该死,何常该死。 可士卒是大乾的士卒,没必要为一个必死之人陪葬。 如此情形,所有人松了一口气,毕竟,没人喜欢自相残杀。 风波平息,一帮勋贵赶紧跑来嘘寒问暖。 “哎呀呀,侯爷您可算回来,吓死我了。” “我就说嘛,侯爷一定是吉人天相。” “我等勤王来迟,还请侯爷恕罪。” 陈北冥嘴角轻轻一勾,大笑着凑了上去。 与国公侯爷们勾肩搭背,亲热得就像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哎!他们要倒霉了。” 王元朗苦笑着摇摇头。 “哦?里面有什么门道?咱老薛跟着侯爷时日短,王兄弟可不能瞒着哥哥。” 薛万彻热情地抓着王元朗,到一边寒暄。 既然站队了,得弄明白人家喜欢什么,厌烦什么。 王元朗眼睛很毒,看得出薛万彻将来成就不可限量,也有意拉拢。 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毫无保留地说出其中秘密。 他笑呵呵地讲起陈北冥斗晋王和五姓豪门的光辉事迹,尤其是一些小动作。 果然啊,话音未落,那边方才还在大笑出声的勋贵,顿时戛然而止。 笑声消失得太快,仿佛喉咙让人锁住似的。 随后,便纷纷垂头丧气,露出一副苦笑的表情。 “呀,王兄弟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 “嘿嘿,咱是谁啊,忠义侯撅起屁股,咱就知道拉什么……嗯,好像不太好听啊。就是那个意思,薛老兄你好好品味下。” 薛万彻:“……” 又是拉屎又是那啥的,简直是句有味道的话,怎么品味? 没过一会儿,勋贵们走了。 一个个哭丧着脸,都挨了重重一刀,宰得可不轻啊。 他们需要帮着百姓修葺房子,每人划分区域,可不是一笔小开支。 不干也可以,请到东厂喝喝茶,聊聊近些年各家做过的好事。 真若是追究起来,谁家里没五六件人命案子? 还有那做生意偷逃的税银,要是顺藤摸瓜,按大乾律法都够砍头了! 找好出钱的冤大头,陈北冥笑呵呵地进宫。 担惊受怕好几天的宫女太监们,别提多高兴,走起路都带风,脸上也都恢复笑容。 走入兴庆宫时,女帝没有迎接。 继续前行,才在寝殿看见她。 女帝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乌黑的秀发垂到腰间。 “小的回来了。” “谁稀罕!” 陈北冥听出话里的哭音,走到女帝身后,将那娇躯拥进怀里。 铜镜中,俏脸上,满布泪痕。 “我差些回不来。” 女帝挣开,猛地扑进他怀里。 “以后不许你离开京城,你知道我有多担心。” 陈北冥一边安慰,大手爬上女帝翘豚。 “好,我答应你。” 也只有此时,女帝才是个柔弱的女子。 陈北冥摸着摸着,感觉不对,女帝没有如往常一般抗议,将贼爪子打掉。 难道说,在暗示什么? 陈北冥心中狂喜,若是今天能推倒女帝,那辛苦一趟也算超值! 正在他准备跃马扬鞭,开疆拓土之时…… 耳边传来轻微的鼾声。 女帝居然睡着了! 陈北冥苦笑一声,收起旖旎之念,将女帝拦腰抱起,放在龙床上,为她盖好锦被。 看眼她美得令人窒息的睡姿,轻轻拍上一番…… “你……再也不要离开京城……” 女帝嘴里迷迷糊糊地说着。 “这么快就开始说梦话了,放心吧,除非是绝对必要,否则,我是不会出去的,外边那么危险,哪有陪着你好啊。” 说完,又拍了一会儿,等着女帝呼吸均匀,才小心起身,向殿外走去。 出兴庆宫没多远,就听到一阵吵闹。 “让开!我要见皇兄!他不会死的,我要去找他!” “公主,您就回去吧,陛下现在谁也不见。” 淮阳站在通往后宫的宫门处,指着守门太监大发脾气。 身后,跟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太监宫女。 “停下,闹个什么!” 听到声音…… 突然淮阳不闹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转过头,看见那个魂牵梦萦的人。 陈北冥笑眯眯地站在宫门口。 “狗奴才!” 淮阳俏脸上带着委屈和泪水骂着。 下一刻,挥舞着两只粉拳冲过去,在他胸膛上发泄着心中不满。 发泄完,纵身扑上陈北冥后背。 “狗奴才,我想你!” “小的也想公主。” 陈北冥背着淮阳朝着明玉宫走去,两人的亲昵举动,宫女太监全当没看见。 宫里谁不知道,淮阳公主与忠义侯关系匪浅。 他们进去之后,挥手赶走侍候的太监宫女。 两人一边亲吻着,一边迅速互相“进攻”! 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心跳更是一波快过一波! 陈北冥大手已经探进淮阳衣裙,四下游走。 而淮阳则是狠狠地拥抱着,恨不得将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 她趴在陈北冥身上,尽情吻着他的脸。 陈北冥嘴上不停,热烈的回应。 很快,二人脸上满是津液,却毫不在意,乐此不疲。 “狗奴才,人家以为你回不来了。” 淮阳那明月因为郁郁寡欢,都变得小了一圈。 陈北冥捧着那同样缩水一圈的豚,满是心疼。 “乱说,我福大命大,还有你的惦记,肯定要准时回来。” 淮阳能体会到陈北冥满满的爱意,禁不住滑动下落。 下一刻,便是香腮充盈…… 陈北冥只觉那丁香唇舌如温暖的湿地,惹人陶醉,要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于是,他也不作停留,顿时翻转过来,双臂擎住盈盈一握的纤腰,品味春蕊纵享丝滑。 淮阳正在沉醉其中,猛然一阵恍惚,只能呢喃起来…… 陈北冥才不给他机会,持续施压。 淮阳心下未定,期待的味道总算到了,立时不再隐忍,放声高歌。 陈北冥死里逃生不久,又解决京中难题,正是高兴之时。 于是手上施压,动作粗壮。 同时嘴里的甜言蜜语又是连绵不绝。 如此狂野和浪漫的双重攻势下,淮阳觉得那么多的担心都是值得。 这个男人,值得自己牺牲一切! 于是,她推倒陈北冥,自己占据主动权。 婷美的曲线,充分展现在空气当中。 明月嫣然,波浪滔天。 好在淮阳本钱雄厚,即便因为忧虑缩水一圈,仍旧那么迷人。 她为了让日思夜念的好哥哥舒坦,力争坦诚见底,摇曳螺旋。 那滋味,当真是销魂蚀骨。 陈北冥不虞有此,竟然少见地差点缴械。 他赶紧聚精会神,调整呼吸,强迫自己稳定下来,好细细品味那销魂滋味。 等渐渐平息之后,便又发力相迎,密切配合。 淮阳感受如此,妩媚一笑,浑身糯苏,忍不住伏下,发出更加婉转的歌声。 陈北冥感受着那明月贴合的意境,享受着人间罕有的酥麻,像是腾云驾雾一般。 “狗奴……相公,好哥哥,奴家再也不要……不要离开你……” 陈北冥很是动情,猛然轰击。 招出如龙,缠斗不休。 淮阳久旱逢甘霖,动情之下,不一会儿便水到渠成。 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尽情爆发。 陈北冥差点以为她要抽抽过去,好在经验丰富,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随后,在淮阳那种超常状态之下,也是长啸一声,尽情释放,武德圆满…… 良久,陈北冥贴在她的娇胴上,亲吻那感动的泪花,言道: “放心,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个大美人。” 淮阳喘息道:“你最好是,不然,我会随你而去!” “傻丫头,就算真的有那天,你也要自己活下……唔……” 陈北冥说到一半,被淮阳樱唇封住,于是,又是一番风起云涌。 明玉宫中的风雨一直到夜幕夕沉,才渐渐停止。 陈北冥哼着小曲往宫外走去。 回到随园,前院烧得不甚严重,还算满意。 “老爷您不知道,大半夜,有杀千刀的东西朝家里射火箭……” 管家郑乾喋喋不休地讲述起火那晚之事。 陈北冥转了一圈,后宅没看到半个人影。 “她们人呢?” “您说夫人们啊,二爷接走了。” 陈北冥没好气地给郑乾一脚。 “不早说。” “老爷,小的以为您知道。” “我知道个屁!” 又给郑乾一脚,才匆匆往平阳侯府赶去。 到了平阳侯府,王镇跑着迎出来。 “主事安然无恙,太好了。” 陈北冥看着王镇激动的神色,心里一暖。 勋贵里。也只有老王才是真关心他。 王镇打个招呼就走了,知道此刻不是谈事情的时候。 王老二远远地招招手,两人默契地点点头,都知道对方意思。 陈北冥在采薇带领下,往角落的院子走去。 “采薇可曾想我?” 看着采薇动人的身段,旖念丛生。 看看左右无人,采薇哪还忍得住思念,将手中灯笼扔掉,抬起脚尖,献上樱唇。 两人躲进灌木丛中,尽情释放着思念。 结束后,采薇收拾着衣裙,幽怨道: “爷,您带婢子走吧,婢子想待在您身边。” 陈北冥笑着点点头,能够理解采薇在平阳侯府的处境,别人看她,总会带着异样神色。 “好,一起回家。” 采薇惊喜莫名,轻快地朝着一条小路跑去。 “爷,走到头院子就是,婢子去拿行囊。” 陈北冥看着采薇欢快的背影,有些歉疚。 确实疏忽了她。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众女的嬉闹,卢莹的怒吼。 听着声音,却感觉无比温馨,这才叫家。 推门进去,众女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后尖叫着涌过来。 “老爷,红袖姐姐偷我的首饰,您替妾身揍她。” “别听她胡说,妾身才没偷。” “老爷,您摸摸,妾身都瘦了。” 陈北冥亲亲红袖,拍拍添香,拂了一把元慧儿的明月,弹了下辛玉婵的豚。 卢莹先是傻乎乎地愣着,然后两只眸子瞬间红了。 抿抿樱唇,露出略带轻松微笑。 陈北冥分开众女,将她拥紧。 “辛苦你了……” 卢莹闻言,泪水刷的流下来。 “不辛苦,妾身该做的……” 陈北冥抬头看看楚红缨、吴阿蛮、绮丝、田颜雪众女。 咧嘴笑道: “走,我们回家。” 众人分乘两辆马车,返回随园。 一到家,众女就像出了牢笼的鸟儿,叽叽喳喳喧闹起来。 陈北冥正看得高兴,管家跑进来。 “老爷,有人找。” 第274章 喜当爹 陈北冥匆匆出了内宅,赶到客厅。 “末将薛万彻见过侯爷。” 薛万彻执礼甚恭,腰几乎弯到九十度。 陈北冥可受不起他的大礼,连忙扶起。 “你这是做什么,本侯可当不得。” 说完,发现他身旁摆着几个箱子,看那花梨木的外观,便知里面装的东西价值不菲。 “薛统领这又是做什么?” 陈北冥眉头微蹙,不知道薛万彻为何要送礼。 “末将是来感谢侯爷举荐之恩。” 举荐? 任用薛万彻是女帝的意思,看来她为方便陈北冥统领禁军,故意安排到其身上。 “那倒不必,都是为陛下效劳。” 陈北冥正色道。 “侯爷千万莫要推辞,不然……不然咱老薛心里没底。” 薛万彻堂堂守边大将,姿态摆得极低。 陈北冥对他观感不错,此人粗中有细,是个聪明人。 “好了,坐吧,本侯收下就是。但是,本侯也要回礼,你也得收!” “这……” 薛万彻愣住了,第一次见有人要指名道姓地回礼。 “来而不往非礼也,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薛万彻笑道。 “那是你,要是别人,本侯才不回礼!你统军有方,有所担当,本侯敬重你的为人!” “哎呀,多谢侯爷!侯爷但有命令,末将一定九死不悔!” 薛万彻终于明白他的意思,急忙表忠心,喜滋滋地坐下。 现在,已经算踏入门槛,能不能彻底认可,还要加把劲。 “末将此来,还有一事向侯爷禀报,末将在梳理天策军时,将那些不听命的东西抓了起来,如何处置,还请侯爷示下。” 不用想,那些基本都是晋王的人,薛万彻一个根基未深的外来人,还没有胆子处置。 “哦?不听军令之辈,杀了便是,还用问本侯。” “末将知道怎么办了!” 薛万彻再次站起来,躬身道。 有陈北冥的话,他就不怕晋王报复。 “以后有什么吃不准的,尽管来问我,本侯给你担着。” 陈北冥郑重说道。 “是,末将明白!” 薛万彻等的就是这句话! 虽然陈北冥不敢说能帮他料理所有事,但起码表明了态度。 现在,他就敢放心大胆地去办事。 得到想要的结果,薛万彻告辞离去,陈北冥亲自送出门。 “老爷,此人是个难得将才。” 平时话不多的楚铁山开口道。 “哦?如何见得?” 陈北冥看着楚铁山,虽然老楚从未提过家世,但出身将门还能猜得出来。 “回老爷的话,我楚家家传一种观人之法,此人口鼻宽大,神韵内敛,代表意志坚定,走路龙行虎步,说明为人果断,是个天生的军人。” 楚铁山侃侃而谈。 陈北冥不由刮目相看,没想到楚铁山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他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张口道: “老楚,我若给你机会,你可愿带兵出征?” 楚铁山闻言,顿时一怔。 没想到啊,没想到。 自己飘零半生,竟然又有行军打仗的机会。 虎目闪耀精光,急忙跪下。 “老奴愿为老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陈北冥在楚铁山身上,仿佛看到万丈豪情、熊熊战意。 捡到宝了! 拍拍楚铁山肩膀,语气郑重地说道: “放心,老楚,你会有机会大展雄风的,到时候,别给本侯丢人!” “侯爷尽管放心!” “哈哈,好!” 陈北冥连得猛将,高兴得很,大步返回内宅。 深夜,结束鏖战,卢莹喘息着趴在陈北冥怀里。 “夫君,您不知道妾身有多害怕,答应妾身,不要轻易涉险,我们离不开您。” “我答应你,以后绝不这么干。” 陈北冥摩挲着她的美背,轻声道。 卢莹忽然想起什么。 “夫君,平阳侯夫人似是认出妾身,不会有什么后患吧。” 陈北冥摇头道:“不会,此刻就是卢绾知道,也不能将你怎样。” 几次打压,卢、崔、李三家气焰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嚣张。 而朝堂上的力量,被严嵩清理得差不多。 严老头被自己人从身后插一刀,比谁都恼怒,下手极其狠辣。 “哼哼,那个从平侯府带回来的婢女叫采薇是吧?” 卢莹一脸醋意。 陈北冥神情一滞,这婆娘什么都好,就是爱吃醋。 啪~ 一巴掌拍在隆起的豚上。 “嘤咛……” “哼,看我怎么教训你,背过身去,腿抬起。” 战火再起…… …… …… 千里之外,北疆草原。 同样进行着战争,真正的战争! 虽然参战双方的数目小上许多。 数百如同恶鬼的匈奴狼兵,摸进宝日公主的部落。 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被獒犬发现。 獒犬高声撕咬,招来护卫。 偷袭变成短兵相接,战斗一触即发。 宝日公主爬起来穿战甲,忽然觉得腹中一痛,明白什么。 “你个小混蛋,早不出来,偏偏此时出来。” 急忙吩咐身边侍女: “速速去请接生的巫婆。” “公主!狼兵战力太凶猛,我们要不要……您怎么了?” 蒲奴慌张地跑进营帐。 “我……我要生了!” “啊!真不让人省心,与那个男人一样讨厌。” 蒲奴跺跺脚,冲出营帐。 帐外,大巫师指挥着部落勇士,与数百穿得破破烂烂,犹如野兽的狼兵激烈交战着。 “师傅,公主要生了!” 大巫师先是一愣,然后开怀大笑。 “哈哈,我大匈奴的王就要降世了吗?勇士们,我们的王即将出世,宰掉这帮畜生!” “吼吼!” 双方交战正酣,异变陡生。 部落上空布满七彩的光柱,宛若神灵降世。 交战双方不由得停手望向天空。 突然! 部落大帐里,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夜空。 大巫师大喜,跪在雪地上,三拜九叩。 “长生天啊,您将王送到草原上,保佑我大匈奴昌盛繁荣!” 交战的双方纷纷跪下,口中念念有词。 大巫师站起来对着巨人一般的狼兵首领道: “呼格,你可要与长生天作对?对未来的王不敬?” 呼格犹豫片刻,看看天上依旧闪耀的五彩光柱,轰然跪下,单手抱胸。 “呼格愿追随我王!” 呼格的话,让狼兵们纷纷扔下兵器,宣誓效忠。 狼兵们宣誓结束,天上的五彩光柱渐渐消失。 此番景象,更让狼兵们更加确定自己的选择。 若是陈北冥在,肯定会不屑地撇撇嘴,还会说: 屮,一个极光就让你们跪服,早知道如此简单,还打什么仗啊? “公主,外面天上有神光,可美得很,还有,狼兵们投降了……” 蒲奴跑进大帐,语无伦次地说着。 “是吗?” 蒲奴看着虚弱的宝日公主,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很是心疼。 “公主,您没事吧。” 宝日公主笑了笑,挣扎着坐起来,从侍女手里小心接过包裹严密的婴孩。 “我没事。” 然后解开衣衫,露出饱满浑圆的明月。 似是嗅到什么,那小小的人儿自己就找到地方,吮吸起来。 “哼,讨厌鬼。” 蒲奴愤愤不平道。 宝日公主一脸慈祥地看着怀中婴孩。 “等你将来自己生,就不讨厌了。” “我才不要,生孩子那般可怕。” 蒲奴转身跑走。 宝日公主摇摇头,脑海里记起那个身影,喃喃道。 “我们的孩儿出世了,你知道吗?” …… …… 陈北冥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爷爷的,谁骂我难道?” 随后,抱着卢莹沉沉睡去。 他并不知道,北境,自己第一个孩儿已然降世…… 次日大早,陈北冥先是去了肥皂作坊。 看见作坊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得知墨涵带着郭芫去附近赈济灾民,便没有打扰。 转身朝罗府而去。 走到罗府门前,陈北冥傻了。 第275章 在纪清嫣家睡觉? 陈北冥面前,罗府大门洞开。 进进出出的是些衣衫破旧的百姓。 还有七八个幼童在门口玩闹。 知道的人,明白此处是罗将军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贫民窟。 “侯爷来了,俺就说您肯定福大命大,夫人在呢,您进去吧。” 独臂老兵笑呵呵说着,接过陈北冥递过来的点心。 他并没有自己藏起来,而是就地打开包装。 拿出来其中的点心,分给边上的人。 “别急,都有份。” 陈北冥回过头,幼童已经将独臂老兵包围,眼巴巴看着他手里的点心流口水。 老兵是个淋过雨的人,虽然自己并非大富大贵,但看见别人淋雨,也想给他撑把伞。 那是发自骨子里的善良。 陈北冥叹息一声,继续往里走。 此番京城大火,很多百姓遭灾,纪清嫣肯定不忍心让那些老兵遗孀露宿街头。 为此,她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听说陈北冥前来,纪清嫣提着裙摆迎了出门,俏目之中有欣喜和羞涩。 见面问好,还没说什么,便檀口轻启,开始解释。 “她们没地方住,我才……你莫要骂我……” 她局促不安地抓着裙摆,一副做错事的姿态。 那股美态,别人可学不来,真是令人心颤。 陈北冥见状,恨不得抱进怀里亲吻一番。 遂出言安慰道: “我骂你做什么,你做得很好。” 纪清嫣得到肯定,高兴地点点头。 “我考虑过很多,她们可以到白糖作坊帮忙,也可以加入扩建作坊的事情当中,可惜啊,就是房子之事麻烦些。” “你不用担心,朝廷会负责将遭灾百姓的房子重建。” 陈北冥郑重说道。 “什么?” 纪清嫣惊喜莫名。 以前,朝廷也会有所表示,但从未和现在一样,竟然是负责修好! “那太好了,还有,你……平安回来,我很欢喜。” 说罢,脸上露出羞红。 原本就风华绝代的纪清嫣,此时看去,更是人间极品。 谁会拒绝一个顶尖大美女,带着娇羞面容呢? 陈北冥情不自禁,伸手帮她理耳边垂下来的碎发。 那是男女之间很亲昵的举动,若是过去,她肯定会吓得和受惊的小鹿一样。 但是今天,纪清嫣居然没有躲闪! 陈北冥意识到什么,兴奋得直想仰天长啸。 眼前的情况说明,纪清嫣潜意识里已经开始试着接受自己,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她对一些男女大防,已经不是那么敏感。 看来,只要继续努力,不久的将来,便能抱得美人归。 陈北冥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拿下纪清嫣。 而她则一时呆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下的气氛,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呢…… 可,话题总要继续下去。 “要不,侯爷在府上吃饭吧,然后早点休息……” 说完,纪清嫣就后悔了。 自己说的哪门子意思啊…… 还让人家休息,虽然忠义侯是太监,但人家也是有家室之人,在罗府休息,像什么话。 “嗯……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让侯爷非要在罗府,侯爷可以走的……” 说着说着,似乎又不对,那似乎是将陈北冥往外赶啊。 平时处理事情井井有条的纪清嫣,今日忽然像是脑子短路一般。 陈北冥见状,非但不生气,反而心中窃喜。 一个女人对着自己,开始手忙脚乱,甚至是进退失据,说明她已经动心了。 若是和之前一样,公事公办,甚至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才叫完蛋呢。 这样好啊…… 嘿嘿…… “夫人无需如此,本侯明白你的意思,今日事情繁多,我就先不打扰了,等哪天不忙,再来府上讨口饭吃。” 陈北冥心里明白,现在打蛇随棍上,趁机调戏一般,沾点嘴上便宜,或许很好。 但那对长远计划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还不如趁机表现得光明正大点,适当保持一点君子风度,更能吸引纪清嫣。 毕竟,人家是个传统清正的女子,和那些心里轻佻的女人大不相同。 “对了,白糖贸易之事,最近如何?” 陈北冥将话题转移到白糖之上。 “最近缺口很大,不少商人从铺子里买到白糖,转手高价卖出去,赚得盆满钵满。” 纪清嫣如实说道。 “哦?想不到还让二道贩子赚大钱了。” 陈北冥陷入思索当中。 其实他明白,罗记白糖现在的水平,完全是吊打同行。 他们的利润已经很高,但是在更大的需求量和市场面前,依旧给人以白菜价的感觉。 除非扩大产量,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但是…… 在大工业化没有实施、化肥工业没有大量应用,庄稼亩产量没有大幅度提高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可能无限扩大甜菜和甘蔗的产量。 没有原材料,那也没办法变出白糖。 所以,产量只能扩展到一定程度,便是如今的极限了。 “那就继续扩大白糖作坊,缺口太大,怎么干都有人买。另外,还要继续去寻找一些适合种植甘蔗和甜菜的土地,确保我们的原料来源。” “你做主就好,我听你的。” 纪清嫣甜甜一笑,巧笑嫣然。 忽然,她想到什么,连忙补充: “对了,现在还有个大问题,就是我们的运力已经不足。” 运力不足? 这倒是陈北冥未曾想过的问题。 “冬日受影响我知道,别的时候也有?” “唉,若是按照之前的运量,或许没有问题,京城有很多剩余的运力给咱们。可是现在,您弄出来煤炉子,石炭,还有各种新品。运来运往需要的车船,比以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大乾京城选址很有讲究,处于水路要冲。 先辈们早就考虑到京城几十万乃是上百万人口的人吃马嚼。 但是…… 他们就算再能想,也无法想象有工业萌芽之后的物资运输,会有多么庞大。 陈北冥搞出多项新品,已经将京城运力拉到极高的水平。 而后随着房产行业的涌入,大量建材和废旧物资的进出,又占据了运力。 “你是说,我们想要大规模扩大产能,已经没可能?” “正是如此,白糖作坊手上预留的运力已经有限。想要增加,除非去让别人匀出来,可人家都是粮食、灯油、菜果等物品,乃是百姓每日必需,没得让啊……” “嘶……” 陈北冥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白糖产业和别的不一样。 它的技术门槛要低一些,若是去外边建厂,保密程度难以保证。 那该如何是好? 第276章 小骚蹄子,一起上 纪清嫣樱唇微抿,蹙眉道: “若是有什么法子,能让道路再宽一些,或者让河道再宽一些,也许便够了。” 道路变宽? 河道变宽? 也并非不能,但…… 陈北冥有更好的法子! 纪清嫣一席话,让他灵光一闪! 增加运力,更好的办法就是上轨道啊! “我有法子,你来听听……” 现在,还没有蒸汽机车,更没有内燃机车,但是可以有多匹马拉的轨道列车。 按照后世铁路的雏形,修建专用轨道,用十多匹马,拉上十节八节车厢前进,总还是能做到。 即便载重有限,无法做到一列车上千吨的水平,但哪怕拉上几万斤,在保持相对高速度的情况下,运力也比之前官道跑马车,不知道高出多少! 陈北冥说出自己的想法,纪清嫣瞪大着美目,不敢置信。 这是什么样的天才之法? 以前怎么就没人想到过? “天呐,侯爷您是怎么想出来的?” “嘿嘿,我是在矿山见到的,他们从矿场运送石炭和铁矿石,都是修筑一条简易的轨道,然后靠人力推送。咱们将人力换成马匹,不但运量大,速度也能更快,还没有官道上坑坑洼洼的颠簸,多么理想的运输方式?” “对对,清嫣能想象出来!” 纪清嫣绝美双眸中,闪烁着崇拜的星光。 若是能顺利推行,那简直不要太完美! “既然夫人赞同我的想法,那我回去便向陛下启奏,准备推行……” 两人正兴高采烈地说着,丽儿蹦蹦跳跳地进来。 “侯爷,那个胖胖的大官找您,在外面院子里。” 陈北冥待了片刻,才意识到丽儿说的是吕祖荫。 他来做什么? “侯爷自去,咱们的事情急不得。” “还是夫人善解人衣,那我就去了。” 陈北冥洒然一笑,告辞离开。 到了外院,吕祖荫连滚带爬地跑过来。 “侯爷救命啊,听说许多人在商议弹劾下官,看在我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救救下官吧!” 陈北冥看着吕祖荫的丑态,真不想管他。 本次弹劾背后,除却勋贵,应该还有严党的官员。 勋贵们陈北冥处吃亏,不敢说什么,就拿吕祖荫出气。 只是么,两方都有同一个目的,那就是把京兆府知府的位子,抢到自己手里。 吕祖荫虽然有些贪婪、胆小,好色无耻,但他有能力,长袖善舞,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听话。 “本侯知道了,京城百姓正是需要帮助之时,再死一个人,本侯打断你三条腿,还不快滚。”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吕祖荫千恩万谢地离去。 有陈北冥的话,乌纱帽就丢不了。 院中百姓看吕祖荫离开,如释重负,对他们来说,吕祖荫这个父母官,可比皇帝可怕多了。 “呀!丽儿姐姐耍赖。” 陈北冥闻声看向远处,丽儿正与十几个幼童玩闹。 别看丽儿一副大人模样,可骨子里还是爱玩。 “丽儿姐姐,换你当妖精了,我要当齐天大圣。” 听他们的意思,原来在玩西游记的游戏。 自青云坊剧院西游记爆火,大街小巷都在谈论。 据说,市面上已经有西游记故事的盗版书籍,卖得很火。 看来得抽时间打击一下。 至少也要让他们拿出版税…… 眼下,时候还早,不如刷刷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想到此,陈北冥上前几步,开口道: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幼童们面面相觑,反倒是丽儿拍手叫好。 “呀,侯爷,那太棒了!” 她知道,西游记就是出自陈北冥之手。 有丽儿做榜样,很快过来围一堆人。 陈北冥环视一圈,发现观众不少,便清清嗓子。 “听好,我可要开始了哦。” 讲什么呢?既然他们对西游记这么喜欢,那就讲西游记后传吧。 “咳咳,话说孙悟空师徒四人西天取经之后……” 陈北冥故事讲得生动,再加上动作有趣,将院子里的百姓,和干活的老兵都吸引过来。 到了最后,纪清嫣带着侍女们都来听故事。 本来,陈北冥只打算讲一段,但是在众人强烈要求下,一直讲到中午,借口有事才溜之大吉。 而他走后,众人依旧沉浸在故事当中,无法自拔。 “夫人,您说孙大圣能打得过无天吗?” 丽儿眼神灼灼地看向纪清嫣。 “应该打不过吧。” 纪清嫣思索一会儿,回答道。 “夫人,不如明日再请侯爷过来,给我们讲故事。” “……” 纪清嫣瞪了丽儿一眼,心中却也惦念下面的故事…… 陈北冥离开罗府,在城中大致盘桓一圈。 受灾的房屋大多集中在城南,专挑人口多的地方,若说没有预谋,谁也不会信。 看到京兆府已经派出人帮助百姓,才放心地出城,去南边那个叫绿芜的园子。 今日十五,正是与郑绯云约好幽会的日子。 熟悉地翻墙进院,轻车熟路地走到小楼前,丫鬟茗儿已经在等候。 “爷,夫人遣婢子在此迎接您。” 陈北冥抬起茗儿下巴。 “茗儿可曾想我。” “婢子……婢子想您。” 茗儿俏脸闪过红晕,上次离魂刻骨的体验,一想起就浑身燥热。 啪~ 陈北冥拍在她浑圆的豚上。 “去准备些吃食,吃完再吃你们。” “爷稍等,婢子这就去。” 走进三楼房门,娇俏身影扑将上来。 郑绯云身着轻纱,搂住陈北冥的脖子。 “冤家,妾身以为您不来呢。” 陈北冥眼睛飘过郑绯云若隐若现的玲珑身材,呼吸变得急促。 “嘿嘿,忘记什么,也不能美丽的云儿。” 随即两人滚落到床榻上,衣衫纷飞…… 郑绯云期盼许久,早就是渴望难耐,三下五除二去个干净,便主动开始! 陈北冥乐得如此,躺下享受。 娇吟持续整整一个时辰,才堪堪停下。 “冤家你真厉害!” 郑绯云红着俏脸称赞道。 “哈哈,那是,也不看看咱是谁!” 陈北冥骄傲道。 “可是,人家还想要呢……” 郑绯云骚羞地说着。 咕~~~ 忽然间,陈北冥肚子叫了。 郑绯云听见,掩面一笑。 “哈哈,原来咱们的侯爷饿肚子呢,那等您吃完,咱们再战。” 等陈北冥用过饭食,茗儿不断抛着媚眼,在渴求着宠幸。 郑绯云嘿然一笑:“你个小骚蹄子,我看早就等不及了吧,一起上!” 陈北冥双手赞成,干脆一手一个,抱着两人扔上床榻。 随即…… 两只黄鹂鸟吟唱许久。 郑绯云之前叫嚣得多厉害,现在就有多疲惫。 刚才她已经泻完两次,现在又来两次,加上陈北冥那是深送硬凿,要不是她有武功底子,现在肯定已然昏死过去。 茗儿为两人处理污迹,便穿衣去准备沐浴的物事。 “妾身还以为您出事了呢,几日都没睡好。” 郑绯云满腔热液,疲惫不堪,将头倚在陈北冥胸膛,后怕道。 “呵呵,卢家怕是高兴坏了吧。” “您没猜错,传出您死讯的那日,卢家热闹得就像过年,可是听说您回来,卢绾老狗差点气晕。” 郑绯云笑得花枝乱颤。 圆月有韵律的跳动。 陈北冥把玩着,笑道: “郑家倒向陛下,卢家不会为难你吧,要不要我帮你?” “他们不敢对我如何,以为我郑家好惹?” 陈北冥如磋如磨,又要来兴致。 “妹妹在吗?” 门外,冷不丁一声呼唤,将郑绯云吓得心脏漏掉半拍。 第277章 两个女子能怀孕? 郑绯云听见叫声,也不管自己满腔热液,慌忙穿起衣裙。 “你……你快躲起来,我怎得忘记她会来。” 陈北冥起身走到后窗,发现外面是个湖,暗自摇摇头,总不能跳湖吧? 现在刚办完事,让冷水一激,以后无法石更怎么办? 还没有让女帝生孩子呢!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 吱呀~ 外间门推开。 陈北冥顾不得瞎琢磨,四下看了一圈,攀住柱子纵身跃起,藏到房梁上。 藏好之后,他满意地靠在柱子上。 这里看去,郑绯云那胸围子好似不存在,看得清清楚楚。 若是等下有人进来,啧啧…… 肯定也一样,说不得要大饱眼福啊! 郑绯云见他藏好,慌忙将他的靴子踢到床底,衣服扔到锦被下。 “大少夫人,我家夫人在休息。” 外间传来茗儿的问安声,同时也是拖延别人进来的时间。 陈北冥听见对话,心下好奇。 大少夫人?那不是卢绾嫡长子——卢晖的妻子? 她怎么会来到别院,寻找郑绯云。 家中有事,不应该在卢府说清楚? 他蹲在房梁上,向外看去。 那女子身着浅水蓝襦裙,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 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 好一个美人! 虽然有些角度,但依旧能瞥见那饱满的围子。 只要她稍稍俯身,便能看清那傲人的明月,当真是人间极品…… 只是…… 她眉头郁郁,似是布满心事。 “妹妹是不舒服?”女子关心道。 郑绯云笑着走过去,挽住女子胳膊。 “华姐姐来也不说声,妹妹好去迎接你。” “哎,有什么好接的。” 郑绯云揽住女子的肩头,女子痛地躲闪了一下。 “他又打你?” 郑绯云脸色变了,扯开女子肩头衣衫。 只见那雪肩上有数条鞭痕,触目惊心。 “我回去便找他理论,堂堂卢家嫡长子,却是个经常打女人的伪君子!不是东西,太不是东西了!” 郑绯云出离愤怒道。 女子连忙拉扯住郑绯云,摇头道: “妹妹莫要冲动,虽然是他动手,但都怪我不好,没能为他开枝散叶,诞下子嗣。” 陈北冥正在吃瓜,闻言顿时一怔。 咋又一个不能生育的? 他们卢家是受到什么诅咒,还是基因突变? 莫非卢家的儿子,都不孕不育? 郑绯云气愤道: “那怎能怪姐姐,他少年流连青楼,日日纵欲,致使身子坏了。姐姐你贤惠持家,对他的庶子女视如己出,还要你怎样?” 女子听到此处,掩面痛哭起来。 “我……我恨不得死了,娘家以为是我的毛病,处处忍让卢家的压迫。我亲弟弟被卢家打成残疾,一个妹妹被崔家畜生污了清白,跳河自杀,都不敢说出冤屈。” 郑绯云越听越气愤,比起自己的遭遇,大少夫人的境遇更加凄惨啊! 同时,她心里也想到一件事,会不会大少爷那些嫡子,也是妾侍和外边的男人所生? 如此一来,大少夫人岂不是和自己的处境一样? 于是,美丽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姐姐,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庶子不是卢晖的种?” 嗯? 女子见她这么说,顿时忘记哭泣,愣在当场。 仔细回想一番,那些庶子们,好像确实有些不同。 “妹妹……你还别说,我想起来,几个庶子女的模样,差别还真有些大。之前还以为是母亲的缘故,莫非……” 郑绯云用力点点头,“若是所料不差,他们兄弟很多都有问题,无法生子!” “啊!” 女子惊呼一声,慌忙捂住自己嘴巴。 她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种可能! “那他们卢家,还真有些可怜啊……” “可怜,可怜什么?卢家做事不要脸,家里人都坑,那真是活该!想想他卢晖那么对你,还觉得他们可怜?” 郑绯云一脸嫌弃地啐道。 女子飞快摇头:“不,我才不同情他们,甚至还想……还想……” “姐姐你也很想报复他们,对不对!” 郑绯云眼神郑重地说道。 女子犹豫片刻,肯定地点点头道:“嗯……” 她想起卢晖对自己的样子,还有家人的遭遇,气不打一处来! “姐姐,对他们最厉害的报复,不就是生个孩子?亲爹还不是他们!等他们苟延残喘的时候,再告诉真相,那会多残忍!” “这……” 女子闻言,哆嗦了一下。 她想过报复,但没想过具体的手段。 郑绯云的办法,听上去很残忍。 但对于作恶多端的卢家,一点也不为过! “哼,若是有机会,我真想也那般!” 女子斩钉截铁地说着。 “那,我倒是有个机会,姐姐要不要试试?” “妹妹说来听听……” 郑绯云忽然向陈北冥藏身的地方瞥了一眼。 看得陈北冥莫名其妙。 暗责郑绯云,还不赶紧将女子劝走。 不会让自己下去,亲自“下手”吧。 那未免有点危险,毕竟两人还没有过焦急。 只见郑绯云微微点头,似乎是下定决心,神秘道: “我有法子让姐姐怀上。” “啊!不……不如说说。” 女子又迟疑片刻,狠狠下决心道: “若是真的,只要姐姐有的,妹妹尽管开口。” 说完,抓住郑绯云的手激动道。 郑绯云拉着女子到床榻边,为其解去衣裙。 床榻上,赫然出现一具如雪似玉的身子。 然后郑绯云也解去衣裙,不沾寸缕地上去。 “妹妹……你这是?” 女子惊疑道,她可不认为,两个女子能怀孕。 何况,郑绯云也没有能让女子怀孕的物事啊! “茗儿,送进来勺子!” “勺……勺子?妹妹你是做什么,角先生我倒是了解,勺子能做什么?” 女子彻底懵了,郑绯云不会天真地以为,能用勺子怀孕吧? 陈北冥在床上躺着俩惊艳众生的玉胴,真想下去,来一波帽子戏法。 可惜安全第一,他选择继续观看。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见识两个女子亲热呢。 勺子取来之后,郑绯云露出邪魅一笑。 随后,抄起勺子…… 第278章 直接男人和间接男人? 郑绯云抄起勺子,动手………… “啊,这……妹妹你……” 女子完全傻掉,整个人不会了! 郑绯云真的…… 小小勺子,承担了它不该承担的重任。 陈北冥也看不会了。 他娘的,这都是啥跟啥,还有这么玩的? 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之中,郑绯云伸到大少夫人小腹上方。 “华姐姐,我为了报复卢家那个废物,精心寻找到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他相貌堂堂,忠义无双,对待女子是深情如水,对待男子则是爱憎分明。我的男人,是天下难寻的男人,我要给他生孩子,让卢家人生不如死。姐姐你若是愿意,便同样生一个!” 说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嗯??? 陈北冥接连摇头…… 郑绯云会玩啊,这都能让她想出来! 别说,还真别说。 虽然不是自己直接给大少夫人提供,是舀出来,但那作用一样! “这……这……” 郑绯云的骚操作,给大少夫人整不会了。 抓住衣裙,就要向外跑去。 她并非处子之身,多年夫妻生活是体会过的。 现在让一个勺子…… 哎呀,真是太羞臊了! “华姐姐,你想好,华家若有一日被卢家吞并,莫要后悔。” 郑绯云端着勺子,脸色严肃地说道。 一番话,击中她的心坎,女子娇躯颤动,又默默走回床榻。 “好了,道理我也说与你听,东西也给你提供,接下来,你自己决定吧。” 郑绯云计谋得逞,欲擒故纵,将东西放下,转身背对着她。 “可,可我总觉得羞耻……”大少夫人脸色羞赧,红的要滴水。 “嗯……其实也简单,你只需要稍微给自己施加一些动作,让自己沉浸在其中,像是男女欢好便可。” “那……那好吧,我来试试。你……能否教我两招?” 大少夫人明白,郑绯云肯定有什么好手段。 果然,郑绯云学着陈北冥的手法,教给她………… 大少夫人学习一番,当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好了,你继续,我在外间等你。” 郑绯云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故意离开。 大少夫人努力之下,慢慢放松…… 随后小手颤颤巍巍的拿起勺子,待得舒展之时,直接命中。 一声长叹…… 宣告结束。 “我……好了……” 大少夫人羞骚的说道。 “姐姐,如何?”郑绯云进来,微笑地问道。 “还……还好……” 大少夫人娇羞地回答…… 陈北冥就那么在角落欣赏着一出好戏。 并非自己不想,关键是他今天已经来了好几发,要不然,高低要下去,“辅助”一番! …… …… ……此处省略,请读者大佬发挥想象…… …… “华姐姐,怎样,是不是以前都白活了。” 华静怡闻言俏脸一红。 “你……你真是个妙人……他……那个男子真的值得你帮他开枝散叶?” “哈哈,不瞒你说,我的手段都是他教的。至于他的人,你绝对放心,我郑家儿女能看得上之人,岂能是个庸才,放心吧,以后他是我的直接男人,也是你的间接男人,我们孩儿的父亲。” “间接男人?”华静怡忽闪着眼睛,这说法还真……真是有特点啊。 “嘻嘻,你们又不是直接接触,那不是间接男人是什么?中间需要我来传导呢……” 郑绯云说着,再次怪笑着…… …… …… 陈北冥在宫门落锁之前,赶了回去。 兴庆宫,女帝正在与内阁大佬们商议重建之事。 “陛下,老臣今日去青云坊察看,此次大火青云坊无一房屋受损,这就是新式建筑法的好处,老臣建议为百姓重修房屋,可以运用此法,能节省不少银子。” 平阳侯王镇提议道。 兵部尚书江贤文冷笑着: “平阳侯好算计,你们手里有水泥作坊,还有砖石生意,若是按照你的想法,你们岂不是又要大赚一笔。把国库的钱,弄到你们口袋里?”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看着江贤文。 有人满脸敬佩,有人一脸不屑,有人则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此次重建,又不花朝廷一文钱,都是勋贵家出银子,便是本侯也要出二十万两,莫不是江大人也要分摊一份?” 王镇反击道。 江贤文还不知此事,他刚从老家探亲回来,遂看向严嵩。 得到严嵩确认后,尴尬地咳嗽两句。 “咳咳……是这样啊,就按照平阳侯的法子办吧。” 既然是勋贵出钱,那就不一样了。 勋贵们都猴精猴精的,不可能让王镇一个人占便宜,价格上便没有太多欺瞒的空间。 女帝见状,开口道: “好,众卿都同意,那边让平阳侯照章办理。” 众人纷纷拱手称是。 陈济善得到严嵩授意,站起身道: “陛下,此次京城大火,京兆府知府吕祖荫玩忽职守,有负圣恩,臣建议罢免。” “臣附议,早听说此贼贪腐成风,应交付有司议罪。” “不错,臣也早有耳闻,望陛下惩治此獠。” 王镇没有说话,吕祖荫能否继续当知府,他并不关心。 女帝看众人意见一致,便要下结论。 “本侯倒有不同看法,吕祖荫是有疏忽,但是还算勤勉,并且长袖善舞,自有独到之处。此次大火不能全怪他,让他暂时留任吧。” 陈北冥走入偏殿。 “好,那便按忠义侯意思,让他留任,以观后效。” 女帝一锤定音。 内阁大佬们见陈北冥发话,便不再反对。 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他有这个资格反对。 女帝见时候不早,便道: “今日议事到此,众卿早回去歇息,明日旨意颁布,按例执行。” “是!” 众人走后,陈北冥笑嘻嘻地靠近。 “陛下,小的还没吃饭。” 说着,很自然地坐到女帝身边,将她抱起揽到膝上。 “你是去干什么了,现在还不吃饭。” “唉,这不都是给陛下您操劳呢” 说着爪子钻进龙袍。 女帝习惯性地打掉那罪恶之爪。 “哼,去找华妃吧,朕乏了。” 陈北冥疑惑道:“华妃?小的印象里,没有听闻类似封号的妃嫔。” “你整日就知道勾三搭四,哪还关心过宫里,华妃是西秦前几日送过来的琼华公主,朕封为华妃。” 陈北冥还要再说,女帝挣扎起来,走向后殿,到门口时站住,回过头。 “你能回来,朕很高兴。” 说罢,脚步欢快地离去。 陈北冥愣了片刻才明白,那是句表白。 以她的身份,能说出来,已是极为不易。 好事,好事啊! 陈北冥喜滋滋地走进后宫,走了一段才想起来,方才忘记问问,华妃住哪个宫来着? 一边思索,一边想找个人问问。 忽然,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奇怪的声音…… 嗯? 又有人偷偷入宫? 第279章 洞房花烛下的真假公主? 陈北冥并没有着急过去,准备等人状态正好的时候,再去抓现行!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再无声音。 搞什么? 难道还玩不动的? 他好奇之下,悄悄摸过去,发现人影淼淼,只留下一身衣裳。 “嗯?难道是发现老子了?” 陈北冥颇为疑惑。 不应该啊,对方要是能发现自己,那实力肯定更加高超。 可若是没发现,那又是为什么? 总不能是跑到路边草丛,换身衣服吧,什么地方换不成呢? 现在找不到人,想也想不明白, 陈北冥只好压下疑惑,继续去找华妃。 路上,问了几个太监宫女,才知道琼华公主安置在云锦宫。 那是个位置偏僻的宫殿,夹杂在诸多空置宫殿中。 看来,女帝对她还是有所防备。 到云锦宫前,陈北冥换上人皮面具,检查一下,确保没有问题之后,才向宫门走去。 “见过陛下。” 守在门前的两个太监,看见皇帝亲临,急忙过来施礼。 “华妃在里面?” “回陛下,华妃娘娘已经在等您。” 陈北冥迈步入宫内,见里面仍然披红挂绿,一派喜庆模样。 走到寝殿前,扫视一眼宫女太监。 “你们出去待着,朕不喜欢多人伺候,另外,将宫内烛火熄灭大半。” “是。” 众人纷纷低头,向外退去。 皇帝的癖好,他们此前都听过,现在见证事实,都已经见怪不怪。 片刻之后,有些小意外。 寝殿内,仍然站着一个模样秀丽,身姿有些单薄的小宫女。 虽然很紧张、害怕,但还是没有离开。 “你没听清朕的话?” “回……回陛下,公主离不开奴婢,求陛下别赶奴婢出去。” 说完,跪下连连叩头。 陈北冥不忍,余光瞥见床榻边蒙着盖头的丽人绣鞋动了动,心软道: “好,那你便留下,不过要到寝殿外待着。” “奴婢遵命……” 小宫女犹豫地看眼床榻,还是关门出去。 陈北冥拿起系着宫花的玉杆,挑起盖头。 只见到黑色婚服下,一个绝色美女。 两鬓堆鸦,高髻滴翠,眉淡远山,秋水明眸。 朱唇如一枚熟透了染着露水的樱桃,鲜红欲滴,肤如凝脂,便如霞映朝雪,艳光四射,让人怦然心动。 “陛下!” 琼华公主头颈低垂,秋波慵盼,两颊红晕飞布,好生惹人喜爱可怜。 陈北冥听她说话,便如听到来自佛国迦楞鸟的鸣唤一般,瞬间来了兴致。 “朕近两日政事繁忙,倒是忽略于你。” “臣妾不在意,国事重要。” 陈北冥见琼华公主善解人意,心中十分欢喜。 见到桌上放着一对琉璃酒杯,想起好像还要饮下合卺酒。 便走过去,拿起酒壶将两个酒杯倒满,把一个酒杯递给她。 “公主,饮下合卺酒,我们便是夫妻。” 琼华轻轻“嗯”一声,举起杯来。 陈北冥便将自己胳膊与她的玉臂挽了,把琼华手中的酒喝下去,只觉入齿留芳,其香无比。 喝完交杯酒,陈北冥面对如此佳人,已是斗志大起,性趣盎扬。 想起上次正式洞房,还是与淮阳。 此间虽然也有“收获”,但多是简单的你情我愿…… 琼华与淮阳反差极大,两人虽都是公主,但淮阳的性子刁蛮真纯,琼华给人的感觉则是温柔大方。 “接下来,还有什么步骤?”陈北冥问道。 “嗯……在那里……” 琼华指指旁边,轻声道。 本来,这些事情都是宫女或者教养嬷嬷完成。 可惜陈北冥把人赶出去,只能亲自动手。 他瞧见屋边架子上放着两个金盆,又搭着两条喜帕,金盆里面已注满兰麟香汤。 便端过来到了床榻前。 琼华刚好卸下罗袜,露出一双娇嫩如莲藕的玉足。 陈北冥将那双玉足捏在手里,放入金盆中,揉捏起来。 琼华俏脸上,已是娇羞难尽。 “陛下……” 陈北冥暗自一笑,等玩的够了,才慢慢放开。 琼华飞快地将莲足擦好,缩入床榻之内,用鸳鸯绣被掩住。 陈北冥收拾干净,脱下外衣,也钻到床上。 见到琼华金冠虽除,但霞帔未解,不由将那绣被慢慢拉开,伸手就去解她的外裳。 琼华心中虽有准备,但见到男子之手伸来,还是轻叫一声。 “呀~~~” 下意识将系着的腰带捂住。 陈北冥早已是身经百战,怎会猴急,软语安慰道: “公主莫要紧张,此乃人世间至高无上的舒爽,等你享受之后,必定难以自拔。” 一边说着,一点一点试探解开她的外裳。 当解到肚兜与亵裤之时,她已是缩成一团,再不肯让陈北冥动手。 陈北冥也不去管她,飞快把将自己衣服脱个干干净净,露出几近完美的躯体,压在身上。 …… 琼华顿时间动弹不得,双手去推,不由触摸到陈北冥宽广胸膛,更是慌了心神,匆乱之间,两人双眸相对。 蓦然,她见到陈北冥射出的狂热与爱怜,心中一动。 再瞧他英俊不凡的容貌,想到自己身到此处,迟早都要经历一遭,不禁幽幽叹了口气,未再抗拒。 转头从枕下找出一张白丝帕,放在豚下。 陈北冥轻声道: “放心,朕会轻轻的,让你的第一次充满回忆。” 口中说着,手上极温柔地将她亵裤里衣脱下。 哪怕寝殿烛火昏黄,映照能力有限,仍旧能见到一个脂玉般雪白的身子。 慢慢俯在她身上,只觉柔软温暖,遍体芬芳,让人欲醉欲晕。 忍不住伸头向她樱唇吻去,舌尖尝试良久,才得微隙,猛地撬开,缠出一段丁香。 琼华从未与男子亲密接触,一吻之下,真是如天旋地转般浑身无力。 陈北冥大手出击,附在明月之上。 只觉圆润滑腻,触感惊人。 不由低头轻品,琼华顿时如风中柳丝,颤抖起来。 再过得一会儿,陈北冥知道时机差不多,便提跃马出击…… 梅花帐里笑相从,兴逸难当屡折冲。 百媚生春魂自乱,三峰前采骨都融。 琼华经过初时的痛楚不适,渐渐可以忍受,并轻??起来。 陈北冥见她婉转娇啼的样子,更是兴致大发。 这一夜,但听得帐中琼华断断续续吟唱良久方停。 事毕,琼华拿起白丝帕,只见上面桃花斑斑,羞涩得难以自制。 陈北冥将她揽到怀里,大手游走。 “咳咳,朕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臣妾闺名碧……妙薇。” 陈北冥从她美眸中看出一丝慌乱。 虽然她反应很快,改了过来,但心中已是起疑。 他见过西秦亲王刘元佐和皇子刘伯栩,都是丹凤眼,耳垂较长。 东厂也有西秦皇室的画像资料,其中提到,西秦皇族都是单眼皮,而身下的琼华却是双眼皮,眸子很大。 很显然,李代桃僵了。 遗传学不骗人,除非那不是亲生的。 陈北冥苦笑一声,此事若闹到朝堂,怕是要炸锅。 西秦答应结亲,却弄个假公主过来,换谁来说都是侮辱! 若是别人,保不齐都要重燃战火! 但不管如何,怀中的女子愿意臣服,那也算是自己女人。 陈北冥思索良久,决定还是与她点明。 遮遮掩掩不是办法,若被人发现传出去,可是大事。 他叹息一声,语气柔和道: “朕不管你是谁,真公主还是假公主,都是朕的女人。” 怀中佳人猛烈颤抖,目露惊恐。 第280章 假公主,真润 琼华娇躯微颤着,想挣扎,发觉动弹不得。 陈北冥的胳膊紧紧拥着她。 “臣妾……臣妾……” 面对陈北冥犀利的眼神,“琼华”的声音渐渐弱不可闻。 她心中有鬼,又怎么与陈北冥对视? 片刻之后,“琼华”决定摆烂,闭上美眸,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但陈北冥并未乘机威胁,反而轻声安慰着: “你放心,朕不会追究此事,你的家人也不会牵累,她既不愿意嫁,那是她的损失,并非朕的损失。” “琼华”闻言,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两滴清泪从俏脸滑落。 “臣妾谢过陛下。” 陈北冥温柔地为她擦掉眼泪,轻吻额头。 并没有继续问下去,看得出,她已经到达心理极限。 “长夜漫漫,你打算如此与朕度过?” “妾身服侍您……” 这次,“琼华”占据主动,很是热烈。显然是为了内心的安宁…… 并且,在“琼华”的全身心投入之下,她有着极为罕见的特质。 几番挺送下来,竟然浸透床单! 陈北冥两世为人,自然也见识过水润非常之事。 可眼前的“琼华”却能湿透整个床榻,她的本事,远超别人! “看不出来,你很有天分啊。”陈北冥忍不住称赞道。 “啊?是么?妾身……难道不是所有女人都这般?” “自然不是,将来……你和别人一起伺候朕之时,便会明白。” 陈北冥骤得活宝贝,好好享受一番。 床榻湿了,便换地方。 直到后半夜,屋里湿了个遍,他才满意离开。 屋里静下来之后,“琼华”正在清理污迹,小宫女悄悄走进来。 “公……公主,你还好吧?” “芳儿,只有我二人时,你不必叫我公主,以后要在这深宫里讨生活,我们还如以前在公主身边那般相处。” “琼华”说完,瞧一眼空荡荡的寝殿。 以前做宫女时,不觉得如何,现在换了身份,却发现深宫如此孤独。 皇帝的承诺,给了她信心,以及活下去的勇气。 “好啊,碧儿姐姐方才的声音,我可是都听见了。” “死丫头!你敢调笑我,哎哟!” 两人的嬉闹,给宫殿增添些许生气。 …… …… 陈北冥从云锦宫出来,发现距离周昭仪那边不远。 想想有些时间没去,该去探探周昭仪的温柔乡。 走到她的院子前,纵身翻过围墙,落在院中。 再去门前试试,没有反锁! 看来,她确实留了门。 “还是你对我好啊……” 陈北冥自言自语一声,心痒难耐地进去,扑到床榻上。 掀开锦被,一把褪下那薄薄的亵裤…… “啊!谁?爷您真坏!” 周昭仪先是一惊,然后高兴地配合。 闻到那熟悉的味道时,已是谷道热肠。 随后,便是琴瑟和鸣,床榻晃动,一直晃到天明。 陈北冥简单收拾一番,便要离开。 “爷,怎么不等天亮?”周昭仪温婉道。 “今日造办处大匠要演示最新发明,我得去看看。” “好吧,爷您自去忙,若是有时间,多来看看妾身。最近不知怎得,妾身夜夜想您。” 陈北冥歉然一笑,轻抚她的脸颊: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常常想你,你可知道,在我心里,只有你这里,是难得的港湾……” 他可不是随口说说。 虽然采花不少,可没有人能和周昭仪似的,给人以温暖舒心的感觉。 就算是在随园,卢莹的床上,也总有一种时不我待的匆忙。 只有周昭仪,让人云淡风轻。 或许,那与她不争不抢,恬淡的性格有关。 在她这里,总能睡得格外安稳…… “爷如此说,妾身更加高兴,让我送送您。” 周昭仪说着,披上衣服便要出门。 陈北冥扶住她的胳膊,劝道: “听话,躺下便是,我自己走……唉,你的衣裳有些薄啊,难怪你的胳膊总是发凉。” “不碍事,妾身多年前习惯性寒凉,现在已是旧疾,难以根除,因此也难以怀有身孕。” 嗯? 陈北冥一听,那岂不是常年体寒导致的宫寒,极难受孕? “唉,你多穿些衣裳,服用一些药物调理,会好的。” “爷您说得轻巧,可那绸缎本身就有些寒凉,多加在身上,效用有限呢。现在又不适合穿貂裘,不好办呐。” 丝绸,貂裘? 周昭仪就没中间的衣裳? 这么说起来,也太巧合了! “若是如此,那你等我的好消息,今日我去看的事物,你还真能用上!” 陈北冥闻言,面露笑容。 “哦?爷,您说真的,那妾身等着您的好消息!” 他可不是随口编造,今日要看的事情,还真和面料有关! 离开周昭仪处,到了造办处,那边的人已经早早候着。 “侯爷,请看,此物便是按照您的法子所做,此物真能处理羊毛?羊毛味道实在难闻,即便纺成线织成布,谁会去穿?” 造办处大匠想不明白,基础问题都没解决,后边谈什么? 陈北冥看着眼前制作精巧的梳理机,恍惚回到后世。 有了它,可以将脱脂羊毛的毛束拉开,等其变得松散之后,便可将其中异物剔除。 如此,处理过的羊毛便可以纺线。 若能大规模利用羊毛,意义重大。 匈奴人屡次南下,是因为生存环境艰难。 羊毛能换钱,便可以大大降低匈奴人南下的动力。 有钱就可以买粮食,匈奴百姓的日子便好过起来,有东西吃,有衣穿,傻子才愿意出去抢劫。 而羊毛纺织品的应用,更是划时代的意义。 首先能给广大百姓提供一种全新的面料选择! 至少在麻布、丝织品、毛皮之外,可以有春秋保暖的面料。 而更深层次的含义,便是真正带来工业革命以及全世界的商业大循环! “呵呵,羊毛自然不能直接拿来用,要先洗去它的油脂。” 脱脂是个麻烦事,陈北冥给大匠大致解释脱脂流程。 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无法制取化学脱脂剂,只能用原始的皂碱溶液脱脂。 那是个有些污染环境的步骤,可不能在宫中做。 “侯爷您真是见多识广,老朽佩服……” 大匠听完之后,如在云里雾里,但他唯有称赞的份,不敢怀疑。 那并非因为陈北冥的权势,而是名声在外。 只要是忠义侯提出来的方法,从未失败! 之前多少倚老卖老的大匠,想要在陈北冥面前装逼,都输得一塌糊涂! 现在弄不明白,那只是自己的问题! “好了,称赞的话不用说了,本侯去想想办法,你们继续改进优化。” “是!” 陈北冥从造办处出来,决定去找王文武。 商议建羊毛作坊,以及后续的羊毛纺织。 到了平阳侯府,说明来意。 王文武摸摸小胡子,并未如以前那般痛快答应。 “主事,像您说的,建羊毛作坊不难,可另有难处……” 第281章 夫人,你也不想华家被那畜生吞掉吧 陈北冥眉头微皱,道: “什么难处,你倒是说呢。咱们何时害怕困难?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王老二一听,嘿嘿笑道: “俺就知道,主事您是有气魄的,情况是这样…… 纺织的活计不好做,培养人才要耗费许久,许多东西都被人把持着。” 陈北冥点点头,这个问题倒是疏忽了。 大乾丝绸业发达,相当一部分纺织好手,都捆绑在现有的产业链上,为大家族所垄断,要想进入纺织行业,没有几十年投入,根本掀不起波浪。 他迟疑一番,追问道: “京城最大的丝绸商号是哪家?” “那还用问,自然是华家,但华家是卢家姻亲,侯爷确定要找他们合作?” 王老二最后一句才说到重点。 华家? 陈北冥顿时愣住,奶奶的,怎么会那么巧? 刚刚和华家的嫡女华静怡,成为间接男女关系,这就要产生业务往来? 若是那样,还真是他亲自出面,去找郑绯云居中协调。 “呵呵,此事你不必管了,我自有妙计。” 王老二一听,双眼放光。 “我就知道,主事您神通广大,那等您的好消息!” 有忠义侯出马,那肯定能开辟出一条新路线。 到时候,说不得又是个大大的发财路子! 陈北冥从平阳侯府出来,便回到随园休息,事情虽然等着办,但白天不合适。 一直到晚上,他换了深色衣服才出门,朝着卢家而去。 深宅大院,守卫森严,可在陈北冥面前不算啥,略施手段便轻松进去。 几只警戒的恶犬,还没叫出声,便被陈北冥射出的石子击晕。 卢家地形复杂,像是迷宫,陈北冥隐匿身形兜兜转转许久,都没找到地方。 正发愁,看见一个俏丽身影从小院子里出来。 他没有迟疑,赶紧闪身进黑暗处。 “小姐,我们还回去吗,大少爷他……” 侍女欲言又止。 “没事,他打死我正好解脱。” 陈北冥闻声探出头,不是华静怡是谁? 嗯…… 找郑绯云协调还要多一道手续,不如直接去找她! 她换了身白色交领襦裙,梳着飞云髻,腰系粉橙撒花缎面腰带,上面挂着一个淡白底绣着寿星翁牵梅花鹿图样的荷包,脚上穿的是粉橙绣梅花月牙绣鞋。 端庄秀美到了极致。 只是那本来美艳众生的俏脸上,如今却显得苍白,更有着视死如归的神色。 主仆二人脚步坚定,径直走着。 陈北冥悄悄跟着上,直到她所在小院。 院子布置奢华,用料讲究,不是卢纶那个院子能相提并论。 长门嫡子,待遇非常。 华静怡在门前停下,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走进小楼。 陈北冥轻手轻脚从侧窗翻入楼里,循着说话声慢慢找过去。 却见一个相貌出众的男子,手拿长鞭,满面怒容地站在华静怡面前。 “贱人!你害我成为家里笑柄,若嫡长子名位被废,我必杀你!过来,脱掉衣裙脱!” 华静怡虽然心意已决,可常年受虐之下,依旧打个寒战,满脸苍白地动手解衣。 很快,一具丰腴白皙的身子展现出来。 “背过身,跪下!” 华静怡玉臂抱着圆月,掩着羞处,跪倒在地。 啪~ 卢晖狠狠一鞭子抽在华静怡美背上。 瞬间印出一道紫红鞭痕。 华静怡疼得直哆嗦,却不敢吭半声。 “贱女人,生得那么好看,身材那么饱满,有个屁用,连个儿子都生不出,还不如猪崽!” 啪啪~ 男子又是两鞭子! “你看看那些妾侍,随随便便就能生出一双儿女!你身为华家的嫡女,还不如贱婢!” 啪啪啪~ 说着,又是三鞭! “我看你就是贱婢,没用的东西!还不如死了,省得丢人现眼!活该你家那些没用的弟弟妹妹,被人折腾死伤!” 啪啪啪啪~ 前几下,华静怡还能麻木地挨打,除了忍着疼痛,也算习惯。 但是最后一句话,那是人说出来的? 就算她华静怡没能生育,和家里的弟弟妹妹有什么关系? 顿时,她怒从心中起,身子更是被气得忍不住颤抖起来。 陈北冥同样看得怒火中烧,想不到卢晖如此人面兽心,一言不合就抡鞭子,虐待妻子。 而且,还他娘的借助这个名义,牵累家人。 不是东西! 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华静怡那样报复他,都算轻的…… 那厮发泄完,冷哼一声,甩掉鞭子,狠狠碰上屋门,走了出去。 华静怡拿起衣裙,扶着桌椅墙壁,脚步蹒跚地挪向卧房。 开房门刹那,却见一张笑脸出现在眼前。 “你……不管你是谁,快走,他随时会回来的。” 华静怡紧张地说道。 她已经麻木,就算自己不穿衣裙站在陌生帅气的男人面前,也没有尖叫。 首先想到不是护着自己春光,而是担心眼前人,会被卢晖杀掉。 “夫人,你也不想华家被那畜生吞掉吧。” “啊?” 华静怡定在那里,显然,眼前的帅气公子,知道的很多。 陈北冥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挑明来意,省得浪费时间。 “那……公子,现在不是谈事的时候,他真的会回来!” 华静怡焦急地说着。 “回来又如何,你放心,我是受人所托,过来帮你。就算他回来,我也有办法脱身。” “你……真的?” 华静怡美目一亮,顿时卸下防御。 “若不是真的,为何会出现在你的宅邸,放心便是。” 陈北冥不由分说,一把将华静怡抱起,小心放在床榻上,从身上革囊里掏出伤药,慢慢涂抹。 华静怡忍着羞赧趴着。 “你究竟是谁?” 陈北冥心道:我就是郑绯云借种子给你的男人啊。 但现在还不能说,只是淡然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我在帮你便可。不但是帮你自己,还能帮着你背后的华家,渡过难关。” “当……当真!” 华静怡激动地翻过身。 “哎呦……” 结果不小心触碰到鞭痕,轻哼一声。 “你若是能做到,我的身子都给……” 说着,华静怡忽然停下,眼中黯然道, “我这早就破瓜之身,又是伤痕累累,公子不会喜欢的。” “你不必如此轻贱自己,你的容貌天下少有,身材也是万里挑一。是那厮看清与你,并非你自己差劲。要知道,在外,你也是天之娇女。” 陈北冥微笑着鼓励道。 “唉,若是卢家男儿能有你的零头,那也是我的福分……算了,他们不配和公子你相提并论。” 华静怡说着,又黯然神伤。 陈北冥擦完药,抚摸着她背后陈旧的鞭痕。 “他经常如此打你?” 卢家的男人真是狗啊,如花似玉的美人都舍得下重手。 “他除去打女人,还有什么本事呢?” 涂完伤药,陈北冥的正准备继续安抚一番…… 嘭~ 卧房门让人一脚踹开! 第282章 捉奸在床? 那巨大的声响,即便隔着布幔,华静怡都差些吓晕过去。 陈北冥安抚着她,小心翼翼躺在床上,拉来锦被将两人盖住。 “莫怕,有我在,小心应对就好。” 华静怡轻嗯一声,身子微微抬起,遮挡住身后之人。 打开布幔,只见卢晖一脸阴沉地坐在桌前。 “贱人!都是你害的,父亲将家中生意大权给了老三。” “我父亲将南郡的丝绸生意都给了你,我的嫁妆也被你拿去做生意,你都赔得干净,与我有何关系?” 华静怡感受到背后那双温热的大手,平添许多勇气。 “混账!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 卢晖霍然起身,面目狰狞地就要过来。 华静怡紧张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 陈北冥身体绷紧,准备出手制止。 电光火石间,门外响起一个女声。 “大少爷,夫人让您立即过去。” 那是卢家夫人身边大丫鬟的声音。 “哼!回来我再教训你!” 卢晖气势汹汹地走了。 华静怡长舒一口气,后怕地拍拍胸口。 随后,转身看着陈北冥。 “你快些走吧。” 他见时间不早,目的达到,准备离开。但又有些担忧道: “我现在离开,他回来打你怎么办?” 华静怡闻言低下螓首,抿抿樱唇道。 “我一会儿去找云妹,云妹会保护我。” 陈北冥点点头,看看眼前锦被半掩的绝色美人,强忍着欲望,说道: “明日你回娘家去,我与你父亲有事相商。” “嗯……” 华静怡说着,忽然鼓起勇气: “公子,您若不嫌弃,我这身子给您又如何,为您生个孩子,将来继承卢家大业,气死那畜生!” 陈北冥心中一笑,暗道:你之前和郑绯云做的事情,不就是我的种子? 但现在时机尚不成熟,只好故意装逼说道: “夫人言重了,我怎会是乘人之危的人。若是那样,我与那曹贼何异?” 言罢,大步流星离开。 华静怡抬头看看这个男人的背影,泪水慢慢遮住视线。 多好的男人啊,做好事不留名! 想要献身自己,人家都不趁人之危。 这样的好男人,打灯笼都难找啊! 陈北冥离开卢家,返回随园。 路过红袖的房间,门半掩着,心里一惊。 他娘的,不会出事了吧。 哪个贼子,敢在半夜偷摸自家女人房间。 红袖那可是养成许久,还没有拱倒的啊。 若是现在被人插足,哭都没地方哭去! 他心中一寒,推门进去。 伺候她的小丫鬟在小床上睡得正香,被子已经落到了地上。 那副睡相与红袖倒是一脉相承。 看看床上,红袖更夸张,不仅被子没了踪影,头都悬空在床榻边缘,里衣之下,粉色的胸衣一览无余。 “哼,原来是没关门,我还以为你让人怎么了。” 陈北冥心中稍定,摇摇头,将红袖摆好睡姿,盖好锦被。 刚要走,衣襟让人抓住。 陈北冥回过头,红袖瞪着俏目,眼神灼灼道: “老爷是要妾身侍寝么?” 关键是,她手里还抄着一把短刀! 啪~ 一巴掌揍在她的豚上。 “侍你个头,老实睡觉。还有,你抓着刀子干什么!” “哼!老爷就是嫌弃人家那里小。” 红袖咕哝一句,随后左右炫耀着手里的短刀。 “爷,您看看这刀多漂亮,不瞒您说,是绮丝那个小狐狸的。她欢喜得很,不给我们看,还是我拿好宝贝换来,让我把玩一个月。我给了那么多,可不得日夜拿着。” 嗯? 陈北冥闻言一愣,红袖那貔貅的性格,只进不出。 能让她忍痛割爱的东西,肯定稀罕得很。 接过刀子,定睛一看。 嚯,十分了得啊! 光是那刀鞘,都是精雕细琢,上边镶嵌着绿松石、蓝宝石、红宝石等诸多宝物。 刷~ 拔出之后,但见那刀光闪闪,锋利异常。 尤其是那刀身,上边全是变异花纹,美得不像话! “大马士革钢刀!” 陈北冥惊呼道。 “呀,爷您竟然知道它的名字,我就知道,爷您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物!” 陈北冥自然知道,大马士革钢刀,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那是用罕见的乌兹钢为材料,经过工匠高超的手艺所打制。 锋利无比,精美异常。 乃是中东乃至欧洲上流社会不可多得的宝贝。 因为原料紧俏,工艺复杂,一般花纹的大马士革钢刀,已经是天价。 而绮丝的这把,更是采用多层锻打加扭转工艺,是大马士革钢刀精品中的精品! 光是它的价格,就是天文数字! “刀子好看,乃是精品,绮丝能让你把玩一个月,已经当你是好姐妹。别人,她指定不肯。” “什么?真的?原来是这样,我还当绮丝小气呢。可惜啊,我只能看看,没缘分拥有了。” 陈北冥见状,呵呵一笑: “谁说的,若是你喜欢,将来爷给你打造便是。” “啊?天啊,爷您不要骗我,我可是当真的!” 红袖激动地跳起来。 堆叠扭转大马士革钢刀的花纹太精美了,即便她不是武道中人,但是那美感,就想拥有。 “放心,爷说过的话,必然算数。你等着好消息吧!” 陈北冥可不只是为了讨好红袖。 好刀历来都是千金难求的宝贝。 别说是现在,就算在冷兵器早就失宠的后世,多层堆叠扭转大马士革钢刀,都是人见人爱的极品。 水浒当中的杨志卖刀,作价三千贯。 绮丝这把精品中的精品,怕是要上万! 他拥有别人所不具有的工业化经验,依靠领先数百年的经验,用初步工业化的设备和技术,小批量生产锻造多层堆叠大马士革钢刀。 天底下的习武之人,必定都会倾囊购买! 哪怕不是好武之人,充门面也要买回去一把几把。 到时候,又是一笔赚钱的大买卖啊! “爷,您说话就说话,流口水做什么呢?” 红袖拉着陈北冥的袖子,好奇地说道。 “哈哈哈,刚才想好事呢,想得美,没忍住。” 想起能赚白花花的银子,陈北冥是真高兴! 已经在畅想,银子滚滚流进口袋的样子了。 “爷,您不能光想好事,冷落人家啊。” 陈北冥无奈,总不能落下埋怨,低头热吻一记,又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她才乖乖松开衣襟。 从红袖房间出来,回到卧房。 卢莹已经睡下,便解衣上了床榻,拥着柔软的身子沉沉睡去。 “爷,您怎么才回来,人家等您一个晚上呢。” 卢莹咕哝着道。 “今天事情多,没办法。” “那爷记得照顾好自己,妾身不能时刻在身边……” 说着,卢莹又沉睡过去。 陈北冥露出欣慰的微笑,这女人,虽然是个醋坛子,但对自己是真好啊。 便更加紧紧地抱住她,抓紧时间睡一小会儿。 …… 次日,陈北冥从家里出来,发现烧毁的民居已经开始拆除,工部官员正在勘查现场。 陈北冥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下马走了过去。 那人听见动静,回过头来,见是陈北冥,连忙行礼: “侯爷!您怎么来了?” 此人正是有段时间没见的方毅。 陈北冥看着他一丝不苟地行着礼,笑道: “本侯听说你妻子将要临盆,怎么不回去陪着。” “回侯爷,工部如今事务繁杂,下官实在放心不下。” 陈北冥摇摇头,知道方毅性子执拗,便不再多言。 “侯爷,下官有些想法想与您说。” 方毅挠挠头,一脸为难道。 “哦?有话就说。” 方毅想想,从随从手里接过图纸展开。 陈北冥瞄了一眼,便挪不开眼睛。 第283章 什么,陈北冥竟能停下挑逗女人? 方毅激动地说着: “侯爷,此乃下官借鉴青云坊所用之马桶,改进绘制的图样,您看看。” 方毅将青云坊的简易马桶进行修改升级,加上储水机关,其用法与后世的抽水马桶已经区别不大。 “干得不错,有什么话就说,怎么这般不爽利。” 陈北冥见方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侯爷,此次灾后重建,下官想将此物加进去,可……” 陈北冥立刻明白,方毅肯定拿着图纸去找那帮勋贵,被他们撅了回来。 勋贵们被威胁出钱,本就一肚子火,方毅让他们多花钱做马桶,没一棒子打出来,已经是看严嵩的面子。 “好,此事本侯去说。” 如果能够普及冲水马桶,京城百姓的卫生水平能得到极大提升。 由不良卫生习惯引起的疾病,也会下降。 “下官代百姓谢过侯爷!” 方毅大喜过望,如果陈北冥出面,勋贵们肯定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你要多做出一种方案,给大家选择。” “多一种方案?” 方毅眨巴着眼睛,没明白什么意思。 陈北冥便指着图纸,仔细解释道。 “若是我没有看错,你的马桶乃是直冲式,直冲式马桶作用力更集中,冲污效率较高,可以冲走较大污物,不容易堵塞水管,但是也有他的缺点。” “这……” 方毅愣住了,他没想到,忠义侯只是看着图纸,就能判断马桶的优缺点! “侯爷真乃神人也,看着图便能说得头头是道,下官佩服得五体投地!那……它的缺点又是什么?” 陈北冥笑道:“好了,不要拍马屁,缺点吗,直冲式马桶没有弯道设计,并且冲刷污垢不够彻底,附在马桶表面的污垢不好冲走,因此防臭效果较差。” 方毅闻听,惊骇得合不拢嘴! 陈北冥从未用过,竟然能清楚地说明图样里马桶的缺点! 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因为那真的是好多次实验出来的。 方毅连忙一揖到底,正色道: “侯爷既然能清楚看出缺点,那么一定有解决办法。实不相瞒,下官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解决办法。” 陈北冥笑着道: “所以本侯让你多准备一个方案,你看,便是如此。” 陈北冥说着,便将虹吸式马桶的原理简单画出来。 “你看,此乃虹吸式马桶,冲水原理是虹吸原理,当马桶内部的排水管满水状态,就会与马桶内的水位形成一定的高度差,这时就会存在一定的水压作用,当马桶冲水时,排水管就会产生吸力,排走马桶内部的污垢。” “这样能行?”方毅听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呵呵,你一试便知,这不和从高处吸水一个道理?” “哎呀,是了,是了,侯爷真是厉害!那他的优缺点又是什么?” “优点嘛,显而易见,冲水产生的噪音小,去污能力比较彻底。防臭的效果也更好。缺点便是堵塞的可能性会大,而且要求不能有横向长管……” 两人一来二去,就着马桶讨论半天。 最后决定,一般标配便是直冲式马桶。 但留给别人选择的机会,若是选择噪音小、味道小的虹吸式马桶,则需要加钱,进行选配。 “哎呀,还得是您啊,侯爷,幸亏下官找您问问。否则,肯定会钻进牛角尖,怎么也出不来。” 方毅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唉,此言差矣,你要是没有画出图纸,我也想不到,功劳还是你的……” 两人互相夸赞一番,继续敲定细节。 说好之后,时间不早,陈北冥告辞离开。 一路打听,到了华家的宅子前。 作为大乾数一数二丝绸商,华家宅子建得颇为壮观。 “可是陈公子?” 正愣神,大门里走出个管家模样之人。 “正是。” 陈北冥疑惑答道。 “我家主人已经等候多时,公子请。” 看情况,华静怡已经将话传到。 下人并没有带陈北冥去客厅,而是走进内宅一间僻静房间。 “草民华庭恩,见过侯爷!” 房间里,一个相貌不俗的中年男子施礼道。 “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华庭恩关上房门,确认外面无人后,扑通一声跪下。 “求侯爷救救小女,救救我华家。” 陈北冥没有贸然去扶,从华庭恩的表现来看,卢家对华家的威胁很大,肯定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否则,华庭恩不会如此。 “你先起来,说清状况,本侯才好帮你。” 华庭恩小心翼翼地看眼窗外,叹息一声。 “侯爷,草民家中也算累世官宦,传到祖父那一辈家道中落,才弃文从商,创下偌大家业。小女自嫁入卢家……” 华庭恩将女儿嫁入卢家后,反被虐待,然后为女儿用生意和银子不断补偿,以求平安。 可是,卢家却看上了华家的生意,想全盘霸占。 “满大乾,只有侯爷敢与五姓豪门对抗,求侯爷救救我华家。” 陈北冥没从华庭恩脸上看出破绽。 根据东厂情报,他所言应该是真的。 “你们两家是姻亲,本侯也不好干预。” 陈北冥故意说道。 “什么姻亲,老夫幼子被卢纶那畜生打成残疾,一个女儿被崔家的畜生给……” 华庭恩说到激动处,号啕大哭起来。 有些细节,陈北冥并不知道,听他一说,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以为,他们办事很畜生。 现在看来,用畜生形容他们,都糟蹋了畜生那个词! 啪~ 陈北冥用力敲击桌子,怒道: “岂有此理!本侯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帮着华家,便是分解卢家的帮手。 五姓豪门强大,还不是因为身边有众多类似华家的附庸。 只要拆掉他们,五姓豪门也不过如此! 所以,陈北冥能拉拢一个算一个。 “哎呀,那就太感谢您……”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声音: “老爷,卢家的管家来了,说奉卢家家主之命,有事相商。” 华庭恩求救似的看向陈北冥,哀求道。 “侯爷,一定帮我华家,定是卢绾那个畜生,向我讨要南郡几个州府的丝绸生意。” 陈北冥摸摸下巴,思考片刻。 “你先假装答应他,过后我会让几位国公出面,强行入股那些生意,你觉得如何?” 华庭恩想想,入股而已,总比生意被人抢夺了强。 “侯爷稍等,草民去去就来。” 华庭恩出去没多久,帘子掀开,进来一个身材出挑的美貌侍女,手中端着盘子,内里放着些糕点。 “贵人请用,小环伺候您。” 陈北冥在小环身上扫视一圈,知道是华庭恩有意安排。 于是,便安心拉过小环的纤手。 “今年多大?” 小环看眼陈北冥,见到眼前少年英俊不凡,顿时芳心颤动。 “回贵人的话,婢子今年十七。” 陈北冥看眼窗外,如果华庭恩懂事,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索性将小环拉倒膝上坐下。 “你是在华家长大?” 说着,握住小环纤腰,盈盈一握,软若无骨。 “婢子记事起就在华家,怕是让父母卖进来。” 小环羞涩地低下头,身子慢慢倾倒在陈北冥怀里。 她也知道,自己就是主家用来待客,能遇到陈北冥如此英俊的少年郎,便已经心满意足。 陈北冥大手伸进小环衣领,看着娇艳欲滴的樱唇,忍不住啄上一口。 小环的回应,生疏而又热烈,俏脸红得像苹果。 陈北冥慢慢停下,不能再继续。 否则,就要露馅。 那将要嚣张跋扈的恶龙,会出卖自己假太监的身份。 随后,便与小环拉起家常。 说上一会儿,门外忽然响起几声咳嗽…… 第284章 大太监是真好色啊 小环听到咳嗽声后,明白那是主人家的暗号,轻轻挣脱下来,端着盘子便要离开。 可是她并不甘心,还是回头瞧了一眼。 刹那间,脸上分明带着不舍。 小环出去片刻后,华庭恩才掀帘子进来。 一进门,发现陈北冥看着什么。 顺着目光过去,看向窗外,正是小环离去的方向。 他心里明白,刚刚的安排对了。 都说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好女色,他才将家中最出色侍女的派来,进行试探。 现在看来,效果很好。 华庭恩轻咳一下,等陈北冥回过神来,开口道: “侯爷,草民已经按照您的安排,假意同意。” 陈北冥笑笑,淡定说着。 “那就好,过两日你乔装一番去望江楼,会有人与你接触。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将女儿及时接回来,卢家肯定会报复你。” 华庭恩眼睛闪过一丝厉色。 “请侯爷放心,我既然决意与卢家翻脸,就绝不后悔。他们做的那些恶心事,我早就想提刀杀将过去!” 陈北冥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既如此,我会安排人保护你华家的安全。但是恐怕此次你想报仇,还有些困难。若是运作得好,或许能重创卢家,可想要拿下他们,尚需时日啊……” 卢家乃是千年家族,一次就处理掉,根本没可能。 可是,他们多年来的作为,还有近期的骄横跋扈,却让陈北冥起了心思。 千年家族又如何? 在原来的时空当中,累世公卿虽然是渐渐削弱,可还不是在某次重大事件当中,遭遇当头棒喝。 此番,或许可以开始着手…… “侯爷大恩,华某感激不尽!” 华庭恩感激地直接跪下,咚咚嗑着响头。 “不必如此,卢家自诩为累世公卿,实则早就违逆天地人伦,已经是满朝痛恨的大患。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扳倒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华家愿作马前卒,为扳倒卢家万死不辞!” 华庭恩直接拍着胸脯,豪言道。 “你的心情,本侯理解。但此事有我,有东厂,还有陛下,非到万不得已,无需你们直面卢家。敲打掉卢家,是为了让大家过好日子,不是让别人陪葬。” “那……那……老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华庭恩说着说着,激动地流下泪水。 “好了,此事先到此,后续咱们徐徐图之,说说羊毛纺织的事情吧。” “羊毛纺织?那……听着就有些难度啊。” 华庭恩疑惑道。 “对,正是有难度,所以现在才想办法解决。若是之前就有,那便宜还轮到咱们占么?不过你放心,羊毛纺织所生产的布匹,与你们的丝绸并不冲突,可以说是相辅相成,互通有无。起码,它能给更多的人使用,有更广阔的市场,也有更大的赚钱机会……” 华庭恩听着,心里感佩不已。 别的不说,光是一份市场前瞻和分析,就不是同龄人能有的。 若是按照忠义侯所说,那富可敌国都不是问题! 陈北冥当然没有胡说,他讲述的情况,不过是将工业革命后,带英的发家史说了一遍。 那就不是虚空画饼,而是带着各种细节的而是历史重演。 可信程度自然高上很多! “老夫……唉,老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今次若是没有遇见忠义侯,怕是我华家也会被羊毛纺织带来的剧变,压在地上。忠义侯对我华家,有再造之恩!” 陈北冥挥挥手,目视天空,语气悠长地说着: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停下,他会碾碎一切绊脚石。不管你我、卢家,都是如此。我们能做的,便是顺应趋势,稳步向前罢了……” 华庭恩听完,想说两句,但觉得说什么也不合适? 似乎只剩下吹捧了…… 可,已经吹捧半天,他连多余的词都想不出。 可怕,实在可怕! 现在,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可不是仅仅因为皇帝的宠幸,他身上有着深不可测的能量…… 光是那层出不穷的想法,就能带来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改变…… “老夫即刻组织人手,准备和您手下的人交接,先打通纺织路线,随后听候您的安排。” “不光如此,你们还要拿一些人出来,尤其是擅长运输生丝和布匹的人马,去趟出一条从草原运输羊毛,以及往外运输羊毛布匹路线和方法。” “侯爷放心,这些都是分内之事!”华庭恩正色道。 “对了,还有一点,保密要做好,万万不敢泄露,否则,我不介意让东厂的番子,将泄密之人杀得一干二净!” “不……不敢” 华庭恩感受到陈北冥言语当中的寒气,身体几乎要颤抖起来。 他当然明白,泄密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两人继续敲定些羊毛加工的细节,陈北冥起身离开。 走到院子里,碰上回到娘家的华静怡,两人眼神交织,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走到门口,陈北冥刚要上马,管家在后边小跑着喊。 “贵人且慢,您的马车在那边。” 陈北冥愣住,歪头看向豪华马车。 “看我这记性,马送回随园。” “贵人放心,一会儿就给您送回去。” 陈北冥走到马车前,掀帘进去。 果然,小环就在车里,已然更换为月白色绣着莲花的襦裙,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 旁边还放着几口箱子。 “奴婢见过老爷。” 小环赶紧为陈北冥脱靴,按揉起来。 他闭目享受着,脑海思考着计划。 与五姓豪门争斗必须步步为营,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对方算计。 打打杀杀是痛快,可隐患也多,还可能被对手翻盘。 现在,拉拢华家是契机,可具体执行,还需要继续谋划。 马车并没有直接回随园,而是去往后面的宅子。 花魁韩燕听到动静,赶忙出来,发现陈北冥带着一个女子进院,便上前行礼。 “见过侯爷。” 小环见走出个风情万种的绝色美人,以为是陈北冥妻妾,连忙回礼。 “奴婢小环见过夫人。” “我……我不是什么夫人。” 韩燕颇有深意地看了陈北冥一眼。 自己身份尴尬,既非妻妾,也非外室。 陈北冥尴尬地摸摸鼻子。 “你们以后和睦相处,都是姐妹,都是姐妹。” 看韩燕神情落寞,就没着急离开。 正值午时,便动手做起饭食。 小环虽然想帮忙,却只会熬些粥食,与韩燕在一旁眼巴巴看着。 见陈北冥锅碗瓢盆上下翻飞,一时看花了眼。 想不到他堂堂忠义侯,还会做饭,而且看架势,还是行家里手! 天啊,忠义侯还有不会的吗? 等饭食摆上桌,两女才回过神。 吃着吃着,韩燕记起身世,神色黯然。 小环则不然,听着陈北冥的俏皮话,不时娇笑出声。 陈北冥走后,小环收拾起碗筷,看着眼前的院子,心情很是轻快。 在华家,她是个随时送出去的礼物,而在这里,她可以自由自在活着,不必再担心去陪什么糟老头子。 她很满足。 可惜对门那个漂亮姐姐,那般美丽,宛若天上的仙女。 就是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 …… 陈北冥回到随园,偏厅中只有采薇在收拾着碗筷。 陈北冥拉着她滑腻的柔荑坐在桌前,但见她容貌艳丽,一脸娇羞。 “你怎地做起这些,家里不是有下人?” “爷,婢子闲不住,您别为婢子委屈,能到您身边,不知道多高兴。” 陈北冥板着脸道:“我可没说让你当婢女,你与红袖她们一般待遇。” 采薇听话地点点头,嫣然笑道: “婢……妾身知道了。” 见众女不在,没人当电灯泡,陈北冥拉着采薇到花园。 虽已是冬日,尚有些耐寒的花木开放着。 陈北冥嗅着清新的空气,心情格外舒畅。 “良辰美景,人生得此之乐,也是无憾。” 采薇顺从地点点头,俏脸上带着笑意。 到心上人身边,别提多开心。 身子一斜,依偎在他的怀里,柔声道: “妾身能遇到您,真是三生有幸,比往日的姐妹们幸运多了,她们即便是被收入房,一旦失宠,便成弃妇,日子过得艰难。” 陈北冥不好评判平阳侯府,拥着采薇走在园子里。 两人情意绵绵,不远的马场中,却有人看着他们。 “哼,登徒子!花心大萝卜!” 吴阿蛮一边喂着马,一边恨恨地看着两人。 她自己心境也渐渐变化,不知何时起,司马尚的影子越来越淡…… 陈北冥打个喷嚏,回过头,看见管家郑乾带着两个番子过来,知道难得的清静时光结束了。 第285章 我就喜欢当着人玩弄 番子们躬身行礼,郑重说道: “侯爷,您让我等盯着白云观,有几个武林败类耐不住寂寞,出来了。” 陈北冥点点头,示意采薇回去。 之前便有百姓说,看到放火之人都是高来高去。 当时,陈北冥就推断是他们。 “既然出来,那就不用回去了。走吧,前面带路。” 随后,便与番子们赶往白云观附近的一个村落。 原本,应该鸡犬相闻的村子,此刻却变得死一般寂静。 寒风吹来,陈北冥嗅到浓重的血腥之气。 “侯爷,看样子,村民遭遇毒手。” 他闭目叹息一声:“狗东西们,真是该死啊!” 说完,再也难以压制怒火,拔出横刀,逼向村子。 番子们手持特制的弩箭,谨慎地朝村子围过去。 前边探路的番子打个手势,带队之人道: “侯爷,村口安全。” 大队人马走入村中,迎面便看到一具破烂的尸身,那是个幼童。 他胸口有个硕大的血洞,眼睛无神地看着天空。 陈北冥握着横刀,噼啪作响。 畜生! 连孩子都不放过! 街道上、院子中,到处倒着尸身,死状凄惨。 “放开我!畜生!” 忽然间,一个院子传来女子尖叫。 “哈哈……想不到偏僻的村子竟有如此货色。” “谁说不是呢,咱们哥三个好好玩玩,一起怼她!” “老二,你悠着点,别三两下将人玩死,我可不想干到一半干尸体。” 陈北冥循着声音,走入院中。 只见一个五官秀丽的女子,让人掐着喉咙。 另有三个男子,相貌凶恶,看着就不是好东西。 “大哥,你玩不玩,那么啰唆。” “嘿嘿,来个英雄救美的。” “管他呢,撕开她的衣服,我就喜欢当着人玩。” 三人看见陈北冥进来,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畜生,死!” 唰~ 寒光闪过! 抓着女子的恶徒面露残忍笑容,但下一刻,就笑不出来! 女子径直掉在地上。 她的手里,还抓着一条断臂! “呀!” “啊~~~” 杀猪似的叫声传出去老远。 恶徒狂叫着,抓着断臂倒在地上,鲜血乱流。 “你没事吧?” 陈北冥走到女子身旁,将她扶起来。 女子傻傻地点点头,这才意识到手里是断臂,吓得连忙扔出去。 为首的恶徒只有一只眼,独眼当中,释放着狠厉的光芒。 当他看到陈北冥手中横刀,和周围逼近的番子,隐约猜出眼男子身份。 “你……你是……” 话未说完…… 扑哧~ 横刀便从同伴胸前出来,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扑通~ 同伴笔直摔倒在地,溅起大片尘土。 那声音震得独眼恶徒后退两步。 他自成名以后,从未有过像今日这么害怕! 仿佛生命转瞬之间便会流失! “你别杀我,我可以……” 噗噗噗~ 陈北冥瞬间斩出十几刀,独眼恶徒嘴角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下一刻,变成一堆肉块。 随后,转身朝着断臂的恶徒挥出十几刀,惨叫声连成一片。 只见他身上四肢纷纷断开,只剩残躯,并且,还破了数道口子,往外渗着鲜血。 “绑到树上,写清罪名,抹上蜜糖,让万虫噬骨,受尽苦楚再死!” “是!” 啪嗒~ 女子晕厥过去。 陈北冥收起横刀,朝村外走去。 “通知京兆府,让他们收拾,剩下的随我去白云观。” “是,侯爷!” 陈北冥一人一刀,犹如冲天的杀神。 番子们无人敢直视,但他们都明白,侯爷火气暴涨。 白云观前,台阶上。 两个守门的道士打着哈欠。 “他马的,冷死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 “你不怕师傅回来杀人,话说松阳三鬼怎么还没见回来?还吹牛抓回个小妞给我们尝鲜。” 两人正说着,石子路上出现一个身影。 等看清面容,猛地打个哆嗦。 “他……他怎么来了?” “天爷,吓死个人!” 陈北冥上次闯白云观,让人印象深刻。 师傅不在,没人是他的对手。 感受陈北冥身上弥漫的杀气,两个守门道士吓得牙齿直打架。 想拦,却又不敢。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下场更惨,一想起师傅折磨人的手段,就头皮发麻。 “站住!这……这里是皇家道观……” 陈北冥毫不理会,身影化作一道虚影,像风一样,从两个道士身边划过。 他们仿佛定住一般,许久,颈间才显出一条血线,人头掉在台阶上,朝着山下滚去。 背后的白云观鬼哭狼嚎,很快变成一处修罗场。 陈北冥在观中见人就杀,上次探查就知道白云观中无好人,将那些畜生砍三遍,都不冤枉。 “别杀我!奴家愿意伺候您,一辈子为奴为婢!” 蓦然间,眼前冒出一个相貌妖娆的女子。 她解开道袍,露出粉色胸围子,饱满的明月仿佛要跳出来。 女子以为,凭借自己姿色便可求活,师兄弟们为了一亲香泽,背地里没少争风吃醋。 白色亵裤下,勾勒出几近完美的曲线,论本钱,非常出众。 女子见陈北冥还没动手,以为自己迷住对方,藏在手心的几枚毒针,发出湛蓝颜色。 “奴家花样多着呢,定会让公子快乐似神仙!” 一边说着,一边靠近。 还差一步时,猝然出手,毒针猛地甩出! 嗖…… 十拿九稳的偷袭,扎了个空,原地,已经没了人影。 “老子对垃圾不感兴趣。” 女子惊慌间,觉得脖颈一凉,眼前景物开始迅速旋转,直至黑暗一片…… 陈北冥回头看向道观,除去少数逃跑之辈,基本解决。 “吼!” 怒吼声中,一团黑烟闪现在陈北冥面前。 “阉狗!你敢杀我的人?” 紫阳道士面目狰狞,盯着陈北冥。 手下弟子和搜罗来的高手几乎全废,那耗费他不知多少心血。 现在,全都毁于一旦! 他没办法向晋王交代。 “你将他们毁了,便去死吧!” 瞬间,紫阳周身黑烟弥漫,快速旋转起来,越滚越大,声势骇人。 黑烟中,发出令人恐惧的鬼哭狼嚎。 然后,又飞出上百只黑烟蝙蝠! 直冲陈北冥袭来。 “装神弄鬼!” 陈北冥呵斥一声,横刀轻甩。 哗哗哗! 斩出无数刀气。 在与蝙蝠相撞后,那蝙蝠随即消失。 但,下一刻却又重生。 见此,陈北冥不由心中一凛。 看来,老杂毛的本事又有进步。 不能任由他施展这鬼东西,必须速战速决。 “给我破!” 陈北冥厉啸一声,冲向黑烟。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一个用刀,一个用掌。 翻飞如电,挟着风雷之声,疾如暴风骤雨般对攻。 陈北冥紧闭双目,仅凭耳朵与武者本能与紫阳交战。 黑烟闻之欲呕,定然有剧毒,若不是陈北冥功力深湛,恐怕早就挺不住。 掌风纵横,呼啸刺耳。 紫阳凭借主场优势,不时出手偷袭。 两人武功本就差距不大,交起手来格外小心。 一直纠缠下去,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陈北冥心道:贼老道应当不知自己武功精进,还以为是之前的水平,那就故意卖个破绽。 倏忽间,陈北冥露出要害。 果然,紫阳大喜,以为功夫更强,狞笑着印出一掌。 陡然间,危险笼罩陈北冥。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嘴角勾出一抹邪笑。 双手持刀,上斜劈去。 扑哧~ “啊!” 黑烟中,传出惨叫,然后,掉出一条胳膊。 “阉狗!你等着,我与你不死不休!” 黑烟迅速远离,消失不见。 陈北冥不敢大意,尽力逼出黑烟毒素。 抬脚要走,耳边却响起阵阵呼唤…… 第286章 极阳丹?阴阳和合散? 陈北冥仔细倾听,好像是女子呼救声。 “你们仔细寻找,看看有什么遗漏之处!” 番子们轰然应诺,连忙开始翻找。 好一会儿工夫,才找到一座地窖。 当打开大门,眼前出现十几个铁笼,里面白花花一片。 都是些面容姣好的女子。 女子们看到有人来,惊声一片,纷纷遮掩着春光。 “他奶奶的,造孽啊,紫阳这个该死的杂毛!” 陈北冥非常气愤,却又耐着性子安慰着: “你们莫慌,我是官府之人,此来便是救你们。” “那……那就多谢恩公,想不到我们还能活着出去。” “天可怜见,许是小女子的愿望让老天爷听见,现在派来白马银枪的公子来解救。” “我认得,此乃东厂服饰,是朝廷来的大官人!” 女子们痛哭流涕,纷纷为活命感到高兴。 陈北冥见她们高兴得忘记赤着身子,叹息一声。 “去,找了些道袍来,分给她们,如此也没办法离开。” 番子们收起目光,也没好意思盯着苦命的女人。 从她们口中,得知都是京城人士,遭人掳来此地。 陈北冥猜测,定是紫阳用来采补淫乐所用。 狗东西,丧尽天良! 安慰众女时,却发现有人极力躲避着视线。 他稍加思索,猛然出现在女子面前,却吃了一惊。 “怎么是你?” 此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周玉莲。 她神情有些憔悴,并未说话。 此时,恰好衣衫到了,便让番子们安排女子回家,自己扯着周玉莲去往角落。 “别告诉我,你被那个狗东西占了便宜!” 陈北冥阴沉着脸,怒火汹汹。 “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没脸见人。” 周玉莲俏脸通红,自己好歹是一派掌门,若是被人知道此事,以后没脸在江湖上混。 陈北冥闻言,松了口气,没占便宜就好。 “那你如何被抓?” “说来话长,我有弟子失踪,追踪到了白云观,却想不到道观有此高手,才失手被擒。” “原来如此,苦了你啊……” 陈北冥伸手握着她的柔荑,细细安慰着。 “主事,道馆如何处置?” 门口响起番子的请示声。 陈北冥稍加思索,出言道: “此地建筑恢宏,用料讲究,一把火烧掉确实浪费。此处地方偏僻,以后用作东厂训练和武器试验便是。” 随着东厂监控范围越来越大,人手和地方有些不够用。 紫阳老杂毛在此地经营十几年,肯定有什么宝贝。 “来,咱们翻翻,找些宝贝补偿你。” 周玉莲穿好衣裳,点头同意。 两人在紫阳道士的房间摸索半天,没找到任何线索。 “难道没有密室?不可能,紫阳在拍卖会花那么多钱买琉璃像,怎会是个穷鬼。” 陈北冥回头刹那,发现墙上八卦有些不对劲。 “你看,那八卦。” 周玉莲看看,说道:“八卦阴阳鱼的眼与四周明显不同。” 陈北冥上前试着按按,可以活动,但什么也没发生。 “一起按下看看。” 周玉莲在背后说道。 当同时按下,异变陡生,机关轰隆声猛然响起。 墙裂开一道门,里面出现向下的台阶。 “这些人,修密室的手法毫无新意。” 陈北冥撇撇嘴道。 周玉莲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想规劝两句,还是没说出口。 面对陈北冥,她总有些自卑与不安。 密室不大,没有想象中金光闪闪,少数几件镶着宝石的兵刃值些钱,其他都是些书籍和瓶瓶罐罐。 “极阳丹?是什么东西?阴阳和合散?呸,老色鬼!炉鼎大法?这个倒要研究一下……” 陈北冥搜刮一遍,居然半张银票都没找到。 难道紫阳杂毛习惯贴身带着? 那习惯可不好! 虽然很多东西搞不清楚用途,但陈北冥不管三七二十一,索性找箱子打包带走。 紫阳藏起来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收拾妥当,陈北冥吩咐番子们将箱子送去随园,自己牵上一匹马,带着周玉莲离开。 到一处林子里,陈北冥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周玉莲身上道袍扯去,两人用行动述说着思念。 周玉莲低哼一声,觉得浑身无比舒坦。 “你个死鬼,人家想死你了……嗯……以为没机会见到你……嗯……” 陈北冥还是急缓组合,连续不断。 “冥冥中自有注定,你是我的宝贝,没人能伤害你……” 周玉莲听着动人的情话,低吟着享受着运动中带来的愉悦。 陈北冥的温柔持续时间极长,给她带来一次次快意。 还是像温驯的黄牛,不知疲倦地在庄稼地里耕耘着,像亲密无间的鸳鸯,在平静的湖面温存着。 周玉莲已经迷情在愉悦的大海,低声吟唱着,原始人类遗传下来美妙而欢快的迷情乐曲,柔软的娇体在战栗中,沐浴着春天般的温馨。 俏脸嘤红,娇身酥软。 她喜欢这种感觉。 陈北冥带着自己,仿佛一次又一次,进入那桃花盛开,美好愉悦的圣地。 檀唇哼出莺歌燕语的妙音: “我好欢喜,我真的不想与你分开……我就想咱两个找个山谷隐居,一直到……永远。” 那令人迷醉的感觉让周玉莲沉沦,她喜欢他带给她的无限愉悦,她喜欢他极度温存时,把她送入仙境般,人类原始体能神圣不可侵犯的境界。 云收雨歇,周玉莲红着俏脸,用道袍掩住无限风情。 陈北冥笑眯眯欣赏美人穿衣,他发现周玉莲比初见时似乎年轻不少。 不管是肌肤还是俏脸,都像是二十多岁。 收拾好,两人上马朝京城而去。 路过一处镇子,陈北冥为周玉莲买了些衣裙、罗袜等物,总不能穿着道袍进城。 打扮好的周玉莲,美得不可方物,陈北冥不由得又是一番调戏。 周玉莲一颗芳心,都放在他身上,自是百般迎合。 两人温存一会儿,才乘马离开。 为了避嫌,周玉莲用轻纱遮住脸,以免有人认出。 到京城时,已是傍晚。 外城街道上,很多商户已经恢复,虽说不少民居还处于废墟状态,但来往的百姓脸上,却挂上了希望。 朝廷不仅帮他们重修房屋,还抚恤家里死了的人口,这般仁政,很快消弭掉百姓的不满。 两人骑马路过繁华地段,忽然,一声嗲声嗲气的夹子音,传入耳朵。 “哎哟,公子您可有日子没来,奴可想死您了。” 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抓住缰绳。 陈北冥抬头就看到眼前的招牌:香暖阁。 他没有呵斥、驱赶,拿出二两银子打发走了女子。 都是为了生存,何必为难她。 女子得到银子,喜滋滋地走开,她做一次生意到手也才一两多,绝大部分被青楼拿走。 也不知,哪里刮来一阵狂风,将周玉莲遮面的轻纱吹走,露出娇艳无双的面容。 青楼是什么地方,来来往往不少锦衣公子哥。 看见周玉莲,就像蜜蜂看见鲜花,惊呼出声。 一些好事的吹响口哨,以期引起美人注意。 陈北冥不好出手教训,对周玉莲道: “我们走吧。” “嗯……” 周玉莲用袖子遮住脸,顺从道。 忽然,有人扯住缰绳,去摸周玉莲玉腿…… 第287章 本公子的床术,谁不知道 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拉住缰绳,试图去摸周玉莲的腿。 嘴里边露出淫笑,张扬道: “小娘子模样可真俏!本公子愿出高价共度良宵,你不要不识好歹。” 言语间,完全没把陈北冥当回事。 公子哥相貌还算周正,蓝袍玉带,脚踏金靴,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打扮,运气好可能还有点功名。 但脸孔苍白,显然是混多了风月场所,身子发虚。 陈北冥的手几乎看不出什么动作,抽出一鞭。 鞭梢朝着公子哥贼爪子而去,若打实了,难免骨断筋折。 想不到,公子哥灵巧躲开,面带阴毒地看着他。 陈北冥轻咦一声,想不到公子哥有点功夫。 普通武者,可躲不开方才那一击。 但公子哥仿佛不怕死一般,继续淫笑着打量周玉莲上下。 “啧啧……小娘子,你男人可不比本公子,他怕是满足不了你。”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嫖客们不由一阵哄笑。 男人嘛,左右是那几句话,没人说自己不行。 周玉莲放下衣袖,面带笑容道:“是吗?” 一笑百媚生的笑容,将公子哥看呆了。 他心中奇痒难耐,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得到眼前美人。 “本公子的床术,香暖阁谁不知道,小娘子与我一试便知。” 说话的同时,就要去摸周玉莲的纤手。 吃瓜嫖客们一个个看得兴致勃勃,当街调戏美女的戏码,永远也看不够。 周玉莲有心惩治恶公子,便没有去躲,任由公子哥握住纤手。 轻启朱唇,如珠落玉盘。 “奴家倒是想与公子去,就怕有人不干。” 说着,故意瞟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眉头微蹙,虽知道周玉莲是想教训公子哥,可还是觉得有些不爽。 公子哥简直乐疯了,口水都差点流出来,狠狠地瞪陈北冥一眼。 “就他?本公子打发走就是。” 说着,手伸进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嚣张地甩给陈北冥。 “拿去,够你买两房妻妾了。” 陈北冥面无表情接过银票,瞄一眼数字。 “少了些。” 嫖客们立刻面带鄙夷地哄笑。 “哈哈,没听错吧,他说少了。” “这人可真行,竟然当街卖掉自家女人。” “你懂什么,人家那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眼看自己比不过,还不如趁早卖钱!” 不过,公子哥反倒放下了心,眉开眼笑道: “呵呵,能谈就好,美人与我回家!钟叔拿五千两,让他立即滚蛋!” 公子哥话音未落,身后走出一人。 陈北冥打眼看去,此人比侏儒略高,相貌奇丑,看不出岁数。 他从怀中掏出银票,递给陈北冥。 “拿着银子,滚吧!” 说话声音尖厉,令人十分难受。 陈北冥看看银票,是大银号出品,不是假的,便收起来塞进怀里。 别人上赶着给钱,谁会拒绝呢。 然而,周玉莲脸色有些不对,她看向钟叔的眼神,充满恐惧。 “快走!” 周玉莲急道。 陈北冥听见她的话,拨动马头打算离开。 他可不是怕谁,这里是闹市,如果动手会伤及无辜。 公子哥还沉浸在美梦里出不来,没意识到两人离开。 然而,下一刻,钟叔却拦在陈北冥马前,扯着尖厉的嗓音笑道。 “周掌门是怎么了,收钱就打算溜,你若留下陪我家公子几晚,此事就算了。” 陈北冥立即凝神戒备,丑八怪认得周玉莲,似乎还是个难缠的人物。 周玉莲压下心中不安,陈北冥的强大,给了她信心。 “马成风,想不到你也会给人当看门狗。” 所谓的钟叔,也就是马成风,对于周玉莲的讥讽毫不在意。 “我一把老骨头,找个吃饭的地方不丢人,倒是你周玉莲,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处子,陪我家公子几晚也没什么,别逼我动手。” 陈北冥看此人如此嚣张,心下疑惑。 “这鬼东西是谁?” “他是淫魔龙胜的师父,魔头马成风。” 陈北冥闻言,上下打量一眼。 龙胜都五十多岁,老家伙岂不是得七十上下! 能教出龙胜和紫阳两个卧龙雏凤,老家伙身手指定厉害,表情再度变得凝重。 马成风自重身份,并没把周玉莲看在眼里。 “周玉莲,既然知道老夫在此,就不要再心存幻想,左右不过男女那点事。让谁进去不是进去,反正对你都一样。” 公子哥此刻清醒过来,明白事情原委,怒道: “钟叔,那美人本少爷今晚睡定了,必须让她尝尝本少爷驴大的活厉害!” 马成风眼睛转转,大笑出声。 “我家少爷发话,周玉莲,你就多留几天吧,一晃十几年不见,倒是愈发水灵了。” 周玉莲对陈北冥低声道: “小心,此人武功极高。” 陈北冥拍拍她的翘豚,小声道: “放心,京城是我地盘,不容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那个啥,驴什么风?敢不敢换个地方,城西乱葬岗风水不错,正好可以埋你。” 说完,不管他是否点头,带着周玉莲疾驰而去。 马成风闻言大怒,自己叱咤江湖多少年,哪里受过这般奚落。 还是一个长相颇为好看的俊朗男子…… 那怎么行! “找死!” 他怒气冲天,一双小短腿也不见怎么倒腾,瞬间消失在原地。 “哎哟,好像有热闹看。” “你不看那是谁,过去找死啊?” “你傻不傻,咱们是去看热闹,又不是出手,离远点无妨。” 路过的江湖人,呼朋引伴追将上去。 高手打斗可遇而不可求,若是能感悟出什么,受用无穷。 到了后来,不少闻听消息的京城高手,也都往城外赶。 看热闹,古往今来都是人们的天性。 等到了地方,光是围观的人就有上百号。 平阳侯府的家将头子牛锦达,也赶到现场,看到与马成风交手的是陈北冥,出言提醒。 “侯爷,那厮厉害,小心。” 陈北冥充耳未闻,闪身攻击过去。 “小崽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哎哟,你还偷袭!” 马成风怒喝一声,同样出手。 两人身法如电,快若流星,围观的江湖人不由赞叹出声。 “好快的速度!” “马成风名闻江湖,可不是盖的。” “那又怎样?你也不看看场中是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忠义侯——陈北冥!” “什么,那就是陈北冥?忠义侯高义啊,上次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江湖高手就要死伤大半!” “我也听说了,那一会若是忠义侯落下风,咱们得帮帮场子!” 陈北冥并不知道,江湖人士对自己看法的改变。 此刻,正专心对阵,他没有用刀,只靠一双肉掌。 每每出手都带着沉重气劲,浑厚至极。 与之交手的马成风,越打越心惊。 事情,不太对劲啊…… 第288章 也是采阴补阳的高手? 面前少年郎武功可不比自己差,武功是怎么练的? 难道,他也是采阴补阳的高手? 莫非,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马成风心下疑惑,不禁问道: “小子,你也懂采补之术,可是我辈中人,你师父是谁,我们这一脉,从来不传给长相英俊之人!” “谁他娘地跟你是一脉,老子堂堂正正,你滚!” 边上的人闻言,哈哈大笑。 “马成风,你傻了吧,人家是忠义侯,东厂管事太监,什么采补之术。” “老淫魔,还以为别人和他一样,真是愚蠢至极。” “什么?你就是那陈北冥,伤我徒儿之人!” 马成风心中虽惊,手上却丝毫不留情。 左掌右拳快似闪电,身形如鬼魅般腾挪,诡异莫测。 二人打斗引发的气劲,掀起漫天尘土。 众人再也看不清,虽然有月光,却也只能看到一些快速移动的虚影。 再就是听到拳掌交击发出的声响。 此刻,公子哥赶了过来,看见场边千娇百媚的周玉莲,色眯眯凑过去。 虽然他睡过的美人不少,但像周玉莲这样顶尖之人,一个也没有,心痒难耐。 “美人,你就从了本少爷,要金银还是要首饰,本少爷统统给你。” 周玉莲心中记挂陈北冥安危,对公子哥喋喋不休地纠缠有些厌烦。 “滚!” 公子哥被她怒斥,心中不爽,怒道: “贱人,别给脸不要脸。” 说着,抬手就是一拳,隐有风雷之声。 周玉莲诧异回过头,拳头已经冲到跟前…… 公子哥的身手不凡,像是下过几年苦功。 周玉莲侧身躲过,抬腿还了一击。 然而公子哥连番快攻,招式奇快。 周玉莲仓促之下,没有准备,唯有连连后退。 她左忽右闪,心下微微吃惊。 另一边,马成风则是越打越没底,对面陈北冥的武功,远远超出他的估计。 原本,以为凭着自己几十年的江湖经验,能很快将其制服。 但几十个照面下来,不仅便宜没占着,还险些让对方掀翻在地。 陈北冥其实也有些慌,尽展所能却还是跟老魔头打了个平手,想拿下他并不容易。 老家伙可比他那两个弟子厉害得多,唯有万分小心应战。 周玉莲静下心,开始全神贯注。 片刻之后,便能接住公子哥的招式。 一圈下来,发觉他的招式虽然奇怪,但数目有限。 似乎就那么几下子,招式用尽便开始重复,若是没有在别人反应过来前解决战斗,便落入下乘。 周玉莲掌握规律,开始反客为主。 瞅准时机,一巴掌抽中公子哥左脸颊。 公子哥顿时肿得老高,大叫出声。 “他马的谁给你的狗胆,敢打老子。贱皮子,等爷玩腻了,定将你卖进青楼,哎哟!” 公子哥分神瞬间,周玉莲飞起一脚踹中他的腹部,飞出去五丈远。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周玉莲冷冷地啐上一口。 马成风听见惨呼,心里猛一哆嗦,若是公子哥出事,自己回去也没法交代。 想到这点,他轰然发动,开始一番强攻。 顿时,漫天掌影,邪气森森,将陈北冥迫退。 随后闪身来到周玉莲二人身旁,伸出剑指,点向周玉莲后心。 “快躲!” 陈北冥大急。 周玉莲毕竟行走江湖多年,听到陈北冥叫声。 刹那间,一个懒驴打滚,躲过马成风的杀招。 马成风看看公子哥,鼻青脸肿,嘴角渗着血丝,牙齿都断掉好几颗,几乎都看不出样子来,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公子哥养尊处优惯了,长这么大,何曾受过如此委屈。 马成风心疼坏了,转头就要为公子哥报仇。 “你找死,胆敢伤他!” 嘴上怒吼,手上不停,剑指戳向周玉莲,快俞闪电,凶险异常。 那劲头,好像伤到他的亲儿子一样…… 周玉莲再躲闪已经来不及,只能痛苦地闭上眉目,等待死亡的降临。 千钧一发之时,陈北冥拍马赶到。 只见他大吼一声,气劲盈满衣衫。 瞬间,衣裳鼓胀成巨大球体,硬生生接下马成风含恨一击。 噗~ 声音沉闷,像是泥牛入海。 陈北冥觉得胸口发闷,气血翻腾,明白受了些暗伤。 但嘴上不敢显露分毫,硬撑着说道: “老东西,当是挠痒痒呢,使出你吃奶的力气,来打我啊!” 马成风不知真假,以为陈北冥是故意激将,想着乘胜追击,又战在一处。 那公子哥恼羞盛怒,急切报仇,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宝剑,便趁机出手,专门朝着周玉莲敏感部位招呼。 如此一来,让陈北冥应接不暇。 心道:妈的,刚才装逼过了,激起老淫魔凶性。 可惜为时已晚,只能硬接。 只几招,他就有点顶不住。 丑老头武功与自己在伯仲之间。 周玉莲没有兵刃,并不熟悉公子哥持剑套路,又要重新适应。 一来一往,也打得十分艰难。 影影绰绰之下,需要陈北冥援助,两人已经处于劣势。 周玉莲心疼陈北冥,知道今日遭遇强敌,扯扯他的衣袖,小声道: “你赶紧走吧,莫要折在此处。” 陈北冥摇摇头,露出释怀的笑容: “这个时候,让我放弃自己的女人,怎么可能。那么多人看着呢,以后我还如何在江湖混?” 周玉莲心中一甜,暗下决心。 今天哪怕自己死,也不能连累陈北冥。 了不起,就从了他…… 而陈北冥趁着喘息的档口,脑海中想起一本秘籍。 说起来,还是在淮阳那里看过,其中就有一种法子,可以短时间将武功提升一倍,但后果就是遭受反噬。 事到如今,也没别的法子。 他们来来往往斗得太快,不断变换场地,方才围观的众人,还未追过来。 指望他们帮忙,显然来不及。 马成风看出陈北冥有些支撑不住,狂笑一声。 “小子不管你是谁,今天必定殒命当场!” 说着,咬牙施加压力。 但强度一上来,他也有点吃不消。 陈北冥不敢迟疑,使出那秘术之力。 刹那间,便觉得体内升腾出前所未有的强横力道。几乎都超出自己身体的极限。 顺手将周玉莲纤腰揽住,一声厉啸。 “给我死!” 呼~~~ 右臂幻化出万千影子,山崩海啸一般,向马成风二人挥去。 那恐怖的气势,惊天东西,令人生不出抵抗的心思。 马成风亡魂大冒,以为这才是陈北冥真实实力,急忙施展平生所学,竭力使出亡命步法,带着公子哥跑路。 即便如此,还是慢了半拍。 公子哥后背中了一掌,当场喷出鲜血。 陈北冥趁机带着周玉莲跳出战团,来到外围,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此时,高手们也寻觅过来。 立刻便有熟悉的勋贵护院过来帮忙。 “侯爷您没事吧?” “侯爷厉害啊,武功越发精湛。” “十几年不见,那老怪物武功高到如此地步!” 牛锦达看着马成风,心里直犯嘀咕,他鲜少出门,认出马成风那一刻,额头一跳。 马成风藏身京城,谁不害怕,老魔头年轻时,可没少祸害江湖女子。 “他奶奶的,我要你死!钟叔,去家里叫人,本少爷不吃这个亏!” 公子哥擦擦嘴角血迹,嚣张骂道。 马成风苦笑一声,若不是自己挡住绝大部分掌力,公子哥早死透透。 再看那边围观高手的态度,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机会。 “乖孙!谁敢伤我乖孙,老夫活劈了他!” 猛然间,传来高声呐喊。 第289章 看体型,是个好生养的 远处跑来数十骑,为首的是个白发老者,长苒及胸,很是霸气。 公子哥看到老者,心花怒放。 知道自己救兵来了! 连忙冲过去,开始告状。 “祖父!就是他打伤我,您一定要帮我杀了他!” 老者招招手,指挥手下道: “去将那混账提过来,老夫亲自动手!” 骑士中分出四人,目中无人地朝着陈北冥所在方向冲过去。 有人认出老者,但并没有出言提醒,老者一贯行事霸道,在勋贵中名声很差。 “方才是谁伤了我家少爷,是个男人就站出来。” 陈北冥拍拍周玉莲的美背,安慰道: “放心,我没事。” 但是他并没有站出来。 骑士见状,又重复一遍: “有胆做没胆认的鼠辈,连男人都算不上!” 陈北冥依旧不答话,此刻四肢百骸内息已乱,浑身如针扎般痛苦,此法反噬当真厉害! 但面上,仍装得风轻云淡。 好像方才的斗争,与自己无关似的。 “究竟是谁,信不信老子趟平你……” “们”字还没说完,他们便哑火了。 方才匆忙没看清,现在才注意到场中人。 全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老供奉! 趟平他们? 只怕任何一个,都能捏死他们四人。 陈北冥不说话,别人也没有要指出的意思。 一时间,气氛变得很是诡异。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牛锦达小声问道: “侯爷,您这是不打算出来?” 陈北冥翻个白眼,说着: “他们说不出去便不是男人,老子是太监啊,本来就不是男人……” “啊,这……” 牛锦达闻言,差点笑出声。 真是那么回事! “算了,不陪他们逗闷子,本侯爷事情还多着呢。” 陈北冥说完,踏前一步,伸手弹弹袍子上的灰尘,道: “哦?本侯出来了,你们要怎样?” 四位骑士见眼前锦衣少年气度不凡,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关键是,人家自称本侯啊。 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敢说的! 老者正对公子哥嘘寒问暖,见手下迟迟未将人带过来,便发火怒斥。 “啰唆什么,还不将人带来!” 老者身后,有人认出陈北冥。 “老祖宗,那……那人好像是忠义侯!” “什么?!” 老者听闻,吃了一惊,陈北冥的名号,京城谁不知道。 自家虽是将门,有个杂牌侯爵的爵位,但跟陈北冥没法比。 最重要的是,自家投效在晋王一党。 强如晋王,都屡屡被陈北冥收拾得无处撒气,更别说自己。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意识到今天是白来了。 “我们走!” 老头寒着脸走向马匹。 “祖父!您怎么……” 公子哥还在叫嚣,却见祖父转身离开。 “少爷,算了,那人是忠义侯陈北冥。” 马成风出口劝道。 公子哥愣了愣,随即捂着肚子大笑。 “哈哈……原来是那个阉人,美人跟他岂不是毫无乐趣可言。俩小娘再一次,还能磨豆子。莫非阉人和美人一起,也是磨豆子?又或者,就是干看不干?咦,真是浪费啊,小爷我这可是有驴大的活呢!” 公子哥声音很大,在场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怒目相向,有人作势要揍人。 也有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巴不得双方冲突起来。 啪~ 一声脆响,传遍周遭。 公子哥难以置信地看着老者。 “祖父,您怎么打孙儿?” 老者怒其不争地指指公子哥,重重叹口气,朝着陈北冥走过去。 “老夫见过忠义侯,那蠢货冒犯侯爷,老夫代他向您道歉。” 陈北冥背着手,斜睨老者。 “所以,你是哪块小饼干?” “大胆!你敢辱我祖父!” 骑士中跳出个俏丽身影,宝剑直指陈北冥。 偏生陈北冥气机已乱,根本无法躲开…… 女子一身劲装,眉目如画,鼻梁细长挺直,身材匀称,圆豚蛮腰。 她持着长剑,就这样猛刺过来。 陈北冥手脚一动,身体就像受酷刑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到眼前。 可是在众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别人都以为忠义侯艺高人胆大,会在最后关键时刻,闪身离开。 毕竟,他们中有些人亲眼见过,就算那些没见过的,也早听人讲述过。 所以,都在等着看女子闹笑话。 可惜,谁也没等到…… “放肆!还不退下!” 老者冷喝一声。 女子只好强行收剑,落在老者身旁。 陈北冥不由松口气,在女子身上溜了一圈,豚大月圆,倒是一副好生养的样子。 女子感觉到目光当中的猥琐,狠狠瞪了陈北冥一眼。 对方明明是一个阉人,却让人如芒刺背,那眼神着实讨厌。 “老夫不是什么小饼干,临北侯曾可望,自是入不得忠义侯法眼,还请侯爷高抬贵手,就此揭过如何,改日必有重礼奉上。” 曾可望? 陈北冥想起他是谁了,铁杆晋王党,原神武军副统领——曾念祖的父亲。 祖上曾靠军功受封临北县公,可惜后来再没出什么能人。 到了他这一辈,更是因为犯错,降成侯爵。 老家伙一贯嚣张跋扈,很是爱财,在勋贵里名声极差。 要不是投身晋王党下,几乎都快将路子走绝了。 可即便如此,还是不受别人待见。 想通其中关节,陈北冥有了计较。 现在还没到跟晋王算总账的时候,更何况眼下曾可望态度谦卑。 他也没有犯下什么必死的大过错。 至于他那孙子公子哥,几番捶打之下,已经为嘴贱付出足够代价。 这种小人,如果一下打不死,那就没必要再纠缠。 他也不是什么核心力量,并不急在一时,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 “哼!今日就算了,临北侯最好约束好子侄,下次犯在本侯手里,可没今天这么便宜。” “多谢侯爷宽宏大量。” 曾可望恭敬地施上一礼,带着人离开。 临走时,公子哥怨毒地瞪了陈北冥一眼,引起他的警惕。 此前不知道自己身份,装逼也就罢了。 现在知道自己身份,还敢装逼,不是棒槌,就是有所依仗。 陈北冥又仔细打量,发现有些不对劲。 公子哥那长相,颇为奇怪…… 第290章 夫人想让我通了? 初看那公子哥,长得还算眉清目秀。 但细细看去,他五官稍微有点别扭,与曾可望差距比较大。 反倒似乎与那丑矮子眉眼有几分相似。 难道说…… 是了! 一定是了! 那狗日的丑东西,竟然来个暗度陈仓,将自己种子播撒进曾家,弄个孩子出来。 让自己血脉享受曾家的资源,鸠占鹊巢。 难怪,那会公子哥挨打之后,老怪物心疼得厉害,好像是打到自己儿子。 感情真是他的种! 那便能说得通,否则,一个绝顶高手,为何甘心给别人当奴仆。 啧啧…… 那曾可望的儿媳,真是重口味啊,连老怪物那种人,都能下得去嘴…… 嗯…… 或许人家就喜欢奇形怪状的呢? 不对…… 应该是老怪物那私房妙术的作用,作为淫魔一派的传人,他肯定有很多秘法,能在床底之欢上,让女人满足。 一定是的! 也不知道,曾可望得知真相后,会如何感想? 围观众人见没热闹看,渐渐散了。 倒是还有几个勋贵家的老供奉,瞧出些端倪,将陈北冥围在垓心,不愿离开。 “侯爷,老奴看您气色有亏,休息下再走吧。” 牛锦达则是关心说道: “侯爷放心,在场几位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他们断然不会出卖您。现在,我们为您护法,等您压下伤势,再行离开。” “是啊,是啊,忠义侯您高义,老朽们只能做这些。” 陈北冥环视一圈,感激地点点头。 “那就有劳几位,方才确实有些损伤,等我恢复一番。” 调息一段时间,虽然依旧疼痛,但能正常行动,而且还能运用五六成功力。 或许难以与强敌作战,但是在京城自保毫无问题。 几人见状,才放心离开。 陈北冥并未继续骑马,而是换乘马车,慢慢回家。 路上,周玉莲前所未有的温柔。 “方才吓死我了,你脸色白得吓人……” 周玉莲紧紧拥着陈北冥的腰,螓首靠在他的背上。 陈北冥抚了一把周玉莲修长的玉腿。 “不打紧,那老东西当真厉害,你以后千万小心。刚刚我虽然也破掉他的防御,造成一定损伤,但估摸着影响不会太大。” “嗯……” 将周玉莲送到家,陈北冥便返回随园。 后宅一片漆黑,只有卧房还亮着灯,那是卢莹给他专门预留。 进门后,发现卢莹已经睡着,便脱衣上了床榻,将她柔软的身子揽进怀里。 “爷……妾身好想你……” 卢莹忽然咕哝着。 陈北冥闻言,以为卢莹想来一发,强行摆正一下“心态”,准备作战。 可是,他发现卢莹只是翻个身子,继续睡觉。 “原来是梦话呢……” 但是,他发现一个更为严重的事情。 若是平常,方才就该有所反应,恶龙咆哮。 可现在,竟然没有冲动? 他娘的…… 不会是那反噬,反噬到要害了吧! 陈北冥心里一惊,暗道明日赶紧去翻翻淫魔龙胜的小皇书们,看看是否有修复的办法…… 虽然忧心万分,但大战过后,身子疲惫,沉睡过去。 次日,还没来得及去翻皇书,卢莹便先开口。 “爷,勋贵们请了您好几次,去看工地和遭灾的民众。还有罗府那边,有个老家将过来,说有事找您。” 嗯? “这样啊,那我先去看看。” 陈北冥熟悉一番,先是去查看城内重建的民宅。 此时,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布满帐篷。 勋贵家的粥棚前很是热闹。 先前让他们设粥棚,一个个不情不愿,还在为陈北冥的敲打而肉痛。 如此缓和勋贵和百姓关系的好事,还让人踢着屁股去做,简直不想帮他们。 “见过侯爷!” “侯爷万安!” “我等多谢侯爷救命之恩!” 很多百姓都认出这个俊朗不凡的锦衣少年,因为他经常会来。 有什么事情,只要跟他一说,立马就有人去管,没人敢怠慢。 以往那些趁火打劫的青皮和官差,现在都绕着灾民走。 “最近有没有什么困难,有的话记得告诉我,我让有司执行。” 陈北冥热情地说着。 “没有,最近好得很,粥棚天天吃饱。” “给自家巷子修路,还有工钱拿,以前可不敢奢望好事。” “是啊,那新房修建的样子,俺们都看见了,和青云坊不差,真是好到天上去!” 百姓们热火朝天,脸上挂满喜悦,给自己盖房子还有钱拿,都是干劲十足。 见没有其他事,便放心地去了罗府。 本来他还寻思为啥去找自己,后来想想,应当不是纪清嫣的意思,应当是府里人。 恐怕还是上次听故事听到一半,心里憋得慌,急切想知道下一段。 既然答应过给他们讲故事,就要履行承诺。 陈北冥一到,住在罗府前院的百姓们,热情地打着招呼。 “侯爷来了!” “贵人好,草民给您请安。” 他们是由衷的喜欢。 这个年轻的大官没架子,说话又风趣,人们的评价极高。 官场上令人闻之色变的大太监,并非传说中那般可怕。 “侯爷开始吧!” 丽儿坐在百姓中间,一脸期待看着。 纪清嫣披着貂裘,拿着针线等着故事开讲。 陈北冥看一眼纪清嫣侧耳倾听的绝美姿容,心里美滋滋的。 不管心情怎样,看见她,便能如沐春风。 正好,纪清嫣瞧了过来,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陈北冥只好咳嗽一声,缓缓开讲。 “话说那日,孙大圣到了阿修罗界……” 纪清嫣俏脸红了红,她从陈北冥眼里看出男子对女士的向往之情,却不觉得讨厌,隐隐有一丝窃喜。 随后梳理一下思绪,听起故事。 等故事讲完,众人意犹未尽地离开。 陈北冥正欲离开,纪清嫣出声道: “你……你与我来,我有事找你。” “嗯?” 陈北冥喜出望外,屁颠屁颠跟着纪清嫣去往内宅。 心里喜滋滋的想着: 难道她想通了? 想让我通了? 愿意跟自己走…… 在厅中等候时,还在想如何与纪清嫣解释自己太监身份。 没一会儿,她捧着一件袍子进来。 “我随手做的,便送与你。” 说着,将衣服递给过来。 陈北冥看见衣服,心道误会,苦笑着接过。 还真别说,针脚绵密,做工一流,比家中几个女红高手都不差。 “你穿上试试,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再改。” 纪清嫣低头道。 她被陈北冥灼灼的眼神,看得有些羞赧。 “合适,合适,你做的怎么会不合适。” 陈北冥一边说着,将袍子披在身上。 “胡说,明明腰身有些大了。” 纪清嫣像个妻子一般,动手整理,却不知一双大手揽住纤腰。 “你……” 陈北冥看着有些慌乱的纪清嫣,并没有过分的举动,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吻一记。 纪清嫣脑海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立即挣脱开,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转身跑了。 进到卧房后,心仍然跳得厉害。 “夫人,侯爷走了。” 丽儿蹦蹦跳跳进来,手里拿着件袍子。 “嗯。” “夫人,您的脸怎么红了?” 丽儿看着纪清嫣一脸娇羞的样子,有些不解。 “热……热的。” 说完,一把抢过丽儿手里的袍子。 丽儿心中疑惑,没想明白夫人为何不对劲,只好挠着头走了。 纪清嫣坐在床榻上,将袍子展开,伸手去拿针线,却从竹筐中拿起一块玉佩。 看清那样式,瞬间呆住。 那玉佩玉质晶莹,如羊脂一般,上面雕刻着一个的“纪”字,玉佩背面有一行小字。 兵者诡道也! 纪清嫣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玉佩了,自离家后,父亲就下令不允许自己回去。 也不知兵圣谷口,那株梅花开了没有…… 叹息一声,随手将玉佩丢回竹筐。 动手拆起袍子的缝线。 丽儿又跑了进来,拿着书信道: “夫人,有人送信来,也不说自己是谁。” 纪清嫣看清信封上那独特的标记后,脸色瞬间大变。 第291章 以救人之名义,口对口人工呼吸! 信封上兵圣谷的标记,纪清嫣一眼便认了出来。 “送信的人呢?” 纪清嫣激动道。 “已经走了,问他什么也不说。” 丽儿眨巴着眼睛回答。 “那人长什么样子?穿着如何?多大年纪?” 纪清嫣问得很细,紧紧抓着丽儿胳膊。 丽儿很少见夫人如此,努力回忆一番。 “是很好看啦,但是没侯爷好看,唇红齿白,眼睛很大,穿着件天蓝色的袍子……” 纪清嫣并没有关注,丽儿口中不如陈北冥好看之意。 她的心思就在那人身上! 确信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提起裙摆,就往外跑。 “夫人!你等等我!” 丽儿赶紧跟上去,她今天太好奇了。夫人的表现,和平时判若两人。 尤其是听见有帅气的男子找,更是激动地跑出大门。 要知道,此前即便是忠义侯陈北冥前来,都从未如此。 忠义侯可是数次帮助过府上! 两人一直跑到罗府门外,纪清嫣扫视着大街上来往行人,却哪里还有那人身影。 “夫人,那是谁啊?”丽儿心里好奇得很,急切地问道。 “他是我弟弟。”纪清嫣银牙轻咬,说道。 丽儿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舅老爷啊。难怪呢……” 纪清嫣失望返回院子,回到卧房赶紧打开信件,才看一眼,便晕厥过去。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丽儿吓得连声惊呼,赶紧出去叫人。 “快来人啊,夫人出事了!” “夫人怎地?” “我来看看!” 负责保护罗府的华山弟子胡玥,跟着进来,迅速上前,进行一番检查。 反复确认之后,发现纪清嫣只是晕过去。 才长出一口气,说: “放心,夫人无大碍。” “胡姐姐,要不要去找侯爷,夫人看完信就晕过去,是不是遇到什么大事?” 近些日子,纪清嫣的身体调养很好,上次营养不良、休息匮乏晕倒之后,基本没出过类似的事情。 现在忽然来一出,怎能不让人担心? 胡玥沉思一番,开始计较。 若是不看信的内容,便无法得知晕过去的原因。那样耽搁时机,追悔莫及。 若是看了信的内容,或许会知道主人家一点秘密。 可是在性命和十万火急面前,秘密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 于是,她下定决心: “看看吧,有什么事,姐姐我和夫人交代!” 说完,拿起信件,上面只有四个字: 母危,速归! “啊,是要赶紧去请侯爷!咱们可做不得主!” 胡玥说完,迅速出门。 陈北冥并没有走远,半路就被胡玥追到。 “侯爷,夫人又晕倒了!” “嗯?不是吧,走,赶紧去看看。” 陈北冥以为和上次一样,只是操劳过度。 心想,上次傻了吧唧的,忘记尝试人工呼吸。 这次就趁机会,以救人的名义,来个口对口人工呼吸! 反正目的是救人,纪清嫣也不能说啥! 想到此关节,马不停蹄回去。 进门时,纪清嫣已经醒了,只是哭。 陈北冥心下一沉,暗道: 完蛋,人工呼吸没机会了…… 可是看完信,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瞬间消失不见。 走到纪清嫣身前,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很是心疼。 “既是你母亲病危,那便回去瞧瞧吧。” “我……我若离去,府上怎么办?” 纪清嫣有些言不由衷,只是垂泪。 多年以来,罗府都是她自己勉力支撑。 若是她不在,那恐怕就要塌了…… “家里和作坊铺子都有人照看,我也会找人过来盯着,他们办事能力你都见过,不会有问题。收拾收拾,我们尽快出发。” 纪清嫣敏感地捕捉到“我们”二字,愣愣地点点头。 有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应该会好一些…… 兵圣谷,此去京城西北,两百余里。 是兵家圣人亲传弟子学习、居住、繁衍之所在。 大乾立国之战,兵家弟子居功甚厚。 太祖爷便将一处方圆百里的山峦赐给兵家,并下旨后世子孙,永世不得滋扰。 原本,后世帝王还担忧兵家高手会威胁大乾江山,但兵家却遵守承诺,几百年间都未出谷。 陈北冥骑马走在山道上,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马车。 纪清嫣一路上,流泪就没停过。 陈北冥虽然隐约听过纪清嫣身世来历,也知道她出身兵家。 但也仅限于这些,其他就一无所知了。 从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能猜到其间必定有隐情,肯定有什么事情没说。 不过,那是人家的自由,等到时机合适,想必纪清嫣会主动提起。 “前面过桥便是谷口。” 马车里传出纪清嫣的声音。 那声音,隐约发颤。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抑或者和隐情有关…… 总之,陈北冥越发好奇睡了。 他举目望去,只见一条银带从不远山上倾泻而下,竟是条河流。 一路徐徐流来,不争不抢,恬淡悠然。 而且,两岸郁郁葱葱,景色怡人,竟然在别处草木枯黄之时,还形成绿色锦缎。 画面太美,令人神醉。 河上有一座单栱石桥,通向对岸。 此刻京城运河都已经上冻,这条河却依旧奔涌如常。 根据河水中氤氲的水汽,陈北冥猜测河流上游非同寻常,肯定有死火山形成的温泉。 此处倒是个生活的好地方。 踏过石桥,陈北冥看着眼前空地上的东西,愣住了。 巨大的乱石堆出现在眼前。 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会是阵法吧? 打马到了车边,掀开帘子,露出疑惑的表情。 “乱世堆是不是有什么名堂?” 纪清嫣闻言愣了一下,弯腰从车里出来。 “我在之时,并无此物。” “那你知不知道怎么解?如果我们困在阵中,丢人可就丢大了。” 纪清嫣观察一下,不得要领,俏脸露出愧色。 “我……我没学过,阵法有些难。” 陈北冥朝着谷口朗声道: “有没有人出来迎接一下。” 回声阵阵,传出去很远,但无人作答。 谷口似乎就在眼前,却又觉得很遥远。 总不能在此地干等着,他与两个华山弟子使个眼色,交代道: “眼下唯有硬闯,你们看护好夫人。” “后也放心便是。” 说完,一行人驱车进入乱石堆。 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渐渐发现不对劲。 胡玥疑惑道: “侯爷,我们方才路过那团石块,现在又瞧见?” “是啊,侯爷,我也觉得奇怪。” 陈北冥也有感觉,摸着下巴道: “咱们似乎总在打转?” 乱石堆外景象看得清楚,就是走不出去。 简直邪门! “做个标记,再试试看吧……” 陈北冥说完,继续尝试。 可是…… 标记并没有什么用,一个时辰后,众人仍然被困阵中。 他们身后,几乎都是各种标记。 “侯爷,左边的石堆,我们已经路过六次。” “右边那个丑石头,我也标记四次了!” 陈北冥神色一凛,说道: “看来,里边有无数条岔路,必然是按某种排列组合。上一次走的是一条路,下次就会变换。眼前的石阵,当真是厉害啊。” “啊?侯爷,您的意思是,石头会动?” 胡玥惊奇地问道。 第292章 软的进不去,必须来硬的! 陈北冥沉声解释着: “不,并非石头会动,而是他们组成的阵法厉害,还是那些东西,从不懂的角度看去,便是不同的路。” 起码从眼前的局面来看,是这样的。 但或许那仅仅是冰山一角,或许还有隐藏能力…… “嘶……那真是大恐怖……”胡玥唏嘘道。 “怎么会有如此奇怪却又厉害之物……” 她师妹也摇头叹息地说着。 马车里,纪清嫣也着急,语带哭腔道: “我们不会真的被困在此处吧?” 那样,她或许真没机会见母亲一面…… 陈北冥环视一圈,暗下决心,举起拳头,说道: “眼下,只有硬碰硬了!你们两人,与我一起动手!” 说着,便和华山两女一起,开始破坏乱石堆! 轰! 嘭嘭! 呛啷啷! 三人连番击烂几堆乱石,觉得情况能变得明朗。 却没想到,石堆破坏后,场面更复杂。 并且,陈北冥之前说不会动的阵法,竟然真的改变? 似乎真的能动! 轰隆隆~ 随着连续声响,阵法起了变化。 渐渐地,山间雾气弥漫,乱石堆中瞬间变得白茫茫一片。 本来就寸步难行,现在又有迷雾,那简直是上天入地无门啊! 众人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父亲!女儿此来只想看看母亲,您就放女儿进去吧!” 纪清嫣忍不住,带着哭腔喊道。 可惜,没人回答。 但…… 许久后,才响起一声冷哼! 说明周围有人! 陈北冥怒了,就算女儿犯再大的错,作为父亲也不该如此对待。 至少,要给人家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现在,里边人不给机会,靠他们是不成了。 人,一定要靠自己! 陈北冥大脑急速运转,思索着有关的记忆。 乱石堆,阵法? 印象里似乎有个东西? 好像三国之时,诸葛亮曾经给吴国名将陆逊摆过一个乱石阵,难道就是那个? 传说乱石阵乃是从诸葛亮八阵图中演化出来,有三十六种变化,繁复奥妙。 原时空时,他曾经疯狂迷恋过三国,那阵法的口诀都依稀记得。 “朱雀移青龙,巽位改离位,乙木变癸水,角木蛟变亢金龙,心月狐转房日兔,毕月乌移奎木狼,女土蝠进室火猪。” 脑海中,将五行八卦与乱石阵慢慢契合在一起。 “嗯?龙是阵眼,龙代表巽卦,巽为东南方,奶奶的,还想难住老子。” 陈北冥咳嗽一声,高声道: “我知道怎么出去了,跟我走。” 纪清嫣与胡玥二女俏目猛地亮起,世上究竟有什么,是陈北冥不懂的! 一行人向东南方向,按着陈北冥的口诀,走了一会儿。 终于,眼前迷雾渐渐散去,谷口出现在眼前。 石壁上赫然写着“兵圣谷”三字。 笔迹遒劲有力,潇洒飘逸,一看就是书法名家的作品。 谷口石阶上,站着一个身影。 身穿白衣,脸庞尽是清冷,犹如高高在上的皎月。 只是斑白的鬓角,说明已经不再年轻。 陈北冥见过的老帅哥不少,但若是论卖相,此人当为第一。 看他与纪清嫣眉眼相似,便猜出对方身份。 老帅哥先开口,瞪着走下车的纪清嫣。 “哼!你还有脸回来。” “女儿见过父亲。” 纪清嫣混没听见,盈盈一礼。 “我没这个女儿,你走吧。” “父亲,女儿听说母亲病危,您就让女儿看看母亲吧。” 纪清嫣哀求道。 老帅哥怒道:“定是那个逆子告诉你,你既然选择他,就不再是我女儿,滚!” 看样子,他当初并不赞成纪清嫣嫁入罗府。 这恐怕就是背后隐情的缘由。 可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 陈北冥本来不想介入人家的家事,可纪清嫣哭得肝肠寸断,实在看不下去。 “咳咳,你也太绝情了,她只是想见自己的母亲。又没说非要认你。” 老帅哥冷冷看陈北冥一眼。 “你就是陈北冥?” “嗯?你也识得我?” 陈北冥双目微眯,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份…… 老帅哥看着眼前的锦衣少年,实在无法与那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联系在一起。 “是你破得我乱石阵?” 他深知,自己女儿虽然聪明,但阵法并非所长,定然不是她所破。 此阵法是自己从祖先留下的兵书中窥见门径,耗费多年心血,参考古籍,才成功,挑战之人众多,至今无一能破。 “不错,是我破掉阵法。” “好,你有资格入谷。” 老帅哥郑重地说道。 陈北冥被老帅哥看得颇为不自在,那眼神,也不像是丈母爹看女婿的眼神啊。 似乎很奇怪,总觉得他有什么特殊爱好…… “嗯……晚辈该说不说,父女哪有隔夜仇,清嫣要看她母亲,你为何阻拦?” “哼!此乃我家事,外人无权置喙。” 老帅哥油盐不进,就是不允。 眼看老帅哥不同意,陈北冥有点急,照纪清嫣的哭法,眼睛得瞎了。 软的进不去,必须来硬的! “我若非要带她入谷呢?” “老夫知你武功不错,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服气你可以试试。” 老帅哥说着,双目精光一闪,气机外放。 一股恐怖气势,瞬间压过来。 好强横的威能! 似乎那天地之间,只有老帅哥一人! 一人之下,万物拜服! 便是强如陈北冥,也未能幸免。 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行动也迟滞起来。 就像上次在黑木崖,面对那个自宫猛人一般,没有一丝反抗的欲望。 “宗师境?!” 江湖上有句话,宗师之下,皆蝼蚁! 现在看来,此话不虚。 那是真的只靠气势,便能压服别人! 扑通~ 胡玥与师妹撑不住威压,摔倒在地。 “侯爷,我……我们快顶不住了。” “好,好强的实力,我还从未遇到过。” 两人是真没见过,从来不知道,人的实力竟能强横如此! 顿时,陈北冥慌了。 这还不是打架啊。 打不过没关系,跑就是了! 上次能从自宫那厮手里跑掉,今日定然也能走脱。 可今天是要进去啊! 怎么办? 打又打不过,蹭又蹭不进去。 “不好了,宗主,夫人她又晕死过去了。” 蓦然间,谷中匆匆跑出一个弟子。 呼吸急促地说着。 老帅哥闻言,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阻拦面前之人,转身就要离开。 看得出来,他伉俪情深,夫人的安危,重于一切。陈北冥也慌了,必须得进去啊! 万一纪清嫣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恐怕以后都会活在自责之中。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第293章 未来丈母娘怀孕? 陈北冥思考一番,只好硬着头皮上! “且慢,尊夫人所患何病?也许我有办法。” 老帅哥猛地回过头,死死盯住陈北冥,仿佛择人而噬的猛兽。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若诓骗老夫,宁可冒着得罪皇帝的风险,老夫也会毙了你!” 陈北冥强作镇定道: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出手还没有治不了的病。” 牛先吹出去,至于能不能治后边再说。 给他说出点门道,他必定也会感激涕零。 再说了,好歹是未来丈母娘,怎么也得帮一把。 “好,老夫姑且信你,随我进来!” “那清嫣呢?”陈北冥追问一句, 老帅哥冷哼一声,并未回答,走进谷中。 陈北冥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回头招呼纪清嫣。 “快,赶紧跟上。” 纪清嫣冰雪聪明,自然明白那含义。 只要不拒绝,便是默认! 老帅哥终究是心疼自己女儿。 几人走上台阶,往谷中看去。 只见仿佛无穷尽的峡谷之中,雨檐飞瀑,翠竹斗碧,院落层叠,楼阁仿佛没有尽头。 陈北冥看得有些呆。 兵家之地真是了不得,看那兵圣谷的规模,怎么也得有上万人在其中生活。 谷中与外面就像两个世界,谷外已经天寒地冻,谷内却仍是绿意森森。 想必是那温泉的功劳…… 谷口两侧,几个体积庞大的机关,引人注意。 它们闪耀金属光泽的机关若是启动,恐怕闯入者便会粉身碎骨。 “你从小在这里长大?还真是好地方。” 陈北冥看纪清嫣心情不佳,主动过去搭话。 “嗯,此刻天气冷了些,若是盛夏时,谷内开满鲜花,那才叫宛若仙境。” 纪清嫣强打精神,看着熟悉的景色,心境逐渐平和起来。 在她心里,陈北冥说能治,那肯定有办法。 即便不能药到病除,起码也能缓和寿命。 因为,他还从来没有食言过…… 此刻,谷中田垄间,不时有男男女女走过。 他们除了向老帅哥行礼,还称呼纪清嫣一声大小姐。 显然,老帅哥并没有将纪清嫣的名字除去。 否则,那些人断然不敢打招呼。 纪清嫣强作微笑着回应,能叫出每个人的名字。 一行人穿行许久,总算来到一座院落前。 “姐姐,姐姐!你总算回来了!” 屋中冲出一个少女,蓝色交领襦裙,清亮含情凌波目,含丹如花樱桃唇,肤如凝脂,眉似墨描。 美貌与纪清嫣相似,却多出几分俏皮。 少女俏脸上挂着泪珠,双眸通红,想必是刚哭过。 “母亲……母亲的情况很不好。” “是我来得晚了,若是我早些知道,带着神医圣手过来,或许不会如此。” 两姐妹见面,免不了又是一番痛哭。 进入屋中,迎面走来一个男子,剑眉星目,器宇不凡,陈北冥见之都自愧不如。 “姐姐。” “小岳。” 纪清嫣抓住男子的手,上下打量着。 陈北冥知道是小舅子,才没说话。 纪清嫣可没对自己这么亲热过。 “哼!一会儿我再与你算账。” 老帅哥怒视男子一眼。 “父亲,孩儿也是没办法,母亲最挂念姐姐。或许见一面,精神能好上很多。” 进到里间,纪清嫣便朝床榻上扑去,再度哭起来。 陈北冥看向床榻,上边躺着一个极美妇人,但是脸色太过苍白,脸型十分瘦削。 “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倒是你瘦了不少。” 妇人安慰着纪清嫣。 “娘亲,女儿还好,可是您……您怎么会这样。当年女儿离去的时候,您可是好好的,女儿还想着等自己老去之后,继续聆听您的训导。”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人有旦夕祸福,你们都长大了,我这一把老骨头,早该去找阎王爷报道。” “不,娘亲,女儿不许你这么说!” “说不说,有什么分别呢,事实摆在眼前……” “不,不会的,女儿带来了高手,他能治好您的病!” “呵呵,你父亲遍请名医,都无济于事,我已经认命了……” 妇人挤出一个笑容道。 纪清嫣连忙转过身,抓着陈北冥的手。 “侯爷,您一定帮我救救娘亲!” 陈北冥看着两人身后的母女情,心中大为感动。 “放心,清嫣,我会用毕生所学,救治伯母!” 老帅哥叹息一声,动手掀开锦被,露出妇人鼓起来的肚皮。 若是不懂之人,肯定认为妇人怀有身孕。 纪清嫣发出惊叫,捂住嘴。 陈北冥吃惊地看了一眼,很快便排除怀孕的可能。 难道是肿瘤? “我能否触碰?” 这个时代礼教甚严,就算治病救人,未经过允许,还是会引起麻烦。 老帅哥还没发话,妇人倒是盯着陈北冥开口。 “你便是陈北冥?很好,多谢你照顾嫣儿,你懂医术?那触碰就是,有什么打紧。” “那啥,不用谢,应该的。” 面对未来丈母娘,陈北冥还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伸手放在妇人肚皮上,按了按,回弹已经很弱,留下深陷的指印。 水肿? 现在没有ct机器,怎么办? 开腹探查,若是死了怎么办? 纪清嫣不得恨自己一辈子。 正发愁时,脑海像是触电一般,突然出现想起之前见过的例子。 他告罪一声,轻轻晃动夫人的肚子。 果然,传来哗哗的水声! 然后又轻轻叩击不同部位,听听反应。 “伯母可曾大量饮水?” “很少,几乎是水米难进。”老帅哥回答。 那陈北冥就敢断定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应当不是恶性肿瘤,否则会有不同的叩击回声。 几乎和自己见过的病症一样,应当是满满一肚子脓液。 多半是某些病症引发的腹部炎症,进而引发腹水。 抽腹水好说,可是没有抗生素,术后并发症也能要了她的命。 众人见陈北冥皱眉不语,以为还是治不好,神色变得黯然。 “我母亲如何了?”纪清嫣紧张道。 “不好办啊。”陈北冥回答。 “啊!母亲!” 几兄妹立刻痛哭起来。 陈北冥听到哭声,皱眉道。 “我说不好办,又没说不能治,你们哭什么?” “此言当真?”老帅哥双眼放光,激动道。 “是有些麻烦,但是我需要配合,有没有懂医术的高手?” 陈北冥摸着下巴思索道。 手术还得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来到大乾,做过两场手术,王镇与严嵩都挺了过来。 妇人与他两人有些共性,都是富贵之家,身体底子要好不少,或许能扛得住。 “不可!” 忽然,屋外传来反对声。 第294章 什么叫骑脸输出 陈北冥闻言,回头看去。 屋外进来一个干瘦老头,头发全白。 由于不知道老头身份,他并没有出言反击。 之前已经踢到老帅哥一块铁板,不想再被压制。 “陆老。” 老帅哥对老头客气地打个招呼。 连他都如此恭谨,看来老头是个人物。 老头看眼床榻上的妇人,摇摇头。 “夫人已病入膏肓,神仙难救,宗主莫听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让夫人再受罪。” 陈北冥气乐了,老家伙大言不惭,怎么就神仙难救了。 “病入膏肓?你懂不懂医术?知不知道什么叫阑尾炎?腹膜炎又是何物?什么都不懂敢在这胡说八道。” 他可不是随便用现在医学名词忽悠老头。 根据陈北冥的经验,结合刚才的问询,纪母的病症,多半如此。 “你……你敢辱骂老夫!好大的胆子!” 老头气的胡子都飘起来,指着陈北冥直哆嗦。 纪清嫣扯了扯陈北冥衣襟,小声道: “陆老是兵圣谷五老之一,精通医术、炼丹,我父亲十分倚重。” 精通医术? 陈北冥到不以为然。 病症原因没看出来,还大放厥词,医术也高明不到哪去。 “不知陆老以为夫人得的是什么病?” “哼哼,自然是肠痈之症,你还敢考校老夫。” 老头子神情倨傲道。 肠痈就是中医所说的阑尾炎,老头还算有两下子。 “那该如何治疗?” 老头子洋洋得意道: “小子,听好了,肠痈乃热证,左右不过生大黄、蒲公英、厚朴、牡丹皮等物,再佐以针灸之术。” “哦,那治好了没有?” 陈北冥直接来一个大招,骑脸输出。 “这……” 陆老头噎得难受,头上血管暴起,狠狠地瞪着陈北冥,颏下胡须都揪掉一缕。 “你没治好夫人,却为何要阻止我来救?” 陈北冥可没有停嘴,继续发炮。 “老夫……老夫……” 陆老结巴了半天,也没回答出来。 不管说得多么天花乱坠,他确实没能治愈纪母。 两人一番斗嘴,让了解陆老的人震惊不已。 平时,可没有人敢如此和他对话。 就算有过,也基本败下阵来。 可是陈北冥真厉害啊…… 第一次斗嘴,就直接噎得陆老词穷。 尤其是,纪清嫣身旁少女,好奇地看着陈北冥。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看到陆老被人堵得说不出话。 “你若能医好夫人,老夫拜你为师!” 陆老干脆发狠,直接甩出话。 若是江湖上有人知道,兵圣谷五老之一的陆老输给一个少年郎,还拜人家为师,还不得惊掉一地眼球。 “收你为徒也并非不可以,但是你得做我的助手。” 陈北冥还不假装谦虚,直接接受挑战! “老夫本就要看你施治,这个什么助手,老夫应了。” 他还不信了,陈北冥能有什么花招! “好,话是你说的,等着磕头拜师吧!” 陈北冥说着,转身道: “去准备一张单人的床榻,在雕花大床上没办法施展。” 他又想了想,伸着手指数道: “来一个装脓液的坛子还有净碗,还有引流使用的干净竹管。对了,外边时兴的烈酒有吧,来上一坛。” 一切准备妥当,陈北冥准备开始手术。 屋中除了他,只剩下陆老头和老帅哥,还有负责输血的小舅子。 陈北冥先用高度烈酒消毒,然后取出随身的工具包,将里面工具倒在一张白色麻布上。 设计奇异的手术刀,输血工具,手术缝针,特制的羊肠线…… 看到工具,陆老脸色立即变了。 作为医者,他大约能推测出其中部分东西的用处。 顷刻间,对待陈北冥的态度,由满脸不屑变得正视起来。 “看好了,这就叫做引流。” 陈北冥将手术刀放在火上炙烤,等差不多了,看眼床榻上的妇人。 “有些疼,夫人忍耐些。” “你只管动手,些许疼痛我还能忍受。” 纪母一脸慈祥,眼神中尽是鼓励之色。 陈北冥点点头,施展在波斯死囚身上试验出来的截脉手法。 此法和后世现代医学的指法按压原理相通,都是物理止血的办法。 可以暂时截断血液流通,还有些止痛作用,很是神奇。 “接下来,我要开刀,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纪母依旧点点头,示意继续。 老帅哥一时间不知如何抉择,看看陆老。 谁知,陆老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陈北冥的手。 “继续啊,少年郎你停下做什么?” 得~ 看样子不用问,陆老肯定支持开刀。 “忠义侯请继续……” 老帅哥恭敬说道。 “为防止疼痛难忍,我建议服用些麻沸散。” 陈北冥补充道。 谁知,纪母直接拒绝。 只说了一句:“哪怕是死,我也要清醒地死去。” 陈北冥不再犹豫,手术刀划破皮肤,小心拨开筋膜层、肌层、腹膜,看差不多了,将一根经过消毒,中通的竹管刺进去。 哗啦~ 脓液顺着竹管流淌进一只大梅瓶中。 刹那间,刺鼻的腥臭气息扩散开来。 令人闻之欲呕! 可见炎症多么严重,在里边存在了多长时间! 妇人从始至终都没喊过一句,只有些微微颤抖。 陈北冥不由大是佩服。 就算有截脉手法,那疼痛也绝非一般人可以忍受。 随着脓液排出,妇人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此时,截脉手法失效,刀口流淌出大量鲜血。 没有血液回收装置,没有血袋,只能用简易的输血应付。 陈北冥用输血工具将小舅子和丈母娘连接好。 看血液流淌入妇人体内,才放心下来,急忙动手准备手术。 他手戴肠衣手套,略一拨弄,就找到发脓溃烂的阑尾。 切除、缝合,一气呵成。 然后开始关腹。 撒上从冯灵枢那里顺来的止血散,一层层开始缝合。 等缝合完毕,剪断羊肠线,陈北冥才长舒一口气。 为小舅子拆除输血工具,手术就算完成。 “好了,夫人若能熬过十二个时辰,没有出现并发症,那就没事。” 老帅哥目睹全过程,只能用神奇来形容,郑重地施了一礼。 “多谢忠义侯救命之恩。” “不用谢,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陈北冥摆摆手。 心中却道:“谢啥,都是一家人,非要谢,将纪清嫣送给我就好。” 刚要出去,瞥见不对劲。 那老陆在干什么? 第295章 好人?好人谁会假扮太监呢? 陆老头正在将工具顺进袖子。 “前辈,你这么做不太合适啊,可否将东西归还于我。” 陈北冥说道。 “什么东西?老夫还有事,告辞!” 老头说完,带着东西一溜烟跑得没影。 陈北冥看得目瞪口呆。 好家伙,兵圣谷的人怎么比自己还黑? 这是碰见对手了啊! 上次发生类似的事情,还是陈北冥去晋王府上,顺了一大堆好东西。 今天怎么轮到自己了! 难道是善恶有报? 不能,不能够! 晋王那是个坏人,不折不扣的坏人。 陈北冥是啥,那是百姓眼中的大好人啊! 没办法,看样子那东西是要不回来,他只能自嘲地摇摇头。 “看来,回去再拿备用的吧。” 刚出门,纪清嫣就一脸焦急地迎上来。 “我母亲怎么样?” “应该没事了。”陈北冥微笑道。 闻听如此,纪清嫣神态立即放松不少。 陈北冥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此时小舅子纪清岳走出来,到陈北冥跟前站住。 “你很不错,有资格成为我的朋友。” 没等陈北冥开口,纪清岳便扬长而去。 陈北冥看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 “你这弟弟,很有意思啊。” 纪清嫣莞尔一笑: “岳儿身为兵圣谷的传人,有着他的骄傲,一般人真没法入他法眼。他这么说,是对你的敬意。” 敬意? 嗯…… 兵圣谷都是如此表达敬意? “这小子还挺特别,好玩……” 陈北冥摸着下巴,思索道。 纪清嫣进去照看母亲,院子里便只剩陈北冥一人。 天色已经渐黑,他看看夜空,知道今晚是回不去了,只能在谷中过夜。 兵圣谷远离大城市的喧嚣,别有一番滋味。 尤其是夜色降临之后,因为缺少光污染,天空的星星都比别处多上很多。 让饱受光污染,没见过几次璀璨星空的陈北冥,十分满意。 正享受着漫天星河…… “忠义侯对我兵圣谷有何看法?” 身后传出老帅哥的声音。 “美若仙境,好地方。” 陈北冥回答得言简意赅。 他并非没听出言外之意,而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兵家隐世几百年,难道是有了想法? 历代兵家都是乱世而出,而此时大乾、西秦、南梁三国,再加上周遭的小国和势力,也是一锅粥,谁也灭不了谁。 “时候不早,忠义侯还是早早歇息吧。” 老帅哥颇有深意地看了陈北冥一眼,并没有继续追问。 回头唤来侍女,嘱咐道: “带侯爷去客房,安排最好的。” 兵圣谷的高级客房,果然非同一般。 是一个个独立的小院,每个都和小别墅一样。 而最好的那个,恰好屹立在玉带一般的温泉河边上,又处在靠近山崖的位置。 可以说上风上水,视野无敌。 放在后世,陈北冥去过那么多高级酒店,也就是酒店中的顶级奢侈品——法云安缦与之有一拼…… 住在里边,那都是享受! 陈北冥躺下之后,听着窗外阵阵松涛之声,便要入睡。 然而隔壁胡玥二人的窃窃私语,却钻进耳中。 “师妹,不要!” “嘻嘻,摸摸有什么打紧。” 接下来便是令人脸红心跳的轻吟。 陈北冥哪里还躺得住,猛地坐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轻吟停下。 胡玥幽幽道:“哎,可惜他是个太监,不然便是做个妾室又如何,我们做女子的不就是想嫁个顶天立地的郎君。” “师姐,我听人说女子第一次会痛。” 胡玥一掌抽在师妹尚珴豚上。 “你净喜欢听罗府的婆子们说闲话,小心学坏了没人要。” 尚珴不甘示弱,来个反攻,一把拂在她那明月上。 “嘻嘻,不嫁就不嫁,大不了将来师姐嫁谁,我给姐夫做妾。” 胡玥捏下师妹清秀可人的俏脸。 “呦呵,看我现在不教训你,给你树立规矩。” 一把扯下尚珴那新款围子,不大却很美。 也是上下其手。 “呀!师姐好大的主母威风,小妹也不是好惹的。” 尚珴也是有样学样,同样撤下她的围子,开始“反击”。 温暖的房间内,一对绝美娇躯“扭打”在一起。 窗户突然响了一下。 等忘情的二人反应过来,陈北冥已经到了床榻前。 “啊!侯爷您……” 姐妹二人慌忙去遮无处可逃的春光。 下一刻,陈北冥已经躺到两人中间,大手游走在她们身上。 “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既如此,你们就是我的。” “嘤咛,侯爷,您……” 两女迷离间,看到那惊心动魄。 胡玥是震惊,尚珴则是又惊又喜。 陈北冥看着两女美艳不可方物的娇柔,品尝完二人香甜的丁香,已是万事俱备。 “你们可做好准备?真是入我陈家门,可就没有反悔的可能了。” 胡玥本身有些娇羞,可忽然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娇声道: “侯爷,妾身绝不后悔!” 尚珴紧跟着道:“我也一样!” “嘿嘿,那侯爷我便满足你们!” 说着,开始行动! 两女常年练武,娇躯无一分赘肉,完美至极。 尚珴的主动,使床榻开始抖动起来。 胡玥犹豫片刻,也加入战团。 黄莺啼鸣,半夜方休。 一切风平浪静后,两女相视一眼,均羞涩地将头埋在陈北冥腋下。 “侯爷,您不是好人!” “吆喝,你倒是说说,本侯怎么不是好人了?要是说不清楚,可要惩罚你呢!” 胡玥撇着嘴,说道: “好人谁会假扮太监呢?明明是个活儿很大,又很厉害的男人,偏生要装太监,那能是好人么?” “哈哈哈,你就不懂了吧,本侯自是有苦衷,将来看时机,才能表明身份啊。” 尚珴则是撅着小嘴,说着: “侯爷您竟然是完整的男儿,怎么不早些让人家知道,要不然,我们姐妹早早便能品尝了。” 陈北冥没想到,尚珴倒是很直接。 啪~ 他一巴掌拍着尚珴的翘豚,说道: “你还说,我也不知道,你们想那事呢……” 尚珴小脸羞红,不好意思道: “您……您要赔我们……” 陈北冥抚着二人美背笑道: “赔什么?那我便赔华山两个女高手吧。” 屋内春光再起,娇吟不断,阳关三叠…… 一直到很晚,才渐渐散去…… 次日。 陈北冥刚进院子,就隐隐听到哭声。 仔细分辨一番,眉头皱起。 怎么又哭,莫非不成? 第296章 侯爷爱品后庭花? 陈北冥刚要开口,纪清嫣先说话了。 她红着眼睛跪在老帅哥跟前。 “父亲,女儿当场不该任性,求您原谅女儿。” “你……哎,还要我搀扶你不成。” 老帅哥纪光,板着脸道。 言外之意,便是已经原谅,只是意难平。 纪清嫣破涕为笑,站起身抓着父亲衣襟。 “好了,都是为人妇的人了,还如此不稳重,以后有何事告诉家里,为父为你做主。” 纪光宠溺地看着长女,余光看见到来的陈北冥,立刻恢复那宗主姿态。 “忠义侯到了?昨夜休息可好?” “多谢宗主关心,我来为夫人检查。” 纪清嫣羞怯地走回屋中,不敢与他对视。 陈北冥走到屋内,掀开纱布缠绕的伤口,别说没有发炎,连红肿都没有。 不得不感叹,人家的体质是真厉害。 “没有大碍,若有月余便可痊愈。” “妇人深谢忠义侯救命之恩。” 陈北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即便他脸皮再厚,怎么也是未来丈母娘。 多少还是有点害羞的意思在里边。 “既如此,我打算告辞回京。” 陈北冥正色说道。 京城事务繁杂,还是需要自己回去坐镇。 见纪清嫣不舍,便道:“你不妨多待些时日,罗府我会帮忙照看。” “回去吧,你毕竟身上担负着那么多人的生计,想回来有的是机会。” 纪光板着脸说。 纪清嫣见状,只好向父亲母亲施了一礼,随着陈北冥出发。 出谷后,一直到马车走远,纪清嫣才依依不舍地放下帘子。 看着身边负责保护的胡玥两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街道上披红挂绿,一副喜庆模样。 陈北冥还有些纳闷,谁家要办喜事,怎么恁大场面? 一行人平安到达罗府,陈北冥骑马离开。 本打算回随园,半路却被宫中太监叫住。 “侯爷,可算找到您了,陛下请您进宫过节。” “过节?今日是什么节日?” 陈北冥疑惑道。 “哎呀,侯爷怎的忘了,今日是陛下生辰。” “我……真给忘了!” 陈北冥一拍额头,怎么把这事忘了,赶紧随着小太监赶往宫中。 “快,快,可不敢耽误大事……” 每到皇帝生日这一天,大乾都会举行盛大的祝寿仪式,宴请文武百官,共庆皇帝万福。 难怪刚才一路喜庆呢…… 皇宫里张灯结彩,很是热闹,宫女们打扮得争奇斗艳,一个个铆足了劲。 也只有今日,地位低下的宫女也可以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去庆祝节日。 陈北冥走进兴庆宫,立刻被勋贵和官员们包围。 “侯爷来晚了,要罚酒三杯。” “三杯怎么够,起码十杯。” “侯爷海量!” 应付完他们,陈北冥向殿中看去。 左侧是文武百官,右侧则是勋贵和皇族。 坐在最上首的依旧是严嵩和晋王。 女帝看见他,狠狠剜了一眼,似是责怪忘掉自己生辰。 陈北冥走上玉阶,笑眯眯道: “奴才祝陛下万寿无疆!” “哼!别以为说句吉祥话,朕就会原谅你。” 女帝低声道。 陈北冥单膝跪在御座前,为女帝捏起了腿。 在别人看来,那不过是讨好皇帝,很多敌对皇族和官员,鄙夷地看着眼前一幕。 他们哪里知道,陈北冥是借机占便宜。 女帝一双玉腿被摸,偏偏还不能挣脱,咬牙道: “松开,朕原谅你就是。” 玉腿传来的酥麻,令女帝有些难以自持。 陈北冥得逞后,得意地站起来。 此时,殿中一静。 殿外鱼贯走入二十多个穿着仙气飘飘的女子。 乐曲响起,她们摆动优美的身姿,跳将起来。 舞姿优美,便如下凡的仙女一般。 众女忽然聚在一起,等她们再次散开,中央空地上,只余一个五彩广袖留仙裙的绝色。 那女子肤若凝脂,腰肢纤细,正是教坊司的领舞——水清歌。 只见她快速旋转起来,如一朵盛开的仙花,令在场无数男子目眩神驰。 陈北冥也看得呆了,不由猜测着裙中的景色…… 心下暗道:好看是好看,最终还是被逼承受了一切 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 穷则看肤白貌美,富则看扇贝吐水…… 正入神,屁股上挨了一脚。 “喜欢吗?不如朕赐给你?” 耳边响起女帝略带薄怒的声音。 “咳咳,怎么会,奴才心中只有陛下。” 一时走神,差点忘记大老婆在身边,没把握住自己,现出原形…… 恰好有官员来献礼物,陈北冥趁机溜了。 虽然看美女很爽,但容易被女帝针对啊! 这一顿晚宴十分丰盛,水陆并陈,笙歌迭奏。 太监们争相抬坛,宫女们素手添酒。 觥筹错杂,欢声笑语,大有盛世的初兆。 陈北冥不知不觉喝多了,自然要放水,找个无人的地方,打开闸门,倾泻而出。 朦胧间,听到黑暗处有人说话。 那话语当中,好像提到了紫璇…… “将药放进紫璇郡主的酒里便好,你父亲不是一直想外放巡抚之职,机会可是难得。” 说话之人是个男子的声音。 “你……你莫要骗我,如果说话不算话,我便将你做的事全说出去。”一个女子回道。 嗯? 陈北冥蹙了蹙眉头,声音怎么有几分耳熟。 “骗你做什么,我堂堂齐国公嫡子,这都办不到?我父亲与那阉狗关系如何,满朝堂谁不知道。” “好吧,你别伤害紫璇,她是个好女人。” 男子淫笑道:“怎么会,我疼她还来不及,不如你也从了我。” “你死了这条心吧,齐飞雄。” 说到这里,女子从黑暗中出来。 陈北冥躲在树后,看到女子容貌,确定就是紫璇郡主娘子军中的一员。 而后走出的男子,的确是齐飞恒的大哥齐飞雄。 “麻痹,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鳖犊子敢对紫璇下手!” 陈北冥怒火冲天,齐国公作为利益团体的重要一员,嫡长子居然挖自己墙脚。 京城谁不知道,紫璇与陈北冥的关系,齐飞雄还敢下手,那就真是作死! 至于他背后有什么势力拉扯,暂时不管。 齐飞雄但凡是脑子正常一点,就绝对不会同意! 可见,他肯定本身就有想法! 陈北冥随手拉住一个路过的小太监。 “侯爷万安,您有何吩咐?” “将你的衣服脱了。” 小太监闻言打个哆嗦,虽说宫中大太监喜欢后庭花的不少,但还没听说忠义侯也喜欢啊。 “侯……侯爷,奴才那里不干净。” 太监阉割后本就夹不住尿,走多了后庭花,答辩岂不是要随时露出一坨? “胡说什么,本侯要的是你衣服。” “哦哦,这样,侯爷稍等……” 小太监这才明白,自己想多了,赶紧将衣服脱掉,递给陈北冥。 陈北冥随手赏出小太监一百两银子,后者屁颠屁颠地走了。 穿好衣服,朝着皇后招待官眷贵妇的暖阁走去。 暖阁中热闹非凡,坐满了来参加寿宴的诰命贵女。 皇后王蔷高坐上位,不时对下面举杯。 陈北冥进来后,一眼便找到角落的紫璇。 她虽是皇族郡主,但在宫中的地位并不高。 围坐在皇后四周之人,都不简单,俱是站在皇帝阵营的勋贵夫人们。 但紫璇并不在意,一个人吃得开开心心,不时与一旁的人说笑几句。 说话间,一个女子提着酒壶坐到紫璇身旁,正是方才与齐飞雄做交易那位。 女子给紫璇倒上一杯,眼神直直地盯着。 紫璇刚要喝,恰好齐国公夫人站起身。 “大家来看看,这是皇后娘娘给陛下绣的千里江山图。” 众人一听,纷纷凑过去,这时候不积极,岂不是不给皇后面子。 陈北冥见状,心里迅速盘算,该做点什么? 第297章 下药不成反被药? 转瞬间,人们都围了过去,就连很多伺候的太监宫女都去看热闹。 身前的桌子上几乎空无一人! “天助我也!” 陈北冥暗忖一番,趁机将紫璇与女子的酒杯酒壶调换,然后躲到角落。 而那边,人们丝毫没注意,正在围观绣活。 “娘娘绣记天下无双!” “哎哟,这山水,这意境,老婆子我一辈子是比不上了。” “老身也有几幅绣品,改日还请娘娘指点一二。” 勋贵官眷家里的女子,没有一个简单人物,拍马屁、斗心机不比男人差。 众人欣赏完,便回到座位。 女子则继续给紫璇敬酒,看着她将酒喝进去,才放下心。 宴饮到一半,众人便开始自由活动,那女子便拉着紫璇往外走去。 “红姐姐,这是去哪里?” 紫璇疑惑道。 女子带着她走进一座废弃的宫殿。 “我们姐妹说些体己话,我父亲过些时日就要出京任职,怕是几年都要见不到了。” “啊,姐姐怎么不早说,我叫上其他几位姐妹。” 紫璇不疑有他。 “唉,有些话不便与他人说,否则,我早就叫来了。” “哦……” 紫璇还以为她有什么体己话,只打算和自己说。 谁知,女子随便应付两句,根本就不算是秘密。 随后,便静静地等着紫璇药效发作。 却不料自己开始体温上升,浑身燥热起来。 “嘤咛!好热啊……” 女子渐渐迷糊起来,除掉貂裘,解开衣裙。 “红姐姐,你怎么了?” 紫璇吓了一跳,眼看着女子衣裙半解,慌忙去查看。 “她中毒而已,不必惊慌。” 跟踪而至的陈北冥,从黑暗里走出。 紫璇看清来人容貌又惊又喜。 “爷,您怎么来了?” “我来解救你啊。” “什么?”紫璇心里一惊,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事情大约是这样……” 陈北冥便将女子与齐飞雄的交易大致说了。 “什么?!这个贱人!” 紫璇愤怒地看向女子。 任谁被人背叛,都会气愤不已。 “姑奶奶好好收拾她!” 紫璇挽着袖子,便要冲上去揍人,要给那小骚货,一个难忘的记忆! “嘘!有人来了。” 陈北冥耳朵动了动,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阻止紫璇。 他出手点中女子穴道,让其动弹不得,然后抓着她,三人躲到布幔之后。 来人正是齐飞雄。 只见他搓着双手,淫笑着: “小美人,爷来了!” 可惜,根本就没看见想象中白花花的画面! “他娘的,不应该啊。” 齐飞雄嘴里一边咕哝着,一边在殿内四处寻找。 可惜找了三圈,也没找到。 眼见目标不在,冷哼出声。 “贱人,这点事都办不好,还想升官发财,做梦去吧。” 齐飞雄走后,紫璇眼神狠厉地看着地上这个昔日的姐妹。 女子面色潮红,眼神疯狂地看向陈北冥。 “爷,妾身有个法子,给她个教训。” 陈北冥还没说话,就见紫璇动手解掉女子剩下的衣裙。 然后找来长长一物,就要动手。 陈北冥立即明白紫璇的想法。 “咳咳,那啥,不必如此。” “必须给她教训,还是永生难忘的教训,否则日后肯定还会害人!” 紫璇不依不饶着说道。 “她也算千里挑一的美人,何必如此浪费。” 陈北冥色眯眯地说着。 紫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若是让咱们的人,破掉她的身子,那自然是极好的,可惜现在也没有人呢。” 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人办了,那可是爽的一逼! 还能惩罚那红姐,多好的事情啊。 可目前身在皇宫,去哪找合适的人选? 就算是有些完整的男人进来,可现在要么喝得不省人事,要么就是身份地位在那摆着,并不合适。 “嘿嘿,谁说没人呢,咱也不是不成。” 陈北冥贱兮兮的笑着,露出真身! 紫璇瞧见陈北冥真容露出,大脑直接不转了。 “爷,您怎么……” “嘿嘿,一会儿再收拾你,你会保守秘密的,对不对?” 紫璇羞赧一声: “爷说的哪里话?小女子命都是你救下,自然就是你的人!人家早就想报答你了,可惜一直以为你是太监之身,现在……最好不过!” 说完,俏脸已经羞赧得好似红霞。 “哈哈,好说,好说!” 陈北冥笑着,抱起女子进入殿内,放在一张桌案上。 刚解开穴道,女子猛地扑向陈北冥! 她药效发作,早就想找地方宣泄! 眼前有陈北冥活生生、温乎乎的男人,自是最好不过! 并且,那药物当真是厉害。 女子未经人事,也不懂什么套路。 可她那丁香三寸,竟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吮弄起来纵享丝滑,如同长鲸吸水,更像是真空汲取, 纵使陈北冥情场老手,都被那技艺所惊艳! “好你个天分流选手啊,让本侯好好享用!” 刹那间,春情满殿! 许久后,陈北冥气势汹汹地出来,抱起紫璇就进入殿内。 “爷,别……妾身……” 紫璇慌忙挣扎着! 陈北冥没有理会她的话,迅速地解着衣裙。 但是当摸出沾满血污的月事巾时,才恍然大悟。 “你来了癸水?” 紫璇乖巧地点点头。 知道陈北冥的秘密,让她欣喜若狂。 “爷,妾身这辈子都是您的。放心,妾身说过的话,绝不背叛!” “好吧,那真是可惜呢……” 陈北冥无奈,只能遗憾放弃,为紫璇穿起衣裙。 其中难免摩擦起火。 好在,他刚刚宣泄一番,不至于擦枪走火。 看时候不早,打算带着紫璇离开。 “爷,您先走吧,妾身这口气还没出完。” 陈北冥点点头,嘱咐紫璇两句后,向外走去。 紫璇深吸一口气,静静等待女子醒来。 “嘤咛~” 女子慢慢睁开眼,大叫一声坐了起来,但下面传来的痛楚,差些将她掀翻。 “你醒了?” 女子吃惊地看向一旁,慌忙间,捡起一旁的衣裙。 “紫……紫璇,这是怎么回事?” 女子脑海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谁毁了自己清白,难道是齐飞雄那个畜生? 还有,自己怎么中了毒? “怎么回事,红姐姐不知道?” 紫璇双目喷火似的喝问着。 女子闻言尖叫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定是你害得我,我与你拼了!” 啪~ 紫璇一巴掌甩在女子脸上。 “自今日起,你我姐妹情分断绝,若是再敢寻我麻烦,我便将你的事情全宣扬出去!” 说完转身走了。 女子阴毒地看着紫璇背影,踉跄地走出大殿。 …… …… 陈北冥并没有立即离开,见紫璇安然无恙出来,才转身走了。 刚走出不远…… 轰隆! 一声巨响! 正是从兴庆宫方向传来!!! 第298章 古人云,女人是水做的,诚不欺我 巨响过后,一道亮光飞向天空,片刻后绽放开来,将皇宫照耀得恍若白昼。 “吓老子一跳,还以为什么炸了,原来在放烟花。” 陈北冥叹息一声,才放心下来。 若是现在有人闹事,那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京城的军队已经重新编排。 皇帝拿下不少筹码,早就有自保之能。 而且皇帝寿辰乃是头等大事,之前已经有所布置,断然不会出现那种局面。 烟花结束,今晚的宴饮也就接近尾声。 接下来,就是各路人马离开的时候。 陈北冥想想,决定不去露头了,否则,又要和勋贵们絮絮叨叨,不知多久。 那帮人,喝多之后,屁话连篇,而且反反复复就是那么几句。 走都走不掉…… 他视线一转,看见云锦宫亮起烛火,知道华妃回来了。 想起这个水做的美人,心中火热起来。 没办法,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陈北冥此前也有所领教。 可是直到遇见华妃,他才深信不疑。 索性摸出人皮面具换上,向着云锦宫走去。 尚未到门前,瞧见“皇帝”的太监便连忙通报。 片刻之后,华妃穿着一身白色素锦襦裙,领着宫中的宫女太监已跪在阶前接驾。 “妾身参见陛下!” “华妃请起。” 陈北冥将她扶起,欣赏开来。 月色之下,但见华妃黛绿双娥,额上点着半月鸦黄,盘着个双凤鬟,发鬓之上满插着珠翠玉钗,脸上抹着淡淡的胭脂,唇上点着鲜艳的朱红,雍容华贵。 以美貌而言,华妃在宫中仅次于皇后王蔷。 “朕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怎么会,臣妾刚才皇后娘娘宫中回来,而且,巴不得陛下能进臣妾宫中。” 她自体会过那男女之情的蚀骨滋味,就再也无法淡然。 “看起来,朕来对了。” 陈北冥说着,挥挥手: “你们都退下吧。” 赶走伺候的宫女太监,陈北冥挽着华妃的柔荑,走进云锦宫。 宫内仍旧是处处红烛高照,彩带飘舞。 “嗯?你怎就没让人撤了去?” “臣妾喜欢这个布置,宫内……实在太安静了,臣妾害怕。” 华妃虽然也是西秦宫廷人家出身,但她在那边还有些小姐妹。 大乾宫中的妃子,自不是西秦宫里的小女官,连个往来的闺中密友都没有。 云锦宫又地处偏僻,初来乍到下,还真难适应。 “好吧,你喜欢便是。”陈北冥淡然一笑道。 到了寝殿之中,陈北冥与华妃同坐在描金雕凤的大床边,凝视着她娟秀的面容。 “朕还不知道你的真名。” “臣妾叫做碧晴。” 陈北冥没有再问她的身世,抓起碧晴的纤手。 “刘元昭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宫中人如何?” 碧晴任陈北冥拉着自己没有回避,听到他此语,娇躯抖了抖。 “臣妾见得不多,但是宫里的人都怕他。” 碧晴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陈北冥从碧晴的反应,结合东厂情报判断,确认刘元昭是个残暴多疑的性格。 他不信任身边任何人。 “不用怕,时机合适了,朕会将你的家人从西秦带回来,让你们团聚。” 陈北冥安慰道。 碧晴痴痴道:“从臣妾见您的第一面起,就觉得您和别的男人不同,臣妾只想天天见您,听着您的声音,就开心。” 陈北冥笑道:“若有一日,朕穷困潦倒,流落街头呢?” 碧晴没有犹豫,肃容道。 “臣妾是个女子,从一而终的道理,自是懂得,无论您会变成怎么样,臣妾都会在您身边,给您洗衣做饭,给您生儿育女。” 陈北冥心中感动,在她额头上一吻。 “哦?你还会做饭?不过眼下朕倒是想让你做另一件事。” 碧晴点头道:“陛下请说。” 陈北冥手伸进碧晴的衣领。 “自然是谈谈生儿育女的道理。” 碧晴顿时羞涩难当,不过此事也在所难免。 况且自己何尝不想与心上人恩爱缠绵,当下只红着俏脸,热烈回应着。 陈北冥见她精心打扮之后,比上次更是动人,已是心痒难耐,脱下外衣,便拥着倒在床上。 床榻之上,碧晴帮陈北冥地脱下内衫,再将自己的衣裳尽去。 两人虽然有过肌肤之亲,但此时心意相通,更觉情意绵绵。 陈北冥俯在她身上,丁香交缠,然后微起身子,去瞧她的明月,却见娇嫩糯润,忍不住低头。 见时机已至,陈北冥吹起进攻的号角。 华妃依旧是那个华妃! 水润程度,绝非别人可比! 刚一接触,便是星河泛滥。 随着不断深入,更是恍若洪水滔天。 两人尽兴之下,真乃人间泽国。 陈北冥对她的精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 水淹三军数次,双方才停下。 华妃知道自己体质,早就备好被褥,更换之后,两人才相拥着躺下。 翌日,天还未亮,陈北冥便潇洒而去。 今日,要到东厂听取番子们的情报分析。 到了地点,院中已然安静许多。 人手训练与武器试验已经搬迁到白云观。 此处都是核心部门,主要负责情报汇总和处理核心事宜。 陈北冥高坐主位,周启泰坐在下首,其余骨干依次而坐。 东厂经过多次扩张,人数已经是开始的十倍有余。 “好了,开始吧。” 陈北冥看人数到齐,朝负责情报的主事太监点点头。 “侯爷,我们……” 主事太监刚说两句,门外就有番子掀帘子进来,脸色郑重地到陈北冥耳边说了什么。 “嗯,继续盯着,有消息立刻来报。” 番子恭敬地施上一礼,退了出去。 周启泰虽然离得很近,却没有听到内容。 他加入东厂许久,发现身边的少年愈发看不懂。 虽然陈北冥对他依旧很客气,但两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他总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实力的增长,带来地位的改变。 周启泰自然明白,心中叹息一声,继续听情报分析。 …… …… 与此同时,卢家。 啪~ 卢纶愤怒摔着东西,一只上好的青花瓷茶杯粉身碎骨。 “这不可能!华庭恩没有这个胆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卢纶像一头愤怒的野兽,在厅内来回踱步。 厅中的卢家骨干,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候谁也不会傻到去招惹家主。 “去将她叫来,我要亲自问问她,为何要背叛我卢家!” 管家转身跑出去,至于卢纶说的是谁,不用问。 然而没过一会儿,管家慌慌张张跑回来。 第299章 一种从天而降的功法! 管家正色道: “家主,奴才刚问过,大少夫人一早便回了娘家,说是母亲身子不适,回家探望。” “哈哈……好计谋,华庭恩好胆色,看来是早就计算好!给我准备人手,老夫要当面问问这个蠢货。” 卢纶怒极反笑,在他眼里,华家如同蝼蚁一般的东西,居然敢反抗。 厅中的卢家人,神色轻松。 没人认为,一个小小华家,可以抵御卢家怒火。 低声讨论起该如何瓜分华家。 “到时候,我要北边的份额。” “既然你要北边,那我就要东边!” “南边的份额最大,分给一个人不合适,至少要分成两份!” 只有坐在末尾的卢北业,沉默不语。 他如今已被兄长排挤到了边缘,手中的权力,没有剩下多少。 看眼依旧张狂的兄长,心中冷笑,暗道: “呵呵,你们也太自信了,今时不同往日啊……” 他总觉得,此番卢家要吃大亏。 但是…… 他并不打算劝说众人。 栽跟头好啊,不栽跟头,自己的计划怎么实行? 人手集结完毕,卢家大队人马向华家开了过去。 与此同时,华家。 华庭恩指挥着家将和护卫,加紧家里的防卫。 “院墙都准备好没有!” “老爷,已经全部到位!” “预防火箭的水桶可曾装满?” “回老爷,一早就装好!” 反复确认之后,华庭恩才稍稍放心,随后想到什么,神色郑重地说道: “去通知没有?侯爷何时到?” 管家亦步亦趋地跟在华庭恩身后。 “老爷,算时间侯爷应该到了啊,会不会没打算帮我们,不如让后宅的妇孺先撤出去。” 华庭恩思索片刻,沉声道: “逃到哪里都没用,卢家不会放过我们,若无生机,还不如一起死了的好,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唉……希望侯爷说话算数。” 管家狠狠地摇头说道。 不远处,后宅。 华静怡紧张地看着进来的护卫,恐惧和无助,让妇孺们害怕极了。 “姐姐,我怕。” 一个漂亮的不像话,仿佛瓷娃娃似的少女,扯着华静怡袖子。 “馨儿不怕,有姐姐在。” 华静怡揽住少女纤细的腰肢。 这个妹妹才十七岁,还没嫁人生子,花一般的年纪,老天不该如此残忍。 另一边,响起个奶声奶气的少年音。 “馨姐姐莫要害怕,有我呢,我可是男子汉,要保护好馨姐姐!” 华静怡见状,安慰地抚着他的头发。 “好好好,你是个好男儿,等你长大之后,要好好保护华家!” “怡姐姐放心,我肯定会的!” 少年紧紧握着拳头,表达着决心。 哒哒哒~ 陡然间,外边传来马蹄声。 街道尽头冲过来上百骑,围在中间的正是卢家家主——卢绾。 卢绾怒发冲冠,如果连华家都收拾不了,那些附庸的家族,必然动起歪心思。 众骑在华家大门前停下,立即有高手上去喊话。 “里面的人听着,立即出来投降,否则杀无赦!” 声音洪亮,即便很远都能听得清楚,可见功力之高深。 嘭~ 华家大门打开,华庭恩在家将保护下走出。 “呵呵,这是大乾治下,不是你卢家的天下,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华庭恩,你以为投靠那个阉人,我就拿你没办法?楚州的马家,云州的苏家,他们是什么下场,你难道不知道?” 卢绾冷道。 华庭恩闻言,情不自禁地打个寒战,卢绾提到的楚州马家与云州苏家,都是地方大族,都因反抗卢家被灭族。 他们消失得安安静静,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事后,官府以失踪为由,草草结案,便再也没人提起过。 由此可见,卢家的可怕之处。 但,华庭恩也明白,若就此臣服,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华家被肢解,家人被折磨。 男子为奴,女子为娼,比死更惨。 “呸!要杀便杀,我姓华的岂会贪生怕死!” 说完转身回到府中。 卢家的高手看向卢绾,就等他一声令下,将华家屠灭。 这种事,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做。 金钱、美人,他们可以尽情享用! 不少人露出贪婪的神色,眼里满是狂暴,仿佛身下蹂躏着绝色美人! 战斗一触即发,整个华府内外忽然安静下来。 那安静背后,蕴藏着巨大的杀意。 山雨欲来风满楼…… 几乎人人都觉得大难临头! 内宅的家眷们,都局促不安起来。 只有年幼的子女,似乎察觉不到,还在四下观望。 忽然,唤作馨儿的少女指着天空道。 “姐姐,你看天上,那是什么?” 华静怡抬头看去,惊讶的樱唇再也合不上。 天空中,飘着一只硕大的热气球。 气球上画着的狰狞凶兽,仿佛要扑下来噬人! 京城中听过热气球的不少,但见过之人并不多。 “姐姐,那是神仙下凡来救我们的吗?” 馨儿看清之后,吃惊地说着。 “哇,那就是神仙啊,将来我长大了,也要做神仙!练出一种从天而降的功法!” 少年满脸向往地说着。 华静怡回过神,微笑着看向弟弟妹妹。 “是神仙,他来救我们了。” 作为卢家儿媳,她也听过此物,知道那是皇家所有。 而造出那东西的人,自然是忠义侯,陈北冥! 他来了! 简直就是脚踏七彩祥云,前来救人于水火的齐天大圣! 热气球的出现,让华家信心倍增。 家将们纷纷看着天上,高喊着: “忠义侯来了!” “侯爷果然仗义!” “天可怜见,忠义侯既然来,咱们肯定无事了……” 卢绾也看到了天上的热气球,脸色阴沉下来。 “该死!” 华家门外,卢家高手没敢轻举妄动。 热气球的出现,让他们惊疑不定,四处寻找着皇家护卫。 卢绾脸色阴晴不定,他不确定陈北冥有没有来,但直觉让他后背发凉。 空中的热气球上,那双猛兽的眼睛就像盯着自己。 似乎稍有不慎,便会择人而噬! 几里外的小山坡,陈北冥手拿着金属圆筒,拉长后,对准华家门前。 他的身后,站着五百天策军精锐。 “侯爷,那是什么宝贝?能不能借末将一观。” 薛万彻第一回跟着陈北冥做事,丝毫不拘谨,搓着手,眼馋地看着金属圆筒。 直觉告诉他,那是好东西! “哼!你们这帮不省心的,本侯手里宝贝没一个能留住。” 陈北冥没好气地收起望远镜,扔给薛万彻。 薛万彻连忙小心翼翼地伸手接住。 忠义侯敢那么随便扔,他可不敢随手接啊。 学着陈北冥拉长,对准远处看去。 一看之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嘶!侯爷,这……这是什么法器,能长能短,末将居然能看清卢老狗的胡须。” “它叫做望远镜,赏给你了,以后给本侯好好训练天策军。” 薛万彻将望远镜用帕子包裹住,小心翼翼塞进怀里。 然后单膝下跪道: “末将定然为侯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了,起来吧,什么死不死的,都给本侯好好活着,升官发财等着你们呢。” 陈北冥背着手,看向华家门前。 卢老狗到底动不动手? 第300章 我陈北冥又不是曹老板,没他那癖好 天怪冷的,再等下去,人都凉了…… 轰隆~ 正寻思着,下方的人马动了! 然而,他们并不是攻打华家,而是集结后离开。 “哎,可惜了,本来还想试试新兵器。” 陈北冥失望地转身,向山坡下走去。 “侯爷,他们就这么跑了?脸面往哪里搁?” 薛万彻紧跟在后边说着。 眼前的情况,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五姓豪门,一直都是蛮横无比的存在。 若是在过去,他们如此大张旗鼓地打上门,肯定会闹出恁大动静。 可是今天,竟然夹着尾巴溜之乎也。 “呵呵,卢家是要脸面,但卢绾也不是傻子,他知道,本侯与别人不同。别人出言警告,也许仅仅是警告。但本侯说过的话,从来都是不计后果。跟这种人交战,就是要让他害怕!” 道理很简单,薛万彻深以为然! 以前的人们不知道?他们也知道,但是他们背后都有家族关系,还有各种各样的黑料或者把柄,没有那份从容。 忠义侯背后是皇帝,私心也都是向着皇帝。 即便是能渗透天下人的五姓豪门,竟然拿陈北冥毫无办法! 薛万彻点头道: “侯爷您真是杀人诛心啊,卢绾投降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那种恐惧一旦深入骨髓,即使您不在,只要飘个热气球,卢绾就不敢放肆。” “哈哈哈,知我者,薛将军也!” 陈北冥哈哈大笑,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薛万彻看穿了。 这么玩,才有意思! “卢绾认怂,那末将就带着人马返回了。”薛万彻恭敬道。 “嗯,你去忙吧。”陈北冥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既然华家的事告一段落,那接下来就是羊毛作坊的选址。 次日,陈北冥约王文武去往西郊。 清洗羊毛油脂,是个污染环境的活,混合着皂碱溶液和油脂的污水,破坏力惊人,只能找远离京城的无人荒山。 两人带着随从,越走越偏僻,直到人迹罕至。 “侯爷,再往前走可就是野人沟了,据说那里野兽横行,很是危险,进去过的人没一个出来。” 熟悉地形的番子恭敬道。 陈北冥踩一脚地上的土块,上边都是白花花的盐碱。 这种地方的土质,种不出来庄稼,简直是建羊毛作坊最合适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此地距离水泥作坊不远,向南十几里就是官道。” 陈北冥环视一圈,对眼前的地方很是满意。 此处都是荒山野岭,土地成本低得要死。 “侯爷,您慢些,可累死我了。” 王文武呼哧带喘地爬上山坡,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北冥踢了王老二一脚。 “让你少吃些,看看你胖得都能上屠宰坊。” 王文武摇摇头,双手享受,拄着地面,挣扎着想站起来。 可刚刚发力,手中似乎碰到什么东西。 “咦?这是什么?” 他连忙翻过身,开始划拉着。 很快,发现一个硬邦邦的土坷垃。 捏碎土块,赫然是一枚铜钱。 不过绿色铜锈遮盖住上面的文字,看不清是哪个朝代。 若是平常,他根本就不在意铜币。 但今天鬼使神差,又或者是想坐着多休息一会儿。 王文武用随身的匕首除去铜锈,当看到铜钱上的文字时,大叫出声。 “主事快看,大发现!” 陈北冥闻言凑过来。 “康元重宝?不就是一枚铜钱,有什么大惊小怪。” 王文武神秘道:“主事可就孤陋寡闻了,您可知康元是谁的年号?” 陈北冥思索一阵,摇摇头。 “康元可是大康太祖姬玄的年号,姬玄继位月余就暴毙而亡,所以筑的铜钱存世极少。” 王文武越讲越兴奋。 “说重点。” 陈北冥不耐烦道。 “主事,连姬家后世帝王,都不知道他们太祖爷的帝陵所在,传说那里陪葬着无数珍宝。” 陈北冥回头看向远处山峦,山环水绕,负阴抱阳,还真是帝陵的风水。 姬家人找不到,也许是因为灯下黑。 他们千辛万苦寻找的帝陵,没准就在自己身边。 挖帝陵? 并非什么好事,若是让姬家人知道,不拼命才怪。 再说,后世王朝挖掘前世王朝的帝陵,名声太坏。 又不是跟曹老板似的,没有创(造)业(反)的启动资金。 那建安风骨,魏武遗风,还是让别人学去吧! 他陈北冥,赚钱的法子多着呢! 眼见王老二还在流着哈喇子,对着铜钱傻笑,这货还在做着发财的美梦。 啪~ 陈北冥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走了,回京城,如果你不想让姬家人找你,就给我闭嘴。” 王文武吓得赶紧捂住嘴。 那帮疯子若是知道,还有好? 他们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如今,王老二已经不是那个勋贵中的屌丝,他家大业大,犯不着招惹那群疯子。 两人一边讨论细节,一边朝着山坡下走去。 陈北冥与王老二在京城西门分手,骑着马向随园走去。 刚转过一个街口,瞧见面前的情形,顿时愣住。 “嗯?他们两个怎么会走在一起?” 齐飞雄扶着一个女子从马车上下来,走进客栈,那女子神情恍惚,似是喝醉? 居然是温玉瑶…… 如果别人,陈北冥懒得管。 可作恶的是齐飞雄,那就得管管! 这个混账,昨夜想对紫璇动手,已经触碰陈北冥的底线。 他将马匹扔给客栈伙计,跟着上楼。 齐飞雄并没有上楼,而是揽着温玉瑶,向客栈后的院子而去。 客栈后十数个院子,布置奢华,一般是有钱的外地商贾才住得起。 看齐飞雄熟门熟路的样子,应该是长期租住。 “妈了个八字的,狗东西,估计没少用下三滥手法祸害女子。” 可是那么久,没有什么消息流出? 陈北冥转念一想,心里大约有数。 之所以没露馅,不是受害的女子被威胁,便是害怕失贞的惩罚。 大家族里,女子一旦失贞,便是很严重之事。 原本,她们都会成为门当户对人家的少夫人,将来成为当家主母。 可若是失去贞洁,那别想成为少夫人。 下场只有两条: 那些看重名节的家族,为保护家族荣誉,不是勒令失贞女子自杀,便是直接处死。 稍微宽容一点的家族,便会将女子送出去做妾,或者是小户人家当个平常人…… “这位爷,后边院子可是贵客休息的地方,你这样子,看着就不像是本地的主顾,请回。” 一个壮汉,守在通向后院门口。 说话很是直接,脸色阴冷。 但是…… 他倒没有像某些狗腿子一样,张嘴就骂人。 说破天也就是拿钱办事,不算是个恶人。 陈北冥见状,冷然一笑,伸手摸出二两碎银子。 那壮汉连忙改换口吻,挤出笑容: “爷,后院就是为您这样尊贵的顾客准备,您的到来,是我们最大的荣幸,请您随意!” 屮…… 陈北冥直接好家伙。 见过变脸快的,没见过变脸这么快的。 好吧,花小钱能办事,那倒简单了。 只是,刚刚一番阻拦,陈北冥没有看到齐飞雄进哪个院子。 他又摸出一角银子,扔给壮汉。 壮汉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说道: “爷,最大的院子!” 陈北冥点点头,壮汉是懂一鸡两吃的…… 刚摸进最里面大院子,就听见齐飞雄自言自语。 “啧啧……温玉瑶,让你对本少爷无礼,这次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里,让你尝尝本小公爷凶物的厉害。” 说完,响起窸窣声。 此时,天色渐晚。 屋内烛火照映下,窗纸上映出里面景象。 只见齐飞雄,抬起修长一物。 第301章 一刀下去,让他变真太监! 陈北冥见此情形,知道不能再耽误。 嘭~ 用内劲震碎门栓,冲进房内。 嗖的一个飞身。 在齐飞雄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扑到床榻前,点中他的周身大穴。 噗通~ 齐飞雄满脸疑惑,一头栽倒在床下。 床榻上,正是一幅美人走光图。 那酥熊翘豚,冰肌玉骨,纤腰袅袅,便连隐秘的角落,都一清二楚。 陈北冥不敢久看,连忙用锦被遮盖住。 再瞧一会儿,担心自己变成行“凶”之人。 看一眼地上的齐飞雄。 顿时,不屑地撇撇嘴。 嗯?你管那玩意儿叫凶物? 是不是对“凶物”有什么误会? 跟铅笔一比,都有点…… 看不起铅笔的意思了。 “老子废了你这混账,让你再敢挖老子墙角!” 可是刚伸出手,他又怔在那里。 “算了,看在齐国公和齐飞恒面子上,老子饶你一回。” 没办法,齐飞恒是真的拼命啊,差点都回不来,而且还有那番头顶一片绿的遭遇。 陈北冥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放下手掌,唤醒温玉瑶。 “嘤咛~” 温玉瑶缓缓醒来,看到陈北冥,满脸愤怒地就要冲上来。 可冲出去一半,意识到自己“身无旁物”“一身清风”。 “呀~” 惊声尖叫,又缩将回去。 “阉狗!你……我要告到陛下面前。” 陈北冥翻个白眼,指指雕花大床下面。 “你仔细想想发生过什么,若非偶然看见,本侯才懒得管你。” 温玉瑶愣神片刻,低头看到果着的齐飞雄,吓了一跳。 想起来了! 她正是在酒楼碰到齐飞雄,与他喝杯茶之后,就失去意识…… 想来,那杯茶让人动了手脚。 “那你也是不怀好意!” 温玉瑶并没有改变口吻,不讲理地说道。 陈北冥闻言,冷哼一声,摇摇头。 “不怀什么?本侯是个太监,能对你做什么?再说了,你搓衣板一般的身子,能引起本侯性趣?” 这话说得有点违心,温玉瑶身姿窈窕,很是出众。 只是明月赶不上有容之流,但绝对不是搓衣板。 “你!” 温玉瑶气得咬牙切齿,偏偏毫无办法。 此事闹大,不仅自己名节有损,家里也会连累。 与齐国公的仇恨还没解决,又多出一档子事,即便拿到赔偿,后果也无法承担。 这种事,很难捂得住。 陈北冥可不是舔狗,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他才不会干! 嗯…… 也不是,要是贴也行,那要看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人。 比如要是女帝或者纪清嫣,又或者是独孤伽罗,那贴也就贴了。 想着,便抬脚向外走,温玉瑶既然醒来,下面的事她自己处理。 小妞好坏不分,简直不可理喻。 “你站住!” 温玉瑶眼见陈北冥离开,忽然开口道。 “你还想如何?” 陈北冥不耐烦说着。 “你先别走,我……我害怕。” 嗯? 陈北冥怔住,这妞凶巴巴的,还以为天不怕地不怕。 原来,也是个瓜怂! 随着身后传来窸窣声,温玉瑶穿好衣裙下了床榻。 瞥见齐飞雄那物事,俏目急忙躲开。 其实,她心中对此事信了八成。 想想自己美好的娇躯,就那么展现在一个半男人眼前,心中气不过。 瞥见桌上放着支匕首,银牙怒咬。 陈北冥听见利器出鞘的声音,迅速回头,见温玉瑶猛地一斩。 “嘶!你做什么?” 想阻止她,已经晚了。 齐飞雄已经齐根而断,鲜血瞬间喷出。 齐飞雄猛地疼醒过来! 但穴位被封,动弹不得,也喊不出声,脖子一歪,又晕死过去。 “你……哎。” 别说是他了,陈北冥看着都疼…… 他想了想,还是从身上掏出伤药,给齐飞雄处理一番。 不然,光流血就得流死。 虽说想要惩罚他,但一刀割掉,跟杀了齐飞雄没什么区别。 陈北冥看眼那物事,叹息地摇摇头。 若在后世,说不定还能接上。 眼下,神仙难救喽…… 弄完一切,陈北冥才起身,与温玉瑶前后出了客栈。 “今日谢谢你。” 背后传来温玉瑶的声音,很是镇定,丝毫没有阉割别人带来的害怕。 “不用谢我,以后你不找我麻烦就好。” 陈北冥可不想与随便割鸟的女子多做交流,翻身上马,返回随园。 温玉瑶眼神露出复杂表情,看眼陈北冥那英俊的背影,低头走进来往的人群之中。 …… …… 一进随园,管家就凑了上来。 “老爷,有人找您,也不说身份。” “哦?” 陈北冥举步向厅中走去,他发现,大乾人总喜欢晚上谈事情。 “是你?” 厅中坐着的居然是卢北业,卢莹的父亲! 难怪他不愿意透露身份。 若是随园有个奸细,将消息泄露出去,卢北业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想通此间关节,陈北冥淡然一笑。 “不知卢先生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难道是发现卢莹在自己手里,来找麻烦? 卢北业看看侍立在旁的丫鬟,没有说话。 陈北冥挥手让丫鬟出去,坐到主位。 “好了,现在没有外人,卢员外请自便。” 卢北业也不再端着,胳膊压到桌子上,往主位靠近些许,压低声音,仅能两人听见,道: “我漏夜前来,是想与侯爷做个交易。” “哦?” 陈北冥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想不到他会如此。 卢北业打的什么主意? 难道是与卢绾闹翻了? 看来,他们家也并非铁板一块啊。 回头想想王老二家里和齐飞恒家里,好像大户人家都是如此。 “家兄与侯爷屡次冲突,那并非卢家的本意,实在是他刚愎自用,还请侯爷明察。” 陈北冥没接话茬,心中暗道: 说话怎么都一个臭毛病,说三分留七分,偏偏不说真实目的,就是让你猜。 跟他娘的闹着玩一样…… 不说完?那就憋着,看谁沉不住气。 陈北冥好整以暇,索性闭目养神。 最终,还是卢北业开口,说出此行目的。 “以后家兄若有什么谋划,我会派人通知侯爷,只希望侯爷日后能对卢家网开一面。” 陈北冥思忖一会儿,看来自己的便宜岳父在卢家日子不好过,否则,也不会冒着风险寻求合作。 “本侯会考虑,但主要对象是你,并非整个卢家。若是别人有想法,那从长计议。” 陈北冥虽然答应,但话可不能说满。 消除五姓豪门的影响,是女帝毕生心血! 绝不能因为一个卢北业,而有所改变。 而卢北业显然明白,自己一句话,绝不可能有恁大面子。 便点点头,补充道: “那是自然,不过侯爷放心,卢家都是识时务的俊杰,就算真有冥顽不灵之辈,我们也会想法子处理。” 说完,起身告辞。 卢家繁荣千百年,能说出方才的话,已经是姿态放低的体现。 陈北冥脑中盘算起来。 卢家内部不和,崔家和李家定然也好不到哪去。 都是大家族,嫡系掌握着家中最大的权利和资源,旁支肯定心里不平衡。 若有契机从嫡系手里抢资源,没人会手软。 可以利用这点,从内部瓦解三家。 只要将五姓豪门,拆成十七八个分支,女帝定然也就满意了…… 正想着,已走到卧房外,陈北冥暂时将所有的思绪都埋藏起来。 进门后,却见卢莹鬓如墨云,脸似明霞。 便如西施舞罢慵妆,香晕酡颜,海棠无力,秋波微阖,春黛轻颦。 身穿着湖色罗衫,搭着一床大绿牡丹绣被,朦朦胧胧地睡着。 绮丝要去唤醒,被陈北冥拦住。 “莫要吵她,好生睡吧。” 两人一路走来,甚是不易。 卢莹跟了自己之后,无时无刻不在尽心尽力辅佐,日日关心。 如此通晓大义的女人,怎舍得伤害她。 日后在处理卢家时,放过卢北业这一支便是。 “滚出来,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汉!” 慕然间,外面传来知琴娇斥。 谁? 好大胆子,敢闯随园后宅? 第302章 来一个我干一个,来两个我干一双! 恍惚间,卢莹被惊醒,却只看到陈北冥出去的身影。 “绮丝,怎么回事?”她皱着眉头问道。 “夫人,有刺客!”绮丝慌忙回应着。 卢莹听有刺客,神色一紧。 “快,绮丝,赶紧关上门” 绮丝不敢怠慢,连忙栓好,随后便与卢莹一起,搬着长条桌,将门口牢牢挡住。 她们明白,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不给刺客抓住两人的机会,就是帮陈北冥最大的忙。 后宅花园,琴棋书画四女将一个黑影团团围住。 剑花漫卷,封锁住来人的所有退路。 “好俊的剑法,正反两仪剑,昆仑派的武功,你们是谁的徒弟?” 嗓音黑影尖厉,刺得人耳膜难受。 陈北冥听见破锣一般的嗓音,便知道是谁来了。 “琴儿,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赶紧回来。” 知琴与几位姐妹相视一眼,闪身跳出战团。 既然自家老爷发话,她们自然遵从。 “马成风,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闯进本侯的府邸。” 陈北冥杀机毕露。 今日就算拼着受伤,也要将这矮子留下。 留着他四处流窜,危害太大! “呵呵……忠义侯何必生气,老夫此来,是替我家侯爷传个话,临北侯府有意与陛下修好,不知忠义侯可否从中斡旋。” 马成风说着,一双色眯眯的绿豆眼,在琴棋书画四女身上瞄。 陈北冥闻言冷笑出声。 “曾可望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曾家与陛下作对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忠义侯此言差矣,良禽择木而栖,我家侯爷也是迷途知返。” 马成风恬不知耻地说道。 陈北冥见此,剑眉蹙了蹙。 不知道曾可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是见晋王势弱,想跳车? 虽有这种可能,但老家伙反复横跳的做派,让人没办法放心。 或许只是晋王授意,专门反跳过来。 等到关键时刻,再跑出来咬一口,那可就难受得很。 “你转告曾可望,临北侯府只要远离晋王,就是在帮陛下,想要得到陛下认可,全看临北侯府能拿得出什么诚意。” 马成风嘿然一笑,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 似乎对陈北冥的话,在他意料之中。 “老夫明白了,不劳相送,告辞。” 说罢,腾空而起,几个起落便消失无踪。 “侯爷,此人是谁?好厉害的功夫。” 知琴提剑走过来。 “马成风。” “什么?” “竟然是他!” “天啊,好可怕,我曾听闻过他的恶事。” “武林败类,一身功夫就知道奸淫掳掠,真不是东西!” 四女发出吃惊娇呼,随后又唾弃道。 原来是这个魔头,难怪她们不是对手。 “那名字在江湖中,可算得上臭名昭着。” “不过十几年没消息,世人都以为老家伙死了。” 陈北冥则表情严肃地道: “老东西暂时与我达成口头约定,应当不会胡来。将来若是我不在家,他来骚扰之时,你们切不可托大,要及时传递消息!放出去我的响箭,即便我回不来,也会有高手出面相救。” 四女齐齐抱拳道: “侯爷放心!” “我们绝非那自命不凡之辈!” “马老狗凶名赫赫,我等断不会逞英雄。” “但是,我们姐妹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在高手过来之前,必然会护着府中夫人们的平安!” 陈北冥知道,这是她们的承诺,感激地点点头。 “那就先行谢过,能有你们襄助,真乃三生有幸。” “侯爷莫要客气……” 陈北冥说完,转身时,看见回廊下露出一排人头。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方才要是让马老狗看见,必然会升起歹心! “还不回去睡觉,难道要老爷实行家法?” “呀!” 众女纷纷捂着豚四散而逃。 “都给我听好了,以后遇见老魔头,给我藏好,可不敢好奇!” “是……” “是,老爷……” “人家知道啦……” 四下传来回应的声音。 不过,辛玉婵和元慧儿那磨蹭的脚步,算怎么回事? 啪啪~ 两巴掌抽过后,两女满意地离去。 内院门口,站着一个黑影: “老爷,铁山无能,请老爷责罚!” 楚铁山手持铁枪,一脸惭愧道。 他没能阻挡马成风,心里别提多么自责。 “不怪你们,以老魔头的武功,京城任何一家,他都能来去自如。” 楚铁山这才放松些,可嘴上仍旧说道: “唉……还是铁山能力不济……” “好了,别多想,有时间就多学点功夫。即便不能成为顶尖高手,将来上阵杀敌,也有用处。” “是,侯爷,属下遵命!” 又听到杀敌的事情,楚铁山顿时来了精神。 看家护院,只是他吃饭的差事。 沙场点兵,带头冲锋,才是他的归宿! 陈北冥回到卧房,卢莹迎面扑了上来,抱得紧紧的。 陈北冥揽住她的香肩。 “这是怎么?” 卢莹将头埋进陈北冥怀里,颤声道: “妾身害怕。” 陈北冥随即明白了卢莹的心思。 卢家定然也有高手,若是闯进随园,怕是她便会被带走。 “放心吧,有我在,谁也休想带你离开。你家里的高手要是敢乱闯,来一个我干一个,来两个我干一双,坚决保你平安!” 卢莹秋波融融,仔细地看他一阵,忽然又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幽幽地道: “妾身只愿与夫君同生共死,这辈子都不想分开。” 陈北冥看着卢莹如花似玉的容貌,心中微动,不禁凑到她耳旁。 “不知今晚,你有什么新花样?” 卢莹俏脸一红。 “自是让夫君满意。” “不会又是谷道热肠、老树盘根、河贝吐水吧?” “哼,妾身知道那些您都玩腻了,今日必然让您尝尝新鲜的,您看,这是什么!” 卢莹说着,端来一杯热水,还有一杯冰水。 “哎哟呵,还是莹儿你会啊!” 陈北冥淫荡一笑,眼睛笑成月牙。 上次只是说了一嘴冰火之事,没想到她真上心了。 “何止啊,您看这又是什么?” 卢莹又拿出一个小盏,里边放着些亮晶晶的颗粒。 “这是?” “便是根据您说的跳跳糖,专门让匠人打造,我含了含,在嘴里蹦蹦跳跳的,包您满意。” 什么? 哎哟呵! 跳跳糖都来了! 陈北冥顿时急不可耐。 自从来到大乾,还未曾试过。 卢莹是真的可以! 有什么需求和新花样,她是真的上啊! 随即,衣裙尽去,涛声依旧。 新花样和新玩具的加持。 让卢莹和陈北冥是双宿双飞! 哦,对了,还有绮丝。 那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玩法,让她惊为天人。 一时间,到达前所未有的高度! 折腾得累了,便交颈而眠。 次日起床,陈北冥伸个懒腰,心满意足地出发去东厂当值。 “呵呵,真是难忘的一晚上啊……” 他正在回味那劲爆的细节,尤其跳跳糖炸开的瞬间…… 刚转过弯,远远看见门口有个俊美非凡的男子。 五官仿若上天的杰作,脸庞上透着孤傲。 一身天蓝色外衫,更添高不可攀的气质。 “怎么是你?” 陈北冥皱眉道。 第303章 肮脏的皮燕交易 陈北冥有些嫉妒地看了男子一眼,这货长得太有逼格,放在后世,就是迷倒千万少女的顶级小奶狗。 有他在面前,纯粹是给自己添堵的。 “我承认,你是第一个让我真正感觉到威胁的人。” 纪清岳见陈北冥到了,表情才略有缓和。听到他的话,更是得意道: “哦?看来那你也承认我很强吧。” 陈北冥撇撇嘴,“我说的是模样,你以为说什么呢。” “我……哼,让你知道,后面让你知道,小爷多强!今天,我便是来帮你。” “帮我?我看你想进宫吧?前面左转,有个小门在招人,要不要我帮你打个招呼?” 小门招人,说的是招纳太监的地方。 去那里报名,也就只能做太监了。 纪清岳自然知道,死死盯着陈北冥,直看得后者想动手。 “好,你随我进来吧。” 这个小舅子,一点也不懂幽默。 正说着,却见几个大车骨碌碌出来。 陈北冥眉头一皱,问道: “东西不是都运完了,怎么还有大车往来?” “侯爷,新家那边粮食准备不足,周大人让我们去找王二小侯爷借点。” 王二小侯爷自然指的是王老二。 “怎么,上头拨来的粮饷还没到?” “回侯爷,户部的人说要等等,最近那边有些吃紧。” “行吧,快去,等户部的拨下来,记得还给王老二。那小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貔貅一样,哼。” 反正有周启泰主持工作,陈北冥带着小舅子参观起了东厂。 第一站便是最得意的情报楼。 “东厂的谍报机关,可是全天下最强的存在,让你长长见识!” 陈北冥看着面前复杂的机关装置,露出满意的微笑。 “如何?开了眼界了吧,告诉你,这可是……” 孰料,话没说完,就被纪清岳打断。 “哼!花里胡哨,你是要传递消息,还是在杂耍,这里,还有那处,将机关拆除,换成铜管……” 纪清岳说话毫不留情,将整套机关贬得一文不值。 但,陈北冥也承认,丫说得有道理。 他对机关消息的理解,比方毅厉害。 虽然陈北冥被人当面打脸,但他一点不懊恼,反伸手喊人过来,小声说着: “快,多喊两个人,拿着纸笔,将纪清岳说的记录下来。” 属下闻言,不敢耽搁,连忙小跑取来家伙事。 纪清岳这货所到之处,总能挑出一堆问题,眼光之毒辣,堪比经年老吏。 本来是两个人转悠,很快变成一堆人。 就连在主持日常工作的周启泰,听闻忠义侯带来个奇人来挑刺,也是放下手动工作跑过来。 原本,他还想看看是谁来找茬,可是听完纪清岳的话,顿时惊为天人。 心中暗道,这哪里是挑刺啊,分明是上门送温暖! 一边想着,一边拉着陈北冥的手,走到角落。 “侯爷从哪里找来如此大才,放在东厂岂不是暴殄天物,不如老夫举荐他去朝中做官。” 这话,陈北冥就不爱听了,怎么放在东厂就浪费。 “周大人,你可是东厂的人。” “老夫上你的贼船也就作罢,见不得如此大才被埋没。” “你……你行,胳膊肘都快拐到西秦去了。” 陈北冥懒得跟老家伙掰扯,拉着纪清岳走上小楼,指着挨着自己办公室的房间,说道: “隔壁房间空着,以后归你。” 说罢,倚在软榻上,喝着知微端来的茶水。 两侍女见纪清岳英俊非凡,忍不住多看几眼。 “我要这一间,此处视野开阔,可以俯视整个东厂。” 纪清岳四周打量一圈,坐到床榻上。 “不行,这是我的房间。” 陈北冥断然拒绝。 房间的布置,花费大心思。 岂是说送人就送人的? 就算是便宜小舅子,那也不好使! “哦?你是否对我姐姐有意?我姐姐历来最听我的话,你确定不给?” 陈北冥一口茶水呛住,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纪兄弟,房间是你的了,有话好说。” 陈北冥站起身,搂着纪清岳的肩膀,来到窗户前,亲热道。 “你要明白,我给你房间,并不是因为你姐姐怎么的,主要是我看好你这个人!还有此处风景好,适合你这等风雅之人。” 小子看起来孤傲难说话,实则一肚子坏水。 真要是坏起来,跟陈北冥也不差! “嗐,我当然明白了,侯爷您怎么是那种人,不过,我觉得,屋子里还差点东西,用起来不方便,算了,去找姐姐要。” 陈北冥心里那叫一个牙疼啊,这小舅子真的鸡贼。 有什么话,非要拐弯到纪清嫣的身上。 他真是,看到一只羊,就使劲薅羊毛。 反正他心里清楚,只要牵扯到纪清嫣,陈北冥肯定会同意。 “看你说的,咱是东厂,公家的地方,并非私人场合。莫要去劳烦你姐姐,缺什么东西,去找东厂后勤或者我的管家就成,我知会一声,就能办。” “那就感谢侯爷,但是我还有点想法……” 陈北冥脸都快抽抽了,别人是得寸进尺! 丫丫个呸的是得寸进丈啊! 但现在,只能先咬着牙,哼声道: “你说来听听,我看看能不能办……” 小子开出一堆条件,好在难度都不大,陈北冥倒是点头。 “行吧,没什么难处,我给你办了!” “嘿嘿,侯爷对我是真的好,我决定好好和姐姐说说。” 纪清岳才答应为陈北冥说好话。 “你小子,是个懂事的……” 两人刚刚达成“肮脏”的皮燕交易,外边有人大喊。 “侯爷!祸事了。” 远远地,就听到王老二那公鸭嗓子。 “慌什么?怎么回事?” 陈北冥斥道。 “你丫已经是京城人人敬仰的商业巨贾,遇到事还这么大惊小怪。” 王文武见屋里有陌生人,就没说。 “都是自己人,有话快说!” 陈北冥给了那憨货一脚。 “主事,出大事了,京城的粮食马上就要断!” 王文武惊慌道。 “胡说什么,据我所知,京城各大粮商手里就有很多存粮,再不济朝廷还有官仓。” 陈北冥才不相信。 第304章 侯爷既然来,就别想走了! 王老二急迫道: “主事,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在锦衣卫诏狱救的那个粮商魏秋山,是他跟我说的。” “魏秋山?” 陈北冥自是有些印象。 “你展开说说。” 王文武不敢耽搁,连忙将来龙去脉讲得清楚。 “从今年秋日粮食丰收后,魏秋山就感觉不对,以往下乡收购粮食,最多一个月就能完成。然而到了初秋,也不过收购往年的三分之一。” “什么?差那么多?”陈北冥有些吃惊地说道。 “就这,已经是跑遍京城附近州府的结果。” 王老二摇着头,苦笑着说。 “没有去调查看看怎么回事?”陈北冥眉头拧紧。 “他派出人去查访,才知道有人在高价大肆收购粮食。以为是竞争对手的手段,便没多想,顶多少赚一些。” 魏秋山毕竟在粮食行当浮沉几十年,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王老二继续解释道: “有人要跟朝廷打擂台,并且放出话,让他少管闲事。可是魏秋山顾念您的救命之恩,还是找到我,将事情说了。” “不好,我们马上出发,去北凉县官仓。” 陈北冥脸色变得很难看。 对方要跟朝廷作对,必然会想到官仓。 “我也去。” 纪清岳站起身道。 陈北冥并未反对,出门招呼上来一个番子。 “去告诉陛下和严阁老,就说有人操纵粮食,立刻准备应变。” 番子转身狂奔而去。 陈北冥叹息一声,希望情况还不会太糟糕。 片刻后,十几骑奔出东厂,朝京城西南的北凉县而去。 朝廷北方最大的官仓,就在北凉县。 此时,内外城许多粮食铺子就跟商量好似的,纷纷关门,挂上售罄的牌子。 “怎么回事?好好的关门了?” “就是,家里存粮不多了,正要买上二十斤。” “开门!昨日还拉进去十几辆粮车,今日就没粮了?” 百姓们愤怒地敲打着粮食铺子门板,但无人应答。 闻声而来的百姓越聚越多,有人带头,开始打砸粮食铺子。 “屮,还让不让人活了!” “娘的,不让俺们吃饱饭,谁也别想吃!” “砸,不卖咱们就抢他奶奶的!” 就在事态愈发严重时,大批锦衣卫出现…… 他们将闹事的百姓分割包围,然后开始镇压,出手极其狠毒! 一番乱棍下来,百姓们让哭爹喊娘。 “奉陛下旨意,凡反抗者,就地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百姓并不买账,小声议论。 “事情不对劲啊!” “就是,我看有蹊跷。” “陛下爱民如子,怎会如此对待咱们。” 百姓们懵逼,有人更懵逼。 例如听到消息,过来维护秩序的京兆府差役。 他们来之前,吕祖荫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对百姓动武。 “头,他们……他们这是……” 差役回头看向带队的捕头。 “快去!告诉大人,锦衣卫这帮狗屮地想捣乱。” 捕头感觉出异常,他经常与锦衣卫打交道,对这帮人很是熟悉。 锦衣卫可不是平息事端,明明是在拱火! …… …… 皇宫,兴庆宫。 女帝在偏殿来回踱步,脸色越来越难看。 一旁的内阁大佬们,没人敢说话。 此时触怒皇帝,简直是在找死。 “陛……陛下,不好了,锦衣卫疯了,他们在杀人!” 吕祖荫连滚带爬地进了偏殿。 听到手下消息,吕祖荫就知道坏事。 以他对纪纲的了解,里面绝对有阴谋。 “你说什么?他怎么敢?” 女帝暴怒,现在锦衣卫杀人,就是在挑起百姓怒火。 “去!让纪纲给朕滚过来!” 闭目养神的严嵩叹息一声。 “陛下,纪纲恐怕来不了,如果老臣所料不错,此事他们筹划有些时日了,就看忠义侯能不能带来好消息。” 女帝闻言,沉默了,背着纤手,看向窗外。 “传旨禁军,进城抓人!” 内阁大佬们相视一眼。 现在抓人,恐怕为时已晚,那些人必然已经将京城缺粮的消息传播出去。 …… …… 陈北冥带人到达北凉县官仓时,天上飘起了雪花。 “下官见过忠义侯,天气冷,侯爷赶紧进去歇歇脚,下官去为侯爷预备酒菜。” 官仓主事官员一路小跑过来。 “不必了,本侯要查看官仓。” 官员眼神闪烁一下,但很快恢复镇定。 “侯爷那边请,下官为您带路。” 众人正要往里走,纪清岳靠近陈北冥,低声道。 “里面有埋伏。”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陈北冥好奇地看着小舅子。 他自己是凭借直觉猜测官仓不太平,纪清岳难道有什么特别本事? “想学?此乃兵家秘术,十万两银子我可以教你。” 纪清岳伸出手。 “十万?你……你还年轻,那么多银子你把握不住。” 陈北冥瞪了纪清岳一眼。 小子也太黑了,开口就是十万。 以为那银子,都是大风吹来的? 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怎么纪清嫣温柔善良,小舅子心黑得跟驴肝肺似的。 “哼!你银子那么多,怎得如此小气。” 陈北冥没搭理他,心道:老子银子是不少,可是老婆也多啊。 几人走进粮仓,粮窖里满是黄澄澄的小麦。 陈北冥不动声色地抓起一把。 颗粒饱满,品质绝佳。 “侯爷放心,官仓粮食充足,存粮有……” 官员喋喋不休地讲起北凉仓存粮数字。 陈北冥伸手扔进嘴里,嚼了几下,频频点头,似乎是很满意的样子。 猛然间,手掌直插进小麦里。 再抓出来时,手上却不是粮食,而是黄沙! 官员骤然变色,他没想到陈北冥是个笑面虎,说出手就出手。 这么快,就识破了。 “看样子,似乎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说说吧,怎么回事?” 陈北冥瞟一眼官员。 “哎,侯爷何必呢,偏偏要与我等过不去。” 官员一边说着,脚步退向角落。 “哦?你主子是谁?姬家?还是崔家、卢家?” “侯爷既然来,就别走了。” 官员退到墙边,狂笑着扭动墙壁上的机关。 轰隆~ 墙面翻转,带着官员消失。 外面,传来喊杀声。 陈北冥走出仓房,面前空地上,数百仓兵手持武器,已经将仓房围得水泄不通。 “想造反?” “哈哈,忠义侯此言太可笑,大乾不也是造前朝的反?” 仓兵中,走出一员全身甲胄的武将。 “凭你们,能留下本侯?” 陈北冥冷笑道。 嘭嘭嘭~ 地面传来震动。 陈北冥惊讶看向声音的方向。 第305章 插入要有技巧,硬插进不去! 只见一个两米多的巨汉,扛着狼牙棒,从广场尽头走来。 他身上披着的甲胄,闪耀着黑色光芒,浑身肌肉遒劲。 肚皮大如鼓,似要撑破甲胄。 每一步踏出去,地面都跟着颤动! 任谁面对他,都会心惊胆寒! “这是什么东西?” 陈北冥讶然道。 身旁的番子们连连摇头,他们是真不清楚啊。 “呵呵,看你死到临头,告诉你又何妨,这便是传说中的黄金力士,正好送你上路。” 武将狂笑着说道。 陈北冥抽出横刀,深吸一口气。 黄金力士,他还真有些印象。 史书记载,大乾太祖于浊河河畔,遭遇大康帝国劲旅,当是时也,对方派出几十余此物,太祖大败而逃。 至于后来怎么收拾掉眼前这东西,史书上语焉不详。 没有经验借鉴,唯有硬扛。 陈北冥认为凭借自己过人的武力,应当不难。 “给我退!” 一声厉啸,纵身飞掠。 咻~ 横刀裹挟着破空之声,劈向对方。 巨汉双目闪耀着妖异的红色,身体却看不出什么特别变化。 只是挥手,用狼牙棒进行格挡。 见如此,陈北冥更加放心。 自己力破千军,岂是随便就能格挡? 轰~~~ 一声金属闷响,陈北冥被巨力弹出去。 而巨汉则只是晃晃,不屑地摆摆手。 什么? 熟悉陈北冥的人见状,大吃一惊。 “姥姥!那是什么玩意,竟然能生抗侯爷一击!” “狗东西真厉害啊,我在东厂那么久,还没见如此豪横的强手!” “娘的,我看那黄金力士有些不对劲,动静好像变戏法的傀儡一样。” 陈北冥心中暗骂:嚣张什么,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巨汉力大,却身子沉重,那就用快攻。 唰~ 陈北冥闪动身形,以快打慢。 瞬间,从原地消失。 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巨汉身后。 “给我死!” 横刀夹杂着磅礴刀气,斩向巨汉脖颈。 噗~ 刀气倒是斩破巨汉皮肉,流出鲜血,但也仅此而已,入肉不过几寸。 “吼!” 巨汉吃痛,发出惊天怒吼。 抡着狼牙棒回身就是一击。 疼痛的刺激,更是激发巨汉凶性。 狼牙棒的速度,快上许多。 陈北冥躲闪之余,有些发愁。 自己近乎全力的一斩,却没有对巨汉造成多大伤害,这东西,当真邪门。 一个就如此难对付,不知道当年大乾太祖面对几十个,是怎么打的。 巨汉越打越兴奋,似乎不知疲倦,陈北冥则是轻微喘息起来。 娘的,本来是想着消耗他,现在反倒被消耗起来了? 这玩意一刀斩中,不过破点皮,到底吃的什么? 嘭~ 巨汉一狼牙棒下去,将地面砸出个深坑。 陈北冥虽然躲闪及时,还是被劲风刮得脸生疼。 “麻痹,姓纪的,你若不出手,你姐再婚未遂,就要二次当寡妇了。” 陈北冥话音未落。 一直在仓房顶上切削东西的纪清岳出击。 他如金翅大鹏鸟落在巨汉身前,并未动用宝剑,而是将手中一根黑漆漆的木楔,作势钉入巨汉身体。 “哈哈……愚蠢,黄金力士刀剑难伤,你用区区木楔子就想伤他。” 将领冷笑道。 围观的仓兵大笑出声。 “哈哈,他娘的,那瘪犊子是被吓傻了吧!” “嘿嘿,我看是的,等下看看怎么被黄金力士捏死。” “真是不知死活啊,与其送死,还不如跪下投降,还能捡条命。” 但下一刻,笑声戛然而止! 仓兵们尽数傻眼! 只听闷响传来,木楔直接连根没入…… 方才还金石难破的黄金力士,竟然简简单单被插入身体? 再看黄金力士,痛苦地挥舞着手中狼牙棒。 动作变得愈发迟缓,与刚才有天壤之别! 纪清岳不再犹豫,趁机将手中剩余木楔钉入几处大穴。 当他插入最后一根,陈北冥还在发呆。 看得出来,那插入很有章法,绝对有什么秘密! 否则,就像刚才乱插,根本插不进去! “愣着什么,他现在与常人无异,动手啊!” “哦……” 陈北冥迅速出手,一刀斩向黄金力士脖颈。 “噗”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飞出十几米高。 嘭~ 黄金力士的尸体摔在地上,头颅滚到将领脚下。 方才几乎无敌的巨人,猝然落下帷幕。 “你……你是兵家的人!” 将领震惊地指着纪清岳道。 纪清岳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掸掸身上的雪花。 既然让人认出来,那就得端着点,不能扮猪吃老虎了。 “是与不是,又当如何?” 陈北冥手持横刀,走到将领跟前。 “姬家人?回去告诉姬元那个老鬼,洗干净脖子等着,本侯腾出手来,一定上门摘掉他的狗头!” 将领没敢再放狠话,阴沉着脸转身离开。 兵家的出现,完全打乱他们的计划…… 那些仓兵,更是在黄金力士倒下的瞬间,便跑得一干二净。 巨大的北凉仓,变得空空荡荡。 陈北冥看眼粮仓,叹息一声。 “坏了,官仓没粮食,该怎么渡过眼下难关?” “先查查真正的库存吧。”纪清岳小声道。 “嗯,你们赶紧去查查。” 陈北冥挥挥手,让番子们去检查。 结果不出意料,仍旧一无所获。 回到京城时,所有城门都已经关闭,只留一些小门供百姓进出。 大乾立国五百多年,最繁忙的几个城门从没关过。 毫无疑问,出事了。 大街上不时走过成队的士卒,京城戒严。 陈北冥见状,眉头紧皱,直接去往兴庆宫。 女帝知道他回宫,小跑着从后殿出来。 穿着女装,披散着秀发,格外动人。 “官仓如何?” 女帝一脸期冀道。 可惜此时,陈北冥无暇欣赏女帝的慵懒之美。 “陛下,官仓无粮,我们得准备应变。” 女帝只觉得一阵眩晕,踉跄着就要倒在地上。 猛然身子一轻,等回过神来,已经在陈北冥怀里。 “北凉仓无粮,其余官仓也……” 没粮食的后果,简直太过可怕,女帝失去以往的镇定。 陈北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看着那惊慌的神色,很是心疼。 他明白,此次难关若是过不去,姬家和五姓豪门必然趁机起兵。 粮食! 该去哪里找粮食? 粮食都被那些混账囤积起来,他们花费巨大代价,就是等得今天。 去找他们藏起来的粮食,并不现实。 那该去哪里找? 第306章 耕耘使女人身材丰盈 陈北冥怒道: “赶快去调来粮食运送数据!” 他需要确认,四下进京的粮食,是不是真的比往年少。 很快,番子们便带着户部主管的官员和胥吏过来。 经过一番盘查,确认运进来的粮食确实比往年少了两成。 但即便如此,也不应该造成大规模缺粮。 根据统计,除了部分大粮商,很多渠道也都有粮,起码一些常规的粮商,都有存货。 眼下的局面,显然是部分良善看见有人哄抬物价之后,便也捂着不去销售。 等到涨起来,好大赚一笔。 人心啊,从来如此…… “那就好,只要不是全部集中在几家就行。若真是那般,现在才有预警,你们的官也别做了。” 对方既然要悄悄地打枪,肯定是暗度陈仓。 否则,东厂的预警体系早就能发觉。 “你可有法子?” 女帝瞧见陈北冥若有所思,期待地问着。 “嗯,知道了眼下的情况,小的确实有些办法。” 根据手里的统计数据,很多大家族都有提前储粮的习惯。 而他们府里的消耗有限,一般都能坚持到来年秋收,甚至是年底。 所以,理论上计算,大户手里都有余量。 此法应该能度过眼前的紧张局面,后面还要另想法子。 “陛下,我有办法了,不过只能暂缓危机。” “快说!” 陈北冥顿了顿道: “按照方才的统计,京城中大户都不缺粮,让他们拿出一部分来便可,朝廷可用一定溢价,支付银子给他们。” “你确定他们愿意拿出来?” 女帝疑惑地看着陈北冥。 让大户人家出粮食,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历史上有过无数次,无非是强势的君王办起来方便利落,弱势的君王只是走个过场。 在陈北冥原来的时空上,最着名的莫过于明末的崇祯帝。 当时京城危急,他让百官筹集军饷,结果都在那里哭穷,没收到仨瓜俩枣。 而等城破之后,闯军可是搜罗几千万两白银! 甚至在满清入关之后,还能弄出来亿两白银! 如果按照女帝之前的处境,就算没有崇祯那么败人品,也好不了太多。 但是经过陈北冥和她一番努力,已经今非昔比,别的不说,光是团结在两人周围的勋贵,绝对会站出来! “陛下放心,那几个国公和侯爵,必定会有所表率。有他们在,不会太难看。” 女帝点点头,此法虽不能解决根本,但支持一阵问题不大。 “朕即刻下旨,宫中从明日起,节约用度,省出来的粮食全部给百姓。” 两人又商量一番,想出十几处节约粮食的法子,虽然没有特别大帮助,但心理作用明显,女帝压力瞬间小上许多。 “陛下,若是我们能坚持到……” 陈北冥才说一句,就听见怀中响起轻微鼾声,女帝睡着了。 看着她绝美的俏脸,忍不住浅吻一口。 知道女帝压力太大,抱起她向寝宫走去。 到了寝宫,看见守在门口的云鸾。 有一阵子没注意,云鸾身材愈发丰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努力耕耘的结果。 “好好照顾陛下。” “明白,唔……” 陈北冥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顿时一番上下其手! 在云鸾身上放肆够了,才吹着小曲离开。 云鸾收拾衣裙的同时,看着那个男人背影,嫣然一笑。 有他在,陛下就没事。 回到随园,管家郑乾正带人往家里搬着一袋袋东西。 “老郑,干什么呢?” “老爷,这是前些日子老奴趁低价买的粮食,觉得放在隔壁不安全,就搬回来,够咱府上吃一年。” 郑乾得意道。 陈北冥拍着郑乾肩膀一阵猛夸。 “好你个老家伙,可以啊。” 有郑乾在,他省了太多心。 但去哪找更多粮食,还是难题。 走进后宅,有个人影堵住去路。 陈北冥抬起头,看见面前人,意外道:“是你?” 夜凉如水,寒意袭人。 田颜雪却穿着淡绿低领抹胸裙,露出两个香肩,让寒气冻得通红。 抹胸下那对明月,仿佛要跃出来。 陈北冥瞥一眼,明白她绝对有话要说。 否则,现在不该如此穿着,而且显然是有所求,便意味深长道: “有话就说吧。” “我知道你需要粮食,我可以帮你。” 田颜雪鼓起勇气道。 哦? 竟然主动帮忙? 那也不用穿着暴露来勾引吧…… 陈北冥饶有性趣地一把抱起田颜雪,后者没有挣扎,反而两只玉臂主动挂上来。 “你如何帮我?” 田颜雪自己都是别人的奴婢,连人身自由都没有。 “我父亲生前有个最好的朋友,是西秦最大粮商,若是有人拿着信物找他,定然可以弄到粮食。” 陈北冥抱着田颜雪走进一间无人房间,轻轻放在软塌上,伸手去解束腰。 “我需要的粮食很多,西秦不会任由这么多粮食通过关卡。” 田颜雪捂住束腰,咬牙道: “西秦玉壶关总兵吴勇,是我父亲的义子,此事无人知道。私相运送粮食一事,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 陈北冥点点头,明白有来有往才算交易。 “你要什么?” “我要上官家死!” 田颜雪美眸里,迸发出仇恨的光芒。 陈北冥伸进胸围子里的手停住。 “西秦上官家?你凭什么觉得本侯可以做到?” “因为你可以!” 田颜雪坚定地看着陈北冥,那信心,比他自己更加强大。 陈北冥一愣,随即大笑。 “好,我答应你。” 手一扯,束腰随着衣裙滑落,一副玲珑剔透的娇躯,出现在眼前。 若睡莲一朵,动人心弦。 亵裤之下,曲线极是诱人。 陈北冥欣赏着上天杰作,卸下最后一件遮羞之物。 此中美景,看得人心旌狂摇,他伸臂握住田颜雪的纤手,只觉是温软如玉,长长叹一口气。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田颜雪听到两句诗,眸子瞬间亮了。 陈北冥的诗才,她在西秦也是听过,尤其那首《明月几时有》,更是惊为天人。 但下一刻,神色变得黯然起来。 如此旷世之才,却是个太监…… 陈北冥欣赏够了,“原形毕露”。 “你!你怎么……” 田颜雪大吃一惊,嘴巴大张,能塞进去个大油条…… 第307章 白雪消时还有白,红花落尽更无红。 田颜雪吃惊的同时,娇躯已被攻占。 很快,便迷失在陈北冥的抚弄之中…… 这一刻,她想过很多次…… 之前,还以为自己会遇到一个白马王子,恩爱一生。 后来被上官家挟持之后,以为自己会委身糟老头子,在他们年迈甚至肮脏的身下,忍着泪水委屈自己。 甚至还曾经想过,在那些腌臜人物即将破身的时候,直接自尽! 既然无法将宝贵的身子献给中意的男人,那就毁掉! 可是…… 无论田颜雪如何想象,都不承想会给一个太监——不,一个假太监,有工具的太监,完成真正意义上的破身! “啊……侯爷您……轻点……” 她忍不住娇哼出声,原始的愉悦,在无形中爆发出来。 与过往的胡思乱想比较,陈北冥绝对是个值得托付的男子。 他英俊帅气,胸怀宽广,很有担当,能力过人。 主要是对自己身边人很好,看看随园的女子,哪个不是幸福甜蜜? 想到此,便主动迎合,软玉似的娇体扭动着,藕节般的玉指,死死地扒着他两臂。 尽情地享受着苍天造物的神奇,以及赋予人类无比愉悦的快乐。 “嘤咛!” 田颜雪轻呼出声,暴风雨前的狂风,使她胆战心惊。 花兵月阵暗交攻,久惯营城一路通。 白雪消时还有白,红花落尽更无红。 情之所至,百战方休。 田颜雪微微喘息着,两条玉腿紧紧地箍住身前的男子。 “侯爷是个大骗子!” 陈北冥揽着她的香肩。 “本侯何曾骗过你,几时说过自己是个真太监?你既然知道了天大的秘密,这辈子就休想再离开我身边。” “奴婢不走,您就是赶我,我都不会走!” 田颜雪紧紧地往陈北冥怀里钻,似乎要钻进他的身体,洋溢着幸福说道。 她不想走,真的不想走!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不管怎么看,陈北冥都是她的最佳归宿! 两人几度缠绵,一直到后半夜,田颜雪才披着厚厚的披风,起身离开。 “留下又何妨?”陈北冥软语道。 “奴婢……奴婢还没做好面对夫人的准备,爷您给我点时间……” “好吧,便随你去。” 陈北冥也不再强求,他以为田颜雪是要等着交易完成,才能真正融入随园。 翌日,京城。 缺粮所致的恐慌,彻底扩散开来。 无数举着米袋子的百姓,聚集在京兆府前。 “我们要粮食!” “狗官!出来!” “若是今日买不到粮,我们砸烂这腌臜地方!” 吕祖荫躲在大门后面,慌得如同一头拉磨的驴。 “局面混乱啊,侯爷怎的还没拿出章程!” “大人,卑职倒有个法子。” 一直沉默不语的师爷,忽然开口道。 “哦?快说!” “大人还请借一步说话。” 师爷神秘兮兮地说着。 吕祖荫两只小眼睛瞪着师爷,做官做到他这个位置,早就成精了,很多东西,一眼便能猜个大概。 这个幕僚,怕是身后有人。 一边往里走,脑海思虑着该怎么渡过眼前难关。 “说吧,你家主人是谁?” 吕祖荫索性也不装了,摊牌了,直接挑明。 “嘿嘿,大人是个聪明人,卑职的确背后有人,我家主人很欣赏大人,只要您袖手旁观,事后必有重谢。” 袖手旁观? 若是什么都不做,任由城中恐慌蔓延,那后果不堪设想。 吕祖荫心里一哆嗦,但表面上仍是笑眯眯。 “哎呀,这太简单了,本官正有此意。” 师爷见吕祖荫答应,喜出望外,拱拱手走了。 吕祖荫等师爷走远,招手叫来自己心腹。 “给我看住他,若有什么异动,不必手下留情!” “是,大人。” 吕祖荫腆着肚子走进官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天空出神。 “侯爷,您可千万别让下官失望,不然要死人嘞。” …… …… 被吕祖荫寄予厚望的陈北冥,可没扯后腿。 他一大早便进入皇宫,与女帝商议后,在宫门口摆张桌子。 虽然心里也有些忐忑,但表面上假装很镇定。 坐在软椅上,烤着汹汹的炉火,装出很是自在的样子。 现在,他必须要做出表率,让人们都觉得事情稳了,那才有的干。 “去吧,按照本侯跟你们说的,一句不落地说给他们听,只有这一日,过期不候!” “是,侯爷!” 几十个番子躬身道。 等番子们离开,陈北冥端起桌子上热茶,强行给自己灌了一口。 “侯爷听起来不够霸气,以后让他们叫厂公?” 抬头看眼大街上,知道起码有几十双眼睛盯着此处。 那就对了,就是让他们看着呢。 要是没有那些人,演给谁看呢? 没多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陈北冥坐在皇宫门口。 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松了口气,有侯爷在,还能翻天不成? 他们神色如常地干活,终于恢复此前的从容。 凡是进宫办事的官员,品级低的,路过陈北冥身边都要驻足行礼。 品级高的,也会打个招呼。 他们行礼打招呼,为的是份安心。 嘎吱~ 马车碾压在雪地上的声音,从朱雀大街尽头响起。 “跟上,跟上!” 一身皮裘的王文武,骑马出现在街角。 他身后出现连串大车,上面米袋摞得高高的。 “主事,咱来得不算晚吧,我将家里一半存粮拉来了。” 王老二跳下马,迈着鸭子步跑过来。 虽然姿势很难看,但是在围观的百姓眼里,那身影无比高大英俊! 拉着粮食来的男人,怎能不帅呢?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自己看吧。” 陈北冥指指桌上的圣旨。 王文武不明所以,展开圣旨。 只看了一眼,便高声大叫。 “啊~~~老天爷,我看到了什么!” 随后,激动得浑身肥肉抖起来。 “这……这是真的?” “怎么?不想要?那我让陛下收回。” 陈北冥笑眯眯地说道。 王文武赶紧将圣旨抱在怀里,一副谁敢抢,就跟他拼命的样子。 “主事,要不您帮我看看?哈哈……” 陈北冥看这厮得了便宜还卖乖,只想给他一脚。 此时,朱雀大街又有一队马车过来。 陈北冥看到马车上的徽记,愣了一下。 “怎么是他?” 第308章 陛下,收您点利息不过分吧? 马车帘子掀开,曾可望走下来。 “见过忠义侯,这些粮食是老夫支持陛下的,不知哪里交卸。” 陈北冥扫视一眼,曾可望送来的粮食,居然比王文武还要多。 “临北侯还真是大手笔。” “呵呵,老夫心软,见不得京城百姓没饭吃,都怪那些屯粮的混账,一个个都该杀!” 曾可望在那大声骂着,故意地环视四周,似乎是要让各家探子听到。 身后的粮车,自有番子交接,指挥着曾家仆役,卸在宫门口搭好的棚子下。 陈北冥撇撇嘴,心中暗骂:你以为你是什么好鸟! 但看在老家伙拿出粮食的份上,便没给他脸色看。 “临北侯公忠体国,陛下都是记得的,说不定爵位能还给你。” “呵呵,这都是臣子该做的,还请侯爷在陛下面前替老夫美言一二。” 两人寒暄两句,又有人来…… 一上午,女帝阵营的勋贵都到了,朝中百官也有一少半送来粮食。 陈北冥看到了正午,打算回宫里寻摸点吃的。 广场上,王老二见人就展示那张封爵的圣旨。 一个北凉县子的爵位,高兴坏了。 不少眼馋的勋贵,扼腕叹息。 若是自己派家中子侄早些来,就不会便宜王老二! 但是,真没有王老二以身作则,他们会不会来,送多少来,都是未知数。 兴庆宫,女帝喝着一小碗粥,面前桌子上,只是摆着七八个菜,几乎没动。 换成以往,必然是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 如今,身为君王,需作表率,饮食规格降低许多。 就这,要不是有规矩在那盯着,女帝都想减少成两三个菜。 陈北冥见状,嚷嚷着: “哎呀呀,饿死我了,陛下怎的不吃。” 说着,拿起筷子,开始胡吃海塞。 “朕没胃口,慢些吃,小心撑死你。” 女帝白了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啃着一根鸡腿,看眼女帝,经过一晚休息,气色好上许多。 “陛下放心,一上午收到的粮食,足够支撑十天半个月,下午再有点,也许能继续延长。 小的与几位公爷商议一番,城中赈济灾民的粥棚不会停,这一关,我们能挺过去。” 女帝闻言,柔声道:“你做主就好,朕都听你的。” 女帝起身盛起一碗粥,放在陈北冥面前。 温婉得如同小妻子。 “来,快喝吧,吃那么多干的,再噎住。” 陈北冥随意用丝帕擦擦手,一把将女帝拉进怀里。 “放开朕!狗爪子上都是油!” 陈北冥可不管那么多,俯身品尝起女帝的樱唇,唇齿间,还残留着莲子的味道。 直到女帝喘息不过来,才放手。 “你……你这个魔星,朕恨死你了。” 女帝粉拳,用力锤着陈北冥的胸口。 只是,那些力道在他看来都是撒娇。 陈北冥强忍着冲动,要不是与女帝有约在先,恨不得现在将她“就地正法”。 “陛下,晋王和他手下的将门还没来,皇族也没动静。” 外边传来云鸾的禀告声。 女帝任由陈北冥抱着上了绣榻,冷声道: “便由他们去,朕已经给过机会。” 陈北冥则接过话头,说道: “曾可望那老家伙,小的看不透,不知他到底图什么。” 他说出心中疑惑。 女帝靠在陈北冥怀里,用绣帕擦擦樱唇。 “父皇在世时,与我说过,曾可望虽然看起来荒唐无耻,但实际极为精明,眼光毒辣。” “那看起来,老家伙是觉得谁有希望,就倒向谁?” “或许是吧。” 女帝打掉陈北冥伸进龙袍的爪子,挣扎着站起来。 “你给朕滚出去,朕一会儿还有事。” “哎呀,那不是还有些时间呢,先让小的索取些回报。” 说着,将女帝抱进怀里,狠狠蹂躏一番樱唇后,才扬长而去。 吃饱喝足,继续回去当门神。 刚到门口,便有些意外。 午后,皇族第一个送前来粮食之人,居然是康王。 “忠义侯,本王没来晚吧。” 康王颤巍巍从马车上下来,亲眼看着粮食卸完,领到银票后,走到陈北冥跟前。 陈北冥没动地方,朝着康王随意拱拱手。 “老王爷来得正是时候。” 才三四车粮食,还都是陈粮,老不死的也好意思。 根据番子们统计各家的存粮,论粮食多,康王绝对是京城前三名。 这些年又吃又捞,肥得流油。 他们家里的仆役,只能吃两年前的陈粮! 那么多的库存,竟然只拿出一点点。 康王皮笑肉不笑地摆摆手,踩在一个美貌侍女背上,登上马车。 帘子放下瞬间,老态尽去,眼中闪耀着精光。 “狗奴才,见了本王居然不站起身恭迎,且让你猖狂几日。” 陈北冥看康王离去,冷笑一声。 “让你再悠闲些日子!” 东厂的小本本上,记载着老家伙许多罪名,若非担心皇族抱团闹事,早就抄掉康王府! 这边刚走,又有马蹄声。 抬眼看去,只见一朵紫色云彩飘过来。 紫云跳下马,几步跑进陈北冥伞下。 “我只给王府留下三月存粮,剩下的都拉过来。” 紫璇郡主一脸期待地看着陈北冥,等待得到情郎夸赞。 “咳咳,你……你做得好。” 周围人来人往,陈北冥不好意思将紫璇拉到怀里温存,只是给她以温柔的目光。 不过,傻丫头也太实诚了,以后得好好补偿才是。 紫璇也知道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交卸粮食,依依不舍地回去。 直到太阳落山,都没有看到晋王府的马车。 晋王派系的官员、将门,也没一个前来。 陈北冥看时间差不多,立即派出几十个番子到城中宣扬。 “陛下有旨,为体恤城中百姓,于宫门处售卖粮食,各家可持户凭购买,钦此!” 番子们扯着嗓子,在各条街道上大喊。 听到消息的百姓,纷纷跑出来。 “什么?没听错吧?陛下卖给我等粮食?” “陛下万岁!还是陛下心中有我们,朝中这帮狗官,没一个好东西!” “走走走,去买粮食,去晚说不定就没了。” “对对对,买粮食才是硬道理,马上之后,给陛下磕头!” 百姓提着米袋,兴奋地涌向坊门,催促着坊正开门。 随着内城城门打开,大量百姓冲向皇宫。 宫门口,很快便排起长龙。 从六部借来的官员们,一字排开,充当着账房。 陈北冥站在宫门上,看着下面井然有序的景象,舒了口气。 “侯爷辛苦。” 不知何时,严嵩出现在身后。 “阁老怎么没回去?” 陈北冥淡然道。 “侯爷不也没回去,陪家中美娇娥。”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看向宫门下。 “粮食恐怕支持不了多久,据老夫所知,附近十几个州府都缺粮,若是那些人冲进京城……” 严嵩忧心忡忡道。 陈北冥知道严嵩没说完的话,一旦那些人涌进京城,本来十天半个月的粮食。怕是连七天都支撑不住。 所以,一方面要继续开拓粮食来源。 一方面又只能祈祷田颜雪给他的信物有效,因为一旦粮食供应不上,就是大乱的开始。 京城看似热闹,实则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可以说是千疮百孔,可经不起折腾。 一直到后半夜,百姓们才慢慢散去,而粮食已经下去三分之一。 陈北冥有些低估京城百姓消耗能力。 要不是限制购买,恐怕就要给买完了…… 正忧心忡忡,鼻端闪现那股熟悉的恶臭。 而味道,赫然来自眼前的景仁宫! 第309章 大秘密!晋王不是真的晋王! 陈北冥十分恼怒恼,那侏儒在皇宫来去自如,当成自家后院,怎么能行? 后宫只能有一个男人,就是他陈北冥。 别人,必须要阉割! 那厮进进出出,究竟是如何做到? “麻痹,今天老子不查你个底朝天,名字倒着写!” 一边嘀咕着,一边靠过去。 这次,他没有选择潜入。 侏儒身边有大蛇在,再小心也会被发觉。 与其费那心思,还不如省下体力对付大蛇。 于是,便大摇大摆地进入景仁宫。 “侯爷,娘娘已然睡下,您明日再来吧。” 青罗挡在寝殿门口,不让进去。 陈北冥横了一眼,冷道:“让开!” 青罗吓得一哆嗦,但还是仅仅守在门口,没让开。 因为她清楚,让陈北冥进去的话,后果难以想象! “不行,您不能闯进……哎哟……” 陈北冥可不会惯着她,一把推开青罗,推门进入寝殿。 顿时,便迎来一个声音: “呵呵,这不是忠义侯吗,今日找本宫所为何事?” 红木雕花大床上,秦舒儿披着轻纱,侧卧在一张小几上。 不管是大红的胸衣,还是薄薄的粉色亵裤,都若隐若现,两条逆天的玉腿交叠着,简直要人命。 陈北冥心都快跳成一台织布机,秦舒儿被开发过后的身子,已经熟透。 走到床榻前,居高临下,风景极美! “哼哼,青罗不是说,娘娘已经睡下?难道睡梦里要去伺候陛下?穿得如此火辣动人,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秦舒儿美眸躲闪起来,恍惚间,觉得他的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 顿时,此前的淡定和从容消失不见,变得神色慌张。 “你……你不要乱来,我最近没去找王蔷的麻烦。” 陈北冥继续上前,压缩着两人的安全距离。 “呵呵,娘娘所说为真?嗯……好像真是那么回事,最近是没听到过,你去骚扰皇后。” “你……你既然知道,为何还如此……” 秦舒儿慌张地往后挪了一点。 也不知道是她心里有鬼,还是畏惧陈北冥的气势。 总之,没有一点要抗衡的表现。 “看您说的,好歹您也是后宫娘娘呢,小的身为陛下的得利狗腿子,怎么也要来看看您,走走您的后门呢……” “走……走后门,你哪里有走后门的样子?” “哦?那应该是什么样子?娘娘是不是教教小的?” 陈北冥说着,故意看着秦舒儿的翘豚。 “你……放肆,那是你能觊觎的?”秦舒儿冷冷地等着陈北冥。 “嘿嘿,你也知道那是陛下的地盘啊,所以你是不是……” 陈北冥说着,声音渐渐变小,更加靠近。 伸出手,在秦舒儿俏脸上摸了一下,猛然拔出她头上玉簪,挥手射出! 嗖~ 破空声中,正是梁柱之上! “吼~” 一声嘶吼,吓秦舒儿一跳。 陈北冥膝盖微弯,纵身飞掠向梁柱。 却只看见那碗口粗的蛇身迅速远去,蛇尾卷着一个矮小身影。 “哪里逃!” 猝然加速,一下子拉近与黑蛇的距离。 “又是你!” 咻咻咻~ 小黑子不敢大意,连续射出毒针! 只不过,陈北冥与上次相比,实力提升明显。 相比之下,小黑子不过在原地踏步。 他甩出的毒针,被陈北冥一一闪过。 双方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眼看就要追上。 小黑子面露惊讶之色,没想到仅仅月余不见,如同换了一个人! 一人一蛇蹿出景仁宫,黑蛇慌不择路,一头想要扎进景仁宫前的水井。 嘭~ 闷声巨响! 黑蛇撞在封锁井口的石板上,差些撞晕过去。 陈北冥见状,冷声嘲笑。 “妈拉个巴子的,你是不是傻,老子让你跑一次,还能让你同样的路线逃走第二次?” 说着,含怒出手! 黑蛇缓和一下,好了些。 看陈北冥一掌拍向侏儒,张开血盆大口撕咬过去。 陈北冥等的就是这一刻! 立即变招,一拳击在蛇头上。 “嘶嘶~” 黑蛇一声哀鸣,砸在地面上。 “莫要杀它!” 侏儒急忙挡在黑蛇前面。 “放我们走,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陈北冥收回手掌,紧紧盯着侏儒。 “说吧,看你的秘密有多大价值。” “你所看到的晋王,并不是真的晋王。” 小黑子侏儒连忙爆出大秘密! 陈北冥紧锁眉头。 “什么意思?” 侏儒犹豫道:“真正的晋王很可怕,我只能说这么多。” “只能这么多,那你就死吧!” 陈北冥作势还要出手。 “我只知道这么多,再多也没有!” 小黑子又连忙补充道。 “你屡次侵犯后宫,当老子是妓女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我这次来,只是传递消息,才不敢秽乱后宫!” 小黑子又连忙说出自己目的。 “哦?” 陈北冥闻言,手掌倒是慢慢放下。 若是这厮真没有淫乱的心思,那倒是能减轻罪责。 “说罢,老子凭什么放你走。” “我……我可以帮你获取更多的消息,你杀掉我,再没有更好的情报来源,我保证,绝对不会淫乱后宫!” 小黑子侏儒给出一个难以拒绝的条件。 陈北冥尽管心中充满疑问,但还是决定给他一次机会,放侏儒离开。 等下次见到,若还是为非作歹,那就直接干掉! “好,老子就信你一次,滚吧!” 言罢,跟着一人一蛇到宫墙边,看着他们从极小的狗洞里走了。 虽然听说过缩骨功夫,但亲眼见到,还是觉得神奇。 返回景仁宫,秦舒儿不知从哪里找来把宝剑,咬牙切齿地举着。 “你别过来!不然我跟你拼了!” 陈北冥黑着脸夺过她手里宝剑,扛起人扔到床榻上。 啪啪啪~ “剑从哪里来的?让你乱碰!” “啊!狗太监,我杀了你!” “说!你与那小黑子联络了什么?” “你打死我吧!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一个字。” 啪啪啪~ 又是几下,再次将秦舒儿揍哭,陈北冥停了手。 扯开那亵裤,红润翘豚已经肿了。 从身上掏出伤药,极为轻柔地涂抹起来。 感受到豚上传来的清凉,秦舒儿渐渐停止哭声,回过头愣愣地看着。 陈北冥漠然道: “哎,你为何不能老实在宫里待着,非要与你舅舅找陛下的麻烦,难道陛下被赶下台,你会开心?” 秦舒儿沉默以对。 陈北冥涂完伤药,将锦被展开,遮住令人脸红心跳的娇躯。 “我从未想过要害陛下……” 在陈北冥将要走出寝殿时,背后传来秦舒儿的声音。 他走出景仁宫,脑海里仍然回荡着侏儒那句话。 “晋王不是真的?难道这个晋王是个替身?” 思来想去,仍然不得要领。 晋王弄个替身做什么? 真正的晋王在哪里,他到底想做什么? 第310章 后宫第一次角色扮演 陈北冥越想头越大,脚下不知不觉地走到后宫深处。 抬起头时,颇为诧异。 “嗯?怎么到了这里?” 面前,忽然是钟粹宫。 他低头这会儿,竟然走出去恁远。 钟粹宫寝殿仍然亮着烛火,在寂静的深宫之中,格外醒目。 从半开的窗子向里看去。 黄大才女头枕在小几上睡着了。 “呵呵,这不得去慰问一番!” 陈北冥心里咕哝,起身进去。 黄素锦睡梦当中,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已经到了他的怀里。 “您来了,妾身不知怎地睡着。” 陈北冥贼手伸进黄素锦裙摆下。 “爷饿了。” “啊,您伸到那里也没吃的啊,稍等,妾身让瑶琴为您准备饭食。” 黄素锦微笑着说道。 “不必了,先吃你再说……” “嗯……人家又不解饿。” “谁说的,食色性也!” “可人家又不是大熊掌……” “不管了,一样的!” “嗯……好……妾身期盼好久了……” 霎时间,寝殿内春风莹莹,鸟语花香。 黄素锦脸色羞红,嗅嗅陈北冥身上。 “爷,您身上怎么有股那个骚蹄子的味道。” 骚蹄子自然指的是秦舒儿。 黄素锦说完,眼神一亮。 “啊,不会吧,您不会将她也拿下了吧!” 陈北冥心中得意,差点说:后宫不管是谁,还不都拿下? 嘴上却道: “自然不会,今日去她那里处理事情,遇到些许意外,小作惩戒而已。秦妃那大嘴巴,什么秘密都守不住。” 黄素锦神秘一笑,妩媚道: “爷,您怎么知道她是大嘴巴,是不是真的用过?” “好你个大才女,几时变得如此八卦,来,让爷看看,你的嘴是不是很大?” “别……呜呜……” 登时,黄大才女呜呜出声。 她似乎真的和秦舒儿展开虚空竞争一般,卖力的表现。 还别说,那滋味,当真是神仙享受。 陈北冥快活得像是在云端…… …… …… 许久之后,欢愉完毕,用过饭食,陈北冥想起一事。 “你的父母家人已经没事了,只是他们中的毒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解。” 监视黄素锦家人的高手突然离开,应是收到什么风声。 不过,紫阳老杂毛的库存都在自己手里,不怕无法解毒。 “妾身……妾身太高兴了!” 黄素锦惊喜地跳起来。 刹那间,白浪纷飞,波涛汹涌,“豪情万丈”。 “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妾身人都是您的了,还想妾身怎么报答。” 黄素锦羞赧道。 陈北冥一本正经道:“嗯,你去换上那身白色的衣裙,表情要清冷,最好挣扎一番。” 黄素锦不明所以,回身去换上,不一会儿,掀帘子出来。 陈北冥看到眼前清冷绝世的美人,不由呼吸急促。 “对对!就是这个味,再冷些!” “再冷?这样么?” 黄素锦索性做出一副凝眉的表情。 陈北冥低吼一声,舔舔舌头,化身狼人扑将上去。 黄素锦挣扎间,衣裙飘飞,满室生春…… 一切归于沉寂后,黄素锦噘着嘴搂住陈北冥脖子。 “您就不是好人。” “嘿嘿,你就说喜不喜欢?” 黄素锦俏脸立即红透,方才的激烈,产生别样的刺激。 “妾身喜欢……” “嘿嘿,告诉你,这叫角色扮演,下次咱们再玩个其他的角色……” “嗯……好……” 战火,再度重燃。 折腾得累了,两人才相拥着睡去。 次日,皇宫门口依旧排起长龙。 陈北冥看着粮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心中也不禁慌了。 若是这样,别说半个月,两三天就能消耗完。 观察一会儿,就明白原因。 夹杂在百姓里的一些人,有些惹人注意。 他们身材壮硕,脸色红润,明显不是普通百姓。 不用问,肯定是那些混账派来捣乱。 “马戈壁,不送粮食也就罢了,还想混水摸鱼?姥姥!” 但是…… 眼前的情况,也有所顾忌。 若是贸然动手,他们很可能趁机闹事,挑起民怨。 即便不会,也可能引起恐慌,严重的造成踩踏事件。 陈北冥略一思索,有了主意,招手叫来个番子。 “去召集人手,看见那些人没有?跟上他们,找到他们存粮食的地方。” “小的明白。” 回头一瞬,却见人群中伸出一只纤细灵巧的手,目标是一个荷包…… 那手也不知用什么手法,荷包悄然掉落,下一刻便消失无踪。 “咦?好快的速度。” 陈北冥惊讶道。 双手的主人,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脸上一片脏污,看不清容貌,只是那双眸子颇为灵动有神。 看样子,就不是个普通人。 乞丐在人群中左绕右串,收获颇丰。 不一会儿,就已经鼓鼓囊囊的。 却不知,已经有人盯上。 当乞丐再次得手,正洋洋得意,却被人抓住。 “大爷,行行好吧,三天没吃饭了!” 乞丐反应极快,立即摆出委屈模样,哭诉起来。 “哦?三天没吃饭,还能摸别人荷包?” 乞丐吃惊地抬起头,却见对方是个极为英俊的锦衣少年。 想将手缩回来,但就像被精钢箍住一般。 心中明白,遇到了高手。 “放开我,我七你三!” 乞丐小声提议道。 陈北冥恍若未闻。 “咱们五五分账,我五!” 乞丐继续加码道。 陈北冥依旧不说话。 此时,别人意识到什么,纷纷喊道: “我的荷包不见了,谁看到我的荷包?” “我的也没了,天杀的,是哪个王八蛋偷的!” “那可是我全家一个月的花费啊,这可怎么办!” 丢银子的百姓,瞬间叫骂着,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维护秩序的禁卫,急忙赶了过来。 “你放了我!全归你啦!” 乞丐见禁卫高手过来,顿时就慌了。 看陈北冥油盐不进,抬起脚就踢,目标正是要命的地方。 陈北冥用脚一挡,乞丐立刻吃痛惊呼。 此刻,禁卫已经到了跟前,乞丐知道逃不了,恶狠狠地盯着陈北冥。 “有本事报个名号出来,小爷改日必会上门讨教!” 禁卫们躬身行礼。 “侯爷!” 陈北冥笑眯眯道:“你问我的名号?本侯陈北冥。” 乞丐瞪大双目,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陈北冥伸进乞丐怀里,打算拿出百姓失窃的银子。 “嗯?什么东西,软软的……” 第311章 陈北冥又不是老处男,啥形状没见过? “啊!你无耻!” 乞丐尖叫道。 “女的?” 陈北冥这才注意到,乞丐没有喉结,耳垂上还有孔洞。 不过,他又不是老处男,啥形状没见过?可没有着急出来。 而是手继续往下,才摸到几个荷包,便随手将荷包扔给边上的禁卫。 “将她送去东厂。” “遵命!” 乞丐一听自己要去东厂,立即改换语气。 那地方,是个江湖人都知道,有死无生。 “放了我,我用一个消息跟你换自由身。” 嗯? 又是用消息换自由身? 现在人们都喜欢这个调调? “说吧。” 陈北冥松开乞丐的手腕。 乞丐俏目转了转,发现退路被禁卫封死,无法逃离,只好老实说。 “南梁的大军,已经在南州府附近集结。” “什么?!” 陈北冥大惊失色。 不管是东厂,还是当地官府,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南梁的组织能力,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 “此言当真?” “切!骗你我有什么好处,这是我路过南州府时亲眼所见,此刻,说不定南州府都失陷了,怎么样,我能走了吗?” 乞丐不屑道。 陈北冥闻言,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此消息若是真的,事情就太过严重。 南州府一旦失手陷落,不但意味着大乾失去这个粮仓,而且南梁可以将南州府做跳板,进而染指大乾其余州府。 到时候,可就真的是内忧外患,四下漏风了! “送去东厂,严加看管,不许逃了!” 陈北冥转身向宫内走去,此事必须要尽快核实。 “你骗我!阉狗你不得好死!” “骗你?本侯几时答应放你走了?” 陈北冥不再理会乞丐,直奔兴庆宫而去。 推门进去的时候,女帝乔木流转。 可是瞧见陈北冥的样子,心道不妙。 “何事?” “小的听闻,南梁入侵南州府。” “什么?” 女帝听完就慌了,立刻站起来。 此前哪怕是西秦用兵,她都没有如此慌张。 说到底,眼下有个粮食危局摆在面前,旧账未清,新账又起。 “该如何是好?南州府若失,大乾危矣!” 女帝自然明白,南州天然粮仓的丢失,意味着什么。 背后若是无人串联,就稀罕了! 陈北冥道:“陛下莫怕,南州府城高堑深,又有山川江流阻隔,没那么容易被打下来。而且,现在重要的是核实消息。并且,还要挖掘出来,到底是谁在隔绝情报!” 这话也就是安慰,南梁既然开打,那肯定有准备。 南州府远在千里之外,若是已经开战,就是会飞也晚了。 “陛下,有我在,就是南梁打下南州府,我也会抢回来!” 陈北冥目光坚定地说着。 女帝坚定地点点头,双手握住陈北冥的大手。 也只有在这个男人身边,才无所畏惧。 “朕相信你!” “放心,陛下,我绝对不会愧对您的信任,万死不辞!” 陈北冥伸手锤着胸膛,慷慨激昂地说着。 女帝猛然拉住他的手。 “不许你说得那么严肃,好像要怎么着似的。” 陈北冥酣然一笑,明白女帝心里本身就有压力。 再说死啊活的,肯定更加焦虑。 于是便故意换上淫贱的笑容: “哎,将来你若不给我生十个八个儿女,我就太吃亏了。” 说着,大手抚上女帝翘豚。 “呸!你当朕是什么?” 女帝啐道。 “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啊,挚爱宝贝!” 陈北冥来了一波甜得发腻情话。 “好啦,好啦。知道你能说,去忙吧。” 几番话下来,女帝的情绪明显放松下来。 陈北冥放心离开,从兴庆宫出来,便回去东厂。 选上几组精锐,严肃地命令道: “你们立刻启程,乔装前往南州府。将看到的消息,如实禀告我,不与任何人接触。记住,我也不会再派人去联络你们,明白吗!” “小的明白!” 番子们轰然应诺,转身离开。 他们都明白,陈北冥话里的含义。 要么,就是南州府那边的东厂势力,已经被连根拔起;要么,就是那边的人,已经尽数背叛! 总之,不管哪个,都不是好事情。 “出什么事了?” 周启泰听到动静,神色凝重地进来。 “南梁派大军想要攻打南州府。” “为何我们没收到情报?难道说我们在南州府的据点被发现了?” 周启泰抚须道。 “极有可能,否则不会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陈北冥点头道。 周启泰叹息一声。 “若此事为真,就麻烦了,朝廷现在内忧外患,一旦西秦听到风声,说不定也会来咬一口。” 陈北冥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哼!大不了同时开战,大丈夫在世,有何惧哉!” 周启泰愣住了,这股豪气他从未在晋王身上看到过。 即便是当今陛下,恐怕也没有如此胸怀和勇气。 但下一刻,他又恢复清明。 “侯爷,本身双线作战就很困难,现在又是缺粮之秋,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容易啊。” 陈北冥洒然一笑: “若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事情,还需要本侯出马,我有些想法……” 正说着,外面响起脚步声,一个番子掀帘进来。 “禀侯爷,我们找到他们藏匿粮食的地方,是崔家一处别院。” “很好,立即派人去将别院围好!” 果然是他们在背后捣乱,这帮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看好家,我去去就来。” 陈北冥交代一声,拿起架子上的横刀,霍然起身。 片刻后,一匹狮子骢冲出东厂。 周启泰看着那个背影,豪气顿生。 “来人啊,将南州府所有资料,都给本官找来。” 陈北冥说有想法,那肯定就是极为厉害的办法,不世出的那种! 陪着他,疯一回又如何! “是,大人。” …… …… 陈北冥扯住缰绳,狮子骢人立而起,马蹄重重踏在别院大门上。 轰隆~ 两扇红木大门,拍倒在地,几个护院躲在后面,来不及躲避,惨叫出声。 陈北冥纵马进入别院。 全副武装的番子们。跟着蜂拥而入。 “陈北冥,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带人闯入我崔家!” 后院跑出来一个华服公子哥。 陈北冥瞥了一眼,有几分眼熟,以前揍过? “给我搜!任何地方不许放过!” “你敢!来人啊,将这些阉狗,给本公子统统赶出去!” 噔噔~ 四周冲出来几百护卫,他们手里的装备不比禁军差,居然连军弩都有。 陈北冥环视一眼,冷笑出声。 看来,对方有所准备。 公子哥身边,一个青衣小帽的仆役,引起陈北冥注意,好像哪里见过…… 第312章 没鸟,用嘴,实在不行,还有手。 那人见陈北冥看他,不再说话,慌忙隐匿身形,躲到公子哥身后。 院中两伙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血流成河。 “我崔家也并非不讲理,你来到底要干什么?” 公子哥态度,居然有所软化。 陈北冥双目微阖,公子哥态度改变显然与他身后的仆役有关。 公子哥对仆役的态度非常客气,这极不正常。 什么时候,崔家子如此好说话了。 显然,那人蕴含着更大的能量…… 但现在,还不是揭穿他的时候。 于是,便寒声道: “朝廷出钱购买粮食,是用来帮京城百姓渡过难关的,你们几家居然派人去买,居心何在?” 那公子哥倒是直接,睁着眼睛说瞎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说我崔家没做过,就算买了,又有何罪?谁家还不缺粮食了?我们家大业大,吃得多,去外面采买点,多么正常?莫非,我们崔家就不是大乾子民了?” 嘴巴倒是挺利索…… 之前他们可从没当自己是大乾的乖乖子民,现在又以子民自居? 果然,什么有利,他们就往哪一方面蹭啊! “你崔家粮食有多少?自己心里没数?就你们那数量,还需要买?信不信查出个底朝天,定你们个囤积居奇!” 公子哥冷哼道: “呵呵,笑话,崔家岂是你随便能动?也太看得起自己!” “好胆量!那就别怪本侯不客气,给我动手!” 陈北冥懒得再跟公子哥废话,正好试试新武器好不好用。 番子们排成几排,搅动绞盘蓄力,然后,将手中造型怪异的弩箭,对准崔家众人。 哗~ 崔家护卫们吓得连连后退,那弩箭看着就不好惹。 还是绞盘助力,射起来必定强横有力! 说不得直接将人射穿! 相比之下,自己手里的弩箭,算是什么破烂。 谁都知道,东厂出来的家伙事,从没让人失望过。 “且慢!若你搜不到所说的粮食该如何?” 公子哥忽然伸手阻拦道。 陈北冥咂摸着嘴,他什么意思?是粮食转移,还是找错地方? 不对,番子们将别院盯得死死的,就是此处。 根本就没有运输出去的可能。 况且那么多粮食,就算有密道,短时间也来不及转移。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深藏起来! 并且,他们有足够的自信,自己藏起来的东西,别人找不到。 陈北冥也不傻,为便于追踪,命人在粮食里掺了些特殊香料,凭自己的狗鼻子,藏到哪里也没用。 “哼!本侯若是搜不到,给你磕三个响头!” “此言当真?哈哈,本公子等着你响头,让开,让他们搜!” 公子哥大喜过望,若能让陈北冥下跪磕头,以后在崔、卢、李三家也是风云人物。 至少在这一方面,能稳稳压住五姓豪门所有年轻人一头! 陈北冥看公子哥得意的样子,隐隐有些后悔,难道粮食真不在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坚持到底。 “来人啊,给我搜!” 番子们分成几队,挨个屋子开始搜查。 别院不小,番子们用了一个时辰才堪堪搜完。 “侯爷,前院没有。” “侯爷,后院没有发现。” “侯爷,库房那里也没有粮食的痕迹……” 各个方向,不断汇总消息。 番子们垂头丧气地过来禀报。 总之,就是一个字,没有! 陈北冥闻言,眉头紧拧。 “邪门了,不应该啊。” 探查的番子一脸不解: “就是这个院子,奴才敢用脑袋保证。” “是啊,小的是亲眼所见,不能让他们在眼底下欺骗了。” 公子哥见到番子们一无所获,更是猖狂道。 “啧啧啧……陈北冥,本公子等着你磕头呢,来人啊,给忠义侯取个蒲团来。” 哄~ 崔家的护卫们大笑出声。 “催什么,本侯亲自找。” 陈北冥背着手走在别院里,用鼻子到处嗅着。 许久,才嗅到一点味道。 可以确认,那些曾经粮食到过脚下所站之处。 公子哥跟在后边不断嘲笑,说的话十分恶毒。 “以本公子看,你就别费力了,给本公子磕头就是,本公子心情好,说不定赏你十两银子,可以去街上的暗门子舒爽一番,哈哈……”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夸张道: “四爷,人家可没那家伙事,干看吃不了,不得急死。” “哈哈……” 几个崔家的护卫捂着肚子笑得人仰马翻。 番子们一个个咬牙切齿忍着,谁让自己没找到。 “吃不着?哎呀呀,本公子忘了忠义侯没鸟,不过可以用嘴嘛,实在不行,用手也是可以的嘛。” “瞧你说的,用手可不成,人家是忠义侯嘛,怎么能伺候别人,当然是让人伺候的!” 护卫们笑得更是猖狂,胆子大的,伸手想去解腰带。 不过,下一刻,被陈北冥冰冷的目光扫过,吓得急忙放下。 那毕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啊! 陈北冥在卢家别院杀人的事,还没过多久。 现在,人们仍旧心有余悸。 躲在公子哥身边的仆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想知道此番陈北冥如何破局。 而对于身旁的公子哥崔昊,心中一点也瞧不起,崔家号称千年家族,培养出来的子弟,不过如此。 陈北冥一番寻找,走到别院里一处湖边。 数九寒冬,湖水居然没有结冰,水汽蒸腾的湖面上,赫然长着一丛丛睡莲。 这是如何做到? 若是用人工方法,向湖里注入热水,那成本高得吓人,就算是崔家也玩不起。 除非…… 别院下面有温泉泉眼。 是了,一定是了! 估计崔家当初在此处建别院,就是冲着下边的泉眼。 “奶奶的,真是奢侈,这别院比老子的随园还阔气。” 陈北冥耸耸鼻子,瞟一眼院子里的亭台楼阁,无不是精巧别致,豪华到极点。 豪门大族啊,都把钱浪费在自己享受上。 此处本身不过是个别院,又不是长居之所。 经年累月也没有几个人过来。 造得如此奢华精致,给谁看呢? 恐怕也就是别院的仆人们有时间慢慢享受…… 有这钱,多和皇帝拉近点关系,多让利给平民,结个善缘,多好? 至少也能缓和与皇帝的皇帝,让家族更长远。 “嗯?怎么没了?” 那股味道,靠近湖边就消失不见。 陈北冥看看四周,这能藏到何处? 第313章 莫非你们办事之时,是让小娘子发力? 公子哥崔昊,瞧见陈北冥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很是高兴。 满脸讥笑着说道: “怎么,忠义侯是瞧见我别院的景色秀丽,不肯走了?你这么熬下去,该磕头还是要磕的,赶紧的,我很忙,磕完各回各家!” 说道景色秀丽,陈北冥灵机一动。 猛然同样景色秀丽的别院! 那还是在北疆黑沙城的一幕。 当时,也是四处寻找而不得。 最后在水下发现宝贝。 这次…… 难道说也在水下? 陈北冥踏前两步,凝神向湖中看去。 湖水很深,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回头时,崔昊眼中滑过些许慌乱。 不过,他依旧嘴硬地道: “姓陈的,你若认输,本公子可以放你一马。” 陈北冥闻言,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伸手招来一个会水的番子。 “下去看看。” 那番子将身上东西交给同伴,一个猛子扎进去。 没一会儿,拖着个袋子浮上水面。 外边用隔水的皮子和油布裹着,防水效果很好。 “侯爷!下面……下面都是粮袋!” 陈北冥一把接过袋子,打开后倒在湖边。 金黄的粟米,颗粒分明。 刚才还嚣张的崔昊,转瞬间面色变得铁青。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陈北冥是如何知道粮食沉了底? 一想到家中兄弟的嘲笑,心一横,打算来个死不认账。 “呵呵,本公子喜欢将粮食放在湖底,不行吗?那不都用防水布裹得严严实实?若是有意藏匿赃物,还不是直接倒进去,连防水也不做!” 言下之意,这些粮食并非从宫门口买来。 说的他好像有特殊爱好一样,就喜欢搁水里藏粮食。 陈北冥冷笑一声,手扒拉一下,从粟米中翻出一块东厂的牌子。 “呵呵,这又怎么说?” 看到那牌子,崔昊再也没话说,知道中了计,难以挽回。 一时间,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崔昊随机应变的能力本身就有限,现在还遇到两世为人,经验丰富的陈北冥。 那更是无法抗衡! 陈北冥拍拍手,眼神越来越冷。 “传我的命令,崔家……” 话未说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哈哈,侯爷何必动怒,小孩子不懂事,老夫在此向您赔罪。” 人群散开,崔家家主,崔鸿走了过来。 陈北冥背过手,看着这个老逼登。 小东西失败,现在老东西出来收拾残局? 崔鸿走到近前,对着儿子怒道。 “还不退下!丢人的东西!滚!” 崔昊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带着护卫灰溜溜地离开。 他后悔啊! 当次一役,胜负就在那一点点…… 若是自己不说景色秀美的话,陈北冥或许根本就联想不到下边有东西。 要是那样,他就难以发现。 那取胜的就是自己啊! 崔昊后悔得直想扇自己耳刮子,可惜,世上从来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 陈北冥冷哼出声: “走?想的容易,你之前说要老子磕头,现在找着了,不磕回来?” 崔昊纠结一番,只有选择跪下。 噗噗噗~ 做样子磕了三个,动作很小,似乎生怕弄脏他的额头。 陈北冥冷哼一声,继续道: “不够响亮啊,你是没吃饭?还是你家男儿都是这样,一个个跟娘们似的?怎么,莫非你们办事的时候,也是让娘们在上发力?” “你……你别太过分!” 崔昊脸色像猪肝一样,气得咬牙切齿道。 陈北冥才不管你,他是能忍气吞声的人? 方才一帮人嘴上说的,可不好听啊! 崔昊想要发飙,看看崔鸿,崔鸿径直转过身。 显然,老爹并不支持他的报复性行为。 崔昊知道没办法,只好跪在地上,郑重地磕头。 嘭嘭嘭! 又是三个,这次不敢耍花样,额头直接出血。 “还有刚才嘴贱的那几个。” 陈北冥扫视一圈,说道。 啪啪啪! 主子都跪地上磕头,他们更不敢怎样。 在陈北冥的虎目逼视之下,他们使劲抡圆巴掌,几下子就给自己扇出血。 “看你们下次还敢嘴贱,滚!” 崔昊忙不迭地带头离开,手下们更是狼狈逃窜。 陈北冥挥挥手,让番子们也出去,现在到谈条件的时候。 “侯爷,老夫愿双倍赔偿,此事就这么算了,如何?” 陈北冥一屁股坐在湖边的石头上,一言不发。 “三倍,不能多了。” 崔鸿继续加码。 “军弩,要治罪的。” 陈北冥敲着桌子说道。 崔鸿似乎是早有准备,拍拍手,外边走出来个家将头目样子的人。 “那是他自己私下收藏,和崔家无关。” 陈北冥眼眉一挑,吆喝,看样子崔家都提前准备好替罪羊了。 但是,他仍旧没有点头。 “五倍,不然老夫宁可拼个鱼死网破。” 崔鸿猛拍桌子,说出自己的底线。 “成交,但要全部用粮食结算!” “给你便是!” 崔鸿咬着牙回答。 陈北冥见好就收,五倍已经不少。 从别处,可弄不来五倍的粮食。 事情办完,便带人返回东厂。 “顺便将那个家将头目扔进牢房。” 手下问道:“侯爷,不审审?” 陈北冥摆摆手,连审问的样子都懒得做。 “既然是崔家准备好的替罪羊,想问出东西是不可能的了。” 说到牢房,陈北冥想起还抓了个小偷,便去看看。 瞧着眼前空荡荡的牢房,陈北冥愣住。 人呢? 管牢房的掌班也傻了。 “明明方才还在,怎么……怎么凭空消失了。” 陈北冥拿起门上的锁,观察一番。 虽然锁体完好,但对于妙手空空的高手来说,有锁与没锁区别不大。 牢房门口把守严密,人定然还在里面。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陈北冥斥道。 掌班老脸涨红,这下丢人丢大了,急吼吼的召集手下。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找!” 一帮人慌忙开始搜寻。 “啊!” 牢房深处,传来一声尖叫。 陈北冥眉头微皱,最里面关押的都是些重犯。 女子应该是慌不择路,跑到那里。 “呦呵,有两下子。” 通往重犯牢房的机关门都被打开,那可是方家兄妹亲自督造,寻常人没可能打开。 看来,天下有的是能人。 陈北冥心神一动,便起了招揽心思。 东厂密探经常要到处刺探消息,会些机关开锁的技巧,帮助极大。 “鬼……鬼啊!” 猛然,一阵乱叫。 第314章 翘豚以下全是腿 突然,从里面奔出一个人影,正是那衣衫褴褛的乞丐。 黑暗中各种咆哮嘶鸣,令人不寒而栗。 乞丐看见陈北冥,伸手掷出一物。 他头一歪,轻松躲过。 下一刻,闪身到乞丐身侧,指出如电,封住她的穴位。 “狗太监!有本事放掉本姑娘!”乞丐怒道。 陈北冥充耳不闻,提着乞丐离开牢房,向着小楼走去。 他的房间被小舅子占据,只好去到隔壁。 “把她给我洗刷干净,太臭了。” 陈北冥将乞丐丢给知微、知秋二女。 “你才臭!姑奶奶干净着呢!” 乞丐横眉瞪目道。 二女不由分说,架着乞丐去往对面。 “不许碰我!贱婢!我要杀了你们!” “哼!你倒是动手,看侯爷饶不饶你!” “呵呵,看看你能动弹的么?” 两女伺候陈北冥日久,对他以外的人都不感冒。 管你什么江洋大盗还是圣手神偷,全部同样待遇! 随后响起窸窣的脱衣以及哗哗的濯洗声。 陈北冥听着三女斗嘴,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你……你往哪摸呢?自己没有长着啊!” “呵呵,我不但长着,比你还大呢!” 说着,传来掀动衣裳之声。 果然,乞丐瞬间闭嘴,似乎在规模上被人压制。 过一小会儿,她又开口。 “你……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不许往腿那里摸!” “摸你腿怎么了,不光是腿,我还摸你豚呢!” “哎呦……” 又是一番莺声燕语。 …… 不多时,二女架着“乞丐”进来。 “嗯?有点意思。” 跟之前的“乞丐”相比,眼前就像换了一个人。 女子容色绝美,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态生两靥,清逸脱俗。 就是两轮明月瘦了点。 “叫什么名字?” “哼!” 态度不怎么好,看来得修理修理。 “带她下去,交给番子们,就说本侯赏给他们了。” “是,侯爷。” 知微知秋架起女子就要走。 “我……我说,算你狠!” 女子吓坏了,人的名树的影,陈北冥可是说到做到啊! 她不敢想象落到那些太监手里的画面。 “我……叫司空兰。” “小偷?” “你才是小偷,你全家都是小偷!本姑娘乃是侠盗,你懂不懂什么是侠盗?劫富济贫,救济苍生。” 司空兰气呼呼纠正道。 “多大了?” “十九。” 陈北冥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上下打量着。 腿是又细又长,超过一米一,翘豚以下全是腿! 而且,那角度不像老车。 放在后世,绝对就是令人舔屏的无敌大长腿! 这年纪,在大乾民间,娃都生好几个了。 “咳咳,想不想戴罪立功,重新做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空兰感觉浑身不自在。 怎么一个太监的眼神,如此讨厌。 “很简单,将你那身本事交给东厂番子,时机差不多,本侯还你自由。” “你休想!这是我司空家的祖传功夫,你还是杀了我吧,我父亲定会为我报仇。” 还是小偷世家?有意思。 “那就没办法了,既然你拒绝改造,那本侯只能按照大乾律法惩治,流放边军,充作军妓。” 司空兰一听,更害怕,思前想后,为了自己的清白,只好妥协。 “我……我可以教授你的属下功夫,但我有个条件。” “说来听听。” 吓一下还是有用,有些人就是吃硬不吃软。 “你不能封我的武功,我若教会他们,你必须放我离开。” “可以。” 先答应再说,到时候再找借口,扣下便是…… 既然踏上自己的贼船,想下去可就难了。 处置完司空兰,陈北冥看着天色不早,打算先去罗府看看。 不知道纪清嫣那里是不是缺粮。 还有,就是有个重要的事情,要与她商议一番。 路过宫门时,发现排队的百姓已经没有多少,看来,崔家的人已经撤退。 缺粮的第一波危机,算是度过。 但是需要抓紧时间,赶紧将更多粮食运进来! 陈北冥走着走着,距离罗府不远时,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怎么老兵们全副武装,是要跟谁打仗? “侯爷来了,夫人与舅爷在府里呢。” 老兵们见陈北冥到来,慌忙行礼。 “这是怎么?” “侯爷您不知道,昨日有人想要冲进府里抢粮,夫人吓坏了。” “什么?怎么没人通知本侯?” “夫人不让我等告诉您。” 陈北冥心里担忧纪清嫣,急匆匆小跑着进入后宅。 刚进去,便看见一堆女子,在嘟囔着。 “舅爷,兵圣谷什么样啊?” “舅爷,您看婢子穿这件裙子好不好看。” “哎呀,谁推我。” 丫鬟们堵在一间屋子门口,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这就换目标了? 女人啊,真是喜新厌旧! 陈北冥摇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径直走向纪清嫣卧房。 “你怎么来了,我……我没事的。” 纪清嫣掩着一条锦被,侧卧在床榻上,手里依然拿着那件袍子在修改着。 见陈北冥进来,像是做错事一般,低下头。 陈北冥掀开锦被,仔细察看后才放心。 “知道你想帮助缺粮的百姓,可他们一旦疯狂起来,比野兽还要残忍,以后不许乱来。” “我知道了,以后不敢……” 纪清嫣臻首泛红,羞答答地低下去。 此情此景,看得陈北冥是真想做点什么。 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只好先压下旖旎之念。 “今日我来,是确认府上是否缺粮;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要与你商议。” “你直说便是,都依你……” 纪清嫣美目流盼地说道。 “那不成,此事必须要和你商议,关系到京城的粮食危机。” “什么?能解决粮食?那还用说,清嫣都听你的!” 纪清嫣听说是粮食,马上精神抖擞。 她看见那些饥民,心里就难受。 现在有法子救人,还在自己手上,那尽管用! “先听我说说,你若是觉得可行,我便去实施。” “嗯嗯,清嫣听着,只要是你说出的办法,一定能行!” “现在,我手上能动的筹码还有不少。可真正让人惦记的,那就那几个!而现在最好使的,就在你名下。” 陈北冥一字一句说道。 “你说……你说白糖?” 纪清嫣小口大张,颇为不可思议。 “总不能让人们,吃白糖顶饥饿吧?” 第315章 纪清嫣她口松了! 陈北冥微微一笑,解释道: “白糖自然是不能作为解饿的粮食,但它却能变成粮食。” 纪清嫣眉头轻蹙,颇为不解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将白糖作为交换条件,可是,白糖虽然紧俏,一则是我们没有那么大的产量;二则,粮食可比白糖重要得多吧,人们会妥协么?” 对此,陈北冥牵起她的纤手,轻轻抚慰道。 “或许在你的认知里,白糖已经很厉害,但你可能远没有认识到,白糖真正的强大之处。在遥远的泰西之地,白糖简直就是大杀器……” 陈北冥一点都没有夸大,或者说,白糖带来的改变,要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 原本时空上,先进制糖工艺尚未传到欧洲前,白糖作为昂贵产品,只在药店里出售。并被认为能医治眼科病、胸科病、淋巴病和体液病。 在带英弟国,只有王室、贵族才能在生病时享用砂糖,蔗糖变成社会地位的象征。 当制糖技术传入以后,就彻底地改变欧洲人的生活习惯,也改变整个世界的发展。 在带英弟国,白糖从“旧时王谢堂前燕”变得“飞入寻常百姓家”,人们开始习惯于在喝咖啡和喝茶中放糖,吃糖的习惯也成为中产阶层的生活方式,带英弟国成为一个“吃糖大国”。 而他们吃糖的时尚又引领着整个欧洲,也影响了其殖民地和新大陆。 白糖成为最紧俏时尚的商品,但欧洲又不产甘蔗,怎么办? 于是一场“罪恶的甜蜜事业”开始,一场长达三百年,重新构建世界商业秩序序幕拉开了……. 带英弟国的东印度公司从十七世纪中叶,开始在加勒比海地区种甘蔗。奴隶贩子把非洲黑人抢到手,再经过海运,前往加勒比海,卖给北美的种植园主。然后再把白糖倒回欧洲,在欧洲高价卖掉白糖,买枪支再卖到非洲,并换取奴隶。 这种跨界欧美非的“三角贸易”,头一次把三大洲连在一起。后来,三角贸易还经营棉花,美洲成为种植甘蔗和棉花的基地,从美洲过来的船只不仅带来白糖,也带来棉花。 再后来的改变,就是工业革命的出现,一系列沧桑巨变…… 可以说,当时的白糖,如同石油在20世纪一样。 纪清嫣看着他陷入沉思当中,接连喊叫好几声: “忠义侯?” “侯爷?” “你……” 直到拉扯陈北冥的袖子,他才反应过来。 “哎哟,抱歉,你看我刚才想得出神。” “难道说,白糖还能比粮食重要?”纪清嫣问道。 “要说对于人们的重要性,或许没有粮食那么重要,但是白糖能改变天下格局,现在我说或许你无法理解,等将来改变一天天开始,你就能明白……” 陈北冥耐心地解释着。 他总不能将自己时空上的故事,说过来听。 好在,纪清嫣对他的信任是无条件的。 “好吧,那我就静观其变,等着你的安排。” 纪清嫣也不纠结了,反正陈北冥说的事情,大抵都能成功。 “其他不说,但白糖引子,或者说白糖期货之事,总能做的!” 陈北冥直截了当说出白糖的操作模式。 听到两个词,纪清嫣明眸一亮。 “你是说,像食盐那样?” 盐引子乃是时下流行的食盐专营模式。 食盐专营,但国家并不直接运输买卖食盐,而是发放凭证,称为盐引,简称引子。 商人拿着盐引,去盐场采购食盐,运送到划定区域,卖掉赚钱。 因为是专卖模式,利益保证,所以商人们争相抢购盐引凭证。 用这个来类比,太容易理解了。 “正是!将白糖未来一年的产量,拿出来发卖。不限制目的地,不限制卖给其他国家。只有一点要求,尽快运来粮食,在京城结算!” “那……或许真的可能,你安排就是,我相信你。” 纪清嫣听着陈北冥的主意,感慨不已。 其实之前,就有提出过,要承包未来的产量。 但是,纪清嫣一直没有点头答应。不过那至少说明,这条路行得通。 “你也不用担心未来一年无事可做,我会想办法,加大运力,到时候,白糖的产量也能提升上来。” 陈北冥轻抚纪清嫣的小手,给着她信心。 “唉,在遇见你之前,我认为父亲才是天底下最棒的男子。现在看来,你才是……” 纪清嫣眉目当中,闪耀着夺目的光彩,忍不住称赞着。 没办法,试问,谁不稀罕一个帅气多金,还无所不能的男子呢? “哈哈,没关系,你可以慢慢发现,我还有更多的优点。” 纪清嫣闻言,忽然想到什么,小脸一红。 “对……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的。” “哦?你指的哪方面?” 显然,她以为刚才说男人那句话,伤害到陈北冥。 绝美的俏脸上挂满歉意与娇羞。 此情此景,看得陈北冥血压瞬间飙升。 低头捕捉住那对娇艳的红唇。 他感觉到纪清嫣娇躯抖了抖,却并未反抗甚至推开,心中便是一喜。 知道她不抵触与自己亲密接触,大手揽住柳腰,慢慢倒在床榻上。 吻到后来,纪清嫣也开始慢慢回应。 陈北冥明白,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操弄,有进步就是好事。 揽着纪清嫣,就这样静静的,谁也不说话。 “嫣儿,对不起。” “嗯……” 纪清嫣螓首倚着陈北冥肩头,没有说话,俏目满是柔情。 许久才开口。 “我还没谢谢你,我母亲没事了。” “哦?岳母大人好了?” 陈北冥没有感到意外。 “呸,谁是你的岳母,不知羞。” 纪清嫣闻言更是羞臊,粉拳打了陈北冥几下。 似是下定决心,柔荑主动交在陈北冥手心。 随后,说出一番激动人心的话语。 “你再给我些时日,那些妇孺若是有一日能自给自足,便是我离开罗府的日子。” 陈北冥激动莫名,终于等到纪清嫣松口。 刚要抱住她啃一口,门开了。 两人顿时慌作一团…… 第316章 再换个姿势,妾身还有…… 说时迟,那时快。 纪清嫣一把将陈北冥推进床里,随手放下布幔,然后探出头。 “小岳,何事?” 纪清岳狐疑地看着姐姐,那脸上的红晕和慌乱的眼神,都说明有些异常。 “没什么。” 说完,转身出去。 纪清嫣看弟弟离开,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 可是什么地方,又说不上来,羞涩地回过头。 “你快走吧,我听你的,不再鲁莽救人便是。” “那要给你些‘惩罚’让你长长记性!”陈北冥怪异地笑着。 “什么惩罚,那还不是……嗯……呜……” 陈北冥扯过纪清嫣,欺负一番她的樱唇,才收拾衣衫出门。 却浑然不知,角落里,有人目睹了一切。 …… …… 陈北冥走到半路,惦记着肥皂作坊的安危,便顺路过去。 看到残破的大门,以为出了什么事,刚进院子,才发现虚惊一场。 院子里依旧如常。 墨涵正在对武装起来的流民训话。 “你们要记住,咱们只是保卫自己的东西,可不是欺负人……” 说着,瞧见陈北冥来了,忙说道: “你们自行解散。” 随后连忙跑了过来。 “爷,您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陈北冥指指大门处。 “发生了什么事?” “爷不用担心,不过是几个青皮,他们挑唆附近百姓,说我们有大量粮食,已经打退。” 墨涵轻描淡写道。 陈北冥再看看大门的样子,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 再怎么看,也不像是很轻松的样子。 不过既然墨涵自己能应付,便没多问。 “缺粮去找随园的管家,我最近事忙,可能一时照顾不到这里。” “爷尽管放心,我们有的是粮食,就算支撑一年都没问题。” 陈北冥闻言十分好奇,连忙问: “怎的,你们是如何做到?” “这还得多谢周阮妹妹,是她出去谈生意,听到一点点不对劲,想着反正粮食是必需品,多屯一点也没关系,所以提前囤积不少粮食。可又不敢确定消息的真伪,就没敢和您说。” 陈北冥叹息一声。 周阮的商业头脑和判断力堪称一流,就是对自己心存芥蒂,不肯原谅。 算了,只要她在战车上,那就相当不错。 此时,天色渐黑,院内的流民自发开始巡视。 在他们眼里,此处便是家,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家里孩子有书读,能吃饱穿暖,类似的好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谁敢破坏,流民们就跟他拼命! 陈北冥踏入墨涵的院子,郭芫惊喜地跑出来。 妇人打扮的郭芫,看起来灵动诱人。 “爷,您来了!” 她与一年前那个身姿单薄的少女相比,变化翻天覆地。 陈北冥揽住郭芫柔软的腰肢,在她俏脸上轻吻一口。 “有没有想我?” “妾身做梦都想您。” 郭芫充满期待,却又声如蚊讷道。 “爷,您等着,妾身去给您准备吃食。” “不忙,先来道开胃菜。” 眼前的郭芫樱唇如血,眉目如画,肤若凝脂,两颊绯红。 体态也比上次更显丰腴,一双黑亮的美眸,透着精明伶俐。 白狐披肩映衬下,更显清丽脱俗。 陈北冥抱起郭芫前往卧房。 她一双玉臂勾住陈北冥脖颈,主动献上樱唇。 反应热烈而多情。 陈北冥被她挑起欲望,紧紧地搂着腰肢回吻着。 衣裙件件脱离玉体,那对圆月像要挣脱粉色胸衣,最后束缚尽去,狂野而奔放。 嗅着郭芫那淡淡的体香,迷恋地探索她身上每一处软玉般的肌肤。 郭芫玉体轻颤,脸颊绯红,娇喘道: “爷,妾身无时无刻不在想您。” 没有名分,让郭芫心里时常不安,只能抓住这少有的机会,逢迎婉转。 为了能够成功受孕,自是全力施展着学来的花样。 “你的花样不少呢。”陈北冥调笑道。 “妾身想为您生养孩儿……”郭芫满脸害羞地说道。 “嘿嘿,满足你便是,来,斜着向下,程度更深,进去的也多,更容易落地发芽!” “嗯……” 满室春色,生生不息。 “爷……再换个姿势,妾身还有……” “吆喝,咱们的小妞,整日里都在学习这个?” “怎么,爷您不喜欢?” “嘿嘿,爷喜欢得紧呢,再来……” 中途,墨涵也参与进来。 更是雨打芭蕉,莺鸣雀和。 享受够了温柔,陈北冥才离开。 墨涵与周阮的搭配,省却他太多心思。 欣赏着京城的夜色,快步向随园走去。 接下来的计划,要紧锣密鼓展开了。 …… 次日,陈北冥被卢莹摇醒。 “夫君,东厂的人在外等您,好像有大事。” 陈北冥瞬间睡意全无。 胡乱披件衣衫就出了卧房。 “出什么事了?” “侯爷,大事不妙,附近州府的百姓,进城了。” 陈北冥脑子嗡了一声,怕什么来什么,女帝已经给缺粮的各州府下旨意。 让他们全力安抚,筹措粮食,不得放任百姓聚集京城。 才几日? 这帮官员,若是没收那几家的好处,就见鬼了。 “莹儿,你看管好家中,我这就去。” “您放心,有妾身在,定能保全随园!” 卢莹坚定地点点头。 陈北冥急匆匆带着番子赶往皇宫。 无数举着米袋子的百姓,将宫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我们要买粮!凭什么不让我们买?” “他奶奶的,老子难道不是陛下的子民?” “京城百姓是人,我们就不是?必须给我们说法!” 宫门对面的一间酒楼里,卢、崔、李三家家主得意扬扬地看着眼前场景。 “哈哈,这次看那阉狗怎么玩。” 卢绾抚须笑道。 “还是卢兄主意高明,我们上次吃得亏,这次一定要从皇帝身上讨回来。” 崔鸿冷哼一声。 昨日被陈北冥弄走那么多粮食,一口气总算出了。 李家家主李重茂,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两位,我们还是要小心姬元那个老贼,毕竟大康的灭亡,我们祖上出了不少力气,老夫总觉得心里不安。” 卢绾不屑道:“李兄多虑,就凭他们如今的实力,敢对我们如何?姬元虽然厉害,我们三家也不是好惹的,他敢乱来,就送他去轮回!” 正说着,忽然有人惊叹: “咦?那不是陈北冥?” “呵呵,总算是来了!” “他也没办法了吧!” “该,真是活该啊,看他又能怎么着!” 第317章 在万人当中的马车里,享用女人 三人看到陈北冥出现在街口,便停下议论,想看看这个让他们屡屡吃亏的权阉,如何应对。 陈北冥在番子们护卫下,穿过人群。 百姓们虽然嚷嚷得很凶,但是见到代表皇权的东厂番子,还是乖乖让开道路。 那种对皇权的敬畏,已经深入骨髓。 陈北冥看着周围一脸菜色的百姓,心中不是滋味。 大乾虽然看起来繁荣,但百姓过得并不好,就算是京城,艰苦度日的也不在少数。 “唉,可怜的百姓啊……” 陈北冥叹息一声,唯有摇头。 周遭的番子也是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办法,按照大乾的人口比例来说,不应该如此。 陈北冥曾经看见过户部的数字,若是土地能充分利用,吃饱喝足没有问题。 可难就难在,大乾周遭并不平静,三个方向都有边境危机。 那些地区的土地,并未能全部利用。 人们都聚集在京城周围,僧多粥少,难免如此。 一方面,自然是要提高土地利用率; 另一方面,则是要提高亩产量。 在没有大工业化肥的情况下,只能改变种植结构。 若能搞到红薯和土豆那些耐旱高产的东西,便能让更多人吃饱肚子。 出海之事,必须得提上日程了。 还有波斯人那边搜集种子的事情,需要再催一催。 “侯爷,怎么办啊?” 一位户部官员见陈北冥到场,赶紧凑上来。 陈北冥思虑一会儿,毅然道: “仍然按市价的一半卖粮,不能让百姓饿肚子。” “下官遵命!” 随着禁卫让开道路,百姓们立刻兴奋地涌向宫门。 “我就说嘛,陛下还是在意我们。” “陛下万岁!” “我们有粮吃了!” 陈北冥举目看去,朱雀大街上仍然有不少百姓拖家带口赶来。 照这速度下去,存粮恐怕支撑不住三天。 “侯爷!陛下……陛下……” 宫门内跑出一个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喊道。 陈北冥心下一沉,莫非宫里出事了? “陛下,昏死过去了。” 小太监喘息过来,说出一句令陈北冥浑身发冷的话。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对面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若是表现出一丝慌乱,都会给对手可乘之机。 直到进入宫门之后,才放开施展,风驰电掣般赶到兴庆宫。 龙床上,女帝俏脸苍白如纸,好在气息还算平稳。 匆匆赶过来的冯灵枢,经过一番诊断,起身捻下胡须。 “冯太医,怎样?”陈北冥急道。 “侯爷,陛下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甚,好好休养即可。” “那便好,那便好。” 陈北冥点点头,知道是附近州府百姓涌入京城,让女帝着急。 同时心中有些自责,自己对她的关心,还是不够。 “嗯……” 女帝悠悠醒转,看到龙床前的陈北冥,虚弱一笑。 “朕没事,就是身子有些不适。” 陈北冥赶走侍奉的宫女,脱靴上龙床,将女帝往怀里带了带。 “都怪我,疏忽了你的身子。” 女帝任由陈北冥抱着,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心安。 “朕没事的,你去忙吧。” 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陈北冥摇头道:“今日我不打算离开这张床。” “哼哼!随你……” 女帝虽然嘴上没说,但两只玉臂将陈北冥抱得死死的。 “陛下。” “嗯……” “小的尿急。” “给朕滚!” 陈北冥还是没滚,与女帝又在龙床上腻了一会儿。 怎么占便宜都行,就是不让走最后一步。 既然前面不行,陈北冥干脆另辟蹊径。 可是刚要掏出作案工具,云鸾小声禀报: “陛下,侯爷,内阁大臣到了。” “嗯,这就来。” 陈北冥明白,二人世界的机会没有了。 宫门口恁大动静,内阁必须要出面处理。 而陈北冥刚好心中也有所想法。 …… …… 第二日,附近州府缺粮的百姓听到消息,都在往京城赶,人数到达顶峰。 第三日,存粮见底,京城百姓也开始恐慌地加入抢粮队伍。 尽管有些人已经购买不少,本来心里也不算慌。 可瞧见别人一点点往家里搬粮食,他们也忍不住了。 难道,朝廷真的无计可施,让大家挨饿? 崔、卢、李三家高兴地在家中大摆宴席,就等明日一早看皇帝倒霉。 反倒是晋王府,前所未有的宁静,让看戏的众人摸不着头脑。 这一夜,似乎前所未有地漫长。 天边刚现鱼肚白,宫门口就已经热闹起来。 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官员们,都好奇看着宫门。 不知道这次,那个人还能创造什么奇迹? 人们,聚成一堆又一堆,在讨论着: “哎,你说今日陛下还能不能拿出粮食?” “不能吧,昨夜我可是亲眼见到粮食见底。” “那可怎么办,若是没粮吃,咱们喝西北风?” “嘘!宫门开了……” 宫门缓缓打开,禁卫依旧如往常站好队列。 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各家的眼线有些搞不懂。 应该加强防卫才是啊! 最起码,人手要加强一倍! 随着内外城门打开,扛着米袋的百姓,争先恐后地往宫门跑,都想抢个好位置。 但到了地方,宫门外存放粮食的棚子下,依旧空空如也。 人,越聚越多。 等太阳出来,宫门外聚集有三四万人。 卢绾掀开马车的帘子,冷笑地看向宫门。 “呵呵,老夫看你还有什么咒念。” 回头看看身旁伺候的婢女,明媚动人,简直嫩到心尖。 一直舍不得享用,留到今日。 就要在陈北冥和皇帝倒霉的时候,好好享用! 看着他们倒霉,而自己在马车里,胯下承欢,那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将衣裙脱了,过来伺候。” 婢女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尽管百般不愿,还是解起束腰。 一具瓷白的身子,慢慢跪坐卢绾身前,侍奉起来。 卢绾感受着极致的舒爽,看向马车外。 不知是谁起的头,百姓们渐渐开始骚动起来。 “开门,放粮!” “我们要买粮!” 不同的呼号,渐渐变得统一 “买粮!” “买粮!” “买粮!” 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声震瓦砾。 第318章 贱婢,给老子嘴上使劲! 宫门口的禁卫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住口!” 恍若天雷降世的吼声,将所有人震得头皮发麻。 骚动顿时一滞。 马车里的卢绾吓得一哆嗦,本就不好使的老泥鳅,再也精神不起来。 尽管婢女用尽手段,依旧于事无补。 “贱婢,给老子嘴上使劲!” 卢绾气急败坏地怒吼着。 “是……” 婢女无奈,唯有奉命。 在低头刹那,露出鄙夷神色。 宫墙上,出现陈北冥的身影。 他朗声道: “陛下有的是粮食,你们看那边。” 说着,指向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上,一排排马车看不到尽头,马车上的粮袋摞得很高。 “这不可能!皇帝从哪里弄来的粮食?!” 卢绾咆哮道。 一脚踹开婢女,穿好衣服,疯也似的跑上酒楼。 当看到运粮的马车,呴喽一嗓子摔倒在地上。 护卫慌忙施救,卢绾醒过来后,像失魂一般喃喃自语。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对!一定是假的!” 卢绾一边吼着,一边推开护卫跑下楼,穿过人群,到了运粮马车旁。 “刀!给我刀!” 护卫恭敬地递过腰刀。 卢绾举刀就劈。 扑哧~ 哗啦~ 黄灿灿的麦粒,洒落一地。 卢绾瞬间呆愣当场。 “真的是粮食!” “有粮了,有粮了!” “陛下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看到粮食,一个个高兴得呼天抢地,就差直接磕头。 那些参与此次屯粮的粮商,全部沉默了,以他们的经验计算,眼前的粮食,足够京城百姓吃上两年! 皇帝难道会法术? 他们从哪里弄到的粮食,为何一点风声都没有? 不行,朝廷若是如此卖粮,他们得亏死! 朝廷玩得起,他们可玩不起。 “快!快去通知所有铺子,开门卖粮!” 粮商们争先恐后地招呼随从。 关门的粮食铺子纷纷卸下门板,挂上店招,玩命开始吆喝。 “上好的麦子,便宜了!十文钱一斗!” 路过的百姓连看都不看。 “我呸!谁买你们的破粮食!” “陛下才卖给我们五文钱,谁稀罕!” “活该你们赔死!” 面对京城百姓的唾骂与抵制,粮商们傻了。 咬牙跺脚后,决定跟随朝廷的粮价,若是不跟,全得砸手里。 听说京城粮食铺子开门并且降价,不少远道而来的百姓索性也不排队。 在哪里买不是买,他们可没有京城百姓的傲气。 宫门口的百姓,慢慢散了。 一场粮食风波,烟消云散。 暗中观察的皇甫青雪,踏上一辆马车。 “洪叔,我们走,五姓豪门的蠢货,连点小把戏都看不明白,还有脸自称千年家族,那些粮车定然有鬼。” “二小姐,我们西秦的探子传来消息,有一批粮食不日就要运抵京城。而且,外地的粮商有所异动,都在拼命往京城送粮食。这场仗终究是我们输了。” “西秦有粮食,肯定有人私下贩卖,可为何外地粮商还拼命运输?” 皇甫青雪有些想不明白。 “听闻,京城有人开出别人难以拒绝的价格。” 老者叹息一声。 “难以拒绝?莫非他们用二十文买,最后再五文钱卖?他们要将国库赚的钱都赔掉?” “二小姐,那不见得是钱,是物资。” 物资? 皇甫青雪刚要说什么,忽然间定在那里。 “白糖,他们拿白糖动手了?” 老者露出苦笑:“二小姐冰雪聪明,一点就透,没错,正是白糖。据说,是和盐引子一样的办法。” “还是那厮技高一筹啊……天爷……他们真是有办法。” “或许他们就是凑巧……”老者干笑一声。 皇甫青雪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马车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 …… 事情结束,按理说女帝该好好的赏赐陈北冥一番。 但是,她不但没有,还将陈北冥赶出宫,并勒令离远点,三日内不想见。 陈北冥自顾自地嘟囔着: “小气,前路不通,后路还不让走啊。” 正好王老二要庆祝封爵,在平阳侯府摆宴,必然要到场。 转过一条街道,距离平阳侯府已经不远,抬头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长信侯府门口,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女子,就算只是背影,陈北冥也一眼认出。 大门开个缝,看见门口的女子,慌忙让了进去。 独孤伽罗回来了? 那说明朱凤和莫千愁师徒也赶到京城。 想起朱凤那火辣身子,陈北冥心中顿时旖念丛生。 紫阳那个老杂毛重伤,起码有段日子不敢出来作恶,独孤伽罗应该无安全之忧。 想到此,打马向前,赶到平阳侯府。 “二哥,我父亲到了没有?” “哈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不过一个北凉县子。” “二哥今日可有什么好玩的花样?” “你也听说了?兄弟这北凉县子封地是有点远。” 不管来人问什么,王文武总把爵位挂在嘴边,答非所问。 看那样子,就想把北凉县子的牌子挂到脖子上,整日游街。 个中劲头,简直后世钓上来二十斤大鱼的钓鱼佬一般,总结就是一个字: 使劲得炫! 那副炫耀的嘴脸,十分欠揍。 众人懒得跟他计较,毕竟换做自己,可能更加嚣张。 虽然只是小小子爵,可那是靠自己努力挣来的。 齐飞恒不过一个昭信校尉,在纨绔里还整日牛皮哄哄。 王文武的子爵,可比齐飞恒高太多。 看见陈北冥到了,王文武收起嚣张嘴脸,小跑着接过缰绳。 “主事可算来了,您与那帮混账斗法,赢得漂亮!” “呵呵,侥幸而已。” 侥幸? 这话也就陈北冥敢说。 别人要是斗赢五姓豪门和姬家,恨不得满世界嚷嚷,说自己多牛逼。 瞧瞧人家风轻云淡,一派高人模样。 进入侯府,宾客们全都凑了过来,以前可能是出于对皇权的尊重,现在则是衷心敬佩。 “侯爷,下官是宿国公的三弟,有空一起喝茶。” “忠义侯了不起啊,老朽佩服得五体投地。” “忠义侯,您能解决恁大危机,小弟真是不知该说什么,若是有机会,真想跟您学本事……” …… 只是,有个声音,显得那么突兀。 第319章 公然请太监嫖娼? 只见一个小子,大大咧咧地喊着: “兄弟是二爷的妻弟,有空千春楼一起玩,兄弟会账!” 王文武见状,气得想把小舅子一脚踹出去。 好歹是伯爵府嫡子,说话从不过脑子,整日里就知道胡混。 那特么对象是陈北冥啊,一个太监,请人家去青楼玩? 玩你妹啊! 猪脑子! 不,说猪脑子,都有点侮辱猪了! 那小子至今还未成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勋贵没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 而他们家又觉得,娶小门小户丢人。 “你胡说什么?想死不成?若不是看在岳父岳母和你姐姐面上,老子才懒得管你!” 王文武一巴掌抽在公子哥脑袋上。 “姐夫,你打我做什么?我请客还错了?” 小子还没明白过来,委屈地说着。 “你!给我滚回院子里去。” 王老二怒吼一嗓子。 陈北冥没有在意,看在王老二的面子上,也不会跟一个棒槌计较。 走到王文武跟前,小声道: “接下来必须要好好教育一番,就算你岳丈不管,你也要管,否则,可能破坏我们的大事!” “什么?好……我知道了,一定办到!” 王文武郑重地承诺着。 别的事情他不担心,哪怕是小舅子胡闹,需要赔钱,王老二都不在意。 可若是要耽误他和陈北冥的大事,那可不成! 因为那样一样,王老二可能就会止步于子爵爵位,甚至会前功尽弃! 甚至,会影响到陈北冥乃至于皇帝的事业…… 那可不是他小舅子能承担起…… “主事您是不知道啊,我那内人为人处世还算不错,她的小妹也是心灵手巧,女红技艺更是杨洋精通。唯独这妻弟,活脱脱一个游手好闲的青皮!”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 “没法子,或许是家里的灵气都被姐妹吸走了。但不管怎么,他无能也没关系,只要不坏事,能平稳过渡到下一代即可。” 两人只说了两句,又去接客。 天色渐黑,但此刻距离正宴还早,勋贵们像苍蝇似的前赴后继过来套近乎,让陈北冥很是烦躁。 王老二看得出来,忙道: “主事,您先到后宅歇息片刻吧。” “好,我正好休息会儿。” 随后,索性到后宅躲清静。 刚坐下,就听外面传来惨叫。 “父亲!哎哟!别揪了,耳朵都要拧掉。” “老夫打死你!不会说话,以后就给我闭嘴!”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揪着方才的二百五,进了院子,后边还跟着三个女人。 其中一个是王老二的妻子卫氏,陈北冥认得。 年纪大的妇人,应该是卫氏的母亲。 最后面的少女,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秀丽非常。 或许应该是二人的小妹吧。 很显然,一家人对王文武的反应十分上心,转眼就教训起那个二百五。 “忠义侯可在?武城伯卫琥求见!” 胖胖的中年男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陈北冥掀帘子出来。 “卫伯爷有何事?若是为令公子而来,大可不必,本侯还没那么小气。” “哎,家门不幸啊,这个畜生得罪侯爷,老夫实在没脸见人。” 卫琥一脸无奈道。 他在朝中只是个闲职,多年郁郁不得志,靠着女婿王文武,不但补了肥缺,府里日子也过得红火。 只是嫡子让他发愁,不但正妻没着落,还时常惹祸,被勋贵们耻笑。 今日居然当众得罪陈北冥,卫琥差点气晕过去。 要不是王文武知会,他都不知道有此一档子事。 见陈北冥不在意,卫琥才放下心来。 “侯爷大人有大量,在下佩服,那就不再打扰侯爷您休息,在下告辞。” 说着,一家人就要离开。 “咦?请留步。” 陈北冥无意中瞥见少女腰间挂着的小物件,登时来了兴趣。 那赫然是个飞机的样子! “本侯能否看一看?” 少女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父母。 卫琥连忙让大女儿从妹妹腰间取下,递了过去。 陈北冥拿在手里一看,发现制作极为精巧,已经有了飞机雏形。 “这是你做的?” 陈北冥激动道。 “你不用看为父,侯爷怎么问你就怎么说。” 卫琥鼓励女儿。 “是……我空闲时自己做着玩的。” 少女不敢直视陈北冥的双眼,心跳如鼓。 只觉得眼前的锦衣少年真好看,好像听姐姐和父亲说,是个太监? “你能不能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将它做成这副样子?” “我……我也是观察空中的鸟儿,觉得它们能飞翔,我们难道就不能学着飞翔?” 嗯…… 仿生学? 厉害啊! 要知道,后世人类发明飞机,也是受到动物启发。 “对对对,正如你所说,根据泰西之地格物学家的研究,鸟儿的飞翔,正是由于空气动力学……” 陈北冥与少女探讨起飞行,虽然少女不懂什么飞行原理,空气动力学。 但她对鸟儿的观察,说出的道理,已经接近飞行的本质。 陈北冥心中惊喜,难道,自己发现了一个天才工程师? 之前王老二说什么来着? 妻妹是个女红技艺无所不精的女子? 现在看,做什么女红啊,那是大大的浪费! 若是真的能将她培养成科学家,那才更厉害! “咳咳,卫伯爷,本侯有个不情之请。” 陈北冥双目放光地看着卫琥。 或许是那表情过于热切,让卫琥心里一怔,还以为陈北冥要“纳妾”! 满京城谁不知道,陈北冥偏好女色? 虽然他是个太监,但是不妨碍往府里收藏美女啊! 转眼间,卫琥在脑海里上演一出大戏! 一个声音仿佛在说着:忠义侯虽然要走小女儿,但他不过是个太监,不会将人怎样。 另一个声音道:跟着忠义侯的人,都发达了,有什么好担心? 于是,他便做出决定,勉强地点点头。 “侯爷您说就是……” 陈北冥见状,高兴道: “能否让令嫒进宫,到造办处做事,你放心,本侯保证她的安全。而且,可能会有辉煌的未来。” 要人家女儿,有些不好意思,为了将来,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嗯? 就这? 什么跟什么啊! 卫琥还以为陈北冥要纳妾呢,感情就是进宫去造办处? 便忙不迭答道。 “没问题,侯爷随时可以带人走。” 在此之前,正发愁不知如何与陈北冥拉关系。 看看,瞌睡就有人塞小娘儿们! 这不就送上门了! 一个女儿已经让卫家上升一个档次。 若是另一个女儿也能助力。 那岂不是飞黄腾达,千值万值! “老爷……” 卫夫人埋怨地看着卫琥。 她有另一层考虑,并不赞成。 第320章 忠义侯又粗又长 如今,女儿正在议亲,一旦进宫,便会耽误。 那可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啊! “住口!此事定了。”卫琥当即伸手制止,嘴上斥责道。 陈北冥见状,知道卫琥夫妇误会。 “并非二位想象那般,若是不愿女儿住在宫中,可以每日来接,不会耽误卫小姐。要做的事情,就是单纯在造办处,弄出一些新玩意。” “侯爷说笑了,什么耽误不耽误,能为皇家做事,是我卫家的荣耀,现在人是皇家的,老夫明日就将人送去宫中。” 卫琥很是急迫,唯恐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卫家在勋贵里很是尴尬,不上不下。 现在有机会抱住陈北冥大腿,要赶紧铺后路。 否则,就嫡子的荒唐,武城伯府迟早被折腾散。 就算小女儿不是给陈北冥做妾,是去宫里做事。 但那做得肯定不一般! 嘴上说的是新玩意,可绝非普通玩意。 谁不知道,现在市面上的新奇东西,都是陈北冥带来。 忠义侯可是个又粗又长的大腿啊,只要抱住,便能保证家门不堕! 卫琥还要表忠心,王家管家前来。 “侯爷,伯爷,两位请移步,正宴就要开始。” 卫琥忙伸手,做出有请的手势。 “忠义侯请!” 陈北冥则郑重回礼道:“伯爷请!” 若是别人,陈北冥可不会如此。 值得他郑重对待的人,并不多。 卫家小妹的本事,以及卫琥做事的风格,值得陈北冥郑重对待! 一行人,向前院走去。 宴席之上,很是热闹。 少长咸集,觥筹交错。 王镇说几句场面话,王老二表达感谢,大家再祝贺一番,正式的庆贺宣告结束。 接下来,便各自聚在一起,谈起事情。 宴席对于勋贵来说,是最好的社交场所。 不管是家族恩怨,还是生意来往、儿女议亲,都能在宴席上解决。 陈北冥应付完敬酒的勋贵,已是喝得醉醺醺。 难得一场爽利的酒宴,喝得畅快,就没有刻意驱散酒意。 恍惚间,被人搀扶着进房间。 只是,酒喝多了,难免尿急。 他起来放水,顺便醒醒酒,溜达着到外面,找了个角落泄洪。 正舒爽的时候,听到女子的嬉闹声。 循着声音,到了一栋小楼前。 印象里,好像是王诗眉的闺楼。 算了,王家妹子,还是少招惹为妙。 哗啦~ 一阵衣袂破空声,打破沉寂。 随即,一个身影几下纵跃,落在院里。 只见他蹑手蹑脚摸到闺楼前,从怀里掏出个管子…… 陈北冥不想招惹王诗眉,但事情硬往身上撞啊! 那黑影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陈北冥还没回过味,那人轻轻跃上二楼,用手中的管子戳破窗纸,往里吹东西。 “麻痹,哪里来的淫贼?” 陈北冥心道不妙。 此时,对方尚未发现他。 过一会儿,里面渐渐没了声息。 “嘿嘿,都说王家小妞美若天仙,今日我田扒光倒要品味一下。” 说罢,推门而入。 田扒光? 陈北冥略一琢磨,就知道是谁,原来是那个淫贼。 他来此地,绝没有什么好事! 转眼间,酒醒一半,心里担忧王诗眉的安慰,轻轻推门跟进去。 楼内陈设颇为富丽堂皇,红木桌凳,黄花梨矮几,猩红波斯地毯,处处透出豪奢。 看得出来,王诗眉小富婆之名,名副其实。 一楼没有人,应当在楼上。 陈北冥脚踩在地毯上,没有一丝声音,倒也省得被发觉。 二楼厅中,田扒光赞叹着: “啧啧……冰肌玉骨清无汗,这腰豚,这明月,极品啊!” 他怀里抱着一人,正是昏死过去的王诗眉。 手上动作诡异而迅速,看不清楚之余,衣裙件件飘落。 转瞬间,王诗眉就只剩包裹着明月的胸衣和亵裤。 田扒光将她放到床榻上,便迫不及待地开始解衣。 “美人!我来了!” 说完,猛地扑上去。 然而,下一刻,竟然生生拽了回来! 他的脚踝被一只手抓住。 什么东西? 田扒光心中大惊,紧接着视线飞速旋转。 “大爷饶命!别转了,呕……” 田扒光只觉得天旋地转,胃中翻江倒海。 噗! 片刻之后,他被扔在地毯上。 陈北冥踏步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胸膛。 看了一眼,长得倒是不错,面带桃花,剑眉如虹,在淫贼里也算美男子。 再看下面的物事,也算天赋异禀,比自己稍差。 田扒光见是个锦衣少年,心中直呼邪门,对方的身手如此厉害,是怎么练的? “大爷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话虽如此,眼睛却不老实,左右寻找逃跑的机会。 陈北冥脚下猝然发力。 咔吧~ 田扒光觉得五脏六腑剧痛无比,只怕肋骨断了几根。 “别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陈北冥并不急着杀人,他是单纯见色起意,还是受人指使,都需要了解。 并且,要严格说起来,他也算是坏人中的好人吧…… 瞥一眼那代表着男子的物事,有了主意。 自己手里正好缺人手,这就送上门一个现成的? 要说田扒光的武功,江湖上也是一流。 能潜进平阳侯府,就能说明他武艺高超。 “不杀你也行,给我一个理由。” 田扒光大脑飞速旋转,想找个脱身良机。 “小人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大爷您怎么用我都行,小人以后跟着您!” “你最好说话算数!” “说,你为何对王家小姐下手,可是有人指使?” 田扒光哆嗦道; “只因太美……” 啪! 说完,陈北冥一脚将其踢晕过去,走向床榻,打算唤醒王诗眉。 只是入目瞬间,便觉得心跳加速。 床榻上女子眉似远山积翠,樱桃小口含着无限的春情,配合着那近乎完美的娇躯,更加艳光照人,清丽出尘,饱满的明月起伏间似乎散发着一股热力,令人销魂。 人间美景,看得陈北冥直咽口水。 “难怪田扒光要动手,只因你太美……” 他强忍着挪开视线,盖上锦被,出言唤醒。 “头好痛……你怎么,啊!” 王诗眉醒转过来,看到陈北冥出现在自己闺房,有些不解,突觉身子有些不对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身无寸缕。 “你竟对我……我跟你拼了!” 说完,竟不顾果着身子,冲了上来。 眼看着果身的肉搏大战,一触即发! 第321章 淫贼最害怕什么? 啪~ 陈北冥一把捞住王诗眉,大手拍在翘豚上。 嗯…… 一股少女的体香,和特有的兰花味,扑面而来。 就好像是拍上去之后,从身体里渗出来一般。 莫非是香水腌制的入味了? 不管怎么说,那手感,当真是触手生香,令人神往。 王诗眉悚然一惊,怒道: “啊!我咬死你!” 樱口一张,咬在陈北冥肩头。 力道甚大,仿佛有深仇大恨一般。 “嘶!松开,怎么一个个都是驴肝肺,上次救姓温的小妞就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陈北冥两只手抓住温软的翘豚,用力一扭。 “啊!” 一声尖叫,王诗眉樱唇放开。 但很快换个地方,又是一口。 陈北冥只好出祭出绝招,手法戏弄起那对圆月。 “嘤咛!不要……” 王诗眉哪里能承受得住?只得松开,口中吐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轻吟。 双方耳鬓厮磨,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岁。 陈北冥同样受不了这个,吻上那对还沾染着自己鲜血的红唇。 初时,还带着血腥,很快唇齿间渗出香甜。 王诗眉被吻蒙了,娇躯在陈北冥戏弄下热得吓人,想抗拒,身子却酥软如泥,不受控制。 那浅绿色的亵裤逐渐滑落,再无遮拦。 关键时刻,陈北冥还是强行刹车,将王诗眉放开。 再下去,就要出事了。 好在,分开的瞬间,王诗眉也回复灵台空明。 意识到方才的行为有些离谱……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难以抗拒。 或者说,身体为何难以抗拒? 莫非那就是人的本能? 陈北冥指着地面,沉声道: “你看地上的人,那是江湖上有名的淫贼田扒光,我看见他潜入侯府,才跟着进来救了你。” 王诗眉呆愣片刻,急忙用锦被遮住自己身子。 “我信你便是,你走吧,我不会与别人说的。” 陈北冥舔舔嘴唇,唇齿间依然残留着王诗眉的味道。 不敢久留,抓起田扒光和他的衣物下楼。 王诗眉忽然从床榻上下来,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俏目闪过一丝异彩。 “原来如此,你竟骗过那么多人,我不会轻易便宜你。” 方才不小心,碰到那绝世的凶物! …… …… 第二日一早,陈北冥带着田扒光离开平阳侯府去往东厂。 虽然王文武没明白怎么多出个人,陈北冥不说,自有他的道理。 到东厂后,陈北冥直奔刑房。 将田扒光交给刑房掌班。 “将他给本侯阉干净,一点不许留。” “遵命侯爷!” 掌班摩拳擦掌,指挥着手下,将田扒光绑在刑架上。 田扒光到东厂,才知道招惹之人是谁,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一听要阉割自己,直接吓尿。 “侯爷饶了我吧,再也不敢,我保证!” 陈北冥喝着热茶,充耳不闻。 “呵呵,别叫了,进得东厂,不少点东西怎么行,割了干净,说不定我家侯爷还会重用你。” 掌班拿起阉割用的细长刀,嘴里劝着田扒光。 “哎哟,还挺有本钱,你可是我见过最大的一个,别乱动,歪了割到血管子,那可不妙。” 田扒光乞求地看着陈北冥,仍然心存侥幸。 “我有黄金一千两,都给你,还有一本武功秘籍……” “黄金?在哪里?” 陈北冥只对钱感兴趣,武功秘籍他并不缺,不管是淮阳收集的,还是皇家的收藏,足够修炼。 “你放了我,我就给你。” “你耍本侯?给我动手!” “不要!啊!” “你他娘的叫个什么?老子划到自己手而已!” 掌班狠狠地骂着。 田扒光动静太大,刀子偏移。 “我说,全都说!黄金统统给您,还有宝藏的秘密,什么都说!” 田扒光吓傻了…… 若是没鸟,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办? “哦?你具体说说?” “黄金就埋藏在京城废弃的南梁会馆,进去第三个小院边的假山下。宝藏的秘密就在西郊,据说是前朝帝陵!” 嗯? 陈北冥闻言,顿时心中大惊。 南梁会馆! 那是此前大梁国设立的驿馆! 其中有很多大梁国的秘密…… 田扒光竟然在那里埋藏黄金,或许他知道什么! 而西郊的前朝帝陵,肯定便是之前自己和王老二偶遇的那个。 世界线竟然收束了…… 转瞬间,他有了决断,田扒光身上还有很多可用之处。 便沉吟道: “掌班,既然你受伤,就等养好伤再说,除了割鸟,还有什么抑制的办法?” 掌班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说道: “侯爷,您还真找对人了。小的手上有本不传之秘,乃是用特殊的点穴手法,抑制男子的阳刚之气。只要依法施为,长则一两个月,短则十天,他都将望女兴叹!” “哦?那你快点实施!” 掌班苦笑道:“侯爷,小人功力有限,难以施展。不过您是高手,想必应该效果显着,秘诀就是这般……” 掌班说着,便将那秘法耳语出来。 陈北冥一听,点头叹道: “当真精妙至极,让本侯试试。” 说着,便出手如电,在田扒光身上点戳几下。 掌班拿手绕了几圈,又弹射几下,笑道: “侯爷,成了,那物事短时间内,不再受他控制,就算是艳绝天下的没人,他也干不出什么。”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但他要是等时间过去,恢复之后又乱来该如何?” 掌班又道:“侯爷,那就简单了,咱们东厂有三月必死丸,给他服下,要是到时不归,自然会肠穿肚烂而死!” “很好……奸贼为恶多年,如此,也算是报应。” 田扒光已经放弃抵抗了。 之前的一番斗争和煎熬,已经让他透支掉所有精力。 只要能做完整的男人,点穴服毒,都能接受…… 陈北冥见状,嘱咐道: “好好给我照顾,此人本侯有用处。” “侯爷放心,一定好好伺候着。” 出了刑房,打算回官廨摸鱼,一个番子急匆匆跑过来。 “侯爷,有个漂亮姑娘找您。” 漂亮姑娘? 说得有点笼统啊。 陈北冥认识的漂亮姑娘可不少。 那会是谁? 他赶到门口,看到来人,吃了一惊。 眼前人一身血迹地愣愣站着,摇摇欲坠。 第322章 相公!出事了…… 仔细分辨,才发觉眼前之人朱凤! 她瞧见陈北冥,只说出半句话,便一头栽倒。 “救救师傅,师妹她……” 陈北冥一把接住,匆忙检查一番,发现并无大碍。 连忙抱着她回到东厂。 “给我好生照顾,醒来即可叫我!” 显然,莫千愁和独孤伽罗出事。 但只凭朱凤半句话,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身在何处,更别提救人。 以莫千愁的武功都失手被抓,可见对方武功之高…… 好在,朱凤没多久,便醒过来。 番子连忙汇报,陈北冥刚刚进门。 朱凤便嚎啕大哭: “相公!出事了……” 原来,昨日师徒三人抵达京城,独孤伽罗先是回家探望父母,然后三人便去往京城西郊。 没想到在那遭遇强敌,身中埋伏。 一番激战后,莫千愁拼死掩护,送朱凤突出重围。 因为她们明白,只有朱凤能找到强援——陈北冥! 闻言,陈北冥眉头紧皱。 “大半夜,你们出城去做什么?” “师傅的朋友飞鸽传书,约她老人家出城相见,谁知道会出事,都是紫阳那个狗道士搞鬼,后来……后来竟从山谷里窜出一群可怕的怪物,师傅和师妹她们……” 朱凤讲到那些怪物,俏脸上充满恐惧。 陈北冥越听越觉得,朱凤讲述的地方,像姬玄帝陵。 “你们出事的地方,有什么显眼特征?” “我……我记不清嘛,有山有河,对了,那山特别高,中间像被劈开一般。” 劈开? 是了,就是那里! 那日与王文武为羊毛作坊选址,看到的山峰就像是斧凿刀削。 “救人要紧,不能耽搁,我立即出发。”陈北冥忙道。 “相公,我也去。”朱凤紧跟着说。 “给我好好待着,你去我还得分心保护你,听话。” 朱凤瘪着嘴低头不语。 以前她可能会有点自信,可是经历过数次生死,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有一山高。 陈北冥出门下楼,却在撞上纪清岳。 “出去救人?” “你都知道了?” “我不但知道,也和你一起去,你一人实在太危险,我可不想我姐姐埋怨我。” 纪清岳语气坚决。 陈北冥点点头,他上次就看出来,小舅子武功不弱。 “走吧,记住,只有一个宗旨,若是难以自保,先走为上!” “嗯,明白,我是去救人,又不是去逞英雄。” 纪清岳郑重点头。 两人骑上快马,向西郊疾驰而去。 城外官道上,多出许多江湖人,他们的目标,似乎正是野人沟。 “兄弟,听说没有,野人沟有无数金银珠宝。” “嘘!听说好像那里是大康太祖——姬玄的帝陵!” “姬玄?那可了不得,兄弟们走快些,去晚屎都吃不上热乎的。” 陈北冥听着江湖人的言语,暗道坏事,那消息明显是有人故意散播出去。 目的尚不可知,但绝对不是好事。 正思索着,前边传来喊杀声,挡住去路。 接着,身后马铃叮当,有两人骑马跑过来。 陈北冥侧身打量一眼,靠近自己的是个四十左右的男子,脸膛微黑,满脸络腮胡,长眉过目,眼大而含着精光,鼻子挺直,气概非凡! 另一个年轻些,长得敦实,虎头虎脑,背着一条银色齐眉棍。 两人显然都是武林中人。 年轻男子发觉有人看他,友善地点点头。 见陈北冥二人均是难得一见的俊美人物,心生好感。 陈北冥同样便报之以微笑。 背着齐眉棍的青年,眼睛一瞟官道上的武林人物,对黑脸汉子道: “大哥,你说前边是不是有埋伏?怎么恁多人?洛州那回,姬家可就暗算过武林同道。” 黑脸汉子沉吟道:“你说的有理,况且还是姬玄老儿的帝陵,一切小心。” 江湖人在的地方,免不了打架,有仇怨的见面,自然要分出个高下。 背棍的年轻人仔细看看前方,叫道。 “大哥,是丐帮的兄弟,俺们要不要去帮忙?” “丐帮与我们有恩,焉有不帮之理,去吧。” 背棍青年大吼一声跳下马,抡起齐眉棍杀入战团。 但见他大开大合,虎虎生风,棍子之威,颇有横扫千军之势! 用在江湖争斗,属实有些浪费。 陈北冥看得一愣,青年棍法刚猛,若是到军中,必然是一员虎将。 那齐眉棍分量很重,舞动生风,动起手来没人敢接近。 对手兵刃遭遇眉棍,不是折断就是脱手,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好功夫!” 陈北冥忍不住赞叹一声。 黑脸汉子见有人喝彩,抱了抱拳,谦虚道: “只是占了兵刃的便宜,算不得真本事。” 陈北冥却不同意,没有真材实料,换个人可玩不转。 尤其是那棍子重量,想要灵活舞动起来都没可能。 “此言差矣,若是底子不扎实,可使不动这亮银棍。” 黑脸汉子对陈北冥颇有好感,便主动攀谈起来。 黑脸汉子叫叶兴祖,大乾东郡人,而使亮银棍的是他的本家兄弟叶兴国。 叶兴祖见陈北冥谈吐不凡,起了结交的心思,谈武论道,很是对脾气。 对傲气不怎么说话的纪清岳,则十分冷淡。 陈北冥对这个小舅子也是没办法,人家是堂堂兵家传人,有傲气的资本。 由于叶兴国加入,敌方很快不敌退去。 他骂骂咧咧地走回来。 “娘的,不禁打。” 陈北冥对兄弟二人愈发看得顺眼,如果忽悠到军中,说不定可以独当一面。 但眼下救人要紧,只能完事再说。 “走了,我们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事情处理完毕,我们务必把酒言欢,两位莫要推辞!” 陈北冥心急救人,先行出发。 “一言为定,保重!” 两人也不多言,拱拱手告辞。 此时已经进山,山道难行,人声稀少。 到后来,道路消失,都是些一人多高的枯黄灌木。 走在其中,颇不方便。 陈北冥看看两边地势,猜测道: “此地便是传说中的野人沟吧。” 纪清岳沉吟道: “野人不一定是真野人,或许只是障眼法。” 两人继续专心赶路,并未发现所谓的野人。 好不容易走出野人沟,眼前横亘着一处深谷,碎石嶙峋,马匹已经很难行走。 陈北冥二人只好弃掉马匹,跟着大部队的脚印往里走。 “小心,前面有东西。” 纪清岳小声说句。 陈北冥看了纪清岳一眼,正要开口,耳边响起莫名嘶吼。 紧接着前方响起惨叫。 “妈呀!那是什么鬼东西?!” 第323章 一开始就是高潮 只见黑压压一片涌过来,待那些东西近些,陈北冥看得直犯恶心。 那怪物牛犊子大小,有着昆虫的节肢,野兽的强壮,身上覆满鳞片,很是丑陋。 兵器砍在它们身上,溅起阵阵火花。 “快撤出去!” 陈北冥大吼一声。 众人纷纷向谷外退去。 财宝与自己小命相比,肯定还是小命重要。 然而,后方人群也传来惨叫声。 陈北冥吃了一惊,以为后面也出现那些怪物。 却发现是两侧崖壁上滚落下来石块,举目看去,上面有人! 他们这么做,显然是想阻止人们逃跑,让江湖人吸引甚至喂饱凶残的怪物。 那心思,当真极为歹毒。 “吼~” 巨声咆哮,自深谷发出。 陈北冥回头看去,一个行动极快的黑影,在崖壁间快速移动。 “麻痹,这又是什么?” “吼~” 刺耳的叫声,令人如坠冰窖。 离得近了才看清,那是个如同传说中龙的物种,身长十几米,动作极为敏捷。 它在近乎垂直的崖壁上如履平地,利爪抓在坚硬的岩石上,就像在抓豆腐一般。 只见它翻上崖壁两侧,几个起落就将崖壁上的人杀死。 剩下的人见状,夺路而逃。 “卧槽……” 陈北冥脱口而出。 眼前的生物,让不明就里的人看见,只怕会直接下跪,生不起半点抵抗的心思。 没办法,它太厉害了…… 强大! 不是一般的强大! 寻常高手在它面前,土鸡瓦狗一般! 能镇定心神者,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嘭~ 冲天烟尘过后,那头漆黑如墨的似龙怪物,落在江湖人前面。 下一刻,更加令人惊奇。 所有昆虫怪低下头,发出奇异的鸣叫。 像是臣服,又似在抗议。 此般诡异的景象,让众人恐惧到极点。 “他姥姥的!老子跟你拼了!” 已经赶过来的叶兴国,抡起齐眉棍朝着龙怪扑过去。 “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叶兴祖目眦欲裂地看着兄弟。 那龙怪没怎么动,只是那巨尾不知何时出现在叶兴国面前。 啪~ 就像拍苍蝇一样,将叶兴国抽到地上。 碾压…… 实力悬殊的碾压! 他竟然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咳咳……” 叶兴国居然没死,挣扎着站起来。 “好功夫!” 叶兴国的表现,让众人觉得龙怪并非无法抵抗。 但陈北冥却阴沉着脸,他看出叶兴国已经身受重伤。 若非他身上有横练的功夫,恐怕已经身死人灭。 啪嗒啪嗒~ 虫怪们开始一起震动背后的翅膀。 对着龙怪发出示威的叫声。 片刻之后…… 突然,啪嗒声停了。 嗡~ 它们对龙怪发起攻击。 不知是叶兴国给它们打的样,还是众多两脚兽给它们的胆子。 总之,怪物们内斗起来。 刹那间,像是飞蛾扑火,又像是揭竿而起的奴隶。 总之,一开始便是高潮,连绵迭起,不曾断绝。 “愣着干什么,跑啊!” 也不知是谁高喊一声,正愣神看热闹的人群,迅速行动起来。 众人趁着双方搏斗的空档,四散而逃。 陈北冥并没有向来时的道路撤退,而是向着怪物来的方向狂奔。 纪清岳紧随其后。 独孤伽罗和莫千愁还没有下落,若这么回去,没法与朱凤交代。 并且,他要弄明白,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情,究竟有什么内在联系? 反正,以两人的实力,就算是赢不了,逃走总有机会! 不知走出多远,纪清岳道: “抬头,看上面。” 陈北冥定睛一看,面前吊着无数的虫蛹,虫蛹后面,是个幽深的洞穴。 耸了耸鼻子,似乎嗅到独孤伽罗身上的味道。 那种令人上头的淡淡幽香,让人瞬间想起那张美绝人寰的俏脸。 “里边估计危险比外边更大,不好评估,你确定要与我一同前往?” 陈北冥沉声道。 他不得不为纪清嫣考虑,毕竟这是她唯一的弟弟,还是兵圣谷的传人。 陨落在此地,太可惜了。 “兵家传人可不是身娇肉贵,外出历练乃是必然,再说,我精通各种机关消息。就算有点什么,也不会怪你。” 纪清岳淡淡道。 “呸呸呸,乌鸦嘴,说什么呢,必须完好如初!” “看不出来,你还挺迷信的。”纪清岳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啊,年轻人不要太年轻。”陈北冥苦笑道。 “呵呵,不年轻怎么能叫年轻人呢?” 陈北冥见状,不再言语。心中明白人家有坚持的道理。 大康太祖帝陵,对于兵家也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深吸一口气,朝洞穴走去。 路过那些虫蛹,里面传出嘎吱声,像是随时会冲出来。 也不知,姬玄从哪里搞来的怪物。 印象中大梁和大乾的帝陵,就没有类似的怪玩意儿,都是由护陵军队护卫。 是失传还是别的原因,就不得而知。 进入洞穴后,开始还有些狭窄,后面越来越宽阔。 看样子像是天然形成。 不过片刻后,他们遭遇到新的拦路虎…… 眼前竖着高耸厚重的墓门! 看样子,怕是不止上万斤! 陈北冥有些傻眼,没有千斤火药,根本打不开。 纪清岳观察一番,认真说道: “墓门也没有打开的迹象,难道他们没进去?” 不对! 陈北冥细细嗅嗅,独孤伽罗身上的味道还在。 “此处必有蹊跷,我们好生翻找。” “嗯……”纪清岳点点头。 陈北冥循着味道,在半空石壁上找到一个洞口。 两人相视一眼,施展功夫,纵身借力飞掠上去。 那地方,很难发现。 轻功不行,都上不来。 洞口明显是人工开凿,看痕迹已经十分久远。 钻出洞,是一个巨大空间。 陈北冥看着脚下平整的地面,想必已经到了帝陵内部。 虽然陈北冥夜能视物,可只能看清眼前不远的地方,再远便力有不逮。 “我有办法。” 随着一阵窸窣声,纪清岳掏出一物。 一个散发着浅蓝光芒的夜明珠,出现在他的掌心。 陈北冥见状,面露谗色: “好宝贝,回头借我把玩一下。” “没问题,一万两银子玩一次。” 陈北冥立即转过头,没法聊天了,这小子就像掉进钱眼里一样。 简直和自己…… 不,是比自己还要贪财! 他用力在地上跺跺,发觉十分坚硬。 “别跺了,此乃墨石,极为罕见,坚硬无比。” 纪清岳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我与你似的,不学无术,古籍里读到过。” 陈北冥叹口气,敢讽刺自己没学问,也只有这小子。 “走吧,我们应该在墓穴的边缘。” 外层的墓室,有些已经白骨化的枯骨。 除此之外,还有几具残破的尸身,看尸体的断口,应该是被龙怪杀死。 陈北冥蹲下检查一下尸体。 “虎口茧子很厚,身子十分壮硕,应该是些高手。” 回头看看洞口,帝陵设计者故意留下它,应当给龙怪外出觅食所用。 而背后真凶故意散发消息,就是让江湖高手吸引怪物,然后好进来。 继续往里走,出现四个呈十字摆放的石棺。 沙沙~ 石棺中发出瘆人声音。 “别打开!” 第324章 逼真的双修图案 陈北冥还是说晚了。 纪清岳一掌击在石棺上,那股声音戛然而止。 随后,他再次发力,挥出掌风,棺盖应声飞起。 呼…… 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什么东西……棺椁已有数百年,怎么还会有血腥气!” 陈北冥沉声道。 “那就要看看里边是何物。”纪清岳死死盯着石棺。 陈北冥举目看去,石棺中,散落着厚厚一层血红色虫子,身体里淌出来绿色的汁液。 虫尸之中,尚有一具骷髅。 外边罩着金镶玉的甲胄,几百年时光过去,依旧金光灿灿。 “从他身上残余的甲胄,可以看出生前身份不凡。” 陈北冥沉声道。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姬玄身边的四大宗师高手。” 纪清岳解释着。 “还真是厉害,让宗师级别的高手陪葬,不过你不觉得奇怪,他们应该陪葬在姬玄身边才是。” 陈北冥捂着鼻子道。 现场的味道愈发奇怪,除去有血腥气,还有难闻的气味。 应当是虫子散发出的气味,闻之眩晕,或许有剧毒。 “那有什么,姬玄本身就是宗师圆满的高手。” 纪清岳冷声说道,顺便在棺中寻找一圈,有些失望。 “宗师圆满?真是厉害,那可是天下无敌了。” 陈北冥歪着嘴摇头,很是羡慕。 可转念又想,那么厉害的人物,怎么突然暴毙? 想也想不明白…… 除非姬玄在寻求突破,失败后才一命归西。 大康自他去世后,才统一的帝国立即开始分裂。 顿时散出去十几个小国。 姬玄的子孙与那些分裂的小国争斗几百年,直到大康灭亡,都没有再度统一。 其中一个叫南周的小国,就是独孤家所有。 大乾太祖征战北方,独孤家主动投降,才保下子孙富贵。 算算时间,这座帝陵,有千年历史。 纪清岳陆续打开剩下的石棺,仍旧一无所获。 “你搁那找什么呢,也不怕出来绿毛粽子。” “哼……” 纪清岳的回答,总是一声冷哼。 陈北冥也不生气,兵家高手,自然有人家独到之处。 “走吧,看来不在此处。” 纪清岳终于放弃寻找。 两人耽误了些许时间,加快进度,继续往里走。 墓道里不时,能看到些倒毙的尸身,均是全身乌黑,应该是中毒身亡。 还有些散落的白骨,断裂得不成样子。 看那凄惨模样,应该是死于某种厮杀。 只是时间紧迫,他们没有时间详细查看。 嘭嘭嘭~ 幽静的墓穴中,忽然响起重物坠落的声音。 陈北冥回头看去,难道诈尸了? 那不应该啊,千年老粽子要诈尸,应该在纪清岳翻棺材的时候就诈尸啊。 他们不要面子的? 现在找后账,多没面子? 那岂不是和小学生和对方撂狠话差不多:有本事放学别走? “吱吱~” 黑暗中继续传出尖利的鸣叫。 陈北冥隐约看到,一只硕大的老鼠,从棺材里钻出,那双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两人。 片刻后,跑得无影无踪。 他冷哼一声: “娘的,这墓穴里的物种处处透着诡异,那老鼠体型比外面的猫还要大。” “呵呵,见怪不怪,人迹罕至的场所,畜生们肆意生长,兵圣谷里,耗子大得和猎狗一般,不过寻常。” 纪清岳毫不在意,全当小意思。 两人继续向前。 “咦?那是什么?” 陈北冥发现墓穴甬道的墙上,雕刻着图案。 第一幅好像是在草原,一个穿着龙袍的男子,接受别人跪拜,下跪人装束与匈奴人类似,应该是他们的祖先。 人们举着一个盒子,要敬献给龙袍男子。 “那是姬玄与草原八部会盟,草原八部献给姬玄一块绝世美玉,后来高手匠人雕刻成玉玺,便是传国玉玺,可惜大康灭亡后,玉玺也随之失踪。” 纪清岳娓娓道来。 陈北冥点点头,这段历史他知道,如今大乾、西秦、南梁的玉玺,都是自己重新雕刻。 正因此,三国才谁也不服谁。 “草原会盟后,姬玄正式开始征战天下,当时群雄并起,姬玄实力并不算强,为了增强实力,与不少武功高强女子双修,很短时间便实力暴增,那些女子很多都成了姬玄后妃。” 马的,挺会玩啊,不知道与那道侣心经有什么不同。 陈北冥心里一边咕哝着,一边浏览。 “嘶!栩栩如生啊,这腰臀简直……” 他几乎将眼睛贴在壁画上,发现男子的脉络行走与道侣心经大致相同! 而且要详细得多,便默默记在心里。 “嗯,图案确实逼真。” 纪清岳扫一眼,说道。 陈北冥则嘿嘿一笑,猥琐道:“对,逼真。” “可惜,双修之法极难练成。” 纪清岳若有所思地看眼陈北冥那处,嘴角一歪,说道: “你一个太监看它有什么用?” “要你管,老子喜欢研究不行吗。” 陈北冥撇嘴道。 心里则暗忖:难道老子还能掏出来给你看? “你可知,为何我不反对我姐姐跟你?” 纪清岳淡淡道,见陈北冥做倾听状,便继续说。 “主要是你有这个资格,战功、文采、医术冠绝天下。即便对我姐姐厌烦,也不会有什么儿女牵挂。” 陈北冥嘴角扯了扯,意思老子是太监,不能让你姐生娃呗。 心道:嘿嘿,这你可看错了,老子要让纪清嫣生一个加强班,找你要压岁钱,办不到的话,老子跟你姓! 纪清岳所说的双修难,不但要那女子精通双修之术,修炼之时,又不能沉溺于男女之欲,其间尺度,很难把握。 陈北冥目前的女人里,只与东方倩有过实践。 改日,换个人试试,寻觅下双修带来的双倍快乐。 “走吧,找人要紧。” 陈北冥看清内容,继续往前。 越往里走,处于幽闭空间的感觉越浓重。 两人虽然艺高胆大,却也多了些紧张。 静! 太安静了! 甬道内,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回荡着。 “你有没有觉得,墓道在变化,若我们原路往回走,恐怕回不到进来的地方。” 陈北冥回头看看漆黑的墓道,似乎什么都能被吞没。 “不过是些障眼法罢了,雕虫小技。” 纪清岳托着夜明珠走在前面,浑不在意道。 陈北冥舒了口气,幸亏带小舅子来了,若是自己闯进来救人,说不定会困死此地。 “帝陵建造者还算有些本事,借助山势开凿,省掉诸多麻烦,如果我所料不差,我们还在外层。” 纪清岳不时停下观察。 “怪哉。” 陈北冥不明所以,问道: “哪里奇怪?” 第325章 看我雕不? 325看我雕不? 纪清岳谨慎地触摸一把幕墙,思索片刻之后,开口解释。 “这座帝陵若是从头开凿,没有几十年光景,根本不可能建好。” 陈北冥摸摸下巴,剑眉轻挑。 “你的意思是说,此帝陵并不是姬玄所造,而是占据别人现成或者开凿一半的墓穴?他倒是鸠占鹊巢那个?” 大康之前,前朝破碎已久,天下诸侯乱战几百年,你方唱罢我登场,打摔得稀巴烂。 姬玄前几十年一直戎马倥偬,征战南北,绝对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修筑墓穴。 因此,眼前的地方说不准是谁先开凿。 两人各自思索着,一时谁也没说话,只顾赶路。 走着走着,突然,纪清岳停下脚步,脸色一变。 “怎么了?” 陈北冥连忙问。 “我们闯进一座阵中,待我设法破解。” 纪清岳闭目沉思,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陈北冥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异常。 还得是兵家高手啊,不知不觉就已经察觉出问题。 自己就是个阵法水货,当初能破乱石阵全靠蒙。 墓穴之行,若是没有带着小舅子来,那肯定是无头苍蝇乱撞的结果。 “明白了,跟我走。” 纪清岳猛地睁开眼,脚下变换着步法,踩在不同的地方。 陈北冥也不多问,怕影响小舅子导致分心。 在后边有样学样,紧紧跟着。 走出几十米后,耳边不再寂静,渐渐有了细微的动静。 他回头一看,心中诧异。 那阵法是真他马的牛逼,竟然还能隔绝外界的声音! 肯定在里边使用什么特别的吸波擦材料,降低噪音。 可惜啊,现在没时间去研究…… 沙沙~ 墓穴深处传来奇怪的声音。 但…… 对于二人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他们自进入墓室以来,啥动静没听过? “嘶~” 陈北冥举目看去,黑暗中,慢慢爬出个东西。 它有一人多长,是类似巨蜥的爬行物种。 粗壮的四肢抓着墙壁,双目呈灰白色,有着大拇指似的两排尖牙,寒光闪闪,口中不时吐出分叉的长舌,似乎在做着觅食前的准备。 紧接着,又从黑暗处爬出数十只。 嘶嘶嘶…… 它们同时吐着信子,好像对面前的两脚兽大为满意。 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用餐! 陈北冥不敢大意,拔出手中横刀。 “我来开路,你来掠阵。” “好!” 说罢,便冲了过去。 陈北冥斩出数十道刀气,如铁犁一般,劈向怪物。 嘭嘭嘭! 初时,大壁虎们并不知道陈北冥得厉害,想要凭借自己皮糙肉厚生抗。 谁知道,一个照面,便尝试到两脚兽的恐怖威力! 刹那间,前边的几只发出难听的哀嚎声。 “这东西比前边那些好对付啊。” 纪清岳说道。 “总不能都是强横无匹的怪物,否则别说棺椁,墓穴都给它们打穿了。” 后边的怪物似是知道刀气恐怖,明白眼前的两脚兽不好吃,甚至会反过来吃掉它们,便四散而逃。 但有些似乎是慌不择路,又冲撞到陈北冥跟前…… 一人一刀在墓道中纵横捭阖,与怪物追逐打斗在一起。 虽然怪物身负鳞甲,但根本抵挡不住陈北冥的刀气。 不一会儿便伤亡惨重,逃得没影。 “呵呵,怎么样,看看咱屌不……” 陈北冥想要向小舅子炫耀成果,谁知回头过去,眼前墓道一片漆黑,哪还有人? “麻痹,这就走散了?鬼地方,弄那么多破阵法做什么?” 陈北冥忍不住破口大骂。 “纪清岳!” “小岳岳!” “小舅子!” 他喊了好几嗓子,没有任何回声。 估摸着又是什么阵法作祟,隔绝声响。 在原地等一会儿,见纪清岳没有找过来,便起身独自往里探索。 他可以等,但是独孤伽罗不能等…… 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橘红色的火焰将周围点亮。 没走出几步,墓道地面上出现十几具尸体,有男有女,死状很是凄惨。 基本都是开膛破肚,内脏都没了。 “嗯?” 陈北冥注意到,死者们穿着道袍,样式与白云观一样。 “看来是紫阳那个老杂毛的手下。” 必须快些找到独孤伽罗,若是被紫阳那老东西占便宜,损失就打发了! 不仅绝世翡翠白菜给猪拱了,紫阳武功会有突破。 但,陈北冥觉得有些奇怪。 眼前的死者,似乎并非是方才的怪物杀死。 他们虽然难对付,但不会是众多高手的对手。 除非…… 除非墓中还有东西! 姬玄手下能人真他娘的多,或者说邪门方士多。 也不知从哪弄来,乱七八糟守护墓穴的东西。 费这么大力气,难道里面藏着什么宝贝? 若只是金银财宝,根本解释不过去。 里边的东西,吸引力绝对强大! 紫阳准备如此充分,看来绝非一日之功。 他们早就准备着动手。 “什么味道?太他马的臭了!” 陈北冥扇扇鼻子。 “呼呼~” 脖颈间吹拂过一道气息。 陈北冥猛然向上看去…… 墓道顶部一只足有方才二倍多长的怪物,更加修长的獠牙闪耀着寒光,双目仍是一片灰白。 此时,它正好流出口水,眼看就要滴落在陈北冥身上。 陈北冥心下大骇,急忙躲开。 刺啦~ 那大大壁虎的口水滴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小坑。 “屮的,口水都有如此大威力。这才是大壁虎的终极形态吧!” 方才那些,都只是幼儿园选手而已。 眼前的家伙,才真难对付! 口水跟他娘的浓硫酸、浓硝酸一样,挨着就得毁容。 谁受得了? 陈北冥暗自咂舌,小心应付。 大大壁虎可不管那些,它动了! 显然,个头大之后,脑子也好使些。 它没有直扑过来,而是转过身,用尾巴做试探性攻击。 嗡~ 速度和力道堪比吊睛白额大虫! 尾巴就像大铁棒子,以极快的速度扫将过来。 嘭~ 一声闷响,陈北冥持着刀鞘退出几步。 “好大的力气!吃我一刀!” 陈北冥双手握刀,灌注七成力量,猛的斩出。 邦…… 金铁交击之声传来,大大壁虎身上竟然溅起大片火光。 “屮,头部鳞甲这么厚?” 陈北冥见之一愣。 还怎么玩? 嗖…… 嗖…… 怪物又来回甩出两尾巴,逼得陈北冥只能躲闪。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第326章 缝合私密部位? 陈北冥万分头痛。 过又过不去,劈又劈不开,口水还能腐蚀,真他娘的是六边形战士! 唉,等等! 躲闪几次之后,他发现那大大壁虎尾部似乎差点意思。 鳞片稀疏,也没有金属光泽。 莫非要绕后攻击? 试试吧! “笨批,给爷死!” 陈北冥凌空翻起,再次避开攻击,然后乘机在墙上一点,借力飞到大大壁虎身后。 将将落地,便斩出一刀。 轰! 那不可阻挡、能劈开世间万物的刀气,自菊花切入,转瞬从怪物身体中间飞过。 啪嗒~ 片刻后,怪物一分为二掉落在地上。 紧接着,一股恶臭从尸体飘出。 “娘的,攻击力拉满,后门防御窜稀,好险……” 陈北冥归刀入鞘。 “啊!滚开!别过来!” 忽然,前方传来尖叫声。 陈北冥闻言,心中大喜! 那是独孤伽罗的声音! 她没出事! 咻…… 陈北冥狂喜,骤然发动,身影从原地消失。 下一刻,已经出现在空旷墓室中,独孤伽罗挥舞着火把,试图击退一群大壁虎怪物。 “让开!” 独孤伽罗乍听有人,吓了一跳。 等看清来人,美眸绽放出喜悦与激动。 “你……你来了!” “我来了!” 陈北冥淡然一笑,眼神中情意绵绵。 短短一句话,让独孤伽罗从绝望变成惊喜。 一个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整个人回复此前的出尘气质。 仓啷~ 陈北冥嘴角斜起,勾起弧度,露出会心一笑。 英雄救美,就在今日! “给我破!” 横刀再次出鞘,一刀一只大壁虎。 它们还没腐蚀性液体,小朋友而已。 熟悉大壁虎的套路,收拾起来简单。 砍瓜切菜一般,很快便倒下一地。 剩下的,慌忙转身逃走。 陈北冥确认怪物被击退,走向独孤伽罗,柔声道: “你没事吧?” “我没事,可是师傅她……” 独孤伽罗带着陈北冥到墙边,只见莫千愁已经晕厥,浑身血迹。 陈北冥试探下莫千愁鼻息,已经十分微弱。 “得先为她处理伤口,你为我照明。” “嗯……” 独孤伽罗连忙点头,将火把举得近些。 陈北冥解开莫千愁束腰,衣衫滑落,淡紫色胸围子下,波涛汹涌。 论规模,可比朱凤大多了。 熟透的水蜜桃,可见一斑! 掀开围子一角,露出肋下伤口。 血肉翻卷,很是狰狞。 “好狠毒的手段。”陈北冥骂道。 虽然胸围子下,已可看清那丰腴高耸的圆月,但现在可没心情欣赏。 不得不说,丈母娘身材一流。 “师傅为了救我,被那紫阳道人重伤,都怪我。” 独孤伽罗带着哭腔道。 “不怕,有我在。” 陈北冥握住她的手,出言安慰。 许是好容易见到救星,她不但没有排斥,反而紧紧攥住大手。 “来,让我给你师傅救治。” “嗯,有……有劳你。” 陈北冥松开手,掏出工具袋,将重新打造的手术器械展开,取下缝针在火把上高温消毒。 没有烈酒,只能凑合。 将翻卷的皮肉整理好,洒上止血药物,便动手缝合。 独孤伽罗看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还能像缝布料一般处理伤口。 “这……这样真的可以?人的肌肤还能缝起来?” 陈北冥耐心地解释着:“人体厉害着呢,只要缝合在一起,让伤口接触,便会重新长在一起。虽说会有些疤痕,可比敞开着不愈合好多了。” “嗯……也是。”独孤伽罗乖巧地点点头。 莫千愁全程都没什么反应,看来,还有内伤。 处理好上身的伤口,剩下大腿上还渗着血。 这地方有些尴尬。 难免要看到隐秘。 “此处我操作不便,不如你来缝合?”陈北冥看向旁边的独孤伽罗。 “啊?我不行的,我做不来。” 独孤伽罗急忙摇头。 “很简单,你总会女红吧。” “那是自然,做女子的,女红是必会的手艺。” 独孤伽罗自信道。 “那就好办了,你听我说……” 经过一番讲解与鼓励,独孤伽罗才勉强接过工具,开始动手。 江湖儿女,不惧血肉。 只要能过心里那道坎,便没问题。 “你不必担忧,有我在,必要时刻,我来辅助。”陈北冥背过身去。 “嗯……” 独孤伽罗看眼那背影,只觉得无比安心。 接着褪下莫千愁的亵裤,开始处置伤口。 “你看看行不行?” 片刻之后,身后传来独孤伽罗的声音。 陈北冥回过身,只见莫千愁雪白的大腿上,两道伤口已经被缝合好,针脚细密整齐,可比自己强太多。 “漂亮!我就知道你有天分!” 陈北冥赞叹一声,不住点头。 那技术放到后世,不比一些所谓专家强? 可能就是天分使然吧…… 处理完外伤,独孤伽罗为莫千愁服下一粒治疗内伤的药丸。 做完这一切,陈北冥才有时间询。 “你们遭遇了什么?” 独孤伽罗面显痛苦之色,回忆道: “我们遭遇那些人擒获,便被掳进墓中,后来遇到墓中怪物。师傅强行冲破穴道,与那臭道士一番交手,带着我逃到此地。” 陈北冥点点头,想起什么。 “你可知,他们来墓中寻找何物?” 独孤伽罗摇头道:“我也不知,那紫阳道人什么也没说。” 陈北冥见问不出什么,举着火把走到怪物身旁。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独孤伽罗开口道。 “我听我父亲提起过,应该是从海外蛮荒捕捉而来的异兽,它们会被放进帝王的陵寝中。不过几百年前,就已经失传。” “我倒忘了,你祖上曾是皇家。” “皇家有什么好,不一样难以决定自己的命运。” 独孤伽罗有些黯然。 陈北冥内心呐喊:你现在可以决定啊,比如从了我! 看看四周,既然人已经找到,也处置好伤者,那就准备出发。 此地太过邪门,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走吧,我带你们出去。” “好……大恩无以为报,小女子不知说什么才好……” 独孤伽罗说着,忽然想到什么,羞赧地低下头。 “不必说,一切都在不言中。” 陈北冥洒然一笑,璨若星辰。 他将火把递给独孤伽罗,抱起依旧昏迷的莫千愁。 三人朝着来路前行。 …… 但走了许久,仍然没走出去,反来到一间摆着无数金银财宝的墓室中。 可惜年代久远,除却部分金子闪光依旧。 很多金银已经光泽不再,那些装着财宝的箱子一碰就碎。 至于珍珠珊瑚,更是变得苍白似骨,毫无价值。 “嗯?那是什么?” 蓦然间,独孤伽罗惊叫一声。 第327章 明知山有虎,怎么办? 只见墓室中央的基座,上静静躺着一具不小的棺椁,看材质像是黄金铸成。 花纹精美,工艺复杂。 棺盖及棺身上布满用珍珠、宝石镶嵌成的莲花,与黄金雕刻的莲蒂、莲叶相辅相成,煞是好看。 “金棺材?还真是舍得,不知道里面是谁?” 陈北冥咋舌道。 光外边的金棺,价值就有百万两白银。 “大康太祖皇帝姬玄的宠妃。” 独孤伽罗指指石台上一本金册。 陈北冥凑近一看。 “琴妃丁柔?” “丁柔可是位奇女子,她的琴技天下无双,所作的曲子,不少都流传至今。” 独孤伽罗满脸崇敬地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到了墓穴内层,走吧,出去要紧。” 陈北冥有些紧张。 出现嫔妃的墓室,意味着距离姬玄的主墓室不远了。 若是之前,或许他还会有些期待。 可是在见证一系列猛兽之后,心中开始打鼓。 什么主墓室、宝藏、秘籍的,哪有小命重要? 要是为那些身外之物死在此处,才不值。 钱很重要,但有命花才行。 出去之后,陈北冥有的是赚钱机会! 主墓室外围,也不知道有什么猛兽。 然而,三人走出墓室后,不久又转了回来。 “怎么回事?鬼打墙?” 陈北冥皱眉道。 独孤伽罗吓得抓住他袖子。 “别……别吓我……” 她原本胆子不小,可一系列超乎寻常的发现, 兜兜转转好几圈之后,依旧不得要领。 陈北冥明白,应该是进入某种特殊设计的机关中。 看着前方黑暗中的墓道,陈北冥咽了口唾沫。 难道只能去姬玄的主墓室? 明知山有虎,怎么办? 那就在明知山卖门票吧! 略作休息后,陈北冥抱着莫千愁走向黑暗的墓道。 独孤伽罗紧走几步,跟随上去。 不多时,墓道逐渐变得越发宽阔,四周的山石带着红色磷光,闪闪烁烁,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也像是幽冥河畔的点点魂光,在黑暗中,显得十分诡异。 轰隆~ 似乎某种机关启动,紧接着,便是连串机括声响。 陈北冥感觉到有人拽着衣角,知道独孤伽罗害怕,便柔声安慰道: “莫怕,一切有我。” “嗯……” 墓道尽头,高有三丈三,主墓室入口,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镇墓兽石像。 呈扑咬状,仿佛要择人而噬。 陈北冥深吸口气,走了进去。 主墓室面积的宏大,远超想象,独孤伽罗手中的火把只能照亮周围三尺空间。 其余仍然像是在黑雾当中,看不真切。 突然,火把暗淡下去。 “啊!火把快灭了,怎么办?” 独孤伽罗惊恐道。 置身于一座陵墓中,已经够让人精神紧张,如果再失去光亮,距离崩溃也就不远。 “不用怕,这里太长时间没人来,缺乏气息,过会便好。” 话音刚落,火把就恢复到之前的模样,甚至更加明亮。 火光照耀之处,石壁上显出火台。 陈北冥拿过火把,打量一番之后,伸手点燃。 呼~ 呼呼~ 随着第一个恶火台点燃,后边的火台起了连锁反应,竟然一个个亮起。 陈北冥面色一喜,点燃另一旁。 呼呼呼~ 又是连番火台燃起的声音。 “嚯,真是厉害,几百年的火油,还能马上点燃。” 独孤伽罗震惊之后,叹息一声。 “若是我没有猜错,那是采用南海鲛人炼化,其油可千年不朽,放置再久,遇火可燃。” 鲛人? 陈北冥摇摇头,约莫是鲸鱼或者鲨鱼的油脂,油酸含量高,不容易氧化,可长期存放。 随着灯台渐次点燃,主墓室亮如白昼。 整个墓室的景象,也能渐渐看清。 放眼看去,如同宫殿一般,富丽堂皇! 陈北冥只一眼,便认出里面的格局,与烧毁的乾清宫主殿并没有太大差别,只是空间要大出数倍。 那高耸的顶上,雕刻着九条翻云覆雨的金龙,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侍立两侧的值守将军、太监,打扇的宫女也一应俱全,惟妙惟肖,石像雕刻得当真厉害。 不过想想之前的逼真,也就释然。 最高处的御座,却变成一座石台,上面是具棺椁。 两人顺着台阶进入殿内,脚步声在墓室内回荡,更显幽冷与恐怖。 “我们靠边缘走,避开机关。”陈北冥轻声道。 独孤伽罗温顺地点点头。 一路上机关重重,到了主墓室,肯定变本加厉! “那是什么?” 她指着一旁说道。 陈北冥循声看去,靠着墙边有一排石台,每个上面都有铁箱。 铁箱并未上锁,似乎随时可以打开。 与之前金光灿灿的财宝箱子,形成鲜明对比。 它们如此摆放,应该是刻意为之。 只要有人进入墓中,肯定会忍不住打开箱子。 结果是怎样,可不好说。 若是触发机关,放出什么大大大壁虎,怕是三人都得交代在此。 “墙上有东西!” 独孤伽罗又喊一声。 陈北冥抬头看去,墙壁之上,绘着一男一女,似乎施展着功夫。 开始还算正常,到了后来,便是赤果着纠缠在一起,做着令人血脉贲张的动作。 嗯…… 还是双修…… 并且,此处绘制的画面,更加“逼真”。 活脱脱的真人表演。 “啊!怎么这样……” 独孤伽罗看清模样,急忙挪开视线,俏脸通红。 陈北冥则看得十分认真,男女所施展之功夫,似乎比进来时看到那幅,又有不同。 这里不仅姿势繁复,而且,每一幅脉络行走路线都有不同。 “啧啧……这都行?” 陈北冥对着超高难度的姿势,咂摸嘴。 独孤伽罗见他停下脚步,举目看向壁画。 “不许看!好……好不知羞。” “为什么不看,那可是极为高深的功夫。” 独孤伽罗本想说你是个太监,又想起陈北冥与师姐朱凤不清不楚。 她对男女之事了解并不多,只是机缘巧合看过些绘制粗糙的春宫画,也是浅尝辄止。 现在看到壁画,立刻明白什么。 “你……莫非不是太监,你到底有何目的?” 陈北冥回头看了一眼。 “以后你会知道,你只需要明白,我并不想伤害任何人。” 独孤伽罗想想,自陈北冥出现,大乾渐渐步入正轨,皇帝尴尬的处境得到改善,不仅拿回朝堂的控制权,几次对外战争都取得胜利,百姓日子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好。 他虽不见得是个好人,却实实在在改变着国家。 于是,便闭口不再言语。 看完一边,陈北冥又去另一边,直到所有东西记下后,才向中央高台的棺椁小心走去。 啪嗒~ 轰隆~ 陈北冥刚刚走上高台,踩中地板,耳边便传来机关声……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328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陈北冥片刻迟疑之后,不敢大意。 慌忙带着独孤伽罗向台下跑去。 只是…… 这里并未出现想象中的杀人机关,也没有蹿出什么毒虫猛兽。 一切,平静得不像样。 和之前步步杀机的外墓室,有着天壤之别。 姬玄变好心了? 不可能…… 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阴谋! 嘎吱吱…… 缓慢的机栝响声当中,棺椁前地板裂开,升起一个盒子。 “这……是不是拿起看看?” 陈北冥犹豫地看着独孤伽罗。 “既然都到了此处,横竖也没有其他选择,不如看看吧。” 陈北冥考虑一番,点头同意,还是决定打开看看。 姬玄做出这么个机关,肯定有特殊用意。 他转头对独孤伽罗道: “你带着师傅,离远些,若是有什么意外,我也能逃离。” “嗯……” 独孤伽罗明白陈北冥的实力,点头带着莫千愁离远些。 自己留在身边,反倒是个拖累。 接下来,陈北冥全神戒备,用刀鞘打开盒子。 哗啦~ 除却打开盖子的声响,再无其他动静。 里面,静静躺着一块卷着的皮子。 陈北冥取出手套戴好,小心翼翼将皮子拿出来。 整个过程,依旧没有发生变化。 如此,他才缓缓展开。 只扫一眼,便吓出一身冷汗。 【有缘人: 朕所准备之事,已堪完全。但世事无常,后世必有聪颖过人之辈,可参破种种机关妙法。若你窥见此卷轴,想必已然成功入墓,且尚未伤毙于斯。朕深信人心贪念之深,凡墓中箱犊之财帛,若自取少许,尚能安然无恙,若贪心不足,则机关尽起,便长眠于死,殉葬于朕。 然历经千难万险到此处,你心依旧,则乃有缘人。可自取走盒中宝物离去。若仍有贪念欲开棺椁,那便只有身死灯灭一途…… 切记…… 有缘人…… 帝,姬玄 钦此】 想不到,姬玄还真有点好心啊,虽然不多。 陈北冥细细读完,才注意到,盒子底部有个黑色物体。 拿起来一看,俨然是个黑球,入手沉重。 有什么用? 轰隆~ 盒子下沉,地面恢复原样。 “看来没事……” 独孤伽罗小声说道。 只是,话音刚落…… “吼~” 主墓室入口传来一声愤怒咆哮。 陈北冥忙将黑球收入怀中,跃下高台。 显然,那吼叫声是龙怪发出。 紧接着,又是一声呼喊。 “哈哈……孽畜,还不是让贫道进来了。” “紫阳老杂毛?” 陈北冥认出来人声音,忙将火把熄灭,顺便启动机关,灭掉燃烧的火台。 然后带着独孤伽罗和莫千愁躲到一座石台后。 片刻,入口处出现一个举着火把的身影,正是紫阳道人! 他发现那火台之后,伸手点燃。 “姬玄啊姬玄,你可知贫道为了进来,付出多大代价?长生宝典与你陪葬岂不是太可惜。” 紫阳道人没有去管墙边石台的箱子,他的眼里,只有姬玄的棺椁。 更没有心思去探查周遭是不是藏着三个人。 径直迈步而去。 “长生宝典?这都有人信?” 陈北冥摇摇头,帝王总是期望能够长生不老,永久享受江山美人。 却不知,一切都是徒劳。 姬玄死的突然,也许与修炼长生宝典有关。 谁知道那东西有多少陷阱,或许就是前人忽悠众生,故意弄出来的东西。 紫阳道人十分狡猾,每走几步,都会用石子或者边上的重物试探地面。 嗖嗖嗖~ 啪啪啪~ 嗡嗡嗡~ 各种声响连续不断。 很多机关触发,射出的暗器没有造成多大伤害。 紫阳老道身在射程核心之外,又心有准备,轻松躲开。 “哼哼,雕虫小技尔!” 说着,在距离高台不远时,化作黑烟飞出,落在棺椁旁。 姬玄的棺椁材质很特殊,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也不是金丝楠木等珍贵木材。 紫阳道人围着棺椁转一圈,像是在观察机关。 “吼~” 随着龙怪怒吼,整个墓室似乎都在震动。 声音越来越近…… 嘭嘭嘭~ 龙怪一次又一次撞击,终于撞塌什么东西。 “吼~” 再一次咆哮,龙怪冲进主墓室。 紫阳道人正打算开棺,龙怪已经飞速冲上高台。 “孽畜!坏我好事!” 紫阳顿时化作黑烟,与龙怪斗在一起。 打斗间,龙怪尾巴扫到墙边石台。 轰隆~ 高台上的棺椁开始慢慢下沉,这下,紫阳道人急了。 “给我滚!” 他幻化身形,声东击西,使出浑身解数,挣脱龙怪后,跳上高台。 一掌击在棺盖之上。 嘎吱吱…… 棺椁发出异响。 再一拍,棺盖应声飞起。 嗡嗡嗡~ 紧接着,棺椁中传出奇异的鸣叫。 紫阳双目猛然瞪大,似乎看到什么大恐怖的东西。 却见那棺椁中涌出密密麻麻的飞虫,转瞬将紫阳包裹。 “啊!” 紫阳发出惨叫,格外渗人。 咯吱咯吱~ 又有大批飞虫袭向龙怪,落在其身上,便开始啃噬。 令人惊诧的是,刀剑难伤的龙怪鳞甲,在小虫啃噬下不堪一击。 很快变得浑身血肉模糊。 “吼啊!” “吼啊!” 龙怪痛苦的嘶吼,在墓室回荡。 紫阳更是很快被啃噬的只剩下一具骷髅。 啪嗒~ 骷髅彻底没有价值之后,跌落在地。 飞虫似乎没吃饱,继续寻找目标…… 很快,它们锁定剩余不多骨肉的龙怪,便将过去。 “陈……北冥,我好怕……” 独孤伽罗惊恐地看着紫阳道人的骷髅。 陈北冥顺势揽住独孤伽罗的腰肢,触手极软,幽香扑鼻。 “莫怕,这里有我。等待机会合适,我们便走。” 第一次亲密接触,陈北冥心跳加速。 他虽不是老处男,可面对独孤伽罗这一人间绝色,难以自持。 轰隆~ 主墓室震动加大,头顶有石块掉落。 “不好,要塌了!” 现在不是沉迷美色之时,陈北冥赶紧收回旖念,一手一个,挟着独孤伽罗和莫千愁。向入口掠去。 本来,他想等到那些牛逼的飞虫全部去袭击飞龙怪物,方便逃走。 可时不我待,唯有硬闯! 嗡~ 身后传来像是飞机音爆过的声响。 陈北冥回头刹那,吓得头皮发麻。 那些飞虫似乎是瞧见他们,从基本变作骨架的龙怪身上飞起来,朝着三人侵袭而来! 第329章 绝命噬金虫! 陈北冥大吼一声,全力压榨着丹田力量。 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稍有差池,可就真的交代在此! 麻痹老杂毛,非要去开棺椁干鸡毛! 他加速到墓室入口,一头扎进墓道之中。 身后除去垮塌声,还有那催命一般的嗡嗡声。 哗啦啦! 面前一段墓道,眼看就要倒下! 他们还有几张距离…… 若是被阻挡在此,那虫子追上,神仙难救! “啊啊啊!!!” 陈北冥大喝几声,给自己鼓劲。 妄图硬冲过去! 可惜…… 石块倒塌得太快,似乎怎么也赶不及。 正在那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 突然间,斜刺里戳出来一根金丝楠木,将倒塌的墓道架住。 “你快来……咦?绝命噬金虫?!” 随后跳出一个身影,不是纪清岳是谁。 “快走!帝陵要塌,还有那要命的虫子。” 陈北冥大吼道。 “跟着我!我知道怎么走!” 纪清岳转身在前带路。 也顾不得什么宝贝了…… 果然,他和陈北冥是一路人。 宝贝固然重要,但是要有命拿才行。 四人在墓道里快速穿行。 因为连续垮塌,飞虫已不见踪影。 而石块还在加速掉落。 有些地方,更是只剩下一人钻出的空荡! 不知跑多久,陈北冥看到光亮,加速奔过去。 “我们就要到了!快!” 到得近前,发觉正是进来的那个洞口。 只是,洞口受到垮塌影响,同样只剩横向开口。 至多允许两人通过。 背后的石块,已经砸到他们脚后跟。 局面,仍旧危急万分! 陈北冥脚下不停,变换姿势。 “走你……” 伸手一推,将莫千愁递给独孤伽罗,一起推将出去。 随即回身拉一把纪清岳,使出所剩无几的力气,高高跃起! 轰隆隆~ 两人还在半空中,尚未落地。 里面就传出连续垮塌声响。 陈北冥心跳都慢了半拍。 但是,震动还没有停止,只能继续向外逃。 跑到山洞口,就听外面响起阵阵啪嗒声。 “坏了!忘记还有那玩意!” 陈北冥看向外面。 那些怪物不安地在原地打着转。 它们不敢进来,却又不想放两脚兽出去,死死守着! 陈北冥心一横,飞身冲出去。 怪物们咆哮一声,乌泱泱扑过来。 “哼!找死!” 纪清岳从容地自怀里掏出瓷瓶,伸手一甩,瓷瓶击在最前面的怪物身上。 哗啦…… 瓷瓶碎裂瞬间,弥漫大量粉尘。 嘶啦啦…… 那些怪物沾染到粉尘,身上立刻发出腐蚀声,开始痛苦地挣扎! 剩余的怪物们见状,吓得立即后退。 陈北冥趁机夺路而逃。 那些怪物很是忌惮纪清岳,不敢追过来。 轰! 轰轰轰! 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姬玄帝陵所在的山峰垮塌。 将那些怪物笼罩的同时,也将姬玄的所有永久掩埋。 四人跑出去很远,才停下脚步。 “我……我能走,你放我下来吧。” 独孤伽罗小声道。 陈北冥只好不舍地放开。 用手探查一下莫千愁的鼻息,伤势不仅没有恶化,居然平稳不少。 只是依旧昏迷。 陈北冥想起方才纪清岳扔出的瓷瓶,有些埋怨。 “你知道怎么对付这些东西,为何不早说?” “我兵家秘术,岂能随便施展,你又没给钱。” 纪清岳淡淡道。 陈北冥瞪了他一眼,这小子贪财的嘴脸,还真是欠揍。 尤其是那贱兮兮要钱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我们走吧。” 既然如此,那也懒得问,有机会总能套出来! 四人刚离开…… 皇甫青雪从远处一块巨石后走出,身后跟着十几个蒙面的高手。 “洪叔,我们来晚一步,先祖的秘密,恐怕被那阉狗抢了去。” “二小姐,太祖爷一代天骄,聪明绝世,秘密岂会那么容易被窃走,不过,就算他拿到,也难以破解,没有姬家人的血,根本无法打开。” 皇甫青雪点点头,恨恨地看了眼那个背影,心有不甘地转身离去。 …… …… 陈北冥回到东厂,连忙下令: “快,去请冯灵枢。” “是!”番子领命而去。 对于莫千愁,他还是很敬重。 再看看守在床边的朱凤,陈北冥很是满意。 这次十分听话,没有偷偷跟着去,晚上一定好好安慰一番! “侯爷,为谁诊治?” 冯灵枢扛着医箱进来,急忙施礼。 陈北冥指指床榻之上。 冯灵枢上前两步,看清莫千愁的脸,明显一惊。 “是她!” “怎的?冯院首认得?” 陈北冥看向冯灵枢。 心里一直怀疑莫千愁与先帝老丈人有一腿,朱凤是两人的女儿。 “不认得!不认得……” 冯灵枢急忙摆手否认。 不过他的异常表现,让陈北冥更加确信。 “侯爷,这位……这位夫人内伤虽然有些重,不过已经压制住了,若要醒来,还需要一些时日。” 冯灵枢为莫千愁诊断过后,向陈北冥拱手说道。 “那多谢冯院首。” “呵呵,侯爷客气,为侯爷办事,是老夫的荣幸。” 陈北冥亲自将冯灵枢送下楼,拽住老头的胳膊,拖到自己官廨。 “侯……侯爷,您这是做什么,老夫还有事。” “你少给我废话,说吧,那女子与先帝到底是何关系?” 陈北冥逼问道。 “这个……老夫不知道啊。” 老头还试图否认。 陈北冥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 “哎,原想将手术册子送给你,看来你不需要了。” 说着,便作势要将册子扔进炉火。 “侯爷不要!这……哎!老夫答应过先帝,不能说啊。” 老头眼巴巴地盯着陈北冥手里的册子。 自从观摩过手术的神奇,老头仿佛打开新世界。 但很多外科疾病的手术,还是两眼一抹黑,无从下手。 不是说打开病人的胸膛,看清五脏的结构,手术就能做。 “既如此,看来你是不需要它。” 陈北冥撕下一页,投进火炉,瞬间化作飞灰。 “别别……别烧了,老夫告诉您便是,但您得答应我,不要说出去。” “好说好说,本侯嘴巴向来很紧。”陈北冥笑眯眯道。 冯灵枢叹息一声,回忆从前。 “那是十七年前……” 第330章 男女都爱做的故事 冯灵枢烤着炉火,神情悠远,继续讲述。 “十七年前,先皇巡幸南郡,老夫正好跟随圣驾,在一次出行时遇刺,先皇身边的禁卫高手死伤惨重,关键时刻,是路过的莫夫人相救。” 陈北冥给冯灵枢倒了杯茶,接下来的俗套故事,不用问都知道。 男的贵为九五之尊,英俊非凡,女的绝色倾城,郎情妾意,自然倒在一张床上。 做起了男女都爱做的故事。 冯灵枢苦笑道:“侯爷猜得不错,先皇眷恋莫夫人,迟迟不肯北归,而先皇后临盆在即,知道此事后动了胎气,致使早产,先皇后因难产而死,先皇这才匆匆回京。” 陈北冥知道先皇后死于难产,就是生淮阳而死。 那也成为女帝心中永远的痛。 “先皇回京后,莫夫人也怀有身孕,得知先皇后之事,便不辞而别。” 青梅竹马大老婆死去,情人也离开,先皇不郁闷才怪。 据女帝所说,好像先皇正是自那时起,身体出现问题。 “此事,先皇叮嘱老夫,不许对任何人说,还请侯爷守口如瓶,陛下只是知道先皇迷恋江湖女子,具体并不知道是谁。” 陈北冥不敢想象,女帝要是知道是莫千愁就是那个江湖女子,不发疯杀人才怪。 只能先瞒着女帝。 “放心,此间事大,我断不会说。” 冯灵枢走后,陈北冥回到小楼。 朱凤与独孤伽罗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 “放心,你们师傅伤势没有大碍,快去休息吧,此处有人伺候。” 陈北冥安慰道。 “相公!” 朱凤红着美眸,扑进陈北冥怀里。 “咳咳……” 独孤伽罗尴尬地咳嗽一声。 “我……我先走了,明日再来侍候师傅。” 陈北冥拍了拍朱凤,示意她让自己讲话。 随后对着独孤伽罗认真道: “紫阳道人已死,独孤小姐以后没必要再躲着,但最好不要抛头露面,以免引起晋王府注意。” 独孤伽罗点点头,她已经得知自己被做成炉鼎之事。 “你放心,我小心为上。” 陈北冥打个响指,叫来几个番子。 “你们小心护送独孤小姐回去。” “属下遵命!” 独孤伽罗还想说几句什么。 毕竟两人刚刚经历过生死之交。 可是看看朱凤,再想起陈北冥的身份,她只要将要说的话咽回心里,寂然转身。 番子们严密地护送独孤伽罗出了东厂。 最后,只剩下怀里的朱凤。 陈北冥对嘱咐道: “老实待着,不许乱跑,有什么事就找知微、知秋。” “我……你明日早些来,不然我杀到你的狗窝去。” 朱凤虽然想跟陈北冥走,但又舍不得师傅。 “反了你,看我不教训你。” “哼,谁怕你……” 说着,还双手叉腰,挺着酥熊,似乎要和陈北冥讲讲道理。 “吆喝,你挺有本钱啊。” 陈北冥看着面前的明月,调笑道。 “呵呵,那就看看你能否直击深处了!” 朱凤也故意地瞥某处一眼。 “嘴挺硬啊,看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硬!” 陈北冥说着,轻按朱凤的头,让她和自己比拼起来。 看看究竟是谁的硬! 事实证明,陈北冥重振夫纲,将朱凤教训得星眸半睁、发钗散乱。 只是现在莫千愁尚未醒转,又是大白天在东厂。 陈北冥终究还是没有使出梆石更的绝活,而是柔声说道: “最近还有很多事情做,我不见得能过来,你多体谅。” “哦……” 朱凤臻首下垂,声如蚊蚋地说道。 现在,她才想起来,陈北冥可是皇帝的大红人,日理万机。 现在京城还有各种杂事,真的脱不开身。 “嗯,你去忙,方才是我唐突了。” 陈北冥淡淡一笑,又品味一番她的樱唇,才满意离开。 时候不早,便回随园看看。 刚到院子,便听着红袖添香的吵闹,如此一来,心情顿时安静不少。 跟之前在姬玄墓里生死相搏的感觉相比,简直恍若隔世。 田颜雪一身侍女装束,给了陈北冥一个眼神,便匆忙离开。 他心领神会,溜达着往里走。 里边更热闹,外边她们只是拌嘴,里边有人过得凄惨。 例如写大字的小玉儿,眼睛总是往园子里瞟,不时被卢莹抽上一巴掌。 小玉儿看见陈北冥进来,嘴一噘,眼泪扑簌簌地直掉。 “老爷,呜呜呜……”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的玉儿?” 陈北冥急忙安抚。 “老爷,莹姐姐逼我写字,不给我吃的。” “好了,不写了,去玩吧。” “呀,老爷真好!” 小玉儿大叫一声,一溜烟跑得没影。 “夫君!您总是这样,玉儿若是不识文断字,将来如何做一家的主母,您这是害她。” 卢莹埋怨道。 “好了,有什么打紧,她现在正是玩闹的年岁,不必逼她,将来她嫁人,知道是我的妹妹,谁敢欺负她?” 陈北冥一把将卢莹拉进怀里。 “哼!妾身说不过您,但是妾身绝不放弃,我卢莹手下出去的人,岂可被人小视。” 陈北冥苦笑摇头,不再与她争辩。 卢莹试图在随园树立权威,在每个人身上都打上她的烙印,说白了还是争宠,怕被人压制。 不过…… 要是将小玉儿培养得知书达礼,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现在的样子嫁出去,去别人家也没有说服力。 只要不是养成教条的富家女,那便好。 “老爷,让妾身检查检查,您是不是干什么了?” “看你说的,我能干什么,还检查老爷我,先让检查你吧,哼!” 说着,两人闹成一段,互相检查起来。 方才被朱凤弄得凶相毕露,现在正是充分释放之时! “来,让老爷我坚挺的降服你!” 卢莹一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是绝活灌注,直入灵魂…… 平时,陈北冥都是浅吻樱唇,然后游走全身,慢慢地带来感觉。 今日,竟然是直击灵魂! 那种骤然爆发的感觉,大不相同! 虽然有一点点不舒服,但是带来的体验确实前所未有! “嗯……老爷你……你好坏……” 是夜,云收雨歇,卢莹沉沉睡去。 陈北冥悄悄出了卧房,钻进一个房间。 立刻,便有一个火热的身子扑上来。 “您总算来了。” 田颜雪伸展玉臂,搂住陈北冥的脖子,丁香带着甘甜与他交缠在一起。 陈北冥紧紧拥抱住她,两人深深地吻在一起,完全沉浸在欲火之中。 好不容易分开,陈北冥已经抱着田颜雪,倒在床榻之上。 “西秦的粮食快到京城了,等我运进来就是,这次多谢你。” “只要您帮妾身收拾上官家,妾身还有东西给您。” 田颜雪呵气如兰。 “哦?是什么宝贝?” 第331章 红罗帐里,春意满园。 陈北冥十分好奇。 他看完东厂的情报,才知道西秦田家厉害之处,田家最鼎盛时,说句富可敌国都不为过。 他们还不像五姓豪门那种累世公卿,纯粹是靠着从底层开始经商,一点点积累起来的财富。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田家富的流油,自然就有人觊觎。 那便是西秦第一大族上官家。 当然,田家能发展到如此地步,也不是小白鼠,他们也是左右逢源,到处抱大腿,并且是捡大地抱。 但他们并没有自己的根基,在官场,仍旧是借助于别人的力量。 对付一般的朝廷官员,或许问题不大。 可要是抗衡上官家那种巨无霸,就力有不逮。 即便如此,要动田家,没有西秦皇帝刘元昭的默认,也做不到。 从结果来看,田家财富七成落入刘元昭手里,便是明证。 “到时您就知道了,且让妾身卖个关子。” 田颜雪神秘道。 陈北冥眼神迷离地看着田颜雪,她那如血的樱唇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俯身吻了上去,双臂搂着她那柔弱无骨的纤腰。 抚着田颜雪乌黑秀发,和莲藕般的嫩白肌肤,哪还按捺得住。 解去她身上仅剩的束缚,红罗帐里,顿时玉体横陈,春意满园。 陈北冥略微欣赏几眼,田颜雪此时微闭杏眸,媚态万千。 下一刻,两人便沉浸在欢愉之中。 等一切结束,田颜雪紧紧拥着陈北冥。 陈北冥抚着双轮明月,淫笑道: “我曾摸过山峰,也曾进过深谷,二者皆使我受益良多。” 田颜雪一愣,片刻之后才明白陈北冥的淫荡之意。 “爷……您……您真坏,妾身都差点没听出来!” “哈哈哈,爷可是号称‘大湿人’呢,你不知道?” “哼,没羞,没羞!” 田颜雪挥舞了几下粉拳,想到什么,问道: “对了,爷,粮食到进入大乾国境,您为何不运进京城?” 陈北冥苦笑一声:“实不相瞒,现在运到京城,比偷偷渡过国境还麻烦。” “那,怎么会?”田颜雪吃惊道。 “粮食乃是大宗物资运送,西部历来不是大乾粮食主产区,缺乏大规模运送粮食的路线。粮食事关重大,运粮的官员找各种理由拒绝,就是怕出问题担责任。” “不是吧,那还不是朝廷一句话的事?” 对此,陈北冥报以苦笑。 女帝要是一句话就能解决,大乾又怎么会有危机呢? “没关系,我已经在想办法,不日就能解决。而且,现在粮食运输不急于一天两天。只要那些粮食在,别人就不敢怎么样。” “嗯……那倒是,妾身明白,只要奸商们知道西秦的粮食运到大乾境内,就不敢和之前一样,乱涨价。” 说完粮食的问题,两人各怀心事,沉默下来…… “听说田家的妇孺被刘元昭没入教坊司?” 陈北冥忽然道。 田颜雪眼神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但很快便黯淡下去,她也知道,害死田家的真凶就是皇帝刘元昭。 可杀皇帝比登天还难。 “妾身不敢……” 陈北冥把玩着那对明月,淡然道: “那些妇孺我会让人救出来,刘元昭蹦跶不了多久。” 根据东厂情报,亲王刘元佐一直在暗地里拉拢朝臣,目的不言自明。 田颜雪闻言,坐了起来,美眸瞪大。 “当真,若有那日,妾身不知如何报答您。” 救出田家妇孺,还找机会干掉罪魁祸首,这份恩情太大。 “报答?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陈北冥打量着她几近完美的弧线。 田颜雪瞬间魅惑众生,俯身下去。 春意浓浓。 一夜,不知几度缠绵。 临到天亮,陈北冥才离去。 今日要去皇宫议事。 西秦的粮食虽然到了,但还有后续的事情要做。 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粮食问题,坦白来说,不现实。 但要减少再次发生的可行性,倒是有些套路可以做。 陈北冥到场的时候,内阁大学士们已经到齐,还有工部、户部以及京兆府的吕祖荫。 他们并没有正式议事,只是在闲话家常。 女帝看见陈北冥到场,清清嗓子,说道: “人齐了,开始吧。” 对此,没人有异议。 毕竟,此次的危机,就是靠着陈北冥解决。 大家心知肚明,即便他是个太监,不应该出现在内阁扩大会议的场合,可都选择性忘记这回事。 户部尚书陈济善见状,先行出列道: “陛下,各位大人,此次粮食危机,在陛下英明领导,诸位同心协力,忠义侯特事特办之下,总算是圆满解决……” 按照常理,接下来将会是歌功颂德一番,论功行赏。 但是,陈北冥不打算那样做。 还有更要紧的事情等着! 他出声道:“陈尚书,似乎谈不上功德圆满吧。” “这……” 陈济善闻言,双眼眯缝起来,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虽然刚才他启奏之时,将陈北冥放在最后,但功劳跑不掉。 “不知忠义侯的意思是……” 陈北冥断然道:“粮食危机,我们只解决一半,要找到办法,避免以后发生类似的事情。今次危机的一个主要原因,便是运粮通路不畅。西边运来的粮食,还有以后运粮的通路,都需要扩展!” 本来嘛,他说的是实情。 但是在有的人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层含义。 漕运司主事蒋鸿道,冷着脸站出来。 “忠义侯是何意?难道说前番粮食危机,是我等造成?” 漕运司理论上属于户部,可是它关系到京城物资输送大事,因此可以直接向内阁汇报。 因此,户部对他的钳制并不大。 户部尚书陈济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人老成精的他,已经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蒋鸿道表面上谁也不站,其实和晋王暗通款曲。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卢家旁支的女婿! 陈北冥嘴角一歪,淡淡笑道: “怎么,蒋大人觉得自己非但没有过错,还有功劳是不是?” 蒋鸿道冷哼一声,不屑道: “忠义侯说别的事情,或许本官插不上话。但在漕运运粮一事上,本官不才,浸淫其中二十年,忠义侯怕是连点皮毛都不知道吧。就这样想将责任推给本官,我可不答应!” “怪哉,本侯什么还没说呢,你就急着跳出来甩锅,是何居心?” “我是什么居心?忠义侯心里不明白?若是我站出来晚点,恐怕罪名就到我头上了吧!你们东厂栽赃陷害的事情,干的还少了?” “蒋大人,你这话,有点不合适吧。”陈北冥眯着眼问道。 谁知,蒋鸿道竟然火力全开! 说出一番令人震惊的话! 第332章 洗干净腚给老子等着! 只见蒋鸿道装作正气十足地说道: “哼哼,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我看你是想找个借口,将本官整治下去,然后扶植你阉党的人上来,好中饱私囊!” 呦嚯? 这就弄出来阉党的罪名了? 蒋鸿道的表现,有些过于激烈…… 陈北冥觉得不对劲,怕是对头们又要下手? 他本来没打算对蒋鸿道怎么样。 但是看眼前的情况,似乎不动手不行啊。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于是,便沉声道。 “既然蒋大人这么说,那咱们就要算算账了!” 陈北冥拍拍手,便有小太监捧上来册子。 他接过打开,翻到后边,冷声道: “秋收过后,本来应该是抓紧时间强运粮食,按照运河的能力,每日可以发运一万担粮食,而你却故意找借口维护船只,每日发运一千担,是何道理?” “那……你也说了那是维护,否则动辄沉船!”蒋鸿道有些色厉内荏地说道。 “呵,维护?那入冬之前,你又收受商人钱财,让他们借助水路运输石炭进来,挤占运粮通道,亏钱卖也要抢占西山石炭的市场份例,又是何意?” “你……”蒋鸿道心里一惊。 他没想到啊,自己偷偷收钱的事情,都给人查到! “这些,或许还能原谅你,但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做那该死之事!” 陈北冥声音陡然拔高! “你……你穴口喷人!” 蒋鸿道明显怂了! 而,陈北冥则是怒气逼人,恨声说: “你为了延误运粮,无所不用其极,竟然勾结水匪,凿沉官船!损失两万担粮食不说,更是阻挡航道,耽搁数日!” “什么?” 本来还在看热闹的陈济善,一听有人故意弄沉两万担粮食,眼珠子像是喷出火来! “你……好你个蒋鸿道,你该死,真该死啊,老夫我打死你!” 说着,作势就要扑上去,用手里的笏板击打。 陈北冥忙拉住他,劝说道。 “陈尚书,他的罪行,有司自会审问,您保重身体。” 女帝一听竟然有人故意糟践粮食,更是火气冲天。咬着银牙怒道: “来人啊,给朕压下去,细细审问,查个底朝天!把蒋鸿道的家给朕抄了,弥补粮食的损失!” 未定罪,先抄家,可见皇帝的怒火! 本来,在场的还有几个晋王党人,可蒋鸿道的罪名太明显,晋王又是称病不出,他们都缩了回去。 解决完蒋鸿道,陈北冥并未急于推行计划,而是又问工部尚书王镇。 “王尚书,现在工地的进展如何?” 王镇回答: “遭灾百姓已经度过最艰难的阶段,现在的工地不需要那么多人,而且,现在是农闲时节,人们都在家里闲得看老鼠呲牙。” 此前的火灾,还有最近的粮食危机,让很多人没有了收入来源。 但,朝廷不可能一直赈济他们。 以工代赈,是历朝历代常用的办法。 陈北冥终于放出计划,朗声道。 “既然正值人员富余之时,本侯建议,铁路之事,立马提上日程!” “铁路?” “那是何物?” “天爷,我听到了什么?难道是要用铁皮铺路,那多么浪费!” 众人闻言,震惊一片。 铁路两个词,他们听都没听过。 女帝咳嗽两声,出言道: “吵什么,让忠义侯解释一番。” 陈北冥便将铁路的想法说了一遍。 听说是用石子做底,上边铺设枕木,再用钢铁做轨道。 众人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 “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啊,就算是有轨道,难道运输速度能很快?” 总是,大部分人都抱着不相信的态度。 见如此,方才缩回去的晋王党人,似乎是见到机会,齐齐出列! “陛下,其中有诈!” “众所周知,现在的炼铁工坊,是忠义侯建立起来的产业,如此一来,怕是要让炼铁工坊大肆赚钱吧!” “哼哼,想不到,忠义侯这么快就露出黑脚了。只怕方才罗织漕运司蒋大人的罪名,也都是假的吧!” 他们这么一说,众人猛地愣住,然后品味起来。 “好像,有那么回事。” “看来,忠义侯所谋甚大啊。” “哼哼,我就知道,那个阉人没憋着好心眼!” 王镇见风向有点变,心里那个着急,顿时脱口而出。 “你们别胡说,忠义侯公忠体国,何曾以权谋私!” “哦?王尚书,别人说这句话,也就罢了,你们王家在沾上陈北冥之后,财富可是一日三升啊。” “呵呵,王大人急不可耐地跳出来反驳,是不是担心自己被牵连进去啊!” “哼,那还用说,王镇和那阉人,绝对是一丘之貉,他们一肚子坏水,给百姓一点点甜头,后边就想着自己发财!” 眼看着局面越来越不对劲,女帝眉头紧皱。 回头看看陈北冥,想让他说点什么。 不回头还好,一回头,这厮正在瞧着自己流口水! 他居高临下,正好瞧见胸口的春光! 女帝气不打一处来,那用白绫缠着,还挡不住他的淫荡视线。 而且,现在是什么时候,竟然不着急洗刷自己清白,还想着四下乱看! 嘭! 她伸出玉足,径直往陈北冥脚面踩去。 “哎呦……” 陈北冥不虞有此,踩个结实,当即叫唤出声。 王镇还要出言反驳,猛然被那叫唤声打断。 其他人同样齐刷刷地看过来。 陈北冥没法,只好装腔作势,跟着道: “哎哟呵,你们可真是为本侯着想啊,想着让本侯发大财,可惜啊,本侯可不是那种人。咱这可是实打实的造福百姓!” 此言一出,方才晋王党人以为陈北冥只是个嘴强王者。 纷纷变本加厉。 “哼,你个阉货,就是嘴上功夫。” “陛下,我以身家性命担保,他就是要欺上瞒下,中饱私囊!” “总之,此事坚决不能执行,祖宗用了几百年的法子,过去好得很,本官怀疑,这次就是那阉宦自己弄出来的鬼把戏!” “对,姓陈的才是暗中主使!既然抄蒋鸿道的家,也应该抄掉陈北冥的随园,男的为奴,女的充为官妓!” 说别的,陈北冥还能忍受,但牵扯到随园,他就不能忍了。 麻痹,狗东西们,无凭无据疯咬啊! 陈北冥怒斥一声: “想抄我随园,说我乱来?本侯就给你开开眼,让你看个清楚!至于你,到时候洗干净屁股给老子等着!” 第333章 充作八回官妓! 陈北冥没时间给他们废话。 既然图穷匕首见,那就比个高低吧! “本侯明白各位的担忧,铁路之事早就谋划许久,断然不是一时兴起。今日,便让各位见证奇迹!请各位移步东厂后院!” 东厂在宫里本身就有地方,之前大规模迁移到城外之后,陈北冥没有放弃,将其稍加改造,进行各种秘密实验。 在这里,安全性和保密性好上太多。 闲杂人等,都没机会进来。 女帝明白,接下来是好戏上演之时。 对方才陈北冥的不务正业的行为,稍微改观。 便出言道: “既然众卿家都有异议,那就同去看看,好能明白铁路的厉害之处。” 女帝说完,内阁首辅严嵩第一个表示赞成: “陛下所言甚是,成与不成,看看才知道。” 他对陈北冥要做之事,充满了期待。 一个弄出那么多奇迹的人,怎么会做毫无把握之事? 女帝发话,严嵩表态,晋王又缺席,别人想要再说点什么,分量不够,没有意义。 于是,便在陈北冥的带领下,前往东厂后院。 那里,已经布置好一截数百米的轨道,并且有意设置成带有弧度的弯道形式。 “去,找十匹好马过来!”陈北冥吩咐下去。 马上有番子牵着马匹过来。 他站定位置,介绍到。 “后面,是五节大车,都是商队常见的样式。每辆车装载两千斤的石头,加起来一万斤。各位觉得,十匹马可能拉得动?” 十匹马,一万斤?还是五节大车? 官员们虽然不赶车,但常识还是有的。 “别闹了!” “开什么玩笑?” “别说是一万斤,八千斤都够呛!” 要知道,长途跋涉,对于重挽马来说,双马拉车,一千五百斤都已经是极限。 就这还是路况好的情况下。 一万斤,还是串联的大车,让十匹马拉,根本就没可能拉动! 对于官员们的反应,陈北冥淡然一笑。 “既然各位清楚十匹马的运力,那就好办了,来,看另一边!” 说着,陈北冥让番子们掀开草苫,露出来五节大车。 “和那边一样,也是一万斤的大车,各位若是觉得不对,可以去检查上边的石头。” 几个官员闻言,还真跑去看了看。 确定是石头之后,他们才点头回来。 “好,接下来,请各位大人不要眨眼。” 陈北冥一声令下,番子牵着两匹马,走向大车。 众人见状,大吃一惊。 “什么?” “就要两匹马,开什么玩笑?” “怕不是傻子吧,两匹马,一万斤,当那马匹是武林高手啊。” “哈哈哈,笑死个人,等下看看怎么下台!” 陈北冥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他们说什么。 番子准备好之后,见到他的手势,挥动马鞭。 “驾!” 马匹吃痛,开始发力。 但…… 一万斤多少有些重量,没有拉动…… 见此场景,晋王党人更嚣张了。 “就这?” “陈北冥,你是在戏耍朝廷官员?” “我看就是在浪费时间,陛下,治罪吧,藐视朝堂跑不掉!” 正在指挥的番子,汗珠子刷刷下来。 他没想到,竟然出岔子了! 连忙又抽一鞭子,就差亲手推马屁股。 陈北冥眉毛一拧,心道不应该啊。 根据历史上的记载,轨道马车第一次使用,可是单马拉动一万斤多呢。 现在是双挽马,怎么会? 正要去看看,忽然番子大叫一声。 “哎呀,糟了,垫脚木没去!” 他慌忙弯腰,取走防止马车乱动的垫脚木。 下一刻…… 嘎吱吱! 马车动了! 王镇见此,激动地大叫出声。 “动了,动了,你们看,动了!” 严嵩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而晋王党人在愣住片刻后,继续道: “动了又怎样,这么慢的速度,要走到天黑!” “我看天黑都走不出两里地!” 正说着…… 马匹似乎是要打脸似的,开始缓缓加速! 哒哒哒~ 速度越来越快。 最后,竟然跑起来。 比商队的挽马车队,快多了! “我……竟然是真的!” 一众大臣惊讶的嘴巴大张,能吞下个鸭蛋。 而那跳脚的晋王党人,顿时闭嘴不言。 这速度,这载重,还能说什么? 简直比一般马车高上四五倍的运力啊! 关键是,速度还快。 单位时间里,运动的物资,比普通马车多出来少说十多倍甚至二十倍! 就这还不算,陈北冥又让番子们掀开另外一个草苫,下边赫然是十万斤石子…… 并且,只让六匹马拉! 毫无疑问,再次成功! 虽然速度没有方才的快,但那可是十万斤啊! 堪比驳船的装载能力…… 女帝笑意吟吟,环视四周。 “各位还有异议?” 众人低下头,无话可说。 事实摆在面前,再阴谋论他也是徒劳。 王镇准备说两句风凉话,陈北冥微微摇头,他便知趣的闭嘴。 “既然如此,那忠义侯便做准备吧!” “好了,铁路的运输能力,各位已经见识,陛下已经赞同。那位和本侯做对的人呢?对,说的就是你!” 陈北冥指着往后躲的晋王党人说到。 “呵呵呵……小人,小人只是怀疑,没有别的意思,还望侯爷您大人不计小人……” 啪! 啪啪! 陈北冥才不废话,上去就是三巴掌。 登时将他打的满嘴鲜血,牙齿崩了一地,嘴里呜呜漏风,说不出话来。 陈北冥要杀鸡儆猴,告诉别人。 敢打随园注意,就是眼前的下场! 打完之后,他冷声道: “东厂听令,给我查,只要是此人罪责,不管大小,全数上报!” 扑通! 那人闻言,直接跪倒在地。 跟随晋王之辈,哪个没有案底? 若是栽在东厂手里,只有死路。 就他做的那些事,家里女眷都够充作八回官妓了! 事情决定,众官员大部分告辞离去。 只留下几个核心官员讨论此事。 主要是内阁首辅严嵩、工部尚书王镇、齐国公,还有陈北冥。 女帝倒是省事,直接点出陈北冥。 “忠义侯,你具体说说吧。” 陈北冥则选出做前期调查的手下,让他汇报。 “你,给陛下和诸位大人说说难点。” 东厂官员苦笑一声,道: “第一个问题,就是难以翻越的大山……” 第334章 纪纲是演技派还是实力派? “有什么难处,说就是,在场诸位都是解决问题之人。” 陈北冥鼓励手下说道。 那人便拱手行礼,出言道: “陛下,各位大人,侯爷,要修建铁路,最大的需求就是土地。” 修建铁路,不能影响既有道路的通行。 否则,原本就雪上加霜的运输条件,会更加严峻。 “有需求,报上来就是,朝廷出面解决。” 齐国公大气磅礴地说。 “铁路和运河连接,走最近的路线,需要经过卢家的土地……”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众人也都明白,卢绾不同意! 现在,卢家和皇帝的矛盾十分尖锐,他们怎么可能会点头? 陈北冥则问着:“那绕过去呢?” “恐怕很难,需要往北绕很远,多出去几十里。” 多出去几十里…… 对于建造铁路来说,那真是大头! 而且,多花费成本还是小事。 若是到百姓眼里,恐怕会被他们认为,朝廷惧怕卢家,不敢动他们的土地! 那个时候,只怕别人都有样学样,下次修建铁路之事,指不定会修成麻花状…… 陈北冥眉头微皱,追问道: “卢家的土地有多大?” “涉及铁路沿线,约有万顷……” “什么?仅仅是铁路一线,就有万顷?” 陈北冥吓了一跳。 难怪女帝无论如何要拆散五姓豪门。 看看,光是在京城周边,他们一块地方就有一万顷,十五万亩土地! 要是在山高皇帝远,大家看不见的地方,只怕囤积的土地会更多! 王镇同样皱着眉头,说道: “说说,最可能的做法是什么?” 东厂官员看着齐国公,小声开口: “齐国公家在北面有些土地,南边那里是盐碱地,不便种庄稼,若是能让齐国公交换地块,或许能少绕弯十余里。” “嗯?是个办法,那地块是卢绾亲自掌控?”齐国公点头回答。 让他出点力,那是小意思。 反正陈北冥肯定会带着大家赚回来。 “好像在卢北业手中。” 陈北冥闻言,呵呵一笑: “吆喝?是他,这不是巧了吗!” 前一阵子,卢北业还专门和陈北冥联络过。 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 若是能在卢绾不知情下,和卢北业私下达成交易拿到地契。 就算是卢家再豪横,也无可奈何! “怎么,忠义侯有办法?”严嵩别有深意地看陈北冥一眼。 “呵呵,不才在下正是有些办法,等我先去试探一番,若是能兵不血刃地解决,那最好不过。” “哦?那就有劳忠义侯费心了。” 严嵩嘴上说着,心里则在飞快地思考: 莫非陈北冥和卢北业,已经有所接触? “嗯……还有一点小问题……” 东厂官员又道。 “有就说,藏着掖着干什么?” “嗯……还有一块土地,在康王名下,若是能拿到手中,便可少绕弯路,之前我等考察之时,觉得难度过大,自作主张绕过了……” 康王? 提到他,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厮和五姓豪门还不一样,他是货真价实的皇族! 要动他,惹来老家伙的反噬,说不定会让皇族以为女帝要对自家下手。 弄不好就让皇族人人自危,再站到对面去…… 因此,谁也没说话,却不约而同地看着女帝。 女帝明白,此时必须说点什么。 若是害怕困难,不去做,只怕人心就不如之前坚定。 “康王又怎样?便去找他谈!若是他不赞成,和朝廷作对,朕不介意你们找他的把柄,治他的罪!至于皇族那里,只要不在铁路之事上做拦路虎,朕才懒得理他们!” 如此,算是给事情定性,干活的人也就好办了。 陈北冥嘴角一笑,露出狡黠的表情。 终于…… 女帝也忍不住了! “还有,晋王那里……” 官员又补充一句。 陈北冥明白皇帝的想法,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办,傲然道: “那简单,凡是他们不配合,都让他们签字画押,到时候,他们的货物不允许走铁路运输,看看吃亏的是谁!” 有了女帝旨意,陈北冥的授意。 番子们赶紧出发,继续深入探查。 一是摸清土地是否还有潜在问题,再就是做土地主人的前期工作…… 人人都有事情做,陈北冥终于能摸鱼两天。 次日正午,他正在家与众女用着饭食,管家郑乾跑进来。 “老爷,纪纲来了,跪在府门口。” 陈北冥瞬间怔住,这老小子想干什么? 京城粮食危机时,纪纲居然派出锦衣卫镇压百姓,差点引起民乱。 没去找他算账,自己倒送上门。 莫非是铁路摸排过程中,又查出纪纲什么事情? 抑或者,他是嗅到什么不寻常的味道,过来探口风? 陈北冥背着手走到门前,看见纪纲,顿时惊呆。 好家伙,眼前之人,还是那个横行无忌的锦衣卫指挥使? 却见纪纲赤着上身,背后负着几根带刺的荆条。 脸皮当真厚,玩负荆请罪的把戏。 “哎哟呵,这不是堂堂襄城伯,锦衣卫指挥使纪伯爷吗?你在本侯门前下跪,本侯可担不起。” “侯爷!下官错了,下官对手下约束不周,致使他们犯下大错,请侯爷责罚!” 纪纲说罢,用力磕起了头。 嘭嘭嘭~ 额头与青石地面的撞击声,传出去老远。 门口摆摊的小商贩,和围观的百姓没人敢说什么,那可是凶名赫赫的纪纲! 陈北冥冷冷看着纪纲血肉模糊的额头,一点喊停的意思都没有。 但还真是佩服这厮,很聪明。 他不去求女帝,是知道女帝不会放过他。 杀掉纪纲不难,但锦衣卫会瞬间失控,若是那些力量被对手招揽,将会是个定时炸弹。 若要完全控制住指挥使,暂时还需要他维持山头,然后一点点掺沙子,拉拢分化,才是硬道理。 想到此,陈北冥心中有数。 “好了,你随我进来吧。” “多谢侯爷,侯爷救命之恩,下官定结草衔环以报!” 纪纲心中狂喜,陈北冥只要开口,他就能求活。 众人看着他进入随园,大失所望,还以为能看到纪纲这个祸害,磕死在随园门口。 而陈北冥,则别有深意的看对面某个摊位一眼…… 果然,起了变化…… 第335章 不管王爷有多软,到我这里,还不是… 随园边上,各家密探海了去。 陈北冥知道,却假装不知道。 那两个消失的摊贩,便是五姓豪门的人。 由他们去通知,才有好戏开锣…… 陈北冥没有带着纪纲去客厅,而是走进门房。 门房里炉火烧得正旺,温暖如春。 “老爷您坐!” 门房是个年轻小伙子,是管家郑乾从平阳侯府挖来,极有眼色。 “你先去活动活动手脚。” 门房出去后,陈北冥瞟一眼纪纲,直娘贼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谁让你对百姓动手?” “这……侯爷,那不是下官本意……” “嗯?” “是卢绾,他承诺事后给下官封国公,入内阁。” 陈北冥嗤之以鼻,果然还是那个脸厚心黑的纪纲,卖卢绾真叫一个干脆。 “国公你就满足了?这可不像你。” “侯爷,您就别吓我了,下官悔不当初。” 后悔? 纪纲字典里不会有那两个字。 丫就是个投机的赌徒,只要有机会,就会全力压上所有身家。 赢了,盆满钵满,输了,一无所有。 好在纪纲运气一直不错,从一个锦衣卫的杂役,一直做到指挥使,堪称传奇。 “所以,你今天就是为这些而来?” “还……还有那件要事,侯爷您……您一定帮在下解决啊。”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不说个清楚,本侯没法使力啊。” 陈北冥模模糊糊地说着。 纪纲似是下定决心,说道: “就是……就是皇庄的事情……” 原来,在康王、卢家中间,曾经有好几个皇庄。 按理说,那是皇家的产业,只有皇家能动。 当初先帝留着,就是为了约束世家,不让他们的土地连成大片。 而在先帝弥留之际,康王和卢家便动了心思,想要吞掉那些皇庄,将自己的田地联系起来。 他们内外勾结,瞒天过海,一点点闪转腾挪。 后来,适逢新君登基,广泛赏赐。 便暗中将赏赐的田地,和两家中间的皇庄进行替换! 为此,甚至还密谋嫁祸害死几个皇族远枝! 当时,为了压下此事,他们便找来锦衣卫,伪造成那几个皇族远枝要谋反的逆案! “你……你真该死啊!” 陈北冥指着纪纲,怒骂着。 女帝本身就心里有鬼,女儿身的她,当时听见有人谋反,肯定都没有细细追究,便仓促下旨! 想来,多半是冤案。 女帝若是知道,定然会自责不已。 “我……下官也是被他们胁迫啊。他们说,事成之后给我分两成田地,要不然,就去陛下前揭发我。下官也是没办法啊……今次,今次东厂的番子查验,竟然发现当年之事……” 闻言,陈北冥冷静思索一番。 难怪纪纲急不可耐,原来是修铁路搂草打兔子的结果。 那种事,卢绾和康王肯定能做得出来。 纪纲虽然是锦衣卫,但让他自己对皇族下手,他没那个胆子。 也就只有康王和卢绾联手,才能做得出来。 “本侯需要理由,杀还是不杀,全看你自己。” 陈北冥冷冷地看着这个小人,能屹立大乾十几载,肯定有些决断。 纪纲立刻吓出一身冷汗,他从陈北冥眼中看出了杀气。 若自己没有利用价值,定然活不过今日。 “下官手里还有不少人的把柄,包括皇族。” 纪纲将皇族二字咬得很重。 若非如此,他当年也无法嫁祸别人之后,能全身而退吧。 陈北冥双目微眯,这厮居然能猜出皇帝和自己的想法。 看出接下来要对皇族下手。 他随口问起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三年前,有个叫辛百诚的官员,在运河上被杀。” “下官知道,是康王的主意,宋国公萧誉下的手,手段那个狠毒啊!” 纪纲义愤填膺地道。 陈北冥手指在桌子上不时敲击着,心中有了想法。 既然康王谋害皇族,还有众多案底,就拿他开刀! 震慑皇族,杀鸡儆猴! 也能让铁路有个好开端! “本侯要你抄没康王府。” “什……什么?” 纪纲大吃一惊! 虽然他能想到,皇帝和陈北冥会对皇族下手。 但没想到,上来就玩得这么大! 康王在皇族,是个老大难的问题。 即便是算上五姓豪门,那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不过…… 既然陈北冥说出来,定然是皇帝的想法。 他便试探着问道: “侯爷,可有陛下圣旨?” “没有圣旨,你要装作陛下不知情。” 嗯??? 装作不知情? 那是什么意思? 陈北冥自己对付康王……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心中一想,自以为明白过来。 皇帝的意思,应当是不体现皇帝主动出手。 要假装是康王先动手! 那样,皇帝就能对皇族有多交代。 真是…… 伴君如伴虎啊,做事都要靠猜。 陈北冥又补充一句,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侯门前,全是各家的探子,想必你们锦衣卫的也不少。现在,你来我负荆请罪之事,恐怕已经传到卢绾等人耳朵里喽……” 纪纲知道,那是事实…… 要是不动手,没准别人会动手干自己! 犹豫片刻,心下一横。 死道友不死贫道! 若是现在不答应,按照陈北冥那心狠手辣的劲头。 必然会让自己当替罪羔羊! 康王倒霉,总比自己倒霉要好。 这个老家伙,没少从自己手里捞好处,也该吐出来。 他抬起头,双眼射出狠辣之色。 “下官懂了,康王府门,开不过今天!” “去吧,本侯等你的好消息。” 陈北冥挥挥手。 纪纲恭敬地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陈北冥轻笑一声,走出门房,招呼郑乾。 “备马,进宫!” 如此好戏,肯定要与女帝打个招呼。 …… …… 康王府。 康王搂着一个美貌小妾,笑得满脸褶子。 一点也看不出老态。 小妾那副妖娆身子,勾得康王心里痒痒的。 “王爷,您答应给我父亲谋个户部的差事,您说话不算话,心肠可真是硬得很呢。” 小妾的夹子音,夹得康王人都酥了。 “小妖精,本王的心,在你这可是软软的呢。你急什么,本王还能骗你不成,严嵩那里只要本王开口,他必然得给本王几分薄面。” “哼,不管王爷有多软,到我这里,还不是石更了吗?王爷,妾身伺候您吃奶白的雪片子。” 小妾拿起一片雪白的奶片,放进康王嘴里。 “呵呵,本王不想吃奶片,想吃你。” 说着,动手去解小妾衣裙…… 第336章 让她们更加水润 但,刚解开束腰,就听外面吵闹起来。 随后便响起敲门声。 “王爷,不好,锦衣卫包围了王府。” “什么?那个蠢货想干什么?!” 康王一把推开小妾,如发怒的老虎,冲将出去。 看到府门前大队锦衣卫,额头青筋暴起。 指着纪纲怒道。 “纪纲!你想干什么?疯了不成?” 纪纲面无表情道: “王爷,明人不说暗话,这么多年您也享受够了,是自己上囚车,还是下官将您扔进去。” “敢动本王?你不过一个小小杂役出身,若非先帝提拔,你还在锦衣卫干杂活。” 纪纲眼中闪过厉芒,他最恨有人提起那段经历。 “康王贪赃枉法,罪在不赦,动手!” 他不敢提皇帝,更不敢提陈北冥,这口锅他不背也得背。 “我看谁敢!” 康王怒道。 锦衣卫们面面相觑,若是寻常官员,他们动也就动了,可这毕竟是康王。 皇族辈分最老的存在。 啪~ 纪纲一马鞭抽在康王脸上,把他打蒙了。 “难道你们听不懂人话?” 锦衣卫们见状,才如梦初醒,嗷嗷叫着地冲进王府。 “你!你敢对本王动手?老夫跟你拼了!” 康王一辈子,哪受过此等羞辱。 既然已经动手,纪纲也不再有什么心理负担,又给康王几个嘴巴。 啪啪啪! 拽着康王的衣领小声道: “王爷,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惹错人。” 康王抖得像帕金森发作。 “你!你……” 呴喽一嗓子,软在地上。 刚方才雄风皱起的样子,判若两人。 纪纲啐了一口,在他耳旁说道: “放心,你的那些小妾们,我会让她们更加水润,甚至卷边,哈哈哈……” “你……噗……” 康王气得直接吐血! 入内走去,丝毫不关心老家伙的死活。 顿时间,鸡飞狗跳,哭喊声连成一片! 锦衣卫抄家康王府的消息,顷刻传遍京城。 百官们倒是无所谓,甚至还有些窃喜。 康王府一倒,不少隐秘产业失去没有主人,正是好机会。 反应最大的是皇族,很多人已经进宫求见皇帝。 兴庆宫,主殿。 “陛下,雍王、周王、信王等十几位王爷求见。” 女官锦绣走进偏殿。 “不见,就说朕身体不适。” 女帝换了身女子衣裙,倚着一张小几,慵懒道。 “是,陛下。” 旁边,陈北冥握着女帝的玉足,爱不释手,顺着裙摆向上攀去…… 女帝另一只玉足,恶狠狠地踹过去,但身子一轻,整个人落到陈北冥怀里。 “你就会欺负朕。” “换别人,奴才还不稀罕呢。” 陈北冥低头。在女帝红唇上点了一下。 “你这招借刀杀人,纪纲怎会看不出来。” 女帝顺从地倚在陈北冥肩头。 “看出来又如何,他没得选,此番借纪纲这把刀除掉康王,接下来就是借众位王爷的刀。” 陈北冥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女帝愣愣地看着陈北冥俊俏面庞,庆幸他站在自己一边。 “此次抄家,全由锦衣卫负责,奴才并未让东厂参与,陛下可知为何?” “你要清理锦衣卫?” 陈北冥抚掌赞道:“陛下圣明,康王府有什么东西,奴才早摸得一清二楚,不怕他们贪,就怕他们不贪。” “哼!硕鼠!蛀虫!趁早清理,省得污染朕的江山。” 女帝顿了顿,叹息道: “他们若是老老实实,朕并不想动手。” 陈北冥悄然解开女帝的束腰。 “富贵日子过多了闲得,陛下不必担忧,将来时机成熟,小的有办法治他们。” 大乾至今几百年,皇族历代繁衍已经是一个不小数字。 他们本身就有封地、铺子、田庄,却还每年伸手向朝廷要钱,财政负担何其重。 后世大明,亡国的重要原因之一,便是皇族占据太多资源…… “哦?怎么说?” 女帝美眸一亮,她做梦都想甩掉恁多寄生虫。 “陛下觉得世界有多大?” “朕知道波斯、大食以西还有土地,幅员辽阔万里,总是有的吧?” 陈北冥笑道:“陛下眼光只局限在这片大陆,岂不知世上还有其他可能。” 女帝不可思议地张大嘴,似乎能吞下一根大香肠。 “莫非世上还有别的土地?” “陛下猜得没错,世上还未开发的大陆存在,需要我们去探索,宗室天天闲得闹事,让他们出海去,有本事,去别的地方当土皇帝。” 陈北冥坏笑道。 “他们可不会轻易相信你的一番说辞。” 女帝白了陈北冥一眼。 “嘿嘿,陛下只需要看着就是,相信不久之后,便能看到陌生大陆的奇花异草和种子,他们不信也得信!未来等时机成熟,小的会组织一支船队出海,出海赚的钱,足够他们眼红。” 陈北冥讲述之物,听得女帝心驰神往。 感觉到异常的时候,早已是春光乍泄。 “啊!不许碰朕那里,滚出去!” 陈北冥揉揉屁股,走出兴庆宫。 “婆娘属狗的,居然咬这里?” 但刚走几步,就被一伙宗室拦住。 “姓陈的!康老王爷之事,是不是你做的?好狠毒!” “你是不是非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来来来,本王在这里,你杀了本王吧!” 十几个王爷,指着陈北冥破口大骂。 “哼!” 陈北冥一声冷哼,吓得众王退出去很远,紧张地咽着唾沫,唯恐陈北冥动手。 不论战力还是权势,他们给陈北冥提鞋都不配,空有一个皇室宗亲的名头。 但,一味恐吓也不行,得引导他们。 “众位王爷,查抄康王府可不是本侯的主张,你们要算账,也不该找本侯吧。” “你放……你以为我们没去查问,那纪纲是奉你命令去抄康王府。” 雍王终究还是没敢骂出口。 陈北冥冷冷看他一眼,作为宗室最为风生水起的一位,雍王私底下肮脏事,干得也最多。 要真按照大乾律法,面前一帮人个个都该杀。 “哦?那让纪纲来找本侯对质,本侯几时说过让他去抄康王府?他可有陛下圣旨?” 众王相互看看,他们也没弄清,到底怎么回事。 “这么说,抄康王府不是你的主意?” “本侯日理万机,哪有这个闲心管康王。” 众位王爷狐疑地看着陈北冥,他不承认,皇帝又不肯接见,怎么办? 但,又不能不办! 今日敢对康王下手,明日就会对其他王下手。 难免有一日,屠刀会落到自己头上。 “此事我们早晚会弄清楚,你若要杀我们,尽可动手,我们走!” 一众王爷,气势汹汹往外走。 陈北冥紧走两步,追上走在最后的周王,亲热地攀住他肩头。 “王爷,此事你不要跟着掺和,触怒陛下可没好事。” 周王哆嗦一下,勉强挤出个微笑。 “本王明白,不掺和不掺和……” 对陈北冥,周王内心复杂,京城盛传自家女儿紫璇郡主与这阉人不清不楚,让他在宗室里沦为笑柄。 但另一方面,以陈北冥为核心的勋贵集团,对周王府关照有加,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该如何是好啊…… 而陈北冥接下来的话,让他难以置信! 第337章 您待着,妾身自己动 “王爷,墨州的白砂糖生意归您了,此事您可要多用些心思。” 陈北冥轻声说道。 “这!你说的是真的?!” 周王呼吸急促起来。 白砂糖的利润有多大,京城谁不知道。 陈北冥将一个州府送给自己,一年的收入便能十分可观。 “今晚我就让王文武去您府上将事情敲定,罗夫人那边,我也会打招呼,您看如何?” “好好好!都听你的!” 周王心花怒放! 什么康王,管他死不死的,老东西平时就没少作孽,活该! 老东西自己吃独食的时候,可没想着分给别人。 主要利益补偿到位,他们才懒得捧康王的臭脚…… 陈北冥扶着周王上马车,一直看着他走远才转身去东厂。 毕竟是未来老丈人,跟别人的待遇要拉开差距,还是要哄一哄。 “阿嚏……谁念叨我?” 陈北冥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奶奶的,不对劲啊,怎么感觉好像充满闺怨的念叨?” …… …… “冥郎……让狂风来得再猛烈一些………… 什么?让妾身来?那也好…… 您真厉害,也就是您,让人体会人生的真谛……” 而陈北冥似乎露出怪笑,悠然道: “最是曲径通幽处,蓬门未扫为君开……” 卢家,内宅。 郑绯云慵懒地睁开美眸,方才与陈北冥幽会竟然是场梦。 那为何有种很真实的感觉? 就像是自己在上边主动半天,浑身疲惫。 若是单纯的春梦,未免也太消耗体力了…… 跟遇见陈北冥之前做梦的感觉,大相径庭啊。 她只觉得浑身疲乏无力,不想起身。 “唉,您个冤家,那么厉害的床术。让妾身梦里都是你……可惜现在不到时间呢……” 郑绯云自言自语完,忽然觉得不太舒服,莫非是午休太久所致? “茗儿,什么时辰了?” “小姐,未时二刻。” 郑绯云刚想说话,只觉得胃中翻江倒海,趴在床头疯狂呕吐起来。 “小姐!您怎么了?要不要奴婢去为您请郎中?” 茗儿赶紧为郑绯云拍着后背。 郑绯云干呕半天,却只呕出些水来,好容易才停下。 “我也不知怎的,近几日疲乏得厉害。” “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请家里的郎中。” 茗儿转身就要出去。 郑绯云脑海中突然一闪,想到一种可能,顿时神色激动。 “茗儿回来!万万不能去!” “不能去?” 茗儿愣住,站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什么。 “你去叫人准备好马车,我们回郑家!” 茗儿不明所以,只好出门去叫车。 郑绯云梳好妆,披上厚厚的狐裘,带着茗儿往府外走去。 “三少夫人,这是去哪?” 出内宅时,二人背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郑绯云心中一颤。 回过头,只见廊下站着一个老妇,双目阴冷看着两人。 老妇人是郑绯云婆婆身边人,在卢家地位颇高。 “回陶婆婆,我母亲身子不适,回家去看望。” 郑绯云盈盈施了一礼,微笑说道。 “既是郑夫人的事,老身不好说什么,少夫人早去早回。” 老妇摆摆手,门口的护卫让开道路。 郑绯云淡然一笑,转身离开。 “小姐,陶婆婆怎么在此等候,不会发现了我们……” “住口!我们还在卢家。” 莹儿连忙闭嘴,生怕说错话。 两人坐上马车,都没有再说刚才之事。 离开卢家,才算松口气,却仍旧只是说些有的没的。 回到郑家,郑绯云才皱起眉头。 “上次之事,他们是害怕了啊。” 上次之事,说的自然是华静怡那次。 华家与卢家决裂,华静怡连夜逃走。 卢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对府里几个少奶奶的看管,那是严密得很。 若非郑家足够强大,说不定出门都成问题。 “那……咱们日后是不是要……” “不管他,我郑家足够强横,她们又能怎样。” 进入后院,郑绯云嘱咐道: “去,请福伯来,莫让别人知道。” 莹儿心中疑问,可还是没说什么。 福伯再三诊脉之后,抚着胡须,高兴道: “恭喜四小姐!贺喜四小姐!” “喜脉?” “正是!” 确认后,郑绯云高兴得直想大叫。 终于怀了身孕! “福伯,您先别告诉我父亲母亲,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福伯是家中老人,跟随郑家几十年,医术十分高超,颇受郑家人尊重。 而他的口风,向来紧得很。 “哈哈,好说好说,老夫一定守口如瓶。” 福伯离开,郑绯云摘下头上的珠钗递给茗儿。 “你去将珠钗送到他的手里,我们要进行下一步了。” “是,小姐。” 茗儿得到珠钗,匆匆由小门走了。 …… …… 陈北冥到东厂,先是去小楼看望莫千愁,她仍是未醒。 看着趴在床边已经睡着的朱凤,很是心疼。 轻轻将人抱起来,放到软塌之上。 “相公……” 朱凤睫毛动了动,醒转过来。 “你怎不知道爱惜身子,累垮了如何办?” 陈北冥责备道。 “妾身不碍,倒是师傅为何还没醒。” 陈北冥摇头道:“我也不知,按理说莫前辈内伤已经平稳,理应醒来才是。” “或许是伤情过重吧……”朱凤神色一黯,无可奈何道。 正说着话,番子在外禀告。 “侯爷,有要事……” 陈北冥抚慰着朱凤: “听话,你先睡会儿,我去去就来。” “嗯,妾身听您的。” 陈北冥找来一条锦被给朱凤盖上,关门出去。 “什么事?” “侯爷,纪纲来了。” “走,去看看。” 陈北冥走下楼,就见纪纲老老实实站在院中。 “参见侯爷!您让下官办的事,都办完了。” 纪纲一溜小跑,到陈北冥跟前,满脸堆笑道。 “嗯?本侯让你办什么事了?” “瞧下官这记性,是下官发现康王不法之事,带人抄没康王府。” “嗯,这还差不多,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嘿嘿,侯爷说的是,侯爷说的是!” 纪纲谄媚地笑着。 “对了,侯爷,下官有重要的宝贝给您看!” 说着,他摸出一摞东西…… 第338章 刑房的其他妙用! 陈北冥定睛一看,笑道: “怎么,是康王府上的地契?” 那是最值钱的东西,陈北冥不能不惦记。 “嘿嘿,侯爷,虽然不能和地契比价格,但是能带来更多东西。这几封信是康王与朝中几位重臣来往的信件,请过目。” 嗯? 竟然是这个…… 那用得好,确实能带来更多东西。 陈北冥接过信件,似笑非笑道: “信你都看过了?” 纪纲本能想摇头,可是他若没看,怎知心中内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吓得直擦冷汗。 “你怕什么,本侯又没说要怪你,都涉及谁?” “回侯爷,宋国公萧誉、信王、淮王、东郡巡抚……” 纪纲连着数出十几个名字,除宋国公萧誉外,涉及宗室、巡抚、六部高官。 买官卖官,利益勾结,他们为了钱财美色,无所不用其极。 陈北冥冷笑着: “好得很,我大乾还真是人才济济,纪伯爷认为该怎么处置那些人?” “这……下官不知,还请侯爷示下。” 纪纲已经意识到陈北冥在给他挖坑,抄个康王府,已经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威胁。 要是再动那些人,绝对有人跟他拼命! “哎呀呀,纪伯爷还没来过我东厂吧,本侯带你参观参观。” 陈北冥也不回答,搂着他肩膀往刑房走。 纪纲想挣扎又不敢。 “侯爷,下官还有东西给您看,查抄的财物和康王家眷还在门外。” “不忙不忙,一会儿再看。”陈北冥笑眯眯地说着。 纪纲只能半推半就进了刑房,但看见那些稀奇古怪的刑具,马上扒着门框,死活也不肯再往里走。 “侯爷饶命啊!您让下官做什么,下官都听您的!” 这地方,他早有耳闻,传说就没人能活着从里面出来! 以为陈北冥要对自己动手。 番子们想笑又不敢笑,京城活阎王纪纲,这副样子,恐怕没人见过。 陈北冥板着脸道:“纪伯爷这是做什么?本侯只是为你介绍一下刑具的作用。” “什么介绍,您就是想对下官用刑,下官冤枉!” 纪纲的腿抖得不成样子。 陈北冥看目的达到,就松开手。 “纪伯爷你肯定误会了,本侯纯粹就是让你见识下我们的东西,好激发你办案的思路。” “不用激发,什么也不用,下官都想到了!他们的罪证,下官一定尽快送到!” 纪纲忙不迭答应。 不敢不答应,那些刑架上还沾着斑斑血迹。 “你看,我就说刑房有妙用吧,有些人是参观之后才能想到办法。您纪伯爷不一样,还没到门口就能想到,哈哈哈。” 纪纲脸如死灰,心道:进去之后,啥想不出来?就是没有,编造也给自己编造出来! 纪纲走后,几十辆大车进了东厂,财物堆积如山。 陈北冥见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心痛。 眼前的财物价值,保守估计也得有几百万两银子。 “踏马的,老家伙还真是能贪。” 他正要去细细看看…… “阉狗!你不得好死!” “蛊惑陛下滥杀宗亲,你会遭报应!” “姓陈的,你最好现在杀了我们!” 康王家眷看陈北冥过来,怒骂起来。 陈北冥扫了一眼,康王后人里倒有几个出色的。 按照大乾律法,皇室宗亲有罪,一般会被剥夺皇室身份,贬为平民。 他们怎么也是龙子龙孙,自己处置并不合适,还是交由女帝决定得好。 招手叫来番子,“押到兴庆宫,请陛下定夺。” 至于康王,经过郎中抢救,虽然没死,但已经瘫了。 “阉狗!去死!” 猛然间,人群中冲出一个锦衣公子哥。 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举手就刺。 “侯爷小心!” 番子们虽惊却不慌,以陈北冥的身手,不可能有意外。 陈北冥一动不动,看着短剑刺到面门,眼前公子哥也不知道是康王孙子还是重孙。 公子哥见陈北冥不动,面露兴奋,以为就要得手。 岂料,陈北冥只伸出两指,便将短剑夹住。 公子哥用尽全身力气,也动不了分毫。 “哎,何不珍惜自己性命。” 陈北冥右手闪电般抓住公子哥脖颈,只听咔吧一声,眼中光芒瞬间消失。 扑通~ 公子哥的尸体倒在地上。 方才还嚣张的家眷们,吓得立刻低下头。 “我的儿啊,我不活了!” 美貌妇人拿着发簪冲过来。 陈北冥叹息一声,点晕妇人,他又不是杀人狂,没兴趣再动手。 对番子们下令道: “进行财物清点,与之前东厂查到的存底对照,看究竟少了什么。” 正要转身回小楼,番子带着茗儿找过来。 陈北冥神色一凛,将茗儿带进一间偏僻小屋。 反手插上房门,手伸进衣裙。 盯着茗儿秀丽的俏脸,眼神迷离,狠狠地吻在她的檀唇。 “爷!奴婢有话跟您说。” “等吃了我的茗儿再说。” 茗儿还想再说,毒蛇已经攻入龙潭…… “爷……您……呜……” 此处不是绿芜园,茗儿不敢放肆,只能极力隐忍。 陈北冥非比寻常,功力深厚。 如果可以,他能勥烎昆菿奣。 那本应是人间无限美好之事…… 可是现在,只能在极度欢愉和强行忍耐之下,获取另一种超脱人心之感…… 虽如此,却更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 …… …… 结束之后,茗儿先伺候陈北冥穿上衣衫,随后才去角落里清理污迹,整理好衣裙。 “爷,您也真是,奴婢总怕被外人听到。” 茗儿为陈北冥绑好玉佩,仔细瞧一眼,才满意一笑。 陈北冥看看她,杏红衫束着藕丝裙,脸晕微红,秀丽非常。 “爷在此地办事,怎么会有人偷听?再者说,有人路过时,听见他们对话,却不知屋内有人办事,那感觉不是更刺激?” “嗯……爷说的也是……” 茗儿不想伪装,因为方才她确实感觉比之前要更加来劲。 光是地上洇湿的一大片,便说明她何其狂浪。 茗儿春脸含羞,面色更红。 陈北冥盯着细看,是个难得的美人,忍不住将她拉倒怀里。 “你方才想说什么?” 茗儿极是顺从地倚着陈北冥胸膛,闻言赶紧从身上取出那根珠钗。 “爷,小姐说您一看便知。” “当真?!” 陈北冥看到珠钗,眼睛猛地睁大. 这是他与郑绯云订好的信物,见到珠钗就是有了身孕。 自己枪法还带看人的,卢莹百般折腾都没动静,郑绯云这里,三下五除二就命中靶心! “让你家小姐保重身子,有事传信给我,不管何种情况,我都会赶到她身边。” 茗儿点点头,两条玉臂紧紧抱着身前的男人。 只觉得陈北冥是世上最好的男子,小姐总算苦尽甘来。 两人又温存片刻,陈北冥才送茗儿出东厂。 回到小楼,朱凤睡得正香,而莫千愁依旧昏睡不醒。 对知微知秋二女嘱咐道: “你们照顾好,有事找隔壁那臭小子。” “是,侯爷。” 陈北冥看看外面,天色已经黑下来。 独孤伽罗今日没有过来,难道出了什么事? 第339章 色从心中起,情向胆边生。 陈北冥心中记挂独孤伽罗安危,便骑上马匹,向着长信侯府而去。 到侯府门前,护卫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事情发生。 他心中讶异,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想想,还是决定进去一探。 陈北冥本想将马匹交给路边的脚店,可是担心留下痕迹。 随即绕行到侧面,拴在一棵无人路过的树上,翻墙进入侯府。 躲过重重护卫,朝着独孤伽罗的闺楼摸过去。 一路上,仍然可见打着灯笼路过的美貌侍女,秀色可餐,体态婀娜。 也不知长信侯府从何处搜罗而来。 他心怀佳人,无心观赏,避过一大波又一大波侍女,悄悄落在独孤伽罗闺楼的花台上。 屋内,虽然亮着烛火,但空无一人。 陈北冥见状,心中更是纳闷: “怎么人不在?” 刚想到处找找,就听楼下两个侍女说话。 “听说没有,二小姐正在与京城第一才子,司马尚公子议亲呢。” “啊?真的吗?不过第一才子应该是忠义侯吧,他的那几首诗词,谁听了不惊叹。” “切,你懂什么,忠义侯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太监,二小姐还能嫁给太监不成?” “哦,那倒是。” 陈北冥听见侍女对话,有些疑惑。 司马尚要与独孤家议亲? 独孤伽罗曾爱慕司马尚,现在她妹妹却要与司马尚议亲。 莫非两家有什么不为人道的协议,必须结亲? 难道独孤伽罗因为此事牵绊住? 后宅各种脂粉气混杂,陈北冥无法准确找出独孤伽罗的气味,只能逐一摸索过去。 找了几处院子,发现临近前院一栋楼有些热闹。 不时,有侍女端着东西进出。 陈北冥瞧见机会,趁着四下无人,从二楼窗户进入楼里,听见楼下交谈声。 顺着楼梯向下看去,正好可以看见独孤伽罗静静坐在桌边。 一身白色衣裙的独孤伽罗玉肤花貌,窈窕多姿,如芙蓉之沐朝露,眉横淡绿似柳叶,雍容高贵,正是大家闺秀之态。 陈北冥看得心脏乱跳。 尽管几度相见,瞧见她,仍旧难以自制…… “等等,不对!” 她不是独孤伽罗! 两人相貌虽然极为相似,但独孤伽罗琼鼻更英挺,美眸也更大些。 看样子,应该是她的妹妹,独孤伽蓝。 只是,这个好妹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哈哈,司马兄,来来来,我们喝一杯,你我两家若能结成连理,当是一件幸事。” 独孤一方的声音响起。 “侯爷说得有理,我两家亲事,不如就此定下,说不得明年我们就能抱孙儿。” 原来是谈论定亲,而且也没什么重要的情报,听着没有意思。 陈北冥不感兴趣,起身就想离去,还是找独孤伽罗要紧。 “父亲,女儿有事,去去便来。” “去吧,快些回来,一会儿你与司马贤侄聊聊。” 独孤伽蓝施了一礼,朝着楼梯走来。 陈北冥见状,只好返回二楼,躲到角落布幔之后。 独孤伽蓝上楼后,直接朝着陈北冥藏身的布幔走去。 就在陈北冥以为要暴露时,独孤伽蓝进入屏风后,撩起裙摆,褪下亵裤,坐在净桶上。 独孤伽蓝解衣刹那,陈北冥已经一览无余。 听着潺潺流水声,很是尴尬。 她完事后,并没有急着下楼,而是走到窗边,暗自叹息。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这才叫诗,陈北冥,你若是个真正的男子,该多好。” 嗯? 独孤伽罗的妹妹喜欢自己? 陈北冥哭笑不得,虽然两姐妹一般神似,可真不好下手…… 独孤伽蓝黯然神伤片刻,似乎是认命一般,叹息一声,转身下楼。 陈北冥则趁机,摸出小楼。 没走出多远,就见旁边院子里走出两人,走在前面的是个挑着灯笼的侍女,后面跟着的女子,姿容绝世,正是独孤伽罗。 两人顺着回廊,朝独孤伽罗的闺楼而去。 陈北冥急忙跟上。 等独孤伽罗进入闺楼,陈北冥翻上花台走进去。 见独她打算解衣休息,只能咳嗽一声。 “咳咳……” “啊!谁在哪?” 独孤伽罗闪身,拿起床榻边的宝剑。 “别急,是我,你今日没去东厂,以为出了什么事。” 陈北冥从黑暗走出。 独孤伽罗见是他,放下宝剑。 “你……你怎的闯进来,我祖母身子不适,便没有去,我让人送了信的。” “哦,老人家身子重要,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陈北冥还想说什么,可满肚子就这么一句。 不知为何,面对别人游刃有余,可面对独孤伽罗,总有种小男生遇见校花的感觉。 似乎两人之间,存在着不小的鸿沟。 说罢,他转身打算离开。 “你先别走,我师父怎么样了?” 独孤伽罗开口道。 “你师父内伤已无大碍,只要醒来就好。” 独孤伽罗放心地拍拍胸口,面露微笑。 “那便好,这次多谢你,你不顾危险到帝陵救我,我很感激。” 陈北冥看着独孤伽罗的无双秀色,心跳不由加速。 “哦?你如何感激?” 忍不住走向独孤伽罗,胆子大起来。 就算是小男生配不上校花,但…… 偶尔占点便宜,总可以吧? 他只是有种小男生的感觉,又不是真的小男生! 情场老司机的经验,可不是开玩笑呢! “你……你别,唔……” 陈北冥色从心中起,情向胆边生。 一把揽过独孤伽罗纤腰,朝她樱唇印上去。 独孤伽罗双臂想推开^ 但身子软弱无力,脑海中晕晕的. 平生第一次亲吻,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陈北冥知道适可而止,松开立即离去。 独孤伽罗后退几步,坐到床榻之上。 回想起刚才,竟不觉得讨厌。 两人一起经历过生死,那时他也没有乘人之危…… 不知不觉间,心中似乎渐渐有个影子…… 再想想妹妹今日与那人议亲,心中并没有预想中生出波澜。 人——终究是变了。 “哼!大坏蛋……” …… …… 陈北冥品味着唇齿间的幽香,有些窃喜。 竟然有种当年初次接吻的回味…… 喜滋滋的出了长信侯府。 找到拴马的大树,马儿却不翼而飞。 “妈个巴子的,谁敢偷老子的马?!” 虽说不是那匹狮子骢,但也是一匹好马,能值百十来两银子。 四下了无痕迹,陈北冥无奈苦笑一声。 只好生着闷气往回走,刚走过街角,看见一队素衣飘飘的女子走过。 为首的身影,有些熟悉,再看她们宝剑上的标记,便知晓众女身份。 “她们怎么到了京城?” 第340章 啊!师兄不要…… 为首的女子,似是感觉到异样,猛然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宫主,怎么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没事,或许是紧张过度,走吧,我们进去。” 等众人进宅子,陈北冥才从角落出来。 “奇怪,冰妃娴这个娘们怎么来京城?风婆婆也在,不知道我的小萱儿来了没有?” 想起申萱那双逆天大长腿和二次元美貌,内心火热起来。 申萱和别人不同,她有种超越同时代的感觉,总能让陈北冥想起后世的二次元文化…… 能将她收到身边,或许是心里对后世那段人生的纪念吧…… 思忖一番,看看眼前的宅子,赫然写着“竹园”二字。 “这是谁的产业?回头查一查。” 能和冰妃娴有联系,绝非一般人! 他蹑手蹑脚贴到墙边,听里面没什么动静之后,翻墙进去。 既然碰上,索性查探一番。 名为竹园,园子里果然栽满各种青竹。 陈北冥悄然在建筑间快速腾挪,刚落在屋檐上,就看见一个身影从屋里出来,七拐八拐走到湖边。 看见那对熟悉的丸子头,便知道是谁。 不是申萱,更是何人? 只见她小心地看看四周,跺着玉足,两只玉手搓着。 大冷的天,不好好休息,申萱是在等谁? 很快,一阵脚步声从湖对岸传来。 走得近了,逐渐能看清对方容貌。 玉面英挺,卖相一流。 “师兄!这里!” 申萱见到青年,高兴地挥挥手。 “萱儿,你怎么不听师兄的话,穿得如此单薄。” 青年脱下外袍给申萱披上,趁机将她揽进怀里。 “我……我想见你,出来得急嘛。” 申萱怯生生地说着,面对师兄的动作,心里有些抗拒,却又难以拒绝…… 果然还是那熟悉的夹子音,令人上头。 陈北冥看得妒火中烧,那小子居然敢碰老子的女人! 男子说了几句甜言蜜语,一前一后走进不远处的屋子。 刚进去,便传来惊呼。 “啊!师兄不要……” “萱儿,宫主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你就从了吧。” 说着,男子的身影渐渐向丸子头靠近。 陈北冥那个怒火中烧啊,咬牙切齿,只想冲进去。 现在不能不着急,要是再慢点,就让那厮得手了! 瞥见墙边堆着的木柴,冷笑着掏出火折子。 “马拉个币,老子让你犯贱!” 说着,直接点燃! 呼呼~ 寒冬腊月,天干物燥。 火势飞速燃起,很快惊动里面的两个人。 “啊!师兄,外面着火了!” 申萱一把推开青年,惊叫出声。 青年心中暗恼,大好机会,就这么错过。 可着火绝非儿戏,就算他们可以无视,远处救火之人也会赶来。 总之,推倒计划注定失败。 他不甘心地打开房门,见到墙边木柴烧得气势汹汹。 火星飞溅,已经引燃竹林,噼啪作响。 “救火啊,失火了!” 申萱见到快速蔓延的火势,大叫出声。 师兄见状,脚步非但没有向前,还可以后退几步,将身形隐匿在暗影当中。 呼救声很快起到作用,不少人跑过来,七手八脚地开始灭火。 人多之后,师兄才闪现身形,装作刚到现场一般。 只是,人多归多,没什么用。 虽说他们身手不错,但却没什么灭火经验。 火势非但没有减小,越灭越大,竹林的大火,飞速扩张开来。 “愚蠢!快些将火势外围的竹林砍倒,其余人凿开湖面取水,若引起朝廷鹰犬注意,会坏了宫主大事。” 拄着龙头拐杖的风婆婆匆忙赶来,见众人越救火越大,气得吼道。 众人闻言,如同醍醐灌顶,连忙自发分组,开始执行新的灭火方案。 “砍竹子的随我来,莫要伤到周围人!” “凿冰得跟着我,脚下小心,千万不敢掉下去。” “剩下的,咱们一起拿桶装水,排成一队,传递起来更快!” 有风婆婆这老江湖指挥,手下的弟子不再是无头苍蝇,很快控制火势,迅速扑灭。 弄完之后,众人互相看看,都强忍着笑意。 大火将他们弄得十分狼狈,一个个不是头发挨燎,就是衣衫烧出洞。 男的还好说,女弟子们则心疼地看着自己秀发。 风婆婆大致清点一番,见无人伤亡,才舒了口气,看向众人。 “怎么回事?萱儿你怎得在此,我不是让你修习宫主的冰心诀吗?” “婆婆我……” 申萱低下头,不敢与风婆婆对视。 风婆婆看见眼神有些躲闪的青年,冷哼出声。 知道必然是他叫申萱出来。 青年名叫赵雍,是宫主冰妃娴的族侄,在崇华剑宫重弟子中,也算出色。 可风婆婆很不喜欢他。 赵雍接近申萱,无非是借着申萱的关系,冲着自己一身绝技而来。 不知怎的,赵雍竟求得宫主同意,将申萱许配给他。 如此下作手段,让风婆婆很是生气。 “萱儿随我来,其他人散了,明日我们还有要事。” 众人散后,申萱听话地跟着风婆婆走了。 赵雍阴毒的看眼风婆婆背影。 “老婆子,若不是为你那几手武功,以为小爷喜欢申萱这笨女人?” 说着,掸掸身上尘土,冷哼一声,去往别处。 陈北冥从黑暗里探出头,脸色不善地看着赵雍消失的背影。 “麻痹,孙子果然没安好心,老子定然收拾了你,敢觊觎我的小萱儿!” 又回想起方才他们灭火的画面,不屑地摇摇头。 “若是没有风婆婆的指挥,你们真是一盘散沙。江湖人物,只是听着唬人而已……” 陈北冥思考片刻,瞅准申萱离开的方向,追踪过去。 在一座偏僻院落,找到她的气味。 油灯如豆,将屋内照映得橘黄一片。 申萱跪在风婆婆对面。 “婆婆,萱儿错啦,您就原谅萱儿吧。” “哎,你这孩子,起来吧,你当真喜欢赵雍那小子?” 申萱摇摇头,却又犹豫地点点头。 她也说不清自己的真实想法,宫主让她怎样,便只能怎样…… 脑海中,却不由记起那个贱贱的笑脸。 心里却道:他只是个太监啊,还是朝廷之人,没有可能的。 风婆婆见申萱的样子,也是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算了,你去吧,明日我们还要去风雷山。” 申萱躬身施礼,慢慢走出屋子。 踏着夜色,向自己居住的院子走去。 刚出小院,还没走出多远,忽然眼前一花…… 第341章 师兄喜欢年纪大的?越大越好? 申萱只觉得身子让人搂住,想要惊叫出声。 可还来不及张开樱唇,瞬间被一对冰凉覆住,并撬开牙关。交缠起来。 “唔……” 申萱羞愤间,余光瞥见那张英俊脸庞,一双大眼瞪得溜圆。 怎得是他? 方才只是想了一下下,他竟然就来了? 莫非是老天垂怜,听到自己的呼唤? 可他现在来,又能够如何? 自己已经答应师兄的婚事…… 不可能再和他发生什么。 现在如此,那岂不是…… 申萱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面对。 她的内心充满纠结。 若是按照道德人伦,似乎应当拒绝。 可是心中的思念,又让自己难以割舍。 眨眼之间,便陷入进退两难的状态。 思索间,手上反抗力气慢慢消失。 陈北冥见状,舌尖发力,好好品尝了丁香的味道…… 他占够便宜,才不舍得松开。 两人分离,申萱也恢复理智,急惶道。 “是你!狗太监,你快些走吧,宫主在呢!” 陈北冥听闻,有些感动。 申萱非但没有大声示警,让人来抓。 还担忧自己的安危,这个女人善良得让人心疼。 越是如此,越不该让那个垃圾师兄欺负,任人利用! 于是,便霸气无双,故意散发出男子汉气概,说道: “你忘记京城是谁的地盘,你们宫主,可不是我的对手。” 言语当中,那睥睨天下的豪情,光芒万丈。 申萱见状,顿时呆了。 她能敏锐地捕捉到,陈北冥身上的气概。 这种感觉,她之前从未见到过! 或许有些掌门人身上,会有一点点类似。 可他们更多的是江湖气,又怎会有两世为人陈北冥,那种家国天下的情怀? 至于垃圾师兄,更是差到天上地下。 “你……你说得对……”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眼神当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对男子汉的崇拜。 陈北冥搂着申萱柔柔的身子,大手开始游走。 “你……你又欺负我,我快要嫁人了,以后不能见你,你若再欺负我,我……我就死给你看!” 申萱红着俏脸,锤击着陈北冥胸膛。 陈北冥脑中一热,申萱代表着他对过去的回忆。 他不容许别人染指! 原始的冲动,让他抱起申萱,闯入无人的房间。 放到空着的床榻上,脱掉绣鞋,露出一双玲珑如雪的玉足来。 “不要,狗太监,你别这样。” 申萱想挣扎,身子却不受驱使,软化在陈北冥抚弄之中。 接触到他坚实的身躯,一阵阵强烈的男子气息传至心中,更是慌乱无比。 可灵台依旧保持着清醒,用力说道: “我们……我们没可能!” 陈北冥不管她说什么,身子一翻,已经将人压在身下,抓牢双手,张嘴就向她的樱唇吻去。 申萱使出最后的劲力,在他身下一阵挣扎。 话语中,带着哭腔: “若你是男子,我们或许还……呜……” 但此时,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无力挣脱,只是玉齿紧紧闭着。 陈北冥一捏申萱的鼻子,她嘴巴微微开启,抓紧呼吸空气。 他舌头趁机再度钻了进去。 “呜……” 申萱便将他的舌头咬着,只是不敢太用力。 过得一阵,申萱牙齿微微一松,陈北冥趁势攻占了玉齿。 连番挑逗之下,申萱似乎是认命一般,慢慢放弃抵抗。 陈北冥打眼瞧去,却见见她星眸紧闭,肌肤微赤,似乎已经尝到滋味,便去解她的罗裳…… 看得出来,申萱并不排斥自己。 或许是那口头达成的亲事,让她顾虑重重。 占据她的人,简单。 可陈北冥又不是只知道强上的莽汉,他要的不只是进入身体,更是进入申萱的内心。 便郑重说道: “我明白,你觉得对不起师兄,但你可知,你那师兄,为何要娶你?” “为……为何?应当是师兄他,中意我吧……” 申萱被别人吻着,提到另一个男人,心里十分愧疚。 “师兄中意的可不是你,是风婆婆。” “啊?什么?不是吧……” 申萱闻言,惊讶得小嘴大张。 师兄中意风婆婆? 他喜欢年纪大那么多的? 早就听说个别人有恋母情结。 那师兄可不是恋母情结,是恋祖母情结吧! “嗯……不是那个意思,你可能有点误会。我的意思是,你的好师兄,在惦记风婆婆的独门秘籍。” “啊?哦……原来是这样……” 申萱俏脸一红,为自己方才理解的错误表示羞臊。 可…… 即便如此,那师兄也不是好人。 “你……你没有在骗我吧?”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想想两人的关系转变,心中应该就会明白,我骗你做甚?他可一直当你是小笨蛋呢……” 申萱一想,好像还真是。 之前,那个师兄总是说自己是个小笨蛋。 小的时候,还总是联合别人欺负自己。 后来年岁增长,他也喜欢围绕着其他放浪的女人打转,据说还有两个师姐妹为他互下杀手。 而那转变,好像就是风婆婆指定自己为入门弟子之后…… 以至于,几乎之前没有太多交集的两人,关系直线上升。 最后竟然是他主动求宫主,赐下婚姻……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的改变吧…… “我……我似乎明白了。” 申萱声音小如蚊蚋,心中的愧疚荡然无存。 换成是谁,得知自己被利用,心里都会充满恨意。 申萱没有直接记恨,已经是善良的表现。 “好了,我的萱儿小宝贝,那个垃圾当你是笨蛋,我可当你是好宝贝呢,让我来安慰安慰你。” 陈北冥说着,手上扩大范围,嘴上也更加用情。 申萱原本就对陈北冥念念念不忘,没有愧疚感之后,又得知被人算计,心里像是报复般的,开始回应起来。 用丁香之舌与他配合起来,只是动作还甚是生嫩。 片刻之后,申萱在亲吻下,已经是迷醉的天昏地暗。 直等到陈北冥解开她的外裳,露出里面淡粉色的肚兜,这才反应过来。 申萱一把抓住他的手,颤声道: “你……你要做什么?” 第342章 太监不能,至少不应该…… 陈北冥邪笑道:“自然是好事,这叫做周公之礼,又叫做人伦之道。” 申萱又是羞涩又是害怕。 “不要,狗太监,太监不能,至少不应该……” “谁说我是太监?” 陈北冥无论如何也要拿下申萱,迅速解开自己衣衫,凶相毕露。 “啊!那是什么?” 申萱大叫一声,吓得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似乎生怕什么会入嘴一样。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男子的凶悍。 陈北冥瞧着申萱模样也是得意,美人终究是自己的。 不过,更是喜欢她如此吃惊,显然是被那规格所惊艳! 趁机伸手解开她的胸围子。 却见她一双明月不小,煞是美丽,忍不住轻轻戏弄。 而申萱凝脂般的肌肤,泛出桃花之色,微颤着。 等陈北冥除掉她的亵裤,申萱本能将两条玉腿紧紧闭拢着。 到了此刻,陈北冥哪还想放弃。 轻声安慰道: “放轻松就是,此乃人间之美时刻……” 随即,顾左右而言他,手上也是四处游走,让她渐渐放松身心。 一番调戏,申萱迷醉之际,悍然出击。 “啊……” 申萱一声低鸣,手指紧紧陷入陈北冥肌肤里,不知不觉划出一丝血痕。 过得一阵,陈北冥瞧着申萱柳眉渐舒,才慢慢放肆起来。 他体谅申萱是初次,便没有太过挞伐,目的达到,便云收雨歇。 两人久久相拥,没过一会儿,申萱却暗自抽泣起来。 陈北冥紧紧拥着她,低声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实在太美……” “我恨你……” 申萱声音软而无力,自不是真的恨陈北冥。 “我今生都会好好对你,难道你还念着你那师兄。” “我……我已是你的人,怎能再三心二意,你当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么?再说,他那般欺我骗我,恨他还来不及!” 申萱急道。 陈北冥心花怒放,又是一番甜言蜜语…… 申萱身已属他,也就敞开心扉,渐渐有了笑意。 陈北冥想起此次目的,便开口询问。 “你们明日要去风雷山?” “你怎么知道,听婆婆说,王爷召集不少英雄人物,要与狗……皇帝作对到底。” 陈北冥暗忖,说什么英雄人物,大抵是些邪门歪道。 朝堂上,晋王已经没有优势,屡次失败,也让手下将门态度生出暧昧。 临北侯曾可望投效皇帝,便是开始。 但,上次侏儒的话,依然萦绕耳边。 晋王到底有什么秘密? 想不通,就不再想,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将来总会知道,那厮是个什么玩意儿。 明日先混进风雷山,看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鬼。 “萱儿,不如你跟我走。” 陈北冥思忖一番之后,说道。 申萱留在崇华剑宫,说不定还会惹人觊觎。 “冥哥哥,婆婆将我养大,待我很好,等婆婆百年之后,我再去找你好吗?” 申萱抱住陈北冥胳膊,央求道。 他被申萱的夹子音弄得瞬间上头,舔了舔嘴唇,体谅申萱刚破身,便没再征伐。 “你必须保护好自己,不许那师兄占你便宜。” “我知道啦,现在意识到他的嘴脸,我会求宫主收回婚约。” “嗯,那就好。” 陈北冥看时候不早,正欲离开。 两人穿衣下床,申萱哎哟一声,柳眉簇成一团。 “萱儿怎么了?” “没……没什么。” 申萱小声咕哝道。 陈北冥不虞有他,以为只是破瓜之痛。 将申萱送回居住的房门前,闪身离开。 …… …… 次日一早,陈北冥赶到东厂,肃容道: “去,请纪公子和周大人过来。” 番子连声应诺,将小舅子纪清岳和周启泰请到官廨。 片刻之后,两人到场,发觉陈北冥神色肃穆,心里呐喊。 “我收到消息,晋王打算在风雷山召集一帮邪魔外道,与朝廷作对。” 纪清岳与周启泰相视一眼,也是顿感棘手。 若是他们在大乾各地捣乱,官府肯定会疲于奔命。 “你们有什么对策?” 陈北冥第一次在东厂与人商讨计策。 以前,东厂是他自己操心,什么都要管。 现在东厂越来越大,精力有些跟不上。 “晋王能召集那些邪魔为他办事,你为何不可以?” 小舅子纪清岳开口道。 陈北冥闻言怔住。 “朝廷与江湖门派不是一直势同水火,我怎么召集?” 纪清岳一脸嫌弃道: “江湖也是人混的江湖,人不是神仙,总要吃喝拉撒,江湖门派养人花费巨大,就拿兵圣谷来说,虽说能自给自足,每年开销也得有几万两银子。” 纪清岳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各门各派都在做生意,而且都不小,他们不是少林、武当,有朝廷给的封地,香客进香也是笔不小的收入。” 他见陈北冥双眼放光,又说: “昆仑的玉石生意,青城的药材生意,崆峒有自己的牧场,他们赚得盆满钵满,朝廷让他们做些事情,不算过分吧?” “你别说,你真别说,以前,可没有想过!” 陈北冥大开眼界,纪清岳的一番分析,让很多东西清晰起来,此前,他并不清楚。 小舅子绝对是个大才! 人长得帅,又是兵圣谷传人,年少多金,妥妥的人生赢家。 要不是看上他姐姐,还是自己船上的人,都想送他去轮回。 陈北冥身边,不允许如此牛逼的存在! 等等,少林武当有朝廷给的封地? 那他们每年大量收入都没有交税! 道观寺庙本身的收入,不交税便罢,香火钱、供奉钱等一般都属于免税收入,历朝历代如此。 连带他们山门之内,甚至是周围的土地,都可以免税。 但那些封地,又不是他们山门之内的产业,有些甚至跨越州府,不交税怎么行? 必须狠狠敲诈一把…… 啊不是,是替朝廷干活。 “清岳说得有理,我这就写信,让人给门派送去,不能白占朝廷便宜。” 纪清岳看着陈北冥兴奋的样子,暗自为那些门派默哀。 以陈北冥的阎王性子,不把他们榨干才怪。 他正要说点什么,陈北冥猛地一拍桌子。 显然,有了主意! 第343章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陈北冥大喝一声道: “我决定了,在京城召集英雄大会。” 既然朝廷人手不足,那就让江湖人去与邪魔外道拼命,大不了,事后让女帝多写几道表扬的圣旨,或者给出一些什么东岳无极真君之类的封号,又不用花钱。 这生意做得! 便宜好用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周启泰坐在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 两个年轻人均是世间难得的俊才,尤其纪清岳,不仅身手不俗,更是智谋过人。 光是兵圣谷传人这一点,匹配公主都够资格。 但是他们的心眼子,多少有点…… 太多了! 平均一个人八百个心眼子! 但是,这样的人,才能成为当世豪杰啊! 周启泰心中摇头,可惜,自己的女儿,整日里只知道做生意,问起嫁人,就低头不语。 让人很是头疼。 陈北冥做出结论,说道: “好,事情便如此安排,你们分头行动,我亲自去里面看看。” “是……” “好!” 两人明白,陈北冥此去,没多少危险。 而且,没有比他亲自去,更合适的了。 陈北冥将东厂事情交代给二人,稍作乔装,便离开东厂。 风雷山位于京城西北,是一片地形破碎,丘陵山头连续不断,犬牙交错的地带。 由于地势复杂,生存不易,所以很少有人在此居住。 陈北冥换身粗布衣衫,提着一把破刀,吊儿郎当地溜达在风雷山的山道上。 他以为自己的装扮,已经够奇葩了。 谁知等到那一看…… 嚯! 他娘的,和别人比起来,自己太正常不过! 一路上,见到各种奇形怪状的人。 年逾六旬的老妪,七八岁的童子,喝酒吃肉的和尚,搂着小娘的疯癫道士。 相互窥伺的眼神里,充满深深的戒备。 老妪和童子在别处,兴许还正常。 风雷山常年最多有猎户出没,老妪来此做什么,给虎豹豺狼当食物? 不,显然不是。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已经有人开始互相试探。 “老大娘,您一把年纪,就别来山里凑热闹,小心喂狗啊。” “呵呵,老婆子腿脚利索着呢,你成狼粪,老婆子都还好好的。” 另一边,同样的对话上演。 “哎哟呵,小娃娃,你家大人在哪呢?小心让人贩子给你卖了!” “呵呵呵,能拐卖咱的人贩子,还没出生呢,要不你来试试?” 童子说话之时,皮笑肉不笑,看得人不寒而栗。 那搂着小娘子的疯癫道士发话了: “你们真是不知死活,那俩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还去搭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们的名声,可比老道臭多了。” 老道乃是江湖有名的癫道人,虽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却远非常人所及。 曾经为争风吃醋,一人屠掉对方整个门派! 虽然那门派也不是个正经东西,但他的凶名传遍江湖。 显然,有人认识老道的身份,对老道惊惧已久。 可是,连老道都有些忌惮那人物…… 相比之下,恐怕更加变态。 人们听他一说,顿时离得老婆子和童子老远。 下一刻,鸦雀无声,场面变得十分诡异。 “啊~~~” 忽然间,山道上响起凄厉的尖叫,随后,飘过来浓重的血腥气。 一众邪魔外道,像嗅到猎物野兽,立即聚集过去…… 陈北冥看了会儿热闹,也扛着破刀凑过去。 山道上,两帮人正在对峙,剑拔弩张。 “冰妃娴,你个臭婊子,我兄弟不过说几句话,你就动手杀人,老子跟你拼了!” 身材高大的丑汉,指着软轿破口大骂。 “哼!朱老三,胆敢冒犯本宫主,留他个全尸,已是恩典。” 叫朱老三的丑汉只是嚷嚷,却不敢真的动手。 江湖上谁不知道,冰妃娴出手狠辣,视人命如草芥。 崇华剑宫精锐尽出,哪个不开眼地上去不是找死。 围观的吃瓜邪魔们闻言,颇为吃惊。 “人厨子朱老三?那老货还活着呢。” “朱老三让名门正派那些伪君子追杀多少年,居然敢露面。” “呵呵,还不是为了晋王的悬赏,谁会与银子过不去。” 他们对着场中人指指点点,却丝毫没有帮场子或者站队的样子。 人厨子朱老三恶狠狠地瞪了软轿一眼,便转身扬长而去,对地上同伴的尸身看都不看。 “啧啧,能让他吃瘪,也就是冰妃娴。” “呵呵,不吃瘪又能怎样?他敢动手,马上就和同伴一样倒地下。” “是啊,冰妃娴出场,没有人能压她啊……” “没有?你们说笑呢?别人不敢说,朝廷鹰犬当中,那个新崛起的陈北冥,肯定能压住冰妃娴,还不说皇宫那些隐身多年的老怪物。” “姓陈的真有那么厉害?不会是徒有虚名吧,到时候老夫领教他看看。” “就你,别闹了,五个你凑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你可小心点,说不定他已经潜入我们当中了。作为东厂主事,他办事可不按章法。” “什么?你别吓我,我就是说说,可不敢去招惹他!”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哄笑。 陈北冥混在人群中,听他们一说,顿时吓了一跳。 心道:卧槽,我暴露了? 不过环顾一圈,发现人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才放心。 看来,这帮邪魔外道也不是夏姬霸乱来,对于朝廷动向,得知得很及时。 没有热闹看,众人再度出发。 陈北冥也低调地走着,目光锁定崇华剑宫,在里边里寻找着。 终于,在队伍中间看到那个熟悉的倩影。 一身皮裘的申萱,甚是娇俏动人。 不知不觉间,靠的更近了。 …… 越往山里走,道路变得崎岖难行。 不过,山中落雪将群山打扮得银装素裹,很是漂亮。 平时靠着杀人越货的邪魔外道,自然没心情欣赏美景,反倒是大骂出声。 “妈了个巴子,晋王怎么找这么个破地方。” “呵呵,好地方早就被东厂围了!” “你们怕东厂做什么?” “装什么傻,怕的是东厂?还不是那一位!” 陈北冥见他们畏惧东厂,心中冷然一笑。 效果达到了! 至于山路难行,倒无所谓,在崇华剑宫队伍附近吊着。 别人大多都是靠近看几眼就溜走,偏偏陈北冥一直跟着。 如此,惹得男弟子怒目相视。 崇华剑宫的女弟子个顶个美貌,有想法的江湖人很多,但是没几个和陈北冥似的。 申萱扫了一眼陈北冥,觉得身形有些熟悉,可是再看相貌平平无奇,并不认得。 陈北冥露出大白牙,对着她笑了笑,吓得申萱赶紧回过头。 “你,离我们远些!” 一个师姐模样的人,指着陈北冥道。 他也不想太显眼,稍微远了点。 谁知,有人变本加厉…… 第344章 同时勾搭几个女子? 只见,守在申萱附近的赵雍,厉声道。 “臭要饭的,滚远些,否则别怪宝剑无情,老子一剑阉了你!” 一边说着,一边还露出高高在上的表情,不忘给申萱暗送秋波。 这还不算,同时还给边上几个女弟子抛去暧昧的眼神,勾搭着…… 陈北冥本来打算息事宁人。 可看见赵雍的劲头,顿时来气。 狗东西欺骗申萱不算,还同时勾搭好几个女弟子。 简直是无耻他妈给无耻开门——无耻到家了! 而且,还找机会踩着下层可怜人,来显示自己那点本事。 围观的人见状,顿时不嫌事大,纷纷出言: “小子,怕什么,和他干!” “你可真损啊,那是崇华剑宫的人,上去还不是送死?” “嘿嘿,送死怎么了,死的又不是老子。嘿,说你呢,我要是你,就是死这儿也要跟他干!” “啧啧,小子,你个叫花子样,看着也不是高手,赶紧磕头叫爷爷,人家能饶你一命。没有那实力啊,就得装孙子!” 无论如何,人们都不觉得,伪装的陈北冥能占便宜。 可陈北冥是什么人?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故意哑着嗓子说道: “呵呵,路是你家的?爷爷俺就喜欢走这里,不行啊。” 赵雍本来得意扬扬,就打算看着陈北冥服软,好长长志气。 但没想到,人家非但不服软,还反嘴骂回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 唰~ 他脸色发白,拔剑就刺。 “狗一样的东西,敢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给我死!” 赵雍今日一早,便察觉申萱像是变了个人,对他爱答不理。 那可不妙,虽然他觉得申萱是个笨女人,但被笨女人察觉到阴谋,武功秘籍可就没了。 本来十拿九稳的东西,竟然横生枝节。 为此,憋着一肚子火。 眼下受到刺激,更是凶性大发。 陈北冥怪叫两声,假意步伐凌乱,连续躲着赵雍的剑招。 这厮有段日子没见,剑法倒是进步不少。 看热闹的更起劲了,继续鼓噪: “小子,上啊,是爷们就得站着死!” “不要怕,他顶多伤你,可不敢真杀人!” “十八年后又是个好汉,干了!” 申萱见状,慌忙道: “你赶紧跑啊,在这里逞强做什么。” 陈北冥心中一暖,她太善良了。 一个陌生人,都不舍得被师兄杀死。 赵雍虽然有进步,但,还不至于让陈北冥认真应对。 他冷笑一声,闪身躲过攻击,假装脚下溜滑。 “哎哟,站不住了,唉……” 一边喊着,起脚踹在赵雍屁股上。 赵雍失去平衡,像是鸭子一般,扎进积雪之中。 此情此景,引得不少人大笑。 “哎哟呵,巧合,一定是巧合!” “崇华剑宫的,接着上啊!” 赵雍拔出脑袋,俊脸通红,像疯了一般,就要再度冲上来。 “纳命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赵雍!滚回来,还嫌不够丢人!” 一头白发的风婆婆冷道。 赵雍不敢违抗她的命令,收起长剑,走回队伍,阴毒地瞪了陈北冥一眼。 风婆婆打量着陈北冥,眼中充满疑惑。 赵雍武功虽不算高,但放在江湖上也算好手。 陈北冥看似杂乱无章,实则颇有章法。 轻松就能击败赵雍,身手绝对不简单。 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个年轻高手? “少年郎,你武艺不弱,但我崇华剑宫可不是吃素的!” “嘿嘿,俺武功一般,刚才是凑巧。俺只是路过,没想招惹谁,他上来就刺,俺也没办法。大娘您好说话,俺这就走。” 陈北冥笑眯眯地,退出去些许距离。 无热闹可看,众人继续赶路。 走出多半日,道路忽然变得平坦起来,没有了积雪,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直通山涧内的山庄。 陈北冥看到山庄,愣了片刻。 它占地不小,亭台楼阁一样不缺,建造得很是精致。 任谁也不会想到,风雷山中,会藏着如此景致。 但是,接下来陈北冥有些傻眼,要进山庄需出示请帖。 他哪里知道还有这个东西? 早知道,半路抢一个了…… 现在,想混进去根本没有机会。 没办法,只好装作尿急,溜进林子里,等天黑再潜进去。 陈北冥尿完一泡,浑身舒爽地抖了一下。 看看天边,太阳就要落山。 正哼着小曲儿,打算行动。 突然,天边响起一声鹰唳。 紧接着,大批黑衣人从小径尽头走来。 又是哪路妖魔? 这些黑衣人气息悠长,步伐极稳,看得出都是些身手不俗的高手。 “天鹰堡!他们怎么来了?” 有人认出来人,惊叫出声。 “天鹰堡?” “那个与崇华剑宫齐名的天鹰堡?” “是啊,除了他们,还有谁人?号称北剑宫,南天鹰。” 天鹰堡地处南郡,是南郡几个州府最大的豪强。 生意遍布南郡,实力雄厚。 但是京城并不属于他们的势力范围,所以很少出现。 陈北冥没想到,天鹰堡会掺和进来。 天鹰堡的气势做得很足,一行上百号人,抬着两顶软轿,向山庄疾驰而去。 “嗯?什么味道?” 后面那顶软轿路过时,陈北冥嗅到一股奇异的香气,不由多看两眼。 直到天黑,陆续有人进山庄,陈北冥略一计算,心中一沉。 此次赶来山庄的江湖人物,有数百人之多。 人群当中,不乏一流高手,若是在各地作乱,那可是大隐患。 尤其像是崇华剑宫和天鹰堡,依附他们的小门派众多。 看来,晋王的布局,丝毫不弱于五姓豪门和姬家。 怪不得屹立朝堂多年。 也难怪,他有谋朝篡位的想法。 想想女帝的处境,内有晋王这个叔叔想着取而代之,外有五姓豪门和姬家虎视眈眈。 能平安活到如今,还真是不容易。 陈北冥看着山下灯火通明的山庄,深吸一口气,开始潜入。 山庄院墙很高,守卫森严,并且有大量嗅觉灵敏的恶犬。 陈北冥刚开始没注意,不留神暴露自己的味道,惹得恶犬狂吠。 汪汪汪! “什么人!” “给老子滚下来!” 第345章 白波荡漾,一碧万顷! 好在,陈北冥情急之下,瞧见左近的树上有松鼠,弹出松子。 “吱吱吱……” 松鼠吃痛,叽哇乱叫地跑路。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个小畜生。” “娘的,一个松鼠都能叫唤,你是不是没有喂狗,自己偷吃了?” “你放屁,当我是你呢?上次我可见你偷吃喂狗的烧鸡!” 两人争执之下,别人抱着胳膊看热闹。 陈北冥才趁机闪身离开。 趁着他们不注意的功夫,飘到另一边的松树上。 到了里面,守卫放松许多,不时有姿容俏丽的侍女,打着灯笼走过。 她们的胸围子放得很靠下,故意露出春光。 有些人七扭八扭的姿势,样子风尘得很。 看着像是青楼里出来的窑姐。 打眼看去,真是白波荡漾,一碧万顷! 莫非是招揽江湖败类的花花手段? 果然,那些人瞧见侍女之后,眼睛都瞪得溜圆。 某些人更是直接见色起立! 更有甚者,不顾别人的眼光,径直抚着要害部位,咂吧着嘴,似乎想“入”非非。 “奶奶的,真是下本钱啊,没少包下青楼吧!” 陈北冥叹息一声,潜行隐踪,在灌木丛里来回跳跃,跟着侍女们,来到一处议事厅前。 听着里面人声鼎沸,就知道来对地方。 “嗯?怎么是她?” 陈北冥刚刚爬到树上,便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在崔家别院出现过的仆役,此刻却更换为女子服饰。 只见她晕雨桃花为貌,惊风杨柳成腰,体态婀娜轻盈,脸上透出的那种深沉之色,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 陈北冥猛然记起,她就是那个化名车娉的宫女,好像叫什么皇甫青雪? 姬家也掺和进来了? 心内暗道: 晋王这老东西,还真是来者不拒,谁能帮他,就与谁合作。 皇甫青雪身后,赫然跟着晋王小舅子唐宇。 两人联袂而来,想来已经达成合作。 唐宇看着皇甫青雪的眼神充满爱慕,想来是看上了她。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议事厅,厅中众人见正主到场,渐渐停下议论。 陈北冥见门口无人看守,趁机溜进去,混在人群之中。 一众江湖败类,相互之间虽然知道名号,但大多没见过。 多出来陈北冥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以为是哪家弟子,也没人搭理。 唐宇邀请皇甫青雪在自己旁边坐下,站到场中咳嗽一声。 “各位,小子名为唐宇,替王爷主持此次英雄盛会,各位能不远千里而来,王爷很是高兴。” “呵呵,晋王好大的架子,竟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怠慢我等。” 厅外,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 众人齐齐看去。 却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络腮胡汉子,大步进来。 发现是他,厅中顿时安静下来。 天鹰堡——段暮玄。 三个字在江湖上可谓大名鼎鼎! 但,却不是什么好名声。 段暮玄在南郡,向来以霸道着称,不管是当地官府,还是正邪两派,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他能如此,除却雄厚财力,还因其一身强横的武功。 有钱嘛,什么秘籍弄不来,钱弄不来的,那就去抢。 在南郡霸道惯了,所以养成目中无人的性格。 “段堡主是对王爷不满?” 唐宇瞬间面沉如水。 这段暮玄果真如传说一样猖狂,真以为在南郡窝里横,到了京城,没人收拾得了他? “嘿嘿,你少给老夫挖坑,也不配与我交谈,趁早去请晋王过来,大家还有的谈。” 段暮玄说着,更是长驱直入,目中无人地走到上首位置坐下。 那位置上点着熏香,摆着几株奇花,明眼人都知道,是为冰妃娴准备。 唐宇心中虽怒,但此刻当着众人,不好与段暮玄翻脸。 再说,南郡还需要这老东西帮忙控制。 “王爷日理万机,无法分身前来,还请段堡主体谅。” “日理万机?哈哈,连一个阉狗都斗不过,有什么可忙的,怕不是躲在王府里,对着小娘使劲呢吧。” 段暮玄的话,嚣张到了极点,简直连晋王都不放在眼里。 “你又算什么东西?弑父杀母,连你嫂子都收入房中,无耻之尤。” 忽然间传来女子娇叱。 一阵香风飘过,带着面纱的冰妃娴步入大厅,身后还跟着风婆婆和几个剑宫女弟子。 冰妃娴的出现,引得厅中一众男人行注目礼。 十几年前,冰妃娴就以美貌艳绝江湖,与龙女莫千愁齐名。 有些人,更是下意识地去抚关键部位。 但想起来她的威名,又缩了回去…… “臭娘儿们!你找死!” 段暮玄含怒出手,一掌劈向冰妃娴。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位可没交过手,也不知道武功谁高谁低。 嘭~ 一声闷响,段暮玄连着退出去五六步,而冰妃娴只是身子晃了晃。 瞬间,高下立判。 段暮玄脸色急变,最终没事人一般,坐回自己位置。 陈北冥摇摇头,还以为这段暮玄有多大本事,却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不过,这厮是真的懂做男人的本质啊。 能屈能伸,能长能短,能硬能软。 冰妃娴挥出一掌,方才段暮玄坐过的椅子,便化作木屑。 “换一把来。” 说罢,嫌弃地掩着口鼻。 段暮玄脸上肌肉抖了抖,强压下怒火。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女人武功确实厉害,自己不是对手。 唐宇急忙向一旁侍女使个眼色,搬了把椅子过来。 “既然人已到齐,那便可以开始了。” 唐宇清清嗓子,继续道: “各位,王爷召集各位来,是有事情与各位商谈,当今皇帝昏庸无道,残害宗室,王爷有意与各位共谋大事,等时机合适,王爷振臂一呼,各位便可在各地起事,事成之后,各有封赏。” 哄~ 众人惊讶之余,更是狂喜。 都是被正道追杀多年的魔头,谁不想咸鱼翻身? 摇身一变,成为地方官员,那事情想想就觉得美妙。 一想到那些所谓正道,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就兴奋地想叫唤。 “哈哈,没说的,黄州交给我人屠子。” “朔州是我天龙帮的地盘,谁也别我抢。” “那洪州就是我百花楼的。” 一众邪魔外道,纷纷开始划地盘。 甚至有人就要出手相争…… 不过有唐宇居中调停,争斗之事并未出现。 不一会儿,整个大乾就被他们瓜分干净。 其中,有两个特例。 天鹰堡,没人敢抢。 而崇华剑宫所在的崇华山,跨越三个州府,也是无人敢提。 段暮玄十分满意,他早将南郡当做自己的私人地盘,经营多年,每任地方官都吃了他不少好处,养的私兵,就差换身衣服。 手下私兵的装备,比当地指挥营的官兵强太多。 冰妃娴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状态。 风婆婆几度张嘴,却欲言又止… 第346章 吹嘘一个时辰,敢不敢比试? 风婆婆始终不明白,崇华剑宫为何要趟这趟浑水。 在她看来,崇华剑宫是个江湖的门派,源远流长。 只要自己不作死,定然能继续流传下去。 现在,掺和朝廷之事,简直是自寻死路。 何况,还是谋逆造反之大事! 但冰妃娴一意孤行,她屡次劝解也是无效。 胳膊扭不过大腿,只能配合。 主座上,皇甫青雪扫视全场,心中冷笑。 眼前的乌合之众,以为手里有些人,就可以夺去州府? 简直就是个笑话! 就算杀掉地方官,怎么做官?如何安民? 更别说恢复生产,兴盛商业? 晋王只想着夺取江山,却不想由此造成的可怕后果,实在短视。 他只配做一个将水搅浑的搅屎棍! 要夺取天下,还得看姬家! 一旁的唐宇没那么多心思,见事情顺利,很是满意。 “既如此,唐某代王爷谢过各位,山庄预备了美人美酒,各位自可随意享用,喜欢的,明日带走便是。” 众人一听,淫笑出声,山庄内的美人可都是中上之姿,他们早就急不可耐! 片刻,厅内走得干净,都忙着去庄里抢美人。 陈北冥忍着内心的惊骇,强作镇定地随着人群走出去。 他不敢想象,这些人一旦动手,朝廷该如何应对! 出兵平叛? 只怕他们会干掉带兵的将领,或者是主政官员。 派出东厂番子进行保护? 可番子们只是训练有素,单人战斗力并不突出,效果也不见得多好…… 总之,麻烦很大…… 幸亏来了,否则,到时两眼一抹黑,无力应对。 “啊~” “嗯……” “不要……” “你真坏!” 山庄内,响起女子的尖叫。 很快,到处响起啪姬之声。 有些人更是高声喊着: “刘老四,你不总是吹嘘自己一个时辰,敢不敢跟爷爷比试?” “你个驴屮的,还吹嘘自己跟驴一样大,来,比就比,爷爷怕你?” “你们俩比试多没意思?带我一个,我可是大力金刚杵!” “呵呵,是吗?你们三个不会只是嘴上功夫吧。你们先开始吧,老娘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比试的,要是不差,不介意亲自让你们品尝!” 随后,果然响起来一阵赛过一阵的呼喊声…… 道路上,尽可看见扛着女子就要苟且的人,有些更是等不及,还没开门,就直接褪下裤子。 其中,不乏崇华剑宫的男弟子。 陈北冥正寻思自己该怎么办,忽然,看见赵雍鬼鬼祟祟,扛着一个身影进房间。 “麻痹,别人都光明正大,恨不得就地开枪,丫指定有鬼!” 嘴里嘀咕着,急忙追过去。 房内传出赵雍的自言自语。 “臭婊子,装什么玉洁冰清,还给小爷使脸色,让你尝尝小爷的厉害!” 陈北冥立刻明白赵雍抓的是谁,猛然出掌震碎门栓,闪身进去。 在赵雍反应过来之前,点中他几处大穴。 再看床榻上,美人衣领撕开,隐约露出下边贴身亵裤和雪白的围子。 两条笔直修长的玉腿,丰润的圆月,吹弹可破的鹅蛋脸,玲珑可爱到极点。 正是被点穴的申萱。 麻痹,好险,再晚一点,就要让赵雍得手了! 陈北冥心中一阵后怕。 赵雍周身大穴被封,又惊又怕,看见乔装打扮的陈北冥,心道糟了,似乎正是白天那个人! 但是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计上心来。 “兄弟,有话好说,你也知道,我们是崇华剑宫的弟子,她是我的未婚妻,你也不想惹上崇华剑宫吧。” 人被制住,还敢语言威胁。 陈北冥差点气乐了,没搭理他,伸手解开申萱的穴道。 “嘤咛~” 申萱慢慢睁开俏目,看到眼前情形,惊声尖叫,发觉自己几乎遭遇不测,更是羞怒交加。 “赵雍!你个畜生!我要告诉婆婆。” 啪啪! 申萱抬手就是两巴掌,扇的赵雍脸颊登时肿起来。 打完,又捂着衣裳,瞪着乔装的陈北冥。 “还有你,你是谁?!” 陈北冥看申萱羞愤模样,莫名来了兴致,邪笑一声扑将上去。 申萱一边死命地挣扎,一边尖叫。 “滚开!别碰我!” 陈北冥瞄准围子,直袭圆月…… “我死给你看!”申萱绝望道。 陈北冥知道玩笑适可而止,继续下去,真的吓到她了。 便附在申萱耳边小声道:“是我,你的好相公陈北冥。” 申萱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停下挣扎,正欲开口,被陈北冥用手捂住樱唇。 “萱儿,别说话,与我配合,气气那个畜生。” 申萱明月被袭,旁边赵雍被点穴,一动不动看着二人。 她羞涩之余有些埋怨,紧紧夹着玉腿。 陈北冥瞥见申萱眼神,知道她的心思,甩出掌风,将赵雍转过身去。 随即,解下亵裤,屋内顿时春意浓浓。 过得一阵,却又传来申萱压抑的娇吟与喘息之声。 陈北冥为了刺激赵雍,更是全力施展,让申萱彻底体会到什么叫巅峰享受。 两人折腾一个多时辰,才缓缓停下。 “相……相公,他……” 申萱穿着衣裙,小声指指赵雍。 陈北冥沉吟片刻,便有了主意,嘴角微微咧开。 “你在此地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罢,走到赵雍正面。 赵雍听了半天春宫现场,自己骗来的小妞,居然被对方得手! 怨毒的瞪着双眼,但眼神并没有绝望。 陈北冥明白,在赵雍的心里,只当申萱是获取风婆婆武功的工具。 对她全是花言巧语,没有半点感情可言。 方才一番施为,只是让赵雍有种作为男人的挫败。 真正诛心的,则是接下来要说的话! 陈北冥附在他的耳旁,小声道: “呵呵,小子,你以为自己做得很精明?你想通过申萱,取得风婆婆武功的事情,已经败露。你的计谋,没用了……” 嗯???!!! 赵雍闻言,顿时眼神呆滞,现出绝望神色。 陈北冥没有理会赵雍喷火的眼神,夹着他出了房门。 在庄园里挨个房间听声音,终于听到异乎寻常声响的房间。 “嘿嘿,就是此地!” 陈北冥怪笑一声。 第347章 一个是男子,另一个还是男子。 轰! 陈北冥震碎门栓,飞速进入屋内,制住二人。 面前,床榻上,一个是男子,另一个还是男子。 两人做着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陈北冥嫌弃地扇扇鼻子,扭向一边,生怕那画面亮瞎自己的钛合金狗眼。 解开赵雍衣服,再从随身包裹里取出那瓶奇淫合欢散,强行喂给赵雍和床榻上男子。 然后,将赵雍往那一塞,顺手解开男子穴位。 刚要转身离开,又不放心,反身给赵雍喂进去一颗永远不能龙抬头的丹药。 以后,这小子,休想再祸害女子! 一切搞定,陈北冥拍拍手离开。 至于赵雍那又惊又怕还绝望的眼神,全当没看见。 返回那间屋子,申萱正静静坐在床榻上等他。 “相……相公,你将他怎么了?不会……” 见陈北冥回来,急忙站起来,面露不忍。 陈北冥捏捏申萱俏脸。 “我没杀他,但是他太该死了,居然想占你便宜,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我若没来,岂不是亏大发了。” “相公,我错了,下次我会小心。” 申萱低下螓首,两只纤手抓着裙摆,煞是惹人怜爱。 陈北冥托起申萱下巴,对着那樱唇,吻上一记。 “我怎会怪你,你的武功太差,我传你几手功夫。” 申萱点点头,俏脸立刻挂上笑容。 陈北冥见识过崇华剑宫剑法,与华山剑法的剑招有所不同。 华山剑法尽在奇、险二字中,奇、险往往与秀美相映相衍,因此华山剑术奇拔俊秀,高远绝伦,招式处处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的意境。 而崇华剑宫的剑法走的飘逸路线,追求好看,加之变招角度刁钻,往往使人出其不意。 申萱底子不错,陈北冥便以崇华剑宫剑法为蓝本,混合华山剑法的剑意,融会贯通,教给申萱。 一般人即便能看出不太对劲,但也无法看出那是借鉴华山剑招。 “萱儿,我教你的剑法切不可轻易对人展示,虽然一般人难以察觉,但一流高手还是能识别出,到时被人发现,又是麻烦事。” “相公放心,萱儿明白,您的剑术可真厉害!” 申萱点头答应,她只是练了几遍,就知道比崇华剑宫原本剑法高明数倍。 陈北冥看时间不早,叮嘱道: “注意安全,我此行目的达到,这就离开。” “嗯嗯,我加倍小心!” 他将申萱送回住处,趁着黑夜,准备离开山庄。 只是刚走不远,发现眼熟而且不该出现在此处的装扮,心下一动,靠了过去。 只是,里边的人员繁杂,不太方便进去。 …… 那边厢,申萱回到房间,打算摸黑回到床上。 突然,烛火亮起来,风婆婆坐在软椅上,静静看着她。 “婆婆!您……您怎么没睡?” 风婆婆冷声道: “送你回来的小子是谁?” 申萱没想到被识破,扑通一声跪下,咬牙不语。 风婆婆走到申萱身侧,抓起她的胳膊。 嘶啦一声! 动手撕开衣袖,厉声道。 “你的守宫砂呢?!” 见申萱不说话,抬起手掌放在申萱头顶。 “你说不说?我一掌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婆婆动手吧,萱儿是您捡回来的,您杀了我,萱儿不怨您。” 申萱神色无悔地说着,眼神中,还有一丝释然。 风婆婆叹息一声,动了两下,还是没舍得下手。 “那小子是陈北冥吧?” “啊!婆婆您怎么……” 申萱一出口,才反应过来风婆婆是在诈自己,急忙捂住嘴。 风婆婆冷哼道: “哼!只有那小子才能把你哄得团团转,连身子都给了他,我虽不知他为何以太监身份示人,可终究算得上当今第一年轻高手。” 申萱闻言,妙目亮起。 “婆婆您不怪萱儿?” 风婆婆走到桌前坐下,看看窗外。 “我怪你做什么,你是我一手带大,我早将你当做自己女儿。” 申萱听闻,膝行到风婆婆身前。 “您累了吧,萱儿给您捏腿。” 风婆婆怜惜地拍拍申萱的头。 “当此之时,宫主一意孤行,非要让剑宫介入晋王与朝廷斗法。眼下局面,终究会出大事,有陈北冥护你,也算了却我一件心事。” 言语当中,满是萧瑟之意。 申萱怎能听不出来,抱住风婆婆的腿央求道: “婆婆,不会有事的,不如您与萱儿一起走,他会帮我们。” “痴儿,痴儿,我老了,不愿再折腾。我受前任宫主所救,早就与剑宫生死相依。生是剑宫的人,死是剑宫的死人。就算与剑宫陪葬,也没什么遗憾。” 风婆婆慈爱道。 师徒俩,相拥在一起。 …… …… 而陈北冥那边,也终于等到人群离去,机会来临。 方才一屋子人,现在只留下几个江湖败类。 他们目录淫光,彼此交谈着。 “嘿嘿,老哥,你先来,今天有四个胡姬呢。” “哎嘿嘿,谁说不是呢,一人一个,等会儿玩得腻了,咱们再换着玩!” “我还寻思咱们摸不到娘儿们玩,没想到后边有更好的!” “哈哈,虽然咱们多干了点活,但能开胡荤,那美得很!” 房间内,瑟缩着四个波斯装扮的美女。 她们都用纱巾护着脸面,只露出惊恐的眼睛。 即便如此,也能看出来美貌惊人。 苍啷! 一个胡姬不知从哪里拔出短刀,护在胸前。 几个败类不看不要紧,一看眼睛更加挪不开。 “波斯弯刀!” “嚯,还是上好的大马士革钢刀!” “哎哟呵,发达了,这把短刀金贵着呢!” 转瞬间,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那短刀吸引过去。 甚至比波斯美人还有着更加致命的吸引力! 外边的陈北冥一看,也颇为吃惊。 胡姬手中的大马士革钢刀,是极为罕见的扭转堆叠花纹。 极品中的极品! 可以说是非卖品一般的存在。 持刀女子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而且,他还注意到。 即便是身份贵重的女子,也有意无意地护着身后的箱子。 仿佛那箱子,比她自己还要珍贵! “奇怪,是什么东西,能让高贵的女子如此守护?” 陈北冥自顾自嘟囔一句,四下看看。 不远处,还有几个人没有离去。 再远点,更有巡逻之人。 如是现在闯进去,怕是会被发现。 虽然他自己来去自如,但那箱子和美人,可能就无法弄走。 不成,只有再继续观察。 撕拉~ 忽然间,传来裂帛声。 陈北冥回头一看,眼睛都直了。 第348章 你们解下裙衫,给公子看看! 只见一个胡姬的衣裳撕开,露出下边大片春光。 那身材前凸后翘,蜂腰隆豚,比例堪称完美。 尤其是巍峨的明月,洁白无瑕、青春洋溢,看着就让人大流口水。 几个武林败类,哪里见过如此极品,登时走不动路。 “直了么?” “值了,真值,老子现在死都值!” 外边的人听见他们对话,笑道: “屮,你们没见过娘儿们啊。” “几个胡姬而已,当宝贝了?” 屋内几个败类,不乐意了。 “滚,去找你们的娘儿们去,少在这胡扯!” 嗖! 说着,还扔出一把袖刀。 外边的人见状,以为他们没挑到正经小娘在生气,笑哈哈地离开。 巡逻之人更是远远避开,一言不合就扔刀子,万一没误伤呢? 外边没了动静,里边的几个败类齐齐动手,扑向面前的胡姬。 他们要好好地爽一爽! “啊!” “啊啊!” “啊啊啊……” 顿时,房内响起一片惊呼之声。 眼看着,就要春光满屋…… 有个败类,更是直接掏出凶器,马上刀枪入库! 说时迟,那时快! 嗖…… 房间内黑影闪过,四个人齐齐倒下。 陈北冥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直接出手如电,放倒几人。 四个胡姬眼前一花,再看清时,发觉淫棍已然被制,面前只剩下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子。 但是,他不可能平平无奇。 出手就止住四人,绝对是高手! 另外三个胡姬,紧紧簇拥在持短刀的胡姬身旁。 她们高度戒备地盯着陈北冥。 见此,陈北冥嘿然一笑,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你们不必紧张,我不是什么坏人。” 不是坏人? 胡姬们才不信! 整个庄园,到处都不是好东西。 正经人谁会出现在此地? “看样子,你们是波斯人吧。”陈北冥继续试探道。 胡姬们微微动容,却仍不开口。 不过,这让陈北冥确定,她们是懂汉话的。 他继续试探着:“我猜,你们应当认识拉赫曼。” 这次,几女不再淡定。 三个胡姬齐齐看着中间那位。 她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开口道。 “你……你真的认识拉赫曼?” “呵呵,岂止是认识啊,我和拉赫曼,可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你们波斯很多秘密,我都知道呢。” 女子更加激动了一些,美目流转地说道: “若是你能助我找到拉赫曼,我愿意送给你这把短刀!” 陈北冥看看那刀身,做工优美,花纹精细,至少是堆叠几百层的大马花纹;再看看那刀柄,镶嵌着硕大的红宝石和蓝宝石,珍贵无比。 为首女子以为他在纠结,继续道: “你觉得不够,她们三个都是你的!” 说着,命令道: “你们,脱下衣服给公子看看!” 哗啦! 两个还穿着的胡姬,干净利索地除去衣裳。 另一个刚刚被撕坏,拿衣裳遮挡的胡姬,也直接扔掉。 速度之快,都不给陈北冥反对的时间。 给人的感觉,她们似乎都有经过专业脱衣裳训练! “嗯……别说,你还真别说……” 陈北冥本来打算装一把正人君子。 可是他只嫖上一眼,就再也转不开了。 好看…… 真他娘的好看! 即便是吃过见过的陈北冥,也不得不惊叹造物之神奇。 三个胡姬,每一个单拿出来,都不能算是人间绝色。 只是稍次一等的存在。 但是,架不住她们是均衡选手啊! 虽说环肥燕瘦,可每个人都是d的存在! 而且,每个人的长相,都有她自己的鲜明特征。 高鼻深目之下,有人鼻梁如鹰钩,有人眼睛如同猫眼石,有人嘴巴性感得像是当代安吉丽娜。 第一个是纤瘦型,那饱满的明月之上,是肉眼可见的锁骨,之下更是直接收束,见不到丝毫赘肉。 第二个是匀称型,多一分则显得富态,少一分则觉得发柴,线条柔美,尽显女性之美。 第三个则是丰腴身材,腰身、颈肩处,全是恰到好处的平滑曲线,放在后世,能直接担当椰树直播间的头牌主播。 三个人摆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不知道看哪一个才好。 “公子,你可满意?” 陈北冥嘿嘿笑道:“姑娘,我愿意帮你这个忙,但那是因为我是个正直的人,可不是因为她们几个好看。” 说着,他招呼三个胡姬: “快穿起来,怪冷的,冻坏算谁?” 为首的胡姬笑着摇头,心道:嘴上说不要,身体多诚实,这就担心她们被冻着。 “只要你能带我们出去,找到拉赫曼,全都是你的!” 陈北冥看看她背后的箱子,问道: “那个呢?” 女子身子一抖,显然慌了。 “不……这个不能给你,必须要交给拉赫曼,它在你手上无用,但关系着我们全族的性命。” 嗯? 越是如此,陈北冥越是好奇。 一个箱子,能装下多少秘密? “好了,相信你也看见,我出的价码并不少。而且,见到拉赫曼之后,他还会给你更多的财物。现在,我可以听听你的逃跑办法吗?” 陈北冥微笑着拍拍巴掌:“什么叫逃跑?咱们要光明正大地出去!” 光明正大? 为首的女子,怎么看都觉得没可能。 “你不会是欺骗我们吧。” “我欺骗你们有什么好处?难道还能比现在更惨?” 女子看看四个倒下的败类,再看看自己的处境,好像不能再查了…… “好吧,那请开始你的表演……” 陈北冥淡然一笑,走过去点住几个江湖败类的大穴。 然后,挨个拍醒他们。 接着,当着他们每个人的面,摸出一粒药丸,捏着他们的嘴巴吞进去。 最后,小声说道: “你们吞下去的,乃是东厂秘制肠穿肚烂丸,接下来,听从我的命令,还能拿到解药。否则,等到药物发作,痛快地死,都是你们的愿望。” 四人闻言,八只眼睛全是绝望的眼神! 东厂的手段,谁不知道呢? 那种生不如死的事情,番子是真能干出来的。 “听懂想活命的眨眼,想死的尽管装。” 四个人连忙眨眼睛,生怕慢半拍,让人误会。 陈北冥解开他们的穴道,然后吩咐着。 “我的实力,你们刚才体会到了。敢耍花招,呵呵…… 等下,你们一人带一个胡姬,去山林里。别人问为什么,就说在野地里干才有劲,明不明白?” “明白,明白!” “大人……已经有人那么干。” “我……我们绝不乱来!” “大人……你不要个胡姬?” “等会儿自有安排……” 陈北冥别有深意地笑着。 第349章 拯救国家的至宝,就这? 几人还以为陈北冥有什么高招,却见他弄着几床被褥,包裹箱子,然后换上下人的衣裳。 “我就当跟班,帮着你们拿东西。” 几个人愣了片刻,随即发现那是最好的办法。 四个波斯胡姬,心中忐忑地和四个淫棍贴在一起,假装被他们淫乐,战战兢兢地往外走,生怕被人重新抓回去。 然而,一直到走出去很远,她们都没有遭到任何盘问。 很显然,那些江湖败类,是此地贵客。 不管是巡逻之人还是园子里的人,都不敢过问分毫…… 陈北冥见差不多,说道: “你们四个,给我滚吧。” 四个败类哪里敢滚,他们可是服下毒药的。 “大……大人,还望您赐药,小人们不敢走啊。” 陈北冥冷哼一声,摸出四粒药丸,扔给他们。 接着,又每人补上一剑。 “现在可以滚了,就说胡姬被不知道哪里的高手抢走。” “是!” 四个人如蒙大赦,连忙跑路。 “对了,下个月记得在城西的十里铺等着,会有人给你们下一步的解药。这一粒只能保证清除一多半毒性,剩下的发作,也会让你们掉层皮。” 陈北冥的声音再度响起。 “啊?” 四个人浑身一颤,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大人,小的们需要做什么?” “嘿嘿,你们倒是聪明人,收集能收集到的消息。不要做恶事,能破坏他们的计划就破坏,别做得太明显就是。” “这……好吧。” 四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唯有点头应承。 谁让他们碰上惹不起的东厂高手…… 为首的女子,见四个败类离开,轻声道: “大人真是好算计,几粒毒药,便让他们做你的走狗。” 陈北冥淡淡一笑,“怎么,听姑娘你的口吻,似乎有些羡慕啊,要不也吃下毒药,做我的……” “呸,我才不是走狗!”女子啐了一口。 陈北冥也不和她斗嘴,正色道: “现在,你那个箱子,能否给我看看?真要是你说的那么宝贝,抓你们的人会舍得放手?” 女子无奈苦笑:“有没有一种可能,箱子里的东西,别人看不懂,或者以为,那都是没价值的东西?” 这? 陈北冥闻言一愣,还真有可能。 要是无价之宝,肯定早给人劫走了。 “好了,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现在,我的宝贝是你的,在找到拉赫曼之后,她们几个也是你的,请履行你的诺言吧。” 女子说着,献上造型精美,价值连城的短刀。 陈北冥接过短刀,看了一番之后,又递给她,才道: “不急,等见到拉赫曼之后,一切都好说。” …… …… 拉赫曼最近的日子难过,不,应该说,这两年的日子就没有好过。 他在焦急等待着西域前来的秘密商队,可惜一直没有等到。 就在他坐不住,准备再派人去寻找之时,下人通报,陈北冥上门了。 对于这个红得发紫的皇帝宠臣,拉赫曼不敢怠慢,连忙出门迎接。 可是看见门口站着的人,他顿时愣住。 整个人的脑袋一片空白! 那个早就应该抵达的商队,那个已经消失的商队,那个传说中的尊贵人物,竟然出现在陈北冥身边! “拉赫曼,你傻了?还不请人进去。” 陈北冥的声音蓦然响起。 “对对对,快请进。” 拉赫曼连忙招呼着陈北冥,以及他身旁的贵人。 陈北冥走在前边,拉赫曼有意缀在最后,小声和三个胡姬说了两句话。 经过最初的震撼,他强行控制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 而在前边装作若无其事的陈北冥,则露出颇有深意的笑容。 以为他们的对话自己不知道? 开玩笑,那是故意给他们的机会! “拉赫曼,本侯现在花厅休息片刻,这位客人找你有要事,你们先去寒暄几句,再过来说话也不迟。” 陈北冥十分贴心地说道。 “谢过侯爷,小人这就去,烦请您稍候片刻。” 出乎意料,陈北冥还没等几分钟。 拉赫曼就带着箱子、短刀和三个胡姬前来。 “侯爷,远方来的客人,让我将三样东西交给您。短刀和胡姬是客人送给您的,箱子里边,便是您要的宝贝。” 哦? 陈北冥恍然一愣,好奇箱子里究竟是什么。 贼人都不稀罕,那肯定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但是…… 那为首的胡姬,说的可是能拯救波斯的宝贝。 “三个胡姬先伺候你的贵人吧,这是她的贴身侍女,想必更得用,先记在账上,将来我再取。短刀,也不急。箱子留下,我很好奇,是什么让她觉得,能拯救你们?” 拉赫曼神色变得很怪异,期待之中又有些纠结。 “其实……是小人说得有些严重,我是担心,若是他们不重视,办不到侯爷您想要的效果。” 得…… 原来是拉赫曼吹牛给吹得有点大。 不过既然他们能拿出来东西,那或许真的能有用呢? “打开看看吧。” 拉赫曼依言打开箱子,小心翼翼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 “侯爷,这是此次最宝贵的东西,泰西至极求知若渴的宝贝。” 陈北冥接来一看,脸都黑了。 “老子又看不懂波斯文,你翻译过来。” “嗯……侯爷,这不是纯粹的古波斯文,中间掺杂着古梵文。它是一份关于如何冶炼乌兹钢,以及打造大马士革钢刀的工艺!” 吆喝? 陈北冥闻言,眼光一亮。 看来,波斯人这次真的拿出诚意。 要知道,在原来的时空,乌兹钢和大马士革钢刀打造方法,一直是不传之秘。 欧洲那些人想要仿造,数百年时间里,都没能成功。 一直进入到工业化时代,各种先进的钢材造出来,都没能彻底解决相关工艺。 只有在大马士革钢刀彻底失去优势之后,那秘密才一点点解开。 而现在,波斯人为了解决生存危机,竟然甘愿献出他们最顶级的秘密。 那这真是下了血本。 不…… 应该说,他们透支了自己数百年的秘密。 “呵呵,看来你们为了谋求国家存续,真是拿出压箱底的本事。” 拉赫曼无奈地说道:“不拿出最珍贵的东西,国家都要没了,留着有什么用?莫非要便宜大食人么?” “也对,让它发挥最后的价值,总比让人白嫖得好。但是……拉赫曼,你可能高估了它们的价值……” 第350章 真正的镇国之宝! 拉赫曼面色尴尬地说道: “忠义侯,这已经是波斯最顶级的宝贝,若是得到它,能带来不可估量的收入!” 按照之前的经验,用乌兹钢打造的上好大马士革钢刀,都能卖出天价。 其中的极品,不说别的,在大乾都能卖出上万两白银! 放长远来看,确实能创造极高的收入。 陈北冥呵呵一笑: “那我换个说法,你低估了我们匠人的能力……” 大马士革钢刀虽好,但打制难度大,产量低,为了控制售价,不可能大量生产。 或许在几十年上百年里,能卖出海量金钱,可要做到短时间内获得大量收入,根本没可能。 “嗯?忠义侯您是说,你们的匠人,也能打制大马士革钢刀?” 拉赫曼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有什么不可能?大乾的匠人,可是一等一的存在。” 陈北冥轻描淡写道。 “恩……虽然您一直很强,但是在大马士革钢刀上,小人保留意见。” 拉赫曼可不认为,大乾匠人真能造出来。 “好吧,信不信由你,至于你的宝贝工艺,自己先留着吧,我看看别的宝贝。” 陈北冥说着,去划拉箱子里其他东西。 拉赫曼本以为他是在讨价还价,结果发现,人家是真的不在意。 瞬间,他脑子懵逼了。 要是陈北冥看不上波斯压箱底的工艺,那么该如何说如大乾,来帮助波斯对抗大食呢? 莫非,一切美好的期望,最后都是镜花水月? 拉赫曼感到浑身无力,甚至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忽然间,有种一死了之,一了百了的想法。 要知道,他从来没有过类似的感觉。 “卧槽!拉赫曼,老拉!这是什么!” 陈北冥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震惊地呼喊着。 嗯? 拉赫曼愣住了。 陈北冥对大马士革钢刀的打造之法熟视无睹,却对箱子里其他东西大惊小怪。 那里边,有什么价值更高的玩意儿? 他伸头过去,看见东西,无精打采地道。 “侯爷,那是按照您要求,找到的种子和根茎。稀罕是稀罕,但是有些问题……” 陈北冥当然认识那些种子! 其中三样,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 土豆! 玉米! 辣椒! “你……你知道它们的产量吧?” 陈北冥兴奋地说着。 “嗯……小人倒是听说了。他们的产量不算小,但是,有着无法克服的难题。” 拉赫曼纠结地说道。 “哦?你说说!” “那个像是黄色豆子的东西,长得很高,但是产量并不成比例。” “嗯,我知道。”陈北冥高兴地拿着玉米粒,说着。 玉米在发现之初,产量原本没有后世那么大。 而且植株特别高,遇大风容易倒伏,影响产量。 “而这个紫黄色的根茎,虽说能长很多,但是,吃它容易中毒……” 容易中毒? 陈北冥愣了一下。 没想到他们拿到的是原生土豆,还没有经过驯化的那种。 据说,土豆进化过程中,为了防止被动物吃掉,弄出了一身本事。 还未驯化的土豆,就和眼前一样。 不但长得丑,味道也很差,而且有毒。 野生土豆含有大量的毒素-龙葵碱,龙葵碱有较强的毒性,可以作为杀菌剂和杀虫剂,保护土豆免受入侵者和捕食者的侵害。 摄入一定量之后,便会引起中毒反应。 主要表现为:咽喉发痒、胸口发热疼痛、恶心、呕吐、腹痛和腹泻。 即使如此,陈北冥也要了! 因为他知道驯化的办法! “老拉,这都是好东西啊!让你们找种子,没想到你们还真的找来了。放心,只要我驯服他们,将来你们波斯的事情,我一定想办法!” 啊??? 拉赫曼闻言,大吃一惊! 大马士革钢刀之法不要,竟然要有毒的植物。 眼前的忠义侯是脑子有病,还是脑子有病?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人有理由拒绝发财的路子,却要有毒的植物啊…… “侯……侯爷……您不是在和小人开玩笑呢吧?” “我陈北冥何时开玩笑了?你去忙吧,这些种子找得好,找得好啊,哈哈哈!” 说完,他拍拍拉赫曼的肩膀,心满意足地带着箱子走了。 一直到陈北冥离开,拉赫曼都想不明白,感觉是在做梦…… …… …… 陈北冥拿到东西,回到东厂之后,小心翼翼放起来。 可问题也来了。 他懂得驯化土豆和培育玉米新品种的办法。 但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做,需要找个具备培育新品种,和具备基本种植科学素养的人来办。 放眼大乾,去哪里找合适的人? 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陈北冥也不纠结。 先进宫,将昨晚的事情与女帝说了。 女帝听闻,眉头紧皱: “这该如何是好?” 若对方明着来,她还不怕。 可对地方官员下手,朝廷就会丧失对地方的控制。 那样一来,可就是天下大乱。 陈北冥安慰道: “陛下怕什么,他们召集人,我们也可以,小的打算召开英雄大会,广发英雄帖,那些名门正派收了朝廷那么多好处,不卖卖力气怎能行。” “对啊,朕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女帝眼前一亮。 少林武当可都受过朝廷敕封,让他们为朝廷办事,谅他们也说不出什么。 陈北冥看着女帝没有用白绫包裹起来的玉兔,眼睛都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经常按摩的原因,感觉很是丰盈圆润。 “陛下……” 说着,禄山之爪便伸过去…… 刚一接触,女帝玉臂急忙掩住小衣,一溜烟跑进内殿。 “朕还要批奏章,你可以滚了!” “哎,摸两下都不让,小气。” 陈北冥摇摇头,叹气道。 之前被胡姬们撩拨起来的火气,可还没有宣泄呢! 但现在也没时间去找别人,看时间差不多,出宫向南城而去。 他约卢北业在一间小酒楼见面。 铁路的修建必须快,早一天拿到那些土地,便能早一天施工。 到了地方,卢北业还没到。 便点壶茶,在窗边喝起来。 正四处打量,一道身影从楼下走过。 陈北冥愣神片刻,搜寻着记忆。 “是她?” 第351章 就是几个人一起上我也会配合你们 陈北冥回想起来,楼下之人,正是陷害紫璇郡主的那个女子。 上次事件之后,陈北冥让东厂详细调查过。 她父亲是右副都御史罗璟,立场一直摇摆不定,所以始终未获得重用,便起了到外地任巡抚的心思。 上次在宫中春风一度,陈北冥几乎忘记罗红儿。 现在的她,布衣荆钗,一副普通人家女子装扮。 那中间,发生了什么? 罗红儿左右张望,小心翼翼地进入药铺。 过一会儿,从药铺出来,钻进一旁巷子里,消失不见。 陈北冥正打算去探查一番,雅间的门敲响。 按照约定的一重三轻敲击后,卢北业推门进来。 为掩人耳目,他扮作游方郎中,一手扛着药箱,一手里拿着布幡。 两人相视一笑,坐到桌前。 “卢某来得晚了,还请侯爷恕罪。” “不晚不晚,正是时候。” 陈北冥没有废话,直接说出目的。 “朝廷打算修建铁路,正需要你手中一块土地,在京城西郊,放心,不会让你吃亏,齐国公府会用好地与你置换。” 卢北业闻言,说道: “可是前阵子朝廷商议之事?” “哦?你也有所耳闻?”陈北冥问道。 “是啊,咱们的朝廷,没有什么能瞒住人的秘密。” 卢北业苦笑着摇头。 对此,陈北冥也是无奈,即便有东厂的存在,也无法做到后世的保密程度。 “好吧,既然你知道,我省得废话。” 卢北业对陈北冥没有什么偏见,又了解过铁路的细节,明白是件大事,便大手一挥。 “那不过是块无法种庄稼的废地,送与侯爷便是,晚些时候我让人将地契奉上。” 陈北冥摇头道:“不可,若是直接给我,你兄长知道后,肯定会怀疑你,得不偿失。” 卢北业闻言,心里暗赞,陈北冥果然心细如发,自己那大哥心机深沉,若是被他抓住把柄,肯定会往死里处置。 “侯爷说的是,是卢某考虑不周。” 两人又商议一些细节,便匆匆辞别,先后离开酒楼。 陈北冥走到楼下,记起罗红儿的事,顺着巷子细细观察。 南城本就是平民百姓居所,很少有官员会住在这里。 罗红儿怎么也是出身官宦,为何会住在这里? 抑或者是其中有些什么阴谋? 他担心会影响到紫璇郡主,甚至是随园的安全。 正思索着,冷不丁传来对话。 “母亲,再喝几口,您的病会好的。” “咳咳,红儿,你是不是将首饰当了?不必为我如此,留着做盘缠,去投奔你洛州的姨娘。” “我不走,去洛州也是受白眼,不如与母亲在一起。” “都怪我,护不住你,你那狼心狗肺的父亲……” 陈北冥隔着院墙,就能听见里面的内容。 可是,越听越糊涂。 罗璟此人一直摇摆不定,在皇帝、晋王、严嵩之间来回横跳,所以陈北冥并没有重用。 上次罗红儿陷害紫璇,陈北冥并没有来得及收拾他,怎么好像罗家出事? 陈北冥决定,亲自看看。 推门入院,只见院子里收拾得倒也干净整洁。 此时帘子响了一下,罗红儿从屋内出来,见到院子里多出个人,吓了一跳。 “你是谁?此乃私人宅邸,还请出去!” 陈北冥回头打量一眼,罗红儿虽布衣荆钗,仍难掩美色。 毕竟是官宦家培养的千金小姐,无论身段还是气度,都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子可比。 “我找你。” 罗红儿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陈北冥的目光毫不掩饰。 她两条玉臂慌忙遮住明月,眼前之人,难道是紫璇派来? “你别过来!回去告诉紫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伤害我母亲。” 陈北冥慢慢逼近罗红儿,冷笑道: “以为扮惨就会放过你?你给我家郡主下毒时,就该想到有今日。” 罗红儿怒道。 “扮惨?我会如此还不是你家郡主害的,周王向我父亲施压,我父亲为了给周王交代,将我母女赶出家门,还要如何?” 陈北冥怔住,罗璟还真是个无耻货色,将自己正妻和女儿推出来挡枪。 这种小人,还是趁早踢出去,留在朝中,隐患太大。 嘎吱~ 突然,大门声响。 闯进来一个袒胸的粗豪壮汉。 他一进院子,瞟一眼陈北冥,便色眯眯地盯着罗红儿。 “呦呵,从哪找来个姘头?也好,让他替你交这月银钱。” “没钱,给我滚出去!”罗红儿惊慌道。 “没钱?没钱可就没法保护你们母女平安,你也不打听打听,在崇仁坊,还没人敢不交平安钱。” 壮汉恶狠狠道。 陈北冥算看明白了,丫就是附近的青皮,来收保护费。 罗红儿咬牙怒视壮汉,她身上的银子,只够维持两月,再加上母亲药钱,恐怕都坚持不到过年。 “嘿嘿,美人,你若从了我,保证你吃香喝辣,房子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壮汉眼馋地看着罗红儿,这种等级的绝色美人,他可没见过,早就垂涎欲滴。 “呵呵,不是吓唬就是欺骗,你就会这点下三烂的手段?” 陈北冥不屑道。 “吆喝,哪来的臭虫?想在娘儿们面前装英雄?滚你娘的臭鸭蛋。信不信老子当着你的面,干你的姘头!让她求着咱入身,给你好好带个绿头巾!” 壮汉用鼻孔瞧着陈北冥,满脸不屑地说道。 “罗姑娘与我可没关系,休要污人清白,你的嘴是真臭,你娘就是这么教你说话?” “直娘贼,给你脸了。老子第一次看见敢给我犟嘴的人,兄弟们,都进来,给这孙子上上眼药,让他知道这里谁说了算!” “来了!” “这就来!” “我就到!” 顿时,四周响起应和之声! 罗红儿听到,勃然色变。 她没想到,壮汉竟是团伙出动! “你……你害死我了!” 她怨恨地看陈北冥一眼,随后毅然决然地转过头。 “他与我无关,你找我的事情,我去想办法。莫要将他的账,记在我名下。” 谁知,壮汉阴仄仄笑道。 “小娘皮,好一个计谋啊,但是老子告诉你,没用!等兄弟们来了,不但要轮着玩弄你,还要玩弄你那姘头。就这还不算,连你那娘亲,也不会放过!” “啊!”罗红儿脸色陡然变得惨白。 自己……也就罢了。 若是母亲遭到侮辱,她肯定会一死了之! 到时候,世上只剩自己一个苦命人。 恍惚间,她似乎进行了剧烈的思想斗争。 随后,像是下定决心,一粒晶莹的泪珠滑落。 “只要你放过我母亲,我愿意满足你们所有的要求,就是几个人一起上,我也会配合你们。若是还要相逼,那就只有尸体!” “哦?看不出来,你还很孝顺,那还不表示表示!” 壮汉玩味的上下看着,像是看穿罗红儿全身。 她双手颤抖,然后忽然发力,解开自己的衣衫…… 第352章 冷不防被陈北冥插入! 陈北冥在刚开始时,并没着急出手,他想看看,是不是双方表演的苦肉计。 毕竟,罗红儿可是有前科之人。 而且,类似的事情,也曾经出现过。 经过一番观察,看现在的表现,似乎不太像…… 罗红儿再怎么着,也是官宦之家出身,对着一个青皮脱衣裳,有点太没底限了吧? 想到这里,陈北冥眼看着春光便要乍现。 身形一闪,挡在前边。 他背对着青皮壮汉,看着罗红儿。 语气淡淡地说道: “多大点的事情,何至于此,听话,将衣裳穿好。”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帮着罗红儿系好衣裳。 如此一来,难免身体有所接触。 他的大手触到罗红儿千娇百媚的肌肤,还有十分丰盈的明月…… 触手生温,弹力十足。 若是细细把玩,感觉定然不错。 顿时,便心猿意马起来。 而罗红儿尽管豁出去一切,可陈北冥忽然挡在面前带来的变化,让她心中一动。 似乎,世间并非只有凉薄,还有关爱之心。 娇胴让陌生男子接触,更是本能的颤动。 倏忽间,两人进入一种奇妙的境地。 但是,有人不乐意了! 那壮汉正美滋滋地等着好事呢。 冷不防被陈北冥插入! “屮,狗东西,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叫你爷爷!” 说完就要去抓陈北冥和罗红儿。 罗红儿见状,连忙躲避。 陈北冥则是云淡风轻,身子没见任何动作,眼看就要被壮汉抓住。 “你傻,快跑啊!” “啊”字还没说完,她震惊得樱唇大张。 却见那壮汉猛然后退,整个身子撞在墙上。 咔吧~ 发出骨骼碎裂之声。 变化来得太快,罗红儿和壮汉都是懵逼的状态。 “啊~~~” 壮汉抱着胳膊鬼哭狼嚎,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直娘贼,谁将大哥伤成这样。” “狗东西,谁干的,站出来,老子砍死你!” 壮汉的同伙恰好进院,他们明知院内只有陈北冥一个男子,却还在装模作样地喊着。 很显然,壮汉的遭遇,让他们怂了。 陈北冥面对一众青皮,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一步步走向前! 壮汉根本不敢再装逼,扯着同伙的胳膊,拼命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了。 甚至于,连狠话都没敢放半句…… 陈北冥冷然一笑,转身向屋内走去,罗红儿见状赶紧跟上去。 “你别伤害我母亲!尽管……冲我来!” 虽然她还嘴硬,可已经没什么底气。 陈北冥轻轻将罗红儿推开,看着床榻上气息奄奄的妇人,皱紧眉头。 妇人病重,屋内如此寒冷,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了几天。 他虽恨罗红儿给紫璇下毒,罪不至于家人。 而且,继续下去的话,罗红儿不是被人抢去做妾,就是沦落青楼,更有可能沦为泄欲的工具。 终究是自己入过的女人,怎能成为别人的工具? 这该死的占有欲…… 陈北冥掏出张银票,抓住罗红儿的衣领,将银票塞进胸围子里,转身离去。 罗红儿呆傻片刻,哆嗦着将那张银票拿出来,看到银票的金额,双眸猛地瞪大。 居然是五千两! 陈北冥从院子里出来,找到附近的东厂番子。 “巷子里那两个母女,给本侯妥善关照。” “是!”番子连忙应诺。 安排妥当,陈北冥去往罗府。 纪清嫣手下有些能人,不知她那里是否有科学育种、改良植株的合适人选。 …… 罗府,后院。 纪清嫣得知他前来,想迎出来,又觉得不够矜持。 正纠结间,陈北冥已经迈过月亮门。 “夫人,您与往日有些不同。” 以前纪清嫣很少装扮,就算化妆,也只是轻妆淡抹。 哪像今日,妆容精致,还穿上件新做的白色绒毛袄裙。 云鬓花颜金步摇,美得令人心颤。 陈北冥咽了下口水,回头关上房门,一把将纪清嫣抱坐到腿上。 “以后只许给我一个人看!听到没有?” 纪清嫣满面绯红,挣扎着就要离开陈北冥大腿。 他一口吻在纪清嫣樱唇上,大手伸进裙摆…… “你……你真坏……” 那恰到好处的抚弄,让纪清嫣有些无从招架,只得咬在他的肩头。 她虽然很喜欢这种温存,可毕竟没有过此等经历。 片刻之后,陈北冥还是放开了纪清嫣,她的表现似乎十分青涩,不像与人有过亲密过往。 虽心存疑惑,但也没有多想。 便顾左右而言他。 “那些妇孺的房子进展很快,月底应该能建好。” “嗯,那便好,我听你的,帮她们做起小生意,这几日,也有了起色。” 纪清嫣主动给陈北冥捏起肩头,用她的方法来表达亲热。 陈北冥看出纪清嫣眼底的羞意,配合的任其揉捏。 “那些青皮有没有去捣乱?有的话你尽可找吕祖荫,让他去解决。” 吕祖荫自从抱上陈北冥大腿,收拾起京中纠纷极为豪横。 管他对方身份如何、靠山是谁,不听话就是揍。 “我知道的,有你发话,谁敢去找她们麻烦。”纪清嫣柔声道。 陈北冥轻轻搂住她纤腰。 “这都是你的功劳,若没有你,她们怕是连容身之地都没有。” 纪清嫣心中一热,陈北冥将功劳推过来,是想让她早些离开罗府。 她也想快些离开,在此地与陈北冥亲近,总有种负罪感压着。 心中无数次祷告,来世再报答罗无疆…… 两人温存一会儿,陈北冥才开口道。 “对了,你手下可有擅长侍候苗木,改良品种之人?” “嗯?您展开说说呢?”纪清嫣疑惑道。 陈北冥便将自己的需求说出来。 纪清嫣闻言,思考片刻,最后摇摇头。 “罗府没有此等人物,怕是兵圣谷才有。只是,我父亲很是执拗,恐怕不会同意。” 兵圣谷? “那还是算了,我再想办法。” 纪老头油盐不进的性子,陈北冥没到最后关头,才不去找他。 问题没有解决,陈北冥只好暂时收起心思,离开罗府,回到东厂。 刚走到小楼楼梯口,就听到楼上传来朱凤的哭声。 “哭什么,难道出事了?” 第353章 你休想,我偏要! 陈北冥心中一紧,三两步窜到房间,看到眼前的画面,才放下心来。 床榻上,朱凤抱着醒转过来的莫千愁,哭得梨花带雨,而一旁的独孤伽罗,也是眼眶通红。 “哭得什么,我不是好好的。” 莫千愁轻抚朱凤的秀发,眼中充满慈祥,抬头对陈北冥点点头表示感谢。 “多谢忠义侯救命之恩,以后若有吩咐,尽管开口便是。” 陈北冥拱手笑道:“晚辈岂敢,不过举手之劳。” 待朱凤止住哭声,莫千愁提议道。 “此间事了,我还要回龙女门处置门内事务,就不继续打扰忠义侯。” “咳咳……那什么,还有些事情,需要劳烦您。” 陈北冥咳嗽一声,连忙说道。 “哦?是什么事情,若是我能尽微薄之力,尽管开口便是。” “是这样,前些日子,一帮邪魔外道……” 陈北冥将邪魔外道要捣乱和自己召集英雄大会的事说了。 “我等慎重考虑,郑重邀请您坐镇。莫前辈在武林声名赫赫,这个忙您务必得帮,就算是看在……嗯……那什么的面上。” 陈北冥虽没提及先帝,但话里话外却是那意思,相信莫千愁明白背后的含义。 果然,莫千愁双眸盯着陈北冥许久,表情数变,进入回忆当中。 先是陷入痛苦,进而是甜蜜,最后是释然…… 末了,嘴角微微上扬。 “也好,那我便帮你这个忙,不过……” 陈北冥明白,她多少会提出什么条件,便道: “前辈有什么需求,尽管提便是,在力所能及范围,晚辈必定尽力完成。” 好在,莫千愁的条件并不苛刻。 “其实对你来说很简单,龙女门房屋年久失修……” 陈北冥忙道: “好说好说,晚辈愿出五万两,帮前辈修葺房屋,让龙女门师姐妹住得舒服些。” 不过出点银子嘛,给丈母娘出钱那不是天经地义! 当然,看着似乎有点多。 关键是…… 莫千愁和先帝以及女帝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有那英雄大会的需要人形招牌费用。 算下来,其实并不多。 何况,陈北冥还要从英雄大会收割一波银两。 相比之下,五万两一点都不多。 莫千愁眼中露出欣赏之色。 而朱凤则忽然扯了一波后腿,疑惑地看着师傅。 “师傅,我们龙女门好好的啊,怎么就年久失修,还让他出银子。” 莫千愁瞪她一眼。 “你给我闭嘴!” 朱凤委屈地噘着嘴,气哼哼地站到一旁。 此情此景,陈北冥直想抱着朱凤亲一口,傻婆娘,还真是胳膊肘往自己这边拐。 “我的伤差不多痊愈,便不打扰你,凤儿,你去寻间客栈来。” 莫千愁站起身道。 陈北冥赶紧拦住朱凤,拱手说: “前辈这不是折煞我了吗,怎能让您去住客栈,正好晚辈在城外有处别院,还请晚辈赏光小住几日。” 上次卢绾与冰妃娴暗算陈北冥,事后他就将卢家那间别院要了过来。 别院占地不小,正好可以作为此次英雄大会的举办地。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 莫千愁很是满意。 陈北冥极有眼色,说话办事也令人如沐春风,她是越看越喜欢。 “在我这,您千万别客气。” 陈北冥说着,下楼让番子们准备车马,亲自驾车将师徒三人送去别院。 到得地方,朱凤一进别院,便高兴地手舞足蹈: “师傅师傅,园子好漂亮!我要住这间!” 一边说着,一边开心地到处转。 莫千愁看着眼前宅子,也是目不暇接,若论豪奢,这间院子超过以往她见过的所有宅子。 “未免太奢华了些,我住得怕不安心。” “前辈尽管住就是,此处原本并非晚辈所有,是从卢家索要而来。” “哦?卢家能舍得?”莫千愁疑惑道。 “都是他们的奸计未遂……” 陈北冥便将卢绾与冰妃娴联手暗算自己的事说了。 “哼!那个贱人还是依旧无耻,这种下三滥的事都做得出来,院子我住下了。” 莫千愁听完,立即改变主意。 陈北冥招手将管家叫到跟前。 “这位是本侯的长辈,她有任何命令全力去办。” “老爷尽管放心,小的明白!” 管家老胡是从平阳侯府挑来,那里出来的人手,用着放心。 院子里的仆役丫鬟,则是王文武一手操办。 这厮知道陈北冥喜好,后宅的丫鬟个顶个豚大腰细,面容姣好。 师徒三人去园内四处看看,陈北冥则稍作休息。 片刻后,他发现个别女子有些面熟,细看之下,认出是上次去洛州,在漕运官船上救的。 问过才知道,她们很多都是被家人卖掉,也不想再回去,便安排在别院。 对此,他倒没什么意见,只是交代管家好好对待。 安排好朱凤师徒,陈北冥顺道送独孤伽罗回去。 走着走着,外边传来嬉闹声。 “停一下。” 车夫闻声停下,此时,路过一片湖泊。 独孤伽罗掀起帘幕,看着在湖面上玩闹的幼童。 湖面冰冻得极厚,幼童们用自制的工具滑冰嬉戏。 “想起了年幼时光?”陈北冥轻声道。 “是啊,那时还小,无忧无虑。可年幼无知的人儿,总想着长大。等长大之后才明白,大人过得好苦。” 独孤伽罗叹气道。 陈北冥心下一动,不知她为何如此伤感。 作为富贵人家的姑娘,应该从小到大都无忧无虑才是。 “陪我在湖边走走如何?” 陈北冥伸出手。 独孤伽罗犹豫片刻,还是将柔荑放进他手里,走下马车。 两人走出去几步,独孤伽罗主动挑起话题,檀口轻启道: “我妹妹年后就要与司马公子成亲了。” “那可要恭喜。” 陈北冥记起那晚独孤伽蓝的玲珑娇躯,就觉得心中一荡,两姐妹一样身材出色。 可惜啊,好白菜终究是让别人拱了。 “哼,你就不是好人,有了师妹还不知足,你家中还有那么多女子。” 独孤伽罗看着陈北冥邪邪的笑容,轻声道。 陈北冥悄悄揽住她的柳腰,霸气道:“你也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独孤伽罗的纤腰手感极好,再嗅着她独特的体香,忍不住心脏狂跳。 “你……谁……我……我是担心师妹被你欺负。” 一边说着,她一边推开陈北冥的贼爪子。 陈北冥笑得畅快,独孤伽罗如此说,就是不再排斥自己,趁没人注意,打算在其脸颊上亲吻一口。 独孤伽罗察觉他的动机,羞涩地扭了陈北冥一把。 “你,休想!” “哼,我偏要!” 两人一前一后,在湖边追逐打闹起来。 玩闹一会儿,陈北冥恋恋不舍地将她送回长信侯府。 人送到后,正打算离开。 突然,府门大开,独孤一方笑着走出来。 “侯爷留步,既然来了,何不府中一叙。” “哈哈,长信侯盛情相邀,那本侯恭敬不如从命。”陈北冥嘴上客气,内心疑惑。 独孤老头找自己有何事? 第354章 令人欲火滔天的三封信 说起来,陈北冥是头一次正大光明地进入长信侯府。 一路上,仆役丫鬟们的施礼都透着优雅,比宫里那帮太监宫女的礼仪都标准。 也不知道独孤家是怎么培养。 也许,这才是骨子里的贵族吧。 看着比五姓豪门还要地道! 进了花厅,喝过几遍茶饮子,也不知说多少没营养的废话,独孤一方仍旧没说目的。 陈北冥有些不耐烦,勋贵们一个个怎么都臭毛病。 “侯爷,你到底有什么话,尽管开口便是。” 独孤一方终于等到陈北冥主动提及,才道: “咳咳,说来有些惭愧,听说侯爷与勋贵们的白糖生意做得红火,老夫在武州还有些渠道,不知可否让我长信侯府加入,分成都好说。” 陈北冥心里撇撇嘴,原来是白糖的生意,既然未来老丈人开口,给他就是。 “侯爷客气,有钱大家赚嘛,您派人去找王文武,就说我点头同意。” 白糖生意火爆,让不少人都嫉妒得了红眼病。 可惜有勋贵们把持着,谁也不敢抢。 能有幸加入进来,都是女帝阵营的铁杆,别人想都别想。 墨州是陈北冥主动送给周王,那是看在紫璇郡主的面上。 “忠义侯,根据老朽所知,那边是周王经营,现在让出一部分市场,周王可能不高兴?” 独孤一方没有装傻充愣,说出自己的担忧。 “您放心便是,那无所谓,我还有更好的东西留给他。只要给出那个交换条件,周王断然不会拒绝。” 嗯? 独孤一方本来只是客气一番,或者是想拿出东西交换。 可是现在听闻,心里又多了想法。 难道陈北冥还有更牛的买卖,比火爆天下的白糖还要厉害? “那个……忠义侯,不知您说的新东西,老朽可有缘参加?” 陈北冥心中一笑,未来老丈人真是可以啊。 别人得寸进尺,他是得寸进丈。 不过,看在独孤伽罗的面子上,都好说! 独孤一方是目前第一个跟陈北冥开口要份额之人。 “您放心,既然提出来,小子定然会留着。” “哎呀,老夫不知怎么感谢忠义侯,我这府中侯爷有什么看上的,尽管拿去。” 陈北冥倒是想直接说:你把独孤伽罗送我得了。 可那么一来,老头子可能会翻脸。 于是,便淡淡地道: “长信侯爷客气了,才多大事。只要心向往陛下,要什么有什么。” 陈北冥说得豪气干云。 独孤一方明白,这是让自己表态呢。 但也没有说得多么直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自然是臣子们的陛下。” 两人正说着,响起一道动听的女声: “都说忠义侯诗词双绝,小女子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蓦地,花厅后门进来一个俏丽的身影。 来人玉肤花貌,窈窕多姿,穿着件绣着桃花的白绸抹胸裙。 陈北冥猛一看还以为是独孤伽罗,但仔细辨认后才知道是那晚一览无余的独孤伽蓝。 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起码是c! 或许是d,e也不是没可能! 与独孤伽罗的恬静冷淡相比,独孤伽蓝明显多出几分大胆与多情。 “蓝儿不得放肆!” 独孤一方老脸一黑,斥责道。 他没想到,一向听话的二女儿,会如此没有规矩。 “不妨不妨,诗词切磋而已,不知你想怎么比?” 陈北冥摆摆手,如此人前显圣(装逼)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尤其还是绝顶美人。 独孤伽蓝看他没有拒绝,嫣然一笑。 心想此人虽是宦官,文才武略均是世间一流,没想到本人长得也是风流倜傥。 略一思忖,指着衣裙上的桃花道: “便以桃花为题如何?” 陈北冥被独孤伽蓝的笑容惊得有些失神,不知这妹妹又有何种滋味? 闻言,摸着下巴思索起有关桃花的诗词。 有了! 崔护的那首《题都城南庄》不是正好!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几句吟完,独孤伽蓝美眸骤然亮起。 陈北冥的诗才,果真如传说中一般厉害,不,比传说更厉害! 要不是亲眼所见,怎么知道,人家是真的能即兴赋诗,还是水平极高的作品! 她屈膝施了一礼。 “侯爷果真诗才无双,小女子佩服。” 陈北冥故作潇洒地摆摆手,却对独孤伽蓝的恭维十分享受。 独孤一方叹息道:“忠义侯诗作实在好啊,前后呼应……” 老帅哥文学素养极高,斟字酌句地说着诗好在哪。 “不知方才的诗,可有名字?” 陈北冥指指脚下,笑眯眯道: “题长信侯府。” “果真?!” 父女俩异口同声道。 以一首好诗名垂千古的事,可遇而不可求。 即便千百年后,人们每念起这首诗,便会提及二人。 如此殊荣,谁不想要? 独孤伽蓝再次深深一福,想说些什么,星眸忽然一黯,掩面跑出去。 陈北冥不明所以,看事情谈完,告辞离开。 长信侯府一向不掺和党争,也不站队,此次怎么主动要好处? 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去想。 他还有火烧屁股的事情等着做。 比如,淮阳…… 那婆娘一天几次送信,差点让陈北冥欲火滔天。 第一封是个唇印。 第二封是朵绽放的菊花,什么部位一想便知。 到第三封信,陈北冥看完只想把淮阳扒干净,就地正法! 这婆娘实在会勾引人! 陈北冥到了公主府,淮阳没有出来接,一时有些不适应。 进入后宅小楼前,只有白芷一人守在门前。 “爷,公主等您呢。” 陈北冥抬起白芷下巴,吻上一记,捏抚一把明月。 几天不见,白芷水灵不少。 “一会儿我再收拾你。” “奴婢才不怕您!” 白芷抛个媚眼。 陈北冥迈步上楼,一进门,淮阳穿着件几乎透明的纱衣跳起艳舞。 纱衣下,曲线诱人的身子,白皙如玉,诱人犯罪。 等淮阳玉腿撩起,那幅景色简直要人命。 陈北冥低吼一声,朝淮阳扑过去。 “啊!狗奴才,我还没跳完呢……” “一起!” 第355章 柴房思春声 小楼内外,很快响起淮阳的吟唱。 “双人舞”尽情地进行着各种尝试。 榻上、窗边、地面、桌椅;面对面、一前一后、上下颠倒…… 总之,淮阳很久没“跳”,一次要跳个够! 陈北冥也是被人撩拨得厉害,胀满待放。 双方跳得那叫一个精彩: 翻江倒海、波涛荡漾、大汗淋漓…… 一直跳到淮阳没了力气,才堪堪停下。 最终,她还是没能把握主动权。 没办法,陈北冥太厉害了! “哼!人家好不容易学得这支舞,都怪你!” 淮阳喘息着,趴在陈北冥胸膛。 陈北冥大手攀上玉豚,附在她的耳边道。 “跳什么舞,你只要不穿衣裙,怎么都好看。” “那是我好看,还是纪清嫣那个寡妇好看?” 淮阳搂住陈北冥脖颈,笑容诡异。 送命题,答错了后果严重。 “那还用说,自然是公主。” “哼!算你聪明!” 陈北冥全程脸不红心不跳,心态稳得一批。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啊! 好在,淮阳并没有继续纠缠,起身穿着衣裙。 “狗奴才,人家最近学着做菜呢,有好吃的给你。” “什么?我的公主,你学那个做什么,不如我们再复习一下舞蹈!” 陈北冥刚才不慌,但现在有些慌,不,是慌得一批! 淮阳的厨艺,不是一般糟糕,煮个粥都难以下咽,比熬得药还要难喝,更不敢想象她做菜。 要是她姓潘,那妥妥的金莲行为! 淮阳没有理他,提着裙摆小跑着下楼,不一会儿,小厨房就响起炒菜声。 陈北冥想偷偷溜走,但觉得那样伤害有点大。 只好留下来…… 等了小半个时辰,淮阳兴高采烈地带着几个侍女上来。 “快,狗奴才,尝尝本公主的手艺!” 说完,招呼侍女们上菜。 然而…… 侍女们的手都有些哆嗦…… 看着陈北冥的眼神里,充满了可怜。 显然,她们对淮阳的手艺心有余悸。 陈北冥能怎么办? 只能捏着鼻子吃…… 刚一入口,差点没喷出来。 他娘的,淮阳做菜,绝对能让卖盐的发财! 至于第二个,我滴妈! 是酿了一坛子醋进去? 第三道菜…… 淮阳拼命地放白糖,似乎在显示她多么不缺糖。 陈北冥吃得都齁得慌,真要是吃完,只怕坐得糖尿病。 “快,说说怎么样?” 淮阳见陈北冥都尝试一番,期待地看着。 “好……真是太……太好了!” 他违心地竖起大拇指。 “嘻嘻,我就知道你喜欢吃,以后每日做菜送去东厂。” 陈北冥大惊失色,却又毫无办法,自己的婆娘,只能忍着。 随后,他化悲愤为力量,狠狠地与淮阳“舞蹈”到夜晚。 一直到淮阳软若烂泥,沉沉睡去,才迈步下楼。 到楼下却不见白芷的身影。 不对啊,以前从未如此。 她从不会擅离职守! 出得小楼,走出几步,隐约听见白芷的声音。 陈北冥循声而去,找到杂物房。 “我不管你怎么思春,要是坏了公主府清誉,传到外面,休怪我不讲情面!” “白芷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另一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陈北冥推门进去,发现杂物房角落的地板上,有个衣裙半解的女子,正对着白芷磕头。 “芷儿,怎么回事?” 方才还一副大义凛然的白芷,立刻嫣然一笑,轻盈地走到陈北冥的面前。 “爷,那个贱婢想男人,奴婢这就处置了她,管她是不是冯司丞的侄女。” 陈北冥闻言诧异,走到女子跟前,食指托起她的下巴。 果然,是上次的那个侍女,叫什么青黛? 玉肤清纯,姿色倒是不俗。 正是青春旺盛的年岁,再听着淮阳现场直播,不胡思乱想才怪。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青黛吓得抖成一团,呜咽求饶道。 “将衣裙解了,就看你懂不懂事。” 陈北冥面无表情道。 青黛只好哆嗦着将剩下的衣裙解开。 很快,眼前白光一闪。 这具身子,虽然比例一般,但胜在胖瘦合宜。 陈北冥上下看着,咂摸起来,正好未尽兴,不如…… “爷想宠幸这个贱婢?婢子去给您看着。” 白芷笑意盈盈的就要出去。 陈北冥一把将白芷搂到怀里,轻声道: “你也不许走,去趴到桌上。” 白芷对陈北冥百依百顺,三下五除二衣裙尽去,乖乖走到桌前,回头抛了个媚眼。 “你也过去,与她一般。” 陈北冥对青黛道。 青黛有些不明所以,但事已至此,没有选择,只能走到桌前,学着白芷样子。 很快,她就明白过来。 原来,是这样! 天啊,怎么会…… 一时间,青黛脑海内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她渴望得到而没有得到的东西,忽然间就有了! 片刻后,杂物房便响起一片低吟…… 结束后,白芷去为陈北冥准备吃食,毕竟体力消耗还是有些大。 至于方才淮阳做的菜? 没吃死人,都算是好的…… 青黛则忍着破身疼痛,为陈北冥捏着双肩。 不过眉眼之间,再无惧怕,取而代之的是喜悦与媚意。 无论是成为他的女人,还是知晓他天大的秘密。 那都是极大的收获! “黛儿是否恨我?” “爷说的什么话,青黛愿为您去死。” 陈北冥淡淡一笑,将青黛拉到怀里,轻抚起来。 “以后你与芷儿伺候好公主,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婢子明白。” 青黛似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陈北冥看见,在青黛樱唇上点了一下。 “是不是有话与我说?” 青黛银牙轻咬,下定决心。 “婢子有事与您说,那是几天前的晚上,婢子去找叔叔,却听见他与人密谈,说什么要掳走公主,为父亲报仇。” 陈北冥悚然一惊,青黛口中的叔叔,自然说的就是淮阳公主府司丞霍桐庐。 为父报仇? 有杀父之仇的人,除了杨玄策,就是黑沙城曾家那个流落在外的女儿。 其他就记不起来了…… 不过,青黛为自己背叛她叔叔,还是值得奖赏。 “你为了我,出卖你叔叔的秘密,这,似乎不合情理吧……” 第356章 表面上软硬不吃,私下里从软吃到硬! 青黛苦笑一声:“爷,若是他当我是个侄女,会让我做婢子?中间的辛酸悲苦,婢子不说,您也能明白吧。” 陈北冥闻言,无奈地点点头,说的也是啊。 但凡是那厮将侄女当回事,也不会如此。 活该,这就叫现世报! 提起青黛的伤心事,他微微内疚,便存心安慰。 一番法式湿吻,便将其弄得星眸半睁。 “我的好黛儿,干得好!此事先不要声张,我会让人与你配合,不过你也要注意自己安全。” “婢子明白!” 青黛飘零半生,没有人将她当回事。 连亲人也只是将她当作商品,以及交换利益的工具。 只有陈北冥,将她平等地当成一个花季少女对待。 给她无限的温存,让她体验做女人的乐趣。 这样的老爷,哪里去找? 此刻,她眼中只有陈北冥,自是百依百顺。 陈北冥简单用些饭食,便回到随园。 院子里,几乎看不到灯火,看来众女都已经睡下。 刚穿过后宅的门,就看见打着灯笼,在回廊间巡视的知琴。 知琴看陈北冥回家,急忙过来见礼。 “奴婢见过侯爷。” “可有什么情况?” 陈北冥见知琴穿得单薄,解下狐裘袍子,给她披上。 “一切正常……爷,您别脱,使不得。” 知琴被陈北冥的举动弄得羞赧不已,俏脸瞬间变红。 “夜里寒气重,怎么不多穿些,对了,明日起你去帮爷做一件事。” 陈北冥一拍额头。 这不是正好,可以让知琴去淮阳身边保护,顺带将那背后搞阴谋的浑蛋揪出来。 “奴婢自是听您的,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绝对做好!” “事情是这个样子,你去公主府……” 陈北冥便将公主府的事大致说了些。 自己作为女帝的打手,树敌太多,照顾不到所有人。 “奴婢明白,一定保护好公主。” 知琴脆声道。 “好,有什么发现,不可鲁莽行事,告诉我即可。” “嗯,奴婢谨遵您的吩咐!” 陈北冥又嘱咐几句,不由得打了个呵欠,回卧房抱着卢莹睡下。 翌日。 陈北冥先带知琴去公主府,安排妥当后,又去城西的院子。 院子虽然不大,但胜在位置清幽雅致。 大门牌匾上,挂着“玉女门”三字。 周玉莲听从陈北冥的建议,将玉女门一部分搬迁到京城。 即便此处不是总部,也能算是和重要的基地。 说起来,陈北冥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走进院子,眼前演武场上,有十几个白色劲装的女子正在练剑。 为首的女子,让陈北冥眼前一亮。 她白净的瓜子脸上,是一双丹凤眼,乌黑的长发盘成少女发髻,看起来宛转蛾眉,飒爽英姿。 那女子见有人进来,还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看,面露不悦。 虽然眼前锦衣少年俊逸不凡,可也不能一直盯着别人! “你找谁?” 陈北冥收回目光,感觉到对方的轻微敌意。 “我找周掌门。” “家师正在……” 女子还要拒绝,听到动静的周玉莲走出来。 “敏儿,继续带着她们练剑,贵客由为师亲自招待。” 女子想说什么,可是看见师父的态度,明白那不是自己能插嘴,只得退下。 “是,师父。” 周玉莲带着陈北冥穿过前厅,到了后院。 陈北冥见左右无人,拦腰抱起周玉莲,进入一间屋子。 “冤家,你怎得来了?” 周玉莲搂着陈北冥柔声道。 陈北冥一边解着周玉莲的衣裙,一边解释。 “英雄大会的事,你应该知道了,我此来是想与你借些人手。” 周玉莲怔道:“你东厂有的是人,找我借什么人。” “你也知道我敌人太多,那啥,有些保护不过来。” 周玉莲听完,锤了陈北冥一下,知道说的是红颜知己们,微微有些吃醋。 “哼!此时想起我,不借!” 陈北冥笑嘻嘻地解开周玉莲胸围子,调戏着那对圆月,俯身在其耳边。 “姑姑如此绝情?” 周玉莲跟了陈北冥后,本就敏感别人提她年岁,如此称呼,瞬间恨恨地咬住陈北冥肩头。 “不许你这么叫我!” “那借不借?” 陈北冥说着,手上加力。 同时,也巡游下去,开始进攻更加敏感的场合。 “不借,不借,不借!” 周玉莲非但没有放弃抵抗,还更加强硬。 吆喝,还硬起来了? 陈北冥还不信,人都到了床上,还能有多硬? 等会儿就让她变软,浑身上下都软的那种! 周玉莲表面上软硬不吃,私下里从软吃到硬! 陈北冥邪笑着攻入匪徒巢穴,三两下之后,却故意停下来,慢慢吊着她,生生引诱着。 “还不借?” “不……我……嗯……咬死你!” 两人正琴瑟和鸣,门外忽然响起喊声。 吓得周玉莲急忙捂住嘴。 “师父,您在吗?璇玑宫的玉宫主携徒来访。” 周玉莲的大弟子冯敏,在门外喊道。 “我知道了,你且带她们……啊!” 陈北冥身子故意动了动,周玉莲娇呼出声。 “师父您怎么了?” 冯敏疑惑道。 她似乎听到师父发出极具诱惑的呻吟。 周玉莲恶狠狠地咬了陈北冥一口,用眼神和手指警告他,不许再作恶。 “你带她们去客厅稍坐,我片刻便来。” “是,师父。” 冯敏走后,周玉莲恼羞地抡起粉拳捶打陈北冥。 “都怪你!差些让我在徒弟面前丢人!” 陈北冥用力几下,立即让周玉莲没了力气。 “借还是不借?” “嗯……我……我借你便是,但是,不许你对她们有想法!” 周玉莲柳眉轻竖道。 “咳咳,咱是那种人吗,小心眼。” 两人这才穿好衣服。 陈北冥想起方才冯敏提到的璇玑宫,好像没听过这个门派,问起周玉莲。 “璇玑宫是什么来头?” “她们与我们一样是个小门派,素来与我玉女门交好,璇玑宫宫主玉秋水以璇玑剑法和药石之术闻名江湖。” 周玉莲解释道。 小门派? 那算了,还说一起邀请参加英雄大会。 见陈北冥一起向门外走去,周玉莲急忙拦住。 “你出去做什么?” 第357章 我们一起接客! 陈北冥贱贱的笑道: “来者是客,我与你一起接客啊。” 周玉莲咬牙切齿道: “你给我老实待着,不许你偷偷离开,今日我没尽兴……你休想走!” 平时忍着独身之苦,好不容易能与陈北冥鸾凤和鸣,才不愿机会溜走。 “好好好,小的遵命,就在此等着,您自己接客去吧。” 陈北冥刚才只是开了个头,还未尽兴,再说还有事与周玉莲相谈。 “呸,好好说话,在你嘴里跟出台似的!” “嘿嘿,看你说的,我在你面前,就是个出台的牛郎呢……” “没个正行,等我回来!” 周玉莲在铜镜前整理好妆容,才掀帘子出去。 陈北冥有些无趣地打量起屋子陈设。 除了些寻常家具,还多出几个上锁的铁箱,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难道是玉女门的秘密? 周玉莲也是从她师傅手里接过的门派。 门派虽小,传承却也有两百多年。 正胡乱寻思,响起敲门声。 “进来。” 陈北冥回头道。 门推开,冯敏端着些茶点进来。 “家师与玉宫主有事要谈,我来送些茶点。” 冯敏有些不明白,师傅为何让一个英俊少年进自己卧房,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陈北冥见冯敏没有立即出去,好奇地看向她。 “你有何事?” “没……没有。” 冯敏忙不迭地跑出去。 过了一会儿,周玉莲才回来。 “恐怕要你稍等会儿,玉宫主要和我说些事情。她说得正在兴头上,不好拒绝。” “哦?也是武林大会之事?”陈北冥随口问道。 “并不是,玉宫主擅长培植药材。最近她发现好几种稀罕的药材,而且根据古籍记载,稍加培养之后,能成为疗伤圣药。你也知道,那对于她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等等,你说什么,她擅长培育药材?” “是……怎么了?喜欢舞弄药石之人,多少都会培育珍贵药材。” “太好了,她能不能培养稀罕的农作物?” 陈北冥兴高采烈地说道。 “农作物?”周玉莲有些疑惑地看着陈北冥。 “嗯……人家好歹是堂堂掌门,你让人家去种庄稼,不合适吧。” 陈北冥已经控制不住,激动得要跳起来。 “若是普通的庄稼,我也不会找她。这么说吧,我手里的那个东西,只要能改良并且培育成功。她将会青史留名!” “什么东西?有你说得那么厉害?” 周玉莲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这么说吧,在若干年内,能永久解决粮食不够吃的问题!那种作物的产量,比现在的谷麦高出几倍甚至十几倍!一亩地数千斤,不是说笑!” “啊?什……什么?” 周玉莲樱唇大张,似乎能吞下陈北冥三根手指…… “走吧,我与你一起去接客。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拒绝我。” “好……好吧。”周玉莲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客厅中,玉宫主正细细看着案几上的盆栽。 瞧见周玉莲带着陈北冥,疑惑道: “玉女门可是有男弟子了?” 周玉莲尴尬一笑,解释道: “他并非我门中人,乃是朝廷中人。” “什么?竟然朝廷的鹰……英雄人物?” 玉宫主脱口而出就想说鹰犬,说到一半觉得不妥,连忙改口。 “他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帮助天下武林的忠义侯、东厂主事——陈北冥。” “竟然是忠义侯!在下这厢有礼了!” 很显然,经过上次解救武林人士后,江湖对陈北冥极为推崇。 玉宫主一看就对朝廷官员不假辞色,可听说他是陈北冥,马上改换态度。 陈北冥这才打量一番。 玉宫主长得慈眉善目、大大方方、耳垂很长,给人一种宝相庄严的感觉。 她也很美,却让陈北冥生不出一丝其他念头。 可能,人家的气质,就是让人尊敬而无邪念。 “玉宫主谬赞,不管朝廷还是江湖,都希望百姓安居乐业,在这一点上,大家的追求一致。” “忠义侯言之有理!” 玉宫主由衷称赞道。 陈北冥讲话一针见血,没有半点高官的惺惺作态。 “玉宫主,实不相瞒,在下冒昧前来,是有事情相求。” 陈北冥看她的模样,就知道不会拒绝。 因此也没有再绕弯子,而是直接开口。 “忠义侯请说,若是为了黎民苍生,在下责无旁贷。” “我是想请玉宫主帮忙,培育改良一种粮食。若是改良成功,大量推广。是可以让仅有的土地,种出七八倍的粮食。您说,这是不是为了黎民苍生?” “什么?不……不可能,天下怎会有那种东西!” 玉宫主第一反应和周玉莲一样,根本不敢相信。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玉宫主何必早早拒绝。不如先种下试试,若是在下说得不对,到时愿意帮忙整修璇玑宫的房屋。若是属实,还请玉宫主务必培养成功!” 陈北冥索性直接开出条件。 两人只是嘴上功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好,我答应你便是。” 玉宫主思索一番,自己似乎并不吃亏。 就算是损失一点时间和精力,那又如何。 “我这就去取来,玉宫主培育一番,便能明白。” “或许是在下见识浅薄,还请忠义侯赐教。” 等陈北冥拿来土豆,周玉莲赶紧凑过来。 她也好奇,那上千斤的东西长什么样。 “嗯……忠义侯,它看着就是有毒的样子。” 周玉莲虽然没有玉宫主那么擅长药材,但也能看出来。 “没错,确实有些毒性,但是人们找出一些方法,正在培养减小毒性。玉宫主是此间高手,定然能事半功倍。” 陈北冥称赞道。 “忠义侯别这么说,我也需要观察再确定。这样,先给我几天时间,让我知道它的脾性,再说培育之法,如何?” 玉宫主并未着急动手。 “那最好不过!” 陈北冥闻言,高兴得很。 人家这种态度,才是搞科研、搞培育该有的样子。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玉宫主不愧是个中高手,拿到土豆,便废寝忘食地去研究琢磨。 她随行的弟子自然由冯敏等人安排。 如此一来,周玉莲和陈北冥反倒闲下来。 周玉莲媚眼如酥,深深地看着陈北冥。 他心领神会,一前一后步入后宅。 进门后,那副一派掌门的威严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子对情郎的眷恋。 两人天雷勾地火,一直腻到傍晚。 战局结束,周玉莲玉臂紧紧环着陈北冥,说道: “好吧,我答应你,亲自到公主府协助擒拿恶贼。” “有周门主出马,我就放心了。” 陈北冥抚着周玉莲白皙如玉的肌肤,说道。 也不知怎的,她的皮肤比之前细嫩不少。 “哼!那淮阳公主,怕也是你的人了吧。” 周玉莲用秀发在陈北冥身上划来划去。 “咳咳,天色不早,我该走了。” 陈北冥尴尬地咳嗽一声,在她明月上捏抚一把,穿起衣衫。 跟一个女人一起时,不能谈论另一个女人,这可是宝贵经验。 周玉莲轻啐一口,起身服侍陈北冥穿衣。 其间,免不了摩擦起火。 陈北冥没让周玉莲出来相送,将她按进锦被里。 溜达着出了玉女门。 刚到随园门口,就见东厂番子心急火燎地来回踱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第358章 人体盛宴? 东厂番子沉声道: “侯爷,南州府有了消息。” “嗯?走,去东厂!” 陈北冥匆匆回到东厂,周启泰和纪清岳已经在官廨等着。 “说说,怎么回事?” 陈北冥掀帘子进来。 纪清岳指指桌上的情报,没有说话。 陈北冥莫名其妙地拿起,看完却更加疑惑。 “什么?南州府一切如常?” 如果不是东厂的番子作假,一切都说不过去。 周启泰抚须道:“老夫也看不明白,番子们调查说,南梁大军就像凭空消失一般,整个军营空无一人。” “难道见鬼了?” 陈北冥百思不得其解。 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小舅子,发现纪清岳紧皱着眉头。 “清岳可知道什么?” 纪清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有任何猜想也行,说出来一起参详。” 陈北冥有些着急。 “这……我也是听谷中长老讲过,姬家曾有些神鬼莫测的手段,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纪清罕见的支支吾吾。 “姬家搞鬼?很有可能! 南州府确有姬家另一支,番子们百般打探,都找不到他们的老巢。” 陈北冥觉得,纪清岳的说法可能最接近事实。 周启泰忧心忡忡地说着: “能让一支几万人的大军凭空消失,这份本事堪称恐怖。要是与朝廷大军对上,还怎么打?必须搞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鬼!” 陈北冥其实没有那么担忧。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战场上的欺骗之术,海了去。 大乾还没有后世花样繁多的手段。 要知道,在原来时空中,充气坦克、纸质军营、纸片士兵,甚至包括后来的无线电欺骗。 相比之下,那所谓的恐怖手段,应当是某种不为人知的障眼法。 “或许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恐怖,但确实需要深入调查一番。” 纪清岳也点头道: “若是姬家真有神鬼莫测之能,也不会战败。可能只是人们没弄清楚原因,说得过于玄幻了。” 周启泰也神色缓和一些,跟着说道: “嗯,此言有理,依我看,这次选派精干人手去南州府。” “好,就按你们说的办。” 陈北冥拍板,决定继续调查一番再看。 办完正事,陈北冥坐车回家。 走着走着,前边有点吵闹。 “怎么回事?” “老爷,前边有重建的民居封瓦大吉,庆贺呢。” 封瓦约等于后世的封顶,对于灾后重建的百姓,自然是大事。 “那别去打扰,绕行吧。” 陈北冥吩咐一声,马车拐了个弯。 路过后院时,陈北冥记起后面的宅子里,还住着两人。 “停下吧,我自己走走。” 陈北冥下车,刚进院门,听到动静的小环高兴地迎出来。 “老爷,您可来了。” 花魁韩燕脚步轻盈地行礼,气色看起来好上许多。 “爷,奴家这厢有礼了。” 两人脸上洋溢的笑容,消解掉陈北冥心中的忧虑。 他索性放下思绪,一手一个,揽着二女的纤细腰肢,向屋内走去。 桌子上正摆着饭食,还没动。 “爷,奴婢伺候您用膳。” 小环主动布菜。 陈北冥将她揽到膝上,嗅着少女幽香,张口吃着夹来的菜。 韩燕犹豫片刻,主动为陈北冥倒上一杯酒。 下一刻,她也到了陈北冥怀里…… 美人在怀,吃饭便多出几分旖旎。 二女又刻意逢迎…… 场面,渐渐难以控制起来。 那饭菜本来在盘子里好好的,一会儿怎么四处乱串? 若是筷子夹菜,那还正常。 唇对唇的喂菜,似乎有点勉强能接受。 随着步骤深入,衣裙飘动,环佩微响…… 可是,当菜出现在身上。 甚至是明月之上时…… 那可不是单纯的吃饭了…… 个中过程,十分诱人。 可是出现得有些着急了。 尤其是韩燕的表现,似乎急切地要进入下一步? 如此“吃饭”之下,吃着吃着,便到床榻上。 两具雪白玲珑的身子,明月圆豚,玉美人儿一般,不过细微处又有不同。 小环明月圆润,腰肢细小,双腿是又长又直。 而韩燕的娇躯比例最佳,毕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花魁,腰豚曲线极是诱人。 双鬓绾绿,香唇激丹,星眸月面,肌欺瑞雪,奇辉雅丽,备尽窈窕,真是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单以美貌而言,比卢莹、元慧儿差了一筹,但那股骨子里的媚意却更勾人。 陈北冥饮尽杯中酒,春情勃发,便要表演个长鲸喷水…… 忽然双耳微动,听到房顶上传来轻微脚步声。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来坏自己好事? 陈北冥冷笑一声,闪身到院里,看向房顶。 黑影知道被发现,纵身向外逃去。 陈北冥也不急,在后面慢慢跟着,就像戏弄猎物一般。 从对方身上那股幽香,陈北冥已经知道是谁。 其实在韩燕给他倒酒时,美眸传出的慌乱,就知道肯定有问题。 将错就错,才让对方露出马脚。 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在前,只能看不能吃。 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黑影似乎知道逃不掉,索性停下身形,转身扑了过来。 嗖~ 黑夜中,一道寒光从黑影手中发出。 陈北冥没有硬接,电光火石间,以不可思议的身法躲开那道寒光! 同时,他用更快的速度,不退反进。 光影闪烁间,欺身而上,去抓对方手腕。 高手过招,稍有不慎便满盘皆输。 黑影轻“咦”一声,显然是震惊于陈北冥的手段。 但是她并没有束手就擒,而是手腕灵活一挑。 如此一来,让陈北冥放弃擒拿,只得变招再来。 两人以快打快,转瞬交手十几招。 只不过,黑影再怎么变换,也无法甩开陈北冥。 双方再来几个回合,陈北冥玩够了,顿时速度又提高一倍! 黑影奈何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剑指飞出,点在胸前几处大穴,立时动弹不得。 陈北冥动手扯下黑色面巾,露出一张略带狐媚的俏脸,美眸如水晶一般。 正是晋王的密探首领,柳依依。 “啧啧……柳小姐,好久不见,怎的做起了听墙角的勾当。” “哎哟,奴家哪里知道是侯爷的地方,还请侯爷恕罪。” 柳依依眼波流转,抛着媚眼。 陈北冥笑眯眯地看着她装傻,这个女人被擒还能临危不乱,心理素质果真一流。 不过,他心里已有计较…… 第359章 总不能用手破身吧? 陈北冥提着柳依依,下到院子里。 此间院子甚多,多数空着。 眼前的小院子无人,他随便推开门进去,将柳依依扔到床榻上,回头点燃烛火。 转身走向床榻,伸手去解柳依依的束腰。 “侯爷难道要奴家侍寝?您千万要怜惜奴家!” 柳依依酥软道。 那夹子音让陈北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妖精! 难道是部里程惊人的老车? 那样的话,可就不好弄了。 以为是林荫小道,其实早已车水马龙…… 虽然心里想着,手底下却一点没闲着。 很快,一具初雪般白皙的身子,出现在眼前。 柳依依仍是一副邀宠的表情。 唉,等等…… 似乎和想象的有出入! 那隐秘的角落,看起来从未有人探索过。 不应该啊。 陈北冥伸手试探一下,柳依依表情微变,身子立即有所反馈。 而且,是生涩并且骚羞地反馈! 那触感,让经验丰富的陈北冥立刻就知道,柳依依还是个处子。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揭穿,而是鉴宝一般的说道: “呵呵,想不到,本侯能欣赏晋王手下两大美人。” “甄音这个贱人果然背叛了王爷!” 柳依依直接怒斥道。 很显然,陈北冥的话,说明他早就“鉴赏”过天字二号了。 柳依依面色阴晴不定,今晚来时,甄音并未向她提及任何信息。 陈北冥闻言,心中明了。 原来天字二号叫甄音。 “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说不定,你都没命离开呢。” 他继续丈量着柳依依的身子,嘴里带着威胁。 “我……侯爷你好会啊……” 柳依依强撑着不肯说,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呵呵,我会不会,还用你夸赞,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 陈北冥不再客气,开始上手段! 刹那间,柳依依不再淡定从容,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该说不说,这小娘还真有些定力。 好几种女子畏如蛇蝎的手段,都对她没有效果。 即便陈北冥使用冰妃娴的手法,做出出格的过分行为,仍旧没让她妥协。 陈北冥见状,心中懊恼: 奶奶的,总不能用手破身吧,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可一刀杀掉,又着实可惜。 柳依依比甄音强太多了。 陈北冥倒有些佩服起她。 “看不出来,你倒是能坚持。” 柳依依强忍着难受,咬着牙道: “奴家……奴家也没看出来,侯爷的套路真多。若您是个真男儿,小女子肯定当场失身。” 话里话外,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引诱。 但陈北冥无所谓了,眼见效果有限,伸手解开她的穴位。 要说柳依依是真可以,明明方才身子慌得一批,现在假装没事人一样。 她束缚尽去,并没有急着穿衣裙,而是果着身子,魅惑地走向陈北冥。 “哎,奴家果真是太丑,侯爷都提不起兴趣。” 陈北冥看着那跃动的兔子,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柳依依岂止是有些难缠,简直比卷边的老司姬还要难缠。 不管留下她还是放回去,都是麻烦事。 留下柳依依,晋王就会打草惊蛇。 放回去,恐怕再也收不到甄音的消息。 陈北冥思索着,想起从紫阳道士那搜来的一门武功——迷魂诀。 或许,可以试试? 他回味一番,想起要诀。 然后立即催动武功,双目看向柳依依。 柳依依正在想办法魅惑陈北冥呢,忽然发现他眼光发亮,然后便觉得头脑昏沉。 似乎,整个身体都在下坠,意识一点点在丧失…… 心中一惊,陈北冥怎么会如此邪门的武功? 想咬破舌尖脱离掌控…… 可已经晚了,最终,一切归于黑暗。 陈北冥盯着柳依依,感觉她目光呆滞,尝试发号施令。 “转个圈,抬腿……嗯?!” 果然。柳依依就像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不管陈北冥发出什么指令,都照做不误,哪怕极为羞耻的动作。 比如双手打开,展示隐秘的角落…… 经过一番操弄,陈北冥确认她确实失去意识,才放心下来。 然后问道:“你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回应他的只是沉默…… 看来,那只能掌控对方的身躯,并不能控制思想。 不过,它还有另一个用处…… 让人失去被控制前后一段时间的记忆! “好了,穿上衣裙。” 陈北冥眼看着眼前滑溜溜身子被衣裙遮住,才松了口气,方才差些没忍住。 这门武功当真可怕! “好了,忘掉今刚才发生的事情吧!” 他让柳依依隐藏今晚的记忆后,悄悄离开。 陈北冥走后没多久,柳依依的眸子才慢慢恢复神采。 “这是哪里?我来这里做什么?” 柳依依思索半天,也记不起今晚目的。 看眼不远处的随园,心道: “难道要去打探陈北冥的真实身份?” 随之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不对,事情有些蹊跷。算了,时候不早,改日再来探查。” 说完,纵身飞掠上房顶,迅速远去。 陈北冥目送柳依依离去,转身回到随园后的宅子。 毕竟还有两个美人,在等着自己。 进了屋子,小环已经睡着。 而韩燕则直接跪下,泣声道: “爷,奴家对不起您……” 陈北冥摆摆手:“好了,你又没给我下药,而且她来找你,又不是你能左右之事。好在,我刚才使了些手段,让她忘记今晚之事。” “什么?爷您竟然有如此手段,那……让奴家忘记凄惨的回忆可好?” “你说的情况,我的办法难以奏效。” “那……看来是奴家命中的劫数,永远无法忘怀。” 陈北冥软语安慰道: “过去的苦难越多,将来更加珍惜美好生活。既然她忘记今晚的事情,回头还会过来。到时候,你小心应付就是。” “奴家……何德何能,让爷屡次出手相救……” 韩燕说着便又开始流泪。 “好了,不必如此,你也心神俱疲,早些休息吧。” 陈北冥并未打算留下,想都不用想,韩燕之前又要提防着柳依依,又要想办法不出卖陈北冥。 那过程必然是战战兢兢…… 陈北冥进了随园后宅,本想回卧房休息,却见辛玉婵房中仍旧亮着灯火。 忽然想起来,还未告诉她那个消息。 第360章 这才零距离,我要的是负距离! 那个消息对辛玉婵来说,那应该是天大的好消息吧。 陈北冥已经替她父母报仇。 康王除去封号贬为平民,如今瘫痪在床的凄惨模样,比死更难受。 他的妻妾子女也没好到哪去,没了皇族身份,没了财产,一个个都跑得没影。 树倒猢狲散,根本无人管康王。 那些嚷嚷要为康王讨公道的皇族,没一个出手帮忙。 最后还是女帝看不过去,让人照料他的起居。 但是按照康王的病情,恐怕撑不了几天。 “婵儿,怎的还未睡?” 陈北冥推门进去,看见辛玉婵坐在罗床上做针线活。 “啊!老爷您回来了,妾身为您做件新袍子。” 辛玉婵高兴地下床,抓住陈北冥胳膊。 陈北冥揽着辛玉婵坐在床边,清清嗓子。 “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你。” “爷您说,只要是您给的,那都是天大的好消息!” 辛玉婵语笑嫣然。 “但前面的消息,可能有些苦,你要耐着性子听完。” 有些苦? 辛玉婵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父亲辛百诚,为人正直,却得罪康王……” 陈北冥将辛百诚如何被贬出京,然后全家被杀的经过说了。 “这……这不是真的!” 辛玉婵知道父母已经死了,但死因却不甚清楚。 现在听完陈北冥所说,哪还忍得住,抱着陈他哭得肝肠寸断。 “我的好婵儿,别哭了,老爷已经为你报仇,康王那个老家伙,如今生不如死,宋国公萧誉也没几日好活了。” “老爷,您待我真好,妾身不知如何报答您!” 辛玉婵边哭边抱着陈北冥。 仇人家破人亡,大仇得报。 她那心里的压力和仇恨,似乎在哭泣中一点点稀释。 陈北冥就那么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时不时擦着泪水。 让她进行得彻底的释放…… 慢慢地,哭声渐渐变小,泪水也变得稀疏。 最后,只剩下悄不可闻的抽泣。 “婵儿,大仇得报,以后为自己而活,好不好?” “好……都听老爷的,婵儿的后半生,甘愿为您做牛做马。不,您就是要婵儿的性命,婵儿也毫不犹豫!” 陈北冥温柔地拍着她的脑袋瓜。 “小傻瓜,说什么呢,老爷我怎么会让你拼命。以后啊,你就在家当贵夫人便好。” “嗯……人家才不是贵夫人,莹姐姐是,人家……人家就是个小跟屁虫。” “哦?你跟屁虫都跟在什么地方呢?”陈北冥见她心情好转,玩笑道。 “哪里都跟……”辛玉婵臻首垂下,不好意思道。 “是么,那不如,先跟着莹姐姐学着,和老爷我亲近?” “这……这不是很亲近呢。”辛玉婵小声说。 “还不够呢。” 陈北冥为她拭掉最后的泪痕,看着无双秀色,忍不住吻下去。 在韩燕和小环那积攒的火气,总要释放。 陈北冥对付女人早已经是高手,将身子贴在辛玉婵的背后,就向玉脖吻去。 辛玉婵开始还强自忍着,可是陈北冥的舌尖却在耳背一扫…… 她顿时将头一摇,陈北冥已经趁机扳过了她的身子,辛玉婵连忙紧紧地闭上眼。 陈北冥则分散战场,大手开始解她的衣裙…… 陈北冥凝视着辛玉婵,只见她穿着一件白色内衫,隐约可见细柔的腰肢,体态轻盈,有若春后梨云。 冉冉一双星眸闭合着,眸上黑黑的睫毛如扇,长眉疑黛。 而因为娇羞杏颊飞霞,樱唇微咬着,白雪凝肤,而鲜妍有韵,乌云绾髻而滑腻如墨,一股沁人的清香袭入鼻中,实在让人魂荡神摇。 “爷,这样够亲近了么?” 辛玉婵脸色羞赧得能滴出水。 “不够……这才零距离,我要的是负距离!” 陈北冥再也按捺不住,已经解开辛玉婵的内衫。 顿时,露出里面翠绿色绣着鸳鸯的胸衣,一片凝脂般的明月,已经微微现出。 辛玉婵的脸色更红,此时就像是要滴出血来。 那不大的明月处,已是起伏不停。 陈北冥解女子衣裳的本领,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辛玉婵还不怎么觉得,身上已经是并无片缕,便如一尊白玉似的。 “老爷,您一定怜惜妾身。” 对于男女之情的渴望和破身的害怕,娇躯轻微抖着。 但又好奇陈北冥没有那物事,如何宠幸自己。 陈北冥轻轻地伏在她光滑如脂的身上,头一低,已经印上辛玉婵的樱唇。 辛玉婵虽然温顺单纯,卖艺不卖身。但陷身青楼,有些耳熏目染,又与红袖添香厮混,男女之间的东西并不生疏。 自己便也伸丁香出来与之纠缠吮吸。 陈北冥观赏抚弄之间,那明月愈发圆润。 等到辛玉婵气息渐粗,雪白的娇躯上已经布满红霞。 便干净利落地解掉身上衣衫。 “老……老爷!您怎么……” 辛玉婵樱唇张大,美眸充满不可思议。 那令人害怕的规模,要如何施展神威? “这是秘密,婵儿你会为老爷保密的,对不对?” 辛玉婵呆呆地点点头。 陈北冥趁机灵蛇入内…… 辛玉婵痛得一阵颤抖,樱唇紧咬,猛地一把抱住陈北冥虎腰。 他怜惜辛玉婵,一边吻着,一边任由其渐渐疼痛稍减。 等抱着他的玉臂松了些,才轻柔继续施展。 苦尽甘来时,辛玉婵酥麻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老爷,婵儿好喜欢,终于成了您的女人!” “喜欢就好,慢慢享受男女滋味……” “嗯……” 到一切归于寂静,辛玉婵仍紧紧抱着他,唯恐一切都是假的。 陈北冥轻抚着那圆润滑腻的美背,很是怜惜。 辛玉婵身世之悲惨,实在让人心疼。 “等我空闲时,陪着你去辛家老宅看看。” “妾身等着您。” 等过一会儿,辛玉婵恢复些,又主动求欢。 “爷,让妾身动好不好?” “哦?你是处子之身,也懂这些?” “妾身……妾身没吃过吃肉,可是见过猪跑呢,您就看吧!” 说着,主动跨上,施展出在青楼里看过的花样。 别说,果然是见过世面之人。 刚开始有些生涩,很快进入佳境。 有些手段和姿势,令陈北冥大开眼界。 两人一直到后半夜,才交颈而眠。 …… 次日一早,陈北冥陪着众女吃早膳,餐桌上依旧是鸡飞狗跳。 只要他在,卢莹无论如何呵斥,都没用。 红袖添香打扮的花枝招展,已经成为反抗卢莹的主力。 虽被多次镇压,仍奋起反抗。 陈北冥更是乐见如此,也不插谁的嘴。 美滋滋地吃完饭,拍拍屁股出门。 身后,传来红袖添香被揍的惊叫…… 可是,刚到东厂门前,顿时眼前一花! “娘的,干啥呢!” 第361章 街头活春宫? 只见七八个王爷一拥而上,将陈北冥围住。 “姓陈的,你到底要怎么样?” “康王的事我们不与你计较,可你这般不依不饶,是想与我们作对到底?” “你要本王的命,现在就给你,动手吧!” 众位王爷手段频出,什么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总之是王八过河,各显本事。 陈北冥抱着胳膊冷眼旁观。 看来是纪纲的调查让他们紧张了,这帮王爷,哪个手里没点破事? 但是…… 他们敢到东厂蹲点,谁给的胆子! 陈北冥扫视一圈,看眼躲在后面的雍王,心中了然。 定然是那个老银币拱火。 “来人啊,请众位王爷到东厂参观参观。” 哗啦~ 一帮番子跑来,将众人包围起来。 前一刻上蹿下跳的王爷们,一下子蔫了。 东厂是什么地方,进去不死也要掉层皮! 大家还想好好活着呢,谁也不是活腻了。 于是,马上有人改变口吻,转移话题,装傻充愣地说道: “咳咳,本王突然想起,王妃想吃云华楼的酥饼,告辞!” “哎哟,我腿疼,王兄快扶着我。” “听说万芳阁来了几个新的小娘子,不如去欣赏一番?” “同去同去!” 王爷们各显神通,便要逃跑。 陈北冥冷笑一声,做出手势。 番子们看见那手势,明白意思,并未阻拦。 不过,他亲自出手,独独拦住雍王,拥着雍王的肩头。 “王爷,您这是去哪?本侯新收了点好茶,不如一起品品?” “你……你放开!本王不喜欢喝茶。” 雍王心惊胆战地想挣脱,奈何根本动弹不得。 陈北冥下一句话,直接将他吓傻! “呵呵,王爷,陛下若知道当初是您帮魏王脱困,王爷觉得陛下会怎么对您?” “你胡说!本王从未做过!” 雍王声音越来越小,双腿不住地颤抖。 没办法,此事实在过于惊世骇俗! 雍王自以为事情做得隐秘,皇帝这辈子都不会获得真相。 可,陈北冥是如何知道的? 谁不知道,皇帝最恨魏王。 触碰皇帝的逆鳞,还有好? 他脑子飞速旋转,转眼间大汗淋漓,哗啦啦地湿了一身。 “本王有颗夜明珠,一会儿让人送到你府上,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雍王心里直流血,那可是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宝贝。 但眼下…… 只有心里流血了,否则,就是身体流血! “王爷慢走,不送。” 陈北冥笑呵呵为雍王抚平衣服的褶皱。 雍王如蒙大赦,跑得像兔子一般,转眼没了踪影。 “呸!什么东西!” 陈北冥啐了一口,转身回东厂。 这帮皇族,没一个省心的。 …… …… 时间过得很快,几日后,收到邀请的大小正道门派一起涌进京城。 临近年关,其实谁也不想来,但发出邀请的可是东厂,落款写着陈北冥之名。 在大乾混,谁敢不给陈北冥面子? 数次时间过后,如今的陈北冥,已经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响当当。 并且,从表面上就能看出来。 虽说京城里多出不少舞刀弄剑的江湖人,但一个个很是规矩,没有半点破坏秩序的情况出现。 打架? 活腻了? 没看见东厂的番子在街上溜达? 但是…… 还会有些许例外出现。 此时,陈北冥正带人打算去城外别院,查看会场布置,骑马经过闹市。 看见一对江湖人唾沫横飞对喷,有些稀奇。 两人神色凝重,不断地吐出词语。 “他们在干什么?” 一个番子赶紧凑上来,兴奋地看着对喷的江湖人,说道: “禀侯爷,他们在切磋武艺,啧啧,高手啊,打得当真精彩。” “这叫切磋武功?泼妇骂街也不过如此,什么狗屁高手,没一点江湖人的血性。” 陈北冥嫌弃地看向两位高手。 这个看我一招流星逐月,那个回一句泰山压顶。 这叫比试武功? 那是在比拼谁的词厉害吧! “侯爷,这是您规定的,不得在京城内动刀枪,违者一律杀头。” “啊?有这事?” 陈北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像确实说过。 江湖人物,谁还没有点新仇旧恨。 既然不让打架,人们只好嘴上比试。 抑或者,直接约到城外去干架。 “嗯,很好,文明比武的风气要好好推广。” 陈北冥对自己的决定得意洋洋。 看看,不过是随口说过的一句话,被人们奉为金科玉律。 那感觉,贼鸡儿好! 正自我感觉良好之时…… 啊! 临近街上发出一声女子尖叫,刺破平静的街市。 喜欢看热闹的京城百姓,立即涌了过去。 却见一个持刀汉子,拦住个打扮秀丽的女人。 “十三娘,总算让老子找到你,还我兄弟命来!” “敖德彪,你有何证据,说是老娘害死?”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那淫名,叫花子都知道!” 围观之人见状,纷纷议论起来。 “那女子我认识,是江湖上有名的淫妇,勾搭上了汉子的兄弟。”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前些日子不知怎的,汉子的兄弟死于非命,随身的秘籍和银子也不翼而飞。” “他们可都不在京城活动啊,看样子汉子千里追凶。”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恩怨说了个清楚。 论功夫,十三娘根本不是敖德彪对手。 但京城规定,不允许动刀枪。 如此一来,十三娘便有了优势。 耍嘴皮子而已,谁又怕谁。 “臭婊子!我解了你的衣裙,剥掉你的胸围子!” “哎哟,老娘正好十几日没碰男人,看看你的本事!” 围观的京城百姓一个个很是不满。 “我说,那汉子,你倒是真的动手啊,也让我等看看这骚娘儿们。” “就是就是,光动嘴皮子算什么本事。你跟着说书春宫图呢?” “啧啧……还真别说,小娘这那身皮肉当真不错。” 女子说话的同时,还展示着自己妖娆身段。 不愧是江湖有名的淫妇啊…… 她竟然掀起半截胸围子,露出来白花花一片! 瞬间,人们都屏住呼吸,被那场景所震撼。 “敖德彪,这能忍,掏出你家伙,干她个骚娘儿们!” “对对,就是,东厂不让你动家伙,又没不让你动那个家伙!” “可不是,你那虽然是凶器,可不是真的凶器!” 人们都期待着,要是能上演一场活春宫,那可就太够劲了! 第362章 泰山北斗?打的就是泰山北斗! 围观百姓的实现,都聚焦在敖德彪身上! 只要他脱裤子,那可没白来! 孰料,敖德彪扫视一圈。 “你们说什么,我是来报仇,不是来给你们现演配种!” “那你倒是‘鞭打’她啊!”有人说道。 “呸,那不还是动手,东厂的话,你敢抗拒?” “哼哼,不过是胆小罢了,你倒是来啊!” 十三娘说着,胸围子又下拉一点。 “嚯……” 四周响起一片流口水的声音…… 陈北冥看一阵就没兴趣,那十三娘显然是老套路了,知道怎么给点男人甜头,然后取得利益。 要是搁在后世,她绝对是擦边大主播。 随随便便卖卖骚,就能骗满屏幕火箭。 很快,一行人到了别院。 “嗯?谁弄的匾额?” 别院大门上不知何时有了门匾,赫然写着“凤冥小筑”。 一看就是朱凤那个婆娘的手笔。 凤自然是她的名字,冥便是陈北冥。 好家伙,就差直接将“陈北冥女人”五个字,贴脸上了。 院子里熙熙攘攘,站着不少江湖人物,很是热闹。 陈北冥打眼看去,除去少林、武当、丐帮相对好辨认外,其余就认不出了。 直接穿过院子,向前厅走去。 院中江湖人见他一个锦衣少年,都以为是跟着家中长辈来长见识的,都没怎么注意。 陈北冥进到厅内,人可当真不少,足有三十多号。 中间放着一个火炭盆,周围三四个香炉,冒着缕缕青烟。 方才热闹的前厅,随着陈北冥进来,一下子安静下来。 “相……你来啦。” 站在莫千愁身侧的朱凤,一脸兴奋的就要扑过来。 后来觉得不妥,慌忙止住脚步,将后面的字吞了回去。 “贫僧见过忠义侯,阿弥陀佛!” 一个老僧站起身单手施礼道。 “原来是少林方济大师,大师身体可恢复了。” 陈北冥也笑呵呵地回礼。 “呵呵,托侯爷的福,贫僧身体早已无恙,在此还要多谢侯爷救命之恩。” 两人算是过命之交,当时一起抗击过敌人。 在场的一众江湖正道,听说锦衣少年就是传说中的忠义侯,纷纷起身施礼。 “老夫铁拳门田元忠见过忠义侯!” “武当冲奕这厢有礼。” “丐帮罗洪炉参见侯爷。” 陈北冥毕竟代表的是朝廷和皇帝,他们还是在朝廷治下,态度必须得端正。 虽然大家号称江湖人士,可谁也不想被东厂盯上。 陈北冥环视一眼,有些不悦。 少林武当的掌门都没来,怎的?瞧不起我? 冲墟和方正不想混了? “呵呵,冲墟道长和方正大师是武林巨擘,大忙人,看不起本侯这英雄大会,倒也正常。” 众人闻言一愣,这话说得可就严重了。 不过…… 那和他们也没关系,便都幸灾乐祸地看着方济和冲奕。 少林武当号称武林泰山北斗,实力强劲,平时可没人敢对他们出言不敬。 两派的俗家弟子遍布天下,谁不给几分薄面。 方济与冲奕相视一眼,暗道糟糕,得罪陈北冥,他们回去可不好解释。 “阿弥陀佛,侯爷误会,方丈师兄闭关参悟易筋经,至今还未出关,并非对侯爷不敬。” 冲奕打个稽手,满脸堆笑道: “江湖上谁不知道侯爷威名,武当怎敢对您不敬,实在是门内出了岔子,您也知道洛州一战,武当损失很多精英弟子。” 陈北冥冷哼一声,表示对他们的解释并不认可。 既然现在你们不给老子面子,那就别怪老子对你们下手! 正愁没借口提收税之事。 谁承想,对方直接递过来把柄! 他走到莫千愁跟前,打了个招呼,坐到主位之上。 方济和冲奕讨自讨没趣,只好坐回去。 他们看眼莫千愁,心中不满。 龙女门虽说在江湖声名不小,可跟少林武当差得远,座次居然排在他们之前。 两人本身并非什么争名逐利之辈。 可现在代表着是武林地位,不想都不成。 陈北冥将二人表情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老子就是照顾丈母娘,你们敢说什么? 见众人落座,咳嗽一声。 “既然大家伙都到了,本侯就直说,一帮邪魔外道意图袭击各地州府衙门,朝廷人手不足,需要各位鼎力相助。” 话音刚落,丐帮帮主罗洪炉第一个站起来。 “既是侯爷发话,我丐帮当仁不让,愿全力相助侯爷!” “好!罗帮主一片忠心,本侯很是欣赏,这样吧,丐帮就负责京城周围的几个州府。” 罗洪炉抱拳道:“丐帮愿效犬马之劳!” 陈北冥站起来走到罗洪炉跟前。 “本侯还有一件事要劳烦罗帮主。” “侯爷请说。” “以后勋贵们的商队路过这些州府,安全就拜托罗帮主,不让你们白干,本侯会让勋贵们给你们支付酬金。” “啊!没问题!小的会派高手护送!” 罗洪炉嘴都快笑歪了,勋贵们一个个富得流油,手底下并不缺高手,哪有什么安全需要保护,摆明是给丐帮好处。 丐帮穷啊,虽说净衣派有不少人在做生意,但资金缺口仍然很大。 陈北冥一句话,就能给丐帮带来不菲好处! 可见,第一个表态之人,就是有利! 其他人见有好处,都坐不住,纷纷起身。 “黄州交给我铁拳门。” “那我泰山派便负责济州府。” “朔州与洪州,浣花剑派包了。” 转眼,大乾州府就被分得七七八八。 少林武当所在的州府,没人敢抢。 “嗯?左掌门怎么不说话?难道对嵩山派剑法不自信?” 陈北冥瞄了一眼左禅机。 他被陈北冥看得头皮发麻,可惹不起眼前的活阎王,上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 “既然侯爷发话,那嵩山府就由我嵩山派负责。” 他其实并不太怕少林寺。 少林近些年人才青黄不接,绝顶高手只有方正一人,其余都不是对手。 “还是左掌门识时务,本侯看好你。” 陈北冥略过方济和尚,继续看向别人。 方济脸色极为难看…… 但是再气,也不敢跟陈北冥翻脸,除非少林想和朝廷做对。 冲奕见状站起身道: “侯爷,我武当愿负责均州。” 先表态再说,免得落得和少林一个下场。 陈北冥刚想开口,院子里突然吵闹起来。 他脸色立即变了,谁那么大胆子,敢在此处捣乱? 第363章 什么是电光毒龙钻? 院里,只见一个龙女门弟子,愤怒地与人对峙。 “你方才用哪只爪子非礼我师妹?” 旁边,是个打扮粗豪的壮汉,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熊皮,活像个熊瞎子。 “我呸!臭娘儿们,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碰她了,有这工夫,老子不如去万芳阁睡花魁。” 壮汉态度嚣张。 朱凤二话不说就想冲上去,却被莫千愁拉住。 “师傅!您为何……” “住口!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莫千愁瞪了朱凤一眼。 那壮汉她认得,是浊河帮的帮主贺罗,少林俗家弟子。 浊河帮在浊河两岸活动,做着船运买卖,实力不弱。 别以为名门正派都是好人,眼前的贺罗仗着自己一身上乘武功,还有少林俗家弟子的名头,在浊河两岸没少欺压百姓。 但因为没做过什么大恶,所以少林并未将他逐出门墙。 这厮最让人厌恶的一点,就是好色如命。 莫千愁代陈北冥招待名门正派。 大家看在陈北冥面上,都是客客气气。 唯独少林武当,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至于眼前的少林俗家弟子,就更加放肆。 她看出陈北冥对少林武当的不满,正好借他的手出口气。 “浊河帮帮主贺罗,少林的俗家弟子……” 莫千愁小声告诉陈北冥。 陈北冥看眼丈母娘,冷笑一声走过去。 “怎么回事?”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几个龙女门弟子。 出头的女弟子名为南星,一张瓜子脸,五官清丽,体态窈窕。 见陈北冥出面,顿时有了主心骨,便厉声喝道。 “就是他!方才摸冬儿的豚!” 陈北冥的脸,立即阴沉下来,冷冷地看向贺罗。 老子都没摸过呢,这个混账竟敢碰! 龙女门六个女弟子,个个都是少有的美人。 那么好的白菜,怎么能让野猪拱? “她说的可是真事?” 贺罗被看见陈北冥的可怕眼神,吓得心脏猛的跳了几下。 片刻之后,顿时恼羞成怒。 “我当龙女门有多大本事,还不是找个姘头撑腰,但小白脸都是银样镴枪头,往往中看不中用。” 贺罗当着众多人,公然嘲讽龙女门和陈北冥。 方济和尚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混账。 武林大佬神色各异,不过他们看贺罗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住口!贺罗你给我……” 方济和尚大急道。 但刚说几个字就被莫千愁拦住。 有几个掌门极有眼色,拉住方济的袖子,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总之就是不让方济掺和此事。 “方济大师,有事请教。” “哎呀呀,大师,老夫最近练功出了岔子,您给看看。” “大师何必多管闲事,不如我们进去喝茶。” 几个人拉着方济往里走。 贺罗听到方济怒吼,吓了一跳,却也没太当回事。 他是方正的弟子,一直瞧不上方济。 论武功,方济比他强不到哪去。 “方济师叔,我可不怕什么小白脸姘头,没用的卵蛋而已。” 陈北冥怒极反笑,这个贺罗简直找死。 “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如何,你不会是想维护那几个骚货吧。” 贺罗狂笑道。 “好!好得很!” 陈北冥怒笑两声,一拳轰过去。 “敢跟老子动手,你真是为了裤裆那活儿,找死啊!” 贺罗大笑着继续嘲讽。 然而,陈北冥含怒出手,威势非同小可。 贺罗不是刚出江湖的菜鸟,早就全神戒备。 陈北冥动手之后,他才感觉出不对。 但,已经晚了。 咔吧~ 向来以硬功闻名的贺罗,直接破身! 他震惊地看着耷拉下去的胳膊,不敢相信。 钻心的剧痛,将他掀翻在地! 所有江湖人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幕。 一拳! 只一拳! 一个江湖有名的外功高手,就这么废了…… 可怕! 太可怕了! 本来想讨好少林的人,都齐齐退后几步,现在出头,那是真的蠢。 “任何人不许帮他,等他嚎叫够了再说。” 陈北冥冷冷地扫视众人,转身离开。 等身影消失,很多不明就里的江湖人才反应过来。 “他究竟是谁?” “好厉害的武功!” “贺罗可是方正大师的弟子,却接不住一击!” “我怎么觉得那少年有些眼熟,好像一个人……” 南星目送陈北冥离开,美眸充满感激。 听到众人议论,骄傲地挺了挺玉兔。 “他便是忠义侯!” “什么?!居然是他!” 众人不由咂舌,庆幸自己没出头。 陈北冥的威名,谁人不知,洛州一战更是声名暴涨。 能跟宗师之下第一人的姬元相抗衡,岂是等闲? 人群渐渐散去,没人理会昏死在地上的贺罗。 一众江湖大佬见事情结束,分成几个阵营,各自找地方叙旧。 方济查看完贺罗的伤势,咬了咬牙,朝陈北冥的方向走去。 事情总得解释一下…… 若是因为一个贺罗,让少林与朝廷关系恶化,回去之后,他没法子跟方正交代。 另一面,陈北冥进了别院后宅,在那间冰妃娴跳舞的花厅坐下。 想起那晚冰妃娴的出色身段,忍不住遐想。 “臭婆娘,必定让你尝尝什么叫电光毒龙钻。” “什么是电光毒龙钻?哪一派的武功?我怎没听过。” 朱凤不知何时跑了进来。 陈北冥拉住朱凤的玉手,托着翘豚放在膝上,大手伸进裙摆。 “嘿嘿,今晚就让你尝尝。” 朱凤身子立刻明白了什么,俏脸殷红如血。 “大坏蛋!不要……” 陈北冥不敢太过深入,毕竟他在等人。 若是两人正来兴致,有人闯进来,那多少有点少儿不宜。 “相公,英雄大会结束,我会跟师傅去趟雪山派,处理一些事情。” “雪山派?你不留下来陪我过年?” 还以为能好好品尝一番朱凤,想不到伊人又要离开。 “哼!你的狗窝那么多女人,还缺我一个?对了,你不许对独孤师妹乱来,她武功未大成前破身,会前功尽弃。” 朱凤醋意浓浓。 以陈北冥的秉性,知道独孤伽罗那种罕见的绝世佳人,会放过才怪。 “怎么会,我的心里你最重要。” 陈北冥嘴上哄着,手里也没闲着,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朱凤耳朵灌。 “大骗子!” 朱凤虽然吃醋,但骨子里早就爱得极深。 一脸的妩媚之态,对陈北冥撒着娇。 一边亲自用纤纤素手,剥着水果喂在他的嘴里。 陈北冥心中一荡,忍不住扩大“侵略”规模…… 脱掉朱凤的绣鞋,除去罗袜,将那纤纤玉足握在手中把玩。 束腰解开,那对圆月似要撑破紫色胸围子…… 第364章 谁敢打扰侯爷激吻? 花厅内,春情浓浓,两人正吻在一起…… “阿弥陀佛,侯爷可在?” 突然,响起一声佛号。 将两人吓得分开。 虽然他们在后宅办事,也是人伦常情。 可忽然听到佛号,还是让人心生罪恶之感…… 朱凤卷起衣裙,转瞬消失在花厅。 陈北冥冷冷地看向门口。 “奶奶个腿儿,怎么他进后宅没人通报?” 方济闯进花厅,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管家。 “侯爷,他非要自己……” 陈北冥挥手赶走管家,沉声责问。 “方济大师,你闯进来是想跟本侯兴师问罪?” 方济这才觉得有些孟浪…… 平时与别人相处,都很强势。 今次和陈北冥见面,还是用过去的作风。 可如今形势逆转,早已今非昔比…… 径直闯进来,可不就会让人觉得自己在兴师问罪? 瞬时间,便出了一身冷汗。 光想着贺罗的事,差些得罪了这位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贫僧不敢,贺罗罪有应得,侯爷教训的是。” 陈北冥也不说让方济坐下,对老和尚先前的好感荡然无存。 在武林当老大当惯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便冷声道: “本侯是朝廷命官,你不过是一介平民,见了本侯为何不跪?” 方济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大乾民间尊佛,所以僧人地位颇高。 他见嵩山府知府,都没这规矩。 就算当初先帝到访少林,也是礼遇有加。 方济不傻,知道陈北冥这是有意拿少林开刀。 还不知道这阉人有什么事情等着自己,不就是一跪。 想了想,便要跪下。 “贫僧见过忠义侯。” 倏忽间…… 方济只觉眼前一花,胳膊像是被一股巨力,生生架住。 他想跪下去,却怎么也拗不过那股力量…… “哦,本侯忽然想起来,以前高僧有云:‘出家人出家并不是不向陛下尽忠,你们舍弃小家,是为了大家,是为了更多的人,为了天下苍生,是在奉献自己。’方才是本侯疏忽,大师见谅。” 陈北冥架着方济胳膊,笑眯眯地说着。 本来是个很正常的话,但是在当前的场景说出来,就别有深意了。 方济心里快速思索着: 这大太监,一方面是显示他深厚的功力。 另一方面,是在敲打自己。 还有一方面,是借助之前佛家名言——为天下苍生,似乎要表示什么…… 正在他思索间,陈北冥继续说道: “哼!你们这帮僧人,平时不从事生产,还收那么多香火钱,朝廷给你们封地是让你们效忠,但你们呢,收的租子比民间都高,当百姓是什么……” 果然,这就开始了…… 陈北冥一条条列举着他们的罪状,就是不给方济开口的机会。 这些事情,都是番子们调查而来,没有一丝冤枉。 主持方正虽是个好人,但他很少出寺门,手下僧人的所作所为并不清楚。 某些僧人虽然口中念着佛,但做起来事来,比贪官还狠毒。 就算遇到饥荒年,也没少收过租子。 想闹事?你连山门都进不去。 方济越听,心里越是寒冷。 他虽然时常下山走动,知道一些东西,但是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再说,很多东西,他也改变不了。 少林寺内部分成几派,各自都不服气。 谁也管不了谁。 陈北冥骂得累了,喝口茶水,说出最终目的。 “少林寺有负圣恩,先前的优厚待遇一律取消,要征税。” 方济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北冥。 “不知这是否陛下的旨意?” 啪~ 陈北冥一拍桌案。 “本侯的话,自然就是陛下的意思,没有明文发旨,便是给少林留着颜面,你若不信,尽管抗旨试试。” “忠义侯为何如此苛刻,历代朝廷对少林一直礼遇,焉有征税的道理,此事断不能答应。” 方济站了起来,老和尚也是有脾气的人。 天下寺院众多,陈北冥偏偏拿少林杀鸡儆猴,他不服。 “哦?你可以代表方正?” 陈北冥似笑非笑盯着方济。 少林虽然强大,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但在朝廷面前。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 就算方正头铁,陈北冥也不介意拿少林练练手。 “你!贫僧要面见陛下,告辞!” 方济说罢,拂袖而去。 陈北冥也不管他,收税的事,也没指望立刻就能解决。 反抗得越激烈,陈北冥越有兴致。 想见女帝?他能进宫门都算他赢。 反正英雄大会要开好几日,不着急。 敲打了少林,那接下来是武当? 走出花厅,瞧见美景。 眼前是一个绝大的花园,朱栏宝槛,曲砌峰山,径铺彩石,雕梁画栋。 那些径边长满奇葩,槛外生着异卉,凌寒仍自开放。 假山全是奇石堆成,通了温热活水的碧波之中,不时可见一条条的锦鲤在游动,当真是丛芳浓锦,满园娇媚。 “此处并不亚于崔家的别院,只是少了温泉。”陈北冥自言自语着。 愣神间,园子里传来女子的嬉闹声。 循着声音走了几步,就见花园的暖阁里,有一大群女子。 或卧或站,或在斗草,或在踢毽子。 她们穿新做的衣裙,飘飘袅袅,那一个个的容貌,也是雪肤樱唇,冰肌玉骨,虽比不得随园的众女,但也是世间少有。 陈北冥看得心情舒畅。 她们若是在此生活得快乐,倒也是一件好事。 那些女子见到一名面目陌生,容貌俊美,气宇轩昂的少年进来,不由得含含蓄蓄,羞羞答答,指指点点。 陈北冥也知道女子在注视着自己,不由自主地拂拂额前一绺飘乱的发丝,胸口挺着老高,昂首大步地走过去。 两只眼睛,却忍不住乱瞥个不停。 “敢问可是忠义侯?” 一个体态丰腴的女子,大着胆子走了过来。 “不错,正是本侯。” 众女子一听是他,慌忙收拾仪容,齐齐跪下。 “谢过忠义侯救命之恩!” “咳咳,谢什么,都起来。” 陈北冥扶起那个说话的女子,看着她俏丽的脸庞,忍不住在她纤手上捏了一把。 还想再调戏一下,再与她们聊聊感情,深入交流一番…… 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娇哼。 第365章 偷腥被抓个现行啊…… 陈北冥转过身,发现朱凤正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看着。 心道:娘的偷腥被抓个现行啊…… 只能干笑一声。 随后脚步轻快地出了暖阁,走到朱凤跟前。 想去揽她的腰肢,眼前人影一闪,朱凤轻轻躲过。 “哼~~~” 迎接他的只有一声冷哼。 陈北冥的功夫自然比她高多了,施展身法,成功将朱凤的娇躯拥入怀中。 “好凤儿,生的什么气,我这不是来了。” “放开我,一不留神,你就勾三搭四。”朱凤仍然挣扎。 陈北冥悠然一笑,女人不听话,“教训”一下便是。 尤其是在床上,用上“喜闻乐见”的手段。 拦腰抱起,进入房间,将她轻轻放在榻上。 随即动手剥着衣裙…… 转眼,罗帐露出现一个穿着白色轻纱,粉红肚兜的美人儿来。 美人柳眉横远岫,檀口破樱唇,玉肌雪肤,真是比花语更真,比玉更香,媚眼流波。 朱凤的美貌虽不及独孤伽罗,但那股少女媚态,更动人心弦。 此时正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陈北冥,不停地媚笑着。 “相公,您还满意吗?” 她的表现,比之前主动多了…… “嘿嘿,满意自然是满意的,看看我的凤儿,是否有更惊艳的表现?” 陈北冥用眼神鼓励着她。 “哼……您真是……” 嘴上有些嫌弃,但朱凤并未停下,用很优雅的姿态,解开肚兜与亵裤。 明月松间照,清泉谷间流。 身躯展动之间,还在微微颤动,实在娇嫩诱人。 而双腿修长笔直,令人期待的目标像是处子一般。 陈北冥见到她前所未有的样子,哪里还忍耐得住。 身子一翻,就将欺身上去,压在身下,亲吻起来。 朱凤媚眼如丝,微微发出轻轻的呻吟,脸上现出欢愉之色…… 等亲吻罢,朱凤便坐起,到了陈北冥的身上。 张开樱唇,伸出滑嫩尖细的丁香,瞄准他的耳垂,含吮一番。 跟着一路游弋,去到向往之地。 并未一步到胃,而是环环伺机而动。 过得一阵,才骤然突袭。 陈北冥瞪大眼睛,想不到她居然无师自通。 好一会儿,两人纠缠在一起。 …… …… …… 满园春色,乳燕归巢。 结束之后,两人静静相拥着。 “相公,你如此打压少林,就不怕少林倒向晋王?” 陈北冥抚着朱凤滑腻雪肌笑道: “少林再不济,也不至于去跟邪魔外道混在一起,况且方正大师算是个君子,做不出那种事。” 朱凤不服气。 “他做不出,可是他手底下的大小和尚呢?若是他们一起相逼,也会存在变数。” 陈北冥倒没有反驳,君子往往意味着不屑于用什么肮脏手段。 可手下那些腌臜之人百无禁忌,什么都敢用。 说起来倒是也存在这种可能,方正要是被逼下台,可就麻烦了。 那接下来面对武当,需要换个策略。 不能来得太过直接…… 啪~ 陈北冥在朱凤的玉豚上拍了一记。 “没想到凤儿懂得谋略了。” 朱凤白他一眼。 “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不就那些手段。人家可是有脑子之人,善于学习的……” 说着,似乎想到什么,俏脸一红。 陈北冥嘿然一笑,明白她联想到学习房中秘术…… 二人继续温存一阵,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陈北冥见天色不早,询问管家武当派住的院子,溜达着过去。 到达院外,就听里面有呼喝与剑锋破空之声。 看样子么,有人在练武。 抬脚便走了进去。 只是一扫,眼睛就再也不想挪开。 一名舞剑美人儿,穿着一袭白衣白裾,鸦鬓轻分,犹如漆染般光鉴照人。 蛾眉淡扫,有若两弯新月。 星眸流波,琼鼻樱唇,肌肤好似朝霞和雪。 身形飘袅,便如垂柳霏烟水流韵姿,一股清雅绝丽之态,直从骨髓里透出。 “妈呀,武当还有这个级别的美人?” 此女美貌并不弱于纪清嫣和独孤伽罗,甚至清冷的气质上,稍稍胜出那么一点。 那女子见陈北冥愣愣看着自己,脸上露出微怒。 男子见到自己都是这副神色,从无例外。 虽说面前的锦衣少年英俊非凡,可也招人烦。 “你找谁?” 对于女子的表情,陈北冥不以为意,人家有这个资本。 “我找冲奕道长。” 女子柳眉微颦,再次打量陈北冥。 年纪很轻,气度不凡,再联想到有关传说。 “你就是忠义侯陈北冥?” 陈北冥不由得昂首挺胸。 “不错,是我。” “家师正在练功,请过会儿再来。” 家师? 陈北冥闻言愣住。 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居然是武当二代弟子! 不知道是因为长得漂亮,还是天资出众。 陈北冥有些愠怒,敢让自己等? 女人怕是没见识过降豚十八掌! 冷冷地扫一眼正在练武的武当弟子,转身就走,丢下一句: “武当剑法,不过如此。” “你给我站住!”女子厉声道。 “怎么?想与我……我屮?” 陈北冥还没说完,女子手中宝剑就斩过来。 唰~ 剑法凌厉,吞吐的剑气,差些伤到他。 都说武当剑法出手凌厉果决,当真名不虚传。 怪不得江湖传言,宁遇少林,不见武当。 少林武功堂堂正正,遇到少林弟子打不过也没什么,但是跟武当弟子动手就得小心,一不留神就是重伤。 而且,不知是否和性格有关,在眼前女子手里,更有一种刁钻狠辣之感。 女子的剑法不俗,出手很稳,可就是毫不留情,专朝陈北冥要害招呼。 “奶奶的,你往哪扎?” 要不是闪得快,差点让陈北冥断子绝孙。 “你怕什么,太监而已,无根之人。” 女子冷声说道。 谁是无根之人?你他娘的才是! 再说了,真就是无根之人,也不能随便扎啊。 陈北冥动了怒,身形如电,大手抓向女子宝剑。 女子微愣,但并没有撤回宝剑之意。 既然陈北冥送上门,休怪断他五指! “师叔好剑法!” “给他点颜色瞧瞧!” “师叔的剑法又有进境,我等望尘莫及!” 围观的武当弟子纷纷为女子叫好。 然而…… 正当众人期待的要看女子大破“入侵者”之时,场面忽然生变…… 第366章 擀面杖捅腚,开个大眼! 想象中的血光四射并没有出现,女子的剑身竟被陈北冥二指夹住,动弹不得。 武当弟子的叫好声戛然而止。 他们吃惊地看着眼前一幕。 师叔慕玄青的宝剑,便是掌门都不敢赤手空拳去接,居然就这么接住了! 慕玄青想撤回宝剑,奈何用尽全身气力都没用,俏脸顿时涨得通红。 自剑法练成,还没如此丢人过。 “给我拿来!” 陈北冥轻轻一震,慕玄青觉得一股巨力袭来,宝剑脱手而出。 宝剑得手,挽了个剑花,心中想着教训一下这个女人。 啪~ 剑身拍在女子豚上,那股惊人的弹力,让陈北冥不由想入非非。 “你!我与你拼了!” 慕玄青翘豚被袭,恼羞成怒,挥掌便要冲上来。 “住手!青儿回来!” 当此之时,冲奕老道从屋子里出来,急忙叫住慕玄青。 慕玄青跺了跺脚,最终还是听从师傅的命令,退到一旁。 不过,一双俏目死死盯着陈北冥。 陈北冥掂量一下手中宝剑,分量不轻,剑身寒光刺眼,竟是一把神兵。 “走你~” 轻喝一声,将宝剑掷向旁边的假山。 扑哧~ 闷响过后,宝剑没柄而入。 这份功力,将在场所有人都看傻了。 放眼整个江湖,能做到者屈指可数。 慕玄青樱口张了张,知道与陈北冥武功差距实在巨大,愣在当场。 方才的表现,不过是人家故意放水。 还想着要一剑干掉人家,简直是不知死活…… “侯爷里面请。” 冲奕压住心中惊骇,邀请陈北冥进屋,态度十分和善。 陈北冥横了武当弟子一眼,这些年轻人啊,真是没见过世面。 不知道山外有青山,楼外有青楼。 今天,就给他们擀面杖捅腚,开个大眼! 随后,背着手进屋子。 进屋之后,与冲奕相对而坐。 冲奕拱手道: “侯爷此来,不是向贫道展示武功的吧?” 他看见方济大师脸色铁青地带着少林弟子离开,就知道其中必有玄机。 “不错,武功有什么好展示的,当初那一役,大家都有所了解。还是道长见微知着,本侯打算组建一个英雄盟,凡是英雄盟成员,可推荐优秀子弟入朝为官,朝廷定然予以重用。” 陈北冥将心中的初步想法说出。 虽说朝廷官员里有名门正派的弟子,但官职都不高,升迁困难。 严格来说,江湖门派在世家大族面前,始终是不上台面的武人。 在那些累世为官的豪族面前,江湖门派即便有惊才绝艳的年轻人,做官能升迁的上限也不高。 那道有形无形的隔阂,一直都存在。 因此,投身朝廷也并不是优秀江湖子弟的首选。 “侯爷此言当真?” 冲奕猛地站了起来,震惊非常。 若真如陈北冥所言,武当弟子进入官场,所带来的好处很大。 只官面上的照顾,就能让武当实力提升不少。 少林和武当与其他门派不同。 他们接受历代朝廷册封,与朝廷的关系也算不错。 但以往顶多进入宫中做禁卫,地位不低,但没什么影响力。 陈北冥坚定道:“本侯向来一言九鼎,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陈北冥想打破江湖门派与朝廷的隔阂,进一步让官场洗牌,摆脱世家大族对官场的控制。 严嵩能掌控文官体系,靠的就是师生关系,门生故吏遍天下。 这些官员又出身各地大族,关系网错综复杂。 想改变眼下情况,就必须另辟蹊径。 为此,后世可是有充足的经验。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统战一切可以统战的人! “道长,本侯实话告诉你,陛下绝对不是做表面功夫,是真的要改革!” 陈北冥嘴上这么说,其实是他的意思。 武林势力,是陈北冥引入的一条鲶鱼。 五姓豪门能繁荣数百年,无外乎三条:军权,累世公卿、掌控贸易。 军权近两百年,已经被勋贵和将门分走大半,可是勋贵和将门也成为了一座山头。 累世公卿的制度,也在科举面前逐渐瓦解。可也有严嵩把持文官的现象出现。 而现在将江湖门派拉出来,他们有武功,甚至也有一定的带兵能力,稍加调教,便能成为军中的新势力。 做官同样如此,让江湖人士按照一定比例进入基层和部分中层官员当中,也能成为新势力! 冲奕抚须笑着,自然也能明白一部分背后的深意。 “好!我武当定然支持侯爷建立武林盟!” 有陈北冥的话,冲奕就放心了。 陈北冥见状提出第二件事。 “本侯有事需要武当配合。” “侯爷客气,只要武当能做到。” 冲奕摆摆手,不管是要几个人进宫充任禁卫,还是缉拿什么武林贼寇,都是小事。 陈北冥沉吟道:“本侯需要武当配合缴税,就是朝廷赐给你们的封地和生意。” 原以为冲奕会断然拒绝,或者打太极(谁能打得过他们)。 “只是如此?” 冲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陈北冥眨眨眼道:“对,就是缴税。” “此等小事,何劳侯爷亲自来说,武当愿意向朝廷缴纳税银。” 瞧瞧!这就是差距! 怪不得少林寺一帮和尚将银钱看得极重。 这个时空的和尚,不禁酒肉,只是有些特殊规定。诸如只吃净肉,即我眼不见其杀者,不问为我杀者,无为我而杀之疑者。 修得佛寺一个赛一个金碧辉煌,穿的袈裟缀满珠宝。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是,道士禁食肉食,坚持苦修。 过惯苦日子的武当,自然对银钱就没有太大追求。 陈北冥以为会费些口舌,没想到如此容易就解决了。 正考虑要不要多给武当好处,正好瞥见窗外那一缕倩影,决定还是给。 “既如此,本侯还有些赠予,想必道长听说过白糖,本侯便将均州的白糖生意送给武当。” “真……真的?” 冲奕闻言大喜,白糖可是好东西,所带来的利润跟那点税银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武当不贪恋银钱,可是多些总没坏处。 “贫道代掌门谢过忠义侯!” 给了武当偌大好处,总得回点礼。 “咳咳,本侯缺人啊,比如这别院,就没什么护卫,日子过得提心吊胆。” 冲奕看陈北冥时不时看看外面,就知道什么意思。 早就听说这个大太监好女色,莫不是看上了自己的关门弟子? 慕玄青天分极高,冲奕可不想断送在陈北冥手里。 但又不好得罪他,便折衷地说道: “这样吧,有三个还算机灵的弟子,就留在侯爷身边差遣。” 说完起身出去。 片刻后,带着两男一女走进屋内。 两个男弟子相貌不俗,一身干练气息,一看身手就不错。 而那个女弟子圆圆的脸盘,两只俏目又大又圆,容色秀丽。 陈北冥看完之后,心道: 老道滑头啊,舍不得将人交出来,算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既然被老子盯上,就别想跑。 冲奕嘱咐完三个武当弟子,就让他们出去。 陈北冥等他们走后,提出最后一件事…… 第367章 江湖儿女,想上便上 陈北冥郑重说道: “本侯事务繁忙,这英雄盟便顾不上,盟主一位还需要选出来。” 冲奕自然知道陈北冥的意思。 盟主以后代表朝廷发号施令,极为重要。 拿到盟主,就意味着得到朝廷的认可。 “呵呵,来一场比武便是,谁武功高,盟主就是谁的。” 陈北冥点点头,对于武林中人来说,算是最好的办法。 江湖人向来以实力为尊,谁武功高,就听谁的。 和武当的沟通,总体看来比较顺利,陈北冥心满意足地回去。 是夜,与朱凤一番折腾,精力仍然充足。 看着朱凤沉沉睡去,便用锦被将那娇躯盖住。 推门走到院子里。 虽是深夜,前院仍旧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江湖人本就精力旺盛,到了京城繁华地界,入住别院,有好酒好肉伺候,自是彻夜喝酒取乐。 但后宅已是静悄悄,只有不远处的屋子还亮着烛火。 陈北冥依稀记得,那里是龙女门弟子休息的地方。 想起龙女门女弟子出色的容貌和身段,内心难免荡漾,朝着亮光走去。 屋内不断响起女子嬉闹之声,听着对话像是在讨论着江湖上的青年俊杰。 “二师姐,你说年轻一辈当以谁为尊?” “这还用说,忠义侯武功绝顶,一身本事深不可测。” 说话的赫然是南星。 “忠义侯虽厉害,可惜是个阉人,不算不算。” “阉人怎么了,只要人长得英俊不就行?” “嘻嘻,狐媚子,便让师傅将你送给侯爷,没那物事,你不是要守活寡。” “哎呀,你敢讽刺我,看我不修理你。” 陈北冥听着嬉闹之声,心里痒痒的。 再听里面传出令人遐想的轻吟,哪还忍得住? 看窗户半掩着,飞身进去。 却见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六个只穿着贴身里衣的美人打闹。 正是莫千愁手下的弟子。 为首的南星云鬓高挽,眉如春黛,秋剪双瞳,横波欲流,其余琼鼻樱唇无一不恰到好处。 那肌肤凝脂般的细白,最特异的地方,是有一种典雅的清寒之气,说不出的高贵美艳。 虽比朱凤差不少,却也是少有的美人。 “啊……” 惊叫响起,众女纷纷遮掩春色,找地方躲避起来。 “忠义侯,你怎么……还请出去,不然……” 南星忍着羞涩道。 陈北冥不管那么多,闪身将南星揽进怀里,动手轻抚起来。 南星哪里经受过这个,身子立即就软了。 陈北冥施展手段,里衣尽去,烛光之下,顿时露出玉雕般的身子,明月浑圆,玉豚丰满微翘,但腰肢却是盈盈一握。 那双玉腿笔直修长,是修习武功已久的样子。 陈北冥三下五除二解除自己衣衫,露出真容。 偷偷观察的五位龙女门弟子,顿时大吃一惊。 “那怎么……” “天爷,我看见了什么。” “接下来岂不是要……” 陈北冥也不管她们,抱着南星上了床榻…… 作为老手,陈北冥自是手段尽出。 趁着南星动情,欺身而上。 初次的痛楚,令南星泪珠顺着雪白面颊汩汩流下。 两只玉臂将陈北冥抱得紧紧。 一时间,似乎是梦想照进现实…… 渐入佳境之后,樱唇颤抖,檀口发出羞人的呻吟。 藏身偷看的五女,从开始的震惊,慢慢到羡慕,甚至想象陈北冥身下的是自己。 此刻都开始想入非非…… 陈北冥解决了南星,仍是杀气腾腾,便将视线瞄准离得最近的龙女门弟子。 她体态略显丰腴,好像叫茯苓。 陈北冥将不知反抗的茯苓抱起,放到中间的红木桌上。 接着解开里衣,露出水蓝色的胸围子,直到剥成羔羊。 “侯……侯爷轻些。” 茯苓俏脸一片殷红,对那开天辟地,既期待,又害怕。 陈北冥见茯苓早已时机恰好,微笑道: “苓儿说了,我自是小心。” 开天辟地的痛楚,很快将茯苓淹没,但苦尽甘来的快乐,让她愉悦到极点。 茯苓之后,陈北冥又将四女依次解决。 看着散落各处的桃红零落,极是得意。 江湖儿女果然大不同,丝毫没有小女儿家的扭扭捏捏,想要什么,便尽力争取…… 六女品尝到那极致的快乐,早没了先前的矜持,一个个主动邀宠。 直到天明,陈北冥才离开。 …… 两日后,各门派基本到齐,大会召开。 陈北冥简单做开场白之后,交由众人讨论。 一个满脸麻子的壮汉首先站出来。 “侯爷发话,我等自然鼎力支持,可还是想问一句,您是打算让大派当盟主还是实力为尊?” “自是实力为尊,接下来会在演武场比武,谁赢了,谁做盟主。” 一众小门派喜出望外,他们没有少林武当的影响力,但以比武决胜负,大家都有机会。 “侯爷威武!” “就该这样,谁说盟主就必须是大派。” “还是侯爷公平,我等举双手支持!” 嵩山派左禅机心中冷笑,以为比武你们就能赢? 当大派是吃干饭的? 莫千愁坐在位子上没有说话,谁当盟主她都不关心,反正她只是坐在这里当招牌。 龙女门门派不大,但莫千愁江湖地位可不低。 环视一圈,锁定主位上那人。 几个弟子眼含春情,步态变化,一看便是破了身。 别院后宅,只有陈北冥,必然是他所为。 陈北冥感受到丈母娘的眼神,尴尬咳嗽两声,不敢与之对视。 祸害人家的弟子,确实理亏。 趁着别人布置比武场地,溜回后宅。 院子里很是热闹,龙女门弟子穿着各色彩裙正在打闹。 为表心意,陈北冥找来裁缝,为她们做了不少新衣裙。 他看着穿花蝴蝶一般的美人,很是赏心悦目。 众女见他过来,纷纷跑过来展示裙子。 “爷,您看我这裙子好不好看,我自己挑的布料。” “切,还是我这件漂亮。” “我的这件腰身是不是大了些,侯爷您帮我看看。” 几女出身穷苦,哪里享受过富贵,就算进入龙女门,日子过得也不宽裕。 穿上漂亮衣裙,是她们以前不敢想象的事。 “好看,好看,不穿才最好看。” 陈北冥自是夸赞,不过说完这话,引来一片娇嗔。 幸亏朱凤不在,否则又是泼天醋意 他觉得时间差不多,在几女身上占些便宜,赶去前院。 演武场上已经站满武林人物。 陈北冥走上台,坐在主位之上。 左手边是丈母娘莫千愁,右侧则是武当冲奕和嵩山左禅机。 少林寺方济走了,他位子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精瘦男子,淡蓝色的袍服略显宽大,眉毛稀疏,眼角向上吊着,很是煞气。 旁边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中等身材,一身道袍,绣着个大八卦,面貌富态喜庆。 莫千愁主动为陈北冥介绍。 “瘦的那个叫王屋派柳良,老头是泰山派天门道长。” 陈北冥微笑点点头,表示明白。 莫千愁见他志得意满,哼道: “我那几个弟子你准备如何处置?” 第368章 丈母娘太开明了,娶一赠六 陈北冥闻言,急忙用咳嗽掩饰尴尬。 “前辈您怎么说,晚辈都听您的。” 没办法,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现在可是又吃又拿啊…… 瞬间弄走龙女门好几个! 换成自己是掌门,那得好好算账! 可,那也没办法啊。 都怪自己无处散发的精力。 在朱凤帮助下,陈北冥修习起玄天宝鉴上的武功,武功越高深,那精力就愈发旺盛。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莫千愁斜他一眼。 “我可以将她们送与你做妾,不过凤儿必须是当家主母。” “没问题,按您说的办。” 陈北冥满口答应,没想到丈母娘如此开明,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那等于是大户人家嫁女儿,送出去几个通房大丫鬟。 不管怎样,先稳住莫千愁再说。 其实在他心里,谁是当家大妇都无所谓,他都一视同仁。 朱凤按真实身份,是大乾的公主,做主母那是绰绰有余。 可女帝未必会认这个妹妹,将来身份揭晓,还不知道会怎样一番场景。 算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陈北冥看场中人已到齐,遂站起身来。 “既然人都到了,那就开始比武,不过本侯有言在先,点到为止,不可下杀手。” 众人一齐抱拳答道。 “谨遵侯爷命令。” 众人摩拳擦掌,准备争夺盟主之位。 既然陈北冥说点到为止,那大家就放心了。 名门大派的人看着跃跃欲试的小门派,眼含不屑。 自己什么功夫,难道心里没底? 侯爷虽然说点到为止,但比武场上,发生点意外也很正常。 “呵呵,这世道还是变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丢人现眼。” 一位武当弟子冷笑道。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一些小门派的弟子听到后怒目而视。 “住口!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慕玄青斥道。 “是,师叔。” 武当弟子虽然闭嘴,但脸上仍是一副不服气的神态。 慕玄青叹息一声,心里无奈。 她能管得住别人嘴,却管不住内心。 放在以前,她或许没有这般严格。 可是想想别人同样年纪,不但更加出色,还更加稳健。 丝毫没有其他年轻人的洋洋自得…… 心中想着,看向台上,那中间坐着的锦衣少年,身手比掌门都高。 昨日展示的武功,至今仍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此时,已有人跃上高台,盟主角逐正式开始。 一个黑大个骂骂咧咧道。 “妈了个巴子,你们不上,那就老子先来。” 高台冷场许久,谁也不肯打头阵,以免暴露武功失去先机。 黑大个朝着台下抱抱拳。 “谁上来与俺比划比划,要是你们都不来,这盟主可就是俺的了。” 有人开头,自然就会有人回应,一个全身白衣的青年公子,分开人群走上台。 黑大个一看认识,算是同路而行的江湖兄弟。 “刘兄弟来了,咱们练练。” 黑大个抽出腰间三尺钢刀,耍个起手式。 青年公子则抽出青锋剑,剑尖指地。 “大哥小心,请您指教一下兄弟剑法。” 一剑疾风般刺出,目标是黑大个面门。 黑大个挥刀相迎,吼道:“刀斩星辰!” 他将招式都喊出来,青年公子也同样如此,两人你来我往交手数十招。 两人打得这般默契,自然没什么风险。 青年公子突然一剑荡开黑大个的钢刀,跳到高台边缘。 “大哥果然神勇,小弟不如您,望大哥能为我等兄弟争争脸面,小弟等大哥凯旋。” 说着便下高台。 黑大个与青年公子打一场,很是酣畅淋漓,晃晃手中钢刀。 “谢谢兄弟,下面有哪位高手上来指教一二。” 连喊几句,才有人飞身上高台。 这种打头的车轮大战,谁先上去谁吃亏。 体力损耗太大的话,碰到不如自己之人,输了岂不是冤枉。 黑大个不认得对方,见是个中年汉子。 “敢问兄弟在哪个道上混饭吃?” 这是江湖切口,上来先盘道。 中年汉子并未回应切口,冷笑一声。 “废他马什么话,动手便是。” 黑大个也是个爽快人,手中钢刀向上一挑。 “那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 他向前踏出两步,钢刀猛地劈出,一招力劈华山斩向对方,威势骇人。 中年汉子不敢硬接,施展步法,避开这一招,手摸腰间,抽出一根金色软鞭,如灵蛇一般卷向黑大个手腕。 陈北冥见到中年汉子的软鞭,认真看起来。 软鞭作为兵刃,对使用者要求很高,没两下子玩不转。 黑大个刀法是大开大合的路子,这种刀法本身就颇具威力,钢刀越使越快,渐渐形成一片刀幕,像是那么回事。 中年汉子软鞭灵动如蛇,没想到黑大个的刀法不低,自己软鞭每每与钢刀相撞,都震得手臂发麻。 便认真起来,鞭法立刻改变,将金色软鞭舞得笔直,以鞭作枪,扎向黑大个周身。 两人交手出二十多招,黑大个渐渐体力不支,鼻洼鬓角也见了汗水。 他的刀法威力虽然不俗,但也极耗体力,再打下去必输。 中年汉子见状,心中一喜,眼珠转了转,就想出阴招,悄悄按动鞭子柄上的机关。 嗖~ 一根细如牛毛的小针,刺入黑大个胸膛! 他出手隐蔽,用黑大个身子挡住台下的高手视线,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呜~ 黑大个吃了暗亏,冷哼一声。 觉得身子一麻,手脚也不怎么听使唤,心里慌了。 中年汉子抓住时机,鞭子拨开钢刀,一脚踹在黑大个胸膛。 “啊!” 只听黑大个一声惨叫,横飞出去老远,倒地吐出鲜血。 黑大个打死也想不到,自己输在对方暗算之下,以为是技不如人,干净利落地爬起来。 “奶奶的,老子不是你的对手,认输了。” 这副豪气,引得台下一片叫好声,都赞他是一条汉子。 中年汉子假作豪气道: “乌某手底下没轻重,还望这位兄弟见谅。” 说罢,提着手中软鞭看向台下众人。 莫千愁见状,小声在陈北冥耳边说道: “此人,留不得。” 嗯? 陈北冥闻言诧异,问道:“为何?” 第369章 打断他第三条腿。 莫千愁表情凝重道: “白龙帮与我们一样,在水上讨生活,不过龙女门做的是正当生意,而乌启龙的白龙帮黑白通吃,经常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据说,他们曾经将一个村子整个抹掉。” “什么?岂有此理!” 陈北冥怒了,自己召开的可是英雄大会。 那种渣滓也敢来。 陈北冥思忖片刻,打算找时机除掉乌启龙,免得他祸害百姓。 狗东西,他们好歹之前是名门大派,现在竟然也出了渣滓。 说话间,乌启龙一连胜了七八人,下手不容情,很是威风。 正在此时,一个身影施展乳燕投林,跃起两丈高,落在高台上。 来人蓝色袍服,身材精瘦,一脸煞气,正是王屋派掌门柳良。 柳良见乌启龙一番连胜,体力消耗大,知道机会来了。 “呵呵,老夫与乌帮主伸伸手,得罪了。” 乌启龙心中暗骂:老王八蛋!就会捡便宜。 知道自己十有八九要输。 “柳掌门客气,什么得罪不得罪,还请前辈手下留情。” 柳良心中冷哼,方才乌启龙虽没有下杀手,但与他交手的人伤得也不轻,自己正好拿他做个人情,狠狠修理一下,为那些人出气。 看台上,莫千愁解释道: “柳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江湖中早有传言,这厮将几个年轻女徒弟收进房中,玩得很花。” “哦?那还真是渣滓对败类啊……” 陈北冥无奈叹息,所谓正道中人,有这么多伪君子…… 场内,乌启龙手中握着软鞭,左手护着胸膛,全神戒备。 柳良见乌启龙的样子,有些得意,抽出宝剑。 “老夫自会手下留情。” 说着脚踏七星步,就要出手。 乌启龙没等他摆出招式,手里一晃,手中软鞭打着旋扫向柳良。 柳良向左一闪,宝剑格开软鞭,左手摆动,一掌拍向乌启龙,磅礴的掌风威势惊人。 乌启龙心中大惊,老家伙何时变得这么厉害,急忙收鞭,身形爆退,避开柳良的攻击。 软鞭虚晃,吸引柳良的宝剑,左脚猛地踢出,直击柳良的下身要害,招式恶毒。 柳良见此情形,也自心惊,脚步接连变换,身体转了半圈,堪堪避开乌启龙的脚。 他变招极快,左手变爪,抓向乌启龙面门,右手宝剑如流星一般急刺乌启龙肋下要穴,出手狠辣。 两个败类互咬,观众却颇为叫好。 当然不是因为人品,而是更接近实战。 “这才叫武功切磋。” “虽说打得难看,但这才接近实战,让人开眼界,长见识。” “真要到了生死搏杀,谁跟你讲什么江湖规矩,谁赢了谁才能活命。” 一番搏斗下来,眼看着乌启龙就要命丧当场…… 看台上,陈北冥冷哼道: “乌启龙要输,最好死了!” 莫千愁摇摇头:“没那么简单,他们能绵延多年,有保命绝招。” 话音刚落,却见乌启龙反应极快,顾不得招式,抓住柳良攻来的左手,右手软鞭施展出平生所学。 将最得意的连环三鞭甩了出去,携万钧之力向柳良攻去。 柳良猜到乌启龙会狗急跳墙,但那反击仍然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宝剑甩出无数剑花,连消带打接下乌启龙的杀招。 “唉,前辈说得对,看来他死不了了。”陈北冥叹息一声。 果然,乌启龙露出破绽。 柳良宝剑将软鞭击飞半尺,与乌启龙对了一掌,以为能将对方打伤。 谁知乌启龙并没有硬接,只是略一接触,攻向柳良的下盘。 柳良哪晓得乌启龙会这么滑头,掌力用老不好收回,对方又攻击下盘,只好懒驴打滚躲过这一招。 他恼羞成怒地站起来,就要搏命。 谁知乌启龙不打了,抱拳道: “柳掌门果然了得,乌某不是您老的对手,乌某认输。” 话里话外都透着嘲笑,但乌启龙都认输了,再不依不饶,就是柳良没风度。 被一个不如自己的晚辈如此奚落,柳良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愣在当场。 好在有人挑战,才勉强揭过这一茬。 柳良在台上击败五人,但是最后却被一个使亮银棍的年轻人打下台。 陈北冥一看认识,正是在去野人沟认识的那对兄弟之一,好像叫什么叶兴国。 “可惜啊,早点没见他,不然让他砸断柳良第三条腿。” 莫千愁白他一眼,“说得好像你不偷腥一样。” “我……我也没搞自己徒儿啊……” 陈北冥被丈母娘当面揭穿,老脸一红。 连忙转移视线,扫一眼台下,看见那个熟悉的黑脸汉子,叶兴祖也到了。 既然这对兄弟来了,可不能放跑。 叶兴国凭着一套精妙棍法,居然击败十几个上台的挑战者,其中不乏大派高手。 “还有谁来,不过瘾!” 场上一时冷了下来,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要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赢了,脸可就丢大了。 左禅机冷眼看叶兴国一眼,在他看来,这青年棍法破绽不少,绝对接不下自己十招。 “哼,不过如此。” 但陈北冥私底下告诉过他,不许他争夺盟主之位。 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陈北冥也是有顾虑,在场高手,论天赋、才智、武功、阴谋,没一个是左禅机的对手。 要是他当盟主,可不敢保证能做出什么事来…… 看台上,冲奕道长再也坐不住。 人家就差指着他们鼻子骂了。 “贫道领教小兄弟高招。” 冲奕咳嗽一声,施展武当梯云纵,轻飘飘落在高台。 叶兴国看清冲奕身上的道袍,很是兴奋,武当可是武林的金字招牌。 “原来是武当的高人,我们过几招!” 冲奕抚须道:“只是武功切磋,何必动刀剑,不如我们比拼掌力如何?” 叶兴国无所谓,将亮银棍往地上一顿,插入青石数寸。 双掌猛地推出,势如排山倒海,刚猛无比。 冲奕微一侧身,左手护胸,右手抱圆,太极拳意油然而生,与叶兴国对了一掌。 啪~ 冲奕身体只是摆了摆,便卸去劲力。 而叶兴国倒退数步,双眉簇成一团,脸色很是难看。 太极拳法! 叶兴国虽然吃了点亏,却没伤到筋骨。 变掌为拳,攻向冲奕的小腹。 冲奕在叶兴国拳风到时,接触刹那画了个圆,导引一圈推回去。 哒哒哒~ 叶兴国连退十几步,差点掉下高台。 “好拳法!” 太极拳法果然名不虚传。 “老头,你敢不敢不用这拳法与我对上一掌?” “有何不敢。” 叶兴国大吼一声,拼尽全身力量,挥出一掌,与冲奕掌风撞在一起。 嘭~ 俨如山崩,劲气吹得周围人睁不开眼…… 第370章 差点侮辱丈母娘 再看二人,叶兴国跌下高台,口吐鲜血。 而冲奕却只是后退两步,身躯微晃。 如此一来,高下立判! 叶兴国抹干净嘴角鲜血,踉跄地站了起来,抱拳道: “老道长厉害,我输了。” 说完,走下台去,不好意思地到叶兴祖身侧。 叶兴祖并未责怪,安慰地拍拍兄弟肩膀。 “没关系,输了正常,那可是武当的一流高手。” 不少支持武当的人纷纷叫好。 “冲奕道长武功深湛,不愧是武当传功长老!” “冲奕道长是我名门大派楷模!” “哎,早知道我投武当学武去了。” 冲奕压下翻腾的气血,舒了一口气,心里暗赞: 这小子看着年轻,武功底子倒是十分扎实,是块好料。 同样抱拳:“小兄弟承让。” 随即,豪气地说道: “有谁愿意上来赐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勇气上去。 大家都知道武当武功最厉害的是掌门,其次就是面前的冲奕。 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都清楚。 上去也就是给人家刷战绩的命。 不过,他们心里更好奇了。 老道武功如此厉害,不知道那位传说中的掌门,厉害到什么程度。 要是掌门来的话,是否能和忠义侯一较高下…… 总之,此情此景,引发人们陷入无限遐想。 正在此时,浑厚的声音响起。 “我来讨教武当神功。” 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跃上高台,连个开场白都没有,与冲奕打在一起。 冲奕也没有废话,专心对敌。 江湖上,什么样的奇怪人物都有…… 两人打了数十招,老者不敌退下。 走的时候,连客套话都省了。 后又有几人上台,都是些想试试自己身手的小门派掌门。 他们平时可没机会与此等高手对战,不打白不打,反正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只是,连番车轮战过后,冲奕累得开始喘息起来。 这些人武功虽然一般,但架不住人多。 乱拳打死老师傅,再如此下去,怕是…… 可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冲奕微微喘息一声,对着台下朗声道: “还有谁与贫道指教?” 半晌也无人应答。 陈北冥咳嗽一声,打算宣布胜者。 就在所有人认为盟主之位花落武当时,有人跳出来。 一个国字脸,相貌不俗的汉子分开人群走出来。 “呵呵,于某愿向道长请教。” 众人打量一番,发现并不认识。 只有极少数几个似乎在指指点点。 此次英雄大会,陈北冥只是写几个名门大派的请帖,其余都是东厂番子负责。 他们根据各州府门派情况送下帖子。 名门大派就那么多,覆盖不到所有州府。 难免有些不知道名字的小门派过来。 啪~ 莫千愁拍碎椅子的扶手,咬牙切齿地看着上台之人。 “居然是他!” 陈北冥回过头,看着碎成渣渣样子的扶手,心下诧异。 丈母娘为何变得激动异常? 莫千愁惊怒地看着台上。 咬着牙狠狠说道: “他虽然有所变化,但化成灰我也认得,十七年前,我怀着身孕,被仇家追杀,不小心被他擒住,差些受辱……” “什么?他竟对莫前辈如此,那晚辈宰了他!” 陈北冥愤恨着说道。 丈母娘恨极的人,绝不能让他跑了! 莫千愁表情痛苦,陷入不堪回首的往事当中。 “当时,我受了伤,挺着大肚子,被此人抓住,拼死抵抗才没被侮辱……但也遭受毒打,险些保不住腹中孩儿。最终还是被一位路过的青年人所救……” 莫千愁情绪激动,稍微缓和下,继续讲述: “后来,我也回去寻找过此人,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想不到此人今日会再次现身。” 陈北冥听完莫千愁的回忆,肺都差点气炸了,有些话,莫千愁虽然没说,但字里行间也能猜出来。那老东西,太不是东西! 心间怒火都要将身体烤熟。 杀气,不受控制地释放开来。 坐在附近的一众掌门高手,吓得打个寒战,纷纷看向陈北冥。 不知道谁招惹那个活阎王。 就在附近的左禅机,努力压抑着恐惧,没想到陈北冥武功深厚至此,以至于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 其他掌门也好不到哪去,功力弱些的,从椅子滑倒在地,惊恐地看着陈北冥。 难道那就是宗师境的可怕? 陈北冥清醒后,散去杀气,像是看猎物般盯着那人。 现在不必着急,反正此人在别院之中,跑不掉。 “于家堡于邑,见过冲奕道长。” 于邑上台,引得一众江湖人喝起倒彩,暗骂他不要脸。 冲奕道长连番混战,体力消耗巨大,此时上台,不是明摆着捡便宜。 但也有人心中窃喜,于邑此人在江湖中声名不显,料想也没什么厉害。等他斗倒老道,自己砍翻他正好做盟主! 冲奕冷冷地看着,心说还真有如此无耻之人。 若在平时,他绝不会多看于邑一眼,但此时体力耗损巨大,要是翻车,可就丢大人了。 于邑不理会台下的倒彩声,自作潇洒地抚着三缕短髯。 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冲奕深吸一口气,做个邀请的姿势。 名门大派,姿态要有。 “看剑!” 一招太极剑起手式施展刺出,夹杂着磅礴剑气朝于邑冲去。 冲奕想速战速决,出手就是武当名动天下的太极剑法。 于邑大吃一惊,老道对战那么久,怎得剑法还是这般凌厉。 吃惊之余,忙从腰间拔出不起眼的墨色宝剑。 晃身躲开冲奕凛冽的一剑,脚下踩着奇异步法,靠近过去,直刺冲奕左目。 冲奕咦了一声,于邑的步法和剑法他从未见过。 倒也有些厉害。 遂收起小看心思,谨慎应对。 两人你来我往,缠斗在一起。 于邑越打越佩服,老道不愧是成名已久的高手,看来不使出压箱底的功夫,拿不下他。 剑招顿时加快,有虚有实,虚实并用,威势不凡。 冲奕开始还能应付,但三十多招后,喘息加重。 他太累了…… 蓦地,于邑突然一声大吼。 “给我倒!” 第371章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墨色宝剑夹杂着一股寒气,凛冽非常。 还未攻到,便令人寒战不已。 冲奕暴身疾退,却没想到此乃于邑奸计。 于邑的杀招在掌上,他抓着冲奕的破绽,一掌印在胸膛。 那掌风令人闻之欲呕,瞬间化作乌黑之色,显然是掌中有毒。 剑上有寒毒,掌中还有毒。 阴毒,当真阴毒! 名门正道,谁会如此? 冲奕呕出一口鲜血,倒退出几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等他意欲呼喊之时,发现那掌中的黑气转瞬即逝。 而腥呕气息也迅速消失…… 于邑竟然能隐藏那有毒的掌风…… 隐藏得如此之好,绝对是刻意为之。 冲奕明白,就算是喊出来,别人也难以发现那毒掌。 那样的话,别人还会以为自己输不起…… 可即便如此,于邑剑里寒毒难以隐藏,那下流招数,也上不得台面。 “师傅!” 慕玄青看到恩师受伤倒地,哪里还忍得住,冲上高台去救人。 于邑看到慕玄青第一眼,眼珠子瞪得溜圆,他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可比当年自己惊为天人的那个女子,还胜上几分。 不知道滋味该是多么美妙。 咳嗽一声,假作仁义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过去。 “都是于某的错,这是我门疗伤丹药,还请见谅。” 武当弟子虽然恨他伤人,但也明白救治自己师尊重要,抬着冲奕下了高台。 “卑鄙小人,如此阴毒的招数。” “你也好意思参加英雄盟!” “要我看,索性踢出去他完事!” 于邑对台下的怒骂不以为然。 “我说各位,又没说不让用何种武功,有本事上台来,跟于某比画比画。” 嘴上说得贱,心里那个美。 打败冲奕之后,肯定无人敢来,仿佛盟主已经是囊中之物。 众人冷冷看着他个无耻小人,尽管生气得要命,却无能为力。 偏偏能收拾他的高手,都上不了台。 陈北冥知道该出场了,若是让这么个东西当盟主,自己不得成为江湖笑柄。 再说,丈母娘的仇也得报。 就是于邑个畜生,差点害得朱凤来不到这个世上。 他找了个地方换上人皮面具,然后混在人群中,高声喊道: “小子不才,愿领教武功。” 于邑正得意,见是个相貌平平的锦衣少年,更是不屑的哈哈大笑。 “我说小子,你还是回去跟长辈多练几年吧,免得伤到自己。” 陈北冥没有回答,分开人群,径直上了高台。 别人见状,也是好心劝说: “少年郎,你不是他对手。” “别冒险,他的招数太阴毒,你没有取胜的可能。” “小子,莫说是取胜了,稍有不慎,你会重伤,听话,下来吧。” 陈北冥沉声道: “多谢各位,小子心中有数。” 于邑见陈北冥手中横刀出鞘,知道对方真想与自己动手。 打发了也好,正好拿他立威,不然什么妖魔鬼怪都敢上来。 等两人只有几步距离,陈北冥冰冷道: “于邑,你可还记得十七年前那个孕妇?” 于邑心中猛然一紧,莫非眼前少年是那个绝色美人的儿子? “怎么,你来为她报仇?” 陈北冥怒极反笑。 “承认便好,省得一会儿麻烦。” 于邑恶毒道:“呵呵,那贱妇的滋味当真美妙之极,那腰臀,那明月……仔细算来,你还得感谢我。” 陈北冥知道于邑想激怒自己,好失去理智。 便阴冷着说道: “我不会让你死得痛快,先将你的爪子和狗腿剁了,脑袋扔进茅厕,你的心嘛,喂野狗……” 不带感情的述说,将于邑吓得寒毛直竖。 “那老子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于邑说完,先行动手! 一剑刺向陈北冥面门。 陈北冥冷然一笑,浑身力量灌入横刀。 轰~ 一招霸刀起手式,迎向于邑的墨色宝剑。 霸刀共六式,但最厉害的并非后面的招式,而是第一式:灭世。 这一式最难,所以陈北冥从未施展。 只因…… 威力太强! 稍有不慎,便会干掉对手。 此时,他心境无比澄澈。 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面前之人宰了! 而且,用最凄惨痛苦的死法! 这样,才能为莫千愁洗去心中的污点。 陈北冥双目赤红,恍若地狱之中走出的魔神。 手中的横刀不知怎的,变得火红一片。 面对于邑斩过来的宝剑并不闪避,反而伸手去抓。 “小子,你敢……我……啊!” 于邑震惊地看着陈北冥的气势,顿时吓得不知所措。 陈北冥一把抓那宝剑,往怀里一带。 右手横刀猛地落下。 “给我断!” 扑哧~ 于邑整条臂膀齐根而断。 横刀炽热如火,断臂处甚至无一丝血液流出! “啊!!!” 于邑一声惨叫,响彻云霄,他没想到自己败得如此之快,代价如此惨重。 只觉得右半边身子痛得失去知觉,豆大汗珠如雨滴般落下,瞬间打湿衣衫。 陈北冥将于邑握着宝剑的胳膊随手扔出去,就像扔让人嫌弃的垃圾一般。 他盯向于邑一条大腿。 众人都看傻了,议论纷纷。 “这是比武场,还是屠宰场?” “别人比武输了,顶多吐口血,身上多个口子。” “这可好,直接肢解。” “震撼,太他娘的震撼了!” 有人试图解释着原因。 “活该啊,你们不知道那个于邑,我可清楚得很,他早就该死!” “对,他不止一次淫人妻女,让人家破人亡,现在好,天道轮回!” “原来如此,那他真该死!” 同时,人们对易容的陈北冥很是好奇。 于邑虽说刚才靠着偷袭打败武当长老,可武功也不差。 现在被人一招击败,可见少年武功相当厉害。 只有莫千愁认出易容的陈北冥,感动的同时,对女儿的选择也放下了心。 低声呢喃道: “凤儿啊凤儿,你有如此夫婿,为娘也就放心了。” 于邑痛得浑身发抖,想跑也跑不掉,激发出凶性,腾空飞起,踹向陈北冥。 带起的风声,颇有威势。 陈北冥邪笑一声,横刀一挑,封住他的攻势。 就在于邑想要退后时…… 刀芒暴涨,飞速划过于邑左腿根部。 人还没落地,就有血雨洒下…… “啊啊!!” 于邑惨嚎着翻滚不已。 此情此景,看得众人心里一哆嗦。 于邑左腿落在高台下,吓得众人退出老远。 台上的几个名门正派大佬有些皱眉,如此凶残的少年若当选盟主,大家还有好日子? 他们齐齐看向中间主位,却发现陈北冥不见踪影。 “嗯?侯爷呢?” 第372章 黑衣人摸进淮阳房间…… 几个人着急地喊着: “不能再让这少年继续了,必须阻止他。” “那于邑即便作恶,也不应如此……” “就是,如此做法,有违我名门正派宗旨。” 莫千愁听着,心中冷笑,暗道: 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有个狗屁宗旨,背地里谁不是心狠手辣? 只有左禅机若有所思地看着陈北冥的刀法。 如此霸道无匹的刀法,江湖上只有一种…… 于邑断掉一腿一臂,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 想着好不容易获得奇遇,建立于家堡,搜罗十几个美人。 还没怎么享用,就要命丧于此。 “他马的,有本事你就给老子一个痛快,真后悔没好好享受那个臭娘儿们!当时,我就该先干后杀,再干再杀!” 陈北冥知道于邑一心求死,但并不打算放过他。 “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让你生不如死!” 一声厉啸,斩出几刀。 唰唰! 不仅让于邑剩下的一臂一腿离体而去,下面的物事也没了。 那些离体的残肢犹自冒着青烟,一股烤鸡味道弥漫整个演武场。 人们反应过来,才发现于邑变成人彘。 一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江湖人,开始对陈北冥指指点点。 “哎呀,下手还是太狠毒了……” “他就怕于家堡后人追杀?” “这小子,是要立威啊!” 但也仅此而已。 他们可不想步于邑的后尘。 陈北冥看眼气息奄奄的于邑,转头走下高台。 对于盟主之位,绝口不提。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没人敢惹这个杀神。 那些掌门帮主们松了口气,幸亏眼前少年没提什么做盟主的事,要不此事还真难办。 过一会儿,恢复本来面目的陈北冥姗姗来迟。 “唉?怎么没人了?方才我去小解的功夫,发生什么?” “哎呀,侯爷您有所不知,方才血腥着呢。” “是啊,看得我早饭都差点没保住……” “刚刚的事情,真是一言难尽……” 江湖大佬纷纷说起了方才的事。 “竟有此事?严惩!本侯绝对支持严惩!” 陈北冥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好像要揪出那人,狠狠惩治。 莫千愁笑而不语,对着陈北冥微微点点头。 陈北冥咳嗽一声,当没看见。 “既然少年已经离开,看来盟主之位还需商议。还请声望高的掌门留下,我们再行讨论。” 有了之前的比武,再有各门派的江湖地位。 众人谦让一番,留下十几位掌门。 经过一番商议,最后讨论出一个所有人都认可的结果。 武当任盟主,嵩山派、泰山派、丐帮等门派任副盟主,由朝廷统一支持。 其余门派,即便没有担任职务,也有遴选青年才俊之权。 各门派选出来的人手,经过背景调查、吏部查验、统一测验之后,便会根据个人特点,分配进入不同衙门。 或者从低级官员做起,或者从吏员做起。 本质上来说,有些类似于后世的复员军人分配模式 总之,只要能力不差,都能有合适的舞台。 从此,在现有科举和门阀之外,建立一套新的晋升方案! 一切讨论妥当,英雄大会落下帷幕。 至于少林,没人提起它。 …… 莫千愁则提出: “明日我们离京,回龙女门。” “师傅,我们过年再走嘛,京城这么好玩,干吗现在回去?” 朱凤噘着嘴抗议道。 几个穿着新衣裙的女弟子,也是心生不舍。 她们过够了到处漂泊的江湖日子,不愿意离开漂亮的如同皇宫的房子。 “住口!我们此次回去是要祭扫龙女门历代先祖,然后去雪山派办事。等事情妥当,你们愿意留在京城,就再回来。” 莫千愁抬出先祖的由头,朱凤也没法子反对,只能低头默认。 当夜,陈北冥与朱凤抵死缠绵。 云雨过后,她凶巴巴威胁道:“不许你胡乱勾搭!” 陈北冥揽着朱凤纤细柔软的腰肢。 “怎么会,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哼!这还差不多。” 朱凤虽知道话是假的,但就是爱听。 也明白,自己拴不住陈北冥这匹脱缰的野马。 陈北冥哄睡朱凤,便悄悄钻进南星等人的房间。 随着阵阵莺啼……月色钻进云层。 次日,送走朱凤一行,便回到东厂。 英雄盟既然建立,那传递消息的渠道就要赶快落实。 一旦各地有什么异动,也好统一指挥。 同时,答应各门各派的好处也得安排。 只干活不吃草,日子长了,迟早出事。 忙活到傍晚,陈北冥刚准备回随园,周玉莲派人送来消息。 那些人今晚要动手! “狗东西们,终于忍不住了!” 陈北冥冷笑一声,化妆易容悄悄赶到淮阳公主府。 …… 月凉如水,懒洋洋地挂在半空。 公主府后宅,静悄悄的。 几个黑衣人翻墙进入,慢慢摸到小楼前面。 “姓霍的,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让你侄女给她们下迷药,怎不见一个人?” 说话的人声音尖利,让人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小人亲眼见黛儿将下药的茶水端进去,不会有错。” 一个身材矮胖的黑衣人恭敬道。 “哼!你最好没骗我,否则让你尝尝我幽冥掌的厉害!”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 矮胖黑衣人连声道。 为首的黑衣人犹豫一下,挥手指着手下。 “你去开门。” 吱呀~ 小楼门轻轻打开,不见异常。 几人见无事发生,鱼贯进入。 他上到二楼,打开房门,进入其中。 雕花大床上,隐约躺着一个人影。 “贱妇!你也有今日,不将你折磨够了,难消我心头之恨!” 为首黑衣人掀开帷幔,伸手向床榻上点去。 嗖嗖~ 顺利点中周身大穴。 随即用锦被卷起来,扛着准备下楼。 “嗯?怎么沉重恁多,这贱妇吃了多少?” 一招得手,几人顺着原路下楼。 刚到一楼大厅中…… 嘭! 门猛地关上。 “不好,有诈!” 几人慌忙跑向窗户。 为首的黑衣人,一掌拍向窗棂。 嘭~ 竟传来金属声。 “中计了!” 厅中忽然火光大亮,照得恍若白昼。 陈北冥笑眯眯走出来,当看向为首的黑衣人,顿时愣住。 第373章 我要做你的女人,就现在! 眼前人虽覆着面巾,但那双眼睛画着淡妆,看着十分怪异。 要说男人吧…… 男人没有这样的。 要说是个女人吧…… 女人至少也应该有对a吧。 “陈北冥!你这个阉贼!” 他一字一句厉吼道。 “吆喝,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玄策公子,倒是好久不见。” 陈北冥认出黑衣人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很是刺耳。 杨玄策懒得再伪装,一把扯掉面巾,露出颇为妖娆的脸。 陈北冥顿时看得目瞪口呆。 还真别说,画上女子妆容的杨玄策,比许多女子更有韵味。 “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 “还不是你和那贱妇害我!” 杨玄策伸着兰花指,愤怒地指着他。 陈北冥摇摇头,他怎么知道那丹药还有如此功效。 要是让后世泰国人妖知道,有这么厉害的东西,绝对羡慕坏了! “你最好束手就擒,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杨玄策猖狂笑道:“你是不是蠢!贱妇在我手里,你敢如何?哈哈哈……” 笑声未落,忽觉身上一阵麻痹。 肩头上的人飞身落在身侧,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俏脸。 “呸!恶心死了,你才沉呢!” 知琴嫌弃地扇着琼鼻,她还记着刚才杨玄策说她重。 杨玄策被封住几处大穴,无法动弹,只得狠毒地盯着陈北冥。 “姓陈的,我劝你放了我。” “哦?我若不放呢?” 陈北冥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杨玄策如此淡然,莫非有什么后手? 以前的他,可没有如此城府。 蓦地,公主府前院传来尖叫与喊杀声,冲天的火光老远就能看到。 周玉莲提着剑推门进来。 “不好,有人闯进前院,劫持不少丫鬟仆役。” 陈北冥脸色阴沉下来,计划没做好,还是小瞧杨玄策。 没想到,他还真有后手。 “你逃不掉,我即便放你离开公主府,你也出不去京城。” “不劳费心,你晚放我一刻,他们便会杀一人,你自诩仁义道德,不会拿他们的命与我赌吧?” 杨玄策面露疯狂道。 陈北冥不想跟一个疯子比拼耐心,只好示意知琴。 “解开他的穴位。” 获得自由的杨玄策,示威地大笑一声,就要率人离开。 但,陈北冥开口。 “你的人可以走,但是他必须留下。” 陈北冥指指最后身材矮胖的黑衣人。 那突出的身材,想认不出来都难。 “大少爷!您得带我走啊。” 霍桐庐吓得一激灵,赶紧抓住杨玄策的衣袖。 杨玄策毫不留情,用力甩开,向外走去。 “那便留给你,这种卖主求荣的货色,本少爷留着也是无用。” 陈北冥对周玉莲使个眼色,后者意会地走了。 霍桐庐赶紧给陈北冥跪下。 “侯爷饶命啊,下官猪油蒙了心,才做此错事,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陈北冥没说话,坐到桌旁软凳上。 “你是皇家的奴才,千不该万不该,出卖自己的主人,此次,本侯饶不了你。” 正好,青黛端着一杯茶水进来,放在桌上后,主动为陈北冥捏起肩头。 霍桐庐看到青黛,似是明白什么。 “都是你个贱货!居然敢出卖我,我杀了你!” 说着,就要上前去抓青黛。 陈北冥抬起一掌,抽在霍桐庐脸上。 后者倒飞出去,撞在一根柱子上,吐出混杂着碎牙的血沫子。 “带走,送去东厂,看他还有没有同党。” 两个番子上来,押着霍桐庐出去。 厅内便只剩下陈北冥与青黛。 陈北冥将青黛揽过来。 “我处置你的叔叔,你不会怨我吧?” 青黛纤手为陈北冥整理着衣襟。 “爷多虑了,这世上青黛属于您,奴婢不认得他是谁。想起他以前的作为,青黛恶心还来不及,哪里会怨恨您?” 陈北冥大笑着在青黛唇上吻上一记,起身走出房门。 他要去收拾杨玄策! 刚到前院,迎面碰上回来的周玉莲。 “怎么?让他跑了?” 陈北冥看到周玉莲懊恼的脸色,就知道没追上。 “有人帮他们,我没追出多远就有高手阻拦。” 周玉莲说着,拿出一枚暗器。 陈北冥接过看了眼,那是特制的梅花镖。 镖上花纹精致复杂,材质是精钢,光这一枚的造价就不便宜。 一般人可玩不起。 京城里满打满算,养得起高手,还跟陈北冥有仇的,只有那几家。 很显然,还是他们的手笔。 “看来这帮人,还是贼心不死啊……” “怎么,你能确定是谁,要不咱们杀上门去?”周玉莲建议到。 “不,不,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陈北冥说着,头上传来一阵凉意。 他抬头一看,发现有雪霰一点点落下,紧接着大片雪花飘了下来。 居然下雪了…… 远处,京兆府的救火队正在全力扑灭火灾。 “你来善后吧,我去找公主。” 陈北冥丢下一句,去找淮阳。 一场大火,将淮阳新修的园子烧了个七七八八。 找到淮阳藏身的地窖时,这婆娘在小床上睡得正香。 陈北冥看着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忍不住吻了一记。 “狗奴才,好痒……” 淮阳嗫喏两句。 陈北冥挤上小床,将淮阳柔软的身子拥在怀里。 只想这一刻,永远不要过去。 …… …… 时间如白驹过隙。 年关很快如约而至。 陈北冥应付完宫内的大小老婆们,返回随园。 看着披红挂绿的院子和嬉闹玩耍的众女,别提多畅快。 吃完年夜饭,陪着众女一直玩到深夜。 这次有卢莹在,没能玩香艳的解衣比赛。 不过,卢莹、辛玉婵、田颜雪、楚红缨的媚眼一个比一个勾人。 陈北冥只好逐一赴会,将楚红缨应付完,已是凌晨。 精力仍然旺盛不已。 “唉,这该死的精力,到处释放还如此牛逼……” 啪~ 陈北冥拍一下楚红缨的玉豚。 “爷,妾身不行了。” 楚红缨手脚软弱无力,无法再战,看着那仍旧凶猛的物事,心有余而力不足。 吱呀~ 房门推开。 一身绿色衣裙的吴阿蛮冲进来,眼神灼灼地看着床榻上的陈北冥。 “我要做你的女人,就现在!” 第374章 小姑娘,你在激一种很新的将! 吴阿蛮说着,便主动起手。 刹那间,衣袂飘飞,犹如彩蝶当空舞。 没一会儿,屋里展现出现出欺花胜雪景象。 明月当空照,形虽不盈,却傲雪凌霜。 陈北冥见过眼前娇胴,想婉拒,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诱人…… 实在是太诱人了! 莫说拒绝,霎时之间,陈北冥已经是发热难耐。 口干舌燥,喉咙里咕咚一声。 在他愣神时,吴阿蛮已经攀上床榻,期待地躺着。 “你要是个男子,现在就来!要不来,那就是禽兽不如!” 什么? 说陈北冥别的行,说他禽兽不如,那就太过分了! 在这件事情上,陈北冥还从来没有禽兽不如过! 该做禽兽之事,他从来不会退缩。 “小姑娘,你在激一种很新的将!” 陈北冥轻触着蛮富有弹性、犹如绸缎般光滑的肌肤。 若是再不行动,他就真不是男人了…… 陈北冥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自然知道,对吴阿蛮这样的处子,只能温柔地对待。 轻车熟路地抚按之下…… 吴阿蛮轻颤起来,樱唇轻启,徐吟轻叹。 下一刻,陈北冥更是爱怜地拨开她散落在肩头的秀发,贴向她的身子。 万事俱备,东风自来。 他轻柔的吻,顺流而下…… 到那位置,吴阿蛮犹如烈马奔腾,紧紧抱着,生怕跌落马下…… “嘤咛……” 凤鸣起,号角冲。 攻势,轻柔地展开…… 那一瞬间,忽然天边传来铿鸣…… 吴阿蛮觉得自己不受控制,樱唇张开,一口咬下,咬得很深很深…… 陈北冥顿觉疼痛如斯,似乎能感觉都血液流出的动静。 随后,吴阿蛮有种奇妙的感觉,好像进入分不清虚拟现实的梦。 在里边,她就像一个享受到阳光普照的禾苗,在春雨的滚滚下,充满生机和活力! 就像那快要开放的花蕾,找到强壮枝杈的依托,要在他上面享受春光的赐予! 花骨朵已经忘记一切,将自己化作一团火焰,想要烧融自己,也烧熔别人。 花骨朵要把自己粉碎了,把别人也粉碎了,揉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疯狂之后,归于现实。 现实中,是仍不平静的喘息。 陈北冥已经“伤痕累累”。 吴阿蛮强烈如奔腾的野蛮,真是让人没想到。 她看眼点点梅花,螓首躲进陈北冥怀里。 此刻想起方才的投怀送抱,羞涩到了极点。 陈北冥抚着阿蛮肌肤笑道: “阿蛮可喜欢?” “喜欢……” 恢复体力的楚红缨,调笑道。 “嘻嘻,既成一个房里的姐妹,阿蛮可别怪我喽。” “啊!红缨姐姐,不要……” 两人打闹在一起。 …… …… 这对陈北冥而言,是一种致命诱惑。 “真不拿我当外人啊,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冲入阵中,再起战端。 瞬间,局面不以人的想法为转移,再入云端。 直到天亮前,才偃旗息鼓。 陈北冥给二女掖好被角,走了出去。 今日,皇族和勋贵们要进宫拜年,不管怎么说,也要进宫看看。 万一哪个不开眼的捣乱,冲撞大小老婆们,可就不好了。 偏厅里,采薇一如既往地早起布置着饭食。 陈北冥一把将采薇揽到膝上,轻轻拍着采薇翘豚一下。 “我早就说过,这些不是你的活计,怎不听老爷的话。” 采薇俏脸微红,她很享受陈北冥带来的亲昵感觉。 “妾身是个没用的,也只能做这些。” 常年在平阳侯府做奴婢,让采薇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 即便陈北冥给她不小的权限,可她仍旧谨慎地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 “谁说你无用,我的采薇长得美,又能干。” 厅中只有二人,采薇便大着胆子伺候陈北冥吃着早膳。 “爷,人家哪里能干了?” “嘿嘿,哪里都能干,比如你的小嘴……” 吃饭的过程很是香艳…… 用完早膳,采薇整理好衣裙,红着俏脸跑了。 陈北冥回味着唇齿间的甜香,美滋滋地出门。 穿过熟悉的宫门甬道,想起去年曾在此地打了紫璇的兄长。 自那时起,这货就绕着陈北冥,只要陈北冥在,这货一准开溜。 心里正念叨,身后甬道,响起熟悉的嚣张叫声。 陈北冥回过头,笑眯眯地看向来人。 周王世子贞元,正对两个随从讲述着昨晚啪姬的神勇。 “我给你们讲啊,那俩小娘儿们,豚大着呢,跟脸盆一样。还有那硕大的玉兔,甚是回味无穷,我就没……啊!” 抬头刹那,看见那张令他肝颤的脸。 “鬼啊!” 贞元转头就想跑。 “站住!给我滚回来!你说谁是鬼?” 陈北冥脸立即黑了,怒喝着。 贞元明白,跑也跑不掉,磨蹭着走到陈北冥跟前,贱兮兮地陪着笑脸。 “侯……侯爷,您误会了,我说我是鬼。” 陈北冥看着眼前这个大舅子,气不打一处来。 丫一个月有二十天是在万芳阁过的夜,不说是花钱如流水吧,至少也是日出斗金! 周王没少修理他,可越修理,跑得越勤。 文不成武不就,就喜欢在青楼厮混。 陈北冥给周王府的好处,有三分之一都被他挥霍掉了。 “昨晚在万芳阁过的夜?” “是。” “点了几个小娘?” “两……两个。” “到底几个?” “四个。” “你他娘的……” 陈北冥抬脚给了贞元一下子。 万芳阁小娘是京城最贵,过夜要一百五十两银子。 这货一下就来四个,一晚上就是六百两! 再加上酒水和赏银,昨晚花费应该不低于一千两。 “你父王曾经找过本侯,说你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明日到东厂报到,本侯给你安排个差事。” “啊?别……别啊,侯爷,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贞元哭丧着脸道。 他委屈啊,谁家的纨绔,不是这么过日子的? 比他更奢靡无度的有的是,为什么陈北冥偏偏管自己? 陈北冥踹一脚,这货往前走两步。 “哼!别人?都有谁?” “雍王世子贞玉、卢家三子卢纶、李家二子李景澄,尤其那李景澄还大放厥词,说什么……” 贞元说到此处,猛然捂住嘴,眼中透着惊恐! 第375章 皇族密谋的杀局! 陈北冥见他夸张的表情,冷冷地问着: “说什么?” 贞元看看四周,见没人才小声说道: “侯爷,我昨晚不小心偷听到,你可别说是我说的,李景澄说您是个假太监,实际上是南梁的前朝六皇子,要联合众位王叔逼您自证清白,趁势……嗯……” 说着,以手作刀,比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陈北冥闻言,心中一冷道: 妈了个巴子的,这帮王八蛋,就没一会儿消停的时候。 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攀住贞元的肩头亲热道: “本侯自不会出卖你,你怎么看此事?” 贞元搓着双手,小心翼翼道: “我自是不信,侯爷您怎么会是南梁狗崽子,分明是那些人诬陷您。” 陈北冥忍着怒火,拍拍贞元的肩膀。 “呵呵,还是你了解本侯,明日就去东厂报到,若是敢不去,本侯便阉了你!” “侯爷……” 贞元绝望了,难道自己要跟纨绔生活说再见? 刚刚明明是顺着陈北冥说了啊! 陈北冥松开贞元,怒气冲冲地去往兴庆宫。 果然,女帝不在。 她对那些不省心的亲戚,都懒得应付。 嘭~ 陈北冥一脚踹开东偏殿的门。 众皇族吓一跳,刚要开口呵斥,见是陈北冥,都缩回脖子。 他们的表情,都是精彩得很。 辈分最老的康王,都被陈北冥整得没几天好活,如今谁还敢惹? 众位王爷和皇族子弟不是闭目养神,就是研究着自己手中的绣帕、玉器。 总之,就是没人敢跟他对视。 陈北冥眼神扫过周王、淮王、鲁王,最后落在雍王身上。 那老家伙是皇族里除晋王外,最喜欢搞阴谋诡计的一位。 撺掇找自己麻烦之人,绝对少不了他。 “陈北冥,本王可没惹你。” 雍王此地无银三百两般的紧张道。 “怎么,你想惹本侯了?看来你心里有想法啊。” “你……我……你胡说!” 陈北冥冷笑一声,不再理他,走到玉阶之上,看向全场。 在场的皇族,恐怕盼着自己死的不在少数。 与其等他们布杀局杀自己,还不如主动出击,让他们布局的理由都没有。 紧接着,做了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举动。 “呵呵,有人怀疑本侯身份,说本侯不是太监,那就让你们看看。” 说罢,陈北冥撩起衣摆,解下裤子,露出光秃秃的一片。 一众皇族没反应过来,傻呆呆地看着。 他们并非第一次看太监残破的身子。 但陈北冥主动给他们看,还真让人意外。 说好的是假太监呢? 那他娘的哪里假了? 这要不是真太监的话,什么样的才算? 雍王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心中暗恨,肯定是有人将计划泄露出去! 这一下,皇族肯定不会有人再参与,杀局自然烟消云散。 杀局布成,陈北冥是不是太监并不重要…… 这下,全完了! 陈北冥用行动,化解一切。 不但告诉别人,自己是真太监; 更在警告别人:老子知道你们的阴谋! “忠义侯这……这是在说笑呢,谁会怀疑你的身份呢,快,快下来。” 周王连忙打着哈哈,明显松了口气。 既然陈北冥是真太监,自己那傻女儿随她折腾去,反正也不会出事。 随后悄悄看眼雍王,暗自下决心,绝不参与他的谋划。 老老实实当个王爷不好吗? 陈北冥提上裤子,方才众人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 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一目了然。 日后动起手,绝不会杀错人! “周王的好意,本侯收下了,不过,有些人,哼哼……” 随后,便扬长而去。 陈北冥出了兴庆宫,在宫女指引下,在太庙找到女帝。 女帝正拿着绣帕,擦拭着先帝画像。 见陈北冥进入大殿,想从软凳上下来,身子没站稳,摇晃着就要掉下去。 但下一刻,身子一轻,已经进入温暖的怀抱。 “你……你放开朕,这里是太庙,不许你乱来。” 女帝感受到怀抱的坚实可靠,红着俏脸道。 “有什么打紧,正好让历代先帝见识小的对陛下的真心。” 话虽如此,还是将女帝放在地上。 女帝上完香,向殿外走去。 陈北冥回头看眼寒光闪闪的传国剑,总觉得有一日,会用它斩下什么人的头颅。 两人走出太庙,漫步于雪后的宫中。 “听说你方才对着他们解……解了裤子?” 女帝略带羞赧道。 陈北冥见左右无人,身后只有云鸾,便揽住女帝纤腰。 “小的也不想,只是得到消息,他们与五姓豪门密谋,要设一个杀局。” “谁敢?” 陈北冥摇头苦笑道: “他们什么不敢呢……” 便将周王世子贞元听到的话说了。 “什么?混账!” 女帝勃然大怒。 “朕原以为连番敲打,能让他们收敛一些,谁知变本加厉。这……朕差点害了你!” “陛下不必动怒,小的会让纪纲收拾几个当榜样。再说了,小的是您的刀和盾牌,就是用来杀人和挡暗箭。” 女帝微微颔首,美目瞟了一下。 “你自己心里有底便好,他们……哎,父皇在世时,也没少为他们费心。” 她不敢想象,若没有陈北冥,自己如今会是何种下场。 危机不仅来自皇族,还有诸多野心家虎视眈眈。 见兴庆宫就在眼前,女帝失望地叹了口气。 能与陈北冥在一起的时间,总是短暂。 若是能一直走下去,该多好…… 陈北冥悄悄拍一记女帝玉豚,松开她柔软的腰肢。 “恭送陛下。” “你晚些时候来寻朕,朕让御厨做了你最喜欢的鸳鸯五珍烩。” 女帝小声道。 陈北冥看眼女帝有些羞涩的眼神,点点头。 知道女帝是想与自己独处。 “小的明白!” 看着女帝消失在宫门,转身向后宫走去。 那里,也需要雨露均沾呢…… 到了后宫,远远看见热闹的场面。 坤宁宫院子里,有不少打扮花枝招展的贵妇人。 仿佛打扮得越漂亮,越能为家里争光。 陈北冥扫了一眼,提不起兴趣。 虽有几个出色的,但都年华不再。 一帮年纪大的富婆,并非陈北冥的目标…… 路过景仁宫,想骑什么,便走进去。 秦舒儿那婆娘,也不知道知错了没有。 只是,还没进门,便听见动静不大对劲…… 第376章 不想吃别的,只想吃你们…… 怎么那声音,好像有人呻吟似的? 我靠! 干什么! 陈北冥顿时怒了! 谁敢在自己的鱼塘插一下子? 再一听,还有鞭打的声音! 玩皮鞭? 可还行! 陈北冥火气大盛,就要冲进去打人。 可是下一刻,声音忽然变了? 变成了叫骂声。 “贱婢!有什么了不起,今日且让你得意,有你后悔的一天。” 细细听来,赫然是秦舒儿的骂声。 里边究竟在上演什么环节! 陈北冥按捺不住,闯进花厅。 却并未发现有什么秽乱后宫的事情出现。 秦舒儿刚拿着鞭子,似乎教训完一个宫人。 如此情景,陈北冥才有心情重新审视。 只见换了身紫色衣裙的秦舒儿,光彩照人。 那规模暴涨的明月,似要冲破束缚,回归天穹。 不得不说,宫中后妃里,秦舒儿的身材绝对数一数二。 她踏步上前,美眸流转,释放着自己无限风情。 “哎哟,忠义侯可难得来本宫这里,这次是要如何教训本宫?” 陈北冥暗骂一声妖精。 挥挥手让那个挨打的宫人离去。 “不知你又找什么借口惩戒宫人呢,再这么下去,你宫里可就没人来了。” “我找借口,也太好笑了,你看看都是好吃好喝的时候,我吃的是什么?” 陈北冥转头一看,桌子上只有可怜巴巴的几道菜,连酒都没有。 不过,说是可怜,那也是相对以前的秦妃而言。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也是顶级盛宴。 他满意地笑了笑,看来那些看守太监还算听话,并没有给秦舒儿开方便之门。 真要让秦舒儿酗酒,还不知道惹出什么祸事来。 “过来,给本侯捶捶肩头。” 陈北冥一屁股坐进软椅,抖抖肩膀。 “奴……奴婢来给您按揉。” 青罗自告奋勇,不忍见自家主人受辱。 “你出去!本侯说的是她。” 陈北冥冷冷看了青罗一眼,指着秦舒儿道。 青罗吓了一哆嗦,忙止住脚步,但仍然咬牙坚持着没走。 秦舒儿俏脸变了变,最后嫣然一笑,迈动莲步走过去。 “青罗,你先出去,本宫与忠义侯有事要谈。” “是,娘娘。” 青罗犹豫一下,还是掀帘子出去。 什么有事商谈,肯定只是借口而已。 秦舒儿走到陈北冥身后,两只纤手落在他的肩头。 虽然恨不得一把掐死眼前人,但只能轻轻按揉起来。 啪~ 陈北冥一掌拍在秦舒儿豚上。 “没吃饭?用力些。” 秦舒儿恨恨地瞪了一眼,手上加些力气。 自以为能让陈北冥叽哇乱叫。 但是…… 陈北冥丝毫没有疼痛的意思。 而且按揉这活,极费体力,倒是秦舒儿很快变得气喘吁吁,手臂酸麻无比。 她一个身骄肉贵的妃子,怎么可能有足够的力气。 陈北冥听着身后的娇喘,心里火热一片,一把将秦舒儿揽到了膝上,不理会她的惊叫,大手伸进胸围子。 “你大胆!” 秦舒儿吃惊的同时,娇躯上传来的酥麻,让她又羞又怒。 “本侯胆子向来不小,从前一直仰慕娘娘,不知娘娘是否明白?” 陈北冥加大探索力度,同时想看看秦舒儿的底线。 “哦?你喜不喜欢本宫的身子?” 秦舒儿并没有太过挣扎,反而主动解开束腰,露出那美得惊人的躯体。 陈北冥有些失望,底线这么低的? 约等于没有啊…… 要真是有什么人潜入进来,怕是她第一个当带路党,还主动倒贴人家。 心中虽想,但,眼睛仍被那致命的曲线吸引。 正当他细细盯着,大饱眼福之时。 下一刻,异变陡生。 秦舒儿从衣裙中抓出一根玉簪,猛地刺向陈北冥咽喉。 “阉狗去死!你安敢辱我!” 秦舒儿满面怒容,宛若一只搏命的雌豹。 陈北冥不仅不怒,反而心花怒放,这才对嘛! 面对其他男人的勾引,就该如此! 他夺过秦舒儿手里的玉簪,扔到地上,将她压在身下,不理会挣扎,吻了上去。 “狗贼!不许碰我!唔……” 正忘情的时候,脑后一股劲风袭来。 陈北冥回过头,青罗举着一个花瓶砸了过来。 哗啦! 一拳击碎花瓶,顺便将青罗也拉到软榻上。 一人奖励深吻后,大笑着扬长而去。 “哈哈,好,好得很!” 陈北冥走后,青罗才反应过来,起身拿来锦被给秦舒儿盖上那耀眼的春光。 “娘娘,您没事吧?” “我……我没事。” 秦舒儿拿开锦被,肆意展示着自己傲人的资本。 “青罗,本宫美不美?” “娘娘自然是千娇百媚,可是娘娘,您这样会着凉的。” 青罗顿了顿,小心道: “娘娘,王爷让人传来消息,让您想办法接近陛下,将毒药……” 秦舒儿的笑声,打断青罗的话。 “本宫是皇帝的女人,他虽对我薄情,可我这身子终究是他的,别人休想得到。青罗,以后不要再管什么晋王,他的人情我已经还了。” “是,娘娘……” 青罗看着笑得有些癫狂的秦舒儿,担忧地点点头。 …… …… 陈北冥从景仁宫出来,想起答应周昭仪去她那看看。 没办法,女人多了,就得一个个培养关系…… 顺着小路来到她的小院子。 玉笛见陈北冥来了,以为是来找自己。 凑上来小声说道: “爷,娘娘还在,奴婢晚些时候再伺候您。” 陈北冥并未回答,回首关上院门,揽住玉笛的柳腰向屋内走去。 “爷,您别这样,娘娘看到会……” 玉笛吃惊地想挣开,可是又怎么是陈北冥对手,被带进屋内。 周昭仪见陈北冥来了,起身迎接,看到他抱着玉笛,嗔怪道: “你想宠幸玉笛,也该避着我才是。” “娘娘,您……” 玉笛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俩人的对话,不太对劲啊! 周昭仪俏目含媚,分明是与陈北冥关系匪浅。 “傻丫头,我与你一样,都是爷的人,快来帮我,我做了些家乡的小玩意,给爷尝尝鲜。” 桌子上摆着些食物半成品。 陈北冥揽着二人走向床榻。 “呵呵,爷不想吃别的,只想吃你们……” 第377章 星型发动机? 陈北冥说话的同时,剥起周昭仪的宫裙。 屋内很快响起双重奏,床榻摇了很久。 嘎吱吱,嘎吱吱。 是那么的快活,那么的令人神往。 玉笛穿衣去为二人准备吃食,陈北冥抚着周昭仪娇嫩玉豚道: “方才做的是什么?” 周昭仪打了陈北冥一粉拳。 “是妾身家乡,南郡的一种小吃,您坏死了,让妾身做那么羞人的姿势。” 陈北冥心中一动,周昭仪是南郡人,那她定然知道一些事情。 “你既是南郡人,可知道段暮玄?” 周昭仪点头道: “自是知道,他在南郡势力很大,官府和驻军都得听他的,凡是与他不对付的官员都被挤走了,妾身家里也与他有生意来往。” 陈北冥剑眉微抖,听得出来,段暮玄还真不好对付,简直成了南郡的土皇帝。 想要在那里混下去,必须要和他建立联系。 按照周昭仪的说法,恐怕南郡的驻军都被他拉拢得七七八八。 怪不得,能那么嚣张。 要除掉他,必须用非常手段。 要么得动用大军,要么就考虑其他的霹雳手段…… 南郡的情况绝对瞒不过严嵩,可是老头子从未在朝堂上提起过。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莫非是已经有什么好主意? 又或者,两人达成某种私下交易? 不行,改日找老头子好好聊聊。 老狐狸总是藏着掖着,不问他,他永远不会说。 两女服侍着用了饭,陈北冥心满意足地走出院子。 时间还早,慢慢溜达着去东厂,就当消消食。 路过造办处,听见里面敲敲打打的颇有动静。 “今日是过年,工匠们都放了假,会是谁?” 陈北冥心下好奇,走了进去。 循着声音,推开角落屋子的门,隐约看见一个纤瘦的身影在忙活着。 看清对方的容貌,疑惑道。 “是你?怎么大过年的,不在家里歇着,进宫来做些什么?” 卫妆似是吓了一跳,紧张地抓着裙摆,低下螓首。 “我……我在家里也无事可做,不如在这里自在。” 一身水蓝色衣裙的卫妆,秀丽非常。 陈北冥瞧一眼,视线转向桌子上,眼睛猛地亮了。 一架制作精巧的螺旋桨飞机静静地躺在那。 “这是你做的?” 陈北冥声音颤抖道。 每次看见后世的东西,都让他激动不已。 现在若是有飞机…… 那对于同时代的人来说,不知道降几个维度打击。 但是他明白,那根本就只是个模型而已。 “嗯,按照你给我的图纸做出来的。” 卫妆说着,顺便从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放在桌上。 “这是那个叫发动机的东西,当真可以让这个东西飞起来吗?” 陈北冥拿起盒子,那是一个用木头做的星型发动机模型。 放在后世,它们组合起来,自然就能上天。 别的不说,在陈北冥那年代。 华国大大小小的厂子,随便就能攒出个小型飞机。 当初他参加某个系统内部的展会,一半是无人机,一半是反无人机系统。 起初他以为是高大上的东西,让厂家们一科普才明白。 小飞机的技术含量并不高,真正影响小飞机的反倒是市场。 它需要大量的证件才能上天,而既有的市场已经足够…… 所以,才没有和其他工业品一样,做成白菜价。 陈北冥收回思绪,解释道: “自是可以,不过我们需要解决的东西太多,现在还做不出来,不如你先放下飞机,我有个想法,你有空琢磨一下。” 一口吃不成胖子。 不说别的,光说精密加工的机床都还没有,还有各种轴封和密封,已经还没有任何基础的航电系统…… 眼下的其他的东西,才更有意义。 陈北冥找来炭笔,在纸张上画出曲辕犁的结构。递给她,说道。 “你来看看。” “这个是农具?”卫妆弱弱道。 陈北冥不由转头看着,这个柔弱的女子总能带来惊喜。 “你怎么知道?” “我在家里的庄子玩耍时,没事就看农户种地。” 提到田庄,卫妆俏脸上有了笑容。 “不错,正是农具,它可以让农户翻地的效率提升很多倍。” 曲辕犁可是农业技术一大革新。 既然土豆种子都已经弄来,别的配套技术也该跟上。 “侯爷功德无量,妆儿代天下农户谢侯爷大恩。” 卫妆轻轻一礼。 “哈哈,举手之劳,不必多礼。” 陈北冥伸手去扶,不小心碰到卫妆的柔荑。 他习惯占便宜……便鬼使神差地摸了两把。 如此行为,吓得卫妆想躲。 她脚下一滑,身子向后倒去。 陈北冥连忙闪身,将卫妆抱在怀里。 本来是要躲开,没想到弄巧成拙,接触更多了…… 两人对视片刻,卫妆挣扎开来,像一只兔子似的跑了。 陈北冥笑笑,背着手离开造办处。 多出一个能工巧匠,还是个美女,是个值得开心的事。 见陈北冥离去,卫妆才慢慢走出来,到图纸前,研究起了曲辕犁。 “天啊,太精妙了,是怎么样的能工巧思,才能琢磨出来?” 卫妆不由自主地赞叹着,浑然忘记方才两人之间发生的那点事情…… …… …… 陈北冥走到东厂,发现小舅子纪清岳不在。 “唉,纪公子呢?” 番子躬身回答: “侯爷,纪公子去了罗府。” “哦?这小子……” 大过年也不回兵圣谷。 陈北冥想起来,前几天似乎问过他,为什么不回去看看。 当时他还拽拽地回了一句: 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沉溺于儿女情长。 当时陈北冥听到,还无奈摇头。 谁知,后来问纪清嫣知道。 纪清岳在兵圣谷有两房妾室,还有一子一女。 娘的,明明老婆孩子热炕头,非要装什么孤家寡人。 纪清岳不在,东厂不能放松。 尤其是过年期间…… 陈北冥郑重叮嘱一番: “你们都打起精神,万万不敢出错,等平安过去,每人双倍赏金,能不能做到!” “能,能,能!” 番子们太能了! 本身他们大部分都是太监出身,过年也无处可去。 现在加班,还有双倍工资拿,别提多高兴。 陈北冥仔细检查一番各项安排,在东厂待到太阳落山,才慢慢朝兴庆宫走去。 也不知,女帝今晚会有什么节目。 步入偏殿,并未看见女帝。 “侯爷,您稍等,陛下正在沐浴。” 贴身宫女说道。 陈北冥闻言,心里嘀咕着: 哎,怎么不早说,可以一起洗洗。 想起女帝的玲珑身材,心里一片火热。 正愣神时,就听见后殿门口响起环佩叮咚,回头刹那,看得呆住了…… 第378章 女帝喂饭,还用嘴? 女帝改变装束! 身穿葱绿色金缎风毛圆领中衣,逶迤拖地冰蓝绣金木兰裙。 整齐的青丝,头绾一个简单的发髻。 轻拢慢捻的云鬓里,插着掐银丝缀珠簪子,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碧玺香珠手串。 玉足上穿的是双缀着兰花的绣鞋,整个人清丽绝俗。 陈北冥见过女帝穿女装,可那基本都是在散朝之后,或者是夜晚。 几乎没有打扮,只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的本钱很好,不打扮也美得惊心。 可认真打扮起来,那可就是美绝天下。 像今日浑身精致的打扮,却是破天荒的一回。 “老天爷,这还是我熟悉的那个人么,美,太美了!” 陈北冥说着,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三两步走到近前。 似乎不受控制般,拦腰将女帝抱到怀里,低头吻下去。 “放开朕,你将朕好不容易画得妆容,都要弄乱了,唔……” 女帝挣扎一下,也知道比不过这厮的神力,便也随他去了。 亲吻的感觉,自然十分美妙。 女帝也是沉醉其中,忘乎所以。 一番法式湿吻之下,几乎将女帝亲的差些断气。 “呜……嗯……让……让朕喘口气。” 女帝说着,打掉那伸进胸围子里,死不悔改的贼爪。 “你就喜欢欺负朕。” “陛下,不如我们圆房吧。” 陈北冥心里欲海滔天,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双眼冒着红光,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去! 想着现在冲破最后那层障碍! “你……你答应过朕。” 女帝心里怦怦直跳,看着陈北冥炽烈的眼神,有些害怕。 他若是真要强行进攻,还真的抵挡不住! 陈北冥深深吸口气,苦笑一声,将女帝放下。 “唉,忍得好痛苦啊……” 女帝虽然不明白那种胀满的感觉,但是能体会到陈北冥强行控制心态。 只有温婉地说道: “我们用膳吧。” “嗯……吃吧。” 陈北冥情绪低沉的回答。 女帝拍拍手掌,云鸾亲自带着几个可靠的宫女,端着菜肴鱼贯而入。 将小厅的桌子摆满后,才退出去。 “陛下,侯爷,请放心用膳。” 放心? 为何会说放心? 陈北冥总觉得,云鸾那话里有话。 难道她是在鼓励自己拿下女帝? 不对…… 看云鸾的表情不像啊。 或许,是说可以拉近一步关系,不一定非要突破界限? 正思索着,女帝介绍着: “鸳鸯五珍烩是朕找你提过的那位胖御厨做的,味道确实好。” 说着,她亲自盛起一碗,端到跟前。 “来吧,让朕给我的大功臣盛饭。” 陈北冥将女帝揽到膝上,微微笑道: “要陛下喂着吃。” 膝上那温热柔软的翘豚,极是舒服。 “你个大坏蛋,朕喂你便是。” 女帝说着,拿起勺子便要舀起。 陈北冥伸手按下勺子,阻止女帝,在她耳畔轻声道: “在下说的是四唇相对那种。” “啊……你……你!你当朕是什么?” 女帝俏脸通红,犹如赤霞。 “当你是人家的好宝贝啊……” 陈北冥深情地说着。 不得不说,情话的杀伤力太大。 即便是贵为天下之主的女帝,听到之后,也是耳根子变软。 犹豫片刻,还是吞下一口,俯身对着陈北冥嘴唇,渡了过去。 她心里爱极眼前的男子,连如此荒唐的要求,都不想拒绝。 以口渡酒,女帝自然是听闻过。 但那都是发生在青楼妓馆,或者是某些侍妾对家主。 身为皇帝,竟然做出如此行为。 实在是…… 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陈北冥自是不知女帝心里所想,品尝着世间独一的美味,一时痴了。 那感觉,太让人留恋…… 整顿饭吃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要多香艳有多香艳…… “哎呀,吃完了呢。” 女帝看着空空如也的大碗,心中怅然若失,暗道: 下次让御厨多做些,吃得时间长! “小的吃饱了呢……要不是您一直喂,我早就想停下来……” 陈北冥感觉肚子里胀胀的,平时他自己吃饭,可不会撑到如此。 “哼,都是你,要不早些吃完,怎的会吃那么多?” 女帝看见他小肚子溜圆,打消了方才的想法。 真要是撑破肚皮,那可就闹笑话了。 罕逢敌手的陈北冥,让人知道被饭撑地受伤,得让人笑死! “对了,陛下,晋王近些日子足不出户,也不知道在筹划些什么。” 软榻上,陈北冥一边轻抚着怀中的玉人,一边揉着自己肚子消食。 女帝玉首枕在他的胸前,闻言柳眉轻皱。 “朕也觉得稀奇,他有些时日没露面,神神叨叨的。” 陈北冥思忖一下,还是决定将侏儒说的那件事告诉女帝。 “陛下,小的听人说过一件事,真正的晋王怕是许久都未露面……” “什么?” 女帝惊骇地抬起头。 “你是说……朝堂上的那个是个替身?!” “嗯……不错。” 陈北冥拔掉女帝头上的银簪,任由如云秀发飘洒而下,放在手中细细把玩。 “那他的真身在做些什么?” 女觉得心里有些发冷,两只玉臂紧紧抱着陈北冥。 只有在他的怀里,才觉得万事不惧。 “不知道,但小的猜测是在修炼什么邪门功夫,那人提到晋王时,满脸恐惧。” 陈北冥记起到晋王府时,总觉得隐隐有些不舒服,想来,便是真正的晋王在暗中观察。 那老银币将藏起来许久,不会是想给自己和女帝一个惊喜吧。 “朕觉得好冷!” 女帝觉得寒冷又加重些。 似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陈北冥便将女帝搂得紧些。 “陛下不必担忧,他再厉害也没突破宗师,宗师以下,云鸾可以抵挡,小的收到示警,也会第一时间赶到陛下身边。” 而陈北冥还想到另一个人…… 那个老供奉,应该会有些什么消息吧? 就算他没有,等女帝遇险的时候,应该也会出手吧! 女帝嗯了一声。 两人就静静拥着,谁也没再说话。 当听到轻微鼾声,陈北冥才意识到女帝睡着。 他将女帝抱起来,走到后殿,轻轻放在龙床上。 转身欲走,却不料衣襟被人抓住。 回过头,龙床上的女帝美眸中充满热切。 “朕不许你走。” 陈北冥喟叹一声,脱靴上床。 云鸾熄灭寝殿的烛火,默默退出去。 黑暗中,女帝啐了一口。 “不许碰朕那里。” “嘿嘿,那就是说别的地方可以喽。” 第379章 对女帝的重大突破! 女帝忙惊呼一声: “啊!不要!” “陛下说晚了……” “呜……疼……你……你真能钻啊……” 寝殿内,很快响起奇怪的声响,一直持续到深夜。 次日,天还没亮。 锦绣推开寝殿的门,接着便有宫女逐一点亮寝殿蜡烛。 她走到龙床前,拉开纱幔,看见里面的景象,慌忙将视线移开。 锦被扔在一旁,女帝与陈北冥纠缠在一起。 美腿、明月、毒龙、隐秘的角落,无一遮掩。 “陛……陛下,该起了。” 锦绣忍着羞赧,轻轻叫醒女帝。 “嘤咛~” 女帝困意累累地睁开美眸,轻叫一声,粉拳锤了陈北冥几下。 将他的大手从明月上挪开,自纠缠中解脱出来,走下龙床。 锦绣扫了一眼,发现龙床上没有梅花点点,才稍微放心。 看来陛下还没有打算用女儿身的身份,面对天下人…… 想来也是,那一天的到来,毕竟会引起天下震动。 一个不好,将会是腥风血雨的局面。 “你们愣着干什么,给陛下更衣。” 锦绣思考片刻,连忙让几个贴身宫女干活。 她浑然忘记,是自己让宫女们先不要过来的…… “是!” 宫女听到命令,忙过来为女帝穿起衣衫。 那具令人血脉贲张的躯体,很快被衣衫覆住。 随着伪装涂在脸庞,帝冠盖住发髻,一个威严的帝王,便再次产生。 “不要打扰他,让他继续睡便是。” 女帝看眼床上的男子,想起昨晚的香艳,呸了一声,走到龙床前为他盖上锦被。 愣神片刻,起身向外走去。 今日要与皇后和众位妃嫔宴饮、看戏,明日还有皇家的马球比赛,行程排得很满。 就算是过年,皇帝也没有休息可言。 有时候想想,还是当个昏君好啊,每天吃喝玩乐,什么也不用管…… 哪像是现在,跟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一年到头,脚都没个落地的时候。 陈北冥醒来时,太阳早已升得老高,都照腚了。 嗅着身边的幽香,坐了起来。 “侯爷醒了?奴婢伺候您穿衣。” 女帝的两个贴身宫女,眼神灼灼的盯着陈北冥全身上下。 在深宫中,也只有此时,能看见真正的男人。 陈北冥面对两个美貌宫女饿狼一般的眼神,并不避讳,走下龙床接受她们的服侍。 对她们假装时不时、有意无意调戏“真凶”的行为,予以坚决的反击。 “啊!侯爷你真坏!” “哼,侯爷您真小气,人家是无意碰到的。” “呵呵,是不是无意,你心里没数?真正的坏,你们还没见识过。” 只是,也仅限于占些手脚便宜。 真要碰她们,女帝醋坛子恐怕要翻到天上。 女帝可是明确说过,后宫的女人随便他处置,但兴庆宫不行。 想想之前,就是在女帝面前调笑下其它女子,她都会醋意滔天,所以啊,这点窝边草,留着也罢。 陈北冥穿好衣服,也将两个宫女撩拨得火气汹汹。 在她们幽怨的眼神中,哼着十八摸出了兴庆宫。 “侯爷怎么就不动龙首呢!” “唉,侯爷真要做禽兽不如的人啊……” 两个宫女哀声载道…… 陈北冥可不管她们的幽怨,想到女帝在与大小老婆们联络感情,美滋滋地出宫。 昨晚虽然没有突破最后一层,但攻破隔壁,已经是极大进步。 “唉,对了,也不知那位玉宫主将土豆培育得如何了?” 陈北冥嘀咕一声,自顾自前往玉女门。 兴冲冲地赶到之后,径直进入周玉莲的房间。 看见她背着身做着什么,上去揽住纤腰,大手捏抚一把圆月。 “嗯?手感不对?” 明月的规模和弹性,截然不同! “侯爷可是摸得够了?” 陈北冥看清模样,才知道自己抱错人。 “咳咳,那什么……本侯说认错人,你信不信?” 玉绮似笑非笑道: “信与不信,侯爷总得放开再说。” “哎嘿嘿……那倒是……” 陈北冥尴尬的松开,但那触感,让他忍不住又捏了一把。 玉绮平生还没被男子碰过。 这一捏,犹如闪电触动灵魂! 一颗心,疯狂跳动起来。 此时,周玉莲掀帘子进来,看到这一幕,哪里不知道发生什么,狠狠剜了陈北冥一眼。 “请侯爷出去稍待片刻,民女要更衣。” 陈北冥打个哈哈,慌忙往外走,周玉莲的解围恰到好处。 当屋内只剩周玉莲和玉绮,后者板着脸责问道:“周姐姐,我知你寡居多年,可与一个太监做那事,若是被江湖同道知晓,你还怎么立足江湖?” 周玉莲没法解释陈北冥是个真正男人,而且已经情根深种。 只能不痛不痒的说道: “此事你不必再问,我自有打算。” “什么打算?你趁早与他断了!” 周玉莲坚定的摇摇头。 “我以深陷其中,此生都不打算离开,玉姐姐守身如玉三十年,恐怕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吧?” “你!你不知羞耻!”玉绮怒道。 “哦?方才妹妹满面春意,莫不是中了媚毒?大家都是女子,独守空房的艰难都明白,妹妹又何必讥讽我。” 周玉莲寸步不让。 玉绮被说中心事,怒视着闺中姐妹。 再想起自己情路坎坷,美眸瞬间红了。 周玉莲心一软,两人毕竟姐妹多年,感情深厚。 “此事我们谁也不干涉谁,我过我的快乐日子,你信守你的玉体,就这样算了吧。” 玉绮叹息一声,缓缓颔首。 两人出的院来,却看不见陈北冥。 却听到隔壁不时传出银铃笑声,伴着特有的陈氏诙谐言语。 玉绮峨眉微扬,听出那是自家弟子的声音。 “一个阉人却有心思到处沾花惹草。” 周玉莲没说话,她总不能解释陈北冥有那物事,而且让自己很快乐…… 两人穿过月亮门,走到隔壁院子。 周玉莲一声轻咳,提醒着某些人。 陈北冥听见动静,不舍放开面前美貌少女的纤手,答应人家的算卦还没完呢。 不过正事要紧,他整理下衣衫,正色道: “周门主、玉宫主,本侯此来是想看看土豆培育的如何?” 第380章 是谁,敢在陈北冥面前装逼! 玉绮瞪了弟子一眼,举步走向旁边的屋子。 “侯爷随我来吧。” “上次玉宫主说要验证土豆的性质,不知道可有结果?” 陈北冥有段时间没来,就是想让她认识得足够清楚。 玉绮闻言,皱起眉头。 “东西是好东西,发芽快,好养活,产量也大。只是那毒性也不小,我没找到更好的办法,还没有太大进展。” “哦?已经开始培育了,那倒是超出我的预料,还以为你们只是在琢磨它的性质呢。” 陈北冥有些欣慰地说着。 “程姑姑,给侯爷介绍一下情况吧。” 玉绮在门外高声喊着。 吱呀…… 门开了,里边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 看得出来,她年轻时也颇有姿色,但年过风华之后,似乎不在意自己的面庞,只是素面朝天,脸色已经有些蜡黄。 就连衣裳,也是简单的荆钗裙布,与门内其他人的装扮格格不入。 “民女见过忠义侯。” 程姑姑淡淡地施了一礼,整个人冷冰冰的。 似乎面前的陈北冥是不是忠义侯,都与她没半个铜钱的关系。 “程姑姑乃是门内调教草药的高手,我的很多想法,还需要她来实现。” 玉绮郑重介绍道。 “程姑姑好。” 陈北冥见状,笑着打招呼。 看样子,眼前的中年女子,约等于后世的专职实验师。 一个优秀的专职实验师,放在后世,也是十分宝贵的存在。 “里边请吧。” 程姑姑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态度,前边带路。 陈北冥进到屋中,看着架子上一排瓷盆,每个瓷盆都载着一枚已经发芽的土豆。 长得快的,已经颇有规模。 玉绮笑着解说道: “我们已经按照原来的经验进行培育,短则三五年,慢则十年,就会有效果。” 什么? 三五年? 十年? 陈北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道: “玉宫主您说多久?” 玉绮重复着:“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年。” 陈北冥皱眉道: “那不成,你的方法太慢。” 太慢? 这下,玉绮就不爱听了。 她可是闻名天下的培育高手。 第一次见有人说自己慢的。 只是,她还没开口,程姑姑先说话了。 “慢?那请侯爷另请高明吧,我们忙得很,根本没时间。” 嗯? 陈北冥闻言一滞,没想到啊,眼前的中年女子,是真不好惹…… 她的脾气,可比平常人大多了。 “哦?听程姑姑的意思,是对自己的办法很有信心啊。” “有没有信心我不知道,我不信天下有第二个能帮你在十年内去掉它毒性的人!” 程姑姑斩钉截铁地说着。 她有这份自信! 璇玑宫别的不敢说,在培育一事上敢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她们不干,别人必然做不到! 要知道,天下多少珍贵的药材,都是璇玑宫驯化而来。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确实没错。 因为此时的天下,确实没有第二人选。 但…… 现在不一样啊。 因为有陈北冥! 这个带着远超时代技术而来的人。 “呵呵,程姑姑,若是我有更好的方法呢?” 他笑意盈盈地说着。 “你?开什么玩笑?你若是真有,还用找到璇玑宫?快点吧,别在这里废话,你不过是想催促我们快些,实话告诉你,快不了半点。不想培育就拿走,我们不伺候!” 程姑姑满脸不耐烦地开口。 “程姑姑此话,有些过分吧。”陈北冥冷哼道。 “过分什么?告诉你,这还是看在宫主的面子上,否则,管你是什么人,连璇玑宫的门都进不来。算了,跟你解释都是浪费时间,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程姑姑越发地不客气。 陈北冥本来还有些耐心,现在也被她给气到了。 他自成名以来,已经许久没让人如此对待。 眼前的中年女子,莫非是故意的? 难道她是别处派来的卧底? 既然是那样,给她教训看看! 于是,便寒声道: “你急什么,璇玑宫是你的璇玑宫,还是玉宫主的璇玑宫,若你是公主,本侯现在就走!” 如此将军,程姑姑脸色一变,看看旁边的玉绮,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玉绮清清嗓子说道: “程姑姑,忠义侯是我宫的贵客,不可如此。” 说完,转向陈北冥,继续道。 “忠义侯,您若是有更好的办法,尽管说出来。不才在下自认对天下种种繁育之法有所了解,若是合适,我们自然会尝试。” 陈北冥这才郑重道: “土豆的生命力不是你想象的那般脆弱……” 说着便动手挖起一枚,抽出靴子旁的短剑,将土豆切成碎块,栽种进土里。 随即,又拿出一个,扔到外边的冰天雪地。 “等它冻透了,梆硬之后,再在太阳底下晒软,弄出里边的水,吃起来毒性就没那么大。” “那你也没说怎么加快培育。”程姑姑又忍不住插嘴。 “急什么,接下来就是。” 陈北冥在屋里走了一圈,说道。 “你们只是用常规的方法,生长周期自然会很久。想要快速筛选,无疑就是要找到更好的生长条件,让他们在短时间内,繁育更多的子代……” “说得好听,那方法怎么会有?”程姑姑又道。 玉绮咳嗽一声,示意她不要打断。 程姑姑在不情愿地后退一步。 陈北冥继续道: “想培育出脱毒的土豆,无非优中选优,挑选出低毒或无毒的种子,再度繁育。而筛选的条件,完全可以使用单因素变量法……” 单因素变量? 玉绮和程姑姑哪里听过这个专属名词? 都蹙眉看着陈北冥。 “说来简单,便是多弄一些幼苗,在不同的条件实验。人工制造长时间光照,人工制造暖和的温度,人工制造更好的土地肥沃程度……” 陈北冥将后世快速繁育的方法罗列出来。 什么弄更多的炉子升温。 弄些烛火加上特制的灯罩模拟阳光。 依靠煤炉子调节空气的二氧化碳浓度,进而调节光合作用效率。 总之,他了解的先进方法,都说了一遍。 玉绮越听越心惊…… 她不能不心惊! 第381章 莫非你用嘴教训我? 玉绮细细想来,陈北冥提到的一些方法,赫然是师祖留下秘籍所提! 但那可是历代师祖,通过重重失败总结而出! 眼前这个锦衣少年是如何得知? 她甚至都想赶回璇玑宫,去看看秘籍还在不在。 不过…… 转瞬一想,也不对。 有些办法,是秘籍里都未曾提到过! 除非…… 除非陈北冥是从别处得知。 那么看来…… 之前他们敝帚自珍的东西,人家也早就琢磨出来了。 只是大家心照不宣,都以为手里的是宝贝。 可等真亮出来之后,发现不过如此。 陈北冥看玉绮处于呆傻状态,暗自得意。 后世烂大街的常识,在眼下时空还是不少门派的不传之秘。 “玉宫主有何指教?” 玉绮回过神,眼神复杂道: “在下可不敢谈指教,多谢侯爷指点迷津。” “宫主,他说的都是一家之言,或许有一点点道理,但是不能尽信啊!” 程姑姑在一旁喊道。 “给我闭嘴,你懂什么!”玉绮忽然喝斥道。 程姑姑闻言一愣。 她没想到,宫主竟然喝斥自己! 要知道,作为前辈,她很久没有如此遭遇了! 不管什么事情,宫主都是有商有量的。 今日为何,态度竟然猛地大转弯。 “宫主……您……您让……” 玉绮直接打断她的话。 “我什么,你可知道,忠义侯说的办法,有些是我门先祖的绝密。” “什么?” 程姑姑大吃一惊,猛然抬起头,怒斥陈北冥。 “你……你是盗取我璇玑宫秘籍吧!” 玉绮又补充道。 “住口,胡言乱语,我还没说完,忠义侯言语当中的有些办法,连历代祖师都不曾知晓。而且,听着十分有道理!” “啊?这……这……” 程姑姑顿时不会了! 若是自家有,那大可以说是偷取本门秘籍。 可竟然有超越自家的存在,那…… 还怎么说是偷取本门的? 难不成,还能偷出更强的? 程姑姑顿时懵逼了。 “程姑姑,快给忠义侯赔礼道歉!” 玉绮在一旁喝斥着。 程姑姑终于明白,这次是真的碰上厉害人物。一脚踢到铁板上。 传闻中的忠义侯,难道真是个全知全能的无上人物? 她低下头,郑重说着: “请忠义侯宽恕在下……” 陈北冥伸伸手,开口制止她道: “那倒不必,若玉宫主和程姑姑能培育出无毒的土豆,可造福万千百姓,我这点委屈算什么?将来,史书上定然有一席之地。” 陈北冥继续忽悠着,不管是谁,能够名留青史,绝对无法冷静。 那是太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了。 果然,玉绮一听此言,整个人气度瞬间大涨。 她本就长得宝相庄严,此刻活脱脱一尊真神,让她去刺杀西秦皇帝估计眼都不眨。 “侯爷放心,此事我必定尽心竭力!” 程姑姑也在一旁坚定地说着。 “在下必然配合宫主,做好一切!” 陈北冥扭头想走,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一番: “对了,只有你们两个人,还不知忙到何时,你们可以做出方案,让门下人操作。” 他一边说着,一边找来纸笔,写写画画。 “只要罗列出方法,写出来规范,让门内弟子帮忙照看就是,不需要你或者是程姑姑亲力亲为,平日只管巡视便可。” “在下明白!”程姑姑当即点头,表示明白。 玉绮也肯定地点点头,本以为,那些都是不传之秘。 现在才知道,别人早就领悟出来。 与其是藏着掖着,不如发扬光大! 等他出去的时候,程姑姑看待陈北冥的眼神,宛如看着一尊神明! 周玉莲回头看眼有些魔怔的玉绮,踹了陈北冥一脚。 “你又何必如此诓她。” 陈北冥揽住周玉莲柳腰,笑道:“我何曾诓骗,每句话都是货真价实。” 周玉莲摇头就是不信,那脏兮兮的东西,能当粮食吃? “吆喝,你不信是吧,看样子得教训你!” “哼,你就是嘴上把式,我倒要看看你怎得教训。莫非是用嘴教训?” “嘿嘿,也不是不行!” 陈北冥见无人,抱起周玉莲进入她的屋子。 “此刻还早,不如我们活动活动。一边活动,一边教训。” 自修习完玄天宝鉴的筑基篇,陈北冥精力总是盈满状态,精力涨得厉害。 “你……别乱来!一会儿我还要指导弟子剑法……” “呵呵,你先试试我的剑法再说。” 陈北冥不待周玉莲反应,熟练的解掉她的衣裙,宝剑归鞘…… 周玉莲很快忘记自己的事情,迷失在欢乐之中。 许久之后,她喘息地趴在陈北冥身上,双眸布满情意。 “待冯敏接了玉女门,我便退出江湖,不再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哦?周掌门不是还说将玉女门建成武林数一数二的门派?” 陈北冥调笑道。 周玉莲眼波流转,纤指在他胸膛画着什么。 “那都是以前的想法,自从遇见你个冤家之后,我便知道没可能。你若做掌门,必然能成,我如今只想待在你身边,为你生儿育女。” 陈北冥心中感动,周玉莲肯放弃所有,那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接着传来冯敏的声音。 周玉莲慌忙穿起衣裙。 陈北冥贼眼珠子一转,悄悄开始捣乱,大手伸向那隐秘的角落…… 周玉莲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叫出声,连忙捂住自己嘴巴。 出声可就露馅了! 气得周玉莲恨不得咬他一口。 用那葱指指着陈北冥,眼神满是警告之意。 似乎是在说:你给我安静点,否则让你下不来床。 陈北冥哈哈一笑,不再捣乱。 等她走后,陈北冥看时候已不早,便离开玉女门。 牵马走在大街上,畅想晚上长信侯府的幽会。 与独孤伽罗的感情进展虽然顺利,但就是总得爬墙头。 那个女人,总是与众不同。 罢了,谁让独孤伽罗的一颦一笑,都能令人高兴不已。 让他有种,后世穷小子突然被女神垂青的感觉。 正胡思乱想,传来一阵喜庆的吹拉弹唱。 眼前奢华的大宅前,披红挂绿,很是热闹。 “这时候,谁在娶亲?” 第382章 谍中谍? 事到如今,陈北冥已经是京城绕不过去的人。 不管是勋贵还是官员,但凡家中婚丧嫁娶,都会给随园送份帖子。 陈北冥去不去另说,但帖子必须送到。 早就成为一个默认的潜规则。 “临北侯府?” 陈北冥看清匾额,愣了一下。 仔细回忆一番,好像确实收到过请柬。 曾可望那老家伙自从跳船之后,积极与随园拉关系。 但他是否真心投靠,仍心存疑虑。 毕竟,临北侯府之前可是晋王铁杆。 陈北冥摇摇头,正打算离开,却见有人出来。 连忙隐匿身形,闪开在一边。 那门口,竟然是曾可望亲自出来相送。 “哎呀呀,贵人留步,大长公主与您结亲,那可是天大好事。” 陈北冥听见对话,顿时一愣。 结亲? 大长公主? 那两家怎么走到一起? 不会是温玉瑶那个小娘,嫁入临北侯府吧…… 陈北冥脑海中浮现出温玉瑶那宛若精灵的美貌,还有凹凸有致,酥熊翘豚。 要是她的话,岂不是有些可惜。 “呵呵,我那小孙儿今日大婚,你走如此之早可是不给我面子。” 曾可望一脸惋惜地拉着对方。 话里话外,十分的肉麻,似乎两个人关系好得一起嫖过娼似的。 虽然话说得肉麻,但对方走后,曾老头立即变脸,那脸色诡异得厉害。 老家伙平时为人太差,所以上门庆贺的并不多。 就算他公开站进女帝阵营,勋贵们也无人前来,甚至礼物都没送到。 曾可望进去后,陈北冥从角落里走出,看着他的身影,眉头轻皱。 方才,曾老头诡异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里面,肯定有事! “既然来了,不如进去看看,倒要瞧瞧,老头子玩弄什么诡计。” 陈北冥自言自语一番,决定一探究竟。 就是不知道马成风那个老魔头在不在。 要是他在,多少有些麻烦,必须倍加小心才成。 他看看天边日头西斜,有些苦恼。 大白天的,院子里全是宾客。 现在翻墙头进去什么的,必然会让人看见。 老套路目前不好施展啊…… 正琢磨着,恰好青衣小帽的仆役,从远处走过来。 陈北冥嘴角勾起一抹斜笑,心中有了主意。 “小哥儿,敢问临北侯府今日可是举行婚礼?” “怎的,您也是来道贺的贵客?” 仆役上下打量着陈北冥,疑惑地问道。 “呵呵,在下是代家主人送银票而来,礼物多有不便。” 陈北冥神秘地笑着,从袖袋里摸出银票。 仆役闻言,也是一笑。 “明白,明白,咱们侯爷现在身份有些特别,别人也都不敢大摇大摆地来送礼,里边请吧。” 嗯? 竟然还有人送银票来? 陈北冥闻言一愣,自己只是随口编个理由,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看来,曾可望没有表面上那么孤家寡人。 “小哥儿,别人是官员多,还是商贾呢?” “咱也不清楚,您进去一看便知。” 仆役还挺好说话。 如此一来,陈北冥到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摸出来一枚十两银。 递给他,小声道: “这里有个忙,需要你帮下。” “什么,贵人您说。”仆役眨眼间便收起银子。 “嘿嘿,借你衣裳用用。” 陈北冥说完,趁仆役不备,将其打晕。 换上他的衣服,自然而然得进去。 果然顺畅通行,无人阻拦。 前院里都是些来祝贺的宾客,虽不多,但也能充些场面,不至于太难看。 只是,陈北冥一个也不认识。 看他们穿着不像勋贵,更像是商贾。 曾老头的人缘,还是拿不上台面。 很快,一身喜服的公子哥出现。 陈北冥瞬间认了出来,就是调戏周玉莲的那个。 他的身后,马成风亦步亦趋跟着,老脸上一副高兴的样子。 陈北冥不敢久看,怕马成风发觉。 好在一身行头足够低调,有它遮掩,无人注意。 “老夫祝贺小侯爷新婚大喜!” “听说那温家小娘子可是天香国色,小侯爷艳福不浅。” “别明日舍不得起床才好。” 哄~ 众人起哄,公子哥更是一脸得色。 天渐渐暗下来,宾客们吃吃喝喝,甚为热闹。 位居高坐得曾可望与旁人说些什么,突然起身离席。 陈北冥一直注意他的举动,见状,悄悄跟上去。 老家伙七拐八拐,走进一间暗阁,门口有人张望把守。 陈北冥绕到侧面,纵身飞跃而上,从气窗钻了进去。 轻轻落在地面,四处观察,好像是间练功房? “奶奶的,怎么还有这东西?” 角落里,摆着不少奇异的装置。 老司姬一眼就能看出作用…… “麻痹,怪不得一股味道。” 陈北冥嫌弃地躲开,打开房门向外走去。 刚走几步,听到隔壁说话声,便攀上梁柱,从缝隙向隔壁看去。 曾可望坐在主位,下首坐着二人,其中一个居然是唐宇! “狗日的,幸亏老子来了,想不到老家伙仍与晋王保持联系。” 陈北冥小声骂道。 下面,曾可望抚须道: “请唐先生回去转告王爷,本侯还在努力取得那阉人的信任,想来火候差不多了。” “辛苦侯爷,事成之后,王爷定然不会亏待您。” 唐宇拱手道。 “呵呵,老夫千盼万盼,就是想王爷登上帝位,也好颐养天年。” 曾可望顿了顿,语气变得忧虑。 “那阉人搞的劳什子英雄大会,会不会打乱王爷布置?” “侯爷放心,王爷自有对策,那阉狗做梦也想不到。泰山派天门道长和嵩山左禅机是王爷的人,还有不少门派暗地里只听王爷号令,与王爷作对,下辈子吧。” 唐宇很是得意。 “哈哈,那小子终究是乳臭未干,以为赢了几局,就能拿捏住王爷。” 曾可望抚须笑道。 三人又谈论片刻,唐宇起身离开。 唐宇走后,曾可望喟然长叹,一直未说话的中年男子开口。 “父亲,您是不是担忧晋王仍然会败?” “还是瞒不过你,不错,为父之所以答应佯装投向皇帝,也是有此担心,临北侯府不能毁在我手里,不管是晋王赢,还是皇帝胜,我们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曾可望满意地看向中年男子。 “你很好,为父百年之后,你定能让曾家更上一层楼。” 中年男子激动一下,似是想到什么,脸色变得阴沉。 第383章 串门串到洞房 曾可望瞧见他表情,皱眉道: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中年男子叹息一声。 “哼!就是便宜马成风那个老狗,还有那贱种。” 曾可望心下了然,见他果然说得此事,拍拍儿子肩头,安慰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几个女人罢了,事成后,你想怎么处理都行。” “可……唉,父亲教训的是……” 中年男子低头道。 曾可望继续开解他: “现在,大长公主舍得将孙女送来,对我们就是极大的好处。你要多学学深谋远虑,不能只看眼前。” 中年男子只好咬牙点头。 他明白,能攀上一个高枝,对临北侯府太过重要。 父子俩没再多说,一起离开。 陈北冥擦擦头上的汗,好在没白来。 没有今天的消息,将来说不好要吃大亏。 左禅机和天门道人,居然是晋王的人,这点属实没想到! “俩老东西,一对王八蛋,不狠狠收拾一顿,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得亏陈北冥幸运,爬墙头、听墙根,知道许多东西。 否则,根本斗不过晋王那个老银币。 转念一想,大长公主明知道临北侯府是个火坑,还主动往里跳。 主动将孙女嫁进来,那是多恨女帝。 女人一旦发起疯,男子可远远比不上。 陈北冥摇摇头,离开暗阁。 正打算出府,瞧见穿着黑色喜服的公子哥醉醺醺走过来。 身后马成风还有几个下人,为他收拾着衣摆。 “少爷慢些,美人又跑不了。” 马成风一脸慈祥和宠溺。 陈北冥暗叹,还得是他娘的亲爹啊。 关键时候还知道给儿子收拾外观。 “起开,都起开,老子洞房,不用你们搭把手。” 醉鬼伸手驱赶着下人。 马成风见状,挥挥手示意。 “你们都走吧,此处有我。” 下人们巴不得离开,屁颠屁颠躲起来喝酒。 陈北冥见状,思考一番还是跟了上去。 可不是去观察别人洞房,纯粹是为了打探敌情! 对,就是打探敌情! 洞房的时候,肯定会有些重要情报! 一定是的! 只见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一间假山俊秀、花木清绮、布置优雅的院子。 两人一进去,就赶走伺候的丫鬟婆子。 “钟叔,我自己来。” 醉鬼淫笑着喊道。 “好好,我不打扰你洞房花烛。” 马成风背着手,喜滋滋地往外走。 陈北冥等马成风走远,才慢慢摸进去。 一路穿过空荡荡花圃,走到大片紫英石堆砌的假山前。 翻进屋子,却见地平如镜,不染纤毫尘翳。 里边布置得富丽堂皇,几案全是檀香木和楠木精心雕制而成。 香炉花瓶全为金玉质地,东罗图书,南列蜃窗,西悬古画,房间内焚着兰香,一阵阵的芬芳扑鼻而来。 世家该有的样子,倒也没差。 正打量,就听内间传来公子哥的声音。 “嘿嘿,夫人,为夫来也。” 紧接着便响起窸窣声。 “啊!夫君,要先喝合卺酒。” 就听一个女子的惊叫道。 陈北冥立刻认出,那正是温玉瑶的声音。 “呵呵,喝那玩意作甚,我们早早歇息才好。” 陈北冥从门缝里看去,公子哥熟练地解去温玉瑶衣裙,露出里衣亵裤。 那对纤细胜雪的美腿,勾人心弦…… 让别人拱了,真他娘的浪费啊! 公子哥三下五除二,清洁溜溜。 眼看一场春宫戏就要开场。 陈北冥邪笑一声,掌风猛地挥出。 吱呀~ 内间的门登时洞开,屋内蜡烛瞬间熄灭。 “娘的,好大风!” 公子哥哆嗦着嘟囔着。 “好冷……要么明日再……”温玉瑶小声道。 “那……那可不成,今晚就要破了你!” 公子哥醉醺醺的声音传来。 “那……那请你关上门,我……我不习惯开着门。” 温玉瑶拿被子盖着身躯,娇弱地说着。 “事真多,第一次,便从了你,以后,老子就是要在草地里干,你也得脱!” 公子哥骂骂咧咧地下床,前来关门。 刚到门口,正要伸手,突觉腰间一麻,整个人啪嗒倒在一旁。 正羞涩的温玉瑶,忽然吓了一跳。 突发状况将她弄懵,抬眼看去,却见屋门出现黑影…… 此情此景,娇躯吓得抖了抖。 “是谁?!” 能闯进临北侯府,悄无声息进到内宅,对方必然是高手。 陈北冥轻笑一声,从黑暗里走出。 “不错,正是在下。” “是你!你想做什么?” 温玉瑶急忙用锦被遮住春光,吃惊地看着陈北冥。 “只是来串串门,却不想碰到温姑娘大喜。” 陈北冥走到桌前软凳坐下。 “串门?串到洞房?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到底想怎样?” 温玉瑶厉声道。 “你怎会嫁进曾家?可想过此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你有何关系?” 温玉瑶俏目有些黯然,语气软化不少。 她也知道自己丈夫的品行,曾霄在纨绔中恶名累累,绝非什么好归宿。 可,那也并非自己能左右。 “大长公主将你送进曾家,想必与曾可望和晋王达成协议,我知道大长公主恨陛下,可拿子孙做交易,确实狠辣。” 陈北冥可不是乱说,那是从方才曾可望与唐宇的对话推测出来。 “你胡说!曾祖母不会如此!” 温玉瑶怒斥道。 想起出嫁时,曾祖母抓着自己手祝福的画面。 “温姑娘,你与你兄长不同,你是个聪明人,大长公主对你兄长有多看重,不用我说。” 温玉瑶闻言,低头不语,曾祖母对兄长的宠爱超过所有子孙,也是因为兄长的文才武略最出众。 温远松的才智在皇族子孙里都数一数二,可惜不走正道,葬送了自己。 “温姑娘,也许你不愿意听,但这是事实,你被大长公主抛弃了。” 陈北冥打算先击破温玉瑶的心防。 “你住口!你……呜呜……” 温玉瑶两只玉臂抱着锦被,哭得梨花带雨。 尽管她不愿承认,但那是摆明的事实,她只是一件筹码。 陈北冥等温玉瑶哭声小些,决定继续加码。 “哎,你的命着实苦,可你知道这夫君真实身世?”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第384章 只要女人放得开,就比男人玩得花…… 温玉瑶的声音,已经哽咽不已。 “你别说了,我不听,我不听!” 陈北冥起身走到床榻前,看眼曾霄那袖珍的物事撇撇嘴。 “你夫君可不是真正的曾家子孙。” 温玉瑶怔住,随即轻轻摇摇头。 “我……不懂你想说什么?你是随口骗我!” 陈北冥看着她美丽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 “曾霄是武林大魔头马成风的儿子,就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个老仆。此事曾家父子心知肚明,一旦马成风失去利用价值,你可以想想自己的下场。” 其实…… 曾家人真不敢拿温玉瑶怎样,顶多是会处理掉曾霄和马成风。 但,陈北冥故意往坏处说,自然就是要拆散他们的阴谋。 温玉瑶显然是没想到那一层,听完,只觉得浑身冰冷。 在她认知里,方才一番话,十有八九是真事。 她出身皇族,对大宅院里的肮脏心知肚明。 只是没想到,会落在自己身上。 她的大脑不受控制,胡思乱想起来: 曾霄被处理掉,自己不是死,就是沦落为谁的玩物…… 总之,肯定没有好下场! “我不要!我不要!”温玉瑶惊恐道。 陈北冥等的就是此刻,温玉瑶年纪尚轻、精验尚浅。 稍加诱导之下,心理防线全线崩溃! 他深情款款,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着: “我可以帮你。” 一个溺水的人,在拼命挣扎之时,抓到什么都舍不得松开。 温玉瑶那绝望的表情,再度恢复色彩,伸手抓住陈北冥的衣襟。 几乎歇斯底里地喊着: “你说!都告诉我,不说完,休想离开!” “咳咳,你且松开,我不走。” 陈北冥推开她的手,看着滑落的锦被下,胸围子浑圆饱满,白浪巍巍,眼神不想挪开。 温玉瑶顺着陈北冥视线看去,才知道春光乍泄。 但她鬼使神差地没去遮掩,反而将胸围子扯开些。 在很多人的观念里,生死存亡之际,底线可以变得无下限。 陈北冥的喜好,京城勋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身无长物,所拥有的无非是充满诱惑的身子。 而陈北冥,不过是阉人。 还能占有身子? 不过是用有限的手段玩玩而已! 便更改些语气,带着点魅惑之意,抖抖酥熊,说道: “敢问忠义侯,何以帮我?” 陈北冥面对带着魅惑的温玉瑶,心里直呼妖精。 果然啊,只要女人放得开,就比男人玩得花…… 他愣神片刻,整理思绪才开口: “你且在曾家待着,曾可望虽假意投靠陛下,但这段时日,他对本侯会很客气,你有何事,尽管找我,我也方便出手。” “哦?那我如何回馈于你,要我打探曾家的消息?” 温玉瑶掀开锦被,从床榻上站起来,走向陈北冥。 她已经转变角色,主动出击! “京城都知你好女色,怎的,我很丑吗?” 陈北冥强压着火气,退出几步。 “不用你打探什么,曾可望还不是我的对手,可女人,你在玩火!” 温玉瑶贴身里衣勾勒出的曲线,简直要人命。 “嘻嘻,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如此,对了,你不是男人,那实在可惜。” 一边说着,一边纤指点在陈北冥胸膛。 她不得不承认,陈北冥英俊不凡,武功绝顶,文采绝世,又有无上军功在身,是闺中女子最理想的男子。 可惜——是个太监。 陈北冥心中努力挣扎。 “你现在回到床上,还有机会。” “不然呢,原来你养在随园的女人都只是欣赏,哈哈……” 温玉瑶玉足摩挲一下陈北冥的腿。 “奶奶的,我给你机会了啊,是你自己不珍惜。” 陈北冥何曾如此让人撩拨过?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被本能支配,一把将温玉瑶揽进怀里。 随即低头,霸道地吻下去。 “嗯……” 温玉瑶想不到陈北冥说干就干,犹豫片刻之后,可是迎合于他。 唇舌纠缠,直到温玉瑶喘不过气,方才停下。 但陈北冥既然出手,自然不会随意停止。 大手游走间,已将那最后的布料除去。 温玉瑶喘息间,已被抚弄得动情,玉面通红,明月剧烈起伏。 本身今晚就是洞房花烛夜,她早就做好破身的准备。 曾霄本就是个声名狼藉的败类,与其便宜他,不如便宜别人! 可尽管如此…… 那初次与男子的亲吻的感觉,让她脑海里晕晕沉沉。 等她反应过来,娇胴已经来到桌上。 “莫非你还真想……” 温玉瑶调笑的话没说完,顿时惊呆! 看清陈北冥的真实身份,美眸瞪得溜圆。 “不……天爷……你……啊!!!” 还未说完,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袭来。 “啊!好痛……” 陈北冥丝毫没有怜惜温玉瑶,肆意挞伐! 这个女人屡屡惹自己,不教训服帖,以后怎么掌控? 激情四射间,他不经意地使出那双修之法…… 温玉瑶紧紧箍住陈北冥,娇啼声高亢婉转。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帽子戏法,九阴真经,细水长流。 一番折腾,让温玉瑶尝尽世间极致的欢愉。 除去初时的痛楚,一直恍若在云端。 偃旗息鼓,万籁俱寂。 温玉瑶突然咯咯笑起来,玉臂死死搂住身前男人。 “你这个假太监骗了天下人,哈哈…… 我不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秘密,不过这辈子你休想再摆脱我,否则大家一起死!”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向陈北冥靠拢。 那双修之术,本就会让人越发依恋。 以后持续下去,依恋只会越发加深! 等到深入之后,便对男人死心塌地,永不变心! 陈北冥拂一把明月,轻轻挣开,眼前女人远比想象的聪明。 “你自去应付你夫君,我该走了。” 温玉瑶看见桌上的斑斑桃花,俏脸绯红,再回头时,陈北冥已经离去。 “哼!臭男人!真无情……但,刚才的感觉真棒,我好喜欢……” …… …… 陈北冥走出院子,小心顺着墙根走,打算离开侯府。 此时,宴会已经结束,只剩下府中下人自行宴饮。 到处都是行酒令之声。 只是……听着听着,忽然传来一阵很不和谐的阵阵鞭声。 他循着鞭声靠近一处院子,从窗户缝隙往里看,眼睛猛地瞪大。 “马的,老家伙玩得够邪性!” 第385章 大晚上玩皮鞭? 陈北冥反复观察,仔细确认。 只见房中上演着一波此时比较少见的画面。 两个不着寸缕的美貌女子,一人手里拿着根鞭子,狠狠地抽打曾可望。 而且,那老家伙还在喊着: “给老子打,怕什么,要是打得不爽,老子弄死你们!” 两女见状,只好手上加力。 如此,老家伙才欣喜地点头。 “对……哎哟,就是要这样子,给我打,爽!” 那表情,每挨一鞭子,都享受无比。 眼前的情况,看得陈北冥胃里翻江倒海。 他嫌弃地嘟囔着: “娘的,别人是喜欢虐别人,你是喜欢虐自己。屮,早晚有一日,好好让人鞭打你一番!” 那画面过于辣眼,越看越难受。 尽管俩美貌女子很有看头,每每挥动鞭子,都是波涛汹涌。 可,老家伙那污人眼球了…… 简直亮瞎自己的钛合金狗眼。 陈北冥摇摇头,赶紧离开。 要是有的选择,他刚才绝对不会眼贱看里边…… 今晚还有约会要赶赴,和美人聊天,总比看糟老头子强。 陈北冥溜出院子,换回自己的衣衫。 转念一想,塞给他一个顺手从临北侯府摸出来的小宝贝,估计值个几十两银子。 有这个东西,他绝对不会上报自己被打晕之事。 将那仆役敲醒,趁他没睁开眼之前,迅速离开。 等到长信侯府时,时间已经有些晚。 陈北冥自顾自地咕哝着: “也不知道我的伽罗睡着没有。” 为了培养感情,他最近经常趁着夜色潜入长信侯府,与独孤伽罗幽会。 当然了,所谓幽会,陈北冥都是找各种理由,上去探讨人生…… 那感觉,贼他娘的有后世追女孩子的意思。 虽然最终目的就是将人弄到手,可过程就是要说些,“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之类的阳春白雪之词。 开始的时候,独孤伽罗还会羞涩,甚至不给开门。 可架不住陈北冥脸皮厚……不,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 次数多了,便能拉拉纤手,搂搂纤腰。 慢慢下去…… 哎嘿嘿…… 探索人体奥秘,谷道热肠,都能信手拈来。 陈北冥落在花台,美滋滋地整理一下衣衫,准备伸手敲门。 刚放上去,一推便开。 看来,独孤伽罗没忘记留门。 人家心里,认可他的行为了…… 卧房摇曳的烛火,表明她还在等候着。 掀帘子进去,瞅见矮几旁身着白色衣裙的绝色美人。 她正打着瞌睡,手中书卷掉在地上。 陈北冥捡起书卷,蹲坐在猩红的波斯地毯上,轻轻揽住纤腰。 “啊!你来了。” 独孤伽罗惊醒过来,看到是陈北冥,便没有挣扎。 “有些事情耽搁了,伽罗不会怪我吧。” 陈北冥趁势将独孤伽罗往怀里带了带。 “哼!哪个稀罕你了。” 独孤伽罗嘴上说着不稀罕,嗅着那缕缕男子气息,芳心砰砰直跳,还是柔顺地倚在他的肩头。 陈北冥与女子在一起,从未这般规矩。 甚至贼手也不敢胡乱游走。 没办法,实在是爱极了怀中女子。 “嗯?在看什么,这不是我写的那首?” “哼哼,你知道给蓝儿写,却从没给我写过,别告诉你对蓝儿有想法。” 独孤伽罗柳眉微皱,伸出两根纤指扭了陈北冥一下。 “我不是,我没有,我怎么敢,那不是你妹妹闯进客厅,非要我写。” 陈北冥当即连个否认三连,没有半点犹豫。 “哼,你最好说话当真。” “那必须真的,我能对你有所隐瞒吗?” 陈北冥说着,甚至还想发个誓,来句若有撒谎天打雷劈什么的。 但想起在乾清宫房顶上,万一真来个天降真理,那跟谁说理去…… “哼,你的嘴巴巧舌如簧,谁知道真假。” “那不能,对别人是虚与委蛇,对你绝对是满腔热血和真心。” 陈北冥的嘴开起来,那在当世绝对难有敌手。 只不过,独孤伽罗并不满意,绝美的小嘴撇着。 “我不依,你也要为我写一首。” 陈北冥苦笑两声,开始琢磨。 诗多着呢,哪首好呢? 他随意溜达着,瞧见远处正在布置元宵节的花车。 对了,过些日子就是元宵节。 去年在元宵节上,两人还有过交集。 以元宵节为题…… 他脑中灵光一闪,说道: “我来念,伽罗来写如何?” 独孤伽罗拿起笔,美眸期待地看着。 陈北冥酝酿片刻,用带有磁性的声音念诵出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陈北冥念完,独孤伽罗也正好写完最后一个字。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你竟还想着去年的元宵节,好不知羞。” 独孤伽罗被诗词意境感动,品味一番之后,才发觉,原来陈北冥去年元宵节就盯上自己。 “呵呵,若不是我脸皮厚,怎能将你追到手,怎样,是否喜欢?” “你以后只许为我作诗,否则我再也不会理你。” 独孤伽罗抓住陈北冥耳朵,不依不饶道。 “好好好,答应你就是,侠女饶小人一命啊。” 陈北冥只好连连求饶。 看着她无双秀色,低头吻了下去。 独孤伽罗娇躯轻颤一下,没有推开,青涩而生疏的微微回应。 陈北冥贼爪趁机抚上明月。 啪~ 独孤伽罗将爪子打掉。 “你……又得寸进尺!” 陈北冥正要解(狡)释(辩)。 门外忽然响起呼唤声。 “姐姐,你睡了吗?” 独孤伽罗猛地将陈北冥推开。 “你快走!蓝儿来了!” 陈北冥才来没多久,就要离开,心里不爽。 恶狠狠地抱住她摸上几把,从后窗离开。 独孤伽罗羞赧地啐了陈北冥一口,慌忙整理起衣裙。 此时,独孤伽蓝推门而入。 “夜深了,妹妹怎的还没睡?” 独孤伽罗牵住妹妹冰凉的手。 “我也不知怎的了,啊!这是……” 第386章 太监府里的女人怀孕? 独孤伽蓝说着,扫见矮几上的词,美目顿时亮起。 才念几句,便呆住了。 “姐姐,这是你做的?” 独孤伽罗暗道糟糕,忘记将其藏起来。 她支支吾吾地说着: “嗯……或许……应该……大概……不是吧。” “到底是不是……嗯……不对,我知道了!” 独孤伽蓝俏目忽然亮起,想到什么。 “是他,对不对!” …… …… 陈北冥并不知后边两姐妹发生什么,从长信侯府出来,便回到随园。 准备去往后宅,忽然间,觉得前边似乎有埋伏! 他打起精神,再次感受一番,发觉那埋伏好像没有敌意。 嗯? 大半夜的,若不是伏击,在那干什么? 陈北冥稍加思索,既然并非伏击,那就假装不知道。 于是神色如常地继续前行。 刺溜! 灌木丛中跃出一个黑影,抱住他的脖颈。 “老爷,您怎么才回来?” 陈北冥听出是吴阿蛮的声音,心下释然,伸手将她捞进怀里。 “怎的?想老爷了?” “不是……嗯……是的。” 吴阿蛮还打算口是心非,但下一刻便否定自己想法,直接说出心中想法。 她食髓知味,记起昨晚的疯狂,俏脸羞红一片。 但也仅限于此,求欢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啪~ 陈北冥在她豚上拍上一把,调笑道: “嘿嘿,阿蛮的意思,老爷我懂,走,去房里宠幸你!” 嘴上说着,抱着她前往马场小屋。 刚将吴阿蛮放到床榻上,身后脚步响起。 “爷,奴家想您的紧……” 楚女侠只穿着里衣闯进来。 “呵呵,看来你们是真的想啊,都盯着我呢,来吧!” 楚女侠小脸一红,嘟囔着。 “那……不是还有阿蛮妹妹呢。” 陈北冥咧嘴一笑。 “那有什么,反正你们都是好姐妹,干脆一起。” “呀……不好吧……” “嗯……楚姐姐,没什么不好,人家愿意呢……” “你个坏丫头,平时没看出来!” “婴宁!” “嗯……嗯……” 转瞬间,屋内春光无限。 应陈北冥付完两人,已是凌晨。 本想舒舒服服地睡个觉,才进后宅,又被辛玉婵堵在门廊。 他干咳两声,询问道: “咳咳,婵儿怎的还未睡?” “老爷没睡,人家也不着急呢,您可是从马场那边过来?” 辛玉婵开口便揭穿陈北冥。 “好啊,婵儿也学坏了,竟然偷听墙角,看我不教训你!” “啊!老爷不要!是知琴姐姐告诉我的。人家才不会做那么贱皮子之事。” 陈北冥身形一滞,倒是疏忽了。 以她们武人的听觉,自己与家中女人颠凤倒凰根本瞒不住她们。 但…… 辛玉婵刚刚说什么? 听墙根是贱皮子之事? 什么意思…… 那岂不是说他陈北冥是贱皮子? 他可最爱干听墙根的事情。 惩罚,一定要狠狠地惩罚。 起码要让她尝试几个新姿势! 嗯! 一定! “哼哼,婵儿你毁谤老爷,待我好生教训你!” “哎呀……人家没有……不要啊……呜……” 顿时,辛玉婵的嘴巴像是被堵住,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吐气声。 …… …… 从辛玉婵房中出来,陈北冥肚皮不合时宜地叫了。 连番操劳,体力消耗太过巨大。 虽然有增强能力的功法,但他又不是机器人。 不可能一整天干下去…… 陈北冥从后宅小厨房拿上一只烧鸡,倒上半壶酒,寻摸四周的情况,找到暖炉旁边,舒服地靠着。 一边享受美食,一边回想今日的事情。 “曾可望想两头吃好处,没那么便宜,得找时间鞭打一番。” 大家族两头下注虽是基本操作,但曾家想在其中捞好处,而且筹划时间长达两年半…… 就别怪自己心狠手黑! 晋王有阵子不露面,只是派他小舅子到处活动。 再加上那些传闻,显然又在谋划什么。 思考是件很消耗时间之事。 还没想完,酒壶已干,手中烧鸡也只剩下半只鸡腿。 陈北冥擦了擦手,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的月亮,豪情顿生。 “管他有什么阴谋,老子只管一往无前!” 说完,拍拍屁股,回到卧房。 脱靴上床,将卢莹抱进怀里,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刚坐起身,绮丝便端着铜盆过来。 “爷,您请洗漱。” “绮丝,我自己来。” 陈北冥总是难以习惯那种无微不至的伺候, 听说,很多勋贵连如厕都不是自己动手。 娘的,他们也不担心戳进菊花。 反正,他是享受不了那种服务。 “老爷,奴婢去给您端饭食,呕~” 绮丝刚要出去,突然俯身呕吐起来。 陈北冥忙不迭地为绮丝拍着后背。 “怎么?是不是吃坏东西?” 绮丝摇摇头。 “没有啊,呕~” 得了,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北冥心里猛地一动,想到一种可能,张大嘴。 “不会吧……” 为了确定绮丝的情况,陈北冥连忙招呼下人。 “来人!” 绮丝下意识地就要弯腰回话,被陈北冥一把拦住。 “不,你坐好,万万不敢妄动。” 等侍女进来之后,他吩咐道。 “你去后院,招呼楚女侠,就说有要紧事。” 楚红缨闻言,神色庄重地全副武装赶来。 “爷,何事?” “你这样,带着绮丝去医馆诊断,就说是家里的妾侍,其他不可多言。” 楚红缨看眼绮丝,不明就里,还是郑重道。 “明白,爷放心!” 此事还只能去医馆,请郎中到随园把脉,那不成丑闻了? 太监府里的女人怀孕,听着就是爆炸消息。 很快就会引起人们议论纷纷。 当然,大多数人并非怀疑陈北冥身份,而是好奇随园从何处借种。 毕竟,之前的太监开府建衙之后,也都想办法留后。 有些是直接买来妻妾和孩子,有些是过继亲族后辈,有些么…… 则是让家里的妾侍去借种…… 可在陈北冥这里,说不定会引起那些怀疑他身份之人的警惕。 因此,还是小心为妙。 回来的绮丝不时抚着小腹,一脸幸福和母性光辉。 整个人的状态,也从唯唯诺诺变得落落大方。 “老爷,您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陈北冥闻言,便知道推断已经确定,抱着绮丝,很是高兴。 “呵呵,只要是你生的,老爷都喜欢。” 不过,一旁的卢莹像是掉进醋坛子,心里酸透了。 自己怎么折腾都没信,结果贴身侍女随随便便就有。 人比人,气死人啊! “老爷,您过来,妾身有事与您说。” 卢莹咬牙切齿道。 第387章 怎么有种做牛郎的感觉? 陈北冥被卢莹连拖带拽进卧房。 “啊?莹儿慢些。” 卢莹一点也不慢,动作快得很,三下五除二解去衣裙。 陈北冥有些惊讶,以往白日宣淫,卢莹可是很少答应。 “莹儿你这是……” “哼哼!今日你休想走出我的屋子。” 卢莹说着,便嗷嗷叫地冲上来…… 两人不知折腾多久,到卢莹精疲力尽,沉沉睡去。 她的体力,究竟还是差上一点。 陈北冥也想休息一番,奈何管家在外候着。 披上衣服出去,郑乾躬身道: “老爷,宫里的云鸾亲卫来过,宣您即刻进宫。” “这么急?” 陈北冥眉头轻皱,有些纳闷。 前几天该操劳和安抚的,都已经去过了。 现在找自己干什么? 纳闷归纳闷,他还是拍拍屁股进宫。 到了兴庆宫,女帝的表情既高兴又纠结,总是很复杂。 “你可算来了,有件大事,得让你知晓。” 女帝一番诉说,陈北冥听得眼睛圆瞪,吃惊道: “什么?皇后有了?” 这倒好,要么没动静,要么接二连三。 播种之事,怎么也有些玄学。 “不错,太医再三诊脉确认,国丈和国舅就在坤宁宫。” 不管怎样,女帝也算松口气。 朝堂上诟病后妃肚皮没动静,也不是一天两天。 但即便如此,她心里还是有些酸涩。 毕竟那不是她与陈北冥的爱情结晶,只是为了交代。 “陛下不开心?” 陈北冥捕捉到女帝神色之间的落差,将她拥进怀里。 “哼,反正都是你的种,你自是高兴。” 女帝狠狠在陈北冥腰间扭上一把。 “瞧陛下说的,我无所谓,反正即便是儿子,也只会是个太平王爷,或者富家翁。” 陈北冥当即表明态度。 眼前这个孩子,虽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却只能让路。 那是没办法的事,皇帝之位,只能是他与女帝的儿子才能做。 “这还差不多,走吧,去坤宁宫看看。” 女帝转嗔为喜,她也是发发牢骚。 坤宁宫中一派喜气洋洋,王承之给太监宫女发了沉甸甸赏银,一个个健步如飞。 “哎呀,你老实坐着,为父自己斟茶便是,别动了胎气。” 王承之笑得牙不见眼。 “女儿哪有那般柔弱,太医说胎已经坐稳。” 王蔷一扫之前的阴霾,很是扬眉吐气。 此番怀孕,让她彻底摆脱之前的尴尬处境,说她不能生的传闻彻底打破。 “参见陛下!” 众人见皇帝到来,慌忙见礼。 “皇后快起来,以后就莫要行礼了。” 女帝微笑着说道。 该有的体贴还是要有。 “臣妾谢过陛下。” 王蔷微微行了一礼。 陈北冥在一旁偷偷观察,贵为皇后,她总是那般优雅,眉如远黛,唇似樱桃,鼻若琼丹。 也不知道她以后大肚子会是何种模样。 能让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怀孕,成就感满满。 王家父子稍待片刻,便起身告辞。 “陛下,娘娘,臣等不敢叨扰,还请娘娘安心养胎。” “嗯,也好,以后上来探望便是。” 女帝笑意盈盈地说着。 孩子似乎有灵性一般,来得正是时候。 不仅王蔷后位彻底稳固,王家也出了口恶气。 此前,五姓豪门其余三家,可没少私底下嘲笑。 王承之决定回去大摆宴席,闹他个几天几夜。 什么搭粥棚施粥,寺庙添香油钱,一个不落。 皇后怀孕的消息,远不止这点影响。 消息传开,勋贵们反应也是大不相同,女帝阵营的自是高兴,敌对的则是如丧考妣。 也就意味着皇帝的位置愈发稳固…… 就在万众喜庆时,乾清宫终于完工。 新乾清宫比之前大上一圈,也更加金碧辉煌。 站在最高的台阶上便能俯视京城,视野极为开阔。 最关键的是,建成面前宏大的宫殿,女帝没怎么花钱,几乎所有东西都是由民间商家提供。 “陛下,为表示与民同乐,小的建议,邀请一千位六十以上的老人,参加乾清宫的宴会。” “嗯,按你说的办!” 女帝大手一挥,高兴地同意。 那也是显现皇家气度的一部分。 消息传开,满城议论。 “听说没有,陛下要在乾清宫举行宴会。” “我七舅姥爷就在里边,据说新乾清宫漂亮得像是天宫!” “嘿嘿,乾清宫布料可是苏记布庄的绸缎,欢迎进店选购,皇家专用,只此一家!” 最后那位,干脆打起了广告。 其他参与的商家,自然不会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都开始大肆宣传。 陈北冥自然也没闲着。 大长公主府附近,一家不起眼的客栈。 他刚忙活完。 而温玉瑶,则是一身大战之后晕红,刚收拾完污渍,穿起衣裙。 陈北冥看着眼前娇胴,有种做牛郎的感觉。 “咳咳,曾家人没有难为你吧?” “呵呵,你关心的是,我有没有给被曾霄碰吧?放心,我将几个陪嫁的婢女给他,推脱身子不适。” 温玉瑶瞟陈北冥一眼,故意展示着自己明月。 陈北冥咽了下口水,眼神复杂。 面前的女人自那一夜后,像是变了个人。 虽然风情万种,却多出不少心机。 “我要褚北县的白糖生意。” 温玉瑶系好束腰,坐在床榻边,两只玉臂搂住陈北冥脖颈。 “不可能,你要白糖生意做什么?” 他贼手伸进温玉瑶胸围子里,在幽径中探索。 此女成长极快,深谙男人心理,知道越是遮掩着,越能引起男人兴趣,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妖精。 “嘻嘻,妾身被家里抛弃,自然要有傍身的东西,你既然不愿,那妾身只好向曾霄讨要。” “你是在威胁我?” “怎么会,妾身一个弱女子,别无他物,只有身子还能示人。” 温玉瑶趁势倒在陈北冥身上,任由他占着便宜。 陈北冥掀开裙摆,解下亵裤,恶狠狠地毒龙入海。 “褚北县距离京城太近,会被人发觉,北疆的兰青县归你。” “那有点太远,收益差太多。” “不要紧,回头有别的宝贝,你就明白那里收益多高。” “此言当真?” “骗你作甚,别忘了,我可是有层出不穷的新宝贝。” 温玉瑶点点头,没有继续纠缠白糖,她明白陈北冥有那实力。 “妾身的身手太差,若是遇到高手,没法子为您守身如玉,不如您指点几招?” 温玉瑶感受着极致的酥麻,仍魅惑地咬着樱唇。 “我有一套秋水剑法,传给你便是。” 妖精,还真会找机会要东西。 忽然,陈北冥鼻息微动,察觉出一股熟悉的味道。 依旧保持着毒龙如海的状态,抱起温玉瑶走到窗边。 楼下黑色马车驶进对面宅子,帘子掀起,伸出一只兰花指。 “是他?!” 第388章 紫薇星暗弱,京城恐生变 陈北冥瞧见之人,竟然是杨玄策! “他居然还在京城,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眼前大宅,庭院深深不知几重,是谁的府邸? 听着耳边娇吟,陈北冥抬起温玉瑶的一条玉腿,抵在墙上,随着韵律不断起伏。 不愧是练过武的,她的娇躯柔韧性一流。 “那是雍王的宅子。” 温玉瑶顺着陈北冥视线看去,认出眼前的宅院。 “哦?雍王的宅邸如此之大?” 陈北冥纳闷一声。 “嗯……雍王祖上王府就……嗯,和您一样,突出一个大,之前皇帝频繁赏赐,再加上府里有钱,不断收买附近的院子,多……嗯……正常……” “哦,呵呵,多谢女侠指教。”陈北冥笑道。 “哼,那……那就好好表现!” “如您所愿!”陈北冥又加快节奏。 阵阵酥麻让她如坠云端。 她也偷看过家中兄长与妻妾的表现,与陈北冥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北冥一声低吼,总算结束。 温玉瑶等到体力回复,看着裙摆上的斑斑污渍,啐了一口。 “这可是人家花高价新做的衣裙。” 说着用绣帕清理起来,好在外裙没有沾染。 整理好衣裙,走到陈北冥衣衫前,熟练地拿起荷包,清空里面的银票,揣进胸围子。 “你!那可是五千多两,你怎么全拿走了?!” 陈北冥很是心疼。 那么多钱,买裙子,能装满整个房间。 “以你赚钱的本事,算得了什么,你欠我的,你可知道我出嫁,我父亲陪嫁什么,不过区区一百亩旱田,五六个铺子。” 温玉瑶说起出嫁,美眸里充满伤感与愤怒。 陈北冥张张嘴没有说话,以大长公主府的条件,用那点嫁妆嫁女,已经不能用寒酸来形容。 京城随便一个五品官,嫁妆都要多的多。 “你既然恨他们,那还回去做什么?” 陈北冥语气温柔地说着。 “自是孝顺长辈,等时机成熟,拿走属于我的一切!” 温玉瑶俏脸上飘过一丝诡异。 说罢,转身推门走了。 孝顺长辈? 拿走一切? 前言不搭后语啊! 显然拿走一切才是目的…… “简直疯了。” 陈北冥苦笑着摇头,穿起衣衫,准备离开。 杨玄策出现在雍王的宅子,事情不简单。 雍王在一众皇族里,不算高调,看起来老家伙以前一直在韬光养晦。 杨天感的秘密账册里,他也不是买卖物资人口最大的参与者,怎么就跟杨玄策走到一起? 他拿起已经空瘪的荷包,揣进腰间。 以后可不敢再拿那么多银票出门,尤其要与温玉瑶见面。 以前光考虑没有人能打败自己抢走钱。 倒是忽略会有女人来个硬饭软吃啊…… “现在时间还早,等天黑了再来探查。” 陈北冥嘟囔完,发觉此处距离罗府不远。 “顺道去看看纪大美女如何了。” 到达罗府,发现寄住在前院的坊民已经不见,又恢复往日清静。 老兵们难得穿着新衣,喜气洋洋。 看陈北冥来了,慌忙打着招呼。 “侯爷,夫人在小厨房做祭祖的吃食,舅爷出门还没回来。” 陈北冥点点头,将拎着的烧鸡扔给老兵。 给他们带东西,已经成为习惯,东西并不贵重,但老兵们可颇为受用。 “谢侯爷,您下次千万别破费了。” “哪里的话,这是本侯对你们的敬重。” 关系和人心就是处出来的。 走进后宅,直接前往小厨房。 老远,就能听见丫鬟们叽叽喳喳的嬉闹声。 “夫人,夫人,您看奴婢做得好不好看?” “切!丽儿你做的那是兔子?我看怎么像只肥鸭子。” “就是就是,还是怀孕的那种。” 小厨房里,众人正在用面团做着各种动物。 丽儿瘪着嘴捧着一只肥硕的兔子。 “依我看,丽儿做得最是漂亮,不如送与我。” 陈北冥笑眯眯道。 “还是侯爷眼光高,不理你们了。” 丽儿喜滋滋地将兔子递给陈北冥,施了一礼,欢快地跑掉。 其余婢女有样学样,纷纷起身离开。 小厨房顿时只剩下陈北冥与纪清嫣。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在随园陪着家中妻妾呢。” 纪清嫣俏脸微红道。 “我心里记挂你,便跑了过来。” 陈北冥走过去,揽住纪清嫣纤腰。 “别这样,万一清岳回来看到……” “看到又如何,他已经默认我们的关系。” 陈北冥露出得意的奸笑。 纪清嫣拗不过他,只好柔柔地倚在怀里。 陈北冥看着晶莹如玉的耳垂,忍不住浅吻一番。 “嘤咛~” 纪清嫣娇躯轻轻抖了抖,沾着面粉的拳头,锤着陈北冥胸膛。 一拳一个面粉印,真是粉拳。 “你就会欺负我。” “看你说的,那还是你吸引我呢,不然外边那么多人,我怎得不去欺负她们。” “呸,你欺负得还少么?” 陈北冥又调笑几句,想起什么。 “那些老兵遗孀的房子都盖好了,等天气暖和,房子晾晒好,就能住,现在她们的小生意也都做得有声有色。” 纪清嫣俏脸变得通红,明白那言外之意。 “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信守诺言,与你走。” 陈北冥看着娇艳欲滴的纪清嫣,真想一口吃掉,但也知道她与别人不同,心急不得。 “给你做的袍子改好了,与我去拿吧。” 纪清嫣羞怯道。 陈北冥放开她,两人一前一后,去到卧房。 穿上袍子,转了一圈,很是满意。 纪清嫣的手艺就是精湛,这身袍子放在市面上,绝对价值不菲。 陈北冥回头抱起纪清嫣,坐在床榻边,将她放在膝上。 知道纪清嫣脸皮薄,手也不敢乱来。 “这几日可想我?” 纪清嫣螓首轻点,语若蚊呐。 “自是想你的。” 两人正亲昵,门陡然推开,小舅子出现在门外。 “啊!小岳你怎得回来了。” 纪清嫣猛地跳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弟弟。 陈北冥脸不红心不跳,与纪清岳打个招呼。 “岳哥儿去了哪里?” 纪清岳冷哼一声,看向陈北冥。 “我有事跟你说。” 陈北冥给纪清嫣一个安心的眼神,跟着他来到罗府最高的阁楼。 阁楼里散放着不少书籍与纸张。 “近日我夜观星象,紫微星暗弱,恐怕京中要出事,我今日出去,就是观察京城气运。” 第389章 有人要弑君! 陈北冥听得一头雾水。 紫微星代表皇帝,这他知道,但对这些风水气运的东西,并不太相信。 “小岳有话直说。” 纪清岳直视陈北冥双目,一字一句道: “有人要弑君!” “什么?卧槽!” 纪清岳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弑君,天大的消息! 陈北冥心里一激灵,事关女帝安危,就算再不相信,也得小心。 “不成,我得回去做准备!” 话音刚落…… 铛铛铛~ 骤然响起连串的钟声。 纪清岳神色凝重,喃喃道: “皇宫方向……” 陈北冥从未听过那钟声,清脆却又肃杀,能传出去很远的样子。 下一刻,他汗毛倒竖,瞬间明白。 皇宫中那座金钟敲响了! “糟糕,皇宫示警!” 身体暴然冲出,顾不得惊世骇俗,全力冲向皇宫。 “你去皇宫,我去联络别人!” 纪清岳也没闲着,远远喊道。 “速去!” 陈北冥的声音远远传回去。 即使有人骤然发难,绝对会是连环手段。 绝不可能只是皇宫一方面…… 说不得军队那边,都已经有异动。 “马的,究竟是谁?” 其实,他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事情紧急,不再遮掩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惊得附近高手战栗,以为有什么宗师高手袭击。 陈北冥飞掠进皇宫时,兴庆宫前空地上倒下一地尸身,看衣服都是禁卫高手。 还有两个人影打得难舍难分。 噗~ 其中一人被击中胸膛,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不是云鸾是谁! “云鸾,停住,我来了!” 陈北冥闪身接住云鸾。 此刻的云鸾脸若金纸,气息极度微弱,已经命在顷刻。 “侯爷您……您来了就好,一定要保陛下周全!” “有我在,放心!” 陈北冥抬头看去,眼睛微眯。 果真是他! 一身黑衣,冷傲孤绝到极点。 眼前的晋王,没了那身肥肉,居然帅气不少。 身上恐怖的气息,更让陈北冥吃惊。 那分明已是半只脚踏入宗师境。 难以匹敌啊! 回头看看手足无措的女帝。 “快!躲起来!老子要是没死,你不许出来!” 女帝先是一愣,然后决然转身,带人向后宫退去。 “呵呵,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晋王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北冥,语气毫无感情,犹如天上的神只。 霸道、无情、睥睨众生。 两人对视良久,陈北冥已经确认晋王确实已经突破,只是境界未稳。 老逼登突然不装了,连辛苦谋划的布置都不再理会,恐怕就是因为突破宗师境。 “妈了个巴子,你突破又如何,以为老子怕你?” “嘴上说不怕,其实你已经怕了。” “怕你?怕你还会站在这里?谁给你的自信?” “哦?你这阉人倒还是有几分勇气。” 晋王微微一笑,丝毫不掩饰欣赏之意。 “现在投降于我,将来继续做你的东厂主事。” “呵呵,你也太小气了,连官升三级的承诺都不给,也好意思。” 陈北冥一边说着,一边环视四周。 现场已经没有禁卫上来相助,能动的基本已经被晋王击杀死伤。 略一思忖,必须换个地方。 再往后走,就是大小老婆们,不能让她们受伤害,尤其皇后王蔷肚子里还有一个。 想了想,还是东边太庙那边最合适,人少还僻静。 杀人放火,最为合适。 他点下云鸾几处要穴,止住伤势。 “皇宫施展不开,敢与我去太庙决战?” 纵身飞掠,消失在原地。 “太庙?正合我意,就让那死去的皇帝见证,他后代的失败!” 晋王笑笑,跟了上去。 …… …… 皇宫已经乱作一团,示警的铜锣和号角声此起彼伏,大批禁卫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严嵩从内阁出来,看见六神无主的禁卫,不由皱皱长眉。 “慌什么,还不去护住后宫,保护陛下。” 禁卫们这才恢复些心神,拱拱手,结成阵列向后宫而去。 “老爷,我们走吧,晋王已经突破,再不走,老奴恐护不住您。” 老管家神色紧张道。 谁知严嵩摇摇头,回头看着抱头鼠窜的官员们。 “老夫不走,躲又能躲到哪里去,晋王若要杀老夫,便让他杀好了。” 说罢,昂首阔步往里走。 “老爷说的是啊,天下之大,若晋王得势,再无藏身之地。只是,皇宫的老供奉在何处?为何还不见人……” 老管家被自家主人超然气度影响,心境平复不少,跟随上去。 严嵩已经在召集官员们: “慌什么,都给我静下来。你们是大乾的官员,做好自己本分事情就是。当今陛下内修德政,外御强敌,若是被那奸邪的晋王篡位,你们能有什么好下场?到时候,一言不合便会杀人!” 众官员只是没有主心骨,现在严嵩发话,顿时安静不少。 想想严嵩说的话,再联系到晋王的为人,顿时心下骇然。 确实如严嵩所言,能保住皇帝的位子,大家才能相安无事。 而且凭借护驾的功劳,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 “下官明白,这就去看好国库!” “属下明白,便去安抚百姓!” “卑职清楚,定会守好宫禁!” 一些手握实权的官员走后,剩下点影响不太大的人。 严嵩叹息一声,道: “你们若是畏死,回去躲起来,将来就算改天换日,朝廷依旧需要你们。” 他顿一顿,继续道: “若是不惧生死,便随着本官,好生待在此处,稳定朝堂!老夫帮着你们博一个前程!” 众官员彼此看看,一时间心思百转…… …… 女帝退到后宫,径直去往坤宁宫,皇后王蔷闻声迎接出来。 “陛下,出了什么事?” “晋王杀进来,你跟着锦绣快逃吧。” “啊?晋王公然造反?那妾身也不能走,身为后宫之主,要和您一起承担!” 女帝料到如此,给贴身宫女使个眼色。 宫女二话不说,扛起王蔷就向后宫深处跑。 “陛下!臣妾不走,陛下……” 王蔷美眸瞬间湿透,绝望地朝着皇帝喊道。 女帝直到王蔷走远,才叹口气。 “若我们逃不过这一劫,朕好歹给你留份骨血。” 随即,郑重下令。 “将宫内所有妃嫔聚集到坤宁宫来,朕有话说。” 锦绣犹豫着没有动地方。 “陛下,奴婢护着您逃吧。” 女帝摇摇头,嫣然一笑。 “朕不想逃了,若死在他身边,也不枉此生,你去吧。” 第390章 我看你只会口活吧! 锦绣明白,皇帝和别人不同。 丢掉江山,便是最大的失败。 与国同休,是皇帝的命数…… 她恭敬地施了一礼,指挥着太监们去各宫传令。 …… 太庙,大殿。 先一步赶到的陈北冥,从架子上取下传国剑,出门站定。 嗡~ 灌输力量的传国剑,发出阵阵铿鸣。 不远处的石阶上,晋王仍是那副傲然表情。 看见陈北冥手里的兵器,眉毛一拧。 “传国剑?” 这柄大乾太祖的佩剑,他也很久没看到了。 “想用传国剑与本王交手?你不是一贯用刀?啧啧……万一施展不出你的霸刀可怎么办,箫无忌。” 晋王眼中满是戏谑,也许还有一丝忌惮。 毕竟,霸刀陈奉先成名天下已久。 那终极威力,未曾有人窥测。 陈北冥掂了掂传国剑,冷笑道: “老子是不是箫无忌又如何?你能吃了我?今日宰了你,还要将你所有女儿都收进房中,挨个宠幸。” 晋王哼了一声,冰冷道: “你在找死。” “呵呵,找死,你也得有弄死老子的办法,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在老子手下栽多少跟头!” 陈北冥不断地打嘴炮。 那并非因为他是嘴强王者,而是要扰乱晋王心智。 高手对决,心态决定一切。 只要晋王乱了方寸,哪怕毫厘之间,就能击败他! “栽跟头,呵呵,你没想过那都是本王的计谋?我栽倒多少次都不要紧,只要赢一次,你们统统都给我死!” 晋王并没受到什么影响,心态稳得一批。 陈北冥明白,他纵横朝堂大半生,寻常话语奈何不得。 又或者,现在他还志得意满,难以打击心态。 于是,便不再跟他废话。 “哎哟,老伯,你也来了,刚好,咱们一起打晋王!” 陈北冥忽然冲着晋王左后方招手道。 “什么?” 晋王眼睛眯缝起来,猛然想到一个人。 转身看去…… 陈北冥等的就是现在,出手如电。 以剑做刀猛地挥出。 霸刀起手式—灭世! 那毁天灭地的凌厉刀意,扑向晋王。 晋王转过头,没发现任何人,明白上当了。 登时后退一大截,眼睛微眯,这一刀的恐怖,是他平生仅见。 想躲,却发现刀气像是长了眼睛,无论躲到哪里,都难以避开。 既如此,那便让这阉人见识一下宗师境的厉害。 “起!” 晋王冷喝! 四周隐隐升腾一层气机护住身体。 嘭~ 传来沉闷悠远的声响,刀气居然消失无踪。 可但陈北冥已经窜到晋王身边,又劈出一刀。 他并不指望一刀就能伤到晋王,那宗师也太不值钱了。 抢起手式,自然要后招迭起! 陈北冥最近日实力也有提升。 玄天宝鉴上的武功,给他打开一扇新大门。 哪怕面对宗师境高手,也有一战之力。 方才那一刀,就是为了能近战,以霸道的无双刀意破开晋王的防御。 “破!” 晋王却未躲,高声厉啸。 “吼啊~” 陈北冥眼前一黑,感觉被庞大无匹的气劲击中。 震得他浑身气血翻腾,倒退十几步。 太庙的屋顶,像波浪一般跃起。 紧接着琉璃瓦噼里啪啦地震落! 七八个来不及逃走的小太监,仍保持着逃跑的姿态,但口鼻中淌出鲜血,眼神生机涣散,已然毙命。 “哼!霸刀?雕虫小技!” 晋王趁陈北冥气血浮动的瞬间,终于动手。 “给我死!” 袖中飞出柄短剑,转眼斩出数十剑。 恐怖的剑气席卷天地之间,令人无比绝望。 剑气纵横,立时就冲破陈北冥的防御,一道剑气穿胸而过。 嘀嗒~ 鲜血从他胸口流下。 “不过一个阉狗,安敢与本王狂吠。” 晋王冷哼出声,满脸不屑。 这一剑用出七成功力,中者必死。 而陈北冥却诡异地笑笑。 “你可能不知道,老子心脏长歪两寸。” 红袖添香总埋怨自己偏心眼,这话倒也没错。 他感受到体内力量骤然暴涨。 晋王那一剑非但没有重伤,反而击散胸腹间经络的束缚。 霸刀、玄天保健、双修之术,都以全新的方式运转起来! 此前,它们各有通道,互不干扰。 现在,似乎正在融合起来,变成前所未有的力量! 改变来得非常明显! 陈北冥觉得双目出现奇异视野,耳边多出各种细微声响…… 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新的世界。 “难道是宗师境的感觉?” 浑身气机仍然在急剧提升。 这种感觉,爽翻了! 简直比啪啪啪还爽! 晋王先是愣住,进而气疯了! 他能够感觉得陈北冥气机的提升,方才那一剑,居然帮助阉人突破? 自己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有今日境界。 阉人凭什么? “这不公平!” “嘿嘿,多谢王爷,再来!” 陈北冥笑眯眯地摆出应战姿态。 晋王嫉妒地看着陈北冥,怒骂老天不公。 “你凭什么?箫无忌!不公平!” 他恨得心如万虫叮咬。 “公平,呵呵,你个狗东西都能突破,老子一辈子惩恶扬善,帮助姑娘完成少妇的转变,怎么不能!” “本王早该将你诛杀,粉身碎骨,本王好恨,你第一次到晋王府就该动手。” 晋王气的心理有些失衡,眼前之人,是他一点点看着变强。 自己在他面前多少次狼狈逃窜,被无数人耻笑! 老天太不公平! 晋王内心无数次重复这句话。 “我一定会杀了你!” 陈北冥震动手中传国剑。 “我看你只会口活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到阎罗王那里忏悔去吧。” 晋王面露疯狂道:“就算本王要死,也会将你也拖进地府。” 陈北冥见他气机不稳,神色疯狂,顿时计上心来,邪笑一声。 “告诉你个秘密,你外孙冯麟便是本侯阉割。” 晋王果然大怒:“本王不会让你活着,该死!” 他也在继续调息,初入宗师境,对力量的掌握还不稳。 陈北冥并未放弃激怒晋王,继续嘴炮: “你死后,本侯将你几个儿子统统割鸡,进宫伺候。” 晋王眼皮猛翻。 “你以为本王没有后手?” 嗯? 陈北冥顿时感觉不妙。 第391章 后宫分发毒药! 晋王单枪匹马杀进宫中的消息,转瞬便传遍京城。 那种霸道无匹的强横力量,根本瞒不住京城高手…… 与此同时,平阳侯府。 王文武在王镇屋中来回踱步,头上的汗珠止不住地往下淌。 “父亲,这该如何是好,晋王若胜,定然不会放过我们,不如启动后备计划。” 王镇全副武装坐在主位上,神色如常。 “慌什么,侯爷不也进了宫,还没到那个时候,不过……先让家中妇孺从密道先撤吧,告诉她们,若没收到消息,不许回头,有多远跑多远。” 王文武点点头,心中暗自祈祷。 主事啊,您可要撑住,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在你手里,可不敢输了…… “那咱们是不是先准备防御?” 说到这里,王镇的亲卫进来禀告: “侯爷,马匹已经备好。” 王镇沉声道:“你去吧,时刻准备出发。” 随后,盯着王文武,一字一句道: “今日便是最大的考验,你在府上准备防御。我去军中坐镇。若是能平安度过,武儿你便能完全展开手脚。” “我……” 王文武还想说什么,可想想父亲还要去防备晋王人马可能发生的叛乱。 家中只能有自己扛着…… 便下定决心:“父亲您去便是,孩儿必保家族平安!” 说完,便像军中将士一样,狠狠地敲击胸膛。 “好,吾儿,为父去了!” 王镇拍拍他的肩膀,大踏步出发。 京城一样想法之人还有很多,都时刻关注着皇宫方向。 若是变天,恐怕会死很多人。 历来改天换日,都是血流成河。 …… 太庙,两人对峙。 陈北冥咂摸一下嘴唇,按照晋王老银币的狡猾习性,说不定早就将几个儿子送出京城。 走一步看三步,已经是高手们的基操。 “呵呵,不就是将儿子送出京,那又怎样,东厂翻出来他们,还不容易!” “呵呵,你连活下去的命都没有,想翻出他们,没门!” 陈北冥以为晋王是在虚张声势,忽然想到什么。 “南州府?你跟南州府姬家有交易?” 晋王能有恃无恐,除非是送到南州府,东厂都伸不进去的地方! 难怪南州府那么诡异,南梁几万大军凭空消失。 也许不是消失,而是被控制! 晋王忽悠南梁进攻南州府,坑掉南梁人几万大军! 陈北冥越想,心里越是吃惊。 “呵呵,本王真的很欣赏你。”晋王得意大笑。 “本王给过南梁皇帝机会,将南州府送给他,可惜那个蠢货抓不住机会,那就别怪本王算计他。” 可是…… 他们用的什么办法,竟然能让大军变节投敌? 总之,里边处处透着诡异…… 只有亲自去调查,才能弄清楚吧…… 陈北冥忍不住叹口气,一支大军送给姬家,岂止是如虎添翼。 日后收拾起来,不知多麻烦。 在晋王的心里,早就是破罐子破摔,自己坐不了江山,别人也休想。 当真是老畜生。 说话间,两人都已调息完毕,再度出手。 轰! 啪~ 转瞬间,太庙配殿就被两人来来回回交手斩出的气机打成废墟。 房屋连片倒塌。 本来晴朗的天空,也变得阴霾起来。 陈北冥狼狈地躲避着晋王的招数。 那剑气锋利无比,稍有不慎就会缺胳膊断腿,抑或殒命当场。 宗师境的力量,恐怖如斯。 晋王的剑法奔烈如火,迅疾如风,就算霸刀一时也难以招架。 “呵呵,你就这点本事?” 晋王一边出手,一边出言讥讽。 “既如此,本王就送你去见萧炎。” 陈北冥闻言气息微微有些波动,萧炎就是南梁的先帝,这具躯体的生身父亲。 想起他的惨状,就忍不住心中抽痛。 “狗东西,我送你下去!” 陈北冥叫嚣着,咬牙再度顶上! …… 坤宁宫。 上百位妃嫔齐聚,若在平时,陈北冥肯定会说国色天香,很是养眼。 但现在,气氛只有紧张和肃杀。 就连被幽禁的秦舒儿都来了,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众人。 不知道皇帝要做些什么,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嘎吱…… 房门打开,皇帝走了出来。 “臣妾见过陛下。” “平身吧,朕召你们来,是想说些事情,此刻晋王已经杀进宫,随时可能进来,你们若是想走,就赶紧逃吧。” “什么?” “天啊,真的?” “不是吧,晋王造反?” 妃嫔们顿时乱作一团,胆子小的已经哭起来。 有想要逃离的,但是跑出几步,又黯然走回来。 她们又能跑出去多远? 出了皇宫,落入别人手中,恐怕下场更为凄惨。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有人朗声道。 众人循声看去,却皱起眉头。 “秦舒儿,晋王杀进宫,你自然不怕,说什么风凉话。” 秦舒儿甩甩裙摆,昂首挺胸,像骄傲的孔雀。 “我是陛下的女人,与晋王有何干系,陛下若不在,我第一个追随到地下。” 一番话说得很多妃嫔羞愧不已。 “秦妃说得有理,无非一死而已。” 周昭仪神色郑重地站出来。 她听太监说,陈北冥此刻正在与晋王搏命。 陈北冥若是死,她也不愿再独活。 周昭仪的话让众位妃嫔冷静下来。 她们受辱而死,还不如自己了断。 起码保住贞洁,也不至于让家里受到牵连。 女帝见状,也不纠结,吩咐锦绣道: “为她们分一枚丹药。” 众妃嫔都知道那是什么,默默接了。 可惜,并非每个人都能坦然面对死亡。 有人害怕,抱头痛哭起来。 而坦然接受之人,则大义凛然。 才做妃嫔没多久的华妃就很平静,看眼皇帝,嫣然一笑。 似乎死亡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可怕。 女帝走到窗边,看着太庙方向,那里不时有惊天巨响。 心中暗道: “冥郎,你一定要赢!” …… 此刻,京城也混乱不堪。 没人维持秩序,不管是京兆府差役、还是锦衣卫,都紧张地看着皇宫方向。 人们知道晋王杀进皇宫,也都等着消息。 “你说谁能赢?是晋王还是陛下?” “谁知道,但是我更希望陛下能赢,你想想是谁几次三番救我们?” “就是,陛下爱民如子,为我等筹集粮食,盖房子,多大恩德,那晋王又做过什么?” 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他们更加信赖皇帝。 皇帝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谁也无法取代。 轰隆~ 连声巨响,太庙宫墙忽然坍塌! 第392章 名曰诛神! 两个搏斗的身影,落在大街上。 百姓们吓得四散而逃…… 有个别胆子大的,远远看去。 “那不是忠义侯?!” 有人认出其中一人。 “天爷,那是晋王的衣衫!” “奶奶的,还真是!” “啊,打到这了,跑啊!” 倏忽间,人群一哄而散。 “吼啊!” 晋王怒吼一声,狂暴的重拳砸在陈北冥胸膛。 轰~ 陈北冥被那距离撞击,飞出去很远。 狠狠地撞在一棵大树上,才算停下。 噼啪~ 哗啦啦~ 那大树乃是百年老树,八人合抱,寻常人奈何不得。 可现在,愣是当中断裂,砸在临街的铺子上。 巨大的震动,吓得铺子老板瘫倒在地。 晋王一招得手,再次欺身而上。 嘭! 陈北冥也不示弱,做出反击。 狂暴的一拳轰出,将飞身上前的晋王打飞出去。 晋王退出去很远,脚下的青石地面寸寸碎裂。 力量到达二人的境界,任何花巧都没有意义。 两人的打斗,并没有开始那般剧烈。 波及的范围,小上很多。 起初,百姓担心被牵扯进去,躲得远远的。 但见威势没有那么大,又停下脚步。 而想目睹惊世之战的各家高手,更是纷至沓来。 天下间,已经许久没有宗师境高手诞生。 眼前级别的打斗,可遇而不可求。 两人战意熊熊,你一剑我一拳,互相消耗着彼此的力量。 晋王的剑气斩在陈北冥身上,只能留下淡淡一条血痕。 反之亦然,甚至更淡。 见此情形,晋王蓄积威势,剑指苍穹。 大声爆喝! “天剑!” 忽而,他手中宝剑剑芒暴涨数尺,宛若一柄神兵降世。 围观的高手倒吸凉气! “竟是武帝李太白的天剑剑法!” “什么?此言当真?” “那还有假?我见过史书记载,一字不差!” 当此之时,晋王衣衫破碎,露出精壮的身躯。 肌肉遒劲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痴肥的影子? 有些后来的高手,第一眼还没认出来。 等看清五官,俱是震惊。 他那手中的宝剑,像是能够斩碎一切! “老天爷!是晋王?!” “晋王怎得身形大变?” “也正是大变,才能有此威势吧……” 高手们震惊地看着眼前一幕。 到场的高手越来越多,其中便包括周玉莲和郑家家主等盟友。 “是侯爷!哈哈,侯爷的气息怎么会……难道突破了?痛快!” 郑子胥大笑道。 他身后的绝色女子,美眸闪过异彩。 场中,陈北冥能够感觉到无数目光射来。 晋王带着自己打出太庙,来到大街上,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 倒是好盘算,一举多得! 不仅震慑不服他的势力,还可趁势诛杀对手。 此刻晋王手中剑势已成,那道无坚不摧的剑气,令所有人心颤。 陈北冥赤着上半身,近乎完美的肌肉曲线和身躯,仿佛一尊战神。 看得在场女高手脸红心跳。 “那是忠义侯!” “啊?忠义侯不是一个太监吗?这怎么看起来也不像啊?” “绝对是他!看他手里的兵器,那可是我大乾太祖的传国剑!” 远观之人不由惊呼,纷纷看过去。 晋王眼神复杂地看着陈北冥。 “本王就是要在天下人面前杀你!然后将你的尸体挂在城头,任所有人唾弃!” 就是眼前的少年,毁掉他多年的心血布置。 并且一剑之下没有劈死他,居然突破了! 越想越生气,气得想爆发。 陈北冥面对晋王凝聚全身力量的一剑,心神紧张到极点。 “该怎样接住这一剑?” 瞬间,脑海中浮起万千念头…… 老家伙怎么得到李太白的剑法? 霸刀恐怕难以抵挡…… 华山剑法? 独孤九剑? 那两种招法单独迎敌,恐怕也够呛。 何况,他只知独孤九剑之剑意。 无招胜有招…… 若是输掉战败,那将是万劫不复! 现在,还没见到王蔷、绮丝以及郑绯云腹中的孩子。 亏本! 太亏本了! 还有遥远的北疆,宝日公主给生的第一个儿子! 再者…… 纪清嫣和独孤伽罗还没得手呢,还有随园的双生子…… 太可惜…… 陈北冥脑中还在想有的没的,像是放电影一样,闪现着各种画面。 而晋王剑势已成,煌煌天威。 围观的高手,都不敢直视! 那超越天下武者的宗师境。 “去死!” 晋王怒吼。 全力斩出! 霎时间…… 陈北冥抛弃脑海中纷繁复杂的所有心思。 各种复杂的招式,本能地在心里组装。 下意识的,他双手握住传国剑。 将已知的所有武功,凝练成一股“意”。 呼~ 轰然劈出。 “诛神!” 招名源自肺腑,脱口而出。 肆意而发! 多么霸气无敌,牛逼一塌糊涂的名字。 似乎浑然天成! 轰隆~ 轰隆! 两股力量,毫无花巧地撞在一起。 狂暴的气劲先是一缩,然后交汇。 最终绽放开来! 轰隆隆隆~ 力量以毁灭万物之势,席卷天下。 有倒霉蛋离得近,被力量扫中,登时气绝身亡! 即便是离得远,也被吹得仰面倒地! 大街上,炸出两个极深大坑。 奔涌未歇的劲,飞出去很远,仍然不曾衰减。 径直贯穿数道墙体后,才堪堪停下。 气劲中央…… 两人相对而立。 晋王脸上表情阴沉得可怕,五官扭曲,他为一剑没能斩杀对手而无比愤怒。 “阉狗,竟然没弄死你。” 陈北冥轻蔑一笑。 “老子向来不信天,天剑?我呸!” 一句话引得所有女子叫好。 “好!” “说得好!” “忠义侯好样的!” 谁敢说忠义侯不是男人? “再来,狗贼!” 陈北冥狂吼着冲向晋王,再度战在一起。 传国剑斩在晋王身上,不再是血线,而是一处处伤口。 “啊!” “啊啊!!” “啊啊啊!!!” 晋王难以再淡然,每添一处伤口,都痛苦地咆哮一声。 “老东西,你也配当皇帝,可曾为天下黎民做过什么?就知道在背后搞阴谋诡计,你连陛下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陈北冥一边出剑,一边痛骂。 “气死本王,你这阉狗……” 晋王无能狂怒,咆哮道。 “陈北冥,你第一次出现在皇帝身边,本王就该杀你!” 向来以城府深沉的晋王,已经失去冷静。 眼中射出一道厉芒,阴仄仄吼道。 “本王就是死,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第393章 将晋王女儿收进房,轮番宠幸 晋王似是下定决心,气息再度暴涨。 陈北冥握住传国剑,大吼一声。 “战啊!” 同时,疯狂压榨着丹田的力量,怒斥晋王。 “想和老子同归于尽?” “你也配!” 晋王双目赤红,仇视陈北冥。 “你凭什么斗得过本王?我乃天子骨血,我不服!” 他出离愤怒。 陈北冥见状,丝毫不放过能刺激他的机会,贱兮兮道。 “嘿嘿,此事与御女一样,讲究天分,你短,不懂。” “你他马一个阉人,跟本王提女人!” 晋王鼻子都快气歪了。 什么人都能提,唯独阉狗不能! 陈北冥快速接近晋王,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你怎知老子是太监,不知世上有门武功,可以缩阳?” 说罢,狠狠地斩出一剑。 “什么?缩阳?” 晋王心神一颤,愤怒瞬间,知道又中奸计。 陈北冥作为皇权代表,丝毫不像正道,半点不讲武德。 偷袭、阴招、谎言,无所不用其极! 此等级别的战斗,一丝分神便能决出胜负。 嘭~ 陈北冥出其不意地偷袭,剑气击中晋王宝剑。 喀啦啦~ 原本璀璨无比的剑身,瞬间碎裂! 化作无数渣屑。 剩余的剑气,更是灌入晋王胸膛。 扑哧! 晋王立时重创,生机消磨。 气息开始四溢,无法再凝聚住体内的力量。 陈北冥一剑刺中晋王胸膛,并一点点往里深入。 “死吧!” 晋王的拳头,疯狂地锤击着他。 “一起死!” 噗~ 陈北冥呕出一口鲜血,但仍未停手。 现在是关键时刻。 谁要是松口气,就要咽气! 晋王腾出一只手,抓住剑身,妄图阻止传国剑入体! 陈北冥怎么会给他机会,两手交叠,用力地推着。 嘭嘭! 晋王另一只手疯狂地敲打着陈北冥,一次次将他敲得吐血。 陈北冥主伸出左手,进行格挡。 两人再度僵持下来! 呼呼…… 陈北冥头上汩汩冒血,像是溪流一样哗哗流下。 很快,便流进他的眼睛。 “阉狗,让你的血流干吧!” 晋王桀桀的冷笑起来。 陈北冥很清楚,若是任由鲜血流淌,没有几分钟,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 到时候,必然会被反杀! 但是,他根本没法止血,甚至连擦拭鲜血的功夫都没有。 踏马的,手到用时方恨少。 现在有三只手,该多好! 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陈北冥心如电转,猛地抬头,看着不远处道。 “老王,你来得正好,快过来,给他娘的晋王来一刀!” “王镇,他不敢来,你休想骗我!” 晋王冷笑一声,不为所动。 然而,陈北冥丝毫不理他,表情更加兴奋。 “快点啊,老王,顶不住了,唉,你别用匕首啊,对,拿个长矛,对对,就用那个就行,快点!” 似乎是看见王镇拿好东西,陈北冥得意地哈哈大笑。 甚至手上的压力都小了点。 晋王悚然一惊,心道莫非是真的? 否则陈北冥怎么能如此高兴! 他艰难地歪头,看着那个方向。 果然…… 哪有王镇的影子。 “你又他娘的骗老子!” 晋王发出痛苦的哀嚎。 在一个坑里摔倒一次也就罢了。 两次! 他可是结结实实摔了两次! “嘻嘻,谁让你好骗呢!” 陈北冥嘲讽地笑着。 等的就是这个瞬间。 趁着晋王转移注意力。 他猛然伸出左手,抓住晋王脖颈。 借力将传国剑往他身体狠狠捅去! 扑哧! 剑锋再次入肉! “你踏马,你踏马,你踏马啊!” 晋王发出无力的吼叫。 “王爷,黄泉路上,可是寂寞得很,不如本侯烧几个美貌纸人给你?” “你个狗贼!” 晋王拳头愈发无力…… 此刻的晋王,极为屈辱,自己堂堂王爷之尊,竟然被宛如丧家之犬的流亡皇子如此对待。 尤其被他几次欺骗和奚落。 一世枭名,毁于一旦! “一起死啊!” 他集中剩余的力量,重重击在陈北冥脸上。 嘭~ 陈北冥口鼻流出鲜血,发冠也不知去向,头发披散,状若疯魔。 但手中的传国剑,已经深入晋王胸膛。 距离心脏只有几寸。 晋王胸前的气机,已经无法阻止传国剑深入。 陈北冥毫不在意脸上的血迹,露出得意的笑容。 “王爷,听说您还有好几个女儿,长得天香国色,尤其是宛平郡主,等杀了你,我便将她们全都收入房中,让她们为我生儿育女。” 陈北冥说着,似乎想到更好的点子,又道: “不成,那样多没意思,将她们撅着绑在转轮上,排成一个圈。我扒光她们,轮番宠幸,啧啧,想着就妙啊!” 晋王气得双眼爆红,似乎要喷血。 丧失最后的理智! 强忍剧痛,放弃阻挡传国剑入体,伸出双,手想要掐死陈北冥。 “你这个畜生……不许你碰宛平……” 陈北冥眼睛闪过一丝狠厉,手中传国剑往前一送。 没有阻挡之下,直接贯穿晋王的心脏! 晋王双臂慢慢松开…… 眼中的生机飞速消散…… 最后,吧嗒一声…… 躯体瘫倒在地! 一代枭雄,就此落幕! 陈北冥抽出传国剑,抓住晋王头发,轻轻一划,头颅便与身子分离。 啪嗒~ 尸身无力地倒在地上。 曾经高贵如斯,一手遮天的晋王。 化作毫无尊严的无头尸体! “晋王阴谋造反,现已伏诛,还有谁不服?!” 陈北冥抓着晋王的头颅,扫视全场。 一众围观的高,手纷纷低头,无人敢与陈北冥对视。 扑通~ 不知谁先下跪…… 有第一个下跪,便有第二个! 扑通~ 随后,便有更多! 扑通~扑通~扑通~ 就像传染一般,转瞬跪倒一地。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呼喊之声,响彻云霄。 陈北冥冷哼一声,左手提着晋王头颅,右手拿着传国剑,便准备去邀功。 阵斩首恶,功劳何其大! 可是…… 还没走出一步。 骤然传来轰隆之声! 那声音响成一片,超越惊雷。 甚至,地面都颤动起来…… 马! 战马! 大量战马的动静! 陈北冥心直往下沉…… 难道敌军进城了? 第394章 阉狗,我有两百五十六死士,你可敢战 轰轰轰~ 地面颤动越来越大。 很快! 大片黑色轻甲的骑兵袭来。 远远看去,像是硕大的乌云压顶。 陈北冥凝神而视。 看样子,至少有两百余人…… 不过还好…… 那并非军队的制式装备,更像是偷偷打造的私人武装。 “不是军队还好……” 陈北冥咕哝一声。 此时若是大军进城,说什么都晚了…… 即使晋王不在,那些军头冲击皇宫之后,说不得会自立为帝,或者扶持傀儡上位。 边上围观的人们见状,却丝毫不敢大意。 “那是谁的部下,怎么浑身黑甲?” “娘的,好像是晋王府里的死士!” “什么?死士你都认识?” “没看见那带头的是晋王小舅子,唐宇啊。” “啊,晋王还有这一手……” 听闻是死士,百姓们纷纷后退。 什么叫死士? 他们可以为了效忠的目标去死! 现在晋王遭斩,死士们肯定会大开杀戒。 说不定马上就要血流成河! 但…… 可不是所有人都后退。 外围等候的东厂番子见状。 马上汇聚在总旗周围。 “东厂的兄弟们,随我战!” 赫!赫! 陈北冥大胜,东厂信心十足。 虽然他们只有二三十人。 但面对黑压压的乌云,依旧敢当! 老大霸气,他们不能丢人! 黑甲人为首的唐宇,看着番子们冷哼一声: “区区几十两饷银,你们玩什么命啊!” “呸,狗贼,忠君保民,义不容辞!” 总旗怒斥者。 唐宇蔑视着: “聒噪,老子数到山,再不走,格杀勿论!” “一!” “二!” “三!” “杀!” 嘭嘭! 唐宇身后的死士,下马列阵。 十八个人一组,动作整齐划一,看着便是久经训练之辈。 “杀!” 乌压压地冲将上去。 东厂也不是白给,他们同样有战斗阵型。 三个人为一小阵,三小阵为一大阵,兼具特殊作战和大军交战的优点。 嘭嘭嘭! 双方刚一接触,便是硬碰硬的刀剑相交! 东厂番子们的战斗力,名声在外。 正在私下逃走的百姓见状,又驻足观看。 “那么点人,就敢对抗十倍于自己的黑衣人?” “不知道吧,东厂番子们,厉害着呢!” “他们单人就很能打,现在结阵,更是以一当十……” 原本,大家都对番子们很有信心。 可是夸奖的话还没说完,便齐齐闭上嘴。 平日里强横如斯的东厂番子。 竟然在几个回合下,不支倒地! 人们这才意识到,晋王私下培养的死士,可不是一般护院。 “娘嘞,他们个人武功都不差!” “对啊,再加上结阵合击的训练,只怕比同等数量的东厂番子还要厉害!” “说得也是,没这点本事,晋王怎么敢造反?” 陈北冥看见方才的战斗,眉毛直跳。 面前的死士,战斗力惊人! 也就是晋王觉得自己突破,能杀穿皇宫,没有带着他们一起行动。 否则,晋王加上两百多死士,恐怕会一战成功! 现在,虽然晋王伏诛,可陈北冥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无力对付两百多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危机并未解除…… 甚至犹有过之! 唐宇看见地上晋王的尸身,神情一顿。 晋王竟然伏诛…… 那按照原来的计划,后续戏唱不下去了啊…… 他看看明显伤重的陈北冥,再看看四周不敢上来的人。 眼珠子咕噜一转,心里有了底气。 晋王死掉又如何? 只要手上有人,谁还不是下一个晋王! 于是,大吼一声: “弟兄们,阉狗害死王爷,该怎么办!” “杀阉狗,祭王爷!” 唐宇的心腹紧跟着喊道。 剩下的死士跟着喊: “杀阉狗,祭王爷!” “杀阉狗,祭王爷!” “杀阉狗,祭王爷!” 唐宇狞笑着,继续忽悠: “弟兄们,晋王为了伟大的梦想蒙难,但还有世子。只要我们斩杀阉狗,冲进皇宫,帝位还是晋王后人。” “进皇宫,得帝位!” 心腹又喊着。 唐宇手势下压,继续道: “只要目的达到,王爷此前许下的承诺,依然有效!” “太好了,杀杀杀!” 心腹连忙应和。 “杀!” “杀!” “杀!” 两百多黑甲人齐声高喊,令人胆战。 刚刚还有些围观之人,转眼空无一人。 整个空地上,散发着末日的气息…… “阉狗,我有两百五十六死士,你可敢战!” “战!” “战!” “战!” 黑甲人齐齐跺脚,地面都震颤不已。 陈北冥环顾四周,方才出现在周围的高手,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即便是脚下未动之人,也陷入纠结当中。 他明白,现在与以往不同。 若是那些高手帮助自己,就难以抽身回去。 毕竟,他们最直接的保护目标,是自家主人。 想到此,陈北冥心中无奈。 本以为杀掉晋王,后续便能轻易摆平。 现在看来,还是没能扭转乾坤。 晋王筹备多年,即便他本人犯傻,后续的谋士和野心家们,也有各自的算盘。 难道就这样,无力回天? 不! 不啊! 陈北冥不甘心! 距离胜利,只差一步…… 只差一步啊! “阉狗,你若自裁,老子给你留个全尸!保你随园平安!” 唐宇得意扬扬地说着。 全尸? 死后全不全,有什么关系? 可保证随园平安…… 有些令人心动啊…… 他来这世上一遭,留下不少痕迹。 可最珍贵的便是随园。 那里边有家的温暖,有融洽的亲情,还有平凡的点点滴滴。 比起建功立业,那才是生存的根本。 难道,只能用自己的死,换回随园平安吗? 陈北冥看看身旁的传国剑。 还记得初见之时,便觉得会用它切下某人头颅。 现在确实切掉晋王之首。 莫非那时候的感觉只对了一半。 竟然还要切下自己? “还不动手!你若负隅顽抗,老子将随园所有人充为娼妓,三生三世,不得翻身!” 毫无胜算地拼? 还是死了自己,成全亲人……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好一会儿,陈北冥终于摇摇头。 拼也拼不过,何必徒劳? 不如…… “孩子,永远不要相信奸人……” 蓦地,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第395章 此处有高手八百,你可敢战? 陈北冥闻言大喜,看向来人。 却见他长须长眉,须发半白。 不是那个喜欢鸳鸯五珍烩的老者,又是何人! 只是他今日的姿容,大相径庭。 丝毫不是往日野人的模样。 身型挺拔,器宇不凡,俨然仙家高手! “您……您可算来了,小子马上就要撑不住。” 陈北冥小声说着…… “老夫来得有些晚,见谅。” 老者含着歉意说道。 边说边察觉陈北冥摇摇欲坠,明白他全靠一口气吊着。 现在放松下去,只怕就要昏死当场。 连忙伸手捞住,狠狠扶着。 用极小的声音道: “小子,你不能倒,就算是倒,也要后边倒,你只要站着,就能兵不血刃,你若是倒下,死伤未可知!” 老头心里明白得很。 陈北冥诛杀晋王,声望无比。 自己尽管是皇家供奉,可多年过去,声名未必如从前。 报出名号,未见的比忠义侯更有效! “那您来得可真是晚啊,今天结束,必须好好请小子吃鸳鸯五珍烩!” 陈北冥嘴唇发灰,无力地开着玩笑。 “只要你小子坚持住,天天吃都不是问题!” 老者明白陈北冥需要信念,坚定地回答。 听到他的话,陈北冥前所未有的安心。 迎来强援,此战大有可为。 不就是压榨潜力,那就压榨吧! …… 唐宇密切着关注场中的变化。 本来觉得陈北冥在随园的威胁之下,就要自尽,可忽然不知从何处蹦来个老头子。 显而易见,老头的到来,让陈北冥的心态发生变化! 自尽怕是不可能了…… “阉狗,既然你不自裁,就等着老子踏平随园,弟兄们,给我杀!” 吼吼! 死士们嗷嗷叫着,开始动手。 老者吐气开声,大吼一句。 “老夫乃先帝座下天字一号龙卫——洪青云,谁人敢来!” 洪青云? 听见这个名号,众人为之惊呼。 就连黑甲死士,也为之一滞。 唐宇眼眉突突地跳着,口中喃喃道。 “龙卫洪青云!那个带着先帝从万军杀出重围的猛人……” 他小时候,便听过龙卫的传说。 当年先帝带兵作战,被上万敌军围困。 最后愣是靠着洪青云一人之力,将皇帝带出来。 自那一战,龙卫天下闻名。 之前,世人只知道龙卫牛逼,却不知道多牛逼。 原来牛逼得一塌糊涂,竟能从万军之中带着皇帝脱身。 可以想象,那武功是何等高绝,心志是何等坚定,信念是何等强大! 边上沉默的高手们闻言,眼睛大放光彩。 “天爷,竟然是洪前辈!” “我竟然见到活生生的洪前辈,还以为他老人家追随先帝去了。” “有洪前辈在此,还有忠义侯坐镇,此战,有得打!” “什么叫有的打,若是洪前辈和忠义侯联手,再加上咱们,必胜!” 唐宇心虚,但知道现在不拼,就更没机会。 于是壮着胆子喊道: “弟兄们,怕什么,咱们什么高手不能绞杀?训练那么久,为的就是今天,上吧!不然,只能伸长脖子等死!” 死士们听闻,犹豫片刻,还是动了…… 战,有可能翻转。 不战,唯有死。 “杀!” “杀!” 黑甲死士们再度行动。 洪青云扫视一圈,高声暴喝: “四方兄弟,此乃国战。今日不敌,你们背后的主家或死或伤,不能幸免。今日随某一战,可保京城平安。此战之后,陛下定有重赏!” 此前,就有人打算支援陈北冥。 可惜当时局面相差悬殊。 现在又有洪青云坐镇,高手们心里踏实得多。 取胜之后,赏赐绝对少不了。 弄不好,还有封妻荫子之功! “我,齐国公府一老汉,愿战!” 一个同样须发皆白的老供奉走上前。 有人带头,便有人追随。 “我,平阳侯府闲汉,愿追随洪前辈、忠义侯战!” “郑家麾下无名小卒,出战!” “王家不起眼小喽啰,愿战!” “我……出战!” “某……愿战!” “……出战!” “……战!” “……” …… 很快,随着喊声接二连三,绵延成片,不断有人上前。 有人看上去病恹恹,有人看上去毫不起眼,有人看上去气色不怎样…… 总之,人群在不断壮大。 甚至,他们都不需要交流,便能排成整齐的阵型! 从一个变成两个人,再变成十个人。 又变成一百人! 不过眨眼工夫,人数便到一百! 随着队伍越发壮大,几乎将小半个广场站满。 那场面,太震撼! 而且,不仅仅几个老供奉背后。 其他的方向,也有人汇聚上来! 他们都像是隐身般,悄无声息地出现,汇聚成潮流。 人潮汹涌,扑将过去! 洪青云看着那壮大的队伍,满意地点点头。 场面,太刺激了! …… 唐宇的心腹嘀咕着: “来这么多人?咱们怎么没看见!” “他们都是老油条,都有丰富的渗透经验。躲避在人群里,是他们的基本素质。” 唐宇看着乌泱泱的人群,眼神里满是害怕。 心腹小声道: “那咱们是不是……” 唐宇眼珠子又是一转,安慰道: “怕什么,咱们死士厉害着呢,等下瞧好吧!” 而实际上,他自己稍微拉下领子,将里边的衣衫拽了拽…… 陈北冥这边,看着人群越聚越多,已经心中有数。 人群像是硕大的箭头,所向之处,无可披靡! 洪青云见状,转身朝着陈北冥 “忠义侯,护驾大军集结完毕!请示下!” 说完,恭敬地行着军礼! 他身后,都是实打实的高手。 精锐中的精锐! 几百人的精锐战力,能轻易剿灭数千大军。 即便是两百多黑甲死士,也不在话下!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他们振臂高呼! 群情激愤,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试问天下,谁人能挡! 黑甲死士们终于怕了! 他们可以为了主人去死。 但是现在,面对众多高手,竟然肝胆剧颤! 陈北冥吐气开声。 声音穿越两百米,直接炸响在黑衣死士耳边! “唐宇,此处有八百高手,你可敢战?” 那声音,不曾有半分衰减。 那声音,强横地钻进每个人耳朵! 第396章 嘿嘿,谁让陛下不许走正路。 那豪气冲天的气势,几乎将唐宇惊得跪下。 “高手!” “八百!” 真的有八百人! 而且他们的眼神,全是杀伐之气。 那是身经百战,才有的杀气! 身边的死士们,吓得不敢出声。 他们还在犹豫的时候。 陈北冥又喊道: “现在投降,只杀首恶,余者免死!” 轰! 言语又似一道响雷。 若能免死,那是多大的恩典!! 吧嗒…… 也不知谁的兵器落地…… 哗啦啦…… 紧接着就是一片。 随后,如同崩溃的雪花般,死士们手里的兵刃纷纷落下…… 陈北冥知道,局面稳住了。 他提着的一口气,终于能缓和。 身子,便也不由自主地晃动。 洪青云见状,连忙使劲顶住他,随即下令。 “你们缴了他们的械,看管起来,我与忠义侯面圣!” 说着,便搀扶着陈北冥往后走。 众高手则一拥而上,前去缴械。 瞬间,场面有些纷乱。 唐宇看准时机,趁着人多,猛然拉开衣裳…… …… …… 洪青云扶着陈北冥。 而陈手里则拎着晋王血淋淋的人头。 一路上,无论是禁卫还是官员,都跪倒在两旁。 两人三头便这么一路步入后宫。 到得坤宁宫大殿。 吱呀~ 大殿推开,他们就这样走进去。 殿内等待着服毒自尽的一众妃嫔,傻呆呆地看着两人. 见到陈北冥手里的头颅,尖叫出声。 “啊……人……人头!” “天啊,好可怕!” “等等,那好像是晋王的人头……” “什么,晋王被杀,那岂不是安全了!” 女帝听见动静抬头,下一刻不可置信地站起来。 眼泪湿润了眼眶。 她看到那个男人来了,手里还提着罪魁祸首的头颅! 这一刻,她想直接扑进那个男人怀里,尽情地倾诉。 但,她也明白,现在必须忍住,不管多么不能忍,也要忍住! 尤其当着众多妃嫔。 他做到了! “回陛下,晋王已经伏诛,小的前来交旨!” 陈北冥头上带血,脸上带上,嘴唇裂着。 却仍旧微笑着看着女帝。 “老奴洪青云来迟,请陛下责罚。” 老头也躬身到底。 “今日之事,只有功,没有罪。好,好得很!辛苦你们了!” 女帝声音带着颤抖地答道。 就在众妃害怕愣神的时候,华妃第一个带头施礼。 “忠义侯、老供奉为陛下诛除奸佞,请受本宫一拜!” 清醒过来的众人有样学样,纷纷施礼。 以前趾高气扬的秦舒儿,此刻也变得知书达理。 虽然她和晋王关系非常,但众女都没有歧视。 在之前最危急的时候,秦舒儿已然表明立场。 大家都清楚,她和自己是一个战壕的人。 陈北冥面对大小老婆,此时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赶忙抓起一块布幔将头颅包裹起来,扔给锦绣。 装模作样,慢慢地回礼。 “众位娘娘请起,微臣不……不敢。” 经常与大小老婆们坦诚相见,现在她们穿起衣裙,还真有点不适应。 女帝见事情解决,便道: “首恶伏诛,你们都散了吧,来人,去将皇后寻回来。” 众妃想说什么,但依旧遵旨退下。 女帝担忧地上前,问道: “前辈,忠义侯他……” “老奴还不好说,等下请太医过来看看……” 两人还没说两句,便有太监来禀报。 “陛下,朝中众臣在外宫等着面圣。” “哼!让他们等着!” 女帝冷道。 发生这么大的事,晋王杀进宫不见他们,之前都在装死。 现在局面大定,都跑来表忠心,早干什么去了。 她为陈北冥擦掉脸上的血迹,有些心疼地抚着。 “你稍等,朕传太医。” 陈北冥心神一放松,浑身上下又酸又痛,丹田处火辣辣的。 能够感觉得出,那宗师境界并未坐稳,又跌落下来。 或许日后修养回来,应当能重新突破,坐稳宗师。 洪青云见状,沉声道: “老奴亲自去请太医,顺便讨些丹药过来,我知道有些对忠义侯大有好处。” 说完,他便去往太医院。 陈北冥见屋里只剩两人,撒娇道。 “陛下,我浑身都痛。” 说着,趁机揽住女帝纤细柔软的腰肢,大手托住玉豚。 “哼!痛死你算了,你居然……居然碰朕那里,朕现在如厕还痛呢。” 女帝嗔怒地锤着陈北冥。 “嘿嘿,谁让陛下不许走正路。” “那你也不该走后门,朕恨死你了!” 啪! 女帝拍了陈北冥一下。 “哎哟,头晕,别拍……” 陈北冥声音带着颤抖。 “哎哟,忘记你一番恶斗,快,先休息片刻。” 女帝扶着他慢慢坐下。 两人温存一番,陈北冥道: “外边有人等着,陛下先去看看吧。” 女帝不去也得去,依依不舍地道: “你好生休息,我回来看你。” 言罢,才一步三回头地起身离开。 喊进来几个太监宫女服侍。 女帝走后,陈北冥觉得前所未有的累,浑身上下都沉重得要死。 尤其是那眼皮,几乎都抬不起来。 靠着靠着,便沉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外面已经全黑。 他艰难地抬起胳膊,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 挣扎地坐起来…… “你醒了?” 陈北冥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处凤榻之上。 对面的红木桌旁,皇后王蔷静静地看着。 “咳咳,那什么,小的占了皇后娘娘的床榻,抱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莫非是出于本能,径直过来? “无妨,忠义侯救了陛下,救下后宫所有女人性命,本后还要感谢侯爷才是。” 王蔷说着,深深施上一礼。 “娘娘言重,都是小的分内之事。” 陈北冥谦虚地说着,便要站起来。 这个女人,就算怀有身孕,还是优雅高贵,美得不可方物。 不知道肚子大了,会是何种风情? “娘娘多礼,小的这就走,不打扰您休息。” “忠义侯不必如此,太医和洪前辈叮嘱过,要你好生度过今晚,明日再说回去之事。陛下也是再三吩咐,要照顾好。” 陈北冥也察觉到了,浑身骨头要散架似的,现在回去还真不合适。 “那……恭敬不如从命……”陈北冥歉然道。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睡凤榻…… “侯爷,您好像一位故人呢。” 王蔷忽然开口道。 嗯? 陈北冥闻言,心中一颤。 第397章 黄才女手上忙着,嘴上也不停。 陈北冥不得不凝神认真对待…… 现在可不是公开身份的时候,若是认出来,女帝怕是要让自己消失啊…… 于是,他故意做出个贱嗖嗖的动作,强行凹着太监才造型,问道: “娘娘莫非见过和小的一样的奴才?那也正常,我们做太监的,身材都差不离,容易看花眼。” 王蔷欲言又止,方才瞬间,她细细观察,那身材、眉眼,总觉得似曾相识。 就差扒掉裤子看看是不是有那物事。 不过陈北冥又溜肩塌背,恢复太监谨小慎微的样子后,还真有不小差距。 或许就是他所说的那样。 只是身材有些相似…… 人们都喜欢按照自己类似的审美选人,皇帝选择陈北冥做主事太监,或许就是某些地方有些相近吧…… “好吧,是本宫恍惚了,你休息吧。” “嗯……小的还是告退吧,此乃娘娘尊贵的床榻,受宠若惊……” 陈北冥收起心思,赶紧离开。 真要是睡下去,保不齐皇后验明正身? 他在宫女的搀扶下,强装无事地走出去。 出了坤宁宫,裹紧身上的新袍子。 后宫已经落锁,只好明日再出去。 也不知道女帝有没有抄晋王府,晋王掌控的禁军如何? 寒风吹过,陈北冥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 算了,问题太多,还是先找个地方过夜。 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黄大才女。 陈北冥慢悠悠走到钟粹宫,发现黄素锦就在门口站着,似乎在向上天祈求什么。 她听见动静,瞧见来人,三步并作两步上来,就要扑进陈北冥怀里。 可是瞧见他的样子,泪水汩汩而下,轻柔地上前,抱着道。 “爷!您终于回来,妾身实在太担心您了!” 陈北冥呵呵笑道,轻轻拥着她。 “哦?是吗,那等下让你好好检查一番。” “哼哼,好的呢,白日里您提着人头进门时,妾身都快吓晕过去。” 黄素锦一想起来,就觉得后怕不已。 若进来的是晋王,她会立刻服毒自尽。 陈北冥笑眯眯地看几眼,慢慢放开她。 “还是换上那身白色衣裙,要冷艳,要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黄素锦白了陈北冥一眼,还是顺从地走进寝殿。 也不知怎的,自家情郎,就是喜欢那一套。 没一会儿,黄素锦从寝殿走出,打扮得清冷绝艳、俏目横波,活脱脱冷艳美人。 陈北冥搓搓手,呼吸急促起来,低吼一声,想要扑上去。 可是动作刚有些大,就倒吸凉气。 “哎哟我的马,疼……” “啊!爷,您可是刚打完,别拉扯到伤口!” 陈北冥这才苦笑一声,摇头叹气道: “唉,本来该好好检查你的,现在只能让你检查了,来吧……” “嗯,来日方长,日后再说呢。” 黄素锦将他扶到床上,细细检查起来。 有些地方稍显渗血,需要重新处理下。 “呀,爷……就这您还不老实呢。” 黄似锦忽然怪笑着。 陈北冥抬头一看,可不是么。 那凶恶的怪兽,竟然自顾自地昂首挺胸。 “哈哈哈……没法子,你实在是太诱人……” 他也没办法,那修行的功法着实厉害,人都受伤,竟然还不影响办事…… “哼,那也不成,等您好了……” 话虽如此,但画面还是变得旖旎…… 黄素锦不但手上忙着,嘴上也不停。 寝殿很快响起少儿不宜的娇吟…… 一直持续好一会儿,才慢慢平息。 陈北冥的伤,对一般人来说,不可谓不重。 但他可不是一般人,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地起床。 要不是黄素锦拉着不让走,他天不亮就打算出门。 …… 刚到东厂,纪清岳便严阵以待地等着。 周启泰更是忧色满面地说道: “侯爷,禁军那边,还……” “先介绍情况吧。”陈北冥道。 “昨日,晋王突袭,并未第一时间联络军队出手。唐宇得知消息后,一方面组织死士冲击皇城;一方面派人去禁军,串联各营……” 纪清岳说道。 “哦,看起来那唐宇比晋王还靠谱。” 陈北冥说着,看向周启泰。 毕竟,他过去也是晋王的重要谋士。 对此,周启泰微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那都是些黑历史啊…… “看来是唐宇的串联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陈北冥问道。 纪清岳别有深意看着周启泰,说道: “那可以说是周大人的功劳,还请周大人详解。” 周启泰作为之前兵部官员,又是晋王铁杆,和禁军之间的联络都是他在做。 虽然那些禁军并不是直接效忠周启泰,但还都要经过他。 “周大人,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说说看呗。” 周启泰躬身行礼,才讲出原委。 “调动禁军,本身就是风险极大之事。当初晋王势力如日中天之时,也只能和禁军结盟,而不是完全的上下级关系。” “嗯,这个我明白。”陈北冥点点头。 “为了防止有人假传消息,或者是私下调动,我按照兵符制度,给晋王和禁军的将领们设置兵符。只有晋王本人亲临,或者是持有兵符和手书,才能调动他们进城……” 原来如此,陈北冥算是了然。 昨日晋王仓促发难,都没有知会唐宇,更没有授予他兵符。 周启泰离去之后,唐宇作为晋王最核心的谋士,也知道禁军当中谁是盟友。 但是他一没有虎符;二没有晋王手书; 三嘛,最近皇帝和晋王的攻守形势逆转,将领们肯定在伺机而动! “走,去看看。” 陈北冥心里清楚,禁军即便不出动,也没那么容易搞定。 但到目前为止,已经做得不错,至少没见大军开进城内…… 陈北冥和周启泰骑马去往城南大营,留下纪清岳看家。 至少,要清楚禁军高级将领和中层武官的现状。 一路上,周启泰继续讲述目前的情况。 “晋王伏诛之后,王元朗和薛万彻就奉旨去接收,再加上有王镇坐镇,目前没闹出乱子。” “光没有乱子不成,三大禁军接收得如何?”陈北冥问道。 “嗯……下官也不好说,但,不乐观……” 第398章 平禁军,兵不血刃! 陈北冥和周启泰赶到现场,发现形势确实不乐观。 王镇带着巡防营等部分大军,堵在龙卫军门口。 里边的禁军虽然没有叛乱,但都警惕地盯着外边的大军。 周启泰小声道: “看样子,他们还是没有动手的勇气。” 陈北冥摇摇头: “不动手,这么待着也麻烦,别说是数万大军了,就算数万只猪,咱们手头的兵,都不够抓的。” “那怎么办?” “还是得让他们放下武器,接受改编。” 陈北冥语气悠长的道。 禁军之中,能战之人本就少数。 让他们野战,凭现在的实力,巡防营一万人马,打他们几万人马都小意思。 但事情不能这么干。 要真是在京城附近开片,西秦、南梁、姬家,都能高兴地笑出声。 “那……得需要一番谋划啊。”周启泰叹气道。 让他们放下武器,谈何容易? 刚说完,那边就叫骂起来了。 “喂,外边的人,你堵着俺们大门干什么。” “驴屮的,莫不是要坑杀咱们吧,谁给你的胆子。” “我呸,巡防营了不起啊,老子祖上当兵打仗的时候,你们还是泥腿子呢!” 王镇这边,似乎是严密地约束过部下。 因此,没有一个人吭声,只是严阵以待。 龙卫军们见状,骂得更厉害了。 “怎么,听说你们是陈北冥带出来的,不会是和他一样,没鸟没胆子了吧!” “哈哈哈,对,就是你说的那样!” 有人甚至脱下裤子,狂甩着喊着: “嘿,没鸟的玩意,要是不敢进来,就给爷爷们闪开门口,别耽误爷爷们去逛青楼,反正你们没鸟去!” “哈哈哈!” 龙卫军们笑作一团。 巡防营这边,拳头都攥紧肉里。 自从成名以来,他们还没让人如此羞辱过。 只要主将令下,即便面前是几倍的敌人,他们也敢出手。 刀山火海,硬闯就是! 区区龙卫军,土鸡瓦狗而已! 周启泰气得直拍大腿: “侯爷,您看,他们肯定是故意的!” 陈北冥冷笑一声,心中已有计较。 “呵呵,我自有办法,人头带来了吧,还要请晋王帮忙呢!” 他将晋王人头翻出来,挂在长矛之上。 就那么单人单骑,走到对阵双方的跟前。 “诸位,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字字不说晋王造反的事,但字里行间都是晋王之事。 说着,还晃晃长矛杆子,晋王那死不瞑目的人头,在枪头上飘来荡去。 禁军打眼一看,是陈北冥! 再细看,娘的,人头,还是晋王的! 瞬间,他们不约而同地瞳孔猛缩,心气掉了一大半。 刚才骂陈北冥的人,都噤若寒蝉。 晋王都宰了,收拾他们还不是小菜一碟? 而最煎熬的当属主将何常以及副将…… 晋王都已经伏诛,现在作对给谁看? 但,他们又不可能立即放下武器。 作为带兵将领,面子还是要有的…… 陈北冥看出他们的犹豫,也明白他们背后的忧虑,直接给他们一个台阶,继续说道。 “既然你们想出去练练,也成,那就去南大营,就当是冬操。” 王镇见状,也微笑道。 “看来诸位将士在营里憋得慌,那就去南大营操练吧。” 龙卫军的主副将见状,互相对视一眼。 这个借口,是个双方都能抹开面子的办法了。 副将说道: “对对,将士们憋闷得厉害,去南大营秋操刚好……” 主将何常鬼使神差地补充一句。 “冬天冷得厉害,冬操也不用攻伐,大家演示阵法即可,将武器放下。” “对对对,都放下。” 副将连忙说着。 哗啦啦…… 将令一出,士兵们纷纷放下兵器。 “对了,谁刚才嘴上没把门的,出列,请忠义侯处置!” 何常看着陈北冥,别有深意地说着。 他是将锅甩了出来。 陈北冥要严惩,那自然是疏远和禁军将士的距离。 若是完全放任,必然有损名誉。 “将军言重了,今后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谈什么处置,不如就按一边的喧哗处置。要是敢有下次,罪加一等。将军以为如何?” 陈北冥什么世面没见过,轻飘几句话化解。 最后还将决定权抛回给何常,反正还是让他拿主意。 “既如此,那何某代他们谢过忠义侯。来人啊,将嘴贱的那些人各打五十军棍,若敢再犯,罪加一等!” 何常讪笑地说着。 一场风波,总算是消弭无形。 见如此,陈北冥才松口气。 终于,兵不血刃啊…… 他和王镇交换一个眼神,后者连忙上去组织人马转移。 周启泰则凑上前,小声道: “朱雀、玄武大营一样。” “走,速去。” 陈北冥、周启泰和晋王人头的出现,再加上龙卫军的消息。 朱雀、玄武两支禁军也都有样学样都放下兵器,以冬操的名义,前往南大营,老实地等待改编。 眼看着刀枪入库,周启泰神色轻松不少,却还是颇有忧虑地道。 “侯爷,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他们都集中在南大营,虽说手上没武器,可要是不给个好条件,只怕主将还是不撒手。” 陈北冥并未找机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说他们几个主副将,目的是带兵打仗,还是靠着禁军的名头,聚敛财富,追名逐利?” “那当然是为了名利,要真是想打仗,当初剿匪他们早就该除干净了!” 周启泰气鼓鼓地回答。 作为兵部官员,禁军有多水,他比谁都清楚。 “呵呵,那就好办了,要是不为名利,那才难办。” “好办?我的侯爷,要他们放弃禁军的权利,那需要多大的利益,才能换来啊!” 周启泰没好气地说着。 若是真有能替代的东西,也不至于现在都无法改编。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他们也不是傻子,之前有晋王给他们输送利益,现在没有了,他们去哪找和之前一样的利益。” 陈北冥顿一顿,笑呵呵地看着周启泰。 “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更大的利益,能比肩白糖,不,是超越白糖的那种。” “什……什么?” 第399章 晋王党人还有直肠子? 周启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糖已经是十分暴利的存在。 毫不夸张地说,短短几个月时间,白糖产生的利益,甚至比盐还要多! 如今,陈北冥又弄出一个比白糖还厉害的? 那…… 那简直太无敌了! 若真是让禁军主要将领们参加,他们要高兴死! 一个能超越白糖的行当,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需要几年经营,就能远超在禁军当军头带来的收益! “好了,去组织人吧,你们毕竟过去都有联系,告诉他们,只要交出兵权,爵位上升一级,参与本侯超越白糖的新产业。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好,这就去联系他们!” 周启泰忍不住想问,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反正自己也会参与其中,到时候怎么也会知道。 …… 当天下午,龙卫军的何常、朱雀营的李文德、玄武营的索泰,带着自己的副将,齐聚在王镇的别院。 陪同出场的还有齐国公父子。 陈北冥和周启泰,最后入场。 王镇见人齐了,笑呵呵地站起来说道: “难得今日大家有时间相聚,见面就是缘分,来,先饮一杯。” 李文德和索泰没有着急说话,同时看向何常。 他们几个人中,论位置,何常最为重要。 论关系,何常以前与陈北冥和王镇对着干。 只要何常能被说服,他两人相对好办。 何常心里明白,不咸不淡道: “酒不着急喝,倒是镇侯爷,有何贵干?” 王镇洒然一笑。 “何统领哪里话,没事就不能找你喝酒了?咱们可是很少在一起喝酒啊。” 齐国公也呵呵笑道: “对对对,大家极少碰面,咱们先喝完三杯,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齐国公之前相对居中,几个人不好驳面子。 不得不说,酒绝对是极好的人事润滑剂。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即便是不合的何常与王镇,也打开话匣子。 “镇侯爷,您是不知道啊,大家都是勋贵武将圈子里的,看您发财,我们那是眼红得很啊。” 何常有意无意地说着。 李文德见状,也凑上来。 “就是呢,侯爷,您什么时候,能带着咱们发财呢?” 索泰相对淡定一点,说道: “不求发财,让咱们跟着喝点汤也成。别看我们掌着禁军,但喝兵血的名声,谁也不想背!” 周启泰拿胳膊肘碰碰陈北冥。 后者会心一笑。 想不到,倒是他们先开口。 王镇喝下一杯酒,不徐不疾开腔: “嘿嘿,你们算是找错人了,谁不知道,老东西我发财,都是跟着忠义侯干的。你们舍近求远,不找陈侯爷,找我有何用?” 李文德倒是牛皮糖一样,打蛇随棍上。 “咱们跟忠义侯的交情,说不上话呢,还得您给牵线。” 王镇看着陈北冥,呵呵笑着: “忠义侯,您看。” 陈北冥还没开口,周启泰抢过话头。 “忠义侯好说话着呢,在下也是之前误入歧途,现在这不也好好的?” 他是在给三人打安心针呢,之前是晋王的人,现在照样混得好。 “对对,周大人和三位一样,所以你们放心就是。” 齐国公也在一旁拍着胸脯道。 “今天有老夫作保,你们尽管放心。” 李文德左右看看,笑道。 “呵呵呵,那是自然,有周大人表态、齐国公作保、平阳侯说话,忠义侯肯定会给咱们个不错处置吧。” 在场几个人都表明态度,陈北冥徐徐开口。 “李统领说笑了,你们都是大乾的命官,本侯可是无权处置。只不过,在下作为陛下的狗腿子,倒是能帮着几位统领出出主意,当然,答应不答应,做不做,还是你们自己决定。” “侯爷您说笑了,既然是您的主意,那想必是极好的。” 李文德笑容满面地道。 说到这里,也就到了摊牌的时候,没必要继续拐弯下去。 陈北冥身体前倾,正色道: “几位的处境,心里都清楚,我就不多费口舌。眼下,你们想做个富家翁,手里能有更多的收入,都是小意思,品级也能上升一个台阶。丢掉的,只是看着显眼,其实对你们是累赘的掌兵之权。” 索泰开口道: “忠义侯直说吧,那堪比白糖的东西,是什么?” 陈北冥嘿然一笑,索泰还真是个直肠子。 按理说,这样的人,和晋王尿不到一个壶里啊。 他拍拍巴掌,很快便有两个侍女上来,手里都端着木盘,上边放着布料。 “各位请上眼,就是此物。” “布匹?那有什么稀罕?”何常皱眉道。 李文德也说:“呵呵……侯爷您不会是开玩笑呢吧?” 索泰更直接:“忠义侯是在耍我们?” 周启泰也是眉毛紧皱,布料? 那才大乾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生意,从头做起,根本比不过别人! “几位请好生看看,他可不是平常的布料呢。” 陈北冥继续笑呵呵地说着。 见如此,几个人才站起来,细细看着。 “嗯……是有些不同,但还是布料啊。”李文德首先开口。 何常也察觉出不一样,但没看出凭什么不一样。 “忠义侯,要是就这点东西,我看事情就不用谈了。” 何常副将见状,更是出言不逊: “忠义侯要是将咱们当猴耍,那三大营别想安宁!” 索泰更是一拍桌子: “骗我们可以,别当我们是傻子!” 他的副将直接摔碎面前的酒碗。 “她娘的,你们真当咱们是泥捏的!” 啪! 齐飞恒也摔碗了,怒斥: “怎么说话的,忠义侯何时骗过人?” “齐飞恒,瞪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个太监,给大爷们说什么!” 双方互不相让,挽着袖子,一言不合就要开干! 对此,陈北冥淡然一笑,伸手阻止齐飞恒。 “你们啊,给你们发财的机会,都往外推。若是平时,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但今天大家是来解决事情,我给你们费点口舌。” 陈北冥说着,拿起布料。 “来吧,咱们现场做个实验,你们谁来。” 索泰毫不犹豫出列: “我来,倒要看看有什么稀罕!” 陈北冥点点头,回头指指齐飞恒。 “飞恒,你也出来,作为对照,等会儿看看结果。” 陈北冥将齐飞恒的衣裳扒掉,就留下贴身里衣,随后用布料裹上。 然后笑着道: “各位,咱们赌一把,看看谁赢。” “我跟你赌,说罢,你是不是要赌三大营的兵权!” 何常直截了当地说道。 谁知,陈北冥轻轻地摇摇头…… 第400章 骗哥们可以,别骗的自己都信了 陈北冥淡淡地笑着: “若是过去,本侯高低给你们赌上十万两,让你们输个急头白脸。但此次么,一百两银子作注。只是给你们稍微涨一点点记性。” 一百两银子,对谁而言都是个小数目。 “赌了!” 几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着。 “现在忠义侯可以说清楚赌什么了吧。” 陈北冥便讲述规则。 “等下让飞恒和索统领一起出去,等上一会儿,看看谁更冷。现在,下注吧。” 索泰身上穿了几层,厚实的多。 齐飞恒只有裹着布料,显然更加不耐冻。 无论怎么看,都是齐飞恒输啊! 除非,陈北冥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仙法! 几个人看法一致,开始表态。 “我赌索统领!”何常首先押宝。 “我也是!”李文德笑呵呵地跟上。 “俺也一样!” “同跟!” 几个人都压索泰那边。 王镇则是毫不犹豫地赌上齐飞恒,他对陈北冥的信任,已经毫无原则。 周启泰也没啥好说的,同样紧跟而上。 齐国公则是犹豫了下,站在对面。 并非他不信任陈北冥,实则是战术站队而已。 “好,买定离手,各位银票放好,咱们正式开始!” 随后,索泰和齐飞恒分别站到门外,在寒冬腊月里,体会北风呼啸的感觉…… 众人也不吃喝了,就在门口站着,看着两人。 陈北冥则很淡定,依旧坐在凳子上,大口吃肉。 他娘的,前两天的大战,后遗症还在。 肚子里总感觉吃不饱似的…… 吃多少进去,都还觉得饿。 周启泰则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嘀咕着: “侯爷,这真是您的绝招?” “你个老周,咱骗别人还成,什么时候骗过你?” 陈北冥说完,就觉得心里有点虚。 在周阮的事情上,可不是骗人了…… “好吧,其实骗下官也可以,您别骗得自己信了就成。” “什么话,本侯是那样的人?” “嗯……下官就是好奇,那个东西,怎么能赢呢?” 周启泰不敢置信,齐飞恒身上的布料,摸着确实不错,但只有一层,还比索泰的薄,怎么能受得住呢? 没一会儿…… 几个人说道: “哎呀,索统领,你不许故意认输啊!” “老索,你坚持住,抖什么呢!” “飞恒,你要是冷,就赶紧抖起来,别在那瞎逞强啊!” 索泰牙齿都哆嗦了,见他们说风凉话,恨不得跳起来打人。 而齐飞恒则是好整以暇,得意地看着几人。 “嘿嘿,让各位大人失望了,咱是半点都不冷,好着呢。” 陈北冥见状,拍拍手站起身。 “好吧,差不多了,两位进来吧,再等会儿,索统领怕是真顶不住。” 进屋之后,索泰连忙搓着胳膊,鼻子都红了,冷得够呛。 齐飞恒仍旧笑眯眯的,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不可能,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何常怎么也无法相信面前的情况。 “侯爷,您是用了什么仙法吧。” 李文德好奇地问着。 齐国公则是一副求教的表情。 “忠义侯,请务必告诉我等。” 陈北冥淡然一笑,拿下齐飞恒的布料,指着里边。 “诸位摸摸吧,它的温度不会骗人。” 几人上手一摸,好家伙,可不是么。 真是和体温差不多,温暖着呢。 他们再去摸摸索泰的衣裳,冰凉得很。 根本就没的比! “服了,在下服了!”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要不是亲眼所见,下官一点也不信啊!” 陈北冥笑呵呵地收起银票,和齐飞恒分分。 然后解释着: “实不相瞒,你们看到的便是羊毛纺织而成的布料,暂时叫它毛纺布。同样的厚度,保暖性能超过其他布料几倍。并且因为可以用更便捷的手段生产,因此成本并不高,比丝绸低多了。” “什么?” “不是吧,羊毛所制?” “侯爷不是在骗俺们吧,那羊毛除了擀毡,还能做料子?” 陈北冥剪掉一块布料,扔进火盆,随后又揪了齐飞恒几根头发,同样扔到火盆。 里边传来蛋白燃烧的特有味道,人们顿时惊讶得不敢置信。 “竟然……竟然真的是羊毛制成。” “天爷,比丝绸便宜的价格,比麻布更好的手感,绝对能大卖!” “谁说不是啊,冬天有它做衣裳,不要太暖和!” 人们终于意识到毛纺布的价值! “所以,现在你们相信忠义侯的话了?” 王镇捻着胡子笑道。 自始至终,他都十分淡定,似乎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信,信,信,太信了,侯爷简直就是行走的财神爷!” 何常第一个笑着夸赞。 李文德更是搓着双手,谄媚地笑道: “那什么,侯爷,咱们刚才都是有眼无珠,说的话也不经脑子,我们就是一堆乌龟王八糊涂蛋,您可别给我们一般见识。” “对对对,我们都是乌龟王八蛋。” “侯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绕过我们这帮王八糊涂蛋吧。” 陈北冥伸手制止他们的胡说八道。 “行了行了,不必如此,你们心里明白那是好东西就成。剩下的事情,坐下谈吧。” 众人再度落座,心情已经今非昔比。 李文德左右看看,第一个表态: “嘿嘿……那个侯爷,嘿嘿……咱们能分到多少份额呢。” “是啊,侯爷,您可是提前说好的……” 索泰也赶紧跟上,生怕说得慢会少。 何常也顾不得那点脸皮,连忙说: “您发话吧,忠义侯,不管什么条件,咱们都接了!” 现在,他们心里清楚得很。 眼前的毛纺布,将是个巨大无比的产业! 陈北冥之前的话,非但不夸张,甚至说得还不够夸张! 别说和白糖比了,就算是白糖和食盐加起来,都没得比! “你们都想好了?”陈北冥微微笑道。 “对,想好了!莫说是禁军的军权,就算是其他东西,我们也愿意拿出来!” “对对对,侯爷就算是要俺新纳的小妾去伺候,俺都不带眨眼的!” 噗~ 陈北冥一口茶水喷出来。 这帮东西,真是够他娘直接…… “好吧,本侯还真有个条件,你们听听如何……” 第401章 我们中出了叛徒 陈北冥也是忽然想到。 本来,他的想法是将几人的军权全数拿走。 可是现在发觉,中间还有些问题…… 比如,羊毛的收集、运送,以及安保问题。 “此刻,还需要三大营当中,保留一小支军队,不过会打乱重建,来确保毛纺布的安危。无论职能和规模,都将缩小很多。” “原来是这个,无所谓,我答应。”何常带头表态。 李文德紧随其后同意。 倒是索泰,有些迟疑。抬头看着陈北冥,问道: “忠义侯的意思,是让我等来掌握那支军队?” “老索,你是想多了吧。”李文德连忙说道。 谁知,陈北冥笑眯眯地看着索泰。 “索统领以为呢?” 索泰并没有着急回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喃喃说着。 “我与你们不同,说起来,我算是军头起家,以前就是个泥腿子。后来跟着先帝打仗,逐渐争下军功,后来……我遭人陷害,晋王保下我,我就……” 说着,他声音小了许多,又饮上一杯酒。 “其实,我真的还想带兵,可惜禁军我说了不算,山头林立,根本使不上劲。若是忠义侯觉得可以,我倒愿意带领规模更小的军队,来帮大家消去后顾之忧。” “嗯?老索,你玩真的?” 李文德看着索泰泪光闪闪的眼睛,不敢相信。 禁军的统领,不都是喝兵血吗? 他娘的,怎么中出了叛徒,竟然有真想带兵的? 真想带兵打仗,你来什么禁军啊! “呵呵,英雄所见略同啊,本侯正有此意,竟然索统领也有意向,那就这么说定了。” 关于索泰的留任,陈北冥确实是忽然起意。 他手下确实有几个不错的带兵人选,但那些人都是能战之将,将来带兵打仗才是正事。 为了羊毛产业链保驾护航,有些浪费。 而索泰本质上是个纯正的军人,用他正合适。 反正将来他会参与到羊毛利益链上,为自己赚钱,做事肯定也积极。 “哈哈,太好了,既然郎情妾意,那咱们走一个。” 李文德举杯说着。 接下来,大家都深吸一口气,等着利益分配方案。 谁都知道,那才是关键。 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陈北冥。 他饮上一口热茶,认真道: “毛纺布扩大生产,还需要很多人手,三大营合并裁撤,不适合当兵之人,都会分流到工坊里。因此,工坊需要人掌控,然后就是各个地区的经营,你们自己选。” 何常明白自己和陈北冥的关系要差,自觉地选择自己老家经营权。 李文德则自告奋勇地要参与工坊管理。 其实他不说,陈北冥都想安排。 这家伙,太会来事了,简直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去禁军真是浪费。 至于周启泰、齐国公他们,都选择入股分红。 事情谈妥,众人兴尽而归。 他们三拨人走后,只剩下陈北冥、王镇、周启泰以及齐飞恒。 可以说都是心腹之人。 齐飞恒直截了当道: “侯爷,别人就算了,何常您真打算饶过他?” 何常之前干过不少坏事,齐飞恒很是不解。 “以观后效吧,现在他是旗杆,动不得啊。” 王镇摇头苦笑道。 “侯爷说得对,看他今后的表现吧……” 顶层势力瓦解,剩下的则是军队整合。 好在三军就在南大营,也不用重新找地方改编。 当天晚上,双方便开始交接。 未眠夜长梦多,几乎是连夜进行。 因为何常等人是诚心交权,剔除晋王党铁杆,三军打乱混合,进行的还算顺利。 陈北冥放心不下,休息一晚之后,在王元朗和薛万彻陪同下,巡查改编的情况。 南大营第一次涌进数万士卒,整个营区装得满满当当。 “他马的!你再敢骂一句!” “骂你又如何?江湖狗崽子!” 远远地,营寨里传出对骂。 陈北冥对其中一个声音并不陌生。 王元朗正要让亲兵去传将令,被他阻止。 “呵呵,不急,有矛盾解决便是,一味镇压总会出大事。” 陈北冥登上一旁高坡,可以看见营寨中的景象。 冲突的人,大致分为两派。 其中一派便是以叶兴国为首,出身江湖。 而另一派,则是京城土着,世代当兵,早将禁军当成自己地盘。 两边对骂几句,推搡着就要动手。 王元朗急道:“侯爷,不能让他们打,会出人命。” 陈北冥摆手道: “军人嘛,打架才正常,打完了还是兄弟,他们都知道轻重,不会下死手,若真出人命,就按律法处置,谁敢不服?” 场中两派人打作一团,但很快,高下立分。 江湖派武功高强,几乎是按着土着派锤,实力差距太大。 等两派人打得差不多,陈北冥带人进入营寨。 “吆喝,你们自己先练起来了?孺子可教啊。” 陈北冥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见他到了,众人纷纷施礼。 “见过侯爷!” 惨兮兮的土着们,发现陈北冥瞪着他们,直接出了一身冷汗,以为要怪罪。 如今陈北冥的声望达到顶点,禁军士卒对这个大太监既怕又好奇。 “不争气的东西,知道你们为什么输吗?” “啊?侯爷您不是怪小的们打架?” 鼻青脸肿的汉子诧异道。 陈北冥骂道: “军人打架没什么了不起,但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输,你们单打独斗不是他们的对手,为何不结阵?打架要用脑子……” 土着们越听眼睛越亮,陈北冥分明是在教他们方法。 对啊!可以结阵对付这帮江湖崽子! 刚才怎么没想到。 “侯爷,小的们知道了,多谢侯爷指点!” 土着们兴奋道。 陈北冥话锋一转。 “凡是打架的,围着营地跑圈,今日不准吃饭,你们以后便是袍泽,对自己兄弟下这般狠手,就要受罚,若有再犯者,一律关禁闭。” 两派人对视一眼,仍是谁也不服谁,但陈北冥有令,只能结队跑圈。 王元朗和薛万彻看得一脸懵逼。 他们处置类似的事情,无非就是军棍。 陈北冥的处理方法,令二人若有所思。 “侯爷,您不打他们军棍,让他们跑圈是有何用意?” 薛万彻小心翼翼道。 第402章 我尼玛,爱嫂子? 陈北冥看见大舅子王元朗也是一副求知模样,便耐着心思为他们讲起缘由。 “呵呵,跑圈既可以锻炼体力,又能消磨精力,精力都没了,拿什么打架闹事。” 两人听完,不得不伸大拇指。 薛万彻想起方才提到一个词,拱手道: “侯爷,您说的关禁闭是什么意思?” 陈北冥欣赏的看眼薛万彻。 这才是聪明人,知道抓重点。 “以后军营之中都要设置禁闭室,不需要多大,只提供少量饭食,不允许任何人与关禁闭的人说话……” “这有什么用,不打不骂。” 王元朗有些不信。 陈北冥见大舅子不以为然,邪笑道。 “你可以找军中最桀骜不驯之人,按照我说的方法试试,十日之后,若那人安然无恙,我输给你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 好家伙,那可是大数目啊! “赌了!您可不能反悔!” 王元朗自认为赢定了。 这一波,忠义侯绝对是给他送钱! 薛万彻思索片刻,自己是个穷鬼,摇头道: “赌得太大,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卑职就不参与了……” 以陈北冥以往的战绩,还从未输过,恐怕这次也是一样。 陈北冥将整编的事交给二人,只身离开南大营。 晋王府那里,还等着去视察呢。 往日繁华鼎盛的王府,此刻却已人去屋空。 番子汇报道: “侯爷,昨日陛下第一时间便派人包围。可惜,王府中只剩下些丫鬟仆役,一众王妃子女都没了踪影。” “奶奶的,还能跑掉不成?” 陈北冥皱眉道,就算有密道,也跑不出多远。 “侯爷!小的发现密室!” 猛然间,有番子来报。 “带路!” 陈北冥来到暗阁前,番子启动机关。 嘎吱吱…… 机栝声中,墙壁缓缓裂开,出现一道向下的楼梯。 紧接着,里边飘出浓重的血腥气。 陈北冥皱着眉头下去,下到一处厅中。 眼前的景象,吓人一跳。 空气中,血腥气浓郁得化不开,有番子顶不住,直接呕吐起来。 厅中倒下一地尸体,有男有女。 看他们穿着,应该是晋王的妾室和子女。 当真狠毒…… 但,是谁杀了他们? 密室内的架子上,已经空荡荡,看来东西已经被人带走。 返回地面,陈北冥下令: “去,找人来问。” 很快,番子找来晋王府的丫鬟。 “是谁杀了密室里的人?” 丫鬟看看四周,哆嗦着答道: “是……是王妃!” “嗯?是她?” 陈北冥脑海中立时记起印象中那个贵妇人,想不到,她手段这般狠毒。 回头看看偌大的晋王府,就算有什么宝贝带走,肯定还会有东西留下。 挥手便道: “继续搜寻,带上锄头和铲子。” “是!” 番子们轰然领命,专门去诏狱里提来几个盗墓贼。 有了专业人员的帮助,很快找到几处藏匿黄金的密室。 那堆积如山的黄金,看得人都眼晕。 光是面前的黄金,就抵得上朝廷几年的岁入。 “狗东西,真尼玛能贪啊!” 陈北冥怒骂一番,还是决定给女帝。 他虽然眼馋,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接下来,女帝有的是地方花钱。 “侯爷,练功房发现了,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另一个晋王……” “什么?走!” 练功房在花园地下,里边躺着假晋王的尸体,那个可怜虫脖子让人掐断。 练功房里摆满瓶瓶罐罐。 什么百年老山参,十全大还丹、三生不死丸…… 从标签上的名字就知道是好东西。 “都给本侯装好,送到随园!” 好东西,自然不能便宜别人。 女帝也没有需要,随园才是最好的归宿…… 练功房软塌,一个花梨木盒子引起陈北冥注意。 “嗯?这是什么?” 他挥手用掌风打开,里面躺着一块丝绢。 展开丝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太白剑经》四字。 “这恐怕就是晋王所施展的那套剑法……” 陈北冥没有迟疑,随手揣进怀里,有时间再研究。 搜罗干净,正打算离开,又瞧见墙上的一幅画像。 那画像,似乎有种很强的吸引力。 画中是个绝色倾城的美人,正倚窗眺望。 “怎么看起来很眼熟?” 仔细观察,从美人的五官和气质,陈北冥猜出来美人身份。 分明就是先皇后! 淮阳继承她的俏皮和精灵,女帝则拿走睿智和神韵。 果真是个天下罕有的美人! “想不到,晋王个老银币居然爱慕先皇后。莫非因爱生恨,觊觎帝位?” 陈北冥摇了摇头,转身走出练功房。 “侯爷,小的找到了密道。”番子又报。 “哦?去看看。” 密道居然藏在珍禽异兽馆下面,也不嫌臭得慌。 里边灯火还亮着,看来逃走的时间并不长。 密道很长,尽头是外城一座废弃宅院。 陈北冥率人一路追踪,在城外的凤凰山脚下停住。 凤凰山方圆几百里,地势复杂,追踪不易。 况且,此刻人肯定已经跑远。 对付大家族就这点不好,家家都有密道和保命手段。 “行吧,今日先到这,有什么进展,马上报给本侯。” “是!” 番子们躬身应诺,继续搜寻。 陈北冥则返回宫中汇报,那么大收获,女帝肯定高兴! 到兴庆宫时候,女帝正在与内阁商议如何处置晋王一党官员。 陈北冥只听几耳朵,就再也听不下去。 怎么商量着就开始安插起亲信? 也太不要脸! “呵呵,隋景助纣为虐,死不足惜,不过他这礼部左侍郎的位子不能无人,臣推举一人可胜任。” 兵部尚书江贤文拱手道。 “兵部右侍郎的位子也空了出来,微臣觉得,兵部主事陈文利做事认真,可升任兵部右侍郎。” 户部尚书陈济善瞥一眼严嵩,微笑道。 平阳侯王镇张了张嘴,他也想推举人出来。 可勋贵那帮人里,实在找不出能坐稳位子的人。 自己干工部尚书,已经是赶鸭子上架。 要不是有方毅帮忙,他连工部的公文都看不懂。 女帝不置可否,现在晋王倒台,空出众多位子,她也想安插上自己人,可惜手里确实拿不出人手…… “呵呵,以本侯看,位子就先空着,晋王党里罪责轻的就先让他们以戴罪之身先干着,陛下可酌情留用。” 陈北冥溜达着进去。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一齐站起来,躬身施礼。 “见过忠义侯!” 就连老狐狸严嵩也不例外。 陈北冥被这幅景象弄得有些不适应,手竟然不知该怎么放。 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403章 当众啪姬,拉拢人的好手段 陈北冥哪里知道,各路官员绝非在捧杀。 他与晋王一战,已经彻底确立地位。 百官以前对他的态度,还看在皇帝面上。 现在不同,已经是需要仰望的那位了。 女帝自是明白其中道理,笑道: “既如此,就按忠义侯说的办,散了吧。” 众人走后,陈北冥将女帝擢素手拉过来,温柔地拿捏着。 “老狐狸当真贪心,现在就想着安插人手。” 女帝任由他握着,白了一眼。 “朕还头疼呢,手里没人。禁军倒好说,龙卫、朱雀、玄武三军调集人手打乱修整便是。可六部的官员,不是科甲出身,根本指挥不动那帮官油子。” 陈北冥拂一把女帝翘豚。 “陛下不必着急,可以开恩科挑选人才,另外小的准备建一所书院,为朝廷培养人才。说实话,就六部的那帮人,相当一部分人写写花团锦簇的诗文还行,并非所有人都能办什么大事。” 女帝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建书院?你准备去哪找先生?大儒们可早就被各大书院分得干净,恐怕你抢不来。” “嘿嘿,抢他们做什么,说好听是大儒,说难听点还不是活的时间长而已。学四书五经,我可以去请端木宏老祖宗,还能有人比他老人家权威?书院还要教授数学、格物学、医学等学科……” 陈北冥给女帝详细讲述着学院的规划。 女帝听到不懂的名词,疑惑道: “格物学要教授什么内容?” “嗯,大约就是天文地理,世间万物的运行规律……” “那有什么好处?” “好处可就太多了,能让学会用各种各样的新技术,造出更多有利的东西,比如铁路,比如制糖法……” 等听完陈北冥描绘的书院,女帝彻底不淡定了。 “这……这种神仙地方,朕也想去里面学习。” 她敏感地感觉到,一旦书院建成,大乾必然会将西秦和南梁甩在身后。 现在,大乾有个陈北冥,便已经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要是教出一堆陈北冥,那还了得! 陈北冥眼见女帝眼神飘向远方,贼手趁机伸进女帝衣领…… “小的为书院设计一套校服,陛下穿上定然极美。” 想着女帝穿上带有后世民国风格的校服,心中一片火热。 女帝打掉陈北冥作怪的爪子,闻言奇道: “你还要招女子学生不成?” 女子无才便是德,乃此时共识。 “陛下,女子也有擅长的东西,甚至有些东西,比男子还要强。” 涉及一些诸如农学,农作物培养等东西,女子的细心远比男子更合适。 还有很多实验,又是单因素变量实验或者正交实验,需要大量耐心工作时候,显然是女子更好。 说到此处,女帝想起什么。 “你说的叫土豆,当真有那么大产量?” “陛下放心,只多不少,若是培养得当,亩产四五千斤都不是问题,但现在还需要等土豆脱毒。” 女帝虽有些不信,但既是陈北冥所言,也就没再细问。 凡事等结果便是…… 陈北冥从兴庆宫出来,想起杨玄策在的宅子还没有探查,便换上装束,低调出宫。 一路上,茶馆酒肆到处都在谈论着陈北冥与晋王那一战。 只是他听一耳朵就没了兴趣。 好么,让他们说的双方请来诸天神佛助战…… 啥跟啥啊…… 他熟练地翻进宅子,一路潜行,循着味道找到杨玄策的住处。 听里面动静,这厮还没离开…… 正想着怎么进去,远处传来脚步声。 陈北冥不敢大意,赶紧藏进黑暗中。 紧接着一个公子哥走过来,陈北冥看清公子哥相貌,愣了一下。 “他怎么在这里?”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周王世子贞元。 只见他推门而入,蹬蹬远去。 从脚步声判断,已经上楼。 陈北冥警告过他,离皇族子弟远些,看来小子当耳旁风了。 “麻痹,还真是属倔驴的,不过他眼神怎么有些怪异?” 贞元眼神直勾勾盯着领路的侍女,眼里似乎没有别的东西。 那侍女回头瞬间,表情魅惑…… 陈北冥观察一番,绕到侧面,从二楼窗户小心进楼。 只听二楼大厅里,依稀传来不少莺莺燕燕的声响。 从门缝看去,大厅里不少穿着清凉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 厅中坐着一圈公子哥,都是皇族子弟。 他们均是一副色与魂授的模样,搂着怀中女子。 为首之人便是雍王世子贞玉。 只见他站起身,举杯道: “既然都来了,那我们就开始,玄策公子先说两句?” 旁边,坐着打扮妖娆的杨玄策,只见他甩一下兰花指,阴柔道: “晋王那个蠢货死了,他失败就失败在太过心急,没做好万全准备就闯进宫去杀皇帝,反被阉狗所杀,实在愚蠢。” 杨玄策说完,一众公子哥纷纷响应叫好。 “对,晋王太傻!” “有你在,咱们不一样!” “玄策公子说得对,我们定然能够成功!” 他们叫嚷得极凶,眼睛里充满疯狂。 怎么看都不正常…… “你们回去后便动用家里关系,着手拉拢各地方官员,我们掌握地方官府,便能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除掉皇帝和那个阉狗,拥戴雍王殿下登基。” “除阉狗,换雍王!” “除阉狗,换雍王!” “除阉狗,换雍王!” 众位世子大叫着回应。 雍王世子见效果不错,很是满意。 “呵呵,感谢诸位厚爱,厅中女子,诸位自行取乐。” 说完,则与杨玄策对视一眼,朝着陈北冥所在的房间走来。 陈北冥连忙飞身攀上房梁。 吱呀~ 两人推门而入,对于厅中已经化作狼人的公子哥视若无睹。 “呵呵,王妃的迷心术当真厉害,不愧是阴阳家的绝技。” 杨玄策操着尖利的嗓音说道。 雍王世子得意道: “我母妃出手,自然无往而不利,有阴阳家一众高手做底牌,拿下帝位也只是早晚的事。” “哼!且让那阉狗多活几日,早晚有一天,我必杀他!” 杨玄策面目狰狞道。 “好说,好说,等事成以后,那阉人便任你处置,他的随园里那些美人,你也可以随便玩。” 雍王世子承诺道。 杨玄策“娇羞”地笑一下,打量雍王世子一眼。 “人家现在对女人不感兴趣,倒是世子您,有没有兴趣与奴家玩一玩?” 雍王世子慌忙摇头,咳嗽道: “本世子还有事,玄策公子随便玩。” 说罢,忙不迭地下楼。 杨玄策呸了一声。 “胆小鬼!” 摇着妖娆的腰,到厅中欣赏起公子哥们的啪姬姿势。 陈北冥跃下房梁,忍住心中惊骇。 阴阳家?迷心术? 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一帮东西? 第404章 您越是粗暴,奴家越喜欢呢 陈北冥毫无头绪,看来得找小舅子纪清岳问问。 他是兵家传人,应该对一些秘密传承有所了解。 根据雍王世子贞玉所说,他母亲便是阴阳家的人,如此说来,阴阳家布局起码有十几年之久。 为了皇权帝位,不知多少人盯着呢…… “他娘的,还真能隐忍。” 算了,回头再暗中调查,今晚知道个大秘密,也不算白来。 陈北冥决定之后,悄悄沿着来的路线离开宅子。 此处距离大长公主府不远,去找温玉瑶那个妖精看看? 主要目的自然是了解情况。 至于发生什么啪啪啪,或者是勥烎昆菿奣之事。 那都是次要顺带的,绝非主因! 说起来,晋王倒台后,曾可望第一个跳出来表忠心,咬出晋王一党不少秘密。 女帝虽知道那个老东西两面三刀,但还是下旨表扬一番。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至于曾可望私下怎么做,那只能根据线报。 陈北冥总不能老跑去临北侯府听墙根,何况那墙根听得人恶心…… 有些事,还是需要温玉瑶盯着。 赶到大长公主府,找半天才找到温玉瑶的房间。 陈北冥进入房间,扑将上去,霸道地解下里衣。 几乎没有什么多余动作,单刀直入! “嗯……嫑……啊!是你!你个冤家……” 温玉瑶刚开始涩滞惊慌醒来,见是陈北冥,脸上大喜。 陈北冥面对这个女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怜惜,怎么霸道野蛮,便怎么来。 温玉瑶倒是一副喜欢的样子,甚至有些癫狂。 “爷,您越是粗暴,奴家越喜欢呢,快,来得更猛烈些!” “这可是你说的!” 陈北冥又加上三分力道,直到温玉瑶喵喵叫…… 不得不说,温玉瑶真天赋异禀。 遇强则强,能力随之提升! 陈北冥稍有不慎神,差点没抗住…… 他聚精会神,认真投入,才忍而不发。 终于…… 春光灿烂后,风停雨歇。 结束之后,温玉瑶娇哼着趟在一旁,不时开口挑衅。 啪~ 陈北冥一巴掌拍在豚上。 “妖精,你怎的还在公主府,还是回曾家去,我需要你帮忙盯着曾家的动静。” “明日便回去,妾身总得将戏演足了,不然怎么摸清我父亲手里究竟还有多少产业?” 陈北冥看温玉瑶一眼。 她现在变得耐心十足,甚至有些可怕。 也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怎的?妾身脸上有花?” 温玉瑶又贴上来,媚态十足。 她本就极美,做出这副姿态,简直要人命。 陈北冥将她翻转过来,再度展开攻势。 温玉瑶一点都不羞涩,反而掌握主动权。 “爷,奴家就等现在呢,快来,征伐我,用尽全力!” “呵呵,征伐你,怎么会用全力,些许力气便可……” “真的嘛?我不信,嗯……” 战事再度升级! 一直到温玉瑶软成泥,陈北冥才穿衣走人。 他还有约会呢…… 前几日太忙,没时间去见独孤伽罗的约会。 中间出那么大的事情,佳人定然担心着呢! 陈北冥匆匆赶到长信侯府,刚从花台推门而入,就有一个火热的身子扑进怀里。 “你怎么才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怀中的独孤伽罗,带着哭腔。 陈北冥心中大为感动,低头找到她的樱唇,吻了上去。 独孤伽罗青涩的回应,但感觉到明月被袭,啐了一口,粉拳用力锤着陈北冥。 “打死你!人家担心你,你还想着占便宜。” 陈北冥看着独孤伽罗一脸娇羞,咽下口水。 没办法,时机不到啊,现在只能忍着。 “嘿嘿,这不是好好的么。” “哼,以后不许如此!” “好好,下次提前告诉宝贝伽罗!”陈北冥憨厚地笑着。 独孤伽罗挽着他胳膊,讲起那日长信侯府的紧张样子。 “我父亲吓坏了,让家中高手看住所有出入口,唯恐有人袭击,我……我怕极了。” 陈北冥轻轻揽住她的柳腰,豪气道: “有什么可害怕的,这世上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 “嘘,不可说!” 独孤伽罗柔荑捂住他的嘴。 陈北冥顿了顿,继续柔声安慰。 “你且宽心,我会让宗正寺删掉你与那个混蛋的婚事记录,对外宣称你是被迫,依然是玉洁冰清。” 独孤伽罗轻轻嗯一声。 “都听你的,你说怎样便怎样。” 两人的关系,似乎比之前更进一步。 又说些话,陈北冥见独孤伽罗打起瞌睡,便将她抱上床榻,盖好锦被。 目睹她入睡之后,才起身离开。 …… 又是忙碌的一整天,回随园,后宅漆黑一片,都睡了? 还是家里的女人们淡定,知道自己肯定没事。 刚推开卧房的门,屋内烛火猛地点亮…… 卢莹带着众女从角落里出来,脸带幽怨地看着他。 “老爷~” 那语气中的埋怨,让陈北冥很是汗颜。 “这是做什么,我不是回来了,一个个嘴上都能挂油壶。” 在场之人都已经坦诚相见,陈北冥看着环肥燕瘦的各色娇躯,心中有个想法…… “老爷,您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忧您的安危。” 辛玉婵扯住陈北冥的袖子,泫然欲泣。 吴阿蛮虽然与陈北冥捅破窗户纸,但当着众女面却规矩得很,她身份还只是舞姬,连妾室都不是。 楚红缨总是习惯待在角落,不争不抢。 田颜雪和绮丝更别说,两人身份最低,离得远远的。 卢莹站在最前面,假作坚强,但美眸深处的幽怨让陈北冥心生愧疚。 “好了,老爷答应你们,以后不这般拼命。” 陈北冥承诺过后,又是几番哄逗,众女才有了笑容,就要往外走。 “嘿嘿,我可没说让你们走。” 陈北冥用掌风关上门,搓着手,笑眯眯地看着。 众女与他早有肌肤之亲,怎会不知道什么意思,俏脸瞬间挂上红云。 “啊!老爷不要……” 陈北冥先抓住最近的辛玉婵,三下五除二,就解光衣裙,只剩下胸衣亵裤。 接着,一阵娇呼中,衣裙飘飞如雨。 一具具如花娇酮呈现在眼前。 至于绮丝,陈北冥想起她的身体状况,安慰她乖乖离去。 接下来,响起凤鸣娇喘。 直到后半夜,才慢慢平息…… 翌日,陈北冥从睡梦中醒来。 发现躺在地毯上,两侧身上都是玉臂美腿,景象诱人至极。 他小心从脸上挪开吴阿蛮的玉足和楚红缨的玉臂,自卢莹和辛玉婵的拥抱里坐起,在田颜雪还没回魂的眼神中穿衣跑掉。 趁着众女还没醒,赶紧出门。 否则,肯定少不了尴尬。 昨晚玩得那么疯狂,清醒之后,难免脸上挂不住…… …… 京城,北门。 此刻,一辆乌篷马车到了,有人掀开帘子,回头对着抱着孩子的美貌少妇道: “总算是到了。” 第405章 读书人的事,能说睡吗? 少妇伸头看看眼前巍峨的城墙,心中吃惊。 “好高的城墙,竟比黑沙城还要高。” 男子抚须笑道: “妇人之见,这可是大乾京城,集天下能工巧匠历经几十年建成,岂是黑沙城可比。” 少妇也不反驳,看眼怀里熟睡的孩子。 “侯爷此次召您回京,不知有什么事。” “哎,我也不知,走吧,进城。” 其实男子心里大概有了猜测,但还需当面与那人确认。 …… …… 陈北冥还不知他们来的消息,有事与墨涵商量,骑马赶到肥皂作坊。 到了作坊前,却怀疑自己来错地方。 眼前的作坊变成工地,四周的宅子全部拆掉,像是在扩建。 墨涵听到消息,迈着莲步、提着裙裾,迅速小跑过来。 “爷!妾身就知道您没事!” 陈北冥看着越发丰腴出色的墨涵,心底勾出火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 “妾身将周围的宅子盘下来,准备拆了建成新的作坊,您不知道,肥皂生意有多红火。” 墨涵挺挺腰肢,那对明月颤巍巍的,很是引人。 陈北冥揽住她的腰肢往里走。 “你这般扩建,人手恐怕不够吧。” 墨涵掩唇一笑。 “还没告诉爷,妾身又收拢一些灾民,人手问题早已解决,这还是周阮妹妹的主意。” 陈北冥听到这个名字,尴尬的咳嗽一声。 “她在这里?” “就在前面的院子。” 墨涵指指地方,乖巧地停下脚步。 她打心眼里希望陈北冥能够拿下周阮。 论手腕和商业眼光,周阮可以算得上百年少有的奇才。 陈北冥收拾一下身上衣衫,抬脚进了院子。 院子虽小,布置却温馨雅致。 像是周阮的风格。 以前来肥皂作坊,周阮只要在,绝不踏出院子一步。 陈北冥掀帘子进屋,一股花香扑鼻。 “墨姐姐来了?你快来……你出去!” 周阮听到脚步声,一身淡绿衣裙地从里间走出,见是陈北冥,俏脸顿时生满寒霜。 陈北冥知道总是躲避也不是办法,脸皮若是不厚,这辈子恐怕都难以解决。 大着胆子走过去。 周阮见状,俏目一闭,又摆出一副任你摆置的模样。 陈北冥这次没有放弃,抱起周阮进内间卧房。 放上床榻,就解起衣裙。 心中暗道: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直到一具白若莲藕,带着粉嫩的身躯出现在眼前。 周阮眼皮抖个不停,娇躯因为羞赧有些发红。 “嘿嘿,反正你是老子的女人,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试探过后,全军出击。 开始,周阮还能隐忍,到后来,那种如在云端的极致感觉,还是让她不由自主起来。 陈北冥用尽全身解数,使出出各种招数。 什么童子拜佛、金鸡独立…… 周阮终于发出娇吟,也配合起来。 美眸睁开,恨恨地瞪着陈北冥。 “你……无耻……放开我!” “这可是你抱着我,怎的让我放开你。” 陈北冥得意道。 周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以一个极度羞人的姿势,与陈北冥紧紧抱在一起。 还要说话,却是风急天高猿啸哀…… 尖叫一声,趴到陈北冥身上。 陈北冥此番试探,知道周阮对自己并非全无情意,要拿下她需要时间和耐心。 虽然两人刚刚云雨过,周阮穿好衣裙,指着外面,冷道: “滚出去!” 陈北冥也不生气,反而心中窃喜,若周阮还是像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还真没什么办法。 穿好衣服,唱着小曲走了。 “一摸呀……” 刚走到屋外…… 哗啦~ 就听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他摇摇头,去了墨涵的房间。 “周阮妹妹口松了?” 墨涵嗅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就知道两人发生什么。 “你说什么口?” “咦……爷您真的坏!”墨涵啐道。 “算了,不谈她,我今日找你,是想让你帮助那些老兵遗孀,帮她们将生意带入正轨,或者开几家惠民坊,分给她们些份子。” 陈北冥手伸进墨涵的衣领,把玩起明月。 墨涵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心中微酸。 “爷,您对那寡妇当真上心,此事交给妾身就是。” 陈北冥怎么听不出墨涵的醋意,掀开裙摆,将她抵在桌上,默默进去。 “哼哼,看爷不教训你。” “嘻嘻,妾身才不怕您。” 墨涵嬉笑两声,四肢忙碌,沉溺之中。 她很珍惜与陈北冥在一起的时间,用尽温柔与体贴。 过了许久,雨露散尽,各自抽身。 墨涵忽然又道: “对了,爷,周姑娘手下那些孩童,已经渐渐长大,奴家可否用他们?” “嗯?哪些孩童?”陈北冥愣神道。 “便是周姑娘收养起来的,有些是当初凤凰山贼人之后,有些就是无主的苦命儿,奴家想着,培养他们肯定可靠……” “哦?你说那些,别,给爷留着,我有大用。你做生意用他们,有些浪费了。” 嗯? 做生意还浪费? 那是赚钱的大路子啊! 不过,墨涵也没有反对。 眼前男人的格局,比别人大太多! “你看看你,办事能力强,经营作坊也好,没几个跟你比的。” 陈北冥吃人嘴短,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将墨涵哄得很是高兴。 事情办得差不多,便离开肥皂作坊。 到了东厂宫外办事处,不断有番子送来情报和消息。 不是女帝询问朝政建议,就是各地州府传来的情报。 当看到一条消息,神色大喜。 “他到了?什么时候的事?” “禀侯爷,两个时辰之前到的京城。” 陈北冥纵马冲向驿馆,他已经迫不及待见到那个人! 一路狂奔到内城驿馆。 问清住处,径直进到一间院子。 当此之时,一个清瘦的身影从屋中走出。 “来了?” “嗯,既是侯爷相召,于某岂敢耽搁。”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少妇听到动静,抱着孩子探出头。 陈北冥一时还没认出来,对着少妇笑笑。 谁知少妇紧走两步,对着陈北冥就是一拜。 “小翠见过侯爷。” 陈北冥顿时瞪大眼球,才看出眼前丰腴少妇竟是那个将军府的丫鬟。 “快起来,如今怎么也是朝廷堂堂三品高官的夫人。” 小翠还要说什么,怀中婴儿哭泣起来,便告罪一声,进到内间。 陈北冥见小翠走了,笑眯眯地揽住于谦肩头。 “于大人好快的速度,竟连孩子都有了,算时间您回到北疆没几日就睡了小翠啊。” “咳咳,情意相投的事,怎么从你的嘴里说出,竟这般粗俗。” 于谦老脸一红。 陈北冥调笑够了,说起正事…… 第406章 呵呵,快枪手 陈北冥表情凝重地说道: “于大人,晋王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陛下现在缺人啊,让你进京担任次辅的事,考虑得如何?” 于谦苦笑着道: “我的侯爷啊,次辅是说当就当的嘛?按照大乾惯例,进入内阁之人,都需要论资排辈。就算是现在次辅空悬,也应该由后续的大学士递补。” 陈北冥呵呵一笑: “简单,把别人都换了就是。” 内阁满员是九人,但在之前,也就只有五个人。 除去严嵩把持首辅多年,次辅及以下,都像走马灯一样,换个不停。 “那也不能都换吧,虽然有三人牵扯晋王之事,可有一个好好的,人家该任次辅。” “西秦那边最近频繁出事,而且最近有运粮之事,还有白糖贸易等要事,陛下打算派遣一方总督,或者权柄更重的大臣,基本上确定是从内阁或者六部选人了。” 陈北冥认真地解释着。 于谦是个能臣,只是放在北疆做个巡抚实在浪费。 “这个,容老夫再想想。” 于谦在北疆做官十余年,感情深厚,让他现在离开,还真是舍不得。 陈北冥还要再劝,番子神色慌张来报。 “侯爷,纪大人有要事找您。” 要事? “好,回禀他本侯这就过去,让他在那边等着便是。” 陈北冥索性拉着于谦一起去东厂。 …… 东厂暗阁,除了陈北冥和于谦,还有匆匆赶来的周启泰。 周启泰脸色乌漆嘛黑,显然带着脾气。 大过年的,强行拉过来上班,可没好气。 “周大人,这位是北疆重臣,于谦于大人。” 陈北冥介绍道。 周启泰闻言,郑重向于谦施了一礼。 对这个有名的清官,打心眼敬佩。 但是对陈北冥,态度恶劣许多。 “有何事,着急叫老夫来。” 陈北冥刚想开口,鼻子嗅到石楠花的味道。 再看看周启泰脸上残留的激情,心中了然。 呵呵,老家伙竟然白日宣淫,看不出来啊。 难道说见周阮没了指望,练个小号? “周大人难道刚从美人身上爬起来?脾气这般冲。” 陈北冥似笑非笑道。 周启泰老脸一红,他刚宠幸完夫人的贴身丫鬟,正吟诵艳词调情…… 谁知让东厂番子打断。 “哼!与你有何关系,你个阉货。” 于谦大惊,周启泰这般骂陈北冥,岂不是要遭殃。 谁知陈北冥毫不在意,反而反唇相讥。 “呵呵,快枪手。” “你说谁?总比你一个阉人强。” 是个男人,都无法容忍别人说自己不行,何况周启泰。 于谦看得目瞪口呆,外人视若魔窟的东厂,高层私底下竟是这般儿戏。 此时纪清岳推门进来,两人才停止嘴炮。 “据番子们从各地传来的情报,晋王笼络的那些邪门歪道并未停止活动。” 纪清岳说着情况。 陈北冥将手放在炉火上烤着,剑眉一拧。 “群蛇无头还能活动?” 纪清岳继续道: “晋王逃走的小舅子唐宇在暗中指挥,但洛州姬家恐怕要捡便宜了。” 晋王虽然死了,但并不代表没人再站出来。 尤其是暗中筹划多少年的姬家。 “呵呵,管他是谁,我们手里如今也有那些名门正派的人手,拿了朝廷好处,便该让他们出些力。” 周启泰冷笑道。 陈北冥看向负责情报的东厂掌班。 “给武当传去消息,让各门派伺机动手,不必等待英雄盟的统一指挥,朝廷会根据他们战果奖赏。” “是,侯爷。” 东厂掌班转身出去。 纪清岳看看于谦,此人他从未见过,便没有接着说下去。 陈北冥为小舅子介绍道: “小岳,这位是于谦于大人,东厂对他没有秘密。” 于谦闻言,心中暖若安阳,这份信任绝非一般人可以得到。 纪清岳肃然道:“我要说的便是阴阳家,阴阳家与我兵家一样,都是上古传下来的秘密门派,与兵家隐居兵圣谷不同,阴阳家数百年一直在各国活动。” 顿了顿,见几人没开口,继续说道。 “阴阳家行踪诡秘,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据侯爷那日从雍王府听到的消息,雍王妃很可能就是阴阳家的人。而且她会迷心术,还是如此年纪,恐怕是阴阳家的月神。” 陈北冥愣道:“什么神?一个凡人,称自己为神,老子还真想会会那劳什子月神。” 不想不觉得,仔细想来,确实蹊跷。 两次皇家聚会,雍王妃都未曾露面。 拍手叫来一个番子。 “去宗正寺,将雍王妃的资料取来。” 周启泰抚须道:“如此说来,老夫好像也从没见过雍王妃。” 那就更奇怪,周启泰在京城为官几十年,连他都没见过,里面肯定有鬼。 过一会儿,雍王妃的名册到场。 陈北冥看完摇头: “来历倒没什么稀奇,就是一个小官之女。” 不过,随着画像展开,暗阁顿时一静。 画像上的女子,简直美到极点,肌肤如冠玉,青丝如墨染,眉似远山含黛,目似秋水凝波,鼻如春葱,嘴似涂朱,配着那身白色衣裙,真如天女下凡。 纪清嫣和独孤伽罗已经是女子中罕见的美人。 但是在那特别的气质上,与之相比都有些黯然失色。 若论气质特别,恐怕只有武当的慕玄青能与之匹敌。 不过到现在也有四十多岁,恐年华不再。 “看画像,还真不像个诡计多端之人……”周启泰摇头道。 于谦倒是意味深长地说着: “面相最是不准呐,之前我在北疆,以为杨天感是个好人,谁料阴毒如斯!” 陈北冥一拍桌子: “倒要去会会这雍王妃,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如此乱来,是没把本侯放在眼里?” 他现在有这个底气。 虽然现在境界还未稳定,大约是实打实的半步宗师,距离真正的宗师境有些差距,但有那危险情况下爆升的潜力,还有各种功法的融合,面对宗师境高手也能与之一战。 并且,还没听说京城还有宗师境高手。 “我与你一同去。”纪清岳不放心。 陈北冥豪气顿生。 “改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 第407章 陛下,我们圆房吧! 事情谈完,陈北冥亲自送于谦。 马车上,他再度提起之前的话题。 “老于,若有你牵制严嵩,陛下就可腾出手来,专心挑选人才,不然的话,六部又会成为严嵩的地盘。” 陈北冥将话说到如此程度,等于让他来扛严嵩! 那可是纵横朝堂多少年的人物啊…… 可见皇帝对于谦的期望之深,希望之重! 此情此景,于谦也不好再拒绝。 “好,我答应便是。” “好,太好了!” 陈北冥抚掌大笑,他一想到严嵩被于谦气得拍桌子,就觉得心中畅快。 那老家伙,就应该让于谦这种倔强之人对付! 于谦其实也很高兴。 之前是担忧自己从地方上来,会遭人排挤,难以开展工作。 但经过陈北冥分析,明白不是那么回事。 他是唯一一个近年做出重大胜利的边疆督抚,有天然的光环加成。别人嫉妒都不够资格…… 而内阁又将清空,再无论资排辈的担忧。 如此一来,能够施展心中抱负,造福黎民百姓,是他平生最大的愿望! 陈北冥将于谦送回驿馆,便直接进宫去找女帝,禀明情况。 女帝听完,高兴笑道。 “他同意了?如此算是合你的心意,朕也能省心不少。” 陈北冥见殿中无人,奸笑着上前,将女帝拥在怀中。 “都是为陛下办事方便……嗯?陛下用了那瓶香水?” 前些日子,陈北冥送给女帝几瓶最新制作出来的香水。 女帝身上味道最独特,名为“魅惑众生”。 她本就穿着紫色修身衣裙,显出玲珑的身姿。 再配合身上味道,简直要人命! 陈北冥气喘如牛,眼睛红丝迸发。 “陛下,我们圆房吧!” 女帝看着陈北冥的表现,既得意又有些害怕。 得意的是,对他仍然吸引力十足,毕竟任何一个女子,都希望情郎对自己感兴趣。 但陈北冥饿狼一样的眼神,让她很是害怕。若是失控,岂不是会…… “你……你答应过朕,朕不同意,你也不能用强……” 陈北冥神色好转一些,嘿嘿笑着。 “那是自然,不过陛下总得补偿一下……” 说着,大手解开女帝的衣裙,翻转过去。 “啊!不许你碰朕那里……” 女帝有些慌…… 但,陈北冥又快又准! 不等女帝有所反应,已经直中要害! 紧接着便是不可描述的声音响起…… 女帝痛并快乐着。 完事之后,陈北冥刚刚归鞘…… 女帝反身抽出宝剑,怒斥: “奸贼,看剑!” 说着,手持宝剑做出劈刺状。 陈北冥不敢大意,连忙闪避。 “你敢跑!”女帝喝道。 “有啥不敢,小杖受大杖走,小的可不想陛下抱憾终身啊!” 陈北冥仓皇而逃。 女帝追杀出兴庆宫,恨恨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捂着豚挪回去…… …… …… 夜幕降临,陈北冥与纪清岳身穿夜行衣,一起摸进雍王府。 陈北冥上次来过,也算是熟门熟路。 王府内到处是风吹火把的喇喇声,守卫很是森严。 两人闪转腾挪,来到一处高楼前。 “根据情报,便是此处,这栋楼就是雍王妃的住处。” 纪清岳小声说道。 陈北冥抬头看去,眼前高楼建得很是漂亮,青砖琉璃瓦,在火光映衬下就像天宫一般,无法用言语形容它的奢华。 “他娘的,雍王真舍得下本钱。” 纪清岳悠然道: “既然是阴阳家,自然有魅惑人的本事,让雍王掏钱,那都是小意思。” “也对,走吧。” 两人刚想行动,楼里走出个窈窕的身影。 一身白色衣裙,富贵雍容,相貌出尘。 “她是谁?”陈北冥问着。 “你问我,我问谁去。”纪清岳撇嘴道。 女子离开后,高楼大门再次关闭。 陈北冥观察之后,招呼纪清岳。 “走吧。” 说着,一纵身,轻飘飘落在二楼琉璃瓦上。 纪清岳紧跟着飘落在他身后。 两人迅速蹑手蹑脚躲到背光处,小心从窗户进到楼里。 里面的布置比起外面更加奢靡,除去名贵木材打造的桌凳矮几。 书画古董,珍宝玉器,不知凡几。 只是下面的楼层没有下人,倒也不必担忧被人发现。 但到了三楼回廊,隐约听见有人交谈。 “夫人睡了没有?” “不知道啊,方才大师姐刚走,听说是处理那些讨厌的阉狗,他们好像盯上了王府。” 陈北冥听到交谈内容,暗道东厂行踪已经暴露。 他们十分警觉,看来得另想办法…… 纪清岳指指旁边,示意走另一端。 两人小心绕过,到达四楼。 一上来,陈北冥发现不大对劲…… 此处极为安静,几乎是落针可闻的那种。 两人都不是普通武者,控制呼吸和脚步,谨慎往里走。 吱呀~ 面前的门突然打开,宛若天籁的慵懒声音响起。 “忠义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陈北冥悚然一惊,想不到两人的行踪已经暴露。 看起来,里面的人武功很是厉害。 见此,陈北冥不再遮掩气机,抬脚进去。 蓦地,一阵冷风吹来。 轻纱拂面,幽香扑鼻。 屋内没有点着烛火,但是月光朦胧间,可以看到轻纱之后,有个黑影倚在软榻之上。 那道黑影婉约起伏,引人遐想。 “呵呵,可是王妃?” 陈北冥背手笑道。 “王妃?我有许多年没听过这个词了,你也可以如此称呼我。” “或者我可以称呼你为月神?” 陈北冥直接挑明,既到此处,拐弯抹角纯属浪费时间。 “哦?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号,想必是你身边这位年轻人所说吧,兵家传人!” 黑影咬着后边四个字重音道。 纪清岳冷哼一声,并不回答。 里面的影子轻笑道: “好没有礼貌的小子,纪光老儿对我也不敢如此托大。” 陈北冥不想浪费时间,道出来意。 “阴阳家在京城地面想怎样,若不说出个缘由来,别怪我不客气!” “哼!” 里面的人影一声冷喝,轻纱便疯狂抖动起来。 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向两人压来。 陈北冥淡然一笑,轻轻跺上一脚。 嗡~ 刹那间,展开防御,将自己和小舅子笼罩起来! 第408章 火猿啸日!春光乍现! 然而~ 没有想象中的撞击,只一轻触,那道气息便缩回去。 “你果然已经突破,萧无忌!” 阴影猝然说道。 陈北冥心脏猛跳一下,怎么,阴阳家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说什么?本侯听不懂。” “狡猾的小子,从你进宫起,做的所有事,都瞒不过我。” 陈北冥顿时觉得背后冷飕飕的,难道说假太监和女帝的身份,她都知道? 不,不可能! 也有可能是在诈自己。 “大话谁不会说。” “初二你先去玉女门,后去临北侯曾家……” “停!好吧,你赢了。” 陈北冥头皮发麻,他已经确认阴阳家门下有人时刻盯着自己…… 但以他的武功,竟然没有发觉。 可怕! 太过可怕! 当然,他们的武力,肯定不会超过自己。 便是里面的女人,也不过在伯仲之间。 那就是阴阳家有某种特殊的武功,可以避开探查。 监视之人隐匿身形的能力,恐怖如斯! 但不管如何,阴阳家必须退出京城。 留着他们在,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乱子! “不管你们目的如何,停止计划,退出京城!” “好大的口气,若是不呢。” 黑影也变得语气冰冷。 “那就开战!” 陈北冥斩荆截铁道。 黑影沉默片刻,突然袖化流云,穿过轻纱攻向陈北冥下盘。 他闪身躲开,抬手还击。 两人转瞬隔空交手七八招。 黑影见无法奏效,立刻改换武功,飞身袭击。 十指如爪,吐出缕缕指风,隔空抓来。 她轻纱拂面,看不清面容,但出手极快,十指如利剑一般,极为厉害。 陈北冥越打越心惊,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将武功练到如此程度,也算天赋异禀。 “喝呔!” 断喝一声,幻化出十几道身影。 各个宛若实质,向对方袭去! 气势如排山倒海,劲力激荡! “咦……” 黑影惊咦一声,显然没想到陈北冥施展出如此身法。 虽惊却不慌。 “我挡!” 娇喝声中,身上衣裙无风自动,鼓胀起来。 堪堪挡住陈北冥的攻击。 陈北冥得理不让人,力量灌注双掌。 “吃我一掌!” 火猿啸日! 一式玄天宝鉴上的功法拍将出去。 刺啦~ 双掌隐隐有烈焰产生! 而对方衣裙耐不住高温,接触瞬间立刻化作齑粉。 呲溜…… 春光乍现! 她慌忙间扯住轻纱,遮掩住身上春光,躲回黑暗之中。 恍惚之间,那对明月煞是动人…… 两人交手动静不小,转眼间,就听外间响起脚步声。 有人奔跑过来。 陈北冥明白,必须走了。 “撤!” 说时迟那时快,他击碎窗棂,与纪清岳飞身出去。 院中,楼下。 站着不少人,为首的便是方才那个美貌女子。 陈北冥不敢耽搁,紧道: “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小舅子纪清岳听人劝吃饱饭,在房顶上来回飞纵。 两人躲闪着她们的追击,有惊无险地蹿出雍王府。 奔出许久,才停下脚步。 “麻痹,阴阳家真混账。” 无论怎么说,做大事、小事、爱做的事,都有人盯着,那感觉很不爽。 即便时长达到小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甚至两个半…… 也不能让人随便看啊! 就跟身边装个摄像头似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陈北冥回头,才发现纪清岳盯着自己。 “你究竟是谁?萧无忌是真名?” 纪清岳一字一句问道。 陈北冥沉吟片刻,一咬脚一跺牙。 决定对纪清岳坦白身份。 “不错,我本名萧无忌,南梁六皇子是也。” “那你也不是真太监?” 陈北冥点点头,等待着纪清岳的责问甚至动手。 但令人意外,纪清岳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你……去哪里?不打算再问问?” “回去睡觉,难道与你动手打架不成?本少爷又不是你的对手!” “你不怪我与你姐姐……” “好好对她,否则就算打不过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陈北冥撇撇嘴,心说你都打不过我,真能杀我似的。 不过,对这个小舅子却越发像喜欢起来。 他虽然傲娇、贪财,偶尔毒舌,却是个值得深交的兄弟。 好几次有难的时候,他是真上啊! 陈北冥思索间,路过醉清风。 昔日繁华处,如今却已人去楼空。 晋王死后,柳依依遣散此处,人也不知去向。 “那个小娘儿们,去了什么地方?” 陈北冥还真有点想念她…… 回到东厂,时间太晚,索性直接睡下。 迷迷糊糊,睡意蒙眬间,正做着与女帝共赴巫山的美梦。 铛铛铛! 忽地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陈北冥被那声音吵醒。 “侯爷,出事了。” “奶奶的,就没一天安静日子……” 陈北冥睁眼看去,天已放亮,只是天色阴沉。 穿衣起来,打开房门。 “什么事?” “侯爷,静嫔娘娘中毒,性命垂危。” “嗯?” 陈北冥听完,立即向宫中跑去。 静嫔长得文文静静,有些俏皮可爱。 虽然品级不高,在后宫一众妃嫔中也不起眼,但陈北冥就是喜欢她的乐观天性。 那样一个在后宫还能天真烂漫之人,忽然中毒去世,会让整个后宫失去鲜艳的颜色! 赶到静嫔小院时,太医院院首冯灵枢已经到场。 陈北冥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再去看床榻上的静嫔,一张俏脸无半丝血色。 原本光洁的粉颈,此刻青筋暴起,甚至发黑,很是恐怖。 “侯爷,静嫔娘娘所中之毒,老夫闻所未闻,束手无策啊!” 冯灵枢诊脉完毕,摇头叹道。 陈北冥拿起静嫔的一只皓腕,只觉得脉搏杂乱虚弱,跳动毫无规律,一时也慌了。 “老冯,还能撑多久?” “怕是就这两天,老夫见过的毒也算不少,但如此怪异的毒,生平仅见。” 陈北冥心顿时凉透,冯灵枢都没办法,差不多宣判静嫔的死刑。 他有些失态地将静嫔抱进怀里。 如果说独孤伽罗代表着他的青涩懵懂,那静嫔便是记忆里的童年。 童年若失,如何治愈生平抑郁? 冯灵枢装作没看见,施礼退出去。 伺候的宫女太监,也都极有眼色的散去。 以陈北冥如今的身份地位,谁敢乱说什么? 忠义侯喜欢和嫔妃接触,多大点事。 反正又干不出什么…… 陈北冥沉浸在悲伤之中,尚未注意到屋中还有人没走。 “桀桀……侯爷现在可知道阴阳家的厉害?” 第409章 女帝不见?那就去找云鸾嘿嘿嘿…… 陈北冥闻言回头,气机锁定角落的身影。 “大胆!你就不怕死?!” 噼啪~ 令人恐惧的骨骼压迫声中,一个老太监摇摇欲坠。 “侯爷……杀了老奴,恐怕……娘娘也……就没救了。” 老太监虽然痛苦,但长满皱纹的老脸却挂着笑意。 只是,那笑意看起来却令人不寒而栗。 “侯爷,月神尊主让老奴向您传句话,阴阳家在大乾的布局,远不是您能想象,您的秘密,我们知道,但是我们的秘密,恐怕侯爷永远也弄不清楚!” 陈北冥攥紧拳头,对方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老太监继续说道:“您护得住一人,难道还能护得住宫中所有贵人?大家各使手段,公平竞争,不是更好?” 陈北冥冷冷看着老太监。 “你是阴阳家的什么人?” “哈哈,老奴低贱之人怎么配,不过是宫中一群可怜的蛆虫罢了。” 闻听如此,陈北冥微微皱眉,想起曾听过的小道消息。 宫中太监宫女年老体衰之后,就会被送到城外的庄子等死。 庄子缺医少药,饭食也都是馊的,很多人到那里,根本熬不住几天。 虽是等死之人,却不愿只能等死。 于是他们慢慢团结起来,拿钱办脏事。 久而久之,便形成团伙,名曰——卑贱者! 他们出身宫廷,联络起来有着无人企及的优势。 多少年来,宫中不少人为他们所用。 只是平时,也只是干些不起眼的小事。 混没想到,今日竟然为了阴阳家之事,敢和陈北冥作对! “如果本侯没猜错,你就是卑贱者吧。” 老太监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 “想不到侯爷还知道我们。” “你们以为,本侯不知道,本侯只是可怜你们而已。平日里你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北冥见他不否认,嘴上忽悠着,心中开始盘算。 老家伙们说到底为钱,弄钱养老,既如此,那就能谈。 他又无法立刻将宫中上年纪的太监宫女赶出去,何况很多人身居要职,一时根本离不开。 “现在,你们如此肆无忌惮,不过是需要钱,恰恰本侯最不缺钱,或许你们可以和本侯合作?” 老太监愣了一下,没想到陈北冥会提出合作的话。 “侯爷的本事,我等自然佩服,不过我等既然接下生意,就要做完。” “你回复他们便是,本侯答应,合作照旧。” 卑贱者的存在,威胁到大小老婆们的安全。 一个只知道琢磨小钱的组织,竟能如此。 说明阴阳家渗透的厉害,保不齐还使出什么特别的手段。 陈北冥心中决定,先解决此事,于是放手。 老太监得到自由,跪在陈北冥身前,取出小瓷瓶放在地毯上。 “侯爷一言九鼎,老奴奉上解药。” 陈北冥见他还不肯走,明白是想自己兑现诺言。 “一会儿本侯派人送五万两银子到城外庄子,以后每月都会有银子送过去。” “侯爷慷慨,老奴代那些人谢过大恩大德。” “本侯也是真的心疼你们,但愿你们是真的能记住。” “侯爷放心,咱们是一家人,我等还是向着您。” 老太监磕上几个响头,起身退去。 陈北冥看着老太监的样子,像是由衷而发。 可越是如此,便越发对阴阳家的手段好奇…… 他收起思绪,拿起瓷瓶,倒出一颗丸药,犹豫片刻后,还是给静嫔喂了下去。 眼前的情形,不吃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解药起效很快,静嫔粉颈上的青黑慢慢退去,脉搏也逐渐恢复正常。 见此情形,陈北冥舒了口气。 以他今时今日的手段,还防不住阴阳家对身边人下手。 本打算以霹雳手段将雍王府连根拔起,现在也得从长计议。 “麻痹,防不胜防。” 或许,在眼前的情况下,他们已经将人心和各种手段应用到极致。 陈北冥虽然有不少帮手,可即便是出身兵家的纪清岳,在此事上也难和阴阳家匹敌。 既如此…… 那就换个赛道! 既然阴阳家能感知自己的活动,那就往他们无法推测的方向发展。 老子有超越数百年的科技经验,有本事你来啊? 你不是牛逼嘛? 再牛逼能牛逼得过高科技? 将来弄出冒蓝火的加特林,看你怎么牛逼? 老子给你来个密集阵,不把你打成马蜂窝? 换道超车,那才是好办法! 科技发展,提速! 陈北冥下定决心,趁着静嫔还没醒,走出小院。 刚到东厂,便有番子来报。 “侯爷,地宫通道已经挖开。” “哦?去看看。” 陈北冥来到尚衣局的密道入口。 询问道:“可有发现?” “暂时没有。” “好吧,我下去看看。” 说完,接过火把,第一个步入密道。 里边很深,走上许久,经过很长通道后,才走到下面。 随即,眼前豁然开朗。 但见眼前一座座气势雄伟,星罗棋布的楼阁。 一时竟望不到边,顶上镶着数十颗碗口大的夜明珠,各色夜明珠交相辉映,将宫殿照耀得宛若天宫一般。 陈北冥看得呆住。 但同时又有些疑惑,姬家花费那么大人力物力,建地下宫殿做什么? 避难? 或许有可能,若是皇宫被破,可以将宫中妃嫔转移到地下,然后伺机夺回。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江山倒得那么快,而且一分为三。 姬家子孙也被杀得血流成河,差点灭族。 要不是姬姓人口基数太大,三国怕杀人太多,有伤天和,才保住部分族人性命。 但是像老鼠一样生活在这种地方,有什么意思。 又或者…… 还有些暂时想不出来的用途…… 管它呢,现在彻底封禁,让他们弄不出花样! 回到地面后,陈北冥下令: “封住入口,不许透露消息!” “遵命!” 陈北冥最后看了一眼,希望那地宫永远派不上用场…… 出得后宫,看见乾清宫布置得喜气洋洋,挂满大红灯笼。 过几日便是十五,那日女帝不仅要搬回乾清宫,还要举行千叟宴。 想着禀报地宫的事,便移步去兴庆宫。 刚到门口,却被锦绣拦住。 “侯爷,陛下还生着您的气,不见。” 陈北冥想起昨天走后门的事,知道女帝为此。 算了,既然女帝不见,那就改日再说。 先去看看云鸾如何…… 进入云鸾所居小院,还没进门,便闻到一股中药味。 云鸾远没有他抗揍,伤势恢复有些慢。 掀开帘子,就看见云鸾正艰难扶着床榻,差点摔下来。 “怎么了这是?” 陈北冥赶紧将她拦腰抱起。 “咳咳,我想小解。” 云鸾俏脸通红。 “多大点事,我来伺候小鸾儿。” “不要……” 陈北冥才不管她象征性挣扎。 伸手抱着云鸾走到净桶旁,解开束腰,褪下亵裤,露出晶莹玉豚…… 第410章 干了一宿? 流水潺潺,屋内气氛旖旎到极点。 完事后,陈北冥毫不避讳地为云鸾擦拭干净,又抱回床榻。 云鸾又是羞赧,又是感动,螓首埋在陈北冥怀里,一言不发。 “检查一下,看看我的小鸾儿伤好没有。” 陈北冥手伸进胸围子里,丈量起明月的圆润。 “咳咳……你……真的坏透了。” 云鸾又臊又羞,粉拳无力地锤了陈北冥两下。 他知道云鸾伤及肺腑,便不再戏弄。 手掌散发出一股热力,替她驱散体内乱窜的气机。 困扰肺腑的气机一去,云鸾咳嗽立即好上许多。 “若是鸾儿为我生个孩儿,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陈北冥抚着云鸾翘豚,调笑道。 云鸾啐道:“皇后娘娘有身孕你还不知足,况且还有宫中那么多妃嫔呢。” 说罢,神色变得有些黯然。 虽然自己多次梦到过有了孩儿,但身为女帝的贴身侍卫,她也明白,恐怕此生都与做母亲无缘。 有些事情,也只能做梦而已…… 陈北冥看她表情,再联想她的顾虑,心里有了计较。 “陛下身边的人,我总能调教出来一二,时机合适,便让你解脱出来。” “嗯……” 云鸾轻吟一声,紧紧抱着身旁男子。 也许只有此刻,才能心无挂念地守在他身边…… 陈北冥展开锦被,将两人盖住,谁也不再说话。 等云鸾睡着,他悄悄离开。 太阳已经落山,天边没有月亮,夜色漆黑如墨。 陈北冥来到御膳房,远远地看见那个苍老的背影。 如今,又恢复那老迈的模样。 要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和那个霸气的老者是两个人。 “前辈来了,晚辈给您问安。” 嘭嘭~ 话不多说,结结实实地给老头磕几个响头。 老头登时笑了,目光中露出欣赏之色。 “你这小子,老头子一看就喜欢,没有那些皇族蠢货自视甚高的恶心样子,来来来,陪老头喝几杯。” “那是自然,今晚与前辈不醉不归。” 胖御厨端着大坛子走过来,放在石桌上,拿掉盖在上面的碗,氤氲蒸汽中,异香扑鼻。 “哈哈,小邓子,你的厨艺算是炉火纯青,这份手艺天下无双。” 胖御厨憨笑道:“老祖宗喜欢就好,小人不打扰两位喝酒。” 两人就着鸳鸯五珍烩,喝着从女帝宝库顺来的美酒,好不痛快。 酒至半酣,陈北冥想起那阴阳家,开口道: “前辈,您可知道阴阳家?” “嗯?怎么提起他们?那些家伙做事遮遮掩掩,喜欢玩弄阴谋诡计。” 老头面露不喜。 “没办法,最近我遇到那些腌臜之人……” 陈北冥便将近几日遇到之事简单说了。 “哼!老夫常说,凡是光明磊落,才能得到天下人认可,哪有靠着阴谋诡计,做事阴损得到江山?即便得了江山,也会遭人唾骂。” “他们还有谋取天下的野心?” “他们倒是想,阴阳家行事诡谲,却从未坐过天下,到现在,他们还意识不到为何!” 老头子豪气道。 “前辈说得好,晚辈明白!” 老头子饮口酒,谈起一段秘辛。 “老夫曾听先帝说过,太祖爷打天下时,有无数英雄豪杰来投,其中便有这些见不得人的家伙,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太祖爷不喜欢,便逐走不用,后来被西秦收留,西秦立国后曾得到重用,不知怎的,又消失无踪,近几百年便没了消息。” 陈北冥听得很是感兴趣,连连问起。 “那,他们在西秦可有什么重大行动?” “西秦皇帝是否也是忌惮?” 可惜老头再无别的记忆,只有摇头。 看来,要知道具体发生什么,得问西秦皇家。 可惜华妃是个假公主,否则肯定能问出什么。 “晚辈也是厌恶,可他们的手段实在有些麻烦,比如那什么迷心术。” “呵呵,你小子是想问我老人家,有什么方法破解吧,算了,老夫便告诉你一套心法,专门破解操纵人心的邪法。” 老头一眼识破他的小伎俩,不过仍旧愿意教给陈北冥。 “嗯?那太好了,我就知道前辈您有法子!” “呸,你那点心思,来听好!” 老头便说起口诀,讲解其中要点。 陈北冥只听一遍,回味两番便点头道: “我记住了,前辈您听听对不对?” 说着便复述一番。 “孺子可教,你比老头子厉害,一遍掌握。” 老头又是一阵夸赞。 “嘿嘿,您夸奖得有点过了……要不,再夸几句?” 陈北冥贱笑着。 “哈哈哈,还得是你!酒足饭饱,走了。” 老头大笑着,几个纵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陈北冥转身离去,忽觉领子一凉。 抬头看去,天上洋洋洒洒,又下起雪来。 “娘的,又下,这次不要下那么大啊……” 他对之前的大雪还心有余悸,上次可是闹出不小的风波。 时间已晚,又是下雪天气,回去还要吵醒众女。 他转念回到云鸾的房间,抱着她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刚到东厂。 发觉王老二已经赶到,并且神色颇为困顿。 “怎的,干了一宿?” 王老二露出疲惫的笑容。 “您最好说的是干活……要说小娘子,现在可没那雅兴啊,晚上下雪时候,我有些担心进度,便想找您问问。到您府上得知不在,便觉得您留在宫禁。没法子,只好等到一早开门,便来寻。” 陈北冥听闻,内心很是感动。 王老二的事业心,当真没的说。 与当初那个花天酒地的家伙,简直判若两人。 看来,事业真的能改变一个男人。 “你啊,我不在回家睡觉就是,别痴痴地等。” 王老二搓搓脸,强打精神。 “嘿嘿,那可不成,铁路是您的大事,也是我的大事呢。” “好吧,既然这样,那别停工接着干,有什么问题,找我来就是。” “好嘞,有您的话,咱就放心了!” 王老二拍拍屁股,起身离开,精神也没有刚才那么萎靡了。 “对了,周王府的贞元,最近有啥动作没?” 陈北冥追问道。 第411章 纪清嫣改嫁兵圣谷? “嗯?贞元那小子?” 王老二思索一番。 “他以前也不是个干事业的性格,但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变化,我还寻思呢,丫也要改过自新?” “那你没事多留神,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陈北冥继续问着。 “那个……他也有动作?”王老二小心翼翼道。 “暂时还不清楚,多留意吧。” “好嘞!” 王老二迈着鸭子步离去,再度信心满满。 陈北冥送走他,在东厂巡视一圈。 好巧不巧,看见无精打采的贞元。 这小子,虽然在东厂有个差使,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没想到,今日还来得挺早。 陈北冥心中一动,吩咐边上的小吏。 “去,将贞元唤来。” 很快,贞元依言来到官廨。 “侯爷,您找我有事?” 贞元小心翼翼地说着。 陈北冥仔细观察,发觉他没有异样,与那日在雍王府见到的状态差着不少。 但面上那股子疲倦之态,如何也抹不掉。 并且,看着还不是啪姬太多所致。 “让你小子来东厂,可不是让你闲逛,若是再不来好好当值,小心本侯送你去刑房学习学习!” 陈北冥站起身,一边踱步,一边说着。 “侯爷啊,下官也是有苦难言,之前很多事情都是被勋贵们拖着,这不是一有时间,赶紧过来。您看,我从没来得这么早过。” 不说还好,一说此事,陈北冥心里更加怀疑。 莫不是他受人蛊惑,前来东厂刺探情报的吧! 那可不敢耽搁…… 陈北冥绕道贞元后边,趁他不备,猛然出手! 按照老头教授的破解之法,在他心脉几处要穴运指如飞,点按几下。 贞元初时还傻呵呵笑着,以为陈北冥在跟他开玩笑。 突然觉得头痛欲裂,惨嚎出声。 “啊~~~” 下一刻…… 啪嗒~ 昏死在地上。 那一嗓子引来不少番子。 纪清岳闻声赶来。 “怎么?” 见是贞元,脸色数变,挥手赶走番子。 “你们忙自己的,侯爷惩罚贞元不好好当差,经常开溜。” 嘶…… 众番子、小吏连忙赶回自己岗位,省得也遭惩罚…… 过了一会儿,贞元鼻子钻出一只奇异的飞虫。 通体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嗡~ 飞虫振翅欲飞。 陈北冥用气机摄住,拉到跟前。 飞虫似乎是感觉到威胁,张开狰狞的口器示威。 “摄心虫?!” 纪清岳惊叫道。 “小岳识得此物?” 陈北冥看向他。 “曾在古籍上看过,想不到今日见到真体,此虫能摄人心魄,极是可怕,想必阴阳家用此物控制皇族子弟。” 陈北冥点点头,轻轻握拳,摄心虫猛地炸裂,为气机碾成齑粉。 片刻之后,贞元呻吟一声,茫然地站起来。 “我怎的在此,头好痛……” 看他样子,已经摆脱控制。 老头说过,一旦被此虫控制,虽如常人,但念动口诀,便会如行尸走肉,问什么说什么。 陈北冥搂住贞元肩头。 “以后不要再与雍王府来往,本侯近日要对雍王那个老王八蛋动手。” 贞元吓得连连点头。 康王除夕当夜死翘翘,连个收尸的子孙都没有,前几日陈北冥又当街斩杀晋王,一众皇族谁不害怕。 现在又是雍王…… 贞元走后,陈北冥坐回椅子。 纪清岳咳嗽两声,看眼地上洒落的齑粉。 “那个……破解摄心虫之法……” “想学?十万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陈北冥端起热饮子喝一口,笑眯眯地开价。 纪清岳转头就走,远远飘来一句。 “我父亲一直想将姐姐改嫁给谷中才俊,本来我还不同意。” “那个什么,小岳留步,一切好商量。” 陈北冥紧走几步,拉住纪清岳。 没办法,小舅子得罪不起。 “还要十万两?” “不不不,我看你骨骼清奇,免费传授!”。 纪清岳得到口诀,再不提纪清嫣改嫁的事。 陈北冥急了。 “哎,小岳你怎的……” “哼,亏你还是名震天下的人物,我姐姐打定跟你,谁又能拆得散。” “你他娘的……” 陈北冥被怼得张口结舌。 还没说完,有消息来报。 “铁路停工!” 嗯? 陈北冥闻言皱眉,早上才和王老二说好继续干,怎么现在就传来消息! “为何?” “说是大雪封山,还有些不知名的尸身……” 大雪,尸身? 陈北冥脸色骤变。 京城的雪并不大,难道城外不一样? 而且更严重的是尸身…… 是有人要故意坏事? “备马,本侯亲自去看看。” 番子们备好马匹,一行十几骑,朝工地跑去。 刚出城时,官道上还算能走,但奔出十几里,马匹就再难行走。 大雪封路,根本难以通行。 “侯爷,过不去,前面的雪深有一尺多。” 城外的大雪,比城内大太多…… 陈北冥举目看去,运送铁轨的马车将官道堵得严严实实。 愣神时候,听见王老二那标志的公鸭嗓。 “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去调集人手,停工一天,知道老子损失多少银子?” 王文武朝着随从发脾气。 陈北冥下马走了过去。 官道两旁停着不少马车,不少人焦急地等着。 看见一个丰神俊朗的锦衣少年走来,纷纷议论。 “呀!那是谁家的公子?” “不知道呢,这般英俊,也不知道许了人家没有。” “他还带着刀呢,好漂亮的刀鞘!” 陈北冥听着议论,忍不住挺直腰杆。 守在王文武身侧的家将见是陈北冥,慌忙闪开一条路来,弯腰见礼。 “乱发什么脾气,雪这般大,要清理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动动脑子。” 陈北冥踹了王文武一脚。 王老二委屈地拍拍屁股。 不除雪,难道飞过去? “主事,您有法子?” 王文武眼含热切。 陈北冥瞥他一眼,再看现场。 牛车的木轮子打滑,重逾千斤的铁轨无论如何也运不过去。 他拍拍牛车上的铁轨,叹气一声。 这东西还难以铸造太长,眼前一丈尺寸已是极限。 再长,运输就是大麻烦。 以往雪塞道路,都是靠朝廷派民夫打通。 现在还过着年,衙门都放了假,根本没人干活。 陈北冥皱起剑眉,看着远处官道上的茫茫大雪,忽而,心中一动。 怎么把那东西忘了? 第412章 让你们多看书,非要看春宫图 陈北冥招呼一声: “快去,找些工匠过来,我有法子。” 工匠都是现成的,工地上怎么能少得了他们? 王文武一听来了精神,让家将火速寻找。 不多时,便有数十个工匠围将过来。 “接下来,咱们要做的东西,叫做爬犁……” 陈北冥解释起来,给工匠头子比比划划,说清爬犁结构。 家将头子听完,眉头深皱。 “侯爷,您是说,靠着点木料,就想将沉重的铁轨运走?” “不然呢,你们还不信?” 工匠头子连忙低头:“非是小人不信,只是咱们真的没见过有人那么用啊。要是……要是没用,该……该怎么办?” 嗯? 不相信自己? 陈北冥冷哼一声。 “怎么,你们是害怕本侯说的爬犁,会影响你们的进度?” “侯爷明鉴,小人本不敢,但王二爷给下了死命令啊,要是中午还运不过去,要砍小人的脑袋……” 好吧,还是不信任。 陈北冥挥挥手道: “王老二的话而已,他还敢不听我的?抓紧去干,别废话!” “是……” 工匠头子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干。 陈北冥是谁,那是现在权势滔天的大宦官。 王文武还真得听他的! 只是,工匠们一边干着,一边小声嘀咕。 “太监又不懂运输,真是瞎指挥。” “连个轱辘都没有,怎么能拉动货物?” “唉,有什么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大出多少级……” “呸,都不是好鸟……” 人多手快,重型爬犁很快做好。 只是,还有难题摆在面前…… 爬犁做好之后,王文武赶紧让人将铁轨转移过来。 问题来了,那玩意本身沉重得要死。 仆役们憋得满脸通红,手抬肩扛来转移。 陈北冥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这要搬到什么时候。 抬手招来番子,吩咐道: “去工部找方毅,说本侯有要事。” 重建乾清宫的时候,陈北冥见过他用滑轮组。 当时还觉得稀奇,大乾竟然有人明白滑轮组的原理。 问清方毅才知道,人家老祖宗早用几百年了。 虽然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明白原理,但并未妨碍成功使用。 方毅带着滑轮组过来时,陈北冥已经去前边巡视情况。 工匠们瞧见方毅带来的绳子和大小木轮子铁轮子,都颇为不解。 “兄弟,你拿的是什么?” “在下奉命前来,运送重物。” 什么? 现场指挥的官员和匠人们一听,愣在那里。 “老弟,你用这么点小轮子来运送重物,是要坑大家吧!” 说话之人是京兆府的小官,也是个品级不太高的勋贵。 但他实打实在方毅之上,出言并不客气。 “你……要不是忠义侯差人请我,你以为我回来?” 方毅也有点小脾气,自己在工部现在也是响当当的响当当。 竟然被京兆府的小官拿捏! “呵呵,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侯爷日理万机,还专门请你?我看是侯爷去工部找人。你们心存报复,故意派出个没经验之人来吧!” 边上的匠人也开口了: “就是,我看他用那细绳子和小木轮子,是想弄坏咱们的铁轨!” “对,肯定是的,要是弄坏,咱们还需要重新铸造铁轨,到时候又耽误时间!” “哼,工部那些人,良心真是大坏坏滴!” 方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自己好心来帮忙,对方竟然如此。 要不是陈北冥相请,他现在转头就走,半句话都懒得浪费! 但眼下不同,他已经看清现场的情况。 若是没有滑轮组高效转运,那些人不知要耽误多久时间! “赶紧闪开,否则耽误侯爷的事情,你们负责得起?” “哼哼,只要我们在,绝不会让你得逞,你就是想损坏我们的铁轨,没门!” 匠人们聚集在京兆府小官身后,双手抱臂,狠狠地盯着方毅。 而方毅这边,手下人们也是生气。 明明是来帮忙,怎得造成眼前局面? 麻痹,帮忙还要舔人脸色,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啊! 东厂番子们见状,也不好判断,双方说的都挺有道理…… 领头之人心思一转,赶紧让人去请陈北冥。 …… 不多时,陈北冥从前边赶回来。 看见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气得笑了。 “好了,你们在这争什么,方毅是本侯请来帮忙的客人,快让开。” “可……侯爷,那东西怎么可能弄得动铁轨?怕是会损坏吧。” 陈北冥呵呵笑道: “让他娘的你们多看书,非要没事看春宫图。等会儿让方毅给你们擀面杖捅腚,开个大眼!” 京兆府小官:“……” 匠人:“……” 忠义侯都发话了,他们只有退后。 但是心里更加好奇,那小破轮子,真的能行? 没有人阻拦之后,方毅马上指挥手下开始布置。 有了滑轮作用,自然事半功倍。 效率提升那叫一个巨大! “起!” 随着方毅指令。 沉重的铁轨一点点吊起来! 人们再看那边,竟然只有一个工匠在拉着绳索! 看那身材,和一般人无异。 “天爷,真的……真的做到了?” “娘唉,要不是自己看见,俺是真不敢信!” “嘶……有这东西,以后搬运重物不就和吃饭饮水一样?” 也有些聪明的工匠观察得更仔细,他们发现虽然吊起的距离不高,可拉的绳索要长很多,便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 而同样被大雪封堵围观的百姓,看见之后,发出阵阵惊叹。 “他们会法术!” “一个人就能举起那么重的东西,我的天爷,我眼花不成!” “阿弥陀佛,难道是妖法?!” 有胆子大的,更是直接跑到滑轮下面去看,也不怕被砸成肉泥…… 随着运送铁轨的牛车清理开,官道彻底疏通。 但是,仍有不少百姓对爬犁和滑轮感兴趣,在一旁观看,尤其是男子。 说起来,和后世挖掘机、起重机一样,都是容易吸引男子的物事。每每施工,都围着很多男人看, 尤其是滑轮组,对人们的震撼不是一般的巨大。 “嗯……可否将这宝贝高价卖与老汉?” 一个胖老头忽然凑过来。 第413章 夜色之下,美貌女尼 胖老头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这种对别人秘密开口买卖的行为,算得上大忌讳,可见他脸皮之厚。 不过话说回来,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 越是如此,越能做成买卖。 “你个……” 王文武正要开口呵斥,被陈北冥拦住。 胖老头一看就非普通人,身上的皮裘,腰间的玉佩,都是顶级货色。 “敢问老丈姓名?” “呵呵,老夫阚铁,宝州府最大的木材商。” 陈北冥笑眯眯地点点头,难怪他不认识王老二,原来是宝州府人。 宝州位于京城西北,盛产木材和石料。 老头既然是做木材生意,想要滑轮组也在情理之中。 滑轮的原理很简单,仿造也容易,以后要大量运用,迟早会普及,倒不如趁现在捞一笔。 “不知老丈出多少银子?” 阚铁思索一会儿,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两如何?” 陈北冥咳嗽一声,就要答应,一万两不少了。 “且慢!二爷,侯爷,有这等好事,怎么能便宜外人。” 一个中年男子凑过来。 王文武见状,小声介绍道: “是兴安伯家的二儿子宋谷成,算是咱们的人。” 宋谷成拱手道:“我出两万两,不能让侯爷吃亏。” 兴安伯家做的是航运生意,而且做得很大,有滑轮装卸货物,可省却大麻烦。 阚铁早就看出两人身份不凡,听宋谷成一说,再联想传说中的陈北冥形象,腿立时抖起来。 竟是那个传说中的大太监! “老……老朽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侯爷恕罪,老朽不买了。” “哎,老丈不必害怕,本侯又不是三头六臂,买卖还是可以做的。” 陈北冥语气和善道。 赚钱的事情,怎么能放过? 阚铁见他并不像传说中那般可怕,放下心来,再次出价。 “老朽也愿出两万两。” “好!成交!” 陈北冥怕他们反悔,直接拍板! 多好的冤大头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以后上哪里找去? 陈北冥一人给他们一对滑轮,讲清楚其中原理…… 两人听得很是认真,不懂之处还提问。 讲解完毕,买卖双方都认为自己占了很大便宜。付完银票,喜滋滋地离去。 “主事……” 王文武立刻看出来其中的商机,憨笑道。 “我可以将生意给你,不过得拿出一成分子给方毅。” 虽说方毅念着自己恩情,对王镇全力辅佐,但给些好处,更能巩固关系。 毕竟人心最经不起考验。 “没问题!” 王老二高兴地拍着胸脯回答,转念又道: “滑轮仿造起来简单,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人们付费使用呢,要是不掏钱,就罚他!” 嗯? 陈北冥闻言眼前一亮。 那东西,后世有啊! 专利局! 发明专利有效期二十年,实用新型有效期十年。 在这期间,要是使用人家的专利,就需要付授权费。 否则,就等着吃专利官司。 现成的制度,拿来使用即可。 “嗯,你提醒我了,回去就提交一份报告,成立大乾专利局,专门负责新发明的事情!” 此前,人们没有专利收费的概念,也难以调动人们发明的激情。 要知道,后世专利授权制度确定后,让大量工匠凭借一两种重要发明,发家致富。 从而引发全民发明创造的热潮。 有实打实的利益在,谁会拒绝? 陈北冥解释一番专利的情况,王文武大呼天才。 “还得是您啊,能想出如此妙法!” “回去可以先给手下人打打招呼,等到专利局一成立,就去注册。” “好嘞,放心吧!一说赚钱,他们肯定乐意!” 解决运输问题,陈北冥与王文武一起向铁路工地深入而去。 那里,还有棘手之事,便是不明身份的尸首…… 此时天色渐渐黑下来。 还没走到事发地点,路过一片林子时,他们不得不停下。 林中有火光传来,并且,还有打斗声! “主事,那是不是和尸首有关?”王文武小声道。 “说不定,在工地附近打斗,保不齐要影响咱们的进度,必须要解决!” 陈北冥斩钉截铁地说着。 他倾耳细听,发觉林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嗯?那厮怎么在?” 知道里边有什么人之后,小声告诉王文武。 “你且后退,里边有高手,我来处理。” “好!” 王老二不敢托大,带着匠人们迅速后退。 等他们安全之后,陈北冥抬抬手,示意手下出动。 番子们迅速展开,呈扇形向林中包围过去。 随着距离拉近,眼前出现一座尼姑庵。 上书“静云庵”三字。 里面打斗声越来越小,几乎要停下来。 “姓左的,你杀我们又如何,恒山派就是死,也不会屈服。” “呵呵,定意师太,你难道不要弟子的性命了?” 那是左禅机的声音。 陈北冥冷哼一声。 他不在嵩山府主持大局,跑到京城附近截杀一帮尼姑,简直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啊……” 蓦地,里面传来惨呼。 显然左禅机对恒山派动手。 “姓左的,有本事对我动手,何必伤害小辈,无耻!” 陈北冥不再耽搁,回头叮嘱着: “小岳,你在门外。” “放心!” 陈北冥随即一个纵身,跃进静云庵。 火光之中,二十几个黑衣人围成一圈,中间站着十几个女尼。 黑衣人听到破空声,警惕地看向来人。 他们见是个锦衣少年,并未当回事。 但为首的黑衣人身子抖了抖,眼神有些躲闪。 “呵呵,好热闹啊,怎的,这里开无遮大会?这么多女子分我一个如何?” “卑鄙无耻!小小年纪,竟也是个无耻狗贼!” 白眉老尼冲着陈北冥破口大骂。 陈北冥脸上挂不住…… 心道:老子开个玩笑都不行,早知道不救你们了。 刚想反击几句…… 看见女尼之中有张俏脸。 那俏脸极是出众,柳眉杏脸,樱桃小口,愁眉娇蹙,淡若冬山雅态,幽若光凝秋水。 好一个出色的美人! 如此佳人做尼姑,岂不可惜? 女尼见陈北冥盯着自己看,忙将螓首避过去。 男子见自己都是这般样子,倒也不是很稀奇。 只是眼前少年当真少见的英俊,尤其那副舍我其谁的霸气,令人心折。 “哪里来的蠢货,凤凰山办事,不想死赶紧滚!” 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汉子,挥剑指着陈北冥。 “凤凰山被朝廷剿灭一年多,你蒙谁呢?” 陈北冥冷笑道。 汉子见被拆穿,恼羞成怒,举剑就刺! 第414章 骄豚触感极是出色 那人虽然故意将剑法用得似是而非,想要瞒天过海。 但可瞒不过陈北冥。 他打眼一看,便识破那是嵩山剑法。 不过,此子武功底子也极为扎实,比华山派岳卓群两口子也不差。 估摸着,应该是左禅机的师兄弟。 陈北冥轻松躲闪着对方攻击。 虽然从宗师境跌落,但对武功的感悟,已有质的飞跃。 汉子手中剑法,在他眼里处处都是破绽。 陈北冥戏耍一番,没了兴趣,随意寻个破绽,一脚踢出。 嘭! 正中那人屁股,使之飞了出来。 “你这娃娃,武功倒是不低,他们人多,你还是逃命去吧。” 老尼见状,生起爱才心思,不忍陈北冥葬身此处。 陈北冥对她的观感瞬间好起来。 “师太放心便是。” “臭小子,去死!” 汉子恼羞成怒,再次扑上来,这次出手,招招夺命。 “陆白,你好歹也是成名江湖十几载的高手,要不要脸?” 老尼出言喝斥。 陈北冥越发喜欢老尼姑的性格。 她虽然脾气火爆,嘴上不饶人,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脸能当饭吃?可杀掉你们就能!” 陆白嗷嗷叫着,继续猛攻。 陈北冥轻松化解,还有余力四处观察。 等瞥见尼姑庵里到处倒毙的尸身,顿时怒火盈胸。 显然,那些不明的尸身,定然都是嵩山派所为! 眼前嵩山的弟子,跟着左禅机没少胡作非为,一个个都该死! 思忖到此,陈北冥不再留手。 “死吧!” 陈北冥含怒出手! 嗡~ 白光耀眼,骤闪而过。 陆白一动不动站着,直视前方。 陈北冥静静站在对面,手中刀就像从没鞘一般。 扑哧~ 啪嗒~ 陆白尸身一分为二,鲜血喷出两丈多高! 哄~ 黑衣人见状,吓得后退数步。 而恒山弟子则惊叫出声,胆小之人更是低下头,再也不敢看。 “阿弥陀佛……” 老尼姑则是口宣佛号。 堂堂嵩山高手,如此轻易被人分尸。 任谁都会害怕得要死。 “左禅机!你给本侯滚出来!” 陈北冥怒声暴喝。 左禅机吓得一哆嗦,感觉血液都快要凝固。 心中暗叹:怎么如此倒霉,在哪里都能碰到活阎王! 陈北冥与晋王惊天一战,已经传遍江湖,哪个不知其威名? 新出炉的武林宗师,何人敢不服? 左禅机扯掉覆面的黑巾,满脸堆笑地走出来。 “侯爷万安,左禅机见过侯爷!” 说着,谦卑地行礼下去,不敢抬头。 唯恐有半点不敬,招致惩罚。 陈北冥看着他,想起唐宇与曾可望的谈话,气不打一处来。 左禅机个两面三刀的狗东西! “妈了个巴子!你个狗娘养的,敢背着本侯跟晋王那逆贼勾搭,马的,亏老子还重用你。你也不怕生个孩子没腚眼,也不怕生个孩子被人捅菊花……” 总之,骂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难听的尼姑们都捂着耳朵,不敢再听。 而左禅机连个皱眉的表情都不敢有。 他感觉得出,陈北冥已然动了真火。 要是敢有半点顶撞,下一刻便会身首异处! “大胆!你……” 咔吧~ 有不知深浅的嵩山弟子想出头。 但只说出三个字,便被左禅机扭断脖子,像垃圾似的丢在地上。 陈北冥骂累了,瞪着左禅机。 明知道此人很是危险,就是不想宰他。 因为…… 将来肯定会有些拿不上台面之事,要这种小人来做。 换成别的正人君子,还真没法办。 “今日先宰掉姓陆的,让你长长记性!” “在下一定狠狠记住,不敢有半分遗忘!” 左禅机连忙说着。 随即,陈北冥转向老尼姑,出言道: “师太,嵩山派谁手上杀孽重?让左禅机交出来,杀了他们祭奠!” 老尼姑神色数转,最后宣一声佛号。 “陆白已经分尸,另一个人也伏诛。其他人,唉……” 她也没说出个什么。 陈北冥这才想起来,出家人都说慈悲为怀。 让老尼姑指出来人杀掉,与佛门理念不合。 于是便指着左禅机: “你自己选出来五个人留下!” “明白!” 左禅机毫不迟疑,当即指出五个人。 也不知道是不听话,还是真的杀孽重。 “掌门,不要……” 几个人连忙哭喊。 “掌门,我没杀几个……” 噗噗噗! 左禅机运指如飞,点倒几人。 随后恭敬等着发落。 陈北冥瞟了一眼,严厉道: “嵩山府若有半点叛乱消息,本侯将嵩山派连根拔起,滚!” “左禅机领命,多谢侯爷不杀之恩!” 他如蒙大赦,连忙道谢。 随即迅速带人离开尼姑庵…… 只是转头却又退回来。 陈北冥想起来,纪清岳还堵着呢。 便给小舅子打个手势,放他们离开。 院子的气氛顿时平和下来。 老尼姑几步走上前,深深一礼。 “谢过贵人,想必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忠义侯吧?” “不错,正是本侯,师太远道而来,不知到我大乾有何贵干?” 陈北冥虽然和老尼姑说着话,眼睛却盯着她身后那个漂亮尼姑。 她虽袍子宽大,仍旧难掩出色身姿。 “哎,此庵是我恒山分支,到此处不过是修行,没想到……” 说到此处,老尼姑看着满地的尸身,难掩悲伤,最后宣了一声佛号。 陈北冥刚想说什么,山间乍然响起兽吼。 “吼~~~” 紧接着,地面晃动起来。 不对劲,那声势猛烈得很! “快走!往高处去!” 他急忙招呼众人,向尼姑庵后面山坡跑去。 跑到半路,就有数十头小牛犊子一般大的野猪蹿出。 它们撞破围墙,朝着众人亡命撞去。 后面,还有长相奇异的野兽成群结队奔来。 转瞬间,便将尼姑庵淹没。 里边点倒的几个嵩山弟子,登时一命呜呼。 甚至传来野兽大嚼之声。 可兽多粥少,根本不够分。 大群野兽几乎没有迟滞,继续狂奔。 眼看着就要撞上几个恒山派弟子。 千钧一发之际…… “给爷死!” 陈北冥拔出横刀,大声断喝。 为首的野猪瞬间分尸! 可,剩下的野猪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疯狂。 它们红着眼珠子,继续往前冲。 “死!死!死!” 陈北冥连出几刀,将几头野猪斩杀。 这才吓退它们。 随即,归刀入鞘,抱起一个尼姑跃上山丘。 “你……你放开我,将你的手拿开……” 声若黄莺,灵动悦耳。 陈北冥干咳一声,将小尼姑放下来。 那骄豚触感极是出色。 往山丘下看去,那些混杂在一起的各种凶猛野兽将山丘三面围住,咆哮着还要冲上来。 陈北冥扫视一眼,老虎、野狼、豹子、野猪,还有些没见过的猛兽,数量少说有几千。 沙沙沙~ 又有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 先前还凶残咆哮的猛兽,赶紧让出一条路来,唯恐跑得慢了,便会被吃掉。 后边…… 一片黑压压的东西涌过来! 第415章 日后抓住那个小娘儿们,先歼再歼! 火光照耀下,赫然发现是各种毒虫。 而且,个头明显要大上一圈! “那……那是什么?” “蜘蛛……蜈蚣……” “还有蝎子……” “它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恒山弟子们都要吓傻了,她们哪里见过如此场景? 一个个哆嗦着抱成团。 定意老尼虽然还算淡定,但对眼前处境也是一筹莫展。 陈北冥皱着眉头,倒是想起在北疆时遇见的一幕,当时也曾有过类似场景。 明白那是有人操纵毒虫。 莫非是一路人? 但操纵的人呢? 似乎隐藏得很好! 不过,以陈北冥的武功,在他精心寻找之下,很快锁定一股淡淡的气机。 “小岳,护着她们往山上退,我去找操控之人。” 没等纪清岳回答,他脚下用力一跺,身形激射而出,朝着那股气机扑去。 “快,上山!” 纪清岳忙指挥众人向山上退。 那些猛兽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像是不愿意放走到手的猎物。 另一头,陈北冥在空中时,察觉到对方发现自己。 那微弱的气机迅速向远处逃离。 陈北冥的速度,自非对方能比,距离越拉越近。 近到一定程度,陈北冥听到尖细的笛音,音律不断变幻,极具魔性。 显然就是对方操纵毒虫猛兽攻击。 “哼!你以为你能逃得掉?”陈北冥厉声道。 渐渐地,能够看见一个瘦小身影,轻纱飞舞,暗香阵阵。 十丈…… 七丈…… 五丈…… 眼看就能抓住那人…… 虽然敌人借着林子左绕右绕,但仍逃不开陈北冥的锁定。 “你再追,那些小尼姑们可就没命了。” 黑暗中,传来冷峻的女子声音。 陈北冥冷笑道:“她们死不死,与我有何关系,给我站住!” 猛一加速,五指成爪,向她肩头抓去。 就在即将得手之时…… 忽然间,陈北冥浑身汗毛倒竖。 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传来! 女子轻纱下闪过寒芒,身上像是穿着刺猬一样的衣服! 他赶紧将手撤回来。 谁知那里边有没有毒! 女子知道跑不了,迅疾转身,拿出黑乎乎的圆筒对准陈北冥。 距离太近,陈北冥心惊疾退,一拧身飞到空中。 唰~ 成百上千道寒光激射而出! 细细看去,圆筒中暴射出密密麻麻的牛毛细针! 女子一击未中,立刻再逃。 陈北冥还想再追,听见背后的山峦之中传出怒喝。 听声音像是老尼姑? 难道真有埋伏? “不好,小岳!” 陈北冥心中惦念小舅子的安危,瞪一眼女子背影,转身返回。 回到尼姑庵前,看见一堆马的骨架。 它们被吞噬殆尽,连小骨头都没放过,只剩下大骨头痕迹。 此情此景,陈北冥极是肉痛,那可是东厂精挑细选的好马,价值不菲。 “奶奶的,日后抓住那个小娘儿们,先歼再歼!让她知道老子的厉害!” 但事情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嵩山派是在暗算恒山派,而那些人肯定不会。 一帮尼姑能有什么宝贝,值得花费如此大力气。 针对他陈北冥? 那倒是有可能,但若只用如此手段,根本不可能威胁到他。 陈北冥边思索边寻找,顺着山道一路向上追踪。 跑出很远,才在峡谷之中找到众人。 此时,已经没有毒虫猛兽。 而是三人拦住众人去路。 细细看去,竟是一小个子带着两个窈窕身影。 小个子虽是孩童模样,但气机深厚,是个高手。 身后两个女子皆是轻纱拂面。 即便看不清容貌,但衣裙遮不住浮凸有致的身材。 “呵呵,纪少主,我家主人请你到天宫做客。” 小个子开口道。 “说得好听,请我做客,还不是要抓我?” “嘿嘿,别说得那么难听,大家都是体面人。” “呵呵,体面人才不做你们卑劣之事,为了抓我,竟劳阴阳家的夜神亲至,当真荣幸。” 纪清岳挡在众人身前,神色淡然。 陈北冥伏在暗中,听到对话,算是解了心中疑惑。 目标竟然是小舅子! 对方抓住纪清岳,事情可就大发了。 说不定兵圣谷会精锐尽出,跟阴阳家打个你死我活。 可……如此主动开战,图什么? “你在等那个阉货?他此刻恐怕已经死在暴雨梨花之下。” 小个子阴恻恻道。 “什么?!” 纪清岳语气轻颤道。 暴雨梨花! 江湖中失传已久的顶级暗器,几乎无人可以躲开。 即便是功夫高强如陈北冥,也不好说啊…… 他不敢想象,陈北冥中招之后的情况! 而躲在暗处的陈北冥听后,不屑地撇撇嘴。 那玩意听着厉害,但也仅限于听着而已,还不是随便躲过。 但按照那劲头,若是换个人,说不定真就中招了。 现场,小个子继续道: “纪少主只需在天宫小住一年半载即可,等我们收拾掉大乾皇族,就还你自由。” “你们果然还是不死心,当初想李代桃僵,被西秦发觉,杀得你们死伤惨重,如今又起争夺天下的心思,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住口!牙尖嘴利!” 小个子双掌画了个圆,手分阴阳,气息雄浑。 与武当的太极拳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更复杂,威力强上不少。 嗡~ 纪清岳一震手中长剑,打算与其比划比划。 陈北冥见状,知道自己不能再躲着。 纪清岳身手不弱,但他不是小个子对手,何况还有两个帮手。 若是小舅子出点什么事,纪清嫣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啧啧……耍猴戏呢?哪里来的东西?” 陈北冥笑眯眯地从暗处走出。 “你!你没死?!” 小个子脸色大变。 暴雨梨花都杀不死! 邪门! 真是太邪门了! 这个阉人是铜皮铁骨嘛? “想杀我,你们配吗?”陈北冥冷声哼道。 “你找死!”小个子面色阴冷。 飞掠空中,如鹰崽子一般,冲击过来。 陈北冥不敢托大,凝神应对。 小个子气机深厚,不亚于过往的高手。 苍啷一声! 他抽刀迎上去。 铿锵! 转瞬间,两人交手数招,只是谁也没占到便宜。 陈北冥看看宝刀,居然有几个淡淡指印。 “屮,什么勾八功夫,竟能手刃钢铁?” 第416章 女尼也看脸下菜啊…… 陈北冥心中一紧,对眼前的小个子有些忌惮。 但怎么也想不通,手掌能那么硬…… 再细细观察,发现手上好像戴着什么东西。 “原来如此……” “呀!” 小个子忽而尖啸,似一道闪电,击向陈北冥。 速度快到身影变得虚幻。 这一手,将观战的定意老尼和恒山派弟子看得呆了。 她们可没见过如此身手。 众人直摇头,不敢相信世上还有那么非人的武功。 既绚烂无比,又杀伤力十足。 与她们一招一式练的武功,仿佛不在一个层次。 陈北冥也不示弱,厉啸冲天,霸刀刀将意斩出去…… 厉啸声中,幻化出数十个身影,依五行方位向四周延伸。 每一道身影,施展着霸刀中的一式。 那些身影,极快却又极慢。 明明每一招都能看清,但看后却记不住哪怕一个动作! 恒山派弟子努力去记忆招数,却发现是徒然。 看得久了,头像扎针一般疼痛。 “都不许再看,那不是你们可以接触的武功。” 定意急忙出言阻止,连她自己看久了,都觉得气机都不顺。 纪清岳倒没什么反应,陈北冥的霸刀,他很是熟悉。 招式其实并不复杂,难的是心法。 没有相匹配的力量,就算施展出来,威力也会大减。 反倒是与小个子同来的两个女子,死死盯着陈北冥出手,似是想看出什么破绽。 陈北冥已经沉浸在霸刀之中,此乃他武功大成以来,唯一一次全无保留地施展霸刀。 此刻眼里已经没有小个子,招式随心而发,随意而动。 小个子越打越心惊,他原本对陈北冥还不服气。 那日皇宫前的决战,他就藏在人群之中,全程目睹。 以为陈北冥能击败晋王,靠的不过是运气。 但真轮到与之对战,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为闪避杀招,狼狈就地一滚,但身上多出数十道刀气所致的红痕。 五脏六腑被刀绞一般剧痛,浑身像散架一般! 噗~ 一股血箭喷出。 “姓陈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早晚本尊会将你碎尸万段!” 小个子化作一道虚影消失在夜空之中。 两个女子也如飘萍一般,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陈北冥收刀入鞘,闭目在原地待上许久。 众人都是武林中人,自是明白陈北冥是在体悟武功,不敢打扰。 “哈哈,痛快!” 忽而,陈北冥开口。 放声大笑间,整个山谷震得轰隆作响。 “忠义侯好武功!贫尼佩服!” 定意单掌立于胸前,施了一礼。 “师太谬赞,小场面。” 陈北冥摆摆手。 看看天色,时候已经不早。 天寒地冻的,总不能在山上过夜。 “此处距离朝廷铁路工地不远,师太若不嫌弃,不如到那里去暂避一晚?” 定意沉吟片刻,点头表示同意。 她们虽是女尼,却也是江湖人,没那么多避讳。 众人缓缓向山下走去。 路过静云庵,那些尸首早被大火烧成焦炭。 定意让人寻些碎瓦片将她们掩盖,免得被野兽再刨出来。 等做完之后,时间更晚。 马匹被野兽吃掉,人群只好步行朝目的地走去。 一路上,定意不时与陈北冥谈论武功和江湖之事。 在定意看来,这是难得的机遇。 陈北冥虽然年纪轻轻,却已是江湖上少有的绝顶高手,她虽年长不少,但在武功上算得上晚辈。 王文武倒是想找个人聊聊,可惜没人理他,独自生着闷气。 “娘的,尼姑也看脸下菜啊……” 而恒山派的人,尤其是两个俗家弟子,则缠着纪清岳问东问西。 这小子一副高冷模样,爱答不理。 陈北冥心里极为不平衡,那小子有什么好,除了帅,哪里比自己强? 尤其对坠在队伍最后的小尼姑,心痒难耐…… 一行人到达铁路工地,王文武最先喊累。 工地管事听到消息,着急忙慌地跑过来。 “二爷!您怎么才到?小的都要去通知老侯爷了。” “去预备一些素斋和干净的帐篷,生好火盆,我有急用。” 管事看见后边不少拿着剑的尼姑,虽然好奇,但还是转身去安排。 众人又累又困,用些饭食,就进帐篷休息。 陈北冥精神健旺的厉害,与管事一起视察起铁路的进度。 本来从京城出发开始修,是最省时省力的法子,可以用建好的铁轨运输材料。 但京城脚下的土地归属复杂,虽然解决几个大刺头,可也有些小碎片需要谈判。 光搞定土地就耗时日久。 铁路又耽搁不得,只好从中间开始修。 “侯爷,现在日夜不停修建,可不敢耽误朝廷交代的工期。” 管事小心翼翼讲解着施工的进度。 与此同时…… 吱吱吱~ 不断有马匹拉着材料在铁轨上行走,铁轮与铁轨摩擦,噪音极大。 陈北冥听得直皱眉。 但管事像没事人一般,反而很是兴奋。 在管事看来,铁轨的发明简直就是个神仙法子,一旦铺好,每日的运力根本不是漕运和普通畜力可以比拟。 “侯爷,侯爷!” 管事见陈北冥盯着铁轨目不转睛,以为有什么不对。 “你不觉得很吵?” “这……侯爷,轮子轧在轨道上,怎可能没有声音?” 管事有些不明白。 与木轮子轧在土路上的声音相比,管事觉得这声音简直好听极了。 陈北冥陡然想起,后世的铁轨表面可是极为光滑,记忆中,还有专门打磨铁轨的火车头。 看来铁路开通之前,得做出打磨铁轨的工具才行。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又看了一会儿,确定再无问题,才返回帐篷休息。 联想到今日遭遇,陈北冥郑重道: “看来得抓紧时间组建护路军,还得修建护栏,免得百姓和牛羊跑进来误伤。” “是,侯爷说的极是……” 陈北冥钻进帐篷躺下,外面寒风呼啸。 再加上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心思仿佛到了北疆。 也不知道匈奴草原上,宝日公主和长子如何…… …… 此时,千里之外的草原,豪华大帐里,火堆照得恍若白昼。 “咳咳……” “呜呜呜……” 阵阵咳嗽伴着婴儿啼哭不断响起。 宝日公主抱着怀中婴儿轻轻晃着,高贵而绝美的俏脸上,满是疲惫与担忧。 昨日她那兄长带着大军摸进营地,要不是亲卫拼死保护,说不定母子俩早成阶下囚。 但宝贝儿子还是受了凉,高热不退。 “哼!没良心的,你若在此多好,我们的孩儿病得这般重。” 忽然,大帐帘子掀开,轻咳声传来。 一身皮裘的大巫师,拄着拐杖进来。 “公主,王子可是好些?” 宝日公主看眼清瘦的大巫师,摇摇头。 “不应该啊,老夫的医术应该药到病除才对,难道非要汉人郎中才行?” 大巫师疑惑道。 第417章 捆绑?冰火? 宝日公主咬牙道:“我马上给黑沙城写信,送来一个郎中,谅他们也不敢不给。” 大巫师见状,苦笑一声。 眼前的公主,哪里还有指挥几万匈奴勇士的铁血模样? 完全就是一个小女人,在向丈夫索要财物。 “大巫师是什么意思?” 宝日公主有些不满地瞪着大巫师。 “嗯……老臣同意公主的想法,公主写好信件,便让蒲奴去送。” 大巫师微微弯腰说着。 他何苦夹在中间当出气筒,宝日公主与那个男人,可能此生都纠缠不清。 不过,那个男子,真乃世间奇人啊。 到如今,都没有能难倒他的事情。 …… …… 陈北冥梦中还在与独孤伽罗和纪清嫣幽会,却被急匆匆的号子声吵醒。 外面,天已经蒙蒙亮。 既然没了睡意,便裹好皮裘走出帐篷。 一旁帐篷前,有个窈窕身影在火堆前忙忙碌碌。 陈北冥离得近些,看清是那个绝色女尼。 发现她正往火堆上的陶罐里放灰呼呼的面糊。 便饶有兴趣地凑过去。 “在做饭食?何必如此麻烦,我让他们准备些素斋即可。” 冷不丁的声音,吓了女尼一跳。 见是陈北冥,宣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出家人万般皆是修行,不可耽于坐享其成,谢施主好意。” 陈北冥对她十分感兴趣,如此佳人若是与青灯古佛为伴,岂不可惜。 而且短短相处,发现她性格柔弱,极是善良。 自己那般占她便宜,出言调戏,她也不生气,仍然态度和善。 此种性格,在吃人的江湖上,早晚会吃亏。 还想调戏两句,又有恒山派弟子从帐篷出来。 只好收起心思,起身去王文武的帐篷,将他踹起来。 “主事,才什么时辰,您就叫我起来。” 王文武委屈道。 “给我滚起来,赶紧传信,让各家出人手,组建一支护路队伍。” 陈北冥肃然道。 现在朝廷各部还放着假,禁军正在改编整合。 若等筹建起保护铁路的军队,还不知什么时候。 敌人可不会放弃找麻烦。 “我这就去办!” 王老二也困意全无,想起昨夜的遭遇,后背还阵阵发凉。 铁路可以为朝廷和勋贵带来天量财富,可不敢有半点损伤。 他赶紧叫来家将头子,吩咐着: “去,带着我的口信去各家要人。侯爷说了,组建护路队!” “是!” 家将头子走后,帐篷又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定意老尼带着恒山弟子前来辞行。 “恒山派中事务繁杂,贫尼就此告辞,还要多谢侯爷救命之恩。” “师太不必客气,此去西秦还望小心,我虽警告过左禅机,但此人实在狡诈。” 陈北冥提醒道。 “侯爷的提醒贫尼记下了,以后若有机会,还请侯爷到我恒山做客。” “会有机会的,师太慢走。” 陈北冥嘴角微微上扬。 日后打下西秦,去恒山还不是小意思。 还有那美貌小尼姑,怎么也得去啊! 心中想着,不舍地看眼小尼姑的背影,转身回了工地。 各家对保护铁路很是重视,下午就组建好五百人的护路队伍。 里边都是各家好手。 陈北冥见一切顺利,再无难题,便道: “小岳,咱们回去?” “听你的便是,反正我是给你帮忙。”纪清岳不咸不淡道。 如此态度,让王老二牙痒痒。 只有此人,敢和忠义侯如此嚣张,偏偏侯爷还不敢说话。 都怪人家有个漂亮不像话的寡妇姐姐啊! 两人返回京城,发觉又热闹些。 临近元宵节,各个空地搭建大台,有戏班子轮流上去表演。 而无数玩杂耍的则到了街头,有顶大旗、耍石磨、耍坛子、吞刀吐火,还有高空踏绳对舞,真是各展绝技,争强斗胜。 人群里,不时传出此起彼伏震天价的喝彩声。 向来人淡如菊的纪清岳,看着此情此景,竟然呆住。 陈北冥笑呵呵地说着: “看着国泰民安的样子,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努力很值?” “嗯……”纪清岳点点头。 “这就是我辈存在的意义,有我们的负重前行,便有他们的岁月静好。” 陈北冥说完,笑呵呵地走了。 纪清岳品味一番,从那烟火气里,发觉很多与众不同的东西…… 两人回到东厂还没喘口气,就有番子送来一封信。 陈北冥打开看了一眼,却是温玉瑶送来的。 大意是约他见面,说有曾家的消息相告。 “这个女人,有肌肤之亲后,变化都看不懂。” 他叹息地摇摇头,看信上的见面地点,叫作麓园。 好像是临北侯府的别院。 左右无事,便乔装一番,去到外城的麓园附近。 附近都是勋贵的别院宅邸,倒是僻静。 陈北冥将马匹拴在小酒馆,给了伙计二两银子照顾马匹。 溜达到麓园边上,翻墙进去。 园内假山奇石错落,亭台楼阁处处,很是奢华漂亮。 还想着怎么找温玉瑶。 突然,回廊走出几个女子。 他赶紧闪身假山之后。 “哼!一帮废物,人若死了,还怎么玩。” 为首的女子,背影曲线玲珑,但说的话却让人头皮发麻。 陈北冥听见有几分熟悉,悄悄看了一眼。 “嗯?是她!” 却是前些日子与魔头马成风比武,跟着曾可望来的小妞。 曾家还真是一窝奇葩,爱好都有些诡异。 想了想,决定跟着去瞧瞧。 见她们进入二层小楼,纵身一跃,落在二楼瓦片上,摸了进去。 里面的结构,俨然是座私牢。 二楼几间牢房里都空着。 听到一楼动静,向下看去。 几个劲装婢女从牢房押出个年轻男子,绑在刑架上。 “曾碧柔!你不得好死!曾家背叛晋王,如今还想私吞我江家绸缎庄,迟早要遭报应!” “吵死了,你若将账本和秘密交出来,姑奶奶可以给你个痛快。” 曾碧柔冷道。 “你做梦!呸!” “行,既然你不想好好活着,就别怪我。” 曾碧柔小心翼翼拿出一个锦盒,巴掌大,似是金属制成。 打开后,里面摆着上下两排十枚针,五枚银白五枚赤红。 曾碧柔咯咯笑道: “这可是江湖失传已久的冰魄火龙针,正好拿你试试。” “贱人!你去死,啊!” 第418章 年轻,就是润啊! 曾碧柔拿起银白色的针,对着他的印堂扎进去。 嗒嗒嗒…… 青年痛得直哆嗦,牙关打颤。 一道白色纹流,自印堂向四处蔓延。 曾碧柔见状,露出阴毒的笑容。 嘶啦…… 继续扯破他上身衣衫,将赤红针扎入膻中穴。 同样,一道红色纹流自膻中向四面蔓延。 一红一白,异常可怖。 两道纹流沿着经络,最终交接在一起,忽而纠缠,忽而打斗,有种奇异的美感。 扑哧嗤~ 青年身上肌肤,开始慢慢碎裂,却没有血液流出。 红白两道纹流似是将血液凝固住,既诡异,又有些莫名的好看。 “好看,好看极了。啧啧,江湖神物,名不虚传。小子,交不交!” “你……啊……让我死吧!” 青年发自灵魂地嘶吼着。 “死?呵呵,没那么容易,你死了我怎么玩?怎么得到想要的东西?” “我……我不会给你的……” 青年骨气够硬,依旧不说。 其实他明白,不说可能只是折磨。 但说出去,必定会死。 人死了,一切完蛋…… “呵呵,那你就享受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吧,啧啧……来,继续!” 曾碧柔说着,脸上表情愈发残忍。 陈北冥看得心中发寒,想不到女子如此歹毒。 啪…… 脚下不小心踩到东西,发出脆响。 “是谁?滚出来!” 曾碧柔转身看向二楼,厉声道。 陈北冥不再遮掩,纵身飞扑而下。 “你是……” 曾碧柔还想开口说话…… 啪啪啪! 陈北冥趁她与几个婢女没反应过来,点中她们穴道。 曾碧柔瞪大双眸,愤怒地看着陈北冥,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样子。 陈北冥懒得理她,走到刑架前,检查了青年。 严刑拷打和折磨之下,已是出气多入气少。 冰魄火龙针还真是恶毒。 回头看看曾碧柔,看看她手里的锦盒,生出主意。 邪笑着拿出银色针,解开她的哑穴。 曾碧柔的小嘴,立马叽叽喳喳起来: “你究竟是谁?赶快放了我,否则必将你碎尸万段!” 虽然骂得痛快,但看着眼前人手里的针,眼底露出惊恐。 陈北冥用针在她眼前晃晃,笑眯眯道: “你管爷爷是谁,不想毁容,就将曾家的密道和密室位置说出来。” “休想!有本事就杀了我,你也逃不出去!” 密道是家族最后的保命手段,若是说出去,那就是断掉曾家生路。 陈北冥见曾碧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还有些为难。 对娇滴滴的美人用毒针? 还真下不去手。 毕竟,那和下屌不一样…… 想到此,陈北冥有了主意,淫笑一番。 看看她劲装下曲线玲珑的身姿,大手伸向束腰。 轻轻一扯,束腰便解下。 皮裘做的外衫滑落,露出湖绿色的围子,明月凌空,煞是养眼。 “你……你要做什么?” 曾碧柔这才惊怕,俏脸变得毫无血色。 “呵呵,曾家的大小姐是何种滋味,我倒是想尝尝。” “你……你……不要!我身上荷包里有三千两银票,身上的首饰也值个一千两,都给你,够你去青楼睡花魁!” 陈北冥找到她的荷包,清空里面银票,白给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至于首饰就算了,容易暴露行踪。 搜刮完,陈北冥继续给曾碧柔解着衣裙。 “你不讲信用!既然收了我的银票,还对我……” 啪~ 陈北冥拍在她挺翘的豚上,果然一副好生养的样子。 “我又没答应你,区区几张银票就想打发我,若拿不出什么让小爷动心的东西,就在此地跟你洞房。还当着被你欺负之人!哦,不对,说不定也让人家尝尝你的鲜腥,也算是补偿!” 曾碧柔又羞又怕,若真是那样,只怕名声就毁了! 被陌生男人夺走第一次不说,还被欺辱的男子玩弄,以后怎么混? 还怎么玩弄男子? 怕不是让人们说成是个偷偷抓男人淫乐的荡妇? 可要是说……? 不,又不敢将家里的秘密说出去。 否则,祖父肯定饶不了她! 前有狼,后有虎。 曾碧柔决断能力有限…… 啪嗒~ 竟然急火攻心,晕死过去。 陈北冥愣住,啥跟啥啊…… 几句话就能晕倒? 眼下还要去找温玉瑶,遂点晕几个婢女。 确认外无人,才闪身走出去。 一番寻找,终于在暖阁阳台发现佳人踪迹。 温玉瑶身着白色狐皮袍子,梳着代表妇人的双环高髻。 既高贵又不失少女风韵,看着陈北冥直-流口水。 “美人,爷来了!” 他一把将温玉瑶抱起,进入暖阁。 “哼哼,怎的来得如此之慢?” 温玉瑶莲藕一般的玉臂,搂住他脖子。 陈北冥呼吸急促地将她放在床榻上。 解开衣裙的同时,讲起方才的事…… “哦?那个小辣椒?我在闺中时,就听说她手段残忍,你……你将脸上人皮面具摘了好吗,我不喜欢。” 温玉瑶虽然知道是他,但总觉得心里别扭。 陈北冥只好去掉人皮面具,再度扑上去。 “嗯……你真坏……嫑…………” “嫑还是不,要?” “哼,你在装傻……让我来……嗯……喜欢!” 室内,瞬间春意盎然。 君羡林荫处,朝暮挂白霜…… 温玉瑶正值青春年少,迷恋床笫之欢。 而陈北冥精力无限,需要释放。 两人干柴烈火,越烧越旺。 火大自然需要降温洒水…… 很快,水洒了一地,湿得到处都是…… 温玉瑶虽不是大水牛,但也不差。 年轻,就是润啊! 几天不见,她报仇雪恨般地干着。 …… …… 激情散去,陈北冥悠然道: “小时候喜欢玩水,长大发现你也有。” 温玉瑶转念一想才明白其意,羞赧道。 “哼,天下你最坏,枉费我给你带东西。” 说着,果着走下床榻,丝毫不避讳大好身姿。 从梳妆台的盒子里取出一物,转身走回。 “这是我从老家伙房中看到的,应该对你有用。” 那是一张纸,展开之后,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串人名。 “这是什么?你怎么看到?” “我也不知,那是我与曾霄那个废物跟老东西请安时看到,当时曾可望不在房中,他书桌上有本书夹着纸,写着这些名字,我便记了下来。” “哦?呵呵,果然,只要打入女人的内部,才能打入女人的内部。” “你……快看你的东西!” 陈北冥又看了两遍,总觉得人名在哪里见过。 嗯? 不对…… 似乎是禁军中层将领的名字? 难道说,他们都是曾家的亲信? 那就太可怕了。 若是曾家倒向谁,跟着一起反叛。 那禁军中层都将跟着曾家反叛,将会是泼天的麻烦。 让东厂秘密抓捕处理? 倒也是个稳妥的办法…… 但,细细想来,陈北冥总觉得哪里不对。 东厂情报里,曾可望是个做事谨慎之人。 虽然贪财无耻,却从未犯过大错。 “此事有蹊跷!” 陈北冥斩钉截铁道。 第419章 女子玩起自助的游戏 温玉瑶皱眉道:“怎么说?” 陈北冥再确认一番,心中有了计较。 禁军中层派系纷杂。 纸上的人,既有勋贵派的代表,也有后起之秀,更有王镇和齐国公调教出来的人。 别人倒向曾可望也就罢了,他们怎么可能? 要知道,他们在王镇和齐国公那里得到的资源和上升空间,可比在曾可望处高出一大截! “曾可望在钓鱼。” “钓鱼?”温玉瑶疑惑道。 “呵呵,我若是处理这些人,正中老家伙的下怀。” “为何?” “名单是假的,是曾可望在故意试探人。” “啊,什么?老东西当真狡诈!”温玉瑶气道。 “呵呵,不狡诈怎么当老狐狸呢?”陈北冥笑眯眯地说着。 “等等!那岂不是说,我被发现了?” 温玉瑶惊恐道。 陈北冥拍拍她的玉豚。 “不必担忧,既然曾家后辈都要去屋里拜见,那老家伙就是在试探所有人。你以后不可再鲁莽行事,只需小心观察即可。” 温玉瑶按捺下心里的惊骇,紧紧抱住陈北冥。 “多亏你提醒我,不然,可就全完了呢……” 陈北冥心中纠结,她究竟是在逢场作戏,还是真心如此? 其实…… 方才的表现,温玉瑶还真是发自肺腑。 她如今已是弃子,除了眼前的男人,再无依靠。 若是出事,曾祖母和父亲绝不会像救兄长那样救她。 温玉瑶又想起一件事。 “昨日夜里,我看见崔府管家进了曾可望院子。” “你确定没看错?”陈北冥凝神道。 “哼,人家以前在京城闺秀里也排得上名号,崔家去的可不少,绝不会认错人。” “呵呵,是吗?来让我瞧瞧温大小姐的本钱。” 陈北冥嘴上说着,手上不停,伸向那明月闪亮之地…… 说着就要再起风云。 铛铛铛! 陡然间,院子里传出示警的锣声。 “糟了,你快走,应该是有人发现小辣椒出事。” 温玉瑶脸色大变。 陈北冥不舍地摸上一把明月。 穿好衣衫,做好伪装,大摇大摆地混进杂役里。 曾家别院的防卫布置,比主宅差上许多。 人们都慌着去现场,没人在意身边多出个陌生人。 陈北冥趁人不注意,从后门溜之大吉。 走在大街上,脑海中记起温玉瑶说过的话。 崔家找到曾可望,肯定是在谈合作。 虽说最近一阵子卢、崔、李三家低调不少。 但若是说他们从良,绝无可能。 必然在谋划什么新阴谋,找女帝或者自己的麻烦。 想着想着,发觉不知不觉间,走到严嵩府邸附近。 自曾家别院进城,此处还是必经之路。 陈北冥犹豫一下,还是选择绕道后门。 刚走到巷子口,发觉后门探出个头,左右看看。 陈北冥见此,不动声张地走过巷子口,没有进去。 迅速将马匹拴在不远处小酒馆,赶紧回来查看。 却见严世蕃鬼鬼祟祟地走出后门…… “不对啊,他在自家还这屌样子?” 陈北冥心下迟疑,继续悄悄观察。 等人上车之后,远远吊在后边。 马车一直前行,直到天香楼附近路口才停下。 旁边,已经停着另一辆马车。 马车中人掀帘子交谈两句,便直接奔向天香楼。 陈北冥继续观察,发现那辆车上下来的,赫然是卢纶! “奇怪,怎么他们两个走到一起?” 嘀咕一番后,紧走几步,跟着两人步入天香楼。 上次来,还是开胸衣发布会,那时可没现在热闹。 看来,醉清风关门刺激了它的生意。 陈北冥看着卢纶进入房间,走到隔壁房间门前,用暗劲震断门栓,推门进去。 床榻上,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正压着瘦小身影,卖力干活…… 那胖子见陌生人突然进来,有些懵逼。 正欲开口斥责,却被一掌打晕。 啪嗒~ 胖子从女子身上滚落,掉在地上。 那女子非但没有大叫,反而大胆地坐起来。 双手撩起头发,甚至故意托下明月,展示自己身段。 看着眼前的少年郎,两眼冒光。 她正开始享受男欢女爱之事,忽然遭人打断。 不过,虽然少年相貌平平,可总比地上的胖子强上许多。 “奴家愿伺候大爷,不收您的银子。” 女子用力抛着媚眼。 相貌虽然不算特别出众,但肌肤和隐秘之所确实天赋异禀。 若是此前,陈北冥必然上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但现在身边都是顶级美人,自然对庸脂俗粉没了兴致。 况且,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办。 只好双目紧盯女子,施展迷惑心法。 女子渐渐失去意识,直勾勾地目视前方。 陈北冥命令道: “双手捧着……嗯,对,手指……” 女子玩起自助的游戏,房内很快响起阵阵铿鸣。 有声音遮掩,陈北冥走到墙边,将耳朵附上。 天香楼房间只是青砖隔断,自是谈不上什么隔音,隔壁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呵呵,世蕃兄,喝酒喝酒,你我兄弟合作,将来必能大展拳脚。” “卢兄弟说得好,我们一起满饮此杯。” 卢纶顿一顿,刻意压低声音。 “说实话,我没想到那阉狗竟能杀掉晋王,若是日后入宗师境,可就难杀了。” 严世蕃不以为意地说着。 “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武夫,晋王也是宗师境,不还是死了,只要布局好,除掉阉狗也并非难事。” 卢纶叹息一声道。 “话是这么说,我三家对阉狗几番谋划,都功亏一篑,难啊。” 严世蕃轻笑一声,继续说。 “你们几次动手太过大意,要困死他,就将他最在意的东西拿在手里,如此,他便不得不就范。” “哎呀呀,世蕃兄高见啊,阉狗好像对随园的女人很是重视,看来得想法子安插人手进去。” 陈北冥听到此处,不由得暗骂严世蕃恶毒。 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确实抓住了弱点。 若是众女落在他们手里,还真没法子。 严世蕃不能留,还是得想办法处理掉。 无论从哪看,他可远不如严嵩。 严嵩再怎么说,做事还算有底线。 严世蕃干脆什么都不管,与五姓豪门勾结。 让他掌管严家,接下严嵩衣钵,破坏力太大。 对他下手,虽说会得罪严老头,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墙那头,严世蕃又问: “听说你夫人已有身孕?那争夺卢家大权可有了底气。” 严世蕃突然提起郑绯云,让陈北冥心里一紧。 第420章 一万石粮食,换那个最美的! 莫非两人怀疑到什么了? 那可不成啊…… 不过好在,下一刻,他们的对话内容说明,也只是谈谈。 “哈哈,倒也是桩喜事,我大哥与华家决裂,嫡妻都跑了,如今被我父亲禁足家中,院子都出不来,笑死我了。” 卢纶笑得很是得意。 “恭喜,恭喜,想必你有朝一日会和我一样,取代嫡长子,继承家产。” “承你吉言,来,满饮此杯!” 卢纶嘴上说着,但心里隐隐觉得有些怪。 怀孕之前,每次与郑绯云云雨,都迷迷糊糊。 醒来倒是一副被掏空的感觉,可就是想不起任何过程。 算了,有儿子之后,便能夺权,其他不重要…… 墙这头,陈北冥听得只想笑。 这小子做梦也想不到,郑绯云腹中是他的种。 听二人没再谈论什么有用的东西,陈北冥打算离开。 没看床榻上犹自卖力的女子,推门出去,离开天香楼。 …… 时间不等人,陈北冥在家好好和众女“劳作”几天。 转眼便到了元宵佳节。 他一早便进了宫,今日宫内要接待的人太多。 为保证女帝和大小老婆们的安危,必须万无一失。 等到傍晚,一千位遴选出来的老者,排着队进了宫。 老者们都年逾六旬,在这个时空绝对算得上高寿。 有些腿脚不便之人,还有太监搀扶。 老者很多一辈子都没走出自己所在的州府,见过最豪华的建筑,大约就是州府有钱人的宅子。 对于眼前金碧辉煌,鳞次栉比的宏大建筑,一个个看傻了眼。 “我哩娘,这是皇宫?我看是天宫吧。” “俺要在这里睡一晚,明天死都愿意!” “那……那是啥?天爷啊,真高大!” 众人走到新修建的乾清宫前,被眼前巍峨的宫殿震惊。 在陈北冥坚持下,乾清宫比原来扩大一倍半,所有标准重新制定,严苛到每根椽子。 方毅愣是坚持将它建完,宣布完工那一刻,哭得像个孩子。 陈北冥没太多感觉,毕竟后世见惯宏伟建筑,论到大,乾清宫根本不值一提。 但在大乾,绝对是世上最大的宫殿! 众人进入乾清宫大殿,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 千人在殿内,丝毫不显得拥挤! 上百根几人合抱的金丝楠木柱子,就能让人合不上嘴。 更别说数百名画师描绘出的穹顶,九条巨龙围着一颗夜明珠翻云覆雨,鸾凤围绕,百鸟朝觐,神女献舞。 美轮美奂到了极点。 上百盏鲸油灯在银色反光罩子下,将大殿照耀得恍若白昼。 “陛下驾到!” 鼓乐齐鸣声中,女帝从玉阶一侧走上来。 一众白发苍苍的老叟跪下施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各位老人家快快请起,朕今日请你们来,就是与朕共庆这元宵佳节,开宴吧。” 女帝单手托了托,看着眼前景象,极是满意。 瞥一眼勋贵的角落,发现陈北冥正拉着个小宫女说着,不禁冷哼一声。 陈北冥似是感受到什么,放开小宫女,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此刻,殿外涌入上百个太监宫女,端着美食,抬着美酒,开始布菜倒酒。 陈北冥只是待了片刻,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捂着鼻子想跑。 老头子们身上的味道酸爽到极点,是有多久没洗澡? 但女帝和勋贵们却跟没事人似的,不时举杯共饮。 殿内气氛很是热烈,老头子们感动得嗷嗷直哭。 “老头子我要将陛下的恩德,告诉所有人。” “我也是!” “俺也一样!” 女帝轻声抚慰。 “诸位尽管吃喝,今晚就宿在宫中。” 为将恩德展现到底,女帝走下玉阶,亲自为老头子们斟酒布菜,有几个竟然幸福的晕过去…… 皇帝亲手为自己倒酒! 回去之后,能跟儿孙和乡邻吹一辈子! 如此景象,将皇族和卢、崔、李三家家主,看得脸色阴沉,皇帝这么玩,他们还怎么造反? 陈北冥笑得差点抽过去,要的就是眼前的效果! 正呵呵笑着…… 猝然间,看见一个老头子往怀里摸着,朝女帝走去…… 干什么? 要行刺女帝? 陈北冥力量灌注双掌,就要纵身出手。 谁知,老头从怀里掏出的却是个小布包。 颤颤巍巍的打开布包,是金黄的麦穗。 “陛下,这是去年老汉种出的最大的一穗,献给陛下!” 女帝双手接过,看了一眼,很是动容。 “多谢老人家,朕会将此穗置于御书房,时刻警醒自己,还有多少百姓吃不饱饭!”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引得不少老头子跪下。 “陛下圣明!”。 “陛下真乃尧舜禹汤!” 此情此景,看得陈北冥差点笑出猪叫。 老头算得上是神助攻,估计明日此事就能传遍京城。 什么明君圣主云云,女帝的声望会再度提升。 众皇族和几位家主,脸色更是黑得没法看。 女帝也知道见好就收,转身返回玉阶之上。 台下的老头子虽经过东厂多番考察,但也难以保证里面是否掺杂着杀手。 宴会继续,教坊司的舞姬们进来,表演起新编排的舞蹈。 老头子们一个个看的色与魂授。 更牛的是,居然还有人仗着酒意向女帝买舞姬。 “陛下,老夫愿出一万石粮食,换那个最美的。” 老头说着,死死盯着水清歌。 “呵呵,若是她同意,朕可以给你。” 女帝说话的同时,美眸斜睨陈北冥。 将他看得心里直打鼓。 陈北冥虽然早就惦记上水清歌,可很少去教坊司。 如此美人,用一万石粮食换? 也真亏这糟老头子敢开牙。 水清歌一舞完毕,婷婷袅袅地微微施礼。 “回陛下,奴婢醉心歌舞,曾向神灵起誓,此生不嫁。” 老头子听完很是可惜,醉醺醺地坐回去。 也不知道明日记起此事,后不后怕。 殿内的地龙烧得很旺,加上老头子们各种酸爽体味混杂,简直和毒气室差不多。 陈北冥实在受不住,躲了出去。 嗅着殿外新鲜空气,长舒一口气。 “侯爷留步。” 身后,传出严嵩的声音。 老家伙走着四方官步,不紧不慢地走出大殿。 “严相何事?” “何事?侯爷打的可是好算盘啊。” 严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怎么,难道我在随园打算盘,您在府上都能听到?” “何止,便是老夫在北疆,也能察觉你的算盘珠子崩脸上!” 嗯? 陈北冥心里一惊,老头子这是知道了哪个秘密? 莫非是自己想算计严世蕃之事? 卧槽,不是吧,丫怎么得知? 第421章 浴桶水花,剧烈抖动 陈北冥正在心里嘀咕,怎么解(瞎)释(编)过去。 严嵩开口了: “陛下几乎将内阁清空,原来是给于大人让路,侯爷好手段。” 嗯? 陈北冥迟疑一下…… 还以为他要说严世蕃的事,原来说的是内阁。 那就好…… 便双臂背到腰后,轻笑一声。 “阁老主持内阁十几载,操持整个大乾的吃喝拉撒,劳累多年,定然辛苦得很,也该让后辈们上来帮您分忧。” 话说得好听,但严嵩又不是三岁孩子。 声音压低,近乎咆哮。 “平阳侯进内阁,老夫几个门生被发配边镇,老夫可曾说过一个不字?!” “阁老这话说的,那几位不是到地方任总督,就是负责盐道和白糖贸易,十足十的肥缺,怎能说发配。” 陈北冥笑道。 严嵩甩甩衣袖,冷哼一声,表达不满。 陈北冥思虑片刻,也知道不能对老家伙压得太狠,地方和六部还有他不少门生。 “嗯……要不这样吧,本侯也退半步,严世蕃到吏部做个主事,若是做得好,本侯便不挡他的路,给他机会施展抱负,如何?” 严嵩凝视陈北冥片刻,点点头。 他有意栽培严世蕃,看来瞒不过眼前的阉人。 话都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四个内阁位子换取儿子的前途,买卖很值。 反正铁打的儿子,流水的内阁。 只要严世蕃能高升,内阁暂时用别人又如何? 后边隋钊找个理由,将他们赶下去就是。 但严嵩没想到,陈北冥提拔严世蕃另有目的。 爬得高才会摔得重,若是私底下处理严世蕃那混蛋,难免让严嵩发飙。 老家伙若是跳船到对方阵营,不跟女帝一起玩,后果严重。 但,换成严世蕃找死,那怪不得任何人。 “侯爷既然给犬子机会,那就让他试试。” “阁老深明大义,本侯说话算话。” 两人达成协议,齐齐返回大殿。 各自解决心事后,畅饮到深夜,宴会才慢慢散去。 老头子们得知安排在兴庆宫和其余几个宫殿休息,别提多高兴了…… 恨不得现在就披甲上阵,帮着女帝争夺天下! …… 乾清宫,寝殿。 女帝穿着件水蓝色裙子,湿漉漉的秀发垂在脑后,陈北冥拿着梳子一边把玩秀发,贼眼瞄着衣领里面。 “哼,就该将你阉了,免得欺负朕。” “陛下才舍不得。” 陈北冥抱起女帝向龙床走去。 新修建的乾清宫,寝殿比原来大上很多,便是龙床也是格外宽敞。 龙床上,陈北冥将女帝揽在怀里,静静地拥着。 女帝将头枕在他肩膀。 “你说严嵩同意于谦出任次辅,只要一个吏部主事的位子?” 陈北冥呵呵一笑,说道: “陛下有所不知,严嵩一心想栽培严世蕃,他对长子很是失望。” 女帝若有所思。 “那岂不是又是一个严嵩?” 一个严嵩虽然不是太好的事情,多少还有点福,再来一个,那就是灾难。 女帝必须为子孙考虑。 “陛下多虑,严嵩年逾七旬,没有几年好活,严世蕃也成不了严嵩。” “怎么说?”女帝凝眉问道。 “嗯……严世蕃没有他老子目光长远,做事太急功近利,今日小的在天香楼……” 陈北冥便将所见所闻告诉女帝。 “他该死!” 女帝一拳锤在陈北冥腰肋。 “嘶!” 陈北冥可没随时武功护体的爱好,尤其是跟女帝在一起。 “他该死,您打小的做什么……” “你去天香楼,该打!” “小的是去跟踪……” “信你个鬼!” 这就是不讲理了! 啪~ 陈北冥伸手,在女帝玉豚狠狠拍上一记。 女帝立刻还击,反口咬在陈北冥肩头。 “陛下可别怨我,是你先动的手。” “啊!不要!疼……” “我的很大,陛下忍一下,疼只是暂时的……” …… …… 完事之后,女帝抬脚将陈北冥踹下龙床。 “滚!哎哟……” 陈北冥抱起衣衫,边走边穿,离开乾清宫。 让大老婆赶下床,现在翻墙进后宫有些晚…… “还是去找我的小鸾儿。” 陈北冥静悄悄地摸进云鸾房间,床榻上却空无人影。 “嗯?怎么不在?这么晚会去哪里?” 床榻上尚有余温,说明刚离开不久。 循着气味,找到隔壁院子。 哗啦~ 亮着烛火的房间传出流水声。 推开门,就见浴桶之中的婀娜背影。 “是谁?!你怎么来了?” 云鸾先是一惊,两只玉臂遮住春光,见是陈北冥,啐上一口。 陈北冥反手关上门,三下五除二解去衣衫,跳进浴桶。 “嘿嘿,一起洗。” “鬼才信你,嘤咛……” 浴桶的水花,随之剧烈抖动起来。 有规律地上下左右颤抖着…… 同时,还带着男女特有的声响…… 云鸾有日子未与他快活,自是不断索取,折腾半宿…… 次日,天蒙蒙亮,陈北冥便起身离开,去了东厂。 今日各大衙门开工,许多积累的公务开始办理。 陈北冥一边听取番子们的情报,一边询问禁军改编进度。 “禀侯爷,禁军改编还算顺利,不过,许多人开始走王国舅和薛统领的门路……” 番子没敢继续往下说。 那些人找他们,自是冲着空出来的禁军位子。 本次大清洗,三支禁军的高层将领拿到羊毛纺织的分子去做富家翁。 中层也有一半空出来,竞争颇为激烈。 陈北冥刚想细问,又有番子禀报。 “侯爷,雍王求见。” 雍王? 那老家伙来干嘛? “带雍王到东侧会客花厅,本侯一会儿便到。” 雍王此人,行事不像晋王那么招摇。 尤其是女帝登基前后一段时间,一直很低调。 低调做人长达两年半。 陈北冥有些看不懂,他与阴阳家,到底是如何勾结到一起? 还有他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目前来看,都是秘密。 掀帘子进入厅,看到身材中等的背影正欣赏墙上的字画。 “王爷大驾光临我厂,不知有何贵干?” 雍王转过身,满脸堆笑地拱拱手,态度甚至有些谦卑。 “本王此来,是想与侯爷做个交易。” “交易?” 第422章 从陈北冥面前抢女人? 陈北冥闻言一愣,难道说雍王是替阴阳家来谈判? “王爷请说。” “这个白糖,本王府中是顿顿少不了,确实是个好东西啊,本王之前多有得罪,不知道能不能算本王一份?” 雍王满脸期待地看着陈北冥。 “王爷前来就是为了此事?” “对啊,有什么问题?” 陈北冥仔细观察雍王,虽然表面正常无比,但浑浊的眼底还是有迷心术的踪迹。 “好说好说,王爷既有兴趣,那就去找王文武,能谈出什么,就看王爷本事。” “哈哈,都说侯爷是个痛快人,本王信了。” 陈北冥淡然一笑,准备起身送客。 反正能谈成什么样,都是王老二的事。 “对了,侯爷如此爽快,本王也有个消息,相信侯爷应该感兴趣。” “哦?王爷请讲。” “听闻卢家最近经常有大动静,侯爷一定感兴趣的吧?” 卢家? 陈北冥略一沉吟,心中思索。 雍王有谋反之心,卢家等人自然也有。 他现在的话是祸水东引,还是真的礼尚往来? “本王告辞。” 雍王不等陈北冥有什么反应,便起身离开。 陈北冥送他出去,眼看着马车离开,才转身回东厂。 他不知道的是,雍王进入马车后,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眼底的浑浊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苍凉与古老,令人望之生畏。 “去平阳侯府。” 车夫手腕轻轻一抖,鞭子如灵蛇一般,击打在马的臀部。 马夫衣袖露出金属的光泽的手腕,双目冰冷如寒冰。 很快,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 陈北冥看着远处巍峨耸立的乾清宫,陷入沉思当中。 雍王那句话,到底释放着什么信号? 算了,还是先问问郑绯云,看看有什么消息。 啪啪~ 演武场两声鞭子响,打断他的思路。 陈北冥收拾思绪,算算时间,早朝应该开始。 自晋王倒台,他就没什么兴趣参加朝会。 死气沉沉的朝堂气氛,哪有过去吵架干仗来的有意思。 本来女帝想给他提升爵位,但陈北冥没同意。 公爵还是侯爵,现在没什么意义。 “司空姑娘,太厉害了,你是如何做到的?” 演武场上,贞元对女神偷司空兰马屁拍得那叫一个肉麻。 这小子还是不改纨绔本色,看到东厂有个美人,就像见到猎物的野狼,立刻就盯着不放。 不过,司空兰完全当他是空气。 指导着番子们如何开锁。 见陈北冥看着这里,司空兰故意卖弄起本事,几个呼吸的时间,打开复杂的鸳鸯八卦锁。 然后扭着蛮腰,走到他跟前。 “喂!你可要说话算话,本姑娘还有几日就能教完他们。” 陈北冥看着古灵精怪的司空兰,剑眉微扬道: “本侯自然说话算话。” “嘻嘻,总算能离开这鬼地方,虽说吃喝不愁,有酒有肉,就是太无聊,我要去吃洛州的奶黄酥饼,湖州的醉蟹……” 司空兰一边数着,蹦蹦跳跳地离开。 贞元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眼含担忧。 “那什么,侯爷,您不会对司空姑娘有兴趣吧,她要胸没屁股的。” 陈北冥一眼就看出丫动了真情,故意说道: “本侯喜欢关在家中欣赏不行?” “司空姑娘又不是鸟,侯爷您还是放过她吧,我愿用王府任何东西与您换。” 贞元跺了跺脚,梗着脖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陈北冥有几分动容,他若能痛改前非,倒也是件好事。 “你喜欢她?你想娶个江湖女子做世子妃,父王估计会将你逐出家门。” “我……我不怕,大不了我自己出去闯荡。” 贞元咬牙道。 陈北冥面无表情道:“我给你一年时间,若你能在东厂独当一面,不再流连青楼,我便答应你放过她。” “一言为定!” 贞元欣喜若狂。 陈北冥想起之前的事,低声道: “我还有个要求,你务必答应。” “嗯……侯爷但说!”贞元眼神坚定。 “若是贞玉他们再找你,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当什么事,知道了,我早就与他们断绝来往。” 贞元转身跑回演武场,对司空兰继续卖力讨好。 陈北冥摇摇头,舔狗不得豪斯啊。 世上舔狗众多,哪有什么好下场? 他回身继续处理公务,忙了半天,总算弄完积压的事情。 看着贞元继续上演狂舔,想着自己应该去罗府找纪清嫣增进感情。 便是逗逗纪大美人,也是一件快乐的事。 不过,刚出东厂,就被人拦住去路。 眼前之人面容枯槁,浑身衣衫褴褛。 “放掉我妻儿,我可以将所有秘密生意和银子交出来,包括晋王的密探名单。” 陈北冥听到此言,才认出眼前竟是永宁侯冯怀。 晋王倒台后,他也受到牵连。 女帝下旨削去他的爵位,没收所有财产。 不过冯怀当时不在长乐县,在家将护卫下躲藏起来。 东厂也只是抓住他的妻儿。 陈北冥摇摇手中鞭子。 “冯怀,本侯敬你是条汉子,不过你没资格与本侯谈条件。” “陈北冥,你已经赢了,杀掉晋王,何苦再为难一个可怜女人,她已经半疯癫,活不了多少日子,与你没有任何威胁,这本册子有你需要的一切。” 冯怀从怀里拿出册子放在地上,闭目等死。 陈北冥沉吟一会儿,招呼来番子。 “去将人提过来。” “是,侯爷。” 少顷,东厂侧门走出两人。 前面的阴鸷青年,恨毒地看着陈北冥,正是冯麟。 走在他身后的女子,虽是眉眼如画,气质高贵,但一会儿哭一会笑,口中不时咒骂,显是疯了。 “夫人,麟儿!你们没事就好,我们再也不分开!” 冯怀将二人搂住,激动地哭出声。 陈北冥接过番子递过来的册子,随意翻翻。 里面记录不少东厂没有掌握的东西,应该是真的。 “冯怀,约束好你儿子,若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本侯,走吧。” “多谢侯爷不杀之恩,这就走,这就走。” 冯怀拉着妻儿手臂迅速离开,似是害怕陈北冥反悔。 不过,冯麟离开前最后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那已经不像人的反应…… 陈北冥皱皱眉,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第423章 主动的女人 陈北冥思忖片刻,吩咐道: “盯着他们,若有人想弄死他们,亮出我的名号。” “是,侯爷!” 几个番子领命而去。 陈北冥打马走在街上,总觉得要出事。 京城里怕是很多人不希望冯怀活着。 上次查抄晋王府,就没找到账册,当时猜测是唐宇带走。 目的,不言自明。 有那些人把柄在手,他们就得听话。 “忠义侯是要去哪?” 美人声动,紧接着,旁边马车里,露出一张精致绝美的俏脸。 陈北冥看清的刹那,心怦怦直跳。 每次看见面前白玉无瑕的俏脸,和吹弹可破的肌肤,就觉得心情舒畅。 独孤伽罗啊,女神一样的存在! 这个时候,他忽然就明白贞元狂舔的心境。 对于怦然心动的女人,狂舔似乎也没啥? 不舔,怎么能到手呢? 正准备来一波狂舔大法……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仔细打量,不对啊…… 眼前人并非独孤伽罗! 虽然姐妹俩俏脸几乎没有差别,但独孤伽罗头上总是戴着陈北冥相送的一根碧玉簪。 “原来是伽蓝小姐,最近可好。” 独孤伽蓝见陈北冥认出自己,也不否认,噘着樱唇。 “你总是与我这般疏离,我难道会吃人不成?” 说着跳下马车,翻身上马,从后抱住陈北冥。 感受到身后柔柔的两团,陈北冥觉得浑身燥热,急速咳嗽两声。 “伽蓝小姐,不可如此,你如今已是订婚的人,与我这般,会遭人白眼,说你不知廉耻。” “哼!你是宦官,皇后娘娘和一众妃嫔都碰得,谁敢多说什么,走吧,我想去看朱雀湖的雪景。” 说着,双腿一夹马腹,自顾自地动起来。 马匹也不管是谁下令,溜达着走起。 陈北冥无奈,这丫头死活不下去,只好打马向城外走去。 一路上,不少百姓指指点点。 “呀,那俊公子当真帅气!” “别说,后面的女子也是美得惊人啊!” “他娘的,人家是美人配佳公子,我是胖女与野兽……” “哈哈哈,你还好意思说。” “呸,你们瞎啊,说什么呢,看不出那是东厂太监的服饰?” “……” 独孤伽蓝不管人们说什么,全都视若未见。 到了朱雀湖边,她立马摆脱大家闺秀的躯壳,像只撒欢的兔子,东跑西窜。 哪有半点大户人家女儿的样子? 兴致到了,更是与在湖边玩耍的童子打起雪仗。 童子们对漂亮像仙女一般的美女姐姐,丝毫没有隔阂,玩得十分欢乐。 陈北冥心里却渐渐将姐妹两人区别开来。 姐姐是姐姐,妹妹是妹妹,不能混作一团。 坦白说,独孤伽罗吸引他的,就是那种高贵清冷的气质。 而妹妹似乎并不想保持那种气质。 如此一来,独孤伽蓝自然也就没有让陈北冥狂舔的那种冲动。 两人,也只是相貌相似而已。 想着想着,眼见独孤家的护卫追过来。 他便骑马暗自走开。 可不敢再招惹一个,再说已经答应独孤伽罗。 独孤伽蓝玩够了,回到岸边,却没看到陈北冥,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 “哼,胆小鬼……” “二小姐,我们该回去了,您今日这般胡闹,若是司马家知道,会找到家里责问。” 独孤伽蓝的贴身丫鬟劝道。 “责问又怎样,取消婚事才好,爹爹害怕五姓豪门的威胁,就要拿我去结亲司马家?不就是看中司马家背后有个法家。” “小姐!” 独孤伽蓝不再说话,低头踏上马车,眼神中充满无尽悲凉。 …… …… 陈北冥赶到罗府,却扑个空。 纪清嫣带着府中的丫鬟们,前往青云坊大剧院看戏。 “唉,怎么忘记这出了?” 说到看戏才想起,前几天王文武找他要剧本,就将《梁山伯与祝英台》扔过去。 眼看着就已经排练出来? 话说,虽然大剧院挺挣钱,但对剧本故事的需求同样迫切,陈北冥都快被薅秃了。 也罢,不去打扰她们看戏。 刚回到东厂,就见几个番子匆匆跑来,剑眉紧拧。 “什么事?” “侯爷,冯怀夫妇死了。” 陈北冥面上立即布满愠怒,眼中怒火燃起。 “谁动的手?” 反天了,竟然有人无视他的命令,杀死两人! 要是不教训,以后是个人都敢炸毛。 “是……是冯麟……” “什么?!” 陈北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冯麟弑父杀母? “走,带我去看看。” 不多时,一行人赶到城外破庙。 虽是隆冬季节,破庙里仍然飘出淡淡血腥气。 陈北冥走入大殿,就看见墙边倒着两具尸身。 都是被人一剑穿心,地上流淌的血迹已经开始凝固。 冯怀紧紧拥着妻子,脸上带着释然,似乎并不怨恨儿子杀自己。 陈北冥叹息一声,冯怀如此下场,他心中稍有不忍。 “去将他们厚葬了吧。” 从大殿出来,回头招来番子。 “冯麟去往哪里?” “禀侯爷,我等追到城南十里,遭人阻拦,那些人退去之后,便失去冯麟踪迹。” 陈北冥眉宇紧锁起来,拧成个川字。 绝对不是凑巧,那些人不是冯家的家将,就是他陈北冥的仇家。 冯麟失踪,算是多出个大隐患。 他绝对将仇恨都算到陈北冥头上。 看来,随园还得加强防卫…… 处理完冯怀夫妇的后事,天色渐晚。 陈北冥朝坟茔拱拱手,翻身上马,此地距离卢家不远,不如去看看郑绯云? 她毕竟怀有自己孩儿。 而且还可以求证一番,雍王是否在祸水东引。 他刚走没多久,便从黑暗中走出两个身影。 其中一个,朝着陈北冥离开的方向看上许久,回头看向坟茔。 “我早晚必杀那阉狗!” “呵呵,小侯爷若答应为我南梁办事,我南梁影卫会全力助你复仇。” 冯麟冷冷看眼对方。 “你们不过是想利用我冯家在征南军中的影响,不过,我答应你。” “哈哈,还是小侯爷识时务,走吧,兄弟为你准备了几个小娘,豚大月圆,绝对是上品。” 冯麟没说话,反而偷偷瞧瞧对方下盘,笑得诡异。 第424章 大秘密泄露! 那人自然想不到,冯麟惦记他的下盘…… 两人不再言语,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旷野之中,再度恢复平静,不时响起一阵狼嚎。 那声音像极了白眼狼,宛若冯麟一样。 另一头,陈北冥趁着夜色潜入卢家。 熟门熟路地找到郑绯云院子。 确认卢纶不在后,推门进入房中. 穿过客厅,进入内间,听到卧房之中传出极轻的呼吸声。 打开半掩的房门,看到郑绯云倚已然在床榻边睡着。 她手中拿着件做到一半的小衣服。 有日子未见,郑绯云显然胖了些,但仍是美得不可方物,飒爽英姿。 小心地摸上床榻,环住她的腰肢。 “嘤咛,啊!你怎的来了?我恨你!” 郑绯云惊醒过来,歪头看见那张魂牵梦萦的脸,鼻子有些酸,拳头有些软弱无力地锤着他的胸口。 “唉,最近事务繁多,你也都听说了,没法子。这不是一腾出手,便赶紧来看你。” “哼,就会说好听的……你再多说点。” “看看我们郑大美人,许久不见,即便显怀,仍旧是那么迷人,让小人魂牵梦萦啊……” 陈北冥好一会儿甜言蜜语,才让郑绯云言笑晏晏。 孕妇脾气难免大一些,陈北冥还是知道的。 抚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极是小心。 “辛苦你了。” “哼哼,你可不知道,妾身近些日子吐得死去活来,都是小崽子害的。” 郑绯云记起前些日子苦难,仍心有余悸。 “万一是女儿……” 陈北冥调笑道。 “绝对是儿子,也只能是儿子!” 郑绯云语气坚决。 陈北冥怕她生气,便不再逗她,轻轻拥着倒在榻上。 “卢家父子没有为难你吧?” “他们敢!当我郑家是泥捏的?嘻嘻,给你说件趣事,你杀晋王那日,卢家人像出殡似的。” 郑绯云笑得花枝乱颤。 陈北冥能够想象出当时的场景,卢绾定然气得暴跳如雷。 另外,陈北冥还知道事后,卢、崔、李三家家主在一起商议许久,但具体说些什么,便不得而知。 轰隆~ 忽然间,外面传来一声巨响,陈北冥陡然变色。 下意识将郑绯云揽在身后,惊疑不定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您别担心,最近经常有类似声响,妾身已然习惯。” 郑绯云对于他方才护住自己的举动,很是满意,内心甜丝丝。 暗叹没看错人。 “经常有?声响怎么听着有些熟悉?” 陈北冥起了疑心,卢家肯定在折腾什么东西。 “你好好歇着,有什么事让人送信,我去看看。” 郑绯云扯住他的衣袖,俏脸抵在胸膛上。 “妾身知道,您也小心。” 陈北冥拍拍郑绯云美背,看看外面动静,悄然离开。 在房屋顶上躲避着逡巡的高手,朝着巨响大致的方向摸过去。 等接近一处低矮建筑时,再也无法前进。 眼前建筑是坚硬的青石所建,极是牢固,建筑周围,包括房顶上都有高手守护。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 这次陈北冥听得一清二楚,分明是火药爆炸! 还是经过处理的颗粒火药! 那股尿骚味,怎么也掩不住…… “屮他马的,颗粒火药的配方居然泄露!到底是谁?!” 陈北冥震怒万分! 他对宋应知千叮咛万嘱咐,结果还是泄露出来…… 此时,远处走来数十人,为首的正是卢绾。 那低矮建筑里走出一个袒着胸膛的汉子,兴奋地叫着。 “家主,成了!我们成了!” “哈哈,老廖干得好!承诺你的美人和宅子马上安排,老夫说话算数!” 卢绾得意大笑。 他身后卢家核心嫡系表情各异,尤其卢北业,脸色闪过一丝阴沉。 不过众人都是老狐狸,很快调整好,露出恭维的表情。 “恭喜大哥贺喜大哥,有大杀器在手,将那狗皇帝和阉狗赶下台,指日可待!” “哈哈,同喜同喜,十万两银子花得值!那阉狗做梦也想不到,竟是他最信任的宋应知……” 什么,宋应知? 陈北冥双眼冒火,要是宋应知出卖他。 那远远比火药本身更加令人痛心! 谁知…… 卢绾说话大喘气,继续着: “的儿子将秘密出卖给我们……” 说话的同时,阴冷地看眼卢北业。 知道一众兄弟里,只有卢北业有能力取代他,所以防备甚深。 “好,大家散了吧,夜已深,早些休息为好。” 众人渐渐散去,底下恢复安静。 陈北冥忍着怒火,悄然离开卢家。 雍王竟然真的提供出重要情报! 看来,他们在卢家有埋藏极深,等级很高的探子! 现在说出来,应当是担心卢家拥有超强手段之后,会直接抢夺皇位! 果然啊,都生怕对方跑得快,疯狂互相拆台。 又想回来泄密本身…… 虽然不是巡防营内部泄露,但也给他提了个醒,所有高层将领必须进行保密训练! 此事不能拖! 陈北冥怒气冲冲,找到宋应知位于外城的府邸。 避过巡夜的家将,直入主宅。 风风火火地冲到宋应知的卧房,一脚踹开。 轰~ 猛烈的破门声,将宋应知从睡梦中惊醒。 他从枕下抽出宝剑就要迎敌,床榻上的妇人吓得尖叫出声。 “是谁?有什么事朝着宋某来,别伤害她。” “呵呵,宋将军倒是有骨气。” 宋应知听着耳熟,身子忽然一激灵,透过淡淡月光认出那张脸。 “末将参见侯爷,您怎么来了?” 此时,外面走廊上响起密集脚步声,是内宅的家将听到声音赶来。 宋应知出门,斥退家将,然后回身将妻子也赶出去。 陈北冥怒气冲冲闯进家里,定然是出了大事。 随后,宋应知扑通一声跪在陈北冥身前。 “你倒是聪明,本侯还没问罪就跪下了。” “末将……末将跟随您那么久,怎么也学了不少东西。” 陈北冥坐到偏厅主位上,心里平复一些。 “颗粒火药的方子被偷了。” “什么?!末将该死!这就去营中将那些王八蛋抓起来,挨个审问,不查出来,誓不罢休!” 宋应知只觉得浑身冰冷,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滚回来!我说是匠作营泄露的?” “那是谁?求侯爷告知末将,末将定然将其碎尸万段!” 陈北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侯……侯爷,您别这般看末将,末将害怕……” “就怕你舍不得下手。” 宋应知将胸脯拍得震天响,许诺道: “侯爷您说便是,就算是末将的儿子,照样宰了他!” 拍完胸脯,见陈北冥不说话,心里咯噔一下。 身子就像泡进护城河的冷水里…… 第425章 恨不得给陈北冥送屁股 “真……真是末将的儿子?” 宋应知脑门青筋直跳,站起身,拿着宝剑一言不发就冲出去。 冲到某间屋子前,一脚将门踹开。 “逆子!你给我滚出来!” “父亲!您要做什么?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啊。” “睡觉,睡你个蛋!想想你做了什么!” “孩儿都是按照父亲的要求做事,没做错什么。” 一个穿着里衣的少年看向宋应知,少年长得白白净净,五官俊秀,半点不像宋应知的种。 他还安抚着侍妾,毫无畏惧地与老宋对视。 “还敢嘴硬,老子书房暗格只有你一人知道,你是不是偷看火药方子?” “我没有!” 少年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咬牙坚持。 “好好好!老子就当没你这个儿子,给我死!” 宋应知一眼就看出儿子在说谎。 如果陈北冥追究,不仅他要被问罪下狱,全家都要遭殃。 举剑便刺。 “老爷不要啊!” “父亲别杀弟弟!” 两个纤细身影扑过来,一个抱住宋应知腰,一个死死搂住手臂。 却是宋应知的妻子和女儿。 “弘儿快跑!你愣着做什么?” 宋应知妻子吼道。 少年如梦初醒,夺门而逃。 宋应知甩开妻子和女儿,立即追出去。 尽管少年跑得很快,但并非宋应知敌手。 没多远,还是被抓住,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今生不做人,来生你再好好做人吧!” 宋应知怒吼一声,浑身颤抖着砍下去。 此剑,父子情绝。 此剑,夫妻情破。 但唯有此剑,才能对得起别人! 总有万般纠结,唯有出手! 宋应知万分痛苦地闭上眼睛。 “啊……嗯?” 就在将要刺中时…… 宝剑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宋应知睁开眼,发现手腕让人抓住。 陈北冥闪现在他身边,制止了流血之事。 语气冷冷地道: “罢了,秘密既已泄露,杀他也难以挽回什么。” “可……他……侯爷,末将对不起您!” 宋应知迟疑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唯有虎目含泪道。 陈北冥岂能眼睁睁看着宋应知杀子? 方才不过是走过场。 看着少年,心里蓦地生出个主意。 “杀人之事作罢,让他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逆子!快说!” 宋应知心里很是感激,虎毒不食子,他也不愿意真杀儿子。 穿着里衣的少年冻得直哆嗦,牙齿打颤。 此时宋应知的妻子赶到,一把将儿子抱住,痛哭出声。 另有少女挡在他们身前。 陈北冥瞥见少女,心里小小惊艳一下。 少女虽不是多美,只能算得上标致,但英气逼人,双眸大且有神。 身材极其匀称,那双玉腿长的过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老宋,找个僻静的地方,我有话问他。” 陈北冥叹口气。 有女人在,老宋难以施展手段,肯定问不出什么。 宋应知立即着人去安排,回头狠狠瞪着儿子。 片刻之后,陈北冥随着宋应知走到一个房间。 “侯爷,末将教子无方,实在有负侯爷栽培之恩。” 宋应知一脸惭愧道。 他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没好气地踹了宋应知一脚。 “滚!你那副表情给谁看?” 宋应知挨揍并不难过,反而屁颠屁颠地倒起茶,知道陈北冥不会放弃他。 满朝堂,能被陈北冥踹屁股的可没几个。 踹谁,那说明信任谁。 整个巡防营的将领,谁不希望被踹,都上赶着。 恨不得给陈北冥送屁股! 只要能让陈北冥踢屁股,那便代表着青云直上,未来不可限量! 片刻后,穿好衣衫的少年在宋应知妻子带领下进来。 “逆子,还不跪下!” 宋应知厉声道。 他得子不易,以往对嫡长子很是疼爱,但此番是动了真火。 扑通~ 少年吓得跪倒在地。 陈北冥手指敲着桌面,冷冷看着少年。再瞥一眼边上的宋妻,还是开口问道: “是谁哄骗你窃取火药配方?” 那股上位者威压,将少年压得喘不过气。 但他仍咬死不认。 “我……我没偷……” 陈北冥摇摇头,起身就要走。 死到临头还嘴硬,懒得再跟他废话。 “那你就到东厂去说吧。” 宋应知听闻,瞬间急了。 扑通就跪到地上,抱住陈北冥双腿。 “侯爷!您别走,给末将一盏茶时间,再不行,末将亲自将他送去东厂。” 陈北冥禁不住宋应知哀求,点点头。 老宋毕竟是第一个亲信,面子还是要给。 宋应知抹一把眼泪,愤怒地站起来,吼着: “逆子!你是想气死老子,说不说?再不说老子宰了你!” 宋应知动怒,几巴掌将少年打得鼻青脸肿。 “儿啊,你就说了吧,你父亲真的会杀人!” 宋应知妻子抱住儿子,苦苦哀求。 少年这才害怕,磕磕巴巴地张嘴。 “是……是卢纶和几个五姓豪门的公子哥在崇楼开盘口,吸引勋贵子弟聚众开赌,彩头便是几个少有的美貌胡姬……” 少年人,正是精力旺盛,那几个胡姬穿得又少,蜂腰肥臀,煞是诱人,听说还是处子。 他禁不住同伴撺掇,赌了几把。 开始居然赢上好几次,卢纶大方地将一个胡姬给他。 少年赢上一个,高兴疯了,准备好好享用…… 但他心眼子软,又好面子,架不住胡姬央求。 让他将几个姐妹都赢来,说是分不开。 年轻人,就是气盛,自认为颇有赌运的他,便开始上头。 上头的少年,自然不能认怂,越赌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亏欠卢纶二十万两银子,只能任人宰割…… “蠢货!他们是在设局坑你,真以为运气逆天?” 宋应知忍不住,又抽了儿子一巴掌。 陈北冥听完,暗骂卢纶无耻。 他们肯定谋划已久,恐怕连宋应知儿子的同伴都已经收买。 但是,宋应知真不会养儿子。 方才那厮挨揍时,眼神透出着不服气,甚至是仇恨。 嘴硬也就罢了,却连老子都恨,是真的养废。 既然知道过程,也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陈北冥起身往外走。 宋应知跺跺脚,赶紧追上去。 “侯爷,这逆子……” 第426章 很符合陈北冥的老色批审美 陈北冥看眼宋应知,哼道: “你留着吧,不过老宋啊,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为了你好,不得不说。长子留不得啊,家业得来不易,早做打算吧。” 宋应知心中一惊,虽有些不解,但陈北冥看人从来没出错。 既然是陈北冥说出的话,自有他的道理! “末将明白,多谢侯爷提点。” 陈北冥叮嘱道:“以后凡是营中机密,不得带出军营,机密消息阅后即焚,所有人必须遵守。回去还有专门的机密条令,到时都给老子好好学!” “末将遵命!” 走到门口,陈北冥拍拍宋应知肩膀,骑马离开。 宋应知应当明白怎么做,若是再出纰漏,就只能换掉他…… 那些五姓豪门的混账专挑肺管子捅,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他们既然得到颗粒火药的配方,那便等于拉平了双方的优势。 想要继续保持热兵器上的压制,那只能在武器改良上下功夫。 一些火药武器比如火炮、燧发枪甚至是米尼步枪就要提上日程。 要么一步到胃,研发硅藻土-硝化甘油炸药或者tnt? 但想归想,陈北冥还是无奈地摇摇头。 不管是硝化甘油还是tnt,都需要浓硝酸。 而现在,化学工业约等于零,浓硫酸都没搞出来,去哪里搞浓硝酸? 而且,生产他们都需要极其严格的工艺控制,散热温度必须精确到10c甚至是1c。 若是反应温度差距太大,极有可能发生猛烈爆炸。 作为猛炸药,它们的威力可比黑火药大多了…… 概括来说:造起来太麻烦,涉及的工艺和技术复杂,还危险。 “算了,还是先用颗粒化黑火药,搞点原始的枪炮吧……”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剩下只能等书院建立起来,培养化学专科人才,再让他们去做研究。 …… 回到随园,所有房间都黑着灯,应当都已经睡下。 陈北冥苦笑着摇摇头,罢了,就让兄弟歇一晚。 推开卧房门,就听酥软入骨的一声。 “夫君……” 陈北冥心猛然抖了一下。 就见卢莹身着轻纱,跳起勾人的舞蹈。 腰豚、明月、美腿,美轮美奂,若隐若现…… “莹儿,你怎么会跳这个?” 卢莹伸出玉足,点在陈北冥胸膛,轻纱下一览无余。 “怎的,妾身跳得好不好?跟阿蛮妹妹特意学的。” “嘿嘿,好……好得很呢,很符合为夫老色批……不,正人君子的喜好!” 陈北冥将她抵在罗床边,三下五除二解去衣衫。 卢莹雪白的丰豚,因为震颤而轻微地抖动着。 “嘿嘿,那就让莹儿试试夫君的本事。” 跳舞果然累人…… 尤其是在人身上“跳舞”…… 但卢莹却不肯停下。 陈北冥知道她求子心切,只好陪着“跳到”深夜。 一直跳出个帽子戏法,方才甘休。 翌日,陈北冥难得在家陪着众女,享受着鸡飞狗跳的休闲时光。 只是…… 没一会儿,就被番子们不断送来的消息打断。 红袖添香自是不高兴,就要闯进书房。 只是,硬闯未遂,让卢莹用鞭子抽跑了。 陈北冥看着一条条各地传来的消息,眉头紧锁。 那帮江湖败类,真他娘的不讲究。 刚过完年,就开始闹事。 有大门派坐镇的州府还算平安,但是其余州府可没那么幸运。 官府疲于应付,被那些闹事的贼人搅和得一团糟。 若只是寻常毛贼,官府能对付。 但闹事之人都是些武功高强的江湖败类,那可难办。 人手不足,只能让武当派等几个大门派调配人手支援。 “陛下怎么说?” “回侯爷,陛下让您全权处置,只是……” “只是什么?” “早朝时,于谦于大人与严党官员吵起来。” “他们为什么吵?” “据说是严党官员盯上北疆巡抚的位子,于阁老调任京城,位子自然空出来。” 陈北冥眉头微皱。 北疆事情重大,涉及以后对匈奴的战略布局,决不能落在别人手中。 晋王倒台,严嵩的手越伸越长。 倒也并不一定是他贪恋权位,他手底下门生众多,就是不想走,也会有人推着走。 可是,从哪里去划拉人手? 巡抚位高权重,绝非一般人能够充任。 必须要有丰富的地方执政经验,还必须是科甲出身。 找谁呢? 手里能打架的一堆,可用文官却没有几个。 周启泰? 不合适…… 他地方经验很少,只是在部堂为官,缺少牧民一方的经验。 手底下没人,只能将视线向外寻觅。 陈北冥思忖一圈,眼前一亮。 “对呀,怎么将他忘了!” 若论朝中官员的情况,谁能比端木家更了解。 凡是走科甲正途的官员,必然都在国子监待过。 即便不是国子监的学生,起码也在取得功名之后,在国子监以及翰林院担任过职务。 作为国子监祭酒的端木诚,同样常年在翰林院讲解经筵,肯定有话语权。 想到这里,陈北冥不敢看众女的幽怨眼神,悄悄骑马溜出随园。 国子监位于内城东北角,此处地方清幽,林木繁茂,倒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陈北冥骑马到国子监门口,就有看门的护卫上来牵马。 另一个干脆半跪在马侧,露出肩背,意思是让陈北冥踩着下马。 正犹豫要不要踩,大门里面传来脚步声。 “侯爷大驾光临我国子监,不知有何贵干?” 一向古板严苛的端木诚,脸上居然微微带着笑容。 “呵呵,此来是向祭酒大人请教,可是小子忘带些礼物来,您不会拒绝我进门吧?” 陈北冥还是踩着护卫的肩背下马。 不得不说,感觉贼爽。 万恶的封建时代啊,就是这些人助长了勋贵们的脾气。 “哈哈,若是侯爷能留下一两首诗文,老夫自然不会怪罪。” “好说,好说。” 诗文嘛,抄一首就是…… 没办法,名家名作太多,陈北冥也做不过无数先贤们。 可选的范围太多,哪首好呢? 来国子监,自然是劝学诗最应景。 一边想着,一边往里走。 一路走到中堂,路上不少学生过来见礼。 对于陈北冥,学生的态度就很有意思了。 有大礼参拜,也有嗤之以鼻。 年轻人嘛,没有经历官场社会的毒打,很正常。 端木诚忽而停下脚步看着,一脸笑意。 “侯爷可是有了?” 陈北冥摸摸下巴,嗯? 出来得急,忘了剃掉胡茬! 太监长胡子,那可是大事。 第427章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幸亏端木诚没注意。 要是被有心人看见,可就坏了! 一会儿找没人的地方赶紧剃掉! 说到劝学…… 陈北冥最后锁定一首…… 吟诵道: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有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端木诚摇头晃脑地重复一遍,双目紧闭,右手用力捻着长须,陷入思考当中。 那些围观的监生们,看见端木诚的样子,以为对诗作不满意。 于是,本来就对陈北冥嗤之以鼻的人,便出言讽刺起来…… “呵呵,老先生显然不满意那什么鸟诗!” “我就知道,要么就是江郎才尽,要么就是平时找代笔习惯了,真以为自己有本事。” “哼哼,这次是现原形了吧。” “就是,一个阉人而已,还真觉得自己能行?” 陈北冥眉头一皱,扫视过去。 方才骄横的几个人,嘴上刻薄,却并不敢与陈北冥对视。 立马装作四下看去,好像不是自己说的一样。 而端木诚,依旧还在思索当中。 良久,重重一叹,弯腰作揖。 “侯爷好诗!老夫佩服,这就命人将这首诗篆刻立碑,置于国子监门口。” “啊?” “什么?” “那不是真的!” “老先生竟然认同他的诗?” 几个人不好了…… 他们的学识本就稀松平常,别说是做出好诗,就算有好诗摆在面前,都无法理解。 何况,那是一首连端木诚都需要细细揣摩的诗! “闭嘴,一堆不学无术的兔崽子,回去给老夫抄写一百遍!抄写之后还不懂,再抄一百遍!” 端木诚听见他们的嘀咕,直接罚抄写! 如此处罚,陈北冥直想笑。 几个小崽子觉得不怎么样? 甚至还有些厌烦? 那就使劲抄写吧…… 他们心里厌烦又能如何,只能老实抄写。 端木诚亲自处罚,那可不是开玩笑! 啧啧…… 陈北冥想想就得劲! 不过话说回来,横渠四句或许更应景,但想了想,还是劝学诗吧。 横渠四句,留给以后学院用…… 两人进入中堂落座,陈北冥便说明来意。 “老先生,今日有事麻烦您,便是那北疆巡抚……” 端木诚听闻后,笑道: “忠义侯说的哪里话,怎么能说是麻烦呢?这是在给他们机会啊。” 说完,捻须思忖片刻,开口: “老夫心中倒是有一人,只是此人脾气怪异,不知会否答应出山。” “哦?您说的是谁?” 怪? 不怕! 就怕是个软骨头,给好处就跳船的那种。 陈北冥可不敢用。 端木诚沉吟一会儿,决定道: “走吧,老夫与忠义侯一起去。” “如此甚好,感谢老先生!” 陈北冥诚心感谢道。 由端木诚亲自带着去拜访,那分量不言而喻。 如此一来,陈北冥心中更加好奇,那人是有多难相处? 上了端木诚的马车,来到城外某处宅子。 青砖绿瓦,一派江南俊秀。 这些材料光是从南面运来的费用,就是天价,更何况建成眼前大片宅子。 青砖结结实实,背脊上开着花儿,大朵大朵的,像极了江南女子,清丽婉约,经得起风吹雨打。 人字形的瓦檐重重叠叠,鱼鳞小瓦就一片覆一片那么趴着,静谧、乖巧。 门子见是端木诚的马车,卸掉门槛,任由马车径直驶入中庭。 陈北冥掀帘子看去,宅子里面更是藏有乾坤,移步易景,深得江南园林精髓。 对此间主人好奇得很,之前,怎么就没听过呢? 车停好,两人下了来,屋前站着一人。 五十左右,身材中等,方脸、剑眉,一对丹凤眼,鼻梁挺直,留着短须,满腹书卷气息。 给人感觉很是随和,但骨子里有傲气。 “端木老狗,你怎有工夫来我这里,可没茶点招待你。” “呵呵,你个老货,一些茶点就能吃穷你?” 两人开口互怼,倒也颇有意思。 陈北冥心里则大异,敢喊端木诚老狗,普天之下,能有几人? 那人见端木诚身边跟着一个英俊且气度不凡的青年才俊,不由多看几眼。 “这位是……” 端木诚却卖起关子。 “你不是总说自己那双招子阅人无数,猜猜他的身份。” 中年男子疑惑地上下打量,眼睛忽然猛地瞪大。 “可是忠义侯到了?海某见过忠义侯!” 男子行礼参拜。 陈北冥赶紧回礼。 “本侯不请自来,还请海涵。” 姓海?多罕见啊。 “侯爷客气,快,里面请。” 进入内堂,端木诚不客气地坐下。 “海瑞啊,快上茶,听说你从老家弄了些好茶,可不能小气。” 陈北冥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海瑞? 男子是海瑞?! 这不开玩笑嘛。 他拥有偌大宅子,显然身价不菲。 原时空的海瑞,可是个穷鬼。 “侯爷怎的了?” 海瑞疑惑地看着陈北冥。 “没……没事,海先生的宅子当真漂亮。” “宅子是祖产,老夫先祖曾是大乾开国之臣,算是薄有家资。” 祖上阔过? 那没事了…… 也没捞个爵位什么的,声名不显,恐怕海瑞先祖官职不高。 “海瑞曾于东郡任知府,收拾过严嵩长子,回京后,在朝堂上反对过严嵩……三年前被罢官夺职。” 端木诚介绍起海瑞的战绩。 嘶…… 还是那么刚烈! 陈北冥听得直伸大拇指,敢得罪首辅严嵩,朝堂上还敢硬刚,是条汉子,与原时空那位一个脾气。 若是把他放到北疆,严嵩的手想伸进去才有鬼。 想想将来于谦和海瑞两头倔驴在朝堂上,气得严嵩骂娘,就忍不住想笑。 不过,这样的人,也容易反噬。 不能说反噬吧,用不好,连自己都气。 说不好啊,将来有朝一日陈北冥也会被气得半死。 不过那都是后话,目前朝中需要这样的人才。 “海大人可有兴趣到北疆为官?” 陈北冥开门见山。 “北疆?于谦的位子?” “不错,本侯需要人管住北疆,不许别人插手北疆政务,因为本侯在布局,有朝一日彻底解决匈奴问题。” 海瑞沉默一会儿,陷入沉思当中。 陈北冥见状,内心叹息,看来要好好做工作啊…… 不料,他刚想再说。 海瑞陡然站起来…… 第428章 正门不让走,后门不给弄,莫非前门? 孰料,海瑞躬身大礼参拜。 “海某愿往,为北疆和我大乾抛头颅、洒热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北冥愣了一下,赶紧过去扶住。 还以为要大费口舌,没想到如此容易。 海瑞似是看出陈北冥所想。 “忠义侯是不是奇怪海某为何答应得这般痛快?” 陈北冥点点头:“正是如此。” “忠义侯是真心为大乾做事之人,以往的功绩海某敬佩万分。” 陈北冥心里喜滋滋,能被人认可,尤其还是海瑞,心情别提多爽。 “不过……” 海瑞忽然又板着脸。 陈北冥见状,心里一沉,有种不祥预感。 “不过忠义侯也要注意修身养性,听说忠义侯喜欢美人,这没什么,但要有节制。钱财之物,不可过分贪渎,忠义侯赚钱的本领那么高……” 海瑞喋喋不休地讲起大道理。 陈北冥听得嘴角直抽抽,要不是手里实在没人,早翻脸了。 心里嘀咕着: “奶奶的,老子为什么受这份气,海瑞你等着!” 端木诚则在一旁憋着笑,眼看着陈北冥难以发作的样子。 名冠京城的忠义侯如此憋屈,说出去谁信啊,哈哈哈。 海瑞讲完,拱了拱手。 “忠义侯若能谨守本分,必能流芳百世,成一代贤臣。” “好好好,本侯一定听。” 陈北冥咬牙道。 “既如此,那忠义侯轻便,老夫也就不耽误您时间了。” 陈北冥如蒙大赦,连忙告辞。 赶紧和端木诚起身离开。 马车从海瑞府中出来,端木诚放声大笑。 “忠义侯莫怪,他就是那脾气,但也真是个能臣。” 陈北冥瞟了端木诚一眼,发现他并不像传说中那般古板。 “侯爷觉得老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端木诚抚须笑道。 陈北冥被看出心思,略有些脸红。 “老成持重。” “哈哈,侯爷是想说顽固不开化吧,老夫治学严谨,是严肃些,却也不是块木头。” 端木诚笑道。 陈北冥听得一愣,随即摇头苦笑。 “就方才您的表现,要说是块木头,谁信呢?” 两人谈笑间,到了国子监,陈北冥准备告辞离去。 “侯爷留步,家父屡次说起,想请侯爷到府中小坐,不知侯爷可否赏脸?” “自然,我今日办完事,就到府中拜访老祖宗。” 陈北冥正好想跟老头谈谈建书院的事。 等建好之后,必然需要大量教书的先生。 老头桃李满天下,据说有很多精通各种杂学的学者,那可都是宝贝。 若是能忽悠来几位,事情便成功一半。 正要离开,发现国子监门前已经竖立起石碑,围着不少人。 “书中自有黄金屋?此言粗俗,我等岂是那种贪财之人?” “呸!谁做的此诗,简直败坏斯文。” “不过说书中自有颜如玉,还算有些道理。” “嘿嘿,那是懂我们的人……” 陈北冥听得直撇嘴。 这帮混蛋,谈钱一个个摆出不贪名利的嘴脸,但说起美人,就换了一副面孔。 一个比一个虚伪。 看来挨罚的人还是少! 等到端木诚让他们挨个抄十遍,看看还嘴贱不! “哼!不学无术,连其中意境都体会不到,还在此胡言乱语。有一个算一个,给老夫抄写一百遍!” 端木诚毫不犹豫地开出惩罚! “是……” 监生们半个屁都不敢多放,连忙躬身行礼。 等人们离去,端木诚道: “忠义侯见谅,回头老夫就传授其中含义。” 陈北冥微微一笑,嘴上说着无妨。 可心里,对国子监又失望一层。 能进国子监,家境都不差,基本都是颇有家资的主。 往兜里划拉钱他们可能有些法子。 但当官一般也当不出什么名堂。 还得依靠学院培养人才,将他们淘汰出去。 …… 事情办完,该去向女帝汇报工作。 乾清宫,御书房。 陈北冥进门时,女帝与于谦谈完政事,正拉着家常。 “于爱卿对那栋宅子可还满意?若有什么需要跟朕说。” “陛下,微臣穷惯了,可住不起那么大的宅子,俸禄恐怕都不够养下人,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于谦苦着脸道。 女帝板着脸道:“君无戏言,既然朕赐出去,岂有收回的道理,这样吧,朕再赏你些银子,从忠义侯账上走,我堂堂大乾次辅,住得太寒酸可不行。” “那……臣叩谢皇恩……” 皇帝既然发话,于谦只能妥协。 与陈北冥混得久了,于谦没有以前那么执拗。 何况,钱是从陈北冥身上薅的,他也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别人他不知道,陈北冥的钱,那是花不完,根本就花不完! 转头见陈北冥到场,于谦起身告辞。 “于大人留步,我要说的事与你有关,正好询问你的意见。” 于谦只好停下脚步。 陈北冥便开口道: “陛下,小的刚给您物色一个极好的人选,担任北疆巡抚,海瑞,海大人!” 于谦接着点头道。 “微臣听过此人,清正廉洁,是个好官,由他任巡抚,微臣以为可以。” 女帝不置可否,甚至表情有些奇怪。 “好,于大人的建议朕记下了,先去忙吧。” 等于谦走后,陈北冥挤到御座上,揽住女帝腰肢。 “陛下不喜欢海瑞?那就算了,小的再去搜罗便是。” 女帝狠狠剜了一眼,没去管那作恶的大手。 毕竟刚让陈北冥出点血。 可转念一想,让他这么占便宜也不成。 于是用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捏住陈北冥腰间软肉,用力一拧。 “嘶!” 陈北冥疼得差点跳起来。 “哼,以后不许再碰朕那里,现在走路还不舒服呢。” “只因陛下太美,可是陛下又不和小的圆房。” 陈北冥也很委屈,下面不让走,难道说…… 看着女帝殷红如血的樱唇,有些想入非非。 女帝虽没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但对男女之事了如指掌,一眼就看出他想干什么。 “你若敢将你那东西……朕嚼了你!” 说罢,俏脸变得通红。 陈北冥咽了下口水,还是没敢尝试,上次就差些断掉。 “咳咳……” 咳嗽一声,说起正事。 “陛下不想用海瑞?不知有何担忧?” 第429章 跳舞妖媚,起立欲冲 女帝讲起海瑞一脸不高兴。 “此人曾上书骂我母后是祸乱宫廷的妖女,屡次气得父皇想杀他。” 原来,先皇大婚,只是在皇后宫中多宿几日没上朝,就被喷成筛子。 后来,海瑞依旧不肯松口,没少挑刺,气得先皇暴跳如雷。 陈北冥心中一凛: 卧槽,海瑞还真是猛,任谁是皇帝,遇到类似的事情都会闹心,难怪他赋闲多年。 陈北冥明白女帝对先皇后的感情。 海瑞也太不通人情了…… 想想在海府上他说的那些话,还真是如出一辙。 “那算了吧,小的再找人便是。” “你啊,朕再不喜欢,也得为祖宗江山考虑。便让他做巡抚,反正远在北疆,眼不见心不烦。” 女帝锤陈北冥一拳,气哼哼道。 “对了,方才淮阳又来找朕借人修园子,她的公主府已经大得没边,再扩张下去,都快赶上皇宫,你去管束管束她。” 陈北冥听着也头疼,但是不让淮阳修园子,又不知道那婆娘能惹出什么祸来。 算了,谁让是自家女人。 “陛下放心,小的来解决。” 说完海瑞之事,陈北冥犹豫片刻,还是说起昨天的事。 “陛下,永宁侯冯怀已死,为他儿子冯麟所杀。” “他?死便死了,朕之前没给你封地,给你提升爵位又不要,那便将长乐县封地给你吧。” “啊?那多不好意思。”陈北冥假惺惺地说道。 “不要?那朕收回。”女帝不给他装逼的机会。 陈北冥岂能让到手的肥肉飞走。 “咳咳,既是陛下赏赐,岂有不要之理,那什么,长乐县县令与永宁侯勾结,贪赃枉法,小的已经将他下狱,县丞马光北倒是个好官,由他接任如何?” “既是你推荐的人,让他接手便是。” 一个小小县令,女帝才懒得管。 陈北冥目的达到,喜滋滋地出了乾清宫,给马光北升官,也算补偿。 事情都比较顺利,现在回去有些早。 虽然晚上要去赶赴独孤伽罗的约会,但也不急于现在。 左右无事,陈北冥决定换身衣裳,去宫里随意看看。 之前先有姬家搞事,后有卑贱者弄鬼,后宫可不安生。 后来东厂拔掉姬家很多暗子,卑贱者又收钱低调做人。 后宫应该好上不少。 但是,一切还要眼见为实。 陈北冥先前往上次的重灾区——尚服局。 尚服局自从更换管事后,一切井井有条,太监宫女们来来往往,不是在修改衣裳,就是在修改衣裳的路上。 总之,回归了它本来的职能。 离开尚服局,不远处便是教坊司。 “呵呵,不知道水清歌那小娘儿们,是不是在里边?” 陈北冥嘀咕一声,不声不响地靠近。 还有段距离,便听到一阵悦耳歌声。 那声音很有特色,并且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陈北冥好奇之下,循着歌声,找到一间屋子前。 透过窗户,看到屋中美人翩翩起舞。 舞姿衬出了纤纤身段,曼妙娉婷,肌肤如温软白玉,竟与天窗射下阳光如是一色,溶溶不分。 一时看得痴了…… 等她挺身展腰的瞬间,陈北冥认出女子,好像是叫做月璃? 月璃的歌喉和舞姿俱是出色,在他所认识的女子里,可能仅次于水清歌。 而且,她的舞姿,有一种说不出的媚态。 即便是见惯美女的陈北冥,依旧觉得火气飙升,想要干点什么。 下意识的,便推门进去。 月璃听到脚步声,举目看过去。 “呀!您怎的来了,月璃参见侯爷!” 月璃一脸欢快地奔过来,屈膝施礼。 仍是那般柔柔静静。 只是静下来之后,便没了那份让人蠢蠢欲动的媚态。 陈北冥招招手,等着月璃红着俏脸走近。 便抓住她的纤手,轻声道: “在教坊司生活得可还好?有没有人欺负你?” 月璃对陈北冥的崇敬到了骨子里,只觉得他不仅长得好看,又是名闻天下的大英雄,心跳如鼓。 “没有的,桂公公对我们很照顾,自从您下令后,那些讨厌的老太监都不敢来了。” “哦?可我也是太监。” 陈北冥笑道。 月璃慌忙摆手,磕巴辩解道: “侯爷……不一样的,您……对我们……那么好。” 陈北冥不再继续挑逗这个性格柔弱的女子,忽地听到动静。 抬起头,却见小桂子带着人刚摆好酒菜。 小桂子年纪不大,确实人精,布置好马上躬身退了出去,并赶走其他要进来的教坊司舞姬。 陈北冥见此,心说:小桂子有眼色,有前途! 遂拉着月璃到了桌旁。 “陪本侯喝几杯。” “啊?侯爷,奴婢不会喝酒。” 月璃虽这么说,但还是举起酒杯喝下,咳嗽中一张俏脸通红。 “月璃到教坊司多久?” “奴婢九岁就来了,到如今有七年。” 陈北冥环住月璃柳腰,真如弱风扶柳,柔似无骨。 “家里犯了什么罪?可还有家人?” “奴婢也不清楚,家里的人自奴婢进宫后,就彻底没了消息。” 月璃神色有些黯然。 陈北冥想不到提及月璃的伤心事,便改换话题。 “方才听你唱歌,很是好听,给本侯来一首。” 一提到强项,月璃来了自信。 “侯爷稍待,奴婢新学了支舞,便跳便唱。” 说罢,轻轻挣脱开他,翩翩起舞。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陈北冥想不到月璃的技艺高明至此,那股媚态再次出现,更胜之前! 微醺之间,看得如痴如醉。 越看越石更啊! 月璃的歌喉也很出色。 虽然歌词听着有些拗口,不知道唱的是什么。 喝到后来,只觉得眼前佳人是真美,就是穿得多,闪身到月璃身侧,一把拥入怀中。 “侯爷!奴婢还没跳完,唔……” 但见月璃肌肤皎於明月,粉脸却是红如霜枫,羞不可抑。 “本侯教你跳别的……” 陈北冥奸笑着开始动手…… 月璃登时大增娇羞之态,双手紧紧抱住陈北冥。 她从未体验过这亲吻,只觉得唇齿间如饮了蜜糖,心如鹿撞。 后退之间,背后忽地一阻,却是靠到墙上,迷离在亲吻之中。 粉唇被封住,星眸微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一时但觉周身四肢暖洋洋、软绵绵的,再也使不上半点力。 直到吻毕,才渐渐睁开眼睛,眶中隐隐有湿润之意。 除了眼眶,其他地方也同样润…… “来,躺下……” 陈北冥让她慢慢躺在地板上,小心地解开长裙束腰。 珍而重之像是对待宝玉一般,唯恐稍有侵损。 拉开衣襟,轻轻向左右褪去,现出白皙的肌肤。 “啊!” 月璃地轻叹一声,白色围子露出,圆月不大,惴惴不安地微微摆动着…… 第430章 侯爷……怜惜奴婢…… 直到露出月璃香肩,陈北冥停下动作,凝视着她。 月璃柔弱无力地躺着,将红晕的脸别过去,稍稍放松双手。 她虽听教坊司的姐妹说过那些羞人的事情,但今次却是头一遭。 若是别人,她就是死也不从…… 但眼前却是陈北冥,那便一切不同…… 从见第一面起,就觉得忠义侯与众不同。 后来,更是帮她解决困难,关爱有加。 有这样的少年英雄做情郎,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 月璃默默许愿,愿为他做一切! “侯爷您……轻些……” “放心,本侯当然明白怜香惜玉,你静静享受就是……” 陈北冥说着,右手托起她的背部,伸出左手,让长裙自肩滑下,穿出双臂,落在地板上。 至此,月璃的上身已全部展露无遗。 那无法抑制袭来的羞意,让她右手遮起半张俏脸。 此情此景,月璃完全不敢看陈北冥,双眼又闭了起来。 虽然如此,她仍然感到身上一凉,因为长裙已被温柔地除下。 “唔” 月璃颤悠悠地发出一声,双唇紧抿,全身立时绷得紧紧的。 除去轻声的娇息,还是不敢睁开眼来。 直到她察觉身体似乎被什么压住,知道终于到了时候。 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陈北冥已在她的身体上面,报以安抚的微笑。 月璃竭力压抑羞怯的情绪,耳语般的小声说道: “侯爷……怜惜奴婢……” 话才说完,她不禁对自己的用字遣词羞得无地自容。 “侯爷我来了……” 月璃体验着从所未有的感觉。 好似进入梦中一般,那是个她从未到过的场合。 阳春白雪间,逐渐开出淡淡的桃花。 像是春风化雨,润泽万物,好似飞上云端。 …… …… 陈北冥看准时机,徐徐发动。 转眼间,像是疾风骤雨,月璃有些难捱。 “啊!难受……” “马上,就不会难受了……” 倏忽间,便是: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冲破黎明前的黑暗,便是光明的未来。 自此,天地间俱是微风细语,令人如痴如醉…… 许久之后,春雨停歇。 月璃不敢直视…… 脑海里仍晕晕沉沉。 她已经彻底明白男女之事,可却仍然疑惑。 陈北冥为何与其它太监大不同? “侯爷您怎的……” “嘘……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能不能保守?” 陈北冥充满柔情地说着。 “奴婢……明白,奴婢死也不说!” 月璃倚在陈北冥怀里,语气坚决道。 看着地板的点点梅花,想着方才情状,仍是俏脸生晕。 她虽然已识云雨,仍是不改羞涩。 陈北冥方才体谅月璃初次,不敢放肆,却是未尽兴,看着怀中美人娇羞无限,顿时又来了兴致。 “我们再来!” “爷……随您……” 月璃自是千依百顺,忍着破身的不适,百般逢迎。 云雨散去,陈北冥动手为月璃穿起衣裙。 最后从随身包里拿出支玉簪别在她发鬓。 佳人一加打扮,更增容姿。 月璃婷婷而立,一袭宫裙迎风轻摆,当真若河畔青柳,柔美无止。 “我会与小桂子说,让你休息几日,有什么需要尽可对他说。” “啊,奴婢明白的,侯爷自去忙。” 月璃拿出绣帕,将斑斑梅花收在帕中,塞进围子里,依依不舍地走了。 陈北冥得了月璃,自然心情舒畅,见时候不早,便溜达出宫。 路过内阁,就听里面传出严嵩的怒吼和于谦针锋相对的驳斥。 听了一会儿,差点笑得肚子疼。 “嘿嘿,以后内阁可有好戏看了。” 现在,于谦还稍有不足,势力相对弱小。 将来再给于谦添两个帮手,严老头不得气得半身不遂? 可惜啊,晚上还要去见独孤伽罗,而且还要去端木府上。 陈北冥没时间继续听他们斗法,只好不舍地离去。 到了端木家,只见桃林之中摆着香烛牌位。 顿时惊愕不已。 “莫非是谁亡故了?” 陈北冥正疑惑间,端木诚上前主动解释。 “今日是家母忌日,倒是惊扰了侯爷。” “端木大人应该早说,本侯也好带些礼品来。” 原来是忌日,还以为是端木老先生忽然没了…… 陈北冥说着撩起衣摆,跪在牌位前恭敬地磕上三个头。 此举令在场的端木家子孙颇为动容,好感顿生。 陈北冥如今身份早已水涨船高,即便不是朝中第一人,也是最顶尖的那一波。 如此权势滔天的太监,若是别人,莫说是磕头,能给个好脸色都算是有修养。 可看看陈北冥,依旧如此谦逊。 “来了?你可有日子不来看老夫,实在是架子大了呢。” 端木宏背着手从厅外走来,头顶那缕白发似乎又少上一些。 “晚辈可不敢,最近诸事繁忙,老先生应当有所耳闻才是。” 陈北冥连忙告罪,老头子这话可不敢接。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今日你们不用上晚课,去玩吧。” 端木宏并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而是挥手遣散后辈。 端木家孩子闻言,如蒙大赦,哄的一声跑个干净。 陈北冥见此,心中苦笑。 古往今来,孩子们都不喜欢学习…… 玩耍,才是他们的天性,即便端木家也不曾例外。 端木蓉还想问问陈北冥,是怎么打败的晋王,那个肥肥的晋王,怎么有高绝可怕的武功? 可见祖父似乎有话要说,只好瘪着嘴走了。 转瞬间,厅中只剩下陈北冥和端木宏。 牌位前的火盆里还烧着纸钱,火光之下,一老一少,很是和谐。 端木宏往火盆里添一把纸钱,悠悠开口。 “我这老妻没跟我过上几天好日子,实在对不起她。” 陈北冥见端木宏神情有些悲伤,看来夫妻感情很是深厚。 自己要组建书院,就需要老头鼎力相助。 不管情谊上还是场面上,给些好处肯定更合适。 金银钱财老头看不上,珍珠玛瑙,人家也不稀罕,这可难…… 那就只能送诗文。 对于文学大家来说,得到一篇佳文,一首好诗,赛过万千珍宝。 惦念亡妻…… 睹物思人…… 陈北冥眼前猛然亮起,那就送首诗词,对,就是那首! 第431章 放在整个文坛,也是炸裂的存在! 陈北冥沉吟一声,道: “老祖宗,晚辈偶然得到首词,于您应当更合适。” “哦?念来,你出手定然不是凡品。” 老头抬头看着陈北冥。 眼睛里,有着难以名状的复杂感情。 似乎有对亡妻的怀念,有对他自己的苛责,有对陈北冥的期待…… 陈北冥见状,咳嗽一声,清清嗓子。 念诵出苏轼的那首悼念亡妻的千古名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陈北冥故意用低沉的语气,慢慢念诵,停顿得恰到好处。 念完之后,老头愣在当场,细细回味。 反复咀嚼着每个字…… 良久之后,忽而泪流满面。 泪水如注,哗啦啦地流下来。 陈北冥想伸手劝慰,却被老头阻挡。 好一会儿,他才从悲伤中缓过来。 “世上怎会有如此催人泪下的绝世好词!取笔墨来!” 侍候在外面的端木诚,立刻喊人取来笔墨纸砚,对于端木家,笔墨都时刻准备着。 有时端木宏乍来灵感,就要挥毫泼墨。 “不,取宣州诸葛笔、李廷珪墨、澄心堂纸!” 什么? 端木诚惊了! 父亲要笔墨不要紧,因为经常要。 可通常都是普通笔墨。 方才那三样是什么? 那在笔墨届,都是最为顶级的存在。 放在整个文坛,也是极为炸裂! “爹爹,您说的可是那宝贝?” “是,当然是,除了宝贝,有什么能配得起?” 平时…… 不,平时端木宏,根本舍不得用。 最近一次使用,还是抄下来陈北冥的佳句。 再上一次,还是先帝御赐端木家笔墨之时。 现在的意思,端木宏又得到陈北冥的千古名句? 端木诚并未听清两人的对话,但老爹的话表明,又有好东西! 为此,端木诚亲自铺好纸张,蘸好笔墨,递给老爹。 端木宏静立片刻,然后笔走龙蛇。 刷刷刷…… 刹那间,林子中似乎只有书写的刷刷声。 端木诚看着纸上的文字,越看越惊。 看到最后,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 天爷,那是怎样的才情? 才能写出如此诗篇? 忠义侯也太厉害了…… 白日刚做出劝学,现在又有悼念亡人之名篇…… 等等,有些不太对。 忠义侯的年纪和经历,似乎都不大合适吧。 难道说,靠想象,也能写出? 总之,他心里一万个问号。 端木宏将悼妻词写出,最后看看,笑中带泪,苦中含笑地说着: “孩他娘,你看看,多少年了,老夫终于等到一首满意的诗词!想必你泉下有知,收到后必定高兴!” 一边喃喃地说着,一边将写好的纸小心折好,投进火盆。 “吾妻,安息!” 端木诚见状,连忙磕头行礼,跟着说道。 “母亲,您看到家人的思念了吗。” 行礼完,不舍地站起来。 现在稍微觉得那幅作品似乎有些可惜。 父亲多年来满意的书法极少,那词无论是意境还是笔法,都无可挑剔。 若是流落到市面上,可抵万金! 不过…… 死者为大,只要父亲高兴,什么都值得。 万金难买! 烧完这首词,老头情绪瞬间好起来。 指着烧成灰烬的作品道: “词不是你写的吧?” “呵呵,老祖宗明鉴,确实并非小子所作,但他老人家可以让小子随意使用。而且,诗可通情。是谁所作,又有何打紧?” 端木宏表情悠然一顿。 “忠义侯言之有理,是老夫格局浅了。此人当真大才,倒与老夫同病相怜。” 陈北冥心里释然一笑。 千古词圣的佳作,当然是大才。 要知道,放在后世,上下五千年,也无出其右者。 端木宏停顿一会儿,开口道: “好了,请忠义侯来是想问问,世上果真有能亩产千斤的好粮食?” 陈北冥一听,原来是这事,想必是女帝告诉他。 目前为止,知道土豆的人极少,在土豆完全脱毒之前,并不打算宣扬出去。 “您说的是土豆吧,不瞒老祖宗,千斤只是保守产量,若是培育得好,土地肥沃,四五千斤都不稀奇。” 端木宏惊讶地站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 “小子,你不是骗我老头子,拿我寻开心吧,别说四五千斤,就是有两千斤,老夫收你做关门弟子。” 端木诚更是震惊得连忙摆手: “忠义侯,话可不能乱说啊。若是对着我父子还好。咱们只当是听个新鲜,若是让陛下得知,将来做不到,那安全堪忧啊!” 他无论如何也不信,天底下能有那么厉害的宝贝。 谁知,陈北冥还没解释。 端木宏便云淡风轻地说着: “此事正是陛下告诉老夫……” “啊,这……这……” 端木诚登时傻了! 皇帝都已经知道,那该如何去解释? 说是闹着玩? 别闹了,信不信皇帝给你来个看脑袋闹着玩! 他是真的替陈北冥着急啊! 眼看着自从陈北冥出现在大乾出,带来了多少变革。 别的不说,光是诗词,就带来做少流芳百世的名作。 若是因为一个玩笑,而招致皇帝记恨。 之前的努力,可就全完了! “忠义侯,我的忠义侯啊,你……唉,老夫当初就应该多叮嘱你两句,做事说话要留有余地。这……这还如何是好啊,你们年轻人还真是,太年轻了!” 端木诚恨不得抽陈北冥两下子。 对此,陈北冥很是感动,因为他也看出来,人家是真的替自己操心。 “老先生放心,我既然说出去话,自然就有做到的本事,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可……那也要亲自试试啊,你是别人忽悠的,对不对?是了,明日就去找陛下解释清楚,你是被人忽悠!” 端木诚还在帮他想着脱身之术。 此时,端木宏开口了。 “诚儿,你担心个什么,大不了,用那个承诺。” “什……什么?” 端木诚悚然一惊!不敢相信地看着父亲。 第432章 招个太监做赘婿? 陈北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地看着老爷俩打哑谜。 “那个……两位在说什么?” 端木诚迟疑一下,正色道: “忠义侯放心,既然父亲要动用那个承诺,那就算土豆没能产出上千斤,你也无罪。” 嗯? 这么说,陈北冥更加好奇了。 他们家有什么承诺,竟然能让人免罪? 莫非是丹书铁券一般的存在? 但是那些,只能针对同姓之人之用吧。 他陈北冥可不是什么端木家的人。 老端木则道: “恐怕到时候要委屈忠义侯,做我端木家的赘婿……嗯……虽然你是太监身份,但太监也有娶妻,谁也说不得什么。” 啊? 卧槽? 陈北冥彻底愣住。 感情,端木家是真有那免死的机会。 而且是真的想让他当上门女婿,来免除死罪! 他连忙推辞道: “两位的好意,晚辈先行谢过。如此心意,陈北冥记下了,将来无论如何,只要端木家有需要,知会一声就是,陈北冥万死不辞!” 人家毫无保留的帮助,那是真的侠义心肠。 陈北冥感动得无以复加! “忠义侯莫如此,你的为人,我们看得清楚,端木家累世名声,又有历代皇帝的许诺。之前我们也不曾使用,与其浪费,不如保住次次带来奇迹的年轻人!” 端木诚说着,脸色变得慈祥,劝说道: “可惜,端木家只能保你一次,所以下次,还是不要逞口舌之利了。” 在他们眼里,陈北冥的土豆,肯定是在吹牛。 绝对不可能实现的那种! 没办法,之前人们也没见过啊。 非要硬说,没有证据,换成谁也不信。 陈北冥知道,再不解释清楚,就只能让人家不断投入心思,于是便真诚地说着: “两位放心,就算土豆最后失败,小子我还有别的法子,现在暂时不方便说,但保命绝对没问题。再说,小子毕竟是太监身份,真要是和端木家的小姐在一起,太影响端木家的身份了。” 端木诚还想劝说,端木宏笑着伸手制止他道。 “如此甚好,忠义侯说的是,事情不到最后,还有反转。至于保命的技能,想来也是。你为大乾立功甚重,死罪怎么也能免上一次。来,不提也罢。” 陈北冥则想起方才弟子之事,笑道。 “万一小子要是成了,做您的弟子那便宜可占大了。到时候,您可别忘。” 老头子在文人之中的地位至高无上,虽然自称其弟子的文人很多,但很多只是指点过文章。 真正被老头承认的几个,都是天下文坛巨擘,响当当的响当当。 “老夫一言,自不是虚妄。” “呵呵,老祖宗您就准备好收弟子吧。” 陈北冥话说得很是笃定。 端木宏和端木诚见状,打心眼里喜欢。 别的不说,就说人家陈北冥这份自信心,可是青年当中少有。 自信是自信,和吹牛以及自负可不同。 别人或许也有人敢拍着胸脯吹牛,但那多半都是纯粹的胡咧咧,根本就没有任何做成的希望。 陈北冥的话,总是会莫名地给人信心…… 虽然,土豆一事上,差点意思。 话题既然说到这里,陈北冥趁机开口道: “老祖宗,实不相瞒,在下想组建一家全新的书院。” “书院已有不少,忠义侯选一家便是,为何要再组建?” “这次与众不同,除去普通书院教授课程,还有很多东西,那些都是小子几次创造奇迹的根本……” 端木宏仔细听着,充满好奇。 陈北冥自出现以来,屡次创新。 很多东西,之前都没有听过。 可见,他确实有着别人所不具备的长处。 若是没有那活生生的例子,随便站在端木宏面前说,创造一个能实现各种奇迹的书院,他断然不信。 可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不由得不信啊。 听完简介,端木宏好奇道: “你是说,你这间书院不止教授四书五经,还要教农学、医学、格物学、化学等学科,这农学和医学老夫明白,这格物和化学是何物?” “老祖宗,这格物学便是研究天下万物的运行道理,比如这太阳与我们脚下的土地的运行规律,在这里,让小子先卖个包袱,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陈北冥很想现在就将日心说为主的天文学抛出来。 可是那些影响很大,甚至会影响到君权神授之事。 所以,还是等等再说吧。 至于地球是圆的,那在将来,组织船队,进行环球航行,绕一圈回来,也就一清二楚了。 有些事情,从陈北冥嘴里说出来,虽然有人回信。 但和现场证实,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端木宏看着眼前少年眉飞色舞,虽然脑子里仍然对那些新奇的理论不是很了解,但还是被其超卓自信感染。 “好,老夫到时会亲自到场。” 陈北冥看时机成熟,赶紧提出要求。 “老祖宗,书院建立容易,可是小子缺人啊。” “你个小滑头,原来在这里等着,好吧,等你的书院建得差不多,老夫保证给人。” 陈北冥不放心。 “老祖宗,教什么的都要,越稀奇越好,小子保证月例大乾最高。” 啪~ 端木宏给陈北冥脑壳一巴掌。 “谁会稀罕那些黄白之物,你只要将地方准备好。” 陈北冥挨揍才知道自己错了。 老头子叫来的必然都是些大儒,他们确实不缺钱。 “老祖宗放心,一人一栋小楼,不会比青云坊的房子差。” 青云坊如今都快成为京城的景点,很多人在大剧院看完戏,就喜欢在青云坊转转。 端木宏也曾去大剧院看过戏,青云坊街道整洁,鸟语花香,漂亮得不像话。 “算你聪明,那个叫马桶的东西老夫很喜欢,你也给老夫在家里装上,还要我老人家自己开口,没一点眼色。” 陈北冥哭笑不得,但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被老头子敲竹杠。 “明日就给您安排。” 事情谈完,陈北冥陪着老头子用饭。 酒足饭饱,便告辞离开端木家。 正走在桃林之中,忽然,破空声袭来…… 第433章 给我离淮阳远点! 陈北冥听到那动静,嘿然一笑。 不慌不忙,信手接住攻击。 拿在手中一看,却是个黑乎乎的物事。 仔细辨认之后,确实只是个冻梨。 “出来吧,不然我可就走了。” “哼哼,不好玩。” 噘着嘴的端木蓉从桃林里走出,白色狐裘之下,俏丽非常。 陈北冥可不敢多瞧,这丫头招惹不得,否则后果很严重。 举步就往外走。 “呀!你站住!我还没问你呢。” 端木蓉跺跺玉足,闪身拦在陈北冥面前。 “端木小姐,深夜时分,孤男寡女在桃林之中,传出去并非什么好事。” “这里是我家,谁会说什么,况且你是个阉人啊。” 端木蓉一双俏目瞄瞄陈北冥那处。 “呼~” 陈北冥压着怒火,告诉自己不生气。 在京城敢这么说话的,可不多。 “你想问什么?” “嗯……那个什么晋王真的那般厉害?” 端木蓉玉指托着下巴,一脸好奇。 “宗师境高手,你说呢?” 陈北冥翻着白眼道。 “这么说,你也是宗师境高手喽?” “不是。” 陈北冥如今跌了境界,自然算不得宗师境。 “我就说嘛,外面肯定是骗人的,你一定是用什么奇异的手段取胜。” 端木蓉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 陈北冥懒得和她解释。 “如此,我可以走了?” 端木蓉看看四周,凑得近些,换上严厉的表情道: “你与淮阳究竟是何关系?她那里为何有你贴身衣物?我警告你,不要再纠缠她,那些丑事我说出去,你必然身败名裂。” 陈北冥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斜睨端木蓉。 跟自家女人做游戏,碍着谁了? 如果不是看在老头子面上,早就摁住打屁股! “不劳端木小姐费心,你有空还是想想怎么绣嫁衣吧。” 听端木诚说,她许给一个世家的嫡长孙,婚期就在下半年。 “你!你就不怕我告诉我祖父?” 陈北冥是真怒了,丫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阴着脸慢慢走向端木蓉。 “你!你……要做什么?” 端木蓉有些害怕陈北冥的眼神,忙向后退去。 陈北冥离得近些,闻着那如兰似麝的少女体香,看着那明月独照,姿态巍峨,邪笑一声。 一把将其抵在桃树上,低头封住双唇,双手丈量起月亮规模。 端木蓉哪里经受过这个? 一时愣住,头脑里恍惚一片,明月上的酥麻让她战栗。 “舒服吗?” 陈北冥吻罢,在她耳边说道。 端木蓉猛地惊醒,想要挣扎怒斥,却不料再度被封住樱唇,没一会儿,再度迷失在那愉悦之中。 陈北冥在最后关头停下。 再继续下去,就要闯祸了。 “不要再越雷池一步,淮阳的事与你无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人家主动,我敢做什么?” 陈北冥松开她,扬长而去。 端木蓉愣住许久,整理好身上乱七八糟的衣裙,看着陈北冥消失的方向,恨恨地啐了口。 “狗太监你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陈北冥走出端木家,仍有几分生气。 以前只觉得端木蓉玲珑可爱,谁料如此不知进退。 算了,反正以后也不怎么能见到。等她远嫁,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再产生交集。 算算时辰,差不多该去赴独孤伽罗约会…… 赶到长信侯府外,熟门熟路地翻墙进去,摸向独孤伽罗闺楼前。 看着二楼亮着烛火,窈窕身影映在窗户上,心中一片火热。 耳中忽闻转轴拨弦之声,凝神细聆,里面隐约飘来阵阵琵琶声。 虽不甚响,但静夜中清晰可闻,应和湖波,声声入耳。 从花台小门进去,便至卧房外。 陈北冥听得有些纳闷,心中奇怪,曲子太过哀怨。 琵琶曲多有借宫怨为名,也有昭君怨、湘妃泪、傍妆台、懒画眉之类的女子意象,其实贯穿全曲的还是幽怨二字。 他与独孤伽罗情投意合,何来失落情绪? “伽罗,我已然按时赴约来了,你弹哀伤曲子,岂不是怨我?” 陈北冥推门而入,回首去关门。 独孤伽罗呆上片刻,眼中震惊之色稍纵即逝,接着便是充满喜色。 陈北冥转过身看着眼前秀发披散的绝世美人,几步走到她身侧,揽住纤细腰肢。 那根碧玉簪静静地放在面前小几上。 “以后可不许再弹奏此曲,否则要接受惩罚。” 啪~ 嘴上说着,轻轻在她玉豚拍上一记。 “嗯……” 独孤伽罗羞涩地点点头,臻首下垂。 陈北冥还以为她嫌弃自己几日才来,主动解释: “没办法,最近事情繁多,你也有所耳闻,对了,我今日去端木家……” 陈北冥讲起最近的趣事,不时吟诵几首诗词。 独孤伽罗静静听着,也不插嘴,听到乐处顶多笑笑。 陈北冥有些疑惑,她今日怎得安静如斯? 不过,却也没多心。 蓦地,楼下传来说话声。 陈北冥以为有人前来,匆匆在她樱唇浅吻一记。 “我改日再来,你早些休息。” 独孤伽罗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片刻之后,门再度推开,一个几乎一样的女子进来。 “妹妹怎的还没走?时候不早,还是回去早早歇息吧。” “姐姐可是在等什么人?” 披头散发的“独孤伽罗”似笑非笑道。 “你胡说什么?琵琶谱子送你,快些走。” 上来的女子,也就是真正的独孤伽罗道。 “哼,走便走。” 说罢,“独孤伽罗”轻轻挽个少女发髻,伸手就要去拿小几上的碧玉簪。 “那个不能给你,别的随你拿走。” “独孤伽罗”美眸眨了眨,先前还疑惑那人怎么能分辨出自己身份,原来都在簪子上! 顿时,心里有了计较! 随手拿根金簪固定好发髻,起身离去。 “姐姐真小气,不会是谁送你的吧?” “好你个小妮子,敢取笑我,找打!” 真正的独孤伽罗作势就要动手,瞪眼跑远的妹妹。 回头看看窗外,心里想着陈北冥怎么还没来。 却不知…… 陈北冥已经走了。 等一会儿,人还没来,以为他被什么事绊住,便吹灯入眠。 陈北冥不知身后发生什么,志得意满地回家。 只是,还没到门口,远远地看见有个影子鬼鬼祟祟。 娘的,谁要搞偷袭? 第434章 曾碧柔又让人扒了…… 陈北冥心中怒火上升,手中劲力大胜,不声不响地过去。 势必要将那暗算之人,斩落掌下! 可走近一看,顿时呆住。 “拉赫曼,你他娘的大晚上不在家睡觉,跑老子家干什么!” 偷偷摸摸的拉赫曼也被吓一跳,大步跳出好几米远,和他平时判若两人。 “侯爷恕罪,侯爷恕罪,老拉我也是没办法的事……” 拉赫曼知道陈北冥喜欢叫他老拉,索性自称老拉。 虽然听着有点窜稀的意思…… “老拉我来了好几次,都看不到您的人,去家里和东厂都没遇上,知道您忙,也不敢只留下书信,让您过去。” “有啥没办法,各种事情不都好好的?至于派兵的事情,你也太心急了。” 现在,大乾想往西,还有个西秦呢。 “侯爷,并非那事。是……是上次大马士革钢刀之事……” 嗯? 大马士革钢刀? 陈北冥想起来,上次有个漂亮妞,一起献上波斯的压箱底宝贝。 不过让他拒绝了。 “咋的,我那么说伤你们心?” “不敢,不敢,只不过,那好歹是我们波斯人千百年来的秘密,您那样说,圣……圣人的子民们很不喜欢。” “呵呵,你啊,不见黄河不死心,过几日,本侯给你机会,给你表演真正的实力。” “那……那就太感谢侯爷了,能见到更厉害的技术,小人死而无憾。” “你啊你,如你所愿,还有事没有?没有早点回去吧。” 拉赫曼眼珠子一转,小声道: “侯爷,还真有点事,近几日小人经常等您到很晚。每次回去都走夜路,都路过竹园。那里曾经是个江姓绸缎商人的宅子,但主人最近出事。旁人都说那边闹鬼……” 嗯? 陈北冥眉头一皱,道: “继续说下去。” “小人觉得,肯定有人故意散布谣言,里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拉赫曼忠心耿耿地说着。 陈北冥想想,老拉为何会重视一个院子? 真要有事,告诉京兆府就是。 想了一番,顿时明白,问道: “你是想盘下那宅子吧。” “这……侯爷您真厉害,小人半点心思都瞒不过您。那都是次要的,现在宅子里边,肯定有人装神弄鬼。想想之前京城发生的事,小人不敢不说。” 陈北冥略一沉吟,想想之前有人造反…… “那倒是,本侯知道了,会去调查一番,若是你立下功劳,想要买那宅子,本侯帮你说情便是。” 拉赫曼闻言,高兴地纳头便拜。 “小人感谢忠义侯,我无所不能的全能之神!” “好了,回去吧,竹园之事你不要管,小心惹火上身,本侯亲自处置。” “是……” 拉赫曼满意地离开。 陈北冥转念一想,决定亲自去看看,是何许人弄鬼。 走到那间叫竹园的宅子,他忽然想起来,上次崇华剑宫的人就住在此处。 主人姓江…… 对了,那不与曾家别院曾碧柔折磨的年轻人有关? 细细听去,里面果然有动静! 本身附近也还算有点人气,可是传出闹鬼之事,竟无半个人影。 即便是有人路过,也是远远地绕行。 显然,是有人故意散布消息,掩人耳目! 陈北冥离得近些,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再找找,姑奶奶就不信了,那些账本能藏到哪里去。” 陈北冥立刻就认出,这是小辣椒曾碧柔的声音。 大半夜,跑进竹园找什么账本。 江家绸缎庄虽然不小,也不至于如此折腾吧。 悄悄翻过高墙,进入宅子。 里面,到处都是举着火把的黑衣人,在房屋之间翻找着什么,看样子,不下二三十人。 这般大费周章,若非弄个闹鬼的消息,可真瞒不住人! “大小姐,我们翻遍内外宅子,都没找到,会不会是那江小子说谎?” 蒙面黑衣人走到曾碧柔身前。 “不会,他中了我的迷魂散,绝不可能说谎,你们再找找。” 曾碧柔语气坚定道。 黑衣人们只好继续翻找。 曾碧柔皱皱眉,向着一处还没翻找过的屋子走去。 陈北冥刚想动身跟过去,就见另有一道黑影落在院中。 看那背影,好像在哪见过。 那人并没有理会到处翻找的黑衣人,而是去往曾碧柔的方向。 “奶奶的,竹园还真是热闹,他们到底在找什么账本,真他娘的费尽心力。老拉给的情报,是真有用啊!” 陈北冥嘀咕两句,也跟着过去。 屋中,曾碧柔举着火把在屋内到处寻找。 依着经验,在可能藏着暗格密室的地方翻找许久,但一无所获。 “不该啊,那江小子不可能说假话,晋王一半秘密生意,可都在那个账本里。” “哦?你找的就是这个?” 曾碧柔头顶忽然传出说话声,吓得她急忙就跑。 可惜没跑出几步,让人点中穴位。 扑通一声…… 跌倒在地。 一个身影从黑暗里走出,曲线玲珑,身姿窈窕,竟是个女子。 她拉下遮面的黑巾,露出一张我见犹怜的美艳面庞。 那略带媚意的眸子,让人见之难忘。 “是你!” 曾碧柔看清女子容貌,心中一惊。 “哦?你竟认得我?” 女子有些意外,走到曾碧柔跟前,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呵呵,曾家的小妞,当真水灵,不知道会是什么滋味?” 曾碧柔咬牙道: “你敢碰我,我祖父不会放过你,外面还有我手下,你若动我,也走不了!” 女子冷笑一声。 “你曾家背叛王爷,现在还想霸占王爷的生意,我怎的不敢碰你。” 说着,掌风熄灭火把,封住曾碧柔哑穴。 抓起她的束腰,快步出屋,向竹园外掠去。 而那些黑衣人,毫无所知…… 女子出的竹园,七拐八拐,跑出很远后进到一间宅子。 宅子里满植青松,望去满目苍翠,如雪披盖,很是幽静。 走进房间,随手将曾碧柔扔在床榻上,转身点亮烛火。 女子走到床榻前,将她衣服拉开来,立时显出如雪肌肤。 曾碧柔穴位被制,手上却也使不出力。 没多久,便被女子解得一丝不挂…… 第435章 你这身段,一晚上起码二百两。 曾碧柔虽然羞怒,但毫无办法。 烛火照映下,只见一身肌肤透出淡淡桃花之色,真是难以形容的娇美。 “啧啧……你这身段,放在醉清风,一晚上起码要收二百两。” 女子赫然便是消失的柳依依! 不愧是青楼话事人啊,评价一个女子,都用青楼的价码。 但,曾碧柔可不愿意听。 “呸,你才是二百两!不,你只要一百八十两!” 难得…… 危难之中,她还知道拉踩柳依依。 “呵呵,现在还嘴硬。希望你等一会儿,还能和现在一般硬!” “你,你要做什么……” 曾碧柔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柳依依的眼神里,似乎像是射着绿光? 可,不应该啊! 下一刻,柳依依轻抚几下,站起身居然解起衣裙。 霎时间,屋内像是穿花蝴蝶一般,缤纷飞舞。 很快,便身无寸缕。 论及身材,曾碧柔可就没法子与柳依依相比。 致命的曲线,勾勒出夺魂的身姿。 柳依依纵身而上,使出非常手段,室内气氛渐渐急促。 螓首往曾碧柔娇胴按落…… 烛光当中,两个蛾子翩翩飞舞,带来一曲非常罕见的双蝶翩跹。 柳依依口中呢喃,发出模糊声音。 曾碧柔面红耳赤…… 虽都是女子,仍觉屈辱不已。 身体如受烈火烤炙,口干舌燥。 晓看红湿处,羞得如霜枫。 屋中春意融融,让看戏的陈北冥目瞪口呆。 “想不到啊,柳依依玩得还挺花!” “错子不扔!” 手段之高明,不比男女之间差上许多。 越看,越带劲…… …… …… 结束之后,柳依依解开曾碧柔哑穴。 “你以后便是我的奴隶,若不听话,可以尝试我的手段。” “你!你杀了我吧!” 落入敌人手中,还被羞辱至此,曾碧柔恨得想死。 “我最喜欢整治不听话的女子,这销魂丸可是好东西。” 柳依依不知从哪里摸出个瓷瓶…… 看她身上,也不像是能藏瓶子的啊。 再看看瓶身的形状,和那挺长的绳子,难道说? 咦…… 陈北冥偷看的都有些害羞…… 却见她倒出两颗粉色药丸,左手捏住曾碧柔嘴巴,将一颗投进去。 另一颗自己吃下。 过一会儿,曾碧柔渐渐意识迷失,柳依依见差不多,解开她的穴位。 曾碧柔再不推辞,而是缓缓朝柳依依爬过去。 柳依依药效发作后,再度…… …… 激烈非常…… “奶奶的,又是什么玩法?还给自己吃药?” 虽然很是精彩,但实在没啥参与感。 陈北冥看得性趣缺缺,转身就走。 喵呜~ 猛然,一只猫在不远处的黑猫乱叫。 陈北冥正做亏心事,吓了半跳。 啪~ 没留神打碎一只花瓶。 床榻之上的两人,忽然停下来,看向他。 陈北冥看着眼前双目赤红的两女,不知怎的,竟有点心慌。 “那什么,你们继续,不打扰,不打扰。” “哼!” “哈!” 两声娇斥,白闪闪的身子凌空扑来。 一前一后紧紧抱住陈北冥,刺啦一声,衣衫破碎。 “妈了个巴子,那可是清嫣给老子做的新袍子,嘶!别咬老子!” 陈北冥哪里有逆来顺受的习惯? 将人扔到床榻上,低吼一声,扑上去…… 顿时,干柴遇烈火,倔鸟入山林。 吭哧吭哧…… 便是难以言喻的剧烈搏斗! 其间的姿势,可比后世小电影还要精彩。 陈北冥随随便便,就是两个梅开二度! 一番搏斗,到后半夜才停下。 到后来,柳依依先是恢复神智,那种不同于假凤虚凰的极致感觉,令她很是迷恋。 原来男女之间,是如此美好。 曾碧柔清醒后,看清眼前处境,就要扑上来拼命! “姓陈的!你居然是假太监!毁我清白,我与你拼……” 但还没动,就被柳依依点晕过去。 陈北冥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以后奴家便是您的人,这贱婢我自会收拾的听话。” 柳依依媚眼如丝道。 “哦?是吗?那你从竹园取什么出来?” 陈北冥轻抚柳依依的美背,能感觉得到玉体轻颤。 柳依依美眸闪了闪,搂住陈北冥。 身子遮住自己的举动,右手摸向衣裙之下。 “侯爷说的什么?奴家不明白呢。” 陈北冥一把抓住她的皓腕,从衣裙之中抽出一只泛着蓝光的短匕,明显猝毒! “既是我的人,你是想谋杀亲夫?” 柳依依陡然色变,不再是千依百顺之态,换成狠辣神色。 “你去地府与王爷说吧!” 说着,挥掌就要拼命。 陈北冥怎么会怕,随便抓住柳依依的皓腕,带进怀里。 “既如此,就别怪本侯。” 邪笑一声,手段尽出。 顿时,便让柳依依明白,什么是情场圣手。 陈北冥本就练造加藤鹰之手,又有高绝功夫。 那能力,可比千人斩更要厉害! “你……最好杀了我,不要……” 要驯服如此美貌的秘谍头子,自然要非常手段。 柳依依为晋王曾立下过汗马功劳,若能收到自己麾下,不知能省多少心思! “你降不降?” “你做梦……” “那就让你像做梦一样!来吧,小宝贝儿!” 陈北冥继续出击,又几次教训! 柳依依人都傻了,已经瘫软成泥,整个娇胴都樱粉一片。 心中骇然…… 陈北冥怎得如此强悍? 也没见他服下什么催情之药啊! 而她,再也不敢嘴硬。 “这便是那个账本?你找它并非想为晋王复仇吧?” 陈北冥从衣裙下找到羊皮包裹的东西。 “哼!我不知道你是何意。” 柳依依嘴上硬,俏目却死死盯着他手里包裹。 陈北冥打开羊皮,里面是一本泛黄的册子,翻翻之后,越看越心惊。 册子里记录着征南军参与走私货物的所有事情,连将领们拿走多少好处,都事无巨细一一写明。 可以说有这本册子在手,就能掌握大乾与南梁之间的秘密生意! 而那生意每年带来的银子,是个恐怖数字! 怪不得,曾家会费极大心思去寻找。 “嘶!征南军统领曲成荫也参与其中,你们好厉害的手段。” 柳依依见册子落在陈北冥手里,知道想再夺回已经不可能。 妙目流转,心声一计。 第436章 手口如瓶 柳依依媚眼如丝地道: “我只要一成,其余都归您,奴家愿永远伺候您如何?” 一成? 陈北冥稍加琢磨,发现事情不简单。 就算一成,每年恐怕也有几十万两之巨! 他们走私的除却盐、铁、水泥、人口,竟然还有火药! 而兵部每年核查内容,写的都是无损耗。 很显然,兵部负责勘验的官员肯定参与其中,收受银子! 那么巨大的利益,柳依依倒是打得好算盘。 陈北冥颇有深意地说道: “若本侯不同意,你就将我的身份泄露出去?” 柳依依娇躯轻颤,从后抱住他,两柔软紧紧贴住。 “怎么会,奴家如今性命捏在您手里,自不会做那找死之事。” 陈北冥合上册子,回头将柳依依放在桌上。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没办法,暂时无法用雷霆手段处置。 现在不宜对征南军动手,他们经营数十年,很难摧毁,一旦操作不当,极有可能引起内乱。 南梁那些逆贼,现在还正为南州府失踪的五万将士着急上火。 此时查征南军,岂不是给他们机会? 柳依依娇然道: “那就让奴家好生服侍您!” 说着,便手口如瓶,紧致软弹的施展起来! 作为醉清风的老板,花样自然不缺。 尤其想获得陈北冥信任,更是用尽浑身解数。 陈北冥也算小刀喇屁股,开了眼儿。 “哎哟呵……可以啊,老板就是老板,有些套路,本侯都没见过。” 舒爽之时,也不忘动用双修之法。 一方面能淬炼功力,另一方面让柳依依产生迷恋。 对于陈北冥来说,都是好事。 可对于柳依依来说,则有些吃亏。 她不知双修之术,无法参与修炼。 单方面的双修,会攫取柳依依功力,等于作为炉鼎,会被削弱。 那没办法,现在她的忠心可不敢保证。 …… …… 云收雨散,陈北冥穿起衣衫,看眼床榻娇喘的佳人。 “本侯答应与你合作,甚至可以多给你半成,条件就是,你每月都要陪我一次。” 他的主要目的,是完全掌握这个女人,那少不得继续双修。 等双修到位,她的不都是自己的? 至于身子令人着迷,那都是次要! 真是次要! “当真!那您只需等着收钱即可,而且……奴家很是爱您呢。” 柳依依美眸大亮,有钱拿,还有陈北冥——天下罕有的男子一起云雨。 那是多么欢喜之事! 她出身欢场,见识广博,自是知道陈北冥实力,简直就是永不知疲倦的铁人! 啪~ 陈北冥在那翘豚拍上一记,又捏了一把。 “以后本侯每月十五会来此处寻你,若有唐宇的消息,本侯有重赏。” “奴家知道,下次来,一定让您尝尝曾家贱人的新滋味。” 陈北冥看眼床榻里犹自昏睡的娇躯,对她并无一丝怜悯。 阴险毒辣,做事不留余地,现在被柳依依折腾,简直活该。 陈北冥走后,柳依依变得面无表情,赤着身子走到角落屏风后。 哗啦~ 响起濯洗的声音。 清洗出来,换身白色劲装,将身上曲线勾勒得更加动人。 走到床榻前点醒曾碧柔。 “嘤咛……妖妇!去死!” 曾碧柔忍着不适就要跟柳依依拼命。 但,她哪里是对手? 啪啪啪~ 不知何时,柳依依手里多出根鞭子,抽打在曾碧柔身上,痛得她在地毯上打滚。 白嫩的躯体上,鞭痕触目惊心。 “以后你便是我的女奴,不再是什么千金小姐,不听话有的是手段收拾你,你手底下那么多冤魂,如今有此下场,并不冤。” “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早晚会将你和那个阉狗剁成肉泥!” 曾碧柔恶狠狠地咆哮道。 “啧啧啧……你可知本座经营醉清风时最喜欢做什么?那便是整治不听话的小娘,还没有本座收拾不了的人!” 柳依依得意笑道。 说到此,曾碧柔脸色变得刷白。 她曾听祖父提过,柳依依可怕得令人发指。 想到那些传说,吓得打了个冷颤。 看看窗外,心中祈祷,希望祖父快些来救人…… …… …… 陈北冥一夜操劳,回到随园沉沉睡去。 但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有人拎着耳朵。 睁开眼,就看见一张幽怨的俏脸。 “公主?公主怎么来了?” “狗奴才,连你都躲着我,皇兄不见我就罢了,你也没踪影,是不是对我厌烦了?若不是将你堵在被窝,还找不到你。” 淮阳一脸委屈道,泪珠噙在眼角。 陈北冥哭笑不得,眼神一瞥,卧房门口众女好奇地往里瞧,上下排得整整齐齐,尤其是没见过淮阳的元慧儿几人。 将淮阳揽到怀里,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怎么,你不就是想修园子,钱我来出,人不够我去找勋贵要人,想怎么修都行。” 淮阳这才破涕为笑。 “狗奴才,还是你对我好,我很喜欢四姐姐公主府那个花园,还有六姐姐……” 淮阳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手指,如数家珍地说着喜欢之物。 陈北冥越听越心惊,就不该给她张嘴的机会。 淮阳喜欢的东西就没一样造价便宜。 但没办法啊…… 谁让他先答应女帝,又答应淮阳的? 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好好好,都依你,我让工部方毅负责监工。” “真的?那个方毅人家听过,很是厉害,乾清宫便是他修建,还是狗奴才对我好。” 淮阳喜滋滋献出个香吻,随后高兴地道: “小芷儿,快将那碗红枣莲子羹端进来,本公主要亲自喂狗奴才。” “啊?公主,我不饿,大可不必……” 一想起淮阳的黑暗厨艺,胃里直抽抽。 可惜,身体很诚实…… 咕噜~ 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肠鸣音。 陈北冥瞪一眼肚子,怒其不争。 看着白芷手里颜色不正常的红枣莲子羹,欲哭无泪…… “怎么,你不想吃?还是嫌弃我?” 陈北冥不忍见淮阳伤心,捏着鼻子将红枣莲子羹喝下。 尼玛…… 什么东西,中药味也就算了,怎么还苦? 苦也就罢了,怎得还有点辣? 天爷,淮阳都放了什么? 那股怪味,差些让陈北冥原地去世。 “好不好吃?” 淮阳一脸期待问道。 “好……好吃,你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要不,咱们还是聊聊你的花园吧。” “好好好,我就知道狗奴才你最好了。那就说花园,你能不能做一个,晚上可以躺在里面,看星星的花园?不怕风吹雨打,不怕寒露雪霜的。” 嗯? 陈北冥本能地想拒绝,可转念一想,有门! 第437章 卢莹的求子执念…… 此前,陈北冥已经将玻璃器皿做出来,并且大赚特赚了一笔。 按照计划,是要多卖几年,等市场饱和后,再深耕玻璃市场。 可是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一方面要设立书院,有大把银子要花。 另一方面,玻璃的诉求确实很迫切。 土豆等作物的加速培育,需要玻璃暖房。 而且陈北冥已经受够现在窗户纸的调调,迫切需要平板玻璃,美美地看风景。 说干就干! 不就是弄个玻璃顶的暖房吗? 小意思! 只要造出来后,那像是水晶宫的感觉,一定会让有钱人买单。 赚上一大笔,小意思! 为了不再吃淮阳的黑暗料理,值了! “嗯,我想办法,到时候给你弄个大暖房出来,一年四季都能种花弄草,你就去摆弄花花草草,做饭交给下人们就是。” “你说真的?” 淮阳美目瞬间亮起。 若是在冬日能种花草,那肯定极为暖和,谁还会闲的蛋疼去琢磨饭食? “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好,若真是那样,本公主就天天种花种草!” 闻听此言,陈北冥如听仙乐。 只要淮阳不做黑暗料理,怎么都值得。 随后,淮阳心情大好,在随园指点江山一阵子。 给众女展示完她公主的威仪,才满意地离去。 “公主的裙子好美啊!” 元慧儿看中淮阳的裙子,若说美貌,元慧儿还是有自信的。 “有什么了不起,我……我……” 红袖添香对比自己与淮阳明月规模后,瞬间哑火。 辛玉婵无所谓,反正她心里只有陈北冥,就算只捞个妾室的名分也知足。 田颜雪和吴阿蛮连妾室都不是,自然更没想法,但她们也有自己的追求。 反倒是卢莹心情复杂…… 她很嫉妒,陈北冥看淮阳的眼神充满宠溺。 唯一有所安慰的是,淮阳肚子也没动静。 她一边给陈北冥拍着后背催吐,一边咬牙切齿。 陈北冥吐完暗黑料理舒服些,瞥见卢莹的表情,叹了口气。 “你莫多想,我与淮阳在北疆经历生死,你们……不一样的。” “哼哼,您以为妾身小肚鸡肠,但今晚您谁的屋子也不许去,呀,妾身腰身好像胖了些。” 卢莹挺直腰杆,托托自己的明月,扭着腰肢走了。 陈北冥张大嘴,看着卢莹的背影摇摇头。 这婆娘简直魔愣了! 一日未受孕,她就折腾不停。 远处管家带着几个番子过来,陈北冥知道安排的事情应该有了回音。 “有消息?” “回侯爷,如您所料,宋应知的嫡长子仍与那卢纶有来往。” 陈北冥喝了口茶,已然提醒过宋应知,可他做父亲的,总会不忍下手。 “盯紧他们,有事立刻来报。” “是,侯爷。” 陈北冥站起身,看着花园里嬉闹的众女,心情愉悦。 “冯麟有消息没有?” “禀侯爷,目前还没有,不过小的们另有事情与您说。” “哦?” “最近纪纲与皇族走得有些近,收了不少好处。” 陈北冥差点气乐。 纪纲个蠢货,没空管他,就故态萌发。 可也不着急收拾这厮,除掉纪纲容易,但手里还没有准备好人接掌锦衣卫。 “去告诉他,本侯对他的进度很不满。” 番子得令,匆匆离开。 陈北冥正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就见管家郑乾拿帖子跑过来。 “老爷,临北侯求见。” 曾可望?难道为了曾碧柔? “请他去客厅稍坐,就说本侯一会儿见他。” 陈北冥换身衣衫,才慢悠悠地向前院走去。 刚进客厅,曾可望大叫一声跪倒。 “侯爷啊,您救救我那可怜的孙女吧。” “临北侯快快请起,究竟出了什么事?” 陈北冥微做惊诧道。 曾可望一脸急惶地盯着陈北冥。 “侯爷,我那孙女昨夜出去拜访朋友,彻夜未归,寻遍京城各处都没找到她,您的东厂神通广大,能不能帮小老儿找找?” 陈北冥一拍桌子,佯怒道: “竟有此事?哪里来的蟊贼竟敢掳掠京城闺秀,放心,此事本侯必定让人彻查。” “多谢侯爷!” 曾可望收回眼神,眼中闪过些疑惑,心中诧异: 难道柔儿不是落在这阉狗手里? 陈北冥为表演得更真实,喊来几个番子叮嘱一番。 “去发动所有探子去找曾小姐,不得有误!” “小的们遵命!” 曾可望见此情形更迷糊,心里的疑惑渐渐消失。 “哎,老夫为陛下得罪晋王,想是那些余孽劫持柔儿。” 陈北冥心里直撇嘴,老东西装什么蒜。 你他娘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心里不清楚? 不过,严格说起来,曾碧柔确实是落在柳依依手里,算是晋王余孽,倒也没说错。 “临北侯莫担心,本侯一定帮你将曾小姐寻回。” 曾可望自是千恩万谢。 陈北冥送走人,心中冷笑。 老家伙孙子孙女众多,未必会真在意曾碧柔性命,他惦记的是那个账本下落。 一茬又一茬的人找上门,烦都烦死了。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众女安全,还是出门拉倒。 只要不在家,那些人也就不会跑来。 想到此,记得王老二通知说,民宅基本交付,正好去那边看看。 溜达到城南,看着那些重建完成的民宅,颇为满意。 一栋栋红砖碧瓦的小院煞是漂亮。 院子使用水泥等新技术建造,成本远比木材低得多,建造便利,又省人工。 百姓们只需要简单培训,自己就能建造。 并且,房子保温性和便利性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马桶的普及,更受欢迎,不用再忍受夏日里臭烘烘的旱厕。 马桶和肥皂的广泛使用,必定能大幅降低疾病的发生。 正看着入神,却被吵闹声打断。 “屮,都给我滚开!” 陈北冥眉头一皱,打马过去。 只见几个青皮围着摊子瞎叫唤。 那摊主模样极为标志,身材出色。 青皮们哪里见过次等美人,一个个红着眼往上凑。 “小娘子,与我共度春宵一晚,以后在这条街上,谁也不敢欺负你。” “别信他,我驴二爷的榻上功夫绝对一流,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麻痹,反了你们,敢与我铁奎抢妞!” 青皮们居然内讧起来。 陈北冥看清摊主容貌,登时愣住。 第438章 当着陈北冥的面,玩弄小娘子? 陈北冥又确认一遍,呢喃道: “竟然是她!” 正是那个陷害紫璇郡主的罗红儿! 其中一个壮硕青皮,就要去搂罗红儿的腰肢。 罗红儿被他们围在中间避无可避,吓得花容失色。 眼看,青皮就要得手。 他还淫笑着耍威风。 “嘿嘿,还让哥哥我用强,你真是……” 正自鸣得意,忽然,胳膊被人抓住。 青皮回头一看,是个帅气逼人的年轻人,顿时火起。 “你踏马是谁,想跟老子抢女人?兄弟们宰了他!” 妈了个巴子,多管闲事也就算了,长得还好看,必须给点颜色看看! 先前还内讧的青皮们,立刻聚集起来。 他们都是附近出名的狠角色,手上有功夫。 街上百姓早就躲得远远的,生怕波及。 罗红儿一眼便认出陈北冥,慌乱地低下头。 她是陷害紫璇郡主才落到今日下场,事后也曾想过暴露的原因。 左思右想,觉得就是陈北冥识破阴谋。 “狗东西,老子数到三,跪下磕头!” 青皮叫嚣着。 “呵呵,光磕头多没意思,从老子裤裆里钻过去,饶你狗命!”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人奸笑着。 “你们说的,不给他长记性啊,看见地上的砖头没有,拿起来,砸断自己右手,长点记性!” “哈哈,那也不过瘾啊。我看带着他一起,绑到树上,他不是给小娘儿们管闲事啊。就当着他的面,捅那个小娘儿们!” 此言一出,众青皮纷纷淫笑。 “哈哈哈,老六说得对!” “是,是,绑起来,光让他看!” “他娘的,你们真淫贱,但是老子喜欢!” 罗红儿一听,脸色吓得惨白。 要是被那么多人轮着来…… 她以后别做人了! 只有一死了之! 摆在面前仅剩一条路,就是陈北冥…… 于是,转眼间,整个人的想法发生变化,期待着看向那个男子…… 陈北冥摇摇头,出言道: “要是我不呢?” “不?老子当着你的面,干死那小娘儿们,然后再捅爆你的后门!” “屮,你他娘的真变态,男的都捅!” “咋,你装什么蒜,别说你没干过,上次关进大牢,我可听说你玩过……” 对于他们越发无耻的言论,陈北冥懒得再听。 冷声说道: “怎么,你们都要下手?就没有人保留一点点善良?” 他要确定,面前之人,是否全为人渣! “保留你奶奶的腿!弟兄们,上,看他个狗东西还嘴贱!” 说着,几人搓着手,淫笑着发动。 “好,好得很,不冤枉你们就行!” 陈北冥冷哼一声,不再犹豫。 边上围观的百姓,不忍心如此英俊的小伙出事,壮着胆子喊道。 “小兄弟,你快磕头认错吧,你惹不起他们。” “是啊,低头认错,回去给家里交代。” “你要是折在这里,多可惜啊,年纪轻轻的。” 陈北冥还以为围观之人都冷血,可是见有人说话,发现世上仍旧好人多。 他们只是出于对青皮们的畏惧,才不敢怎样。 既然如此,就让他陈北冥,整顿坊间秩序吧。 “区区青皮,真当自己是人物,今日告诉你们,犯罪就要挨打!” 咔吧~ 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碎裂声,第一个伸手的青皮,胳膊居中而断! 更是露出断裂的骨头茬子,血喷一地…… “啊!” “啊啊!!” “啊啊啊!!!” 惨嚎声中,几个青皮一样,胳膊全断! 而围观的百姓们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呔!当街行凶,还有没有王法?” 蓦然间,有人开口。 陈北冥剑眉蹙起,以为青皮有人撑腰。 转头看向来人,一时愣住。 竟是个童子,长得粉雕玉琢,很是漂亮。 年龄与玉儿相仿,叉着腰,怒视陈北冥。 “你懂什么王法?” 陈北冥说着,抬脚将最后一个青皮踹飞出去,撞在墙上晕过去。 “本公子自然懂,你如此当街行凶,按我大乾律法,要打板子充军。” 童子一本正经解释起来,具体触犯之条例。 “哦?若我将这些混蛋统统废掉,又该如何处置?” 陈北冥嘴上说着,手下毫不留情。 噗扑哧! 除却打断青皮四肢,便连第三条腿都打得血肉模糊。 后半辈子,别想再碰女人! “你……” 那童子气得小脸通红。 “好!” “看不出,公子当真厉害!” “这几个青皮在京城作恶多端,没人能治得了他们。” “谁不知道,他们有人做靠山,就算进了京兆府,没几日也会被放出来。” 周围的百姓纷纷叫好。 他们就是为很多权贵干见不得人的脏活。 眼下挨打,高兴还来不及。 “好!打得好!畜生们该死!” “少年郎,你赶紧走吧,他们的靠山到场,你也走不掉啊。” 陈北冥淡然一笑,抱拳道: “诸位放心,我还怕他们的靠山不来!” 言罢,走到童子跟前。 童子泪流满面地瞪着他。 “有时律法并不能解决一切。” “你……你触犯律法,要……打板子坐监……” 一大一小正在辩论,有京兆府的差役闻声跑来。 可看见是陈北冥,腿肚子就转筋。 这尊大神在,走还是留? 走,还是走不得,唯有满脸堆笑地过来。 “侯爷,几个混账冒犯了您?小的带回,剥皮拆骨,定然不让他们好过。” “本侯触犯朝廷律法,是不是要打板子?” 陈北冥斜睨为首的捕头。 “您别吓小的,侯爷出手教训几个狗东西,是应该的,要说违反律法,肯定是他们违反,您是为民除害!” 捕头擦着汗,心里暗骂几个青皮活该,怎么就遇见了活阎王。 算了,治好也是废人,浪费银子。 陈北冥挥挥手,让差役们将青皮带走。 随后对着童子双手一摊,说道: “你看,本侯没有触犯律法。” “你……你……” 童子指着陈北冥,也说不出个什么。 他的人生观似是受到打击,咧着嘴不知所措地向后看。 却见后方有辆马车,装饰名贵。 马车上下来一个女子,朝着此处奔来。 陈北冥只一眼,便被吸引…… 第439章 奴家算你一百两如何! 但见来人身穿水绿菊花刺绣镶边对襟中衣,石青色百蝶穿花的八幅裙。 顺滑的秀发,头绾盘桓髻,轻拢慢捻的云鬓里插着云凤纹金钗。 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缠丝嵌三色宝石赤金戒指,腰系鹅黄色如意宫绦,上面挂着一个月蓝底素纹香囊。 玉足是粉白金丝线绣重瓣莲花双色芙蓉绣鞋,整个人白璧无瑕。 虽不是多美,但那股娴静到人心坎里的温婉,令人见之难忘。 “妇人向贵人告罪,犬子冲撞了您,还请您海涵。” 女子走到陈北冥身前,微微一礼。 “母亲,他……他故意伤人,还……” 童子抓着妇人裙摆哭道。 “胡说,为娘是怎么教你的,律法并不是冰冷刻薄的教条,要根据实际情况应用。你只看到他们被惩罚,却不知他们之前又做过什么?” 陈北冥闻言惊讶地看着女子,她居然有此等见识。 不过人家的打扮和谈吐,转念一想,应当也是官宦人家,通晓律法以及日常判例,也是正常。 倒是那个童子,陈北冥觉得很有意思。 小小年纪敢于表达自己,可不多见。 眼看着女子带着童子离开,忘记问人家来历,算了,还有正事,回头再说吧。 转身看摊子,罗红儿早不知去向。 陈北冥哼声道: “给了她不少银子,还出来谋生,以她的美色在街上抛头露面,那不是肉包子往狗嘴里送?” 东厂番子都有正事,不可能给她当贴身保镖。 她一个弱女子,定然还没走远。 依稀记得住处就在附近。 没追多久,果然看到熟悉的身影。 陈北冥抓住她扛在肩头就走。 “你……你放开我……” 罗红儿挣扎几下,见是陈北冥,干脆认命不动。 但周围的百姓可不这么看。 好家伙,干啥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可还行? 关键是,那女人很漂亮啊! 自己都还没碰过那么好看的妞儿,别人随便弄走,那怎么成? “呔,你小子放下那人!” “你他娘的不能看见好看的就弄走啊!” 也有人不明就里,好奇道: “直娘贼,你们京城人都这么玩?看见好看的就扛走?” “就是,就是,早知道京城这么刺激,俺就来京城扛个娘儿们回家!” 有人呵斥道: “玩个屁,那是犯罪,懂不懂,少他娘的乱学!” 更有人大声疾呼: “来人啊,有人……哎,人呢?” 百姓见有人当街强抢民女,就要出手,但转瞬就没了人影…… 陈北冥将她带进客栈,扔在床上。 “给了你银子,还出来做什么生意?” 罗红儿挣扎着坐起来,总觉得陈北冥与那日给银子的少年身形相仿,却不知那日陈北冥易容。 “我做生意与你何干?你忠义侯难道还管我怎么活?我知道你与紫璇郡主关系匪浅,要杀便杀。” “你不知道街面上多危险,若是被人掳去……” 罗红儿忽然大笑起来。 “谁会在乎我?都说你喜欢美人,怎的,奴家这身皮肉你也喜欢?算你一百两如何?” 说着,便脱起衣裙。 婀娜身段展露无遗,稚嫩肌肤似在向陈北冥炫耀,仿佛透着晶莹的柔和光辉。 但,罗红儿毕竟不是青楼小娘,尚有些羞耻之心。 身子缩在一起,只能看到侧面一条粉红色的半弧,丰盈的玉腿虽然曲起夹紧,见不到隐秘处,却使得玉豚更加圆润诱人。 眼前一个娇艳白嫩的身子,陈北冥只觉周身火热,眼中绚丽异常,不知该说什么。 “怎的,能看不能玩?哈哈,怕是你与紫璇也是如此吧,太监就是太监!” 罗红儿面带嘲讽,渐渐放开。 在陈北冥面前,肆意展示自己的身躯。 陈北冥怒火炽燃,眼前女人果真有些疯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过不得不承认,她极有资本。 一对粉淡淡的圆月,当真比豆腐还要细嫩。 雪肤凝脂,吹弹得破,似乎那几缕乌云柔丝散在其上,肌肤也要微微弹陷,几乎要被发端刺伤一般。 两条白腻晶润的玉腿,仅有极稀少的遮蔽,隐藏着绛色的娇艳纹理,散发诱人的浅桃红色泽…… 虽不及紫璇的婀娜多姿,但肌肤之美,却远有过之,粉雕玉琢,白璧无瑕。 “女人啊,你在玩火。” “玩火,呵呵,我就是玩火,你又能怎样?” “那就别怪我了!” 陈北冥说着,忍不住伸出手,施展手段…… “嗯哼!……” 罗红儿嘴上强硬,但真等要面对的时候,还是心慌意乱。 本能的逃避着陈北冥的禄山之爪。 她终究还是初经人事,上次中毒稀里糊涂,却没实实在在地经历过每个细节。 “吆喝,你倒是继续嘴硬下去啊。” 陈北冥已经看穿她色厉内荏的本质。 “哼,我就是继续硬,你又能怎样!” 罗红儿不服气地说着。 可是,怎么逃得过陈北冥这个老司机? 她压抑自己,渐渐不再有动作。 同时,故意做出勾人表情,想让陈北冥光看不能吃,气死他! 陈北冥贼爪游弋,划过星空明月。 顿时,罗红儿只觉难以形容,禁不起心中感念,失声而发。 “啊!” 陈北冥纵享丝滑,左手指月,根本停不下来。 未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刹那间,像是在镜花水月间。 一碰之下,水纹微微晃荡,似在眩惑人心。 此情此景,陈北冥舍不得再多施加一点力道,只若有若无的拂扫。 …… …… 轻车熟路,技艺高超。 丽人促息不止,面赛桃樱,随即失去控制…… “陈……嫑…………!” 陡然间,恰似狂风暴雨,地动山摇。 长虹贯日,高亢铿鸣。 陈北冥水到渠成,肆意而为…… …… 罗红儿完全没有一丝防备,立时瞪大双眸,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满脸惊诧。 “你怎的有………” …… 汪洋中的一条船,失神狂乱风暴间。 陈北冥恨意而发,没有丝毫留手,肆意且不留情。 “你不该……不,是我不该……” “只因你太美……” …… …… 第440章 于谦的八卦之火 烟雨,许久方停。 罗红儿回过神来,放荡地笑起来。 “哈哈……你竟是个假太监,岂不是大乾最大的笑话。” 陈北冥一把握住她的脖颈,慢慢加力,双目无情冷酷。 “你这身子包括性命永远是我的,若敢背叛我,让你生不如死!” “咳咳……你……放开我……” 罗红儿急剧挣扎着,窒息的痛苦让她开始恐惧,尤其男人眼中的冷酷,令她无比胆寒。 陈北冥最后总还是放开,将她扔到床榻里。 罗红儿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给我滚回那个院子去,不许出来,我会让人每月给你送银子。” “嘻嘻,那晚在宫中夺去妾身处子之身便是您吧,妾身可是也爱您呢。” 罗红儿忽然改变态度,一把抱住陈北冥。 “紫璇郡主有的,妾身都有呢。” 陈北冥腾起一身鸡皮疙瘩,罗红儿忽如其来的亲昵,让他觉得厌恶。 啪~ 一巴掌打在俏脸,打得她倒在床榻上。 “你不配与紫璇比,你永远比不上她。” 陈北冥将银票甩在床榻上,推门出去。 罗红儿愣神许久,眸子里滑过刻骨恨意。 “紫璇……我不会放过你,你凭什么比我强!” 说着,舔舐着嘴角的鲜血,蓦地笑起来。 随后穿起粗布衣裙,将银票拿在手中,面额仍是五千两。 “你对我不是无情,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罗红儿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那是陈北冥刚刚离去的方向。 说完,将银票塞进腰间,扭着腰豚下楼。 客栈门口,两个东厂番子见罗红儿出来,阴着脸迎上去,他们刚被陈北冥训斥一顿。 “侯爷有命……” “走吧,送我回去。” 罗红儿打断番子,扭着腰肢高傲地走在前面。 两个番子愕然地看着女人背影,只得跟上去。 侯爷说得很难应付啊…… 怎么就如此好相与? 一时间,他们不清楚是侯爷说得严重,还是女人鳝变? …… 陈北冥并未远去,瞥见罗红儿离开之后,招来另一个番子。 “方才我在街头处理的青皮,你们了解多少?” “这……侯爷,属下就知道一点皮毛,他们实在算不得大人物……” 陈北冥挥挥手,打断他。 “不用解释,区区青皮,本身并非东厂重点目标。但他们刚才的表现,有些过于自信了。” 番子有些结巴道: “侯爷,您的意思是咱们做得不到位?” 陈北冥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着: “前些日子,京兆府可是狠狠抓过一波治安。按理说,那些青皮都应该有所收敛才是。可是看他们嚣张的样子,分明是差役都不放在眼里。你们去好生调查,看看背后是谁。” “小的明白!” 番子领命而去。 陈北冥可不是胡思乱想,吕祖荫下过大功夫,差役们就差拿着显微镜在京城梳理。 尤其是想到最近皇族又和纪纲走得近…… 眼下要是能在青皮们身上,逆向调查,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 陈北冥安排妥当,转道去往城西于谦的新宅。 那里原本是个犯官的旧宅,朝廷没收闲置许久,女帝修葺一新后赐给于谦。 到了于府,于谦刚好下朝回来。 “侯爷怎的来打秋风,下官可没有好酒好茶招待。” 于谦大笑着迎出来。 “呵呵,好意思说我打秋风,你可别忘朝堂上,陛下让我给你补齐的。” 于谦老脸一番,道: “怎么,不乐意了?又不是我想着你出钱,要不你拿走,我还回北疆。” 陈北冥算是服了…… 明明是升官,他倒老大不乐意。 “行,行,打住吧,本侯惦记小翠做的那几道菜总行了吧。你不会心疼,舍不得让她下厨吧?” 换身紫色烟罗绸裙的小翠闻言一笑。 “婢子永远记得侯爷的好,这就给您做去。” 陈北冥挠挠头,正色道: “我只是开玩笑,切不可对称什么奴婢,如今已是官眷,不可轻贱自己。” 小翠摇摇头。 “婢子只在侯爷面前如此,在婢子心中您永远是主人。” 陈北冥还要再劝,被于谦拉走。 “侯爷便随她吧,我都说不过她。” 两人进客厅,宾主落座,陈北冥问道: “此前一直没时间问,北疆丁默元父女境况如何?” “放心,酒坊运行顺畅,且已经卖酒给匈奴,据说颇受各个部落欢迎,丁默元是做生意的好手,如今被匈奴奉为座上宾。” 于谦抚须笑道。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 匈奴人嗜酒如命,劣质酒浆都能喝得昏天暗地。 如今换用新式酿造工艺,还是高度数好酒,他们指定喝疯了。 “宝日公主还好吧?” 陈北冥假作不经意地问道。 于谦心中很好奇两人的关系,宝日公主每次到黑沙城办事,都一副嚣张姿态,提起陈北冥还略带娇羞。 他久居北疆,自是知道宝日公主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匈奴的男人,所以迟迟未嫁人。 怎么突然有了身孕? 不过,此事也只能心里想想,拿到明面上问,并不合适。 “宝日公主如今已经站稳脚跟,与左贤王打仗也不再毫无还手之力。” 陈北冥心里直撇嘴,暗地里支援她多少军械粮草,如果还站不住,干脆投降拉倒。 既然她平安,也便放心。 “只要她能站住脚跟,便能长远谋划,你也知道,羊毛纺织之事,离不开草原那些羊。一个亲近大乾的政权,太过重要。” “属下明白……” 说完草原之事,陈北冥又将话头引回来。 压低嗓门说着: “如今,晋王倒台,大乾朝局虽然好上很多,但严党扩张迅速。虽然暂时压制严党在六部的扩张,但下面州府却局势严峻。” 于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是直面政治斗争了! 只有亲信中的铁杆才会如此! “你对严世蕃怎么看?” 陈北冥忽然说着。 于谦沉吟片刻。 “此人非常聪明,做事滴水不漏,不简单。” 陈北冥面带深意道: “你要重点关注他,多多夸奖,最好是捧杀那种。” 如果,连向来以刚直不阿闻名的于谦,都说严世蕃好话,那货想不飘都难。 于谦稍加思索,便想清缘由。 严党如今的扩张,怕是与严世蕃息息相关。 “下官明白,侯爷是想除掉此人?” “他远比你想的要可怕,他若有严嵩的城府,再加上毫无底线的手段,你觉得能不能斗得过他?” 于谦摇摇头,神情严峻…… 第441章 水牛有水牛的好 于谦叹道: “所以侯爷便打算捧杀此人,让他犯下大错,自投罗网?” 陈北冥抬眼看看院子里的景色,眉头高高扬起。 “不然,如何收拾他。” “嗯……或许我们可以想想,有更加直接的方法。从捧杀开始,周期有些长啊。毕竟,严世蕃并非那种随便夸奖几句,就会上天之人。而今,时不我待……” 于谦有着严重的危机感。 若是让严世蕃继续弄下去,说不定好容易站住脚的朝堂,又会被他们抢去。 “老于,你以为我不想快刀斩乱麻?若是用非常手段,严嵩怕是会与我翻脸。” 于谦思索一会儿,暗暗点头。 如今,严嵩与陈北冥之间,至少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若是闹掰,只怕要势不两立,斗争到底。 朝廷还有很多事等着做,可不敢乱。 现在他们两虎相争的话,不只是大乾内部的反对势力会乐开花。 西秦、南梁还有草原上的那些人,都会高兴地跳起来! 相比之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虽年长许多,但为官多年,经手的多为务实之事。 对于朝堂斗争,并非所长。 但是,于谦也明白,身为内阁次辅,政治斗争尤为重要。 身在其位,必谋其政啊。 现在不参与朝堂斗争,不久之后,肯定会让人斗下来! 为官难…… 为好官,更难…… 此时小翠指挥着几个丫鬟端着菜肴进来。 “好了,两位大人,先吃饭,再谈国事。” 两人才停下谈话。 席间又是一番觥筹交错,直到日落光景,陈北冥才离开。 他出于府没多久,便看到牛车拉着具棺材向城外走,后面跟着两个浑身缟素的女子。 陈北冥原本并未在意,但两女眼中迸射出的刻骨仇恨,引起他的警觉。 虽二人很快低下头,可他还是认出对方身份。 居然是宋国公萧誉的两个女儿! 难道说…… 萧誉死了? 老家伙作恶多端,死了也好。 不过此时辰出殡,不合常理。 看样子,萧誉女儿也是怕仇家麻烦。 两个弱女子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陈北冥摇头叹息,转身离去。 两女见状,才稍稍松口气。 “姐姐,我们当真要去西秦?路途那般遥远……” “去!狗皇帝和阉狗害死父亲,此仇一定要报!” “可是为父亲办完丧事,我们手中再没银子。” “没银子?你我二人的身子就是银子,虽不是何等绝色,却也是大家闺秀,还怕没人出价钱?” 年纪稍小的低头不语,却也没反对。 摸摸怀中的东西,两姐妹迎着寒风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 …… …… 陈北冥赶在皇宫落锁之前,带着酒意入宫,今晚静嫔生辰,答应要给她过。 入夜之后,戏楼上很是热闹。 教坊司的歌舞杂技轮番上演,将久居深宫的静嫔看得如痴如醉。 陈北冥伴着女帝模样,静静陪着。 “陛下,那个人嘴里能喷火!好厉害!” 静嫔看什么都稀奇,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小手紧紧抓着陈北冥衣襟。 “静嫔久在深宫,见的少,街市庙会上,类似表演多得很呢,莫非你年轻时候未曾见识?” 大乾虽然讲究三纲五常,却没有过于苛求禁锢妇女。 按理说,静嫔作为富贵人家的小姐,自然是见过。 “臣妾……臣妾并无机会,童年……唉……” 静嫔说着,陷入回忆当中。 可是看那样子,回忆并不美好。 显然,童年并不美好。 老话说得好,美好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 而凄惨的童年,却需要一生去治愈。 “嗯……那不如这样,朕最近赏给忠义侯大片封地,等他料理好之后,便带着你去看看,体会民间风情。” “那……那就太感谢陛下了!” 静嫔美目流转地说道。 皇宫虽大,可终年在此,没人乐意。 若是能出去看看,那自是极好的。 “好说,好说。” 静嫔婴宁一声,温柔地靠在陈北冥身上。 他揽着静嫔纤腰,看着衣领内水绿色的围子,咽下口水。 似是感觉到什么,静嫔回过头,正看到陈北冥热切的目光。 “陛下……” 静嫔瞬间羞红了脸。 尽管早就赤诚相见多少次,但床笫之间,仍是那般羞涩。 陈北冥咳嗽一声,抱起静嫔就往戏楼后边的房内走去。 戏楼的管事太监赶紧让人熄灭灯火,驱散众人,转瞬戏楼便黑下来。 房内,断断续续传出女子的浅吟低唱。 不过,没多长时间,便宣告结束。 陈北冥看着怀里睡着的静嫔,除了怜惜就是无奈。 静嫔身子柔弱,与其云雨又不敢太放肆,实在苦大于乐。 虽然,床榻早就如同水浇一般,湿得透透…… 这一点,倒还让人满意。 可陈北冥精力实在充沛,让人难受。 “对了,附近就是教坊司,不如去找月璃?” 从某种层面上,月璃与静嫔是一种人。 都是大水牛类型…… 只是相比静嫔差上一些…… 给静嫔盖好锦被,走出房间,去掉易容的人皮面具,向教坊司走去。 教坊司也是漆黑一片。 他找到月璃房间,震开门栓进去,飞身扑上床榻。 “啊!谁?侯爷……唔!” 月璃身子遭袭,内衫解去,正欲疯狂挣扎。 听到耳边那熟悉的声音,才知道虚惊一场。 隔壁便是水清歌房间,月璃不敢放肆,只好苦苦压抑着,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但床榻有规律地摆动,仍是奏出异样乐章。 直到月上中天,水淹三军,陈北冥才满意离去。 …… …… 翌日一早,陈北冥带着十几个番子去长乐县。 今日要接收永宁侯的封地,答应静嫔的事情,也要排上日程。 其实,管家郑乾就已经先行出发。 永宁侯府早就被搜刮一空,陈北冥也不打算住,干脆改成白糖作坊。 如今,白糖需求极为恐怖,罗府作坊产量根本无法满足,甘蔗也有些供应不足。 京城周遭气候偏冷,无法大规模种植甘蔗。 好在,还有另一种植物,可以作为制糖的重要来源。 此次目的之一,便是看看庄子适不适合种植…… 第442章 小宝贝儿,爷来了! 甘蔗是南方特产,而北方有同样优秀的植物——甜菜!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相当长时间内,甜菜才是世界最大的制糖原料。 它和甘蔗,简直是完美的搭配。 甘蔗喜热,一般生长在气候温热之地。 而甜菜则更耐寒,生长在温带和寒带。 可以说是制糖工业的双壁! 正思考着,番子道: “侯爷,马上到长乐县,您看还需要特别布置吗?” “走,直接进去。” 现在的长乐县,已经今非昔比,危险系数小上很多。 一行人进入长乐县,以往热闹喧哗的县城,此刻却萧条许多。 满街的青楼楚馆,大多歇业,剩余的几家也都半死不活。 晋王和永宁侯府接连倒台,这些产业没有后台,也支撑不下去,纷纷倒闭。 服务业,放在何时都能成创造大量的财富。 那都是妥妥的现金牛,陈北冥并不想直接放弃。 只是…… 此前的产业当中,有很多灰色地带,必须全部清除。 想要重新整合,必须要有十分擅长之人。 可惜,现在陈北冥手里,还真找不到特别合适的。 因此,也只能暂时搁置。 但他也明白,不能放太久,否则,人们便会彻底遗忘。 陈北冥摇摇头,先行去往城北的庄子。 郑乾正在给里面的人手训话,看见东家到了,赶紧迎过去。 “爷,您来了。” “怎么样,土地适不适合种植甜菜?” 陈北冥享受着郑乾无微不至的服侍。 这货娶了随园的丫鬟,如今那丫鬟怀有身孕,日子过得极为舒坦。 “老爷,老奴看过了,虽然有很多沙壤土,但也有相当肥沃的土地。” “沙壤土?那并不适合种甜菜,但肥沃的土地,肯定优先种粮食。” 陈北冥思索着…… 郑乾卖力地为他拍着身上尘土,抚平看到的所有褶皱。 留有胡子的郑乾,看起来颇有一股威仪。 如今在京城已是风云人物,很多勋贵官员们见他都客客气气。 “夯货,我给你们夫妻放身契,你也不要,当奴才上瘾啊。” 陈北冥踹了郑乾一脚。 “嘿嘿,老奴这辈子就伺候您,死也不走。” 郑乾才不傻,陈北冥日后前途只会更显赫。 如今他一个官家比不少官员过得都风光,在他看来,成良民没任何好处。 “再想想办法,看看有什么适合种甜菜的地方,咱们自己能解决,那就好办了。” “想办法?” 郑乾诧异地看着。 陈北冥瞧见他的眼神,皱眉道: “你看老子干什么,让你去想办法,又不是老子想。什么事都我自己干,还要你们干什么?” “不是……爷,都是现成的,为啥还要想办法?” “现成的?你做梦呢,好土地不种庄稼干什么?就算是白糖值钱,那也不能放下粮食!” 粮食才是第一要务,陈北冥绝不会舍本逐末。 “可……那并不冲突啊。” “不冲突?你给老子放的什么屁……我……” 陈北冥正要发火,忽然愣住。 卧槽,是啊! 不冲突,根本就不冲突! 他之前的想法太惯性了,完全按照后世的思路来的。 后世在北方同纬度地区,是小麦和玉米交替播种,一年两熟。 而此时还没有玉米种植,粮食主要来源是谷子和小麦。 可惜现在还没有选育生长周期短的谷子品种,因此小麦或者谷子,一年仅能收一季,剩下是简单种些萝卜白菜等经济作物。 而甜菜的生长周期短,完全可以和冬小麦实现轮作! 所以,甜菜只是占据了还没出现的玉米生长周期。 完全可行! “哈哈哈,郑乾你说的是,本侯差点误会你!走,去巡视庄子!” 郑乾摸着脑门,一脸不解。 难道侯爷也有犯傻的时候? …… 陈北冥检查完庄子土地,确实如郑乾所说。 庄子土地有七百多亩,其中适合种植甜菜的就有四五百亩。 “你熟悉之后,将庄子里的人手全部换掉,一个不留。” “老爷放心,老奴已经派人去招人,京城外有的是等着卖身的流民。” “流民可用,但是一定要注意甄别身份。” 陈北冥绝非大惊小怪,现在朝廷主动出击,内外都在发力,肯定会有人搞破坏。 自古以来,敌人通过流民渗透的事情,可不在少数。 “有问题就紧逼。” “逼太紧会不会出事?” “逼太松的话,出事更大!” “老奴明白……” 说到流民,陈北冥叹息一声。 京城还好,周边百姓过得还是苦。 大量土地掌握在勋贵和世家大族手里。 要解决温饱问题,除了普及土豆等新粮食,开辟新的土地才是根本办法。 从勋贵手里拿走土地? 暂时还不能做…… 除非荡平内外反对势力,女帝皇权空前高涨,那或许可以搞土地改革。 现在贸然动手,只会动摇帝国根基。 西域、北疆等地,还有大量土地处于闲置状态,那些早晚都会是大乾地盘! 嗯?西域土着? 陈北冥忽然想起来,还有什么事没干。 是了,答应人家拉赫曼的事情…… 差点又鸽了人家…… 等此间事情结束,马上安排拉赫曼的事情…… “对了,此地那些秦楼楚馆,现在人员流失得如何?” 陈北冥又问道。 郑乾质疑一下,面露难色: “爷,老奴还真没留意,倒是听闻走了不少红倌人。” “行吧,看来你是真用心,等本侯亲自去探查看看。” 要想比较前后差异,肯定找个本地人合适。 马成风? 嗯…… 不合适,他现在可是县令,新旧交替之际,估计忙掉脑袋。 马成风不合适,那不如去找马灵儿? 虽然她不了解青楼,但是别的馆子总了解吧! 那个女人,不找她,她也不主动来找。 陈北冥很是无奈,总觉得她离很近,却又很远。 趁黑潜入县衙,步入后宅。 “嗯?就是这间。” 闻到马灵儿的味道,陈北冥悄悄推开一间房门。 幽暗的烛火之下,床榻上躺着个人。 “嘿嘿,小宝贝儿,爷来了!” 陈北冥邪笑一声,扑将上去。 没等马灵儿反应,解光衣裙…… 第443章 弄错人了? 但是…… “马灵儿”的反应不太对! 怎得拒绝得那么果断? 按理说,应该欲拒还迎才对啊…… 两人又不是第一次,“深入交流”过几次呢! 而且身材似乎也有些差别? 奶奶个腿,变化那么大? 几个因素叠加,直觉告诉陈北冥,不对劲…… 等看清女子容貌,心里一激灵。 不是马灵儿啊! 对方睡得迷迷糊糊,转瞬变得一丝不挂,却仍本能地推着来人。 四目相对…… “啊!!!” 一声尖叫。 “啊,苏姐姐,你怎的了?” 听到动静,马灵儿立时冲进来。 看到陈北冥和抱着身子躲在角落的女子,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 外面,立刻传来脚步声传来。 那是后宅的护院和丫鬟。 “小姐,怎么了?” “哦,没事,方才看见老鼠,已经没事了,都退下吧。” “是,那小姐好好休息。” 回到屋内,噘着嘴推着陈北冥往外间走。 “看什么看?还没看够啊。” 陈北冥早就看个通透,论身材,人家大上一号! 马灵儿可差得远。 “呵呵,不看就不看,那就看我的灵儿。” 说着,奸笑着揽过马灵儿腰肢,佯装给她解衣。 “呀,苏姐姐在呢,讨厌……” “嘿嘿,没关系,咱们看咱们的,不影响她。” 两人正打闹,女子穿好衣裙从里面出来。 低着头,咬牙道: “公子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可有婚配?” 陈北冥一听,顿时愣住。 好家伙,干什么? 看光身子就要嫁? 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马灵儿张大嘴,幽怨地看向陈北冥。 “苏姐姐,他……” 他了半天,也没下文。 马灵儿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陈北冥身份。 总不能说陈北冥是个太监? 女子见陈北冥相貌不凡,心说也不算委屈,一双美眸死死盯过来。 “怎么,你不想负责?” 陈北冥哭笑不得。 “那什么,姑娘,本侯是个太监……” 他只好自报家门。 “哼哼,想糊弄我?你与灵儿妹子那般亲热,而灵儿妹子已非完璧之身。” 此言一出,轮到马灵儿不淡定了,俏脸顿时嫣红。 “苏姐姐,你……” “灵儿妹妹难道忘了,姐姐家里是做什么的?” 女子嘴角画起一道弧线,别有深意地笑着。 马灵儿这才想起,女子是医道世家出身,一身医术早得真传。 没办法,只好道出实情。 “他……他是忠义侯陈北冥。” “什么?!”女子惊讶道。 陈北冥想阻止,已经晚了,只好点头承认。 “不错,正是本侯。” 女子立即蒙了,陈北冥是名震天下的大太监,如何让马灵儿失身? 失声片刻,忽然想出一种可能,捂着嘴犹豫道: “你……你是假太监?” 陈北冥不置可否,懒得再解释,拦腰将马灵儿抱起来,向内间走去。 “别……别这样,苏姐姐还在,况且我父亲……” “你父亲不在衙门,我已经知道了。” 女子心中怦地一跳,听着里间动静,好奇心起,偷偷往里一瞧。 这一偷瞧,只把女子羞得不知所措。 只见房中红烛高烧,床上罗幕半掩,隐隐见到陈北冥和马灵儿搂在一起,状极亲昵,而且正在解着衣裙。 片刻马灵儿衣裳半褪,气喘吁吁,两眼水汪汪地凝望陈北冥。 虽仍半推半就,但她心里也是渴望与情郎亲热。 “冥哥,苏姐姐……” “不去管她,好好躺着。” 马灵儿害羞,立即躲在陈北冥身后,只露出半张脸来,犹是羞红似火。 陈北冥轻轻卷起马灵儿绸裙,直至腰间,个中美景,隐约婆娑间,若有似无,令人心弛神往。 床榻上,已然不再干爽…… 他温柔地让马灵儿躺在床榻。 后者脸蛋羞得通红,低声喘息: “不要……别这样子……” 陈北冥却欣赏世间美好之景色,禄山之爪伺机…… “莫要………………” 马灵儿嘴上说着嫑,可动作出卖自己。 她轻咬银牙,眼睫微颤,发出心底的呢喃。 女子看得心悸神驰,眼光一移到那里,更是心跳得如打鼓一般。 马灵儿身如火炽,被引得又羞又急,娇声低吟道: “唔……好……好热哦,嫑,还有人……” 陈北冥看着马灵儿竭力忍耐的神情,又是哀怨,又是羞涩,登时激得他情致高涨,低声道: “不去管她!” 马灵儿轻轻“嗯”一声,心中羞怯无比。 到此时,陈北冥全军出击…… 二八娇娆冰月青,道旁不吝好风情。 花心柔软春含露,柳骨藏蕤夜宿莺。 光风霁月,春色无边。 女子直看得浑身椒麻。 她虽知男女事,却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不觉间,内衫裙摆已然无法保持干燥。 陈北冥早就察觉到,她的呼吸已经变得极为急促纷乱。 显然,已经动情! 这时不拿下,更等何时? 若是她不知道假太监的秘密,那还无所谓。 如今猜出真相,只有斩落马下,才能确保安全! 让她成为自己人,占住嘴,定然就不会乱讲! 于是,春雷骤停。 陈北冥从床榻上起身,来着女子跟前,将她拦腰抱起。 “你……你……” 女子不敢看陈北冥那…… 本能地拒绝着…… 可不知是身体原因,还是心理原因,身子软得无法动弹。 根本就没有半点抗拒! 陈北冥露出一抹邪笑,再度剥起衣裙。 触碰到那润湿的裙衫,嘿然一笑。 “原来你也是同道中人呢……” “啊?什么,我不是……” 女子不知道男女之事的具体细节,被陈北冥笑得遮住俏脸。 还以为,自己是个淫邪的女子,才会有那种不由自主的下贱样子…… 殊不知,每个女人在同样的情况下,都会如此! 陈北冥细细品味,女子不算很美,在他的红颜知己里,只与采薇相当。 不过,那也足够! 见时机正好,直捣贼巢。 “啊!嘶……” 女子纤指指甲深深扎进他后背。 “嗯?” 陈北冥这才意识到,女子也是首次,便徐徐图之。 马灵儿偷偷看着如此淫靡的景象,心跳不已…… 第444章 挡我者,死! 马灵儿都在锦被里,身子紧紧缩着,心道: “冥哥跟苏姐姐怎么这样……好厉害……啊呀!我……我跟冥哥也像苏姐姐这样吗?” 忍不住脸上发烧,双腿紧箍。 女子疼痛稍减,渐入佳境。 腾云驾雾,飘飘然、陶陶然。 真如狂风暴雨,银铃乱摇。 女子听见自己喉咙发出此等羞人声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 …… 在激情后犹自难以平复,余波荡漾。 看着榻上的污迹,两女都禁不住脸红心跳。 尤其女子看见点点桃花,心情复杂。 怎得稀里糊涂失了身? 但事已至此,只能跟随眼前男子。 马灵儿主动更换被褥,陈北冥揽着两女,聊起来。 才知道女子名为苏蓉蓉,是马光北昔日结拜兄弟的女儿,因家世变故,来此投奔。 却不料投奔第一日,会是如此。 “苏姐姐,以后就是一房的姐妹,你可不要欺负我。” 马灵儿为缓解苏蓉蓉情绪,主动搭话。 “哼,臭丫头,早晚收拾你。” 苏蓉蓉噘着嘴,轻声斥道。 陈北冥抚着苏蓉蓉美背。 “蓉蓉会医术?可懂手术?” “手术是何物?” 苏蓉蓉隐约知道他想说什么? “嗯,便是那开膛破肚,给病人割去坏痈,还有……” 陈北冥便给她解释手术的大概思路。 “您说的是疡科术术?我……妾身懂一些,但不精通。” 苏蓉蓉被轻抚得颇为动情。 “哦?那正好,回头我教你。” 陈北冥大喜,若能培养出一个帮手,以后也能少些麻烦。 “爷,您来此只是找我?” 马灵儿调皮地问道。 “嗯……灵儿好聪明,当然主要是来找你,顺便还有点别的事情打听看看。” “哼,我就知道,说说吧,看看灵儿是否知道。” 马灵儿就是这点好,虽然不会主动去找陈北冥,但也不会随便吃飞醋。 也不会和别的小女人一样,随便撒娇。 “是这样,你也知道,以前长乐县的秦楼楚馆很是发达,还有那些酒楼饭馆。现在是什么样子,可有耳闻?” “哦,你说这个啊,那我还真知道。以前,我常和姐妹们去下馆子。听她们说,现在里边都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了,都只是一些平常菜肴。” “嗯……那倒正常,青楼呢?”陈北冥插问道。 “至于那些青楼,在爹爹的整治下,已经没有之前乱来之事。光是被囚禁的女子,就解救出来百多名!” “什么?那些人真该死啊!” 听说解救出那么多人,陈北冥心里咯噔一下子。 也不知道此前,已经糟蹋多少人。 “对,说到这里,还有不少无人认领的孩童,他们都是从下边州府搜刮而来,根本不知自己家在何处……” “嗯?天杀的!” 陈北冥又想起此前来长乐县听说的事,气更不打一处来。 那时候太忙,都没时间好好处理。 “人现在何处?” “嗯……好像暂时安置在某个别院,爹爹正在头痛呢。” 陈北冥转念一想,便道: “此事我有办法……” 正说着…… 铛铛铛! 忽然响起敲门声,三人吓了一跳。 陈北冥赶紧闭嘴。 此刻,未出阁的两女与一男子颠凤倒凰,传出去,两女别活了。 随之县衙外响起锣声。 “小姐,永宁侯府失火,老爷又不在,该如何是好?” 陈北冥闻言,赶紧穿起衣衫,压低声音说: “你们两个不要出县衙,让救火队过去即可。” 女也紧跟着捡起衣裙往身上套。 “你……你也小心。” 马灵儿小声道。 陈北冥笑着在两女身上拂一把,拍开后窗,跳了出去。 落地之后,便嘀咕道: “踏马的,难道真是逼太紧,对头放火?” 屋内,马灵儿开门后,见门外是跟随自家多年的洪叔。 “洪叔,您去通知救火队去救火,让差役们守好县衙各处门户。” “哎,有您的话便好,老奴这就去。” 马灵儿看着天边冒起的冲天大火,心中祈祷情郎安全。 “咿呀……” 听见一声轻叫,回过头去。 苏蓉蓉面露痛楚地踉跄着走过来。 她也是自那般经历过,自是明白苏蓉蓉破瓜之痛。 “呀,苏姐姐,你快回去躺着吧,万一冥哥回来骂我没照顾好新娘子,岂不是要责骂我。” “好你个灵儿,敢取笑我,哎哟……” 苏蓉蓉作势欲打,却又扯到痛处。 马灵儿赶紧去扶,两女打闹在一起。 另一头,陈北冥出县衙,向永宁侯府飞掠而去。 虽然还没到现场,心中已经大概猜出是谁放火。 远远地,就听到打斗声。 火光之下,十几个黑衣人砍倒最后一个番子,便要撤退。 地上躺着十余尸体,看服色都是东厂人手。 陈北冥瞬间暴怒,人手培养不易,他们武功虽然一般,但忠心却无人可比。 “谁也别想走!都给我留下!” 冲天的暴喝声,将黑衣人吓得一激灵,他们加速向远处逃离。 陈北冥猛然闪身,拦住众人去路。 一个身材瘦削的黑衣人,走出来,声音苍老。 “我来断后,你们快撤!” 剩余的黑衣人慌忙就跑。 陈北冥恼怒非常,他们杀掉忠心耿耿的手下,岂能饶恕? 毫不理会面前老黑衣人,晃动身形去追。 “狗太监!接招!” 断后的黑衣人,大叫着挥动手里的金锥,向陈北冥刺去。 剩下的黑衣人见状,趁机逃窜。 “挡我者,死!” 陈北冥轰然劈出一掌,掌风凌厉地扫过去。 脚下也没耽搁,踢向对方腰间。 黑衣人不敢托大,收回金锥,堪堪躲开扫过耳畔的掌风。 咬着牙,就要与陈北冥对上一掌。 心道都说阉人武功极高,很不服气。 嘭~ 一声巨响,带起大片飞沙走石。 树木晃动,震得一旁烧着的建筑瞬间坍塌。 砰砰砰…… 黑衣人接连退出十几步,吐出一口鲜血。 靠着树木,才堪堪站定。 而陈北冥只是身形微晃,脚步一动未动。 黑衣人心中大惊,自忖武林罕有敌手,即便对姬元那个老妖怪,也有一战之力。 此刻,却接不住阉狗一掌。 他压下心中震惊,活动两下筋骨。 金锥积蓄力量,运起九成功力,再度扑上去。 气势如排山倒海,浊河倒泄。 陈北冥双掌合一,拍出漫天掌影,迎了过去。 宛若一支无坚不摧的巨箭,冲向黑衣人。 黑衣人见状,哪敢硬扛? 侧身一招懒驴打滚,躲开威势惊人的一击,惊出浑身冷汗。 心中冷道: 他娘的,如何跟南梁皇帝交代? 第445章 还不是你叫我嫑停。 黑衣人可不是普通杀手,甚至不是大乾的人。 他跟南梁皇帝拍着胸脯说,要搅乱大乾京城。 顺带将陈北冥人头带回去,才做了影卫的首领。 现在看,别说是带走陈北冥人头,搅乱京城的目标都难以实现! 他们不过刚刚在长乐县安顿下来,准备开始渗透…… 还没什么动作呢,便被东厂番子发现。 真是应了陈北冥那句话。 必须要逼紧点! 要是逼太松…… 等他们站稳脚跟,再和各种地下势力搅和起来,没准真的会祸乱京城! 可惜啊,吹出去的牛逼没有实现,又还给牛了。 这下英名全毁,若再不能建功,儿孙和一帮弟子定然没好下场。 心中猛一发狠,怒道: “马勒戈壁,老子跟你拼了!” 说着,金锥一招流星逐月,化作万点金星。 向陈北冥罩过去。 这一招气势磅礴,威力不凡。 黑衣人得意地大叫。 “桀桀桀!” 觉得自己一招怎么也能将陈北冥重伤! 要知道,那可是他压箱底的招数,几乎无人知道。 因为见过的人,都已经死翘翘。 陈北冥脸色微变,也不再留手,功力护住全身。 双手以掌作刀,霸刀刀意幻化出的一式掌法。 轰轰轰~ 连环施展! 黑衣人叫声未落,戛然而止。 陈北冥掌力冲破他的攻击,金锥竟无法寸进。 黑衣人不禁大惊,顿时后脊梁汗如雨下,心道糟糕。 想要退,却是晚了。 嘭嘭嘭! 整个人被无穷无尽的万千掌影劈飞出几丈高。 啪嗒…… 像破口袋似的,毫无花巧地摔在地上。 金锥脱手,面巾碎裂。 “噗……” 口中吐出混着内脏的血块,还有大量的血沫。 显然,伤得极重。 “霸……霸刀,呕……你果真是萧无忌!” 黑衣人终于确信那些传闻!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上官帮主,帮助逆贼攻破皇宫,你可是头功。” 陈北冥眼中迸射出无尽的仇恨,同样确认眼前人的身份。 他是上官狐,南梁大派金龙帮的帮主。 深受陈北冥原身那惨死的父皇器重。 不但只有出入宫禁,更是恩荫全家。 谁知这狗贼不思知恩图报,毫不顾忌先帝的信任。 竟然投降逆贼,骗开宫门,导致皇宫失守。 而那代价,只有区区万两白银…… “你……你别杀我,我可以帮你杀了……” 上官狐挣扎着往后爬去。 “不必了,老子早晚会自己杀回去,宰掉那些逆贼,将你的子孙统统剁成肉泥喂狗!” “你……不得好……” 啪! 陈北冥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怒道。 “也对,直接剁成肉泥,有点太便宜。应该先将他们阉割,然后让最卑贱之人,当着他们面,玩弄他们的女人!然后再一刀刀凌迟,不够一万刀,绝对不能死!最后,再剁成肉泥喂狗,挫骨扬灰!” “你……你……” 嘭! 陈北冥粗暴打断,再不给他还嘴的机会。 一脚踩在上官狐胸膛! 嘎巴~嘎巴…… 随着骨骼碎裂声,上官狐整个胸膛陷落下去。 陈北冥尤不解恨,一脚将他的头颅踹下来,落入火堆之中。 看看身后大火烧毁的侯府,转身离开。 剩下的事情,是长乐县本职工作。 能保留多少,就保留多少使用。 烧掉的部分,正好用砖石水泥建白糖作坊。 若是保持原来的木制建筑,美是美,改成作坊并不安全。 剩余的黑衣人逃出老远,见没人追才停下。 其中一人看向火光中的侯府出神。 “小侯爷,走吧,既然拿到那份征南军名单,也算大功一件,不然回去我们也得死,只是可惜了上官首领……” 冯麟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 …… 陈北冥冷着脸回到县衙,推开马灵儿的闺房门。 坐在桌前等着的二女见他回来,起身迎上去,却见其身上沾满血迹,一脸狂暴模样。 “冥哥,怎的了?你没受伤吧……” 马灵儿刚说两句,被陈北冥封住樱唇,粗暴地解去衣裙,放在桌上。 苏蓉蓉俏脸变得通红,转身想走,同样被陈北冥一把拉到怀中。 “你们今晚谁也别想走!” 苏蓉蓉心中一叹,只能任其施为,谁让已是他的女人。 在她的心里,给了谁,便是一辈子…… 新一轮,陈北冥没再怜惜,将心中积攒的恨意发泄出去。 每一次想起南梁皇宫那凄惨的一幕,他就血脉沸腾得厉害。 总是压抑在心中,定有爆发的一天。 马灵儿和苏蓉蓉苦苦支撑…… 马灵儿还好,她也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极致滋味,同时也能体会得到情郎心中的怒火。 苏蓉蓉可就难受了,初次破身,再经受着狂暴的挞伐,几次昏过去…… 直到月亮西沉,房中才安静下来。 陈北冥有些愧疚地看着床榻上两女,自己无法控制情绪,也间接伤害她们。 将她们拥在怀里,柔声说着: “抱歉,我本无意伤害……” 苏蓉蓉伸出手指,封住他的嘴: “我能察觉到你的伤悲,作为你的女人,若是能消解你的仇恨,那也乐见其成。” “你……真好。” 陈北冥歉然一笑,拥着美人睡去。 次日,长乐县郊外一辆马车。 陈北冥拥着马灵儿和苏蓉蓉,享尽齐人之福。 “你昨夜好可怕,我……我都快被你折腾得散架了。” 马灵儿没说完,红着俏脸低下螓首。 “还不是你叫我不要停。” 陈北冥调笑道。 “哼!我不理你。” 陈北冥一把将马灵儿带进怀里,封住他的红唇,许久才分开。 “还不是你,总不肯留在我身边,也不去京城寻我。” “我天天在你身边,迟早对我腻了,谁让你身边那么多女人。” 陈北冥哭笑不得,又只能承认,马灵儿此举确实有用。 啪~ 轻轻在她翘豚拍上一记。 “就你鬼主意多。” 看看苏蓉蓉,她安静地待在一旁,也是不争不抢。 “蓉蓉怎么说,跟我回京城还是怎的?” “我与灵儿妹妹一样,你若想我,便来寻我。” 苏蓉蓉不敢与陈北冥对视,睫毛微抖,可见心中的挣扎。 “对了,长乐县各家馆子的事,记得给我留意。若是有人要出兑,便去联系郑乾。若是来不及,你们盘下也可。放心,我有信心经营好。” 苏蓉蓉看看马灵儿,下决心道: “灵儿父亲是父母官,或许有所顾忌,而我就没有。现在我已经是爷的人,没了找男人的心思,便用在事业上,想必,马伯伯也乐见如此。” “那最好了,蓉蓉真棒。” 陈北冥一人脸上吻了一记,大笑着跳下马车,跃上路旁的骏马离去。 马灵儿掀开帘子,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第446章 解女帝的衣衫是越来越熟练 苏蓉蓉幽幽地看着陈北冥,思绪万千。 “他是世上最厉害的男子,嘻嘻,苏姐姐昨夜在床榻上不是说了吗?” 马灵儿看着沉思的她,俏皮地说着。 “啊!你个死丫头,那……那种话你也往外说!” 苏蓉蓉羞急了脸,作势要打马灵儿,那是床笫之间的话。 “哼哼,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不是?苏姐姐你虽然没经历过,但也听说过吧,听闻有人五十个呼吸便会完事。咱们的男人,只要他想,五千个呼吸都不在话下!” “呸,越说你越上劲,藏在心里不成?” 嘴上说着,可苏蓉蓉还真想谈谈那种事…… 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或许,这就是女孩子和女人之间的差距? 何况,两人都看见彼此最隐秘的时候,感情更是亲近许多。 打闹一阵,才由马灵儿驾着马车回到长乐县。 她们还有任务去做呢…… …… …… 陈北冥到京城,已是正午。 先到东厂给死去的番子挂名,安排上善后抚恤之事。 本想回随园休息,周启泰却亲自找来。 “侯爷,陛下差人找您三次了……” “什么?三次,那怎么不找人去喊我?” 周启泰面色尴尬地说道: “嗯……找了,可长乐县到处都找到您的人……” 陈北冥猛然想起,昨晚解决上官狗贼之后,去偷偷幽会去了…… 番子们肯定找不到。 “好吧,我这就去。” “对了,还有一事,您在街上收拾的那些青皮,和不少勋贵、官员以及皇亲国戚都有联系。很多摆不上桌面的腌臜事,都是他们在做。” “狗东西,我就知道,卷宗呢?” “这是一部分,您先看,兹事体大,下官没有让更多人经手。” 周启泰匆匆递上一份折子。 “好,我边走边看。” “嗯,我们会继续调查。”周启泰承诺道。 陈北冥说完,便匆匆进宫。 谁知到达乾清宫,朝会还没散。 “开到现在?” 陈北冥咕哝一声,好奇从侧门溜进大殿。 守卫们看见是他,都当没看见一样。 大殿中,正在剧烈地讨论着…… “胡大人,江尚书,陈尚书,还有老几位,你们先前答应拆掉城外的宅子,为铁路让路,怎的又要反悔?” 王镇着急上火地对着一帮钉子户开火。 “平阳侯,那可是老夫祖宅,万万不可拆。” 户部尚书陈济善皮笑肉不笑道。 “对对,那宅子先母很是喜欢,老夫作为人子,总不能不孝。” “嘿嘿,老夫也是这般,侯爷总不能让我等不遵孝道吧?” 几个老油条打样,剩下的人有样学样,都不同意拆除宅子。 王镇气得想破口大骂,狗屁祖宅,那些城西的宅子年头最多的也不过十几年。 还他娘的什么先母喜欢,那房子修好的时候,他娘早就死几年了…… 难道是在阴曹地府找人带话上来的? 明知道他们在胡说八道,可就是没办法。 他们拿孝道说事,这还真无法硬来。 陈北冥见闹事的都是严党官员,再看装睡的严嵩,就知道是老东西跟于谦斗法出的招。 反正铁路的事没有严党的份,他们一点也不着急。 之前虽然达成意见…… 可于谦的出现算是意外,严嵩就让手下在此事做文章。 反正没有到最后一刻,他们也敢翻脸。 至于脸皮和节操? 抱歉,自从他们投靠严党的时候,早就扔了! 麻烦…… 女帝见吵不出个结果,索性宣布退朝。 勋贵都没有走,一起去御书房见女帝。 陈北冥躲在角落的柱子后,没人注意到他已然回来。 抬头见朝会散去,骂着: “屮,怎么让他们拆房子?这帮混账要是不拆,现在改道也来不及,奶奶的……” 正说着,想起自己怀里的册子,随即眼睛猛地一亮,怎地把他忘了? 此刻,御书房。 勋贵们七嘴八舌出着主意。 “陛下,他们不就是想要那几个州府的位子,给他们就是。” “胡说,那些州府乃是富庶之地,税负占据东郡三成税收,岂可拱手让人。” “那你说怎么办,铁路又不能改道,我们几家往里扔进去多少银子?” 女帝被他们吵得头昏脑涨,这些人就知道赚钱,没一个能拿出什么有用的主意。 “咳咳……此事也不难。” 门外,响起一个声音。 那声音,众人都很熟悉。 “侯爷来了!” “我就知道,没什么事能难得住忠义侯。” “侯爷,快说说!” 一帮勋贵围住陈北冥亲热至极。 女帝见他到场,心里舒口气。 于谦是能和严嵩吵架,但还抵挡不住严嵩的手段,出事还得他收拾。 陈北冥微笑不语,可把一帮人着急坏了,开始催促。 “侯爷,您别光笑不说话啊。” “就是,您看咱们急得火烧屁股了。” “唉,谁说不是啊,我现在就是树上的猴子……” 陈北冥伸手示意他们停下,开口道: “好了,此事过两日就能解决,说出来可就不灵光。” 众人见他不愿说,也只好罢。 看得出皇帝和陈北冥有话说,纷纷告退出去。 等众人散去,御书房再无闲杂人等,陈北冥笑嘻嘻地挤挤女帝,坐到御座上。 “你离朕远些,昨日去长乐县会你的小情人去了吧?” 女帝白他一眼。 陈北冥揽过女帝柳腰,大手丈量起娇躯。 “陛下冤枉小的,昨夜可是与南梁探子一番大战,险些回不来。” “啊!伤到没有?” 女帝紧张地为陈北冥检查起来,见他没任何伤痕,才放下心来。 回过神,明月早已失守,龙袍半解,白绫也掉落下来。 “朕真应该剁掉你的狗爪子,你解朕的衣衫是越来越熟练。” “嘿嘿,唯手熟尔。” 陈北冥见女帝眼神不善,忙捡起白绫,帮着女帝裹住明月。 “嗯……小的计划是……” …… 御书房不时响起疑问和惊叹,然后一声娇叱,归于平静。 陈北冥揉着肩膀出乾清宫,那里又多出一个牙印。 “嘶!突然来亲戚,真不是时候。” 回到东厂,招来几个番子耳语一番。 当夜,数十个黑衣人出现在纪纲府外。 轰隆~ 轰隆~ 连声巨响,将正在宠幸小妾的纪纲吓得差点起不来。 他衣衫不整地走出房门,看见面前景象,几乎晕倒…… 第447章 凭什么不打我的豚? 纪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闭上之后再次睁开,使劲地看看。 确认眼前的情况后,心脏直抽抽。 却见府中花园炸出大坑,几间厢房业已炸塌。 纪纲妻子疯了似的大骂出声。 “谁干的?哪个杀千刀的敢到伯爵府乱来?” 骂街还不解气,矛头转向纪纲: “你个废物!当的什么官,连自己妻小都护不住……” 纪纲脸色数变,最后咬牙做出决定。 不用查都知道是谁干的,也只有那位敢如此打脸。 这是警告啊…… 次日,随园客厅。 七八个大箱子一字排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光芒。 陈北冥板着脸看着满脸堆笑的纪纲。 “纪伯爷做什么?本侯出名的清正廉洁、两袖清风,你这样让本侯很难做啊。” 纪纲吓得一抖,心里惊慌失措,难道说…… 难道陈北冥打算除掉自己? “侯爷,侯爷啊,您就饶过我这一次吧,下官收的好处统统交出来,侯爷啊,下官再也不敢了!” 纪纲跪在他面前,头磕得震天响。 陈北冥转身坐在主位上,斜睨这货。 “你让本侯怎么饶?本侯交给你的事,你一再推脱,那些宗室和勋贵官员的罪证在哪里?你又抄了谁的家?你若老老实实为本侯所用,本分办差,本侯何必要除掉你?” 纪纲匍匐到陈北冥脚下,抱住他的腿,抬起头谄媚至极地做了个笑脸。 “侯爷,奴才猪油蒙心,真是不知道死活,以后我便是您的奴才,您让奴才杀谁就杀谁,饶奴才一命吧!” 陈北冥看着丫一张大脸,心里直膈应。 他是个毫无底线的东西,为求活如此卑躬屈膝,若是再度得势,又会猖狂无比。 第一次见时,他就对女帝阳奉阴违。 若非他实力不足,恐怕女帝都会是他眼里的绊脚石。 如此狼子野心的东西,是如何也不能再留。 陈北冥咳嗽一声,语气和蔼道: “看你话说的,本侯怎么能收你做奴才,不过你若想活,只有一条路……” 纪纲闻言大喜,疯狂地点着头颅。 “您要什么奴才都献给您,银子还是奴才的那几个小妾?马上让人送到您府上!” 陈北冥轻笑着摆摆手。 “女人算了,本侯不喜欢别人用过的,银子嘛,本侯的几个小妾穿得寒酸,确实也该置办几身新衣。” “奴才再送十万两给您!” “这怎么好意思,纪伯爷啊,本侯难啊,一帮王八蛋给本侯捣乱,气得本侯吃不下饭。” “侯爷告诉奴才,奴才将他们统统杀掉!” 纪纲一副狗腿子模样。 陈北冥端起茶杯,叹口气。 “你大概也听说过,本侯在建铁路,可就是有一帮人拦着,本侯心急啊,又没法子用雷霆手段,谁让本侯心地善良。” 纪纲立即明白陈北冥的意图,城西那一片宅子挡住铁路的施工,是想让他解决掉这些人。 宅子的主人有很多严党的大佬。 陈北冥不想得罪他们,引起严嵩不满。 但纪纲就没那么多顾虑,他们本就瞧不起纪纲,也不怕什么得罪不得罪。 反正锦衣卫是皇帝亲军,他们又不能怎么样。 就算是严嵩,顶多让言官出列口诛笔伐,这些年,锦衣卫挨得骂还少了? “不长眼的东西,奴才定然替侯爷扫清障碍!” 陈北冥一拍大腿,赞叹一声。 “很好,但也不要打打杀杀,以和为贵嘛,你以前的事,本侯既往不咎,此事办好了,本侯保你无事。” 纪纲惊喜莫名,连着磕几个响头。 “侯爷的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您就瞧好吧,以后您让奴才往东,奴才绝不向西,否则让奴才死无葬身之地!” 陈北冥将纪纲扶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摸出周启泰统计的册子。 “来,纪伯爷,我手上有他们作奸犯科的证据,省得锦衣卫从头调查。” “这……” 纪纲心里一咯噔。 陈北冥既然已经有调查结果,却不行动,显然是在等替罪羊。 没办法,现在得罪他,只能当替罪羊。 而且,纪纲又想到另外一层! 陈北冥能有册子,说明已经准备好手段。 方才他纪纲要是不接招,陈北冥还有办法。 那分明就是试探! 瞬间,纪纲脊背发凉。 刚刚要是半句话没说对,指不定当场就被拿下! “纪伯爷,且去忙吧,边忙边想就是。” “唉,唉,奴才这就去。” 纪纲小心地说着。 陈北冥又是一番表面鼓励,纪纲也嘴上感恩戴德的离去。 至少面子上,两人都挺像那么回事…… …… …… 嘭~ 扑通~ “哎哟!摔死我了,辛姐姐,你坐我豚上了。” “呀,红袖姐姐,别摸我那里!” “死添香,你好重。” 客厅侧门大开,众女摔倒一地。 陈北冥黑着脸走到她们跟前,几个惯犯一向喜欢听墙角,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眼看着最下面的元慧儿脸都发紫,急忙将她们扶起来。 众女低着头,站了一排。 “知道要怎么挨罚?” 众女的俏脸上齐齐划过红云,背过身,挺起翘豚。 啪啪啪~ 娇叫声中,一个个跑掉,剩下最后一个元慧儿,陈北冥不忍下重手,轻轻拂一下。 “以后不许和她们胡混,学人听墙根,懂了没有?” “妾……妾身知道了。” 元慧儿有些不满地抚下自己豚,难道老爷觉得不够翘? 凭啥打别人,不打自己? 那不成,不打说明有问题! 不行,去找阿蛮姐姐,看有没有锻炼豚的秘法…… 等她们走后,陈北冥才舒口气。 接下来就看纪纲的手段。 铁路的事必须解决,谁也不能阻拦,实在不行,只能亲自下场,动用非常手段! 反正有青皮们的线索,就算严嵩打上门,他也说不出什么! 正寻思,门房递张帖子进来。 “老爷,有人求见四夫人。” “什么?找婵儿?” 众女按照进门顺序排个座次,辛玉婵排行第四,被称为四夫人。 而大夫人的位子有些波折。 红袖添香对卢莹不满,但又打不过,只好将大夫人的位子让出来。 不过,卢莹为避免泄露身份,又起了个卢萍的新名字。 “去请他们进来吧。” 陈北冥让丫鬟去后宅请辛玉婵过来。 辛玉婵小跑着到客厅,一脸期待。 “婵儿你自己接待吧,你的客人,我不见也罢。” 辛玉婵轻声道: “爷,您不能走。定是他们到了,您还记得年前妾身去趟老家?” 提起此事,陈北冥心生愧疚。 原本承诺要陪她去趟老家,却又食言。 “需要我留下,那我就留下。” 刚说完,院外进来一个少妇,手里牵着童子。 “是你?!” 第448章 在我地盘这,你得听我的。 那童子认出陈北冥,就要咧嘴。 似乎是看见什么可怕人物一样。 陈北冥抬眼一瞧,发现正是那日教训青皮时,见过的母子,嘴角微微扬起。 巧了么这不是…… 不打不相识啊,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分。 少妇连忙道: “妇人辛于氏见过侯爷。” “哎,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陈北冥赶紧扶住少妇,不留神扫过那纤手。 少妇惊慌地将手缩回去。 辛玉婵白了陈北冥一眼,知道自家夫君见不得美人。 有意无意的便会做小动作。 “夫君,这位是妾身本家的一位嫂嫂,妾身不忍见他们母子受人欺负,邀请他们到京城居住,您可要帮帮他们……” 根据辛玉婵介绍,陈北冥才了解情况。 少妇名为于玥,去年中死了丈夫,族中兄弟欺负孤儿寡母,意图霸占家业。 辛玉婵回乡探亲正好看到,便邀请他们到京城。 于玥左思右想,趁着还没遭人霸占,变卖家产,举家前来京城。 虽然那东西打了不少折扣,但总比被人白白夺走强。 “好说好说,家中客房众多,随便住。” 陈北冥笑呵呵地说着,发自内心地欢迎。 “不……不了,我已经在外城租好一间院子。” 于玥原本想买间院子,谁知如今京城房价大涨,她手里的银子根本不够。 再说,她有些害怕陈北冥,眼前的忠义侯虽然英俊得不像话,但直觉告诉她,会有危险。 她赶到京城,才知道辛玉婵嫁的居然是陈北冥,那个传说中的大太监! 虽然为好姐妹空闺无人而惋惜,但好歹也算找到好大的靠山。 “啊!” 正在此时,厅中响起惊叫。 不知何时,玉儿出现在厅中,吃惊地看着童子手里的东西。 “那个好吃吗?” 童子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女童。 发觉她长得很是可爱,一身粉色衣裙煞是漂亮,看着就是出身富贵。 只是流着口水,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病儿,将吃食给妹妹。” “我不!孩儿一口还没吃呢。” 童子果断拒绝。 玉儿见状,眼珠子轱辘旋转…… “看,小鸟!” “哪里?”童子不虞有诈,兴奋地看过去。 孰料,上了玉儿的当。 小丫头眼疾手快,一把夺过那美食! 然后撒腿便跑…… “你……你耍诈,还我吃的,呜呜呜!” 小童吱哇着追了出去。 陈北冥一脸黑线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堂堂忠义侯府的大小姐,抢别人东西吃,传出去…… 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以后谁敢上门提亲? “看来,不能太任性了,卢莹说得对……” 陈北冥低吟一声,去找玉儿算账。 辛玉婵见状,笑道: “走吧,嫂嫂,让侯爷处理便是,您先去我房间休息。” “好……好吧。” 于玥想追出去,可见禁不住辛玉婵相劝,只好随她而去。 院子里,陈北冥气呼呼地照着。 这丫头属实有些惯坏了,必须教育! 找到二人时,玉儿坐在童子身上,吃得正欢。 “说,这是从哪买的?” “母夜叉!女土匪!放开我!”童子坚贞不屈,声讨着。 玉儿小脸气得通红,扬起小拳头照着小童屁股就揍,她还知道揍那里不会出事。 “敢骂我,看我不打你,还敢不敢了?” “哎哟!你就是女土匪……”小童毫不相让,依旧坚持自己的说辞。 陈北冥看一会儿,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爷,我这就去……” 楚红缨说着便要上前。 “不急。” 陈北冥拦住要去拉架的她。 “老爷,玉儿她……” “不妨,小孩子家家,打架算不得什么。” 楚红缨惊疑不定,唯恐将人打坏。 “那不好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胡来。” 陈北冥贱嗖嗖地一笑: “那好说,走走,老爷给红缨检查一下身体。你看不见,自然就无事。” “啊!青天白日的,老爷莫要乱来!” 话虽如此,楚红缨还是无法反抗,被强行拉进房间。 …… 许久才红着俏脸,整理着衣裙出来。 而陈北冥则哼着小曲回到内宅。 童子倔强地站在书房正中,不服气地看着他。 一旁站着辛玉婵和于玥。 “老爷,妾身有个不情之请……” “呵呵,说来听听。”陈北冥微笑道。 “嗯……让孩子拜您为师,可以么?” 在辛玉婵眼里,陈北冥是世上最厉害的男子。 说文,陈北冥那几首诗词名震京华; 论武,北狩匈奴,斩杀晋王,天下震动。 “叫什么名字?” 陈北冥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 “辛去疾。” 小童梗着脖子回答。 母亲不顾他的想法,死活让他拜眼前人为师。 既然无法反抗,还是要摆出自己姿态。 辛去疾? 好家伙,那名字让陈北冥一下想起两个猛人。 若是他能沾人家一点点边,那都算是成功! “你不服气?” “哼!我堂堂辛氏子孙,祖上出过一个状元,两个探花,为何要服你阉人。” 辛去疾梗着脖子道。 “病儿!你放肆,你是要气死为娘!” 于玥吓坏了,儿子居然辱骂权倾朝野的大太监,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 “请侯爷宽恕孩子,他不是故意的!” 陈北冥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童言无忌,好胆量!本侯就收你为徒,不过第一课先教你什么尊师重道,婵儿,带于夫人出去。” 辛玉婵拉起于玥就往外走,刚出书房,就听里面传出惨叫。 “婵儿妹妹……” 于玥担忧地看着书房。 “于姐姐,老爷手里有分寸,我带你去看看要住的地方。” “啊?我租了地方。” “那有什么,我让人去退掉,将你们的东西搬过来,既来京城,就听我的。” 辛玉婵拉着于玥向客房走去。 房间内,陈北冥检查一番辛去疾的课业。 他小小年纪,底子很是扎实,可光会课业没用。 还需要更多理论联系实践的东西! 正琢磨着……下人来报。 “老爷,王二爷送来口信,说端木宏的马桶已经安装好。” “嗯?端木府……瞌睡正好有枕头啊!” 想着,便打着检查马桶的名义到端木家。 “老祖宗,马桶您用着可还习惯?” 陈北冥检查一圈,颇为惊讶…… 有些地方,他没想到! 真是惊喜! 第449章 晚上,去找水做的美人 陈北冥没想到,王文武他们居然将水箱也制造出来! 不得不说,劳动人民的创造力真是丰富! 陈北冥不过是刚刚弄出专利局的架构,将消息放出去。 眨眼间,就有人开始努力。 说明大家都很重视! 有个好开头,今后必然会更加顺利。 说回眼前,有了水箱,抽水马桶的功效自然更好。 陈北冥又好好地夸奖一番…… 可惜…… 一直到最后,夸到没词,他还在喋喋不休。 啪~ 端木宏敲打陈北冥一板子。 “臭小子,有话就说,少糊弄我老人家。” “嘿嘿,还是瞒不过老祖宗,小子带过来那小童您看到没?让他在您的家塾学习几日如何?” 端木宏看辛去疾一眼,却见童子长得粉雕玉琢,很是喜欢,便招招手。 “小娃娃,上来。” 辛去疾进端木家之后,就变得极为拘谨。 他年纪虽小,却也知道端木家名号。 看见那位天下闻名的老者叫他,慌忙走到老者跟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响头。 “辛去疾见过老祖宗。” “好孩子,快快起来,去与他们玩耍吧。” 端木宏说罢,叫来一个端木家的孩子,拉着辛去疾去了。 “你小子也知道收弟子?” “不瞒老祖宗,小子筹备书院尽缺学生呢,让家中妾室买了不少流民孩童。” 说是买…… 其实很多都是之前已经积攒下来的人手。 比如凤凰山一役幸存下来的孩子,再比如整治长乐县救治的孩子…… 对外宣称买来,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在大乾,活不下去的百姓卖孩子,希望孩子在大户人家活下去,是个很正常的事…… 啪~ 陈北冥捂着脑门,委屈地看着端木宏。 “老祖宗,您怎么又打我?” “哼哼,混账东西,可知道你如今的名号有多大?怎得收些贱民之子?缺学生老夫给你找!” 端木宏怒其不争地指着他。 陈北冥哭笑不得,他有自己的打算。 自己从小培养的学生,忠诚度没有问题,而端木宏找来的人,必然是有底子的少年。 那些人出身大家族,想法已经固定,若想让他们脱离固有思维,很难。 但心中的话,没法子跟端木宏说。 只好摆出大义,说道: “老祖宗,您也知道,我教授的内容当中,有很多被大户人家视为奇淫技巧。但对于贫苦人家的孩子,他们并不关心什么是奇淫技巧,能更好地接受课程。” “哼,你找些没有基础,愿意跟你做生意的便是。” 端木宏又说道。 陈北冥心中无奈地叹气,要想说服他,必须得用更加冠冕的理由。 于是,便神色深沉地说着。 “老祖宗,流民的孩子,也是大乾百姓。他们也应当有接受教育的权利。而且,小子若是能挽救一个流民,便能挽救一个家庭。让广大流民安居乐业,报效国家,那不是读书人最应该做的事情?” “嗯……你说服我了……老朽向你赔罪,收回方才贱民的说法。” 端木宏感叹一声,发觉和陈北冥比起来,自己格局小上很多。 “那你觉得,教会他们,能带来多大改变?” 两人,又是一番交谈…… 陈北冥离开端木家时,天色已晚。 趁着皇宫尚未落锁,赶紧回去。 辛去疾四书五经的底子需要打牢,在大乾,没有熟练掌握那些,根本就无法与人打交道。 现在的文人学士,上来先讲一番典故,才说正事,要听不懂,会出大笑话。 至于他的科学教育,自然是陈北冥亲自负责。 小舅子纪清岳教他兵法武功…… 如此安排,必然能教出那小子。 …… 进入宫中,陈北冥特意绕过乾清宫。 “女帝来了亲戚,还是别招惹她。” 陈北冥嘀咕一声,直接插向后宫,去找那个水做得美人。 最近事忙,倒是冷落于她。 趁着今晚,连带着亲热和问几个问题…… 换好人皮面具,朝着云锦宫而去。 到门口,挥退想要通报的宫女,直接推门而入。 那些彩带宫花虽然去掉,但宫内多出不少彩绸做的花,如真似幻,做工极是精湛。 进得花厅,一个身影正坐在桌前忙着什么。 “咳咳……” 华妃闻声抬起螓首,眸子瞬间充满异彩。 “陛下!您怎么不让人通报?” 嘴上说着,扔掉手里东西,托着裙摆跑过来。 陈北冥抱起华妃,放在自己腿上。 看着那对独照明月,略一低头,枕了上去。 华妃玉体轻抖,颤声道: “陛下……嗯嗯……” “朕倒是冷落于你,不怪朕?” “陛下政事繁忙,臣妾明白。” 闻言,陈北冥对这个懂事的女人有些愧疚。 每到有需求的时候才想起她,真是渣啊…… 虽然那么想着,可贼爪没停! 拉开衣襟,轻轻拉向两旁。 瞬时间,波光粼粼的样子展露在眼前。 光洁如白瓷的圆月似乎要冲破乌云的束缚…… 华妃粉脸含羞,叹气似的呵了一下。 陈北冥略施手段,挑得她心魂俱酥…… 纤纤素手按在其颈后,不住声地浅声低唱。 继续之下,华妃浑身轻颤,莺声阵阵,不能自已。 动情的华妃香汗淋漓,润透陈北冥衣衫。 华妃本就敏感体质,在陈北冥引逗之下,登时香汗四溢,不住渗出,渐渐流到束腰里面。 陈北冥瞥见,一手拉过她手腕,放在束腰上,示意她解离裙衫。 华妃羞不可抑,但她对陈北冥柔顺之极。 当下双手松开束腰,退到一半,便羞得不敢再动。 “陛下……可否?” 陈北冥没有回答,贼爪游弋,浅吻樱唇。 华妃忘我地礼尚往来着,直羞得耳朵也红了,偏偏陈北冥故意吻得极久,唇齿留香。 两人闻毕之时,都弄得唇齿香甜,脸红心跳。 华妃一脸骚羞。 “陛下,要不要到寝殿去?臣妾身上……” 陈北冥随手摘掉她头上的步摇,黑瀑般的秀发坠泄下来,整个人就像从香汤捞出。 “不急,朕喜欢看你的模样。” 华妃知道他有意如此,脸蛋更红得如熟透苹果,女为悦己者容,皇帝喜欢如此,她必然千依百顺。 “陛下……” 第450章 本侯就喜欢你的不检点 陈北冥握着她纤细的手腕,贴在自己的衣衫上。 华妃深深吸口气,慢慢为他褪去衣物,动作温柔之至。 一边动手,一边促声呼吸,脸上如有醺醺之态,香汗不住浸出。 继续进行,华妃脸色烫红得几乎冒出烟来,怯怯有些手忙脚乱。 最后,她一阵晕眩,忙别过头去。 陈北冥已然气势腾腾! 如同身置炭火,眼见华妃不胜娇羞的神态,忍不住热血上涌。 把她搂进怀中,激烈地封印起来。 “呜……” 华妃发出令自己闻听都脸红的声调,埋首于陈北冥厚实胸膛间。 赤炎灼天地,情谊如海深。 华妃蹙起蛾眉,极力压抑着不出声。 然而,那只是自身的小小矜持罢了。 转眼间…… 铿鸣烁金,销魂蚀骨。 便是陈北冥吃过见过,也禁受不住。 唯有奋力出击…… 枕上云收又困倦,梦中蝶锁几纵横。 倚缘天借人方便,玉露为凉六七更。 风平浪静,软榻上一片污迹。 两人深情相拥,衣裙已落在地毯。 “陛下,您真坏,竟让臣妾做那羞人之势。” 华妃粉拳锤着陈北冥。 “呵呵,你不也很是喜欢?” “臣妾不听!” 陈北冥轻笑一声,抱起娇美的身躯进入寝殿,浴桶里,早已冒起氤氲水汽。 华妃虽然汗涔涔,却无一丝异味,反而幽香阵阵,让人总是大呼神奇。 “朕不如改变你的封号,做香妃罢。” 华妃俏脸微变,紧紧抱住陈北冥,柔软贴在胸膛上。 “臣妾差些不能来大乾侍奉陛下,那昏君刘……几次让人叫臣妾去侍寝,若不是公主帮臣妾推脱,恐怕……” “不怕,朕迟早将那昏君斩首,你的家人朕已经接出来,此刻或许已到大乾境内。” 华妃大喜,伏贴在陈北冥身上,星眸滴出泪珠。 “臣妾……臣妾不知该如何报答陛下!” “你若为朕诞下麟儿便是报答。” 陈北冥调笑道。 “为陛下生儿育女自是臣妾的本分,不算的,臣妾有个秘密要告诉您。” 陈北冥等的就是现在! 假作好奇道: “哦?说来听听。” 华妃搂住陈北冥脖颈,低声道。 “那是八年前的一晚,西秦先皇病重,臣妾陪着琼华公主在宫中游玩,不小心闯进寝宫,公主被人发现抱走,臣妾躲到床榻之下,后来……后来……” 陈北冥感受到华妃身子抖得厉害,轻抚让她放松。 “莫怕,朕在这里,后来怎的了?” “当时还是皇子的刘元昭带人闯进寝殿,亲手勒死西秦先皇!” 陈北冥惊了,想不到能知道这段秘闻。 皇位更迭,虽然本就充满血腥和屠杀,但得位正与不正,往往可以决定皇位能不能坐稳。 现在,得知刘元昭的大秘密…… 若是运用得当,可以给那厮添不少麻烦。 何况,西秦皇族对他不满的大有人在。 若是操作的当,指不定能将其掀下马来! 果然,这一趟没有白来。 只有让华妃充分的感受自身安全,她才会说出更多压箱底的秘密…… 就比如刚才的事情,若不是陈北冥让他舒爽到位,又给她足够安全感,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说! “只要朕在你身边,任何人也休想伤害你。” “臣妾明白。” 华妃吐出心中秘密,舒服许多。 “此事,还有谁知道?” “臣妾谁也没说过,只对您说。” 陈北冥拍拍下她水下的玉豚,示意她继续…… 池内舞动,别有一番风味。 寝殿内,战意再起。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等云雨平息,华妃已经禁不住挞伐,沉沉睡去。 陈北冥为她盖好锦被,在俏脸吻上一记,向云锦宫外走去。 深宫重重,夜色已深。 “西秦有把柄了,阴阳家呢?” 陈北冥自言自语着…… 虽然晋王已死,但如今蹦出来的阴阳家比晋王更难琢磨。 晋王还有迹可循,阴阳家除却与雍王府有关联,其余一无所知。 手段莫测高深,想下手都不知道怎么办。 隐藏在浓雾之中的敌人,更令人恐惧。 陈北冥看着眼前深宫,真不知里面是否还伏着阴阳家的爪牙。 给了卑贱者不少银子,改善他们的居住和饮食。 但也仅仅能防止他们搞破坏,至于想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那根本没门。 后宫大几千人,来自大乾各地,实在难以查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算了,不去想他,今晚总得寻个地方过夜。” 黄素锦和瑶琴都来个亲戚,不合适。 也是奇怪,两女待得久了,连亲戚都凑到一起。 那就只能去找周昭仪。 翻墙进周昭仪的院子,主屋内静悄悄。 角落的房间亮着烛火,依稀传来人声。 靠近一些,听清里面对话。 “玉笛姐姐,做女人是何种滋味?” “呸,骚蹄子,我怎知道。” 玉笛啐道。 “嘻嘻,姐姐莫要诓我,今日收拾箱笼时,瞧见你藏起来的一块绣帕,上面沾染着血迹,怕不是你……” “啊!?那只是我手指擦伤,沾染上的。” “我才不信,都说女子那般之后,会有些变化,不如让妹妹瞧瞧?” “不要……” 接着屋内响起两女吵闹和解衣的窸窣声。 陈北冥听得心中荡漾,轻轻一推。 门并未上栓,便推门进去。 通铺上,两个美丽的身影,紫蓝两个围子,曲线动人心旌…… 倚竹相贴,俏脸几乎要碰在一起。 玉笛眼神如水,与平日温柔可人的样子全然不同,双颊透奇异。 “啊!侯……侯爷!” 虽都是吃惊,但玉笛是惊喜,另一个宫女则是又惊又羞。 “呵呵,夜生活很精彩啊。” 陈北冥飞身上榻,落在两女中间。 另一宫女相貌虽不很出色,但胜在有股邻家气质,颇为动人,身姿也偏丰腴。 周昭仪虽是昭仪,但伺候之人只有两个宫女,后宫的待遇连静嫔都不如。 “侯……侯爷,奴婢……奴婢该死……都是奴婢不好……” 那宫女回过神来,连忙跪伏下去。 生怕动作慢上半拍,便会被陈北冥处置…… “怎么,本侯是吃人的怪物?” “不,不,忠义侯您是大好人,是奴婢不检点……” “啧啧,要是本侯就喜欢你的不检点呢?” 陈北冥笑意盈盈地说着。 “啊?!” 第451章 忠义侯喜欢奇怪的调调? 丰盈的宫女没想到,忠义侯竟然会这么说。 难道不应该直接抓起来,进行惩罚? 罪责轻的,也会被打入浣衣局。 至于罪责重的,说不定直接鞭笞丈死! 可是,眼前那情形,非但不是惩罚,还要鼓励的样子? “玉翎妹妹,快起来,怕什么,忠义侯对我们好着呢。” 玉笛在一旁搀扶着她。 “嗯?什么?” 丰盈宫女——也就是玉翎呆呆地看看玉笛,再看看陈北冥,脑子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陈北冥嘿然道。 “来,让本侯看看你们的精彩表演。” “啊,这?” 表演? 莫非忠义侯喜欢这个调调? 那也有可能,太监们都有些特别的爱好,她还是有所耳闻。 玉翎还在愣着。 玉笛已经开始…… “对,玉笛,给爷来点更带劲的!” 在陈北冥鼓励之下,更加大胆。 丁香交叠,兰息流通,极尽惑人。 陈北冥是玉笛的第一个人,如今是另一番景象,此情此景,当真异样的刺激。 个中滋味,又有一番风情。 少顷,俱皆满身是汗,朦胧对望。 陈北冥解开自己衣衫,又去解下二人仅剩布料。 转瞬间,屋内多出两个白皙如玉的娇胴。 叫玉翎的宫女看见陈北冥真身,顿时如遭雷击,呆在那里! 然后看见玉笛那见怪不怪的表情,才恍然大悟。 敢情,玉笛早就知道! 于是,马上俏目放光,像是见到无上珍宝。 “呀!侯爷您……” “呵呵,喜欢吗?那就从你开始。” “喜欢……喜欢紧的呢,做梦都没想到,侯爷您竟然……嗯……” 登时,屋内春光明媚而绚烂多姿。 玉翎的动静有些大,门再度推开,周昭仪披着纱衣进来。 “娘娘……” 玉翎吓得赶紧躲进陈北冥怀里。 “怕什么,以后都是姐妹。” 周昭仪笑道。 “什么?都是姐妹?” 玉翎感觉今晚的变化格外大! 而且,一个比一个大。 玉笛和自己成为忠义侯的人,也就罢了。 怎么周昭仪也? 联想到皇帝从未来过,玉翎不禁开始无限遐想…… “来吧,美人!” 陈北冥一把将周昭仪拉到榻上。 多出一人,更是春意盎然…… 锁钥相连,黎明方息。 …… …… 陈北冥穿好衣衫,看看榻上三个熟睡的佳人,神清气爽地走了。 今日大朝会,之前的布置就要见分晓。 朝堂上,严党满怀信心地上朝。 可是,一进大殿,表情弱上三分…… 因为他们发现,好些日子不上朝的陈北冥居然出现。 那意味着,今日的朝会,保不齐会有变数! 尽管如此,严党并未犹豫太久。 交头接耳一番过后,准备继续之前的计划。 按照商议好的预案,来应对勋贵们的进攻。 很快,好戏开场。 齐国公第一个发难: “陛下,各位大人,铁路乃是国家的重大战略。如今我大乾蒸蒸日上,京城更是重要的集散地。每日进出的物资都是天量,去岁冬日,甚至造成粮秣运输困难!” 另一人连忙接话道: “除此之外,那赚钱像捡钱一样的白糖,都没办法运进来送出去。赚不到本应该能赚到的钱,那就是败家!” “百姓差点饿死,放着赚钱的路子不走,若是让列祖列宗知道,怕是会骂死我辈。因此,铁路不能再耽搁,那些误事的宅子,必须拆掉!” 果然,以齐国公为首的勋贵集团强烈要求拆除宅子。 严党们一副不过如此的表情,纷纷针锋相对。 “呵呵,大乾以孝治天下,老人家不愿动,你们想怎样?” “再者说,那铁路的轨道车重逾万斤,声音巨大,跑动起来,会惊动坟墓,扰动先人的埋骨之地,与孝悌忠义有悖!” “还说运送粮食,要不是你们囤积居奇,粮食怎么不够?” “至于白糖,那么大的作坊,本就不应该放在京城,应该建设在没有人烟的野外……” 总之,他们也都是有备而来,理由可真不少。 陈北冥站边上双目微阖,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看得众多严党大佬菊花一紧。 众人谁没见识过陈北冥的无双机智? 现在老神在在的样子,总觉得他憋着什么坏水。 不过现在也看不明白,只有内部小声讨论着: “嘶……陈尚书,城西的宅子布置好了吧?我怎么觉得不踏实。” “哼!老夫将家中人手包括老母亲都送去城西的宅子,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勋贵的几个头面人物都在,没什么可怕的。” 女帝不偏不倚,任由两派人争吵不休,见陈北冥胸有成竹的模样,横他一眼,当起裁判。 严党引经据典的驳斥,什么难听话都敢说,将铁路描述成祸国殃民的可怕东西。 那些有宅子的大臣寸步不让,一副与宅子共存亡的不怕死模样。 要拆他们的房子,先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嘴上说得慷慨激昂,却不知,外边已然发生变动…… 城外,拆房现场。 几百锦衣卫,已经浩浩荡荡地汇聚到宅子面前。 希律律~ 一阵骏马嘶鸣,从城南又跑来两千多兵马,打着朱雀旗,为首的是个青年将领。 青年将领对着纪纲抱拳道: “奉我家统领将令,特来帮忙,请纪伯爷下令吧,兄弟们无不从命!” 纪纲认出青年是郑家子弟,那可都是狠角色。他可惹不起,客气地拱拱手。 “我们时间不多,趁着那些人没下朝,一定要将事情办完!” 纪纲嘴角抽抽,正在做最后的心理建设。 强拆的活,他虽不陌生,但以前是拆百姓的房子,那些人顶天骂几句,然后就被扔进锦衣卫诏狱。 可是今日要拆的是朝中大佬,后果有些严重,要是弄不好,就是罢官的命! 但是,他没有选择。 他不拆,陈北冥就拆他。 尚书又怎么样。 内阁大臣又如何。 在力量面前,不过都是土鸡瓦狗! “动手!全部夷为平地!不许伤人,若有反抗者,一律拘押!” 纪纲一声令下,几千人浩浩荡荡地冲向宅子…… 第452章 建造时间长达两年半的宅子,就那么… 宅子的主人家并非将门,那些宅子的护院,不过都是些有点三脚猫功夫之人。 当中没有退伍的老军人,何曾见过大军冲击的场景? 他们顶多应付打家劫舍,还有一些平头百姓。 对于成建制、成规模的大军,毫无还手之力。 见这么多人过来,吓得惊疑不定。 “天爷,什么人?” “看服装和打扮,有锦衣卫,还有禁军吧。” “哦?没有东厂的人?那还好,锦衣卫不会怎样。” 在他们眼里,锦衣卫就是走走过场,不敢怎样。 乌泱泱的人马,虽穿着锦衣卫和禁军的服饰。 但手里却都是锄头、斧子、绳索…… 并且,并不像护院们期待的那样停下,而是杀气腾腾,步步紧逼! “娘的!他们要干什么?!” “锄头,铁棍……打人不用这些的吧。” “打人自然是不用,锄头不就是挖墙脚……什么,挖墙脚?怕是要拆屋子!” “驴屮的,他们要直接拆,快去通知老爷!” 护院们登时反应过来,连忙应对。 送信? 门都没有! 窗户也一起锁上! 跑出去传信的人手,第一时间便被拦截。 轰隆! “嘿呦……嘿呦!” “大锤,大锤,大锤!” “呜呜呜,我的房子啊!” “你们这些天杀的……” 随着阵阵巨响和哭闹声,大乾开年第一场强拆拉开帷幕…… 而乾清宫内,陈济善、江贤文等严党官员,还在和勋贵们喷唾沫星子。 尤其是那些颇有文名的官员,更是左手引经据典,右手前朝故事。 总之理由是一个接着一个,就是不让步。 换成以往,勋贵早就满嘴开喷,甚至拳脚相向。 但是今天,他们竟然在自己不擅长的引经据典上,和严党的文官们争执…… 好在,有于谦等文官助阵,否则,勋贵们就要丑态百出…… 严党官员们,已经在窃喜: “呵呵,对面那些傻子,以为能在翻找历史上赢过我们?” “他们脑子也就针鼻大,现在已经被我们带走思路!” “呵呵,谁说不是呢,比起讲典故,摆道理,本官才不信他们能赢。要是咱们输了,我吃掉那铁轨!” 严党文官们信心十足,却不知,他们的房子已经在成为废墟的路上。 拆迁现场,场面更加火爆。 严党文官的家眷们,挡在拆迁大军面前。 “一帮臭当兵的,老身就在这,看你们谁敢!” “不过是些泥腿子而已,以为自己是人物?告诉你们,老娘是三品诰命。动我一下,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卑贱的厮杀汉,我呸,你们就是地里肮脏的老鼠,敢踏进我家门,玷污我家,我撕烂你们!” 军汉已经接受命令,才不会对高高在上的家眷们客气。 “呵呵,锦衣卫办差,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动手!” 随即,士兵不耐烦地将他们扔进马车,赶了出去…… 家将们哪里会是锦衣卫的对手? 没几下就被阴损的招数弄得失去反抗能力。 场面,很快一边倒…… 刚刚还是嘴强王者的家眷们,瞬间只剩下一哭二闹三上吊可以用。 但是,锦衣卫根本不给她们表演的机会。 上吊是吧? 直接砍断绳子! 最后,三大招只剩下哭泣…… 哭声震天,宛若大军坚壁清野。 轰隆~ 那些园林和建筑转瞬化作劈柴。 曾经傲然矗立的十几栋宅子,在冲天烟尘里,变为废墟。 纪纲拆完,前脚撤走,后脚修建铁路的队伍迅速入场,热火朝天地开始施工。 而此时,乾清宫的朝会才作罢。 就这,还是勋贵们不想费口舌争执。 要是由着文官们废话,恐怕要到天黑! 陈济善和江贤文走在严党官员的前面,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陛下这般拉偏架,老夫绝不服输。” “呵呵,那又如何,就算是拉偏架,他们还是没能赢下辩论。” “哼,一帮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竟然想辩赢我们,真是笑话!” “什么铁路,全是奇技淫巧,若由着此物建成,我京城百姓还能有好日子过?” “江大人说得有理,决不能任由他们建什么铁路,明日我等继续上书痛陈铁路的弊病。” 一位严党官员痛心疾首道。 “各位,老夫特意在城西宅子里设宴,众位一定要赏脸,我等就是不让拆,有本事就让他们将老夫全家扔出去,哼哼!” 陈济善不屑道。 一众严党官员听完,附和地笑起来。 陈北冥若真的敢干,他们就是拼着进东厂大牢,也要撕咬下陈北冥一块肉。 这年头,拆别人宅子和扒祖坟差不多。 那可是死仇! 江贤文闻言,摇了摇头。 “陈大人倒是好兴致,可咱们不能如此算了,我看一会儿咱们就跪在宫门口,让陛下也明白我等的决心。” “好!” “言之有理!” “呵呵,咱们这一跪,看看陛下着不着急!” 众人大声叫好,以死相谏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历代帝王,就没有不吃这一招的。 为顾全皇家脸面,不妥协也要妥协。 否则,传到天下士子耳朵里,对于皇家可是致命打击。 严党文官后边,缀着陈北冥。 他走得并不快,而且严党官员故意说话很大声,想不听都不可能。 勋贵们默契地相视一眼,都露出意会的笑容。 “哈哈,那些傻子们,还以为自己赢了?” “可不是呗,咱们今天装傻一天,给他们辩论,他们都觉不出异常?” “谁让忠义侯的办法好呢,他们光顾着讲历朝历代故事,想不到咱们偷家。” “嘿嘿,你说等下他们知道事情,会怎样?” “能怎样,找锦衣卫麻烦呗,反正不会找咱们……” 片刻之后,严党众人满面春风地走到宫门外。 一群家将仆役们,早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奈何无法传话,只能和驴子拉磨一样,在原地团团转。 现在见自家老爷出来了,一哄而上。 “老爷,大事不好了!” “爷,咱们……咱们家被偷了。” “老爷……我的老爷啊,咱们建造时间长达两年半的宅子,就那么……就那么……” 第453章 陪着玩口活 不明所以的严党官员,听到消息之后,脸色骤变…… “纪纲!老夫誓不与你甘休!” 一声怒吼响起。 “狗东西,姓纪的,老子咬死你!” “阴险小人,竟然调虎离山!” 紧接着陈济善冲向勋贵,一副要拼命的模样。 “陈北冥!是不是你指使?!你干脆杀了老夫!” 只是,没到近前,就被几个勋贵拦住。 “陈济善,你是不是疯了,本侯都不知道发生何事。” 陈北冥故作无辜道。 “少装蒜,你指使纪纲拆我等宅子,现在铁路都开始施工,你还有何话说?!” 陈济善愤怒咆哮道。 “竟有此事?几位公爷,是你们安排的?” 陈北冥装作惊诧地转向两旁,问道。 “侯爷啊,我们都在朝上,哪里有工夫去做此事,怕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吧,那纪纲也太过分了。” “哼,纪纲竟如此大胆,一定要严惩!” “狗奴才,反天了,我等上书请陛下下旨缉拿。” 勋贵们纷纷配合着演戏,心里别提多美。 内心忍不住地窃笑: 呵呵,你们不是擅长辩论,现在还有心情辩论不? 老子陪你们玩口活,就是要拖住你们! 陈北冥回过头,无奈地摊开手。 “你看,陈尚书,本侯对此事一无所知,那纪纲与本侯一直不怎么对付,你们也知道。” “你!” 陈济善哆嗦着指着陈北冥,就算知道他说得半真半假,也无可奈何。 他确实与纪纲屡有冲突,就算告到皇帝面前,恐怕也只能不了了之。 “那侯爷也不会护着纪纲那恶贼?” “他死不死与本侯何干。” “好好好,我们走!” 陈济善带头,朝着纪纲伯爵府出发。 气红眼的严党官员,杀气腾腾地跟上一大串。 陈北冥对齐国公和王镇使个眼色,他们对远处打出手势。 立即就有人混入严党的仆役之中。 人群越聚越多,气势汹汹地过去。 纪纲干完活刚回到府中,还没喘口气,就听到府外的怒骂声,脸色阴沉下来。 “去看看,怎么回事?” “老爷,不好了,许多朝中的大人们堵在门口,说要与老爷对质。” 管家连滚带爬地进来。 “哼!慌得什么,他们能拿本伯爷如何。” 纪纲冷笑道。 在京城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他什么世面没见过? 那些酸臭文人,顶多喊几句口号,骂两句。 至于做出什么事情? 别闹了,吓死他们都不敢! “一群乌合之众,走,去看看。” 说着,起身整理官服,走向府门。 外边,叫骂声震天。 “纪纲,你有本事将老夫一起杀了,老夫到阴曹地府告你!” 户部尚书陈济善怒发冲冠。 拆掉的宅子属他最大,前后扔进去十几万两银子才建成。 假山玲珑,峻宇雕墙,名贵花木,耗费多少心血。 陈济善心在滴血,花白的头上腾腾地冒着蒸汽,可见怒火之盛。 严党官员见纪纲出来,一个个怒骂出声,更有甚者,挽着袖子就要上去拼命。 “纪纲,你生孩子没腚眼的种!” “狗东西,还给老夫宅子,否则弹劾你到死!” “现在补偿给本官,本官还能原谅你,否则,不死不休!” 负责府中安危的锦衣卫们,冷冷地看着眼前众人。 没将官员放在眼里,他们只知道舞弄笔杆子,不足为惧。 纪纲抖抖官服,扫视一圈门前众人,脸上挂着冷酷的笑容。 “陈济善,你个老东西,以为我不知道你曾做过什么好事?十一年前,你在南郡为官时做的好事,让本伯爷说出来?还有你江大人……” 纪纲每点一个名字,脸上就多出几分嘲讽。 而被点到名字的人,脸色明显僵硬,他们对视一眼,眼神顿时变得冰冷起来。 在场之人都是做官,谁手里还没几件亏心事? 什么夺人妻妾,霸占产业,杀人灭口…… 可…… 那些事情,纪纲是怎么知道? 陈济善面皮涨得紫红,那件事藏在他心里多年,自以为无人知道。 不承想,现在危急关头,竟然被点出来! 那更不行了! 必须做出反制! “纪纲!你滥杀无辜,陷害忠良,以为我等不知道?老夫今日就要替那些被你冤死的人讨回公道!” “陈大人说的是!” “为冤死之人讨公道!” “对对对!” 严党官员们,大声叫着好,似乎纪纲所说的事,与他们无关。 纪纲蔑视地看着一众高官,这些人口中念着仁义道德圣贤书,但私底下没一个好东西。 按大乾律法,一个个都该杀! 那也是以往,纪纲对官员下手毫无心理负担的原因。 反正屁股都不干净,谁要惹恼他,大不了同归于尽。 “呵呵,给脸不要脸,来人啊,将陈济善拿下!” 严党官员们见纪纲要对陈济善动手,都聚集到他身边,愤怒地看向涌过来的锦衣卫。 冲突,一触即发。 江贤文惨笑一声,扔掉官帽。 “本官一生清廉,岂容你污蔑,这就撞死在你府门前,以证清白,老夫去见先帝矣!” 说罢,一头撞向门前石狮子。 江贤文不要命的狠辣行径,吓纪纲一跳。 堂堂兵部尚书,要是撞死在自家门前,皇帝就是不问罪也不行。 “拦住他!江大人,会出人命的,有话好说……” 江贤文本来想以死明志,博得一个好名声。 若是死了,皇帝定然能放过一家老小,不再追究过往。 闻听纪纲认怂,便想止住脚步,好不容易爬到今日地位,哪里舍得去死? 但…… 人群中飞出一颗小石子。 不偏不倚落在江贤文脚下。 刺溜! 他脚下一滑,失去控制,身子没停住。 噗~ 额头碰在石狮子角上,当即昏死过去! 鲜血喷涌而出,流了一地。 “江大人!” “天爷!” “江大人你怎么就去了啊……” 严党官员们恶狠狠地看向纪纲,兔死狐悲的气息在人群中弥漫。 纪纲浑身冰冷,冷汗布满脑门,完了! 嘴上则哆嗦着道: “他自己寻死,与我无关……” 这下可不好交代了,真闹出人命的话,他难以确定,皇帝会不会放过…… 先不说皇帝的决断,光是严嵩的报复,就无法承受。 面前官员眼中的敌意,让他心中一颤。 官员们心里的怒火慢慢充盈着胸膛,以往被纪纲敲诈欺压的事,像是走马灯一样,历历在目。 混蛋! 以为掌握秘密,就能支配他们一辈子? 绝不! 十年寒窗苦读,几十年官场沉浮,就是给他敲诈? 他娘的绝不受这份气! 要让人知道,严党也是有血性之人! 也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吼一嗓子。 “纪纲恶贼,罪不容诛,欺压百官……打死他!” “对,打死他!” “动手!” 第454章 伯爷慢走,您的小妾们我会宠幸! 哄~ 瞬间,众人眼睛血红,和急眼的兔子似的,一拥而上。 兔子平时人畜无害,关键时刻,也能咬死狗! 那些锦衣卫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人群推倒在地。 在无数脚踩踏之下,惨叫声淹没在怒吼当中。 纪纲懵圈地看着众人,直到最珍爱的御赐飞鱼服让人撕扯烂,才反应过来。 一帮文人用他们孱弱的拳头、牙齿、指甲,对纪纲动手,无所不用其极…… 纪纲豁然惊醒,从羸弱文人眼中,看到了杀气! 冲天的杀气! “他马的,你们想要老子的命!” 他很是恐惧,以往像绵羊一般的文人发起狠,比那些军汉和仇敌更狠辣无情。 之前还以为,他们是任人斩杀的肥猪…… “滚开,给我滚开!” 纪纲用力地挣扎着! 蓦地,腿上传来钻心疼痛。 还有人去动命根子! 如此一来,纪纲凶性彻底激发。 再怎么说,他也曾是战场上杀敌的军人。 对付寻常高手,也不过如砍瓜切菜一般。 更何况是些文官。 “快滚!不然休怪本官心狠手辣!” 纪纲震掉身上的人,大吼道。 刺啦~ 仅剩的一条绸裤,也被撕成碎片。 鼓胀的肌肉,黢黑的护胸毛,杀气腾腾的战意。 纪纲并没有因为升官,而放下手里的本事。 只是…… 那些文人根本不理纪纲的威胁。 嘭嘭嘭~ 仍然拳打脚踢,对着他泄恨。 “屮他马的,是你们找死!那便怪不得……” 纪纲双目杀气弥漫,两只砂钵大的拳头用力挥出。 誓要一拳一个,干倒文官。 但是…… 就在拳头要击中目标的瞬间…… 猛地,腰间几处大穴让人点中,浑身气机登时散去。 他咬牙向后看去,出手之人并非官员,而是个陌生的面孔。 对手认穴之准,力道之狠,绝非普通武者。 身上服色十分考究,更不是一般人能豢养的高手。 只有勋贵家里的供奉,或者高手家将才有此本领。 一瞬间,纪纲想通所有。 是陈北冥要杀他! 堂堂忠义侯,名满天下,怎么能出尔反尔?! 纪纲忍着身上的剧痛,大吼道: “你们且住手,此事我有话说,我是被那阉狗……” 啪~ 纪纲嘴巴狠狠挨了一拳。 血沫子和着碎牙,让他说不出话。 耳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 “纪纲,别再费劲,侯爷让我送你一程。” 纪纲目眦欲裂,却又无可奈何。 像是茶壶里煮饺子,满肚子话说不出来。 慌乱中,他瞧见远处,双眼放光。 那是闻声赶过来的锦衣卫,就要冲上去救自家指挥使。 可……还没到跟前,却被锦衣卫同知黄子成拦住。 “滚回去,有你们什么事?” “同知大人,伯爷他……” 黄子成厉声道: “那都是朝堂大人物们之间的摩擦,你们谁有命去多管闲事。” “可是伯爷已经伤成……” “滚!谁敢上前一步,休怪本官不客气!” 锦衣卫们慑于黄子成的官威,只好退到一旁。 黄子成回头看向人群中的纪纲,心中冷笑道: 伯爷慢走,您的小妾们下官会好好宠幸! 纪纲眼看着希望变成绝望,心直往下沉。 莫说是陈北冥抛弃他,现在连手下也抛弃。 完了…… 全完了…… 那遒劲健壮的身影渐渐倒下去,最后归于沉寂。 损失最大的陈济善,犹自不解恨,狠狠地揣向纪纲当下。 “让你拆老夫的宅子,该死!” 纪纲的身子抖动几下,眼中的神采慢慢消失…… 此时,宣旨的太监刚刚出现在街头。 “陛下有旨,纪纲罪大恶极,命东厂缉拿入狱……” 不管太监怎么喊,为时已晚,纪纲已经断气。 …… …… 东厂,大堂。 “侯爷,纪纲已死。” 陈北冥在严党官员们出发时,就已经知道纪纲结局。 挥手让传信的番子离开。 小声自言自语道: “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吧,倒是便宜你了。” 陈北冥舒口气,靠着倚在官帽椅上。 原本没想如此快速除掉纪纲。 可是这厮野心膨胀太快,又不知收敛。 说实话,纪纲是个人才。 有他震慑百官,那帮混账也不至于捞得太狠。 若是老老实实,可能会重用。 唉…… 可惜一切都只是假设。 没有多长时间,又有人来报。 “侯爷,有锦衣卫打马而来,一言不合跪在门口。” 陈北冥心里一愣,怎么的,纪纲还有死忠,来为他喊冤? 出了东厂,看着眼前跪着的人,陈北冥微微蹙下眉。 那也不是个普通锦衣卫啊…… “你叫什么来着?” “回侯爷,下官锦衣卫同知黄子成。” 黄子成一脸媚笑,手里捧着个箱子。 恭敬的递上去,说道: “侯爷,这是纪纲府中最值钱的银票、地契、田契,还有隐藏的生意。” 随后压低声音,小声道: “据下官所知,纪纲还有个瞎眼的妹妹,模样倒是颇有几分姿色。” “你很不错,东西本侯收下。” 陈北冥顿一顿,继续道: “锦衣卫便由你暂时执掌,只是将来有谁,本侯可管不了。至于纪纲妹妹,放过她吧,其余任你发落!” 黄子成狂喜。 “下官明白,绝对将此事办地让您满意。” 然后低声说着: “至于锦衣卫指挥使,下官断然不敢觊觎,现在非常时期,只有非常人物才能震慑。” “呵呵,什么叫让我满意,是让陛下满意,让百官满意。指挥使的位子,你说得对,得是个非常人物。” “对对,让陛下满意,让文官们满意。” 黄子成笑嘻嘻地倒退出去。 陈北冥看着黄子成的背影,冷笑出声。 第455章 纪大美女要搬走? 陈北冥不信,黄子成那货没有私藏。 谁没有贪婪之心? 但那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在大乾。 要想马儿跑,得给马儿吃草。 藏私就藏私吧。 不过锦衣卫指挥使,可要好生斟酌。 锦衣卫是皇帝家奴,任命官员不需要通过文官系统。 但那需要皇帝的信任,黄子成显然不够档次。 好在,陈北冥心里已经有人选…… 正琢磨着,小舅子和一辆大车出现在面前。 陈北冥诧异道: “小岳,你采购去了?” “采购什么,从姐姐那里搬来的东西。” “嗯?好端端你搬东西干什么?” 纪清岳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看着他。 “我的忠义侯大人,您是在装傻还是在装傻?难道心里没数?” 嗯? 陈北冥愣了一下。 看纪清岳的意思,难道和自己有关? 哎呀,时间还早,不如去纪大美人那里看看? “好吧,你继续,我出去看看。” 陈北冥得意地哼着小曲,去往罗府。 到了地方,纪清嫣正带着侍女们打扫后宅。 “已经这般干净,怎么还要收拾?” 陈北冥走进屋子,笑着道。 纪清嫣换上粗布衣裙,正擦拭家具。 看见他来,美目登时变得亮晶晶,微微噘起樱唇。“你明知故问。” 陈北冥挠挠头,没明白什么意思。 怎么姐弟俩,都喜欢打哑谜? “哼……” 纪清嫣见他不知所以,也有些小脾气,娇哼一声转过身。 侍女们早就默默地退出去,屋中无人。 陈北冥也不客气,揽过纪清嫣腰肢。 在她晶莹的耳垂上吹口热气。 “啊!你坏透了!” 纪清嫣绝美的俏脸上,挂满红晕。 陈北冥心脏狂跳,他对纪清嫣的俏脸,最没有抵抗力。 低头覆上两片柔软玉唇,大手去解束腰。 纪清嫣死死抓住贼手,喘息道: “你……答应我,等洞房花烛那日,我将一切都交给你。” 陈北冥强令自己冷静,撤去脑海旖念。 “我自是答应,哎,都怪你太美。” 说着,大手在浑圆玉豚捏上一把,又问。 “到底为何打扫后宅?我看小岳都收拾很多东西。” 纪清嫣白他一眼。 “我终究要离开此处,不收拾干净,怎好离开。” “啊,哈哈,明白!” 陈北冥大喜,又嘬上两口,引起一番娇嗔。 “只是那些老兵们……” “不妨,统统带走。” 陈北冥大手一挥。 按理说,他们是罗府之人,不带走也没关系。 但纪清嫣是什么人,为了灾民都要落泪,怎会舍得老兵无依无靠? 老兵们武功差些,但忠诚度绝对没有问题。 更何况他们都有不少技艺。 不管是行军布阵,还是做些木工,都是行家里手。 那可都是宝贝啊,只要不是傻子,全部都要。 纪清嫣妙目流转,说道。 “那也不能由着你呢,得看看他们是否乐意。” 嗯? 还有不可以? 陈北冥转念一想,心下了然。 他到底是太监身份,并非所有人向往的主人。 老兵们都是铁血厮杀汉子。 与代表阴柔的太监,本就冲突。 何况,那都是罗无敌的部曲。 更是万中无一的精兵! 他们的心气,可比一般老兵高多了! “呵呵,走吧,一起去看看,我不会让他们失望。” “好……好吧。” 纪清嫣思忖一番,还是点点头。 两人联袂走到老兵后宅。 陈北冥以为,那和其他下人居所没什么分别。 可是进去之后,发现大为不同。 作为退伍老兵,有些兵器架很正常。 可在后院有些箭靶子,那待遇就有些离谱。 更离谱的是…… 还有打铁作坊! 他们甚至可以在小小的老兵宅院,打造出明光铠和陌刀! 还好,此处是罗将军府。 若是换成别人,早就让人报官抓起来了! 陈北冥走到武器架前,看着上边闪着黝黑光泽的八角锤,问道: “都是你们打制?” 老兵得意地笑着: “是啊,侯爷,卑职还有点参破手艺。” 陈北冥又拿起一套全身板甲,简单披挂一番,认真点点头。 “板甲打制得很好,很多细节处理得极为方便,比军器监强多了。只是……” 听到只是两个字,老兵们眼中精光一闪。 都看向居中的独臂老兵。 独臂老兵开口道: “侯爷觉得哪里不好?” 陈北冥并未直接回答,又拿起陌刀。 “只是他们都有一个通病,重量太大。” 重量太大? 独臂老兵愣上片刻,随即解释: “板甲乃是重装骑步兵才会装备,对防御力要求太高,不重不成。” 另有人解释: “是啊,侯爷,陌刀也是如此,用料不够,难以应对马匹的撞击。” “若是做得薄,无法保命,只有偷工减料的匠户才会那样。” 纪清嫣见老兵们郑重的解释,担心陈北冥觉得没面子,出面道: “忠义侯只是偶尔打仗,并非累世将门。今日来,也非是要谈兵器打造。而是……” 纪清嫣说着,俏脸一红,才继续道。 “若是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将你们托付给忠义侯,你们可愿意?” “这……” 独臂老兵没想到,纪清嫣会这么说。 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呆呆看着身后。 而剩下的老兵,也没想到会如此。 可是看他们脸上的失望之色。 显然不太愿意。 陈北冥心中了然,明白该自己出手展示。 便笑呵呵道。 “诸位怎知,降低重量就不成?” 独臂老兵苦笑道: “不瞒忠义侯,我们的手艺,几乎最为精湛的那一波。都是采用百炼钢手段,精心打制。如此,仍旧难以降低重量!” “是啊,只有我们不计成本。” “对,想要降低重量,除非……” 老兵说着,忽然两眼放光,看着陈北冥。 第456章 喷射陈北冥一脸 老兵郑重道: “除非有更好的钢铁,而忠义侯您那里,想必有了吧?” 陈北冥微微一笑,道: “本侯不但有最好的钢材,还有更好的家伙事和打造手段。打制防御效果类似的甲胄,只需要三分之一工时。” 三分之一…… 其实陈北冥少说了。 用上他的器械,别说三分之一,十分之一都用不到。 “真……真的?” “忠义侯,您不会骗我们吧。” 纪清嫣见状,说道: “忠义侯可是铁路的发起人,又有最新的冶铁技艺,自不会骗你们。” 陈北冥则笑着说: “实不相瞒,我还有不少技艺等着人去发掘,各位老供奉都是行家里手,有你们在,一定能事半功倍。” “这样……那卑职愿往!” “我也想去忠义侯的钢铁作坊看看……” “俺也一样……” 有一个人开口,别人也纷纷表态。 纪清嫣看着陈北冥,露出欣喜的微笑。 在她眼里,陈北冥仿佛会发光! 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做到! “好,好,诸位老供奉愿意屈尊,我高兴都来不及,这几日就安排!” 陈北冥正说,让谁给拉赫曼以及那个神秘的西域美女,演示扭转大马士革钢刀呢。 现在有纪清嫣的老兵们,再合适不过! 两人回到房间,温存一会儿。 陈北冥不舍地从屋子里出来,眼看就能抱得美人归,心里别提多美。 离开罗府,陈北冥径直去往齐国公府。 锦衣卫的事情,不能耽搁。 齐国公大开院门,亲自将他迎进府里。 到内堂宾主落座,笑意盈盈地开口。 “侯爷让人吩咐一声便是,还亲自登门?” 陈北冥笑眯眯说着。 “兹事体大,必须我亲自来,与公爷商议。” “唉,哪里的话,只要侯爷开口,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呵呵,公爷切莫如此,大家都是为陛下效劳,事情,自然也是公忠体国。” “都一样,都一样,侯爷的话便是陛下的话。” “哈哈,公爷太谦虚了,实不相瞒,此来是为锦衣卫之事。” “哦?愿闻其详。” 齐国公心里一荡,以为陈北冥要询问他意见。 “公爷,你说,飞恒掌控锦衣卫如何?” “噗……” 齐国公一口茶没忍住,直接喷射! 射了陈北冥一脸…… “哎呀,侯爷抱歉,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一边说着,一边连忙拿毛巾递上来。 “谁说是玩笑了?” 陈北冥轻轻擦拭着脸上的茶水。 “侯爷当真?” 齐国公大喜过望。 陈北冥擦干净水渍,微笑道: “自然是真的,让飞恒去管锦衣卫,是陛下和本侯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 齐国公慌忙站起来,对着陈北冥躬身一礼。 “老夫替犬子多谢侯爷栽培!” “公爷快起,折煞我呢。” “只是……犬子年纪尚浅,资历有所欠缺,只怕……” 陈北冥则笑道: “怕什么,本侯年纪不是更轻,只要飞恒用心,一切都不是问题。” 齐国公心里一动。 皇帝对锦衣卫要求并不高,只要皇权掌握之下即可。 嗯现在,还真没有几个更合适的人物。 按理说,陈北冥其实最好。 但他已经是东厂主事,若再兼职锦衣卫…… 别说是皇帝,满朝文武都不安生。 “那就谢过侯爷……” “还是谢陛下,不过,锦衣卫的事,还要大伙多多帮衬。” 陈北冥正色道。 齐飞恒想要快速执掌锦衣卫,没钱不行。 锦衣卫遍布大乾各州府,想要搞定,所需银两自然不会是小数字。 俸禄换不来忠诚,但没有银子便无人卖命。 “侯爷放心,此事老夫定然全力支持!” 掌握锦衣卫一支大杀器,个中好处齐国公自然清楚 它能让齐国公府的实力,再上一个台阶! 若有人想打齐国公府的主意,先想想被锦衣卫追杀的后果! “快去!将那浑小子叫过来,天天围着个婆娘能有什么出息。” 齐国公起身对着门口的管家喊道。 没过一会儿,齐飞恒飞奔而来。 “侯爷,父亲,何事寻我?” 齐飞恒一脸兴奋。 妻子方怡刚确认有身孕,他正招呼院里人庆祝。 “哼!还是不稳重,侯爷有大事托付于你,还不多谢侯爷!” 齐国公上去给儿子一脚。 齐飞恒忙恭恭敬敬地行个大礼。 “侯爷大恩,飞恒铭感五内!” 陈北冥伸手扶住。 “恒哥儿这是做什么,起来起来,都是自己人。” “规矩不能废,侯爷看得起我齐家父子,是天大恩德。” 齐国公笑道。 “那,是何等要事?” 齐飞恒满脸期待。 “你小子站住,给我听好了……” 齐国公便将事情述说一遍。 “当……当真?真让我接掌锦衣卫?” 齐飞恒大脑差点宕机。 开始,本能地就不信,肯定是两人合伙骗自己。 可是瞧见忠义侯和父亲严正的表情,意识到不简单。 那不是欺骗! 竟然是真的! 齐飞恒意识到之后,幸福得差点晕过去。 天上掉馅饼的事,竟然会落到自己头上。 “怎么?你干不了?那本侯另请高明。” 陈北冥见他迟迟不表态,作势就要走。 “侯爷!以后您说什么,我姓齐的绝无二话! 就是要我陪侯爷,也没说的!” 齐飞恒急忙抱住陈北冥大腿,一脸谄媚。 “滚滚滚!本侯要你做什么。” 陈北冥笑骂道。 “来人,备酒宴,要最好等级!” 齐国公急忙招呼人准备酒宴,死活不让陈北冥走。 见此情形,陈北冥也只好留下。 偌大个好消息,不吃他一顿,齐家都不放心。 席间,齐国公屏退下人,神秘地看看四周。 确认再无人之后,小声道: “侯爷,那啥,我还有个疑问……” 第457章 花魁欲语还休,欲拒还应 陈北冥洒然一笑: “公爷但问无妨。” “那纪纲,究竟如何……嗯……” 齐国公说着,比画一个抹脖子动作。 “呵呵,原来说的此事。” 陈北冥喝完一口酒,豪情万丈。 说起如何给纪纲挖坑,一步步将其弄死。 听闻后,齐国公连连赞叹。 到兴奋处,更是再抽齐飞恒几巴掌。 啪啪啪! “爹,你又抽我!” 齐飞恒捂着脸。 “兔崽子,跟侯爷学着点! 纪纲那等狡诈人物,都被侯爷收拾掉。 老夫自叹不如,别整日里就知道围着个女子转。” 齐飞恒撇撇嘴,老大不愿意。 决定不再被动,反击两句! “父亲像侯爷的年纪,还不如孩儿。 听母亲说您还沉迷花魁,流连青楼呢。” “嘿,你个兔崽子,找死啊!” 齐国公被揭穿老底,登时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揍人。 陈北冥见他们父子打闹,心中默默点头。 勋贵能如此,多么难得啊。 …… …… 几番觥筹交错,酒席结束。 陈北冥在齐国公陪同下离去。 “哎哟……不要再打了……” 路过一处院子,里面传出阵阵女子凄惨求饶声。 “咳咳……倒叫侯爷见笑。 老夫长子算是废了,整日里人不人鬼不鬼。 怎么教训也是没用。” 齐国公尴尬道。 陈北冥没接话,那也没办法。 换任何正常男人,那玩意噶了,不疯才怪。 可是也怪不得别人,齐飞雄纯属咎由自取。 离开齐国公府,陈北冥想起长乐县之事,并未直接回去。 而是让马车绕到后面宅子。 漆黑院子里,只有花魁韩燕的房间亮着。 韩燕听到动静,连忙开门,就见他站在门口。 “侯爷……” 语音极轻,直如喃喃自语,似是漫不经意,却满是缱绻依恋。 陈北冥听来,心中柔情忽起,不自觉握住她的柔荑。 韩燕娇躯一颤,手掌感受着他掌心的温热。 仰起头来,原先明亮的眼眸,似乎笼罩一层淡淡水云。 柔和迷蒙,脸上微染赧红…… 仿佛不敢正视他。 闻到陈北冥身上的酒气,更是温柔。 两人相对凝望…… 忽而,听闻隔壁溪流泠泠之声。 韩燕自是明白什么,俏脸瞬间变红。 “侯……侯爷……” 声音如出谷黄莺,脆如银铃。 陈北冥心中一荡,环住她柔弱纤腰。 韩燕见陈北冥双臂紧环,越来越用力。 口中也无回答,心里一怔,含情脉脉看着他。 轻轻阖上双眼,胸口微微起伏。 朱唇半启,等待着什么。 陈北冥不再犹豫,低头覆住。 这一吻,似乎将韩燕带回万花楼…… 那一夜初会的情景…… 陈北冥温柔地安慰着不要怕,没人能伤害她。 韩燕感觉手掌在背上缓缓游走。 登时带来令人椒麻的刺激…… 不禁神为之醉,语带含糊。 “侯爷……你……啊……嗯……” 陈北冥渐渐低头,从双唇开始吻去。 点吻纤细欲折的香颈,柔顺的发丝不断掠过鼻端,同时吻着韩燕的肌肤和乌云。 韩燕阵阵柔情,香汗微渗。 口中轻声娇吟却是销人心魄。 陈北冥听得气血腾涌,登时凶物发作起来。 韩燕身子一颤,心中除了惊骇、释然、期待,还有羞赧。 “啊!” 轻呼一声。 他竟然真不是太监! 陈北冥看她双眸,见带着些许退缩畏惧,当下示以微笑,轻声道: “你怕本侯?” 韩燕眨着眼,娇躯微微发抖。 面色紧张地点了点头,语音微颤。 “有点……有点怕……可是,我……” 嗫嚅半晌,忽地一咬下唇,搂住陈北冥后颈,脸颊相贴。 “侯爷,你……你来罢!燕儿永远是您的人!” 陈北冥知道,她有着一段痛苦不堪的过去。 心中万分怜惜,当下轻抚韩燕的颈边。 “晋王死了,永远不用再担忧有人会控制你了。” “真的?!” 韩燕美眸闪出异彩。 能身获自由,激动得难以自已。 “我岂会骗你,只不过你母亲怕是……” 韩燕点点头,深深呼吸几下。 “妾身明白……” 陈北冥投以一个安抚的微笑。 慢慢解开她的衣衫…… 当手指触及前襟时,韩燕身体又颤一下。 陈北冥珍而重之地卸下她的绸衫。 虽然尚有兜衣和纱裙的遮蔽,但那美丽的体态已由半现的雪肤玉肌展露。 神采掩映,曼妙无比…… 韩燕急促地喘着气,羞怯地举手遮掩明月。 柳眉含羞,更显楚楚动人。 不愧是花魁,举手投足间,都会媚态丛生。 陈北冥不由得心魂恍惚,伸手轻轻去拉开韩燕手臂。 不料她身子一缩,紧紧挡着圆月,不让陈北冥越雷池一步。 脸上表情交杂着不安、惶惑、羞赧…… 又带有几分畏惧。 陈北冥深感困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低声轻呼: “燕儿!” 韩燕紧张的俏脸上现出些许歉意,低声道: “妾身……好怕……” 一双纤细的手臂,仍然拼命守卫着。 玉腿也紧不开…… 真到最后关头时候,她反倒有些害怕。 陈北冥并未躁进,循序而行。 先是揽住香肩,给予肩膀柔顺的轻抚。 慢慢滑落至上臂、手腕。 不论哪一处,肌肤都是嫩如凝蜜,柔似雪绒。 明明手上感觉得到滑嫩的触感,却仿佛入手即融一般。 当真诱人至极,令人舍不得离手。 陈北冥轻巧地揉拭韩燕白嫩藕臂,虽是满心兴奋,但怕她承受不起,仍然强自压抑。 渐次抚摸到韩燕明月前的手臂。 韩燕轻声惊呼,闭上了眼睛。 一波波暖和的舒适感觉,从手上传来。 令她一点一滴地松弛下来,轻声娇吟: “啊……呃……冥郎……” 陈北冥轻轻拨开她的手指,身子往其娇胴贴去。 谨慎地观察韩燕的反应…… 第458章 床笫间技艺,当为第一! 韩燕眉梢颤动,张着那樱桃小口,像要叹气似的。 陈北冥凑上去轻吻一下,拿开她的手臂。 接着松开她身上的围子系带。 韩燕无力地张开眼,四肢动作仍然有些紧绷。 显然仍是十分不安。 陈北冥以吻抚慰,身子前倾,欲将那围子取下。 只因这一凑前,彻底露出庐山真面目。 韩燕猛地浑身一震,失声惊叫: “好可怕!” “呵呵,你试过就知道并不可怕。” 陈北冥慢慢引导…… 矜严标格绝嫌猜,嗔怒虽逢笑靥开。 小雁斜侵眉柳去,媚霞横接眼波来。 鬓垂香颈云遮藕,粉着兰酥雪压梅。 莫道风流无宋玉,好将心力事妆台。 韩燕初时抗拒,到后来变得体贴配合。 那让他体验到前所未有的乐趣。 若论床笫之间的技艺,韩燕在红颜知己之中,当为第一。 连柳依依都稍显逊色。 韩燕看着床榻上的点点猩红,羞涩地将螓首藏在他胸前。 幸好她坚持卖艺不卖身的底线,如今终得回报。 “还疼么?” 陈北冥温柔道。 韩燕柔柔地摇摇头。 似是想起不愉快的往事,身子抖了一下。 “能遇到您,是妾身的幸运,那个地狱般的地方,想起就怕得要死。” “与你一样的人有多少?” 韩燕思索片刻,柳眉微蹙。 “妾身记不太清,一批大约有十几人。” 陈北冥心中不由担忧。 晋王的残余势力,很多都蛰伏消失。 柳依依肯定知道。 但此女狡诈多变,总不肯吐露。 看来她想构建自己的势力。 太有野心的女人,不容易掌控。 “都过去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陈北冥轻声安慰。 “妾身明白,会永远在这院子等您。” 韩燕紧紧抱住他,前所未有地安心。 想到柳依依,陈北冥又想起另一件事。 “大可不必整日在此,你也并非笼中金丝雀,将来想活动,出去便是。” “那……那就太好了!” “对了,若是让你掌控一家酒楼或者酒肆,意下如何?” 陈北冥提起心中想法。 韩燕作为晋王悉心培植的人物,或许没有柳依依强势。 但经营的手法应当也会不少。 而且她本就出身欢场,稍微熟悉就能上手。 “爷您是让奴家重操旧业?” “想什么呢,当然不是。 长乐县的店铺,现在落到我名下很多。 我打算整改一番,让它成为娱乐之都。 并不仅限于过去的皮肉生意。 只是,那需要合用之人,执行我的想法。” “原来如此,那奴家愿意。” 韩燕美目中闪现出期待的光芒。 陈北冥和晋王不同。 晋王将所有人当成奴隶,而陈北冥的合伙人,全都享受着红利。 等于给她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爷,您待奴家太好了……” 韩燕情不自禁地呢喃着。 陈北冥听着动听的娇吟,还想战火重燃。 孰料,很快便却听见轻微鼾声。 韩燕竟睡着了…… 她放下所有心结,又得到诱人的条件。 自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陈北冥不由苦笑,为她遮住春光。 等她睡熟,才轻轻挣开,穿衣出来。 听着隔壁小环规律的气息,轻轻一笑。 倒是一副好睡眠。 回到随园,后宅唯有客房亮着烛火。 愣了半晌,才记起家里有客。 辛玉婵将于玥母子留在家里。 到了卧房,却见卢莹穿着透明纱衣,倚在床头睡着。 看来想再要勾引,没撑住。 “这个女人,也不怕着凉。” 陈北冥哭笑不得,上床将她轻轻揽过来。 “今晚别想……跑……” 卢莹口中呢喃道。 “好好,我不跑。” 遂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觉得身上有什么动静。 睁开眼,就见卢莹坐起,青龙归巢。 “妾身自己就行,您不必动……” 卢莹媚眼如丝。 陈北冥见外面天色还没亮,看着她熟透的娇胴,呼吸渐渐急促。 “呵呵,我可没这种习惯。” 在卢莹惊呼中,房内风云骤变。 顿时…… 激情似火,深情如水…… …… …… 次日一早,陈北冥用过饭。 刚走出花厅,见辛去疾胳膊下夹着个小布包,要出门去端木家上课。 看见他,辛去疾小脸哆嗦一下。 不过还是磨蹭过来,端正的施礼。 “学生见过先生。” “你对本侯不服气?” 辛去疾倔强地抬起头,眼中充满自信。 “学生早晚会证明侯爷您是错的!” “很好,本侯很欣赏你的勇气,去吧。” 陈北冥挥挥手。 转头瞧见,花园里于玥朝这边眺望着。 发现陈北冥看她,盈盈施了一礼。 陈北冥对这个温婉到骨子里的女人,很感兴趣。 “老爷,玉儿想拜您为师。” 忽然间,玉儿的声音响起。 陈北冥听到,差点没跌个跟头。 咧着嘴看向身后一脸认真的玉儿。 “咳咳……玉儿啊,你莹姐姐不是在教你?” “老爷,那个病秧子说玉儿是笨蛋,将来没人敢娶。” 玉儿气咻咻地叉着腰。 陈北冥摸摸玉儿的秀发。 初见这丫头时,她头发又黄又稀,现在变得浓密不少。 “哼!他胡说,我家玉儿天底下最聪明。” “老爷您说真的?” 玉儿大喜道。 陈北冥郑重地点点头。 “玉儿啊,天底下聪明人多了。 你知道怎么对付那些自命不凡的聪明人吗?” 玉儿一脸渴求地摇头。 “别听他废话,往他娘的死里揍!” 陈北冥冷声道。 玉儿深以为然,狠狠点头。 决定深深印进心里! 老爷是天下公认的聪明人,讲话自然对! 转身满意地走了。 陈北冥出阀,直向北门而去。 今日约了王文武,去北郊土地,那里山清水秀,正适合建书院。 孰料,王老二上来便是哭腔。 “我的主事啊,王家是不是哪里得罪了您?” 第459章 老爷,周姐姐出事了! 王文武的话,让陈北冥一怔。 难道,手底下做出什么伤害平阳侯府的事? 不过,接下来让他松了口气。 “主事,齐飞恒给您什么好处? 怎么好事都记着他?” 陈北冥看丫幽怨的小眼神,知道是为锦衣卫的事。 “你怎么如此短视? 以为锦衣卫指挥使是什么好差事? 齐飞恒要搞定锦衣卫上下,没百多万两银子根本不可能。 要保持那些人的忠诚,就要不断扔银子。 那就是个无底洞。” 王文武听着解释,脸上幽怨渐渐消失。 嘴角八字胡再度跳动起来。 “再说,现在王家多宗生意在身,你父亲又是六部高官。 若是再掌握锦衣卫…… 啧啧啧,想不成靶子都难啊。” “原来如此,嘿嘿,就让齐飞恒那厮头疼去吧。” 王老二眉开眼笑。 陈北冥横他一眼,打马出北门。 “主事等我!” 王文武带着一众家将,呼啸着追上去。 其实,陈北冥还有另一层考虑。 齐国公府毕竟是勋贵之首,底蕴深厚得多。 生意和人脉遍布大乾,掌控锦衣卫要容易很多。 平阳侯府虽说实力暴增,但跟齐国公府还差得远。 一行人走出个把时辰,才到地方。 “到了,就是这里。” 王老二嘿嘿笑着。 陈北冥看着眼前未经开发的山间谷地,很是满意。 一条河流恰如银带,从山上飘下。 地势平坦,不用再费力平整土地,建书院再合适不过。 背靠后面主峰,修筑一道城墙,绝对易守难攻。 虽然道路难走些,但不是问题,修路就是。 如今水泥产量大增,修一条京城到书院的水泥路! 双向六车道那种! “主事,地方怎么样?我可是花不少力气换的。” 王文武迈着鸭子步,跟在陈北冥身后邀功。 “不错,就选此地,你算是书院的创始人之一。” 陈北冥见王文武不以为然的表情,给了丫一脚。 “你以为老子愿意带你玩,书院以后会名满天下。 出来的学生都是我大乾精英。 锦衣卫指挥使有什么了不起? 你想想多少知府、巡抚、将军…… 见你都要尊称一声先生……” 王文武听着陈北冥描述的场景,忍不住流口水。 真他娘的诱人啊! 谁不想流芳百世? “呵呵,还是您疼我。” “丫丫个呸的,赶紧擦掉口水,老子真不愿意带上你。” 陈北冥嫌弃得离远些。 然后拿出一块绸布,在石头上展开。 上面是陈北冥设计的书院。 他做规划,随园众女填充细节。 尤其元慧儿最有绘画天赋。 设计图能如此之美,全倚仗她统揽全局。 “天爷啊,主事,这……这是书院? 房子做成那样子? 不过,怪好看的。 还有这里面,怎么座位还有台阶? 这……” 王文武看着绸布上的规划,瞠目结舌。 陈北冥得意不已。 他将后世的建筑风格,与大乾相结合。 让书院的建筑既有古典之美,又具备实用性。 “既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书院,自然要做成独一无二的样子。” “对对,您说的是。” 王老二继续感叹着。 “你看着,书院会让大乾腾飞!” 王文武坚定地点点头。 “一定!” 不过,这货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有事?” 陈北冥与王老二处得久,这货在他面前历来藏不住心事。 “我大哥回来了。” 王文武苦涩道。 陈北冥怔了下。 王文武大哥久在外地当官,还没见过。 只是,每次王镇提起长子都是一脸自豪。 将门里出个文官,难怪老王脸上有光。 只不过,品阶不高,只是个同知。 一个小小五品同知的调动,还入不了陈北冥法眼。 怪不得没印象。 “怎的,家里让你交出生意?” “也没有全部,保留我自己那份。” 陈北冥眉头一拧。 难怪王老二对锦衣卫那么在意,原来有此间关节。 老王如此做倒也没错,嫡长子的地位需要稳固。 不过,却忽略掉王文武的心理感受。 平阳侯府有如今的财富积累,与王文武苦心经营分不开。 哪怕有个过渡,也不会像现在一样。 “长乐县盐庄呢?” “归……归我大哥名下,但您的份子不会动,也没人敢动!” 王文武涩然道。 陈北冥拍拍王老二肩膀,锐利的眼神微眯。 此事恐怕由不得他…… 毕竟,财帛动人心。 “无妨,就算丢掉盐庄,以为本侯没其他法子弄盐?” 王文武张大嘴,双目圆睁。 对啊! 世上还有什么事,难得住陈北冥! “主事,我王老二这辈子就跟您混了!” 王文武红着眼,双拳紧握。 “去去去,哪里这般肉麻。 你抽时间去趟东郡,沿海土地能收多少是多少,我有大用。” 陈北冥笑骂道。 收起绸布,揣进怀里,转身下山。 “我明日就派人去,可不敢负您托付,主事等等我。” 王文武紧跑两步,追上陈北冥。 路上,陈北冥嘱咐王文武。 尽快将人手从侯府生意里抽调出来。 主动做,还能代表他光明磊落。 平阳侯府最赚钱的生意,无非是盐和采暖炉。 后者随着采暖炉普及,利润已经下降不少。 水泥作坊女帝是大股东。 至于玻璃,那是王老二和陈北冥做的“小玩意”,不归平阳侯府。 其余,比如白糖和肥皂。 一个属于纪清嫣,另一个是墨涵所有。 平阳侯府只不过是合作方。 只要老王在,那些暂时不会动。 “都听您的,我回去就将人手都叫回来。” 王文武心里舒坦多了。 跟着陈北冥,钱早晚都能挣回来。 两人在北门分手,陈北冥打算回宫,向女帝汇报书院的事。 但在半路,碰到骑马找过来的郭芫。 “老爷,周姐姐出事了!” “什么?” 第460章 媚药下的另一面 陈北冥心中一惊,翻身落在郭芫身后。 “赶紧走!” 打马朝着肥皂作坊飞奔。 “哪路人马找事?” “周姐姐去乡下谈生意,对方……贪图美色,就……” “就什么!” 陈北冥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就在茶水里下了媚药…… 周姐姐察觉不对,在两个贴身侍女拼死护卫下,才逃出来。” “该死!连老子的女人都敢碰!” 陈北冥暴怒。 倒要看看,是何方势力在弄鬼! 飞奔到肥皂作坊,冲进周阮院子。 墨涵见他到场,赶紧带着众人退出来。 转瞬间,房中只剩下陈北冥与周阮二人。 周阮轻声嘤咛,愈发成熟的玉体在药力逼迫下,发生变化。 动作、声音、姿态,均散发出渴望的气息。 却又是身不由己…… 迷惘的眼瞳深处,隐隐透露出抗拒、无助、羞耻的情绪。 然而表现出来,又全然是另一回事。 玉手轻解,眼见娇艳异常的肌肤,一寸寸呈现在眼前…… 周阮看见陈北冥走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冲口就要骂。 但出口刹那,却是阵阵娇吟。 陈北冥笑着拥住周阮,欣赏着极是难得的风情。 “你……你给我……滚!” 周阮被陈北冥抱在怀中,虽然仍然意识还算清醒,却强烈地感受到了男子气息。 药力催动,忍不住连声娇哼。 现出的却不是痛苦,而是腻得令人心魂俱醉的春声,但听她浅声细语。 陈北冥放她坐在自己身前,低下头去。 轻触那对樱唇,解下仅剩的外衫,露出里面紫色围子。 “呵呵,阮儿好美,你心中是不是有我?” “你……你胡说!滚!” 虽然周阮依旧态度恶劣…… 但陈北冥怎会放弃一亲香泽的机会。 渐渐地,药力催发之下,周阮美眸彻底失去挣扎。 再无羞涩之态,俏脸显得十分受用。 美目朦胧,香唇难闭。 甚至有些妖媚的声音,源源不绝地传出来。 “冥哥,怜惜妾身……” 周阮娇翠欲滴道。 陈北冥听见这话,浑身一震。 也许,现在是周阮的另一面。 只是被她理性的一面压在心底深处。 此刻,被药力激发出来。 陈北冥心花怒放! 揽过她纤细的柳腰,扯去最后的束缚。 周阮右手纤指就唇,陶醉地吻着纤细的食指,娇声道: “冥哥,妾身美不美?” “美,美滴很!” 周阮彷如不闻,身子往他靠去。 纤纤玉手拂着他的胸膛,弄得衣襟不整。 拂着拂着,慢慢搂住陈北冥脖子,整个身体贴上去。 主动厮磨,明月挤着陈北冥。 不知有意,抑或无心地挑逗着。 肌肤如同炭火烤炙般发烫,更有一阵香气扑鼻。 陈北冥心头重重一震,吸了口气。 如此模样的周阮,令他心潮澎湃。 也不知,以后还能否见到? 一咬牙,左臂紧紧箍住娇躯,继续侵袭。 周阮兴奋地轻声娇吟,脸上神情迷迷茫茫,仿佛没了魂魄。 绝美的脸庞却充满娇艳风情,便如一朵初绽的百合花。 却散发迷人的浓冽芳香,不断迷惑着他。 一双细致的小手也不停留,在陈北冥身上来回探索。 受到如此的回应,陈北冥岂能无动于衷? 早已整装待发,随时便要大肆蹂躏敌阵。 不过,该有的程序还要有。 将她按在榻上,轻拢慢捻抹复挑…… 一番攻势之下,周阮双颊渲染桃红,香汗如雨而下。 玉腿轻颤,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陈北冥掠夺,万分空虚。 周阮的绝美脸庞,现在已如熟透的苹果,香味四溢。 令人忍不住想要采撷品尝,大快朵颐一番。 这还等得什么,陈北冥全力出击…… 仙子娇娆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罗茵。 情深既肇桃源会,妙蹙西施柳叶颦。 这一战,当真天昏地暗! 到后来,陈北冥明显感觉周阮已经恢复意识。 但她仍然装作药力未解,纵意驰骋。 陈北冥自然也不好戳破她。 总算硝烟散尽,床榻早成泽国。 而周阮则像是河里捞出来一般。 她的眼神空洞,像是魂魄仍旧没有归位。 “阮儿,你……” “你滚……” 声音有气无力。 陈北冥知道见好就收,穿好衣衫向外走去。 只是刚走到外间,便听到一声啜泣。 他停顿片刻,还是没有回头。 现在回去,周阮怕是依然没有好脸色。 到了外面,身上气势陡然一变。 漫天的杀意充塞着身体,狂暴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走到作坊外,将番子招呼过来。 “去召集人手,带上狠家伙,在这集合!” “是!侯爷!” 墨涵将一件大红斗篷给自己男人系上。 “爷,妾身让郭掌柜带您去,让那些想伤害阮妹的畜生统统去死!” 陈北冥揽过墨涵,品尝一下她的香唇。 然后,闭目等待着人手到齐。 轰隆~ 没等太久,长街尽头,马蹄声接连响起。 清一色的银龙纹袍服! 他们背后鼓鼓囊囊的,黑色布巾包裹着,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一队人赶到陈北冥跟前,齐齐停住马匹。 无一丝多余动作。 “出发!” 陈北冥跃上空着的战马。 矫健的体型,比别的马匹高出一头,神骏之极,却是那匹狮子骢。 一声嘶鸣,狮子骢率先奔出去。 其余战马才敢扬蹄启动。 郭芫的父亲郭正海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出得京城,一行人直向南而去。 约莫走出二十多里,到了一个庄子前面。 “侯爷,到了。 作坊的猪油缺口太大,周小姐一番打听,就寻到此处。 谁知,庄子主人竟是个畜生,敢对周小姐下手!” 陈北冥闻言,皱着眉头。 事情似乎没想象的简单。 眼前庄子,看着规模也不是强横的豪绅。 他们,敢对名满京城的肥皂工坊下手? 第461章 我们中出了内鬼? 不过,陈北冥依旧下令道: “杀!” 一行五十多骑快速散开,从四周冲进去。 很快,庄子里就传出惨叫声。 没过一会儿,番子们陆续出来。 为首的掌班,提着个人头。 那张丑陋的胖脸上,仍旧残留着恐惧。 “告诉城中商人,惠民坊是本侯罩着。 若还有人敢乱来,这就是下场!” 不施展些雷霆手段,有些人觉得他软弱可欺! 大部分番子得令而去。 陈北冥并未打马离开,吩咐道: “去周遭探探情况,查清是谁家的家产。” 没多久,番子回报。 此处就是个普通庄子,并非勋贵或者朝中大员名下。 “嗯?如此,还敢乱来。 是谁给他的勇气?” 郭正海上前道,恭敬道。 “侯爷,小人倒是听到些消息。” “郭老丈不必谦虚,无需对我称小人。” “那,您叫我老郭吧,显得亲近。” 郭正海笑嘿嘿地道。 “肥皂卖得火爆,很多人看见商机,纷纷跟进。” 嗯? 陈北冥眉毛一拧。 莫非是配方泄露? “别人也能做肥皂?” “不不,他们还做不得,只是按照惠民坊进料单,在一点点摸索。” “摸索?那还好……” 陈北冥叹口气,稍稍放心。 火药的配方已经让人泄露,若是肥皂再泄露。 就真得好好琢磨保密的事情。 不过,即便如此,那也要未雨绸缪。 产业升级势在必行! 既然有人惦记上,保不齐早晚让他们弄出来。 看来,必须要展开谋划。 “既然他们没做出来,那猪油缺口是为何?” “据老郭所知,大户人家实在眼馋肥皂的利润,故意囤积货源。 就算他们做不出来,也不想让咱们平白多赚钱。 将猪油价格抬高之后,想让咱们难受。” “他娘的,无耻东西,得不到宁可毁掉!” 陈北冥嘴上骂着,心里暗惊。 猪油不单单是肥皂原料,更是食用油的主要来源。 商家即便大量囤积,也不愁销路。 保不齐,还会找机会弄个食用油恐慌! 如此一来,不但要升级肥皂布局,还要在食用油上下功夫。 联想后世的食用油,再看看眼下的处境。 陈北冥倒是有现成的主意。 只是,那也需要合用的人手去执行。 人到用时方恨少啊…… “走吧,回城。” 了解完,陈北冥打马而回。 …… 城中商人看到人头,均是一惊。 对惠民坊有想法的人,立刻打消念头。 以前,都只是听说那与陈北冥有关,从未证实。 这下,所有人都老实了。 只不过,屯油的人,是个例外…… 消息传到周阮耳朵,那颗被顽石包裹的心,似是裂开一些,露出里面些许脉脉温情。 “哼,算你有良心!” 刚咕哝完,陈北冥的声音传来。 “人呢,我口渴了,倒杯水。” 墨涵笑着迎上去。 周阮想了想,也走到花厅。 陈北冥喝完茶,凝视着远方,在桌子上有规律地叩着手指。 “爷,您有什么话就说吧,咱们听着呢。” 墨涵微笑着道。 陈北冥看看周阮,后者也点点头。 如此,他才悠远地说着: “眼下,肥皂的利润已经让人眼热。 对头没办法生产,便在其他事情上做文章。 比如,他们囤积猪油……” 陈北冥说完,墨涵和周阮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猪油,怎么做肥皂? “爷,要不,咱们也涨价收购?” 墨涵直截了当地说着。 “不成,若是现在抬价,京城猪油肯定会涨。百姓们衣食所系。 到时候,说不得有心人会煽动民心。 说是肥皂影响他们吃油。 那样一来,朝廷制定会压着咱们停产。 就算是有他……侯爷在背后撑腰。 保不齐也要妥协。” 周阮分析着道。 陈北冥一听,双眼放光。 如果说墨涵的天赋是做生意。 那周阮可了不得,政治头脑比墨涵高出很多。 “那……若是按妹妹所言,那还真不成! 可,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让他们掌握咱们的小辫子!” 墨涵说着说着,看向陈北冥。 在她心里,陈北冥会想出任何办法。 “爷,您说怎么办?” 陈北冥叩完桌子,指着北方。 “现阶段,最好的办法,就是那里。” “嗯?您是说丁墨元?” 墨涵犹豫地问着。 “丁墨元?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他,也罢,你们既然认识,通过他最好。” 陈北冥本来指的是海瑞。 他在北疆为官,做事方便。 不过,海瑞毕竟是官员,还是个倔驴。 让他和商人打交道,似乎不合适。 若是有丁墨元居间协作,那再好不过。 “爷,您快说,丁墨元能提供猪油?” “呵呵,谁说猪油了?咱们用羊油!” “啊?羊油?” 墨涵和周阮都吃上一惊。 “羊油相对猪油来说,价格更高,不合适吧。” “哼哼,价高是因为商人加价。 羊油在草原的价格,可比猪油在此地便宜。 咱们找源头价格,自然会便宜很多。 而且,使用羊油做肥皂,还能做个更好的噱头。 对于大户人家来说,更能卖高价!” 陈北冥想起后世的各种绵羊油皂,露出奸商的微笑。 不就是讲故事、卖概念。 后世都是一套一套的,拿来即用! “那……那我们干。” 墨涵露出期待的表情。 “好,我来安排。” 陈北冥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 北疆布局那么久,终于要开始步入正题。 宝日想要依靠打仗征服草原,那多艰难? 想要真正的整合在一起,还是要相互依存,谁也离不开谁! 羊毛纺织还没正式发挥威力。 那就从羊油开始吧! 墨涵施了一礼,就要离开。 周阮也有样学样。 不过,陈北冥又开口道。 “周……姑娘,你先留下,我还有其他要事。” 嗯? 周阮闻言,蛾眉轻蹙。 第462章 敢拿陈北冥开刀? 房间只剩两人之后,周阮声音清冷地道: “我……感激你救我,但眼下我还……” “我说的是那些孤儿之事。” 陈北冥直接开腔,打断她的话。 “嗯?你不是说那……好吧,孤儿你打算如何处置?” “你啊,就是对我抱着成见,什么叫处置,自然是给他们找出路。” “出路?不会是要他们打打杀杀吧,那可不成……他们是要……” “他们想做什么,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 陈北冥再次打断周阮。 “那谁说了算?他们的父母?若还健在,为何要当孤儿?” “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当然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陈北冥悠然地说着。 嗯? 周阮明显愣住。 她没想到,一向做事果决霸道的陈北冥,竟然如此说。 “喜欢经商的,将来跟着你们; 喜欢舞文弄墨的,将来可以去科考; 喜欢玩枪弄刀的,将来可以去从军。 总之,把选择权交给他们自己。 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去书院,系统地学习几年。 在那里,他们将会获得大乾最好的教育。 包括但不限制于,我这一身本事。” “什么!” 周阮惊了! 她从没想过,孤儿们竟然能获得如此待遇。 要知道,以前读书识字,习武从戎,那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穷文富武,真正的武艺人,那都是小有所成的人家。 “你……侯爷您说真的?” “绝无戏言!” “那我……妾身替他们谢谢您,感谢您给他们出人头地的机会!” 那一瞬间,周阮忽然觉得。 眼前的男子,似乎和传说中一样。 高洁傲岸,品行端正! 无根基之人,看似飘零可怜,实则最容易成为亲信。 他们漂泊多年,无依无靠。 忽然有人给他们机会,定会加倍珍惜。 陈北冥见周阮松口,微微一笑,起身离开。 刹那间,周阮竟隐隐有些失望…… 陈北冥刚到随园喘口气,就见门子送来帖子。 “嗯?” 他看清帖子内容,眉头一挑。 白日里才听说,晚上就找上门。 “请他进来吧。” 片刻,一个迈着四方官步的青年走进厅中。 陈北冥抬头一番打量。 青年近三十许,蓄着须,一张瓜子脸。 五官英挺不凡,可比他几个弟弟俊俏得多。 他穿着草地绿对羊锦长袍,腰间系着暗橘黄色荔枝纹金缕带。 一头鬓发如云的头发,有双明眸善睐的虎目,当真是玉树临风。 不过,一开口,却令陈北冥皱紧眉头。 王文渊拱手淡淡道: “侯爷,下官此来,是想与您重新谈谈两家分成。” “哦?说说,你打算怎么分?” 陈北冥微笑道。 “以前是六四分成,平阳侯府负担生产和售卖等流程,压力实在有些大。 府里还养了众多人口,不如改成四六。 如此一来,对大家都公平,毕竟您什么都不用参与。”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王镇?” 陈北冥不动声色地喝口茶。 “侯爷可能不清楚,长乐盐庄如今挂在已在下官处。” 王文渊挺直胸膛,自信回道。 陈北冥轻笑一声,王文渊的话算是回答了疑问。 这小子没经过王镇同意,就跑来谈判。 如果没猜错,他可能还跟几家勋贵达成协议。 年轻人嘛,想展现能力,无可厚非。 但上来拿陈北冥开刀,就有点不长眼。 “本侯可以答应。” “当真?!” 王文渊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 他以为怎么也要唇枪舌剑一番,却不料陈北冥答应得十分痛快。 “呵呵,本侯说话,还从来没人敢怀疑。” “下官多谢侯爷!明日派人送来文书,不敢打扰侯爷用膳,告辞!” 王文渊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 “好,不送。” 陈北冥冷着脸,看着王文渊离去的背影,许久一言不发。 “老爷,此人怎如此愚蠢,没了您支持和庇佑,他们生意又能做多长久。” 不知何时,卢莹走到陈北冥身侧。 “呵呵,莹儿,永远不要与蠢货辩解,走,我们用膳。” 陈北冥起身,揽住卢莹纤腰向后宅走。 餐桌上仍是那般热闹(鸡飞狗跳)。 辛去疾才来两日,就对眼前场景见怪不怪,淡定地端着小碗坐在末尾。 而玉儿坐在他对面,恶狠狠地盯着。 红袖添香,为心仪菜品争得寸步不让。 战争波及辛玉婵和元慧儿,两女也加入战斗。 至于采薇,她还在不停地忙着上菜和为众人盛饭。 谨小慎微的性格,与所有人关系处得和善。 啪啪啪~ “成什么样子!” 卢莹急吼吼地训斥。 裹绸布的竹条抽打在她们身上,一个个呲牙咧嘴,却始终不改。 陈北冥笑眯眯地夹菜,换回一句句甜腻的老爷。 此情此景,怎么也看不够。 这才是家! 只有于玥,紧皱着柳眉,惊恐地看着餐桌上一切。 她本想与儿子在房间用膳,却被辛去疾拒绝。 如市井一般混乱热闹的忠义侯府,是她万万没想到。 在混乱之中,晚饭结束。 花园里,陈北冥搂着元慧儿散步。 今日轮到她与陈北冥独处,天寒地冻,死活要出来享受什么花前月下。 可今晚阴着天,哪里来的月亮。 “老爷,妾身喜欢公主那件裙子。” 元慧儿抱着陈北冥胳膊,含娇细语道。 “好好好,让府中绣娘做一身,不过别当着众人穿,让淮阳知道,我也不好护着你。” 陈北冥柔声道。 “谢老爷,妾身明白。” 元慧儿高兴得又蹦又跳。 那对明月厮磨,让陈北冥有些心猿意马。 论美貌,她可是随园第一。 咳嗽两声,努力平静下来。 心中暗道:再养一年! 不然实在有负罪感。 转悠一个时辰,元慧儿才打着哈欠回屋。 陈北冥看着睡着的元慧儿,哭笑不得。 两只纤臂紧紧抱着他,生怕人跑了。 只好用掌风挥灭蜡烛,拥着柔软的身子睡下。 次日,天还没亮,便有人不断敲门。 “老爷,平阳侯和几位公爷来了。” 第463章 调教无方啊 陈北冥叹口气,只好起来。 原以为老家伙们过几日才反应过来,想不到如此之快。 “老爷,妾身服侍您穿衣。” 元慧儿喜滋滋地穿着里衣从锦被里出来,拿起陈北冥的衣衫,一副小妻子模样。 陈北冥努力不看那曲线玲珑的身子。 里衣根本就无法遮掩身子的诱惑。 天知道,元慧儿会发育得这么快。 总算穿完,陈北冥托住元慧儿的下巴。狠狠地吻上一记。 又拍拍她软弹的玉豚,不舍地走了。 到了前厅,王镇和齐国公等人一起围上来。 七嘴八舌地说着: “侯爷啊,蠢子无知。” “您千万别记在心上。” “老夫已经将那蠢货骂了一顿!” 王镇一脸憔悴道: “本来老夫昨夜就该过来,怕惊扰您休息。” “侯爷啊,我们也都狠狠处置了那几个孽障,还请您莫要怪罪。” “气死老夫了,他们怎么敢的,侯爷,一会儿就让他们登门给您赔罪!” 几人拼命解释,才说清缘由。 原来,几家嫡长子私底下谈过。 他们早对分成有意见,不敢跟家里长辈说。 最后一合计,便由王文渊当出头鸟。 怪不得,老王如此憔悴。 精心培养的长子,竟然挥起锄头,挖起自家根基。 真他娘的是个大聪明。 换了谁,心里不堵得慌? “赔罪不必,本侯就当没这回事。” 老家伙们的面子,还是要给。 衙门目前可是女帝班底的核心力量。 “那分成还按照之前的份例,我们再拿出一份厚礼,给侯爷您赔不是……” 王镇说着几个人讨论的结果。 陈北冥挥挥手,笑道: “按照原比例即可,厚礼大可不必。大家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人。 至于比例,我会找机会和陛下汇报,到时候,让出一部分我的份额给陛下或者是书院。” 陈北冥说出自己的计划。 他喜欢钱财,但并不是贪财。 钱要用到该用的地方。 女帝要开疆拓土,书院要建设和经费,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反正也是从自己兜里拿,不如做个更大方的样子。 现在,还只是合作伙伴的儿子们有想法。 将来保不齐,勋贵们也会有想法。 趁着现在,主动降低自己比例,名义上给女帝或者书院。 会让各方面心理平衡。 最主要的,还能收割一波民心。 “那怎么成?您要是那样做,我们也跟……” 王镇还要表态,陈北冥挥手制止。 “你们家大业大,人口众多,再拿出来,下边人想法更多。 我就不一样了,总共就一个随园的人口,不用和谁交代。 就这么定了!” 陈北冥执意如此,几个人也不好拒绝。 见他不再怪罪,众人喜笑颜开。 陈北冥带来的巨量财富,让几家赚得盆满钵满。 别看都是传承几百年的勋贵大家族,可子孙众多,财富一分再分。 都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奢侈生活,实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善于持家经营的人,只是极少数。 众人呆了一会儿,纷纷起身告辞, 每人身上都压着整个家族,事情繁多。 王镇特意留到了最后。 “侯爷,老夫教子无方啊。” 陈北冥能够理解老王的心情。 寄予厚望的嫡长子干出自掘坟墓之事,死的心都有。 “年轻人有野心是件好事,您也不必过于忧虑,慢慢引导便是。” 王镇咬牙道: “年轻?已近而立之年,孩儿都有五个了。 他都不明白,能在官场顺风顺水到如今,靠的是平阳侯三个字,以为是他自己的本事? 蠢货!” 陈北冥见老王难受,忍不住说道。 “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 “哦?” 王镇充满希望地抬起头。 “与其让几个儿子争夺家产,来回算计。 不如就让他们分家单过,也是历来大家族的通行做法。 如此谁也不必再说什么不公平。” 王镇听完,无奈点点头。 “老夫也曾想过,始终下不了决心,既然连侯爷都说了,就这么办!” 大家族每分一次家,实力就会削弱一分。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走这一步。 王镇以为自己能压得住,将嫡长子扶起来,王家就能继续走下去。 谁知…… “既如此,那就请侯爷为老夫做个见证,给几个逆子分家。” “那是自然。” 王镇走了,走的背影十分萧索。 平阳侯府几代不曾分家,到现在,终究没扛住。 王老二的两个弟弟,天天算计吵闹,而且越来越凶,老王也实在是累了。 陈北冥看着王镇的马车消失,转身回去。 看见采薇一副纠结的样子,站在不远处。 他走过去,揽住美人腰肢。 “怎么了?还关心平阳侯府的事?” “爷,不瞒您说,老侯爷待妾身如女儿一般,妾身不忍心他老人家这般难受。” 采薇乖巧地倚在陈北冥胳膊上,娇声道。 “家主难做,他做父亲的,就算将碗端得再平,也有人会怨恨,那也是难以避免的事。” 小门小户兄弟争家产,都会打得头破血流,更何况大家族。 陈北冥拍着采薇美背,帮着她舒缓心理压力。 片刻后,采薇回头道: “我忽然想起来,大少爷以前的事。 现在回忆,仍旧头皮发麻。 不知道以后,他会带着平阳侯府,走向何处。” 第464章 月夜戏园,包厢春情 陈北冥沉吟道: “你展开说说呢。” 采薇恭敬地行一礼,才开口。 “大少爷脾气很倔的,妾身听说,小时候为争夺一块玉佩,大少爷差些将二少爷掐死呢。” “还有此事?” 陈北冥心中恍然,怪不得王老二从未提起这位兄长。 看起来,那厮十分偏执啊。 也不知道他头疼脑热之下,会做出什么举动? …… …… 三日后,平阳侯府。 陈北冥与几位国公作为见证人,为王家四子分家。 四兄弟在厅中站一排。 王镇对主持仪式的王家族老点点头。 “咳咳……那老夫就开始了。 大哥儿、二哥儿、三哥儿、四哥儿,依照家主之命,现将家中财产如此分配: 府中良田五千四百亩……” 整个分单念上足有小半个时辰。 就算几位国公知道平阳侯府近两年积累不少财富,还是被那巨大的身家吓一跳。 陈北冥不关心平阳侯府的家产,而是观察着王家四兄弟。 王文武面带悲伤,眼睛通红,似是哭过。 与平日的样子大相径庭。 王文渊则是面无表情,好像就算拿了大头,也并不高兴,反而眼神透过一丝狠厉。 王老三和王老四眼睛滴溜直转,两人眼神不时交会,脸上带着窃喜。 显然,最满意的就是他们。 王家族老念完,王镇站起来走到四兄弟跟前。 “好了,今日之后你们就分家立户。 为父别的也不再多说,过好自己的日子。 便是败光家产,休要再提为父处事不公。” “孩儿遵命!” 四人躬身行礼。 然后走到分单前,在名字上按好手印,拿走属于自己那份。 分家完毕,陈北冥没有与王镇他们寒暄,而是走向王老二的院子。 桌椅家具,金银细软,正在一件件装箱搬上马车。 几十辆马车装得满满当当。 王文武站在一棵樟树下,正失神。 “怎么?舍不得便挖了带走,有什大不了。” “我是有些舍不得,毕竟生活了二十多年。” 陈北冥拍拍他肩膀。 “又不是不能回来看看,走吧。 话说你那新宅子我还没去过,倒是要给你备一份厚礼,庆贺你乔迁之喜。” 此处人多嘴杂,很多话不能说。 陈北冥诸多商业计划,还需要王老二操刀。 以王文武这些年锻炼出来的经商能力,早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追得上。 “嘿嘿,礼轻可不成。” 王文武也渐渐有了笑容。 以后便是自己当家,也有种踌躇满志的期待。 此刻,王诗眉陪着王文武妻子卫氏从屋子里出来。 看见陈北冥在,俏脸上划过一抹红晕。 “二哥,嫂嫂,小妹祝你们前途似锦,金玉满堂。” “好,二哥下次希望能参加妹妹婚事。” 王文武笑道。 “哼,不理二哥了。” 王诗眉不自主地瞥陈北冥一眼,低头跑开。 陈北冥莫名其妙,心说这女人看自己做什么? 天色已晚,便离开平阳侯府,依约来到外城戏园。 有贵女包下整间戏园,请闺中姐妹来此小聚。 有时彻夜看戏,便会在戏园睡下。 陈北冥摸进戏园,走到最里间的厢房。 未过多时,就听外面传来脚步声。 “你们不必伺候了,我有些不舒服,想小睡一会儿。” “是,少夫人。” 吱呀~ 门推开,一个俏丽的身影进入厢房。 关上门的刹那,黑暗里窜出个身影,一把将其抱起来。 “嘤咛!冤家,人家可算等到你了。” 温玉瑶死死搂住陈北冥脖颈,动情地呢喃道。 陈北冥往她束腰上轻轻一按。 温玉瑶脸现红潮,轻轻松开束腰。 衣襟半解,似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飘出来。 然后顺从地躺在陈北冥身边,侧过身子。 一对澄澈的美眸,痴痴地看着他。 “您不知妾身多想您。” 陈北冥侧转身体,摸摸温玉瑶柔顺的秀发。 指尖落在两片樱唇上,温柔地来回抚弄。 心中有些感叹:没想到双修之法的威力如此厉害。 温玉瑶对他像是情根深种。 “我自然也是想你。” 陈北冥顺其自然地回复一句。 温玉瑶嘤咛一声,不自觉闭上双眼。 迟疑片刻,在指尖上吻了吻。 陈北冥轻缓地挑逗那小小的香唇。 温玉瑶娇躯微微颤抖,激烈地地吮吻着。 陈北冥并非单纯挑逗,撤开手指,吻了上去,品味香唇柔舌。 一吻之下,温玉瑶已是心弦大乱,忘我地回吻。 两人缠吻之际,更动手除下对方衣衫。 初时动作尚是斯文温和…… 但随着深吻转为激烈地热吻…… 陈北冥和温玉瑶已渐渐沉醉于浓郁的情爱之中。 手下也是一发不可收拾,愈发狂暴起来。 吻到尽头,两人喘息着分开。 陈北冥固然衣物凌乱…… 温玉瑶更是曲线毕露,外袍除去。 一件鲜艳的红色围子半掩明月,更衬托得她肌肤晶莹如玉…… 自曾家别院分开以来,两人今日方有温存机会。 陈北冥双手巡航,滑过该滑的地方…… 取下那件围子…… 温玉瑶双目紧闭,急促的呼吸着。 任由陈北冥挑动,粉面若桃。 手掌更按在陈北冥手背上,失神地回应。 “冥郎……妾身想您……” …… …… …… 桃花飘零,落英缤纷。 温玉瑶脑海中,椒麻感鳞次栉比。 房中,充满了不胜娇羞的鸣泣。 陈北冥忍看着她渐趋迷乱,双手游移至她腰际。 身位稍转,仰躺在下,让温玉瑶伏在身上。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想念?” 温玉瑶微微一怔,却见陈北冥眼中颇有捉挟之意。 随即明白,不禁面红耳赤。 …… 下一刻,便是玉女自助! 温玉瑶,很有自助的天赋! 阴阳交融,极尽世间妖娆。 陈北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秀色可餐的自助。 眼前开发颇为波澜壮阔的景色,令人意乱神迷。 一番风雨飘摇,已是香汗淋漓,轻哼低唱。 情欲波动,漂亮的瞳孔中散发出迷人风情。 陈北冥轻松地享受着温暖舒畅的身子。 “曾家最近可有动静?” 第465章 妾身更喜欢您像从前那般…… 温玉瑶羞怯地摆下螓首,发丝飞散。 “就是……那小辣椒曾碧柔忽然失踪。 曾可望很紧张,似乎与马成风商议许久。 妾身不敢靠得太近,不清楚他们谈过什么。” 陈北冥咂摸一下嘴唇,暗暗思索。 曾碧柔定然知道什么机密。 否则,曾可望不会如此反应。 老家伙让马成风出手,看来是真着急了。 得提醒柳依依,她不是马成风的对手。 若是,柳依依落到马成风手里? 不敢想象…… 柳依依的别样风情,陈北冥自己还没体验够呢…… 想着想着,不自觉加大力度。 温玉瑶感觉到变化…… 不知不觉中加快节奏,情绪也更加热烈。 一滴滴香汗自双颊飘落,自由落体在陈北冥胸膛。 床榻上,晕痕渐渐扩大。 “你与曾霄也是如此销魂?” 陈北冥酸溜溜道。 温玉瑶宛若精灵一般清纯绝美的脸庞,布满羞赧忘我的表情。 更令陈北冥魂为之销,却也心生妒忌。 双手突然施力,风烛摇晃得越发动荡。 一连串婉转娇啼,随之不绝于耳。 “嘻嘻,您舍不得妾身了? 告诉您哦,妾身手里有种迷魂的法子。 自有办法骗过那蠢货。 不过几息就完事的废物,也配碰妾身!” 温玉瑶整个趴倒在身上,用秀发调戏着陈北冥。 他喜出望外,翻转过来。 不顾温玉瑶惊呼,纵意驰骋。 不似以往那种狂暴,更加用心。 但温玉瑶凑到陈北冥耳边呢喃道: “妾身更喜欢您像从前那般……” “嘿嘿,早说。” 屋内立刻地动山摇,水淹金山。 …… …… …… 直到许久之后…… 水波散尽,两人紧紧相拥。 “对了,曾可望给曾家人发了这个。” 温玉瑶从裙衫里掏出丹药。 “说是,可以预防药物蛊虫控制心神。” 言罢,递给陈北冥。 “嗯?那你岂不是没法子控制曾霄?” “哈哈,妾身自有秘法,不告诉您。 好啦,您尽管放心,自会为您守身如玉就是。” 陈北冥拿过丹药,凝视一番。 又在鼻子下嗅嗅,传来一股刺鼻味道。 少顷,却又沁人心脾,直戳脑门。 是了,也就是如此感觉,才能有效。 预防控制心神! 他们要防备谁? 曾可望肯定知道什么! 药又是从何处而来? 陈北冥感觉事情有些蹊跷。 “丹药我拿走两日,下次还你。” “您尽管拿去,妾身才不惧什么控制心神。” 陈北冥心里嘀咕,温玉瑶肯定有什么宝贝可以抵挡。 可双修之法,她却没有办法。 看来双修之法,相比阴阳…… 想到此,心中一凛。 难道他们在防备阴阳家? 仔细想来,确实有可能。 但丹药的来历,确实需要深究。 若能研制出来,分发给勋贵和宫中妃嫔,也就能消除后顾之忧。 老供奉的法子,只能当面解除控制,无法做到预防。 陈北冥拍拍温玉瑶的玉豚,起身穿衣。 “你小心在曾家待着,我过几日再来寻你。” “嗯,妾身等您。” 温玉瑶不舍得抱住陈北冥,含情脉脉道。 陈北冥转身蹂躏她樱唇一番,摇身离去。 离开戏园,趁着内城门还没关,回到东厂。 小楼亮着烛火,小舅子纪清岳果然还没睡。 上楼之后,也不敲门,径直闯入房中。 软榻上盘坐着一个身影,不是纪清岳是谁。 “有事?” 纪清岳眼都不睁,清冷道。 陈北冥看着小舅子帅到不讲理的脸,真想抽两巴掌。 “你知不知道这个?” 说着,将那丹药扔过去。 纪清岳伸手接住,在鼻子下晃晃。 “咦?镇心丹,你从何处得来?” “奶奶的,你果真知道,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陈北冥不满道。 “你又没问,再说,此丹药所需的几味药材获得不易,兵圣谷存的也不多。” 纪清岳翻翻白眼。 陈北冥拿小舅子毫无办法,只能瞪他一眼。 “此丹是大乾太祖爷身边神医所献,就是为针对阴阳家……” 陈北冥从未听女帝提起过。 联想到一帮皇族遭控制,恐怕丹药早已失传。 也是,阴阳家消失几百年,谁没事老防备他们。 “方子给我,我找人配制,那些贼子若用迷心术乱来,麻烦就大了。” “二十万两。” 纪清岳淡淡道。 “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陈北冥咬牙切齿。 自己管吃管喝,还将装修精致、视野绝佳的房间都给了他。 而且这小子也不逛青楼,泡小娘。 “哼,再废话我可就涨价了。” 纪清岳清冷的瞥陈北冥一眼。 “给!老子给你就是!” 陈北冥咬着牙,从贴身囊袋里取出银票。 心都在滴血! 刚将纪纲送的好处存进钱庄,银票都还没焐热! 纪清岳一把夺过,看眼面值,揣进怀里。 走到桌前,拿起纸笔写起来。 写罢,甩给陈北冥。 “你那几间宅子的宝物,价值何止千万,怎得这么小气。” “要你管!” 陈北冥拿着药方,气呼呼地走了。 暗暗发誓,非让纪清嫣生十个八个! 早晚将纪清岳敲诈的银子,抢回来! 外甥抢舅舅,那不是天经地义。 翻过宫墙,准备去太医院。 早些将药配制出来,也好保护大小老婆们。 到太医院外,却听见里面传出不该有的声音。 “嗯……啊……” “驴屮的,谁敢在宫内乱来?” 陈北冥大怒。 第466章 做什么人们都爱做的事情? 太医院内,传出阵阵叫声! 本以为是做什么人们都爱做的事情。 可细细一听,声音又不太对劲。 那似乎是女子惨叫,如刑场一般。 陈北冥推开房门,场面诡异。 就见里面,三个围着白色巾布、罩着面巾的人。 正在对正中床榻上的女子,做些什么。 “你们是谁?皇城之内,竟敢……” 走得近了,才看清床榻上的女子,是自己捂着肚子惨叫。 “你又是谁,太医院岂是你随便进出的地方?” 一个人怒道。 另一个人更加直接。 “速速退去,否则我喊侍卫将你拿下!” “我看他肯定是来刺探机密的,此人留不得,必须让东厂除掉!” 两人看着陈北冥的表情,十分不善! 而第三个人终于有时间抬起头。 看见陈北冥,顿时道。 “侯爷,您来了?这是教坊司的舞姬,患了肠痈之症,下官要为她开刀。” 他摘下面巾,正是冯灵枢。 “咳咳……原来如此,那什么,你们继续。” 陈北冥尴尬地咳嗽一声。 “啊,什么,竟然是忠义侯。” “哎呀,小人不知,还请忠义侯见谅。” “额……那个,小人有罪,口出狂言冲撞忠义侯。” 陈北冥微笑着摆摆手。 “无妨,无妨,不知者无罪。 再说了,你们保密意识好得很,本侯高兴还来不及。” 看得出来,两人警惕性极高,生怕有人来偷学手术技巧。 “侯爷折煞小人了……” “侯爷您过奖。” 两人纷纷尴尬地陪着笑脸。 “侯爷留步,您既然来了,不如教导一番,看下官做得可对?” 冯灵枢开口叫住陈北冥。 “恩师……” “什……什么?” 作为助手的两人,本就吃惊得很。 现在听闻冯灵枢的话,更是不可思议。 “嘶……” “侯爷功夫高强还不算,在手术之事上,竟然还能指导……” 那未免太过恐怖! “看我做什么,为师不是说过,此术是向一位高人学来,那位高人就是忠义侯。” 两人震惊得无以复加! 原来坊间传闻竟然是真的! 是陈北冥救下平阳侯王镇和首辅严嵩。 “学生见过忠义侯!” 二人向陈北冥施以弟子之礼。 发自内心的尊敬! 陈北冥高兴地摆摆手。 “你们继续。” 以医术取得别人尊重,总比权位压人要强。 “是,侯爷,咱们继续。” 冯灵枢招呼着手下,继续进行。 其中一人端来汤剂,给舞姬饮下。 不一会儿,那舞姬就昏睡过去。 “麻沸散?” “侯爷好眼光,正是下官根据您的提醒所做。” 冯灵枢得意道。 不过一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进行得很快。 可以看得出,冯灵枢他们的手术流程很是熟练。 已经颇具后世手术的雏形。 缝合完毕,冯灵枢摘下特制的手套,泡在高度烈酒里。 走到陈北冥跟前,抚须微笑。 “侯爷觉得如何?” “老冯啊,你不就是想让本侯夸你? 好吧,做得不错。” 一句夸赞,直让冯灵枢喜笑颜开。 “今日此来,有件要事” 陈北冥提起正事,将那药方拿出来,递给冯灵枢。 “方子的药材,御药房可有?” “呵呵,侯爷这话说的,皇家御药房集聚天下珍贵……嘶……” 冯灵枢大话没说完,就被方子上的药材难住。 陈北冥一看他像是便秘的脸,就知道麻烦。 “侯爷,您从何处得来的方子? 此方如果老夫没看错,应与心神控制有关。” 冯灵枢捻着胡须道。 “老冯好眼力,找个僻静地方,本侯有话与你说。” 陈北冥攀住冯灵枢肩膀往外走。 对于老头,他还是很信任的。 “侯爷请,最里面是老夫休息的院子。” 冯灵枢在前面引路。 陈北冥进了院子,左右张望。 地方虽不大,倒是极为温馨。 在皇宫之中,能有这么一个地方,殊为难得。 吱呀~ 正中房门推开,一个穿着翠绿衣裙的少女出来。 “祖父回来了?” 陈北冥看到有人,愣了一下。 怎么冯灵枢还在宫内有家眷? “呵呵,侯爷,这是老夫的孙女,叫做之柔。 陛下可怜老夫,恩准将她带在身边。” 冯灵枢解释道。 陈北冥打量着少女。 却见她五官清丽,肌肤若冰雪,光润玉颜,气若幽兰,华容婀娜。 有种与尘世无关的真纯。 只是一双美眸大而无神,角膜略显浑浊。 “她的眼睛怎么了?” “哎,她在幼时曾得过一场大病,眼睛就看不见了。 老夫无能啊,虽然是什么太医院首,却连孙女的病都治不好。” 冯灵枢谈到孙女的眼睛,不禁自责起来。 “不怪祖父,是柔儿不好。” 冯之柔抓住祖父衣襟急道。 陈北冥极为可惜,如此佳人却看不见,实在是老天无眼。 心中微微一动,凑近少女双眸,摆摆手。 “一点也看不见?” “不错,难道侯爷……” 冯灵枢见陈北冥若有所思的样子。 心中顿时激动起来! 他在陈北冥身上见过太多神奇! “嗯……眼睛本身倒是没什么太大问题。 如果用某种特定的手段,应该可以重见光明。” 陈北冥观察一下少女眼球,没看出什么病变。 “当真!我真的可以重新看见?” 冯之柔激动之下,纤手抓住陈北冥的衣衫。 意识到什么,立刻羞赧地放开。 陈北冥不忍说出真相,可实在不想骗她。 “此术我虽知一二,但以如今条件,根本做不得。” 第467章 呵呵,我就喜欢璃儿的洗澡水。 眼科手术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角膜移植术,极其精细。 要有专门的工具切削角膜,工具的制作要求颇高。 宫内造办处不一定能做出来。 而且具体移植术过程,陈北冥一无所知。 冯之柔听后,失望地低下头。 对于光明的渴望,让她屡次希望,又屡次失望。 冯灵枢却不放弃,引着陈北冥进屋内落座。 “侯爷,角膜为何物?” 他已经适应陈北冥时不时说的新名词。 “就是眼球表面透明层,约有指甲一般厚,若能用工具切割下来,移植过去,便能让冯小姐重见光明。” 陈北冥连说带比划。 “那应该如何……” “我也只是听说,并未实际见过,应当是……” 冯灵枢又询问一番。 有些陈北冥知道,有些他也不清楚。 不过,总算是加深认识。 “老夫明白了,多谢侯爷。” 冯灵枢肃然道。 陈北冥剑眉抖了抖,知道老头子肯定要拿死尸练手。 不过,那很正常。 医术的进步,就是像他这种孜孜不倦的探索。 现在又有孙女的难题,冯灵枢肯定更用心。 便随他去。 说完,冯灵枢正色道: “对了,侯爷您说的另一件事……” 陈北冥低声道: “不瞒你说,此方本侯就是预防为主。 提防有人对陛下和宫中妃嫔起什么坏心思。” 冯灵枢重重地点头: “多谢侯爷信任!此方中大部分药,宫中有储备。” 说着,又面露难色的无奈道。 “可是八瓣仙兰和天蝉灵叶老夫只听过,却从未见过。” “连你都没见过?” 陈北冥有些惊讶,以冯灵枢的见识都没见过,可见两味药的珍奇程度。 “我的侯爷啊,天下之大,冯某不知道的太多了。 不过,老夫有个师妹,精通药石。 是个江湖小门派的掌门,她应该清楚。” 冯灵枢苦笑道。 陈北冥想到一人,心说不会这么巧吧。 “你说的难道是璇玑宫?” “侯爷怎么知道,就是璇玑宫。” 陈北冥心说玉秋水不过三十许,怎么可能会是冯灵枢的师妹? 里边八成有什么隐情吧…… 不过,还是将璇玑宫宫主玉秋水在京城的事说了。 “她姓玉,应是她的女儿,叫秋水……哎……” 冯灵枢一副回忆老情人的模样,陷入思考当中。 陈北冥见状告辞,既然知道要找谁,那明日就去玉女门问问清楚。 刚出门,又停下脚步,自言自语着: “这么晚,去哪里过夜?小鸾儿在保护女帝,算了,还是找我的小月璃。” 熟门熟路地进了教坊司,到月璃的门前。 刚要推门,就听里面传出潺潺水声…… 陈北冥自是明白原因,推门进去。 正好看见从屏风后走出的美人。 月璃看见有人进来,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喜出望外地奔过去。 “侯爷!” 乳燕投林一般,扑进陈北冥怀里。 只穿着里衣的月璃,煞是诱人。 陈北冥隔着衣衫,慢慢游走着。 亦不时顺着圆弧轻抚。 体验过鱼水之欢的月璃,对接下来的事,很是期待,叹气似的喘道: “侯爷,月璃无时不在想您……” 陈北冥低声道: “我自然也想我的小璃儿,等时机恰当,我带你离开教坊司。” 月璃乖巧地点点头,美眸痴痴地看着陈北冥。 她只想时刻待在情郎身边,教坊司的日子一日也不想再过。 …… …… 星眸朦胧,持续着无法自制的娇喘。 双手也开始轻解里衣…… 不过多久,惹人遐想的娇柔体态尽显无遗。 陈北冥看着月璃圆肩润背,眼光下移,忽地心念一动。 “璃儿,去桌前伏下。” 月璃心中怦然而跳,娇羞道: “您……想这样看奴婢么?” 陈北冥低声道: “什么奴婢,不许这么说自己。” 月璃虽然害羞,却仍然微微颔首。 将桌上的壶杯等移到一旁,弯着身子。 上身贴着在桌面,丰润玉豚对着文渊,羞涩地半回着头,娇娇怯怯。 “奴……妾身知道啦,是这般么?” 月璃摆出的姿势,看在陈北冥眼里…… 可比平时更是诱惑无限! 呼吸急促到了极点。 “好璃儿,我来了。” 月璃“嘤”的一声,眼中满是娇羞之态,声细如蚊地道: “您轻些,水姐姐在隔壁呢。” 陈北冥口中答应,但又怎好控制。 木桌登时剧烈震动,仿佛随时便要瓦解,喀喀作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 随着一声登至绝顶的娇吟,月璃达到极限。 陈北冥见状,知道到此为止。 再继续下去,月璃就会受到伤害。 一阵可爱的鼻息颤过,月璃虚脱地趴在桌上。 朱唇皓齿之内,回荡着幸福的喘气声。 陈北冥抱起她,走向屏风之后,微笑着抚摸月璃犹带桃红的肌肤。 浴桶之中漂浮着一层花瓣,但水已经凉了。 “侯爷,水又脏又凉,妾身去重新换些热水来。” “呵呵,我就喜欢璃儿的洗澡水。” 陈北冥右手伸进浴桶,施展开来。 手掌瞬间变得赤红,浴桶中的水转瞬冒着白气! 月璃原本羞怯的俏脸,充满震惊之色。 她哪里见过如此神奇的景象,随即崇拜地凝视着情郎。 陈北冥暗自得意,任谁被女人这么看着,都会激发雄心。 于是,抱着月璃进入浴桶。 用手舀起一捧水,替月璃濯洗起来。 “妾……妾身自己来。” “莫动,也让我伺候你一次。” 陈北冥阻止月璃。 其中旖旎,自是无限。 陈北冥体谅月璃身子柔弱,便没再继续。 濯洗完,抱着她回到榻上。 “怎样,最近有什么稀罕事没?” “稀罕事?” 月璃美目流转,还真想到什么。 “爷,还真有!” “哦?说来听听。” 月璃神秘的道。 “最近,总有人神神道道的出现……” 第468章 似是冰火两重天 陈北冥顿时支起耳朵。 “妾身见过,有人神神秘秘找宫里的老太监和老宫女,好几次呢。” “什么?” 陈北冥神色紧张。 “不过还好,那些神秘人,似乎都吃了闭门羹。” “嗯……” 陈北冥点点头。 “那还好,后续帮我继续留意。” “好……” 那些神秘人,来源不确定。 但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是敌人。 很显然,他们在策反老太监的事情上,失败了。 卑贱者拿钱办事,说话算数。 只是,陈北冥并不打算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谁知道会不会有个别人为了钱财,违背承诺呢。 总之,对皇宫的梳理,一刻也不能停。 …… 月璃虽努力不让自己睡着,但眼皮终究落下。 陈北冥拥着怀中的身子也闭上双目,顷刻便进入梦乡。 翌日天亮之前,陈北冥悄然离去。 先到东厂宫内办事处,安排加强皇宫的安全调查。 等宫门打开,出宫前往玉女门。 …… 到得玉女门,大弟子冯敏带着弟子正在练功。 见是陈北冥,冯敏道: “掌门不在。” “那玉宫主人可在门中?” 陈北冥本就不是来找周玉莲,当然,她若在更好。 品尝周掌门,也是一件美事。 “在的,不过好像……” 没等说完,陈北冥径直去了后院。 此举,惹得冯敏面色不愉。 总觉得,师傅与眼前名震天下的大太监,行为过于亲昵。 陈北冥进入后院,便径直前往玉秋水所在院子,还没进,就听见怒斥声。 听了一阵,便明白大概。 璇玑宫女弟子与穷书生两情相悦,求玉秋水放其离开。 “你太让我失望了,眉儿! 等我百年之后,璇玑宫便是你的,你却糊涂地将身子给了穷书生!” “师傅,弟子与红郎情投意合,求您让弟子走吧。” 玉秋水大怒,就要一掌拍死弟子。 这现如今,各个大小门派很多弟子都是收养的孤儿。 为了避免麻烦,大多并没有在官府登记。 那导致当中很多都是黑户。 也因此,门派对弟子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反正官府也懒得管。 但真要追究,门派也只能花钱消灾。 钱到手,地方官府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停手,玉宫主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她既心不在此,放其离开也算好事一桩。” 陈北冥走进院子,叫住玉秋水。 “要你管,我自处置自己弟子。” 玉秋水在气头上,怒视陈北冥。 “呵呵,玉宫主,此乃京城,你最好想清楚。” 陈北冥冷道。 “你!” 玉秋水听到之后,立刻冷静不少,但仍然极是恼怒。 陈北冥走到那弟子身边,轻声道: “本侯为你做主,赶紧走吧。” 弟子闻言大喜,对着陈北冥躬身行礼,转身扛着个小包袱离去。 以陈北冥的身份地位,师傅也不敢当场翻脸。 等人走后,玉秋水怒道: “忠义侯好大的官威,连我璇玑宫的家事也要管!” 陈北冥不明白,为何她对自己总是有几分火气? 搞得好像抢走她男人一样! 见此,也来了脾气。 “本侯想管便管,你不服气?” “哼,那土豆培育的事,休想让我再帮你。” 玉秋水气糊涂了,拿土豆威胁陈北冥。 陈北冥一声大笑,朝着玉秋水紧逼而去。 “你……你要做什么?” 玉秋水吓得连连后退。 她武功在江湖上不过二流,根本不是陈北冥对手。 但脚下踩到墙角一块地砖,后背碰到墙上装饰物时…… 异变陡生! 哗啦! 咔嚓嚓! 两人所在地面猛然裂开…… 玉秋水惊叫一声,坠落下去。 陈北冥本来攀住边缘,已经脱险。 可见玉秋水掉下去,想想便松手一起向下落去。 若是玉秋水出事,也不好和周玉莲交代。 土豆之事会受到影响。 另外,此间宅子怎会有机关密道? 轰隆~ 地面再度合上,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陈北冥脚下踩到地面,视野里一片漆黑,便伸手向四周摸去。 “玉宫主,你在哪?” 忽然摸到什么,极是柔软,手感简直一流。 陈北冥不自主地捏上一把…… 正感叹手感,就听耳边传来含着怒气之声。 “摸够了没有?” 陈北冥这才明白,摸的是什么。 但是心下好奇,玉秋水为什么不躲? “嘶……好痛!” 黑暗中,玉秋水忍不住呻吟。 渐渐地,陈北冥适应环境,能够看到一丝轮廓。 他们身处井状空间,而玉秋水倚着墙,疼得直哆嗦。 却是伤到了脚。 “你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武功如此稀松?” 陈北冥观察四周,调侃道。 “哼,我璇玑宫本就不以武功见长,你武功是高,不也落了下来?” 玉秋水反唇相讥。 陈北冥懒得与她争辩,是为救她才下来。 “你怎么样,要不要我看看?” “你别碰我!不用你管!” 玉秋水尖叫道。 陈北冥有些烦了,这女人怎么如此不好相处。 好像自那次误将她当周玉莲,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从随身囊袋取出火折子吹亮。 “拿着,我帮你看看,别逼我动手。” 陈北冥冰冷道。 玉秋水还想拒绝…… 可是,看见火光后那个令人心颤的霸气眼神,鬼使神差地接过火折子。 陈北冥蹲下,拿起玉秋水的玉足。 将绣鞋除下,扯去罗袜,露出一只颇为秀气,晶莹如玉的莲足。 向上一看,脚踝上肿起一圈。 不过,仍旧难掩莲足之美,且毫无异味,不由得捧在手里摩挲欣赏。 玉秋水感受到脚上传来异样,再看陈北冥一副入神模样,哼了一声。 “哼,你……” 陈北冥被她哼声惊醒,才想起正事。 手中运功,先是用寒冰掌冷敷,再用烈火掌法热敷,驱散瘀血。 玉秋水只觉得足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似是冰火两重天! 但极是舒服,那种不适和疼痛,很快消失无踪。 “动动,看如何了?” 陈北冥抬头提醒道。 玉秋水摆动莲足,惊奇地发现,已经好了。 “我……我没事了。” 陈北冥为她套上罗袜,穿上绣鞋,站起身来。 却发现玉秋水的眼神有些不对,但也没多想。 一把拿过火折子,观察起四周。 四周井壁很是光滑,原路返回恐怕不可能。 于是慢慢敲敲井壁,从发闷慢慢变得清脆。 “嗯?应该有个通道。” 第469章 文字似乎能跳动! 陈北冥根据经验判断,既然有通道,那必然有机关。 不过,再琢磨起来,陷阱像是此间主人用来抓捕敌人。 若是陷阱,那没准没有机关…… 要是里面真没有机关,可就坏了。 好在,经过一番寻找,陈北冥在井壁上发现细小圆孔。 摸索身上,好像没有工具可用。 回头一瞥,看见玉秋水头上的玉簪。 心道:这不就有了。 趁着玉秋水不注意,伸手拔下玉簪,插进圆孔。 “哼!你做什么?” 玉秋水没有防备,秀发立刻披散下来。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发火,现场就起了变化。 轰隆~ 咔哒哒~ 光滑的井壁上,裂开一个通道。 黑洞幽幽,不知通向何方。 陈北冥看眼通道,随手将玉簪扔回给玉秋水。 “那么小气,只是借用一下。” 不过,看向玉秋水时,心中暗自惊艳一番。 她以往那副宝相庄严的样子,让人极有距离感,不敢靠近。 此刻秀发披散,再加上玉秋水本身也是极美,多出不少女人味。 “走吧,这院子以前也不知是谁的,竟然还修有如此精巧的机关。” 陈北冥率先走进通道,两侧石壁似是由大块石块垒就,极是坚固。 走上约盏茶功夫,尽头是个向下的台阶。 陈北冥凝神戒备,慢慢走下去。 忽地,手中火折子的火苗跳了跳。 一阵风从下面吹来。 “怎么有风?” 陈北冥看看玉秋水,她没有说话。 似乎还在为拔发钗的事情生气? 说来奇怪…… 玉秋水到底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得罪过她? 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 陈北冥思绪回到现实。 这可是身处地下。 怎么都不该有风。 除非…… 此处有通道通向外面! 台阶足有上百级,走到台阶尽头,眼前是个幽暗的空间。 不过,黑暗中突然有荧光闪烁。 绿幽幽的…… 忽明忽暗,明灭之间,显出一具骷髅。 “那是……啊!” 身后玉秋水发出惊呼。 毕竟是个女人,胆子没陈北冥那么大。 “怕什么?难道死人会比活人可怕?” 陈北冥冷哼着。 玉秋水一声娇哼,表达不满。 “别以为那普通的两扇门,其实里面死过人。” 陈北冥悠然说句冷冷的黄笑话。 可惜,玉秋水显然听不懂。 陈北冥无奈地住嘴,仔细打量。 此处,像是个牢房。 只是地方大得出奇。 走到骷髅跟前,发现骷髅仍旧被铁锁锁住。 不知道骷髅和铁索,在此地有多久。 只是脚步的震动,骷髅和铁锁就化作粉尘。 “咦?有字。” 玉秋水忽然道。 陈北冥听见她的话,将火折子靠近石壁。 “阴阳炽黎绝笔于此……炽黎是谁?阴阳?难道是阴阳家?” 将火折子向四周照去,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不少文字。 “阴阳术?” 陈北冥只看几眼,就知道石壁上的武功极为高深。 比手里那本玄天宝鉴上的武功,也不遑多让。 全篇两千多字,只看一遍,就像刻在脑海之中一般。 那字似乎是有魔力一样,使劲跳入他的脑子,想忘记都不成。 回过头却发现,玉秋水正愣愣地看着石壁,似乎还在用力地记忆。 看样子,她没有字符跳入脑海的程度。 兴许与自身武艺修为有关? “以你现在的武功,学了也是白学。” “哼!” 玉秋水也不说话,仍旧记忆着石壁上的文字。 陈北冥拿着火折子,继续往前走。 没有火光照映,自然看不成,玉秋水只好跟着往前走。 石牢尽头还有通道,不过没多久,拐角处出现坍塌。 巨大孔洞中,透进不少阳光。 石牢中有风,可能就是因为此处坍塌。 但是,陈北冥很是好奇,通道的尽头通向何处? 看眼孔洞,思索一番,依旧向前探索。 通道并没有多长,尽头是一扇石门。 陈北冥没有发现机关,用力一推。 轰隆隆…… 伴随着震动,石门裂开缝隙。 直到可以容纳一人通过,他才停下。 从缝隙中探出头,发现外面灌木丛生。 两人走出枯黄的灌木,映入眼帘的,是座废弃府邸。 “嗯?这是?” 陈北冥看看周围景色,认出面前废弃宅子。 废宅可是大有来头! 是大乾太祖封的四个异姓王之一——楚王韩衡的宅子。 四位异姓王据说本事极大…… 大乾能够最终击败西秦和南梁占据中原,他们功劳卓着。 可惜下场凄惨…… 太祖晚年,将他们尽数诛杀。 理由,便是意图谋反。 四家的亲眷和族人奋起反抗,杀得京城血流成河。 最终还是,太祖笑到最后。 宅子无人敢要,几百年就那么废弃着。 “不要出去,有人!” 陈北冥拦住玉秋水,立即躲回灌木中。 废弃房屋中走出一队男女,他们迎向不远处。 离得有些远,看不清容貌。 那里,有人赶着驴车,载着不少东西。 “莫叔,您怎么才回来?还以为出事了。” 一个女子对赶着驴车的汉子说道。 “呵呵,珠丫头说的什么话,如今锦衣卫换了指挥使,那帮杂碎才没空对付我们。” “哼,纪纲那个狗贼,敲诈勒索我们多少年,死得好!” 女子恨声道。 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打断他们。 “好了,快将东西搬进去吧,莫要被人瞧见,今晚我们还要见阴阳家的人。” 众人似乎对其很是尊敬,忙停下说话,搬运起驴车上的物资。 东西搬完,叫做钟叔的汉子,赶着驴车又出了废宅。 而那些男女走进破旧的房屋消失不见。 陈北冥压下心中的惊骇。 究竟看到听到了什么? 他们,莫非是楚王韩衡的后人?! 第470章 男人太快,影响情报 一时间,陈北冥心中冒出无数疑问。 他们如何躲过追杀,藏在这里? 还有,纪纲竟然知道此事! 还故作隐瞒,究竟安的什么心? 怪不得,废宅总有闹鬼传闻,原来是有人装神弄鬼。 “麻痹,就老子什么也不知道,把老子当猴耍,纪纲这个畜生!” 陈北冥怒喝着。 “呵呵,你也有今日……” 背后,传来玉秋水的嘲讽。 陈北冥回头瞪了她一眼,玉秋水毫无畏惧地瞪回来。 不过,见陈北冥盯着丰盈的明月看,慌忙用双臂掩住。 她搞不明白,一个太监,为何如此好色? 正要出言讥讽,却又传来说话声。 屋子里走出一对男女,相携着走向二人藏身的灌木丛中。 陈北冥凝神戒备,紧盯着二人身形。 如是他们继续深入,就躲回来时的通道。 谁知…… 两人并非前来巡查…… 进灌木丛之后,就抱到一起,互相解起衣衫…… 很快,赤诚相见。 做起了男女都爱做的事。 说什么…… “咿呀,哥哥真厉害……” “妹妹你也很紧致……” 各种虎狼之词,不断冒出。 更有甚者,都无法描述出来。 …… …… 直听得二人目瞪口呆。 陈北冥注意到,背后玉秋水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心跳也开始加速。 瞥见其俏脸潮红,就知道她很是难受。 两条玉腿,已然轻颤。 但…… 令人失望,那对男女只是盏茶功夫就完事。 丝毫不给别人继续想入非非的时间。 “天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过这鬼日子,整日里装鬼,都快成鬼了。” “嘘,小声些,别被小姐听到。 楚王的仇,我们必须报。 若能与匈奴和西秦人达成合作,便有机会推翻大乾皇族,好日子就来了。” “若有那日,天哥恐怕早就将小妹扔到九霄云外去。” “怎么会,我会求小姐将你许配给我,做我的正室夫人。” 两人又磨又蹭,好一会儿,才穿衣离开。 陈北冥等他们走后,回头打算与玉秋水商议一番。 他们好像今晚打算和阴阳家的人见面,正好听听谈什么。 但回头却看见玉秋水有些不正常…… 她口中轻吟,脸仍然红得厉害。 离得近些,发觉体温也高得吓人。 “你怎么了?” “你离我远些,别碰我!” 玉秋水抖着身子向后退了退。 陈北冥剑眉拧紧,她怎么回事? “你说不碰,老子就不碰了?” 伸手快速捉住她的脉门! 触手之下,肌肤滚烫,脉搏洪大如鼓,一双俏目变得迷离。 中毒了? 不应该啊,他自己没事啊。 “啊……玉莲姐姐,不要与我分开,我们永远在一起。” 玉秋水口中呢喃道。 嗯? 几个意思? 现在呼唤周玉莲? 不太对劲啊! 不过,陈北冥稍加思索,立即知道怎么回事。 忙点中她的昏睡穴,抱着回了密道。 许久后,玉秋水才悠悠醒转。 只是抱着膝盖靠着石壁,一言不发。 哪里还有半点璇玑宫宫主的样子? 此情此景,简直是个做错事的小女孩。 “你和玉莲是否练过什么阴阳和合的武功?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 男女阴阳乃是人伦天道,你入了歧路。” 陈北冥淡淡道。 玉秋水猛地抬起头,恨恨盯住陈北冥。 “若不是你抢走玉莲姐姐,我又怎会走火入魔? 你也是个阉人,不知用什么手段哄骗玉莲,有何资格指责于我!” 陈北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总不能把那物事掏出来给她看。 “玉莲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我,原因与你解释也是无用。 找个男人嫁了不好? 你若不想再管土豆的事,我会找人接手。” 言罢走回那间密室,毁去墙上文字。 对于高手而言,那文字确实能进入全新的境界。 可是对于玉秋水这样,还未踏足顶尖的武者来说,只会让人误入歧途。 然后再折返回来,静静等待天黑。 现在,终于明白玉秋水的怨恨了……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谁能想到,她竟然痴心在周玉莲身上呢? 往日里,陈北冥都是与男子争女人。 这次倒好,竟然是和女子争女人。 想想,也真是神奇…… 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下来。 陈北冥走出密道,看眼天边的弦月,正自思量,听见衣袂破空声…… 远处飘来三道黑影,落在院子里。 为首的人个子很矮,身后两个身影玲珑窈窕。 等看清小个子的面容,陈北冥眉头微皱。 赫然是那个叫什么夜神的家伙。 只见他对着眼前废弃房屋冷道: “出来吧,本尊到了。” “哼,怎么是你?东皇呢?” 废弃房屋中走出穿着道袍的女子。 月光之下,轻纱拂面,看不清岁数。 只是从露出的双眸,就能看出姿容不凡。 “你们有何资格见他老人家,有什么条件,与本尊说也是一样。” “你不配。” 夜神大怒,双手蓄力便要攻击。 不过,女子仍是那副淡然模样。 寒风吹在她手中拂尘上,一缕拂尖飘来荡去。 “哼……” 夜空中,恍若惊雷般的冷哼,在众人耳边响起。 陈北冥头皮发麻,强行压下气息。 声音主人的武功,绝对已经到了宗师境中期。 可比黑木崖那位猛人和老供奉强上不少。 到了宗师境,每一层都会是天堑一般的差距。 女子并未惊慌,看向黑暗之中。 “你若想与我动手,随意。 不过若是惊动皇家的那几个老怪物,你也别想走。” 显然,黑暗中的声音主人,才是此行的幕后黑手! 第471章 撩起来也能做呢 陈北冥心中一惊,先前根本就没察觉那人的方位。 要不是他收敛起息,恐怕早已被那人察觉。 还好,玉秋水藏身通道内,否则,肯定会被发现。 那究竟是何人物? 京城到底还有怎样的秘密? 想了一遭,再感受那强者故意释放的气息。 似乎是在东厂感受过那种类似的苍老气势。 莫非,是同一个人? 他娘的,还真是藏龙卧虎…… 他们的心真大,当初晋王强攻皇宫,都没有逼出来。 莫非,就像是女子所说,在担心皇家的老怪物? 一念及此,心中苦笑。 皇家竟然还有隐秘的高手,女帝从未提过。 老供奉只是走到台前的一个。 他并非责怪女帝不信任,此种皇家最后的保命手段,不到万不得已,恐怕谁也不会说。 “楚王曾抓住我阴阳家首领炽黎,致使阴阳术残缺。 若你们肯交出阴阳术全篇,条件尽管提。” 终于,作为谈判代表的夜神开口道。 “好,一言为定,我们会考虑。” 女子点头答应。 夜神见女子并不着急交易,知道今夜谈不出什么,转身带着两个手下飘进黑暗。 随后,那股子苍老的气势,也消失不再。 似乎那黑暗中的高手,同样离去。 然而,穿着道袍的女子忽然冷道: “出来吧。” 陈北冥还以为自己被发现,刚要出去。 谁知,另外一侧响起动静。 废弃的屋里,走出一个身影。 “姑姑,我们至今都未找到那个密室,如何与他们交易?” 身影担忧道。 “这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办法。 秋儿,我要离开一段日子,你切记不要出废园。 若被朝廷知道此间之事,我们就前功尽弃,尤其要小心那阉狗。” 女子叹息一声,嘱咐道。 “秋儿明白,姑姑一定小心,我会让人继续挖掘,将那密室找出来。” 两人谈到此处,都不再言语,一起进屋子。 陈北冥心里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 显然,她们忌惮自己,但天天阉狗阉狗地叫,还他娘的有些不爽。 早晚要她们看看,谁是真爷们! 嘎嘎直的那种! 再看那间屋子,已经坍塌半边,只剩下断壁残垣。 房不可貌相,里面,定然另有乾坤。 但此时又不便探索,那女子功力不差,不留神便会被察觉。 打草惊蛇可就有些麻烦。 转身去密道找玉秋水,她似是心情好些。 “走吧,我们离开。” “嗯。” 玉秋水答应一声,默默跟着陈北冥由密道缺口出来。 翻出废宅,绕回玉女门。 周玉莲见两人一起回来,虽然心里嘀咕,却也没有多问。 “玉宫主,我此来是有事相求。” 陈北冥将那药方递给她。 “此药方虽麻烦些,我宫中倒还有些存货,不过……” 玉秋水一脸深意地看着他。 “那什么,有事好商量。” 既然有事相求,自然姿态要低。 “哼!” 玉秋水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 陈北冥干瞪眼,想追上去,可似乎又没有什么好办法。 而周玉莲又在身侧。 再用什么鸡刑逼问那套,似乎不合适。 如此,只好跟着周玉莲进屋。 陈北冥看出周玉莲满腹疑问,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此时,两人早已柔情渐深,彼此极为熟悉对方的身子。 渐渐从站着变成坐着,从坐着变成横卧。 陈北冥手掌所抚,也从衣服换作肌肤。 周玉莲轻轻喘着气。 “哼,你……你总是欺负我……嗯 ……我……我一会儿还有事…… 别……解我衣裙……” 陈北冥听了,灵机一动,轻声道: “好姑姑,那不如,撩起来好了。” 周玉莲羞红着脸,轻啐他一口。 纤纤玉手执住裙摆,向上拉起,轻声道: “你不许……这么叫我!” 她对年岁极是敏感,而陈北冥总如此逗她,成了软肋。 手臂移动,长裙慢慢拉起。 那双精致如细瓷的美腿,也一分分展露在眼前。 月光轻临之下,丰润而柔嫩的玉腿,更加晶莹剔透。 几与月色相融为一,美得惑人之极。 陈北冥不觉发出赞叹之声。 “莲姐姐当真美极。” 虽是短短一句话,周玉莲已然芳心大喜。 羞赧之色溢于言表,更是娇艳绝伦。 情郎对身子痴迷,是她最得意的事。 陈北冥贼爪漂移,感受着双腿柔肤。 当真是世间少有,令人心折。 美好景致当前,他更是连施妙法。 …… …… …… 片刻之后,察觉到已经不再干爽。 周玉莲大羞,颤抖着喘口气。 “你好讨厌。” 陈北冥轻巧地解除最后武装。 月色之下,馋涎欲滴。 眼见时机成熟,陈北冥不再迟疑…… 顿时风卷残云…… 梦笑开娇靥,眼鬟压落花。 簟纹生玉腕,香汗浸红纱。 两人直折腾半个时辰,战事方息。 周玉莲收拾着涔涔污迹,嗔怪地瞪了陈北冥一眼。 “你再像那般逗我,让我不上不下,我……我就不理你。” 陈北冥灯下看着周玉莲,觉得她似是又年轻两岁。 不管肌肤还是方才那番娇嗔,风情不比任何年轻女子差。 周玉莲被他看得有些心跳加速,忙穿好衣衫,放下裙摆。 “我去去便来,你等我……” 说着,推门跑开。 陈北冥看着她娇羞背影,轻笑一声,向后一仰倒在床榻上。 思虑起今晚的见闻。 废宅中确实为韩衡后人,他们找的便是密室之中的阴阳术。 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密室入口会在眼皮子底下,藏在花园灌木丛中。 好在,陈北冥已将那些文字毁去。 他们就算找到密道,也没用了。 只不过,这些人在废宅中装神弄鬼,总是个隐患, 但贸然去抓人,让他们从密道逃走,线索恐就会中断。 再想找他们,可不是一件易事。 还是得从长计议…… 先让东厂盯紧废宅,暗中找寻密道将其截断。 等到时机合适,再说抓人之事! 想到那阴阳术,口诀里许多道家名词晦涩难懂,也不知找谁。 正念叨着,脑海中闪过一张姿容绝世的俏脸。 “嘿嘿,有机会倒要去找她看看!” 第472章 这个‘咬\’是分开,还是合起来呢? 武当那个妞,兴许会有见解。 啧啧,想起那个漂亮妞,心里就痒痒。 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要头脑有头脑。 简直就是极品啊! 可惜,她怎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陈北冥琢磨一会儿…… 却没等到周玉莲回来。 见她迟迟未归,便出门去寻找。 说好要再来呢,咋还放鸽子了? 找到前院,周玉莲在为弟子施展门中刀法。 “看好了,为师再演示一遍!” 说完,便施展开来。 玉女门方寸七叠刀经过陈北冥修改,威力更胜从前。 在周玉莲手里变化万千,威力不凡。 引得玉女门弟子纷纷叫好。 “掌门厉害!” “哇,威力更胜从前!” “真棒,看着一样,却又不一样……” 周玉莲打完刀法,嘱咐着。 “这便是今日传给你们的刀法,好生练习,但也不要废寝忘食,早些休息。” “徒儿遵命!” 说完,便想返回后院。 但穿过月亮门,突觉身子一麻。 正骇然,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我说姐姐干什么呢,原来在教弟子招数呢。” “早就安排好的事情,自不能变卦,否则一会冯敏该来找我。” “那……莲姐姐教教人家功夫吧,比如床上功夫,嘿嘿。” “你……快解开我的穴道,不要……” 陈北冥笑嘻嘻地抱起她,回到房间。 往床榻上一放,扑将上去。 波澜再起,白浪滔天! …… …… 战事绵延,许久才结束。 期间,两人难免又解锁新招式。 有些,周玉莲更是闻所未闻。 “你竟让我做那等羞人的……我咬死你!” “咦?这个‘咬’是分开,还是合起来呢?” “你……” 周玉莲嗔怒地去咬陈北冥肩头。 “哦?莲姐姐还想再来? 还有新招式呢哦!” 陈北冥邪笑道。 周玉莲无法直视那杀气腾腾的杀气腾腾。 娇躯酥软下来。 “我不成了……你个冤家,像你这般厉害,还不知会有多少女子遭殃!” 陈北冥笑眯眯将周玉莲拥进怀里,盖上锦被。 “那便睡吧,我保证不再折腾你。” 周玉莲顺从地将螓首枕在他胳臂上,闭上双目。 芳心极为宁静,行走江湖久了,难免四处树敌。 尤其是玉女门,美女如云,更是遭人惦记。 往日里,便是在宗门睡觉,也极难踏实。 现如今,在他怀里,才会觉得毫无所惧。 或许,那便是实力使然。 眼皮越来越重,沉沉睡去。 ……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陈北冥找来番子,命他们打开机关陷阱。 随后运来碎石,将密道堵得严严实实。 反复确认再也无法打开之后,才放心离开。 接着,进宫与女帝商议几件待办之事。 皇宫,寝殿。 陈北冥先献出书院规划图纸。 女帝看着绸布上的设计图,满是惊讶。 “朕以为你只是说说,现在就要开建?” 陈北冥揽过女帝的纤腰,笑道: “那是自然,此事宜早不宜迟,书院山长之位,小的给陛下留着呢。” “山长?你自己担任便是,或者找个知名人物,左右不过是图个名气。” 女帝并没有意识到背后的含义。 “不成,那可不成,陛下或许没意识到,山长的意义重大。” “哦?你倒是说来听听。” 女帝饶有兴趣地看着陈北冥。 “虽然现在说出来,有点像是吹牛。 但小的还是要说,书院出来的人,将来可能要承载大乾半壁江山。 他们的恩师,只能是当今圣上。 也只有您才能成为他们的领袖。 所以,山长只能是您。” 女帝闻言,稍加思忖便心下了然。 不管陈北冥说的半壁江山是真是假。 哪怕是有一波人出人头地,那都是很可观的数字。 严嵩只是偶尔担任主考官,就已经聚集大量官员。 要是山长再让下一个严嵩出现,那又会是尾大不掉之势。 还真是只能皇帝亲任! “那朕就勉为其难,做这个山长。不过……” 女帝拉着悠长的嗓音道。 陈北冥知道她有条件,苦笑着接话。 “陛下您说。” “朕有条件,你虽不喜勋贵和皇族子弟,但也要给他们入学的机会。” “呵呵,陛下有命,小的自然遵从。” 女帝疑惑地看向陈北冥,怎么答应如此痛快。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 “陛下怎会作此设想。” 陈北冥贼手抚上女帝的翘豚。 啪~ 女帝打掉贼爪子。 “朕知道你不喜欢他们,但总得给他们机会。 你也不想那些人,来烦朕吧。” “小的保证,书院建成招生,绝对一视同仁。” 陈北冥其实并不很排斥皇族。 在他未来的设想里,皇族还有责任要承担。 有些事情,还只能皇族去做…… …… 女帝见陈北冥陷入沉思,拿胳膊碰碰他。 “怎么,让你为难了?” “哦,不是,对了,还有个事情,得向您汇报。” “说罢,是有什么条件?” 女帝以为陈北冥又有交换条件。 “不,不是什么条件,事关北边那边。 该让海瑞和商人们动一动了。” “嗯?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女帝觉得,他是要挖坑埋人。 但是,陈北冥神色郑重地道。 “这次,一是预防危机,二是产业升级,三则是为一劳永逸地解决北疆问题,打下基础。” “什么?” 女帝惊呆了。 她惊呆的不是陈北冥一次解决三个问题。 而是将解决北疆问题,排在最后。 那可是大乾的心腹大患啊,竟然只能排在第三? 前两个是什么档次,也能和解决北疆问题并列? 甚至是排在它前边! “嗯……朕有些不明白,你说的前两个,竟然比草原问题还要重要?” “那个……小的解释一番,您便能清楚。” 陈北冥无奈地苦笑着。 “来,朕洗耳恭听。” 女帝半是调笑,半是真心。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啊。 认真地看着陈北冥,等着解释。 第473章 你小子,一会儿是不是还要‘进去\’ 陈北冥表情肃穆地道: “预防危机,是京城乃至大乾的危机,保住大本营,才能说别的吧。” “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女帝肯定地点点头。 陈北冥继续认真地解释着。 “番子们在排查中发现,有人在囤积猪油等油料。 您知道,猪油是老百姓的主要食用油来源。 囤积的那些人,原本是想着仿造肥皂。 可惜他们一直没有取得什么进展。 按理说,摸索不到办法,放弃就是。 但他们执意不肯,甚至还加大猪油囤积量。 估摸着是想要抬高猪油价格,囤积居奇。 到时候,赚取肥皂工坊的利润。 但,谁敢保证,他们不会和去岁粮食危机一样,再来一次? 若是没有防备,保不齐让他们大赚一笔。” “嘶……” 女帝倒吸一口凉气。 想起粮食危机,她依旧心有余悸。 要不是陈北冥连削带打,真的就闹出乱子了。 “那是真的重要,你做得对,朕支持你!” 女帝认同了陈北冥的做法。 民以食为天,食物的稳定,才是第一要务。 “那产业升级……” 陈北冥顿一顿,继续道。 “产业升级是继续高利润赚钱的根本。 现在,人们已经意识到肥皂利润可观,都在仿造。 就算他们一时干不出来,早晚也有突破的一天。 趁着他们还没弄出来,我们直接造出更好用的香皂。 让别人怎么追都追不上。 到时候,即便别人弄出来粗糙的肥皂,也只能卖低价。 而更好用,更出色的香皂,依旧能卖高价!” “妙啊,就是模仿你那高中低端的炉子,对不对?” 女帝抚掌笑道。 “正是如此。” 陈北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回答道。 “哈哈,还得是你,朕也赞成!” 只不过…… 说着说着,女帝发现不对劲。 陈北冥的狗爪子,又在徐徐突进。 已经探索到美腿! 女帝反应过来,一脚将他踹下去。 “好啊,你小子,说着说着,就跑到朕身上来了是吧。一会儿是不是还要进去?” “嘿嘿……陛下若是允许,也不是不成。” “滚,朕不许!” “您以为只有一条路,其实三条路都可以走。” 陈北冥贱笑着。 “还三条,信不信朕让你无腿可走,说正事!” 女帝怒斥着,显然不想让陈北冥走后门或者是走前门。 更不用说走正门了。 “好吧……小的是让海瑞他们开始收购羊油,一则为羊油香皂做准备; 二则是暗中储备羊油,真有人要在猪油之事上做文章。 就直接用羊油倾销,打下去价格。 而草原上,羊油本不值钱,若是能让他们赚到钱,吃饱穿暖,自然也就不会想着偷袭我大乾边境……” 陈北冥痛快地说出打算。 “哼,算你有良心。” 女帝白他一眼道。 “那,陛下,咱们是不是讨论三条路,走哪一条的事情?” 陈北冥贼心不死,想要更进一步。 啪! 女帝又是一脚。 “滚,朕还有奏疏看。” 陈北冥起身拍拍屁股,起身看着。 女帝蹙着柳眉,一脸疲惫地看着奏疏。 他心中无奈,慢慢向乾清宫外走去。 女帝现在,是痛并快乐着。 随着于谦和王镇掌控部分权利,女帝批阅的奏疏,翻上好几倍。 而类似的奏疏,以往都是内阁处理,许多到不了皇帝案头。 自然许多地方的情况,女帝并不清楚。 作为眼睛的锦衣卫,还被纪纲掌握。 一来二去,皇帝跟瞎子没什么区别。 陈北冥虽心疼,却也没有办法。 只能帮着女帝处理暗中的威胁。 回到东厂,派人将方毅找来。 “侯爷,您找下官?” 方毅呼哧带喘地跑进陈北冥官廨。 “来,本侯给你看个好东西。” 陈北冥向方毅招手,让他看桌子上的绸布。 “这!侯爷,您又要建什么?” 方毅眼睛盯在绸布上,就舍不得再挪开。 以他的能力,自然看出图纸的精妙。 “这房子……这布局…… 侯爷,让下官来负责如何?” 声音中,带着兴奋和渴求。 乾清宫竣工之后,方毅的营建经验已经堪称大成。 以为世间再没有什么建筑,能让他心动。 可是看到陈北冥的设计图,立刻改变想法。 真是山外有青山,楼外有青楼啊! “呵呵,叫你来,自然就是你主持书院建设,本侯要将书院,打造成世间第一!” 陈北冥傲然道。 方毅眼睛一亮,感觉血液再度沸腾。 “侯爷放心,就交给下官吧! 若是建不成图纸的模样,提头来见!” 陈北冥亲热地攀住方毅肩头。 “你办事,我放心。 去召集人手,越多越好,开春之后,书院就要动工。” “下官明白!” 方毅兴高采烈,小跑离去。 按照陈北冥的设计图,所需人手不是个小数字。 说它是书院,倒不如说是一座小城! 美轮美奂,恍若仙境! 陈北冥看眼窗外晴朗的天空,充满雄心壮志。 …… …… 陈北冥兴建书院的消息,不胫而走。 与以往一片赞誉不同,这次许多人出言嘲讽。 “一个阉人要建书院?哈哈,笑死我了。” “就是,若是做生意,我不怀疑,书院能是个太监可以染指?” “他要是招到学生,我就将京城的路舔一遍!” “哈哈哈,你舔路,那我就啃了京城的树!” “呵呵呵,我倒是要看看,有哪个不长眼的混球,敢去跟着太监学习!” 总之,话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而且,说那些话的人,还不是普通人。 而是文人士子,乃至官员。 甚至可以说,就是被官员们授意。 其中,嘲讽最厉害的就是严党官员。 他们宅子遭纪纲强拆,自以为弄死纪纲就算报仇。 可没过几天,越想越是不对劲。 事情经不起推敲,众人来回商议讨论,总算回过味来。 纪纲不过是个替罪羊! 而幕后指使者,恐怕就是陈北冥! 拆的是宅子,伤的可是严党的心。 他们上蹿下跳,对陈北冥各种讽刺。 誓要在风评当中,让陈北冥臭名远扬,一败涂地! 最好能让他身败名裂! 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第474章 看他能硬到几时! 起初,陈北冥并未当回事。 想要堵住他们的嘴,那太难了。 但是要打脸,那还不是随便打,啪啪打,来回打? 陈北冥可以不在意,但端木宏坐不住了。 因为已经有学生来信,婉拒来书院任教。 于是,他便亲自坐车,前往东厂。 端木宏是何等人物,那是大乾文人的泰山北斗。 常年都有人蹲在家门口,渴望一见容颜。 “天爷……那是……那是老祖的马车?” 门口,围观的士子指着马车,瞠目结舌地说着。 “你好好说话,老祖怎么可能出来,我看你是……” 说话之人说到一半,惊得呆住。 因为他发现,那真是端木宏的马车。 “天啊,老祖出关,怕是有大事发生!” “对对,快去通知他们,老祖出门了!” “真是罕见啊,遥想起来,距离老祖上次出门,还是上次!” 京城士子闻言,纷纷前来。 他们要看看,端木宏究竟要去干什么。 那代表大乾文脉的老者,一个小小举动,都将引来巨大的浪潮。 端木宏亲自出马,那是何等荣耀! 于是,京城大街上。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 端木宏的马车后面,远远跟着几十个有头有脸,颇有文名的读书人。 他们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喧哗,只是小声交谈。 而远点的地方,则缀着几百个读书人。 当中有国子监的学生,有文官家的公子,有普通士子 他们离得远,声音也大了许多。 “唉,你们看出来是要去哪里么?” “看不出来,瞧着不像是国子监,方向反着呢。” “现在也并非奉祀时节,虽然是文庙方向,应当也不是去那里。” “是啊,那边除去文庙,地方多着呢。比如什么东厂的衙门。” “哼哼,想什么呢,干啥也不能去东厂啊。 那什么破地方,能值得老祖看上一眼?” 也有人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发觉大部分人都看不上东厂,张张嘴却没出声。 而这还不算…… 他们身后,更是有上千围观百姓。 百姓们更纳闷了…… 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什么。 纷纷好奇,那么多读书人,追着马车屁股干什么? 莫非是有人吟诗作对,以马车为题? 端木宏的车驾,并不华丽,普通人看不出什么门道…… 就这样,奇怪的队伍绵延而行。 最后,真的拐向东厂衙门! “我滴马!竟然是去东厂!” “我的亲娘,老祖去东厂做什么,那个腌臜地方!” “是谁说不去东厂呢?有什么不能?” 人们讨论着七嘴八舌,比菜市场还热闹…… 末了,有个声音幽幽地道: “兴许老祖是去找那阉人,当面申斥他!” 此言一出,应着影从。 “对对,肯定是的!” “哼,阉人也想办书院,滑天下之大稽。现在,让老祖出面警告!” “咱就是说,阿猫阿狗都想办书院,想什么呢!” “哼哼,那阉人不是说过,他想办什么都能办成?这次看看,老祖都出面阻止。看他能硬到几时!” 文人世子当中,很多人不屑地叫嚣着。 尤其是那些阉党官员家的公子。 在他们眼里,陈北冥的书院,绝对开不成! 老头子进入东厂衙门,直奔内间。 刚好,陈北冥今日正在衙门,和周启泰商讨事宜。 听说端木宏亲自前来,连忙迎接。 “哎呀,老祖宗,您怎么来了?” 边上的周启泰,更是激动得直接下跪! 他现在虽然任职东厂,可到底是读书人。 对于端木宏的敬重,那是发自肺腑。 “起来吧,今日是找忠义侯谈些事情。” 端木宏淡淡说道。 “在下明白,这就出去。” 周启泰连忙起身,恭敬地倒退而出。 最后,不忘带上房门。 陈北冥笑道。 “老祖宗,什么大事,让您亲自登门。您招呼一声,小子我屁颠地跑上门。” 端木宏冷哼一声。 “哼,你还好意思说,书院之事,外边都快骂烂了,你也不出面说几句?” “原来如此,小子感动莫名,让您操心。 只是,现在八字没一撇,解释也是徒劳啊。” 陈北冥无奈地说着。 现在啥也没有呢,如何解释? “你啊你,总是当名声为身外之物。 怎么,是嫌弃自己名声大,被陛下忌惮?” “哎呀,老祖宗,也就是您,别人说这句话,我得吓个半死。” “好了,少给我贫嘴,自污的事情,历代名人没少干。 既然你不愿开口,那就让老夫帮你解释几句。” 端木宏亲自下场! 陈北冥听闻,感激得无以复加。 如是那样,一切问题都将不复存在。 端木宏都肯定的事情,还有谁敢唱反调? 但…… 那并非陈北冥想要的结果。 “老祖宗,您的心意,小子领了。 但现在书院还差得远,怕影响您……” 以老头子的威望,这些人表面不会再骂,但指不定手段更加下作。 其实,陈北冥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想让那些人多出来跳一跳。 最好是现在跳得越高越好…… “你小子,我看你是想让借着此次机会,淘汰那些蹦跳之人吧。” 端木宏毫不客气地点出陈北冥小心思。 “啊,这……老祖宗还是厉害。一眼就看出小子的那点微末伎俩。” “你啊,稍微思考一番,就能看出你那点计划。也罢,有些人天生爱捣蛋,剔除他们便是。 只是,老夫还有个请求。忠义侯务必答应。” 端木宏说得很是郑重。 “老祖宗哪里话,您直接吩咐便是!” 陈北冥受宠若惊,马上答道。 第475章 谁说陈北冥只会走后门? 端木宏难得老脸一红,说道: “他们如此对你,属实不公平。 但那读书人很多都是年轻气盛,又是血气方刚。 现在外边跟着胡乱喊叫,多半是跟风使然。 因此,还请忠义侯只记首恶。 从者,该给他们机会,还是要给他们一个机会。” 陈北冥顿一顿,回答: “老祖宗放心,原本小子就没打算一竿子打死。 几百人上街,说不得很多都是被人忽悠。 您放心,小子最会秋后算账了。 将来会调查清楚,是谁在闹事,谁又是主谋。 对于那些只是围观和看热闹之人,小子既往不咎。 只是有些带头之人,即便他们不稀罕我这书院。 将来想要入朝为官,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端木宏闻言,微微叹口气。 心中明白,眼下已经是陈北冥的极限。 想让所有人安然无恙,那忠义侯的脸面往哪搁? “老朽代他们谢过忠义侯。” “唉,老祖宗,您又是何苦。 读书人中,败类也不少。 该惩罚时就惩罚,免得他们都长歪了。 而且,那些作恶之人,大多出自官宦之家。 顶多做不了大官,还不至于饿死。” “忠义侯心中有数便好,那老朽告辞。 何时需要老朽出面,我便亲自登高,为书院大声疾呼!” 端木宏真是没的说,是个纯粹的读书人。 言谈当中,虽然也在争取利益。 但那是给读书人争取,并非他端木家或者是个人。 难怪,人家能成读书人的泰山北斗。 就冲这份节操,便无人能及。 “小子万分感谢,恭送老祖!” 端木宏悠然坐车离去,陈北冥亲自送到门外。 双方和谐的告别画面,给外边的人整不会了。 “嘶……怎么回事?” “老祖宗和那阉人有说有笑?” “不对,一定是我眼花了,等我闭上眼重新睁开再看!” 也有人心里开始打鼓,小声道。 “该不会,老祖宗支持那阉人吧?” “嗯……你这么说,很有可能。 老祖宗注重让更多的人读书识字。 阉人……不,忠义侯办学,能让更多人读书。” “言之有理,极有可能是这么回事!” 总之,人群很快便出现分化。 端木宏的态度,让人们瞬间脑补出背后的故事! 虽然还有人嘴硬,但心里暗暗打鼓。决定回去打听清楚再说。 而挑头的那些人,互相看看,俱是满脸无奈。 想不到啊,想不到。 端木宏只是走了一圈,便让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看来,想要将书院扼杀在摇篮的事情,不可能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仍旧不死心。 于是,在场几百号人,上千个心眼子。 都在琢磨着,该如何对待…… …… 陈北冥回到东厂,招来番子。 “去,调查看看,谁在后面跳得欢实,都给我记好了。” “是!” 番子高兴地领命而去。 跟着陈北冥办事,太爽了。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一般不会超过第二天。 真要是有,那肯定是老谋深算,等着秋后算账! …… …… 就在纷乱之中,立春如约而至。 一支两千多人的队伍,开始平整通往京城北面承山的道路。 整修道路,原本倒也没什么。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让人们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们平整完路面,又开始打夯,换三合土。 然后…… 就用水泥和着沙石,开始浇筑! 人们登时就绷不住。 “天爷啊,怎么往地上倒水泥,这不是败家子!” “哎,就是再有钱,也不能如此浪费。” “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京城百姓对水泥已经不陌生,很多人修房子还会买来用,价钱也算实惠。 只不过,哪怕建房子,人们都不会说什么。 像眼前的用水泥方法,却十分不解。 “不行,我要去京兆府报官!” “对,说他们浪费民脂民膏,浪费咱们的捐税!” “光京兆府不行,我还认识户部的官员,去户部举报!” “对对对,哪里都去看看,没有这样的!” “就是,我家修房子还没用水泥,他们往地上倒!” 人们的眼界,往往受时代限制。 用过去的经验,来衡量未来的标准。 陈北冥收到番子的情报,得知百姓要去告官之事。 “呵呵,是不是真的平头百姓还两说呢,让他们去吧。” 现场施工指挥方毅则面露难色。 “侯爷,真要是让他们闹大,事情不好办啊。 户部堂官最喜欢用民心说事,他们巴不得少一事!” 方毅此前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也是闹到朝堂。 最后不了了之,几乎成为烂尾工程。 书院大气磅礴,若是修好,将会是他人生另一个巅峰! 作为建筑师,谁不希望弄个名留青史的建筑出来? 眼下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他可舍不得。 “放心,官府会给他们一个合理解释的。” 陈北冥嘿然一笑。 方毅见状,欲言又止。 心里想着:怕是忠义侯又要用手段吧。 可是…… 那可是民心,不好强压的…… “怎么,有想法?” 陈北冥自是看出方毅有心事,开口问道。 “侯爷,下官知道您手段高明。 可是民心势大,怕是官员们也不敢给您担着啊。” 方毅忧心忡忡地说着。 “呵呵,你的好意,本侯心领了。 只是,为何你觉得本侯只会强压呢? 看着吧,这次,绝对颠覆你们的认知。” 陈北冥胸有成竹地说道。 总走一条路,多没意思。 还让人以为他陈北冥只会走后门,只喜欢玩花样。 今天就不走后门! 第476章 美人终到蜜桃成熟时! 陈北冥说完,看着面前的六车道水泥路,满心安慰。 按照当前来说,那是以女帝御辇宽度为标准设计。 但对他来说,有别样的意义。 那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标准水泥马路! 终于,有点能跟前世对标的东西了…… 虽然,光滑如镜的路面看起来漂亮。 当人们明白是条路后,骂得更起劲。 本来还只是口嗨的百姓,真的分头去京兆府和户部敲鼓。 他们必须要阻止眼下的行为! 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还没住上水泥房子,就开始修路! 他们没有的,别人更不能有! 京兆府如临大敌,眼见大量百姓涌入,以为有什么突发性事件。 态度好得不得了。 “各位,稍安毋躁,咱们将事情说清楚,本府好派人去处理。” “青天大老爷,有人在城北浪费水泥!” “是啊,是啊,我们修房子都还用不起水泥,他们竟然往地上洒,那是浪费咱们的捐税!” “俺也一样!” 吕祖荫听着,眉毛一拧。 水泥都在陈北冥的掌控之下,谁敢弄出此等浪费之事? 那是耗子给猫当娼妓,活得不耐烦了吧! “是谁敢浪费水泥,给本官说来,本官好好收拾他!” 下边的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混迹在人群里的有些人,开始小声煽风点火。 …… 嗡嗡嗡讨论一会儿之后。 终于有性子火暴的人站出来,喊着: “正是忠义侯陈北冥!” “对对对,就是他!” “大人可不要怕,俺们百姓支持你,去参他!” 不只因为在官府,还是人们对陈北冥的忌惮。 没有人敢提阉狗或者是阉人两个字。 而坐上的吕祖荫听闻是陈北冥,神色顿时变得极为精彩。 心道:好家伙,告官告到水泥所有者本人头上了是吧! 他略一沉吟,微眯的双目一扫,便看出门道。 吕祖荫虽然大本事没有,但常年在京兆府,又在京城折腾几十年,早就人老成精。 下边人的那些道道,一看便知。 尤其是几个挑事之人,根本逃不开吕祖荫的眼睛。 要是别人的事,他活活稀泥也就作罢。 但事关陈北冥,他需谨慎处理。 处理好点,也能跟陈北冥邀功。 心下稍定,便微笑道。 “若是动用国库,那必定是浪费国帑,不管是谁,都不可饶恕!” 百姓闻言,连声叫好。 “大人英明!” “说得好!” 不过,很快。 吕祖荫改换衣服怪异的笑容。 “但是,你们可知,那北边的路,是忠义侯自掏腰包? 或者说严谨一点,是联同生意上的伙伴,一起出钱。 如此一来,你们还认为,那是在浪费国库的税银?” 百姓们一听,顿时呆住。 “啊?” “不是吧!” “谁会傻到自己出钱!” 吕祖荫依旧笑意盈盈地说着: “是不是忠义侯自己出钱,你们去户部问问便知。 请回吧,本官还有些许案子,就不陪各位去了。” 说完,便直接起身离开。 堂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有些不信邪的,真要去户部看看。 等他们走到半路,碰见从户部出来的人。 双方一交流,还真是那么回事! 户部堂官,甚至将最近的出库记录拿给他们! 如此,人群瞬间寂寥无声。 那些挑事之人,准备趁机灰溜溜地离开…… 可是,还没等他们溜走,忽然有人反应过来。 “唉,是谁让咱们告官的?” “是那谁,我还有印象,数他蹦得欢实,可到衙门,一个屁都不敢放!” “人呢,在哪,找出来!” 这么一说,大家纷纷找寻挑头之人。 不找不要紧,一找…… 发现他们要跑…… 那还用说,显然是心里有鬼! “屮,你姥姥的,还想跑!” “驴屮的,抓住他!” “一个都别跑,先打一顿再说!” 很快…… 那些人尽数被抓,而且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揍。 个顶个打的头轻蛋肿,人畜不分。 最后,还被扭送搭配京兆府。 吕祖荫听闻之后,邪魅一笑,全部转给东厂。 以东厂的调性,肯定不给那些人好果子吃! 不过,陈北冥并没有亲自管这些。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个打熬许久的美人,终于到了蜜桃成熟时! 今日,便要瓜熟蒂落! 亲自驾着一辆马车,停在罗府门口。 不多时,纪清嫣背着个小包袱出来。 后面七个小丫鬟,也是同样装扮。 纪清嫣回头看着罗府的门匾,愣愣出神。 “夫人……” 丽儿呼唤道。 “丽儿,别打扰她,让她看吧。” 陈北冥笑道。 好在,纪清嫣并没愣神多久,回头看向陈北冥时,一脸娇羞。 陈北冥拦腰抱起她,放在马车之上。 “走吧。” “嗯……” 小丫鬟们唯有自己往马车上爬。 只是轮到丽儿,陈北冥托着她的玉豚,帮她上车。 丽儿羞红着俏脸不敢看他,低头钻进马车。 陈北冥大笑一声,跳上马车,驾车离去。 身后的罗府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 半个时辰后,马车进入凤冥小筑。 下车后,众人看着眼前的新环境,赞叹不已。 “呀!好漂亮!” “你们看啊,花园好大!” “以后我们住在这里?跟做梦一般……” 几个小丫鬟,叽叽喳喳地到处看着。 陈北冥揽着纪清嫣的腰肢走在最后。 “倒是委屈你了,随园太乱,只能暂时将你安置在此。” “不委屈,只要跟着你,就是住茅草屋,吃糠咽菜我都愿意。” 纪清嫣紧紧倚着陈北冥,美眸柔情似水。 她有心理准备,以后可能只是陈北冥的外室。 但,可她并不在意。 “以后,你便是此间女主人,世上,谁也不能欺负你!” 陈北冥朗声承诺道。 “我……明白的,你小声些。” 纪清嫣俏脸微红。 只是,她看着内宅里施礼的侍女,有些惊讶…… 第477章 入洞房! 侍女也太美貌了些,俱是体态婀娜,姿容不俗。 纪清嫣进入最里面的院子,看着布置一派喜庆的屋子,心情紧张起来。 大红喜字,猩红地毯。 各色名贵的家具上,还摆着绢花。 正中桌子,整齐摆着一身黑色镶红边的喜服。 完全就是一个正常婚房! 如此奢华的婚房,恐怕娶嫁皇妃也不过如此! 光是主院,比罗府后宅一半还大。 纪清嫣感动道: “北冥……” 陈北冥微微一笑。 “嗯?你叫我什么?” 纪清嫣羞赧的垂下臻首,嗫喏道: “冥……冥郎!” 陈北冥听着性奋,抱着纪清嫣就是一吻。 这一吻,猛烈如斯。 差些让纪清嫣断气! 分开口,陈北冥歉然道。 “就是今晚没有宾客,不够热闹。” “便是没有那些,我也高兴。” 纪清嫣柔声回答。 陈北冥看着眼前绝色美人,心脏狂跳。 刚要开口,外面传来说话声。 “我不算宾客?” 院子里,站着长身玉立的男子。 帅的陈北冥想给他脸上一拳。 除了纪清岳,还能是何人? “小岳,你怎来了?” 纪清嫣高兴地跑到弟弟跟前,上下打量着,为他抚平衣衫褶皱。 都说长姐如母,纪清嫣对弟弟发自内心的疼爱。 纪清岳嘴角露出笑容,郑重说着。 “姐姐能有自己日子,父亲母亲也便放心。” 纪清嫣笑着点点头。 “嗯嗯……” 随即,纪清岳转过身,死死盯住陈北冥。 “你若负我姐姐,我必杀你!” 陈北冥揽住纪清嫣,笑着。 “我疼她爱她还来不及,怎会负她。” “好吧,你确实能做到。” 纪清岳傲娇的转过身,离开院子。 “你莫要怪小岳,他乱说。” 纪清嫣抓住陈北冥衣袖,为弟弟辩解道。 “怎会,他是心疼你,走吧,别院还大着呢,我带你转转。” 陈北冥拉着纪清嫣纤手,参观起来。 假山俊秀,花木清绮。 层层叠叠的花园楼阁,似乎没有尽头。 直将纪清嫣看得眼花缭乱。 “我……我也曾到过一些勋爵人家,他们的园子都没此地奢华繁复。” “呵呵,这里曾是卢家的院,自然不凡。” 纪清嫣闻言,惊讶地遮住樱唇。 陈北冥和卢家是对头啊! 怎么还能拿到他们的宅子? 莫非,自己被表面现象欺骗了? “你……你莫非和卢家有什么……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陈北冥见她误会,耐心解释。 “绝非你想的那般,说起来,那是我和卢家斗智斗勇……” 对待美人,还是绝色美人,他有足够的耐心。 细细解释怎么击败卢家,最后拿到宅院作为赔偿…… “天,想不到,中间竟有那么大波折。” 纪清嫣樱口微张,满是惊讶。 不过随即又正色道: “以后可不能再那般没有顾虑地拼命,我……我好怕……” 说着,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陈北冥明白,她想起罗无疆出征未归,战死沙场,自是百般保证。 “放心,咱好容易追你到手,每日爱惜你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再去拼命。 我要和你日复一日,长相厮守,享受人伦之乐!” “哼,就你嘴甜。” 一番话,让纪清嫣重展笑颜,两人继续参观园子。 等到天黑,所有人一起用过晚膳。 在纪清岳主持下,纪清嫣穿上嫁衣拜过父母天地。 陈北冥上好三柱清香,遥遥拜过原时空父母和死去的父皇。 最后,拉着纪清嫣…… 入洞房! 陈北冥对她向来惊为天人,最是喜欢。 等到此时,更是心渴难耐。 见她肌肤凝雪,云鬓堆鸦,艳夺明霞,朗若仙露。 当真是以玉为骨,以月为魂,以花为情。 幽妍清绝之处,只怕西施、貂蝉也无法相比。 看完之后,心旌狂摇,伸臂握住纪清嫣的纤手。 只觉温软如玉,长长叹一口气。 “总算等到今日。” 纪清嫣手被他握住,胸口也如小鹿般直撞。 不由抬起头来,嫣然一笑。 “你怎说的这般不易,我……我可没特意为难你。” 陈北冥见她这一笑,唇似含樱,齿若编贝,妍生香颊,秀泛秋波。 真是炫目动情,惊心动魄,一时不由差点窒息。 纪清嫣倒开始有些勇气,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在青云坊剧院,你怕是就惦记我了吧?” 陈北冥得意笑道: “不错,我那时就想,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你。” 纪清嫣巧笑嫣然,嗔怪地用粉拳锤一下他的胸膛。 陈北冥瞧着她的眼神,忽然发现痴痴的眼神里燃着浓浓情意。 那是一种镂骨铭心的爱意! 不由一阵激动…… 一把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脸颊摩着她的发鬓。 “你这辈子,也别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纪清嫣听了动情之话,也是珠泪盈眶。 闭着眼眸在他怀中,良久不语。 过了一阵,陈北冥站起身来。 “来,我们还差些步骤。” 纪清嫣明白,同样起身。 两人饮下合衾酒,用毕兰汤,便双双上榻而去。 床榻之上,陈北冥再次将她搂抱在怀中。 鼻中满是如兰的芬芳,见她窈窕玉质,娇羞柔媚。 却总是侧着头,不敢来瞧自己。 方才的那点勇气,似是再度散去。 如此娇羞模样,更是情兴如炽。 “来,让我为爱人宽衣……” 嘴上说着,手上不停,便去解她的束腰。 接着除去翠环宝钗,卸得是一丝不剩。 很快,榻上如一堆白雪,莹莹泛光。 陈北冥动情至极,除去自己的衣裳。 顷刻间,与纪清嫣坦诚相对。 “你……你怎的?” 纪清嫣目瞪口呆地看着陈北冥。 第478章 震惊,纪清嫣竟是初次! 陈北冥得意地甩甩那得意之处,嘿笑道: “怎么,难道不喜欢?” “我……” 纪清嫣此时像是未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嘴笨得出奇,美眸似羞似喜。 陈北冥笑着揽住她,附在耳边说着: “来吧,让我好好练习你……” 嘴上说着,便开始动作。 先用嘴去吻那樱唇,挑逗许久,她才微微开启玉齿,任爱郞噙吮丁香之舌。 渐渐地,陈北冥体会那明月。 真是肌理洁腻,滑不留手。 这时纪清嫣全身一阵颤抖,偏过头去,只觉就要羞死当场。 谁知陈北冥得寸进尺,当空抚月一番还不够,百般调戏。 纪清嫣欲去推他,却知觉两臂无力,倒像是搭在他肩上。 到了此刻,万事俱备,只待攻占敌巢。 陈北冥悍勇出击。 “痛!你轻些……” 纪清嫣已是美眸涌泪,双眉紧锁,痛呼起来。 陈北冥懵了,赶紧停下。 纪清嫣怎么像是初次一般? “你怎的,和未曾破身似的?” “我……我与他大婚那晚…… 他得到圣旨出征,未与他有过肌肤……” 纪清嫣羞怯地说出缘由。 陈北冥没想到,她还是个处子。 那真是捡到宝贝了! 渐渐,温柔起来。 待她痛楚稍减,才慢慢舞动。 那场景,极尽曼妙和谐。 可谓是…… 后来瞑瞑同玉床,可怜颜色无比方。 谁能巧笑特窥井,乍取新声学绕梁。 …… …… 一遭大战,两人皆是大汗淋漓。 而纪清嫣更是月缺花残。 豚下白色的绣帕上,落英点点。 便如冬日雪地里的红梅一般,鲜艳夺目。 纪清嫣收起绣帕,羞赧地瞥陈北冥一眼。 “终是便宜了你!” “嘿嘿,好嫣儿,我们继续……” 纪清嫣看着那犹自悍勇巍峨,心中害怕,身子立即软化。 “我……我不成了!” 陈北冥憋得难受,但也知道纪清嫣初次受创颇重,难以再战。 “好吧,第一次难免痛楚,来日方长。先休息吧……” “嗯……您真体贴人……” 陈北冥哄着纪清嫣睡,下床穿起衣衫,推门而出。 看见门口的人,双眸蓦然亮起。 胡玥和尚珴二女仍然尽忠职守地站着。 他闪身过去,揽住二人腰肢,进到旁边房间。 “啊……侯爷,没人值夜警戒了。” “外面有高手守护,哪里还用你们。” “那……那我就伺候侯爷……” “嗯……奴家也一样……” 两人本就听得身上燥热,现在有此机会,求之不得! 二女出身华山,身子自然柔韧恒久。 再说一起亲热的机会不多,更是卖力求欢。 …… …… …… 等云散雨停,已是夜凉如水。 陈北冥散去心中那股燥热之意,轻轻拥着二人娇美的身躯。 “等日子到了,你们若不想回华山,就留在我身边。” 胡玥和尚珴对视一眼,均是紧紧抱住陈北冥,眼中露出决然。 “爷,师父师娘养育我们多年,养育之恩还是要报。 可能到那时妾身二人要回华山几年。” 闻听此言,陈北冥心中对二女更是敬佩,暗叹岳卓群教的好徒弟。 “好,你们尽管去,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与二女缠绵一番,回到卧房。 可进门之后,却见床榻之上空空如也。 纪清嫣呢? “冥郎……” 忽然,身后传来羞怯的声音。 转身过去,发现她穿着里衣从屏风后出来。 “你可吓死我。” 陈北冥看着美艳不可方物的纪大美人,心中一荡,走过去抱起她到榻上。 “妾身又跑不了,您怕什么。” “没什么,睡吧。” 陈北冥微笑道。 尽管再起旖念,考虑到纪清嫣身子,还是老实地揽住她腰身躺下。 回头,熄灭烛火。 …… 清晨,丽儿端着铜盆进屋。 耸着琼鼻,好奇地打量着卧房。 却只发现一身里衣的纪清嫣,坐在梳妆台前。 “咦?侯爷呢?” “死丫头,乱闻什么,还不来帮我梳妆。” 纪清嫣白了丽儿一眼,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夫人……以后还是称您夫人吗?” 丽儿给纪清嫣梳着如云的秀发。 “如往日一般就好,你们在这里可过得惯?” 丽儿闻言,叽叽喳喳地讲着。 “园子有趣的地方好多,又大又漂亮,有数不清的房屋和看不尽的景色……” 纪清嫣边听边笑,看着梳妆台上厚厚一沓银票,嘴角勾了勾。 …… …… 陈北冥出门之后,径直从北门出城。 水泥路建设进度很快,日夜赶工之下,已经修建一半。 等他到承山时,被山谷间密密麻麻的人惊了一下。 不过,场面还算有序,他们在各自首领指挥下,热火朝天地干活。 “主事,如何?” 王文武听到消息,屁颠屁颠地赶过来。 陈北冥看看远处带着手下勘察的方毅,微笑道: “你们倒是好快的速度。” “您交代的事,大家怎敢不用心。 还有好消息与您说,那些合作的商户全力支持书院,价钱也给得极低。” 王老二喜滋滋道。 陈北冥点点头,那些拿到皇家御用特权的商家,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商业嗅觉也变得很是灵敏。 光一个乾清宫的活字招牌,就没人敢怀疑他们的货物品质。 此番建书院,也都闻着味找过来。 “嗯,他们的货物优先,就是让人们知道,与朝廷合作才是最好的出路。” “嘿嘿,当初那些狮子大开口的蠢货,如今天天堵着我府门求合作,呸,什么东西!” 王老二啐了一口。 陈北冥冷道: “他们别想得到朝廷的订单,既然做了,就要承受后果。” “明白!” 王老二继续道: “对了,此番水泥风波,吕祖荫倒是提供不小帮助,玩得一手好太极。 给咱们解决难题不说,还挖出挺多捣乱分子。” “嗯,老吕转了性子,知道办事,比此前强不少。 看来得找个机会,给陛下美言几句。” 陈北冥赞扬一番诸人功绩,转上一圈。 见建设进度顺利,便打马回城。 城里,还有与淮阳的约会。 有些日子没见,得上门看看。 奇怪的是,到了门口,淮阳并没有出来迎接。 “嗯?这婆娘怎么了?” 第479章 你之前说,最喜欢人家不穿么? 陈北冥心下疑惑,穿过正在施工的前院。 进得后宅,在小楼前碰见白芷。 白芷快步上前,小声说着: “爷,公主在楼上呢,心情不怎好。” 陈北冥拍拍白芷翘豚,又在温润明月捏上一把。 成功得到白芷的媚眼。 “有没有想爷?” “做梦都想……” “那等会,爷好好宠你。” 现在,陈北冥不敢太过调戏。 要是淮阳看到,没准又要吃醋。 何况,她本身情绪就不好。 上楼进卧房,发现淮阳穿着件水蓝色的衣裙。 她赤着玉足,趴在软塌上,怔怔看着窗外。 两只玉足莲藕一般,嫩白诱人,再加不时摆动,更添诱惑。 “我的小心肝!” “哼……” 淮阳头都不回,螓首摆到另一边。 “小宝贝,我不是来了?” 陈北冥坐在榻边,把玩莲足。 “不许碰我!你将人调走……去忙你的书院,跟书院过日子吧。” 淮阳象征性挣扎几下,宣告放弃,便任由他握着。 陈北冥手飘忽到玉腿上,故意抓痒。 原来,淮阳是怪他将方毅拉去建书院。 “书院将来培养国之干臣,为你皇兄多弄出点人才,去对付严嵩那些坏人。 还有,就是培养各种人才。比如赚大钱的能手。有钱以后,到时你想扩建宅院,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淮阳虽然刁蛮,但大道理自然明白。 她只是生气陈北冥不打招呼。 现在解释一番,也就顺坡下驴。 “你最好是,哼哼……” 陈北冥见她态度软化,手上花样频出。 很快,淮阳便耐受不住。 “好痒!狗奴才……不要……” 俏脸不再紧绷,悠然绽放。 又羞又笑,用粉拳锤着。 陈北冥情满胸臆,忍不住抚摸她的脸庞,轻轻转过来,深深相吻。 一吻之下,淮阳全身发烫。 容色更增娇媚,轻声道: “你……你就知道欺负我,知道我生不起你的气!” 陈北冥低声道: “我要欺负你一辈子。” 淮阳声音压得更低,尤为满足: “我要十辈子……” 说着说着,已是满脸通红。 伸手往床铺一指,示意到床榻上去。 陈北冥心动之余,仍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今日要让你下不来床,喵喵叫!” 淮阳娇躯一颤,神态扭怩,羞答答地说道: “哼,还不知道谁喵喵叫!” 她字字说来,吐音轻柔婉转。 情致缠绵,清澈的瞳仁中,却显得骚羞无限。 此等风情,陈北冥又想起与淮阳的生死经历。 可见她用情之深,已胜过世间一切。 不由得又是爱怜,又是感动,柔声说道: “那就都不下床,一起喵喵叫。” 淮阳强抑羞意,满心欢喜。 此刻心头鹿撞,听得陈北冥话语,又是一羞,别过头。 但脸上露出得意微笑,白嫩肌肤下透出粉红色泽,动人心魂。 两人的手,慢慢握在一起。 四唇相对,重叠贴合。 亲昵的声音缓缓回荡,说不尽的温馨旖旎。 两人一齐落入柔情漩涡,再也分舍不开。 耳鬓厮磨,无一不是缱绻深情,至于极处。 淮阳玉手轻抚,探索着那精壮上身,慢慢为他宽衣解带。 陈北冥横抱淮阳,将美丽绝伦的娇躯轻轻放在身前。 此时,淮阳那件水蓝的衣裙,将柔美娇躯衬托得艳丽无双。 陈北冥见了,不禁发出赞叹之声,说道: “宝贝,你穿什么都如此好看。” 淮阳心里一甜,诱惑道: “你之前说,最喜欢人家不穿么?” 说到一半,便即住口,粉脸渐起羞红。 陈北冥接道: “那便让它消失!” 刺啦~ 布料片片飘飞。 “啊……这是人家新做的呢。” 衣裙一去,冰肌雪肤现于少许布料之外。 几滴香汗缓缓流下,清丽之中,另有诱人风韵。 顿时,引得陈北冥身心剧震。 险些难以自制,好容易才勉强定神。 如此突兀,又岂是他老司机的作为? 双手按在淮阳双肩,极轻巧地向外拂动。 不知是肌肤太过滑嫩,还是剩下的布料知情识趣。 自己先行退避,顺着她手臂滑下来,轻轻落在床榻。 面前娇胴,是愈发动人心魄…… 剩下最后一件小小围子。 陈北冥没有猝然去解。 但见她双眸朦胧,如醉如梦。 玉腿交叠,魅惑至极。 陈北冥咽下口水,正欲除去她上身最后的掩蔽。 忽见淮阳噘起樱唇,抓住他的魔爪。 “狗奴才,你对我可有爱意?” 就陈北冥而言,淮阳此刻就是他的一切。 毫不迟疑,立即停手,柔声道: “我自是爱你!” 语气中,洋溢浓浓情意之意。 这婆娘,自北疆回来,总是喜欢问同样的话。 也许,与她从小在宫中,缺少人疼爱有关。 淮阳得到想要的答案,嫣然笑道: “你……你会永远爱惜我,对不对?” 陈北冥郑重的点点头。 淮阳俏脸生晕,轻声吐言,娇羞道: “我……我自己来……” 双手伸到背后,双眼缓缓闭起。 将系带解开来,睫毛轻轻颤动。 手一松,唯一的布料也飘然落下。 陈北冥轻叹一声,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只觉脑中微感晕眩,热血沸腾。 淮阳刻意炫耀,眼前身躯没有一分可挑剔之处,固不待言。 而令人赞叹之处,却又说之不尽。 纤浓合度的身段,衬托雪玉似的圆月。 搭配着圆润嫩肩,柔到浑然天成的地步。 肌理下蕴藏着淡淡嫣红,不但流露在娇嫩身材上,也融入她的羞赧容颜。 怎么看,也看不够。 霎时之间,陈北冥只觉浑身火热。 目光所及,看得一寸肌肤,心上便重重跳一下。 淮阳见他这样看着自己,心里越发害羞。 垂下头,轻声道: “你又不是没见过……” 第480章 淮阳也想要孩子 陈北冥笑着:“就是一辈子,也看不够。” 淮阳脸颊泛红,柔声说道: “你好讨厌!” 心里却美滋滋。 陈北冥看到淮阳美胴,已经是血脉贲张。 脑中混混沌沌,听得她口出此言,更是心弦摇荡。 连忙强自定神,深深呼吸几下,双手搭在腰际。 淮阳口中呼出一口轻喘,羞得阖上双眼,不敢观望。 只感受到陈北冥手指,小心翼翼地脱下最后的倔强。 “嗯……” 淮阳轻轻出声,眉梢一颤,心中又喜又羞。 陈北冥心中也已越跳越快,用力呼口气。 忍不住低声惊叹,一颗心仿佛要蹦出来,喃喃地道: “淮阳……你……你太美,真的太美!” 片叶不沾身的淮阳,柔美体态没有任何掩饰。 听到陈北冥的话,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脸上的羞意,似乎渲染一身。 雪一般的肌肤,被娇艳的桃红色衬托,美得让人晕眩。 似乎被陈北冥的目光刺激,淮阳芳心娇羞地跳着。 此时淮阳,全身上下都是绮丽景色。 那羞怯而深情的脸庞,虽然没有启唇言语,却是无声胜有声。 这时的陈北冥,所看到已不只是绝美娇胴,而是淮阳对他最深挚的情意。 一时之间,他几乎没有办法呼吸,什么也思考不了。 只想带给淮阳幸福,一伸手,捧着她的脸,凑上前去,温柔地亲吻。 淮阳眷恋的回吻,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炽烈。 丁香缠绵不休…… 源源不绝的情意,迅速扩散在两个亲密的躯体。 后宅,很快响起淮阳那热烈而又毫无遮拦的泣鸣。 白芷和青黛相视一笑,各自忙着手里的活计。 公主只要和陈北冥琴瑟和鸣,就没什么大事。 室内…… 待春意散尽,淮阳搂着陈北冥的脖颈不放。 “狗奴才,我怎么听说你的西域小妾有了身孕?” 陈北冥心中一紧,淮阳怎么得知? 难道消息泄露了? 绮丝肚子越来越大,陈北冥便将她藏在随园密闭院子。 对随园众女,说那里是储存兵刃器械的地方。 众女大多不喜欢舞刀弄枪,倒也无人去查究。 “公主从何处得知?” “哼哼,果真让我猜中。 那日去你的狗窝,没看见那个西域小娘。 还有人往一间院子送补品,就知道有鬼!” 陈北冥哭笑不得,原来是淮阳推测出来。 那还好些,自家事自家知,倒无所谓。 还以为是卢纶探听到什么,然后将消息散布出来。 “哎,还是瞒不住公主的火眼金睛。” 淮阳顿时瘪了嘴,螓首用力地拱着陈北冥胸膛。 “我也想要孩儿!” 她既怕生育坏掉身材,但对于做母亲,又充满骐骥。 陈北冥尽力安抚。 “乖乖,生孩子很痛的,你就不遭那个罪了。” 心里则疑惑得很。 自己枪法实在怪得离奇,有一次就中的宝日公主。 还有数次怀上的郑绯云和绮丝。 而王蔷怀孕很是不易。 “不行,我就要,遭罪又如何?别人能遭,我也能!” 陈北冥见此,马上改变口吻。 “好好好,要要要,我们只要努力,总能怀上,可是公主就不能再出去玩耍。” 淮阳若是怀孕,并且消息泄露,那将会是皇家巨大的丑闻。 “不出去就不出去,我…… 我好歹也是皇家的公主,也能……” 淮阳越说声音越小。 整日里待在院子里不能出去,她觉得会憋死。 陈北冥安慰道: “顺其自然便是,我们总会有的。” 淮阳想想,嗯了一声。 陈北冥心中喟叹。 他与淮阳若有孩儿,身份恐怕见不得光。 虽然不缺富贵,但就怕因此养成阴柔偏激的性格。 要么对其隐瞒生身父母,说是个孤儿,那太过残忍。 要么养在深宅大院,没有玩伴,没有朋友。 陈北冥正欲调笑两句,让她开心,却发现已经睡着。 瞧瞧外面的天色,已是月明星稀。 之前还说去调教白芷,怕是没有时间。 今日十五,还有与柳依依的约会。 那边应当有些情报需要交换,只好作罢。 回头再找白芷。 下次一定! 陈北冥强行宽慰自己一波,穿上衣衫。 在淮阳俏脸吻上一记,起身离去。 离开公主府,转道城西。 陈北冥本打算直奔而去,后来心中一动,又转到相反方向。 “屮,还是得注意点……” 若是此前,他对自己的态势感知能力很有自信。 可现在,却有些打折扣。 尤其是那该死的阴阳家族人出现。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家伙们,隐匿身形的能力,竟然比一流高手都不差。 那还了得? 陈北冥来回穿梭隐匿身形。 几经曲折,确认后边没有尾巴,才赶到柳依依藏身的宅子。 只是…… 刚到宅子外面,就听见剧烈的打斗声! 里边更有难听的责骂: “骚娘儿们!老夫就知道是你搞鬼,给我躺下!” 苍老的断喝声,震得房子上瓦片乱颤。 “哼哼,老匹夫,有本事你来!” “牙尖嘴利,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陈北冥纵身跃上高墙。 只见院子里,两个人正在快速交手。 其中一个曲线玲珑,姿容艳丽无双,正是柳依依。 而与其动手之人,则是个小个子。 面容苍老,须发皆白。 “是他!” 陈北冥微惊。 第481章 哈哈,没见过我恐怖的宝贝吧 马成风还是找了过来! 柳依依武功虽然不弱,但在马成风攻击下,仍然摇摇欲坠。 只是,如此场面,她怎么不逃? 柳依依的逃跑本事,陈北冥可是领教过的。 若是她真心想要走,连陈北冥都未见得能十足把握留下。 更不要说,差上半截的马成风。 直觉告诉陈北冥,眼前场景有些奇怪。 因此,他并不着急出面,先观察看看…… 嗖嗖嗖~ 转瞬间,双方你来我往,打了十几个回合。 看那场面,柳依依仍旧处于下风。 可是,以陈北冥的角度来看,柳依依完全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场中,马成风愈发得意。 “嘿嘿,小娘儿们,看看你还有什么骚劲。” 说罢,手上的招数,更加狠厉起来。 每一下击中,都能让人失去战斗力。 柳依依表情数变,似乎是下定决心,低吼着。 “老东西,去死吧!” 猛地,从怀中掏出东西,往地上一掷。 啪~ 碎裂声响,浓烟乍起。 转瞬,将二人交手之地笼罩。 嗖嗖~ 又是几下…… 看样子柳依依趁机发动偷袭! 但很快,似乎未能奏效,她飞身掠去。 可惜…… 下一刻,黑影闪过,堵住去路。 “磔磔……跟老夫玩这种把戏,你真是活腻了。” 柳依依美眸瞟着四周,此刻无比想念陈北冥。 “没良心的,你怎么还不来!” “呵呵,现在想起你的姘头?没用的,不如老夫让你爽爽。” 马成风淫笑道。 “滚,去死!忘恩负义! 姓马的,王爷当初饶你一命,你说过什么,如今倒是做起曾可望的狗!” “老夫与曾可望不过是合作,如今晋王都死了,誓言自然不作数,啧啧…… 你这身皮肉老夫惦记许久……” 马成风并未骤然靠前,说话的同时,戒备柳依依再使什么手段。 他心里明白,作为晋王手底下的秘谍头子,身上手段层出不穷。 一不留神,极有可能翻车。 方才的迷雾,就差点失手。 柳依依双眸眨了眨,主动解起束腰,丁香半吐。 “我当是什么事,奴家陪您一晚就是。” 慢慢解开束腰,衣裙滑落香肩,露出里面如雪的肌肤。 明月凌空,粉色的围子似是要撑开。 马成风看得如痴如醉。 “你这骚货,可比老夫见过的美人强太多。” 柳依依柳眉忽然扬起,一声娇喝,纤手出现个盒子。 “暴雨梨花!” 早就有防备的马成风,吓得暴退出十几步。 天下第一暗器的厉害,他自然知道。 据说,那东西就没人挡得住。 谁知,柳依依只是虚张声势。 但是并未逃离,而是往院子里跑去。 “贱妇!看老夫不收拾你!” 马成风气的火冒三丈。 坠在柳依依身后,进入院子。 见她拐进一座小楼,全神戒备地跟进去。 “马成风,不如我们合作,你在曾家不也是为了美人和金银,那些我都可以给你。” 飞舞的纱幔中,传出柳依依飘忽的声音。 “呵呵,老夫既然与曾可望合作,就不会轻易背叛,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马成风的绿豆眼,四处扫着。 “嘻嘻,不就是为了你那私生子? 说得这般冠冕堂皇,曾可望也当真舍得,竟将自己儿媳送人。” “呵呵,淫妇,你既知道,今晚老夫便不能留你!” 咻咻…… 纱幔之后,袭来破空声! 数十支弩箭,闪着寒光,攒射而出,扑向马成风。 不料,弩箭却扑了个空。 下一刻,马成风已到里间。 看着软塌边斜倚着的柳依依,淫笑出声。 “就这点手段?怪不得跟你主子晋王一样废物!” 柳依依眼底愤怒一闪而过。 “你以为那曾霄的身份无人得知? 五大豪门、东厂、勋贵们谁不知道? 只你却仍旧蒙在鼓里。” “那又如何,晋王死了,京城谁又是老夫对手。” 马成风狂笑道。 柳依依一字一句道: “陈北冥!” 马成风心中微惊,眼前娼妇难道与那阉货有勾结? “那阉狗忙着建劳什子书院,没空帮你。” “怕了?哈哈……” 柳依依笑得花枝乱颤。 掀开裙摆,伸出纤细的美腿,摆出魅惑姿势。 马成风贪婪地看着一切,嘴角得意地勾了勾。 “你是想等老夫迷药发作吧? 老夫可是玩迷药的祖宗!” 柳依依勃然色变,飞掠到一道幕布前,伸手掀开。 只见曾碧柔一丝不挂的趴在地上! 脖颈上挂着铁索…… 柳依依用力一牵,她踉跄地向前爬出两步。 曾碧柔看到马成风,惊喜地呜咽着。 “呜呜……呜……” “小姐……” 马成风身形一动。 柳依依呵斥道: “别动,你若敢来,我一掌毙了她!” “就凭你?” 马成风身形虚化,瞬间出现在柳依依身前。 她没反应过来,周身大穴系数被制。 “呵呵,等老夫玩够,一起送你们上路。” 马成风将柳依依搂在怀里,淫笑出声。 曾碧柔听到那话,眸子立刻瞪大,拼命地向后躲去。 马成风漫不经心道: “柔小姐,你能躲到哪里去? 一会儿让你尝尝老夫的功夫,嘿嘿。 曾家女人的滋味早想试试了,完事后,只要将你的尸体交给曾家就行。” “呜呜……” 曾碧柔恐惧地摇着头…… 她不想死! 但若被眼前又丑又老的魔头碰,她宁愿去死! 马成风抓住曾碧柔的秀发拉到眼前,抚下明月。 “果然是副好身子,可比府中那些庸脂俗粉强多了,嗯?谁取走你的处子身,可惜!” 说着,扭断铁锁,抱着柳依依和曾碧柔扑向床榻。 除去两女衣裙,马成风狞笑着解自己衣衫。 浑不管柳依依眼中的狠毒和曾碧柔的恐惧。 “哈哈,没见过老夫恐怖的宝贝吧,来了!” 言罢,扑将上去…… 第482章 大不了,妾身肉偿嘛…… 忽然间,传来声音。 “啧啧……就这? 还敢说自己大?牙签也不过如此吧。” “谁?” “什么档次,也敢出来和别人比大小。”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马成风吓了一跳,惊恐地看向周围。 人到了身边都没发觉,可见武功之可怕。 “又黑又小,可怜啊!” “滚出来!有本事与老夫面对面!” 马成风咆哮道。 “面对面,和我击剑?你也配!” 声音依旧在嘲讽。 床榻上,柳依依美眸充满喜色。 “冤家!你舍得来了!” 曾碧柔却是神情复杂。 两个男人,她都恨! 但若是与老东西相比,她宁愿去伺候说话的男人! 马成风无能狂怒,却找不到身影。 突然,背后一股劲风袭来。 他不敢大意,立刻一个铁板桥,后仰躲过。 却不料,对方真正目标是下盘! 嗖~ 一声轻响…… 丑鸟离枝! 紧接着…… “啊!!!” 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啊啊!!” “啊啊啊!!!” 轰…… 地面暴起一股烟雾。 马成风轰出一粒逃生的爆丸,放下狠话。 “你等着!此仇老夫必报!” 马上捂着要害破窗,落荒而逃。 “想走,没门!” 啪~ 梁柱上跃下一个俊朗的身影。 正是陈北冥。 他转身便要去追。 轰! 谁知,老淫棍又轰出一团红色烟雾。 “有毒!快闪!” 柳依依知道那东西,连忙喊着。 陈北冥不敢大意,只好停下脚步,离得远远。 “妈了个巴子,让老东西跑了。” 说完,转身回来。 看着地毯上留下的血迹,又颇为得意。 “麻痹,鸟都没了,看你以后怎么当淫贼!” 说着,收起手里寒光闪闪的匕首。 那是纪清嫣手下老兵,按照他要求,打造出来的大马士革钢刀。 回头看向床榻,两个红果果的美人,耀眼夺目。 陈北冥运指如飞,戳开柳依依的穴。 “嘤咛……你个杀千刀的,竟然才出手!” 柳依依媚眼如丝,伸出玉足点在陈北冥胸膛。 陈北冥一把握住,摩挲两把。 柳依依莲足之美,比起玉秋水也不差。 面对娇美可人的身体,光是看着,已经热血如沸。 大手在那纤细的美腿上轻掠一圈,接着游移向上…… 柳依依芳心激动,不禁“啊”地吐口气,充满魅惑…… 陈北冥搭上圆月,轻轻挑动几下。 只觉着手处滑腻绵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感觉流遍全身。 真令人爱不释手,心里不由得怦怦直跳。 “依依要怎么谢我?” 柳依依眼睫颤动,凝望陈北冥,魅声道: “妾身人都是您的,您还要怎么谢嘛!” 陈北冥心里一酥,手掌不由用力些。 瞥眼白的耀眼玉胴,心中不由暗赞: 当真是个难得尤物! 柳依依本就相貌艳丽无双。 再加身上那股慵懒和发自骨子里媚意,任何男人看到都要流口水。 “你这话糊弄别人可以,却别来骗我。” 随着陈北冥双手舞动,柳依依的心情似乎放松。 又似乎越绷越紧…… 曼妙的身体,因情动而轻轻摆荡,唇齿之间逸出动人娇声。 “大不了,妾身肉偿嘛……” 声音之迷人,直令人魂为之销。 听着听着,几乎便要醉了一般。 陈北冥心摇神驰,更加气血翻腾。 手下摆动不由加快…… 明月娇嫩超凡,香汗点点渗出,晶莹可爱。 这女人既聪明又狡诈,让陈北冥都没法子说出更改分成的话。 柳依依在一番戏弄之下,心中兴奋的火热,却又忍不住魅惑之意。 面泛桃花,那娇滴滴的模样配上羞赧的神情,真令人惜怜不已。 可即便如此,陈北冥又觉得太亏。 手段狂乱而热烈,心中火气发在她身上。 柳依依樱唇微张,先是几声诱人的娇啼。 稍稍喘息,才勉力说道: “侯爷莫要怜惜,妾身这些日子想念您呢!” 又喘口气,一双纤手按着床榻,撑着身体坐起,轻声喘道: “您若让妾身满意,说不定有唐宇的消息呢……” 耳闻这女人魅惑语气,陈北冥哪里还留手。 一环臂,便将她搂入怀中。 弄她每一寸滑嫩皓肤。 柳依依被他抱着,沉醉在狂乱之中。 两人面对面横躺在床榻。 如同凌霄花一般,交互纠缠。 汗水淋漓,立时打湿所有。 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 分明汝我难分辨,天赐人间吻合人。 风停云散,床榻已成泽国。 “妾……妾身不成了,便让那贱婢伺候您吧。” 柳依依喘息道。 曾碧柔看二人一场盘肠大战,早已心生春意。 她虽恨陈北冥,却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确实厉害。 马成风方才想杀人,让她惊惧之余,对老东西恨意重重。 要活着! 让所有伤害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奴……奴婢伺候您……” 曾碧柔生涩地搂住陈北冥后背,慢慢配合。 眼底虽有不甘和仇恨,却也多出几分柔情。 她努力平定心神,喘了口气。 却见陈北冥目光对着她处,并不着急窥探身子。 心中一阵动荡,极力压抑恨意,低声道: “奴婢可美么?” 语音极轻,几不可闻。 陈北冥怔住,曾碧柔的仇恨虽极尽遮掩,但还是能感觉到。 不过,她的美貌也是千里挑一。 她的话语气柔婉,若有情意。 一时也分不清是恨是情。 手指所及,感到背肌柔润,不禁情意生动。 忍不住又低下头去,吻着香肩。 慢慢游至背脊,意欲细细品尝俏丽无比的美胴。 渐渐地,屋内再度奏起春曲。 …… …… …… 直到一切平静,曾碧柔仍然沉浸在方才的迷乱之中。 突觉身穴被点…… 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却是陈北冥点她昏睡穴。 “你这是……” 柳依依疑惑道。 第483章 陈北冥是累不死的铁牛 陈北冥嘴角上翘,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与依依还有事要谈,不便让她知道。” 说着,抱起柳依依到一旁软榻上。 可是刚落榻,表情就来个大翻转。 “说吧,唐宇如何了?” “呵呵,您翻脸堪比翻书呢。” 柳依依拿金莲搓搓陈北冥。 美眸转了转,正要开口。 发觉陈北冥大手落在自己脖颈之间。 以他的武功,两指只要轻轻一捏,小命便交代此地。 陈北冥手指滑过她雪颈,微笑道: “你最好别编故事骗本侯。” “怎么会? 妾身收到消息,那唐宇在南郡现身,与天鹰堡段暮玄谈事。 他身边还有个女子,模样可是绝色呢。” 柳依依还是说出实话。 陈北冥脑海急速分析。 唐宇到南郡? 那里如今段暮玄一家独大。 南郡官府和军队根本不是对手。 更何况,多年拉拢腐蚀,当地秩序恐怕早就烂透。 其实,除却南郡,其余州府也好不到哪里去。 都被当地的大家族和势力掌控。 要将权力重新收归朝廷,难度不亚于打天下。 像是北疆那种级别的更迭,都算简单…… 唐宇身边的女子? 应该就是皇甫青雪。 如此说来,姬家还在暗中运作。 奶奶的,京城里就已经不省心,五姓豪门和阴阳家虎视眈眈。 现在又出来个楚王后人,这架怎么打? 心里想归想,陈北冥表面不露声色。 “干得好,算你立功。” 大手改换姿态,把玩柳依依秀发。 黑玉般亮泽的青丝,弥漫着淡淡幽香。 柳依依手指点在陈北冥胸膛,娇滴滴道: “您也瞧见了,妾身不是那老狗对手。 若下次落在他手里,恐难以为您守身,不如您传妾身两手。” 陈北冥轻笑一声。 “你这屋子里布置玄妙非常。 机关一旦启动,本侯都不见得能从容离开。 方才不动,却与马成风周旋,是在等谁?” 她身上还有数不尽的奇毒和手段。 就不信没有保命的一招。 柳依依俏脸微变,没想到自己的布置瞒不住他。 “妾身对您情深义重,您还怀疑妾身。” 陈北冥懒得与她争辩,拍拍玉豚,示意俯身过去。 柳依依芳心微颤,才多久…… 又要…… 可怕如斯! 都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可陈北冥他是铁牛吧! 永不知疲倦的那种! 想归想,却只能再次承欢。 开始,还沉浸其中,十分享受。 可时间长了,便有些酸楚。 可即便如此,却也只能苦苦支撑。 …… …… 待硝烟散尽,柳依依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陈北冥穿好衣衫,回头看看软榻上堆雪般的身子。 “此地既然让马成风知道,最好快点转移。 马成风为了不与曾可望翻脸,很可能会对曾碧柔下杀手。” “妾身知道,明日这里就会化作废墟。 新的落脚点,妾身会让人送信给您。” 柳依依慵懒道。 陈北冥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虽是深夜,外城街道上仍然许多车马。 自从陈北冥弄出众多新产业,京城变得格外繁荣。 城内空地有限,很多铺子库房,都设置在城外。 如此一来,必然吸收大量产业工人。 尤其像白糖、肥皂的仓储和分销,都是彻夜不停。 晚上依旧有夜班的人在忙碌。 有人忙活,自然就产生市场。 因此,后半夜的外城,比内城更热闹。 陈北冥回到随园,门房连忙凑上前。 “爷,您可回来了。 岳公子送信给您,让小的务必亲自给您,不管多晚。” 嗯? 陈北冥结果密封的信件打开。 上边是个地址,再有纪清岳的手书: 【夜晚来此地看热闹】 “做得好,去忙吧。” 陈北冥挥手让门子退下,随手毁掉纸条。 按照上边的地址,迅速赶去。 等到附近,便隐匿行踪。 不远处,一辆马车在宅子前停下。 下来的人,他认识。 便暗自嘀咕一声: “这么晚了,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那人,赫然是王文渊! 王文渊下车后,在青衣小帽的仆役带领下,进入宅子。 陈北冥抬头看一眼匾额。 “群玉院?” 名字一看就不正规! 但是,他喜欢啊! 正规的谁来? 再加上里面传出隐隐丝竹声,随便就能猜出是什么地方。 此间,是专门针对勋贵子弟的高级青楼。 放在后世,便是会员制的高级私人会所。 陆续有马车停在群玉院门前。 下来的人也都不陌生,都是各家勋贵的嫡长子。 他们深夜聚在这里,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享乐。 “奶奶的,老家伙们拼死拼活。 一帮不孝子给他们老子挖坑,倒要听听你们想说什么。” 群玉院的防卫,虽比一般富户森严,但对于陈北冥,几近于无。 翻墙进去,入了院子。 院中,借得如水月色,但见里面是千红万紫,百花争妍,团团簇簇的如锦绣一般。 如今才是初春,哪里来的鲜花? 离得近些,才发觉都是丝绢制作的假花。 不过制作者手艺精湛,以假乱真。 在院内穿花拂柳好一阵,瞧到一带假山。 前面是个大池,池中间昂然耸立着亭子。 上书“春意阁”字样。 此时,阁中已罩着轻纱,轻纱之中灯火飘摇,隐隐有一群人晃动。 陈北冥钻出假山,顺着小桥向阁中走去。 阁中莺声燕语,婉啭不停。 一帮公子哥设着酒席,用的白玉碗,使得金银箸。 那桌上便是满满一堆菜肴。 虽是初春,但夜晚仍旧寒意迫人。 阁中伺候的女子,却只是穿着轻纱,腰肢美腿是美,也不嫌冷。 公子哥倒是一个个锦衣貂裘,穿得暖和。 陈北冥一身锦衣,长得俊逸绝伦。 群玉院的人以为是哪家公子,无人拦他。 混入阁中后,趁着混乱,纵身上梁柱躲起来。 过一阵,有人拍拍巴掌,将伺候的女子尽数赶走。 阁中顿时一静。 啪啪…… 猛然间…… 有人也拍着陈北冥肩膀。 屮? 被人发现了? 陈北冥心中大惊! 第484章 把王诗眉弄上手尝尝 陈北冥凝神戒备,正要干点什么。 背后之人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动作,小声道: “是我,小岳。” 闻言,陈北冥才松一口气。 要是别人,保不齐马上就要暴露身份。 回头一看,纪清岳浑身夜行衣,正摘着黑色面罩。 他指指场内,说着。 “看下边,好戏要开始了。” 陈北冥点点头,不再说话。 场内,一个公子哥举起酒杯环视四周。 “雄哥儿怎得又没来?” “齐国公府如今掌握锦衣卫,实力不同往日,自然不屑于与我等再有关联。” “哼,那阉狗也不知怎么想,竟将锦衣卫给了齐家,我们哪家没有为皇帝对抗晋王和五姓豪门。” “阉人终究是阉人,你能指望他一碗水端平?” 其中一个公子哥看王文渊面色阴沉,攀住他的肩膀。 “此次渊哥儿受损最大,为我等出头,却又被那阉货撺掇老侯爷分家,可恨啊。” “唉,再怎么说,渊哥儿也难道爵位,省地再和老二竞争。” “哼哼,说的什么话,渊哥儿可是嫡长子。王老二再牛,爵位还是老大的!” “对对对,渊哥儿厉害!” 一众公子哥端起酒杯敬酒,口中说着赞美的话。 王文渊摆手道: “不妨,长乐盐庄到了我手里,过几日我会命令盐庄减产,需要各位配合,让盐价升一升。” 其余公子哥大喜。 食盐利润之可怕,谁不清楚? 就算一斤只涨几文钱,都是个庞大数字。 “没说的,西郡几个州府哥哥来负责。” “哈哈,府里生意虽不在我手里,可我说的话没人敢不听,就等渊哥儿一句话。” “等年底,诸位兄长都能再添几个绝色姬妾喽,哈哈……” “依我看,渊哥儿以后便是我们的带头人。 以老侯爷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平阳侯变成平阳公那不是指日可待?” 众人举杯说着赞誉的话。 王文渊看上去俊脸涨红,踌躇满志地站起来对众人拱手。 “各位兄弟抬爱,但这怎么行,还是由程哥儿带着大家一起干。”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看向坐在主位的公子哥。 他名为程兴安,虽然一副忠厚模样。 与其父亲——鲁国公程景明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眼睛里,冒着精明和狡诈。 程兴安笑吟吟地对着众人道: “这样吧,生意上的事,渊哥儿说了算。 其余的细枝末节我与众位兄弟一起商议决定。” 话说得众人面上都有光。 王文渊表面喜出望外,心中对程兴安却是不服。 以往齐飞雄做大哥时,他不过是个应声虫。 心里暗暗鄙视: 呸!什么档次,也敢跟齐飞雄比。 陈北冥在他们头上将众人表现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摇头。 一帮勋贵家的嫡长子,就没有一个聪明人? 咬了口顺来的鸡腿,瞧着王文渊自负的小眼神,真想给他两个嘴巴子,替老王教训教训。 自以为聪明,却被人家拿捏死死的。 要是能守住平阳侯府的庞大家业,才见鬼了。 不过,他要提升盐价的决定,必须压下去。 盐价是根据百姓的购买力定下。 百姓们好不容易吃上便宜实惠的盐,他个混账就敢乱来。 谁给他出的主意? 蠢货! 十足十的蠢货! 竟然将主意打到盐价上。 那可是老百姓的生存根本! 历来,涉及百姓生活的基本物资,可不敢乱动。 否则,一个不慎,都会引起暴乱。 啪啪啪~ 一阵掌声打断陈北冥的思考。 程兴安起身道: “时候不早,哥哥为兄弟们安排了小娘,还是处子呢,若是喜欢,可以带走。” 众人纷纷起身拜谢,走出春意阁,四散而去。 看得出,此处就是他们议事之地。 众人熟门熟路,去了各自房间。 人员散尽,程兴安身边多出个黑衣中年男子。 “小公爷,您让那贱婢吹枕头风,果然有奇效,让那蠢货打起盐价的主意。” “哈哈,你去给她传个话,只要好好干,她父兄的前程包在本小公爷手里。” 程兴安得意道。 “他虽然蠢了些,但王诗眉却是聪明人。 而且长得天香国色,倒要弄上手尝尝。” 陈北冥本想离开,听到狗东西那么说,心中暗恨。 如果只是各家之间的算计,陈北冥懒得管。 可是想动王诗眉,决不能袖手旁观。 王诗眉性情善良,急公好义。 经常设粥棚,赈济穷苦百姓。 是勋贵千金里难得的好女子。 王八蛋竟然打她主意! “小公爷,您不是对陈济善的小女儿感兴趣? 小人已经从陈家偷出来,送到您的房里。” “哦?干得好!城东那间宅子赏你了!” “多谢小公爷!” 程兴安搓着手,得意地走出春意阁。 去往群玉院最里面的院子。 陈北冥退出来,怒斥道: “一帮狗东西,想不到王文渊那么蠢!” 纪清岳出来后,悠然道。 “王文渊可不是真的蠢,他只是在装蠢。” “嗯?你是在帮他说话?” 陈北冥皱眉道。 纪清岳冷笑着: “我有必要帮他?” 纪清岳随手拿出一本小折子,递给陈北冥。 里边是王文渊做官时候的事情。 “这是鼠目寸光之人,能做的事?” 陈北冥细细翻看,越看越不对劲。 很多事情,都是十年才能见效的功绩。 绝非短视之人愿做。 眉头皱得更厉害,疑惑着。 “后来怎么不做了?” “如今王家势大,你也越来越强势,他便改弦更张。” “那不成,你去调查看看,他经历过什么。” “放心,我亲自安排调查过。王镇和王文武是你的心腹,必须让你放心。” 嗯? 陈北冥重新审视一下小舅子。 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 自从将纪清嫣收入房之后,小舅子的态度明显转变。 比以前更爱做事,不讲条件。 若是之前,他肯定会先伸手要钱。 现在,竟然二话不说,先干为敬。 “那他还说提升盐价之事?” 第485章 叫破喉咙也没用! 纪清岳好整以暇道: “因为他知道,你肯定会知道提升盐价之事。” “让你一说,倒是小看了王文渊。” 陈北冥摩挲着下巴,叹气道。 “王镇的嫡长子,哪有那么简单。” “那你说,他想干什么?” 陈北冥蒙圈了。 王文渊若不是蠢货,为何要干蠢货才做的事? “很简单,延续王家香火……” 纪清岳说着自己的分析。 王家老二已经单立出门,爵位将来还是王文渊。 可是现在,王镇和皇帝走得太近。 而五姓豪门以及勋贵势力盘根错节,皇帝能一时压制,并不能一直压制。 若是皇帝驾鹤西去,谁知道下一任的态度呢? 明哲保身,延续爵位,才是嫡长子该做的事情。 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劝王镇回头,只好自己做。 听完分析,陈北冥叹息着。 “嘶……你别说,你真别说。 这样看起来,他那近乎于智障的行为,总算能解释通。” 纪清岳郑重说道。 “所以,除非我们彻底搞掉五姓豪门和勋贵集团,否则,王文渊永远是若即若离,游走在两边。” 陈北冥摆摆手。 “那也好,只要他不做对,便是最大的帮助。” 纪清岳鼻子一歪,冷冷哼道。 “勋贵家的嫡长子,怎么也都是打小受教育。那么白痴的事情,你觉得他们会随便干?” 陈北冥总觉得,这小子拐弯抹角骂自己。 “你就直说吧,什么意思。” 纪清岳表情凝重。 “我总觉得,很多人都是演一场戏…… 至于是学王文渊,还是别有深意,现在我真不好说。” 经他这么一说,陈北冥倒是思想活泛起来。 “呵呵,兴许就是货卖两家。 他们让嫡长子出去闯,若是输了,再推一个人继承家业。 这种事,大户人家办得还少?” 纪清岳摇摇头。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调查调查再说。” 经过纪清岳一番分析,陈北冥心下稍安。 嫡长子出一个蠢货也就算了,怎么可能一堆沙雕? “好,你继续去调查,我再去里边转转。” “嗯……” 两人分头,各自为战。 …… …… 再说另一边。 程兴安进房,看着床榻上女子。 她有一张清纯到极点的俏脸。 静静的,似乎睡着。 那白皙而略透嫩红的脸蛋上,拂着几丝长发。 令人惊艳的身子,只穿着件里衣。 凌乱地盖着一条璀璨斑斓的锦缎,玲珑起伏,似乎一阵浑然天成的妙韵流动…… 程兴安并没有着急享用,而是用手勾勒着女子曲线。 “啧啧……让你对我不屑一顾,还出言讥讽。 陈济善那个老狗对我父亲不敬,那就父债女偿。” 刺啦~ 女子衣裳碎裂。 程兴安隔着她身上一件绣红围子,抚着明月。 慢慢游走到柔软的小腹,手指停在束腰上。 接着拈指一拉,弄断围子系在腰后和颈后的丝绳。 绝美而诱人的明月线条,已经呼之欲出。 程兴安嘿嘿狞笑,夺走红艳的围子。 娇美玲珑的玉胴,一览无余。 随后抓紧她的腰,低头去吻去。 此时,那女子眼睛眨了眨. 睁眼看到有人吻来,而且身子凉凉。 顿时大惊! “啊!滚开!别碰我!” 女子又羞又怕,粉拳胡乱挥舞。 “他马的,不是让他们喂迷药,怎么会醒,算了,这样更刺激!” 啪~ 程兴安一巴掌扇出去。 女子白皙的俏脸,登时肿了。 她呆愣片刻,看清眼前的嘴脸。 “是你!滚开!我要告诉我父亲,让陛下杀了你!” “呵呵,你以为能逃得出去?这是我的地方,若是乖乖从了我,便不用受罪。” 女子惊惧地掩着身上春色,躲在床榻里面,绝望地叫着。 “救命,救命啊!” “哼哼,叫破喉咙也没用! 陈济善那老狗,屡次诬告我父亲。 你就替你父亲赎罪吧,滚过来!” 到了最后,程兴安咆哮出声。 女子吓得浑身打哆嗦。 那娇美的玉胨,因为害怕变得更加惨白。 “狗贼!我宁可死,也不会从你!” 女子眼眸逐渐坚决,猛然一头撞向床榻的柱子。 “呵呵,你想得美。” 程兴安一把抓住,压到身下。 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吻上去。 “哎哟,程小公爷还真是精致。” 冷不丁,飘来一句话。 将程兴安吓一跳。 他猛然回头,看见桌旁坐着个相貌平平的少年。 那人一脸不屑,打量着自己下盘。 “你是谁?想干什么?” 程兴安警惕地捂着弱点。 “嘿嘿,咱是谁,不用小公爷管,今日来是借点钱花花。” “好说好说,你想要多少?” 程兴安一边抓向衣衫,一只手伸向床头挂着的宝剑。 “不多,一百万两。” “是不多,但你去找阎罗王要银子去吧,看剑!” 仓啷~ 程兴安抽出宝剑,举剑便刺。 作为鲁国公嫡长子,从小练武,颇有两下子。 不过,宝剑到少年眼前,再无法寸进。 而那原因,只不过是剑尖为少年夹住。 更可怕的是…… 少年仅用二指! 程兴安用尽全身气力,也没法子动分毫。 他知道,这是遇到了高手。 少年虎目一瞪,二指一抖。 苍啷! 转眼从程兴安手里夺过来。 随即,稍一用力,剑柄抽在他太阳穴上。 扑通~ 程兴安毫无反抗,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真不中用,废物!” 少年看眼程兴安,随手扔掉宝剑。 抬头看向床榻上的女子。 女子也在愣愣地看着他。 只不过玉体玲珑,风景甚美。 她见少年眼睛打量自己,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 “啊!” 立刻抓起床幔,挡住自己。 少年收回视线,假装咳嗽。 “咳咳,穿上衣服,我带你出去。” “你……你愿意救我?可不可以转过去……” 女子小声道。 少年尴尬地抓抓头,扭过身子,只听身后一阵窸窣穿衣声。 “我……我衣裙坏了……” 第486章 陈北冥的鱼塘,岂容别人染指。 少年转过身,却见女子试图用手拉住破碎的衣裙。 那衣裙让程兴安弄坏,想徒手拉住,却是徒劳。 女子正着急,突觉身上一暖。 抬头发现,少年扯下床幔将她裹住。 “走吧。” 女子还没做好准备…… 下一刻,径直飞起来。 到了外面,耳边只有呼呼风声。 少年的怀里,温暖无比。 少年的眼神,明媚异常。 出得群玉院,少年抱着女子在房顶间闪转腾挪。 那可是高来高去。 放在平时,女子必将大吼大叫。 可今日,她却觉得无比安心…… 没过多久,落到大宅前面。 里面人声沸腾,到处都是火把。 看样子像是在寻找什么。 “就送你到这里吧,告辞。” 少年将女子放下,转身就走。 “你……莫走……我还……” 女子失身喊着,心中一惊。 四处打量,却发觉已然到家。 再回头找人,少年却已消失无踪影。 蓦地,心中怅然若失。 “我……我还没问你名字呢。” “三小姐!您怎么在这里?找到三小姐了!” 突然,女子身后出现个中年男子。 听到呼喊声,大宅里涌出一群人。 为首之人留着三缕长须,清瘦高大。 却是户部尚书陈济善。 “双儿,我的好双儿,你没事吧?” 女子,也就是唤作双儿之人,两眼一红,委屈地扑进父亲怀里。 “父亲……我好怕……” “莫哭莫哭,告诉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都是那程兴安,他……” 双儿哭着讲述起遭遇。 “什么?!程景阳!老夫和你没完!” 陈济善大怒。 一个美貌妇人抱着双儿痛哭。 “老爷,您可要为双儿做主,到陛下面前告御状,杀掉那畜生!” “妇人之见!你还想不想要双儿的名节?都给我回去!” 陈济善瞪妻子一眼,回头看看远处巍峨的皇宫,冷笑一声。 …… …… 那少年走到暗处,揭下人皮面具,正是陈北冥。 他看着女子被家人带走,转身回东厂。 时间太晚,就不回随园打扰众女休息。 东厂内一片安静,只有正中的楼里依旧灯火通明。 那栋楼里不时有番子进出,但都是行色匆匆。 正是东厂大名鼎鼎的情报楼。 经过纪清岳的改造,已经是铜墙铁壁。 如今,陈北冥都不敢说能够轻易进出。 一不小心,便会被机关困住。 纪清岳专门加强针对武功高手的机关,颇为恶毒。 “侯爷!” 番子们见陈北冥深夜到来,纷纷行礼。 “你们去忙,将管事叫来。” 不多时,一个中年太监小跑着出来。 “侯爷!您怎么来了?奴婢这就为您预备茶点。” “刘瑾啊,你倒是胖了不少,看来最近伙食不错。” 陈北冥笑眯眯地看着眼前人。 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心里还小小紧张一下。 原时空里,同名的大太监可是个狠人。 “瞧侯爷说的,还不是侯爷心疼奴婢,对我等关爱有加。” “呵呵,倒是会说话,说说吧,最近下面都有什么动静。” 陈北冥坐在官帽椅上,接过刘瑾递过来的茶水。 “侯爷,奴婢确实有事禀报,出事了……” 刘瑾恭敬地汇报起各州府的情报。 “侯爷,洛州和嵩山府情况不太好。 当地官府被那些叛贼搅扰得疲于奔命,还有南郡……” 陈北冥闭目喝着茶水,剑眉越蹙越紧。 洛州是姬家的地盘,洛州知府还是姬家的女婿。 他们在搞什么? 任由宵小搅乱洛州。 还有嵩山府,左禅机也没尽心尽力。 只派些弟子对那些邪门歪道追查,嵩山府乱得一塌糊涂。 上次英雄大会冷落少林,他们干脆撂挑子。 这帮和尚,拿了朝廷恁多好处,一点力也不出。 还有段暮玄…… “麻痹,没一个省心!” 如此下去不行,迟早生出大乱子。 不敲打敲打,他们不干活。 “呵呵,看来老子得出门逛逛了。” 陈北冥心中有了决定。 看着态度恭敬的刘瑾,嘴角勾了勾。 这货野心虽然藏得很深,却瞒不过自己。 私底下拉拢东厂骨干,欺负宫女…… 虽然危害还小,但还是要敲打。 “干得很好,让兄弟们继续追查,饷银翻倍。” “奴婢代他们多谢侯爷!” 陈北冥起身向楼外走去。 刘瑾仍旧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刘瑾啊,有野心是好事,别太过头,本侯就当看不见。” 扑通~ 刘瑾吓得面无血色,立即跪倒在地。 咚咚咚! 不停磕头,将地板磕得咚咚作响。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求侯爷恕罪!” 陈北冥也不看他,继续往外走。 “若再让本侯知道你碰宫女,自己去牢里尝尝刑房的手段!” 他陈北冥的鱼塘,岂容别人染指。 走出情报楼,回到小楼休息。 而纪清岳,却在房间等着。 “我的侯爷,您能睡得着?” 陈北冥呵呵一笑。 “怎么,我心大着呢,有什么睡不着?” 纪清岳喟然道。 “若是有你这般洒脱,父亲恐怕会高兴很多。唉……” 陈北冥正色说着: “小岳,那你说说看,盐的事情,咱们陪着他们演戏?” 演戏? 听他这么说,纪清岳眼前一亮。 那似乎是个不错的办法! 既不用费劲地琢磨,还能得到更多的情报。 “为什么不呢?戏台是他们撘的,就陪着他们唱唱。 看那些人或者说是背后之人,究竟想干什么。” 陈北冥拊掌一笑。 “好,正有此意,那就登台唱戏!” 次日,东厂。 下朝后,陈北冥将王镇和几位国公请来…… 第487章 管不住裤裆,就送东厂 几人心里多有不解。 平常,陈北冥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提前打招呼。 今次为何如此匆忙,没有半点征兆。 老家伙们都是人老成精,索性打起哈哈。 “侯爷,您请我们来,不是参观东厂的吧?” “这东厂,老夫是不想来啊,每次都浑身难受。” “哈哈,你个老东西,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陈北冥没理会他们的调侃,只是带头走进官廨。 落座上茶,陈北冥才开口。 “请各位来,自不是参观,是想说说你们嫡长子的事。” 此话一出,王镇和国公们的脸色骤变。 “侯爷,是不是那个畜生又做了什么?” 王镇第一个站起来。 陈北冥点点头,演戏自然就要演全套。 “昨晚在群玉院,他和一帮嫡长子们,可是出了个好主意啊!” 好主意? 众人看陈北冥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那个……侯爷,您莫生气。” “对对,您先说说看,老夫回去就揍他!” “侯爷放心,回家我将他屎给打出来!” 陈北冥见他们纷纷表态,遂将昨晚的事大致说说。 当然,程兴安偷女人之事,他只是提了一嘴,细节还是选择性回避掉。 “这个畜生!” “孽障!想害死老夫!” 王镇和鲁国公程景明惊得跳起来。 “您放心,我回去就将长乐盐庄归回我名下,不让那混账再插手。” 王镇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陈北冥理解老王心里的痛苦,但有些话还是要说。 “盐价事关百姓吃饭,任何人不得随意动涨价的念头,否则便是动摇朝廷根基。 到时候,陛下那边,谁能交代过去?” 话说得已经很严重,动摇朝廷根基,不过是换个说法,与造反没什么差别。 “我等不敢!” 众人立即起身,对着皇宫方向,拱手施礼。 陈北冥挥挥手,让众人坐下。 “他们可以不尊重本侯,但不能不尊重你们。 说句难听话,如果你们管不了他们,闯出什么大祸,害的就是全家。” “侯爷,那个小畜生,我回去往死里打,不许他再碰家里的生意,还有昨晚……” 鲁国公程景明涨红脸,可怜巴巴道。 陈北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幸好没出大乱子,趁陈济善还没发作,尽力去安抚吧。 他若再管不住裤裆里的玩意,就送来东厂。” “谢侯爷!老夫明白,家门不幸啊,老夫是造了什么孽!” 鲁国公程景明颓然坐下。 众人脸色都不太好,嫡长子们对陈北冥不敬,还自作聪明地挖自家墙角。 若是陈北冥翻脸不带大家玩,那可就麻烦了。 好日子可没过几天! 陈北冥静静坐着,视线从他们脸上飘过,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看那样子,没有装出来的。 那至少也证实了此前的想法。 嫡长子们和老一辈之间,并没有商议。 既然如此,还要继续演下去。 那就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吧。 “众位,最近琉璃作坊做出一种平板玻璃,一旦成熟,就可以代替窗户纸,让屋内窗明几亮。” “平板玻璃,和琉璃一样?” “琉璃可厉害了,要是装在窗户上,那还不是漂亮得不像话!” “侯爷真是厉害!” 众人听闻,果然瞬间大有兴趣。 琉璃可是天价,去年拍卖会上的一幕,他们仍然记忆深刻。 能代替窗户纸的琉璃? 那绝对是好东西! 你说价格贵? 对于有钱人,怕的是别人有,而自己没有。 蒙着窗户纸的屋子里,白日都有些阴暗,假如换作平板玻璃,不敢想象会是何种美妙样子。 “没说的,老夫回去就跟嫡长子说明白,若还是不听话乱来,老夫就废了他!” “哼,老哥哥说得对,各家谁不是三四个嫡子,大不了换人!” “侯爷,这平板玻璃可有样品?” 他们都不是傻子,知道不见兔子不撒鹰。 “呵呵,过些时日,淮阳公主府里会建一座琉璃房,到时诸位可以去参观。” 陈北冥笑眯眯道。 答应淮阳,就要做到。 还不信了,宛若龙宫一般的琉璃房,不能让她满意? 淮阳公主万千宠爱于一身,琉璃房肯定是真的。 众人一个个双眼冒光。 平板玻璃带来的利润,必然惊人! 卖到西秦和南梁,会是多少银子! 他们不敢想象,呼吸急促起来。 陈北冥见人上钩,就知道事情差不多。 “本侯过些日子会出游一趟,还仰仗众位看好家里。” “侯爷您尽管去,就交给我等,必然不让那些混账在京城捣乱!” “要是有半点差池,老夫提头来见。” “忠义侯营造的大好局面,咱们也不敢破坏!” 人们纷纷拍着胸脯保证。 随后,他们见时机差不多,起身告辞。 陈北冥神色一动,笑道。 “平阳侯,还有些许别的事情,咱们再谈谈。” 王镇当即点头留下。 若说关系,众人当中,王镇才是最亲近的那个。 等人们离去,陈北冥悠然道。 “侯爷,您觉得渊哥儿如何?” “如何,还能如何,我看他就是个傻子,等回去就教训他!” 听他一说,陈北冥明白。 老王也不知道自家大儿子的算盘。 和别人搭台演戏也就罢了,对老王,不应如此。 于是,便道: “侯爷,恕我直言,不如给渊哥儿更为广阔的空间,让他放手去做做看。” 嗯? 一句话,把老王整不会了! 明明因为王文渊胡闹,刚准备回去收拾他。 现在,转身说这个? “嗯……侯爷,您的话,我有些听不明白。” “其实,很简单。 嫡长子们并非都是蠢人,偏偏他们做出看上去很蠢的事情。 您不觉得,背后有蹊跷么?” “你是说……” 老王顿时反应过来。 第488章 女帝不让调戏了? 显然背后有阴谋! 老王神色担忧地说道。 “主事,您的意思是,渊哥儿让人利用了?” 老王用之前的称呼叫他,自然是希望唤醒陈北冥过去的记忆。 想用人情关系,让陈北冥多帮忙。 “也不一定是被人利用,或许他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如多给他一些空间。 至于食盐涨价的事情,该训斥就要训斥。 而别的,让他去闯一闯,干一干。 兴许,渊哥儿能走出另一条路。 万一将来咱们失败,他能保证王家不堕。” 老王一听,顿时面色大变。 “您哪里的话,王家断不做那墙头草,绝对不会两边卖好……” 话没说完,陈北冥挥手打断他。 “老王,话不能那么说。渊哥儿的想法,才符合你们王家传承的利益。 而且,你哪里知道,他是真心和我们作对,而不是做样子给人看呢? 放心吧,孩子大了不由人,先让他做做看。” 陈北冥不知不觉间,也将称呼换成老王。 就是为了体现,他和王镇非同寻常的关系。 果然,王镇表情数变,最后还是叹口气。 “好吧,您给他机会,我就让他试试。放心,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们,对不起陛下之事。” 说完,王镇心情复杂地告辞离去。 陈北冥送他出东厂的门,转身时,发现周启泰到了身后。 “侯爷当真要出京?” “不错,下面州府太乱,本侯要去敲打一番。 一两月必归,倒是要麻烦周大人看好家里。” “老夫自然尽心尽力。” 周启泰如今是东厂二把手,权威颇重,已经不需要陈北冥帮忙坐镇。 …… 陈北冥离开东厂,去往宫中。 想要离京,必然要和女帝大老婆打招呼。 走到乾清宫外,心中警兆顿生! 里面,有股让他都惊惧的力量…… 不过,那股力量似是注意到什么,很快消失。 陈北冥站在原地愣神片刻,进入乾清宫。 女帝确实有事瞒着,方才的力量,应该就是皇家隐藏的高手。 陈北冥走进御书房。 女帝正伏在御案前看着奏疏,见到他进来,柳眉微皱。 “朕听说你将王镇和几位国公叫去东厂,所为何事?” “都是些小事,陛下不必挂怀,小的已然解决。” 陈北冥嬉皮笑脸,就要去揽女帝纤腰。 “朕有些累,你今日不许调戏。” 女帝美眸静静看着他。 陈北冥那贼手只好尴尬地收回去。 不知怎的,总觉得女帝眼底有种陌生的东西。 “陈北冥,你告诉朕,东厂宝库的存银为何与册子记录上那么大差距?” 女帝抬起头淡淡道。 陈北冥心中突然有些凉,大致明白原因。 女帝身上,多出一种叫做帝王的东西。 帝王自古孤独,怀疑一切,所以才会自称孤。 即便是与她无比亲密的人。 “回陛下,那些存银之所以没有入档,是因为涉及抄家折现等问题,月底前就可全部到库。” 陈北冥收起那份玩世不恭,弯腰恭敬道。 女帝不置可否,仍旧低头看着奏疏。 陈北冥看着有些陌生的女帝,还是开口。 “陛下,小的打算离京,去调查地方官府之事。” “唔,你做好交接,东厂交给周启泰便可。” 没有挽留,没有温情脉脉,甚至没有抬头。 总之,一切都有些萧索。 陈北冥转身出去。 心中颇有微词。 但是他明白,肯定和刚才神秘的力量有关。 兴许女帝正在气头上,一切,等后边再说吧…… 待陈北冥出去后,御书房多出一人。 那人静静地待在角落。 “陛下,这小子身上秘密很多,他应该与南梁皇家有关,陛下该早做准备才是。” “老供奉的话朕明白,您辛苦了。” 女帝美眸闪过一丝痛苦。 忆起二人之间的过往,她不相信陈北冥是南梁奸细。 可,不管怎样,心里难免产生一丝隔阂…… 那人见女帝没有做出决定。 叹息一声,消失在原地。 …… …… 陈北冥走出乾清宫时,王镇也回到家中。 “去将渊儿叫来,我有话问他。” 管家见王镇面色不愉,不敢多嘴,转身出去叫王文渊。 片刻后,王文渊进屋,恭恭敬敬地给王镇施礼。 “父亲,您叫孩儿来,所为何事?” 王镇看着眼前自豪多少年的长子,忽觉好像从未真正教导过他。 幼时有名师指点学问,长大些便去闻名天下的虹山书院苦读。 自己忙于军务,常年在外,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 “为父听说你要提高盐价?” 王镇抚须看向儿子。 王文渊心里一惊。 此事昨晚才对几个人说过,父亲怎么知道了? 莫非是他们告诉自家父辈? 王文渊想否认,却被王镇布满杀气的眼神一瞪,咬了咬嘴唇。 “有这回事,不过父亲,孩儿是……” “住口!为父说过什么?盐价不许动,你当为父的话是耳旁风? 自作聪明,知不知道,你让人当猴耍!” 王镇表现得又气又恨。 同时,心里也暗恨。 一帮兔崽子,要是由着他们算计来算计去,差点把好不容易积累的财富全折进去。 “父亲怎不听孩儿解释,谁能算计孩儿,您不能听信一家之言。 孩儿为官多年,面对过多少明枪暗箭……” “你个蠢货!以为你在官场这么多年,为何能平平安安? 他们看在你老子我的面上,不敢对你如何。 你可知得罪的那些势力,多少次想杀你,都被老夫警告得不敢动手!” 王镇怒其不争。 王文渊俊脸涨红,嘴张了张,失魂落魄地低下头。 “长乐盐庄从今日起你不必管。” “父亲!那已经是孩儿的,孩儿才是您的嫡长子,二弟他……” 王文渊不服气地看向老王。 啪~ 王镇扇了一巴掌。 王夫人想过来劝,被王镇瞪了回去。 “你可知,如今府中七成财富都是你二弟挣回来。 你有何资格看不起他? 盐庄由老夫自己管,你给我滚回去反省!” 王文渊施了一礼,低着头离去。 不过,他刚离开屋子,表情就变了…… 第489章 有些女人嘴上硬,身体却很诚实 王文渊的表情里,有释然、有放松,还有惋惜? 他小声嘟囔着: “程兴安啊程兴安,你自己蠢还不算,背后的人也蠢。 让我来提盐价? 是觉得陈北冥傻,还是觉得家父傻? 现在好了,我已经被父亲责骂,还剥夺盐厂之事,你们,应该满意了吧……” 嘀咕完,王文渊回头看着老王的卧房,又自言自语道。 “父亲,您要走的路,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为了王家源远流长,儿子必须要再去探索另一条路。 将来,想必您也能明白儿子的苦心。” 随后,他似乎下定决心般。 脚步坚定地离开。 只是,刚走没几步。 迎头碰上迈着鸭子步,笑呵呵的王文武。 “大哥。” 面对王老二,王文渊心里很是复杂。 他也想称赞几句,毕竟老二真的在为家族做事。 但那样一来,之前的努力将会付诸流水。 “哼!” 于是,只好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王文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哪里得罪兄长。 摇摇头走进王镇的院子。 “父亲,听说,主事给您提平板玻璃的事了? 那真好,必定是一个重要的利润来源!” 王老二大大咧咧地坐下,直接抄起老王的茶碗,闷上一大口。 随后,张着嘴哈哈大笑。 面对他,老王眼神里遮掩不住的笑意。 “你小子,那么好的事情,早点不和为父打招呼?” “哎呀,爹,您是知道的,主事规矩多。 要是儿子不小心说出点什么,万一下次不让我参与,那可就麻烦了。 现在,您看看,还不是先想到咱们王家?” 王镇抚须大笑。 “好好好,只要忠义侯能带着咱们,什么都好说!” 两人讨论会儿平板玻璃之事,王老二想起方才之事,皱眉道。 “刚刚见大哥铁青着脸出去,是对分家不满意么?现在又有平板玻璃进来,要不再分点东西给大哥?” 对他的话,王镇发自内心的高兴。 可是再想到陈北冥提到的话,心里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老二。 “你大哥心里有事,需要他自己想清楚。 至于财物的多少,现在应当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嗯? 财物不是,那难道是权力? 可王文渊已经是平阳侯的继承人,还想要怎样? 要想获封国公,那需要立下不世出的功绩! 一时半会儿,可不好找。 难道是官位? 那就只能靠王文渊自己了。 做官是个讲究资历和机缘之事。 急,可是急不得。 “那……那好吧,大哥在外闯荡多年,应该比我知道得更多。” 王镇苦笑一声,说道。 “老二,若是你大哥在外边做出什么反常之事,记得先向为父汇报。 有些事情,并不像你看见的那样。” 王文武听着,心里十分诧异。 怎么老爹的话,跟打哑谜似的? 算了,先答应下来,回头遇见再想就是。 “孩儿明白,没什么事,孩儿先告辞了。” 等王老二离开,老王喟然长叹。 “渊哥儿啊,你莫要让为父和忠义侯失望。对抗的路,千万不要走……” …… …… 陈北冥离开宫中,回到随园。 一进门,就碰见管家郑乾。 后者卖力地为陈北冥收拾身上灰尘,一脸亲切笑意。 “你个老家伙,还知道回来,甜菜种完了? 那些让你秘密照料的棉花、玉米、辣椒都如何?” “奴才办事,您还不放心。 都种好了,由咱家的人日夜看着呢。 长乐县的马县令派差役在庄子附近巡逻,马小姐每日都要去庄子里查看。” 管家郑乾絮絮叨叨地讲着发生的事。 陈北冥点点头,马光北会重视庄子安全,应该是马灵儿的功劳。 她虽然不肯跟着自己,但心里却记挂。 “老爷!红袖姐姐抢我裙子,您得做主!” 添香噘着嘴跑过来,玉兔灵动非常。 胳膊感受着温润饱满,心情瞬间好起来。 红袖在一旁,得意地展示着身上裙子。 辛玉婵和元慧儿,则是陪着玉儿在花园放纸鸢。 采薇忙碌着晚上的饭食。 卢莹呵斥着犯错的丫鬟。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温馨。 “我决定,全家出游!” 陈北冥朗声道。 众女顿时一静,然后欢呼出声。 “哦,好耶!” “太棒了,终于能出去玩啦!” “爷,您真好!” 一个个兴高采烈,像疯了一般。 众女整日里待在随园,很少出门。 并非她们不想出去,实在是没办法。 京城里,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随园。 她们知道自己是陈北冥软肋,所以鲜少出门。 “老爷,我们去哪游玩?” 添香问出关键问题。 “嗯,先去嵩山府少林寺。” 陈北冥思虑片刻,说出第一个目的地。 只是…… 并未获得期待的称赞。 看着众女脸上失望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怎的?少林古刹,又是武林泰山北斗,你们不喜欢?” 陈北冥挠挠头,少林那么没有吸引力? “老爷,一帮和尚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放纸鸢有意思呢。” 元慧儿吐槽道。 陈北冥摇摇头,哭笑不得,只好换个说法。 “那就嵩山府有什么好玩的,咱们就去那。” 如此,众女又高兴起来。 叽叽喳喳讨论起带什么出门。 只是,唯有卢莹一副黯然模样。 “莹儿,怎么?” 陈北冥问其原因。 “老爷,妾身还是守家好了,若是被人认出,会给您添麻烦。” “守什么家,都去,就算卢绾知道又如何,谁敢伤害你,都得给我死!” 陈北冥揽住她的纤腰,霸气道。 一番话说得卢莹泪眼盈盈。 不过很快,似是想起什么。 玉指扭住陈北冥的腰上软肉。 咬着银牙,嗔怒道。 “老爷,您到底在做什么……” 第490章 老爷我喜欢自己动。 卢莹一脸埋怨。 “咱家银子一箱一箱往外搬,西边院子存银,都少了三分之一!” 陈北冥忍着痛,陪着笑脸。 忘了这婆娘有数银子的习惯。 解释着原因。 “嘶!莹儿,轻些,老爷不是和你说过,要建一所书院。” “建书院为何要花咱家的银子?” 卢莹一脸不信。 “谁说只是咱自家的?合作伙伴们都出钱呢。 再说,以老爷我的性格,你还不知道? 现在花出去多少,将来必定翻倍赚回来。 你放心,老爷我保证,过些日子将西边院子的银子再填满。” 陈北冥无奈,现在只能做出口头承诺。 书院的事,涉及太多机密。 没法子和卢莹解释清楚。 听说能翻倍赚,还能填满西院。 卢莹这才满意地放开,瞬间换作笑脸。 “呀,妾身去看看,带什么衣裙出门好。” 陈北冥跟着进后宅。 众女一个个翻箱倒柜,开始准备出门的行李。 见如此,陈北冥苦笑着摇头。 一堆人出门,要做的准备多着呢。 三五天都不见得能做好。 不打扰她们的兴致,向着后宅角落院子走去。 推开门,就看见坐在回廊下晒太阳的绮丝。 阳光下,绮丝充满异域风情,美得如同天使。 简直就是一幅完美和谐的美人图。 此情此景,让陈北冥呼吸一滞。 绮丝小腹隆起的程度已经很大,人也比以往丰腴很多,不再是刚来时瘦骨嶙峋的样子。 “老爷!您来了!” 听到开门声,绮丝抬头见是陈北冥,惊喜地放下手里绣活,护着小腹就要过来。 那带着口音的汉话,听起来别有滋味。 “慢些慢些,小心磕着。” 陈北冥紧张地跑到绮丝跟前,将她搂紧。 “老爷,奴婢没事,胎已经坐稳,小心着呢。” 绮丝对情郎在乎自己的行为,极是感动。 相比之下,京城中很多怀有主人孩子的胡姬,可没多好的待遇。 不仅无人照看,吃食差劲,还要干着粗活。 就算生下孩子,地位也没什么改变。 孩子如同奴仆的家生子一般,永无出头之日。 绮丝怀孕后,不仅有专人照看,吃喝更是比随园众女待遇还好,经常有小灶和加餐。 “什么奴婢,我与你说多少次,你不是奴婢,可不能大意。 不管是你摔到,还是我们的孩儿,老爷都心疼。” 陈北冥大手放在绮丝小腹上,感受其中生命的气息。 这是亲眼见证的第一个孩子,心情自是不同。 别人虽然也有,可不管是郑绯云,还是皇后王蔷。 无法守在她们身边,颇是遗憾。 “过几日,我们全家要出游。” 陈北冥抱着绮丝进屋,说起出游的事。 绮丝美眸一亮,但瞬间又黯然下来。 “妾身……妾身在家里等着老爷回来。” “这倒是,舟车劳顿,你一个孕妇定然受不了。” 听到这话,绮丝更是委屈,却仍自强颜欢笑。 “老爷,妾身……” 双眸里挂着寂寥,泪珠盈满眼眶。 “没关系,这次不去,还有下次,将来说不定还去西域。” “老爷!真的?您若是骗妾身,妾身不依!” 绮丝粉拳锤着陈北冥胸膛,又惊又喜。 “自然是真的,老爷我何时骗人过?” 陈北冥怜惜地抚着绮丝的俏脸。 这个时代,没有柏油公路,所谓官道也不过是平整些的黄土路,遇上大雨一样泥泞难行。 让孕妇上路,太危险。 至于将来去西域,那是肯定要去的。 西域没打下来,对于陈北冥来说,领土大大的不完整。 “妾身不怕晚,只要跟在老爷身边便好。” 绮丝搂住陈北冥脖颈,坚定道。 陈北冥陪着她一直到太阳西垂,用过晚膳。 哄着睡下,才离开小院。 负责照料绮丝的楚红缨,等在院外。 见陈北冥出来,连忙迎上去。 “老爷,我们真要出游?” “怎么?你不想去?” 陈北冥看着一身劲装的楚红缨。 英姿挺拔,身材高耸。 走路之间,明月颤巍,看得心里一痒。 也不等回答,携着她进房。 “嗯……” 一丝缱绻的声息荡漾。 陈北冥轻搂楚红缨纤腰,和她樱唇亲密地结合。 在宁静而甜蜜的吻中,有一种令人融化般的感觉。 吻着,吻着,楚红缨的身子逐渐热起来。 唇间飘出的气息,芳郁若兰。 暗暗撩动着陈北冥的心绪。 他情念渐炽,挑逗着那香舌,一边拉住衣襟。 楚红缨忽然一阵羞涩,在他唇上啜了几下,轻轻推着。 稍微分开,柔声说道: “老爷,妾身自己来。” 家里女人多,陈北冥又忙于东厂事务,两人亲热的机会越来越少。 所以楚女侠格外动情。 陈北冥微笑摇头,轻声道: “老爷喜欢自己动手。” 嘴上说着,手上不停,已解开她的劲装束腰。 随后解开衣裙,往双肩褪去…… 楚红缨更加羞涩,双手抱肩,怯怯地避让着。 陈北冥笑道: “缨儿怎的如此怕羞。” 楚红缨俏脸上一热,低下螓首。 “妾身……不好意思嘛。” 陈北冥和她的俏脸厮磨,轻声道: “这么暗,我也看不到好缨儿的身子。” 虽然这么说,其实他看的一清二楚。 随着武功高深,夜视能力越来越色。 “呸……” 楚红缨轻啐一口。 她所感害羞的,还是那种慢慢让情人脱下衣裳、无奈又兴奋的心情。 既然陈北冥喜欢,便不再抵抗,让其任意为之。 衣衫渐褪,楚红缨顿感肩头一凉。 又随即覆上一层温暖…… 却是陈北冥正用掌心摩娑,自那圆润的肩缓缓下滑,抚她的手臂,由上至下,复返而上。 说不尽的怜惜珍爱…… 亲昵的柔情立竿见影,楚红缨的呵气渐次加促。 “嘤……” 一股如带困惑的声音,欲发还收。 透露着她的心思紊乱。 月光透过窗纸,只隐约可见楚红缨淡淡的轮廓。 但在陈北冥眼里,却是纤毫毕现。 衣物越来越少,曲线越来越是动人…… 第491章 虽然她想得美,但是长得也美啊! 陈北冥轻叹一声。 “不如我去点一盏灯,好看清楚你的身子。” 楚红缨心头羞赧,嫣然微笑,轻声说道: “您又非没看过,不要嘛,也……也不会怎样。” 说着,伸出两条修长玉腿,箍住陈北冥。 陈北冥被阻,邪笑道: “嘿嘿,那用摸的。” 将楚红缨搂在怀中,双爪齐上。 探索纤柔紧致的玉胴。 楚女侠勤于练武,极有弹性,浮凸诱人。 她脸红心跳,也开始解陈北冥的衣物。 脱去外袍之后,却有些不好意思,迟迟没有继续动手。 陈北冥一抱楚红缨,温软的触感充盈满怀。 再一摸她肌肤,更加是细柔匀润,着实令人爱不释手。 在楚红缨身上到处细访,先是肩,再是手。 来来回回,触到明月。 一触及那明亮的圆月,楚红缨顿时叹口气,声音透着愉悦的韵味。 陈北冥听闻,心中一阵悸动。 指头忍不住胡作非为,轻轻施力,戏弄起来。 楚红缨的身子弹了一下,微声叹息,有些颤抖。 荡漾之际,她也跟着娇啼起来。 陈北冥满盈於手,耳中又闻声声娇啼,哪里能等? 心中越发难耐,手掌顺势画了一圈。 便令楚女侠倍感陶醉,娇吟连连。 看好时机,剑指天门…… …… …… 两人配合已久,自是水乳交融,琴瑟和鸣。 待风平浪静,紧紧拥在一起。 “让你这般不清不楚跟着我,真是委屈你了。” 陈北冥手游上楚红缨翘豚,歉然道。 “妾身从未觉得委屈,只想一辈子跟着您。” 楚红缨躺在情郎怀里,摇着螓首。 “此次南行,要拜托楚女侠。” “都去么?包括后面宅子您那两位红颜知己?” 楚红缨酸溜溜道。 陈北冥咳嗽两声,知道她说的是韩燕和小环。 “都去,也带上她们。” 宅子里留人,难免会让敌人惦记,干脆都带上。 即使绮丝实在难以离去,那藏起来就是。 两人温存许久,楚红缨起身穿上劲装,依依不舍地离去。 陈北冥返回卧房,发现到处散落着卢莹的衣裙。 再瞧床榻上,她正睡得熟,手中拿着件淡绿色的裙子。 看得出,卢莹对此次出游兴致很高。 整日待在宅子里,也是闷得可以。 倒头上床,沉沉睡去。 翌日,陈北冥被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 睁开眼,发现卢莹和众女争吵。 她们在商议携带的行李。 夸张的是,红袖居然提议将抽水马桶带上。 笨婆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样子,家里是不能待了,让她们折腾去吧。 事关出行,还有重要的产品改良要做。 陈北冥决定去打铁工坊看看进度。 “咦,打铁工坊,怎么把他给忘了……” 陈北冥一拍脑袋,想起答应拉赫曼的事,一直没干呢。 鸽一次也就算了。 要是经常鸽,拉赫曼怕是要疯。 索性让人通知拉赫曼,去王家打铁工坊。 那里如今归属王文武,比以前更加方便。 骑马到了工坊,王老二屁颠屁颠迎出来。 “主事,听说您要出游?带上我如何?我那婆娘嚷嚷着要出去游玩好多次了。” 陈北冥抬脚就是一下子,踢在王老二那肥硕的屁股上。 “跟着添什么乱,书院的建设,京中的生意,都需要你照料。” “不去就不去,您何必揍我。” 王文武拍拍几乎要流油的屁股,嘟囔道。 此刻,一辆刻着火焰徽记的马车开进工坊,停在院子正中。 驾车的居然是拉赫曼! 只见他跳下马车,恭敬地抚胸弯腰,对着马车用波斯语说着什么。 车帘子掀开,一张不同于汉人女子的脸庞出现。 琼鼻高耸,眼珠湛蓝。 五官组合在一起,令人为之目眩。 打眼就能看出是西域美女。 相比之下,绮丝偏于柔美,她则多出不少贵气。 身上的高贵气质,怎么也遮掩不住。 鬓发低垂,斜插着一支碧玉步摇。 一身深蓝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点点洁白的梅花。 用白色织锦的束腰,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换身汉人女子衣裙后,那种碰撞,简直要命。 女子在侍女搀扶下,学着汉女施了一礼。 “黛菲见过忠义侯。” 王文武直愣愣地看着女子流口水。 “主事,我……我觉得恐怕会多个波斯小妾。” 然后,将拉赫曼拉到一边,商议起价钱。 陈北冥没搭理他们,含笑道。 “姑娘有礼,请吧。” 言罢,带着她往工坊里走。 “侯爷,您似乎对我大马士革钢刀不屑一顾?” 黛菲嘴上恭敬,但语气很是不服。 “呵呵,我大乾刀剑工艺天下无双。 区区大马士革钢刀,我们也能做出来。” 陈北冥淡然笑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黛菲水汪汪的美眸,死死盯着陈北冥,一脸狐疑。 “有什么不可能,就让你瞧瞧我大乾工匠的厉害。” “不,你肯定在使用什么障眼法。 若是真有那种办法,大乾的刀剑还不卖得满世界都是? 要知道现在,不管是在大乾,亦或者西秦,最畅销的兵器,还是我们波斯的大马士革钢刀!” 黛菲有充足的自信。 说着说着,她眉目一亮,似是想到什么。 “对了,你一定是想要将我们的技艺贬得一文不值。 然后再让我们为你效命,是也不是!” “呵呵,看不出来,你想的还挺多。” 陈北冥看着黛菲美丽的双眸,笑着说道。 “我说对了吧……”黛菲得意地说。 “当然不是!” 陈北冥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念想。 “你……” 黛菲急了。 大马士革钢刀,是她最后的底牌。 如果陈北冥抵死不认,她的计划将无法展开。 于是,索性银牙轻咬,把心一横,森然道。 “忠义侯,您口口声声说我们的不值一钱。 我就不信了,若是您真的有超越波斯打制大马士革钢刀的办法。 黛菲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为奴为婢!” 陈北冥皱着眉转过头。 “你……玩得这么大?给自个搭进去?” “我愿意用自己的身躯,给大马士革钢刀正名!” 陈北冥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可是,又说不上来。 只好叹气道。 “说罢,你的赌注是什么?” 第492章 我不光嘴硬,那都硬呢! 黛菲眼底闪过一抹得色,说道。 “若是忠义侯办不到,便帮着我们对付大食人!” “嘶……我就不该张嘴。” 陈北冥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啊,这些波斯人,三句话离不开死对头。 不过…… 反正是必胜之局,答应她又如何? 何况…… 按照他的规划,迟早要面对大食人! “呵呵,好,答应你就是!” “那就一言为定!” 黛菲兴奋地说。 正说着,王文武从后面追上来。 面露失望之色。 拉赫曼居然说,黛菲是他的主人。 若是想要胡姬,他可以免费送两个。 一行人走到工坊后面。 咚咚咚~ 极为规律的震动声,钻入众人耳中。 眼前,是一套构造复杂的水力锻压机关。 那极有节奏的往复运动,将拉赫曼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什么宝贝?” 工坊边的山上,河水源源不断流淌而下,冲刷着水车。 为机关源源不断地提供动力。 木架上,巨大的金属锤子锤击着工匠手里的钢坯。 陈北冥对几个罗府跟来的老兵打个招呼。 他们如今都是王文武聘用的大匠,待遇优厚,不比京城掌柜的月例低。 “给他们看看,我大乾也能做出所谓大马士革钢刀!” “侯爷瞧好吧,兄弟们,动手!” 一帮赤着上身的汉子,喊着劳动号子,开始锻造。 开始,黛菲也被那壮阔的场面所震撼。 不过在看见工匠们要动手的时候,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随即,小声和拉赫曼耳语几句。 老拉听闻,面露惊喜之色。 “您……您说真的?” “那还有假,记录上写得清清楚楚。” 黛菲确认之后,拉赫曼重拾信心。 看着那火焰的颜色,开心地点点头。 陈北冥瞧见他们的样子,同样神秘一笑。 众人当中,只有王老二不明所以。 他索性直接开口。 “我说,几位,你们都神秘地笑什么呢?” 拉赫曼委婉地说。 “嗯……看起来,忠义侯的锻刀可能会失败。” 黛菲则说得更直接。 “呵呵,不是我说,要是这样能打制成功,那上天真是瞎眼。 这一次,我们赢定了! 就算你们再用障眼法,也必定会输!” 他们只看一眼,就能看出失败? 王老二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北冥。 “这……主事,您看……” 陈北冥淡然一笑。 “无妨,继续演示。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老兵们继续着锻打的工作。 他们早在陈北冥指导下,打造出堆叠大马士革钢刀。 现在,只不过是表演给波斯人看。 老兵将钢锭烧得通红之后,夹出炉子,洒上硼砂,并未在铁砧上敲打,反而先在木墩上进行捶打。 红热的钢锭,遇上木块,那是乎乎的冒着白烟! 如此情景,黛菲几乎要笑出声了。 谁不知道,上好的大马士革钢,必须要严格控制碳含量。 眼前的工匠,竟然在木墩上打制,那岂不是在作死? 她并不知道硼砂的作用,在传统大马士革钢刀的工艺中,并未大量使用。 因此,瞧见工匠往上边撒盐一样的东西,更是嗤之以鼻。 别人锻刀,都是想着越纯越好。 他们可真是,净往里边掺杂质! 随着锻打继续,那炭化层像是“酥皮”一样,一点点掉下来。 满怀信心的黛菲笑着说道。 “忠义侯,您不会是想撒盐,做成馅饼吧,那样子倒真像,哈哈哈。” 陈北冥瞥她一眼,啥都没说。 因为…… 那是真的像! 前世,他看锻刀大赛的时候,真觉得堆叠大马就和做糕点一样。 让人忍不住想要夹一块尝尝。 在水力锻压机的作用下,几分钟时间,便将钢锭锻打成型。 随后,老兵又用夹具夹紧,继续进行堆叠锻打操作。 接着,经过水力切割机切割,再次堆叠。 三次下来,已经得到一百多层的堆叠! 最后一次堆叠后,老兵按照之前的花纹设计,直接上夹具,开始人力扭转! “那是……” 拉赫曼看得双眼发直。 黛菲也是看得莫名其妙。 虽然之前的操作很令人不解,但至少得到打制好的长条刀胚。 现在拧成麻花,那不是前功尽弃? “嘶……忠义侯,您是要拧麻花么?据我所知,用面粉似乎效果更好,哈哈哈!” “哈哈,那就请你们等会儿品尝麻花吧。” 陈北冥仍旧只是笑笑,没有做多余解释。 老兵完成扭转,再次打造成型,得到刀胚! 然后,经过淬火、磨刀,回火…… 终于得到成品! 陈北冥接过黝黑光泽的成品刀,轻轻地摇头。 “可惜啊,还是差点。” 啪啪啪! 黛菲笑着拍手。 “您总算承认,自己东西不行了?” “不行?我可没说不行。” 陈北冥摇头,是因为现在还无法做酸浸。 看不到那美轮美奂的刀身花纹。 打磨出来的表面,花纹显现度并不够。 “您就是嘴硬了,哼哼,恕我直言,您刚开始的时候,就注定失败!” 黛菲斩钉截铁道。 “呵呵,我可不止嘴硬,哪都硬呢! 尤其是该硬的地方!” 陈北冥盯着黛菲美丽的眼睛,淫荡地说着。 “如果没猜错,我想我明白你要说什么。” 嗯? 黛菲不信。 要真的知道,还会故意做失败的操作? 假的,一定是假的! 陈北冥在忽悠! 第493章 挥刀挥得波涛汹涌,白浪翻腾。 陈北冥好整以暇道。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锻打的温度太高,会破坏大马士革钢刀的刀坯材质?” “难道不是?” 黛菲反问回来。 根据后世资料,大马士革钢的锻打温度,不得高于一千度。 严格说起来,大马士革钢是一种结晶花纹钢。 是粉末冶金和锻造技术完美的结合。 其花纹基本上是两种性质不同的材料。 亮的地方是纯的雪明炭铁,其硬度比玻璃还大; 暗的地方的结构是属于沃斯田铁和波来铁。 它们均匀的分布,彼此交融。 在韧性高的波来铁里,均匀散布着雪明炭铁。 使得大马士革钢刀,可以具有非常锋利的刀锋,以及非常坚韧而不会折断的刀身。 按照常理,钢铁在高温下可塑性较好。 一般制作刀剑,都在高温下将刀剑敲打成型。 但大马士革钢刀所用的乌兹钢,如果高温锻造,碳会大量流失,碳结晶也会被破坏。 一来二去,就会失去那种水乳交融的空间结构。 因此锻打时温度不能太高。 需要在较低温度,一点点打制。 可温度低,打制起来就很费劲。 因此,那中间的平衡很难掌握。 所需的技术,经验,劳力能比其他钢铁要多,成品率却低得多。 “要是我没记错,大食人曾经使用过你们的钢坯打造刀剑,但最后却平平无奇。” 陈北冥悠悠然地说道。 “你……你竟然知道!” 黛菲美眸,瞬间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彩。 陈北冥知道那些例子,还要高温锻造。 那是有怎样的能力? “呵呵,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陈北冥淡定地笑着。 根据后世研究,乌兹钢经过各种特殊的加工工艺,演化出一种类似于“碳化微米管”的微观结构。 那种极硬的微米管浮出金属表面,并决定刀剑的硬度。 如果陈北冥想要仿制乌兹钢,或许经过控制变量实验,通过将乌兹钢的特性与添加特定微量物质的锻制方法相结合,也能做出大马士革钢。 但是,那太低效了。 而后世随着乌兹钢的消亡,和高标号特种钢的出现,大马士革钢刀也渐渐失去意义。 现在,陈北冥使用折叠锻打工艺,经过多次锻打打造的折叠花纹钢。 也能呈现出大马士革钢刀类似的花纹。 虽然和真正乌兹钢打造的大马士革钢刀有些差距。 可是它加工简单,产量大啊! 依靠水力锻打设备,可以流水线作业。 将大马士革花纹钢刀的产量,指数级提升! 便宜,量大,以量取胜! “好了,拉赫曼,拿出来你的宝贝,来试试锋利程度吧。” 陈北冥说着,将成品交给他。 拉赫曼掏出自己的宝贝弯刀,那是纯正的大马士革钢刀。 将两者放在手里颠了颠,重量上来说,差别并不大。 而且,握持都很舒服,重心也设计得极为合理。 “先砍麻绳和牛皮,试试锋利度吧。” 陈北冥让手下人推出来两个绑好的架子,上边分别固定着几道麻绳,一道比一道粗。 下边则绷着一整张牛皮,看着就不好切。 黛菲见状,站出来说着。 “忠义侯,测试出来之后,您可不能反悔啊,答应我的事情请不要忘记。” “哈哈哈,放心吧,马上就要出结果了,你该想想怎么伺候本侯才是。” 陈北冥胸有成竹。 黛菲见此,心里直打鼓。 为何他会如此有信心? 莫非是真有什么妙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别国工匠研究数百年,丝毫没有头绪。 他陈北冥又怎么能做到? 肯定还是障眼法! 黛菲心下稍定,认真看着测试场地。 拉赫曼环视一圈之后,先拿出自己的宝贝弯刀。 嘭嘭嘭! 一刀一个,干净利索地砍掉三段麻绳。 然后便是牛皮。 嗤~ 呲啦…… 只见他插进去之后,稍微用力,便将牛皮划成几块。 很显然,锋利度极好。 随后,他又拿起工坊的折叠锻打大马士革花纹刀。 第一下…… 嘭! 同样砍断麻绳。 第二下…… 还是轻松砍断! 还剩一根粗麻绳…… 黛菲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胸腔上下起伏。 嘭…… 依旧应声而断! “拉……拉赫曼……你……” 黛菲忽然喊着。 陈北冥微微一笑,说道。 “怎么,害怕了?” “没,才没有。” 黛菲说没有,但她确实有些紧张。 拉赫曼见状,心里苦笑一声。 他何尝不明白黛菲的意思? 但忠义侯看着呢,想作弊,哪有那么容易? 扑哧~ 哗啦~ 老兵打造的刀,同样丝滑地割断牛皮! 黛菲的呼吸更急促。 那胸膛上下起伏着,波澜壮阔,白波荡漾。 陈北冥看了一眼,便拔不开。 错子不扔! 奶奶的,真有本钱! 呼…… 他长出一口气,收回心神,继续道。 “好,接下来测试耐久度吧。 鉴于拉赫曼你的宝贝是心头肉,就不用比较了。 直接测试我们打造的刀,一共五个装满各种东西的陶瓷罐,砍完看看刀的表现吧。” 砍陶瓷罐? 黛菲一听,蛾眉皱起。 那刀子虽然锋利,但陶瓷本就是刀剑的天敌。 若是砍劈陶罐,信不信马上卷刃给他看! 本想开口提议换个测试方法。 可一想,那岂不是帮着陈北冥取胜? 哼…… 才不管他! 谁让他装腔作势? 以为刀子能划断牛皮,就能随便砍烂陶罐? 做梦去吧! 于是,便冷冷抱着胳膊,等看笑话…… 第494章 食食物者为俊杰? 然而,黛菲没有等到任何机会。 拉赫曼几乎没怎么费力,便将陶瓷罐一一砍坏。 最后查看刀刃,几乎没有损伤! 那比一般的刀剑,强上不知多少! 就算没有真正乌兹钢打造的大马士革钢刀厉害,但已经十分接近! 陈北冥拿着老兵打制的大马士革花纹刀,满意地笑笑。 “看样子,我们赢了。要是你还不满意,让拉赫曼再砍一组陶瓷罐试试。” “不……不用了……” 黛菲眼睛里的神采涣散。 多年来的信仰,崩塌了。 不,应该说,数百年的信仰塌方。 工匠们说得很清楚,高温锻打,只会让乌兹钢白费。 可为何大乾的工匠,能当着他们的面,打造出并不差的刀剑? 更何况,人家只用短短一两个时辰。 要知道,即便是在大马士革钢刀的大本营。 最熟练的匠人想要打好一把刀,没有个十天半月,根本就不可能! 一来一回,怎么比? “主……主人……” 拉赫曼轻轻地喊着。 黛菲回头和拉赫曼对视一眼。 两人眼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他们祖先历代保守的秘密,眼前大乾工匠是怎么知道的? 泄密绝不可能,波斯工匠不会做这种事! 大马士革钢的秘密就是他们的命! 难道说…… 难道说……真是大乾人自己弄出来的? 果真是群可怕的人! “要不要听听我们的技巧?” 陈北冥的声音,悠然响起。 “要!” 黛菲本就有强烈的好奇心。 现在陈北冥主动提及,她巴不得立刻就知道。 陈北冥微微一笑,便主动讲起堆叠大马士革花纹钢的锻造工艺…… 两人越听越是心惊…… 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发现那惊为天人的精妙之处? 黛菲无法理解…… 而拉赫曼,在大乾见证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 他们波斯把持几百年的琉璃,都被大乾人反超。 据说,都是陈北冥带头做的。 他简直就是遗落在人间的智慧之神! 黛菲看着陈北冥绝世独立的身影,美眸里都是他的影子。 可惜…… 听拉赫曼说,他是个阉割的男子。 或许与那大食的马木留克是一类人…… 不然,与这般聪明英俊的男子春风一度,会生出何等聪明的后代? 看着水力锻压机之下,一柄又一柄大马士革钢刀成型。 拉赫曼和黛菲彻底明白,他们死了多少人保守的秘密,原来就是个笑话。 “忠义侯,黛菲愿做您的奴婢,追随您一生!” 黛菲愿赌服输,直接表态! “不可啊,小姐!” 拉赫曼连忙拦着。 陈北冥没想到,她能这么快低头。 “没想到啊,你说话比我还算数。” 黛菲则巧笑嫣然。 “你们汉人有句古话,嘻嘻捂着为俊杰。” “你跟谁学的,那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陈北冥纠正她。 “食食物者为俊杰?为何吃东西是俊杰?” 黛菲疑惑道。 陈北冥笑不活了。 她的汉话,真是二把刀的厉害。 “可……可是……” 拉赫曼在一旁,焦急地张开嘴。 黛菲可不是一般人,波斯东方行省总督的女儿。 大食人侵占他们的家乡,总督已经战死。 只有黛菲在侍卫保护下逃出来。 如此贵重的身份,怎么能做陈北冥的奴仆? 但,其实…… 拉赫曼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戴菲还有更深层的身份…… 那比她总督女儿的身份,更加神秘! 陈北冥看着美丽像天使的黛菲。 那是个集美貌、美貌与美貌一身的美女。 心里自然千万个愿意。 但谁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是奸细? 小心驶得万年船,随园里可都是在乎的人。 “呵呵,黛菲小姐好意,本侯心领了,咱们可以合作。 既然你们的家乡被大食人占领,我们为何不一起去赚大食人的钱? 至于奴仆的事情,我想您如此高贵的身份,是做不来的。” 嘘…… 黛菲还没回答。 拉赫曼长出一口气。 还好陈北冥直接拒绝。 否则,真没法向波斯同胞交代。 黛菲与拉赫曼商议一番。 “忠义侯,我赞成你的看法。” “可是,大食人如今有几支大商队来大乾,他们的护卫团很是厉害,是那传说中的阿萨辛,我们不是对手。” 拉赫曼为难道。 陈北冥注意到,提起阿萨辛的时候,黛菲明显有个颤动。 那定然与她有某种关系。 是杀过她的家人,还是什么? 阿萨辛,那也是个大名鼎鼎的大名鼎鼎啊。 在后世,也是个传奇般的存在。 西方世界里,阿萨辛就是个无所不能的刺客。 他们能上天入地,刺杀一切想要刺杀的目标。 想要在他们手下脱身,难如登天。 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奉上钱财,破财免灾。 为此,后世还专门以他们为原型,开发出风靡世界的游戏。 即便是在东方世界,也同样颇有名气。 在不同的传说里,以山中老人,霍桑老人等译名出现。 虽然叫法不同,但殊途同归。 都是顶尖的刺客…… 不过,那是对别人而言。 以他陈北冥今时今日的实力,阿萨辛又如何? “呵呵,这有何难,你们出人,本侯可以负责训练和装备,杀人嘛,我大乾人还没怕过谁。” 陈北冥傲然道。 如此二人再无问题,表示愿意合作。 二人走后,王文武酸溜溜道: “主事,您不要,可以给我啊,暴殄天物啊,那腰身……” 陈北冥踹了丫一脚。 “你是单纯的傻啊,还是傻的单纯?” 第495章 什么姿势?老陈推车? 陈北冥看他还迷迷瞪瞪的,便压低嗓门,重重解释着。 “你个笨蛋,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啊? 若是敌人安插的暗子,你一家子安危都在人家手里。” 王文武打个哆嗦,要是妻小在敌人手里,让他做什么,恐怕都不会拒绝。 “那什么,拉赫曼还是可信的嘛。” 这厮还是嘴硬。 陈北冥懒得与他争辩,交代着。 “我离京后,书院的建设你要放在心上,肥皂作坊你也照看着,不能出事。” “放心,这可是我们的根基,不会让它们出事。” 王文武郑重地点点头。 如今自己当家做主,不是以前背靠平阳侯府。 那时候,有雄厚的资源和人手。 现在,什么都要靠自己…… “那咱们回吧,里边够热的。” 王老二身材肥硕,工坊里到处都是炉子,不热才怪。 陈北冥神秘一笑。 “你以为大马士革花纹钢刀是重头戏?不不不,接下来才是。” 嗯? 王老二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那堆叠锻打钢刀的之法,已经让他大呼过瘾。 莫非,还有更厉害的东西? 而且,工坊就那么大,也没听说有什么啊…… “走吧,后边看看。” 陈北冥招呼着领队老兵,去往后院。 王老二打眼一看,那不就是之前的柴房? 此前的打铁工艺原因,需要大量囤积木柴和木炭。 因此,柴房修建得很大。 自从换成煤炭和焦炭之后,木柴的需求大大降低。 柴房基本闲置下来。 现在,又重新利用? 到门口,有两位老兵把守。 他们仔细确认是陈北冥和王文武本人之后,才用特定的节奏敲门。 然后,里边的人才缓缓打开。 王老二进去,发现别有洞天。 大门是钢板打制不说,里边更是改造得几乎不认识。 到处都是私密的隔间,想要一窥全貌,根本没可能! “嘶……这是……” 王老二不禁问道。 陈北冥得意地笑着。 “这是技艺摸索工坊,都是最新的想法。以后,咱们钢铁上的新东西,都在此处研究。” 技艺摸索? 听着就很高级! “以后,除你之外,不要带任何人进来。这里,是咱们的未来。” 陈北冥郑重说着。 “放心,打死我也不带人进来!” 王文武拍着胸脯保证。 把秘密展示给别人? 他才不干! 三人走到第一个隔间跟前。 陈北冥开口道。 “东西做好没有?” “侯爷,现在还不确定,能达到多少要求,但根据实验,使用不成问题。” 里边出来另一个老兵,拿着东西回答。 王老二一看,顿时愣住。 那是个什么玩意? 不就是个绕成螺旋状的细铁棒棒? 若是个直的细铁棍,那能做很多事情。 现在,有个卵用? 不…… 等等…… 那是陈北冥打造出来的…… 有用! 肯定有大用! “嘿嘿,咱傻,看不出来,您说有什么用吧。” “你啊,倒是越来越会偷鸡了,来,我给你演示一番。” 陈北冥说着,带着王老二走向一边。 那里,有个车架样式的东西。 不同的是,在车厢和底座之间,架着几根铁板。 铁板上,前后四角各两只铁螺旋,一共八根。 “来,坐上去,感受一番。” 陈北冥说着,请王老二上去。 随即,开始用老汉推…… 不…… 是晃动车底座。 初时,他还没什么感觉。 但片刻之后,便发现那神奇之处。 底座的晃动是如此之大,而车厢的动静要小很多! 也就是说,在车座加载铁板和铁螺旋之后,能大幅降低车厢的抖动! “天爷,这铁螺旋如此神奇的么?” 王老二不能不吃惊! 因为它的意义,十分重大! 古时候,陆路长途旅行,一般都是坐马车。 而马车没有减震,车厢和底座之间都是硬链接。 道路的坑洼,车辆的颠簸,都毫不保留地传递到坐车人身上。 那对于赶路的人来说,是很严重的肉体折磨。 毫不夸张地说,赶一场原路下来,等于大病一场。 老幼以及虚弱的妇人,甚至经不住远路的折磨。 如果…… 马车上能装载铁板和铁螺旋,那舒适度将会极大提升! 可以想象,到时候,只要价格合适,必定会大卖! “主事,小人服了,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小小铁螺旋,竟有恁大用处!” “呵呵,意识到了?你也不傻。那东西叫弹簧,和铁板结合起来,就叫板簧悬架,就是为了减少车辆的振动。马车,以及咱们的马拉列车,都能使用!” “啊,对对,还有马拉列车!” 王文武高兴得手舞足蹈。 “弹簧现在能大量打造了么?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卖!” “看把你急的,继续看就是。” 陈北冥带着他前往下一个隔间。 只见那边,几个老兵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先将钢棒加热变软,然后趁热,用绞盘按照打造好的模具,快速盘绕成弹簧。 随即然后立即取出,放入油中,迅速冷却并硬化。 陈北冥在一旁解释着。 “在这个阶段,钢过于脆不能起到弹簧的作用,必须随后进行回火。” 制造弹簧的过程中,会在材料中产生应力。 为了释放应力,并使钢保持其特有的弹性,弹簧必须通过回火热处理。 弹簧在特质的炉中加热,在适当的温度下保持预定时间,然后缓慢冷却,便得到预成品。 接着进行一些其他处理,就是成品! “想不到啊,简简单单的步骤,就能造出恁大作用的东西。 要不说,还得是您,别人,真弄不出来。” 王老二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其他隔间。 直觉告诉他,里边肯定还有宝贝。 陈北冥看他样子,一脚踢过去。 “别总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想想,弹簧还有什么大用?” 第496章 赚钱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王老二歪着脑壳,看着陈北冥手中按压着弹簧。 那东西,能屈能伸,能长能短,和那物事有一拼! 啊,不对,它看着很有力量的样子,似乎能…… “我想到了,它应当能制作抛石机吧!” “嗯?可以啊,孺子可教。” 弹簧作为蓄能装置,应用在抛石机上,配合绞盘,将极大减少人手,提升抛射距离。 他能想出来,已经很不错。 至于更多的应用,现在王老二还真不见得能琢磨出来。 “嘿嘿,看完弹簧,咱是不是看看别的。” 王老二奸笑地搓着双手,早就迫不及待。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早晚不都能看见?” 陈北冥没好气地给了丫一脚。 但还是带着他,移步前往下一个隔间。 “给,看吧。” 陈北冥伸手取下架子上的东西,回头递给王老二。 他结果一看,又愣住。 奶奶的,还是不认识。 并且,猜不出来那是做什么用。 却见那外边一个铁圆圈,里面也有个铁圆圈。 两个圆圈之间,安放着大小一样的铁珠。 转起来之后,滴溜溜的,很是顺滑。 “这……不会是给孩子的玩具吧,我实在是看不出来。” 王老二摆弄好一会,无奈地摇摇头。 “你说你,不给你看,你非要看,看来看去,还看不明白。” 陈北冥没好气地说着。 “嘿嘿嘿,没办法,别人弄的东西,咱一眼就能看出。 您太厉害,弄的东西又高超,咱是怎么也看不出来。” 王老二虽然看不出来,但是小嘴巴巴甜。 陈北冥笑道。 “你小子,说话是越来越会拣好听的。得,告诉你吧,你看看它,再想想车轴。” 车轴? 王文武皱起眉头,仔细地琢磨着。 转动数圈之后,终于领会到里边的精妙。 现有的车轴,都是青铜片制成,加入润滑油之后,虽然也能转动,但嘎吱嘎吱的噪音,还有那摩擦力,大得惊人。 手里的铁圈滚子,转起来不要太轻松。 若是放在车上,噪音和舒适性都能极大提升。 再搭配板簧悬架,简直就是马车中的神器! “乖乖,您是怎么想出来的。说您是天才般的想法,我都说腻了。但是咱又想不出更好的词夸您。” 王老二大大咧咧地说着。 “呸,让你多看书,你非要看黄书。找个形容词都找不到。” 王老二嘿嘿傻笑,也不回嘴。 看着手中精巧的东西,小声问道。 “这么好的宝贝,做起来一定很复杂,很贵吧。” 不说别的,光打造里边的小球球,都不便宜。 王老二心里嘀咕着。 陈北冥打造的轴承,其实难度并不大,那是手工业办法制造的单列向心球轴承。 说起来,那还是他前世看过的短视频介绍。 来源还是50年代。国家出的土法生产轴承书籍。 当时全国各地都用各种方法手工制作土轴承,经过时代的考验。 “此物叫做轴承,来吧,一看便知,难度并不大。” 陈北冥带着王老二,给他介绍具体的环节。 首先是轴承套圈的制造方法。 将铁棒放在炉上加热,取出放在砧子上,用斧形刀将铁棒切成一块块坯料。 随后锻打,将坯料加热烧红放在砧子上,一人用手钳夹住坯料,另一人手持大锤将坯料打成圆饼形。 用锥形锤头从圆饼形料中心打入,打成环形,再把环形套在铁棒上旋转锻打,打薄打大,打成轴承套圈形状。 王老二一看,笑道。 “哦哦,这个我熟悉,之前打铁圈也是如此。” “你继续看吧。” 接下来加工内外径,用木车车床车光内外径和端面。并在内外套圈上用凿子打出装球缺口。 王文武拿起加工好的内外铁套,看着直皱眉。 “主事,硬度不够吧,怎么和刚才拿出来的不同?” “当然不够了,那只是刚加工出来,还需要渗碳淬火,继续抛光打磨,后边就是。” 陈北冥指指渗碳炉,里边正在进行渗碳操作。 王老二看了看,明白那比较专业,也不再过问。 将视线转到下一个工序,只见老兵正在用水力剪床剪断铁棒。 然后,再烧热放在球形模子中,使用水力锤进行捶打。 咣咣咣…… 一阵敲击声中,便得到铁球。 “那就是轴承里边的铁珠吧,比我想到的简单很多啊。原以为是匠人们手动打制。” “呵呵,手动锤成球形,那太费劲了。走吧,就看装备环节。铁球渗碳淬火之后,即可装配。” 装配环节就比较简单,将内套圈放在外套圈内,平放在工作台上,先靠一边。 放进去一半钢球,再将剩下一半浸泡在冰凉井水中,靠着热胀冷缩作用,使他们稍微缩小。 然后对正内外套圈的整球缺口,将球由整球缺口放入,直到滚道中完全装满球为止。 旋转外套,确认灵活,最后涂抹油脂既成。 王文武拿着最后的轴承成品,丝毫不嫌弃上边的油脂沾满衣裳。 那架势,堪比捧着黄金! “天爷,真是巧夺天工啊,小小的东西,有恁大作用,我已经想象到,银子哗哗飞来的样子了。” 王老二一边说着,眼睛里都闪烁着银锭的模样。 陈北冥淡然一笑。 轴承只是大工业起步的开始。 有了它,很多项目都可以展开。 至少在机械效率上,能成倍提升! 到时候别说,那银子真是接连不断地飞来。 “现在产能还有些低,一天就能打制两三百个轴承。等书院建好之后,我选取一些合适的学生。 让他们继续研究,提高生产效率。那时,成本下降,产量提升。 赚钱,就和呼吸一样简单。” “哈哈哈,说得好,跟着您,赚钱真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王老二收获很大,满意地离开工坊。 陈北冥见时候不早,想回去看看。 可是转头一想,猛拍自己脑门。 “我屮,那么重要的事,怎么忘了?” 第497章 润得难以自拔! 马上就要出远门,不得去宫中安慰一圈大小老婆? 这一趟离京,起码一两个月,她们要独守空房。 不喂饱怎么行? …… …… 皇宫,妃嫔。 听着就是令人向往之地。 但对别人来说,那极有可能是噩梦! 连续几日,陈北冥都是在宫中度过,几乎没下过床榻。 若不是有一颗钢铁之肾,恐怕早废了。 丽妃严蕴、华妃碧晴、秦舒儿、黄素锦、静嫔…… 在别人那里,帽子戏法也就完事。 但静嫔不同啊…… 那水牛一般的体质,陈北冥直接来了两个帽子戏法! 润…… 太润了! 润得难以自拔! 若非后边还有,陈北冥想来三个帽子戏法! 最后,走到周昭仪院子。 一踏进此地,陈北冥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 “爷,您来了!玉笛,去锁门。” 周昭仪提着裙摆,冲进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看着她带着婴儿肥的绝美俏脸。 感受着怀中佳人火热的激情,性致勃勃。 从他的角度看,正看得见围子里的春色。 隐约分辨得出是艳丽的桃红色,不禁神为之荡。 那略长的衣摆不偏不倚,将圆润的香豚遮掩起来,微露下弧。 褪下底衣,嫩若玉脂的大长腿,完全一览无遗。 两腿摆动,如同炫耀着她娇嫩的肌肤一般。 衣衫牵动,更使陈北冥几可望见她的秘密。 陈北冥心中重重一跳,只觉呼吸也急促起来。 瞧着周昭仪白白嫩嫩的身子,陈北冥的心里有如火烤,焦灼不已。 “可是想我?” “妾身……妾身没您都活不下去!” 周昭仪柔情似水,却又像熊熊烈火,包裹着陈北冥。 床榻上,两人痴缠在一起。 “你去伏在那里,将腿……我们玩个新花样。” 周昭仪霎时脸红起来,低声道: “怎……怎么突然要……要我这样嘛?” 陈北冥邪笑道: “乖,听话。” 周昭仪不禁满脸羞红,叫道: “您坏死了啦,那姿势多羞人!” 话虽如此,但还是依着情郎做出姿势。 雪白的玉豚映着烛火余光,似乎也红彤彤的。 有一种娇艳而淫靡的气氛。 周昭仪娇吟之余,回头盼望。 平时灵动的大眼睛已呈朦胧,青丝披散,腮染朱红。 虽然还没回答,却也是情意绵绵。 见她情思荡漾起来…… 陈北冥骤施突袭…… “嗯……呀!” 周昭仪痉挛似地抖上一下。 那声音十分甜美,犹如久旱逢甘霖的舒叹。 婉转的泣鸣之中,散发着娇媚的吟唱。 枕上云收又困倦,梦中蝶锁几纵横。 倚缘天借人方便,玉露微凉六七更。 …… …… …… 风歇雨停,周昭仪静静地躺在陈北冥怀里。 “您说要离京些时日?” 周昭仪美眸里充满不舍。 她此刻无比想扔掉这昭仪的身份,跟在情郎身边。 “我办完事就会回来,不会太久。” 陈北冥见周昭仪柔情无限,用手指刮刮她小巧的琼鼻。 “妾身等您回来!” 周昭仪搂紧他的脖颈。 陈北冥感受着玉软的明月,战意汹汹。 “啊!您怎么又……妾身实在是不成!” 周昭仪有些害怕地看一眼。 陈北冥笑笑,闪身出去。 不一会儿,抱着两具莹白的身子回来。 扔到床榻上,扑将上去。 “呵呵,你不成就观战,让她们来。” “如此……甚好……” 瞬间,屋内春意浓浓,不知何时方休。 …… …… 次日一早,陈北冥溜出后宫。 看一眼朝阳里巍峨壮观的乾清宫,向外走去。 乾清宫内,正在早朝。 不时可以听到女帝宣召人进去。 想想两人最近的关系,陈北冥有些神伤。 眼看着就要养成,怎么忽然态度大转变? 唉,没办法。 等回来之后,再想办法拉近! …… 回到随园,十几辆重新设计打造的马车排成一排。 “侯爷,您要的车好了。” 郑乾和老兵领队并排站着,自信地等着陈北冥。 装有板簧悬架的减震装置,可以让马车无比平稳。 轴承的使用,可以让行驶起来无比舒适。 平稳和舒适性解决后,还有安全问题。 “车厢加料没有?” 陈北冥敲着车壁问道。 “侯爷,按照您的要求加了。车厢的墙壁夹着钢板。 别看那钢板不厚,防御力极是惊人。 是工坊耗费大力气做出来,经过东厂的暴力检验。” 目前,已经在用高强度钢板在做甲胄。 可惜没有硫酸做钝化处理,也没有电化学处理工艺。 否则耐腐蚀性会更强。 电化学…… 陈北冥眼中精光一闪。 现在,搞出来轴承,基本的发电技术,或许可以尝试? 等有时间,可以考虑…… 毕竟,有了基础的电化学,可以让化学工业迈出一大步! 正思索着…… “老爷!” 一声甜蜜的叫声,打断他的思路。 众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围着陈北冥展示衣裙。 “好好,我们出发!” 陈北冥呵呵一笑。 众女欢天喜地地上车。 红袖添香各自霸占一辆,辛玉婵和元慧儿关系最好,二人一辆。 卢莹自认大夫人,选其中最大的一辆作为座车。 采薇和田颜雪、吴阿蛮合乘一辆。 至于玉儿,还在屋子里呼呼大睡。 这次没打算带着她,多出个灯泡,也不好与众女亲热。 “爷!” 倏忽间,身后传来酥媚到骨子里的声音。 第498章 众女首次三角交锋 陈北冥转过身,见韩燕羞答答地从外走进来。 身后,跟着扛包袱的小环。 “快些上车吧,爷带你们出游。” 陈北冥洒然一笑,说着。 韩燕小心翼翼地到卢莹的车前行礼,做足了姿态。 既然要融入这个家,码头还是要拜的。 卢莹也没刻意为难,指一辆空车给她。 只是,回头时,狠狠剜了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招呼楚铁山过来。 “老楚,好好看家,照料好于玥母子。” “老奴遵命,侯爷您就放心吧。” 楚铁山抱拳道。 陈北冥很是无奈,楚铁山明明是自由身,却偏偏自称老奴。 纠正他多少次,就是不该。 “出发!” 陈北冥挥挥手,骑马第一个出发。 随园的侧门大开,十几辆新式马车鱼贯而出。 琴棋书画四女,穿着黑色劲装,骑着马坠在队伍最后。 除前面几辆坐着人,后面都是众女行李。 不过,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昨日已经有一批运到外城码头。 众女透过窗户,新奇地观察着街道上一切。 “呀,那是什么?” “不知道啊,那件裙子好美!” “老爷,妾身想吃那个!” 众女叽叽喳喳地撒着娇,谁也不甘示弱。 陈北冥心疼她们,无不一一满足要求。 如此,行程必然减慢。 磨蹭近一个时辰,才到青云坊码头。 码头上,停着一艘三层画舫。 那是跟王老二要来的。 画舫内里装修得十分豪奢舒适,房间众多,作为座船最合适不过。 画舫只是在内河航行,碰不到什么大风浪,足够陈北冥使用。 “好漂亮的船!” “我要第一个选房间!” “老爷!您看红袖姐姐!” 众女下车,看着眼前画舫,一个个很是好奇。 只不过,红袖第一个到船上后。 看见甲板上站着个绝美妇人,美貌超卓,让她自卑。 “你就是红袖吧,我是纪清嫣,以后就是姐妹。” 纪清嫣主动走过去,握住红袖的手,态度和善。 红袖张大嘴,依稀记得好像去年在大剧院见过。 那时候,人家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妇人。 现在,成了一家子? 顿时,心里酸酸的。 心里嘀咕道: 死老爷!臭老爷!怎么又给我们添姐妹,还是美得要命! 后面登上画舫的元慧儿,看见纪清嫣也是一惊。 一向自恃美貌的她,看见纪清嫣,也是自愧不如。 等弄清楚纪清嫣身份,也像红袖一般,酸溜溜地看向画舫下面的陈北冥。 卢莹柳眉微蹙,她自是知道纪清嫣,对于纪大美人,还是有些嫉妒。 自己无论体态、容貌、修养、学识,都不是对手。 尤其,纪清嫣那种无视任何美貌攻击的自信,让她恨恨地瞪着码头上的那个男人。 不过,高手自是高手。 纪清嫣生在兵圣谷,又常年搭理罗府。 待人接物自有手段。 一番连消带打,就冲淡众女敌意,手段运用得极是纯熟巧妙。 此情此景,将丽儿看得直愣神。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纪清嫣? 陈北冥本来还担心会起冲突,见此情形,也就放心。 作为兵圣谷的大小姐,纪清嫣怎么可能是个傻白甜,以前她只是不愿意施展而已。 要真是火力全开,斗心眼,随园众女绑一块,都不是她对手。 陈北冥见差不多,便准备开船。 众人兵分两路,楚红缨率领马车队走官道。 画舫顺着运河南下。 希律律~ 不过,此时码头上冲上一辆奢华的马车。 骏马嘶鸣声,让陈北冥诧异地回头。 一朵蓝色的云,从车厢里飘出,径直扑向陈北冥。 “狗奴才!谁让你丢下我自己出京!” 来人,赫然是淮阳! 陈北冥抱住她,哭笑不得。 这婆娘怎么知道的? “乖,有人看着呢,上船吧,是我的错,晚上给你赔罪。” “哼,这还差不多。” 淮阳从陈北冥身上下来,趾高气扬地上登上画舫。 马车上下来的白芷和青黛,指挥着仆役往画舫上搬行李。 行李搬完,陈北冥才下令出发,从水门出城。 楚红缨则率领马车队,沿着河岸而行。 画舫上,原本与纪清嫣对立的众女,此刻倒是站到一起。 她们的对手,自然是淮阳。 “哼哼,怎的,见到本公主还不过来敬茶? 卢莹,卢家就是这么教礼仪的?” 淮阳摆出一副公主派头,傲然地看着卢莹。 “大家不过是一个房里的姐妹,公主又何必仗着身份欺人。” 卢莹咬牙道。 “本公主欺人又如何,你就是纪清嫣? 倒是有几分姿色,过来,本公主教教你如何敬茶。” 淮阳气焰嚣张地将目光转向纪清嫣。 纪清嫣优雅地站起身,淡然地笑了笑,回身对着众女道: “大家都去自己房中休息吧,路途还远,到运河上风浪会大些,我预备有晕船的药物给姐妹们。” 说罢,提着裙摆走出大厅。 全程没看淮阳一眼。 众女对视一眼,纷纷走开。 独留傻眼的淮阳,在厅中发着脾气。 “气死我了!姓纪的,我与你没完!” 陈北冥正指挥仆役对画舫窗户加固。 谁知到运河上,会遇到什么意外。 虽说画舫上有知琴四女守卫,仆役也都是王老二签下死契的人手,身手不俗。 但,小心无大错。 “狗奴才!她们欺负我!” 委屈的淮阳找过来。 陈北冥安抚道: “嗯?是谁?竟敢对我的淮阳不敬,我一会儿去修理她。” 嘴上说着,却回头看向京城。 越来越远。 …… …… 乾清宫,御书房。 云鸾迈步进来。 “陛下,忠义侯的船已经启程。” “知道了,他带多少人出京?人手可够?” 女帝虽然强作镇定。 但眼前出现那张贱贱的笑脸,心里有些酸楚。 有些埋怨陈北冥不与自己坦白身份。 “禀陛下,随园几乎为之一空,他几乎带上随园所有女人,公主…… 公主也跟着走了。” “什么?!他……他这是不打算回来了么……” 第499章 船上春色 女帝大惊,猛地站起来。 手中的笔掉在奏疏上,墨迹杂乱。 “快去派人将他追回来!” 云鸾第一次见女帝这般失态。 “陛下,他会回来的,奴婢坚信。” 女帝怔住,颓然坐下。 “他……哎……云鸾,今日起,宫禁要加强。” “奴婢遵命!” 两人正说着,锦绣脚步匆匆地进来。 “陛下,魏王逃了。” 女帝闻言,只是淡淡地挥挥手。 “他已经是废人一个,逃便逃了,将看守的护国寺之人全部砍了,一个不留!” “是,陛下!” 锦绣听命而去。 云鸾看着再度忙碌起来的女帝,慢慢退出去。 …… …… 运河,画舫。 船只经过改造,去除一些没用的装饰,在船底做了加强。 已经能抵御较大的风浪。 陈北冥将淮阳“安慰”得下不来床榻,才慢慢出船舱。 众女在甲板上溜达,一个个俏脸带着绯红。 见陈北冥出来,尽数低头跑了。 “奶奶的,都怪淮阳这婆娘,也不知道收敛。” 陈北冥自嘲地咕哝一句。 众女的样子,肯定是被淮阳热烈而豪迈的吟唱感动了! 一定是的! 看看两岸景色,已经郁郁葱葱。 天气再暖和些,应该更美。 运河上,不时有船只通过,见到画舫也离得远远的。 船东们心里清楚,碰上去估计要花不少钱赔偿。 陈北冥看看天色,太阳已经西垂。 以画舫的速度,今晚是到不了洛州。 忙吩咐画舫的管事。 “找个最近的镇子停泊一晚。” 带着这么多女人,可不敢夜航。 “是,侯爷。” 管事忙去安排。 陈北冥则转身回舱。 船舱里,不时能听见众女的声音。 打叶子牌,玩五子棋,还有做绣活,都有消磨时间的办法。 “嗯?这么安静。” 陈北冥走到一扇门前,记得韩燕选的面前房间。 推开房门,发现韩燕躺在床榻上,一脸苍白。 旁边的地板上还放着木盆,里面有不少呕吐的秽物。 听到动静,韩燕睁开美眸。 “爷!” 说着,挣扎就要爬起来。 “快躺下,倒是我疏忽,你会晕船。” 陈北冥坐在床榻边,将韩燕柔软的身子揽进怀里。 “妾身……妾身不碍,只要能跟在您身边,妾身死而无憾。” 韩燕螓首倚在陈北冥怀里,只觉得无比甜蜜。 啪~ 陈北冥在韩燕玉豚拍上一记。 “呸呸呸,胡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你还要给爷生十个八个孩儿呢。” “嗯,您让妾身生几个,妾身都喜欢。” 韩燕俏脸微红,故意将衣领挣开些。 陈北冥瞥见她衣领内的景色,咽下口水。 明白她没有安全感,想用孩儿牵住自己的心。 “乖,好好休息,等你身子好些,老爷再陪你。” 韩燕有些失望地点点头,慢慢躺下。 但纤手死死抓着陈北冥衣襟。 陈北冥为她盖好锦被,拿来手帕擦擦嘴角。 “我不走,你睡吧。” 韩燕这才合上俏目,不一会儿传出轻鼾。 此时画舫停下,依稀能听见岸上的说话声。 陈北冥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夜色中,可以看到岸边的点点灯火,依稀是个村镇模样。 码头里都是些小渔船,与画舫庞大身躯相比,自然小得可怜。 “爷,用膳了。” 身后传来采薇柔柔的声音。 陈北冥回过头,红色灯笼下,一身白色衣裙的采薇格外俏丽。 采薇总是如此懂事知心,让陈北冥很是心疼。 “说多少次了,你又不是奴婢,总是操持吃食。” 陈北冥搂住采薇纤细的柳腰,进了船舱。 “妾身闲不住嘛,能为老爷和姐姐们做些事,心里高兴呢。” 采薇嫣然一笑。 两人进厅中,餐桌上热闹非凡。 虽然饭食远没有随园精致,但也算丰盛。 餐桌上,难得有美酒,既是出来出游,自是要尽兴。 众女仍是分作两个阵营,淮阳孤零零地坐在主位。 本来高傲的脸庞,随着陈北冥进来,瞬间变得委屈巴巴。 另一头,纪清嫣和卢莹在暗中较劲,拉拢众女。 显然纪清嫣占据上风,将红袖她们夸赞得很是高兴。 卢莹俏目充满战火的意味。 陈北冥见状,还是到淮阳身边坐下。 免得被战火波及。 “狗奴才,我喂你!” 淮阳喜滋滋道。 美眸看向众女,一副炫耀模样。 一顿饭,在无数眼神碰撞中结束。 然而,战争才开始…… 众女都想陈北冥到自己房中过夜。 “老爷,妾身里面穿了件新里衣,与平日不一样呢。” “爷,人家心口疼。” “来妾身房里嘛,妾身给您跳舞,是那种舞……” 陈北冥被勾引得心里火热。 正难抉择时,被淮阳霸道拉进房中。 众女冷哼一声,各自回房。 淮阳酒量本浅,几口酒下肚,双腮已泛桃红。 娇艳欲滴,全身酥软如散。 若非陈北冥在旁边扶着,几次差点便要斜倒。 索性将她横抱起来,往房间里走去。 淮阳感觉到有人抱着,摇晃着地嗯了几声,低声道: “狗奴才,你不许走。” 陈北冥轻声耳语: “我不走。” 淮阳“嗯”的一声。 身体稍稍扭动,含糊不清地道: “好,睡觉……呃,嗯。” 陈北冥本就有几分酒意,将淮阳扶上床榻,正打算去关门。 但是瞧见淮阳的样子,便故意装作脚下踉跄,整个人向前摔倒,正扑在明月上。 淮阳呻吟一声,迷离道: “狗奴才,我想你……” 陈北冥伏在她身上,觉得脸颊旁软绵绵、暖洋洋。 舒服至极,忍不住厮磨几下。 淮阳虽然微醉,居然还很是敏锐,轻扭着,又轻哼几声。 他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挪前身子。 吻着淮阳双唇,听她不时发出含糊娇吟。 吧嗒~ 忽然听见有脚步声。 回过头,却是白芷要关门。 遂一把拉进来,随手将门关上。 “爷!您别……” 第500章 醉梦更有欢好客 陈北冥不管白芷的挣扎,将她放上床榻,与淮阳并列躺好。 他则躺在中间。 看看淮阳,迷离之中,双颊嫣红,朱唇欲语。 却只是微喘娇声,风韵更添妩媚。 再看看白芷,俏丽的脸蛋透着丝丝期待和不安。 眼神朦胧,越发惹人怜爱。 “爷,公主……” “什么公主,都是我的女人!” 陈北冥霸气道。 他越看越是兴奋,加之酒意上涌,更觉体热如火。 情欲已然勾动,当下侧过身子,开始褪去淮阳的衣服。 淮阳已是酒意朦胧,毫无抗拒之力。 任他宽衣解带,仅能微弱地轻吟。 很快,陈北冥便解完衣裙。 看着那红果果的娇胴,原来晶莹如玉的肌肤,因酒醉而染红,显得格外娇艳…… 淮阳面露羞态,举臂遮住圆月,玉腿绷紧。 “你好讨厌……小芷儿……还在……” 陈北冥笑道: “你也会害羞么?” 淮阳醉的俏脸绯红,虽然说话,却没有回答陈北冥。 虽然她刻意遮蔽身子,但其实已经是半醉半醒。 那不过是纯出自然的反应,而且手脚无力,根本无法隐藏她曲线毕露。 但光看她那尽力并拢玉腿、不胜娇羞的模样。 却已是令人遐思不断,热血沸腾。 此时的淮阳,与平日不同,多出几分温柔。 美人片缕不沾,醉卧身畔。 面对如此诱人景色,一般人定然按捺不住,急着上前纵欲。 不过陈北冥虽在酒醉之际,对孤零零的淮阳还是不忘爱惜。 依然珍而重之地轻抚肌肤,务求使她满心欢畅,一同享受柔情。 迷醉的淮阳无法自制,不时泄露出娇柔的呢喃,玉腿也自然而然地舒展。 陈北冥大饱眼福。 绮丽尽收眼底,水光潋滟。 淮阳那香艳的绝色模样,却也只有陈北冥能看到。 他当仁不让,解下衣带。 两人的身子都颤抖几下。 而后,一场大汗淋漓的春闺情事便开始…… …… …… …… 乐处疏通迎刃剑,浙机流转走盘珠。 褥中推枕真如醉,酒后添杯争似无。 虽无淮阳没遮拦的吟唱,但那股琴瑟和鸣,却是上升到新境界。 青黛正在走廊收拾,听到一阵欢乐的舒叹,霎时满脸通红,慌了手脚。 更是羞得全没主意,心道: “公主怎的变了,不过……也……太投入了罢?真是……真羞死人……” 吴阿蛮从厅中走来,半醉半醒。 也听到亲怜密爱之声,呆了一下。 忽然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又摇摇摆摆地往前凑来。 只是走得不稳,好像每一步都可能跌倒。 青黛连忙过去扶住,道: “阿蛮姑娘,此处是我家公主房间。” 阿蛮大力摇头,叫道: “什么公主,我要找冥郎!冥……呃,呃。” 她其实醉得也十分厉害。 走出几步,便倒在青黛身上,差点也把青黛给拖倒在地。 青黛无奈,只好忍着羞意,扶住阿蛮。 夜色朦胧之中。 青黛隐约能听见房内的激烈和淮阳舒服的娇吟。 有一点莫可奈何的感觉,却也隐藏不住满含其中的愉悦之意,似乎说不尽的喜欢。 白芷罗衫半卸,肌肤隐露,横卧在一旁。 瞧着两人缠绵,唇间也透着些许的喘息。 虽然青黛早与陈北冥春风一度。 但她只是送茶递水的丫鬟,之后便是服侍淮阳,鲜少有机会能够侍寝。 她听得虽多,也不禁恍恍惚惚起来。 觉得口乾舌燥,遍体温热。 害羞之余,玉腿似乎也软掉,呆呆跌坐在地。 阿蛮失去青黛扶持,登时无力举步,伏在地上。 一点一点地挪动身子,推开房门。 “冥郎……” 青黛听见,更是脸红心跳。 眼睛半睁半闭地看下去。 眼见公主娇躯,与陈北冥分开。 终于躺落凌乱衣衫之中,满足地喘着气。 又看着陈北冥坐在公主身旁,抚着肌肤。 而白芷挪近身来,交缠在他身上,又即进入新的战斗。 阿蛮进房,爬上床榻。 倚卧淮阳身边,似乎就要睡着。 可是还是勉强睁着一丝醉眼,痴痴看着陈北冥。 沉醉的人们,似乎都没有注意青黛关门进了房中,依然表现得十分放纵。 青黛看在眼里,只是又羞又窘。 却也舍不得离开,慢慢地觉得一阵失神。 “侯爷……与她们那样时……也会是那般椒麻么……” 渐渐地,解起衣裙,也大着胆子上榻。 加入战火…… …… …… 个中美好,自是甜美艳丽至极…… 房中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 等一切结束,陈北冥却是清醒过来。 看着交叠错落的玉白娇躯,得意地笑笑。 贴心地为她们盖上锦被。 随后穿上衣衫,出了房间。 此时,整个画舫一片寂静。 各个房中轻鼾阵阵,众女已然睡下。 咻咻~ 忽然,外面传来衣袂破空声。 陈北冥剑眉一扬。 谁熊心豹子胆,敢来捣蛋? 循声到甲板,只见一个长身玉立的黑影站在船舷。 一楼负责巡视的画舫护卫们,却毫无所觉。 可见,来人武功之高! 第501章 哎呦~你干嘛~ 陈北冥看清来人相貌,意外道。 “嗯?小岳,你怎的来了?” “哼,你带着我姐姐出京,居然不告诉我。” 纪清岳仍是那副拽拽的口气。 “哎呦~你干嘛。 他爷爷的,老子带着妻妾出游,还要告诉你?” 陈北冥没好气地撇撇嘴。 “你不在京城东厂驻守,跟出来干什么?” 谁知纪清岳根本不理,跃到甲板上,走进厅中。 陈北冥叹口气,从楼梯下到一楼。 “有楼梯不走,真没素质。” 护卫们听见动静,纷纷凑来。 看见帅气逼人的纪清岳,顿时戒备起来。 好家伙,比侯爷还帅,那还了得? 干掉! 必须要干掉! 个个龇牙咧嘴,苍啷的拔刀。 陈北冥见状,苦笑一声。 “你们做得好,但他是自己人,去巡视吧。” 护卫们见状,才知道闹个乌龙,四下巡视去。 陈北冥吩咐完毕走进厅中,见小舅子搬起美酒自斟自饮起来。 转身出去,从厨房取些卤菜。 “你不在东厂待着,干嘛非要跟着我?” 陈北冥瞪着纪清岳。 身边多了小舅子,与众女亲热都不好意思。 “有你在东厂帮我看着,我能省不少心。” 纪清岳喝口酒,若有深意地看陈北冥一眼。 “有你岳丈周启泰看着,不比我更放心?” “咳咳……你胡说什么,没有的事。” 陈北冥差点被呛住,心说丫怎么知道的。 纪清岳脸色一肃,郑重道。 “我查到起码有三股势力跟着你出京。” 他说完,原本以为陈北冥会十分惊讶。 却发现毫无反应。 心如电转,似是明白什么。 “莫非你是故意的?” 陈北冥白小舅子一眼。 “我在京城,那帮东西恨不得削尖脑袋到处打洞,想找我麻烦。 那我就出京,将他们的视线都引过来,不管是书院建设,还是……皇帝都能轻松些。” 说着,起身看向船舱外。 茫茫夜色之中,不知有多少眼睛。 纪清岳看了陈北冥背影许久。 最后沉吟道: “你远比罗无疆厉害,尽管他是我见过最纯粹的兵家天才。” 陈北冥得意洋洋道: “废话,老子能得到你姐姐,你以为靠的是什么,小岳啊……” 谁知道纪清岳根本不给他吹牛逼的机会。 提着酒坛,径直进了后舱。 “臭小子,一点不知道配合!” 轰隆~ 一声巨响传来。 一道金光划破天际,将岸边的镇子照得宛若白昼。 下一刻,雨滴便滴落下来。 下雨了,很大。 陈北冥打个呵欠,返回楼上,顺手推开房门。 也不管上边是谁,径直扑上去。 “哎呀,是……嘤咛……老爷,您怎的来了?” “自是来陪我的宝贝。” 陈北冥上了床榻,搂着美人睡了。 次日一早,雨仍未停。 幸好,雨势已经不算大。 楚红缨查看官道路况后,便决定继续出发。 画舫和马车队并排南下。 下午,画舫便到距离洛州城二十多里的一个小镇。 陈北冥决定停下画舫,坐马车进洛州。 如此,方便查访。 只是,众女刚上岸,雨势却突然大起来。 油纸伞根本遮不住瓢泼大雨,打湿众女衣裙。 陈北冥扶着包裹严实的卢莹上马车,回头见淮阳噘着嘴幽怨地看着。 苦笑一声,揽住她的纤腰,托住玉豚上车。 “你个黏人精。” “哼,本公主愿意!” 淮阳清理着裙摆上的水渍,嗔笑道。 啪啪~ 清脆的马鞭声中,车队出发。 虽然,马车减震性能不错,但雨水浸泡的官道很是难走。 陈北冥晃得眼晕,但众女叽叽喳喳的颇为高兴。 没办法,陈北冥习惯后世的汽车悬挂,眼前板簧悬架马车根本没得比。 但是众女来说,已经是极大的享受。 车队走出七八里,就被一座冲毁的桥梁拦住去路。 陈北冥看看渐黑的天色,摇摇头。 此刻再绕远,恐怕也来不及进城。 好在雨慢慢停下,决定找个高地过夜。 马车围成一圈,做好防御。 众女各自准备起晚上的吃食。 而楚女侠背着弓箭进林子,说要为众人打几只野物。 陈北冥看着忙碌的嬉闹的众女,心情极是舒畅。 虽然…… 淮阳分化拉拢众女的计划失败,吵闹声有些大。 “你们……你们都不听我的,将来没你们好果子吃!” 淮阳叉着腰,指着众女。 纪清嫣往火堆里扔把柴,瞟了淮阳一眼,淡然优雅到极致。 “哦?公主这般高贵,定然看不上我们做的吃食喽。” “你!狗奴才!她欺负我!” 淮阳委屈地跑向陈北冥。 对于纪清嫣,她是毫无办法。 就连卢莹都承认,纪清嫣有种天然的领导气质。 出身古老的兵家,学识、相貌、气度,都是世间绝顶。 “好好好,我做东西给你吃,不与她们一般见识。” 陈北冥成功地让淮阳破涕为笑。 此时楚红缨打猎归来,给他使个眼色。 陈北冥心领神会,让她放下提着的野鸡、野兔。 两人走到一旁。 “爷……情况不大对……” 第502章 论看豚的巧妙办法 陈北冥压低嗓门道。 “发现异常了?” “爷,我刚才追赶飞禽走兽,它们宁可折返,也不敢往前走。 显然,那边埋伏着令它们害怕的东西。 此地并非人迹罕至,定然没有猛兽。料想应当是高手……” “知道便好,提高警惕莫要声张,咱们这一路,难免的。” “嗯……” 楚女侠看陈北冥的神色,知道他心中有数,也不再纠结。 陈北冥拿着野味到河边收拾开剥干净,一边涂抹盐巴和调料,一边哼着小曲儿。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 诸般闲言也唱过,听我唱过十八摸。” …… 将收拾好的野鸡用叶子包好,再裹上一层黄泥,放进火堆里。 野兔放在火堆上烤起来。 刚开始,场面比较血腥。 还有哼哼的曲儿比较色色。 女子们除却楚女侠,无人靠前。 没一会儿,烤兔的香味将她们视线吸引过来。 世上,有谁能拒绝美食? “相公,妾身饿了,做好没有?” “我要吃兔腿!” “您放进火堆里的野鸡怎样了?” 陈北冥切下一块兔肉,尝上一小口,味道不好。 手里没有辣椒,那股淡淡土腥味实在难受。 吃惯后世科技与狠活的美食,这东西当真吃不惯。 “味道一般,你们尝尝看。” 分割出来递给众女。 她们倒是吃得很欢快。 “哎呀,味道不错啊。” “就是,这么好吃,您还说一般。” “谁让咱们爷整天山珍海味呢?” 陈北冥苦笑着摇头,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接着敲开黄泥疙瘩。 鸡肉诱人的香气,再度将众女聚拢过来。 红袖也不怕烫,纤手裹着绣帕拿走一个。 其他人有样学样,也都动手抢夺。 “呵呵,都慢点。” 陈北冥怕她们烫着,连声喊道。 看着众女吃得满嘴流油,很是高兴。 然后走到楚红缨身旁,小声道。 “你带着她们往边上走走,特意将骨头扔在不同方位。” 楚红缨美目一亮,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陈北冥起身走到一辆马车旁。 敲敲车厢,将叶子包着的少半只叫花鸡递进窗户。 里面伸出纤手接过。 很快,传出狼吞虎咽的声音。 众女吃完濯洗过后,也都爬上马车休息。 陈北冥坐在车顶上,亲自守夜。 那些烤鸡和烤兔子的骨头四处丢弃,很快便显示出差别。 东北方向,隐约有小动物在啃噬骨头。 其他三个方向,连只耗子都没有出现。 香味飘得那么远,动物们鼻子又灵敏,显然不会是没闻到。 只有可能,三个方向都有埋伏。 而其中,有的方位,陈北冥都没能察觉出异样…… 他小声自言自语道。 “看来有隐匿的高手啊,不知道是否是阴阳家的人?” 而有些,则能感知到。 黑夜之中,几道气息若有若无。 他们不敢靠得太近,自以为藏匿得没有问题。 却不知,早被锁定。 陈北冥稍加思索,决定就当没看见。 现在,还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跟着好了。 倒要看看,要唱一出什么大戏! 一夜过去…… 那些气息都已经远去,看来他们担心白天被发现。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陈北冥身上。 外袍早被露水打湿。 马车帘子掀开,纪清嫣和卢莹每人手里拿着件袍子下车。 “夫君……” 两女几乎同时看见对方,都羞怯地停下脚步。 陈北冥跃下车顶,将二女手里的衣袍一一接下。 这时候,自不能厚此薄彼。 脱掉湿漉漉的外袍,都罩在身上。 热是热了些,但这可是女人的心意,马虎不得。 过了会儿,众女纷纷钻出车厢,到河边濯洗。 旁边草丛里,传出哗啦水声。 陈北冥见状,坏笑道。 “嗯?有蛇!” “呀!哪里哪里?” 连声尖叫后,草丛之中隐约露出几片白嫩嫩的娇豚…… 元慧儿和辛玉婵、田颜雪提着裙摆起来。 一齐啐着陈北冥。 “呸,你坏!” “老爷,您真是坏透了!” “就是,爷您,哼,不理你了!” 陈北冥笑嘻嘻地走开,若论玉豚之美,还得是辛玉婵。 不仅浑圆,而且手感倍棒…… 楚红缨借着打猎的名义,又去溜达一圈。 “爷,除了东北方向有小兽啃噬骨头,其余方向半个脚印子也没。” “嗯,和我们想的一样,不管他们,吃饭吧。” 众人用些吃食,继续赶路。 车队沿着河流向西,五六里后,才看到一座桥梁。 过桥没多久,就依稀看到洛州高耸的城墙。 此次,第一站是嵩山府。 所以陈北冥打算从洛州城南绕行,回来时再查访洛州。 不过,很快,被一伙黑衣壮汉拦住去路。 过往的行人到他们跟前,要是不交过路银子,非打即骂。 路过的耗子,怕是都得交出藏的粮食。 路过条蚯蚓,怕是要让他们切两半。 眼前,就有个老者被几个壮汉围着打。 一个翠衣的少女挣扎尖叫,试图从身旁的二世祖怀里逃离。 “别打我爷爷!你放开我!” 那二世祖一脸横肉,又肥又丑。 身材颇为高大,肩宽腰圆,下盘很稳,是个练家子。 他挑起少女下巴,贼手拽开衣领,色眯眯地看内里一眼。 “啧啧……想不到在郊外还能碰上这等美人。 虽说小点,滋味说不定很好,送到我车上,一会儿享用。” 少女娟秀的脸庞上,充满绝望,向四周求救。 但路过的百姓纷纷躲避她的视线,谁都不敢惹二世祖。 “畜生!他这样会遭报应的!” “嘘!你不要命了!这可是金钱帮的少主,金钱帮背后可是姬家!” “哎,我们洛州距离京城如此近。 为何无人管这些王八蛋? 官道上还时不时闹匪贼,日子没法过了!” 第503章 劫匪狂喜拳 此时,陈北冥的车队行到近前。 楚红缨见此情形,哪里还忍得住? 登时站出来,怒斥一声。 “住手!放开那女子!” 二世祖听见娇斥,一双三角眼看向楚红缨。 不看不知道,一看两眼冒光。 却见女子一身劲装勾勒出动人曲线。 五官娇美,英气勃发,有种说不出的美。 “嘿嘿,美人,你若从了我,就放过她。” 二世祖眼睛都直了。 如此出色少见的美人,怎的从未见过? “哼!你找死!” 楚红缨抽出宝剑,举剑就刺。 楚女侠被陈北冥调教,武功自是不同往日。 宝剑刺出时,带着些许剑芒。 “嘶!马的,臭娘儿们! 老子抓住你,定然将你压在身下,尝尝老子厉害!” 二世祖有些大意,宝剑到胸前才知道厉害。 忙施展浑身气力,避过要害。 用肩头接楚红缨一剑。 扑哧~ 剑破衣衫,削下皮肉。 登时血溅衣襟,脸上横肉疼得直抖。 楚红缨恨他嘴脏,下手不容情。 “少爷,看刀!” 二世祖明白遇到高手,收起小看心思。 接过手下扔过来的长刀,认真对敌。 刀锋凌厉,招数精妙,倒真的稳住战阵。 “打死肥猪!对对,斩他的猪头!” 不知何时,淮阳跳下车,给楚红缨叫好。 二世祖恼怒得很。 “屮,哪个不要命的敢骂我?” 手中长刀迫开楚红缨长剑,看向淮阳。 一看,又瞬间呆住。 五官绝美,套着件紫色羽裳。 裙摆上金色丝线织成朵朵云彩,宛若天女下凡。 “我滴娘啊,美人要是能睡一晚,少活十年都愿意!” “死肥猪!敢盯着本公……小姐看,定然挖出你的猪眼!” 淮阳差点说漏嘴。 两只玉臂掩住明月,狠狠地瞪了二世祖一眼。 这恶贼眼珠子在身上滴溜直转,甚是惹人厌。 “哈哈……今日是什么日子,美人自投罗网。 来人啊,给我将她们拿下,本少爷重重有赏!” 二世祖淫笑一声,对身后虎视眈眈的手下命令道。 “少爷您就瞧好吧!” “嘿嘿,咱们来了!” “放心少爷,保证谁也跑不掉!” 七八个黑衣壮汉,不怀好意地围向淮阳。 “你们找死!” 淮阳活动一下玉臂美腿,就要大展拳脚。 以往跟宫里的禁卫动手,他们都刻意避让。 现在,是时候试试真正的身手了。 挥挥粉拳,一套劫匪狂喜拳就要施展。 “嚯,这拳我喜欢!” “我也喜欢啊,她越打我越兴奋!” “你们都让开,让我来!” 然而,下一刻。 淮阳纤腰一紧,身子靠上一个紧实温暖的怀抱。 “胡闹!还不回车上去!” “人家还没出手呢,狗奴才……” 淮阳被陈北冥拦腰抱起,扔回车上。 白芷和青黛,赶紧抓着淮阳进车厢。 陈北冥转身,迎向黑衣壮汉。 他们见美人被眼前锦衣男子抱进车里,气得不得了。 再看模样,更气了。 他娘的,长得比二世祖好看也就罢。 怎么比任何男子都俊俏? 还拥有此等美人! 让人嫉妒地发狂。 那可不成! 绝对不允许如此俊俏的存在! 黑衣壮汉一个个扬着手中武器,誓要将他宰了。 “咦?” 陈北冥见壮汉们并非乱哄哄一拥而上。 而是默默摆出一个进攻阵法。 这就有意思了。 见楚红缨与二世祖打得有来有往,并没有着急下杀手。 闲庭信步般在壮汉之间游走不停。 壮汉们被陈北冥耍得头昏眼花。 尽管拼尽全力,但手中兵刃却连衣角都碰不到。 另一头,二世祖见迟迟拿不下楚红缨。 三角眼微眯,从怀里掏出东西,往楚红缨脚下一摔。 噗~ 立刻腾起一阵烟雾。 楚红缨心中一惊,忙掩住口鼻。 但,仍吸进去少许。 只觉眼前一花,觉得身子有些不听使唤。 “嘿嘿,美人,中了我的迷烟,别想跑!” 说着,伸手去拽楚红缨,打算带进怀里。 陈北冥见此情形,再不留手。 咔嚓嚓! 一阵骨骼碎裂声中,壮汉纷纷倒地。 脖子,都变得软塌塌。 “放开她!” 二世祖正要握住楚红缨粉颈,被陈北冥的咆哮震得失去意识。 等回过神,面前哪还有人? 陈北冥检查一下楚红缨,见她并无性命之忧,稍稍松口气。 交给支援过来的知琴。 “找死!” 陈北冥回过头,气势半开,死死盯住二世祖。 二世祖只觉得浑身战栗,如坠冰窖。 血液都要凝固,毫无反抗的勇气,恐惧道: “你……你不能杀我!” “哦?” 陈北冥戏谑地看着二世祖,一步步走近。 “为何?” “我……我是金钱帮少主,我父亲……我父亲可是姬家的人!” 二世祖牙齿打颤,结巴道。 “姬家,你知道的吧,得罪他们,必死!” 一边说,一边后退。 “姬家?呵呵,姬家算什么东西!” 陈北冥轻蔑道。 此话一出,吓得周围百姓纷纷低头。 “少年郎,可不敢乱说。” “那样,你会没命的……” “趁着现在,快走吧。” 陈北冥雷霆之力制服壮汉。 百姓们理应信心满满。 可现在竟然不敢直视,甚至还劝说陈北冥。 由此可见,姬家在洛州的威慑力。 二世祖以为抬出姬家,就能让人知难而退。 却不料,对方根本没将姬家放在眼里。 “放开他!” 人群中,传出一声怒吼。 二世祖大喜,看向来人…… 第504章 那是春游吗?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一个虬髯中年男子,分开人群中走出。 浑身肌肉鼓胀,身材极其雄壮。 头发蓬乱着,就像一头狮子。 男子一出现,周围百姓立即跑远,唯恐被盯上。 他们远远看着,小声嘀咕着。 “哎呀,少年郎怎么不早点走!” “唉,现可倒好,他来了,想走也走不掉。” “听说他能生撕虎豹,力量大得吓死人!” “多好的年轻人啊,怎么就碰上正主……” “少年郎若是被杀,我等想办法帮着收尸吧。” 总之,无人看好陈北冥。 “放开我儿,赏你全尸!” 男子狂暴,浑身充满杀气,露出森白牙齿。 “爹,快杀了他,我要扒他的皮,拆他的骨头,肉剁碎喂狗。 再把他的女人,一个一个都……” 陈北冥剑眉一扬,抓住二世祖右臂。 咔吧! 骨骼碎裂声中…… 二世祖右臂弯成诡异形状。 粉色的骨头茬子上,淌着鲜血。 “啊……” 二世祖痛苦地嚎叫着,身上肥肉剧烈颤抖。 再也说不出下流的话。 鲜血,淌了一地。 围观的百姓不仅不怕,眼中很是快意。 若不是害怕中年男子,能叫出好来。 “你找死!” 中年男子再度咆哮,额头青筋暴起。 显是愤怒到了极致。 陈北冥淡淡瞥他眼,回头看向二世祖下盘。 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剪刀,伸手便是…… (*?w?)?╰ひ╯ 咔呲~ 家伙事应声而断! 显然,根基被毁。 再想用是没戏了。 二世祖痛得弯成弓虾米,昏死过去。 陈北冥嫌弃地拍拍手。 “敢碰老子的人,便宜你了。” 下一刻,却见那厮胸口里边,掉落大量的银票。 连忙小心捡起来。 “屮,好东西啊。” “去死!” 中年男子摇晃着头颅,闪电奔来。 拳未至,一股凛冽拳风袭来。 陈北冥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若说武功,也能算上一流。 与华山掌门岳卓群夫妻相当。 中年男子脸上挂着狞笑。 似乎,下一刻就能看到陈北冥骨断筋折! 轰! 拳峰毫无花巧地命中目标! 但,让他吃惊的是,拳头像是击中铜墙铁壁。 浑身筋骨,像断掉一般。 铁拳被眼前锦衣男子举重若轻地握着。 “你是谁?” 陈北冥寒声道。 “老……老夫金钱帮帮主巫连!” 中年男子惊骇的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引以为傲的巨力,在对方面前就像笑话。 “哦?听说是姬家养的狗?” 巫连没有回答。 左拳挥向陈北冥肋下,试图迫其放手。 “啧啧……怎么成了哑巴?” 陈北冥微向后退,避开巫连拳头。 右脚闪电踢出。 咔吧~ 嘭~ 巫连躲都躲不开,双膝跪在陈北冥面前。 鲜血从裤腿里流出。 不过,还算硬气,竟没叫出一声。 陈北冥看着巫连痛的疯狂抖动面皮,叹口气。 “告诉你主子,就说本侯很不高兴。” 说罢,转身走向马车。 巫连眼睛猛地瞪大,知道眼前的锦衣男子是谁。 “老夫……老夫早晚会杀你!” 陈北冥没有回身,背着手轻飘飘拍出一记掌风。 巫连的头颅转了一圈,身子才轰然倒地。 “奶奶的,给你活路都不要。” 啪啪~ 陈北冥跃上马车,挥出一鞭。 车队从巫连尸身旁慢慢走过。 身后车厢里,一双俏目看着陈北冥,情意绵绵。 百姓们反应过来。 “巫家父子死了?” “是死了,被那少年郎杀的。” “他是谁?!” 百姓们欣喜若狂。 巫连父子在洛州作威作福,鱼肉百姓多少年。 现在死了,自然普天同庆。 “少年郎,您是哪里神仙,我等谢恩也得有个由头。” “我乃陛下坐下奴才,微不足道。” 陈北冥的声音,远远飘来。 “草民叩谢陛下圣恩!”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稍微出手,便剿灭恶霸,还给女帝聚拢了民心。 当然,陈北冥还白捡一波银票。 怎么看都不亏啊…… …… 车队继续行前行半日,在一座山坳里停下休整。 众女方便的方便,或者生活造饭。 而陈北冥大爷似的倚在一块巨石后,看着众女忙碌。 “老爷,您就不怕姬家过来报复吗?” 楚红缨担忧地走到陈北冥身边。 “报复?呵呵,我倒是希望他们过来,省得我费力上门找他们算账。” 陈北冥笑眯眯地牵住楚红缨玉手。 “那咱们是不是都要行侠仗义?” “那是自然,出来是做什么的。” “哼,这才是您的目的吧,还哄着姐妹们说出来游玩。” “嘘,知道便好,不要说出来。” 陈北冥探手在高耸的明月捏上一把。 “爷!您……别这样。” 楚红缨红着俏脸,逃也似地跑了。 陈北冥捻着手指,回味楚女侠的手感。 “爷,用膳了。” 采薇过来说着。 陈北冥才揽住采薇柳腰,慢悠悠地去马车旁。 用完饭食,继续出发。 这次并没有走官道,而是山间小路。 官道上哪有什么好的风景。 而且,小路上,更能发现问题…… …… 春光明媚,身边又有红颜知己相伴。 陈北冥忍不住嚎了一嗓子。 “春天里……” 还没唱几句,就被草丛中跑出的野猪打断。 “爷,我来!” 楚红缨当仁不让。 野猪又黑又壮,身上蹭满油脂。 楚红缨第一枪,竟然没能戳进去。 不过,第二枪直接刺穿眼睛刺,扎入猪头。 野猪当场毙命。 “楚姐姐好厉害!” 元慧儿高兴地拍着纤手,有些害怕地看向野猪。 知琴知棋二女过来,帮着楚红缨从野猪身上取些能吃的部分,扔上马车。 “爷,您看这是什么。” 楚红缨拿着一根黑漆漆的绳子说道。 “嗯?” 陈北冥细细看着,发觉绳子的材料可不差,绝非普通人家。 “哪来的?” 第505章 山路劫匪 楚红缨郑重回答: “野猪身上。” 野猪身上带着上好的绳子? 陈北冥细细观察,发现那野猪身材强健,像是有人刻意培养。 “估摸着,是某些大户人家豢养的玩意儿,给有钱人打猎所用。” 楚红缨纳闷道。 “此地乃是粮食产区,也没有皇家园林,怎么会有……” 京城附近,有些不适合耕种的地方,会有皇家园囿,乃是供达官贵人游猎所用。 此地按理说,不该有啊。 “哼,他娘的,还不是有人私下占用土地!” 纪清嫣也瞧出异常,走来询问。 “冥郎,这是……” “没错,是有些异常。先不要声张,边走边看吧。让她们有个好兴致。” 陈北冥看着众女说道。 “嗯,您心中有数就好。” 纪清嫣盈盈笑道。 回过身,便招呼着。 “方才爷唱的那首俚俗曲子,实在见不得光。谁有更好的?” 此言一出,众女纷纷抨击。 “可不是嘛,羞臊得慌。” “老爷再唱几句,我们晚上的吃食都够了。” “让阿蛮唱,她的嗓子好着呢。” “对对,阿蛮好!” 众人开口举荐,阿蛮也不再拘谨。 清清嗓子,唱起江南小调。 吴阿蛮虽是舞姬出身,歌喉却是极为出色。 将小调唱得颇有味道。 车队走得很慢,既是出来游玩,自然要让她们尽兴。 众女一边吃着零嘴,欣赏着山间景色,叽叽喳喳地说着趣事,气氛极是欢快。 陈北冥还好,尚能一边留心四周情况,一边和众女答话。 而楚红缨,则是一直注视周遭。 陈北冥走着走着,察觉异常。 于是拍马赶到车队前,小声道。 “我们换个位置,你去后边。” “嗯……” 楚红缨乖乖点头,回头对位。 车队再走出一段距离。 陈北冥借故一勒马匹。 希律律~ 前蹄高高扬起,钉在那里。 下一刻…… 哗啦~ 嘭~ 山上滚落一块磨盘大的石头。 正落在陈北冥马前一丈。 紧接着…… 四周草丛里蹿出一群人,乌泱泱的。 将车队包围起来。 “打……打劫,此……此路是我栽,此树是我开……” 为首的干瘦汉子,连口号都没说对,急得满头大汗。 陈北冥没有说话,看着眼前人群直皱眉。 他们,与其说是贼寇,不如说是灾民。 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绝大多数,连鞋都没有。 有鞋的也只是些草鞋,脚上长满还未痊愈的冻疮。 “爷,他们好可怜。” 吴阿蛮拉拉陈北冥的衣襟,美眸露出不忍。 众女掀开帘子,看清状况,没一个害怕的。 他们知道自家男人的功夫,这些人根本伤害不到谁。 “喂!听到没有,你……你聋了?” 干瘦汉子觉得,陈北冥不尊重自己职业。 “老爷,我们给他们些吃食吧。” 纪清嫣掀开帘子,从马车上下来。 劫匪们看见纪清嫣,瞬间傻了。 世上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就像天上的仙女,不,比仙女都好看! “啊!” 一声尖叫从身后响起,吓得陈北冥一激灵。 有人绕后偷袭? 他赶到红袖的车前,发现她捂着俏目,指着一个山贼。 顺手指过去一看……气乐了。 劫匪有些人裤子都没有。 尤其眼前之人,又黑又瘦,光着两条大毛腿。 那玩意用一块看不清颜色的布料兜着。 但布料已经损坏,露了出来。 陈北冥还想说什么。 纪清嫣已经指挥着丽儿,从马车里拿出干果、点心、肉脯,摆到地上。 “吃吧,若是不够还有。” 山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站在纪清嫣面前,他们觉得十分自卑。 唯恐伤到这个天仙一般的女子。 “孩他娘!快来,有吃的了!” 有人朝后面草丛里喊道。 沙沙~ 草丛里立刻钻出一群抱着孩子的女子。 她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很多也只是用破麻布遮掩着下面,月亮明晃晃地露着。 不是她们不知羞耻,而是贫穷消磨一切。 仓廪实而知荣辱,吃都吃不饱,还讲什么? 她们看到吃食,疯一般开始抢夺。 “别急别急!还有的!” 纪清嫣喊道。 哗啦~ 山贼们扔掉破木叉子,也开始抢东西吃。 尽管首领大喊大叫,再无人听他。 陈北冥见此情形,也只好让仆役和丫鬟们将物资马车里的吃食拿出来。 眼前山贼只拿吃食,并不伤人,看人的眼神还带着畏惧。 显然,他们都没干过剪径之事。 抢完吃食,他们一哄而散。 跑出老远后,开始狼吞虎咽。 陈北冥看得很是心酸。 此乃洛州地界,洛州还是天下有名的富庶州府。 百姓都如此困苦,其他地方可想而知。 “狗奴才,他们……他们怎么这么苦,我以后不大手大脚花银子啦。” 淮阳抓住陈北冥的大手,美眸里除却辛酸,还有些坚决。 陈北冥搂住淮阳香肩。 “银子该花就花,这些事情我会解决,与你们无关。” 淮阳点点头,想起北疆时看到百姓的生活情景。 没想到中原富庶之地,竟比北疆还苦。 经此一面,众女再无游山玩水的兴致。 而她们也并不埋怨陈北冥。 事实如此,皆是亲眼所见,与陈北冥何干? 反倒更让她们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 同时,也暗暗下决心。 要让夫君改变眼前的状况! 车队整理完毕,准备重新出发。 忽然,陈北冥又举手停下…… 第506章 和纪大美女以树作床…… 陈北冥看见,马车前有个瘦小的身影。 那身影捡着地上的食物残渣,往嘴里送。 陈北冥再看向山野,那些“山贼”们早就跑得没影。 纪清嫣走到“小山贼”跟前,不顾脏污,牵住他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 “小山贼”蓬头垢面,长发遮掩住面容。 四肢瘦得可怜,两块破布片围在腰间。 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只觉得纪清嫣像是仙女下凡一样,让人忘记说话。 “冥郎,不如我们收留他?” 纪清嫣请求地看向陈北冥。 “那就收下吧。” 既然纪大美人发话,陈北冥自然给面子。 多出一双筷子,有什么打紧? 再说“小山贼”,显然是故意遗弃下来。 那些灾民们清楚,陈北冥等人衣食无忧,能很好地照顾“小山贼”长大。 若不是为了生存,谁愿意遗弃自己的儿女? 纪清嫣见陈北冥同意,嫣然一笑。 带着“小山贼”去不远的河边清洗。 丽儿则从马车拿出件自己的衣裙,用剪刀和针线改起来。 虽说丽儿女红厉害,衣衫做得很快。 不过怎么看,改出来的都是件女子衣服。 “丽儿,你怎么做女子衣裳?” 陈北冥疑惑道。 “侯爷,您没看出来,她是个女童吗?” 丽儿不解道。 嗯? “别说,你还真别说。确实没看出来。” 陈北冥看向河边。 纪清嫣正在为“小山贼”濯洗身上的脏污。 “小山贼”一动不动,很是听话。 等纪清嫣回来,车队继续出发。 车队之中,众女情绪明显低落不少。 尤其红袖和添香,两人反应最大,躲在马车里,没来方才的欢快。 傍晚时分,陈北冥找个背风的山丘停下。 马车围成一圈,开始准备饭食。 由于之前分给山贼们很多吃食,晚饭远没有之前丰盛。 不过,众女无人说什么。 现在,才是初春。 山野里没有什么野果野菜。 幸好,出来觅食的野物倒是不少。 知琴四姐妹见状自告奋勇去打猎。 “爷,我们也去抓些野味!” “嗯嗯,别老是让楚姐姐自己去。” 陈北冥略一思忖,感知一番。 发现那几股尾随的势力没过来,才放心让她们去。 “别太远,有什么事,赶紧招呼我。” “明白!” 随后,他坐在火堆前,尝了一口铁锅里的菌汤。 好在,纪清嫣知道怎么分辨识别有没有毒。 天然无污染的菌子,味道就是鲜美。 “老爷,您帮她起个名字吧。” 身后,传来纪清嫣的声音。 陈北冥歪头,她身旁站着一个五官秀丽的女童。 只是瘦得厉害,撑不起来丽儿为她做的衣裙。 女童见陈北冥看她,害怕地躲到纪清嫣身后。 陈北冥笑着摇摇头,看眼天上的月亮。 “嗯……此地是洛州,古时月有望舒之别名,便随你的姓,叫纪洛舒吧。” “洛舒……纪洛舒,好名字,以后你就叫纪洛舒!” 纪清嫣摸摸女童的头发。 纪洛舒呆呆地看着纪清嫣,顺从地点点头。 只觉得这个瑶池仙女一般美丽的女子,无比亲切。 而那锦衣的男子,丰神俊朗。 他藐视一切的那种超卓气度,永远也忘不掉。 现在,纪清嫣做梦也想不到,随手捡来的女童。 将来会闯出怎样的名声…… 用完饭食,众女满意地回到各自马车。 陈北冥正坐在车顶欣赏着月色。 忽而,一辆马车帘子掀开,走下个婀娜的身影。 那身影进入草丛,很快传来潺潺水声。 陈北冥认出,正是纪清嫣。 居高临下,隐约可见一片白皙。 说起来,自上次洞房之后,两人还没再亲热。 现在么,在野外…… 嘿嘿…… 心里性致盎然,身体性趣昂扬。 陈北冥搓搓手,跃下车顶。 纵身落在纪清嫣身后。 搂住她的纤腰,向林中而去。 “啊……是您,夫君,这是做什么。” 纪清嫣吓一跳,发现是陈北冥,才松口气。 美眸中流露出害羞的神情。 陈北冥看她一副羞涩的模样,不禁露出微笑。 手指卷了卷她长长的头发,轻声说道: “嫣儿可是喜欢与我做那事?” 纪清嫣听着,脸上更添赧红,腼腆地低下头,悄声说道: “既是跟了你,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哈哈哈,那便好。来吧,今日玩些刺激的!” “啊?刺激?您是要……” “嘿嘿,天为被来地为床,难道不刺激?” 陈北冥说着,落在一棵大树之上。 树梢枝头盘根错节,形成天然平台。 “那……那岂不是有些太……太……” 纪清嫣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她本能地想要拒绝。 可是想着众女当中,郎君只是带着她来树林。 那…… 代表着郎君对她超然的态度。 一时间,也无法拒绝。 反正四下无人,偶尔做下出格之事,倒是令人回味无穷…… 陈北冥将纪清嫣抵在树干上,抚上明月。 纪清嫣羞涩地闭上眼睛,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两片樱唇开合不定,吐着紊乱的喘息。 在陈北冥的进攻下,明月渐渐发生变化…… 第507章 不如我们来个新花样? 纪清嫣挣扎几下,娇吟细簌,略带怨叹地道: “夫君,我们快些吧,丽儿醒来见不到我……” 陈北冥假装没听见,反而更加努力地调戏。 贴住她的娇躯,轻而易举地找到敏感。 纪清嫣顿时浑身震动,嘤咛起来,声音微带颤抖。 她本身性情端庄。 若非爱极,也不会陪他如此疯癫。 陈北冥拉开衣襟,两轮明月瞬间弹出,皎洁动人。 他微笑道: “嫣儿,将来我们的孩儿可是有福。” 纪清嫣害羞地别过头,嗫嚅着回答: “你……妾身……嗯……” 喉间发出几声娇腻的声音,羞得满脸发烫。 忙用手臂挡着圆月,略事防卫。 手指抿着嘴唇,极力压抑那股兴动的情绪。 泛着迷人光泽的圆月肌肤,在玉臂挤压之下,却显得更加迷人。 陈北冥慢慢解下衣衫,看着纪清嫣的俏脸,柔声说道: “嫣儿,不如我们来个新花样?” 纪清嫣长长的睫毛霎了一下,脸上露出羞赧的神态。 看来很是为难,怯怯地说: “哎,妾身便随你好了。” 陈北冥举起手,轻轻拂过圆月,微笑着: “嫣儿果然爱我。” 纪清嫣羞涩地低下头,慢慢褪去衣裙。 陈北冥则已经半躺在平台上。 她克服羞赧心理,坐将下去。 不过,仍觉得有点紧张。 “嫣儿若是不开口,就开口吧。” 纪清嫣白他一眼,深吸一口气。 雪白的美胴伏低…… 啜泣似的轻唤一声,忍住害羞的感觉…… …… …… 许久,才慢慢分开。 “你若是再这般戏弄妾身,就……” 纪清嫣粉拳捶他几下。 答应来此,已经是极限。 “阴暗潮湿的深处,却是孕育生命的摇篮。” 陈北冥促狭地说了句,一语双关。 抱住她,亲手穿起衣裙。 对这具身子,简直爱不释手。 纪清嫣轻叹一声。 知道如果陈北冥再次提出,也不会拒绝。 也许,那就是爱上这个男人的结果吧。 收拾完毕,两人返回车队。 纪清嫣嗔怪地瞪他一眼,轻手轻脚地掀帘子进车厢。 陈北冥跃上马车顶,盘膝调息。 出门在外,他不敢放松警惕。 好在,那些尾巴们,并未出现。 次日一早,车队继续出发。 虽没有再遇到山贼,倒是遇到几个邪派渣子在虐杀平民。 陈北冥一怒之下,将他们砍成人棍,用木棍串了。 挂在路边,当起路灯。 任由他们哀嚎等死。 雷霆手段之下,看看还有谁敢大胆乱来。 车队离开洛州,进入嵩山府,道路渐渐崎岖。 风越来越大,天色也开始变暗。 眼看风雨起,陈北冥忙道。 “找个背风的地方,安营扎寨,不走了。” 楚红缨和知琴四女来回逡巡,唯恐丢下一辆马车。 车队上了背风山坡后,熟练地围成圈,再用绳索固定。 陈北冥从物资马车里搬出一堆东西,开始组装。 众女不明所以,好奇看着。 却见他将一顶巨大的蓬布展开,并用绳索穿过马车上预留的铁环。 中间空地上,便多出个盖子。 将四周篷布放下来,就是个帐篷。 马车上都设计着机关,可以固定在地上。 如此一来,中间的帐篷更加坚固无比。 再铺上防水篷布和柔软的地毯。 简直就是个移动的宫殿! 刚装好,外面就连续响起阵阵惊雷,大雨倾盆而下。 雨点打在蓬布顶上,很有韵律感。 楚红缨带着知琴四女警戒。 纪清嫣和卢莹指挥众女布置晚膳。 只有淮阳紧紧倚着陈北冥,在马车缝隙欣赏着外面的景色。 大雨之下,山峦碧翠。 水雾之中,宛若江南。 “狗奴才,这里好美。” 淮阳螓首抵在陈北冥胸膛上,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以后我会带着你走遍天下,看尽世间风景。” 陈北冥揽住淮阳纤腰,甜蜜道。 “嗯,人家尽喜欢呢。” 淮阳心里甜丝丝的,只愿与情郎永远在一起。 卢莹看着二人背影,撇撇嘴。 “哼,饿死你们算了。” 话虽如此,还是让韩燕去叫他们。 韩燕很能摆正自己位置,以妾室的姿态拜了卢莹码头。 卢莹也没为难她,反而竭力拉拢。 陈北冥红颜知己众多,只有身边人多,才能固宠。 虽然还不知谁能笑到最后,成为顶门大妇。 但未雨绸缪,不是坏事。 “夫君,用膳了。” 韩燕走到二人身旁,轻声道。 淮阳有些不高兴地看了一眼,责怪其打断两人亲近时光。 离开陈北冥怀抱,走到韩燕跟前。 挑起她下巴,看着晶莹如玉,环姿艳逸的俏脸。 “倒是有几分姿色,我见犹怜,你可莫看错路,拜错菩萨。” “贱妾以后唯公主马首是瞻。” 韩燕反应很快,低头垂目道。 不过是拜码头,多拜几个,又不会少块肉。 淮阳满意地点点头,趾高气扬的走了。 陈北冥哭笑不得,揽过韩燕的腰肢。 “你不必在意,她就是这个脾气。” “您不用为妾身担忧,只要能跟在您身边,这些都没什么。” 韩燕甜甜笑道。 “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 “您不是还让妾身经营酒肆呢?” “哦,对对,怎么忘记此事,等回去就安排。不过,那也不需要你每日盯着,晚上回到园子便是。” “嗯……妾身都随您。” 要不是韩燕的提醒,陈北冥真忘没影了。 …… 一夜无话,白天车队继续。 走走停停,总算到嵩山脚下。 山下千顷良田,一望无际。 田地之中,不少半赤着上身的农夫在忙碌。 陈北冥正看得出神,忽地被一阵哭闹哀求声打断。视线所及,顿时气得双目冒火! 第508章 什么档次,也配跟咱讲条件 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正在抽打衣衫褴褛的汉子。 “狗东西,这租子是能欠的么? 刘老七,你再不交齐租子,就将你的五亩田地收回。” “觉慈大师,您就行行好吧,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今年有收成,定然将租子交齐!” 汉子不仅不敢躲,还给和尚磕着头。 和尚两只牛眼一瞪。 “放屁!你不去打听打听。 嵩山脚下,谁敢欠寺里的租子不交? 明日就滚蛋,田租给别人。 你们欠的租子,也得给我交上来。 什么档次,也配跟咱讲条件!” “别啊,大师,您这不是把我们全家往死里逼。 我那小儿还生着病,您就行行好吧!” 黝黑的汉子,抱住胖和尚腿哀求道。 和尚抬脚便踢,硬生生将汉子踢进田里。 半天,汉子都没爬起来。 “呸!脏了佛爷的僧袍!” 和尚还不过瘾,仍要踢。 嘭! 陈北冥直接踢出一枚土块,直接撞击在和尚的膝盖窝。 “哎呦……” 和尚应声倒地! 他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何曾让人偷袭。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回头就要找人算账! 可一回头,发现身后没人。 再看看膝盖上,一块土印子。 眼珠子贼溜溜地转着圈,明白遇到高手。 连忙色厉内荏地喊着。 “你……你们敢在少林闹事,给我……给我等着!” 陈北冥正要继续给他点颜色看看。 那汉子忽然喊道。 “好汉爷饶命啊!” 陈北冥回头道。 “老丈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怎样。” 汉子仍旧乞求道。 “好汉爷,您又不一直在此,可少林搬不走啊。 再说,少林势力大着呢。 咱谢谢您的好意,这事,您就别管了……” 说完,汉子佝偻着腰,慢慢起身离开。 “慢着,你的伤需要处置。” 汉子痛苦地捂着胳膊,头上布满细汗。 显然是骨折,胖和尚势大力沉,普通人定然扛不住。 这次,他没有再拒绝。 “小……小人朱七,谢过好汉爷。” 陈北冥扶着汉子走到路边,对着身后道: “缨儿,去弄些夹板,取些跌打伤药来。” 楚红缨跑向马车,很快抱着小包袱过来。 “老爷,我来吧,这种简单的跌打伤,我处理得多了。” 陈北冥点点头,给她让开地方。 朱七受宠若惊,眼见如此漂亮的女子为自己包扎。 “不……不用了,小人身上脏……” 楚红缨温言安慰,极是熟练地为汉子绑上夹板,涂上伤药。 陈北冥在一旁,问着情况。 “朱七大哥,少林都是那样欺负山下百姓么?” 朱七为难地看看陈北冥。 “您就别问了,您管不了,是咱们自己命苦。” 陈北冥没有为难朱七,取出一锭银子,塞进他手里。 “这……这个,小人不能要。” 朱七看着手里的银子,惊讶得张大嘴。 以他的经验,银子足有五两之多,顶得上半年收成。 一锭银子,能解决他所有的麻烦。 “喂!让你拿便拿着,哪那么啰唆。” 淮阳趴在窗户上瞪着朱七。 此时,纪清嫣也从马车上下来,将一个包袱放在朱七面前。 “这位大哥,里边是些吃食和布匹,先拿着。” 纪清嫣最理解底层百姓的痛楚。 给银子不如给实物来得实在,也更容易接受。 一路上为赈济灾民,纪清嫣买了不少物资。 朱七有些看傻了,车上那个女子已经惊为天人。 看见纪清嫣,他愣半天没有说话。 如此美貌的女子,可是仙女么?! 陈北冥待纪清嫣上车,翻身上马,继续出发。 此地距离少林山门还有十几里。 等朱七回过神,车队已经走出两丈远。 他狠狠地跺了跺脚,小跑着追上陈北冥。 跪在马前,疯狂地磕着头。 “小人多谢贵人相助,您想知道什么,小人知无不言!” 陈北冥给楚红缨使个眼色,车队停到路边。 朱七详细说着嵩山脚下情形。 大乾历代皇帝,赐给少林的田地,要以万亩为单位。 至于具体是多少,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就算有皇朝更迭,自然灾害,也与少林无关,他们依然能活得很好。 况且还有百姓和权贵的香油钱。 “那觉慈和尚管着一方田地,手里黑着呢,我们不敢欠租子。 听说苦慈贪很多银子,到城里喝花酒、赌钱,还有个俗家的私生子……” 朱七低声道。 陈北冥听得惊讶不已。 “你们就没找过寺里?听说方正和尚还不糊涂。” “哼哼,怎么没找过,可我等哪里能见到? 告到其他高僧那,顶多查一查,也没信了。” 陈北冥叹息一声,千年古刹,又是武林泰山北斗。 人多了自然就会生出龃龉。 方正虽是武林奇才,但他不见得是管理好手,更不会教徒弟。 近些年,少林威信一落千丈。 便与没有出色的二代弟子有关。 英雄大会时,陈北冥又冷落少林,致使不少名门正派疏远不少。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陈北冥柔声道。 “嗯……小人还有……” 朱七神色局促道。 第509章 挡着本少爷的马车,想死不成? 陈北冥肃容道。 “但说无妨。” “还请……请好汉爷莫说是小人说的那番话……” “放心,半个字都不会提你。” 朱七千恩万谢地走了。 陈北冥和纪清嫣给的东西,足够他渡过眼前难关。 纪清嫣叹气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小小的管事僧人,竟能让人畏惧如此。” 陈北冥则是别有深意地说着。 “皇权不下乡,没办法。 以后啊,要让国家的命令,直接传递到最下层。 靠着乡绅治理民间,不可行。” 他的思绪,自然而然回到后世那个年代…… “走吧,去会会少林的高僧。” 陈北冥骑马走在最前。 这次,砸烂旧世界枷锁的愿望,更加迫切…… 便是连纪清嫣,都能察觉到,夫君身上的气质有所改变。 …… …… 车队前行,走上大道。 官道上,人来人往。 有不少武林人物,自然也有上香的有钱人。 熙熙攘攘,倒也十分热闹。 只是经过连番事件的众女,再也提不起观赏的兴趣。 她们很沉默,像是爆发前的沉默。 陈北冥的车队虽然不小,却也没引起什么关注。 原因很简单,比他们更豪华的车队就有三四个。 最夸张的一个,光仆役护卫就有几百号人。 再加上捧着贡品礼物的侍女,浩浩荡荡。 比起女帝出行,都不遑多让。 此情此景,看得陈北冥摇头不已。 夸张是夸张了些,但并不触犯朝廷律法。 朝廷只对车辆等级、规制、棋牌,吹乐有要求。 人数,并非强制标准。 忽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同时,大声怒斥。 “滚开!说你呢,挡着本少爷的马车,想死不成?” “大胆!” 楚红缨大怒,挥出手中铁枪挡住鞭子。 锦衣公子哥收回鞭子,色眯眯地看着楚红缨。 “呵呵,把你的妞赔给本少爷,就不追究你的冒犯之罪。” 楚红缨相貌虽不是绝美,但身上那股飒爽英姿令人心折。 尤其明月高耸,身材玲珑,极是出色。 “哦?仅此而已?” 陈北冥笑眯眯地看着公子哥。 公子哥狗眼瞄见知琴四女,眼神更是炽热。 “你四个侍女倒也平常,做个添头一并赔给本少爷也行。” “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冒犯……” 淮阳掀开车窗,怒斥公子哥。 差点报出身份。 看见陈北冥瞪自己,调皮地伸伸香舌。 如此景象,公子哥看见,眼睛都直了。 他还没见过淮阳这种美人。 高贵与美貌结合,简直美到心尖。 不由自主地跳下马车,朝着淮阳伸出贼手…… 陈北冥冷冷地看向公子哥,随时准备将这孙子毙于掌下。 谁敢碰自己女人者,死! 而淮阳非但不怕,俏脸上带着期待的微笑。 纤手在马车里抓着什么…… 就在公子哥距离淮阳几步时……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炸响。 “天儿,给我滚回去!” 公子哥仿佛耗子见猫,吓得立刻跑回去。 淮阳呸了一口。 “算你个狗东西识相,不然让你当场做太监!” 陈北冥则是冷笑。 “呵呵,做太监? 要是敢动手,老子让他全家做太监!” 淮阳这才笑着。 “哼,那还差不多。” 再看那边,是一辆装饰豪奢的马车,通体由紫檀制成。 车身的装饰,不是各色宝石,就是顶级玉石。 简直壕无人性。 整个车队更是豪华。 乌泱泱的,得有四五百人。 …… 再往前走出没多远,便是山门。 咚咚咚~ 响亮的钟声响彻山间。 知客僧在人群中来回穿插,陪着笑脸。 熟悉地指挥着众人停好马车。 然后,车队的主人们,在丫鬟和仆役陪同下,浩浩荡荡地进寺。 陈北冥有些不解。 不是说女子不能进寺? 难道没这规矩? 轮到陈北冥时,知客僧换了副嘴脸。 “施主所为何来,可是与寺中哪位师叔相识?” 知客僧面色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陈北冥看得嘴角直抽抽。 心道: 麻痹,变脸比翻书还快,算哪门子出家人,合着进门还得预约? 没想到现在,就已经世俗的厉害。 “呵呵,我求见贵寺方丈方正大师。” “不巧,方丈闭关,不见客。” 知客僧撇撇嘴。 此时,又从官道过来车队。 一个老者骑马过来。 知客僧立即换上笑脸迎过去。 “俞师叔到了,来人啊,快给俞师叔的马准备上好的草料。” “觉性,方丈师兄可在,老夫有事与师兄相商。” 知客僧主动牵住老者的马,为他引着路。 “在的在的,我立刻就去为您通报。” 知客僧的态度引起楚红缨不满。 她娇斥一声,就要发作。 “你这和尚……” 陈北冥拦住楚红缨,对钻出车窗凑热闹的淮阳瞪一眼。 “缨儿,不急。” 淮阳对着陈北冥翻个白眼,娇哼着缩回去。 老者打量陈北冥一眼,就在几个僧人引导下进寺。 楚红缨不解道: “老爷,您为何不摆出身份,看那些不长眼的东西还敢如此。” 陈北冥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双目寒光闪过。 “哼哼,不见识他们的嘴脸,老爷我怎么好发作。” 那知客僧一脸不耐烦地过来。 挥手像是驱赶着小鸡。 “快快闪开,今日寺内不再接待。 若要上香,嵩山府城旁有几间寺院。” 第510章 教训女人的办法,陈北冥有的是! 陈北冥压着胸中怒火,表面仍然语气和善。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的下限在哪里! “那我找方济大师,可否通报。” “方济师叔不见客,回吧。” 知客僧满脸不屑地回答。 似乎心里想着:你要是认识高僧,还用在门口吃闭门羹。 不屑归不屑,可是他瞟一眼楚红缨和知琴等人,脸色又变。 那目光,很是不纯。 陈北冥冷哼一下,放声大笑。 “哈哈哈……好,好得很!” 笑声宛若玄雷降世,在山间滚滚向前! 震得寺前僧人,痛苦地捂着耳朵! 如此实力,当真恐怖! 知客僧惊惧地看着陈北冥。 幡然醒悟! 眼前人,是个高手! 此等功力,放江湖上也是罕有。 顿时明白惹错了人。 要是再装逼下去,只怕要狠狠地挨打…… 于是,赶紧赔着笑脸。 “施主稍等,也许方济师叔见客呢,我去看看。” 此时,山门内走出个老僧。 僧人们见到他,纷纷施礼。 “觉性,还不快快请施主进来。” 老僧气势很足,一派高僧气度。 “方生师叔,弟子这就请施主进去。” 陈北冥愣了一下。 老僧就是方生,少林的二号人物? 看起来,有点不凡。 车队停好,众女才纷纷下车。 打量着千年古刹。 一众僧人看见数位绝色美人,眼睛都直了。 红袖添香她们都算得上世间少有。 淮阳、元慧儿、韩燕、卢莹、田颜雪,更是堪称绝色。 纪清嫣的美貌,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 众女放到哪里,都是炸裂的存在。 留下看车的仆役,陈北冥带着众人拾级而上,往寺内走去。 他走到方生面前,淡然道: “你们少林好大的架子,不愧是武林的泰山北斗。” 方生面对陈北冥的讥讽,却没有生气。 眼前的锦衣少年俊逸出尘,气势不凡。 方才的笑声,说明武功极高。 如此种种,心底渐渐有了计较。 “施主恕罪,都是弟子不敬,贫僧定然会处罚他们。” 方生和气道。 既然方生态度如此之低,陈北冥也不好继续发作。 等着找时机,新账旧账一起算。 在方生陪同下,进入山门。 寺内建筑恢宏肃穆,院落众多,几乎看不到尽头。 穿过迎客的前院,便到了以大雄宝殿为中心的第二重庭院。 此乃少林正殿,是供香客们拜诸佛的地方。 因此,是寺中主要建筑,所以规格最高,规模最大。 庭院里香客云集,都在虔诚地跪拜。 这年头,罕有不信神佛的人。 众女自然不例外。 她们去大雄宝殿拜佛。 而陈北冥跟在身后,不敢远离。 如此一群绝色美人,在任何地方都会是焦点。 一些香客毫无遮拦,对着众女指指点点。 “我的天爷,哪里来的美貌女子!” “什么女子,那是仙女,你看最中间那个,简直要命啊!” “就算天女下凡也不过如此!” 这些话还算顺耳,陈北冥听众人议论,自是得意。 一旁的方生低声道: “施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陈北冥摇头拒绝,他不允许众女有一刻离开视线。 “方生大师有话就说。” 方生苦笑不已,此地可不是谈话的地方。 他虽有怀疑,也不好点明。 看看不远的凉亭,那里没人。 “施主,我们去那个亭子如何?不耽误您照看众位夫人。” 陈北冥抬头,看那凉亭能看见众女。 便随着方生走去。 “施主可是来自京城?” 方生试探道。 “不错,大师好眼光。” 陈北冥配合道。 现在才想起盘道? 方生和尚江湖经验虽然老道,就是有点啰唆。 明明已经猜出身份,还要慢慢试探。 陈北冥看着众女,视线也在周遭游移…… 嗯? 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尽管对方易容,刻意隐藏身形。 可还是逃不过陈北冥的双眼! 他不动声色,假作没有看见。 视线那头…… 皇甫青雪藏在人群中,恨恨地看着陈北冥。 “狗太监!敢讽刺姬家,定让你好看。” 同时,慢慢朝着纪清嫣众女挪过去。 陈北冥见此情形,蹙蹙剑眉。 看来,那妞是专门过来找麻烦。 再回想此前黑夜的几道气息,说不定就有她! 既然来了,怎么也得给她点教训。 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教训女人的办法,陈北冥有的是! 一旁的方生,开门见山道。 “忠义侯到我少林,不知有何指教?” 陈北冥背着手,淡然回答: “怎的,本侯来少林寺上香都不行?” “自然不是,侯爷若只是来上香,贫僧自然欢迎,就怕侯爷另有目的。” 方生盯着陈北冥,似有深意道。 这话近乎挑明。 陈北冥轻笑一声。 “呵呵,既如此,税,你们交还是不交?” 话既然说到,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方生脸色变了变,没想到陈北冥如此直白。 “此事贫僧做不得主,还得方正师兄拍板。” 陈北冥冷哼一声,很是不满。 大家都是成年人,时间很紧。 很多人和事,等着干呢! 谁有工夫和他浪费时间! “你做不了主,跟老子废什么话。” 第511章 两只手都别要了 陈北冥猝然爆发! 都已经给少林那么长时间,也不主动表态。 现在还低头装死,也太不把他忠义侯放在眼里! “忠义侯未免太霸道了些……” 方生面色一变,脸色难看地说着。 只是,还没说完,便被陈北冥强横地打断。 “做不了主,那你们以后就不用做主。 本侯会禀明陛下,将赐给少林的田地、铺子收回。 以后,休想再获得一张度牒。” “什……什么……” 此话一出,方生再也无法淡定。 田地收回,少林靠着香火还能过日子。 但不给度牒,那是釜底抽薪,从根上干掉少林! 在大乾当和尚,不是说剃光头,穿上僧袍就是和尚。 还得有朝廷颁发的度牒,证明身份。 否则,就是假和尚。 大乾学习前朝经验,对度牒控制极严。 也只有太祖时,为拉拢少林,曾大肆发放过度牒。 如今,只有和尚死去,才能空出名额,重新颁发度牒。 即便如此,也要报朝廷核准。 “你!侯爷又何必逼迫至此!” 陈北冥冷道: “没人逼你们,拿走朝廷偌大好处,却阳奉阴违。 嵩山府已经乱成什么样,你们少林又做过什么? 本侯一路来,见过多少惨事,还敢与本侯提逼迫?麻痹……” 连续责问,将方生说得面红耳赤。 方生强辩道: “侯爷不是将嵩山府交给左禅机……” 陈北冥斜睨方生,冷笑出声。 “本侯自会去找左禅机麻烦,但少林也必须给个回话。 不想好好过,你们就继续。 以后死一个和尚,朝廷收回一张度牒,你们武馆也别开了!” 正说得气氛紧张之时…… “呀!” 大雄宝殿里传出尖叫。 陈北冥听出是元慧儿,脸色登时大变。 纵身飞掠而出,径直进殿。 只见元慧儿捂着玉豚,愤怒地瞪着旁人。 那人面露淫邪,得意地捻着手里的签子。 “美人,不如从了本公子,让你穿金戴银,享尽荣华富贵。” 围观的众人想说话。 见是他,都纷纷闭嘴。 楚红缨和知琴四女剑拔弩张,就要和那厮算账。 但周遭有几个黑衣护卫,将她们团团护住。 “怎么回事?” 陈北冥穿过人群,走到众女面前。 “老爷,他……他拿签子,弹妾身那里。” 元慧儿见陈北冥来了,委屈地冲进他怀里,珠泪盈盈。 地上,正好有根签子,和那厮手中一样。 陈北冥眼中滑过一丝厉芒,看向他。 “是你?想怎么死?” 丫就是在山下,嘴上调戏淮阳的那个公子哥。 “死?哈哈……在嵩山府,还没人敢与本公子说这话! 小子,你的女人小爷看上了,赶紧滚!” 那厮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很是猖狂。 方生匆匆赶过来,看见闹事的人,暗道麻烦了。 赶紧招来小沙弥。 “快去请方丈,出大事了。” 小沙弥得令,迅速跑向后面的院子。 方生走入殿内,到那厮跟前。 “误会,都是误会,此事就此揭过如何,给贫僧一个薄面。” 方生作为少林的二把手,武林名宿,威望还是有的。 公子哥见方生出面,也不好再继续生事。 毕竟自家与少林关系莫逆。 “既是方生大师求情,此事作罢,小子,你最好别出山门。” 陈北冥气乐了,这孙子有错在先,威胁恐吓。还假作大度。 去他马拉个币! 低头为元慧儿擦掉泪珠,柔声道: “他是哪只手弹的签子?” “老爷,妾身没看清。” “哦?那就两只都别要了。” 陈北冥轻描淡写道。 元慧儿高兴地点点头,恶狠狠地瞪了那厮一眼。 纪清嫣和卢莹挡在众女面前,同仇敌忾地怒视公子哥。 公子哥瞧见两女的绝世风姿,心脏狂跳。 暗暗发誓,定然要将二女弄到手里。 只是,还不待他做白日梦…… 咻~ 陈北冥猛然发动。 他身影渐渐虚化,快逾闪电。 下一刻,就出现在公子哥面前! 那厮大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陈北冥握住双肩。 方生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 咔吧~ 刺啦啦~ 公子哥的两只胳膊,登时离体! 生生被陈北冥撕裂! 几个护卫出手相救,为时已晚。 他们被陈北冥恐怖的眼神扫过,浑身麻痹。 一丝动手的欲望都消失不见。 “啊!” 那厮惨嚎声惊天动地。 挣扎几下,痛晕过去。 如此血腥场景,看得大雄宝殿众人头皮发麻。 “嘶……” “天爷……” “此人到底是谁,竟敢在少林行凶!” 陈北冥像扔垃圾一般,将两只胳膊丢在地上。 “阿弥陀佛!” 门口,传来佛号。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僧进来。 众人见到老僧,纷纷让开通路。 后面,跟着一个相貌阴鸷的中年男子。 鹰钩鼻,三角眼,一缕长须飘在胸前。 他看到血泊之中的公子哥,眼睛瞬间血红,痛呼出声。 “天儿!是谁干的?!老夫宰了他!” 第512章 敢动我女人者,死! 老僧看眼失去手臂公子哥,走到陈北冥面前。 “阿弥陀佛,侯爷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本侯心眼小,见不得别人打我女人主意。” 陈北冥冷哼道。 元慧儿走到他身旁,从腰间掏出绣帕,动情地擦拭着身上血迹。 “有没有吓到你?听话,去找你纪姐姐。” “妾身不怕的,您做什么妾身都喜欢。” 元慧儿点点头,不舍得走到纪清嫣身后。 “是你伤得我儿?” 老者失去理智,身上衣衫无风自动。 陈北冥不屑道: “这畜生是你儿子?本侯替你教训了一下,不必谢我。” “找死!吃老夫一掌!” 老者一掌拍出,带动阵阵阴风。 那掌风不似凡品,闻之欲呕。 “哦?还是毒掌,有意思。” 陈北冥轻松躲过。 “死,给我死!” 老者不依不饶,状若疯魔地连续追击。 大雄宝殿内的香客,纷纷跑出去,唯恐波及。 剩下没走的,也都是自恃武功强悍的江湖人。 然而…… 老者连番攻击,却连陈北冥的衣角都碰不到。 气得哇哇大叫。 “你他娘的,狗东西,有种别跑!” “你个老狗,有种你追啊。” 陈北冥同样打着嘴仗。 他不着急攻击,倒要看看,场内人的反应。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 “此人是谁?能与嵩山府莫家家主打成这样!” “没见过啊,嘶!武功深不可测啊!” “莫老狗算是踢到铁板,莫天整日胡作非为,活该!” 老者见久攻不下,心中惊骇之余,动起歪心思。 看向不远的纪清嫣众女。 奋力拍出几掌之后,凌空飞起,扑向纪清嫣。 “狗东西,我屠了你的娘儿们!” “你找死!” 陈北冥剑眉一抖。 积蓄身上力量,纵身拍向老者。 他怒气飙升,含恨而发。 再没有隐藏实力! 瞬间,带起阵阵罡风。 呼呼~ 罡风凛冽,远超寻常。 比那极北狂风都要暴虐! 直吹得殿内板凳乱飞。 周遭之人,更是闭眼遮口,唯恐遭到波及。 气势之强横,十分骇人! “不要杀他!” 电光火石之间,老和尚动了。 却见他僧袍鼓胀起来,闪身拦住陈北冥。 另一边,琴棋书画四女早有准备。 娇斥一声,齐齐出剑挡在众女身前。 四女乃郑家调教出来,身手自是出色。 又有阵法加成,实力非凡,战在一起。 老者尽管杀招频出,可面对四女的剑阵,一时也无法突破。 “愣着干什么,将臭娘儿们给老夫抓起来!” 老者对着手下吼道。 话音未落,一群玄衣壮汉纷纷拔刀,冲向众女。 “你们敢!” 陈北冥暴喝,一掌击在老僧身上。 却如同击中棉花,力道化解得一干二净。 麻痹,什么武功?易筋经化解法? 嗖嗖嗖~ 陈北冥连续几招猛攻,都被老僧卸去,不得不冷静下来。 老僧武功虽差一些,但他这门功夫确实邪门。 蓦然间,又是一声尖叫。 “啊!不要过来!” 赫然是辛玉婵! 陈北冥失去淡然,几欲狂暴! 老者手下冲向众女,楚红缨只能挡住几人。 剩下的,便趁机去抓人。 “哎……” 一声叹息在众人耳边响起。 那叹息让人战栗! 忍不住战栗! 陈北冥抬头刹那,双眼血红。 恐怖的杀气,弥漫整个大雄宝殿。 “滚!” 怒吼恍若惊雷,将老僧击飞出去! 陈北冥身影虚化,在玄衣壮汉之间穿过。 扑通~ 玄衣壮汉呆愣片刻之后,陆续倒地。 每人额头,都出现一个血洞。 “琴儿,你们退下。” 陈北冥红着眼睛说道。 琴棋书画四女对视一眼,跳出战团,护在众女前面。 狂暴的陈北冥,令所有人都害怕。 但对众女来说,却无比安心。 “狗奴才!宰了那个老狗!” 淮阳怒道。 老者此刻已经害怕,精心培养的护卫被杀得精光,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看着陈北冥没有感情的赤目,连连后退。 一咬牙,施展轻功向外逃去。 “想逃?晚了!” 陈北冥纵身而上,快得难以目测。 瞬间抓住老者双脚,向地下砸去。 嘭! 嘭嘭! 没几下,老者失去气息。 头颅碎成西瓜,浑身骨骼尽断。 像个破口袋。 一时枭雄,化作破烂。 “哼!废物!” 陈北冥嫌弃地扔掉尸身,回头看向大雄宝殿众人。 哄~ 众人吓得齐齐退出去几步。 “阿弥陀佛,忠义侯如此滥杀,就不怕上天怪罪?” 老僧擦掉嘴边的血迹,宣声佛号。 此言一出,大殿哗然。 “什么?忠……忠义侯。” “忠义侯!他就是那个大太监!” “怪不得武功如此之高!” “活该啊,莫家算是完了!” 众人低声议论,惊惧地看向陈北冥。 什么叫高手? 看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不留半点余地! 即便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响当当,又能如何? 还不是变成破烂! 陈北冥冷笑道: “怪罪?方正啊,你还真是糊涂。 本侯是朝廷重臣,此贼刺杀,就是死罪。 本侯还没追究少林与其勾结之罪!” 方正闭上眼睛,苦涩地摇摇头。 “忠义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本寺何曾与之勾结? 侯爷如此污蔑我少林,贫僧不服!” 第513章 我还没被男人这么弄过 陈北冥怒气蔓延: “方才逆贼手下伤害我妻妾。 少林是否袖手旁观? 不是勾结是什么?” 方正张张嘴,没有出声,此事当真理亏。 陈北冥扫一眼众人。 “你少林号称武林泰山北斗,世受皇恩。 非但不思报效朝廷,对嵩山府宵小作祟也视而不见,念的什么佛? 寺里的僧人欺压百姓,恶事做尽……” 一桩桩一件件。 陈北冥当众教训起方正。 众僧本想反驳,但说的却是事实。 说理说不过,打也打不过。 一个个惭愧的低下头。 “既如此,以本侯看,你们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 本侯上书陛下,收回所有度牒。 拆掉庙宇,田地分给山下百姓!” 陈北冥甩甩手,作势欲走。 “侯爷且慢!一切好商量!” 方正擦擦头上冷汗,赶紧认怂。 他不敢再端着…… 以陈北冥如今影响力,说到便能做到。 若是少林毁在他方正手里,如何面对历代祖师? 方正对大雄宝殿众人拱拱手。 “今日少林有事,就不留各位。” 此事毕竟涉及少林颜面,众人也都理解,纷纷告辞离去。 等人们熙熙攘攘离开时…… 陈北冥忽然插入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抓住一个相貌平庸的女子。 “皇甫姑娘不如留下来,一起参详参详。” 那人,正是隐匿其中的皇甫青雪。 她震惊的同时,连忙展开反击。 右臂袖笼里飞出一物,颜色银白。 陈北冥早防着她,眨眼之间,将那银白之物摄在掌心。 反手一看,赫然是条小蛇。 小东西正在狰狞地吐着信子。 “银炼!此物不是失传?” 方正瞧见后,惊呼道。 陈北冥点中皇甫青雪周身大穴,将其制住。 再看看小蛇,摇头叹着。 “可惜啊……” 小舅子独自行动办事去了。 不然,他应该会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不在,别人也不好掌控。 陈北冥微一用力,手中挣扎的小蛇便化作碎肉。 “我的宝贝!狗太监,你不得好死!” 皇甫青雪怨恨地瞪视着。 陈北冥笑眯眯地托起她下巴,在脸上蹂躏一番。 没费多少力气,找到人皮面具的边缘,伸手揭开。 嘶啦…… 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绝美脸庞。 “说说吧,姬家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呸!你趁早杀了本小姐,父亲定会为我报仇,将你碎尸万段!” 皇甫青雪闭上美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杀你?呵呵,本侯杀你做什么。 你还算有几分姿色,有大用啊。 将你卖进青楼,定然很多人抢着买你处子之身!” “你!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皇甫青雪嘴硬地说着。 “哦?呵呵,那看看你有没有实力。” 陈北冥又在她那绝美的脸上,揉捏一番。 像是马贩子看牲口一样。 看看嘴巴,看看牙口。 总之,不断摧毁皇甫青雪的自信。 将她高高在上的富家小姐心态,击落成渣。 “你……你不是人,我还没被男人这么弄过……呜呜……” 陈北冥戏弄一番,将她交给楚红缨看着。 眼下还在少林,不方便用更赤裸的手段。 只要有她在手里,就可以和姬家谈判要好处。 此时,一个小沙弥匆匆忙忙跑进殿内。 “方丈,有个自称皇甫谨山的人求见!” 陈北冥一愣,对方来得好快…… 方正与方生对视一眼,目露疑惑。 他们都没听过此人。 江湖中有名有姓的高手当中,绝无此人。 方正见陈北冥一副恍然神色,施礼道: “忠义侯认识此人?不知是何种来路?” 陈北冥看看皇甫青雪,对方骄横地斜过头。 “此人是洛州姬家的人,有点小聪明。 本侯想抓他已经很久,正好一并抓来。” “你做梦!我父亲智谋无双,凭你这狗太监也想……” 啪~ 皇甫青雪话没说完,就挨了一巴掌,俏脸瞬间肿起。 动手打她的居然是纪清嫣。 “你若再对我夫君辱骂,休怪我不客气。” 纪大美人冷着脸,死死盯住皇甫青雪。 “姓纪的,你这个克夫的荡妇,好好贞洁烈妇不当,跟了狗太监!你……” 啪啪啪~ 纪清嫣不客气地左右开弓,将皇甫青雪打得双颊红肿。 “怎么不骂了,我们姐妹正好拿你练手。” 众女一起挥舞着玉臂,跃跃欲试。 几日相处,纪清嫣渐渐赢得众女敬佩。 就连淮阳,也对纪清嫣也减少敌意。 现在外人当前,他们自然同仇敌忾。 皇甫青雪赶紧闭上嘴。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还是知道的。 陈北冥柔声道: “嫣儿,你带着大家去旁边大殿休息。” 回过头看看方正。 “走吧,去会会那厮。” 言罢,与方正一起去往正门。 楚红缨押着皇甫青雪走在后面。 正门外,站着位眉飞入鬓,身材颀长的老帅哥。 他身后十几个太阳穴高耸的汉子。 一看就是顶尖高手。 “阿弥陀佛,施主就是皇甫谨山?” 方正打量面前之人,心中暗赞。 虽没听说过此人,只凭面相,绝非简单人物。 “不错,在下正是,听说小女无故被少林扣押,特来问个清楚。” 皇甫谨山虽与方正说话,但眼神却落在陈北冥脸上。 方正连连摆手。 “施主误会,抓令嫒的是忠义侯,与我少林无关。” 陈北冥蹙紧眉头。 暗骂方正没有眼色,此刻还想着和朝廷划清界限。 皇甫谨山对陈北冥拱手道: “草民见过忠义侯,不知小女哪里得罪侯爷?” 语气淡然自信到极点,似乎并不担忧女儿安危。 陈北冥面对这个姬家的智囊,恨不得一巴掌拍死。 若无此人,姬家也不会如此难缠。 “本侯何曾抓你女儿,没有的事,抓的不过是宫里逃出来的奴婢,名为车娉。” 陈北冥狡猾笑道。 皇甫谨山怔了怔,也笑了。 “原来是草民误会,哎,不巧啊,昨日草民抓住一人……” 第514章 万能的小舅子栽了? 皇甫谨山说得胸有成竹。 似乎那人的身份,比皇甫青雪还要重要。 怎么可能! 随园的众女都在身边,晾他也没有那个机会! “呵呵,你抓你的人,和本侯有什么关系?” 皇甫谨山嘴角上咧,轻笑道。 “那人,似乎是兵圣谷的少主。” 陈北冥闻言,脸立即变得黢黑。 怪不得小舅子一直没消息传回来,原来栽在他手里。 小舅子当然得救。 和皇甫青雪比起来,纪清岳对陈北冥太过重要! 但是…… 皇甫谨山真是可怕,他如何抓住纪清岳的? 那小子又奸又滑,跟泥鳅似的。 就算是陈北冥自己想抓,也得费一番手脚。 寻常人想锁定他的影踪,都做不到…… “交换也行,总得让本侯看看人是不是还平安。” 陈北冥只能选择妥协。 显然对方有备而来,明白纪清岳的分量。 但还是要见到本人,万一皇甫谨山老小子忽悠人呢。 皇甫谨山朝身后摆摆手。 便有人招呼着,一辆马车掀开帘子。 接着,纪清岳让人人押着出来。 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受伤。 纪清岳朝陈北冥比个专门的手势,确认身份。 那是他们之前的约定。 既然确认身份,那就交换。 陈北冥打个响指。 楚红缨拽着皇甫青雪从里面出来。 “青雪!你没事吧?” 皇甫谨山见女儿两侧脸颊高高肿起,很是心疼。 “女儿……女儿没事……” 皇甫青雪看见父亲,又羞又惭。 自己偷偷跑出来找陈北冥算账,失手被擒也就罢了。 现在还要父亲营救。 当此之时,心中更恨陈北冥。 暗自发誓,终有一日要雪耻。 陈北冥走到她面前,伸手解开她几处大穴。 手指故意从明月之上数次拂过。 皇甫青雪感觉到明月异样,恨不得咬陈北冥一口。 “怎么,想嫁给本侯,你这姿色到府中也只能做妾。” 陈北冥色眯眯地顺势摸上一把她的俏脸。 “狗太监!此仇我早晚必报,你等着!” 父女会合后,转身离去。 皇甫谨山上马,遥遥对着陈北冥一抱拳。 “忠义侯,后会有期,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陈北冥皮笑肉不笑地道。 “呵呵,是的呢,下次怎么也要你多出点。” 可心里有些后怕,若不是抓住皇甫青雪,还真是麻烦。 老小子实在深不可测。 等人离开,陈北冥上下打量着纪清岳。 “小岳没事吧?你是如何被擒?” “我没有大碍,说来惭愧……” 向来高傲的纪清岳,难得羞愧地低下头。 低声地讲述起失手被擒经过。 “在洛州分别之后,我易容进入洛州查探,碰到姬家马车,便跟着进一处园子……” 原本,纪清岳的隐匿行踪的手段并不差。 虽然不能和阴阳家那种顶尖高手相比,但寻常人别想发现他。 就是仗着如此,他才放心地深入敌后…… 谁知,潜进园子没多久,便被发觉。 一番反抗之下,终究没能逃脱,还是被人抓住。 “嗯?你的逃跑能力,竟然都没有能出来?” 陈北冥很是疑惑。 在他的认知里,世上就没有纪清岳逃不出的机关! “你是不是对我的能力有什么误会?” 纪清岳白了陈北冥一眼,悠然道。 “哎,我竟没发觉是何种机关,此人手段实在厉害,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小心与他相斗。” 陈北冥惊奇地打量一眼小舅子。 能让他说出敬佩的,可不多见。 看来皇甫谨山那厮,手中绝对掌握着一般人不清楚的高超技艺。 想来也是,若没有些特长,怎么能成为姬家的左膀右臂? 最后,出言安慰着。 “你没事就好,好好养伤,此事我们从长计议。” 纪清岳被小沙弥带着,去厢房休息。 陈北冥则与方正进内院。 路过藏经阁时,陈北冥还看了一眼。 以往只是传说,如今才真正看见藏经阁是何种样子。 嗯…… 说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也不过是间大一些的楼阁。 里边的扫地僧,慈眉善目,和那些势利眼的和尚大不相同。 方正紧张地看着陈北冥。 唯恐他提出要参观的话。 陈北冥瞧那样子,撇撇嘴。 当老子稀罕你少林的绝学? 若是将易筋经拿出来,也许还有兴趣看一眼。 走进方正的禅房,两人才谈起条件。 “侯爷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少林?” 陈北冥听着寺中钟声,淡然道: “不是本侯放过你们,是你们要摆正自己位置。本侯还是那句话,拿了朝廷好处,就要做事。 想撇开朝廷,只做江湖的泰山北斗,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方正叹口气,他已经听师弟说过。 少林若再不识趣,眼前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就要收回度牒。 如果那样,少林就只能关门。 与朝廷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 再说,眼前的少年,武功之高,自己实在没底。 听说他斩杀身为宗师级高手的晋王…… 换个人,方正都不会这么听话。 少林想超然物外,看来是行不通。 “少林以后唯侯爷马首是瞻,要少林做什么,侯爷请说。” 陈北冥微笑着拍拍手。 “这才对嘛,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首先……” 第515章 大乾版海天盛筵 三个条件说完,方正思虑许久,还是同意。 “觉性苛待百姓,造成民怨,贫僧确实不知。 将他逐出少林,没有问题。 让少林交税贫僧也可以答应。 但派人平息嵩山府辖地奸邪为乱…… 贫僧召回俗家弟子,需要些时日。” 陈北冥观察禅房一圈,堂堂掌门房间,属实寒酸。 看样子,方正是个实打实的正直人物。 “呵呵,方丈既然答应,本侯也不为难你。 只要肯为朝廷做事,可以给你时间。” 方正看陈北冥一眼。 觉得这传说中的大太监,并非完全不讲理。 事情既然办完,陈北冥走出禅房,看着少林内院的宁静,直撇嘴。 要是让他在此生活,一个月都坚持不下去。 没了红颜知己,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行到前院,还没走进众女休息的偏殿,就听里面叽叽喳喳。 “纪姐姐,你说老爷不会出家吧,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瞎说什么呢,老爷才舍不得我们呢。” “老爷舍得为我拼命,我不知如何报答老爷。” 最后说话的是元慧儿。 “那慧儿可要为我揉一夜的腿。” 陈北冥推门而入。 众女一下子围上来。 “爷,您没事吧?” “妾身还以为少林的和尚逼您剃光头!吓死妾身了!” 陈北冥拍拍这个,抱抱那个,就是一番安慰。 “呵呵,想什么呢,谁敢逼迫老爷我?” 正说着,发觉好像缺点什么。 “嗯?淮阳呢?” 没看见淮阳,有些奇怪。 “她在那跪好久,也不知求些什么。” 纪清嫣指着佛像前。 那里有个窈窕的身影,正跪拜祈祷。 陈北冥在淮阳身后停下,就听她口中念念有词。 淮阳似是感觉到身后有人,转头看见陈北冥。 喜滋滋得从蒲团上起来。 “狗奴才,你来啦。” 陈北冥每次看见淮阳的俏脸,就觉得心里无比高兴。 二人北疆之行,经历的种种,无形中早已渗透进骨头。 “在祈祷什么?祈祷你为我生十个八个孩儿?” “呸呸呸,谁给你生那么多,我又不是…… 人家腰身会坏的,倒确实与我们的孩儿有关呢,还祈求佛祖保佑皇兄。” 淮阳粉拳打陈北冥几下,螓首倚着他的胸膛,柔柔说道。 两人温存一会儿,走向众女。 陈北冥想起什么,对纪清嫣道: “小岳受了些伤,在客房中休息。” “啊!严不严重,他怎么如此不小心,不行,我要去看看。” 纪清嫣顿时慌乱起来,对这个弟弟,是真心疼爱。 陈北冥正好也想去看看,出门招来小沙弥,领着众女去客房。 好在,纪清岳伤得并不重。 服用少林的伤药,已经睡下。 纪清嫣不放心,非要守着。 陈北冥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对了,您今日杀死那个人,他们在此地肯定根基深厚,会不会有什么……” 陈北冥神色闪现过一丝狠辣。 “嫣儿提醒得好,我自是不会给他们机会!” 此时,天色已晚,正好有和尚端来素斋。 众人一起吃完,各自进房休息。 陈北冥挨个房间盖好被子。 最后从韩燕房中出来时,回头看看客房。 只有纪清岳房中还亮着烛火,一个玲珑的身影映在窗纸之上。 陈北冥推门进去,纪清岳已然醒转。 见状,他问道。 “小岳,以你的所见所闻,嵩山派如何处置?” 纪清岳眼睛寒光闪现,叹息道。 “嵩山派,仍有狼子野心之人,但有他在,才好让朝廷显得更加仁义。” 陈北冥转念一想,便明白那是何意。 “好,你继续休息……” 出门之后,纵身掠上房顶。 既然来嵩山,怎么也得去会会左禅机。 少林坐落在少室山,而嵩山派位于山脉另一侧的太室山。 两派直线距离不过二十多里。 少林能容许嵩山派如此近距离开宗立派,也许是胸怀。 可能最开始是根本瞧不上。 毕竟整个嵩山大大小小的门派,足有几百。 二十多里对于陈北冥,不过只是几个呼吸。 翻过山脉,就已经看到嵩山派层叠的建筑。 嵩山派虽然建派时间不过两百多年,但规模比少林差距并不太大。 可见历代掌门之努力,也可见左禅机卓越的能力。 这厮的确是个人才,可惜心思用错地方。 总想着统一五岳,盖过少林武当,独霸江湖。 若给他时间,还说不定真能做成…… 陈北冥转了一圈,越看越心惊。 尤其嵩山别院,集聚相当多隐匿已久的江湖败类。 左禅机为拉拢他们,搜刮不少美女供他们淫乐。 更有甚者…… 直接弄上几十个美女…… 在搞淫乐派对! 简直就是大乾版海天盛筵! 陈北冥看得那叫气啊。 这种事,是他们能办的? “他马的!王八蛋,狗改不了吃屎!” 让这混账办事,不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绝不用心。 陈北冥忍着怒火,最终在嵩山派内院找到左禅机院子。 小心落在房顶上,由窗户悄然潜入。 虽是深夜,左禅机房内依然灯火通明。 “掌门师兄,那阉狗到了少林,还杀害莫家家主,到底要干什么?” 左禅机抚须沉吟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阉狗是来敲打少林,顺便找我问罪。 毕竟嵩山府妖邪作祟,我并未全力追缉。” “要不您躲一躲,阉狗若找上门,我们就说您不在。” “哪有这么便宜,我若不在,阉狗能将嵩山派拆了,别院里的事恐怕也就瞒不住。” 左禅机摇头道。 思虑片刻,左禅机继续道: “你们去抓几个妖邪头目,我也好交差,先将阉狗哄走再说。” “是,掌门师兄。” 陈北冥听得火冒三丈。 王八蛋! 阉狗叫得那个欢。 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于是,悄悄出了院子,去往嵩山别院…… 第516章 什么档次,也敢玩那么多美女? 陈北冥挑出几个最厉害的败类。 尤其是在办淫乐派对的那些! 麻痹,什么档次,也敢玩那么多美女? 杀! 进门之后,毫不容情! 噗! 噗噗! 噗噗噗! 全都一掌毙命。 并且,还生生扯下人头! 一连杀掉七八个,才算解气。 随后,提着他们血肉模糊的人头,回到左禅机的院子。 一脚踹开房门,将人头扔进去。 “左禅机,你这个白眼狼,王八蛋,竟敢糊弄老子!” 左禅机本来准备应敌。 听见那熟悉的骂声,打了个寒颤,力气散尽。 待看见地上的人头,更是吓得冷汗直流。 嵩山派的其余弟子,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双腿抖得厉害。 陈北冥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冷笑出声。 走到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身前。 刚才,属他阉狗喊得起劲。 “你叫丁勉?” “回……回侯爷,是小人。” “丁你麻辣隔壁!” 陈北冥怒骂一声,闪电般抓住其咽喉。 咔吧~ 丁勉根本没能力反抗! 头颅软塌塌地倒下去,眼中神采彻底消失。 如此狠辣手段,令左禅机亡魂大冒。 心脏都吓得停掉几拍。 其余人更不堪! 有的脚边已经流下黄色的液体…… 吓尿了! 陈北冥又咳嗽一声。 哗啦~ 更是倒下一大片。 陈北冥不理众人,走到左禅机跟前,拍拍他的脸。 “本侯实在不懂,三番四次饶你性命,你却还对着干,能不能告诉我为何?” 左禅机扑通一声,直接跪下。 “小人有罪!不该对侯爷阴奉阳违,再也不敢,侯爷饶命!” 陈北冥坐在左禅机的掌门宝座上,面无表情地扫视全场。 “本侯养狗,狗还知道摇尾巴,这些时日你做了什么?用不用本侯帮你回忆回忆?” 左禅机擦擦头上的冷汗,拼命地磕着头。 他能感觉到,陈北冥的杀意。 “侯爷,小人以后定然听话,再也不敢乱来!” 陈北冥用脚尖挑起左禅机下巴,冰冷道: “本侯对你已经没有太大耐心,纪纲下场你应该知道。 不听话就去死,本侯会让嵩山派从世上消失。” “小人知道,再也不会,再也不会了!” 左禅机听出生的希望,赶紧抓住最后的机会。 陈北冥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扫了一眼。 “嵩山府鬼王岭、断剑山庄、白虎门……这些渣子,本侯不希望再看见他们。” 左禅机抱拳道: “侯爷放心,左某这就出发,让他们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哦,对了,还有件事,你附耳上来……” 左禅机听完,心中一颤。 暗道幸亏自己反应快。 但凡是慢半点,没准刚才的任务目标就是嵩山派! 陈北冥见他不回话,冷道。 “怎么,不行?” “行,小人保证做到!” 左禅机咬牙说着。 见陈北冥似笑非笑看着,站起身开始发号施令。 “费师弟、乐师弟、钟师弟,你们各带一队弟子,立即出发,将这些门派剿灭,一个不留!” “谨遵掌门师兄号令!” “剩下的人,跟着我去执行秘密任务,谁也不许多问!” 众人连忙站起来,接受号令。 巴不得离开这间屋子。 他们被陈北冥这活阎王盯着,感觉浑身血液都要凝固。 丁勉的尸身带出去后,屋内顿时只剩下陈北冥与左禅机二人。 陈北冥眼睛瞄着左禅机上下,最后落在下盘。 他对绝世武功和天下第一的追求堪称偏执。 将来面临机会,恐怕不惜自宫也要练什么功法。 收到东厂,做暗黑之事也是个方法。 就是太难驾驭,不小心就会被反噬。 “你不是喜欢武功,不如割了,随本侯入东厂,可以传授你些绝学。” “侯爷说笑了,小人有妻妾,不……不想……” 左禅机夹紧双腿,心中呐喊: 鬼才愿意当太监! 老子好好的,为什么要噶? 陈北冥想了想,随即恍然。 左禅机现在又没什么大磨难。 作为名门大派的掌门,威风凛凛,没有自宫的理由。 “好吧,你好自为之,本侯会随时盯着你,若敢阳奉阴违,下次来便取你人头!” 陈北冥说完,起身离开。 左禅机亦步亦趋地送出来。 到屋外,陈北冥一个纵身掠上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左禅机弓着腰,好半天才敢直起来。 长舒一口气,返回屋内。 …… …… 次日一早,陈北冥带着众女启程,打算转道去往嵩山城。 方正像送瘟神一般,将陈北冥恭送出寺。 方生和方济二人看着马车远离,转头看向方正。 “师兄,有此人在,我少林以后事情可就多了。” 方正苦笑一声。 “何止,我有预感,此子成就绝不止于此,日后会掀起更大风浪。”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叹口气。 另一头,陈北冥带着众女一路游山玩水,前往嵩山城。 到正午时,才走二十多里。 车队在小河边停下,众女下车准备吃食。 纪洛舒与众人相处几日,熟络不少,主动捡柴。 穿着纪清嫣和丽儿为她做的衣裙,看起来煞是可爱。 只是看见陈北冥时,仍然有些紧张。 陈北冥收回视线,看看纪清岳。 “你的伤应该没有大碍。” 纪清岳轻咳两声,眼睛盯住他。 “你昨夜去国嵩山派?” “不错,左禅机得敲打一下,否则那蠢货以为我不知他的小心思。” “此人狼子野心,可惜现在没有更好的人选,只能留着他。” 纪清无奈道。 陈北冥手搭凉棚,看看四周风景。 “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亲手宰了他。” 不远处,正在跟众女斗嘴的淮阳,忽然剧烈干呕起来。 吓得白芷小跑着到她身边扶住。 “公主!您怎么了?” 第517章 斩草要除根 一个还不算…… 正在收拾吃食的卢莹,也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紧走两步,同样呕起来。 陈北冥听到动静,赶紧跑到两人身边过去。 “狗奴才,我好难受……” 淮阳委屈地投他怀里,可怜巴巴道。 “呕……” “呀,莹姐姐,你哪里不舒服?” “好端端的,怎么都呕起来?” “哎呀,不会是饭食的原因吧……” 几女眉头深皱,疑惑道。 陈北冥看看淮阳和卢莹,脑子里突然灵光闪过。 难道说…… 有动静? 他高兴地将淮阳抱起。 然后到卢莹身边,将其搂进怀中。 众女见陈北冥高兴得牙不见眼,有些不解。 “老爷,您高兴什么?” 红袖惊奇道。 “现在不应该先为两人诊治吗?” “就是,老爷您……”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哈哈,没什么,你们忙吧,我与淮阳和莹儿有话要说。” 陈北冥小心地抱着二人,去一旁林子。 纪清嫣见状,突然想到什么。 心里没来由一阵酸酸的。 赶紧指挥众女。 “都别好奇了,继续做饭。” “他们不会有什么是吧……” 红袖还在倔强地说着。 有人渐渐翻过味来,拉着她。 “红袖,你就别说了……” …… 陈北冥走到林中,找块石头坐下。 接着招呼淮阳和卢莹。 “来坐在我膝上。” 两女冷哼一声,都不想搭理对方。 陈北冥拍拍二女玉豚。 声调当中充满温馨。 “还在闹脾气,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 “什么?!老爷您说什么?” “狗奴才!你不是在骗我吧?” 淮阳和卢莹顿时呆住,愣上片刻。 随后,卢莹狂喜地捂着小腹,泪水夺眶而出。 怀孕有多艰难,不足为外人道也,自是不想回忆。 淮阳先是笑笑,却又陷入对于生育的恐惧。 “狗奴才,人家怕痛,而且……而且会胖的!” 卢莹挺起明月,不屑道: “怕痛你就别生,给夫君生儿育女是我们本分。 将来我们有儿女床前尽孝,你就孤零零地好了。” “谁怕了,本公主才不怕呢,我…… 我定然比你生得多!” 淮阳被人激将,一时忘记害怕。 与卢莹针锋相对地斗嘴。 陈北冥一人亲上一口,也不打扰她们斗嘴。 “此事要保密,谁也不要告诉,等到嵩山城,我们就去找郎中确认。” “嗯嗯……” “放心!” 二人乖巧地点点头。 唏律律~ 忽然一阵骏马嘶鸣声传来。 陈北冥感受着地面震动,剑眉扬起。 看着远处腾起的烟尘,来人不少。 是来寻仇? 麻痹,还没打上门,先有人算账? 陈北冥拍拍两女美背。 “去找清嫣她们,做好防御,我去会会来人。” 淮阳也知道不能给陈北冥添乱,乖巧地和卢莹离开。 楚红缨和知琴四女,应景抽出兵刃警戒。 但她们并不担忧。 只要陈北冥在,世上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官道上,渐渐能够看清来人。 那是数十骑穿着飞鱼服的汉子。 他们行到车队一段距离,马上减速。 还有数十步,连忙止住马匹。 紧接着同时下马,一路小跑着到近前。 “锦衣卫嵩山府百户姜世,见过侯爷!” 为首的汉子恭敬道。 陈北冥背着手看着他,心中思索。 似乎没有通知任何人,他是怎么知道? 姜世似是看出陈北冥疑问。 “小人收到指挥使大人的密信,要小人密切关注您的安危,若您有任何命令,小人无条件配合。” 陈北冥随即恍然,原来是齐飞恒打过招呼。 看来,那小子已经掌控锦衣卫。 既如此,那就不客气。 “你可知嵩山府莫家?” “小人知道,您在少林斩杀莫家父子之事,已经传遍嵩山城。” 陈北冥闻言一怔,传播速度够快啊。 一点不比后世差! 也难怪,当时在场的香客里,有很多当地大人物。 他们回去之后,必然会四下传播。 “那就好,传我命令,将莫家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小人遵命!” 百户姜世满眼兴奋,抱拳道。 莫家是嵩山府有名的大族,家中财富富得流油。 莫家父子仗着有钱有势,在嵩山府横行无忌。 抄家灭族,可是发财的好机会! 尤其是对莫家这样的富户。 “不过……” 姜世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何时学齐老三那不爽利的毛病。” 陈北冥淡然道。 “回侯爷,莫家毕竟在嵩山城盘踞已久,树大根深,要动莫家必然需要官府和守军的支持。” 姜世小心翼翼道。 陈北冥闻言并不意外。 话说回来,抄此等大户人家,也算是分好处的机会。 否则,肯定有人捣乱。 但是,陈北冥并不想让官府和守军掺和太多。 “此事自然要配合,去吧。他们不会牵涉太深,我会给你更好的人选。” 第518章 是谁下不来床? 姜世走后,纪清嫣婷婷袅袅地走过来。 “夫君,您动莫家,是要震慑嵩山府当地势力?” “呵呵,还是瞒不住我的好嫣儿。 莫家在嵩山府盘踞百多年,仇恨、眼红的可不是一两个。 动莫家就是对嵩山府重新打乱洗牌。” 陈北冥搂住纪清嫣的柳腰,语调冰冷地说道。 纪清嫣认同地点点头。 “嗯,我明白,您本身并非嗜杀之人。 眼下也是没办法之事,要将嵩山府掌握,少不得腥风血雨。” “还是嫣儿理解我。” 陈北冥微笑着抱住她。 干掉莫家是必须要做的。 至于私底下各家的血腥交易,他懒得管。 纪清嫣酸溜溜道。 “哼,公主和卢莹是不是有了身孕?” 陈北冥笑道: “嫣儿就是聪明,接下来就要有劳你多多照顾。” “我……我年纪不小了,我也想要孩儿!” 纪清嫣银牙轻咬,说着。 陈北冥立刻明白她的心思。 虽然纪清嫣才二十二岁,放在后世再年轻不过。 但在大乾,确实有些大。 对于孩子的执念,恐怕比众女都厉害。 “呵呵,今晚定然让你下不来床。” “你最好是……谁怕你……” 纪清嫣俏脸上,挂满红晕。 用完饭,车队出发。 此番多出两个引路的锦衣卫,乃是姜世留下。 走出十几里,在嵩山城外一处凉亭停下。 不停也不行…… 乌泱泱一群人,拦住去路。 “下官嵩山府知府——邱鲁,拜见忠义侯!” “末将嵩山府守将——崔流,恭迎侯爷!” 陈北冥跃下马,亲切地扶起二人。 “快快请起,本侯没打招呼就来,倒是打扰你们。” “侯爷这话可是羞煞下官,您到嵩山府,下官昨日知道后,恨不得插上双翅,飞过来侍候您。” 邱鲁谄媚道。 崔流看了邱鲁一眼,却是说不出此等谄媚话语。 陈北冥与嵩山府一众官宦名流寒暄,一起走向城中。 进城后,不时看见锦衣卫和兵丁抓人。 一些妇孺被押着,哭声震天。 至于男丁…… 则已经被左禅机带人屠戮殆尽! 当然,对外宣布,只说是为仇人报复。 陈北冥视若未见。 她们既然姓莫,就只有眼前的下场。 直到车队进一处园子,才听不到街上的哭声。 园子里翠竹斗碧,亭榭精巧玉立。 假山玲珑,颇为雅致清幽。 可见此间主人费了多大心思。 陈北冥安排好众女休息,已到傍晚。 晚上,还要去赴邱鲁安排的晚宴。 地方很是方便,就安排在园子对面的酒楼。 宴会上,自是一番马屁。 觥筹交错之间,陈北冥便摸清大概。 邱鲁虽是嵩山府知府,下面的官员却不怎么上心。 尤其崔流,根本不买账。 陈北冥发觉崔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便趁着间隙,将他带到隔间。 “崔将军是哪一支?” “不敢瞒侯爷,末将是崔家四房的远支。” 崔流语气恭敬道。 陈北冥有些奇怪。 崔家人恨不得吃了他,这么好说话的可是第一个。 “你既是崔家人,能对本侯恭敬?” “侯爷恐怕不知,崔家很多人对侯爷甚是敬仰。” 陈北冥手指轻点桌面,双目盯住崔流。 说两句便宜话就想糊弄人? 崔流见状,心下了然,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 双手捧给陈北冥。 “这是崔家四房家主崔涛,让末将给您的信。” 陈北冥狐疑地接过信件,展开扫上一眼。 登时,便明白了原因。 信中,崔涛先是说明与家主崔鸿结怨经过。 后来四房屡遭崔鸿打压,日子很是难过。 最后表达愿与陈北冥合作的意愿。 “知道了,你转告崔涛,本侯愿与他见面详谈。” “末将多谢侯爷!” 崔流大喜过望。 陈北冥将信件随手毁掉,笑呵呵地与崔流返回。 酒宴结束,陈北冥在众人欢送下出了酒楼。 只是…… 等他离开之后,那些人的表情各异。 有的人卸掉虚假的笑容。 而有的人,更是面露讥讽…… …… 陈北冥才不关心他们想什么,哼着小曲儿回园子。 进门后,直接去纪大美人房间。 既然答应人家下不来床,就要做到。 房中,纪清嫣却是纤手拄着螓首,坐在桌前打着瞌睡。 陈北冥过去,小心揽住她的纤腰。 纪清嫣猛地惊醒,见是陈北冥,嫣然一笑。 “您回来了?” 随即嗅嗅鼻子,蹙眉道。 “怎得酒气这么重?” “没办法,盛情难却。” 陈北冥解释一句。 随即吻住她柔软的双唇,微闻幽香,忽然一阵心动。 手掌放在腰间,揉捏一下。 纪清嫣娇躯一阵酥软,不禁微微扭动。 唇间发出轻轻一声嘤咛。 “好嫣儿,今晚我们试试新花样?” 纪清嫣喘口气,双腮樱红。 水汪汪的眸子瞧着陈北冥。 “新花样……哪日不是新花样?” 纤纤玉手伸进他的衣襟里,抚着他坚实的胸膛。 “妾身跟了您,自是随您……” 陈北冥拉着她坐在桌边。 隔着裙子,缓缓抚着玉腿。 纪清嫣闭上眼睛,睫毛不安地跳动着…… 忽然她身子一颤,低声喘道: “啊……啊哈,不行……” 第519章 丽儿迷失情雨中 在这时候…… 陈北冥已经将手指移动到隐秘的角落。 裙子绉进紧夹的玉腿…… 慢慢浮现出洇渍…… 纪大美人,已经动情。 她不断轻抬下巴,兴致逐渐高昂。 婉转的轻喘,不断从她那樱桃小嘴之中逸出。 陈北冥看着纪清嫣害羞而雀跃的表情,也无法忍耐。 悄悄用手指在她玉豚按上一下。 纪清嫣身体一弹。 “啊”地叫出来…… 声音之娇柔,好似是融化之蜜糖。 陈北冥听得心跳加速。 一收手,搭上她的束腰,轻轻解开。 纪清嫣喘气几下,投进他的怀里,低声道: “我……我好欢喜。” 陈北冥轻声道: “那我可要开始解你这烦人的东西。” 纪清嫣含羞点头,仍是微微娇喘,轻声道: “你……你总喜欢戏弄我。” 陈北冥拉开她的衣襟,看着围子下明月半掩。 汗水晶莹,两轮越显的皓月当空,娇嫩诱人。 他看得兴奋起来,更不停手。 一层一层褪去纪清嫣衣服。 她那美玉一般的娇胴,全部展露出来。 继而,卸下自身衣物。 就这样,两人在地毯上肢体相缠。 红果果的翻云覆雨起来…… …… …… 虽然不若树梢之上。 但是对陈北冥来说,只要和纪清嫣一起,就是绝顶享受。 与有些人在一起时,他只能在身体上满足。 对象变成纪清嫣,他却更可以完全放开心情. 得到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陈北冥扶着纪清嫣坐起,搂紧她纤柔欲折的柳腰。 纪清嫣满脸尽是羞意,拼命压制舒服的浅吟低唱。 可是那不断谐振的娇躯,难以隐藏她的兴奋。 “冥郎……” 纪清嫣兴奋地拥抱陈北冥,口中紊乱地呼唤着。 一滴滴汗珠从肌肤上渗出。 有的滴在陈北冥身上。 有的……成为发鬓的饰物。 陈北冥没有多加注意,但是在纪清嫣热烈的反应下,更加兴奋。 纪清嫣感觉到,今日不同往昔。 好似今天的陈北冥,更加强大! 她身子竭力配合,口中婉转低吟,浑身椒软。 快要晕死过去,连头都抬不起来。 陈北冥以往都是怜惜她,不舍得如此。 今日既然说出下不来床,自然要全心全意地冲刺! 突然之间,一阵脚步声响传来…… 却是丽儿推门进来! 她不虞有此,猛地见到陈北冥和纪清嫣正在恩爱。 顿时吓了一跳,脚步立时止住,叫道: “夫人……” 听得丽儿声音,纪清嫣大吃一惊。 顿时,一种全新的激敏爆开…… 难以压制内心的狂热…… 云到深处,正好结束…… 丽儿看见那可怕的怪物,纤手掩住樱唇。 “侯……侯爷,您……” 她看得目瞪口呆,半晌不说话。 纪清嫣神智略复,满脸通红地转过头来,低声道: “你这莽撞的性子,还不过来帮我收拾。” 丽儿忍着羞怯寻来帕子,为纪清嫣擦拭身上污渍。 陈北冥正琢磨,该如何自处。 纪清嫣却指挥丽儿为他清理。 “不用不用……” 纪清嫣白了陈北冥一眼。 “她是我的贴身丫鬟,本也是你的人,让她陪你便是。” 嗯? 买一送一? 那感情好啊…… 陈北冥也不再端着。 丽儿羞红着脸到他跟前。 忽觉身子一热…… 陈北冥抱住她,正好袭击明月。 汗水濡透的衣衫,登时明月独照。 陈北冥很喜欢丽儿,此刻距离耗尽体力还远。 而纪清嫣那里,又无法再战。 如此一来,嘿嘿…… 丽儿惊叫一声,只觉双腮燥热。 心儿扑通扑通地跳,害羞之下,想要挣扎,却又舍不得。 就在这时,她感觉脖子上一阵酥痒,却是陈北冥正轻轻吻着。 “侯……侯爷……” “你叫我什么?” 陈北冥笑道。 “老爷……” 丽儿羞怯地喊一声。 身体里燃起一股燥热的感觉,越来越是羞涩。 感到陈北冥的手慢慢伸及身子各处…… 强烈的男子气息,令她有点晕眩。 瞄陈北冥那里,心里又蹦蹦乱跳,不能自制。 好奇心驱使下,纤手伸出去…… 却再次半途而废,闪电般缩了回来。 双手缩在唇边,又羞又怯。 丽儿对陈北冥先是仰慕,到了后来更是崇拜。 但心中,却隐隐有些可惜。 现在知道秘密,高兴得想要大叫出来。 樱唇微启,向前轻送,往陈北冥唇上吻去。 她吻着陈北冥的嘴唇,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陶醉地搂着他的身体,只觉得想要就此融化。 吻着吻着,好不容易分开。 丽儿喘了口气,看着陈北冥的脸,满腔幸福感觉,又轻轻吻了吻他。 恍惚之间,却不知道自己衣裙尽去。 一股痛楚袭来,差些掀晕过去。 …… 雪山一味好醍醐,倾入东阳造化炉。 …… 陈北冥先是歉然,然后露出深深笑意。 丽儿不清楚,羞赧道。 “爷,您……嗯……笑什么……” 陈北冥别有深意道: “当你前进受到阻碍,然后一举击破,才会得到成功的喜悦和快感! 若一开始就是宽阔大道,你将得不到任何成就感!” 丽儿似是而非。 纪清嫣则是狠狠白他一眼…… 接着,欢乐继续…… 丽儿可比纪清嫣耐力好得多。 小小身子,仿佛无穷无尽。 两主一仆,几番云雨。 不知何时方休。 最后,陈北冥拥着抵足而眠。 …… 次日,清早。 陈北冥被外面众女的吵闹声弄醒。 身旁纪清嫣和丽儿早已不在。 简单收拾,穿衣出来。 却见红袖她们围着一堆奇珍异宝,啧啧称奇。 “哎呀,爷您来了。” “老爷,您快看,好东西!” “老爷,那些人送来这些,也不说话,放下就走。” 添香摸着一尊白玉观音,爱不释手。 那白玉观音玉质通透,细腻温润,状若凝脂,晶莹洁白,是最好的羊脂白玉。 光这一尊白玉观音,价值不止万金。 “谁送的?” 第520章 可以给我草吗? 红袖看眼礼单。 “是个叫崔流的,老爷,不收吗?” 陈北冥拍她玉豚一下。 “到兜里的东西,岂有退回去的道理?” 红袖嘤咛一声,喜滋滋地看起其他礼物。 楚红缨拿着一摞东西过来。 “爷,都是刚收到的拜帖。” “一个也不见。” 陈北冥扫一眼,扔回石桌。 见楚红缨不解,耐心解释起原因。 “这些人都是想利用老爷我。 知府邱鲁想收拾下面的官员。 而官员们想赶走邱鲁。 大家族则是打算让老爷帮他们除掉对手。 没一个好东西。” 众女听闻纷纷骂起来。 “哼,那么点人,八百个心眼子。” “他们当老爷是刀子啊,随便使唤。” “爷,得给他们颜色看看!” 陈北冥听着高兴,一人赏个香吻。 “哈哈,还是你们疼我。” 看见淮阳和卢莹不在,就知道二人定是害怕腹中胎儿没坐稳。 到淮阳房间,看见她那一身装束,顿时惊呆。 “淮阳,你这是……” 淮阳裹得里三层外三层。 尤其肚子,用绸纱包得鼓胀。 “我害怕孩儿伤到嘛。” 啪~ 陈北冥在淮阳玉豚上轻轻拍一记。 “快去脱掉,也不怕捂出毛病。” 淮阳瘪着嘴,不情不愿到里间脱掉。 出来搂着陈北冥,羞涩地看着自己小腹。 “狗奴才,你说孩儿起个什么名字好?” “将来再取,还不知道是男是女。” 听他这么说,淮阳凶巴巴地捶打着陈北冥胸膛。 “我的孩儿绝对是男子,也只能是男子!” “好好好,都听你的。” 他直接投降,孕妇可不能得罪。 两人温存一阵。 陈北冥刚从屋子里出来。 楚红缨过来禀报。 “老爷,有江湖人找您。” “哦?” 陈北冥眉毛一挑。 “我去看看。” 到门外一看,却是左禅机带着几个弟子恭敬地站着。 见他出来,左禅机赶紧大礼参拜。 “见过侯爷……” “好了好了,有事直说。” “启禀侯爷,那些奸邪,小人已经清理干净。 另外,莫家男丁已经铲除殆尽……” 左禅机恭敬道。 陈北冥淡然地拍拍他的肩头。 “你用心办差,这不也能做好。 以后好好为本侯办事,本侯岂能薄待你?” “小人明白!” 左禅机被陈北冥拍得心惊胆战。 阵阵霸道无匹的气机,就像黑云压城,随时能将其碾碎。 枉费他号称武学奇才,与陈北冥相比,就是个笑话! “对了,你刚才说莫家怎么了?和你有关还是和我有关?” 左禅机一愣,抬头偷瞥陈北冥一眼。 看见他是嘴角上钩,露出邪笑,才恍然大悟。 “对对对,跟您没关系,跟我们也没关系。莫家男丁,肯定是被仇家斩草除根! 那些人来去缥缈,无人知道身份。” “嗯……那还差不多,去吧。” 左禅机这才敢走,走得很是意志消沉。 陈北冥才没心情搭理他。 接下来几日,带着众女看看嵩山府的美景。 当然,顺带着观察嵩山府的真实情况。 好在,有锦衣卫、嵩山派以及少林的努力,嵩山府的治安为之一肃。 各种宵小之辈销声匿迹,看上去,暂时获得安宁。 可陈北冥明白,要想真正长治久安,必须做到权力下乡…… 巡视完毕,在一众官员恭送下,离开嵩山府。 陈北冥原本计划,将几个大州转上一遍,然后去武当。 但淮阳和卢莹怀上身孕,唯有作罢。 只好选择有代表性的云州…… 那里的情况,不能不去。 车队离开嵩山府,前往云州。 一路走走停停,不敢走快。 一边欣赏路上景色,一边让两女好生歇息。 好在马车是新型板簧悬架,走慢之后,舒适度极高。 要是原来的马车,陈北冥早就直接返回京城。 傍晚,在一处山坳停下。 众女收拾做饭,陈北冥则站在高处观察。 没办法,四周起码有三股人马跟着。 他们在嵩山城不敢露面,等出城,便又上来。 “老爷,用饭。” 采薇小跑着过来通知。 陈北冥跃下山丘,笑眯眯地揽住她,去查看马匹的情况。 “晚上品尝我的采薇。” “爷,莹姐姐和公主是不是有了身孕?” 采薇俏目灼灼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心中微惊,拿起一把草料,喂着马。 表面却依然满脸笑意。 “哦?” 采薇也拿起草料,小声道。 “自从嵩山城出来,我们的行进速度比以前慢上很多。 莹姐姐和公主也基本不怎么下车。 何况,那种呕吐的样子,妾身又不是没见过。” 采薇柔声说完。 “倒是瞒不住你,今晚给你好看。” 陈北冥拍拍采薇翘豚,看她拿着草料,笑道。 “可以给我草吗?” “妾身等您!” 采薇递过草料,一脸羞红地跑开。 陈北冥咳嗽一声,瞥见纪清岳的马车。 小舅子伤好之后,不时离开车队,行踪诡秘至极。 有时,回来休息几个时辰便又会离开。 他几步上前,敲敲车厢。 “小岳,你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纪清岳掀开帘子,露出一张古井不波的脸。 “我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第521章 我们又中出了叛徒? 陈北冥凝神道: “有多不好?” “嗯……现在还说不清楚。” “能比你上次被抓还惨?” 听到此话,纪清岳羞恼满面。 “你怎么老抓着一件事情不放?” “我只是评估风险等级。别的还好说,我可不想你再次冒险。” 纪清岳闻言,心内一阵感动。 但,嘴上仍坚持。 “等我再评估一番……” “你就卖关子吧……” 纪清岳长吸一口气,表情又想生气,又想摇头。 “好吧,其实我不太想说,但还是提前说点好。 嵩山府和云州东厂探子给到的情报,有些出入。 我们可能中出了叛徒……” “什么?” 陈北冥眉毛一拧。 难怪小舅子表情深沉。 东厂可是打造没几年,眼看这么快就有叛徒。 换成谁也不高兴。 何况,那是陈北冥一手打造,纪清岳专门优化过。 “没关系,该怎么调查,怎么调查。人心隔肚皮,队伍大了,便会如此。” “唉……” 纪清岳叹息一声,放下帘子。 陈北冥也不再多说,随他处置去吧。 用完饭,陈北冥掀帘子坐上卢莹的马车。 垫有几层锦被的车厢里,卢莹倚着个软垫。 小口小口地吃着东西。 “爷,您来了。” 卢莹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佯装起身迎接。 “好了好了,知道你金贵,别动。” 陈北冥没好气地将卢莹搂进怀里。 卢莹一只纤手捂着小腹,有些阴阳怪气道: “妾身不能侍奉您,便让其他……妾室代劳吧。” 嘴上说着妾侍,但明显指向一人。 陈北冥焉能听不出,她在嫉妒纪清嫣。 这婆娘不在意淮阳,却对纪清嫣敌意颇重。 略一思索,便能明白心思。 淮阳终究不能正大光明入主随园。 但纪清嫣却是她最强大的对手。 事事盖过纪清嫣一头,自然就能在当家大妇之事上,占据主动权。 啪啪啪~ 陈北冥轻轻揍几下卢莹圆月。 胎还没坐稳,可不敢揍豚。 “都怀有孩儿,还不够你骄傲的,再胡说,看我不动用家法。” “哼,您真坏透了……” 卢莹红着俏脸,用胸衣掩住圆月,合上衣裙。 一不留神,衣裙就被陈北冥解开。 哄着卢莹睡着,他才从车里出来。 车队四周的篝火,烧得正旺。 噼啪~ 不时传来柴禾燃烧的声音。 啊呜~ 蓦然,旷野里出现兽吼。 陈北冥心神一凛,双眸盯着黑暗当中…… 既有兽鸣,说明那些人暂时离开。 如此一来,反倒让他疑惑。 是那些人计划有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知琴四女,各站一个方位,守护着众人安危。 她们一路来,勤勤恳恳,忠心不二。 有她们在,陈北冥省心太多。 这么好的帮手,真是实用。 “辛苦你们。” 陈北冥压低声音,却能精准地传到他她们耳朵。 “不辛苦,我们应当做的。” 四女肃容回答。 “你们做的,我都看在眼里,未来绝不会亏待你们”。 “侯爷您客气,都是分内之事。” 陈北冥点点头,不再言语。 钻进采薇的马车,发现她却是躺着。 不过听见急促地呼吸,就知道她没睡着。 掀开锦被,露出一身里衣。 陈北冥坏坏一笑,开始动手解她里衣。 采薇一时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 但很快,就露出雪白而又修长的身子。 陈北冥上下其手,只觉她的肌肤要比纪清嫣等人更要富有弹力。 想是经常干活的缘故。 而明月之间,也发育要成熟些。 其他几个妻妾,都是大小合宜。 而采薇的却是那种珠圆玉润,更是令人销魂。 采薇被心上人爱不释手地抚着,本来想要挣扎着去推。 但一想象众女都经历过这一遭,自己又如何不能渡过? 还是咬咬牙挺过去吧! 免得惹得郎君不开心…… 一念至此,采薇便紧紧闭上眼眸。 任由他在清白的娇躯上,为所欲为。 陈北冥施展踏月蝴蝶手,活动一阵,又去吻她樱唇。 眼看采薇此时早就不再设防,微启朱唇,任君采撷。 他在柔软的丁香含弄一番…… 没一会儿,陈北冥周身升温。 飞快地除尽身上衣衫…… “我的小采薇,爷来了。” 全军出击,直指苍穹。 采薇乍受此袭。 只觉如同要裂开一般,不由得浑身激动。 “嗯…………嫑……” 痛呼一声,珠泪溢出眼角。 “爷,采薇……好欢喜,终于……成您的女人!” 陈北冥听到采薇的痛呼,惊醒几分。 才想起她还是处子之身…… 如此粗鲁,真是唐突佳人。 连忙停住,不住地向采薇柔言抚慰,等到她逐渐放松。 “妾身不碍的,女子不总得经这一遭。” 接着,凤箫声动…… 携手揽腕入罗帏,含羞带笑把灯吹。 向往之地桃花蕊,人间乐事暗皱眉。 两人不敢大声,唯恐吵醒众女。 不过,马车有规律地颤动,还是引起知琴四女注意。 她们带着羞意,离得远些。 自家主人,天赋异禀。 没一阵子决计不会结束。 然而,忽地…… 一阵衣袂破空! 四女警惕起来! 第522章 宫主手感不错啊! 知琴一声娇叱。 “是谁?滚出来!” 既是示警,也在警告敌人。 众女从睡梦中醒来,都按之前陈北冥的要求行动。 她们没有下车,纷纷启动马车的防护机关。 嗖嗖~ 窗户和帘子前,顿时有铁板落下。 陈北冥穿好衣衫,给采薇一吻。 “等我回来。” “嗯……” 采薇拿锦被遮住春光,不舍地看着情郎离开。 然后,同样启动机关。 陈北冥跃上马车顶部,看向来人。 黑夜中,一顶小轿落在草丛之中。 轻纱摇晃,其中坐着个窈窕的身影。 一旁四个背着宝剑的白色劲装少女,也俱是戴着面纱。 飘来荡去,神神秘秘。 陈北冥瞧着她们的装束,便认出来者身份。 除却崇华剑宫,没人会裹得如此严实,还喜欢穿得刷白。 白天看着还好,有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到了晚上,他娘的,跟阿飘一样。 “啧啧……宫主驾到,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晚辈还说到崇华剑宫拜访呢。” 陈北冥朗声道。 “哼!萧无忌,陈奉先在哪?” 轿子中,传出冰妃娴清冷的声音。 “什么陈奉先,我不清楚。” 陈北冥直接装傻。 “你找死!” 冰妃娴叱骂一声。 轿子中飞出一道白烟,朝着陈北冥飘去。 夜色之中,那白烟速度极快。 接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直刺陈北冥胸膛。 “妈呀,你这是想要我的命!” 陈北冥装作大惊失色,怪叫一声。 用两指夹住宝剑,随着冰妃娴一起倒退,卸去她的攻势。 冰妃娴身形如陀螺般旋转,指望绞碎陈北冥的手指。 陈北冥两指松开,身子一侧,在冰妃娴翘豚拍上一记。 “宫主手感当真不错!” “你!” 冰妃娴气疯了! 手中宝剑瞬间幻化出朵朵剑花,在陈北冥身前爆开。 “给我死!” 陈北冥可不敢大意。 剑花虽美,但每一朵都能要人性命。 “嘿嘿,想我死,不好办啊。” 可惜啊,如今他武功已经再到突破边缘。 远比上次临阵突破时,基础要雄厚得多。 此时此刻,冰妃娴武功已经不是陈北冥对手。 两人差距虽不大,但陈北冥凭借层出不穷的手段,将其死死压制住。 任凭冰妃娴怒喝娇斥,都没办法对陈北冥造成威胁。 陈北冥抓住冰妃娴一个破绽,击落她手中宝剑,点中周身大穴。 “放开宫主!” 那四个少女持剑就要攻上来。 “站住,休想撒野!” 知琴四女出手拦住,战在一起。 陈北冥笑眯眯地卸去冰妃娴面纱。 露出一张绝色倾城的俏脸。 虽然难免留下岁月的痕迹,但仍可令无数男子疯狂。 “宫主可有什么话说?” 手忍不住拂在眼前俏丽的脸庞上。 第一次见时,不觉得她如此美貌。 “你敢碰我,我必将申萱赐死!” 冰妃娴威胁道。 陈北冥大怒,大手握住冰妃娴玉颈,慢慢加力。 “敢碰我的萱儿,必将你碎尸万段。” 冰妃娴尽管呼吸困难,仍毫无惧色,狠狠地瞪着陈北冥。 最终,陈北冥还是没痛下杀手。 冰妃娴也还不到随意处死的程度。 “看在陈老头的面上,放你一马。 崇华剑宫的人给我滚回山上去。 再敢在云州和其他州府乱来,休怪我辣手无情!” 随即,动手解开她的穴道。 冰妃娴愣了一下,转身飞回轿子。 “走!” 四个弟子闻言,抬着饺子离去。 知琴好奇,上前道。 “爷,她便是名闻天下的崇华剑宫宫主冰妃娴?” “不错,剑法马马虎虎,也不知道怎么成的名。” 陈北冥嘴上不屑道。 心里,依然对她上次折磨自己记恨不已。 他可不是什么豁达之人。 “爷您的武功已是天下顶尖,自然会这么说。” 知琴摇头道。 警戒解除。 众女关闭马车的机关,一个个探头出来。 方便的方便,瞌睡的重新睡过去。 陈北冥等众女入睡,跃上车顶,暗自调息。 为了她们安危,今晚只能如此。 现在,总算明白为何几股势力消失。 显然是冰妃娴的存在,让他们心生忌惮…… 但是…… 冰妃娴前来又是为何? 只是为了打听陈奉先的下落? 嗯…… 想不明白啊…… 算逑,不去管她。 …… 次日车队离开山坳,由官道进入云州地界。 云州地处中原和南郡交界,交通发达,商业繁盛。 再往南,道路愈加崎岖,河流星罗棋布,交通很是不便。 到云州后,道路上人逐渐多起来。 不过,那些人一个个紧张兮兮地看护着自家大车。 身上都带着家伙,唯恐别人靠近。 随便一个陌生人,都能让他们风声鹤唳。 而陈北冥的大车队,更是让他们如临大敌。 为此,看向车队的眼神,充满警惕。 “爷,他们这般紧张,车上莫非装着金银不成?” 第523章 私下卖银? 楚红缨靠近陈北冥,低声说着情况。 陈北冥紧蹙眉头。 看着路过大车留下的车辙,若有所思。 等车队走远,下马捡起车上落下的小石块。 石块之中,隐隐有银光闪过。 “缨儿,你算说对了,大车上还真是银子。” 楚红缨惊讶地凑过来。 “这是……” 另一边,纪清岳也下车,解释着。 “这就是银矿石。” 天下谁人不知,云州盛产银、铜。 大乾三成的银子,都是云州所出。 “啊?那他们……” 楚红缨纤手捂着樱唇。 “唉……” 陈北冥叹息一声。 看方才这些人的装束,出身绝对不简单。 定然都是些富户。 纪清岳说道。 “早就听闻云州有人私纹银,今日是亲眼所见啊。” 陈北冥冷哼着。 “他们为谋取巨大利益,偷偷组织人手开采银矿,私自炼银子铸钱。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其实,放眼整个大乾。 除去京城还算正常,其余州府都朝着败落方向发展。 但,很多地方本不应如此。 例如这云州,作用铜银矿,怎么看都应该稳中有升才对。 现在,看见面前的情况,也能明白原因。 原本应当进入国库的铜银,被富户们截留。 层层扒皮之下,还有多少能进国库? 就这,能发展就见鬼了! 楚红缨恨恨得道。 “朝廷损失大量银子,入了那些混账的口袋。 怪不得云州越来越兴盛,税银却每年都在减少。” 纪清岳也是冷哼着。 “就这,他们还不满足……” 地方官府有私银不算,还私自征收苛捐杂税。 名头之多,数不胜数。 老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一年。 别说吃饱饭,那点可怜的收入还不够交税。 也不是没有好官,像于谦和海瑞那样的好官,其实原本有不少。 他们读圣贤书长大,冲破重重独木桥,走上为百姓服务的位置。 可是…… 大乾朝堂,上层很多位置都被朋党营私之人占据。 于谦和海瑞们做事,还会被他们掣肘! 如此一来,能真正做实事的好官,都被那些人压制,难以升迁。 能做到一方大员的清廉官员,实在少得可怜。 若是都能和他俩那样,主政一方,那自是另一种场面。 于谦在北疆修桥铺路,平冤狱,设粥场,整饬水利,让北疆面貌一新。 北疆百姓听说于谦被调回京城,特意上万民书请求于谦回去。 当时朝廷不答应,百姓还要来京城闹事。 还好海瑞到了北疆,继续于谦的政策,才平息下去。 陈北冥叹息道: “云州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官场怕是已经烂透了。” “岂止是官场啊,我看锦衣卫,甚至是东厂,都已经被他们渗透……” 纪清岳走情绪低落地说着。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银矿,那可是银矿啊。 除非心志坚定到可怕。 否则,真是难以抵挡背后的诱惑。” 陈北冥唏嘘一声,打马继续往前走。 路上,除却大一些的车队。 还有不少百姓推着独轮车,载着麻袋从山间出来。 麻袋里鼓鼓囊囊的,不用问就知道是矿石。 陈北冥是越看,心情越沉重。 银矿和铜矿是朝廷专营,一般人没有采矿之权。 若是被抓,那都是大罪。 过去,可没有平头百姓冒险做类似的事情。 即便是有人做,也都是些好吃懒做,想要发不义之财的人。 可是现在,面前那些百姓。 很多看上去都是瘦骨嶙峋、满脸菜色。 显然,他们是没饭吃,才弄点回去换点钱花。 车队走了没多久,被人拦住去路…… 十几个兵丁,用拒马在官道上拦着。 那些富户的车队,毫无阻拦地通过. 而轮到百姓时,则是另一番模样…… 非打即骂! 几个兵丁,趾高气扬地指着平头百姓。 “狗一样的东西!” “你们盗窃朝廷的矿石!” “这是杀头的死罪,全部扣下。” “再废话老子砍了你!” 为首的队正,正在朝着一对父子拳打脚踢。 独轮车都被踹翻在地。 “妈拉个巴子的,说你不听是吧!” “驴屮的,你什么身份,也敢挖矿石!” 小伙挡在父亲身前,哀求道。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不要了!” “呵,呸!” 队正一口唾沫吐在小伙脸上。 “麻痹,早干嘛去了,看什么,还不滚!” “官爷,我的车,那是我全家吃饭的家伙。” 中年汉子擦着嘴角的血沫子。 可怜巴巴地看着队正。 “去他妈的,老子给你脸是吧。” 队正大怒。 “狗东西,让你走已经开恩,还敢要车,弟兄们,往死里打!” 边上的队员登时喊着。 “打他娘的!” 几个士卒扬起刀鞘,就往父子身上砸。 后面推车的百姓低着头,不敢看士卒。 队正扫视一圈,对他们的表现十分满意。 一帮软柿子,还不是稳稳拿捏! 只是…… 他没发觉。 百姓们低下的头颅上,布满怒火! “打死他们!” 也不知是谁喊一句。 接着,有人答话。 “屮,总是骑在咱们头上拉屎,干了!” “上次老江头,被他们打伤,没几天就死了。” “狗东西,没有银子饿死,拿银子被打死。怎么也是死,拉上他们垫背!” 队正愣住了,还以为自己恍惚。 然后,看到惊恐的一幕。 以往像是待宰羔羊一般的百姓,此刻纷纷抄起家伙! 扁担、镐头、粪叉子…… 气势汹汹地冲锋! “你们想造反?想死……” 第524章 三家分银 队正颤抖着开口,还要威胁……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几十个百姓淹没。 士卒们虽然抽刀反抗,但也是徒劳。 一对十,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百姓们受压迫已久,下手极为疯狂。 片刻之后,几个士卒便被打得气息奄奄。 “走吧,再打死了。” “对对,快走。” “呸,狗仗人势,看以后还敢不敢!” 随后,百姓们推着车,着急忙慌地四散而去。 陈北冥看完全程,极是震撼。 他没有选择出手,更是不知道帮谁。 身为大乾侯爵,理论上应该帮士卒。 可是他们对富户是一个嘴脸,对百姓却往死里欺负。 该死! “爷……” 楚红缨打马来到旁边。 陈北冥回过头,发现众女都掀开帘子看着。 于是,便承诺道。 “走吧,此事我会管到底。” 众女闻言,顿时齐齐嫣然一笑。 有他出面,那肯定能完美解决! 淮阳马车路过陈北冥身侧时,她从车窗里探出张俏脸。 “狗奴才,他们……他们这般对待百姓么?” “嗯,有些是这样的。” 陈北冥很想否认。 可是某些不像样的地方官府对待百姓,只会比刚才更狠。 看着淮阳难受的表情,大手抚下她的俏脸。 “相信我,我会改变这一切。” 淮阳虽然刁蛮任性,也曾视人命如草芥。 但受到陈北冥影响,早已脱胎换骨。 “嗯,我信。” 陈北冥经过那些垂死的士卒,眼角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车队继续行进十几里,一座大城映入眼帘。 进城后,众人为云州城的繁华所惊讶。 作为地方州府,竟不比京城差多少。 大街上人流众多,商业繁茂。 不过,生意最好的还是青楼楚馆和赌坊。 即便在白日,青楼就已经宾客盈门。 衣衫华贵的公子哥络绎不绝。 陈北冥的车队,好容易从闹市穿过。 在一处靠近城门的客栈落脚。 众女疲累,一路车马劳顿。 刚到客栈,就进房间休息。 安顿好她们,陈北冥便到一楼厅中坐下。 “掌柜的,过来聊聊?” 四十多岁的客栈掌柜,眼光毒辣非常。 一眼就看出陈北冥身份不凡。 笑呵呵地走上前斟茶。 “客官想知道什么?是哪家青楼的小娘漂亮,还是哪个赌坊生意最好?” 陈北冥甩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 “客栈我包下,如果让我满意,银票就是你的。” 掌柜看清银票面额,瞬间直了。 “五……五百两!客官放心,小人这就安排。” 他的客栈主打经济实用,一般客房只要一百文。 即便是好点的客房,也只要两百文。 就算是上房,才报价一两! 平日,住满时,算上吃吃喝喝,一天不过三四十两进账。 现在…… 拍出五百两! 那可是天大的单子! 他转身就招呼伙计。 “快,都给我过来。” 伙计们慌忙上前。 “去,通知住客,现在离去,不要钱,补偿一天房费!” 此间客栈水平一般,都是些行脚客人。 听闻非但不花钱,还有赔偿,都欢天喜地地离开。 唯恐走得慢,掌柜后悔。 他们住哪里不是住? 云州城客栈多的是。 等伙计上好门板,客栈掌柜才毕恭毕敬地来到陈北冥身前。 “干得不错,银票归你。” “嘿嘿,小老儿谢公子。” 掌柜喜滋滋地将银票收进怀里。 陈北冥喝口茶水,眼睛盯住掌柜。 “云州知府是个什么样的人?” 掌柜小眼睛精光闪过。 看向陈北冥的眼神,又有不同。 “公子想知道什么?这云州水可深着呢。” 他不能不琢磨啊,带着那么多绝色美人在身边,会是什么身份? 最漂亮的那个,他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美的! 全云州美女加起来,都赶不上的那种! “呵呵,掌柜多虑了,我会水,淹不死。” 陈北冥淡然地看着掌柜。 掌柜思虑片刻,才开口。 “云州知府关京贪婪残暴,自到任以来,可没少搜刮,公子可知道他的外号?” “哦?愿闻其详。” 掌柜小心地坐在陈北冥对面,摘下帽子。 “云州百姓都叫他云半州,意思就是他有云州一半的财富。 虽说夸张不少,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陈北冥点点头。 “云州盛产银、铜,掌柜可知其中秘密?” 掌柜听到这话,紧张地走到门外瞄一眼,将伙计赶到后院。 “不瞒公子,在云州说这个,要是官府的人知道,会杀头。” 陈北冥表示理解,示意掌柜继续。 “哎,其实云州人都知道,关京勾结云州胡、马、宋三家,霸占云州的银、铜矿。 开采完朝廷的份额,剩下便与三家分。” 陈北冥叹息一声。 来云州路上那些拉矿石的车队,应该就是三家旗下。 看来,他们拉拢不少官员。 锦衣卫没有反应,便连东厂探子都没有上报。 有点可怕…… 东厂主事到云州,按理说东厂探子应该早来汇报。 但到此时还没动静。 不是投敌,就是被人发现捉拿。 之前纪清岳的推断,几乎已经实锤。 “小老儿劝您还是小心,近几日,官府的差役好像在找什么人。” 掌柜突然想到什么,郑重说道。 陈北冥冷哼一声,他们能找谁? 自然是在找他陈北冥! 嵩山府闹那么大动静,他们怎可能不知。 唏律律~ 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 哗啦啦~ 紧接着,便是甲叶碰撞的声音。 掌柜听闻,吓得脸色骤然大变! 第525章 奴婢……奴婢自己来。 好在,只是风声鹤唳。 队伍并未停留,而是直接开过去。 人走后许久,掌柜仍是惊魂未定。 陈北冥拍拍他肩膀。 “去准备些饭食,若有人问,你该知道怎么说。” “公子爷放心,小老儿都懂!” 掌柜用力拍着胸脯。 此时,天色渐暗。 陈北冥刚走上楼梯,就听闻有人砸门板。 “快开门!他马的,你一个客栈,关门做什么。” “来了……” 掌柜一边走着,一边连忙招呼伙计。 卸下几张桌板,弄得颇为凌乱。 随后,才拆开两块门板。 几个差役,扶着腰刀进来。 “吴掌柜,关门做什么,你不会藏什么要犯吧。” 为首的捕快头子,打量着客栈。 “瞧您说的,我那婆娘身子不爽利。 而且店里有些东西得修修,好等天暖和迎客。 当着客人的面修理东西,又脏又乱,不是那么回事。” 掌柜赔着笑脸道。 捕头看看拆掉的桌板,又看看四周。 发现二楼有房间亮着烛火。 “你个老狗敢骗我,那不是有客人!” 掌柜忙拦住捕头,不动声色地塞了些东西。 “那是我婆娘家来些女眷,还请您行个方便。” 捕头掂掂手里的银子,分量颇足,绝对不小于五两。 想想上面交代要找的大人物,怎么会住面前的小客栈。 再看看空荡荡客栈院子,便失去搜查的心思。 “白日里有刁民杀官兵,你若见到,及时告官,知府老爷有重赏。” “一定一定,那些杀千刀,当真该死。” 陈北冥隐身在二楼角落,见捕快们离开,稍稍松口气。 毫无疑问,他们在找自己。 幸亏提前让人将马车赶出城外。 不然,肯定会引起注意。 直到夜色渐深,众女才睡醒下楼。 用些饭食后,又回楼上休息。 楚红缨和知琴四女经常彻夜警戒,体力消耗最大。 陈北冥干脆让她们也都去睡。 然后挨个屋子收拾首尾。 红袖依旧是爱踢被子。 但是只穿着里衣的身子,已非往日那般没有看头,变得玲珑有致。 那景致,看得陈北冥脸红心跳。 “奶奶的,总算差不多,明年定然收你!” 将添香抱起放进红袖里边,她的睡姿总是能玩出新花样。 其余众女好多了。 比如纪清嫣睡姿就极美,陈北冥都忍不住想与纪大美人谈谈感情。 可惜她身旁躺着一个碍事的小东西。 纪洛舒尽管睡着,还是死死抓着她的衣襟。 “爷……” 打地铺的丽儿还没睡着,羞涩地看着陈北冥。 两人虽然已有肌肤之亲,丽儿仍是那般喜欢害羞。 见陈北冥忽然不说话,眼神炙热。 芳心中怎会不明白想要做什么,低下螓首不敢看他。 但这么一来,她的眼波流转,更是妩媚动人。 陈北冥只觉心中狂荡,霍然站起。 将她娇小的身躯抱起,走入一间房中。 放在床榻上,抚嘴就去吻她樱唇。 陈北冥很是喜欢丽儿。 她善良、乐天,总是很快乐。 丽儿对他的吻也不拒绝,挑起柔滑的丁香之舌与之激烈地相互吸含。 过一会儿,发现陈北冥的手已抚在明月,并在试图解里衣。 连忙抓住道: “奴婢……奴婢自己来。” 此时,陈北冥哪里还能控制得住? 在她的耳垂上一点。 “自是我伺候丽儿,记住,你不是我的奴婢。” 柔情万分的话语,使得丽儿放弃抵抗。 任由陈北冥将里衣全部解开。 烛光之下,已现出玉人儿般的娇体。 腰小月圆,触手浑圆滑腻。 别看丽儿身子不高,明月却是别样圆。 丽儿双手捧着陈北冥的头,星眸朦胧。 朱唇里不时发出充满诱惑的喘吟之声。 陈北冥右手游弋,直觉玉腿光滑如丝缎。 随即,探索起秘密的角落。 丽儿身躯扭动一阵,便脱出他的控制。 “爷,您也来!” 纤手轻展,已将陈北冥衣裳全部除光,尽力配合着情郎。 只见她伸出葱白般的纤指,先在陈北冥身上轻轻地游走一番。 然后,用朱唇吻在胸膛。 有些东西,无师自通,丽儿便是这种。 别看平时柔柔静静,床榻上却是别样热烈。 以前,丽儿对陈北冥是倾慕。 一年的相处,才让她感到这个男人的亲切与随和。 而如沐春风的感觉,才是她内心深处最渴望之物。 过去,她的喜欢,只是对外表及气度的一种倾恋。 但两人赤诚相见后,她开始走入这个男人的灵魂。 她爱他,只要能让他有一分高兴,就会尽力去做。 而正是此种带有浓浓爱意的耳鬓厮磨,才能真正到达巅峰。 “爷,只要您喜欢,丽儿愿意做所有……” 一切都是丽儿在服侍着陈北冥。 她尽可能地配合着他所有情绪和疼爱。 时而轻柔,时而狂野,时而静柔不动。 …… …… 云散雨停,丽儿从找不到绣帕。 便去自己里衣上扯下一段,为陈北冥清理。 事毕之后,两人都没有穿衣。 身上盖着薄被,紧紧拥在一起,都觉得无比温暖。 “一路上辛苦丽儿,不仅要照顾清嫣,又多个小家伙。” “不辛苦,只要能待在您和夫人身边,婢子就高兴。” 丽儿粉脸贴在陈北冥的胸膛。 微闭着眼,懒洋洋道。 陈北冥在丽儿翘豚捏上一把。 她与采薇一个毛病,总是喜欢自称奴婢,觉得低人一等。 这个时代,出身的差异已经深入骨髓。 只能让时间去淡化。 又过一阵,陈北冥听到走廊上脚步声。 知道楚红缨和知琴她们睡醒。 自己也该出去活动活动。 丽儿乖巧地穿好里衣,然后服侍陈北冥。 他拂一把明月,柔声道。 “好好休息,有事情告诉你红缨姐姐。” “嗯,婢子知道。” 陈北冥抱起丽儿,将她送回房间。 出来与楚红缨施个眼色,后者晃晃手里的铁枪,示意尽管放心。 陈北冥出得客栈,直奔锦衣卫云州衙门。 刚到附近,就见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走到门口。 “嗯?似乎有些眼熟……” 第526章 送陈北冥去见阎王 只见那人进入锦衣卫衙门,熟门熟路地往里走。 陈北冥立即翻墙跟进去,一直到最里间的屋子。 里面,传出阵阵女子的笑声。 男子推门进去。 面前呈现一个袒着黑色护胸毛的大汉,正与怀里的女子嬉戏。 “来了?像你这般没鸟,少多少人间乐趣。” 大汉在女子豚上拍拍,示意她先出去。 女子摇着纤腰,有些不高兴地走开。 虽然长得太过妖媚,但那身皮肉当真极是出色。 门关上后,面白无须男子对着大汉低声骂道: “方奇文,都他娘火烧眉毛,你还有心情玩小娘子,他……他定然到了云州。” 大汉浑不在意。 “来了又如何?老子也挣够了,就算罢免这百户的官职,依然可以逍遥一辈子,倒是你,呵呵……” 男子蹭地从座位上跳起来。 “姓方的,都是你拉老子下马,他……他饶不过我,你也别想好过!” 男子想起传说中的家法,吓得浑身一颤。 方奇文阴恻恻看了男子一眼,心里骂道: 没卵蛋的玩意就是靠不住,胆子也没了。 “你怕什么,大不了逃去南梁,依旧可以做你的富家翁。” 男子如坐针毡,惊疑不定地看看外面。 “不行,我得走,云州是不能待了,他定然已经感到,你不知道他的可怕!” 说罢,就要离开。 嘭~ 方奇文猛地一拍桌面。 “孙津!你若敢走,休怪我翻脸,一锭银子你也休想带出云州。” 唤作孙津的人,惊惧地看向方奇文。 他很清楚,论武功不是对手。 方奇文见镇住对方,却又笑呵呵地揽住其肩头。 “我说兄弟,你怕什么,云州的事又不是我们能阻止。 不是还有云州知府关京那个王八蛋,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 “可……可关京是阁老严嵩的门生。 陈北冥就是看在严嵩面上,也不会将他怎样。 我不同,你不知道东厂的家法多可怕!” 孙津说着,身子抖起来。 方奇文沉吟片刻,面色狰狞。 “嘿嘿,大不了…… 一不做,二不休。 我们跟洛州姬家和晋王余党合谋,送他去见阎王!” 孙津听得呆愣当场。 “这……他们能杀得了?晋王那宗师级高手都死在他手里。” “他只是一人,只要谋划得当,杀他也不是啥难事,再说,你舍得胡家送的那对姐妹花?” 方奇文嘴上说得亲近,却嫌弃地撇撇嘴。 离得太近,孙津身上那股尿骚味,实在顶鼻子。 然后继续忽悠着: “放心,三家筹划时间长达两年半。 弄死谁都不成问题!” 孙津想起那对姐妹花的清纯可人,心里都酥了。 “那来得及?他肯定到了云州。” 方奇文知道孙津动心。 当前之际,先将这阉货稳下来。 他若逃走,定然惊动东厂。 “呵呵,那就得靠你,先去见他,设法套出来落脚地,剩下的交给兄弟就是。” 孙津似乎动心,咬牙道: “好,我明日就用秘法联系,你也加快行动。” 既然敲定细节,孙津告辞离去。 锦衣卫百户方奇文看着孙津背影消失,喃喃自语道: “没那玩意,还守着美人,真他娘的浪费。” 然后向暗处招了招手。 随之,一个驼背汉子走到他身侧。 “去通知关京,让他早做准备,说不定五姓豪门也有兴趣呢。” 驼背汉子转身回到暗处,消失无踪。 陈北冥看到一切,印证心中猜想。 孙津的背叛固然恼火,但是时候重新梳理东厂密探。 之前,因为高速扩张,人手紧缺。 很多人的审核并不够严格。 如此一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投敌。 或者,本身就是敌人千方百计安插进来! 离开锦衣卫衙门,思索着对策。 “呵呵,既然你们找帮手,老子也不能闲着!” 巡防营也该出来活动活动。 否则,世人总是忘记,这支当世最强军队的厉害! 除此之外,还要再找些帮手来。 对付家族私兵有巡防营,但是五姓豪门和姬家的高手,就不好说了。 再说,还有唐宇那个晋王余孽。 他已经屡次逃脱。 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定要将他留下! “哪里找帮手?” 陈北冥思索一番…… 既是挨着嵩山府,借点少林人手,想必他们不会拒绝。 还有左禅机那条狗,也能拉出来咬人。 让他和对付莫家一样,干点见不得光之事,他最是擅长。 毕竟,少林那些人,肯定不会暗下杀手。 对了,试试能否把崇华剑宫拉到船上。 想到这里,陈北冥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俏丽的影子。 “我的申萱小美人……” 想到那双逆天的大长腿,便心中火焰汹汹。 回到客栈,没看见楚红缨,直接进她房间。 听见屏风后传出潺潺水声,猜测她在方便。 等其从屏风后出来,背身穿着衣裙。 陈北冥哪还管其他,抱起人到床上。 动手撕扯起来,也不管那惊呼。 只听布帛裂响…… 一具健美体态,渐渐暴露于视野。 “我的好缨儿……” “呀……” 嗯? 叫声不对! 第527章 知琴不光地面功夫好,床榻功夫也好 眼前之人,哪里是楚红缨? 而是与她体态近似的知琴! “爷……” 知琴害羞地用玉臂遮住要害。 她渐觉得心跳加快。 一种迥异于害怕、畏惧的兴奋感,涌入全身。 她早就知道陈北冥是个正常男子,而且极是强悍。 毕竟,听见那么多次的动静。 要是这点眼力都没有,那别做什么护卫了。 眼见身上毫无遮掩,赤裸的肌肤一一被陈北冥看过去。 她虽然会感到羞赧,但心里的感觉又极是美妙…… 陈北冥略带尴尬,却又贼兮兮地道。 “咳咳……琴儿可是愿意?” 裤子都脱了…… 总不能再退缩。 “爷,婢子早就是您的人,自是随您处置。” 知琴自跟随陈北冥,见到这个男子所作所为。 他对自家女人比京城任何人都好。 而且随园的女人没有身份高低,都被宠到骨子里。 她轻轻低吟,伸出纤手,搂着陈北冥的脖子,忘我地献出樱唇。 身子炽烈,像要熔融。 陈北冥想不到,她竟如此先手出击。 大手不客气,在健美的娇酮上游走。 知琴纤纤玉指,愉快地游弋…… 划过陈北冥强健的身体。 而陈北冥则是防守反击。 场面焦灼激烈。 悦耳的娇啼,无时或停…… 一声略带痛苦地吟唱,拉开战斗序幕。 …… …… 当此之时,那可谓: 如此风流兴莫支,好花含笑雨淋漓。 心慌枕上颦西子,体倦床中洗禄儿。 那种椒麻,令她霎时失去理智。 发出娇柔缠绵,事后决不肯承认的春声。 陈北冥的强大,让人沉浸在一次又一次的销魂之中。 那种绝妙的愉悦,让人痴迷。 原来…… 这就是做女人! 那感觉,太过美妙! 美妙得让人忘记一切! 美妙得让人难以自拔…… 终于,连番累次……之后…… 知琴彻底丧失控制…… 在海浪翻腾之中,完全失去自我。 整个床榻,像是雨季河床! 万籁此都寂…… 知琴抱紧陈北冥,刚想继续体会两个人的黏腻…… 忽而! 呜呜呜~ 外面城墙上,响起号角声! 陈北冥豁然惊醒。 现在可不是吹响号角的时候! “琴儿好好待着,我出去看看。” 陈北冥拦住想要穿衣跟出去的知琴。 她刚刚破掉身子,须得休息。 “爷,您小心!” 知琴关切道。 “放心!” 陈北冥在她明月拂上一把。 掀开窗户,跃上房顶。 放眼望去,顿时吃惊不已。 城墙上,有数百士卒举着火把正在集结。 城外,喊杀声震天。 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有人攻城?! 根据已知的情报,也没有大规模军队进犯之事。 他们若是能打到此处,边关肯定乱作一团。 不对劲! 怎么想都不对劲! 可惜客栈的楼层太低,看不到城外具体情况。 陈北冥刚打算绕路,掠过城墙。 迎面,过来个黑影。 刚要动手,对方扯去面巾。 “是我。” 竟是纪清岳。 陈北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这小子,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你去了哪里?有没有查出什么?” 此时,街道上开始出现披甲的士卒和骑兵。 似乎,真的要打起来。 “走吧,边走边说。” 纪清岳带着陈北冥,借着夜色潜行。 翻过一段人少的城墙,来到城外。 “哎,都是那帮混账干得好事……” 纪清岳娓娓道来。 平头百姓弄些矿石回去换点钱花,就是为吃口饭。 虽然按照律例,罪名不小。 但他们也是被逼到绝路,不得已为之。 可云州官府才不管。 不但抓,还超规格重罚。 凡是有不听话的人,直接抓起来投进官家矿山。 都当成牲口用,往死里干活。 正常的工人,好歹有各种福利。 抓到的百姓,则一点人权都没有…… 不少百姓,在矿山活活累死。 渐渐地,老百姓和官府对着干起来。 就是武力与官府对抗…… 先是几个人,后来成百上千,星火燎原。 随着事态发展,拿着锤子和镰刀的百姓,抢劫富户,打砸县衙。 如今已经成势,流民队伍攻到云州城下。 “马拉个币,该死!” 陈北冥气得浑身颤抖。 “那些畜生为一己私利,逼民造反!” “民一般不反啊,即便是反,也不会是眼前的样子。我只能说,水很深,继续看吧……” 纪清岳别有深意地说着。 城外,旷野里到处都是人影。 流民拿着自制武器,追逐着一群丢盔弃甲的士卒。 “妈呀!等等老子,别……别关城门!” 一个军官,气喘吁吁地朝着城门跑去。 身后的士卒,也亡命地跑着。 不敢与身后流民稍作抵抗。 嗡~ 城墙上的号角,再度吹响。 刷刷刷! 抛射而下的箭支,将流民们暂时拦住。 城下,流民们与官军对峙起来。 忽然,城墙上一阵喧哗…… 第528章 乱民围城! 却见城墙上的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昂扬的壮汉。 壮汉穿着制式盔甲,远远看去,倒是颇有气势。 “大胆刁民,竟敢围攻云州城! 现在投降,本将还能赏你们一个全尸。 否则,一律凌迟处死!” 流民不干了,纷纷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狗屁!” “巫从龙你个畜生!” “你糟践人命!” “就是你,抓走我兄弟,扔进矿山干活,矿山崩塌,我那…… 我那兄弟与乡亲没一个逃出来,你就是个吃人的饿狼!” 其中一个男子,声音哽咽的数着罪状。 “哼!污蔑朝廷命官就是死罪,来人啊,将人给本将押上来!” 云州守将巫从龙冷笑道。 话音未落。 士卒们押着十几个人出现在城头。 他们都被麻绳死死捆着。 这时,城墙下的流民一片骚动。 有喊兄弟的,也有呼唤丈夫、儿子的。 “峰哥!你莫怕,咱们来救你!” “他爹啊,你别出事,要不俺娘俩可咋活啊!” “虎儿,爹来救你!” 陈北冥与纪清岳对视一眼。 看对峙的双方,是要出大事。 巫从龙冷笑一声。 “喊吧,叫吧,与本将作对,就是死!刀斧手预备!” 十几个袒胸的壮汉,手持横刀上来。 他们面无表情,站到被捆的百姓身后。 “杀!” 扑哧~ 未等人们反应过来…… 十几颗人头滚滚落地! 直接被斩落城头! 然后,刀斧手拿着向城下示威。 “再敢喧哗,他们就是下场!” 哄~ 流民登时炸锅,纷纷对着城头大骂。 “干你娘!”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天杀的王八蛋,俺要吃你的肉,拆你的骨头!” 暴怒的流民,扬起夺来的横刀,就要上去拼命。 刚出去几步,又被箭支射回来。 云州城城高堑深,易守难攻。 流民根本不可能造成什么威胁。 陈北冥气的脑门嗡嗡作响。 这巫从龙简直就是个蠢货! 如此激怒流民,只会造成更大的祸患。 “屮,老子出手料理了他!” 说着,准备出手解决。 纪清岳见状,连忙拉住他。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怎么?” “事情远比你想的复杂,现在下去,也难以使死者复生。” 果然,场面有变化。 流民中,走出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 “大家听老夫一言。” “我们撤回山上,只要手里有兵器甲胄,还可以造攻城器械。 “将来,肯定能将恶贼杀了!” 流民们相视一眼,纷纷响应起来。 现在的百姓,对读书人有着天生的敬畏。 “先生说得对!” “咱们就这么办!” “对对对,都听吕夫子的。” “山上树木多,俺张阿牛在军中服过役,会造攻城的家伙。” “我知道哪里有粮食,去抢他娘的!” 流民们仇恨地看城头一眼,慢慢退去。 陈北冥看着撤退的流民,愣神许久。 眼前的流民,目测已经有数千之众。 流民越聚越多,很快就能集聚上万人。 云州虽是大城,守军也不过三四千人,将来根本不可能久守。 要出大事! 再看看那个读书人,显然有人浑水摸鱼! 给流民不断添柴加油,往大了闹! 果然,像是纪清岳说的。 里边水深着呢! “小岳,用最快的速度通知朝廷,派巡防营南下。 还有少林和嵩山派的高手,让他们快些到云州。” “我这就去,你保护好我姐姐。” “放心,她比我重要!” 陈北冥看着远去的纪清岳,叹了口气。 “云州,要乱了。” 返回城中客栈,众女都被连番号角喊杀声吵醒。 见到陈北冥回来,纷纷迎了上去。 “老爷,吓死妾身!” “爷,您摸摸妾身的心,跳得特别快呢。” “夫君,到底发生什么事?” 众女中,唯一镇定的纪清嫣,问出关键。 “事情不妙……” 陈北冥说出大概,并转身叫来客栈的掌柜。 “掌柜的,我给你二百两银子,迅速去采买粮食和木板,越多越好。” “好嘞,小老儿就去,隔壁街上就有粮食铺子,我与那掌柜认识。” 此时天色已经半亮,掌柜招呼店内的伙计走离去。 “夫君,您是怕守军守不住城?” 纪清嫣纤手抓住陈北冥,微微有些颤抖。 一旦城破,普通百姓会是什么下场,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来。 他们此刻被困在城中,后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陈北冥拍拍纪清嫣美背。 “胡思乱想什么,有我在,谁也休想伤害你们,有备才能无患。” 纪清嫣这才笑了。 她对陈北冥,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 自家男人,不可战胜! 陈北冥安慰完众女,回头时有些哭笑不得。 淮阳居然倚在白芷怀里呼呼大睡。 这婆娘,实在没心没肺。 不过也说明,淮阳他最放心。 陈北冥抱起淮阳,向楼上走去。 “狗奴才,我好困……” 淮阳俏目张了张,又睡过去。 陈北冥在她光洁的额头轻吻一记,放到柔软的床榻上。 此时,楚红缨从外面跑进来。 “老爷,有人找您。” 陈北冥剑眉紧蹙,有些诧异…… 第529章 杀阉狗,抢女人! 外边大街上,到处都是听到消息抢粮的百姓。 昨夜城外的冲突,早已人尽皆知。 现在上门? 多少有点非同寻常。 陈北冥走到后门,示意楚红缨开门。 一个灰衣男子,十分机灵地进来。 “小人见过侯爷,侯爷万安!” 来人正是东厂派驻云州的密探。 陈北冥看着他,不动声色,给楚红缨施个眼色。 楚红缨小心观察一下外面。 除去骚乱的百姓,并未发现有人埋伏。 陈北冥看见楚红缨摇头,暂时放下心。 “孙津,你都发现了什么?” “禀侯爷,云州官员和当地大家族勾结。 上下其手,窃取朝廷银矿。 对了,锦衣卫百户方奇文也参与其中。” 他将那些人卖个干净,却将自己摘个明白。 “呵呵,干得好,只是本侯昨日联系你,怎么到现在才找过来?” 陈北冥笑眯眯道。 “这……回侯爷,小人为摆脱跟踪,费不少力气,锦衣卫对小的多次堵截!” 孙津擦擦头上的汗。 实际上,他在宅子里与胡家姐妹花喝酒。 根本没工夫去看陈北冥留下的秘法标记。 同时,假装关心陈北冥的处境,小心观察着客栈情况。 听见有女子的嬉闹声,确认是陈北冥的落脚地。 “侯爷,您这里可安全?” 装得很像,却不知自己背叛的事早已暴露。 “那你还有什么情报汇报?” 陈北冥走到孙津身前,和蔼可亲道。 “还有那什么,云州知府关京是严嵩的门生,与严家每月都有书信来往。” 孙津眼睛转转,抛出个还算过得去的情报。 陈北冥见这厮还在表演,心中厌恶。 但现在并非清理门户之时。 弄死他,定然会打草惊蛇。 “很好,本侯知道,你辛苦了,到年底将你调回京城,赏一栋宅子。” “多谢侯爷,这是小的本分!” 孙津假作惊喜万分,实际早已准备好脚底抹油。 心中暗道: 你的宅子,老子是无福消受了,黄泉路上别怨我。 至于你的娘儿们,嘿嘿…… 陈北冥让楚红缨打开门,让他离开。 等孙津走后,立即吩咐。 “快,让大家收拾行李。” “老爷,莫非那人背叛您?为何您……” 楚红缨心中有所猜测,不解道。 “老爷要给云州人一个惊喜。” “那……我现在去杀掉他?” “不成,现在杀那蠢货,那些人便不会动作。自有人让他消失。” “那咱们去……” “客栈往西穿过两条街,有个废弃的院子,我们过去。” 楚红缨不再言语,忙去通知。 等众女收拾完毕,做好伪装。 带头从客栈后门悄悄离开。 淮阳和卢莹两个孕妇多有不舍。 在陈北冥百般保证下,才无奈离开。 “红缨,嫣儿,保护好她们,我倒要会会这些混账。” 陈北冥看向两女。 纪清嫣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陈北冥难受。 “放心,我不会出事,就算打不过,也没人能留下我,就算宗师级高手,也休想取我性命。” “嗯,妾身明白……但您务必前来,否则,我也不会独活……” 纪清嫣轻抚陈北冥肩膀后离去。 众女走后,陈北冥又拿出一张银票,算是给客栈老板的补偿。 然后让他们也去避难。 到最后,整间客栈就剩下陈北冥一人。 他悠哉游哉从厨房里端来几个小菜,自斟自饮。 直到傍晚,客栈外才渐渐响起密集脚步声。 但那些人并未贸然进来,而是占据各个有利位置。 待到夜色降临,才响起马蹄声。 似乎有什么重要人物到场…… 又是一阵等待。 想是他们在做最后的安排。 咻~ 一支响箭过后,无数箭支射进客栈。 陈北冥用筷子挑落射来的箭支,若无其事地饮下最后一杯酒。 轰隆~ 客栈门板撞开,上百个黑衣壮汉涌进来。 “杀呀!” “弟兄们,就是他!” “别让他跑了!” “拿下他,重重有赏!” 人群将陈北冥团团围住。 里三层,外三层。 水泄不通! 他们手持兵刃,却丝毫不敢靠近。 只敢紧张地看着陈北冥。 人的名,树的影。 陈北冥的名号,谁人不知? 他的强悍,谁敢轻敌? 咄咄咄…… 连续的脚步声继续。 自有人上楼搜查。 可惜,片刻之后。 一无所获的下来。 好一会儿,黑衣人分开一条路。 几个人走过来。 陈北冥只一眼,就认出落在最后的那人。 即便,他黑巾遮面。 “唐宇,好久不见,怎么见本侯还遮着脸,怕本侯抓你?” 唐宇身子抖了抖,咬牙扯下面巾,露出真容。 “阉狗你莫嚣张,今日我们准备这么多高手,就算你再厉害,也休想活着离开!” 哗啦~ 陈北冥将筷子扔在桌上。 哄~ 所有人吓得齐齐后退。 以为他要动手。 陈北冥的可怕,早已深入这些人的骨髓。 “哦?高手?找段暮玄借的?” 陈北冥笑呵呵地看向他。 “你……你怎知道?” 第530章 木棍多没感觉,多半是手指吧。 唐宇略微思忖,立即明白什么。 “莫非是那贱人……该死!” 只有柳依依,有能力掌握他的行踪。 晋王密探虽然几经重组,杀掉不少人。 但作为以往密探的执掌人,柳依依最有可能追踪并潜入密探内部。 除她之外,唐宇实在想不通,还有谁能做到。 陈北冥听闻,语气森冷。 “呵呵,依依如今是本侯妾室,你敢辱骂,找死!” “哼!妾室个卵! 你不过是个阉狗,就算得到那贱人,还能让她快活不成!” 唐宇恨声道。 “哈哈,唐先生所言极是。” “阉狗都敢说纳妾,笑死我了。” 其中,一个葛衣老者笑得十分猖狂,声音也最大。 “阉狗没那物事,难道是用嘴?” 其余人听闻,不断出言讥讽。 “哈哈哈,也许用木棍呢!” “木棍多没感觉,多半是手指吧。” “说不得是手口并用呢。” “老哥是真懂啊,没少用吧。” “哈哈哈哈哈……” 陈北冥斜睨老者一眼。 “你又是哪里钻出来的泥鳅,胆敢嘲讽本侯。” 葛衣老者被陈北冥视线锁定。 心脏立即狂跳起来,强作镇定。 “老夫天鹰堡供奉无极刀焦光远,谅你也听过老夫威名。” 陈北冥随便想了想,不屑道。 “哪里钻出来的臭虫?没听过。” “你,哇呀呀呀!” 焦光远气地哇哇大叫,身上袍子无风自动。 看样子,要直接拼命! 陈北冥看一眼,心中暗凛。 老东西倒有点本事。 就这手段,普通高手可做不到。 但…… 也不多,只是稍微有点威胁。 不过,站在中间的两个老者,气息颇为不凡。 他们看向陈北冥的眼神不悲不喜。 两人略显木讷的样子,有些像洛州姬家控制高手的法子。 在场人里,只有他们最危险。 不声不响,倒像是压舱石。 最后,陈北冥视线落在两人身前的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身材壮硕,相貌英朗。 与皇甫青雪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姬家人?” 年轻人见状挺直胸脯,傲然道: “姬青龙,他们都说你多可怕,以小爷看来,也不过如此。” 陈北冥淡然笑笑。 姬家派这小子来,就是扔出来的炮灰。 而他却蠢不自知。 “本侯确实没什么了不起,只是手里有挺多所谓高手的人命。” 姬青龙不屑道。 “晋王愚蠢,刚破境就进宫杀皇帝,才着了你的道。 也不知你用什么秘法击败。 你虽破境成功,却受伤跌落宗师境,当真报应!” 陈北冥刚想说什么,突然嗅到怪味,脸色顷刻大变…… 淡淡的腥臭味飘进鼻端。 沙沙~ 地上,不知何时。 密密麻麻爬着一层毒物! 如此景象,将客栈内的人吓得头皮发麻。 “卧槽,那是何物。” “娘唉,吓死个人!” “驴屮的,我最怕恶心的虫子!” 武功再高,面对毒虫也瘆得慌。 “毒老到了,阉狗,我看你今日往哪里逃?” 唐宇得意道。 “桀桀……” 夜空中,传来几声令人难受笑声。 一个胖老头,从房梁上飘落而下。 落在地上时,那些恐怖的毒物,为他闪出一块地方。 胖老头走到哪里,毒物们就让出一条路。 而且,他的身上不时有挥舞着口器的巨蛛上下爬。 诡异至极…… 让人想吐…… 陈北冥观察一番,眉头深皱。 发现对方驭使毒物的方法,十分特殊。 与北疆遇到的那个年轻人,或者阴阳家的高手,又有不同。 后两者都是用笛声控制。 而胖老头就像毒物的王,只需简单的手势和动作,就能指挥。 也不知,是用怎样的沟通方法。 “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太监?呵呵,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罢了。” 外号毒老的胖老头,似乎有些失望。 陈北冥扫了毒老一眼。 老家伙气息雄浑程度,不亚于姬家高手。 难道说,也是天鹰堡的人? 怪不得段暮玄如此猖狂! 手下能人众多,他有狷狂的资本。 “人到齐了没有?只有这点人手,还不够本侯塞牙缝。” “哈哈……猖狂。 不过老夫喜欢! 你这娃子一身武功极其深厚,若给我这些孩子为食。 定能让它们实力更上一层楼!” 毒老满脸褶子大笑。 姬青龙闻言冷笑出声。 “老东西,你想吸取阉狗的力量就直说,找得什么借口。” 毒老略显浑浊的双目,直射姬青龙。 “姬家后生,若想给我的孩子们当食物,老头子可以成全你!” 姬青龙面色冷峻。 “当我怕你?老东西尽管动手!” 第531章 抓住淮阳公主! 唐宇眼看着自己人开始窝里斗,赶紧开始拉架。 “唉,各位,稍安毋躁,咱们先一致对外!” 此时,陈北冥从凳子上站起身。 吵闹的众人,立即闭嘴。 藐视归藐视,谁也不敢真看不起陈北冥。 毕竟,他做的事都是童叟无欺的真事,有无数人见证。 不管是斩杀杨天感,生擒匈奴大单于,还是击败晋王。 在场之人,谁又能说凭一己之力可以办到? 啪~ 啪啪~ 陈北冥踏前一步。 他们后退两步! 看那样子,谁也不想第一个出手! “呵呵,你们倒是上啊。” 陈北冥嘲讽地看着众人。 “上,毒老,这里您最厉害!” 无极刀焦光远喊着。 “你无极刀威名不是盖的,怎么不先上?” “姬家名满天下,定然武功卓绝,不如打个样!” 不知谁又说一句。 姬青龙连忙回答。 “姬家自然厉害,但是我擅长辅助偷袭,可不擅长正面挡伤害。” 一时间,竟无一个人敢正面出招。 哗哗哗~ 陈北冥嗤之以鼻,连续几步走到客栈正中。 “我看你们啊,不如一起……” 众人还以为他要说一起上。 却不料…… 突然间…… 他纵身击破房顶,直插云霄。 逃了! 竟然逃了! 鼎鼎大名的陈北冥,就这么溜之大吉? “一帮大傻子,本侯为何要与你们斗个你死我活,哈哈……” 声音传来,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谁也想不到,陈北冥会逃。 他可是威名满天下啊! “阉狗就是阉狗!无耻!” “我们追!这厮逃了,从哪里去找?” “哎,他若想逃,这世上有谁能追得上。” “他的那些妻妾呢?里面好像有淮阳公主,只要抓住她,就能要挟皇帝!” “啊,对对对!” 众人四散,搜寻一。 最终还是两手空空。 不过,姬青龙为泄愤,将客栈一把火烧掉。 火焰瞬间腾起。 火势之大,整个云州城都能看见。 陈北冥斜倚在房顶上,看着他们散去。 不远处巷子里,抬出几顶官轿。 在护卫保护下,迅速远去。 轿子里是谁,不言自明。 陈北冥将吃剩的鸡骨头扔掉。 几个纵身,落在一处荒僻的院子中。 “谁?!” “爷您回来了!” 楚红缨从黑暗中跳出来。 见陈北冥安然无恙,一双美眸又惊又喜。 陈北冥在楚女侠翘豚拂上一把,眼睛落在她饱满的圆月上。 “怎的,缨儿担心爷?” “嘤咛……爷,别这样,有人看着呢。” 楚红缨纤手整理着鬓角的碎发,羞涩地低下头。 陈北冥看见对面屋廊下站着个人,尤其那张帅脸恨不得给上几拳。 “不去管他,我与妻妾亲热,某些人也不怕眼睛瞎了。” 话虽如此,还是向屋子走去。 楚红缨再度隐入黑暗,警惕着看着外面。 “小岳,怎么样,我就说没人能拦得住我,他们……” 陈北冥自吹自擂起来。 “又没交手,有什么值得吹嘘。” 纪清岳转身往里走。 “你这臭小子,说的什么话,我非得缺胳膊缺腿你才满意?” 陈北冥吹鼻子瞪眼道。 “谁能让你缺胳膊?” 纪清岳不客气地反驳。 “好了,都是一家人,您回来,妾身就放心了。” 纪清嫣看看陈北冥上下,见没有血迹,松了口气。 “对了,该通知的通知没有?” 陈北冥问着。 “都已经通知出去,放心。” 纪清岳总算说句正经话。 陈北冥放心之后,搂住纪清嫣的柳腰。 瞥着她围子下的绝世风景,大呼过瘾。 “您总是这般没个正行,姐妹们都看着呢。” 纪清嫣啐了一口。 陈北冥一眼看去,众女都愣愣地看着。 只有淮阳,枕着白芷的玉腿睡得正酣。 “老爷我这不是安全回来,都去睡吧。” 亲亲这个,抱抱那个,好不容易才安慰好。 最后,到白芷身旁,将淮阳抱起来。 “没压坏吧,爷帮芷儿检查检查。” 陈北冥大手在白芷玉腿上揉捏一番。 “婢子……婢子好多了。” 白芷红着俏脸,柔情脉脉地看着陈北冥。 “狗奴才,你好讨厌……” 淮阳在陈北冥怀里动了动,摆个舒服的姿势,便又睡着。 自怀孕后,淮阳很是嗜睡。 陈北冥看着众女在屋内打着大通铺,心中充满歉意。 虽然没人向他抱怨,但更添内疚。 抱着淮阳靠在墙角,叹息一声,闭目养神。 …… …… 此刻,云州城南的小路上。 一辆马车躲过流民们聚集的山头,朝南狂奔。 驾车的男子面白无须,相貌还算英俊。 “津郎慢些,妾身都要吐了。” 车厢的帘子掀开,露出一张美艳的脸。 女子抚着规模不俗的明月,面露痛楚。 车内还有一人,与女子相貌有八分像,也是相貌不俗。 正是一对姐妹双生花。 “是啊,津郎,到底出了何事,您非要带着我们姐妹出城。” “圆儿、月儿,你们就不要问了。 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再也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孙津警惕地看着两边黑漆漆的山峦。 奋力扬着马鞭。 忽然,一股冷风吹过。 道路正中,出现一个身影。 那身影就像凭空出现! 待孙津反应过来,拉车的马嘶鸣一声,径直停下。 “你……你是谁?” 第532章 乱民也是生意! 孙津惊惧地看着来人,牙齿打颤。 “孙公公这是要去哪里? 我家主人让我给您带句话。” 孙津嘶吼道: “他们答应我的,只要我找出陈北冥的藏身地,就放我走!你不……” 说着…… 声音戛然而止。 一道劲风从孙津脖颈划过。 扑哧~ 人头高高飞起! “啊!” “啊~~~” 车厢内的两女,吓得绝望尖叫。 不过很快,就归于沉寂。 两女的尖叫戛然而止…… 马车却并没有停下,载着尸身诡异地在黑暗中渐渐消失。 …… …… 几日时光转瞬过去。 云州城各方势力在寻找陈北冥。 官府也在狼狈应对着流民无休止地袭扰。 各地的流民听到消息,齐聚云州。 如此一来,导致流民队伍快速突破三万之众。 云州知府衙门。 知府关京瞟一眼胡、马、宋三家家主,面色不愉。 “几位,祸是你们闯出来。 本官与巫将军百般谋划,已经压不住。 城破只在顷刻,你们可有什么法子?” 三位家主对视一眼,谁也不会信关京的鬼话。 云州城墙高耸,流民想破城没那么容易。 关京说此话,无非是想三家出血。 为首的胡家家主起身,朝着关京与巫从龙拱拱手。 “大人和巫将军辛苦,咱们都知道。 可我三家家大业大,不少产业还需要银子去填。 真没法拿多少银子,不过,我姓胡的愿意捐十万两。” “胡兄仗义,这样吧,我马家也出十万两。” “既然两位哥哥都出,宋家小气不合适,十万两银票,请知府大人收下。” 三人一唱一和,将关京气得直想拍桌子。 他们三家,近些年从矿里获利何止百万! “妈了个巴子,老子是粗人,有些话不得不说,三十万两,你们打发叫花子呢。 别说让别的州府出兵支援,就算老子手下的兄弟都不答应!” 云州守将巫从龙阴着脸看看三位家主。 三家在云州繁衍几百年,树大根深。 自不会对巫从龙几句吓唬就认怂。 “巫将军,这话就没意思了,你和关大人谁没有从里面拿好处,怎么,出事都是我们的错?” 宋家家主拍桌子瞪眼道。 “他娘的,你说什么!” 巫从龙大怒。 站起来就要与宋家家主动手。 关京见状,伸手拦住。 “巫将军且慢,都是自己人,怎么还动手,息怒息怒。” 关京与巫从龙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地坐回去。 随后,他开口道。 “三位,旁的不说,光是自乱民围城之后,你们高价卖粮,就赚了多少吧?” 自从乱民之事发生。 居民都忙着抢粮食。 平常,城里的粮食库存有限。 而且遇到类似的情况,自家屯粮食都来不及。 而这次,竟然翻过来。 大部分粮店,都敞开了卖! 只是价格,都是一会一个价。 开始是涨价三倍,后来五倍! 最夸张的时候,赫然涨到十倍! 三家家主听闻,表情变得很是诡异。 却都没有说话,既不反驳,也不承认。 关京见此,不再继续。 事情点到为止,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又继续说刚才的话题。 “我已经与周边几个州府去书信求援,但此事要想快点解决,必然要出血。 这样吧,你们一家拿三十万两出来,先将此事平息。” 三家家主交换一下眼神,倒是没有超过他们心理预期。 但是,讨价还价,是商人的本性。 “哼!看在大人的面上,银子我们三家出,但最多二十万,再多一个子也没有! 巫将军可要用心剿匪才是。” 马家家主阴阳怪气道。 云州的士卒战斗力是什么样子,三家又怎么会不清楚? 欺负欺负百姓还行,根本无法打仗。 两百全副武装的士卒,愣被一群手持粪叉子的百姓追得满山跑。 “哼!” 巫从龙站起身,气冲冲地走了。 他的戏演完,就该关京继续唱。 三家家主都是人精,怎么会看不透? 也都佯装要走。 “三位且留步,此次流民暴乱,巫将军确实力量不足。 三家的护卫战力强大,不能眼睁睁看着城破吧,那样你们也会遭受损失。 况且,我们还有陈北冥这个大麻烦。” 关京继续扔出好处。 “你们放心,此间事了,我定然向朝廷为你们三家请功。 爵位不敢说,替你们儿孙弄个前程。 为家中老母妻子捞个诰命夫人,绝无问题。” 三位家主假装思索片刻。 其实,正合他们心意! “还是大人考虑周全,我等既为云州人,岂能坐视不管,就这么定了。” 胡家家主抚须笑道。 关京见目的达到,也松口气。 对他来说,此次流民暴乱非但不是个麻烦,还是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 只要操作得当,官位向上挪一挪,不是难事。 况且,恩师严嵩给他的回信,就已经指明道路。 “祸福相依”四个字让他茅塞顿开。 “还是老师厉害,不过为何他老人家对陈北冥的处置没有指示?” 关京送走三位家主,依然有些不解。 第533章 花二十万,赚百万! 三个家主出门,并未各回各家。 而是到胡家别院,悠闲地喝茶。 “看样子,关京意识到乱民与我们有关?” “哼,我看不见得,他也只是觉得咱们发国难财,高价卖粮食而已。” “咱们出去二十万两,高价卖粮也赚不到那么多啊!” “呵呵,卖粮食是次要的,你忘记咱们下一步计划? 反正现在关京让咱们的人协助平乱,到时候把常平仓砸开,拉到咱们库房。 一进一出,二十万两算什么?” “嘿嘿,还有矿银,咱们吞没产出的银子。 就说乱民给抢走,又有谁知道? 一进一出,一家赚不到百万两,那就是无能!” “哈哈哈,对对对,看我老糊涂!” 三人仰天大笑,很是得意。 “对了,事情结束,记得做掉那个吕秀才!” “必需的,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消息!” …… …… 废宅,卧室。 陈北冥正在为淮阳捏着玉腿。 这婆娘为安胎,几乎不怎么动弹,生怕孩子没了。 不过,淮阳的身子还如往昔一般玲珑有致。 一点没有孕妇的表现。 除却前几天还有孕吐,现在与常人没什么区别。 不像卢莹,吐得死去活来。 差一点没瞒住红袖添香她们。 随便编造个病,她们竟然相信。 “呕……” 卢莹抱着个木桶,呕出些清水。 陈北冥为她拍着后背。 “看你以后还敢要孩儿。” “这都是……都是妾身该受的,妾身……呕……愿意!” 卢莹倔强道。 此时纪清岳在门外招呼。 “你可忙碌?有事相商。” 卢莹擦擦嘴角,柔声道。 “夫君且去忙吧,妾身没事的。” 淮阳也摆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狗奴才,我有小芷儿伺候,你自去忙大事。” 陈北冥在两女俏脸上分别吻一记,走出屋子。 “巡防营化整为零到云州,藏在北面的山里。 少林和嵩山的高手已在城外候命。” 陈北冥看着远方,没有回头。 “城外的流民如何?” 纪清岳叹息一声。 “已经击溃,退回山上,胡、马、宋三家的私军联合云州和其余州府的军队,正在清剿。” 陈北冥点点头。 安抚众女,易容离开废宅。 出城后,直奔北面山里。 在山谷中,找到完成武装集结的巡防营。 “主事!您看看,末将的训练您可还满意?” 宋应知见陈北冥到场,拍着胸脯吹嘘起训练成果。 身后五千杀气腾腾的巡防营士卒,看到强军的影子。 重新设计打造的轻型甲胄,不仅重量轻一半,防御力也比之前强上不止三倍。 新式堆叠大马锻造法打制的横刀,锋利程度已经不亚于大马士革钢刀。 悍卒们腰间挂着的缩小化的神火雷,里面添加铁珠,威力不凡。 再加上各种新式武器,陈北冥不信还有谁能击败他们! “行军可隐蔽?” 陈北冥问道。 “您放心,咱们按吩咐化整为零进来,刚换好装备,无人知道。” “那便好……” 陈北冥肯定地点点头。 随后,站到土坡上。 开展简单的战前动员。 “弟兄们,多余的话我不说。 你们都是朝廷的精兵,也都是老百姓的儿子。 今日,那些狗贼为谋取私利,官逼民反! 咱们,为了百姓,为百姓的父母不受贪官污吏富商的盘剥。 好好地和他们干一仗! 让他们知道,敢对百姓下手,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 宋应知带着士卒大喊。 陈北冥见士气可用,拔刀高举,大喊。 “随我杀敌!” “侯爷威武,侯爷威武!” 悍卒们兴奋地看着陈北冥。 吼声几乎将天上的白云驱散。 “出发!” 宋应知大刀前挥,大军滚滚前行! 马蹄的轰鸣声,在山谷间响起,势若惊雷。 悍卒们穿黑胄,覆面甲。 仿佛地狱中冲出的幽灵军团…… 云州城南。 云州守军和胡、马、宋三家的私军,已经将流民围堵在山上。 初时,流民将守军打得屁滚尿流。 此刻,才知道私军的厉害。 私军不仅装备精良,训练和身手也都非官军可比。 “哈哈……兄弟们,敲响战鼓,我们从东侧上山。 贱民杀我们那么多兄弟,一个不留!” 云州守将巫从龙,看着山上的流民,下令道。 他甚至可以看到,流民绝望的表情。 “奶奶的,生意太亏本了。 早知道,三家的私军就能打败他们。 干嘛还花银子,请几个州府的守军过来支援?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巫从龙极是肉痛。 胡、马、宋三家私军此刻却是战意高涨。 仿佛,他们已经是战无不胜的天下强军! 嘭嘭嘭~ 战鼓敲响. 私军挥舞着手中带血的横刀,就要冲上山去。 正在此时…… 突然,脚下的土地颤抖起来! 所有人,惊讶地看向远处…… 第534章 老逼登还要演戏 那里,有道黑色洪流! 正往他们所在的地方,滚滚而来! 竟有种无法阻挡的磅礴气势! 待离得近些,依稀可以看清是骑着战马的骑士。 那些骑士都是黑色甲胄包裹全身。 甚至,脸上都覆着面甲。 面甲上留出的孔洞里,射出令人胆寒的目光。 “他……他们是谁?” 巫从龙傻了。 武装到牙齿的军队,究竟属于何方? 私军们也愣愣地看着。 连手中的横刀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更别说山上的流民,哆嗦等待着将要面临的命运。 那就是被虐杀…… 黑甲军队,正是赶到的巡防营悍卒。 他们没有停下,直接撞进私军之中。 “杀!” “杀!” “杀!” 顿时,到处都是死亡的惨叫! “啊!” “啊啊!!” “啊啊啊!!!” 不断飞起的残肢断臂,将巫从龙惊醒。 “撤!” “快撤!” 三家的私军,都像宰羊一般虐杀。 他们,只会更惨。 “巫将军要去哪里?” 旷野之中,一身白衣的英俊少年,骑在战马上。 笑呵呵地看着他。 那眼神虽然带着笑意,却极冷。 如此年轻,身后还跟着一个全身黑色甲胄的悍将。 结合种种传闻,巫从龙猜出少年身份。 扑通~ 巫从龙掉下战马,牙齿打颤道。 “末将……末将参见……侯爷!” 身后的云州守军面面相觑。 他们不理解,为何自家将军是如此反应。 “混账!还不来参见忠义侯,不长眼的东西!” 巫从龙冲着手下吼道。 这下,云州守军们才如梦初醒。 一个个跪下施礼。 “末将参见忠义侯!” “卑职见过忠义侯!” 后边的人,小声嘀咕着。 “他就是忠义侯?” “真他娘的年轻,俺还说怎么也是个雄壮的巨汉。” “嘶,那军队就是杀遍四方的巡防营悍卒!” 巫从龙汗出如雨。 三家私军,在巡防营那帮死神几个冲锋之下,几近团灭。 那可是五千多条人命! 多少战力彪悍的汉子,就这么死掉! 巡防营悍卒确认私军斩杀殆尽,退出战场。 整齐划一地在陈北冥身后列队。 除去少数轻伤,竟无一人阵亡! 陈北冥没看巫从龙一眼。 畜生,不值得浪费力气。 开始朝着山上的流民喊话。 “百姓们听着,本侯陈北冥,奉陛下旨意“南巡”。 此次事端全是云州官府的错,你们只是被迫还击。 现在,放下武器,下山回家,恕尔等无罪!” 流民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是忠义侯爷!” “爹!娘!你们没有白死!” “陛下万岁!” “侯爷威武!” 流民们哭声震天。 他们扔掉手里的武器,跑下山。 在陈北冥身前密密麻麻跪上一地。 其中,有几个身影见情况不对,反身从另一侧离开…… 陈北冥温言安慰,却更惹得流民委屈大哭。 “将巫从龙拿下。” 见流民们愤怒地看向巫从龙,陈北冥下令捉拿。 “是!” 几个巡防营悍卒走到巫从龙身前,将其捆绑起来。 “侯爷饶命啊!都是知府关京的主意,与末将无关啊!侯爷……” 巫从龙吓得疯狂求饶。 悍卒们嫌他吵。 嘭嘭嘭! 几记铁拳砸在脸上。 这厮便再也不敢乱叫。 “都回去吧,本侯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陈北冥对流民承诺道。 “我等听侯爷的!” “忠义侯千古,咱们信!” “终于能回家了!” 流民们三五成群地散去,他们脸上带着悲伤,但同时充满希望。 等流民走后,陈北冥看着云州守军,眼中带着厌恶。 说他们无辜,偏偏就是他们对云州百姓残杀。 说他们罪无可赦,却是听从上官的命令。 “放下武器,等候发落!” 这八个字,就是陈北冥对他们的第一道命令。 守军们无所谓,听话地放下武器。 只要不杀他们,怎么都行。 陈北冥留下两千人看押守军。 带着剩下的悍卒,进城抓人。 先是到知府衙门。 关京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恭敬地迎出来。 “哎呀,下官参见忠义侯!” 陈北冥看着面前老逼登,还敢演戏。 “拿下!” “侯爷!下官何罪?下官是陛下任命的云州知府,你无权抓我!” 关京拼命挣扎。 啪! 陈北冥一鞭子抽掉关京的官帽。 用马鞭抬起他的下巴。 “你以为背靠严嵩,本侯就不敢杀你?” “侯爷说什么,下官听不懂,按照朝廷律例,您无权……” 关京还在试图反抗,仰着头一脸倨傲。 啪啪~ 陈北冥两鞭子将他抽蒙。 百姓们早就积了一肚子怨气,见高高在上的关京被打,纷纷叫好。 “打死他!” “狗贼与有钱人勾结,坑害百姓,该杀!” “娘啊,有忠义侯在,您的案子可以沉冤昭雪!” 陈北冥冷笑着对关京道: “听见没有,此刻就是宰了你,严嵩老头屁都不敢放一个。” 关京张张嘴,最后低下高傲的头颅。 此时,去锦衣卫衙门的人过来禀报。 “侯爷,锦衣卫百户已死。” “嗯?方奇文死了?” 陈北冥有些意外。 “回侯爷,他是服毒自尽,这是认罪书。” 陈北冥接过,扫了一眼。 方奇文自尽,虽然有些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按照锦衣卫的家法和追缉能力,他逃无可逃。 纪清岳也靠过来。 “还有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第535章 又香又嫩的小娘子 陈北冥眉毛一拧。 “烦死了,你能不能等我高兴一会儿,再说坏消息?” 纪清岳表情一滞,道。 “其实我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 “打住,你先等等,我先安排好。” 陈北冥转过头,安排道。 “你们去胡、马、宋三家抓人。 让官府的差役领着,一个也不许走脱。” “是!侯爷!” 安排完,陈北冥看着纪清岳。 “什么消息,小岳?” “你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纪清岳双臂抱胸道。 “你大爷的,坏消息!” “好吧,你选的。煽动流民反叛的人,消失无踪。”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发现煽动流民反叛的人,和三家有关,他们从中牟利……” 陈北冥:“……” 他娘的,纪清岳是故意将消息拆成两个啊。 太鸡贼了! “你……” 陈北冥一句没说完,摇摇头离开。 纪清岳这样子,也挺好。 至少他知道变通了…… 以前,那冷峻还帅气逼人的脸,看着就来气! 大事解决完,陈北冥回那间废宅去接众女。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云州。 到废宅外,心底没来由地一跳…… 回头刹那,一道人影转瞬而逝。 那人虽然躲得极快,还是察觉到。 陈北冥装作没看见,不动声色地进入废宅。 …… 众女见他回来,纷纷迎上前。 “老爷,我们何时离开这破地方,人家身上都要长虫了。” 元慧儿瘪着嘴,抖着身上衣裙。 “去收拾行李吧,现在就离开。” 陈北冥拍拍元慧儿的玉豚。 “真的?” “哎呀,太好了!” “是啊,是啊,终于待够这破地方!” 众女喜出望外,一阵欢呼。 毕竟,谁也不愿意住废宅,吃喝都要小心翼翼。 “夫君,暴乱已经结束?” 纪清嫣纤手关心地检查陈北冥上下。 见没有伤痕,才放下心来。 “还是嫣儿在意我。” 陈北冥色眯眯地袭击纪清嫣明月。 “姐妹们都看着呢,您真……” 纪清嫣啐他一口,俏脸上却丝毫没有责怪。 希律律~ 此时,废宅外再度响起骏马嘶鸣声。 众女到门外,看到熟悉的马车回来。 一个个高兴得又蹦又跳。 顿时,白浪翻飞,乳燕投林。 陈北冥饱享眼福! “哎呀,还以为马车被流民们毁了呢。” “真好,车还在,我都离不开呢!” “就是,就是,若是没有宝贝车,坐回原来的车,颠得人都要散架。” 赶车的仆役们,恭敬地对众女道。 “夫人们别说,我们当真差些被流民发现。” “是啊,得亏躲进一处树林好几日。” “最后还是侯爷派人来巡,我们才知道没事。” 陈北冥见她们还要说,连声催促道。 “上车吧,外边空气湿冷。” 他不得不催,总觉得有人看着此处…… 车队离开后不久,废宅里出现一个胖老头。 胖老头身上,不时有毒物攀爬。 那样子,极是令人恶心。 “原来藏匿在此地,让我老人家好找。 好孩子们,记住这些味道,过几日请你们吃大餐。 又香又嫩的小娘子,哈哈……” …… …… 陈北冥带着车队进入知府衙门后宅。 关京全家,都已经投进大牢。 后宅很是清净。 众女进来,很是惊讶。 “呀,老爷,可比咱家还豪奢呢。” 卢莹摸着后宅的一根梁柱,惊讶道。 后宅占地很大。 夕阳之下,却是奇花争妍。 翠竹斗碧,亭榭精巧。 一看就是花费大力气。 卢大小姐出身五姓豪门,眼界自是不凡。 “柱子是金丝楠,这些花……我在卢家都没见过,关京当真奢靡无度。” 纪清嫣也没好气。 “他不过是个知府,竟能如此浪费民脂民膏!” 陈北冥越看越气。 大乾有规定,官不修衙。 云州府衙正门的确破破烂烂。 贪官就将主意打到后宅。 就算有上官来巡视,也会住馆驿,决计难以发现。 至于继任者,享受奢华的宅子,怎么好意思说? 众女叽叽喳喳,挑着自己房间。 陈北冥则去往前院。 关京一倒台,云州受冤屈的百姓都找上门。 府衙的书吏们,正加班加点记录。 其实陈北冥也不想用他们。 那些吏员跟着关京没少贪腐! 保不齐,都是他们在中间欺上瞒下…… 但没办法,手中实在无人。 而且,他也不会长期在此。 还是需要接任的官员来整理,提拔使用顺手的吏员。 给女帝的书信已经送出去,新云州知府到任之前,府衙还会乱一阵子。 “主事,末将回来了。” 宋应知一脸惭愧地走进府衙。 “怎么?有话直说,跟谁臊眉耷眼呢?” 陈北冥没好气的就是一脚。 如此一来,宋应知才露出苦笑。 “末将……办砸了……” 第536章 在沐浴?不如一起? 陈北冥又抬起脚。 “废什么话,拣重点说!” “是,是,末将这就说……” 胡、马、宋三家的人,大部分都抓了回来。 不过…… 几个罪魁从密道逃走。 “还请主事治罪!” 宋应知单膝跪地,惭愧道。 “不怪你,大家族总有保命的手段,逃走抓回来就是,走,我们去看看。” 陈北冥拍拍宋应知的肩膀,赞许地说着。 几个人一边走,宋应知继续汇报。 “还有些情况……” 三家的私军打开常平仓,打算弄走粮食,还放火烧仓。 “好在我们发现得早,幸亏大家动手快,才没让他们得逞。” 纪清岳一听,恨声道。 “狗东西们,肯定是要把粮食拉到他们的私库。然后借口乱民烧掉,算盘真响!” 陈北冥也恨恨得道。 “他们还会说朝廷压榨太多,要求减少税负。 再要求上边拨付粮食。 到时候还不是落到三家手里。” 宋应知呆呆地看着两人。 “哎呀,两位说得一模一样! 那些人还说,要给知府挖坑!” 纪清岳冷笑一声。 “我猜那些人还说,知府要是听话,就没事。 不然,呵呵,换掉知府!” 宋应知又是一愣,伸着大拇指。 “哎呀呀,纪先生,还真是,半个字都不差。” 陈北冥冷笑着。 “都是多少人玩过的套路,老宋你读书少,不知道正常。 以后啊,少看黄书,多看有用的,知道不?” 宋应知惭愧地低着头。 “那啥……我不咋看黄书的……” “你啊你,老子那是举例子,你……你个榆木脑袋!” 陈北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宋应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想起一件事,忙道。 “再一个,矿监那边还动手偷运银锭。 弟兄们截获大部分,但还是损失一小部分。” “和常平仓一个套路,他们真是好筹划,乘机发国难财!” 纪清岳摇摇手指。 “可不是啊,他们是故意制造混乱,就是想谋财!” 宋应知听后,大骂着。 “妈拉个巴子的,不是人,为了钱,害死那么多百姓!” 一时,三人叹息无言。 出了府衙大门,府门外乱糟糟的。 四五百人,男女老少都有。 他们虽身着华服,但锁链在身。 一个个低着头颅,毫无往日的嚣张气焰。 “打死他们!” 愤怒的云州百姓,扔去各种恶心东西。 臭鸡蛋…… 馊馒头…… 臭豆腐…… 穿烂不洗的鞋拔子…… 小孩现拉、冒着热气的便便…… 简直各种生化武器! 一时间,府衙门外臭气熏天。 陈北冥没有阻拦。 总得让云州百姓撒气。 等气撒得够,东西也扔得差不多。 才让人将罪囚投进府衙大牢。 豢养私军,藏匿兵刃甲胄。 光这两项,就足够满门抄斩! …… …… 处理完府衙杂事,陈北冥才回后宅。 众女已经用饭,洗漱睡下。 只余一个房间亮着烛火。 他心下好奇,推门进去。 “啊,爷来了!” 花魁韩燕惊叫一声,忙用玉臂遮住要害。 见她抵着螓首,俏脸上多了几分红晕。 神情腼腆,青丝披散在肩头。 水珠不停顺着秀发滴下,秀眸娇羞。 红唇像熟透的樱桃,让人不自禁想咬上一口。 “呵呵,在沐浴?不如一起?” 陈北冥笑眯眯地解起衣衫。 韩燕脸型线条颇为优美,青丝如瀑,肤白如玉。 脖颈修长,双眸黝黑发亮。 犹如黑漆一般,更加衬托出她美得动人心魄。 举手投足都是美艳至极,美不可言。 不愧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花魁! 加上身材纤细曼妙,长长的青丝垂在腰侧。 随着她起立的动作摇曳生姿,肌白胜雪,眉目如画,温柔婉转,淡雅如兰。 “爷,您不是好人。” 韩燕美眸,不敢去看那绝世凶物。 “哦?那就让你尝尝老爷我得坏。” 陈北冥迈步走过去,还不等韩燕开口说什么。 直接封住玉人香唇…… 如此绝世佳人,谁能不心动? 韩燕任樱唇被对方吸吮。 她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柔情,玉臂缠绕,狂热地回应着。 此时,两人都已神魂颠倒。 浑然忘忧,融入无比热烈的缠绵中。 在陈北冥的调引下,韩燕已被煽起情欲的烈焰。 陈北冥温柔爱怜,无处不到的轻抚,更加刺激韩燕血液急速流淌。 鲜红得似能滴出水来的娇艳脸蛋,更添绝世风华。 韩燕心里噗通噗通直跳,手心都攥出汗来。 玉臂滑落,烛火之下。 她白玉羊脂般的美丽娇胴,毫无保留地出现在陈北冥眼前。 此刻,她早已羞得浑身滚烫。 直将俏脸埋在陈北冥的胸前,娇吟都已经忘记。 两人虽早有肌肤之亲。 不过,韩燕动手投足间,仍会表现出多年花魁训练的媚意。 这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媚意,比任何情药都要炽烈。 陈北冥已经悄然致敬。 看着眉目如画、俏脸含春、羞涩无比的韩燕。 心中涌起强烈的爱意,开始痛吻玉胴。 同时,把她横抱起来,往床榻走去…… 第537章 谁还没点魏武遗风,孟德之志? 韩燕双腿微蜷,横陈侧卧。 一双秀眸,似睁似闭。 漆黑的秀发散落在肩头,更衬出圆润粉白、娇美柔弱、鲜红的似能滴出水来的娇艳脸蛋。 心里噗通噗通直跳,手心都攥出汗来。 明月突起,微微战栗地抖动着。 毫无间阂的接触,一团烈火顷刻间在两人血液中燃起…… 韩燕娇躯一颤,迷乱中睁开秀眸。 恰遇上陈北冥含笑凝望。 目光一碰,不自主地躲闪。 只是…… 这闪躲,更增加迷人的诱惑。 水乳交融的一刻,韩燕秀眉微皱轻微娇呼。 身体骤然紧绷,随之,紧紧缠住陈北冥。 喃喃自语,似乎坚定自己,又像是说给情郎听: “冥郎,燕儿永远是你的人……” 整个房间,顿时奏起美妙的乐章。 韩燕梅开数度后,再也承受不住…… 才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 …… 翌日一早,陈北冥就和纪清岳在关京后宅找起密室。 “能藏到哪里去?关京云半州是白叫的?” 陈北冥百思不得其解。 依据多次抄家寻找密室的经验,竟然失算了。 纪清岳看着后宅的一口水井,若有所思。 “井的位置,你不觉得有些突兀?” 陈北冥听到小舅子说,才观察起水井。 那井用杂物盖住,似乎很不起眼。 但…… 越是如此,就越不寻常。 大乾对水井的方位颇为讲究。 打井的位置,要结合住宅格局。 一般来说,都会找高超的风水师傅现场勘查。 而且,水井东面为吉位。 大乾人通常会将房子盖在东面。 诸如此类的讲究,还有很多。 众多忌讳,关京统统没有理会。 而且井口还距离茅厕很近。 也不怕屎尿的味道渗到水里!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难道说……藏进井里?” 陈北冥低头,看向井中。 水深且幽暗,看不到井底。 “我下去看看。” “爷,我懂水性,可以替您下去。 万一里面有什么机关伤着,您可不能出事。” 楚红缨自告奋勇。 “胡说,你下去出事,爷我不是后悔得要死? 况且,湿了身子,被某人看到,爷我不是亏大?” 陈北冥瞥一眼纪清岳。 后者直接白眼回击。 嘴上不客气道。 “呸,你当我是你啊!” “哼,谁还没点魏武遗风?” 陈北冥撇着嘴道。 楚红缨红着俏脸啐一口。 知道情郎紧张自己,心里甜丝丝。 陈北冥解下外袍,脱脱鞋袜。 深吸一口气,纵身跃下。 初入水,只觉得井水很凉,周围十分黑暗。 渐渐能够视物,便头往下扎。 井比想象中更深…… 好一会儿,才到摸到底。 “不对,不是井底!这是……” 陈北冥眼睛陡然瞪大! 井底密密麻麻,堆满坛子。 坛子,都用防水的油布封着。 拍破油布,坛子里露出黄灿灿的光芒! 赫然是一锭锭金子! “狗娘养的,将金银沉进水井。 一般人还真想不出馊主意。” 陈北冥折返回,借着垂下的绳索回到地面。 “还真让你猜着了,那厮果真将金银藏在井中。” 纪清岳抖抖眉毛,极是得意。 “那是,也不看看咱是谁。” 陈北冥看不得小舅子嚣张。 但还是捞金子打紧,忙吩咐着。 “红缨,去找宋应知来。” “是!” 很快,老宋带着人马赶到。 巡防营捞金子,陈北冥则与纪清岳进入府衙大牢。 云州富庶,连带着大牢都比别的州府大上许多。 看样子,偌大的大佬,也是狱吏们发财的手段。 不过,臭气熏天则是一脉相承。 屎尿黄汤,流得到处都是。 不少牢房都是人满为患。 但关京倒是待遇不错,独自住着个单间。 “侯爷饶命!下官愿追随您,为您当牛做马!” 还没到牢房前,关京就跪下,嘭嘭地磕起头。 陈北冥忍着恶臭,低声道。 “把他给本侯带出来。” 狱卒将关京带到审讯间,臭味才没那么重。 陈北冥看一眼关京,暗道活该。 一夜不见,关京不仅苍老许多,头发也变得斑白。 赶走狱卒,才开口。 “关京,本侯问你,你要老实回答。” “侯爷尽管问,罪官定然知无不言。” 关京此刻,眼里都是祈求。 “你的主人是谁?” 陈北冥漫不经心地投出第一个问题。 “主……主人,罪官没有主人,侯爷这话,罪官不懂。” 关京眼神有些躲闪。 陈北冥冷笑道: “你一个小小云州知府,竟能压制住拥有私兵的胡、马、宋三家。 还能在与他们的交易中分大头。 你告诉本侯,你凭什么?” 从进入云州后,看到听到的种种奇怪现象。 再加上关京书房搜出的一些书信。 陈北冥就已经有所猜测。 关京定然有靠山! 靠山必然实力强大! 手里的实力能够将三家压服。 虽然严嵩也能做到…… 但,那私兵之事,严嵩定然不会涉及! 朝中有那本事之人,屈指可数。 “罪官不能说,您就别问了,罪官不能说的……” 关京似是认命,口中喃喃自语起来。 陈北冥起身走到关京面前。 “其实你不说,本侯也知道是谁。” 第538章 在小小的井里,挖呀挖呀挖 陈北冥一字一顿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唐宇手里?” 关京难以置信地看向陈北冥。 然后,神色变得黯淡。 “罪官的小孙子在他手里,您……您别问了。” “不过是孙子而已,你又非一个孙子。” “那……那不同,那是嫡子长孙。” 原来是有人质,那就难怪。 还是他的嫡长孙,就更重要了。 人们对嫡长孙的重视,远超寻常。 有人质在手里,就不怕关京不听话。 同样的,就算关京出事。 只要不出卖背后主人,还能留后。 “既如此,那你后宅井中的金银,本侯就笑纳了。” 陈北冥转身向外走。 关京震惊地抬起头,开始拼命挣扎。 他没想到,处心积虑藏起来的银子,还是被查获! “侯爷!您别走!您问什么罪官都说!” 若是银子丢了,更没活路。 陈北冥回头。 “你就是不说,本侯也能猜得七七八八,来此只不过是印证一番。 云州是晋王的钱袋子吧,他在此地储存那么多银子,是为一旦失败,能够东山再起。” 关京再也不敢隐瞒。 “您说得都对,求求侯爷给罪官条活路吧,罪官还有用!” “哦?那本侯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用。” 陈北冥转过身。 关京似是下定决心。 “唐宇让罪官将一部分银子运往南郡。 具体好像是邓州西部的山里。 罪官怀疑那是晋王的一处秘密别院。” 陈北冥心中微惊。 这种可能性极大! 东厂密探多番打探,都没找到。 柳依依那婆娘嘴里,更是没几句实话。 “本侯会向陛下奏报,至于能不能留你狗命,全凭陛下做主。”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关京疯狂地磕着头,任凭额头血肉模糊。 陈北冥不再看他,出了大牢。 “小岳,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哼!你想让我去查探就直说,非得拐弯抹角。” 纪清岳没好气地撇撇嘴。 陈北冥意图被看穿,只好大笑着掩饰尴尬。 小舅子太过聪明,有什么想法很难瞒过他。 “先不急,我们还有眼下的事要解决。” 两人进入府衙后宅,被眼前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后宅坛子堆得有山高,而且还在不断捞出。 “这……是有多少?” 陈北冥惊讶道。 “回主事,目前清理出的金银,折合白银有两三百万,以末将估测,应该不下于四百万。” 宋应知指着已经称过装箱的银子道。 陈北冥倒吸一口冷气。 “关京倒是能藏,好了,你们继续吧。” 关京在云州为官超过五年,极不正常。 大乾官员三年一任。 除却巡抚、总督没有太大限制外。 其余一旦期限到了,立即离任,没得商量。 关京的任期,必然有朝中大佬暗自操作。 巡防营在胡、马、宋三家的人,还没将抄家的金银运回来。 想来也不是个小数字。 如此,光在云州发的财,就足够将国库填满。 也不知道女帝知道,会不会开心?又或者是很痛心? 不得不说,当初大乾太祖,确实占据住最好的地方。 水热合适,土地肥沃。 甚至矿藏也很是丰富。 早年间,大有一统天下之势! 可惜他忽然驾崩,后继者没能完全掌控权力的真空。 从那时起,朝廷便开始派阀林立,各自内耗。 数百年来,传到女帝这一代。 大好条件之下,竟然岌岌可危…… 想想北疆的贪腐,再看看云州的情况。 女帝能维系大乾不倒,就已经很不简单…… 话说回来,如此大的一笔银子,幸亏有巡防营在。 否则,还真的难运回去。 任何匪贼,听到恁大一笔银子,都会发疯。 但为防万无一失,还是写信让人来接。 “老宋,通过我们的秘密渠道,通知禁军前来。” 陈北冥将宋应知拉到身旁,低声吩咐道。 “嘿嘿,主事放心,咱出来的时候就和薛万彻商议过,他会以剿匪练兵为由南下。” 宋应知得意道。 陈北冥上下打量宋应知,像是不认识一般。 “你这粗汉,怎么回事,竟能未卜先知?” 宋应知虽然很高兴,可没敢卖关子。 “我的主事啊,您真是贵人忘事。 上次去北疆就满载而归,也是末将押运。 末将就是再笨,也知道您此次绝对有收获。” 陈北冥欣赏的拍拍宋应知肩头。 “嗯,是进步了。” 到晚上,坛子才清理干净。 经过统计,井中共存银三百八十多万两。 淮阳听说有那么多银子,忘记怀有身孕,也出来看热闹。 “狗奴才,好多银子,修园子你可不能再欠我。” “那什么,这钱得进国库,修园子的银子,得陛下重新拨付。” 陈北冥哭笑不得,这婆娘对修园子简直魔怔。 “好,快快回去吧。” 陈北冥悄然摸摸淮阳的小腹。 淮阳这才想起怀有身孕。 摆起公主架子,在白芷搀扶下回屋。 此时,巡防营给所有箱子上好封条,退了出去。 陈北冥看着堆积如山的箱子,暗自摇头…… 第539章 花园春情 银子在府衙还好,没人敢明目张胆来抢。 但若是装车北上,说不得会出什么事。 与众女用过饭,陈北冥揽着采薇出来遛食。 她跟谁也不争抢,就算只排到饭后时光与陈北冥亲近,也从无怨言。 “爷,妾身想家了。” 采薇倚在陈北冥肩头道。 陈北冥大手摩挲着采薇的玉豚。 “也是,出来前后也快一个月。” 采薇脸颊晕红,豚上传来的椒麻极是舒服。“爷……” 陈北冥爱不释手地抚摩采薇的粉背和玉豚。 论手感,绝对在众女中排在前列。 蓦然,一手攥住采薇玉腕,一手箍住她的小蛮腰。 顺势一个翻身,将她压在墙上。 尚未待她惊叫出声,早已封住香唇。 采薇象征的挣扎一下…… 但身体随即产生剧烈的反应,便陶醉地迎合起来,有些青涩的回吻。 令陈北冥生出最原始的欲望。 陈北冥探舌入口,和她的小香丁激烈地纠缠着。 吮着她那香甜的樱瓣,同时摩挲着娇胴。 一手下探抚着丰腴的翘豚,另一只手划过平坦小腹。 倏忽间,滚向神秘角落。 采薇猛地睁开眼,双目火红,浅吟道: “啊!爷……不要在这……” 虽然府衙后宅颇大,无人前来打扰。 采薇也难以习惯在花园里与情郎亲热。 “呵呵,薇儿何不尝尝独特滋味。” “那……那好歹有个房间吧?” “嘿嘿,你若是知道,我和清嫣都在树上试过,会作何感想?” “呀……” 采薇很是惊讶。 连纪清嫣都能如此,那…… 好像没有什么再拒绝的理由。 在她的眼里,纪清嫣可是守礼知节的大家闺秀。 人家都不在意,她更没有可在意的…… 顿时娇躯泛麻,慢慢蠕动,传来莫名的销魂滋味。 忍不住嘤咛喘息,眉梢眼角尽是春色。 陈北冥坚持,她一切都会听从。 采薇又羞又期待,自家情郎那种事总是天赋异禀。 无奈地摇摇头,星眸半闭。 想挣扎,却又没有力气。 反而变成一副任君采摘的姿态。 陈北冥看到怀中女子一副娇美的姿色,心跳如鼓。 “来吧,享受大自然的滋味……” “大自然,那是何意?” “无需明白,享受便是。” 说完,看着她晶莹的樱唇…… 自然之下,俯身吻向她温软香甜的红唇。 继续和口中香丁纠缠在一起。 一手环过蛮腰,一手则攀上明月。 慢慢深入衣襟之中,感受那份无限娇软。 两人呼吸浓重,整个花丛充满喘吟声。 陈北冥毕竟是老司机,轻车熟路。 引导着佳人慢慢进入状态。 动情之后的女人,就会逐渐忘记礼数和矜持。 由羞涩变成投入。 尽管,是在园子里…… 寸心独晓泉流下,万乐谁知火热中。 绿树带风翻翠浪,红花冒雨透芳心。 两人一番云雨,自是水乳交融。 陈北冥瞧向怀中身无寸缕的迷人娇体。 采薇呵气如兰地迷离着,眉如翠羽,冰肌玉骨。 瑶鼻犹如白色玉雕般挺立。 红润的嘴唇显得那么娇嫩,就像两滴蜜糖一样。 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 手中把玩秀发,极是满意。 “采薇,你真好……” 自家女人里,采薇相貌虽然排名一般。 但床笫间的表现,却是数一数二。 云雨后的采薇,全身肌肤泛起玫瑰般的艳色。 香汗淋漓,娇躯灼热。 方才的销魂蚀骨感觉,使她忘记矜持和害羞。 双手主动攀上陈北冥胸膛…… 嘤咛喘息,顿时满园春色。 “爷,妾身也想要个孩儿。” 采薇声若蚊呐,俏目柔柔地盯着情郎。 陈北冥苦笑着摇头。 此时的女子,对生育似乎有种特别的执念。 有孩子傍身,她们才会觉得有安全感。 “好,我们一起努力。” “嗯?那种努力……啊……嫑……” 双手抬起她的小蛮腰,再次伐旦起来。 当二人再次结束,已是深夜。 鱼水交欢后,采薇俏脸上多出不少媚态。 陈北冥抱着软成一滩泥的采薇回到房间。 将她放进被窝,才放心出来。 几番攻伐之下,口渴得厉害。 他摸到厨房,准备去弄些水。 刚过两重月亮门…… 忽然,一阵沙沙声,引起警觉! 那声音很是细微,几不可闻。 但陈北冥武功臻于化境,逃不过他的耳朵。 循着声音到前院。 只见很多黑漆漆的虫子,爬进堆起来的银箱之中,消失不见。 略一思索,就知道对方的打算。 想必是打算靠着虫子来追踪银子的行踪。 甚至在关键时刻,让虫子来个偷袭! 可以想象,成千上万的虫子涌出来,是多么恐怖之事。 到时候,押运的士卒猝不及防之下,没准死伤大半。 他们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保命之术。 好狠辣的手段! 定然是那个毒老的阴谋诡计! “麻痹,可惜现在没有杀虫剂啊……” 怎么办? 陈北冥陷入沉思当中。 第540章 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 陈北冥想来想去,没有什么万全之法。 先弄死虫子? 那对方肯定还会安排。 现在,民间或许没有百试百灵的杀虫剂。 但应该也有些防虫驱虫的手段。 备上东西,让士卒们小心谨慎。 唯有如此…… 想到此,决定将计就计,也好将那帮人一网打尽。 琢磨好之后,陈北冥不动声色地往回走。 随便推开一间房门,就往床榻上倒去。 “老爷!您……您来宠幸妾身了?!” 元慧儿惊喜地就要解里衣。 她可没少听见姐妹们的各种娇啼轻吟。 早有心理准备。 啪~ 陈北冥没好气地在元慧儿豚上揍了几下。 “老实睡觉,胡思乱想什么。” “老爷……人家不小了,您总是这样!” 元慧儿委屈巴巴地掉下几颗珍珠。 陈北冥最见不得女人哭泣,忙用嘴将珍珠吻去。 甜言蜜语哄了起来。 “好慧儿,老爷这不是累了么? 等时机成熟,我陪慧儿整整一个月。” “真的?” 元慧儿将信将疑。 陈北冥大手在元慧儿豚上丈量一圈。 “我就是骗谁,也不会骗我的慧儿。” “老爷……” 元慧儿才破涕为笑。 老老实实地拥着陈北冥,闭上双眸。 陈北冥心中叹息,右臂拦住她柔软的腰肢。 一直不敢碰元慧儿和红袖添香。 就是怕她们有身孕,又因为身子没有长成而难产。 翌日,早晨。 陈北冥带着十几个巡防营悍卒,到城外胡家大宅。 马家和宋家的宅子相距都不算远,三家呈品字形,相互拱卫,却又互相提防。 三家宅子占地,足有三千亩。 有云州城的一小半! 加上三家建的坞堡、角楼、城墙等防卫设施。 已经是不小的城池。 要不是三家私军死伤殆尽。 想要拿下,还要费很大力气。 “主事啊,末将惭愧。 三家只找到些浮财,约有一百多万两。 与传说中的身家相差甚远,不会已经……” 宋应知一脸羞愧地拱拱手。 他怀疑银子已经转移。 陈北冥安慰的拍拍宋应知。 “放心,他们根本来不及将银子带走。 肯定还在宅院之中,只是手段极为巧妙。” 一行人在胡家十几重院子里来回穿梭。 花园,小院,储藏院…… 已经发现的密道地窖里,再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几个池塘都派人下去摸过几遍。 水井也没放过! 依然没有发现银子的踪迹。 “邪了门,能藏到哪里去?” 陈北冥锁紧眉头。 要是找不到银子…… 再被逃走的三家嫡系回来取走,笑话就闹大了! “主事,要不末将去抓个胡家子弟来动刑,不信掏不出来。” 宋应知咬牙切齿道。 陈北冥抬腿给他一脚。 “你个混账东西,那种事情自然只有家主和最核心的子弟才会知道。 就是打死几个也没用。” 宋应知虽然有长进,但是有限。 遇到难事,还是习惯用暴力思维去解决。 “究竟藏到哪里?嗯?” 陈北冥看着内宅一栋建筑,突然停下脚步。 眼前的楼阁虽然奢华大气,但总觉得哪里奇怪。 咚咚咚~ 抬手敲敲墙壁。 里面不是砖石木料的沉闷声。 反而,有些金属的清脆悦耳! 啪! 陈北冥一拳敲开墙壁。 外面覆着薄薄砖石。 露出的里面,赫然是银砖! “我的娘!” “乖乖,吓死个人!” “我的天爷!主事,这么大的楼阁,竟是银子建成的? 那得有多少银子?!” 宋应知张大嘴,看着眼前庞大建筑。 陈北冥敲击一下银砖。 嗡~ 传出白银特有悦耳动听的声响。 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 牛逼! “呵呵,银子偏软,做不得基底,难以承受太重的东西。 楼阁的主体还是砖石木料。 不过看它体量怎么也有数百万两!” “那另外的马、宋两家还请主事……” 宋应知谄媚道。 陈北冥白了那货一眼。 “如此好的主意,定然不会只有一家采用。 你们只管去找那种位置独特,又修建格外精美,窗子都别具一格的建筑。” 陈北冥随手敲一下银楼窗子。 嗡~ 一阵金属的铿鸣,格外引人注意。 宋应知忙不迭地点头。 “还是您狡诈……啊不是……智谋无双!” 说但一半,连忙捂住嘴。 他奶奶的…… 怎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陈北冥懒得跟这货计较,准备骑马回去。 路过那间客栈废墟,看到一个有些驼背的身影。 他一会捡起碎瓦片,一会拿起半截青砖。 愁苦在其中走动。 那身影转过身,看见陈北冥停在路边。 还有十几个黑色甲胄的骑士。 “您……啊,您竟然是……” 第541章 这该死的魅力!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的客栈掌柜。 “公子……应该是忠义侯。 草民拜见忠义侯,还请侯爷恕小人有眼无珠! 这……这些银子,草民还给您!” 客栈掌柜吴谦连忙跪下。 从袖子里拿出那张五百两的银票,双手举过头顶。 陈北冥跃下马,将吴谦搀扶起来,为他拂掉去身上的尘土。 “呵呵,本侯有那般可怕? 银子你收着,本侯还要额外出银子,赔你一间云州顶尖的客栈。” “啊……什么……” 吴谦幸福坏了,一时间脑瓜有些懵逼。 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侯公子……不对,是公子侯,呸呸呸…… 小人这嘴笨的,总之就是,谢侯爷!” 陈北冥让人去府衙找卢莹取银票。 既然答应下来,就立刻动手。 云州城最近变化很大。 自贪官和三家倒台,市面上的青楼赌坊关了个干净。 商业萧条的仿佛一座鬼城。 到处都是出来找活的百姓。 如此下去,可不是办法。 朝廷要的是掌握云州不假,但可不要没有商业价值的鬼城。 作为一座富庶的城市,恢复他的商业气息,至关重要。 重新树立百姓的消费信心,建立新的消费模式,让云州恢复繁荣,那都是当务之急。 客栈招人的消息传出去,一下子涌过来数百人。 吴谦是个老商人,自然知道机会难得。 既然陈北冥出钱,他也就不再客气。 与负责重建的大匠商议好方案,就找来桌子,面试起人手。 陈北冥见事情顺利,悄然离开。 刚返回府衙,便有乔装改扮的嵩山高手找过来。 “小人钟镇参见侯爷。 您让我等寻找的吕夫子,踪迹消失。 我去过他居住的庄子,都说他搬到此地不过是近两月的事。” 陈北冥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马拉个币,老东西到地方仅仅两月。 就能撺掇起恁大暴乱,是个“人才”啊。 不把他宰了,人头挂在城墙上,怎么睡得着? “再去查,活要见人,死要见死人。” “是……” 钟镇无奈,唯有回答。 “对了,你……” 陈北冥说着,看见进入府衙鸣冤的百姓。 顿时嘴上停住,颇为叹息。 都是些苦命人啊…… 唉?不对! 里边混进了奇怪的东西! 有人偷偷摸摸,形迹诡异…… 说对方形迹可疑,是对于陈北冥而言。 因为,此人无论打扮还是行为举止,都与普通老者没什么区别。 换成别人,或许根本看不出来。 只是那对眼睛极为灵活。 出手偷窃的速度,堪称快逾闪电! 没一会儿,就有七八个人遭殃。 “嗯?这手法……有意思。” 陈北冥继续看向钟镇。 “对了,你们追查的胡、马、宋三家人,有没有线索?” “侯爷,他们进到云州的山里,那里极难追踪,还请侯爷多给我们些时日。” 钟镇为难道。 陈北冥背过手去,眼睛余光还在观察那老者。 “不急,本侯不会给你们限定时日。 只要探查清楚他们逃跑的方向即可。” “谢侯爷!” 钟镇走后,陈北冥慢悠悠地朝着老者走去。 对方颇为机警,迅速向府衙外退走。 陈北冥身影化虚,猝然发难。 下一刻,已经抓住老者肩膀。 老者震惊得无以复加! 急忙塌肩缩脖,想用缩骨身法逃走…… 可惜,陈北冥的手就像钢爪一般! 任他百般折腾,也无法逃开。 “司空繁?武林第一神偷?不过如此。” 老者,也就是司空繁。 闻言叹气,面皮抖了抖。 “侯爷武功确实厉害,老夫认栽。” 司空繁在武林纵横多少年,第一次被人生擒。 陈北冥指指旁边幽静的院子。 示意司空繁跟着走,随即放开他。 尽管,司空繁想立刻施展轻功逃跑。 但想想来此目的,还是老老实实跟在陈北冥身后。 陈北冥在一棵松树前停下,看向司空繁。 “你故意引起我的注意,是想救女儿?” 司空繁闻言苦笑。 “都说侯爷聪明绝顶,算计无双,老夫终是信了。 望侯爷还小女自由,我司空繁愿为侯爷做牛做马。” 陈北冥自是不会被他三两句夸奖弄昏头脑。 依旧摆着高人姿态。 “本侯与她约定训练东厂番子,却从未限制自由。” 司空兰可以自由出入东厂。 就是离开京城,也没人拦她。 这都没离开,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说到这里,陈北冥暗自琢磨。 难道她看上自己? 这该死的魅力! 司空繁挠挠头。 如果陈北冥没有说谎,那就奇怪了。 还没等他想清楚…… 突然肩膀被陈北冥搂住。 “司空先生,咱们商量个事?” 陈北冥露出人畜无害的小白兔笑容。 只是怎么看,都感觉笑容里藏着东西! 第542章 冰肌柔骨,清雅秀妍 陈北冥开始施展忽悠大法。 “东厂现在求贤若渴啊,有没有兴趣加入? 月例丰厚,还发皇家的腰牌. 以后就是朝廷的人,谁敢欺负你。” 司空兰的手段已经不凡,她老子岂不是更厉害? 将司空繁忽悠进东厂,实力定然再上一个台阶。 说起来,司空家可不是简单的小偷。 而是闻名江湖的偷盗世家! 要成为大盗,不仅仅是武功一流。 医卜星象、机关术术、历史见闻,都是顶尖。 这样的人才弄到书院里去,那可是宝贝! “咳咳,老夫自由散漫习惯,受不得约束,侯爷好意心领了。” 司空繁委婉拒绝。 开玩笑,若是被江湖同道知道司空家被招安。 得被笑死! 也愧对司空家的列祖列宗。 司空家祖训第一条,就是不与朝廷有勾连。 陈北冥也不生气,笑呵呵地拍拍司空繁肩头。 “自由好啊,本侯这就下令英雄盟和东厂、锦衣卫,对司空家展开追杀。 啧啧……凭你们的本事,定然可以安然无恙。” “什……什么?” 得不到就要毁掉? 司空繁吓得打个哆嗦。 东厂、锦衣卫也就罢了。 英雄盟里边,可都是少林武当那些弟子遍布天下的名门正派。 还怎么玩? “嘿嘿,侯爷……侯爷有话好商量。 老夫觉得与朝廷合作,也非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司空繁满脸堆笑道。 生死关头,小命最重要。 你说祖训? 祖训怎么了…… 祖训也要保证子孙能活下去,否则,人都死翘翘,还怎么传播祖训。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 “既如此,你就待在云州。 我处理完此间事情,你便与我进京。” “是……” 司空繁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云州府衙。 到了街角,一个身姿窈窕的少女,凑到身边。 那少女虽然故意扮丑,但遮不住她清秀绝美的脸庞。 冰肌柔骨,清雅秀妍,是个少有的美人。 与司空兰有七分相像,却更加古灵精怪。 “老爹,怎么样,阉狗放不放姐姐?” 少女美眸戒备地看着府衙方向。 司空繁苦笑一声,将刚才陈北冥的话大致说一遍。 “什么?!狗贼!” 少女大怒。 但下一刻,也和父亲一般,垂头丧气起来。 司空家本就不容于朝廷。 面对东厂、锦衣卫所追杀,顶多小心一些。 但要是武林同道追杀,以后是真没得混。 “老爹,姐姐不知怎样被折磨,我们恐怕也要完。” 少女垮着俏脸,眸子里充满绝望。 司空繁皱眉,沉思一会儿。 “先跟他进京,看有什么阴谋诡计。 你老子我还有法子没使,想跑也不是难事。 大不了,我们退出江湖。” 父女俩对视一眼,齐齐叹息一声。 混进街上的人流之中。 …… …… 府衙后宅。 陈北冥陪着众女用过饭,趁着天色还早,抓紧时间出门。 由府衙的差役带路,去往城外官家矿山。 到地方,看着一眼眼四通八达的矿洞,直皱眉头。 面前矿山毫无安全措施可言。 既没有防止矿洞坍塌的支撑,也没有开采完矿洞的回填。 一旦出现事故,就会连片倒塌。 这种开采,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陈北冥看着棚子底下瘦骨嶙峋的矿工,心里堵得慌。 长期采矿导致的尘肺病。 他们受到影响,寿命很短。 但很多人就是靠着微薄的收入养活全家。 陈北冥恶狠狠命令道。 “矿山的官员,让他们死来。” 差役亡魂大冒,连忙去叫人。 “小人……小人参见侯爷!” 一个都快走不动路的胖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官服穿在他身上,颇为滑稽。 “你就是此地矿山总管?” 陈北冥打量一眼,都吃成猪了。 大乾各地矿山归工部管辖,地方官府协助管理。 看似是二元制措施…… 但其实根本没有起到制约和督导的作用。 地方官府只有协助之权,没有管辖能力。 而且人家矿上人事的安排,都是工部说了算。 如此一来,地方官府只有名义上的作用。 矿上不开口,官府怎么也难插手。 像是关京能聚敛那么多钱财,还不是上级安排的结果? 一旦他们串联起来,那就只能任人浑水摸鱼。 云州的银、铜矿,在晋王和严嵩党人的闪转腾挪之下。 干脆成各级官吏和当地大家族揽财的地方。 看来,矿业的开采,必须要改革体系! 而且,迫在眉睫! 胖子看一眼陈北冥冷酷眼神,吓得浑身肥肉抖成一团。 “小……小人正是……” “既然都肥成这样,也不用等过年,来人啊,给我砍了。” 陈北冥淡然道。 “侯爷饶命啊!小人……小人求侯爷饶过小人狗命!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会走的孩儿啊……” 胖子让几个巡防营悍卒拖着,往中间空地上走。 那尖叫求饶声,引起棚子底下矿工的注意。 哄~ 现场骚动起来。 陈北冥面色微变。 怎么回事? 难道胖子冤枉? 第543章 用身体安慰郎君 不过,陈北冥还是想错了。 众矿工愤怒地看着胖子。 “杀了他!” “狗贼,你也有今天。” “真是活该啊,早该抓他!” 霎时间,喊声震天。 陈北冥对着巡防营悍卒点点头。 后者手起刀落! 扑哧~ 胖子人头瞬间滚落! 鲜血喷出去五丈远! 矿工们发疯一般,涌向胖子管事的尸身。 “麻痹,老子要吃你的肉!” “驴屮的,吃你狗东西的肉,都不够解恨!” “狗娘养的,你也有今天,早年糟蹋俺媳妇……” 矿工们恨之入骨,竟用手和牙齿分尸。 眼前一幕,看着陈北冥久久不能平静。 也许是仇恨积聚太深…… 随后,矿工对着陈北冥又哭又拜。 “大老爷,谢谢让俺报仇!” “青天大老爷,您是活菩萨啊。” “老婆子,你看见没,咱们报仇了!” 陈北冥目光射向矿场其余官员。 他们一个个吓得瘫倒在地。 一帮畜生,没半个无辜的! “都宰了。” 陈北冥摆摆手。 悍卒们听到命令,一起包围过去。 那些矿场官员撒腿就跑。 求饶? 面对暴怒的陈北冥,谁也知道求饶没用。 云州城外,屠掉几千私军的血,还没干呢! 在乱剑和横刀劈砍下,矿场官员杀得干净。 陈北冥随手招来一个矿场役卒。 “你叫什么?” “小……小人褚六。” 役卒哆嗦道。 “褚六,在正式矿监没下来前。 你就是矿场的领队,能不能好好对待他们?” 陈北冥语气虽然平静。 但在场之人,无人敢忤逆一分一毫。 “小人能,小人都听侯爷的!” 褚六愣住,然后疯狂地磕头。 矿场的领队,可是堂堂正正的官身。 虽说只是最小的从九品,那也摆脱草民的身份。 “很好,离得近些。 本侯交给你些采矿的注意事项。 以后矿场采矿写为章程,必须按照施行,首先……” 陈北冥讲得很慢,每一条都等褚六说清楚再讲下一条。 “褚六,若你当不好领队,本侯也会杀你,懂吗?” “侯爷放心,小人绝不敢!” 处理完此处,陈北冥又接连去几处矿山。 杀人,树规矩。 顽疾多年,需用重典。 何况,云州各矿的大小官员,没有一个无辜。 等到傍晚,他才回到云州府衙。 众女都看出陈北冥不高兴。 为此,卢莹和纪清嫣对视一眼,开口道。 “今日爷心情不好,姐妹们去偏厅用膳吧。” 众人不再迟疑,起身离开。 最后只剩下陈北冥、卢莹和纪清嫣。 原本,淮阳也要留下。 可是纪清嫣耳语几句,她便乖乖退出。 纪清嫣端着杯茶,到陈北冥身旁。 “夫君,怎么了?能不能和妾身说说?” 卢莹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陈北冥叹息一声,便将矿山的事情简单述说。 “我今日到矿山看到很多场景,简直……简直就是地狱……” 闻听此言,两女脸色大变。 “真不是东西!该杀!” “夫君,要改变局面,还是要加强监管啊。” 陈北冥苦笑一声。 “谁说不是呢?” “那不如这样,安排矿监,东厂、锦衣卫、户部,各自派人。 算上原有的工部,四方管理,要好得多。” 纪清嫣提议道。 卢莹又做着补充。 “那些人不能久待,三年或者两年一换。 尤其是户部官吏,都用没太多经验的新人。 他们身负圣人之学,还能保持本心。” 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 三言两语便找到合适的办法。 陈北冥愁容渐去,展露笑颜。 “嗯,很好,就这么办,我明日便上报!” 难题解决,陈北冥也有心情吃饭。 卢莹轻轻握一下纪清嫣纤手,给她个你懂得眼神。 随即站起身,柔声道。 “爷,您和清嫣姐姐继续,我去偏厅看看姐妹们。” 纪清嫣明白,卢莹是让她用身体“安慰”下郎君。 温暖的怀抱,酥麻的娇胴,对男人来说。 那是最好的“慰问”! 纪清嫣稍稍整理衣衫,更将领子往外拉开。 轻声细语: “夫君,您看我今日是否不同?” 陈北冥看着纪清嫣,一时呆住。 她的神情美轮美奂。 身着一袭白色长裙。 脑后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起。 秀项颀长,两道香肩斜斜削下。 衣带飘风,娇怯怯的身子,真如一幅画中人模样。 朦胧的月色烛光下,勾勒出她明暗凹凸的倩影,是那样迷人。 眼波荡漾,像池中水纹似的一闪一闪。 黑白分明的瞳眸,仿佛秋天的湖水一般清澈,丝尘不染。 这一刻,她脱离凡尘的美感更加逼真。 就好像瑶池仙子,谪落在尘间。 陈北冥心灵正需要安慰,顿时,抛去一切。 揽住她的小蛮腰。 朝着佳人樱唇,覆盖下去…… 第544章 另类床上角色扮演? 陈北冥柔情道: “好嫣儿,还是你体贴我心思……” 纪清嫣顺从地倚在陈北冥胸膛。 “夫君,您应该说出来,憋在心里会出事。” 陈北冥看一眼纪清嫣的美眸。 “我不希望世间的肮脏,污了你们的眼睛和心,只愿你们一辈子都远离。” “夫君,妾身有时觉得您太辛苦,妾身好没用。” 纪清嫣有些崇拜地看着陈北冥的脸。 能打仗的男人并不稀奇,会武功的男子世间也不稀少。 但武功世间少有,又体察民情,为民做主的男人,去哪里找? 陈北冥看着怀中软玉温香的俏佳人。 媚态横生,风情万种。 忍不住伸出大手拍她玉豚两记。 “怎的没用,你帮我安定内宅,了我许多心事。” “那都是妾身该做的嘛!” 纪清嫣体会着大手在身上游走,传来的阵阵椒麻。 俏脸已然挂上红晕,嗔怪地横他一眼。 陈北冥解开纪清嫣的束腰,一手搂着她柔软窈窕的腰肢。 另一只手,忍不住摸到她丰满尖翘的豚上。 爱不释手放肆一番。 “嫣儿好像胖了。” 纪清嫣闻言,撇撇嘴。 美眸勉强睁开,无力地按住玉兔上作怪的大手。 “妾身既是胖了,那您去宠幸别的姐妹。” 纪大美人也是有脾气的。 哪个女子愿意被人说胖。 陈北冥轻咬住她的耳垂。 “我是说嫣儿的玉兔胖了呢……” 纪清嫣转嗔为喜。 “哼,讨厌……” 情郎迷恋自己身子,也是女人的成功。 陈北冥知道时候差不多,抱起佳人上床榻。 纪清嫣不停地喘息,玉手主动缠上他紧实的脖子。 那从紧紧相贴的温柔,到纠缠匪思的缠绵。 感觉渐渐飞入云端…… …… …… …… 娟娟白雪绛裙笼,无限风情屈曲中。 羝羊进退两相宜,柔情如网一层层。 两人,一起奏响起浪漫与自然融合的曲子! 陈北冥带着欣赏,抚着纪清嫣带着玫色的娇胴。 “嫣儿在兵圣谷长大,也是与小岳一般学习兵法、武功?” 纪清嫣清理着身下污迹,白陈北冥一眼,嘴角勾了勾。 “小岳是兵圣谷传人,自会学习许多不外传的东西。” “这样啊……” 陈北冥叹气道。 谁知,纪清嫣话头一转。 “但父亲和谷中前辈也教会妾身许多不传之秘呢。” 陈北冥听得心中发痒。 “哦?嫣儿何以教为夫?” 纪清岳施展出的许多秘技,很是神奇。 可那小子就像掉进钱眼里,不给钱休想知道。 纪清嫣穿好里衣,微微一笑。 两只玉手在俏脸上点按几下。 肌肉神奇的跳动一番…… 片刻后,竟然变成陌生的脸! 虽也极美,但与纪清嫣却是两个人。 陈北冥看得目瞪口呆。 卧槽! 这都行? 真是牛逼啊! 这可比什么人皮面具厉害! 也比许多需要借助外力的易容术,厉害得多。 陈北冥激动地抱住纪清嫣。 “好嫣儿,教教我!” “要教您也行,必须答应妾身一个条件。” “你说,十个我都答应。” 陈北冥已经等不及。 纪清嫣还想卖个关子。 但经不住陈北冥戏弄,只好开口。 “您能不能让那些阵亡老兵的遗孤,进您那间学院学习,让他们谋个前程?” 陈北冥还以为是什么难事。 “好说,好说,你不提,我也会邀请他们。” 说完,看着纪清嫣还顶着那张陌生的俏脸。 心里忽然有了想法…… 刺啦~ 他直接撕碎纪清嫣里衣。 “啊!夫君,别……妾身还没散去易容。” “不用,这样挺好……” 陈北冥嘿嘿笑道。 又是一番新风雨…… …… …… …… 再次风雨停歇,纪清嫣扬起无力的粉拳捶打几下。 “您就是故意的,将妾身当别的什么人,您……” 纪清嫣说不出来,急的换牙齿开咬。 “哎呀,不是那样,你听我狡……解释……” 陈北冥好不容易,才将纪大美人哄好。 两人相拥着睡去…… …… 两日后,京城的车队到达云州。 带队的官员陈北冥认识,是齐国公府的旁支。 剩下的大小官员,负责接掌云州各项事务。 此次,云州上下要彻底清洗一遍。 “下官齐飞相参加侯爷,侯爷万安。” 齐飞相三十多岁,身材英挺,相貌不凡。 加之精明干练,是个能干事的人。 在齐家第三代子弟中,一直是被长辈夸奖的那种。 “呵呵,快快起来,本侯与老国公是什么关系,你还这么见外。” 陈北冥扶起齐飞相。 看向传旨太监,整理下衣袍,就要下跪接旨。 “哎哟,侯爷您这是做什么,陛下有口谕,不必下跪。” 传旨太监吓一跳,慌慌张张地拦住他。 陈北冥心中一喜,女帝终究还是心中有他。 圣旨大意,是让陈北冥全权处置云州之事。 看完,陈北冥朝传旨太监勾勾手指。 “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本侯?” 第545章 女帝撒娇的情书? “奴才就知道瞒不住您。” 传旨太监一脸谄媚,从怀里拿出一封打秘签的信。 陈北冥踱步到府衙大堂里间,去读信。 “你个负心汉,朕恨不得杀了你! 为何对朕隐瞒真实身份,朕恨你……” 陈北冥一边看一边笑。 哪是什么皇帝给手下侯爵的信? 更像是怨妇对远行丈夫撒娇的情书。 看着信笺上滴滴泪痕,就知道女帝写信时的痴怨。 看完信,恨不得立即插上双翅。 回到京城,进入乾清宫。 将那具魂牵梦萦的娇躯,狠狠压在身下。 将信塞进怀里,陈北冥背着手出去。 “齐大人,你既是云州新任知府,准备升堂问案吧。 有些事情,要给云州百姓一个交代。” “下官遵命,还请侯爷为下官压压阵。” 齐飞相没有怯场,明白陈北冥让他打响云州第一战。 如今的云州,陈北冥威信如日中天。 要想顺利接过权柄,必须干净利落。 他知道无法与陈北冥争辉,那属于以卵击石。 退而求其次,借助陈北冥的光芒,站稳脚跟。 换个人,齐飞相绝不会委曲求全。 当齐家子好说话? 鼓声响起,知府升堂。 云州百姓,风闻而来。 很多人从乡下赶路,没多久,便将府衙填得满满当当。 甚至前边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人排出去老远。 先是前任知府关京,判秋后问斩。 不过,要押到京城执行。 再是云州守将巫从龙。 勾结当地豪族,意图谋反,满门抄斩! 锦衣卫百户方奇文,畏罪自尽。追缴全部家产,满门抄斩! 胡、马、宋三家侵夺朝廷银、铜矿,贿赂官员,蓄养私兵,意图谋反,满门抄斩! 接连几个满门抄斩,总算发泄百姓心中的怒火。 他们,已经积攒多年。 “陛下万岁万万岁!” 吼声震天! 几乎将云州城掀起来。 “娘啊!您的仇报了!” “兄弟啊!你可以瞑目矣!” “呜呜……夫君,妾身会将儿女抚养长大!” 转眼间,跪下乌压压一片百姓。 陈北冥看着,心中感慨万千。 其实,百姓要的并不多,唯求一个公平而已。 …… 紧接着,巡防营悍卒赶着大几百号人出牢房。 当着百姓的面,一个个砍头! 菜市口的地面,几乎被血水糊满一层。 血腥气,传出去十几里。 砍完人,陈北冥就带着众女自后门出发,起程返京。 路过正在施工的客栈,陈北冥特意瞄了一眼。 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云州。 大部队在云州城外汇合。 押送数百万两财物北上。 尽管陈北冥走得很低调,可队伍依旧走得很慢。 因为,前来相送的百姓,几乎布满道路两旁。 他们自发地下跪,口中说着感谢的话语。 “侯爷是我再生父母!” “我们全家为忠义侯立长生牌位,世代供奉!” “多谢侯爷,为我全家报仇!” 陈北冥扶了又扶,最后只好放弃。 直到走出很远,还有百姓跟着。 等离开云州地界,才渐渐消失。 要返京,自不会再绕道嵩山府。 而是直接北上,到洛州换官船。 云州虽也在运河边上,但要经过几个危险的地界。 这么多人在水上,一旦出事,就是全军覆没。 陈北冥不敢冒险,所以坚持走陆路。 最后,举目望向远处直插云霄的云山主峰。 那里是传说中,崇华剑宫的所在地。 此番顾忌敌人太多,而身边跟着众多红颜知己。 实在没时间去会会申萱。 “小美人,只有下次再相会。” 小声嘀咕完,打马追上队伍。 这回,没有追究崇华剑宫的责任。 是觉得冰妃娴还可以挽救一下。 毕竟,她是陈老头的旧情人。 没有大派高手庇护,云州能安然多年? 鬼才信! 恐怖的财富,会让人疯狂! 傍晚,队伍停下,开始安营扎寨。 陈北冥带着宋应知,亲自巡视各处。 关系重大,不敢有一丝轻慢。 就算有当世最强军巡防营,也不能大意。 小心谨慎,才能驶得万年船。 回到营帐时,众女都已经用过饭睡下。 为确保安全,所有人都睡在陈北冥大帐。 他检查过淮阳和卢莹两个孕妇,确认没事,才返回油灯下打坐调息。 到达京城之前,陈北冥难以睡好觉。 只能抽工夫打盹,补充睡眠。 忽然,耳边传来潺潺水声。 陈北冥睁眼看去,却是田颜雪在角落方便。 雪白的玉豚在烛火下,晶莹圆润。 似是感受到身后炽热的眼神,田颜雪红着俏脸赶紧穿好亵裤。 圆滑纤白的玉腿,轻舞翩飞,袅袅婷婷。 辉映间更觉得妩媚多姿,明艳照人。 “可惜,颜雪怎得这般快,老爷还没看够。” 陈北冥坏笑道。 田颜雪抛个媚眼,快速爬上自己床铺。 一路走来,她很是低调。 既不争宠,也很少在陈北冥面前表现。 将自己侍女位置,摆得很正。 陈北冥刚收回目光。 嘟嘟~ 蓦地,大帐外响起示警的号角! 第546章 荒野毒尸 陈北冥眉毛一拧,走出营帐。 宋应知与几位将领迎上来。 “什么情况?” “禀主事,兄弟们在西侧寨墙下发现两具尸体。” 陈北冥回头嘱咐着。 “红缨,看好营帐。” “爷,放心!” 接着,他低声道。 “带路,去看看。” “主事,这边。” 宋应知亲自带路。 陈北冥提高警戒,与众将走向出事之处。 寨墙外,灌木丛。 倒着两个人,看装束并非巡防营。 而且,两人面黄肌瘦,应是附近村民。 不知被谁杀了,扔到此处。 一路过来,并没有什么危险气机。 显然,无人隐匿偷袭。 既然不偷袭,又杀人做什么? 陈北冥心中纳罕。 正暗自琢磨着。 士卒便要去翻看尸身。 他们想获取一些有效信息。 “别碰他们!” 陈北冥连忙阻止悍卒,禁止触碰尸体。 悍卒不敢怠慢,自是听话的缩回。 陈北冥捡来树枝,沉声道: “都闪开些。” 哗啦,将领和悍卒们退出去数步。 “你也闪开。” 陈北冥又盯着宋应知道。 “末将明白!” 老宋也乖乖退后。 陈北冥环视一圈,确定安全距离。 才伸手挑开尸体衣衫。 嗖嗖~ 几只彩色毒虫,飞快爬出来。 迅速钻入草丛,消失无踪。 “啊!什么鬼东西?!” “屮,真他娘的快!” “幸亏离得远啊……” 将领们惊呼道。 陈北冥看看四周漆黑的旷野。 野兽的嘶吼声并不让人害怕。 但这种防不胜防的小东西,才让人恐惧。 “以后每日驻扎时,都要在营寨四周洒上硫磺等驱虫药。 和那些运银箱子同样对待。 告诫士卒,不要乱碰东西,更不要有好奇心。” “末将遵命!” 宋应知等巡防营将领,轰然应诺。 他们对陈北冥的命令,出自本能的服从。 只要是他开口,那就是巡防营的铁律。 陈北冥回到大营。 却见一个营帐前,司空繁竖着耳朵,好像在听什么。 “司空前辈发现什么?” 司空繁见是陈北冥,一脸谨慎地凑过来。 “你知不知道,武林中有个叫毒老的老怪物? 我怀疑他就在附近。” 陈北冥心中微惊。 凭自己超绝的听觉和嗅觉,并没有发觉营寨方圆五里有敌人在。 难道司空繁有别的秘法? “司空前辈觉得那老怪物在何处?” “老夫怎么知道,你的手下方才说有人毒死,老夫便大胆猜测一番嘛。” 猜的? 陈北冥没好气地甩手走人。 可是走出去几步,觉得不太对。 用毒之人不在少数,他却唯独提到毒老? 莫非…… 两人有什么瓜葛? 司空繁等陈北冥走后,无所谓地回到营帐。 营帐中,软椅上。 小女儿正躺着,往嘴里扔吃的。 “老爹,怎么回事,是那大太监的敌人找上门?” 司空繁瞪女儿一眼。 “女儿家家的,没有规矩,将来可怎么找婆家。” 少女才不搭理父亲的斥责,白了一眼。 “您还是去骂姐姐吧,姐姐都没嫁人哩。 您不总吹嘘武功多好,二里外就能发现敌踪,方才发现什么?” “呃,你也知道那小子名头多大,那些人不敢靠近,我怎么发现? 不过白日里我方便时,闻到毒老那个老怪物的味道。” 司空繁摸着下巴,说道。 “啊?老爹我们逃吧! 老家伙若是知道我们趁他没在,偷他丹药室,不得杀我们!” 司空烟登时吓得坐起来。 司空繁躺到床上。 “怕什么,身边有免费的保镖,管吃管喝。 以后也能与你姐姐一样吃上公家饭。 老子才不走,睡了。” 司空烟见父亲无动于衷,只好躺回去。 营帐中,很快响起鼾声。 …… …… 官道上连日行军。 虽有惊,却无险。 每日的各种尸体恐吓,已经成为家常便饭。 巡防营士卒,严格遵守陈北冥的命令。 就算安营扎寨休息时,也绝不走远、深入深林。 这一日,绵绵阴雨。 大军路过叫霸王岭的地方。 此地道路狭窄,两侧都是高耸的山势。 活脱脱是老天爷拿着巨斧,生生劈开一条路。 绝对是个打家劫舍的好地方。 翻过霸王岭,就是洛州地界。 这也是到洛州最快的路。 若是绕道,要多走五十多里。 而且,道路更是难走。 陈北冥叫停大军,骑马淋雨走到队伍最前。 举目望向眼前群山。 要是没埋伏,就见鬼了。 此乃敌人设伏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 过洛州,几乎就是一马平川。 按时间算,薛万彻的大军,也该到洛州附近。 不管是分兵还是绕道,都会中敌人的计策。 “马勒戈壁,难为老子!” 此时,突然一阵劲风吹过。 有巡防营的悍卒说句话。 陈北冥猛地回过头。 嘴角微微一扬,有了主意…… 第547章 两男争女 此时,霸王岭上,山林中。 隐隐站着三伙人。 三方势力,泾渭分明。 其中最大的一支,位于最左侧。 为首的中年男子,相貌不凡。 他身后站着一男一女,皆是世间少有的俊男美女。 “父亲,那阉狗怎的还不进来,莫非已经知道我们在此设伏?” 女子好奇道。 中年男子微笑道: “他当然知道,但他没有别的路可走。 青雪与他交手多次,还没领教他的厉害?” 美女自是皇甫青雪,恨恨地跺下玉足。 “今日女儿定然剥掉阉狗的皮,以报羞辱之仇!” “哈哈,唐某必然帮助雪儿了此心愿。” 说话之人,从中间最小的一支人马走出。 他相貌俊逸,正是唐宇。 最右侧的人马,显然看不起其余两支。 从上到下,神情倨傲。 扑哧~ 那边打马走出个翩翩佳公子,大笑出声。 “笑死我了,丧家之犬,也敢说此大话。” 唐宇横眉冷道: “崔昊,我倒是想问问,你五姓豪门对陈北冥几次三番失败,难道连狗都不如?” “大胆,敢对我崔家出言不逊,找死!” 呛啷啷! 崔家高手拔刀,就要出手。 “哼!谁敢对唐先生动手,就是与老夫过不去!” 一直沉默不语的毒老,勃然开口。 “咳咳……” 皇甫谨山咳嗽一声,打断两方人马冲突。 “大家既是为同一目的来此,便是盟友。 何必此时自相残杀? 还是养精蓄锐,准备一会儿大战的好。” 唐宇和崔昊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 齐齐看向皇甫青雪。 她容仪婉媚,恬静娴雅,秋波流动。 初看虽不是如何绝美。 但仔细看去,却是心神全都吸引过去。 那独特的内媚,万中无一。 皇甫青雪自是感受到无数目光盯在自己身上。 傲娇的同时,脑海中闪过一张恨极的脸庞。 “阉狗,我定要当着你的面,好好折磨纪清嫣那个贱妇!” 嘭嘭~ 姬家人马后面,传来阵阵惊天动地的敲击和不耐烦的嘶吼。 惊起林中无数鸟雀。 “皇甫先生,黄金力士愈发难以控制,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皇甫谨山张张嘴,还没说话。 “啊!” 身旁的女儿,却发出一声惊叫。 “父亲!您看,他们在干什么?!” 众人纷纷看去…… 只见霸王岭下冒起浓烟。 遮天蔽日,很是壮观。 “哈哈……阉狗是不是蠢,下如此大的雨,还放火……” 崔昊大笑道。 皇甫谨山伸手,感受一番风向,脸色勃然大变。 “不好!风向变换,何时变作南风?!” 崔昊被皇甫谨山打断,也去试探风向。 再看山下时,火势已经快速朝山上蔓延。 “他们怎么能在雨中放火,火势还如此之大?” 但已经无人回答,纷纷开始撤离。 …… 另一头,陈北冥见大火成功。 转身嘱咐着。 “老宋,你护着所有物资和马车向撤退,我来断后。” “主事,末将不走! 您若是出事,末将也不想活! 愿与您共进退!” 宋应知拼死不走。 陈北冥上去就是一脚。 “给老子滚!我要是想跑,世上谁能抓住我? 你个笨猪、傻驴!那些马车谁来保护?” 宋应知想想也是,用力地拍拍胸甲。 “您放心,保证完成!” 接着,大声下令。 “听我将领,后队变前队,退!” “得令!” 整支大军有条不紊地原地转向,向后退去。 “老爷!” 楚红缨一身劲装尽湿,曲线玲珑的身子惹人眼球。 举着铁枪就要冲过来。 “缨儿,听话,保护好她们。” 陈北冥朝楚红缨摆摆手。 “你们也一样。” 同时也让追随过来的知琴四女回去。 “是……老爷……” 楚红缨轻咬樱唇,调转马头回到队伍。 她心里,陈北冥就是她的天,自然要听。 何况,那么多娇妻美婢,同样需要保护。 很快,霸王岭下只剩下单枪匹马的陈北冥。 而此刻,霸王岭上。 火势已经到达山顶。 浓烟冲天! 突然,地面开始震动! 轰隆隆~~~ 很多燃烧的参天大树,开始成片倒塌。 陈北冥见状,冷冷一笑。 想埋伏? 先他娘的尝尝火烧的滋味吧! 只是很快,发现情况不太对劲。 怎么,大火里有动静? 细细看去,似乎能看到,大火中有东西! 随后,两个巨大身影出现。 他们愤怒咆哮着,硬生生趟出一条路来。 “什么玩意?” 他们都不怕烟熏火烧的? 陈北冥的心,直往下沉去。 妈了个八字! 狗东西! 真有办法啊。 啥东西都能找出来? 第548章 皇甫小妞受辱要当尼姑? 等他们踏前两步,终于能看清模样。 “黄金力士?奶奶的,又是这玩意!” 陈北冥擦一把脸上的雨水。 山间路窄,交手的宽度有限。 大军要真一头扎进去,狭小的范围内,根本承受不住那玩意的突然攻击。 还好见机行事,看风向突变,下令放火烧山。 如此鬼天气,别人不好放火。 可难不住陈北冥。 于谦在北疆带回来的“黑油”,可是放火利器! 此前,陈北冥让北疆商人大批量收购。 巡防营囤积不少。 现在拿出来,当真是立竿见影。 此时,树林中跑出一大帮人,个个狼狈不堪。 衣衫、头发、眉毛,都被烧得七零八落。 两个黄金力士,身上烧伤恐怖。 但是……就像没有任何感觉。 开心地吃着仆从抬过来的各种生肉。 陈北冥扫视一圈,发现都是熟人。 “啧啧…… 各位还真是热情,千里迢迢来接。 本侯还真是感动,皇甫小妞,你是想出家当尼姑?” “狗太监!别猖狂,一会儿姑奶奶亲自送你上路!” 皇甫青雪差点气疯。 尽管万分小心,可她一头秀发还是被烧得凄惨。 陈北冥瞄向唐宇,一脸莫测高深。 “小唐啊,你们在南郡邓州的老巢,还安全吗?” 唐宇闻言,心里一哆嗦。 那个秘密几乎无人知道。 就算是柳依依也不清楚,阉狗是怎么…… “你休想诈我,什么邓州,我听不懂。” “这样啊,那我就只好请晋王妃和世子、郡主,到京城喝茶。” 陈北冥惋惜道。 唐宇有种立刻返回邓州的冲动。 他不敢赌,若是姐姐等人被抓,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什么。 “唐兄弟,别中攻心之计。 他要是抓到王妃,不会匆匆离开云州。” 皇甫谨山出言提醒。 唐宇一听,确实如此。 抓到晋王妃,可是大功一件。 陈北冥定然会等晋王妃到云州才出发。 “阉狗!你果然在骗我!” 陈北冥有些恼怒地看向皇甫谨山。 老家伙果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识破计谋。 众人渐次向前,慢慢将陈北冥围在中间。 但,无人打头阵。 “阉狗!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小爷定报羞辱之仇!” 一直没开口的崔昊,开始放狠话。 但,陈北冥看都不看他一眼,无视到极点。 气得崔昊哇哇大叫。 “你他娘的,狗眼看人低……” “呵呵,你们以为本侯没有帮手?” 陈北冥一个呼哨。 背后山林里奔出几十个身影。 其中,几个光头格外引人注目。 “少林方生!” “嵩山左禅机!” 有人认出来者。 两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成名多年的武林名宿。 他们亲自带来的人,自然也不是庸手。 “哎哟呦,堂堂名门大派的高手,做朝廷的走狗,也不怕被武林同道笑话。” 无极刀焦光远,出言嘲讽。 嵩山派四太保,大阴阳手乐厚不乐意了。 “焦老鬼,你不在南郡混吃等死,怎么出来给人当喽啰,段暮玄给你几根骨头?” 焦光远气得肝颤,他最忌讳别人提这茬。 大吼一声,震震手中钢刀。 “姓乐的,看老夫不宰了你!” “哼!乐某怕你不成!” 两人说罢,就动手。 唐宇并不担心,毕竟己方人数占优。 况且还有毒老这种超卓高手。 而且,皇甫谨山深不可测。 就不信他没有杀手! 为杀掉陈北冥,夺回银子。 他们一同谋划很长时间。 “大家伙齐心协力,杀死此贼。 我们就可共襄大事,争夺这江山,动手!” 皇甫谨山站出来,直指骏马上的陈北冥。 身后众人相视一眼,纷纷怒吼着展开冲杀。 “杀!” “动手!” “干死阉狗!” 方生与左禅机带头,生生接住。 虽然,他们人手不多,但身手足可以一敌二。 四个表情木讷的老者,落在陈北冥周围。 他们身上的气息,让陈北冥立刻变得凝重。 气息都极其危险,单打独斗自是不怕,但四人合击,便不好说。 恐怕,小舅子纪清岳上次就是被他们制住。 “杀!” 随着皇甫谨山森然下令,四个老者动手。 四人各持奇门兵器,对正中的陈北冥展开绞杀。 步法动作配合精妙,简直天衣无缝! 但,他们却击了个空。 马匹上,哪里还有陈北冥的影子。 “他在天上!” 皇甫青雪指着空中黑点,吃惊道。 明明紧紧盯着狗太监,他什么时候到得空中? “吼!” 四个老者怒吼着,纵身跃上半空。 兵器牢牢锁定住他。 然而,下一刻…… 陈北冥身影再度消失。 就在皇甫青雪寻找之时,异变陡生! 第549章 阴罗毒散!碧玉追魂! 却见陈北冥似是雄鹰坠地,飞掠直下。 目标,正是皇甫青雪! 皇甫青雪眼看着那张脸上露出邪笑。 想躲,但已经来不及反应。 “敢尔!” 关键时刻,还是皇甫谨山爱女心切。 挡在她身前,凝神便要与陈北冥对上一击。 但…… 下一刻,陈北冥如同鬼魅,再度消失。 匆忙赶过来的四个老者,又扑空。 “狗太监练的什么身法,神出鬼没!” 皇甫青雪躲在父亲身后,小心探出头。 “为父也不曾见过,他奇遇甚多,谁知从哪里学的。” 皇甫谨山也不敢确定。 场上的姬家四老,根本无法锁住陈北冥的行动。 一来二去,反而有些疲于奔命。 此情此景,弄得皇甫谨山脸色很不好看。 距离上次交手,才多长时间? 短短时间,就已经更加难缠。 当时,皇甫谨山觉得,四老必然能制住陈北冥。 现在看来,真是想多了…… 陈北冥的武功成长速度,简直可怕! “哎,怕是老祖宗在此,也不见得能拿下此子。” 皇甫谨山恨恨地拍大腿。 皇甫青雪听父亲说起姬元,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她此番归家,得知一些隐秘。 姬元为寻求突破,竟然用采阴补阳的邪法。 一来二去,祸害不少女子。 便连姬家女子,也没放过。 为满足姬元的私欲,姬家已经在武林到处搜掠美女。 皇甫青雪已经开始动摇。 现在的所作所为,当真是为祖宗复仇? 只怕,还掺杂着其他…… 皇甫谨山见久攻不下,对唐宇使个眼色。 后者急忙给毒老打手势。 毒老阴恻恻地笑一下,悄然靠近战场。 陈北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已经注意到毒老靠近。 不敢大意,全神戒备老家伙放毒。 毒老掏出个瓷瓶,打开后对着陈北冥。 “小家伙,该你显神威了,去!” 只见,一道绿色光芒从瓷瓶里飞出。 嗖嗖! 速度迅捷如闪电。 陈北冥心中微惊,闪身躲过绿光攻击。 绿光一击未中,开始连续攻击。 那速度,竟然能跟住陈北冥! 再加上姬家四老的缠斗,陈北冥已经失去初时的从容。 小心应付之下,陈北冥依稀看清绿光真容。 赫然是只速度奇快的绿色虫子。 形状丑陋,全身覆着鳞甲。 “嘿嘿,吃老夫一记毒掌。” 趁着陈北冥无暇躲避,毒老见缝插针拍出一掌。 呼呼~ 顿时,一股绿烟升腾。 陈北冥连忙屏住呼吸,四下出招,跳出包围圈。 那绿烟,看着就有剧毒! “吆喝,挺能躲啊。” 毒老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 “呵呵,就凭你三脚猫的功夫?” 陈北冥冷笑着。 “再来!” 呼呼! 又是两团绿烟。 顷刻之间,陈北冥几乎被绿烟包围。 他闪转腾挪,与毒老交换位置。 “好好享受你的绿烟吧!” 然而,毒老非但没事,还露出阴森的邪笑。 “哦?你以为自己没事?” 什么? 陈北冥心中一惊。 顿觉一阵气血虚浮。 连忙击退四老的攻击,森冷地看向毒老。 莫非,老家伙在周围布下毒物,就是让自己呼吸? 屮…… 真狗啊! “老东西,吓唬谁呢?” “呵呵,任你猖狂,中了老夫的阴罗毒散,天下无人能救!” 陈北冥眼看怪虫再度袭来,心中一阵狂躁。 挥掌,就要打爆这烦人的东西。 噗~ 怪虫被掌风击中,应声而裂。 化作一阵碧绿色烟雾,在陈北冥面前爆开。 那烟雾,比毒老还绿! 陈北冥用衣袖将烟雾驱散,屏住呼吸。 “哈哈,阴罗毒散加上碧玉追魂。 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你!” 毒老笑得极是得意。 陈北冥还想讽刺一句。 但…… 顿觉不妙! 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身上气息不受控制…… 一个跟头栽倒地面。 扑通~ 粘得满身泥泞,狼狈至极。 “他……他怎么……” 皇甫青雪惊讶地张着嘴。 看着陈北冥身上皮肤,变得漆黑如墨。 此刻,姬家四老紧追而来! 眼看就要将陈北冥击杀于此。 少林和嵩山的高手,见此也无能为力。 尤其左禅机,已经萌生退意。 连陈北冥都顶不住剧毒,恐怕他们只能等死。 左禅机与几个师弟默契地打个手势,边战边退。 “吼啊!” 陈北冥高声厉啸,拳头猛地锤击胸口。 噗~ 顷刻间,喷出一口黑血。 姬家四老来不及躲闪,被黑血喷中面部。 下一刻,便痛苦地捂着脸,开始在地上挣扎。 没一会儿,就动静全无。 如此场景,姬家人惊得目瞪口呆。 皇甫谨山看得肉痛不已。 但,转念一想…… 若能将陈北冥除掉,回去也能交代。 陈北冥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浑身气机乱窜,他知道恐怕要栽了。 “奶奶的,老子几个没出世的孩儿…… 还有红袖添香、元慧儿,没推呢…… 我的伽罗,女帝……” 陈北冥摇晃着站起来。 眼睛中毒,已经看不清眼前景物…… 第550章 陈北冥万箭穿心? 三家高手神色凝重。 将斗过多少次的陈北冥围在中间。 但,谁也不敢下最后的杀手。 不但怕陈北冥的临死绝地反击,更怕他身上的毒。 皇甫谨山明白,等下去不是办法,第一个开口。 “你算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对手,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陈北冥不屑一笑。 用已经看不清的双目,努力地寻找着对方。 “打天下靠的是堂堂正正,而不是你玩的阴谋诡计。 你犯下和阴阳家一样的毛病,姬家永远别想再得到天下。” 皇甫谨山闻言定住。 陈北冥说的话,竟与自家老师批语一样。 难道真的错了? 崔昊眼见大功就在眼前,哪还忍得住。 “来人,给我放箭! 朝着脑门射! 射杀狗太监!” 崔家高手立即弯弓搭箭,就要射杀陈北冥。 近战不成,就远战。 轰隆~ 天上,一道闪电划过长空。 巨大的雷声,吓得众人心里直打突突。 还以为有什么人营救陈北冥! 见无人前来,才又壮起胆子。 皇甫青雪颇为不忍,转过头去。 嗡~ 嗖嗖~ 弓弦爆响,数支利箭攒射而出。 冲向陈北冥。 似乎要将他万箭穿心! 就在利箭要贯体而入时…… “哼!” 空中传来一声冷峻的哼声。 嘭嘭嘭! 紧接着,利箭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纷纷爆杆,跌落在地。 “谁敢伤我女婿!” 一句话声音不大。 但传到众人耳中,却是无比震撼。 所有人都被超强威压,震慑动弹不得。 随后,山林中走出一个玄色衣袍的中年男子。 面如冠玉,儒雅、冷酷、强大。 就像天上的皎月,令人敬仰。 来人竟是纪光! 他穿过人群,来到陈北冥面前。 拍拍肩头。 “还能不能走?” 陈北冥鼻子有些发酸,眼泪差些流出来。 纪光会来,他完全不知道。 猜测是小舅子通知。 岳父万岁! “还能动弹。” 纪光点点头,目光转向皇甫谨山。 “便是你谋划,要杀我爱婿?” 皇甫谨山艰难地活动一下脖子,猜出眼前人身份。 明白今日难以杀掉陈北冥。 “不错,谷主是要与我谋家开战?” 纪光似是恍惚一阵。 “谋家脱胎于纵横家,吸收兵、墨两家所长,却不是正道。 你好自为之,人我带走,是输是赢,你们可以再来过。” “不行……” 崔昊急了,大喊出声。 他不能眼看着陈北冥就这么救走。 但刚说出两个字,喉咙就无法呼吸…… 崔昊拼命地抓着脖子,面目狰狞。 好像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 以往狂暴难以控制的黄巾力士,此刻都老老实实地跪地臣服。 这个二愣子,竟还敢放肆。 崔家的高手,无人敢说什么。 毕竟面对宗师级高手,谁也没活够。 扑通~ 崔昊瘫坐地上,贪婪地呼吸空气。 对已经潮湿的裤裆,羞惭欲死。 再没勇气去看纪光一眼。 纪光看向毒老,只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解药。” 毒老态度恭敬地拱拱手。 “若只是一种毒,老夫还能解。 如今两种世间奇毒汇于一身,老夫也无能为力。” 纪光没有再说话。 见毒老不像说谎,慑住陈北冥,疾驰而去。 纪光一走,现场众人立刻摔得东倒西歪。 宗师高手的威压,恐怖如斯! “父亲,狗太监是不是死定了?” 皇甫青雪幽幽道。 皇甫谨山长舒一口气。 他方才被纪光压制得极狠,若不是借着师门的由头,生死难料。 “也许吧,雪儿,我们走。” 姬家的人马一撤,剩下两家也都匆匆离开。 霸王岭的山火也渐渐熄灭。 …… …… 等陈北冥再度醒来,耳边只听到一阵啜泣。 他听出是一帮红颜知己。 费力地睁开眼,却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夫君!您醒了!” “老爷……呜呜……” “爷,妾身去给您端茶饮子。” 大帐内,众女眼泪汪汪地看向床榻上的陈北冥。 陈北冥浑身肌肤仍然漆黑如墨,气息已经十分虚弱。 “别哭,老爷我……死不了。” 纪清嫣红着眼看向一旁的纪光。 “父亲,您救救他吧,他若有事,孩儿也不想活。” 她必须坚强。 卢莹和淮阳两个孕妇已经晕过去一次,幸好腹中的胎儿没事。 纪光叹息一声。 “此毒之霸道,我也头一次见。 谷内的解毒丹药也都给他用过,不过……” 对陈北冥,纪光很是欣赏。 这小子不仅武功绝顶,眼界学识也是世间一流,堪为女儿佳配。 而且,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似乎那毒药,对陈北冥来说,会有意想不到之效…… “也许……大概,我能帮忙……” 冷不丁,有人开口。 第551章 高超御女之术 声音来自大帐外。 纪光身影如影随形,转瞬便到对方眼前。 外边之人,正是司空繁。 如此移形换位的身法,吓司空繁一跳。 “哎哟,我的娘……” “你会解毒?” 纪光目光如电地看向司空繁。 “这个……我听说侯爷是与南郡天鹰堡的毒老交手?那样的话,也许有希望。” 司空繁被纪光看得浑身直抖。 如此恐怖的威压,他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司空繁获准进入大帐。 看见床榻上陈北冥凄惨模样,也是吃惊不已,却并不惧怕。 接着,从身后卸下小包袱。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堆瓶瓶罐罐。 “我趁那老毒物不在药庐,将他的库存抢了个空。 在药庐,见过像侯爷类似模样的药人。” 纪光怒极反笑。 “呵呵,他竟敢骗我!好!好得很!” 言语当中,盛怒非常。 司空繁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出个青色瓷瓶,打开嗅嗅。 “是了,就是它,但解药本身也是剧毒。 侯爷能不能挺过去,我也没把握。” “无妨,本侯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如此苟延残喘,给我吧。” 陈北冥虚弱道。 “老爷!” “爷,不能啊!” “也,还有我们呢……” 众女哀怨的祈求声,让陈北冥心里一颤。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有人惦记自己,更幸福的呢? 只可惜,一时气氛有些僵住。 关键时刻,还是纪光开口。 “不试试怎么知道?效果,应该比你们想象得好。” 元慧儿也站了出来,泪眼蒙眬地看着床榻上的陈北冥。 “妾身支持老爷服药,妾身眼里,老爷就是无所不能的英雄。 如果…… 如果真有什么,妾身便追随而去!” 元慧儿的话,让众女沉默。 纪清嫣看着总是很胆小的姐妹,却有些自叹不如。 “我也答应夫君服用解药。” 其余人见纪清嫣发话,也都不再反对。 一个个眼神坚定起来。 如此场景,纪光看得佩服不已。 哪家妻妾成群的后宅,不打成狗? 就算谷中,也有妻妾反目成仇。 而陈北冥…… 不得不说,真是厉害得紧啊! 至少在驾驭后宅之事上,旁人拍马难及! 陈北冥躺在床榻上。 尽管看不到众女的表情,但心中的感动却是无以复加。 “慧儿!嫣儿!你们……” 一切准备就绪,陈北冥吞下一枚解药。 很快,一股分尸般的剧痛袭来。 “屮!毒老,马拉个币!” “老子总有一日将你挫骨扬灰!” “狗东西!” 阵阵咆哮声,在大军上空回荡。 声音鬼雨狂暴,震得周边鸟雀小兽四散而逃。 陈北冥挺过分尸剧痛,又接连承受各种非人折磨。 但他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毒素一点点从五脏六腑抽离。 慢慢汇聚到胸腹。 形成一股强大的压力…… 噗~ 压力达到一定成都,直接喷出! 那是乌黑恶臭的血液! 随后,陈北冥皮肤恢复正常。 四肢百骸的气息也流转如常。 紧接着,居然坐起来! “老爷!” 众女看着陈北冥的模样,惊喜莫名。 一个个就要往上凑。 “慢!不要惊扰他!” 纪光眼中有光,赶紧拦住众女。 她们不明所以。 但人家是纪清嫣的父亲,自家男人的救命恩人,不好违逆。 “他要突破!” 纪光充满期待,并且目光复杂地看着陈北冥。 难怪那会就有些奇怪的感觉。 原来,是要突破! 联想他自己突破宗师境时,已年近四旬。 这小子如此年轻,就要破境! 人比人,简直气死人。 此时,陈北冥只觉得体内气息愈发浑厚。 渐渐由虚化实,一种奇异的舒畅在四肢百骸流转。 “这……怎么与晋王交手那次……难道老子要突破了!” 伴随酷似龙吟的啸声。 陈北冥终于睁开双目! 环视一圈红颜知己,微笑着展开怀抱。 “老爷!” 众女再也禁不住胸中情感,扑将上去。 陈北冥好不容易安抚好众女,才与纪光一起出帐篷。 一直到营寨门口,纪光才停下脚步。 “回去吧,照顾好嫣儿,若是让老夫知道你委屈嫣儿,定然不饶你!” “前辈放心,晚辈自然不敢……” “嗯?你叫老夫什么?” “岳父!小婿多谢岳父救命之恩!” 说罢,陈北冥老老实实地磕上三个响头。 陈北冥再抬头,却发现纪光已经离开。 心中,却是无比温暖。 这世上,再不是孤家寡人。 看看天上的月亮,心情极是舒畅。 此次中毒,倒促成突破。 那些人知道后,会不会气得吐血。 “哈哈……” 忽然! 旷野中有破空声传来。 第552章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那声音虽然距离很远,陈北冥却笑了。 片刻之后,一张英俊不像话的脸,出现在附近。 来人正是纪清岳。 “你没事就好,不对,你的气息……突破了?!” 纪清岳惊讶地上下打量。 “我说小岳,咱爹刚走,你怎不早告诉我他会来。” 陈北冥亲热地攀住纪清岳肩膀。 纪清岳一脸嫌弃地拍掉他的手,傲娇地迈进营寨。 “若不是为我姐姐,你当我愿意管你。” “嘿嘿嘿,为谁都一样,还不是救我。” 陈北冥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这小子有些可爱。 虽然毒舌,对纪清嫣和他却是打心眼里关心。 “你查得如何?” 纪清岳中间离开队伍,暗自去往邓州。 就是去找晋王藏在那里的秘密别院。 “别提了,我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陈北冥并没有气馁,唐宇狡诈如狐,算是个对手。 上次仅仅是只言片语刺激,那厮就意识到危险,将人转移。 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 “你怎么突破的?” 纪清岳正色道。 作为武者,没人不希望有朝一日登临宗师境界。 纪清岳自然也不例外。 “哎,说来话长,算是因祸得福吧。” 陈北冥便简单述说。 如何身中毒老的双重剧毒。 如何服用解药。 以及如何误打误撞,冲破胸腹淤塞经络。 纪清岳听完,愣上许久。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嗯?你什么意思? 谁是傻子? 臭小子你给我说清楚!” 陈北冥恼羞成怒地看着纪清岳远去的背影。 “要不是我小舅子,老子高低得揍你一顿。” 骂骂咧咧地走进营帐,迎面扑上来一具柔软的娇躯。 “狗奴才!吓死我了!” 淮阳一边抽噎,一边用粉拳锤着陈北冥胸膛。 “咳咳……哎哟,我重伤未愈,又被你打伤。” 陈北冥故意装作痛苦地咳嗽两声。 “啊!我不是故意的,狗奴才,你……” 淮阳急得有些不知所措。 陈北冥怕伤到胎气,不敢继续逗她。 瞬间,换上得意的笑容。 “哼!今日起我定要重振夫纲,第一个就拿你做样子,淮阳也挨我两拳。” 说着贼眼瞧向淮阳高耸的圆月。 淮阳知道被骗,不仅不气,反而一反常态地搂紧陈北冥脖颈。 “狗奴才,我以后再也不乱发脾气。” 陈北冥安慰好淮阳,又到卢莹身旁,揽住腰身,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痕。 “我回来了。” “嗯……” 两人就静静拥着,谁也没再说什么。 一夜平安过去。 次日一早,大军重新起程。 经过霸王岭,依旧可以看见昨日大战留下的痕迹。 众女又是一阵唏嘘。 走过霸王岭,几乎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远处的洛州城,近在眼前。 只不过…… 方才还平静的官道,忽然变得有些不对劲。 几女脸色微变。 “嗯?地龙翻身?” “不会吧……” “不对,好像是马群!” 轰隆~ 漫天尘土飞扬。 马蹄声密集如雨。 紧接着,一支大军出现在平原之上。 “天爷,怎么又有大军。” “不会……不会又有敌人吧!” “不应该,昨日才重创他们……” 众女越发紧张,只有陈北冥笑逐颜开。 随后,绣着“薛”字的将旗,在风中舒展开来。 距离陈北冥队伍还有十几丈,薛万彻叫停大军。 单人单骑,独自到陈北冥前面,滚落下马,单膝跪地。 “末将薛万彻,恭迎忠义侯北归!” “起来吧,老薛啊,你来得倒是时候。” 陈北冥看眼面前军容整齐,充满肃杀之气的大军,极是欣赏。 薛万彻整军能力突出,目前是麾下将领中最为出色者。 “末将有罪! 昨日得知霸王岭起大火,就猜测侯爷定是遇到敌人。 却未能救援,请侯爷治罪。” 薛万彻将头盔卸下,等待着陈北冥降罪。 陈北冥跃下马匹,走到他身边。 仓啷~ 拔出横刀架在薛万彻颈间。 “薛万彻,头抬起来,你怕死吗?” “末将不怕!” 薛万彻坚定道。 陈北冥看眼身后化作焦土的霸王岭。 猜测昨日姬家为阻挡薛万彻南下,定然设下陷阱。 若是薛万彻不顾大火,坚持行军。 说不定会损失惨重。 那样,输的更惨。 “你不怕死,那就无罪,给本侯滚起来!” 薛万彻激动地站起身。 陈北冥胸怀之大,是他所没想到。 更坚定他追随陈北冥的信心。 “好,随本侯进城!” “末将遵命!” 两支大军汇合,巡防营为中军。 薛万彻率领的禁军为前后军,浩浩荡荡地朝着洛州城进发。 距离洛州城五里时,城墙上响起示警号角声。 然后,城门缓缓关闭。 一人骑马奔来。 “大军止步! 我家将军说了,没有陛下圣旨,任何人无权率军进城!” 第553章 射,给我狠狠地射,射他一脸! 薛万彻停止前进。 亲自去向陈北冥汇报。 他单膝跪地,满脸都是无奈。 主要,确有其事,大乾律法有此规定。 陈北冥看薛万彻一眼,再朝身后的宋应知看看。 要是宋应知,绝对不会这么来问,而是破口大骂。 说不定,早率人去攻城。 这就是两人的区别。 无关对错,那就是信任,宋应知无限信任陈北冥。 薛万彻是个职业军人,脑子里太多条条框框。 这样的人,打仗没问题,却不是个知心属下。 “老宋,去给本侯将城门打开,谁敢阻拦,杀!” “麻痹,您就瞧好吧,来人!跟老子冲!” 宋应知招呼一千巡防营悍卒。 气势如虹,摧枯拉朽。 向洛州城冲去。 陈北冥坐在马上闭目养神。 薛万彻则羡慕地看着巡防营装备。 都知道巡防营是陈北冥亲军,银子军械敞开供应。 他们手里的装备,做梦都想试试。 “侯爷,直接攻城,会不会有人弹劾您……” 陈北冥眼睛微张,冷哼道。 “弹劾我的人还少?” “那……进攻自家城池,多少有些……” 薛万彻说到一半,停在那里。 陈北冥心里稍稍叹息,便认真解释着。 “大军是奉命南下,早就知会过沿途城池。 他们即便没有收到专门进城的指令,肯定也有便宜行事之责。 可是看看现在,非但不说主动上门问问有没有需求。 竟然还关门升桥。 里边若是没猫腻,就见鬼了。 说不得,守将早就不跟陛下一条心!” 说到最后,陈北冥眼睛大睁,精光怒放。 杀鸡儆猴,就在今天! 守将,便是那儆猴的鸡! 没多久,宋应知回来。 手里拎着血淋漓的人头。 “主事,末将交令。 那狗一样的东西,竟敢说老子是叛军!” 陈北冥故意瞪大眼睛。 “哎呀,你怎么把人给杀了。咱不是有圣旨,让沿途城守便宜行事?” 说着,一拍脑袋。 “坏菜,忘记给你了。” 老宋眼珠子轱辘转着,哪里不明白是在逢场作戏? 至于给谁看,不重要。 忙道。 “哎呀,该死,末将该死啊,应该找您请圣旨的。这可咋整。” “唉,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下辈子,他好运吧。至于你的处罚,回去请陛下定夺。” 薛万彻看着他俩一唱一和,却从中感觉到浓烈的杀意。 今日若再有人胆敢阻拦,只有死! 大军进城,是杀进的洛州城。 洛州知府和守将,早就听到风声。 站在城墙上,阴晴不定地看着大军进城。 他们与姬家已经绑定太深,自是知道陈北冥在示威加报复。 但他们身份又不能做太多,除上奏疏抗议弹劾,没有任何办法。 要真是愣头青般冲到大军前面,讲什么疑似叛军之事,绝对会被陈北冥趁机杀掉。 大军行至姬家大宅前,突然停下。 洛州百姓好奇地看着热闹,不知又要做什么? 如此一来,姬家护卫如临大敌。 若换别人,他们早就动手驱赶,甚至杀人都不算什么。 可眼前都是全副武装的大军。 陈北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姬家门前。 然后,一屁股坐在手下抬来的软椅之上。 “动手!” 两千巡防营将士,开始组装手里的家伙。 片刻后,一尊尊黑乎乎的武器瞄准姬家。 刺啦~ 火焰升腾,众人似乎猜到什么。 “射,给我狠狠地射,射他一脸!” 嗖嗖嗖~ 那些黑又粗的大管子,赫然喷出红色火焰。 浓重的黑烟之中,黑乎乎的东西直射而出! 轰~ 轰轰~ 那东西,赫然是神火雷! 神火雷落在姬家,掀起一片又一片地爆炸! 火光四射,哀嚎遍野。 伴随爆炸声,姬家前院惨烈无比。 大片房屋开始起火爆炸。 救火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但,就是无人跑出来对质。 此情此景,将吃瓜的洛州百姓看傻。 姬家何时如此好脾气? 其实,并非姬家的子弟不想出来,而是被姬家家主约束住。 陈北冥居然又一次满血复活。 此事过于邪门,他们实在想不通。 轰轰轰~ 姬昊等爆炸声间隙,面无表情地看向身后的皇甫谨山。 “谨山兄,阉狗的气运,若是在我姬家多好。” 皇甫谨山叹息一声。 陈北冥如何解毒,他百思不得其解。 除非…… 毒老背叛。 但他们的探子时刻盯着巡防营大军,并未发现毒老踪迹。 “以后洛州难以安宁。” 姬昊没有说话,但也默认皇甫谨山所言。 看着前院炸的凄惨模样,第一次萌生离开的想法。 此次之后,依附姬家的大小势力,定然会起心思。 皇帝的手,必然会伸进洛州…… 姬家门前。 陈北冥拍拍手站起身,扫视一眼自己的杰作,转身上马。 “我们走。” 原以为姬元那个老东西,会忍不住出来干一架。 没想到,他属千年王八的,还挺能忍。 但,那已经不重要。 打掉姬家面子,插足洛州。 目的,已经达到! “白瞎老子刚突破宗师境。” 陈北冥嘀咕一句。 …… 大军由北门离开。 “您回船上?那边安稳。” 陈北冥摆摆手,表示拒绝。 “嘶,难道……” 老宋吃惊道。 第554章 陛下,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圆房吧! 陈北冥并没有带着众女回画舫。 而是仍在大军护卫下,继续北上。 都到了家门口,还是小心为上。 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在画舫上动手脚? 大军日夜不停,终于在正午前到京城外。 没人迎接。 场面很平静…… 京城与离开时,似乎并无不同。 薛万彻首先带着禁军回营。 然后,宋应知押送银子和关京的一家老小,去往东厂。 陈北冥则带着众女向随园而去。 马车刚进随园侧门。 里面就跑出个小小的身影,还带着哭声。 “死老爷!臭老爷!出去玩不带着我,恨死你了!” 小玉儿哭得梨花带雨。 小拳头雨点般落在陈北冥身上。 陈北冥哭笑不得,抱起她。 掏出许多提前准备的小玩意,画下大堆饼,才引得小玉儿破涕为笑。 随后赶来的于玥母子,则淡然很多。 “侯爷平安归来,我母子二人便放心。” 陈北冥扫一眼于玥。 似乎养得不错,温婉到骨子里的气质,还是那么动人心魄。 于玥被看得心慌,一时手足无措。 好在对方很快将视线挪开…… 可,为何心中反而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众女下车,欢天喜地地抱着行李回屋。 此番出游,每人收获很多。 “战利品”,自然是摆出来最好看。 纪清嫣没有着急回凤冥小筑,而是在陈北冥陪伴下游览起随园。 她有些心事,需要交流。 “夫君,为何陛下没有派人来迎您?” 纪清嫣认真问道。 “这个嘛,可能在等我一个答案。” 陈北冥从女帝的书信中,看出些深意。 虽然她一个字都没说,但字里行间,却尽是幽怨。 纪清嫣听出些潜台词,但又不是完全明白,却并未继续追问。 作为女子,她深知不可过度窥探男人的心思。 游览完毕,陈北冥护送着淮阳和纪清嫣离开随园。 先将淮阳送回公主府,再将纪清嫣送到凤冥小筑。 之后,他看看皇宫巍峨高耸的建筑,理下思绪,慢悠悠地朝皇宫走去。 逃避不是办法,终归要直接面对。 有些事情,还是要当面说清楚。 一路之上碰到的官员,皆是小心行礼,谨慎到极点。 陈北冥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 上次北疆归来,也没享受类似待遇。 皇城,乾清宫。 云鸾看见陈北冥。 先是一喜,接着便是一惊。 “你……你突破了?!” “破没破,一试便知。” 陈北冥嘿然道。 “不,定然是破了,不用试。” “嘿嘿,小鸾儿今晚可是有空?” 陈北冥大手在云鸾豚上拂过。 “陛……陛下等你许久。” 云鸾忍着椒麻,哀怨地瞪他一眼。 陈北冥笑着进御书房。 女帝坐在御案之后,低着头翻阅着奏疏,假作不知。 谁知,下一刻。 整个人就被陈北冥拦腰抱起。 “你……你放肆!唔……” 陈北冥的亲吻,打断女帝的谋算。 她准备的连番责问,都没机会施展。 …… 许久之后…… 陈北冥笑嘻嘻地伸手,为女帝包裹住惊人的明月。 女帝呆愣片刻。 忽然,红着俏目死死咬住陈北冥肩头。 “啊……停……疼……” 他连声求饶。 “你总是欺负朕,朕恨透你。 为何对朕隐瞒身世,难道朕还不值得你信任?” 陈北冥忍着痛,捏一把胸衣遮住的明月。 “原来陛下为此事,我背负国恨家仇,不愿将陛下也牵扯进来。” “有什么不能牵扯的?我早晚是你的人!” 女帝着急道。 说完,忽然有些后悔,捂住樱唇。 陈北冥闻言一愣,心中大为感动。 “不错,我本名萧无忌,乃是南梁六皇子。” 女帝听陈北冥亲口承认,反倒愧疚起来。 “朕不是故意的,你……你受过很多苦吧。” 陈北冥将女帝揽进怀里。 回忆起从南梁一路逃亡的艰辛,几次都差些死在杀手刀下。 “小的不苦,那日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便遇到陛。 后来的事,陛下都知道了。” 女帝对陈北冥的轻描淡写,有些不满。 却也明白,他不想让自己过度担忧。 “你父皇……他们的事…… 朕知道很惨,你若想复仇,朕都支持你。” 陈北冥心中感动,女帝的话说起来并不轻松。 南梁毕竟是个国家,虽被奸臣篡国,但整体实力并未削弱太多。 “来日方长,此事急不得,倒是陛下何时……” 女帝自然明白陈北冥指什么,俏脸猛得通红。 陈北冥神色一喜,继续道。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圆房吧!” “朕……朕不瞒你,朕要修炼帝王心法。 那是太祖爷传下来,在朕小成之前不能……不能破身。” 陈北冥大手落在女帝丹田。 气息探查修炼进度。 以往,虽知道女帝在修炼武功,并未放在心上。 但女帝体内的状况,却让他皱起眉头。 气息流转途径与寻常武者不同。 其他武者随着经脉气息运转,身体也会得到强化。 但这鬼心法,像是在攫取女帝的生机! 第555章 女帝练习两年半? 陈北冥面色严肃地看向女帝。 “这武功,您练习多久?” 女帝见陈北冥有些不对,心里紧张起来。 “朕先练习有两年半…… 后来中断一阵。 接着又练有两年半…… 到底有什么问题?” 陈北冥再次确认过后,心里有所计较。 “如果我没记错,先帝只活到四十一岁。 大乾历代先皇,就没有高寿的。 陛下可知是为什么?” 女帝听完,害怕地抓住陈北冥衣襟。 “你是说,那武功对身体有害?” 陈北冥点点头。 “根据我的观察,所谓的帝王之术,会攫取陛下生机。 如今正值年少,还看不出什么。 等上了年岁,就会体现出来。” 那武功属实强横霸道! 怪不得大乾历代先皇出过许多高手。 可也是以自身寿命为代价。 女帝沉吟片刻,头枕在陈北冥肩头。 “若是如此,朕就想通了,父皇为何会早逝。 明明父皇身体没有病,却每况愈下。” 说到此处,陈北冥突然想起往事。 “我在北疆时,曾听杨天感说起过。 祭炼血丹的法子来自皇家,所以才掳掠皇家的血脉。 陛下可知道缘由?” 女帝茫然地摇摇头。 “朕未听父皇提过此事,可能又是件皇家隐秘吧。” 陈北冥见女帝不像隐瞒,心中猜测起来。 血丹之法,可能当真来自皇家! 太祖为争夺天下,增强自身实力,用过那邪恶之法。 后来,三分天下。 又担忧后世子孙,无法保住得来不易的江山。 便又耗费心血,创立出所谓帝王心法。 所求之目的,无非是确保江山永固。 但是,这话不能与女帝说。 那毕竟涉及太祖声誉。 “好,朕听你的,暂时不再修炼就是。 倒是你在洛州又杀人,又炸宅子。 很多御史上奏疏弹劾你呢。” 女帝白陈北冥一眼。 提起此事,他就来气。 自己差点被姬家设计弄死! 只是炸宅子,已经便宜他们。 “陛下可知,小的差点死在霸王岭? 就是姬家联合晋王余孽和五姓豪门,又是下毒,又是……” 女帝越听越心惊。 要是陈北冥死在霸王岭,那在朝中再无强援。 大好局面付诸流水,再回到孤立无援的境地。 光云州的事,就够她触目惊心。 其他州府的情况,恐怕好不到哪里去。 “好吧,反正你是个权焰滔天的太监。 他们也难以用礼法束缚你。” “嗯……陛下不像是夸人啊……” 女帝白他一眼,随即关心道。 “你伤到哪里?让朕看看。” 女帝说着,宛若小妻子一般。 亲自上手检查。 见他身上没有伤痕,才松了口气。 陈北冥看着女帝业已成熟的身子和绝美俏脸,心里骚痒。 “小的寻回数百万两银子,陛下准备如何奖励?” “这……朕将淮阳和后宫都给你了,还想要什么?” 女帝自然知道陈北冥想要的东西。 如今再无修炼武功的借口。 而且,确实不好再耽误年华。 陈北冥小声在女帝耳边道: “淮阳怀有身孕,小的也想陛下也怀上。” 女帝高兴的同时,心里无比酸涩。 似乎有些吃妹妹的醋? “你给朕些许时间,朕答复就是。” 陈北冥知道,不能逼太紧。 逼太紧的话,反而会出问题。 反正,来日方长,早晚一日…… 狠狠占大波女帝些便宜,离开乾清宫。 时候还早,自然是去后宫。 离开许久,需要好好慰劳大小老婆。 …… …… 等龙精虎猛的后宫出来,天都黑了。 陈北冥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回味美人在床上的姿势。 “想不到秦舒儿改了脾气; 华妃还是那般水润; 黄大才女解锁新姿势; 严蕴……” 正回味得入神…… 宫门口,一辆马车拦住去路。 “主事啊,您可算出来。” 一月不见,王老二又肥不少。 “哼!还知道来,我从云州回来,也没看见你人。” 陈北冥给了夯货一脚。 “我的主事啊,这您可冤死我啦。 今日书院几栋建筑要封顶,铁路沿线几座货站正好建成。 等我回到京城,您已经进宫,一直等到现在。” 王文武委屈地讲述所忙之事。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走吧,找个地方喝两杯。” 陈北冥也想知道,一个多月京城发生过什么。 “嘿嘿,自然是到我的新宅子,您还没去过。” 陈北冥一拍额头,忘了这茬。 王老二搬迁新家,还说要备上厚礼为他庆祝。 上得王文武马车,向城东行去。 离家的孩子,总希望与父母有些距离。 王老二干脆将新家放在城东,与平阳侯府整整隔着一座城。 别看王文武身家不菲,宅子却不大。 胜在清新雅致,整座宅子透着点文人的味道。 横看竖看,都不是王老二的习性。 “你宅子不对劲啊……” 第556章 深穴美人 陈北冥撇嘴道。 “是从谁手里买的吧?” “还是瞒不过您,从离京赴任的官员手里买下。” 王文武很是喜欢。 他出身将门,就希望后代沾染些文人气息。 不管百姓还是勋贵,骨子里对武人就没好感。 很多将门都在疯狂地请先生,拜名师。 想让子孙靠读书出头,改变世人看法。 大乾虽然重军功,但武人的地位还是无法与文官抗衡。 “说说吧,最近京城都有什么新鲜事。” 陈北冥与王文武在凉亭相对而坐,自有侍女端来美食酒水。 “知道您关心什么,上边的事是您离京几日后发生的。 严嵩的嫡长子被人告发贪污,证据确凿。 陛下看在严嵩面上,只是罢官,没有杀他。” 王老二递出一张写满字的纸。 陈北冥看完之后,撕碎扔到水池里。 “此事不简单,严嵩是首辅,他的嫡长子怎么也是丽妃严蕴的父亲。 堂堂国丈! 谁会吃了熊心豹子胆,去告发他,还证据确凿。” 不会是身边人所为,就算勋贵们要动手。 也会征求意见。 谁得利,那谁就是凶手。 这便宜岳父被罢官,得利的自然是严世蕃。 看来,严家内斗已经到一定程度。 否则,严世蕃怎得沉不住气动手? 就是不知道,严嵩老家伙会怎么处置。 陈北冥将心中推测和盘托出,王文武惊讶不已。 “还是主事您厉害,坊间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人猜到严世蕃头上。” “恐怕大多数人还在说,此事是我所做吧。” 陈北冥没好气地瞥王文武一眼。 王文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证实陈北冥的话。 “盯紧些,看他们如何表演。” “嗯,放心。” 王老二说完,起身告辞。 陈北冥送他到院子。 门外已经有个东厂番子,匆匆在原地转圈。 “以后有要紧事,直接汇报。” “侍女说王二爷在,属下不敢打扰。” “有什么不敢,王老二是自己人,在他面前没有秘密。” 即便如此,王文武嘿嘿一笑。 “别,咱可不想听东厂机密,你们说,我走先。” 说完,迈着鸭子步离去。 番子见状,低声道。 “禀侯爷,我们找到楚王府下密道。” “哦?去看看。” 陈北冥一听,当即来了精神。 很快,赶到楚王废宅附近的院子中。 负责监视的管事,过来见礼。 “侯爷,小的们日夜挖掘,总算打通楚王府的密道。” “带路。” 番子们挖掘的密道,又低又矮。 没有通风气孔,岔路极多,潮湿气闷。 七绕八拐,总算走到一道墙壁前面。 管事听听,确认没有动静,悄悄移开墙壁,露出后面的密道。 那密道宽阔,还有碎石铺路。 空气也不显得沉闷,看痕迹,应该有些年头。 “你们,退回院子待命,我一人去探索。” “是!” 陈北冥为避免被人发现,索性熄灭火把,选个方向慢慢往里走。 不知多久,隐隐听到有人说话。 便放轻脚步,凑了过去。 “郡主,我们何时才能回到地面上过活啊? 这里又闷,粉尘还多。” “臭丫头,等我们杀死狗皇帝,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你想在哪里住都行。” 清脆悦耳的女声,从前方传来。 陈北冥又惊又喜,心中嘀咕。 郡主?不会是那晚瞧见的人影吧? 看来找对了! 而且,此地好像还是她们生活场所。 悄悄靠近洞穴,一个郁郁葱葱的地下花园出现在眼前。 花园内花团锦簇,奇花丛丛,煞是漂亮。 两个俏丽的身影,在花丛中忙活。 其中一位玲珑优美,丰满婀娜。 薄施脂粉,肌白如雪。 薄裙朦朦胧胧地隐现诱人的曲线,罗裙轻动间,不时露出圆滑纤白的玉臂。 轻舞翩飞,袅袅婷婷,辉映间更觉得妩媚多姿,明艳照人。 好一个绝色美人! 只以美貌论,与卢莹相当。 但身上那股难言的妩媚气质,让人怦然心动。 另一个则差很多,只能算得上清秀。 “郡主,我们走吧,时候不早了,您也该早点休息。” 侍女给花浇完水,对着绝色美人道。 女子点点头,用衣袖擦下头上的细汗。 主仆二人从花丛里出来,顺着台阶朝里面走去。 陈北冥从黑暗现身,看着花园顶部的牛油灯直愣神。 灯上居然还加有聚光罩子,制造者绝对是大才。 旋即,紧走几步,追上她们脚步。 密道多番改建,已成巨大的地下宅院。 而陈北冥所在之地,就是宅院后宅。 后宅之中,虽无豪富之家的金碧辉煌,倒也是布置得清幽秀雅,处处花香袅袅。 “珠儿,你去准备明日祭祀,姑姑应该快回来了。” “是,郡主。” 侍女放下手里篮子,向外走去。 而女子转身进一间屋子。 紧接着,传来出哗哗水声。 陈北冥靠近,往里一看。 却是女子在往浴桶里放水。 等看清放水的工具,更是愣住! 第557章 穴内美胴 放水的,赫然是金属兽头的水龙头。 此情此景,陈北冥直叹息。 他们铺设有自来水管道? 看来,古人之中的确卧虎藏龙。 密道当中,许多布置精巧至极。 便是陈北冥看见,都惊叹不已。 再看一旁烛火下的女子。 她瓜子般精致脸庞,绝无半分可挑剔的瑕疵。 轮廓分明,姿色惊艳。 肌肤胜雪,樱桃小口。 清丽的红唇和一双既迷人又充满野性的美眸,更加明艳无伦,美得不可方物。 陈北冥看得过于入神,被本能支配…… 准备再往前,好看得更仔细。 谁知,那毕竟是地底打造的居所,与地面不同。 尤其是角落当中,轻轻一踩,竟然有些崩塌。 啪嗒…… 声音虽不大,却足够出卖他。 “珠儿你怎……你是谁?!” 女子见闺房出现陌生男子,顿时大惊。 刚想触碰墙上机关,男子如鬼魅一般闪到身边。 下一刻,腰肢被人揽住。 陈北冥与她目光相触,各是一惊。 前者吃惊是她近看韵味又有不同,但同样惹人怜惜。 女子吃惊的是,天底下竟有这般英俊坚毅的男子。 但,对方如何进来的? 陈北冥伸出双臂,抄起女子小蛮腰。 大手在玉颈间摩挲几把,顿觉香风扑面,呵气如兰。 芳香气息喷在他脸上,暖烘烘。 “美人不必管我是谁,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 女子被人抱住,又惊又怒。 想挣扎,却感觉几处大穴一麻,体内气息顿时运转不畅。 “你究竟是谁?闯入我闺房,意欲何为?” 陈北冥伸手环抱玉人,腰肢处顿觉滑腻柔软。 明月高悬,只轻轻覆着一层水蓝色围子。 “我是谁又有什么要紧,只是你若不说,那我便不客气。” 说着,伸手去拉女子束腰。 刹那间,衣裙滑落。 近乎红果果的娇体,就这么依偎着陈北冥。 他心中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女子惊怒地瞪着陈北冥,咬牙轻道: “韩瑶。” 陈北冥没再继续。 现在探查情报为先,调戏美人只是顺手。 真要是干点啥,时间不够。 毕竟,他在房事上的速度,一直很慢。 “楚王韩衡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先祖,你到底是谁?” 这已经是韩瑶第三次问陈北冥身份。 他抱着韩瑶倒在身后软塌。 大手在她身上游走丈量。 “呵呵,本侯陈北冥。” “是你!” 韩瑶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男子。 “哦?你识得本侯?” “阉狗!你别碰我!” 韩瑶羞愤欲死。 自己近乎赤着身子被太监抱着,以后该如何面对未来夫婿? “你若回答我的问题,说不定我会放开。” 陈北冥大手拂过韩瑶背豚。 韩瑶被他大手触摸,浑身一颤。 犹如一股电流,流窜全身。 双颊,随即晕红。 “你休想!” 陈北冥见怀中玉人娇躯微颤,粉颈纤臂,明月玉腿尽收眼底。 不由得血脉喷张,大手落在明月之上。 “哦?你也不想玉体,被本侯看个遍吧?” “你……你……你!问吧,我可以尽量回答你,但将你的狗爪子拿开!” 韩瑶内心几经挣扎,还是决定先保住清白,与陈北冥尽力周旋。 心中祈祷,姑姑快些回来。 陈北冥在明月捏上一把,才笑眯眯地拿开。 “郡主当真还在恨大乾,恨当今陛下?” “大乾太祖背信弃义,杀我先祖,毁我家园,难道我不该恨?” 韩瑶一边羞愤地回答,一只纤手悄悄伸向软塌下面…… 只是…… 还没等手碰到软塌下的匕首。 就被陈北冥抢先拿在手里。 “寒光逼人,锋利无双,好宝贝!” 他挥舞一下匕首,然后在韩瑶颈间晃晃。 韩瑶俏脸吓得发白。 陈北冥只要往下递两寸,她绝对香消玉陨。 家仇未报,她不甘心! 陈北冥嗅着怀中身子上的幽香,突然被脖颈上戴着玉坠吸引目光。 那玉赫然是个钥匙形状。 伸手便捞上来。 “你别拿我的玉钥,别的随你……” 韩瑶急道。 陈北冥见她紧张,知道绝对很重要。 微一用力,弄断红绳,脱离韩瑶玉颈。 韩瑶急了,不再顾忌安危,动手去抢。 陈北冥当下收敛心神,按住对方香肩。 移开怀内佳人,逗起她的娇美的下颌。 四目相投,只见她容仪婉媚,恬静娴雅,秋波恨恨地瞪着。 “你今年多大?” “十七!” “可有婚配?” “与你何干,阉人!” 陈北冥眼神扫过韩瑶明月。 水蓝色胸围子是由丝质薄纱制成,略显透明。 依稀凸露出玲珑完美的玉胴,以及阴秘的角落。 若隐若现的神秘感,更是惹人遐思。 他用匕首轻轻划过,月明独照,美景无限! 失去束缚的月亮,跃动撩人。 “啊!” 韩瑶赶紧用玉臂掩住明月。 陈北冥还想再逗。 忽地,一股凌厉的劲风,从天而降! 第558章 去被窝里狠狠地探索 陈北冥抬头看去。 却见一个身着道袍的蒙面女子,挥掌袭来。 “马的,什么时候来,老子竟然没注意。” 嘴上说着,迅速带着韩瑶闪到一旁,避开雷霆一击。 差点大意没有闪啊。 “姑姑救我!” 韩瑶见到来人,大喊出声。 对方一击不中,再度挥动双掌攻过来。 却是招招狠辣,以命搏命。 似乎,并不在意韩瑶的性命? 陈北冥躲闪几次,面色凝重起来。 道姑武功竟然堪堪宗师境界,与他只在仿佛之间。 怪不得那晚,敢与阴阳家老大对峙。 如此场景,就算知道她是用计,但却无法忽视韩瑶的性命。 陈北冥只好卖个破绽,让道姑抢回韩瑶。 韩瑶得到自由,惊喜地道。 “姑姑,瑶儿好想您!” “哼!还知不知道羞耻,去将衣服穿上。” 道姑横了眼春光乍泄的侄女,斥道。 韩瑶这才意识到忘记遮掩春光。 惊叫一声,躲到道姑身后。 陈北冥没有美景看,一脸遗憾。 贼眼瞄下道姑,虽然道袍宽大,却掩不住其下玲珑的身姿。 “咦?你竟又突破?” 道姑察觉到陈北冥身上的气息,惊道。 陈北冥听道姑的话,就知道她认得自己。 恐怕当日与晋王大战之时,她就藏在人群中。 “你识得本侯?她既叫你姑姑,那你也是楚王后人?” 道姑见陈北冥贼眼乱瞄,心中有气。 “你既然自投罗网,那就留下吧。” 说罢,肉掌结合手中拂尘,发动进攻。 陈北冥接上几招,就知道两人难以分出胜负,几百招都不可能。 看见后面俏丽无双的韩瑶,实在下不去杀手。 那么好看的妞,还没用呢…… 直接干掉,多可惜? 等干完再说…… “咳咳……也许可以合作,你们是不是在找阴阳术?” 道姑心中暗惊,退开几步。 不明白对方怎么知道此事。 “你竟知道阴阳术?” 陈北冥坐在桌前软凳上,倒上一杯茶水。 “我不仅知道,而且阴阳术就在我手中。” 道姑沉吟片刻,一双俏目锐利地照在陈北冥脸上。 “你想怎样?” 陈北冥喝口茶,眼睛猛地亮起。 入口虽微苦,却回甘无穷。 并且,隐约有种沁凉的感觉,直冲脑门。 与一般的茶叶相比,别有风味。 “说句实话,你们赢不了陛下。 退一万步说,即便与阴阳家那帮人合作,就算杀了皇帝,难道先祖能够复活?” “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大乾皇族我必灭之!” 道姑红着眸子,近乎咆哮。 陈北冥摇摇头。 “我看过大乾皇家记载,你们四家也杀过皇家子弟。 太祖六个皇子三个被杀,开国勋贵更是有十几个死在你们先祖手里。 太祖即便胜,也是险胜。 谁做皇帝,会对如此厉害的你们放心?” 道姑冷哼一声,没有反驳。 “你们躲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几百年,还没过够? 好好看看这天下吧,人心思定,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 你们有信心,百姓会跟着你们造反,推翻大乾?” 道姑常年在大乾各地活动,知道陈北冥所言为真。 而且,眼前之人愣是凭着自身武功和智谋,帮着皇帝力挽狂澜。 将大乾从黑暗中拉回来。 陈北冥看出道姑已经动摇。 话说到此处,已经恰好,过多无益。 “我会让东厂和锦衣卫不再关注此地。 你们以后可以自由进出,若想与我详谈,可以送信到东厂。” 陈北冥起身离开。 见道姑并不阻拦,知道已然听进去。 当然,有些事情,三言两语也解决不掉。 还是需要时间…… “我的玉钥!” 韩瑶看陈北冥要走,急忙喊道。 他没有回头,右手轻轻一抖。 玉钥准确落进韩瑶领口,掉进围子里。 “啊!” 韩瑶羞涩地转身去寻找。 等回过头,陈北冥却早已无影无踪。 “姑姑……” “好了,你早些睡吧,明日还要祭祀先祖。” 道姑喟叹摇头,向门外走去。 “姑姑,要不要让他们去查查密道,阉狗是如何……” “不必了,以他的能耐,天下哪里都拦不住。” 韩瑶闻言怔住,良久,走到浴桶前开始解衣。 一想起方才陈北冥的调戏,身子忽然有种异样的椒麻,俏脸红彤彤。 “死太监!早晚杀你!” …… …… 陈北冥从密道出来,便下命令,以后不必再盯着楚王废宅。 番子们虽然不解,但也只能听命。 陈北冥见天色很晚,此地距离玉女门很近。 不如去周大掌门的被窝,探索一番。 几个纵身腾挪,来到玉女门。 摸进周玉莲屋子,床榻空空如也,被褥叠得整齐。 “怎么回事?” 屋中味道很淡,说明周玉莲离开有几日。 她不在玉女门,难道出了什么事…… 第559章 我原本就想蹭蹭…… 陈北冥忙到前院查看,玉女门诸人的确不在。 好在,跨院还住着璇玑宫的人。 玉秋水定然知道原因。 院落寂静无声,星空万里,夜凉如水。 风吹过树枝,掀起阵阵叶涛。 玉秋水房内,两根红烛通明,柔光泛碧。 陈北冥心下疑惑。 天色很晚,还没睡? 也不客气,推门进去。 玉秋水正盘坐在软塌之上,打坐调息。 听见动静,睁开双眸,见是陈北冥,脸色微变。 “你回京了?” 陈北冥看着烛光映在她天香国色的脸颊上,更增丽色。 烛烟轻雾弥漫周身,仿佛仙子一般,明艳不可方物。 虽说有些宝相庄严,但对陈北冥却没什么威力。 “玉莲和他弟子去了何处?” “哼!我为何要告诉你?” 玉秋水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陈北冥的眼神,让她觉得像是没穿衣裙。 那眼光,怎么就能赤裸裸的? 陈北冥本就看得心驰神往。 见玉秋水发着脾气,却更添女子的柔媚。 想起之前对玉秋水那些事情的了解,心中一动。 要么试试? 指不定能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心里想着,坐到软榻上,故意蹭蹭玉秋水的柳腰。 “不说便不说,玉宫主一月不见,倒是漂亮许多。” “你……你起开……” 玉秋水嘴上说着,却没有动作。 陈北冥两世为人,尤其在男女之事上,经验丰富的更是个老狐狸。 眼见她没有排斥,心里暗道有谱。 于是,便假装手滑,故意揽住她的腰肢。 “哎吆喝,怎得还有点滑呢?” 转瞬间,玉秋水娇躯一震! 并非生气,而是渴望的震动! 她已经在努力压制体内的欲念。 此前,长期与周玉莲假凤虚凰,体内积攒的欲火无处释放。 最近,因为周玉莲的拒绝。 更是连那假凤凰之事都没得玩。 现在,早就憋胀得饱满非常,继续找个地方宣泄。 陈北冥此时上手。 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开房送小蓝丸,赏菊送润滑液! 陈北冥看着她红晕双颊,更添几分娇媚和诱人。 嗅着玉秋水独特体香,心中荡然。 鬼使神差地解开束腰。 “滚!” 玉秋水有气无力咆哮! 却…… 更像是撒娇。 衣裙滑落,粉色胸围子展现出来。 几乎被一双明月撑破。 “哎哟,衣裳……不,肌肤也是如此光滑,衣裳都滑掉了呢。” 陈北冥嘴上缓解着气氛,心跳却猝然加速,砰砰不停。 此等美人,要是不做些令人销魂蚀骨的事,实在他娘的可惜。 当即起身,搂着她的粉背放倒在软榻上。 除下她剩余的遮盖,娇懒迷人的胴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开来。 “老天爷造物完美啊!” 陈北冥称赞一番,并不猴急囫囵吞枣。 而是施出以往风流的手段,挑起情怀。 玉秋水本就欲求不满,严重渴求。 尽管心中有所拒绝,可本能让她不由自主地配合…… 不到片刻,玉秋水秀目充满欲火,比任何人都炽烈。 那种不堪情挑的娇姿美态,诱人至极点。 陈北冥心猿意马,迅速解衣裤与对方看齐。 玉秋水本就心火烧得迷离,情欲高涨的她更加春思难禁。 从未想到男子的身体,竟也如此好看! 不由坐直娇躯,主动缠住陈北冥的身体。 陈北冥吻住她的樱唇温柔缠绵,双手不住浮游在玉体上游走。 玉秋水全身酥软地回应着热吻,只觉体内空虚的难受,仿佛缺些什么。 陈北冥吻过脸、眉、眼、鼻,最后停留在她那娇艳欲滴的唇上。 好像品尝着一滴蜜糖,吮吸着,而紧抱她小蛮腰的手开始滑到丰豚上。 玉秋水虽已不再年轻,但身子保养得极是出色,更有丰润之感。 此时已如箭在弦,不得不发,陈北冥自是直捣黄龙府。 “啊……” 疼痛使玉秋水叫出声,额头渗出大粒汗珠,泪花在眼里不住打转。 陈北冥吓了一跳。 …… …… 娇柔一捻出尘寰,端的丰标胜小蛮。 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一曲春曲总有终时,玉秋水香汗淋漓地躺在陈北冥怀中,心情极度复杂。 “还是肌肤太好,不留神……” “你想说不留神滑进去的?” “嗯……我说我原本就想蹭蹭……” “住口!” 玉秋水转过头,不再言语。 陈北冥知道要纾解玉秋水的情绪,挑起她的下巴。 “秋水既已是我的女人,难道还想着玉莲?” 玉秋水睁开美眸,想恨却恨不起来。 方才那种深入骨髓的美妙,不是假凤虚凰可以比拟。 “别以为得到我的身子,我就会千依百顺,姓陈的,你我只此一回,以后休想再碰我!” 陈北冥最不喜欢别人威胁。 “去那边,将腿抬起。” “你做梦!嫑……” …… …… …… 再次结束,玉秋水连抬手的力气都消失无踪。 陈北冥拍下玉秋水的玉豚,问起周玉莲的去向。 “玉莲去办什么事?怎得将弟子尽数带走?” 第560章 于谦挨打了? 玉秋水本想继续嘴硬。 奈何实在有些害怕陈北冥的强悍。 要是来个帽子戏法,那还不得下不来床? 虽然味道很美妙,但后劲太大了…… “听……听说去宝州,好像是为女儿亲事。” 陈北冥才记起那个有些刁蛮的周芸,嫁人了? 嫁出去也好,省得以后见到尴尬。 “土豆培育得如何?” 既然投降第一次。 再次投降,玉秋水就没什么心理负担。 “你所说的脱毒已经有效果,再有几代培育,应该就可以食用。” 陈北冥满意的笑笑。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 抱来被子给玉秋水盖住,推门离开。 突破宗师境后,陈北冥轻功更是可以肆意施展。 以往在房屋间腾挪,还会有细小声响。 现在,只有淡淡虚影划过夜空。 到随园,已是深夜时分,众女房间都黑着。 只有绮丝的小院还亮着。 此次回来还没去看望她,心中实在愧疚。 推开门,只见绮丝斜倚在床榻上,右手抱着肚子,憔悴不少。 陈北冥很是心疼,明白随着怀孕月份越来越大,子宫压迫膀胱,孕妇会控制不住尿意。 吃不好,睡不好。 绮丝睡觉很轻,听到脚步声,睁开美目。 见到来人,惊喜莫名。 “老爷……” 一声带着异域声调的老爷,让人心都酥了。 陈北冥赶紧抱住她,掀开肚皮上的衣服。 看着绮丝像是随时会涨破的肚皮,有些担忧。 “会不会难受?你这肚子老爷看着都害怕。” 绮丝轻笑一声,头枕在陈北冥胸前。 “不难受,不过小东西时常踹妾身呢。” 陈北冥抚着绮丝的肚皮,感受着其中生命的律动。 心中感慨万千…… 抽空一定去看看郑绯云,也不知道她如何了。 此次,一定要亲自看护身边怀有孩儿的红颜知己,让她们安心生育。 “呀,妾身……妾身要小解。” 绮丝突然不好意思低下头。 “呵呵,我来伺候宝贝绮丝。” 陈北冥抱起绮丝到净桶旁,亲手解下亵裤…… 旖旎中,更添柔情。 绮丝感动得泪眼朦胧。 京城当中,可听过伺候怀孕小妾如厕的勋贵? 很多人家,妾室大着肚子,还要替当家主妇洗衣服呢。 为防备妾室们做大,生下的孩子,也不会让她们抚养,会有专门的奶娘负责养育。 陈北冥却不避脏污,不惧疲累地伺候。 绮丝暗自发誓,一生追随! 一晚上,几次起夜。 直到楚红缨过来接班,陈北冥才离开。 他陪着众女用过早饭,匆匆出门,准备去内阁找严老头。 皇宫,内阁。 噼里啪啦! 却听里面传出打架声。 还夹杂着于谦的怒吼。 陈北冥微惊,这帮人敢对于谦动手? 进到内阁,只见严嵩和于谦互相怒视。 两人身边各有帮手,倒是谁也没吃亏。 王镇站在中间拦着,才没让战斗扩大。 见他进来,双方人马立刻停下嘴炮。 “呵呵,怎么不打了?本侯还想看看各位的身手。” 陈北冥看着于谦身后的几个官员,有些面生。 想是最近于谦上来。 严嵩挥挥手,让几个弟子出去,眼睛落在陈北冥身上。 “侯爷来我内阁,是与老夫有话说?” 陈北冥也不客气,自顾自坐到中间主位。 “正好于大人和平阳侯都在,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于谦与几个弟子使个眼色。 众人施了一礼,退出去关上房门。 顿时屋内就剩下陈北冥四人。 严嵩见位子被陈北冥占据,只好坐在下首。 “侯爷好大的煞气,在嵩山府和云州杀得血流成河。 又在洛州杀守将,炸宅子,好不威风。” 陈北冥淡然一笑,端起面前茶杯。 “都是些寻常事,若是与您老相比,本侯实在差。 云州知府关京是首辅弟子,这些年在云州贪污腐败,涂炭生灵。 想必受了您不少关照。” 严嵩神色微变。 “他虽是老夫弟子,但所作所为却与老夫不相干。 侯爷此言是想扣屎盆子不成?” 王镇听完严嵩辩解,冷笑出声。 “严相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关京连任云州,便是您同意的吧。 京中拿他好处的官员,老夫就知道十几个。” 严嵩冷哼一声,也不继续辩解。 反而说到: “此僚祸害勾结奸邪,祸害云州百姓。 老夫是有责任,自会向陛下请罪。 但是关京关在东厂不合适吧。 还是交由刑部、大理寺的好。” 陈北冥摆摆手。 看着老狐狸般的严嵩,同样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呵呵,您的算盘珠子,都崩到我脸上了。” 第561章 搅屎棍也有被搅得时候 严嵩冷面道: “侯爷说的什么,老夫没听懂。” 陈北冥自然明白他在装傻,直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刑部、大理寺事情繁多,就不劳烦他们。” 关京到刑部手里,还有好? 恐怕半夜就会去地府报到! 关京涉及许多秘密,多少人巴不得弄死他。 正因如此,陈北冥坚持将关京带回京城。 关京长袖善舞,不止和晋王有勾连。 与严嵩和京中勋贵定然也不干净! 留着他,就是等着那些人跳出来。 严嵩见陈北冥不同意,也不着急。 就算有几封亲笔信又如何? 表面看来,也只是些谈风月的废话。 皇帝还能拿那些治罪不成? 陈北冥看老家伙风轻云淡,忍不住心中有气。 各地州府的糜烂情况,绝对与他的放任脱不开关系。 他明知道许多秘密,却只字不提。 晋王在云州的谋划,就不信他没有察觉。 严嵩如此作为,只是表面和谐。 大乾看似一切平静,维持稳定。 却不知,整个帝国在向深渊沉沦。 陈北冥只能寄希望于书院。 培养出具有新思想的官员,改变一切。 眼下所能做的,就是不能让老家伙称心如意。 你想重点培养严世蕃接掌权利? 老子偏不! “以本侯看,严家大公子只是些小错。 赃银退回去就好了嘛。 正好工部左侍郎因云州案出缺,就让他补上吧。” 什么? 这是……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呆住。 严嵩剧烈咳嗽两声,瞪了陈北冥一眼。 就知道陈北冥不安好心! 他虽对严世蕃贸然出手不满,但也算如了却心意。 亲自动手收拾长子,还真下不去手。 陈北冥此举,是让严家家宅不宁,加剧几个儿子的内斗。 “咳咳……侯爷好盘算!这次崩我脸上了。” 陈北冥面带微笑地看看于谦和王镇。 两人心领神会,纷纷点头答应。 “侯爷说得不错,浪子回头金不换,于某同意。” “哈哈,老夫常说要给年轻人机会。 就该如此,严相,这人情你可得记着。” 严嵩气地站起来,拂袖而去。 屋内三人顿时大笑出声。 “侯爷,还是您高明啊,一番话就让严老官吃瘪。” “啧啧,严世蕃听到消息,怕不是要气死。” 陈北冥嘿然一笑。 “严老头当搅屎棍子习惯了,今天让他也尝尝滋味。” 与二人寒暄过后,前往东厂。 一进官廨,就见司空兰苦大仇深的样子。 “你做什么?一家团聚,该谢本侯才是。” “你可知他们捅了多大娄子? 不仅招惹江湖上有名的毒老,还偷走几个邪派的镇派至宝。 不得已才自投罗网,找上了你。” 司空兰气咻咻道。 噗~ 陈北冥一口茶水喷出。 两个惹祸精,还真不让人省心。 “那什么,你说该怎么办,他们是你的亲人,本侯总不能见死不救。” 谅那些人也不敢到京城来寻仇。 就算敢来,正好一并收拾。 尤其毒老,那老逼登,一定得宰了! “哼!你以为我当初为何与他们分开? 我给他们擦过多少屁股! 最好关进东厂大牢,一辈子不许出去。” 司空兰白陈北冥一眼。 “气死我了,你个臭丫头片子,有你这么说老子的?” “司空兰!你不是我姐姐,哪有姐姐要关妹妹进大牢,我与你断绝关系!” 门外钻进来两个头颅,对着司空兰破口大骂。 陈北冥被三人吵得头疼。 “你们家里的事情,自己先商量。” 说完,没好气地出去。 准备去肥皂作坊看看。 …… …… 离开一个多月,再到肥皂作坊,差些没认出来。 原来的大门已经拆掉,建得更加威武大气。 四周加强防卫的了望塔和箭楼,便是有军队来攻,也有一战之力。 墨涵和郭芫并未出来迎接。 管家郭正海,小跑着出来。 “见过侯爷!墨夫人和小女去谈生意,倒是周小姐在。” 陈北冥笑着抬抬手。 “你自去忙。” 既然周阮在,正好去和她聊聊感情。 进得周阮的院子,仍是那般清新秀雅。 厅中,旁边书房。 有个玲珑的身影,在桌前临摹。 小心翼翼到她身后,就见桌上一派田园春色,男耕女织,琴瑟和鸣。 那男子的脸,怎么看都像他自己。 “阮儿心里还是有我。” 陈北冥突然开口,吓周阮一跳。 慌乱间,将男子的脸涂成一团。 “你滚出去!” 周阮立即脸罩寒霜,冰冷道。 陈北冥才不会被她一句话激走。 瞥见她古典优美的轮廓下,秀若山峦。 灵动深远的双眸,更是清丽得不可方物。 一月不见,多出浓浓的少妇风情,更添丽色。 陈北冥将她抵在桌前,低头吻下去。 一只手伸进衣领,手摘明月…… 第562章 日久,才能生情嘛 周阮想咬陈北冥的舌头,却被灵巧躲过。 陈北冥看着她古典优美的轮廓,完全展现在面前。 蛾眉轻描似月,深眸顾盼如星。 肌肤凝脂,冰清玉洁。 配合上瑶鼻樱唇,更显得容光明艳,美若天仙。 周阮这身干净利落的劲装,更是将玲珑婀娜的身条,完全展露无遗。 突然,从身后抽出短剑。 一道迅如闪电的寒芒,掠过虚空。 白光闪过宛如秋水,剑锋指着陈北冥。 “你再欺负我,休怪我不客气!” 自上次被人下媚药,周阮就开始练武。 弄了身武士劲装和一把锋利短剑。 “呵呵,阮儿尽管施展武功。” 陈北冥笑道。 周阮半路练武,能有什么身手可言? 顶多比劫匪狂喜拳强些。 话音未落…… 只见虚空中,犹如花朵绽放般,平生一道剑影。 疾刺往陈北冥胸口! “咦?” 他有些惊奇,周阮出剑的角度和力道十分刁钻。 绝对受过高人指点! 不过,二人差距太过渺茫。 陈北冥双指一夹一带,周阮整个身子就进了怀里。 “阮儿还是与我学武的好。” 啪~ 一巴掌拍出去。 周阮豚上传来的惊人力道。 那手感,让陈北冥心中火热。 “放开我,我绝不屈服,定要给你一剑!” 陈北冥笑嘻嘻放开。 却不料,周阮下一剑直刺要害。 “嘶,阮儿你好狠!” “狗贼,多番辱我,定要让你知道厉害!” 周阮一剑快似一剑。 陈北冥脚尖轻轻一挑,击中周阮手腕。 短剑登时掉在地上。 而整个身子却在惯性下,扑入坚实的怀中。 陈北冥左臂倏地一揽,搂在周阮柔软而有弹性的腰肢,然后用力抵在墙上。 周阮挣扎两下,见脱身不得,只好放弃动弹的念头。 面前传来如此熟悉的粗犷气息,顿时又气又羞。 梗着修长优美的颈项,怒视陈北冥。 “我恨……唔……” 陈北冥用嘴,封住她的樱唇。 在挣扎中,体会到周阮复杂的情绪。 她不是毫无情意。 御花园的那次失身,让她至今耿耿于怀。 “阮儿,当初我也身中奇毒。一切都是自然而发,并非我本意。” “你……强词夺理……呜……” 又是一番唇舌交织的深吻。 一吻过后,陈北冥双手如穿花蝴蝶。 将周阮剥得干净,放在桌上。 “哎哟……你……你干嘛……” 陈北冥嘴角上勾,悍然开战。 初时,周阮还有反抗。 但渐渐地,飘在云团之上。 檀口忍不住发出羞人的娇吟。 一番鏖战,两人皆是大汗涔涔。 “阮妹妹,啊!你们……我不打搅……” 恰好,墨涵进来。 见二人如此姿势,羞得就要跑。 “呵呵,来了就别想走。” 陈北冥自然不会让墨涵跑掉。 当即将她一样处置,与周阮并排伏于桌上。 顿时,室内盎然春意。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 …… …… 春曲终结,陈北冥满意地吹着口哨出去。 徒留两个迷离的美人,四目相对。 “他就是个混蛋!” 周阮气咻咻地收拾着。 墨涵笑意盈盈地穿着衣裙,对周阮语气却是听得明白。 “妹妹还是恨爷?” “我自是恨他,总有一日将他碎尸万段!” 周阮恨恨道。 墨涵摇摇头。 明明方才那般痴迷,什么羞人的娇吟都有。 现在只是口硬心软而已。 出门到院中,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 立即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 “爷您真偏心,带着随园的女人出游,却把妾身忘了。” 陈北冥搂着墨涵柳腰,轻轻捏一把。 “决定得很突然,不是故意冷落你,等有空闲,自然要带你和芫儿出游。” “怎的,您将阮妹遗忘?” 墨涵与周阮配合得久,对她的经商天分极是佩服。 周阮性情温和,毫无官宦小姐的娇气。 要与随园众女争宠,自然要将其拉上战船。 “她总是恨我,来日方长。日久,才能生情嘛。” 陈北冥轻叹一声。 “对了,上次的事情,又有变化。您不来,我还说去汇报呢。” “嗯?你展开说说。” “就是之前油脂的事情。” 此前,有几家大商户为了效仿墨涵生产肥皂,曾经大范围收购各种食用油。 不过后来,他们又暂停一段时间。 尤其是在陈北冥南下之后,几乎没有任何动作。 甚至还小规模出售。 而随着陈北冥回归,最近又开始大肆收购。 “市面上的食用油价格,变化大么?” 陈北冥关切道。 “目前胡麻油价格还算稳定,但是猪油牛油的价格,已经开始一天一个变化。” 胡麻油就是芝麻油、香油。 此时,算是主要的食用油来源之一。 胡麻也就是芝麻,产量小,单价高。 比猪油和牛油要贵,本身并非平头百姓大规模使用的油。 “看来,他们要有动作了……” 第563章 人间仙境水晶宫! 墨涵有些忧心地说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继续囤积羊油备用,另外,你去和城里的豆腐坊们联络一番。” “豆腐坊?他们也没油可用啊。” 墨涵诧异地说着。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 让他们多屯些原料,若是没钱,咱们可以帮着囤货。” “这……” 墨涵纵然不明白,但还是选择照做。 “好的,爷,就按照您的要求来。” 说完食用油的事情,陈北冥并未着急离开。 而是笑着道。 “来,爷教你个新的营生。” “新营生? 爷终于肯拿出新东西给妾身,还以为您什么都要给王二爷呢。” 墨涵假作不满地说着。 陈北冥在她玉豚拍上一记。 “今日我要说的,便是低成本造纸技艺。其中又分两块。 一个是书写纸张,一个是如厕专用。” “什么?造纸?还有如厕专用?” 墨涵妙目瞬间明亮起来。 大乾造纸不仅产量低,质量也不稳定。 偏偏那些商家,将落后工艺看得比命还重。 陈北冥耐心地讲起造纸流程…… …… “啊!原来造纸这般简单,妾身还以为如何复杂呢。” “呵呵,我说的工艺关键,便是那原料来源,抄纸用的金属网,还有那使用的混合胶。” 原料的广泛,意味着工坊以后可以使用破布、秸秆、树木纤维等更便宜的来源。 而不是仅仅限制桑树皮,竹筒等。 而采用蒙有细金属丝网的木框用来过滤纸浆,可谓巨大的技术进步。 比竹帘有更好的生产效率,对于纸张产量的提高意义重大。 将来,更方便转化为连续生产。 而在纸张的上胶环节,之前,人们用植物胶料。 鞣制复杂,工艺繁琐,消耗的人工工时太多。 现在改变为从羊蹄、猪腿、骨头和兽皮中提取的胶液。 让上胶变得更为简易。 连番措施下来,可以让纸张变得量大实惠,彻底让书本进入寻常百姓家! “太好了!” 墨涵高兴地欢呼。 可忽然脸色一暗。 “别的都好说,可是我们这里缺少水源。” 肥皂的生产能耗比较小。 但要是上造纸,此地定然不行。 造纸可是消耗大户,需要大量水源,且地方人烟稀少。 “近几日去找合适的地方,我画图纸给王文武,让他做造纸的用具。” “爷放心,妾身明日就去。” …… …… 陈北冥忙着谋篇布局。 严嵩也没闲着。 他走出内阁后,那气呼呼的表情便冷却下来。 高手对阵,最忌讳情绪化。 只是…… 刚到家,平复的心情就差点再次爆炸。 那不孝长子跟没事人一样,正在家里大放厥词。 看见严嵩回来,更是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父亲,您看,那阉狗不敢怎样。 这不是给孩儿放出来了! 孩儿还听说,他为表示和您修好,还推荐孩儿升官!” 话语之间的得意之情,似乎不是犯错,反而像是立大功一般。 “给我滚,蠢货!” 严嵩怒其不争,怒斥着。 “父亲,您是不是搞错了,孩儿现在没事……” “滚,给老子马上滚!” 严嵩气得抓起桌子上心爱的汝窑瓷,生气地摔在地上。 哗啦,碎成渣渣。 长子见状,只要委屈地闭嘴,退了出去。 一旁的严世蕃,则是小心翼翼,未曾发言。 “老二,你怎么看?” “陈北冥是将父亲架在火上烤,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算了,此事我自有主张。至于陈北冥,闲下来就给人下绊子,你给他找点事情做。” 找点事情…… 严世蕃露出一抹邪笑。 “明白,孩儿这就让他们动手。” “去吧,麻烦越大越好,但是,别把自个搭进去。” “是,父亲!” 严世蕃眼神瞬间放光。 他其实能猜到,严嵩或许知道是他陷害的大哥。 可现在,非但一句不提,甚至还让他小心。 显然,那是将希望转移在他身上! 严世蕃一出门,便招来心腹。 “去,告诉他们,动手!” …… …… 陈北冥离开肥皂作坊,本想回去休息。 可是想起公主府那边的事,只要改变方向。 让手下人赶车回去,自行骑马前往公主府。 到地方后,竟无人迎接。 “嗯?这婆娘也不来迎接,算逑,孕妇惹不起。” 公主府前院施工还在继续,只是规模小上许多。 一路南行对淮阳的影响极大,知道省钱了。 “爷,公主在琉璃房呢,近两日几乎住在里面。” 白芷见到陈北冥,喜滋滋地迎上来。 陈北冥搂住她柔软的娇躯,拽进竹林就是一番安慰。 直到鬓乱钗横,美人迷醉才停下。 “芷儿,去让人请几位国公,爷有生意要做。” 陈北冥为白芷整理妆容,还不时揩油。 白芷揉身避开贼手,嗔怪地瞪一眼。 “婢子就去,您真坏!” 陈北冥背着手,满意地进后宅。 远远看见角落玻璃搭建的暖房。 此时没有合成胶水,只好用金属做骨架拼合玻璃,再用牛筋熬胶将缝隙填上。 虽然效果差些,但在大乾却依然是顶尖的存在。 透明琉璃房,放在任何顶级家族,都会是主人自豪的宝贝。 陈北冥还没进去,就看见里面有个白皙如玉的身影。 等看清,差点喷出鼻血。 可再一看,顿时无名火起! 第564章 墨涵出事? 淮阳娇体上,只披着件轻纱。 她无限美好的娇躯,配合着舞姿,宛如天仙下凡一般。 如今,已是仲春时节,暖房内自是温暖。 淮阳听到脚步声,转身看见陈北冥,惊喜地迎过来。 “狗奴才,我好喜欢。” 轻纱抖动间,跟没穿衣服没什么区别。 “站着,别动!” 陈北冥板着脸,语气严厉。 淮阳见状,吓得立即止住脚步,害怕地看着四周…… 陈北冥并未做什么大动作,脱下自己外袍,给淮阳披上。 黑着脸训斥起来。 “知不知道怀有身孕?还敢这么穿,万一碰着怎么办,你……” 淮阳第一次委屈地红了眼睛。 陈北冥见状再也骂不出口。 反而被淮阳泪眼看得有些心虚。 “你总是不陪我,与你狗窝的女人卿卿我我,我无聊嘛。 我这么穿也只给你一个人看。 再说这里多暖和,你就知道欺负我,我恨你……” 淮阳委屈得很,用粉拳捶打陈北冥。 陈北冥只好低头认怂加求饶。 “好了,我也是为你好……” 好一会儿,淮阳才原谅,签下无数城下之盟。 “好淮阳,我背着你,咱回小楼。 我让人将暖房收拾得漂亮再还给你。” 淮阳这才噘着樱唇,搂着陈北冥脖子离开,不时在脖颈咬上一口。 陈北冥哄着她睡着,才起身下楼。 走着走着,忽然反应过来。 “他娘的,好像有点上当啊。 就是说了两句,怎么画出去那么多大饼? 今天又让她给套路了!” 正嘟囔完,白芷前来。 “爷,几位公爷已经到前院,您的脖子……” 看见陈北冥脖子上一排粉色牙印,本能地想说。 可转念一想,就知道是淮阳公主的杰作。 “婢子去找来件高领袍子。” 陈北冥摸摸脖子,不想节外生枝,便点点头。 “去吧,快点。” 很快,袍子拿来,白芷给他换上。 陈北冥见看不出异常,才慢悠悠过去。 一帮见惯风云的国公们,此刻围着玻璃暖房,像疯子一般。 “那……是琉璃?” “败家子也没这么浪费的!” “天爷,那么多琉璃,得卖多少银子?!” 也不怪他们如此发疯。 如今琉璃在大乾的价格依然是天价。 如此宛若天宫的琉璃房子,不吃惊才怪。 “呵呵,各位公爷,琉璃暖房如何?” 齐国公拉住陈北冥的手,满脸亲热。 “侯爷啊,一样的琉璃暖房给老夫府上来一座!” “老齐你不厚道啊,好东西大家一起享受才是。” 鲁国公程景明不干了。 谁不知道琉璃房子往家里一摆,绝对是京城最靓的仔! 那可是琉璃! 天价的好东西! 其他国公也不甘示弱,纷纷要求建一座。 陈北冥等众人冷静下来,才慢悠悠地开口。 “众位公爷,建琉璃房都是小事,我立即让琉璃作坊给众位安排。 我请众位过来,不只是看琉璃房。” 众人相视一眼,齐齐看向陈北冥。 “侯爷请说,我等必然全力支持!” 只要陈北冥有主意,那必然能挣大钱。 已经有无数事例证明。 “琉璃暖房只是个引子,等各家都装上,时机成熟,我就会推出平板琉璃代替窗纸,此事与众位之前提过。” 鲁国公程景明第一个站出来。 “老夫愿做马前卒,将家中窗纸换成琉璃。” “我说姓程的,净想美事,怎么也轮不到你!” “呵呵,这等露脸的好事,怎么也该轮到老夫。” “不成不成,每次有好事我都是最后一个。” 众人吵得不可开交。 眼看就要抡拳头! 他们多是武人出身,一言不合就动手。 拳脚上比画个高低,谁也不敢说什么。 陈北冥笑着开口调停。 “公爷们不必争抢,作坊的库存足够,大家伙都能装上。” 一听这话。 刚才面红耳赤的老家伙,立刻变换嘴脸。 一个个气定神闲扯起闲篇。 以前,他们还不信。 如今,见到公主府的琉璃房,心里疑云瞬间烟消云散。 国公们满意地出门。 都准备回去开辟出一片地方,给琉璃房腾位置。 陈北冥也没有继续待下去,和几人一起离开。 计划回去好好休息。 可是,刚到外边,便见肥皂作坊管事,焦急地在马匹前转圈。 莫非,出事了? 陈北冥心里一咯噔。 “什么事?” “侯爷,可算等到您。 小人去府上没找到您,下人说您在这边。 可是到门口,管家不让进去……” “公主府的人不认识你,不让进正常。墨掌柜出事了?” “不……掌柜的没事。 说是您让盯着的那些人,要有大动作!” 第565章 油慌来临! 陈北冥闻言,面露冷笑。 “呵呵,看来,严老官要给本侯找事情做啊。” 众勋贵见状,关切道。 “侯爷,你说怎么办,咱们时刻准备着!” “无妨,我们早有防备,这次,你们就坐着看表演就成。” “哎呀,不愧是忠义侯,就是厉害!” “对对对,严老头还以为忠义侯是咱们?还想处处拿捏!” “呵呵,这次,不崩掉他的大牙!” 陈北冥和众人告辞,直接回到东厂。 既然战斗开始,那就好好迎接! 刚到官廨,纪清岳已经在等待。 “小岳也收到消息?” “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历来是东厂监控的目标。” “好,那省得我解释,安排下去吧。” “但是……我看过库存,还有工坊那边的台账。 如果他们硬拼到底,存货不够啊。” 纪清岳有些为难地说着。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足够的备货,他可不敢确保取胜。 “他们不会硬拼到底,相信我。商人求财,严世蕃只是搅屎棍而已。” “可是……” 纪清岳还想说什么,陈北冥伸手打断他。 见状,纪清岳便不再言语。 只是,仍旧没有离开。 “怎么,你要和我一起盯着?明天白天才会开始,先休息吧。” “嗯……还有件事……” 纪清岳颇为犹豫地道。 “你小子也有不好意思开口的时候?说说吧。” 陈北冥很是好奇,什么事情,能让小舅子如此? “就是上次,东厂叛逃之事……” 原来,云州城的那个叛徒,原本就是敌对势力。 他趁着东厂扩大招人之时,想方设法混入其中。 为了防止被查出来,专门申请调到外地去执行任务…… “你这么一说,还好接受一点。” 陈北冥叹息一声。 不过随后,又继续道。 “太监终究是太监。 生理上的缺陷,让他们人格也有缺陷。难以做到仁义礼智信。” 纪清岳撇陈北冥一眼。 联想到自家姐夫是个货真价实的假太监,也没有出言讥讽。 而是心下好奇。 按照陈北冥的说法,似乎有人更合用? “那……别人似乎更难?” “并不是,看看学院吧,那里边的学生,将会给你全新的感觉。” 学院? 纪清岳更加不解。 读书人天生反骨,尤其是年轻的读书人。 学院都是年轻的小子,莫非还能不一样? “对了,给我找些天阉,或者是从意外阉割之人。 要像别的学生一样,从小培养,甚至会教授武功。” “什么?还要……好吧,如你所愿。” 纪清岳心中疑惑,还是点头答应。 陈北冥总能创造奇迹,他要那样的人,自有他的原因…… …… 清晨,第一缕阳光出现的天边的时候,并未带来好消息。 反而像是噩梦降临一般,笼罩着整个京城。 去油铺打油的小商贩发现,油铺高挂免售牌! 并且,几乎都是同样的原因。 “因本店油料短缺,今日起停止发卖。” 很快,油铺前便聚集起人群。 “奶奶的,咋回事,老子的食摊还等着油下锅呢。” “谁说不是啊,我的油炸鬼都做好,就差打油回去。” “直娘贼,昨天也没见说油紧缺啊。” “天杀的,但凡是早点说,就多备点货了!” 人们各自表达着不满,都认为是油铺子在搞鬼。 “他不卖,有的是地方卖,走,咱们去盛油坊去。” “老哥,盛油房可是贵啊。” “贵咋了,他们肯定有货,而且比别人家好吃啊。” 人们无奈,准备去盛油坊。 可是…… 刚刚走出几步远,却见大批人涌上来。 那方向,赫然是盛油坊! “老赵,咋的,盛油坊也?” “天杀的,盛油坊竟然关门,还从没有过!” “什么,盛油坊都没油?那咱们铺子还怎么开张?” 听说盛油房都没开门之后,人群瞬间炸了! 真要是停上一段时间,他们的买卖都要完蛋。 并且, 并且,食用油影响的可不只是买卖,还有老百姓的日常生活! 谁家吃饭不得放些油水? 两三顿饭还好,若长时间没油水,人们连重活计都干不动。 到时,方方面面都将受到影响。 “等着也不是办法,我打算去附近的小镇看看。” “走,同去,乡下说不定还有。” “俺也一样!” 几个反应快的人,不由分说地便要出发。 只要能赶在别人面前买到油,他们就能心里不慌! 一传十,十传百。 人心惶惶之下,都去寻找出路! 然而…… 人群当中,并非都是受到影响的小商贩。 有人早就混迹其中,暗自观察着别人的反应。 很显然,去外边买油,可不是那些人想见到的样子。 于是,那些人彼此看看,交换眼神之后,开口说话…… “各位,咱们干啥费劲去乡下?” “对对,你们想想,京城还有油呢!” 第566章 百姓要围皇宫? 还有油? 商贩们听他一说,都停下脚步。 要是京城有油,谁他娘的还大老远去外地买? “那汉子,你怎么有点面生?哪家铺子的?” “你管他哪家铺子,快说什么地方有货?” “对对对,快说,说对了,大家都感激你!” 谁知,刚才开口之人不再说话。 反而是另一侧响起个声音。 “那还用说,谁不知道,肥皂铺子大量买油。” “对呀,这么说我想起来,他们进货,都是一大车一大车地拉!” “可人家是做肥皂啊,咋舍得给咱们!” “嗯……说得对,肥皂卖得好着呢,人家肯定不肯。” 刚刚眼前一亮的众人,顿时又蔫下去。 不过…… 那些忽然出现的声音,好像人心里的虫子一样。 当人们陷入迟疑,便有人说话。 “说的什么话,他们肥皂怎么了? 那东西又不是吃食。一顿不用,还能饿死?” “就是啊,不用肥皂,咱们也能洗东西,不吃油哪里行?” “说得好,走,去肥皂作坊那里,让他们卖油!” “对对,开仓卖油,要是不买,就去告官!” 处置困境中的人,很容易被别人裹胁。 就在别有用心之人的引诱之下,人群改变方向,浩浩荡荡地朝着工坊而去! …… 此时,肥皂作坊。 墨涵已经做好准备。 她们夜里得到消息之后,立刻着手应对。 一直到天亮,都不曾休息。 等人群涌来之时,便严阵以待。 墨涵和管家站在护卫后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黑压压的人群…… 对面,为首之人是望江楼的二掌柜,负责各种采买。 “墨掌柜,兄弟们今日前来,是想您行个方便。” “哦?邱掌柜,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您看,我们身后都是京城大大小小的掌柜和当家的。 今日一早,京城各大油坊停止卖油,各位找遍大小店铺,都没有存货。 现在没办法,都等着开张呢。 您看,先把贵坊的油让出来,帮大家渡过难关,成不成。” 别人不清楚,墨涵心里清楚。 京城屯油的大户好几个呢,那些人可没有生产出来肥皂。 他们纯粹就是囤积。 “呵呵,邱掌柜,您怕是不知道吧。咱们京城,好几家存油的呢。 他们也不做肥皂,更不开饭馆。 我都怀疑,弄那么多油干什么。 现在大家有困难,您去找他们不就成?” 墨涵只是实话实说,可是在别人耳朵里,就变了调子。 尤其是个别人添油加醋之下。 “说的什么屁话,是找借口呢吧!” “我就知道,这些大贩子们,没一个好东西!” “马拉个巴子的,以后我看谁买她们家肥皂!” 墨涵闻听此言,眉毛拧成疙瘩。 别人不卖货都没问题,自家不买,还让人骂? 正在她要开口时。 更过分的声音出现了…… “咱们赶紧走吧,也不问问是谁的产业。” “谁的产业,也不能不管老百姓死活啊。” “嘘,你小点声,肥皂工坊,可是忠义侯的买卖啊!” 说话之人嘴上说着嘘,但是那声音极大。 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可是忠义侯三个字一出来,现场气氛骤变。 再也无人敢像刚才似的,大声聒噪。 人的名,树的影。 陈北冥偌大声望,谁敢造次? 他杀掉的人还少? 人们从大声声讨,变成小声议论。 虽然不敢公开说…… 可议论的内容,对陈北冥很不利…… “肥皂也是忠义侯的?看不出来啊,可真是厉害。” “再厉害有啥用?你看到关键时刻,还不是顾着自己赚钱?” “唉,谁说不是啊。以前忠义侯帮百姓,都和他不沾边。 现在是他的东西,恐怕,难喽……” 言语当中,对陈北冥的声誉很是不利。 墨涵自然不允许,便要开口呵斥。 谁知,还是有人抢先一步。 “你们怎么说话呢,忠义侯是什么人,肯定会卖的!” “对对,忠义侯才不会看着大家没油吃!” “要不这样,忠义侯肯定听不见咱们的声音。 咱们去皇宫门口,一起等着忠义侯,说明情况。” 去皇宫门口,等着? 墨涵心里咯噔一跳。 好家伙,那不成百姓围皇宫? 要是闹下来,她可兜不住。 虽然缺油之事并非因她而起,可人群去皇宫,和她沾边。 到时候,不用想,对头肯定会扑上来,疯狂撕咬! “各位,别急,我们确实有油。 大家先等等,我们商量一番,就有结果!” 墨涵无奈,只好先稳住人群。 事态的发展,虽然有点符合她的想象,但又不是完全一样…… 墨涵和管家进到作坊。 管家焦急道,“掌柜的,真要卖?” 墨涵点头道: “快,拿来那东西!” 本来,她还想迟点再动。 现在看,不动不成! 第567章 让陈北冥财名两空! 之前,陈北冥在和墨涵面授机宜之时,也留下几个纸条。 对于不同的情况,作出相应的对策。 墨涵挑出那个黄色的锦囊,小心翼翼取出纸条。 只见上边写着简短一句话: 【按照成本价上……开卖】 嗯? 如此简单? 墨涵反反复复确认几遍,没有更多发现之后,无奈地说着。 “走吧,按照侯爷的意思办事。” …… 等两人再出门时,场面更加壮观。 短短时间内,人数似乎增加两成。 要是继续下去,场面更难控制…… 墨涵清清嗓子,站在台阶上说。 “各位,侯爷一直为大家着想。现在,既然大家要买油,小店便敞开售卖。 但是…… 只有一个要求,价格上浮两成。 算作我们重新进货和赔偿肥皂买家的费用。” 两成? 人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到处没油的情况下,别说是上浮两成,就算是翻倍,人们都直呼良心! 果然,转瞬间。 到处都是“忠义侯活菩萨”,“墨掌柜活菩萨”的赞誉。 人们连忙排队,在护卫的安排下,购买食用油…… 上涨两成的价格,过于良心。 良心得让人心疼。 不过…… 心疼的人,并不包括严党之人。 …… 严府,花厅。 严嵩,严世蕃,以及众多心腹,正在探讨最新的对策。 他们想到过陈北冥会发卖食用油。 但是没想到,竟然用如此低廉的价格! “阁老,要是陈北冥还按照那价格卖,别家就算跟上,也要亏本!” “是啊,他们进货价都至少上浮两成,有些人甚至上浮三四成囤货!” 严世蕃脸色不渝地看着两人,喝问着。 “怎么,他们是自己抽好处?怎么要上浮那么多。” “小阁老,那都是没法子的事情。那个墨掌柜,和很多人签的长期合同。 咱们的人想要收货,给到足够多的诚意才行。” “对头,就这,颇有些人还不卖……” 严世蕃张张嘴,最后仅仅喷出两个字: “废物!” 随即,又看着严嵩。 “父亲,如此下去,怕是咱们又要给陈北冥树立名声啊。” 一边是食用油短缺,各家都没货。 一边是陈北冥的产业敞开发卖。 毫无疑问,会让陈北冥再次赚取名声。 刚刚还在闭目养神的严嵩,猛地张开双眼。 眸子之中,瞬间闪现出令人胆寒的精光。 “呵呵,他能有多少存货? 按照之前的路子操作,顺便,去联络肥皂商,让他们动一动。” 严嵩说得简单,可严世蕃一点就透,顿时大喜。 “好,有父亲的话,我们就放心了,就去安排!” 严世蕃很明白。 严嵩话语中,按照之前的路子,就是让囤货的商家派出下人,去墨涵那里买油,然后继续囤积起来。 顺便,再去让肥皂商们去找墨涵闹事。 作坊没有食用油,也就无法生产肥皂。 他们经销商拿不到货,那指定不干。 两头受压之下,墨涵只有高价买油! 现在加价两成卖出去油,将来,至少翻倍买回来! 如此一来,至少让墨涵以及背后的陈北冥损失一大波银子! 如果他们不想这么干…… 那就有好戏看了。 到时候,经销商上门讨货,人们又吃不到油。 损失的就不仅仅是钱财! 总之,怎么看,都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至少,让陈北冥手忙脚乱一阵。 省得他总是给严世蕃使绊子…… 严世蕃传令之后,几家屯油的大户迅速出击。 他们的下人,甚至拉着车,去肥皂作坊进货! 此举,在众多排队人中,实属异类。 …… 作坊,账房。 墨涵正在查看库存。 “掌柜,不好了!” 伙计匆忙喊着。 “掌柜的,对头派下人,拉车来买油!” “什么?真无耻!” 墨涵气的跳脚。 本来她就不情愿卖油。 此前还都是百姓,也就作罢。 现在可倒好,竟然有对头来进货,那可不成! “备马,我这就去请示爷,把他们赶出去!” 虽然工坊也有护卫,可自己人动手的话,难免会让人说是非。 找陈北冥帮忙,让东厂出面,谁敢说什么。 只不过,她还没上马,陈北冥倒亲自过来。 “墨掌柜,急着去做什么?” 当着众护卫的面,陈北冥还比较克制。 “爷,您来得正好,那些人,真不像话。” 陈北冥淡然一笑。 “走,去看看。” 墨涵气呼呼地当先引路,带着陈北冥到现场。 嗡~ 他的出现,瞬间让场面沸腾起来。 虽然很多人不认识忠义侯。 但是架不住有人知道啊。 一传十,十传百。 人们很快都知道,眼前的年轻人,竟然就是主动发售食用油的好心人! 霎时间,赞美之声,纷至沓来…… 陈北冥笑着打过招呼,在墨涵的带领下,走到拉车的买油人面前。 “爷,就是他们,都是对头派来的人,来此买油。” 陈北冥笑眯眯地打量着,轻声道。 “兄弟,你们买那么多油做什么?咱们敞开供应呢。” “侯爷万安,咱是大户人家的伙计,主家吃油吃得多,家里没有余粮,没办法啊。” “胡说,明明你们主家在屯油,还说什么没油吃!” “可不敢乱说啊,您这话说得,要不去咱府上看看,哪里有半点油星?” 墨涵还想斥责,可一想,那些人都是专门的库房存油,家里怎会有? 而后边拉车之人,眼珠子咕噜噜转着…… 第568章 夭寿了!陈北冥竟然要赔钱! 那厮看看周遭的情况,眼见人越聚越多。 开始按照上头关照的话,胡言乱语。 “掌柜的,您说得好听,可一共才多少油? 我们怕近期油不够,多存点怎么了?” “就是啊,你们说敞开卖,怎么,现在要反悔?那咱们可不干啊!” 墨涵明明在做好事。 但是在他们的嘴里,好像在恃强凌弱一样! 顿时,她火冒三丈,眼看就要暴走! 当是时,陈北冥伸手拦住她,笑道。 “没关系,各位放心便是。 我们从北疆调运大批羊油,不日便到京城。” 大批羊油? 人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羊油好啊,比猪油好吃多了!” “嗯……就是那股子羊膻味,不好忍受。” “那可不是,你用羊油做菜就知道了,香而不腻,可好着呢!” “好是好,价格不会很高吧!” 归根到底,老百姓还是关注价格。 “各位放心,只是比猪油高上一点,绝对能在承受的范围……” 羊油消息的出现,让百姓放心下来。 而拉车排队之人,则变得坐立不安。 要真是如此,有那么大量羊油进来,还要买多少? 一时间,人心各异。 有些拉车的人,悄悄离开队伍,退了出去。 他们不敢私下做主,要将消息汇报给上头。 墨涵见状,笑着看着陈北冥。 “爷,他们退了!” 陈北冥点点头。 “呵呵,意料之中。” “那您说,他们会不会放弃?” 墨涵有些期待地问着。 她不能不关心啊。 要是再持续下去,肥皂的生产真的会受到影响! 到时候,真没有办法交货。 “要我说,他们还会继续。” 陈北冥斩钉截铁的回答。 “啊?” 墨涵懵了。 要继续下去,怎么搞? “咱们的羊油能运来多少?我怕等不及啊。” 陈北冥好整以暇,露出胸有成竹的笑意。 “没关系,羊油就算运不来,我也有法子。 到时候,让他们后悔来到世上!” 什么? 让人后悔来到世上? 那要是怎样的打击? “爷,您给我说说呗!” 墨涵忍不住,抻着陈北冥的衣裳。 “哈哈,说出去就不灵光,等看好戏吧。” 陈北冥别有深意地笑着。 “可……” “别可是了,我的办法,一定有效。 对了,在这几天肯定有人找你催着交货,或者是退钱。 不管是谁的人,只要找上门来,一律按照约定退钱赔偿。” “真……真的?” 墨涵猛然一哆嗦。 真要是赔钱,可不是小数目! 辛辛苦苦那么久,才赚到不菲身家。 现在就那样赔出去,多难受! “自然是真的,咱们卖油卖了那么多,手里的本钱不少呢吧。” “那……那倒是,字据上赔偿的并不多,倒是不会赔本。” 墨涵心里默默计算一番,得出结论。 “不过……要是客商们都来退钱,以后谁帮着咱们卖货?” “只此一家别无分店,还怕卖不出去? 放心就是,现在来发难之人,都不是咱们真正的朋友。 刚好,趁机除去……” 陈北冥淡定地说着。 墨涵听闻,只好点点头,按照陈北冥的要求去做。 而心里,更加好奇…… …… 果不其然。 陈北冥的话很快应验。 墨涵刚吃完饭,便有几个分销商,结伴前来。 她扫视一眼,几个人都是当初上赶着来求的客商。 纯粹是因为利益而来。 人品和私德,都属于很一般的那种。 若是就此断掉合作,并非坏事。 几个人上来,摆出商业性的笑容。 扯上几句闲篇后,便开门见山。 “那个……墨掌柜,听说咱们最近几日,在大肆卖油呢?” 墨涵轻轻一笑: “可不是么,京城食用油短缺,忠义侯见不得百姓受苦,让我开仓卖油。” “嗯……忠义侯倒是好心,可大家的货怎么办?” “是啊,我们已经答应下边的商户,肥皂会准时到货。油都没,去哪里到货?” “哎呀,你的还好一些。 我的货物是要给远方客商的,货期是一点不敢耽搁!”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只说困难,谁也不说别的。 墨涵见状,心中冷笑。 嘴上,则不咸不淡地道。 “大家都是老江湖,别说有的没的。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办?” “呵呵,墨掌柜,我们也是生意人。 您要是不能准时交货,咱们就只能赔偿人家了啊。” “是的呢,我们也都是签有交货契约,没办法。” “要不,墨掌柜您看还有没有弄到油的法子?先给我们弄点货?” 墨涵听到这句话,顿时心生警惕! 他们不仅仅是来退货赔偿! 第569章 白嫖,白嫖陈北冥! 几个意思? 他是要打听情报? 果然啊,和陈北冥说的一样,眼前的人,没安好心! 他们打听情报,肯定是对头派来! 既如此,墨涵也没有虚与委蛇的心情。 直截了当说道。 “目前很有可能,无法按时交货。 几位掌柜若是为难,那便照章赔偿。” “别……墨掌柜,我们不是这个意……” 有人到底有些恻隐之心,不忍道。 但是,话没说完,被另一个人打断。 “呵呵,大家都是出来做生意,我们也没办法。 既然墨掌柜确实难以交货,那咱们就按照契约赔偿。” 此话一出,其余几个人也是齐齐点头。 墨涵倒也没有废话。 吩咐账房按照约定的赔偿金额,收回契约,赔付银票。 一行人看上去肉痛的交割完毕。 等离开工坊,基本都笑成菊花。 “哈哈哈,墨涵不是个傻子吧。 就算她无法交货,也是契约到期,再赔偿啊。” “嗯……要我说,还是墨掌柜大意。 咱们的做法,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你怕不是个傻子,咱们都是买卖人,赚钱最重要。” “对啊,现在有工坊赔的钱,还有那头给咱们的好处费。 一来一往,啥也没干就把钱赚了,多他娘的好啊!” 总之,除去一两个人心中有些惭愧之外。 别人都恨不得现在就昭告天下! 他们白嫖了陈北冥! 还是白嫖一把大的! 此情此景,自是让人看见眼里。 那人,正是墨涵的手下。 他气呼呼地回去,懊恼地说着情况。 “掌柜,他们就是白眼狼!” “知道就好,现在意识到,总比以后才认识到要好。” “可……可咱们就让他们白白赚走差价?不给他们教训?” 墨涵微微一笑。 “傻,你说赔那一点银子,和长期买卖肥皂,哪个重要?” “那……让小的选,肯定是卖肥皂。” “连你都懂的道理,他们早晚能想明白。 到时候,再来找我,呵呵,给不给他们货都两说。 要是拿不到货,我看看他们背后的东家,怎么收拾他们,哼!” 墨涵说完,杏眼圆瞪,恨不得现在就惩罚那些人! “掌柜……” 正寻思着,主管库房的老孙进来。 “嗯?孙叔,怎么?” “掌柜,按照目前的速度,咱们两三天就会断货。 现在还剩一点好羊油,那些都是给羊油香皂备货所用,是不是拿出来?” “先别动,你等我问问侯爷,看看怎么说……” 墨涵的心又提起来。 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啊,到底有什么宝贝法子呢? 可惜啊,怎么就半个字不透露? …… 东厂,公獬。 陈北冥得到消息,依旧不徐不疾。 吩咐道: “等卖完油,发出个通告,就说三天之后会有大量食用油。 此次非但不涨价,反而要平价卖油。” …… …… 两天之后,工坊的库存告罄。 伙计们在墨涵的吩咐之下,按照陈北冥的台词,大声呼喊着。 今次,倒是没有什么人闹事,大家都转身回去等着。 毕竟,已经闹过数日油慌。 大家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不管是大户人家,或者是普通百姓,多少都有点存油。 既然忠义侯说三天有,大家还是选择相信…… 在现场的探子们,得到消息,马上汇报给严世蕃。 …… 严府,西花厅。 严世蕃和手下人听到情况,弹冠相庆。 “哈哈,陈北冥说得轻巧,我看他去哪里弄油!” “是啊,虽然他们还有北疆的羊油,但是按照行车速度,运过来还要七天时间。” “根据飞鸽传书,运来的羊油也不够多。” “哼,三天,去哪里找油?” “那三天后没油,是不是让他们的油,敞开卖?” 他们自然指的是之前屯油的大户。 严世蕃摸着小胡子,眼中闪烁着寒芒。 “不急,三天过后,即便陈北冥无货,他肯定有说辞,百姓们也会相信。” “那……咱们总不能还拿着吧?” 说话之人不无担心,因为连日来的进货,已经占据很多资金。 再不出,可就没钱做正经买卖。 “五天,等五天时间。 到时候,人心是个脆弱的节点。 只要咱们开卖,哪怕涨价两三倍,人们都得抢。 就这,别人都要感谢他们!” “哈哈哈,好,小阁老说的是,咱们按您说的办!” …… 别人在继续密谋,墨涵可坐不住了。 她决定亲自去找陈北冥! 刚到东厂门口,陈北冥恰好出来。 “嗯?怎么找到这里?” 陈北冥微笑着道。 “爷,人家实在是担心啊…… 三天之后没油,您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我当是何事,名声嘛,毁了再赚。 再说,爷怎么会让名声毁掉?” 陈北冥一边笑着,一边让墨涵上车。 “走吧,随我去看看,真正的撒手锏!” “什么?竟然还有撒手锏!” 墨涵美眸大亮。 果然,眼前的男人,无所不能! 第570章 你知我长短,我知你深浅 陈北冥做事,向来思虑周全。 墨涵在马车里,回想着事情的经过,才恍然大悟。 从一开始,陈北冥就有着闲庭信步的态度。 显然,早有准备。 以他的性格,怎么会将自己置于下风呢! “唉,我还是认识得不够深刻。” 墨涵叹气地说着。 “怎么,什么不够深刻?你不是知道爷的长短? 我也知道你的深浅啊。” 陈北冥贱贱地笑道。 “您真坏……不理你……” 墨涵俏脸微红,不好意思地说着。 “别问了,总之是奴家有些……有些犯傻。” 陈北冥哈哈一笑,大手在她翘豚拍上一记。 “走吧,见见世面!” …… 马车在打铁工坊停下。 按理说,此地可不是什么存油的好地方…… 可是进去之后,墨涵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北冥说是撒手锏!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榨油机。 和普通的手工榨油不同,此处有水力,有畜力…… 总之,有几种不同的方法,进行着压榨实验。 边上,赫然摆着已经压榨出来的油! 那油黄灿灿的,虽然没有胡麻油那么香,但也比猪油看着要顺眼很多。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榨油的原料,竟然是黄豆! “什么……黄……黄豆竟然能榨油?它们不是做豆腐用?” 墨涵彻底傻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做成白嫩豆腐的豆子,竟然可以榨油! “豆子的产量很大,备货也多,但是……豆腐会不会受到影响?” 墨涵有些担忧地说着。 “没关系,榨完油的豆粕,可以继续做豆腐,影响并不大。” 事实上,在原来的历史上,豆油成为主要食用油来源,也是很晚的事情。 毕竟,它的出油率和口味,都算不上优秀。 如果要本土人解决,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 但是…… 在陈北冥面前,那都不叫事。 他直接搬来现成的方法就是。 “所以,您让各大豆腐商号,还有合作伙伴们囤积豆子,就是在准备大豆榨油?” 墨涵幡然醒悟! 原来,陈北冥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谋划! “正是如此。” 陈北冥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那咱们大量榨油,便能让那些人囤积的油,都烂在手里!” 墨涵挥舞着拳头,恨恨地说着。 “别,那多没意思,这次,要让他们赔得底掉。” “啊?真的可以吗?” 墨涵吃惊地张大嘴,仿佛能塞进去大油条。 “呵呵,当然可以,你且看着!” 陈北冥哈哈一笑,自信地进行布置。 墨涵耐心地听着,越听越是感慨。 自家这位爷,真是太坏了…… 不,是那些人活该,谁让他们贪心,还要打食用油的主意呢? …… 第二天,一早。 肥皂工坊的伙计们,便大肆敲打着锣鼓,在京城来回串悠。 “各位,咱们最近正在大量备油,为此租下好些榨油作坊。 希望大家不要去围观,不要去现场,不影响榨油。 等到油榨出来,就能大量供货!” 话是这么说,可是越说,人们心里越是痒痒。 既然不让看,那偷偷摸摸地干就是。 现在大张旗鼓,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人们,总有逆反心理。 越是不让看,越有人凑热闹。 为此,很多人都悄悄地去围观。 不看不要紧。 一看,嚯…… 那家伙,四周都是巡逻之人。 甚至还有东厂的番子…… “娘的,什么阵势,比皇帝出行都严格啊。” “谁说不是呢,看样子,他们重视得很。” “能不重视啊,墨掌柜已经吹出去牛,要是拿不出油,到时候没法交代。” “天杀的,越是这样,俺越是想看,要不,晚上再来看看?” “我看行……” 人们耳语一番,纷纷不舍地退去。 夜幕降临,很多人依约而来。 此时再看…… 哪里还有半个影子? 别说东厂番子了…… 连白天巡逻的那些护卫们,都消失不见。 “天爷,咋还没人了?” “兴许是白天太累,他们觉得没有危险,都撤了。” “嗯……没准是的,咱们去看看吧……” 人们悄悄地靠近,再没有发现守卫。 一直到榨油现场,都是一路畅通! 等看见榨油的原料和机器,人们都傻眼了。 “那是啥,黄……黄豆?” “还真是黄豆!” “俺的娘嘞,黄豆还能榨油?” 似乎是担心他们听不懂。 边上榨油的匠人们,还在大声说着。 “哎呀,你这样不行,下豆子的时候,要保证干爽。” “还有你,力度要大,保证豆子破碎。” “对对,你那边的豆粕不能丢,还能做豆腐呢……” 总之,在匠人头目的解说下,围观的人们几乎都知道怎么用大豆榨油! 他们搞清楚原理,连忙兴奋地撤走。 等离开榨油场地,再也抑制不住,高兴地道。 “驴屮的,原来黄豆榨油,那么简单!” “娘嘞,以前不知道,现在谁还缺油!” “走,咱们赶紧回家去试试,要是有用,省大钱了!” …… 夜晚无人看守,自然是陈北冥授意墨涵,让她专门那么做! 用的,就是人们的逆反心理! 真要是公开黄豆榨油,指不定人们不想尝试。 还会有阴谋论传出,说那东西有害…… 但是这样藏着掖着,吊起人们的好奇心,大家都会当成宝贝。 只要百姓肯尝试,就有油。 如此一来,他们的报复计划,就能正式开始! 第571章 油料决战!把价格打下去 大豆可榨油的速度,远比想象中传播得更快。 等到天亮时,百姓已经在奔走相告。 “老刘家的,你还去打油?别去了,赶紧回家找豆子啊!” “豆子,那玩意干啥?” “你不知道吧,豆子能榨油,现在工坊都在开足马力干呢!” “真的?要是这样,俺可就来劲了啊!” 闻听此言,大小豆腐坊,马上搞出榨油装置,开始榨油! 百姓们缺油,只要榨出来,根本就不愁卖! 一时间,黄豆几乎成为紧俏品…… 人们总是这样,凡是感觉有人抢的东西,都要去凑热闹。 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缺…… 按照京城黄豆的库存。 别说是坚持几天,全部用来榨油,坚持一个月都不成问题! 可是…… 当别人纷纷开始抢黄豆之后。 就算是家里再有库存的人,也开始跟风买黄豆。 一夜之间,风向大转。 人们不再盯着肥皂工坊。 毕竟,人家已经拿出来几乎全部库存! 百姓欢乐,几家愁。 最愁的人,莫过于严世蕃,还有手下那些屯油之人。 本来,对他们来说,似乎是大好局面。 可是不过一夜功夫,竟然成这样? 说好了一起赚钱的? 说好一起坑陈北冥呢? 说好一起逼迫肥皂工坊交出制造工艺呢! 严府,西花厅。 昨日有多嚣张,今日就有多么惨淡。 人们沉默半晌,谁也没有开口。 他们实在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 最终,还是手下人顶不住,嗫喏道。 “小阁老,您看,咱们还有什么法子不成?” 严世蕃眼中,满是狠厉之色。 他是没想到,陈北冥不但甩出来大豆榨油的办法,更是广而告之。 什么严密看守,不给人知道,那就是故意的! “陈北冥此人,真是诡计多端啊,看来他早就知道黄豆榨油之法。” “小阁老说的是,那个阉狗,最是阴险狡诈,显然他是有备而来。” “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让油都砸在手里吧……” 严世蕃的眼神,不停地变化着,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 “哼,不就是黄豆榨油? 你们继续,出钱收购黄豆。我也会从府里提出银子,跟着购买!” 本来,人们说什么也不打算继续跟着干。 可是听到严世蕃说要亲自出手,便咬咬牙,决定也干一次看看。 “可是……他们显然是早做准备。要是不卖给我们,怎么办?” “不卖?哼哼,那就一把火烧掉,不卖给我们,谁也别想要!” 严世蕃狠辣无情地说着。 “只要豆子能变得紧俏,我们还是能将油的价格抬上去。 别人也都是为赚钱,你看看他们跟不跟!” 他说的是实话,尽管市面上不少良心商贩。 可很多就和严世蕃说的一样,更在意的是钱。 真要是黄豆遭火灾,他们不介意再次抬价! “好……咱们就再试一次!” 屯油的大商户,咬着牙应承下来。 跟着干,还有翻盘的机会。 谁要是现在缴械投降,那就只能等着输…… …… 事情到眼下的份上,陈北冥自然不会再给他们兴风作浪的机会。 屯油商们收购黄豆的消息,传到东厂番子耳朵里。 东厂,官廨。 陈北冥、纪清岳、周启泰三人。 正在根据汇总来的情报,进行最后的决战安排。 “报,那些奸商已经开始高价收购黄豆!” “报,严世蕃手下的死士,开始偷袭黄豆仓!” “报,有人开始散布谣言,说黄豆油有毒!” 陈北冥听完,哈哈一笑。 “你们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他们就这点本事!” 纪清岳和周启泰,无奈地摇摇头。 尤其是纪清岳,不屑地说道。 “都说严世蕃机智百出,手段也太简单,轻松让你猜出来!” 周启泰则是苦笑着说道。 “那非是严世蕃不够厉害,只是侯爷太狡……更厉害。” 他差点说出太狡猾,连忙更改词汇。 “还好了,不跟你们扯淡, 按照之前的布置,让番子们守株待兔。 凡是散布谣言者,一律抓进大牢审问; 凡是意图纵火破坏者,可以当场格杀!” “那……高价收购黄豆的呢?是不是真给他们买?” 纪清岳好奇地问着。 “都到收网的时候,没心情陪他们玩。再折腾下去,百姓都耗不起。 传令,给各大合作商,将豆油的价格,参考猪油价格,对半发卖。要多少,有多少! 还有,羊油的价格,也只比猪油贵两成,我看他们如何招架! 将之前悄悄隐藏起来的羊油,拿出来发售!” 陈北冥早就让北疆运输羊油,一段时间内,囤积的数量可不少。 墨涵那里,只是其中一部分。 有些库存,藏在秘密场合,连墨涵都不知道! 要不是为了保护一些农户的权益,羊油可以打到更低的价格! 不过现在的程度,百姓们已经足够高兴。 “哈哈,好,让他们赔个底掉!” 纪清岳大声地笑着。 前两天不能出手,可是把他给憋坏了。 “嗯……那他们该怎么办?” 周启泰说的,自然是那些对头。 “呵呵,怎么办?老子让他们主动送上门!” …… …… 大豆油的成本,比芝麻油低太多。 即便开始迅速降价,也有不小利润。 尤其是陈北冥谋划得很早。 在黄豆处于无人关注的时候,便已经悄悄囤货。 此时半价的消息放出,几乎就是一道惊雷,直接劈在京城市场! 百姓们听到消息,还以为是假的…… “老哥哥,听说没,放油了,市场大量放油了!” “什么大量放油,你说清楚。” “那什么,快去买啊,就是那个流传的黄豆油,官府联合很多大商户,半价开卖!” “啥,半价?那前几天买的不是亏大了?” “亏个屁啊,现在降下去,以后肯定不会再涨起来。” “屮,说得真是,走,买油去!” 食用油大促销的消息,再次传到严世蕃耳朵里。 此次,他们已经不是愁云惨淡,可以说是如丧考妣。 就差一命归西…… “小阁老……咱们……” “狗东西,陈北冥这是不给活路。你们是想便宜他,还是一站到底?” 都到现在的份上,没人愿意输,更不愿意输给陈北冥。 “小阁老,听你的……” 他们不敢不听。 反抗严世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你们做好准备,给我倒油,直接倒进河里!” “啊,什么?” 第572章 忠义侯的碰瓷,要命啊 倒进河里,那可是赤裸裸的浪费啊! 虽然他们是奸商,可也不是傻子。 倒进河里,还赚个鸡毛钱。 “怕什么,豆油你们也看到了,有味道。我会继续让人造谣,就说豆油有毒。 到时候再说,要是没有毒,怎么会那么便宜? 要是没有毒,怎么还弄来羊油? 你说,乡巴佬们信不信?” 嗯…… 众人犹豫一番,好像还真有可能相信。 “等手里囤积的油,倒出去一半。 人们也都怀疑豆油有毒之后,咱们再涨价卖! 别人不说,那些富户和大户人家,你们猜他们买什么?” 奸商们闻言,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唉,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行,咱们这就拉着油去倾倒!” “驴屮的,说什么不能便宜阉狗,和那些泥腿子!” 很快,他们达成一致,便回去准备动手。 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商贩。 看清参会之人的面孔后,趁着他们作鸟兽散,第一个走出去。 …… 消息…… 很快便传到陈北冥的案头。 “什么,倒油!真是无耻!” 纪清岳听闻,猛地站起来,厉声呵斥着。 “哼,只要他们能赚钱,哪管别人死活?” 周启泰也是恨得直咬牙。 陈北冥长叹一声,想到后世的那些事情,无奈地摇头。 人性啊,都一样,从古到今,概莫能外。 他那个时代,发生的也不少…… “走吧,咱们亲自带人出击,抓捕那些倒油的混蛋!” “走!” 两人早就等不及,恨不得现在就弄死那些人! 东厂番子在陈北冥亲自带领下,速度如有神。 油贩子几乎刚倒下去一桶油,便给逮个正着! “大胆,竟敢倒掉猪油!” 带头的东厂百户,怒斥道。 “要你管,那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就怎么!” 商贩梗着脖子,还想狡辩。 啪啪啪~ 陈北冥慢条斯理地走出来,拍着巴掌。 “呵呵,看来,掌柜很懂所有权啊。” 见是陈北冥,那人顿时往后一缩。 面对别人,他还有些底气。 可面前之人,是陈北冥啊! “我……我的东西,我卖多少都说了算,不要倒掉。 忠义侯就算是……厉害,也管不着吧……” “货物是你的,高价卖,或许本侯不管。 三两倍的价格,本侯可以不查你的货。” 陈北冥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听见没,忠义侯都说不管,你们这些狗腿子,闪开!” “慢着,老子说两三倍的价格不管,那是你的东西。 但你们暴殄天物,浪费可耻。 依照大乾律,全部没收充公,还要追究刑责!” “啊,什么……” 商贩吓得要死么,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光想着自己能定价…… 陈北冥一挥手。 轰隆隆! 手下番子们一哄而上,将运送油料的家丁们,尽数捉拿。 “侯爷,他怎么处置?” 百户指着为首的商贩问道。 “囤积居奇、意图扰乱京城、计划放火烧别人仓库、靡费粮食,还有…… 意图拘捕,刺杀本侯……” “什么……你,忠义侯你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 那商贩大惊失色。 他没想到,陈北冥会这么说。 当着面,说瞎话! 陈北冥示意手下松开商贩,几步走到他面前。 “哎吆喝,掌柜的细皮嫩肉的啊,看来不擅长……” 陈北冥说着,抬起掌柜的手。 “我本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 “放你娘的屁,你无个姬霸!喝百姓血,说的就是你!” 陈北冥骂着,抓着商贩的手,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 “反了,你们看见没,他行刺本侯!” “啊,这,屮……” 商贩还没说完,陈北冥跳出数步。 “愣着干什么,数罪并罚,被本侯砍了!” 番子们也愣神着呢。 他们没想到,忠义侯真会碰瓷啊! 但,那商贩的恶事,他们可是历历在目。 砍! 砍死丫的! 刷刷刷! 数刀下去,砍地没了人形。 陈北冥冷哼一声: “活该,你就是那儆猴的鸡!来人,听令!” 派人去给商贩家里传话。 要是再敢倒油,就地正法! …… 处置完后,陈北冥人回到东厂。 不长时间,周启泰和纪清岳先后带人回来。 “根据此次抓捕,他们仅仅运送出十分之一的油。” “是啊,有些人表面答应销毁一半,其实偷偷藏起来很多。” 陈北冥冷然一笑。 “呵呵,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我让墨掌柜派人登门,半价回收他们的油,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半价回收? 纪清岳一愣,顿时摇摇头。 要说黑,还是自家姐夫黑啊! 要知道,当时收购那会,他们有些人都是上浮四五成,现在竟然直接减半。 还是在原价的基础上减半。 那等于让他们亏损七成! 什么,你说不卖? 那就放着吧,放着等酸败,没人敢要。 还想倒掉? 信不信陈北冥再来个袭击忠义侯,数罪并罚,当场格杀? …… …… 一番操作之下,奸商完败收场。 便是连机智如神的严嵩,也是无能为力。 为此,严氏父子直接吞下大败的苦果! 此战,严世蕃名气大伤,此前建立起来的威信,更是被打掉多半…… 可严世蕃非但不死活该,还想着兵行险着…… 而最大的损失,则是支持他们食用油大战的商户。 本来,严氏父子以及严党背后,有大量支持他们的商户。 在严嵩数十年的经营之下,尽管陈北冥屡次发明新玩意,可依旧未能全面占据上风。 毕竟,很多商贩,都是数辈积攒下的财富! 经此一役,那些直接参与进来,倒下的商户不说。 其他原本站队严嵩的商户,也开始重新考虑。 以后换成他们自己,跟还是不跟? …… …… 直接收获最大一方,便是肥皂工坊! “爷,咱们没卖一块肥皂,赚得比一个季度还多!” 墨涵看见陈北冥进来,激动地跳起来,窜到他身上! 要不是肥皂利润太高,一波高卖低买下来,他们能赚一年的钱。 “嘿嘿,想想爷当初说的话,什么时候骗过你?” “您最厉害,按照您的吩咐,咱们的羊油香皂,马上就要上市。” 羊油香皂本来不打算着急上市。 可是忽然进来大批羊油,必须要开始生产。 “嗯,很好,你们按照我说的方案,把东西弄得花里胡哨,有钱人喜欢买就是。” “嗯嗯,放心吧,肯定是的。 对了,要是羊油皂开始发卖,羊油可不能断啊。” 羊油…… 那东西还是来自草原。 提到它,陈北冥不由自主想到那个人…… “我自会梳理。” “对了,爷,还有一事。 我去宣传咱们羊油皂的时候,遇见一个美人,她问我,您最近是不是很忙。” “嗯?” 陈北冥一愣。 是谁,会问到墨涵头上? 第573章 美人要紧 墨涵瞧见陈北冥的表情,哪里还猜不出怎么回事? 顿时咕哝着小嘴,说道。 “便是那独孤家的小娘子,想不到,爷的铲子,能铲到独孤家呢。” “哦?呵呵,独孤伽罗啊,哈哈哈……” 陈北冥心里一阵欣喜。 有段时间没见,回来之后又忙得要死。 “我就说吧!” 墨涵酸溜溜地道。 “哈哈,不是你想的那样,有别的事情呢,爷有事忙,走先。” 陈北冥说着,美滋滋地出门。 墨涵看着他的背影,撇嘴道。 “您还说不是,嘴角都快翘到天上了!但人独孤家的小娘子,长得真好看啊……” 陈北冥一个多月没见独孤伽罗,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翻墙入户,腾挪之间,就落在独孤伽罗闺楼的花台上。 刚要推门,就听里面传来琴声。 转轴拨弦,慢拢轻抚,铮铮之声,悠悠漾开,妙曲绕梁,如鸣金石。 奔泻的琴声,像汩汩清泉汇入江河。 继而由浑厚转入轻柔,仿佛流云盘旋在高山之上。 忽而节拍变快,飞泉激浪。 有时指快音促而急切激越,缠绵思念之情涌溢。 舒卷收放,缓急相接,运思微妙,气韵生动。 陈北冥从琴声中,听出浓浓的相思之情。 除此之外,还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杀伐之气有些重? 那是为何? 不管了,美人要紧! 再也忍不住,进入楼中,向着卧房走去。 推开卧房的门,就见一张完美无瑕的绝世容颜正对琴神伤。 独孤伽罗听到动静,抬头一看,立时珠泪盈眶,起身扑进情郎怀中。 “我好想你,你怎突然离京出游,也不与我写封书信,你好狠的心肠,我……我恨你!” 独孤伽罗又哭又笑。 她如今住在家中,父母总是催她再嫁。 恰好陈北冥替她解决皇家宗谱的事,无数人家上门提亲。 可曾经沧海难为水,与陈北冥经历种种磨难,心里已经放不进别人。 陈北冥嗅着散发出来的幽幽体香。 盯着她为天地灵气所钟的脸庞,涌起强烈的爱意。 “都是我的错,若有下次,一定带上我的伽罗,再不分开。” 独孤伽罗感受到陈北冥灼热的目光,芳心一颤。 眸光闪出异彩,格外的温柔,由嗔转喜。 “你知错便好,再有下次,我……我死也不理你。” 陈北冥瞧着她温训柔顺的风情,春意媚人。 再也难以保持定力,伸手一揽,挽住她的小蛮腰,嘴角封印下去,深深地吻住樱唇。 初始,独孤伽罗象征地挣扎两下。 随即被他高明地调情手段,弄得浑身燥热,深切地渴望他的呵护疼爱。 陈北冥一手揉着伽罗背豚,另一手拨下她的发簪。 使这美貌冠宇内的绝世美人秀发披垂,一副任君采摘的动人模样儿。 此情此景,让他再度掀起占有的强烈欲望。 不知不觉间,解开独孤伽罗束腰,大手探上明月。 “冥郎!别这样……” 独孤伽罗的娇吟,让陈北冥惊醒过来。 “对不起,我不该如此。” 丈母娘龙女莫千愁多次叮嘱。 在独孤伽罗武功小成之前,绝不能破身。 差点,就功亏一篑。 若是陈北冥强行要,估计独孤伽罗也不会拒绝。 但那样,就铸成大错。 “这不怨你,我也想早日将武功练成,便能帮你呢。” 独孤伽罗将螓首抵在陈北冥胸膛,深情款款。 陈北冥为她穿着衣裙,依依不舍地遮住诱人春光。 再将秀发挽起,拿起那枚绿色发簪簪上。 刚拿起发簪,突然瞥见独孤伽罗桌上一物。 顿时,脸色大变。 “这东西是……” 独孤伽罗顺着陈北冥目光看去。 “那是父亲给我的,家中姐妹都有,有什么问题?” 桌上是个笑容可掬的瓷娃娃。 只是眼睛处红彤彤,颇为诡异。 陈北冥拿在手中,果然嗅到一股极小的味道。 方才一进屋子,就觉得不对,总感觉很不舒服。 还有那种杀伐之气…… 眼前东西就是罪魁祸首! “伽罗离我远些,站到角落那里,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独孤伽罗见情郎脸色严肃,听话地站远。 陈北冥手掌探出气机,瞬间将瓷娃娃震碎。 啪~ 里面猛地扑出一个黑影,目标就是陈北冥面门。 那东西,速度飞快,赫然是一只奇怪的虫子。 挥舞着狰狞口器,声音极细。 隐隐让人头晕目眩。 但,虫子被陈北冥气机慑住,根本无法逃离,极力挣扎。 独孤伽罗看到虫子,吓得捂住樱唇。 她也没想到,娃娃里会有此类东西。 “冥哥,那是什么?” 陈北冥面色阴沉道: “是阴阳家的摄心虫,能够控制人的心神,被人掌控。” “什么?控制心神!” 独孤伽罗大惊,忙扯住陈北冥衣襟。 “冥哥,救救家里的姐妹,真是可怕!” 陈北冥冷哼一声,掌心的虫子便化作齑粉。 “伽罗不必担忧,此事交给我,你去找一件侍女的旧衣裙来。” 独孤伽罗不明所以,还是下楼。 没一会儿,抱着件衣裙回来。 陈北冥走到独孤伽罗身旁,冲她微微一笑。 “我变个戏法,你好好瞧着,莫怕。” 说罢,用纪清嫣那里学的易容术,在脸上点按几下。 随着脸上肌肉跳动,面容开始变化。 如此场景,看得独孤伽罗目瞪口呆。 直到陈北冥五官渐渐变得阴柔,成为女子模样。 “冥哥……你……” “伽罗莫怕,此乃易容术,你来帮我梳妆一番。” 独孤伽罗听到熟悉的嗓音,才从恍惚害怕中清醒过来。 忙帮陈北冥穿上衣裙,梳洗打扮。 片刻后,一个千娇百媚的绝色丽人,从独孤伽罗手里出现。 “嘻嘻,想不到冥哥打扮一下,竟比我还美呢。” 此刻,她已经不害怕,调笑起陈北冥,也明白个中意图。 陈北冥一把揽过独孤伽罗,在她俏脸吻上一记。 “哼哼,你竟敢笑我,看我不惩罚你。” “呀!冥哥不要……” 两人打闹一阵,陈北冥才转回正事。 “走吧,带我去后宅转一圈,凡是看见娃娃,尽数寻来毁掉。” 独孤伽罗点头表示明白。 但又想起什么,纤手抓住陈北冥腰间软肉一扭,语带威胁…… 第574章 吾乃赏美,非色批也 “一会儿你不许乱看,我们女儿家的闺房有许多隐秘!” “嘶!怎会,有你在身边,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 陈北冥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哼!谅你也不敢。” 独孤伽罗白了陈北冥一眼,抓着裙摆向楼下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长信侯府院子里穿插。 很快,到一间院子前。 “此处是几个妹妹的住处,不许乱看。” 独孤伽罗进去之前,不放心地再度叮嘱。 自家情郎的脾性,她心知肚明。 “放心,我答应伽罗的事,肯定不看!” 陈北冥只好赌咒发誓一番,才走进去。 “大小姐来了,婢子去叫几位小姐来迎接您。” 一个相貌秀美的侍女迎上来,体态婀娜,步态规矩。 施礼施得都让人赏心悦目。 陈北冥只一瞟,心中无不赞叹。 长信侯府只一个侍女就如此出色,不愧是皇家出身。 想想家里乱七八糟的状况,当真没法子比。 一阵脚步声,三个绝色少女从屋里出来,规规矩矩地对着独孤伽罗行礼。 “妹妹见过姐姐,不知姐姐来有何事?” 年岁最大的一个,开口询问。 站在独孤伽罗身后的陈北冥偷偷打量,眼睛就是一亮。 为首的少女五官秀丽绝伦,身材比例极是出色。 虽然比独孤伽罗差上一筹,也堪称绝色! 另外两个也差不到哪去,都是赏心悦目。 不得不说,就算是独孤一方的妾室子女,拿出去很极为能打。 独孤家的基因,还真是强大! 独孤伽罗轻哼一声,算是警告陈北冥。 “前些日子,父亲赐给家里姐妹些瓷娃娃,你们去取来。” 三女奇怪的相视一眼。 虽不明白独孤伽罗意图,但她作为家中嫡长女,威信还是有的。 “姐姐稍等,我们就去取。” 片刻后,三女各拿着瓷娃娃出来。 独孤伽罗见陈北冥傻呆呆看着三人,也不知去接。 玉足在裙摆下狠狠地踹了一脚。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拿。” 陈北冥疼得一激灵,慌忙从三女手里接过来。 三女柳眉微皱,看一眼陈北冥。 从方才进来就在她们身上乱瞄,怎的如此不懂规矩? 美是挺美,就是有些太平。 既然是大姐的人,她们也不好说什么。 东西到手,独孤伽罗带着陈北冥离开院子。 “你啊,说好的不乱看呢?” 陈北冥正色道: “君子色而不淫,发乎情,止于礼,吾乃赏美,非色批也……” “你……走吧,还有呢,接下来务必收敛!” 接连转悠四五个院子,才收得差不多。 陈北冥数了数,独孤一方光妾室女儿就十九个! 而且,最小的只有五岁…… 也太能生! “那些人是真狠啊,他们要将你家的女眷一网打尽?” “目前看,好像就是对我家的女儿们下手,真是该死!” 独孤伽罗生气地说着。 陈北冥心下好奇,那些人为何只对独孤家的女儿下手? 莫非是有什么特别的阴谋? 最后,两人走到独孤伽蓝的闺楼前。 作为独孤家嫡女,有单独闺楼院子的,只有独孤伽罗姐妹。 独孤伽蓝性格好玩,大胆勇敢,与独孤伽罗完全是两个极端。 两人进闺楼,就听见楼上的弹唱。 内容就是陈北冥那几首名震京城的诗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声调凄楚婉转,让人闻之伤感。 “哎,你怎会是个太监,即便如此,我心里也忘不了你。” 听到这话,独孤伽罗猛然一惊。 她第一次知道,妹妹倾慕陈北冥。 转过身恶狠狠地剜了罪魁祸首一眼。 “伽罗,你听我解释,我绝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陈北冥急忙低声赌咒发誓。 要是把独孤伽罗惹急,岂不是亏大了。 “哼!回头我再与你算账,以后您不许再见伽蓝。” “不见!再也不见!” 陈北冥忙不迭再度起誓。 “什么?姐姐来了?” 独孤伽蓝听到侍女通报,跑下楼迎接。 陈北冥抬头看向楼梯口,鼻血差点喷出。 眼前独孤伽蓝未戴钗环,散着雾鬓。 玲珑娇躯只着里衣,莲足如玉,明月酥颤。 陈北冥赶紧低下头去,以免露出马脚。 独孤伽蓝看陈北冥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生。 却未多想,欢快拉住独孤伽罗的手。 “姐姐找我何事?可是他又有什么新作?” 此刻,独孤伽罗若是再不明白妹妹的心思,那就说不过去。 “哼!都是要出嫁的人,怎的如此不稳重,我来是找你取件东西。” 独孤伽蓝吐吐香舌,心虚地看眼别处。 一想到过几个月就要出嫁,心情变得低落。 “我……姐姐知道我不想嫁,父亲非要与司马家结亲。” 独孤伽罗也不知如何安慰。 但及早斩断妹妹和陈北冥的孽缘才是正事。 “司马公子是京城有名的才子,他…… 他又性格温和,妹妹与他定能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独孤伽蓝两只纤臂背到身后,玉足踢了下地毯,似是想起什么。 “姐姐快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要拿什么,自让你的侍女去取就好。” 言罢,拉起独孤伽罗的手臂进闺房。 陈北冥跟着进去,眼睛在闺房内寻找瓷娃娃。 巡视一圈,最终在墙边架子上发现目标。 转头去和独孤伽罗使眼色时,差点将手中瓷娃娃掉在地上。 独孤伽蓝解开里衣,露出里面白色绸缎的胸衣。 指着床榻上一排颜色、设计各异的物品。 “姐姐,这几件可是王诗眉新出的货色。 费好大力气才抢到,我穿一件给你看看。 你喜不喜欢,我可以送你一件哦。” 然后就要去解身上的衣衫。 独孤伽罗慌忙拦住妹妹,对着陈北冥斥道。 “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出去,去外面等着!” 陈北冥贼眼滴溜溜转一圈,还是低头下楼。 “是,婢子马上下去……” 心里,那个懊悔啊…… 早知道,悄悄默默退出去,偷看也好啊! 现在被人家识破,只能失去眼福啊! 可惜,真是可惜! 在楼下等候好一会儿,独孤伽罗才下来。 “走吧。” “嗯……” 陈北冥依旧做足丫鬟的姿态,走在她的身后。 两人走到空旷的花园,独孤伽罗才停下。 回过头,别有深意地看着陈北冥。 “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第575章 突变,独孤伽罗昏死 独孤伽罗略带哀求地看向陈北冥。 “你将今晚的事忘了好吗,我只希望妹妹能安心出嫁。” “伽罗就是不说,我也不会与她有什么,有你就足够。” 陈北冥慢慢将佳人揽进怀里。 “你……你不许骗我,否则,我今生都不再见你。” 独孤伽罗口中喃喃道。 陈北冥拍拍玉人美背,只好举手保证。 “放心,珈蓝性格强势,根本就不是我欣赏的人。我定然不会与她有什么……” “你最好是……” 陈北冥见她表情缓和些,温言道。 “好了,娃娃都在此,我们寻个地方销毁。” “那是不是要找个无人之地?” “无人是肯定的,而且是那种别人不会闯入。 万一进行到一半,发生什么危险,我也说不准。” 独孤伽罗想想,带着陈北冥走到一间青石建造的房子前。 此地,时刻有守卫护着。 “大小姐!” 两个守卫恭敬见礼。 “你们先离开片刻,我有些危险物品,要去处理。” “是!” 守卫领命离开。 “此处是父亲与家将商议事情的地方,落下石门,苍蝇也休想飞进去。” 说着,她扭动门上的机关。 轰隆! 接着是连串机栝声,石门缓缓升起。 陈北冥仔细瞧瞧,此地恐怕是遇到紧急情况,躲避仇敌的堡垒。 独孤伽罗带他来,那是足够信任。 两人进去之后,石门自动落下。 接着独孤伽罗启动石屋内的机关,外面无法打开。 “走吧,里边去。” 独孤伽罗走到中间大厅,用火折子点燃牛油灯。 面前是个议事厅的布置,桌椅俱全。 陈北冥将十几个瓷娃娃放在正中地上,回头嘱咐。 “伽罗去外间等着,最好落下石门。” “我不!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独孤伽罗摇摇头,一脸坚毅。 “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此时并非倔强的时刻。 我的能力,若是发生点意外,还能自保。 若是你在,只怕……” “好的……我明白……” 独孤伽罗这才妥协。 陈北冥虽然没说那么清楚,但她已经明白。 若是她在此,陈北冥还要分心照顾。 本来没危险的事情,或许也会变得危险。 陈北冥回过身,催动气机罩住面前的瓷娃娃。 “给我破!” 啪~ 瓷娃娃应声而碎。 嗡的一声! 十几只大小不同的怪虫从里面飞出,意图袭击。 但,它们没意识到那看不见的气机墙壁。 任凭它们如何挣扎碰撞,都无可奈何。 独孤伽罗尽管在外间,依旧被巨大的嗡嗡声震得头皮发麻。 要不是情郎在里边,她一刻也不想待。 女子天生便对蛇虫鼠蚁恐惧,更别说听上去狰狞恐怖的怪虫。 “丑东西们,死吧!” 陈北冥猛地握拳,那些怪虫一个个爆体而亡。 随即化作齑粉,彻底消失在世间。 独孤伽罗听见声音消失,松了口气。 走到陈北冥身旁,抓着他的衣襟。 “还好有你,否则,家中姐妹不知会怎样呢。” 陈北冥抓住她软若无骨的纤腰,拉到身前。 大手钻入薄薄春衣之中,顺着皆如丝缎般细滑的肌肤向上而行。 已是握住明月,那触感玲珑而又软弹。 “那伽罗该如何谢我?” 独孤伽罗被他偷袭,既不敢动手去拉,又不敢出声叫喊。 瞬间涨红粉脸,任由他作恶欺负。 “你……我人都是你的,这辈子都得被你欺负。” 陈北冥洋洋得意。 虽然不能吃,但占些便宜还是可以,只是也没有太过。 “伽罗好美,不知道我们未来的孩儿,会是何种样子。” “哼哼,谁要和你生。” 独孤伽罗打掉陈北冥的贼手,羞红着粉脸收拾衣裙。 陈北冥还要挑逗独孤伽罗,忽然石屋外传来阵阵闷响。 “呀,定然是父亲前来,你躲我身后,不要说话。” 独孤伽罗吓了一跳,走到墙边关闭机关。 嘎吱吱…… 石门打开,独孤一方在十几个家将陪同下走进石屋。 看到女儿,神情明显一松。 “伽罗,你怎么来此,让为父好找。我见护卫说什么,你来此处置……” “人家只是想来清静唉……” 独孤伽罗随便编一句应付过去,问道。 “父亲,发生何事?” 独孤伽罗决定装傻,怪虫的事,她也不好对父亲说。 总不能将陈北冥供出来? 就算不提他,只说怪虫,也无法应对父亲的追问。 “你四叔莫名身故,死状凄惨,家中供奉说是中了蛊毒。” 独孤一方面色很难看,眉目间全是担忧。 陈北冥一听,心下明白。 那什么四叔,恐怕就是阴阳家的傀儡。 他身上的摄心虫定然与瓷娃娃中的虫子有关联。 虫子一死,他体内的虫子也就无法存活。 独孤伽罗惊叫道: “四叔死了?!” 联想到方才的瓷娃娃,以为是自己害死。 心中布满内疚之情,眼泪夺眶而出。 她与四叔独孤琸感情极好,乍听噩耗,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快将小姐扶回去!” 独孤一方忙道。 “是……” 陈北冥不敢抬头,连忙扶着独孤伽罗离去。 身后,独孤一方在发号施令。 “他们以为我独孤一方好欺负?我倒要让他们见识见识,独孤家的厉害……” 陈北冥再想听什么,那些人已经关上门,声音变得不可闻…… 算逑,反正都是和阴阳家作对。 独孤老哥随意发飙…… 等独孤伽罗再度醒来,发现身处自己闺房,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冥哥,我四叔已死,是我害死他的!” 独孤伽罗扑进陈北冥怀里,痛哭出声。 陈北冥抱住她,温言安慰着。 “此事与你无关,你四叔让人种下母蛊。 母蛊在身,命已经不属于他自己。” “啊?” 独孤伽罗惊叫出声。 “到底怎么回事?” 第576章 想看不穿衣裙的霓裳羽衣舞 陈北冥听小舅子纪清岳讲过阴阳家的手段,便给独孤伽罗讲清楚。 “此秘术就是在人体内培养一只母蛊,控制影响十几甚至上百只子蛊。 但母蛊的所有者与蛊虫已经联结在一起,生死相依。” 言外之意,独孤伽罗的叔叔是必死。 陈北冥没有料到,阴阳家会控制住独孤家的嫡系,定然已经潜伏几年。 一番解释,让独孤伽罗好受不少。 但仍然抓着陈北冥的手,不肯让他走。 “冥哥,我好怕,这是我的家,他们竟然……” 陈北冥轻抚独孤伽罗苍白的俏脸,语气霸道。 “有我在,任何人休想伤害你!” 独孤伽罗听后,面上恢复几分血色,嫣然一笑。 她相信面前的男人,从未让人失望过。 “对了,伽罗,你可知家中有什么隐藏秘法?” 陈北冥假装不经意地问着。 “这……我也不知,有些秘密,只有家主和家中老供奉才清楚…… 我终究是女儿之辈。” “好吧,不提也罢。” 陈北冥收起好奇心,安心地哄着她睡觉。 等独孤伽罗睡着,才换上衣服,洗掉妆容,悄悄离开长信侯府。 阴阳家已经开始加速对京城的渗透,是个危险的信号。 为此,陈北冥也要加速做准备。 既要完善防备的办法,也要找到进攻的手段。 也不知道,冯灵枢那边,丸药做得如何。 “得去太医院找他,别将老子弄的珍贵药材贪污私吞。”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陈北冥索性直接去往皇宫。 …… 教坊司。 水清歌和月璃等几个高等级舞姬从房内出来。 每日,她们很早就要起来练功,舒展腰肢,放松关节。 晨功结束,一众舞姬纷纷散开,各自去忙。 月璃打算回房间换身衣裙,刚推开门,看见那梦寐以求的背影。 “爷!您来了!” 陈北冥揽住月璃纤腰,低头印上娇艳欲滴的红唇。 月璃回应颇为热烈,任由情郎在娇胴游走。 陈北冥许久才离开她的香唇。 “璃儿可是想我?” 月璃娇喘许久,俏脸潮红,展颜一笑,感受着明月被情郎掌握。 “婢子做梦都想您呢。” 月璃艳绝无伦的娇憨美态。 星眸轻眨,清纯中带着些许魅惑。 此情此景,令陈北冥欲火瞬间高涨。 拦腰抱起佳人,走进内间。 “爷,婢子还要去练舞呢。” “在屋内也是一样,爷与璃儿一起舞。” 陈北冥将她横放床榻,随即双手紧箍住她那柔软富有弹性的腰段。 英伟的虎躯压在她的身上,感受肢体交缠的醉人滋味。 月璃扭动几下想坐起身来。 但身子越动,那传来的销魂蚀骨的滋味,让她娇体火烧般灼热。 莫名的悸动亢奋着,渐渐的芳躯乏力。 除娇喘之外,心神摇荡,脑海闪过一丝丝漪念。 “婢子还以为您不回来了呢,怕得要死!” “爷才舍不得我的好璃儿。” 须臾,喘息缠绵、阵阵欢愉的娇吟声激烈传出。 二人炽烈地伐坦,感受着销魂的爱恋。 香闺恢复宁静,月璃痴痴地靠在情郎怀里。 陈北冥被她粉臂玉腿缠着牢紧,伸手在锦被内抚着光滑肉致的美胴,心情逐渐平静。 “我已经与小桂子说过,过几日安排你假死,然后送出宫。” 月璃高兴地点点头。 “婢子愿意时刻待在您身边,伺候您,不想再做舞姬。” 教坊司的舞姬,不时会被赏赐出去。 由于身份尴尬,自不可能做正妻。 运气好被养在家中,差的拳脚相加都不稀奇。 他们只当是泄欲的对象,有几个怜香惜玉? 月璃自然不想如此,陈北冥就是她的神。 此等傲绝天下的男子,对女人又体贴入微,她愿意付出一切! 京城谁不知道,陈北冥对自家女人有多好。 两人温存片刻,陈北冥看时间差不多,该去找冯灵枢。 月璃果着身子下床榻,伺候他穿衣,最后绑上亲手做的香囊。 陈北冥鼻子一动,忽然觉得气味有些特别。 似乎和那预防蛊虫的丸药,有异曲同工之妙! “香囊配方谁给你的?” 月璃不虞有此,神色担忧地道。 “是……是水姐姐发下来,有什么问题?” “嗯?” 水清歌? 陈北冥不禁陷入沉思。 那个神奇的女子身上,还有什么隐藏的秘密? “没事,那味道很特别,你自己带着,会有特殊的效果。” 陈北冥将那香囊还回去。 接着,挑起她美好的下颌,看着玲珑玉秀的身子。 月璃常年练舞,娇躯纤浓合度,一切都恰到好处,令人沉醉不已。 “下次,爷想看不穿衣裙跳霓裳羽衣舞。” 月璃俏脸一红。 霓裳羽衣舞中不少动作都会展示隐秘的角落,极是羞人。 但为了情郎,她自然愿意。 “婢子只给您跳……” “哈哈哈,那倒是,我便化身苗人凤!” “嗯?那是何人?” “哈哈哈,是谁不重要,哈哈……” 陈北冥淫荡地笑着…… ……他得意地推门离去,前往太医院。 找到冯灵枢时,老家伙正拿着件奇异的工具,在尸体眼睛上操弄什么。 陈北冥忍着恶臭靠近尸体,看了一会儿,心中微惊。 “老冯,你竟然在切割角膜?” “谁他娘的敢……” 冯灵枢手一抖,再次失败,便骂起来。 可细想声音不对劲,抬头见是陈北冥,连忙扯下面巾。 “侯爷来了,自您上次提过,老夫就让造办处的大匠制作工具,可惜总是失败。” 陈北冥拿起冯灵枢切割角膜的工具。 研究一番后,提出修改意见。 “精度差些,应该在此加上限制切割过度的装置,比如……” 冯灵枢一听,双眼冒光,赶紧拿纸笔记下。 遇到不明白之处,还会开口问清楚。 陈北冥自然是知无不言。 若能帮助冯灵枢完成角膜移植手术,必然可以造福很多失明的人。 “对了,本侯让你做的那些丸药如何?” “瞧老夫这记性,马上去取。” 冯灵枢招呼着手下吩咐几句。 后者很快带人搬着箱子回来。 “侯爷,您给老夫的药材只做出这些。 大概有三百多丸,若您能寻来药材,老夫继续为您炼制。” 陈北冥接过掂量一番,宫中的大小老婆,再加上身边的红颜知己,倒是足够。 “辛苦冯院首,若有剩余,太医院也可服用,若你们也出事,可麻烦得很。” “呵呵,多谢侯爷关怀。” 冯灵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嗯……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老冯见外了,有事尽管提。” 冯灵枢咬牙道: “宫中有上万人,京城勋贵皇族也不少,一旦被您所说的摄心虫控制,会出大事。 想让您捉几只活的虫子,老夫尝试研制新的驱虫药物。” 陈北冥听完愣住,然后便是佩服,弯腰施个大礼。 “本侯替他们谢过冯院首!” 如此勇气,远非一般人拥有。 摄心虫极度危险,一个不慎就会被它控制,甚至丧命。 冯灵枢急忙还礼。 “医者悬壶济世,乃是我辈分内之事!” 陈北冥如今的身份,他可担不起大礼。 两人正在客气,院子里响起一阵叱骂。 陈北冥皱起剑眉。 谁那么大胆子,竟敢跑太医院撒野? 第577章 骂归骂,闹归闹,别拿乌纱开玩笑! 陈北冥没有着急出面,只是从门缝看去。 外边,一个膀大腰圆的壮仆,扯着嗓子在太医院指着来往的人嚣张叱骂。 “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点派人去给我家主子治病? 耽误了病情,你们赔得起?” 骂着,还甩出一张纸。 “再按上边的方子,给咱配齐药,不然,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太医们赔着笑脸,低头挨骂,没人敢上去顶撞。 但是同样,他们没有命令,也都无动于衷。 开玩笑,太医院的药房,岂是随便来个人就能动? 骂归骂,闹归闹,别拿乌纱开玩笑! 陈北冥转头,问冯灵枢。 “谁府里的?敢在太医院撒野,你不管?” 冯灵枢可不是软柿子。 宫中妃嫔和朝中百官,谁没个头疼脑热? 就算再嚣张之辈也不会和太医耍横。 能出此憨批的角色,那可不是一般人家。 “哎,侯爷有所不知,那是楚夫人的家奴,下官可惹不起。” 冯灵枢苦笑一声。 楚夫人? 陈北冥愣住,思索起来。 好像,也曾听人提起过楚夫人的名号。 “就是那个楚夫人?” “正是那个楚夫人……” 陈北冥和冯灵枢一问一答,好像打哑谜。 说起来,楚夫人可是京城的传奇。 当初嫁个小官,后夫死寡居在家。 为谋生便与各官宦家来回奔走,做些小生意。 由于长袖善舞,竟然越做越大,成为京城有名的富婆。 楚夫人长得国色天香,又会耍手腕。 自然吸引好些舔狗,还都是些颇有权势的人物。 如果仅仅是吸引舔狗,也没什么。 后来不知怎的,先皇出门游玩,竟然偶遇楚夫人。 先皇性子风流,自然不会放过美人。 楚夫人知道先皇身份后,施展手段。 竟将先皇迷得离不开她,还为生下一个女儿…… 先皇疼爱有加,下旨给加封国夫人的封号。 当然,上述都是坊间传闻。 至于真相如何,陈北冥并未深究过。 “竟是她的仆人?一直如此嚣张跋扈?” 陈北冥久闻楚夫人的名号,至今未曾见过。 心下好奇,女帝怎会容忍那楚夫人? “一直如此,陛下还让我等不要与其冲突。” 冯灵枢无奈道。 两人还在说着,外边叫骂继续。 “驴屮的,你们都聋了?赶紧动!” “麻痹,信不信老子砸烂你们的药柜!” “狗东西,真当爷爷不敢啊!” 陈北冥听着黑衣壮仆越骂越不像话,推门而出。 “哪来的狗东西?” “你……你是什么狗东西!” 黑衣壮仆见一个英俊不凡的少年指着自己。 而且出言辱骂,脸立即拉黑。 “狗东西你说谁呢?” “狗东西说你……” 他忽然觉得话有些不对劲? 气急败坏道: “猖狂!某家主人可是堂堂楚国夫人,你又是什么杂碎……” 啪~ 最后两个字刚出口,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力道之大,威力之恐怖…… 那厮不仅倒飞出去老远,还吐出一口混着血沫子的碎牙。 “你……” 黑衣壮仆鼓着漏风的腮帮子,愤怒的就要再喷粪。 可是瞧见陈北冥的衣裳,再联系那帅气逼人的样子…… 猛然意识到传闻,吓得赶紧捂住嘴。 是那位传说中的大太监! 屮! 那是什么人物! 可惹不起…… “怎么,还有什么想骂的,你倒是继续啊?还没听够呢。” 陈北冥鼓励地看着壮仆。 希望他继续骂出声,也好出手教训。 光扇巴掌,不过瘾,不攒劲啊! “嗯?怎么不骂?快点啊!” “侯爷饶命!” 壮仆含混不清地拼命磕头。 陈北冥顿时觉得没意思,准备教训几句…… 恰好,看见边上那厮拿来的药方,便拿来瞧瞧。 不看,不要见。 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一惊。 “侯爷,您这是?” 老冯见他的样子,心中疑惑。 陈北冥能瞧见什么宝贝? 莫非是那厮拿的药方,是什么绝世罕见的良药? 不应该啊,那楚夫人有厉害门道的话,还让仆人来太医院装什么大尾巴狼? “老冯,你悄悄。” 陈北冥仔细看上两遍,确认之后,才递过去。 老冯疑惑地接过东西,一看之下,同样大惊! 天爷! 巧合! 太巧合了…… 难道他们也有路子? 不对…… 不应该! 太不应该! 难怪,难怪方才陈北冥的反应那么夸张。 换成是冯灵枢,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里边不是别的,也是预防摄心虫的方子! 虽然与陈北冥的有一点点差异,但核心药材大差不差…… 他从何处来? 是何人所给? 为何区区楚国夫人,竟能有此? 第578章 今晚吃掉怜星 一连串的问题,瞬间爬上陈北冥和冯灵枢的脑门! 陈北冥觉得,那个楚国夫人,神秘得有些过分啊…… “侯爷,您看……” 老冯眼神询问着。 “我看什么,你药材不够,谁也没法子,打发走就是。” 陈北冥没好气地说着。 “听见没有,忠义侯让你滚蛋,以后再敢来太医院胡闹,打断腿,滚!” 那厮连忙谢罪,屁滚尿流地走了。 对于老冯狐假虎威的行为,陈北冥啥也没说。 给他站台,小事一桩。 “老冯,你有时间琢磨下,他哪来的方子。” “明白,侯爷,只是我的路子有限,怕耽误事。” “放心,我这边也会找人追踪。” 陈北冥自然不会放弃。 楚国夫人手中有方子,要么他和阴阳家有联系,要么就是和阴阳家的对手关系匪浅!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大事! 如此关键的线索,必须重视! 安排完毕,陈北冥托着箱子离开太医院。 既然制得预防摄心虫的药,就先给后宫大小老婆们吃。 第一站就是皇后的坤宁宫。 王蔷自怀有身孕,就很少出宫门。 也免除后宫妃嫔的拜见,安心养胎。 “爷,您来了,皇后娘娘在花厅呢。” 如今,怜星已经成为坤宁宫的女官,地位颇高。 陈北冥见没人注意,扯住怜星靠到角落。 怜星不禁又羞又喜,脸颊泛红。 一阵香风飘过,整个娇躯扑到他的怀内。 陈北冥抱个温香暖玉满怀。 平日身份高贵的大宫女,顿时变成驯弱的羔羊,一副温柔婉转的神态。 陈北冥搂着她柔软的身子,俯头亲住香唇。 “星儿想爷没有?” 怜星微垂螓首,不去管在身上放肆的大手。 “婢子自然想您,等皇后娘娘诞下龙子,婢子就出宫找您。” 怜星与皇后王蔷主仆情深,总舍不得离开。 陈北冥抱着她走到偏殿一角,拣个软凳坐下。 把她放在腿上,双臂紧抱住着玉人娇躯,嗅着她幽幽体香。 “你既舍不得皇后,就留在她身边,爷时常进宫,也能与你见面。” 怜星玉臂搂住陈北冥的脖颈,凑在他的耳边。 “婢子听爷的安排,您让留下,那婢子就乖乖等您召唤。” 陈北冥对怜星很是喜爱,不过一直没有将她收下,有些遗憾。 怜星看他不说话,柔声问道: “爷在想什么?” 陈北冥回过神来,笑道: “在想今晚吃掉我的怜星。” 怜星闻言满脸潮红,对于对食的事,她虽见过,却还是害羞。 “知道啦,婢子今晚等皇后睡下,就去找您。” 陈北冥在她俏脸啄上一口,托着箱子去花厅。 花厅之中。 王蔷穿着宽大的凤袍,手中拿着一卷书。 不时低头抚一下隆起的小腹,满脸幸福。 陈北冥远远看去,王蔷依然美得让人心颤。 那股高贵典雅,简直从骨子里透出。 可能是怀孕的关系,明月尺寸竟大出不少。 让此等大美人怀孕,成就感爆棚。 王蔷听到脚步,抬头见陈北冥进来,心中没来由一跳。 每次与他独处,王蔷都会有些恍惚。 “不知忠义侯有何贵干?” 陈北冥听着她依旧动听的嗓音,心里酥麻。 “奉陛下旨意,太医院炼制有预防摄心蛊虫的药丸,给众位娘娘服用。” 王蔷睫毛微抖,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书卷。 她出身五姓豪门的王家,自然对阴阳家有所耳闻。 也听父亲讲过,阴阳家与大乾皇族的矛盾。 心里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本宫谢过忠义侯。” 陈北冥从箱子里取出瓷瓶,倒出一枚丹药。 随手一弹,丹药稳稳落在王蔷掌心。 “此药对皇后娘娘腹中胎儿没有影响,而且还有防护之效。” 王蔷笑笑,将丹药服下。 “本宫对侯爷自是信任。” 陈北冥并没有离开,而是观察王蔷许久。 见她没有异常,才放心离开。 王蔷等他走后,才动手理理云鬓。 她总觉得,陈北冥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分明有些暧昧。 那双眼睛…… “哎,你到底是谁?” …… …… 陈北冥自然听不到王蔷的话,他挨个宫殿发丹药。 只能先紧着后宫嫔以上的人,剩下低阶贵人、才人,只好再等一等。 “剩下的先给家里几位,还有清嫣她们。” 陈北冥数了数,红颜知己应该足够。 见天色已晚,想起与怜星约会,喜滋滋地过去。到地方,看着屋内曲线玲珑的身影。 拍开窗户,跳了进去。 屋里猛的多出个人,怜星吓得躲到桌边。 待看清来人,粉脸一红,双手紧张地抓着裙摆。 “爷……” 陈北冥双臂拦腰将她横身抱起,走向床榻。 怜星微微颤抖,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涩。 “星儿可是早在等着?” 怜星似懂非懂,脸色多几分漪念。 满脸潮红,把头深深埋在对方怀内,摆明肉定在砧板上。 她极是欢喜这男人,唯有认命。 心中,却又羞又喜。 “婢子伺候您……” 第579章 多日后便知 怜星知道太监没有那物事。 便希望用所有柔情,化解他的遗憾。 陈北冥一手探入她的衣领,抚着敏感。 一手解着衣裙…… 最后,再除下她亵衣…… 让她美胴,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眼前。 此前虽然见过,也探索过,却未曾占有。 此刻,竟显得极为诱惑。 怜星紧闭着双眸,呼吸急促,气喘吁吁。 面颊登时羞得颜若玫瑰,整个口舌乃至身心觉得极热。 不自觉的美胴游移,配合着情郎的轻抚。 陈北冥极是怜爱,对怜星用尽温柔。 片刻工夫,二人赤诚相对。 但佳人仍羞得闭着眼睛,一副任君采摘模样儿。 眼瞧着面前绝美光景,整个身心都融化,小心地分开…… 开天辟地的疼痛,怜星都疼懵了。 睁开美眸看去…… 瞬间,便被恐怖怪物,惊得脑子都不会转。 “爷!您……” “星儿可要替爷保密。” 陈北冥嘘声道。 他知道怜星是初次,自然不会乱来。 怜星紧紧搂住陈北冥脖颈,俏脸上挂着泪珠,却是兴奋和喜悦。 “婢子……就是死……也绝不说!” 沉重的呼吸声,逐渐弥漫在温暖的房内。 仙郎慢着鸾凤舞,请放桃红汩汩流。 绿窗倦倚鬓云斜,粉汗凝香湿绛纱。 …… …… …… 风雨停歇之后,陈北冥抚着怜星的娇躯,很是得意。 “星儿可是满意?” 怜星忍着不适,粉拳轻轻捶打下陈北冥的胸膛。 “您没少祸害宫中姐妹吧?” 陈北冥身上的所谓秘密,怜星并不在乎。 她只知道,不管是心还是身子,都已是这个男人的。 “你日后便知,” “几日后?” “多日后。” 陈北冥别有深意地奸笑着。 随即,又道。 “嗯,星儿可是好些?” 陈北冥方才为照顾怜星,没敢放开。 怜星又惊又怕,但不愿委屈情郎,主动献出香唇,贴上去…… 房内又是一阵狂风骤雨…… …… 好事完毕…… 陈北冥知道此处不能久留,柔声道: “乖宝贝,下次再来” “嗯……奴婢明白……” 他在怜星不舍的目光中,慢慢离开。 怜星穿好衣裙,略作打扮,踉跄着出房门。 以前,皇后就有起夜的习惯。 现在有身孕,起夜更加频繁。 寝殿。 王蔷在两个宫女服侍下,从屏风后出来。 见怜星进来,一眼便看出异常。 那眉目之间尽是春情,还能发生什么? 王蔷轻叹一声,挥手让两个宫女出去。 “星儿,你年岁不小,是时候放你出宫去,我虽不想…… 可……也不能让你陪着我浪费年华。” 怜星扑通跪下。 “娘娘……您别赶奴婢走,奴婢愿意此生都跟着您。” 王蔷掀开裤腿,捏捏水肿的腿,没有继续说。 怜星膝行到凤床前,主动帮着按揉起来。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王蔷身子平添不少毛病。 “哎,做母亲不易,将来混账若是不孝敬,我就打断他的腿!” 王蔷摸摸肚子,微笑道。 “太子定然会孝敬您,既是您生出来的,必定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怜星语气坚定。 王蔷笑着摇摇头,却也不再提让怜星离开的话。 她确实离不开跟随十几年的丫鬟。 …… …… 翌日大早。 陈北冥便在王文武陪同下,去书院查看。 马车出北门,上八车道的水泥马路。 恍惚间,陈北冥觉得回到后世。 装有轴承和新式悬架底盘的马车,不是一般的稳当。 只是,看着水泥马路上密集的马车,略显不满。 “堵成这样,要什么时候才能到书院。” “您消消气,如今这路成京城有名的景色。 再配上新式马车,可是无上享受。 我们的马车,售卖可是火爆。” 王文武赶紧解释。 陈北冥一听挣钱,火气瞬间消失,转而满面春风地看向外面。 “既如此,那就慢些,也好欣赏两边的景色。” 此时,春末夏初。 两旁山上郁郁葱葱,野花遍地。 不时有鸟雀飞过,倒是个春游的好时候。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总算到达书院。 陈北冥看着眼前已经有雏形的书院,极是满意。 才多长时间,就有如此大片建筑。 如果工期顺利,到夏末时,书院应该可以完工。 工地上,各式各样的木质塔吊和滑轮组广泛运用,极大缩短工期。 “方毅真的可以,我只不过提一嘴,他就弄了出来,看样子还带着机关,可以上升下降。” “嘿嘿,您看中的人,那必须厉害。” “好东西,可得看好了,别被人学去。” 王文武得意道: “主事放心,我们严着呢,四周十二个时辰巡逻,等将来时机成熟,就开始卖钱。” 陈北冥哑然失笑。 如今论商业眼光,王老二毒辣的一匹。 车子继续悠然前行。 忽然间,陈北冥嗅到股熟悉的幽香。 嗯? 他眉头一皱。 那味道,不该在此! 第580章 河野春情 陈北冥猛然掀开帘子。 瞧见一辆马车离开主路,进到一旁山里。 陈北冥思索片刻,说道。 “老二,你自己回程,我去看看。” “嗯,好!” 王老二点点头,关心道。 “主事小心。” “嗯,放心就是。” 陈北冥跳下马车,循着味道跟上去。 马车顺着山路走出七八里,最终在一条小河边停下。 帘子掀开,低头出来一个的绝美少妇。 打扮得极为精致富贵,手里拎着与身份极不相称的大包袱。 她看看四周光景,满意地点点头。 “就是此地,你将马车赶远些,没有召唤不要来打扰我。” “是,小姐。” 马夫驾着马车继续向前走,很快失去踪影。 少妇见无人追踪,分开灌木丛,沿着小河朝上游走去。 没走多远,河边出现一个小院子。 少妇扛着包袱,径直进院子。 她看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敲敲门。 少顷,一个中年女子探头出来。 见是少妇,将她让进去。 陈北冥看着人消失在门后,不解道: “她来做什么?” 半个时辰后,少妇才出来。 只是,俏脸上挂着泪痕,明显哭过。 少妇准备原路返回。 刚走到树下,就被闪出的人揽住腰肢。 立时,吓得挥掌拍向对方。 “谁……怎么是您?” 待看清来人的脸,温玉瑶惊喜莫名,死死陈北冥搂住脖子。 陈北冥凝神看着她国色天香的脸庞。 只见秋波流慧,光彩逼人。 精灵一般的俏脸,明艳端方。 肤颊上微微一丝红晕尚未褪去,更显得仪态不可方物。 “瑶儿为何来此?” 温玉瑶听他如此一问,蛾眉轻蹙,秀眸转红。 “都是我那猪狗不如的父亲! 兄长死后,他身边的骚狐狸们就开始密谋陷害我母亲。 最后害她被毒瞎双目,还被……” 陈北冥越听越愤怒。 堂堂公主府,怎么能做出如此恶毒之事! “要不要我出面,让你父亲低头认错。” 温玉瑶轻轻摇摇头。 想起父亲的绝情,俏脸上充满仇恨。 “此事我自己来,总有一天,让那狗东西跪在我面前!” 陈北冥拍拍温玉瑶美背。 “有什么事来找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温玉瑶也不知是受什么委屈。 哇的一声,竟痛哭起来。 泪珠唰唰夺眶而出,从两颊侧旁滑落。 滴在草丛上,泛着珠光。 陈北冥对她的态度大有改观。 已从之前的利用、发泄,渐渐变得有些怜爱。 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莫哭,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 温玉瑶天之娇女,又是出身皇家。 从小到大撒娇使性子,有祖母宠着。 后来遭逢大变,被家族抛弃,失身于面前的男人。 慢慢,情根深种。 “妾身就是想哭嘛!” 陈北冥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凑过嘴边,深深亲下去…… 一吻之下…… 温玉瑶满脸通红,激动的娇躯发颤,热烈反应着。 皓雪玉臂缠在男子脖颈后。 所有的委屈,都被热吻融化掉。 只愿,与情郎融为一体! 顷刻间,两人倒在草丛之中。 陈北冥解开温玉瑶的束腰,紫色罗裙瞬间滑落。 鼓鼓囊囊的围子,雪白的肌肤。 那满世界的白,让陈北冥呼吸急促。 温玉瑶也没闲着,纤手解开情郎的衣服。 由于动情,皓白的肤色披上一层粉红,玉腿悄悄箍在他雄壮的腰间。 陈北冥轻轻一扯,一具已经熟透的娇体再无遮掩。 温玉瑶伏下去,长发轻轻飘散。 丁香调戏一番之后,才栖凰归巢…… 坐于其上…… 当是时也,樱唇轻启。 须臾间~ 阵阵放纵的浅吟低唱,似是林间黄鹂,又似天边柳莺。 如风吹柳丝一般扭动,越伏越低,像是全然立不住。 …… …… …… 一番放肆春情,直将林间鸟雀惊吓无踪。 事后,温玉瑶深情拥住陈北冥,痴痴地看着。 陈北冥大手拍拍玉豚。 “近些时日,曾家有什么动静?” “嘻嘻,您在云州杀得人头滚滚,曾老头吓得不轻。 妾身怀疑曾家也牵扯其中。 后来又传您在洛州霸王岭遇袭身亡,老家伙乐得大醉一场。 醒后,听说您安然无恙,还大闹洛州,又哭又笑。 连翻下来,像是疯掉一样,笑死妾身!” 温玉瑶笑得有些放荡。 玉兔轻颤,诱人至极。 陈北冥眼睛,瞬间直了…… 施展狮子搏兔,又是一番旖旎。 …… “对了,你方才去那边,是有何事?” 陈北冥总算是问出心中疑惑。 第581章 水乳相交融 温玉瑶表情复杂,满是苦楚。 “我……我母亲如今便在那里,仅有个多年跟随的仆人照料。 他们不给母亲用度,只有我自己来送……” 说着,又是泪如雨下。 “是我不好,不提你的伤心往事。将来,让那些人双倍奉还!” 陈北冥安慰道。 “嗯……” 温玉瑶抽泣几句,渐渐停下。 “马成风呢?” 陈北冥又道。 温玉瑶纤手将明月上发丝拿开,柳眉微皱。 “您一说,妾身还真有些日子没见过他。” 陈北冥心中冷笑。 那淫魔断了作案工具,想是躲起来舔舐伤口呢。 “你自己小心些,我不会留曾可望太久,但也不想你被他殃及。” “妾身小心呢。” 温玉瑶用发丝在陈北冥身上画着圈,娇憨地献出一吻。 两人温存一阵,才穿衣起来。 陈北冥目送温玉瑶上马车,才从小路出来,返回京城。 回去的路线,恰好经过卢家。 许久不见郑绯云,决定去看看。 天色不早,趁着夜色潜入卢家。 来到那间小院子,依旧安静得很。 推门进去,到卧房门前。 “你个负心汉,没良心的,回京城也不来寻我,我恨你……” 卧房内,传出郑绯云凄楚的埋怨。 陈北冥心生愧疚,确实有所疏忽。 伸手推开门,就见郑绯云大着肚子,正拿小人撒气。 “谁……” 郑绯云回过头,看清来人。 顿时愣住! 然后,抚着肚子从床榻站起来,俏目噙满泪水。 陈北冥一个闪身,到她身前,将整个人抱起来。 “好云儿,这么恨我。” 郑绯云瘪着嘴,粉拳用力捶打陈北冥。 “都怪你!也不来看人家,妾身腹中难道不是你的孩儿!” “是我,是我,都是我的……好云儿恕罪,是我不好……” 陈北冥哄了好一会儿,才让她破涕为笑。 “您来正好,人家有事要汇报呢。” “嗯?何事让云儿挂怀?” “唉,又是卢家那些不省心的。 我听到消息,他们想在外地复刻煤炉和石炭。” “嗯?具体说说。” 陈北冥神色一凛。 那些个狗东西,真是什么都想插手啊! “我听他们的意思,是石炭和煤炉的套路已经学得差不多。 将在外地找地方,开采炼制石炭。 那样一来,他们会用更低的价格售卖。 还不经过朝廷,到手的银子都进入他们口袋。” “嘶……” 陈北冥直吸一口凉气。 那些人是真敢啊! 他们怕是要和云州的人一样,直接去分走朝廷的蛋糕!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必须坚决打击…… “好,消息很重要,回去我便处理,不给他们机会。” 陈北冥很重视,好容易打掉云州利益集团。 岂能允许再出现另一个? 说完正事…… 两人耳鬓厮磨起来。 郑绯云纤手伸进陈北冥衣衫,俏脸也绯红起来。 “冥郎,人家想你……” 陈北冥在她丰腴不像话的圆月捏上一把。 “胡闹,小心孩儿。” 郑绯云嫣然一笑,附在陈北冥耳边悄声道: “人家问过郎中,只要小心些,不碍事。” 陈北冥无奈笑笑,只好动手解开衣裙。 小心翼翼地与她水乳相交融…… 由于担忧腹中孩儿,不敢放肆,实在苦大于乐。 …… 云雨过后,陈北冥抱着睡着的郑绯云,感慨万千。 一开始,两人只是为报复卢纶。 谁知越陷越深…… 算算时辰,也该走了。 陈北冥走下床榻,穿好衣衫,悄然离开。 虽然,恨不得跑到卢家家主卢绾的屋里,一巴掌拍死他。 但斩杀家主么,无异于捅马蜂窝。 必然招致五姓豪门的激烈反应,立时就会天下大乱。 还有那些私开矿藏之事,同样需要严加重视。 本来是要加强大乾国力,让那些孙子们弄进自家钱包,陈北冥岂不是白白忙活? “看来,得去找户部和工部好好聊聊……” 陈北冥一路思索,回凤冥小筑睡觉…… 翌日一早,他在纪清嫣服侍下,吃些早饭,就匆匆离开。 今日,与崔家四房的崔宗有约,谈谈合作。 此前已经与崔家人几度接触。 现在是行动的好时机。 给五姓豪门找点事做! 否则,就会和卢家一样,没事便给陈北冥找麻烦! 能挖崔家的墙角,必须要积极。 那正是内部分化,分而治之的开始! 陈北冥在东厂待到下午,才略作伪装。 到城外一座依山而建的僻静园子。 园子是某个京城富户的产业,中有水质绝佳的泉眼。 据说有美白的功效,极少有人知道。 崔宗将见面地点安排在此,自是考虑周到。 既有坦诚相见的意思,又方便交谈。 “爷,您到了,家主人已经恭候多时。” 陈北冥刚进入园子,就迎上一个模样俏丽的侍女。 “走吧,带路。” “是……” 陈北冥在她带领下,向园子深处走去。 只不过,两人刚走…… 又有人来到门口。 而且,态度极为蛮横! 第582章 水池子又白又大! 来人正眼都不瞧门口的护卫,径直往里走。 “昊少爷,此地今日不开放。” “狗胆子,老子又不是外人,开你娘的放!” 说着,抬手便打! 苍啷~ 谁料,护卫半点不给面子,直接拔刀。 “昊少爷,家里规矩,谈大买卖之时,谁也不得入内。 您别让我们难做!” 嗯? 来人闻言,眼珠子贼溜溜地转。 家里确实有类似的规矩。 见护卫们剑拔弩张,来人冷哼着。 “哼,早不谈,晚不谈,非要今天,扫兴!” 说着,假装不满地转身离去。 谁知,那人刚刚拐弯,便对身后同行的人说。 “狗东西,敢拦本少爷,我还有法子进去,倒要看看他们干什么!” 原本,是三女一男。 另两个女子显然关系没有多么亲近,连忙摆手。 “既然不方便,那就作罢,改日再来。” 说着,齐齐告辞而去。 男子面色有些不悦,冷哼着。 “哼,走就走,如此,我必须进去!” …… …… 园子里,陈北冥悠然走着。 侍女虽然包裹严实,但修身裙子将窈窕身材展示出来,更夺人眼球。 不得不说,此间主人是懂男人的心。 那双玉豚,又挺又翘。 晃得陈北冥有些眼晕,大手忍不住拂了一把。 “呀!公子好坏!” 侍女没有生气,而是娇羞地抛个媚眼。 如此英俊的不像话的帅哥,侍女巴不得侍寝。 以往伺候的客人,可没眼前人好看又强健。 陈北冥假作没看见,没有用不知几手货的习惯。 侍女有些失望,只好转身继续带路。 穿过月亮门,眼前出现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 小径尽头雾气氤氲,赫然是个偌大的水池。 “公子请,有人在里面等您。” 侍女墩身施了一礼,停在月亮门边。 陈北冥点点头,沿着小径到了水池边。 哗啦~ 水池里,忽然冒出几条美人鱼。 皆是玉肤花貌,身材婀娜的美人。 “哈哈,侯爷可是喜欢,她们都是府中养的,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呢。” 回廊走出个相貌不俗的中年男子,笑容可掬地过来。 陈北冥淡然笑笑。 “君子不夺人所好,崔四爷还是留着享用。” 美人还是自家的好,万一是奸细呢! 崔宗随意地对着池中挥挥手。 几条美人鱼出来,对着二人施礼,弯腰低头退出去。 “侯爷请。” 陈北冥眼睛从未着一物的美人鱼身上移开,赞叹着。 “你这池子真白……嗯……不,你的水真大……啊,池子又白又大!” “哈哈哈……” 崔宗会心一笑。 二人进入布置华丽的精舍,相对而坐。 “想必崔流已与侯爷说过,老夫代表崔家四房,愿与侯爷精诚合作。” 崔宗上来便开门见山。 陈北冥不动声色,看起四周风景。 试探还是要做,谁知崔宗不是假意投靠? “崔四爷的诚意,本侯知道,不过……” 陈北冥故意拉长口音,就是告诉崔宗。 别光嘴里哔哔,来点实际。 崔宗苦笑着摇头。 陈北冥的谨慎地算是领教,怪不得能与五姓豪门斗地占据上风 “便是老夫的诚意,请侯爷一观。” 言罢,掏出个册子,递过来。 陈北冥接过册子打开,只扫一眼,就坐直身子。 崔家在大乾各州府的生意、人手、产业,都列得清清楚楚。 可以说,凭借册子,只要谋划得当,可将崔家连根拔起。 可以说是投名状! “崔四爷不怕本侯连你也一起除掉?” “呵呵,老夫相信侯爷,一个四分五裂的崔家,对陛下应该更有利。” 崔宗笑呵呵地抚着胡须。 陈北冥也笑了。 崔宗一句话就点明女帝目的。 此人目光之长远,谋略之深,的确少见。 “本侯一定转告陛下,希望将来能与崔四爷同列朝堂效力。” “当然,老夫期盼早点到来,老夫准备些节目,还请侯爷品评。” 两人起身,去往花园。 二人都是博学之人,自是妙语连珠,宾主尽欢。 “呵呵,侯爷您真不考虑那几个又白又大?” 崔宗再次提起方才的美人。 不考虑? 怎么可能! 陈北冥恨不得将他们就地正法! 否则,那还是他忠义侯? 不好色,叫什么忠义侯。 可惜啊,交浅言深是大计。 刚刚合作,就暴露最大秘密,那可不明智。 为此,他只好强行装逼道。 “谢过美意,本侯无福消受啊……” “嘿嘿,没关系,先给您留着……” 崔宗露出一个你懂的笑容…… 两人正聊得尽兴。 忽然间,转角遇到两人。 “四叔!您怎么……” 迎面走来一对年轻男女。 说话之人,正是之前在门口嚣张的男子。 他吃惊地看着陈、崔二人。 第583章 收手吧,阿叔!外边全是…… 年轻男子看着亲叔叔与仇敌相谈甚欢,一时没转过弯。 崔宗见状,心中大惊。 手下那帮废物,怎么把他放进来? 男子正是崔昊,还在愣神的时候。 身旁的女子像想通一切,脸色立即变得苍白。 “夫君!妾身……妾身有些不舒服,我们……我们回家……” 陈北冥饶有兴趣地打量一眼女子。 身躯嫩白紧致,美若天仙,令人目眩。 酥月隆豚,粉脸玉腿。 一身犹胜冰雪的嫩白肌肤,仿佛罩着淡淡的光晕。 是个独特的美人。 她的美貌既有女子的温婉,又有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自信。 两种气质融合得恰到好处。 男子皱眉,瞪她一眼。 “啰唆什么,你且去泡温泉,不要烦我。” 女子虽然想走。 但看着崔宗讳莫如深的脸,却动也不敢动。 傻夫君怎么还没明白? 崔宗开口,同时背后对附近的手下打个手势。 “昊儿今日怎得来此?也不与四叔提起打个招呼。” “四叔,麓园又不是您的,小侄来与您打什么招呼? 您与阉狗在此,难道想谈什么对不起我们崔家的事? 幸亏我翻墙进来,否则,还没发撞破你们的事情!” 崔昊语气不屑地看着二人。 对四叔毫无尊敬。 他知道,父亲对叔叔的竭力打压。 若非如此,崔家谁当家还说不定。 女子闭上美眸,已经知道今日凶多吉少。 就算保护的高手赶到,怎么可能打得过眼前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丈夫到现在,还没明白已经身陷绝境。 她怎得这般命苦…… 崔宗仰头大笑,但眼神里愈加冰冷。 为保住一脉几百人命,今日断不能放崔昊生离开! 否则,以崔鸿的狠毒,他一脉人马,绝无生机! “怎么会,四叔与忠义侯也是偶遇。 四叔怎会做对不起崔家的事? 千万别让你父亲忧心。” 崔昊冷笑道: “四叔,想让小侄保守秘密,也不是不行。 您得付出点什么,手里的两个马场,小侄可是垂涎已久。” 崔宗手里的两个马场,位于宝州。 是大乾腹地少有的天然马场,每年可出产千匹良驹。 虽然,产量与朝廷马场不可同日而语。 但可是在大乾腹地,距离京城又近。 崔家家主崔鸿,惦记不是一天两天。 可崔宗硬是顶住没给。 崔宗打个哈哈,随意地摆摆手。 “好说好说,那两个马场四叔早就不想要,给你也好。” 崔昊大喜。 能做到父亲都做不到之事,那多有面子! 此番回家,绝对可以在兄弟面前露大脸。 而且,必然能得到父亲重视。 说不定,也能争一争家主之位! 今日来得好,来得妙,来得呱呱叫啊! “四叔果真是聪明人,您最好与阉狗保持距离,以免我父亲误会。” 崔宗看见手下的信号,知道已经封锁完毕。 “哎,四叔还要送你个礼物呢。” “哦?还要给小侄什么?” 崔昊得意地扬扬眉头。 这叔叔越来越没骨头,看来真是老了…… 崔宗上前几步,小声道。 “来,你绝对喜欢……” 说着,还从怀里摸东西。 崔昊心花怒放,没有戒备。 忽然间,女子疾声大呼。 “夫君,不要……” 崔总登时变得狰狞。 不再伪装,厉声喝道。 “送你去死,动手!” 呛啷啷~ 一排拔刀声。 几十个黑衣人将崔昊夫妻团团围住。 “四叔,你什么意思?疯了不成?” 倏忽间,崔昊才意识到危险,亡魂大冒。 崔宗面色阴冷道: “你还是去地狱问阎王吧。” 说完,猛地挥手。 黑衣人慢慢缩小包围圈,兵器戳到两人身上…… 当此紧要之时…… 呼! 猝然跳出一个白发老者,闪现在崔昊身边。 提起他的脖颈,就要跳出包围。 “少爷,走!” 说话间,根本不顾女子的死活。 “呵呵,谁让你走的。” 一直看戏的陈北冥,不乐意了。 崔昊要走,戏还怎么唱? 身形一闪,封住老者去路。 “起开,否则我……” “打死那阉狗!” 崔昊来了帮手,又开始装逼起来! “事成之后,他随园的娘儿们,分你一半!” 随后,对着崔宗道: “收手吧,阿叔,外边全是高手!” 在他眼里,陈北冥只是虚张声势,根本不是自家供奉的对手! 嘭~ 陈北冥从不话多,直接出招! 敢打随园主意者,死! “小子,就凭你!” 老者冷哼一声,登时应战! 第584章 女的,留给本侯。 电光火石间,两人对出几掌。 之前还傲气十足的白发老者。 顷刻间,变得胆战心惊。 几招之后,白发老者被击落在地。 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 “宗师……宗师境?!”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北冥。 早知道那么恐怖,他连来都不敢来! 陈北冥没有回答,闲庭信步地走到两人身前。 “看路数是昆仑派的,可惜火候还不到家。” 老者知道今日难以善了,看眼吓得失魂落魄的崔昊。 “四爷,您应该知道背叛崔家的后果。 如果现在悬崖勒马,老夫定然在家主面前保您无事。” 崔宗知道老者在崔家的地位。 八大供奉便以老者为首。 只因有他们在,才没人敢对崔家如何。 若老者发话,大哥真有可能会放过他。 但…… 依旧会面临更加残酷地打压。 他这一支还能剩下多少实力,犹自不得而知。 今日,有陈北冥在,他们断无逃走的可能。 崔昊历来为非作歹,早就该接受惩罚。 现在,拿他人头作为投名状,没啥好心疼的! “宋老,还是安心上路得好。” “就算杀了老夫和昊公子,难道以为能逃过家主的追究? 我们的行踪,崔家都知道。” 白发老者,无能地低声咆哮。 “此事,不劳宋老费心。” 崔宗说罢,对着陈北冥拱拱手。 “此人就交给侯爷。” 陈北冥身体化作虚影,一掌拍向老者。 老者狂声怒吼,身上衣袍鼓胀,打算硬接。 谁知,陈北冥掌变为剑指。 嗤~ 轻轻一声…… 穿透老者肉掌,没入眉心。 扑通~ 老者不甘心地仰天栽倒,生机逐渐消失。 宗师以下,不过蝼蚁…… 两者差距,竟至于斯! 那边杀完,崔宗提剑走到崔昊面前。 不理侄子的苦苦求饶,一剑穿心。 接着,转头就要去杀女子。 她绝望了,但无法反抗。 她恨! 恨丈夫无能! 恨生为女子! 更恨崔家! 就在宝剑落下的瞬间…… 嘎~ 陈北冥单手拦住。 对于女子,尤其是漂亮女子。 忠义侯总是格外有耐心。 他实在不忍绝美的女子香消玉殒。 “送给本侯如何?” 崔宗怔住,随即笑了。 陈北冥对女色的喜好,谁不知道? 刚刚问他,那几个白又大是不是要。 那会儿还拒绝。 现在,直接主动上手。 果然,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号。 “重色侯”的叫法,如假包换啊! “既如此,贱人归侯爷。 侯爷玩腻了,处理掉就是。 剩下的首尾,交给老夫就好。” 陈北冥扛起傻呆呆的女子,离开园子。 直到上马车,女子才有所反应。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北冥,声音嘶哑。 “放我走,我可以给你银子。” 陈北冥用脚尖勾起女子下巴。 “你觉得本侯缺银子?” 女子张张嘴,闻名天下的忠义侯,怎会缺银子? 陈北冥仰头靠在车厢,将双脚搭在女子柔软的怀中。 女子虽然厌恶、恐惧,却不敢挣扎。 她,不想死。 马车并未回去,而是驶向城西的一间宅子。 车停稳,帘子掀开,出现一张艳若桃李的俏脸。 “呦,爷,怎的带个美人过来,可是天香国色呢。” 柳依依笑意盈盈地看着车厢。 陈北冥在她玉豚拍上一记。 “以后归你,可是崔家少夫人呢,下手轻些。” 柳依依俏目流转。 看着衣着华丽的女子,眼睛一亮。 “爷可是好眼光呢,妾身定然好好调教。” 陈北冥没有理会柳依依像看牲口似的行为,径直入内。 厅中,曾碧柔穿着件绿色纱裙,婷婷袅袅得出来。 手里,端着茶饮子。 毕竟是大家族出身。 体态婀娜,仪态、相貌,可不是风尘女子可比。 陈北冥接过茶饮子,一把将曾碧柔拉倒怀里。 大手游走,假作看不见她美眸里透出的恨意。 “你恨我?” “奴婢……奴婢不敢呢,奴婢是……是您的女奴。” 曾碧柔羞羞怯怯地搂住他。 陈北冥动手扯下她身上的纱衣,露出几近成熟的玉体。 “你祖父对外说你已经死去,听说还做了个衣冠冢呢。” 曾碧柔身子颤动。 如今,她武功已废。 就算逃回去,命运也好不到哪去。 不是自尽维护家族荣誉,就是改名换姓,赐给下人。 “奴婢此生都愿伺候您。” 陈北冥指指屋中的八仙桌,示意她过去。 曾碧柔走到桌前,趴好。 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很快,屋内奏响诱人乐章。 此时,柳依依带着女子进来,正看到这一幕。 女子震惊地看着陈北冥的凶物。 嘴巴大张,似乎想填满什么。 “他……他……” 柳依依樱唇微张,眸子崇敬地看着陈北冥。 “爷的秘密多着呢,日后你就知道。 你不用想着逃走,我已经给你下了剧毒。” 女子不敢逃,但瞧见眼前场景,羞得低下螓首。 曾碧柔败下阵来,柳依依主动接上。 “爷,人家来了,怜惜人家呢!” 陈北冥看着怀里花样繁多的美人,却是恨得牙痒痒。 实晃一枪,顶在门上。 让她欲罢不能,情心荡漾。 “爷有事问你!” 第585章 一步到胃? 柳依依美目流转,婴宁道。 “爷,有什么您……嗯……说呢。” “你知道云州知府关京是晋王的人?” “妾……妾身也是才……知道呢。” 柳依依俏脸上带着魅惑。 死死搂住陈北冥,悄悄动作。 妄图发挥主观能动性…… 啪~ 陈北冥狠狠地在她豚上拍了一把。 这女人嘴里就没实话。 “哼,才?我让你才!” 她不是想? 那就吃个够,喂饱她,喂撑她! 撑到下不来床! 嘎吱吱~ 嘎吱吱~ 那桌子瞬间发出难以承受的响声。 承受着不该承受的重量。 陈北冥将怒火都放在她体内…… 云州和霸王岭积攒的恨意,让他有些失控。 强如柳依依和曾碧柔二人,也无法承受…… 柳依依咬着贝齿,看着快挺不住的曾碧柔。 走到女子身边,动手去解她的衣裙。 “不要!” 女子摇头后退。 “若主动伺候爷,还有生机。 你要明白,就算现在回到崔家,也是死路一条! 崔家会以失贞将你弄死。” 柳依依抓住女子的咽喉。 女子拼命挣扎,知道柳依依说的是事实。 五姓豪门内的残酷,她十分清楚。 恐怕就连父母,都不希望她活着。 唯有死去,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但她又得罪了谁? 凭什么! 一股强烈的恨意,让她放弃挣扎。 但…… 真的要献身? 陈北冥刚才的能力,简直可怕! 都说女子在房事当中,会是极致的享受。 可是刚刚的力道,简直要一步到胃! 万一被他弄得肠穿肚烂…… 不…… 不会,柳依依不是好好……好吧,不是很好,但至少没有大碍。 那就,那就放肆地享受吧。 大不了,酸疼几天不下床! “我……我愿意伺候爷……” 柳依依满意地放开。 她便主动解衣。 一身素白衣袄,若有国色天香之姿。 云鬓高挽,眉如春黛,秋剪双瞳。 好一个绝色美人。 趁着曾碧柔再次败下阵,将女子推到陈北冥怀里。 杀红眼的陈北冥才不管是谁,愤然出击。 直到女子晕厥,才意识到不对。 “嘤咛~” 女子缓缓醒来。 “你叫什么名字?” “裴仪……” 陈北冥怔住,慢慢变得温柔。 “西郡裴家的?倒是个大家族。” 西郡裴家,实力强横。 几乎垄断西郡的最赚钱生意。 就算是勋贵们做生意,也要与那个地头蛇打招呼。 裴仪没有说话,她依旧沉浸在销魂之中。 陈北冥稍微放慢之后,那简直是人生巅峰! 到今日,她才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眼前的男子强横、霸道。 所立的功勋,胜过世间所有男人! 裴仪自以为冰冷的心,开始悄然消融。 “奴愿此生侍候侯爷,只希望崔家四分五裂!” 陈北冥霸气道: “那也是本侯目的,自会帮你达成。” 裴仪听后,银牙轻咬。 对崔家恨意勃发,尽心配合起来。 许久之后…… 屋内风平浪静。 陈北冥拥着柳依依柔腻身子,看眼沉沉睡去的曾碧柔和裴仪二女。 “你若再骗我,信不信我折断你细嫩脖子。” 柳依依感受到颈间的凉意,心中微惊。 知道再不说些实话,恐惹怒他。 “您就是不体谅妾身被那唐宇威胁,关京的事,妾身是知道些。 可晋王从来不让我们碰云州,都是他亲自打理。” 陈北冥想想,柳依依应该说的是实话。 晋王老奸巨猾,对手下,既用又防。 “但邓州的事,你没跟我说实话,那别院还有你的房间!” 话半真半假,纪清岳是找到别院,发现秘谍活动轨迹。 柳依依撒个娇,明月蹭着。 “妾身忘了嘛,那里许久未去。 您也知道,妾身久居京城,帮晋王经营青楼呢。” 陈北冥才不信鬼话。 光身体上征服没用,从心理上拿下,才可能彻底为己所用。 如此,只有勤日…… 用那同化之术…… “去那摆好姿势,看爷教训你!” 柳依依抛个媚眼,摇着柳腰走过去。 …… …… …… 陈北冥神清舒爽地拔出。 “给爷弄干净!” “是……呜……呜……” 柳依依搞完。 起身擦擦手,擦擦嘴。 巧手搭在陈北冥身上。 “爷,奴家想起个消息,可得告诉您。” “哼,还不老实?得喂饱你才说。” “哪有,人家刚才格外忘情,真的忘记了。” “好了,说罢。” 陈北冥手捏明月,调笑道。 “是有关北疆的消息。” 嗯? 陈北冥听闻,心中一惊。 第586章 北疆战事苦,西域白发兵 北疆现在处于关键时期。 是陈北冥重要的原材料来源。 若是经营得当,解决困难。 就有可能一劳永逸地解决北疆问题! 显然,在食用油商战之前,人们的关注度并不高。 陈北冥用羊油打败对手,那些人,肯定意识到了。 “奴家听闻,有人也打算去草原,弄羊毛和羊油。 他们还说,肯定是草原那个公主,和于谦勾搭上了。 不然,草原的人桀骜不驯,才不会干呢。” “什么?麻痹!” 陈北冥心里气啊。 是有人和草原公主勾搭上不假。 但那不是于谦,也不是海瑞。 是他陈北冥啊! “本侯知道了,自有安排。 你处理好事情,再有什么消息隐瞒,哼哼……” “奴家不敢……” 柳依依盈盈拜下。 陈北冥离开宅子,虽然盘肠大战肃清心中积攒的火气。 但又浮起新的问题。 抬头看看夜空,心思飘飞到北方。 也不知,草原上那道倩影生活得如何。 长子是不是过得快乐? 柳依依说的事情,必须足够重视。 至少要让海瑞,或者重量级的人物出面…… …… …… 北疆,匈奴大草原。 热闹的营地中,男男女女正围着火堆跳舞。 舞蹈结束,男子扛个女人,找地方开始释放原始的欲望。 营地中间,大帐。 不时传出幼儿的笑声。 一个绝美的草原女子,坐在地毯上。 水蓝色的眸子,温柔地看着已经颤颤巍巍行走的儿子。 “蒲奴,你怎么不去参加火把节,我匈奴儿郎还不入你法眼?” 蒲奴俏脸微红,灵动的眸子瞟宝日公主一眼。 “奴婢才看不上那些粗俗不堪的家伙,公主说奴婢,您怎不去招个驸马?” 宝日公主羞怒地瞪蒲奴一眼。 “好你个死丫头,明日就将你赐给白熊部的头领。” 蒲奴吓一跳。 脑海出现个人影,那野兽般丑陋的脸,再加上一身恐怖的膻味。 想到与那样的人生活,她宁愿去死! 呜呜呜~ 猛的,大帐响起一阵号角声。 两人对视一眼,并未慌张。 那号角代表着大军归来。 “呀,公主,是师傅回来,不知道是否大胜呢。” 蒲奴惊喜地看着帐外。 片刻后,大巫师满脸严肃地走进大帐。 先是一板一眼对着幼儿行礼,然后才对宝日公主开口。 “公主,我们没能拿下金羊部,而且对方与西域人联合,要进行反攻。” 宝日公主并未惊慌,她已经成为合格的统帅。 “恐怕还不止如此,我那早就虎视眈眈的哥哥,也会趁机攻打。” 蒲奴惊得啊一声。 “公主,那我们该如何?” “你跟我和大巫师这么久,还不会动脑子? 春夏正是牲畜长膘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打过来,最早也要到秋天。” 宝日公主怒其不争地瞪着蒲奴。 蒲奴不服气道: “现在不打,秋天我们也不见得能打过啊。” “打仗目的是什么?” 宝日忽然问了句。 “还不是牛羊、人口、地盘!” 蒲奴噘着嘴回答。 “要那么多牛羊和地盘做什么?” 宝日继续追问。 “自然是过上好日子!” “呵呵,那些与我们做买卖的部落,现在还缺好日子?” “这……” 蒲奴一时僵住。 好像还真是啊…… 自从那些部落和宝日公主所部进行交易,将他们多余出来的羊毛、羊油,换成难得的茶叶、盐、粮食,暖和厚实的毛纺布。 他们的生活,相比之前,已经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用再去抢劫,便能过上吃饱穿暖的生活! 可惜,金羊部的头目们非但不感恩,还担心宝日公主抢走他的部众。 于是,双方再起战火…… 蒲奴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 宝日公主已经放弃对蒲奴的教导,而是将目光看向怀中的幼子。 幼童结合陈北冥和宝日公主二人优点,长得粉嘟嘟,煞是漂亮。 “也该是让他见见亲生父亲。” 大巫师古板的脸上,显出笑容。 “哈哈,公主好谋划,那位若是发话,西域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宝日公主眼前出现那张贱兮兮的脸,轻啐一声,满脸酡红。 “希望他不会那么绝情……” “不会的,那位是个情深义重的主,断不会无情。 对了,公主,我们打通西域商路之事,是否继续?” “为什么不?” “可,他们本身就有经过西域的法子……” “呵呵,你还看不出来?那位从来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即便我们重新开辟,他也不会介意。” “是……那我继续去联络。听到西边的俘虏说,那里,有支曾经西征过去的大军。 如今,几十年过去,他们已经全是白发兵……” 第587章 书院风波再起,众御史弹劾!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盛夏结束,京城百姓终于感受到一丝凉意。 就在这个时候,书院正式落成。 书院坐落在崇山脚下。 错落有致的建筑与满山翠绿,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远山如黛,茂林似眉。 建筑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让很多人动起脑筋。 于是乎,各路人马纷纷询问王文武。 是否可以在书院旁盖房子? 银子他们出,卖出的利润,可以与书院分成。 唯一的条件么…… 就是获得入学名额。 听上去,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 陈北冥听王老二讲述后,直接一个好家伙! 那不就是后世学区房? 他再三思考之下,还是摇头。 “为确保书院安全,还是放弃吧。” 陈北冥可不是什么银子都挣。 书院是他的重中之重,安全第一! “好,按主事说的办!” 王老二毫不纠结。 陈北冥不做的事情,他肯定不做。 “对了,主事。 先前没怎么关注书院的勋贵和富户,也打起主意。” “怎么说?” “嗯……外边有不少人,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书院虽然还没对外招生,但已经有三百多幼童进入。 有人打听才知道,大部分是陈北冥买来。 还有一些,是平康坊战死老兵的孩子。 两人稍微乔装一番,混进人群。 里面,正激烈地讨论着。 “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如此美丽的地方,怎么让贱民占据!” “不行,我们要找忠义侯给个说法。” …… 总之,都是愤恨自家子弟无法进入之人。 陈北冥悄不作声,带着王老二退出去。 他思考一番道: “你去让人贴告示,只要自认为有学识的学子,就可以到书院参加考试。 考试优异者,可以获得书院免除学费的待遇。 除此之外,对于贫穷的学子,还可以提供工作。” “唉嘿,好!” 王老二迅速展开行动。 如此一来,那些勋贵登时再无声响。 但是…… 端木宏带着二十多位名闻天下的大儒进入书院,勋贵们又坐不住。 …… …… 那可是端木宏啊! 还有其他大儒! 平日里,是做梦都见不到的人物…… 如今,竟然齐聚书院! 于是乎,风波再起。 很多科举无望的学子,甚至放弃秋闱,要去考书院。 顿时,京城哗然。 严党可算是找到攻击的由头。 “哼哼,陈北冥个蠢材,竟然招揽本来要参加科举的读书人!” “傻蛋,这等错误都敢犯,看我不参死他!” “呵呵,天予弗取,必受其累。诸位,小弟先参为敬。” “同去,我还不信,这次弄不倒他。” “还有那书院建设,要和民脂民膏挂上关系。 到时候,看看百姓骂死他!” 总之,严党官员自以为找到把柄,纷纷开炮。 他们四下游走,去联络各路人们。 尤其是御史…… 顷刻间,御史们疯了似的上疏。 弹劾的折子,像是雪花一般,飞向中枢…… 只是,弹劾的很多,却尽数被女帝留中不发。 朝堂,大朝会。 严党不依不饶。 “陛下,书院之事,您必须给个说法。” “为何对弹劾的折子,尽数留中!” “陛下,那书院,抢夺的可是大乾文脉。他们是想取代国子监,其心可诛!” “花费百姓的民脂民膏,竟为私用,坚决不可!” 女帝看着户部尚书陈济善。 陈济善知道,该自己出场。 便清清嗓子站出来。 “书院耗费之银两,几为忠义侯及合作伙伴所出,未曾动用国库一个铜板。” 嗯? 什么? 这…… 御史们顿时哑火。 抨击陈北冥的罪名,站不住脚啊! “那还有影响大乾文脉的做法……” 此话,又被王镇打断。 “忠义侯又没有拿刀逼着别人去报名。 再说,学院又不阻止学生去参加科举。 断大乾文脉之事,是你们臆想出来。 怎么,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比端木老祖还要更有眼力价?” 嚯! 直接抬出端木老祖! 御史们就算嘴再臭,也不敢说比端木老祖更有学识。 那他娘的是得罪天下读书人啊! 此言一出,文脉之事,再无人敢置喙。 只是,御史们依旧死鸭子嘴硬,继续咬着陈北冥私下笼络人才不放。 对此,女帝更是回之以冷哼。 “待你们看清书院的匾额,再来说话。” 匾额? 那能改变书院归属之事? 御史们依旧不饶,但是,女帝已经不予理睬。 乱糟糟的声音,一直持续到书院揭牌。 牌匾揭晓之日,那帮人彻底哑火…… 第588章 女帝洞房之期? “崇山皇家书院” 六个大字,已经说明书院的身份。 什么陈北冥的私学? 端木宏老祖亲自书写,皇帝揭匾,谁还敢说什么? 一番风波,彻底平息。 回宫后,陈北冥替女帝解掉厚重繁复的龙袍,只穿着贴身的一层薄薄纱衣。 “陛下,我们何时……洞房?” 纱衣下肌肤雪白,娇体玲珑。 女帝羞红着俏脸,她现在对陈北冥,几乎没有拒绝的能力。 尤其是云州之行后,更加确认,已经离不开这个魅力无穷的男人。 “还是那句话,让大乾四下安宁,暂时解决内忧外患,朕就给你。” 嗯…… 听着很近,却又有些远。 女人啊,画饼能力也是一流。 不过,总算是有节点,到时候可以一亲香泽! 虽然,两人几乎能做的都做过,就差最后一层窗户纸。 可没破,就是没破…… 两人腻歪半天,直到肚子咕咕叫,陈北冥才下来。 “怎得,不陪朕用膳?” “没办法,要与人谈合作之事,去赴宴。” 女帝没好气地挥挥手。 “滚吧!” …… 天黑之后,陈北冥赶到废弃的楚王宅子。 他没有走密道,而是大大方方从正面进入。 一阵呼哨,废墟里窜出十几个人。 将陈北冥围在中间。 “嗯?你们的待客之道?” 陈北冥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 他们武功不俗,但对于陈北冥来说,只需要一只手就能镇压。 “退下,我与他有话要说。” 穿着道袍的女子从黑暗里出来。 仍旧是轻纱遮面,神神秘秘。 “姑姑,阉狗……” 韩瑶恨恨地指着陈北冥。 却被他充满侵略的眼神吓住,连忙掩着香唇。 “好了,你也给我退下,我自有主张。” 道姑甩一下拂尘,面露不愉。 韩瑶对姑姑从小敬畏,只好瘪着嘴进废墟。 “随我来吧。” 道姑一闪身,到陈北冥之前发现的密道口前。 拂尘轻扫,密道口前的灌木整齐倒下,露出里面石门。 轰隆~ 石门打开,道姑率先进去。 陈北冥想想,道姑不至于设什么陷阱,迈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秘牢。 道姑指着石墙上毁去的文字,冷冷看向陈北冥。 “是你做的吧?” 陈北冥脸不红心不跳。 “想不到你们发现了,呵呵,不错,是本侯所为。” 道姑冷道: “我韩家的东西,却被你偷走,反向我韩家施恩,天下哪有如此道理?” 陈北冥摇摇头。 “道理可不是这么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你没听过? 此乃大乾国界,那就是朝廷的。” “哼!我不与你争辩,阴阳术拿来。” 道姑伸手。 陈北冥看着道姑纤细无一丝老茧的纤手,颇为好奇,她是怎么保养的? 女子练武,就算再小心,也会有痕迹。 陈北冥掏出块丝绢,放在道姑手上。 临了,还捏上一把。 入手,有些冰凉。 “找死!敢轻薄于我!” 道姑猝然出手,纤手宛如腾蛇,咬向陈北冥面门。 陈北冥暴退两步躲开。 这婆娘好大反应。 仅仅摸摸小手,出手就是杀招,招招夺命。 陈北冥被打出真火。 摸手就要人命,也太不讲道理。 顿时,施展玄天宝鉴的幻字诀。 嗖~ 身影虚化…… 在道姑没反应过来之前,将她抵在石墙上。 近身相贴,只觉得她身条婀娜纤细,肌肤白皙晶莹。 薄薄面纱后,那张脸惊艳至极。 道姑满脸怒容,暴喝一声,双掌磕在陈北冥身上。 “你该死!” 陈北冥接着掌力,退出几步。 一跺脚,将掌力导入地下。 哗啦~ 地上的石块龟裂,延展出去。 陈北冥心中微惊,好强的掌力! 道姑气疯了,欺身连番强攻。 目标均是陈北冥的要害! “我说,只是摸你一把,不用这么狠吧。” 陈北冥认真应对,感觉道姑路数很杂。 少林的腿法,崆峒的掌法,还有些不知道来历的指法。 道姑也不答话,状若疯魔。 陈北冥心中有气,再度施展幻字诀。 身影到道姑身后,伸手就打算封她大穴。 谁知,道姑早就防着陈北冥。 回身就是一脚! 要不是陈北冥躲得快,差点变真太监。 “疯婆娘!你惹怒我了!” 到他们的层次,招数已经不太重要,而是气机与力量的较量。 陈北冥以指作剑,李太白的剑法携着煌煌天威。 威力磅礴,势若千钧! 须臾间,将道姑打得手忙脚乱。 虽是首次施展,但剑法剑意已经炉火纯青。 “这是……” 道姑节节后退,吃惊不已。 陈北冥武功简直一日千里,竟超过她许多。 眼见道姑慌神,陈北冥抓住契机。 封住几处大穴,抓住她的玉颈。 “哼……” 道姑琼鼻发出冷哼,美眸闭上。 一副随你处置的模样。 陈北冥心中有气,将道姑放在膝盖,伸手去翻她的裙摆。 “你……你要做什么?!不要!” 第589章 道姑也调戏? 陈北冥冷笑一声: “嘿嘿,现在求饶,晚了!” 一把掀开她的裙摆,扯下亵裤,露出雪白的玉豚。 啪啪啪~ 几巴掌将玉豚揍得红肿一片。 “认不认输?以后还敢不敢乱发脾气?奶奶的……” 道姑起初还咬牙硬挺,到后来,羞愤之下,竟然哭出来。 陈北冥再也下不去手。 毕竟,他最怕女人哭。 只好为道姑穿好衣裙,将她翻转过来。 陈北冥看着她梨花带雨,忍不住扯掉轻纱,却一时呆住。 她春眉横黛,秀眸樱唇,星眸月面,肌欺瑞雪。 以美貌而言,只差纪清嫣半筹。 但那股独特清冷气质,却是世间少有。 看年岁,也不过二十多。 “你毁我清白,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道姑恨恨道。 陈北冥不等她再骂,低头封印住她的玉唇。 道姑眸子猛得瞪大,想避开,却做不到。 而且陈北冥在撬开她的牙关。 道姑怎么抵挡得住陈北冥这等情场老手? 很快牙关失守,丁香交缠。 陈北冥待品尝够,才不舍地离开。 道姑仿佛丢掉魂魄,一言不发。 突觉身上有贼手在占便宜。 “你……” 陈北冥看着她羞愤的表情,尴尬地将手收回。 “那什么,误会,误会。” “放开我!” 道姑似乎在爆发边缘。 陈北冥抬起她的下巴,在俏脸上一阵摩挲。 “你叫什么名字?” 道姑几乎从齿缝里吐出名字。 “韩霓云!” 玉箫吹断彩霓声,月下风前弄晓晴。 应是仙人骑鹤去,碧桃花里看长生。 陈北冥随口便吟诗出来。 韩霓云檀口中念着诗,一时间呆住。 不知为何,眸子里恨意少许多,语气也和缓下来。 “你放开我。” 陈北冥运指如飞,点中主穴 韩霓云美眸扫他一眼。 “将面纱还我。” 陈北冥干咳一声,将手中轻纱递还。 “你这样多好,方才跟疯婆子似的。” 韩霓云再次伸出纤手,眼神温柔很多。 陈北冥反应过来,从怀里拿出块丝绢放进她手里。 “阴阳术我修改一些地方,你千万别修炼,还有……小心那帮人给你设陷阱。” “用你多嘴。” 韩霓云接过丝绢,转身向密道外走去。 陈北冥愣愣,苦笑着跟上去。 到地面,正欲离开。 背后传来韩霓云冰冷的声音。 “李太白的剑法,你最好别再用,以免……” 陈北冥微笑道: “以免什么?” “你死了才好!” 夜色之中,韩霓云再无回应。 陈北冥看眼废宅,纵身离开。 可惜啊…… 刚刚一番撩拨,搞得心里直痒痒。 需要找个地方释放一番…… 而能和韩霓云相比较的,只有玉秋水。 两人都是看上去清冷如霜,拒人千里。 想起玉秋水那娇柔的身子,心里一片燥热。 陈北冥每每找玉秋水探讨人生,都被干脆地拒绝。 但动起手,却依然顺利无比。 中间,周玉莲回来一阵,却又匆匆离京处理杂事。 陈北冥虽觉遗憾,更多却是偷情的刺激。 到了玉女门,随手推开玉秋水房门。 屏风之后,传出哗啦啦撩水声。 水汽弥漫,犹似蒸笼一般。 陈北冥到屏风后,嗅着室内迷人花香。 玉秋水躺在浴桶内,撩拨花瓣浴水,洒在雪白嫩滑的玉胴上。 一副悠闲自得美人沐浴的情景,惹人遐思。 “倒是好兴致。” 陈北冥大手在浴桶中捞起几片花瓣。 “你出去,今日休想碰我。” 玉秋水白他一眼。 陈北冥来到她的背后,深沉幽邃的眼眸,凝视着娇白的纤躯。 嗓间微涩,一股热气在体内乱窜,极度渴望温润莹白的身子。 伸手从后颈搂过去,手掌搭在圆月上。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此刻身无寸缕,冰肌玉骨。 更加超凡脱俗,返璞归真呢!” 玉秋水听他赞美,心中极喜。 尤其对他的词句更是着迷,表面,却是依然冷着脸。 “油嘴滑舌!” 陈北冥二话不说,脱下身上衣衫。 迅速与佳人看齐,赤身泡进浴桶内。 水温有些烫,但恰好褪去浑身的尘土和疲劳。 整个身心,顿时轻松许多。 玉秋水在水中愣神片刻,盯着面前斧凿刀刻一般的身躯。 人类渴望异性的本能,使她不自主地伸手,触在那肌肉上。 近乎完美的男子躯体,令她身子有些软。 陈北冥没等她逃离,一把搂住佳人娇美的身躯。 团在怀中,肌肤相贴。 散着花瓣的浴水,也跟着晃动几下,芳香四溢。 玉秋水自体验过女人真正的快乐,情欲也与日渐增。 伏在陈北冥怀中,一阵扭动。 似觉小腹间缓缓漾开的欲念热潮,迅速流窜在体内。 不自禁地搂紧对方虎腰,香唇如雨点般,落在他脸颊和胸膛。 陈北冥脑海中,却思虑起这段时日的杂事。 任由玉秋水发挥…… 第590章 浴桶欢情 “唔……” 浅吟声自玉秋水的喉头逸出。 陈北冥思绪拉回现实。 怀中美人俏脸染上绯色潮红,星眸半闭,绽出薄淡的光晕。 柔蜜的檀口微放,吐气纳兰。 陈北冥再回不过神,想必女人也会自己活动。 两人水下的肌肤不住紧贴。 他微微一笑,剑及履复。 身心完全放松,与佳人有节奏地戏水。 整个木桶中的浴水,随着二人动作晃来荡去,暗香浮动。 当二人沐浴更衣,已是一个时辰后。 陈北冥把玉秋水抱回床榻。 也许是戏水太累,或是适才动作幅度太大。 玉秋水娇躯软成泥,俏脸晕红,漾着云雨后风情。 “若是你为我生个孩儿,会是……” 陈北冥抚着玉秋水的玉肤。 玉秋水以前脸颊宝相庄严,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自与陈北冥在一起,眉眼多出几分柔媚,对待手下弟子也和善许多。 “滚!” “别这么凶嘛……” 玉秋水叹息一声。 “……我就算有了,也与你无关,别想从我手里抢走!” 玉秋水眸子里,透出几分坚定。 陈北冥不置可否,顾左右而言他。 “你的身材极好呢……” 玉秋水平日勤于练武。 不但腰肢柔软,而且弹性力道十足。 持续时间也长,真乃床笫间的尤物。 既然已经尽兴,当下微微一笑。 仔细为她清理,然后盖上薄被,燃起一炉檀香,起身作势离去。 “对了,土豆快了吧?” “你总算惦记起正经事,放心,很快便有结果。” “那便好,还指着土豆给书院赚脸面呢,走喽……” 玉秋水愣愣看着陈北冥身影消失,闭上俏目。 “你就是个魔星……” …… …… 陈北冥离开玉女门,思考着近期情况。 崔家将崔昊的死,算在他头上。 陈北冥自然懒得争辩,虱子多了不愁。 双方你来我往,暗中较劲许久。 尽管崔宗做出安排,让几个江湖魔头承认此事是他们所为。 但是,也未能阻止双方的大战。 有崔宗提供的情报,崔家在外地的秘密生意,被东厂破坏很多。 但东厂同样损失惨重,十几个资深密探被杀。 “奶奶的,老子好不容易培养的人手,就这么废了!” 陈北冥恨得咬牙切齿。 东厂太监成材率不高,每一个培养出来,都扔进去很多银子。 还是得提高成材率啊…… 希望书院的建立,能高效产出一批谍报人员…… …… 回到随园。 夜里一片寂静。 卢莹的肚子已经起来不少,没办法陪侍。 辛玉婵来月事,田颜雪去伺候绮丝。 那就只能去找楚女侠。 不知觉间,已来到马场边的房子。 推门入房,床榻上楚红缨与吴阿蛮都穿着里衣亵裤。 陈北冥得意一笑,不用说,今晚就在此休息。 二女正坐在床上闲叙。 见陈北冥进来,脸上立刻飘上几朵红云。 陈北冥一瞧二女娇艳欲滴的情态,心中一动。 两女更丰满艳丽,没有少女的羞涩。 取而代之是少妇的魅惑。 这一蜕变,不只是身体玲珑凹凸,气质也发生变化。 虽然二人囿于身份,仍然梳着少女的发髻。 但眉眼中风情,却是骗不了人。 二女眼眸充满炽烈的火焰,看着情郎挺拔的身躯。 心里一阵异样的情潮,浮泛不休。 陈北冥把自身衣衫一扯,扔到一旁。 坐上床榻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地将伊人变得干净利落。 霎时间,衣衫飘飞,如彩凤飞舞。 随即,便赤诚相对,袒露无遗。 接着,他手上不停,嘴下不住。 顿时,满室春意…… …… …… …… 翌日陈北冥醒来,日已三竿。 幸好武功返璞归真,精力生生不息。 否则,双腿绝对瘫软无力。 起身后,发现二女早已没了踪迹。 而枕边,摆着一套全新衣衫。 今日,要到端木家与老祖宗商议入学考试之事。 唏律律~ 刚出门,便见一道淡绿色的身影从远处飘来。 马匹稳稳地在陈北冥面前停住。 “爷,妾身身手可是进步?” 骏马上的吴阿蛮,巧笑嫣然。 一身绿色劲装,颇为飒爽。 “嗯,阿蛮床榻上的表现更进步呢。” 陈北冥背着手调笑道。 “啊!不理您了!” 吴阿蛮红着俏脸跳下马,进自己房间。 陈北冥大笑着,牵着狮子骢离开随园。 到端木家,就见侍女仆妇们来去匆匆,很是忙碌。 “侯爷到了?家父正陪着几位大儒,不能出来迎接,还请侯爷见谅。” 端木诚高大的身影从桃林里出来。 陈北冥闻言怔住。 究竟什么样的人,竟能劳端木老祖宗亲自相陪? 第591章 得不到就要毁掉 端木诚一眼看出他的疑惑。 “其中一位便是陆槐老祖,他老人家的星象之学可是当世顶尖。 我父亲每每看到他的着作,都惊叹不已。” “什么?天文专家? 呵呵,好啊!书院正需要!” 陈北冥喜出望外,古人的智慧可不能小觑。 他们仅凭手工制作的粗糙仪器,就掌握许多天文知识。 端木诚继续介绍。 “还有一位数术大家,我父亲可是几番邀请才答应出山呢……” “卧槽!” 陈北冥撒腿就朝端木家的正堂跑去。 将端木诚扔在原地。 唯恐跑得慢,人被抢走。 正堂内,除端木宏正坐主位。 两旁的座位上,坐着七八个老头子。 “见过老祖宗,见过众位先生!” 陈北冥恭恭敬敬地跪地磕头。 “快起来!孩子怎如此大礼,我老头子可担不起。” 端木宏看陈北冥的眼神,充满溺爱。 完全是看自家后辈的眼神。 “呵呵,老几位,这便是我老头子的学生,忠义侯陈北冥。” 老家伙们面面相觑。 陈北冥的名号,他们自然知道。 被民间百姓传得神乎其神的大太监,竟是个俊朗少年! 而且,看端木宏的态度,颇为亲昵。 一时,都纳罕不已。 “老哥哥,您可别骗我。 北疆生擒匈奴大单于,杀逆贼杨天感,斩首晋王的大太监竟是…… ……竟是如此年轻!” 坐在端木宏下首的老头子,吃惊道。 端木宏将陈北冥招呼到自己身侧,白对方一眼。 “哼,姓陆的,我有言在先,他是我的学生,你别打主意。” 姓陆的白发老者,指着端木宏笑骂道: “你个无耻老贼,当我稀罕? 他不过会做几首歪诗,哪知我星象之学的浩瀚。” 端木宏不乐意道: “唉,我说老东西,得不到就要毁掉是吗? 这小子的学问,吓你一跳!” 陆老头抱着胳膊,冷哼一声。 “老头子我还真不信,你就吹吧!” “你……好,好得很啊。今天老头我给你开个大眼!” “你可拉倒吧,还能让你在我地盘开眼?” 陆老头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敢不敢打赌!” 端木宏霍然起身,双手叉腰。 陈北冥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好家伙,大佬们吵架,都是返璞归真? 若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街头老太太吵架呢。 “有什么不敢,你来啊!” 端木宏怒道。 “比一把,老头我和小子赢了,你给我留下!” “你们输了呢?” 陆老头傲然道。 “输了让小子给你建书院!” 端木宏直接慷他人之慨。 也不管陈北冥同不同意,直接开条件。 “好,一言为定!” 陆老头想书院都想疯了。 现在有冤大头,直接按住! 端木宏气呼呼地指着陈北冥,也不管他是否懂天文。 “你小子,最好给我赢!” 陆老头嘿声道。 “老东西,准备输吧,哈哈哈!” 陈北冥眼睛转转,嘴角一勾。 还当是啥呢,天文啊…… 那不是…… 瞌睡就给塞枕头? 陈北冥咳嗽一声,对着陆老拱拱手。 “不知前辈可知何为黄道平面? 何为彗星?彗星的运行规律为几何? 这天地的运行规律是浑天说还是盖天说?” 本来,还在等着稳赢的陆老头,顿时不淡定。 陆槐——也就是陆老头。 惊讶地抓着胡子,看向陈北冥。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你……你怎知?” 陈北冥所说的东西,虽然叫法有不同,但大致意思一样。 但那些学问都是他一生研究。 很多只有他本人和学生知晓。 陈北冥如此年轻,是怎么知道? 陆槐确认自己着作并未泄露。 陈北冥拍拍胸脯。 “您老要想知道原因,就到我书院来。 小子准备为您造一所观星台,还有最近发明一种叫做望远镜的东西,可以更近距离观察星星。” 陆槐屁股像装上弹簧,激动坏了。 “观星台暂且不说,你所说的望远镜是何物?” 陈北冥坏笑着卖起关子。 “嘿嘿,需要前辈答应小子,不然只好另请高明。” 啪~ 端木宏给陈北冥后脑勺一巴掌。 “臭小子,不许胡说。” 玩归玩,闹归闹。 别拿老友开玩笑。 万一出个好歹,可是追悔莫及。 陆槐苦笑一声,对着端木诚摇摇头。 “老哥哥啊,忠义侯当真厉害,好吧,老夫答应。” 端木诚乐得牙不见眼,陈北冥给他长脸,是莫大的胜利。 以往两人辩论,总被对方讥讽。 “你个老东西,也有今日。” 陆槐却是不客气地要求道: “臭小子,老夫的观星台,那个什么望远镜,你可要快点动工,否则老夫可不干。” 陈北冥见目的达到,自然不会食言。 “您不用着急,小子在设计书院时,就已经将观星台的框架搭好,只需要安装即可. 至于天文望远镜,宫内造办处的工匠还在制作。” 陆槐满意地坐下。 “陆老头,你输了吧。” 端木宏捻须道。 “输,输什么?谁输了?” 陆槐老脸通红,一副要吵架的样子。 陈北冥纳罕,刚才还好好的,咋了? 第592章 狗太监!早晚算调戏的账! 谁知,陆老头接着笑脸满怀。 “哈哈哈,让你得意,是不是给老夫吓到? 什么输赢,你有忠义侯做弟子,我有新家伙事。 老夫可没觉得自己输!” “哈哈哈,好你个老家伙,好得很!” 端木宏反应过来,也是畅怀大笑。 “哈哈,老夫不准备离开京城,死也要死在此地!” 其余老者也是捻须大笑,纷纷为老友找到归宿而高兴。 端木宏与陈北冥一个眼神交流,冲着边上呶呶嘴。 陈北冥心领神会,看看在座的几个老头,抛出另一条件。 “各位先生,小子在书院为每位都准备一栋小楼。 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保准各位喜欢。 众位的安家费,书院也一并承担,家眷子女可免费在书院学习。” 端木宏在一旁打助攻。 “那些小楼老夫都想要一套,当真是方便又舒服。” 小楼设计得错落有致,位置更是书院最好。 在小楼上,可以观赏崇山四季美景。 而且新发明的抽水马桶、自来水、供暖管道等一应俱全。 端木宏第一次参观时,看得稀奇不已。 其实端木宏自己有一套,还是单独打造。 如此说,只是让众位老兄弟下决心。 陈北冥感激地看过去。 老先生为了书院,当真卖力。 “小子,小楼老夫要,但是陆槐老狗有观星台,老夫也不能薄待。” 一个胖老头,笑眯眯地看着陈北冥。 “苏老乃是数术大家,算术之高深,老夫看都看不懂。” 陈北冥听完端木宏的介绍,恭敬地施礼。 “晚辈见过苏老,您是数术大家,小子这里有一元二次方程,圆周率,三角函数……” 胖老头越听越心惊,陈北冥所提的概念,他是闻所未闻。 在人家面前,还号称当世数术大家,可是丢脸。 “惭愧,惭愧啊,老头子这就来,半句话不敢多讲……” 苏老连连摇头。 在这里当先生? 别,当学生都知足! 没办法,陈北冥所处的时代,经过数学大爆发。 和现在相比,那简直就是协和飞机对比驴车,差得太多太多。 随后,在端木宏的敲边鼓之下,陈北冥逐一将老人家搞定。 总之,那叫宾主皆欢,来者全有收获。 …… 完事后,端木宏让众人互相交流,起身与陈北冥离开正堂。 两人走在桃林中。 “老祖宗,小子不知道该如何谢您!” 陈北冥是打心眼里感激。 端木宏拉来的都是当世各个领域大家,可不是银子能搞定。 端木宏慈祥笑道: “你不必谢老夫,你在云州的作为,老夫很是欣慰。 百姓困苦,那帮贪官污吏却还是拿百姓当牛马,杀得好! 再者说,方才你又没瞧见。 你拿出的东西,都是他们做梦想要的。 那是他们求都求不来…… 总之,局虽然是我组的,但你让它发挥出最大实力。” 陈北冥得到端木宏肯定,憨笑着挠挠头。 他是真拿端木诚当长辈。 两人又聊几句,陈北冥告辞离开。 快出内宅时,碰见粉色衣裙的端木蓉。 虽是颇为养眼,却装作没看见路过。 端木蓉咬牙切齿地看向陈北冥背影。 “狗太监!死太监!姑奶奶早晚和你算轻薄的账!” …… …… 陈北冥离开端木家,牵着马走在街道上,脑海中思忖书院考试。 端木宏邀请来诸多大家,书院架子已然搭得差不多。 接下来,必将一鸣惊人! 正得意,眼睛扫过一个窈窕的身影。 她身后,跟着几个泼皮。 陈北冥加快脚步跟上去,刚转过街角,就听一声尖叫。 “别过来!” 女子惊恐地躲在墙角,手拿短剑指着几个泼皮。 “妈了个巴子,你这妮儿真俊!” 泼皮看着绝美的俏脸,激动得很。 一个个流着哈喇子,如此美人,他们可从没见过。 为首的泼皮,就要去摸人家的脸。 “美人儿,跟着我,有肉吃,好过你自己出来讨生活!” “滚开,别碰我!” 女子挥舞短剑,惊恐万分。 短剑寒光闪闪,做工考究,剑身花纹很是漂亮,看着价值不菲。 泼皮头子一把抢过,放在手里掂量。 “好宝贝,起码能卖五百两!” 女子绝望地抱着竹篮,出来买些吃食,怎么就碰上他们。 泼皮头子淫笑着去摸女子的脸颊,心中乐开花。 今日不仅得到宝剑,还能白得美人。 莫非好日子来了? 但…… 手伸到半空,就再也动弹不得。 不知何时,身侧多出一个男子。 他使劲想要挣扎,却纹丝不动! “你……放开老子,要不……” 咔吧~ 泼皮头子话没说完,头颅就变换方向。 直愣愣地看向身后同伙。 “鬼!鬼啊!” 泼皮们呆愣片刻,吓得连滚带爬。 他们都没看见男子是怎么动手。 扑通~ 泼皮头子尸身摔倒在地。 女子刚要大叫,看清男子的脸,一时呆住。 陈北冥皱眉看着女子,疑惑道: “你不是在平阳侯府的绣坊吗?” 女子低下头,两只纤手紧张地抓着竹篮。 “我……我听说纪纲已死,便离开那里,您别怪找王小姐。” 眼前之人,正是吕素。 陈北冥看着荆钗布裙的她。 突然,眼前一亮。 第593章 我的身子,我的心,都属于您。 “你可有意愿到书院做活?” “书院?” 吕素露出狐疑的表情。 陈北冥耐心解释着: “就是给那些先生端茶倒水,总比出来抛头露面,让人惦记骚扰强。” 如今,书院众多大儒,总需要人伺候。 陈北冥见她不说话,以为要拒绝。 眼前女人自力更生的念头,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强烈。 “既是你说的,我愿意。” 吕素抬起头,美眸里多些其他的东西。 陈北冥看看昏暗的天色。 此处地方偏僻,许久都少有人经过。 至于地上的尸体,懒得看一眼。 “你住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陈北冥翻身上马。 也不等吕素回答,将她拉到马上,侧坐进自己怀里。 吕素红着脸,不敢看陈北冥,声音几不可闻。 “就……就在前面。” 陈北冥一夹马腹,狮子骢扬起蹄子开始狂奔。 呼呼的风声吹起吕素发丝。 弄得陈北冥脸上痒痒的。 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不断钻进鼻子。 吕素指路下,马匹在一座小院子前停下。 陈北冥牵着马进入院子。 外表虽然残破,但内里却有乾坤,院子收拾得很干净。 “你住这里?倒是整洁,尽快收拾一下,我明日派人来接你。” 吕素嗯了一声,提着竹篮进屋。 片刻后,屋内亮起油灯。 陈北冥跟着进屋。 屋内与院子一样,干净的纤尘不染。 床榻上的被褥,也叠得整齐。 “侯……侯爷,时候不早了,您……” 吕素手足无措地低头下逐客令。 陈北冥装作没听见,看着竹篮里一小袋粟米,还有块黑漆漆的东西,不知是何物。 “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吕素惊讶地看陈北冥一眼,抿抿樱唇。 “侯爷,民女可没有山珍海味,只有粟米和咸菜。” “无妨,你吃什么,我也一样。” 吕素见陈北冥耍无赖,只好提起竹篮到隔壁煮饭。 但,传来的只有剧烈咳嗽声和黑烟。 陈北冥实在看不下去,走进小厨房将吕素赶出去。 不多时,陈北冥端着粟米粥和切好的咸菜丝进屋。 “吃饭,你的两下子,都不知怎么活下去。” 吕素低头不语,坐在陈北冥对过吃起来。 布衣钗裙,咸菜米粥。 虽是陈北冥来吃的最差一次,却也是最有趣。 用完饭,陈北冥以为吕素会再次下逐客令。 却见她关好门,走到床榻边。 除掉绣鞋罗袜,拔下头上木发簪。 任由发丝披散下来,然后解开束腰。 薄薄白色里衣穿在她身上,更加显出身躯的苗条纤细。 而那短亵裤下,两条修长的玉腿,大半部分都露在外面。 结实而又充满光泽。 细小的脚趾,宛如一粒粒玉石雕成。 “你这是……” 吕素面貌精美,朱唇点绛,真的清纯中带着妩媚。 袅娜旖旎之处,让对美女已具有很强鉴赏力的陈北冥,也不得不心中如乱马扬蹄。 “我没什么可报答侯爷,仅有身子还能愉人,您放心,身子还是干净,没男人碰过。” 吕素已经瞧出陈北冥眼中的迷乱。 她对自家美貌和身子很是自信。 陈北冥眼睛不由自主起来。 最后,落在她裸露出来两条雪白修长的玉腿上。 顿时是血脉贲张,难以自抑。 就在此时,吕素更是火上浇油地将身子偎入他怀中。 双眸紧紧闭着,脸上却是潮红一片。 呼吸,也渐渐急喘。 “我知您身子残缺,您今晚想怎么享用素儿都行。 从您第一次从纪纲手里救我,素儿就喜欢上您。 我的身子,我的心,也是属于您。” 陈北冥面对吕素的表白,愣了愣,随即挑起她美好的下颌。 “咱们只是见过几面,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我再给你一些时日,你再做决定。” 嗯? 吕素没想到,陈北冥会如此。 他“重色侯”的名声,难道是谣言? 陈北冥吃不准吕素的背景,并不着急下嘴。 献身不成,两人顾左右而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说着,话题转到吕素身上。 “你是如何认识纪纲?” 吕素回忆道。 “我在一间小青楼,出门在街上碰到他,他就……我为躲避他,才从青楼赎身,但他一直不肯放过我。” 陈北冥疑惑,就算小青楼,老鸨怎么会舍得放走自家花魁? 要知道,花魁算得上青楼的摇钱树。 虽然吕素算不上绝顶美人,但也是世间少有。 吕素咬牙解释道: “我出身洛州吕家,家中有一枚价值连城的千年血玉,我用它换自由,老鸨自然肯。” “洛州吕家?” 陈北冥突然想起一件旧年大案。 “前任首辅吕玉山,是你什么人?” 吕素听到名字,娇躯一抖。 抓着陈北冥的纤手,有些发凉。 “他是我祖父……” 陈北冥叹息地搂紧吕素。 首辅吕玉山曾辅佐先皇,政绩斐然。 后来因病致仕,回洛州休养。 却突然惨遭灭门,震惊朝野。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些歹人可曾见到?” 吕素陷入痛苦的回忆。 脑海中,只剩下血与火的画面…… 第594章 可怕的最后一题 吕素回忆里,都是亲人被杀的场景。 “我……我不知道,他们都是黑巾遮面。呜呜呜……” 说着,便已是泣泪满面。 “逝者已矣,莫要悲伤,若是能想起什么,我来帮你报仇!” 陈北冥一番安抚,才让吕素安静下来。 “我被父亲藏在井中,才逃过一劫。 可是……可是祖父和父母他们都死了!” 没说几句,吕素又痛哭起来。 她紧紧搂着陈北冥,像只可怜的小猫。 陈北冥心中细细思索,吕玉山一家死得太过蹊跷…… 背后,必有蹊跷! 当时先帝震怒,曾派人调查,却什么也没查出来。 就算有仇敌,灭人满门的手段也太狠毒。 听女帝说,先帝当时正打算重新启用吕玉山为相,来收拾纷乱的朝局。 然后,就出了这档子事。 “出事之前,可曾有人去过你家?” 吕素抬起头,柳眉紧蹙,好半天才开口。 “我记得……记得有个人到过我家。 祖父与他相谈甚欢,似是很欣赏。” “哦?可知道他的名字?” 吕素茫然地摇摇头。 陈北冥见吕素开始打哈欠,知道她疲累,便不再问…… 翌日。 陈北冥早早带着吕素到书院,将她安顿一番,便匆匆赶到书院前的广场。 迎接完端木宏和一帮大儒。 广场上已经站满来考试的年轻人。 王文武红光满面地站在陈北冥身旁。 他现在有个书院教习的名头,极是满意。 “主事,书院可是受欢迎,那帮混账们想让自家子弟进来,现在就差堵我的门。” 陈北冥冷笑一声。 京中的勋贵皇族,开始根本看不起书院。 随着一帮大儒宣布加入,师资力量暴增,他们登时得了红眼病。 “哼,先吊着他们,等时机成熟再放几个进书院,我答应陛下,要给他们机会。” “咳咳……” 此时,端木宏咳嗽一声。 登上搭建的高台,对着乌泱泱应试的考生开口。 “你们都是好孩子,今日的书院试好好回答,都有机会。” “谢老祖宗!学生们谨记!” 所有学子激动地齐齐施礼。 这可是代表天下文脉的老祖宗。 随后,学子们坐到矮几前。 书院杂役开始分发试卷。 陈北冥小心地陪着端木宏去往书院,不管考试。 “你出的题虽然不多,但会难住许多人,最后一道问心,却是为何?” “老祖宗,书院是小子毕生心血。 可不是培养废物的地方,也不收心思歹毒之人。 心问的就是心性,无法通过者,一律不要。” 端木宏摇摇头。 那并不符合圣人有教无类的理念。 但书院既然是陈北冥草创,他也不好说什么。 陈北冥带着端木宏走进自己房间。 吕素忙过来见礼,伺候茶水。 端木宏看里面的布置,发现许多没见过的家具。 此情此景,老头子很是稀奇。 指着其中一件家具道: “此为何物?像是软塌,却又不是。” 陈北冥扶着端木宏在家具上坐下。 “老祖宗,此物名唤沙发,可坐可躺,很是舒适。 您若喜欢,小子让人送去一套。” 端木宏摸摸沙发的坐垫和靠背,感觉四处无不柔软,如坐云端。 “呵呵,若是别人,老夫决不收,既是你送的,老夫坦然受之。” 吕素看着名闻天下的老者,小心翼翼地侍奉在旁。 见陈北冥与其关系匪浅,俏目中尽是欢喜。 “这又是什么?” 端木宏拿起一件教具,在手中把玩。 “呵呵,老祖宗,此物名为圆规,用它画圆,其中涉及数术的概念。” 介绍完,端木宏沉吟许久,方才开口。 “你是老夫见过最出色的年轻人。 端木家的子弟远不如你,老夫见过的年轻人里也无人能与你匹敌。 看得出你是真心帮助皇帝,老夫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有的话端木宏没说。 陈北冥才华越惊艳,他就越心痛。 如此大才,怎么是个太监? 不然,一定招为孙女婿! 陈北冥恭敬地对着老头子施礼。 “多谢老祖宗,小子只愿天下再无战端。 百姓安居乐业! 这也是小子毕生追求。” 两人默契得相视一笑。 慢慢地,屋内安静下来。 端木宏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老人家年事已高,精力不如从前。 陈北冥将吕素拉到门外。 “伺候好老祖宗,我去去就来。” “您尽管去忙,我定然尽心。” 说完,大步流星地朝着广场走去。 吕素想想方才听到的谈话,那里边的家国情怀…… 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不由痴了。 陈北冥回到广场,扫视一圈抓耳挠腮的学子。 试卷上除去那道问心题,其他都是数学、物理。 虽然试题极其简单,但对于从小读四书五经的学子来说,简直难于登天。 看着线香燃尽,朗声开口。 “各位考生,考试结束,有谁回答最后一道问心题?” 考生中站起不少人,都是衣着华丽,一看就是出身豪富之家。 他们得意地看着众人,以为得到陈北冥认可。 谁知…… 接下来的话,让人瞠目结舌! 第595章 有事秘书干,没事干…… 那些站起来的人,正在得意地说笑。 “呵呵,穷鬼就别来凑热闹,这是你们能来的?” “连个问题也回答不上来,趁早回家种田去吧。” “啧啧,还真以为你们能弯道上位?告诉你们,还是咱有钱人才玩得转!” 贵公子们得意忘形,狠狠鄙视着真正的学子。 在他们眼里,陈北冥就是走过场! 结果,陈北冥却道。 “凡是站起来的,都可以回家。” 还在得意扬扬的富家子听闻,直接打入尘埃…… 陈北冥继续说: “本侯恭喜剩下的学子! 你们通过考试,从今日起,就是书院的学生。” 哄~ “啊!” “什么?” “不是吧,没答得通过?” “天爷,我不是在做梦吧,还以为没机会!” 没回答问心题的学子们欣喜若狂。 一个个高兴得手舞足蹈。 方才,他们被富家子弟狠狠地鄙视,连句话也不敢说。 没办法,谁让没回答最后一题呢? 谁能想到,局面竟然来个大反转! “我还以为,那些富贵人家的子弟,早就拿到答案。” “谁说不是呢,刚才我和你的想法一样。” “天可怜见啊,忠义侯果然非同凡响!” 而那些答题的人,则是如丧考妣。 “凭……凭什么没回答的人,却能通过?” 有人壮着胆子问着。 陈北冥冷哼一声。 “你们怎么答的?心里没数?要不要本侯挨个审阅?” “不……不敢……” 闹事? 他们可不敢。 甚至连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陈北冥权倾朝野,武力强横,谁敢乱来? 再说,他们也都心知肚明。 真要是比起学识和读书的态度,被那些看不起的泥腿子,甩出一百丈远…… 随后,自有人带着学子们进书院。 分配住宿,领取吃饭号牌。 书院的布置,让他们大开眼界。 此地建筑迥然不同,许多东西闻所未闻。 “那是什么东西?!” 众学子好奇宝宝一样,四下观瞻。 忽然,指着前院中的一物,吃惊道。 那赫然是个巨大的琉璃像! 一丈多高,制作得极为精美。 “是……是至圣先师!” 有人认出来,慌忙躬身行礼。 在众人心中,老人的地位无可取代。 天下间,几乎所有书院都有他老人家的石像。 普通书院用青石,土豪书院用汉白玉。 而崇山书院…… 呵呵,可了不得! 却用琉璃! 实在是壕妈妈给壕开门,壕到家了! 学子们参观完阶梯教室和装修精致的宿舍,一个个幸福的要死掉。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书院竟然如此美丽。 那是仙人才能居住的场所吧! …… 此时,大儒家眷们住进分配小楼。 面对许多不认识的物事,很是拘谨。 其中,一栋小楼里。 大儒陆槐看着老妻和儿子儿媳没见识的样子,颇为尴尬。 “哎,那是马桶,是如厕的地方,不是洗手。 如厕完,只需要拉把手,就有水将腌臜之物冲走。 还有那个,是冬日取暖所用……” 陆槐不厌其烦地介绍。 老妻看丈夫一副牛逼轰轰的样子,沉下了脸。 “哼!不就是早来几日,有人告诉你。” 陆槐有点妻管严,拂袖回书房。 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看着琉璃窗外的风景,别提心里多舒坦。 …… 另一头,陈北冥送走端木宏,便回到房间。 其实,端木宏在书院有一栋小楼。 但老头子离不开家,更离不开家里那片桃林。 陈北冥进门见吕素还在收拾,便轻声道。 “收拾什么,今后你便是我的助手,我不在,此地就是你的。” “助手是何意?” 吕素小心凑到陈北冥身后,两只小手卖力地按抚揉搓起肩膀。 陈北冥觉得肩头很是舒服,眼神瞟着吕素圆润明月。 “助手就是秘书,秘书嘛,自是照顾爷的起居,帮爷写些东西。 有事秘书干,没事干……” 吕素察觉到他炽热的眼神,哪里不明白。 “您就不是好人,光说不练。” “哈哈哈,你啊,先干好秘书吧!” …… 两人又说会儿话。 陈北冥见天色不早,动身去鲁国公府。 今晚要在他府上举行平板玻璃发布会。 陈北冥找到王文武时。 丫还在装老师,接受学子的恭维。 “主事,干吗这么早走,那位可怜的学子还没听完书院的设计理念。” 王老二将陈北冥教的东西卖弄出来。 颇受一些对建筑感兴趣的学子欢迎。 陈北冥抬脚就是一屁股,转身就走。 “不想赚钱了?那将你琉璃作坊的份子给别人。” “啊?” 王文武立即想起平板玻璃发布会。 小跑着跟上,苦着一张胖脸。 “可不能,您给别人,我得后悔地去跳护城河!” 琉璃作坊的价值,王文武心知肚明。 它所能带来的财富极为恐怖! 勋贵们不止一个旁敲侧击想入股。 陈北冥登上马车,看着王文武愈发硕大的肚皮,叹息一声。 他如今没爵位的追求,在禁军挂个闲职。 银子多得花不完,比许多王爷过得都自在。 心宽体胖之下,怕是要成猪! 不成,那样下去,很不健康。 得想法子,让他改变…… 第596章 谁不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呢? 马车到鲁国公府,程景明亲自出来迎接。 “呵呵,侯爷您总算来了,老夫高兴啊。” 程景明走路都带风。 他家琉璃房第一个建成,吸引很多勋贵参观,屁股都快翘到天上。 陈北冥与程景明寒暄几句,步入鲁国公府。 刚进门,便被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震惊。 只前院就不下七八百人,加上伺候的侍女仆役,得有一千多。 “侯爷万安!” “忠义侯,小人是胡家商号的掌柜!” “侯爷,小人保州府郑家!” 一群商人乌泱泱上来自我介绍。 将陈北冥围在中间。 程景明顿时想驱赶,一帮身份低微的商人,竟敢如此靠近! 陈北冥拦住程景明,笑眯眯地与商人打着招呼。 驱赶? 别闹了! 可都是财神爷! 将来的商业计划,少不得他们参与。 勋贵们已经吃得够多,但凡有他们在的产业,几乎都被垄断,可不是个好现象。 商业,需要更多活力。 等时候差不多,众人一齐向花园走去。 没见过琉璃房的商人们,努力寻找着。 但他们颇为失望,花园黑乎乎一片。 哪有传说中的琉璃房? 程景明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 那种从希望到失望的眼神,藏不住的。 他微微一笑,喊道: “点灯!” 一声令下,花园正中亮起来。 几百盏灯,将琉璃房照映得宛若水中龙宫。 里面花团锦簇,煞是漂亮。 此时的人们,哪见过透明玻璃? 那在他们眼中,就是瑶池仙境! “我滴娘啊,这是神仙住的地方吧!” “这要是老子的,少活十年都行!” “乖乖!得值多少银子!” 里面都经过巧妙安排,角度和花样都是繁复设计。 即便是见过琉璃房的人,也被眼前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陈北冥与程景明相视一笑,对效果很是满意。 接着,程景明拍拍手。 二十多个穿着彩衣的舞姬,从琉璃房后走出。 她们翩翩起舞,玉臂、美腿、丰豚。 看得一众宾客口干舌燥。 鲁国公府养的舞姬,自然姿色出众,舞姿曼妙。 虽说套路老了些,但依然好使。 试问,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呢? 直到舞姬离开,众人才如梦初醒,口中啧啧称赞。 “哎哟呵,真他娘的白!” “谁说不是啊,第一次见那么多、那么大的。” “我滴娘,那个真透明啊!” 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琉璃房还是舞姬。 “咳咳……” 紧接着,程景明咳嗽一声,对着众宾客拱拱手。 “各位,请移步暖阁,有酒宴歌舞,今晚会在那里发布。” 众人在侍女引导下,走向不远的暖阁。 落座之后,便有侍女开始上酒菜。 酒至半酣,程景明拍拍手,暖阁中的灯火多出一半。 随后,门后鱼贯走出七八个舞姬。 她们每人手里,托着一小块平板玻璃。 平板玻璃在烛火照耀下晶莹剔透,很是漂亮。 “众位,眼下便是要发卖之物。 侯爷为它取名叫平板玻璃。 它可以取代窗纸,装在门窗之上。 以后白日里,屋内再也不会黑漆漆的,可是好东西。” 人们的胃口早被吊起来。 之前都是看见大面积的玻璃房子。 现在瞧见实物在侧,齐齐围上去。 “真是好东西!” “咱也是见过彩色琉璃的,虽然他们有些透亮,但从未有过如此清澈。” “俺嘞娘,谁说不是啊,给俺一块那个平板玻璃,俺能当传家宝贝!” 程景明满意地笑着。 “诸位放心,只要参与进来,不敢说大发横财,但赚钱绝对和换气一样简单!” “那肯定!” “公爷说的是!” “发财的机会,务必带上小人……” “俺也一样!” 正在众人兴高采烈表态之时。 忽然间,响起个阴仄仄的声音。 “怕不是这么回事吧。” 有人唱反调? 此言一出,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是谁,敢在陈北冥面前装逼?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站起来。 绿豆眼盯着舞姬手里的平板玻璃。 鲁国公程景明眼睛眯眯,觉得有些眼生。 此人如此大胆,敢在府上捣乱。 到底是什么来头? 管家认出男子,走到程景明身边。 “老爷,此人叫冯浒,冯家商号的主人,据说与大食人关系匪浅。” 陈北冥坐在旁边,听清管家的最后一句,不由看管家一眼。 西域商路上,大食人与波斯人打得昏天黑地。 大食人从波斯本土和商路上得到大量琉璃制品,急需变现。 王文武间歇性地放出一些玻璃制品,导致价格跌得厉害。 平板玻璃一旦开卖,大食人肯定急。 陈北冥咳嗽一声,盯着冯浒开口。 “冯掌柜倒是说说,有何不妥?” 第597章 致命弱点 王老二卖出的琉璃器皿,已经赚取大量钱财,是时候放开。 大食人现在跳出来,活腻了? 冯浒被陈北冥盯着,浑身肥肉战栗。 很快,出一身冷汗。 他也不想出头…… 但身后的大食人,控制一家老小。 不出头,都得死! “侯……侯爷,此物没鲁国公说的那般好吧? 大家伙都知道琉璃易碎,谁换得起?” 哄~ 众人纷纷点头。 冯浒所言不虚,若是大意碰碎,以现在琉璃的价格,得心疼死。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巴掌大一块琉璃,就卖几百两银子,这不得上千两。” “就是,老子再有钱,也不能浪费!” 窗纸才值几个钱,坏掉换就是。 陈北冥洒然一笑。 没想到冯浒挺聪明,一下子说到点上。 玻璃硬度很可观,但太脆,容易碎裂。 “大家不用担忧价格,既然是我拿出来的平板玻璃。 会让诸位都能买得起,一扇门窗花费,不过几两银子!” 几两银子,相对成本来说,仍旧是暴利! 但是,现在售价还不能太低。 推广的第一波,先让富户们换上。 让他们有拔高身份地位的感觉。 等富户们宣传出去口碑,才好全面推广。 那时候再继续降价。 “什么?几两银子?!” “那也太便宜了吧!” “若是这么便宜,绝对有得赚!” “侯爷,老夫想拿下庆州府的平板玻璃!” 方才还心有余悸的商人,瞬间沸腾。 他们都嗅到背后的商机。 富户士绅,谁家不是成百上千扇门窗? 就算只换一部分,那也是赚! 大家争的都是脸面! 我换你不换,明显就是没实力。 没实力,还混什么士绅圈子? 回家老实种红薯! “什么……那……那绝对不是真的……” 众人争抢平板玻璃售卖权。 冯浒则是瘫软在地。 如此一来,大食人绝不会放过他。 陈北冥看出蹊跷,将王文武叫到身旁。 “老二,你派人跟着,看看谁捣乱。” “主事放心,交给我,蠢货竟敢在京城乱来,那就别走了。” 王文武冷道。 事情办完,陈北冥便打道回府。 卢莹肚子越来越大,以养病的名义搬到绮丝院子。 众女没有管束,后宅更加鸡飞狗跳。 陈北冥进后宅时,采薇正在收拾众女留下的烂摊子。 红袖的布娃娃,添香的首饰箱子,元慧儿的衣笼,辛玉婵的胭脂盒子…… 没有卢莹的鸡毛掸子,她们彻底放飞。 “倒是辛苦你。” 陈北冥微笑着轻捏她的鼻尖儿。 采薇小脸微红,把脸蛋儿藏在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双臂搂住她,对着她的小嘴道: “你总是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采薇被抱得浑身软乏,楚楚娇弱,细声道: “谁怕您了。” 陈北冥抱起她,放在厅中软榻上。 采薇闭上翦水秋眸。 睫毛修长,因娇躯害羞而不停颤动着。 樱唇微翘,期待着爱郎的恩泽。 陈北冥瞧得她可爱诱人的表情,一阵怜爱心动。 对着佳人的樱桃小口吻下去。 像含住蜜糖一般,亲了个饱,才离开香唇,吻向耳垂玉颈。 逐渐,靠近她的明月处,嗅出沐浴带出花的幽香。 他亲热的举止,使采薇掩抑不住发出嘤咛细音。 随后,陈北冥手指纯熟地解开衣裙。 羞涩的红潮,浮泛在她的小脸与明月之间。 缓缓漾开的情欲热潮,迅速流窜在采薇的娇胴。 陈北冥搂着采薇刚沐浴过后的娇躯,想到她里衣内光滑的美胴,不自禁情欲高涨。 大手缓缓地探入她单薄的内衫之中,上下摸索…… 采薇嘤咛喘息,动若脱兔。 特别是经过少女到少妇的转变,肌肤更腻,玉颜生春。 甩开那股小丫头的稚气,蜕变成冰肌玉骨的美妇。 此刻,被他怪手透过里衣一阵抚摸,星眸微眯,绽出薄淡的光晕。 柔蜜的檀口微放,犹沾染着彼此的味道。 红晕上颊,泛着被深吻过后的光亮湿泽。 浅吟出渴望的气息。 “最近冷落了你,不会怪老爷吧?” 采薇脸颊和明月处的肌肤红若玫瑰,呵气如兰,细声道: “不会,妾身知道您忙。 此生能够遇见夫君,是妾身的福气呢。” 说着,把羞红的螓首埋进陈北冥怀内,舍不得离开那股温馨的感觉。 陈北冥甚是怜惜温柔…… …… …… 一番云雨后,二人拥着看向厅外月光,说着情话。 此时,辛玉婵从厅外婀娜走进。 穿着白色里衣,玉步生辉,光彩照人。 她来拿遗落的胭脂盒子,却不料看见如此情景。 被陈北冥目光一阵打量,心头又喜又慌。 陈北冥看得眼前一亮。 辛玉婵在滋润之下,姿色气质彻底释放,不亚于后世任何明星。 伸臂将她拥入怀中,只觉一股女儿家的幽香扑鼻,沁人心脾。 特别是佳人明月也逐渐丰满,挤压在胸膛上。 软绵绵的滋味,令人神荡。 陈北冥俯头凑嘴,刚要吻下。 辛玉婵伸玉手轻按他的嘴唇,羞涩低头。 “采薇妹妹在呢……” “都是姐妹,早晚一起侍奉我。” 陈北冥抄着她的小蛮腰,大手伸进里衣。 辛玉婵啐了一口,眼眸尽是温柔之色。 只要是陈北冥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婵儿好像大了呢。” 辛玉婵羞涩地扭扭身子,眼波流动,顾盼嫣然,简直明艳不可方物。 …… …… …… 三人自是一番销魂,深夜方休。 …… 次日。 陈北冥难得有空闲陪着众女用膳。 虽然均是美人,但跟恬静娴雅可没什么关系。 依旧是鸡飞狗跳! 只有采薇安安静静,樱口张动。 偶尔向他送来一瞬间的秋波,又或嘴角一丝笑意,总是春意盎然。 用完饭,收获许多媚眼,陈北冥起身出门。 刚到门外,却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拦住…… 第598章 见面礼多少有点骚气 面前的人儿,是辛去疾。 他梗着脖子道: “我也要进书院学习。” 陈北冥看着眼前倔强的小子,淡然一笑。 “你还小,崇山书院的课程不适合你。” “您骗我!我听辛姑姑说,您收养许多与我一般年纪的孩子,他们就进了书院!” 辛去疾一脸委屈。 陈北冥怔住,辛玉婵怎么啥都说? 不行,得好好叮嘱。 什么都说,只会害了她。 既然如此,他干脆讲实话,免得小子胡思乱想。 “他们所学的与你不同,你要走的路,我另有考虑,是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有什么不同呢?” 小子还在追问。 陈北冥回答得异常严肃。 “你是我大弟子,早晚要接我衣钵。” 辛去疾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亮得吓人。 “不骗我,我真是大弟子?!” 辛去疾在端木家学习时,就听见端木家孩子对陈北冥极为推崇。 随着了解越发深入,他已经视陈北冥为毕生目标。 能成为他的大弟子,嫡传人,继承衣钵…… 天啊! 越想越激动! 要不是弟子礼仪约束着,小家伙能直接跳上房顶! “那是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陈北冥亲昵地摸摸辛去疾的头。 “我懂了,一定会好好学本事!”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承诺。 辛去疾转身,夹着小布包跑到马车边,恭敬地对着车夫施礼。 比以往还要周到! 然后在车夫帮助下,上了马车。 陈北冥看得甚是欣慰。 有徒弟如此,人之幸事! 但是…… 下一刻…… 瞥见花园里调皮捣蛋的小玉儿,嘴角抽了抽。 同样都是孩子,差距怎就那么大呢? 小丫头没有卢莹管束,更加无法无天…… 陈北冥摇摇头,骑马离开随园。 今日书院要正式开课,有数学课程传授。 马匹自北门出城,没走出多远,就被人拦住去路。 待陈北冥看清马匹上的人,心中颇惊。 “蒲奴,你怎么在京城?” 汉女装扮的蒲奴,仍是光艳照人。 只是明月仍然没什么看头。 蒲奴见陈北冥盯着胸脯看,白他一眼。 “公主要见你!” “公主?宝日来京城?” 陈北冥更加不淡定。 忙向四周看看,并未看见宝日的身影。 她没在北疆主持部落军务,跑京城来做什么? “别找了,随我来吧。” 蒲奴说完,便纵马北去,方向依稀是北郊猎场。 陈北冥思索片刻,拍马跟上去。 也不知道那婆娘,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蒲奴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小河边停下。 小河旁的草地上,站着一个抱孩子的少妇。 陈北冥看见那道身影,心里咯噔一跳。 忙跃下马就朝河边走去。 到少妇近前,慢慢停下脚步。 少妇转过身,那张兼具汉女柔美和草原女子豪爽的绝美俏脸上,笑容夺人心魄。 “侯爷可好?” 陈北冥压下内心波动,看向她怀中那熟睡的婴孩。 “他便是我儿?” 其实都不用问,绝对是陈北冥的种。 婴孩的脸简直像极他,只是眉眼继承宝日公主。 “嗯……” 宝日柔情的回答。 陈北冥有些手足无措,使劲看着怀中儿子。 宝日公主见状,主动将儿子递到他手里。 陈北冥接过,一种血脉相连的奇妙感觉油然而生。 怀中小小的身子,仿佛有千斤重。 “我有儿子了,这是我儿!” 他兴奋地呼喊着! 宝日公主美眸里闪出泪光。 想起草原上那段从怀胎到生下儿子的孤独日子,此刻一切都值了! 一家三口高高兴兴…… 忽然…… 陈北冥觉得手中一热,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 顿时,哭笑不得。 “臭小子,见面就送老子一泡童子尿。” 宝日公主掩唇微笑。 然后从腰间熟练地拿出绣帕给陈北冥擦拭,像极妻子伺候丈夫。 “您……您解下来,我让人去洗洗。” 陈北冥将儿子递给宝日公主的侍女,解下外袍。 交给另一个侍女拿到河边濯洗。 看着眼前略带羞涩的美人,心中一热,抱起她便到一处小丘上坐下。 陈北冥对准她娇艳香唇,深深吻下去。 宝日公主娇躯轻颤,试图用手推开。 无奈小手被对方按住,渐渐也不再抵抗。 一吻良久,侍女和护卫们识趣地走远。 只有蒲奴神情复杂地看着二人…… “您依然这么霸道……” 宝日公主喘息道。 陈北冥挑起她的下巴,傲然笑笑。 “你是我的女人,难道不应该?” 宝日公主崇拜地看着陈北冥。 他的霸道、武功、才华,无不让人着迷。 也只有他,能配得上自己! 此刻,陈北冥心情已经平复下来。 “说吧,你到底为何来京城?” 第599章 前线微操大师 虽然,此刻怀中女人看起来柔弱。 但却是草原上有名的杀神,手底下亡魂无数。 宝日公主纤手为陈北冥整理衣襟,妙目流转。 “您怎如此绝情,我就不能来京城看您。” 陈北冥摩挲着她亵裤下的玉腿。 “呵呵,既如此,就不要开口跟我要东西。” 宝日公主神色一凝,略带愁容地靠在陈北冥身上。 她知道自家男人吃软不吃硬。 “您总不会看着儿子的基业毁于一旦。 金羊部勾结西域人,要吞并我们呢。 还有我那大哥,也虎视眈眈。”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若不是你行军布阵出岔子,前锋骑兵被人发现,怎么会让金羊部狗急跳墙,勾结上西域人?” 宝日公主虽然知道陈北冥的密探遍布天下,但没想到已经发展到匈奴草原。 “我自然不如您算无遗策,可您总得为儿子的基业做些什么。” 说完抬起翦水秋眸,脸上露出委屈悲怜表情。 陈北冥即便明白她是故意,但也确实做不到袖手旁观。 思考一番,开口道。 “行军打仗非你所长,回去让将士们发挥便是。 你手下那几个将军,作战并不差。” 宝日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别说,有几场失败,真是她对前线微操太多导致。 “人家也是担心他们拿走兵权,会危及我儿……” 陈北冥摆手道。 “今时不同往日,你麾下的军队已经离不开中原的补给。 他们和过去草原的莽汉,已经不是同一种人。 只要补给在我手上,他们不敢怎样。” “好吧,您说得对。” 宝日考虑一番,还真是那样。 “但是,您是否再主动做点什么?光是我不管,似乎也不够。” 陈北冥郑重道: “我可以让黑沙关守军威胁你兄长的后方,逼他撤军,剩下的你总可以对付。” 宝日公主会心一笑。 “那是自然,人家要去换衣裳了。” 陈北冥低头看向宝日公主,明月已经湿一片,且规模比初见时大许多。 不一会儿,宝日娉婷回来。 陈北冥正色道: “还是那句话,要让草原子民过上好日子,就在买卖上做文章。” “那是自然,您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 让蛮人们能歌善舞,就是把他们的废物,变成宝贝。 现在,牧民已经离不开大乾买过去的粮食和茶叶等制品。 他们以前多到用不完的羊毛和羊油,都能卖出好价格。” 陈北冥得意道: “呵呵,以后啊,羊奶和羊肉,都想法子给你们消耗掉。 这样开开心心地做生意,吃饱穿暖,不比打打杀杀强?” “嗯?羊奶和羊肉也有法子保存?” 宝日眨着美丽的眼睛。 “自然有的,但不能按照你们的方法。 你们弄的奶疙瘩和羊肉,味道不适合中原。” “好吧,就知道您有法子。” 宝日美滋滋地笑着。 陈北冥继续叮嘱着: “以后啊,不用冒险来中原,有什么事情,找海瑞谈就是。 他虽然固执,但是在有利大乾的事情上,不会难为你。” 提到海瑞,宝日噘噘嘴。 “哼,您也知道,他就是个倔驴!” “也就是他,才能安稳在北疆。 换成一个没有原则的人,说不定早就被人渗透。” 宝日无奈,只好赞同。 “好吧,既然您发话,那我就去找他。” “这才乖。说到渗透,对你兄长那边,你们要加快,让他变成光杆司令。” 宝日撇着嘴回答: “唉,谁说不是呢,可惜那边很多死硬分子。 非要跟着他吃土,说什么也不接受大乾的东西。” 陈北冥冷笑一声。 “等他们遭受白灾,看看还嘴硬? 反正越是早点投靠你,越是早享福。 冥顽不灵者,也不是你能左右。” 宝日无奈地摇摇头,想到白灾后的普通牧民,心里有些难过。 想到灾民,她又想起另一事。 “嗯……想起一件事,将来,说不定您得去西域走一趟。” “怎么,替你去打架?没门。” 陈北冥干脆利索地拒绝。 宝日神色庄重。 “若是我自己的事情,自然是不用,那与大乾有关。” 和大乾有关? 陈北冥思忖一番,不得要领。 大乾没有经营过西域,何来有关? 至于将来,那到时再说。 可是,接下来,听见宝日说出的几个字。 陈北冥再也难以淡定! 第600章 独抗五十载,满城白发兵! “西域白发兵,听过没有?” 宝日神色肃穆。 “嗯,白发兵?” 陈北冥皱眉,疑惑道。 宝日继续讲述着: “传闻当初有一支征西军,去西域作战。 后来归途阻隔,他们便固守在当地,等待援军。 如今,已经五十年。” “什……什么?” 陈北冥顿时激动。 原时空上,大唐安西都护府的士兵。 在怛罗斯之战,高仙芝回军救援安史之乱时,留下部分兵马镇守西域。 从此,与朝廷隔断五十年。 战至最后一个白发兵。 满城尽白发,死不丢陌刀。 独抗五十载,怎敢忘大唐? 难道,在大乾,在这个时空,也有类似的西域孤忠? 陈北冥虎目放光,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一看究竟! “您先别激动,我们也只是收到消息,暂时不确定。 等确认之后,我们向西用兵。 我想到时候,您不会拒绝的吧?” “当然不会,是我大乾的忠勇,当然要出兵!” “那便好……” 宝日很是高兴。 有大乾强军出战,击溃西域骑兵,就会简单很多! 陈北冥心中唏嘘不已。 宝日见状,明白刚才的话题过于沉重,于是换个事情说着。 “对了,最近有其他势力接触我们,说要买货,就要羊毛和羊油。” 嗯? 陈北冥微微皱眉。 想不到,那些人竟然直接找到宝日。 看得出来,他们的野心很大啊。 “他们给出的价格要高,我还好说,可我担心有些人会为利益,私下卖给他们。” 陈北冥耐心解释道。 “他们能出高价,肯定是想办法躲避税收。 否则,论起生产成本,不可能做到更低。 税收不可能避免,那是国家财力的保障。 容我想想,找一个好方法,能最大限度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 之前已经有类似的情况,现在宝日亲口说。 看来,他必须要去趟户部,拿出个方案…… 宝日见陈北冥情绪好些,主动贴上来。 “您总算恢复正常了。” “哦?莫非刚才我不正常?” “哼,您是个什么人,心里没数么?” “吆喝,你这是点我呢?” 陈北冥看看宝日,便起身将她扛起来,朝着不远的林子走去。 “啊!你放我下来!” “呵呵,小别胜新婚,今日不将我伺候好了,别想走。” 陈北冥触摸在伊人腰间肌肤上。 圆滑细嫩,红润艳泽。 双眸凤眼迷人,透露着几分野性。 再加上柳眉间的一点素蛾,明艳不可方物。 宝日公主俏脸微红,透过低垂的头颅依稀看见两颊绯红。 她横陈北冥一眼,唇角略带羞涩。 却没有继续挣扎。 现在的状况,正是她梦里期盼的…… 陈北冥将宝日公主放在青草之上。 伸手解开裙带,贴身劲装滑落。 露出皓月雪臂,修长玉腿,只剩下亵裤里衣。 很快,林间奏响奇异乐章…… …… …… …… 好一会儿,宝日公主从林子里出来,俏脸上挂满春情后的红晕。 只是未见陈北冥。 蒲奴扭扭捏捏地凑上去。 “公主,他答应没有?” “嗯。” 宝日公主没有过多解释,只淡淡地点头。 蒲奴高兴得手舞足蹈。 “太好了,公主,我带您去吃好吃的,京城里好玩的可多呢。” 宝日公主立刻浇灭蒲奴的想法。 “我们不进京城,回草原。” “啊?公主……” 蒲奴瘪着嘴,拿着地上的青草撒气。 但,还是去帮忙收拾。 等陈北冥从林间出来,宝日公主已经抱着清洗好的外袍在马车前等着。 “还没干,您将就穿。” 陈北冥接过袍子,一股气机从上面飘过,转瞬变得干爽。 这一手让宝日公主和偷看的蒲奴大吃一惊。 只是,前者眸子里更添柔情。 此时,响起阵阵啼哭。 侍女怀里的小家伙哭闹起来。 宝日公主刚想去接,却被陈北冥早一步。 接着,发生令人惊奇的一幕。 小家伙到陈北冥手里,立刻不哭。 一双灵动的眸子,似乎在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陈北冥也觉得无比亲切。 父子俩对视片刻,居然默契地笑起来。 一旁,宝日公主和蒲奴看得纳罕不已。 这小祖宗有多难哄,两人自是知道。 陈北冥逗弄够了,回头看宝日一眼。 “给他起名字没有?” “嗯,他的名字叫阿提拉。” 什么? 第601章 上帝之鞭 陈北冥猛地回过头,诧异地看向宝日公主。 “叫什么?” “有……什么不对?” 宝日公主紧张道。 陈北冥随即哑然一笑,轻轻摇摇头。 阿提拉,和原时空“上帝之鞭”一个名字! 若是小家伙真如那传说中的上帝之鞭一般,让西方人闻风丧胆,似乎也不错。 “哈哈,没什么,阿提拉。很好,很好,听着就很能打!” “您喜欢便好,那我们不敢耽搁,赶紧回去。” “去吧,放心,除了你们的护卫,我会让东厂精锐暗中护送。” “多谢您……” 陈北冥看着宝日公主马车走远,直到背影消失,才打马回书院。 书院里,秩序井然,各大家各忙各的。 陈北冥笑着点头,径直去房间。 “爷,您来了!” 一进门,就有个柔软的声音问候。 吕素一脸喜色,眸光中充满着倾慕之情。 陈北冥笑着道。 “来了,让你誊写的东西可曾弄好?” “嗯,就是不知道您是否满意。” 吕素说着便跑到桌前,献宝似的捧给他。 纸上,娟秀整齐的一手小楷,很是漂亮。 “干得漂亮,以后教案就交给你,爷的那手字实在拿不出手。” 吕素思绪亦忧亦喜,此刻蓦见他满意,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脸上一红。 “您满意就好。” 陈北冥看着佳人容貌绝丽,生起调闹之心,当下装作要大动干戈。 “呀!爷您去授课吧,几位先生来催过好几次了。” 陈北冥哈哈一笑,转身拿起挂在墙上的教具,夹在腋下上课。 路过低年级的教室,听着里面生僻拗口的读书声,皱起眉头。 “不如将三字经弄出来?省得学这些东西。” 片刻后,走进阶梯教室。 下边,已经是座无虚席的座位。 “咳咳……” 陈北冥清清嗓子,走上讲台。 最前面一排,白发苍苍,却是那些大儒们。 陈北冥先是逐一施礼。 “哼!小子你来得真晚,下次如此,老夫打你手板。” “快快讲来,你说的那什么阿拉伯数字是何物?” “呵呵,忠义侯别管他们两个老家伙,开始讲吧。” “几个老东西,忠义侯现在是先生,你们可是学生,还不老实点!” 一帮大儒,反应各是不同。 陈北冥笑呵呵告罪一声,走到黑板前。 写出十个阿拉伯数字,开始讲他在书院的第一课。 “这是一种全新的数字标记形式,它的特点便是书写简单,方便认识。 尤其是在多位数计算之时,书写速度更是快到不敢想象……” 陈北冥认真地讲述着数字的优点。 可是台下的学生和大儒,并非全部认同。 其中,反应比较明显的人,便包括陆槐。 却见他眉头紧皱,盯着黑板。 “有什么问题吗?” 陈北冥自是看出他们的状态不对劲,停下来问道。 陆槐第一个开口。 “嗯……忠义侯,我们放着老祖宗的计数法不用,为何要用这数字? 他们写上去一点都不方正,和我们传统的数字写法,相去甚远。” 如此话语,陈北冥有些意外。 陆槐是天文星相学大师。 按理说,这样的人,不是更应该容易接受新事物? 有了新式数字,他们计算时候,不知道省事多少! 等等,天文学…… 陈北冥顿时想起另一件事…… 此时的天文学,和后世有很大差别。 与其说是一门开放包容的科学。 不如说是一门讲究秘密传承,再有些谶纬之术在其内的神秘学。 比起别的,更加讲究故老传承。 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反倒不如其他…… 想通其中关节,陈北冥并不生气,继续问道。 “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没关系,说出你们的看法。” 话一出,那些有想法的人,纷纷开口。 “陆大师言之有理,祖宗已经有的东西,为何要改?” “千百年来流传下来,先人们早就考虑得十分周到。” “对啊,忠义侯您不会是为了修改而修改吧!” 学术之争,从来都不缺少。 有些学派之间,可能会因为一些分歧,争上几百年。 对于他们的问题,陈北冥有些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要是没人问,可就稀罕了…… 话说回来,学术之争,可没那么好解决。 单靠身份的压迫,显然不成…… 第602章 我从未见过,像侯爷那么快的男人 602我从未见过,像侯爷那么快的男人! 好在,陈北冥并非全无准备。 他淡然一笑,心中已有计较。 想要说服他们,那就彻底一些。 让他们真正意识到,新型数字的方便之处。 “呵呵,既然有想法的人不少,那简单,它有没有长处,咱们一试便知。 有谁愿意主动上台,进行一次测验?” “我!” “我来!” “我也来!” 一时间,好多年轻的学子站起身。 他们都想在大儒面前,表现一番。 陈北冥选三个人上台,然后说出比赛规则。 “接下来,有请陆大师说出一串数字,然后我们来写。 咱们就从最简单的地方出发,看看计数时,双方的速度能差多快。” 陆槐也不客气,直接微笑着捻着胡须。 “好,那陆某便来做这出题人,听好……” “拾壹万陆仟捌佰伍拾肆!” 不得不说,几个年轻人写字都很有实力。 板书是清楚又好看,写起来龙飞凤舞,各有千秋。 一看就是没少临摹大家,有些人,隐约颇有成就,已经写出自己的风格。 看得下边人如痴如醉,不住点头。 “哎哟,宋兄字写得真好!” “兰兄也不差呢,速度更快!” “要说还是陈兄,字体刚劲有力,宛若虬龙,三人当中,应为第一……” “嘿嘿,听说忠义侯写字一般,这下恐怕要被比下去吧……” 人们笑呵呵地看向忠义侯。 想看看笑话…… 可是下一刻,谁也笑不出来。 “天爷,写好了?” “不是吧,他们还没写好第二个字!” “那……就是一串鬼画符似的,不是胡来吧?” “忠义侯怎么会胡闹,你们难道忘记,刚才忠义侯说过,那什么数字,要简单很多……” “嘶……如此恐怖的速度?” 陆槐死死盯着陈北冥。 看到飞快写完,目光都有些颤抖。 如果那是真的,而不是胡来,差距就太大了! 他不甘心,又念出三段数字! 一次比一次大! 陈北冥悠然自得,等他念完,就已经写出来。 而其他人,别说是写完,写到后半截,都忘记具体数字是多少…… 到后边,台下已经是一波接一波的惊叹! “不是吧,也太快了!” “可怕,真是可怕,若是用侯爷的计数法,那能省多少时间?” “我都能想到,用侯爷提出来的数字做账目,以及记录数据之时,能有多省心!” “难怪侯爷要讲解这数字,真是太快了!” “是啊,我从未见过,像侯爷那么快的男人!” “……” 陆槐已经没啥好说的。 两者相比,速度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 按照陈北冥的写法,几乎念完,就能写出来…… 那对于庞大的天文计算量来说,能减少大量的工作! “忠义侯,老夫认输,输得无话可说。” 其余表示怀疑的学子,也是纷纷低下头。 实打实的差距,在写作速度上,没有半点胜算…… 陈北冥见状,微微一笑,安慰道。 “陆大师,各位,不必气馁,至少传统的计数,有他的使用场合。 比如在记账时,可用咱们的传统文字再写一遍最后的结果,防止有人篡改。 至于它大部分时候不再使用,各位也不必难过。 文字本身一直在进化,从古时候的甲骨文到大小篆,再到现在的楷书和行书。 本身就是越来越先进,越来越方便传播和使用。 让更多的人识数,不正是圣人教化的目的?” 陈北冥的话,让大家心情好很多。 “是啊,侯爷说得好!” “圣人之学能传进每一户人家,那是圣人毕生愿望!” “若是能早些见到忠义侯的新式数字,我的算学也能更好!” 一句话,让人意识到。 陈北冥嘴里的阿拉伯数字,能大大降低算学门槛! “哈哈,好,既然各位意识到它的好处,那我继续……” 随后,大儒们听得比任何人都要认真。 他们虽然年岁已高,但学习态度仍十分严谨。 等所有人掌握阿拉伯数字,陈北冥才继续教运算符号。 很快,大儒们便明白数字和新式算符的高效。 一个个高兴得如同孩童。 “有趣有趣,十字就是加法之意。” “老夫白活一辈子,此刻才学会如此简单的法子。” “哈哈,那又如何,朝闻道夕死可矣!” 大儒们学得不亦乐乎…… 可是后边的学子们,再出状况…… 第603章 姑娘为何在食堂给人扣饭? 学子当中,有些人学起来颇为吃力。 他们常年学习四书五经,极少涉猎算学之道。 在他们看来,算学只是小道,不值得浪费太多时间…… …… 本来,一个时辰的课程,愣是被大儒们拖到傍晚。 饭堂钟声响起,陈北冥才宣布下课。 学生们争先恐后地涌向饭堂。 顷刻间,教室空了。 就连大儒们,动作都不慢。 “好家伙,都属饿狼的?” 陈北冥还纳闷,没有饿着他们啊…… 到饭堂才搞清楚。 很多学生蹲在地上就开始享用碗里的红烧肉。 书院低廉到极点的饭菜价格和不限量的肉菜,极受学子们欢迎。 就算出身富贵的学子,也被书院饭菜征服。 陈北冥和大儒们,自是有专门的待遇。 不时有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去专门的窗口取餐。 如此景象,自然引得学生们私下乱看! 那都是雄性激素爆炸的年纪。 虽然书院有规定,不允许乱来。 但,看两眼总管不着。 “奶奶的,得找点法子,消磨这群混账无处散发的精力……” 陈北冥正琢磨着…… “啊!” 忽然间,一声尖叫打断思路。 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相貌秀丽的女子,愤怒地指着个人。 不过,那个人头上,扣着一盆饭…… 陈北冥认识那人,心道。 嗯?怎么是他? 那人斜着膀子,站没站相。 赫然是王文武小舅子卫松,京城勋贵里有名的棒槌。 上次王文武封爵庆功宴上,憨货还要请陈北冥去青楼。 那二百五的行为,被他老子狠狠教训一顿。 憨货整日惹祸,没个正行。 王文武实在顶不住岳父央求,走后门将他弄进书院。 “是哪个王八蛋揩油我妹妹?给我站出来!” 从远处跑来一个青年,身后还带着几个同伴。 陈北冥认出对方。 是东郡大儒陆槐的长孙,名叫陆乘风。 也在书院学习,小伙子长得玉面英俊,妥妥一枚帅哥。 卫松意识到闯大祸,这才有些害怕。 但京城纨绔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认怂。 “小爷只是认错人,有什么大不了?” 陆乘风的同伴中有人认识卫松,在他耳边说着情况。 “武城伯家的?好大的来头。 你父亲不就是靠着平阳侯和忠义侯才起来,得到陛下重用。 否则,还不知道在哪吃糠咽菜。” 卫松虽然纨绔,却最不能听人侮辱他老子,勃然色变。 尤其身后,还有几个纨绔同伴起哄。 “卫兄弟,这都能忍?” “松哥儿,干他!” 卫松二百五的劲头上来,指着陆乘风。 “你他马再说一遍,老子剁了你!” “说又如何,你父亲若不是走忠义侯的门路,能有今日? 你能进书院?狗一样的东西!” 陆乘风得理不饶人,怒火飙升。 读书人本就瞧不起纨绔。 更何况,陆乘风还是有名的才子。 他祖父陆槐,又是闻名天下的大儒。 “屮,找死!” 卫松红着眼,一拳揍向陆乘风。 “敢尔!” 陆乘风也不怂,出手招架。 顿时,双方一片混战。 陈北冥并没有着急出去拉架,饶有兴趣地看着卫松挨揍。 别看陆乘风是读书人,拳脚不俗。 “往左躲,出拳,嘶…… 卫松这臭小子,打架都笨得和鸭子一样,简直没救。” 眼看着陆槐和几个大儒过来,陈北冥才慢悠悠走过去。 “风儿住手!怎么回事?” 陆槐没有上来就指责卫松。 尽显老头子的胸怀。 “祖父!他……他摸孙女……。” 少女见祖父来,梨花带雨地哭着。 陆槐嘴唇颤抖,颏下胡须无风自动,显是动怒,冷冷地看向卫松。 “老夫问你,她所说是不是真的?” 卫松理亏的缩缩脖子。 但想起陆乘风辱骂父亲,又梗着脖子争辩。 “我是摸,可他也辱骂我爹,这笔账怎么算?” 啪~ 老陆狠狠给了孙子一巴掌。 陆乘风脸颊登时肿起来。 “明日老夫让人送一份厚礼到你家赔罪,你可满意?” 卫松舔舔嘴唇,被陆槐老辣的处理手段镇住。 “我……我……” 陈北冥摇摇头,他是真的不想管。 可不看僧面看佛面,卫琥的面子还是要给。 “呵呵,本侯能不能说句话。” 学子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陈北冥在书院的威望极高。 “侯爷……” 卫松可怜巴巴地看向陈北冥,以为救星来临。 腰杆子顿时挺直! 谁知…… 事情和想象的不一样…… 啪! 第604章 拦截陈北冥的女人? 陈北冥一脚就给丫踹飞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接着收回脚,不去看那货,对着陆槐躬身施礼。 “陆老,此事可否给本侯一个面子,本侯定会重罚那蠢货。” 陆槐见是陈北冥出面,叹息一声。 “既是侯爷发话,此事作罢,风儿、红儿,我们走。” 陆槐带人走后,学子们也就散了。 陈北冥斜一眼几个还没走的纨绔。 “怎么,等着本侯收拾?” 纨绔们吓得一哆嗦,哪还顾得上什么义气不义气,撒丫子跑得没影。 陈北冥走到卫松跟前,踹了丫屁股一脚。 “再装死,本侯一脚废了你!” “别别……侯爷,小人再也不敢!” 卫松立即爬起来站好。 “出息了?敢在书院调戏女子。 这样吧,东厂还需要人手,正好阉了,说不定还能重用。” 陈北冥瞄一眼卫松关键部位。 他吓得慌忙摆手。 “侯爷!不敢,真的不敢了! 您就瞧在我姐夫的面上,放过我这一次!” 陈北冥懒得再和丫废话,招手叫来书院的护卫。 “关十日禁闭,少一天都不行。” “是,侯爷!” 护卫押着卫松朝禁闭牢房走去。 丫一听只是关十日,也不在乎。 正好,不用读书早起。 “他娘的,一个个精力过剩,必须让他们忙起来!” 陈北冥低声骂道…… …… 解决完,天色已晚,他放弃返回京城。 返回豪华办公室,吕素已经摆好晚饭。 陈北冥不走,吕素很是高兴。 “我不走,你是不是很欢喜?” 吕素小心看陈北冥一眼,羞赧一笑。 “贱妾伺候您用膳。” “什么贱妾,以后不许这么叫。” “是……” 陈北冥见她身躯玲珑优美,凹凸浮动有致,两股目光更是妩媚诱人之极。 眉心间一点素蛾,使她超凡脱俗一般。 古典轮廓犹如刀削分明,透着十足的美感。 肌肤雪白晶莹,微现出三分羞红,风韵独特. 比韩燕多几分俏丽,比吴阿蛮多几分理性,别有一番迷人之处。 此情此景,陈北冥蓦然想到一首诗。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吕素痴迷般念着那四句诗词,娇躯微微发颤,眸光闪烁出夺目的光彩。 她本身也是作词添曲的能手,对字里行间的诗韵,有格外特殊的感触,犹如见到瑰宝一般。 “妾身能遇到您,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说着,不胜娇羞,少女怀春的姿态诱人之极。 “哈哈,吃饭吃饭。” 吕素红着俏脸,似能滴水…… …… 次日,陈北冥在书院上完课,便匆匆返回京城。 此前答应接月璃出宫,现在是时候。 而且,也该与水清歌正式见一面…… 晚上,说不定能看到月璃,跳不穿衣服的霓裳羽衣舞! 到教坊司,小桂子一脸为难地迎上来。 “侯爷,有些麻烦。” 陈北冥看着欲言又止的小桂子,白他一眼。 “有屁就放,今日我定然要带月璃离开。” 小桂子见四周无人,苦着脸说出缘由。 “侯爷,非是奴婢不答应,您要个人那还不是小事。 本来奴婢都安排好,可是水清歌水大家将人扣住,您也知道,教坊司……” 言外之意,教坊司全靠着水清歌撑着,小桂子也不敢得罪。 “嗯?她好大的胆子! 去把她……算了,本侯亲自去。” 陈北冥本来想要发火。 但想起月璃给的香囊,和水清歌有关。 由此观之,那个女人肯定不简单。 早晚要和她谈谈,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 小桂子带路,陈北冥进入教坊司后院。 一路上,不时可以看见忙碌的教坊司歌姬姬。 一个个穿着很是清凉…… 加上年轻貌美,曲线玲珑,眼睛都快不够用。 虽然和后宫的大小老婆不能比,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侯爷,奴婢在这候着。” 小桂子在一个房间门前停下,识趣道。 陈北冥欣赏地看一眼小桂子。 小太监不是一般的机灵。 “小桂子,若是宫中有什么要职空缺,本侯会第一个考虑你。” “多谢侯爷!” 小桂子大喜,赶紧跪下谢恩。 如今,陈北冥的身份地位卓然。 首领太监见到,都得绕着走。 权势之威,谁人敢惹? 陈北冥进去之后,小桂子主动关上门,驱散附近之人。 房间内装饰简单,只有些普通家具。 但就是布置得赏心悦目,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惹人遐思。 陈北冥掀帘子进内间,才看见一个背身站着的窈窕身影。 月璃一脸哀求地跪在其身前。 “爷……” 月璃小声叫着,想要起身迎接。 看那个身影一眼,又缩回去。 陈北冥不客气地走到桌前坐下,打量一眼屋内的陈设。 “水大家扣下小璃儿,是与本侯有话说?” 水清歌转过身,瞪了月璃一眼。 “你先出去,我与侯爷有事相商。” 月璃看看二人,樱唇微张,却没说出话,低头出去。 陈北冥自己动手倒杯茶,欣赏着眼前美人。 水清歌古典美人的轮廓,清丽脱俗。 一口淡红润泽的香唇,让人想去品尝。 一双迷人的凤目流盼,两道柳叶眉。 整个芳容俏脸美得不可方物。 让他联想到嫦娥奔月的仙境。 “本侯应该怎么称呼你? 你的身份,不仅仅是教坊司的当家吧……” 第605章 要是我说出名字,阁下又当如何应对 水清歌的眼神明灭当中,闪着精光。 “哦?不知侯爷是何意?” “何意?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 你不属于阴阳家,更不是兵家之人。 另外几个我熟悉的古老门派,也与你无关。 还要等到我查到你老家?” 水清歌表情变得严肃,几经变换。 最后,叹息道。 “呵呵,果然瞒不过侯爷,不知我说出万花门的名字,阁下又当如何应对呢?” 万花门? 陈北冥听小舅子提起过,万花门传承同样古老。 与兵家、阴阳家等古老门派一样流传千年。 “水大家倒是坦诚相待呢。” 水清歌美眸横一眼,袅娜地走到桌前,与陈北冥相对而坐。 “你既收了纪光的女儿做妾,早晚猜出我的来历,我早一些,还能有些主动权。” 陈北冥记起太医院那恶奴,心中微动。 “我如果没猜错,楚国夫人也是你们的人。” 水清歌不置可否。 “是或不是,与侯爷又有什么关系。” 陈北冥眼睛微凝,悄然放出气息。 “本侯绝不容许有人在宫内乱来!” 水清歌神色一凛,复杂地看向陈北冥。 “你是个大才,可你当真了解大乾,了解皇家么?” 一番话,说得陈北冥云里雾里。 什么意思? 万花门与大乾又有什么关系? 皇家…… 先帝? 突然,像是一道闪电,劈进陈北冥脑海。 怪不得女帝对楚国夫人那般客气。 水清歌能够安安稳稳地待在教坊司。 “如果我没猜错,万花门也曾相助太祖爷建立大乾吧,先皇后也是你们的人。” 水清歌点点头,神情似乎有些哀伤。 “五百年前定国之战,万花门损失超过大半精锐弟子。” 陈北冥得到水清歌确认,一切都想通了。 万花门与大乾皇家合作很深。 许多秘密,可能只有女帝才知道。 不过水清歌的武功很奇特。 陈北冥能够感受到她气息运行,却看不透她的境界。 “不知水大家在万花门是什么职位?” 水清歌瞥他一眼,伸出雪白藕指端起茶杯。 “无可奉告,你既是南梁皇子,有些事还是不知道得好。” 陈北冥差点捏碎茶杯。 想不到如此隐秘她都知道。 只可能是女帝或者最为亲近之人所说。 在这婆娘面前,就像没穿衣服,实在憋气。 “哼!” 陈北冥身影化虚,伸手去抓水清歌皓腕。 不料,水清歌身形晃动,下一刻已经到墙边。 陈北冥有点吃惊,他的身法,就算宗师级高手都不见得能躲开。 这女人到底习练什么武功。 一咬牙,幻字八法全力施展。 两人在狭窄的室内追逐许久。 陈北冥才勉强抓住水清歌玉臂,一把带进怀里。 水清歌挣扎几下,见无用,只好放弃。 “你若想带走月璃,就放开我。” 陈北冥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俏脸,深思熟虑之下,还是没打算硬来。 万花门与皇家纠缠甚深,不好牵扯其中。 但,心中的气还是要出。 低头印住水清歌的香唇。 水清歌美眸猛地瞪大,贝齿死死抵住,不让陈北冥进来…… 陈北冥适时松开,闪身到桌前。 “水大家的滋味可是不错。” 水清歌只是用绣帕擦擦玉唇,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 “月璃是我万花门的弟子,将她送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陈北冥回味着水清歌的味道,只觉得面前女人与众不同。 具体是什么,却说不出来。 “你说。” “未来我万花门有事相求,你不可推辞。” 水清歌转过身站在窗边,不再说话,一副逐客令的姿态。 陈北冥看她背影一眼,掀帘子出去。 到外面,月璃立刻迎上来。 “爷,水姐姐……怎么说。” 月璃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似乎在为隐瞒身份内疚。 陈北冥托起月璃的下巴。 “璃儿可是爱我?” 月璃拼命地点点头。 “月璃愿意为您去死!” 陈北冥拉起月璃的纤手。 “我不怪你隐瞒身份,走吧。” 月璃惊喜地跟着陈北冥出教坊司。 到宫墙边,坐上吊篮出去。 没人去管,也没人敢管。 小桂子已经将月璃病亡的单子交上去。 反正宫内每年都有人身故、失踪。 教坊司少个人,没人在意。 月璃很快乐,离开皇宫,似乎让她挣脱身上的枷锁。 不断在陈北冥房间忙来忙去。 陈北冥已经喝进一肚子茶水。 “璃儿,不如你去睡会儿?” “啊?爷,我不困的。” 月璃开始整理陈北冥乱写乱画的草稿。 看到有趣的,便低头研究一番。 陈北冥不忍打扰她,嘱咐道。 “不要乱跑,我去办事。” 出门后,往大牢走去。 到关京的牢房门前,才停下。 牢中的关京,白发苍苍。 看上去比在云州时老了二十岁。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罪臣什么都说!” 关京发现牢门外的陈北冥,连滚带爬到牢门前。 陈北冥看着关京浑浊的双眼。 许久,才开口。 “关京,除了严嵩、晋王,你还是谁的狗?” 第606章 大乾第一卷卫生纸 关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装作痴傻地往回走。 “罪臣有罪,罪臣有罪啊……” 陈北冥知道,老家伙没那么容易全交代。 云州案虽然已经结案,但许多谜团都还没解开。 从胡、马、宋三家搜到的账本里能看出,不止两股势力的手伸进云州。 陈北冥不急,老家伙不说,他也有办法引出来。 “关京,若是早些说,你的话还有点价值。 等到我们调查完,你就是想说,也没任何机会。” “我……我……” 关京嗫喏两句,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陈北冥冷哼一声。 “呵呵,别的本侯先不操心,他们想操弄矿藏之事,以后将再也没有机会。 说起来,得感谢你啊。 本侯会施行新方案,有效保护矿藏等大宗物资交易。 到时候对外会宣布,是你给出的建议。 你猜,背后的那些人,会怎么想? 哈哈哈……” 陈北冥说完,再也不管关京的脸色,径直离开。 让那厮好好地煎熬几天吧! 陈北冥从牢房出来。 轰隆~ 天上划过一道闪电。 接着哗啦啦下起雨来。 “鬼天气,说变就变。” 陈北冥咕哝一句,决定去城东看看。 墨涵选址的造纸作坊就定在那里。 忽然下起雨来,不知对进度有多大影响。 到了那里,工人已经做好防护。 陈北冥看着拔地而起的作坊,有些吃惊。 效率真高! 王文武的管家郑福海,正指挥人手往里运送打制好的工具。 看见陈北冥,慌忙过来见礼。 “老奴见过侯爷,您让我家二爷打制的东西都送过来了。” 陈北冥满意地敲打着工具,扫一眼郑福海。 “你个老东西,不在家享福,还出来乱跑什么。” “呵呵,老奴腿脚硬朗着呢,再干十年也没事!” 郑福海笑得畅快。 他的长子替主家管着几个州府的生意,已经是京城有名的大掌柜。 小儿子郑乾更是不得了,随园的产业都是他在打理。 老家伙现在比很多官员过得都自在。 此时,墨涵的马车停在作坊门口。 墨涵下车后,看见门口的狮子骢,喜出望外。 “周小姐,芫儿,爷已经到了!” 郭芫掀开帘子跳下来,仍是一副少妇打扮,成熟中还残留些清纯。 紧接着便是周阮,她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悲。 “雨好大,赶紧进去。” 三女进入作坊,远远地就看见陈北冥高大的身影。 墨涵和郭芫提着裙摆小跑着就到身旁。 “你们来了?正好爷给你们说说造纸的关键。” 陈北冥听到动静转过身,正看见三女。 只是周阮依旧是那副不亲不近的模样。 郭芫也不避嫌,动手为情郎整理着衣衫的褶皱,很是认真。 陈北冥捏捏她的俏脸,笑着走到装好的工具前面。 “造纸并不难,无非是浸沤切碎、灰水浸泡、舂捣、洗涤、打槽、抄纸、晒纸、揭纸八个过程,首先……” 浸沤切碎就是使麻皮等原料变软并初步破碎,使麻纤维变短,便于成浆。 将来,还会选择破布等原料。 目的,就是最大化地降低成本。 王文武和墨涵挑选出来的工匠,按照陈北冥的指挥,一步步完成造纸的前两步。 接着,工人便从大锅的石灰水中捞出原料,水碓舂捣打烂。 待洗掉灰浆和杂质,便以木棒将纸槽内的纸浆打匀,使纸浆纤维均匀地漂在纸槽中。 继以撩纸、压榨、上墙晾干,一张张纸已经初见模样。 卫生纸的制造方法略有不同。 得到纸浆之后,会进入一个圆网的工具,成型脱水后进入烘缸烘干。 在烘缸的另一侧有锋利的刮刀,把纸刮皱剥离。 出来,便是卫生纸。 造纸技法经过陈北冥改良,已经大幅缩短时间。 之前需要一个多月,而现在,借助工具和特制的烘干设备,只需要半日就能出货。 周阮摸着柔软的卫生纸直发呆。 她无法想象,卫生纸一旦出现在京城,会如何受欢迎。 如今,京城的百姓还在用竹片如厕,用不起竹片的干脆用手。 这也是为何,许多百姓家里的茅厕旁会有水缸。 突然,纤腰被人搂住,耳边响起那个令人纠结的声音。 “阮儿可喜欢?我可是特意为你而做。” 周阮虽然知道陈北冥的话有假,但心里已经不再排斥,轻轻挣开。 “你的话留着骗别的女人吧,但卫生纸的生意由我操盘如何?” 陈北冥看着周阮流露出的强大自信,不由苦笑。 追求一个伤害过的女人,还真是不易。 “可以,本来也是我答应墨掌柜。” 周阮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 忽然俏脸一红,捂着小腹匆匆走了,手里还拿着一卷卫生纸。 陈北冥正愣神,墨涵不知何时来到身旁。 “爷,您哄周小姐也要用心才行。” 陈北冥转身看向墨涵。 只见她梳着朝云近香髻,穿着件淡绿色齐胸襦裙,一双眸子充满情意。 墨涵虽然相貌比较普通。 但经商已久,身上的气度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乡野村姑可比。 刚想说话,余光瞥见有人偷偷往房间里瞧…… 第607章 深夜奸影 陈北冥不动声色地给墨涵使个眼色。 墨涵会意地倚在他身旁,没有露出破绽。 等人离开,陈北冥已经挪到门外,悄悄跟上去。 那是个矮胖的汉子,他在作坊里到处闲逛,什么东西都要看两眼。 最后,趁着夜色到墙边,看没有护卫注意,灵巧地越过高墙,落在作坊外面。 还是个灵活的胖子。 然后,纵身飞掠进作坊旁的林子,身法颇为不凡。 接着,传来奇异鸣叫。 一个黑巾遮面的健壮身影,从树上跃下。 “怎么?看清没有,阉狗又在弄什么鬼东西?” “回老大,我只知道是在造纸,又不是什么稀奇玩意,阉狗弄得神神秘秘的。” 矮胖汉子挠挠头。 黑衣人沉吟片刻,冷道: “朱六,你就先待在作坊,将里面的情况摸清,等待主人命令。” “明白了,只是……” 矮胖汉子笑着搓搓手,一副要好处的模样。 “哼,不过是让你扮流民混进作坊,还想要什么好处,小心有命拿没命花。” 黑衣人声音冰冷,语含威胁。 矮胖汉子仿佛没有听明白,怨恨地瞪着黑衣人。 “咱兄弟给他卢家做牛做马多少年,几百两银子就打发了? 你别以为傍上二公子,就能坐在咱头上拉屎!” 黑衣人怒目而视,末了,还是从怀里掏出银票,扔给矮胖汉子。 “银子给你,活也做得漂亮些,三日后我再来寻你。” 矮胖汉子看见银票面额,立刻换副嘴脸。 “瞧好吧,我朱六的本事,您是知道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林子里。 朱六啐了一口。 “妈拉个巴子,上头明明给钱,你还想私吞。 跟我这打什么马虎眼!” 接着,哼着小曲返回作坊。 见没人注意他,寻个由头混进作坊仆役之中。 他却不知,一举一动都被人瞧在眼里…… 陈北冥回到屋内,看向三女。 墨涵和周阮面带愤怒,她们千挑万选,没想到还是让奸细混进来。 “爷,要不要将他……” 墨涵做出杀人的动作。 商场历练,让她变得狠厉,绝不容许有人破坏产业。 “不忙,我会让东厂高手进来,将此地人手暗中筛选,让他们一起消失。” “杀些人也好,否则总觉得我们软弱可欺。” 周阮抬起头道。 陈北冥诧异地看周阮一眼。 这是她第一次表态同意杀人。 以往,谈到类似的问题,总是避开。 周阮感受到陈北冥的目光,睫毛微抖,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 “时候不早了,我们……” 话没说完,就被陈北冥打断。 “我送你们回去,此地回去要经过一段山路,太过危险。” 墨涵出去让人准备马车。 郭芫极有眼色地说有东西忘记拿。 转瞬,屋内只剩下陈北冥与周阮二人。 周阮想要逃,但下一刻就被陈北冥从身后抱住。 “阮儿现在还在恨我?” 周阮咬牙道: “你放开!你三番四次辱我……我恨不得……” 陈北冥嬉笑着将周阮拦腰抱起。 从她言语里听不出丝毫杀气,说明已经走进她的芳心。 直到上马车,陈北冥依然紧紧抱着周阮娇躯。 周阮见挣不开,索性放弃,恶狠狠地用贝齿对付陈北冥的胳膊。 墨涵和郭芫装作看不见,二女讨论起衣裙的花色。 四人就这样回到肥皂作坊。 下车后,陈北冥与周阮齐齐消失。 墨涵与郭芫相视一笑,回到院子。 她们乐见周阮与情郎改善关系。 …… 另一边,陈北冥将周阮放在床榻,然后压上去…… “阮儿怎样才肯原谅我?” 周阮见他眉峰一挑,雍容轩昂。 俨然一股王者气势,芳心忍不住一阵轻颤。 其实,她的身子早就投降。 只是,心里还在怨他在御花园,用手段拿走第一次。 “我……我才不会原谅你……” 陈北冥从她美眸里已经看不出恨,喜滋滋道: “不原谅就不原谅,你这辈子怨我才好。” 周阮秀眉微扬,气呼呼地瞪着陈北冥。 “你就是个无赖!” 陈北冥瞧她眼波流动,清丽无伦。 忍不住凑到额头吻一口。 “嘿嘿,我就对你无赖,最好……最好给我生个小无赖。” 周阮轻啐一口。 “你这般讨厌,祸害人,我才不给你生什么儿子。” 陈北冥抓住她的话头。 “那就是生女儿喽!” 周阮俏脸绯红,一双粉拳就要出击。 陈北冥攥住她的嫩滑玉手。 嗅着佳人身上散发的幽香,心驰神往,旖念丛生。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周阮瞬间愣住,她出身书香世家,对诗词的鉴赏能力自然不俗。 “如初见……秋风悲画扇……” 陈北冥继续吟诵。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 一首词念完,周阮已经沉浸在诗词之中。 陈北冥见怀中周阮,秀发乌黑,细眉弯弯,鼻挺唇红。 一双秀眸在转盼之间,如秋水荡漾。 偶尔,启齿间吐气如兰。 让人不得不怦然心动,忍不住开始剥她衣衫。 等周阮反应过来,早已周身失陷,樱唇也被攻占。 两人唇舌交缠许久。 陈北冥嘴唇顺着她的耳垂、脖颈吻去,一直向下…… 第608章 坟头上蹦迪 周阮已是情欲如潮,纤手伸出。 不由去解陈北冥的衣衫…… 片刻之间,已是裸裎相对,地上四处散落着衣物。 瓜入瓮瓶难相弃,藕茎莲丝嚼嫩鲜。 含情惯作云雨客,鸳枕多情恐夜长。 …… …… …… 一切结束,周阮与陈北冥分开。 她赤着玉足就要下床榻,却被整个捞起。 “你别乱来,我真的要去方便。” 周阮真的怕,眼前男人仿佛永不知疲倦。 陈北冥抱着周阮到屏风后,笑眯眯地看着她。 潺潺水声,室内更添旖旎。 周阮看着陈北冥依然旺盛的欲望,心中发颤。 “你去找墨姐姐吧,我……” 陈北冥故意吓她,凶相毕露。 “阮儿原不原谅我?” “你!我原谅你就是……” 周阮骇得不敢去看。 等身子被薄被覆住,睁开美目,陈北冥却已不知去向…… …… 陈北冥拥着两具汗涔涔的娇柔身子,大呼满意。 墨涵和郭芫的配合愈发熟练,让陈北冥享尽齐人之福。 “墨涵,肥皂在京城以及附近的城市,已经到极限,利润不会再有多大增长。 接下来你要将重点挪到肥皂向下渗透,还有香皂和卫生纸上。” 墨涵娇喘着锤陈北冥一粉拳。 “您坏死了,让妾身…… 妾身现在嘴里还有味道……” 墨涵呸了两下,转入正题。 “香皂已经开始试点推广,要不多久,便能大规模发售。 至于肥皂的推广问题,奴家按照您之前关照的,已经让合作伙伴们发力。 并且,已经和远道而来的商人,建立联系。 您说的那个卫生纸可是好东西,不仅擦得干净,也不用再担忧竹片刮伤那里。” 就算墨涵如今身价不菲,她也不舍得像宫内的妃嫔一般,用丝绸擦腚。 郭芫点点头,表示同意。 “墨姐姐说得对,如果价钱合适,不愁销路呢。” 陈北冥大手抚着手感各有千秋的玉豚,轻笑一声。 “香皂的推广,我不担心,你们已经有肥皂的经验。 至于卫生纸,芫儿说到点子上。 开始的定价一定要合适,嗯……只比竹片稍高即可。” 如此定价原则,几乎与陈北冥之前的打法,差距巨大。 要知道,以前很多时候,他总是从高端市场做起。 而此次,竟然从价格战开始! 还是在没有对手的前提下。 好在,墨涵与陈北冥学过成本概念和估算成本的方法。 这项技能,几乎印进骨子里。 “妾身与周小姐算过成本,爷说的价钱我们每一卷要亏三文钱呢。” 陈北冥微笑地拍着墨涵翘豚。 “不要怕亏,我们定价低,甚至赔钱卖,只是要培养百姓的使用习惯。 现在,破布和秸秆还没有大量使用,价格高在所难免。 等到生产规模上去,廉价原料大量供应,咱们的价格就能打下来。 到时候,就算每卷只赚一文钱,也会是个恐怖的数字。” 墨涵对陈北冥视若神明,自然遵从。 “妾身懂了,就按您说的办。” “那你说说,现在该办什么呢?” 陈北冥坏笑着。 “现在,现在让妾身伺候爷……” “还是你懂事,嘿嘿……” …… 六月的大乾夜里很是闷热,虽然刚下过一阵雨。 但急雨过后,温度上来得很快。 陈北冥抱着两个佳人进浴桶。 戏水够了,才回到榻上…… 翌日大早,陈北冥陪墨涵和郭芫用过饭食,便调来东厂的密探进入造纸作坊,外围也部署暗哨。 现在对头也学聪明了。 只要陈北冥有什么动作,就开始派出探子跟风,想从其中分得一杯羹。 果然,只用几日,东厂的密探就查出端倪。 造纸作坊的谍子,起码来自四家。 除了知道矮胖汉子是来自卢家。 还挖出崔家和大长公主府的人手。 最令陈北冥意外的是曾可望也有份。 那老家伙,简直就是在坟头上蹦迪。 “侯爷,咱们是否收网?” “动手!” 陈北冥毫不犹豫。 收网后,他让人将四个盒子送到四家。 …… 京城,临北侯府。 曾可望看着桌子上的盒子,脸色阴晴不定。 “你确定是东厂送来?” 曾可望的长子曾念荀拱手道: “孩儿确定,那些人穿着白色的银龙纹袍服,京城独一份,父亲,这里面是……” “哎,老夫败了,那阉人远比我想象的厉害。 云州的事,若不是我断得及时,抹掉踪迹,恐怕曾家都得折进去。” 曾可望没有直接回答长子的疑问。 曾念荀终于忍不住,打开盒子,却是勃然色变。 第609章 女帝燃起红烛! “这!阉狗好狠!” 盒子里,赫然是个面目狰狞的人头。 “咳咳……大公子还是沉不住气,若老夫是陈北冥,恐怕您已经死了。” 墙角的阴暗处,月余没露面的马成风现身。 只是不时咳嗽两声,面无血色。 “哼!他还敢下毒暗算不成?皇帝也不会容他。” 曾念荀对马成风一直极为仇视。 毕竟夺妻之恨在那摆着。 马成风三角眼在曾念荀身上划过,冷笑一声。 “皇帝如今对他言听计从,朝堂上也没人敢与他对着干,暗算又如何?” 曾可望打断二人,再继续下去,非得打起来不可。 “好了,到此为止,与西南土人的生意不能放。 荀儿你去一趟西南,给古罗女王送上厚礼。 就说我曾家与她的友谊不会改变。” “孩儿遵命。” 曾念荀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暗阁中的灯火明灭不定,曾可望看马成风一眼。 “先生似乎伤得不轻?” 马成风变得有些尖厉的嗓音,让曾可望想到什么。 “呵呵,不过小伤罢了,阉狗竟与柳依依那个贱人勾结到一起,实在可恨!” 马成风一想起陈北冥,心脏就像被毒虫啃噬。 他虽遍寻名医,也无法将家伙事接回去。 显然,已是废了。 曾经以淫成名之人,竟然被割去作案工具…… 传出去,马成风的名声,绝对一落千丈,成为江湖的笑话。 曾可望挑挑眼前蜡烛的烛芯,语气淡然。 “先生不必生气,五姓豪门对陈北冥恨之入骨。 我与他们合作,定能将阉狗除掉。” 马成风轻咳两声,不再言语。 暗阁,渐渐归于寂静。 …… …… 陈北冥将造纸作坊理顺,回到东厂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处理完公务,哼着小曲出官廨。 “不如先找月璃练练枪法,昨夜的舞姿当真好看,啧啧……” 陈北冥咂摸着嘴,回味着曼妙的滋味…… 刚走到下楼下,就被一个俏丽身影拦住。 待看清后,喜出望外。 “小鸾儿来了?一起上楼,爷给你检查身体。” 云鸾白陈北冥一眼,表情有些奇怪。 “陛下寻你。” 陈北冥猛拍额头,猛然记起女帝的承。 心中立刻激动起来! 顾不上云鸾,纵身跳进皇宫。 云鸾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愣神片刻。 “冤家,你不要有负陛下。” 轰隆~ 一道前所未有的雷电划过夜空,随之而来的倾盆大雨,让酷热的京城多出几分凉爽。 “娘的,雨咋说来就来?” 陈北冥暗骂一声。 今年大雨总是来得很突然,并且瞬时雨量格外大。 老是如此,京城的排水系统,必然面临考验。 陈北冥摇摇头,步入乾清宫,向后殿跑去。 以往金碧辉煌的后殿,似乎有些不同? 正中大桌上,摆着一对巨大的红烛。 以往,应当是白烛才对? 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龙床上,悬着鲛绡宝罗帐。 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 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一个穿着大乾传统黑色礼服的玲珑身影,坐在龙床上。 珠帘遮不住美丽到极致的面容。 陈北冥一时看得愣住。 “傻瓜!你愣着干什么?来陪朕!” 女帝温柔的声音,在陈北冥耳边响起。 陈北冥搓着手,就要上去…… 啪~ 他的贼手被女帝打掉。 “重来,你方才进来的步伐不对。 人家要你目不斜视,龙行虎步,不许一副贱兮兮的模样!” “陛下,只因你太美,小的怎么把持住。” “我不管,你做不到,就出去!” 陈北冥无奈,只好按照女帝的要求重来一遍。 看着眼前玲珑窈窕,美到极致的女帝,心跳如鼓。 “陛下,我们安歇吧。” 前些日子误会陈北冥,女帝心中有愧。 低下螓首,俏脸上殷红如血。 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北冥努力咽下口水,正打算去解女帝束腰。 嘭嘭嘭~ 忽然间,一阵敲门声响起。 陈北冥怒了,如此关键时候,谁敢来坏好事? 双目冒着火到门口。 打开门,却是锦绣。 “出事了,鸿翎急使叩响宫门,浊河大水淹掉几个州府!” “什么?!” 第610章 突发水患 闻听此言,陈北冥立即没了脾气。 接过锦绣递过来的信件,细细看来。 却是浊河下游洪水,嵩山府、开州府、齐州府都出现汛情,导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出什么事了?” 女帝见陈北冥迟迟不回,便从寝殿出来。 陈北冥将信件给女帝,语气低沉。 “浊河水患。” “啊!怎么回事? 朝廷去年拨出几百万两银子给它们修堤治河。 那帮蠢货到底将银子花到何处?” 女帝勃然大怒。 陈北冥苦笑着摇头。 “自然落进某些人口袋,浊河年年泛滥。 他们赌今年与往年一样,谁知暴雨将一切打乱。” 陈北冥联想起最近几天变幻无常的天气,心里无奈。 那雨势来得过于猛烈,远超同期的烈度。 “你说,如何处置?” 女帝看完信件,忧心忡忡。 她知道官员会粉饰太平,但到什么程度,真实情况怎样,谁也不知道。 只有派信任之人下去,才能掌握真实情况。 陈北冥看着美得令人心颤的女帝。 她眼神里满是期待…… 便明白女帝的潜台词,这是点自己呢。 “我去看看吧,陛下召集内阁调集粮食药物准备抗灾。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每一步都要紧锣密鼓。” 女帝点头赞同,伸手抓着陈北冥衣襟。 “千万小心,我……我不能失去你。” 陈北冥抱住女帝,狠狠地蹂躏她樱唇一番。 “等我回来,必然让您下不了床。” “你……先去再说……” 女帝两颊绯红,声如蚊讷。 陈北冥不舍地离开乾清宫,先是回东厂调集人手。 小舅子纪清岳听到动静,赶过来。 “什么事?如此大动干戈?” “浊河大水淹没几个州府,我要出京,你看好家。” 纪清岳闻言,立即严肃起来。 “你放心!” 陈北冥招呼亲信过来。 “你去给清嫣送信,让她搬去随园。” “是!”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被偷家。 “回来,让淮阳公主也找安全地方待着。” “小的明白!”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不省心的婆娘。” 陈北冥安排好一切,看着小楼里探出一张俏脸。 只能对着她摆摆手,然后率人出东厂。 月璃知道情郎有大事要办,只能愣愣看着他消失在大门后…… “月璃姐姐,什么事,下面真热闹。” 知微知秋两侍女,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 “没事,你们继续睡吧。” 月璃关上窗户,返回床榻,心中祈祷情郎安全。 …… …… 陈北冥冒雨出京,并没有直接南下,而是先到巡防营。 宋应知正指挥士卒排水,听到陈北冥前来,赶紧迎接。 “主事,您咋来了,这狗娘养的大雨,快将营地淹了。” 陈北冥抹掉脸上的雨水,走进中军大帐。 “你速去调集火药,越多越好,我有用。” 宋应知立即召来亲兵吩咐下去。 然后连忙亲自给陈北冥倒茶。 “主事您带上末将吧,有我老宋在您身边,能省多少事。” 陈北冥横他一眼,接过茶水喝着。 “看好家,给我调集五百悍卒即可。 另外,你那长子不听话,与卢家过从甚密,小心把你全家搭进去。” 提到这茬,宋应知立即没了脾气,脸上多出几分尴尬和伤心。 “那个小畜生……末将已经放弃。” 说到此处,他想到一事。 “那……之前的计划,是否更改?” 此前,陈北冥将计就计,故意泄露一些消息给老宋家长子。 近期,更是弄出假消息。 便是让对头防不胜防。 陈北冥拍拍他肩膀。 “老宋,我知你爱子心切,但计划不能出问题。 那份假的武器密信,还要他传给卢家。” “末将知道深浅,事后定然亲手处置……” 宋应知失望的眼神中,又多出几分狠戾。 知道长子已经拉不回来,便将幼子送进崇山书院,拜一位擅长战阵之道的大儒为师。 陈北冥一脚踹过去。 “憨货,又不是让你杀子,关起来就好,本侯是那无情之人?” 对于心腹,陈北冥不愿让他们沾染亲人的血。 宋应知笑着应付几句,心中感动。 但还是决定动手…… 只有快刀斩乱麻,解决麻烦,才能为幼子铺路。 否则,稍微不慎,不止家族遭殃,还会连累陈北冥的大事。 陈北冥从他眼神中,读出来那狠厉之意。 还是拍拍他肩膀,郑重道。 “莫轻易起杀心,我们有的是办法……” “是……” 老宋答应得一点都不走心…… …… 物资准备妥当,陈北冥便率军发。 一路南下,直插嵩山府。 路上,大雨虽然时下时停。 但那瞬间雨量太大! 陈北冥的心愈发阴郁。 这样下去,大水不止祸害下游的州府,洛州等富裕州府也会遭殃。 甚至,京城也会…… 他不敢想象! 第611章 水势触目惊心 次日下午,先锋队伍开到庆州府南五十里的一片山林。 距离嵩山府湟云县,还有半日路程。 陈北冥站在山坡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官道。 很多拖家带口的灾民,从南面而来。 “侯爷,探子回报,湟云县县城已经被大水淹没,死伤惨重。” 一个东厂管事上前禀报。 陈北冥背着手一言不发,任由雨水浇在身上。 好一会儿,才开口。 “湟云县知县在哪?” 东厂管事闻言,神色忧虑。 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实话实说。 “据湟云县百姓说,河堤还没决口时,知县已经逃跑。” “畜生!” 陈北冥怒火冲天,狠狠地拍出一掌。 边上的大树,应声而断。 “揪出来,本侯要拿他祭奠死难的百姓!” “属下遵命!” 管事马上去执行陈北冥的命令,吩咐手下去抓捕。 现在,东厂若要抓人,谁能跑得掉? 县令即便藏到老鼠洞,也能将他揪出来! 陈北冥看马匹体力已经恢复,留下几人接应巡防营,大队人马继续出发。 傍晚时,趟过泥泞区域,总算到达湟云县城外。 陈北冥望着远处洪水淹没的县城,心里一沉。 洪水远比想象的要严重。 湟云县也算是水路要冲,历来都是商贾落脚之地。 此前,有大小货行七十二家、各种脚店一百零八。 虽不如大城市那般繁华,却也是个难得富庶之地。 县城里,很多建筑修得颇为壮观。 可以说,能在此当县官,想没有政绩,都难。 “狗一样的东西,他只需要随便做做,就能将县城治理得很好。 可是,连这点事情都不做,他到底在做什么!” 边上的东厂管事,小声道。 “侯爷,属下查明,那狗东西,就是花钱跑下来的官。 他来此之后,就知道收钱敛财。 甚至连每年都要做的防灾修缮,都要克扣。 原本,县城的防水坡应该用竹笼装碎石做骨架,麻袋垒土做护坡。 可是他……他竟然将竹笼、石料、麻袋,全部取消。 只用泥土垒墙…… 土墙的厚度,仅有往年的一少半……” 管事一边说着…… 水面上,一边飘过百姓尸体。 当陈北冥看到一个抱着婴儿的女子尸身时。 再也绷不住,仰天长啸。 “吼!” 既是对老天的控诉,也是对死难百姓的哀鸣。 更是对贪墨官员和无能官吏的愤恨! 但,大雨仍旧无情地下着。 然而,陈北冥的吼声刚落。 夜色之中就有人以吼声回应,只是弱上不少。 紧接着,十几道身影从水面而来,落在陈北冥身前山头。 几个锃光瓦亮的光头,在黑夜中格外引人注目。 “阿弥陀佛,果真是侯爷,贫僧还在疑惑,这吼声气息怎生如此磅礴。” 方生和尚走到陈北冥身前,躬身施礼。 “方生大师来了?嵩山派左禅机在何处?” 陈北冥对于少林的出现有些意外。 哗啦~ 水声作响,一个庞大黑影迎面冲来。 那黑影有两只硕大的眼睛,冒着红色光芒,在黑夜中很是吓人。 但黑影靠近后,戒备的东厂番子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一艘大船。 而陈北冥自始至终都极为淡然。 如此气度,番子们极为敬仰。 “还得是侯爷!” “我滴妈呀,尿都差点夹不住,侯爷威武!” “谁的船?给他点颜色看看,还好有侯爷!” 衣袂破空声中,船上跃下几个人影。 为首之人,满脸浓密的大胡子。 身材高大,气度不凡。 只见他走到陈北冥身前,恭敬行礼。 “嵩山派左禅机见过侯爷!侯爷万安!” 陈北冥神色冰冷地看左禅机一眼。 “左掌门几日不见,武功倒是又有精进。” 左禅机心里一哆嗦,听出陈北冥不悦。 以为他还在生霸王岭的气…… 少林与嵩山派临阵逃脱,当真不厚道。 “回侯爷,小人那日离开后也是极为羞愧。 知道您还在找晋王余孽,就派人到南郡暗访。 抓住一个女子,此来就是交给您。” “哦?那还不错,但日后还是要小心,莫要再行差踏错!” 陈北冥最后一句,携着凌厉气息吼出。 这一吼,让在场的所有高手不敢动弹。 他们收敛气息,头皮发麻,那分明是宗师境的压制! 左禅机庆幸的同时,又有些嫉妒。 心中暗道: 他凭什么恁多奇遇,现在竟然又突破,贼老天,太不公平! 陈北冥懒得管他小心思,看着左禅机大船,眼前一亮。 第612章 朝廷的走狗,谁不愿意当呢? 有船,就方便多了。 眼前洪水泛滥,还下着大雨。 道路险阻,无法通行。 总不能游到南岸。 “左禅机,你再去寻几条大船来,我有大用。” “小人这就去办。” 左禅机回头吩咐一声。 便有嵩山派弟子向对岸传信。 嵩山派下面就有经商的船队,弄几条船还不算难事。 没多久,就有三艘大船从对面开过来。 陈北冥留下人接应巡防营,带着十几人登船。 大船迎着狂风暴雨,向着对岸驶去。 经过淹没的湟云县城时,仍能看到水下黑洞洞的城墙。和随处可见的百姓尸体。 左禅机摸一把脸上的雨水,小心走到船头。 一边介绍灾情,一边也有些邀功之意。 “侯爷,洪水实在太大,不仅湟云县被淹,还有三个县也遭灾严重。 据说嵩山城水都没到腰,我门下弟子在日夜救治灾民……” 陈北冥拍拍左禅机道。 “嵩山派此次救灾之举,我会报上朝廷,为你请功。” “多谢侯爷!” 左禅机大喜。 他现在已经想开。 少林武当许多名门大派,都吃着朝廷的好处。 他嵩山派凭什么不吃? 武林同道的谩骂,算得什么? 所谓朝廷走狗云云,那是他们没本事! 真给他们机会当走狗,怕是一个比一个冲得快。 朝廷的走狗,谁不愿意当呢? 不多久,船行至浊河河道。 陈北冥看着冲垮的河堤,脸上阴云密布。 左禅机吓得赶紧闭嘴。 浊河河道水流湍急,船只摇晃得厉害。 若不是船老大操船能力高明,早就被浪头打翻。 一直到船靠岸,陈北冥都没说话。 其实,此时的河岸是原来的山头。 洪水暴涨,将无数道路和良田淹没,成为新的河道。 山上聚集着许多灾民,到处都是哭声。 陈北冥看得心酸。 “狗娘养的!要不是那些当官的贪污修河银子,河堤咋会一冲就垮!” “说的是,俺兄弟就在湟云县衙门,知县窦宣将三十万两修河银子贪污一多半。 那些下面的人又捞一笔,用在河堤上的,只有区区八万两!” “呵呵,八万两?我看八千两都没有,就该让洪水淹死那帮王八蛋!” “怎么淹死,那窦宣在发洪水前就跑了,据说运家产的大车都有几十辆!” 百姓怒骂中透露出的消息,让陈北冥很是无力。 下面官员贪污之狠,他也无法尽数扫荡。 书院的建立,就是为解决眼前的状况。 指望只会读四书五经的官混子做事,还不如相信猪会飞。 有学院培养出的学生在基层。 就算不是主政一方的官员,作为副手或者能吏,也能解决很多难题。 队伍走出许久,洪水才渐渐变小。 至少,能够看清道路。 天也渐亮,但风雨仍然未停。 陈北冥下令修整,待巡防营赶到再继续出发。 然后招来方生和尚和左禅机。 “你们继续组织人手救灾,朝廷的救援过几日就到. 别的本侯不敢说,事成之后,你们可以向本侯提一个要求。” 方生和左禅机面露喜色. 陈北冥的承诺,千金不换! 他不仅是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还是一个宗师级高手! 有这样的人做靠山,以后谁敢对他们不利? “侯爷说的什么话,我嵩山派行侠仗义是本分,左某定然全力以赴!” “阿弥陀佛,少林会动员所有弟子救灾,侯爷放心。”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重点提到救灾注意事项。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首先,灾民喝的水要洁净和烧开饮用,不可饮用洪水。 其次,灾民聚集区要用石灰对粪便和呕吐物消毒……” 方生和左禅机听得很是认真。 他们虽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大受震撼。 陈北冥一番话,解开他们多年的疑问。 为何每次洪水后,都会死那么多人? 甚至疫病带来的死伤,比洪水本身也不少。 两人在嵩山府多年,要说对嵩山府没感情,那是假话。 而左禅机放在以前,绝不会管这种闲事。 正是陈北冥的影响(威压),才会救灾。 …… …… 等左禅机开始赈灾之后,他的思想又有变化。 “感谢嵩山派的仙人!” “嵩山派真是活菩萨啊。” “左掌门真是神仙下凡!” 灾民的由衷的感谢。 面对如此场景,左禅机第一次感受到别样的东西。 “为何我会为贱民的感谢,觉得高兴?” 等到正午,巡防营士卒到达,陈北冥决定继续东行。 要解决洪水,可不能光等着暴雨停下、洪水自然退去。 那会死太多人。 只有找到浊河阻塞的源头,才好对症下药。 嵩山府的浊河河段水量巨大,不合常理。 下游定然有什么东西阻拦。 只有除掉它,让洪水释放出去,才能真正地解决灾情。 陈北冥一行人穿州过府。 三日后,终于在齐州府东的淩山县,发现阻塞浊河水流的原因。 一座庞大的山体,横亘在浊河河道,导致上游的河水无法快速通过。 “就是此地。” 陈北冥叹气。 而接下来的话,让番子们以为听错了,纷纷看向他。 第613章 我炸了他的山,推他过山川 陈北冥淡淡道。 “我们要将这山移走。” 什么? 番子们蒙了,转头看向远处的山峦。 小声嘀咕着: “侯爷莫不是在说胡话?” “山如此高大,神仙才能办得到吧!” “哎,侯爷是不是太过劳累,有点失心疯?” 陈北冥见他们嘀咕,只是笑笑。 转身进入帐篷之中,用寻来的软泥做出那座山峦的模型。 模型刚做好,帐外响起骏马的嘶鸣。 “校尉陈应,参见忠义侯!” “进来!” 来人穿着盔甲,单膝下跪施礼。 “侯爷,末将到了,下命令吧。” 陈北冥抬头看一眼面前的青年。 身材高大,相貌英俊。 而且武功不弱,一手太极剑法炉火纯青。 是武当年轻一辈的翘楚。 “起来吧,本侯将你从禁军调到巡防营,只做一个校尉,你会不会怪本侯?” “侯爷言重了,您看重末将,让末将到巡防营历练增长经验,高兴还来不及。 至于禁军的鸟偏将,那算什么。” 陈应不傻,巡防营的待遇和接触到的东西可不是禁军可比。 尤其得到陈北冥重用,许多行动都点名陈应执行。 他也不骄傲,沉稳得可怕。 正因如此,陈北冥此次才带他出来。 “你小子,对着我说便罢,对着别人,可不敢说人家禁军是鸟偏将。” “侯爷教训的是,末将不敢。” 陈应脑子很是灵活,一点不认死理,是个活泛人物。 “你过来吧,看看山如何?” 陈应举步走到陈北冥身侧,看向眼前的模型。 与帐篷外的山比较之后,再联想此次带来的火药,呼吸变得急促。 “侯爷您不是要……要炸山吧?” 陈北冥欣赏地看着陈应。 “猜得不错,本侯就是要炸山。” 若是以前,陈应会认为陈北冥是在说大话。 大乾的火药威力不大,炸山那是痴人说梦。 而且需要的火药量会非常大,还不见得成功。 但他进入巡防营,见识过颗粒火药和诸多增强火器的威力之后,觉得极有可能! 现在,执行之人是陈北冥,更是无限可能! “侯爷,我们是不是肯定能炸掉!” 陈应很是激动。 男人嘛,谁不喜欢轰轰烈烈做大事,让一座大山消失,可是能名留青史! “嗯……我要说不一定,你会作何感想?” “嗯……那还是听侯爷您的。” 陈应尴尬地笑笑。 陈北冥又不是万能的法师。 真要是炸塌山体,就算是颗粒化黑火药,威力仍旧不足。 至少需要三硝基甲苯(tnt)和黑索金混合的梯黑炸药,又或者铵梯炸药、铵油炸药、水胶炸药。 亦或者成分更加复杂的含铝混合炸药、高分子混合炸药和燃料-空气炸药等不同类型的炸药。 而现在,陈北冥别说是梯恩梯,就是连浓硝酸和浓硫酸都没有…… “马拉个币,回去就把接触法制硫酸,和干馏法制硝酸搞出来!” “嗯……侯爷,您说什么,末将听不懂……” “没关系,那不重要,来,我告诉你,此次炸山的关键。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看到没有,山体虽然塌方,但是他有薄弱部位。” 陈北冥指着模型上,最细的部分。 “嗯,看见了。” “那就是山体的力学中心,只要能轰塌那里。 山体就难以保持稳定状态,在洪水和重量的作用下,就会垮塌。 阻塞也会得到缓解,大水顺流而下……” “嗯……侯爷,什么是力学中心?” 嗯…… 陈北冥挠挠头。 “不重要,你按照我说的干就是!” “那……要是万一轰不塌,怎么办?” “没关系,我还有后手。 那么大的装药量,就算是轰不塌,烧一把大火,也有办法。” 陈北冥慎重地说着。 陈应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又信心十足。 侯爷都想到备用之法,还能有错? “侯爷交给末将吧,定不会让您失望!” “好,来!” 陈北冥指着山峦模型,为陈应讲解该如何选取和开凿炸点,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陈应啊,营中提纯的炸药只有这些,一定不能搞错,而且……” 说到这里,陈北冥拍拍陈应的肩膀。 “而且炸山极为危险,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就算你武功不错,危险也是极大。” 陈应愣了愣,抱拳跪下。 “末将不怕死!好男儿就该轰轰烈烈地活,即便死,也不枉来世间一遭!” “说得好!本侯教你如何用钻眼的工具。” 陈北冥从一旁箱子里取出一堆半组合的工具,几下组装完成。 浊河在紧锣密鼓准备着。 而数百里之外,京城。 已经开始恐慌! 第614章 请圣上务必下罪己诏! 大雨几乎覆盖大乾北方州府,已经连续下了五天。 运河和朱雀湖漫延出的水,已经淹没很多官道和京郊良田。 而且,京城里的排水沟渠已经无力运作。 许多地势低的百姓家中,水已经没到膝盖。 “麻痹,狗日的老天还让不让人活!” “雨何时才停?老夫都没地方睡了!” “走走走,去衙门,问问狗官,他到底在干什么?” 京城百姓们脾气暴烈。 一言不合,不是围官府就是围官府。 也就是女帝爱民如子。 换成暴躁的皇帝,早就让禁军杀得血流成河。 不过,京兆府知府吕祖荫也在头疼。 正指挥差役从内宅往外搬东西。 衙门的水排不出去,连审案的大堂都没掉小腿。 “大人~不好了!” 差役惊慌失措地跑进内宅,污水溅吕祖荫一身。 “狗东西!想死不成?” 吕祖荫气得吹胡子瞪眼。 连续阴雨,他已经没几件干爽衣衫。 身上这件,还是刚用炉火烤干。 差役吓得跪在水中。 吕祖荫下重手惩治京兆府差役,几乎换掉一茬。 许多屡教不改,罪行累累的差役,更是被吕祖荫剁掉人头。 现在,京兆府大牢还押着好几个秋后问斩。 “好了好了,说吧,何事?” 吕祖荫懒得和差役计较。 现在的衙门里都是些新人,虽然手不黑,但能力与那些老油条差得远。 “回大人,衙门外聚集许多百姓,让您给说法。 还……还说大雨再不停,他们没法过日子。 若您解决不了,他们就去皇宫前!” “奶奶个腿! 老子还能管老天不成,后宅都没地方下脚,刁民,一帮刁民!” 吕祖荫破口大骂。 屋子里潮得没法待,睡觉都得小心。 否则,掉到地上能被污水淹死。 骂归骂,事情总要解决。 真要去皇宫,恐怕他得上菜市口。 “算了,本官亲自去见他们。 也不知侯爷何时能回来。 京城没他老人家坐镇,本官心里没底。” 吕祖荫头疼的时候,皇宫也不安生。 内阁吵成菜市场。 “陛下,定然是您施政不仁,纵容陈北冥在云州大开杀戒。 触怒上天,才降下灾雨!” “下官附议,请陛下务必下罪己诏!” “雨再下下去,我们集体去朱雀湖喂王八得了,陛下得给一个说法!” 女帝扫视一眼跳得最欢几人,都是严党骨干。 若没人支持,他们敢大放厥词? 也是欺负陈北冥不在。 要是他在,给他们十个胆子,看看敢说么? 眼看越闹越欢,勋贵们跳出来反击。 “呵呵,苏大人,你家的宅子在北城,地势高,水可淹不着你家。 如此攻击陛下,安得什么心?” 平阳侯王镇第一个开炮。 朝中官员的宅子,谁不是地段好,地基高,根本淹不着。 齐国公接过话茬,看向右都御史纪良弼。 方才,属他蹦得最欢。 “纪大人,忠义侯在云州杀的都是畜生,该死之人。 桩桩件件在东厂有据可查。 你如此为他们翻案,难道说你参与云州案?” 这话等于骂他是畜生。 纪良弼胡子都差点气歪。 “你!老夫与云州案绝无关联,你是污蔑!” 齐国公等的就是这句话,眼睛一翻。 “呵呵,你方才不是污蔑? 陛下即位以来饱受百姓爱戴,何来施政不仁? 你说出一件! 否则,就是攻击圣上,是死罪!” 纪良弼脸瞬间憋得通红。 娘的,齐国公个老匹夫,怎么比御史还能诬陷人? 这让怎么回答? 刚想开口…… 忽然,脸色大变。 乾清宫外响起阵阵喧哗! 官员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若只是朝堂辩论,还威胁不到皇帝。 但百姓围皇宫,说不定真的会触怒皇帝。 那样,可就适得其反。 女帝听着百姓的呼喊,豁然起来,径直朝殿外走去。 严嵩和于谦,谁也没给谁好脸色,紧跟上去。 云鸾在女帝走出乾清宫的时候,就打着伞为女帝遮住雨水。 “退下!” 女帝处于震怒和自责之中。 早忘自己男扮女装的妆容。 “陛下,您的妆不能碰水。” 云鸾的提醒,让女帝清醒过来。 主仆二人率先登上城墙,看着下面黑压压一片。 倾盆大雨浇淋凄惨的百姓,看见那道身影,纷纷跪在雨水之中。 “陛下!您能不能让老天别下,我等当真没活路了!” “就是啊,雨再不停,家都要没了!” “请陛下祈求上天,停雨吧!” 最后这句话,不断重复。 汇聚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登上城墙的官员,被声浪打得面色苍白。 只有少数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呵呵,眼前场景,看他如何化解! 第615章 又不炸了? 女帝闭上美眸,心里空前的失落。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已经与那个男人分不开。 他没在身边,都不想独自面对一切。 有那个男人帮着做决定,多好?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苍穹。 那前所未有的壮观景象,惊呆众人。 女帝身影在狂暴雷电照映下,宛若一座神只! 如此画面,让躲在暗处看热闹的人不再淡然。 他们,仿佛想起什么…… …… …… 齐州府,淩山县。 陈应带着一百悍卒前往倒塌的那座山。 似乎老天爷给机会。 悍卒进山,大雨便同时暂停…… 此刻,陈北冥站在地图前,眼睛盯着浊河下游区域,久久不语。 “是谁?站住!” 帐外的番子,突然厉声示。 但,一个白色身影仍旧落在帐篷前。 只见她摘掉头上的斗笠,露出极为出众的俏脸。 充满成熟风韵的身姿,极是动人。 “退下吧,是本侯的朋友。” 陈北冥看清来人,愣了一下,随即充满疑惑。 “洛前辈来了,快快请进!” 洛轻尘走到帐中,灵动的眸子打量陈北冥。 “哎,放心不下,我来时,洛州城也快顶不住,听说你南下,便追过来。” 陈北冥心中微惊。 “洛州也快了么?” 洛轻尘用气息驱散衣裙的水渍。 空中立刻多些袅袅蒸气,更将其衬托得仙气飘飘。 “岂止是洛州,上游的州府也好不到哪去。” 陈北冥努力将目光从洛轻尘身上拔出来。 这个女人身上,仿佛有种魔力。 不自觉就会让人陷进去。 况且,她与先帝不清不楚。 撬老丈人的女人,心里过意不去。 “我不想这么做……” 洛轻尘看着有些失神的陈北冥,顺着他视线落在地图上。 “对了,还没告诉我,你是想做什么?” 陈北冥眼睛不敢乱瞟,直视洛轻尘的眸子。 “炸山。” 洛轻尘愕然片刻,指着帐外浊河中的山峦。 “你要将山炸掉?为何?” “只有炸掉,上游的水患才能解决,但是……” 说到此处,陈北冥脸上露出痛苦神色,再也说不下去。 “但是什么,你小子怎么婆婆妈妈的。” 洛轻尘有些急。 陈北冥调整好心情,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道: “山炸掉,会有大量河水灌入下游区域,死伤惨重!” 洛轻尘听明白,那取舍,当真不是一般人可做。 用一部分人的性命,换取大部分人的活路。 换成谁,都难以抉择。 要有莫大的勇气和面对天下人谩骂的准备。 “我无法为你做决定,但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天下人不瞎!” 陈北冥被洛轻尘一句话点醒。 “我明白了,多谢前辈!” “等等,我方才又想,你为何不通知那里的百姓? 不是手上有几百士兵可用?” “嗯?” 陈北冥一愣。 是啊,为何不呢? 之前,他不信任本地的守备士兵。 虽然他们也叫兵,但内地承平多年,都是老滑头的兵痞,或者是吃空饷的账面数字。 匪兵如篦。 他们过一遭,百姓比遭灾还严重! 但是,话又说回来,至少陈北冥做了,给过他们选择的机会。 若是不去,连机会都没有。 何况,手里还有四百巡防营悍卒。 让他们化整为零,和地方守备军队一起去通告,能好上很多!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就安排!” 巡防营即便难以和后世的子弟兵匹敌,可也比兵痞好太多…… “报!禀侯爷,我等已经将火药装好,是否开始炸山?” 一个巡防营的悍卒,在帐外大喊。 “传我命令,陈应率人撤下。” 悍卒愣住,但他骨子里的敬畏与崇拜,只有遵从命令。 “是!” 等悍卒走后,陈北冥解掉外袍,又看看地图和模型。 “你不会亲自去炸山吧?” 洛轻尘有种不祥的预感。 “火药引线复杂,一旦出差池,只会让武功低下的士卒白白送命,晚辈自认还能自保。” 陈北冥不在意地挥挥手。 洛轻尘想劝阻,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对火药了解并不多,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北冥做准备。 通知撤离还有些时间。 陈北冥需要去现场确认一番,布点是否合理。 刚出门,迎面碰上陈应带着巡防营下来。 他们浑身泥汤,冻得直哆嗦。 “侯爷,您为何没有下令让我炸山?” 陈应忍不住问道。 “啰唆什么!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没有?怎么弄这副鬼样子?” 陈北冥罕见地发火。 陈应连忙低头。 “侯爷,已经备好。 兄弟们为弄些带油脂的松柏木,淌着水去找寻。 另外,还在倒塌的山中发现数处孔洞,里面甚至有石炭。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往炸点周围堆积大量石炭和含油量很高的松柏木。” “知道了,回头带队给我后撤十里,滚!” “是……” 陈应只能听命,他从未见过陈北冥发如此大火。 心里不断问着,自己到底做错什么? 为何剩余的悍卒也不见踪影? 一切,都好生奇怪…… 第616章 炸山遇挫,陈北冥不见影踪 等了大半日,直到深夜。 巡防营的悍卒才陆续返回。 他们大多神情疲惫,有些装备都丢失一半。 对此,陈应还准备怒吼。 陈北冥伸手拦住。 “他们去疏散百姓,辛苦得很。” “是……” 疏散百姓…… 陈应心里忽然很暖。 “侯爷,校尉,不好……不好了!” 忽然间,一个悍卒哭喊着回来。 “邱三?怎么只有你自己?队正呢?” “队正他……被人围攻,当场战死。” “什么?” 陈北冥和陈应惊得站起来。 巡防营和当地守备军队配合疏散百姓,怎么会被人围攻? “你说清楚!” “小人……小人跟着队正一起去找当地的守军。 他们听说要去疏散百姓,没有一个人愿意去。 后来队正等不及,不敢耽误,就带着咱们直接去。 谁知……谁知到那之后,发现都是庄子。 庄子里边,竟然有私兵……” “私兵?大胆!” 陈北冥大怒,在浊河沿岸,还有私兵? 要知道,一队巡防营悍卒的战斗力,相当强悍。 寻常的地方守备,别说是一百人,就算两百人,都未见得能留住他们! 那是什么样的私兵,竟能留下一队悍卒! “继续说。” “队正去敲庄子门,里边的人看见咱们是军队,提刀就砍。 兄弟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呜呜呜……死在刀下。” “狗娘养的,他们是去救人,那些人干什么!” 陈应怒气大盛。 接着,吼道。 “侯爷,下命令吧,末将去平了他们!” 陈北冥眉头深锁,又问道。 “庄子里有什么,可曾看见?他们做什么非法勾当?” “好像……好像种有桑树,还有一排排低矮的房子……” 桑树? 陈北冥神色一滞。 浊河两岸,都是肥沃的良田,历来都是粮食主产区。 是谁,竟然种植桑树? 还有那一排排的房子,定然有蹊跷! 贸然前去,或许会影响整体破局。 “听描述,现场不简单,那不是你能左右之事。 等炸掉淮山,再去收拾他们也不迟! 都给我后撤,本侯亲自前去!” “可……侯爷,还有些庄子没有通知…… 还有些人,说什么不走。” 邱三无奈地说着。 “他们既然杀巡防营的兄弟,那就等死。 至于不走之人,阎王要收,谁敢留?” 队伍后撤十里,刚停下脚步. 就听见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 原本,树立在浊河边的大山,顷刻喷出无数碎石。 更像是地龙翻身,搅得地动山摇。 可惜…… 烟雾散去,乱石落定。 巨大的震动下,山体并未完全倒塌。 “校尉,没有塌,怎么办?” “娘嘞,那么大的动静,都不成?” “可咋整?别老百姓不信咱……” 正说着,却见爆处着起冲天大火。 火势凶猛,烟气冲天。 十里地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侯爷要靠火烧山?那要多少石炭,才能把山烧掉啊。” “俺见过,那山上洞多,可都是石头。放火也烧不烂啊。” “你说啥?石头,那没准还真有用。且看着吧……” 火烧石头,能有什么用? 人们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 随着火势大旺,淮山继续传来震动。 那是山体崩塌,发出的声音。 约莫大半个时辰的功夫…… 暂停的大雨继续起来。 喀喇啦…… 闪电像过年爆竹似的,连绵不绝。 继而,大雨倾盆,狂暴倾泻。 “唉……下恁大雨,火要灭了……” “嘿嘿,你不懂,就是要大雨才管用,越大越好!” 陈应回头皱眉道。 “你什么意思?” 轰隆! 刚说完,淮山那边传来更大的轰鸣声。 紧接着,便是连续不断地崩裂。 哗啦啦…… 地动山摇之后,山体径直倒塌! 水流湍急的浊河,竟出现短暂断流。 然后携着无上威能,冲向下游。 浊河中的水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陈应呆住了,怎么就忽然塌掉? “校尉,石匠崩山,也是一样。 先用火烧,等烧得差不多,就淋水。 火烧红通通的石头,碰见冷水。 那石头就会崩裂。 幸亏那里是石头山,经过火药炸,又经过大火烧。 现在大雨一浇,全崩了!” “嘿,难怪侯爷说有后手!” 陈应才明白过来,陈北冥的本意。 正高兴着,忽然定住。 就是,侯爷人呢? 山都塌了啊! “侯爷!” 陈应疯了,亡命奔向爆炸的地方。 他不敢想象,若是陈北冥出事,京城会是何种变故? 第617章 以多对少,优势在我! 大雨来得快,去得快。 似乎是回光返照。 终于,乌云散去。 天上露出久违的阳光,正照在山坡上一个窈窕的身影上。 …… …… 数百里之外。 京城,皇宫。 当人们还沉浸在方才宛若神迹的惊雷时,天边竟然慢慢亮起来。 原本的倾盆大雨,就像龙王布完雨,返回龙宫,渐渐停下。 “雨停了!” “神仙显灵啊!” “什么神仙显灵,分明是陛下与老天爷打招呼,你没看刚才雷电都躲着陛下!” “陛下万岁!” 百姓们的欢呼让女帝回过神。 她抬头看眼天边的夕阳,雨总算停了。 对着城墙下挥挥手,转身返回宫中。 官员面面相觑,皇帝露个面,雨就能停? 诸多暗中看热闹的人,见到天晴,也是表情各异。 虽觉得诧异,但已经没有往日愤愤不平。 …… …… 洛州,姬家。 “贼老天!怎么又让狗皇帝渡过难关!” 姬家家主姬昊,一掌拍碎面前的黄花梨小几。 他原本以为,此次的水患,会狠狠地给皇帝上一课! 皇甫谨山扫一眼天边的云彩,回过身。 “家主不必沮丧,皇帝不会永远好运。 我们与五姓豪门的布局,还需要些时日。 等时机成熟,便可将皇族一并从世间抹去!” 姬昊听罢,神色轻松不少。 “幸好有谨山兄在,不然,我姬家早就被那阉狗坑死。” 姬昊对陈北冥的怨恨已深,愈发抑制不住怒气。 “对了,此番浊河大水,皇帝和阉狗肯定会有大动作。 你想想办法,看看能安插多少咱们的人进去。” “若是按照过去的套路,咱们肯定比之前多。 晋王倒台,他的残余势力自保还来不及,无暇争抢。 倒是严党以及京城那几家,怕是咬着不放。” “哼哼,严党和京城那些人,早被阉狗折腾得够呛。 要我说,还是咱们实力雄厚。 天时地利在这边,以多对少,优势在我!” 皇甫谨山正想继续说,就听远处传来尖叫。 “啊!” 二人相视一眼,瞬间变色。 姬家后宅,宅院跑出两个浑身衣衫不整的女子。 少顷,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影,从院子里飘出。 嘭嘭! 肉掌拍在两个女子头顶。 立时头骨碎裂,香消玉殒。 “呵呵,既然不愿伺候老夫,那就去死。 反正元阴也吸取差不多,可惜……” 姬元看着二女绝色的面容,微微皱眉。 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姬昊和皇甫谨山,毫不在乎展示健壮体魄。 “再去给老夫寻会武功的女子,最好将洛轻尘那个娘儿们给抓来,她的元阴,必然深厚无比!” “请老祖放心,但洛轻尘不在汀兰水榭,好像去往东边。” 姬昊恭敬行礼。 姬元阴冷地看二人一眼,返回宅子。 “最好快些将她抓来,否则……老 夫看你的几个儿媳不错,让她们来陪老夫几日也好。” 姬昊额头青筋暴露,强忍心中怒气。 他此刻还不敢与姬元翻脸。 若没有姬元坐镇,他们这一支早就无力与南州府那一支争锋。 皇甫谨山同情地看着大舅哥,二人返回屋内。 “家主要早做准备,老祖已经疯魔。” 姬昊猛地抬起头,看向皇甫谨山。 确认对方没有神志不清。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家主不也早想摆脱他的钳制? 我姬家在他身上堆砌的资源实在太多,可当今又如何?” 姬昊脸色阴晴不定。 “可是……” 皇甫谨山低声道: “准宗师级高手再厉害,若不能为姬家所用,终是祸患,何况我们还有先祖留下的东西。” 姬昊思索许久,脸上露出狠戾。 “按你说的办!” 皇甫谨山微微一笑。 “天放晴,浊河也不知为何水位落下去。 我姬家也该是时候与皇帝争一争人心!” 姬昊立时雄心万丈,眼睛射出精光。 “那就争!” …… …… 齐州府,淩山县。 陈应不顾碎石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冲到浊河边。 但,哪里能看到陈北冥的身影? “完了!全完了!如何交代!” 却不知,陈北冥此刻正躺在美人怀里,不想起来。 距离陈应几十丈外的树林里,陈北冥佯装重伤,被洛轻尘抱着。 “咳咳,我心脉碎裂,恐怕过不了这一关。” 洛轻尘纤手搭在陈北冥腕上。 断断续续的脉象让她失去镇定,脸色白得吓人。 “不会的,你是宗师级高手……” 陈北冥喘息道: “你又不是……没看见,那种惊天的爆炸,什么……什么高手能顶得住。 咳咳……” 第618章 不是皇帝姘头? 其实,他只是受些轻伤。 火药爆炸虽然厉害。 可宗师高手的体魄,绝非盖的。 尤其对身体的控制,已经达到可怕的程度。 否则,也骗不过洛轻尘此等高手。 “我带你回汀兰水榭,定能治好你!” 洛州城外那一战,陈北冥与姬元拼命的景象,给她留下极深印象。 还有那为百姓忧虑的模样,更是至精至诚。 她心底生起绝不让陈北冥死去的强烈心思。 但低头刹那,从他眼中看到一丝狡黠。 尽管,掩饰的很快。 于是,手掌悄然蓄力。 猛地朝着陈北冥胸腹间拍去。 陈北冥什么人,洛轻尘凝聚气息时,已经察觉到。 嗖~ 电光火石间,蹿到树上。 “好狠的心肠,洛前辈怎的下如此重手。” “小兔崽子!连我都骗,今日非得给你个教训!” 洛轻尘出手,一套如穿花蝴蝶的掌法打出。 不仅好看,威力同样巨大。 陈北冥虽能躲开,但也被掌法中蕴含的威力吓一跳。 洛轻尘的武功,可比丈母娘莫千愁高出一大截。 距离破境宗师,只差一层窗户纸。 怪不得,姬家没敢找她麻烦。 “前辈还是停手,您年纪不小,伤到自己不合算。” “小崽子,你说谁!” 洛轻尘以为陈北冥讽刺年纪大,出手更是狠辣。 陈北冥不好还手,被打得到处闪躲,渐渐心里有了火气。 “我是怕伤到前辈,您又打不过我,嘶!想要我的命!” 洛轻尘不再说话,杀招一式比一式威力大。 陈北冥大喝一声,力道加狠。 连环进击,一掌快似一掌。 凌厉如刀的掌风,将洛轻尘杀招尽数破去。 然后封住她几处大穴。 “前辈何必如此动怒,我好像没得罪您。” 洛轻尘美眸瞪着陈北冥。 “小家伙放了我,否则我必然杀进京城,让阿南远离你!” 阿南是女帝的乳名,若非极为亲密之人,绝无可能知道。 “前辈可别说,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阿南。” 洛轻尘看着陈北冥双目中露出的霸气,嘴角向上勾了勾。 “怎么,是我好看还是你的女人好看?” 陈北冥咽下口水,有些吃不消…… “您与先帝也是如此魅惑?” 陈北冥话出口就后悔了。 这不是逼着人家翻脸。 洛轻尘先是一愣,然后大笑出声。 “谁告诉你我与他是那种关系?” 陈北冥有些懵,猜错了? “你不是皇帝姘……那啥……” 洛轻尘没理会陈北冥不礼貌的用词。 轻吐香舌,美眸流转。 “阿南对你倒是不错,将后宫那么多女人都给你。” 陈北冥干咳一声。 洛轻尘这都知道,莫非她到过皇宫? “那什么,晚辈不是故意,这就为您解穴。” 再继续下去,底裤都要扒出来。 陈北冥剑指虚点,解开洛轻尘穴位。 “晚辈还有事,告辞!” 洛轻尘看着仓皇逃走的陈北冥,轻笑着。 “小兔崽子,倒是跑得快。” 随后,闪身消失在密林之中。 …… …… 陈北冥从林中出来,一眼便看见浊河边失魂落魄的陈应。 “陈应,你怎么回事?” 陈应循声看去,表情由震惊变为狂喜。 “侯爷您没事?!” 陈北冥莫名其妙,皱起眉头。 “怎么?你希望本侯有事?” “不不不!您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陈应慌忙摆手。 只要陈北冥在,什么都好说。 他们这些武当弟子,就能走得更远。 “收拾东西,我们准备救灾,再去找那些庄子算账!” 陈北冥转头看看仍然湍急的浊河。 知道此次回京后,恐怕会面临无数的口诛笔伐。 炸山引起的洪水,即便做出疏散,恐怕仍旧会淹死部分人。 队伍沿着淩山县炸开的口子,一直南下,不知疲倦地救治灾民。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死伤百姓的尸体,仍然让陈北冥寝食难安。 每次为死难百姓安葬,都心如刀绞。 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巡防营的悍卒们,同样抱着恕罪的心态,在帮助灾民。 有的人,在救治灾民中累倒,便再也没站起来…… 五日后,他们还没能走到那天的庄子。 而这五天的变化,已经超出常人理解。 来迎接的人,见到他们,也是吓一大跳。 虽然每个人都还站着,但胡子拉碴,充满悲伤气息。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侯爷!” 少林方正,率领众弟子迎上来。 “方正大师来了?本侯听说少林在此次救灾中功劳不小,回京后倒是要为你们请功。” 陈北冥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眸子里的悲怆怎么也掩饰不住。 方正叹息一声。 “与侯爷相比,我等小小举动算得什么,您救人的事,早就传遍。” 陈北冥淡然一笑,却没有说话。 方正邀请陈北冥到浊河边一叙,他没有拒绝。 “侯爷可是为炸山造成的百姓死伤自责?” “他们……他们确实因我而死。” 陈北冥痛苦地低下头。 脑海里不断记起看到的百姓尸体。 虽说手下人命无数,但却从不沾染无辜百姓的血。 也许,做不到一个君王的冷血和无情。 “侯爷错矣,您拯救浊河两岸万千黎民,实在是活菩萨。 无数百姓因您活下来,世上谁有资格怪您?” 方正话音刚落,陈北冥就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 转过身,顿时愣住。 第619章 杀回桑园,报仇! 不知何时,浊河岸边站满百姓,几乎看不到尽头。 几个耆老戴着面具,跳着古怪的舞蹈,到陈北冥身前。 “老朽代表嵩山府百姓,多谢忠义侯救命之恩。 谁敢辱骂侯爷,我嵩山府百姓不答应!” “不答应!” “不答应!” 漫山遍野的吼声,让悍卒挺直胸膛。 他们抽走的精气神回归,似乎活过来一般。 陈北冥吐出一口气,对着百姓们一躬到地。 眼神,渐渐有了生气。 对啊! 所做之事并非罪不可恕! 此时,几个番子押着人过来。 “禀侯爷,湟云县知县车明以及其他官员。” 陈北冥眼神冰冷地从几人身上扫过。 “杀!” “不要啊!侯爷饶命!下官冤枉,溃堤与下官无关啊!” 车明拼命挣扎。 其余几个官员,也是疯狂的磕头。 陈北冥冷哼一声。 “你说溃堤与你无关,那淮山的倒塌,还有那桑园庄子,可与你有关?” “啊!” 车明没想到,洪水并未掩盖一切。 短短时间,陈北冥就发现问题! “啊,什么,说!” “说……我也说不出啊,那些事情,非是我一个小小县官能左右……” 车明瞬间放弃挣扎,像是认命一般。 陈北冥见状,明白问也问不出什么。 挥挥手,示意拉下去。 少顷,他便被番子架着,跪倒在百姓面前。 “杀了他们!” 不知谁喊一句。 “杀!” “杀死那些畜生!” 宛若惊雷的怒吼声,生生吓死两个。 噗~ 横刀斩落,人头滚滚。 也不知是刀斩断此地的黑暗,还是斩断那百姓的怨气。 总之,原本有些阴郁的天空,立刻放晴。 陈北冥带着队伍,准备去扫平那些庄园。 但走出没多远,就遇到左禅机。 “侯爷,马车里便是小人抓住的晋王余孽,特来送给您。” 左禅机眼中带着期待。 陈北冥打马到车边,掀开帘子。 露出一张清纯可人的俏脸。 里边的女子约十七八岁,脸色有些苍白。 “郡主一向可好?” 马车里竟然是宛平郡主。 没想到,左禅机竟然将她抓回来。 宛平吃惊地看着眼前男子,害怕得双手抱月。 许久,才认出陈北冥。 “你……你不是……我要杀了你,你害死我父王!” 宛平也不知道如何杀人。 流着泪比量半天,最后用嘴咬住陈北冥的胳膊。 陈北冥也不躲,任由她咬着。 忽然觉得眼前身子一软,才发现宛平郡主晕过去。 便跃下马,抱着她放回马车。 再出来时,陈北冥扫视左禅机一眼。 此人虽然野心勃勃,却是个难得人才。 也是舍不得杀他的原因。 “做得很好,本侯观你嵩山剑法沉稳有余,灵活不足。便修改一招半式,你拿去吧。” 说着,掏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绢布,扔给左禅机。 左禅机接过只看几眼,眼睛就再也拔不出。 哪里改的一招半式,分明是将嵩山剑法全部改良一遍。 威力提升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在武学之道上本就有宗师的眼光,自然识得剑法之珍贵。 “多谢侯爷!” 左禅机狂喜。 这套剑法,能让嵩山派实力,起码提高一个层级。 陈北冥打马出发,希望左禅机好自为之。 否则,只好再下重手除掉。 只要他陈北冥在一日,便能压制这个野心家。 “让手下人继续救灾,你随我去前边看看,那边有些来历不明的庄子。” 庄子? 左禅机呆愣一下,忽然想起。 “侯爷说的,可是那些桑园?” “嗯?你竟然知道,为何不说?” “您……您也没问啊……” 左禅机有些委屈地回答。 “那还需要我问?本来种粮食的地方,现在种桑树,你觉得合适?” “可……可那些园子,都有地契,就算是嵩山派出面,也不好说什么。” 左禅机有些无奈地说着。 “地契?怕是强买强卖吧!” 陈北冥冷哼着说道。 “嗯……八成是。” 左禅机点头道。 “去看看再说!” 恢复精气神的巡防营悍卒,周身散发着杀气。 他们要给死去的袍泽报仇! 劳什子私兵,狗一样的东西。 竟敢对巡防营动手。 现在,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当世强军! 车辚辚,马萧萧。 大队人马赶过去后…… 情况,有些变化…… 第620章 一条龙服务 那些桑园还在,只是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 里边很多倒毙的私兵,都是一击致命。 看身上的伤口,乃是高手所为。 然后,里边再无其余人。 在那一排排的房子里,搜出很多缫丝和织布的工具。 显然,此处乃是种桑、养蚕、缫丝、织布一条龙的买卖。 “侯爷,似乎有人先咱们一步?” 陈应小声道。 “看样子,是幕后黑手杀人灭口。” 左禅机四处查看后,得出结论。 “不管是谁,本侯会一查到底。” 陈北冥想到很多可能,唯独没想到,他们直接杀人灭口,连夜细软跑路。 转头,吩咐下去。 “给本侯查,在我回京后,将调查结果呈送东厂。” “是!” 东厂番子轰然领命而去。 陈北冥倒是没追究他们之前的失职。 没办法,东厂人数本就有限,现在又有众多监察要点。 向下具体到县的工作,除非有案件牵涉,否则,几乎做不到。 还是缺人手啊…… 眼下,庄子遗弃,私兵被杀,线索暂时中断。 陈北冥还要面对朝堂悠悠之口的弹劾。 他没时间继续在此地调查。 只好和左禅机以及本地听话的官员交代一番,提兵回京。 “对了,左掌门,你可知周遭哪个地方,防汛抗洪之事做得好?” 陈北冥忽然问道。 左禅机陷入思考之中。 要说这个,问他还真合适。 毕竟,他是此地的地头蛇。 而且,在救灾过程中,接触的百姓也多。 “嗯……似乎,还真有。 原来的嵩山府同知,后来开罪人被降职为通判的潘季驯,他治河有些手段。 浊河沿岸,只有他驻扎的中牟县,受灾最小,也最有秩序。” “哦?” 陈北冥忽然觉得,此人有些耳熟。 但具体想不起来,是在何处听过。 “走吧,你去找他过来……算了,刚好有些顺路,本侯亲自登门拜访。” 啊? 左禅机有些诧异。 一个六品通判,现在更是被人嫌弃的扔给河边治水的小角色。 陈北冥竟然很感兴趣? 也就是一个时辰功夫,人马赶到中牟。 河坝上,一边忙碌的景象。 乌泱泱的,全是人。 即便如此,现场秩序却很好。 清理的清理,挖土的挖土,修复河堤的修复河堤。 哪怕是原本负责监督的衙役,也都亲力亲为。 整个河堤,竟无一个闲人。 “侯爷,小人这就去找他出来。” 左禅机谄媚地说着。 只是,好一会儿,他才带着人出来。 来人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身上的官服,已经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 脚上的官靴已经不见踪影,官袍系在腰间。 一看就是正在忙碌。 那饱经风霜的脸,说是官员,更像是个整日务农的老汉。 只有那精悍的目光,显示着他特别的身份。 “下官潘季驯,见过侯爷。” 潘季驯的态度不近不远,给人的感觉……稍微有点别扭。 “潘大人似乎对本侯,有些戒备啊。” 陈北冥直言不讳地说着。 “下官岂敢,您是当朝红人,下官身上脏污,不敢与您亲近。” 越是如此,陈北冥越是觉得奇怪。 “潘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请……” 两人离众人远远的,陈北冥目光直视潘季驯,问道。 “本侯与潘大人之间,可是有何误会?” “没有,侯爷您多虑。” 潘季驯仍旧是不远不近的样子。 “唉……” 陈北冥叹息一声。 “浊河水患,本侯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炸塌淮山,也是无法之事。 若是潘大人有更好的办法,直说便是。” “侯爷做出的选择,无疑是更好的,下官也做不到。 只是……唉,算了。” 潘季驯明显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叹息一声,选择放弃。 “有话直说便是,若是良策,本侯直接呈给陛下。 就算是你当面骂本侯,我也给你这个机会。 你是此番洪灾中,表现最好的官员,有这个资格。” “哦?” 潘季驯闻言,双眼精光绽放。 “既然如此,下官便直言。若是说得不好,得罪侯爷,那您尽管治罪便是。” “不管你说什么,本侯都不会追究。” “下官第一件便是,侯爷胡乱花钱,糟蹋国帑!” 潘季驯上来,就直接给陈北冥骑脸输出。 “嗯?那你说说,为何?” 第621章 给陈北冥扣屎盆子 潘季驯冷笑一声。 “为何?侯爷,您还看不出来? 您花费大笔银子,去搞什么铁路。 只不过是方便运进去原料,制造富人家用的肥皂。 而那些,难道不能直接搬到京城外制作? 有那些花销,拿来治河,比什么不好? 若是钱款到位,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说着,他已经是潸然泪下。 陈北冥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终究也是叹息道。 “先不说铁路的必要性,它可不仅仅是为了运输原料。 更是保证京城粮食安全,以及战略安全的重要通道。 至于你说的拨款治理浊河。 你可知,去岁到今夏,朝廷可是大幅增加治河款项。 户部拨付的钱款,比之前增长一倍有余。 何来占据治河款一说?” “什么?增加一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潘季驯双眼环瞪,似乎要择人而噬。 见他如此,陈北冥还不知怎么回事? “潘大人,怕是户部的拨款,根本没落实到你们手上吧。” “唉……莫说是落实,上头更是敷衍我们。 说是朝廷欠款拿去修铁路,河工银子直接砍半。 到位的钱粮,真是砍半。” “啊,驴屮的,他们真敢! 妈拉个巴子,老子回去彻查,一个也别想跑掉!” 陈北冥怒不可遏。 加倍拨出的款子,竟然还填不满贪官们的胃口。 竟然还欺骗下边。 不是人! 真他娘的不是人! “若……若真是如此,那……那下官误会侯爷了。 看来,将下官贬到此地的事情,侯爷也不知道。” “嗯?谁他娘的给老子扣屎盆子? 本侯要是认识潘大人,何必在这装?” “唉……下官,下官错了,错得离谱……” 原来,在钱款减半之后。 潘季驯专门上条陈,要求停止铁路,把钱用在修河堤上。 上边那些人,本身就在欺上瞒下,怎么能让他的条陈送上去? 用瞒天过海的办法,更换内容。 然后找个借口,将他贬官,发配到河堤上…… “麻痹,该死!” 陈北冥已经毫不客气地开骂。 “侯爷您消气,下官受点委屈没什么。 只要那治河的事能做下去,下官就是做个九品巡河官,那又如何? 浊河问题持续千百年,现在必须加大力度。 否则,只怕以后的水患,会越发频繁啊。” 说到此,陈北冥郑重道。 “潘大人,你可有何治河良策?” 说到此,潘季驯正正衣领,放下官袍,肃容道。 “那要从浊河河床抬升说起……” 浊河中下游河床抬升,来自上游高原的大量泥沙,在缓慢的下游河段淤积,形成地上河。 而水流速快就能带走泥沙,根据这个自然现象。 潘季驯提出: “筑堤束水,以水攻沙!” 陈北冥眼睛瞬间亮起。 是了,难怪觉得名字耳熟。 他就是原时空上,鼎鼎大名的潘季驯。 利用束水攻沙,整治黄河! “下官之意,便是浊河下游两岸修筑坚固的堤防,不让河水分流。 束水以槽,加快流速,把泥沙挟带到海里,减少河床沉积……” “你说得对!” 陈北冥站起身,几乎是吼出来。 那样子,直接将潘季驯吓到。 “侯爷,您认为可行?” “岂止是可行,你的办法,绝对能缓解浊河水患! 等本侯回京,便奏请陛下,按照你的办法执行。 到时候,说不得要潘大人出些力气。” “真……真的能执行?” 潘季驯很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若是有人支持,解决水患,那可是他毕生心愿! “放心,本侯保证,必须执行。就算朝廷不出钱,本侯砸锅卖铁,也让你干!” 陈北冥有绝对的信心。 历史上的潘季驯,治水那是一绝。 直到共和国成立后,在现代工程帮助下,采用调水调沙工程,才超过潘季驯的手段。 在当下,他的办法,才是最优解! “那下官在此代表万千百姓,谢过侯爷!” 潘季驯不由分说,直接跪下去,大礼相拜。 在他的认知里,陈北冥当得起! “起来,你我携手,好好治理浊河。 到时候,你潘大人的名字,必将青史留名!” “但行身前事,不问身后名!” 潘季驯诚恳地说着。 “好,好得很,有潘大人的话,本侯更加信心十足。” 陈北冥真是没白来,白捡一个治水能臣。 有潘季驯在,他便能腾出手,去做别的事。 对于引荐的左禅机,更是夸赞有方。 一番话下来,弄得左禅机,都有些不好意思。 心里一直想着:他娘的,积德行善,真让人舒坦啊…… 继而,陈北冥再不耽搁,立即开拔北上。 只是,队伍刚走出嵩山府,进入洛州地界时,出现些许情况。 旷野里走出十几骑,各个气息不弱。 为首之人,是个年轻男子。 他们虎视眈眈,盯住陈北冥。 第622章 魔蛛乱射 “将宛平交出来!” 唐宇恶狠狠地说着。 陈北冥笑了,他不去左禅机手里救人,却来堵截自己。 怎么,是觉得左禅机更难对付? “唐宇,不得不说,你胆子很大,将你的人头奉上,本侯说不定可以考虑。” 唐宇看着被巡防营悍卒围起来的马车,脸上的肌肉抖了三抖。 “我可以用段暮玄的情报,与你交换。” 陈北冥看着聚拢过来的人马。 他们的实力参差不齐,可以判断,唐宇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呵呵,你不是段暮玄的座上宾? 怎么又来出卖他,就不怕在南郡无立足之地?” 唐宇举起手,让手下人暂停行动。 他已经看出眼前巡防营不好惹,悍卒手里的家伙事,从未见过。 “与你无关,你换还是不换?” 陈北冥习惯性地摸摸下巴。 “本侯为何要换?情报我自会去查。” 谈判嘛,当然是先拉扯一波。 唐宇露出嘲弄的表情。 “你以为南郡的东厂密探,段暮玄会不知道?” 嗯? 闻言,陈北冥眼神一凝。 莫非南郡的密探,已经暴露? 但,并不排除唐宇在使诈。 “既然你来了,不如留下,本侯可以将你们关在一起。” 陈北冥笑呵呵呵地说着。 气息探查过周围,并未发觉其他人马。 唐宇见陈北冥不接话茬,知道得抛出点有价值的信息。 两人暗中交手多少次,深知对方的狡诈。 “段暮玄在与倭人合作。” “什么?!” 陈北冥有些愕然。 虽然知道这时空也有小日子的存在,但对他们的具体活动并不清楚。 毕竟,东厂还没发展到海外,也没有针对性的活动。 如果小日子真在大乾搞东搞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唐宇知道话奏效,便继续扔出消息。 “倭人想支持段暮玄立国,然后与其瓜分大乾。” 屮…… 狗东西们,换个时空,还想着偷鸡天朝上国。 陈北冥眉头簇成一团。 无法判断唐宇说话的真假,但不得不防。 “唐宇,你是个人才,不如投降如何。 我保你无事,你姐姐和世子也可以回京居住。” 唐宇眼神复杂地看陈北冥一眼。 若眼前的大太监是站在晋王一边,也许就不会败得如此之惨。 可惜,晋王死活不听劝告。 “呵呵,我们回京被你和狗皇帝软禁一辈子? 放了宛平,我可以将段暮玄的情报和盘托出。” 陈北冥跃下马朝着唐宇走去。 眼神当中,笑意盈盈。 嘴上的话,霸气侧漏。 “今日你走不了,情报我要,你,也得留下。” 距离唐宇十几步远时…… 陡然间,一团黑烟飞过来。 将唐宇包裹住,迅速后退。 “嗯?什么东西?气息如此古怪?” 陈北冥想去拦截,忽然心中警兆顿生。 数只磨盘大的蜘蛛,像是凭空出现。 嘶嘶~ 对着他,一通射! 射出的,都是白乎乎地…… 蛛丝! “阉狗!上次没毒死你,今日尝尝我魔蛛的厉害!” 毒老狰狞道。 陈北冥无奈,选择放弃追唐宇。 有毒老那怪物在,无法腾出手。 他若离开,巡防营的悍卒根本顶不住。 恐怕都要喂了蜘蛛。 老东西,方才躲得太远。 怪不得察觉不到。 “给我死!” 轰! 陈北冥以掌作刀,劈出一道恐怖刀气。 刀气纵横,霸道无双。 斩过巨蛛。 噗~ 刺啦~ 那只巨蛛身体被刀气撕裂,整齐地从中间破开。 青绿色的血液,混合着内脏洒落一地。 嘶啦啦~ 发出腐蚀的声音。 “我的宝贝!你该死!” 毒老气得哇哇大叫。 “心疼?那你就和它们一起死!” 陈北冥恨他在霸王岭下毒。 今日无论如何,也得将老毒物留下。 瞬间,气息锁定毒老和剩下的巨蛛。 毒老费力的扭扭脖子。 宗师的威压,让他浑身骨骼噼啪作响,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贼老天爷当真不公,为何你会突破宗师?!” “狗东西,你还讲公平? 公平你娘个腿! 你个杀千刀的,恶事做绝,凭啥给你机会? 至于老子我,还得谢谢你,不是你的毒药,本侯还无法突破。” 陈北冥故意刺激老东西。 “咿呀呀……气死老夫!” 毒老果然气得发狂。 浑身气机大乱,出招也失去章法。 陈北冥等的就是这机会! 他看准方位,趁机出手。 誓要一击之下,将这老贼宰掉! 呼…… 刹那间,陈北冥鼻端嗅到一股奇异香气。 那味道,十分罕见。 不好…… 第623章 抢夺人心的手段 嗖~ 斜刺里,杀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影。 刀身弧度更大,刀身偏薄。 陈北冥一眼就认出,是倭刀。 叮~ 他二指死死夹住刀尖。 那倭刀再难寸进,鸡儿手上发力,直接将对手拽出来! 是个穿着奇怪衣裙的女子,轻纱遮面。 她究竟是如何靠近的? 陈北冥心里微惊。 而且,从她身上,几乎没有感觉到气机流动! 突然想起,香气似乎在哪闻过。 对了,就是在京城山中的那个庄子。 她与段暮玄,一前一后进庄子。 女子见刀挣脱不开,立刻放弃。 紧接着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刀,再度扑上来。 陈北冥将倭刀在手里随意一斩,就将女子迫出老远。 女子却头也不回地逃掉。 “奶奶的,女鬼子武功还真不错,可惜没看清脸。” 追是不可能追,谁知道他们有没有陷阱等着。 万一再有人来劫囚,武功平常的悍卒可打不过。 唐宇那憨批,说段暮玄勾结倭人。 怎么看,反倒像他与倭人不清不楚? “罢了,随他去吧,反正宛平在手里,不怕他不来。” 陈北冥掂量一下手里的倭刀。 虽然打造得很是锋利,但轻飘飘的,手感不好。 远不如王老二打铁作坊出品的精品堆叠锻打横刀。 队伍继续出发。 马车窗里露出一双泪眼滂沱的眸子,恨恨地盯着陈北冥。 陈北冥掀开车窗的帘子,倭刀抵在宛平粉嫩的玉颈上。 “郡主方才怎么不叫,你舅舅说不定会拼命来救你。” 宛平咬着发白的唇,纤手捂着明月,轻咳两声。 “我不会……不会让舅舅落在你手中,你要杀便杀好了。” 说罢,闭目就死。 陈北冥对宛平郡主谈不上恨,反而有些怜惜。 “怎么,你有肺疾?” “咳咳,要你管,猫哭耗子。” 陈北冥凝神观察。 难道是肺结核? 肺结核倒是有特效药,异烟肼、利福平、链霉素,是肺结核的天敌。 可是现在,手头上还没有基本的研究工具,去哪里搞出来那些精密的药物? 但,又转念一想。 不是肺结核。 肺结核具有传染性,也没听说晋王府有感染的传闻。 宛平体弱多病,几乎整个京城都知道。 晋王对她的疼爱,几乎到骨子里。 若是炎症性肺病,那就只能等抗生素搞出来试试。 土法青霉素的生产提纯,难道也没多大…… “哼!” 宛平郡主看陈北冥迟迟不动手,躲开刀刃,赌气般地放下帘子。 陈北冥微微一笑,也不去怎么她。 将来搞出药,就让她来人体验证吧…… 傍晚,队伍在官道旁安营扎寨。 做完布置,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 此地是洛州地界,自不敢掉以轻心。 谁知道,姬家会不会来捣乱。 …… 半夜,一股声音袭来。 陈北冥睁开双目,四下搜索…… 片刻后,循着声音到马车旁。 掀开帘子,只见宛平郡主捂着小腹,俏脸憋得通红。 “你怎么了?” “不用你管……” 宛平郡主本来想硬气一把。 “我……我要方便!” 但,实在憋不住。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我虽然抓你,可没限制你如厕。” 拎着宛平郡主衣领,到营地外围的灌木丛前。 宛平郡主慌忙钻进灌木丛中。 没一会儿,一道弱弱的声音传出。 “我……我没带绸帕,你撕一块衣摆给我。” 陈北冥想拒绝,但还是憋着气从衣摆上撕下一块扔进去。 窸窣声中,宛平郡主从灌木丛里出来。 “谢谢你……” 声音几乎弱不可闻。 “谢我?我可是你的杀父仇人。” 陈北冥背手,看着眼前柔弱的少女。 宛平郡主猛然抬起头,眸子里极为清澈。 “两回事,我依然恨你入骨。” 说罢,提着裙摆,费力地爬上马车。 陈北冥叹息良久。 宛平郡主在虎狼窝一般的晋王府,还能养出如此性情,算得上异数。 一夜无话…… 翌日下午,队伍行到洛州城外。 老远,就看见炊烟处处。 几十个粥棚外,围着不少灾民。 粥棚上,挂着的硕大“姬”字,很是醒目。 “别抢别抢,每个人都有份。 这可是我家主人,特意拿出家中上好存粮给各位,一会儿还有铜钱领。” 一个胖管事,扯着嗓子对衣衫褴褛的灾民喊道。 “姬家老爷活菩萨啊!” “没有姬老爷,我们全家就饿死了!” “我们回去就给姬老爷立长生牌位,洛州不能没有姬老爷!” 十几个百姓七嘴八舌,哭喊着对洛州城跪拜。 慢慢地,别人也跟着开始跪拜,声势越来越大。 眼前一幕,看得陈北冥倒吸一口凉气。 第624章 洛轻尘遭遇围攻 这种拉拢人心的把戏,虽然低劣,但是有用。 带头的那十几个百姓,百分百是托! 类似的粥棚,在洛州下面的县里,定然也有不少。 而且,主意十有八九是皇甫谨山出的。 那老银币不除掉,洛州姬家就难以连根拔起。 就算是拉来禁军强行攻打,要是百姓自发当肉盾,朝廷的脸面往哪放? “老王八蛋,跟老子玩这个!” 陈北冥啐了一口。 忽而,似是感觉到什么,眼神瞟向高耸的城墙。 那里,有个淡然的身影,同样也在看他。 两人对视良久。 末了,淡然身影对着陈北冥拱拱手。 “父亲,他是怎么想到炸山来解决浊河大水的? 而且……那火药威力也太大了些。” 皇甫青雪走近父亲,小心地看向城墙下。 那淡然身影就是皇甫谨山。 他摇摇手中的羽扇。 “这就是此人的可怕之处。他的许多学识为父至今都查不到师从何人,火药据说也是他改良而来。” 皇甫谨山眼神中带着欣赏和惋惜,咳嗽一声,看向女儿。 “你对那唐宇究竟怎么想? 你若有意,为父可以成全你们,他也算少有的青年才俊。” 皇甫青雪眼神闪躲,看向已经转道北上的那个身影。 “女儿不喜欢他,做事过于不择手段,而且…… 而且他和倭人合作,倭人在沿海无恶不作,就是一帮畜生!” 皇甫谨山微微摇摇头。 女儿不知何时,变得仁慈起来。 谋家历来只看结果,唐宇的所谓倒十分合他胃口。 “好好好,你慢慢挑,哎,也不知去汀兰水榭的人如何……” …… …… 陈北冥带着队伍北上,他想快点回京城,拿出手段来应对姬家的进攻。 只是,队伍中有宛平郡主这个拖油瓶,速度一直起不来。 半日,才堪堪走到洛州北边的小镇。 在镇外扎营后,便有人进镇子采买祭拜物资。 陈北冥要在此,正式祭拜。 入夜后,在他亲自主持下,众人齐齐列队。 陈北冥在前,陈应和一名东厂管事居后。 接着,便是东厂番子和巡防营悍卒。 “众将士,行礼!” 哗啦…… 众人对着平板车上一堆骨灰坛,齐齐施礼。 那是在救灾中牺牲的巡防营悍卒们。 “魂兮,归来!” “归来!” “归来!” “归来!” 众人齐声高喊,为烈士招魂! 这也是大乾的传统。 可以让将士的魂魄,跟着回家。 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 宛平郡主也为他们的行为所感动。 主动起身,默默地为阵亡的悍卒祈祷…… “你们的鲜血,不会白流。 你们的功绩,将镌刻在功劳簿上。 你们的荣誉,将恩泽后代。 兄弟们,放心去吧!” 末了,众人寂寥无声。 只留下风声呼啸。 似乎,那是阵亡将士的回应…… …… 祭拜完,一众士卒便开始埋锅造饭。 陈北冥则带着陈应开始巡视。 “陈应,此次回京后,你要给我训练出一支能应对倭人战法的队伍来。 所有银两器械,去找宋应知解决,人也让你随便挑。” 陈应挠挠头。 “侯爷,那些倭人身材矮小,只能凭借锋利狠辣的倭刀近战。 单打独斗末将不怕,如果战阵对打,便需要长柄的兵器。” 陈北冥欣赏地看着陈应,这小子一下就抓住重点。 “你想的方向很对,若能找出方法并练成,本侯可以奏请陛下,破格让你调任东郡总兵,负责沿海抗倭。” 陈应大喜,总兵可是二品高官。 当地最高军事长官。 “多谢侯爷栽培,末将一定努力!” 陈北冥正打算给陈应传授一些经验。 比如,后世戚继光抗倭的神器。 可还未开口,远处运河响起打斗声。 “你看好营地,若有强敌来袭,就射出响箭。” “是,侯爷!” 陈北冥之所以要去看看,是因为夜空中嗅到特别的味道。 运河边,五个老者正在围攻一个人。 一个青年在旁出声干扰。 “洛轻尘,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得好。 不然,你那两个徒儿,本少爷可就笑纳了,好像还是处子。” 陈北冥听得一愣,这才看清被围攻的是洛轻尘。 而那青年,则是云州见过面的姬青龙。 五个老者的表情十分木然,是姬家控制的高手。 五人配合默契,想来训练已久。 姬青龙自以为快要得手,看眼手下扛着的那两具身子,心里就像着火。 忽觉身后冷风吹过。 来不及反应,后颈被人握住。 手下护卫反应过来想要救援时,被骨头咔吧声吓得不敢动手。 “谁?我是洛州姬家的人,你若不想死,就放开本少爷!” 姬青龙亡魂大冒,但嘴上仍然威胁。 渐渐,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陈北冥轻笑出声,将姬青龙转到面前。 “怎么,几月不见,就不认得本侯?” 姬青龙眼睛圆睁,感觉身上的气机在一点点消失。 手脚不听使唤,心中的恐惧无法抑制。 “你……你不能杀我!” “哦?为何?” 陈北冥笑眯眯道。 第625章 好……我这就给你吹…… 姬青龙绞尽脑汁,也没编出别的理由。 他只是不甘心。 身为姬家旁系,能走到今日,殊为不易。 “我……我可以告诉你姬家的消息,只求你别杀我!” 陈北冥看着他手里的竹笛。 猜测便是那东西控制五个老者,拿在手里观察一番。 “可以说说,本侯说不定可以饶你。” 姬青龙眼睛转了转,咬牙道: “姬家抓了不少武林女子,就是供姬元吸取元阴,以突破宗师的桎梏。” “嗯?” 陈北冥看向洛轻尘。 想到姬元那个老鬼趴在美人身上,瞬间起一身鸡皮疙瘩。 姬元用歪门邪道,并不稀奇。 武林之中为变强的败类,手段千奇百怪。 更变态的也不是没有。 陈北冥不在意道: “这算不得什么,姬元老狗又不在意名声。” 姬青龙苦着脸,他不是嫡系,许多家族秘密也没资格知道。 “对了,我偶然得知,姬家与崔家准备对铁路动手。” 铁路! 什么? 陈北冥听闻,顿时出一身冷汗。 铁路可不能出事! 如今铁路铺设过了宝州府,还在向西延伸。 进出京城的货物,铁路已经占据三成。 由于运价低、速度快、安全性高,颇受商人的欢迎。 感受到赚钱速度的勋贵们,彻底激发出建铁路的热情。 他们已经在讨论向东和向南的铁路计划。 “算你过关,但是还不够。” 陈北冥玩味地看着姬青龙,就像在观察猎物。 此时累得气喘吁吁的洛轻尘,可不干了。 “小兔崽子,快将五个老东西弄走!” “好嘞!” 陈北冥招呼一声,回头看姬青龙。 “说罢,那竹笛怎么摆布?” “得吹……” “还不给我吹!” “好……我这就给你吹……” 姬青龙不敢耽搁,抬手扶住,吹了起来…… 一阵古怪的音调后。 五个老者停下攻击,整整齐齐地落在岸边,一动不动。 洛轻尘擦擦头上的香汗,走到陈北冥身旁。 “这等废物,杀了便是,与他废什么话!” 被姬家伏击,差点害得她和弟子成为姬元的玩物。 洛轻尘积一肚子火。 陈北冥瞟一眼洛轻尘起伏不断的山峦,喉咙有些发干。 景色真的美! 难怪姬元念念不忘! “既然前辈说了,晚辈这就送他上路。” 陈北冥说着,手上加力。 姬青龙开始剧烈挣扎。 “你答应放我走,不能不讲信用,我……” “不是我不讲信用,我自己要放你。” 陈北冥说着,轻轻松手。 姬青龙撒丫子要跑。 然而,下一刻伸手抓回。 “但是长辈的话,我不能不听啊……” 咔吧~ 直接捏碎姬青龙的咽喉,然后将他的尸体扔到一边。 姬青龙的几个随从,见状转身就逃。 都不用陈北冥出手。 洛轻尘几个起落就将这些人毙于掌下。 再将两个弟子救醒后,洛轻尘指着五个老者道: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前辈可认的几人?” 陈北冥检查五个老者,并未发现他们是如何被竹笛控制。 “认得一人,但也是武林有名的败类。” 洛轻尘看了其中一个有些胖的老者。 “那杀掉就是,也算为武林除害。” 陈北冥动手,拍碎五人的天灵盖。 做完一切,陈北冥突然坏笑出声。 “前辈想不想出口恶气?” 洛轻尘美目瞟他一眼。 “你想怎么玩?” 受了恁大委屈,自然要报复。 若是陈北冥出手,说不定可以让姬家吃个大亏! “前辈随我来便是,包您满意。” 陈北冥计算下脚程。 凭两人的轻功,半个时辰就能到洛州城。 洛轻尘转身对两个弟子道。 “找地方休息,等为师回来。” “是,师父。” 安排完,便与陈北冥出发。 两人来到姬家外,已经是子时。 整个姬家,一片寂静。 但是…… 守卫一点也不少。 他们不断巡逻,上一队刚走,下一队便到来。 显然,知道树敌众多,不敢大意。 以两人的手段,干掉巡逻队是小事。 可若是打草惊蛇,那计划便宣告失败。 “前辈小心,我去探路。” 陈北冥感知能力更强,也了解大家族套路。 在前小心翼翼地瞄准,洛轻尘静静跟着。 两人顺利躲过前院的守卫,进到内宅。 内宅的守卫,反而没有外宅严密。 也许是觉得没人敢闯进姬家。 陈北冥随便落进一个院子,潜入卧房,点晕里面的人。 “啧啧……这小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也不知道是姬昊的哪个儿子。” 床榻上,躺着一对红果果的男女。 男的相貌英俊,女的也是少有的美人。 尤其那身肌肤,白得耀眼。 “你想做什么?” 第626章 一地冰肌玉骨的美人儿…… 洛轻尘搞不清陈北冥的意图. 见他看着床上二人,露出诡异笑容。 “姬家暗中不知道对皇帝做过多少恶事,又差些害得我身殒霸王岭,自然要送他们些重礼。” “重礼?” 洛轻尘疑惑道。 正要再问…… 却见陈北冥剑指轻轻划过男子隐秘角落。 顿时,人鸟分离! 鲜血汩汩流出! 他自然不会让人流血而死。 失去鸟的人,当然是活着最煎熬。 于是,贴心地为那厮止血。 洛轻尘看得目瞪口呆。 不过,也真得解气! 姬元不是想要吸取洛轻尘? 那就直接干掉姬元的子孙! 陈北冥如法炮制,接连噶了四五只鸟。 最后,摸到一处院子外。 院子有些奇怪。 它安静得可怕,但在深夜中,却依旧灯火通明。 陈北冥与洛轻尘一踏入院子,就感觉到与众不同。 院子位置最好,布置也极其奢华。 各种珍贵木料玉石,奇花异草,简直壕无人性。 两人对视一眼,都已猜出是谁的院子。 陈北冥对洛轻尘打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动,退出院子。 姬元修为距离宗师境只差临门一脚, 如此等级的高手,感觉极为敏锐。 若想不被发觉,也只有陈北冥可以做到。 洛轻尘不敢大意,点头离开。 等她走后,陈北冥才凝神戒备,悄悄由敞开的窗户进入。 刚步入正厅,眼睛都直了。 只见厅中的地毯上,躺着白花花一片。 十几具白皙的身子,交叠在一起。 隐秘角落,看得一清二楚。 年纪有大有小,各具特色。 其中两个冰肌玉骨,星眸月面,可算是少有的美人。 “尼玛,太无耻,老畜生该死!” 陈北冥怒了,姬元都快七十,还如此祸害人。 小心查探一番,确认她们只是被点穴。 体内的气息也几近于无,看来已经被姬元吸走。 隔壁,一股悠长的气息。 应当就是姬元! 陈北冥顺着气息过去。 只见床上一个赤着上身闭目打坐的老者。 头上氤氲的雾气,说明练功到了关键缓解。 不是姬元,又是何人? 身边还躺着一个红果果的身子。 出色的俏脸上,挂着泪痕。 有些日子不见,姬元的变化让陈北冥颇为吃惊。 头发开始由白转黑,脸上的褶子也消失不少。 上身雄壮的肌肉,完全不像个七旬老者。 “妈了个巴子,什么邪功?” 陈北冥不担心姬元突然醒来。 因为武者到关键时刻,会切断五识。 以免为外界打扰,而走火入魔。 直接杀掉老狗,也太便宜他! 再引来姬家高手,也是得不偿失。 既然来了,那就转转,可能找到什么宝贝。 等寻找完毕,再招呼老东西! 陈北冥在架子上翻找,很快,注意到一本泛黄的册子。 “《天帝采阴法》,应该就是这鬼东西,嘶……” 只翻几页,就对里面歹毒的功法直皱眉。 那损人利己的邪法,对女子危害极大。 被吸取元阴的女子,往往寿命大损。 绝不能留它祸害世人! 陈北冥将册子揣进怀里,继续翻找。 “嗯?老狗会没宝贝?难道藏在密室?” 屋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 现在不宜大动干戈,还是办正事要紧。 见姬元还在修炼,便返回正厅找来布幔裹住两人扛着出来,交给院外的洛轻尘。 “这是……峨眉派的牧清雅!” 洛轻尘看到其中一人,差些叫出声。 陈北冥察看四周,却无任何巡夜护卫的踪迹。 可见姬元个老东西,不允许他们靠近。 “前辈将她们带出去,免得一会儿姬元泄愤,我再给老狗一个惊喜!” 洛轻尘白陈北冥一眼,没有说话。 接过二女转身向外掠去。 来回几趟,才运送差不多。 没办法,外边护卫紧密。 否则,早就办完。 最后,只剩下姬元身边的少女。 “前辈到城外稍等,我去去就来。” 陈北冥嘱咐道。 “你小心,若有危险,性命要紧。” 洛轻尘不放心道。 陈北冥不在意地摆摆手,回到姬元的院子。 屋里,姬元已经在收功,红光满面。 几乎就要成功! 陈北冥阴笑着靠近姬元,对着他就是一击。 劲风如刀,一下子就噶掉老鸟。 “吼……噗!” 姬元痛得睁开双目,喷出鲜血。 低头发现已经断了! 心沉到谷底! 命根既断,以后如何采阴补阳? 再看室内,多出一人。 “是你!废了老夫!”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 “呵呵,姬元,断挺好,与本侯一样清洁溜溜。” “老夫杀了你!” 第627章 家主,少爷们让人嘎了! 姬元怒火烧红双目,忍着剧痛挥掌攻向陈北冥。 轰! 两人对上一掌。 嘭! 姬元被陈北冥磅礴如海的气机震飞到墙上。 “噗!” 再度喷出鲜血! “你……你何时突破宗师?!” 姬元嫉妒得直发狂。 自己一辈子都没达到,眼看用采阴补阳的手段,将要突破。 却在关键时刻,被断掉子孙根根。 陈北冥得意笑道: “怎么,你的好儿孙们没告诉你? 你可以考虑与本侯为奴,说不定可以教你。” 姬元知道打不过陈北冥。 但也不想坐以待毙,悄悄扣动墙上的机关。 铛铛铛~ 一阵刺耳的钟声在后宅响起。 接着,便有人朝着院子跑来。 陈北冥本就没打算杀姬元。 现在的老东西,已经是个祸害。 留着姬元在,反倒比死掉更有用! 因为疯狂的老东西,会让姬家苦不堪言。 陈北冥闪身到床榻边,扛起少女就往外掠去。 “姬元老狗,本侯会为你好好宣扬,姬家老祖阉了鸡儿,哈哈……” “陈北冥!老夫早晚将你碎尸万段!” 姬元无能狂怒,却只能看着陈北冥离开。 突然眼前一黑! 才发现失血过多,慌忙点住几个穴位止血。 地毯上,血糊糊地一坨。 分明是方才打斗时,从裤管里掉出来。 “阉狗!” 姬元登时暴怒,疯狂地拿屋内的东西泄愤。 “姬昊拜见老祖宗,您是不是动了示警的机关?” 院外响起姬昊的声音。 到这个时候,姬昊仍不敢闯进院子。 嘭~ 姬元破窗而出,几个起落站到姬昊面前,血红的双目看向众人。 那双眼当中,充满仇恨和怨毒。 似乎要择人而噬! 所有人被他看得直哆嗦。 “老祖宗,您怎么有血?” 一个相貌妖娆的女子,吃惊地指着姬元裤裆。 咔嚓~ 姬元闪到女子面前,一下扭断脖子。 “一群废物,陈北冥潜进来都不知道,姬家养你们有何用!” 女子双目不可置信的看着姬元。 她不理解,昨日还共赴云雨的老祖宗,怎么会出手杀人? 渐渐,没了气息。 姬家的子孙吓得噤若寒蝉,纷纷低头不语。 姬昊壮着胆子拱手道: “老祖宗息怒,那阉狗突破宗师,他若来,家中护卫确实拦不住他。” “怎么,按你说是老夫的错? 姬昊,你这家主若干不好,可以退位让贤。” 姬元阴狠的目光,落在姬昊身上。 姬昊忍着恐惧,跪倒在地。 “老祖恕罪,孙儿不是那个意思,定然会加强家中护卫,以免贼人打扰老祖!” 此时,姬元已经恢复理智。 知道姬家只有姬昊能挑起大梁。 “哼!都给我滚!” 所有人,忙不迭地跑走。 那妖娆女子的尸身,都无人敢收。 姬昊走远,擦擦头上的汗。 看见皇甫谨山过来,心里一松。 “谨山兄,陈北冥那阉狗来过,老祖宗好像受伤。” 皇甫谨山怔住,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青龙没有回来,应该凶多吉少。 后宅有没有查过,阉狗应该不会只找老祖的麻烦。” “什么,你的意思是……” 姬昊脸色大变,忙喊着。 “快,给我挨个院子查看。” “是,家主!” 人们不敢耽搁,连忙四散。 没一会儿,护卫头子脸色苍白地来到二人面前。 “禀家主,大少爷、三少爷、四少爷,六少爷他们……” “怎么了?” 姬昊顿时慌了。 “他们都让人阉了!” “什么……” 姬昊急怒攻心,大骂: “阉狗!你不得好死!噗……” 说着,一口老血喷出。 几人都是他最重视的儿子。 姬家耗费多少银子和精力在他们身上。 就这么,让人嘎掉废了! “啊……” 皇甫谨山叹息一声,扶住姬昊,为他理顺乱窜的气机。 “家主息怒,让人去找郎中,保住他们性命才是。” “谨山兄说得对,我是气糊涂。” 姬昊毕竟任家主几十年,城府颇深,很快调整好情绪。 好在,还有孙子和两个躲过此劫的儿子。 有他们在,其他几支就无法翻天。 抬头看向月色,发誓道。 “阉狗,我要让陈北冥付出代价!” …… …… 另一头,陈北冥扛着少女出城,在一处林子找到洛轻尘。 “前辈,我回来了,姬元那老狗已经废掉。” 洛轻尘没说话。 林中走出十几个身影,对着陈北冥盈盈一拜。 “多谢忠义侯救命之恩!” “快快请起,举手之劳而已。” 陈北冥想去扶起她们,才记起肩膀上还有一个人,忙放下来。 “小师妹!” 众女里站起一个女子,径直扑向少女。 有人拿来布幔,裹住少女身子。 陈北冥正要安慰两句…… 忽然再生变化! 扑通! 河边传来一声。 怎么? 第628章 靠管鲍之交睡服别人? 陈北冥依稀看见有人跳湖! 那可不成! 他二话不说,纵身跳下去救人。 以陈北冥的实力,救人不过小菜一碟。 但是么…… 人捞上后,仍旧哭哭啼啼地要寻死。 “救我做什么,我不想活……呜呜呜……” 她一哭,其他女人也都哭成一团。 “别哭了,动静大些,再把狼招来。” 陈北冥无奈地劝着。 他武功卓绝,心智一流,可最见不得女人哭。 或许,那是陈北冥,唯一无法手到擒来之事…… 毕竟,都是陌生人。 总不能上来就靠管鲍之交睡服别人? 此时,最后救出来的少女醒转。 她更直接,站起来就朝大树撞去。 “不要!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 身后的女子边拉边劝。 陈北冥也是无奈。 “既然逃离魔掌,就都回家去吧。 我这里有些银两,给你们当盘缠。” 陈北冥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众女。 但她们只顾低头哭泣,没人去接。 “你啊,她们又怎么回得去。” 洛轻尘责怪地瞪陈北冥一眼。 “怎么,还不能回去?” 洛轻尘小声解释一番,才搞清楚状况。 女子都出身名门大派,对贞洁清白看得不比勋贵大族轻。 她们回去就算不死,下场也极其凄惨。 况且她们也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不如前辈收下她们?您……” 陈北冥刚说一句,就被洛轻尘瞪回去。 没办法,既然人家不答应,只有他亲自想主意。 “这样,你们随我去京城吧,有吃住的地方,若你们不愿回去,可一直待下去。” 反正凤冥小筑房间多的是。 十几女人而已,养得起。 而且,她们都不是小门小户的女子,多少有些本事。 将来,说不得能有用武之地。 众女商量一会儿,齐齐过来。 扑通! 霎时间,跪了一地。 “多谢忠义侯收留,我等愿此生侍奉您。” “哎呀,快起来,使不得如此大礼。” 陈北冥将她们扶起来,看看天色。 “快些走吧,姬家若追上来,我也不好护你们周全。” 一行人出发,朝巡防营驻扎地小镇走去。 她们被姬元吸取元阴,武功退步的厉害。 直到次日中午,才到小镇。 陈北冥让番子去买来几辆马车,供女子们使用。 看到洛轻尘也要上马车,有些懵。 “前辈您这是?” “哼!我的汀兰水榭烧毁,坐你的车去京城,有何问题?” 洛轻尘头也不回的上车。 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 这女人凶起来和母老虎似的,就差劳资蜀道山。 他可惹不起。 队伍中多些女子,热闹许多。 不时有女人过来,给陈北冥送水和吃食。 她们,已经开始适应新身份。 既然出身江湖,自然知道陈北冥的厉害。 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居然是个相貌英俊的少年郎。 那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喜出望外。 而且陈北冥脾气和善,对她们总是和和气气。 于是乎,一个个都打消轻生的念头。 队伍走走停停,终于在三日后到达京城。 陈北冥先去巡防营,将牺牲士卒的骨灰坛卸下。 现场,已经准备好祭拜。 巡防营所有将士,齐齐对着骨灰坛行礼祭拜。 “汝等英灵尚在,祈祷必闻: 随我旌旗,逐我部曲。 同回京城,各认本乡。 受骨肉之蒸尝,领家人之祭祀。 莫作他乡之鬼,徒为异域之魂……” “战!死战!” 陈北冥每念诵一句祭词,巡防营将士都抚胸大呼死战。 一股苍凉豪迈的气度,充塞整个军营。 获救女子们看得入神。 对站在中央的那个身影,目露崇敬之色。 宛平郡主透过车窗,看着眼前景象,神色复杂。 她已经知道那些将士为救灾而死,心中不由默默祈祷。 至于洛轻尘,已经带两个弟子离开,不知去到哪里。 完成祭拜仪式,陈北冥将宋应知叫到一旁。 “你去营地周围买一片山林,建英灵园。 以后巡防营牺牲将士的尸骨埋在那里。 而且,遗孀子女巡防营负责供养。” “末将遵命!代将士多谢主事!” 宋应知抱拳激动道。 这待遇可算得上独一份。 大乾任何一支军队,都没有。 “主事,您千万小心,最近京城风言风语的,就怕有人对您……” 第629章 杀阉狗!清君侧! 陈北冥看宋应知欲言又止,拍拍他的肩膀。 “不必为我担忧,看好巡防营。” “那……那好吧。” 宋应知明白,那些事,他也帮不上忙。 陈北冥带着番子们出军营,几辆马车紧随其后。 在通向京城南大门永定门的官道上,被人堵住去路。 “呦呵,这不是杀人侯,听说炸毁淮山,淹死十几万百姓!” “三哥说得没错,此人罪大恶极,我等定要替死难百姓讨回公道!” “阉狗!你自裁吧,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 五姓豪门和朝中对头的子弟们,对着陈北冥冷嘲热讽。 他们后面还有很多马车。 至于马车里是什么人,不用猜就知道。 许多围观的百姓,也渐渐咒骂起来。 陈北冥坐在马上一言不发,事情既然做了,总要面对。 只是,那些人真他娘地敢说。 炸淮山之前,有巡防营和本地守备军队疏散。 大部分人已经安全离开。 只有极少数死硬之人,非要留下。 可那些,在洪水到达之时,也各用办法逃生。 上上下下,满打满算也不可能超过千人! 他们竟然直接报数十余万。 真他娘的敢啊! “杀阉狗!清君侧!” 不知是谁,又喊起口号。 转瞬间,很多人都喊起来。 喊归喊…… 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动手。 一边是人潮汹涌,一边是陈北冥自己。 只有一人一骑,独自对着万千责骂。 岿然不动! 虽千万人,吾往矣! “陈北冥,你害死那么多人,就不怕百姓的冤魂晚上找你索命?你也配活着!” 卢纶排开人群走出,指着陈北冥大喝道。 “那可是十几万条性命,你怎么下得去手?你这个屠夫……” 卢纶越骂越起劲。 表面上装作如丧考妣,其实心中痛快极了。 将在陈北冥处受过的气,全都撒出来。 他才不在乎死多少人! 弄死陈北冥才是正事! 那样,皇帝根本撑不住朝堂。 但陈北冥的沉默,让他又有些气馁。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 真想亲自上去打人! 可真要动手,又不敢。 喷完口水,一副胜利的姿态返回人群。 只有在人群中,他才有安全感。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骂声震天。 百姓们只是从朴素情感出发,无法苛责他们有什么大局观。 嗖~ 一颗臭鸡蛋飞向陈北冥。 啪! 却被人挡住。 十几个女子默默将陈北冥围在中间。 陈北冥急道。 “快回车里去!危险!” 百姓们一旦失控,陈北冥可以安然离开,但是她们会被打死。 “我们不走,愿与侯爷同生共死!” 女子们坚持说道。 少顷,再生变化。 五姓豪门的队伍,突然闪开路。 走出一个白发老者。 “那不是徐夫子,他老人家怎么来了?” 有百姓认出老者,惊叫出声。 “徐老徐元德,是京城有名的大儒,国子监博士!” “听说那脾气又臭又硬。” “你小点声,当心让人听见。” 徐元德站定之后,铿锵开骂。 “陈北冥,你一阉人窃据朝堂,蛊惑陛下。 偶得小功,得封侯爵,便得意忘形。 如今犯此弥天大错,还不自杀以谢天下! 古人曰相鼠有齿,人而无止! 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老家伙洋洋洒洒几千字,骂得唾沫横飞。 “好!” “说得好!” “徐夫子说得是!” 五姓豪门的子弟,不时叫好。 陈北冥黑着脸看着老匹夫,怎么得罪他? 睡过他孙女? 老家伙骂上小半个时辰,才停下。 “你骂够了没有?” 陈北冥阴着脸道。 “呵呵,老夫才活动一下,你且给我受着,否则,你动手杀老夫也行。” 老家伙伸着脖子,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真是癞蛤蟆蹦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陈北冥若是没忍住弄死老家伙,那可算捅了马蜂窝。 而徐元德可趁此博得盛名。 不仅会被士林奉为英雄,家人更是会得到照顾。 换句话说,老家伙就是来找死。 一人死后,鸡犬升天! “怎么?忠义侯怕了?老夫可等着你动手!” 徐元德眼里露出兴奋的光芒。 一再刺激陈北冥的神经。 “徐老夫子厉害啊!阉狗没话说!” “徐博士可是国子监出名的嘴强王者,罕有敌手。” “忠义侯炸淮山,明知有此结果,为何还要去做?” “你管他呢,害死那么多人,终究是真的。” 有人对炸山提出疑问。 但很快就被其他人的声音淹没。 人们仇视地瞪着陈北冥…… 第630章 当众调情? 就在百姓们辱骂起劲时. 躲在人群中的一人,再也忍不住。 她纵身而出! 随即,一朵紫云飘出来,挡在陈北冥马前。 “你们这群昏庸之徒,若没有他炸掉淮山,浊河两岸要有多少人要遭殃? 即便是京城,也会损失惨重。 难道你们忘记被困在家时,为何大水忽然退去? 再说,根据那边传来的消息,死的人并不多……” 只是,紫云的辩解,很快被压下去。 有人扔出物事,快速袭向她。 嗖~ 隐有破空之声! “混账!找死!” 陈北冥身影虚化,下一刻便到紫云前面。 抓住那袭来之物,却是一颗坚硬的鹅卵石。 能将鹅卵石扔出风声,怎会是一般人? 袭击者眼看失败,便要躲进人群中。 却被陈北冥一个起落,揪出来。 那是个相貌猥琐的汉子,一身灰色短打衣衫,像个干杂活的。 陈北冥懒得和他废话,制周身大穴,扔给过来的番子。 “送去东厂,用任何方法,给本侯撬开他的嘴!” “是,侯爷!” 番子们押着犹自挣扎的汉子退回队伍。 陈北冥走到紫云面前,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胡闹,谁让你出来,不知道此地危险?” 紫璇郡主面对情郎,羞涩地低下头,尤其还当着这么多人。 “人家担忧你嘛,你总是忙,人家又找不到你。” 两人虽然有床笫之约,却总是错过。 紫璇打听到陈北冥今日回京,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碰见他被围攻,一怒为情郎。 “下次可不许这般,你若受伤我会心疼死。” “人家知道啦。” 要不是当着众人,紫璇早就扑进情郎怀里。 两人你侬我侬,却把徐元德晾在一边。 老头气得差点昏过去。 “你!你们如此伤风败俗,无耻啊! 郡主难道忘记老夫教你的《女诫》? 忘记何为妇道? 气死老夫!” 徐元德自是认得紫璇郡主,他还做过启蒙。 紫璇闻言,柳眉一扬。 “要你管!本郡主愿意爱谁就爱谁,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死人。 你还是管好儿孙,你孙子还爬寡妇的床呢,也没见你如何。” 紫璇一番大胆表白,瞬间惊呆不少人。 赞扬者有之,更多的是辱骂。 不过紫璇说出来,却觉得心里一松。 更是心安理得地站到陈北冥身边。 陈北冥顿时豪情万丈,不由抓住她的柔荑。 紫璇心中甜甜的,勇敢地看着众人。 后边马车里的宛平郡主,看到眼前一幕,直接呆住。 她没想到堂姐会如此大胆! 两人居然有私情! 方才护卫陈北冥的一众女子看到如此情景,无不艳羡。 为何她们遇不到神仙眷侣? 一想到遭遇,更是黯然。 不过,徐元德气坏了。 老家伙胡子,都差点被他自己拔光。 “疯了!疯了!淫妇!无耻!” 陈北冥可不听! “苍然老贼,皓首匹夫! 吾以为你身为国子监博士,有何高论,岂期出此鄙言! 吾有一言,你且听着: 自大乾孝宗皇帝后,五姓豪门为乱地方。 崔、卢、李三家接踵而起,围攻朝廷,残暴生灵。 尔居庙堂之上,朽木为官。 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 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 吾素知汝所行: 世居京城,科举入仕……” 陈北冥将前世诸葛孔明骂王朗的话改改。 朗声开骂! 就像开了立体声,众人听得清楚。 徐元德听得没几句,便受不了。 身子颤抖起来…… 他虽被挑拨来此,却不愿与五姓豪门沾上什么。 那样,可是要遗臭万年! “你!你……噗……” 老家伙一口老血喷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卢纶等五姓豪门子弟,也气得不轻。 但他们可没有口才反击,一个个只有跳脚。 正打算祭出下一招,却不料苍老声音响起。 “好好好!骂得好!痛快!” 百姓自发让开路。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背着手走过来。 陈北冥见到老者,赶紧走到身前,恭敬地磕头。 双目中,隐隐有泪水。 “老祖宗,您怎么来了?” 端木宏能来,出乎陈北冥的意料。 老先生极少会为人出头,更何况是此等危险境况。 所有围观的百姓纷纷跪下。 五姓豪门的弟子也得弯腰行礼。 卢、崔、李三家家主,从马车上下来,小跑着过来见礼。 这便是天下文脉的面子! 强如五姓豪门,也不敢在老人家面前放肆! 否则,就等着被天下读书人骂成筛子。 “哼!收回你的猫尿,像什么样子,告诉老夫,你可做错?” 端木宏没有理卢绾他们。 三人面露尴尬,却不敢有丝毫不敬。 陈北冥平复心情,挺直胸膛。 “学生自认以救人出发,无法置浊河两岸几百万百姓性命于不顾!” “既如此,你何错之有,给老夫起来!” 端木宏一声厉喝。 陈北冥站起身,恭敬地走到端木宏身旁,以学生的姿态侍奉。 端木宏转身看向卢、崔、李三位家主,目光如炬。 “你们今日做如此大场面,是想做什么? 给老夫一个说法!” 三人面面相觑,要怎么回答? 第631章 不如今晚与陛下圆房? 三位家主憋半天,才连声说。 “误会……” “对对,都是误会。” “老祖宗息怒,是误会。” “误会?早干什么去了?” 端木宏不干了,将三人训得像孙子一样。 骂了有半个时辰,才算解气。 最后,三人灰溜溜地滚了。 一场针对陈北冥的舆论战,草草结束。 百姓们自然相信老祖宗。 而且,之前确实也有传闻,说死的人并不多。 再加上,忠义侯此举也间接救下京城黎民,那有什么可说的? 于是,之前的谩骂,嘴里的话,也变成忠义侯高义。 人群,渐渐散去。 端木宏临走,拍拍陈北冥的肩膀。 “小子,你好好干,老夫只要活着,那些人就休想动你。” “老祖宗……” 陈北冥心中无比温暖。 有这样的长辈护着,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比起舆论战,端木宏一个,顶他们三家不知道多少! 另一边,紫璇郡主知道情郎有事要忙,乖巧地先行离开。 陈北冥整理一番,直接去凤冥小筑。 江湖女子需要安置。 到了地方,得知消息的纪清嫣,红着俏目,匆匆从后宅跑出来。 她责怪的看着陈北冥。 “您南下炸山的事,妾身都已知道。 怎么也不说一声? 妾身又不会拖您的后腿,随园一切如常,妾身每日都去。” “下次再也不敢,多谢娘子。” 陈北冥带着歉意搂住纪清嫣的柳腰。 对于城外五姓豪门的责难,只字不提。 然后,指着身后江湖女子。 拉着纪清嫣,在一旁小声说着。 “她们都是苦命人……” 简单解释她们的凄惨身世。 “以后她们就先留在此地,若有人想离开,给她们些盘缠就是。” “那还真是苦命啊……放心,妾身来安排。” 纪清嫣做足当家大妇的姿态,对众女嘘寒问暖。 众女对陈北冥有如此美貌的女人感到吃惊。 其中自恃美貌的几个,也自惭形秽。 在纪清嫣面前,她们毫无还手之力。 好在,纪清嫣美的毫无攻击性。 便是女人,都怦然心动。 纪清嫣一番安慰,指挥着下人带众女去后宅。 她则回头看着陈北冥。 “怎么不先去皇宫?您是陛下的心腹,先回这里,不合做官的规矩啊。” “没办法,这不是有个拖油瓶。” 陈北冥说着,指指马车。 “嗯?还有个?” 纪清嫣疑惑道。 “正是宛平郡主,你说,是不是带进宫?” 陈北冥有些吃不准,问道。 “您是担心,带进宫之后。陛下赐死不是,留下也不是,怕陛下为难?” 陈北冥点头道。 “嫣儿冰雪聪明,正是如此。 否则,我必然先觐见陛下。” 纪清嫣思忖片刻,建议道。 “宛平郡主体弱多病,和晋王不同,她从未做过恶事,向来颇有名声。 而且,她的身体和为人,也不会掀起多大风浪。 妾身以为,陛下肯定会饶恕她。 反倒是您,若是藏着掖着,难免造成隔阂。” “听嫣儿的,还是你分析透彻。” 陈北冥笑呵呵道。 “哼,您早就有主意了,只是想让妾身确认一番。” 陈北冥打个哈哈,并未回答。 “好了,您赶紧去吧,迟了,陛下难免多想。” “好!” 陈北冥带着宛平进宫。 …… 皇城,乾清宫。 正如纪清嫣所言。 女帝抓着宛平的小手,询问她离京后的日子。 宛平只低着头,一言不发。 女帝并不责怪,对自小体弱多病的堂妹,充满怜爱。 “锦绣,带她去偏殿梳洗休息,小心伺候。” “是,陛下。” 锦绣过来带路。 宛平轻咳两声,忽然回过头。 “你不必对我如此假惺惺,要杀便杀。” “朕不会杀你,你父王的错与你无关。” 女帝摇头道。 宛平看女帝一眼,还是转身离开。 只是眼眸中的神情,愈加复杂。 陈北冥见御书房再无他人,抱起女帝上软塌。 “陛下可是想小的?” 女帝没有打掉他作恶的大手,纤手捧住陈北冥的脸。 “他们在城外如此对你,朕真希望那时在你身边。” 陈北冥在女帝樱唇啄上一口。 “老祖宗便是陛下请来的吧,有他老人家护着我,自不会有事。” 女帝将头枕在他的胸膛,噘着小嘴。 “老祖对你可比朕还好。” 陈北冥用手指刮刮女帝的嘴。 “陛下怎么还吃醋?小的好像尚未与陛下圆房,不如今晚……” 女帝俏脸变红,讷讷道。 “洪水虽去,可难题一点也不少,你当真有心情?” 这…… “好吧,浊河两岸,还有很多事情等待处理……” 陈北冥神色暗下去,顿时大失所望。 女帝锤了陈北冥一粉拳。 “朕又跑不了,早晚不还是你的?” “改稻为桑的事,不是那些富户能做的,绝对有人。” 陈北冥说道。 “何尝不是呢?朕听闻之后,第一时间便询问过内阁。你猜,谁的意见最激烈?” 第632章 后宫竟然有别的男人? 嗯? 陈北冥闻言愣住。 女帝这么说,绝对和常理有违。 正常来说,肯定是幕后的保护伞站出来。 但现在,就要好好思考一番。 “莫不是户部尚书陈济善?” “还是你聪明,一猜就对。” 女帝苦笑着摇头。 “只因那改稻为桑,带来的丝绸利润大吧。” 陈北冥缓缓说道。 “正是,按照陈济善的计算。一亩稻田和一亩桑田,收入差距太大,说两三倍都是少的。” 丝绸,仍旧是大乾第一大单一贸易额货物。 它带来的收益,能让任何人发狂。 历史上,既然能发生羊吃人运动,自然也会产生蚕吃人的现象。 “浑蛋,又不是不给他们种桑养蚕防止丝绸。 不便种稻的田地多着呢,他们就想占据良田,那可不成! 以小的之见,还是那句话,种桑可以,切莫占据良田。 而且…… 随着羊毛纺织的发展,他带来的税收,将会水涨船高,超越丝绸。” “道理,他们都懂,但是说服很难。 保不齐,还需要你出面。” 女帝无奈地道。 “陛下放心,我这就与他们辩论一番!” “还是你对朕好……” 女帝柔声道。 陈北冥则贼手一伸,开始占便宜…… 两人腻歪够了,女帝再道。 “等下你去看看淮阳。” “嗯?她在宫里?” “在别处,朕能安心?再说了,那毕竟是我皇家的骨血。” 陈北冥心里一阵感动。 别说,淮阳在宫里,那绝对最为安全。 …… 从乾清宫告辞,直接去后宫找淮阳。 到明玉宫,白芷惊喜地迎出来。 “爷!您回来了,公主在休息呢。” “我的小芷儿,愈发漂亮呢。” 陈北冥在白芷玉豚拍上一记,一起向宫内走去。 白芷粉脸上挂着幸福,到寝殿外站住,赶走其他侍候的宫女。 “爷,您请!” 陈北冥独自进入寝殿。 看着雕花大床上安然入睡的淮阳,心中十分宁静。 淮阳有孕在身,身躯变胖,肚子也鼓起来。 即便睡着,一只纤手也护在小腹上。 陈北冥脱掉靴子,躺在淮阳身边,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淮阳感受到什么,眸子缓缓睁开。 看到那张魂牵梦萦的脸,眼睛瞬间变红。 “我恨你!” “嗯,我在齐州府炸山时,还想着给我们孩儿起个名字呢。” 陈北冥态度极其温柔。 淮阳愣了愣。 “你起了个什么名字? 啊!不对,你休想扯东扯西,又丢下我出京,下次还敢不敢?” “不敢,不敢了!哎哟……” 陈北冥连番求饶,才让淮阳原谅。 终究是有身孕,淮阳很快又睡过去。 不过,纤手却死死抓着他的衣襟。 陈北冥无奈,只好等她睡熟,才从寝殿出来,嘱咐白芷。 “公主生产之前,不要出宫,她若胡闹,就说是我说的。” “婢子明白,公主在宫里才不会让爷分心。” 白芷善解人意道。 陈北冥对白芷的聪慧极是满意,有她伺候,省却太多心思。 天色不早,该回随园了。 那里,还有一家子人惦记呢。 只不过…… 路过华妃的云锦宫,却发现异常! 太监带着一个青年从里面出来! 那青年,不老实地到处偷看,似乎在记忆着什么。 不像看稀奇,更像是秘谍在看路线。 嗯? 他是谁? 一般的男子,可不能进后宫啊! 陈北冥站在花丛后,远远看他们离去。 等人走后,便戴上人皮面具,步入云锦宫。 “陛下来了,您也不让人通知臣妾。” 华妃拖着长长的裙摆跑出来。 云鬓高髻,钗钿轻摇,美得不可方物。 陈北冥抓起她的柔荑往里走。 到花厅里摆着酒席,好像明白什么。 “爱妃刚招待谁?” “回陛下,臣妾那弟弟进宫说了些话,还要多谢陛下恩典呢。” 华妃感激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拉着华妃坐下,面色肃然。 “你这弟弟有问题,如果朕所料不错,怕是与西秦的秘谍司有关联。” “啊!陛下别吓臣妾,他不会的……” 华妃登时花容失色,双手害怕地抓住陈北冥胳膊。 俏脸上,满是哀求与无助。 她好容易才在大乾皇宫站稳脚跟。 若是弟弟被人利用,进而影响到大乾,可就大大辜负信任。 陈北冥抱住她,右手提起下巴。 “看在你的面上,朕不会杀他。 他离开西秦时,可能已经被西秦秘谍司招揽。” 华妃表情轻松许多,主动献上香唇,搂住陈北冥的脖颈。 陈北冥定力再出色,此刻也按捺不住。 贪婪品尝着她的香唇,引导她享受着男女亲热毫无保留的缠绵。 双唇吻在一起,那从紧紧相贴的温柔,到灼热的激情,简直销魂蚀骨。 知道她存着感恩的心思,却难得享受绝色美人的主动。 华妃秀眸半闭,樱口急促地呼吸着。 娇躯扭动起来,渐渐动情。 衣裙滑落,玉腿缠在陈北冥腰部,娇胴灼热无比…… 第633章 还是那么润! 陈北冥抚着华妃的美背,两人倒在地毯上。 “有日子不见,晴儿倒是丰腴了些。” 华妃轻嗯一声,旋又被急促的呼吸声代替. 显是春情已发…… …… …… …… 一番春情,地毯湿透大片。 华妃的体质,依然那般水润。 陈北冥抱着她进入浴桶。 正在濯洗身子…… 华妃却突然哭起来。 “朕又没说要将你那兄弟如何,哭什么?” 华妃紧紧搂着陈北冥,带着哭腔。 “臣妾是感动呢,他被人蒙骗,才做蠢事,陛下将他关起来,关一辈子都好!” 陈北冥微微叹气,傻女人,对家人还真是好。 不计较他们吸血,还护着。 “你忘了跟朕提过,他们将你卖进宫中,还不管你在西秦宫中几次差些死去。” “臣妾知道的,可是臣妾……只有他们这些亲人。” 华妃抽噎着讨好着。 陈北冥将她从浴桶里抱出来,替她擦干净身子,穿上里衣,放在铜镜前。 铜镜中的容颜娇美绝丽,倾国倾城。 继而,拿起炭笔帮她画起蛾眉。 “你记住,以后你只需要心里装着朕和我们未来的孩儿,其他都不重要。” 华妃听完陈北冥的话,立即明白。 她在西秦皇宫多年,自是知道天家无私情的道理。 过多牵扯家人,会引起皇帝不满。 “臣妾懂了。” 陈北冥看她有些委屈的样子,无奈摇摇头。 “朕不是让你疏远家人,而是要有距离。 你代表朕,而他们现在是你的臣子,既是臣子,就要有臣子的规矩。” 其中隐藏的东西,华妃似懂非懂,只好点头答应。 陈北冥替她画好眉,满意地背手离开。 宫女芳儿见陈北冥离去,掀帘子进来。 “碧儿姐姐,怎么?你好像不高兴。” 华妃回过神,瞧眼铜镜里的自己,美貌依旧,咬牙告诉芳儿。 “我弟弟与西秦有联系,他恐是拿着好处。” “啊?碧儿姐姐你糊涂啊。 陛下对你有多好,不计较你的假公主身份。 还将他们从西秦接来,而他们,还想害你!” 芳儿怒其不争。 华妃似是做出决断,抓过芳儿的手。 “我都知道,以后我不再见他们就是,宫中有你我才不寂寞,莫要生气。” 二人在云锦宫相依为命,关系极为亲密。 “好啦,碧儿姐姐饿了吧,我做些小吃,一起去吃。” 两人,携着手离开花厅。 …… …… 陈北冥出宫后,便赶回随园。 一踏入随园,心里就无比舒坦。 听着众女熟悉的吵闹,向饭厅中走去。 “啊!老爷!” 红袖一声尖叫扑上来。 添香也不甘示弱,两人一左一右,挂在陈北冥身上。 辛玉婵和元慧儿擦着俏脸上的泪痕。 而采薇则去给陈北冥添饭。 在姐妹跟前,她从不表现自己。 陈北冥亲亲这个,抱抱那个。 冷不防,腿上多了一个。 “老爷,您又没带我,说话不算话!” 低头看去,却是小玉儿抱着一条腿,噘着嘴。 “是老爷的错,这个月老爷不管你,敞开肚皮吃就是。” 陈北冥宠溺地揉揉小玉儿的头。 小玉儿惊喜地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对美食的追求,她要比任何人都要厉害。 陈北冥陪着众女用完饭,一个个安抚她们,才去卢莹和绮丝的小院子。 推开门时,卢莹正在做小衣服。 她瞬间呆住,随即小跑着投进陈北冥怀里。 “慢些,慢些!都有了身子,还不小心。” 陈北冥抱着卢莹,在她小腹上摸摸,却比淮阳还大。 “哼!您又不来看妾身,妾身才不管他呢。” 说是这么说,卢莹摸着肚子仍是一脸骄傲。 一旁绮丝扶着床榻坐起来,对着陈北冥露出满目柔情。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今晚我来伺候你们。” 陈北冥端来温水给两人洗脚,伺候她们擦洗身子,便是如厕也是无微不至。 绮丝身子重,体力不比以往,很快睡着。 陈北冥搀着卢莹到院子里,坐在葡萄架下纳凉。 “老爷,您南下治洪水,妾身都知道,您做得没错,便是妾身站在您的位置,也会选择炸山。” 卢莹剥一颗葡萄,放进情郎嘴里。 陈北冥很是感动。 随园众女里,也只有卢莹还能与他谈论些大事。 “嗯,一切都过去,此事你叔父可给我找了不小麻烦。” “哼!妾身也不喜欢那人. 总是一副假道德的嘴脸,实则比任何人都狠毒,对我父亲百般压制。” 卢莹愤然道。 陈北冥看眼卢莹的肚子。 方才她提到父亲时,眸子里明显有些落寞。 “过几日,我给你安排个惊喜好不好?” 第634章 货站有鬼! “什么惊喜?您别吓到孩儿。” 卢莹期待却又有些担忧。 “我安排你与你母亲见一面可好?” 卢莹身子颤动,动情地将螓首垂在陈北冥肩头。 “全凭夫君做主!” 陈北冥抱紧怀中的娇躯,理解她心中对亲情的渴求。 见卢莹打起瞌睡,便抱着她回屋里。 放在床榻上,吹熄烛火,走出小院。 翌日大早,陈北冥准备去找户部尚书,探讨浊河桑园之事。 还没出门,王老二便找上门。 “主事,您刚回来,一大早要出门?” 王老二迈着鸭子步,微笑道。 “事情多着呢,不去哪成?” “我就知道您厉害,浊河那点事情,还有三家搞的龌龊事,难不住您。” “呸,你小子,嘴还挺甜,吹捧人的功夫见长。” “那可不是,对别人,咱是吹捧,对您可不是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行了,打住,你有何事?我打算去户部看看。” “户部?您是去找陈济善吧,他不在。 浊河大灾,他忙着拨付救灾物资、安排各路事宜,已经亲自转各个仓库呢。” “哦?那看来还要等几日。” 陈北冥知道,灾后重建要紧。 至于那些事,倒是不急在一两日。 “要不咱们去铁路上看看? 您的密信来了之后,我这几日加强铁路上的巡查。 但是没您的把握,我吃不准。” “走吧,去看看。” …… 两人到得一处铁路货站。 叮铃~ 叮铃~ 轰隆~ 不时有挂着铃铛的马匹,拉着车在铁轨上狂奔而过。 铁路的效率,被他们开发到畜力的极致。 “现在运力如何?” 王文武喜滋滋地掏出个小本子。 他学习陈北冥,也有记录东西的习惯。 “现下京城三成的粮食,四成的茶叶,七成的铁矿石……” 陈北冥听着这货报出的一长串数字,还算满意地点点头。 “没有发明蒸汽机车头前,也就是眼下鬼样子。” 王文武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名词。 “主事,蒸汽机是何物?” 陈北冥指指货站角落冒着热气的水壶。 “你觉得那热气有何作用?” 王文武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哭丧着脸求饶。 “主事您知道我的,我哪是这块料? 若是我那小姨子在,指不定能说出什么道理,不过……” 他小姨子卫妆,如今鲜少出宫,连家都极少回。 坊间早有传闻,已然被陈北冥收入房中。 岳父卫琥早就当小女儿死了。 只是岳母一提起,仍旧要哭一嗓子。 陈北冥没好气地给这货一脚。 正要开口…… 忽然发现异常! 那货物里,怎会有气机波动? 陈北冥随意地走着,放出气息探查。 片刻,心里有底,不动声色地走开。 箱子里,居然有人! 应该就是姬青龙说的那事。 等出货站一段距离,将王文武扯到一旁。 “快去通知几家,让他们调高手到所有货站,很快有好戏开场。” “啊?有情况?我们干得不成?” 王老二一脸蒙逼,脑子里还在想水壶。 陈北冥抬脚又是一下子。 “少废话,赶紧的,出事必然损失惨重。” 王文武对银子最为敏感。 一听要损失银子,立刻动作,招手叫来随从耳语一番。 安排完毕,两人便躲到对面的林子里。 此间货站是铁路沿线最大的一个,敌人理应重点照顾。 “他们今晚就动?” “再不动,夜长梦多,他们也没耐心藏那么久。” 很快,夜色降临。 铁路仍旧运行如常。 每辆马车上都有几盏防风的琉璃灯。 在夜里,宛如飞翔的光团,煞是好看。 嘭~ 几个箱子炸裂开来! 黑衣人同时蹿出,手持钢刀,并迅速杀向四周。 只不过,他们没发现目标。 便收起武器,从货物里搬出些包裹,放在铁路之上。 其中,一个黑衣人掏出火折子便要点燃。 不过,下一刻。 夜风飘过,火折子径直熄灭。 黑衣人惊悚回过头,却没看见任何人。 “浑蛋!快将飞火点燃,炸掉此处。 若是引来护路的高手,谁也跑不了!” 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叱骂道。 黑衣人只好再度将火折子吹亮,伸手去点燃。 呼~ 火折子又一次熄灭。 黑衣人打着寒颤看向首领。 “大哥,有……有鬼!” “妈了巴子!废物,鬼你娘个头,老子来!” 首领一把抢过火折子。 却发现,火折子彻底不能用。 正要让人去取火…… 眼前,赫然多出一人! 第635章 吸取元精还能是处子? “鬼啊!” 首领也是大声叫唤着。 不过很快瞥见影子,才安稳下来。 “鬼没有影子……” 细细看去,那是一个锦衣华服的俊朗青年。 正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首领愣神片刻,才反应过来,厉声下令。 “宰了他!” 四个黑衣人,持刀就冲。 但只一个照面,便无声息地倒在地上。 甚至于,都没看清,是如何倒下! 首领哆嗦起来,依稀猜出来人的身份。 “你……你不要过来啊!” 此时,王文武骂骂咧咧地带人进货站,根本没将首领放在眼里。 “奶奶的,蚊子可咬死老子,主事,外围的人手也解决掉。” 首领闻言,恐惧道: “你们早就知道我们要动手?” 王文武不屑地挥挥手。 “呵呵,你以为崔家和姬家的计划很隐秘? 敢破坏老子的买卖,天王老子也得死!” 随即,几个原本静静不动的桩子,神奇地动起来,站在王文武身后。 桩子都是人扮的! 首领彻底傻眼! 陈北冥检查一番火药包,挑些火药出来。 “嗯?不是颗粒火药,看来与卢家无关。” 颗粒火药的秘密,除了巡防营,目前也只有卢家掌握。 看来,三家既合作又相互防备。 卢家家主卢绾,并没有舍得贡献出来。 王文武看着首领。 “你是崔家还是姬家的人? 说出来,老子赏你个全尸。” 首领却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陈北冥摇摇头,背着手离去。 “不用问,他已经死了。” “啊?浪费老子口水!” 王老二小跑着追上陈北冥…… …… 没一会儿,官道上便有举着火把的骑士来报。 “铁路沿线十七个货站的敌人,全部解决。” “做得好!” 为保万无一失,几个公府,把家中供奉都请来应敌。 事情平息,陈北冥返回京城,前往凤冥小筑。 有些日子没有与纪大美人联络感情,心里像是点着一堆火。 陈北冥摸进卧房,床榻上却是空的。 循着味道,找到后宅露天浴池。 浴池竹席上,五六具白皙的身子,正睡得香甜。 她们轻纱覆体,娇嫩的肌肤一览无余。 躺在正中最美的那个,正是纪清嫣。 房间太热,来此地纳凉。 浴池与地下泉眼相连,很是凉爽,倒是个消暑的好地方。 陈北冥蹑手蹑脚走到纪清嫣身边,一把抱住她。 “啊!是您,吓死妾身!” 纪清嫣遭袭,又惊又怒。 见是陈北冥,粉拳捶他几下。 “呵呵,嫣儿可是想我?” 陈北冥手伸进轻纱下,抚着纪清嫣柔滑的肌肤。 进而,将她压在下,探唇吻去。 “夫君……别……有人在呢,而且……” 纪清嫣大羞,她只与丽儿一起伺候过陈北冥。 此刻,身旁又多几人。 陈北冥早被欲火点燃。 咕哝道:“去那边席子。” 其实,也不过三五丈远…… 纪清嫣虽然拼命克制,可一压一亲,便如干柴烈火。 顿时,猛烈燃烧起来。 丁香之舌吐入情郎唇中,任他含吮噙吸。 陈北冥贼爪向她身上轻纱伸去。 纪清嫣知道意思,便坐起来,任其将轻纱解去。 配合着动几下,已身无片缕。 她娇躯非常均匀,绝无一丝赘肉。 明月微翘,小腹平坦,一双玉腿美到极致。 陈北冥凝视着爱极了的女人。 容貌美得几乎是无可挑剔,脸上的肌肤,比过去白皙光滑许多。 想是经过滋润所致。 那一双灵动的明眸,水灵灵的,像会说话一般地看着。 只是神情之中,还是带着几分微微的羞涩。 陈北冥哪里还忍得住? 很快,战火点燃。 两人都用行动,述说着思念。 战况…… 愈发激烈! 一旁竹席上,有个女人早被吵醒,只是羞涩得不敢看。 纪清嫣很快败下阵来。 陈北冥仍旧战意熊熊,一把将装睡的丽儿拉到怀中。 “老爷……” 丽儿红着俏脸,纤手抵着陈北冥胸膛。 陈北冥瞧一眼她脸上春情。 丽儿已经完成少妇的转变,只残存少女的娇憨。 对于丽儿,陈北冥并不如与纪清嫣那般热烈。 紧凑的身子,给他的感觉无比强烈,很快陷入柔情之中。 陈北冥愈战愈勇,拿下丽儿后,随手抱来一个。 当看清对方的脸,登时愣住。 那赫然是从姬元身边救下的女子。 她的五官,呈现出汉女少有的立体感。 月面星眸,一张鹅蛋脸,多些许稚气。 “怎么是你?” 陈北冥有些尴尬地放开。 女子脸上的表情,从羞赧、期待变成失望。 “嫌我脏?那我去死!” 陈北冥还没解释。 对方起身掩面哭着跑了,方向,是后宅的小湖。 “不好,要出事!爷爷的,那么大脾性。” 陈北冥一个纵身,将女子拦住。 “放开我!让我去死!” 她奋力挣扎,哭得凄惨。 陈北冥被哭得心烦。 心一横,将她轻纱扯去,扔到竹席,扑了上去。 继而,跃马挥枪。 万千军中,直刺上将首级! 唉? 等等,怎么有滞涩感! “呀……” 一声痛呼,陈北冥收回一看。 好家伙,落红点点! 不对啊,她不是已经被姬元吸取…… 怎会有落红? 第636章 鲱鱼子型体质,干得好! “我……我还没有被姬元破身,吸取精元不止一种。 只有到最后,没利用价值时,才会破身……” “哦……” 陈北冥恍然大悟。 还以为,她们都已经被姬元给糟蹋。 看来,捡到宝了! 既然是处子,那自不能过分暴烈。 于是,陈北冥沉腰下马,放缓速度…… 一会儿,哭声就变成奇异的浅吟低唱。 没想到,她竟也是个特殊体质。 竟是个鲱鱼子型! 好名器! 个中滋味,让陈北冥大呼过瘾。 待风平浪静,众人一齐下浴池之中。 方才一番交战,身上都是腻腻的。 陈北冥将女子拉到怀里,挑起下巴。 “爷的秘密你可要保守,从今以后,我不管你的过去,只希望你能在此地快乐活着。” “嗯……我懂的!” 女子忙不迭地点头。 方才的云雨,让她彻底迷恋上眼前的男子。 “你是哪里人?家里可还有亲人?” “贱妾南宫影,西秦人,来自雪山派,还有一个姐姐。” 陈北冥隐隐有些印象。 思忖片刻,记起朱凤好像就是与丈母娘去雪山派。 也不知,回来没有。 “什么贱妾,以后不许如此,在我心中,你们并无贵贱之分。” 南宫影乖巧地将头抵在陈北冥肩上。 她觉得就像是在做梦…… …… 翌日大早,陈北冥匆匆去书院。 离开许久,丢下的数学课程,需要补回来。 陈北冥拿上教具,直奔课堂。 “你小子,总算回来,这次可不能再跑!” “你是个好孩子,我们若不是知道得晚,定不让端木老贼出风头。” “小子,以后再有人敢欺负你,报老夫的名头。” 几个大儒虽然语气平淡,但其中的维护之意,让陈北冥感动得想哭。 陈北冥一一给各位大儒鞠躬致谢,才清清嗓子讲乘除法。 同时,将后世的数学符号引入课堂。 大儒和学生们已经接受阿拉伯数字。 加上他们早就有一些数术基础,掌握起来也快。 …… 讲完课,陈北冥扶着端木宏出来,再次对老头子表达谢意。 “你小子,如此话多,再废话老夫将你逐出师门!” 端木宏假装生气地瞪一眼。 陈北冥连道不敢,赶紧转移话题。 “小子写出一篇启蒙文章,还请老祖宗帮着看看。” “哦?你写的文章定然是篇飘香奇文,快快拿来!” 端木宏一听有新作品,登时来了兴趣。 陈北冥扶着端木宏在书院凉亭坐下。 掏出吕素誊写的三字经递过去。 端木宏展开纸张,摇头念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 念到后来,老头子索性站起来。 声音越来越大,眼睛越来越亮。 几个大儒同样被吸引,也跟着念起来。 陈北冥将涉及朝代更迭的部分,改成当前时空。 许多典故无法去除,否则语句都不通顺,只好留下。 “人遗子,金满赢。我教子,唯一经。 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 ……好啊好啊,果真是篇好文章!” 端木宏念完,激动地转着圈。 启蒙书籍极其珍贵,单凭一篇文章,便可以让陈北冥青史留名! 几个大儒接连捧过去欣赏,都不舍得撒手。 “小子,你以后就是老夫天文的弟子。 若不答应,老夫这就带着全家离开!” 大儒陆槐,揪着陈北冥的衣领恶狠狠道。 “小子求之不得!” 好家伙,直接耍赖,硬收弟子! 陈北冥可不敢惹,一个天文大家跑掉,哭都没地方哭。 而且,别人想要拜师,连门路都没有。 现在可倒好,让人家倒逼着收他为徒! 其他大儒有样学样,都来强迫他当弟子。 陈北冥只好全认下,一个也得罪不起。 “哼!不嫌丢人!” 端木宏看不过老友们的强盗行径,有点急眼。 “端木老狗!你少说风凉话,只许你收弟子,老夫就不行?” “嘿嘿,他端木家的后人有哪个比得上这小子,若非是个太监,早被老贼收做孙女婿!” “哎,老夫若有孙女,说不得要与他争一争。” 都是多年老友,谁也不肯吃亏。 斗起嘴来更是谁也不饶谁。 将过来伺候的一帮子孙辈。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可没见过自家祖父如此嘴脸。 更羡慕陈北冥被争抢。 做梦都想那人是自己才好…… 大儒们经过争吵,最后的结果就是一人一篇序,谁也不能厚此薄彼。 陈北冥倒无所谓,反正为了启蒙,序言多些就多些。 …… 陈北冥回到书房,看见吕素。 “正好你在,我画个草图,你去弄些牛皮子,缝制个新玩意。” 吕素看眼分解草图,自信道: “爷且等一会儿,奴家先试试。” 少顷,拿起针线,玉手上下翻飞。 皮子宛若戏法一般,渐渐变成球。 最后填充麻布,封好口子。 她一脸骄傲的放在陈北冥手里。 “奴家是笨了些,可是针线自认不输于任何人!” 陈北冥掂掂球,放在吕素明月前比较起来,吕素不明所以。 “爷是做什么?” 第637章 摸球泻火 陈北冥坏笑道: “素儿的球不如它大。” 吕素这才恍然,啐了一口,扭着豚跑开。 不自然间露出的花魁娇媚,令人痴迷。 …… 傍晚,陈北冥将学生叫到操场上。 他穿着一身短裤短褂,拿着吕素做好的球。 “你们这群人,整日里有使不完的精力。 今日,就给你们找个发泄的路子!” 发泄的路子? 学生们定眼看去,露出奇怪的表情。 没等陈北冥介绍,纷纷嘀咕起来。 “好家伙,侯爷拿个球,是何意?” “看那球是皮子缝制,还是软软的,莫不是?” “哎呀……难道先生是担心大家火力太旺,用球泻火?” “咳咳……虽然那球比女子的大,但摸起来差很多啊!” “哼哼,就是,球上又没个洞,光靠摸怎么行?” 陈北冥的耳力,远超常人,自然听见他们嘀咕的内容。 不禁哑然一笑。 兔崽子们,果然是火力旺,净往钻洞上想! 见如此,索性和他们赌一把。 “怎么,看你们的样子,似乎觉得难以发泄精力?” 学生们呵呵一笑,并不回答。 陈北冥是忠义侯,更是教书先生。 虽然心里不赞同,但不能明面说吧。 “有什么想法就说,本侯又不会怪罪你们。 要是有想法不说,嘿嘿,说不得再给你们找点事干。 比如,围着书院跑上十圈!” 什么? 十圈? 要亲命了! 书院那么大,一圈都要老命。 十圈下来,还不得跑成人干? “侯爷,您让咱们用球发泄,不合适吧。” “对啊,还不如去青楼赋诗呢……” “嗯……那球的手感,一看就差得多,一点都不润。” 那帮小子一听要惩罚,也顾不得脸面,顿时各抒己见。 其他人,表情各异。 有的人,面露羞赧之情。 有的人,则是满脸期待。 要是能随意进出青楼,那多爽啊! “你们这群好色之徒,谁说让你们日球呢!” 陈北冥没好气地骂着。 学生们低下头,心里颇为不爽。 好色怎么了? 队伍跑得快,全靠车头带。 满京城……不,满大乾,谁不知道。 忠义侯的另一个爱称,可是好色侯啊! 莫非,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虽然他们都不说话,但陈北冥能看不出来内心的意思? 继续笑骂着。 “娘希匹,你们的眼神,几个意思,当老子看不懂是吧。” 众人有偷笑者,有忍俊不禁者。 总之,那表情里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陈北冥没好气道。 “好得很啊,敢不敢和本侯打赌。 要是能消耗掉你们的精力,都给我加练一个月晨跑!每天两圈!” 一个月晨跑! 两圈! 对学生们来说,运动量可不小。 “侯爷,那您出点什么呢……” “是啊,先生,总不能光让学生们出汗。” “哼哼,本侯能亏待你们? 若是你们打赌赢了,给你们加一个月的鸡腿!” 嚯,一个月鸡腿! 对于部分学生来说,没什么。 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 书院的鸡腿,太有诱惑力了。 那可是人们最喜欢吃的一道菜。 果然,忠义侯就是豪气。 动不动就是一个月鸡腿。 “我们赌了!” “侯爷,开始吧。” “先生,咱们迫不及待了!” 陈北冥邪魅一笑,嘴角上钩。 接着,开始讲解。 “你们肯定好奇,操场上的两个门有何作用。 今日就给你们讲明,此为球门。 而我手中的叫做足球。 规则嘛,很简单,就是将球踢进对方的球门,不过……” 学生们精力过剩,领会能力一流。 而且涉及一个月鸡腿,都老老实实地听完规则。 听完之后,大失所望。 “什么?竟然是踢的?” “唉,我以为是让手摸。” “还以为侯爷让我们过过手瘾,没想到,连手瘾都过不成……” 顿时,一片唉声叹气。 他们,还没有意识到。 足球作为后世第一的体育运动,蕴含的巨大魅力。 体育运动这种事。 光靠听不行,你得行动。 仅仅依靠描述和想象,难以体会他的魅力。 “你们啊,等会就知道什么叫真香!” 陈北冥微笑地说着。 学生们听完讲解,很不以为意。 “先生,您的鸡腿,加定了。” “就是啊,区区一个球,听着没啥难度。” “对对对,我们稍微熟悉熟悉,很快就会失去新鲜感。” 陈北冥淡然道。 “是吗,呵呵?到时候,别哭着喊着,说我限制你们踢球的时间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们怎么可能会让先生您限制呢?” “是啊,您绝对想多了!” 说归说,闹归闹。 谁也别拿打赌开玩笑。 他们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场面,在等着自己…… 第638章 在草地上射来射去 按照规则要求,学生们自动组队。 将门出身的纨绔结成一队。 文官和富豪子弟结成一队。 双方在球场上你来我往,说是踢球,其实跟打架没区别。 “奶奶的,那他马叫合理冲撞? 卫松,你再乱来,本侯再关你十天禁闭!” 陈北冥看见卫松脚丫子冲着陆乘风下三路直招呼,高声骂道。 卫松吓得脖子一缩。 想起关禁闭,他至今还做噩梦。 那种滋味,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 随后,陈北冥又抓住一堆典型判罚,让他们更好地理解规则。 一来二去之下,大家都充分意识到各种规则。 很快,学子们便明白到足球的快乐。 尤其是射进门的一刹那。 那感觉,贼爽快! 比在床榻上搞出去还要爽! 毕竟,在床上,顶多搞出去两三米远。 而在球场上,随便射出二三十米! 射进十一个人严防死守的大门,不比射进毫无方位的大门,更有征服感? 尤其征服的,还是对面十一个男子! “爽,太爽了!” 卫松射进之后,高兴地呼喊着。 他从未有过类似的感觉。 那种充实,是前所未有的。 在床上,根本体会不到! 谁能想到,在草地上射来射去。 会让男人如此兴奋? “卫松,你别得意,再来!” 对方一点也不服气,中圈开球,卷土重来。 他们已经完全沉浸其中。 双方你来我往,在操场上肆意挥洒着汗。 一个个龙精虎猛地开始表现。 而且,似乎表现得越来越夸张? 连向来不喜欢出头的学生,也奋勇争先。 陈北冥疑惑地转过头。 不知何时,操场边站着几个模样出群的女子。 她们或振臂高呼,或跳起呐喊。 给操场上自家兄长叫好。 如此一来,自然让那帮混账立刻找到表现契机。 嗷嗷怪叫着展示自身雄壮。 陈北冥将哨子交给别人,观看一会儿后,转身离开。 就他们投入的样子,只要不断腿,肯定会一直踢。 足球的魅力,太容易征服男人。 尤其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 陈北冥离开操场,打马出门。 明日卫生纸开始售卖,要与墨涵和周阮商议细节。 刚到肥皂作坊,便兴冲冲地迈进周阮的院子。 “我的好阮儿,计划做得如何?夫君我来检查检查!” 陈北冥几乎化作狼人,冲进周阮的房间。 在她惊恐的表情中,将人抱起来。 “阮儿怎么了?” 此时,周阮卧房里走出一个相貌极美的妇人。 与周阮有五分相似,似笑非笑。 “侯爷可是瞒得严实。” 陈北冥干笑着将周阮放下。 到了他的段位,这并不算什么。 周阮白他一眼,玉足狠狠地在陈北冥脚面跺几下,才低着头走到母亲身后。 “咳咳,不知周夫人到来,实在抱歉。” 周夫人优雅地在桌前坐下,叹息一声。 “侯爷瞒得我好苦,我说阮儿怎么变化越来越大。 想必当初御花园那次,便是你做的吧。” “母亲!那件事也不怪他……” 周阮俏脸通红,想拦住母亲。 可是被母亲一瞪,只好低头不语。 陈北冥却从中听出情意。 周阮居然在帮他辩解! 这说明,她心中已有所属。 周夫人有些怒其不争。 好好的女儿,轻易被人哄了去。 “侯爷的秘密,我不关心,但阮儿不能做一个没有名分的妾室。” “呵呵,夫人放心,我绝不会亏待阮儿。 在我心里,她们都是一般重要,不分大小。” 陈北冥恭敬地行晚辈礼。 周夫人有些不满意,还要继续谈条件。 周阮却忍不住煎熬。 “母亲,您还是管管我那未出生的弟弟吧。” 周夫人闻言色变。 原来,周启泰让周夫人的贴身丫鬟怀上身孕。 生米煮成熟饭,只好收入房。 如今,已有七八个月大。 一提起这茬,周夫人就气闷。 半年来,几乎将周启泰摁在房中。 可是,肚子就是没动静。 “你……你们父女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一起欺负我,我这般操持家,都是为了谁!” 周夫人哭天抹泪地开始叫屈,忘记责问陈北冥。 陈北冥看到周阮的手势,转身逃了出去。 任由她们两个人继续母女局。 到后面的院子,发现墨涵和郭芫不在。 “墨掌柜和郭姑娘呢?” 伙计恭敬回答。 “侯爷,二人去了城中惠民坊。” 陈北冥闻言,也不急,便在作坊里转悠。 时候差不多,才回周阮的院子。 里面,周夫人已经不在。 他大大咧咧地掀帘子进去。 天气炎热,周阮正在换衣裙。 粉色亵裤和胸衣,将曲线玲珑的身子映衬得极是诱人。 陈北冥一把抱住,大手开始游走。 “你别……我们还没商议明日的计划哩。” 周阮乍被袭击,就知是他,那股雄壮的气息已是熟悉。 陈北冥在她耳边吹气,说道。 “那边上床商议呢。” 登时,两人软腻在一起。 陈北冥抱着她倒在竹席之上,展开战斗…… 第639章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 …… 许久后,周阮娇喘着捶打陈北冥几粉拳。 “你总是这般欺负我,人家里衣又得换。” 陈北冥痴迷地拂过周阮的肌肤。 红颜知己当中,周阮绝不是最漂亮的,但肌肤的白嫩滑腻却是独一份。 “那算什么,不穿才好。” 周阮俏脸绯红,芳心第一次多了些甜蜜。 曾经的怨恨,已经彻底消散。 “哼!你就不是好人!”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呢。” 陈北冥抖抖眉毛,展示自己的强大。 周阮看到那恐怖物事,心里一颤。 对于眼前男人的强大,她心知肚明。 “妾身错了!” 陈北冥满意地抱起周阮向屏风后走去。 如此,便标志着成功征服了她。 “你打算明日怎么办?” “就像您说的,在朱雀湖边搭个戏台,请最好的戏班子,然后推出一文钱的卫生纸体验包。” 周阮主动为陈北冥擦洗着后背。 别看她脾气执拗,在商场强横霸道,但却是最遵守维护妇道的人。 陈北冥暗叹舒爽,出言提醒。 “还是要加强人手,说不定有人会来捣蛋。” 周阮咬着樱唇,从后抱住陈北冥脖颈。 “您放心妾身独自面对危险?妾身吃亏,不就是您吃亏。” 陈北冥感受到身后的柔软,再加上周阮有些甜腻的撒娇,整个人都飘飘然。 这女人的撒娇竟是如此滋味! “哼!我明日必然到场,谁也别想伤害你!” 周阮美眸闪过一丝狡黠和喜色。 早知道撒娇好用,她也许不会硬撑那么久。 “妾身帮您揉揉胳膊。” “呵呵,不必,阮儿听话,趴好就是。” “嗯……嫑……” 陈北冥霸道展开攻势。 水波的晃动和画眉鸟的婉转,令屋内春意盎然…… 云雨散去后,二人从浴桶里出来。 周阮红着脸服侍陈北冥穿衣。 “你有空多回去看看母亲,最近东厂事多,你父亲还要下去查案。” 周阮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 “夫……夫君,听下边到京城做生意的人说。 似乎有人做出肥皂,但只在些偏远地方发卖。” 周阮为陈北冥绑好束腰,挂上玉佩,她还不习惯这么称呼。 陈北冥在明月拂上一把,并不担忧。 “意料之中的事,肥皂的秘密不可能永远在我们手里。 那就开始我之前与你提过的品牌计划。” 周阮点点头。 “妾身已经定制新的包装,印上我们的标记。” 陈北冥在周阮香唇上点一下,摇着折扇便要出去。 “咦?您手里扇子,妾身怎的没见过。” 周阮好奇地抢到手里观赏。 它可以折叠起来,扇面上画着带着脂粉气的山水画。 陈北冥一拍额头,才想起大乾确实没有。 “是我让家中工匠做来玩。” 周阮白他一眼,语气有些酸溜溜。 “画是随园女人画的吧,笔法凌乱,构图也不对,用墨简直是……” 一番点评,简直将画贬得狗屁不是。 陈北冥知道周启泰是个丹青圣手。 周阮必然继承,但是那语气怎么看都像是吃醋。 “咳咳,下次我带空扇面来,让阮儿为我画一幅。” 周阮这才露出算你识相的表情,然后纤手将里衣打开些。 “哼哼,妾身也不是与谁争深浅。 只是您带出去不是丢家里的人,扇子妾身想卖,您答不答应。” 陈北冥看着眼前的白皙,眼睛都直了。 周阮会做出如此妖媚姿态,实在要命。 “答应答应,扇子是你的了!” “妾身累了,您去找墨姐姐吧。” 周阮拿到扇子,一把将陈北冥推出卧房。 翻脸比翻书还快。 陈北冥哭笑不得。 这婆娘也不知道本性如此,还是慢慢学坏。 墨涵不在,周阮沉迷扇子,还要准备明日的发布会。 陈北冥便离开肥皂作坊,骑马回东厂。 刚进门,就看见前院多了辆马车。 小舅子纪清岳办公的房间,似乎颇为热闹。 掀帘子探头进去,却见两个绝色少妇正在忙碌。 纪清岳则跟个大爷似的,心安理得接受两个少妇的伺候。 听到动静,两个少妇站起身,行云流水般施了个古礼。 动作那个标准,赏心悦目。 “见过姐夫!” “免礼免礼,你们是小岳的夫人,便是一家人。” 陈北冥慌忙摆手。 暗忖这小子将女人接来,想来也是耐不住寂寞。 但,也当真有福气。 “姐夫误会,妾身只是夫君的妾室,奉夫人之命,来侍候夫君。” 两个少妇一本正经解释。 对于身份地位,似乎不敢逾越。 纪清岳眉头皱皱,有些不耐烦。 “啰唆,你们先出去,我有事情要谈。” 两少妇墩身施礼,先后出去,脸上还带着微笑,没有一丝埋怨。 陈北冥摆出一副长辈姿态教训。 “臭小子,女人是用来疼的,谁像你这般。” 谁知纪清岳翻个白眼,并不领情。 “像你家中那般鸡飞狗跳? 若不是我姐姐心慈手软,哪里容一帮女人放肆不知尊卑。” 陈北冥懒得与他争辩。 “你懂什么,那才叫家。 对了,云州案的线索查得如何。 到底还有谁与关京有关联?” 第640章 衣服,越跳越少…… 纪清岳甩出一张纸到陈北冥面前。 “此乃调查梳理之结果。 虽然他们自以为做得隐蔽,斩断所有线索,但只是徒劳。” 陈北冥扫了一眼。 “临北侯府?呦呵,还有他,我果然没猜错。” 云州的胡、马、宋三家。背后真的是严世蕃在操盘,而他们只是严世蕃的傀儡。 本来,那倒没什么复杂。 只不过,傀儡们不甘心被吸血,就找到曾可望。 曾可望可不是省油的灯。 老家伙一边给晋王打工,一边还挖墙脚。 顺带坑了严世蕃一把。 总之,就是骑墙踩钢丝,玩的就是刺激! 稍有不慎,都会被两家联合绞杀。 但是老家伙运气好,一直顺风顺水,捞到不少银子。 “你准备怎么收拾曾可望,他最近在朝堂上很是热闹,没少帮于谦对付严党官员。” 陈北冥仰面躺在官帽椅上,展开折扇扇几下。 “鼻子倒是灵敏,知道我们在查他,就出来主动示好。 只是,这种两面三刀的东西,还是除掉心静。 没证据,那就抓起来慢慢审,东厂还没有打不开的嘴。” 纪清岳没说话,而是盯着陈北冥手里的折扇出神。 那一看就是文化人的东西。 在眼前人手里,怎么看怎么别扭。 “扇子从何处得来?” “怎么样?帅吧,我自己设计,家中工匠做的。 与江湖中那种用作武器的破折扇不是一回事,是不是看上去玉树临风,潇洒得厉害?” 陈北冥一脸傲气。 “粗鄙、附庸风雅、猪鼻子插葱、鲜花插在牛粪上,狗拿耗子……” 纪清岳一句话噎得陈北冥蛋疼。 也就是他,换别人早就翻脸。 “你他娘的,说我老子附庸风雅也就算了,狗拿耗子怎么回事?” “我随口说说。” 陈北冥:“……(╯-_-)╯╧╧” 不过,他也看出来,纪清岳很感兴趣。 于是贱兮兮地道: “怎么,想要啊,过几日去惠民坊买。” 陈北冥刚答应周阮,将折扇的手一松她。 “你……又许给她们了。” “你有更合适的人选?” 陈北冥反问道。 纪清岳摇摇头。 “我没有,她们确实合适。” 说起折扇,灵感还真是当初到庆州追查凶手时,抓住的那个淫贼。 那淫贼折扇只是便于攻击,对美观并不在意。 许多地方制作很是粗糙,外形也难看。 而且大乾并不流行类似之物。 现在经过改良,想必能引起人们兴趣。 折扇的扇面,可以让文人雅士自由发挥,是社交利器。 陈北冥看完情报,又与纪清岳商议针对临北侯府的行动。 有眉目后,才上小楼休息。 “爷来了!妾身服侍您!” 月璃一板一眼地施礼,动作有些生硬。 陈北冥笑着给她豚几巴掌。 “好好的,跟谁学的东西。” “嘤咛……是纪舅爷妾室苏姐姐教我的。 人家可不想被人叫野女人,不懂规矩。” 月璃虽然久居宫中,也懂些宫中的规矩。 但内外有别,做妾侍与舞姬姿势不同。 又害怕其他女人瞧不起。 “胡说,谁敢这么叫你,我弄死他。 以后不许学乱七八糟的,爷看着别扭。” 陈北冥板着脸,点点月璃额头。 月璃吐着香舌,整个身子挂在情郎身上。 “人家知道错啦,要不给您跳支舞。” 陈北冥眼中一亮,一脸奸笑。 月璃的舞姿与吴阿蛮还不同。 吴阿蛮虽是舞姬,学的却都是些妖媚愉人的东西,毕竟她是用来送人。 而月璃却是堂皇大气的宫廷舞蹈,不过被陈北冥改成上不得台面的艳丽舞蹈。 月璃身子极速旋转,身上的衣裙越来越少。 曼妙的惊心动魄、得天地灵气的线条,简直完美无瑕。 散发着一种惊艳和活力…… 一整晚,月璃舞姿将陈北冥迷得神魂颠倒。 直到次日午时,他才从床榻上爬起来。 一睁眼,就见清澈的美眸愣愣看着。 “爷,您醒了,两位姐姐教妾身做的小菜,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月璃见陈北冥醒来,忙端来做好的饭菜。 陈北冥心中怜惜,将月璃搂到怀里。 “将你留在此地,实在委屈。” 月璃甜甜一笑,替情郎收拾完头发,戴上发冠,极是满意。 “妾身不委屈,您就是妾身的所有,何况现在又来了两位姐姐。” 陈北冥看她不像说假话,任由她收拾,自顾自吃着饭食。 “对了,你待着如何?可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陈北冥边吃边问。 “嗯……妾身很好。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月璃犹豫一番,才开口。 “妾身总觉得,纪小舅爷和两个姐姐的关系,有些奇怪。” “哦?怎么个奇怪法?” 陈北冥停下筷子,轻声问道。 因为他也觉得,纪清岳和两个妾侍相处的状态,不太对劲。 可具体是哪里,却也说不上来。 第641章 给大家伙跳个不穿衣裳的舞? 月璃摇摇头: “真让妾身说,却也说不上来。” “好吧,时间多得是,你慢慢留意,别太明显。” “嗯……” 月璃用力的点点头。 并非陈北冥怀疑纪清岳或者是两女。 小舅子的身份过于重要,不能有闪失。 …… 用完饭,陈北冥去往朱雀湖。 路上,百姓云集。 从他们的对话中,就知道是去看戏班子表演。 有免费的戏看,人们热情高涨。 “快些快些!据说今日是白鹤班的班主亲自表演呢!” “你们可知道是谁请的戏班?据说是惠民坊的老板,那个京城有名的女人!” “啊!是她!听说她的靠山就是忠义侯!” “嘘!不要命了,小心让东厂的人听见!” 陈北冥听到百姓的议论,心中很满意。 这正是他的目的。 知道墨涵是他陈北冥的女人,就会让很多人收起乱来的心思。 到了地方,陈北冥有些吃惊。 那戏台,有些夸张啊! 墨涵竟将戏台搭到湖面上,偌大的戏台,有半个足球场大。 湖边最好的观赏位置,都搭设竹棚。 竹棚自然是给贵宾准备,湖面上习习凉风吹过,别提多惬意。 此时,竹棚下莺莺燕燕坐着许多人,都是各家女眷,同时也是消费主力。 百姓们也可以免费观看,可惜就没那么好的待遇。 但现场仍然聚集上万人,且仍有人不断到来。 有生意头脑的小商贩,干脆在周围卖起小吃,好不热闹。 铛! 一声锣响,表演开始。 陈北冥没有去墨涵的竹棚,那里现在成为各家商议生意的地方。 别看都是女眷,也能代表家里做出生意决断。 自从王家小姐和墨涵出现在京城生意场,越来越多女眷出现。 尤其是在女性用品上,女士掌舵更加合适。 陈北冥随便找个树荫,闭目养神。 他此来是保证墨涵和周阮不出事。 谁知道,敌人会不会乱来。 好在,表演十分顺利。 戏法结束后,肥皂作坊管事郭正海慢慢走上戏台,朝着所有人拱拱手。 “各位夫人小姐!京城的父老乡亲,老夫郭正海。 今日我家夫人在此摆戏台,是想给众位一个惊喜。”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打断郭正海。 “什么惊喜,难道是墨涵那个骚娘们要给大家伙跳个不穿衣裳的舞?” 说话之人,是个打扮花里胡哨的公子哥。 此刻,正在肆无忌惮淫笑地喊着。 此话一出,引起百姓哄笑。 能看达官显贵的热闹,自是求之不得。 竹棚下的贵宾们纷纷怒目而视,开口怒斥。 “谁在胡言乱语?” “呸,下流!” “嘴贱的东西!” 郭正海更是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想到会有人捣乱,没想到会如此恶言。 “不管你是谁,出此恶言,真是有辱斯文!” “来人,给我请出去!” 哗哗! 四个身材健硕的汉子,一字排开,朝着那人走去。 当此之时,有人认出公子哥身份。 “嘶!那好像是五姓豪门中李家的旁支!” “什么?竟然是他!” “哎吆喂,那可不好惹啊。” 身份一出,竹棚下顿时安静。 五姓豪门的可怕,大家谁不知晓? 大家伙虽然多少都有靠山,但轻易也不想与其树敌。 人们都知道五姓豪门与陈北冥不对付,也就顺势作壁上观,低头谈论起手中茶点。 神仙打架,小透明不敢参与。 郭正海听到身份,也不淡定了。 在他们的预案里,没有如此级别的人物。 于是,只好看向墨涵处。 那嘴贱的公子哥,同样挑衅似地看着。 “呵呵,怎么,不敢出来? 那就休怪小爷不客气,去,你们去表演个跳大神,给大伙助助兴!” 公子哥嘴上说得好听。 但,几十个身子雄壮的打手,气势汹汹地向戏台冲去。 助助兴? 只怕他们上台,砸毁戏台还差不多。 公子哥表情变得阴毒。 他此来就是捣乱,不管墨涵要做什么,都要毁掉! 墨涵见此,唯有站出来。 正要开口…… 冷不丁,有人喊话。 “站住!给我滚!” 一个美貌妇人越众而出,挡在打手面前。 那妇人三十左右,发髻上别着几朵金花。 眉如弯月,眸若星辰,娇艳至极。 尤其那裹胸下傲人的本钱,更是藐视现场群雌。 “她是谁?好美的女子!” “她你都不认识?那可是五姓豪门郑家家主的亲妹妹。” “啊?难怪不怕李家的三郎,可有热闹看了!” 打手认出女子身份。 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跟这位动手,只好回头看向公子哥。 “郑心兰!别人怕你,小爷可不怕。 你最好想想后果,不要与我们三家作对,否则……哼哼……” 第642章 菊花残,满腚伤 嘴贱公子哥出言威胁,他得到李家家主李重茂的承诺。 若能搅黄今日之事,便可得到李家资源倾斜。 他这一支历来不得重视,日子过得远远不如其他旁支滋润。 放弃眼前机会,不知要到何时! 就算听闻背后有陈北冥,他也甘冒奇险。 反正只要今日那个杀神不在,将来还是会算到李家头上。 和他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否则什么?看姑奶奶今日剁了你,李重茂又能拿我怎么样!” 李家人不讲理? 郑新兰更不废话! 苍啷! 从贴身侍女手里抽出长剑,径直扑过去。 那身法快逾闪电,转瞬即至。 嗖! 宝剑破空声中,眼看那厮就要命丧当场! “给我停!” 须臾间,斜刺里飞出一个老者。 他身法更快,后发先至。 电光火石间,拦住郑心兰。 只凭一双肉掌,就接住凌厉几剑。 那厮吓得连连擦汗。 若非家主派供奉保护,打死他也不敢来。 崔家的崔昊,才死没多久。 呲啦~ 嘭! 郑心兰与老者交手十几招。 知道谁也奈何不了谁,便收剑跳出战圈。 “今日有我在,谁也别想捣乱,大不了,我郑家与你李家开战!” 语出惊人,霸气无比。 为了一场发布会,竟然要直接开战。 那厮尽管有李重茂授权,可也没有全面开战之权利。 登时,没了脾气。 郑家人一个比一个难对付,武功都很强。 若是开战,自然是李家吃亏。 到时候,别说是资源,李重茂可能直接杀他给郑家泄愤! “哼!小爷不与你个女人一般见识,我们走!” 那厮色厉内荏地扔下话,溜之大吉。 郑心兰冷笑一声,随手挽个剑花,长剑归鞘。 一手漂亮至极的剑花,顿时引起不少女眷叫好声。 “兰姐姐好厉害!” “不愧是我们女子的榜样,就该如此教训他。” “李家也真是出息,竟用此等卑劣手段。” 躲在人群中的陈北冥看着佳人背影,眼中尽是欣赏。 郑心兰人长得极美,脾气豪爽,且武功不凡。 不知道,谁有幸能抱得美人归。 事情解决,郭正海清清嗓子,便继续开口。 “各位,大家伙以前都是用竹片如厕,有嫌麻烦的干脆用手擦腚,那滋味……” “哈哈哈……” 郭正海的话,引起众人一片笑声。 毕竟,不管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 如厕之事,都差不多。 也只有宫中的妃嫔才会用丝绸,皇族用麻布。 其他便是再有钱,也老老实实地用竹片。 每日如厕,布匹的消耗,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 “竹片若是处理不当,还会弄满腚伤,可是个麻烦事,但今日我家主人……” 郭正海话还没说完,又有异常! 忽然间,远处飘来丝竹声。 那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众人疑惑地看向湖面。 却见湖面上划过来几十艘花船,漂往戏台两侧。 上百个花红柳绿的小娘,从花船涌出来,将戏台围住。 小娘们一个个蜂腰肥豚,身上露出大片白皙。 刹那间,引起无数口哨和起哄声。 周阮与墨涵相视一眼,站起身来。 她们万没想到,对头会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眼前的场景,完全出乎意料。 她们和捣乱的泼皮不同。 若是泼皮,直接打走完事。 可那些都是小娘,若是棍棒招呼,就是欺负弱势群体。 若是传出去,还不知道人们怎么添油加醋。 只怕到时候,名声都要臭掉。 “妹妹,我去让人通知爷。” 墨涵美眸充满愤怒。 周阮扫视一眼百姓,摇摇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如果我没猜错,他就在人群中。” 墨涵怔住,却没发现情郎的踪迹。 既然周阮说在,那定然没错。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这些不要脸的贱皮子会坏大事。” 正说着,场面更加恶化。 有些胆子大的小娘爬上戏台,肆意展示其本钱。 还与下面红了眼的汉子们,眉来眼去,就差当众宣淫。 她们明显得到命令,来此破坏,一个个很是卖力。 “妹妹,再不动作,咱们就要成为京城的笑话。” 墨涵很是着急,她的经营生涯里,可没出过类似的情况啊。 周阮也是急了。 陈北冥怎么还不出现? 莫非估计失误? 若是那样,发布会真要完蛋啊! 怎么办? 一时间,两人脑海中全是空白…… “哼!去将她们统统扔下湖,脏了戏台!” 墨涵不敢动手,郑心兰敢! 她既然收下造纸作坊两成份子,就不能袖手旁观。 “您且稍待,婢子们这就去!” 郑心兰的贴身侍女,带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女子就要冲上戏台。 只是,还没动手。 异变再生! 咚咚咚~ 湖面上桅杆高耸。 十几艘庞大战船逆风而来! 战船船头的金属兽头,狰狞可怖。 第643章 大型船震现场 却见那代表主帅的“王”字将旗,迎风舞动。 “这……这是神武军的战船!” “我的天爷,那帮杀才干什么?” “看那将旗,不会是王元朗来了吧?” 竹棚下女眷们,惊讶地站起来。 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 战船开始加速,包裹铁皮的战船,径直撞进花船堆! 轰隆~ 声声巨响,伴随着尖叫。 十几艘花船被撞成碎片。 后续的战船,以同样手段在花船群里横冲直撞。 简直就是大型船震现场! 战船无论体型还是坚固程度,都完虐花船。 转瞬间,毁掉一多半。 方才得意的小娘,全都吓傻。 反应过来之后,纷纷跳下戏台,跑向花船。 她们是收银子来捣乱,可不想将花船赔进去! 那可是吃饭的家伙! “我的船!你们这帮杀千刀的!” “老娘跟你们拼了!” “王八蛋,姑奶奶刚到手的花船!” 但骂得再欢也是徒劳。 战船没有放过一艘花船,将花船弄成劈柴后,扬长而去。 小娘们坐在岸边哭天抹泪,哪里还有心情去戏台捣乱? 有人嚷嚷要去敲登闻鼓,状告王元朗。 有人嚷嚷着要投河自尽…… 但也只是发发脾气,说说而已。 她们可不敢得罪王家。 说到底,还是因为做得事情卑鄙。 如此一番,围观的女眷们大声叫好。 “神武军做得好!” “让她们出来丢人现眼!” “平时也就算了,我会和男儿们一起看。可今天坏我们好事,那可不成!” 郑心兰笑吟吟地看完这一幕,招手叫来墨涵。 “忠义侯的手笔,当真漂亮,你倒是好福气,跟对了人。” 对墨涵,郑心兰虽然看不上,但对她背后的人却是敬佩万分。 她是女人,一眼就看出墨涵被滋润过,但陈北冥可是太监! “谢郑大娘子,我家侯爷说您是巾帼英雄,不让须眉呢。” 墨涵不得不佩服情郎的手段,造纸作坊的份子说送就送。 再看看眼前一切,送得值! “好了,你去安排吧,现在应该没有人不长眼,再敢跳出来。” 郑心兰按下心中的疑问。 陈北冥身上太多东西让人好奇。 京城有名的寡妇纪清嫣,都跟了此人。 想不通他身上到底有何种魔力? 墨涵行了一礼,转身对郭正海使个眼色,示意继续。 “众位,今日我们推出的乃是卫生纸。 此物可替代竹片擦腚,极是干净省事。 十卷五文钱的试用装,限制一人一份!” 郭正海省去诸多环节,直接发卖,免得对手再闹事。 反正,已经耽误很多时间。 方才的惊险,比节目都刺激…… 就当他们是给热肠子了! 上百个仆役抬着卫生纸上来。 细麻绳捆好的试用装,码得整整齐齐。 “卫生纸?那是什么东西?” “不晓得,纸张本就不便宜,擦腚那不是浪费!” “败家子!还五文钱十卷,不得赔死!” 虽然百姓们骂得难听,但仍是排起长队。 他们要看看,卫生纸是什么东西。 五文钱,谁还拿不出来? 若是回去能写字,那可就赚大发了! “不用抢!每人都有份,他奶奶的,你怎么又来排队?” 伙计们都来自肥皂作坊,如今他们日子过得红火,以前想都不敢想。 家里的孩子有书读,将来说不定可以当官,干劲十足。 因此,一个比一个认真负责。 凡是想要二次排队的,统统被剔出来。 拿到卫生纸的人,迫不及待地打开查看。 “乖乖!当真柔软!” “用这好东西擦腚?老子可舍不得!” “倒是与竹片价格差不多,这……这真是纸!怎么做出来的?还便宜得要死!” 最后说话之人,是个穿着华丽的商人。 他手里就有一家祖传的造纸作坊。 商人百思不得其解。 论造纸经验,自认不输任何人。 同时里面蕴含的商机,让他嫉妒。 要是代替竹片,那销量极其恐怖,可不亚于盐铁糖茶! 同时,拿到卫生纸的女眷们极是高兴。 卫生纸可解决诸多烦恼。 以前为了干净,用过竹片后还要用清水清理。 麻烦不说,冬日还冷得厉害。 很快,一场有关卫生纸的大讨论,在京城彻底展开! 人们使用过后,都赞不绝口。 平阳侯府。 王诗眉从茅房出来,手中拿着一卷卫生纸愣愣出神。 “他怎会想出此物?不过他来平阳侯府却是少许多。 听说还将寡妇清金屋藏娇,我……我哪里差了?” 王诗眉随手解开束腰,任由衣裙滑落。 明月挺秀,玉腿修长,秀气无伦的脸庞,仪态不可方物。 “我王诗眉比你哪个女人差?你为何不喜欢我?” “小……小姐!” 丫鬟珠儿忽然跑进来。 看清局面,吓了一跳。 自家小姐赤着身子站在窗前,还大胆地托着圆月。 “怎么了?有事就说。” 王诗眉神情落寞地转过身。 “回小姐,西郡裴家来人,是为您的亲事。 侯爷和夫人让您去见见裴家大老爷。” “西郡裴家?他们刚与崔家闹一场,此刻来提亲,倒是找得好时机。” 丫鬟珠儿找来件新衣裙,为王诗眉穿起。 “小姐,听说裴家大公子为求亲,房中的女人都遣散了呢。” 王诗眉听见此话,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第644章 独孤伽罗的飞醋 王诗眉假作不经意地问道: “珠儿,你觉得京城年轻公子里,谁是第一?” 珠儿挠挠头。 “小姐,您可难住婢子,国子监的司马尚公子? 他文采风流,潇洒倜傥,听说要与独孤家的二小姐结亲呢。” “司马尚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论文采超过他的也有好些,不算不算。” 王诗眉在首饰盒子里挑着珠钗。 “那东郡大儒陆槐的长孙陆乘风,文武双全,诗才名冠东郡,可是有名的才子呢。” “文武双全?姓陆的只是花拳绣腿而已,连我都打不过。” 珠儿连提几人,都被王诗眉否决。 突然想到一人,才明白小姐心中想的是谁。 “小姐,您不会说忠义侯吧,他是厉害,可……可是他是个太监啊!” 王诗眉想起那日两人的亲密接触,俏脸微红。 “太不太监的,有什么打紧。” 珠儿一时愣住。 “小姐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不懂就对了,走吧,莫让父亲母亲久等。” 王诗眉打扮齐整,满意地站起身向闺楼外走去。 珠儿反应过来,小跑着追上。 …… …… 崔家,后宅大厅。 家主崔鸿脸色阴沉地拿着一块牌位。 上面赫然写着:爱子崔昊之灵位。 “昊儿,昊儿,为父早晚为你报仇!” 一个身材雄壮的汉子进来,恭敬地施礼。 “禀家主,针对惠民坊的事失败。 郑大娘子坐镇,我们不好强来。” “败就败了,郑家一心投靠皇帝,早晚与他们算账!” 汉子起身,左右看看,凑近崔鸿。 “家主,裴家家主暗中见四爷,此刻又去平阳侯府,说要去提亲。” 崔鸿转身,小心翼翼地将牌位放在供桌上。 “哼!老四以为和裴家合作,就能与我抗衡? 愚蠢! 裴基那老狗,为了女儿与我翻脸,不怕把他全家都赔进去。 你继续盯紧,有事立即来报!” “是,家主!” 汉子悄悄退出去,厅中只剩下个孤零零的身影。 一声愤怒的咆哮在厅中回荡。 “陈北冥,你杀我儿,我必宰你,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 …… 卫生纸在京城引起很大震动。 由于试用装有限,许多人花高价从百姓手里买。 他们体会过卫生纸的好处,再也坐不住。 如此低廉的价格,做出这么好的东西,不发财都没天理。 所以,许多人去堵肥皂作坊的门,求见墨涵合作。 但是,传话的伙计将他们拦住,态度豪横。 一句不见,就将众人打发。 直到夜暮西沉,仍然有人不肯离去。 …… 而始作俑者陈北冥,却享受着温柔乡。 离开朱雀湖后,先是见过卢北业,商议下一步的合作细节。 天黑后,去到独孤家。 “那么大的山峦被你炸没?该多危险!” 独孤伽罗惊叫一声,眼看情郎身上没有伤,才放下心来。 陈北冥头枕在玉腿上,嗅着佳人诱人的体香。 “那算什么,我心中念着伽罗,再大的石块也要躲着我。” “就会乱说,那几日京城的雨好大呢,好多民居都被水淹。” 独孤伽罗玉指为陈北冥揉着太阳穴,嫣然一笑。 陈北冥抓过她的柔荑,轻轻叹息。 “那也没办法,京城排水沟渠能力有限。 当初规划的面积,可没有现在大。 若是重建,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 独孤伽罗瞥见矮几上的信,纤手理理鬓角碎发。 “昨日师傅她老人家的信到了,说是雪山派的老友病重,要多待些日子呢。” 陈北冥点点头,心中不由怀念朱凤和丈母娘那几个水灵弟子。 伽罗虽美,可惜吃不得,才是遗憾。 “我让人送来卫生纸,你用了没有?” 独孤伽罗闻言,俏脸一红。 “嗯,家中姐妹都说好呢,您怎会做出这东西,怪那……什么的。” 陈北冥坐起来,将独孤伽罗拉到怀中。 “你可不要小看它,一旦推广开,利润极为惊人。” 独孤伽罗对银子没什么概念。 即便跟着莫千愁走一阵江湖,也从没缺过银子。 不过,情郎还是要夸。 “好,知道您厉害。” 陈北冥得到夸赞,极是得意,突然想起上次的瓷娃娃。 “我给你的丹药可曾吃下?能预防摄心虫的控制。” 独孤伽罗从腰间取下一枚珠子。 “已然吃下,前几日父亲又给家中姐妹发了此物,好像是司马家给的赠礼,让我们贴身佩戴。” 陈北冥接过珠子,在鼻子下晃晃。 一股异香冒出,与万花门的香囊味道有些相似。 司马家背后是法家,想来他们也有手段。 几大古老门派斗争千年。 相互之间的了解,比任何人都要透彻。 也不知道那加料的阴阳术,有没有落到背后之人的手里,修炼后会是什么后果。 “伽罗好生佩戴,此物确实有用,司马家倒是用心。” “哼,你不许想着伽蓝,她只能嫁给司马家。” 独孤伽罗忽然吃起飞醋。 “哎呀,怎么又扯她,我才没有……” 陈北冥哄上半天,才让佳人打消醋意,看看时辰,准备离开。 “我过几日来看你,好好盯着家中,阴阳家不会只有这些手段。” “我明白的,一切小心。” 独孤伽罗不舍地看着情郎。 陈北冥总是在各家势力间游走,稍有不慎就会出事。 陈北冥抱住她,吻得佳人喘不过气,才从花台离开。 离开长信侯府,远处,忽然腾起一道冲天火光。 陈北冥看清方向,顿时愣住…… 第645章 两人洗澡什么意思,多些才好 那个方向,似乎是柳依依之前藏身的院子。 陈北冥悄然靠近,依稀看到几个离开的黑影。 他猛然加速,跟随上去。 最后,眼看着黑影进入临北侯府别院。 “看来马成风那个老淫贼伤养好了,想要逼柳依依现身。” 柳依依虽然极是狡诈,嘴里没几句实话。 但那身妖媚,却是让陈北冥念念不忘。 看来得警告一下她,落到马成风手里,绝对没活路。 吱呀~ 别院的门打开,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走出。 尽管对方易容,陈北冥还是认出。 “是她?” 居然是晋王二号密探甄音! 她在临北侯府别院做什么? 此时投奔曾可望,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甄音左拐右拐,翻墙进入一座小院子。 屋内人听到动静,迎出来。 “音姐姐,谈得如何,曾可望那老狗可是答应把姐妹们的辛苦钱拿出来?” 一个相貌姣好的女子急道。 甄音摇摇头。 “他要我们将柳依依找出来。” 屋内又走出三个女子,都是劲装打扮,拿着刀剑。 “哼!那贱人投奔陈北冥,我们如何找得到。 况且还有东厂阉狗,阴魂不散抓我们。” “哎,小郡主据说被陈北冥抓了回来,也不知道在宫内被如何折磨。” “我们为曾老狗做那么多事,三番四次推脱,逼急了与他鱼死网破!” 甄音打断几人,一双灵动的美眸转转。 “最近东厂的人,一直在暗中对临北侯府探查。 我所料不错的话,陈北冥要对曾老狗动手!” “啊!那我们岂不是更没有银子拿!” 众女急了,七嘴八舌吵嚷起来。 甄音眼神冰冷地扫过。 众女都吓得闭嘴不言。 她们差些忘记,这个昔日晋王的二号密探,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好了,都进去休息,好处不少你们。” 甄音还算满意,凭借自身狠辣,看来能压得住她们。 晋王死后,秘谍也四分五裂。 实力最强大的被唐宇收编,一部分跟随柳依依。 只有些不受重视的人,到她麾下。 “柳依依,妹妹不得已,要拿你换银子,莫怪我!” 甄音喃喃自语地进屋。 陈北冥在房顶,听得一清二楚。 她们既然要找柳依依的麻烦,说不得要通知一声。 让柳依依清理门户。 里边再无有价值情报,陈北冥悄然离开。 到随园附近,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绕道到后面。 夜色中,花魁韩燕的房间还亮着烛火。 通过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韩燕坐在桌前,拿着针线好像在缝制。 烛火之下,她眉目如画,檀口微张。 脸上挂着淡淡笑容,还不时低头瞧一眼小腹。 陈北冥看得心中一动,推门走进房间。 “谁!是爷,您来了!” 韩燕兴奋地扔下手里的东西,纵体入怀。 陈北冥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 瞥一眼桌子上的小衣服。 “你别告诉爷,有了身孕。” 韩燕粉脸一红,转身柔腻地搂住陈北冥脖子。 “妾身没有呢,那是给莹姐姐未出世的孩儿做的。 莹姐姐怀孕,妾身也是不小心发现,爷不会怪妾身吧。” 陈北冥听到回答,松了口气。 “怎么会,爷有话要说,晋王的密探有没有人来找你?” 韩燕柳眉微皱,摇头道: “并没有人来寻妾身,有知琴姐姐照看,她们不敢接近。” 陈北冥听闻,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小心。 “想不到燕儿还有女红的手艺。” “妾身虽是出身青楼,但也是从小要学。” 韩燕仰起螓首,翘目以盼。 娇美的脸蛋、雪白的脖颈、丰挺的明月,尽在眼下。 陈北冥虽然看惯绝色美女,但此刻也不禁眼前一亮,心中燃起浓浓烈火。 顺手解开韩燕的束腰,扯下衣裙。 但见美人玉胴无遮,肌肤白皙,嫩滑娇骨。 低吼扑了上去…… 韩燕能侍奉陈北冥的机会不多,自是百般逢迎,热情似火。 两团火碰撞在一起,加上屋内炎热,立时水淹三军。 …… …… …… 云雨暂歇,韩燕帮着陈北冥清理完,赤着身子下床。 “妾身去给您备些洗澡水。” 陈北冥嗅着身上混合着韩燕味道的汗渍,走下床,扛起她就往外掠去。 “不用,两人洗有什么意思,多些才有意思。” “啊!爷,妾身身上什么都没穿呢!” 韩燕惊叫着搂紧陈北冥。 陈北冥充耳不闻,飞身掠入随园后宅。 “您这是……” 韩燕心里扑通跳着…… 第646章 一会儿让美人儿昏过去三次! 夜深人静。 陈北冥、韩燕、楚红缨、吴阿蛮、辛玉婵、田颜雪,六人浸泡在后宅小湖里。 水温适宜,凉风习习,煞是舒爽。 除却陈北冥和韩燕脱个精光外,其余五女都穿有淡薄的短裤亵衣。 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白里透红,细嫩光滑,美得不可方物。 陈北冥近一月来到处奔波救灾,与敌人斗智斗勇。 若不是他体力惊人,早就吃不消。 此刻,躺在湖水中,只觉得全身的疲劳尽去,筋骨舒坦无比。 楚红缨四女撩拨湖水往身浇洗,水珠淌在玉胴上,香气熏人。 诸女脸颊通红,娇美无限。 特别是浴水浸透红亵衣和短裤,紧贴在身上。 凹凸有致,玲珑优美。 而韩燕将自己沉在湖水里,不敢与她们一起嬉戏。 陈北冥闭着眼睛,调节呼吸频率。 眼观鼻、鼻观心,体内气息流转不断,四肢百骸似乎有无穷力量! 自踏入宗师境,他的力量再没有枯竭的时候,那种需求也格外不知疲倦。 听到水声睁开眼,五女不知何时游靠过来。 赤肩露背,将他围住,一起泼水嬉戏。 “爷,一起玩啊。” “这不是您的性格呢。” 诸女犹如美人鱼一般,绮情无限,惹人遐思。 吴阿蛮搂住他粗壮的脖子,呵气如兰。 “夫君,您想什么呢?将我们姐妹叫起来,您却躲清闲。” 陈北冥环住她的腰肢,搂到怀中。 “我在想,一会儿定要让阿蛮昏死过去三次。” 吴阿蛮吓得就要逃走,对陈北冥的强大,她是又爱又怕。 “夫君!您去找红缨姐姐,婵姐姐和雪姐姐吧,就是燕姐姐也好,我不行!” 陈北冥才不放她,眼睛扫过众女。 “嘿嘿,好久没陪你们,快把身上亵衣除去,让爷检查一番,瞧瞧谁更丰满。” 几人粉颊霞烧,面面相觑。 不知风流夫君的话当真与否,都有些难为情,紧张得娇躯有些发颤。 陈北冥站起身来,湖边水浅,露出可怕的存在。 “爷被你们看光,怎么也要补偿回来。 快些自己动手,否则我可要不客气。” 楚红缨她们一听,只好羞红着俏脸解开胸衣系带,又脱下亵裤。 显出明月、玉豚和那幽秘的角落…… 登时美景无限,何其壮哉! 陈北冥口干舌燥,哪还有心思调息? 放开怀抱,尽情地与众女嬉戏在一起。 他此刻忘记一切,只想着好好慰藉她们。 把离京后无限的惆怅,转化为相聚时有节奏的伐旦。 众女不敢放声啼鸣…… 任凭水波泛起,涟漪处处。 …… …… …… 翌日清晨。 陈北冥睡意正浓,忽然感到鼻孔发痒,不自禁连打两个喷嚏。 睁开眼来,床边坐着娇艳欲滴的元慧儿。 她眉目如画,风情妩媚,手中捏着一根羽毛正在作弄。 “慧儿来了,其他人呢?” 陈北冥伸臂把她抱个正着,亲两下樱唇,拉到床内躺下。 元慧儿小手抚着他犹如刀削般的强壮胸膛。 粉脸红得像是滴出水,口中讷讷。 “她们都在前院厅中打叶子牌呢,只有爷还在睡懒觉,妾身就来寻您。” 陈北冥嗅着元慧儿身上的独特味道,心猿意马起来。 但也知道此刻还不能碰,只好强迫自己起床。 “还是慧儿心疼老爷,那帮没良心的。” 元慧儿有些失望地跳下床榻,伺候陈北冥穿衣。 虽然动作还生疏,但陈北冥却是极其享受,不时调戏一下。 陈北冥满意地看着铜镜里的发冠,在元慧儿香唇吻上一下。 “慧儿去找她们吧,老爷要出门办事。” “妾身走啦,您今日早些回来!” 元慧儿说完,蹦蹦跳跳地出门,看得出很是高兴。 …… 陈北冥到了东厂,便召集周启泰、纪清岳到暗阁商议。 负责各房的掌班,站着一排。 “眼下要对临北侯府动手,曾家的密道密室我已经得到情报,其余细节大家商议一下。” 周启泰别有深意地看陈北冥一眼。 心中奇怪,密道是怎么查出来的? 那可是一家的保命手段。 “既然侯爷发话,那老夫就负责曾家各个田庄,隐匿的人口和财物已经摸得差不多。” 纪清岳咳嗽一声,目光盯着墙上临北侯府的地图。 “我总觉得曾老狗还有后手,还没查出来。” 陈北冥知道小舅子的意思。 但此刻无法再拖,老家伙说不定已经嗅到危险。 “不能再等,小岳负责曾家别院。 我来坐镇临北侯府,就这样吧。 到时禁军会封锁五门,全城戒严……” 商议完具体抓捕细节,陈北冥进宫去见女帝。 需要让她知道具体情况。 御书房。 房顶四周铜管喷出凉气,很是凉爽宜人。 这套装置是陈北冥设计,方毅负责施工。 算是房顶淋水降温的改良版。 陈北冥行完礼,便跑到女帝身边。 抱着她,讲起细节。 女帝听完,神色犹疑。 “你说的能行?” 第647章 女帝给过机会圆房? 陈北冥呵呵一笑。 “应当没问题。” “你说让朕召曾可望进宫,可是有四五年没进过宫,会不会打草惊蛇?” 女帝不厌其烦地赶走陈北冥贼手。 两人的游戏,已成日常。 “陛下找个由头,一起将众位国公侯爷召进宫。 嗯……就说想念各位,一起喝酒欣赏教坊司的歌舞。” “哼!就你鬼主意多。 一个人他恐怕不来,若是有人陪伴,应当不会怀疑。 等会儿朕就让人去宣旨,明日乾清宫赐宴。” 事情说完,陈北冥得寸进尺,贼手伸进女帝领口。 “陛下,您的癸水应该过去了吧?” 女帝横他一眼,再次打掉。 “上个月给过你机会。” 陈北冥苦着脸道: “那不是有浊河水患……” 女帝挣开怀抱,走到通向后殿门前转过身,一脸狡猾。 “那朕不管,洛姐姐说,就不能轻易给你!”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北冥哭笑不得,就知道肯定有人捣乱。 好事,得“多磨”啊…… 刚出乾清宫,有番子来报。 “侯爷,华妃娘娘的弟弟此刻离开住处,好像要去城北与人见面。” 陈北冥脸色阴沉下来,微微颔首。 “速速调集精锐人马,暗中将见面的地方围起来,一个也不能走脱!” “是!” 西秦的秘谍司,还真是块狗皮膏药。 拔掉一块,立刻就有新的贴上来。 东厂在西秦和南梁的秘谍,可没有如此韧性。 看来,西秦有人才。 城北,街头。 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跳下马车。 相貌不俗,但站没站相,斜斜垮垮。 眼睛在路过女子身上溜来溜去,一看就是个街溜子。 虽然身穿绫罗绸缎,却撑不起来。 只见他走进一家绸缎庄,与掌柜交汇个眼神,掀帘子进后堂。 掌柜立即让伙计关门,挂上歇业的牌子。 接着走进后面屋子,瞪着自顾自喝茶的青年。 “怎么,画好大乾皇宫的地图?地宫入口找得如何?” “地图还差些,毕竟我进后宫时刻有人盯着,不好办啊。” 青年跷着腿,得意地看着对方。 “薛文山!你不要太过放肆! 银子也给了你一千多两,什么情报也未得到。” “威胁小爷?麻痹,我现在怎么说也是国舅,算是大乾的皇亲国戚,怕你不成!” 薛文山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的样子。 掌柜立刻换上笑容,给他倒茶。 “薛爷生什么气,咱们都是给八皇子办事。 你妹子如今贵为皇妃,还不是八皇子的安排。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还是要同舟共济。” 薛文山脸色几变,话虽然好听。 但内里意思是不合作,就一起死! 他可舍不得现在的生活! 豪宅住着,又有美婢伺候,虽然身份见不得光。 “兄弟说的是,都是给八皇子办事,地宫的入口我会继续寻找。” 掌柜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 “要尽快拿到地宫情报,耽误不得,一千两你去疏通关系。” 薛文山迅速接过塞进怀里,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掌柜还想说话,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方才还热闹的街市,怎么没了动静? 霎时间,安静得有些可怕! 他毫不迟疑,挥掌击碎窗棂,就要逃。 嗖~ 刚要跳出去…… 嘭~ 又刀影迫回来。 几个银龙纹袍服的番子,站在窗外。 “呵呵,反应倒是不错,你主人是谁?” 帘子掀开,一个长身玉立的少男子,笑吟吟地进来。 掌柜看清来人相貌,只觉得头皮发麻。 知道今日跑不了,翻手将藏在手中的红色丹药塞进口中…… 陈北冥出手如电。 右手捏住掌柜咽喉,卸掉他下巴。 左手弹出一丝气机,击中掌柜胸腹。 嗖~ 掌柜口中的红色丸药飞出来,落在陈北冥手里。 “想死?本侯同意吗?” 掌柜脸色灰白,低头不语,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 陈北冥挥挥手,让番子押走,目光看向薛文山。 “原来是国舅爷,失敬失敬。” “既然知道本国舅,还不让开!” 薛文山强装镇定,厉声道。 对于眼前之人的厉害,他也曾听过。 但自忖是皇亲国戚,对方不敢如何。 啪啪啪~ 没等陈北冥开口,就有番子左右开弓,将他打得鼻青脸肿。 “敢对侯爷大呼小叫,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国舅? 我呸!就算是王爷,也不敢在我家侯爷面前放肆!” 薛文山被打得愣在当场,这才意识到,传说中大太监的厉害。 “侯……侯爷饶命!我知道错了!听我解释……” 陈北冥懒得听他狡辩,转身往外走。 “打断他一条腿,再找郎中医治,但不许止疼。 其他人,送去见阎王!” “是,侯爷!” 掌班拿起刀鞘,就朝薛文山大腿敲去。 咔吧~ 一声惨叫,薛文山大腿改变形状。 掌班欣赏完得意作品,让手下抬走。 陈北冥听着惨叫声,心中毫无波澜。 若不是看在碧晴面上,早让人剁碎喂狗。 …… 返回东厂,直接进刑房,让人对掌柜上手段。 不一会儿,刑房掌班小跑着过来,一脸喜色。 “回侯爷,小的还以为这是个硬家伙,刚刷毛,就挺不住。” 陈北冥看眼刑房掌班。 这货现在皮肤白得吓人,脸上没二两肉。 笑比苦还难看,活像个恶鬼。 “你个老狗,该出去晒晒太阳,添些阳气。 如此下去,直接变真鬼。” “嘿嘿,谢侯爷关心,小的就喜欢牢房。 有犯人在,小的高兴着呢。” 掌班大笑道。 只是那笑,多少透着阴森。 陈北冥再不管他,让人将掌柜提过来。 “谁的人?” 第648章 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掌柜上半身有些整齐的伤口。 皮肉翻卷,犹如被刷子刷过一般,不停渗着鲜血。 “小……小人是八皇子……刘伯约的人。” “是他?” 陈北冥听碧晴提起过。 刘伯约是琼华公主的双胞胎哥哥。 也是他提出让碧晴替换琼华公主嫁到大乾。 在西秦帝位争夺中,刘伯约似乎并没有什么竞争力。 不管是与他一母同胞的太子,还是实力强大的三皇子刘伯其、五皇子刘伯栩、六皇子刘伯善,都远比他有胜算。 “秘谍司背后是不是刘伯约在管?” “八皇子……的确是秘谍司主人。” 掌柜问什么答什么,竹筒倒豆子,丝毫不隐瞒。 陈北冥有点气乐了。 “你骗本侯好歹也要演的像一些。 一个死都不怕的汉子,只受些皮肉之苦,就将主人卖得干净。 你是不是认为本侯是个笨蛋?” 掌柜抬起头,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 “小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北冥站起身,走到掌柜身前。 “本侯可以放你走,回去告诉你主人,要谋求帝位,本侯也许可以帮他。” 掌柜犹疑片刻道: “我怎知你不是骗我。” 陈北冥淡然一笑,双手背到身后,放出强大气场。 “本侯说话,向来言出必践,想来你也听过。” 掌柜也不傻,有机会逃走,还有机会达成合作,求之不得。 连忙点头。 陈北冥见状,轻笑道。 “松开铁链,带他出去。” 刑房掌班小心翼翼凑到陈北冥身边。 “侯爷,您就不怕他反悔?” 陈北冥眸光深沉。 “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濒死一次,就不会有再次面临死亡的勇气。 为了活下去,他会竭尽所能。 再说,皇子们争来抢去的西秦,对咱们更有利!” 掌班若有所思,恭敬地行礼。 陈北冥出刑房,抬头看天。 见时辰差不多,乔装离开东厂。 到城西一间客栈,径直上楼到最里房间。 两轻三重地敲几下门。 门打开,立即有个柔软的身子扑进怀中。 陈北冥抱起人,关上门,却并不着急开吃。 “瑶儿瘦了呢。” “啊?人家哪里瘦?” 温玉瑶稍稍愣神,自己锦衣玉食,不仅没瘦,还丰满些许。 陈北冥大手落在温玉瑶圆润明月。 “自然是此地,没有爷按揉,不就瘦了?” 温玉瑶笑得花枝乱颤。 两条美腿死死箍住情郎熊腰。 “您说话妾身爱听,曾霄那个废物,呸,不提也罢……” 陈北冥凑过嘴唇亲吻着她的额头、脸颊、樱唇…… 衣裙也随之消失…… 登高衔月,温玉瑶早已娇吟微微,浑身颤抖不已。 她双臂紧搂住陈北冥脖子,呵气如兰。 “冥郎,人家想你……” 陈北冥面对精灵般的尤物,岂有不神魂颠倒之理? 一手搂着佳人柔软而又充满弹性的腰肢,另一手忍不住摸在她玉豚上,爱不释手。 温玉瑶尽情投入,樱唇不停地回吻着。 在他温柔多情的引导下,不一会就低吟游动起来。 她早已被陈北冥的英雄气概和强大所征服。 得情郎如此,还有何求? 陈北冥轻抚片刻,兀自欲火焚身。 抱起佳人灼热的美胴,平放在床榻上。 “瑶儿,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妾身才不怕呢……” 温玉瑶脸颊晕红,明眸微闭。 箍住陈北冥的玉腿,犹自不肯松开。 显然到春情无法自制的地步。 陈北冥邪笑一声。 下一刻,便与她共游巫山云雨之境! 温玉瑶武功有进步,耐力也有所长进。 各种花样,也是频繁使出…… 一二三四…… 二二三四…… 三二三四…… 四二三四…… 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直到夜色降临,华灯初上,两人才渐渐分开。 在浴桶内濯洗,回到床榻拥在一起。 “瑶儿明日好好看一场戏,说不得还要委屈一下。” 陈北冥抚着她雪白的胴体,似乎笼罩着洁白的玉光。 “啊!您要对曾老狗动手了? 那妾身可就无家可归,您要怎么赔偿?” 温玉瑶先是一喜,然后扮作可怜。 两只玉臂搂住陈北冥胳膊摇晃。 陈北冥被她晃得心猿意马,摩擦起火。 扬手在她豚上揍了一下。 “别乱动,不然非让你尝尝厉害。” 温玉瑶吐下香舌。 “哼,妾身不是没尝过? 您最好让妾身尝个饱呢……” 说着,媚眼如丝,丁香微吐。 看着陈北冥隐秘的角落,嘴角轻扬…… 她俏目流转间,有了主意…… 第649章 听话懂事,吃苦耐操 温玉瑶撒娇道: “您的那个卫生纸,妾身喜欢极了,我要一成份子就好!” 陈北冥狠狠瞪她一眼。 “你可真是敢张嘴啊,知道一成有多少?” “不嘛,人家不依,您干掉曾家,人家什么都没有了。” “不行!卫生纸的份子已经分完,我都没有,如何分给你。” 温玉瑶美眸中登时噙满泪水,噘嘴委屈道: “您就是偏心眼,什么都给别人。 妾身难道对您不好,算了,就让妾身自生自灭好了……” 说完,下床穿起衣裙,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样子。 陈北冥没好气地说着。 “份子不能给你,但是嵩山府的卫生纸生意,可以给你一半。 你也别埋怨,那些所有者,无一不是背景深厚之人。 我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给你,你也把握不住。” 此言一出,温玉瑶转身跃上床榻,搂住陈北冥脖子亲了又亲,用尽温柔。 “嘻嘻,还是您心疼妾身。” 陈北冥恶狠狠道: “去里面,跪着!” 温玉瑶乖乖就位。 “然后呢?” “还用说?含住!” “呜……” 一个时辰之后,陈北冥神清气爽地出来。 脑海中,回味着温玉瑶的滋味。 那婆娘越来越像个妖精,长得极美,床榻上又放得开,实在是个难得尤物。 天色黑沉,街上煞是热闹。 京城街道自打改造过后,就没有往日隐隐的尿骚味,到处栽满绿树红花。 昔日青皮摇身一变,挂着短棍认真地巡视。 腰间“东厂街巡”的腰牌,擦得很亮。 虽然换了身份,地位也今非昔比。 可是,也有苦恼。 京城百姓们守规矩了许多,导致收入锐减。 但有东厂的大爷们看着,他们又不敢乱来…… “啊!来人啊! 有人白嫖! 他们占奴家的便宜不给银子! 说好服侍二人,硬上四个人,奴家腿都软了……”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扯着嗓子喊。 手里死死抓着另一人。 女子的口音有些奇怪,听得出来并非京城人士。 而被抓的那人,衣衫也有些奇怪,与大乾百姓的穿着迥然不同。 同伴,也是类似打扮。 青皮们本不想管闲事,可是看到他们穿着,神色一凛。 大乾人欺负大乾人就算了,异族人也敢在大乾京城撒野? “站住!敢给老子乱动,打死你个狗屮的!” “马拉个币,说你呢,听不见?” 女人一看就是个私娼。 去私娼寮的一般都是穷鬼。 几个异族人叽里呱啦辩解,奈何别人听不懂。 青皮们拿着短棍上下招呼,打得鬼哭狼嚎。 女人趁机从他们身上搜了搜,只找到十几枚铜钱。 “没银子的穷鬼,老娘真是倒霉,我呸!” 陈北冥在一旁看完全程。 只因那几个异族人的打扮,实在惹眼。 “棒子?他们怎么来的大乾?” 大乾京城经济繁荣,来此做生意的异族人很多。 除却西域人和倭人,还有来自天竺的商人。 棒子,倒是很少见。 那地方很穷,物产贫瘠。 以前大乾勋贵倒是很流行养几个来自棒子婢女。 乖巧能干,听话懂事,吃苦耐操,好处极多。 只是,大乾东北的州府屡被匈奴人侵略,渐渐放弃,成为羁縻州。 那里盗匪横行,地方官府无力管束,商路也就断绝。 尽管后来有海路继续输入婢女,但很快就被更加稀缺的胡姬取代。 陈北冥摇摇头,不再关注。 骑马赶回随园,明日还有大事要忙。 …… 翌日,大乾京城。 艳阳高照,市井喧嚣,一如往日繁华。 但,临北侯府却有些安静。 曾可望焦躁不安地在书房走来走去。 此时,帘子响了,一个身材壮硕的身影走进来。 “父亲,您找孩儿?” 来人相貌堂堂,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与曾可望有七分相像。 “念祖,为父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要出大事。” 曾念祖自神武军退下之后,便在五军都督府谋个闲职。 一直不受重用,过得很是郁闷。 “父亲,您是不是多心了? 云州的事我们已经抹除干净,皇帝也承诺对支持晋王既往不咎。 还会有什么人抓着我们?” 曾可望面色变得阴冷。 “哼!不肯放过为父的,还会有谁!” “您是说那阉狗?” 曾念祖勃然色变。 那日,陈北冥在神武军中挥出的惊天一刀。 至今让他感到恐惧! 曾可望一拍桌子,似是下定决心。 第650章 脱裤子争长短 “念祖,你带着我那乖孙,从家中新挖掘的密道离京去。 我曾家不能全折在此地,西秦上官家还欠我们一个人情。” “父亲!您……” 曾念祖想劝父亲一起走。 但曾可望伸手拒绝。 “为父老了,这辈子也风光过,就是死也要死在大乾。” 曾念祖知道,父亲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能更改. 只好含泪磕几个响头,起身离开。 “老爷,宫里来了人,送来一张帖子。” 管家在外边说着。 “进来说话。” 管家拿着一张帖子进来。 “说是陛下今晚要请一众勋贵,在乾清宫叙叙旧。” 曾可望接过帖子,并没有打开。 脸上有种奇异的笑容,似是解脱,似是嘲讽。 “哦?叙旧?叙旧好啊…… 老郑啊,你去吩咐厨房,让他们把拿手菜都做一遍,让各房一起乐呵乐呵,就说我高兴。” 管家内心诧异。 老爷今日有些奇怪,却不好多说什么。 “还有什么难事?一起说来。” 曾可望又补充一句。 “对了,老爷,曾霄少爷想要您房中的那对姐妹……” “呵呵,送过去就是,让他好好玩。” 曾可望不在意地转过身,坐回座位上,闭目养神。 一直到傍晚,才招呼婢女更衣。 觐见皇帝,打扮得颇为隆重。 代表侯爵的发冠、束带、紫袍穿在身上,很是威仪。 走出院子时,一个矮小的身影站在门口大槐树下。 “侯爷是要去哪?” “老夫进宫赴宴,马先生要不要随老夫一起,或许有美人赐下。” 曾可望没有停下脚步,甚至都没有看马成风一眼。 “皇帝的宴请,闲杂人等不给进吧……” 马成风回应一句,脚下未动。 等曾可望走远,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到曾霄的院子外,里面传出的奇异叫声。 那婉转的声音,听着心情好啊。 …… …… 皇宫,乾清宫。 飞檐上挂满灯笼,流光溢彩,十分喜庆。 太监们抬着一坛坛御酒进入偏殿。 相貌姣好的宫女端着酒器,捧着菜肴,鱼贯进入。 偏殿内,早到的勋贵们已经在闲聊。 齐国公笑得尤其爽朗,儿子齐飞恒彻底掌控锦衣卫,虽说代价不小,但总是值得。 “齐老哥,你可得请客,听说恒哥儿媳妇有了身孕,可喜可贺。” “哈哈哈,好说好说,明天晚上我在家中设宴,老哥几个都去,带上家眷。” 此时,门口进来一人,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老家伙怎么来了?” 平日里,基本不怎么露面的成国公朱玉,居然到场! 老家伙虽须发斑白,但他身材高大,加上五官不俗,还是很有卖相。 只是,那标志性的鹰钩鼻,让人望而生畏。 “你朱老哥可是稀客,大家伙让个位子。” 齐国公招呼人给他让位子。 大家都是勋贵,虽然私底下不对付,在这种场合还是要和和气气。 “不必了,老夫喜欢独处。” 朱玉阴面无表情走到角落席地而坐。 “陪!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 “哼,齐兄给面子,老狗倒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有人看不过眼骂着。 声音不大不小,偏殿内几乎所有人都能听到。 只是朱玉闭目养神,一动未动。 “呵呵,大家喝茶,御茶滋味还真是不错。” 齐国公打个圆场,瞥一眼朱玉。 远离权利中心的国公,要拿捏太容易,只是没必要。 只要不牵扯到利益,没人会怎么样。 “哈哈……老几位都来了,老夫来晚。” 豪放的声音响起,临北侯曾可望进来,逐一打着招呼。 自公开倒入皇帝阵营,曾家与众勋贵的关系便和谐许多。 晋王死后,更是有儿女姻亲。 只有平阳侯王镇和齐国公等核心才知道,皇帝一直对他不放心,防备甚深。 几乎没人注意到,曾可望与朱玉有个极其短暂的眼神交流…… 简简单单的眼神,却含有巨大的信息量…… 等勋贵陆续到齐,殿内变得极其热闹。 众人虽是顶级勋贵,但谈论的东西却与市井百姓没什么区别。 不是儿女,就是妾室美丑,腿长豚圆。 一帮老家伙荤话不断,就差脱裤子争长短。 “陛下驾到!” 小黄门一声呼喊,众勋贵纷纷施礼,山呼万岁。 宫内似是和谐友爱…… 而宫外,则是气氛陡变! 与此同时,禁军封锁内外城。 弓上弦,刀出鞘,拒马封路。 便连往日热闹无比的青云坊街道和朱雀大街,都空无一人。 嗅到不寻常气息的百姓,都关紧门户。 大家知道,今夜要有大事! 第651章 本侯患有孟德综合征 京兆府衙门。 吕祖荫端坐大堂,堂下站满差役。 五大捕头相视一眼,都不知道今晚怎么了。 京城的状况,让人看不懂。 “大人,您让兄弟们都缩在衙门,不去巡街。 若是出事,陛下不会怪罪您?” “会出什么事?没看见禁军的大爷们已经将京城围得水泄不通。 不要问,这不是我们能管,完事自会让我们收拾首尾。” 吕祖荫甩甩衣袖,怪几个手下不长眼。 没办法,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东厂番子送来的信,只让等消息。 他已经得到内阁大佬的承诺。 再有一年就有机会调入中枢,即便不成,去外地做巡抚也不错。 京兆府的位子,总得交出来。 吕祖荫摸摸胡须,眼下才五十出头,正值壮年。 放在以前,进中枢乃至入阁,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自从抱紧那位大腿,一切都不再是梦! “都给老子精神些,今晚若是办砸差事,最好自己抹脖子,否则,休怪本官心狠手辣!” “大人放心!我等定然尽心尽力!” “卑职竭尽全力!” “大人,咱可不敢拖后腿!” 众差役心中一凛。 吕祖荫半年杀了好些人,都是些桀骜不驯,自以为有靠山之辈。 否则,他们也没有现在的位置。 京兆府是姓吕还是姓陈,他们心知肚明。 轰隆~ 天边一道雷光划破天穹,雨却没有踪迹。 吕祖荫心中叹息,知道大戏开始。 …… …… 东厂的人马,兵分三组。 一组周启泰带领,下午已经出城,目标就是临北侯府在城外的庄子。 纪清岳带领一组人马,围住临北侯府别院,自有番子截断提前找到的密道。 主力人马在陈北冥带领下,到临北侯府跟前。 “侯爷,时辰到!” 盯着沙漏的番子上来禀报。 “动手!” 陈北冥一声令下。 嗖~ 啪~ 火箭飞起,然后在空中爆裂开来。 十几个东厂番子,扛着小型攻城锤,撞向临北侯府的大门。 轰隆! 一声过后,大门应声倒下。 府内的守卫吓一跳,看见冲进来的人,登时一愣。 怎么,东厂的人来了? “奉旨抄没临北侯府,曾可望勾结奸邪,贪污腐败…… 所有人放下刀剑,否则格杀勿论!” “放你娘的屁!” “阉狗假传圣旨,诬陷我父亲。” “等他老人家回来,定能反败为胜,给我杀!” 听到动静,前院跑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是三爷!” 护卫们认出男子,纷纷拔刀,准备反抗。 但,护卫们怎会是手持新式弩箭番子的对手? “射,给我射,统统给我射,一点不留!” 令下,弦响。 箭雨如注。 一轮攒射,倒下大半。 男子一边指挥护卫抵抗,一边向后宅退去。 “快!快去请几位老供奉!” 家将迅速向后跑去,但很快又折返回来。 “不好!三爷,几位老供奉都不在,院子里都是空的!” “驴屮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成风呢,快去叫我二哥来!” 男子有些慌,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 “二爷不在,只有几个妾室和子女在院子里,三爷,我们撤吧!” 一个家将举着盾牌,护着男子向着密道所在的院子退。 前院杀得血流成河,后宅女人和丫鬟早就吓坏,纷纷找地方躲避。 她们不知所以,乱作一团。 到处都是尖叫声、逃命声。 陈北冥身影出现在后宅,没有理会到处逃跑的人,直接进入曾霄院子。 曾霄扛着细软从屋里出来,身后拉着温玉瑶和两个窈窕美人。 “曾少爷去哪里?” “是你!你来我家做什么?” 曾霄警惕地看向陈北冥。 从上次吃过亏,他一直绕着陈北冥走,知道惹不起。 “呵呵,曾少爷的妻妾不错呢,本侯患有孟德综合征,很感兴趣。” 陈北冥似笑非笑地看向温玉瑶和另外两位美人。 温玉瑶一声尖叫,假作害怕地躲到曾霄身后。 另外两个也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后退。 曾霄倒是展现出一丝男子气概,挡在她们身前。 “有什么冲小爷来,别碰她们!” “本侯若是不呢。” 陈北冥背着手步步紧逼,眼看就要到曾霄面前。 嗖…… 忽然,一个飘忽的身影从黑暗处蹿出! 快速朝陈北冥袭去。 曾霄大喜,知道救兵前来。 第652章 摔杯为号 “钟叔,杀了阉狗!” 曾霄阴毒叫道。 在他印象里,钟叔几乎没有敌手。 但下一刻,场面出乎曾霄意料。 陈北冥原地消失,“钟叔”马成风扑个空。 马成风作为成名多年的高手,自然经验丰富。 他不敢在原地多待,立即闪身腾挪。 然而,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怎么也躲不开。 “马成风,你就这两下子?” 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得马成风头皮发麻,挥掌四处乱拍。 “你……你来啊!老夫不怕你!” 嘴里刚说完,马成风忽觉肩头一麻,半个身子都无法再动弹。 如同鬼魅的身法,显示两人武功差距之大。 马成风几乎疯狂。 “啊!” 忽然,一声大叫。 马成风胸腹间遭受重创。 嘭~ 倒飞而出,撞在院中一棵槐树上。 口中鲜血狂喷,浑身骨头作响。 眼看着,半条命都要没了。 “咳咳……有本事你便杀老夫!” 陈北冥停下身法,笑呵呵地看曾霄一眼。 “本侯对杀你儿子更有兴趣。” 马成风闻言,亡魂大冒。 “你……你动他!你要什么老夫,都可以给你!” 马成风想阻止,但丹田间气息尽散。 他明白武功被废,但也不肯放弃。 老来得子,何其难也? 曾霄就是他的天,疼爱到骨子里! 陈北冥摇摇头。 “本侯什么都不要,只想宰了这小子。” 马成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疯了一般抱住陈北冥的腿,向曾霄吼道。 “快跑!跑啊!” 曾霄被吼声震得回过神,脑海中依然在想着方才二人的对话。 脚下不自主地向外跑去。 陈北冥低头看着爱子心切的马成风。 魔头作恶多端,对儿子倒是真的好。 咔嚓~ 陈北冥挥出一掌,击碎马成风的天灵盖。 一代淫魔终于伏诛。 他身形如电,闪身到曾霄面前。 曾霄吓得慌不择路,转身往回跑去。 “呵呵,跑吧,使劲跑。” 陈北冥并未追赶,甚至还在鼓励! 曾霄疯狂逃窜,可是没跑出几步,一股剧痛袭来! 回过头,却发现一双腿留在原地。 身子,重重摔在地上。 整个人,断了! “啊!” 院子里响起杀猪似的惨叫。 扑通~ 两个美人吓得晕过去。 温玉瑶脸上的害怕消失,而是神态妖娆地走到陈北冥身侧,纤手搂住他的脖颈。 “您怎么才来,让妾身好等。” 陈北冥笑眯眯地拍拍温玉瑶的玉豚。 “乖,我还要布置任务。” 曾霄忍着剧痛,愤怒地看向二人。 “贱妇!还不来……来救我,你对着一个太监发什么骚!” 温玉瑶厌恶地看看曾霄。 “我本就是他的人,你虐杀多少女子,手中恶行累累,也配碰我,哈哈…… 告诉你个事实,我一直用幻术在骗你,你那脏东西我看着就恶心!” “贱人!贱人!我杀了你!” 曾霄气得疯狂。 温玉瑶是京城有名的美人,一直极为疼爱。 没想到,却一直为她欺骗! 此刻,恨不得掐死。 哗啦…… 十几个番子进入院子。 “禀侯爷,除曾家长子曾念荀,次子曾念祖不在府中,其余男丁女眷尽皆抓住。” 陈北冥微微颔首,表示知道。 “将曾霄押回东厂,给他好好治伤,莫要死了,还有她也押走。” 温玉瑶名义上还是曾霄妻子,还得做戏给外人看。 番子们过来押人时,温玉瑶配合地跟他们走。 只是一双俏目幽幽地放在陈北冥身上,临出门才不舍地挪开。 陈北冥哭笑不得,这婆娘如此眼神,无非是害怕自己不要她。 抬头看看夜空,也不知道乾清宫怎么样。 …… …… 乾清宫。 宴会举行到高潮时…… 女帝突然摔碎酒杯,瞪着玉阶下的曾可望。 “临北侯,你在云州聚敛那么多财富。 还让长子、次子在禁军中拉拢人,勾结五姓豪门,意图不轨,你可知罪?” 偏殿登时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曾可望不慌不忙地喝完杯中酒,朗声大笑。 “陛下总算按捺不住,您设此宴会,不就是想抓老夫。” “既然知道朕要抓你,你还进宫来,朕倒是好奇,为何?” 女帝目光如炬,看向曾可望。 老狐狸手段太多,若不是陈北冥坐镇,她还真没把握动手。 现在的样子,莫非真的有恃无恐? 第653章 殿内惊魂,血溅五步? 曾可望扫过殿内众人,脸上露出嘲讽。 “大乾江山可不是你皇家自己打下来的。 我曾家先祖起义军时,太祖还在北疆养马。 后来用卑劣手段夺我先祖的军队和大将,才有争夺天下的本钱,你说凭什么?” 一众勋贵没有说话。 曾可望说的虽然有些出入,但事实大致如此。 太祖爷确实取走人家基业。 女帝冷笑道: “你曾家先祖屡战屡败,要不是太祖爷力挽狂澜,那支义军早就覆没。 那些大将士卒佩服太祖爷,主动投靠,何来抢夺之说。” 曾可望怒视女帝。 “强词夺理!我曾家江山就是被你们夺去,你们欠我曾家。 后来扔个小小公爵,就想能打发,我呸!” 平阳侯王镇听不下去,朝着女帝施一礼。 “老曾,话不对,你先祖在义军中连战连败,几次都差点全军覆没。 若非太祖爷支援,早就死了。 大乾建立,给你先祖个公爵已是格外开恩。” 曾可望勃然大怒。 “王镇你闭嘴,你不过一个猎户之后,凭什么对我先祖品头论足。 我曾家当时也是名门望族,你们贱民先祖有何资格与我曾家并列……” 骂起祖宗,众勋贵也火气升腾。 “放你娘的狗屁!你曾家算什么东西!” “以为老夫不知道,曾家不过是凭借女人起家。 将自家女儿送给权臣皇子做妾,才捞了个官做。 后又起兵反叛,白眼狼!” “哼哼,那是他曾家一贯作为,如今又打算故技重施,狗东西!” “狗一样的玩意儿,还没有屠狗之辈仗义。留在世上活到今天,已经是天大的恩典!” …… 女帝看见云鸾的手势,知道东厂已经干完活。 懒得再与曾可望废话,站起身看向众人。 勋贵们见状,立刻停下嘴炮,施礼站好。 “传朕旨意,曾可望勾结奸邪,意图谋反。 即日起夺去临北侯爵位,贬为平民! 所有男丁押入天牢,待秋后问斩。 朕念及曾家功绩,不做株连,所有女眷充入教坊司,钦此!” “狗皇帝!要杀便杀!株连九族才好,哈哈……” 曾可望疯一般冲向玉阶! 可是,他又怎能冲破阻拦? 云鸾挺身而出,直接拦住! 就在众人长出一口气时…… 然而,下一刻,异变陡生! 成国公朱玉纵身到曾可望身边。 一记重拳轰在他胸前。 轰! 曾可望暴退十几步。 气息急剧下降,显是受伤,面目狰狞地看向朱玉。 “朱玉!老狗!有本事与老夫单打独斗,偷袭算什么本事!” 朱玉霸气地将手背到身后。 “殿内有一个算一个,谁是本国公的对手?就算……” 云鸾不服气地将气息放开,惊得朱玉愕然住口。 他印象中,皇帝身边的护卫可没如此高手。 那女人,是怎么练的? 如此一来,今日目的没有达到。 他与曾可望默契地再次出手。 朱玉不愧是勋贵中第一人,一双铁拳将曾可望打得节节败退。 “别忘了你的承诺!” 曾可望用仅能二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朱玉嘴唇动动,没有出声。 曾可望眼中有种释然,闭目就死。 “给我死!” 嗖~ 朱玉带着劲风铁拳,轰向曾可望心脏。 一拳要打实,曾可望必死! “住手!不要杀他!” 电光火石间,女帝出口阻止。 曾可望若是死在乾清宫,就算有在场勋贵证明,仍不免被人攻击,说她残杀勋贵。 朱玉恍若未闻,眼中红光闪过。 云鸾见状,力震手中宝剑。 嗡~ 剑身呼啸,想将两人分开。 但,距离有些远,只能眼睁睁看着朱玉杀人。 嘭~ 哒哒哒~ 想象中的血溅五步并未发生。 一个锦衣男子出现在偏殿,右手抓着曾可望衣领,眼睛冰冷地看着,倒退撞在柱子上的朱玉。 “怎么,成国公想抗旨不成?” 朱玉压下体内翻腾的血气,脸色变得极为苍白。 心中的惊骇无法抑制。 才多久没见,此子就突破宗师?! “不……不敢,老夫只是想护驾,咳咳……” 陈北冥的出现,让殿内众人明显松口气。 只要有他在,所有人就会莫名觉得万事不慌。 “不敢?我看你是想杀人灭口吧。” 鲁国公程景明阴阳怪气说着,他与朱玉向来不对付。 朱玉与程景明怒目相视,谁也不服谁。 眼看着,气氛再次剑拔弩张! 第654章 干完就翻脸,吊着陈北冥胃口 关键时刻,女帝开口。 “给朕退下!到此为止!” “是……” 朱玉和程景明躬身施礼,转身回到各自位置。 陈北冥将曾可望交给云鸾。 “启禀陛下,微臣奉旨抄没临北侯府。 除曾家长子曾念荀和次子曾念祖逃走外,曾家满门一百三十二口全部抓获,特来复命!” “做得好,东厂派出人手,将逃走的二人抓回来。 朕乏了,你们继续宴饮就是。” 女帝转身走下玉阶,去往后殿。 勋贵们谁还有心思留下,纷纷起身向外。 虽说曾可望咎由自取,但好歹也是勋贵一员,多少有些意兴阑珊。 陈北冥还想跟进后殿,被锦绣拦住。 “侯爷,陛下身子不适,就不见您了。” “啊?不舒服?本侯可是妇科圣手,定然一针见血。 咳咳……不是……手到病除……” “侯爷,多说无益。” 不管怎么说,锦绣就是不让开。 陈北冥无奈,只好往外走。 “奶奶的,干完活就翻脸,这婆娘心思越来越难猜。” 后殿,浴池。 女帝看着里面那具如雪堆砌的玲珑身子,眸子里充满羡慕。 “洛姐姐虽比我大些,身材却还是如此出色。” “哼!小丫头,你不是说我老?” 洛轻尘纤手舀起一捧水,浇在酥颤的明月之上。 女帝在贴身宫女伺候下,开始解衣。 龙袍除去,露出里衣。 冰蓝色绣着莲花的胸衣包裹住明月,只是规模要比洛轻尘小一号。 “陈北冥将事情办得如何?” 洛轻尘问起正事。 “都如洛姐姐所说,顺利拿下曾家。 曾家长子也在东厂监视之中,只是次子曾念祖没有抓住,让他逃掉。” “跑一个也没什么打紧,翻不起风浪。 倒是你,就该死死抓住那小子,轻易不可让他得手。 男人肉到嘴里,就不知道珍惜。” 女帝粉脸绯红一片,抬起玉腿踏入浴池。 “我总是欠他,如此会不会伤他的心。” 洛轻尘游到女帝身旁,手挑起她光洁的下巴,嫣然一笑。 “你啊,就是嫩,男人越吃不到才越想。 那小子如此为你办事,心里对你不知道多上心,跑不了。” “那……那就听洛姐姐。” 女帝面对洛轻尘总是害羞。 她出身道门正宗女子,从小便熟络。 没一会儿,浴池内响起嬉闹之声。 若是陈北冥在此,就会看到一幅血脉贲张的绝美画面。 …… …… 陈北冥接连打几个喷嚏。 “爷爷的,谁念叨老子,嗯?” 刚走出乾清宫,台阶下站着好几位,眼巴巴地看着。 “好像我欠了你们银子似的,有话就说。” 鲁国公程景明亲热地拉住陈北冥的袖子。 “瞧侯爷说的,我等就是想问曾家的产业会如何处理? 毕竟那老狗手里有家票号,做得还不错。” 王镇站在最后,欲言又止。 他对钱财没那么痴迷,对如今挣下的身家已经很满意。 票号生意,大乾做的人并不多。 最好的票号和人才都在西秦。 因为这一行涉及的专业性比较高,一般人玩不转。 稍有不慎就会血本无归。 大乾的勋贵们玩不动票号,就只能放印子钱,挣些利息。 “公爷想玩票号?何必捡别人的东西,自己做不就是。” “侯爷有所不知,里面门道可深着呢,我等轻易不敢尝试。” 程景明只好摊手,说出实情。 陈北冥还以为是什么事。 “票号生意不过是小意思,各位别急。 等我腾出手来,让西秦人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票号!” 票号便是银行的前身,但古人的金融概念还极浅。 所涉及的不过是存取等简单业务。 更多的金融衍生产品,尚未出现。 跟他们玩金融大战,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果真?哈哈……我就知道没有侯爷不懂的,那就不惦记了。” “他那点破烂半点都不够看,你们且等着。 咱们的票号弄起来,可不是赚那一点点的息钱。 到时候,让天下人知道,票号,钱币,还能那么玩!” 联想起此前的大宗交易,远期现货。 还有改稻为桑闹出的事情。 陈北冥心里变得更加明朗。 是时候,找户部尚书好好探讨,大乾金融体系的事情了…… 程景明和几个老家伙拱拱手往外走。 陈北冥的信用在勋贵中极其坚挺,他说能搞定,那就绝对没问题。 “您有话就说,对我还藏着掖着。” 陈北冥看向王镇。 才几日不见,他怎么满面愁容,似乎苍老几岁。 能让老王都感觉棘手的,定然不是小事。 第655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开始吧! 两人并肩向宫外走去。 王镇叹息一声,艰难开口。 “此事我本不该找你,但也不知道该找谁。 老三老四那两个混账,与五姓豪门的李家二子走得很近。 老夫也让人警告,可两个孽子就是不听!” 陈北冥很是同情老王。 他虽然嘴上说什么自生自灭,到底还是心疼儿子。 “侯爷且宽心,我会让人查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然后下重手惩治就是。 您下不去手,我可没什么顾忌。” 王镇感激地拱拱手,接过护卫的缰绳,翻身上马。 “对了,陈济善那里,你恐怕要费些功夫。 老家伙最近在下边转悠,颇有避着你的意思。” “嗯,我也察觉出来。他再避,我也要找上门去。” 王镇无奈道: “丝绸交易,对他来说,是户部一大进项,他也很为难。” “您放心,我自有办法。” 陈北冥郑重说道。 “那就有劳,告辞!” 陈北冥眼看着老王背影消失,动身出发。 离京有些日子,该去看看玉秋水的土豆培育如何。 内外城的禁军戒备已经撤去,行动还算顺利。 除却曾念祖没有消息,其余都在掌握之中。 至于曾念荀,一旦离开西南土人的地界,想必也会收到被抄家的消息。 接下来,就看他会去找谁。 曾可望那老狐狸诡诈多端,用性命吸引视线,定然有些阴谋…… 陈北冥再抬头时,已经到玉女门。 刚进门,嗅到那熟悉的气温,登时激动起来。 周玉莲回来了! 陈北冥进入屋内,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个人,立时扑上去。 那人一声惊呼: “是谁?!你这冤家!” 那人正是周玉莲。 摸着陈北冥的脸庞,已是珠泪盈盈。 两人深情凝视良久,几乎在同一时间伸过脸。 紧接着,开启嘴唇。 在轻柔的含吮之后,心中埋藏的感情一下子奔泄出来…… 两人竭力,使劲吻着对方,感受着彼此的津液…… 品味着那种强烈的爱意。 周玉莲虽然历经人事,但过去时日很短,一直压抑自己的情感。 尽管后来遇到玉秋水,假凤虚凰,也只是略微发泄。 直到遇见陈北冥,才感受到爱情甜蜜。 陈北冥说也奇怪,他已经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 对着其他的美女完全可以一往无前,纵情肆意。 但偏偏面对着周玉莲,就有种抑制不住的占有。 他从背后解下周玉莲的衣裙。 那光洁完美,不带一丝瑕疵的玉背,终于完全袒露出来。 周玉莲微微回转娇胴,大红胸衣遮掩住的傲人明月,顿时呈现在眼前。 而在茁壮的明月下,一片令人晕眩耀眼的雪白肌肤,给人玉质般的柔和美感。 “姑姑又胖了呢。” 陈北冥解下胸衣,看到上面王诗眉的梅花标记。 如今梅花胸衣已经畅销大乾,追求品质的女子都会买来穿。 “不许你这么叫我!” 周玉莲轻咬陈北冥手臂,舍不得用力。 陈北冥知道,以她的性格绝不会买这种颜色的胸衣。 想必知道自己会来,才专门准备。 一念及此,目光愈发炽烈。 周玉莲瞧着情郎的狂热眼神,知道此番大胆选择对了。 她心中爱极陈北冥,唯恐讨不到欢心。 屋子里寂静无比…… 陈北冥痴痴地望着平躺在床上的周掌门。 却见她柳眉如黛,腮凝新荔。 秋水般的眼眸,闪动着羞涩而又喜悦的光芒。 玉雕粉凿的脸蛋儿,红得犹若一朵盛绽的玫瑰。 披洒而下的黑发,在身下铺撒成流动的浪花。 真是美得如诗如画…… 只是神情间颇有些紧张,琼鼻吸气的歙合着。 红润的嘴唇微微轻启,露出碎玉般的牙齿。 唇舌之间吐出阵阵兰香,明月上下起伏着。 小腹平坦,腰肢间绝无赘肉,亵裤也是大红,想来是精心选择。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开始吧……” 陈北冥忍不住埋首,一只手抚摸…… 过一阵,周玉莲也伸出手回应着。 周玉莲的亵裤,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 房间内很快奏响一首春曲…… …… …… …… 完事后,周玉莲偎在他的怀里。 脸上红晕未散,咬咬樱唇。 “芸儿如今嫁人,我心愿已了,以后我再也不想离开你。” 陈北冥仍然爱不释手地抚着圆润明月,忽而笑起来。 “那岂不是以后我多个女儿。” “按照辈分,她的确该称你做父亲,应该的。” 想不到周玉莲居然认真起来。 陈北冥苦笑摇头,他可不想多个只年轻几岁的女儿。 “对了,你玉女门的弟子未来若无其他去处,我可以安排,保准月例丰厚。 正好周阮和墨涵手下的生意迅速扩张。 身边没有保护的人手,肯定不行。” 周玉莲听情郎说完,没有反对。 “既是您安排的,那就让她们去。 周小姐和墨掌柜我也暗地里见过,都是难得的美人呢。” 陈北冥听着她带着醋意的话,反而很是高兴。 两人又说会话,周玉莲兴致再起。 战斗再度打响…… …… 好一会儿,春蕊绽放。 周玉莲疲极酣睡。 陈北冥看她睡着,悄悄起来。 出门到隔壁院子。 嗯? 屋内气息,颇不平静! 第656章 快?说谁快呢? 陈北冥凝神静气,做好防备。 不过,那气息似乎没有多少恶意? 再次感知,却发现是玉秋水没睡着。 他方才刻意没有收着力道,想必玉秋水听见隔壁春情。 而那边,玉秋水刚想起身下去濯洗一番。 忽然身子一紧,身后多出雄壮的气息,心中有些慌乱。 “别乱来……玉莲在呢……” “她已经睡下,倒是你应当已经在想我。” 陈北冥伸手过去,已是潮润。 解开玉秋水腰间束带,敞开内衫,露出雪白明月。 触碰之下,立即圆了。 玉秋水嘤咛一声,颜若玫瑰。 仰卧在陈北冥的怀中,忍不住樱唇上翘,呵气如兰。 她想否认,却为时已晚。 “我才不会想你,你就不是好人,我……我恨你!” 陈北冥才不管她怎么说。 嘴上说得再决绝,又怎样? 身子的反应才最真实。 想,就是想。 再说不想,也是假的! “恨我?那你怎又如此对我?” 玉秋水此刻四肢宛若八爪鱼,将陈北冥抱得死死,粉脸登时殷红如血。 陈北冥壮志满酬,迅速脱下衣服。 “你……那么快做什么!” 陈北冥嘿然一笑。 “快?说谁快呢? 铁索银枪小霸王,岂是说说而已? 我的耐久度,你又不是没体验过?” 说着,又将玉秋水的红兜儿和亵裤扯去,与自己看齐。 “你……可真行……” 玉秋水再不反抗,任由娇胴展现在陈北冥目光下。 脸色神情有三分羞涩、三分期待、三分傲然。 如此美景,堪为上天杰作。 连她也没意识到,眼前男人已经悄然印进心里…… 陈北冥扑向玉秋水雪白纯洁的娇躯。 全身心地投入到缠绵悱恻中,浑身细胞和神经都放松下来。 吻过她每处肌肤后,剑及履及。 顿时,帐内传出粗重而富有旋律的呼吸声。 …… …… …… 夜过三更,一轮弯月挂在苍穹。 玉秋水清洗完身子,就像变一个人,恢复那宝相庄严的模样。 “你走吧,我要休息。” 陈北冥呵呵一笑,将玉秋水搂进怀中。 恶狠狠地蹂躏她的香唇。 “你永远是我的,这辈子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玉秋水恨恨地剜陈北冥一眼。 “我……我明日就走,离开京城,你这辈子……唔!不要……” 顷刻间,战端重燃。 并且,兵锋之胜,更超之前! …… …… …… 良久,再次结束。 玉秋水仿佛一具神魂游离在外的躯壳。 许久才轻轻一叹,却也不再提离开的话。 陈北冥穿好衣衫,凝神道。 “事情如何了?” 玉秋水发出慵懒的声音。 “那土豆……再过十日应该就能成熟,你到时可以来瞧瞧。” “咳咳……做得不错,那什么,今晚就当奖励你。” 玉秋水看着那个远去英挺高大的背影,轻啐道: “当我是你的妻妾么,哼!” 刚闭上美眸,听见脚步声,以为陈北冥去而复返。 “让我歇息会儿,你……” 玉秋水看清来人,纤手伸向床位,想用薄被遮住身子。 周玉莲笑意盈盈地走到玉秋水床榻一侧。 嗅着不陌生的激情味道,手指点在她身上。 “怎么样,那种滋味是不是很美妙?” 玉秋水有些心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玉莲玉手拂过无比熟悉的身子,脸上笑意更浓。 “秋水,我们既然都是他的女人,何必如此生分,以后该好好伺候他才是。” 见玉秋水咬牙不语,周玉莲解起衣裙。 “你……你要做什么?” 屋内霎时间,春色无边。 …… …… 另一边,陈北冥返回随园。 见众女睡着,索性将自己扔上床,沉沉睡去。 醒来时,饿得都要前胸贴后背。 掀开身上薄被下床,没听见院子里有动静。 “嗯?都跑去什么地方?” 院子里没人,只有几个丫鬟在收拾后宅的花草。 “见过侯爷!” 丫鬟们见陈北冥素衣出来,纷纷墩身施礼。 陈北冥眼睛扫过几人,可惜地摇摇头。 卢莹给丫鬟做的衣裙很是严实,想看波涛汹涌? 没门! 不过,能进后宅,岂有相貌丑陋? 就是养眼,也能让人心情愉悦。 “她们都去哪了?” “回侯爷,几位主人去辛夫人的院子。” 陈北冥闻言一愣。 几个婆娘最近总往于玥的院子跑,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莫非,那边的东西,能更有吸引力? 第657章 知识垄断与活字印刷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 罢了,没人伺候,自己去弄点吃的。 进到小厨房,赶走厨娘。 动手做份面条,坐在门槛上吃起来。 “马的,还是没滋味,若是来一碗油泼辣子面,那才地道!” 陈北冥撇撇嘴。 习惯后世的滋味,总是差点意思。 看来,得抽空去趟长乐县。 再过些日子,玉米、辣椒和棉花就该差不多成熟。 第一批种植的棉花产量不会太大,但也足够做一批棉衣出来。 明年,再扩大棉花的种植。 让京城百姓们瞧瞧棉花的厉害。 棉衣可以让百姓更容易过冬,大幅减少每年因寒冷而死的人数。 至于玉米,产量虽不如土豆,没有后世那么高产。 但比现在大量种植的小麦、粟米高多了,也是一门好粮食。 陈北冥脑海中思忖着,打个饱嗝,背着手走过月亮门。 前院花园里,一个穿着华丽衣裙的小小身影…… 祸害完花匠辛苦种植的名花还不算。 手里仍在摆弄着东西,口中还念念有词,自言自语。 “哼,看我不赢你,小贼!” 看样子,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玉儿啊,老爷虽然不在乎那些花,但你也太能造孽。 我非去找你卢姐姐,来教训你。” 小玉儿吓一跳。 回头见是陈北冥,一脸娇憨的挪过来。 背过身,将豚撅得老高。 “老爷,您轻些。” 陈北冥看她挨打熟练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 再看看她手里的东西,皱眉道。 “好了,老爷不打你,你做泥球干什么?” “就知道老爷疼我! 这可是宝贝,做上标记晾干。 就能与辛去疾那小贼一决高下。” 小玉儿叉着腰,一脸高傲。 手上泥土将衣裙弄得很是脏乱。 越看,越没有忠义侯家小姐的样子。 “泥球做得也太差劲,一点也不圆。 要有模子才能做的漂亮,老爷与你说,这……” 陈北冥知道是个孩童间的游戏,饶有兴趣地给小玉儿讲起做泥球的步骤。 可说到此处…… 突然,脑子像被踹上一脚。 “我这猪脑子,怎么将活字印刷术忘了!” 前几日,大儒们还抱怨书院的藏书太少。 能不少吗? 大路货的四书五经倒是好找,随便一个书铺就有的卖。 但是,那些先人耗尽毕生心血的着作,存世极少。 少就罢了,还都被人收藏起来,束之高阁。 美之名曰藏书。 如此一来,流通的书本就更少。 让读万卷书,成为不可高攀的存在。 因此,便完成对知识的垄断…… 别人想要读书求索,只能去找他们的门路。 例如,五姓豪门的王家,就有个天下闻名的“文华阁”。 里面藏书极其丰富,可是便宜岳丈王承之的心头肉。 老家伙自女儿怀有身孕,就辞去官职。 整日在藏书楼读书为乐,让许多读书人极是嫉妒。 而王家还算开明,不定时对外开放,让有水准的读书人,前去抄书。 至于那些捂得严实之辈,根本就不给外人机会! 其实,说起来,大乾也有印刷术。 只不过,那是费时费力的雕版印刷。 缺点也是极为突出: 一则刻板费时费工费力料,许多大部头需要耗费几年光景才能做好。 二则雕刻的书版存放不便,版片不仅占地方,而且常会因变形、虫蛀、腐蚀而损坏。 最后是有错字不容易改正,雕版一旦发现错字,常需要整块版重新雕刻。 “哈哈……发了!” 陈北冥得意大笑。 “老爷,什么发了?您什么意思?” 小玉儿见陈北冥笑得畅快,不明所以。 陈北冥摸摸小玉儿的头。 “你还小,不懂,将来自会明白。” 说完,转身去找家中的工匠。 活字印刷术的威力,可不只能提高印书效率。 它最大的好处,便是掌握话语权。 掌握廉价的印刷工艺,就能大肆印书。 进而,将自己的学问卖得到处都是。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但可以博得巨大名声,让人追随。 甚至能开宗立派,乃至成为一代学问宗师。 这可是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陈北冥让工匠做几个木活字,兴冲冲地去端木家。 可刚进门,就遭遇雷击! 突如其来的消息,令陈北冥震惊不已,再难镇定…… 第658章 神医也难医! 读书人的精神代表,端木家的擎天一柱——端木宏…… 昏迷不醒! 家中已经乱作一团。 陈北冥慌忙赶到端木宏院子。 端木家的儿孙站满院子,都在惴惴不安地看着屋里。 “侯爷来了!快让出一条路来!” “忠义侯救过平阳侯和严嵩,说不定可以救老祖宗!” “您救救老祖宗!” 端木家后辈对陈北冥态度很是友善和热情。 也是老头子在他们面前夸赞的结果。 换个人,早就轰出去。 陈北冥拱拱手,穿过人群,进入屋中。 屋内气氛十分凝重。 除嫡长子端木诚外,还有两个不认识的老家伙。 一胖一瘦,看不出岁数。 他们身上的气息极是危险。 强如陈北冥,都不得不侧目。 好强的内息,比阴阳家的那位只强不弱! 两个老家伙冰冷的眼神扫过陈北冥。 然后才将目光挪开,看向里间。 那种宛如看蝼蚁的眼神,让陈北冥很不舒服。 “侯爷来了?家父……家父早起还好好的。 突然就昏迷不醒,家里的郎中,也不查不出病因。” 端木诚面带担忧地为陈北冥解释。 陈北冥看向里间。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床前为端木宏诊脉。 老者号称天下第一名医——关苍生。 曾在去年的青云坊拍卖会上露过面,买下一尊白玉观音。 “既然关神医在,应该会有办法。” 陈北冥安慰着说道。 过一会儿,关苍生出来。 脸上神情肃然,那双白眉几乎拧成疙瘩。 “关老,我父亲到底如何?” 端木诚首先开口。 陈北冥也关切道: “关神医,可有办法?” 关苍生抚须沉声道: “惭愧啊,老夫也没瞧出来。 老哥哥身子没有任何病症,偏偏醒不过来,怪哉……” “这!这该如何是好?” 端木诚顿时慌了。 要是父亲出事,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陈北冥刚想说话,院外一阵骚动。 端木诚听到有人喊陛下,立即迎出去。 不多时,女帝穿着件黑色皇帝常服走进厅中。 看见陈北冥在场,美眸闪过一丝喜色。 “朕听到老祖宗害病,立刻中断早朝赶来。 到底怎么回事,关老能否为朕解惑?” 关苍生躬身施礼。 “惭愧,在下没能诊断出是何病因。” 女帝吃惊道: “你都看不出来?” 号称天下第一名医的关苍生,都查不出病。 那岂不是说…… 端木宏必死无疑! 老头子性情高洁,极得天下读书人尊敬。 相比之下,端木诚差上许多。 无论是学问还是名气,都远远不如。 女帝沉吟片刻,还是让人将太医院首冯灵枢招进来。 不管怎么说,都要让他试试。 “老冯,你若有办法查出病因,朕可以欠你一个承诺。” 扛着药箱的冯灵枢,心中发苦。 关苍生都查不出来,他肯定更没戏。 但皇帝开口,也只能听命。 那代表着皇帝的态度。 “微臣遵旨!” 冯灵枢进里间没多久,也是一脸灰败的出来。 “禀陛下,微臣才疏学浅,看不出来。” 女帝倒吸凉气,端木宏若是去世,影响可太大。 多年以来,哪怕是在大乾式微,皇帝更迭之时。 西秦、南梁都不敢大动刀兵,只敢搞些小动作。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顾忌端木宏。 对内而言,得不到端木家认可,谁当皇帝都无法名正言顺,随时有下台的可能。 五姓豪门总是玩小动作,也是害怕遭到老头子声讨。 可以说,有端木宏的存在,让诸方势力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现在…… 女帝还在思索着…… 冯灵枢忽然开口。 “也许可以让忠义侯试试。” 女帝闻言,有些迟疑。 以往,陈北冥治的都是外伤。 也许可以靠神奇手段治疗,此次恐难以奏效。 “老祖宗不能有事,你且去试试也好。” 她害怕陈北冥也没办法,同时也期望能出现奇迹。 因为,眼前的男人,从不让她失望。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提出让陈北冥诊治,也是为他的安危考虑。 若是没治好,再被敌人扣上害死端木宏的帽子…… 就算是女帝,也不见得能辩解。 那也是女帝的私心,她不敢,也不想冒这个险。 因为,她离不开这个男人! “微臣遵旨!” 陈北冥自然明白女帝的心思。 躬身施礼,走进里间。 “嗯?什么奇怪味道?” 第659章 娇艳欲滴,毛骨悚然 屋内,有一股极淡的奇异香气。 范围很小,还似有似无。 若陈北冥没有极为灵敏的狗鼻子,定然难以发现。 换成别人,绝对毫无头绪。 也难怪,关神医和太医院首,都没有任何察觉。 “侯爷是有什么发现?” 老冯看见陈北冥嗅来嗅去,忍不住问道。 关苍生也很好奇,同样想要询问。 “嘘……” 女帝伸手示意,让大家噤声。 老冯登时闭口不言。 关键时期,不能打断思路。 陈北冥循着奇异香气查找…… 发现它来自端木宏身上香囊。 香囊做工精致,绣线脉络分明。 色彩斑斓又不失雅致,一看就是大家的作品。 奇异香气被香囊中的香料掩盖,也是不易察觉的原因之一。 陈北冥将香囊取下,倒出里面的香料包。 用鼻子嗅了嗅…… 顿时,困意袭来! 就连身上气机运转,都出现迟滞。 他不由大惊。 “好厉害!老子宗师级的武功都抵抗不住!” 确认元凶,陈北冥收起香囊。 将右手二指搭在端木宏脉络上。 端木宏的脉络波动很是缓慢,已经弱到一定程度,仿佛随时会停下。 老头子现在身体极为孱弱,受不得气机刺激,只好将手拿开。 陈北冥思忖一会儿,发现毫无办法,只好拿着香囊出来。 “怎样?老祖宗可是有法子医治?” 女帝紧张道。 “忠义侯……” 端木诚也是期待地看着。 然而,陈北冥只有摇头。 众人见状,登时变了脸色。 关神医没办法,太医院首没办法…… 现在,连忠义侯也没办法…… 天下,还有谁能? 正在满屋寂静时。 一直没说话的两个老家伙,突然开口。 “哼!先生夸你是难得的大才,老夫从来不信,现在看来,先生果然是被蒙蔽。” “本事虽然差些,武功还凑合。” 两个老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将陈北冥贬低得一无是处。 女帝张张嘴,还是没说话。 显然,对两个老家伙有所顾忌。 端木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对两人的话充耳不闻。 陈北冥听着二人的贬低,心中火气升腾。 两个老家伙,从他一进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的。 现在又出言讥讽,是要干什么? 当老子怕你们不成? “我要是知道原因又如何?” “知道?知道你还不说?” “年轻人,什么都要压人一头,迟早害了你。” 俩老头摇头,依旧不屑。 然而,别人却不干了。 “当真?!” “侯爷快快说来!” 关苍生和冯灵枢一起开口。 他们出于医者的好奇,都想知道端木宏的病因。 而端木诚更加激动,一躬到底。 “侯爷若是救醒家父,便是我端木家的恩人,老夫定然重礼相谢!” 女帝看着陈北冥一脸自信的样子,心中惊喜莫名。 就知道他不会让人失望。 “好了,你何必与两位老人家置气,快快道歉。” 陈北冥懵了。 女帝什么意思,让他道歉? 两个老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不必,他若是能说出原因,老夫亲自给他赔罪。 若说不出,给老夫磕几个响头就行。” 胖老头朝女帝颔首,算是拒绝女帝的好意。 那态度,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谓极其嚣张。 陈北冥也来了脾气,欺负到老子头上。 “那好,大家请看。” 众人目光聚集。 陈北冥手中,出现一个香囊的香料包。 “怎么,你不会与老夫说,就是香囊害了先生吧?” 胖老头还是不服气,一双小眼睛充满嘲讽。 陈北冥撕开丝绸做的香料包,倒出里面的东西。 “嘶!是它!此物怎么会出现在大乾?” 关苍生认出香料中的东西。 那是堆叠在许多药材中的一些花瓣。 它颜色红艳,花朵呈漏斗状。 花瓣上有深色条纹,像血痕一般。 既娇艳欲滴,又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怖。 光是那外观,就知道,是个惹不起的存在! 即便关苍生认出,都只是远远观看,竟然没有要上手之意! “关老,究竟是何物?可有解决之法?” 女帝急忙问道。 既然关苍生认识,那就有希望! 关苍生面上露出痛苦之色,像是有段不想回溯的记忆。 “哎,此物曾害老夫妻子丧命,这辈子都不敢忘!老夫年轻时曾在医家学习……” 第660章 布局十余年的凶手 故事不长,师兄弟抢夺掌门之位,关苍生虽无意争夺,却是师兄弟中医术最为出色的一个。 那自然引得众师兄弟忌惮…… 就有人,对关苍生妻子使用那花。 关苍生妻子丧命,只留下一个幼子。 万念俱灰之下,携着幼子退出医家,到大乾京城定居。 众人面面相觑,关苍生竟是医家传人,怪不得医术如此高明。 医家作为古老门派之一,一直得到众门派的礼遇。 毕竟谁也不想得罪能救命的医家。 可正因如此,医家的有些掌门动了歪心思,不择手段地借机敛财。 终于触怒一众门派,被打上山门,后不知所踪。 近几百年,鲜少有医家的消息。 关苍生既然出身医家,那就说明医家并没有消失。 而是改头换面,隐居起来。 “哼!医家的人还是如此手段阴毒。” 胖老头不屑道。 陈北冥咧咧嘴,冷道。 “前辈可是认输,晚辈找出原因。” 胖老头顿时语塞。 但是,下一刻却耍赖。 “哼哼,找出原因又如何,有本事解除,老夫才认你是个英雄。” 陈北冥刚想再说…… 扑通一声! 端木诚跪在关苍生面前。 “关老,求您救救我父亲,他不能出事!” 关苍生忙去扶端木诚,神色极为凝重。 “贤侄快快请起,此事难啊。 不过,老夫定会全力以赴。 至于能不能救回来,只能看天意。” 女帝插嘴道: “朕的御药房可以供关老随意使用,只要能救老祖宗,朕全力支持!” “微臣替家父谢过陛下!” 端木诚感激道。 既然要展开诊治,众人就不适合待在房里。 端木诚将他们安排到附近。 后宅,主厅。 陈北冥走到女帝身边,抓住她的柔荑。 “陛下别担心,老祖宗定会逢凶化吉。” “嗯,朕也相信,若不是你,原因还查不出。” 女帝将螓首靠在陈北冥肩头,闭上美眸。 她不敢想象,端木宏去世,会有什么样的连锁反应。 陈北冥搂住女帝纤细的腰肢,脑海里依然想着毒物的来源。 “陛下觉得,此事是谁所为?” 女帝摇摇头,敢害端木宏,此人胆子确实极大。 一旦被人查出,将面临天下读书人的怒火。 要知道,读书人可不全是文弱书生。 他们中不仅有身居高位者,还有武功卓绝的武林高手。 联合起来的力量,任何人都无法轻视。 “朕不管是谁,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 陈北冥拍拍女帝的美背,表示认同。 他对凶手,同样痛恨。 还想问问那两个老头的来历…… 突然,外面响起脚步声。 紧接着,隐隐有哭声传来。 二人对视一眼,离开主厅,向哭声处走去。 出事地方,端木宏次子端木孝的院子。 此刻,院子被护卫围住。 端木诚脸色铁青地站在院子中。 而弟弟端木孝,抱着妻子尸身哭得肝肠寸断。 “定然不是真的,莲儿不会害父亲!” “你糊涂!那香囊就是这贱妇给的父亲。 她知道事情败露,投缳自杀,算便宜她。 否则,我定将她剥皮拆骨!” 端木诚恨声道。 不远处,站着一对姐弟。 他们面露惊恐地看着父母,想哭又不敢。 年长的少女死死捂住弟弟的嘴,不让他出声。 端木诚招来管家,指着姐弟道: “即日起取消他们的所有待遇,送去城外的庄子,终生不得返回端木家!” “是,家主。” 管家让人带走姐弟俩。 而作为父亲的端木孝,抱着妻子又哭又笑,像是疯了。 此时,陈北冥和女帝走进院子,正看到眼前一幕。 女帝看着少女绝望的眼神。 想起父皇抱着母后尸身的模样,动了恻隐之心。 这对姐弟会被端木家除名,甚至贬为奴仆,下场凄惨。 “将他们交给朕如何?” 端木诚躬身道: “既是陛下开口,那就由陛下处置。” 陈北冥没有注意那对姐弟。 反而刚进院子,就嗅到与香囊中一样的奇怪异香。 看到端木孝怀中的女子,明白原因。 那就是谋害端木宏的凶手! 好狠毒的手段! 敌人做此布局,起码布局十几年时间。 端木孝前妻早逝,现任妻子是续弦而来。 能嫁入端木家,必然要经过层层查验。 如此都没有发现端倪,可见对方手段高明。 但也说明,对方急了! 竟然在此时出手…… 陈北冥没有继续想下去,先解决眼前迷局吧。 “本侯有个不情之请,可否检验尸身?” 验尸应当能查出些线索。 都不知道敌人是谁,让人寝食难安。 “侯爷尽管拿去,老夫还嫌贱妇污我端木家。” 端木诚厌恶地说着。 端木孝尽管有些疯傻,但死死护住尸身,不让人靠近。 最后将其打晕,才搬走尸身。 陈北冥了解完女子身世,让人去刑部找林久朝。 上次在万芳阁,就是他查出郑绯云弟弟的死因。 那小子心细如发,对于验尸法几近痴迷。 有他在,也许能查出线索。 林久朝带着验尸工具到端木家,与陈北冥一起进停放尸体的杂物间。 “嗯?侯爷,有蹊跷!” 第661章 黄泉之花,幽都! 林久朝指着女子颈间留下的痕迹。 “侯爷,这不像是自己上吊留下。 而且她的颈骨碎裂,应是被人杀死后再放在绳索之上。” 陈北冥仔细观察一下,确认如他所说。 如此一来,说明端木家仍藏匿着敌人。 是此人将女子杀掉灭口。 再说那股奇怪异香,是从女子身上发出。 经过搜寻,最终在她腰间绣帕中发现剩下的干枯花瓣。 “这!这……竟是传说中的幽都花!” 林久朝惊叫道。 “你识得此物?” 陈北冥有些意外。 关苍生认识也就罢了,毕竟他出身医家。 林久朝如何知道此物? 林久朝恭敬地拱拱手。 “不瞒侯爷,下官在追查陈年旧案时,曾发现此花。 当时翻遍古籍,在朝廷记载中才查到此物的来历。 它叫幽都花,又名黄泉花,貌似艳丽,实则极是阴毒。 它的味道常人几不可闻,但有剧毒,可致人昏迷死亡。” 陈北冥欣赏地拍拍林久朝肩膀。 “你如此能干,却几次拒绝本侯招揽,为何?” 林久朝连忙行礼。 “侯爷息怒!下官不敢,虽位卑言轻,却是喜欢在刑部查案,还请侯爷成全!” 陈北冥凝视着他,不像说假话。 “起来,本侯又没说怪你,你说的那件案子,又是怎么回事?” 会用此花杀人,说不定与害端木宏的人有关联。 林久朝回忆道: “那是十几年前的一件案子,被害人乃是当时的户部尚书,席济。” 陈北冥闻言一怔。 席济的名字他并不陌生。 在调查吕素祖父吕玉山的案子时,曾查到此人。 他是吕玉山一手提拔的官员。 吕玉山死后没多久,席济也被人发现死在家中。 之后,便发生震惊朝野的国库失窃案。 数百万两库银不翼而飞! 先帝气得一病不起…… 而从那时起,严嵩正式进入中枢,没两年便接任首辅之职。 其中的关联,不得不让人产生联想。 “侯爷……” 此时,门外响起端木家的奴仆的声音。 “侯爷!老祖宗醒了,家主请您过去。” 陈北冥收回思绪,吩咐道。 “你继续查验。” “是!” 林久朝继续寻找线索。 陈北冥则匆匆赶到端木宏的院子。 院中端木家子弟,都已经离开。 屋中,端木宏正靠在软枕上与女帝说话。 “老祖宗!您没事就好!” 陈北冥忽然觉得鼻子发酸,眼睛通红。 端木宏就像个无微不至的长辈,多次护佑,保护着大乾。 “你啊,都是名震天下的人物,还如此失态。 此番没有你,说不定老夫就去见圣人他老人家。” 端木宏有些虚弱地指指陈北冥。 笑容依旧是那般慈祥,只是头顶仅有的一缕白发也已脱落。 陈北冥为让端木宏高兴,掏出做好的木活字。 “老祖宗,小子给您的礼物。” 端木宏将几个木活字拿在手中,眼睛陡然瞪大。 “这……能成?” 陈北冥笑着点点头。 “能!” “哈哈……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两人笑得畅快,却将其他人弄得摸不着头脑。 女帝偷偷踩陈北冥一脚,美眸中都是疑惑。 “陛下请看,这些木活字如果整齐排列好,再刷上墨,可以做什么?” 陈北冥只好转身给众人解释。 “能印书?” 女帝还是不太明白。 陈北冥知道她久居宫中,无法理解底层读书人的艰辛。 书籍和学问被高门大户垄断。 穷书生想要学习就只能向那些人低头。 最终导致许多人才被豪门大户招揽走,为他们所用。 “有它在,以后印书,量大管饱。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朕明白了!” 女帝听完陈北冥解释,心中豁然开朗。 若不是当着众人,她都想献上香吻。 若此法推行,可大大增加底层读书人获得知识的途径,也就打破豪门大户的计谋。 长此以往,得利的自然是朝廷。 “木块有恁大威力?老夫怎么瞧不明白。” 与陈北冥打赌的胖老头挠挠头。 “你啊,想不明白就糊涂着算了,一大把年纪,还如此冲动。 陈北冥是我老头子认的关门学弟子,以后绝不可胡来。” 端木宏指着胖老头佯装生气道。 “嘿嘿,先生的教诲定然谨记。” 胖老头挠挠头一脸憨笑,就像面对长辈一般,哪还有宗师高手的风范? 陈北冥看得纳罕不已。 俩老头对端木宏如此恭敬,难道是类似于各古老门派的护法? 老祖宗是儒家的代言人,而儒家在千年前可是独领群伦的存在。 能在高手云集的古老门派中脱颖而出,怎么可能没有手段。 据传那位圣人出门便是挂着宝剑,是位剑术高手。 别人若是讲理,便以理服人。 别人若是不讲理,便以力服人。 只是,不知道圣人境界如何。 陈北冥还在思索。 老祖宗又道。 “你两个老小子,嬉笑着干什么?” 第662章 竟然!中计了? 陈北冥这才意识到,俩老家伙在那挤眉弄眼,活脱脱计谋得逞的孩子。 “嘿嘿,先生,咱们也是用些小计谋,这不是奏效了。” “哦?” 端木宏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你们还知道用计谋?” “都是先生教育得好。” 胖老头眉开眼笑。 “那你说说,什么计谋?” 端木宏笑眯眯地问着。 “就是……就是激将法。 您不是说过,陈小子聪明绝顶,只是有时候惫懒,需要拿鞭子赶着。 我们俩刚才就故意说他不成,他还真想出办法。” “哦?哈哈哈哈……” 端木宏抚须大笑。 “咳咳……你们还不错。” 只是刚醒来,身子还弱,大笑两句之后,有些咳嗽。 女帝劝着: “您早些休息,朕改日再来。” 陈北冥没好气地看着俩老头。 想不到啊,竟然被他们给骗了! 但…… 端木宏说得很有道理…… 有时候,他的主观能动性,确实不够强。 …… 回宫的銮驾上,女帝用绣帕擦擦香唇,整理好衣衫。 “你总是欺负朕!” 陈北冥大爷似的将双腿搭在女帝玉腿上,享受着女帝生疏的按揉。 “端木家应该还有内奸,近几日应该能揪出来。” “你觉得会是哪家?” 女帝眼神灼灼道。 陈北冥略一沉吟,眉头轻轻扬起。 “我总觉得里面有阴阳家的味道,也只有他们喜欢弄这些神神秘秘的玩意。” “是他们?” 女帝并不是很吃惊。 见陈北冥一脸享受,纤手在他大腿上用力一扭。 “嘶!陛下要谋杀亲夫不成?” “朕恨不得杀你才好,不管是什么家,你都给朕查到底! 还有,像老先生说得那般。 你有时候,过于惫懒。 现在,让对头算计到端木家。 以后,要主动出击了!” “是!” 陈北冥连忙端正态度。 这件事上,他确实做得不到位。 “对了,你让朕封赏少林还说得过去。 但是给那左禅机封爵赐官是为何?” “陛下早晚会知道,他是个人才。” …… …… 与此同时,嵩山。 通往嵩山派的山路上。 两个身穿黑色宦官服饰的人,行到山门处。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队护卫。 “哈哈……天使到来,左某有失远迎,还请天使恕罪。” 一阵衣袂破空声,左禅机稳稳落在山门前台阶上。 为首的传旨太监擦擦头上的汗,心中暗骂鬼天气。 “这位就是左掌门吧,杂家奉陛下之命特来宣旨。” 左禅机头一次见传旨宦官。 对其尖利的嗓音有些膈应,心想,与那位可是差远了。 都是太监,差别如此大? 闻言,立即率人跪下。 只是,听完旨意,左禅机蒙了。 …… “我说左爵爷,您倒是接旨啊。” 传旨太监不满道。 “哦哦,草民……啊不,下官接旨,万岁万万岁!” 左禅机心中狂喜,他不仅被封为嵩山县男,还任命为湟云县令。 “快来人啊,将准备的礼物端上来!” 嵩山弟子端着一盘黄澄澄的金子过来。 “哎哟!杂家怎么好意思,还是左爵爷会办事!” 传旨太监几乎笑成菊花。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接东西的手一点也没慢! 几日的奔波之苦,也就不觉得累。 左禅机送走传旨太监,拿着圣旨,仍觉得极不真实。 “掌门师兄,您不仅是爵爷,还是湟云县令。 侯爷是让您搅一搅嵩山府官场啊!” 六太保汤英鹗作为副掌门,自然第一个开口。 左禅机心情很是舒畅。 终于不是没身份的江湖人,而是一跃成为勋贵。 虽然,只是最底层的那种。 与之前比,也是天渊之别。 “呵呵,忠义侯高瞻远瞩,既然信任左某。 左某定然会做出一番成绩,报答侯爷!” 汤英鹗想了想,拱手道: “掌门师兄,侯爷虽然没说,但浊河的治理,定然是您的重中之重。” “你高看我了,侯爷必然还有后手,我只需要听话办事即可。” 左禅机说完,转身朝山上走去。 “老六啊,我上任之后,嵩山派就交给你。 约束好门下弟子,谁敢作奸犯科,一律杀无赦!” “谨遵掌门师兄号令!” 汤英鹗总觉得面前的左禅机变了。 变得不再醉心江湖争霸,而是开始关心起民生。 他也不知道那是好是坏。 但是,嵩山派以后定然要抱紧那位的大腿。 抱得越紧,好处自然也是越多。 当此之时,山间又传来阵阵钟声…… 第663章 用哪个嘴品尝? 汤英鹗还以为有什么大动静。 细细听来,分明是少林聚集僧众。 看来,他们在准备迎接天使。 也不知,和尚们会得到什么赏赐。 “我姓汤的也要得到侯爷重用!” 汤英鹗握着拳头,狠狠发誓。 …… …… 京城,皇宫。 陈北冥刚走出宫门,接连打几个喷嚏。 “奶奶的,谁念叨老子。” 穿街过巷,发现人们并未谈论端木宏之事。 看来,端木家遮掩得极好。 而另一件事,则讨论得热闹非凡。 “卫生纸真有你说得那般好?” “呵呵,你爱信不信,我七舅姥姥邻居的妹妹,可是抢到那试用装。 真别说,用起来那个舒坦,还不伤腚!” “那是纸啊!败家子,秀才老爷们可是要用来写文章的。” “你懂什么,那卫生纸我见过,皱巴巴的,很是柔软,写不得字。” 百姓谈论起卫生纸,一个个眉飞色舞。 有了上次肥皂的经验,京城百姓对新鲜事物的接受度,提升不少。 陈北冥听得津津有味。 卫生纸能有多普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将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逃开! 夕阳落山,夜幕西陲。 陈北冥也走到柳依依藏身的宅子。 此来,便是寻找唐宇勾结倭人之事。 另外,再看看有没有幽都花的线索。 刚进院子,一阵香风飘出。 柳依依身着轻纱薄裙,落在陈北冥怀里。 怀里的大片雪白,差些晃瞎他那钛合金狗眼。 “您还舍得来,妾身都快被马成风那老狗打死了。” 陈北冥拍拍她的雪豚。 “凭你的狡诈,那老狗能抓得住你?再说爷不是将他宰了么。” 柳依依眼波流转,一脸媚意的抗议。 “什么狡诈,难听死了,但您动用霹雳手段拿下临北侯府,还真是厉害呢。” “厉害?咱厉害地方多着呢,你可要准备好。” 陈北冥淫荡一笑,迈步进屋。 “哼哼,人家就想品尝您的厉害呢。” “哦?你用哪个嘴品尝?” “那还不是您说了算?人家上下前后,都准备着呢!” 两人调情着,曾碧柔有些恍惚地迎过来。 俏目中满是彷徨与恐惧,以前的恨意却是全无踪迹。 屋内烛光映在她晶莹润泽的脸颊上,泛着莹光异彩。 加上曾碧柔清艳脱俗的脸庞,煞是动人。 柳依依察言观色,从陈北冥怀里挣脱开。 “便让这贱人伺候爷一番,妾身去给您准备晚膳。” 陈北冥等柳依依离开,挑起曾碧柔的下巴。 “如今你彻底失去退路,秋后父兄就要问斩,还想不想找本侯报仇?” “奴婢是您的女奴,没……没有父兄,他们的死活与奴婢无关!” 曾碧柔强忍着恐惧。 脖颈间的大手只要轻轻一捏,小命就没了,可她不想死。 以前想着报仇,那是因为还有家。 如今家都没了,报什么仇? 眼前男人,强大的令人绝望。 再说,那个家,也有太多羞耻、不伦,甚至无法启齿的过往。 如今,烟消云散,也算是将那些肮脏掩埋…… 陈北冥一把扯下她束腰。 衣裙滑落,露出里面紧致白皙的躯体。 曾碧柔咬着唇瓣,心中不知爱恨。 “啊!我没看见!你们……” 裴仪进来,看到眼前情景,俏脸登时染上一层红霞。 露着一双玉腿的特制裙子,让她觉得极为羞耻。 不过,陈北冥一把将她拉回来。 打量着她令人目眩的美貌。 酥月隆豚,粉脸玉腿。 温婉与腹有诗书的绝妙契合,简直让人无法自拔。 “你哪里也不能去。” 陈北冥把玩着她无一丝赘肉的美腿,很是得意。 裴仪神思恍惚,魂不守舍地被他牵着玉手,迷糊间来到内间。 二女坐在榻沿,烛光泛璧,映在雪白肤颊上。 加上羞涩之情,更增绝伦丽色。 事到如今,陈北冥也不客气,双手搂住佳人的蛮腰,靠在胸膛前。 立时感受到肢体碰触的刺激。 左右各亲一口,大手开解云裳。 随即,进行非君子的行径…… 过不半晌,二女娇吟微微,星眸半闭。 俏脸红扑扑的,露出等待恩泽的诱人情态。 身上衣裙不知不觉巧妙地脱下。 凝脂如玉的肌肤浮现眼底…… 特别是明月撑得胸衣鼓鼓,如玉兔般欲脱笼而出。 触碰之下,娇胴不颤动不已。 “奴婢伺候您……” 曾碧柔主动坐起来,跪坐在陈北冥的面前。 俏脸略显红晕,秋波流慧。 纤纤玉手解开粉背后的蝴蝶结,红色胸衣倏然掉落在床榻。 露出一双明月,肌骨雪白,肉光致致。 接着,又除下丝纱短裤。 唯一的屏障脱去,登时身无寸缕。 毫无保留地任由跟前男子秀色饱餐着…… 第664章 竟是天生媚骨 陈北冥目不转睛,看得心旌神摇。 他不是没见过美女,也并非定力差。 但仍旧被面前的玉体,完全吸引。 这是具备天生媚骨的胴体,整个高挑身条。 明月、腰腹、胯抹、丰臀、神秘处以及修长玉腿。 配合比例竟天衣无缝,毫无瑕疵。 让人一看之下,欲火焚身,体内热血沸腾不休。 曾碧柔那份骨感是与生俱来的,再加上绝色的容貌。 以陈北冥风流成性、对美人司空见惯的花丛老手来说,都瞧得血脉喷张。 以前,一直没有细瞧,只是用来发泄。 想不到原来她竟是天生媚骨。 寻常男子还真无福消受啊。 曾碧柔看到陈北冥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心内颇有征服之感。 名动天下的大“太监”,还不是五迷三道? 如此情景,她心血来潮。 跨两步直坐入他大腿内侧,腻在怀中,撩拨春情。 “奴婢愿此生侍奉,能否求您放过曾家妇孺?” 陈北冥听完笑出声,手拂过她的玉体,一直到纤细嫩白的玉颈。 “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救下曾家妇孺,好向我报仇?” “不是的,不是的……” 曾碧柔连忙摇头。 “她们没有作恶,不该在教坊司被人那般肆意玩弄。 您若答应,奴婢此生永不背叛!” 曾碧柔紧闭双眸,咬牙道。 陈北冥声音陡然变得冰冷。 “她们既享受曾家的富贵,那与作恶没什么分别。 要不要放过她们,再议。” 曾碧柔明白,陈北冥已经松动。 于是主动献上樱唇,逢迎婉转。 陈北冥也不排斥,平放玉胴,猛然扑上去。 瞬间,所有欲望爆发。 顿时,整个屋内传出有节奏的音律。 床榻,嘎吱嘎吱摇晃起来,响个不停。 声音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 …… …… …… 等一切归于平静,陈北冥下床。 没有去看身后两具雪砌般的身子。 柳依依不知何时进来,伺候陈北冥濯洗。 陈北冥抱起她,一起沉入浴池之中…… 屋内浴池由鹅卵石铺就。 上次来时还没有,显然是柳依依新修。 “依依,你知不知道,晋王与倭人有什么关联?” 陈北冥虽然脸上带笑,但眼睛之中隐隐有些寒冷之意。 柳依依经营青楼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一流。 明白若不掏出些真东西,眼前男子恐怕会翻脸。 “妾身不敢瞒您,确实曾在王府见过倭人。 只是晋王从不让妾身参与,只有唐宇清楚内情呢。” 陈北冥大脑急速运转。 如果柳依依没说谎,晋王确实与倭人有过合作。 但倭人怎么与段暮玄又有勾连? 其中定然有什么内情。 也许只有抓住唐宇,一切才能水落石出。 “幽都花,你可曾听过?” “那是何物?” 柳依依露出疑惑的表情。 陈北冥看她样子,并非隐瞒。 “没什么,若是没见过便罢。” 看来,幽都花的传播范围,很小很小。 陈北冥收回思绪,搂着怀中佳人雪白妩媚的美胴,渐渐与她水乳交融。 次日一早,才悄然离开。 …… 活字印刷术要抓紧,既然给端木宏展示,就要快些弄出成果。 王文武,听完活字印刷术的思路。 顿时眼里冒光,一脸兴奋。 “您是说,这东西比雕版印刷厉害?” 陈北冥微微一笑。 “岂止是厉害,若是将此术发挥出威力,那些印书的作坊都该关门。” “哈哈,我们又发了,您不知道,那些书生为读书出人头地,有多疯狂!” 王文武出身勋贵,自是见过。 多少穷苦书生为实现抱负投身豪门大户。 陈北冥打断他的美梦。 “去找工匠来,我们尽快弄出来才是正事。” “那是自然。” 两人兴冲冲地到王老二后宅,盯着工匠做出木活字。 活字排列整齐,刷上墨,再将纸张覆上。 一套活下来,到出成果之时。 二人满怀激动地盯着纸张。 可是看见那样子,顿时傻眼。 “啊?不对啊。” “嗯?怎么这样?” 陈北冥看着宣纸上模糊不清的字迹,陷入沉思。 印刷术远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主事,这……这究竟是为何?” 王文武期待地看着陈北冥,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容我想想……” 陈北冥陷入沉思当中。 第665章 姿势不对? 木活字的问题? 不能够…… 木材和雕板原料一致,不会有问题。 姿势不对? 那也不应该,陈北冥后世见过老式油墨印刷,轻轻一滚就出来。 现在,不也是按照那个法子…… 等等,油墨印刷! 墨! 对了,定然出在墨上! 要如何才能印得清晰,又能多次利用? 而另一边,王文武多次试验,均以失败告终。 陈北冥拿起木活字,细细看着。 雕工精细,字体漂亮,不得不感叹工匠手艺高超。 “问题出在墨上,我还是想得简单。” “墨?里面还有机密不成?” 王文武挠挠头。 陈北冥抬脚就是一下子。 “你以为印书作坊靠什么活着,里面自然有门道。” 王文武不在意地揉揉腚。 “大不了我们去买一家作坊,有银子在手,还怕弄不成?” “咳咳……二爷您错了,此事老奴倒是知道一二。 您就算买下作坊,里面的机密,人家不会也给我们。” 管家郑福海解释其中的规则。 在大乾,买卖作坊的很多。 但极少有人愿意一并将秘方出手。 那是人家吃饭的本钱! “老子还不信了,有银子搞不定的事。 老郑你去打听看看,有没有印书作坊转手的。” 王文武二杆子脾气上来,不管不顾道。 这货也有底气,在京城商人圈子,没人敢不给王老二面子。 郑福海知道东家脾气,没敢继续劝解,转身出去。 陈北冥和王文武继续试验,往墨里面尝试添加不同助剂。 但,仍然以失败告终。 不得不说,郑福海办事效率极高。 晚上,就有印书作坊的消息传来。 转手的印书作坊有两家。 一家位于城南,一家在城东。 两家都闭口不谈出售技艺,只卖作坊。 第二天,陈北冥便与王文武去城南。 根据郑福海打听到的消息,它作坊主人遇到难题,妻子病重,急需银子治疗。 两人换下光鲜的衣裳,乔装一番上门。 陈北冥一进作坊,就闻到桐油味道,心中大动。 “刘掌柜可在?” 带路的郑福海喊一嗓子。 竹帘掀动,北边屋子里出来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衣着朴素,还算整洁的衣摆上,沾着些乌黑墨迹。 “敢问是……” “呵呵,老朽姓郑,此来盘下作坊,这两位是老朽的主人。” 郑福海拱手介绍道。 男子神情疲惫,闻言看眼陈北冥和王文武。 “原来是郑掌柜,您既然找上门,那就应该清楚价钱,三千五百两,我立即将作坊转手。” 郑福海咳嗽一声,还想还价。 蓦地,外边嘈杂起来。 很快,院外闯进来一伙人。 吆五喝六,动手就要打砸。 男子脸色大变,拦在那伙人前面。 “姓臧的,你要干什么?” “还有脸问老子,作坊已经被你小舅子输给我,老子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正好缺个院子安置妾室,就这里了!” 说话之人身材昂扬,五官端正,倒是一副好面皮。 只是眼窝深陷,像是酒色掏空身子。 “侯爷、老爷,老奴认识此人,名叫臧荼。 是朱雀军的校尉,还是兵部左侍郎毕同的女婿。” 管家老郑低声介绍道。 陈北冥皱皱眉头。 “毕同?” 周启泰离开兵部后,就是毕同接兵部左侍郎的位子。 此人属泥鳅,滑不溜手。 他与各派关系都不错,却又不属于哪一派。 就连对陈北冥也是保持距离。 若不是知道他的底细,还真以为是个清官。 “屮你祖宗的,赶紧滚,地方老子要定了!” 此时,臧荼一脚将印书作坊掌柜踹翻在地。 嘭嘭嘭! 还踩上几脚,下手极为狠辣。 打完人,便招呼下人拆房子。 “咳咳……住手!” 屋里颤颤巍巍走出个布衣荆钗的妇人。 不时抚着胸口,剧烈咳嗽。 脸色白得吓人,仿佛随时会倒下断气。 “夫人,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 作坊掌柜不顾脸上的血污和身上的伤,爬起来去扶妇人。 看得出来,夫妻俩感情甚笃。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你们去找我弟弟就是,就是打死他,也与我家无关。” 妇人咬着牙对臧荼道。 臧荼看着妇人,忽然笑了。 “好狠的女子,实话说吧,作坊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老子看上的地方,没人敢不给!” 作坊掌柜扶着妻子,怒视臧荼。 “先前让人给我下订单,又百般使手段,让作坊违约的就是你吧。 为了块地,当真不择手段。” “哈哈……是又如何,你们的地,天王老子来,也得让开!” 臧荼毫不掩饰地大笑,极为猖狂。 第666章 有人想白嫖? 在一旁暗中观察的陈北冥,才算是听明白。 臧荼是冲着地来的。 此地距离青云坊不远。 虽然属于南城平民区域,但土地升值速度很快。 看来,已经有人盯上。 臧荼背后的人,恐怕就是元凶。 要知道,当初陈北冥盖青云坊,出了不少银子安置百姓。 这些人,竟然想空手套白狼。 陈北冥气不打一处来,眼看恶奴抄起棍棒,就要打人。 便示意王老二干涉。 此事,还轮不到他出面。 “住手!他马的,没听见老子说话?” 王老二拍拍肚皮,眼睛一瞪,迈着鸭子步过去。 啪啪,来回几巴掌,就放倒还要动手的家奴。 臧荼拦住剩下的家奴,看向王文武,眼睛一凝。 “阁下是谁?这是臧某与此间掌柜的事。 你最好不要插手,以免坏了手脚。” 啪啪! 王老二毫不含糊,上去又是两巴掌。 打得臧茶眼冒金星。 “敢威胁我?胆子不小,滚,此地小爷看上,谁也别想抢。” 王老二作为顶级勋贵,根本看不起靠着岳父耀武扬威的货色。 况且,勋贵与文官系统向来互相瞧不上。 臧荼挨打,但脑子却无比清醒。 眼珠子转转,拱手道: “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是哪家的?” 还知道盘道,有点脑子。 “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只告诉你,你惹不起小爷。 就算是你岳父在场,在小爷眼里屁都不是!” 王文武挺着大肚皮,一脸豪横。 臧荼脸上露出怒容。 如此打脸,已经极少在他身上发生。 许多人看在岳父的面上,都会退让一步。 除非…… 除非对方身份不凡。 明知道他岳父是谁,还敢动手…… 再看王文武那标志性的大肚子,心里一激灵。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 臧荼知道碰上惹不起的人,放句场面话,带着人匆匆离去。 冲突告一段落。 作坊掌柜将妻子送回屋内,出来走到王文武跟前,嘭嘭磕几个响头。 “多谢贵人救命之恩!” “起来起来,这算什么,刘掌柜,我们继续谈谈生意。 你婆娘病得如此重,还是快些拿钱治病得好。 地方,你守不住。” 王文武扶起掌柜。 作坊掌柜猛一跺脚,下定决心。 “罢了罢了,两千两,只要两千两,地方归您!” 王文武摇摇头,没有说话。 笑呵呵地伸出一根手指。 掌柜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贵人,一千两绝不行,您去打听打听,附近可有这价钱。” “你错了,我说的一万两,包括你作坊的所有技艺。” 作坊掌柜吃惊地摆手。 “不可能,就是给我两万两也不卖,那是我祖传的手艺。” 手艺这东西,儿孙可以祖祖辈辈吃下去。 就算是败家子,也没人敢卖。 “我再给你加一万,三万两如何!” 王文武继续加价,掌柜仍是摇头。 只是,陈北冥没有关注二人拉扯,而是被作坊墙角的焦炭吸引。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些资料。 常用的墨,就是用松木燃烧剩下的松烟混合水和少量油脂做成,也就是松烟墨。 特点是色乌,光泽度差,胶质轻,只宜写字。 再联想到桐油味道,立即明白其中关键。 继续往里走,堆放在一角的药材味道直冲鼻息。 “嗯?麝香、冰片……那就是油墨的秘密。” 陈北冥走到王文武身后,打断二人。 “刘掌柜,你看这样如何?作坊我们还是一万两买下,但可以让你用技艺入股。” “多谢贵人好意,技艺乃是祖上传下,刘某不敢做这罪人。” 言外之意,仍是对二人戒备甚深。 宁愿失去作坊,也不愿合作。 陈北冥也不废话,拉着王老二就走。 “主事,那掌柜也没追上来,您这法子好像没成功。” “什么法子,我已经摸清楚里面的秘密,我们回去试验。” 陈北冥胸有成竹道。 “啊?您只是在作坊里转转,就弄清楚?还是您厉害!” 王文武真服气,一张胖脸笑成褶子。 陈北冥回头看看印书作坊。 “让人盯紧,若有人乱来,给我打走。” 王文武想起这茬,也来了脾气。 “您放心,他们想靠青云坊赚钱,白日做梦! 我倒要瞧瞧,究竟是谁?” 第667章 初尝云雨风情后的变化 两人回到王文武宅子。 陈北冥指挥仆役制作印刷用的油墨。 桐油、麝香、冰片…… 桐油是主力,麝香冰片功效也有,但不多。 更多是调节油墨的味道。 好在,油墨的配方并不需要特别精确。 陈北冥用正交实验法,安排众多配比。 经过数次尝试,找到好几个不错的比例。 最后,选出三个候选方案,让账房评估哪个成本低。 …… 等成功印刷出清晰文字时,两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主事,成了!我这就让人去做活字印刷的机器,然后搜罗能卖钱的书籍!” 王文武知道墨涵造纸作坊的造纸成本。 简单计算后,可以得出一个极为廉价的数字。 在京城,就算一本黄历,也要十五文钱。 而用此法印一本《论语》,算下来也不过十文钱。 《论语》可比黄历贵得多。 相比之下,岂不是赚翻! 陈北冥用香皂清洗手上的油墨,白了一眼。 “别将价格定得过低,以免让人记恨,只要比对手低一半即可。” “呵呵,知道知道,要给他们吃饭的空间。” “另外,去让匠人想办法,研究胶泥活字,甚至是金属活字。” “嗯?木材的不是挺好,还要那些?” 王老二疑惑道。 “木活字只是当下的手段,胶泥活字、金属活字才是未来。” 木活字因为材质本身的原因,雕刻精细程度以及持久度要差很多。 搞些低品质的书本尚可。 将来要制成更精美,高附加值的书籍,便难以胜任。 而且,按照陈北冥的计划,将来肯定会上机械印刷机。 那时候,木活字就更不禁用。 只有金属活字,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好嘞,您安排的事情,一定没错!” 王老二眉开眼笑,一脸兴奋,干劲十足。 陈北冥则转身出了王文武的宅子。 近两日忙活印刷的事,得去看看女人们。 随园还好,依旧鸡飞狗跳。 出来,他脸上赚了几个香吻。 “啧啧……红袖添香两个婆娘何时变得如此大胆,得找机会教训一下。” 陈北冥一边咕哝,一边骑着狮子骢。 很快,便到凤冥小筑。 一进前院,就被眼花缭乱的花园弄得直愣神,还以为进错地方。 “您还记得妾身啊?” 身后,传来犹如黄莺出谷的清脆女声。 转过身,便是相貌绝美的妇人。 她眉目如画,瑶鼻上挺,微微娇嗔。 一个简单的妇人发髻,被其空灵的气质衬托出仙气飘飘的美感。 不是纪清嫣,更是何人? 她身后的南宫影,有了些微妙变化。 秀眉舒展,脸颊泛着光晕。 几日不见,多出几分成熟的神韵。 对,那是处子初尝云雨风情后的变化。 至于丽儿,还是穿着那身丫鬟的衣裙,俏丽如常。 纪大美人婀娜过来,迎上情郎并挽住他的手臂。 “您瞧什么,没见过的样子。” 陈北冥见到纪清嫣,顿时身心放松。 搂住她的小蛮腰,大手不安分拍上两记丰满玉豚。 “我就是看一辈子嫣儿,都不厌烦。” “哼,油嘴滑舌。” 纪清嫣轻啐一口,心中却是无比甜蜜。 陈北冥得意涌上胸间。 纪大美人的娇嗔,怎么也看不够。 携着她来到南宫影的身旁。 拥着两大美人于怀,所有烦恼抛掷脑后,长长地吁一口气。 南宫影俏脸晕红。 她虽初为人妇,心中身份的转变却是极快。 柔柔地倚着陈北冥的肩头。 “您是不是有烦心事?” 陈北冥伸臂搂住二女的香肩,漫步在花园之中。 “朝中有人压榨百姓,侵夺土地,趁机敛财,偏偏表面装作清廉如水。” 纪清嫣瞧着南宫影。 见她不说话,知道脸皮还薄。 想将这个冰雪聪明的新姐妹,拉拢成为帮手。 “对付这种人,夫君还不是手到擒来。” 陈北冥耸耸肩膀,口中轻叹。 “总是与蠢货相斗,实在厌烦。” “您不是为黎民百姓嘛,妾身觉得敬佩万分呢!” 纪清嫣朝着情郎深情一笑,玉手轻轻拨弄下鬓角。 陈北冥看得呆住。 往昔纪清嫣所有的笑容,唯独此时最美最动人。 那包含的是爱意、理解、支持和托付终身! 遂握住纪大美人的玉手,心下感动。 “有嫣儿支持,我就能继续斗下去,与贪官污吏算账。” 纪清嫣和南宫影听着他不服输的语气。 对那股英雄无匹的气概,钦佩不已。 尤其南宫影,出身江湖,对于朝堂斗争并无什么概念。 自委身于他,听说许多陈北冥的英雄事故,只觉得没跟错人。 南宫影眸光闪亮,射出异彩奇光,神色喜悦。 “您定然成功,妾……妾身坚信!” 纪清嫣也点头赞同。 “南宫妹妹说得对,但您还是小心,那些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哈哈哈……” 陈北冥大笑一声。 搂住二女腰肢,左右各亲一口香腮。 二女心醉般仰靠在陈北冥怀内,脸蛋儿贴在他的胸膛。 感受着那股强烈的男子气息,芳心悸动。 但愿此情此景,永久如斯。 身后丽儿,却是采了几朵最美的花。 蹦蹦跳跳,像是没长大。 陈北冥看下丽儿,只希望她永远如此天真烂漫才好。 “对了,我教给你们一个好东西。” 第668章 比比谁伺候得好 “哦?夫君快快拿来,妾身想看呢。” 纪清嫣眸子一亮。 自家夫君出手,向来不凡。 陈北冥打个呼哨。 德尔咴~ 一声嘶鸣,狮子骢欢快地从花园里抬起马头。 嘴里仍然嚼着什么。 “哼哼,你这瘟马,竟敢坏了我的花。” 纪清嫣看清狮子骢嘴里的花,笑骂道。 狮子骢似乎对纪清嫣很是喜欢,马头亲昵地蹭下她的玉手。 陈北冥取下包裹,带着三女进后宅。 到大厅里,打开包裹,露出用黄花梨木雕刻的麻将。 “呀!这是何物,上面的有图案,是只鸟!” “还涂了颜色,有线条,有圆环……” “一万、两万,又是什么?” 三女拿起桌上麻将,好奇地研究起来。 “来,都坐好,首先教你们砌牌……” 顺便,讲解麻将的规则。 “麻将牌游戏,与你们平日里玩的叶子牌相似,和牌类型有几种……” 三女听得很是认真,很快便熟悉麻将花色。 眼下,女子消遣的东西本来就少。 麻将激起三女极大热情。 “原来是这么玩,妾身懂了,我们来一局!” 纪清嫣第一个摸清规则,极是喜欢。 厅中,渐渐响起打牌洗牌的声音。 “一万,碰!慢着,胡了!给银子给银子!” 纪清嫣笑吟吟伸出纤手,到陈北冥面前。 陈北冥咬牙切齿地将一张千两银票给她。 谁知道纪大美人打麻将如此有天分。 要是这么下去,都要输光。 说好的输一局,三女解一件衣裙。 也只有南宫影和丽儿粉脸白里透红,身着里衣,露出玲珑玉质的身子。 “不玩了,不玩了!” 陈北冥推倒麻将,气咻咻地躺倒在厅中软榻上。 纪清嫣将银票收进荷包,起身袅袅地走到情郎身边坐下。 “您生什么气,只是游戏嘛,还是您教的妾身。” “你啊,若是有麻将比赛,别人定然不是你的对手,比赛……” 提到比赛,陈北冥眼前登时一亮。 麻将比赛,或许是小打小闹。 但是另一种,可就大大不同。 就比如那在书院推广的足球! 若是京城组织足球比赛,以大乾百姓的热情,肯定受欢迎。 平日大街上,就是个杂耍的班子,都能围上几百人。 可见,娱乐手段之匮乏。 “比赛,您要比什么?” 纪清嫣不明所以。 陈北冥将纪清嫣拉到怀里,翻身压在身下。 “自是比比你们谁将爷伺候的好。” “还是青天白日的,您别……” 纪清嫣纤手抵住陈北冥的胸膛。 轻咬玉唇,羞涩已极。 陈北冥看着眼前极致美人,心中狂跳。 动手几下就解去衣裙。 南宫影见情郎现在就要癫凤倒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敢看过来。 纪清嫣总想给陈北冥生个一男半女,便没有拒绝。 否则,纪大美人也不是没有脾气。 厅内,顿时春光明媚。 …… …… …… 待风平浪静,四人转移阵地。 陈北冥躺在浴池边睡着,身上盖着件纱巾。 浴池属于半露天,在地下泉水影响下,很是凉爽宜人。 纪清嫣手中拿着件男子衣衫,手中针线翻飞,不时看一眼情郎。 “纪姐姐,夫君似是心事重重呢。” 南宫影帮着纪清嫣弄着针线,眸光中有一丝担忧。 “他心中不仅装着我们,还有大乾百姓。 不知多少朝廷大事需要他决断,心中自然沉。” 纪清嫣看着陈北冥的美眸里,尽是浓浓情意。 “嗯,姐姐说的是,在大雪山时,我就听过冥郎的英雄事迹呢,不过…… 冥郎那事太强,妹妹现在身子还软呢。” 南宫影忽而说起床帏之事,俏脸上挂满红云。 纪清嫣亦是多了些许娇羞,轻啐一声。 “你啊,方才就不该让丽儿换你,下不来床才好。” “纪姐姐不也是喜欢呢,不然为何声音那般大。” 南宫影吐吐香舌,嘴上也不认输。 浴池边,丽儿拿着团扇蹲坐在陈北冥身旁。 一边驱赶着蚊虫,一边扇着风。 听着身后的嬉闹,只觉得时间永远不要过去才好。 …… …… 陈北冥傍晚醒来,陪着纪清嫣用过饭才离开。 京城一众势力,或许有点幽都花的消息。 比如道姑韩霓云…… 陈北冥来到楚王府废墟。 夜色之中,废墟寂静得吓人。 “难道有事?” 第669章 危险警觉,如芒刺背 陈北冥没有察觉到地面有气息,心中微惊。 便钻入废墟中查找踪迹。 废墟里没有打斗痕迹,一如往常。 但是,也没发现通往地下的机关。 如此,只能找到番子们挖掘密道的院子。 从密道进楚王府的地下空间。 地下花园里郁郁葱葱,显然是有人打理,还残留着淡淡幽香。 陈北冥认出,那是韩瑶的气味。 “奶奶的,还以为出事。” 既然有人活动,那就说明一切正常。 潜入地下宅院,远远就听见古琴声,和着女子的吟唱。 陈北冥认出那是苏轼的悼妻词,女子唱得婉转哀怨,极是应景。 穿过一段洞穴,到一处地下水潭边。 水潭边石台上,一个娇柔纤细的身影正抚着琴. 白衣白裙,仙气飘飘。 不过那股妩媚气质,在洞穴之中,别有一番滋味。 “哎,这阉狗怎么能做出如此情深意切的词来。 定是那端木家假托他的名义发出来的。 堂堂一代文宗,却帮一届阉人扬名,我呸!” 韩瑶看着纸张上的诗词,很是气愤。 不过…… 下一刻,纤腰让人搂住,玉唇也被人覆住。 韩瑶震惊片刻,才认出那张让她恨极的脸。 待要反击,陈北冥却跃到水潭中的一块石头上。 “你……我杀了你!” 韩瑶几乎气疯,清白被陈北冥所污,还要怎么嫁人? 一声娇叱,纵身冲来。 纤纤玉手凝出血红光芒,极是诡异。 “什么功夫?” 陈北冥没有见过,闪身躲过韩瑶一击。 反手抓住她的束腰,点中几处大穴。 两人武功差距太大。 韩瑶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阉狗!你最好杀了我!你……唔……” 韩瑶怒目相视,但没说几句,就又被堵住香唇。 陈北冥本来还想调戏一番。 只是,下一刻,唇边多些咸咸的味道。 低头一看,才发现韩瑶哭了。 “哎,莫哭莫哭,我的错,不该欺负你。” 却不料,韩瑶哭得更厉害。 陈北冥无奈,只好手足无措地道歉。 他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女人哭。 好在,韩瑶很快止住哭声。 眸子里恨意,也没方才那般浓。 “你……你来我家,就是……欺负我么?” “那什么,我来寻你姑姑,不知她有没有将阴阳术给阴阳家的人。” 陈北冥推测韩霓云不在。 否则,这么大动静,早将对方引来。 抱着韩瑶到水潭边,解开她的穴位。 “我也不清楚,姑姑离开有些日子。” 韩瑶得到自由,却没反击。 似乎没那心思,只是转身整理衣裙。 陈北冥心中思索。 韩霓云与他武功差距不大。 就算打不过,逃跑也应该没人能拦住,也许真有事要处理。 只是,她一身功夫来源甚杂,看不出来历。 也不知到底是谁教出来,竟能突破宗师。 若不是有奇遇,那就是有什么独特法门。 “喂!阉狗!” 韩瑶忽然喊着。 陈北冥思路被打断,没好气地瞪她。 “你能不能别喊我阉狗?我让人还你们自由,还帮你们寻回阴阳术,就算没有恩,也没仇吧。” 韩瑶被说得一愣,阴阳术的事她并不清楚。 但如今,的确没人再出现在楚王府废墟周边。 尤其是那些讨厌的锦衣卫。 “哼!你是狗皇帝的帮手,那就是阉狗,我就喊!” 陈北冥无奈叹息,只好随她。 韩霓云不在,幽都花之事应该也没得问。 此地也没出事,是时候离开。 今晚,黄素锦有约呢。 韩瑶看陈北冥要走,不知怎的,心里有些幽怨。 “你站住!” 陈北冥停下脚步。 “怎的,想与我动手?你武功太差……” “我……我过两月就要嫁人,你恐是见不到我。” 韩瑶也不知怎么就说出来。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表白,羞极之下低下头。 陈北冥诧异地转过身。 看着韩瑶明眸皓齿的绝色面容,心中突然有些不甘。 如此美人,怎能给别人? 至少不能让她带着第一次走啊! 哪怕不跟着他,先品尝味道,也不错…… 刚琢磨完,便决定找个由头。 只是,计划还未开口。 忽然一股警觉袭上心头。 那种不安的感觉,如芒刺背,来得十分强烈! 自从陈北冥突破境界,还从未有类似的感觉? 莫非,有远超他实力的高手? 并且,实力高潮到,他都感知不出方位…… 正在诧异,地下洞穴突然晃动起来! 第670章 在嘴里套弄 晃动愈发剧烈。 哗啦啦! 洞穴里开始有碎石坠下。 韩瑶甚至无法站立,身体随着晃动来回摇摆。 嘭! 更要命的是…… 她头顶一块磨盘大的石块,攸的砸下! 若是砸中,只怕当场粉身碎骨。 韩瑶听见动静,想要稳住身形,看清状况。 可惜,她根本就做不到。 抬头看去,双眼充满绝望。 脚下不稳,谈何逃脱? 眼看,就要饮恨当场! 千钧一发之际…… 陈北冥抄起她的衣领,拉向一边。 轰! 巨石坠地,激起漫天尘烟。 韩瑶后怕地抚着胸口。 而陈北冥脚下不停,继续向着地面奔去。 轰轰轰! 震动越发强劲,巨石一块接一块落下,没有停止的迹象…… 幸亏陈北冥功力卓绝,要么闪身避过,要么直接轰散。 等两人到达密道时,已有部分密道坍塌。 尤其番子们挖掘的部分,已经无法通过。 “屮,回去!” 陈北冥再想带着韩瑶返回。 可来时的路,也被碎石堵死。 嘭! 陈北冥强力击出,竟然纹丝不动。 可见,那石堆之厚重。 “屮,老子还不信了。” 陈北冥呸一口石屑,只能继续见缝插针,躲避碎石。 扛狼! 忽然怪响,晃动停下。 但,两人所处的地方极为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即便是陈北冥,也只能看清轮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全程韩瑶都没动弹,紧紧靠在他怀里。 “密道通向哪里?” 陈北冥低头看怀中人。 “我……我也没走过,他们说密道很是危险。” 韩瑶低声回复。 陈北冥只好继续探索。 可密道由于坍塌,艰涩难行。 许多时候,只能一人通过。 两人好容易走到尽头,眼前出现一扇两人高的石门。 “咳咳……到地方了。 这里是何处,不会是你们先祖存放宝贝的地方吧?” “我也不知道,咳咳……没人告诉过我。” 陈北冥没好气地推推石门,没有推开。 密道内的烟尘,很是呛人。 “呸呸呸……这是你家的地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做主人的。” “咳咳……要你管,此地机关密布,许多地图都失传,谁知道会如何。” 韩瑶此时来了精神,口中不肯认输。 陈北冥等烟尘散去,才摸着黑走到石门前。 “若是石门后也堵住,那我们只能等死。” 没等到韩瑶回答,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隐约的人影蹲坐在地上。 “阉狗……” “嗯?” “好啦,我不叫你阉狗就是,你……你怕不怕死?” 韩瑶忽然抬头问一句。 陈北冥皱皱剑眉。 “我自是怕,家中还有人等我回家,许多人靠我活着。” 韩瑶沉默片刻,幽幽道: “你一个阉人,那般好色做什么。” “麻痹,你父母没教你要尊重别人。” 陈北冥怒了,这女人说话都不会。 韩瑶被骂,似是怔住。 “我爹娘在我五岁的时候,出门就再没回来……” 陈北冥闻言沉默。 韩家人算是反贼,而反贼的日子,不那么好过。 “你就在地下洞穴长大?” “嗯。” 陈北冥忽然同情起来。 不管是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生活这么久,都是件悲惨的事。 “前些日子,我第一次到市集上,吃到好吃的东西,瞧见好玩的玩意,那个……” 韩瑶自言自语起来。 陈北冥看得出她很孤独。 也许平日里,没人会与她说这么多话。 身边的侍女,自不是个值得倾诉的对象。 好一会儿,她才停下。 陈北冥才问出心中疑问。 “你姑姑究竟师承何人?你说嫁人,不会嫁的是一同造反的那三家之一吧? 他们在哪里,做什么?” “你……阉狗!你休想在我嘴里套弄任何事!” 韩瑶愤怒地转过身,不再搭理。 陈北冥嘿然一笑。 “嘿嘿,套弄事情不行,那套弄东西呢?” “你……” 韩瑶并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陈北冥见她不上车,摇摇头,检查周围的石壁。 “娘的,都是实心。” 要想脱困,只能打开石门。 方才的地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 而且,到现在没有余震。 看来,不像是天然地震。 那究竟是什么,会有如此威力? 陈北冥思索一番不得要领,还是先干活。 回头对韩瑶道: “好了,你躲远些,我试着打开石门。” 韩瑶摸到一堆石块之后,小心探出头。 “阉狗,你小心些,我……我不想一个人死。” 陈北冥冷哼一声,懒得与她生气。 运起七成力量,猛拍在石门上。 轰隆…… 第671章 墨家机关城 一掌之下,并未能打开。 但是…… 石门传来些许碎裂声。 “看样子,有门!” 陈北冥不怕麻烦,就怕没动静。 轰! 轰轰! 轰轰轰! 陈北冥连续轰出六掌,威力一次比一次强上些许。 那掌中蕴含的威能,看着韩瑶直害怕。 幸亏只是打在石门上,若是人身上。 恐怕让人当场粉身碎骨。 就这,还是陈北冥集中控制力量,让它释放在石门所致。 若是肆意释放,只怕周遭石墙早被轰烂! 一阵巨响过后,石门应声碎裂。 眼前出现黑乎乎的洞口。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迈步进洞。 韩瑶听到脚步声远去,咬牙提着裙摆从石块后跑出。 也看不清方向,几次撞到石壁上。 “你别丢下我!阉狗……好疼!” 声音凄惶,就像被抛弃的小兽。 正在她弱小无助之时…… 身子陡然一轻。 下一刻,到了温暖的怀里。 纤臂不自主地搂紧。 “喊什么,我只是去探探路,万一有机关怎么办。” 陈北冥下意识地拍拍韩瑶的香豚。 入手滑腻,弹性绝佳。 没有想象中的尖叫抗议,只有羞涩地回应。 “嗯……” 陈北冥愣一下,抱着她继续前行。 石门后并未受到震动波及,洞穴很是坚固宽敞。 如此情形,更加奇怪。 渐渐地,能够听到水声和奇异的哒哒声。 像是机关消息启动。 陡然间,豁然开朗。 眼前出现巨大的地下空间,顶上点缀着亿万颗蓝色亮光。 数条地下暗河交汇,水声赫赫。 哗哗…… 湍急的河水里,有东西在动。 赫然是些发着幽光的鱼儿。 无数巨大金属柱子在河水推动下,发出声响,像是在驱动什么。 “这……这是什么地方?!” 韩瑶喃喃道。 眼前空间之大,像是看不到尽头,似梦似幻。 陈北冥收回心神,暗忖大乾京城藏着秘密,真他娘的多。 原本以为,皇宫的地下宫殿就已经够让人吃惊。 想不到还有比地宫更震撼的存在。 眼前金属柱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竟然不生锈? “那什么,你要下来自己动。” “哦……” 韩瑶回应一声,挣扎着下地。 陈北冥深呼吸一番,顺着台阶向下。 “顶上发光的是什么东西?” 韩瑶好奇地抬头,看着头顶蓝色亮光。 陈北冥视力出众,已然看清那些发光物事不过是会发光的肉虫子。 虫子吐出一串串透明的珠子,挂在岩石上,像是星星一般。 “那是虫子,足有拳头大小。” “呀!” 韩瑶惊叫一声,紧走几步,抓住陈北冥的衣襟。 对于虫子的恐惧,刻在很多女孩子心里。 韩瑶也没能例外。 石路狭窄,两边是暗河,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虽然河水看起来极为清澈,也不深。 但上有虫,下有巨大金属柱。 那河流,必然也不简单。 陈北冥一边观察,一边叹息,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这地方也不知是谁发现,并且装上不知作用的机关。 楚王韩衡应该是偶然发现,还没探索利用,就被太祖雷霆手段诛杀。 两人刚走过一座石桥,就听前方隐隐传来说话声。 韩瑶吓得抱住陈北冥。 一路走来的各种怪事,已经让她极易受精。 陈北冥感受到身后两团柔软,心中一荡。 但对那说话的声音,有几分熟悉。 再走几步,看到一个侏儒正站在石碑前,手摸着上边文字。 而他身后,盘着一条黑蛇。 “哈哈,此处居然是墨家机关城,想不到竟藏在大乾京城地底。 方才碰到机关,还以为要死,我若得到墨家的传承,必能突破宗师,宰了那阉狗!” 侏儒笑得猖狂! 但是,身后黑蛇却突然发出示警的嘶吼,蛇身做出战斗姿态。 “谁?既然到了,何必躲躲藏藏!” 陈北冥慢步从石柱后走出,笑眯眯看向侏儒。 “想不到你还活着,怎么,武功突破,想与本侯比试?” 侏儒身子一抖,狰狞可怖的脸上多几分恐惧。 暗道自己也太倒霉,怎么总是遇到这厮。 “是你!” “啊!有蛇!” 韩瑶看见黑色大蛇,更是紧张地叫出声。 追上陈北冥,抱住他一只胳膊。 陈北冥很无奈,身边多个女人,就像多个拖油瓶。 “不用怕,有我在,没人可以伤你。” 韩瑶点点头,她知道陈北冥武功比姑姑都强,但还是害怕地往后缩。 陈北冥走到石碑前,上面赫然写着五个篆体大字: 墨家机关城! 落款是墨家第十四代钜子。 “机关城?居然是墨家机关城!” 第672章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相传,墨家流传许久,属于远古门派。 凭借层出不穷的机关,才不落下风。 但随着历代钜子英年陨落,许多东西失传。 导致墨家早早就消失在历史长河。 机关城就是墨家威力最大的武器,传说可以化作移动城堡,难以攻破。 只是,陈北冥很怀疑,眼前东西究竟能不能动起来。 说起来,起码有大几百年历史。 “你想去哪?” 陈北冥虽然没有转身。 但侏儒与黑蛇的动静,却逃不出他的掌握。 侏儒已经退到岸边,拍拍黑蛇蛇身,黑蛇蛇尾卷起侏儒纵身跃入暗河。 “哈哈,陈北冥,这里到处都是机关。 若无人带领,根本出不去,就是可惜你身边的小美人!” 陈北冥淡然一笑,并没有理会他。 方才若是想杀他,根本不会给他机会逃走。 既然他和黑蛇能进来,就必然还能出去。 有他们带路,省得麻烦。 “阉狗,我……我们真的出不去了?” 韩瑶颤抖道。 陈北冥打量着石台周围的机关。 由于长年处于地下,阴暗潮湿,上面覆着厚厚一层青苔。 远处机关柱还在轰隆地转动,不知道在为什么地方传递着动力。 “怎么,常言道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与我死在一起,你还不满意?” “胡说什么,我们又不是夫妻,再说……你不是太监……” 韩瑶羞红脸颊,她自小到大,从未与男子这般亲近过。 对于死亡的恐惧,也小了许多。 陈北冥哼哼两声,总不能将家伙掏出来给她看。 “我们走吧,既然那侏儒说有机关,就不往前走了。” “哦,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韩瑶娇声道。 语调里,带着难以名状的感觉。 陈北冥侧目看去。 只觉得眼前美人双鬓绾绿,香唇激丹,眉如春黛,秋剪双瞳。 韩瑶被他看得羞涩难耐,低下螓首。 陈北冥微微摇头,走到暗河边,抱紧韩瑶纤细的柳腰。 “抓紧,我们从暗河出去。” “啊?” 韩瑶还沉浸在害羞中,闻言啊了一声。 下一刻。坠进冰冷刺骨的暗河。 虽然她害怕,但觉得有陈北冥,世上应该没什么东西可以伤害…… 不知不觉间,纤臂抱得又紧几分。 陈北冥追逐黑蛇留下的气味,在暗河中飞速前进。 渐渐,出了机关城。 进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水网。 然而没多久,就觉得怀里的人动了动。 一串气泡飘出,知道韩瑶憋不住气。 陈北冥只好低头,覆在她有些冰冷的双唇上,将气息渡过去。 韩瑶本来觉得要死了,胸膛憋闷地难受。 想想,死在他怀里也不错。 但香唇被袭,一股男子气息进入口腔。 立刻意识到什么,脑海里一片晕眩,身子也软了。 心里登时乱如鹿撞: 原来亲吻是这般滋味,我被他亲,还要怎么嫁人? 陈北冥寻找时机,偶尔找到气窝,换口气息…… 两人在地下水网巡游许久,总算浮出水面。 陈北冥举目瞧瞧四周。 “嗯?怎么到这!” 周围绿树成荫,植被茂密。 林中还隐隐有青狼和各种动物的嘶吼。 却是北郊猎场。 陈北冥游到岸边,将韩瑶放开。 看见远处有火光移动,猜测有猎场巡视的士卒。 “休息片刻,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阿嚏……” 韩瑶接连几个喷嚏,打个寒战。 紧紧抱住肩膀,只觉得头晕晕沉沉。 陈北冥回过头,差点鼻血喷出。 只见韩瑶轻薄衣裙紧贴着肌肤,曲线玲珑,几乎像是没有遮掩一般。 “不用担心,应该是被暗河的寒气所侵。” 说罢,便抓住她的纤手,将一股磅礴气机传过去。 韩瑶还在愣神,就觉体内忽然温热起来。 几乎每个毛孔都在战栗。 以往气机迟滞的经脉,运转顺畅起来。 武功居然有着能差距到的进步! 待回过神的时候,身上的衣裙也变得干爽。 “走吧,回城去,时候不早了。” “哦。” 韩瑶紧跑几步,追上陈北冥。 再被他搂住纤腰在夜空中飞纵,也没觉得有什么冒犯。 陈北冥翻过城墙,进入城中。 街上有不少百姓或坐或躺,纷纷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 没人回家,显然被那震动吓得以为有地震。 此刻,女帝怕是还在担忧。 还是去宫中给她解释明白要紧。 到楚王府废墟,陈北冥将韩瑶放下,转身便走。 “喂!我们……何时再见面……” 韩瑶眼看那道背影消失,声音越来越小。 “小郡主!您去了何处,让我等好找。” 废墟中,跳出几个身手不弱的护卫。 看到韩瑶回来,顿时松一口气。 韩瑶摇摇头,欲言又止。 “我只是出来走走,走得有些远,家里没事吧。” “回小郡主,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石块掉落,密道坍塌一段。 好端端的地龙翻身,必是那狗皇帝引起老天爷震怒。” 韩瑶没有解释真正原因,随着护卫回地下洞穴。 …… 陈北冥到乾清宫外,刚要进去…… 脚下猛然晃动起来! 第673章 女帝床上的小秘密 好在,此次震动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很快过去。 只是,震动的范围大很多。 “麻痹,明显不是机关城引起,看来方才的震动引起地壳活动。” “地壳活动是何物?” 女帝在云鸾和锦绣护卫下出来,正听到陈北冥的话。 陈北冥转头看去。 女帝虽然穿着皇帝常服,但头发湿漉漉的,脸上没来得及做易容乔装,显然逃出来太急。 “陛下不必忧心,并非地震。” 女帝对陈北冥自是相信,既然他这么说,那应当没事。 走出几步,俯瞰着京城灯火。 自搬进重建后的乾清宫,她就有每日看看万家灯火的习惯。 “哎,今晚恐怕没人睡得着。” “那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就算派出鸿翎使去传递消息,百姓也难以安心。 反正现在天气热,在外边也不会怎样。” “只能这样了……” 咕噜…… 陈北冥的肚子传来一阵叫声。 “快去端些吃食来,来碗鸳鸯五珍烩。” 女帝忙让贴身宫女去御膳房传膳。 随后深情地招呼陈北冥。 “走吧,先回去。” 陈北冥也不推辞,两人一前一后转身回去。 乾清宫,后殿。 陈北冥左右看看。 女帝见状,默默点头,挥手道。 “让所有人远离,云鸾你在门口盯着!” “是……” 等众人退去,女帝示意道。 “现在可以说了。” 陈北冥神色郑重地开口。 “小的在地下有巨大发现……” 女帝听完,震惊地站起来。 “什么?墨家机关城就在京城下面!” “没错,亲眼所见,机关城很是庞大,面积恐怕不比内城小。” “那你明日派人将机关城掌握才是,此物断不可落入敌人手中!” 女帝急道。 “机关城埋在地下,常人根本无法到达,陛下不用着急。” 陈北冥心里明白,除非重新挖通那段密道,不然无法找回去。 地下水网森罗棋布,走错一个岔路,都可能迷路,困于地下。 而且,就那坍塌密道的挖掘难度,少于两三个月,根本没戏。 至于侏儒,他一个人能操纵机关城才有鬼。 “哎,可惜了大杀器,朕听父皇说过,墨家曾靠机关城大杀四方,当真厉害无比。” 女帝有些可惜。 “陛下说错了,那是以前,在火药武器面前,一切都是土鸡瓦狗。” 陈北冥才不信,有什么东西经得起火药的摧残。 即便火药威力不足,还有将来要开发的炸药! “好好,火药厉害……” 陈北冥转头,瞥见龙床上洒落着十几件五颜六色的胸衣,都是最新款式。 女帝顺着他目光看去,俏脸登时通红,忙用布幔挡住。 陈北冥嘿然一笑。 女帝究竟是女人,对漂亮衣物本能的喜欢。 “来吃饭了!” 女帝见晚膳到,连忙转移话题。 亲手盛一碗,檀口吹吹热气,递到陈北冥嘴边。 陈北冥吃一口,满意地咕哝道: “还是宫里做得味道正宗,陛下也吃些。” “你不是自吹做的也好吃?” 陈北冥嘿然一笑。 “嘿嘿,那是自然,我下面给你吃?” 嗯? 女帝总觉得话里有话,没接话茬,吃了一口东西。 两人一人一口,吃得好不甜蜜。 “要不咱们……” 嘭…… 最后陈北冥还是被女帝踹出去。 “真是小气,龙床那么大,给我一个角落也好。” 乾清宫有特制的供冷管道,寝殿凉爽宜人。 在炎热的夜晚,陈北冥才不想出来。 可家里的女人需要安慰,还是决定回去瞧瞧。 不得不说,随园的女人与众不同。 回去之后,发现几个婆娘一个比一个睡得香甜。 小院的卢莹和绮丝,也没有异样。 如此,他才放心地回卧房睡下。 …… …… 三日后,崇山书院。 端木宏刚养好身子,就赶过来。 手中拿着带有墨香的三字经,满意地笑出声。 “这便是活字印刷术印的?果然不错!” “嘿嘿,托您老的福,活字印刷术进展顺利。 现在,印书作坊的工匠在尝试用金属活字呢,木活字用个上百次就会有裂痕。” 陈北冥小心扶着端木宏。 老人家岁数大,此次痊愈后,身体也不比以前。 端木宏溺爱看向陈北冥。 “三字经可让你名盛一时,对你推行改革可是有大用,我们几个老家伙也算沾你的光。” 陈北冥鼻子有些酸,主动低下头让老人家拍。 “老师,小子又不是蠢货。 没有您和其他几位先生作保,怎么可能会被天下文人接受。” 大儒说是作序,争名声,其实用心良苦。 端木宏笑笑。 “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是死,也能安心闭眼。” 陈北冥慌了。 “您说什么,您定然长命百岁,多福多寿!” 第674章 林中密会 “痴儿痴儿,人哪有不死,老夫能晚年收你为徒,足矣!” 端木宏背着手,笑眯眯地走进教室。 陈北冥无奈,明白是此次遭遇,让老人家意识到大限不远。 死亡,是个谁也无法避免的问题…… 陈北冥唏嘘良久,才调整好心情。 走上讲台,扫视一圈座无虚席的阶梯教室。 “今日我们讲小数……” 陈北冥讲完课,又处理一些日常工作。 等要紧事安排完,看看时间,赶紧离开书院。 到随园接上卢莹,从东门出城。 在确认无人跟踪后,转道南下。 马车最终进入林子,在一个小院子里停下。 吱呀~ 屋门打开,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提着裙摆跑出来,冲向马车。 “慢些,今日你让我来,究竟要见谁?” 屋中,接着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皱眉道。 马车帘子掀开,陈北冥先跳下来。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正想说话。 看到马车下来的少妇,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你……你!” “父亲!母亲!孩儿好想你们!” 卢莹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搀着陈北冥,泪眼婆娑。 中年男子正是卢北业。 但此时,他心中极是惊骇。 女儿还活着! 但是怎么与陈北冥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还大着肚子? 他不是个大太监? 什么跟什么! 卢莹与母亲抱头痛哭。 陈北冥与卢北业走出小院,到树林之中。 “我该如何称呼你,贤婿?” 卢北业眼神复杂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竟不是太监! 这个秘密若是在京城爆开,绝对会是大地震。 “我本名萧无忌,南梁六皇子。” 卢北业剧烈咳嗽一阵,手指点点陈北冥。 “你……就不怕我将你身份泄露出去?” 陈北冥静静地看着。 “我有何惧,就算所有人都容不下我,大不了带着女人离开大乾。 不过,你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外孙。” 卢北业重重叹息。 “我早该想到,看得出你对莹儿很好,她还有几个月生?” “预产期在十月,不知岳父大人要如何处置我?” 陈北冥静静地看着卢北业。 卢北业没好气地翻着白眼。 “你都叫我岳父,我还能如何? 之前迫于压力将莹儿嫁给朱玉,我就后悔万分,以后谁也休想伤害我女儿!” 希律律! 两人正说着…… 突然,马匹嘶鸣打破林子宁静! 两人对视一眼,顿觉不妙。 树林外,卢家家主卢绾,在数十个精锐家将和两个供奉保护下出现。 “回禀家主,二爷与夫人就在林子里,方才又进去一辆马车,不知是谁。” 一个灰衣汉子到卢绾跟前。 “哼!将此处围起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与谁勾结!” 卢绾面露阴鹜之色。 他早在卢北业府中安插密探,夫妻二人一出门,就收到消息赶来。 不过,话音刚落,林中传来爽朗之声。 “大哥弄得大阵仗,是要对弟弟下手?” 卢北业漫步而出。 他看着卢绾,心中暗自庆幸。 若不是陈北冥书信提醒过,还真会被抓住把柄。 “哈哈,北业啊,为兄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危吗,切莫多心。” 卢绾即便被人戳破心思,仍是面不改色。 “感谢大哥关心,我只是来此散心,大哥是不是可以将人马撤去。” 卢北业心中暗怒,卢绾如此欺负,不就是仗着家主的权柄。 “可不行,你我兄弟可是卢家不能损失的核心。 来人啊,进去给我搜,若有可疑人物,一律抓起来,不可扰二夫人清净。” “是,家主!” 十几个家将得到命令,就要进入林子。 “我看谁敢!” 卢北业一声厉喝,林子里飞出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护卫,堵住去路。 “呵呵,北业啊,你终究是翅膀硬了,敢违抗家主的命令。” 卢绾虽然表面冷笑,但心里却是乐开花。 卢北业越是阻拦,就说明心中有鬼! “你一再打压我,不就是冲着我手里产业. 这是父亲当初分下,你还想收回去不成?” 卢北业毫不相让,指着卢绾鼻子骂。 卢绾闻言大怒. 父亲在世时,将卢家最赚钱的产业分给卢北业,这是他心中刺。 “哼!既然说到这里,我也不藏着掖着。 我作为家主,怀疑你与敌人勾结,意图对卢家不轨。 你若执意抵抗,休怪我动用家主权威!” 说罢,便挥挥手。 立即,手下发出信号。 咻! 一支穿云箭应声而起。 紧接着,传来甲叶子碰撞之声。 哗哗! 那声音整齐划一,闻之骇人! 第675章 血煞黑骑! 少顷,一支身着黑色轻甲的骑兵由远及近。 他们约有五百人,均戴着鬼脸面具。 身上的血腥气息飘出去老远,蚊虫不敢近,令人胆寒。 “黑骑!想不到大哥将黑骑也拉过来。” 卢北业看清那轻甲,认出是卢家豢养的死士队伍。 黑骑历来都是卢家的底牌之一,轻易不会拿出来。 卢绾也懒得再与卢北业废话,做好收回他名下产业的准备。 “你若冥顽不灵,休怪我不讲兄弟情面。” 一时间,气氛紧张到顶点。 如此危急之时…… 卢北业忽然笑起来,随意地挥挥手。 “让出路来,让他们搜就是。” 家将们看卢绾点头,迅速从四面八方涌进林子。 小半个时辰后,家将头子一脸气馁地回报。 “禀家主,林子里只有二夫人和她的侍女,并无他人。” 卢绾一怔,看向卢北业的目光充满怒色,以为上当。 “我们撤!” 大批人马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一会儿,便没了踪迹。 卢北业看人走远,才转身回小院子。 陈北冥抱着卢莹从,一棵高耸的大树上缓缓落下。 “爹……” 卢莹双手抱着肚子,面带哀怨和委屈地唤着。 卢北业本来板着的脸,立刻被愧疚取代。 抓住女儿的手,左看右看。 “还是瘦了,混账定然没好好伺候你,定然吃不惯他那狗窝的吃食,让你母亲给你做些好吃的……” 卢莹听得泪流满面,她许久没听父亲这般啰唆。 “女儿胖了许多,夫君对我好着呢。” “你这孩子,胳膊肘往外拐,好了,进去吧。” 卢北业调整好情绪,瞪着陈北冥。 以前是合作伙伴,现在两人却成翁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陈北冥为了卢莹,只能赔着笑。 虽然对老丈人不太感冒。 卢莹与卢夫人在内间说着体己话。 陈北冥则与卢北业面对面坐着,喝着茶水。 “莹儿未来要成为你的王妃甚至皇后,这一点我不会退让。” 卢北业说出第一个条件。 陈北冥思忖片刻。 “那都是您的想象。” 卢北业见陈北冥的回答驴唇不对马嘴,心里反倒松口气。 “第二,卢家要成为你在南梁生意的最大合作伙伴。 我不想要什么官爵权位,也不会威胁你的权利,只想看着我外孙君临天下。” “前面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不过后边的我听不懂。 哪怕您仅仅指的是家族传承,也有不确定性。 莹儿肚子里的还不确定男女,将来若是个纨绔,我总不能冒险将事业给他。” 陈北冥依旧拐弯抹角。 “哼!若是女儿,大不了再生就是,生个五六个儿子,总能成才一个。” 卢北业不打算让步,也不去纠正陈北冥的回答。 还在按照自己的节奏说话。 他可以放弃野心,但总要在外孙身上拿回来。 “爹……您当女儿是什么,什么五六个的,女儿不依!” 卢莹在母亲搀扶下出来。 听到最后一句,走过去扯住父亲的衣袖,撒着娇。 “好了,莫晃,为父头都晕了,以后再议。” 卢北业并未继续方才的话题。 卢莹见父亲答应,抚着肚子到桌边坐下。 卢北业知道不能只要好处,也要有所表示。 “卢家就交给我,我那大哥虽然不好对付,但我卢北业也不是泥捏。 这些年的布局也有些回报,不会给你扯后腿就是。” 陈北冥主动为卢北业倒茶,低姿态还是要做的。 “多谢岳丈大人,若需要帮助,您只管说。”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卢夫人却是不高兴,杏眸白丈夫一眼。 “莹儿吃了这么多苦,你做父亲的还要从女婿身上讨好处,你忘了莹儿在成国公府受的罪?” 卢北业只好投降,下面准备的话也就不好再提。 妻子一提起这茬,就会是没完没了的批判。 陈北冥倒是不经意地说道: “一个家大业大的家族,能抗衡皇权的家族,没人会喜欢。” 一句话,点到世家大族的核心。 卢北业郑重回道。 “说得简单,若是没有权柄,早成一抔黄土!” 陈北冥早有准备,继续着。 “抓大放小就是,端木家和王家手中没有威胁朝廷的私军。 但是,他们受到的敬重从未少过。 他们的家族名声,又有谁能比肩? 卢家传世数百年,仍旧难以和端木家、王家相提并论。” “他们那是多年攒下的文名还有生意。 我卢家哪里有……” 卢北业说着激动,看着陈北冥就要发飙。 可他看见陈北冥的笑脸,顿时又坐回去。 “呵呵,若是忠义侯能给卢家延续下去的路子。 我倒是能自废武功,削去卢家掌握的私军势力。” “您瞧好便是,赚钱的路子,我从不缺。至于名声,可能要卢家自己争取了……” 四人又谈论几句。 陈北冥以时间不早为由带着卢莹离开。 卢北业看着马车远去,感慨万千。 “夫君,您真打算?” 卢夫人疑惑道。 “不打算又能如何?如今,皇权越发强横。 若是有一天足够强大,说不得直接将我们灭掉。 与其鱼死网破,不如早做筹划啊…… 贤婿……忠义侯说得不错,谁不想当端木家呢?” …… 另一头,马车在距离京城东门不远的官道上,被堵住去路。 陈北冥正抱着睡着的卢莹,慢慢睁开眼。 “出了什么事?” 第676章 禁军殴打陈北冥车夫! 车夫恭敬道: “回侯爷,有人封锁了官道,说在抓捕逃犯。” “哦,那就等等吧。” 陈北冥并未在意。 既是抓捕逃犯,耽搁一下也没什么。 卢莹睫毛动了动,俏目睁开。 小心地护着肚子,换个舒服的姿势。 “夫君,妾身想吃刘婆婆家的乳酪。” 陈北冥哭笑不得,眼下在城外,去哪里找什么乳酪。 “乖,一会儿进城,我就去给你买。” “不嘛,妾身现在就想吃。” 卢莹噘着嘴,使起小性子。 陈北冥无奈,孕妇可得罪不得,掀帘子吩咐车夫。 “去问问,何时放开封禁?” “是,侯爷!” 车夫得到命令,立即下车去前方打听。 好一会儿,人还没有返回。 陈北冥等得有些不耐烦。 忽而,一阵喧闹传来。 陈北冥耳力极为敏感,听到车夫惨叫。 拿起提前准备的幕离给卢莹戴上,抱着她闪身出了马车。 几百个全副武装的禁军士卒,手持刀枪拦截在官道正中。 而身后官道上,聚集很多等待进城的百姓, “他马的,你算什么东西,老子抓捕逃犯还要与你汇报不成,还他马问何时放开……” 大胡子校尉,正用鞭子抽打着。 被打的人强忍着没还手,身上已经皮开肉绽。 围观的百姓有些不忍,但慑于淫威不敢出言帮忙。 “老方!” 卢莹看清被打的人,惊呼出声,不由抓紧陈北冥的衣襟。 陈北冥拍拍卢莹美背,让她不用担心。 车夫老方的表现真是硬气,尽管被打,没报出主家名头。 那是陈北冥严格要求管家郑乾约束下人,不允许府里人在外耀武扬威。 陈北冥正要开口…… 城门方向过来一辆马车,禁军士卒自动让开道路。 帘子掀开,一个小太监跳下车,恭敬跪在马车旁。 接着,黑衣老太监踩着他的后背下来。 先前打人的大胡子校尉,小跑着到太监身旁。 点头哈腰,满脸谄媚模样。 “孙内官,您怎么来了?末将还没抓到逃犯。” “哼!这鬼天气,你当杂家愿意来? 那逃犯偷走内府的东西,找不到,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孙内官用绣帕抹一把头上的汗,斜睨大胡子校尉。 禁军士卒还在挨个马车搜查,态度极其蛮横。 陈北冥看到眼前一幕,没有说话。 宫内太监品级低的是紫色,高等级才是黑色。 之前看老太监有些眼生,不知道是哪里。 听到是内府,才释然。 内府也就是皇帝的小金库,都是皇帝极为信任的人才能待。 陈北冥鲜少去内府,并不认识老太监。 突然,有辆马车底部钻出一个身影,就要逃离。 老太监见之,扯着尖厉的嗓音叫道: “就是他!给杂家抓住!” 禁军士卒推开人群,立即冲上去。 那个身影左支右绌,但功夫有效,无法逃出包围。 眼看着就要被抓,张口大呼起来。 “救我!这些狗贼上下其手,偷窃陛下内府,我有证据!” “给杂家堵住他的嘴!堵住!满嘴胡说八道!” 老太监气急败坏地跳脚喊道。 “陛下内府?天爷,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据说这两年忠义侯帮陛下赚不少钱,内府肥着呢。” “没根的东西,什么事干不出来!” 百姓们虽然议论纷纷,但没人敢上前帮忙。 那个人绝望地看着围过来的禁军士卒,似乎认命了。 看样子,只能亡命于此? “住手!” 下一刻,一个坚毅的背影站到他面前。 那是个云缎锦衣,眸若寒星的绝世佳公子! 怀里还抱着女子,带着幕离,看不清脸庞。 “你是内府的?叫什么名字?” “奴……奴婢马三保,内府管库。” “什么?!” 陈北冥一时愣住。 禁军士卒走到近前,想抓却又不敢。 贵公子锦衣鲜亮,看着就不好惹。 大家都在京城混,谁知是哪家勋贵? 老太监急得亲自过来。 内府总管太监有命令,若是人抓不回去,他也就不用回去。 “愣着干什么,不管是谁,胆敢阻拦,一律杀无赦!” 禁军士卒无奈,手持长枪逐渐逼近。 陈北冥已经问个大概。 马三保管着内库,对那些偷窃内库的人实在看不过眼。 记录下他们偷窃财物的数目,想要闯进乾清宫面圣。 结果毫无疑问,被人拦住。 内库管事太监知道后,便派人去抓。 马三保费尽千辛万苦,在有心人帮助下,逃出皇宫。 他想过去随园,但差些被提前埋伏在那的人抓住,才一路逃出城。 陈北冥感叹一声。 “你受委屈了,站到我身边,今日没人可抓你。” 马三保总觉得好像见过眼前人。 对方给人的感觉,无比信任。 此刻,老太监走近前,扯着嗓子大呼小叫。 “快抓起来,都给我抓,想气死杂家!” 哗啦! 禁军士卒的长枪,已经快抵到陈北冥面前半尺! “你要抓谁?” 陈北冥转过身似笑非笑看向老太监。 “自然是抓你!你……你……” 第677章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老太监看清陈北冥相貌。 嗓子像是被人掐住,浑身吓得抖起来。 大胡子校尉是个人精,看到老太监的样子,顿感不妙。 “住……住手,给老子住手!还不退下!” 扑通~ 老太监跪在陈北冥面前,匍匐在地。 “侯……侯爷饶命!” 侯爷?还如此年轻! 大胡子校尉再蠢,也猜出眼前人身份。 冷汗立刻浸湿身上衣袍。 完了! 全完了! 陈北冥没有理会大胡子校尉,走到老太监跟前。 “想死还是想活?” “奴婢想活!” 老太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他此刻哪里还管得上内府的同伙? 死道友不死贫道! “很好,随本侯进宫。” 陈北冥说完,回到马车。 马三保看着陈北冥的背影,惊喜道: “您是忠义侯!” 哄~ 在场所有人发出惊呼。 这才知道,眼前之人,竟是那个传说中的人物! “侯爷!民女有冤!” 人群中跑出一人,举着状纸挡住陈北冥马车。 陈北冥掀开帘子,看向对方。 马车前跪着一个女子,模样秀丽,楚楚可怜。 “好吧,你的状纸我收了,去东厂找我。” 陈北冥让鼻青脸肿的车夫收下状纸。 路过那大胡子校尉时,他正自己扇巴掌,已经扇得头青脸肿。 而刚才打车夫的人,更是抽得满嘴流血。 “老方?怎样?” “侯爷,小的解气了。” 陈北冥见此,没有继续出手。 内府私下调动禁军之事,自有他的上官追究。 陈北冥先将卢莹送回随园,然后径直进宫。 入宫后,毫不停留,直接去乾清宫禀告。 “什么?你说内府被人上下其手,贪腐严重?!” 女帝震怒道。 陈北冥叹息一声。 女帝当然会生气,内府财物得来不易,留着有大用。 现在,却被一帮混账搬进自己口袋。 “虽然还没去查看,但恐怕情况好不到哪去,陛下要有心理准备。” 女帝咬牙切齿地在御书房来回走着。 最终,一拳锤在御案上。 “你去查!不必给朕留情面,执行家法就是!” 陈北冥走到女帝身侧,搂过她的纤腰,安慰道: “陛下别生气,再气坏身子多不合算,银子没了再挣就是。” 女帝冷哼一声,任由大手游过翘豚。 “哼!知道你能弄银子,可他们毕竟是父皇留给朕的人手,却不料还是伤朕的心。” 女帝的心情可以理解,最信任的人背叛,真不好受。 “陛下,即便再信任的人,也要有监督。 您让老鼠守着粮库,谁还不去吃上两口。” “朕……内府以后由你管理,他们……你全权处置就是。” 女帝心里明白,眼下的决定会让多少人头落地。 但她依旧执行,自此先皇留下的最后一批人手,彻底消失在宫中。 “小的不适合掌控内库,您还是要找个体己人,赚钱和花钱,不能是同一个。 至于清理的事情,小的愿意来做。” 陈北冥还是推辞掉。 “唉……哪有那么好找啊……” 女帝叹息着。 陈北冥看着她有些神伤,怜惜在脸颊吻上一记。 “你们别拦我!我要见陛下!陛下!是奴婢啊,您六岁时落入湖中,还是奴婢救得您……” 蓦地,乾清宫外传来哭喊,声音传进御书房。 女帝俏脸上一黯,没有说话,轻轻挣开陈北冥的怀抱,进了后殿。 陈北冥出乾清宫门,看见台阶上跪着一个老太监。 他正扯着嗓子大喊,面对气得快要暴走的云鸾,也不惧怕。 “忠义侯,杂家要见陛下,能否帮忙通传?” 老太监神色倨傲地拱拱手。 陈北冥以前念在女帝面上,基本不插手内府。 这些人就自以为地位稳固,连东厂也不放在眼里。 就算东厂要进内府调查,也是百般摆谱,根本谈不上配合。 之前,陈北冥也都一笑了之。 原因很简单,内府就是女帝的钱袋子。 算是帝王所存不多的逆鳞之一。 现在么…… 啪啪~ 陈北冥直接出手! 两巴掌下去,老太监翻个跟头,吐出几颗碎牙, 帽子也掉落在身后。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北冥。 “你……你打杂家!” “邱总管,陛下不会见你,本侯奉旨核查内府。” “不可能!陛下不会! 陛下!奴婢邱童啊!” 内府总管太监邱童,仍然不肯相信已经被抛弃,拼命要闯进乾清宫。 “来人啊,将这蠢货押进东厂大牢。” 陈北冥招呼几个侍立在台阶下的番子。 番子们早就看邱童不顺眼,冲上来就将他踹翻。 哗哗! 用特制的铁链束缚住,卸掉下巴,拖下台阶。 陈北冥并未用雷霆手段。 一个是查内府贪污需要口供,另一个是怕女帝心软反悔。 邱童陪着女帝长大,是极少数知道女帝秘密的人之一。 等过几天,女帝狠下心之后,处理他也不迟! “去陪着陛下,莫要让她喝多,我晚些时候来寻你。” 陈北冥对云鸾柔声道。 云鸾羞涩地点点头,尽管美眸里充满思念,还是转身进宫门。 陈北冥安排完,虎目扫过皇宫。 “老子让你们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第678章 主打的就是一个刺激 事情紧急,耽误不得。 消息若是走露出去,势必会造成更大损失。 内府都是女帝体己人,他们关系着女帝日常生活一切。 若是拖延太久,有人鱼死网破之下…… 说不定会发生什么! 陈北冥迅速回东厂召集精锐人手。 “小岳,周大人,让所有人停下手里活,过来办事!” “啊?刚布置下去的人,也要召回来?” 周启泰疑惑道。 “嗯……所有行动暂停一天,该监视的继续监视。我担心这边人手不够。” 纪清岳则凝神道。 “那外地的人手呢?” “外派的先停,就近的召回,超过两百里的,也原地待命。” “是!” 两人从未遇见过如此紧要行动。 连忙分头执行。 同时,陈北冥让人去肥皂作坊请周阮。 她在账目上的造诣非比寻常,便是陈北冥也比不上。 周阮来到东厂时,陈北冥正在给几个掌班训话。 “此次核查内府都给我看好,谁的人伸手,自己去处理,三年没有赏银。” “侯爷放心,借他们几个胆子!” “谁敢往兜里揣银子,小的剁了他!” “不用侯爷出手,小的自己抹脖子!” 一众掌班纷纷保证。 现在,东厂赏银是根据案子涉及价值来算。 如今,他们的收入极为丰厚。 几个掌班都买上宅子,置下田地。 “很好,都给我打起精神,即刻出发。” 陈北冥看见门外的周阮,挥手让手下离开。 一把将周阮拉进来,迅速关上门。 “啊!嫑……我父亲……” “你父亲不在,带人查案去了!” 陈北冥看着一身水蓝色衣裙的周阮,美到心尖,哪里忍得住。 白日宣淫,还是在官廨。 主打得就是一个刺激! …… …… …… 半个时辰后,周阮收拾完,咬着银牙捶着陈北冥胸膛。 “下次还这样欺负我,以后就再不理你!” “好,都听阮儿的。” 陈北冥早就将周阮吃得透透。 她嘴上这么说,其实最遵守妇道。 只是还不适应在卧房之外云雨。 一边为她整理披散的秀发,一边沉吟着。 “今日,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来指点。” “您说笑呢,在您面前,谁敢说什么指点。” 周阮嘴里还带着一点点小怨气。 陈北冥深情地爱抚一番,说道。 “事关内府,非比寻常……” 周阮一听,神色也郑重起来。 “还好妾身听到你的人说事关查账,就带着作坊的八个账房过来。” “就知道阮儿最懂为夫!” 陈北冥心花怒放,抱住周阮就是一阵热吻。 直将她吻得喘不过气,才放开。 “你又作弄人家……” 周阮羞红着脸,恶狠狠咬在陈北冥肩头,心中却甜蜜无比。 她对陈北冥是又爱又恨,但也知道这辈子再逃不出眼前男人手心。 等一切收拾妥当,陈北冥带人出发前往内府。 内府位于皇宫前苑西北角。 占地不小,是独立于宫内十二监和四司八局的所在。 以往,作为宫内最傲气的地方,如今也只能等待着清算。 周阮带着八个账房和他们的学徒,去查内府账目。 番子们已经控制全场,正在逐一库房盘查。 直到深夜,账目才查验少半。 内库的盘查,也不顺利。 周阮揉着太阳穴,无奈道: “老式记账法的账本记录极其混乱,很多都对不上。” 纪清岳则摇头: “负责的管事推个一干二净,都扔给邱童。” 有背锅侠在前,那些人指定往死里推。 陈北冥懒得再浪费时间。 现在还敢嘴硬,实在蠢得没救。 “去将他两条腿打断。” “姓陈的!杂家伺候先帝十年,你敢打断我的腿!我要见陛下!啊……” 方才的叫嚣,转瞬变成痛苦的哀嚎。 那声音,比杀猪还要难听! 如此强势手段,在内府可谓罕见。 内府院子里一帮人,看着账房太监那扭曲的双腿,立刻吓晕三个。 他们绝望地看着远处的乾清宫,明白没人再庇护…… 于是,本来准备好甩出去的锅,只能拿回来,自己默默背上。 再编瞎话,只怕打断的不仅仅是腿…… 雷霆手段之下,很多人竹筒倒豆子,开始吐露情报。 进度,登时快上很多。 陈北冥见状,坐在廊下闭目养神。 “侯爷……” 一个番子跑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一番。 “嗯?带路!” 第679章 呐,这就叫专业 番子在前边带路。 陈北冥随着来到一处仓库。 掌班指着空荡荡的架子。 “侯爷,按账本记录,库房原本应该存放金银一百万两,可如今……” “什么,一百万两金银?” 陈北冥不由呆住。 那帮人,真他娘的敢下手啊! 偌大的库房,一锭金银看不见。 架子上都落着厚厚一层灰尘。 陈北冥走在架子中间,暗自琢磨那些人怎么将黄金偷运出去。 看眼倚在门框上打盹的武林第一神偷司空繁,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内府之中究竟有没有偷偷发掘的密道?” “嘿嘿,密道是没有,不过藏匿财物的小金库倒是有一个。” “有你还不带路!” “你也没问啊,我哪里敢打断你的思路。” “少废话,快点。” 司空繁掏掏耳朵,带着众人到一棵树前。 “就这?” 陈北冥看着面前的环境,怎么也不像是个开挖地道的好地方。 “司空大师,您不是开玩笑呢吧?” “就是,大家都很忙,您别……” 几个掌班同样露出怀疑的眼神。 如此一说,司空繁还有点生气。 “哼,你们啊,让你们轻易看出来,还用到我? 都睁大眼,看着点!” 啪啪! 司空繁拍拍树干。 嘎吱嘎吱…… 一阵机关声响。 原本是花丛的地方,出现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嘶……害得是你啊!” 陈北冥不由叹息。 “呐,这就叫专业!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干。 你们啊,以后多学着点。” “是!侯爷说得对,司空大师厉害。” “司空大师当真是武林豪杰!” “大师厉害,多教教卑职……” 掌班们毫不吝惜语言。 似乎方才的嘲讽,不是他们说的一样。 别说,看上去很低端的手法,让司空繁很受用! 过去,他是江湖有名的大盗。 莫说是和官府打交道,就是远远看见,都要躲着走。 一边躲着官府,一边躲着江湖对头。 主打的就是惊险胆战! 现在可好,面对着官府当中最为精锐的东厂番子。 非但不需要躲避,还有他们喝彩。 更关键的是,东厂乃至背后的陈北冥,都会保护他的安全! 有吃有喝,两个女儿也受重用。 不必再担心仇家追杀,日子过得舒坦。 当中的反差,要多大有多大。 司空繁真是高兴都来不及! “去,给本侯看看!” “是!” 番子领命钻入通道 …… 不一会儿,番子上来。 “禀侯爷,里面地方不小,还存着十几万两黄金和各种宝物。” 陈北冥剑眉抖了抖。 有小金库倒是不出意料,但内府的金银怎么流出去? 司空繁看出陈北冥疑问。 “侯爷是在想金银是怎么出去吧,简单。 若是金银,塞入腚中,藏入食盒、器物、马车等。 名家字画分割成小段,出宫后再由高手匠人织在一起……” 陈北冥听得张大嘴。 其中有些手段在原时空影视剧看过,但更多简直匪夷所思。 想不到,现实比艺术更夸张。 真是应了那句话:艺术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 “那就麻烦司空先生带着番子们,去那些混账的宅子里转转吧。” 司空繁伸个懒腰,眼睛转转。 “那是自然,老夫也该去活动活动手脚。” 陈北冥不动声色地拍拍他肩头。 一股气机悄然渡过去。 “本侯不介意你拿好处,但若是私藏珍宝,你可以想想后果。 你的天枢、关元、气海等穴,是不是有些鼓胀?” 司空繁武功造诣不差。 联想到方才陈北冥在身上拍的两下,脸皮皱成包子。 “侯爷堂堂宗师高手,怎么用此手段,老夫是真心投靠您。” 陈北冥不搭理老货装可怜样子。 “你说本侯能信猫儿不偷腥?好好干活,不会亏待你。” 司空繁无奈,只好苦着脸跟人走。 陈北冥抬头看看夜色,心中记挂周阮,回到账房。 一进门,就看见周阮头倚在墙上睡着。 纤手中还拿着账本。 那样子,极是令人心疼。 账房们见陈北冥进来,纷纷起身施礼。 “好了,你们继续,累了便找地方休息,事成后本侯有重赏!” “谢侯爷!” 说起重赏,众人顿时拍拍脸,登时充满干劲。 陈北冥抱起周阮进对面布置奢华的房间。 房中陈设不亚于后宫任何妃嫔,甚至犹有过之。 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扑鼻异香。 “龙涎香?老狗倒是会享受。” 刚将周阮放在床上,她就醒了。 “这是哪里?你……你不可乱来。” 周阮俏目打量周边陈设,想逃开。 可是腰肢被陈北冥牢牢搂住。 “内府总管太监邱童的屋子,阮儿累了就睡,我陪着你。” 陈北冥躺在虎皮褥子上,右手将周阮抱在怀里。 “你……哎,我听我父亲说过,邱童在宫中多年,恐怕搜刮的财物不是个小数目,” 周阮幽幽道。 “哼!便是搜刮再多,也得给我吐出来,一个阉人,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说到此处,周阮面露奇怪的表情。 “您在外人眼里也是太监,随园周围宅子里藏得更多呢吧。” 陈北冥大手悄悄伸进她衣领。 “大胆,你敢讥讽为夫,看我不收拾你……” 第680章 真就是蹭蹭,不进去…… “不要……” 周阮吓得轻叫一声。 身子上传来的酥麻,让她登时一软。 两人打闹一阵便停下。 陈北冥只是吓吓周阮。 “内府查完之后,还要阮儿帮着将账目梳理清楚。 以后一律采用新式记账法,避免让他们钻空子。” “既是您交代的事,妾身自然尽心尽力。” 周阮理一理鬓角的头发,螓首枕在他胸膛上。 身前男人将造纸作坊最大的份子给了她。 那一番手笔,堪称吓人。 周阮估算过,卫生纸敞开售卖后的利润。 那会是一个恐怖数字。 屋内气温有些热,两人出一身汗。 “热不热?” “嗯……” “那就出去转转!” 不等她回答,陈北冥展颜一笑。 抱着佳人施展轻功出内府,落入御花园湖里。 旧地重游,距离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地方很近。 周阮念及往事,粉脸红得吓人。 “你……你莫要乱来。” “只是洗洗,绝不乱来。” “哼,您总这么说。” “真就是蹭蹭,不进去……” 陈北冥邪笑着,剥掉周阮的衣裙。 不一会儿,便成为美人鱼。 接着,湖水荡起阵阵涟漪…… …… …… …… 涟漪平息之后,周阮樱唇一口咬在陈北冥胳膊上。 “您坏死了,又骗妾身!” “怎么会,阮儿不是很喜欢?刚刚我就是蹭蹭啊,也不知道谁……” 周阮登时捂住他的嘴。 她开始还矜持,后来便忍不住啼鸣起来。 甚至,开始主动摇旗呐喊…… “您还说!” 周阮粉拳胡乱捶打,玉面羞红。 陈北冥任由周阮击打,只是咳嗽一声。 目光看向湖水旁的树林。 “既然来了,就出来,不然我可要走。” 话音刚落,树林里走出个玲珑曼妙的身段。 对方容光明艳,妩媚多姿,不是云鸾是谁。 “啊!” 周阮见有人出来,立刻躲到陈北冥身后。 “莫怕,她是陛下身边的云尚仪,也是你的姐妹。” 陈北冥解释道。 “啊,什么?” 周阮心中微惊。 她听过云鸾的名字,也听父亲说皇帝身边有个武功卓绝的女护卫。 没想到,竟也是他的人! 情郎的大锄头,真是挥舞的厉害啊! 陈北冥仰在湖水中,欣赏着眼前渐渐出现的无边艳色。 却是云鸾解开衣裙,缓缓步入湖水。 一种别样的春色,在这空旷的夜里,肆意挥洒。 又是燕雀起,再响春闺鸣…… …… …… …… 许久后,陈北冥才抱着周阮返回内府。 一夜过去,直到次日正午。 内府的账目才有点眉目。 “与库中财物对比之后,有两百三十四万五千余两的财物不知去向。” 周阮拿着初步统计的结果,低声说出。 “狗东西们,真是敢啊!” 陈北冥狠狠捶在桌上。 纪清岳补充道。 “还好发现得及时,很多东西他们只是藏起来,还没转移。” “唉,若不是马三保,损失更大!” 陈北冥扼腕叹息。 内府上下其手,腾挪出去数百万两。 幸好他们盲目自信,尚未转移。 否则,陈北冥这几年给女帝白干了! 陈北冥拿着结果面见女帝。 “他……他该死!你来全权处理,朕不想再见到他!” 女帝愤怒邱童的背叛。 只是贪些钱财,女帝并不会如何。 但邱童几乎将内府搬走四分之一! 陈北冥明白,可以下手了…… 他离开乾清宫,径直去东厂大牢,到关押邱童的牢房前。 “忠义侯,杂家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只需要留我一条狗命!” “本侯可以考虑。” 陈北冥眼神一凝,好奇邱童手里会有什么。 邱童犹豫许久,惨笑一声。 “内府做主的并不是杂家。” “怎么说?” 陈北冥对这个消息毫不震惊。 凭邱童的能量,绝无可能长时间隐蔽马脚,必然有外力相助。 邱童眼中有一丝悔意。 他与女帝并非没有主仆感情,只是贪婪战胜理智。 “我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每次见面,都是黑巾遮面,不过……” “不过什么?” 陈北冥对老家伙总是说话留三分有些不耐烦。 “他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左腿的腿疾却骗不过杂家,而且体型略胖……” 有腿疾? 陈北冥根据邱童的具体描述,脑海里猛然浮出一个人影。 “是他!” 第681章 本侯是个太监,对女人没兴趣。 邱童描述的人,绝对就是严世蕃! 这厮能将手伸进宫中,并没什么值得奇怪。 有严嵩的影响力,拉拢些皇宫禁卫还不是小菜一碟。 如此,更坚定陈北冥除掉严世蕃的决心! 他走近邱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问道: “你可泄露过陛下的身份?” “绝无此事,我姓邱的虽然贪财,但那件事就是打死我,也绝不会与任何人说!” 邱童吓得急忙摇头。 泄露出去皇帝女儿身,就是彻底斩断主仆之情。 并且,还会面临着天涯海角的追杀! 邱童还没那么傻。 陈北冥松口气,对身后番子使个眼色。 番子会意,打开牢门。 邱童惊喜莫名,以为陈北冥要放人。 “还是忠义侯大气,日后若有需要帮忙,杂家不无尽心。” “好,下次啊,守好本心……” 陈北冥微笑地说着,随即,面色一变。 闪电般抓住邱童的脖颈。 后者先是一惊,然后奋力挣扎。 “姓陈的,你要做什么,你不能杀我,陛下……陛下不会舍得杀我……” 邱童感觉越来越喘不过气。 “背叛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咔吧~ 骨骼碎裂声中,邱童脑袋无力耷拉到一侧。 陈北冥扔掉邱童尸体,面无表情地吩咐番子。 “处理干净,本侯不希望再看见他一块骨头,其他人问完一样下场。” “侯爷放心,咱刑房的手段,都是宫里传下来的法子。” 番子谄媚道。 陈北冥擦擦手,转身离开刑房。 院中,正好碰见去搜查内府太监府邸的人马回来。 司空繁满脸堆笑地搓着手,凑到陈北冥身旁。 “侯爷,您要怎么奖励?老夫可是帮着找回数百万两财物!” 陈北冥似笑非笑地打量司空繁。 “奖励?还真有,陛下的陵寝现在还缺个总匠官,权力可是不小呢。” 司空繁脸色顿时刷白。 给皇帝去建陵寝?那不是找死! 作为武林第一神偷,司空繁对帝王陵寝可不陌生,还摸过几个皇帝墓。 说起来,其中一个墓主人,还曾与大乾太祖争过天下。 后来兵败,不甘心之下在一个小地方称帝,没几日便病死。 他儿子修个简易的陵寝,里面机关并不少。 “侯爷,您是卸磨杀驴,给皇帝建陵寝,事后不都得被杀掉!” 陈北冥搂过他的肩膀,低声描绘(忽悠)起总匠官的美好前景。 “你不是总跟本侯要官做?这可是正六品的高官,什么事后杀掉那都是讹传,机会可是难得。” 司空繁精通机关之术,又是天下有名的神偷。 由他设计的机关,肯定可以防备所有盗墓贼。 “你确定不骗我?” 司空繁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本侯骗你做什么,正经的工部官身,你不要本侯给别人。” 陈北冥撇撇嘴,背着手佯装要走。 “侯爷留步!老夫干!” 司空繁咬牙跺脚道。 “正经官身”四个字,诱惑太大。 谁不愿意摆脱贼的身份? 就算是什么武林第一神偷,不还是贼? 司空家就没有长寿之人,都是到四十多岁因病而亡,像是有诅咒一般。 陈北冥目的达到,掏出一个信封。 “这是本侯推荐信,你去工部找方毅,官身本侯会尽快为你解决。” 司空繁拿着信封,欢天喜地的离开。 陈北冥刚要进官廨,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 “你如此诓骗我父亲,究竟为何?” 不知何时,司空兰出现在回廊下。 有日子没见,司空兰明显胖了些,尤其是那对明月。 看来伙食不错,或者是贞元那小子马匹拍得好。 “我诓骗他做什么,你父亲一心想让司空家摆脱贼道。” “你若害他,我定然不死不休!” 司空兰语气严峻。 陈北冥随手甩出一指,令人恐惧的气息洞穿司空兰身旁柱子。 近在咫尺,偏移半寸就是人头! “你有资格与本侯拼命?” 司空兰吓得心脏疯狂跳动。 方才她真以为要死。 “你……你如此不怜香惜玉!” 陈北冥冷笑一声。 “本侯最恨人威胁,再说本侯是个太监,对女人没兴趣。” 说罢,进入官廨。 司空兰抚着明月,轻啐道: “你骗谁,你随园那么多女人,叫没兴趣?京城谁不知道你好色!” 她转过身时,瞧瞧自己身材,摸摸脸庞。 怎么看也是武林有名的美人。 居然说没兴趣? 司空兰第一次开始不自信…… “哼!死太监!” …… 陈北冥刚坐下,刑房掌班送来一张名单。 “侯爷,小的从那几个蠢货嘴里问出来的,涉及禁卫将领十七人,宫女太监三十四人,共计五十一人之多。” “知道了,干得不错,刑房每人赏二百两银子,去账房领吧。” 陈北冥将名单拿在手中,扫了一眼。 “谢侯爷!” 刑房掌班大喜过望。 赏银不比那些外出办事的同袍差。 掌班走后,陈北冥看着名单直皱眉。 里面有几人背景不简单,背后都是朝中勋贵。 不打招呼就动手,虽然他们不会说什么,但难免会生出埋怨。 “来人啊,去请禁卫统领过来,说本侯有事相商。” “是,侯爷!” 门口番子领命而去。 只是,禁卫统领还没到,反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第682章 世子恋上女飞贼 许久没露面的周王,笑呵呵地掀帘子进来。 “哪阵风将王爷吹过来,快快请坐,来人上茶。” 陈北冥对周王这个未来老丈人,还是很尊重的。 “不忙不忙,本王来找侯爷是有事相求。” 周王脸色一暗,长吁短叹的模样。 陈北冥从周王进来,就大概猜出原因,绝对与贞元有关。 “看王爷说的,您有事尽管吩咐。” 周王瞟下门外,低声道: “贞元那臭小子是否迷恋上江湖女子?听说还是个女贼!” 陈北冥心道果然如此,挑挑剑眉。 “有这回事,不过那江湖女子已经被东厂招安,如今也算东厂的人。” “咳咳……本王无意冒犯侯爷。 只因元儿怎么也是王府世子。 与江湖女子纠缠在一起,实在是……” 周王见陈北冥面色微变,便改换语气。 对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打心眼里有些敬畏。 “王爷,按说是你的家事,本侯不该插手。 可贞元也老大不小,有些事也该听听他的意见。 您再想想他之前的那些事,现在岂不是危害小很多?” 陈北冥对贞元最近的表现很是满意。 他不仅断掉与那些纨绔子弟的来往,也几乎不去青楼楚馆,像是变了个人。 那变化简直是脱胎换骨。 看来,爱情真是强大。 周王心中暗暗叫苦。 上门这不是找罪受? 早该知道陈北冥的态度! 此时,禁卫统领进来。 周王见状趁机告辞。 “侯爷说的也……先看看情况吧,本王告辞……” 郁闷地离开东厂。 “王爷慢走……” 陈北冥客气地说着。 心里则嘀咕着: 得弄点什么,让俩人对位啊…… “末将见过侯爷,您有事吩咐就是,末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禁卫统领郑兴,早就想与陈北冥拉近关系,态度极为恭敬。 “郑将军客气,本侯请将军过来,是有事想了解。” 陈北冥郑兴没什么意见。 此人倒也算小心谨慎,可惜对禁卫的管理确实差些意思。 他虽出身五姓豪门之一的郑家,却出身旁支。 家主郑子胥虽然看重他,但支持不大。 “侯爷是想问末将对禁卫那几人的看法吧? 您血洗内府时,末将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郑兴反应很快。 陈北冥点点头,想知道他有没有涉及其中。 “呵呵,你倒是聪明,本侯请你来就是为此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郑兴闻言色变,听出陈北冥语气中的森森寒意,一时有些犯难。 要说不知情,那禁卫统领就是吃干饭。 知情? 也不行,那样罪责更重! 额头立时布满汗珠。 “末将……末将有罪,那些混账都是各勋贵家的嫡系子弟。 末将想管也是有心无力,难啊!” 陈北冥起身走到郑兴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本侯不是怪你,知道你有难处,此番也是为了帮你整肃禁卫。” “真……真的!” 郑兴激动地站起来,用力拍着胸甲。 “谢侯爷,您说吧,需要末将怎么做。” 内府的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 大家都在猜测发生什么,小道消息满天飞。 他站在暴风中心,是最煎熬的一个。 听陈北冥的意思,并非要追究罪责。 眼下不表忠心,那就是傻! “你去召集手下禁卫,一个也不能少,理由随便编就是,剩下的交给本侯。” 陈北冥并未打算换掉郑兴。 此人虽然魄力不足,但胜在听话。 禁卫统领,最重要的就是听话。 若是太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好事。 “末将遵命!” 郑兴大步流星地走人,知道不会被换掉,再无后顾之忧。 陈北冥则是继续在心中推演,等人来之后的行动细节…… 愣神间,小舅子纪清岳进来。 “你真不打算换掉他?禁卫在他手里,有战力才怪。” “你懂什么,禁卫的战力并非最核心,忠心才是第一。 大乾立国许久,何时被人兵临城下过?” 纪清岳反唇相讥。 “官场就是被你们弄得乌烟瘴气。” 陈北冥并不生气,淡然喝口茶水,看着小舅子。 “一会儿你与我同去,禁卫是该整顿一番。” 纪清岳点点头,知道陈北冥是想让他接手禁卫的核查。 两人相处日久,该有的默契并不缺。 …… 禁卫统领郑兴,下令取消所有禁卫休沐,限时归队。 逾期不归者,一律开革并重惩。 收到集合消息的勋贵子弟,一个个不情愿地顶盔掼甲,骑马离开家中。 但仍旧有人让家奴来请假。 那些人心里有鬼,知道东厂血洗内府,害怕波及。 但是,请假都被郑兴拒绝。 凡是不来者,统统开革严惩! 那些人无奈之下,只好不情不愿地入宫。 他们还是心存侥幸,认为不会动手。 顶多丢掉禁卫的官职。 “他马的,郑兴疯了不成,小爷正要出发去北疆打猎,就被叫回来。” “谁知道,这厮仗着是郑家人,就敢颐指气使,什么东西!” “要小爷看,不如调他去北疆打匈奴人,瞎闹腾。” “郑家人?狗屁,都快出五服了!等会儿老子要他好看!” 第683章 与妾侍的战斗不和谐? 禁卫院子里,纨绔围在一起,不时传出得意地哄笑。 看他们的样子,要主动干点什么…… “统领大人到!” 传令兵大声吼道。 郑兴手扶腰间横刀在前。 后面跟着十几个光膀子大汉。 他们肩上扛着行刑的鬼头刀,杀气腾腾。 原本轻松扯淡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如此场面,让院子里立刻静下来。 方才乱糟糟如同菜市场的院子,登时落针可闻。 纨绔们面面相觑,搞不清郑兴要做什么。 片刻之后,人们反应过来。 “统领大人这是做什么,难道要砍我等人头,当替罪羊?” “哼!借他一个胆子,敢对我动手。” “大乾是我先祖浴血奋战打下来,他郑家做过什么,我呸!” 郑兴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面不改色。 若是以往,打个哈哈也就过去。 但今日得陈北冥命令,眸光扫过众人,沉声开口。 “今日召集各位前来,有话要说。 你们大概都知道内府发生的事,有认罪者,可以从轻发落。” 郑兴说完,现场变得寂静无比。 不过,许久无一人站出来。 “好得很!那就休怪本统领不讲情面,刀斧手听命!” 十几个刀斧手站成一排,面向众禁卫。 纨绔们紧张地抿抿嘴唇。 他们虽然喊得响,但真要与郑兴动手,也没把握。 人家毕竟出身郑家,一手刀法已经相当有气度。 “呦呵,姓郑的,长本事了,有胆子跟爷动手,皱一下眉头,都算我输!” 人群中站出个领头的,众纨绔像是看到救星,腰杆挺得笔直。 站出来的男子身材不高,但壮如牛犊。 一身玄黑战甲包裹,宛若战神! 而且,男子战甲制式明显与众人不同。 是统领级别将军才可穿着。 “二哥来了,有二哥在,没人敢动我们!” 众勋贵看见来人,立刻安下心来。 男子名为傅君隆,是颖国公傅盛第二子,官居禁卫副统领。 “傅君隆,你是何意?” 郑兴脸罩寒霜,冰冷道。 “呵呵,郑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就是想用兄弟们的人头换取荣华富贵? 但是有我姓傅的在,你趁早打消念头!” 傅君隆抽出横刀。 扛狼! 霸气地插入地下中,没入青石半尺之深。 可见武功之强横。 “二哥说得好!” “还是二哥厉害,这一刀起码,有半步宗师的威力!” “什么半步宗师,二哥迟早突破,我看就是这两年的事!” 勋贵子弟们纷纷大声叫好,一脸嘲弄的表情。 郑兴忽然笑起来,伸手从随从手里取过一把格外长的横刀。 “听说傅兄弟刀法又有进步,不如我们切磋切磋,也让我开开眼界。” 仓啷~ 嗡~ 郑兴拔刀瞬间。 一金属震动声,将众人震得头皮一紧。 勋贵子弟吓得齐齐后退半步。 他们嘴上辱骂郑兴,但可不敢小看他手里的横刀。 傅君隆也不示弱,拔出佩刀,大吼一声扑了上去。 “看刀!让老子瞧瞧你郑家的刀法!” “你不配!” 郑兴厉啸一声,眼中充满战意。 单手扛起傅君隆一刀。 铿锵! 金属交击声中,两人怒目而视。 噌噌! 须臾间,两人交手十几招。 开始,傅君隆凭着一腔武勇,还能与郑兴拼个旗鼓相当。 但很快,就开始喘息,刀法也出现迟滞。 双方的实力差距,渐渐显示出来。 只不过,勋贵子弟们叫好声不断。 他们没看出傅君隆的状态。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陈北冥,欣赏着二人刀法。 小声嘀咕着: “郑兴的郑家刀法又有精进,此人管人差些,却是个用刀的好苗子。 傅君隆真是个棒槌,哪有上来就亮杀招的?” “看比武就看比武,你不觉得吵?” 纪清岳没好气翻着白眼。 陈北冥歪头看看。 小舅子这两日好像气不顺,难道与两个妾室战斗不和谐? 不如改天传授两招御女之法? 此时,场中已有变化。 傅君隆在郑兴压迫下,节节败退…… 咣! 郑兴用刀背磕飞对手横刀。 冰冷的刀锋架在傅君隆脖颈。 勋贵子弟刚才还叫得欢,见状顿时哑火。 他们知道郑兴武功不弱,但没想到傅君隆会败得如此之惨。 “来人啊,给我绑了!” 郑兴一招得胜,立即喊来亲兵。 傅君隆勃然色变,想要反抗。 但被郑兴手中吞吐的刀气,吓得不敢动弹。 “你凭什么绑我?我是陛下钦封的禁卫副统领,堂堂三品武官。 快去寻陛下,郑兴意图谋反!” 第684章 出院门者,死! 勋贵子弟反应过来,立刻有人要跑。 “我看谁敢!” 郑兴随手斩出一刀,直接将青石地面斩碎。 飞溅的碎石,呈扇面状,拦住众人脚步。 “卧槽,你来真的啊。” “他娘的,做样子给谁看呢?” “直娘贼,吓唬人而已。” 哗! 郑兴也不废话,再斩出一刀! 力量更大,威力更强! 那破碎的石块,甚至射入树木当中…… 这一手,吓得众人不敢动弹,纷纷意识到郑兴的可怕。 那不是在开玩笑,是玩真的! 随即,慢慢退回去。 “谋反?你可当真敢给郑某扣帽子。” 郑兴眼神冰冷的看着犹自挣扎的傅君隆。 一边说着,一边制住他几处大穴。 让手下拿绳索,牢牢捆住。 继而,转身看向众人。 “还有谁不服?我给你们机会。” 勋贵子弟们相视一眼,谁也没有出去。 方才那石子的威力,就可见一斑。 而且,他们也没有傅君隆的实力。 若是出手,只怕一个照面就要完蛋! 但,即便如此,眸子里仍是不服气。 “哼,郑兴不过是个赳赳武夫。” “凭着陈北冥举荐才当上禁卫统领,横什么!” “我看你是狐假虎威,猪鼻子插葱,装什么象!” 勋贵子弟不敢动手,可嘴上不饶人。 你一言我一语,没个好听话。 忽而,有个响亮声音。 “你今日召集我们就为耀武扬威? 你赢了,我们现在就要去求见陛下,让开!” 勋贵子弟中再站出一人,却是傅君隆手下的副将。 “今日谁敢出院子,死!” 郑兴眼看陈北冥迟迟不到,只好硬着头皮与他们硬刚。 现在要是不留住面子,前面的努力可就白费。 说什么,也不能让人走。 “我不信你敢杀人!” 那副将再上前一步。 嗡~ 郑兴拔下侍卫腰刀,挥手掷出。 咣~ 腰刀直接擦着副将脚尖入地。 刀身,仍在摇晃不已。 “再动一步,就给我死!” 郑兴以为就要得手之时…… “呵呵,好厉害,好威风!本国公倒要看看,谁敢杀我儿子!” 此时,院外进来一个老者。 穿着代表国公的黑色袍服,玉带金靴,不怒自威。 “父亲!您总算来了,郑兴将我们围在院子,扬言都杀了!” 傅君隆看到老者,立刻来了精神。 同时,悬着的心也落下来。 幸亏进宫前让人去请父亲,否则会出大事。 颖国公傅盛看着儿子五花大绑,脸色更是阴沉。 “来人啊,替二公子松绑。” “且慢,颖国公还请自重,这里……” 啪~ 郑兴拦住颖国公家将,话还没说完,就挨了傅盛一巴掌。 脸色登时一黑,额头青筋直冒。 但他不敢还手…… 颖国公是十大国公排名第三的存在。 论血缘关系,当今陛下还得叫一声舅公。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郑家一旁支,居然欺辱我儿!” 傅盛亲自为儿子松绑解穴。 他收到求救消息,就匆匆赶过来,看到现场只是郑兴,才出来救儿子。 重获得自由的傅君隆,一脚将郑兴亲卫踹飞出去。 “狗娘养的,敢绑老子,老子弄死你!” 傅君隆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暴怒着就要找回场子。 嘭~ 那亲卫由墙面掉落地上,挣扎几下没了气息。 “嗯?怎么了?又打又杀。” 院外又进来一群人。 若是熟悉大乾官场之人,肯定对同时出现众多侯爵伯爵感到吃惊。 “父亲!您怎么才来,孩儿不当这什么鸟禁卫,有人要杀孩儿!” “老头子,去陛下面前求个恩典,禁卫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不干了不干了,小爷还不如在家里与妻妾厮混,担惊受怕。” 勋贵子弟们见救星到场,扯开嗓子故意喊道。 角落里,郑兴面色涨红,脸上烧得厉害。 此刻,他死的心都有。 勋贵子弟占据禁卫重要位置,早就形成小团体。 几次三番想动,都做不到。 “怎么,这就没了信心?” 郑兴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此刻,那声音犹如仙乐。 他喉咙立时哽咽。 抬头看见陈北冥来到身侧。 “侯……侯爷!” 陈北冥拍拍郑兴的肩头,温言教导。 “在官场永远不能认输,否则没人将你当回事,下面交给本侯。” “末将明白!” 其实郑兴比陈北冥要大十几岁,可他就是对眼前人充满崇敬。 “哼!” 像是炸雷的冷哼,将众人吓一跳。 第685章 都在小本本上记着呢! 等众人反应过来,才发现陈北冥到场。 于是乎,气氛陡然大变。 方才剑拔弩张的劲头全无,成为大型拉家常现场。 “侯爷,您怎么到了,老夫说今日一早就有喜鹊叫呢。” “哎呀,城西新开一家酒楼,那菜肴滋味不错,不知侯爷可否赏光?” “忠义侯可是有日子没到老夫府上,今晚就在府中设宴。” 一帮老家伙,才不在乎什么脸皮。 纷纷拉起关系。 先前嚣张跋扈的勋贵子弟,一个个缩着脖子退到角落。 对郑兴,他们敢叫嚣。 可是面对陈北冥,他们没勇气。 陈北冥没有给老家伙们难堪。 他们的势力遍布大乾,在皇权没有绝对优势之前,不宜动手。 “好了,都给我安静地退到一边。” 颖国公傅盛第一个退开,招呼老兄弟。 “都听侯爷的,谁跟侯爷过不去,就是打我傅盛的脸!” 勋贵都是老相识,很是默契地站到一边。 陈北冥拿出一本册子,环视禁卫将领。 众将领慌忙低头…… 京城谁不知道,忠义侯有本册子,记录着所有人的秘密! 在场之人,心里都虚,有几个没贪过银子? 真要追究,都得吃牢饭。 “禁卫副统领傅君隆、高有德,副将褚江……” 陈北冥每念一个名字,都有人哆嗦。 念到最后一个名字时,禁卫将领多半脸色变得苍白,身上甲胄哗哗作响。 虽然老子就在对面,但谁也不敢保证能安然过关。 若是陈北冥大开杀戒,没人敢拦。 那个时候,老家伙们肯定会丢车保帅! 别说是救人,弄不好会主动跳出来,砍死儿子! “好,好得很!傅君隆,你告诉本侯,你缺那十几万两银子?” 陈北冥语若寒冰的盯住傅君隆。 傅君隆只觉得像是身处极北冰原。 头顶的骄阳,无法让他感觉一丝暖意。 要知道如今可是八月,暑气正盛。 忠义侯的压力,恐怖如斯! “末……末将没……没有……” 即便如此,傅君隆依旧妄图狡辩。 在他心里,嘴硬还有一线生机…… 颖国公傅盛脸色黑如锅底,听到儿子还想否认,直想一巴掌抽死他。 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冲过去。 “你这孽子!老夫打死你!做就是做,侯爷还能冤枉你!” 啪啪! 两巴掌下来,犹自不解气。 傅盛抬起一脚,将傅君隆踹出老远。 拳脚虽然打在甲胄上,但拳劲却透过甲胄,让傅君隆痛得死去活来。 “老兄教训得好。” “娘的,我那孽子该打!” “趁现在,一起打!” 老家伙自小习武,武功都不弱。 他们有样学样,都找到儿子练起拳法。 “小畜生!家里没给你银子?用你去贪?” “妈个巴子的,老子打死你,敢从陛下兜里偷银子,你算什么东西!” “气死老夫,今日废掉你嫡子身份,给老子滚出府!” 啪啪! 嘭嘭! 咚咚! 一时间,各种拳拳到肉的声音传来。 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平时,纨绔们或许还敢跑。 可今日,是半点逃跑的心思都没有。 一顿乱锤之下,犯事的禁卫将领被老子打得鬼哭狼嚎。 但没人敢停手…… 因为,陈北冥没有说话。 可一直打下去也不是办法。 有些老家伙下手是真狠,好像打的不是亲儿子。 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 那时候,就算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也会埋怨。 而且,此间的纨绔们,也并非必死的罪名。 “哼!此事看在众位面上,本侯就不再追究。 限期赃银退回,禁卫除名,永不录用!” 颖国公傅盛闻言,顷刻松了口气。 如此处理,已经给老兄弟们留够情面。 “没说的,我姓傅的第一个支持!” 说罢,转过头,对鼻青脸肿的儿子厉声怒吼。 “畜生,还不将所有罪行交代,敢隐瞒一丝,老夫打断你的腿!” 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 “我也支持,侯爷说得是!” “支持,支持侯爷!” “俺也一样……” 傅君隆哪里还敢隐瞒,哆嗦着交代。 “我没见过他的真容,只知道他能量极大,能够自由出入宫禁,还有……” “还有什么,再啰唆老夫弄死你!” 傅盛作势又要打。 傅君隆痛得呲牙咧嘴,他老子刚才一点没留手。 “他好像与严家的管家相识,我好奇他的身份,跟踪过。 亲眼看见他躲进严家的队伍,严家管家还替他遮掩来着。” “混账,不可乱说!” 傅盛一听涉及严家,急忙打断。 他可不想得罪严嵩。 “爹,孩儿没胡说,句句是真!” 傅君隆反而梗着脖子继续。 陈北冥听闻,更加确定就是严世蕃。 再加上之前邱童的口供,绝对是那厮。 至于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新鲜消息。 陈北冥清楚,也就这些,于是,便沉吟道。 “各位领走儿子吧,下不为例。” “万万不敢!” “侯爷放心,也请陛下放心。” “我等回去,必定严加看管……” 众勋贵千恩万谢得离开。 眼下的结果,他们已经很满意。 官身丢掉也就丢,有命在不比什么都强? 等院子安静下来,陈北冥将郑兴招呼到身边。 “懂了?” 第686章 冤家,人家等您好久 郑兴忙躬身道: “末将明白侯爷的意思,此乃最好结果。” 他对陈北冥彻底服气。 能将一帮老牌勋贵治得服服帖帖,满大乾,也就此人能做到。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郑兴值得栽培。 “事情到此为止,人员本侯会给你补齐,以后替陛下看好门户。” “末将遵命!” 陈北冥处理完事情,离开院子。 到门口,汇合小舅子。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人物?” 纪清岳摇摇头。 “你准备怎么处置严世蕃?” 陈北冥目光看向远处巍峨高大的乾清宫。 “现在下手,指不定严嵩狗急跳墙,坏了我们的布置。 严老头是个厉害对手,门生故吏遍天下,损招多着呢。 好在,接下来我也有所行动。 到时候,给他算算账!” 陈北冥结合之前种种,认定严嵩肯定有不少秘密。 虽然暂时无法连根拔起,但可以一点点揭开盖子! …… 陈北冥返回东厂,径直进牢房。 “侯爷!侯爷!下官招了,您问问下官吧,下官什么都说!” 关京看见陈北冥,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疯狂喊道。 他不敢不喊,连曾可望都进来,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东厂番子已经通知他,明日交接刑部,全家问斩。 陈北冥视线没给关京一丝。 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况且,已经给过他机会。 轰隆~ 啪嗒嗒~ 机关启动,通往牢房里层的门打开。 陈北冥进去后,机关门再度关上。 幽暗阴森的通道里,只有陈北冥的脚步声。 不过,转一个墙角,就能听见阵阵怪异的嚎哭。 陈北冥在一间牢房停下脚步。 牢房中的床榻边,坐着披头散发的老者。 老者听到动静,睁开浑浊的双目。 看见陈北冥的瞬间,眼中迸发刻骨仇恨。 “姓陈的,你是来嘲讽老夫?” 陈北冥并没有回答他,目光看向最里面的牢房。 那里一个骨瘦如柴的人,赤着身子发出哭嚎声。 片刻后,才收回视线,笑吟吟地对着老者道。 “临北侯可是冤枉我,昨日番子们来报,说在西秦看见曾二爷呢,本侯特意来给你报喜。” “你!你到底要怎样!” 曾可望不再淡然,状若疯魔地吼道。 二子曾念祖才是曾家的希望,若是被人发现,那将彻底玩完! 曾可望不敢赌! 至于长子,那只迷惑陈北冥。 想不到,还是没瞒住。 陈北冥淡然道: “若想我放过曾念祖,将搜刮的钱财交出来。” 东厂番子翻遍临北侯府和别院,只找到区区几万两银子。 对于贪得无厌的曾可望来说,怎么可能? 糊弄傻子还差不多! “呵呵,老夫怎知你不是在骗我!” 曾可望忽而冷静下来。 陈北冥暗叹老狗的狡诈,想蒙骗并不容易。 东厂番子确实发现过曾念祖行踪,但又跟丢。 “呵呵,骗你,你最好这样想,等到抓回来他,你俩好好叙旧,看看本侯是不是骗你。” “你……” 陈北冥继续说着: “嗯……本侯猜猜,你曾家有票号生意,银子定然不会藏在府中。 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将银子运出去,定然需要伪装。 而你曾家商队近两月来,一直在向宝州运货,啧啧……” 曾可望听闻,心中大惊。 但表面仍装作浑不在意。 “哼!休想诈老夫。” 陈北冥从他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慌乱。 正好印证心中所想,嘴角微微上扬。 “说不定是本侯猜错,罢了罢了,本侯就不打扰临北侯与吴统领叙旧。” 说完,转身离开。 “阉狗你不许走!老夫有话要说,你站住!” 背后传来曾可望的怒吼。 但陈北冥恍若未闻。 出得大牢,钻入停在院中的马车。 随即,一个柔软的身子扑过来。 “冤家!人家等您好久,心都等得慌了呢,不信您摸摸!” 说着,牵住陈北冥大手,落在一片白皙之上。 陈北冥又不是什么柳下君子,忍不住搓弄起来。 “好,这不是来了,对外已经放出消息,说你已经死在牢中。” 对面不是别人,正是温玉瑶。 她咯咯笑着搂住陈北冥脖子,索性将裙子解去,只着胸衣亵裤。 “那妾身以后就是您的死人。” 陈北冥拍拍她的豚,隔着亵裤,仍是那般柔滑。 “大长公主府还来人,想要将你的尸身要走。 我拒绝了,他们也不是对你完全无情。” 温玉瑶樱唇轻咬,将头贴在陈北冥胸前,美眸中多出几分哀怨。 “您可错了,定然是我父亲派人来的。 无非是想借着我的名义,接受吉州生意。 您给妾身的份额,他们眼红许久呢。” 陈北冥诧异地看着温玉瑶,怜惜地搂住她柔软腰肢。 “以后只能改头换面活着,倒是委屈你。” “妾身不委屈,有您在,妾身欢喜着呢。” 温玉瑶心酸却又感动地看着陈北冥,主动奉上香唇。 马车开动,但刚出东厂门,就又停下来。 “怎么?” 陈北冥不满道。 第687章 雪白嫩滑的胡姬 “爷,有人拦车。” 陈北冥掀帘子出来,看到车前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民女冤枉!” 那身影渐渐露出容貌,倒有几分姿容。 陈北冥猛然记起,是城外鸣冤那个。 这两日事情太多,将她忘记,没想到还守在东厂门口。 “你进去就是,自有人问你冤情,何苦非要等着我呢?” 陈北冥叫来门口番子,带女子进去。 回头看见街口。有人虎视眈眈盯着,想来是找她。 人在东厂,别人也掀不起风浪。 还是安置温玉瑶要紧。 马车出内城,左拐右拐,进入一座充满异域风情的宅子。 “尊敬的忠义侯,拉赫曼是您忠诚的仆人!” 院子里,跑出一个身材肥胖的胡人。 跪倒在陈北冥身前,亲吻下靴子。 “起来吧,本侯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侯爷,您可别说求,有事情吩咐就好,我可担待不起!” 拉赫曼慌忙摇头。 他的商队在东厂帮助下已经稳住商道,与大食人暂时平息战火。 由于前些日子大食人作死,遭逐出京城。 如今,他麾下波斯商队的生意越来越大。 陈北冥指着身旁的温玉瑶道: “从今日起,她就是我的代言人,西域生意有任何纠纷,找她即可。” 温玉瑶闻言,惊喜地抱紧陈北冥胳膊。 谁不知道,西域商路利润惊人。 “爷……” 拉赫曼微微吃惊,他认识温玉瑶的,也听说她死在东厂大牢。 既然出现在此地,便明白背后必定有蹊跷。 但具体原因,可不是自己能知道。 “见过温夫人,以后还请您多多照料。” “嘻嘻,拉赫曼,我们也算老相识,我的事不方便多说,日后你就懂了。 收拾间屋子出来,本夫人以后就住此地。” 温玉瑶满意地看着眼前院子, 虽然建筑风格怪怪的,但有种异样美。 “我懂我懂,这就让人去收拾。” 拉赫曼不敢多问,叫来婢女,带着温玉瑶去后宅。 接着紧走两步,追上陈北冥。 小心翼翼地陪在一旁。 “拉赫曼,你对西域乌孙人了解多少。” “乌孙?那可是个野蛮的族群。 我们的商队每次经过,都会被课以重税,乌孙人在西域很是蛮横。” 拉赫曼一提到乌孙人,满脸厌恶。 陈北冥也不是空穴来风。 宝日公主提起过,与金羊部勾结的就是乌孙人。 他们野心勃勃,妄图做下一个称霸西域的王。 陈北冥绝对不允许,西域有那么牛逼的存在。 就算为了长子,也得给乌孙人一个教训。 “侯爷,那乌孙人对您很是忌惮。 北疆一战,西域无人不知您的威名。” “哦?本侯有如此大名气?” 陈北冥有些意外。 拉赫曼将陈北冥引进厅中,坐在主位之上。 招手叫来两个穿着清凉的胡姬。 “岂止是名气大,乌孙人知道您与我们合作后,就很少再找麻烦。” 陈北冥享受胡姬的侍奉。 手和眼睛也没闲着,攀登山峦和低谷。 两个胡姬年纪与绮丝相仿,虽然美貌不及绮丝,但胜在丰腴,手感极佳。 “本侯需要你将西域情况摸清,各个小国的兵员、人口、城池、关隘,本侯都要知道。” 拉赫曼恭敬的为陈北冥倒上葡萄酒。 “您放心,小人常年走西域商道,这些东西熟悉着呢,回头整理出来就给您送过去。” 陈北冥很是满意,端起酒杯喝上一口。 “怎么没见黛菲公主?” “回侯爷,公主下午去齐国公别院,听说是几位贵夫人摆宴席,请公主过去谈生意。” 陈北冥闻言摇摇头。 黛菲自从见过打铁作坊展示的工艺后,再也不提大马士革钢刀,反而开始沉下心做生意。 具体做什么,就不知道。 那也好,做生意起码人畜无害。 要是光想着搞别的,才叫麻烦。 “大食人有没有什么新动向?” 陈北冥不经意问着。 “嗯……确实有,但小人尚未查到。” “你啊你,事关你们的安危,半点都不上心。” “侯爷教训的是,小人一定……” …… 酒足饭饱,陈北冥拍着肚皮起身。 “侯爷,您看她们两个如何,不如送去侍候您?” 陈北冥摆摆手,两个胡姬。 家中已经有绮丝顶尖的波斯美人,再来没意思。 虽然多两个冬日暖脚的也不错。 但谁知道她们是不是暗藏心思? 但是么,也并非一点没商量。 要是黛菲公主,说不定会考虑…… 陈北冥带着些酒意,去往凤冥小筑。 卧房,陈北冥枕着纪清嫣的玉腿,别提多逍遥。 “您怎喝这么多,可是心中忧愁?” 第688章 恨不得揉进对方身体 纪清嫣用绣帕为陈北冥擦拭额头汗渍。 陈北冥拿过她纤纤玉手,于手中把玩。 纤若无骨,宛若白玉,得美人如此,夫复何求。 “嫣儿可猜错,我是高兴。” 纪清嫣玉指点陈北冥额头,俏脸带笑。 “妾身听说您帮皇帝血洗内府,又将禁卫中的纨绔子弟清除出去,算是胜了一场。” 陈北冥高兴地坐起,将纪清嫣搂进怀里。 “哈哈,还是嫣儿懂我。” 纪清嫣笑得很是勉强,眸子里带着些许黯然。 陈北冥敏锐地捕捉到,在她樱唇上吻一下。 “有心事?” 纪清嫣摇头却又点头,最后低下螓首。 陈北冥苦笑一声。 “我可不会读心术,嫣儿还是告诉我,出了何事。 若是想家,我抽空陪你回趟兵圣谷。” 纪清嫣粉脸微红,给陈北冥一粉拳。 “都怪您,妾身至今无所出。” 陈北冥一听是,顿时大笑。 “急不得,时机到了,自然会来,嫣儿不必多想。” 纪清嫣表面赔笑,心中却是默然。 如今凤冥小筑中的女人以她为尊,不少人私底下劝说要有子嗣。 不然,将来如何争宠。 陈北冥未来不可限量。 后宅女人定然会涉及以谁为尊的问题。 纪清嫣虽然无心争夺正位,但架不住下面人轮番劝说。 正想着,突觉明月被袭,束腰也被解去。 顿时放下心思,便用尽温柔,迎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 两人颠鸾倒凤,瞬间揉在一起。 陈北冥爱极,纪清嫣竭力逢迎。 两人恨不得揉进对方身体里…… 下一刻,便是浅吟低唱…… …… …… …… 许久后,纪清嫣整理完,下床穿上一袭纱裙,遮住玉胴。 回头看眼熟睡的男子,走出卧房。 穿过长长的小径,到一座精致小楼前。 楼中鱼贯走出七八个女子,皆是玉面花容,体态婀娜的绝色美人。 与陈北冥有过关系的南宫影,就在其中。 “参见姐姐!” “好了,自家姐妹,不必多礼。” 纪清嫣右手轻轻一抬,进入楼中。 众女在厅中依次落座,为首的自然是纪清嫣,其次便是南宫影。 “纪姐姐可是和家主提过子嗣之事?” 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的女子莹莹站起。 女子小圆脸,琼鼻杏眼,带着些许贵气,身上透出一股精明。 纪清嫣看着她,轻轻点头。 “夫君说时机到了,自然会有,急不得。” 女子上前走两步,墩身施礼。 “姐姐可不能放弃,据妹妹所知,随园中可与姐姐争长短者,唯有卢夫人一人。 肥皂作坊中的周阮夫人也是出身官宦,都是姐姐的劲敌。 更何况还有淮阳公主虎视眈眈。” 女子顿了顿,继续开口。 “姐姐出身兵圣谷,自不比她们差。 家主未来说不定要君…… 那时候该如何排座次,就在子嗣。” 纪清嫣眉头一皱,低声道。 “胡说什么,那个字,岂是能随便说的?” “是……” 女子连忙低头。 纪清嫣见敲打目的达到。 淡然一笑,挥手让女子坐下。 “妹妹不愧出身东郡黄家,眼界见识不凡。 黄家人几次上门来寻,妹妹为何不见?” 女子神色黯然。 “不瞒纪姐姐,小妹是庶出,原本的命运无非是家中给寻个才俊下嫁,碌碌一生。 后来被奸人掳走,在运河上被家主所救,来这凤冥小筑。 小妹倾慕家主,只愿终生陪伴其左右,不想回去。” 纪清嫣点点头。 在座众女不止黄惜灵一人出身名门,都是一般心思。 “我明白众位妹妹的意思,时候不早,都歇了吧。” 众女起身离开,唯有南宫影站着没动。 “影妹有心事?” 纪清嫣走到南宫影身旁,抓起她的纤手。 态度明显要比对众人亲昵得多。 “啊,纪姐姐,小妹出身江湖,比不得她们。 而且只要待在夫君身边就无所求,什么地位和荣华富贵,小妹不在乎。” 南宫影怔道。 纪清嫣抚着南宫影的俏脸,展颜一笑。 “你是个至纯的性子,我自是拿你当亲妹妹,以后我们姐妹自然要同进退。” 两人相视一笑,携着手出小楼。 …… 次日一早,陈北冥起身。 纪清嫣和南宫影陪着他用早饭。 等南宫影去盛粥的功夫,陈北冥开口道。 “小岳两个侍妾,可有何特别之处?” “您怎么忽然如此问?” 纪清嫣诧异道。 第690章 有人潜入内府救人? “墨姐姐可就错了,我大乾又非不能改嫁,孝宗皇帝不就迎娶个寡妇做皇后么。” 墨涵没有说话,总觉得周阮有几分陌生。 周阮站起身,转了一圈。 “诗眉小姐差不多到场,妹妹先去迎接。” 墨涵看着周阮梳的妇人发髻,叹息一声。 也许不是周阮变了,而是自己出身卑微,从未学过官宦家的御夫之道。 …… 另一边,香皂作坊。 陈北冥看着眼前各种特制的玻璃器皿,复杂的蒸馏过程,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芫儿,这是你周阮姐姐做香皂香料的地方?” “是啊,自从您说过如何提取好闻的味道,就特意找王二爷定制的工具,许多新香皂就是这样出来。” “嗯?那是?” 陈北冥看见角落里的一缸东西,颇为惊奇。 用木勺舀出一些闻闻,有些甜香。 摸在手里,又有些滑腻。 “爷,那是制作肥皂的下脚料。” 下角落? 那不就是甘油! 陈北冥想起来,曾经告诉她们,那些甘油要好好留着。 现在,应该有很大的量。 “是不是有很多?” “多……太多了,都快要放不下……” 郭芫愁眉苦脸地回答。 现在,还未开发甘油用途。 对于作坊来说,就是废物。 “放心,不久之后,它就会有大用途!” 甘油,可是好东西啊! “您真厉害,爷!” 郭芫抚平陈北冥衣衫的每一处褶皱,眸子中尽是柔情和崇敬。 陈北冥苦笑着背过身。 “你周姐姐远比我想得厉害,也许将来不久,我也教不了她。” 郭芫嫣然一笑。 “您为何如此说,周姐姐再厉害,不还是您的女人,一样要相夫教子,伺候您呢。” 陈北冥没法子和郭芫解释,一起出房间。 外面,一车车卫生纸从库房出来,几乎看不到尽头。 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马车,进入院子。 卫生纸的火爆,远超一般人想象。 陈北冥愣神间,看见一个窈窕身影进院。 “是她?芫儿,和你墨姐姐说爷有事先走。” “爷,您怎么……” 郭芫没反应过来,陈北冥就消失在繁忙的马车之中。 此时王诗眉正挽着周阮的胳膊参观。 一圈下来,都没见陈北冥。 可是她明明听说人来了? “哼!跑得倒快!” “眉姐姐说什么?” 周阮没听清王诗眉的话。 “没什么,倒是你,也没听说妹妹嫁人,怎如此装扮?” 王诗眉似笑非笑。 “只不过为驱赶一些讨人厌的公子哥,眉姐姐别误会。” 周阮假作不经意道。 王诗眉心道: 误会?鬼才误会你,一副俏目含春的样子,不是被猪拱了才怪。 …… …… 陈北冥离开肥皂作坊,才松口气。 他是真怕现在的王诗眉。 那女人给人的感觉很危险。 返回宫中,还想着去探探宛平郡主。 说不定能从她嘴里探出些唐宇消息。 只是,没走多远,便被内府前长长的队伍吸引目光。 “嗯?搞什么?” 陈北冥走近,才发现内府门口挂着一排人头,男女都有。 而下面排队的则是宫内太监宫女。 他们每人都要从人头下走一遍,吓得面如土色。 “侯爷,您来了。” 一个太监恭敬施礼。 陈北冥看着眼前穿着总管太监服色的人,面无表情道: “马三保,你得主意?” “回侯爷,是陛下的命令。” 马三保苦着脸道。 陈北冥看看远处的乾清宫,知道女帝是被邱童气得狠。 “好好做总管太监,替陛下看好内府。” 马三保紧走几步,追上陈北冥。 “侯爷,您不如换人吧,奴婢做不来总管太监。” “本侯说你做得,就做得,日后说不定还要派你出海呢。” 马三保呆了呆,想不清为何还要出海。 “奴婢是旱鸭子,不会游泳。” “嗯,你会学会的,本侯保证。” “……” 马三保失魂落魄地回到内府,他想不清陈北冥为何要重用他。 其实陈北冥并没有别的心思。 只是因为马三保刚直不阿的品性。 与原时空的那位国姓爷一般无二…… 陈北冥走到关押宛平郡主的院子前,看见一个几乎胖成球的人。 “忠义侯好久不见。” 陈北冥端详许久才认出是匈奴大单于,愕然道: “你怎么胖成这副样子?” 匈奴大单于得意地拍拍肚子。 “我这般痴肥无用,你们的皇帝才不想杀我。 你们汉人的书,我最近读得很多。” “你倒是敢直说,也不怕我禀告陛下,干掉你。” “哈哈哈,你想杀我,又何须罗织理由?” 大单于倒是很看得开。 陈北冥看着眼前昔日不可一世的匈奴王。 不知说些什么,严格算来,也算是岳父。 想了想,还是不告诉他宝日有儿子。 “你是来见院子里那病恹恹的小女娃?” 大单于神秘兮兮道。 “怎么,大单于发现什么?” 陈北冥好奇道。 大单于小心地看看周围,低声道: “老夫昨晚看见有人摸进她院子。” 陈北冥心中一震,宫中竟然还有晋王的秘谍? 必须得找出来! 否则,宛平让人救走,就是大笑话! “大单于告诉本侯此事,想得到什么?” 陈北冥从不小看昔日的王者。 第691章 本侯对平板不感兴趣 大单于嘿然一笑。 “告诉我些草原的消息,宝日现今如何?” 陈北冥看着大单于眼中的慈爱之情。 明白他是真的关心女儿。 “她很好,如今联合十几个部族,与你大儿子斗得旗鼓相当。” “哈哈,我就知道宝日可以,早知如此,我当时就该力排众议,将王位给宝日!” 大单于兴奋地跳起舞来。 只是那圆成球的臃肿身材,跳出的舞蹈简直没法看。 “你个老家伙,怎么听见儿子战败,那么高兴。” “哼哼,你还问我,他是什么鸟样子?忠义侯比我更清楚。 他要是大权在握,非要把匈奴卖个干净。” 陈北冥指着大单于,似笑非笑道。 “你看人真准,别的不说,现在他正在和西域勾结。 现在,肯定是出卖匈奴的利益。” “什么?和西域部族合作?那些言而无信的蛮人!” 蛮人? 陈北冥没想到,他们蛮夷之间还有鄙视链。 中原王朝鄙夷北疆,看来北疆的匈奴,还会鄙夷西域的大小部族…… “西域人有那么不堪?” 陈北冥问道。 “哼,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畏威不怀德,说的就是他们。” “好吧,看得出来,你怨念很重。” “我当然重了,你要是和他们打几次交道就知道,他们说话办事,比匈奴还不如。 当年你们中原王朝,在他们身上吃的亏,也不少。” “嗯?什么亏?” 陈北冥好奇道。 “怎么,你不知道?当初有一支军队前往西域,说是和他们达成某种合作。 最后,无一人归来……” “什么?” 陈北冥忽然想到,之前提过的西域白发兵。 莫非,匈奴王知道更多? “你具体说说。” “我也语焉不详,只是听说。 更多的消息,你还是找别人了解吧。 只能说,当初你们大乾军队,可是吃了亏。” “娘的,看来必须给他们教训。” 陈北冥咬牙道。 之前还以为派出大军是普通的行动。 现在看来,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意义…… 匈奴王说完,又要跳舞。 陈北冥没兴趣看肉球跳舞,走进宛平所在的院子。 “咳咳……” 屋中传出一阵轻咳,随后便是哗啦水声。 陈北冥进入屋中时,宛平正从屏风后绕出来。 “你!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宛平吓一跳,登时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 陈北冥打量屋里,所有郡主该有的妆奁、衣柜、器具、熏香等物,一样不缺。 顺势坐到桌前,笑眯眯瞄一眼宛平。 似乎有点平…… “你……你看什么……咳咳……” 宛平吓得捂住小山丘,后退两步。 她可听舅舅提过,眼前之人极其好色。 “郡主是看不起本侯,就郡主的平板身子,本侯可不感兴趣。” 陈北冥一脸嫌弃地摇摇头。 “你说谁是平板身子?我……我恨你!” 宛平郡主低头看看山丘,气得俏脸涨红。 女子哪有不爱美的? 宛平郡主也不例外。 让人当面说成是平板,那脸往哪搁? 若非打不过陈北冥,宛平早就上手了! “郡主可知道唐宇的事,比如他在南郡都与什么人有过接触?”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宛平气咻咻地转过身,只留给陈北冥后脑勺。 “陛下对郡主一向疼爱,你父王却杀入宫,差些害死陛下。 郡主原来与晋王一般,都是负心薄幸之人。” 陈北冥见状,直接攻心! “我不是!我劝过父王,可父王不听,你又怎知我……咳咳……” 宛平郡主过于激动,咳嗽加剧,头一仰晕死过去。 陈北冥瞬间接住她,探下脉门,只是单纯的晕厥。 看来得快些将抗生素弄出来才好。 “嘤咛……” 宛平醒来,发现陈北冥坐在床边,赌气地背过身。 “你滚出去,我要休息!” “郡主还想着要逃出去吗?” 陈北冥见她没事,试探道。 以宛平的单纯心思,根本就不会掩饰。 “我……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宛平郡主娇躯震颤,语气有些慌乱。 “既如此,本侯就将那人用尽酷刑,然后喂狗!” 陈北冥故意用森然语气吓唬。 “啊!你别杀他!我没让小虎子救我,你……你骗我!” 宛平激动地再次站起来。 可是看到陈北冥似笑非笑的笑容,立刻知道上当。 陈北冥目的达到,起身往外走。 “你站住!我没说是小虎子,我……呜……” 宛平追不上陈北冥,又害怕他杀人,蹲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好了,别哭,我不杀他就是,顶多逐出宫去。” 宛平抬起头,泪眼蒙眬地抬起头。 “你不是骗我?” “你可曾听说我说话不算话?” 陈北冥摆摆手,走出院子。 到外面,立刻招手叫来巡视的番子。 “去查查,小虎子是哪个殿的太监。 然后多调集人手,将他抓起来拷问,看宫中还有没有其余同伙。” “是,侯爷!” 陈北冥回头看看关押的院子。 防卫如此严密,还有人能混进去。 不是武功高强,就是有内应。 第692章 婢女中出了叛徒 看来,还得加强布置…… 陈北冥也不犹豫,直接从东厂调来精锐,从里到外全换。 人员刚调换完,先前去抓人的番子,垂头丧气来复命。 “侯爷,小人无能,那叫小虎子的太监服毒自尽……” 陈北冥拍拍番子的肩膀。 “不怪你,是本侯疏忽。 你们去将各殿人手查核一遍,这次谨慎些,拿不准就去找纪大人。” 番子激动得眼都红了,赌咒发誓一定戴罪立功。 陈北冥有些莫名其妙,只是拍拍肩膀,就有那么大威力? 他却不知,如今在宫中太监眼里,他已经成神明一般。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去端木家。 那边的奸细应该有些眉目了吧? 至少内府那么大动作,或许对端木家有些影响。 …… 端木家。 陈北冥一进门,就发现戒备森严。 拿着棍棒的家奴,守着各处门户。 “侯爷来了,家父这两日还提起侯爷呢。” 端木诚笑呵呵地迎出来。 “老祖宗是惦记他的书何时印出来吧,可不敢马虎。 十二册一套的《论语注解》保证都是最好纸张,月底一千套就能完工。” 端木宏的书,王文武不敢应付,亲自在印书作坊监工。 为精益求精,木活字都是请最好的工匠重新雕刻。 “老夫有一本记录历代先贤思想的拙作,不知……” 端木诚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您将书稿交给王文武就是。” 陈北冥大方的摆摆手。 不得不说,端木家的动作就是快。 端木宏的书,是将圣人之言解释权抓在手里,这就是立言。 端木诚的着作虽然没看,但那些先贤的话必然会有一番新的表述。 总之,都是在树立话语权。 “那就多谢侯爷,老夫看去疾聪慧,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想将老夫的小孙女指给他,侯爷觉得如何?” 端木诚抚须笑道。 这就是巩固关系,端木家肯定看出陈北冥对辛去疾的重视。 想用姻亲将两家关系绑得更紧。 “本侯做不了主,这得问他自己,他若答应,本侯也没什么意见。” “哦?侯爷不是在消遣老夫?” 端木诚看陈北冥不像是拒绝,面色变得肃然。 “我门下弟子,婚姻自己做主,并非戏弄。” 端木诚虽然不解,但还是选择相信。 “那老夫便去询问他。” 陈北冥指着武装的家奴道: “如此守卫森严,可是为何?” 端木诚面露尴尬。 “哎,不瞒侯爷,老夫将家中人手筛查几遍,仍是没有查出那奸细所在,只好出此下策。” 陈北冥没有觉得意外,对方敢进端木家,伪装定然极是高明。 不找出来,永远都是隐患。 奶奶的,该怎么办? 正思索间,忽然一股极淡的味道飘过。 陈北冥猛然看向路过的婢女,那股味道好像闻到过。 “站住!” 几个婢女闻声停下,恭敬地低头施礼。 陈北冥径直走向目标,大手拍向对方肩头。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侯面前装神弄鬼!” 那婢女并没有躲,肩头被陈北冥抓住,害怕地跪下求饶。 “侯爷饶命!婢子不知何处得罪您!” 陈北冥确认那股味道是她,但对方的表现十分正常。 “难道认错人?” 就在陈北冥疑惑时,看见婢女的手。 手心和虎口残留着一层厚茧,分明是练武留下。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本侯与你聊聊。” 婢女知道已被识破,沉肩坠肘,转身就要向外逃。 她不明白是如何暴露。 但下一刻,陈北冥化作虚影挡住去路。 “想走,没门!” 婢女袖中飞出一对短剑,咬牙刺出,出手如电,招式狠辣。 “闪开!” 陈北冥轻松躲过几招。 认出婢女正是与恒山派相遇那晚碰到的女子。 “果然是阴阳家搞得鬼,你今日跑不了,最好束手就擒。” 婢女闭口不答,奋力施展着武功。 “呀,父亲,好热闹啊,怎么打起来?” 端木蓉蹦蹦跳跳地从桃林出来,看见有人打架,一脸兴奋地凑过来。 “蓉儿,快回来!” 端木诚看见女儿距离打斗太近,登时变色。 那婢女听到声音,一个箭步冲向端木蓉。 眼看端木蓉就要落入婢女手里! 千钧一发之际,陈北冥闪电般移到端木蓉身前。 出手如电,封住婢女的穴道。 “捣什么乱,不在内宅待着,到处乱跑!” 陈北冥忍不住呵斥道。 “你!父亲……他欺负我!” 端木蓉被骂,跑到父亲身边撒娇。 端木诚方才吓一跳,对将要出嫁的女儿多出几分疼爱,不忍责骂。 “侯爷是你祖父的弟子,也算是你的长辈,怎么能算欺负你,还不回你的闺房去。” “哼!你们都欺负我,我去找祖父评理!” 端木蓉噘着嘴跑进桃林。 端木诚无奈向陈北冥拱手道: “侯爷见谅,女儿被我惯坏。” “家主客气,蓉小姐脾气纯真可爱,倒也没什么。” 纯真个鬼,这婆娘与淮阳相熟,怕是知道些内情。 趁早远嫁得好,省得坏了好事。 陈北冥收回目光,在婢女身上扫过。 一番观察,发现情况…… 第693章 惊现宗师境中期高手! 婢女颈间大有不同,分明是戴着人皮面具! 陈北冥一把揭开,露出富贵雍容,出尘秀丽的脸庞。 “是你!” 陈北冥曾在雍王府见过她,似乎是那月神的弟子。 “既然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你的身份……” 女子故意拉长声音,威胁要暴露陈北冥的真实身份。 “什么身份,满朝文武都见过本侯真身,你以为诬陷能有用?” 陈北冥曾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脱裤子,打破谣言,还真不怕女子的威胁。 “哼!那你杀我好了,但不敢保证后宫妃嫔的安危。” 女子眸光中尽是得意,不怕陈北冥不答应。 “呵呵,威胁老子?上一个威胁老子的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配?” 陈北冥可不会给她把柄。 “呵呵,侯爷多虑,哪是威胁您呢? 只是那后宫的安慰由您负责,若是出点意外,怕是陛下也要降罪呢。 何况,让我活着,比死掉更有价值呢。” 女子眼珠子一转,改变策略。 “放肆,和谁谈条件呢?你毒害老祖宗,以为能逃到哪里?” “那您可就冤枉人家了,人家虽然潜入端木家,可下毒之事,并非人家下手。 实不相瞒,我们也在调查此事。” 嗯? 陈北冥顿时愣住。 再想想似乎也是,那下毒之人,都已经潜入端木家十几年。 “好吧,既然你也在调查。那本侯给你个机会,在此事上,本侯希望你们能情报共享。” 陈北冥真想一巴掌拍死她,但是像她所讲,目前来看,活着更有价值。 只好按开女子的穴。 “走吧,给我好好调查!” 女子转身掠上房顶,回身嫣然一笑。 “侯爷还真是怜香惜玉,曾家和裴家两位千金的滋味可是美妙?哈哈……” 陈北冥闻言,面色一沉。 阴阳家竟然知晓柳依依的藏身处,也知道曾碧柔和裴仪的身份。 真是阴魂不散,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 “侯爷识得这女子?” 端木诚凑过来。 “不错,是阴阳家的人。” “是他们?给父亲他老人家下毒,老夫定不与他们干休。” 端木诚语气寒冷,却好似并不吃惊。 “可是她说下毒并非她所为,也是前来调查。” “嗯?不是她们?纵然不是,他们也没好心!” 对于端木诚的反应,陈北冥并不奇怪。 身为儒家传人的端木家,若是不知道些隐秘,才不正常。 恐怕对古老门派的了解,远非常人可比。 日后,还要多多请教。 陈北冥调查端木家的后宅,在一处枯井发现婢女剥去脸皮的尸身。 看腐烂程度,只怕女子潜入端木家一月有余。 确认没有其他异常后,才去见端木宏。 “不是他们?哎,天下民心思定,又何必再起祸端。” “老祖宗,阴阳家当初和太祖爷到底发生什么?” 陈北冥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还得从太祖爷第一次北伐说起……” 老头子精神差了许多,聊着聊着便睡着。 陈北冥盖好薄被,默然退出去。 此刻,他心情极为暴躁,胸中仿佛藏着一团火焰。 老祖宗的身子经过此次下毒,明显差许多。 说不准哪一日就会一睡不醒。 不管是多次维护他,还是出于晚辈的孺慕之情,都让陈北冥无比愤怒。 他要宣泄! 天色已黑,陈北冥施展轻功在京城发力狂奔,不再掩饰气息。 如此气场,惊得无数高手心惊胆战。 面对宗师威压,没人敢出来应战。 陡然间,一股恐怖的气息从远处出现,快速移动。 陈北冥认出那正是楚王府废墟所在。 而那恐怖气息,起码是宗师中期的修为! 只是,有些奇怪。 那气息波动极大,像是受伤。 “那是谁?” 陈北冥担忧韩瑶安危,加快速度。 顷刻间,到达楚王府废墟。 “姓韩的!给老夫滚出来!” 犹如九天惊雷一般的怒吼,将几个暗哨生生震死,掉在地上。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楚王府房顶。 他一身黑衣,头上戴着造型古朴且怪异的帽子,面覆黑巾,只露一双眼睛。 一阵衣袂破空声,几个身影落在其身后,神态极其恭敬。 其中一个一身白裙,轻纱遮面的绝色美妇,尤其引人。 与其并肩站立的小个子,面色阴沉,虽是一副童颜,但身上的气息无人敢小觑。 若是有见识广博者,定然能认出二人身份。 竟是阴阳家的月神和夜神亲至。 “哼!聒噪,显摆你嗓门大不成?” 废墟中,升起一个身着道袍的女子。 手中拂尘轻甩,飘飘若仙。 女子落在他们对面树梢,丝毫不惧对方高手云集。 嘭~ 一声巨响,院子中惊起漫天烟尘。 对峙双方都看向来人,不知对方是敌是友…… 第694章 高手对决像是小孩打架? “咳咳……不好意思,用力过猛。” 陈北冥有些狼狈得从烟尘中走出,看看对峙的双方。 当看到一身道袍的窈窕身影时,眼前一亮。 “呵呵,云……你何时回得京?” “给我闭嘴!不许喊我名字!” 韩霓云有些气急,道袍无风自动。 陈北冥看看她对面,神色变得严肃,竟然看到多个熟人。 “呦呵,我不去寻你们,自己倒蹦出来,阴阳家是集体出动? 杨玄策,没鸟是不是方便许多?” 站在队伍最后的杨玄策,自陈北冥露面,便恨意滔天。 “陈北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亲手宰了你!” 杨玄策一手兰花指,格外妖娆。 陈北冥看得直起鸡皮疙瘩。 “哎吆喝,你别说,就你现在的样子,多说几句,就让你腻歪死。” “哼!陈北冥,我们的账改日再算,今日与你无关。” 站在最前的那道高大身影,明显有些不悦。 “你说无关就无关,以为你是谁,此地是京城。 大乾的地方,有你说话的份?你他马的……” 陈北冥怒骂出声,心中积攒的怒火总算有发泄目标。 “你找死!” 对方哪里受过这等辱骂。 身子动时,携起的气息如雷霆万钧,压迫力十足。 陈北冥早就凝神戒备。 但对方出手瞬间,还是被那恐怖的气息惊得心浮气躁。 啪啪啪~ 双方电光火石间,就已经对上数掌。 只是,那场景与平时高手过招大相径庭。 没有激起任何气息波动,动静仿佛连普通高手打斗都不如。 但观战的双方,均是顶尖高手,都看出其中凶险。 “阉狗武功进步如此神速,竟能和首领打得旗鼓相当?” 身材矮小的夜神,眼中充满嫉妒。 “呵呵,他身怀玄天宝鉴,奇遇甚多,倒也不稀奇。” 月神轻笑一声,纤纤玉指整理下衣裙。 夜神扫一眼,心中暗骂骚货。 对首领突然出关,跑来寻仇,很是疑惑。 但在打斗中的陈北冥,却是越打越来劲。 将玄天宝鉴中的武功尽数施展,竟能与对方打得旗鼓相当。 而对面,似乎有些不对劲。 没有半点宗师境中期高手压制别人的感觉。 陈北冥心中诧异,暗自思忖: 不对啊,他境界下滑有些大,气息不稳,难道修炼加料的阴阳术? 陈北冥猜测其中关键,越想越兴奋。 对神秘兮兮的阴阳家首领,早就充满好奇。 他故意卖个破绽,引起对方竭力猛攻。 高手过招,本能地保持着攻守平衡。 但对手显然心浮气躁,再加上追求速胜。 因此防御也有了空隙。 陈北冥等的就是机会,倾力加速。 嗖…… 一道劲气划过对手遮面的黑巾, 哗…… 布料顿时化作齑粉,露出真容。 “雍王!不对!你不是雍王!” 陈北冥看清对方容貌,吃惊的同时,想通许多关键。 为何阴阳家能神不知鬼不觉渗透,却是借助皇族身份在活动! 怪不得…… 原本以为雍王被阴阳家控制,谁知对方才是幕后真凶。 可是,为何雍王武功如此之高? 定是易容假扮! “呵呵,你既看到本王面目,便不能留你,死吧!” 雍王身上衣衫开始疯狂抖动。 刺啦~ 雍王身后忽然飞出数十条黑色触手,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极是灵活,将二人包裹在其中。 陈北冥吓一跳,想不出是什么武功。 每次与那些触手接触,身上气息运行都会慢上几分。 “你快出来!那是阴阳家的樊笼锁天!” 一旁观战的韩霓云终是看不下去。 想出手,却有月神和夜神虎视眈眈,只好出言提醒。 陈北冥心中暗骂,告诉老子招式有什么用,怎么打破才有用。 那些触手攻击愈发凌厉,陈北冥应付起来也吃力非常。 缠斗之下,他的速度越来越慢。 终是被触手困住手脚。 雍王大喜,恨声道: “除掉你,皇帝失去帮手,我阴阳家掌握天下,便指日可待!” 说罢,一根触手如离弦之箭,刺向陈北冥心脏。 眼看着,便要得手…… 只是,在那触手将要触及身体的一瞬间…… 陈北冥突然抬起头,面露邪笑。 “嘿嘿,本侯在骗你!给我断!” 他四肢猛地用力,将捆绑四肢的触手扯断。 接着,轰出饱含怒火的一拳。 嘭~ 两人的拳头,毫无花巧地撞在一起。 轰隆~ 这次,谁也没有控制各自的气场! 那声势,力拔山兮气盖世! 第695章 莫插嘴! 犹如山崩地裂的爆炸,将原地轰出一个深坑。 陈北冥背着手站在坑中,神色倨傲地看向夜空。 那里有道身影迅速远去。 “萧无忌,此仇早晚必报!” “老子等你!” 阴阳家众人见首领离去,纷纷起身离开。 居于最后的杨玄策,眼中除却不甘,还有种异样的光芒。 而陈北冥则是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没有追踪。 韩霓云心中奇怪,却并未开口说话。 或许,陈北冥有自己的安排呢? 等众人走后不久,陈北冥才吐出一口鲜血,气息急剧下降。 “怎得?有没有事?” 韩霓云落入坑中,打算扶住陈北冥。 但下一刻,纤腰被人搂住,便连香唇也被覆住。 韩霓云面罩寒霜,就要震开,陈北冥却又放开,面露可怜。 “我为你韩家出头,收些利息,总不算过分吧,好云儿。” “你几次轻薄,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韩霓云俏脸闪过一丝红晕。 陈北冥作为情场老手,早就摸清韩霓云脾气。 她虽然冷若冰霜,却是没什么情感经验的菜鸟。 从她身体的反应,就知道并不反感。 于是抱住她的腰肢跃出深坑,落在茂密的草丛之中。 樱唇如血,极是动人。 陈北冥低头品尝,轻易便突破对方牙关,丁香交缠,自是美妙。 大手伸进道袍,抚上明月。 韩霓云开始动作还笨拙,渐渐地开始热烈回应。 她只觉得身子内燥热得厉害,头也昏昏沉沉,无法思考。 陈北冥乘机出招,意图塞住她的嘴。 “莫插嘴!” 韩霓云忙道。 陈北冥嘿然一笑,转移阵地。 很快解开束腰,亵裤都褪下些许。 “姑姑……” 陡然间,远处响起呼喊。 韩霓云顿时一惊,将陈北冥推开。 陈北冥暗道可惜,只差一步就能得到美人。 韩霓云收拾好道袍,瞪着陈北冥。 “今日之事,不许你告诉别人,否则我杀了你!” “什么事?难道是云儿的滋味?” 陈北冥嬉皮笑脸,眼睛瞄着韩霓云的身子。 此时废墟中跃出越来越多人影。 韩霓云冷哼一声,闪身到了众人面前。 “姑姑,您没事吧?” 韩瑶惊喜道。 “我没事,你们速速回去收拾细软,我们要离开京城,瑶儿也该去见见你的未来夫君。” 韩霓云感觉身后草丛中的气息消失,知道陈北冥走了,心下隐约有些空荡荡。 “是,大小姐!” 众人转身钻入废墟去收拾,只有韩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姑姑,我不想嫁人……” 韩霓云寒着脸教训。 “胡说什么,亲事是你父亲定下,谁也不能改变。” “我不愿,姑姑不是也没成婚,凭什么强迫我!” 韩瑶带着哭腔转过身。 韩霓云脸色微变,似是想起什么伤心事,语气变得和缓。 “我们得罪阴阳家,此地是没法子待,你留下岂不是要让姑姑分心,听话。” 韩瑶只能点点头,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离开楚王府废墟,向西而去。 陈北冥站在废墟顶部,目送他们离去。 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们。 而他身上的气息,也没有方才韩霓云感受的那么差。 显然,那是为了让韩霓云感觉内疚,而做出的调整…… 陈北冥转移视线,看向雍王府。 “娘的,得去那里看看啊……” 此次也不是全无收获,雍王居然就是阴阳家的首领。 或者还是说,阴阳家早就鸠占雀巢,顶替雍王一系? 趁着雍王受伤,还是亲自到雍王府问问得好。 陈北冥在屋顶腾挪,一路向南出外城,进入天策军军营。 片刻,号角声响起。 整个天策军营都活动起来。 士卒们穿戴整齐后走出营帐,迅速朝着中间空地集结。 陈北冥站在高台之上。 天策军统领薛万彻站在其身后,一手扶着横刀,做侍卫状,一脸兴奋。 他不能不兴奋。 陈北冥深夜来调集军队,还是进他军营,这就是信任! 此时,士卒们由远及近,踏着整齐的步伐汇集过来。 气势昂扬,一派强军迹象。 陈北冥回头看看薛万彻,后者站得更加笔直。 “老薛啊,整军整得不错,本侯很满意。” “嘿嘿,侯爷,您让咱们去抓谁,保证不让那孙子跑了。” 薛万彻锤一下胸甲,气势豪迈。 “雍王。” “雍王啊,末将定然……雍王?” 薛万彻一时呆住。 他想不到陈北冥深夜前来,是为了抓皇族。 “怎么?不敢?” “有啥不敢的,末将遵命!” 薛万彻狠下心回答。 他一直想进入陈北冥的嫡系队伍,此刻可不是犹豫的时候。 现场整军完毕,薛万彻一声令下。 “随我出战!” “杀!” “杀!” “杀!” 大军热烈地回应着。 紧接着,千人的队伍出军营,绕道西门。 守将见状,吓一大跳。 还以为有敌军攻到城墙之下…… 第696章 诡异的雍王府 “将军,那好像是咱们的军队?” “什么?咱们的,更了不得,那岂不是哗变!” 守将顿觉末日来临。 还好,很快便有人送信。 守将接到陈北冥的金龙腰牌,才放下心来。 “快,打开城禁,放大军进城。” 忠义侯漏夜整军拿人,又不是一次两次。 前几天的内府大清洗,大家还历历在目…… “将军,您说这又是冲谁去呢?” 副将站在旁边,小声说着。 “管他是谁呢?反正不是咱们就行。” “可……这样干,谁不害怕啊?” “怎么,你害怕了?反正老子不害怕。 没见忠义侯折腾几次后,都没人克扣饷银。 你小子,要是有什么龌龊事,趁早给我死开。 少将老子拉下水!” “别,将军,卑职就是随口说说,可不敢乱来……” 禁军整顿力度有多大,他们清楚得很。 那帮勋贵都被干下去,有几个敢乱来的? 再说大军,到雍王府外,立刻四散包围。 前锋军轻易打开王府大。 前面院子,连一个护卫都没有。 陈北冥已经进入王府,走在无人的后宅中。 看眼下的情况,知道还是来晚一步。 来到月神居住的楼阁,也是空无一人。 看着依旧亮着的烛火,猜测她们撤退得极其匆忙。 随手推倒烛台,引燃布幔,任由火焰吞噬楼阁。 “不是喜欢?那老子就烧给你。” 陈北冥转身出了楼阁。 “侯爷,这火……” 薛万彻看着燃烧的美丽楼阁,心中暗道可惜。 “不必救火,让它烧着就好。” 陈北冥走出院子。 薛万彻紧走几步追上。 “侯爷,王府内空无一人,实在诡异啊!” 陈北冥听出薛万彻话中有话。 “老薛,此事涉及的东西过于凶险,你若知道会危及身家性命。” “末将明白,多谢侯爷!” 薛万彻听得一阵心惊。 他也曾听闻过一些传说中的力量,不是只知道战阵之道的将军可以抗衡。 大军搜查完雍王府,已经到后半夜,却并没有查出什么。 为防止王府再被利用,陈北冥干脆下令将王府拆除。 整个王府,瞬间化作工地。 陈北冥怕对方针对宫中妃嫔,让薛万彻主持拆除,动身返回宫中。 此时的后宫,一片漆黑。 陈北冥只看到皇后宫中还亮着烛火。 落在坤宁宫廊下,听着寝殿中传出说话声…… 赫然是皇后王蔷和宫女怜星。 “娘娘,您腿又疼了,要不要妾身去请御医?” “傻星儿,哪有怀孕的妇人不腿疼的,御医来了也不敢擅自用药。” 皇后王蔷语气中充满慈爱。 “娘娘,国舅爷送来的卫生纸可是好东西,柔软吸水,还不伤哪里呢。” 怜星帮皇后王蔷擦干净,穿好宽大的亵衣。 王蔷一手护住肚子,费力地站起来。 “哼,你这小妮子,说是夸国舅,其实还是说忠义侯的好话。 他是个阉人,你当真要跟随他?” “奴婢此生只认他,还请娘娘成全呢。” 怜星总不能告诉王蔷,陈北冥是个假太监。 “哎,好吧,待我诞下腹中胎儿,就放你出宫。” “谢娘娘!” 主仆俩又说几句话,便熄灭烛火。 陈北冥几次都想冲进去,将皇后王蔷搂在怀中怜惜一番。 女人中,只有她没有享受过怀孕时期的侍候。 没办法,情况不允许啊。 陈北冥叹息一声,飞掠入夜空。 落在一处大殿顶上,视线巡视四方,以防有人进入后宫滋扰。 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才松口气,走进钟粹宫。 “爷!您还知道来,怕是将妾身忘到脑后去了。” 黄素锦一脸委屈,从床榻上跃起,纵体入怀。 此时旭日东升,朝霞绚丽,一抹阳光照进寝殿。 陈北冥抱着怀中佳人肉光致致的娇媚美胴。 那迷人的身条与部位,令人看上一眼血脉喷张,有些眩晕。 他伸手触摸着,涌起强烈的自信和快意。 或许有时候,男人的自尊更多在于满足自家女人。 “都是我的错,冷落了你。” “您来妾身就喜欢!” 黄素锦伸出雪藕般的粉臂,搂住他脖子,一副海棠春睡的娇姿。 芳躯在情郎的身体上蠕动,肢体交缠的醉人滋味,从几处敏感部位传来,才女忍不住喘息加快。 陈北冥略低下头,嘴唇正好凑在她的耳垂边,吹出一口气。 手拍在佳人丰满隆豚上,沉甸甸的充满弹力,手感十足。 “素锦胖了呢。” “啊!妾身哪里胖?” 黄素锦抽身出来,紧张地检查着身子。 她平时很注重饮食,就是怕身躯变形,让情郎不喜。 陈北冥手摘明月,笑眯眯道: “正是此处。” “呀!讨厌!” 黄素锦明月酥痒,忍不住咯咯娇笑,花枝招展。 加上那迷倒众生的绝色容颜,对男人的诱惑力实在致命。 陈北冥凭着过人的意志力。 强压下按住美人颠鸾倒凤的冲动,将亵衣一点点从她身上剥离…… 第697章 公主府遇袭! 事实证明,晨练能够增进感情。 黄大才女美眸里都是陈北冥。 看着床榻沉沉睡去的情郎,瞧得痴了。 “娘娘,陛下下旨,让各宫都缩减开支呢。 奴婢领到的东西比上月少了一半,可是皇后和丽妃宫里却没少领,摆明欺负人!” 宫女瑶琴掀帘子进来。 看见陈北冥在,立刻放低声音,接替黄素锦扇着风。 “有什么打紧,钟粹宫就我们主仆二人,再加上发配过来的两个老太监,够用就行。” 黄素锦倚在软榻上,愣愣看着陈北冥。 她此刻什么也不在乎,只想和情郎朝夕相处。 “奴婢还听说,是新上任的总管太监私自做主,克扣各宫的用度,而且还是丽妃严蕴保举的。” 瑶琴小心翼翼瞧瞧外面。 “是她?” 黄素锦惊讶道。 严蕴经常过来钟粹宫联络感情,二人做些假凤虚凰的游戏,自认交情不错。 但严蕴却从没提起过此事,看来有内情。 “奴婢回来时,秦妃的贴身宫女青罗正吵闹呢,他们欺负到秦舒儿头上可没那么好过。” 黄素锦轻摇团扇,俏目微眯。 “她们的事,我们管不着,但只要有爷在,谁也休想欺辱我们。” 瑶琴点点头,对这话毫不怀疑。 寝殿内顿时只剩下熟睡的鼾声。 …… …… 陈北冥醒来时,寝殿内已经变得昏黄。 怀里躺着一个柔腻腻的身子,秀发披散在手臂上,一股淡淡花香扑鼻。 “爷,您醒了。” 黄素锦被动作惊醒,藕臂紧紧抱住陈北冥胳膊。 陈北冥拍拍她的圆豚。 “怎么这个时辰了,你也不叫醒我。” “妾身不想您离开嘛,您现在忙得十天半月才来我宫中。” 黄素锦噘着樱唇,面露委屈。 陈北冥起身下床,带着歉意香上一口。 黄素锦立刻阴转晴,伺候情郎穿衣。 刚走出后宫门,就见番子焦急跑着。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不好侯爷,出事了!” 陈北冥有些不满。 他不在,东厂还有小舅子和周启泰主持。 怎么还是如此不稳重。 “淮阳公主府起火,烧死不少仆役丫鬟!” “什么!” 陈北冥心中微惊,明白是阴阳家的报复。 他们不敢对守卫森严的随园和凤冥小筑动手。 却去烧淮阳公主府,威胁意味不可谓不浓。 “点起人马,随我去看看!” 陈北冥率领番子到公主府,看着眼前焦黑的废墟,直皱眉头。 整个公主府几乎付之一炬。 便连装好不久的玻璃房都被烧化,要是淮阳知道,不闹才怪。 “侯爷,仆役丫鬟被人点穴后活活烧死,手段极为残忍。” 前院摆着一排烧焦的尸身,死状凄惨。 陈北冥痛心地摆摆手。 “都拉去厚葬了吧,给家人的抚恤要厚重,所用银两去随园找管家支取。” “是,侯爷。” 陈北冥安排完,转身离去。 淮阳是他的女人,她的事就是陈北冥的事。 何况,这些人也是因为他而死。 陈北冥怒吼着: “狗东西们,老子让你们血债血偿!” 但是,他也明白。 阴阳家那帮人,行动只会更加隐秘。 看来,以后京城会多出腥风血雨。 缺高手啊…… 随园虽然有知琴四姐妹护卫。 但若是月神和夜神等级的高手来袭,抵挡一阵可以,再多就做不到。 凤冥小筑和肥皂作坊也是一样,有人护卫,但力量不足。 “无量天尊……” 突然,马车停下。 外面有个苍老的声音宣着道号。 “侯爷,有个老道士拦住去路。” 陈北冥掀帘跳下车。 面前地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道士,背着两把剑。 其中一把是柄木剑,有些发黑,带着厚厚包浆。 虽隔着几步远,但老道士身上磅礴浑厚的气息,让陈北冥不由戒备。 宗师境! 最近怎么了? 宗师级高手像是烂大街。 “前辈拦我的路,所为何事?” 陈北冥挥退番子,恭敬地拱拱手,态度和善。 “呵呵,你不错,怪不得能斩杀晋王,立下无数功业。 老道寻你,是想看看你凭什么欺负我徒儿。” 老道士解下腰间的葫芦。 拔下酒塞的刹那,一股酒香飘出来。 几口酒下肚,老道士满意地打个酒嗝。 “三十年的女儿红?” 陈北冥只用鼻子嗅嗅,准确地说出酒的年份和名字。 当初为教丁家父女酿酒,可没少品尝美酒。 “嗯?有点意思,你小子也是酒中高手,怎么,想不想来一口? 恐怕皇帝酒窖里也没此等好酒吧,哈哈……” 老道极是得意,为一葫芦美酒,搭出去不小人情。 “垃圾!” 陈北冥不屑道。 “噗……咳咳……” 老道士刚含进嘴里的酒,一口喷出。 人也直挺挺站起来,愤怒地指着陈北冥。 “臭小子!你最好能拿出好酒,否则我老人家必不与你甘休!” 第698章 钻草丛也算救人? 陈北冥转身时,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前辈想喝酒,就随我来,让您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酒。” 老道虽然身份不明,但可以确定没有敌意。 不然,早就打得天昏地暗。 老道气势汹汹地跟着陈北冥进入随园。 管家郑乾要去接老道的剑,被一股气劲推进花丛,差点摔个狗吃屎。 就这,还是老道手下留情。 “算了,不用收他的剑,老郑,去库房抱两坛最好的酒来。” 陈北冥扶住郑乾,笑容诡异。 “是,老爷。” 郑乾心领神会,所谓最好,就是度数最高。 陈北冥当初酿酒,特意留下度数最高的。 想不到,现在派上用处。 具体有多少度,陈北冥也不清楚。 那几乎等于消毒酒精级别的存在,放在后世,就是六十九或者七十度的原浆酒! 一般人喝下去,谁喝谁迷糊! 大厅之中,陈北冥与老道分宾主落坐。 此时,一个娇小身影奔进厅中。 碧绿的衫子上,沾满泥土。 “老爷老爷,我打赢……嗯?什么味道,好臭!” 小玉儿突然捂住鼻子,嫌弃地看向老道。 “不得无礼,玉儿给前辈道歉。” 陈北冥板着脸教训道。 玉儿见陈北冥脸色不好,知道惹祸,一板一眼地施礼。 “都是玉儿的错,请您不要生气,玉儿给您赔罪。” “呵呵,无妨,嘶……” 老道神色稍霁,突然像是发现什么,猛地抓住玉儿。 老道士在玉儿身上又摸又捏。 要不是陈北冥认为他并非在占便宜,早就出手。 “好根骨啊!如此绝佳的根骨,可是百年难得一见!” 陈北冥愣住。 “道长没看错吧,玉儿的根骨好?” 鬼丫头贪吃好玩,没看出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哼!老夫岂会看错,不知忠义侯可否让这女娃拜入我道家?” 道家? 老家伙居然是道家之人! 上古门派一个个出现在世间,应该不是偶然。 “这我做不了主,你还得去问她父亲。” “那还不请来?” 老道士猴急地说着,没有半点世外高人的样子。 陈北冥如他所愿。 “快,去请楚管事。” 没一会儿,楚铁山从外面进来。 “老爷,您找我?” 陈北冥笑眯眯地说着。 “老楚啊,这位是道家高人,想收玉儿为徒,不知你是什么想法?” 楚铁山打量老道,回头看看依旧在贪吃糕点的小女儿。 “多谢道长好意,小女在侯府过得自在,侯爷也拿她当妹妹看待,不想让她拜什么师。” 老道士原本自信满满,听完楚铁山的话,差点气炸。 “你个蠢汉!老夫乃是上古道门的传人,可不是什么江湖骗子,你……” 不管老道说如何牛逼,楚铁山就是不听。 陈北冥看的直乐,楚铁山并非不知道老道的厉害,而是不愿女儿离开。 “老楚,你去忙吧。” “是,老爷。” 楚铁山恭敬地退出去。 “愚蠢!野蛮!老夫就没见过如此蠢笨之人!” 老道气得火冒三丈。 陈北冥才不管他,让丫鬟给小玉儿端新的糕点来,他从不在吃上委屈小玉儿。 “忠义侯,你若答应让老夫收下女娃,老夫与你的仇怨一笔勾销如何?” 老道冷静下来,发现小玉儿对陈北冥很是听话。 陈北冥揉揉小玉儿变得乌黑的头发。 “我还不知何处得罪前辈,还请前辈解惑。” “老夫有个徒儿,姓韩名霓云。” 老道抚须瞪着陈北冥。 “是她!” 陈北冥这才明白韩霓云的师承。 怪不得能够突破宗师修为,原来背后有道家支持。 “前辈恐怕误会,我们不过是交手,昨夜还救她韩家呢。” “哦?钻草丛也算救人?” 老道一脸不满。 “咳咳……那什么,前辈昨夜在场?” 陈北冥只好用咳嗽掩饰尴尬,端起茶杯喝茶。 心中暗骂: 老家伙不是东西,徒弟的好事也看。 “你的身份老夫也知道,包括你来自南面。” 老道瞧一眼陈北冥隐秘的角落。 笑容怎么看都有点猥琐,半点没有道家高人的形象。 噗~ 陈北冥刚喝下的茶水,喷小玉儿一脸。 “老爷……” 小玉儿不满地抹一把脸上茶水。 陈北冥忙掏出绣帕给她擦干净,看向老道时,换一副嘴脸。 “一切好商量,晚辈看前辈也是通情达理之人。” “老夫可不好说话。” 老家伙倒摆起架子。 陈北冥眼睛在老道身上扫视一遍。 发现他身上道袍脏的看不清颜色,鞋也开线。 猜测道家日子过得清苦。 “晚辈给您月例一万两,您只能在侯府教授小玉儿,如何?” “些许黄白之物就像收买老夫,你也……” “两万两……” “你小看我道门……” “三万……还是算……” 陈北冥伸出三根手指头,又连忙回缩。 第699章 又一笔双方都怕对方反悔的买卖 “成交!你不可反悔!” 老道赶紧伸手,拉住陈北冥要缩回去的手指。 他心里稍稍计算,一个月三万两,一年就是三十六万两! 能让道观过十年好日子! 冤大头常有,想这样的冤大头几乎没有。 谁会为家中弟子求学,花上三万两的月奉? 老道刚开始,只是拿捏下道家的门面。 后来听见价格,着实心动。 在涨到三万两的时候,已经不是心动,简直是心都要跳出来! 道门有规矩,不要牵扯世俗王朝兴替,也不要轻易牵涉武林争斗。 而现在,他只是做别人的师父,并没有违背祖师教诲! 不说振兴道门吧,至少不会让它陨落在自己手中! 老道高兴得很,认为沾到大便宜。 陈北冥则是一副吃大亏的模样。 “唉,都怪我嘴快啊……” 一边说着,还抽自己一耳光。 其实…… 那都是做做样子,他心里同样乐开花。 之前还在想着,高手不够用。 现在可好,顶尖高手直接找上门。 说完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三万两只是请个教学师傅的话,那必然贵。 以陈北冥今时今日的地位,真找人教小玉儿。 莫说是给钱,就算是不花钱,定然也有人送上门! 但换个角度,老道教授小玉儿,肯定大部分时间都在随园。 等于是雇宗师级高手看门护院! 那么看,值不值? 千值万值! 老家伙起码是宗师中期的修为,有他在,谁敢上门找不自在! 又是一笔双方都生怕对方反悔的买卖…… 陈北冥连忙安排名分。 “玉儿啊,从今日起你就是老爷爷的弟子,跟他学本事。 快,磕头拜师!” “知道了,老爷。” 玉儿点头答应,她其实还不明白学本事是什么,只是陈北冥的话,她向来都听。 然后规规矩矩地朝着老道拜师行礼。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陈北冥亲自递上茶盏,教唆道。 “给你师傅敬茶。” 小玉儿乖乖地接过茶盏,甜甜道。 “师父,请用茶!” “好,好得很,乖徒儿,哈哈哈!” 老道连忙接过来,喝上一口,确立师徒名分。 似乎担心喝得慢,陈北冥会后悔三十六万两银子,以及错过小玉儿这个根骨奇佳的天才…… 此时采薇在门口轻声说着。 “老爷,该用晚膳了。” “好,今日有贵客,备好酒席,我与老先生就去。” 老道拱拱手。 “既然做了小玉儿的师父,贫道也不跟你客气,倒要尝尝忠义侯府的好手艺!” 陈北冥请老道一起上餐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老道彻底服气。 “这是什么菜?味道如此之好!还有那个……” 老道接连尝几道菜,被鲜美之极的味道惊得哇哇大叫。 他足迹遍天下,却从未尝过今日之美味。 陈北冥见时机成熟,默默撤下低度酒。 拍开一坛高度酒,给老道倒上一碗。 浓郁的酒香,登时溢满偏厅。 老道被酒香吸引,眼睛立刻就挪不开。 “这……就是忠义侯的好酒?” “呵呵,口说无凭,道长请用。” 老道小心地端起碗,闷上一大口。 “我……天爷……咳咳……” 高度酒辛辣异常,老道毫无防备之下,差点给呛过去。 “如何?可能饮?我这酒,等闲人喝不得。” 老道哈哈一笑。 “再来!” 做好思想准备后,一饮而尽。 “咳咳……好酒!好酒啊!痛快!” 老道剧烈咳嗽后,大笑出声。 他此生从未喝过如此烈酒,口中回甘绵长,胸腹间像是烈火灼烧。 “什么来历?老夫从未见过。” “小子闲暇时酿的,前辈没见过很正常。” 老道一脸不信。 “不可能,你才多大年纪,就算你是南……你要知道酿酒技艺可是不传之秘。” “我家老爷什么都会,什么琉璃啊,盐啊,炉子啊,还有香皂和卫生纸,都是我家老爷做的!” 一旁的元慧儿傲娇道。 “对啊,还有香水呢,女儿家的贴身衣物也是。” 添香补充道。 老道士像是见鬼,这些东西他多多少少听过,没想到都是眼前人创造。 “哎,老了,是该退出江湖。” “前辈正当壮年,何谈老迈,晚辈以后每日孝敬您一坛美酒,吃食管饱。” 陈北冥继续开出条件。 “小子,你不错,很合老夫脾气。” 老道抚须大笑。 一顿饭比以往吃得速度都快。 众女吃完,四人一组去后面,很快就响起哗啦洗牌的声音。 老道一开始还不觉得,但打牌声响激起他浓烈兴趣。 终于忍不住,让陈北冥带着他去看看,参观起打麻将。 “有趣有趣,那什么,能不能让老夫也玩一把?” 老道只看一遍就明白规则,搓着手想上桌。 “我们可是有彩头的,您有银子么?” 每人面前都放着一堆金银珠宝,价值不下于千两。 “小子,老夫要预支月例,先来半个月的!” 老道向陈北冥伸手要银子,眼睛却始终没离开麻将。 “瞧前辈说的,一万两算晚辈孝敬您。” 陈北冥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老道。 他也不知老道麻将水平,反正他现在已经不是红袖的对手。 只是,一上桌,情况就不对劲…… 第700章 皇族围门 老道虽然悟性很高,但是在她们几个面前,毫无优势。 开头的几把新手保护期过后,就是无止境的输…… 不到一个时辰,老道输光银子。 “不行,小子,老夫还是得预支半个月月例,今晚一定要找回场子来!” 老道一把年纪,按理说不该上头。 但此时,他依旧输红眼。 红袖添香和元慧儿默契地相互递个眼色,三人合作向来无敌手。 “前辈要不算了吧,您打不过她们。” 陈北冥早就知道三女勾结。 而且她们居然知道怎么算牌,老道要是能打过她们才怪。 “老夫定要翻本,快些拿来,废话真多!” 老道逐渐狂躁。 陈北冥无奈,只好又给一些银票。 …… 没有意外,老道又输。 “气死老夫,不打了!” 老道气呼呼地推门出去。 三女喜滋滋的数着收获,每人给陈北冥一个香吻。 陈北冥离开屋子,屋内又响起洗牌声。 也不知道婆娘们沉迷麻将是好是坏。 现在,就连凤冥小筑也是整日搓麻声。 后宅花园里,老道坐在凉亭下喝着闷酒。 那还是饭桌上的高度白酒。 老道知道美酒的珍贵,舍不得牛饮。 陈北冥目的达到,也没有劝酒,任由老道装起来。 陈北冥去小厨房弄些下酒菜和美酒,端到凉亭。 “前辈打不过她们正常,里面有诀窍。” “哦?诀窍是什么,你小子可别蒙老夫。” 老道一听,登时来了兴趣。 看得出,赌瘾极大。 “前辈有所不知,慧儿可是个算牌的高手。 三人洗牌时就开始将牌砌好,谁能拿到什么牌,都心中有数。” 陈北冥说出其中猫腻,目的自然是取信老道。 “啊!怪不得,怪不得!老夫竟然被三个小女娃耍得团团转。” 老道一拍大腿。 陈北冥给老道倒上酒。 “前辈是道家高人,可知道阴阳家一些隐秘?” 老道双目微眯,饮上一杯。 “那都是秘密啊……” 嗖~ 陈北冥拍出几张银票。 “哼,都是宵小之辈,什么秘密不秘密的。” 老道嘴上说着,手轻轻飘荡,银票便消失不见。 “你小子不像传说中那般狂傲,但阴阳家老夫所知不多。 只知道他们喜欢搞些害人的东西,让人厌烦。 他们有着蛊惑人心的本事,还有着隐匿行踪的手段。 此外,依然有神鬼莫测的功夫。 总之,很难对付啊……” 陈北冥听出其中的敷衍。 刚才提到的几件事情,他都已经见识过。 看来,还得亲自去查啊…… 索性不再试探,与老道对饮起来。 两人喝到深夜才各自散去。 陈北冥醉醺醺回卧房睡下。 翌日,天还没亮。 随园外锣鼓喧天。 “干什么呢?” 陈北冥有起床气,气冲冲地穿衣出内宅。 “老爷,大门被皇族堵住,说将雍王交出来。” 管家郑乾不慌不忙地迎上来。 自跟着陈北冥,大场面见多,才不会将一帮皇族当回事。 “为首的是谁?几个王爷?” 陈北冥一边往外走,一边寻思怎么教训这帮家伙。 晋王才死多久,他们就忘记忠义侯的厉害? “回老爷,王爷们没来,都是各王府嫡子,好像没一个世子在场。” 陈北冥撇撇嘴,骂道。 “他娘的,一帮老狐狸。 他们不敢来,只送些炮灰过来试探。” 陈北冥刚到门口。 方才还敲鼓上劲的皇族纨绔,立刻吓得退后。 一个个顶盔掼甲,做足保命手段。 “本侯在此,怎么不敲了?” “忠义侯,我……我不怕你! 你抓……抓了雍王叔,还拆掉王府,迫害皇族,罪大恶极!” 为首的纨绔哆嗦着说出罪名。 “没错!放了雍王叔!” “阉……忠义侯,你不过是我皇家奴才,焉敢如此胆大包天!” “你……你最好自裁,否则被陛下知道罪行,将你五马分尸!” 见有人开头,他们也就开口。 只是,骂着骂着,声音越来越小。 “哼!” 陈北冥冷哼着扫过众人。 散发出的威压,吓得他们牙齿打颤。 “既然宗正寺不管,本侯就教教你们规矩。 来人啊,将他们抓起来,脱裤子游街!” “是,侯爷。” 随园跑出一队护卫,拿着齐眉棍。 他们上前,围住一众皇族子弟,三下五除二,尽数撂倒在地! “你们敢……哎哟,我滴娘……” “别打我脸,我……噗……” “哎呀,手放哪放呢?驴屮的……” 霎时间,皇族子弟乱作一团。 护卫们三两个一队,将他们好好“伺候”着。 像抓鸡一般捆住,然后扯掉裤子,扔上马车。 如此场景,他们哪里受得了? 顿时,场面大变! 第701章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别脱裤子!是父王逼我来的!” “侯爷饶了我吧,我举报,父王收受贿赂,卖官鬻爵!” “我也举报,大哥在封地失手杀人,被父王花银子遮掩!” 一帮皇族子弟纷纷反水,将自家老子和世子大哥的罪行抖出来。 他们不能不拿出诚意啊。 要无法打动陈北冥,那是真要光腚给人看。 真要脱裤子游街,以后可没脸在京城混下去。 而且,恐怕会被家族永久弃用! 没有人,想糟践自己前程! “啧啧……还真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举报属实者,一律有奖励。” 陈北冥闻言大喜。 正没理由整治皇族,这不就有人送上助攻? 众人闻言,还以为能避免脱裤子游街。 更是将父兄底裤都翻出来! 父兄都被整治之下…… 机会就会顺延! 说不定,他们还能搏一搏王位! 陈北冥让管家郑乾带着几个忠心耿耿之人在一旁记录。 半个时辰,终于记录完毕。 “爷,都在上边呢。” 郑乾屁颠屁颠地献上成果。 陈北冥拿起供状,极是满意。 “嗯,很好,本侯原本还要打你们板子。 现在不打了,游街还是要继续的,出发吧。” “啊?忠义侯你不讲信用!” 一帮皇族子弟慌了,鬼哭狼嚎起来。 随园护卫们为了让百姓看清楚,特意一人一个架子,呈大字状捆绑。 “嘿嘿,本侯只说奖励,又没答应免除游街。” 陈北冥话音未落,他们又哀嚎起来。 “不……忠义侯,你开条件,什么我都答应!” “啊,对对对,就是要我那小妾,我都奉上!” “呸,你说的什么话,侯爷又不稀罕,我愿意拿五千两,免除游街!” 嗯? 五千两? 陈北冥耳朵一动。 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院子里这么多,他们都拿出五千两…… 那老道的薪水不就有了? 反正左右是给他们教训,五千两买个教训,他们应该能记一辈子。 下次,莫说是来随园闹事。 只怕让他们路过,都要腿肚子打转! “咳咳,本侯是个很有原则的人。等闲人,绝对不会手软。 但念在你们是初犯……嗯…… 五千两本侯可以考虑考虑……” 陈北冥可会答应的那么痛快,否则,兔崽子们或许还要杀价。 “别别别,侯爷,您别考虑了。五千两,买我一条裤子,您行行好吧。” “对对对,侯爷,您给咱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侯爷,以后咱们吃斋念佛做好事,您就饶过咱们吧……” 皇族们声泪俱下地祈求着。 如此,陈北冥才不情愿地道。 “唉,行吧,看在你们诚心悔改的份上,五千两就五千两。 毕竟,你们也不富裕。要是换成别人,少于一万两没门!” 子弟们顿时千恩万谢。 “多谢侯爷,您是好人啊。” “侯爷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陈北冥摆摆手,指挥挣钱让他们写下欠条。 然后拿着供状返回随园,骑马进宫。 此时,乾清宫早朝还在继续。 没有晋王党的搅局,早朝很是沉寂一阵子。 但随着次辅于谦的崛起,硝烟味渐渐恢复。 “陛下,臣弹劾东郡楚州知府夏宏才。 朝廷已明令禁止,不得毁堤淹田、强征强买。 夏宏才带着官兵踩踏农田,毁苗种桑,罪不容诛!” 一位御使出列,上来就扔出个炸弹。 朝中众臣谁不知道,夏宏才是首辅严嵩的女婿。 没人支持,御使敢出来弹劾? “一派胡言,绝无此事!于大人指使御史诬陷夏大人,还请陛下明察!” 兵部右侍郎罗洪才,出列反驳。 他自晋王倒台后沉寂一阵子,由于没有大恶,只是被罢官。 也不知道怎么求饶,竟得到严嵩原谅,官复原职。 现在,自然要出来护主。 于谦都不屑理他,回头看看御使队伍。 然后瞄一眼坐在软椅上装死的严嵩,老狗如今愈发架子大, 右副都御史罗璟咳嗽一声,站出来。 西郡巡抚出缺,他得到于谦承诺,有机会补位。 “陛下,微臣手中有夏宏才毁堤淹田的证据。 人证物证俱全,请陛下恩准证人上殿!” 严嵩白眉轻抖,双目慢慢睁开。 他没想到,于谦会有此一手。 严嵩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对着女帝噗通一声跪下。 “陛下,老臣请乞骸骨,回老家安度晚年!” “不可啊,严相,您若退了,这朝堂还有谁能支撑?” “老臣不答应,陛下万万不可放严相离开!” “严相若走,老朽也致仕归家!” 严嵩话一出。 严党大小官员纷纷开口,满朝堂几乎一半人跪下。 好一招以退为进! 虽然简单,但是好使。 女帝面无表情地扫过严嵩。 虽然很想将老家伙踢出朝堂,但现在还不到时机。 “严爱卿起来吧,夏宏才罢官夺职,贬为平民,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议。” “谢陛下!” 严嵩在小太监搀扶下起来,不经意地撇于谦一眼,意思很是明显。 你还斗不过老夫! 于谦冷哼一声,自然是不服输。 气氛,愈发紧张…… 第702章 陛下要怎么谢,不如添个孩儿? 双方剑拔弩张之时。 严党官员里,有人跳出来。 “微臣弹劾忠义侯陈北冥,他迫害皇族,将雍王全家害死,罪不可赦!” 昨日雍王府遭拆,全家不知所踪,震惊整个京城。 皇族代表进宫求见皇帝,都被赶走,也没人解释。 终于,有人提及此事。 “陛下,雍王素有贤名,陈北冥是要干什么,请陛下给天下一个交代!” “那陈北冥仗着陛下宠幸,陷害忠良,该杀!” “请陛下三思!” 严党官员们一拥而上,恨不能将陈北冥喷成筛子。 “此事之复杂,超出想象,未有调查之前,不可乱语。” 女帝总不能告诉众臣,雍王与阴阳家有关,那样,更加混乱。 皇族的颜面丢尽不说。 严党非得将乾清宫屋顶掀了不可。 “陛下……您……” 严党官员还想嚷嚷,听见殿外响亮的脚步声。 等看清来人,都低头不敢吱声。 陈北冥故意加重脚步,就是让他们听见。 随后,不声不响站到勋贵队伍里。 勋贵见他到场,立刻来了精神。 女帝目光像是刀子,剜陈北冥一下。 向主持朝会的大臣点头,表示继续。 也许是陈北冥到场之故。 剩下的朝会很是顺利,再无人跳出来搞事情。 朝会散去,陈北冥跟着女帝进御书房。 “雍王有消息?” 屏风后传来女帝询问和窸窣解衣声。 “没有,那个老王八像是凭空消失。” “难道真如你所说,是阴阳家鸠占鹊巢,顶替雍王一脉? 可雍王和世子贞玉长得像我皇家血脉。” 女帝从屏风后出来,已经换作常服。 “简单,不杀人,只需要关起来。 时机成熟,剥下他们的面皮,再用易容手法修改面皮即可,也不必怕岁数穿帮。” 陈北冥解释江湖中残忍的易容方法。 “什么?狗一样的东西,竟敢如此!你定要将他们救出。” 女帝吃惊道。 陈北冥恭敬道: “陛下放心,我定会追查到底。” “唉……想当年雍王叔也是乐善好施,为人正派。谁能想,竟遭此大罪。” 女帝陷入回忆当中,很是自责。 陈北冥了解她,若是继续下去,女帝越发难受。 转移注意力才是最好的办法。 于是拿出那一叠供状。 “这些陛下可以看看。” 女帝狐疑地接过,只翻几张,就气得拍起桌子。 “王八蛋!混账!统统都该砍了!” “陛下先别生气,这是个机会。” 陈北冥别有深意道。 “你说说,朕来评判。” “我们可趁机停掉他们的俸禄,小的唱白脸,陛下唱红脸。 您算算,一年可节省多少银子。” 女帝闻言,立刻挺直腰杆,美眸变亮。 “在京藩王有二十七个,每家俸禄三万两,一下就能省八十一万两!” 八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顶得上宫内一年用度。 “可……藩王们又岂会乖乖就范?动他们的俸禄,怕不是要掀破天。” 女帝不无担忧地说着。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您再看看那些罪证,和三万俸禄比起来,什么重要? 如是按照大乾律,那个杀人还找人顶替的世子,是要下宗人府。 而且他父亲包庇,是要褫夺爵位。” “可是,他们不是取得被害者家属原谅?” “那只是花钱打点到位,却仍旧违反大乾律。” “嗯……言之有理。” 女帝陷入沉思。 陈北冥继续给女帝消除后顾之忧。 “东厂早就将宗室的财产查清楚,哪家也不会缺三万两银子。 即便是远支宗室,手中的财产也比普通富户过得自在。” 如此,女帝下定决心。 “好!按你说的,朕宣旨,让他们进宫。” 女帝呼唤锦绣进来去传旨,然后喜滋滋地帮陈北冥捏肩膀。 若能一举解决宗室,朝廷可以甩去大包袱。 “陛下要怎么谢小的,不如您给添个孩儿?” 陈北冥手摸向女帝平坦的小腹。 “哼!少得寸进尺!淮阳给你生孩儿还不够? 何况皇后腹中还有一个,加上你家中妾室,如今有几个?朕还没和你算账!” 女帝扭住陈北冥耳朵,用力一转。 “嘶!陛下轻些,快掉了!” 陈北冥一把将女帝搂进怀里,压在身下,堵住红唇。 女帝娇躯变得无力,只好松开…… 随后,女帝去处理政事,陈北冥则留在原地。 半晌工夫,宗室们赶到偏殿。 女帝亲自到屏风后叫人,看到眼前情景,气得咬牙切齿。 陈北冥躺在女帝休憩的小床上,睡得正熟。 “朕忙得四脚朝天,你倒睡得香甜!” “啊!” 御书房传出惊天惨叫。 宫女太监们早就习以为常,各自忙碌,没人冲进去。 陈北冥揉着脖子,疼得呲牙咧嘴。 “陛下是属吸血鬼的不成?” “再说!朕咬死你!” 女帝揉揉豚,方才被陈北冥反击,都觉得不属于自己。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偏殿。 宗室们原本还想叫屈。 可看见陈北冥,立刻没了脾气。 儿子们刚刚收拾完放回去…… 对陈北冥,他们是又恨又怕。 见礼之后,众宗室纷纷落座。 “滚下去,别挨着朕。” 女帝低声吼着,还记着方才袭豚之仇。 陈北冥被赶下玉阶,四下瞟着,看见周王,顿时一喜。 捡个蒲团挨着他坐下。 “王爷往里挪挪,本侯还是与王爷对脾气。” 周王心里苦。 儿子整日不着家,就差带着江湖女子进王府。 求陈北冥,又怕得罪他,心中暗骂: 谁和你对脾气,本王都要气死! 但表面,还是赔着笑脸。 女帝扫视一圈,见人到齐,缓缓开口。 “朕找你们来也没别的事,指使人去忠义侯门前敲锣打鼓,究竟是谁的主意?” 一众王爷相视一眼,谁也不说话。 嘭~ 忽地,一声闷响。 “哎哟,谁踹本王!” 第703章 算计众王,女帝差点笑场 女帝看向站起来的人,目光变得不善。 “禹王,说说吧,是不是你的主意?” 禹王回头看看陈北冥,知道挨了他的黑脚。 但皇帝的话,必须回答。 “陛下,绝不是我的主意,知道那臭小子带人去忠义侯家里,我还让人去追来着。” “哦?那是谁的主意,你若说了,朕可以既往不咎。” 女帝对禹王没什么好感,这个叔叔一贯贪财好色。 坏的流油就是,说的禹王一类人。 禹王苦着脸,目光投向其他王爷。 众人纷纷躲避,仿佛此事与己无关。 “陛下……就是一帮小辈自个商量,我等确实没指使。” 一众王爷立刻出来帮腔。 “啊,对对对!” “是啊,是啊,我等真没指使。” “还请陛下明察!” “兔崽子,本王回去定然打断他一条腿!” 陈北冥听不过去,发出一声冷笑。 “呵呵……” 顿时,吓得几个王爷缩脖子。 一旁的周王,也不禁冒冷汗。 但一想自家儿子可没参与,便又变得坦然。 “陛下,看来众位王爷是无辜的,小的偶然得到几份罪状。 与在座几位有关,还请陛下御览。” 陈北冥说完,装模作样将罪状交到女帝手里。 此情此景,众王的心登时悬起来。 他们都害怕陈北冥查出什么! 女帝拿在手中,翻看几页,冲着装无辜的禹王。 “好你个禹王!你在禹州做了什么? 不仅卖官,还收钱捞人,大肆受贿,好好好!好得很!” 禹王听说,如坠冰窖。 打死他也不明白,东厂是怎么查出来的? 他自认做得很是干净。 “陛下,这……这都是污蔑!我没做过!” 女帝没有理他,继续点着其他王爷的名字。 “韩王,你躲什么,韩王世子在封地杀人的事,你是如何遮掩的,还有淮王……” 女帝每点一个,就有一个倒霉蛋出来叫屈。 没一会,偏殿就跪满地。 周王如坐针毡。 他发现一帮兄弟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善,只好站起来说情。 “陛下,或许……大概……可能是个误会。” 女帝冷冷的看着周王。 “周王叔,此事与你无关,退下。” 周王躬身退回去,给兄弟们爱莫能助的眼神。 态度,已经表达过。 情,已经求了。 皇帝不给机会,那也没办法。 女帝站起来,走到王爷们跟前,直接开喷! 一个个指着鼻子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足足骂了半个时辰! 嚯,女帝真能骂人! 陈北冥也是第一次见。 刚开始,他还站着听。 到后来,索性溜到一旁,吃着糕点,喝着茶水,看得津津有味。 吃完之后,还不忘抹抹嘴,高喊着: “陛下骂得好!” 王爷们仇恨地看着陈北冥,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陈北冥则回给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陛下,他们种种罪行,有违太祖爷定下的誓言。 按大乾皇族律,理应褫夺亲王、郡王爵位,贬为平民!”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失去爵位之后,地位一落千丈。 不仅没了一年三万两的俸禄,而且也不会有安全保障。 手里的种种好处,都会丧失。 狠! 真狠! 太狠了! 简直要老命! “陛下,不可啊,我等也许行差踏错是有的,可褫夺爵位也太严重!” “陛下难道忘了,我还救过您呢,您绝不会如此对王叔!” “陛下啊,老臣年纪大了,您忍心让老臣过贱民的日子!” 威胁无用,众人换着法子,开始打感情牌。 他们深知皇权无情。 皇帝若是一心要收拾谁,即使没有罪证,也能罗织出来! 女帝的演技很好,适时地做出回忆和不忍的表情。 “哎,此事朕可以不追究你们的罪,但……” “陛下,不可啊,若是如此轻易,以后还如何治天下。 常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若是传出去,百姓会疯掉。 莫说百姓,就算满朝文官,也不会同意!” 陈北冥假装焦急地说着。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女帝也做出为难的表情。 “你们看看,忠义侯说得十分在理。 你们做的那些事情,就算老百姓不知,官员肯定有知道的。 无论如何,还是要有个交代。” 众人听闻女帝松口,马上附和着。 “陛下仁慈,只要不褫夺爵位,什么都好说。” “对对对,陛下,您给王叔一条活路吧。” “我这一把老骨头不值钱,但封地还有些产出,老臣愿意用封地的盈余奉献朝廷。 那帮文官整天喊着缺钱,他们会同意的……” 也不知道是谁,忽然间就将话题转移到钱上。 陈北冥心中一笑: 等的就是机会,想不到竟然是他们提出来! 女帝强忍着笑意,沉吟道: “嗯,也是个办法,惩罚还是要有。 从你们手里拿钱也不合适,那都是你们想办法挣得。 这样吧,以后朝廷不再发放俸禄,各种待遇一律取消。 你们靠着手里的封地,以及现有的能力,好生谋求生财之道吧,好自为之!” 女帝说完,怕自己忍不住笑场,招呼着陈北冥离去。 偏殿,留下一脸蒙圈的众王。 第704章 床上配合,效果会更好 “什么?俸禄没了?” “就是啊,以后吃什么!” “呵呵,没就没了,你还缺那三万两银子?上月你侧妃过生辰都不止那数吧。” “嘶!我怎么觉得里面有古怪,那件事都过去五六年,不可能查出来。” 虽然有人生起疑心,但与褫夺王位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有爵位和封地在,他们就能变成银两! 银子而已,他们并不缺。 …… 后殿,陈北冥还想和女帝谈谈感情。 “陛下,您看咱们方才的配合多好?是不是在床上配合下?效果应该更好!” “哎呀,朕有些身子不适,你先出去吧。” 咣…… 说完,不等陈北冥反应过来。 内门就已经关上。 陈北冥无奈地离开乾清宫。 “不对,这婆娘最近变化真大,翻起脸来也比以往干脆,到底是咋了?” 陈北冥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无奈地摇摇头,索性去玉女门。 算日子,去毒培育的土豆,已到成熟日子。 …… 玉女门。 陈北冥前脚进门。 周玉莲便微笑着道: “你时间拿捏得真准,正要找人通知你。” “哈哈,那是自然,我可是惦记着呢。” “啧啧,你惦记东西更上心啊。” 言语当中,显然话里有话。 陈北冥嘿嘿一笑。 “那不是,我怕来得太多,周掌门拒绝我呢。” 说着,贼手就要出洞。 “老实点,弟子们都在呢,先看你的宝贝吧。” “我的宝贝?好说啊,走,去房间拉上帘子,我脱裤子给你看!” 陈北冥性奋得就要解裤带。 “呸……” 周玉莲啐了一口。 “徒儿们都在呢,你干什么,我说看你种的宝贝!” “哦,呵呵呵……误会,误会……” 饶是脸皮厚得如同城墙拐弯加瓷砖的陈北冥,也有些脸红。 后院,在陈北冥和周玉莲亲眼见证下。 玉秋水从瓷盆里小心挖出一株土豆。 “一、二、三……七个!也太多了些!” 周玉莲虽然出身官宦,但她身在宗门,也有所属田产,自己开垦土地。 她侍弄过庄稼,从没想到,土豆的产量如此惊人。 “呵呵,这还是少的,若是土地肥沃,照料得好,一株能产十几个。” 陈北冥拿起土豆,用刀切开,清香扑鼻。 玉秋水本想反驳,她怀疑土豆能否达到陈北冥所说的产量。 但土豆本就是他弄来,说不定是真的。 可能她也想不到,潜移默化间,已经接受陈北冥,包括他的种种安排。 “嘿嘿,你们且等着,一会儿我做好吃的。” 陈北冥想起土豆炖牛肉,口水都差些流出来。 虽然现在耕牛是重要的农业物资,朝廷不允许私自宰杀。 但也防不住一些有钱人喜欢吃。 京城黑市的牛肉,已经卖到二百文一斤的天价。 相比之下,猪肉只要二三十文,羊肉只要四五十文。 前两天,王老二送上半扇牛肉到随园。 名义上是跌死,实际上是丫嘴馋。 陈北冥让人去随园取来二斤牛肉,就进厨房。 不多时,就有诱人香气飘出。 “好香!是牛肉还是土豆的味道?” 周玉莲已经等不及要冲进厨房。 玉秋水则要文雅许多,摆好碗盘。 很快,陈北冥端着土豆炖牛肉出来,放在院中石桌中央。 牛肉的金黄,土豆的软糯,加上四溢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我去洗洗手,你们先吃。” 陈北冥看着秀色可餐的二女,得意一笑。 想着今晚将她们弄到一张床榻之上。 脑海中,在两具曲线玲珑的身子纵横驰骋,别提多美! 如今的周玉莲骨感玉秀,玉秋水丰腴圆润,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一呀摸那个妹妹的……” 陈北冥唱着小曲到隔壁院子。 等洗干净回来,被桌子上的景象惊得张大嘴。 整整一大盆土豆炖牛肉,被二女吃得干干净净! 而且二人还满脸不满意的表情。 “也太少了些,您能不能再做一盆?” 周玉莲红着俏脸道。 “没了,剩下的土豆还要留种。” 陈北冥黑着脸答道。 好不容易做一份,结果一点没吃着。 周玉莲见情郎不高兴,拉着他回房间。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少儿不宜的声响。 玉秋水倚在小榻上,听到声音,柳眉微皱。 “果然是淫妇,白日宣淫,也不知道避讳些。” 但过一会儿…… 陈北冥翻过墙到玉秋水面前,扛起她就去隔壁。 “你放开我,我不要与她一起,唔……” 玉秋水的抗议还没说完,化作阵阵娇啼。 一阵秋风吹过屋外的花丛,熟得格外娇艳。 一来二去、三番四次、五颜六色、七上八下、九九归一、十全十美…… 总之,两人都是高手。 陈北冥计划开发出别人不曾有过的新姿势…… “嘿嘿,咱们来点新花样……” “唔……什么……” 周玉莲俏脸含春,魅惑道。 而玉秋水则是干脆拒绝。 “才不要,你个坏坯子!” 第705章 嘴巴再硬亲上去还不是软的 陈北冥左右开弓、前呼后拥…… 又是夹心饼干,又是上下其口…… 总是,那叫一个字…… 真他娘的爽! 周玉莲骤然尝试新姿势,又是惊喜,又是害羞。 而玉秋水,则是不断地呸着。 “你……你真恶心!” 陈北冥呵呵一笑: “嘴巴再硬亲上去还不是软的。” “你……” 玉秋水俏脸一红。 陈北冥继续道: “你表面上软硬不吃,私下里从软吃到硬。” “你……还说,不理你!” 玉秋水转过身,大口喘着气。 陈北冥看着她喘息的背影,心里有些愧疚。 莫非刚才用力过猛? 周玉莲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说着。 “我们这不是尝试着未曾走过的道路么,多么的刺激。” 陈北冥也贱呼呼地附和着。 “你以为只有一条路,其实三条路都可以走。” “你们不要再说了!” 玉秋水可以接受实战,但无法谈论…… …… …… 翌日,清晨。 陈北冥接上纪清嫣和南宫影等人到随园,准备汇合众女后,一起去长乐县。 但还没出门,就被小玉儿堵住。 “死老爷,臭老爷!我不要练功,我也要去长乐县玩!” 小丫头哭得泪眼滂沱。 两只胖胖的小手展开,拦在陈北冥跟前。 陈北冥没法子,只好看向清虚老道。 “胡闹,这几日要泡药浴,熬筋骨,正是关键,怎可半途而废!” 老道士板着脸拒绝。 陈北冥只好把小玉儿拉到一旁,许诺众多好处,总算让她破涕为笑。 此时,纪清嫣带着众女从后宅里出来。 莺莺燕燕,极是养眼。 她们上车后,便从侧门鱼贯而出。 楚红缨带着知琴四姐妹在前,陈北冥负责后方。 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街而过,从西门出城。 众女出门的机会不多,一路上看什么都新鲜,兴致颇高。 本来还邀请周阮,只是她不肯与众女同行,先行出发去长乐。 这次,正好让周阮去巡视下长乐的产业。 车队走走停停,下午才到长乐县。 “爷,去哪?” 楚红缨问道。 “走,先去农庄。” 陈北冥先送众女去城外农庄,然后径直去了由永宁侯府改建的白糖作坊。 如今,京城白糖产能全都合并到长乐县。 白糖作坊在永宁侯府基础上多次改建,已经有后世工厂雏形。 而且,在白糖作坊旁还建有罕见的玻璃大棚,准备冬日种甜菜。 此地虽然只分两成份子给王文武。 但他几乎将手里所有重要人手都派过来,盯着作坊安全和生产。 一个月十几万两的恐怖利润。 让王老二擀面杖捅腚,彻底了大眼。 大乾百姓对于糖的喜爱,简直可怕。 据说,有商人将白糖高价卖到西秦和南梁,仍是供不应求。 王老二每次与陈北冥谈起白糖作坊,就忍不住羡慕纪清嫣。 只白糖作坊,每年要为纪清嫣挣下海量银子。 陈北冥也好奇纪清嫣如今的身家。 只是每次问起,她都不肯说,也就不再问。 视察一圈,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 陈北冥满意地离开。 傍晚回到农庄,正好在门口碰见骑马赶来的马灵儿和苏蓉蓉。 “灵儿,蓉儿,快来让夫君看看,瘦还是胖了?” 陈北冥看着二女娇柔的身躯,心中火热。 “冥哥!” 马灵儿明眸顿时发着异样的亮光。 阔别多日,看到英俊潇洒的情郎,浑身酥软,涌起一片热流。 似乎,所有的辛苦都不值一提,统统抛在脑后。 唯一想要的就是尽快投入他的怀抱,感受那销魂蚀骨的滋味。 苏蓉蓉虽然克制许多,但眸光软软、柔柔的,娇媚中夹着几分体贴和温顺。 二女纵体入怀,用行动述说思念。 “嗯?你周阮姐姐呢,没与你们在一起?” 陈北冥没看见周阮,有些疑惑。 “阮姐姐应该早就到了,我们先是回趟县衙,路上又耽搁了些。” 马灵儿抱着陈北冥的胳膊,俏声答道。 陈北冥点点头,拥着二女进庄子。 远远地,就听见院子里传出众女的嬉闹。 火光下,纪清嫣、红袖、添香、元慧儿、辛玉婵、韩燕、丽儿、田颜雪、楚红缨、周阮、南宫影诸女,坐在火堆周围。 一张张俏丽无双的脸,别有一番滋味。 “老爷快来!您还没说这东西怎么吃呢!” 红袖举着剥好的玉米道。 “简单,现在自然是煮着最好吃。” 陈北冥指挥众女架锅烧水,然后美滋滋地拿着一盆辣椒进厨房。 有辣椒,自然要做油泼辣子面。 他在厨房忙活,院中众女却是排起坐次。 “这位便是灵儿妹妹吧,还真是娇憨可爱呢,来见过纪姐姐,她是大夫人。 我是红袖,可是二夫人哦,你可记好,她们依次是……” 马灵儿看见纪清嫣先是愣住。 这是怎样一个美人? 不管众芳争艳,绝世而独立,艳压群芳! “灵儿见过纪姐姐……” 纪清嫣拉过马灵儿,抓住她的纤手。 “别听她胡说,我们都是姐妹,不分大小,灵儿妹子还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呢。” 马灵儿闻言俏脸微红,只觉得纪清嫣无比亲切,丝毫没有架子。 “姐姐才美呢,与姐姐比,灵儿就是个烧火丫头。” 纪清嫣看到在她身后的苏蓉蓉,也没厚此薄彼,一番嘘寒问暖,立刻拉近距离。 手腕之高明,态度之和善。 在一旁观察的周阮也不得不承认,纪清嫣绝对是当家大妇的材料。 换个人如此做派,就会显得做作。 周阮回头看看在厨房忙碌的陈北冥。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上辈子做什么好事,竟能得到纪清嫣这等好助手。 “呀!好香!这个叫玉米的东西定然很好吃!” 元慧儿还想用手去捞水中的玉米。 啪~ 元慧儿豚上挨了一巴掌。 却是陈北冥端着几碗热腾腾的油泼面出来。 他将面条扔在桌子上,阻止将要发生的惨事。 “不要你的手了,烫坏老爷又心疼!” “嘤咛……妾身想吃嘛。” 元慧儿轻轻揉着豚。 她最喜欢这种游戏,总是想用各种方式博取陈北冥的疼爱。 “哼!下次看爷不将你的豚揍成四瓣,嗯……差不多熟了,我们吃饭。” 陈北冥捞起一根玉米,尝上一口。 入口鲜美,是那熟悉的味道。 “呀!” 忽然,身后响起尖叫…… 第706章 老爷下面给我吃! 添香不知道辣子的威力,一口下去,辣得够呛。 只是,那美味,没人能抵抗。 辣过劲之后,她抱着碗吃得那个疯狂。 众女有样学样,也都抱起油泼辣子面,狂吃。 “好香!以后老爷天天下面给我吃!” “就是就是,老爷下面也太好吃!” “快,老爷,下面给我!” “我还要,人家还要!” 众女被陈北冥的油泼辣子面征服,对煮玉米都没什么热情。 陈北冥淫荡笑着。 “嘿嘿,你们说清楚,是我下面给你们吃,还是下面条呢……” 如此一说,众女反应过来。 “哎呀,爷您真坏!” “臭老爷,什么时候都想着做坏事。” “哼,爷,就算您想,也要喂饱人家先!” 纪清嫣咳嗽几声。 “您个老色鬼,都让您带坏了,也不看看地方。” 陈北冥假正经地说着: “哼,都说我老色鬼,在这我要纠正一下,我一点也不老!” “哎呀,您还好意思说,快去吧。” 纪清嫣推他一把。 陈北冥无奈,里边有些人还没吃进嘴里呢,现在讲荤段子,好像不太合适。 于是憨憨一笑,只好返回厨房,继续揉面,又做上满满一锅。 好在她们食量不大,总算喂饱。 “哎呀,老爷下面……不,老爷下的面就是好吃!” 众人纷纷应和,但都格外注意用词。 毕竟,陈北冥可是什么时候都能扯到床上运动的老色批…… 夜晚的农庄,几乎所有房间都传出麻将声。 陈北冥坐在台阶上吃着面。 虽然关着灯,但不用流泪。 想起前世曾经关灯吃面的感觉,那叫一个蛋疼啊…… 抬头看看天上的星辰。 漫天星河,璀璨夺目。 啪叽…… 身后传来脚步声。 陈北冥回头看去,却是红袖。 她一身粉色的衣裙,除却少女的娇嫩,腰身曲线几乎熟透。 “老爷……” 红袖从身后搂住陈北冥,柔软的两团让人心猿意马。 “胡闹,有事说事!” 陈北冥被晃得火气升腾。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 “慧儿赢人家几百两银子,本月胭脂钱都没了,老爷……” “停停停,从我荷包里拿一千两银子,敢多拿看爷不打的你翘豚开花。” “呀,谢老爷!” 红袖拿出一千两银票,喜滋滋地跑开。 陈北冥没吃两口。 啪啪…… 丽儿迈着小碎步过来,吭哧半天,也不说话。 “没银子了?” “嗯……” “拿去,五百两,省着点花。” “谢老爷!” 丽儿给个香吻,蹦跳着走开。 片刻之后…… 啪啪啪…… 当身后又传来脚步声。 陈北冥放下碗,咬牙转过头,看是哪个倒霉蛋。 却是纪清嫣迈着莲步过来,两股秋波投向情郎。 随即脸颊红晕,含笑点首地靠近,再靠近。 “我还以为又是来和我要银子的,嫣儿没去打麻将?” “哼!她们谁是妾身对手,知道您孤单,就让南宫妹妹顶替我。” 纪清嫣不避讳地上尘土,挨着陈北冥坐下。 头倚在他的肩头,脸颊爬上一丝红晕,目藏深情。 “夫君,您辛苦了,今晚在厨房为我们操劳。” “呵呵,不操劳,操怎么就劳了?你们高兴,爷就高兴。” 陈北冥搂住纪清嫣纤细的柳腰,听着远处田间偶尔响起的犬吠,心中很是宁静。 纪清嫣明眸中露出几分爱恋,几分疼惜,几分赞许。 “若是您大事完成,我们全家在庄子里生活,也不错呢。” 话语之中,藏着什么。 “红袖和添香喜欢热闹,农庄的日子太过枯燥,怕是待不住。” 陈北冥摇头笑道。 话外当中,同样诉说着什么。 此时,月色正好。 陈北冥牵起玉人纤手,好好凝视纪大美人一番。 此刻,纪清嫣白衣如雪,飘逸如仙,明眸皓齿,圣洁容颜。 细瞧着她的轮廓,陈北冥竟然醉了,如痴如迷。 此乃纪清嫣不同于其他其他女子之处。 浑身散发着一种清丽脱俗的气质,皎洁傲岸…… 那是一股仙韵! 她明澈的双目中含着圣洁和傲然。 在天下男人眼中,她就是冰玉仙子,让人联想到雪域奇莲,美中犹带冷艳。 但此刻的纪清嫣在情郎面前,却意外流露出少女羞赧的神色。 雪玉的肌肤挂着一丝红晕,似笑含娇,欲拒还迎。 纪清嫣端坐在陈北冥的腿上,一副任由夫君采摘的模样,诱人至极点。 陈北冥神游太虚,思绪好像在虚空中环游几年才飘回来,暗叹得妻若此,又有何求。 微微一笑,伸手摸入纪清嫣的怀中,贴在明月上,探查她的心跳。 软软的,柔柔的,嫩嫩的,香香的,美极…… 陈北冥强压下狂热的欲望,保持灵台一丝澄明,柔声道: “嫣儿,想为夫没?” 纪清嫣秀眸迎上情郎灼热的目光。 一丝娇羞,点了点螓首,轻言道: “妾身自是想您呢……” 陈北冥乐开花。 有什么能比一位绝顶美人向你诉说情爱,更有成就感。 “那嫣儿想与我做什么?” 第707章 与君共赴巫山,云兮雨兮! 陈北冥的话。明显含有挑逗性。 能让绝顶美人向你倾诉爱意还不够。 若让她一见了你,便由矜持玉女变成控制不住欲望的荡妇,那种成就,男人才更过瘾。 果然,纪清嫣明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欲火,盯着情郎也陷入沉醉中。 月光下,白衣如雪,淡雅飘逸,缓缓靠入陈北冥怀内,腻声道: “与君共赴巫山,云兮雨兮!” 陈北冥哪里还忍得住? 抱着纪清嫣进房。 “我的好嫣儿……” 他伸手解开纪清嫣素裙束腰,除下洁白罗裙。 紧身的亵衣敞开来,露出包裹明月的蓝色胸衣。 光滑动人的修长玉腿,看得陈北冥直按人中穴。 “呵呵,夫君,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纪清嫣瞧情郎行为怪异,忍不住打趣道。 陈北冥得意大笑: “嫣儿身子太美,看得为夫直发晕,嘿嘿,别人可没好运得到呢!” 纪清嫣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满脸娇媚。 “您就会取笑妾身,哪有那么夸张,都老夫老妻。” 陈北冥拍拍胸膛。 “你还不信,京城有多少人想得到你。 如今爷独自享受,真是上天恩赐,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拯救银河系!” 纪清嫣抿嘴嫣然一笑。 “您就会哄骗妾身,也不知还骗了多少姐妹身子。 唉,也不知道是嫣儿的幸运还是不幸。 嫁给您个风流夫君,这辈子都不能单独和您清净无忧地享受二人时光!” “怎会,有你们就足够。” 陈北冥当即回答。 这种情况,坚决不能说实话。 “嫣儿又不是怪您,夫君去哪,嫣儿自然就去哪,无论您有多少女人,妾身心中只有您一人。 您将来复国,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 只要夫君心中有嫣儿,再多三千嫔妃也如同虚设!” 纪清嫣深情告白。 陈北冥半晌无语,被纪清嫣的坚贞不渝而感动。 目前知晓秘密的,也只有纪清嫣一人。 复国…… 何其难也! 不过,为了这具身体所承载的血海深仇。 无论如何,也要将南梁夺回来! 只是接下来是东灭倭人,还是西征西域,一统大陆,还没想清楚…… “夫君……夫君……您怎么了……” 纪清嫣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犹如天籁之音。 催弹着他的脑弦。 陈北冥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宏图霸业不如嫣儿一笑,哈哈……嫣儿,为夫来了……” 说着,大手伸向眼前堆雪般的身子…… 陈北冥大笑间,大手解下佳人的亵衣和素白小短裤,娇胴柔光致致! 但他并不急着马上合身交欢。 毕竟他可是花丛老手,懂得如何享受云雨过程。 一手扶着佳人的柳腰,凑过嘴含住纪清嫣的樱唇,贪婪地品尝着她的香舌。 引导她体会男女毫无保留的爱恋。 所有的柔情蜜意,都在一吻中化成甘露。 在四片唇瓣间,滋润着彼此…… “好夫君,你真会……” 纪清嫣语调娇柔,令人沉醉。 陈北冥爱不释手肆意探索在雪白美胴上,抚到隐秘的角落。 纪清嫣娇躯颤抖,使她完全放弃矜持。 用力地紧贴向陈北冥结实的胸膛。 欲火在燃烧,体液在凝聚。 激吻过后陈北冥,如箭在弦。 今宵魂梦何处? 营帐内软玉温香! 陈北冥肆意地挞伐,不再保留以往的怜惜,让纪清嫣体会到极致的快乐! …… …… …… 也不知过去多久,两人才渐渐分开。 “妾身骨头都要散了,都怪您!” 纪清嫣两腮绯红,娇喘着倚在陈北冥怀里。 “呵呵,方才不知道是谁说不要停的。” “啊!您还说!” 纪清嫣上身无限美景展露在空气中。 粉臂捶打陈北冥,樱口噘起。 陈北冥欣赏着旖旎风光,得意大笑,坐起身来搂着佳人胴体。 “好,不说,嫣儿快快穿衣,爷带你夜游农庄。” 纪清嫣微微蹙眉,虽身子有些疲累,但还是起身伺候情郎穿衣。 天上夜空如洗,两人携着手走在农庄里,极是浪漫。 “妾身幼时很喜欢夜里出来游玩呢,经常缠着父亲,仿佛就是昨日。” 纪清嫣抱着陈北冥胳膊,回忆道。 “哦?我还以为岳父大人总是板着一张脸,然后忙于谷内事务。” 陈北冥没想到纪光还有温情的一面。 “哼!你说父亲坏话,小心日后不让你进谷。” “看你说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不告诉岳丈大人,他老人家自然是不知道的。” “哼,谁说我不会告状的?” “我家嫣儿自不是那种人,否则到时候无法进谷,难受的是嫣儿,对不对?” “哼,狡猾的夫君,人家心里让你拿捏死死的。” 也许是彻底放开心扉,或者换了环境。 纪清嫣格外欢快,在田间、草丛舞蹈起来。 纪清嫣曲线极为出色,加上关节柔软,舞蹈水平并不低。 月色下,宛若一只白色蝴蝶,翩翩起舞。 陈北冥看得心神大动,就要再来一场! “嘿嘿,嫣儿,你说天为被来地为床,会不会很刺激……” “咿呀,人家不要,刚刚完事!” 纪清嫣说啥不同意。 无奈之下,陈北冥只能携手夜游农庄。 采野果,抓野鸡,等累了才返回院子。 只是,回去之后。 纪清嫣听见动静,脸色变得很难看。 第708章 种好粮食,官升三级! 只因众女房间内,麻将声依旧未停止。 “不行,妾身去收拾她们!” 纪清嫣摆出当家大妇的姿态,就要冲进房间。 “好了,让她们玩吧,左右不过晚睡一些。” 陈北冥拉住纪清嫣。 “您就惯着她们,都没个知书达理的样子。” “没那么严重,何况今日出来放松,莫要过于拘谨。” 陈北冥说着,抱起纪清嫣进房间。 “来,好嫣儿,为夫给你洗白白。” “啊!不要,妾身自己洗!” 房间内传出纪清嫣惊呼。 只消片刻,就没了声息。 也许是太累,才洗到一半,纪清嫣鼻息就传出轻微呼声。 陈北冥看着怀中睡着的纪清嫣,哭笑不得。 还准备再战一场呢,直接结束? 不过,纪清嫣的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 陈北冥心中了然,今日她说出那番肺腑之言,总算是解决一桩心事…… 给她擦洗干净,抱到床上,熄灭烛火,拥着佳人沉沉睡去。 翌日上午。 陈北冥早早地召集众女。 “爷,您做什么?” “人家还没睡够呢。” “不是说要好好玩么?” 纪清嫣见她们哈欠连天的样子,批评道。 “你们还好意思说,夫君让你们游玩,可没让你们打麻将到后半夜。 看看一个个顶着黑眼圈,和乌鸡一样,成什么体统? 若是让人家看见,还以为爷用皮鞭虐待你们呢!” 众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偷偷瞄瞄彼此。 可不是么…… 一个个熬夜导致的黑眼圈,明显得很。 “哼,下次看你们还敢。” 纪清嫣拿出当家主妇的气场,训斥一番。 陈北冥乘机唱红脸。 “好啦,她们知道错了,下不为例,那就罚大家去干农活。 要知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干农活? 众女听闻,并没有那么排斥。 她们当中,即便有出身低微者,也从未下过农田。 因此,非但没有抱怨,反而充满期待! “好耶,干农活,太棒了。” “早就想干农活试试!” “爷您怎么知道,人家想下田看看呢?” 陈北冥闻言一愣。 好家伙,怎么还兴高采烈的? 干农活一点也没威慑力啊…… 精心准备的说辞,看来没啥用。 陈北冥径直带着她们下了种植棉花的农田。 众女换上粗布衣裙,麻布包裹住秀发,别有一番滋味。 “看好了,跟我学,不要将整朵花摘下,要从夹子里慢慢取出,然后放进身前的布袋里。” 陈北冥示范。 “呀!老爷,这就是棉花?好漂亮!” “有什么用,倒是柔软得很。” “你没听老爷刚才说,是做棉衣呢。” 众女叽叽喳喳的,在棉花田间来回跑。 辛玉婵最有天分,纤手采摘棉花又快,还没什么残留。 别说,干农活还真是要天分。 有些人干得贼快,而有些人么…… 发现自己干不快,索性溜之乎也。 除却纪清嫣和丽儿、南宫影还在干着活,其他人已经玩起来。 陈北冥本没指望她们能干多少活,也就没管。 好在棉花田不大,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采摘完毕。 “爷,如何处理?” 纪清嫣擦着汗,期待地问道。 “你让人将棉花带回庄子里暴晒。” “好,妾身马上安排。” 纪清嫣点头回答。 “我等下起身去县城,还有事情处理。” 陈北冥明任由她解下外袍,说道。 “您自去忙碌,妾身会照看好家里。” “还是嫣儿让人放心,家里有你,胜做一切。” 陈北冥笑着在她脸上香一口,放心骑马离开农庄。 …… 周阮和马灵儿去巡视县城收购的产业,说不定还涉及账目梳理。 陈北冥就不去凑这个热闹。 到县衙前,还没说话,就有差役小心翼翼地凑上来。 “参见忠义侯。” “你认识我?” 陈北冥有些狐疑。 眼前差役并不认识,上次来时的差役已经不在。 “我家县尊将您的画像给每人一副,小的可不敢认不出您。 县尊业已等候多时,您请。” 差役舒了口气,连忙在前带路。 陈北冥明显感觉到县衙的变化,再无以往奢华。 看来,马光北治理得不错,是个好官。 “见过侯爷,下官昨日就听说您到长乐,没敢到农庄打扰!” 马光北从官廨迎出来,欠身说道。 他颏下胡须变得有些花白,好在精神还不错。 “无妨,马大人倒是苍老不少,要保重身体才是。” 陈北冥有些唏嘘。 马光北怎么也算岳父,给他升官,没想到变得更加劳累。 “呵呵,多谢侯爷关心,下官身子骨好着呢,不知侯爷来访有何事?” 马光北眸光深沉,自是明白忠义侯无事不登三宝殿。 陈北冥从袖子里取出绣帕打开,露出里面的玉米粒和一枚土豆。 “颜色金黄的叫玉米,是种新粮食。 这个是土豆,宜菜宜粮,产量惊人。 本侯寻你,是想在长乐试种两样新粮食。” 马光北接过绣帕,将一粒玉米放进口中咀嚼,眼睛瞬间变亮。 “嗯?味道不错,是门好粮食,这个土豆……不知侯爷是从何处得来?” “它们来自西域,是本侯托人找来。 你只需将这两样粮食种好,本侯保证你连升三级,就是未来进中枢也不是不可。” 陈北冥解释着,画下大饼。 马光北为官清廉,又是自己人。 虽然让他守着长乐更放心,但总不能浪费人才。 “谢侯爷好意,下官宁愿在这长乐县待一辈子。 您将此事交给下官,下官保证在全县推广开来。” “也罢,为官之事,还要你乐意才好。 至于种植之事,你可以到农庄去取种子,本侯会让人准备好。” 陈北冥也不再劝,既然马光北有此信念,那就尊重他的意愿。 不过,前期没有足够种子,恐怕难以种植多少田地。 要留足够种子,起码要种植几茬才有可能。 棉花和辣椒要等一等,它们是经济作物,并不急着投产。 要取得最大的效益,只能在勋贵间先种植一番,让他们去推广。 赚钱嘛,不丢人。 双方交谈完毕,陈北冥离开县衙,去找周阮和马灵儿。 现在,她们应该已经忙完。 陈北冥骑马到一间酒楼。 酒楼占地不小,装修很奢华,是永宁侯府少有盈利的产业之一。 至于第一次来时的“天宫”,已经在雨夜烧毁,只留下废墟。 陈北冥看到门口周阮的马车,确认来对地方。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要不要尝尝咱酒楼的招牌菜?” 一个打扮干净的伙计热情上来招呼。 “我找你们老板。” 伙计一听,再打量下陈北冥的穿着,态度变得愈发恭敬。 “不知客官姓甚名谁,小的好去通报。” 陈北冥对伙计还算满意,起码防备心是有的。 “不必了,我与你家老板是旧相识,她会见我。” 说完不再理会伙计,向楼梯走去。 伙计咬咬牙,还是跟上去。 自家老板可是县尊千金,出事他们都得倒霉。 陈北冥来到四楼,已经嗅到周阮和马灵儿的味道。 “阮儿,灵儿,还不出来迎接。” 可…… 呼唤两遍,最里面房间始终无人出来。 不对! 第709章 坠落山崖 陈北冥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猛然推开房门看去,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窗户开着。 房内物品很是杂乱,那痕迹说明此前有过打斗。 “嗯?这味道,糟了!” 陈北冥嗅到一股奇异的花香,来自阴阳家! 赶紧冲到窗前,向下看去。 街上行人如织,哪里能看到踪迹。 他匆匆忙忙下楼,骑上狮子骢,循着味道追踪。 味道的主人很是狡诈,绕着县城七拐八绕。 最终从城南出城,进入一条山间小路。 狮子骢不愧神骏异常,尽管驮着一个人,在山间崎岖的道路上,依然如履平地。 唏律律~ 突然间,狮子骢发出鸣叫,前蹄微微跃起。 “小白发现什么?” 陈北冥顺着马头向远处一瞧。 有个身影腋下夹着二人,一路狂奔。 “马拉个币,找死!” 陈北冥一夹马腹。 狮子骢陡然加速,奔袭而去。 那人早就听见马鸣,更是加速朝山上跑。 山峦越来越陡,狮子骢已经无法继续再追。 陈北冥拍拍狮子骢的头,纵身掠起。 “你在这山里等我,莫要乱跑!” “咴儿咴儿……” 狮子骢傲然地抬起马头,表示知道。 陈北冥脚尖在陡峭山峦上借力,乍然化作虚影,立刻拉近距离。 那人本就有些力竭,回头看来。 见到这一幕,登时慌了。 此时,正好到悬崖边,迎面吹来一股强劲山风。 “将人放下,我可以饶你不死!” 陈北冥在距离蒙面人几步距离站住,高声喊着。 对方腋下的人就是周阮和马灵儿,看样子只是被制。 “放下便放下。” 蒙面人随手将周阮和马灵儿抛下悬崖,转身就逃。 “你,找死!” 陈北冥飞身冲出去的瞬间,挥出一掌,正击中蒙面人。 “啊!噗……” 蒙面人头一栽,掉进悬崖下。 另一头,陈北冥发力加速,下坠更快。 终于,成功接住周阮和马灵儿。 但身体已经无处借力,只能带着二人迅速下坠。 悬崖间,云雾很大。 陈北冥根本看不见下面的情况! 扑通~ 三人落进水中。 冰冷刺骨的河水,将周阮和马灵儿激醒过来。 她们本能的抱紧陈北冥。 “你们松开些,我要被你们勒死。” “夫君!” “冥哥!” 两人激动地喊着。 “我们……会不会死……” 周阮无奈地看着水势。 马灵儿同样如此,害怕得无以复加。 水流湍急,她们身上没有什么力气。 若是冲击下去,必然死路一条! “呵呵,看不起我,水急而已,小事一桩!” 虽然水流凶猛,但在武艺高强的陈北冥面前,那根本不叫事! 他强横地发力,逆着水流,带着二人上岸。 河流汹涌,气流紊乱。 山谷间气温要比上面低得多。 两女冻得直哆嗦。 “冥哥,你看水里……水里那个人!” 马灵儿指着河水。 陈北冥回头看去。 看服色正是掳走周阮和马灵儿的蒙面人。 看样子,好像昏死过去。 他看着远处河水中星罗棋布的礁石,要是冲下去,必死无疑。 那样一来,便无从找出背后黑手。 陈北冥冷哼一声: “奶奶的,老子倒要看看是谁!” 他随手抛出几根枯枝,施展轻功。 抓住蒙面人的衣领,将其带回岸上。 那潇洒的姿势,看得两女目瞪口呆。 好俊逸的功夫! “夫君,您真厉害!” “冥哥好强!” 陈北冥的注意力,都在那人身上。 此时蒙面纱巾滑落,露出一张富贵雍容,相貌出尘的脸庞。 “见鬼,怎么又是这女人!” “夫君……您认得她?” 周阮抱着肩膀,脸色冻得有些青紫。 陈北冥看得心疼,将二女揽进怀里,将一股气机导入二女身子。 周阮和马灵儿只觉得浑身变得暖洋洋的,不再发抖。 便是身上的衣裙也渐渐变得干爽。 “哇,不冷了!” “好……好神奇!” 陈北冥见差不多,收回气机,开口道: “她是阴阳家的人,曾多次与我为敌。” “什么,好险。” “若是冥哥没追来,我俩怕是就……” “好了,我这不是来了?” 陈北冥软语安慰着。 随即,继续问道。 “你们如何被掳?” 周阮神色一黯。 “说来惭愧,我没有察觉……” 马灵儿则是有些后怕地道。 “那人突然闯入,偷袭阮姐姐得手,我没反抗几下就被打晕……” “王八蛋,就知道玩偷袭,无非是想用你们威胁我!” 陈北冥愤怒骂着。 周阮抬头看看头顶和四周,雨雾缭绕,偶尔还有鸟鸣兽吼传来。 “夫君,我们如何出去?” 第710章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陈北冥摸摸湿滑陡峭的山壁,再瞧瞧越来越黑的山谷。 若是拼尽全力,也只能自己上去。 但留下周阮和马灵儿,实在不放心。 “我们向前走走,说不定有路可以出去。” “嗯,冥哥去哪,我们就去哪。” 马灵儿嫣然一笑,抓紧陈北冥的衣袖。 陈北冥伸手提起那女子。 虽然她体内气机紊乱,伤的却是不重,性命无忧。 几人在山谷中行走许久,直到天色全黑才停下。 但山谷却像是没有尽头…… 好在随着地势上升,温度没有方才那般寒冷。 “咦,好像有个洞!” 马灵儿指着山坡,欣喜地喊着。 “你们稍等,我来看看。” 陈北冥凝神戒备,张望看看。 山洞幽深,不知通向何处。 进入洞中,里面有残留的兽骨和粪便。 看样子,这应该是哪只猛兽的巢穴。 陈北冥心下稍定,大型猛兽倒是没在怕的。 回手招呼两人进来。 “夫君,这里是……” 周阮可没走过江湖,她从小养尊处优,对猛兽很是害怕。 “嘿嘿,阮儿莫怕,不管来什么,正好当我们的饭食。” 陈北冥揽住周阮的香肩,豪气万丈。 周阮目光满是柔情,顺从地点点头。 “咳咳……” 此时,女子醒来。 她看见两女,再瞧见陈北冥,便清楚自己的处境之后。 爬起来靠在石壁上。 “醒了?说说吧,你们几人来长乐,还有京城的巢穴在何处?” 陈北冥走到女子身前,面色阴冷地看着她。 “要杀便杀,咳咳……本姑娘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师门!” 女子闭上双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陈北冥冷笑一声。 “呵呵,在我陈北冥面前装逼,让本侯先给你一个教训!” 说着,便要动手。 “啊呜……” 忽而,洞外一声凄厉狼嚎划破宁静。 黑暗中,几十双绿莹莹的眼睛飘忽不定。 它们将一个体型巨大的黑影围在中间。 吼~ 咆哮声震得山谷回响不断,那居然是一头熊! 那熊愤怒地用爪子驱赶要袭击它的狼,然后边向山洞退。 “冥哥……这是熊的家,我们要躲哪里去?” 马灵儿扫过洞口的狼群,声音颤抖。 若是几匹狼,她还有些自信。 可那是力量强悍的熊啊! 陈北冥站在洞穴口,伸手拦住两人,高大的身体将二女护在身后。 “有我在,就没东西能进来。” 马灵儿愣愣地点点头。 她知道情郎武功厉害,至于到什么程度,心里没有概念。 “灵儿妹妹且安心,夫君的武功罕有敌手,几只狼而已,不算什么。” 周阮拉住马灵儿的手,柔声安慰。 “哼!什么罕有敌手,不过是个卑鄙小人!” 女子抚着胸口,不屑道。 “贱人住口!” 此话引得周阮和马灵儿怒目而视。 她们不允许有人辱骂自己男人。 女子只好闭嘴,眸子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巨熊发现洞口的陈北冥。 前有野狼,后有两脚兽,极为愤怒。 狼群在有目的性将巨熊往洞口驱赶,它们显然想让巨熊与人类发生战斗时,趁机偷袭。 不得不说,还有点脑子。 陈北冥看出狼群的意图,不禁暗骂畜生狡诈。 随手捡起几块碎石,握在手中。 “给老子死!” 说着,弹出一块碎石。 目标正是躲在狼群中,体型最大的银色巨狼。 咻~ 碎石如同离弦之箭,破空而出。 银狼还没反应过来…… 噗~ 碎石直接洞穿狼头! 银狼来不及发出一声哀鸣,直接被强大的惯性带得摔倒在地。 登时,没了声息。 如此,狼群瞬间炸窝! 失去狼王的指挥和震慑,狼群立刻乱作一团。 有的还在对巨熊发起攻击。 有的竟然悄悄后退,准备逃跑。 杂乱无章的攻击,威胁不到巨熊生命。 反而有几只健壮银狼,被巨熊爪子拍死。 “呵呵,看样子,狼要输啊,那不成。” 陈北冥见到巨熊占上风,阴笑一番。 用碎石击打巨熊的脆弱之处。 “嗷!” 巨熊发出惨叫,攻势登时变弱。 很快,就被银狼压制。 身上被撕扯出几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 于是乎,变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双方谁也占不到便宜。 战斗持续没多久,随着成年银狼重伤半数,就有银狼退出战斗,转身逃走。 剩下的银狼也没再坚持,纷纷退去。 转眼丢下一堆狼尸和受伤的巨熊。 那巨熊见再无威胁,扭头向洞口走去。 它要解决掉面前的两脚兽! 第711章 再遇噬金虫 然而,巨熊显然高估自己。 低估陈北冥石子,还有狼群的战斗力。 它走出去几步,气势即刻变弱。 “吼啊!” “吼啊!” 那气势跌落得太快。 在不甘心地怒吼中,重重摔在洞口。 眼睛看着陈北冥,渐渐变得无神。 陈北冥走到巨熊跟前,切下熊掌,拎回洞中。 “呵呵,今晚吃熊掌,我去寻些干柴,你们等着。” 周阮接过血淋漓的熊掌,嘱咐陈北冥快去快回。 而马灵儿还有些野外的经验,找来石块开始搭建简易炉子。 女子看着忙碌的二人,蓦地说道: “大好年华,却跟一个恶名昭着的假太监,自甘堕落。” “要你管!冥哥厉害着呢,杀奸邪、贪官,怎么就恶名昭着,都是你们这些人的污蔑!” 马灵儿立即反击回去。 周阮知道些阴阳家的黑历史,眸中划过一丝鄙夷。 “阴阳家又是什么好东西,先是被我大乾太祖驱逐,后又跟西秦皇家翻脸。 据说还和南梁皇家有过冲突,三姓家奴,好不要脸!” “你!牙尖嘴利,本姑娘迟早将你卖进青楼!” 女子大怒。 “你要将谁卖进青楼?” 不知何时,陈北冥抱着干柴出现在洞口。 他眼神冷酷地看着女子。 女子歪过头,紧闭双目,不再回答。 陈北冥眉峰皱蹙之间,隐隐散发出一股杀气。 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自己女人。 “你们在一旁看着,我来烤制。” 言罢,从贴身囊袋里掏出火折子和盐巴等调料。 这些东西,他每次出门都要特别准备一份。 为的就是预防不时之需。 片刻,一股肉香和蜂蜜的甜香在洞中弥漫。 巨熊喜欢吃蜂蜜,熊掌上沾着一层,倒省去腌制环节。 “好香啊!” 二女到了此刻,自是又累又饿。 看着熊掌流出口水。 咕噜~ 靠在墙壁装死的女子,肚子忽然叫起来,偷偷舔下有些发干的嘴唇。 “呸呸呸……不给你吃,饿死你才好,谁让你骂我们!” 马灵儿还记着刚才的仇。 周阮也是没好脸色。 “哼,不给她吃还不算,还要让她看着!” 正说着…… 忽然…… 沙沙沙~ 洞外霎时有异响传入。 陈北冥心中微惊,感受到危险,回头看向洞外。 只见,远处涌过来黑压压一片,顷刻间就将地上的狼尸和巨熊的尸体覆盖。 咯吱咯吱~ 令人头皮发麻的啃噬声过后,变成一具具白骨! 那东西似乎还没有满足,冲着洞穴涌过来。 “快!往洞穴里跑!” 陈北冥看清,那分明是种覆着鳞甲的奇怪虫子,简直铺天盖地! “虫子在哪见过……” 他将马灵儿和周阮推进洞中。 回头发现,女子正颤抖着看向洞外的虫群。 “噬金虫!” 陈北冥猛然记起,那不就是在姬玄的墓中所见的虫子! 怎么外边会有这种鬼东西! 一咬牙,抓起女子衣领,拿着烤好的熊掌,往洞中狂奔。 噬金虫追击速度奇快,转瞬就将几人站立的地方覆盖。 陈北冥再也顾不得,或扛或夹,带着三女往深处逃去。 也不知跑多久,眼前陡然出现一条冒着热气的河流。 一股臭鸡蛋味道直冲天灵盖。 陈北冥没有多想,纵身飞过,落在对面。 “冥哥,你看!那些东西好像停住!” 腋下的马灵儿说了一句。 陈北冥回头看去,噬金虫似乎对河流很是惧怕。 或者说,它们害怕河水中的东西。 “硫黄,它们害怕硫黄!” 话音刚落,噬金虫快速退去,转眼踪迹全无。 硫黄是大多数虫子的天敌。 那噬金虫虽然厉害,到底还只是虫子。 陈北冥见状,才松口气,将三女放下。 抬头看看四周,此地是处硫黄温泉,不知与王家盐庄后山是不是同一条。 周围道路四通八达,也不知通向哪里。 算了,就在此待一晚。 有硫黄和温泉保护,没虫子进来。 要是来回走,万一再闯入什么鬼东西巢穴,可就麻烦了。 洞穴虽然有温泉,却不炎热,反而温度适宜。 就是臭鸡蛋味有些煞风景。 “阮儿、灵儿,我们在此过夜,明日再找路出去。” 周阮和马灵儿点点头,听话地开始收拾。 溶洞内有天然萤石,倒也不缺光亮。 三人蹲坐在地上分食着熊掌。 陈北冥最后还是扔给女子一些。 她身上有太多秘密,饿死可不划算。 至于让她开口,呵呵,有的是办法! 第713章 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陈北冥抱起一脸担心的周阮和马灵儿,踏进不远的温泉之中。 女子呆呆地看着双手,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为何武功失效? 为何不曾失手的手段,没有半点效果? 难道眼前的假太监,真有超越众生的能力? 又或者,上头为了防备她,传授的功夫有后手? 总之,一个小小的瞬间,让女子产生怀疑。 从不失手的阴阳术,竟然也会失败…… 瞬间,女子对无所不能的阴阳家动摇了…… 她哪里知道,陈北冥有全篇阴阳术。 在小舅子纪清岳帮助下,已经知道阴阳术的原理。 “想不想学全篇阴阳术?楚王后人手里那份加料的阴阳术,就是本侯弄的。” 女子耳边响起陈北冥充满诱惑的声音。 “全篇阴阳术!” 女子心跳得厉害,心里再次动摇! 不是说阴阳术只传阴阳家? 为何陈北冥会有? 不过…… 虽然她有所动摇,但作为阴阳家弟子,习得全篇阴阳术,可是梦寐以求的事! 阴阳术不是万能,却也是世上难得的宝典。 就算身为阴阳家老大的东皇,手里都没有。 她想象着坐在至高宝座。 昔日高不可攀的东皇和月神匍匐在脚下,进而成为一统天下的女皇! 她要得到阴阳术! 那诱惑力,太大了! 前后简单几句话,女子的思想便发生重大转变。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陈北冥只是略施手段,便能动摇人心。 归根到底,还是人性的欲望所致…… “你……你说真的?” 陈北冥听出她话语当中的变化,心里莞尔一笑。 但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径直转过身,与二女享受着温泉。 双臂搭在岸边,耳中听着身后脚步越来越近。 继而,一阵解衣窸窣声。 接着,一具纤浓合度,大小合宜的身子出现在眼前。 身姿凹凸成流线型,明月丰挺,腰腹平坦充满弹力! “怎样?我凌月儿的身子可还能入你的法眼?” 女子踏入温泉,朝着陈北冥一点点走近。 “呸!贱人!不知羞耻!” 马灵儿对女子勾引自家男人很生气。 凌月儿眸子在马灵儿身上轻轻扫过,面露讥笑。 “你能与我比?” 马灵儿身子属于娇小类型,条件自然不差,但与凌月儿还是有差距。 “你!” 而一旁周阮自听到什么南梁、六皇子等词,就有些吃惊。 明白情郎身上还有许多秘密不知道。 但现在,她也知趣地闭嘴。 很显然,面前的事情,绝对不是勾引那么简单。 要知道,自称凌月儿的女子,之前可是苦大仇深。 短短时间就主动勾引…… 里边的水,深着呢! 陈北冥目光掠过凌月儿,眼神变得冷酷。 他自然是想拉拢对方,或者说,至少让对方抖出机密。 可是这女人听到阴阳术,便连色诱的法子都使出来。 可见,她对阴阳术的贪婪。 如此,之前的策略还得改变。 与这种人合作,既要讲究手段,不时给些甜头,又要防备她的反噬。 具体,可以参考对待柳依依…… 此时,凌月儿适时地抬起玉腿,纤毫毕现…… 陈北冥欣赏得肆无忌惮。 既然是人家展示,不看白不看。 看了,也白看。 反正不花钱。 “冥哥,不要看贱人!” 马灵儿竟撒娇起来。 陈北冥伸手在她丰满浑圆的豚上拧一把。 “灵儿,此事涉及姐妹的安危,乖。” 马灵儿似懂非懂。 周阮将她拉到一边,仔细解释…… 不过,即便马灵儿明白其中原因。 还是噘着嘴,厌恶地看着凌月儿搔首弄姿。 “不要脸!” 陈北冥手击打在岸边石头上,看着眼前红果果美人,口中吟诵起诗词。 “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诗词出口,三女登时愣住。 只是两句,不但写色,而且写香。 不但写天然的美,而且写含露的美。 巫山云雨,花容人面,可算是极高的赞誉。 周阮突然觉得有些嫉妒。 陈北冥竟然给一个不要脸的女子写诗。 不过,凌月儿却很高兴。 她虽然听不全含义,但也知道陈北冥在京城素有诗才。 从两个女人嫉妒的面色,也能判断出诗的高明。 四肢舞动得愈加妖媚。 陈北冥却看得仔细,嫩滑的冰肌玉骨、柔软的细柳蛮腰、饱满的明月、圆滑的修长玉腿…… 一把将她拉到怀中,尽情地抚揉、放纵地亲吻。 一切的美感,皆在暴风雨到来之刻。 从身体最深处涌现,爆发出来! “还请郎君怜惜,啊……” 陈北冥才不会对凌月儿客气。 尽力发泄着胸中的狂暴,尽管是她的初次。 而凌月儿则如同爆炸。 体验过前所未有的感觉! 假如用一个字来形容此刻,那就是: 爽! 温泉池水激荡许久,才慢慢平息。 凌月儿搂着陈北冥脖颈,俏脸上残留激情后的红晕。 “你好狠的心,这是人家处子身呢!” 陈北冥狠狠地在她豚上捏一把。 “不让你知道本侯的本事,怎么会记住?” 心里则是暗自思忖:哼,狠狠干上几十炮之后,看你不死心塌地? 狡猾如柳依依都得下水! “说吧,那老家伙究竟躲到何处?” 凌月儿知道必须体现出诚意,否则眼前男人绝不会说阴阳术一个字。 而且,她心里隐约有种思绪,逼着嘴巴说出事情。 “我只知道他去往宝州,与他一起的还有夜神呢。” “宝州?糟了!” 第714章 不要放进嘴……呜呜…… 东厂番子刚在宝州找到曾可望藏匿的黄金。 他们此时候去宝州,目的不言自明! 但是,再着急,也晚了。 “哼,你不早说!吃我一棒!” 陈北冥愤怒地干着,狠狠地在凌月儿身上展示火气。 “呜呜……不要放进我嘴……呜呜……” 陈北冥才不管她说什么,又是一阵猛攻! 直到凌月儿无力反抗,彻底软烂成泥。 周阮见状,明白情郎还未释放,于是拉着马灵儿,再次接手…… 要让情郎好好发射! …… …… …… 许久,几人才回到岸上歇息。 穴中不知时辰,醒来后四人继续出发。 顺着温泉水流,一路穿插,竟然真的有变化。 “呀,是阳光!” “我们找到出口了!” 马灵儿和周阮高兴得拍着手。 几人继续前行,真得找到出口。 眼前是个湖泊,温泉水流淌在黄色石头上。 烟雾弥漫,很是呛人。 “咳咳……什么东西,好难闻!” 马灵儿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陈北冥捡起黄色矿石,却是一脸喜色。 “好东西,是硫黄矿!” “硫黄?那不是药材么?” 马灵儿常与苏蓉蓉在一起,还是知道些药材的名字。 陈北冥笑着拍拍手。 “硫黄可不只是能做药材,还能制成硫酸,作用大着呢。” 硫酸号称化工工业之母,作用极其广泛。 要制造高爆炸药和无烟火药,根本离不开它。 将来开发武器,硫酸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而且,作为三酸两碱的核心。 大规模制取硫酸后,便能带动化工业的大发展! 只是,现在不好给她们讲明。 尤其凌月儿心怀鬼胎,把秘密泄露出去会极为麻烦。 至少等到将她调教得服帖,才能展示。 “您说是好东西,自是好东西。可别人多看一眼,都算他能忍着。” 周阮笑呵呵地说着。 “走吧,回头再说。” 陈北冥带头,大踏步离开。 四人顺着湖泊边缘,走好一段距离,才找到村落。 问过村民,才知道所处大致方位。 他们仍然在长乐县南的山中。 四人歇息够了,在村民手里买些干粮,顺着山路往县城方向走去。 周阮和马灵儿终究是身子娇弱,没走多远就累得气喘吁吁。 陈北冥干脆扛起她们,一边一个坐在肩头,大步流星地在山路上驰骋。 不过,将后边奋力追赶的凌月儿气坏。 她昨晚受到重创,陈北冥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臭男人!本姑娘定要让你好看!” 唏律律~ 陡然间,山间传出马匹嘶鸣。 轰隆~ 少顷,便是连绵马蹄声。 陈北冥顿时来精神,认出那是狮子骢的叫声。 四人越过山梁,眼前出现野马群。 它们正在河水中狂奔,溅起的水雾,如同一幅老天爷渲染的水墨画。 幅面之广阔,景色之美妙,让眼前画面很是雄壮。 为首的那道高大身影,正是狮子骢! 它高出野马一个头,有种鹤立鸡群之感。 等四人看清那景象,表情都很奇怪。 尤其三女,立马满面骚红。 那狮子骢,赫然正骑在一匹母马身上,欢快地运动着。 更为夸张的是,边上还有两匹马,正在伸出大舌,口水哗啦地吮着。 那劲头,活脱脱和他主人一样! “呸,什么主人骑什么马。” 马灵儿没好气地啐上一口。 “呵呵,马多少是随主人了,喜欢到处骑。” 周阮也是讥讽一声。 陈北冥不理会她们,一个呼哨。 狮子骢听见动静,立刻无情地拔出,改变方向,引领野马群奔过来。 “呵呵,马比主人强啊,至少脑子里并非全是骑母马。” 凌月儿也阴阳的说着。 陈北冥冷哼一声。 “呵呵,显然是母马求着人家骑呢……” 话里话外,自然是嘲讽送上门的凌月儿。 “你……” 凌月儿脸涨得更红,几乎要滴水…… 好在,马群奔近,缓解尴尬氛围。 它们在距离十丈时停下来。 警惕地看着人类,蹄子不安踩踏着土地。 狮子骢没有理会它们,叫声欢快地凑到陈北冥身前,用马头亲昵的蹭蹭。 “坏东西,倒是懂得享受,这么快就找到母马。” 陈北冥笑骂着拍拍狮子骢。 面前野马群,有多半数是母马,剩下的都是小马驹,唯一一匹体型壮硕的公马满身是伤。 狮子骢抢走马王的位子和妻妾,还将人家打伤。 简直太不要脸! 咴咴~ 狮子骢得意地叫几声。 “好了,我们回家,你去和它们道个别。” 狮子骢傲娇地对着马群叫一声,然后停在陈北冥身侧,意思自然是让主人骑乘。 陈北冥将周阮和马灵儿抱到马上,然后纵身掠到空中。 狮子骢高兴地扬起马蹄,奋力追在后面。 对于马群,没有丝毫留恋。 马王见状立刻带着野马群离开,转瞬消失在山林中。 凌月儿发力狂追,却只能看到三人背影。 咬咬牙,忍着身下不适,继续跟上去。 “哼!且让你猖狂!” 陈北冥赶到长乐县时,已经是下午,第一时间返回农庄。 “老爷!您去了哪里?” “老爷,妾身还以为您不要我们呢!” “夫君……” 听说陈北冥回来,众女争先恐后地迎出来。 最后说话的纪清嫣,虽然强自抑制着情绪,但美眸中全是埋怨。 陈北冥充满歉意。 “呵呵,都是老爷的错,一时贪玩,竟忘记时间。” 陈北冥已经嘱咐过周阮和马灵儿。 遇险之事暂时不与众女说,免得她们再多心。 轰隆~ 忽的,官道上乍起烟尘。 陈北冥回过头,眼神充满疑惑。 第715章 咱又不是随便的男人! 烟尘散去,一支全副武装的亲军出现在眼前。 “哈哈,你便是忠义侯吧,老夫奉命返回京师,路过长乐,特来拜会。” 为首是个中年男子,颏下三缕长须,一张国字脸,长得相貌堂堂。 陈北冥眼神微眯,看见中年男子身后亲军所背的旗帜。 上面是一个大大的“洪”字。 是他! 大乾十大国公之一的邺国公——洪绍元。 由于长期镇守东北边关,陈北冥并未见过他。 “原来是洪公爷,本侯有礼。” 陈北冥背着手,语气淡然,说是有礼,但手都懒得拱。 洪绍元指挥亲军到庄子外耀武扬威,坐在高头大马上。 眼神轻蔑,摆明是来找茬。 究竟是谁给他的勇气? “夫君……” 纪清嫣让南宫影带着众女回庄,站到陈北冥身侧,眼神坚定。 洪绍元看见纪清嫣先是一怔。 他自是认得纪清嫣,京城有名的寡妇。 “啧啧啧……简直是世风日下,罗夫人怎会与阉人在一起。 罗将军在天之灵,恐怕会气得活过来吧。” “不劳洪公爷操心,如今清嫣是忠义侯的妾室,什么罗夫人,以后休提。” 纪清嫣不卑不亢,眼神中对洪绍元有些厌恶。 洪绍元开始没反应过来,接着勃然大怒。 “无耻荡妇!你对得起罗将军?你……” 洪绍元越骂越难听。 但下一刻…… 咽喉像是被掐住一般,脸色立刻涨得通红。 他身旁白发老者脸色登时大变,出手就要救。 但是,他攻向陈北冥的掌风就像泥牛入海…… 而洪绍元被一股气机镇压,丝毫动弹不得。 脸上青筋鼓胀,眼看就要暴毙。 “宗……宗师境!” 白发老者脸色变得苍白,知道无能为力。 好在陈北冥并不想要洪绍元的命,最后一刻放开。 洪绍元疯狂地喘着气,眼神怨毒地看着陈北冥。 “你……算你厉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洪某早晚会找回来!撤!” 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走得干净。 “夫君,此人一贯睚眦必报,您日后还要小心才是。” 纪清嫣纤手放进陈北冥的大手里,面露担忧。 陈北冥搂紧纪清嫣柔软的腰肢,不屑一笑。 “嫣儿这也太小看你家夫君,论耍横,京城有我惧怕的人? 管他什么心机城府,老子一力降十会!” “知道您厉害,可为了姐妹,也要小心才是。” 纪清嫣嗔怪地打了陈北冥一下。 “好的,为夫知道啦,不会乱来的。” “哼,您最好是……” 陈北冥百般保证,才引得美人重展笑颜,一起回庄子。 农庄里,收获的棉花已经装好。 十几个麻袋辣椒也整齐地放在马车之上。 这便是此次来长乐最大的收获。 陈北冥看天色渐渐暗下来,决定明日一早出发。 “吃饭吧,明早再走。” “嗯,妾身就去安排。” 纪清嫣浅浅一笑,便去张罗。 末了,不忘悄悄给陈北冥个眼神,正是马灵儿和苏蓉蓉方向。 那意思很明显,莫要忽略人家。 陈北冥点头笑道: “还是嫣儿体量为夫,放心,自会让她们雨露均沾。” “您啊,按照这个速度再带着姑娘回来,恐怕就没办法做到了吧?” “嘿嘿,嫣儿说的哪里话?咱又不是随便的男人!” “哼,我看您随便起来不是人……” 陈北冥脸色一滞。 如此,看得纪清嫣心中大惊,以为爱郎不喜。 谁知道,下一刻,陈北冥脸色翻转。 贱兮兮地笑着说道: “你……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如此精确概括我的性格,哈哈哈……” “您啊,真是……” 纪清嫣摇摇头,去准备晚餐。 陈北冥陪着众女用完晚饭。 找个时机,拉着马灵儿和苏蓉蓉到农庄西北角的果园。 两女久在长乐,陪在情郎身边的机会不多。 有如此独处的机会,自是高兴。 陈北冥则考虑得更多,既然发现硫黄矿,就要利用起来。 正好有马灵儿和苏蓉蓉,可以掩人耳目。 现在手里有制造玻璃容器的工艺,又有硫黄。 可以用英国人瓦德的方法制造硫酸! 方法其实很简单: 玻璃容器底部装少量水,通过将硫黄硫黄和硝石混合再点燃,密封玻璃容器。 重复两步操作,就可以得到较高浓度的硫酸。 当然,那只是开始。 等匠人们熟悉硫酸的性质之后,便可以使用铅室法,甚至是盖吕萨克,以及格弗洛改进法。 到时,年产万吨不是梦…… 正当陈北冥在胡思乱想之时。 忽然,身后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冥哥!嘻嘻……” 陈北冥转过身。 马灵儿和苏蓉蓉步履盈盈地走过来。 每人头顶一个花冠,很是美艳。 马灵儿一身鹅黄的长褂,搭配她飘忽灵动的步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配合着修长曼妙的身段。 纤细的蛮腰,修美的玉项,雪白的肌肤,娇憨可爱,其趣在于天然,犹如小鹿一般。 她身旁的苏蓉蓉体态婀娜多姿,线条玲珑优美,垂着燕尾形的发髻。 一双妙目清澈澄明,眸球乌灵亮闪,柔情似水,满怀芳香。 身穿粉红色长裙,在月光洒射下熠熠生辉,显得明艳照人。 只是…… 马灵儿走起路来,似乎有些异常? 第717章 马震? “你……你怎认出的我?!” 凌月儿自认易容毫无破绽,有些吃惊。 “我自有办法,你那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另外,我的人,不可能会如你一般说话。” “这……” 凌月儿无奈地摇摇头。 是啊,作为陈北冥的随从,怎么会如此和主人家说话? “跟着我,不就是想要阴阳术?” 陈北冥冷哼道。 “那……不是……” 凌月儿还要否认。 “不是什么?你的身体早已经出卖你。” 陈北冥指着她不断交叉的手指说着。 显然,那代表着内心的不安。 “来吧,陪我走一段,便送你。” 嗯? 凌月儿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北冥。 “真的?” “自然是真的,说给就给,上马!” 不等她反应过来,便给陈北冥拉上马。 一马二人,静静地缀在最后。 “月儿是不是该表现?” “人家的身子都给你了,还要怎么表现?” “呵呵,自然是尝试前所未有的姿势。” 陈北冥说着,猝然发力,将凌月儿从后边拉到身前。 不等她反应过来,手已经伸到衣衫当中。 攀登高月,直入隐秘的角落。 “啊,您……不要……” 凌月儿没想到,陈北冥竟然在马上动手。 她还想反抗…… 可,哪里又是陈北冥对手。 而且…… 走在路上,远远吊着队伍,身上还被宽大袍服遮盖。 别人根本就看不出,在那袍服之下,竟然做着人人都爱做的事! 于是,凌月儿瞬间泛滥! 竟然几乎打湿马鞍! 陈北冥得意一笑,扬马挥鞭…… 随即,便借着马匹的动作,开始发力…… 登时,两人浸入情爱的海洋…… 那前所未有的刺激,让凌月儿瞬间迷失。 陈北冥虽然体验过别的刺激姿势,可是像今天,那也是前所未有。 两人就在马背上,肆无忌惮着…… …… …… …… 一直到凌月儿差点跌下马,陈北冥才浑身一抖,满意地擦擦手。 “不错,今日本侯很满意。拿去,记住定期给我消息。” 陈北冥随手弹出一个纸卷,正好落在凌月儿衣领里。 速度之快,便是高手也难以看清。 凌月儿反应过来,陈北冥已经走远。 “哼!算你还有良心!哎吆……好酸痛……” 她双腿几乎酸软得走不动…… …… 傍晚时分,车队到京城西门。 番子和王老二早就在城门口等着。 看见队伍,他们都迎过来。 “侯爷,出事了!” “主事啊,棉花在哪个马车上?” 陈北冥没好气地打断道他们,给王老二一脚。 “你给我去一边等着。” 王老二轻巧躲过,自己动手去车队里找。 “侯爷,我们派往宝州的人马断了消息,纪大人说恐怕凶多吉少。” 番子继续禀报。 陈北冥早就从凌月儿那里得到消息,倒也不算吃惊。 “你回去告诉纪大人,盯死宝州各要道,我们得不到那批银子,阴阳家的人也别想运出宝州!” “是,侯爷!” 番子转身就要走。 陈北冥想想,招手叫回来。 “去通知龙卫军统领薛万彻,大军在宝州演练一个月,除吃喝用度,其余车马一律不许进出宝州。” 陈北冥就不信,如此布置,阴阳家的人还能将银子运出宝州! 此时,王文武拿着棉花正大呼小叫。 “主事,棉花也就那么回事,还不如蚕丝轻巧,有您说的那般保暖?” 陈北冥懒得搭理他,让车夫将装棉花的麻袋绑好。 还是回家要紧,堵在城门口算怎么回事? 一直到随园,丫仍然碎碎念。 陈北冥实在头疼,只好找来家中绣娘,让她们做一件上衣,用棉花填充。 “做好之后,给他穿上,关进冰窖里去!” 王文武闻言,这才闭嘴。 “别,侯爷,有随从呢,我事情多得很……” 他将光荣的任务给随从,然后跟着陈北冥进厨房。 因为,王老二已经看见陈北冥手里拿着那个叫辣椒的东西。 没多久,两人坐在厨房门口台阶上,一人拿着个碗,吃得狼吞虎咽。 “过瘾!这才叫面,我以前吃的只配叫猪食!” 油泼面让王文武简直打开一扇新的大门。 “猪食?等我将味精做出来,你才会明白什么叫好吃。” 陈北冥不屑地撇撇嘴。 没有后世的科技与狠活,吃这个时代的食物总觉得少点什么。 鲜味…… 对,就是鲜味! 别的东西,都还好说。 眼下没有生鲜冷链运输,想要吃出鲜味,谈何容易? “味精?那是何物?要不您给我说说法子?” 王文武一听吃的,立刻来了兴趣。 陈北冥想想,将味精教给王文武也好,自己也没时间再去弄。 顺带问一嘴海盐的事。 “前些日子让你收购海边的土地,情况如何。” “您别提了,那帮倭人也不知怎么,专挑我们的海边盐场找事。 我怕手艺泄露,就停下所有海边盐场。” 王文武气不打一处来,沿海州府的官兵战力简直无法直视,让他们去打倭人,反倒损失惨重。 “您不知道,一千人的队伍,愣是打不过两百倭人!” 陈北冥没有说话,地方州府承平日久,官兵的战力退化得连土匪都不如。 让他们对付倭人,根本没可能。 有时间去趟巡防营,也不知道让陈应研究对付倭人的战法情况如何。 “既如此,你便让当地人手去收购一种叫做昆布之物,颜色碧绿,渔民一般用来喂猪。” “喂猪?” 王老二一时愣住。 “嘿嘿,那是因为他们不识得此物的好处。 你去收购便是,越多越好,价格不用太低,让渔民有力气干……” 味精的方法也简单,将海带洗干净后晒干,研制成粉,再将虾皮烤干…… 陈北冥将简易版味精的制作步骤说一遍。 “好嘞,好嘞,我这就去弄!” 应付完王文武,溜达着向后宅走去。 但是刚一进去,发觉不对劲…… 第718章 晨操让人打断 随园的后宅,静悄悄。 没有往日的麻将声。 “嗯?转性子了?” 陈北冥心中纳罕,走进卧房。 发现纪清嫣正指挥丫鬟收拾,南宫影静静地站在她身旁。 “嫣儿做什么?” 陈北冥发现,整个卧房几乎是重新布置,被褥也做了拆换。 “您的卧房怎么如此脏乱,她们当真不会照顾人,您的外衫也该换洗……” 纪清嫣走到陈北冥身前,伸出纤手,三下五除二解下来。 随手拿给丫鬟,然后端来一杯茶,伺候着他坐下。 陈北冥整个过程都晕乎乎的,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纪清嫣则开始收拾起衣柜。 茶喝完有人续上,还有南宫影给摇着团扇。 就是想如厕,也有丫鬟伺候在净桶旁。 只要你不想动,就有人替你动。 “嫣儿,我还是喜欢自己来,让她们都撤了吧。” 陈北冥虽然享受,但总感觉不自在。 “便是朝中官员,很多人都比您过得舒坦,这就受不了?” 纪清嫣将一些旧衣挑出来,忙碌又絮叨。 行为举止,完全进入一个妻子的状态。 “他们是他们,我就喜欢自在,再这样,我就住东厂不回来!” 陈北冥将茶杯重重放在书桌上。 男人嘛,还是要有家主的权威。 “好好,您是一家之主,妾身自然都听您的。 坐好,将脚洗了,妾身不便,今晚让影妹陪您。” 纪清嫣不慌不忙,牵着陈北冥坐在床前,亲自动手替情郎洗脚。 直到陈北冥躺下,身边拥着娇羞的南宫影,才慢慢回过味。 “你纪姐姐这是在哄老爷我?” “啊?老爷您说什么?” 南宫影红着粉脸,头抵在陈北冥胸膛。 “没什么,我是说要怎么吃了你。” 陈北冥恶狠狠地将南宫影压在身下。 “爷!嫑……” 在一声轻叫声中,床榻有规律地摇动起来。 嘎吱吱…… 嘎吱吱…… 传来男女都爱听的声音…… 次日,陈北冥睡得迷糊时,被人摇醒。 “老爷,醒醒,您今日不是还要出门。” 陈北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薄被下一身诱人娇胴。 南宫影黑长直的秀发,如瀑布般垂下,简直要命。 “什么出门,爷要活动活动。” 说罢,就要再来一番晨操。 嘭~ 卧房门打开。 纪清嫣带着几个丫鬟进来。 如此一来,让想要做坏事的陈北冥愣住。 “伺候爷穿衣,洗漱。” 纪清嫣直接发话。 “嫣儿,我不想早起,我今日哪里也不去。” 陈北冥抗议道。 “夫君,您说什么孩子话,您今日不是要去见户部陈尚书,拜帖妾身都一早帮您送过去。” 纪清嫣给南宫影使个眼色,一群女人不由分说开始给陈北冥装扮。 “什么?谁摸我那里,谁要去见那个老家伙,我……” 陈北冥话没说完,稀里糊涂的就被推出卧房门。 回过头,发现纪清嫣又开始接着收拾。 “罢了罢了,见就见,有些事也该找来家伙谈谈。” 户部尚书已经躲陈北冥许久。 之前怎么都寻不见他,显然,老家伙有意避着。 现在,是时候了…… 陈北冥刚走出后宅,管家郑乾着急忙慌地迎上来。 “老爷,二爷的一个随从不知去向,怕不是被仇家抓去!” “大活人怎么会丢,你也派人帮忙去找……等等……” 陈北冥突然想起…… “跟我来!”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家中冰窖跑去。 打开冰窖门,那随从正躺在角落睡得鼾声如雷。 “那不是么。” 陈北冥松口气说道。 “哎呀,还以为人凭空没了,还好,还好。” 郑乾也后怕地说着。 那随从见陈北冥眼神灼灼地看着他,吓得扑通跪下。 “侯爷……” “你昨夜没离开冰窖?就穿着棉衣?” “是啊,侯爷,不是您和二爷让小人待在冰窖吗,昨夜实在太困,就没……” 随从还以为睡着坏了大事,脸色变得苍白。 陈北冥感受着冰窖的温度,起码有零下几度。 如此环境下,他居然还能睡着。 “不觉得冷?” “小人不冷,棉衣可暖和着呢。” 随从胸脯拍得震天响。 既不是问罪,哪还有什么可怕的。 陈北冥摸摸随从的棉衣,弄明白原因。 眼前哪叫棉衣,分明就是一床被子! 绣娘也不知怎的,棉花跟不要钱一般放,太多了。 再加上随从有功夫在身,不惧冰窖寒冷。 “很好,去吧!” 陈北冥说着,抛出二十两银子。 “谢侯爷!” “把里边情况好好和你家二爷说说,不要错过任何细节。” 陈北冥嘱咐道。 “好嘞,您放心!” 随从个傻大胆,接过银子后,欢天喜地地离开。 陈北冥随即坐车离开随园,前往官宦云集的西城。 户部尚书陈济善的府邸就在此地。 陈北冥下马车,看着楼阁林立的大宅,不由赞叹。 眼前宅子虽然没有随园大,但论底蕴大气,随园远远不如。 不愧是累世官宦的大家族。 有些东西,不是奢华和堆积银子就可以做到。 “去敲门,就说本侯求见。” 虽然提前给拜帖,该做的规矩还是要做。 车夫去敲门,还没砸两下门环,朱红大门裂开一条缝隙。 一个青衣小帽的人探出,满脸不耐烦。 “敲什么敲,不知道这是谁的府邸? 有什么事去侧门,这是阿猫阿狗能走的地方?” 第719章 妓女比忠义侯还有面子? 嘭~ 那人说完,猛地关上朱红大门。 “侯爷……” 车夫满脸怒容地回来。 要不是陈北冥有要求,让他们不得仗势欺人,车夫早就发作。 陈北冥扫眼面前高门大户,正要发作。 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口。 “嘤咛……到了?陈公子怎么这现在让人家来,也真是的。” 马车上下来个身着彩裙,打扮妖娆的女子。 一看就是青楼里的花魁。 女子身段不错,胸口露出大片白皙,看见一旁的陈北冥,还抛个媚眼。 花魁的侍女前去敲门。 门子开门正要开骂,看是花魁,立刻换上笑容。 “仙仙姑娘到了,大少爷等您好久,快快请进。” 花魁进去后,门再度关上。 “这!侯爷,分明是侮辱您!让个下三滥的玩意走正门!” 车夫哪还压得住火。 堂堂忠义侯不给走正门,让妓女走! 简直太不将忠义侯当回事! 陈北冥也动了怒火,闪身到大门前。 一拳击在朱红大门上。 轰~ 巨大的响声,将后宅抱着年轻妾室的陈济善吓一跳。 “怎么回事,平地惊雷?” “不好了老爷,有人……有人打进府中!” 管家惊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胡闹!是谁这么大胆子,敢闯本官的府邸。 快去通知家中供奉,对了,派人去请朱雀军的邹副统领!” 陈济善有些不舍怀中美嫩的侍妾,才十六岁…… 轰隆~ 震动更大! 陈济善再也待不住,着急忙慌穿衣往外跑。 “杀千刀的!敢拆老夫的家!” 陈济善赶到外宅,发现一棵最爱的松树被连劈成两半。 花园也遭了灾,很多名贵花木毁于一旦。 “呵呵,是谁?给老夫站出来!” 陈济善怒极反笑。 他决定,今日要和对方不死不休! “本侯出来了,陈大人要怎样?” 陈北冥嘴角叼着草杆,悠闲地坐在假山之上,眼神轻蔑至极。 “是你!姓陈的,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跑到老夫家里打砸,我要面圣,我要告你!” 陈济善愤怒地指着陈北冥。 “尽管去告,看陛下会如何处置本侯。” 陈北冥才不怕告状。 陈济善也很清楚,皇帝对这个大太监的宠信达到盲目的状态。 “你!你到底想怎样,老夫哪里得罪你?” 他觉得太委屈,好好在家与小妾谈人生,就有恶人打上门。 陈北冥从假山上跃起,稳稳落在陈济善面前,面露疑惑。 “本侯早早让人送来拜帖,你难道没收到?” “什么请帖?老夫若知道,怎会……嗯?来人啊,将门房给老夫叫来。” 陈济善不愧是当朝大佬,一下就明白发生什么。 片刻之后,门房跑来。 刚冲进院子,便径直跪下,捂着满头血,扯着嗓子叫屈。 “老爷!就是这恶贼,他打破咱家的大门,小的头上伤就是他弄的,而且……” “住口!今日有没有人送来拜帖。” 陈济善阴着脸打断门房。 “这……好像是有,小的……小的记不清……” 门房不敢看陈济善可怕的眼神,浑身吓得哆嗦起来。 陈济善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家门房如何狗眼看人低,得罪陈北冥。 “平时你收些好处,我就当不知道,可你不知死活,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打死!” “不要啊,老爷!小的可是二夫人的远房亲戚,求老爷放过我……” 门子吓得魂不附体,但无法挣脱陈家护卫,鬼哭狼嚎地被拖走。 陈济善挤出一张笑脸,恭恭敬敬地施礼。 “恶奴得罪侯爷,下官将他打死给您出气,不知侯爷能否消气?” 陈北冥早就发泄够,见面子给足,笑眯眯地攀上陈济善的肩头。 “哎,陈尚书多客气,咱俩谁跟谁,走走走,本侯与你谈些诗词。” 诗词? 呵呵,真要是谈诗词就怪了。 陈济善想躲又不敢躲。 他在朝中左右逢源,与各方势力关系还算不错,多年倒也相安无事。 尤其是浊河水患之后,引出那改稻为桑之事。 他更是不想出来。 可总躲下去不是办法,躲得过初一,又怎么躲过十五? “侯爷是诗词大家,下官可比不上。” “哎,哪里的话,陈尚书也是个中高手呢。” 两人进客厅,陈济善赶走伺候的侍女,随手关上房门。 “侯爷,您也别拐弯抹角了,您也知道我躲避您许久,现在是避无可避,总得见您不是?” “既然陈大人开门见山,本侯也就不藏着掖着,本侯此来,是想谈谈改粮为桑的事。” 陈北冥死死盯住陈济善。 “什么改粮为桑,改稻为桑倒是听过,侯爷从何处听来?” 陈济善心中咯噔一下,表面强作镇定。 “哼!陈尚书这是拿本侯当傻子? 上次浊河大水,我东厂就发现好好庄子不种粮食,却种起桑树养蚕,你别说不知情!” 陈北冥语气森然。 陈济善的慌乱根本瞒不住他。 第720章 户部尚书的无奈 陈济善思前虑后,决定如实相告。 “这……哎,侯爷您有所不知,地方也是无奈之举。 种粮收益太低,一亩田地用于栽桑,高产可采叶两千斤,卖价为白银五六两; 中产可收一千斤,可卖二三两; 最低产,也有一二两。 相比之下,如果是种粮,高产者亩产量是两石左右,中产米一石五斗,下者仅数斗。” 他作为户部尚书还是合格的,所有数字张口就来。 陈北冥脸色变得舒缓,他也查过粮食产量,陈济善没有说谎。 大乾平价粮价为大约每石五钱银子,则两石米仅值银一两。 与两千斤桑叶的卖价,竟相差五倍至六倍之多。 与一千斤桑叶的卖价,也相差两倍至三倍,只能堪堪与桑叶最低产量比一比。 更加不容忽视的一个因素是,按大乾律法,桑地不用交税。 大乾太祖以农立国,历代皇帝也算重视农桑。 “你放任地方如此做,可知后果? 那些人将百姓的土地低价甚至不花钱抢过来,改种桑树,养蚕,是可以增加朝廷的收入。 可是失地的百姓怎么活,由此造成的粮食减产,你从何处补?” 陈北冥厉声道。 他一路南行,所见到的流民数量众多。 由此引发的毁堤淹田、强征强买等一系恶事,也曾见过不少。 那些人夺去农民种稻的土地,后者因此只好租种土地,沦为佃农。 这就造成一个严重问题: 土地兼并! “我们可向南梁和西秦购粮,而且我大乾湖州、南州等地产粮丰富。 侯爷此言有些危言耸听了吧,至于那些流民,自有地方官府处置。” 陈济善不服气。 “地方官府?他们只知道捞银子,何曾管过百姓死活? 本侯虽然还不知道湖州、南州等州府的情况,但你觉得那里的人会舍得丝绸利润?” 陈北冥怒其不争。 陈济善只考虑朝廷税收,却忽略人性的贪婪。 既然种桑养蚕更挣钱,谁还愿意种粮食。 “这……这……” 陈济善如坠冰窖,他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后果。 若是大乾粮食不足,而南梁和西秦又切断粮食买卖,非得天下大乱不可。 他久在地方州府任职,自是明白其中的猫腻。 那些地方官员贪墨起来,什么事情不敢做? 莫说是救助灾民,甚至都敢私下分掉朝廷用来赈灾的粮食。 到那时,别说是救灾,都有可能引起灾民动乱…… 陈北冥起身走到陈济善面前,沉声道: “本侯不管你参与多少,背后有谁,立即给本侯改回来!否则,就等着诛九族吧!” “侯爷!侯爷救我!此事我参与不多啊。我只是在意户部的收入。 而那背后,涉及很多勋贵和地方豪门世家。 下官也得罪不起啊,而且……” 陈济善可怜巴巴抓住陈北冥衣襟。 他现在已经明白后果的严重。 改稻为桑,或许本身农税会减少。 但是由此带来丝绸的收入却是大大增加。 尤其是官办的织造局,更是出口丝绸的大头。 他们提供的收入,此前可以说是户部收入的主要来源 “而且什么?” “而且此事有严相点头,下官若是改动,地方官府未必会听。” 陈济善终于说出核心问题所在。 陈北冥倒也不吃惊。 严嵩门生众多,若没有他的指使,地方州府不会如此配合。 或许他不会做得那么直接,至少会要求留足重量的土地。 但是,人性本就贪婪。 有些人更是贪得无厌,一层层传递下去之后,肯定会比之前的标准夸张数倍! “此事你不用管,本侯自会与他打招呼。 同时也想看看,本侯的刀锋利与否!” 陈济善听得心惊胆战。 这次,不知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但是陈济善还有额外的担心。 改稻为桑带来的巨额收入,怎么办? 若是让那些人再改回去,织造局的原料来源大受影响。 因此带来一系列后果,丝绸的产量会直线下降。 织造局上缴户部的钱财,肯定会大幅缩减! 那时候,户部又要面临巨坑…… 这也是他一直躲避陈北冥的主要原因。 陈北冥看他脸色阴晴不定,明白他想什么。 “老陈啊,本侯让你看个东西。” 陈济善一脸好奇,不知道陈北冥会拿出什么。 第721章 帝国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陈北冥掏出一枚土豆。 陈济善先是随意地看看。 但越看越吃惊,双目圆睁,猛然抬起头。 “侯爷,此物下官虽然没见过,但肯定是一种粮食,不知是何来历?” 陈济善有缺点,但是也有所长。 长久在基层工作的经历,让他觉得眼前东西不简单。 那上边的痕迹,还有长相外观,说明是土里的产物。 而单个个头就如此之大,如果和姜作为类比,要大上很多。 姜的产量已经足够大,如此说明,此物产量将会更大! “你眼光不错,此物名为土豆,产量惊人,且宜菜宜粮…… 尤其适合沙质土地、干旱以及半干旱地区……” 陈北冥描述着土豆的作用。 陈济善眼睛亮得吓人,双臂都不禁颤抖。 他已经发挥想象力,可是听到描述,仍觉得想象保守。 真是没见过之前,做梦都不敢喊大声。 若此物能有陈北冥说的一半,功劳足可震烁古今。 生擒匈奴大单于,那都不算什么。 再了不起的军功,也没有能让千万人吃饱饭的粮食重要。 毕竟,民以食为天! “侯……侯爷,您准备何时将此物公告天下?” “不急,此物先在长乐县种植,到年底就会知道结果。” 陈北冥已经让人将玉秋水接去长乐县。 论对土豆的种植、打理、育种,玉秋水才最厉害。 陈济善已经开始畅想,土豆在平时不适合种植庄稼的半干旱沙地,丰收的样子了! 若是那样一来,之前不适合耕种的西境、北疆,甚至更远的地方,都将不再为粮食所困扰。 到时,帝国的边界就能大为扩张! 可以说,一个小小的土豆,能让帝国的命运齿轮转动! 陈北冥见他陷入沉思当中,继续加码。 “陈尚书,你不是担心户部的收入来源嘛? 这样吧,本侯会奏请陛下,以及联络勋贵,将手里几个主要买卖的部分收益,划拨给户部。 以现在那几个产品的收入,抵丝绸减产带来的收入,您觉得怎么样? 还有几个正准备问世的新品,同样会如此。” “什……什么……” 陈济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有人竟然会拿自己口袋里的银子,补贴户部的国库? 皇帝还好说,毕竟天下都是他的。 而陈北冥和勋贵能照做,那真是大义无双! “侯爷,您说真的?” “千真万确,本侯何时欺骗于你?” 陈北冥笑意吟吟地回答。 他也不是无的放矢。 之前煤炭、铁炉子、白糖等产业,如今在高速发展期。 早早就参与其中的勋贵,可谓赚得盆满钵满。 但是,问题也在一点点积攒。 大乾并非纯粹的商业社会,还处在家天下的封建社会。 很多东西会使用地方上的资源。 如此一来,同样是勋贵,同样有机会分帝国权益一杯羹的官绅,却因为反应慢而来不及上车的人们,便会产生想法。 他们并不思索自己为何没能上车,只会想尽办法硬上。 如果实在没机会,甚至不惜毁掉! 使绊子的现象,已经屡见不鲜。 若是将部分权益让渡给国家,只是参与少一些的分红。 看上去似乎是吃亏,但胜在长久。 当一个行业的主体是国家,勋贵只参与小部分时。 他们再闹事,那就是和国家过不去,而不是勋贵之间的倾轧! “如是那般,下官代天下百姓,叩谢侯爷!” 陈济善说着,就要下跪行叩拜大礼。 这类事情,他可从未见过啊。 陈北冥笑着扶起他。 “哎,何须如此,都是为国为民,本侯吃点亏,不算什么。” 陈济善作为少时就读圣贤书之人,也有家国情怀。 可惜在漫长的官场中,很多已经消磨。 如今身在高位,能维持帝国运转,已经算是个能吏。 现在听到年轻时常伴左右的信念,再想到陈北冥的做法,更是铭感五内。 他似是下定决心,一脸肃容地躬身到底。 “下官以后唯侯爷马首是瞻!” “好说好说,陈大人果然识时务。” 陈北冥虽然做足准备,但之前的例子在先,可不会因为陈济善两句话就相信。 这帮老官油子,若有利益,祖宗都能出卖。 …… 事情谈完,陈济善恭恭敬敬地送陈北冥出来。 不过,在路过一间院子时,里面传出女子嬉闹。 “大公子,您答应送给人家的香水,何时给人家嘛。” 一声骚媚入骨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 “哎呀,小宝贝,那香水不好抢啊,天杀的王文武,一个琉璃瓶子就要两千两,都是那阉狗开的头!” “哼!你是没银子吧,你老子可比你大方得多。” 骚媚声音使出激将法。 “嘿嘿,我老子能有我厉害?” 陈济善听到此处,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嗷得一嗓子大吼出声。 “孽畜!老夫打死你!” 第722章 尚书杀人? 陈北冥看着陈济善三两下跳过墙头,翻进院子。 紧接着,一个年轻公子哥从院子里连滚带爬跑出。 公子哥迎面正撞上陈北冥,脚一软,摔个狗吃屎。 陈北冥笑眯眯地蹲下,揪起公子哥的头颅。 “呦呵,这不是陈大公子,本侯可是有阵子没见你。” “侯爷!您饶了我吧!” 公子哥努力挤出一脸笑,比哭还难看。 想到方才骂人的话被正主听到,公子哥死的心都有。 陈济善骂骂咧咧地拿着把刀,从院子里跑出,上面还淌着鲜血。 “孽子!老夫砍死你!” 公子哥吓得立即爬起来,躲到陈北冥身后。 “父亲……您把玉娘杀了?您这是知法犯法!” “畜生!老夫今日不仅要杀那贱人,还要宰了你!滚过来!” 陈济善双目通红,已经动了杀机。 陈北冥才懒得管他们父子的龌龊事。 “陈大人,你杀子本侯不管,莫要忘了交代给你的事。” 陈济善顿时收敛杀气,恭敬地拱拱手。 “下官明白!” 陈北冥目的达到,举步向外走。 至于陈家父子的闹剧,并不关心。 陈济善此举无非是交个把柄。 杀个青楼女子,顶多赔点钱财而已,青楼还敢得罪朝廷大佬? 等陈北冥背影彻底消失,公子哥发现父亲并没有追上来。 回头看见老头子喘着粗气停下。 “父亲,侯爷走了。” “嗯……” “您方才吓死孩儿。” “哼,你还不算蠢,收拾收拾,明日去宫里当差去。” 陈济善没好气地瞪着嫡长子。 “啊?孩儿不要当太监!” 公子哥连忙捂着裤裆,生怕慢半拍会被嘎。 “狗屁太监!是让你去当禁卫,文不成武不就,科举算是没指望,当禁卫也能搏个前程。” “您让孩儿去当人质就明说。” 公子哥冷静地说着。 陈济善霍然抬起头,发现嫡长子有几分陌生,转身笑着走了。 公子哥挠挠头,不明所以。 …… …… 翌日,早朝。 原本人们以为,还和平常一样走流程。 谁知道,户部尚书陈济善,直接开炮。 痛陈改稻为桑之弊政! 严厉斥责地方官府纵容此种行为,并提请皇帝让东厂介入,严查所有州府。 此举将严党打得不知所措。 严嵩都不再装死。 那双眼睛,瞬间放出寒光。 严党官员见状,疯狂反噬。 “陈济善一派胡言!臣请陛下治陈济善渎职之罪!” “我大乾有湖州和南州府两个产粮大户,岂会有粮食不足之忧,陈老狗危言耸听,该杀!” “陛下,臣弹劾陈济善贪赃枉法,且臣手里有人证物证!” 最后说话的是兵部尚书江贤文。 他当众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奏疏。 陈济善脸色微变,却也没太担心,勇敢对上严嵩阴冷的目光。 女帝接过奏疏扫一眼,发现与陈北冥禀报的完全一样。 若是之前,那自然是铁证。 但现在,陈济善已经倒戈,当然就…… “此事东厂早已和朕汇报过,查无实据。” 哄~ 严党登时炸了锅,皇帝一句查无实据,就代表陈济善安全过关。 严嵩有些吃惊地看向女帝。 随即恍然…… 知道自己布置被人识破。 这次,算是输了一阵。 于谦和王镇相视一眼,心中的惊讶溢于言表。 他们虽然提前得到陈北冥的通报,必要时帮助陈济善。 但将严嵩的杀手锏废掉,还是令人惊艳无比。 尤其,是在于谦王镇都没出马的情况下。 那代表着,陈北冥在朝堂,拥有第三股可以支配的力量! …… 女帝对众人反应很是满意,站起身扫视众臣。 “朕决定,由东厂彻查所有州府,不得用良田种桑,民以食为天,粮食乃百姓之根本……违者斩!” 连续十几个斩,震慑的群臣无人再敢说话。 道理谁都懂,以前是因为丝绸带来的巨大利益,大家都装不知道。 现在摆到桌面上,谁还敢说什么? 严嵩情绪调整得极快,带头跪下。 “臣遵旨!” 其他人有样学样。 ‘臣遵旨!’ “退朝!” 女帝言毕,转身下玉阶,向后殿走去。 …… 乾清宫后殿。 陈北冥泡在浴池中,像大爷似的享受着女帝贴身宫女的伺候。 浴池是上好的玉石砌成,与肌肤相触极是舒适。 当初可是从西秦高价弄来,据说是来自昆仑雪山。 宫女的眸子忍不住瞧着池水中昂扬不羁的恶龙,一个个粉脸晕红。 “哼!好大的胆子,朕的浴池你也敢用。” 女帝进入浴室,随手赶走侍奉的宫女,转眼只剩下二人。 “陛下,严嵩老狗的表情如何,他控制手下官员,无非就是那些招数。” 陈北冥从浴池中缓缓站起,一具完美雄壮的男性躯体展现在女帝眼前。 “你!你……快穿上!” 女帝美眸都不知道看哪里,要说不心动,那是说谎。 陈北冥得意地迈出浴池,想要再次挑战。 轰隆~ 陡然间,地动山摇…… 第723章 堪比比基尼 不过,震动很快便平息下来。 “你速去查清此事,朕……朕还有事……” 女帝转身跑得没影。 陈北冥喟叹一声,低头瞧眼兄弟。 “委屈你,再等些时日。” 穿衣离开乾清宫,到了东厂。 左右找不到纪清岳和周启泰,叫住一个番子。 “周大人和纪大人呢?” “回侯爷,周大人离京去查改稻为桑的事,而纪大人去了宝州。” 陈北冥才记起来安排。 人手还是少,仅有的两个帮手还派了出去。 “对了,去找柳依依。” 那女人武功高潮,为人狡诈,不容易被人抓住。 陈北冥易容离开东厂,出城到北郊废弃的园子。 原来南城的宅子被阴阳家发现,柳依依便转移到此处。 园子表面看起来杂草丛生,内里却是另有乾坤。 尤其最后的主楼里,装饰颇为豪华。 各种名贵家具,地毯桌凳,应有尽有。 陈北冥踏着琴声进入主楼所在的院子。 “奴婢参见爷!” 曾碧柔露着两条纤细大长腿和藕臂,恭敬地墩身施礼。 薄如蝉翼的纱裙下,隐秘处若有若无。 颇有后世比基尼情调的衣裙,让陈北冥眼前一亮。 他将她明月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搂住纤腰。 “你父亲如今躲在西南土人窝里不肯出来,你说,要不要将他揪出来?” 曾碧柔轻咬樱唇,眸子里不敢露出任何仇恨。 “奴婢不知……” 陈北冥见曾碧柔还算听话,拍拍她的柔豚。 “你曾家的妇孺,我已经让人保护起来,不会让人欺辱,至于如何处置,看你的表现。” 曾碧柔纤手三下五除二将身上衣裙除去,躺在院中石桌上,做着诱人的姿势。 主动展示起那隐秘的角落。 “奴婢伺候爷!” 陈北冥纵声大笑,能让昔日小魔女如此沉沦,倒也别有情趣。 “好了,穿上吧,一会儿再收拾你。” “爷,您来也不说声,让妾身都来不及准备,这贱人最近还算老实呢。” 柳依依一身白色对襟襦裙,脚踩粉色绣鞋,摇着团扇出来,颇有贵妇人气质。 她本身长得极美,刻意装扮之下,自然勾人眼球。 “呵呵,爷又不是来寻她,倒是你这装扮是想去勾引谁?” “人家不依,妾身只属于您,您还如此不信任人家。” 柳依依做出的娇嗔媚态,让陈北冥呼吸急促。 “妖精!给我收敛些,今日还有正事。” 陈北冥恶狠狠地在她红唇上肆虐一番,才慢慢放开,然后两人相拥着躺在地毯上。 柳依依松开被陈北冥弄散的发髻,秀发垂洒而下,趴在他的胸膛上,纤臂拄着下巴。 “您啊,总是无情,罢了,您又想让妾身做什么?” 陈北冥将柳依依秀发握在手中把玩,瞧着她跃然欲出的明月,咽下口水。 “方才的震动你感觉到了吧,那是墨家的机关城。” “什么!机关城现世?在哪里?” 柳依依的反应有些大,美眸中贪婪一闪而逝。 陈北冥解开她的束腰,衣裙悄然滑落,只剩下亵衣短裤。 “你很关心机关城?” 柳依依瘪着嘴地打陈北冥一下。 “妾身只是问问嘛,机关城可是墨家重宝,谁不想见见,您如此防备妾身,实在伤人心。” 陈北冥才不信她的鬼话。 这个女人心眼太多,要是有选择,肯定不会选她。 “你的话留着骗别人吧,我此来便是带你去机关城看看,快去收拾。” 柳依依登时喜笑颜开,也不管春光外泄,小跑着上楼。 等下来时,已经换上修身蓝色劲装,手里提着锋利短剑。 两人动身离开园子,一路飞奔,到北郊猎场。 “您带妾身来此地做什么?” 柳依依不明所以。 陈北冥耸耸鼻子,嗅到那股腥臭味,但还有些别的味道。 “口中含一口气,走!” 抱住柳依依就跃进湖水。 “啊!要下水,您不早说,咕噜噜……” 柳依依吓得抱住陈北冥。 下一刻,眼前黑下来。 两人越游越深,最后穿过孔洞,进入水流快速的黑暗通道。 柳依依恐惧地搂紧身前男人。 也不知在地下水网中游多久,眼前渐渐出现光亮。 等浮出水面,柳依依被眼前景象惊讶得大叫出声。 “唉……” 嘈杂的水流声中,机关柱运行如常。 洞穴顶部的肉虫子,依然散发着蓝色光芒。 “嘘!别出声!有人……” 陈北冥捂住柳依依的嘴。 远处石台上,侏儒身旁站着几个身材健壮的汉子。 “他马的,不许再乱动!引来朝廷的高手,尤其是那阉狗,我们又打不过。” 为首的汉子对着手下呵斥道。 侏儒不管他们,只是守着身旁的黑蛇。 汉子训斥完手下,回头看向侏儒。 “兄弟,你果然没有说谎,机关城竟是真的存在,要多少银子?” 侏儒摸摸黑蛇,伸出一根手指。 “十万两,没问题,出去后就给你银票!” “盗原,十万两你是想打发叫花子,这是一百万两,一文钱都不能少!” 侏儒冷笑出声。 “一百万两!你他马怎么不去抢!” “还觉得自己是通天教的护法,晋王的座上宾?我呸!” “老大,我们都找到机关城,这矮子不如就宰了吧。” 几个汉子杀气腾腾,根本没将侏儒放在眼里。 侏儒露出一嘴黄牙,笑容残忍。 “你们想留在这里,我可以成全你们。” 为首的汉子训斥手下几句,转而笑容满面地到侏儒跟前。 “兄弟别生气,他们不懂事,一百万两确实有难度,容兄弟凑凑。” 机关城深处地下,没有侏儒带路,确实不容易进来。 侏儒摇摇头。 “盗原,少糊弄我,一百万两对你们盗门算不得什么,千年盗门,底蕴何其深厚。” 汉子收敛笑容,给几个手下打着手势。 众人有默契地将侏儒围在中间。 侏儒耳朵动动,发出轻轻叹息。 说出的话,让一众汉子不由头皮发麻…… 第724章 天罗地网,鱼死网破 侏儒的恐怖双瞳扫过众人。 “你们以为在水道里留下记号,就可以自由出入? 我的黑龙早将记号毁去,没有我,你们一个也出不去。” “你胡说!不可能!” “狗矮子,你糊弄谁!” “老大,别相信他,分明是吓唬我们!” 一众汉子从身上掏出兵刃,嚷嚷着要除掉侏儒。 啪~ 侏儒随手扔出一个赤红金属三角旗,上面刻有古篆字“盗”。 “那……那真是我们的标记。” “天杀的,防不胜防啊。” 几人勃然变色,才相信侏儒的话。 他们暗自布下的记号,真被清理干净…… “与你盗门合作,难道觉得我不会留后手? 我现在就要银子!” 侏儒厉声吼道。 那条黑蛇对着众人疯狂吐信,味道腥臭至极。 它在配合着主人示威。 首领盗原却是赔上笑脸,给手下打着手势。 “兄弟急什么,我们身上银子确实不够,只能凑出几十万两。 要不先打个商量,等出去……动手!” 众人收到命令,迅速拿出铁筒。 随即,按下机栝。 哐…… 哐哐…… 连续声响中,上面孔洞射出钢索,联结成网。 将一人一蛇困在其中。 “哈哈,中我盗门的天罗地网休想生离此地,有你黑蛇在,我们依然能出去!” 盗原笑得极其得意。 但下一刻,就再也笑不出来。 那所谓的天罗地网虽然严密,但毕竟是数个交织而成。 上边附着细钩,肉身难出。 可那黑蛇不同,它浑身遍布鳞片,坚硬如鳞甲。 寻常铁刺,奈何不得! 黑蛇卷起侏儒,将他严密包裹。 然后将那网挤出一个洞,迅疾丝滑地钻出,落入水中。 根本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 “呵呵,算计我?你也配!等你们饿死,我再回来收钱财,盗门从此江湖除名!” 一人一蛇迅速远去,转眼便消失无踪迹。 盗门几人不禁懊恼,气得大骂。 “屮你姥姥!” “麻痹,狗东西,你死无葬身之地!” “杀千刀的,让狗咬死你!” 但,再骂也无济于事。 “大哥,我们怎么办?” “是啊,咋整?” “大哥快拿个主意。” 盗原举目看向四周,机关城实在复杂。 方才只动一处,就引起巨大震动。 若是操作不当,非得死在此地不可。 “哎,我终是小瞧墨家机关术,但我们兄弟走南闯北,什么大风大浪都闯过来,还能出不去?” “哈哈,不错,上次我们盗南梁武帝的皇陵,将武帝老儿的头骨当夜壶,那个痛快!” 一个汉子附和道。 “就是,就是,尿皇帝的头骨,谁试过。” “哈哈,贼痛快!” 几个人也跟着起哄。 却在此时…… “痛快吗?有多痛快?” 凭空出现的声音,吓众人一跳。 他们循声看去。 不知何时,石台的角落出现一个玉面潇洒的锦衣青年。 他身旁,是个蓝色劲装的绝色美人。 体态婀娜,俏目流转。 “你是谁?” 盗原不由紧张起来,他们出现如此突然,可见武功极高。 锦衣青年语气淡然道: “你们方才说盗掘南梁武帝陵?” “盗了又如何?与你何干? 臭小子,将这美人交出来,也许还能饶你个全尸!” 一个汉子色与魂授的盯着。 女子那股慵懒和媚态,简直要命! “本侯陈北冥。” “什么!” “天爷!” 五个字一出,众人吓得立刻退出去几步。 天下武林,听到他的名字,没人敢不当回事。 更何况,此地乃大乾京城! “原来是忠义侯,呵呵,误会误会,我等误闯此地,还请原谅。” 盗原拱手站出来。 “误会?误会你马拉个币! 你们既然盗过南梁武帝陵,就别想离开,永远待在此处吧。” 陈北冥语气森严可怕,令人不可置疑。 “阉狗!老子可不怕你!大不了和你拼……” 一个汉子叫嚷着刚扬起长刀。 陈北冥就出现在眼前。 扑哧~ 陈北冥插进汉子胸膛。 下一刻,一颗仍自跳动的心脏出现在手中。 汉子看着心脏,直挺挺地倒地而亡。 “老三!” 盗原被这一幕吓得冷汗直流。 老三是他们中间武功最强的一个,却连一招都接不住。 他后悔了,不该掺和机关城这趟浑水。 “忠义侯,放我们走!我可以用消息和你换!” “说来听听……” 陈北冥嫌弃地扔掉心脏。 一旁柳依依掏出绣帕,主动擦拭着他手上血迹。 动作之温柔,俨然是在侍弄珍宝。 盗原咽下口水,小眼睛转了转。 “我知道你和姬家不对付,姬家老祖姬元被你弄成太监,他……他上了黑木崖。” 陈北冥惊讶地转过头。 黑木崖? 第725章 虎口夺食,盗门宝藏图 莫非姬元觊觎那位手里的《葵花宝典》? 算是个大消息。 只是,那位狠人怕是不会传授。 姬元肯定无功而返。 陈北冥追问道: “你是如何得知?” “咳咳……兄弟们几天前在大乾帝陵活动,偶然看见。” 盗原尴尬道。 “冥郎,盗门流传千年,宝贝肯定很多,据说九龙杯在他们手中。” 一直没说话的柳依依俏目瞥过盗原,突然插嘴。 盗原闻言,面皮剧烈抖动,恨毒的看向柳依依。 “你究竟是谁?怎知九龙杯!” 盗门手里有九龙杯的秘密,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他打破脑袋也想不通,眼前女子如何得知。 九龙杯,陈北冥也有所耳闻。 传说是医家一位大才所造,世人皆知其造价昂贵,花费数十万两黄金,却不知其神奇功用。 “冥郎,您有所不知,将武林高手的精血放进九龙杯发酵,饮用后可以提高武功,是不是很厉害。” 柳依依看着盗原无能狂怒,掩唇笑出声。 “贱人!老子杀了你!” 盗原又惊又怕。 九龙杯的消息传出去,盗门必然会引起江湖追杀。 柳依依早有防备,见盗原攻过来,立刻躲到陈北冥身后。 哪知盗原只是虚晃一招,他正真目的是石台上的机关。 嘭~ 盗原一掌击在金属机关台上。 轰隆~ 几乎整个机关城都晃动起来。 哗啦~ 上面巨石掉落,朝着石台砸来。 陈北冥搂住柳依依的腰肢,掠到空中。 盗门的人则跃入水里。 哗哗! 方才安静流淌的水面,突然沸腾起来。 其中赫然伸出黑色触手,卷住一个汉子,拖拽进去! “水里有脏东西!大家快逃!” 盗原大喊。 但为时已晚,转眼又有几人被卷入。 陈北冥躲避着头顶掉下的巨石,眼看无处借力,只能落入水中。 水面之下,隐隐有个庞大的影子正在活动。 它眼睛像是一对红色探照灯,此时正好锁定二人。 柳依依吓得口中吐出一串气泡,四肢搂紧身旁的男子。 陈北冥察觉到危险,带着柳依依转身就逃。 “侯爷,救我,我用宝贝换一条命!” 盗原大声呼叫着。 “依依,救不救?” 陈北冥淡然问道。 “盗门数千年传承,宝贝众多,拉他一把。” 柳依依在一旁出着主意。 “那得先说好,万一他骗咱们呢?” 陈北冥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依旧和盗原拉开差距。 “我不敢欺瞒侯爷,一定给……” 盗原奋力的挣扎着。 “那谁敢说,你不是刚欺骗那矮子。” 陈北冥冷哼着说道。 “不,我坚决不……” 盗原眼看赌咒发誓。 “少废话,现在就说!” 盗原还在纠结! 嗖…… 那黑触手猝然滑过,直接将盗原的腰带卷走。 毫无疑问,下一刻,就将是他的人。 “我说,我背后和腿上纹着盗门宝藏图!” 嗖…… 千钧一发之际,陈北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盗原抢回。 呼…… 黑触手扑了个空。 庞大的身躯不愿意放弃到手的猎物,追将上去。 它似乎因为刚才陈北冥虎口夺食的行为而愤怒,陡然加快!速度惊人! 陈北冥则多带一人,速度突降。 此消彼长之下,黑东西不断靠近! 眼看,触手就要碰到二人! 轰! 说时迟那时快。 一块巨石从天而降,正砸在黑影身上。 “吼~” 低沉的叫声,在水下响起,黑影迅速后退。 轰隆~ 巨石将水道彻底封闭。 陈北冥只好带着柳依依和盗原从水路离开,最后从北郊猎场的湖中出来。 三人跃出水面,落在一块湖中石头上。 “藏宝图呢,拿出来看看。” 陈北冥冷言道。 盗原看看周围环境,知道逃不掉,不情愿地脱下衣衫。 果然,背后纹着密密麻麻的地图。 “还有什么秘密呢,说。” 陈北冥继续威慑道。 “那……就要等侯爷放掉小的。” 盗原开始讨价还价。 陈北冥冷然一笑。 呼! 掏出盗原的随身匕首,插在他大腿上。 啊!!! 顿时,杀猪一般的号角,传遍四野。 “说,我说!” 盗原吃痛,明白陈北冥的狠辣。 “啊……地图在我这,但是进去的秘诀在老二那里。老二和我想法不同,他带着一批人另立山头……” 陈北冥转头看向柳依依。 “嗯,盗门确实还有另一派,我倒是知道。” 柳依依点头确认。 “还有什么?” 陈北冥转动匕首,喝问道。 “啊……没有,再没有了……不过,你们要带着我们去,才能进入…… 要不,连图也没有……” 盗原撕心裂肺地喊着,一边交代。 不过,他觉得自己稳稳拿捏…… 第726章 勋贵的小算盘 陈北冥见再也问不出什么。 冷笑一声,随后一捏…… 嘎巴…… 盗原的大腿骨碎了! “你,你干什么,我不会逃,啊……” 他倒吸着凉气,惨叫。 “你以为是逃走的事?不,是你们虐待父皇头骨。” 父皇? 盗原双眼圆瞪,细细看着陈北冥。 可不是么,正是南梁前皇族的样子! 嘎巴! “啊!!” 嘎巴…… “啊!!!” 陈北冥接二连三,分别捏碎盗原的四肢和鸡儿。 等他哀嚎到喘不过气时,再捏碎肋骨和头颅! “父皇,侮辱您遗体之人,已经受尽痛苦而死!” 陈北冥冲着南梁皇陵方向,轻声说着。 最后,柳依依将那地图用匕首完整地揭下来。 又从盗原衣裳当中,搜刮出面额四十三万两之巨的银票。 都用顶级的防水纸和细软甲严密包裹,一点没有损坏。 “爷,都是好东西。” 柳依依献宝似的奉上。 “银票你留五万两,算是报酬。” 陈北冥伸手接过地图和剩下的银票收好。 随即又道: “你准备在我身上待到什么时候?” 就算到了岸边,柳依依依然挂在陈北冥身上。 虽然那身子窈窕优美,手感颇佳。 “您真是无情,妾身宁愿一辈子待在您身上呢。” 柳依依嗔怪着,依依不舍地下来。 由于衣裙湿透,蓝色劲装紧贴着肌肤,曲线玲珑,浮凸有致,简直夺人眼球。 “哼,拿去遮住,老子不喜欢跟别人分享东西。” 陈北冥用气机将外衫弄干,扔给柳依依。 柳依依随手接过,披在身上,飞身趴在陈北冥背上,嫣然一笑。 “您真小气……” 她方才真以为要葬身在机关城,这个男人将她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对了,盗门宝藏的事,有时间你可以找找盗门老二。但是,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明白么?安全第一。” 柳依依大为感动,蹭蹭陈北冥。 “还是您心疼人。” 陈北冥没说话,背着柳依依出北郊猎场,返回园子。 享受三位美人的温柔之后,满意地回京城。 傍晚时分,陈北冥匆匆赶到平阳侯府。 此时平阳侯府宾客云集,凡是女帝阵营的勋贵基本都到现场。 “侯爷您可是来晚,要罚酒三杯!” “今日京城地动山摇,还以为地龙翻身呢,侯爷难道是去查原因?” “哎,就怕严党那帮腐儒,借此事攻击陛下。” 齐国公和王镇亲自带头出来迎接。 陈北冥只是笑笑,并没有跟他们解释真正原因。 机关城的事,还是永远隐藏在地底的好。 水道切断,再也无人能进入。 “今日让平阳侯邀请众位,是与众位分享一门好粮食。” 陈北冥对王镇点点头,后者让仆役抬着几个箩筐上来。 颜色金黄的玉米很是喜人。 “这是何物?我怎从未见过!” “侯爷,此物可有名字?” “嗯,入口香甜,的确是好东西!” 一帮勋贵人手一根玉米,都舍不得再松手。 他们虽是顶级勋贵,但对新粮食的意义清楚得很。 “此物名为玉米,来自另一块大陆,是本侯命人千辛万苦寻来,亩产可达八百斤。” 陈北冥为众人介绍道。 “八百斤?我的天,侯爷您没糊弄我等?” “此物若亩产有五百斤,老夫愿请旨为侯爷封国公!” “不可能,咱也是侍弄过庄稼的人,麦子也不过亩产三百斤。” 一众勋贵纷纷摇头,没人信陈北冥的话。 就是与陈北冥关系最密切的平阳侯王镇,也是不信。 陈北冥笑眯眯地拿起一根玉米。 “众位若是不信,本侯将种子送去各位府上,待明年春暖花开,众位一种便知。” 他其实还是保守着说,长乐县农庄的亩产可达一千斤。 可惜没有后世的化肥技术。 若是精心照料,施肥、驱虫、浇水,都能到位,亩产两千斤也不稀奇。 而且,产量更恐怖的土豆还没亮出来。 “哈哈,那我等就静候佳音!” 齐国公抚须大笑。 众人都相信陈北冥的人品。 只是粮食太过重要,即便众人都家财万贯,也没人舍得祖上传下来的良田。 即便是在忙,到农忙季节,他们都会带着家中嫡系子孙到庄子里干上几天农活。 陈北冥见玉米的事结束,让人关上门,面色也变得严肃。 “本侯接下来便是替陛下请求各位,各家在大乾的封地遍布各州府,不要为些许小利,用肥沃良田种桑养蚕。” 一众勋贵相互看看,没人说话。 种桑养蚕,每年可为众人带来十数万两白银的收入,实在不算是小利。 “侯爷既然话说到此处,我王镇第一个支持,王家的封地,以后绝不用良田种桑养蚕!” 第一个跳出来支持的依然是王镇。 陈北冥投出感激的目光,老王对自己的信任,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呵呵,没什么可说的,我齐国公府的封地也是如此!” 齐国公站起身,走到陈北冥身旁。 如今齐国公成为皇帝铁杆,清洗过的锦衣卫在各地配合东厂正如火如荼的清查改稻为桑。 接着又有几人站出来支持,都是在与陈北冥的生意中赚得盆满钵满的几家。 “还有一事,便是希望各位让渡出部分现有产业的份额,上缴国库。” 此言一出,众人表情难看。 他们能同意放弃改稻为桑,就是因为有那些收入。 现在,又禁止改稻为桑,又主动放弃一部分收入。 那…… 跟随陈北冥的意义何在? 一时间,现场安静得落针可闻…… 第727章 男人不都是喜欢大的么? “这……” 总算有人开口。 只是刚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实话实说? 好像有点伤感情。 不说? 那都是切实的利益。 陈北冥自然知道他们的为难之处,见他们没有马上开口,心里很高兴。 只要他们不是立即表态,那说明就有情义、有空间。 而他也不打算继续等下去。 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尤其是眼下的情况。 陈北冥清清嗓子,继续道: “各位都是我的叔伯兄弟,自然不能让你们吃亏。 本侯还得到一种叫做棉花的作物,保暖性绝佳,而且产量不低。 你们几位得到优先种植权,来人啊,将棉衣拿上来。 并且,以后凡是类似的新产品,你们都有优先合作权!” 陈北冥笑呵呵地说着,拍了拍手。 早就候在门外的王文武带着几个纨绔进来,一人身上穿着一件棉衣。 “他娘的,太热了,像是待在火炉里!” “我滴娘,不行了,我要热死!” “我认输,这东西当真保暖!” 纨绔们再也受不,纷纷将身上棉衣脱下。 勋贵们纷纷捡起棉衣,一脸狐疑。 “臭小子,滚过来,你不会是在糊弄你老子吧?” 武城伯卫琥将嫡长子卫松叫过来。 “父亲,孩儿怎敢糊弄您,棉衣果真有用。 姐夫的护卫早就在随园试过,在冰窖里待一夜呢。” 卫松擦着头上的汗。 “嗯?你个孽子,怎么不早点告诉为父,这次损失大了!” 卫琥气得给儿子一脚。 “孩儿还以为您知道呢。” 卫松委屈地看着父亲。 同样的事情也出现在其他纨绔身上。 恼羞成怒的老家伙们无处撒气,只好拿儿子练手。 他们都是老狐狸,棉花里蕴藏的商机可不比火炉低。 此物价格低廉,按照陈北冥所说,照料起来也不麻烦。 少挣多少银子! 几个之前没表态的人,只能位置靠后。 就算未来得到棉花的种子,那也丧失先机。 有人想陈求情,但都被拒绝。 得知真相的王镇和齐国公等人,得意大笑。 果然啊,跟着忠义侯,从来不吃亏。 就算眼前吃个小亏,后边也有大便宜等着! …… 与此同时,内宅上演着不一样的剧情。 女眷人手一根水煮玉米,吃得很是香甜。 “此物当真好吃,诗眉姐姐,叫什么?” 一位千金问道。 “名为玉米,是忠义侯命人从东边寻来。” 王诗眉一边解释,暗暗责怪陈北冥躲着自己。 难道非要自荐枕席不成? “啊!” 忽然,一声惊叫引起众人注意。 另一位千金指着侍女端上来的饭食。 “红色是何物,味道如此之好。” 众人这才发现,面前的东西从未见过,都用筷子挑起来观察。 “此物名为辣椒,是波斯商人从西域带来,忠义侯发明的吃法,叫做油泼辣子面。” 平阳侯夫人从贵妇中站起来,为众人解惑。 “呀,又香又好吃,老姐姐能否给我一斤。” “明日我就让家里的厨子过来,就学什么辣子面。” “诗眉啊,此物可有种子?” 一堆女人各有心思。 论算计不比前宅男人差。 看着辣椒受欢迎,王诗眉更是心里发酸,提着裙摆下楼,消失在屋中。 …… 另一头,勋贵们吃完油泼面,一个个拍着肚皮散去。 平阳侯府的辣椒也被他们抢个干净。 几个大厨累得躺在地面。 陈北冥和王老二一人一个碗,坐在厨房前的台阶上。 “主事,辣椒真他娘的让人欢迎,您打算怎么处置?” 陈北冥吃完面条,抬头看眼漫天繁星,溜达着往外走。 “此物别人也能弄来,要赚钱你尽早布置,具体去和墨涵谈。” 王老二将碗扔掉,追上陈北冥。 “哎,有时我真想变成女子,您怎对女人那般好。” 陈北冥扫着王老二臃肿的身材。 “你就算倒贴十两银子,恐怕都没人愿意。” 两人走到前宅月亮门,一个窈窕身影拦住去路。 “二哥,没你的事,我与忠义侯有事要谈。” 王文武正要打招呼,被王诗眉堵住。 “好嘞,你们谈,二哥还有事先走。” 对这个将要出嫁的妹子,王文武是不敢招惹。 论身家,可不比他差多少。 “咳咳……” 陈北冥尴尬地咳嗽一声。 “大小姐,若没事本侯就先离开,家中妻妾还在等我。” 也不知怎的,总觉得王诗眉有些危险。 “怎么,你怕我?” 王诗眉展开双臂,挡在陈北冥身前,一双俏目柔情似水。 陈北冥连连后退。 明月凌空,格外圆润,而且王诗眉将领口开得大些,风景很美。 “告辞!” 不能再看,再看几眼,就忍不住想要探索! 只好掠入空中,消失在夜色。 “哼,胆小鬼!男人不都是喜欢大的么,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第728章 皇后难产? 王诗眉将衣裙收拾好,合上衣领,托托明月。 陈北冥不下手,她也没办法。 …… …… 在陈北冥主持下,大乾南方各州府展开浩浩荡荡的改稻为桑核查。 各家勋贵配合之下,这股风潮算是暂时打下去。 尽管许多豪门世家不甘心,面对朝廷的威压,只能表面配合。 陈北冥知道,要真正解决,还需要个实权人物全权处置。 王镇倒合适,可京城离不开他。 同时,还有另外一件大事要处置…… 浊河治理! 两件事,合二为一最好。 可惜眼下,只能先等等。 等到时机成熟,一起拿到桌面解决! …… 时间很快来到九月。 一日深夜,楚红缨闯进陈北冥的卧房。 “爷,绮丝要生!” 陈北冥猛然惊醒,忙和楚红缨来到后面花魁韩燕的院子。 为掩人耳目,将绮丝转移到此。 若是在随园生,怕是稳婆事后都要灭口。 在此处问题就小许多,名义上是淮阳公主的宅子。 陈北冥听着屋里绮丝的叫声急的像只困兽,稳婆的嘱咐声不时响起。 一旁的韩燕听得也是揪心。 “爷,绮丝妹妹会没事的,您放心!” “放什么心,不行,我要去看看!” 陈北冥实在受不了,就要闯进产房。 韩燕死命拉住陈北冥。 “爷,您不能进去,会有血光之灾!” 楚红缨听到动静出来,也是吃惊地拦住。 “爷,为了绮丝妹妹,您千万不能进去!” 陈北冥只能强自压下怒火,他处于这个时代,有些规矩不得不遵守。 绮丝开始还有力气叫出声,到后来只能听到轻微的哼声。 生产一直到天边显出鱼肚白。 陈北冥要爆发的时候,终于从产房里传出一声婴儿啼哭。 “生了!生出来了!” 产房里传出小环的欢呼。 陈北冥推开门口的丫鬟,闯进产房。 床榻上的绮丝像是从水里捞出,整个人虚弱得让人心疼。 “爷!是个千金呢!” 小环抱着包裹过来。 陈北冥极为轻柔地接过,唯恐伤害襁褓里的小生命。 那种奇妙的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头晕晕的。 这是他第二个孩子! 陈北冥抱够了,将襁褓小心地放在绮丝身旁。 “爷,妾身没给您生儿子……” 绮丝操着沙哑的嗓音,流泪不止。 “胡闹,儿子女儿爷都喜欢!” 陈北冥将女儿亲了又亲,佯装生气。 绮丝见不像是说假话,才破涕为笑,将襁褓搂在怀里。 此时,楚红缨送稳婆回来。 “爷,宫中来人,说是让您赶紧进宫呢。” 陈北冥一拍额头,难道皇后王蔷也有动静? “你们照顾好绮丝,我去去就来。” 再怎么说,王蔷也是他的女人,身体娇弱,恐怕生育更加凶险。 陈北冥赶到宫中时,国丈王承之和大舅子王元朗已经到场,还有几个女眷有些面生。 女帝暗地里给他一脚。 “怎么才来,皇后腹中不是你的孩儿?” “陛下冤枉啊,小的有个西域小妾,才生产。” 陈北冥忍着痛答道。 女帝一听更来气。 “你是在气朕?朕就不该将后宫妃嫔给你!” 陈北冥见女帝这般反应,就知道她也是想有孩儿,是吃醋。 “陛下,不如我们今晚洞房花烛,说不定过两月就有。” 女帝脸色微红,知道事急不得。 “滚运些,一日达不到朕的要求,你休想碰朕。” 陈北冥还要说话,怜星从寝殿出来,脸带担忧。 “参见陛下,见过国丈,皇后娘娘生产不顺,若是到了关键,保大还是保小?” “保大!” “保小!” 陈北冥和王承之几乎是同时出口。 众人奇怪地看着陈北冥,不理解他为何会说话,要说也是皇帝。 “咳咳,皇后娘娘还年轻,便是此胎不成,日后还可生育。” 陈北冥只好出言解释。 王承之一声轻叹。 “不是老夫狠心,蔷儿也会是同样想法,她自小身子柔弱,怀孕不易,若是错过这次,怕是……” “不好了!” 一个宫女慌忙从里跑出。 宫女一脸惊慌地出来。 “不好了,娘娘生不下来,想……想见陛下!” 女帝站起来,整个人变得肃然,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陈北冥身上。 “你随朕进来。” “微臣遵旨!” 陈北冥答应的时候,心乱如麻。 就算女帝不说,他就是闯也会闯进去。 这年头,女人生孩子就像闯鬼门关,不论贫穷富贵。 王家父子和几个女眷一脸焦急。 到此时,除了祈祷没有别的法子。 陈北冥与女帝进入寝殿,宫女们已经用白绫做隔断,只能看到皇后王蔷的上半身。 “陛下,臣妾……臣妾若是生不下来,就让太医动刀…… 但您要将我们的孩儿养大,不许……不许别人欺负他……” 王蔷昔日美艳无比的俏脸,此时变得毫无血色,美目充满决绝。 “朕……朕答应你!” 女帝沉声回道。 王蔷得到承诺,无力地笑笑。 “老子不答应!闪开!” 第729章 识破真相! 陈北冥血冲脑门,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命丧黄泉。 推开侍奉的宫女,抓住王蔷的纤手,一股磅礴气息度入她的娇躯。 王蔷只觉得气力渐渐恢复,叫声再度变得嘹亮。 “听我的话,吸气,呼气……” 陈北冥一边说话,将大手放在王蔷肚皮之上。 宫女和稳婆没人敢阻拦,他们可认识眼前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而且,皇帝的眼睛都充满期待,显然是有想法! 王蔷怔怔地看着眼前人,她没有拒绝,没有觉得反感,反而觉得无比亲切和熟悉。 “啊!看到头了!娘娘再用力!” 稳婆陡然叫道。 王蔷登时来了精神,抓住陈北冥的手放进口中。 “嘶!” 陈北冥差些中断气息输送,咬牙坚持,这是为自家女人和孩儿拼命! 片刻,白绫后传出一阵喜悦的呼声。 “生了!生了!” 一声婴儿啼哭,打破寝殿内沉闷的气息。 “娘娘要不要先松开,微臣的手都没知觉。” 陈北冥总算松口气。 “哼!你不要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王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陈北冥从王蔷美眸里看出一丝幽怨,下意识地舔舔嘴唇。 “小的不明白。” “滚!” 王蔷咬牙切齿道。 此时,稳婆抱着襁褓从里面出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诞下皇子!” “呵呵,统统有赏!” 女帝表现出喜悦,接过襁褓看着。 “谢陛下!” 一众稳婆宫女大喜。 皇后安全产子,不仅皇帝会赏赐,王家肯定也有金银奖励。 “好了,抱出去给国丈看看,他们等了许久。” 女帝将襁褓递还稳婆,同时踢陈北冥一脚。 他与皇后叽叽咕咕半天,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娘娘好好休息,小的告退。” 陈北冥揉揉屁股站起来。 当着众人,女帝表现出夫妻情深,皇后也十分配合。 此情此景,看得陈北冥心中微酸。 若非知道二人都是女儿身,还以为两人真是夫妻。 片刻后,两人一起出寝殿。 女帝美目恶狠狠剜着陈北冥。 “你们方才嘀嘀咕咕说什么?” “没什么,皇后娘娘在责骂小的。” 陈北冥自然无法说实话。 他虽然心里已有猜测,还需要找时间与皇后印证。 来到花厅,女帝还要与王承之父子表演得子的兴奋。 其间,自然少不了赏赐。 王承之晋爵卢阳公,王元朗挂太子少保衔。 王家父子自是千恩万谢。 尤其王元朗的太子少保官衔,让父子俩欣喜若狂。 这不就暗示皇后生的会是未来太子! 接下来,宫内张灯挂彩,群臣得到消息,也纷纷上表恭贺。 女帝当着群臣的面,封皇后之子为恒阳王。 恒阳乃是太祖出生地,也是在此起兵,意义自然重大。 一时,满朝文武都去王家恭贺。 王家索性大摆宴席,来者不拒,热闹非凡。 这时,陈北冥反倒躲在东厂。 一直到晚上,才悄悄摸进后宫。 坤宁宫里,此刻才安静下来。 烛火熄灭一半,有宫女从里面出来,进了台阶下的小房子。 便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怜星,都返回自己屋子。 陈北冥瞅准时机,从寝殿窗户悄然进入。 殿内空无一人,只有熏香袅袅。 脚步声从外响起,一个俏丽的身影掀帘子进来,随手关上寝殿的门。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那俏丽身影坐在凤床之上。 抬头露出那张眉如远黛,鼻若琼丹的绝色面容。 “咳咳……娘娘怎知我要来?” 陈北冥咳嗽一声,从角落里出来。 皇后王蔷一双桃花眸子,上下打量陈北冥半天,像是确认什么。 “是了,我不会认错。” “认错什么,娘娘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陈北冥揣着明白装糊涂。 王蔷幽幽道: “我与你做恁久夫妻,以为认不出你?” “什么?” 陈北冥故作惊讶。 “别装了……” 陈北冥与其对视许久,忽然笑了,坐到凤床之上,很自然地搂住王蔷的腰肢。 王蔷没有挣扎,反而将螓首靠在他的胸膛,闭上双目。 “陛下是女儿身吧。” 陈北冥没有吃惊,王蔷在后宫女子中最为睿智。 “你是如何发现?” “你那时在云州,我去陛下宫中拜见,无意中滑了一跤。 陛下担心,连忙扶起我,那时候恰好摸到…… 摸到陛下那里是空的,虽然明月被白绫包裹,还是能摸出异常。 那时起,我就想通所有。” 王蔷虽在讲述,眸中不知喜悲。 陈北冥怔住,他不知道此节,或许女帝也是大意,竟没发觉王蔷的异常。 “蔷儿,陛下是无奈之举,你莫要怨她,要怪就怪我,你若恨我,便是杀了我,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他已经爱上王蔷,无法承受失去她的代价。 而现在王蔷的状态,让他有些害怕。 “哼!我是恨你,但我们孩儿都有了,我又有什么办法。” 王蔷瞧着陈北冥手足无措的紧张模样,啐了一口,眸子也变得灵动起来。 “呼……你吓死我。” 陈北冥松口气,若是王蔷想不开,会是他一生的憾事。 “哇哇……” 婴儿的啼哭在隔壁响起。 王蔷站起身就要出去,却被陈北冥抱住。 “儿子怕是饿了,你放开我。” “嘿嘿,你先喂饱我。” “啊!嫑……” 第730章 不错不错,味道好极啦 片刻之后,两人从寝殿出来。 王蔷俏脸晕红地走在前面。 而陈北冥一脸邪笑的走在其后。 一边走,还一边舔着嘴唇。 “嗯……不错不错,味道好极啦。用西夷的话叫……” “你,不许再说!” 王蔷嗔道。 陈北冥识趣地闭嘴。 进入小房间,王蔷便将襁褓抱起来,俏目白一眼进来的陈北冥,躲到布幔后面哺乳。 陈北冥笑笑,静静等待她哺乳完。 小家伙恁大动静,竟然无人出现。 定然是王蔷的安排。 一会儿,她抱着孩子出来,放在一张有围栏的小床。 “你……你看什么,方才还没荒唐够。” 王蔷感觉到陈北冥狼一般的目光在明月上,羞道。 陈北冥从未觉得眼前她如此之美,便揽住腰肢,一起看着睡着的儿子。 “蔷儿好美。” “美什么,我腰身粗过水桶,简直丑死!” 王蔷低头检查起身材,神色黯然。 “我不介意,永远喜欢。” 陈北冥花言巧语连忙奉上。 “讨厌……” 王蔷打了陈北冥一粉拳,心里却是甜滋滋。 “就是我们的孩儿,恐怕做不了大乾太子。” 陈北冥终究还是说出来,想看看王蔷的反应。 “我……我明白的,他安乐一生,我就满足!” 王蔷抬头时,目光十分坦然。 “不过,他将来或许可以做南梁未来的太子。” 陈北冥又说出另一番话。 “什……什么?” 王蔷娇躯一颤,愕然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扶住王蔷的下巴,决定说出身份。 “我本名萧无忌,南梁六皇子。” “什么?!你是南梁人,还是前朝皇子!” 王蔷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 “嘘!蔷儿替我保密!” 陈北冥手指堵住王蔷的樱唇。 “你……你一定很苦吧,我听说过南梁皇族的惨状。” “有你们在,我不苦,总有一日会让那些畜生付出代价!” 王蔷点点头,藕臂不自觉地主动搂住身前男人。 “臣妾相信您能做到!” 陈北冥如旭日般在大乾崛起,功勋卓着。 如此坚韧的男子,不会被任何人击败。 “可……可是您真要拿回南梁,那将来不还是要给陛下的儿子……” 王蔷思绪缜密,自不会因为陈北冥画饼而头脑发热。 稍加思索,便提出另一个问题。 何况,还有之前别的老丈人也有过类似的要求。 画饼不成反被问! 陈北冥愣神片刻,哈哈一笑。 “那还不是商量着办,事情走向哪一步还说不准。 若是有机会,我们的孩儿会站上位置。” “好吧,臣妾相信您……” 王蔷柔柔地说着。 这次,反倒更加踏实。 “哇……” 两人正温存,小家伙突然又哭泣起来。 王蔷伸手要去安抚,被陈北冥抢先。 陈北冥熟练地打开襁褓。 “果然是又尿又拉,取新的来,我来处理就好。” 说罢,便不避污秽地处理起来,手法轻柔,像是在侍弄珍宝。 王蔷看得呆住,她自幼在王家长大,何曾见过像陈北冥一样的男子。 此类事情,家中男人巴不得都交给侍女仆妇。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取。” 陈北冥对着发呆的王蔷催促道。 “哦,臣妾这就去。” 王蔷回过神,转身去角落取来新的尿布。 陈北冥接过快速换上,然后将儿子抱在怀里,轻轻晃动,口中唱起一首后世的摇篮曲。 “臣妾小时候若有您这样的父亲,不知该有多幸福。” 王蔷掩唇笑道。 陈北冥凝视着王蔷,心中一阵歉疚。 “让你堂堂王家大小姐,跟我一个落魄皇子,实在委屈。” “委屈什么,皇后位子,还是荣华富贵,有您在身边,臣妾母子就满足!” 王蔷桃花明眸充满笑意,接过儿子。 陈北冥看时辰不早,出言告辞。 “你刚生产,早些休息,我该走了。” “臣妾明白,您以后务必小心行事,记住宫中有我们母子在等您。” 王蔷抱着孩子忽然说着。 陈北冥微微一愣,温柔笑道: “我明白,接下来还有戏要演,蔷儿可别被拆穿。” 说罢,身影消失在原地。 王蔷低头看着怀中的儿子,哼起刚才的调子。 “你要平安长大才好……” 坤宁宫再度恢复宁静。 …… …… 陈北冥离开宫中,看着夜空下的京城,能够感受到暗流涌动。 一个多月以来,阴阳家就像凭空消失。 朱雀军和东厂番子愣是在宝州无功而返。 至于凌月儿,也没再出现。 就知道,那女人靠不住。 严嵩老家伙行事愈发霸道,与于谦为首的清流和勋贵斗得难解难分。 双方为了争取一些州府,几乎是针锋相对。 “奶奶的,老逼登,早晚捶死你。” 陈北冥返回随园,先是去看绮丝母女,见她们睡得香甜,便准备回去休息。 吱呀~ 对面的门打开,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纤手,勾了勾。 陈北冥立即来了火气,闪身进房间,揽住一个娇柔的身子。 “好大胆子,就不怕明日起不来床?” “妾身才不怕哩,今晚又不是一个人。” 第731章 只有我,能品尝咸腥 韩燕咯咯直笑,然后拍拍手。 继而,里间走出一个披散着秀发的丽人。 不是小环,又是谁? “爷……” 小环虽然到陈北冥身边有些日子,但一直没有侍寝的机会。 陈北冥一把将她拉过来,倚红偎绿,左拥右搂,好不畅快。 “倒是疏忽你,怪不怪我?” “奴婢……奴婢不怪您,有机会侍奉,欢喜得很呢。” 陈北冥笑着把头埋进小环的怀内。 嗅着她的明月和体香,放松紧绷情绪。 “环儿好香呢。” 韩燕秀眸闪着神采,噘起樱唇,幽幽问道: “燕儿就不香么?” “都香,都香……” “哼哼,哪里香?您说清楚。” 韩燕撅着小嘴说道。 “嘿嘿,不对,不是香。” 陈北冥坏笑着。 “不是香是什么?” 韩燕柳眉青轴,说道。 “嗯……香气谁都能闻到,只有我,能品尝你的咸腥。” 陈北冥眨巴着眼睛,话里有话。 咸腥? 韩燕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是根据陈北冥的反应,她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您最好说清楚,是什么咸腥!” 陈北冥咧嘴大笑,呶呶嘴指着隐秘的角落。 “呶,不就是那里,莫非你不清楚什么味道? 那我来告诉你,那是海的味道。 不信,你闻闻小环……” 陈北冥说着,将两女扔上床榻,然后扯烂衣裳…… “啊,嫑……人家不要闻……嗯?似乎是有些海鱼的咸腥……” “婴宁……” “哎呀,闻闻还不行,怎么还动手……不对,那不是手,是……” 很快,莺啼声响起。 …… …… …… 战斗结束,韩燕羞红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表情。 “爷,人家从没这样尝试过呢,有点……有点喜欢上那咸腥味。” “哼哼,就是咸腥味?不喜欢爷我的石楠花味?” 陈北冥淫贱的笑着。 “喜欢,人家更喜欢,就是有点少啊,要是有个半斤八两该多好。” 韩燕舔下樱唇,咂摸道。 “半斤八两?你搁这当我是奶牛呢,还想饱?” 陈北冥笑骂道。 “哎呀,您不会多来点……” 韩燕骚羞地说着。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那玩意是想多就能多的? 开什么玩笑…… 随后,唱着小曲返回随园。 觉得身上粘腻,便到后宅浴池。 先在浴池内沐浴缓解疲劳,再让婢女好好按摩一下,尤其是手臂肌肉和腰间背脊。 这一战,体力消耗颇大。 四名婢女玉手七上八下一阵揉搓。 陈北冥体内气机如甘泉雨露一般,滋润着筋骨和肌肉。 疲劳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轻飘飘的舒服感。 四位婢女是各国公府送来的,据说是从那些上等姿色的处子里面精心挑选,重金买进。 原先打算拉拢人所用,俱是仔细调教,个个素妆淡雅,天生丽质,像是水墨画中的玉女。 雪白纤指按在陈北冥刚阳虎躯上,温柔而又不失手劲儿。 “舒坦……” 陈北冥赤身裸背趴在浴池旁床榻上,享受着四女的体贴揉搓,浑身细胞都在放松。 目光斜视,见四女清素的裙内穿着单薄的亵衣,白皙的皮肤如玉闪光…… 四女俏脸红晕上颊,秀目放光,欣赏着他强壮有力的肌肉。 纤手爱不释手地从头颈到脚底,温柔地抚摸他比一般男人宽阔得多的脊背。 对于这个闻名天下的大太监,为何身下有那物事,她们毫不关心,反而开心到极致。 如此迷人的英俊男子,没有那物事的话,会是何种遗憾! 尤其此人便是将生擒匈奴大单于、名动天下的英雄陈北冥,都禁不住春心荡漾。 陈北冥完全沉醉在古代美女的温柔乡内,享受着高级桑拿。 特别是不时轮换着有美人用明月趴在后背,如磋如磨几下,颇有情挑意味。 “你们都来自哪家?” 四美婢听到主人问话,立即停手,玉立在他的面前欠身施礼。 “奴婢颖国公府上,她是来自鲁国公府……” 陈北冥回过头,看着她们。 “入我府上,都是自愿,若有人想退出,现在可以提。” 四美婢喜动颜色,其中一女开口。 “听到府里说要选人来侍奉侯爷,婢子第一个举手,京城内近两年说得最多就是关于侯爷哩!” “侯爷在北疆的英雄事迹,我们都知道呢!” “老爷,匈奴人是不是长得很可怕?” “您在云州杀那么多贪官,是个大英雄!” 四女一人一句兴高采烈地说着。 “各个公府里歌姬和舞姬多着哩,幸好奴婢都尚未破身,才拣得机会。 当时开心死,若能做侯爷身边的奴婢,纵死亦心甘情愿!” 陈北冥听着娇声细语,即使是她们的奉承,也大为受用。 “我还不知道你们名字。” “奴婢温婉。” “南秋。” “妙薇。” “静伊。” 陈北冥听着名字似乎蛮有诗意,满意地点点头。 “怎么,听你们的意思,之前过得不好?”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是神色黯淡。 “爷,奴婢不瞒您说。 平时的蝇营狗苟都不算,之前在府上,差点撞破府里公子的事。 若是那会被发现,保不齐沉井呢。” 嗯? 陈北冥顿时来了兴趣。 撞破府里公子的事,很见不得人? 第733章 严嵩只打高端局 陈北冥将管家郑乾找来,吩咐一番。 “老郑,你先给我这样……再那样,最后再……听明白没有?” “老奴明白!” 郑乾笑嘿嘿说着。 “老郑,能不能办到?” 陈北冥拍着他肩膀道。 “您就瞧好吧,京城的青楼楚馆,有一个算一个,谁敢不给咱家面子。” 管家郑乾拍着胸脯保证。 他说话一点没夸张。 老郑平时代表随园出去谈事情,京城商界确实无人敢惹。 “好了,知道你威风,派人去巡防营,将宋统领给我找来。” “嘿嘿,马上派人去请,他们还不都是看在您的面上,老奴算个什么。” 管家郑乾帮着陈北冥挂好腰间的玉佩,转身就要离开。 “老郑啊,年纪轻轻的,怎么穿得像个老头子,回头换身装扮,把胡子刮掉。” “哎,老奴知道。” 郑乾嘴上答应得痛快,心里却不以为然。 大乾男子一般成亲后就会蓄须。 面白无须之人,不是戏班男旦,就是从小阉割,为特殊人群服务的兔爷。 陈北冥知道郑乾是敷衍,也懒得再管。 他主要是觉得刮干净胡子清爽,当然主要原因,他对外是个太监。 “哎哟……您慢点……” 一声轻哼打断思路。 回头看见小玉儿在花园里打熬筋骨。 最终,陈北冥还是硬下心肠。 也是该让丫头吃苦,免得以后让人欺负。 …… 宋应知来得很快,进门挨个打招呼,送礼物,和气得一塌糊涂。 主动帮要出门的陈北冥牵马坠镫。 “滚滚滚!你给谁看,堂堂朝廷二品武官,一副奴颜婢膝的鬼样子。” 陈北冥没好气地踢他一脚。 “主事您可冤枉末将,府里的夫人都是下官主母,应该的。” 宋应知一脸憨笑,浑没当回事。 “什么主母,瞎说,你的主子是陛下!” 陈北冥嗔怪道。 “是是是,您说得都对,瞧我这张嘴。” 宋应知抬手,作样子给自己一巴掌。 但是那没说出的潜台词,两人都懂。 陈北冥表面责怪,心里却是暗爽。 有个有眼色又能干的下属,省却多少心思。 两人在茶楼待到傍晚,换上便装。 几次更换车马,确认无人跟踪后,在河边登上一艘不起眼的小船。 从到茶楼开始,一直到上船,宋应知半句话都没问。 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要干什么。 宋应知毫不关心,那背后,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小船汇入繁忙的河道之中时,宋应知才开口。 “主事,您寻末将来所为何事?” “呵呵,不忙正事,老宋来,陪我喝一杯。” 陈北冥给宋应知倒一杯酒。 宋应知受宠若惊,忙举杯一饮而尽。 他看得出,小船上高手云集。 不管是操船的船老大,还是两端甲板的船工,身手都不简单。 小船出外城,从运河河道入朱雀湖。 今晚朱雀湖上的花船,比往日多出近两倍,湖面上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陈北冥转一圈后,发现目标画舫。 那画舫并不起眼,甚至还没有些大花船豪华。 不时有小船靠近,有人登上。 “那不是卢纶!还有崔家和李家的人,鲁国公嫡长子……这些人来此做什么?” 宋应知吃惊地点着人头。 来的人几乎囊括京城半数豪门大户。 “没什么,喝喝酒,然后商议怎么对付我和陛下。” 陈北冥淡然道。 宋应知还想表两句忠心。 猛然看见一张脸,差些叫出声。 “严世蕃!那岂不是说,严嵩……” 陈北冥轻轻摇头。 严嵩只打高端局,应该不会管低端局。 只是,他应当知情。 此时,画舫慢慢驶离花船群,向着偏僻处开去。 而且,周围出现一些船只,封锁住画舫周围的水道,显然是护卫。 “主事,我们该如何靠近?” 宋应知眼看着画舫越走越远,有些着急。 “算算时间,也该到才是。” 陈北冥话语刚落,远处湖上响起阵阵战鼓之声。 接着,十数艘巨大战船显出身影,朝着画舫横推过去。 画舫上的人见状,吓一大跳。 他们在战船面前,就是一堆劈柴! 当所有人目光被战船吸引之时…… 陈北冥拽住宋应知的衣领跳入湖中,朝着画舫快速接近。 另一边,画舫。 卢纶听完护卫头子的禀报,与严世蕃对视之后,走出船舱。 “原来是神武军的兄弟,在下卢纶,敢问我朗哥可在?” 怎么说卢纶也是练过的,一嗓子吼出去,方圆二里的湖面都听得清楚。 “卢家三公子?兄弟们练习夜战,想不到冲撞三公子您。 您稍后,我这就下令!” 一员将领出现在战船的船头,朗声回道。 “传我命令,放三公子过去。” 战船立刻闪开一条路,从画舫两侧通过。 “多谢将军,我姓卢的改日礼物奉上。” 卢纶对着战船拱拱手,转身回到画舫。 “神武军练习夜战?我怎不知有这回事?” 第734章 卢纶自以为严密的毒计 严世蕃听完卢纶的解释,皱起眉头。 “管他做甚,王元朗自从与阉狗走近,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发神经弄什么夜战,什么东西!” 鲁国公嫡长子程兴安不屑道。 “卢三哥神机妙算,此刻东厂阉狗怕是都去南边的园子。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在湖上,神武军只是偶然。” 邺国公二子洪安喝得酒酣面热,手伸进一旁歌姬的怀里。 他至今还恨被陈北冥赶出禁卫。 失去这个身份,不仅收入锐减,也无法再与大哥争夺爵位。 再者,父亲在长乐县栽了恁大面子,那件事至今被人耻笑。 严世蕃虽然觉得心中不安,但事已至此,也没再多想。 此刻他们在湖上,画舫四周都是护卫,别人根本无法靠近。 在场众人都与陈北冥多少有仇恨,拉拢在一起,目的不言自明。 “大家举杯,我能知道东厂和巡防营许多机密,都是宋弘兄弟的功劳,敬他一杯!” 众人目光看向座位的末尾。 那是一个白白净净,五官俊秀的少年。 他正与身旁小歌姬玩得尽兴,那小歌姬相貌清纯,衣裙都要扒光。 “啊!兄……兄弟只是……举手之劳,当不得众位哥哥称赞!” 少年听到动静,停下手,结结巴巴地对着众人拱着手。 一众公子哥眼中露出鄙夷。 他们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与陈北冥不对付,但对于眼前出卖父亲的人,打心眼里瞧不起。 “呵呵,宋弘兄弟,小歌姬就送你,你送来的军械册子,可是立下大功。” 卢纶瞧瞧小歌姬,心中有半分恋栈,还是处子呢。 “多谢卢三哥!小弟……小弟还要恭喜您喜得麟儿!” 宋弘大喜。 卢纶得意地摆摆手。 郑绯云一举得子,让他在卢家已有争夺家主的资本。 当然,至于那儿子是陈北冥的,他自然不知道。 众人纷纷举杯拍起马屁,唯独严世蕃低头看着酒杯。 “可惜……” “可惜什么?” 卢纶听得一愣。 严世蕃摇晃着琉璃酒杯,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可惜我掏空内府的计划没成功,否则皇帝定然元气大伤。” 卢纶安慰道: “也怪不得你,那帮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让一个小太监坏掉大事。” 严世蕃饮下一口葡萄酒,神色变得严肃。 “那小太监居然被陈北冥提拔成内府太监总管,我百思不得其解,马三保究竟有何奇特之处。” “也许只是个走狗屎运的家伙,你又何必纠结于此。” 卢纶不以为然。 “我们与他斗了这么长时间,你可曾见他用错人?” 严世蕃扫视画舫一众,眼现轻蔑。 就是对于身旁的卢纶,心里也有些瞧不起。 在他看来,五姓豪门里很多人都是废物。 掌握着偌大资源,居然屡战屡败。 卢纶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想法,也不想纠结什么用人。 五姓豪门什么人,只要登高一呼,什么人才没有? 小小太监,不值一提! 于是,起身拍拍手。 “诸位,今日来自是有大事宣布。 阉狗前些日子查什么改稻为桑,让我们损失惨重。 如今,我们的机会也到了!” 众人一听,登时来精神。 “三哥快说,到底什么机会。” “就是就是,这次我名下的庄子就损失几万两!” “卢三哥不是在忽悠大家伙吧?” 卢纶与严世蕃相视一笑。 “主意还是严兄想出来,得到长辈同意,我们还是拿粮食与朝廷打擂台!” 粮食打擂台? 众人一下丧失兴趣。 鲁国公世子程兴安面带嘲讽道: “三哥,你们上次输得还不够惨?朝廷还会上当不成?有些人真是不长记性。” 严世蕃心中暗怒。 程兴安一直瞧不起他身有残疾,经常明里暗里嘲讽。 “呵呵,那程哥有何高见,严某倒想请教。” 程兴安撇撇嘴。 “高见没有,只是不想白费心机。” “那你不如跳了朱雀湖,省得被陈北冥吓得尿裤子。” 严世蕃再也忍不住,摔碎手中琉璃杯。 “姓严的,你敢辱我!小爷宰了你!” 程兴安大怒,上来就要伸手。 卢纶见之,连忙起身拉开。 这俩人,总是不对付。 但就是如此,他才心中高兴。 只要严世蕃和人不对付,那众人就以他卢纶为尊! “大家都是兄弟,打什么,粮食绝对有文章可做。 你们回去后通知家里,良田可以不种桑树,我们荒着就是,他们总管不着。 另外,此次西秦和南梁的粮食也休想那么容易进来……” 众人被卢纶的毒计吸引,没人再反对。 但他们不知道…… 第735章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此间发生的一切,被躲在画舫夹层里的陈北冥和宋应知听得清楚。 宋应知早就气得想冲出去,撕碎那该死的倒霉儿子。 却被陈北冥按住。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陈北冥小声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 随后,卢纶再没什么毒计说出,众人正式宴饮。 画舫也重新回到花船堆,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陈北冥带着宋应知悄然离开。 回到船上后,宋应知沉默得可怕,全然没有方才的气愤。 “怎么不喊打喊杀?究竟还是疼儿子吧。” 陈北冥抬脚进船舱。 “主事多虑,先前您留着小畜生,让他传递假情报,现在是不是再也没用?” 宋应知面无表情道。 陈北冥让番子们开船,叹息坐下。 “老宋啊,别杀他,等过些日子再处置,以免打草惊蛇。” “末将明白您的苦心,您不愿让末将沾染亲人的血,自会送他去个合适的地方。” 宋应知一躬到地。 陈北冥摆摆手,宋应知转身退出去。 “哎,这帮人还真是狠毒。” 再次发起粮食大战,还真亏严世蕃想得出来。 要是真按他的布置实施,女帝肯定要吃大亏! 要破解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找粮食。 今冬要加大长乐县土豆种子的培育规模,明年除却长乐县,还要种满勋贵和女帝名下的所有农庄。 让他们瞧瞧土豆的威力! 当然也不能全吃土豆,这个时代的中南半岛也有三季稻,京城就有到过那里的商人。 虽然不好吃,但能填饱肚子就行。 找时间去趟王家,是时候让王家的船队走一趟。 远洋贸易,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思索间,船到外城一处码头。 陈北冥下船,并没有回随园,而是偷偷摸进长信侯府。 目的,自然是夜会独孤伽罗。 有一阵子没见她,有愧佳人。 当然,还因为得到消息,朱凤从雪山返回。 并且,事情还牵扯大乾…… 于公于私,都要去看看。 陈北冥赶到独孤伽罗闺楼,嗅着那股熟悉幽香,哪里还忍得住思念,推门闯进闺房。 “凤儿!你回来啦。” 房内除独孤伽罗,还有一个俏丽无双的身影,正是朱凤。 “哼!你巴不得我没回来,打扰你们幽会吧。” 朱凤嘴上虽然不饶人,但身子还是投进情郎怀里。 陈北冥抱着朱凤,牵起独孤伽罗,一起倒在床上。 独孤伽罗在左,朱凤在右,芳香盈鼻。 二女都脱掉外裙,只穿着单薄的内衣。 白皙的肌肤,丰满的明月,迷人的身条,看得他一时心神俱醉。 原本身心疲惫的陈北冥,此刻浑身竟然有股暖流淌过。 心境悠然,只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里。 “好凤儿,我还以为你们待在雪山不回来,到底发生何事?” “您不知道,雪山派发生叛乱,死伤众多,方才还与独孤师妹说起呢。” 朱凤讲述起雪山派的事,忍不住后怕地拍着胸脯。 “听你的意思,还和大乾有勾连?” “岂止是大乾啊,怕是南梁、西秦,都有干系。” 嗯? 陈北冥心里更诧异。 南梁和西秦,都和雪山派多少有点接壤之地。 而大乾,确实半点都没有。 为何还牵涉其中? “好凤儿,你说说,大乾去哪里为何?” 朱凤摇摇头。 “我只听说,是一个天下至宝。得到之后,可以号令天下。” “号令天下?夸张了吧,陛下还能听他们江湖门派的?” 陈北冥皱着眉头。 “嗯……我就是这么听说的,据说南梁和西秦那边皇族都密切关注。 别的……您恐怕要打听别人了。” 朱凤没有再详细的消息。 “好吧……” 陈北冥收回思绪,放在朱凤的玉胴上。 有一阵子没见,很是想念。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 尤其是朱凤拍着胸口的样子…… 那颤颤巍巍的软糯动静,哪个男人不想? 陈北冥看得欲念大涨,伸动着胳膊和腿脚。 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二女的纤纤粉臂和修长玉腿。 感到肌肤滑嫩,忍不住张开五指,轻轻抚摸着二女的玉体。 所有勾心斗角全部抛到九霄云外,安心地依偎在二女之间。 享受着天下男人做梦也不敢奢求的幸福。 “哼!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就知道占便宜!” 朱凤被抚得浑身酥软。 但独孤伽罗在旁,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再进一步。 “你跟我说清楚,我的凤冥小筑怎被人占据,纪清嫣那个寡妇怎么成女主人!” 陈北冥咳嗽一声,想要跑,被朱凤死死抱住。 “想跑,没门!” 陈北冥连声道: “伽罗救我!” “你还是和师姐说清楚,我……我去楼下睡。” 独孤伽罗逃也似的抱着衣裙跑出去。 陈北冥见没机会一龙双凤,轻轻一挣,翻身将朱凤压在身下。 烛光飘摇,淡淡的光晕下,朱凤美得灿然如花。 一瞬间,天地万物仿佛褪尽颜色。 朦胧中,只有她绝美的笑颜是如此清晰。 陈北冥看着有些心醉。 第736章 想听下面啊,那得让下面满意 朱凤梨涡浅显,露出迷倒众生的笑容。 对着陈北冥甜蜜一笑,螓首靠入他胸怀。 只是…… 她并没有往常一样亲热,反倒是…… 猛然擒住要害,笑容变得诡异。 “凤冥小筑是谁的?” 陈北冥却是不慌不忙,开口吟诵两句诗。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朱凤被诗句吸引,一时忘记报复。 却见陈北冥停下念诵。 她素手握住陈北冥,含情脉脉。 “冥郎,人家想听下面。” “什么下面,凤儿的话,我听不懂。” 陈北冥装傻。 朱凤自然听出陈北冥装傻。 牵起他的右手…… 明月上,玉脸霞烧,挑逗起来。 “让你占足便宜还不行吗?快念嘛,人家想听!” 陈北冥伸手搂住她的腰肢,仍不松口。 “没有凤儿的香吻,诗词是想不起来。” 朱凤嫣然一笑,娇羞无伦,凑过香唇亲在他的脸上。 “好了没?快点嘛,一会让人家满意,难道还不让你使坏……” “嘿嘿,你刚才说想什么?” 陈北冥淫笑着。 “想听下面!” 朱凤重复一遍。 “想听下面啊,那得让下面满意。” 陈北冥挑挑眉毛。 “嗯……怎么让……满意?” 朱凤星眸闪闪地问道。 “你想让他开口,那必然要开口啊。” “您……真坏………………” 朱凤说着坏,可还是如陈北冥所愿…… …… …… …… 过一会儿,朱凤催促道。 “该下面了……” 陈北冥嘿嘿笑着,坐起身来,干咳一下,晃晃脖颈。 “凤儿听好,我可要开始念。” 朱凤终于空闲下来,擦擦嘴角,又被他古怪动作弄得扑哧娇笑。 偏又芳心充满好奇,目光闪着异彩注视着。 不知深不可测的情郎,能做出什么传世篇章来? 陈北冥见已把朱凤的好奇心和神秘感提升起来,以充满磁性的声音朗诵。 “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惊讶! 绝对的惊讶! 朱凤从他第一句出口不凡,就已充满期待。 同时动容,眸光像被磁石吸摄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随着两句说出,她的芳心再次迷醉,彻底征服了。 她彻底放下矜持,满心欢喜地投入陈北冥的怀抱。 紧紧地,毫不保留地接触,肌肤相贴,两相交融。 随即,又继续刚才的工作…… 若是方才是陈北冥利诱,现在可是主动继续…… 朱凤别有特长,非同一般。 陈北冥因势利导,引导她超常发挥…… 果然,朱凤天赋异禀。 竟能完成许多人无法完成的任务。 即便陈北冥强横非常,也能尽在……之中! …… …… …… 一切归于宁静后,陈北冥看着睡着的朱凤,总算松口气。 给她白皙的身子盖上薄被,才穿衣下楼。 今晚,可是体验一番曲颈幽深的感觉啊。 下次,要继续尝试! 一楼厅中,烛火之下。 陈北冥看着依偎在软榻上的独孤伽罗,有几分歉疚。 刚抱起她,独孤伽罗醒转,妙目羞赧地躲避。 “我……我武功还未小成呢,你答应过……” “哼哼,我当然不会食言,但你给我等着,早晚吃掉你!” 陈北冥瞧着怀中玉人惊人的美貌,有些后悔答应莫千愁。 只能看,不能吃,何其折磨! 将她轻轻放在朱凤身旁,还是忍不住。 恶狠狠地蹂躏一番樱唇,才依依不舍离开。 次日,陈北冥到东厂,立即让人找来周启泰和小舅子纪清岳。 周启泰打着哈欠从外面进来。 脸上的黑眼圈和虚浮的脚步,无不说明最近耕耘得有些勤。 “周大人是夜御几女,还是要注意身子才是。” “用你管老夫,哎哟,那个疯婆娘!” 周启泰不小心顶住腰眼,疼得龇牙咧嘴。 陈北冥忍着没笑出声。 听周阮说,她母亲的另一个贴身丫鬟也怀上。 周启泰最近被周夫人惩罚得有些狠。 此时,纪清岳进来,仍是那般潇洒贵公子模样。 “大早上找我们来,何事?” 陈北冥收摄心神,不再玩闹,郑重道: “我昨夜去朱雀湖上,听到卢纶和严世蕃密会,当真后怕。” “嗯?你展开说说。” 纪清岳皱起眉头。 “他们要……” 陈北冥将昨夜的经过大致说上一遍。 当然,朱凤特长之事,当然不提。 “嘶!严世蕃可比严嵩要狠毒得多,竟出如此主意!” 周启泰倒吸一口冷气。 上次的粮战若不是用计策赢下,还真不一定能挺到西秦的粮食到京! 第737章 三季稻与袋鼠大陆 纪清岳难得拍桌子。 “勾结西秦和南梁,封锁商道,任由良田荒芜。 恐怕几大官仓也会出现各种意外,是要逼皇帝抹脖子!” 陈北冥冷笑道: “他们想得倒美,这回我定然要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你说的那个什么土……” 纪清岳知道土豆的存在,也听陈北冥提过它恐怖的产量。 “小岳想问土豆吧,我已经派人去长乐县。 她会在那里培育出足够的种子,明年开春种满长乐县的田地!” 陈北冥干脆将玉秋水和他的弟子一起送去长乐县,大棚也在扩建。 “就算你所说的土豆可以应急,但我大乾人口众多,他们此次可不是只针对京城。” 周启泰忧心忡忡道。 陈北冥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眉头一挑。 “你们可曾听说过三季稻?” “嗯?什么三季稻,是哪里的稻米,可种三季!” 周启泰曾在司农寺任职,自然对稻子不陌生。 闻言,惊得跳起来。 平白多收一季的话,那未免太厉害! 陈北冥没有着急回答,笑眯眯地从背后书架上抽出一张地图,在桌上铺开。 “两位请看,南梁国最南端,就是这里,有个叫安南的国家。 那里一年四季,气候湿热,可以种植三季稻米,粮食多得简直吃不完。” “什么?竟有此地?” “不是吧,让我看看!” 周启泰和纪清岳看完地图,满目震惊。 除了震惊陈北冥所说的三季稻,更对地图产生兴趣。 因为地图当中除却他们所认知的土地外,还有数不清的大陆、岛屿、国度。 “这是哪里?好大一块土地,竟比我大乾还大一倍!” 陈北冥看着周启泰所指的地方,微微一笑。 “那里是大洋洲,上面物产丰富,有种叫做袋鼠的东西,体型健壮,大的有一人多高,很是好斗。” 周启泰瞪大眼球,想不明白什么老鼠能长得比人还高。 “上面可是有多少人,战力如何?” 陈北冥挠挠头,鬼才知道上面多少人,现在只有些原始住民才对。 至于战力嘛,随便一个勋贵家的家将都能平推。 “三两万?最多超不过十万人,而且极为分散。 我派出一个小妾就能率人拿下他们。” 陈北冥可不是大放厥词。 以楚红缨的战力,再招募些老兵,足矣! “这……这……侯爷为何不早说,老夫上书陛下,拿下此地!” 周启泰激动得直哆嗦,开疆拓土的功劳,让他几乎疯狂。 大乾立国数百年,除却开国之初,鲜有开疆拓土之功。 若是有所建树,封侯拜相乃是寻常。 更有甚者,封异姓王都不为过! 陈北冥看他激动的样子,只好泼一盆冷水。 “周大人可知道,从我大乾出发,坐船到那里要多久?” “多久?左右比到波斯长一些时间。” 周启泰大致估算一下距离,说出自己的答案。 在他认知里,波斯已经是极为遥远的存在。 陈北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周启泰完全忽略航海的难度。 莫在海上遇到的各种复杂海况,就算一帆风顺,航向正确,也不是波斯能比。 陈北冥在地图上指出一条航线。 “从我大乾到那座大陆,在航线不偏离,没遇到大风浪,最快也要一年。” 他说出的时间,让周启泰大惊。 “什么!” “不是吧,那么久?” 纪清岳惊疑道。 “是这样的……” 陈北冥为周启泰和小舅子解释海上会遇到的各种恶劣海况…… 对他们来说,许多东西简直闻所未闻。 “会有十几丈高的大浪?遇到那种大浪,岂不是什么都要毁去!” 周启泰手指用力地扯着胡须,脑海中想象着那令人绝望的巨浪。 “大海的可怕可不止这些,周大人还想去征服那里?” “你为何知道恁多?还知道上面的风土人情,你的来历老夫愈发好奇。” 周启泰狐疑地看向陈北冥。 “周大人多虑,京城里就有曾经远航的商人,想知道这些,并不稀奇。” 沉默许久的纪清岳忽然插嘴。 周启泰虽然怀疑,却也不好再追问。 回身去取折扇的空当,发现纪清岳将地图卷起,收进怀中。 “嗯?那地图是老夫的!” 纪清岳狡诈笑道: “地图写有周大人名字?你叫它,他答应你?” 周启泰没好气地道。 “它就是个死物,你叫他,他能答应你?” 纪清岳潇洒地摊摊手。 “你也知道它是死物啊,现在我手上,谁得到便是谁的。” 说罢,转身出房间。 “呸,奸贼! 奸诈小人! 你怎么比侯爷还不要脸……” 周启泰啥也不管,就是一个骂。 提到陈北冥,他回过头,恶狠狠地上前…… 第738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周启泰拽住陈北冥衣领。 “老夫也要一份地图,敢不给,老夫就辞职不干!” “嘶……还有这样威胁的?” “你还笑!” 周启泰愤怒地找到匕首,指着自己脖子。 “有没有?没有我不但辞职,还一刀弄死自己!” 屮…… 还他么能这样?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实在惹不起老家伙。 再加上心里有鬼,只好答应。 “别,有话好好说,过两日找一份给你。” “哼,那还差不多。” 周启泰得意洋洋的离开。 陈北冥唉声叹气。 “罢了,东厂的两个大爷都惹不起,还是去凤冥小筑看看,也不知道打起来没有。” 陈北冥出官廨,瞥见月璃正和纪清岳的两个妾室说着什么。 三人不时传来银铃笑声。 她心思极为单纯,即便陈北冥不寻她,自己活得也很快乐。 陈北冥压下心中的歉疚,翻身上马,出了东厂。 到凤冥小筑,前院一片祥和。 陈北冥径直进后宅,也没听到女子间的吵闹,反而隐约听到笑声。 循着声音,总算在花园看见人。 只见丈母娘莫千愁抓着纪清嫣的手,两人谈笑风生,很是和气。 在她们身后,朱凤和独孤伽罗也在说些什么。 尤其朱凤,看着师傅与仇敌如此亲热,气得直跺脚。 丽儿和南宫影诸女站得远远,神态恭敬有些惶恐。 陈北冥咳嗽一声,笑着行礼道: “见过前辈,晚辈来迟,还请您恕罪。” 莫千愁倒是没有给脸色,反而夸赞起纪清嫣。 “你果然好手段,竟能得到如此美人,还陪送一座兵圣谷做靠山。” “呵呵,前辈不怪罪就好。” 陈北冥不好多说什么,谁让一旁朱凤正气鼓鼓看着。 惹怒了姑奶奶,可就没法子一亲香泽。 纪清嫣心思玲珑剔透,哪里看不出情郎尴尬。 “我让人准备茶点,不如移步厅中,喝茶闲聊。” 莫千愁没有去客厅,反而转身向花园中走去。 陈北冥知道莫千愁有话说,给纪清嫣使个眼色,随后跟上去。 待身边无人,莫千愁停下脚步。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怪你?” “嗯……那什么,晚辈确实心存歉疚。” 陈北冥对这个丈母娘,还是打心眼里尊敬。 “你的身世,未来注定不平凡,凤儿被我惯坏,大概坐不来那个母仪天下的位子。 只要你好好对她,我就心满意足。” 莫千愁说话的模样,让陈北冥恍惚回到南梁皇宫,也曾有个妇人同样慈祥。 “多谢前辈成全!” 莫千愁脸上莫名伤感起来。 “明日就是他的忌日,我要去看看他。” 陈北冥自然知道莫千愁说的是谁,只好安慰。 “前辈若无别的事,不如在这庄子住下,晚辈也好尽尽孝道。” “你不就是想让我保护你的红颜知己,罢了,我也累了,就在凤冥小筑住些日子。” 莫千愁没好气地转身离开。 陈北冥迈入厅中,却只看见朱凤发着脾气。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兵圣谷的大小姐。 姑奶奶还是龙女门的大师姐呢,给我甩脸子……” “师姐,我看纪姐姐不是坏人,你何必与她抢风头。” 独孤伽罗在旁劝道。 “你个不争气的,我是没她长得美,可是你的美貌不比她弱,出身还是前朝皇族,为何不争一争。” 朱凤一副怒其不争的语气。 独孤伽罗摇头道: “争什么,我们陪在冥哥身边不比什么都好,后宅的争斗,从小到大,我早看得厌烦。” 啪啪啪~ 陈北冥拍着手掌从角落出来。 “还是我的伽罗看得通透,香一个!” 说着就要去抱独孤伽罗。 朱凤拽起独孤伽罗就往外走。 “师姐,我们不理大坏蛋!” 独孤伽罗只能无奈地给陈北冥一个笑脸,消失在门后。 陈北冥在前院花园找到纪清嫣。 还没说话,纪清嫣板着脸率人离开。 “有苍蝇,我们回去点燃熏香,正好驱赶讨厌的家伙。” “冥哥,我会劝纪姐姐的,您别着急。” 南宫影小声说句,然后追上纪清嫣。 陈北冥哭笑不得,早知道朱凤的醋意如此之大,怎么也不会将纪清嫣安置在此。 还是晚上再来,挨个教训! 让她们个个合不拢腿,闭不上嘴! 现在,还有正事要做。 很快,陈北冥便赶到王家。 王家,正厅 陈北冥说明来意。 不一会儿,国丈王承之亲自迎出来。 “侯爷怎么不提前打招呼,老夫连准备都没有。” 王承之态度极其亲热,与以前相比变化有些大。 以前虽也是亲热,但忌惮的是陈北冥武功的强横和背后的皇权。 现在却更情真意切。 “国丈大人如此,让本侯受宠若惊。” 陈北冥明白与王蔷顺利产子有关。 “小女与我那外孙能平安,多亏侯爷,大恩不言谢!” 王承之躬身施礼。 陈北冥急忙躲开。 王老头礼施的太大,他可不敢坦然接受。 “您若还这般,我以后可不敢再登门。”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向宅子里走去。 与上次来时相比,王家的变化不大,依旧是低调、奢华的风格。 随着女帝地位愈发稳固,王家子弟入仕途的越来越多。 也从侧面表明,王家对皇帝的信任有很大提升。 两人进主厅坐下,等上完茶,王承之赶走侍奉的丫鬟,眼神变得严肃。 “侯爷此来不是为喝茶吧,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王家出力的地方?” 第739章 顶级豪门眼里真正的宝贝 陈北冥见他开门见山,也没有欲盖弥彰。 直接从袖子掏出一张纸,放在面前桌上。 “的确有事相求。” 王承之并未贸然去拿桌上纸张。 而是捻须开口。 “老夫如果没猜错,是与五姓豪门其他三家有关,而且涉及严家。” 陈北冥朗声大笑。 “哈哈,瞒不过您。” 王老头果然知道内幕。 也是,王家虽然以诗礼传家,但真实实力乃是五姓豪门之冠。 别看崔、卢、李三家行事霸道,但任何一家想和王家掰腕子,都没那个勇气。 也是为何王家支持皇帝,其余三家并不敢针对的原因。 “国丈当真慧眼如炬,本侯就不绕圈子。 他们想再次发起粮战,逼迫陛下退位,这次也绝不让他们得逞!” 王承之抚须冷然一笑。 “老夫也看不得他们如此对待百姓,哼,为了我外孙,此事我王家定然全力以赴。” 人家表态,陈北冥不能装糊涂,又摸出一份东西,放在桌子上。 两根手指推着,到王老头面前。 “这算是本侯给王家的一份谢礼,国丈定要收下。” 他心中汗颜,要是老头子知道王蔷是他的种,肯定会翻脸。 王承之疑惑地将纸张展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份海图。 上面将许多岛屿、航道、洋流路线,甚至于哪里适合停泊,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饶是王承之见多识广,也被图上许多闻所未闻的大陆和风土、人情、物产的解读震惊。 “这……这太贵重了,老夫不能收!” 王承之又将海图推回去。 他呼吸都变得急促,太知道航海图的价值! 以王家船队十几代人的拼搏和探索,掌握的东西还不及面前海图的百分之一。 要知道那可是投入巨量金银和人命。 在眼下时代,海图是每个船队的命脉。 而且,几乎是各个航海家族的压箱底宝贝。 很多类似海商,都积攒有不菲的航海经验。 但是,大家敝帚自珍,没有交流。 即便是实力雄厚如王家,也只是拥有熟悉航道的海图。 想要具备面前如此丰富完善的资料,那不知要汇总多少家的不传之密! 有了它,王家的船队可以走得更远,得到的回报会是个天文数字。 贵重吗? 太贵重了! 简直贵重的王承之都不淡定。 可以说,拥有它能让王家的实力扩张十倍不止! “本侯说过,凡是能帮陛下,本侯毫不吝啬。” 陈北冥再次将海图推到王承之跟前。 他已经看出来,王老头内心是多么想拥有。 眼下的拒绝,不过是因为太过贵重。 只不过,贵重是对王老头而言。 对于陈北冥,开拓海外是早晚之事。 王家经验丰富,牢牢绑在女帝的战车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果然,海图再次推来之后,王老头没有装样子拒绝。 而是伸手拍在桌上。 “哈哈……痛快!侯爷是老夫平生仅见的少年英雄,说句不敬的话,陛下都比不上您!” “国丈谬赞。” 陈北冥心中得意,可不比不上。 老子终有一日会让女帝在身下承欢。 “来人啊,去神武军请朗儿回来,就说侯爷来了,还练什么兵。” 王承之对外吩咐一声。 “是,老爷。” 候在门外的管家躬身应道,然后转身离开。 脚步之轻盈,显然是个高手。 世家大族,人才济济啊。 随便一个看门的,放出去都是宝贝。 陈北冥正琢磨着出神。 王承之笑眯眯问道。 “侯爷可是许久没有佳作问世,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听到?” 说完,便传来密集脚步声。 陈北冥一听,就知道老头子说话有目的。 果然,一群少男少女跑进来。 男的英俊,女的漂亮,放在外面都是一时人杰。 有几个还曾见过。 “见过(父亲)祖父,见过忠义侯!” 陈北冥点点头,表示回礼。 以他现在的地位,只是颔首即可。 “侯爷可是又有什么佳作吗?” 小帅哥王元贞站在最前面。 陈北冥认出是上次质疑他的那位。 只是怎么蓄起胡须? 一眼看去,差点认不出。 看样子,成亲了? “贞哥何时成亲,本侯未能到场恭贺,实在可惜。” “贞儿成亲的时候,侯爷在云州。 现在孩子都有了,未来生产,可要请侯爷来喝喜酒。” 王承之笑着解释道。 陈北冥连道恭喜。 沉吟片刻,眼看外面挂上夜幕,一轮新月出现在天边。 “这首诗唤作《秋夕》。”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画屏……流萤,牵牛织女星,好一个秋思! 侯爷果然高明,元贞佩服,我明日就去专利衙门报到!” 王元贞抱拳道。 嗯? 一首诗就能让他去报到? 第740章 别看我这玩意三十多长 专利衙门是陈北冥建立,用以鼓励大乾民间发明创造。 虽然成立有段时间,但运行仍然捉襟见肘。 主要是许多正途科举上来的年轻官员们不肯来,宁愿在吏部候补。 王元贞愿意去专利衙门报到,那会是一个利好。 王家的子弟都去的衙门,别人怎么会不动心思。 “本侯举双手欢迎。” 陈北冥不能不高兴,元贞这小舅子如此一来,可是帮了大忙。 不管他是因为一首诗,还是王家的安排。 那都不重要,人来了就行! 若非书院的学生毕业还有几年,陈北冥才懒得要科举上来的官员。 “侯爷如此大才,为何要做太监呢,不然可做我王弗夫婿呢。” 一个小美女朗声道。 登时厅内一静。 陈北冥饶是胆大爱飙车,也是一怔,看向小美女。 只见她梳着双环髻,一身浅绿衣裙,肌欺瑞雪,艳色夺眸。 如此小年纪就已经出色,未来定是个大美人。 “弗儿放肆!侯爷自有侯爷的道理,罚你抄写《女诫》十遍,退下!” 王承之板着脸训斥。 “是,祖父,弗儿知错。” 小美女王弗虽然嘴上答应,但眸子里尽是不服气。 陈北冥只能装傻,王家让自家女儿出来见客,那当他是盟友,此刻说什么都是错。 等他们走后,陈北冥才松口气。 此时王元朗进来,口中叱骂着。 “混账,没看侯爷在此,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王承之吹胡子瞪眼,但眼眸里挂着骄傲。 现在王元朗的成长程度,已经是年轻一辈的榜样。 不仅将神武军搞得焕然一新,手里的产业收益惊人,现在已经开始反哺王家。 “父亲,侯爷又不是外人,孩儿是骂那帮不长眼的官员,竟然想将子弟安插进我神武军。” 王元朗给王承之施礼的同时,递给陈北冥一个眼神。 现在两人关系极是融洽。 造纸作坊的份子让他大开眼界,恐怖的利润,就算是出身顶级豪门的王元朗,都无法淡然。 “好了,坐吧。” 王承之转头吩咐下人开始上酒菜。 同时,将那份地图给王元朗。 “你小子,好好给我看看!一定万分小心,可不敢出岔子!” 如此一说,王元朗心下吃惊。 什么东西,能此般重视? 要知道,现在只是拿在手里观看,并非拿出去…… 王元朗诧异地接过去,扫上两眼,顿时呼吸粗重起来! “嘶!这可是份重礼!侯爷是要我王家做什么?” 王元朗瞬间看出这份地图的价值。 “只是想让王家的船队往南面走一趟,运些粮食回来。” “粮食?” 王元朗与父亲交汇个眼神,立刻意会。 “若只是如此,侯爷岂不是太亏,我王家便宜占得也太大。” “不亏不亏,若王家办好此事,本侯可以再送上一份礼物。” 陈北冥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 王承之看得眼皮猛跳。 心道:忠义侯是个行走的百宝箱?怎么还有东西掏出来。 若是今天一直坐下去,怕不是要拿出全天下的宝贝吧! 那袖子当真神奇,什么玩意都有! “这是……” 王元朗看着图纸,蹭得跳起老高。 那是战舰图纸! 它有着三个桅杆,四层炮甲板,战舰两侧密密麻麻的火炮,令人胆寒。 整艘战舰有三十丈长,四丈多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庞然大物。 它的设计远超时代,王元朗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 “这艘船我们能造出来?” 目前大乾最大的战船才不过十几丈长,那已经是大乾造船工艺的极限。 “别看我这玩意三十多长,只要方法得当……” 陈北冥继续解释着。 “只需要做内部龙骨的结构改造,就能造出来。” 陈北冥笑眯眯地说着,再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 王承之父子俩舔舔嘴唇,他们很想知道,陈北冥袖子里,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王元朗迫不及待地打开,里边是前面那艘战舰的结构图纸。 内部构造,龙骨尺寸,包括炮位等东西都极是详细。 “侯爷,您若……有……子嗣,我都想与您…… 结儿女亲家,两个礼物,我王家能力,实在无以为报!” 王元朗抓住陈北冥的手,激动得说话都不利索。 两样东西,可以让王家远远甩开五姓豪门的其余四家,而且碾压一般。 陈北冥倒是很淡定,他拿出来图纸,就是想将王家彻底绑在女帝战船上。 先前,王家还是有所保留。 其实,也不怪他们。 毕竟任何一个大家族,都要做两手准备。 “国舅爷客气,本侯也是期望王家和陛下能关系更进一步。 收集图纸虽然耗费功夫,但是在陛下、在大乾面前,一切都值得。” 三人相视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自然是宾主尽欢,王承之父子难得喝多。 此情此景,让王家后辈纳罕不已。 他们从未见家主和世子如此兴致高昂。 到后半夜,陈北冥才从王家出来。 没办法,王家父子就是不放他走。 马是骑不成,王承之将自己马车叫来,亲自送陈北冥上车。 “侯爷,路上慢走,一定要慢慢走哦。” 王老头说着,别有深意握着陈北冥的手…… 那态度,很是奇怪和暧昧…… 第741章 马车上琴姬 陈北冥觉得事情不简单。 果然,刚进马车就嗅到幽香。 一个绝色美人静静坐在马车内。 她梳着不复杂的少女发髻,青色罗裙,体态婀娜,眉若春水。 “琴姬见过侯爷!” 莲足泛波,袅袅婷婷,令人耳目一新。 陈北冥虽酒酣面热,但还是认出眼前女子。 “你是先前在水阁弹琴的那个?” “正是奴婢。” 陈北冥感受到马车开动。 平阳侯府出产的马车,减震性能极为出色,舒适度和静谧性拉满。 车上上下轻轻摇动,很有风情。 眼前琴姬容貌绝美,肌肤胜雪,淡雅如仙。 一身青色的长裙,头插凤霞簪翡翠荧光,长发飘逸。 身段曼妙绝伦,蛮腰纤细如柳。 辉映间更觉妩媚多姿,明艳照人。 陈北冥看着眼前美人。 恨不得立即上前揽住她的身体,好好疼爱一番。 马车左侧空位上,古琴横陈摆放,香炉幽香浮动,琴姬坐姿优美。 “爷有些酒醉,你来弹奏一曲。” “奴婢遵命。” 琴姬伸出纤细玉指抚在琴弦上,紧接着叮叮咚咚地琴音响起。 音色优美,音质浑厚,婉转悠扬。 那琴音奇妙至极,顿挫无常。 轻拂宛如行云流水,重扫势若山崩涛啸。 几路转来忽变得情致缠绵,如泣如诉。 只听琴姬清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正是陈北冥初到大乾的中秋月夜所作,一词惊天下。 此刻唱奏出来,让人不由生出思乡之情,却又令人心驰神往。 琴姬的唱腔与寻常歌姬不同,明显是精雕细琢过,更加偏向后世。 琴音再转,一种极度幽怨苍凉的音符绽放开来,却是陈北冥曾教给她的倩女幽魂。 陈北冥听得有些入神,忘却所有。 琴姬玉手轻按琴弦,琴音倏歇。 头顶的月明珠泛着碧色光芒,佳人如玉。 光线映照在琴姬的脸庞,闪着诱人的光晕,明艳绝伦。 陈北冥伸出手臂,情不自禁地把她搂在怀内,让她的身体紧紧靠在胸膛。 “你可是明白跟着本侯,意味什么。” “奴婢知道。” 琴姬红着俏脸,手轻轻触着厚实身躯。 陈北冥搂着琴姬娇躯。 美人在前,哪里还忍得住? 俯头亲吻上她的樱唇,直到二人呼吸困难才放开。 琴姬被他一吻,挑逗春情。 整个身躯娇软火烫,脸颊如若玫瑰,星眸半闭。 本能的抱紧陈北冥身体,似乎要把芳躯挤入他体内一般。 只是心中有些黯然,毕竟眼前男子是个太监。 如此,便无法享受世间极致的美好。 “你是喜欢本侯的人,还是才情呢?” 陈北冥猝然问道。 他需要确定,眼前人的真正目的。 “侯爷,我……妾身本就是贵人眼中的万物,万万不敢动情。 但是面对侯爷您,却有种永不后悔的向往。 哪怕是做您府上的扫地丫鬟,都是妾身的荣幸。 您的诗文,您的传说,您的大义,都是妾身做梦都想亲近的存在。” 美人情动,毫无保留的说出真相。 她不想掩饰,但是掩饰就是一辈子。 琴姬满脸春情,娇不自胜。 而那眼神当中,更是毫无杂质的期待。 陈北冥见此,晓得她是真心相投。 如此真诚的女人,怎么错过? 何况,在那秘技之后,她更加不会出卖…… 再也按捺不住,揽腰抱起,横陈放在马车软榻上。 迫不及待地解开衣裙束腰,留下里层红衣短裤。 其余肌肤都暴露在目光下,春光质致,令人眩晕。 感叹上天杰作同时,快速解除衣服,撑在琴姬其上。 腾出手,一边去解佳人最后防备。 琴姬樱唇微张,俏目紧紧闭着。 “呀……” 这时,实在提不起一分力气。 迷人的洁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玉颜生春。 陈北冥贪婪品尝着丁香,引导她享受爱恋缠绵。 双手大肆游弋…… …… …… 陈北冥爱不释手。 分开时,娴熟温柔的手法,使美女完全融化。 她玉手主动缠上陈北冥健壮的脖颈,酥软乏力,又是灼热无比。 但凡有血性的男人,只要看见她那恬静的神情,没有不动容,恨不得立刻占有。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放下,露出笑容。 “可是准备好。” “嗯……啊!” 琴姬瞬间懵逼,吃惊地看清事实。 还来不及说什么,渐渐苦尽甘来…… 进入世间罕有的狂喜极乐里。 马车荡漾,别有一番风味。 虽然没有马背上来的刺激,却也是格外带劲! 马车的轻微晃动,并未引起车夫注意。 当马车停在随园门前,陈北冥抱着琴姬下车。 任谁也不知道,琴姬已经完成从少女到少妇的转变。 “老爷,老奴去给姑娘准备房间。” 管家郑乾对陈北冥带回个美人已经习惯。 陈北冥悄声道: “她们还在打牌?” “是呢……” 得到肯定的回答,抱着琴姬进后宅。 谁知…… “啊!” 一声惨叫,让陈北冥心提起来。 第742章 又带女人回来? 陈北冥打起精神,凝神戒备。 细听之下,发现那是小玉儿的声音。 清虚老道一边哄着,在小玉儿房门前急得抓耳挠腮。 “丫头,忍着些,那药物可是老夫好不容易寻来。” 任谁也看得出,老道对小玉儿的紧张。 陈北冥只当没听见,继续前行。 既然答应让小玉儿进入道家,受苦早晚的事。 “老爷,您回来……不对,您怀里是谁?” 冷不丁,红袖从拐角出来。 看见陈北冥怀里的人,嗓音立即提高。 牌声乍然停下,紧接着各个房门打开。 陈北冥见势不妙,将琴姬放下。 “你不必怕,她们不会伤害你,早晚有这一遭……” 转眼溜得没影。 “怎么回事?老爷又往家里领人?” “呸,一脸狐媚相,你是哪个青楼的?” “嗯,豚大腰细,你今后就给我们姐妹倒洗脚水吧。” 一直胆小的元慧儿,学着红袖的样子,掰开嘴看看琴姬的牙齿,摸摸明月和豚,俨然像个人牙子。 “咦?你裙子上怎么有血?” “回……回各位夫人,奴婢来癸水。” 琴姬忍着羞涩解释,她总不能说那是处子血。 她发现眼前一众美人,皆是当世绝色,都要超过自己。 “好了,你就住慧儿旁边的房间,自己去收拾,明日起来学规矩。” 红袖摆出一副大夫人的架子,给琴姬指指位置。 说罢,众女回到房间,打牌声重新响起。 琴姬忍着不适进房间,房间内桌凳床褥均是新的。 布置雅致,面积可比她在王家房间大上两倍不止。 甚至于,比王家一般侍妾的环境都要好。 而且,桌上许多摆设,都没见过。 “好像很不错呢……” 琴姬环视周遭,忽而嫣然一笑。 此地,远比想象得好太多。 坊间传闻,随园就是女人的天下。 能住里边,都是几辈子修不来的缘分。 现在看来,传言非但不假,还传得不够神! …… …… 隔壁院子,绮丝房间。 陈北冥抱着女儿,笑得牙不见眼。 这可是长女,必将万千宠爱于一身。 从小肯定享受世间最好的待遇。 只是…… 未来不知道便宜哪个王八蛋。 “老爷,好晚,您来妾身这里多操劳?” 绮丝见陈北冥疼爱女儿,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忧。 “怎么,老爷想我女儿还不能来看? 谁也不能欺负我的心肝宝贝,也不知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陈北冥知道绮丝忧心什么。 她都只是卢莹的侍女,女儿将来的身份会极为尴尬。 “老爷,妾身只想她平安长大,嫁个像老爷般疼人的男子就好。” 绮丝叹息一声。 陈北冥将女儿小心放在绮丝身旁,拉住她的柔荑。 “我说过,你们都是我的女人,没有大小之分,我都会一视同仁。” “嗯,妾身知道。” 绮丝柔柔地点头,不再说些什么。 陈北冥一直到绮丝睡着,才从房间里出来。 他现在身份无法公开,只能先委屈众女。 正在沉思,一声规律的鸟鸣传来。 陈北冥眉头一皱,纵身掠去。 到得近处,发现是清虚老道在故弄玄虚。 “道长,你如此唤我,所为何事?” “还能是何事,自然是找你,总不能在你和妻妾情浓找你吧。” 清虚没好气地说着。 陈北冥面皮够厚,丝毫不在乎他的调笑之意。 “嘿嘿,道长找我,必然是要紧事。可是缺银子了?莫不是输得多……” 清虚摆摆手。 “贫道又非滥赌之人,只是觉得,你的宝贝女儿,或许是练武奇才。不如,让老道……” “你休想!” 陈北冥径直打断他的话。 “忠义侯,你本身是练武奇才,血脉相传之下,令爱必然也非凡品。 你能守护她一时,却无法守护一辈子。 若是她有你半成身手,将来必然无人敢欺负。 退一步说,万一老夫天不假年,还有人能帮你看家护院……” “道长,别这么说,你必定长命几百岁。” 陈北冥想不到,老道忽然煽情,只好劝慰。 “净说胡话,几百年那是老王八。” 清虚故作吹胡子瞪眼状。 “嘿嘿,我可没骂您是老王八。” 陈北冥忙道。 “好了,我在你府上有些时日。看出你与任何人都不同,你做的事情,那真是为天下苍生。 将来,或许你身边的盟友会远离,分道扬镳。 但是,你的亲人势必追随你。 所以,老道以为,让你的长女习武,是最佳的选择。 另外,也不耽误她学习你那满身格物致知之术。” 老道话里有话,显然判断出陈北冥将来会有更大的动作。 只是,他没有说得那么直白。 话都到这个份上,陈北冥也没啥好说的。 长身一礼下去。 “多谢道长,那等小女长大些,便由您教诲。” “哈哈,甚好、甚好,孺子可教啊。” 老道笑眯眯地纵身而去,那样子,活脱脱大骗子得手。 此情此景,陈北冥心中一凛。 老道这是上船呢啊,将未来数年,和他绑在一起…… 陈北冥思索一会儿,苦笑着摇头。 “爷,您摇头是有何不妥?” 蓦地,传来一个声音。 第743章 河道总督诱人,老狐狸出招 正好,巡夜的知琴过来,开口道。 “今晚是你?” 陈北冥问道。 “刚和楚姐姐换班,我负责接下来一个时辰。” “哦?没事,我方才只是想到些许事情。 既然如此,你继续,万事小心,我去瞧瞧楚女侠。” 陈北冥心下一动,有些日子没见楚红缨。 她刚换班,应当没睡。 陈北冥飞身上房顶,几个跳跃,到楚红缨的房间外。 开门、关门、上榻、解衣…… 楚红缨已然睡得迷迷糊糊。 他嘿然一笑,露出淫荡之色。 灵蛇入洞…… 一气呵成! “啊……老爷……” 楚红缨先是一惊,但看清来人,身子灵活地配合起来。 房内春色无边。 …… …… …… 陈北冥的礼物起到作用,而且作用极大。 王家完全变了。 朝堂上,状态翻天覆地! 王家一派官员不再中立,而且战斗力十足。 谁针对皇帝,他们就喷谁。 这些人都是清流,影响力可不是盖的。 他们在中下层官员眼里,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对严党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挑战。 动他们? 那可不只是得罪王家,还会面对清流的口诛笔伐。 背后,更是世间万千学子的悠悠之口! 如此一来,陈北冥之前谋划的事情,终于能拿上台面! 皇宫,早朝。 几日来,清流的连续出击,让严党一派偃旗息鼓。 很多胡搅蛮缠之事,都被强压下去。 朝会竟然有难得清静。 陈北瞧见眼前情形,示意陈济善出列。 老陈在上一波改稻为桑中,出尽风头。 最近一直在韬光养晦。 不管谁抨击他,都懒得搭理。 反正有皇帝勋贵等人撑腰,他一点也不在乎。 现在,陈北冥示意,他自然不再装睡。 两只眼豁然放光,准备作战! 整个人的气质,跟之前完全不同。 “陛下,老臣有本启奏!” 此言一出,严嵩目光微眯,眼皮一跳。 “陈卿,有何要说?” 陈济善展开奏本,洋洋洒洒地开始: “泱泱大乾,天下正统。内有大好河山,黎民兆亿。外抵番邦扣边,名扬海外。然则,浊河脾性乖张,性格难驯…… 数百年来,每每风雨交加时,常有决堤溃坝之痛…… 而浊河绵延千里,跨州连郡。 若想一劳永逸,现阶段分而治之之策,难以为继…… …… 鉴于此,臣斗胆请陛下设立一职,身兼数州郡之责,总览河工一事,全权治理浊河。 以便高屋建瓴,全局统筹,解决浊河水患! 可参照以往节制军政要务之高官——总督地方军政要事之职,设立总督河道诸事,是以为,河道总督!” 河道总督! 正是陈北冥策划的官职。 本来,严嵩准备让手下猛烈反对。 可是听见那河道总督的职责,马上改变态度。 若是能将其纳入手中,便能在斗争中,占据上风。 而且,从陈北冥嘴里夺食,岂不爽哉。 严嵩等不及,他决定亲自下场,抢夺总督之位。 “陛下,陈尚书之鉴,老臣附议。” 严嵩慢悠悠地站起来。 可是嘴里是说出来的话,让所有人吃惊。 不管是不是严党的人,都傻了…… 勋贵们纳闷,严嵩在搞什么? 前几天恨不得弄死陈济善,现在竟然翻转? 而严党之人,同样懵逼。 自家老大忽然支持陈济善,是要哪样? 人群中,只有陈北冥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因为他知道,老狐狸要出招了! 果然,下一刻。 严嵩继续开口。 “老臣以为,河道总督之责,必须为当朝重臣。 有主政一方资历,又有部院堂官之能。 例如,工部尚书王镇,便是最佳人选。” 啥? 百官一听,彻底眩晕。 严嵩竟然推举死对头王镇做河道总督? 脑子有问题吧…… 不过很快,有人便领会其中道理。 河道总督重要,但工部尚书更重要。 若是王镇兼任河道总督,说不得要常年在外。 到时候,工部日常事务,或许会落在工部侍郎手中。 而且,朝堂议事,也会少王镇一个大钉子。 简直是个一石三鸟之计。 陈北冥心中冷笑。 好个以退为进,明明严嵩想得到,先甩给王镇。 如此一来,便有极大的回旋空间。 王镇见状,便要出来说话。 还没开口,女帝便道。 “平阳侯操劳工部之事,已经繁忙得很,阁老所言,还是作罢。” 严嵩早就猜到结果,打蛇随棍上。 “诚如陛下所言,平阳侯公事繁忙,而且年华不再。 河道之事,诸多繁杂,择选年富力强之人很有必要。 既如此,老臣举荐兵部右侍郎毕同。 他正当风华,博闻强识,曾为官地方,又是部院堂官,最合适不过。” 毕同是严党铁杆,现在,才是严嵩出招之时。 陈北冥盯着严嵩,老狐狸出招,果然非同凡响。 一来二去,便很难让人反击。 “臣附议!” “毕大人兢兢业业,主政兵部期间,军器提升显着。数次大战便是明证!” “除却毕大人,再无合适人选。” 严党官员纷纷进言,势必要一举得手! 可惜啊,他们忽略一点。 对手那边,有于谦啊。 老于精明强干,可不是普通人。 他一开口,便是深水炸弹。 第744章 高手过招,忠义侯清纯的像个少年 “军器提升,都是忠义侯带来的,新式折叠锻刀、新式颗粒火药、新式甲胄。 那几样算起来,和毕大人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我问问毕大人,毕大人不会反对吧?” 于谦凝视着毕同。 “这……于大人所言极是,下官,下官只是辅助执行而已。” 毕同没办法啊。 但凡是换个人,他说不定要争一争。 可现在是谁,陈北冥啊。 和陈北冥抢功劳,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毕同被于谦阻挡。 严党众人大脑飞速旋转,在揣摩对策。 尤其是毕同,眼看有机会却被于谦卡掉,心里那个恨。 他阴毒的眼神扫视一圈,看见严世蕃,猛然双眼放光。 抬出小阁老,看有谁反对。 于是,便越众而出,说道。 “微臣建议严世蕃担任河道总督,严大人聪明绝顶,智计百出,再难的问题,在他手里不过翻手之事。” 严世蕃! 此言一出,严嵩赞许地闭上眼。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严世蕃在京城过于锋芒旺盛,去担任河道总督也好,积累地方经验。 有他在的话,废掉改稻为桑之事,或许毫无作用。 到时候,浊河两岸的桑园,还是他们的基本盘。 严嵩的表现,党人们看在眼里,争先开始附和。 “臣附议!” “严大人乃是最佳人选!” “满朝文武,找不到第二人!” 王镇为代表的勋贵一看,那怎么行,便要出口反对。 可是…… 他们发现不知道说什么,严世蕃能力确实强啊…… 而火力旺盛的清流们,也哑口无言。 直接抨击本人? 似乎效果不大…… 于谦动动嘴,也不知该从何入手。 严世蕃奸诈归奸诈,能力还是有的。 若是只说奸诈,拿不出证据,那等于空口白话。 女帝也看得着急啊…… 怎么勋贵和清流都没法子? 环视一圈,严嵩得意地眯着眼假寐,陈北冥则事不关己的样子。 见如此,女帝心中有气。 什么时候了,陈北冥还在装死。 明明是他提出来的建议,现在真要拱手送给严世蕃? “忠义侯,严世蕃任河道总督,你意下如何?” 她直接点名,就不信那个家伙还装死。 陈北冥自然要给皇帝面子,拱手作礼道。 “陛下,严大人智计百出,做河道总督自然合适。” 嗯? 什么? 忠义侯他? 陈北冥话音刚落,帝党和清流都傻掉。 这是要干什么? 真要将河道总督拱手相让? 只是…… 别人尚未反应过来,他又继续道。 “浊河乃大乾母亲河,至关重要,需要重新加强浊河的整修。 设置河道总督,一揽子解决浊河河道事宜。 顺便,解决水运和沿岸的黑恶势力。 同时督促解决改稻为桑,毁坏良田之事。 河道总督,负担深重。 本侯建议,一年为期,若是治理无效,仍然有水患,举荐之人官降三级,发配闲置! 本人则永不录用!” 噗…… 话音刚落,人们再也不淡定了。 尤其是方才傻眼勋贵,登时反应过来。 陈北冥是在给严世蕃挖坑啊! 浊河水患何其难也? 一年时间,能有什么效果? 到时候,严世蕃拿不出成绩,彻底罢免永不录用。 那对严党的打击,何其巨大? 严世蕃听闻之后,看看他爹,发觉严嵩毫无反应之后,心下明白。 便主动出列道。 “忠义侯所言甚是,浊河兹事体大。微臣倒是不在乎用不叙用之事。 却担心自己才疏学浅,再影响浊河治理,那可谓得不偿失。” 严世蕃不跳坑,严党也再无人敢举荐。 举荐失败,官降三级啊,那还玩个寂寞? 严党无声,再也掀不起风浪。 清流倒是得势,趁机一波攻击。 “我看严世蕃是志大才疏,害怕。” “不总说自己有济世之才,怎么不敢试试?” “我看啊,都是说得好听!” 清流的嘴骂起人来,那是一点也不差。 各种言论,刺激得严世蕃想跳起来打人。 但是,他又不能真的怎样。 只能不咸不淡地反驳两句,象征性地反抗。 之前假寐的严嵩,微不可察地摇摇头,只有亲自出马。 “忠义侯好主意啊,我想,你肯定有合适的人选吧。 不如,就按照你的想法提议。 若是那人无法完成,倒是可以降低一些惩罚,官降两级,十年不升迁。 不知忠义侯意下如何?” 看似让步,实则是做样子看。 对于这个层级的官员,退两级和三级一样。 只要失败,丢的就是皇帝面子。 以后,别想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严党众人心中冷笑。 陈北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喽。 他提出的惩罚,最后还是惩罚本人。 谁知,陈北冥咧嘴一笑,清纯得像个少年。 “多谢阁老好意,本侯却有人选。” 第745章 心愿得偿与书院之耻 陈北冥早就有合适的人选,那个他在浊河认识的官员——潘季驯。 “本侯举荐嵩山府通判,潘季驯,担任河道总督。 并且,本侯愿意作保:若是一年后没有拿到成绩。 本侯官降三级,潘季驯永不叙用!” 嘶…… 在场官员,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严嵩已经给陈北冥降低难度,没想到,人家自己又加回去。 可是,那潘季驯是何许人? 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 但是…… 这并不妨碍人们攻击。 因为他们知道,陈北冥看中的人,肯定有两把刷子。 不管怎样,绝不能让他如愿! “陛下,臣以为不可,潘季驯小小通判,怎么能直接升任封疆大吏!” “小人骤得高位,必然滥用权力。” “年纪轻轻掌握治河之事,怕是浪费国帑!” 只不过…… 他们忘记目前的形势…… 以前,陈北冥一方都是勋贵或者武将,文官覆盖范围有限。 打嘴仗的时候,没有太多优势。 现在则不同,有清流啊…… 清流火力一开。 便是严党的御史们,也要退避三舍。 “潘季驯早就做到同知之位,按照吏部磨勘,三年之前就该升任知府。 还不是你们当中的宵小之辈,故意差评,才让潘大人降为区区通判!” “哼,你们做得恶,现在还敢拿上来说,信不信本官推翻你们的考评!” “真是贼喊捉贼,我等现在就重新调查!” 清流声音更大,态度更强硬。 反观严党那边,则因为心虚,声音小上很多。 若是真让清流去调查吏部那些磨勘记录,怕是很多事情要翻出来。 眼看着清流越发强势,严嵩冷哼一声。 “都住口,闹什么,这是朝堂,可不是菜市口! 潘季驯既然是忠义侯推荐的人选,本官以为,可以尝试。 浊河年年水患,即便那潘季驯碌碌无为,也只是和往年一样。 若是真有手段,那对大乾是功劳巨大。 此事,就这么决定吧。” 严嵩发话,严党之人自然再无反对。 在他的潜意识里,潘季驯再强,也没有能有效根治浊河的办法。 那可是上千年的难题啊,怎么可能一个人解决? 陈北冥再能,也不能找来神仙。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此番,陈北冥必将栽跟头! 一场河道总督之争,最终以陈北冥大获全胜而告终。 今次与往日不同,他在想到河道总督概念之时,并未猝然出手。 而是步步为营,尤其是在获得王家以及背后清流支持后,顺势而为。 若是以前,或许也能将潘季驯推上总督之位。 但那背后需要做多少妥协,绝非眼下可比。 …… 而严党的失败,也让严嵩意识到事态不妙。 眼前情况下,严嵩只能让手下人安分一些。 等找到机会,再好好赢回来…… 女帝同样高兴,陈北冥说过解决浊河难题,现在,终于开始大动作。 只是,她更好奇陈北冥和王承之说过什么。 以往从不站队的清流,竟然能全力相帮…… 可惜,陈北冥散朝后,并没有和往日一样去后宫占便宜。 只是听说,人已经前往书院。 “好你个小子,转性了么?” 女帝看着书院方向,幽幽地说着。 …… …… 书院,后山。 陈北冥站在一块工地前,视察进度。 “侯爷,您要建什么?” 王文武小舅子卫松穿着短裤短褂从球场出来。 看到有人在施工,好奇凑过来。 “建铅室。” “铅我知道,建房子有什么用?” 卫松似乎很感兴趣。 陈北冥皱眉看着他,总不能告诉他要制硫酸吧。 原本还打算用瓦德法,仔细考虑,还不如直接上铅室法来得快。 当然,铅室是改良的铅室,大幅提高玻璃的用量。 毕竟,金属铅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卫松一向不学无术,功课总是在及格线徘徊,已经成为书院勋贵之耻。 “制硫酸,造高爆炸药。” 陈北冥随口应付着他。 “炸药?就是飞火吧,那玩意我熟,我还造过呢,就是威力小些,您说的高爆炸药是什么道理?” 卫松立刻来兴趣,得意地讲起发现。 “哦?你倒是说说?” 陈北冥随口说道,只当是他在吹牛逼。 “我当时失手倒些牛乳在颗粒化火药上面,阴干之后威力居然大很多……” 陈北冥本来很不在意。 可…… 越听眼睛越亮。 发生意外没什么,关键是他知道摸索! 若是换成一般匠人,洒上牛乳,全当浪费,处理掉就是。 他可倒好,竟然执行阴干以及后续操作。 继而,获得大发现! 做实验,不就是讲究个探索精神? 谁能想到,眼前的书院之耻,在实验方面很有悟性。 这小子,颇有天分! 陈北冥眼光打量,神神秘秘道。 “卫兄弟,咱们打个赌,敢不敢?” 第746章 谁不想站在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 打赌? 卫松一听俩字,差点打哆嗦。 和陈北冥打赌的人,可没有好下场。 “侯爷,您不会要坑小人吧,小人没什么值得坑。钱没多少,也没有美女给您……” “呸,给老子闭嘴,本侯是那种人?” “嗯……那……” 卫松说俩字,还是硬生生地咽回去。 忠义侯对自己的形象,很没有自知之明啊…… “好了,本侯是跟你打赌,你能干出自己意想不到的事业。让以前鄙视你的人,刮目相看。” “嗯?啥?您……您是说真的?” 卫松浑身颤抖。 之前几次犯错,早就让人贴上废物的标签。 此番若是能成功,那…… 那绝对翻身农奴把歌唱! “本侯骗你作甚?你又没钱,也没多余的女人……” 卫松:“……” 陈北冥拍拍他,鼓励道。 “来,本侯先给你解释。” 他也不再藏着掖着,继续讲解起来。 “硫酸可是个好东西,铅能抵抗硫酸的腐蚀……” 一旁,工匠正在以木料作框架,以铅板为壁,建造边长约为两米的立方形铅室。 当然,有些能用玻璃替代之处,已经替代。 “我们要在铅室当中燃烧硫磺和硝石的混合物,使得产生的硫氧化物被四壁上喷洒的水吸收。 并不断补充硝石和硫磺,月末取出酸放在琉璃容器中加热浓缩。” 陈北冥讲得详细。 卫松听得认真。 不时开口询问其中的化学名词。 “侯爷,氧化物是什么意思?” “氧化物嘛……你只需要理解是一种东西就行。” 现在,化学还停留在炼丹阶段。 陈北冥没法子给他讲氧元素,分子离子。 对他来说,和讲天书没什么区别。 看来,还是要找合适的人,来主持化学学科的建立。 写一本化学教材,确立基本的概念和定义。 罢了,事情急不得。 饭要一口一口吃,化学课本的事,以后再说。 先将硫酸弄出来。 卫松不比别人,理解和记忆能力偏差。 一个问题,要反复问上两三遍。 陈北冥也耐心解释,将他不明白的地方掰开揉碎的分析。 “怎么样,现在全明白没有?” “明白,我都记住了!” 卫松咕哝一番,回答道。 “好,本侯就将制硫酸的事情交给你。若是你能做出来,必定成为传奇。 到时候,你的地位,绝对不同往日!” 谁不想站在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 卫松也是人,也是个有羞耻感的男人。 以前是没办法、没机会。 眼下,机会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可犹豫? “侯爷放心,您说的我都记住,制硫酸的事交给我就行。保证完成任务!” 卫松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小子,铅室我就交给你。” 陈北冥算算时间,第一批硫磺矿两日也该到书院。 书院的铅室只是临时建造,毕竟制硫酸太过危险。 等后山基地建造好,就全部迁过去。 “切记,硫酸极其危险,不可用手触碰,只可放进琉璃容器里。” 陈北冥千叮咛万嘱咐,他不可能总待在书院。 “侯爷且去忙,这里有我!” 卫松被重用,极是激动,发誓要将制硫酸做好。 “好,莫要让本侯失望……” 陈北冥抬头看看天色,返回京城。 内心惦记凤冥小筑的情况,便径直赶去。 但是,刚进门,就有点傻眼。 凤冥小筑前宅和后宅隔开,工匠正在砌墙。 纪清嫣选择后宅,朱凤占据前宅。 两人谁也不肯相让。 陈北冥找到丈母娘莫千愁,对方只扔下一句话。 “既是你的女人打架,我为何要管。” 没法子,陈北冥只好挨个劝说。 却又吃下闭门羹。 纪清嫣借口身子不适,朱凤也板着脸不理人。 “爷爷的,两个婆娘都要造反!” 陈北冥怒了! 趁着夜色潜进朱凤房间,点中她的穴,扛起就走。 翻墙进后宅,直入卧房,将朱凤扔在纪清嫣身旁。 “夫君……您……” 纪清嫣看见朱凤,心中微惊。 “夫个什么君,你们眼里还有我?” 陈北冥干脆冲着纪清嫣穴下手。 啪啪…… 嗯…… 纪清嫣也动弹不得。 “非要点住你们,才能安静。” 陈北冥搓着手,看着眼前两个绝顶美人。 一个素白如雪的霓裳裙,如凌波仙子出尘落世一般,柔顺的长发,飘逸至极,闪着细腻光泽,全身灵气十足。 另一个身穿藕荷色劲装,细腻温润的仿如上好碧玉,秀眉微紧,双眸水润如三月的春雨,似乎刚出浴,浑身一股幽香。 前者是纪清嫣,后者则是朱凤,两人表情各不相同。 纪清嫣是羞红脸,她自是知道陈北冥要做什么。 而朱凤则是咬牙,一脸不服气。 “反了你们,今日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陈北冥嘴上说得强硬…… 其实心都酥了。 两人,都是世间难得的美人。 他大手伸出抓住二女柔荑,温柔地摩挲捏弄。 淡淡的温柔从玉手间传来,光滑细嫩,令人心醉。 两者竟分不出胜负,都是冰肌玉骨。 “姓陈的,你放开我,今日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朱凤仍是梗着脖子。 “哼,黄毛丫头,你有什么能与我相比,美貌还是出身,要不比比谁的银子多。” 纪清嫣来了脾气,针锋相对。 “夫君,你借我银子好不好,我与这兵圣谷的野女人斗上一斗。” 朱凤忽然变换语气,甜腻得让人有些受不住。 陈北冥攥着二女玉手,听着二人斗嘴,心情好很多。 大手开始不安分起来,顺着雪白如脂的玉臂向娇躯摸去。 “借什么,我的不都是你们的,谁来第一个侍寝?” 第747章 你……坏……坏…… 纪清嫣和朱凤愣住,脸上都爬出一片晕红,耳根玉颈也染上羞红,却又情不自禁地看着他。 娇躯在他大手的抚摸下,渐渐颤抖起来。 二女相互看了一眼,羞涩地低下螓首,不知如何答他。 陈北冥坐直身子,将二女揽入怀中,左右各亲一下脸颊, “干脆一起来吧,让你们姐妹增进一下感情。 嘿嘿,今晚就让你们尝尝新花样,做个生理研究什么的。” “呸!大坏蛋,又想作恶。” 纪清嫣生性高傲,知道今晚难以逃离,不禁羞涩起来。 “嫑!” 朱凤面红耳赤地轻啐一声。 她从未与别的女子侍奉情郎,若是别人知道,如何不羞? 陈北冥两只大手往丰豚上轻捏一把,手感也是各有千秋。 “讨厌!” “呀……” 二女各啐一口,脸颊娇艳欲滴,红彤彤的,极是诱人。 能将不食人间烟火的绝顶美人弄成荡妇模样,也算一种成就感吧! 陈北冥哪还忍得住,大手在纪清嫣完美无瑕的娇躯上探索,更是少不得在丰豚大捏几把。 另一手已经探入里衣向内袭去,朱凤顿时败下阵来,只有娇吟连连的份。 两只禄山之爪在她俩雪白的身子上摸索。 真不知两个女人皮肤如何保养,嫩得好像要滴出水来,光滑细腻充满弹性,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一个是出身古老门派、满腹才气的绝世美女。 另一个是先皇私生女,同时是江湖有名的魔女。 此时在大手作怪下,似乎淡忘自己的身份,恢复小女儿的本性,羞涩又矜持。 昔日不食人间烟火,此刻变成温柔含羞的美人,前后便似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陈北冥在她们的脸颊上各亲一口,体香沁人。 而纪清嫣和朱凤在他又摸又亲的攻势下,身躯一阵颤抖,秀目如水。 一个带着深深情意瞥他一眼,脸上泛起无限的羞涩。 一个小口微张,如同渴望空气的鱼儿。 一股如兰淡淡的芳香传进陈北冥鼻孔里,挠得他心里痒痒的,浑身燥起来。 “嘿嘿嘿,你们还说不要?明明是很想要……” 虽然如此,他还保持着灵台空明。 今日只为男欢女爱? 是…… 当然不全是…… 到如今,尤其是面对纪清嫣和朱凤两女。 她们特殊的身份,让今日的双凤齐飞具备特殊的含义。 毫无疑问,陈北冥心怀天下。 身后的女人,即便不能助他一飞冲天,起码不能拖后腿。 纪清嫣和朱凤太具有代表性。 能让她们和解,并且在各自势力范围内重新调整。 就能让身后的女人们,彻底团结在一起。 即便是嘴上拌几句,也不会互相攻伐…… 好在,陈北冥有那日后让女人死心塌地之术…… “来吧,放纵自己!” 陈北冥一声低吼,先将纪清嫣斜靠在怀内。 大嘴封住她的樱唇,肆虐地享受着纪大美人的火热情动和唇内芳香。 “你……坏……坏……” 纪清嫣在他怀里羞涩呓语,那娇羞而又温婉的神态,让人燃烧起来。 他左臂一展,紧紧搂住娇躯,似要把她全身都溶入到自己怀里。 纪清嫣虽然是性情高傲,但她同样也是一个女人,轻易不动情。 动起情来,远比一般女子还要火热奔放。 在情郎刻意下,片刻就已经呼吸急促,面如彤云。 便连呼吸也失去力气,软软地瘫倒在他怀里,任夫君肆意亲吻。 陈北冥另一只手也不厚此薄彼,放在朱凤脸上。 朱凤的肌肤晶莹如玉,如水般细腻顺滑,竟是没有一丝的瑕疵。 轻轻一抚,便如抚上最滑最软的丝绸,舒爽透顶。 不说朱凤美若天仙的容貌,就是这细腻,天下女子几乎无人能比得上。 陈北冥吞下口水,右手掌却是缓缓下滑。 转眼便摸上她柔若无物的腰肢。 一触到她腰际,朱凤便如饮美酒,娇躯轻颤。 脸色如彩霞般鲜红,鲜艳的樱唇微微一张,鼻中轻轻哼出一声,仿佛无意地嗯呀呓语。 如火般迅速地燃遍整个身体。 到此时,陈北冥再不强忍。 如同放肆的恶龙,咆哮起来…… 纪清嫣立时感觉到,鼻息轻嗯一声,双眼聚满水雾,娇媚更胜人间任何女子。 陈北冥见二女这般情态,哪还迟疑? 双手齐施…… 顿时,衣袂飘飞…… 完美无瑕的玉胴展现在眼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世间尤物……” 陈北冥看着并排躺在床榻上的人间至美,嘿嘿一笑。 “我来也!” 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第748章 二女了解彼此深浅 陈北冥强力施为,登时春光弥漫。 个中情形,真可谓: 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眉黛羞频聚,朱唇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 …… …… 陈北冥之能,自然非同寻常,二人早有体会。 何况,此番他有惩戒心思在内,更是全力施为。 一番挞伐之下,二人都瘫软成泥。 陈北冥得意地将她们拥在怀里。 “知道错了没有?以后再吵架,还将你们凑到一起。” 纪清嫣媚眼朦胧地斜陈北冥一下。 “您……哎,妾身错了,不该与凤儿妹子置气。” “啊……我……也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 朱凤瞧见陈北冥依旧杀气腾腾的物事,立即认怂。 过程虽然美好,但一直持续下去,她们可吃不消啊…… 归根到底,她们也没有深仇大恨,不过是争个一二。 现在,她们已经是赤诚相见,都了解到彼此深浅。 而且,发现对方擅长的姿势并不冲突,甚至可以说完美互补。 若是两人合作之下,会让情郎更加飘向云端。 再加上陈北冥那特有的技能,日后让人更留恋…… “哈哈,都是一房的姐妹,如此和睦相处才对嘛。” 陈北冥见二女都认识到错误,得意地拍拍豚。 “都怪您……总是带新姐妹回来!” 纪清嫣没好气地说着。 朱凤双眼圆瞪。 “什么,还有新姐妹,我……” “你什么你,再来?” 陈北冥说着,作势又要来。 “我……我们好好睡吧。” 朱凤连忙求饶。 若是再来,她得几天无法下床…… 一切归于平静,疲累的人儿拥着睡去。 …… 次日一早,陈北冥意气风发。 解决完河道总督之事,他终于能腾出手,去查看上次宝州府的情况。 出门先去东厂,安排完日常工作,便带着一众精锐,直扑隔壁宝州府。 大队人马在距离宝州府二十多里的山前停下。 正是龙卫军军营所在。 营内得到消息,主将亲自迎接。 “侯爷,您惩罚末将吧,末将无能!” 薛万彻一脸失败地单膝跪地。 龙卫军围着宝州府一个多月,愣是连阴阳家的毛都没看见。 “起来,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此事与你无关,那些人非是你能对付。” 陈北冥温言安抚,正如话里所说,并不怪薛万彻, 他当时布置确实欠缺考虑,不够完善。 才让阴阳家找到机会,真的将黄金运走。 “谢侯爷!” 薛万彻感激地站起身。 跟着陈北冥,不必担忧背黑锅。 这样的上司,才让人愿意追随。 “你带上些精锐手下与我进宝州府看看,本侯想不通,他们是如何离开宝州。” 陈北冥没有随薛万彻进大帐,吩咐道。 “末将这就去。” 片刻后,一支上百人的骑兵离开军营,由官道进宝州府。 宝州府百姓,似乎对近期官兵的往来有多麻木。 虽然眼神中有些畏惧,但并没有惊慌,仍旧做着各自的事情。 只是怎么看,都缺少精气神。 不多时,便到出事的地方。 “侯爷,正是此地。” 陈北冥看去,赫然是个不小的宅院。 还不待进去,便有一队人出来。 当中,更是有小舅子纪清岳。 他迎出来,面带讥讽。 “你还知道来,阴阳家的人都跑得一干二净。” “还不是家里起火,你姐姐压不住,还得老子出面摆平。” 陈北冥才不认输,立刻怼回去。 “那也是你能力不足!” “哼哼,呸,老子院里多少人,你又几个?是你能比的?” 两人斗嘴,将薛万彻看傻。 他还没见过,谁人敢如此嘲讽陈北冥。 于是,探手拉住一个东厂番子,小声问着。 “兄弟,这位大人是?” “呵呵,薛统领客气,那是我家侯爷妻弟,兵圣谷少主。” “啊?” 什么? 兵圣谷少主! 薛万彻彻底惊了! 兵圣谷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天下所有军人的圣地。 但凡带兵打仗的将军,没有不向往兵圣谷。 若是能在那里进修一番,自身实力便可全方位提高! 而眼前的翩翩佳公子,居然是兵圣谷少主! 侯爷牛啊! 什么样的能人异士,都能招至麾下。 “末将薛万彻,见过大人!” 纪清岳瞟打量薛万彻。 他听说过此人,毕竟是京城五大禁军之一的统领。 “你很不错,武雄关一战打出我大乾军人的威风。” “多谢大人称赞!” 薛万彻此时就像个被老师表扬的学生,憨笑不已。 可是陈北冥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第749章 银子还能长翅膀飞走? 他的样子,活脱脱吃醋的小娘儿们。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下属被小舅子吸了粉。 “哼,啰唆什么,办事要紧。” 纪清岳拦住要告罪的薛万彻,扔给他一块腰牌。 “不必理他,有我在他不敢将你如何。 此乃兵圣谷腰牌,你若将来想学习兵法,可以持此腰牌去兵圣谷。” “啊!多谢大人!” 薛万彻差点乐疯,天下的将军,谁不想去兵圣谷? 回过头又看陈北冥,表情像是便秘。 “侯爷……您看……” “看什么看,你小子给我学死他!掏干净他老底子才好!” 陈北冥没好气地甩手进宅子。 可嘴里却用狠话,说着鼓励的意思。 …… 前院,地上。 整齐摆放着二十多具尸体,白布之下,飘出阵阵恶臭。 如此炎热的天气没有腐烂,透着一股子诡异。 “他们都是身中蛊毒,死得极快。” 纪清岳走到陈北冥身侧。 陈北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死去的一队东厂番子是他亲自带过,耗费多少心血。 想不到,折在此地。 “厚厚安葬了吧,有家人的多给些抚恤。” “是……” 自有东厂番子过来抬尸体。 都是相熟的兄弟,一个个悲愤莫名。 “根据他们传回的消息,曾家运过来的金银宝物,折合白银共计三百一十八万两,全都不翼而飞。” 纪清岳低声说着情况。 陈北冥并未答话,只是皱着眉头。 “那边,是存银之处。” 纪清岳说着,带陈北冥走进一间屋子。 屋子里,全是空箱子。 箱子还在,银子不翼而飞。 “他娘的,银子还长翅膀咋的?” 陈北冥叫骂着。 也不知道对方什么套路,运走金银,竟然不带箱子。 哪怕让人夹带,那得多少人? 要知道,查封之时,可是让士兵严格筛查每个出入之人。 除非他们吞进肚子,然后再……出来。 珍珠等珠宝还好,个头小,能出来…… 可银锭那么大个,怎么可能顺畅出来? 陈北冥越想,越觉得有味道…… 味道? 想到此,陈北冥鼻子一动。 “嗯?什么味道?” 他忽然觉得,房间内的味道有些奇怪。 似乎是禽鸟的臭味? “怎么,味道有特别之处?” 纪清岳疑惑道。 陈北冥一边嗅着,眼睛扫过箱子。 果然,一根羽毛静静地躺在箱子缝隙。 “原来如此,我知道他们如何运走金银!” 陈北冥手指夹起那根羽毛。 纪清岳看到羽毛,登时懊恼地拍出一掌。 啪! 哗啦! 一个箱子碎成木屑。 “该死!我应该识破的!” 薛万彻挠挠头,上前问道。 “金银是鸟儿弄走?我说怎么那几日宝州的鸟雀像是赶庙会。” 困扰二人许久的谜团,陈北冥只一眼就破案。 据二人回忆,那些天宝州简直像是鸟雀开会,天空中遮天蔽日,都是那玩意。 原来是有人操纵,将金银绑在它们身上,运送出去。 士兵能搜查每个人,却无法搜查每只鸟…… 陈北冥拍拍薛万彻的肩膀,眼睛看向小舅子。 “老薛啊,千万要跟对人,不然要吃大亏。” “薛万彻永远是侯爷的人!” 薛万彻急忙表忠心。 纪清岳冷哼着出去,实在不想看陈北冥得意的嘴脸。 但是对这个姐夫,却是不得不服气。 陈北冥总能创造奇迹,在不可能中破局。 案子告破,但曾家金银没法追回,算是输了一场。 凌月儿暂时没消息,陈北冥也联系不上。 阴阳家算是暂时隐匿起来。 “走吧,我们回京,即日起龙卫军撤回京城修整,宝州府恢复日常。” 陈北冥的命令,让宝州官员和商人松口气。 一个来月,他们可是受不少罪。 …… …… 北风徐起,秋意渐深。 京城百姓们也换上厚衣服。 阴阳家消失踪迹后,京城算是平静几日。 一日深夜,淮阳忽然开始腹痛,惨叫声不断。 明玉宫中,女帝急得团团转。 “陈北冥呢?让他立刻给朕滚过来!” “来了来了,淮阳,你挺住,我陪着你!” 陈北冥匆匆跑进明玉宫,径直进产房。 女帝愣上片刻,随即坐回软椅上,冷静下来。 只是觉得有陈北冥在,就不会发生意外。 另一头,产房。 “狗奴才,我好痛!我恨你!” 淮阳疼得满头大汗,纤手指甲都嵌进陈北冥皮肉。 “好淮阳,挺住,很快就会过去!” 陈北冥不是第一次见女人生娃。 这一次却是最紧张,因为淮阳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同于其他人。 两人的经历过于全面,别人都无法相比。 好在,生产还算顺利。 一个时辰后,小襁褓就到了淮阳的怀里。 小小的身子,正贪婪地吸吮着以往只属于陈北冥的宝贝。 “嗯?好像有些不对……” 陈北冥皱眉道。 第750章 白发兵真相,隐秘至极的邬堡 “什么不对,难道不是你的孩儿?” 淮阳生个儿子,此刻极是得意,尽管十分虚弱,还是坚持哺乳。 “我哪里是说这个,孩子身子有些弱,方才哭声很小。” 陈北冥哪里敢惹产妇,很是温柔地抱着淮阳。 “哼,我的孩儿,身子弱又如何,谁敢欺负他!” 淮阳看着怀中的小生命,母爱泛滥。 陈北冥只好哄着,等淮阳睡着,将孩子交给白芷抱走。 “芷儿,好好照顾公主。” “爷放心就是,奴婢会将公主照顾得无微不至,您且去忙。” 白芷语气一如往常地温柔,她看向怀中孩子的目光充满慈爱。 陈北冥转身出明玉宫。 女帝知道淮阳平安生产后就回乾清宫,也是该与她谈谈阴阳家的事。 乾清宫,后殿。 女帝穿着一身蓝色衣裙,对镜愣神。 她穿女装的时候不多,也只有在停朝且没有奏疏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穿穿。 “陛下还真是美得冒泡。” 不知何时,陈北冥倚在软榻上色眯眯地盯着女帝看。 “呸!什么冒泡,尽轻薄朕,淮阳为你生儿子,得意了吧。” 女帝背过身,一副生气的模样。 忽然身子一轻,到了陈北冥怀里,落在龙床上。 “陛下,您既然吃醋,不如我们也生一个。” “你……你放开朕,不要……唔……” 好一会儿,女帝羞恼地拿着剑追砍陈北冥。 “你又让朕……朕口中现在还有味道,朕杀了你!” 陈北冥好容易哄得女帝消气,才说出在宝州的发现。 “你是说,曾家金银追不回来?那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女帝柳眉轻皱道。 “陛下且宽心,那些银子早晚会抢回来,只是宫中的守卫需要加强,以免后妃们受惊扰。” 陈北冥剥颗葡萄,递到女帝口中。 “有你在,谁还敢进后宫,你如此说,是有离京的打算?” 女帝心思细腻,一下听出陈北冥话中有话。 “呵呵,还是瞒不过陛下,小的要去趟北疆,有件事要办。” “不会是去看你那匈奴公主和私生子吧,去了就不要回来!” 女帝突然醋意汹汹,一把将陈北冥推开。 陈北冥忙问道: “陛下可知白发兵?” “什么白发兵?你休要拿什么糊弄朕!” 女帝怒气冲冲就要走。 “哎,我怎么会欺骗陛下?您是否知道,四十年前曾有一支大乾军队西征,而且一去未归。 他们现在就在西域,等着圣旨回来。” 陈北冥只能说出情况。 “啊!真的!朕好像没印象,父皇也未曾说起过。” 女帝见陈北冥面色严肃,不像是说假话。 陈北冥叹息一声。 “哎,我查遍兵部档案,才知道确有此事,是朝廷遗忘他们。”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 “元兴十五年,兵出黑山关。” 只是十个字,就交代他们的一切。 从此,被人遗忘。 西域,漫漫黄沙,无情风雪。 将他们与中原隔开…… 也许断联系后,朝廷也认为他们全军覆没。 “他们……你一定要带他们回来!” 女帝拿着纸张,语气坚决。 “那是自然,陛下……陛下你跑什么。” 陈北冥还没说完,发现女帝出后殿大门,夺路而逃。 “哼!朕不跑等着让你占便宜?” 陈北冥神秘笑笑,并不着急去追。 只因他嗅到一个人的味道…… 女帝最近躲着,必定是那位撺掇。 “坏我的好事,是要打屁屁的……” 陈北冥嘀咕一声,溜达着出乾清宫。 …… …… 陈北冥日夜操劳,勤奋耕耘。 终于迎来收获的旺季! 淮阳产子后五日,卢莹在随园后面的宅子顺利产下女儿。 因为生女儿,卢莹难过好几天。 在陈北冥再三劝慰下,才破涕为笑,抱着女儿又亲又疼。 卢莹的母亲想念女儿,易容之下,见到女儿和外孙女。 陈北冥在此期间,安排好随园和凤冥小筑的防卫,并嘱托周阮她们不要擅自外出。 在一个清晨,骑着狮子骢,带着部分东厂精锐悄然离京。 一路上不停歇,速度快许多。 傍晚,进入吉州地界。 “侯爷,吉州城还有二十多里,我们要不要到吉州城再歇息。” 负责带队的东厂掌班过来询问。 陈北冥刚想回答,看见远处山腰有一抹红光闪过。 凝神望去,隐约是一座坞堡。 “嗯?那是何处?怎么有人在深山建坞堡?” 掌班也是一头雾水。 东厂情报里也不记得有坞堡的情报。 陈北冥稍加思考想,打算去探探。 万一是敌对势力的老巢呢。 “你们躲避起来,等我回来。” “是,侯爷!” 番子们知道自己斤两,一起去只能添乱。 陈北冥在山林间腾挪一阵子,才接近目标。 眼前坞堡占地不小,主体是石头,混合着木材,看起来颇为坚固。 从高处看去,坞堡内到处挂着红灯笼,披红挂绿,很是喜庆。 正是如此,才能察觉。 否则,当真难以关注它的存在。 陈北冥躲过护卫,越过高墙,进入坞堡内。 “哈哈,今晚定要多喝几杯,咱们小王爷要娶韩家的小郡主,两家强强联合,说不定有希望推翻朝廷,报仇雪恨。” “听说那韩家的大小姐才是难得美人,可惜总是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 两个巡逻护卫的交谈声,飘进陈北冥耳中。 “小郡主?韩家?莫非是……” 陈北冥心中微惊,此地居然是当初造反的其中一家。 就是不知道是哪家。 韩瑶要嫁人? 那岂不是太可惜…… 一想起韩瑶出色的腰豚和修长玉腿,心中忽然激起妒意。 如此美人,要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 绝不! 陈北冥打晕仆役,换上他的衣裳,混在人群中,悄然进入酒宴。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随着唱礼结束,一个穿着大黑喜服的玲珑身影被扶着进后宅。 “哈哈,本王高兴,诸位吃好喝好!” 陈北冥认出韩瑶的背影,循着声音向场中看去。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留着大胡子,身材雄壮。 只是面相不讨人喜欢,给人一股阴鹜之感。 在他身旁,坐着一个轻纱覆面的道姑,看不清表情。 大胡子咳嗽一声。 “咳咳……” 说出的话,让陈北冥猛然抬头。 第751章 洞房花烛,不可浪费。 大胡子举杯笑道: “狗皇帝还真是倒霉,五姓豪门三番四次与其作对,这次还要发动粮战. 我们在南部州府买得良田,可以大赚一笔。” “王爷英明!我们高价卖粮,此次定然能赚得盆满钵满!” “哈哈,狗皇帝说不定被废,我们机会来了!” “不错,我们可以割据几个州府,四家联合,推翻大乾,报先祖之仇!” 宾客之中,自有人拍着马屁。 但也有人不假辞色。 陈北冥从他们座位推测是两股势力,应该就是四王剩余的两家。 “赵王说得好,但以谁为尊可要提前说清,免得日后起兵不好调配。” 一个俊秀书生站起身。 大胡子认识书生,知道是渠王后人的佼佼者。 “贤侄难道不知,四家目前是我赵王府实力最强?” “呵呵,你怎么不说说,赵王的实力是如何来的? 我们四家的先祖曾共同有一批宝藏,那批宝藏究竟在哪?” 书生的话,让现场顿时一静。 当初四家去开启宝藏,结果只有赵王一人回来,其余三家人消息全无。 赵王只说遇到强敌来攻,四家失散。 但自那之后,赵王府实力暴增,在南方州府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其余三家心中一直有疑问,但苦于没有证据,只好隐忍。 现在,有人拿到台面上,当然关切得很。 “本王问心无愧,无需向你解释,若是存心捣蛋,本王也不是好惹的!” 赵王最后一句充满威胁,同时释放出身上气息。 哄~ 距离近的,被气息惊得颤抖。 “宗师境!你何时突破!” 书生悚然一惊。 赵王此时突破,他们三家不好再针对,只能黯然退下。 倒是韩霓云从始至终未发一言,似乎与己无关。 一帮人真是有意思,好没见取得什么成绩,就先行内讧。 他们若能成事,那才稀罕! 新郎官敬完酒,已经朝着后宅走去。 陈北冥瞧见懒得再管他们吵架,悄然跟上。 碎石小径上,方才醉醺醺的新郎官变得精神无比。 “小王爷,那韩家的小郡主可是美,您可有福气!” 打着灯笼的随从恭维道。 “马马虎虎,听说大乾皇家的淮阳郡主才是国色天香,将来打回京城,定要弄来尝尝。” 新郎官淫笑出声。 “小王爷当真志向远大,小的跟着您也能喝口汤。” “那公主府里的婢女都赏你,也让你尝尝鲜。” 两人越说越有兴致,举步进入洞房所在院子。 “你们都下去吧。” 新郎官赶走随从和婢女,搓着手进入洞房。 洞房布置得喜气洋洋。 韩瑶正低头坐在雕花大床上。 听见开门声,紧张地握紧纤手。 但是心中,却凄苦无比。 “狗太监,我要嫁人了,你也忘掉我吧,也许你心里从未有过我……” 新郎官大步走到床榻前,粗暴地托起韩瑶下巴。 “倒是不错,姿色赶得上我那几个小妾。” 说罢就去扯韩瑶的喜服。 “啊!夫君,我们还没喝合卺酒呢……” 刺啦~ “什么合卺酒,你给我老实些,爷让你欲仙欲死!” 韩瑶听闻,绝望地闭上双眸。 之前的幻想,尽数成空。 所嫁之人根本不知怜香惜玉,是个彻底的粗人,就知道用下半身思考…… 然而,即使如此,她不想再反抗。 只觉得,所有人都抛弃自己…… 正在做好最坏准备之时…… 忽然,身上一轻,那股拉扯的力量消失。 紧接着,屋内再无动静。 韩瑶睁眼看去,那人正惊恐地站在床前,一动不动。 而桌前,站着一个英俊无匹的身影,笑容满面地看着。 “狗太监!” 不是陈北冥,更是何人! 韩瑶美眸中眼泪夺眶而出,飞也似的扑进他怀中。 “不哭了,再把狼招来。” 陈北冥感受着韩瑶的柔软,心中荡漾。 “就哭,谁让你才来找我!” 韩瑶扬起粉拳,用力砸着陈北冥胸膛。 “我坏了你洞房花烛,不会怨我吧?” 陈北冥坏笑地说着,目光却盯着碎裂喜服。 里面胸围子包裹得高耸,实在吸引人。 “我……我讨厌他,不想嫁他,想……” “想什么?” 韩瑶俏脸通红,终于鼓足勇气。 “我想跟着你,你满意了吧!” “呵呵,瑶儿的豚手感可好呢。” 陈北冥在韩瑶豚上拂一把。 韩瑶羞不可抑,裙袂飘飞,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弹出陈北冥怀抱。 晚霞满颊,连脖颈都羞红了。 低垂下眼帘,细密弯卷的睫毛轻颤着,期期艾艾的手脚都没个放处。 陈北冥两眸清炯,目光异常柔和,充满爱恋怜惜。 凝注着那张美丽的俏脸,细细回味着自相识以来的一切,竟有些爱意。 烛心结双蕊,摇曳满屋融融春意。 “瑶儿,洞房花烛,不可浪费。” “不……这里……” 韩瑶还没反应过来,被陈北冥抱到床榻上。 旁边还有一个瞪着大眼珠子,想要择人而噬的新郎官。 只是情浓情稠,情真情痴,红生脸际,春透眉梢。 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韩瑶迷迷糊糊,身上衣裙尽去,感觉到一丝凉意,才知道身无一物。 “嘤咛……你是太监,要如何……” 第752章 带我走,什么都是你的 到了此时,韩瑶也知道无力反抗。 再说,她一颗心已经都在眼前男子身上。 陈北冥本就有些压制不住躁动的欲念。 拥着怀里绵软的身子,品尝着甜蜜美妙的香吻。 鼻息间传来玉人灼热的香气,如兰似麝,似诱惑,似痛苦的美妙轻吟。 他再也忍不住,肆意品尝娇嫩芬芳时…… 一双大手对着后背上下其手,慢慢溜滑…… 终于停在美豚上,入手只觉弹手异常。 “呵呵,马上你就能知道。” 陈北冥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很快,便凶相毕露,格外可怕! 韩瑶吃惊地捂住樱唇…… 但下一刻,就被痛楚掀翻。 “啊……痛,我……恨死你了!” …… …… …… 许久后,两人才慢慢分开。 韩瑶任由陈北冥给处理,但瞧见一旁那双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的眼神,还是有些害怕。 “他……该怎么处置。” 说起来,她是与此人成亲。 虽然此人作恶多端,不是个好东西,可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理念,让她难以释怀。 “怎么,你舍不得?” “我……我有什么舍不得。” 韩瑶叹气说道。 “之前,我并不知道要嫁给他。等到此之后才明白是什么人。 而在此待了几天,得知他的所作所为,更是恨得牙痒痒。 你知道么,他仗着有钱有势,经常去村镇集市上掳掠年轻女子。 根据此间丫鬟描述,几年下来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而且…… 那些掳来的女子,最终都不知去向。” 韩瑶越说越齿冷。 那新郎官的眼神,也从咬牙切齿变得得意扬扬。 似乎是在为犯下那些恶事而沾沾自喜。 “看得出来,是个祸害人的东西啊,那老子直接弄死他?” 陈北冥冷哼道。 “别……弄死他太便宜了,让他生不如死,常年遭罪,才能让受害人解恨。 而且,让他存在,还能掀起各家仇恨,更有意义。” 韩瑶说出看法。 她在此呆有一段时间,知道些许情况。 “好,就按你说的办。” 陈北冥干脆回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得新郎官青筋大爆,随时要炸掉似的。 “那,您计划怎么做?” “简单,你且看着。” 陈北冥从床下来,走到新郎官面前。 “狗东西,你作恶多端,现在是报应时候。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给我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口中念念有词,运行气息。 新郎官渐渐目光变得呆滞,然后额头再度青筋暴起。 最后扑通一声,昏死过去。 “他怎么?你不会……不是说生不如死?” 韩瑶还是有些不忍。 陈北冥转过身,将韩瑶红果果的身子抱在怀里。 “你在他眼里已是勾结外人的荡妇,还管他作甚。” “你……你不是个好人,可是……” 韩瑶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陈北冥展示着强横身体,尤其那可怖的杀气腾腾。 “可是……我就是爱你!” 韩瑶低眉顺眼,一副娇羞模样。 “你放心,他被我废了,以后只能痴傻地活着。” 陈北冥开始穿衣。 “你……要走?” 韩瑶惊慌地起身,薄被滑落,美好的上身展示在眼前。 “不走等什么?” 陈北冥回答。 “你……” 韩瑶神情瞬间变得凄惶。 “若是你带我走,我愿意将他们的秘密,一丝不落地告诉你!” 她说出最后的底牌。 陈北冥走到韩瑶身前,把玩如玉碗的明月。 “想什么呢,快穿好衣裙,难道我会将你扔在此处?” 他心里肯定想着要策反韩瑶,但是没想到,她会弃暗投明的如此之快。 有额外收获,自然是极好的。 “嗯嗯,哎哟……” 韩瑶嫣然一笑,刚下床便痛呼出声。 瞥见床榻上那一抹鲜红,变得满脸红晕。 陈北冥待她穿好衣裙,抱起便掠上房顶,转瞬出坞堡。 “姑姑……” 韩瑶回望着坞堡的灯火,有些愧疚。 但纤臂却将陈北冥抱得更紧。 陈北冥安慰地拍拍她玉豚。 “你姑姑不会有事,那个什么赵王伤不了她。” 韩瑶轻嗯一声,螓首贴紧陈北冥的胸膛。 两人飞速到山下,与东厂精锐汇合后,立即上大路,一路狂奔。 至于坞堡,在陈北冥他们走后两个时辰,才响起示警的钟声。 可惜,陈北冥他们已经到吉州。 在吉州略作补充后,次日一早,队伍沿着东路官道北上,行至红叶谷。 陈北冥回头一看,队伍倒还好,阵容依旧整齐。 只是,韩瑶看起来,似乎情况不大妙。 第753章 海瑞勾结严党? 韩瑶本身武功不差,即便是马不停蹄赶路,也不应如此。 “怎么了?” 陈北冥关切道。 “我……我也说不上来……” 韩瑶有些嗫喏,垂下臻首。 陈北冥很明白,她是觉得背叛家族,心中有负罪感。 即便家族待她啥也不是,可她心中依然愧疚。 这种情况下,与其劝说,不如让她转移注意力。 “走吧,咱们时间有富余,去里边看看。” 红叶谷,谷如其名。 此刻满山红叶,煞是漂亮。 两人步入其中,便为美景吸引。 心中的难受之感,大为舒缓。 “怎样,以前见过没?” 陈北冥笑呵呵地问。 “好美,我还是第一次见。” 韩瑶看着美景,表情舒缓很多。 “看那远处的袍子,傻头傻脑的。” 陈北冥指着一个去而复返的傻狍子,调笑道。 “咦,还真是,它刚刚吓跑,现在又回来?” “嗯,要不为何叫傻狍子?它们就算遇到危险,也会回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吓到自己。” “那……那是真的傻呢……” 韩瑶听闻他的解释,心怀更畅。 靠在陈北冥怀里,开始有笑容出现。 接着,陈北冥又给她讲几个荤段子,很应景的那种,让韩瑶心怀全部舒展。 她不时娇笑出声,看得出,开始高兴。 说起来,韩瑶从小在地底长大,似乎对什么都感兴趣。 陈北冥微微一笑。 “不如我来吟诗一首。” “好啊好啊,都说你诗才天下第一呢。” 韩瑶歪着头,崇拜地看向情郎。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陈北冥用低沉的嗓音吟诵,声音在山谷间轻轻回荡。 “好诗!我……我好喜欢!” 韩瑶拍着纤手笑道。 “瑶儿,不如我们做那啥枫林晚……” “啊,你说什么?” 陈北冥只是笑笑,知道韩瑶受创严重,无法再战。 “呵呵,无事,随口说说,走吧。” 队伍出红叶谷,便开始加速。 陈北冥沿途故意到县城转转,看看当地的情况。 经济要比以前来时,繁荣许多,看来有海瑞和于谦的治理,北疆有极大起色。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半个多月后,进入黑沙城地界。 只是韩瑶病倒,似乎有些水土不服,也似乎是心病的作用。 陈北冥只好雇一辆马车,一边照顾,一边写回信。 尽管离开京城,依旧可以通过飞鸽传书了解动态。 “嘤咛……水……” 韩瑶嘴唇上泛着死皮,俏脸苍白如纸。 陈北冥不敢给她多喝,只能用嘴唇一点点度过去。 韩瑶一只纤手费力地抓住陈北冥。 “我是不是很没用。” “胡说八道,你还要为我生十个八个孩儿呢。” 陈北冥将韩瑶抱在怀里,让她枕着胸膛。 “十个八个也不多呢,可惜我是反贼,入不了你家的门。” 韩瑶俏脸闪过一丝红晕。 “什么反贼,我说不是就不是,谁敢反对!” 陈北冥豪气万丈,说出的话有种不容置疑的霸气。 “嗯,人家信你。” 韩瑶忙不迭点头,美眸里都是笑意。 不过没说几句,眼皮便开始变得沉重,没一会儿,发出轻微鼾声。 陈北冥摸摸韩瑶光洁的额头,已经退烧,顿时松口气。 “侯爷,已经能看到黑沙城墙!” 陈北冥掀开帘子,远处一座大城矗立在原野上。 北风冷冽,官道上商旅已经穿上厚衣服。 北面天空黑压压的,似是有风雪。 “也不知道草原上如何?” 根据探子传回的消息,宝日公主率兵击退金羊部联军进攻,此刻也不知道到何处。 以往,他们会转移到青山脚下,准备过冬。 在太阳落山之后,队伍终于抵达黑沙城。 此刻城门关闭,只能走一侧小门。 陈北冥进城后随便找一间客栈住下,将韩瑶安置好,前往巡抚衙门。 他没有表明身份,而是悄悄进入。 前院明显经过修整,那座坟茔已经消失,想是移到什么风水宝地。 步入后宅,隐隐可听到说话声。 “东翁,严公子又来信,许诺您刑部尚书之职,只希望您下令商队放行。” “哼!海某要想升官,用他许诺?只需要向东厂那阉货低头就行。” “东翁慎言,东厂探子可是无孔不入!” “怕什么,老夫当他的面也敢如此说,不听老夫劝告,贪财好色,我呸!” 陈北冥听几句拂袖而去。 海瑞还真是狗脾气,当面骂,背着也骂! “个老东西!你就在北疆吃灰吧!” 本来还想着将海瑞也弄回京城,恶心恶心严党。 但听完他的话,想到海瑞在朝堂上无差别攻击。 陈北冥觉得都能犯心梗。 才能是有,算得上能吏,就是眼里揉不得任何沙子。 只要他看不顺眼,不管如何都要参…… 没走出多远,一座高门大户出现在眼前。 “丁宅?” 陈北冥看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有几分疑惑。 难道是丁默元父女? 耸耸鼻子,果然嗅到一股酒香。 脑海中浮现丁慕凝那张国色天香的俏脸。 也不知道她是胖了还是瘦了呢。 算了,还是明日拜访。 返回客栈,韩瑶还在酣睡,气色好上许多,于是上床抱着她柔软身子入睡。 次日起来,陈北冥命番子们继续修整,为草原之行积蓄体力。 喂韩瑶喝些补气血的汤药,待她睡着,才出门。 陈北冥到丁宅,表明身份没多久,就听门内传来一阵小跑。 “哎呀呀,侯爷您到北疆,老夫有失远迎,有罪啊!” 丁默元有阵子没见,变胖不少。 “无妨,本侯想了解些匈奴之事。” 陈北冥在丁默元陪同下进门。 宅子里布置奢华,一如丁家在京城模样。 看得出,挣下不少银子。 没有听丁默元的马屁,眼睛在宅子里到处扫。 “怎么没见丁小姐?” 丁默元听闻,攸的表情古怪起来。 第754章 盘中餐让人抢了? 丁默元干咳两声,有些心虚地故作而言他。 “侯爷说老夫宅子是吧,可是花了大价钱呢。” “嗯?” 陈北冥轻轻一声,居然让四周空气温度急降. 丁默元吓得打个哆嗦。 “回侯爷,小女与老夫未来的夫婿去城外游玩。” 未来夫婿? 陈北冥心中觉得有些不舒服。 在他心里,丁慕凝早就是口中肉,若是让人得到,自是有火气。 “丁老板,听说你和匈奴的新任大单于关系匪浅,都成他的座上宾,宅子就是他给你的吧。” 扑通~ 丁默元脸色苍白的跪倒在陈北冥面前。 “侯爷,小老儿对侯爷忠心耿耿,断然不会背叛. 与匈奴做生意也是……也是……是老夫的错,请侯爷责罚。” 丁默元原本想说是奉陈北冥的命令,但说出来就是指责。 他们父女受到东厂庇护,才会平安到现在。 得罪陈北冥,是万万做不到。 “责罚就算了,进来与本侯说说,新任大单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北冥也不想放弃丁默元。 此人做生意是把好手,资源整合能力一流,比周阮还要强上一个档次。 两人进厅中坐下。 丁默元比方才态度更加卑微。 “回侯爷,新任大单于好大喜功,残忍好色,绝非雄韬武略的人物,您大可放心。” “哦?听说他吞并几个大部族,实力暴增,手下战兵也涨到十五万。” 陈北冥手指在椅子扶手上随意敲着,双目微阖。 丁默元却大气都不敢喘。 陈北冥给他的威压,就算是晋王和草原上那位都远远不如。 北疆冷得早,但他此刻却连裤衩子都湿透。 “侯爷说的不错,但那些部族的首领却恨极他,只是人在屋檐下,无力反抗。” “听说他本人也草包得很,还不如在京城的那位,还能收拢那么多手下?” 陈北冥皱眉道。 “嗯……只能说,别人更差劲。其他人的手段,还不如他。” 丁墨元摇头回答。 “相比之下,宝日公主不是更得民心?” “宝日公主曾经许诺,让牧民们都能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 然后被他哥哥恶意宣传,说成是要迫害牛羊多的大户和大小首领们。 刚好,宝日公主也惩处一些作恶多端的小头目。 因此,那些头目们都有些害怕。” 丁墨元说完,陈北冥摇摇头。 “宝日公主宣传手段还是差点意思啊,任由对手败坏名声。” 陈北冥又问些其他情况,对这位大舅子算是有初步了解。 “你做得很好,以后继续向匈奴部落卖酒。 只是羊毛和其他生意上,要有所倾斜。 比如宝日公主麾下的部族要高出一大块,而且要让跟着大单于的小部族将消息传出去。” 丁默元立即明白陈北冥之意。 总之,要将好处传递到牧民耳朵里。 而不是任由他们让那大单于牵着鼻子走。 种种做法,是想让小部族投过去。 草原生存条件恶劣,谁也不想打仗。 加上的牧民本就没什么国概念,谁让他们日子好过,他们就跟着谁。 而部族之间的战争,他们也是被裹挟着参与。 “小的明白,积少成多,双方的实力就会慢慢持平。 其实那些小部族日子过得凄惨,每次打仗都要死许多青壮,他们只有被吞并或者消亡。” 陈北冥欣赏地点点头,丁默元能想到这层,已经很不简单。 “老丁啊,若是北疆安稳下来,本侯可以安排你回京,你丁家在京城的产业,也会还给你。” 丁默元心跳加速。 他也想回到京城,毕竟故土难离,但却不能表现出来。 “谢侯爷恩典,小老儿愿为侯爷干到死。 北疆虽然苦寒,但也算适应下来,颇有几分情趣呢。” “哦?既如此,本侯也不强求。” 陈北冥瞧老小子不说实话,就顺口收回承诺。 丁默元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真他娘的嘴贱啊,刚才承认怎么了? 事情谈完,陈北冥起身往外走,到门口时,正好有马车停下。 帘子掀开,一个红色披风的绝色丽人低头出来,清雅秀妍,双鬓绾绿,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丽人与陈北冥四目相对,惊慌地抖一下。 “凝儿,你没事吧?” 马车旁,一个骑马青年关心道。 那青年相貌堂堂,浓眉方脸,五官俊秀,是个标准的北疆男子。 “我……我没事。” 丁慕凝下车,对着陈北冥微微一礼。 “凝儿,你放心,在这黑沙城,还没人敢不给我武家面子。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青年站到丁慕凝身侧,警惕地看向陈北冥。 眼前的大帅比让他有很大敌意。 “怎么,你武家就是天?这可是大乾的黑沙城。” 陈北冥冷然道。 “呵呵,笑话,大乾怎样?匈奴怎样?西秦又怎样?不过是换个皇帝! 在黑沙城,不听皇帝的话,只是小小惩罚。 但是,谁敢不听我武家的话? 我让他知道死字怎么写!” “看不出来,你武家牌面很大啊。” 陈北冥玩味地说着。 “小子,你头一次来黑沙城吧。告诉你,我武家说一,没人敢说二。 我想让你三更死,阎王不敢五更来!” 姓武的嚣张至极,似乎要吓死陈北冥。 “哎哟呵,看样子你要吓死我。” 陈北冥假装害怕的拍拍心口。 “哼哼,吓死你?老子可不只是吓你。 告诉你,现在不滚蛋,老子打断你第三条腿,让你进宫做太监!” 姓武的见陈北冥害怕,更加得意。 “你说她是你未婚妻?好得很!” 陈北冥露出邪笑…… 第755章 不但能大能小,还能软能硬! 陈北冥一把将丁慕凝拉到怀中。 狠狠地在她樱唇上蹂躏着。 “你放开凝儿!找死!” 青年想不到,眼前的帅逼敢如此! 他明明都已经害怕,还敢强行亲…… 顿时涨红脸,大吼着挥拳打过来。 但…… 还没到近前,就被陈北冥赶苍蝇似的气劲拍飞。 啪…… 摔在远处石板路上,半天爬不起来。 陈北冥拍拍丁慕凝的圆豚。 “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我……我永远不会做你的女人!” 丁慕凝俏脸通红,娇喘回击。 她没想到,到北疆还是不能摆脱陈北冥。 但是,陈北冥没有回答,转眼消失在街道尽头…… …… 回到客栈,韩瑶已经醒来,正穿着里衣趴在床榻上看着话本。 “你回来啦,话本好有意思,猴子大闹天宫!” 陈北冥脱鞋上床,将韩瑶搂进怀里,一脸坏笑。 “猴子大闹天宫用的是什么?” “金箍棒啊,你不知道?听说话本在京城可火了!” 韩瑶娇声道。 她从小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来培养。 话本之类的东西,绝不可能出现在面前。 此番获得自由,才有机会接触。 “我也有金箍棒,瑶儿要不要看?” 陈北冥露出奸笑。 “吹牛吧,金箍棒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韩瑶撇撇嘴,不信道。 “嘿嘿,咱就是说,不但能大能小,还能软能硬呢!” 陈北冥的笑容更加淫荡。 “啊?我没见过啊,你……你这哪是……啊!” 韩瑶声音由惊慌变得高亢,最后变为魅惑的沉吟。 …… …… …… 金箍棒教训过后,韩瑶羞恼地咬陈北冥一口,却又后悔地吹气。 “你真是坏死了,我……我没咬疼你吧?” “哈哈,怎会,瑶儿尽管咬。” 陈北冥轻松地将手垫在头下,看着房顶出神。 而韩瑶则是赤着身子,娇羞地抱着。 “你在想什么,我身子好了,你去哪里也不能抛下我,我只有你。” 韩瑶觉得她抛弃家族。 此番,姑姑定然不会原谅。 陈北冥回过神,察觉出韩瑶的患得患失,轻轻搂住她。 “我自是不会丢下你,不久我们就要出发去草原,我在思考此行的路线。” “草原?我还没见过草原,好玩吗?” 韩瑶双手托着下巴,充满期待。 陈北冥刚想说好玩…… 但随即摇摇头,现在草原,实在算不上好玩。 只是遍布各处的水泡子,一不小心都能吞噬人命和牲畜。 刚要解释两句…… 吼! 思路让一声大吼打断。 紧接着,便是拆房般的巨响传来。 韩瑶本能地缩进薄被之下,抓住陈北冥的胳膊。 她有些害怕是姑姑或者赵王找过来。 “莫怕,我去看看。” 陈北冥安抚两句,起身走到窗边向下看去。 外面有十几个壮仆,为首的汉子身材雄壮,像座小山一般。 “狗贼!给老子滚出来,有胆子跟本公子抢人,就别当缩头乌龟!” 却见鼻青脸肿的青年站在楼下怒骂。 细看那样子,正是丁慕凝的所谓未婚夫。 摔得厉害了点,若非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边上,人们指指点点。 “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惹到武家大公子头上!” “谁知道呢,武家镖局在我们北疆可是响当当的响当当!” “武家二老爷还在巡抚衙门任职,这下算是踢到铁板喽!” 围观的百姓有些幸灾乐祸。 陈北冥从众人议论中,知道挨打青年的身份。 武家镖局? 现在开镖局,绝非简单事。 搞不定绿林和官府,根本干不下去。 而且,当初依附晋王的勋贵官员货物运送,肯定不是自己来,那样成本极高。 武家镖局若是没掺和,就见鬼了。 当初清算党羽,倒是忽略他们。 “你又和谁抢小娘子啦,人家找上门。” 穿好衣裙的韩瑶走到陈北冥身边,好奇地向下看。 “胡说,谁说是我抢,就不能是别人抢我?” 陈北冥捏一把韩瑶的俏脸。 “谁敢抢你啊,我……我不也是你抢来的,哎,身子都给了你,只能嫁鸡随鸡喽。” 韩瑶做个鬼脸,巧笑嫣然。 也许是环境使然,韩瑶调皮许多。 又或者,现在才是她的本来性子。 陈北冥得意的笑笑,眼神仍然注意着楼下的番子。 他们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没人去管那些闹事的壮汉,牢牢地把守在楼梯各处。 挨打青年阴冷地看着客栈众人,停止叫骂。 他没花多少工夫,就找到陈北冥落脚点。 凭武家势力,想找到进入黑沙城的陌生人,还不是小事一桩。 “大公子,求求您别砸了,小老儿是小本生意!” 掌柜作揖求饶。 嘭! 却被挨打青年的随从踹翻在地。 “他马的,不长眼的东西,人住在哪间屋子?” 掌柜抹抹嘴角鲜血,艰难地爬起来,却仍然不肯说话。 看得出来,他有自己的原则。 而且,他总觉得楼上客人有些似曾相识,与记忆中某个人很像,但有些吃不准。 那随从还要打人,被一声断喝叫住。 “住手!” 第756章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陈北冥一身锦衣,丰神如玉。 背着手从楼梯上下来。 “不就是想找我,何必伤及无辜。” 青年看见仇敌,眼睛立即变红。 “弄死他!有事我武家担着!” 话音刚落,那个如同小山的壮汉,提着巨斧猛冲上来。 “啊呀呀,死吧!” 他手臂比陈北冥大腿还要粗壮! 嗡~ 巨斧发出破空之声。 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围观的百姓不忍看陈北冥被劈成两半,纷纷低头。 可是…… 并未等到巨斧砍肉之声。 人们睁开眼,诧异地看过去。 可瞧见现场的样子,人们都傻了。 只见陈北冥用两指,就接住壮汉的巨斧。 “啊!啊!” 任凭壮汉如何咆哮,也动不得分毫。 “你给老子使劲啊,他比你细那么多,还能砍不动?” 挨打青年愤怒地挥舞着拳头,大声叫喊着。 他身后的中年男子眼神一凝,连忙叫停。 “停手,熊蛮子给我回来!” 那壮汉似是对中年男子很是畏惧,连斧头都不要,退回本阵。 挨打青年不满的回头。 “林叔!您做什么,小侄的仇……” 啪啪啪~ 中年男子动手给青年几个嘴巴子,下手狠辣。 青年的嘴角,瞬间飙射出鲜血! “住口!再大的仇怨也给我闭嘴!” 挨打青年没见过中年男子发如此大脾气。 他也知道对方在父亲眼中的地位,只好咬牙咽下去,转头离开。 “站住!” 陈北冥淡然开口,两指微一用力。 咔嚓~ 精铁打造的巨斧,竟然断成两截! 这一手,就算青年再不服气,也吓得心脏停跳半拍。 手指碎斧,那是怎样的巨力! “你们打了掌柜,打算随便离开?” 陈北冥走到掌柜面前,扶着他在桌前坐下。 客栈掌柜感激涕零,一个劲道谢,忽然想起往事,眼睛猛地瞪大。 陈北冥知道对方可能认出自己,忙给使个眼色。 掌柜捂住嘴,整个人却是挺直腰杆,恶狠狠的看向青年,一副要拼命的模样。 “我们愿出一千两赔偿掌柜的损失,绝不找后账,否则,天打雷劈!不知贵人可是满意?” 中年男子抱拳道。 赌咒发誓是当下最好的保证。 此时的人们,对誓言极是敬畏。 陈北冥并未回答,转过头看着掌柜。 “如何?” “多谢贵人,小老儿可以。” 陈北冥可以轻易解决青年,但掌柜还要在此。 眼下的条件,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和青年的事情,后边还会继续算。 先前丁墨元的表现,很是奇怪。 整件事总有些值得细细品味之处…… 于是,他淡然开口。 “下不为例。” “多谢贵人!” 中年男子如蒙大赦,奉上一千两银票,转身就走。 “林叔,他是谁?” 等离开客栈很远,青年还是忍不住开口。 中年男子叹息一声。 “强如熊蛮子,对方都只是用出两指便接住全力一击,你说会是谁。” “您这不是打哑谜,小侄怎知……是……是他!” 青年说着说着,声音颤抖道。 中年男子点点头,面色严肃。 “我回去禀告家主,你去巡抚衙门找二叔,此番武家能不能过关,就看今晚!” 青年转身狂奔,使出全力。 他此刻再也不想抢夺什么美人,就算丁慕凝美若天仙! …… 黑沙城相比京城要小得多,消息自然也传的飞快。 客栈的冲突转瞬便成全城谈资。 丁宅,丁慕凝闺房。 “小姐!武家来退婚,说是匹配不上您,此刻正在前院搬聘礼呢。” 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丫鬟跑进来。 丁慕凝坐在铜镜前,并未转身。 “喊什么,还怕别人不知道,这武大郎果然是个废物!” 小丫鬟噘嘴憋一会儿,走到丁慕凝旁边,拿起梳子帮着梳起如云的秀发。 “那……您还同意他的追求,刚开始的时候,您都不拿正眼瞧他。” “哼,你懂什么,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丁慕凝的回答,别有深意…… “小姐,在门口强吻您的那人,真是忠义侯么?” “是他又如何?” “侯爷很好看呢,婢子觉得比武公子强,而且侯爷还是救黑沙城的大英雄!” 小丫鬟眼中充满崇拜。 丁慕凝回过头,起身看向窗外,神情复杂。 “我知他了不起,可是我只想嫁个正常男子,生儿育女,而不是守活寡。” 小丫鬟似懂非懂,不知道如何反驳。 …… …… 客栈。 陈北冥每写好一封信,就由韩瑶封进小竹筒,然后递给候在门外的番子。 等写完所有回信,陈北冥拍拍膝盖,示意韩瑶坐过来。 虽然两人早就负距离接触,韩瑶还是有些害羞。 两片柔滑玉豚放在陈北冥膝盖上。 “我们不出去采买东西吗?听说草原上可荒凉呢。” “不忙,我们还要见几个人。” 话刚说完,客栈外响起密集的马蹄声。 第757章 陈北冥被喷了半个时辰 紧接着,楼下响起一阵甲叶碰撞声。 咣咣咣! 伴随着沉重的上楼声,脚步最终在门外停下。 “末将黑旗军统领李松,求见侯爷!” 一个洪亮的嗓音吼道。 “进来。” 陈北冥没有起身,仍然坐在桌前,在纸上写着东西。 李松进到屋中,单膝跪地,恭敬地施礼。 “不知侯爷到黑沙城,未能来保护,末将有罪!” 陈北冥头也没抬,声音依旧淡然。 “有罪?那就说说吧,本侯听着呢。” 李松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末将任由武家车队进出关隘,有失察之罪,收受武家金银,有贪腐之罪!” “哦?仅此而已?” 陈北冥的态度,让李松出一身冷汗。 他放下那条蹲着的腿,完全跪下。 “末将收受崔家一对姐妹,为他们开方便之门,末将万死!” 一时,屋内寂静得只剩下沉重呼吸声。 站在一旁的韩瑶,懵懂地打量一眼李松,然后美目落回情郎身上。 眼前的猛将,进门时浑身可怕的杀气。 但此刻,却像个可怜毫无反抗能力的普通人。 对方似乎非常恐惧身旁男人。 但是,韩瑶没感觉到任何可怕。 “唔,收了美人,还有吗?” 陈北冥终于放下手里的狼毫,静静看着李松。 本是一点点改变,却让李松却是汗出如雨。 “末将……末将万死!” 说完,竟然将地板上浇出一滩水渍。 “侯爷,巡抚海大人带着黑沙城官员在楼下求见。” 门外番子通报。 “让他们等着,本侯忙着呢。” “是,侯爷!” 番子离开的脚步声,让李松愈加恐惧。 陈北冥起身走到李松身旁。 “贪些钱财,收个美人,本侯不会怪你。 边关大将镇守不易,享受些不是什么大罪。 可是你竟自作主张,做起生意,价高者随意出关,你好大的胆子!” 他炸雷般的厉喝,吓得李松匍匐在地。 “末将知罪!求侯爷给末将一个机会!您看在平阳侯面上……” “住口!你可知来时,平阳侯如何与本侯说?若是无可救药,杀了吧。” 陈北冥摘掉李松的精铁宝盔,随手扔到门外。 李松再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磕头。 嘭嘭嘭! 几乎要将地面砸个大坑。 陈北冥喟叹一声。 “原本,按照本侯的想法,肯定要杀鸡儆猴。 但是…… 看在你没有破坏与宝日公主的合作,本侯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李松抓住救命稻草,惊喜万分。 “侯爷请说,末将万死不辞!” 此刻,他的身家性命全凭陈北冥一句话。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五姓豪门凡是想伸手向草原的,都给我砍了,留一个口子,本侯将你全家喂草原狼!” “末将明白!末将明白!” 李松死里逃生,千恩万谢地出去。 “冥哥,你怎么不杀他?” 韩瑶有些不明白。 陈北冥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柔声道: “杀戮解决不了问题,再说朝廷手里缺少镇守一方的大将,此人虽然有问题,但还能用。 他在细节上犯错不假,但是在镇守边疆上做得没问题。 再换一个来,若是能力不够,或者与海瑞不合,难免要影响应对匈奴的长期战略。” 边关大将基本就是土皇帝,无人震慑很容易腐化。 但管得太严,又会造成战力下降,是个很难平衡的问题。 像薛万彻那种纯粹的军人,在大乾是凤毛麟角。 而且,李松在对宝日公主的问题上,从不敢马虎。 陈北冥的意思,他贯彻得很彻底。 这些自然没法与韩瑶说明白。 “你还有那什么巡抚大人要见哩,我要不要躲到屏风后?” 韩瑶娇声道。 陈北冥揉揉额头。 他最不想见海瑞,此人是又臭又硬,偏偏你还说不出人家哪里有问题。 “嗯,你躲起来也好。” 要是让海瑞看见韩瑶,保不齐喷得更久。 …… …… 半个时辰后,海瑞趾高气扬地走出房门。 嘭~ 房内传出木头的碎裂。 海瑞撇撇嘴,甩甩衣袖,背着手下楼。 房间内,陈北冥暴跳如雷。 “气死我也,老子恨不得宰了姓海的……” 他将桌子拍碎仍不解气。 任谁被人指着鼻子教训半个时辰都会发飙。 “嘻嘻,我觉得海大人说的没错啊,你就是好色,让你守德修身有什么不好。” 韩瑶捡着掉落地上的纸笔。 却不料身子一轻,身上衣裙乱飞。 “啊!别……你还有人要见呢……” “谁也不见!让你笑话我。” “那……那怎么行,你会被人说是昏官……” “哼哼,这你就不懂了……” “什么?啊……” 第758章 是个狼灭 韩瑶猝然遭遇偷袭,毫无准备。 不过却让她有前所未有的刺激。 一番挞伐之下,比平时更加汹涌。 “您……您不是个好人……枉为人师……” 韩瑶虽然享受着无上美好,但嘴上仍旧抨击着。 陈北冥嘿然一笑。 “湿者,穿道授液解火也……” “什么传道受业解惑,我看您就是……啊……” “嘿嘿,来我教你一句。” “什……什么?” “莫学吹笙王子晋,一遇浮丘断不还!” “啊……呜……” 韩瑶顿时再也无法说话,口中只有呜呜声。 在上下其手,各种技巧之下…… 韩瑶才真正体会什么叫巅峰快乐。 直到手指头再也不想动一下,沉沉睡去。 陈北冥抚着睡着的她,轻声道。 “我晾着他们,自然有特别的用意……” 随后,穿衣出门。 客栈门口,仍然跪着一群人。 陈北冥沉声道。 “让武家家主进来。” 很快,一个看似粗豪的中年男子弯腰进来。 “草民武恒见过侯爷!” “本侯也不废话,以后不可向关外匈奴运送人口和一粒粮食,能不能做到?” 陈北冥冷冷看着,若是得不到想要的回答。 他不介意在黑沙城再掀起一次抄家灭族。 “我武家就是侯爷的奴才,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绝无二话!” 武恒恭敬地将一本册子捧在头顶。 陈北冥接过册子翻翻,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笑容。 居然是武家所有生意和秘密! 也就是说,武恒将身家性命,全部交出来。 此人真是个狼灭,比狠人还多三点。 要投降就投降得彻底,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如此做,就不怕本侯趁机将武家连根拔起?” “回侯爷的话,我武家历经三代才有今日局面,屡被各派势力压迫。 不得已做出许多错事,此次投靠,是真心实意,望侯爷收留!” 武恒语气诚恳,似乎没有说谎。 陈北冥摇摇头。 “本侯怎知你有没有用同样手段对付晋王和其他人,莫要把本侯当傻子。” “不敢瞒侯爷,小人的确动过心思,但晋王和其他势力瞧不上我武家,从来都是当我们是条狗!” “哦?你想当人?” 陈北冥对武恒的坦白提起几分兴趣。 武恒挺直胸膛,面色变得坚毅。 “侯爷是我北疆的英雄,小人愿追随您,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很好,本侯暂且收下,一切看你的表现。” 陈北冥的话让武恒欣喜若狂。 “对了,你那儿子他……” “犬子就在外边跪着,小人这就让他进来!” 武恒连忙道。 “好吧,让他进来说说也好。” 武家大郎连滚带爬地进来。 进门就下跪,膝行至跟前。 “侯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您,要打要杀,您尽管来,小人二话不说。” “吆?怎么,舍得你未婚妻了?” 陈北冥语气淡然道。 “侯爷……不瞒您说,我已经察觉,她只是在利用我。 而我还傻乎乎的为一个诡计多……心计百出的女人得罪您,真……真是不得好死。” 武家大郎说到一半,连忙改变用词。 “哦?你是如何发掘?” “现在回想起来,丁家小姐瞧我的眼神,总像是隔着什么东西。 细细想来,应当是冷漠,或者是利用。 总之,不是那种正常该有的眼神。” 陈北冥心里微微赞同。 他也觉得,丁慕凝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那之前你说什么自己就是北疆的天……” “不敢,小人万万不敢,那都是吹牛呢。 男人的嘴,吹牛的鬼。 男人的嘴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您千万别当一回事。” 其实,陈北冥也大致了解过。 武家大郎嘴炮功夫比真实能力更强。 他做过一些恶事,但和武恒一样,还没到必死的地步。 眼下,两番挨打之后,已经算是惩罚。 “侯爷放心,我会继续惩罚他,让他深刻意识到错误,绝不敢再犯。 并且,要做上多件对得起百姓之事。 你就瞧好吧,绝对让您满意。” 武恒在一旁帮腔道。 “好吧,希望你能做到。” 陈北冥说着,挥挥手让他们离去。 武恒和武家大郎见状,连着磕上三个响头,千恩万谢地率人离开。 “侯爷,此人名声不好,一贯反复,您为何还要收他?” 一旁的番子掌班不解道。 “小人有小人的用法,本侯敢戏虎,就有杀虎的手段,况且他只是只饿狼。” 陈北冥身上散发出的强大自信,令人无可置疑。 …… “对了,还有谁候着?” “丁员外在等着您。” 嗯? 丁墨元? 陈北冥稍加思索,点头道。 “让他进来吧。” 丁墨元进门后,刚要开口,陈北冥直接抢掉开头。 “你让女儿接触他们,是想借助武家人?” “侯爷,小人初始是有那么个想法,后来就……” 陈北冥再次打断他。 “后来就想让本侯帮你除掉他,一家独大?” “侯爷,小人……唉……小人是有些贪婪……” 丁墨元低下头,惭愧地说着。 “好了,以后武恒为我所用。但你别有想法,有些事情,必须要腌臜之人出面才合适。 相比他,你干净很多,你代表着我大乾商人正义光明的一面。 而武恒,则是幽暗见不得人之辈。” “小人明白……” 丁墨元连忙回答。 事实上,他早有耳闻。 陈北冥收服江湖中人,有些名气比较差的人,也留下使唤。 显然,就是让他们做,官府不便出面之事…… “好了,你去吧,还有啊,没事关心关心你的女儿。我看啊,她的心思,比你还大呢。” 丁墨元闻言,悚然一惊。 抬头看去,发现陈北冥表情依旧淡然,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是……小人这就回去叮嘱……” …… …… 次日,一支车队出黑沙关,向着北风呼啸的草原进发。 然而,没走出多久,草原上便像是起惊雷一般。 远处,一片黑压压涌来! 第759章 人有老相好作罢,狼还有老相好? 离得近些,才看清那是一支骑兵。 他们内穿兽皮,外披杂七杂八盔甲,围着车队转圈。 “呦呦呦……” 骑兵口中发出驱赶猎物的叫声,以此震慑敌人。 但车队的人毫不惊慌,番子们更是视若无物。 因为他们眼里只有中间那匹马上的男子。 “你们是谁?乾狗不得擅入草原,呵呵,还有个绝色美人!” 为首的匈奴汉子瞥见马车里探出头的韩瑶,眼睛立即直了。 他可从未见过如此水灵美貌的汉女。 汉话说的十分流利,想是没少和商队打交道。 韩瑶才不害怕,见都是些相貌丑陋的匈奴野人,撇撇嘴缩回去。 陈北冥回头看看黑沙城。 刚出关,匈奴人就出来骚扰,可见他们时刻在监视。 “你们是哪个部落?首领是谁?” “乾狗!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将财物和女人留下,爷爷可以赏你一条狗命!” 匈奴汉子残忍笑道。 陈北冥冷然一笑,抽出狮子骢身侧横刀。 大巧不工地斩出一刀。 “哈哈,汉人果真是小绵羊,轻飘飘一刀,还不如我们部落的女人!” 但下一刻,汉子笑容戛然而止。 只见那地面,犹如天犁犁过。 所过之处,出现一条半丈宽的沟壑。 凡是阻挡它的,都断成两半。 人和马匹的内脏撒落一地。 鲜血将枯黄的草地染得触目惊心! 恐怖的一幕,将转圈的匈奴骑兵吓傻。 噌~ 横刀归鞘,无人出声。 匈奴汉子费力舔舔干裂的嘴唇。 “敢……敢问您是?” “本侯陈北冥。” 淡淡的一句,吓得匈奴汉子直接栽下马。 “尊敬的忠义侯!我们惊扰您,请求您的原谅!” 汉子爬起来,抚胸半跪道。 其余的匈奴骑兵也纷纷下马施礼。 虽然马上的陈北冥是他们仇敌,但同样也是令人敬仰的英雄。 这并不矛盾! “起来吧,你们的大单于,本侯照顾得很好。 也许有一日,你们还能见到他。” “感谢忠义侯,感谢长生天!” 匈奴骑兵们的声音响彻四野。 随后,在阵阵怪叫中迅速远去。 来得快,消失得更快。 “你告诉他们,不是泄露我们的行踪,不怕他们来骚扰?” 韩瑶重新探出头,不解道。 “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到了草原,让他们尽管来!” 陈北冥豪气干云道。 韩瑶被他前所未有的自信感染,美眸尽是柔情。 天上,琥珀色的阳光温暖而晴柔。 一碧万顷的草色铺开绿绸般的绒毯。 而天边如珍珠般洁白的羊群,滚滚流动着,仿佛一朵朵疏淡飘逸的云,在层澜叠涌的绿浪里泛起微漪。 北风寒冷刮个不停,吹在人身上很不舒服。 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但下一刻就会是大雨倾盆,似冰似水的雨,打在人身上极是难受。 草原天气多变,再加上环境恶劣,番子们吃尽苦头。 只有躲在马车的韩瑶过得还算可以。 但也被草原之路折腾得很是萎靡。 “路好难走啊……” 韩瑶低声道。 陈北冥没辙,只好将她放在怀里,用熊皮大氅裹住。 狮子骢驮着两人,却仍是一如往常般神骏。 韩瑶靠着陈北冥暖和坚实的胸膛,不仅温暖安全,还可以从熊皮大氅缝隙里瞧着外面的风景。 自在而甜蜜。 …… 不过,此刻的匈奴大本营,却是炸开锅。 “什么?陈北冥来了?!” 宝日公主的哥哥,当今匈奴大单于,惊得从宝座上弹起来。 “没错,拔都他们在黑沙关碰上,陈北冥似乎去往西边,应该是宝日公主那里。” 回话将领小心翼翼道。 “快!快去将袭击宝日后方羊群的骑兵叫回来! 我们……我们后退五十……不,后退一百里,我们回龙庭!” “是,大单于!” 将领退出大帐前,看见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大单于,竟指挥妻妾开始收拾细软。 可是,他们谁也不敢笑话。 因为,换成是谁,听见那可怕的名字,都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黑沙城一战,彻底打怕匈奴。 一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能止小儿啼哭! 随后,上千顶帐篷开始拆除、装车,牧民们赶着牛羊开始缓缓北上。 此时天上开始飘下雪花,越来越大。 牧民们不理解,为何他们要北上。 但无人解释,青山北面的寒冷,可是能冻死无数牛羊…… 苍凉的草原歌谣响起,那是牧民们的悲鸣。 …… …… 陈北冥在草原上走了三日,总算走出如同迷宫的水泡阵。 有陈北冥在,他们没有损失一匹马。 尤其用防水的油布包裹的一辆马车,最为珍惜。 “呀,草好高啊!” 韩瑶的声音让陈北冥回过神。 先前只能到马腿的草,现在能遮住人。 不过,大雪也随着落下来。 领路的番子走到陈北冥马前。 “侯爷,翻过前面的山,就快到宝日公主的南面草场,此地猛兽横行,得小心些。” “呵呵,你是向导,带上几个人去开路,遇到猛兽就示警,今晚我们给他们送些礼物。” 大乾人对野物兴趣不大,顶多吃些野猪之类。 但在粮食奇缺的草原,可是意味着不挨饿。 虽然最近一年,草原牧民的日子好过很多,但也仅仅是吃饱。 队伍走出没多远,示警的哨音吹响。 忽然,一只银色巨狼从草里跃出。 它的身后,跟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青狼。 只是,银色巨狼那半截断尾引起陈北冥注意。 “嗯?是它!” “你认得?” 韩瑶看着包围队伍的青狼群,往陈北冥怀里缩缩。 她没想到,人有老相好也罢,狼还有老相好? 物种都卡的那么松? “呵呵,算是老相识,没想到它还活着。” 陈北冥拍拍狮子骢。 唏律律~ 狮子骢扬起前蹄,对着前面的青狼就是一蹶子。 “啊呜……” 银色巨狼三角眼忽然瞪大,口中发出愤怒的咆哮,显然认出眼前仇敌。 一声凄厉狼嚎后,青狼群不要命地开始冲击车队。 唰唰唰~ 番子手里改良劲弩,射出锋利箭支。 转眼就将十几只青狼射翻在地。 经过严格训练的番子,对付青狼还算轻松。 但银色巨狼依然指挥青狼群攻击。 有马匹不安的鸣叫,番子们开始压不住。 嗖~ 草丛中,忽然射出一支羽箭。 转瞬,飞到陈北冥面前。 第760章 再见阿提拉 陈北冥轻轻一拂,羽箭便断作两截,掉在地上。 “敌袭!” 番子们反应过来,对着草丛就是一阵攒射。 “哎呀!你们想杀死我不成?” 草丛里窜出黑马,上面伏着一个人。 穿着匈奴女子的衣衫,看不清面容。 紧接着,后面又接连跑出十几个裹着羊皮袍子的匈奴汉子。 个个弯弓搭箭,警惕地看着队伍。 那女子停好马匹,抬起头,露出一张俏丽脸庞。 陈北冥看清来人,没好气地瞪着女子。 “蒲奴,你是想和我比武?” “果真是你!我说怎么青狼群会突然消失,哼,谁要和你动手,我要去通知公主!” 蒲奴惊喜莫名,骑马一溜烟地跑掉。 匈奴汉子们面面相觑,他们跟着蒲奴来附近巡查。 此刻首领跑掉,他们也只好跟上。 陈北冥挥手让队伍跟着。 回头看向远处,有一道银色影子正迅速逃离。 “哼,下次定然抓住你,扒了你的皮!” 车队没走多远,天边出现连绵不断,看不到尽头的帐篷。 唏律律~ 一朵白云由远及近,白云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护卫。 其中一位老者,须发皆白,精神却极是健旺。 那朵白云飘到近前,正是宝日公主。 一身白色狐裘,将其衬托得娇艳无比。 “您到了!也不说一声,妾身好让人去接您!” 宝日公主下马后,恭敬地施着匈奴礼仪,那是妻子向丈夫才会用。 “我来看儿子,还要打招呼啊。” 陈北冥淡然笑着下马,将韩瑶放在一旁。 宝日公主的美眸掠过韩瑶。 她对陈北冥身旁的任何绝色美人,毫不关心。 走到陈北冥身旁,伸手去解熊皮大氅,放在臂弯。 侍女将一个孩童放在不远草地上。 那孩童长得粉雕玉琢,尤其湛蓝色的瞳孔,很是漂亮。 孩童朝着宝日公主喊一声含混不清的匈奴话,面带委屈。 宝日公主虽然心疼,却没有动地方。 按照匈奴人的规矩,父亲教导儿子,女人不能干涉。 陈北冥走到孩童身前蹲下。 “阿提拉,你可知道我是谁?” 阿提拉看着眼前的男子,既觉得亲切,又十分陌生。 心中抱怨母亲不过来寻自己。 陈北冥叹息一声,将阿提拉抱在怀里。 毕竟,他还太小。 掏出奶糖,剥一颗放进小家伙嘴里。 奶糖是纪清嫣按照陈北冥提供的法子做出,还没发卖,很是稀罕。 对于此时的小孩来说,那是从未见过的绝世美味。 没有任何一个小朋友,能逃脱奶糖的味道。 果不其然,只一颗奶糖,迅速拉近父子感情。 阿提拉的笑声,让在场所有人神情为之一松。 “我们回家,此处风大。” 宝日公主这才凑上来,柔情地看着父子俩互动。 “哼,长子被你养得如此软弱,晚上再收拾你!” 陈北冥假装板着脸训斥一句。 “好好好,都是妾身的错,您亲自教导他才好。” 宝日公主笑道。 陈北冥走到大巫师身前停下,目光深邃。 “你怎么还没死?” “哈哈,老朽一日看不到我大匈奴的王驰骋草原,就舍不得闭上眼!” 两人随即相视一笑。 韩瑶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酸酸的,同时心里有几分震撼。 情郎与匈奴的公主竟然有个私生子! 而且这匈奴公主貌美丝毫不亚于她,甚至略胜一筹。 心下有些黯然,又有几分紧迫感。 要想引起情郎的重视,也要有个优秀的后代啊…… 陈北冥没有注意韩瑶,而是命令车队跟在后面,朝着大营走去。 嘟嘟嘟~ 连串的号角声在大营门口响起。 无数牧民和青壮勇士纷纷跪下行礼。 陈北冥见状怔住。 眼前的动静,猜也能猜出是用来迎接“王”的礼仪。 “你搞什么鬼?” 宝日公主嫣然一笑。 “儿子还小,您自然就是部落的王!” 陈北冥对什么匈奴王毫无兴趣,却也不好拂宝日的面子,一起走入大营。 他用仅有两人听见的声音,小声说着。 “今日便罢,以后莫要弄类似的动静。传到中原,那些官员会忌惮我。” “您放心,此番就是确立您的威信,您不喜欢的话,下不为例。” 宝日恭敬的回答。 到营地内的空地上。 陈北冥对番子们喊道。 “快快卸车,将玩具都找出来!” “是!” 不一会儿,各种木质玩具便摆满一大片。 都是陈北冥画好图谱,让家中木匠做出来。 “啊……呀!” 阿提拉像是发疯一般,发出代表惊喜的呼唤。 在玩具堆里各种怪叫,尽管跌跌撞撞,脚步不稳。 “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真是辛苦您了。” 宝日公主笑靥如花,将陈北冥拉到主位上坐下,殷勤伺候。 “辛苦什么,我的儿子,自然要好好对待。” 大帐中,除却两个侍女看着疯玩的阿提拉。 宝日公主和大巫师则盘坐在陈北冥左右。 “侯爷此来不只是为看望公主母子吧。” 大巫师首先开口。 “不错,我确实另有目的。” “那……老头子能打听一二?” 大巫师顺溜的结果话茬。 “大巫师可知几十年前,有支大乾军队从草原一路西征?” 第761章 接下来,少儿不宜的环节 大巫师闻言,陷入回忆,唏嘘不已。 “侯爷说的是征西军?那真是一支强悍的军队。 虽然人数不多,却曾让我大匈奴吃下很多苦头。” 大乾最鼎盛时,曾一度将匈奴赶到漠北,控制漠南草原。 但随着国力衰弱,匈奴人又重夺回。 “本侯今次就是接他们回家。” 宝日公主和大巫师相视一眼,眼中露出喜色。 征西军退出,难道说,大乾对草原和西域暂时没有染指的想法? 那就太好了! 宝日公主脸上笑出了花。 “说起来,妾身还要谢您呢。 我那兄长派来袭击粮草的大军突然撤退,想必是知道您到草原。” “我倒是在黑沙关前遇到你兄长的人,想是他们报信。” 陈北冥哪里不知道宝日公主的想法。 她做梦都想将阿提拉推上匈奴人的至高宝座。 只是现在,大乾尚未整合西秦,兵出西域多有不便。 眼下,向西作战,还真的要有仆从军才成。 “忠义侯就带这么点人去?” 大巫师开口问道。 “也不是不成,若是有些奥援,自然最好。” 陈北冥眯缝着眼睛,笑道。 “您是想让我们的人走一遭,那不太合适吧。” 大巫师直接堵住口子。 陈北冥并不着急反驳他,而是起身走到帐篷一角。 那里,有个麻袋。 “大巫师,敢不敢打赌,我一麻袋东西,能让你心甘情愿做事。” “一麻袋就想?你做梦,我看你是……” 大巫师打算喷上几句。 可是想想陈北冥的种种神技,再想起此前吃过的苦头。 “咳咳……侯爷又在戏弄老朽。” 大巫师干咳两句,强行结束话题。 陈北冥笑着摇摇头,心道: 老家伙不上当啊,打赌都不好玩了。 “您又想作弄大巫师,有什么就直说吧。大巫师和妾身,都对您敬仰万分。 你不管做出什么东西,那都不意外。” 宝日在一旁附和道。 陈北冥也不再挖坑,笑道。 “好了好了,天色不早,此次带来挺多好东西,让你们开开眼界。” 说着,从里面掏出一袋辣椒和十几枚土豆。 此外,还有十几种香料。 “嗯……就这?” 大巫师有些不屑。 “你啊,还嘴硬,打赌你又不敢,给我等着。” “哼,等着就等着,我看看你怎么变!” 大巫师也来了性子。 草原自然不缺牛羊肉。 很快一道土豆炖牛肉,一道炖羊排,一盆油泼辣子青稞面,前后做出来。 诱人的香气,将宝日公主和大巫师馋得口水直流。 蒲奴手最快,拿起一块炖羊排跑了。 “抢什么,也不怕把手烫坏。” 陈北冥摇头道。 “唉,老夫算是白活一辈子,如此美食简直不是人间所有!” 大巫师吃得满口流油,仍看着陶锅。 陈北冥听着大帐外动静不对,掀帘子出来,顿时一愣。 大帐外一双双眼睛。 那眼睛的主人,口水哗啦,快要成河。 “你们过来,按照我刚才的方法给他们做一锅,还有些辣椒,全用掉吧。” 陈北冥自然知道辣椒的威力。 匈奴人饮食简单,除了烤肉,就是青稞糊糊。 顶多再来个煮羊肉,放点盐巴,能有什么滋味可言? 方才跟着陈北冥做饭的两个侍女,已经带着众人离开,手脚麻利地开始做饭。 能跟在宝日身边的人,自然不是废物。 “您啊,就是对下面人和善,那些东西的价值您知道有多高?” 宝日公主走到陈北冥身旁,有些埋怨地抱住他胳膊。 古人将调料称之为香料,价格昂贵。 陈北冥那一小袋子香料,可值上百两银子。 “有什么打紧,维护住下面人,你才能高枕无忧,眼光别太短浅。” 陈北冥笑着说道,随即又问。 “刚才的东西好吃么?” “那是自然。” 宝日嘿然一笑。 大巫师由衷称赞。 “老朽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做法,以前吃的东西,简直就是糟蹋食物。” 两人的反应,陈北冥十分满意。 “若是以后,你们都能平价吃上同样的食物,可愿意?” “什么?” 大巫师和宝日异口同声地惊叫出声,齐齐站起来。 香料贵比黄金,平价吃? 那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至于那红彤彤的辣椒,还有煮熟之后的土豆,更是前所未见。 不用想,必然是很珍贵的食物。 若是以后都能吃上…… 那…… 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忠义侯高义!若是匈奴人能过上那日子,我们愿世世代代做大乾的牛马!” 大巫师泪眼婆娑,却格外有神。 他也顾不得之前自己说过什么,当即行大礼! “呵呵,牛马不用,以后和大乾子民,平等地来往即可。 只要匈奴和大乾正常互市,平等贸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香料、辣椒、土豆,甚至高度烈酒,都是小意思。” 陈北冥旗帜鲜明地表明态度。 大巫师和宝日两人互相看看,高兴得难以自制。 如是那般,匈奴吃饱穿暖,何苦去和大乾作对? 只是片刻后,他们的表情都凝滞下来。 陈北冥带来恁大好处,绝对不白给。 背后若是没条件,可就稀罕了! “忠义侯,您有什么条件,一起说吧。” 最终,还是由大巫师开口提问。 “条件嘛,都是老生常谈之事。 其一,羊毛、羊油、羊肉,都和我派来的商队交易。别人即便是高价收购,你们也不能答应。 其二,你们治下的匈奴人,不可单方面对大乾动手。特殊情况例外。 其三,香料、辣椒、土豆等食物的交易,需要向大乾备案。如果有大乾限制的地方,禁止交易。 对了,还有那奶糖,同样如此。” 陈北冥说完,大巫师有些不敢相信。 “只有这些?” 因为,别的条件,之前就做出约定。 现在重提一遍,等于没有增加。 唯一算新条件就是香料、辣椒等的交易范围。 但那和之前的规矩一样,严格来说,并不是多么难为人的要求。 “呵呵,当然还有两条别的。例如一起西边,只是,我还没想太好。 当然,你们也不用担心狮子大开口。 本侯做事的风格,你们应该清楚得很。” “好吧,那妾身就等着您两个条件。” 宝日献媚似的依偎到陈北冥身上。 大巫师见状,知道正事说完。 接下来,便是少儿不宜的环节…… “老朽告退,侯爷和公主好好深入交流。” 说完,尽他所能用最快的速度出去,还将帘子掩好…… 第762章 上错敞篷怎么办?硬上? 陈北冥捏住宝日的腰肢,依旧纤细,大手往下,柔润浑圆。 宝日嘤咛一声,两朵红云爬上俏脸。 “妾身让人带走孩子,然后侍奉您!” 两人能亲热的机会稀少,宝日也不想错过。 冷月如钩,繁星点点。 茫茫草原沉浸在静夜中,草尖上缀着晶莹的露珠。 润湿的空气里隐透着草木清香、泥土芬芳。 很快,大帐内便只剩下二人。 平躺在地毯上的宝日极是诱人。 一袭白色的里衣,根本难以掩饰那丰满成熟。 曼妙到极点的美丽香躯,和那一双平躺下犹如倒扣玉碗的圆月。 随着她微微有些急促地呼吸,起伏不定。 陈北冥甚至都能看见她衣襟之下那大红色的胸衣。 圆月正牢牢兜在里面,似欲裂衣而出。 想不到王诗眉的胸衣生意,都到达北疆。 “你们现在都喜欢胸衣?” “中原人喜欢的宝贝,我们自然喜欢。” 宝日迎着陈北冥目光,肆意的展示着本钱。 与中原女子迥异的性格,让她毫无羞赧之感。 她浑圆的酥肩,洁白如莲藕的双臂,还有那深不见底。 修长结实的玉腿,挺翘的玉豚,无不是在展现她非一般的魅惑。 再看她比花还要艳上三分的容颜,中西合璧的完美五官。 弯弯似月的烟眉,用画笔精心描绘得异常妩媚。 睫毛长而卷曲,一双紧闭的双目恬静而美丽。 红唇饱满丰润,鲜艳欲滴。 瑶鼻挺直立体,肌肤更是胜似白雪。 只是现在却带着淡淡的红晕,粉腮桃面,无比勾魂。 鲜艳樱唇不断呼出火热气息。 雪白丰满大腿绞在一起…… 一切犹如最烈性的情药。 “您还在等什么,等妾身在上么?” 宝日眉目挑动,满是期待。 “哼,你个骚蹄子!” 陈北冥低吼一声,扑将上去。 …… …… …… 一首草原春曲,几乎奏到深夜。 两人紧紧相拥。 “妾身做梦都想您呢,您能不能多陪妾身些日子。” 宝日公主只有在陈北冥面前,才会展示小女人一面。 “三日吧,不能再多,我此去西域还要耗费很多时日。” “嗯,妾身知足!” 宝日打个呵欠,不一会儿睡过去。 陈北冥听着外面不时响起的狼嚎和各种野兽咆哮,暗叹匈奴人生存环境的恶劣。 就这,还是在防备森严的大军中。 待宝日睡熟,陈北冥悄然挣开,走出大帐。 晚上看韩瑶一直有些闷闷不乐,想来是冷落她。 耸耸鼻子,立刻嗅出韩瑶的味道。 钻进帐篷,瞧见床榻上躺着个人,立即扑上去。 上下其手,堵住樱唇。 “嗯?衣服样式怎么……这么平……” 陈北冥停下手,借助微光看清面前之人。 “蒲奴!” 蒲奴初时极为惊怒。 指甲上淬的毒,都要让敢钻帐篷的人去死。 正因为一身毒物,即便是再勇敢的匈奴男子,也不敢去钻蒲奴帐篷。 但蒲奴认出陈北冥后,做好的进攻姿势便悄然解去。 “咳咳……那什么,误会!瑶儿不是在这里?” 陈北冥干笑起来。 “哼!你的汉家小美人不习惯和别人睡,在后面帐篷。 你欺负我这笔账,该怎么算?” 蒲奴眼神灼灼地看着陈北冥,衣裙半解,瞎子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不如……下次你到京城,我请你吃好的,我还有事……” 陈北冥实在对蒲奴没什么兴趣,转身就要走。 “你……你敢出去,我就自尽!我蒲奴也是个女人!” 刺啦~ 一阵裂帛声,帐篷里出现纤细洁白的身子。 虽说明月很小,但其余并不差! 晶莹如玉的藕臂,修长雪白的玉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 肌肤犹如牛奶中洗涤过一般,竟然闪发着莹莹光辉,美丽不在那些玉石凝脂之下。 如果摸上去,手感肯定不错。 她的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里面似欲光晕流转,充满粉色诱惑。 平坦雪白的小腹上没有任何瑕疵,就连一个微小的痣都不存在。 唯一有的,就只有那浑然天成晶莹如玉的可爱小肚脐。 美腿修长匀称、矫健有力、笔直而修长。 粉嫩玉足上十颗可爱的小指头,犹如美丽的凝脂玉球。 整个身子愣是找不出任何瑕疵。 除却明月外,真正是老天爷完美的杰作。 “嘿嘿,你可别后悔。” 陈北冥自然不是什么君子,送上门的女人,没有理由不要。 何况蒲奴只是平一些,相貌可是不俗。 若是将她彻底征服,日后不管是帮衬宝日,或者是其他方面,都能更加如臂使指。 想到此,陈北冥再无负罪……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成熟娇艳的花朵,已经到她最美丽的花期。 再不采摘,就要过期。 陈北冥吻住她小巧柔软的红唇。 一丝浓郁的芬芳传来…… 嗅着那成熟女人夹杂着处子幽香的特殊香味,如兰似麝,好闻不已,不禁神色迷醉。 抚着比缎子还要酥滑的肌肤,好似做梦一般。 “嘤咛……” 蒲奴变得滚烫无比,喉咙里传来阵阵腻人销魂的娇吟。 紧闭的如水美眸也微微睁开一条缝,神色迷离地看着陈北冥。 原来这就是男女间的秘密,竟是这般美好! 怪不得草丛里媾和的男女,那般快乐。 万事俱备,陈北冥立刻发起总攻。 “啊!” 开天辟地的痛楚让蒲奴差些晕过去。 香软无骨的身躯,本能如八爪鱼一样,牢牢地缠上…… 随即,如筛糠一样颤抖着。 玉脸因为疼痛而扭曲起来,然后软软地瘫倒下。 一抹鲜红丝丝碎碎地绽放在白色皮裘上。 如同盛开的红梅,是如此娇艳美丽…… 第763章 小怎么,小就不能满足你了? 蒲奴修长有力的洁白大腿,将陈北冥箍得紧紧,双腮通红一片。 芊芊玉指,在他背脊上狠狠留下几道红色痕迹。 樱唇吐出无意识的娇吟,也变得长扬尖细。 额头上渐渐沁出一层香汗来…… …… …… …… 最终,在癫狂中结束。 “阿奴,可是美妙?” 陈北冥笑眯眯道。 “嗯……” 蒲奴变得很是羞赧,钻进羊皮被子里,不敢去看陈北冥。 完全没有方才的凶悍。 日前日后啊,完全两种状态。 “哎,就是小了些。” 陈北冥坏笑着瞄一眼小巧的帐篷。 “啊!你还说! 小,小怎么了,小就不能满足你了?” 平,几乎成蒲奴心中的刺。 在匈奴部落里,哪个女人不是明月当空? “小又如何,我喜欢。” 陈北冥穿好衣服,笑吟吟地往外走。 “讨厌……” 黑暗中,一个柔腻的声音说道。 …… …… 次日,清早。 虽然北风依然凛冽,陈北冥还是骑着狮子骢,带着宝日母子出大营。 一家三口在草原上狂奔出很远,才在一处背风的山坡停下。 陈北冥铺好油布和地毯,放好食物,才让宝日母子坐到上面。 “妾身好久没像今日高兴。” 宝日理下鬓边垂下的秀发,一脸幸福的笑容。 旁边小家伙目光,在追逐天上雄鹰。 陈北冥揽住宝日的腰肢,看着湛蓝的天空。 “倒是辛苦你,不仅要带着族人在草原搏杀,还要抚养孩子。” “您若心疼妾身,不如留下,您就是大匈奴的王,妾身也愿意留在大营相夫教子!” 宝日双目充满期冀,她做梦都想陈北冥留下。 凭借他强悍无匹的武力,智谋过人的头脑,再有匈奴勇士的武勇,天下没有任何国家可以阻挡! “咳咳……宝日你知道,大乾还有我舍不得的人和事,还有我新出生的几个孩儿。” 陈北冥只好干咳着引开话题。 “哼,不就是女人,我匈奴也不是没有美人,你若看不上,我们去西域抢就是,还有西秦。” 宝日知道那只是奢望,眼前男子不可能留在草原。 陈北冥哭笑不得,不过宝日公主的话倒是让陈北冥明白。 匈奴人的血脉极其混杂,从牧民五花八门的体貌特征就能推测一二。 草原土着的强大体格,汉人的五官,西方人的立体,融合成复杂的族群。 “我终究是汉人,还是喜欢中原的山川河流,以及江南烟雨……” “妾身知道……您若是不在,匈奴只能依靠劫掠……” “劫掠是个主意,但不是西域和西秦,而是一路向西,那里还有数不尽的土地和人口。” 陈北冥自然不希望匈奴继续为祸北疆。 即便族群首领是亲儿子。 将来,大部分匈奴人,都应该融入大乾为核心的中原文明当中。 剩下一些习惯打打杀杀的人,可以继续向西。 强大的胡人帝国正在崛起,它会覆灭波斯,成为一方霸主。 彪悍的匈奴人,应该去挑战它。 “知道您心疼汉人,妾身也不想让您难做,会引导匈奴向西发展。” 宝日虽然失望,但她已经算是个成熟的首领,立刻调整好心情。 德尔咴! 陡然,一阵骏马嘶鸣打断二人。 不知何时,小家伙爬到草丛中。 他身后不远,一个人立而起的庞大影子,扑了过去! “我的孩儿!” 宝日见那黑影,登时吓住。 震惊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凭借那黑影的蛮横力量,若是碰到儿子,非死即残。 她可不像,孩子年纪轻轻的生命,戛然而止。 可是…… 那呼喊没有任何效果。 黑影毫不以为意,仍旧冲击。 眼看着无能为力,她差点昏死过去! 幸好…… 她身边不是别人,而是陈北冥。 说时迟那时快,陈北冥鬼魅一般,从原地消失。 下一刻,径直出现在影子面前。 那是一头体型极为庞大的熊,足有两人高。 皮毛油光,膘肥体健,说明伙食极好! “吼~” 熊的咆哮声惊彻草原,无数受惊的动物从草丛中窜出。 在草原上,它就是无敌的存在! 它试图用吼声吓退眼前两脚兽。 那个小不点,才是它的目标。 只是,它发现没用,两脚兽依旧挡在前边。 巨熊也不是好脾气,那股劲头上来,伸出两只利爪,猛地拍出! 呼…… 沉重的爪子下去,没有东西可以阻挡! “找死!敢伤我儿!” 陈北冥语气冷酷如同万年寒冰,双目盈满怒火。 一拳挥出! 嘭~ 炸裂如闷雷,传出去不知多远! 登时,激起大片红雾…… 那惊人的场景,宝日公主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第764章 匈奴大营惊变 大风吹过,庞大的熊躯消失,只剩下飘落各处的血雾和碎肉。 那个男人像是一尊魔神,无人可以战胜! 这一幕。在幼小的阿提拉脑海深深刻下。 即便孩童记不起三岁前的记忆,但阿提拉却永远忘不掉那场景…… 恐怕会伴随他到暮年,依旧在儿孙面前讲述着父亲的伟大。 “您啊,好好的一头熊被您打成破烂样子。” 宝日抱起儿子,抱怨一句。 似乎刚才急疯的人,不是她一样。 “好了,事急从权。我看得出来,你有些心事。 现在,天苍苍野茫茫,只有一家三口,有什么话不能说?” 宝日先是一笑,继而表情露出苦楚。 “我……唉,千言万语,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若是您留下,我可以每天倾诉。 可是现在,您又不会一直在,还是不说了。” 陈北冥一巴掌拍到宝日的翘豚上。 “胡咧咧什么,拣重要的说,别的以后写信慢慢说。” “婴宁……您帮助人的方式,真是特别。” 宝日摸着翘豚,媚眼如丝道。 “好了,别在这学别人发骚,先告诉我,为何还没能整合草原? 你那不成器的哥哥,手下怎么还有人?” “这……” 果然,一句话戳到宝日痛楚。 她的手垂下去,脸上瞬间挂满惭愧。 “我……我也不知说什么好。匈奴与你们汉人不同,难以做到你们那种凝聚力。 别看现在有些人汇聚在我旗下,拿着你给到的好处。 可是…… 他们一言不合,还会打起来。” 宝日也是有苦难言。 匈奴的个体战力不差,但是他们的部族军制度,注定无法统一指挥。 若是匈奴真出一个能将草原捏合在一起的雄主,只怕早就挥军南下,占据大片领土。 “其实……你可以换个思路。把那些刺头们召集起来,组成最精锐的王帐军。 那些部族军失去闹事的家伙们,就很容易对付。” 陈北冥说出他的想法。 当然,那不是随便说说,历史上的辽金等国,都用过类似的手法。 相当于学习中原先秦时代的质子制度。 “可……既然是刺头,谁来调遣他们?” 宝日提出疑惑。 “简单,找个你最信任的人。” “找人自然容易,但怎么让那些人心服口服?” “好说,你让他们跟着我去西域走一遭,回来不但成为强军,还能彻底服从。” “这……” 宝日想不到,陈北冥会在这等着她。 可是…… 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好吧,您的承诺,妾身相信。至于带队之人,暂时只能想到蒲奴。 将来有更合适的人,再说。” “蒲奴?我看可以。” 陈北冥坏笑的点点头。 “您最好是带兵,而不是别的。” “你还不相信我,走,麻烦解决掉,咱们玩去。” 陈北冥笑呵呵地拍拍手,收拾好东西,带着母子俩继续游玩。 直到天色渐晚,才返回营地。 傍晚,大营。 宝日正要找大巫师,讨论选人之事…… 怕什么怕什么来什么,说什么遇见什么…… 原本安静的营地,突然掀起冲突。 并且,愈演愈烈。 “公主,狼兵和白鹿部落起争执,双方大打出手!” 一个将领冲进大帐。 匈奴大军不比汉人军队,毫无军纪可言,冲突打架更是家常便饭。 更何况,其中一方还是野蛮的狼兵。 狼兵吃穿几乎与野兽无异,为保持凶性,只吃生食,穿兽皮,睡草地、洞穴。 虽然战力凶悍,但一般寿命都很短,绝少能活过四十。 他们一旦发疯,谁也不认。 要么让他们出够了气,要么用大军镇压。 “速速集结大军!” 宝日公主脸色大变。 “我去看看吧。” 陈北冥放下碗筷,对着宝日和韩瑶淡然一笑。 “小心!” 换上匈奴妇人衣裙的韩瑶,别有一番滋味,略带担忧地嘱咐着。 宝日见陈北冥要出马,立刻恢复镇定。 刚好,趁他处理问题,也挑选人手…… 她对这个男人,毫不怀疑。 “妾身等您回来。” 陈北冥跟着匈奴将领来到冲突现场。 眼前场景血腥恐怖,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穿着兽皮的狼兵,几乎是在屠杀。 他们不仅仅用手里的粗糙武器,还用牙齿啃噬、徒手撕裂,野蛮残忍得就像野兽。 白鹿部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眼看着损失少半。 陈北冥叹息一声,引起匈奴将领注意。 “那是……忠义侯!” “哎呀,大乾忠义侯到场,肯定能解决。” 有人马上拍起彩虹屁。 但是…… 也有人摇头。 “忠义侯虽然强横,可狼兵现在都是疯狂状态,难说啊。” “狼兵暴走,神仙难救,就是他来,也没法子。” “再说,他只是外人,还是个阉人,狼兵才不鸟呢。” 陈北冥听闻他们的言语,只是冷然一笑。 那些人,是没见过惊天一战吧。 今日,就给他们开开大眼! “给我停!” 陈北冥大喝一声,猛然出击。 在将领们吃惊的目光中,冲入现场。 咕噜~咕噜~ 不似人声的怪叫声中,一名高大狼兵端着狼牙棒,出现在陈北冥右侧。 他露出狰狞残忍的笑容,全力挥棒。 “喝呀……” 嘭~ 狼牙棒势大力沉,狠狠砸下。 但是…… 根本就没有击中目标! 高大狼兵疑惑地看着眼前,十分不解。 人呢? 第765章 匈奴选锋军 “啊……” 高大狼兵一声怪叫,径直倒地。 接着,陈北冥移形换影,速度快得别人都看不见。 他所过之处,凡是胆敢反抗的狼兵,全部倒下。 都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生死不知…… 这种单方面虐菜的场景,让匈奴领们惊呆。 在陈北冥徒手揪掉一颗正在凌辱女子的狼兵人头后。 狼兵终于知道害怕,停手后退。 事实证明,野蛮和兽性可以用暴力唤醒。 在更加恐怖的暴力面前,狼兵也能变得文明…… 陈北冥走到一个身高两米的巨汉前,手背到身后,恐怖威压放出。 “跪下!” 厉喝声将巨汉震得头晕目眩。 狼兵首领呼格骨骼都在打颤,眼前之人让他从心底感到可怕。 嘭~ 手中狼牙棒砸在草地上。 呼格庞大的身躯老老实实跪倒,顺从的就像是绵羊一般。 而方才出言不逊的将领,也吓得跪倒在地。 陈北冥做到了! 一人之力,平定炸营内乱! 放在以往,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忠义侯万胜,小人佩服,请您责罚……” 陈北冥淡淡地看看他们,不置一词。 立威的事情,让宝日来做便是。 …… 一场血腥冲突,就此消弭。 大巫师和匈奴将领亲眼见证全过程,他们由衷地用匈奴话高喊着。 陈北冥虽然听不懂,但那样子,显然是在崇拜强者。 “大巫师,你们自己看着办,凡是该杀的,一个不留。 剩下难抉择的,选出来备用。 然后再去别的部族军,就给我选不好管的刺头,一共选出一千人。 至于做什么,宝日公主会告诉你。” 大巫师瞬间明白什么,恭敬地单膝跪地。 “侯爷真是活菩萨,长生天的子民,感激不尽!” 陈北冥呵呵一笑,转身返回大帐。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一千刺头们整合完毕。 其中,狼兵首领呼格,还有那个高大狼兵赫然在列。 而且,更差异的是,白鹿部首领的儿子也在。 “匈奴选锋,愿意誓死追随大乾忠义侯!” 所有人,都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大声喊着。 陈北冥点点头。 “很好,记住你们说过的话。今日起,跟着本侯西征。不管你们过去多大仇,今后,就是生死袍泽。 如果在战场上遭遇敌人,你们要将后背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 如果做不到,现在就给我滚回去。” 众人寂寥无声。 显然,陈北冥的名声,具备足够的威慑力。 “好,既然你们都不走,那就跟着我。 今日西行,保证你们不会白白走一遭!” 言罢,翻身上马。 一千匈奴选锋军,百余东厂探马,紧随其后,混编出击! …… 宝日公主亲自将陈北冥送出十里。 “回去吧,辣椒和土豆种子要好好利用。” 陈北冥笑意盈盈地看着宝日。 “妾身明白,您……您回来时,定要来见妾身。” 宝日公主美眸噙满泪水,她若不是身负使命,肯定会随陈北冥西去。 “好好给我养儿子,瘦了我定然打你屁股!” 陈北冥抱住宝日公主,大手在豚上拍一记。 宝日公主抛个媚眼,随即小声道。 “哼,妾身还没和你算账,你何时睡的蒲奴,妾身可是养了十几年,就这般……” 陈北冥没等宝日公主说完,抱住她狠狠来个湿吻,然后飞身上马,追上队伍。 宝日公主满脸晕红,目送队伍,直到消失在天边。 不等她回过神来,忽然头顶一凉。 抬头看去,大片雪花开始洒下。 “雪来得真早……你们会没事的,对吧?” …… …… 若是常人,绝不会在大雪中赶路,尤其还是在草原。 但陈北冥却毫不畏惧,早就为队伍准备好特制装备。 防滑轮和马匹保暖都做到极致。 尤其是马蹄铁的运用,让马掌的靡费彻底解决。 这个秘密他并未对宝日公主透露,毕竟能让本就强大的匈奴骑兵实力更上一层楼。 就算两人亲密无间,连儿子都有。 但是,他要对大乾百姓负责。 傍晚,队伍在一片树林停下,开始安营。 番子们三两一起,帮着匈奴选锋军更科学地扎营。 火光下,蒲奴看着负责马匹的番子检查马蹄铁。 她早就发现铁片古怪。 在草原出生,在马上长大,铁片的作用,怎能不明白。 “知道了,可要保守秘密。” 陈北冥发现发呆的蒲奴,握住她有些冰冷的纤手。 蒲奴见是他,郑重点头。 “蒲奴是您的女人,您就是蒲奴的天,没您的允许我不会说! 虽然选锋军现在归我统领,可他们只是属下。” 陈北冥轻笑一声,拉着蒲奴到林边。 白茫茫的草原上,雪已经没到膝盖。 “不必如此严肃,时机合适,我会让你告诉宝日。” 蒲奴冰雪聪明,立刻明白陈北冥的意思。 她久在大巫师身边,很多东西一点就通。 “我们明日还出发吗?雪看样子不会停呢,明早说不定会没过腰。” 作为领军兼向导,蒲奴自然合格。 陈北冥回头看看,树林向西南延伸出很远,从林中走,要比草原好走许多。 “我们从林子走,就算走些冤枉路也不打紧。” 林中还有出来觅食的野物,也能补充些食物。 两人返回队伍,钻进温暖狭小的帐篷,韩瑶在特制的睡袋里睡得香甜。 现在虽然没有后世防水透风的面料,但一种叫作天蚕布的料子,竟能做到同样功用。 只是天蚕布极为珍贵,数量稀少,皇宫也只有三四匹。 陈北冥与蒲奴钻进睡袋,很快睡去。 翌日起来,果然大雪及腰,陈北冥果断下令从树林中走。 一千多人的队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走起来倒不算麻烦。 队伍在树林走走停停,十几日,才到边缘。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茫茫戈壁。 “前边,我不好说啊……” 蒲奴看着远方,神色紧张道。 第766章 吃人魔窟 陈北冥眉头微皱道。 “你口的不好说,是何意?” 蒲奴解释道: “再往西我没去过,戈壁听说很是危险,盗匪横行。 还有数不清的西域小城拦在要道,他们比盗匪还狠呢。” 常年有西域商人往来匈奴做生意,蒲奴对西域情况并不陌生。 只是,没有切身经历。 “呵呵,不妨,要说狠,还会有人比过我?” 陈北冥背手看着戈壁滩。 韩瑶与蒲奴相视一笑,他们对男人的话毫不怀疑。 “出发!” 陈北冥一声令下,队伍进入戈壁。 冬日的戈壁,极为寒冷。 陈北冥感觉得有零下二十摄氏度。 他不惧寒冷,但韩瑶身子娇弱,只能躲进陈北冥怀里。 戈壁上的雪,比草原小许多。 白色的风,从戈壁高原处,舞起飞天般的长袖,将盐颗一样的雪粒洒向每一个角落。 凶悍的西北风,追赶着空旷的漠野。 队伍在风雪和沙尘中奔走很艰难。 汗水在马匹的睫毛上凝结成冰,像是染白。 蒲奴也虽然相对能耐受严寒,但也需要躲在陈北冥身后。 “你还能坚持么?” 陈北冥问道。 蒲奴坚定地点点头。 “……能……跟以前比,不算什么。” “好,万一扛不住,早点说。” “嗯……” 狮子骢抗议地嘶叫一声,却没罢工。 东厂番子和战马们,也是相当难受。 他们极少在如此低温中跋涉。 相比之下,匈奴选锋军要好很多。 草原上的白灾,比眼前的场景更加恐怖。 没有参照物和地图,只能凭借陈北冥手中指南针辨别方向。 一天的赶路,也不知道走到何处。 陈北冥有些后悔,现在天色完全黑了,就算人还能坚持,马匹已经受不住。 早知道如此,应该跟拉赫曼要个向导…… 他喊来番子领队以及选锋军的几个小头目。 “呼格,你有什么建议?” 陈北冥直接点名狼兵头目呼格提问。 呼格摇着头。 “尊敬的忠义侯,小人过去和野人一样,就会抢,只能记住大概。 就知道这里一直走会有城池,可是具体有多远,小人不知道。” 陈北冥再看看别人,他们也都摇头。 现在的位置,不是匈奴常规活动范围。 “好吧,既然你们都没注意,咱们就继续走。 总之一句话,本侯不会放弃任何人。” 好在,陈北冥不缺钱,宝日也算殷实。 队伍带着足够的粮秣,否则,人吃马嚼就是大问题。 大队人马继续出发,行走的疲惫,莫说是人,连牲口都不愿意出声。 除却铃铛发出的声响,便只有呜呜风声。 严寒、狂风、大雪…… 就在人们坚持不住,马匹体力将要耗尽的时候…… 忽地,领队大喊。 “有光!” 陈北冥定睛看去,远处真有亮光。 “有人!我们有救了!” 所有人来了精神,向着亮光奔跑。 陈北冥也不拦着,任由他们加速。 渐渐能够看清,是一座石头垒就的小城。 不过,在剩下三里地之时。 陈北冥骤然下令。 “停止前进,就地修整。人吃食,马喂粮。随时做好苦战的准备!” 命令一出,无人怀疑。 那不起眼的小城,兴许是做吃人的魔窟…… 稍作休整后,陈北冥亲自带队上前。 为防止打草惊蛇,他只带着二三十人。 剩下的,原地等待。 情况不对时,才全军出击。 几个匈奴选锋军上去,一番交涉后,小城的门倒是打开。 但从里面跑出来的人,迅速包围众人。 “冥哥,他们在说什么?” 躲在陈北冥怀里的韩瑶听,不懂对方首领的话。 “呵呵,自然是要抓我们,说不定还要将你拉去做女奴呢。” 陈北冥看着眼前相貌迥异的人,冷笑道。 叽里呱啦…… 对面之人说了一堆。 陈北冥皱眉道。 “他们说什么?” 蒲奴脸色十分难看,回答道。 “用汉人的意思大约是: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原来是劫道啊,问问他们,多少钱?” 陈北冥笑意吟吟地道。 现在,脱离危险,他倒是想和这些人周旋。 叽里咕噜…… 对方又说了一堆,同时,眼神在蒲奴和韩瑶身上飘来飘去。 目光之中,都是贪婪之色。 现在,不用翻译,陈北冥就能猜到他们的意思。 果然,蒲奴咬着嘴唇道。 “他们要五百两银子,并且还要……还要……” 陈北冥伸手理理披风,冷哼道。 “五两银子还差不多,五百两太贵,至于剩下的话,告诉他,回家玩他妈去。” 蒲奴愤怒地骂回去。 陈北冥以为,他们会动手。 谁知,那些人竟然只是回话。 “母亲是不能作为情人,倒是女儿还有可能……” 蒲奴咬着牙,翻译着他们的话。 那些人似乎再也等不及,不等陈北冥发话,便凑上前,要对蒲奴动手! 陈北冥听闻他们畜生似的话,还有那挑衅的动作。 再也忍耐不住。 轰~ 一脚含怒踢出! 那上前的人,顿时便如破木桩子一般,径直飞回去。 他的同伙还要抽刀…… 陈北冥大手一挥。 呼啦…… 第767章 小城桑拿房 训练有素的番子们,早就做好准备,在陈北冥挥手的瞬间,露出袍子下的劲弩。 嗖嗖嗖~ 几十个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武士,面前地上都插着弩。 毫无疑问,若是他们乱来,瞬间便会被射成筛子。 首领见状,连滚带爬地往回逃,口中大声嚷嚷着。 小城内跑来几个汉子,想要关闭城门。 但,为时已晚,番子们一个冲锋,就将大门控制。 呦吼~ 一声尖啸,剩下的人马冲将过来! 一千多人马,转瞬即至! 很快,便完全掌控现场! 陈北冥打马入城,眼前是一片风格粗犷的建筑。 小城主人在侍卫陪同下,战战兢兢地来到陈北冥身前。 那是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他迅速跪倒。 “尊敬的东方大人,饶命!小人愿意献上美人和金银,求您饶小人一命!” 流利的汉话,让陈北冥一愣。 “会说汉话?” 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一脸谄媚。 “这里是商路,经常有汉人商队路过,得会些汉话。” “汉人商队?都被你抢了吧?” 陈北冥打量着小城内部,思忖男子的话。 大乾商人很少有走西域商道的,汉人商队…… 大概率是西秦,他们经常走西域,是做生意?还是有所图谋? “小人不敢啊!小人提供歇脚的地方,最多收点银子。” 中年男子吓得直摆手。 此时,番子来报,经过搜寻,小城内并无其他异常。 “你们给我仔细审审,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留一百人警戒,剩下的休沐一番,明日再说。” 陈北冥挥挥手,自有人押着中年汉子去审讯。 他亲自去察看队伍的折损情况。 好在,因为准备充分,没有多少损失。 …… 半个时辰后,韩瑶和蒲奴已经身处冒着蒸腾热气的浴池中。 两具白皙如玉的躯体,在氤氲蒸汽里若隐若现。 “瑶妹妹,你当真是他抢来的?” 蒲奴看着韩瑶有些汹涌的明月,很是羡慕。 “啊,也不是抢啦,我不想嫁给一个人,他就带我离开。” 韩瑶想起那晚的洞房花烛夜,羞赧地低下头。 “就是抢嘛,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匈奴人若是喜欢一个女人,就打败对方,扛进帐篷就好。” 蒲奴笑着解释起匈奴的习俗。 韩瑶还在吃惊。 忽然…… 身边水花溅起,身子被人抱住。 “呀,嘤咛……” 蒲奴却是瞧见那人,还想转身逃,也同样被拉到身边。 顿时浴室内奏响一曲双凤曲。 致命节奏,相位猛冲,巨龙撞击,战争律动,圣枪洗礼…… …… …… …… 此时,戈壁上依旧寒风刺骨,小城外的尸首被暗中窜出的野狼拖进黑暗。 …… 经过审讯,没有太多有价值的消息。 城主名叫哈桑,也不是小城的原本主人,是他用手段抢来。 原主人的妻女都被他收入房中。 这在西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整日里不是你抢我,就是我抢你。 陈北冥拒绝城主哈桑的好意,虽然他献出的美人确有几分姿色。 根据审问,西秦经营西域已经有些年头。 而且每年都会派出几支商队。 奇怪的是,并没有听拉赫曼说起西域有什么西秦的消息。 “怪了,他们到西域去做什么?” 罢了,事情急不得,得一点点寻找线索。 “侯爷,您不接受哈桑的美女,他还有别的礼物献上。” 番子躬身道。 “嗯?还有,我看看他到底多少花样。这次,又是什么?” “是一些小城的孤儿,还有不得已留在此地的汉人。” 孤儿? 汉人? 陈北冥心念一动。 “走,去看看。” 小城广场上,三四十个大人孩子,安静地站着。 似乎小城清苦的岁月,让他们只能苟延残喘。 眼神里,没有任何欲望。 “哈桑,都是汉人?” 陈北冥问道。 哈桑小心翼翼地回答。 “贵人,成年人都是汉人,孩子当中只有几个汉人,剩下的人,血统不是那么纯粹。” 身在西域,不知道父母的事情,太正常不过。 陈北冥也没有纠结,走过去一一询问。 一问之下,颇为吃惊。 汉人里边,几乎都是商人,有大乾人,也有西秦人,甚至,还有南梁客商…… 他们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委身在此,连返回的盘缠都没有。 能保住小命,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小人还不知,您是哪里来的贵人,我们跟您走,能有好结果吗?” 有个汉人,谨慎地问着。 没办法,常年在西域厮混,很多人都是骗来骗去。 他们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在小城哈桑手下,虽然作牛作马,但能活着。 万一陈北冥是个变态,没准会遭遇非人的折磨。 到时候,还是难逃一死。 陈北冥负手而立,嘴角带着微笑。 “本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乾忠义侯——陈北冥是也。” 此言一出,人群皆惊。 “啊,什么?忠义侯?” “就是那个活捉大单于,名震草原的忠义侯?” “天爷,忠义侯竟然不远万里,来到西域!” “莫非是大乾对西域用兵?那西秦岂不是完蛋?” “既然是名震天下的忠义侯,我们的安全肯定有保障……” 人们除去震惊,还是震惊。 他们无法想象,陈北冥是如何前来…… 不过,陈北冥也有条件。 “既然你们都是商人,只要愿意回去,本侯可以带着你们。 但是有一点,回到大乾的话,本侯分文不收。 若是去西秦或者南梁,你们要结清跟随队伍的费用,才能离开。” 陈北冥也不是大善人,能千里迢迢来此的商人,能力都不差。 带回大乾,能帮着做生意。 不想帮忙,那只能收费。 即便如此,对于他们来说,那也是天大的恩德。 “理应如此。” “小人谢过侯爷。” “您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一众汉人,终于忍不住哭泣。 陈北冥劝慰一番,走到孤儿跟前。 别人都低着头,不敢看陈北冥。 唯有一个,是不是抬头看着,眼神里带着好奇、提防,还有谨慎。 很难在一个孩子脸上,看见如此复杂的表情。 “你,叫什么?” 陈北冥好奇提问。 “仆……仆固怀恩……” 什么? 陈北冥心中一惊! 第768章 本侯像好色之人? 陈北冥不能不惊叹,原时空,同样有位叫仆固怀恩的猛人。 那是帮着大唐解决安史之乱的存在。 看来,又捡到宝了! “好,以后跟着本侯,带你走从未走过的路,让你见识从未见过的世面。 吃饱穿暖都是小意思,这世界很大,你绝对喜欢。” 或许是感受到陈北冥话语当中的真诚,也或许是在小城给哈桑当奴仆当得麻木。 少年仆固怀恩眼里,充满期待。 “小人谢侯爷……” 仆固怀恩的汉话不是标准,但态度极为虔诚。 “哈哈,好,好得很……” 陈北冥心怀大畅,之前的艰难一扫而光。 次日,早晨。 陈北冥目送二十多个番子和匈奴选锋军组成的小编队出门,他们要去探查前方的道路。 此番,绝不能再犯先前的错误。 眼下,天边虽然有太阳,但被卷起的雪粒遮挡,总有种雾蒙蒙的感觉。 一个年轻的西域美人,跪倒在陈北冥面前。 “杀了哈桑!我愿一辈子伺候你!” 美人满目仇恨,汉话说得还算流利。 眼前西域美人,高鼻梁,眼窝深邃,颇有几分美艳。 陈北冥笑眯眯的挑起美人下巴。 “你看本侯像好色之人? 杀他不难,可条件不够。” 西域美人是小城前主人的女儿,自然想为父亲报仇。 “我昨夜听到你们在谈论什么白发兵,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西域美人咬牙道。 陈北冥点点头,对着一旁番子使个眼色。 后者迅速跑进房间。 “说说吧。” “安西城!我父亲曾带我路过,那里的人与你们长得一样!” 西域美人说出话,让陈北冥喜出望外。 另一头,番子将哈桑押出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还有珍宝可以换我的狗命!” 哈桑死命地抓着脖子间铁链。 “我知道他的宝库在何处!” 西域美人死死地盯着哈桑。 “贱人!就该将你喂狼!” 哈桑破口大骂。 陈北冥没兴趣听他们对骂,对着西域美人道: “你说的还不够,我需要安西城的具体位置。” “我带你去,不过你先杀掉他!” 西域美人果断地回答。 哈桑慌了,挣扎着起来。 “她撒谎,我知道安西城的位置,我的商队与他们有生意往来! 而且,有一点她不知道,此去安西城,会有天大的麻烦!” “哦?什么天大的麻烦?” 陈北冥双眼精光爆射。 “那里……那里常年遭受围困,若想进去,难上加难……” 哈桑谨慎地回答着。 陈北冥扫过他们的脸。 二人都信誓旦旦,真假难辨。 斟酌一会儿,作出决定。 “明日带你们一起上路,谁说谎,就处理掉谁。” 哈桑得到喘息机会,爬到陈北冥面前亲吻靴子。 “愿为贵人效命!我的宝藏在卧房床底下,那里有个机关。” “哦?呵呵,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陈北冥笑吟吟地看着哈桑,直看得他发毛。 随即,转头吩咐番子。 “去,按照他说的去找。” 番子们寻找一番,果然寻到偌大地窖。 “侯爷,找到了,大得很呢!” 大得很? 陈北冥轻轻摇头。 左右不过是西域小城,能有多少宝贝? 可是…… 他进去之后,发现自己想错了。 那里边,是真他娘的大啊! 堆积如山的黄金珠宝,就是见多识广的陈北冥都有些恍惚。 “呀,宝石好美!” 韩瑶捡起一颗晶莹的蓝色宝石,足有普通人拳头大小。 陈北冥瞧一眼,也很惊讶。 那颗宝石,可比后世所谓的亚当之星蓝宝石要大很多。 光是它,就已经价值不菲。 “呵呵,宝石以后就是瑶儿的。” 陈北冥大手一挥,说道。 “啊!谢谢冥哥!” 韩瑶惊喜地揣进皮裘,继续翻找其他珠宝。 女子对亮晶晶的东西,毫无抵抗力,发自本能的喜爱,玩得不亦乐乎。 蒲奴似乎对黄金珠宝没什么兴趣,翻着宝库的瓶瓶罐罐。 陈北冥估算一下此地金银,最少也值两百万两。 他娘的……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攒出来的…… 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历任城常年积累。 此地为商路要冲,是沟通西域和东方桥梁的必经之路。 平日里,那些大商队路过,人吃马嚼加上买路钱,都能赚很多。 再加上,城主大多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天是商人,夜里就是强盗。 说不得有些规模偏小的商队,就在夜里悄无声息地消失掉…… 然后,他们的财宝,便成为城主的窖藏…… 这么多财宝,得想办法运走。 不过,怎么也是找到安西城之后。 “走吧,回来再挑。” 陈北冥招呼一声,两女恋恋不舍地离开。 三人从宝库里出来,蒲奴和韩瑶手里都多出很多东西。 陈北冥没管她们,自家女人拿些宝贝,那不是天经地义? 反而出门将院里一块巨石搬进来,放在床座之上。 二女见状,不明所以。 巨石重量惊人,怕是有几百上千斤! 便是有武功之人,也休想轻易动摇。 “冥哥,你这是……” 韩瑶问道。 “对啊,您要做什么?” 蒲奴也好奇。 “宝库难免有人觊觎,我们离开之后,若是被人搬空,岂不是亏大。” 陈北冥解释道。 二女哭笑不得,对陈北冥喜欢钱财算是有更深的认识。 解决完宝库,陈北冥去检查队伍补充的物资。 前方道路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多做些准备总没坏处。 翌日大早。 队伍整装待发。 那个叫蒂亚西域美人与母亲抱头痛哭。 母女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 最后,蒂亚狠心转身上马,不再理会母亲的哭声。 陈北冥见万事俱备,命令出发。 队伍出小城,一路向西。 小城在视线里,渐渐只剩下黑点。 小城里,哈桑那些作恶多端的手下都被杀掉。 只剩下蒂亚母亲和昔日奴仆,以及一些只求生存下去的普通卫卒。 天知道会不会又被人占据。 戈壁沙漠上,类似的小城还有很多。 陈北一路向西,便遇到几个。 队伍武力的强大还是弱小,决定着小城的态度。 在混编军队精良武器的展示下,小城主人们一个个变得热情好客。 一千多全副武装的精锐奇兵,相对小城,那是无敌的存在! 但是…… 队伍在距离安西城几十里处,不得不停下。 第769章 骑兵拦路? 前方探马回报: “侯爷,路上不时有成队的骑兵出现,他们驱赶着所有路过的人。” 陈北冥回头吩咐道: “把哈桑带来。” 很快,哈桑点头哈腰地走到前边。 陈北冥指着远处驱赶路人的骑兵,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难如登天?” “正是,正是,安西城经常被人围困。几千上万人,您手下的人,恐怕不够。” 哈桑苦笑着说。 “你知道是什么来头?” 陈北冥追问道。 “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 陈北冥皱眉看看,决定亲自去探查。 如今,已经能看到安西城,纵使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 “传令,大队人马原地休息,藏好身形,选出一百人,随我前去。” “是!” …… 没一会儿,陈北冥带着小队人马走到近前。 不少路过的商队堵在一起。 正好,骑兵在打骂一伙想要强行闯关的人。 “这位大哥请了,敢问他们是什么人?” 陈北冥走到一位胖胖的掌柜面前,抱拳问道。 胖掌柜面相和善,至于会不会汉话,只能碰运气。 胖掌柜见是个相貌俊逸绝伦的小伙子,心生好感。 “汉人?西秦还是大乾?他们是乌孙人,听说正在围攻安西城。” 陈北冥心中涌起担忧。 “在下来自大乾,敢问先生,乌孙人为何打安西城?” “嗨,听说乌孙王一直想吞并安西城和那些白发兵,可惜总是失败。 听说啊,他们在西边也不如意,那边也有人过来。 看样子打不过那边,眼下恁大阵势,怕是要使出全力。” 胖掌柜十分健谈。 虽长着一张西域人的脸,但汉话毫无口音。 “西边,是什么人?” 陈北冥敏锐地捕捉到信号。 “我也说不准啊,我做生意也就做到附近,再往西,我就不去了。” 胖掌柜摇头回答。 陈北冥见问不出什么,看着被打的青年。 从相貌看,他绝对有汉人血脉,黑眼球黑头发。 青年怒骂乌孙骑兵,只是叽里呱啦的,听不明白。 “他是安西人,那些乌孙骑兵不会放过他!” 包裹严实的蒂亚,忽然开口。 陈北冥目光微凝,果然看到乌孙骑兵正在围拢,要将青年和他的随从包饺子。 “安西人?有意思。” 此时,队伍一旁。 老实一路的哈桑,趁着看守他的人放松警惕,狠狠地在驴屁股上打一拳。 “呜啊~呜啊~” 毛驴吃痛,吱嘎吱嘎的叫声中,冲了出去。 “我要见乌孙王,我有话说,有乾狗要去安西城,他们要占领西域!” 哈桑一边跑,一边用乌孙话喊着。 边上的番子,打马就要追。 一旁的匈奴选锋军,也拉开弓箭! “都停下!” 陈北冥叫住要去抓哈桑的番子,挥手制止匈奴人。 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让他去。” “是……” 番子和匈奴人都没问。 他们都清楚,忠义侯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 很快,哈桑就跑到乌孙骑兵跟前。 乌孙骑兵首领听完哈桑的话,放弃对那安西青年的围剿。 大喝一声,朝着陈北冥涌过来。 骑兵人数不多,只有五十多骑。 但铠甲布满刀箭和鲜血痕迹,是一支百战之兵。 集聚的商队立即与陈北冥他们拉开距离。 明哲保身,是商人本能。 “大乾人?你们与大乾朝廷有什么关系?” 骑兵首领是个典型的西域人,抽出腰间弯刀指着陈北冥。 他看出,陈北冥是队伍的首领。 “你不配问我的身份!” 陈北冥轻哼道。 “大胆!敢在此地放肆。” “东边的蛮子,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狗东西,跪下说话,这位是我们乌孙王亲外甥。” 骑兵首领的副手更是大怒。 “来人啊,给我拿下!” 暴喝之下,立即有两骑冲过来。 他们完全没将全副武装的番子和匈奴选锋军看在眼里。 啪嗒~ 嗖~ 两声劲弩的机扩响起。 两支黑色弩箭激射而出! 速度快逾闪电! 噗噗! 两声入肉之声…… 弩箭直接贯入两名骑兵的铠甲。 两骑不可思议地看着胸前的弩箭,一头栽倒。 他们至死都不明白,什么样的弩箭能够射穿铠甲! 但是,别的人可不那么想。 副手更是暴跳如雷。 “混账,敢杀我们的人,找死!” 其余骑兵也拔出刀,舔舔血。 “狗一样的东方蛮子!” “哼,狗?那是抬举他们,不过是些小绵羊!” “哼哼,东边的小绵羊,看见我的大刀,只有摇尾巴的份!” 骑兵首领眼冒精光,他对手下的死并不在意。 “嗯?冲阵,将那东西给我夺回来!” 相比之下,他更对番子手里的弩箭感兴趣。 若是抢来献给舅舅,说不定可以换取信任。 轰隆~ 骑兵们一拥而上,也不分什么前后队和阵型,乱作一团。 此情此景,别说是陈北冥摇头。 连不善战阵的匈奴选锋军,也是直摇头。 匈奴人战阵不如大乾,那很正常。 但是和乌孙骑兵一比,已经是十分有章法的存在! “儿郎们,让他们见识什么叫骑兵冲阵!” 陈北冥大吼一声,战士们即刻行动。 第770章 现在起,我就是您忠实的女奴。 呛啷啷~ 番子们横刀出鞘,然后在一旁马包里拿出黑色盾牌。 三人一组,阻拦骑兵。 他们的横刀乃是特制,为方便马上战斗,减轻一半重量,刀锋更薄。 但用堆叠大马技法锻打的横刀,锋利无比。 边上的匈奴选锋军,看着那装备,羡慕得直流口水。 他们装备差上一节,只能在一旁掠阵,伺机而动。 有人取出弓箭,有人拿出狼牙棒和骨朵等重武器,虎视眈眈。 乌孙骑兵见状,丝毫不放在眼里,甚至哈哈大笑。 “呵呵,小小盾牌就想挡住老子?” “老子的大宛宝马,要撞的他们娘儿们都不认。” “小绵羊就是小绵羊,还不如女人。等会儿抓住他们,倒要看看他们的腚,是不是都被抽松了!” “哈哈,他娘的,别人都日女人,你要日他们……” 轰隆! 双方撞作一团。 方才还眼高于顶的乌孙骑兵,顿时发现不对劲。 第一次冲锋竟然毫无作用! 弯刀砍在番子的甲胄和盾牌上,不仅没作用,竟然崩出缺口。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番子便凭借着武器精良开始反击。 匈奴选锋军在一旁帮手。 “啊!” “啊啊!” “啊啊啊!” 惨叫声中,乌孙骑兵一个个倒下马。 番子们第一次真正在战场上对敌,渐渐打出信心,越打越兴奋。 匈奴选锋军也是酣畅淋漓。 以前,他们在正面硬抗。 现在,有人扛着,只需要收割人头,感觉好极了! 而对面,五十多乌孙骑兵,转眼倒下一半。 骑兵首领大惊失色,知道碰上硬茬子。 “撤撤撤!” 剩余骑兵被杀得胆寒,调转马头就要逃。 陈北冥夺过身旁番子的横刀,随手一甩。 噗~ 横刀洞穿骑兵首领的胸膛。 咣当…… 那首领直挺挺地跌落马下。 乌孙骑兵虽然怕死,但依旧抢回首领的尸体,仓皇西逃。 不带回去尸首,他们一个人都活不了。 番子领队上前道。 “侯爷,要不要追杀干净?万一泄露我们的行踪?” 陈北冥摆摆手。 “不用,放他们去报讯。如果真如他所言,现在围着安西城。乌孙人得知咱们的消息,势必要分兵。 那样,还能减小压力。” 呼格抓来个俘虏,禀报道。 “尊敬的忠义侯,他说,乌孙大军号称三万人。 但实际没那么多,具体有多少,他并不清楚。” “三万?我看能有一般都算好的。” 陈北冥不置可否。 乌孙人真没想象力,放在中原,哪怕出兵两万,也要号称五六万。 西域,终究还是小国林立…… 不远处,胖掌柜好心提醒道。 “年轻人,快跑吧,你们惹祸了,乌孙王不会放过你!” 陈北冥抱拳感谢,但脸上信誓旦旦。 “乌孙王若来,我会亲自斩杀!” 胖掌柜苦笑着摇头。 在他看来,即便一个人再武勇、再能打,只有区区百余人,如何跟千军万马抗衡? “唉……那还是祝您一些顺利。” 胖掌柜躬身行礼道。 “先生如何称呼,将来有缘再见,我们说不得可以做买卖。” “在下赛琉斯,有一半波斯血统,一半西域血统。” “哦?一半波斯血统,那你可认识拉赫曼?” 胖掌柜,也就是赛琉斯,听闻拉赫曼,神情变得敬仰。 “拉赫曼是波斯伟大的商人,小人不敢高攀,但听闻过那个显赫的名字。 曾经要去求见他,却无缘得见。” “哈哈哈,如此甚好,来收下我的信物。将来你去大乾国都,便去找拉赫曼。 拿着我的信物,便说我让你去。” 赛琉斯接过陈北冥的信物,看得直挠头。 莫非,眼前百余人的小首领,在大乾有点分量? …… 陈北冥整理队伍,派人去让大部队远远跟上。 他们则继续出发。 没过多久,就追上哈桑。 他正喘着粗气奔跑。 驮着他的驴嫌他沉重,将他甩下,独自跑掉。 “别……别杀我!我再也不敢!” 哈桑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听着十分凄惨。 但是……并不能改变他的命运。 既然安西城就在眼前,而且他又出卖陈北冥…… 那,留着他已经没用。 陈北冥挥挥手,一个番子将项圈锁在他脖子上,另一端交给蒂亚。 “蒂亚,随你处置。” 陈北冥正色道。 “谢谢您,我的恩人!” 蒂亚用马鞭疯狂抽打骏马,拖着哈桑狂奔。 “啊~~~” 开始还有惨叫声,但很快便声息消失。 等队伍追上蒂亚,她正对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发泄。 可见心中有多恨。 “他已经死了,走吧,乌孙人说不定会追来。” 陈北冥看着远处风雪,淡然说着。 蒂亚忽然跪下,感激涕零。 “多谢您让我报仇!现在起,我就是您忠实的女奴。” “起来吧,日后再说。” 陈北冥摆摆手,带着队伍离开大路,以防与乌孙人碰上。 蒂亚上马,追上队伍。 她大仇得报,心中却空荡荡起来。 看着队伍最前那个高大身影,升起追随心思…… 陈北冥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他见过的西域美人,有绮丝和黛菲公主那种绝色。 蒂亚,还入不得他眼。 …… …… 队伍愈发越靠近安西城,陈北冥的心反而忐忑起来。 心中琢磨无数遍开场白,觉得还是太啰唆。 不过,马却一刻不停。 因为他不敢确定,安西城能否抗住乌孙大军的围攻…… 第771章 喋血城头 正当陈北冥沉思时…… 队冲到道路尽头。 远处,一座不大的小城,出现在视线当中。 那建筑风格,飞檐斗拱,四梁八柱,护城河、箭楼、箭垛一样不少。 一看就是汉人手笔。 只是,小城四周黑压压的大片人,团团围住。 看盔甲制式,与先前的乌孙人别无二致。 陈北冥马上传令,让后边的大军跟上,与先头部队汇合。 随即,又命令道。 “呼格,你命人去砍些树枝过来,捡那些细枝多叶的。” “是,尊敬的忠义侯!” 呼格命令下去,匈奴人扬马而去。 陈北冥下马,将几个头目召集到身边。 “眼下的形势,你们都看到了。乌孙大军围城,人数众多。 安西城的情况,定然不容乐观。 接下来,听我的布置。” 他一边在地上画着图案,一边解说…… 周围的几个头目,看得频频点头。 …… 末了,陈北冥神色肃穆地说道。 “都明白没有?” “明白!” “此战,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不管是番子头目,还是匈奴头目,都有着非同一般的信心。 若是换成别人,率领千余骑兵去冲击万余人的军队,他们会觉得那是傻子。 但……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陈北冥! 曾经于万千军中擒获大单于。 还有那强横的兵器,精锐的士卒。 似乎,在陈北冥的带领下。 他们,无所不能! …… …… 另一边,安西城头。 上面站着一个白发老者,他穿着修补多次的大乾战甲。 “大乾威武!战战战!” 满城头的士卒一齐呐喊,声震四野。 只是,士卒们业已满头白发…… 满城白发兵,此情此景,极是心酸。 虽如此,但白发兵一个个战意汹汹,吼声雄壮。 “很好,兄弟们,击退乌孙狗,酒肉管够!” 白发老者,也就是征西军偏将元罗,满意道。 “将军威武!” 众人高举臂膀,誓死扞卫。 他们,已经无数次守住城池。 这次…… 虽然敌人有点多,力度有些大。 但…… 应当还能吧? 嘟嘟嘟~ 城头下,乌孙人的进攻号角再度响起。 一队士卒推着架粗糙的攻城车过来。 “呵呵,给我准备火箭,玩攻城,我大乾人算是祖宗,火油准备!” 元罗随手一挥,弓箭兵拉满弓弦。 攻城车进入射程后,箭支猛地飞出。 嗖嗖嗖~ 箭支扎在木头攻城车上。 啪啪啪~ 箭支上的小陶罐破碎,黑色东西流得到处都是。 紧接着…… 漫天火箭飞来。 轰轰轰! 黑色的火油见着火箭,登时燃烧起来。 准瞬间,火苗烧得老高。 乌孙士卒眼看攻城车火势凶猛,纷纷弃车而逃。 一波攻击,顿时化解。 城头安西白发兵破解敌人攻势,欢呼起来。 “哼,狗贼,烧死你们。” “狗娘养的,还想学攻城。” “你们就是土鸡瓦狗……” 但是…… 话还没说完,乌孙军阵生变。 却见那队伍当中,升起一架架云梯。 “他马的,有狗东西出卖祖宗!若没有汉人教,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元罗怒骂几句,指挥众人继续奋战。 几十年来,想打下安西城的异族人换过一茬又一茬。 但他们原始且愚蠢的攻城手段,一次次瓦解。 到后来,异族人也开始运用工具,守城愈发艰难。 现在,便连云梯和攻城车都弄出来。 肯定有汉人在背后教他们! 四面敌人听着号角声,再度攻城。 哗~ 无数箭支射向城头,像是泼水一般。 老兵们无奈,只能躲在城墙后。 “奶奶的,老子这是跟西域蛮夷打仗?” 一个白发老兵边骂边小心探出头。 啪嗒~ 带着铁钩的云梯,搭在城头上。 “兄弟们,等他们开始爬云梯,我们再动手!” 老兵队正指挥手下抬过来滚木和金汁。 他们闻着散发着恶臭的金汁,恍惚回到家乡。 也只有那里的战斗,才会用到这些东西。 城头下,乌压压的士卒开始冲锋。 他们口衔弯刀,开始攀爬云梯。 将要到城头时,一块块滚木落下。 “啊~~” 乌孙士卒不断被砸下,发出哀嚎。 城头上,老兵持续扔着东西。 “给老子去死!嘶!痛死老子!” 一个老兵扔下滚木,试图将带钩子的云梯推开。 孰料,羽箭贯入肩头。 类似的景象,不断在安西城四周城墙上发生。 元罗怒吼着下达命令。 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今次,乌孙王似乎做足准备。 可能…… 真的顶不住…… 城头,老兵的伤亡越来越大。 而城头下的乌孙士卒,还在源源不断补上。 内城墙下,一伙年轻人身披战甲。 他们有男有女。 “张叔!让我们上去吧,我们也能帮忙守城!” 一人对着老卒喊道。 “都给我回去,你们不是我大乾的士卒,没有守城之责。 各自回去,一旦城破,护着妇孺们东撤!” 老卒看着面前一张张充满稚气的脸庞,很是欣慰。 就是,有些担忧。 若是他们能回到大乾,那里的人是不是能接受他们? 毕竟,很多人一看就不像汉人…… 轰隆~ 城外飞进来石块,将房子砸出大洞。 老卒吃惊地看着空中。 “他们怎么有这鬼东西!糟了!” …… 乌孙人展示出各种攻城手段。 安西城情况变得愈发危急。 守将元罗已经不指望能守住城。 他安排人,准备让城中的妇孺从地道离开…… “杀!给我顶住!” 乌孙人开始爬上城头。 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 第772章 活人回不去,那就魂归大乾吧 眼看着乌孙人即将大量涌上…… 老兵们奋力地扔着滚石、檑木、热油。 但是,没办法,上来的人太多了! 城头上的物资,飞快地消耗着。 老兵们闷头扔着扔着,忽然发现手边没东西了。 石头,剩下最后一块。 檑木,已经没有了。 热油和金汁已经全部浇下去。 能用的,只有弓箭和手边的兵刃。 而箭矢也所剩无几! “妈拉个巴子,他们怎么还不后退。” “狗娘养的,乌孙人早该崩溃才是!” “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乌孙人要有这劲头,咱们早守不住。” 老兵们不明白,为何以往稀松平常的乌孙人,会如此玩命! 扑哧…… 一个老兵冒险伸出头去射箭,结果被下边的箭矢射中。 他本就年老力衰,登时拿捏不住,后退数步之后,跌坐在地。 另一个白发兵打算去补缺口,可是发现那弓已经拉断,连箭矢都没有。 “这……这可怎么办?” 跌坐在地上的老兵,无奈的笑笑。 “老弟,就这样吧,咱们只能靠手里的刀喽。” 另外一边,扔掉手中最后石块,年纪相对最大的老兵,忽然放声大笑。 “哈哈,值了,老子驻守西域几十年,杀掉不知多少西夷。 杀一个够本,杀一双大赚。如今,不知赚了多少!” 此番言语,让几个心有戚戚的老兵,也是笑逐颜开。 “老哥哥说得对,咱们在世上走一遭,值了!” “是啊,谁比咱们有意思,想当年纵横南北,还代表大乾征战西域。 将来到地下,碰见老祖宗,也能拍着胸脯吹牛逼!” “说得好,咱们没法活着回去,死了之后,让魂回去也成。 老几位,黄泉路上咱们一起,可别走丢了啊。” “嗯,好!” “一起!” “来,拿起刀,走之前,拉更多乌孙狗下去陪葬!” 白发兵们苦苦支撑多年,如今到最后时刻,并没有害怕。 他们,并不害怕死亡。 只是害怕死后,安西城最终陷落; 只是害怕他们没能完成皇帝交给的任务…… “安西军,杀!” “杀,杀,杀!” 不知是谁先喊一句。 紧接着,所有安西军白发兵,大声齐喊。 他们已经做好最后的准备。 即使手中没有兵刃,也要跳下去,和敌人同归于尽! 当此悲壮之时…… 白发兵发现情况有变? 忽地…… 乌孙人本阵出现慌乱,攻势立即缓和下来。 “咦?那是怎么回事?” “好像乌孙人背后,有烟尘升腾!” “不是吧,莫非他们让人抄了后路?” 元罗疑惑地看向乌孙王旗方向。 那背后远离城池的方向,掀起冲天烟尘。 而且,两侧的士兵,不断地冲过去。 只是,他们冲过去得快,散开得更快。 似乎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在不断冲击本阵。 四周的士兵,都放弃进攻,开始回援。 便是马上云梯的士兵,也诧异地回头看着,忘记攀登城墙…… …… …… 另一侧,东厂番子和匈奴选锋军混编的一千强军,正在全力冲锋! 他为营造千军万马的局面,让一百多人骑着马拖着树枝来回奔跑,愣是创造出上万人的气势。 甚至于韩瑶和仆固怀恩都加入其中。 而陈北冥更是一马当先,亲自担任开路的箭头。 有他在,什么乌孙骑兵,什么王帐亲军,什么贴身护卫,不过都是土鸡瓦狗! 在他的前边,不时有人飞起,然后轰然散开。 “活捉乌孙王,全歼乌孙军!” 陈北冥眼见距离王旗越来越近,更是大声疾呼。 身后的战士们见状,同样振臂高呼! 后边的匈奴选锋军,更不用说。 即便他们的汉话不流利,也挡不住使劲喊。 轻松…… 太轻松了! 他们从没有打过如此轻松的仗! 前边有忠义侯亲自开路,不管是什么巨型力士,还是什么厚木大盾,又或者是什么悍将高手。 在陈北冥手下,几乎没有三合之敌! 而那些番子,也不是白给。 他手中总有奇妙的装备。 刚才,眼看着一小队番子被人分割,几乎就要陷进去。 可片刻之后,伴随着几声爆炸,传来无数钉子贯甲的声音。 然后,周遭的乌孙士兵为之一空。 他们竟然又冲杀出来。 如此一来,匈奴选锋军只需要充当人头收割机。 要做的仅仅是挥刀,砍人,防御都不用! 一千强军,所向披靡。 像是热刀切黄油,丝滑得无以复加。 乌孙王旗下,乌孙王脸色铁青。 “那些人,是哪里来的!” “大王,那些不会就是他们说的东边蛮子吧。” “士兵回话说,东边蛮子……不,汉人小队只有几十人。” 乌孙王愤怒得破口大骂。 “几十人?你是瞎子?那冲锋到跟前的都有千余人。 还有背后的烟尘,你告诉孤王只有几十人?” 说着,一脚将其踹下去。 “大王,现在眼看就要攻下安西城。咱们不能放弃啊。 要是攻不下来,大食军队再来,咱们就没有容身的地方。” 一个文官模样的人,惶急地说着。 另一边,一个武将则抚胸行礼道。 “大王,敌人来势凶猛,先撤吧。要是让他们凿穿本阵,末将也不敢保证您的安全……” “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大王,留着他没一点用,还不如一刀杀了……” 正说着,接连传来惨叫声…… 第773章 吾乃大乾忠义侯,奉陛下旨意来此! 却见那乌孙大军里的大王亲军不断后退。 他们正面,不断有人以及残肢断臂起飞! 连最精锐的亲军,都抵挡不住! “王,撤吧!” 武将再次劝道。 “大王,让亲军顶一顶,再冲一次墙头……” 文官还在坚持。 话音未落…… 嘎吱…… 王旗被一把高速旋转的弯刀击中。 碗口粗的旗杆,应声而断! “不好,大王,末将无礼了!” 武将说着,就扯着乌孙王后退。 一边走,一边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而另一边的文臣见状,迅速除下外袍,露出里边不显眼的普通服饰。 显然,他早有准备! 身旁的护卫心领神会,马上护着他,向着乌孙王相反的方向跑…… “留下来!” 乌孙王的衣裳还没解开,登时空中一声暴喝…… 众人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天空。 那里,有个人影飞过来。 像是从天而降的金翅大鹏鸟! 更像是九天杀神…… 人影直扑乌孙王而去! 任何阻挡他的东西,瞬间便被撕碎…… 轰! 王旗跌落,乌孙王本阵冲散。 浩荡的乌孙军队,顷刻失去指挥。 乌孙士卒本就攻城艰难,如此情形,仓皇撤退。 他们不明白发生什么。 但撤退途中,看见一个东土甲胄打扮的年轻人,正抓着他们的王,向前拖行。 曾经至高无上的乌孙王,如今……像狗一样,让人拖着。 不,连狗都不如! 士卒想救人,因为一旦成功,就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但是…… 同样想法的人,已经付出血的代价! 那些救人之人还未冲到近前,便一刀两断! 斩断人的不是刀,好像是刀气? 那个年轻人手中淌血横刀,让人恐惧不前。 杀人,竟然不需要接触。 什么样的武力,才能如此恐怖。 便是西边那些战无不胜的马木留克,也难以做到吧…… 无人营救,无人敢救…… 年轻人就这样,走向安西城下。 乌孙大军望风而逃,半分不带留恋。 大乾和匈奴混编精锐也不曾死命追赶,只是做样子呐喊几句。 …… …… 城头上,元罗听到禀报,一头雾水。 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 反正,乌孙人退了,仓皇而退。 几乎放弃所有工程器械以及辎重,粮草大营,都来不及放火烧掉…… 他快步跑到东侧城墙下。 等看清那年轻人的衣衫,瞳孔猛地一缩。 待看到他手里所抓之人的甲胄,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穿着大乾的服饰! 他生擒了乌孙王! 他是谁?! 元罗强忍着内心的震撼,带着颤抖高喊着。 “本人大乾征西军偏将,也就是安西城最大的官,元罗,城下何人?” 年轻人正是陈北冥,抬头看向城头。 “吾乃大乾忠义侯,奉陛下旨意来此!” 什么? 轰~ 城头白发老兵们,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什么?大乾来的?!” “我没听错吧!” “他说是奉皇帝旨意?!” 元罗激动得满脸通红,但他心中仍有疑问。 “末将参见侯爷,请侯爷出示旨意。” “理当如此!” 陈北冥拿出布包,挥手扔上城头,准确落在元罗手中。 元罗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除了一个写着“御赐忠义侯爵”的金属腰牌。 还有一个金黄卷轴。 元罗看见那材质,连忙跪下,冲着东方大乾的方向,恭敬行大礼。 “末将元罗,恭迎圣旨!” 白发兵们闻言,跟着跪倒一片。 元罗颤抖着打开卷轴,看见最左边鲜红的大印。 瞬间,眼睛被泪水遮住。 “真的!是真的!陛下没忘记咱们!兄弟们,能回家了!” 元罗的话,让城头沸腾起来。 白发老卒们齐声大哭,他们终于等到旨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一齐向着东方下跪。 这声呐喊,让还没有走远的乌孙人惊惧; 让安西城内的人热泪盈眶; 年轻人既彷徨又期待,心中描绘起那个父辈们提多少次的国度。 是不是真有那般美丽、富饶! 城门打开,元罗率人出来,恭恭敬敬地行礼。 陈北冥回礼,随手将昏死的乌孙王扔到元罗面前。 “随你们处置。” 元罗看见乌孙王,恨得咬牙切齿。 就是此人,几年来一直找他们麻烦,害死多少安西城人。 “兄弟们,押回去!” 有老兵上来,将乌孙王拖进城中。 他疼醒过来,开始百般求饶…… 但,无人搭理。 陈北冥进入安西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白发苍苍的老兵。 他们恭敬地施礼,脸上带着喜色和悲伤。 喜的是能够回家,悲的是…… 有同袍再也睁不开眼。 轰隆~ 一声悲呼,众人纷纷回头看去。 第774章 安西军的秘密任务 一个西域女子与几个孩子围着尸体大哭。 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陈北冥走到那具尸身前,一躬到地。 “大乾忠义侯陈北冥代表陛下,带您回家!” 这般大礼让众人不由动容,纷纷回礼。 那个西域妇人开始还有些手足无措,在众人鼓励下,微微回了一礼。 “谢贵人!” 有胆子大的妇人开口。 “敢问贵人,不知我们的孩子能否回到大乾?” 一群西域妇人将目光投过来. 仅存的征西军将军元罗和一众老兵都静静等着答案。 陈北冥双目扫过众人,深吸一口气。 “能!不仅能回大乾,还能进我大乾最好的崇山书院学习,当官、娶妻、嫁人生子!” 众人大喜,轰然答谢。 “多谢陛下隆恩!” 陈北冥继续说道: “你们记住,你们就是大乾人,谁敢瞧不起你们,就是与本侯为敌,与陛下为敌!” 一番话,让众人热泪盈眶。 他们仅存一丝担忧也烟消云散。 大乾征西军在西域几十载,基本在当地娶妻生子,很多已经有第三代。 这些西域女子虽然长着异族的脸,但受到丈夫影响,待人接物、饮食习惯与大乾妇人几乎没有区别。 人群外,韩瑶看着侃侃而谈的情郎,很是骄傲。 “冥哥好帅!” 蒲奴没有说话,而是眼神灼灼地看着,那个男人无比伟岸! …… 元罗召集几个老兵头,和陈北冥商议东归之事。 同时,讨论善后事宜。 “侯爷,咱们先做什么?” “祭奠死去的袍泽吧,刚好有乌孙王,用他祭奠,再合适不过。” 元罗和几人点点头。 乌孙王给安西城带来大量伤亡。 用他的人头,袍泽们泉下有知,应当可以瞑目。 “再则,四下派出探马,看看周遭是什么情况,确保撤退过程的安全。” “侯爷说得是,末将马上安排。” “让你的人带路,我的人马普通,老兵们连续作战,身体吃不消。” “还是侯爷想得周到。” 元罗感激道。 “让人们收拾行李吧,准备好,咱们就走。” 商议完毕,所有人行动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元罗亲自将乌孙王斩首,以告慰阵亡将士的在天之灵。 继而,在陈北冥带领下,对着阵亡将士遗体三拜。 而中间供桌上的盘子里,正是乌孙王的人头。 随后,火焰升起,开始焚烧遗体,骨灰装坛。 而之前逝去的将士们,也打开坟墓,由亲人捡拾尸骨,一起返回大乾。 做完这些,已到深夜。 安西城,议事厅。 “侯爷,城池我们该如何处置?” 元罗有些舍不得一砖一瓦建起来的安西城。 “留着,总有一日,大乾军人会再回来!” 陈北冥负手而立,看着门外繁星漫天的夜空。 “哈哈,咱也是这般想的,侯爷您与朝廷里的相公们就是不一样。” 元罗大笑道。 “怎么,你以为本侯会说烧毁此地?” “嘿嘿,末将没说。” 陈北冥发现元罗很聪明,难怪他能活下来。 虽然已经年届五十,头发花白,但体形仍是十分雄壮,一身腱子肉。 “本侯打算建立一支新军,不知元将军是否有兴趣?” 五大禁军要拱卫京城,而巡防营作为秘密武器,以后轻易不会出动。 将来,需要有一支机动部队来执行任务。 尤其是四下长途奔袭的远征军。 元罗久在境外作战,经验丰富。 “末将愿为侯爷效命!” 元罗可不傻,能在万军从中取人首级,可是猛人中的猛人,谁不想投靠。 虽不知陈北冥的底细和朝中的地位,但从目前看来,深得皇帝信任。 想到皇帝,元罗心中另一个疑问愈发强烈。 他试探着问道。 “侯爷,除却圣旨和带咱们回家,陛下可有何特别旨意?” 特别旨意? 陈北冥疑惑地摇摇头。 “除此之外,陛下并无吩咐。” “好……好吧。” 元罗讷讷地道。 “怎么,有何难处?” 陈北冥不解地追问。 “许是末将想多了,没什么……” 元罗迟疑一下,说道。 陈北冥心中也升起疑问。 可没有继续下去。 当年他们来西域,肯定有特定任务。 或许那是先帝直接下达给当时安西军统帅。 如今,女帝没说,要么就是不合适,要么就是她也不清楚。 总之,还是留到京城,让元罗亲自和女帝说吧。 两人又商议一些行军的细节,准备散去。 “报……” 忽然,前去调查的探马回报。 “侯爷,将军,有重大军情!” “报……” 另一边,审讯俘虏的番子也来禀告。 “侯爷,咱们刚得到一个重要消息!” 嗯? 陈北冥神色一凛,和元罗对视一眼。 看样子,安西城周遭的情况,还有变化啊! 第775章 大食强军和阿萨辛高手 两边的情报汇总起来,说出一个严峻的事实。 西边,有一支比乌孙骑兵更加强大的军队! 陈北冥听完情报,脸色变得立即严肃起来。 “你是说有一支大军在乌孙王城?有多少人?” “回侯爷,城内大致有万人上下,装备精良。 他们的战马都极为神骏,比我们的马高出一头!” 征西军守将元罗挠挠头,似是想到什么。 “如果末将所猜不错,应该是大食人军队。” 陈北冥怔住,原时空的大唐,就有大食大军入侵西域,莫非这是巧合? “你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 “不敢瞒侯爷,城里为维持生计,组织商队与西域人做些小买卖,因此知道些消息。 大食人从极西之地而来,一路连战连捷。 如今已经正面击败波斯,只剩下些许地方还在抵抗,主力看样子腾出手来,向东扩张。” 元罗解释道。 陈北冥默然许久。 乌孙人如此不惜伤亡地攻击安西城,背后说不准就是大食人在胁迫。 现在,一旦带领征西军离开,说不得大食人的手就会伸进西域,威胁北疆。 按照现在西域小国的战斗力,很难抵抗大食精锐的进攻。 西秦那边,陈北冥管不着。 但以大食人的战力,再裹挟西域,宝日恐怕就危险了。 得将大食人逐出西域! 至少,要遏制他们扩张的脚步。 “安西城现在有兵员几何?” “回侯爷,征西军如今还剩两千七百余人,并不包括城中青壮。” 元罗刻意提起青壮,无非是想征询陈北冥的意见。 不想让征西军后人死得没有价值。 说白了,就是为他们争取身份。 陈北冥回过头,似笑非笑。 “元罗,本侯就喜欢聪明人,你若不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浪费年华。 以你的资质,担任一军统领并无问题。” “末将惶恐!” 元罗被陈北冥盯着头皮发麻。 他发现在陈北冥面前,任何小心思都瞒不过,类似的感觉,从未有过。 即便是年轻时遇到一些所谓举世名将和朝廷大佬,也都比不上眼前男人。 “惶恐个屁,罢了,城中的年轻人,凡是愿意参军,可以立刻获得军籍。 但有战功,均有封赏!” 陈北冥没好气地转过身。 “末将谢侯爷!” 元罗大喜,有陈北冥的话,他就能和兄弟们交代。 “滚吧,明日开始整军备战,本侯要带你们见识见识异族大军。” “末将遵命!” 陈北冥抬头看看空中皎月。 心中开始想念家中的女人,也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 …… …… 与此同时,乌孙王宫。 大食东方总督先锋军大将莫沙,满意地抚着怀中的美人。 这位乌孙公主体态婀娜,相貌美艳,不比大食美人差。 他脚边还有几个红果果的美人,等待着侍奉。 从她们眼中丝毫看不到悲愤,似乎乌孙王的死亡与她们毫无关系。 “都说你是西域明珠,依我看,确实有些滋味,你父王死了,你打算如何?” 乌孙公主用香唇伺候着莫沙,心中虽充满恨意,如今也只能隐藏。 “奴婢是您的女奴,一切都听您的指示!” 啪~ 莫沙在她翘豚拍上一记。 “都出去,我要处理军务。” 所有女人松了口气,逃也似地出门。 她们真怕面前杀人恶魔会突然发疯。 自莫沙到乌孙皇宫,已经有十几个女人被虐杀。 死状,极为凄惨。 莫沙等众女走后,站起身,敞着黑乎乎的胸膛,旺盛的护胸毛宛若熊瞎子。 “来人啊,召集所有军官进来!” 不多时,十几个穿着大食战甲的军人走进殿中。 “将军召集我们做什么?” 其中一个大食军人躬身道。 “呵呵,素班你派人将周围的城池清扫一遍。 将残兵和青壮集合起来,发给他们些残破兵器,让他们与那些汉人去拼命。” “遵命!” 莫沙从众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在一个青年身上。 “其他人出去,埃布你留下。” 众人走后,莫沙走到青年身前。 “埃布,过几日攻打安西城,你来主攻,这份功劳应该可以帮助你取得总督大人的青睐。” “谢谢舅舅,我定然斩杀敌将首级,让父亲为我骄傲!” 青年正是大食东方总督优素福的幼子,此次好不容易说服父亲远征西域。 “呵呵,节制些,不要总将精力浪费在女人肚皮上。 我听说匈奴的宝日公主可是草原第一美人,到时候随你玩个够!” 青年行个军礼,准备退出去。 “别急,随我去见三位大人。” 嗯? 青年埃布闻言,眼睛放光。 那三位大人,说的自然是阿萨辛派的高手! 他们是极为超脱的存在。 说起来,阿萨辛并非大食属下,曾经还刺杀过大食最高首领。 而大食也曾数次派军剿灭。 双方争斗数年,谁也奈何不得谁,最后便结成合作。 大食军队本就锐不可当,再有阿萨辛派的超级刺客相助,可以说是所向披靡。 没有阿萨辛的帮助,大食军队在西方战场和东方战场,都要困难很多。 尤其是最近的波斯决战。 若非阿萨辛的三大高手与波斯拜火教三大高手对决。 能不能击溃波斯主力军队,都还两说。 以往,都只有莫沙能与三大高手交流。 如今,埃布能参与其中,说明地位日益提升! …… “三位大人,莫沙以及总督大人之子求见。” 莫沙恭敬地说道。 “莫沙将军和埃布公子请进。”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埃布跟着莫沙进门,看见房内的三个人,登时一愣…… 第776章 传国玉玺的传说,全体动员 埃布不能不愣住…… 大晚上,三个人的装扮还是那么奇怪。 其中说话之人似乎是三人首领,男性,穿着黑袍,罩着黑头巾,仅仅露着一双眼睛。 那眼睛和鹰隼一样,似乎能看透人心。 另外一个男子,留着极长的头发,简单用麻绳绑着,任由垂下。 眼神当中,像是俯身看着世间蝼蚁,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第三个,则是浑身绿衣的女性,高鼻深目、褐色头发、肌肤雪白,美得不食人间烟火,没有半点瑕疵。 脸上没有半点岁月痕迹,可是那淡然的眼神,目无一切,是见惯世间生死悲欢的样子。 “埃布见过三位大人。” 埃布愣神片刻,连忙行礼。 他们三个武艺之强,已经不能用常理揣测。 “莫沙,你找我们,是觉得遇到困难?” 黑袍依旧是那个声音说道。 “黑袍大人,乌孙大军溃败……” “我们已经知道,你继续说。” 莫沙被打断,不敢有半分不敬,继续道: “根据乌孙溃兵提供的情报,安西城的援军组成复杂。 有汉人,更多的好像是匈奴人,这不是个好消息。” “你的意思,匈奴人和来自东方的汉人组成联盟?” “正是,尤其首领还是个年轻汉人。 这太不寻常……” 莫沙没有半点隐瞒的回答。 “你是怀疑,哪个东方来的年轻人,有着极高的武艺?” 黑袍依旧平静地说着。 “正是,东方的汉人,已经许久没有到达安西。 他们此来,或许是察觉到优素福总督向东进军的目的。 既然如此,他们肯定知道有三位大人的存在。 因此,莫沙请三位出山,为这次作战掠阵。” 黑袍和长发以及绿衣女交换个眼神,同时点点头。 最后,他便道。 “理当如此,将军放心,此战我会带领阿萨辛的高手,为你助阵。” “太好了,谢过三位大人!” 埃布见状,也连忙说道。 “埃布代表父亲,感谢三位。” 末了,莫沙眉开眼笑地说道。 “此战之后,和之前一样,乌孙国王的宝藏,任由三位大人选取!” “好……” 黑袍简单的应下,眼神没有任何改变。 似乎那些财宝,对他们没什么吸引力…… 莫沙和埃布就要告退,黑袍却又开口。 “莫沙将军,乌孙公主有没有说,为何那汉人的安西军孤悬海外几十年。 现在又有援军来,除去是抵抗我们的进攻,还有没有更深的含义?” 这…… 莫沙愣住。 他没想到,黑袍等人竟然怀疑上了…… 那件事,他还打算自己隐瞒下去。 现在看来,藏是藏不住。 “黑袍大人,那是东方汉人的一个传说。至于真假,现在看来,多半是假的。 传闻,当初东方天下大乱之时,有人带走代表东方汉人皇帝传承的无上珍宝——传国玉玺! 有了它,就能名正言顺地做东方汉人的皇帝。” 黑袍点点头。 “若是我们得到,就能成为东方汉人的皇帝?” 莫沙尴尬的笑笑。 “那只是让做皇帝的人名正言顺,但是也要看实力。 不过,怎么看,那都像是个谎言。 安西军在西域几十年,都没有找到。 看样子,当初的汉人皇帝派人来,只是被骗而已。” “好吧,那就当是个故事,你们去吧。” 黑袍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两人出门后,埃布有些担心。 “将军,我们会失败吗?” 莫沙反倒信心十足。 “哼,我们带着两千马克木留骑兵,三万仆从军,还有一百阿萨辛刺客,当然会杀掉他们! 三位阿萨辛高手,还是山中老人的亲传弟子!” 埃布点点头。 那位恐怖的老人在波斯和大食无人不害怕,因为只要阿萨辛刺客出手,没人能活到第二天。 大食皇家护卫军死伤近半,才堪堪让他点头,同意合作。 说到此,莫沙心情渐渐明朗起来。 “埃布你回去吧。” 随即又挥挥手,示意手下过来,眼中布满淫邪 “去将乌孙王后请来,本将军要与她谈谈乌孙王的宝库。” “是!” 护卫听命而去。 …… …… 另一边,安西城。 次日一早,陈北冥在元罗带领下进行检阅。 看着眼前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兵,陈北冥心里不是滋味。 若是在大乾,他们本该颐养天年。 但站在队伍最后的一群年轻人,又让陈北冥充满希望。 他们脸上的英气和不输父辈的勇气,令人折服。 “家中独子者出列!” 年轻人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尽是不解。 但,军令如山。 哗啦~ 有一百多人走出队伍。 陈北冥走到他们面前,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回家去,侍奉家中父母,养育妻儿,我大乾还用不着你们拼杀!” 年轻人们闻言齐齐跪下,大声请命。 “侯爷,我等只愿沙场搏杀,为父兄报仇,请侯爷成全!” “是啊,我父亲战死时,我才八岁,求您让我上阵杀敌!” “侯爷,小人已有儿子,就算死了,也有诸位叔伯照顾,您就让小人去吧!” 陈北冥刚想说话,一队番子打马拼命跑来,满脸惊慌。 莫非出事了? 第777章 黝黑又粗又大! 陈北冥神色一沉,让士卒们稍加休息,和几个主官进屋说话。 番子言语当中,充满愤恨。 “侯爷,咱们一小队位于西方的斥候,尽数覆没,无一人生还。” “什么?” 陈北冥噌地站起来。 “现场可有痕迹?” “几乎没有,兄弟们都是一招毙命……” “一招毙命?” 陈北冥稍加思索,随即恍然。 “看样子,他们的阿萨辛出动了……” 阿萨辛? 几人都投来疑问的目光。 陈北冥大致解释一番,众人恍然大悟。 “后来,看来是一场硬仗啊……” 元罗忧心地说道。 “没关系,阿萨辛如何,不过是些刺客。 东厂番子,就是为对付阿萨辛的存在。 至于他们当中的高手,自有本侯亲自对付!” “侯爷亲自出马,那定然没有问题。” “是啊,侯爷能万千军中捉拿匈……” 说话之人还想说匈奴大单于,可是想到现场有匈奴选锋军,便改变用词。 “捉拿乌孙王,那些什么阿萨辛,都是小意思。” “侯爷威武,咱们干!” 陈北冥拍拍番子的肩膀。 “别伤心,战争哪有不死人的,那些死去的兄弟,本侯亲自报仇!” “谢侯爷!” 几个番子头目,恭敬地回答。 元罗见人心可用,小声道。 “侯爷,去外边激励激励那些孩子们吧,他们没有经历过正式的战阵。” “那是自然,走,随我去!” 一行人回到校阅场,气氛发生微妙变化。 似乎他们都得到西方强敌的消息。 肃杀气氛弥漫在空气中,战士们整齐地排列成方阵,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他们的眼神坚定而执着,身上散发出一股无畏的勇气。 陈北冥走到队伍前方,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 他们为保家卫国而投身战场,早已做好牺牲的准备。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声音响彻整个方阵: “将士们,明天,我们将面对强大的敌人。 他们贪婪地想要侵占我们的城池,进而奴役我们的同胞。 但是,我们绝不会屈服! 我们要用鲜血和勇气扞卫我们的尊严,让敌人知道,只要有我们在,他们就不可能战胜!” 陈北冥振臂高呼: “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百姓,都在等待着胜利的消息! 为了国家,为了家园,为了我们所爱的人,我们要勇往直前,无畏地战斗! 这一战,关乎我们的生死存亡,我们别无选择!” 现场的士卒,不管是东厂番子,还是安西士兵,亦或者是匈奴选锋军,都感同身受。 大食军队,目标可不仅仅是汉人,同样包括匈奴! 他们是无差别攻击! 所有人的情绪,被陈北冥的话语激荡起来。 他们一齐高呼: “为了国家,为了家园,为了我们所爱的人,我们要勇往直前,无畏地战斗!” 呼声如雷,震撼人心。 将士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 众人喊完,战意十足! 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们一往无前! “报……” 忽地,传来探马的高声汇报。 “讲!” “侯爷,城西三十里处,发现大军身影。” “什么?” 元罗很是吃惊。 “他们来得如此之快?” “这是打我们出其不意啊!” “还好,我们准备得快。” 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陈北冥。 “既然如此,那就准备,开战!” 敌人打上门,陈北冥没啥好犹豫的。 大军即刻动员,上墙的上墙,后备的后备。 好在刚进行完一场守卫战,基本的工事还在。 只要补充上守城的器械,便能展开防御。 “侯爷……箭矢是个大问题!” 元罗布置完任务,焦急地说着。 “箭支不够很被动,那看来我们不能死守,要伺机出城,贴上去战斗。” 陈北冥也很无奈。 上次消耗战,已经耗费大量箭矢。 本次混编军团一共只有一千余人,就算是带着五倍数目的箭支,分散到安西城,也不够富裕。 “报,侯爷,敌军在城外十里处停下!” 探哨忽然说道。 “嗯?搞什么鬼,走,去看看。” 陈北冥也十分纳闷,来都来了,停下干什么? 还不一鼓作气地展开进攻? 一行人走上城墙,察看动向。 陈北冥接过番子递来的望远镜,仔细看着敌人。 “侯爷,他们好像在安置投石机!” 嗯? 投石机? 陈北冥调整角度,看向大军后方。 可不是么,那里竖起好些大木架,不是投石机是什么? “侯爷,您看那边,除了投石机,好像还有东西。” “对对,一个个又黑又粗又大的管子,是干什么的?” “什么?” 陈北冥闻言,神色一惊。 它们,带着那玩意来了? 第778章 射都射不准? 火炮! 大食人带着火炮前来! 陈北冥不能不吃惊,那本应该是他的杀手锏! 现在,竟然让大食人占了先手。 没办法,都是作战方式使然。 陈北冥最近的几场仗,不是剿匪就是和匈奴对战。 真正的攻城战几乎没有。 而对于野战来说,黑火药的破片手雷,已经足够。 还不到大炮轰击城墙的时候。 可大食人不一样,他们有着迫切诉求。 不管是中亚那些维持几百年的要塞,还是坚如磐石的君士坦丁,都需要强有力的攻城利器。 陈北冥并没有做好准备,在西域和大食人来一场攻城战…… “妈拉个巴子,他们拉来了火炮,看来,我们必须伺机出城决战……” “那些黑又粗的管子,很厉害吗?” 元罗小声问道。 “那东西,当真厉害,我可不想遭那玩意的轰击。 这么说吧,普通的冷兵器,本侯有把握挡住。 但是一堆那东西开火,本侯也不敢说。” 陈北冥摇头,郑重说道。 “嘶……连您都觉得难对付,那指定困难。要么,咱们现在就出去,跟他们杀个你死我活!” 元罗建议道。 “不,他们人多,咱们人少。而且,对方还有战力强悍的马木留克骑兵。 现在他们兵锋正盛,咱们冲过去,他们早有准备,损伤太大。 传令下去,除去城墙之人,剩下的轮番休息。 等到晚上,给他们惊喜!” “是!” 元罗轰然领命。 不得不说,大食军队多年作战,很会搞好心态。 他们慢悠悠地将投石机和火炮组装起来,一点点推上前线。 若是让心理素质低的人守城,说不定扛不住那压力,直接开城投降…… 陈北冥想着晚上给敌人惊喜,没想到,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暮色刚刚降临,大食军队便摆出进攻阵型。 当最后一缕光线消失地平线之后…… 刺耳的号角声便从敌阵传来,打破夜晚的宁静。 驻扎在城外的大食军队,宛如潮水般涌动,尘土飞扬,声势浩大。 他们身穿坚固的铠甲,手握锋利的兵器,向安西城墙逼近。 “侯爷,那些狗东西们,和咱们想一起了。” “他们还有点脑子啊。” 陈北冥眉头紧锁,大食人身经百战,毫无疑问,见过各种战争。 对进攻时机的把握,非寻常人可比。 “弟兄们准备好没有?” “都准备好了!” 元罗坚定的回答。 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们紧张地挤在一起。 箭已在弦,刀剑出鞘。 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尽管面对的是数量众多的敌人,他们仍旧誓死保卫城市。 他们相信,有忠义侯在,便战无不胜! 敌人的先锋部队在城门外列好阵型,准备发起第一轮攻击。 箭矢、石块、火箭如同暴雨般从天而降,砸向城头。 “大食人,也就这点手段啊。” 元罗躲在女墙下,摇头嘟囔着。 陈北冥没好气地道。 “等会儿你就知道,看见那些大黑管子没,他们要是开火,都给我进箭垛子,要么就是藏兵洞,不许再猫腰在女墙下,明白没!” “是!” 元罗毫不犹豫地答应。 话音刚落…… 大食人的阵形发生变化,火炮被推上前面。 除去投石机之后,所有其他的攻击暂时停下。 轰轰轰! 火炮在经过短暂的准备后,开始发射! 烟雾弥漫,声震如雷。 此情此景,元罗终于意识到,陈北冥说得可怕。 那些玩意,简直就是平地惊雷! “快,都躲起来,不许在女墙下!” 哗啦啦,士兵们飞速藏起来。 但是…… 那结果,似乎和想象的不同。 火炮发射很凶猛,但那落点…… 怎么跟随机抽取幸运观众似的? 几乎就没有落在城墙上的! 对此,士卒们议论纷纷。 “唉,咋回事?大食人搁这吓唬人呢?” “不会是忠义侯有些夸大吧。” “对啊,要是他们这么炸,那有个屁用?” 就连元罗,都有点犹豫。 莫非,是忠义侯高估大食军队? 刺溜…… 恰在此时,一个身影溜上来。 元罗见状,还以为谁在乱跑,大喝一声。 “给老子滚回去,跑什么!” 陈北冥闻声看去,发现那是仆固怀恩。 这小子,不在下边躲着,干什么来了? 正要开口,火炮再次响起。 “都藏好!” 陈北冥大喝一声,将仆固怀恩拉过来。 “跑什么跑,在这看好了,提前见识战争的残酷。” 话音刚落…… 嘭! 嘭嘭! 接二连三的撞击声爆发开来。 哗啦! 更有些女墙被跑到那击中,溅射出大片碎片。 哎呀…… 有些人没藏好,被碎片击中,登时浑身血刺呼啦! 更夸张的是,有的箭垛子被几枚炮弹连续击中,竟然垮塌! “天爷!” “怎么回事,现在准得离谱!” “哎呀,疼死老子了……” 城墙上,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很多人登时被动摇。 他们想不到,刚刚和闹着玩似的火炮,现在的恁厉害! 第779章 艰苦的攻防战 “都藏好,刚才第一发校准,现在才是射击。 先都不要动,等他们攻城的人上来,才给我出来!” 陈北冥扯着嗓子,大声吼着。 幸好,安西城修筑的结实。 幸好,大食人还只用实心弹。 若是他们会用开花弹,现在可不敢守在城头。 现在,虽然偶尔有人被击中,但是能最大程度地减少损失…… 炮火准备一段时间后,随着大食士兵上来,投石机和火炮渐渐停下。 或许他们发现城头再无人出现,以为已经吓得安西军逃跑…… 总之,大食军队开始搭起云梯,准备向城墙攀爬。 咚咚咚! 远处传来阵阵战鼓声,那似乎代表着攻击的信号! 城墙上的士兵,紧张地观望着。 他们知道,一场残酷的攻城战即将开始。 下一刻,鼓点突变,大食人开始攀登! “首登城墙者,赏金币一千!” “斩首十人者,城里的女人随意奸淫!” “斩首二十人,城里的财宝随取!” 大食督战队的人,大声喊着。 激励攀登城墙的人。 城墙上,元罗双手平伸,制止士兵们出击。 “都别动!” 他在等信号,等陈北冥的信号。 要在对方最出其不意的时候,展开攻击! 敌军越爬越近,城墙上的人,纷纷拿起石头。 负责推云梯的人,则拿着铁叉。 没错,箭矢都并非第一选择。 因为数量太少,要省着用。 所以,才将敌人放近,直接扔石头! 每个人拿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做好攻击准备。 他们的眼睛,紧盯着敌人的阵型,等待着主将的命令。 “扔石头,推云梯!” 陈北冥看见有人就差一丈爬到城墙,高声爆喝。 “嘿呦!” 忽然间,方才空无一人的城墙,顿时变成人山人海。 铁叉对准云梯,运足力气推下去。 城下士兵云集,石头甚至不需要瞄准,只要扔下去,就能取得战果! 啪啪啪! 啊呀呀! 连续不断的撞击声传来,将大食人砸得血肉模糊! 他们没有想到,安西军不但没有跑,更是在埋伏着!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第一波攀登近乎覆灭。 大食前线指挥官,正是埃布。 看见眼前的场景,愤怒地咆哮。 “狡诈的汉人,给我退!” 埃布虽然气得眼红,但心里清楚。 若是双方胶着下去,只能挨打。 拉开距离,射箭! 大食军训练有素,令行禁止。 他们退到一射之地后,举起盾牌,搭弓射箭。 嗖嗖嗖…… 箭雨如蝗……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 “娘的,狗东西们很聪明,知道脱离接触。看来,大食将领真不是酒囊饭袋。 咱们虽然打了个措手不及,却没能趁机拿下。 老元,后边交给你。” 接下来是正式攻防战,元罗更有经验。 元罗见此,下令换上弓箭。 “都瞄准些,放箭!” 一声令下,弓箭手们纷纷将箭矢射出,一片箭雨向着敌人的阵型飞去。 敌军的士兵们举起盾牌,抵挡住箭矢的攻击。 攻城战,正式进入拉锯状态。 在箭矢和床子弩的掩护下,大食军前进,继续攀爬城墙。 城墙上的士兵用滚木、巨石等武器攻击着敌人。 场面很惨烈,安西军有损失,但攻城者损失更大。 可大食军意志够强,依然顽强地向上攀爬着。 更有甚者,在密集的石块雨下,竟然登上城头。 好在,城墙上的士卒损失不大,用长矛、刀斧等武器进行抵抗。 双方展开激烈战斗,鲜血染红城墙。 “将军,那边危险!” 猛然间,有人大声喊着。 元罗转头看去。 在战斗的最激烈的地方,一名敌军将领带领着一支突击队冲到城墙下方。 他们用盾牌挡住城墙上的攻击,开始用绳索攀爬。 城墙上的匈奴兵们拼命地阻止他们。 但是,敌军将领十分勇猛,竟然带领着突击队成功地攀爬上城墙。 元罗看看四周,发现陈北冥不在。 别人,都在奋力抵抗。 “跟我来!” 此情此景,元罗亲自出击。 他带着一支机动小队,与敌军展开激烈的肉搏战。 老兵们用长刀大斧,狠狠地杀过去! 但是…… 那些人很是强悍。 面对百战的老兵,丝毫不落下风。 元罗这才仔细观察,发现这队人是浑身披挂。 而且,赫然是价值极高的鱼鳞甲! 屮,上来的是精锐! 元罗心下一沉,不会折在此地吧…… 老兵奋力拼杀之下,鲜血染红衣服。 在战斗最激烈时,一名东厂头目,带着十余番子冲到跟前。 “老将军,一起!” 他们加入战斗,与敌军展开肉搏…… 有番子加入,终于将对方渐渐压回去…… 最终,在守军们的英勇抵抗下,敌军攻城战失败。 他们撤退脱离接触,留下一地尸体和鲜血。 城墙上的守军们疲惫不堪,但是,他们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战斗几乎持续整整一天。 夜幕降临,攻城的军队仍未退远。 他们点起火把,似乎有继续攻击的打算。 城墙上,元罗以及士兵们累到虚脱。 但他们不敢大意…… “老元,剩下的交给我。” 蓦地,刚刚消失不见的陈北冥忽然开口。 第780章 马木留克不过如此? “侯爷,您这是?” 元罗看着顶盔掼甲的陈北冥,有些吃惊。 “开城门,本侯与他们决战。我们军备太少,硬守不是办法。” “是!” 元罗立时应诺。 那是之前定下的基调。 与此同时,城内守军也在紧张调整,最好出击准备。 他们用铁钩拉开城门,让城内的军队可以随时出击。 万里无云的夜空下,一轮明月高挂,照亮广袤的战场。 数千名勇士身披坚硬的铠甲,手持明亮的兵器,威武地坐在马上。 他们的面容坚毅而冷峻,每个人都是为了信仰和荣誉而战。 陈北冥站在阵前,挥舞着手中横刀,大声地激励着。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敌人就在前方,白天的战斗已经说明,他们也只是徒有其名。 咱们要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 现在,用咱们的刀剑,用他们的血,让他们知道厉害!” “杀,杀,杀!” 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夜空中翻滚,显示出了他们的决心和勇气。 他们知道,这一战可能是生命中最后一战。 但没有人退缩丝毫,因为他们明白,只有胜利,才能带来荣誉和自由。 “出发!” 陈北冥大声命令。 士兵们紧随其后。 铁骑铁甲,刀光剑影,如同一只钢铁巨兽,向着敌人发起冲锋。 他们的气势如虹、决心如铁,是一支不可阻挡的力量! 这一刻,他们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是战场上的雄狮。 这就是战争的激情,战争的热血。 这一刻,他们不只是士兵,他们是勇士、是英雄。 他们用自己的力量,书写传奇。 这一刻,他们是历史的主角,他们是未来的希望。 …… 另一头,大食军营。 埃布正在和几个副将讨论对策,听闻汉人全军出击,很是吃惊。 “什么,他们竟敢出来?很好,狡诈的汉人肯定以为,那是我们的全部。 哼哼,让他们知道马木留克的厉害。 去,通知大将军,派来马木留克和阿萨辛助战。 我们,要一举铲平汉人大军!” 埃布手下的亲卫,在一旁说道。 “少总督,我们现在就让阿萨辛出面么?” “哼哼,现在不让他们出面,等到什么时候? 只要我们能一战拿下汉人的城池,就能打通东方通道。 到时候,功绩比大哥攻下波斯也不小。 如果能再向东推进,下一个远东总督,除了我还能有谁?” “少总督高明!” 亲卫赞叹道。 …… 战场上,正在整理阵型的大食军队得到命令,让开主路。 现场指挥的副将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 因为他明白,那意味着马木留克将要出击! 果然…… 片刻之后,浑身闪光鱼鳞甲,只露着一双眼睛,连马匹都罩全甲的马木留克骑兵,出现在队伍当中。 他们是大食帝国最为强大的所在。 每个人都从少年时期精挑细选,接受最先进的军事训练。 并且还进行阉割,消除一切多余的欲望。 他们的人生,只有杀人和打仗! 轰隆隆! 马木留克前进的律动与众不同,那有着战争的凄美…… …… 另一边,陈北冥看见马木留克下场,马上下令让番子和匈奴选锋军突前! 安西老兵能打不假,但是他们的装备,无法和马木留克抗衡。 双方,越来越近。 并且,都保持着罕见的沉默。 那是多么罕见的战争场面…… 番子骑兵身着华丽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马刀,坐骑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战马。 他们的骑兵阵型严密,攻击力极强。 “喝呀~” 也不知是哪一方先喊出口号。 嗡~ 全是弓弦振鸣。 瞬间,箭雨飞起! 只是,双方都全身披挂。 箭雨的杀伤力有限。 战斗一开始,马木留克骑兵就以大食骑兵集团为掩护,向番子发起冲锋。 番子毫不示弱,他们的横刀如同闪电般挥舞。 铛铛铛! 到处都是金铁交击之声! 双方一接触,马木留克骑兵尽数惊讶。 东方汉人手中的钢刀,竟然和他们手里的大马士革刀不相上下! 要知道,与其他军队对战之时,一个照面,他们就能将对方的兵刃砍断。 并且,东方汉人的配合战术,似乎比马木留克更加先进! 或许,汉人单兵战力并不够强大。 可是在三五成群的阵势之下,一点不落下风,甚至隐隐压制。 很快就将冲过来的马木留克,骑兵击退。 “嗯?那些怪物不过如此!” “你别说,这是咱们遇见最强的对手。” “唉,幸亏侯爷和纪大人的教导,要不然刚刚那一下,我就死了……” 番子们心有余悸。 不得不说,这是他们出道以来,最强对手。 然而,马木留克骑兵并没有放弃。 一击不成,他们再次变换阵型。 丰富的经验,让他们有足够的随机应变能力…… 陈北冥瞧见他们阵型的变换,眼皮一跳。 他们这是要…… 第781章 你要教我做事? 马木留克骑兵拉开距离,从马背囊袋上,抽出一根管子。 火枪! 即便没有发展到火绳枪的程度,但是起码已经具备突火枪的能力。 作为冷兵器精锐的代表,他们竟然也配备着突火枪。 可以说,一直跟随着先进武器的发展脚步。 但既然大食军队已经配备火炮,他们配备突火枪,也并非稀罕事。 陈北冥可不想让自己人吃枪子。 大声疾呼。 “飞火弹,准备!” 飞火就是预制破片的火药弹,也就是颗粒化火药的手雷。 虽然威力无法与后世梯恩梯装药的手雷媲美。 但胜在装药量大,破片多。 就算破片速度不够快,也够敌人喝一壶。 番子们当即反应过来。 看见马木留克的动作,就知道他们要拿秘密武器。 “弟兄们,冲!” 番子领队带头冲锋。 他们要拉近双方的距离,不能给对方远程攻击的机会! 嘭~ 马木留克手中的突火枪响起。 毕竟他们先手,有速度优势。 瞬间,灌注大量铁砂的枪管,喷发而出。 那炽热火红的铁砂,咆哮着冲锋…… 幸好,番子们也是全身披甲。 只是有些裸露的部位,遭到伤害…… 但是,番子们身后的匈奴选锋军,就要难受得多。 他们的盔甲没有番子全面,也没有防备铁砂的棉质内甲。 一番轰击之下,很多人跌落下马…… 眼看着,就要落下风…… 还好,番子们的进攻也开始奏效。 轰…… 轰轰…… 番子们飞火破片弹掷出! 那破片弹借着马力,扔出去足有二十余丈远! 落地之后,顿时爆炸。 更有甚者,直接凌空爆炸! 刷刷刷…… 铛铛铛…… 飞火爆炸之后,特制铸造的铁壳破碎,配合其中装填的铁钉和铁砂,形成更加强劲的破片流。 那破片像是冰雹一般,砸在马木留克骑兵身上、马上…… 虽然他们和战马全身披甲,但是仍旧有些地方薄弱。 预制破片的威力,比铁砂大上许多。 直接穿透薄弱部位,钻进肉体! “啊……” “喝喝……” 即便是意志坚定的马木留克,也被炸得惨叫起来。 双方,互有胜负。 而马木留克吃的暗亏更多…… 后方观战的埃布看着眼前场景,心中惊骇。 “该死的东方汉人,究竟用的什么兵器。为何比我们的突火枪还要厉害?” 边上的亲卫小声回答着。 “少总督,看样子,那是他们弄出来的火器,威力甚至比我们的火枪还要厉害。” “嗯?那些愚蠢的东方汉人,竟然能有更厉害的火器?” 亲卫陪着笑容道。 “少总督,火药就是东方传来,他们确实有能力……” 啪…… 埃布狠狠地抽了亲卫一巴掌。 “你在教我做事?该死的东方汉人,竟然有更厉害的火器。 让从君士坦丁到怛罗斯横行无忌的马木留克吃瘪。” 话音未落…… 番子的飞火又是一轮投掷! 轰轰轰!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掀起漫天尘烟。 马木留克的视线受阻,突火枪甚至无法瞄准。 他们,确实落下风了。 埃布见状,连忙催促着。 “快,让三位大人带着阿萨辛刺客出发。他们身影如鬼魅,肯定能解决那些该死的火器!” 亲卫捂着脸,嘴里呜咽着。 “少总督您放心,三位大人力战三大骑士团的顶级高手,都能取得胜利,几乎剿灭君士坦丁的皇帝亲卫。 这次,不过只是东方汉人的一个无名小卒。 只要冲过去,就能杀死他!” 不远处,黑袍、长发、绿衣三人,正在盯着战场。 绿衣眼珠微动,但是表情没有太多变化。 “大哥,对面的武器,很是厉害。” 长发点点头。 “不光是武器,他们的阵法也很厉害。尤其是那百余名身着华丽战甲的士兵。 单兵战力不如马木留克和我们的刺客。 但是组合起来,马木留克也无能为力。” 黑袍一直盯着陈北冥。 “你们不觉得,那个年轻人才是大脑? 好几次,马木留克的战术就要奏效。 但是他开口下令,顿时就能化险为夷。 就好像,他能提前预判马木留克的动向一样。” “大哥说的是,很有意思的年轻人,看来,需要我们下手了。” “走吧,去会会神奇的东方小子!” 黑袍说完,打马而出。 两人随即跟上。 后边的阿萨辛高手,闻风而动。 而边上埃布传令士兵,刚刚赶到,还没来得及开口…… …… 陈北冥也在密切关注着敌阵。 看见百余名外罩白袍的披甲士兵缓缓入场,知道那是大食军队最后的底牌。 阿萨辛出战! 而前面三个领头之人,必然就是阿萨辛派高手的高手! 陈北冥慢慢拔出横刀,刀身闪着锋利的寒光。 他眼神坚定,面色严肃。 在他面前的,是三大高手。 三人都是阿萨辛派顶级的高手,山中老人的亲传弟子。 他们武功高强,实力雄厚,每一个人都有足以惊世骇俗的绝技。 第782章 一对三,防不胜防的剧毒 三人瞧见陈北冥出招,也不含糊,各自摆出架势。 绿衣女身形飘逸,身法如风; 长发则刀气如虹,长虹贯日; 黑袍更是战意通天,令人胆寒。 三人的武功各有千秋,都是巅峰存在。 他们的目光冷冽,气势逼人,充满威胁性的力量,犹如三座无法动摇的山峰。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心中无喜无悲,只有一种决然的平静。 接着,紧握手中的刀柄,眼中光芒闪动,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他知道,这一战何其重要。 如果战败,将会失去一切,不只是他自己的全部,更有汉人政权向西用兵的可能。 但如果获胜,那将打开一条全新的道路。 “来,战吧!” 陈北冥抖个刀花,先行出招。 战斗,闪电般开始…… 三大高手同时出手,向陈北冥发起猛烈的攻势。 绿衣女的武器如同飘忽不定的风,瞬间刺向陈北冥的胸口; 长发的刀如同飞驰的闪电,直指陈北冥的眉心; 黑袍的剑意更是如同磅礴的大海,汹涌澎湃地袭向陈北冥。 面对三大高手的围攻,陈北冥没有丝毫慌乱,他施展出精妙的刀法,将三人的攻击一一化解。 他的刀法虽然不如三大高手高深,但却极其精湛,并且,还含有格斗技巧的存在。 每一招都精准无比,让三人无法轻易得手。 一个照面下来,双方都在试探。 现在,双方对彼此的了解,有所加深。 谁都知道,对头是极为难缠的人物…… 陈北冥已经看明白,黑袍才是三人的核心。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人物。 陈北冥聚力于掌,内力汹涌,宛如江河决堤,向着对方猛烈冲击而去。 黑袍高手不避不让,掌风凌厉展开反击。 轰~ 两股强大的内力在空中碰撞,轰隆之声回荡,气流激荡,卷起漫天沙尘。 “屮,是真的强……” 陈北冥暗骂一句,更换目标。 黑袍显然不是最软的那个。 接着,他转向右侧高手,一个长发飞舞的男子。 长发淡淡一笑,眼中却冷光闪烁。 他手中一把弯刀出窍,刀光如龙,向着陈北冥电射而来。 刀气凛冽,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声响。 陈北冥神色不变,身形瞬间化为一缕青烟,躲过致命一击。 “马戈壁,就没有多少差别?” 本着柿子拣软的捏道理,陈北冥继续调整。 最后,他面对的是中间高手,一个目如寒星的绿衣女子。 她衣袂飘飘,面戴纱巾。 但是那露出的双眼,蓝中带绿,幽若深谷,气质出尘。 看上去,就是绝世美女…… 但…… 越美丽的女人,出手越是可怕。 陈北冥不敢大意,凝神以待。 女子先是劈出两下,刀气纵横。 继而,玉手一扬,数枚月牙形的暗器飞速射出! 陈北冥大喝一声,气机澎湃,震飞暗器。 但,暗器上附着的剧毒,却已侵入肌肤。 “娘的,这都能中毒?” 陈北冥感到一阵剧烈的麻痹感,蔓延开来。 但他并未惊慌,他深吸一口气,将那股麻痹感压下,然后猛地向前冲去。 中毒让陈北冥狂怒,招式频出,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将三个高手一一压制。 顿时,周遭响起一片惊呼声。 但是,三人组不急反笑。 就在这时,那黑袍高手突然跃起,向陈北冥猛扑过来。 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柄短刀,如毒蛇般刺向陈北冥的咽喉。 陈北冥一侧身,差之毫厘地躲过一击。 接着,长发和绿衣也先后发起攻击。 并且,招式比之前更加狠辣。 嗖嗖~ 一招快似一招,配合得更是天衣无缝。 陈北冥正要还击,忽然发现眼前出现重影。 并且,似乎有很多彩色的小翅膀,飞来飞去。 “致幻剂!” 他顿时反应过来,对手用的不是一般毒药,而是致幻剂。 那东西,会让人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 甚至有可能幻想出和巨兽在搏斗! 普通的毒药,对高手或许难以奏效。 但是,致幻剂就不一样。 此时,很多人不知道致幻剂是什么东西。 关键是,它只需要很小的剂量,便能中招。 不管是血液、呼吸,甚至是皮肤接触,都照样逃不掉。 嘭嘭…… 陈北冥迟疑的功夫,被二人放倒。 幸好,他避开要害,只是皮外伤。 “侯爷!” 番子领队高喊一声,就要冲来。 “都闪开,离远点!” 陈北冥大声喊道。 番子领队还想冲,可是瞧见陈北冥的动作,默然后退。 他明白,现在过去,只能是拖后腿…… 黑袍见状,得意地笑笑。 蘑菇当中提取的致幻剂,是他们从未失手的宝贝。 因为见识过它厉害的人,都已经死了! 长发和绿衣也渐渐围过去。 他们,只要等着陈北冥药性发作,进入癫狂状态而死! 第783章 陈北冥也有后手! 然而,陈北冥并未给他们机会。 他身形闪烁,如同幽灵一般,快速地移动着位置,让三人无法触及他的身体。 接着,拉开手臂上的外袍。 那里面,赫然是暴雨梨花! 陈北冥将柳依依的暗器改良,绑在胳膊上。 而且,不是一个,是两个! “给我破!” 嘭~ 嘭~ 两声闷响,天下第一暗器接连发射。 即便黑袍、长发、绿衣三人是顶尖高手。 但是他们没想到,陈北冥在中致幻剂之下,还能控制心神,发射暗器。 无数的细针疾射而出,冲着三人扑面而来。 他们的反应已经足够快,功夫也足够高。 但…… 已经中招! 啊! 啊! 啊啊! 三人接连发出惨叫声。 陈北冥强忍着幻觉,发动绝地反击。 他抓住时机,横刀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划破长空,直击绿衣女咽喉。 绿衣女措手不及,只能勉强闪避,但还是被陈北冥划伤肩膀。 “呜……” 绿衣女肩膀受伤,再加上暴雨梨花,只有闷哼一声,堪堪站住。 但陈北冥才不给她机会,欺身而上。 “倒!” 一脚踢在绿衣女小腿上,让她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紧接着,陈北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长发发起猛攻。 长发勉强抵挡,但在暗器作用之下,还是受到牵连,被陈北冥刺中手腕。 他作势要逃,但已经来不及。 陈北冥抓住长发的头发,将他按在地上。 嘭嘭…… 扑哧…… 几拳加一刀下去,长发顿时萎靡。 “喝呀!” 陈北冥要彻底解决长发时,黑袍缓过来,蓦地杀到。 最后,两人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两人的招式都是高妙无比,一时间难分胜负。 陈北冥固然受到幻觉影响,而黑袍受到暴雨梨花的掣肘同样巨大。 “滚!” 陈北冥晃晃脑子,赶走脑中的幻觉。 黑袍因为对身体控制力下降,难免露出破绽。 陈北冥抓住机会,以一招精妙绝伦的横刀刀法,爆发出几乎全部潜力。 顿时间,刀气纵横,霸气无匹。 黑袍无奈,只能堪堪抵挡。 轰! 一声巨响,黑袍败退! 陈北冥打蛇随棍上,一拳打在黑袍的胸口,将他彻底击倒。 嘭…… 黑袍倒飞出去数丈远,重重跌倒在地。 瞬间,陈北冥在中毒之下,靠着他们轻敌,击败三个高手。 他的胜利并非偶然,而是他敏锐的观察力、精确的判断力以及深厚的功力共同作用的结果。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暴雨梨花。 那天下第一暗器,绝不是白叫! “给我死吧……” 陈北冥准备去解决黑袍。 但是,阿萨辛的高手们,不顾自己安危,尽数扑上来。 苍啷! 陈北冥硬是砍死四个人,可还是慢了半拍。 已经有人抢走黑袍和长发。 “留下来!” 陈北冥一声暴怒,再次挥刀。 刀意滔天,岂是阿萨辛刺客所能抵挡? 顿时,几个救人者便被分尸。 可…… 显然,阿萨辛不会放弃。 嘭嘭! 那些刺客随身掏出弹丸,摔在地上。 顿时,现场腾起团团白烟! “糟糕!” 陈北冥大喝一声,想要扇走烟尘。 可是,哪里还有刺客和二人的身影? 后边,只剩下一个绿衣,他们来不及救援。 陈北冥跳过去,将绿衣掳上马,带头大开杀戒。 “兄弟们,跟着我,杀掉大食人!” “是!” 大军轰然应诺。 之前,他们被大食军轰击、被马木留克压制,战损不少士兵。 现在,反击的时刻来临,当然要报仇。 在番子后方,选锋军和安西军已经做好准备。 他们的武器和装备虽然没有番子先进,但受到的影响较小,战斗力依旧强大。 陈北冥亲自带人冲破在马木留克骑兵防线后,选锋军和安西军迅速出击。 他们飞火弹齐扔,弓箭齐射,将自乱阵脚的大食军队打得落花流水。 尤其是番子的劲弩,在近距离的情况下,几乎能穿透马木留克的甲胄! 在全军的配合下,马木留克骑兵最终被击败。 他们的骑兵阵型被撕裂,士兵们纷纷落马。 身后的大食兵见状,更是撒丫子逃脱。 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变成单方面的追击战! …… 本来在后方的埃布,溃败之下,整个人发狂了。 原本大好局面,怎么如此? 恰好,他看见退下来的黑袍,便无能暴怒。 “黑袍,你竟然就这样撤退?还不给我杀死那些东方汉人!” 黑袍本就战败,现在埃布如此说,简直就是当面打脸。 他黑袍是什么人,光荣的阿萨辛刺客长老。 别说大食的东方总督,就算是大食最高统帅,见到他也会客客气气。 现在,一个小小的总督之子,竟然敢指着鼻子骂? 嗖…… 他的刀轻飘一挥…… 埃布再也说不出话,只有“喝喝”的出气声。 下一刻,鲜血从脖子喷涌而出,眼看,再也活不成。 同样,他身边的侍卫,尽数被阿萨辛斩杀! 随后,黑袍便继续撤退…… …… 另一边,正在冲锋的陈北冥,越发感觉不对劲。 第784章 西域局势大变 幻觉已经过于强烈。 在他面前的似乎不是战场,而是巨大的血盆大口。 那大嘴从天空链接地面,似乎要将所有的将士们吞进去。 陈北冥晃晃脑袋,将那些幻想驱赶。 “快,追上去,不要给他们喘息之机,将所有飞火弹扔出去!” 他趁着还能控制意识,下最后一道命令。 然后在昏迷前,将绿衣女止住…… 最后,为了防止幻觉发作乱来,也将自己限制…… …… 很快,陈北冥的感官开始发生变化,几乎完全失去控制。 他开始看到一些五彩斑斓的幻觉,周围的环境变得扭曲而扭曲。 致幻作用越来越强烈,陈北冥觉得自己像是被魔法包围一般,走进奇幻的世界。 他看到自己在森林中奔跑,脚下的地面如同白云般柔软。 他还看到彩虹在天空中绽放,仿佛天地间有一道彩虹瀑布。 在这个世界里,他可以控制自然元素,用意念操控风、火和水。 渐渐地,陈北冥发现身体开始飘忽不定,如同幽灵。 他感到自己轻盈如羽毛,可以在空中自由飞翔。 他甚至还看到家人和朋友,他们都被这个神秘的魔法世界所吸引,与他共同探索奇幻的领土。 随即,画面开始变得更加艳丽,甚至开始诡异。 满世界的小人,五彩斑斓的世界,整个世界的色彩,空前怪异…… 面前,开始出现无数巨大的蘑菇。 它们颜色诡异到,似乎要吃人。 “屮……什么东西……” 接着,开始出现巨大无匹的怪物,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陈北冥开始拼力反抗。 可是无论他怎么使劲,都难以发力。 似乎被无形的结界困住…… …… …… “侯爷,侯爷……” “爷……” 最终,幻觉结束。 陈北冥再度醒来时,浑身像水洗似的。 他发现自己躺在行军床上。 刚刚经历的那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然而,这段经历让他对致幻剂有更深的了解。 面前,元罗、番子头目、韩瑶、蒲奴等人,俱是投来关切的目光。 “好,我没事了,就是累得慌,拿点吃的,我感觉能吃下一只羊。” “是!” 立马有人应声下去。 陈北冥又拍拍蒲奴和韩瑶: “去吧,没事了,你们先去休息。” 两人闻言,知道有要事商议,听话地退下去。 “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陈北冥问道。 元罗首先回答。 “大食军队的前线指挥官战死,经过我军飞火弹的打击,马木留克和大食军主力遭遇重创。 目前,已经撤离安西城附近。” 番子首领则继续汇报。 “侯爷,在您的强力击杀下,阿萨辛三大长老一人被擒,一人重伤,仅剩黑袍还有些许战力。 但是因为大食东方总督优素福之幼子——埃布战死。 他们的先锋官莫沙已经放弃乌孙国都,开始回军怛罗斯。” “哦?他们驻地在怛罗斯?” 陈北冥问道。 “根据现有的情报,的确如此。” 怛罗斯啊…… 对于那个地方,陈北冥心有戚戚。 现在要是手上大军富余,说什么也要去那里,和大食军队干一仗。 可眼下,飞火弹已经几乎扔完,箭矢同样不足。 手中的军队,只有百余番子算是亲手调教。 其余匈奴选锋军以及安西城老少兵团,都差些意思。 缺兵少武器,尤其是面对他们的火炮,更是毫无办法。 “唉……要不然,本侯非得去抄了怛罗斯,他们的老窝!” 陈北冥叹气道。 番子拱拱手,继续汇报。 “根据情报,大食先锋军,放弃东进计划。 同时,由于两千马木留克和阿萨辛高手重创,想要剿灭波斯的残余势力,都无法做到。 甚至有可能要继续回撤……” “嗯……一战,改变西域走向,让波斯人有喘息之机。那还不错……” 陈北冥欣慰地说着。 “对了,咱们的损失怎样?” 元罗见状,答道。 “混编军这边,损失三分之一。 匈奴选锋军损失最大,但剩下的是精锐中的精锐。 只是没想到,咱们武装到牙齿的军队,竟然打不过西域骑兵。” 而陈北冥心里清楚,眼下的混编军,已经是冷兵器的巅峰。 两千马木留克和百余阿萨辛的配置,是大食军团横行东方近乎无敌的存在。 如果继续在冷兵器上努力,已经没有继续发展的前途。 想要完全打败马木留克,是时候祭出热兵器…… “呼格,你们损失最大,先去安慰属下吧。” 元罗对着几位匈奴选锋军的头目道。 陈北冥点点头,也开口。 “去吧,抚慰留下的士兵。” 呼格等人见状,抚胸行礼退了出去。 等他们走后,陈北冥看着元罗等人。 “说罢,故意将匈奴人支开,你们想要说什么?” 第785章 骑得好,射得准,射得多,也是白费。 元罗拱手行礼道: “常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说到一半,便停下来。 后半截不用说,谁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陈北冥微微一笑。 “你们觉得,我在给大乾培养对手?是因为他们弓马娴熟? 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弓马再厉害,也是白搭。 你们看,遇到西边厉害的敌人,尤其是那厉害的火器。 他们再能骑,再能射,也是没用。 看看咱们的飞火弹,对于骑兵那就是天生克制。 就那些马木留克的突火枪看见没? 咱们在家里的研究工坊,已经有同样的东西,将来,还会更加厉害! 你们想想,到时候,那火枪连成片,比箭矢还要密集,威力还要大。 那骑得好,射得准,射得多,也是白费。” “啊?咱们还有更厉害的火器?” 元罗吃惊不已。 大食人的装备,让他心有余悸。 若是没有陈北冥的战术和武器,安西军定然一败涂地。 可…… 若是大乾军队装备同样甚至更厉害的武器,那就不一定了! 甚至,能完成反杀! “哼哼,等你们回去,让你们见识见识。” 陈北冥哈哈一乐,对自己的热兵器很有信心。 随后,他又霸气侧漏地说着。 “对了,还有一点,别以为是白白培养匈奴将领。 他们既然和咱们培养出战争的友谊,将来自然会亲近大乾。 有一天,整个草原,或许都是大乾的领土。 至于其他的外族,概莫能外。” 什么? 几个安西军将领闻言,精神抖擞。 那意味着,大乾非但不会收缩防御,更有可能继续扩张。 或许,他们将来不但回到安西城,还能到更远的地方! …… …… 乌孙大军战败,又被莫沙胁迫着大部分能战之兵离开。 整个乌孙国从西域小霸王,瞬间变成小虾米。 几乎是任何人都能锤的那种。 陈北冥自是不会放过机会,带着安西军去乌孙国都好好逛了一圈。 不但收拢一些残余的美女和宝马,更是缴获大量库存兵器。 当然,武器兵刃也就是让安西军补齐的水平。 做工水平实在低下,低到陈北冥都懒得带回去的程度。 但是,那也不能浪费。 除去让混编军补充一些箭矢之外,剩下的分给乌孙国境内一些反对势力。 有他们的存在,就算乌孙国还有些许残余势力,也休想再重新恢复那个西域小霸王。 “侯爷,那些乌孙国的财宝怎么办?” 元罗上前问道。 乌孙国有财宝之事,西域无人不知。 就连大食人莫沙都在惦记。 传闻,只有乌孙王和王后得知。 乌孙王已经被元罗处决,而乌孙王后则被莫沙掳走。 现在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好在,番子们有手眼通天的手段,愣是在乌孙王宫发掘出大批金银珠宝。 虽然只有一百七八十万两的水平,显然不是全部。 但白捡来的东西,再少也不嫌弃。 “拉回安西城,先每人分一百两,剩下的埋藏起来。 等咱们再来的时候,那就是现成的军费。 至于剩下的财宝,下次来继续寻找!” “是,末将代大家谢过侯爷!” 元罗高兴地单膝跪地,衷心感谢。 “谢什么,一百两才多点?等大军回去,还有奖励。 老哥哥们镇守安西城几十年,一百两算什么! 去吧,把财宝拉回去,咱们也准备回家!” 回家,一个陌生又亲切的词汇。 安西城的守军们,等了几十年! 今天,他们终于能踏上回家的路! …… …… 经过十日准备后,一支四千多人的大军从安西城东门离开。 残余的乌孙骑兵等大军走远,才小心地进乌孙王城。 没有想象中的大火焚烧房屋,一切看起来那么整洁。 “汉人走了!快快回去禀告大王子,他们放弃王城和安西城!” 立即有骑兵出城向西北狂奔,至于那个被抓走的乌孙王,似乎被人遗忘…… 另一头,陈北冥率领大军东归,所过之处,盗匪猛兽无不退避三舍。 就连一些实力不俗的城主也都装起孙子,有些还主动奉上些粮食和水。 他们可不想成为大军发泄的对象。 西域那惊天两战,已经传遍各个城邦小国。 原本,他们以为汉人只是来打酱油。 谁能想到,不但灭掉煊赫一时的乌孙国,更是将大食东征军打得灰头土脸。 一时间,西域小城邦的日子,反倒好过很多。 因此,戈壁行军走得那个舒坦。 大军到达戈壁边缘时,在蒂亚家停下。 陈北冥让人将小城黄金珠宝装上整整四十辆大车。 但没有将宝库搬空,而是给蒂亚母女留下一部分,足够她们富贵一生。 在西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身怀大量金银,肯定遭人觊觎。 “奴婢谢过大乾忠义侯。” 蒂亚母亲由衷地感谢。 “只要不恨我,本侯便知足。” 陈北冥淡然一笑。 “怎么会怨恨,是您将我们解救出来。” “此番我们离开,约莫好几年才能回来。不过,应该定期会有商队过来。 如果有什么需要,你们传话就是。” 陈北冥又补充道。 “那……安西城,我们能否暂时帮你们照看着?” 蒂亚鬼使神差地说出心里的话。 陈北冥转过头来,别有深意的回答。 “若是你有那个实力,先帮我们看着最好。” “哦,好……” 蒂亚懵懵懂懂地回话。 等大军开拔,走出很远,蒂亚仍然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 听到母亲的呼唤,才转身回城。 她又看看安西城的方向。 似乎可以帮着那个男子,暂时守住…… …… 草原上难以行军,而森林也被连日大雪覆盖。 原路回去是行不通了…… 转眼间,一个大难题摆在面前。 第786章 打穿西秦? 呼格和蒲奴指着大雪覆盖的森林,先后说道。 “经验丰富的老猎人,都不敢进去。” “大雪后的森林,豺狼都能困死。” 陈北冥思虑良久,指着地图道。 “走这里!” 众人看去,那赫然冲着西秦地块。 难道说…… 众人心脏瞬间提起来。 忠义侯要带着不到五千人的队伍,打穿西秦? 那是什么样的气魄! “侯爷,咱们这点人手,很难打穿西秦啊……” 元罗面露苦涩地说道。 “谁说要打穿西秦?你们就瞧好吧。” 陈北冥笑的意味深长。 五日后,傍晚。 大军到西秦玉山关外。 玉山关守将差点吓疯,还以为有匈奴人南下扣关。 西秦自设立玉山关,已有几百年承平,匈奴人鲜少会来此处。 当搞明白是大乾人后,玉山关守将于晋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大雪封路,大乾军队是如何过来? 陈北冥骑马到玉山关前,看着城关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认出是名家手笔。 “谁是玉山关守将,出来见本侯。” 于晋疑惑地走到城墙边,没认出城下的大帅比,只觉得对方太过年轻。 自称侯爷? “我就是,你是谁?本将记得大乾可没有你这年轻的侯爷。” “陈北冥。” 陈北冥声音不大,但听在玉山关所有将士耳中却是长雷贯耳。 “是你!” 于晋声音颤抖,竟是名闻天下的那位! “快快……快去点燃烽火,放出飞鸽,通知朝廷,陈北冥率军攻打玉山关!” 玉山关城头一片混乱,所有人紧张地看着城下。 轰~ 城头的烽火台点燃,一座连一座,朝着西秦京城而去…… 西秦京城,大将军府。 陆逊在一个明眸皓齿的绝色少女搀扶下,走在花园之中。 “外祖父,您就答应我嘛,明日晚上只是出去瞧瞧,很快就回来。” 少女摇着陆逊的胳膊。 “好了好了,外祖的骨头都要被你摇散架,只有一个时辰,时间到必须回来。 你父皇现在还不知道你在我府里,否则还不知道要发多大脾气,我们也无法和乾国交代。” 陆逊苦笑道。 少女便是真正的琼华公主,让侍女替嫁之后,就一直躲在大将军府。 “还是外祖疼我,我离宫这么久,都没听说父皇想我。” 陆逊还想说话,抬头瞬间,眸光中出现一团火焰,猛地挣开琼华公主。 “出事了!” 陆逊着急忙慌地到空旷处,确认是烽火点燃。 “来人啊,快去备车,我要进宫!” 琼华公主知道事情严重,不敢打扰,只好回自己院子。 西秦京城,几位重臣都是同样反应,一起向着皇宫赶去。 众臣到达皇宫门口时,宫门仍未打开。 “陛下在做什么,敌人都打到家门口,难道非要亡国才会不沉迷女色!” 一个白发老者怒喷。 众人没人敢接话茬。 老家伙是皇族宗正,地位尊崇,就算是皇帝也不敢对他摆架子。 众人一直等半个时辰,宫门才缓缓打开。 他们议事殿心急火燎地徘徊好一会儿,皇帝刘元昭才姗姗来迟。 “上官信,发生何事?” 上官信出列道: “回陛下,看方向是玉山关,按照这个时间,草原被大雪封路,匈奴人不该打上门才是。” 他的话,也是众人心中疑问。 “国丈,你是武将之首,说说吧。” 刘元昭不知喜怒的目光,落在陆逊身上。 陆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上官大人说得没错,老夫也是不解。 匈奴人不该千里迢迢来我西秦,他们就是打,也该是选择距离最近的黑沙关才是。” “哼!朕问的是你,若是老糊涂,趁早辞官,将位置交出来才是!” 刘元昭冰冷道。 陆逊虽然心中怒极,但没敢说话。 他知道皇帝嘲讽的用意。 西秦将门现在全靠他支撑,若倒下,上官信和几大豪门世家的手就会伸进来。 那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 刘元昭目光阴冷,瞧见正在装死的刘元佐,嘴角出现嘲弄。 “三弟,你有何高见?” 刘元佐躬身道: “回陛下,臣弟与陆老将军一般看法。” “也是个废物,今冬南陵的土人若还是侵扰周边的州府,朕就削你的亲王爵位!” 刘元昭的打压已经不再遮掩。 对实力最为强悍的弟弟,忌惮之心很强。 他虽久居宫中,也知道刘元佐在暗中积蓄力量,只是还没成气候。 刘元佐面对打压,不发一言,心中却是冷笑。 “且让你再猖狂两日,你恐怕不知道,身边太监如今都是我的人!” 众人议不出个子丑寅卯,只能低头接受皇帝的嘲讽。 正当刘元昭喷得正上劲,一个太监举着竹筒进来。 “陛下!玉山关守将于晋的飞鸽传书到!” “念!” 刘元昭喝道。 “臣玉山关总兵于晋叩见陛下,乾国忠义侯陈北冥兵陈玉山关……” 哄~ 议事殿中的众臣吵成菜市场。 “什么?是那个魔王!” “不可能!他是如何越过千里草原?难道是用飞的?” “糟了糟了!玉山关怕是守不住啊!” “哎,说不定现在已经失守!” 西秦众臣可以小瞧大乾任何人,但对于陈北冥,谁都不敢小视。 那个天将狠人对五姓豪门之类的庞然大物都能压制,屡屡打得他们灰头土脸。 如此本事,在座没人办得到。 “都给朕闭嘴!谁有主意,快快拿出来!” 刘元昭从御座上站起来,心里有些惊慌,对着众人咆哮。 “陛下!老臣觉得那陈北冥不会轻启战端,当务之急是迅速调集军队在北面做三道封锁。 另外,传书乾国皇帝,询问具体原因。” 关键时刻,还是陆逊站出来。 老头虽然对刘元昭不满,但江山早晚还是要交到太子手中,他不得不为外孙考虑。 “就按国丈说的办!快……快去!” 刘元昭现在再没心思打压,只想安心渡过难关。 陈北冥率军叩关消息,在西秦京城不胫而走。 很多大家族,开始转移资产和核心子弟。 繁荣的京城立刻变得无比萧条。 战争阴云,笼罩在京城所有人心头。 第787章 陈北冥随便一射…… 但是,身在玉山关的陈北冥,自然不知道背后发生的事情。 吃完饭,他才跟玉山关总兵于晋提出要求。 “本侯前来,只是借道回去。” “借道回大乾?忠义侯,你知道在说什么吗?” 于晋抹一把头上的冷汗。 借道? 借个鬼! 他若率军南下,谁能拦得住! “呵呵,只是借道,本侯说话算数,你给刘元昭飞鸽传书吧。 说句不客气的,本侯若要硬闯,你能拦得住?” 陈北冥眼神冰冷,看着火光下的玉山关。 于晋嘴唇嗫喏几下,重重叹口气。 陈北冥若是真要打,他还真守不住。 “准备飞鸽,我要上书陛下!” 陈北冥满意的回转大营。 “侯爷,他们会答应借道?” 征西军偏将元罗凑上来。 在他看来,大乾跟西秦借道之事属于天方夜谭。 两国争斗几百年,关系从未融洽过。 “呵呵,不借也得借,本侯要做的事,没人能拒绝!” 陈北冥口气虽然平淡,但其中包含的强大自信。 元罗打心眼里崇敬。 当初若是有这样的统领,莫说别人觊觎安西城,连西域都能打下来! 大营中很是热闹,不时有半大孩童从两人身边跑过。 在繁衍生息之事上,安西军从不曾落下。 韩瑶与蒲奴被一众妇人围着,也不知说什么,两女俏脸变得红扑扑。 陈北冥只瞧一眼,便和元罗进大帐。 “侯爷,我们的粮食还能支撑五日,就算外出狩猎,也只是杯水车薪。” 元罗忧心道。 “呵呵,我们抢……不,我们捡来那么多金银,可以买嘛。 玉山关可是西秦北方大城,岂会没有卖粮食的商家。” 陈北冥装模作样地烤着火。 其实是为了思考。 元罗只能傻笑,跟着这样的上官,就是痛快。 不仅无须担心被压榨,居然还会拿银子出来。 军中规矩,在外征战,抢到财物就归自己。 陈北冥却用金银给将士补饷银,几十万两花出去不带眨眼。 上官如此,谁不爱戴? 那会儿,发饷银的时候. 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指天发誓,谁敢对陈北冥不敬,他们就杀谁! 可不是说说而已,老头子们脱掉衣服,浑身腱子肉让年轻人自卑。 他们是真正的百战老兵! 对于老兵,陈北冥口水都要流出来,他不准备便宜别人。 忽然心中一凛,有气机凸显。 陈北冥清楚,有人来了。 玉山关上出现前所未有的强横气息。 对方没有遮掩,故意放出,便是红果果的挑衅! 当然,对于西秦来说,属于展示实力。 陈北冥微微叹息,拿着筷子走到大帐门口。 夜空之下,玉山关城墙上。 一个老者站在于晋身旁。 看着于晋恭敬的神态,就知道老者身份不凡。 不是西秦皇家的供奉,也与西秦将门有关。 “哼!” 宛若惊雷的冷哼,在众人耳边炸响。 陈北冥也不再留手,将身上气息全部放出。 唏律律~ 大营中的马匹,发出不安的嘶鸣。 身怀武功的武者尤其被压制得难受,纷纷扑通倒地。 “滚!” 陈北冥随手将手中木筷甩出。 嗖! 筷子堪比闪电,似乎能刺穿苍穹! 引起的尖啸,令人闻之色变。 两根木筷激射到老者左近。 一左一右,尽数没入他身后坚硬的石墙。 咔吧~ 石墙上,赫然出现几条可怕的龟裂,延伸出很远。 可怕! 这一击,不仅让于晋浑身湿透。 便是那老者也惊得目瞪口呆。 陈北冥随便一射! 只是两根筷子,竟然让人难以抵挡。 那,是多么可怕的能力! 许久后,老者收起气息,消失在关墙上。 他很清楚,出手也是白给。 与其败北,不如缩脖子认了。 反正,陈北冥已经名震天下。 向他低头,不算什么。 弦月如钩,北风呼啸,一切又恢复如常。 然而,此时的西秦宫中,却沸反盈天。 “兀那阉狗!安敢如此欺我西秦!” “借道?他做梦!我西秦的土地绝不让乾国兵马踏入!” “陛下,您就下令吧,我等绝不妥协!” 几个重臣的怒吼,都要将议事殿的房顶掀翻。 但是,也有人心知肚明。 “陈北冥从西而来,又不会带多少大军。他心高气傲,如今要走我国之路,想必是北线难以通行。” “既然是借路,我们也可以提条件。 他限制我国商人做生意,有些产品也不卖。刚好这次,撬开他的嘴。” “还有句话,即便不当说,臣还是要说。陈北冥真要硬来,谁人能确信挡得住?” 此言一出。 方才还聒噪的几人,马上安静下来。 生怕他们说得多,皇帝将那烫手的事情甩到头上。 双方各执一词,西秦皇帝刘元昭倒是冷静下来。 就像一方说的,打未必打得过。 只陈北冥一人,就能将玉山关搅得翻天覆地。 不借道,就只能面对陈北冥的威胁。 玉山关一旦失守,丢的不仅是西秦脸面。 他刘元昭也会在西秦百姓面前抬不起头。 一切,只因陈北冥太过强大! 而他们提到的,让陈北冥放开部分产品的售卖,那或许是一条路。 最起码,能对国民有个交代。 可以说,是用借路换来的机会。 如此一来,好说也好听,忽悠人也容易…… 正寻思着,瞥见两个重臣。 可一见他们反映,刘元昭气不打一处来! 第788章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 朝廷面临如此大事,上官信却在抚须假寐。 他最近和宋国公萧誉的两个女儿打得火热。 大乾宋国公萧誉获罪削爵而病死,他两个女儿千里迢迢逃到西秦,找到上官家。 说要为父报仇,不惜一切。 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 不得不说,年近三十的两个妇人,还真是别有滋味。 她们相当有东西,绝非一些年轻小娘可比。 那百转肉肠的滋味,上官信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报仇? 自然要从长计议。 先品够滋味再说! 上官信收起心思,瞄下陆逊。 老家伙硬挺着不肯退,就是想庇护将门。 西秦将门落魄的厉害,三代子弟没有一个拿得出手。 上官信自顾自地嘀咕着: “哼,你以为做得严密,殊不知,老夫早就知道琼华公主在你府中!” 上官信一想到皇帝刘元昭知道此事时的表情,就痛快地想饮酒一杯。 欺君罔上,陆逊就算不死,也要退出朝堂! “上官卿家,陆卿家,你二人倒是好兴致啊。 怎么,在朝堂闭目养神?” 皇帝语气当中,带着怒气。 上官信先开口。 “那就要看看陆老将军是不是要亲自披挂上阵,若是那样,大胜可期。” 陆逊听见他的话,心里一咯噔。 心道:老逼登看似抬高,实则是在下套! 他陆逊真答应去和陈北冥干…… 能让上官信笑出声! 陆逊若是真能赢,也是惨胜,手中军队削弱厉害。 若是战败,指不定会当场陨落,直接让将门遭遇沉重打击! “老夫自是能亲自带兵出战,不过若是陈北冥那小儿不敢开战,跪地求着用贸易换取借路,老夫就不擅长了。 因此,还是希望上官大人一起,到时候,你来与之谈判。” 陆逊也是嘴上不饶人,返将回去。 “哦??这么说,路老将军以为,自己不擅长言辞了?” “哼,那要怎么看,有时候,老夫倒是可以擅长……” “我看你是……”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 刘元昭心里直发苦,还不如刚才没点出他们。 “罢了,既然你们也觉得没必要轻启战端。 那就派人去谈,他想借道就借道给他,让他们过。 但是,要放开几种产品的贸易! 还有,不得南下,只能走北线,而且要在大军严密监视之下!” 刘元昭就坡下驴,说出决定。 议事殿,霎时落针可闻。 所有人看向那高高的御座,那个昔日不可一世的皇帝,首次如此低头。 看得出来,陈北冥带来的威压,实在强大。 “臣,遵旨!” 刘元昭落寞的背影看在众人眼中,反应各有不同。 陆逊是悲愤,而亲王刘元佐则是狂喜。 出议事殿时,刘元佐瞥见一个身姿窈窕的身影。 虽已三十来岁,那张风华绝世的脸庞,仿佛没有被岁月侵蚀。 她的身影,最终消失在太子宫中。 “你早晚是我的,好皇嫂,哼哼……” 刘元佐脚步轻快,七拐八绕,最终进入一个偏僻的房间。 黑暗中,一具滑嫩的身子投入怀中。 “爷,您怎么才来!” “呵呵,我的贵妃娘娘,是刘元昭厉害还是本王?” 一张艳若桃李的脸显出真容,居然是刘元昭最喜爱的苏贵妃。 “自然是您,如今那个废物不吃药,都起不来。” 一句吹捧,让刘元佐心花怒放,卖力干活。 房内响起臊人的声音…… …… 玉山关的清晨,在一片大雾中来临。 陈北冥被韩瑶调皮的手指弄醒。 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完美无瑕的玉碗。 尽管陈北冥阅女无数,但眼前玉碗之美,绝对能排入前三。 “嘿嘿,瑶儿是觉得昨晚没尽兴?” 陈北冥将韩瑶压在身。 韩瑶感受到可怕的东西,开始求饶。 “呀,冥哥,我错啦!” 陈北冥刚想来个晨操…… 大帐外响起元罗的声音。 “侯爷,有情况!” 没法子,陈北冥只能不情愿地起来。 韩瑶披上里衣,伺候陈北冥穿衣衫。 陈北冥出大帐,举目四望。 大雾能见度很低,不远的玉山关,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什么事?” “侯爷,玉山关来人,就在营门外。” 陈北冥略一思索,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让人准备吧,我们准备入关。” 元罗大喜,忙张罗着众人开始收拾。 他对陈北冥的话,毫不怀疑。 陈北冥走到营门处,一个将领抱拳施礼。 “末将奉命来知会侯爷,我家陛下有旨,同意侯爷借道,但……” 将领洋洋洒洒说出一堆不许,总而言之就一个意思。 只能走一条路。 陈北冥耐着性子听完,却没当回事,老子走前面还是走后面,亦或是走上面,你能管得了? 至于那些原本禁运的产品,陈北冥更是听得想笑。 那特么是大乾禁运吗? 那是西秦的商家担心大乾货物打价格战,强行阻拦,不让入境! 现在倒好,西秦皇帝为保住脸面,拿几个货物说事。 这下,看看那些西秦奸商,还怎么阻挡! 半个时辰后,队伍齐装待发。 晨雾忽然散去,阳光洒在人身上,很是舒坦。 陈北冥骑马,第一个进入玉山关。 这也是大乾军队第一次由此踏入西秦土地。 两侧街道旁,站着很多围观百姓。 他们对名闻天下的大太监十分好奇。 敌意、冷漠,两种情绪出现在百姓脸上。 整条街道,只有马蹄声和木质车轮碾压石板路的声音。 陈北冥恍若未觉,扫视着人群中的武者。 西秦,舍得下本钱啊! 第789章 祸害还是财神?西秦暗流涌动! 小小玉山关,竟然出现三个半步宗师境以上的高手。 不过,双方都很克制。 直到队伍离开玉山关,谁也没吭声。 随后,大军在岔路口迎面碰上一支盔明甲亮的西秦军。 他们将南下的官道堵得水泄不通。 狮子骢跟着陈北冥日子久,早就与主人心意相通,它没有停下,趾高气扬地走到大军跟前。 唏律律~ 霸气响亮的嘶鸣声,引起大军马匹不安。 马王的压迫可不是盖的。 高出普通战马一头的狮子骢,异常神骏。 人立而起的嚣张姿态,气得为首大将想拔刀,却又不敢。 大将军陆逊的告诫,言犹在耳。 征西军老兵们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开战。 他们绝不容许有人对陈北冥不利。 陈北冥冷笑一声,打马转道向东。 同时,拍拍老伙计狮子骢。 “你小子,倒是个喜欢装逼的角儿。” 如此,才让西秦军松口气…… 一路上,西秦军像跟屁虫一般,死死跟在陈北冥后面。 陈北冥倒无所谓,多个保镖,何乐而不为。 也不着急行军,走走停停,路过城镇就分批进去采买、放松。 安西军就在边陲,需要适应中原的生活。 刚好一路上,让他们先在西秦练练手。 有什么不适应的,在回归大乾之前,先行解决掉。 如此情形,将西秦大将气得咬牙。 但,又毫无办法。 而地方州府的官员,却不认为是祸害。 那些人进来花银子,就是帮助他们赚钱,何乐而不为? 至于是不是西秦人,借不借道,那是朝堂相公和将军们应该考虑的事…… 其实,陈北冥已经带着一人,悄然离开队伍。 他目的地正是华山。 也不知道,岳小妞在华山上过得如何。 陈北冥不担心西秦朝廷为难征西军。 他们巴不得人马赶紧离开。 也知道出一点事,会引起陈北冥不满。 所以暗中警告过所有势力,休得对征西军不利。 陈北冥路过西秦京城,特意将暗中潜伏的东厂密探招来询问。 “小人参见侯爷!” 密探潜伏西秦一年。 想不到还能在此见到自家侯爷,激动得直打摆子。 “辛苦你了,近些日子,刘元佐有没有什么动作,西秦其他势力又如何?” “回侯爷,小人收买一位宫内负责采买的太监。 据他说,刘元佐已经掌控宫中六七成的人。 便是皇帝身边,也不例外。” 东厂密探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收买花的银子不是个小数目。 “干得很好!缺银子尽管和王文武要,本侯又不是不还他。” 陈北冥十分满意,刘元佐要造反,这消息很及时。 要干笔大的,刘元佐定然私底下和世家大族达成过协议。 他若上位,会许诺什么好处。 如此,也是个契机。 大乾可以将人混杂进西秦秘密衙门。 两人又谈些细节才分开。 陈北冥带着那人,背手溜达着出酒楼,到西秦皇宫外。 眼前皇宫,相比大乾并不小。 只是大乾尚黑,西秦则多出金黄,看起来富丽堂皇些。 “下次再来,定要进去参观参观。” 陈北冥转身向城外走去,随手买些食物。 串门,自然不能空着手。 他将手里东西,大部分给身边人,自己象征性地拿着。 那人狠狠地剜两眼,却未能开口。 到华山时,天色不早。 冬日的华山,寒风萧萧,枯木落叶。 残雪下的湖面,泛着淡绿色。 湖中几只水鸟嬉戏,给寒冬的华山带一丝春意与灵动。 华山上云遮雾绕,冰水潺潺,残雪和碧绿的湖水,宛如一个巨大的玉盘。 正是: 湖光山色两相和,水面无风镜未磨。 遥望华山山水翠,碧绿盘中一青螺。 原来这就是雄奇险峻的华山,果然山峰如刀削,极是惊险。 如此情景,自是将随行之人看得呆了。 “呵呵,没见过吧,类似的风景,多着呢,保证你怎么也看不完!” 陈北冥说完,不管那人如何,径直沿着山路缓缓而上,却没看见一个华山弟子。 直到半山腰,才听见说话声。 而且,对话内容,十分八卦…… “哎,小师妹还在和师傅师娘置气呢,就是不肯答应嫁给大师兄。” “大师兄那般好,小师妹怎么就是想不开。” “说不定还记着大乾京城的那人呢!” 陈北冥在暗中听完,有些哭笑不得。 悄然跟在几个女弟子身后,示意后边人跟好,登上华山。 “贵客光临华山,何不现出身形,岳某也好招待一番。” 刚进华山派,就听雄浑的声音。 正在吃饭的华山弟子,纷纷拿兵器出来,警惕地瞧着山门外。 岳卓群夫妻站在最前面。 “哈哈,有日子不见,岳掌门武功进步神速。” 陈北冥笑眯眯地从黑暗中出来。 他虽并没有刻意遮掩气息,想不到竟被岳卓群发现。 “原来是侯爷驾临,岳某有失远迎!” 岳卓群惊喜莫名。 上次大乾京城之行,陈北冥不仅多次帮助他们脱险,还指点改良华山剑法,让如今的华山派脱胎换骨。 如今在西秦,华山江湖地位得到极大提升。 有什么大事,都少不了华山的份。 “呵呵,本侯叨扰,倒是怎么不见令嫒。” 陈北冥装作不知,将食物交给过来迎接的华山弟子。 华山弟子对陈北冥并不认生,看到伴手礼都很高兴。 他们日子过得清贫,难得能吃到。 “哎,那丫头不听话,被岳某禁足房中。” 岳卓群暗暗心惊。 他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看不透陈北冥武功境界。 大乾京城那惊天一战,震惊武林。 天下人都知道陈北冥突破宗师。 可是现在,已经不知到何种地步。 再看向陈北冥身边人,更加吃惊。 怎么,武林又出现个难缠的角色? 之前,一点也没听闻啊! 而且,和陈北冥的关系,似乎有点奇怪? 第790章 令狐兄弟得偿所愿 岳卓群开口问道。 “侯爷,敢问这位是……” 陈北冥笑着摆摆手。 “西边来的朋友,不会汉话,暂时没找到合适的通译,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你们,就当她不存在吧。” 不存在? 岳卓群一听,眉毛一抖。 好家伙,那实力远在他自己之上,能当做不存在? 忠义侯当真厉害啊,随便出现个人,都是碾压一般。 他可不敢当不存在,按照江湖流程,恭敬地抱拳施礼。 “在下华山岳卓群,见过阁下。”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绿衣女。 陈北冥担心他走之后,绿衣女施展什么手段作妖,便将她带在身边。 绿衣女也学着岳卓群抱拳作揖,算是回礼。 陈北冥又寒暄几句,便转移话题道。 “令嫒心有怨愤,禁锢在房也不是办法。当初本侯与他有些交情,不如替岳掌门劝劝如何?” 陈北冥此来主要目的就是看望岳灵杉,自然提出要见。 岳卓群叹息一声。 “那有劳侯爷。” 言罢,亲自带着陈北冥向后走去。 陈北冥举目四望,华山派仍然保留着很多道家痕迹。 不过,现在已经彻底世俗化。 相比建筑奢华的嵩山派,寒酸不少。 上山途中,眼睛瞟过绿衣女。 她身姿灵动,腰肢纤细,看得有些眼热。 绿衣女很是敏感,早就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在战场时,就感觉陈北冥很危险。 那眼神里,满是好色的目光。 恰好到岳灵杉小院前,绿衣女才感觉到眼神挪开。 “杉儿出来,你看谁来?” 岳卓群敲门道。 “不出去,死也不出去,谁来也没用,我就是不嫁!” 房内,传出岳灵杉倔强的声音。 此时令狐野端着食物过来,听到这话,脸上更是伤心之色。 “我说岳小妞,你要胸没胸,要豚没豚的,这位令狐兄弟看上你,还不知足!” 陈北冥看不下去,决定帮令狐野一把。 扑通~ 房内传出重物落地的声响。 嘎吱~ 然后又是一阵桌椅碰撞。 终于,房门打开,岳灵杉一脸惊喜地出现在门口。 “你……你来啦!我现在丑死了,你等我一会儿……” 说着又关上门,打扮整齐才出来。 有日子没见,岳灵杉长开许多,愈发灵动秀丽,只是明月依然很平。 “我此次来,是参加你和令狐兄弟的婚事。 你相貌身材平庸,有令狐兄弟肯要你,就烧高香吧。” 陈北冥怎么不知道岳灵杉的想法。 只是,他心里不希望令狐兄弟再有那遗憾。 而且,岳灵杉真不是他的菜,那身材提不起一点兴趣。 “你……我……我是要成亲,就算今晚成亲,与你有何关系!” 岳灵杉气糊涂,她心心念念的人来了,却是如此局面。 陈北冥邪笑一声,转头说的话将在场人惊住。 “岳掌门,既如此,就准备婚事吧,本侯来主婚,今晚给二人成婚。” 岳卓群怔在那里,却也没反对。 “虽然是仓促了些,但既然是侯爷的主意,岳某赞成。” 其实岳卓群对大弟子很是满意,武功悟性一流,人也踏实。 改良的华山剑法他是最后才练,但境界却是最高。 华山弟子们接到消息,要布置洞房和婚事时,都是一脸吃惊。 结婚怎么和过家家似的? 说结就结? 幸亏所有东西岳卓群都已经提前买好,不至于连红绸绢花都没有。 一切,在陈北冥的主持下有序地进行。 行礼、拜堂、入洞房,所有步骤快得一塌糊涂。 当岳灵杉晕乎乎地进洞房,才有些回过味。 不过事已至此,她就是想逃婚都为时已晚。 洞房外,几个师姐看得严实。 然后,一群师兄妹闹洞房,岳灵杉只能随他们戏弄。 陈北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 瓶子上写着“合欢散”三字。 趁众人不注意,下在酒水里…… 接着,进入岳灵杉和令狐野腹中。 “令狐兄弟,也只能帮你到这里。” 令狐野人太过正直木讷,岳灵杉要是发脾气,恐怕床都上不了。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让他们安歇吧。” 岳夫人心疼女儿,开口赶走依旧打闹的弟子们。 华山弟子对师娘打心眼里尊敬,闻言老实地退出去。 陈北冥早就到院中,与岳卓群聊些习武心得。 他境界高出岳卓群甚多,而武学又是个达者为先。 只言片语,就让岳卓群受益匪浅。 “哈哈……多谢侯爷,岳某受益匪浅!不行,我要去找个地方参悟武功!” 岳卓群兴奋地大步离去,至于去哪里,就不知道。 陈北冥有些不解,他简直就是个武痴。 回头看时,院中早已无人。 而洞房里传出熟悉的声响…… 陈北冥知道药效发作,转身离开。 冬日的华山极为寒冷,弟子们都已经早早睡下。 偌大的华山派,变得很是冷清。 陈北冥感知能力极强,华山派任何动静都瞒不过他。 耳中察觉到潺潺水声,却是从后院主宅里传来,那正是岳卓群夫妻的住处。 可是,不对啊? 岳卓群去练功。 岳夫人似乎也去往别处。 谁在那里? 第791章 圣裔传人? 陈北冥略加思索。 好像是岳夫人主动让出房间,给绿衣女居住。 脑海里,不由想起绿衣女那出色的曲线。 呼吸渐渐变得急促,鬼使神差地纵身进院子,悄悄到屋里。 屏风后,赫然是个玲珑诱人的身影。 陈北冥坐在桌前静静欣赏,既然是猎艳,那就要有耐心。 绿衣女穿着里衣出来,看到桌前有人,吓得退出两步,待看清脸,有些惊怒。 “@#¥%&*&……%¥#@” 绿衣女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 陈北冥淡淡一笑。 “你明明会汉话,却假装什么都不会。” 绿衣女认真地后退半步,脸上表情几度变换。 最后,显出一丝笑容。 “呵呵,你明明看出来我会一些,却依旧带着我。 我的汉话,本来只会一点点。但是最近跟着你们,学会很多。” 陈北冥心里暗惊。 眼前女子,怕是个语言天才。 虽然还带着些口音,可是能表达的意思基本没有错误。 “好吧,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几乎没有犹豫,张口就来。 “你可以叫我帕楚莉娅。” 帕楚莉娅? 陈北冥微微皱眉,一个既不波斯,也不大食的名字。 反而带着些许两河流域上游的味道。 总之,那名字有些古怪。 “侯爷怎闯入我的房中,还请速速出去,我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帕楚莉娅捂着美好的曲线,说道。 “呵呵,我若是不来,又怎知道你的小秘密?” “女人,不都应该有些小秘密吗?” 帕楚莉娅换作魅惑的眼神,说道。 陈北冥虽然沉迷于那魅惑的样子,但心里更加坚定。 她是心有所图。 光是眼下的魅惑功夫,普通人就学不来。 “所以你一直在观察我?” 陈北冥追问着。 “你让我跟着,不就是在观察?” 帕楚莉娅反问道。 “好吧,我承认,那既然如此,或许咱们可以好好地谈谈。” “谈谈,自然是最好的。” 帕楚莉娅盈盈一笑。 …… 一番了解下之后…… 帕楚莉娅不是一般人,有着神秘的身份背景。 她虽然是阿萨辛长老,但并不赞成阿萨辛以及大食最高首领——阿拉丁的一系列作为。 反倒是希望恢复之前,女性相对自由平等的状态。 听完她的话,陈北冥咂摸下嘴唇。 看上去,她似乎说了很多。 但细细品味,似乎又没说多少。 就比如说身份背景,一个出生在格鲁吉亚小村子的女子,能有如此认知? 陈北冥才不信。 即便是按照她的说法,那都是在阿萨辛总部——圣山鹰巢培养出来。 “帕楚莉娅,你编造的故事或许很有逻辑。但是,你忽略重要地一点。 如果你真的在圣山鹰巢培养,根本无从生出对阿萨辛的反对。 更别说,你提到关于恢复之前女性地位的问题。 阿萨辛怎么可能告诉你那些? 如果我所料不假,你是圣裔传人吧!” 陈北冥看着帕楚莉娅的眼睛。 “你……你竟然猜到了……” 帕楚莉娅瞬间有些慌乱,片刻后,才恢复正常。 “天啊,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竟然连我们圣裔传承之事,也知晓得清楚。” 陈北冥心下点点头。 也只有圣裔传人,才会将她说的那些事情视为己任。 “好吧,现在,你可以说出实话了。” “说来话长……” 果然,帕楚莉娅是化名。 她是先知传人——侯赛因的后裔,圣裔嫡系传人。 因为不满现在大食地区统治者的操作,并且因为先辈遭统治者杀害,一直谋求寻找合适的人作为夫君。 生出后代,建立一个符合她们愿望的国家。 嗯? 寻找合适的夫君,生出合适的后代? 陈北冥听闻,心中一凛。 那不跟贝尼·盖塞利特姐妹会一个想法? 若是那样,这些人可真有耐心。 她们靠着自己一代代繁衍,愣是等到合适的人出现…… 说到此,陈北冥忽然想到那致幻剂。 “那致幻剂,该不会是你弄出来的吧。” “哼哼,当然是我,整个圣山之上,除我之外,谁能有如此本事? 也只有我们族内传人,才掌握那些毒蘑菇的性质。” 毒蘑菇! 还真让陈北冥猜中。 “毒蘑菇,可以展开说说……” 帕楚莉娅倒是没有藏着掖着,讲述起来。 她们擅长使用各种致幻剂。 不同的毒蘑菇,可以培植不同的效果。 有些定期使用,会让人产生非同寻常的特长。 但稍有不慎,就会死掉。 如何搭配,怎样达到最大化,是她们千百年来验证出的效果。 双方对彼此有较为深入的了解之后,有些话,也就方便说了。 陈北冥笑呵呵地问道。 “所以,你现在开口说话,是有什么想急切的表达吧?” 第792章 说上就上! 帕楚莉娅没有躲闪他的眼神。 “因为你的做法与众不同,让我想要更加深入地了解你。” “哈哈,深入了解。要多深入?别的不说,不管你是想负距离,还是‘赤诚相对’,本侯都乐意。” 陈北冥露出色眯眯的淫笑。 “收起你那淫荡的表情,让我说说看,我了解得对不对。” 帕楚莉娅抛出个媚眼。 那模样,将陈北冥看酥了。 不过,他没有继续聊骚,而是正色道。 “哦?那不如你来说说,本侯走西秦的看法。” 陈北冥也想知道,她认知到哪个层面。 “你绝不是简单地要耀武扬威,如果是真的,那你大可以故意搞破坏,故意掀起地方矛盾。但是,你没有。” 陈北冥如果故意制造内乱,固然能让西秦一时动乱。 但是会给西秦高层把柄,说大乾人就知道乱来。 甚至有可能,让刘元昭整合朝堂。 反倒是现在的做法,安安静静地走过去,还故意花钱,制造出乾国人有钱还亲和的架势。 人家在外面买东西都给钱。 反倒是西秦的那些军爷,给钱? 不打人都他娘的是祖坟冒青烟。 如此一来,此消彼长,埋下人们对大乾好感的种子。 “还有就是,削减西秦皇帝的威望。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帕楚莉娅嘴角浮起一抹微笑,抱臂看着陈北冥。 她笑起来,浑身曲线都跟着抖动。 那场景,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陈北冥若不是自控能力强,说不得马上就起立致敬! “女人,我不得不承认,你对我的认识,很透彻。我在你面前,好像光腚一样。” 本来,一句别有深意的话。 但是,帕楚莉娅显然没有领会到陈北冥色色的一面,而是继续说道。 “这些日子跟着你,从乌孙国到西秦国都,我有了比较深刻的认识。 你和大食所有人都不同,和西秦的人也不同。你有一种超绝的态度,似乎游离于所有人之外。 就拿你对女人的态度,你对他们的尊重,是我平生未见。我相信,都是她们主动追随于你。 就算你只有一个女人,你肯定也会对她宠上天。 你将她视为平等的人,而不是一个附属品或者玩物。 军营里的两个女人,最多是你的妾侍或者情人。可你对她们的态度,却和正妻一样。” 帕楚莉娅说得眼神灼灼。 “怎么,你羡慕了?” 陈北冥只是开玩笑地说说。 “当然,我很羡慕,如果能有像你一样的男人。我想,我要做的一切,都会成功。” “哈哈,我可以给你机会。” 陈北冥自然打蛇随棍上。 “好啊,那现在就开始吧。” 嗯? 什么? 陈北冥没想到啊,人家是说上就上,毫不犹豫! 美人在前,那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而且,他陈北冥有绝招啊。 虽然双方互相利用。 但日久之后,帕楚莉娅也会死心塌地! “你有多久没与男子亲热过?” 陈北冥从帕楚莉娅身上扫过。 不得不说,沐浴后的她,美得让人心颤。 她只论美貌,不过与辛玉婵相当。 但身上那种清冷孤傲,衬托出的独特气质,让人不敢亵渎。 “若是我说从未有过,阁下应当如何硬对呢?” 陈北冥从她眼底透出的一丝媚意,知道她忍得辛苦。 女人终究是女人,需要浇灌。 帕楚莉娅里衣紧紧贴在身上,玲珑的身材浮现在陈北冥的面前。 她本就极美,身上皮肤如同凝脂一般,明月形成一个完美的曲线。 “呀……” 一声惊呼。 陈北冥已经紧紧的把她抱住。 陈北冥感觉帕楚莉娅的身子温润柔软,抱在怀里极是舒服。 帕楚莉娅身子一僵,面色越来越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你,好着急……” 陈北冥轻轻端起她秀气的下巴,双唇猛地吻住。 帕楚莉娅的话被打断,只好闭上双眸,但睫毛的颤抖,说明她心中的反应。 帕楚莉娅初时还比较羞涩。 慢慢地,陈北冥霸道地顶开贝齿,丁香交缠在一起。 她心中一震,如同电击,一股热流涌向全身。 纤手不自主地将陈北冥搂住,有些生涩地回应着。 陈北冥双手不断游弋,最后放在那圆润挺秀的玉豚上。 微微用力,把她搂向自己,同时不断把玩。 也不知道过多久,直到一口气完全用尽,才堪堪分开。 帕楚莉娅的身子,已经没有一丝力气。 陈北冥将她抱到床榻,伸手解开里衣。 一具熟透的娇胴,渐渐展现。 “帕楚莉娅当真美!” “你真会……花言巧语……我……我有些没准备好。” 帕楚莉娅挣扎着就要下去。 “呵呵,此刻却是晚了,你逃到哪里去!” 陈北冥迅速解去衣衫,纵身扑上去。 “你!你……啊!” 顿时,掀起盘肠大战!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 …… …… …… 一场春梦总会醒。 帕楚莉娅久久沉浸在方才癫狂中,那种刻骨的滋味,她从未品尝。 “帕楚莉娅。” “嗯…………” 帕楚莉娅神情地回望着。 “我,能不能提条件?” 她媚眼如钩地说道。 “哦?说来听听。” 陈北冥心下微动。 不知道,帕楚莉娅会提什么条件。 第793章 有点小,能满足女人么? 陈北冥嘿然一笑。 “现在谈条件,不晚吗?难道不应该在之前谈好?” “我的条件,与其说是条件,不如说是互利互惠之事。” 帕楚莉娅眼睛闪烁着道。 “哦?那我倒要听听。” 帕楚莉娅看着陈北冥的眼睛,认真道。 “生下我们的孩儿,用你手里的军队,打下一片领土,让他成为土地的王。” 嗯? 陈北冥一琢磨,这买卖,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吧。 听上去,似乎是给儿子打工。 但…… 总觉得哪里有点吃亏的样子。 “我看还是这样,将来你们可以作为我们的加盟国,我可以派人帮着你打天下。 世界那么大,我们自己根本占不完。” 陈北冥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似乎很遥远啊,有没有现在就能实施的部分?” 帕楚莉娅靠在陈北冥身上,握住他的壮丁,肉肠百转问道。 “嗯……轻些……那你暂时负责西域的情报组织,包括西秦部分,一起协调。” 陈北冥还在苦于没有能一体掌握西边情报组织的人。 现在有个帕楚莉娅,再合适不过。 虽然将来她的目的是建立梦想中的国度。 但是在此之前,双方的利害关系一致。 两人还在回味…… “师娘,您可睡下?” 攸地,外边响起声音,将两人吓得坐起来。 陈北冥心中一凛。 大晚上的,弟子们找来做什么? “岳夫人不在,今晚将房间让给本侯,何事?” 外边人迟疑片刻,还是说道。 “侯爷,山门外来人求见,说是朝廷的人。” “那赶紧去找你师娘吧。” 陈北冥心中疑惑,这么晚,西秦朝廷要做什么?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帕楚莉娅松手道。 “自然是要去的。” 陈北冥微笑回答,也下床穿衣。 随后眼睛盯着帕楚莉娅穿衣。 美人穿衣各有美感,帕楚莉娅那种清冷,格外让陈北冥心动。 帕楚莉娅啐他一口,知道赶不走,只能加快穿衣速度。 陈北冥见没有风景瞧,只好先行从房间离开。 等两人走到前厅时,岳夫人已经赶来。 岳夫人看见他出马,心中多些安全之意。 三人进入前厅,一个高大背影映入眼帘。 对方一身锦衣,气势不凡。 “在下华山岳宁氏,敢问阁下是?” 那背影转过身,一张脸相貌不俗。 只是神情中带着倨傲,让人很不舒服。 “本官乃皇家铁卫千户,奉命召集各派高手。 你华山要出十人,三日后在京城护国寺集合。” 岳夫人秀眉微蹙,她本能反感对方的态度。 “我华山只是小门小派,实力低微,官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放肆!让你华山出力,是看得起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中年男子话语中带着怒气,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宁女侠才不给他面子,直接怼回去。 “我华山不需要别人看得起,送客!” “哈哈……本官本来还想给你留面子,可惜美人……” 中年男子目露淫邪,猝然出手。 双手如鹰爪袭向岳夫人明月,带着幽蓝光芒,明显是淬过毒。 如此直冲要害的打法,显然是想要人命。 岳夫人习武多年,一身武功不比岳卓群差。 揉身躲过一击,与中年男子斗在一起。 门外的两个华山弟子听到动静进来,唯恐师娘吃亏。 “不妨,他伤不了你们师娘。” 陈北冥拦住他们,笑吟吟地看着二人交手。 男子武功虽然不错,但与岳夫人却是差着一筹。 见久攻不下,眼中厉芒闪过,手中多出个金属小圆筒。 “给我中!” 唰唰唰~ 一捧芒针从圆筒里射出。 岳夫人暗道坏了,此刻想躲也躲不开,只能闭目就死。 关键时刻…… 帕楚莉娅出手! 她迅疾如风,身影化虚。 如同一道绿光…… 骤然出现在两人中间。 衣袖一甩,将芒针全部挡下。 然后虚空一抓,随手甩出。 竟是将部分芒针掷将回去! 嗖嗖嗖…… 芒针命中年男子几处大穴。 岳夫人听闻动静,睁开美眸,知道自己得救。 “谢谢!” 帕楚莉娅回一个笑脸,走回陈北冥身边。 陈北冥则是冷冷一哼,提着中年男子衣领出前厅。 “你是谁?要干什么?” 中年男子满目恐惧。 眼前两人身手之可怕,他从未见过。 陈北冥提着他来到山崖。 呲啦…… 随手从他身上扯下布条,把人绑在松树上。 接着,解掉他的腰带。 衣裤滑落,一切都暴露在空气中…… “啧啧啧……有点小,能满足女人么?接下来,我问,你说。” 陈北冥嫌弃地瞄了眼。 “你……你放开我,你可知……可知得罪的是谁?我铁卫……啊!” 第794章 以后打架,再也不怕别人踢裆 中年男子被山谷间的寒风吹得都要冻僵。 但见对方手指轻轻一划。 (*?w?)?╰ひ╯ 瞬间,地上多出二钱肉。 并且,血流如注。 “啊~~~啊~~~啊~~~” 巨大钻心的痛楚,男子差点晕过去。 “你看看,多清爽,没有累赘。 以后打架,也不怕别人踢裆。 说不定可以直接进宫呢,不必谢我。” 陈北冥一边说,一边简单给中年男子止血。 流血流死,可就问不出消息。 “该死!我要杀了你!” 中年男子知道,一切性福已经远去。 以后,再也没有和女人玩的工具,红着眼,猛烈咆哮。 陈北冥也不生气,从随身囊袋里取出个鹿皮小包。 展开后,是一些形状各异的金属工具。 每一个,都闪着金属寒芒。 “我这里有种手段,可以让男子变女子,正好拿你试试。” 陈北冥说话,就要下刀。 “啊,你不是人!” 中年男子还要威胁。 可陈北冥的刀已经接触皮肤…… 男子马上改口! 变成太监,还能忍。 要他娘的变成女的,以后只能让人日! 从日人,到人日。 那怎么行! “我……我说……” “你是谁,来华山做什么?” 陈北冥也不废话。 “皇家……皇家铁卫千户朱祥……奉命搜罗高手,杀……杀陆逊!” 陈北冥听得一怔。 本以为他们是要对付自己,却没想到是要对陆逊下手。 “你是刘元佐的人?” “你怎么……” 中年男子话刚出口,想到什么,又闭口不语。 陈北冥心中冷笑。 知道这些,已经足够。 于是,慢慢收起鹿皮小包。 “出来吧,你们应该都听到。” 黑暗中走出两个秀丽的身影,正是岳夫人和帕楚莉娅。 岳夫人俏目神色复杂,方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你手段狠毒,不似……” “不似好人,有违侠义?” 陈北冥面无表情地双手背到身后,望向头顶的漫天繁星。 “我从没说过我是好人。” 岳夫人心中一颤,人家是纯帮忙,还那样说。 心中忽然生出愧疚。 “抱歉侯爷,是我……” 话未说完。 那中年男人忽然挣开,就要跑! 但是,陈北冥、帕楚莉娅两大高手在场。 他能跑到哪去? 可是,他似乎不是想跑,是冲着岳夫人而去! “岳夫人!” 陈北冥大喝,即冲过去。 帕楚莉娅也连忙飞身而起。 哗啦…… 岳夫人仓促闪避,不料脚下一滑,掉下悬崖。 “帕楚莉娅,抓住!” 陈北冥抓出一根藤蔓,甩给帕楚莉娅。 她一手接过绳索,一手拉住岳夫人。 陈北冥牢牢拽住绳子,同时飞脚踢起一块石头,将那中年人砸晕在地! “啊!” “呀!” 猛然间,下边传来惊叫。 陈北冥心中大骇,以为帕楚莉娅和岳夫人都掉落悬崖。 连忙跃起查看。 可腾空而起之后,发现悬崖下没有人影。 “卧槽,人呢?” “侯爷,看这里!” 岳夫人的声音响起。 陈北冥定睛一看。 嚯,悬崖下有个山洞…… 山洞?! 等等,莫非那里有…… “你们有没有发现好东西。” 陈北冥折身落在洞口,高兴地问着。 “嗯?什么好东西?” 岳夫人有些诧异。 “呵呵,马上你们就能见到。” 陈北冥走到穴前,慢慢敲打。 叮叮叮~ 叮叮叮~ 直到忽然变声…… 咚咚咚! 陈北冥听到空鼓,眼前一亮。 哗啦~ 他出拳将墙壁打出个洞。 紧接着,石壁连片掉下,露出里面庞大的空间。 “咦?这是……” 岳夫人惊奇地走到陈北冥身侧,瞧着里面。 陈北冥四下寻找,发现一个油灯,点燃之后,率先走进去。 岳夫人也紧随其后。 帕楚莉娅看看身后,确认安全之后,也走进去。 陈北冥提着油灯,在一处石壁前停下。 上边雕刻的繁杂的图案和文字。 岳夫人只是看一眼,便大吃一惊。 捂着秀口,不敢置信。 “这……这居然是南岳衡山剑法!”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 岳夫人一眼便认出来。 但石壁上的招式,她却从未见衡山派用过。 而石壁末尾的字,却让她似乎明白什么。 “你怎么知道此地?!” “呵呵,别管我怎么知道,你就说,是不是有用吧。够不够你们为大乾效命?” “这……这如何计算,我,我拿不定主意。” 岳夫人心中纠结,她们华山派憋屈十几年,现在才觉得活得像个大门派的样子。 而这一切,都是陈北冥带来…… 第795章 岳卓群什么都知道 岳夫人犹豫好一会儿。 “华山派世居于此,若是投靠大乾,只怕再也保不住祖宗传下来的基业……” “我又不会让你们直接站队,只是让你们私下做些事情。 而且,会有东厂密探暗中盯着华山,有危险,便会出手相帮。” 陈北冥知道她已经动心,便打消她最后的顾虑。 岳夫人点点头,总算不再找什么借口。 “以后,帕楚莉娅负责西边的情报传递,你们已经认识。她的功力,你已经了解了吧。” 岳夫人苦笑。 “侯爷整天拿我们开玩笑,昨天您还说,人家不会汉话。现在,直接掌管西边的情报。” 陈北冥尴尬的笑笑。 总不能说,是因为睡服之后,才拿下的吧? “我要走了,还要去与大部队汇合。 你若想明白,就派体己人去大乾的武雄关找我,我会在那等你们三日。” 陈北冥算算时间,也该离开。 “侯爷小心,虽说这世间能伤侯爷的已经很少。” 陈北冥回到那处山崖,将中年男子解开,挟在腋下,和帕楚莉娅离开华山。 次日,华山派。 岳灵杉羞红着脸与令狐野从房里出来。 昨夜也不知怎的,两人折腾到半夜,现在还浑身酸麻。 “呀,都怪你,弄得我这般……” 岳灵杉轻轻捶打着他。 令狐野受着小师妹的捶打,却是一脸憨笑。 如今鸳梦得偿,心里不知多美。 两人在一群师弟师妹的调侃中,走进母亲院子。 “女儿见过娘亲,咦?父亲呢?” 岳灵杉没看见父亲,心中疑惑。 “起来吧,你父亲还在闭关,你如今为人妇,以后该收敛性子,相夫教子才是。” 岳夫人对女儿嫁给大徒弟很是满意,总比惦记陈北冥要好。 那个魔星…… 岳灵杉此刻也是心态转变。 虽然对陈北冥还是有所怀念,但毕竟已做他人妇。 任性归任性,她底子上还是个谨守妇道的人。 “忠义侯呢,我们还要感谢他才是。” 令狐野憨厚地说道。 “忠义侯有事已经离去,下次吧。” “哦……” 听说陈北冥昨夜已经不告而别,岳灵杉低下头,也不知想些什么。 “哈哈,忠义侯果然是忠义侯,随便指点老夫一番,就能突飞猛进。哈哈哈!” 岳卓群爽朗地笑声传来。 “见过父亲。” “见过师父。” 小两口恭敬地道。 “哈哈哈,你小子,什么师父,还不改口?” 岳卓群极为高兴。 岳夫人白他一眼。 “你啊,野儿都习惯了,师父和岳父,有什么分别?” “哈哈,也是,也是。唉,侯爷呢?” 岳卓群捋着胡子,哈哈笑着。 “侯爷有要事离开,而且,昨晚还发生一件大事,正要和你说。” “嗯?什么大事?” 岳卓群笑容僵住。 “走吧,找个地方说。野儿,你也过来。杉儿,你先留在这里。” “是……” 岳灵杉一改从前的任性,乖乖地回答。 “夫人,什么事不能在房里说,到悬崖做什么?” 岳卓群纳闷地问着。 “是啊,师娘,咱门内,没有什么听墙根的坏人。” 岳夫人嗔怪着道。 “野儿,你哪里都好,但就是太善良。告诉你,防人之心不可无,知道么? 师娘说的,可不仅仅是外人,包括门内之人。” “啊?” 令狐野惊讶一声,随即左右看看没人,连忙捂住嘴。 “师娘,您的意思是……” 岳卓群冷哼道。 “哼,莫要大惊小怪,咱们虽是江湖人物,但朝堂可关心着咱们动静呢。 还有江湖上某些门派,生怕咱们暗中对付他们一样。 野儿,你现在成家立业。以后有些事情,以要一点点知道。” “是!” 令狐野郑重回答。 听得出,师父师娘都清楚,门内有外边的探子。 但他们都任其发展…… 只能说,华山派,不足以和那些势力抗衡。 岳夫人找到昨日的位置,抓着藤蔓,率先下去。 “夫君,您和野儿前后下来。接下来你们看见的东西,绝对超出想象!” 师徒俩诧异地对视一眼,前后脚下去。 岳卓群看见那墙上的图案,同样愣住。 好一会儿,他猛然惊道。 “哈哈……天佑我华山!” 令狐野看了许久,终于看清楚,忍不住冲着墙壁比划起来。 “师父,师娘,怎么徒儿以前没见别人使过?” “呵呵,傻徒弟,你当然没见过。这是五岳剑派失踪已久的武学。 毫不夸张地说,他们才是五岳剑派的精髓!” 说到这里,岳卓群忽然愣住。 怔怔地看着岳夫人。 “你别告诉我,是侯爷发现的?” “是,也不是。这还不是全部,侯爷想让我们归附大乾。 当然,并非搬到大乾,而是帮着他们私下做事情。” 岳卓群听完,陷入沉思当中。 岳夫人继续道。 “还有件事情,昨日,有人打着朝廷旗号,让咱们派人出马……” 岳卓群本来沉思,可听见这番话,立马露出释然的表情。 “呵呵,若是如此,那老夫便明白了。” 嗯? 轮到岳夫人纳闷,她还没说细节呢,夫君怎么就能明白? 莫非…… 第796章 陈北冥真的不搞阴谋? 岳夫人神色紧张,忧心开口。 “夫君,您莫非已经答应和朝廷合作?” 令狐野同样忧心的看着师傅。 “夫人哪里的话,我们受忠义侯恩惠众多,为夫怎会是两面三刀的人?” 此言一出,岳夫人和令狐野神情才放松下来。 岳卓群冷笑一声,哼道。 “夫人,那所谓的朝廷来人,怕不是皇帝派来的吧。我猜,是刘元佐的人。” “啊,什么?” 岳夫人颇为吃惊。 自己什么提示都还没说呢,夫君竟然已经猜到? “您……肯定知道些什么!” 岳卓群微微一笑。 “夫人呐,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西秦的皇帝,名声烂到家。 而那些军头们抱团结伙,文官们是沆瀣一气。 外加一个刘元佐,整日里阳奉阴违,上蹿下跳。 这西秦,几乎都是亡国之相。 和大乾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们虽然身在西秦,但一直被西秦朝堂压制漠视。 如今,是时候做点什么……” 岳夫人妙目闪亮。 既然岳卓群也是一样的想法,那省下多少口舌劝说。 “那我们就和忠义侯……” “大好机会摆在面前,舍我其谁。野儿,以后你就负责去和忠义侯联络。 等到将来,为师相信,你能带领华山走的更远……” 三个人彼此看看,狠狠地点头。 华山派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 …… 陈北冥回到征西军中,出现在众人面前。 如此,让西秦的探子松口气。 只要他在光明处,不搞阴谋就好。 陈北冥真的不搞阴谋? 才怪! 夜幕降临,中军大账。 陈北冥、帕楚莉娅、元罗等人,赫然在列。 “说说吧,那个刘元佐的人怎么处置,对咱们利益最大?” 本来,陈北冥要做些什么,肯定要自己动手。 现在,有人送工具人上来。 要是不好好利用,都对不起人家。 元罗沉吟道。 “要么,咱们就放他回去,让他们去刺杀陆逊?没了那个老东西,西秦少根胳膊。” 陈北冥没有回话,看着帕楚莉娅。 “你怎么想?” 帕楚莉娅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 “不如送给陆逊,让他自己去处置。现在刺杀陆逊,有可能会怪到我们头上。 但是把消息撒出去,那就有意思了。 会让陆逊和刘元佐针锋相对。 看起来似乎没有牵扯皇帝,但斗到最后,削弱的还是皇权!” 她一说完,元罗大赞。 “妙啊,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陈北冥赞赏地点点头。 “还是你厉害,那就劳烦你安排一番。反正,西秦的谍报系统,将来都是你的。” “好的,小女子愿效犬马之劳!” 帕楚莉娅满意地接下任务…… …… 接下来,大军便加快行军速度。 随着距离大乾越来越近,老兵们精神愈发健旺。 他们无数次在梦中回到家乡。 此刻,梦想就要照进现实,一个个健步如飞,恨不得长翅膀回去。 路过恒山时,陈北冥想起那个晨起帮师姐们做饭的小尼姑。 “也不知道她在不在。” 最终,陈北冥摇摇头,继续赶路。 恒山与华山不同,她们与世无争,没有参与两国争端的必要。 连日行军,总算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赶到武雄关。 武雄关统领郑顺接到手下消息,整个人愣住。 “你说什么,侯爷到我武雄关,还带着一支大军?” “小的不敢欺瞒将军,这是侯爷腰牌!” 郑顺对陈北冥的腰牌不陌生,他能接管武雄关就是陈北冥推荐。 “快快快!打开大门,本统领亲自去迎接!” 既是陈北冥到,不管他带着什么,郑顺都不在乎。 因为…… 他是陈北冥! 嘟嘟嘟~ 苍凉的号角声中,武雄关大门缓缓打开。 郑顺骑马到陈北冥面前十丈处,翻身下马。 然后徒步走到身前,单膝跪下施礼。 “末将武雄关统领郑顺,参见侯爷!” “哈哈,郑顺啊,赶紧滚过来,本侯给你介绍几位英雄。” 郑顺闻言倍感亲切。 大乾将领们谁不知道,陈北冥好骂人,但骂的才是自己人。 真要是客套起来,那才见外。 “这位是我大乾征西军偏将元罗,那位是…… 他们在西域为国征战几十载,是我大乾的英雄!” 陈北冥每介绍一位,郑顺都会大礼以待。 他们的功绩,足以让任何大乾军人敬佩。 他们的坚持和忠诚无可置疑。 “去准备酒宴,用我府上最好的酒,杀牛宰羊,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郑顺大声吩咐着。 他是真的敬佩老兵,换做他自己,未必能在西域严苛环境下坚持。 老兵们踏入武雄关的那一刻,无不是泪流满面。 他们忘情地亲吻着脚下土地,一个个失态痛哭。 武雄关守军知道他们的经历,纷纷单膝跪下。 “披铁甲兮,挎长刀。 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 一首大乾战歌,慷慨激昂地唱起来。 众将士吼声如雷,豪气干云。 直吼得直冲云霄、震耳欲聋。 仿佛整个武雄关都在颤抖。 震得周围山林的鸟兽都纷纷逃离。 也让后边远远吊着的西秦大军面色复杂。 他们曾无数次听见这首战歌。 但今日战歌慷慨激昂,一往无前。 那当中的悍勇,让他们心惊! …… 陈北冥的离开,总算让西秦朝廷安静下来。 但是,私底下的暗流依旧持续涌动着…… 第797章 自然是手口并用 西秦大将军陆逊被刺,掀起轩然大波。 但是当初的始作俑者刘元佐,懵了。 因为,那不是他干的! 或者说,他还没来得及! 皇帝刘元昭大怒,大索京师,誓要找到下手之人! 蠢蠢欲动的刘元佐,只能再次蛰伏。 很多刚刚勾连起来的关系,只能斩断…… 那一切,自然是陈北冥做的。 但也不能说是都是陈北冥所为。 他只是通过帕楚莉娅,将人和消息交给陆逊。 后来发生的事情,是陆逊自导自演,给天下人搞一出苦情戏。 虽说,一个动荡的西秦,符合大乾利益。 但城府极深的刘元佐上台,必然会改变西秦的对外政策。 相比与一个老银币斗,还是刘元昭的简单粗暴更容易对付。 事情的发起者——陈北冥,从郑顺的将军府出来,已经是深夜。 他一身酒气熏熏地回到馆驿。 今夜,是韩瑶相伴,但她已经睡下。 刚想上床…… 忽然,外边响起示警声。 “是谁!” 帕楚莉娅的声音响起。 陈北冥纵身而出,看见那个窗外忽然出现的身影。很是吃惊。 “帕楚莉娅,你留下,我去。” 陈北冥闪身追出去。 最终,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树林外停下。 对方转过身,一双俏目盯来。 陈北冥却只能干笑。 “云儿,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韩霓云。 “住口!你不配喊我的名字!掳走瑶儿,坏我大计,该死!” 韩霓云声音冰冷,双眸中更是恨意浓浓。 “你利用瑶儿接近赵王,丝毫不顾及她的幸福,如何对得起你死去兄嫂?” 陈北冥从韩瑶口中得到消息。 再结合自己看到的情况,已经推测出大概。 韩霓云对赵王怀疑已久,所谓联姻,也是为调查利用。 将来最好能控制他。 “你!我杀了你!” 韩霓云被陈北冥话头刺激得理智大失。 呼呼…… 身上衣裙陡然鼓胀。 手中拂尘化作利刃,径直斩向陈北冥。 毫无杀伤力的拂尘,到韩霓云手里,变作恐怖的杀人武器。 或斩或刺,极是厉害。 陈北冥看韩霓云起杀意,心里火气荡漾。 再说,他武功本就高出韩霓云很多。 到宗师境,每一次小境界的提升,都会是天堑般的存在。 陈北冥躲过韩霓云连番杀招,趁机将拂尘夺到手里。 嘭~ 他含怒将拂尘打成齑粉。 “敢毁我法器!我和你拼了!” 韩霓云双目通红,双手幻化各种姿势,猛地印出。 陈北冥感觉到危险,避开一击的同时,一指点向她的丹田,逼她自救。 韩霓云果然暴退护住。 丹田乃是武者根本,点中会武功尽失。 陈北冥等的就是时机,趁她无瑕反击,封住她周身大穴。 韩霓云不能动弹,愤怒地瞪着陈北冥。 “你要么杀掉我,否则我早晚会将你和瑶儿一起杀死!” “瑶儿是你侄女!” 陈北冥难以置信。 “她选择和你私奔,失身于你,就不再是韩家的人,死有余辜!” 陈北冥听闻,怒气更盛。 如此发展下去,人都疯了…… 还谈什么家国天下。 于是,挟着韩霓云到马场草料房。 将其扔在干草堆之上。 刺啦~ 衣袂飘飞中…… 韩霓云那如白玉雕琢的玉体,一览无余地展现在眼前。 “哼哼,既如此,我就取走你的处子之身,看你如何?” 陈北冥解去衣袍,杀气腾腾。 韩霓云虽然年过三十,却也没见过男子的物事。 此刻瞧见那壮丁,委实吃惊。 恐怖张扬的姿态,让人害怕。 “你若……若坏我身子,我必不死不休,师傅他老人家阻拦也没用!” “你……” 陈北冥只需要略一用力,就能取走韩霓云最珍贵的东西。 “我……放过我,我放过瑶儿!” 韩霓云在关键时刻,惊呼着。 陈北冥稍加思索,暂时压住心中的狂暴。 用外袍遮住韩霓云美到极致的身子,顺便解开她的穴位。 “瑶儿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与你韩家再无瓜葛。 那个什么赵王,早就知道你目的。 你还将侄女送给他儿子,简直愚蠢!” 韩霓云露出惊讶的表情,继而是懊恼。 “什么,赵王竟然……” 她没想到,对方已经预判她的预判。 “呵呵,本侯给你如此重要的消息,省却你大量资源。 还有刚刚放过你,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 “表示什么!” 韩霓云神色慌张。 陈北冥又要来? “嘿嘿,本侯可以留着你处子之身,但是还有可以用的啊。” “什么可以用……” 韩霓云不明所以。 “自然,是手口并用,来,抓住……” 第798章 手动挡和口动挡 韩霓云微微愣神,已然抓壮丁! “你,不要……呜呜……” 紧接着,再难出声…… 她虽然很是抗拒,但也明白。 如此这般,已经是最小的代价。 不然,陈北冥真的会强行撬开隐秘的角落,取走最宝贵的珍藏…… 可是,韩霓云毕竟未经人事。 那是相当生涩稚嫩。 也幸亏她学习能力极强,又是武艺高超。 嘬尔之间,竟然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境界。 陈北冥还以为,需要一个时辰才能搞出来。 没想到,少半个时辰,便尽情播洒。 “呵呵,想不到,你别有一番手艺呢,是不是学过?” “你……胡说!” 韩霓云擦着嘴,有些干呕。 “呕……” “不许,给本侯咽!” “你……” 韩霓云鬼使神差,竟然听话地照办。 “嘿嘿,还饿不饿,我下面给你吃?” 陈北冥淫笑着。 “你……不用你管……你给我等着!” 说罢,用陈北冥的外袍裹住身子。 攸的钻进林中,消失无踪影。 陈北冥愣神许久,才叹息一声回馆驿。 “下次试试帕楚莉娅,她们高手的樱唇,莫非就是带劲?” …… 驿馆内,床榻上。 韩瑶依旧是满脸笑意的睡姿。 仿佛对姑姑的到来,一无所知。 陈北冥手落在韩瑶光洁的额头。 她从小背负血海深仇,却不愿被仇恨所累。 加上心思单纯,一直渴望嫁人,过上相夫教子的平静日子。 “嘤咛……你回来啦,我方才做梦,梦到姑姑来了呢。” 韩瑶睁开惺忪的美目,嫣然笑着钻进他怀中。 陈北冥苦笑一声。 总不能告诉她,韩霓云确实来过,还想杀她。 不过现在想来,韩霓云定然是舍不得下杀手。 否则,她有各种机会出手。 现在看到的就是韩瑶尸体。 “想你姑姑?我们回京后,不如去楚王府看看,万一能碰上。” “我……我怕姑姑骂我哩,谁让你夺走人家清白。” 韩瑶有些扭捏地摇摇身子。 陈北冥方才一战,没能完全释放出火气。 手动挡和口动挡,毕竟不如真刀真枪开干。 那玩得,不够真实…… 韩瑶只穿着里衣,肌肤摩挲,立时呼吸粗重起来。 他的手放在韩瑶俏脸上,感受她皮肤的嫩滑。 轻轻抬起秀气的下巴,吻住红润樱唇。 不知不觉间,二人衣物尽数褪去。 肌肤相触,体温渐渐升高。 “你又欺负我!” 韩瑶殷红如血的脸上,能掐出水来。 “哼哼,有几日不见,让我来检查检查。” 陈北冥露出得意的笑容,禄山之爪肆意游走。 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 就连洁白如玉的肌肤,都微微透着一丝晕红。 这才吹响冲锋的号角。 嘀嘀嘀~哒~ 继而…… 房中传来喘息和娇吟,激情满满。 屋外,一片乌云遮住明月。 仿佛连月亮都羞于看到此间场景…… 风停雨歇,陈北冥轻轻地搂着韩瑶,心里一阵高兴. 激情消失,现在留下的是温馨和甜蜜。 双手放在她的腰豚间,慢慢抚摸着,感受身体的柔软滑腻。 韩瑶将头靠在他的怀中,美目晶莹地看着情郎。 “冥哥,我一直听说,我们四家有个共同的宝藏呢。” 陈北冥潜入赵王坞堡时,就知道这事. 此刻韩瑶说出来,却是交心。 宝藏大事,都是各家最核心的机密。 韩瑶此举,却是标准的胳膊肘往外拐。 但…… 韩家已经放弃她,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姑姑知道,怕是要揍你屁股。” “嘻嘻,揍就揍啦,与其便宜那些讨厌鬼,不如我们找到拿去赈济灾民,好不好?” 陈北冥心中肃然起敬,被她内心的善良和真纯感动。 “好,都听你的。” “嗯嗯,你最好了……” 韩瑶又往他怀抱里拱拱。 此时,当真温馨又甜蜜。 她怕不得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陈北冥确实勾起嘴角,露出奸笑。 “嘿嘿,好瑶儿,人家现在也需要赈济呢。 要不,你先赈济赈济我……” “怎么赈济?啊……嫑,刚刚不是来过……” “哎嘿嘿,那是前门,等下,咱们去后门转转,开发新滋味。” “什么新滋味?呜……啊……痛……” 第799章 帕楚莉娅技高一筹! 韩瑶赈济完陈北冥,第二天没能起来。 征西军在武雄关开始修整。 他们换上全新的大乾甲胄,整支军队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然而…… 有些人,就不那么自在。 蒲奴蹲坐在草场上,看着远处奔腾的马匹愣神。 同样架势的,还有匈奴选锋军。 他们本身就是跟随陈北冥出战帮忙,说到底还是匈奴人马。 甲胄肯定不会更换,武器兵刃倒是领走很多,尤其是弓箭,几乎是双倍。 “你是不是想回草原?” 陈北冥出现在蒲奴身后。 蒲奴抱着双膝点点头,匈奴女子从不喜欢扭扭捏捏。 “我想公主啦,草原上家家户户应该都在炒青稞面呢。” 陈北冥抱住蒲奴,叹息道: “回去吧,替我好好保护她们母子。” 蒲奴大喜,回身搂住陈北冥脖颈,亲了又亲。 “人家想你的时候,会去京城找你!” 陈北冥抓住她的下巴,假作凶恶。 “回去可以,不过马蹄铁的秘密不能告诉大巫师。” 蒲奴举手承诺,但目光中却是狡黠无比。 “人家不会告诉师傅。” 陈北冥哪里不知道她的诡计,却也懒得拆穿。 现在,正值火器大发展的时候,大口径火炮试验很成功。 有了大杀器,大规模骑兵退出历史舞台已经注定。 蒲奴离去,选锋军跟着离开。 陈北冥送走蒲奴,稍稍有些落寞。 红颜知己中总会有人喜欢自由,总不能将其绑在身边。 “蒲奴啊,你说有时间来找我,但你哪里会有时间? 现在的匈奴选锋军,已经认准你了…… 就算他们回到各部,以后也唯你马首是瞻。 你将是宝日离不开的女大将军……” 陈北冥看着蒲奴的背影,摇头自言自语。 …… 夜色中,陈北冥看着窗外的大雪喝着热茶。 旁边院子里,征西军的妇孺们很是热闹。 她们从武雄关商人手里买回许多布匹,正在为征西军的老兵们缝制新衣。 “忠义侯,华山派求见,我让他先去吃些东西,晚点过来……” 帕楚莉娅的声音传来。 陈北冥心中一动,掀开布帘子出来。 一道略显丰腴的身影,正笑意盈盈站在那。 灯笼洒下的昏黄光芒下,帕楚莉娅春眉横黛,秀眸樱唇。 换下那身绿了吧唧的衣裙和妆容,身上一袭蓝色衣裙将其衬托得很是娇艳。 “辛苦你了。” 陈北冥抓住她的柔荑,有些冰凉。 “呵呵,辛苦自然是辛苦,你要怎么表示?” 陈北冥手摘明月,邪笑道: “嘿嘿嘿,这不是在表示?” 说罢,抱着帕楚莉娅进了一旁房间。 登时…… 满屋皆春…… 陈北冥想起韩云霓的表现,心下一转。 “帕楚莉娅,来,咱们试试新花样。你技艺高超,一定别有风味。” “嗯……嗯?什么……嗯花样?” 帕楚莉娅刚开口,便说不出话。 …… …… “呜…………你……” “对,就是这样,……,让本侯感受下……” 帕楚莉娅的功力,犹在韩霓云之上。 尤其是她更加懂得讨人欢心,个中滋味,比韩霓云还要丰富。 直让陈北冥大呼过瘾,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 …… …… 云雨停歇,陈北冥轻轻搂着帕楚莉娅,只感觉身心皆醉。 她一代女侠的身子,能做出许多不可能的动作,自是受益匪浅。 “帕楚莉娅……” 帕楚莉娅用玉指堵住陈北冥的嘴。 “我想过了,以后你叫我莉娅。” 陈北冥心中默念多遍,知道她渴望新生,遵从本心。 “好,我的好莉娅。” 爪子在她身上游走不断。 “我不会住进你家中,与你的那帮妻妾争风吃醋,你给我一个院子,想我就来寻我。” 帕楚莉娅四肢犹如八爪鱼,紧紧抱着身旁男子。 “好好好,都随你!” 陈北冥呼吸粗重,他很是迷恋这具身子,迫不及待地再次展开战斗…… 窗外阵阵风雪,将男女的喘息和呢喃掩盖,只剩下窗纸上的肢体交缠。 好一会儿,战事再歇。 …… 令狐野已经等了一段时间。 不过,他没有任何怨言。 忠义侯日理万机,他是知道的。 “令狐兄弟,你来了。” 陈北冥和帕楚莉娅前后脚步入厅堂。 “侯爷,晚辈来迟,还请见谅。” 陈北冥嘿嘿一笑,明明是他自己“办事”耽误时间,和令狐野没关系。 “唉,哪里话,你来得正好。怎么,岳掌门同意与本侯的合作?” “师父有命,华山为您笑犬马之劳。” “好,好得很。” 陈北冥抚掌大笑,随即说道。 “看样子,以后你就是华山派的联络人。这样,你向莉娅汇报。 并且,本侯会出钱给你们建立华山客栈。 赚钱为辅,主要是搜集情报。 暂定年内先开五间,以后再慢慢扩张。 总之,华山客栈既可以帮你们赚钱,还能扩大你们的知名度。 应当是个一举数得之事。” 华山客栈? 令狐野心里一咯噔。 别说,之前为刺探其他门派的消息,师父还真让他做过客栈小二。 忠义侯连这都知道,当真厉害。 而且…… 开连锁客栈,那必然赚钱。 当初他们那个小不起眼的客栈,都赚走挺多银钱。 眼下,刚开始就搞五家,将来多了之后,那华山派可就成客栈大亨。 反正有忠义侯出资,华山派负责经营分红。 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令狐野代华山派,谢过侯爷!以后我就是侯爷您和帕掌柜的忠实看家犬!” 陈北冥哈哈一笑。 “无须如此,拿出你的骄傲,本侯欣赏的就是那些……” 令狐野离开之后,陈北冥招来京城的番子问道。 “京城的情况,如何?” 第800章 老兵,回家! 番子恭敬地回答。 “侯爷,咱们工作做得很好,他们尚未察觉。只是,五姓豪门似乎又在搞阴谋……” “哦?那倒正常,他们什么时候不搞,才叫奇怪。你们继续,给我盯好了……” …… …… 风雪停息后的第三日,征西军从武雄关出发。 尽管西路官道难走,征西军的将士们却兴致高昂。 无论何种路况,就是硬趟! 有马车实在过不去,那就喊着号子扛。 总之,什么也不能阻挡他们回家的路! 队伍跋涉半个多月,总算抵达京城。 女帝早就集合满朝文武等在北门外。 而且,此次在京所有皇族和勋贵都严令到场。 谁敢不到,轻则罚俸抄产,重则论刑。 总之,后果严重。 但至于迎接谁,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轰隆~ 马蹄踏地的声音传来。 远处,已经可以看到旗帜。 严嵩白眉抖抖,回头下令。 “奏乐!” 作为内阁首辅,名义上的朝中第一人,他官服穿得一丝不苟。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 一支白发苍苍的大军,由远及近。 女帝下銮驾,整理好龙袍,对着大军躬身行礼。 “朕,大乾第十四代皇帝,代我大乾黎民百姓,感谢众位戍边开拓之功!” 征西军老兵们纷纷下跪回礼。 “陛下万岁万万岁!我等愿为大乾流干最后一滴血!” 君臣双方一问一答,皆是情真意切。 将现场气氛烘托到高潮。 所有人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百姓们自是热泪盈眶,高声大呼。 “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 谁不想,有如此大军守护! 五姓豪门和严党官员们则是一脸复杂。 皇帝的口风太严实,愣是一点消息都没传出。 此事宣扬出去,皇帝支持率和声望必然飙升。 皇帝太狡诈 这是他们共同的心声。 接下来,便是标准迎接胜利之师的流程。 教坊司表演歌舞,圣旨论功行赏。 征西军偏将元罗,升从一品建威将军,挂兵部左侍郎衔。 其余征西军兵将皆是官升五级,封赏无数。 最差的也捞到手六品昭信校尉。 迎接仪式结束,众人散去。 征西军士卒,有家的回家,没家的都进城去赏赐的府邸。 消息传出,无数家中有女儿的人家,举着拜帖找上门。 他们已经打听到哪些人还没女人。 五十岁大不大? 若是放在一名朝廷官员身上,一点都不大! 嫁过去不仅衣食无忧,还是官眷。 再说白发老兵们已经岁月不饶人,最后还不是留下大把金银,朝廷可能还有荫封。 什么?不缺老婆? 那添个妾总可以吧。 西域婆娘,哪有咱大乾的婆娘会疼人! 类似幸福的烦恼,陈北冥没有。 他接受完一众勋贵的恭喜,回头时,女帝銮驾早就走了。 同时,将元罗叫进宫,应当是询问安慰一番。 这婆娘,也不知道心疼男人。 罢了,还是回家去。 起码还有红袖添香她们的香吻,以及家中那一双儿女…… 街道上,家家户户都挂着灯笼,陈北冥才恍然,下个月初就要过年。 然而,走到家门口,却有些不敢认,这是自家? 眼前是一座新大门,上面牌匾换成全新。 “忠义国公府?谁特么陷害老子!” 陈北冥怒了。 自己升爵位,找死啊! “老爷,您回来了,怎么样,陛下御赐的新大门,您看着可还顺眼?” “什么?御赐?你不早说,怪好看的。” 陈北冥立即改换嘴脸。 刚才当着众人的面,怎么不提? 合着给他升爵位丢人是吧。 陈北冥嘀咕着进门,幸好里面没什么变化。 “老爷,给您升爵位的圣旨还是云尚仪亲自送来呢,各个勋贵府还送来很多礼物……” 郑乾絮絮叨叨地跟在后面,将近些日子发生的事说一遍。 “忠义公?还不如忠义侯听着顺耳,不过升爵怎么跟偷偷摸摸似的,那帮老家伙没一个人提起。” 陈北冥嘴上说着,但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 估计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哼,臭婆娘们,老子出差这么久,没一个出来迎接,不像话!” 一踏进后宅门,哗啦洗牌声就从各个房间传出。 陈北冥摇摇头,转身出来,出门绕道去后面院子。 “爷!您回来啦!” 小环一嗓子,将几人从房间里都叫出来。 绮丝和卢莹一人抱着一个襁褓。 韩燕抚着肚子,一脸骄傲的最后出来。 陈北冥挨个抱着哄完,最后到韩燕身前,瞧着她微微隆起的肚皮愣住。 “有了?什么时候的事?” “您走没多久,妾身很喜欢呢。” 韩燕有了身孕,整个人也变得自信。 进屋,发现内有乾坤,绮丝和卢莹的房间打通。 里面也多出很多婴儿的东西。 陈北冥抱着两个孩子,咿咿呀呀地教他们发音,而卢莹她们则坐在一起闲聊。 “卢姐姐,老爷很喜欢孩子呢。” 韩燕做着手中的针线活,赫然是件小衣服。 “嗯,像他这般做父亲的,确实少见,我父亲很少抱我。” 卢莹现在淡然许多,美眸里以往的锋芒变得收敛,但情意却更浓。 只有绮丝仍是像以往那般安静。 “爷,您这边来……” 卢莹别有深意地说着。 陈北冥看她眼神,是有事情。 既然不便对着绮丝和韩燕,那应当是大事。 两人迈步到无人的角落,卢莹才面有忧色地说道。 “爷,据说卢家和崔家最近过往甚密……很可能,会与火药有关! 可惜我手里的人知道有限,无法探听更多的消息。” 什么? 第801章 传国玉玺的线索 陈北冥不能不重视,在猛炸药没出之前,火药是手里最重要的存在。 “火药?那还真是棘手啊,得让番子们加强追查。” 他去招呼人,吩咐下去之后,再回来陪着两人。 皇宫,御书房。 女帝屏退所有人,只留下元罗。 “元将军,现在已经没有外人,你说说几十年前先皇的旨意吧。” 该慰问的事情,都已经慰问过。 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 元罗神色有愧,低声道。 “陛下,当年先帝派我等出去,一个是为打开西域商路。 但是最重要的目的,还是寻找传国玉玺的下落……” “果然……” 女帝点点头,脸上尽是唏嘘。 “父皇的决定,让你们滞留西域几十年,真是辛苦。” 元罗苦笑着摇头。 “陛下千万别这么说,传国玉玺对大乾何等重要。 有了他,大乾便能一统天下,金瓯无缺! 咱们若是能找到,便是全战死,也心甘情愿。 可惜啊,还是没有找到。 不过,当年将军得到最后一条线索,指向高原。传国玉玺,很可能流落在那里!” 女帝自然明白传国玉玺的重要性。 如果大乾掌握大,在法理上名正言顺很多。 到时,用兵南梁和西秦,都能理直气壮! “对了,此事忠义侯怎么说?” 女帝别有深意地问道。 “忠义侯?末将未敢向忠义侯提起此事。” 元罗认真的回答。 “哦?他还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 女帝言语当中,似乎对陈北冥的懒惰不满。 但元罗听出言外之意。 女帝对陈北冥不追问真正目的,十分高兴。 想来也是,那可是传国玉玺啊…… 忠义侯那样的身份地位,除非皇帝允许,否则,真不能主动过问。 女帝又闻言安慰一番,才让元罗告退。 等他走后,女帝看着随园方向,深情款款。 “没办法,朕只能如此,你别介意……” …… 而陈北冥正在陪着卢莹她们吃晚饭。 等两个小家伙睡下,才溜达着回随园。 后宅,已经安静下来。 陈北冥推开红袖的房门,麻将桌上一片杂乱。 红袖穿着里衣,毫无形象地趴在床榻之上,被子掉在地上。 他只好捡起被子,给人盖上。 其他几女也好不到哪去,或趴桌子上,或在浴桶中,或躺在地毯上,鼾声大作。 连陈北冥抱她们到床上都没醒。 可见麻将打得有多久,恐怕一睁眼就开始。 没人管束,这群婆娘就像发疯一般。 看来,得想个法子。 不过从元慧儿房间出来,旁边房间却亮着烛火。 陈北冥挠挠头。 “这房间一直空着,何时有人?” 推门进去,只见里面很是整洁,中间桌上放着一架古琴。 脚步声中,一个几乎半果的美人从内室出来。 看见陈北冥,有些惊慌失措地行礼。 “老爷!” 琴姬并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丽,算不得极美。 但浑身上下有一种空谷幽兰的神韵和气质。 加上她精湛的琴技,和空谷黄鹂的清脆声音,显得十分清丽逸美,隽秀亲切。 犹如一朵不濯纤尘的墨莲莹然水上。 “你要沐浴?” “嗯……” 陈北冥走到屏风旁。 屏风之后,大木桶放在单独的角落。 刺绣雕玉的屏风的后面,摆放着女儿家用的青铜镜、长浴巾、混合花瓣、胭脂水粉等等。 陈北冥饶有兴致地将她玉簪一拔。 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立刻瀑布般倾泻下来。 琴姬发长过腰,秀眼中满是盈盈水波,一股难言的清丽之美流露开来,女人味十足。 紧接着,陈北冥揭开裙带,露出娇美的身子。 肉光质质,在灯火下闪着一层光晕。 琴姬羞赧地抬腿迈入木桶。 她身材姣好无暇,肤肌白嫩柔滑,明月高耸丰润。 清水浸润下颤颤巍巍,夹峙出一道深深的涧壑。 墨染般的秀发随着水流轻轻摇荡,水下的纤纤细腰乃至圆涡香脐,在如云秀发随波荡漾中若隐若现…… “哈哈,一起一起。” 陈北冥解掉衣袍,露出健壮完美的体魄,一起进浴桶。 不一会儿,水波轻晃,鸾凤啼鸣,不知何时方休。 …… …… 次日一早,陈北冥逐个揍完众女的豚,下令没收所有麻将。 “以后只准五日打一次,谁再敢没日没夜地玩,老爷揍得她下不来床!” “老爷……” 红袖添香还想撒娇。 又被陈北冥揍几下。 只好吐吐香舌,不敢再说话。 然而,等陈北冥出门…… 她们不知从哪里又找出麻将,打了起来。 陈北冥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小把戏。 他将韩瑶和帕楚莉娅从客栈里接出来,随着她们心意,在京城外买一处不大的园子。 据说是一位告老还乡的京官所有。 风景极美,很有品位。 园内林间的小径,曲曲折折。 陈北冥与两人走了一会,渐闻溪水潺潺。 蓦然,林木幽谷豁然开敞。 大冬日的,一道冒着热气的泉水从旁边小山隙缝处冲泻而下,奔流进小湖。 “呀,好美啊!” 韩瑶奔跑在园子里,快乐得像是一只鸟儿。 陈北冥在背后看着她的背影,婀娜生姿。 特别是那迷人隆起的豚,丰腴充满肉感,走动起来,一晃一晃地惹人遐思。 “怪不得这么贵,原来内有乾坤。” “哼,舍不得银子啊。” 帕楚莉娅恨恨地在他胳膊掐一把。 陈北冥疼得龇牙咧嘴。 寒风吹在脸上,却觉浑身轻松,忘掉身在何处。 贼爪在帕楚莉娅浑圆的翘豚拂上一把。 陈北冥忽然想到一首诗,随口吟诵。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帕楚莉娅虽然不懂诗词,但也被诗中意境感染,口中喃喃。 “冥哥在吟诗吗,人家也要听。” 韩瑶笑靥如花地跑来。 陈北冥又吟诵一遍。 韩瑶出身楚王府,又是从小当做大家闺秀培养,自然听得出诗词好坏。 刚想品评一番…… 轰隆! 却被一声爆炸打断! 远处运河方向,升腾起巨大烟柱。 第802章 爆炸背后的阴谋(突如其来的加更) 陈北冥急忙动身,过去查看。 “带我一起!” 帕楚莉娅强烈要求道。 “嗯,好。” 陈北冥稍加思考,点头同意。 既然作为情报部门核心人员,还是得带上她。 两人匆匆赶到出事的运河。 运河上,一片狼藉,伤者的残肢断臂漂在河面上。 东厂、京兆府、禁军的人马先后赶到现场。 “见过公爷,我等来迟,还请您恕罪!” 京兆府来了一位捕头,看起来精明强干。 “不必多礼,你们速速勘察吧。” 陈北冥还是不习惯新称呼。 爆炸的原因,到场就已经明白。 空气中弥漫的尿骚味,结合惨烈的现场。 不用说,是颗粒火药爆炸造成。 禁军到场,第一时间封锁运河。 禁军将领下完命令,就站到陈北冥身旁护卫。 他与京兆府、东厂的头头算是老相识。 几个眼色手势交流,就完成消息分享。 陈北冥对他们的小动作心知肚明,但也没有说什么。 大家交流情报,再正常不过。 他的目光依旧盯着运河河道。 大冬天的,运河河面大部分已经结。 除却部分应急用的河面,保持着一点通航能力,剩下的完全能溜冰。 但此时,爆炸将河面完全炸开。 京兆府和禁军的高手,忍着寒冷在水里面打捞。 最后赶到的锦衣卫不敢凑上来。 他们默默地站到外围维护起秩序。 自锦衣卫更换指挥使,他们在京城的存在感越来越弱。 导致现在很多百姓都不拿正眼看他们。 没办法,之前的名声,实在太臭了。 现在,就算新任指挥使要改变现状,也需要时间。 “公爷!捞上来了!是艘崔家名下的商船,上面还有崔家标记!” 东厂番子拿着一块崔家金属徽章过来。 陈北冥面无表情地接过,心里推测出个大概。 崔家的颗粒火药秘方,定然来自卢家。 五姓豪门相互依仗,但又相互防备,派些探子到对方家中,再正常不过。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打捞完毕后,都给我将嘴闭得严实些。” 京兆府和禁军将领明显松口气,他们可不敢招惹五姓豪门。 “是,公爷!” 等两方人马离开之后,只剩下东厂的人。 陈北冥才神色凝重道。 “说罢,怎么回事,刚说严查,就出问题?” 番子吓得立马跪倒在地。 “侯爷,非是小人不小心,实在是他们太敏感……” “具体说说。” 陈北冥眼神冰冷。 “小的手下人跟踪之下,发觉他们在偷偷运送火药。 您知道,过年前后,有好几场烟火大会。那是个赚钱的好时机,本来也没什么。 但是……” 烟火大会用的都是普通火药,根本无需颗粒火药。 而且,他们运送的还不是县城的烟花,还都是散火药。 番子们担心,他们是要弄什么大谋划,适逢过年,就追得紧了些。 这不是就在昨夜,他们就有行动。 番子们想拿个人赃并获…… 谁知道让他们察觉,直接同归于尽! “火药威力巨大,你们继续调查,万万不敢有意外!” 陈北冥严厉地叮嘱道。 他不敢想象,若是在万民同乐之时,有人引爆巨量的火药…… 那,会是怎样的惨剧! “公爷,您看这个……” 又有番子递过来东西。 那是一块布片,上边沾有些许白色粉末。 陈北冥靠近鼻子闻闻,发觉那味道有些熟悉…… 等等,似乎是在哪里闻过? “怎么发现的?” “公爷,弟兄们发现,那爆炸过后,水中的鱼儿有些反常。 大冬天的,它们竟然频繁蹿出水面。 细细搜索之下,便在岸上找到一些碎片。” “交给我,你们继续调查。” 陈北冥心里一沉。 看来,船上不仅仅有颗粒火药,还有别的东西。 怎么看,都是一场有计划的阴谋! 如此大事,必须向女帝汇报。 陈北冥离开现场,直接去宫中。 女帝不在乾清宫,他便转道去淮阳的明玉宫。 陈北冥刚踏进宫门,就听见女帝哄孩子的声音。 进到花厅,只见女帝抱着孩子笑得畅快。 淮阳反而拿着针线在一旁。做着小衣服。 只是那小衣服,做得颇为粗糙。 哇哇~ 忽然,孩子哭起来。 淮阳熟练地接过孩子,解开衣领和围子,将鼓胀的明月塞进孩子口中。 “陛下在啊,小的参见陛下。” 陈北冥瞄眼淮阳白皙明月,引得一对白眼。 然后目光落在女帝的胸前。 意味,不言自明。 女帝瞪陈北冥一眼。 “运河上的爆炸可曾查清楚?谁干的?” “回陛下,是崔家商船。” 女帝眉头攸地皱起。 “崔家?他们弄火药做什么,想炸掉朕的皇宫不成?” “陛下多虑,想炸皇宫那是做梦,只不过是狗咬狗罢了。可能还有些阴谋,等小的查清楚跟您汇报。” 女帝没说什么,只要陈北冥在京城,她就能睡得安稳,甩手起身。 陈北冥瞧着孩子吃奶吃得香甜,而且淮阳气色很好,只是俏脸比往日富态些许。 那股残留的少女气息完全消散,继而是一股浓浓的少妇媚态。 陈北冥立即抱住淮阳,有些贪婪的看着她的明月。 “好讨厌,盯着人家喂孩儿做什么,你这次离京居然不和我说,还没和你算账。” 淮阳两颊羞红,居然温柔不少。 放在以往,难免又是一阵脾气。 陈北冥看着儿子,五官长开许多。 一张脸完美继承淮阳的秀美,鼻子和眼睛还有陈北冥的痕迹。 “糟糕!” 陈北冥忽然道。 “怎么了?” 淮阳紧张地看向陈北冥。 第803章 人家是不是松了? 淮阳紧张地道。 “孩儿有什么问题?” “他这般俊美,长大还不知道祸害多少女子呢,如何是好。” 陈北冥故作夸张道。 “哼!” 淮阳琼鼻发出得意的哼声,美眸只有怀中的儿子。 “只许你乱来,我们孩儿就不能?他将来娶一千个老婆,我都喜欢。” 陈北冥哭笑不得,脑海中想着淮阳被一群儿媳妇包围着,场景很是喜感。 喂完的孩儿被白芷抱走,花厅转眼只剩下二人。 淮阳正要合上衣领,被陈北冥阻止。 “慢着,还有一个呢。” 陈北冥低头将脸贴紧她的明月,眼冒红光。 死死盯着淮阳的身子,从国色天香的脸庞轮廓,到完美凸起的身条曲线。 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他有些飘飘然。 “嘤咛……狗奴才,人家也想你!” 淮阳心情激荡,满颊潮红,静静看着情郎英俊无匹的脸庞。 两人许久未有肌肤之亲,淮阳情动得厉害。 转眼…… 两具身子交缠在一起,只是淮阳却没往日无所顾忌地吟唱。 陈北冥还有些不习惯,坏笑道。 “怎的,不喜欢出声了?” “哼哼,教坏孩儿怎么办。” 淮阳羞赧道。 陈北冥忽然觉得淮阳变了,也许因为世上多出个让她在乎的人。 “好吧,不出声便不出……” …… …… …… 心满意足从明玉宫中出来,又在周芷莲、黄素锦、静嫔、秦舒儿、严蕴、碧晴等后妃处转一圈。 此番离京时间太长,肯定要表示表示。 被人抓壮丁,也是人之常情…… 从碧晴的云锦宫出来时,已经是深夜。 最后,才到皇后王蔷的坤宁宫。 王蔷从隔壁出来,刚上凤床,身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然而她却毫不惊慌,身子主动靠近对方怀中。 “一大早就听说你进后宫,现在才来寻我。” 陈北冥听出王蔷语气里的幽怨,将她身子转过来。 “好蔷儿,别的地方总要走走过场,你才是后宫中我最在乎的人。” 王蔷眸光闪过一丝感动,然而下一刻玉手却是擒住壮丁。 “哼,最在乎我,那明玉宫中的呢,她在宫中产子,也是你的种吧!” “嘶,蔷儿轻些,若是断了,你岂不是要守活寡。” 陈北冥只能满脸堆笑哄着。 王蔷最终还是做做样子,叹息着将螓首放在他的胸膛上。 “前几日我出宫回家,父亲将许多事都告知我,王家……王家欠你太多!” 王蔷可不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她十岁就开始参与家中生意,再大些已经能做决策。 可以说王家生意能平稳发展,在五姓豪门其他几家的打击下不落下风,王蔷立有大功。 至今京城商界,还有王蔷的传说。 “哦?你都知道些什么。” 陈北冥好奇道。 他倒是想了解,王蔷在王家还有多少话语权,知道多少东西。 “您给王家的海图,船队已经验证过,几乎没有差错。 王家船队已经在南部海域发现新的岛屿,上面香料遍布……” 现如今,香料价格昂贵,便是富豪之家也得省着用。 而王家从那些岛屿上获得的香料,足够让王家家底扩张五分之一。 什么概念? 已经让王家甩开其余四家一截! “妾身也不知如何感谢您。” 王蔷搂紧陈北冥,满目柔情。 “东西就在那里,总是需要人去取。交给信得过之人,才最为可靠。 眼下,还能有谁比你们王家更可靠呢? 对了,粮食之事办得如何?” 粮食安全,是陈北冥重点关注的目标。 中南半岛上三熟的粮食,是眼下关键。 “船队已经运回大批粮食,目前悄悄藏在王家码头的库房。 除去船队核心人员,无一人知道消息。” “嗯,那就好,让家里继续运。反正你们能在香料上赚回大量银钱。 富余的钱财,都换成粮食。 等那帮人想用粮食做手脚,就让他们挨最狠毒的打!” 陈北冥冷哼着说道。 “您真好,将各种赚钱的机会给王家……” 王蔷含情脉脉,一张富贵秀丽的俏脸微微仰起。 粉嫩朱红的美唇一张一翕,轻轻颤抖着,送出如兰花一般的清香。 玲珑高挑的身子,在陈北冥怀里因为动情而止不住地轻颤。 王蔷的身材,在后宫也算名列前茅,凹凸有致。 尤其生育之后,更是出色。 从陈北冥的角度,透过衣襟,也能清楚她亵衣里面,那胀鼓鼓的诱人曲线。 陈北冥狠狠吻在她鲜红水润的唇瓣。 一股诱人的清香让人迷醉,缠绕着她滑腻的丁香。 王蔷成熟美艳的身子,马上就被陈北冥点燃欲望。 迅速沦陷在他霸道的热吻之中,曼妙香软的身子软若无骨地靠在他怀里。 异常圆润的明月紧紧顶在他胸膛上,洁白如玉的藕臂轻轻环住他的脖子。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情不自禁的呢喃,忘情地拥吻着…… 陈北冥的大手放肆地在她玉背和浑圆俏立的香豚上抚着。 王蔷也放开情欲,一双玉手不断地在他宽广雄壮的背脊上轻抚。 “蔷儿,你永远都是我的!” “妾身也离不开您!” 王蔷妩媚的桃花眸子水汪汪一片,春情泛滥。 听到陈北冥的话,格外的情动。 紧紧地搂着他充满男子气概的身子,不放开一丝一毫。 衣袂飘飞中,两人很快交缠在一起…… …… …… …… “生完孩子,我是不是松了?” 王蔷忽然道。 “可不是,你紧着呢!” 生育过后的王蔷毫不输于以前,反而更添紧致。 其中妙不可言,让陈北冥欲罢不能。 也不知过多久,寝殿才重新安静下来。 王蔷香汗淋漓的玉脸,紧紧靠在陈北冥胸膛上,语气幽幽。 “萧郎,妾身多想时刻陪在您身边。” 陈北冥搂着她柔弱无骨的身子,淡然笑道: “会有那一日的,你不必再困在深宫之中。” 两人紧紧相拥,不再言语,沉沉睡去。 …… …… 城南运河的爆炸,京城百姓议论纷纷。 但皇帝和东厂却没什么反应。 就连朝会上,百官也默契地没有提起此事。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好像,就是因为烟花大会发生的意外。 但私底下,双方却在角力…… 陈北冥拿着那沾有白色粉末的布片,找到帕楚莉娅和纪清岳。 两人一闻,俱是色变…… 第804章 以前爱答不理,现在高攀不起 陈北冥见状,神色一紧。 “怎么,你们都认识?” 纪清岳点点头。 “若是所料不差,其中有天仙子、洋金花、曼陀罗等成分,主要作用,会让人产生幻觉。” 帕楚莉娅神色稍显轻蔑。 “还有无患子、蛤蟆菌、胡麻,是比较低级的致幻药物。根据配比推测,大约是西域所有。” 西域? 陈北冥凝视着帕楚莉娅。 “莉娅你可清楚?” 帕楚莉娅摇摇头。 “那是很落后的药物,我们早就不用,但是可以推测,应当是西域某些小国,甚至是西秦部分人在用。” 西秦? 陈北冥点点头。 那就有些头绪了。 自从五姓豪门屡次遭受打压,他们已经和大乾国门之外的势力合作。 北面,他们联络匈奴,西边勾结西秦,南边更是和南梁有所串通。 总之,只要是女帝的敌人,他们都不放弃。 “既然如此,莉娅,你来全权负责吧。小岳,有什么情报,你转到莉娅手上。” “明白……” 纪清岳爽快地点点头。 涉及迷幻药,是他的软肋。 他可不想追查过程中,看见什么迷幻的景象。 …… 布置完一切,陈北冥前往书院。 那里,有个令人激动的环节——验收硫酸! 制硫酸的铅室外,迎面出来一个兽皮包裹严密的人。 “侯爷!啊不,现在应该称呼您公爷,快来瞧瞧,硫酸可是够用?” 陈北冥听见声音,才认出是卫松。 有些惊讶的同时,更是放下心来。 他虽然以前不着调,但对自己的话却是严格执行。 告诉他做好防护,便用皮子保护得严实。 “嗯?这么多!” 新建的库房中,摆满架子,上边全是收集的硫酸。 虽然不知道纯度如何,但前期的试验足够使用。 有浓硫酸,也就有浓硝酸。 梦炸药,终于具备试产的先决条件! “干得好!以后就跟着我,帮我主持实验。” 陈北冥越看越觉得卫松顺眼,大好助手,去哪里找? “可是公爷……我最近没去上课,夫子们扬言不让我进课堂,说我休想从书院毕业。” 卫松可怜巴巴道。 “这个……” 陈北冥也有点为难,要从书院毕业,必须通过所有大儒考核签字。 否则,不予核发毕业证。 当初,还是陈北冥制定,得到所有大儒一致赞同。 “这样吧,我去求情,让你回去上课。 铅室就拆除掉,所有东西转移到后山。 再说,要真是不给你毕业,也没关系。 刚好你就能在书院一直待下去。” 陈北冥收到消息,后山的基地已经建好。 “多谢侯爷!” 卫松大喜。 他现在心态已经完全转变,对所谓课业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排斥,反而觉得喜欢起来。 尤其听大儒陆槐讲天上的星辰,它们的运行规律如何。 通过观星台的望远镜,居然可以看清月亮! 那上面原来没有嫦娥,也没有玉兔,更没有砍树的吴刚。 就是一颗到处都是深坑的球。 这个事实让书院学子许久才接受,对他们心灵的冲击之大,难以想象。 从那之后,原本还有些浪荡的纨绔,都认真起来。 他们觉得,自己距离世界的真相最近。 这让他们既是骄傲,又是害怕。 骄傲,自然是因为接近世界本源。 害怕,因成绩不好,担心被赶出书院。 “侯……公爷,您可知道前几日发生的趣事?” “什么趣事,说来听听。” 陈北冥微笑道。 “哈哈,那可真是让人长志气……” 前几日放假的纨绔们回到家,他们的老子就打算考考,想知道他们在书院学些什么。 但一考就出事了…… 以往不学无术的纨绔们,说起先贤的名言张口就来。 还给他们的老子纠正错误。 年底嘛,都是各家掌柜回京汇报的日子。 有纨绔居然信手找出账目的疏漏,挖出贪腐。 对于许多货物的成本、运输、利润等,说得头头是道。 不仅将贪腐的掌柜说得哑口无言。 更是惊得他们老子目瞪口呆。 有将门的大佬,让纨绔儿子算营中粮草。 那在军营都是被一些大头巾把持,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纨绔只用几个呼吸就算得清楚,反而责怪老爹用小儿科问题羞辱自己。 纨绔家长们坐不住了! 书院究竟教了什么? 怎么教的? 能将这些猫弃狗嫌的废物玩意教成如此大才! “哈哈,那也是你们知道上进。” 陈北冥哈哈大笑。 书院的目的,不正是如此? “后续呢?他们怎么说的?” 卫松扬眉吐气地继续讲述。 “他们准备重礼,到书院求见大儒,想让自家的嫡长子也进入书院学习。 不过被大儒们指着鼻子骂走……” 卫松说着,还扮演大儒的样子。 “哼,以前呐,你们都嫌弃,不愿意来,现在有出息了,想来了? 没门……” “很好,书院的目的达到,就该如此。去吧,你也收拾收拾,休息几日。” “是!” 陈北冥送走留守的卫松,拜访完大儒,才离开书院。 吕素伺候得当,被老祖宗端木宏收作干孙女,接去端木家,倒是省得陈北冥担忧。 书院放假,大儒们也没回家,反而全家在书院过得自在。 此地有自来水,有地暖,有皇家禁卫守护安全。 一抬头,窗户外就是美景,这日子神仙都不换,回家干嘛? 住老家又阴又冷的房子? 那不是找罪受。 陈北冥被大儒们警告,不允许他答应外人进来。 老家伙们如今,将书院看得比他们命都重要。 但是吧…… 陈北冥还得去赴勋贵的宴会。 要将他们团结在女帝身边,不能轻易放弃。 而且,五姓豪门的阴谋临近,需要得到他们的支持。 只是…… 陈北冥刚下马车,抬头却是愣住。 第805章 美人,六个! 陈北冥面前的院子,上边的院名很扎眼。 牌匾上写着“忠义国公府别院”几个烫金大字。 齐国公和鲁国公等人,笑呵呵地迎过来。 “爷,别院看起来如何,可是鲁国公费恁大功夫买来送给您的。” 齐国公抚须笑道。 “随园那般简陋、狭小,美人都要住不下,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您别推辞。” 鲁国公程景明赶紧附和。 程景明出大血…… 绝对有问题。 陈北冥不作声张,在一众勋贵簇拥下,进到宅子里。 别院占地比随园大很多,虽不奢华,但参天古树和看不到头的古朴建筑,一看原主人就是底蕴深厚。 “宅子我就不收了,各位的意思我都明白。 书院开春后会新收一批学生,也是陛下和老祖宗的意思。” 对于宅子,陈北冥没有多大兴趣。 在他看来,随园就够住,房间还有一半空闲。 而凤冥小筑的后宅,还空着三分之二。 更别说肥皂作坊和新买的那栋安置韩瑶和帕楚莉娅的园子。 房子太多,恐怕都记不住里面住的是谁。 “哎,您断不可如此说,宅子就算空着,那也是份产业不是,您可不能伤老哥哥们的心。” 齐国公在一旁敲边鼓。 鲁国公程景明,更是唯唯诺诺的应和着。 他不将宅子送出去,心里不踏实。 嫡长子程兴安与严家和五姓豪门过从甚密,陈北冥私底下警告过多次。 他自己也教训过,可是作用不大。 等到事情不可挽回,一切就晚了。 坊间传闻,巡防营统领宋应知的嫡长子不慎跌死,就和那小子乱来有关…… 当初,宋应知那嫡长子,同样和严世蕃以及五姓豪门有往来…… 宋应知可是陈北冥的头号心腹,地位极为重要,他都尚且如此,何况别人? 可也正因为那一档子事,宋应知更加谨小慎微。 本来,他是陈北冥心腹,找他托关系办事,也算是个路子。 但不管联姻还是送小妾,宋应知都是一概拒绝。 没有突破口,人们只好将目光放到陈北冥头上。 “程公爷如此说,我就收下。” 陈北冥心里明白。 收下东西,才能安心。 哎呀…… 这礼物,不收不行啊! 可不是他陈北冥非要收的。 是为了皇帝,为了大乾,为了黎民百姓! 一众勋贵见状,立刻眉开眼笑。 书院名额解决,宅子也收下,那就说明陈北冥还带着大家玩。 进到厅中坐下,程景明拍拍手。 “公爷此去西域,为我大乾召回征西军,劳苦功高,大家一起敬公爷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对着正中高坐的陈北冥。 “诸公饮胜!” 陈北冥到现在,哪还含糊? 在场的勋贵们都长着八百个心眼子,他的一丝举动,都会让人产生别联想,还不如痛快些。 众人喝完,鲁国公程景明微笑道: “美酒佳肴又怎可缺少歌舞助兴,岂不有失风雅,来啊,请美人们出来为公爷霓裳一舞。” 一听有美人,众人目光顿时一亮。 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 一帮千年的老狐狸,没必要彼此玩聊斋。 同时,大家也好奇,程景明会弄来什么绝色。 顷刻,大厅一脚的屏风后琴声奏响,管弦丝竹之音随即响起,曲韵悠扬,婉转动听。 角落的小门,踏着舞步盈盈走出六女。 她们垂着少女发髻,如彩凤般飘入席前,翩翩起舞,表演起各种曼妙无伦的舞姿。 陈北冥第一眼并未在意,他见过的美人皆是世间顶尖,庸脂俗粉根本难入法眼。 然而双目向诸女瞧去,立即被吸引。 六个少女仅穿着可遮掩重要部位的围子和小衣。 大冬日的,只外披件薄如蝉翼的纱衣,手中各拿着一把团扇。 一时粉臂乱舞,纤细的蛮腰,妙不可言。 六女皆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妆容精致,肤白如雪。 一件轻纱霓裳若有若无地展示着傲人的曲线,轻纱飞扬间,不时露出底下的圆滑纤白。 舞姿曼妙,袅袅娜娜,刹那间更觉得妩媚多姿,明艳照人。 而容貌或可人、或妩媚、或娇艳、或清纯。 不同的风情,一样的撩人,不愧是一群天生尤物! 一帮老家伙也不遮掩,都恨不得将眼睛贴到她们身上。 “这件礼物,您可还满意?” 程景明小声对陈北冥说道。 陈北冥将目光收回,他看得出程景明极是肉痛。 “满意满意!” 见程景明露出懊悔神色,下一刻口风一转。 “美人你还是自己收着吧,最后不管结果如何,我会放你那嫡长子一马。 但长歪的枝干不修剪,会连累整棵树。” 程景明大为感动,陈北冥一再给他们机会,可是极大的情面。 “老夫已经下决心,若是扭转不回来,大不了处理掉便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的地位稳如磐石,不管是五姓豪门还是严嵩,都不可能再动摇。 更何况,还有陈北冥在一旁虎视眈眈。 程景明那蠢货嫡长子,偏偏极度仇视陈北冥,怎么讲也不听。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陈北冥被程景明的狠辣怔住。 “呵呵,您是不是觉得老夫太狠毒,没法子啊,总不能让他拖着整个程家一起死。宋应知能杀子求生,老夫怎么会不如他。” 程景明一脸惨笑。 “唉,事实如此,莫怨他人……” 陈北冥拍拍他的肩膀,随即,沉声道。 “让仆婢们退下,本侯……本公有话要讲。” 众人神色一凛,方才的醉意和色相消失殆尽。 他们明白,今晚最硬的菜,来了! 第806章 二小姐的幽怨和寂寞 陈北冥神色郑重,扫过每个人,一字一句道。 “我奉陛下之命,今日问一句,有谁参与新年的烟火大会?又有谁参与火药的运输? 各位,想好再回答,只有一次机会。” 烟火大会? 火药运输? 众人心里一咯噔! 果然,运河爆炸那件事,不会轻易结束。 坊间全无消息,实则暗流涌动。 女帝的言外之意很明确,在此之前,就算参与火药运输和烟火大会。 哪怕是和五姓豪门有合作,只要坦诚交代,还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 但是…… 如果执迷不悟下去,显然,就会成为皇帝和陈北冥的敌人。 若是以前,勋贵们或许真的要反复衡量。 可如今,有什么好衡量的? 在座的各位,谁不是跟着陈北冥赚大钱? 现在他们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 这时候,跟着五姓豪门搞阴谋,能赚到什么? 扶持别人上位,把侯的爵位升到国公? 那一点点的收益,却面临全家身死族灭的危险。 只要是个脑壳正常的人,都不会干! “老夫才不会做那种事!” 齐国公第一个表态。 “老头子我虽然糊涂,但绝不会乱来。” “俺也一样……” “哼哼,现在大家的日子多么滋润。谁要是敢坏咱们的好事,大家一起办他!” “俺也是!” 众人纷纷表明态度,旗帜鲜明和陈北冥站在一起。 陈北冥见大家都很坚决,便又问道。 “那,各位有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异常? 大部分人纷纷摇头。 将近年关,都忙着过年呢,都没心思干别的。 而程景明正要摇头,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小心道。 “我倒是听那小畜生和别人提起过,说要打青云坊的主意!” 嗯? 陈北冥闻言,眉毛一拧。 打青云坊主意? 他们要炸掉青云坊? 不…… 他们没有那么蠢。 青云坊是砖混结构,当今最耐轰的民居。 那些人只要有点脑子,断然不会。 再问细节,程景明却也不知。 “好吧,本侯会持续关注,看看他们要在青云坊干什么!” 俄而,又有人道。 “最近,倭人的动静有些多,不管是京城还是一些沿海城市,倭人的数量明显增多。” “五姓豪门和倭人勾结?” 陈北冥眉头紧锁。 他想到那些人会乱来,但没想到会这么乱。 连不入流的倭人都勾搭上,那真是该死啊! “狗娘养的,什么人都敢用,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陈北冥狠狠地攥着拳头。 和别的地方勾连,还情有可原。 但是和倭人…… 死! 必须死! 一番掏心窝子的话,众人变得更加交心。 勋贵们觥筹交错,各种以前不方便说的话,都掏出来。 一场宴席在醺醺酒意之中,慢慢散去。 陈北冥送走众人,毫不留恋地离开宅子,前往凤冥小筑。 还有几日就要过年,凤冥小筑里,纪清嫣正带人剪窗花。 而朱凤与独孤伽罗则在一旁帮忙。 陈北冥进来,纪清嫣和朱凤相视一眼,一起迎了上来。 “您还记得这里啊,以为将我们忘到九霄云外。” “不告而别,说!这次又带回来几个?” 两女默契得各抓住一只耳朵。 “疼疼疼!你们轻些,嗯?伽罗在做小衣服?” 陈北冥看清独孤伽罗手里的东西,顿时一愣。 还没碰过她,怎么回事…… “呸!你瞧我做什么,是南宫妹子。” 独孤伽罗羞涩啐道。 陈北冥喜出望外的看向南宫影。 “影儿当真有了?” 南宫影红着粉脸低下头,轻嗯一声。 陈北冥开怀大笑,此次回来,花魁韩燕和南宫影有身孕,也算是好消息。 不过,中奖率还是低的可怜…… 陈北冥一到,众女围上来。 每人三身新衣裙,一个珠宝盒子的奖励,将她们逗得喜笑颜开。 一直陪她们到用完夜宵,陈北冥护送独孤伽罗回长信侯府。 陈北冥看着她进后宅,刚要转身离开,被一个青衣婢女拦住。 “公爷请留步,我家小姐有请。” “你家小姐?不是刚进去?” 陈北冥有些懵。 “婢子说的是我家二小姐。” “是她?” 陈北冥脑海里立刻出现独孤伽蓝那明晃晃的身子。 “时间太晚,就不打扰,告辞!” 说罢转身就走。 那青衣婢女急了,小跑几步挡在陈北冥身前。 “公爷,您别为难婢子,请不到您,婢子会被小姐打死!” 陈北冥根本不想招惹独孤伽蓝。 何况,她才成亲不久,一棵被人拱的白菜,自是没什么兴趣。 青衣婢女扑通一声跪下,响头磕的砰砰作响。 陈北冥只好叹息一声,转身走到婢女身前。 “走吧,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要干什么。” 青衣婢女不顾额头的青紫,高兴地起身带路。 两人绕来绕去,进入独孤伽蓝闺楼。 青衣婢女只让陈北冥上楼,随后关门出去。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走上二楼。 二楼的陈设与之前没太大变化,只是地毯上洒落着衣裙,桌上首饰丢得到处都是。 “你来啦,看看,我这身好不好看?” 只见一个世间罕有的绝色,从布幔后袅袅走出。 与独孤伽罗一般无二的容貌,秀发散开云鬓,只用杏黄丝带松松地挽住。 显然刚沐浴过,肤肌奶白如玉,愈发显得冰清玉致,浑身散发着楚楚动人的娇柔。 陈北冥的心脏攸的加速,那娇媚模样简直是勾人犯罪! “司马夫人,有事就说,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 独孤伽蓝听到夫人二字,美眸闪过一丝黯然和幽怨。 “我本不想嫁给什么司马家,你是知道的!” 她说话的同时,莲步轻移,与陈北冥的距离愈发靠近。 “还请司马夫人自重,否则……” “否则什么?你要杀我?” 独孤伽蓝一脸忧伤地抬头,眸子里噙满泪水。 陈北冥舔舔嘴唇。 眼前佳人也不知怎的,衣领开很大,那绝世的风景一览无余。 “我杀你做什么,咳咳……司马夫人不能再靠近……” 独孤伽蓝佯装低头擦拭泪痕。 眼睛瞥瞥墙角的香炉,嘴角微微一勾。 …… 第807章 给陈北冥下情药 那里面,加着她寻来的情药! 据那提供情药的人说,此药极为霸道,无药可解。 陈北冥只觉心脏跳得厉害,脑海中旖念丛生,似乎难以控制。 大手不自主地伸向眼前风景。 独孤伽蓝眼神一喜,主动凑上去。 她轻轻解开束腰,用一双柔荑拉开外裙。 香肩微抖,丝袍轻轻滑落,里边竟没有穿! 那令人眩目的美丽娇胴,在烛光下,闪耀着水一般柔润的光泽。 娇躯微微举动间,光晕就像水一般流淌。 顿时,无限美好风光展现无遗。 独孤伽蓝那似乎白玉雕琢的冰肌玉骨。 所有的隐秘,全部展现在陈北冥的面前。 高耸挺立,明月当空! 蛮腰盈盈一握,纤细娇软,似风中柔柳一般。 美豚浑圆,玉腿笔直而又修长。 身材凹凸起伏,曲线绝美。 顶级的绝色姿容,即便是泥人看到也要动心。 “妾身服侍您解衣!” 独孤伽蓝见陈北冥双目中充满情欲,知道时机成熟。 玉手生涩,替他解开身上衣袍,一层一层脱下去。 最后,陈北冥也就剩下一个丝绸短裤,露出完美若石雕的上半身。 继而,主动献上香吻,封住陈北冥的嘴。 陈北冥脑海只剩下占有,哪还忍得住? 搂着她就倒在地毯之上…… 肢体交缠,激情热吻。 独孤伽蓝似是一条美女蛇,光洁的藕臂缠住陈北冥脖子。 玉腿紧紧贴住他腿弯,完美无瑕地不断变换着形状,她不断地娇吟呢喃。 出嫁前,教养嬷嬷已经给她展示许多春宫画。 现在,更多的是本能。 她醉心陈北冥已久,况且心内好奇,连姐姐都看重的男子,会是何种模样。 此刻,只想与他共赴巫山。 只是可惜…… 没有家伙事啊! 陈北冥大手拂过明月和柔软的腰肢。 手掌按到没有半点多余脂肪,却灼热无比的小腹处。 停留半刻,大手继续游弋下去,逐寸摩擦着她充满弹跳力和吹弹得破的嫩肤。 任何地方都不遗漏,一团烈火顷刻间在两人血液中燃起。 他喉间发出一声低吟,重重压上。 “啊!好痛!你轻些……” 原本闭目的独孤伽蓝,被突然到来的痛楚弄得一声娇呼。 身体骤然紧绷,随之四肢紧紧缠住陈北冥。 但已经被药物控制的陈北冥,哪里知道怜香惜玉? 他仿佛身在大草原,恣意驰骋,尽情骑射。 让独孤伽蓝体验什么叫极致的快乐! 整个房间,奏起美妙的二重奏…… 几度过后,陈北冥仍是不知疲倦。 无奈独孤伽蓝初经人事,再也承受不住,晕厥过去。 陈北冥渐渐恢复神智,等看清身下的状况,头脑一片空白。 地毯上那梅花点点和独孤伽蓝玉体横陈,都说明方才两人发生什么。 “屮,不对啊!” 她不是成亲了么! 怎么还能见红? 难道司马家那厮,是绣花针? 刚退出来…… 嘤咛一声,独孤伽蓝悠然醒转。 “咳咳……那什么,我说这是误会,你信不信?” 陈北冥咳嗽道。 “人家的身子都给。你,你说是误会?哎哟……” 独孤伽蓝两只藕臂搂住陈北冥脖颈,主动贴上来,一脸妩媚。 只是移动间,疼得柳眉轻皱。 “你个假太监竟然欺骗所有人,嘻嘻,既然欺负人家,就要为人家负责!” 说着,微不可察地看看边上熏香。 陈北冥这才注意到香炉气味异常。 可惜大错铸成,此刻说什么都晚了。 啪~ 狠狠在翘豚揍一下。 “给我下毒?好大的胆子!但你为何还有落红?” 难道,独孤伽蓝是罕有的双子宫? 独孤伽蓝瞧见地毯上的猩红,俏脸一红。 “我没与他圆房,人家心里只有你嘛!” 陈北冥顿时头皮发麻。 要是被司马家知道他偷人家的儿媳妇。 背后的法家不出来拼命才怪。 “他们靠山是法家,我的姑奶奶!” “你怕了?” 独孤伽蓝樱唇魅惑地吹在他耳垂。 陈北冥一下弄得浑身燥热起来。 既已成事实,怕个球! “怕?世上还没有我怕的东西,去那边桌前,给我撅着,高些!” …… …… …… 当一切结束,独孤伽蓝倚在陈北冥怀里一动不想动。 两人随意拥着,躺在地毯上。 “男女间滋味,原来如此,我好喜欢!” 陈北冥瞧着她带着残留春意的俏脸,像只将熟未熟的果子。 此刻冷静下来,却是要为日后做打算,帮她过关。 “你不与他圆房,终究不是法子。” “哦?怎么,你舍得我在他胯下承欢?” 独孤伽蓝用发梢挑弄着陈北冥。 “胡说,你是我的女人,自然不能让你去陪别的男人。” 陈北冥一巴掌打在翘豚上。 “那您倒是说呢。” “你啊,古灵精怪,就会出难题。 好在我有办法,来,我教你个法子,能让你在司马家瞒过他们。” “您说就是,妾身听着呢。” 独孤伽蓝夙愿得偿,纤纤玉指在陈北冥胸膛上画着圈。 “给你一瓶迷魂药,对人身子危害不大,你找个机会将他迷晕,再让人替你圆房。” 陈北冥掏出瓷瓶。 独孤伽蓝扑哧笑出声,翻身坐在陈北冥肚皮上,毫不遮掩美好的上半身。 “咯咯……您就是个大坏蛋!不过我就是喜欢!那以后呢?” “以后,等你有身孕,便拒绝同房,他又能说什么?” “那等生完呢……” 独孤伽蓝追问着。 “不可能,不到那个时候,我就除掉他背后的那些家伙!” 陈北冥霸气侧漏的说着。 独孤伽蓝闻言,感动地拥住他。 “您这么体贴人家,那我告诉你个秘密……” 第808章 三个人的游戏?三个人演戏! 陈北冥心下了然。 果然,她藏有手段。 否则,也不怕用药之后,陈北冥翻脸。 “说罢,看看你的秘密有多大。” 陈北冥一语双关的,看着那圆月。 那对柔滑圆润颤巍巍的,让人喉咙发干。 谁知道这婆娘破身,会如此放得开,偏偏还长得与独孤伽罗是同一张脸。 “法家之主就在京城,混在官员之中呢。” “什么?!” 陈北冥虽吃惊,但手上没闲着。 “他倒是会隐藏,不过你是在玩火!” 邪笑一声,抱着独孤伽蓝站起来。 那宛若蛮荒的凶兽再度咆哮。 “呀……人家不来了,明日还要回司马家呢!” 独孤伽蓝芳心一颤,身子酸软得厉害,早就不堪挞伐。 啪~ 忽然,传来脆响。 “啊!小……小姐,婢子什么也没看见!” 独孤伽蓝有吃夜宵的习惯,青衣婢女端着个托盘上来,正看见二人红果果地抱在一起。 手中托盘摔在地上,洒落一地。 陈北冥还没说话。 独孤伽蓝却是挣扎着下来,走到青衣婢女身前,挑起她的下巴。 “月奴,你跟随我多久?” “回……回二小姐,您饶过婢子吧,婢子什么也不会说的!” 月奴吓得花容失色,连忙磕头。 长信侯府规矩森严,撞见主人丑事,打死再正常不过。 “我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我不想再提醒你!” 独孤伽蓝语气变得冷酷。 “十……十一年!” “你六岁上到我身边,自是知道我性子,我给你两条路,想死还是想活?” 月奴忙不迭开口。 “婢子想活!” “那好,将衣裙解干净,躺到桌子上。” 独孤伽蓝一脸奇异笑容。 月奴没有犹豫,干净利落地褪干净衣裙,躺到桌上。 她本就是独孤伽蓝的陪嫁丫鬟。 陪谁,由不得她决定。 “蓝儿,这……” 陈北冥剑眉微蹙。 虽说月奴也是玉容花貌,姿色不俗。 尤其现在玉体横陈,所有隐秘一览无余。 看上去,十分有货。 但是,他陈北冥又并非随便的人。 “妾身没法子陪您,就让她服侍吧。 您不收她,妾身回头就处理掉,以免我们的秘密泄露。” 独孤伽蓝虽然语气很是淡然,但话语充满杀意。 她出身前朝皇族,自小被家中族老教导。 手段、智慧、眼光、果决自是一点不缺。 月奴听到处理二字,心中一惊。 “公爷!您就要了婢子吧!” 陈北冥无奈摇头。 话都到这个份上,他也只能将月奴拿下。 没办法,都是被逼的啊! 要是不上,人就死掉了。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救人的事,陈北冥必须得干。 好好干! 使劲干! 反正,还要宣泄…… 独孤伽蓝好奇地坐在一旁,看着二人鏖战。 看到羞处,才知道自己也是同样表现。 后来,更是主动参战! 虽然那里依旧疼痛,但换个部位,便无问题! 三个人的游戏,自然比两个人更享受…… …… …… …… 好不容易停息,陈北冥穿好衣裳。 “伽蓝,我的话你要记住。” “您放心,妾身半个字都不敢忘。” 随即,他起身离开。 闺楼里,顿时只剩下主仆二人。 “月奴,你若听话,将来便和我一起侍奉冥哥哥,若然有一丝异心,休怪我心狠!” 月奴伺候独孤伽蓝进入浴桶,闻言立即表忠心。 “奴婢……方才很欢喜呢,司马公子可没公爷这般……这般厉害……” 她虽也是初尝滋味,但在长信侯府长大,怎么会没见过人偷欢? 陈北冥的强悍简直是可怕。 她身子现在还酥软得厉害,那种极致的癫狂,刻骨难忘。 “呵呵,你个骚蹄子,何时见司马尚宠幸身边人?” “奴婢偶然经过姑爷书房听见,结束得很快呢。” 月奴红着脸为主人揉捏香肩。 哗啦~ 独孤伽蓝陡然在浴桶中转身,把玩起月奴的明月,俏目中充满骄傲。 “这世间没有哪个男子比得上冥哥,无论是诗才还是武功! 小月奴,没注意,你的本钱还是不错的嘛!” “小姐!别……” 月奴的表现,仿佛让独孤伽蓝发现新大陆。 房内,登时只剩下诱人的浅吟。 …… …… 陈北冥在东跑西颠,要么调查案情,要么四下安慰。 他的对手,可没有停下。 李家,别院。 李重茂神色严肃地看着崔鸿。 “你说的那个东西,确定能让皇帝和阉狗出丑?” 卢绾同样密切关注。 “呵呵,那是自然。 当初西秦刘元昭篡权,不就是靠着那东西,让先皇帝出丑,失去自我控制能力? 否则,就他的水平,怎么能继位?” 崔鸿得意洋洋,对卢绾和李重茂的态度,都有些轻蔑。 “我知道你拿到那玩意,颇为得意,但是你别忘记。那颗粒火药,可是我们卢家所有。 归根到底,干掉皇帝和阉狗,还是要靠我卢家!” 卢绾看他得意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呵呵,你搞到颗粒火药配方那么久,还是无计可施,最后,还不是要等着我? 总之,这次,我崔家必须占据头把交椅。 事成之后,必须拿最大利益。 你们若是不同意,那别想得到我手里的东西!” 崔鸿也坚持不放。 显然,他对手上的物品,有着绝对的信心。 “你……哼,不靠你那东西又如何?老夫就是硬炸,也要炸死皇帝! 我还不信了,威力巨大的颗粒化火药,还需要别的!” 卢绾也来火气,站起来拍桌子。 “你说的,那你自己去干,崔家不奉陪!” 崔鸿同样一拍桌起,站起来就走。 李重茂见状,心里发苦。 两人这是演给谁看呢? 还不是给他…… 两家一个有火药技术,一个有最新的杀手锏。 就他李家,啥也没有呗…… “两位老哥哥,坐下来,咱们有话慢慢讲,我有一个建议,你们听听……” 第809章 代价是随园的女人和财宝(加更突袭) 李重茂神色郑重地开口。 “左右你们不过是争谁得利,我看这样吧,本来京城三家分的权利,都李家都让出来。 只不过陈北冥在外边的份额,我多要一成,然后还有王家海外的贸易,我要占一半。 这样,你们自己把我李家的分掉,就不需要再吵架了吧。” 两人一听? 顿时定在那里。 李重茂个老狐狸,竟然主动让贤? 要知道,虽然陈北冥在外地有产业,可京城才是大头。 他要捡了芝麻丢西瓜? 王家的海外贸易,能有多少? 明摆着吃亏的事情! 此时,两人还不知道,王家在海外的巨大收获。 李重茂家里也有海外贸易的船队,虽然他不清楚具体细节。 但是家里人听见过王家船员吹牛逼。 李重茂也是人老成精,别人说话,他顶多当耳旁风。 可王家那是货真价实的往回拉东西,还有香料痕迹。 那要是没有大利益,他们怎么会干? 而且,王家和陈北冥过往甚密,绝对有很大价值! 卢绾和崔鸿虽然不了解背后真相。 但是他们了解李重茂啊! 老狐狸还能放弃到嘴的骚味? “我说,李老弟,你就别装了。说罢,还想要什么。” “哼哼,就是,别藏着掖着。” 李重茂见他们没有马上进套,又拿出备用的套路。 “嘿嘿,好教两位老哥知道,别的地方我不求,你们把随园给我留着。 陈北冥那阉狗,选娘儿们有一套,而且肯定藏着不少财宝。 那些,你们就不要给老弟我抢了。 现在,你们可满意?” 两人见他又提条件,才算安心。 随园女子都是绝色,本身就是一笔财富。 再加上陈北冥藏的东西,价值确实不菲。 李家近些年,本就在崔家和卢家之下。 今次行动,出力又在两家之下。 “还是李老弟有眼界。” “既然李老弟开口,那老夫也让一点。” 卢绾也象征性地退让一点。 最终,三方达成一致,继续行动…… …… 陈北冥将得到消息进行分工安排,让番子继续追踪颗粒化火药,又让帕楚莉娅想法子对付致幻剂。 他自己也忙得闲不下来,采购年货、四下拜会、安慰红颜知己。 很快,除夕将至。 陈北冥将肥皂作坊周阮三女和凤冥小筑众女都接来随园。 除却有娃要带的卢莹和绮丝,怀有身孕的韩燕和南宫影,该到的都到了。 至于韩瑶和帕楚莉娅,她们身份太过特殊,没法露面。 一顿年夜饭,足足吃了几个时辰。 席间的美味珍馐,可将几个小家伙乐坏。 辛去疾和小玉儿带着一向胆小的纪洛舒,吃得很是开心。 纪洛舒自从被纪清嫣捡回来,就养她身边。 只是,胆小的毛病一直没改。 碰上同龄的辛去疾和小玉儿,总算有了笑脸。 谁知…… 她已经被人盯上! “嗯?好苗子啊!” 过年几日,清虚老道几乎泡在酒坛子里。 看见纪洛舒,老毛病又犯了,在人家身上到处捏。 纪洛舒吓得哇哇大哭。 听到动静的纪清嫣,忙跑过来。 看见老道之后,反倒释怀。 知道是道家高人看上纪洛舒。 “舒儿不怕,道长是喜欢你。” 纪洛舒很听纪清嫣的话,闻言不再哭泣。 “纪大侄女,能不能交给老夫,她根骨虽不如玉儿,但也是顶尖。” 纪清嫣对着老道施礼。 “能被您看中,是她的福分,明日就让人送来。” “哎,嘿嘿还是你格局大。不像某个小子,还要提半天条件。” “夫君是担心玉儿吃苦而已……” 纪清嫣替陈北冥辩解道。 说到家长,老道脸色又变。 “哼,提起孩子的长辈,老夫最烦你老子,你多好一块练武的料子,偏偏教什么兵法,暴殄天物!” 老道想起往事,张口就骂。 纪清嫣却掩唇微笑不语。 父亲与道家高人每次见面都要吵架,偏偏二人又是最好的朋友。 “您如此大嗓门,若我父亲听到,又要与您动手。” “谁怕他,老书呆子!” 清虚老道得意扬扬抄起腰间的葫芦,美滋滋地饮上一口。 “哼,老牛鼻子!” 黑暗中,响起一道饱含煌煌之威的声音。 清虚老道听闻,仰头大笑。 “姓纪的,来来来,跟老哥哥我伸伸手,看看你进步没有。” “哼,就知道到处骗吃骗喝,老牛鼻子就这点本事。”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暗处现身。 那身影边还有一个容貌不凡的中年妇人。 “父亲、母亲!你们来了!孩儿……孩儿实在太高兴!” 纪清嫣听到父亲的声音,顿时激动起来。 看到人,更是立即跑过去。 “傻孩子,哭什么。” 纪夫人抱着女儿安慰笑道。 陈北冥听到动静出来,见纪光夫妇到场,连忙过去,恭恭敬敬地磕几个响头。 “父亲母亲,小婿磕头了!” 以陈北冥如今的地位成就,还施此大礼。 即便是纪光,也一脸满意。 “起来起来,老夫没通知就过来,倒是给你添乱,嗯?怎么不见小岳那孩子?” 纪清嫣插嘴道: “回父亲,小岳说不喜热闹,和两位弟妹在东厂呢。” “浑小子!大过年不回谷中,冷落我的好儿媳,当真欠揍!” 纪光板着脸怒道。 “好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说点高兴的……” 纪夫人一番劝解。 纪光才余怒未消地进厅。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红袖添香众女见纪光夫妇进来,齐齐下拜,礼数极是到位。 纪光夫妇乐得牙不见眼。 原本还有些不舒服,自家女儿何种绝色,不清不楚跟着陈北冥。 身边居然还有众多莺莺燕燕。 可听到称呼,一切不快烟消云散。 目光所至,厅中众女皆是世间绝色,有几位比纪清嫣只差一筹。 “免礼免礼,都有礼物!” 纪夫人动手去扶,手中拿着盒子,每人发个玉镯。 厅中气氛很是温馨融洽。 而陈北冥领着纪光到书房,明白岳父定然有话要说。 “不知,岳父大人有何吩咐?” “呵呵,老夫说只是过年来走动,你定然不信。本来,错过年关才好。 但那事情过于重要,老夫不敢等啊……” 第810章 人类的飞行梦想 纪光说得严重,陈北冥心中一咯噔。 “还请岳父大人教我。” “嗯……你可知西秦有人擅长操弄迷幻药?老夫得到消息,他们已经将大量迷幻药运来。 很有可能,会在年关上动手!” 陈北冥听说,大为感动。 老丈人为大乾之事,远道而来。 显然已经将陈北冥当作家人。 那是大乾的事情,是皇帝的事情,只和陈北冥沾边。 堂堂兵圣谷能如此,已经是给陈北冥万分面子! “小婿谢过岳丈大人!好在那迷幻药之事,上次小岳等人已经发现,目前正在想法子处置。” “你们已经发觉?那还好,但是小岳……他可不擅长此物啊。” 纪清岳对别的药物精通,但迷幻药非其所长。 纪光又担忧起来。 “您放心,小岳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我们有个西域来的高手,十分擅长迷幻药。 由她处理,应当能万无一失。 可以说,西秦那些人玩的迷幻药,在她面前,都是孙子。” “哦?有如此人物,那老夫也就安心了……” 纪光松一口气。 随后,他见书房四壁上挂着许多图纸,上面的东西简直闻所未闻。 “老夫听小岳说,你给马匹弄出个小铁片,便解决战马的靡费?” “您说的是马蹄铁吧,确有此事,此等小事何劳岳父费心。” 陈北冥不由心中腹诽,小舅子怎么什么秘密跟家里说。 纪光差些一口茶喷出。 “你……战马靡费历来是困扰朝廷的难题,你居然……罢了,老夫懒得和你生气。” 陈小子脑袋也不知怎么长,各种奇思妙想层出不穷。 给女儿的白糖产业,如今收入极为恐怖。 他自己只说谷中房屋年久失修,纪清嫣就派人送去银票。 足足五十万两! 即便是纪光,都惊得跳起来,还以为纪清嫣抢了钱庄。 一番书信沟通,才知道白糖之事,了解其中利润,久久没说话。 “听说你去趟北疆,迎回征西军,事情办得漂亮。 但你说的马蹄铁,可不能让匈奴人知晓。” 陈北冥苦笑,蒲奴已经知道,蒲奴知道就等于宝日公主知道,根本瞒不住。 要不多久,整个草原都会知道马蹄铁的秘密。 “岳父大人不必担忧,小婿给您看个东西。” 陈北冥从书桌旁的卷缸里,抽出一个卷轴,在桌上缓缓展开。 “此物名为火枪,装填火药和实心弹。 小婿手下的巡防营已经研制第三代。 此物一旦装备大军,匈奴骑兵就是一堆纸糊的废物。” 要不是许多难题无法解决,陈北冥甚至都不想弄什么燧发枪,击发枪不香么? “这……此物实在了不起,是老夫多虑,早该知道你会有法子应对。” 纪光一身所学极为庞杂,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火枪的威力。 他来时特意去看儿子提过的马拉轨道车。 那东西对于物资运送效率的提升,不是一般的可怕。 听说,铁轨要铺设到与西秦接壤的铁山关。 可见,陈北冥和皇帝对西秦的图谋。 纪光不禁对西秦感到悲哀。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已经被人惦记上。 “嘿嘿,小婿再给您看个好东西。” 陈北冥随即又从卷缸里拿出个卷轴展开。 卷轴上的东西让纪光双目圆睁。 精通机关之术的他,隐约猜出此物的功用。 “此物能飞?” 陈北冥不由暗赞,岳父大人的眼光不是一般厉害。 他给纪光看的正是螺旋桨飞机的设计图。 王文武的小姨子卫妍,在造办处大匠帮助下,已经研究明白发动机设计原理。 可惜一没有汽油,二没有配套的密封工艺,无法尝试启动。 但是至少,已经完成设计思路。 这位天才工程师,现在依旧在不断设计改良。 目前,她的主要方向,就是手搓能实用的蒸汽机。 “岳父大人高明,此物名为飞机,可飞万丈之高。 若携带小婿弄出的神火雷天下就没有攻不下的城池。” “什么?能飞万丈?” 纪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何时能让老夫见证?” 陈北冥无奈苦笑。 “现在还有好几个工艺没有解决,几种核心原料也没有到位。您想看,还要有些光景。” “那……等到成功,老夫要第一时间上去!” 纪光恨不得现在就尝试。 飞天的梦想,人类从未止步。 千百年来,不知道多少人前赴后继! 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层出不穷! 对于陈北冥的东西,纪光本能的相信,那一定能成功。 差的,只是时间问题! 此刻,他再也不怀疑陈北冥的本领。 “你很好,好好对嫣儿,老夫放心了。” “多谢岳丈大人……” 陈北冥也是憨憨一笑。 接着,纪光意味深长地说道。 “本来,老夫是想求你一两个厉害的东西。可是现在看,根本没有必要。 你那折叠锻打的百炼刀,还有那破片火雷弹,已经是了不起的存在。 可是在你这飞行器面前,都不值一提。 也罢,老夫即便要到手,也是明日黄花。 所以啊,还是看着你大步流星,往前冲吧,哈哈……” “岳丈大人谬赞……” 陈北冥难得实心实意谦虚道。 “不,你是真的厉害,我也是真的赞美,不说了,我去找老道去喽。” 纪光放下心事,与清虚老道拼酒。 两位老友喝到尽情时,忍不住动手切磋,相当畅快。 众女用完年夜饭,便坐上牌桌。 整个后宅,都是麻将声。 陈北冥溜达一圈,对温馨的家很是满意。 忽地,头顶一凉,居然开始下雪。 大片雪花落下,很快随园便披上银装。 陈北冥溜到隔壁,钻进卢莹房间。 “啊,夫君,我们孩儿在呢。” “没事,我已经送到绮丝那里,莹儿的球可是又圆不少。” “讨厌……” 卢莹久未与陈北冥亲热,自然用尽百般温柔,房内自然春光灿烂。 …… …… 大年初一,陈北冥早早起床。 今日,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811章 青楼的广告,又白又大 第一届“皇家杯”足球比赛,在京郊练兵场举行。 百姓们对足球这个新生词已经不算陌生。 京城已经举办过几场小型比赛。 本届杯赛,奖品噱头做得很足。 由于之前铺天盖地的宣传,人们对奖品很感兴趣。 “何为棉衣?拿衣服做彩头,难道很珍贵?” “没听说过,再珍贵能有白熊皮珍贵?” “切,你懂什么,棉衣我知道,勋贵人家现在只有主人们能穿棉衣,又轻又保暖!” 陈北冥听着百姓们议论起棉衣,很是满意。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奖励几百两银子,人们可能习以为常。 但出现新生事物,那广告效应将会成倍放大。 若只是普通投放,绝对难以掀起眼下的风潮! 富贵人家都喜欢的东西,肯定能引起百姓的追逐。 等此次球赛完美举办,就可以考虑大乾足球联赛之事了…… 陈北冥到现场,了解完外围各方面部署,和一些重要人物见面后,太阳已经落山。 此时,他才有时间进场。 但多如繁星的火把,将整个球场照得宛若白昼。 看比赛的百姓们并没有散去,依旧充满热情,欢呼声此起彼伏。 这一刻,陈北冥想到前世看比赛的场景。 等进暖棚,王文武急忙凑上来。 “主事啊,您怎么才来,今日的比赛可是精彩,好几次出现您提过的世界波!” 陈北冥刚想开口,看见满满当当的暖棚,微微惊住。 京城有名有姓的勋贵几乎都在场,想必隔壁女眷暖棚也是爆满。 和众人打过招呼,才与王文武走上看台。 举目望去,观众起码有两三万人! 球场中,打比赛的双方攻防有模有样。 陈北冥看到场中行云流水的盘带,有些恍惚。 “他们的套路,是谁教的?” “比赛规则不都是您定的?有什么问题?” 王文武疑惑地摸摸头。 陈北冥苦笑着摇摇头。 他本人事情繁杂,当初只教过书院学生一些技巧。 想不到,这么快传播出去。 想必是有人花银子请书院学生传授。 毕竟,足球运动是从书院火起来。 而球场四周颇有广告风格的大牌子上,写满广告标语。 “胡家酒楼就是好!” “宋家成衣铺子,是您最好的选择!” “翠花楼的姑娘最美,屁股最大,胸最白!” 陈北冥鼻子差点气歪。 怎么什么广告都接? 他娘的,还写得那么直白。 一会儿,得叮嘱王老二。 哄~ “牛啊,绝杀!” “狗日的,怎么踢得那么好看!” “侧身圆月弯刀啊,贼他娘的好看!” 在观众的欢呼声中,一方踢进关键球。 嘟嘟…… 随着终场哨响,比赛结束。 以往,十分在意形象的勋贵们,今日大变。 比赛过程中,他们也会因为各种意外惊呼、怒骂、欣喜若狂。 完全被比赛的魅力征服。 “赢了,赢了!我们书院赢了!” 王老二激动得大叫。 “书院?” 听他一说,陈北冥才认出胜利者是书院学生。 怪不得,脚法那么熟悉。 而对手,居然是崔家。 崔家家主崔鸿,扔给陈北冥冰冷的眼神,带着人拂袖而去。 “主事,该您去颁奖。” 王老二提醒道。 陈北冥咳嗽一声,在数万人注视下走下看台。 而书院的学生们,满脸崇敬地看向陈北冥。 自带回征西军的白发兵,陈北冥声望再上台阶。 学生们每人获得棉衣定制权,还有商家赞助的奖金。 一人,可以得到二百两银子。 这笔银子对于出身寒微的学生,可谓意外巨款。 颁奖结束,百姓们在京兆府差役和禁军士卒引导下离开。 而陈北冥则和王文武步入球场。 “每次都调用差役和禁军不合适,回头你们选取退伍的士卒、流离失所的百姓,作为专业的球场保安。 以后凡是举办大型比赛或者活动,用他们就行。” “小的明白!” 王老二呵呵一笑。 专门的保安,可比大头兵们好调遣得多。 “还有,以后青楼广告不许接。” 陈北冥没好气地踢翻广告牌子。 “啊?主事,属青楼给银子痛快还多,那多可惜!” 王文武一脸惋惜。 陈北冥给他一脚。 “你他娘的缺那点银子?看看那词,写得胸最白,腚最大。 什么档次的东西,都能摆到球场? 咱们叫皇家倍,皇家! 现在外边人看得少,将来有他国客商观看,发现青楼的牌子,不得笑话死? 执行就是,哪那么多废话!” 王老二习惯地拍拍屁股,连忙点头答应。 “您说的是……” 他从足球比赛中看出无限的商机。 再说以他的身家,确实不会在意那点银子。 大乾百姓的娱乐手段匮乏,足球流行迅速风靡。 如今,各个勋贵和世家豪门都已经组建球队。 未来,只会更加繁荣。 “以后比赛都安排在春秋等暖和季节,没有草坪算什么足球……” 王文武一条一条地记着陈北冥的建议。 只要与挣银子有关,这货比谁都认真。 “武哥儿,是时候修建球场!” 陈北冥突然停下脚步。 王文武疑惑地抬起头,球场有什么好建的? 陈北冥从袖子里拿出张纸展开。 上面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建筑,它呈椭圆形,还有顶棚。 四周是密密麻麻的座位,整体造型有种奇异的美感。 王文武一眼就迷上。 对于全程筹建比赛的他来说,图纸的建筑,简直就是为比赛而生! “主事,我们能建成?” 球场好看是好看,但以大乾的建筑技艺,还无法做到。 光高度,就是个难题。 王文武负责青云坊的建造,对于盖房子并不陌生。 “呵呵,此事我会解决,你只管挑地方。” 陈北冥已经将新高炉方案给王家铁作坊大匠。 虽然合金造不出来,但螺纹钢还是能弄出来。 再说,还有方毅那个秘密武器。 两人讨论完建造球场的事。 便有番子急切地来报告。 “爷,您叮嘱的事情,有最新发现!” 第812章 埋火药之处 王老二借机有事离开。 番子正色道。 “兄弟们找到埋火药的地方!就在位于内城边的皇家园林。” “皇家园林?” 陈北冥心里一咯噔。 上元节当晚,女帝要在那招待勋贵和皇族,还要放烟火,正是刺杀的最好时机。 光女帝就座的玉台下,就埋有两百斤颗粒火药! 真是怕炸不死。 其余勋贵和皇族们所在的暖棚之下,颗粒火药的数量也不少,足够将所有人炸得粉身碎骨。 而陈北冥的座位下,则整整放着两百五十斤! “马拉个币,说谁二百五呢,让老子做螺旋飞机啊,还真是瞧得起我!” 陈北冥气极反笑。 “皇家园林的看守那么严密,他们如何混进去?” “爷,每年都有整修,今年他们控制那修整的大匠,用他的孙子孙女威胁,暗中操作……” “狗东西们,真是什么手段都用。 他们放那么多,不怕炸死自己人?” “他们应该是不重要的人物,而且位置在角落,四周还有墙壁遮护。 倒是王家和郑家所在也有火药布置。” 陈北冥倒吸凉气。 要是让对方得逞,不仅江山易主。 五姓豪门中的王家和郑家也要除名。 可见歹毒! “去,调集巡防营的爆破好手,给我解决掉。切记不要让他们瞧出端倪!” 若是论玩火药,世上没人比得上他们。 “爷您就瞧好吧,那可是巡防营的拿手好戏!” …… …… 崔家随便派出个不管事的旁支,参与宴席。 却偷偷买下挨着皇家园林的园子。 并且,还在园子里临时搭建彩楼,说是要欣赏京城烟花美景。 实则,能够将皇家园林一切尽收眼底。 陈北冥看着那彩楼,嘴角露出冷笑。 “崔家有没有置办烟火?” “爷,崔家是大头,每年都和卢家比拼谁家燃放得多。” 边上的番子回答。 “很好,给那园子里送加料的烟火,就说是家主让送。摆放时候,都朝着那彩楼!” “是!” 以番子的能力,送进去烟花小问题。 过年本就是货物转运高峰,而且园子是崔家新购置,里边的人都不熟悉。 烟火又是他们每年的固定节目,一切行云流水。 稍微操作一番,便将换成颗粒火药的烟花布置好。 并且,帕楚莉娅亲自动手,将致幻剂掺进蜡烛当中。 等一切布置完,上元佳节也如期而至。 当晚,内城皇家园林门口,停满各家马车。 京城凡是有名有姓的贵女几乎尽数到场。 各种姹紫嫣红的衣裙,名贵的珠宝首饰,令人目不暇接。 每到类似场合,不仅是一场盛宴,更是年轻男女们相亲大会。 普通百姓自然进不去,但也能欣赏免费的烟火。 勋贵皇族到得早,他们几乎占据最好的观赏位置。 以前,可是五姓豪门的特权。 如今遭陈北冥连番打击,又恰好心怀鬼胎,今年将位置让出来。 王家和郑家没什么意见,烟火而已,在哪看不是看,有那功夫,多谈两笔生意不香么? 卢、李两家虽然先前表现得很激烈,但到现场,倒是一个个眉开眼笑。 仿佛忘记前两日的不愉快。 两家代表相视一眼,默契地露出得意微笑。 族长说了,只要度过今晚。 大乾将是他们说了算! “忠义国公陈北冥到!” 负责迎接的小黄门喊道。 “陈公爷,哎吆吆,自己来的?也没带个妾室来?” “妾室?带那玩意做什么,只能看不能品尝滋味,哈哈……” “可不能如此说,听说宫里都擅长用舌头呢!” 两家后人说的话,一个比一个恶毒。 “哼!” 陈北冥佯装震怒,释放出宗师的威压。 几个口嗨的公子哥,顿时吓得头皮发麻。 宗师的威压可不是闹着玩。 “公爷息怒,他们几个不懂事,老夫替他们赔罪!” 卢家代表赔笑地迎过来,态度谦卑。 “既是长辈求情,今日作罢。” 陈北冥就坡下驴,冷着脸进园林。 等陈北冥走远,卢家人立即垮脸,看陈北冥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物。 “呵呵,今晚就送你上路!” 随即,大笑着与旁人向里走去。 …… 陈北冥进入园林后,简单地扫视一眼。 勋贵和皇族基本到齐,得到邀请的官员们也都规规矩矩坐在角落。 能够参加这种规格的赐宴,那可是种荣耀。 官员们才不在乎坐在什么地方。 与紫璇郡主交换个眼色后,正打算回座位。 却不料回头时,打扮花枝招展的独孤伽蓝,迎面过来。 这朵刚开采过的水仙花,美得无不侧目! 她修眉如柳,一双凤眼秋水横波,深邃灵动。 宛如浩瀚的星空,带着柔柔的情意。 俏鼻之下,樱唇不点而朱,天鹅般优美的粉颈,骄傲地支撑着无限美好的螓首。 刀削似的香肩之下,丰盈挺秀的明月,优美而又自然地突起,恰到好处、却又朦朦胧胧。 独孤伽蓝整个人静静站在那里,宛若将天地之间的灵秀统统聚集到一起! “咳咳……见过司马少夫人!” 陈北冥咳嗽着吞咽下口水,控制住想将她搂紧怀中亲热的冲动。 不知何故,这婆娘今晚如此勾人? “陈公爷安康!” 独孤伽蓝轻掩香唇,微微一礼走开,心下对情郎的反应很是满意。 看来,对他有足够的吸引力。 幸亏,今晚姐姐没来。 陈北冥刚到座位上,却见众人纷纷起立。 原来,是女帝到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不必多礼,今晚是上元佳节,众位只管玩乐。” 女帝坐下定,瞧见陈北冥的位置,狠狠剜他一眼。 看到陈北冥万事俱备的手势后,才放下心来。 轰~ 不知怎的,突然传来爆炸声! 第813章 崔鸿称帝! 调试烟火的匠人不知为何,竟然引燃一枚火箭。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众人一跳。 卢家和李家代表相视一眼,有种不祥的预感,颇为后悔来参加晚宴。 还不如与家族其他人一般,找个地方快活。 在一旁看热闹,岂不是更好。 陈北冥瞄一眼远处灯火通明的彩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 与此同时,在彩楼顶层,崔家几乎所有嫡系都到场。 “怎么?老四没来?明日就夺他产业,你们每人都可以分一份。” 崔鸿一脸得意,仿佛已经坐在那张椅子上。 卢、李两家还想共享江山,可笑! 若老老实实做附庸,还能放他们一马。 不然,全屠便是。 “多谢家主!” 崔家众人大喜,凭空多出财产,谁不高兴? “听说陈北冥那阉货的小妾颇有姿色,尤其那个元慧儿!” “嘿嘿,要不是纪清嫣背后是兵圣谷,说不得也要尝尝她的滋味!” “要我说,非得将那阉狗做成人彘,才能消我等心头之恨!” 他们说得凶狠,却没发觉烛火燃烧,一股无色无味的药剂正在厅中弥漫。 药物钻进在场所有人的鼻息。 渐渐地,众人愈加亢奋。 崔鸿饮下美酒,痛快地想高歌一曲。 梦想着穿上龙袍,龙御天下! 然而,下一刻眼前景色开始变幻……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梦想过无数遍的场景: 朝堂之上,臣子们俯首称臣,后宫佳丽们争相献媚。 他的目光掠过殿外,看到一排排披坚执锐的卫兵,那是他的侍卫。 他的心跳逐渐加速,仿佛血液在沸腾。 崔鸿凝视着眼前丽质天生的佳丽,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抹讶异与疑惑。 那女子身着一件典雅的华丽宫装,肌肤如玉般的白皙光泽,双眸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眉眼间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傲气。 “陛下,让臣妾为您宽衣吧……” 崔鸿现在就是那威震四海的皇帝! “哈哈哈,朕是皇帝,朕是皇帝。 你们,都给朕跪下,都跪下!哈哈哈……” 崔鸿得意地大笑,尽情地呼喊着。 可是,面前女子的手接触到他,却有着冰冷触感。 顿时,那宫装美女,幻化成树妖,紧紧掐着崔鸿脖子! “你要行刺朕,朕砍死你!” 月光下,崔鸿挥舞着锋芒毕露的长剑。 面前,树妖非但不退,反而欺身而上。 崔鸿使劲砍着,一步步向前。 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用手中剑击败眼前的树妖,让皇威声震四海。 当崔鸿靠近树妖时,长剑凌厉得很,仿佛要将树妖的灵魂都撕裂。 他举起长剑,剑尖对准树妖的喉咙,发动致命一击。 扑哧…… 一道寒光闪过,剑如同闪电,迅速穿过空气,直逼树妖咽喉。 树妖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躲避,但已经太晚。 长剑刺破树妖咽喉,鲜血四溅。 崔鸿瞬间收回长剑,一滴鲜血从剑尖滴落,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他冷笑一声,转身离去,留下倒在地上的树妖…… “还有谁,敢刺杀朕!” …… 皇家园林,宴会。 彩楼上的动静,已经清晰地传过来。 刚开始,人们只是差异。 可等那一声声的朕大叫出声。 人们表情各异…… 有人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称朕? 那是明摆着造反。 上赶着诛九族啊! 正常人,谁他娘地这么干? 而后续发生的事情,就更令人震惊! 那崔鸿手持长剑,先是对着树木乱砍。 随后,竟然砍向自家亲眷。 而且,一剑将他正妻的喉咙贯穿! 不明真相的人们,都彻底吓得傻掉。 崔鸿先发疯当皇帝,然后砍死家人? 他要亲自诛九族? 轰~~~啪! 远处传来烟火声,给彩楼上的混乱,增添诡异的红色…… 接着,别家的烟花,也纷纷发射。 只见一束束烟花腾空而起,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烟花犹如五彩斑斓的流星雨,照亮整个城市的夜空。 但这个时候,园林的人们已经无暇欣赏。 他们全部盯着那彩楼,不知那里,会变成什么样…… 烟花升空,空气中弥漫着火药气息。 突然,一片烟花在彩楼附近炸裂开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但是,那里的人们,似乎还在混乱当中…… 而晚宴上的人们惊叫着四散奔逃,试图躲避烟花的爆炸。 一些人甚至被吓得摔倒在地,现场一片混乱。 好在,烟花并没有向皇家园林射来……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 那院子里发出震天的爆炸,如同流星坠落,掀起强烈的冲击波。 却见那高楼像是被轰炸一般,顿时,火光四射。 并且,还不断夹杂着残肢断臂! 晚宴人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纷纷躲避。 烟花爆炸声和火光,吸引周围的人们。 但他们却无法靠近! 那彩楼被烟花包围,上去就是送死! 女帝看见那场景,从愤怒、震惊,转变成心底的狂喜。 崔鸿? 崔家? 今晚过后,他们将和烟花一样,彻底消失! 表面上,却装作震怒。 “来人,给我去看看怎么回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惊天的爆炸声,惊动所有人。 人们已经意识到,那不是普通的烟花。 尤其是卢绾和李重茂。 刚开始,他们还兴奋地欢呼,以为爆炸成功! 可是再看那动静和方向,不太对劲。 等发现是崔家出事,顿时亡魂大冒! 一切,来得太突然。 “快,传我命令……” 第814章 女帝憋了几十年 卢绾和李重茂连忙下令。 让家里的死士和串联好的手下人立刻停手! 皇帝和陈北冥没炸死,死的是崔鸿。 变化来得太大! 今晚之后,怕是崔家都不复存在…… 卢绾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心里发凉。 而李重茂则关注事情本身。 “是陈北冥动手?” “不……可能是那药物……” 卢绾摇头说道。 “怎么会?” “怎么就不会?那东西原本就很危险。如果崔家有人别有用心,后果……” 此言一出,两人互相看看。 他们都知迷幻药的危险。 崔家人再傻,也不会轻易告诉下人。 莫非,是有人暗自下手,投向皇帝? 想以此作为投名状? 总之,五姓豪门之间原本就不太严密的信任,开始产生嫌隙,并且一点点加大。 …… 园子这边,陈北冥亲自带队。 他们并不着急去救援,反而远远地等着。 “兄弟们,别着急进去,里边都是燃爆的烟花,贸然进去太危险。” 陈北冥招呼着锦衣卫和东厂番子。 嘣…… 话音刚落,里边适时响起爆炸声。 而里边,不断传来惨叫和哀嚎。 崔鸿的无差别砍杀,还有烟花的爆炸。 几乎弄死大部分人。 此时还在哀嚎的,或许还有救。 但陈北冥就是要等,等得他们连救的没得救…… 半个时辰后,没有爆炸声,也没有哀嚎声之后,陈北冥才率先进去。 确定带有迷幻药的蜡烛完全毁掉之后,才让别人进场。 崔鸿以及家里几个骨干,已经横尸当场。 那个曾经纵横数百年的崔家,核心成员全灭! “从今往后,崔氏,只存在于史书中。” 陈北冥冷哼一声,算是盖棺定论。 随即,他返回复命。 “陛下,逆贼崔鸿连同一众同犯横死当场。 他们出大逆不道之言,行大逆不道之事,更是聚集人手意图谋逆。 结果因为饮酒过甚,发疯胡来,形成内部动乱。 此等乱臣贼子,臣以为应当查明严惩。 凡是无证据撇清自身者,尽数问斩。 若有弃暗投明之人,有证据支持,则另行发落。 凡崔家财产,尽数抄没充公!” 陈北冥的话,女帝在心里憋了几十年。 现在,终于能说出来! 换作以往,不知会有多少人反对。 可是今天,那是满朝文武、勋贵重臣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就是想开脱,都没机会! “忠义公说得对,必须严惩!” “崔家可不是好东西,弹劾他们的本子,能堵满运河!” “早就看他们有逆反的嫌疑,乱臣贼子,当杀!” 勋贵们率先起身支持。 紧接着,清流和文官们开始声讨。 最后,严党们也加入进来。 他们也不傻,崔家倒台,会有大量资源让出来。 虽然很多会被收归国库,但别人也能跟着喝汤。 大家上去,分而食之。 连卢家和李家也不敢说什么。 死道友不死贫道! “好,就按陈北冥说的处置。由三法司配合东厂锦衣卫查办。 必须给朕查个清楚,办得明明白白,给天下一个交代!” “是!” 众人轰然应诺…… …… 陈北冥和女帝交换一个眼神,各自去安抚现场的勋贵子女。 老油条们还好,心里谋划着利益。 可很多贵女,就是单纯来赴宴,眼下还惊着呢…… 等把人送得七七八八,王镇和齐国公,簇拥到陈北冥身前。 “侯爷……崔家就这么倒了?” 王镇还有些唏嘘。 齐国公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崔家累世豪门,想不到竟然在阴沟里翻船……” 两个人似乎什么都没有问,但潜台词很明显。 就想知道,今日之事,是否为陈北冥和皇帝谋划。 陈北冥淡然一笑,指着他自己的座位。 “两位随我去看看……” 陈北冥走到跟前,一把提起来座位。 下边,黑乎乎的颗粒火药,被水淋透,已经冻成冰坨子。 “整整二百五十斤,崔鸿给我准备的。你们可以想象,若是今晚咱们没有防备,会是什么下场。 哦,对了,陛下那是两百斤。 你们两位单独没有,但是附近也有一两百斤。” 嘶…… 两人一听,全部头皮发麻。 就像陈北冥说的,今晚要是没准备。 现在炸成肉沫的,只会是他们! “那……崔鸿的表现是?” “迷幻药你们知道吧,崔鸿想给咱们下毒,然后他们自己阴差阳错用上了……” “难怪!” 齐国公和王镇的疑惑,终于揭开。 “奶奶个腿,想不到,崔鸿要将咱们一网打尽!” 齐国公怒骂道。 王镇更是怒气冲天。 “狗东西,要是他还活着,老子亲手剁成肉泥!” 陈北冥则像是在自言自语着。 “五姓豪门能繁荣数百年,无外乎三条:军权,累世公卿、掌控贸易。 军权已经被勋贵和将门分走大半。 累世公卿的制度,也在科举面前逐渐瓦解。 可他们还牢牢掌控着贸易和钱财的来源。 现在,新兴行业的兴起,正是斩断他们最后一条大腿,也是最粗大腿的关键。 只要能切断财源,他们靠什么去结党营私?” 齐国公和王镇听完,沉默不语。 是啊,五姓豪门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皇家还有新兴势力。 以前,皇权和新兴势力难以同他们掰手腕。 现在,皇权和新势力不断壮大。 五姓豪门这种历史顽固,早该进垃圾堆了…… “那李家和卢家,咱们该怎么……” 齐国公小声问着。 第815章 两人上下叠着?那多害臊! 陈北冥无奈一笑。 “我知道你们很急,但是你们先别急。这次捣毁崔家,是因为崔鸿在迷幻药的作用下,自己找死。 否则,朝中大小官员,不知道多少是崔家暗子。 想要拿下卢家和李家,也需要类似的机会。 否则,你看到时候,朝廷有多少人扯后腿。” “唉……” 王镇狠狠地拍大腿。 “说的是啊,就我那衙门里,不知道多少人是他们安插的。 平时大小吏员抱怨几句,就有很多人上前去围攻。 他们要不是五姓豪门的人,就稀罕了。” 齐国公也是叹气。 “莫说官员,连锦衣卫里,到现在都还没清理干净。 说不得啊,很多新进去的人,也都是他们安插。” 陈北冥拍拍两人肩膀。 “两位老哥哥,别急,咱们书院的人一点点培养出来。 到时候,他们想渗透,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嗯!” 两人狠狠地点点头。 如果大乾没有陈北冥,有谁能破掉五姓豪门的垄断呢? 别说几年,就算几十年,都没可能…… …… 一场大戏,终于结束。 陈北冥没有回随园,而是去城南买的园子,打算给韩瑶和帕楚莉娅一个惊喜。 主要是,对帕楚莉娅表示感谢。 但一进园子察觉有些不对! 园子里黑暗一片,所有屋子黑灯瞎火。 寂静得就像是鬼园。 陈北冥循味找到后宅的屋子。 刚推开门,一抹寒光直朝咽喉刺来。 对方剑法轻灵,身法飘飘若仙,一股淡淡的花香萦绕鼻息。 陈北冥背着双手,只是躲避,直到对方气息渐粗,才一把托住玉豚,覆住对方有些冰冷的樱唇。 “你……唔!” 等一吻结束,帕楚莉娅气呼呼地瞪着陈北冥。 “我知道我武功不如你,可你总要认真些,不然……” “不然怎样?” 陈北冥抱着她进入屋内,坐在软凳之上。 内间的床上,韩瑶揉着惺忪的睡眼。 月光下瞧见陈北冥到来,惊叫一声,扑过来。 帕楚莉娅见韩瑶在旁,撇过头不再言语。 “冥哥……那会儿的爆炸声,真是吓死人” 韩瑶穿着一身修身里衣,两只纤手羞涩得不知往哪放。 “乖……有你莉娅姐姐在,不会有事的。” 陈北冥就着月光欣赏起两位美人。 帕楚莉娅一身水蓝色衣裙,妆容也灵动活泼不少。 她本就极美,只是以往为震慑诸人,故意打扮得老气横秋。 而韩瑶仍是那般月眸明艳,一副小女子的娇羞。 伸手抱起韩瑶,朝着床榻走去。 “我……我身子不适,不能陪你!” 帕楚莉娅知道要发生什么。 但与别的女子侍奉陈北冥,她还是不适应。 “我是来感谢你的,给多给你点东西,好好补偿。” 陈北冥淫笑着。 “你用正经的补偿!” 帕楚莉娅还在反抗。 “嘿嘿,是你自己解衣,还是我帮你。” 陈北冥才不会放过这等大好时机。 “你……” 帕楚莉娅不由气结。 韩瑶整颗芳心都在陈北冥身上,要她做什么,都不拒绝。 她脸色微红,心如鹿撞,却又感到无比的幸运和满足。 甜美一笑,轻轻抽掉自己束腰,里衣飘然滑落,里边什么都没有穿。 那眩人双目的娇胴,在月光下闪耀着水一般柔润的光泽。 娇躯微微举动间,那光晕就像水流淌,又像在灯下把玩一方美玉似的感觉。 “还是瑶儿听话呢。” 韩瑶玉足还套着一双足衣,构成一幅极度诱人的画面。 冰肌雪股,散发着强大的魔力。 完美的明月水嫩嫩的,一双笔直,长过半身的美腿曲线优美紧致、曲线玲珑。 肤腻如油,她微微侧身,玉豚满月般高高翘起,其白如雪。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顷刻间,床内传出细腻的吟声。 接下来,就是床榻吱呀吱呀的摇晃声,越来越大,仿佛地震一般。 帕楚莉娅跑也不是,不跑也要如这般羞人。 只瞧几眼,身子便燥热难耐。 她本就苦修多年,情郎又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男子,默默将纤手放到腰间。 陈北冥正全神应对,忽觉身后有人抱住,得意大笑。 “你……不要……” “不要什么,你俩上下叠着,让我们来个新游戏!” “丫,那太害臊了……” 韩瑶忙道。 陈北冥嘿嘿一笑。 “你们才两个人,还是上下叠着,臊什么? 知不知道,那些勋贵们,可是会弄一个大转桌。 上边绑上十多个女子,后边站着十多个人。 每搞一会儿,就转一下,那才叫……” “哎呀,您别说啦,还是开始吧,呜……” 韩瑶话音未落,再次吟唱。 …… …… …… 床榻继续震着,一震就是大半夜…… 韩瑶已经沉沉睡去,陈北冥抚着怀中缎子般的雪白玉体。 帕楚莉娅披散着秀发,美眸恨恨地瞧着陈北冥。 “你方才那般吊着我,就是故意的!” 陈北冥拂着玉润的明月,一脸坏笑。 “那你不也是很快乐?” 帕楚莉娅怕吵醒韩瑶,只能咬牙扭陈北冥一把。 陈北冥也报复地捏她玉豚一下。 一番打闹,才慢慢平息。 陈北冥想起正事,开口道: “他们那些迷幻药都处置完毕?” 帕楚莉娅正色回答。 “我亲自看过,他们的都是短期配方。放不多久便大打折扣,还不如直接废掉。” “好吧,你是专家,你做主即可……” 陈北冥一手拥着她,一手拥着另一个娇嫩美胴,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他还没睡够,便被人摇晃醒…… “爷,人家想起一件要事,昨晚没来得及告诉你……” 韩瑶急切地说着。 第816章 来日不如今日 陈北冥软语道。 “什么事,现在说也不晚。” 韩瑶郑重回答。 “我出门时,遇见一些乔装的倭人。虽然他们打扮上看不出来半点区别。 但其中几人,我在那个山庄见过。 当时,他们肯定是参与什么阴谋! 这次,他们还是鬼鬼祟祟……” “又是倭人……” 陈北冥心下一沉,心中盘算。 看来,倭人那边,不能麻痹大意。 等年后朝廷各部恢复正常,就对倭人动手。 尤其是东南沿海的倭人。 它们就算是过年期间,也在骚扰劫掠沿海的百姓。 而地方州府的兵勇连城池都不敢出。 而且,他们还打劫过往的商船。 导致大乾海商受损极大。 尤其是小规模的商船编队,往往都是它们的目标。 只有像是王家那种武装强大的船队,才不敢动手。 王家对倭人历来下手狠辣。 要不提前对倭岛动手? 倒也是个办法。 那里有一亿两白银矿,全运回来,可以将银铸币提上日程。 到时,可以通过银币,薅各国的羊毛。 抓住的倭人,干脆都投进去挖矿。 就这么干! 也不知道王家船坞的那些匠人,战舰造得如何。 没先进战舰,怎么出去欺负人,怎么去占据倭人老巢。 远超同时代的战舰,往倭人家门口一放,就不信它不投降! 帕楚莉娅见陈北冥思索,不敢打扰,眼皮越来越重。 等再睁眼,身边只剩下韩瑶,外面已经日上三竿。 “姐姐,冥哥走了吗?” 韩瑶睡醒,用锦被遮住春光坐起。 两人对视一眼,都羞赧地低下头,想起昨晚的荒唐。 “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帕楚莉娅啐了一口。 “姐姐说得对!” 韩瑶附和道。 此时外面有人呼喊。 两人慌忙起床穿衣,到院中,却发现是个一身红衣的飒爽美人。 “莉娅姐姐和韩瑶妹妹,我叫楚红缨,是爷的侍妾,此来是给你们送奴仆。” 帕楚莉娅瞧着楚红缨,冰肌玉骨,体态婀娜,一身的利落气度,心中不由暗赞。 主动抓起楚红缨的手。 “多谢妹妹,妹妹若是无事,留下喝杯茶。” 既然选择跟随,自然要与他身边的女人搞好关系。 就算将来遇到不好相处的,也能从容应对。 帕楚莉娅目光长远,江湖经验丰富,小手段运用得炉火纯青,几句话就与楚红缨熟络起来。 而出身富贵的韩瑶却有些不知所措,从没人教过她如何做妾,怎样与人相处,心中无比想念陈北冥。 …… 此时,陈北冥被人拦在半路。 “您看见人家,跑什么?” 拦截之人正是紫璇郡主。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要跑?” “若是不跑的话,上我马车可好?” 如此好机会,紫璇自然不会放他离开。 “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呢。” 陈北冥笑呵呵的说道。 “来日不如今日,你要是来,我便告诉你个秘密。” 紫璇再次抛出砝码。 陈北冥闻言一愣。 咋谁都有秘密? 别人不敢说,紫璇这里,没准真有啥…… “嘿嘿,那你就见外了不是。什么秘密不秘密的,主要是咱们有段时间没见面,联络联络感情。” 陈北冥嘿然一笑,登上马车。 “您先陪人家看场戏。” “好好好,什么都依你。” 两人一起去青云坊大剧院,进周王府包厢。 舞台上正上演着最新改编《梁祝》,当最后化蝶时,几乎全场的女子都哭得稀里哗啦。 而包厢里的紫璇,也腻在陈北冥怀里,用袖子擦拭眼泪。 陈北冥对故事不算感冒,反倒是红袖她们很喜欢,便交给王老二。 没想到,一炮而红。 “璇儿,你好美。” 陈北冥瞧着美艳无比的紫璇,早就按捺不住。 紫璇今日内穿一袭紫白长裙,在翩翩紫衣的衬托下,如雪的肌肤更加的娇嫩动人。 一头青丝,轻柔飘逸,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眸子充满灵气。 琼鼻挺翘,红唇润泽,贝齿如玉,绝代无双的容颜惹人爱怜。 “啊……什么……唔……” 紫璇正为梁祝二人爱情感动,樱唇骤然遭袭。 脑海一片空白之后,便剧烈地回应。 陈北冥一吻,并没有很快结束。 双臂揽住紫璇的身子,大嘴和手不断地索取探索。 紫璇出于女子的害羞,微微挣扎几下。 她毕竟还是未破身的女子。 但被陈北冥的双臂牢牢箍住,没有逃脱出去。 渐渐放开所有,温柔地回应着,体会着心仪男子爱意的表达。 樱唇内,吱吱呀呀发出若有若无的陶醉声音。 动情的小郡主,极为惹人遐思。 陈北冥放在她背后的大手,滑过如拱月的蛮腰,按在玉豚上。 小郡主的珠圆玉润,具有象牙般细腻的触感,柔软结实而有弹性。 那种沉甸甸的质感,用手指便能感觉出来。 那种丰润有余、柔若无骨的感觉,让人把玩再久也不觉烦腻。 “冥郎,我好想你!” 包厢里烛光飘摇,淡淡的光晕下,她的笑,粲然如花,她的美,倾国倾城。 “我自然也想你,在草原时,就想着与你一起驰骋多好。” 陈北冥动手拔下她头上玉簪。 玉人满头青丝,如奔涌的黑色瀑布般洒下在肩头。 古典轮廓,眉黛如画,冰肌莹如天池美玉,美丽的瞳眸微微流转,俏生生、水灵灵、红彤彤、娇羞羞惹人怜爱。 “人家早想去草原看看,只是你每次出京都不记得寻我!” 紫璇心中委屈。 “呵呵,以后我定然带上璇儿,去哪里都是。” 陈北冥拦腰把紫璇抱起,放在包厢软榻上。 紫璇身心情动,羞涩地把螓首埋入他怀内。 芳心扑通扑通地急跳着,掩饰不住那股渴望和激动…… 彼此脱去遮体衣衫,露出最直接的体肤。 当贼爪攀登高原,忽得一声轻叫。 “呀……” 第817章 戏园野战,一炮见红 紫璇猛然想起现在处境。 “我们……在……在戏园呢……” “嘿嘿,那又如何,这样不是更刺激,难道你不觉得?” “我……我当然觉得,心都快要跳出来……” 紫璇第一次就在公众场合,那刺激自不用说。 当成是心如鹿撞。 此时,她害羞的样子,别有韵味。 那眩目的美丽娇胴,让人眼睛发直。 尤其那对美到极致的明月,是陈北冥见过最有特点的。 玉腿笔直修长,不带一丝瑕疵,宛若白玉雕成。 豚如满月,如雪砌。 陈北冥早就忍不住,搂着怀中玉人,开始亲吻她的娇躯。 “来吧,那就出道即巅峰!” “冥郎!” 紫璇吐气如兰,轻声轻语,犹如燕子嘤咛。 她还想表现得矜持一下,可偏偏在陈北冥的禄山之爪下难以自持。 她只得娇喘吁吁,难禁,全身光滑润泽、娇嫩地隐隐泛起媚艳妖冶的玫瑰红色。 娇美动人的身躯像美人鱼一般轻轻摆动,任他大快朵颐,恣意品尝。 片刻之后,陈北冥俯身一看。 灯光朦胧下紫璇小巧的鼻尖,精美的五官,动人的素颜,那双清亮亮的眸子在柔顺的长发掩映下,熠熠生辉。 媚眼如丝,不过如此。 一对早就相恋的人,此刻都静静地看着对方。 “璇儿,可是准备好?” “冥郎,我永远都是你的!” 紫璇已经浑不在意身处大戏院包厢,而不是洞房。 她只愿此刻交给情郎。 “啊!” 紫璇一声惨呼,好像中箭的天鹅,身子猛地绷紧,秀颈挺起。 她小瞧开天辟地的厉害…… 含情惯作云雨客,鸳枕多情恐夜长。 路入秘境小天地,乱红飞处遇婵娟。 紫璇一声声似水若梦的声中,额头上沁出细微的香汗。 但那双手却越抱越紧,也不知哪儿来的那么惊人的力气。 声音也越发婉转,细腻而痴缠,甜腻的沁人骨髓,让人心旌摇荡。 台下依旧上演着新戏,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二楼包厢里,正有一对鸳鸯在戏水。 …… …… …… 戏水结束,紫璇心满意足地缩在陈北冥怀里。 “听说这段时日,你父王给你挑不少夫婿?” 陈北冥细细把玩着紫璇的身子,竟无一处不美。 “嘻嘻,你担心人家答应啊,身子还不是给您留着。” 紫璇瞧见手帕上那一抹鲜红,既骄傲又甜蜜。 陈北冥有阵子没见贞元,那小子以前总是纠缠着司空兰,现在改目标了? “你哥哥贞元呢,我好像有日子没碰着他。 昨日皇族聚会也不见他的踪影,东厂管事告诉我他还请长假。” “唉,正要说呢,人家说的秘密,就是与大哥有关。” “嗯?” 陈北冥顿时提起耳朵。 “大哥年前被父王派回封地祭祖,可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妾身觉得有些不对,以他的性格,定然在那穷乡僻壤待不住。 莫非,是在那里做什么机密之事?” 紫璇郡主回忆道。 大乾藩王都有封地,太祖朝各大藩王在封地过得很是滋润。 到太宗皇帝时,藩王已经开始出现造反的苗头。 几个实力最强大的藩王勾结在一起,意图推翻太宗。 太宗皇帝自幼跟随太祖征战四方。 大乾江山起码有三分之一是太宗皇帝打下来,岂会不知晓这几个弟弟的小动作? 略施小计,就将他们骗到京城软禁,然后以雷霆大军威逼各个藩王回京。 自那时起,藩王们就只能在京城当笼中鸟,非圣旨不得离京。 “周王封地可是在湖州?” 陈北冥心中有种不祥预感,总觉得贞元出事。 “是啊,在湖州襄县,怎么?” 紫璇见陈北冥表情严峻,心一下子提起来。 “莫怕,只是怀疑,我会让东厂番子调查。” 陈北冥安慰道。 紫璇顺从的点点头。 两人从戏园里出来,坐上马车。 “冥郎,人家还要……” “要?你不都喊疼,怎么要?” 陈北冥怜惜的说着。 “不管,您一定有办法!” 紫璇撒娇道。 “那,就试试谷道热肠吧!” 陈北冥嘿嘿奸笑…… 然而,马车出青云坊没多久,还没来得及谷道热肠。 就被人拦住…… “哎哎哎!说你呢,没长眼啊!此路不通,快滚!” 几个黑衣壮仆将路拦住,他们手里拿着武器,态度蛮横。 紫璇刚要发作,被陈北冥拉住。 他低头出车厢。 然而抬头时,眼前情景让他愣住。 以往繁华热闹的街道,此时已经拆成废墟。 印象中来过的那间印书作坊,也消失不见。 “妈了个巴子……” 一个黑衣汉子骂骂咧咧地上来,就要动手。 他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看着眼前的陈北冥。 陈北冥眼神冰冷,没有任何的情绪。 黑衣汉子开口,他的声音带着嘲讽和威胁: “你个废物,还不快滚,怎么,想着打我啊?” 陈北冥没有回答,身体没有丝毫变化。 黑衣汉子见状,顿时笑得更欢,猛然一拳轰出。 陈北冥轻轻一闪身,巧妙地躲过拳头。 反手一拳,击向黑衣汉子的腹部。 嘭…… 陈北冥速度之快,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 黑衣汉子顿时疼得弯下腰。 陈北冥没有停留,一脚踢向黑衣汉子的膝盖,黑衣汉子顿时倒在地上。 陈北冥个站在黑衣汉子面前,眼神冰冷: “这就是你嘴贱的下场。” 黑衣汉子疼得蜷缩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你……他奶奶的是谁,敢多管闲事,找死!” 陈北冥冷笑一声,说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天必须付出代价!” 黑衣汉子恼羞成怒。 “兄弟们一起上,围攻他。” 陈北冥嘴角微微一笑,赤手空拳冲上去,与恶奴们展开激战。 只见他身手敏捷,拳脚如风,恶奴们根本不是对手。 片刻后,恶奴们纷纷被打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领头的黑衣汉子见势不妙,拔腿就想逃跑。 陈北冥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他的衣领,摔倒在地。 他还要装逼,但被陈北冥冰冷的眼神吓住。 那冷酷如万古凶兽的可怕眼神,几乎将黑衣汉子吓尿。 “你们是谁的人?” 陈北冥淡淡道。 第818章 青云坊危机 黑衣汉子再不敢装腔作势。 “回……回贵人的话,主人是朱雀军校尉臧荼。” 汉子恭恭敬敬地回应,毫无方才的蛮横。 他已经认出马车上的皇族标记。 那是何种存在?自家主人都惹不起! “是他?这个王文武,到底在干什么!” 陈北冥双眉紧蹙。 早就提醒过王文武关注,就是这么关注? 啪啪! 陈北冥一脚将黑衣汉子踢晕,算是让他好好长个记性。 “冥郎,出了何事?” 陈北冥刚上车,紫璇马上投入怀中。 两人突破禁忌,她变得更加痴缠。 “没事,我送你回王府。” “嗯……” 紫璇摆出一副小妻子模样,嫣然一笑。 马车穿过废墟,没一会儿到达王府。 陈北冥在王府门口下车离开。 紫璇依依不舍地看着背影消失许久,才让车夫驾车回家。 紫璇回到闺楼,正坐在铜镜前回忆戏园包厢的甜蜜,就听丫鬟通报。 “王爷驾到。” 周王大腹便便走进闺楼。 “哈哈,女儿啊,为父给你说一门好亲事。 礼部王侍郎的嫡长子,一表人才,为父很满意,明年开春就能成亲!” “女儿不嫁。” 紫璇没有回身,自顾自的梳着秀发。 “胡说,女儿家家的,哪有不嫁人,听话。” 周王还以为女儿一如往常倔强。 “父王,您又不是不知道,女儿心里有谁。” “你和那个阉人能有什么结果,他能娶你不成,还是想一辈子守活寡!” 周王有些不高兴。 女儿和陈北冥的关系,一直是他的心病。 “就是守活寡女儿也愿意,何况女儿已非处子之身,王侍郎还能让儿子娶我?” 紫璇的话让周王呆愣住,随即大怒。 “不可能!来人啊,给我叫家中的教养嬷嬷来!” 周王差点气疯。 一个未出阁的皇家郡主失去清白,传出去,周王府将成京城笑柄。 教养嬷嬷检查完,一脸惶恐的走到周王面前。 “回王爷,郡主……郡主她的确已不是处子身,而且……” 周王眼前一黑,没有听后面的话。 疯了似的冲进房中,抬手就要打。 “你个不知检点的东西,说!谁干的?” 紫璇毫不畏惧地看向父亲。 “女儿下嫁土王求助无门时,您在哪? 王府缺钱,母妃拿嫁妆买粮时,您在哪? 女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您不服就去找他!” 周王手扬在空中半晌,就是不敢落下。 最终,还是于心不忍。 “你……你……哎!” 紫璇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眸光复杂。 父亲自私、冷血,她自幼看在眼中。 皇族中尽是这种人,只知道贪图享乐。 但是…… 却还保留着人性的一面…… 可他们为了维持奢靡生活,什么事都敢做。 联想到前些日子王府中出现的陌生人,难道兄长的事,另有隐情? …… …… 陈北冥回到东厂,立即让人飞鸽传书,调查贞元之事。 他总觉得里面有蹊跷。 安排完毕,径直去王文武家。 “主事,您怎么来了,我还想去找您呢。 如今京城的有钱人,谁不想弄一件棉衣,轻便又暖和,不像皮裘,又沉又闷。” 王文武一想到棉衣大受欢迎,就乐得合不拢嘴。 足球比赛的定制棉衣,彻底让棉花一炮而红。 当初分到棉花的勋贵,只给家中几个主人做棉衣,他们穿着棉衣出去应酬,引起很多人羡慕。 如今有一件棉衣,已经是身份的象征。 事情啊,就怕炒作。 只要炒作起来,风靡天下,不是问题! 可是,陈北冥的表情,并不高兴,反而铁青。 “我让你关注青云坊旁左近,你怎么关注的,为何已经拆除?” “什么?竟有此事?老郑,老郑!” 王文武吃惊道。 他是真不知道,之前交给管家郑福海。 “老爷,您找老奴?” 管家郑福海从外进来。 “青云坊旁坊市怎么拆的,你个老狗把我话当耳旁风是吧。” 王文武不太相信郑福海忘掉,老家伙做事向来稳妥,没出过纰漏。 “回老爷,此事老奴没法子拦,他们给够补偿,百姓们是自愿搬离的,听说,赔偿高出市价一成。” 高出市价? 竟然不是强买强卖? 郑福海的话,让陈北冥和王文武疑惑不解。 若是如此,他们还真没理由介入。 人家百姓都乐乐呵呵地拿钱走人,难道还让百姓吐出来? 再说,房子已经拆平。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他们要在那建什么?可打听出来?” 陈北冥看向郑福海。 若是学习青云坊建小楼,如此成本根本不赚钱。 “回公爷,他们口风极严,老奴花大人情都没问出来。” 郑福海抚须摇头。 陈北冥挥手让郑福海出去,在厅中不停踱步。 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我知道他们要建什么!” 王文武还在思索、计算,什么行业可以赚大钱。 可是陈北冥,已经想到! 如此智谋,真是拍马难及。 “主事您说,他们能干什么,若说赚钱,还得是……青楼!” 王文武脱口而出。 看到陈北冥鼓励眼神,确认猜对。 万芳阁因郑家嫡子郑若修之死,生意每况愈下。 如今,早不是京城最贵的青楼。 而顶级青楼的吸金能力堪称恐怖。 一掷千金的公子哥,京城向来不缺。 若是在青云坊旁建顶级青楼,不赚钱才怪! 青云坊里不是官员就是富商,他们也是青楼主要消费群体。 弄个销金窟在青云坊边,心思歹毒! 要如何应对? 陈北冥陷入沉思。 第819章 用随身长棍,教训二女连连求饶 过了会儿,陈北冥脸上出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王文武见状,不由自主地打个哆嗦。 每次陈北冥出现类似的笑容,敌人就要倒霉。 “让他们盖就是,到时候我会送一份厚礼,想靠青云坊挣钱?做梦!” 陈北冥并不反对别人挣银子。 但青云坊已经成为京城高档娱乐的标杆。 在此弄青楼,很快就会变得乌烟瘴气。 说不得,赌坊之类的行当也会出现。 然后,便会滋生三教九流,彻底败坏周围的人居环境。 那陈北冥绝不容许。 “主事,明年我打算将名下偏沙壤的土地都种上棉花,您看如何?” 王文武一边送陈北冥,一边征询意见。 “可以,但要注意病虫害。” 陈北冥解释棉花种植要点,大规模种植,必然会有病虫害的产生。 此时没有农药,只能依靠人工。 而大乾人工,便宜得令人发指。 …… 陈北冥回到随园,发觉有些不对劲。 以往打牌的声音消失,房间都黑着灯。 “我是不是来错地方?这是随园?” “夫君胡说什么,怎么不是随园。” 纪清嫣从走廊尽头走来。 她眼如秋水横波,更似浩瀚夜。 樱唇似丹朱,粉颈如天鹅。 香肩似刀削,明月优美丰挺。 看起来竟然有些璀璨夺目的感觉! 陈北冥每次看见精心打扮的纪清嫣,都忍不住流口水。 夜色下的她,实在太美。 “呵呵,是嫣儿的手笔吧,你做得对,这帮不省心的,早该管管。” 陈北冥大手揽住她柔细的纤腰。 “哼,您巴不得她们被麻将缠住,省得打架吧。” 纪清嫣一下便猜中情郎心思。 “嘿嘿,什么都瞒不过嫣儿,怎么不见岳父岳母?” “父亲母亲回兵圣谷,近些日子,不少古老门派开始露头,怕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陈北冥闻言,剑眉一皱。 那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们出现绝不是偶然。 不是有重宝问世,就是被有心人邀请出山…… 此时进到卧房,丽儿正在铺床。 可能是经过浇灌,丽儿身上曲线愈发玲珑。 两片柔豚随着动作微颤,看得陈北冥心头燥热。 夜色正浓,陈北冥当然要有所行动。 “我们今晚玩个新花样!” “嫑!” “婢子今日身子不适!” 纪清嫣和丽儿齐齐反对。 每次说新花样,两人是又期待又怕。 “反了你们!” 陈北冥表示要重振夫纲。 于是用随身的长棍,教训得二女连连求饶。 可能是力气大些,或许角度和深浅掌握得不到位。 也可能是她们身子娇弱,竟表现得一塌糊涂。 丽儿眼含泪花地昏过去。 而纪清嫣因为练过武,紧咬牙关,竟然挺到后半夜。 “妾身咬死你!你竟让我做那羞人举动!” 纪清嫣羞恼地咬在陈北冥胳膊上。 陈北冥忍着痛,爪子贪婪抚着她柔滑肌肤。 “只因嫣儿太美!” 说到此,纪清嫣神色立刻落寞起来。 “妾身恐是有什么暗疾,肚子至今没动静。” 眼看身边南宫影都有身孕,纪清嫣若是没想法就怪了。 啪~ “胡思乱想什么,日子到肯定会有,我对自己的枪法有信心。” 陈北冥在纪清嫣白嫩的豚揍一下。 “呸!什么枪法,您真坏透了!” “对了,奶糖正月十五开卖,定然能火爆京城。” 陈北冥看着纪清嫣玉碗一般的明月,联想到奶糖。 “嗯,妾身让奶糖作坊做了好多呢,应该够卖。” 纪清嫣打掉陈北冥的爪子。 “嫣儿可是小瞧京城百姓,我可断言,你做多少,都不够卖!” 陈北冥可知道奶糖的威力,在物资贫乏的时代,奶糖可是个稀罕东西,受到所有人欢迎。 纪清嫣虽然不服气,但无数次事实证明陈北冥眼光。 “那妾身让他们多做些,就怕牛乳不够。” 大乾人很少有人喝牛乳,主要是养奶牛的极少,价格昂贵,只有皇家和勋贵们有条件。 为做奶糖,纪清嫣几乎买下京城所有奶牛,也只不过有几百头。 陈北冥叹息一声,奶牛的产奶量与后世不可同日而语。 但草原上匈奴人牛乳却多得只能倒掉。 那些做奶疙瘩、奶豆腐剩下的牛乳,喝不完,没有储存方法,就只能倒。 匈奴人也心疼,但喝变质牛乳,又会拉肚子。 草原上缺医少药,往往一个小感冒就能要人命。 也是没法子。 “我来想办法,北边多着呢,但是,嫣儿还是先喂饱我!” “啊!妾身真的不行了……” 房内战况再起,醒来的丽儿被波及,只能再度加入战团。 与春意融融的屋内相比,院子里却是冰冷刺骨,月亮害羞地钻入云层。 …… 翌日,陈北冥正在看小玉儿和纪洛舒两个小家伙练武。 大过年,清虚老道也没停下她们的功课。 尽管小玉儿哭诉几次,都被楚红缨提着衣领抓走。 楚女侠得知道家的厉害,坚决不允许妹妹半途而废。 除了练武,还要读书写字,学习女红。 其辛苦,连陈北冥都不忍心。 “老爷……” 小玉儿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而她身旁的纪洛舒就坚强多了,小丫头咬牙坚持,目不斜视。 陈北冥假作同情地叹息一声,回身从背后石桌上拿起鸡腿啃起来…… 道家的筑基武功与其他门派不同,不扎马步,不打熬气力,而是些奇异的动作。 但作用异曲同工。 “死老爷!臭老爷!哎哟……” 小玉儿做着单腿站立的飞翔动作,口中抗议。 自然挨了清虚老道一戒尺。 陈北冥还想逗她两句,远远看见番子跑来。 莫非,是贞元有消息? 第820章 奶糖引发的身份危机 番子将查到的消息道出。 “公爷,周王世子人没事,还和襄县一个富家女子打得火热,因此不肯回京。” 陈北冥咂摸一下嘴,总感觉哪里不对。 贞元又非没见过美女的人,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应轻易被一个女人迷惑才是。 里边,透着古怪。 细细想想,那个女人绝对有问题! “去将那女子的身份调查清楚,定然不是什么真的富家女子。” “遵命!” 番子领命离去。 陈北冥抬头看看天空,晴空万里,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啊……” “呀……” 身后不时传来惨叫,却是红袖她们在学规矩。 纪清嫣一副大夫人的样子,正在训话。 陈北冥乐得有人管束一帮婆娘。 否则,整日里打牌,饭都不吃,实在不像话。 抬头看见老道,便微笑开口。 “道长,我们再下一局,定然赢你。” “呵呵,你不是老夫对手,但你这象棋,还真是个好东西。” “那可不一定,当头炮!” 陈北冥气势十足道。 …… …… 市面上,悄然出现一种放在琉璃瓶中售卖的糖果。 价格低廉,口味绝佳,不仅百姓喜欢,便是勋贵等有钱人家,也会来购买。 一文钱两颗的售价,瞬间一炮而红,风靡整个京城。 京城最繁荣的自然是朱雀大街,每日里商贾云集,人头攒动。 朱雀大街上的惠民坊发展至今,已经是京城最大的铺子,里面新奇的陈设,每日都能吸引很多人。 二十几个面容姣好的小娘子们,如穿花蝴蝶为顾客服务。 今日一大早,一字排开的硕大琉璃瓶子前,已经排成长龙,都是来买奶糖。 “哎呀,你们出城郊,还来这买?” “只有这家铺子不限量供应。虽然,每人只能买十颗。” “那也好啊,只要愿意多排队,也能买,比之前好多了。” “谁说不是呢?看见后边那些没,都是反复排队买,有人加钱收。” “啧啧,想不到啊,排队买糖都能赚钱!” 人们正在笑呵呵地排队聊天。 忽然……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仆冲到队伍前。 “这琉璃瓶子我家主人买了,两千两银票。” 说罢,抱着盛满奶糖的琉璃瓶子就要走。 “嘿!放下!说你呢,你知道这是谁的产业,就敢来捣乱!” 有维持秩序的人拦住壮仆,晃晃腰间的金属腰牌和短棍。 “哼!不就是东厂养的狗!老子是花果记的人,好狗不挡道!” 哄~ 围观的百姓们,立刻议论纷纷。 花果记,是大乾最大的果脯蜜饯商家。 几乎控制大乾主要果脯蜜饯的流通。 谁要是得罪它,那以后别想在这一行混。 背后,是五姓豪门的卢家主导,其余几家参与。还有些皇族和高官的份额。 可以说,是个人们惹不起的庞然大物。 扬起短棍要打人的青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们虽然属于东厂,但与东厂真正的公公们可不一样。 公公们不怕花果记以及背后五姓豪门等势力,可他们怕。 要是出头让人弄死,吃亏的还是自己…… 东厂又不会为一个人,和花果记开战。 “哼,狗一样的东西,闪开!” 壮仆抱着琉璃瓶子,越过青年。 “站住,将琉璃瓶子放下。” 忽地,一个马车里走下个女子。 她一身凸显身段的湖绿色衣裙,颈间围着白狐皮,五官秀丽,极是富贵养眼。 “啊!墨老板!” “有她在,定然无事,花果记又如何!” “我呸,不就是仗着姓陈的,大好年华跟个太监!” 最后说话的是个相貌奇丑的矮胖子。 一双小眼色眯眯地盯着墨涵。 却浑然不知,两个别着短棍的青年盯上他。 壮仆扫一眼墨涵,不屑道: “不放又如何,何况我给过银子。” “琉璃瓶子不卖,每人只能购买十颗,这规矩所有人都得遵守!” 墨涵一脸强硬的看着围观众人。 话不仅是对花果记壮仆说,也是对想乱来的人的警告。 毕竟,仇视陈北冥的不只是花果记以及背后的卢家。 “呵呵,舍弃丈夫家族的荡妇,跟个太监,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卢家壮仆说的话,深深刺痛墨涵。 她俏脸攸的苍白起来,心中有些不安。 他们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来历。 “你!你……胡说什么!” “东湖镇余家,你还想让我说下去?” 壮仆得意笑道。 墨涵忽然觉得浑身发冷,明白面前之人是有备而来! 他们不敢针对陈北冥,对付墨涵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有余家的和离文书,她名义上还是余家儿媳。 要是被掀出来,以后再没脸见人。 “东湖镇余家是怎么回事?” “听不明白?东湖镇是长乐县下的村镇,墨掌柜说不得就是出自那里。” “那又怎么样,他们还管人家来自哪里。” “你个憨货,你没看女人一脸紧张,定然是有什么事。” “也不一定,也许是别人乱说!”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就在此时,那壮仆冷冷一笑。 “哼,看看那是谁!” 说完,指着一个方向。 那里,两个人闪开身,背后是个男子。 “哼,那就是你的丈夫,余熊!” 壮仆指着男人,大声道。 众人登时哗然,这连丈夫都出来,说明此事为真。 “荡妇!贱货!” “抛夫弃家的东西,恶心!” “打死她!浸猪笼!” 此起彼伏的谩骂,让墨涵摇摇欲坠。 第821章 给陈北冥下硬套 壮仆冷笑一声,怒斥道。 “余熊,还不将你的媳妇带回去,好生管教!” 墨涵看着余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抗? 不承认? 找个理由拒绝? 可…… 那样一来,都无法挽回名誉。 墨涵心如死灰,众人的谩骂,道德的谴责,让她濒临崩溃。 她暗中给父母送过钱财,打听余熊的状况,余熊坚决不肯因妻子失踪而休妻再娶。 这让她愈加愧疚。 但她心中如今只有陈北冥,当初没有陈北冥救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想死! 她很喜欢现在的日子。 但是…… 话谁回来。 事情显露,她自己的名誉无所谓。 可身后惠民坊,乃至陈北冥的名声,才格外关键! 绝不能,影响到冥哥! 墨涵暗暗咬牙,下定决心……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 “打死这荡妇!”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说一句。 看权贵倒霉,是平民百姓的乐趣. 至于什么朝堂平衡,盖世功勋,他们并不考虑。 无数百姓气势汹汹地朝墨涵逼近。 “天子脚下,你们想做什么?” 人群中走出一个绝美女子。 她走到墨涵身边,与其共同面对所有人。 “阮妹,你快走,会连累你!” 墨涵急了,现场百姓被人撺掇,随时可能失控伤人。 “墨姐姐不必怕,他不会让我们受到伤害。” 周阮美眸中充满自信。 然而,似乎早有人预料。 “那不是晋王叛徒,周启泰的女儿嘛,整日里抛头露面,和太监混在一起,不知羞耻!” 有人忽然喊着。 如此,再度激发百姓愤怒。 周阮用目光锁定说话的人,对方迅速低头走开,消失在人群。 她可以断定,此事是有人特意针对,想用百姓的手对付陈北冥。 他们如此做,就是看准陈北冥护短。 如果陈北冥与百姓冲突,继而引发人命…… 那他们就可以,大做文章。 想到后果,周阮不由心中紧张起来。 没想到啊,对方会如此狠辣! 但转念一想,五姓豪门的崔家刚刚覆灭,朝廷正在延伸调查。 此时他们不报复,那才奇怪…… 嗖~ 有东西朝着墨涵袭来,正打在她的肩头。 墨涵惊吓后退,嗅到一股腥臭味道。 低头看向地面,却是个臭鸡蛋。 众人有样学样,纷纷就要动手。 “停下!都停下!” 有人大声吼着,挡在两人面前。 那人,正是余熊。 他深深看墨涵一眼,随即转过身,面对围观百姓。 “此墨涵我不认识,并非我的涵儿,我的涵儿,早就死了。 我那涵儿,看见杀鸡都要大叫,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面对这么多人,她肯定会藏在我的背后。 刚刚,你们都看到。 墨掌柜的胆识,可不是一般小儿女。 你们让我找人家大名鼎鼎掌柜当做那个人,不成啊……” 余熊的话,让墨涵大脑一片空白! 他怎么…… 余熊话未说完,仍在继续。 “也好,现在看见她不是我的发妻,证明我的发妻已经不在人世。 这份和离文书,留着也是无用……” 说完,随后将一块布帛扔在地上。 壮仆同样傻眼,怒声道。 “余熊,你辛苦得和狗一样找媳妇,前几日告诉你消息,说墨涵在京城,你不是高兴得很。 怎么,现在还不认?” “认?我认什么?我的结发妻子,我还能不认识?” “你他娘的,玩我是不!” 壮仆说着,便伸手抓住余熊的领子。 啪! 周阮一鞭子抽过去。 壮仆哀嚎着松手。 “怎么,还想在这撒野,来人,给我叉出去。 管你是什么花果记,此乃忠义公的产业,想要捣乱,看看自己有几个脑袋!” 周阮发令,马上有几个人出现,将壮仆叉出去。 随即,便是一阵群殴。 传来阵阵惨叫…… 继而,她打个手势,隐藏在里边的人,将早就锁定的捣乱之人,一一擒拿。 围观众人见这阵势,纷纷逃离,唯恐波及自己。 转眼朱雀大街就是一空。 一场冲突消弭于无形。 余熊见状,回头冲着墨涵一个情感复杂的苦笑,转头离去。 转头的刹那,他已经泪流满面…… “余……” 墨涵还要开口,却被周阮拦住。 墨涵看看周阮,还想说什么,见周阮拼命摇头,也只能含泪看着背影离开。 她没想到,余熊会以如此方式宣告离别。 人们走后,周阮拾起那份和离文书,塞给墨涵。 “墨姐姐,拿着,以后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墨掌柜,和余夫人没半点关系。” 墨涵颤抖地接过文书,泪水更加猛烈…… 周阮见状,小声道。 “姐姐放心,我去和余熊说几句话……” 说完,也不等墨涵回答,快步离开。 …… 很快,周阮便追上余熊。 “余……余兄,小妹借一步说话。” 余熊报以苦笑,随着周阮步入一家茶楼。 两人找个偏僻的地方落座。 周阮小声道。 “余兄,您不怕他们报复?” 余熊惨然一笑。 “无妨,我们也与皇后娘娘以及王家有些渊源。在长乐,也无人敢找我们。 只要我们不出门,他们也不能怎样。” 周阮闻言,点头赞同。 现在长乐县是陈北冥以及王老二麾下产业。 花果记想去那干什么,几乎没可能。 “您…………您又是为何会忽然改变态度,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还是说…… 忠义侯已经暗中警告?” “周小姐,您看清忠义侯……不,是忠义公了……” 嗯? 周阮一愣。 要不是陈北冥提前做工作,还能是为何? 第822章 元宵节,难团圆 余熊苦笑着,眼光不敢看周阮,瞟向远方。 “我没能保护她不受伤害,没能让她不再遭受羞辱,没能给她如今的地位,没能让她尽情施展才华。 这一切,我都做不到。 当我成为累赘之时,还有什么脸皮,阻挡人家?” “这……没想到,余兄您是个深明大义之人。” 周阮由衷地说着。 余熊露出苦笑。 “当初我多没能保护她的安全,现在还说什么?” 周阮点点头,郑重道。 “您的做法。不但让爷免于那帮严党的攻讦,还让他立于大道。无论如何,都是对我们的恩情。 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什么都不需要……能让墨涵活得风风光光,已经是……” “不,那是墨姐姐的事情,不应当作为对您的报答。有什么,您务必说。 以我们的能力,很少有办不到之事。” 余熊无奈苦笑,本来还想拒绝,但是想到这场风波之后,他也难以在本地继续待下去,便出言道。 “若是可以,能否给我个机会,我想去边关或者无人的地方,经营小买卖。” “那……自是可以!” 周阮思考一番,连连点头。 “不知您想去哪里,我们的生意遍布北疆、西域、海外乃至于南梁和西南……” 余熊想想,苦笑着说。 “北疆苦寒,我不知是否受得了;西域,我也担心受不得。 要么,还是去海外南洋看看吧,听说王家在那有不小的产业。” “好,放心,我来安排。” 周阮狠狠地点点头。 这么点要求,真不算啥…… …… 与此同时,墨涵的事情传遍整个京城。 赞同者有之,嘲讽者有之,反应各不相同。 反正余熊没有现场指认,事情就有很大的想象空间。 即便是别人明明知道这个墨涵就是那个墨涵,但他们也没办法…… 不过,由于此前陈北冥的几首诗词在京城青楼屡屡被许多花魁吟唱。 不知是感怀身世,还是借此期待情郎。 反正自此事件以后,陈北冥在青楼名气出奇地好。 …… 奶糖的售卖并未受到影响,火爆到第二日就已经售罄。 而第二日就是元宵节。 随园,书房。 陈北冥拆开东厂调查元贞的结果。 “那女子出身湖州罗家?罗家是什么来头?” “回公爷,罗家也是近几年才在湖州崛起,收购不少土地。 周王世子是在一次游玩时认识罗家小姐,两人一见钟情。 世子说非她不娶,周王几次勒令,世子坚决不回京。” 陈北冥皱眉思索。 以贞元的性子,移情别恋也并非不可能,但他看司空兰的眼神不像假装。 莫非中迷魂术? 但是,眼下手中事情繁忙,明日朝廷恢复办公后,免不还要应对严党找麻烦。 “你们找个机会,将贞元给我绑回京城来。湖州的事,我会让纪大人亲自走一趟。” “小的明白,告退。” 陈北冥转身看向窗外,花园里众女的笑容,让他心中疲累尽散。 第一次来随园的墨涵,默默躲在角落,精神倒是好上些许。 她已经放下手里所有生意,短时间恐怕无法再走到台前。 好在郭芫已经熟悉,顶替她管理生意,应该问题不大。 晚上,陈北冥在众女簇拥下进暖阁,温暖宽阔的暖阁中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老爷,今日可是元宵佳节,您得赋诗一首,让我们姐妹开心开心,否则我们可不依!” 元慧儿噘嘴道。 这女人现在胆子变得很大,也不掩饰自己情意。 “好好,既然慧儿说,老爷就作诗一首!” 陈北冥见众女都是一副期盼眼神,站起身走到中间。 在屋内盘桓几步,思索一番,便道。 “有了!” 陈北冥几乎在每位红颜知己的俏脸上扫过。 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静! 落针可闻的安静。 就算不通诗词的楚红缨,都听得痴了。 纪清嫣眸光亮得惊人,这首词仍是那般动人心魄。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好美!” 红袖、添香、辛玉婵、元慧儿、吴阿蛮、田颜雪、琴姬均是一副痴情模样。 美轮美奂的诗词,再结合今晚场景,自是无不尽兴。 嘭嘭嘭~ 前宅升起朵朵烟花,飞入空中。 那种极致的美,虽是一瞬,又是永恒。 “呀,灯笼忘在屋里,我去拿!” 元慧儿见姐妹们都拿着灯笼,提着裙摆跑向房间。 花园里,一盏盏形状各异的灯笼飞舞。 尤其还是绝色美人提着,俨然就是美人夜游图。 陈北冥欣赏着眼前一群红颜知己,宛若饮下一杯香醇的美酒。 “呵呵,你小子当真运气好,我老道年轻时可没你的本事。” 清虚老道不知何时,出现在陈北冥身侧。 “前辈不会现在还是个雏吧?” 陈北冥故意说道。 “咳咳……混小子!老夫虽是道士,可我道门不禁嫁娶,老夫妻妾也有六个呢!” 清虚老道气得吹胡子瞪眼,背着手走开。 “看不出来啊……” 陈北冥嘀咕道。 一场自家举行的灯会,众女玩得很是开心。 直到深夜,才不舍地散去。 陈北冥将丢弃各处的灯笼好好收起来,等收拾完,才朝着卧房走去。 只是,还没回去,便发现墨涵在那静静地站着。 周围,没有一个人。 现在,她有话要说。 联想到昨天发生之事,再想想余熊的表现。 陈北冥叹口气,心道这一天总会来。 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墨涵,找我有事?” “爷,我只能找您。这世上,我再也不知道还能找谁……” 第823章 纪清嫣的算计,元慧儿绽放 陈北冥也是摇头苦笑。 如果余熊表现得很势利,那毫无疑问,墨涵会铁定待在陈北冥阵营。 现在,余熊表现得深明大义,很难让人不愧疚。 墨涵若是没想法,才奇怪。 “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陈北冥直接问道。 “爷……我……我想去北疆,好好生产奶糖 。您不是说,要将奶糖作坊开在北疆,方便获取牛乳的地方? 还有,那边还能承接羊毛等物资,就让我在那里,帮着爷您把关吧……” “你……真的要如此?” 陈北冥痛心道。 “爷,本来我想常伴青灯古佛,可是那样难以报答您的恩情。 思绪良久,唯有如此,才是最好选择吧。 而且,我向纪妹妹提过,她也认为眼前办法最合适。”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北冥也没啥好说的。 纪清嫣能同意,说明已经深思熟虑。 “好吧……能对得起你本心便好。” 陈北冥无奈地摆摆手。 “爷……妾身只有如此,回报于您……” 墨涵泪如雨下,深深一福,强迫自己离去。 她怕多待半刻,都无法下定决心…… 等人离开之后,陈北冥意兴阑珊,面露苦涩。 说起来,墨涵还是第一个因为纠葛离开的女人。 唉…… 他叹息一声,路过元慧儿的房间。 门没关紧,里面还亮着烛火。 推门进去,元慧儿趴在桌上睡着,手中依然拿着针线,似乎在缝补蓝色裙子。 “哎,趴在桌上睡一夜,不冻病才怪。” 陈北冥抱起她柔细的身子,朝着床榻走去。 盖好被子,转身要走时,察觉到衣摆被人拉住。 回过头,正看见一双柔情似水的美眸。 “老爷,妾身长大了,要不您摸摸。” 元慧儿拉着陈北冥的手,放在明月上,那般柔滑圆润,触之轻颤。 陈北冥看着那张近乎完美的俏脸,听着那动人心魄的甜腻声音,内心悸动。 方才因为墨涵之事冷下去的心,再度活络。 “嗯,白菜熟透,可以拱了!” 此时的元慧儿,晕红双颊,眼眸半闭半睁,充满着情丝妩媚。 有些娇羞,更多的则是致命诱惑。 “夫君……” 一声夫君,将陈北冥整个人都叫酥了。 方才的不快,也很快散去。 陈北冥坐到床边,将元慧儿横陈放平身子。 她的长裙极是修身,平躺下来,凹凸有致,更显女子俏丽的身段。 元慧儿发髻平云重叠,肤白如玉的脖颈,双眸黝黑发亮,有如黑漆一般。 陈北冥仔细端详着怀下的佳人。 细长的柳眉,明澈的双瞳,秀直的俏鼻,晶莹透明的如雪肤肌,一张一翕的娇润,羞红的香腮。 烛光下,映衬她美丽的面颊更加清新脱俗。 忽然想起初次见面的洞房花烛,就像在昨日。 虽然元慧儿一度是随园最美的女人,但胆子却很小。 在陈北冥的娇纵疼爱之下,才慢慢敢发些小脾气。 但即便如此,仍旧不敢和红袖等人争抢东西,总是拿她们剩下的。 但她同时又很善良,从不苛待家中的侍女奴仆,人缘也是最好。 元慧儿喝些桂花酒,情动异常,心如鹿撞,轻闭着双眸,期待着将要到来的一切。 陈北冥再没耐心,大手开始触摸在元慧儿的身体上。 同时,俯身封住她的香唇,肆意亲吻。 引导她享受那男女之间毫无保留的缠绵爱恋。 “嘤咛……” 元慧儿口中呢喃,有些不适应丁香交缠。 但抵挡一下,就被对方的攻势巧妙化解。 娇靥晕红,桃腮羞红似火,急促地娇喘啼呻,起伏柳腰款摆,早已忘却身处何地。 深吻片刻,两唇紧紧相吸。 直至不能呼吸,才松开。 元慧儿终于被点燃,玉臂缠绕,狂热地回应着。 此时两人都已神魂颠倒,浑然忘忧,融入无比热烈的缠绵中。 在陈北冥调戏下,元慧儿已被煽起汹汹烈焰。 她星眸半闭着,只感觉一双贼爪滑入衣领之中,探寻着她那从未入侵过的地方。 她轻嗯一声,偶尔下意识地轻闪或阻拦,只是全无实际意义。 陈北冥解开她束腰和系带,扒掉霓裳长裙,露出里面淡青亵衣。 明月独照,撑起淡粉色的胸衣。 一条丝绸亵裤包裹住玉豚。 然后,一双藕白玉腿延伸而出,修长、紧致、绝美。 陈北冥屏住呼吸,压住疯狂的心跳,又解开脖颈间的胸衣束带,除下那遮身的衣履。 元慧儿露出羊脂白玉般滑嫩的身子,玉碗颤巍,闪出道道迷人的波浪。 昏黄的灯影下,她白玉羊脂般的娇胴,毫无保留地出现在空气中。 皮肤折射烛光,流光溢彩。 陈北冥静静地欣赏完,同时也解去衣衫,覆了上去…… 一团烈火,顷刻间在两人心中燃起。 元慧儿紧闭美眸,有些害怕地抱紧陈北冥。 她虽然听齐国公府嬷嬷们说过一些男女之事,但真到时候,羞得不知如何。 下面该怎样,全都忘记。 “好慧儿,我来了!” “嗯……” 元慧儿紧张到极致,似是感觉到什么。 “啊!” 那一刻,是绽放! 那一刻,亦是告别! 那一刻,更代表纯真! 元慧儿被痛楚打蒙了。 这是太监应该有的? 苦苦支撑的同时,纤臂玉腿将陈北冥缠绕得很紧。 似乎,两具身子都要融合在一起。 玉貌花容难自弃,愿作阳台云雨仙。 芳树吐花红浸雨,入帘飞絮不经风。 …… …… …… 不远处,纪清嫣和周阮在阴影当中,静静听着房内的动静。 “纪姐姐,这样真的能行?” 周阮不解问道。 “老爷至情至性,想让他从墨涵身上走出,只有开始新的一段。 元慧儿虽然不是新人,但她的破瓜时节,总能让老爷忘掉那些苦闷事吧……” 纪清嫣认真地解释着。 “多亏有你,纪姐姐……” 周阮认真福身作礼。 “都是姐妹,不必如此……” 两人消失在墙角…… …… 房内,床上。 几度风雨之下,陈北冥雄风依旧。 元慧儿娇艳绽放,花开数度,却也难以承受住他的雨露恩泽,羞涩而又甜蜜结束。 “您骗妾身,您坏透了!” 元慧儿就是再傻,也瞬间明白所有。 为何卢莹迟迟养病未归,为何绮丝也没了人影,一切都说得通了。 但同时心中又有疑问。 第824章 陈北冥只是传闻,江公子可是收人妻女 元慧儿眸子灿若繁星。 “老爷,卢姐姐和绮丝不会是有孩儿吧?” 陈北冥微微一笑,事情她早晚都会知道。 “你卢姐姐和绮丝都生下女儿,就在后面的宅子,可要保密。” 元慧儿兴奋得连忙点头,一脸骐骥。 “妾身会的,妾身也想要……” 陈北冥抚着她平坦如镜的小腹,眉头皱皱。 “胡闹,绮丝生孩子半条命都快没了,你若出事,老爷不得后悔地跳崖。” “不嘛,人家给您生孩儿,就是死也情愿呢。” 元慧儿抱住陈北冥的胳膊晃晃,两只玉碗的柔滑让他心中一颤。 “好了,别晃,不然老爷再给你教训!再等等,等你年岁长些再说。” 陈北冥实在不理解元慧儿的执念,卢莹如此,绮丝也是如此。 她们将生儿育女看做本分也就罢,非要尽早尽快。 那是能尽早的事情么? “啊!人家这就睡!” 元慧儿实在是怕。 虽然那种美妙让她刻骨难忘,但腰肢和体力再也挺不住。 只消片刻,便有呼声传来。 陈北冥欣赏眼前睡美人许久,才下床穿衣,给她盖好锦被后推门出去。 回到卧房,纪清嫣睡得正熟。 一旁小床上,丽儿被子已经掉在地上,露出越发浮凸的身子。 陈北冥忍下作恶的心思,抱着丽儿上床,揽着两具柔软的身子倒头就睡。 纪清嫣美眸睁开,露出狡黠和满意的笑容。 …… …… 次日早朝,严党果然展开对陈北冥的口诛笔伐。 什么道德沦丧,强抢民女,罪大恶极。 哪个罪名重,就给按什么罪名。 仿佛陈北冥就没干过好事。 于谦也不是好相与的,直接义正言辞地顶回去。 人家余熊都不承认那是妻子,凭什么捕风捉影! 顺便,将严党中公子哥们做的丑事,一股脑扔出来。 尤其是兵部尚书江贤文的二儿子,弄死一个盐商,将盐商妻女都收进房中。 于谦指着江贤文的鼻子,愣是骂了半个时辰,语句都不带重样。 江贤文咬死不承认,但也差点气得抽过去。 女帝恨得牙痒痒,自己给陈北冥收拾烂摊子,人却不知在哪里逍遥。 等他们吵够,才不咸不淡地接着议事。 反正,双方只是打嘴炮…… 而陈北冥,此刻正在巡防营中。 中军大帐。 陈北冥喝口热茶,瞥一眼在旁殷勤伺候的宋应知。 “老宋,听说你妻子患病,也该多照顾家中才是。” 原本一脸憨笑的宋应知,眼中的痛苦一闪而过。 “不碍,她只是些风寒头痛的老毛病。” 陈北冥不想揭他杀子伤疤,提起大炮和燧发枪进度。 提起这茬,宋应知变得眉飞色舞。 “回侯爷,虽然炮管击发四五十次后依然会炸膛,但比以前强上许多。 就是每射出六发炮弹,就得用水让它凉下来,战场上我们总不能带那么多水。” “愚蠢,水没了可以用尿,再不济我们多备几门,人还能让尿憋死。” 陈北冥踢宋应知一脚。 “还是您高明!小的怎么就没想到,嘿嘿……” 宋应知很是享受陈北冥的打骂。 别人想挨,还没机会。 那几个禁军统领,谁不羡慕? 巴不得和宋应知换位置。 “你加紧研制,王家的战舰还等着用。 哎……可惜没有机床,不然炮管子的寿命能增加二十倍。” 陈北冥想过用镗床钻孔的法子做炮管,可惜总是失败。 不是钻歪,就是钻头报废率太高。 眼下,没有合金技术,那就是个难以跨越的坎。 “末将陈应参见公爷,见过将军!” 此时,一身战甲的陈应进来。 本就英俊非常的小伙子,现在蓄上胡子,看起来成熟很多。 “你成亲时本侯在西域,实在遗憾,怎样,郑家的女儿可是美貌?” 郑家家主郑子胥曾经见过陈应,欣赏之下便将旁支的侄女指给他。 “末将还没谢过公爷的厚礼,嘿嘿……” 陈北冥见他的笑容,就知道定然美艳。 郑家作为豪门,出来的女子能差到哪里? “我之前让你练习针对倭人的战法,进展如何?” “禀公爷,末将就是来向您交令,请您和将军移步陷阵营。” 陈应挺直胸膛,一脸自信。 片刻之后,陷阵营。 装备狼筅的士卒,在和盾牌兵、长枪兵的联合攻击下,将扮作倭人的对手打得溃不成军。 陈北冥见之,露出满意笑容。 “干得很好,陈应啊,你准备准备,月底就去楚州上任吧。 若时机恰当,我也会去一趟,顺便看看战舰的打造。” “末将多谢公爷!愿为公爷效犬马之劳!” 陈应大喜过望,让他去楚州,自然是接任楚州总兵。 “主事,您说的那个战舰究竟是何种模样,您不知道,最近这小子尾巴都快翘到天上。” 宋应知再次听到陈北冥提起战舰,心里痒痒。 “你会见到的,它会是我大乾的骄傲,任何战船在它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陈北冥想象着一艘庞大无匹的战舰,在海上披荆斩棘。 一侧船舷的炮门打开,黑乎乎的炮管就像是死神的镰刀,肆意收割生命! 那场景,那架势。 让人浑身不由激动起来。 陈应和宋应知对视一眼,暗自庆幸没跟错人。 同时,也期待着见到陈北冥口中战舰模样。 “主事,工匠们准备好,我们去匠作营。” 宋应知看见亲兵的手势,到陈北冥面前,神色止不住的兴奋。 陈北冥点头,招呼陈应一起到匠作营外。 穿过层层关卡和围墙,终于进入匠作营内部。 其防卫之森严,保护之周密,甚至超过皇宫。 陈北冥为保证此地安全,让女帝将皇家供奉派过来。 只是从未见过对方,也不知模样。 匠作营的面积,比原来扩大十倍不止。 四周建五丈高的围墙,上有人不间断巡逻。 “见过公爷!” 匠作营大匠程二牛,带着几个弟子慌忙行礼。 “起来起来,如今大小也是个官,你应该自称下官。” 陈北冥打量完程二牛。 忽然咦了一声,看向他身后…… 第825章 嫌弃干的不够猛,持续不够久? 程二牛身后弟子中,居然有个女子。 大乾多以男子为尊,她实在是个异类。 “呵呵,她是俺老兄弟的女儿,一身手艺可不比任何人差。” 程二牛见陈北冥看着身后女子,连忙解释。 陈北冥点点头,没有过多注意。 女子相貌平庸,毫不起眼。 作为社会底层的匠作营,有漂亮女子概率实在不高。 真要是有,也不会继续做手艺人,早就靠着脸蛋上位去了。 程二牛先是带着陈北冥到火炮的试验区。 几门黑乎乎的火炮出现在眼前。 “黝黑又粗又大,好,很好!” 陈北冥点点头。 近一丈的漆黑炮身和碗口粗的炮管子,看起来威力十足。 “好家伙,个头真大。” “这东西,应该很厉害吧。” 宋应知和陈应见状,忍不住赞叹道。 “嘿嘿,小人等下试炮,贵人们请看好。” 程二牛满意得拍拍胸脯。 火炮,正是他立身之本。 务必要让老爷们,见识厉害! …… 嘭嘭嘭~ 惊天的闷响,炮口喷出火舌,冒出大团黑烟。 烟尘当中,实心弹击飞而出,快逾闪电! 轰~ 准确击中远处的石墙。 顿时,碎石横飞,烟尘四起。 那溅射出的石块,还有一个个深坑,说明火炮威力之强大。 “嚯,威力真是可以!石墙都能如此,要是泥墙,轰不上多少炮,怕就要塌了!” 陈应不由得称赞道。 “嘿嘿,那你也不看看,都是咱公爷提出来的想法。” 宋应知嘿嘿一笑,很是满意。 程二牛同样跟着笑,想得到夸奖。 但回头时,却发现陈北冥紧皱眉头…… “嗯……侯爷,您觉得不妥?” 宋应知收敛笑容。 显然,陈北冥并不满意。 程二牛心里也是嘀咕。 他不明白,陈北冥是不满意干得不够猛,还是炮弹飞行持续时间短? “来人啊,上开花弹!” 开花弹? 此言一出,连宋应知都很吃惊。 之前,可没听说啊! 陈北冥,闻言立即打起精神。 只见匠人打开木箱,从里抱起个有着木制底座的炮弹。 接着,小心装进填好火药的炮管。 “当真弄了出来?莫不是在骗我?” 陈北冥凝神道。 “咱怎敢哄骗公爷,您就瞧好吧!” 程二牛推开弟子,亲自点燃火绳。 宋应知和陈应小心后退几步。 他们听说过,匠作营里时不时会因爆炸死人。 虽然陈北冥开出条件高的吓人,但也得有命花。 “主事,您要不要后退些。” 陈北冥瞧着他们一副害怕的样子,还是后退几步。 火药实在危险,还不长眼,家中还有那么多红颜知己…… 呲呲呲~ 火绳在众目睽睽之下燃尽。 嗵~ 一声闷响,炮弹飞出炮管。 炮弹在飞出二十丈左右时,忽然爆开。 哗…… 隐藏在其中的预置破片激射而出。 将地上拴着的几头大肥猪,打得千疮百孔,一命呜呼。 “哈哈……公爷,可还满意?” 程二牛得意极了。 他从一个底层匠户,受到陈北冥赏识,封个工部的小官,彻底脱离白身,成为朝廷官员。 为此,一直想着如何报答。 这次,终于有机会。 “不错,老程啊,你算是立下一功!” 陈北冥拍拍程二牛肩膀,却没有过于激动。 虽然开花弹成功,彻底让大乾走在所有人前面,意义非凡。 但,那要是完全体的开花弹。 完全达到设计要求的开花弹,不仅是件攻城利器,还能够极大杀伤守城敌军。 再配合实心弹,加大火炮口径和火药量,简直所向披靡! 若是高爆炸药甚至击发药能弄出来,将会是个革命性的进步。 陈应看得双眼冒光,搓着双手。 “我的老天爷,好东西啊,要是拿到战场上,在敌人头上开花,能钉死一大片!” “谁说不是啊,一个实心弹,过去就能砸死一串人。有这玩意,那真能把敌人炸成碎片! 二牛啊,做得好!” 宋应知得意地夸赞着。 “都是公爷指导有方……” 程二牛憨憨地笑着。 “怎么,你们都觉得很好?” 陈北冥反问道。 嗯? 难道不好? 几人都很诧异…… 公爷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来,我告诉你们,还有什么提高的地方。 其一,便是火炮的寿命。几十次就炸膛,显然不合适。” “可是……您不说拿水淋?” 宋应知委屈道。 “水淋是减少炸膛风险,又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想长期使用,还是得解决铸炮材料。” 陈北冥严肃地说着。 “公爷说的是……” 三人齐齐低头。 “再就是发射距离,三十丈很远吗? 要是在战场上,真有机会推进三十丈攻城?人家的投石机早就砸过来。 说不得连居高临下,箭雨都能抛过来。” “是……” 三人应和的声音又变小一些。 陈北冥又掰着三根手指头,开口。 “还有,第三点,开花弹固然不错,假如我说要能调整爆炸距离,你们应当如何应对?” 第826章 增加硬度,增加持久度 三个问题下来,方才还激动的三个人,顿时垂头丧气。 尤其是程二牛,还打算好好表现。 现在可倒好,别说是表现,眼看着就要挨批评…… “公爷,是末将没做好……” 宋应知垂头丧气地说道。 “谁说你们没做好?有问题和没做好,是两码事。” 陈北冥正色道。 怎么? 三个人齐齐抬头,看着陈北冥。 却见他幽幽地开口道。 “寿命短,说明还是材料问题。青铜的延展性好,用他做六斤弹的炮管,重量六百斤应该就能拿下。 如果还用高炉铁来铸炮,你们可以改一种铸造方式。 程大匠,你好好听着……” 青铜的成本还是太高,现在量少还能凑合,将来量大,成本是大问题。 历史上,倒是有个相对成熟的罗德曼铸炮法,目前倒是可以使用。 这种方法可以大幅加快铸炮速度并降低废品率,更重要的是可以大幅提升炮管寿命。 说起来,就是让炮管由里往外冷却,称之为内模可控冷却技术,或者内模水冷技术。 一般铸好的红热炮管在静置时的自然冷却,是由外往内。 原因一是炮管外表面面积比内管大,其二是外面空气流通比内部快,这样自然外层比里层冷得快。 但是如果能同时让炮管里层冷却,甚至使之比外层先冷下来,不但可以提升整根炮管的冷却速度,更可以提高炮管性能。 陈北冥讲着讲着,停下来问道。 “我说的,你们能明白?” “嗯,能明白……” 三个人齐齐点头。 “至于方法本身,难度并不大,难的是摸索水流的速度和时间……” 实操起来,铸造炮管时,用来做炮管内模的模具换成空心,中间加上冷却水管道,然后往里面注冷却水即可。 当然,冷却水管道必须做成可循环样式来保证温度稳定。 只要能摸索到合适的控制条件,便能大幅降低成本,并使铸造大口径火炮成为可能。 “公爷,您是说,那个里边通水的办法,真能干更大的炮?” 程二牛迫不及待地问着。 正常情况下,炮管的口径越大,炮管壁也越厚,炮管内外冷却速度的差距也越明显。 如果炮管材质不好,不够均匀,就会在冷却时因为热胀冷缩而产生裂痕,成为废品。 而内模水冷技术,可以保证内外管冷却速度相同,或者经过实验与调整,将速度差异控制在安全的范围内,身管就不会产生内伤。 一来立刻把废品率降低到个位数百分比,甚至降低到零,从而使造炮的价格大幅下降。 而炮本身也因为比较结实没有暗伤,因此平均寿命提升五倍。 陈北冥的理论说得程二牛眼冒星星。 炮越大,越难铸造的事情,他已经尝试过。 本来以为那是个无法解决的问题。 没承想,忠义公分析一番,就有手段! 到时候,不但又粗又大,而且硬度强,更持久! “公爷,您的方法真厉害,小人佩服……” 程二牛连忙道。 “唉,不用客气,那是我远征西域,偶然得来的办法,那边人的炮管子,粗着呢。” 陈北冥又随便编造个理由,遮掩过去。 有青铜铸炮术和内模水冷法之后,火炮的寿命和射程都能增加。 “接下来,就是开花弹的控制问题。我可以提想法,具体你们来实现。那就是通过控制引信的长度,来控制在空中飞行的距离。 等到战场上开火时,炮兵可以根据需要的射程,自行调整引信。 而那需要的长短,你们提前给出数据,这是眼下唯一可用的办法了……” 陈北冥也是无奈,没有碰炸引信和延时引信,只能如此。 “哎呀,侯爷说的是,小的怎么想不到呢?” 程二牛拍拍自己脑壳,说道。 “我也是突然想到,以后啊,还是得多派点书院学生过来。他们懂知识,会想出与众不同的法子。” 陈北冥笑着解释道。 “谢公爷,小的有办法,现在就去执行!” 程二牛作势就要去干活。 “慢着,急什么,我说有问题,但没说失败啊。能做到眼下的情况,就是功劳。 凡是参与其中的人,统统有赏!每个人根据贡献不同,奖励从一千两到一百两。 具体,由程二牛把握主持!” 陈北冥大手一挥,落实奖励。 既然人家做出成绩,激励可不能少。 “谢公爷!” 程二牛高兴地躬身行礼! 努力,终于得到回报! 但笑着笑着,忽然失声痛哭,扑通一声陈北冥面前。 “公爷啊,开花弹是您提供的图纸,小人等没什么功劳,可是…… 可是为造开花弹,丫头的父亲死了,小人求您一个恩典!” 一众工匠全都跪下,一起求情。 “都起来说话。” 陈北冥将他扶起。 “他家中可有男丁?” “有的有的,丫头下面还有个弟弟!” 程二牛忙不迭回答。 “这样吧,我许他一个锦衣卫百户的官职,俸禄足够供养全家。” “多谢公爷!” 程二牛和那女子慌忙磕头谢恩。 谁不知道锦衣卫乃是皇帝亲军,成为锦衣卫百户,就算是得到皇家的庇护。 那可是普通百姓求都求不来的,是许多勋贵和官员子弟才有的荫封路子。 “哎哟,怎么把那件事给忘了,快,还不快把你弄的宝贝拿出来,给公爷看看!” 程二牛一拍脑瓜,差点忘记大事。 第827章 燧发枪! 女子连忙想起来,起身取来长盒子。 “禀公爷,民女按照您的思路做出来,请您过目。” 陈北冥瞧着面前盒子,呼吸变得急促。 今日已经有开花弹的惊喜,看盒子的形状,里面会是那件东西? 屏住呼吸,打开盒子。 一支造型精致,表面雕刻漂亮花纹的火枪出现在眼前。 真是枪! 看着击铁上的燧石,陈北冥的手都有些颤抖。 “燧发枪!真是燧发枪!” 火药池、扣簧、扣簧片等结构,无不说明它就是燧发枪! 作为军事爱好者,陈北冥对它的构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说起来,他就想打人! 谁能想到,能装填火药和铁砂的粗金属管子,之前都在工部的仓库里生锈。 陈北冥在方毅带领下视察工部时,第一次看到那东西。 工部官员嫌弃做它浪费银子,还将献上的工匠打板子。 陈北冥听闻,恨不得将前任工部尚书洪大方揪出来宰了。 好好的火枪科技树,竟然就那样埋没! 现在,它们终于能重见天日,更上一层楼! 比起火炮,燧发枪意义更大。 大乾本身也有炮,但那是只有几百斤的小土炮。 而且不讲究力学性能,威力小,打不得多远。 别说禁军,就连地方守军都不喜欢用那玩意。 如果说,新型火炮是在土炮基础上的改良。 那燧发枪根本就是跨时代的发明! 直接跨越火绳枪,省却诸多麻烦。 虽然还是前膛枪,装弹笨重繁琐,但进步巨大! 而且,拥有燧发枪,也就能直接使用米尼弹! 要知道,米尼弹对于前装火枪来说,是个巨大的飞跃。 若是依旧采用滑膛原型铅弹,想在百米距离上命中,那都是靠人品。 至于两三百米,想都别想。 因此,列队开枪互相枪毙,是米尼弹出现前的标准阵法。 可是米尼弹出现之后,有效射程轻松达到三百米,甚至四百米都不是问题! 如此一来,三段射的排队枪毙,也就变成线列步兵,再进化到战壕…… 当然,眼下米尼弹的制造麻烦些。 米尼弹的样式是圆锥体,本身略小于枪管,让他更加便于填装。 弹头的底部有个圆锥形的凹槽,里面塞入一个木塞。 当激发火药发射时,燃气压迫木塞挤进凹槽内,迫使弹底膨胀,紧贴膛线,封闭住弹头和枪膛之间的空隙,使燃气无法外泄,又可以使弹头在膛线压迫下高速旋转。 听起来比圆型铅弹复杂,但对于大乾的工匠来说,不算什么。 大不了从民间征集能工巧匠,给他们待遇。 陈北冥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手中燧发枪。 反复地撸来撸去…… 脑海中已经开始畅想用它打击大食军队。 “公爷,这枪是好,就是打造不易,民女做一支,用时两个月。” 女子小心翼翼道。 陈北冥不以为然。 “简单,只需将所有零件拆解,统一尺寸,然后进行流水线制造。 每个工序只需负责一个零件,如此既可以加快制造速度,也能防止有人窃取燧发枪制造方法。” 身边人听完,不由大赞。 如此制造法子以前闻所未闻,但它确实能极大地提升制造效率。 “公爷,这分明是件火器,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陈应凑上来说道。 他将要去楚州上任,自然是想手里预备些秘密武器。 眼前的燧发枪,看起来散发着暴力美,一看就是威力极大的东西。 “呵呵,你想得倒美,这东西不能给你,一来是制造麻烦,二来嘛,是给大敌西秦和南梁皇族预备,倭人?他们不配!” 陈北冥一提起南梁那帮叛贼,就抑制不住的愤怒。 陈应也知道有些贪心,便不再觊觎。 但眼睛一转,又有别的想法。 陈应瞅着火炮。 “公爷,燧发枪您不给末将,火炮您总得给两门吧。” 陈北冥稍加思索,便道。 “丑话说在前面,炮给你可以,若是落在敌人手里,提头来见!” “末将遵命!您放心,末将抱着它睡!” 陈应答应得干脆。 走到火炮前,伸出手小心地摸着,就像是在欣赏一位绝色美人。 作为军人,没人不喜欢大杀器,火炮的威力,足够惊人。 他却不知,陈北冥早就有打算。 眼下的火炮,只能算是半成品。 透露给别人,虽说有些泄密,但还不算终极杀器。 目前没有膛线,精度上还有很大误差。 刻上膛线,炮弹可以沿着膛线作螺旋发射,旋转的弹丸在飞行过程中保持稳定的姿态,更加精准射向目标。 等搞出水力镗床还有拉床时,用深钻法制造的带膛线火炮,才是大杀器! …… …… 陈北冥从巡防营出来时,已到傍晚。 因为和王蔷有约,便动身返回宫中。 进宫后,看时间还早,王蔷还在接见别的嫔妃。 他只好先去周昭仪的院子。 “您怎么才来。” 周昭仪媚眼如丝,带着些许埋怨。 “没办法,最近事情多着呢。” 陈北冥说完,看见屋子里摆着东西。 “新发下来的用度?” “是啊,相比之前,少了一截呢。” 啥? 陈北冥闻言,眉毛一拧。 不应该啊! 第828章 那坐上来,自己动 周昭仪的抱怨,引起陈北冥警惕。 近几个月,各宫各院的待遇再次减少。 名义上是执行女帝旨意,节约用度。 但…… 内府的支出可一点没少! 其中的差价,不知落进谁的口袋! “看来,皇宫又住进大蠹虫了。” 陈北冥语气悠远地说道。 周昭仪媚眼如丝,用玉腿蹭蹭他,口道。 “若论蠹虫,谁能比得上你?” “哼哼,你又乱说,我可是给皇宫挣下大笔银子,才不是就知道吃拿卡要的蛀虫。” 陈北冥手指苟着周昭仪下巴,笑道。 “哦?那看来,咱们的爷,是吃硬饭的喽?” “那是自然,咱可是硬饭软吃,软饭硬吃都成,和你啊,不一样。” 陈北冥贱兮兮的笑着。 “哦?人家怎么?” 周昭仪疑惑地问道。 “你啊,是从软吃到硬,来吧,张嘴……” “你……呜……” …… …… …… 陈北冥哼着小曲离开院子时,脑海回味着周昭仪和玉笛的百般温柔。 没多远,走到坤宁宫前,熟门熟路地摸进寝殿之中。 “钰儿,你定要健康长大,成为你父亲的好帮手呢。” 寝殿内,王蔷对着熟睡的孩子说着话。 “名字取了,我都不知道。” 陈北冥笑嘻嘻地走到王蔷身边,搂住她的腰肢。 “哼,你还知道是孩儿的父亲,是陛下根据宗正寺给的名字挑选,入了皇家宗谱。” 王蔷对陈北冥的突然出现,并不吃惊,反而眼含幽怨。 “那什么,我这不是忙,为我的大舅子,你兄长去查看战舰的武器研发。” 陈北冥只好找理由敷衍。 “哎,你们男人总是喜欢那些,迟早将我们娘俩遗忘在这深宫。” 王蔷还是不打算接过话茬。 “哎呀,看你说的,怎么会呢?那些炮管子,又黑又粗又硬,哪有你来的柔软和润滑呢?” “你……没个正行!” 王蔷伸出纤手,轻抽他的胸膛。 “放心好了,我会抽出更多时间来看望你们母子” 其实他也明白,王蔷与普通女子一样,都渴望丈夫的陪伴和宠爱。 几个月不见,陈北冥发现孩子渐渐长开,眉眼与他越来越像。 “真是像我啊。” “我们的孩儿,当然像你。” 王蔷白陈北冥一眼。 “不是,他与我太像,将来可瞒不住人。” 陈北冥解释缘由。 “为何要瞒,你早日将南梁皇位抢回来不就好了。” 王蔷噎得陈北冥哭笑不得。 复国哪有那么容易? 他手中无兵无将,现有都来自大乾。 “来日方长啊,我也需要一点点布局。” 陈北冥叹气道。 “好吧,说的也是,您饿不饿,我去拿些吃的。” 王蔷柔声道。 陈北冥瞧着烛火下美艳无比的王蔷,再加上那贤良淑德的样子,心脏猛地一跳。 “蔷儿,我不饿,但说起吃,不如吃你……” “啊!钰儿还要吃呢,小家伙刚吃奶睡着,你……你不要。” 王蔷俏脸微红,身子不由一颤。 “看你,想哪去了,人家说吃你,又不是和孩子抢饭吃。” 陈北冥盯着那圆月,舔舔嘴唇。 “啊,你……坏死了,我以为你要……稍等片刻。” 说完,起身抱着孩子去隔壁,少顷便返回。 陈北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玉人。 如墨的青丝高高盘起,一根玉钗随意地横插在发髻之上,美艳无双。 一身得体的紫色罗衫褶裙,掩映住她惹火的身材,将美妙的身段勾勒得前凸后翘至极。 清美的身姿,一双妩媚的桃花眼,秀气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迷人的酒窝,精致秀雅。 浑身流露着一股成熟气质,极具美感。 “蔷儿!” 陈北冥深情呼唤,注视着王蔷,满心火焰。 “讨厌,我恨你!” 王蔷慢慢抬起螓首,眼波荡漾。 像池中水纹似的一闪一闪,明媚娇艳,水灵剔透。 说是恨,但目光的柔情蜜意,如何也遮掩不住。 陈北冥轻轻握住她的柔荑,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 玉手柔软,带着暖暖的体温。 轻轻在她发端一嗅,清香中人欲醉,陶醉在难得的温柔乡里。 看王蔷的表情,尽是思念与动情,哪还不明白她的心思? 俯下头,对准她的香唇,毫不客气地吻下去…… 王蔷明亮的双眸,闪过一抹动人的光。 随即便涌满浓酽如醉的醉意,合拢双眸。 轻软柔顺的乌黑秀发,与那沃雪一般白嫩柔滑的肤肌相映成趣,秀美的容颜楚楚可怜。 陈北冥一时看得痴痴如醉。 “你……傻瓜!难道让我自己动?” 王蔷等半天,不见陈北冥动作,忍不住娇声啐一口。 陈北冥嘿嘿一笑。 “那你坐上来,自己动?” 王蔷也不含糊,如获军令一般,猛然扑上去…… 绿添杏色莺舒柳,粉落脂香雪覆松。 瓜入瓮瓶难相弃,藕茎莲丝嚼嫩鲜。 …… …… …… 两人乳水交融,配合默契…… 一直折腾许久,才平息下来。 王蔷倚在陈北冥怀里,心满意足。 “听兄长说,您有大动作?” 第829章 仗着潘驴邓小闲,就能为所欲为? 陈北冥愣了片刻,随即明白王蔷说的是战舰打造之事。 “不错,我们在打造战舰,那关乎大乾未来,我要去看看,到时你兄长可能与我一起去。” 战舰的体积太大,根本不是内河可以支撑。 现在又没有先进的挖掘机,有些河道淤塞得厉害。 战舰装备完一百多门火炮,加上士卒和辎重,恐怕会触底。 所以,打造战舰的位置选在海州府。 王家在海州按照陈北冥的设计,重新修建一座船坞。 出于保密需要,那个船坞的存在,只有陈北冥、女帝和王家知晓。 王家干脆将船坞周遭数千亩土地都买下来,并由高手组成巡逻队伍,严密监视着所有进出口。 如此大动静,自然引起敌人窥视,但都被挡回去。 无数人,猜测王家在那里打造什么。 卢、李家主干脆组团来王家试探,反倒被王承之灌醉,铩羽而归。 如此,但更激起人们的好奇心。 光是挖地道偷偷进去的人,王家就抓住十几个。 王蔷玉指点在陈北冥胸膛。 “你那个抢来的小妾如何,哼哼,你可知此事传进宫中,连累到怜星,多少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此事怨我,当初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过,那件事现在人们也没证据,只是乱说。” “什么苦衷,不是你瞧见人家好看?” “还真不是,说来话长……” 陈北冥将当初如何把墨涵从冯麟手里救出的经过讲述一遍。 “啊?那冯麟该死!可你要如何说服星儿,她可是生你的气呢。” “嘿嘿,我自然有法子。” 陈北冥面露微笑。 “哼,你最好说的是真法子,不是睡服!” “嘿嘿,睡服不也是法子?” “你啊你,怎么,仗着你潘驴邓小闲,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嘿嘿,难道不可以,要不咱们再……” “啊,不要!” 王蔷连忙双手抱月。 陈北冥只是一说,并没有真的要继续。 以王蔷的体质,遭不住,还要奶孩子呢。 他想起周昭仪的话,侧身看向王蔷。 “蔷儿,新任的后宫总管太监你可知道什么来头?” “您说的是黄宏宇?以前不过是御马监养马,也不知拍谁的马匹,升官倒是快,妾身听说与严嵩是旧相识。” 王蔷回忆道。 “原来有这一层,他如今在后宫削减用度,就你坤宁宫和丽妃严蕴没变。” “哼,他敢动妾身的用度,妾身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真以为好欺负!” 王蔷说出狠话的姿态极是撩人,陈北冥听得就鸡动。 “啊!妾身不行了,您放过妾身吧。” 陈北冥只好惋惜地低头。 将缩进锦被的王蔷抓出来,在她樱唇吻上一记,下床穿衣。 “您……您不留宿?下次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呢。” 背后,传来王蔷不舍的声音。 陈北冥没有回头。 “照顾好孩子,我尽量来看你。” “嗯……妾身明白。” 王蔷愣愣看着陈北冥消失在门后,才缓缓闭上美眸,一声轻叹说尽孤单。 …… 坤宁宫外,怜星的屋子依旧亮着灯。 皇后今晚又将她们几个体己人赶出来。 她暗自猜测,皇后娘娘要秘密见什么人。 那与她自己无关。 但陈北冥居然将墨涵收进房中,这让她备受煎熬。 也不知怎的,宫内都知道此事。 “我恨你!你让我如何自处!” 怜星珠泪盈盈,滴落枕边。 “当真恨我?那我走?” 桌旁突然出现的人影,吓怜星一跳。 待她看清来人,故意将身子转过去。 “你走,我不要见你!” 声音凄苦,带着哭腔。 陈北冥故意做出脚步声,然后纵身上房顶横梁。 怜星回头时,见人真的走掉,掀开锦被下床,顾不得穿鞋,推门冲出去。 然而,外面漆黑一片,只有两个偷懒睡觉的值夜太监。 她失魂落魄地回房,趴在床榻上委屈大哭。 “哎,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怜星猛地转过身子,陈北冥正笑容满面地看着。 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情感,扑进那个温暖的怀里。 陈北冥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 三下五除二将怜星扒光,然后霸道地占有她。 一番云雨,总能化解怨恨。 睡服,还是最好用的办法。 何况,陈北冥可是有越睡越服的本事! 一番用力的挞伐和打木庄之后…… 怜星“惨遭”征服,整个人酥软无力…… 陈北冥见此,开口道。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将墨涵的遭遇和盘托出。 知道真相的怜星不由惊呼,为命苦的嫂子感到悲伤,又感到庆幸,却也十分为难起来。 “您……您让我如何面对墨姐姐嘛。” “不用面对了,她已经远赴北疆,去经营生意。凡尘俗,与她再无瓜葛……” 陈北冥轻声道。 “啊!那……唉……墨姐姐是好人,不应该啊……” “性格使然,别人也没办法。” 陈北冥幽幽地说道。 怜星沉默片刻,将螓首放在陈北冥胳膊上。 “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时也命也,不想了吧。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陈北冥软语安慰。 怜星不好意思道: “是我,误会你……您惩罚我吧。要么,奴婢再好好侍奉您一次……” 怜星说着,张开嘴,主动俯身…… 陈北冥淡然一笑。 “下次吧,不必强求,你身体吃不消。 你倒是可以帮我留意后宫的动静,那个后宫太监总管黄宏宇都干些什么。” 怜星点点头。 “婢子知道。” …… 翌日,早晨。 陈北冥到城西新修建的大营,看着门口安西军三个烫金大字,瞬间精神十足。 本来,内阁对起名字就意见不统一。 安西摆明就是针对西秦,怕会挑起两国冲突。 严嵩老家伙仍旧装死,任由他手下的官员争吵。 最终还是陈北冥拍桌子。 反正就是要打西秦,谁反对? 那时,见有人仍旧跃跃欲试,又扔出一句。 反对者会彻查,看看是不是西秦的奸细。 要是查出身上有什么猫腻,一律从重处置! 严党分子瞬间哑火。 他们谁经得起查,谁又不是一屁股屎? 即便不和西秦有联系,但是和别人有啊! 最终,还是严嵩插嘴和稀泥,平息冲突。 说左右不过是个名字,不碍事。 既然他发话,严党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这样,安西军才定下来。 陈北冥进大帐,几日不见的元罗立即迎上来。 “末将元罗见过公爷,未出去相迎,请公爷治罪。” “起来说话,你……唉……” 陈北冥还没说什么。 元罗已经老泪纵横。 他的命,也太凄苦…… 第830章 忠义公一句话,女人奉上 陈北冥声音低沉。 “听说你妻子已经溘然长逝,两个儿子寄人篱下,以后作何打算?” 元罗几十年音信全无,都以为他死了。 他的妻子尽职尽责,为二老养老送终,又抚养孩子长大。 可惜积劳成疾,前些年撒手人寰。 结果元罗不仅回来,还做朝廷大官。 “末将对不起她,两个儿子养得很好,就是……就是心里不舒服!” 元罗一个在西域征战几十载的硬汉,在陈北冥面前居然哭起来。 “好了,哭什么,你的发妻贤惠如此,贞节牌坊是少不了,朝廷会有恩典。 再说,尊夫人已经去世经年,大丈夫何患无妻,你的将军府,也需要有人打理。 你常年不在家,没有人掌控后宅,无人操持可不成。 我可听说有不少人登门做媒,还是说你看上哪家女儿,我去帮你做媒也行。” 元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陈北冥小他几十岁,但在这个人面前,就是觉得亲切和有依靠。 “全凭公爷做主!” “好,那我就给你物色物色。” 陈北冥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元罗竟然认真起来,只好琢磨人选。 元罗怎么也是朝廷从一品高官,小门小户不合适。 虽说他头发有些花白,相貌有几分沧桑。 但好好收拾,卖相很好,尤其脱衣服,那一身腱子肉。 要不,从勋贵的旁支里挑一个。 以他陈北冥的脸面,勋贵们定然不会反对。 陈北冥思考完,瞥见帅案上一堆名册,再看看中军大帐中的被褥,轻声道。 “元罗啊,没让你进中枢,会不会觉得委屈?” 以元罗的资历和功劳,进中枢绝无问题。 “公爷说的什么话,咱有什么可委屈,末将就喜欢领军打仗。 让末将和一帮大头巾之乎者也,您还不如杀了末将!” 元罗收起哭泣声,拍拍胸脯,声音洪亮。 此时,亲兵禀报。 “将军,军营门口来一群人,有事求见。” 元罗看向陈北冥,请示道。 “公爷,您看?” “别管是谁,让进来聊聊,安西军不是孤家寡人,需要一些奥援。” 陈北冥稍加思索道。 “是,去,传令进来。” 少顷,大帐外响起几个熟悉的声音。 尤其一个大嗓门,格外惹人注意。 以平阳侯为首的十几位勋贵,陆续进来。 “公爷也在啊。” “见过忠义公!” 人们和陈北冥打招呼。 接着,他们又道。 “有好事,您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家伙。” 平阳侯王镇给陈北冥使着眼色,说明自己很无奈。 其余人,也是言语亲热的套关系。 话里话外,就是想让自家子侄进入安西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安西军会成为一支针对西秦的劲旅。 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仗要打。 打仗就会产生军功,有军功自然就意味着升官封爵。 哪个大家族,不希望一门多爵。 虽然众人现在都不缺银子,足够子孙挥霍几代。 但谁也不傻,都希望子孙能拼出一片天地。 “没问题,他们都可以来,只要通过考核即可。 但必须从普通士卒做起,任何人没有特权。 哪怕是已经荫封之人,也要体会一个月当大头兵的滋味。” 陈北冥自不会拒绝。 但想一来就当官,没门。 “那是自然,我等初入军伍便是从士卒做起,那帮臭小子,也是一样。” “公爷随便摔打,打坏了算他们没本事!” “哼,敢喊苦喊累,就替我们打死,绝不护短!” 一个个话说得漂亮。 依照元罗的意思,勋贵子弟他是一个也不想要。 用起来麻烦不说,一旦有伤亡,必然得罪人。 但此乃京城,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元罗不擅长官场的人情世故,陈北冥却习惯。 陈北冥几句话,就让勋贵们拍胸脯,好像占多大便宜。 谈完正事,陈北冥正色道。 “诸位,元将军如今妻位空缺,众位若是有意,不妨回去看看有没有合适人选。” 此言一出,元罗顿时老脸一红。 在众国公侯爷的注视下,显得局促不安。 “巧了不是,我家三房就有个待嫁的侄女,明日就送过来,与元将军相看一番。” “去去去,你那侄女是被人休回来的,当我们不知道,老夫有个侄女……” “滚!你也好不到哪去,老夫有个妹妹,年方三十许,花容月貌,堪为佳偶。” 一帮老家伙互相拆台。 都想笼络住元罗这个当红炸老鸡。 虽说年纪不小,但人身家清白,作为一军主帅却是正当年,将来以军功搏个爵位,绝无问题。 说不得,又是个新将门。 现在不拉拢,难道等将来有爵位再拉关系? 定好相亲时间,众勋贵们才满意地离开。 大帐中又剩下陈北冥与元罗二人。 “公爷,末将……” 陈北冥看元罗一脸忐忑,知道他的顾虑。 “你不必管什么身份,喜欢哪个就选哪个,都是将门,没那么多臭规矩。 你如今也是一军统领,不比谁低下。” “末将谢公爷!” 一番话,说到元罗心坎里。 他久居西域,在安西城时,军中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身份顾虑。但京城终究不同,有它的规矩。 “对了,那些孤儿,总得让末将留用吧。” 元罗郑重说道。 “那更不行,我弄来的人,自然归我。” 陈北冥直接表示拒绝。 “别啊,都是些白纸,好调教,您匀给我点……” 元罗不依不饶。 “给你?那就只学会打仗,别的一问三不知。先在书院学习,我亲自调教。 到时候,选几个合用的,在你帐下听命。 那个时候,你调教不出来,我跟你算账。” “嘿嘿,那不会,既然是您选出来的,肯定是上上人选,那末将就不抢了。” 元罗只是想找些好的后辈培养,那些收拢来的孤儿,是很好的人选。 但陈北冥有自己的想法,他自然不合适再去抢。 反正将来会在安西军,那还不是一样! …… …… 陈北冥离开安西军,下一个目的地便是拉赫曼。 大食先锋军败退西域,给波斯喘息之机。 随后情况如何,都需要进一步的情报。 以东厂在西域的实力,还远不能覆盖。 尽管有帕楚莉娅运作,可还是需要更多的消息来源。 拉赫曼,就是个很好的选择。 “尊敬的公爵大人,请接受我的跪拜!” 拉赫曼听到消息,居然与黛菲公主一起迎出来,而且,礼仪隆重。 上百个波斯人大礼参拜,阵仗颇大。 陈北冥瞄一眼黛菲公主,仍旧是那般蜂腰圆豚,曲线诱人。 只是那张国色天香的俏脸上带着些许悲伤。 怎么,不是大食先锋军败退,给出波斯机会? 莫非,情况有变? 第831章 是谁,打断陈北冥施法? 陈北冥经过一番了解才知道原因。 她的父王和母后被大食人掳走,生死不明。 “尊敬的公爵大人,您在西域的伟大战绩,我们都已知晓。 现在整个西域都在传说您的威名,也只有您能给那些魔鬼一个惨痛的教训!” 众人在厅中落座,拉赫曼不停地在吹捧。 陈北冥懒得搭理他,直接说出此行来意。 “以后西域和大食人的情况,你们要及时告知我,而且包括大食军队动向。 如果找不到我,向帕楚莉娅汇报也可。” 在陈北冥的认知里,大食人不会因为西域一战的失败,就放弃对西域领土觊觎。 他们的目的,只会是控制更加辽阔的土地。 除去匈奴大草原,西秦和大乾对他们的吸引力更大。 毕竟波斯和大食的商人,将这里的富庶描绘得十分引人。 “这是自然,作为您忠实的奴仆,小人会竭尽全力!” 拉赫曼巴不得大乾和大食人打得你死我活。 那支近乎无敌的军队,居然败在陈北冥手里。 如此,让他看到希望。 眼前的年轻人,总是能创造令人震惊的奇迹。 陈北冥自然不会因为他的吹捧变得飘飘然,将目光落在黛菲公主身上。 “公主不必担忧你父亲母亲的安全,大食人要统治波斯,不会轻易杀死他们。 否则,就会招致无穷尽的反抗,那不是大食人愿意看到的。” “当真?” 黛菲美眸一亮,一脸期冀地看向陈北冥。 她日思夜想,总是害怕收到父母被杀的消息。 “那是必然,如果大食最高统治者不是个蠢货的话,在彻底征服波斯之前,他还会好吃好喝供着你的父母。 然后拉拢波斯贵族,加强统治。 除非他们能彻底拿下波斯,那时才会危险。 而此番西域之战,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拿下。” 陈北冥的分析,让黛菲放下心来。 她端着杯葡萄酒亲自送上。 谁知,到近前,陈北冥没接酒杯,而是一把将黛菲拉进怀中。 大手探进衣领,覆上那殷红如血的樱唇。 拉赫曼见状,慌忙带人退出去。 护驾? 别开玩笑了。 陈北冥武力之可怕,谁不知道? 园子里护卫,都不够其一只手打的。 再说,他只是个太监,又不能真的如何。 何况,黛菲公主流落大乾,迟早会沦为某个权贵的玩物。 跟了陈北冥,反倒是个不错的归宿。 屋内,陈北冥并没有选择继续深入。 魔爪离开深渊,感受着残留的滑腻。 怀中的黛菲公主俏脸微红,眸光清澈如水,看似平静。 但,起伏不定的明月出卖了她。 “你不怕我?” “我为何怕您?能成为您的女人,黛菲很高兴呢。” 黛菲公主话虽说得漂亮。 但美眸中闪过的狡黠,令陈北冥有一丝不爽。 “麻痹,觉得老子是太监,不能一炮而红!” 陈北冥的禄山之爪,开始解起黛菲衣裙。 决心给她一个教训。 当香肩和大片如雪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屋内气氛也变得旖旎。 嘭~ 正要继续往下探索时…… 大门让人踹开,陈北冥大怒,谁他娘的不开眼? 门口,一身贵妇打扮的温玉瑶,正似笑非笑看着二人。 “您还真是风流呢,黛菲公主的滋味如何?” 温玉瑶身材还是那般出色。 自从诈死后,如今的打扮愈加大胆,两轮明月就想要挤出来一般。 头上金步摇轻晃,动作优美地坐在二人旁边。 “咳咳……那什么,黛菲公主有些不舒服,我在帮她治病。” 陈北冥干笑道。 黛菲公主也不怕羞,大大方方地在二人面前穿好衣裙,婷婷袅袅地离开。 “哼!妖精!看来妾身人老珠黄,您回来这么久,都不来看妾身。” 温玉瑶对着黛菲公主的背影啐一口,然后美眸一转,撒起了娇。 陈北冥顺势将温玉瑶揽过来,捏一把她柔细的腰肢。 “你吃的什么飞醋,我不是来了。” 温玉瑶知道适可而止,倒进陈北冥怀里,樱唇微噘。 “人家知道您去办大事,可妾身也有身手,对付寻常三五蟊贼绝无问题。” 陈北冥轻轻揍她玉豚一巴掌。 “胡闹,我是去西域打仗,箭矢无眼,哪怕划破你一点肌肤,我都得心疼。” “嘻嘻,人家知道,您还是最爱妾身。” 温玉瑶玉臂搂住情郎脖颈,主动献上香唇。 陈北冥虽然因为黛菲公主心中藏着一团火。 但在拉赫曼的地方,不能轻易暴露秘密。 一吻结束,温玉瑶小心翼翼地抱住陈北冥胳膊,微低下头,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 “我父亲恐怕……恐怕知道我没死,他们派人去接收我的产业,我没忍住动手,有人看到我的脸。” 说完紧闭双眸,等待陈北冥的教训。 但许久都没有声响,睁眼看见陈北冥只是没好气地看着。 “改日再揍你,哎!我会给大长公主府一个交代。” “嘤咛……要不您还是揍妾身一顿吧,不然妾身心里过意不去。” 温玉瑶轻咬樱唇,玉手褪下亵裤,掀起裙摆,转身将浑圆雪白的完美玉豚给陈北冥。 啪啪啪~ 三巴掌揍完,陈北冥有些舍不得地抚了抚,俨然像是件艺术品。 “好了,日后再敢惹祸,就让你三日下不来床!” “人家知道了!走嘛,陪妾身逛逛园子,景色可是不错呢。” 温玉瑶收拾好,神情欢快起来。 美人相邀,陈北冥不好拒绝,陪着温玉瑶逛会儿园子才离开。 事实上,他现在也没有太多地方可去。 朱凤带着凤冥小筑众女在忙奶糖的改良。 纪清嫣在随园整治内宅。 周阮带着郭芫在外谈生意,大家都在忙。 他只好牵着马,在华灯初上的大街上溜达。 忽…… 身边飘过一股奇异香气。 陈北冥扭头,见是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 它还没走远,印象里似乎在哪里闻到。 刚打算去追踪,有人从身后呼喊。 “陈北冥……” 第832章 妖精,看金箍棒! 陈北冥转过身,发现却是长信侯府的马车。 一只纤纤玉手从窗户里勾着手指。 他有些心虚地看看四周,走到车窗旁。 帘子掀开,正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 陈北冥假正经道。 “咳咳,原来是司马少夫人,不知有何指教?” 独孤伽蓝对这称呼明显不高兴,剜了陈北冥一眼。 但当街不敢太明目张胆。 “古月楼。” 说完三个字,就让车夫驾车离开。 陈北冥想起正事,回头时,那股奇异香气再无踪迹。 “罢了,可能是我多想,古月楼?什么地方?” 想起和独孤伽蓝幽会,陈北冥心中火焰熊熊燃烧。 一路打听,才找到地方,却是一间新开的戏园。 因老板姓胡,故名古月楼。 如今,在大乾京城,高端演出在青云坊大剧院,剩下的才是戏园子。 人们对咿咿呀呀的软绵唱腔,开始有些审美疲劳。 因为青云坊大剧院的包厢都被勋贵们重金买下,轻易不会出借。 有些社交场景,还是得在戏楼,所以仍旧有市场。 陈北冥循着独孤伽蓝身上特有的香水味道,在一个房间前停下脚步。 还没敲门,突然门开一条缝,伸出纤手将他拽进去。 灯光如豆,光线黯淡。 独孤伽蓝拉着陈北冥来到内屋床前,伸手拔下玉簪。 一头秀发,顿时倾泻下来。 她的绝美容,颜陡然间更添几分妩媚。 看得陈北冥心中一荡。 她满意地嫣然一笑,轻轻巧巧地走到榻旁,踢飞玉足上的绣鞋,爬上去。 将绣床左右钩上的红色罗帐放下,整个人罩在里边,顿时如笼在一团绯红的雾中。 “冤家,愣着做什么!” 陈北冥一声轻吼,扑上床榻。 独孤伽蓝双足脚形纤秀,纤掌楚楚那肤肌晶莹,泛着温润的光泽,当真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 脚上的肉色便如透明一般,十个脚趾的趾甲都呈淡红色,像十片小小花瓣。 令人想起洛神赋中的‘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陈北冥拿在手中,细细把玩,喜不自胜。 红颜知己里,论谁的脚最美,恐怕就属独孤伽蓝。 就连与其双胞胎的独孤伽罗,也要差上半筹。 “看够没?” 独孤伽蓝玉足点在陈北冥胸膛,一脸媚意。 陈北冥暗叹,这婆娘自尝禁果,有种向荡妇发展的由头。 如此美到极致的荡妇,谁曾见过? 独孤伽蓝美眸又深又黑,顾盼时水灵灵的彩芒照耀。 眸光飘到陈北冥身上,滴溜溜打个转,不知在想什么坏主意。 陈北冥没等她使坏,飞速解开束腰。 登时露出大片如雪肤肌,身上只有亵衣和短裤遮住那神秘的地带。 光彩照人,妩媚多娇。 轻软柔顺的乌黑秀发,与那沃雪一般白嫩柔滑的肤肌相映成趣。 绝美的容颜,瘦削的香肩,与挺拔的明月构成立体的曼妙曲线。 特别是她笔直的长腿,比例极美,结实浑圆,衬得翘臀姣美如梨,让人不由得想。 那双标致、骨肉匀称的美腿何等结实腻润,把玩起来该是何等滋味? 陈北冥心血沸腾。 在拉赫曼府中积攒的火气,那股潜藏心底的野性,都开始骚动起来……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陈北冥吟诵出两句诗词,压在独孤伽蓝身上。 独孤伽蓝听到诗词,美眸猛地一亮,搂住陈北冥的脖颈。 “人家好喜欢!” 说罢香唇奉上,任其索取。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瞧着眼前玉躯横陈,一身欺霜胜雪的身子,数不尽的峰峦美景,闪着诱人的光泽,摄人心魄。 修长油滑的腿儿紧紧缠起,遮住那最后一缕春光。 肤肌白里透红,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妩媚之极,诱人至极。 抛开一切杂念,仿佛一只犁田的牛般,奋鬃扬蹄,深深地犁进那片水草丰美的沃土。 …… …… …… 开垦完这块地,已是夜深。 陈北冥想起来,被两只玉臂抱住。 “我不许你走,你不陪人家,司马家又无聊得要死。” “听话,来日方长,我会抽空寻你。” 陈北冥只好温言安慰,独孤伽蓝痴缠的厉害,让他很是得意。 “哼,你那么忙,怎会有时间嘛? 你不知道,司马尚那个人无趣得很,也不知姐姐怎么会喜欢他。” “说罢,你今日寻我,就只是为一夕欢愉?” “哼,那是自然,还有什么比男欢女爱更重要?” 独孤伽蓝认真地点点头。 “真……真没其他?” 陈北冥再次询问。 “当真没有,若是他们有何动静,我会告知于你。” “好吧,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做人们都爱做的事。” “哼哼,那自然,人家就是欲罢不能,你再来啊……” 独孤伽蓝摇晃间,耳鬓厮磨。 陈北冥再度被激发火气。 “你个妖精,看爷的金箍棒!” “啊!谁怕你……” 再次结束…… 独孤伽蓝已经累得睡着。 陈北冥总算脱身出来。 夜色深沉,古月楼中依然有戏子的吟唱。 陈北冥不由感叹,贵妇人还真能玩。 …… 回到随园,卧房门从里面上锁。 就知道纪大美人生气,嫌他回家晚。 算了,明日再赔罪。 推开辛玉婵的房门,解衣上床,搂着辛玉婵沉沉睡去。 …… 与此同时,京城一间大宅院前,悄然聚集上百个蒙面黑衣人。 他们个头低矮,腰间配着微微弯曲的长刀。 一看就能判断出不是本地人。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静静停在不远处。 有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单膝跪在马车前。 马车的人开口,声音妖娆又清冷无比。 中年男子恭敬地点头,然后对着黑衣人下令。 黑衣人立即四散而开,由各处进入大宅。 不一会,喊杀声、惨叫声响起,火光冲天…… 第833章 灭门之变 陈北冥被敲门声惊醒时,天色已经大亮。 下意识地摸摸身旁,佳人早已不在。 只好穿衣推门而出。 几个番子立即迎上来。 “公爷,出大事了,成国公朱家昨夜惨遭灭门!” “嗯?朱玉死了?是谁干的?” 陈北冥立即紧皱眉头。 虽说朱玉此人不讨喜,和众勋贵关系不怎么样。 但好歹也是大乾公爵,如此遭人灭门,打的不止一个人脸。 “回公爷,成国公不在府中,据说前往东郡,陛下已经让人去通知。” “没死?老家伙还真是命大。” 陈北冥有些惋惜。 朱玉此人总是神神秘秘,行踪诡异。 他与曾可望的关系,至今还没查出来。 但可以确定,朱玉并不忠于女帝和大乾。 虽然女帝阵营勋贵的忠诚度也不那么牢靠,但有权力和金钱利益捆绑,大家也能相处融洽,君臣同心。 出这么大的事,陈北冥自然要去看看。 在厨房找到两个包子,边走边吃,匆匆出门。 陈北冥刚走,暖阁一扇窗户打开。 元慧儿探出头,看着后宅大门的方向。 “纪姐姐,我们会不会太过分?” “哼,过什么分,说好的时辰不回来,定然又去会野女人。 得给他一个教训,这些日子,谁也不许理他!” 纪清嫣凤目扫过暖阁众女,红袖添香忙不迭点头。 两个刺头都怂了,其余更是纷纷赞同。 见此情形,纪清嫣露出满意的微笑。 …… 陈北冥赶到成国公府时,刑部和大理寺的查案高手已经开始勘察。 整个成国公府,到处都是尸体。 残肢断臂洒落,极是惨烈。 从尸体伤口的平滑程度判断,对方武器很锋利,刃口很薄。 其中一座砍掉头颅的肉山,正是朱玉的傻瓜儿子。 他可是战力爆表的凶物,对方轻易杀掉? 陈北冥可是见识过肉山的战力,一般高手想杀他,根本办不到。 就算他亲自动手,也要费一番功夫。 “下官林久朝,见过公爷!” 刑部带队的官员正是林久朝,他听说陈北冥到场,立即赶过来。 “久朝,府中情况如何,可有活口?” “禀公爷,朱家亲族和阖府的丫鬟、仆役、护卫无一人生还,不过……” 林久朝忽然停下。 “不过什么?” “成国公那个疯女儿未见尸身,我们搜遍府中水井地窖也没找到。” 陈北冥有些不明白,对方抓走一个疯子做什么? “久朝啊,以你的看法,是何人所为?” 林久朝思索片刻,捡起地上一只断手。 “公爷请看,切口整齐,竟无一丝裂口和瘀血,可见对方武器之锋利轻薄。 从劈砍的角度和尸体倒地的方向,对方身材不高,结合种种线索,下官认为是倭人。” 倭人? 陈北冥脑海中忽然记起昨夜见过的那辆马车,还有那股异香。 现在回忆,分明是段暮玄身旁那个倭国女人! 此事与其绝对脱不开干系! “妈拉个巴子,倭人竟敢在京城下手,找死! 给我好好地查,只要确定,我把倭人的老巢给掀了!” “是!” 陈北冥怒气冲冲地从成国公府里出来。 发现四周民居皆是大门紧闭,一个看热闹的都没有。 若不是能感受到里面的气息,还以为也被灭口。 成国公府灭门,像在京城扔下一枚重磅炸弹。 所有勋贵都将自家嫡系子侄召回,加强府中防卫。 他们被那狠辣到极点的手段吓坏了。 不管勋贵间有多大的仇怨,灭门也鲜少会用。 因为已经触犯勋贵的底线。 当陈北冥到宫门口时,几乎京城所有勋贵都到齐。 他们来此,主要是询问皇帝的意见。 若皇帝答应,所有勋贵都会加入复仇的行列。 不管他们之前与成国公有什么冲突,不管敌人是谁! 这就是大乾! “公爷,您发话吧,出人还是出钱,咱都没话说!” “狗娘养的,敢对咱们动手!” “让老子抓住,统统弄死!” 众勋贵将陈北冥围起来,义愤填膺。 就连以往淡定的齐国公等人,也是一脸不安。 关系敌对的人,现在也放下成见。 邺国公洪绍元站在外围,目光也放在陈北冥身上。 尽管他心中依然怨恨,但不得不承认陈北冥能力之强大。 有他在,朝堂就垮不了,没人敢出来闹事。 陈北冥等众人说完,才缓缓开口。 “倭人干的,东厂探子已经去追踪,他们跑不了,各位不用担忧。” 众人一听倭人,更炸。 “我屮他姥姥,原来是他们!” “奶奶的,老子请命去海州府清缴倭人,一帮蛆虫一般的东西,敢杀我大乾勋贵!” “同去,那些畜生!” 齐国公听说是倭人,稍稍松气。 只要不是内斗或者惹什么可怕的敌人,一切都好说。 “公爷,您说个章程,咱们都没意见。” 众人齐齐点头赞同。 陈北冥摇头道: “众位的心思我都明白,此事还要陛下和苦主说话,各位不必心急。” 这话让众人清醒过来,对啊,还得朱玉呢。 此时,宫门口跑出来一个小黄门,到众人面前。 “陛下有旨,召忠义国公陈北冥入内觐见!其余先散了吧。” 陈北冥对众人拱拱手,穿过包围,向乾清宫走去。 御书房。 “倭人所为?他们怎会如此大胆?” 女帝怒斥道,但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下。 她也忧心什么隐世门派跳出来闹事。 “此事小人也不清楚,得问朱玉,但我觉得他也不会说。” 其实,陈北冥心中有所猜测。 朱玉十有八九和倭人有什么合作,闹崩才有此大祸。 “你不清楚?那朕要你何用?在朕面前坐没坐相,啊……你放开我!” 女帝总觉得陈北冥有所隐瞒。 自己身为皇帝,却不能掌握所有,气冲冲从御案冲出。 却不料,被陈北冥拉进怀里。 陈北冥将女帝吻得喘不过气,才松开。 “你是我的,这辈子都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女帝被他霸道无匹的话语,迷得心脏狂跳,俏脸绯红,心立刻软下来。 “你……哎,朕怕了你,我从没想过逃,你不知道收到西秦说你扣边时,我有多担心。” 当初西秦来信,女帝坐立不安。 唯恐陈北冥一气之下,不管不顾,对西秦用兵。 “呵呵,西秦一帮废物,我若要打,攻到他们京城下绝无问题。 只是那伤亡也会很大,得寻找代价最小的时机。 陛下可知,大食军队已经用上火炮和突火枪,热武器的时代很快就要到来。” 女帝换个姿势,疑惑道。 “朕也听元罗说过,那些东西我们不是也有? 还有,听你的意思,对西秦已经有相对成熟的想法?” 第834章 倭人就要彻底打垮! 陈北冥淡然一笑。 “西秦现在是各有各的想法,根本拧不到一起。这次,要不是略施小计,说不定已经变天。 但是您知道,咱们还没准备好全面用兵,因此我给他们添一把火,让他们内斗的更厉害。 等哪天燃烧起来,咱们动用少量军队,就能一鼓而下!” “好,朕就等着你!” 女帝满意的点点头。 兵不血刃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灭国之战,怎么可能不流血。 像陈北冥说的,将损失控制在最小范围内,那才合适。 “对了,你那先进火器,不给朕展示展示?” 陈北冥一脸神秘的刮刮女帝琼鼻。 “嘿嘿,倒是瞒不住陛下,等我处理完倭人回来,就展示成果。” “怎么?你又要离京?才多久,倭人只不过是疥癣之疾,别人去也能解决。 比如你推荐的那个陈应,他不是武当高徒吗。” 女帝幽怨道。 陈北冥面色严肃起来。 “倭人,不同……” 在他心里,只要有机会,就得干平! “陛下不可小视倭人,他们是个极为恶心的民族,稍有机会就会上来咬一口,让人生不如死。 要打就要彻底打垮,不给他们翻身的机会,后世子孙,也要谨守这条规矩。” “朕听你的,将规矩传给后世子孙呢。” 女帝眼含羞涩,她也想过二人有子嗣后,一家三口该如何甜蜜。 陈北冥瞧着美艳无比的女帝。 想吃又不能吃,别提多难受。 女帝有些受不住他炽热的目光,逃出怀抱。 “你……你去看看淮阳吧,朕要批阅奏疏。” 陈北冥苦笑着起来,路过云鸾身边,偷偷在她玉豚捏上一把。 云鸾假装没反应,但眸子里却是一片柔情。 …… “啊……” 陈北冥刚进后宫的门,就听见惨叫声。 循着声音,却见一个穿着总管太监衣服的人在大骂。 几个小太监,正对一个宫女施刑。 眼下,正在继续喝骂。 “贱人,敢骂杂家,以为你家主子还有晋王那个靠山?连个蛋都生不出来,还敢耍威风,我呸!给我往死里打!” “黄宏宇你不得好死!仗着严嵩就可以在后宫为所欲为,还有忠义国公呢!” 青罗破口大骂。 “陈北冥?他算什么东西,杂家与他井水不犯河水。 你还有几分姿色,若肯跟杂家,也许可以饶你一条贱命呢。” 黄宏宇淫笑着抓住青罗下巴。 “呸!我……我宁愿死也不陪你,你让我……让我恶心!” 青罗已经疼得失去感觉,心中记起那一夜的温柔,能做他的女人,这辈子不亏。 只是可怜自家小姐,以后可能要孤零零地待在宫中。 “贱皮子!打死后给杂家扔到乱坟岗,让野狗吃了烂肉,下辈子要识时务才好!” 黄宏宇脸色狰狞。 他盯上青罗不是一两日,可这女人就是油盐不进。 后宫里有类似姿色的宫女可不多,有品级的他又没胆子碰。 周围,渐渐出现一些宫女太监。 他们不忍看青罗丧命,但又不敢求情。 也有人跑向景仁宫去叫人。 陈北冥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就想听听这黄宏宇能说出什么话,是个什么厉害人物。 “给我打,打死完事!” 黄宏宇怒气冲冲地喊着。 眼看继续下去,青罗丢要没命…… “住手!” 声音不大,却让在场宫女太监惊喜莫名。 她们认出是谁的声音。 黄宏宇闻言一愣,看向走进来的人,立即挤出笑容凑过去。 “哎呀呀,公爷怎么来了,杂家参见公爷!” 陈北冥笑呵呵地走到青罗身旁。 “黄总管,你打本国公的人,是什么道理?” “啊?这贱……她是您的人?杂家不知道啊,误会误会!” 黄宏宇小眼睛滴溜直转,思索着退路。 他自忖有严嵩做靠山,陈北冥不会动手杀人。 几个打人的小太监,哆嗦着扔掉手里刑杖,跪倒在地。 他们可知道敬事房黄敬怎么死的。 “误会,误会你马拉个币!” 啪! 陈北冥一巴掌扇过去,黄宏宇左边脸登时肿起来。 “真是误……” 啪! 又一巴掌,右边脸肿…… “我是阁老的……” 啪啪! 再两巴掌,黄宏宇直接说话漏风! 此时…… 青罗陡然爬起来,用玉簪刺向黄宏宇! 全然是拼命的姿态。 “救命啊!贱人!啊……” 黄宏宇想躲闪,但遭陈北冥钳制,身体动弹不得。 扑哧…… 肚皮挨了一下。 但青罗本身力气小,又有伤在身,根本不足以致命。 陈北冥走到青罗身旁扶住她,一脸和煦温柔。 “来,我帮你。” 青罗傻傻地看着陈北冥。 在他帮助下,玉簪深深刺进黄宏宇腹中。 “啊……啊啊啊……” 黄宏宇惨叫声不绝于耳。 但动又不能动,只能惊恐地看着二人。 陈北冥将玉簪拔出,对准黄宏宇的心脏。 “听话,以后要杀人呢,刺这里,就是心口……” 他抓着青罗的手,一点点发力。 玉簪缓缓刺进去…… 直到黄宏宇疼得剧烈抖动,翻白眼,最后晕厥倒地。 黄宏宇行事霸道,对宫女太监非打即骂。 如今他倒在地上,莫说是无人救,甚至有人上去啐一口! “真该死啊!” “呸,狗东西,当自己谁呢!” “多谢公爷为我等主持公道!” 宫女太监们跪下一地。 此时,秦舒儿小跑着过来。 看到满身是伤的青罗,疯一般冲过来。 “青儿,你怎样?别吓我,姓陈的,我和你拼了!” 秦舒儿以为青罗被打,是陈北冥指使。 挥舞劫匪狂喜拳,就要拼命。 陈北冥一手一个,将主仆二人扛在肩上,任由秦舒儿发疯乱咬。 而黄宏宇,却无人去管,胸口那一抹碧绿,极是醒目…… 一个后宫总管太监,毫无波澜地死掉。 …… 消息传到严嵩耳中,老家伙叹息一声,挥手让报信的太监离开。 “老师,阉人行事愈发霸道,我等该如何应对?” “这些日子,于谦为首的清流屡屡蚕食我们的地盘,总不能束手待毙!” “严相,您发话吧!” 严党几个核心成员,纷纷表态。 严嵩等他们说完才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远处的皇宫。 “左右不过死个阉人,我们再拉拢培养就是,想念家乡的稻米啊!” 众人听闻,凝眉愣住…… 第835章 卢莹消息走露? 众人思索片刻,立即明白严嵩的意思,一个个得意大笑。 …… …… 后宫,景仁宫。 陈北冥放下秦舒儿主仆,秦舒儿大吼着扑上来。 “你个坏……” 啪啪啪~ 秦舒儿还没说完,玉豚先挨三巴掌。 “发什么疯,去取伤药来,难道你想看着她丧命!” 陈北冥呵斥道。 秦舒儿愣住片刻,转身去角落柜子,取伤药过来。 陈北冥则将青罗翻过来,掀开她的裙摆,褪下羊毛外裤和贴身亵裤。 青罗想挣扎,但亵裤与伤口的粘连,疼得她失去反抗的能力。 青紫混合着破皮出血,将本来浑圆白皙的豚弄得没法看。 “弄些高度白酒,伤口如果不处理,很容易感染。” 秦舒儿听不懂陈北冥口中的名词,但知道他治伤有一手。 急忙吩咐手下宫女去搬酒来。 整个冲洗、消毒、上药,全都有陈北冥一手操办。 秦舒儿由抗拒逐渐变得听话,全程配合默契。 “明日换药有别的情况,去找御医来,若没有就正常换药,明白?” 陈北冥检查青罗伤势,只是受些皮外伤,内腑倒没波及。 “你……你还不坏。” 秦舒儿半天憋了一句。 陈北冥回过头,欣赏地瞧着眼前的秦舒儿。 “什么叫不坏?下次你搞清楚前因后果再来兴师问罪。” “你,我不过是……” 秦舒儿还想狡辩,却发现陈北冥目光灼灼。 怎么一个太监眼里,会有色狼般的光芒? 此时,陈北冥有时间细细审视。 眼前的秦舒儿,一身华丽长裙曳地,秀项颀长,两道香肩斜斜削下。 领口袖边有美丽的云纹图案,显得她体态轻盈。 举止优雅,肌映流霞,娇艳尤绝,顾盼之间,光彩照人。 双足掩在衣袂之下,走动起来就像飘浮在水面上。 步态神韵仿佛轻云蔽月,袅袅娜娜,身段曼妙,柔情绰态,难以言表。 “你看我做什么,别……别乱来,我……” 秦舒儿被陈北冥的眼神吓得连连后退。 自从没有靠山,秦舒儿在宫中也不如以往霸道。 “你什么,我来许久,口水也不给我。” 陈北冥面对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的秦舒儿,反倒有些心疼。 还是喜欢她以往的嚣张跋扈。 秦舒儿咬牙倒一杯茶水,亲自送过来。 陈北冥接过一饮而尽,顺势将秦舒儿搂进怀里,来个长吻,才起身离去。 秦舒儿娇喘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恨声道: “我恨你!” 但说完,心中却无比空虚和孤独。 她也不知道靠什么活下去,也许阉人不错? …… 明玉宫,内室。 淮阳凶巴巴的看着陈北冥换尿布。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动作轻柔而利索。 小家伙非但没哭,父子俩还咿咿呀呀地交流,不时有笑声传出。 淮阳很委屈,为什么陈北冥的手法比她还要熟练? 她自己每次都是鸡飞狗跳。 “你们父子都欺负我,我命苦!” 自生完孩子,淮阳就没睡好过,女帝劝她交给乳母,偏偏又要亲自抚养。 陈北冥将孩子抱在怀里,瞪淮阳一眼。 “自己带不好孩子,胡闹什么。” 淮阳气得转身躺下,两条玉腿胡乱踢打空气。 “我……早知道生孩儿这么苦,打死我也不生!” 陈北冥将孩子交给白芷。 后者一脸微笑地抱着孩子出寝殿。 “说什么胡话,你既然不喜欢,我就将孩子带回随园,清嫣和莹儿定会愿意接纳。” 这话像是捅马蜂窝。 淮阳从床上一跃而起,捏着两只粉拳,凶狠得就像一只雌豹。 “你敢带走孩儿,我就跟你拼命!” “不带走不带走,这不是爱孩儿吗,发什么脾气。” 陈北冥几句软话,将淮阳哄得消气。 但她还是嘴硬。 “以后休想让我再生,臭小子……呕……” 淮阳没说几句话,呕得死去活来。 好不容易呕吐停止,惊恐地看着陈北冥。 “我不会又有了吧?” 陈北冥先是一怔,然后低头瞄眼她的小腹。 不对,最近即便是同房,也没有挑选危险期直接身寸。 最大的可能,肠胃毛病。 但,还是决定吓吓她。 “我看八九不离十,正好给孩儿添个弟弟,别让他太孤单。” 陈北冥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淮阳坐立不安。 “哎呀,那……那……” 淮阳的表现,实在害怕。 陈北冥正打算说出事实…… 谁知,淮阳说出的话,让陈北冥惊讶不已。 她忽然抬起头,坚强道: “若是有了,即便再怕,我也会生下来,只因他是我们的孩儿。” 陈北冥感动地将淮阳抱紧。 眼下,淮阳真的改变,也许就是为母则刚。 …… …… 等太医院的太医诊断完离开,淮阳抱着孩子笑得很是开心。 太医的诊断,让她松口气。 陈北冥见母子二人景象和谐,默默退出明玉宫。 …… 成国公朱玉,在府中惨案第三日赶回来。 他将所有亲人尸首下葬之后,就进宫。 也不知和皇帝谈些什么,反正从宫中出来后,便去隔壁东厂。 陈北冥正听着情报汇总,忽然通报朱玉求见。 “让他进来吧。” 挥手让负责情报的掌班出去。 很快,门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那是朱玉特有行伍之人的步伐。 朱玉进门时,陈北冥还是忍不住叹息。 他原本斑白的须发,竟变得银白一片,仿佛苍老十几岁。 朱玉一改往日的倨傲,拱手道: “请公爷将贼人的情报告知,我姓朱的感激不尽!” 陈北冥随手将纸卷扔给朱玉。 “需要帮忙尽管说,不管是出人还是出银子,倭狗在我大乾京城乱来,我很生气。” “呵呵,就不劳陈公爷,老夫喜欢自己动手。 但听说您手里有不亚于大马士革钢刀的兵器,可否借老夫两把,还有神火雷。” 朱玉有他自己的骄傲,手下玄甲军护卫丝毫未损,自信能够报仇。 “可以,我让人准备。” 陈北冥没有吝啬,百十人的装备而已,翻不了天。 “大恩不言谢,你是条汉子,卢莹的事我们两清,剩余恩情,容我日后再报!” 朱玉的话,让陈北冥微微一惊。 “你何时知道的?” 第836章 不能说服,就睡服 陈北冥很好奇。 但朱玉转身离开,并未回答。 陈北冥不禁摇头,他发现还是小看这些人。 本以为,卢莹之事瞒得彻底,想不到,竟然…… 但是话说回来,朱玉与倭人关系肯定不简单。 至于发生什么,恐怕只有朱玉清楚。 一个时辰后,朱玉便带领着玄甲骑士出京城南门,一路南下。 几乎所有勋贵都派出高手跟随。 他们也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以朱玉的修为,当然知道有人跟着。 但他没有阻拦,任由高手跟随南下。 连续多日,所有目光都注视着朱玉。 …… …… 然而陈北冥却到肥皂作坊,与云雨过后的周阮抱怨着。 “嫣儿也不知被谁教的,要和我约法三章,夫妻之事都要她来安排,你说说像话吗?” 周阮赤着美好上身,坐在铜镜前梳妆。 “以妾身看,纪姐姐就该好好管管,有我们姐妹还不够,您就是不知满足。” 但话刚说完,就被陈北冥抱起上床。 “您别……妾身还要去谈生意呢……咿呀……” 醉人心脾的低吟,在房内再次响起。 直到周阮同意陈北冥的看法。 陈大国公,就是这么讲道理。 有什么事,不能说服的? 不能说服,就睡服! “哼哼,我父亲就是被您教坏,上个月也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两个小娘。” 周阮浑身酸软,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嘿嘿,那能怪我,你父亲至今还以为我是太监呢,听说给你添两个弟弟,你母亲也怀上。” 陈北冥一脸坏笑。 周启泰自来过随园,见识过纪清岳的妾室美貌,彻底激发第二春。 如今干劲十足,整日里催着陈北冥发奖金,说家里银钱不够。 哪里银钱不够? 周阮本身就是有名的富婆,只是周启泰不好意思向女儿低头。 “哎,我本不想插手,可我母亲养胎不管家事,家里几个妾室打得热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周阮越想越恨。 陈北冥两眼一瞪,一头苍龙昂扬向天。 “反了,方才说什么?” 周阮粉脸殷红,嗫喏半天,最后只能低头服输。 陈北冥那方面可怕,就像不知疲倦! 而她腰都要断了…… 展示完家庭帝位,陈北冥喜滋滋地离开肥皂作坊。 刚到东厂,一个番子跃下马,单膝跪地。 “禀公爷,有消息了,双方在邓州野外碰上。” 陈北冥并不意外,朱玉出京城时均是一人三匹马,又都是上好的战马。 凭借战马出色的脚程,追上那些倭人并不难。 “战况如何?朱玉死了没有?” “成国公没死,不过他手下的玄甲骑士死得只剩五个,而倭人全军覆没,只有首领逃走。” 朱玉的武功还是出乎意料,竟击败那神秘倭女。 不过他的玄甲骑士几乎团灭,怕是也极为肉痛。 自此以后,实力要倒退很多,再度蛰伏起来。 琢磨完朱玉的事,陈北冥考虑去哪里过夜。 随园回不去,凤冥小筑如今也是和纪清嫣一个鼻孔出气。 想想之后,出城去西北的废园。 …… 夜晚,废园。 曾碧柔和裴仪两女皆是累得沉沉睡去。 陈北冥为她们盖好锦被,来到水汽氤氲的浴池旁。 一条美人鱼从水波中跃出,秀发如瀑,明月娇颤,纤细的腰肢下,玉豚浑圆,两条修长美腿白皙得令人流口水。 柳依依到哪里都不肯委屈,整个屋内布置得奢华又温暖如春。 “怎么样,妾身调教得可还满意?” 柳依依抛个媚眼,毫不顾忌地在陈北冥面前展示圆润傲岸的资本。 陈北冥踏入水中,将柳依依搂进怀里,把玩着圆月。 “呵呵,不管如何,我还是最爱依依。” “您的话还是哄骗别人吧,不过…… 您的那个神火雷还是叫火药弹?能不能给妾身些,那东西可是让倭人吃大亏呢。” 柳依依两条玉腿缠上陈北冥腰际。 陈北冥心中暗叹。 就知道柳依依的情报网络厉害,京城了解神火雷的人还不多。 就算是掌握颗粒火药的卢家和崔家也造不出来。 光是那个预制破片的壳子,想要铸造出来,得需要海量的实验数据。 但邓州一战之后,必然会引起所有势力关注。 不管是北疆那惊天一战,还是渔阳城的争夺。火药武器虽是声名大振,但见过的却只有交战的双方军人。 都知道厉害,但却无人说得清。 而那说到底是战场杀器,跟低调的密谍行为大相径庭。 并非他们的上上之选,现在,柳依依提出来。 她要干什么? 第837章 还不死心塌地,是不够日久啊 陈北冥脸贴在明月之上,感受着它的娇柔。 “此物太过危险,你一个女子,身子娇弱,要那东西做什么?” 柳依依轻咬香唇,心中虽不情愿,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陈北冥的厉害,她深有体会。 如今依靠身子和些许柔情还能保持融洽,一旦翻脸,根本承受不住。 但是…… 她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往日那种淡然。 以往,和晋王虚与委蛇的时候,心里毫无负担。 为何在陈北冥面前,只要心里有些二心,便会觉得极其难受。 如此深重的负罪感,从何而来? 莫非,陈北冥有着超然的人格魅力,能让人心甘情愿地效忠? “让妾身侍候您吧……” 柳依依收起思绪,献出隐秘的角落。 很快,池水便摇晃剧烈起来,传来快活的言语。 …… …… …… 等池水平息,陈北冥闭目仰躺在浴池边。 柳依依小心翼翼按揉着,一身春光毫不遮掩。 “你与唐宇最近斗得厉害吧,听说很多人投过去。” “哼,那些人妾身还不放在眼里,可您一点也不心疼呢。” 柳依依娇声道。 “心疼?你先说清楚,暗中命人收集神火雷的残骸做什么?” 陈北冥一只手搭在柳依依香颈上。 只要气机催动,曼妙身子的主人就会香消玉殒。 “这……哎呀,您怀疑妾身,妾身不活了!” 柳依依心惊的刹那,身子倒在陈北冥怀里,声音妖媚至极。 陈北冥冰冷的双目睁开。 直盯得柳依依身子抖起来。 她是真怕陈北冥会翻脸。 如今手里虽然有些势力,但暗中还有多少人看着。 之所以没人动手,都是看在陈北冥面上。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您……您净吓妾身,妾身不依!” 陈北冥对柳依依的心跳听得清楚,对她卖力施展的媚意视若无睹,但心中的怒意总要发泄。 看来,她还不死心塌地,是不够日久啊。 日久才能见人心! 屋中霎时春光明媚…… …… …… …… 翌日,早晨。 陈北冥回到随园,将管家郑乾叫到身边,目光扫一眼平静的前院。 “家里没什么事吧,夫人们呢?” “回老爷,没什么事,方才来了客人,大夫人正在招待呢。” 郑乾悄声道。 “客人?什么客人?” 陈北冥回头瞧着门口拴马桩上的几匹西域良驹,忽然觉得眼熟。 “是些小官呢,说是跟着您从西域回来。” “是他们?” 陈北冥背着手往里走,心里思索那些人来此目的。 求官? 他们身上的官职还冒着热气,求哪门子官? 陈北冥短时间也没法子给他们升官。 就严嵩那关就过不去。 求财? 他们每个人都有赏赐,只要不乱花,在京城做个富家翁没有问题。 那是求什么,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见面再说。 迈步入厅中,纪清嫣高坐主位,正与几位白发老兵相谈甚欢。 “下官等参见公爷!” 一众白发老兵立即单膝跪下,行着郑重的军礼。 纪清嫣婷婷袅袅地走到陈北冥身边,一脸和煦。 “你再给我立什么规矩,我还会彻夜不归!” 陈北冥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男人嘛,还是要硬气一点。 “好好好,都是妾身的错,您受委屈了。” 纪清嫣嫣然一笑,玉臂轻轻环住陈北冥胳膊。 两人在众人眼里俨然夫妻情深。 “你们不在家中陪着家人,是有何事?” 老兵有官职府邸,日子过得红火,很多人羡慕。 为首一个老兵站起身。 “公爷啊,我等来此求恩典,您不知道,家里的孩子到成亲年纪,说媒的媒婆上门见他们相貌都吓跑,说什么……汉家儿女不与异族结亲。” 老兵们一脸愤怒,他们无法容忍别人歧视儿女。 陈北冥凝眉一想,开口道。 “不对啊,我见过很多人家娶有纯粹的胡姬,还不带汉人血脉的那种。 怎么…… 有问题,里边一定有问题,怕是有些人的阴谋吧!” 嘭~ 陈北冥一掌拍在桌子上,一个深深掌印出现在桌面。 “这样,你们稍等,我派人去调查看看怎么回事。明日同样时间,你们过来。” “是,谢过公爷!” 几个老兵真心感谢道。 …… 次日,一早。 调查情况的番子前脚刚到,几个老兵如约到场。 “刚好都在,说说吧,什么情况。” 番子恭敬道。 “公爷,几位老大人。感觉调查,是有心人在散播谣言,说安西军带回来的家眷是异族。 背后的黑手还比较复杂,有严党的人,有李家和卢家的人,还有些是想要攀上安西军关系的人家……” 纪清嫣听闻,分析道。 “严党和卢李两家,自然不希望安西军的老将军们,在本地生根。 至于那些想攀关系的人,就更鸡贼不过。 想必是他们自身条件差,散布出去谣言后,别人不敢登门,他们再乘机抄底,当真不要脸!” 陈北冥怒斥着: “混账东西,什么异族,都是我堂堂正正的汉家儿女!” 一句话让老兵们感动得大哭,再度跪下。 他们最近没少遭白眼和流言蜚语,迫切需要人支持。 纪清嫣一个个将他们扶起来,让侍女递上温热的帕子,引得一众老兵感恩戴德。 “妾身倒有个主意,不知夫君可是应允?” “夫人快说,什么好主意?” 陈北冥正琢磨,闻言大喜。 第838章 大不了,金屋藏娇呗…… 纪清嫣站到陈北冥身旁,缓缓说道。 “您可还记得,妾身帮助的那些遗孤? 他们的后人到了成亲年纪,就怕匹配不上,毕竟身份差距太大。” “夫人说的什么话?我等也不过是立些微末功劳,有个官职,怎敢瞧不起人,全凭夫人做主!” “就是就是,都是泥腿子出身,谁能瞧不起谁!” “夫人尽管去说,只要那头同意,我们立即让人上门提亲!” 老兵们求之不得。 陈北冥倒是乐见其成,老兵虽然做官,但骨子里还没有被官场改变。 “你们,去给那些散布谣言者上上家伙,让他们知道,老子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造谣!” 陈北冥冲着番子下令道。 “是,公爷放心,咱们让他们好好长记性!” 番子郑重领命,随即,脸上露出邪笑。 那笑容,看得老兵们浑身一紧。 光是番子的表情,就能想到那些散布谣言的人,会有怎样可怕的遭遇…… 他们得到纪清嫣的承诺,又得知会有人受到惩罚,便感恩戴德的离开。 陈北冥搂着纪清嫣柳腰回后宅。 “嫣儿是我的贤内助,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虽然是自家女人,马屁还是要拍。 “妾身可不敢当,您之前怎么威胁妾身的?” 纪清嫣停下脚步,美目含笑。 但那股笑意,令陈北冥有种不祥预感。 “好嫣儿,你莫非不去给他们说媒吧,那可不是开玩笑,嫣儿,有话好说!” 陈北冥苦着脸。 对老兵食言之事,如何也干不得。 让老兵后人融入大乾,有重要意义。 为以后万国来朝,打造纵跨几大洲的强大帝国做样板。 夷狄入华夏,则华夏之。 “要妾身去说媒也可以,只要您答应不再带女人回家。” 陈北冥低头叹道: “都听你的,不带就不带。” 只说不带回来,又没说不让有别的女人? 大不了,金屋藏娇呗…… “您外面的野女人妾身管不着,但她们休想得到妾身认可。” 纪清嫣的话,算是堵住其他女人进门的路。 偏偏,陈北冥的红颜知己都听她的。 “行,都依你……” 陈北冥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 纪清嫣效率极高,在两方一番说合,没几日就有喜事传来,解决从西域归来年轻人的嫁娶。 其实,那些年轻人一个个相貌不俗,男的英俊,女子貌美,只是被异族特征所阻。 解决完之后,陈北冥也做好准备。 一日天还未亮,他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 被吵醒的纪清嫣,愣愣看着他穿衣。 “您要走?又要多久?” “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一两个月。 你要照看后面宅子的卢莹和绮丝,韩燕和南宫影有身孕,也多注意。” 陈北冥披上外裳,拿起那把柄跟随许久的横刀。 “妾身自是明白,只是您那些野鸳鸯就顾不上。” 陈北冥苦笑摇头,在纪清嫣唇上吻一记,大手从被窝里抽出,转身出去。 纪清嫣红着脸啐陈北冥背影一口,美目布满情意。 …… 唏律律~ 狮子骢喷着响鼻,呼出大量白色的雾气。 借此欢迎着主人。 楚铁山站在狮子骢旁,目光坚毅。 “老楚啊,我与安西军统领元罗说好,你即日就可到安西军报到。” 陈北冥接过楚铁山递过来的缰绳,安抚着兴奋的狮子骢。 楚铁山双目难掩兴奋,再度踏入军旅,让他激动不已。 “老爷,家里怎么办,老奴不放心。” “家里自有红缨,还有一个宗师坐镇,谁敢来找事?” 陈北冥懒得再纠正楚铁山的称呼,老家伙认死理。 翻身上马,出大门与等待在外的一队番子会合后,向南门而去。 马队小跑在城内硬化的水泥路上,清脆的马蹄声很是悦耳。 各坊市的坊官看见白色印龙纹袍服,就知道来人是谁,纷纷热情地打着招呼。 陈北冥许久没有如此在京城如此走过。 两旁水泥风格的房屋,让他精神有些恍惚,思绪飞扬到20世纪…… 好在,人字房顶和瓦片还有大乾建筑的特点。 南门在望,远远看见一支四五百人的队伍。 光拉着东西的马车,就有十几辆。 “我说朗哥儿,我们是出去办事,不是游玩。” “呵呵,公爷误会,都是家中工匠按照您图纸做的模型和连接结构。” 一身锦衣的王元朗笑着解释。 陈北冥自然是开玩笑,与王元朗并排,从小门出城。 两人都是好吃好玩的性子,到一起自然不会闷,一路向东南而去。 在路过湟云县时,陈北冥还特意脱离队伍去了趟县城。 城中变化很大,街道整齐不说,路面也做水泥硬化,商业繁荣,人们脸上没有过去的菜色。 个中场景,看得陈北冥惊讶不已。 左禅机到任才多久,湟云县竟有如此大变化。 “下官湟云县令,嵩山县男,左禅机见过公爷!” 听到消息赶过来的左禅机,倒头就拜,磕头磕得那叫一个规矩实诚。 “好了好了,起来吧,县城你治理得不错。” 陈北冥将左禅机的变化看在眼中。 几个月不见,左禅机瘦削不少,江湖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是一身上位者气度。 “多谢公爷谬赞!” 左禅机听到陈北冥夸奖,脸上总算有笑容。 进县衙内宅,左禅机汇报湟云县的事。 一个玲珑毓秀的女子端着茶水进来。 陈北冥眼睛只是一瞥,就被少女吸引。 少女身条纤细、体态婀娜,一袭白色绣装,肩若刀削,腰若绢束,肌肤胜雪,轻蹙黛眉。 好一个秀丽美人! “呵呵,这是下官妾生的女儿,璐儿,见到公爷还不见礼!” 左禅机抚须大笑的同时,也在观察陈北冥的神情。 “民女左璐儿参见公爷!” 行礼动作袅袅娜娜,声音如出谷黄莺,清脆悦耳。 陈北冥很快将目光收回,他哪里不知道左禅机的小心思。 只是江湖传言左禅机唯有一子,从哪里蹦出个女儿? 第839章 美女色诱?还是别有深意? 左璐儿也不出去,殷勤伺候在侧。 陈北冥时间很紧,便不再避讳。 “老左啊,我也不废话,我对嵩山府的治理很不满意。等时机合适,嵩山知府的位子还是要交到你手里。” “下官惶恐,必粉身碎骨以报公爷知遇之恩!” 左禅机激动跪下,指天发誓。 左璐儿也跪在一旁,她从未见过父亲对人如此恭敬。 “起来起来,以后不许动不动就下跪,你怎么和那帮昏官学得一样。” 陈北冥亲自将左禅机扶起来,拍拍他的肩头。 “还有,你定要配合河道总督将浊河治理好,再者,继续盯着嵩山府的各方动静。 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写密信,谁敢乱来阻拦,我必杀之!” “下官遵命!” 陈北冥看时辰不早,起身向外。 左禅机父女送到县衙门口,就被陈北冥拦住。 “回去吧,有什么疑问就给我写信。” 陈北冥翻身上马,挥手道。 左禅机躬身行礼,直到陈北冥一行人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慢慢起来。 “爹爹,他就是陈北冥么,好年轻!” “住口!以后对他要万分恭敬,嗯? ……孽女!你给我回来!” 左禅机见女儿转身上街,丝毫不给他面子,气得大怒,但眼神中尽是宠溺。 …… 陈北冥他们一路穿州过府,总算在半个月后,到达船坞所在的海州府。 在海州城略作修整,再经过半日光景,终于见到王家船坞的模样。 它被王家修建的各种防卫堡垒包围。 外人想接近,基本不可能。 而船坞外,还有四丈多高的城墙,城墙上的箭垛、羊马墙、城楼一样不缺。 完全就是一座城池! 这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公爷觉得如何?家里为了保密,特意建此城,就是十万大军来攻,也休想拿下!” 王元朗得意介绍。 陈北冥不置可否,跟着车队一起进城。 城门之后,一艘修建过半的战舰出现在眼前。 巨大的战舰龙骨,给人极强的冲击力,宛若洪荒猛兽的骨架! 两侧搭建的平台,到处运用的滑轮组,一座横亘船坞的龙门架。 这种陈北冥设计的建造方式,让战舰的打造速度快一倍不止。 放眼望去,船坞内干活的工匠有三四千人之多,他们在大匠指挥下忙着手里的活计。 面向大海的一面,有两扇可以用机关操纵的巨大木门,将来若战舰建成,可以从那个方向进入大海。 陈北冥正看得入神,一阵鼓声将他惊醒。 鼓声中,一根加工好的龙骨部件在龙门架吊装中缓缓下降,下面所有人开始配合安装。 整个过程配合十分默契。 可以说,没有长时间合作,达不到这种境界。 造船匠人们才是船坞的核心资产。 铛铛铛~ 放饭钟声响起,匠人们依着顺序从高台和各处下来,秩序井然。 随着脚步声,王元朗带着一个中年汉子走过来。 “公爷,他就是船坞的大匠方洪,战舰就是他指挥建造。” 陈北冥回过头,见此人相貌有几分熟悉。 “姓方?匠神后人?” 方洪双目亮一下,拱手道: “不肖子孙,不敢提先祖威名。” “那你可识得方毅?” “方毅?敢问公爷是如何知道此名?那是我大哥的儿子,他……他在哪?” 方洪一脸激动问道。 陈北冥没想到,误打误撞,还能碰到方毅亲族。 一番了解才知道,当初为避祸,一大家子各奔东西。 祸患平息之后,相互寻找许久。 “您说我那侄儿如今已是工部的官员?方怡也嫁入齐国公府?好啊!哈哈……” 方洪高兴得手舞足蹈,可见他们兄弟之间感情。 有这层关系,关系立即拉进许多。 方洪面对陈北冥的询问知无不答。 陈北冥听说这艘战舰还要打造一年时,还是惊叹速度之快。 在他预计,这艘远超这个时代水准的战舰,起码要建造个五六年。 “哈哈,有您的图纸,再加上滑轮和龙门架的帮助,才缩减建造时间。 老夫造一辈子船,能负责这艘战舰的打造,便是死也值!” 看得出,方洪兴致很高。 其实船坞空间很大,可以同时建造三艘同样体积的战舰。 但他们没有经验,只能在首艘战舰上摸索,等第一艘建造完成,再打造会进一步缩减周期。 陈北冥对建造极为感兴趣。 但是看着看着,不禁微微皱眉。 “他们是在干什么?” 只见几个工匠正在对几块木板使劲。 “公爷,他们是在取钉子。木料偏硬,有时候钉着钉着,就会偏差。 但是咱们工艺要求严格,必须钉在下边敷设的纵横梁板上……” “取钉子需要这么费劲?” 陈北冥苦笑道。 “嗯……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老方挠头道。 陈北冥又问问跟在旁边的几个工匠头目。 “你们可有好办法?” 几个人面面相觑。 “公爷,这已经是最方便的办法。” “是啊,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完整取下来钉子。” “是啊,若是整块木板废弃,损失有些大。” 他们开口道。 陈北冥摇摇头。 “你们就没想过其他办法?” 其他? 几人包括老方都愣住。 大家平时都这么干活的,还有什么其他? 心里也开始嘀咕起来。 刚刚还好好的,忠义公忽然改变口风。 莫非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人家要挑毛病? 但是在一个钉子和木板上找问题,似乎不妥当。 这是大家都在用的手段,也没有好纠结的吧? 一时间,几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陈北冥究竟要干什么…… 第840章 陈北冥可征服女人,也能靠手活征服男人 大匠们本身都是眼高于顶,换成别人指摘,早就拂袖而去。 到他们这种级别,别看没有多少钱或者多少权柄。 但要真离开他们,造船还玩不转。 眼下,实在是陈北冥名声过于显赫,他们压着心头的情绪。 陈北冥环视一圈,瞧见他们的表情,心里了然。 大匠们虽然傲气,但不是随便装逼的人。 既然那样,也不用打他们的脸来震慑别人。 便伸手道。 “拿个锤子来,我告诉你们一个更简单的办法。” 锤子? 几个大匠面面相觑,疑惑道。 “公爷,锤子也不好使啊。” “对啊,那东西还能咋用?” “不就是从反面砸出来?” 王元朗也诧异。 “公爷,锤子不好使……” 陈北冥白他一眼,接过锤子。 “你懂个锤子!” 随即运转功力,徒手将那锤子一头捏长,弄成扁平状。 然后,从中间生生撕开,捏成羊角的样子。 随即,亲自上手,用羊角钩住钉子,轻轻用力,便翘起来。 “瞧见没有,是不是比你们那办法好用得多?” “嘶……” “我滴亲娘……” “公爷您……真是厉害!” 一手功夫,将众人惊呆。 此前,只是听说陈北冥武艺高强。 但是到什么程度,人们没有概念。 现在,眼看人家手撕铁锤…… 那是何等恐怖? 要知道,匠人们靠着大锤和铁砧锻打,想要塑形一把锤子,都要费些力气。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就那么大! 当然,陈北冥拿出的羊角锤,确实好用。 一个看起来没有多么明显的改变,竟能大幅提高工作效率。 方洪自是明白,那工具背后蕴藏的价值。 “公爷威武,您稍稍动手,就能弄出效用极大的工具。 要么,您多看看,再指点指点。” “啊,对对对,公爷请务必!” “是啊,是啊,公爷多走走吧!” 几个倨傲的大匠,瞬间发自肺腑地邀请着。 没办法,陈北冥只要再提出几条,那就是占了大便宜啊。 毕竟,工具造出来,可是会极大方便操作! 他乐呵呵地点头答应,继续巡视。 碰到了解的地方,便会根据后世经验,提出工具改良。 方洪受到启发,当即与一众弟子研究,并做出实物。 大匠们越来越心惊,对他越发恭敬。 陈北冥可以轻易征服女人,也能靠手里的活征服男人。 如此,让在一旁跟随的王元朗很是心理不平衡。 要知道,平日他们对堂堂王家世子都爱答不理。 眼下,竟然对外人毕恭毕敬…… …… 夜晚,船坞一间布置温暖的房间。 陈北冥与王元朗相对盘坐,中间是丰盛海鲜。 “公爷啊,还得是您,能将那帮混账都给收服。” 王元朗打心眼里佩服。 别看他已经是神武军的统领,只要陈北冥振臂一呼,神武军立刻就会转而聚集到其身旁,这就是威望! 到船坞,又能将一帮掌握着世间最厉害造船技艺的工匠们折服,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这不算什么,粮食运送得如何?” 陈北冥关心的还是粮战,那关乎能否给对手重击。 “公爷放心,如今王家船队拿出七成的返程运力运粮。 那地方真如您所说,有三季稻,粮食多的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王文武越说越兴奋。 除去粮食,王家在附近海域找到的海岛,香料遍布。 光香料的价值,就足够王家再建十支船队。 至于那些粮食? 只不过是些添头而已。 说到兴奋处,王元朗将门口的护卫赶走,然后神神秘秘地坐回来。 “公爷,您之前提过的那座岛,我王家占据您没意见吧?” 陈北冥晃晃手里的酒杯,知道王元朗说的是澳岛。 现在问他,也是在问背后的女帝。 “你们若有本事占据,自无不可,陛下也支持。” 王家想到达澳岛,就算有海图,也并非那么容易。 需要耗费数年探索,扔进去多少人命,才有可能成功。 “有您这句话,我们就放心,王家永远是您最忠实的盟友!” 王元朗说完,就摇晃着走了。 屋内,顿时只剩下陈北冥。 他闭目听着窗外呼啸的海风,盘算起心中大事。 将来舰队建成,时机成熟,便可以从海陆两个方向对南梁展开攻击。 如今南梁朝政腐败,抢走江山的逆贼耽于享乐,导致民怨四起。 就算他陈北冥不打,恐怕也会有别的野心家起来。 但…… 现在还是不成啊…… 当务之急是帮女帝将大乾内政摆平,然后攻略西秦。 先西秦后南梁,是陈北冥与女帝达成的共识。 思索间,门忽然推开。 一个披着白绒貂裘的颀长女子进来。 雪白丝绸的罗裙在烛光下闪着光彩。 乌黑的长发,用白玉簪随意挽着,清新自然,美貌绝伦。 可谓冰肌玉骨,当得上倾城倾国的绝代佳人。 走起路来衣带翩翩,如画卷中走出,显得超尘脱俗。 眼前灵动的女子,似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如果在花丛中,百花都要黯然失色。 陈北冥视线在女子身上掠过,嘴角微微扬起。 想不到在偏僻地方还有此等美人,想必是王家特意准备。 “奴婢文姬见过公爷。” 女子身段袅袅娜娜,行礼也极是优美。 “文姬?你与琴姬相识?” 陈北冥心中一动,抬头饮下杯中之酒。 “公爷没猜错,我们四姐妹各有擅长,奴婢对公爷钦佩已久,您那首明月几时有,可谓千古一绝呢。” 文姬跪坐在矮桌旁,为陈北冥斟酒布菜,动作行云流水,容貌丽色无双。 陈北冥接着酒意沉吟片刻。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只两句,文姬便惊喜地抬起美眸。 陈北冥淡然一笑,继续道: 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 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文姬听得痴了,口中吟诵了两遍,勇敢地与陈北冥对视。 “公爷是为奴婢所作么?” 陈北冥用手挑起文姬的下巴,心中暗道可惜…… 若是在此就地正法,定然会暴露鸡密。 但如此美人在身前,当真考验人。 “自是为你所作,可是喜欢?” 文姬眼含羞涩地点头。 那股恬淡清纯到极致的气质,让人一阵激荡。 陈北冥刚想有动作。 外面突然响起锣声…… 第841章 月黑风高,源氏女贼 陈北冥推门而出,发现下面船坞中,数十个举着火把的护卫,正在追逐一个黑影。 那黑影行动迅捷,几次拉开与护卫们距离。 隔壁房间门打开,王元朗一脸怒意地出来,系着腰带。 方才都要炮打城门口,却突然被人打断施法。 “什么事?王荣呢,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王元朗的咆哮声中,船坞总管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世子,护卫巡视时发现那厮偷取图纸,这才敲响示警的铜锣!” “什么?!必须给老子抓住,若是让他逃了,提头来见!” 王元朗大惊,战舰的图纸绝不能泄露。 那可是他王家彻底拉开其余豪门的契机! 但那道黑影已经逃到城墙边缘,手脚并用,居然在光滑的城墙上迅速向上爬去。 嗖嗖嗖~ 护卫们射出箭支,箭支钉入坚硬城墙,尾部羽毛颤动发出翁鸣。 一切无不说明,护卫武功之强悍。 但是,即便如此,仍旧被黑影灵巧躲开。 眼看就要爬上城墙…… 城墙上亦有护卫拔刀阻拦,可黑影临近顶部时,忽然纵身,掠入空中,向着城外坠去。 回头叽里咕噜地吐出一番话,似乎是在无情嘲讽。 然而…… 黑影惊恐地发现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一动不动停在空中! 回头见是一个大帅比,提着他的衣领。 “你想去哪?” 陈北冥站在箭垛上,笑眯眯地对着黑衣人说道。 他从黑衣人身上嗅到一股淡淡香气,以前从未闻过类似味道。 而另一边,同样有个高手出现,正是皇家供奉! 瞧见陈北冥出手,老供奉拱拱手。 “老夫来迟,公爷见谅。” 陈北冥笑着摆摆手。 “无妨,即便我不来,他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这里交给我吧。” “是……” 老供奉应声行礼,袍服一卷,便消失当场。 可见,那功夫也是高超至极。 陈北冥将黑衣人扔回城墙上,在身上一番摸索。 熟悉的触感传来,才意识到是个女子。 他扯掉遮掩面部的黑巾,是一张艳丽妖媚的脸。 “啊!这不是马老七带回来的媳妇!” 有护卫认出女子,吃惊喊道。 而他们口中的马老七,是个船坞工匠。 “她是倭人。” 陈北冥刚刚清晰地听到那句话。 “来人啊!给老子剁了!” 赶过来的王元朗一听是倭人,顿时火气冲天。 船坞护卫头子和总管事王荣吓出一身冷汗。 要是让人窃取图纸,他们都得被王元朗砍头。 “不忙,总得从她身上掏些东西出来。” 陈北冥微笑着走到女子身边,继续在她身上搜寻。 很快,分成一块块的战舰细节图纸被搜出。 护卫头子知道完蛋,这是守卫不利! 不仅他自己要死,一家还要被王家扫地出门…… 女子狠毒地盯着陈北冥,却又无可奈何。 眼前男子的武功,实在恐怖。 最后,陈北冥拿着一块刻着“源氏”的木牌在手里掂掂,嘴角上勾,笑意大盛。 “你是公家源氏还是武家源氏?” 想不到,女子还是倭国皇族。 “你怎知道?” 女子似乎有些吃惊,汉话竟无一点口音。 “别管我怎么知道,你主人是谁?奉谁的命令来此?” 女子扭过头,一言不发。 “将她手脚打断,暂时关起来,我有用。” 陈北冥不想和她废话,连审问的兴趣都没有。 她是专门窃取消息的密谍,都受过专门训练。 寻常手段,从她们口中问不出有用的东西。 至于重新核实船坞内人员身份的杂活,自有王元朗去头疼。 返回房间,文姬仍然保持那股恭谨姿态。 “你家世子怎么和你说?” “回公爷,世子说奴婢以后就是您的,全凭您处置。” 陈北冥微笑坐下,将文姬搂进怀里,魔爪摸进衣裙中探索。 就算不吃,把玩一下也是好的。 那手感,啧啧,极为滑腻。 感觉…… 好极了! 文姬也不躲闪,似是知道命运,两只嫩白玉臂勾住面前之人。 陈北冥尽情欣赏着佳人之美。 大乾女子衣裙很美,有着唐代服装艳丽,宋代服装华美。 将把东方女性的古典、含蓄、轻盈、飘逸之美体现得淋漓尽致。 层层解开,犹如打开珍贵礼物。 但也只能浅尝辄止…… 最后,抱着只着贴身衣物的文姬睡过去。 陈北冥在船坞待了三日。 三日里,王元朗将船坞过几遍筛子,又揪出几条杂鱼。 但是,一个活口没留住,都在第一时间服毒自尽。 护卫头子自尽身亡,但也改变不了家人被驱逐的命运。 这,就是规矩。 至于总管事王荣,没人知道他的去向。 取代他的,是个笑容和煦的胖老头。 至于那位隐藏在暗处的皇家供奉,再没露面。 翌日清晨,王家庄子南口。 王元朗有些不舍。 陈北冥几日的改进,让战舰的建造进度少走许多弯路。 “公爷,不如您多留几日,晚去几天倭人又不能跑。” “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他们,当务之急是遴选战舰的士卒。 这艘战舰不同于以往,许多都要从头摸索。” 陈北冥说完,跃上狮子骢,第一个冲入风中。 番子们护卫着两辆马车,紧随其后。 王元朗等看不到队伍,随即下令庄子全面戒严,任何人不得进出。 …… 海州距离楚州不远,中间还要经过泗州府的土地。 一路上倒也平静,并没有人来救倭女。 两日后的下午,到达楚州城外。 “末将陈应,见过公爷!” 陈应率领麾下楚州将领在城门口迎接。 “起来起来,如今好歹也是一州总兵,不必行此大礼。” 陈北冥扶起陈应,抬头却发现事情不对劲…… 第842章 楚州城之怪现象 迎接现场,却没有楚州文官。 陈北冥剑眉轻抖。 陈应跟随他日久,知道自家爷的脾气。 “公爷,新上任的楚州知府孙敏才也是严嵩的人,为人桀骜不驯,很是霸道。” “哦?桀骜不驯好啊,本公爷就喜欢桀骜不驯的人。” 陈北冥眼神一凝,打马进城。 楚州靠海,又有两个天然海港,商业很是繁荣。 只是街道相比北方城池窄许多。 青砖黛瓦,方顶青阁,稳立在青白石板上。 小窗镂空而建,门板傍壁而开。 幽远秀丽,别具一格。 已有江南味道。 街上人头攒动,到处都是做生意的商贾。 除却相貌黝黑的南面土人,戴着头巾的大食商人,便是黑如炭的黑人都看见几个。 陈北冥看见很多倭人大摇大摆在街上走动。 他们腰间挎着倭刀,态度倨傲。 “那倭人是怎么回事?” 陈应低声道: “都是孙敏才的主意,说什么倭人也并非都是盗匪,正常做生意,没理由不让进城。” “那可曾甄别?” “嗯……只是让人问是不是盗匪……” 陈应小声回答。 陈北冥差点气笑。 问? 问姬霸啊! 人家会说自己是倭寇? 奶奶的,倭人骚扰屠杀百姓,地方官不想着剿灭,还扯后腿。 若是没有猫腻,就有鬼了。 “来人啊,将那倭女带出来,也让楚州人见识见识。” 番子们立刻将缚着铁链的倭女扔到大街上。 倭女手脚被人打断,仇恨地看着陈北冥,一语不发。 很快,便有人围过来。 他们瞧见倭女的凄惨模样,顿生恻隐之心。 “怎对弱女子用此残忍手段?” “是啊,怪可怜的!” “去报官,说他们虐待百姓!” 许多人对着陈北冥指指点点。 陈应虽不知内因,但他无条件相信陈北冥,握刀站在边上。 一众手下将领有样学样,杀气腾腾地拱卫着。 番子不知从何处寻来软椅,放在陈北冥身后。 陈北冥缓缓坐下,给掌班使个眼色。 “此女乃是倭女,倭岛源氏出身,就是倭人所谓皇家,潜入大乾,盗取机密……” 掌班对着围观众人介绍。 一听是倭女,先前骂人的商人,个个脸色古怪。 而一直作壁上观的倭人,勃然变色。 咻~ 七八个倭人长刀出鞘。 “八格!放了她!否则死!” 为首的倭人面色阴冷。 哄~ 看热闹的楚州百姓吓得退出老远,唯恐波及。 而楚州将士们面带悲愤,却又不敢动手,憋屈到极点。 陈北冥将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下顿时明白有内情。 倭人明知他身边站着顶盔掼甲的军人,却仍然敢挑战,不是一般的嚣张。 “你可以试试。” “死奈!” 倭人首领大吼一声,举刀扑向陈北冥。 看那气势,似乎是要一刀两断! 然而…… 到陈北冥身前两尺,再也无法靠近。 陈北冥只是轻轻一摆手,倭人首领头颅原地转一圈…… 啪嗒…… 整个躯体和榆木疙瘩似的,倒在地上。 轰…… 这一手,将所有人镇住! 那些倭人举刀惊恐地看着同伴,却无人敢上前。 “干什么,干什么?统统散了,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这他马是楚州城,一个个活腻歪了?” 十几个差役打扮的人,从远处挤过来。 百姓们立刻让开一条路。 差役满意自己的震慑力,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到近前。 为首之人看见地上躺着美艳女子,还有个头朝后的倭人,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对陈应他们却是视若无睹,反正城内大头兵说了不算。 捕头打扮的差役,指着陈北冥鼻子。 “你干的?姓甚名谁?籍贯何处,有没有路引?” 陈北冥笑了。 楚州倒是奇怪,差役不将军人放在眼里。 死了倭人不问缘由,却先拿自己人开刀。 怪哉! “就是他,刘捕头,你得为我们做主,是他杀死吉田三郎!” 一个倭人指着陈北冥,吼着。 “来人啊,锁了!” 几个差役冲上来,就要去锁陈北冥。 番子们自然不干,挡在陈北冥身前。 “反了反了!你们是谁?拒捕可是重罪!” 捕头目光落在陈应身上。 新来的楚州总兵,捕头自然认识。 “陈总兵,我不管他们身份如何,有你包庇也没用,这里是楚州,不是京城!” 威胁的话让陈应一脸愤怒,他冷哼一声,却沉着脸不说话。 有陈北冥在,他自是靠后。 陈北冥叹口气,实在看不懂,楚州是怎么回事。 一个小小捕头,居然敢威胁堂堂总兵。 他站起身走到捕头面前。 “倭人是我杀的,你准备治我什么罪?” “杀人自然是死罪,既然是你承认,跟我们走一趟。” 捕头皱眉回道。 他已经看出陈北冥身份非凡,却也没放在眼里。 不管身份如何,到了楚州,都得趴着! 因为,楚州背后不仅有卢家这个庞然大物,还有勋贵皇族! 之前风光无限的马家又如何? 得罪卢家,便只有消失! 要知道,马家可是盘踞楚州几百年的大族。 要人有人,要银子有银子,朝中还有人做官。 那么强横的地头蛇,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所有人等着看陈北冥倒霉时…… 他动了…… 第843章 跟陈北冥比狠? 苍啷~ 只见陈北冥抽出番子腰间横刀。 化身一道黑影,风一般闪入倭人队伍。 啊…… 啊啊!! 啊啊啊!!! 激烈的惨叫声后,陈北冥现身原地。 整个过程,别人几乎都看不清发生过什么。 而那边,剩下的倭人全部横死。 四肢与躯干分离,死状凄惨。 捕头面皮抖了抖,认出陈北冥武功不凡。 凭他们根本阻拦不住。 “救我!我是千代小姐的人!” 一直没说话的倭女,突然开口。 先前还有所顾忌的捕头,脸色大变,抽出佩刀指向陈北冥。 “我不管你是谁,立刻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嗖~啪~ 有差役看见捕头的手势,放出手里的响箭。 陈北冥不慌不忙地走回软椅坐下,瞥陈应一眼。 后者一脸惭愧低头。 不用问,等会来的人就有楚州的守军。 堂堂总兵指挥不动属下。 奇怪吗? 在楚州并不奇怪。 守军的士卒军官大都来自楚州大族,一般人还真指挥不动。 杀人立威? 陈应自然想过,但他也担心,夜里会有高手来取人头。 历任楚州总兵,颇有些人死得不明不白。 陈应一腔热血,想着能够大展拳脚,来楚州没几日就在现实面前栽跟头。 他不怕死,战死是军人的归宿。 他只是担心,死得毫无价值。 轰隆~ 地面猛地震动起来。 一支足有五百多人的军卒,风风火火开过来。 领头之人看盔甲制式是个副将,身材健壮。 “是谁闹事?” 副将阴沉着脸跳下马来到近前。 捕头谄媚笑着凑过去,在副将耳边说着。 “来人啊,将这位姑娘带走。” 副将回头命令道,眼中充满兴奋。 五个军卒冲向倭女,再度被番子拦住。 副将见状,一声冷哼。 “给老子列阵,抢人!” 军卒们很快做出锋矢阵型,前面有人举盾,其余军卒举枪在后,朝陈北冥他们逼近。 陈北冥扫一眼军阵,用的倒是似模似样。 “陈应啊,这不是有战力吗,配合挺默契。” “末将……末将无能!” 陈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初言之凿凿说要建功立业,谁知道就是个傀儡。 军卒们越来越近,眼看一场冲突不可避免。 番子们无人后退。 陈应横刀出鞘加入进去,他手下一众将士也纷纷拔刀。 陈北冥仰天大笑,笑声犹如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哗啦~ 进攻的军卒受不住,手中武器掉落在地上。 为首的副将抖着双手,脸色苍白地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锦衣公子。 他目光询问地看向陈应,但陈应看都不看他。 陈应心中有气。 这时候想起老子,晚了! 陈北冥背着手走到中间,屹立当场。 “楚州难道不是大乾的土地? 尔等不是大乾的军卒? 你们助纣为虐,帮助倭人,是何居心?” 连串提问将副将问得面红耳赤,众军卒眼神躲闪地低下头。 楚州百姓们似是有话,但没人敢说。 围观的异族商贾在观望,同时也在评估。 评估楚州,评估大乾,是不是适合扩大生意。 “吾乃大乾忠义国公陈北冥,奉旨巡视楚州,谁能给本公解释?” 陈北冥的话如黄钟大吕,将众人惊醒。 “什么?是他!” “我们楚州有救了!” “陈公爷到!有人要倒霉!” 百姓们听见名字开始骚动。 他们都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强如五姓豪门的崔家,也在反手之间化为飞灰! 别说是楚州的蠹虫们,就算背后的卢家,又能如何? 楚州军卒默默跪下,解掉身上剩余的武器,做臣服状。 而那些异族商人,也是以大礼参拜。 西域一战,彻底让陈北冥的名声打响。 扑通~ 楚州城副将受不住压力,跪倒在地。 “楚州还是我大乾的楚州,任何人不得有损我大乾皇权和律法。 即日起倭人禁止入大乾国境,违者,杀! 欺压百姓,欺行霸市者,杀……” 陈北冥连续十几个杀,让百姓欢呼,令军卒颤抖。 异族商人用各自语言赞扬着。 “陈应,这个副将,交给你处置,给我查清楚。要是问题严重,砍死便是!” “末将领命!” 有陈北冥撑腰,陈应前所未有的硬! 在赞扬声中,陈北冥带人离开,进入楚州知府衙门。 而百姓们依旧追随在队伍后面。 他们无比期望看到号称楚州王的知府大人,如何与陈北冥对抗。 “哎呀呀,下官楚州知府孙敏才参见公爷,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一个身如矮冬瓜的人,出现在正堂门口。 嘴上说着欢迎,身体却一动未动,满脸冷漠。 陈北冥未拿正眼看他一眼,径直从走过,坐到正堂之上。 而百姓们跟着队伍进入到衙门天井,看着以往张狂无比的父母官脸上一阵红白。 “你是谁,见本国公为何不下跪?” “下官乃是陛下钦点的楚州知府,你……你做什么……” 啪啪啪…… 番子掌班上去就是几个嘴巴子。 “呸!小小知府,狗一样的东西,竟敢对我家公爷不敬!” 孙敏才被打得头昏脑涨,心中又羞又怒。 他背靠严嵩,还攀上卢家,本以为在楚州能够一手遮天,起码与陈北冥抗衡一番。 但对方上来就以权位压人。 “来人啊!你们都瞎了不成,让楚州城守将何如给本官滚过来!” 府衙中的衙役和一众官员们面面相觑。 这个时候,他们有点蒙逼。 孙敏才见此,气得挨个点名。 但点到的人要么假装听不见,要么低头不语。 明眼人都看出来,陈北冥是要拿孙敏才开刀。 现在上去表忠心,不是自己找死? 啪~ 陈北冥拿起惊堂木重重拍在桌案之上。 “来人啊,将孙敏才拿下,给本公爷打,打到他认罪为止。” 差役们相视一眼,他们心里泛起嘀咕,犹豫听不听命令。 就怕陈北冥一走,他们被清算。 一时间,气氛陷入诡异地寂静中…… 但是,有胆子大的。 冲过去揪住孙敏才,一巴掌将其乎倒在地,抄起水火棍开始砸。 “哎哟!他马的,李大牛,你敢打本官,回头……回头就将你全家全宰了!” 孙敏才一边躲闪,一边狂骂。 李大牛见陈北冥一脸鼓励的看着自己,心中一狠。 咔吧~ 生生掰断孙敏才的双臂,下手更狠。 孙敏才声音越来越小,很快便全无声息。 “禀……禀贵人,他死了!” 李大牛打死人才知道害怕,他也不知道做得对不对。 回头瞥见昔日同伴,都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 第844章 张居正和楚州风雨前夜 但是,有胆子大的。 冲过去揪住孙敏才,一巴掌将其呼倒在地,抄起水火棍开始砸。 “哎哟!他马的,李大牛,你敢打本官,回头……回头就将你全家全宰了!” 孙敏才一边躲闪,一边狂骂。 李大牛见陈北冥一脸鼓励地看着自己,心中一狠。 咔吧~ 生生掰断孙敏才的双臂,下手更狠。 孙敏才声音越来越小,很快便全无声息。 “禀……禀贵人,他死了!” 李大牛打死人才知道害怕,他也不知道做得对不对。 回头瞥见昔日同伴,都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 “很好,孙敏才贪赃枉法,对抗朝廷,依律当斩,你叫什么名字?” 陈北冥闻言安慰道。 “小……小人李大牛!” “从今日起你就是楚州锦衣卫的副百户,谁敢动你,就是和陛下过不去!” 李大牛狂喜,锦衣卫可是皇帝家奴,自更换指挥使,待遇翻倍。 副百户每月的俸禄起码几十两,再加上下面的孝敬,不敢想象。 “多谢公爷!” 众差役听闻,尽数呆住! 后悔得直想撞墙! 天大的机缘,就这么飞了…… 进入锦衣卫,谁还敢报复,除非对方想造反。 陈北冥打死知府,总得有人接手政务,瞄瞄一帮官员,有人跃跃欲试。 李大牛既然做出榜样,就有人想学。 不过…… 陈北冥只是虚晃一枪,这些人能爬到如今位置,背地里多少与本地势力有勾连。 换他们上位,与孙敏才毫无区别。 思索片刻后,从座位上起来,走到正堂门口。 “众位乡亲父老,有没有候考的举人、落第秀才、返乡的监生,想为楚州做出一番改变。 若有才能,本国公可特向陛下请旨,由他暂代知府之职。” 一番话让围观之人惊住。 “我没听错吧?做官?” “岂不是要和那些人作对?这……” “谁敢去,国公爷一走,不得被弄死!” 百姓中倒是有落第的秀才,他们虽然心动,但却没面对困境的勇气。 但是…… 也有人心里飞速盘算。 若是按照正常路径,考中三甲进士及第,都需要熬数年资历,才可能做知府。 那还是顺利之人,若是官途不顺,可能一辈子就在翰林院国子监辗转。 现在,机会摆在面前,用区区举人甚至秀才的身份,便能暂代知府。 只要做得合适,就能正式任职。 而且,攀上忠义公的门路,以后还不是飞黄腾达? 当然,也有人想得更热血。 他并不思考未来如何,而是真的能为楚州做出改变! “学生愿意!” 一个青年书生举手。 “靠近来,你叫什么名字?” 陈北冥看青年的面相,就心生好感。 他身材高大、脸颊丰满、前额宽阔,是个标准的大乾帅哥。 “学生张居正见过公爷!” “你叫什么?!” 陈北冥舔舔嘴唇,随口一吆喝,怎么又摇出一尊大神。 “学生张居正,草字太岳,小名白圭,敢问有何不对?” 张居正心中激动,终于见到偶像! 文能败西秦,武能破匈奴的一代猛人,居然站在面前。 可是,好像看自己的眼神不对…… 陈北冥再三确认,面前之人真的是张居正! “哈哈哈……很好!都散了都散了,本公爷短时间不会离开楚州,请各位父老放心。” 得到承诺,百姓欢天喜地地散去。 只有那帮官员不情不愿地回各自公房。 陈北冥一手强势镇压,让楚州各方势力瞬间失去主意。 知府说杀就杀,不顾及任何背景。 这位杀神,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凶残。 府衙,后宅。 知府孙敏才的家眷被扔进牢房,整个后宅清理得十分干净。 “白圭啊,我不管你手段如何,只想看到楚州在你手里兴盛起来。 府衙里的官员,能用则用,不能就清理掉,总之一句话,我只看结果。” 陈北冥深知,张居正不是注意私德的人,但治理能力和眼光一流。 “学生明白!” 张居正依然沉浸在遇到偶像的激动中。 而且偶像似乎颇为了解他,有种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明日起你就接手楚州知府,吏部的任命你不必去管,我来搞定。” “如此,学生必效犬马之劳!” 虽说他现在只有举人身份,不必经过科考,少一项官场晋身资本。 但张居正不在乎,有陈北冥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陈北冥叮嘱完,带着番子们去馆驿。 陈应可怜巴巴地跟过去。 “你不去整军,跟着我做什么?”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公爷,您不能厚此薄彼啊,末将才是您的人。” 陈应苦着脸紧跟在陈北冥身后,去茅房都在外面絮叨。 “滚滚滚!当初你是怎么说的,让我看你的战绩,却连一营军卒都指挥不动,丢人的东西!” “要不您去我营中休息?您不说话都成,末将求您!” 陈北冥实在受不了这货的絮叨,只好带人去楚州大营。 陈应将中军大帐让给陈北冥,自己搬到前面。 嘭嘭嘭~ 楚州大营的聚将鼓,时隔多年再次响起,整个楚州城都能听见。 各方势力齐齐将目光投向楚州大营方向,暗叹今晚又将是一片腥风血雨…… 第845章 楚州腥风血雨,各方势力心怀鬼胎 而事情的主角陈北冥,则躺在一张软榻上,享受文姬的按揉。 文姬一袭白色罗裙,明艳无双,气质无伦,像是古典仕女从画卷中走出来。 此刻跪坐在他的身前,那对剪剪双眸含情脉脉。 陈北冥顿时忘却忧愁,心神云淡风轻,融入画卷中。 就是前面不时传来的惨叫和怒骂声,有些煞风景。 陈应憋了许久怒火,他要掌握楚州军,一番血洗是不可避免。 历来一军主官离任,都会带走得力手下。 否则,难免会被新任清理闲置。 但楚州军并非如此,就像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坚硬石头,任谁去都指挥不动。 杀人? 他们背后可都是楚州地方势力。 你敢杀人,说不定半夜就有人刺杀。 就有楚州总兵死在大帐之中。 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地方随便交个替罪羊结案。 但今日不一样,有陈北冥这个杀神坐镇。 还有王家支援过来的人。 陈应就敢单挑整个楚州府! 主将不服? 杀主将,重新提拔! 主将和副将都不服? 那就一起杀! 以此类推,知道有服气的人出现…… 至于那些表面服气的,哼哼。 以为东厂和锦衣卫的信息白给? 只要是背景有差池的人,一律审讯拿下! …… 陈北冥有些困,将文姬拽进怀里,禄山之爪揉进衣裙,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 有胆子大的楚州百姓发现,大营辕门上挂着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 还有几十个扒光的人绑在木架之上。 而且,他们的腚眼下,都有根削尖的木桩子。 有的人,刚刚滑落进去。 而有些人,更是已经流出血! 再要是滑下去,怕不是要从嘴里串出来? 而且大冬日的,海风冰冷刺骨,有些人已经冻得失去半条命。 楚州,变天了! 新任楚州知府张居正张贴告示。 严禁倭人进城,驱逐一切倭人商队。 便连码头停泊的倭人商船,都被通知立即离开。 …… 海上,一艘外表普通的商船上,内里却另有乾坤。 奢华到极致的船舱内部,一个身着倭人传统服侍的窈窕身影正出神地看着海面。 “禀告主人,雪姬仍在那人手中,我们的人无法靠近中军大帐,没办法营救。” 船舱外有个倭人武士恭敬匍匐着。 “呵呵,雪姬只是诱饵,世上又有什么人能从他手里救人。” 窈窕身影头也没回,淡淡说道。 “那我们……” “不必救,既然拿不到那艘船的图纸,就是个无用废物,废物就让她去死。” 武士身体颤颤,不敢质疑主人的命令。 虽然雪姬出身高贵,为倭人立过许多功劳。 “唐先生来信,想邀您到南郡见面。” “就说我出海了,这笔财他和段暮玄发就好。” 说完话,船舱内变得寂静。 武士知道是让他离开的意思,恭敬道。 “属下告辞……” 说完,跪着后退出房间,才起身离开。 他对码头上的人叽里呱啦吩咐一番后。 商船便解开绳索,朝着东方而去。 海面上,一艘艘印着倭国标志的船只纷纷离港。 他们的目标是南梁,那里仍然允许他们上岸。 …… 张居正派人来找时,陈北冥正陪着文姬在古寺游玩。 一身白色狐裘的文姬,跪在殿中祷告。 “商人罢市?” “不错,我家少爷求公爷指点迷津!” 来人是张居正的老仆,一脸忧心忡忡。 他不明白少爷为何要接楚州的烂摊子。 以自家郎君的才能,走科举正途,做京官不是更好? 哪怕在湖州老家做个小官,也会比此地安稳。 陈北冥淡然一笑。 “好办,回去告诉你家少爷,两日之内此事就能解决。” “两日?这……那老仆回去告诉少爷,谢过公爷……” 老仆一脸疑惑地离开。 他想不通眼前大人物如何解决。 虽然总听自家少爷说,人有多厉害。 “老爷,出事了?” 文姬提着裙摆从殿内出来,乖巧地走到陈北冥身旁。 她发现这位新主人总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 仿佛什么难题都无法打败,相比王家那帮无忧无虑的少主人们,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可惜是个阉人…… “小事而已,我们继续……” 陈北冥能够察觉到,暗中有几双眼睛盯着。 出来游玩,也是想将那些人的目光吸引开,给张居正和陈应减轻压力。 却没想到那些人,还是不肯安生。 他娘的,还是欠收拾啊。 等时机合适,给他们点难以磨灭的教训! …… 夜晚,各大商会和本地家族都收到一封信。 落款是忠义国公陈北冥。 邀请他们在城外望海楼一聚。 收到信的人,无不疑惑。 谁也难以猜测,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第846章 陈北冥杀鸡儆猴,张居正心领神会 陈北冥宴请,自然无人敢拒绝。 之前的手段,早已经敲山震虎。 没有人想成为下一个挂在墙上,下边还竖着尖木桩的人。 夜幕刚刚降临,几十辆马车就停在望海阁下。 顶楼大厅中坐满宾客,他们虽然都是老相识,但此刻却装作不认识。 忽然,楼梯处传来脚步声。 众人尽皆伸长脖子,想看看正主是不是来了。 然而楼梯口出现的中年男子,让众人大失所望。 “老几位都到了,呵呵,孙某来迟,见谅见谅!” 中年男子神情倨傲,看向众人的眼神充满轻蔑。 “老夫还以为孙家主会和那位碰一碰呢,你们可是顶替马家的存在,实在可惜。” 一个白发老者丝毫不给孙康安面子,呛声道。 言外之意,若不是卢家灭掉马家,能有孙家崛起的份? 孙康安冷哼一声,坐到最前面的位子上。 望海阁外涛声阵阵,狂暴的海风,将整栋楼吹得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大厅内虽是温暖如春,但大食商人身上的羊膻味熏得众人皱眉不已。 就在众人等得不耐烦之时,陈北冥才姗姗来迟。 一众呼风唤雨的大商人,立刻变幻表情,谄媚无比地凑上来。 “公爷万安!小人是香料商会的顾雍!” “尊敬的忠义国公大人!大食商人哈提万分荣幸见到您!” “请收下您的仆人波斯苏麦和的敬意!” 大食和波斯的商人争先恐后展示自己的敬意,他们两国的战争也延伸到海上。 两国的商船在海上遇见,就会打得不死不休。 陈北冥神色淡然和每人打过招呼,坐上正中主位。 “本公请各位来,是想问问,罢市是谁的主意?” 众人纷纷低头。 只有大食和波斯的商人依然斗鸡似的敌视着,他们倒是没有参与罢市。 陈北冥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窗户。 呼~ 冰冷刺骨的海风,瞬间将屋内气温降到冰点。 “很好,既然不说话,那本国公一个一个来。” 说罢,走到一个胖商人身旁,揪起衣领到窗户旁。 “公爷饶命!不是小人啊!” “那是谁?” 胖商人两只小眼睛在厅内扫几眼,却又不敢说。 “既然不说,那就去和海里的鱼虾作伴去吧!” 陈北冥随手扔出窗外。 扑通一声,众人吓出一身冷汗。 下面可是断崖,下去九死一生。 若都是老实商人,陈北冥自然不会用如此手段。 像是刚才那个胖子,他的商船,若在海上遇到实力弱小的船只,就会变成海盗,对人家痛下杀手。 反正对方尸骨无存,谁也找不到他头上。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做过的事,海员们清楚。 喝完酒后吹牛,便说得底掉。 来之前,番子已经反复确认情报,他是死有余辜。 今天做敬候的鸡,半点也不冤枉! 陈北冥继续伸手,要去抓第二个人。 此时,谁还敢装哑巴? 那人连忙磕头如捣蒜。 “公爷,都是孙家主提的,小人不敢不听啊!” 陈北冥叹息一声,到孙康安面前。 “听说孙家主的主人是卢家?” 孙康安忍着心中恐惧,想硬气一回。 但双腿抖得根本站不起来。 他不想死! 罢市都是卢家人在遥控指挥,可出卖卢家,孙家也得被灭门。 “你……你杀了我吧!” 孙康安颓然道。 “杀你,不过手起刀落的事,但是,本侯可以再给你一个选择。” “什么?” 孙康安愣住,没明白话外之意。 “你可以和卢家合作,也可以和本公合作,若是照我说的办,本公帮你摆脱卢家如何?” 孙康安听完,直接愣住,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公爷您是说……真的?” “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我与卢家斗法可曾输过?” 这句话就像是给溺水之人扔出救命的藤蔓。 死亡还是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并不难选。 况且,陈北冥的战绩谁不知道。 强如晋王都死在他手里。 五姓豪门也多次吃亏。 也许可以搏一下? “姓孙的以后跟着您,您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孙康安头磕得震天响。 他死里求生,才想起新纳的两房妾室,差些便宜别人。 似乎,投降的感觉也不错! 其他人见楚州卢家的头号狗腿子都降,他们自然没必要再坚持,纷纷宣誓效忠,改换门庭。 接下来便是宾主尽欢,推杯换盏。 如此操作,让乔装扮作仆人的张居正看得目瞪口呆。 也为陈北冥的手段果决震撼。 绝对的实力,也是绝对的自信! 换个人,绝对做不到。 张居正觉得自己可以为心中抱负不择手段,但是,陈北冥做得更彻底。 这才是奋斗的目标! …… …… 望海阁的宴会散去,张居正恭敬地送陈北冥下楼。 “白圭,杀人不是目的,只是震慑人的手段。 军营那边,不杀真不成,他们是真的敢下黑手,弄死陈应的。 而商户们不同,陈应拿下军权之后,商户们只敢闹事,不敢下手。 本地的商户,也并非全是十恶不赦之辈。 他们在此经营多年,修桥铺路、赈灾捐钱,多少有些名声。 全部砍掉,非但会影响你的名誉,也会让所有商人敬而远之。 要恩威并济才可,切莫沉溺于杀戮。 商人嘛,行千里只为求财。” “学生明白!” 张居正躬身道。 “那……接下来孙康安该如何?” 陈北冥淡然一笑,张嘴说道。 “先好好利用,等时机成熟再说……” “请公爷教我……” 此时的张居正,还是个小嫩鸡,尚未具备纵横捭阖的大佬手段。 看向陈北冥的眼神,全是敬重。 “你听我道来……” 第847章 倭寇的偷袭 孙康安跟本地商户关系好,内外贸都经他手。 商人、士绅都习惯从他这办事,许多经济大事他一手决定,几乎能将知府架空。 但枪杆子在谁手里,谁才是真正有话语权的人,孙康安没有军队,根本不可能反抗多久。 等张居正站稳脚跟,先调查孙康安及手下占用公款囤粮食、倒官产、开钱庄的事。 以反腐为名,先剪除亲信。 再等孙康安不备,趁机将他的账簿、票据全部查封,找出孙康安行贿事实。 只要深究,光是任何一个官产倒卖的牟利,恐怕就不下几十万两。 只要得到财政底细,便能肆意拿捏孙康安。 到时候,不管是继续利用,还是彻底清除,都是小意思。 陈北冥将于谦在北疆的手段,简单描述一番。 张居正本就是聪明人,一听便明白。 “哎呀,还是公爷您厉害,几句话让卑职茅塞顿开。” 陈北冥嘿然一笑,心道。 这法子,还不是学习另一个时空的你? 聪明人不必多说,他自然会想通所有。 陈北冥迎着海风上马车,乖巧的文姬立即将手炉递过来。 “老爷,您总算下来,奴婢等您许久呢。” 文姬低下螓首,本来羊脂白玉般的肤肌,逐渐染上粉红。 最明显莫过于双颊腾起一团嫣红,比漫天飞舞桃花杏瓣还要艳美。 感受着陈北冥灼热的目光,芳心甚是甜美。 她就是件送人的礼物,这些日子相处,已经有些沉迷。 少女情怀,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欢喜滋味。 陈北冥见之,轻吟道: “碧桃天上栽和露。 不是凡花数。 乱山深处水潆回。 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 文姬玉面绯红,那眉如纤柳锁着一尺春光,明眸如月卧于盈盈秋水。 听到陈北冥夸赞的诗词,整个人眼神更加迷离,春心醉了。 …… 只是,文姬期望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陈北冥将头枕在她明月上睡过去。 文姬瞧着怀中一脸疲惫的男子,忍不住用纤指去抚平他微皱的剑眉。 也许,这才是面前男人最真实的一面吧。 他也并不总是那般无敌。 马车在馆驿停下的同时,陈北冥就醒了。 下车走进去。 …… 与此同时,在大乾东海一座小岛上。 岛屿状似骷髅,而得名骷髅岛。 上百艘大小船只,躲在背风山坳里。 山坳一座造型别致的小楼中,东海上几个有名的倭寇头子全都到齐。 在轻纱帘幕之后,有个曼妙身影侧卧着。 “此次召集你们来,是商议攻击海陵县。” 倭寇头子们相视一眼,都有些不解。 海陵县是楚州北部的一个县城,此前他们多次劫掠,已经没有多大价值。 “敢问主人,我们出兵多少,目标是什么?” 一个气息强大的倭寇俯首道。 “没有目标,就是杀人!” “是!属下明白!” 倭寇头子无人敢质疑。 帘幕内女人的可怕已经有无数人尝试过,下场就是死! 无论,对方武功多么强大。 他们的实力已经强横到无视幕府的将军,至于宫中的那位,没人把他当回事。 众人走后,帘幕内传出一声轻叹。 “你不是想和我斗么?就让两万人的鲜血,给你一个教训!” 汉话说得轻柔标准,但内容却让人无比惊悚。 屋内炭火烧得很足,渐渐只剩下燃烧声。 …… 楚州城罢市结束,所有商业恢复正常,而且更胜往昔。 陈应也完成对楚州军的整合,将针对倭人的战法在军中普及。 而这期间,陈北冥就待在馆驿中,并未外出。 馆驿门口,小贩看馆驿大门一眼,悄然离开。 左拐右拐,在僻静的角落放出飞鸽,然后得意地离去。 “消息传出去了?” 陈北冥闭目坐在软椅上,享受着文姬的按揉。 “禀公爷,那人放出飞鸽,方向是东海,王家消息看来是真的。” 番子掌班回道。 “准备吧,倭人吃大亏,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是真的想对海陵县下手。” 陈北冥点点头,目光落在眼前海图上。 两日前,王家在楚州的掌柜送来一封信,说王家船队在海上碰到很多倭人的船只。 看样子,他们似乎在向北部聚集。 陈北冥结合东厂情报,确认倭人是想袭击某处,而海陵县防卫薄弱,城墙低矮,是最佳目标。 “公爷,海陵贫穷,倭人袭击海陵县做什么,会不会是虚晃一枪,目标是别处?” “他们并不是劫掠,此来是想报复,哼,既然来,就别走了!” 陈北冥豁然站起,目光深邃。 文姬眸光中尽是崇拜。 他身上的杀伐果断,令人着迷。 …… 翌日,天边还黑着。 海陵县城头,士卒们躲在背风的角落闷头睡得正香。 几乎整座小城仍处于沉睡中。 却不知,海面上出现上百艘船只。 船靠岸之后,从上面下来全副武装的倭人武士。 他们穿着皮甲,身上插满兵刃,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 “回将军,乾狗毫无防备,四周也无异常!” 先前探路的人手跑过来。 “哈哈,守住所有道路,今日让兄弟们玩个开心!” 被人尊称将军,倭寇头子心花怒放。 像他们这种破落武士,在家乡不如猪狗。 自从跟随主人以来,吃香喝辣,睡乾国女子,别提多快活! 乾国女子细皮嫩肉,可比倭女有滋味得多,而且性子激烈。 倭寇头子感觉体内血液开始沸腾,仿佛身下有个大乾女子…… 倭人乱哄哄地下船,连看守船只的人手都没留一个。 “皇国兴废,在此一举,板载!” “扫迪斯奈!” “杀给给……” 他们嗷嗷叫着接近城墙,打算借助绳索攀登。 但是…… 身后好像有动静? 第848章 奇怪的兵器,斩倭神器! 倭寇们仔细一听,背后似乎传来喊杀声。 黑暗中,火光亮起。 一支盔明甲亮的军队,不知何时出现在远处。 “杀!杀!杀!” 喊杀声震天,将城头睡觉的守军惊醒。 他们睡眼惺忪地探出头,被眼前一幕惊得清醒过来。 铛铛铛~ “敌袭敌袭!” 士卒敲响示警的铜锣。 躲在城楼里睡觉的守军校尉,披挂着衣裳跑出来,身上的盔甲歪歪斜斜。 他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远处的军队已经开始冲锋。 而城头下传来的叽里呱啦的怒吼,让校尉意识到不对。 “倭……倭人!麻痹的,快去通知县尊!” 城下的倭人虽惊,却不慌。 他们并没有向海边撤退,而是开始结阵。 “将军,我们中了埋伏,要不要撤退?” “撤退什么,猪猡一样的东西,一起杀了!” 倭寇头子眼中充满不屑和疯狂。 “将军说得对,大乾军队就是一群废物。” “冲上去,死啦死啦地!” “板载!” 结阵完毕,倭寇头子下令冲杀。 两千多倭人武士,狂吼着冲向眼前军队。 在他们往日经验里,大乾军队很快就会溃败。 这些人虽然装备精良,却毫无战意。 但…… 今天不一样! 那场面他们失望了! 大乾军队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在前进。 他们有规律的呼喝中,稳步推进。 士卒手中更是拿着奇怪的武器。 那似乎是竹子制作的大树杈,挂满锋利刀刃。 “大乾人,狡猾地干活!” “那是什么破烂!” “山下君,别管他,冲上去,砍死乾狗!” 倭寇们一番愣神过后,又嗷嗷叫着冲锋。 只不过…… 手中武士刀砍在那怪异兵器上面,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 “山本,我日你仙人!” “八格,谁说乾狗好杀,砍不动!” 而另一边的大乾军队,则是气势雄浑。 “挡!刺!杀!” 楚州军卒发现,手中的武器十分有用。 练与之匹配的战法,居然能抗住倭人攻击。 他们第一次觉得,战斗是如此酣畅淋漓,倭人也不像往日那般可怕! 在楚州当兵,谁没有个死在倭寇手下的袍泽或者是亲戚朋友? 以前,只能望之兴叹。 而现在,有机会报仇,那当然铆足了劲! 看看吧,跟着新任的总兵有多好。 不但饷银足额到位,更是能成为真正上阵杀敌之人。 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仇怨,今日就能报! 士卒们眼球充血,身体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 将他们心中的恐惧和杀意,全部释放。 倭寇头子发现不对时,已经倒下很多人。 要知道,冲在最前面的可都是好手。 “撤!回船!” 楚州军卒手中奇怪武器,限制倭刀的威力。 绝对是蓄谋已久! 上当了! 说不定,队伍里有乾人奸细。 倭人们且战且退,就算打不过,他们还可以逃走。 但是…… 既然有准备,就不是简单地埋伏…… 陡然间,远处冒出团团火光。 嘭嘭嘭~ 震耳欲聋的巨响,撞到耳边。 里边,夹杂着木头碎裂声。 再加上重物落在海面溅起的浪花,倭寇头子心底一沉。 “炮?怎么会有如此大威力!” 倭寇头子自然见过炮,但那种威力弱小的土炮,谁也不会放在眼里。 他们的船只,在炮火轰鸣中化作劈柴。 这下,退路断绝! 楚州军开始慢慢合围,将倭人们向海滩上驱赶。 倭人第一次充满无助与恐惧,他们恨不得生出翅膀,飞上天空。 但,一切都是徒劳。 有人冲入海中,想靠着游泳躲避追杀。 但眼下可是冬日,海上风浪极大。 就算不被浪头拍死,也会因为体温流失过快死亡。 两千多倭人,要么被杀,要么冻死溺死,几乎没有活口。 陈应看着眼前战果,心里极是痛快。 先前的憋闷,一扫而光。 军卒手中的狼铣和战法,完全克制倭人的武器。 也不知道,公爷是怎么想出来的。 “打扫战场,向公爷报喜!” 一战全胜,楚州军却只有几个重伤。 陈应的嘴都要咧到后脑勺。 …… …… 东海,骷髅岛。 一条小船靠在岸上,上边人冲下船,迅速跑向山坳里的小楼。 得到护卫允许之后,进入楼中。 “见……见过主人!我们的队伍遇到埋伏,全军……全军覆没!” 哗啦~ 帘幕后传来瓷器的碎裂声…… 哗啦啦…… 那声音加持下,似乎连海风都强上两个等级。 许久,帘幕后才又发出动静。 “好厉害的手段,竟连我也骗过,走着瞧!” 女子站起身,走到帘幕前。 “那些人死便死了,我们再找就是,通知所有人,暂时蛰伏。” “是!” 等人退出去后,帘幕打开,露出一张美艳且空灵的脸庞,目光阴冷。 “早晚有一天,我会打败你,成为这片土地的王!” …… …… 楚州城沸腾了。 楚州军打下大胜仗。 海陵县剿灭两千多倭人的消息,立刻传遍周边各州府。 沿海百姓苦倭人久矣,无不跪谢祖宗,感念陈北冥大恩。 两千多颗头颅,挂在楚州城四面的城墙。 尸体更是被插在木架上,从腚眼深深插入,放置在沿海岛屿上,算是对倭人的警告。 一场大胜,直接让大乾的倭人近乎绝迹,连夜逃去南梁。 陈北冥帮助张居正和陈应整合完当地官场和各方势力,也是时候离开。 而孙康安背后的卢家,打算伺机反扑。 陈北冥早有准备,直接给卢绾写了封信。 一封看似普通的信件,威力却十分巨大…… 第849章 五姓豪门今非昔比 卢绾看完信,几乎将屋子砸个稀烂. 连夜命令卢家的人手,退出楚州。 信中,陈北冥提到上元节爆炸案的细节! 并且提出交换条件。 只要卢绾放弃楚州,陈北冥便不在上元节爆炸案一事上深挖! “驴屮的,原来陈北冥早就知道!” 上元节的那场爆炸,至今还让他寝食难安。 现在,虽然能确定,陈北冥提前知晓一些信息,还有所布置。 可是,他如何让崔家一夜崩塌? 那天晚上,究竟还发生过什么? 卢绾心如刀绞,恨不得去问个明白…… 然后,信里还提到,陈北冥可以放松对卢家和南梁的往来…… 卢家嫡长子看完信,疑惑道: “阉狗是在干什么,威胁我们还不够,特指南梁?” 卢绾发泄完,已经恢复些清明。 “哼哼,来信,只不过是他系列布置的最后一招。 如今王家加紧海上活动,营造的风雨不透。 现在,那个叫陈应的总兵,更是大胜倭寇。 一举赢得楚州民心。 以往我们靠着商人和士绅笼络百姓的小恩惠,难以奏效。 陈北冥只杀首恶,不诛商人和士绅,真是老辣。 现在借口上元节和南梁之事,不过是利益交换。” 卢绾分析着陈北冥的诉求。 卢家长子见状,又问。 “那,南梁那边?我们去不去,总觉得阉狗会有阴谋。” “呵呵,便是阴谋又如何,我卢家会怕? 他在大乾和西域有些手段。在南梁,我们何惧? 既然他们说放松,那就让他追悔莫及!” 卢绾一拍桌子,定下基调。 …… 放眼大乾,五姓豪门中三家都倒向皇帝。 接手崔家的崔宗,比王、郑两家投降得更彻底,所有产业无条件向皇帝开放。 陈北冥投桃报李,领导的商业联盟也让崔家加入。 实力的天平,开始向女帝倾斜。 卢、李两家选择暂避锋芒,停止许多对抗。 同时,李家也跟随卢家,将资源向南梁倾斜…… …… 楚州的早晨很是阴冷。 陈北冥的车队离开馆驿没有选择北上,而是向西而行。 但在官道口碰上前来送行的陈应和张居正。 “有事给我写信,谁敢难为你们,就报我的名字!” 一句话,让二人感激涕零。 两人直到看不见车队的影子,才离开。 “陈将军不如到我府中一叙,以后楚州便是我俩主持,决不能有负公爷的期望。” 张居正对陈应十分欣赏,开口发出邀请。 这位出身武当的年轻将领,没有官场的陈腐气息。 “哈哈,说得对。” 陈应看出陈北冥对这位新任楚州知府的看重,自然有意结交。 两人说笑着向着楚州城走去。 …… 陈北冥的车队一路西行,在沿途州府并未多做停留。 这些州府的情况,比楚州也好不到哪里去。 豪族和官府勾结,把持地方,百姓过得困苦。 背后要是没有那帮人的影子就怪了。 在到达南郡第一大城隋州时,陈北冥的车队没有继续赶路。 隋州作为南郡巡抚衙门所在地,商业繁荣。 再往南,穿过位于边境的复州府就是南梁国。 所以隋州大街上随处可见挂着南梁特产牌子的铺子。 陈北冥正看得愣神,一声惨叫将他拉回现实。 人流如织的大街上,跑来一匹骏马,人们纷纷躲避。 骏马上是个锦衣纨绔,长得粗豪,浓眉大眼。 陈北冥总觉得似曾相识。 但是…… 接下来的事情,让人怒气冲天。 骏马之后,赫然拖着个活人,浑身血肉模糊! 陈北冥大怒! 马拉个币! 当街行凶,好大的胆子。 街上有带刀的差役,却视而不见。 不远处就是巡抚衙门,无人报官。 总之,一切透着古怪。 “给我断!” 陈北冥挥手斩断拖人的绳索,走到那人身旁。 依稀能认出是个女子,身上已经没有一点好皮。 出气多进气少,离死不远。 “哎,年轻人,快去准备后事吧!” “啧啧啧,别人都不敢管的事,装什么大尾巴驴。” “一看就是外地人,否则怎么会不认得段少爷。” 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 不少人惋惜摇头,如此俊逸的小伙,就要没命。 方才还看热闹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连带刀的衙役们,都将手放在刀子上,似乎是在防止有人作乱。 而察觉不对劲的纨绔,发现后边没东西,恶狠狠地打马回来。 看到陈北冥和地上的女子,露出残忍笑容。 “好好好!好得很,本公子正愁没有人撒气,你就找上门!” 但是…… 他装逼装得带劲,胯下骏马却先行认怂。 那马匹忽然害怕地后退几步,不安地打着响鼻。 显然,它已经被陈北冥的坐骑吓到。 “咦?好马!” 纨绔看见狮子骢,双目爆出精光。 他也收集好马,一眼看出狮子骢不凡。 “没想到,在隋州能见到千金难得的宝马。” 陈北冥为女子疏通气血,保住性命之后,抬起头。 “她所犯何罪?你又是谁?” “是狮子骢!哈哈……本公子要了!” 纨绔答非所问,狂喜着就要去牵马。 似乎,隋州的东西,就好像他家的宝贝。 只要愿意,便能予取予求! 唏律律~ 狮子骢两蹄跃起,很是愤怒。 它从不允许陈北冥之外的男子触碰。 “越烈的马,本公子越喜欢,你逃不了!” 公子哥一跺脚,身上爆发出强横的气息,武功竟是不凡。 陈北冥被人无视,倒也不生气。 他已经隐约猜出公子哥的身份。 踏踏踏! 一支队伍跑来,皆是携带兵刃高手。 身上气息深沉…… 第850章 让陈北冥跪在胯下舔! 为首的中年男子谄媚笑道。 “三少爷,就是处置个不肯陪您的贱婢,哪用您亲自出手。” 接着,挥挥手。 “放心,咱就让她身首异处!鲜血四溅,看看谁还敢违逆! 面具人的刀法,不会让您失望!” 说完,他身后站出一个覆着面具的人,挥手出刀。 锵~ 一声铿鸣。 面具人轻咦一声。 想象中,重伤女子身首异处鲜血洒地的场面并未出现。 而是被什么弹开! 陈北冥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当街动手杀人。 电光火石间,抬手挟起一方石块,挡住刀尖。 然而,胸膛内怒火瞬间被点燃。 “哈哈……” 他高声冷笑,一股磅礴恐怖的气息迅速爆发开来。 先前还嚣张无比的纨绔和一众随从,脸色大变。 咔吧~ 距离陈北冥最近的几个高手浑身骨骼弹响,他们被压制得脸色惨白,内息乱窜。 噗~ 几个高手喷出鲜血后,从马上坠落在地,双目无一丝神采。 居然死了! “宗……宗师!” 中年男子张大嘴,失声叫道。 纨绔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眼前英俊男子,居然有如此高修为。 凭什么? 长得英俊就算了,凭什么还他娘的那么厉害? 天下好事,都让他占了? 宗师级高手,全天下也没多少。 不过,纨绔脑子转得飞快。 若招揽到自己手下,别说拿下天鹰堡堡主位子。 就是争霸天下,也不在话下。 “本公子是天鹰堡主三子,来,给我做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公……公子!快跑!” 中年男子吼道。 他猜出陈北冥的身份。 年纪、武功、相貌,都对得上,不是那位是谁。 纨绔有些不满,他还没收到回复。 堂堂天鹰堡三公子,谁敢不给面子? 倏忽~ 下一刻陈北冥像是飘到动手杀人的面具人身前。 怒喝一声: “你个傻逼!” “咿呀……” 面具人知道逃不了,发出一声怪叫。 紧接着,身上的衣袍冒出阵阵白烟,然后开始碎裂掉落,露出里面带着鳞甲的绿色皮肤。 面具人衣衫和面具掉落。 展现在众人眼前,赫然是个全身覆着鳞甲的怪物! “天爷!是什么玩意儿!” “你看!他踩过的地方都是黑的!” “大家快跑,丑东西有剧毒!” 围观的百姓,四散而逃。 陈北冥看着眼前怪物,推测这鬼东西必然和那毒老有关。 “你是宗师又如何,有毒老的五毒人在此,你休想离开!” 中年男子虽然嘴上不认输,但暗地里拉着纨绔向后退。 对于五毒人能不能威胁陈北冥,他心里也没底。 “老谭,你拉我做什么,我要看他跪在我胯下舔我!” 纨绔十分不满。 他对毒老的毒功深信不疑,还从没见过毒老失败。 尤其那匹狮子骢,绝对要得到手! “爷小心!” 文姬从马车里探出头,她虽然害怕毒人恐怖的相貌,但更怕陈北冥出事。 纨绔瞥见文姬,登时一脸淫邪。 马车里的美人,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清丽绝伦。 明亮的双眸,在修长似柳叶弯曲的眉毛下顾盼生妍。 丹唇开合时,可人的梨窝天然地现在颊边,长秀洁美的粉颈更是线条诱人。 他久在隋州厮混,还没见过如此灵秀的美人。 “马和美人都是我的!” 此时,场中开始打斗。 宛若怪物的毒人对陈北冥发起进攻。 毒人速度虽然迅捷,但却连陈北冥的衣角都碰不到。 每次拉近距离,毒人口中都会喷出紫色雾气攻击。 强横如陈北冥都感觉气息开始变得迟滞。 “好强的毒!” 毒老弄出的东西如此可怕。 看来,得找机会除掉。 否则,还不知道能弄出什么。 万一造出个怪物大军,谁能对付? “啊!你别过来!” 一声尖叫,却是纨绔淫笑着扑向马车,吓得文姬立即缩回去。 番子们护住马车,用随身的劲弩对准纨绔。 纨绔察觉出劲弩的厉害,闪身退回。 陈北冥见番子们阻住纨绔,便全心对敌。 毒人来去就那几下子,再无招式。 他已经动了杀心。 呛啷啷~ 好似龙吟的出鞘声,陈北冥手握那把镶满宝石的横刀。 “给我死!” 锋利可怕的刀气,好似斩破苍穹。 与气息摩擦产生的尖啸,就像鬼泣。 毒人不过寻常高手的身手。 拉开距离后,在没有毒力加持之下,根本躲不开! 扑哧~ 那身恐怖鳞甲像纸糊似的切开,体内的脏器,洒落一地。 刺啦~ 血液与石板路接触瞬间,升腾起阵阵白烟。 “快退!有毒!” 陈北冥掩住口鼻退出老远。 番子们护着马车紧随其后。 轰~ 又是一声响…… 旁边腾起烟尘! 陈北冥心下暗道不妙…… 下意识地劈出一刀。 嘭! 啊!!! 第851章 运河埋伏? 尖叫声过后,再无人影。 陈北冥还以为,那纨绔趁机偷袭马车,连忙挥袖扇动。 等白烟散去,哪里还有纨绔的身影,却是逃了。 “麻痹,跑得倒快。” 没逃远的百姓好心提醒。 “后生啊,快跑吧,你们杀天鹰堡的人,他们不会放过你!” “多谢老丈好意,小子明白!” 陈北冥看着城中百姓们面黄肌瘦,一脸菜色,心中却是悲凉无奈。 南郡虽是大乾治下,却被一个天鹰堡掌控,百姓们过得困苦不堪。 偏偏朝廷之前连附近的州府都顾不上,只能徐徐而图之。 现在,朝纲渐渐恢复,别的州府也在收回控制权。 是时候考虑抽调大军围剿。 不过,以南郡多山的地形,用现在的武器装备,想要一举拿下不现实,恐怕还要被牵制在此。 花费几百万两军费不说,还有可能让贼子们逃进山里当土匪。 好在,等火炮和燧发枪实现量产,神火雷配合热气球,一路平推。 再强横的武功和毒物,都不是对手。 “爷……属下发现脏东西……” 番子用刀尖挑着东西过来。 陈北冥一看。 “嚯,那厮鸟没了啊。” “是啊,狗东西,看他以后怎么行淫。” 陈北冥没想到,随手挥出一刀,竟然斩掉那厮的鸡儿。 好,好得很啊。 这比杀掉他,还难受! “呵呵,先让他尝尝光看不能干的感觉,下次,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爷,您看那位姑娘……” 方才重伤的女子,还在苦苦呻吟。 陈北冥无奈叹口气。 “交代此地的档头收下她,哪怕在里边扫地洗衣,也算有口饭吃。” “小的明白!” 陈北冥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救人举动,为他以后壮大谍报组织,有多大的影响…… …… 陈北冥带着队伍到运河旁,租下船只,准备从水路北上。 此刻已是三月初,北方运河已经逐渐恢复航运。 等一切搬上船,已经是晚上。 陈北冥坐在船头饮酒,头顶一盏红色灯笼在夜里分外醒目。 有他在此震慑,黑暗中潜伏的敌人才不敢乱来。 忽然,陈北冥动动鼻子,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眸光瞥向一个方向。 “唐先生来了?何不上船一叙,我们好歹也是旧相识,你不想知道小郡主近况如何?” 躲在林中的唐宇心中一惊,有种想逃的冲动。 实在是陈北冥留给他的印象太过可怕。 “公子不必担忧,有老朽在。何况,这里不止我们。” 满头白发的毒老恨毒的盯着陈北冥。 他研制毒人不易,没想到被陈北冥轻易斩杀一个。 唐宇眉头微皱,他收到陈北冥大破倭人的消息,不由暗骂倭人愚蠢。 他为倭人和卢家在楚州布置那么久,却败得如此彻底。 那个叫千代的女人,果然是个扶不上墙的货色。 偏偏还自认为血统高贵,拒绝了他的追求。 一个东洋野人,也配谈高贵? “毒老,我们的布置要提前,段暮玄那个蠢货好像有察觉。” 唐宇虽与段暮玄合作,却将其手下几员大将全都拉拢过来。 段暮玄手下的私军,如今也被其掌握得七七八八。 “呵呵,公子放心,老朽会安排下去。” “我们走吧,等拿下南郡,就有本钱和南梁人谈判。” 唐宇转身上马车,一队人马消失在林中。 船头上的陈北冥听见马车声,知道人走了。 将酒杯扔进河里,转身回船舱。 船舱里,已经养好伤的倭女服侍文姬上床榻。 见陈北冥进来,倭女眼中流露出仇恨的神色。 “你恨我?” “恨!我恨不得吃你的肉!” 倭女毫不掩饰态度。 “你好歹也是倭国皇族出身,给一个女海盗头子办事,也不嫌丢人。” 陈北冥脱下长靴,双脚陷进倭女柔软饱满的明月。 倭女忍着愤怒解下足衣,用嫩白小手按揉起来。 她武功被废,此刻与寻常女子没什么区别。 “千代主人是世上最厉害的女子,是我们神女,不许你侮辱她!” 陈北冥将头枕在文姬纤细如玉的美腿上,心中暗暗思索。 那个叫千代的女鬼子看来精通洗脑,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套路,竟让倭女这般忠心。 罢了,将来捉回来,专门让她倒夜壶。 一夜无事。 陈北冥的船一早便离开隋州,向北而去。 连续七八日,倒也相安无事。 过邓州和云州后,运河上的船只愈发多起来。 这里是大乾经济腹地,比之南郡要繁荣得多。 不过,陈北冥却开始心绪不宁,总感觉要出事。 到洛州南部时,他便下令。 “到前边小镇停下,先行休憩。” 站在船头,能够敏锐地察觉到繁忙的人群中有道道目光射过来。 “回公爷,我们未发现运河异常。” 几个前去探路的番子回来禀报。 “所有人转陆路,弃船!” 如此命令,众人不解,但仍旧将马匹和马车从两艘船上卸下。 船只则由船老大开回隋州。 暗中盯梢探子看着陈北冥由水路改陆路,进镇子放出飞鸽。 不久之后,十几里外的一座峡谷中,很快便有人收到飞鸽。 “禀家主,那阉狗弃船改走陆路!” 还在眺望山下运河的姬昊回过头。 “谨山兄,阉货鼻子倒是灵得很。” 皇甫谨山轻咳两声,走到姬昊身旁。 “咳咳……此子武功不知到何种境界,对危险的感知自然极强,让人撤去布置吧。” 姬昊一脸歉意地拍拍皇甫谨山的肩膀。 同时,还带着感激。 说起来,还是家里老东西的事。 姬元自黑木崖返回,愈发暴躁乖戾,动辄杀人。 前些日子姬昊不过劝解两句,老东西姬元就翻脸动手。 要不是皇甫谨山拼死相救,他姬昊早就交代。 “哼,若不是那疯子,我们何故来此招惹阉狗!” 皇甫谨山闻言,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红润。 “家主不必为我担忧,毒老头的绝命丹已经到手,今晚我们就动手。” “可是……他极为警觉,吃食总是让婢女尝过才进食,我们未必有机会……” 姬昊气馁地摇摇头。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山下行去。 “此事不难……” 第852章 姬家不举 皇甫谨山寒声道。 “试毒的婢女提前吃缓解发作的药即可,绝命丹虽然没有完全解毒的解药,但是可以延迟发作。 只要婢女一时三刻没死,老东西又能察觉到什么。 送老祖宗上路!” 姬昊深吸一口气,最后郑重颔首。 姬元变太监的事,已经传遍江湖。 屹立千百年不倒的姬家,成为江湖笑柄。 姬元一日不死,姬家就和不举一样,抬不起头来。 …… …… 姬家大院。 太阳落山,姬家开始掌灯。 作为千年巨擘,灯油从不吝惜。 那儿臂粗的牛油灯,将院落照得恍如白昼。 堪比白炽灯满院的场景。 但是,一盏盏烛火,却点不亮姬家后辈们的心情。 家里有个杀人的老东西,随时随地会发作。 稍有不顺,就会致人丧命。 如此状况,他们能开心才怪。 但,今日就会迎来改变! 他们已经收到家主的命令,今晚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自己屋子。 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姬家大院的幽静角落,正是皇甫谨山居住小院。 屋中,灯火通明。 皇甫青雪有些担心父亲,但又不好违背命令。 只能坐在梳妆台前呆呆看着铜镜里的脸。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青雪小姐还是这般美。” 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吓得皇甫青雪娇躯一抖。 回过头,那身影不知何时进了闺房。 “是你!你……你没回京?!” 皇甫青雪摸向腰间,将一个金属圆筒握在手心。 “想我的青雪宝贝,自然又折返回来,今晚姬家的大戏,我怎么可以不在场。” 陈北冥哈哈一笑,坐在桌前。 拎起从姬家酒库里顺来的好酒,咕咚咕咚,灌入口中。 一抹嘴巴,豪情万丈。 不得不说,皇甫青雪即便不是绝顶的容颜,但那张脸却像是有魔力一般,令人沉醉。 不同于王蔷的桃花眼,是另一个路子。 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天生魅惑。 “谁是你的宝贝,无耻!我……我父亲就在附近,你敢乱来,定然出不得姬家!” 皇甫青雪对陈北冥情绪复杂。 既敬佩他的无双才华,却又恨他阻拦姬家崛起。 “呵呵,你爹和姬昊那个笨蛋去杀姬家老东西,说不得已经动手。” 陈北冥扔掉酒壶。 下一刻出现在皇甫青雪身边,伸臂搂住她的蛮腰。 另一手揽住腿弯处,拦腰抱起。 皇甫青雪吃惊的同时,就将手中圆筒抛向窗外。 但圆筒又被陈北冥用抓回来,随手扔在桌上。 “让外人破坏我们幽会,多不好。” “啊……你……” 皇甫青雪想呼救。 但樱唇被陈北冥用嘴堵住,脑海中顿时一空,一种美妙的感觉传遍全身。 两只藕臂不自觉地搂住陈北冥的脖颈。 “原来青雪宝贝心里有我。” 陈北冥一吻结束,爪子在皇甫青雪身上游走。 “我杀了你!” 皇甫青雪羞恼挥出一掌,隐有风雷之声,可见掌力之威。 她也不知为何会沉迷,眼前男子是敌人! 陈北冥松开她,闪避坐到床上。 皇甫青雪落地后,面红耳赤,发鬓紊乱,迅速整理衣襟,羞红着粉脸。 “不许你坐我床!” 未出阁女子的床,与身子一样,不允许男子轻易触碰。 皇甫青雪步履如电,再度出击。 陈北冥洒然一笑,施展轻功,在她翘豚和明月连续捏上几把。 “啧啧,触感又柔又滑,与其他女子迥然不同。” “你!” 皇甫青雪快气疯,却连陈北冥衣角都碰不到。 …… 而此时的姬家后宅,却是气氛凝重。 婢女提着个大食盒进姬元的院子。 推门进入屋中,角落猛地亮起一双眼睛,闪着赤红光芒。 婢女虽然心中无比恐惧,但想起家主的承诺,没有转身逃走。 若今晚事情成功,她可以得到不菲的报酬,还能脱离奴籍,全家住进姬家奖励的大宅。 “老祖,饭食到了,婢子先试吃。” 婢女说着,从食盒里每道菜夹一筷子,当着姬元的面吃起来。 姬元忽然站起身,从暗处走出,出现在烛火前。 若是陈北冥在此,恐怕会大吃一惊。 只见姬元状若骷髅,几缕雪白的头发贴在头皮,赤着身子。 撒尿的地方,已经枯萎成一点黑漆漆的凸起。 “滚!” 婢女小心起身,关门出去。 “东方不败!老夫求你三个月,被你视作猪狗。 你做梦也想不到,老夫根据你的出手摸索出行功路线。 早晚杀上黑木崖,将你碎尸万段!” 姬元在黑木崖苦苦哀求,甚至不惜扮作奴仆,为的就是接近、观察。 没想到,还真让他看出端倪,从其出手推测出气息的运行路线。 但远观毕竟是远观,还是有点疏漏,差些走火入魔。 气息冲撞之下,才变成如今的鬼样子。 经过一段时日的反复尝试,那通向宗师的阻碍,居然出现松动! “天不亡我姬元,我必恢复祖宗荣光!” 姬元双目射出精光,得意大笑。 然而腹中一丝隐痛,让他暗觉不妙…… 那股隐痛快速扩散至全身,四肢血管攸地暴起。 经脉之中仿佛有恶虫噬咬! 四肢百骸,撕裂一般剧痛. 心跳如密集的鼓点。 “饭里有毒!姬昊……姬昊,你好大的胆子!” 姬元的嘶吼,响彻整个后宅。 轰隆~ 姬元撞破窗户,身形化作残影,快速朝着家主姬昊的院子而去。 “姬昊小儿,你给老夫滚出来!” 状若疯魔的姬元,挨个屋子寻找。 尽管大部分人躲起来,但总有人不够重视,让他寻出。 但凡是发现的人,几乎尽数被杀! 如此情景,却始终不见姬昊的影子。 “不出来?老夫就杀得你出来!” 第853章 请老祖宗赴死! 姬元忍着分尸剧痛,从院子飞掠出去。 目标正是姬昊嫡系子嗣。 但空荡荡的院子,让姬元意识到不对劲。 此刻,他感觉到毒素开始侵蚀五脏。 如同凌迟的痛楚,快速消耗着他体内的气息。 嘀嗒~ 刺啦啦~ 口鼻中涌出的血滴在地上,升起阵阵白烟。 猛然间,姬元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畜生!谋害长辈,该死……” 姬元的嘶吼声愈发微弱。 吱呀~ 院门打开,姬昊在家中几位供奉陪同下走进院子。 “姬元,你奸淫姬家女子,动辄虐杀奴仆,难道不是畜生? 你命令儿郎们为你掳掠江湖女子,供你练功淫乐,不是畜生? 怎么……” 姬昊越说声音越大,将心中积攒的怒火全部释放。 看着眼前如同骷髅般丑陋的怪物,姬昊眼中充满厌恶。 “请老祖宗赴死!” “请老祖宗赴死!” “请老祖宗赴死!” 不知何时,院外站满姬家子孙。 他们的吼声,一浪高过一浪。 他们再也不愿生活在老怪物的压迫之下。 “哈哈哈……你们为了今日,布局有些日子吧。 皇甫谨山,又是你的手笔吧。 姬昊个蠢货可做不出来。” 姬元挣扎着站起来,一双淌着污血的双目盯着大门处。 “咳咳……老祖宗高见,的确是谨山谋划。 您如今已是姬家的大敌,不除掉您,姬家只能被您裹挟着坠入深渊。” 皇甫谨山从人群中出来。 一张英俊的脸庞上仍是无喜无怒。 “噗……好得很,老夫没看错人,当初力排众议将晴丫头嫁给你。” 姬元喷出一口血,气息再降。 提起妻子,皇甫谨山心中一暖,那个陪他走过半生的女子永远活在心里。 “你们以为杀掉老夫,就能全力与朝廷对抗?做梦! 姬家的大秘密你们永远休想知道!” 说完,姬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众人惊惧许久,才有一位家将小心靠近。 “死了!” 一句话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笼罩在姬家的头上的恐怖。终于烟消云散。 可是…… 在角落院子里,皇甫青雪却是无比羞赧。 陈北冥制住她穴位,抽开束腰,解开裾裙,除去内衫亵裤,手法娴熟无比。 她那精赤着眩人双目的美丽胴体,在透过粉色床幔的光束下,闪耀着水一般柔润的光泽! 娇躯微微举动间,光晕就像水一般流淌,又像在灯下把玩一方美玉似的感觉。 陈北冥拔下她头上玉簪,玉人满头青丝如奔涌的黑色瀑布般洒下在肩头。 古典轮廓,眉黛如画,樱唇红润,冰肌莹如天池美玉。 美丽的瞳眸微微流转,俏生生、水灵灵、红彤彤、娇羞羞惹人怜爱。 皇甫青雪被解得是一丝未挂,玉足还套着一双精致的罗袜。 唯因如此,那种诱惑更加强烈,那冰肌雪股,看得陈北冥直咽吐沫,难以保持镇定。 “你……你无耻!” 皇甫青雪玉脸羞红。 自己身无寸缕,一切秘密都荡然无存,但心中却不是如何恨他。 或许,对方也只能做到如此程度。 “无耻?我从没说过我是什么好人,你我斗这么久,才知道么?” 陈北冥眼中的玉体,散发着可以让人窒息的强大魔力。 完美的明月水嫩嫩地挺着,一双修长笔直,长过半身的美腿曲线优美。 纤腰紧致、曲线玲珑,肤肌滑腻如油。 她躺在被褥上,微微侧身,嫩粉的圆臀象满月般高高翘起,洁白如雪…… “哼哼,你看够没有,我父亲会回来的,纵使你武功绝世,也斗不过姬家的惊神阵!” 皇甫青雪紧咬樱唇,身上肌肤透出一阵羞赧的嫣红。 啪~ 陈北冥在皇甫青雪翘豚拍上一记。 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闺房,刺激着人的神经。 皇甫青雪不受控制地轻叫一声,眸光暗恨。 “什么惊神阵,细说说,你父亲不会这么快回来,他与姬昊要忙着搜寻姬元的秘密呢。” “你休想!” 皇甫青雪骂着骂着,忽然反应过来。 眼前人,不过是个太监。 哼哼,只能看而已。 如此,还不嘲讽,更待何时! “阉狗,本姑娘好看么?偏偏你连鸟都没有,就只能看着! 哼,这辈子,你都不知道女人的真实滋味!” 陈北冥愣住,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说。 “啧啧,咋的,说得好像你尝过男人滋味似的。” “我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倒是你,狗太监,你本事那么大,去弄个驴的在身上啊! 嘿嘿,就算是驴的,你也享受不到那滋味吧。” 说着,言语当中的讥讽之意,挡都挡不住。 “看样子,你喜欢驴的啊?没关系,我这就满足你。” 陈北冥嘴角一勾,淫笑道。 “你……你要干什么……你不是人!” 皇甫青雪看见他的表情,心里大惊。 眼前人什么都敢干,不会真的弄一头驴,给她破身吧…… 那样,只能速速求死! “嘿嘿,你刚才不是叫嚣呢么?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告诉你,晚了! 不就是驴么?现在没有驴,可有驴大的活啊!” 陈北冥早就忍耐不住,解开衣衫,拿出随身长鞭,狠狠教训! “啊!你竟然是……好痛……” 一落千丈,奋起直追,顽固不化,脚踏实地…… 文武双全,可喜可贺,偷空减料,心不在焉…… 十有八九,相提并论,甲乙丙丁,骄傲自满,自以为是,一刻不停,颠三倒四…… …… …… 一番教训下来,皇甫青雪只剩下娇喘的份。 俏目迷离,不知是否仍旧沉浸在云巅的欢乐之中。 陈北冥正要穿衣,衣衫中滚落出黑色球体。 正掉在皇甫青雪的落红之中。 啪嗒~ 浸润血液的黑球弹开,出现一张不知什么材质的纸…… 第854章 请诛陈北冥,以正视听! “咦?原来如此!” 陈北冥恍然大悟,这黑球他用过各种方法试图打开,都未曾开启。 没想到,需要姬家人的血。 “太祖皇帝的乾坤球!你给我!” 皇甫青雪看清黑色金属球,失声叫道。 “乾坤球?原来叫这个名字,青雪小宝贝,想得到它就来京城寻我!” 陈北冥双耳微动,听见院外的脚步声。 将金属球连同里面的东西收进怀里,从窗户闪身离开。 “谁是你的宝贝,乾坤球早晚是我的!我还要,我还要……” 皇甫青雪看着陈北冥离开,语气却没什么恨意,更多的则是震惊。 本来想说,要将他假太监的身份公布天下。 但不知为何,却总说不出来。 好像心里有东西,阻止她做决定。 她当然不知道,那是陈北冥日久死心塌地之术…… 再说那黑球,姬家子孙寻找几百年。 虽说早就怀疑此物在太祖墓中,却迟迟不敢轻易探寻。 主要是没有把握,帝陵有不可名状的守墓兽和种种机关。 千百年来,多少人付出血的代价,都没能进得去。 更何况,根据传说,就算是进去,也会与帝陵同归于尽,让秘密永远埋葬。 球里面到底是什么…… 皇甫青雪正思索,闺房门敲响。 “小姐,老爷请您到后宅正厅,有事情要宣布。” “我……我知道了。” 皇甫青雪原本不想去,可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 “好痛,姓陈的,总有一日让你死……付出代价!” 破瓜的痛楚,让皇甫青雪暗恨,却再也放不出凶狠的话。 穿好衣裙,略作打扮后,皇甫青雪赶到姬家后宅的厅中。 厅中姬家嫡系全部到齐,众人脸上无不充满喜悦。 皇甫青雪确认他们除掉那个老怪物,心里也算松口气。 姬元想对她下手不是一次两次。 若非父亲阻拦,恐怕清白早就没了。 “呵呵,青雪来了,快来坐!” 家主姬昊面目慈祥,伸手指指身前座位。 皇甫青雪有些惊讶,那座位紧挨着家主姬昊,意义非同一般。 她眼神询问父亲,见皇甫谨山微微点点头,便婷婷袅袅走过去。 “既然人到齐,我就说了。姬元老贼已然伏诛,此贼罪大恶极,虐杀我姬家子孙,我宣布将此贼除名!” “恭祝家主除贼成功!” 在场所有姬家嫡系,异口同声吼道。 他们也是同样被头上老东西欺压得久,唯恐触怒被杀。 “第二,便是宣布一桩喜事,本家主决定,由老二继承世子之位,并与青雪择日成亲!” 哄~ 众人惊得一片哗然。 皇甫青雪自然不会做妾,但二子姬年出身名门的正妻。 “多谢父亲!青雪妹妹,快快感谢家主!” 姬年欣喜若狂,不仅得到世子之位,还能抱得美人归。 要知道,家中觊觎皇甫青雪这个大美人的,不知凡几。 皇甫青雪从吃惊中回过神,思索片刻,终于做出决定,盈盈站起,微微施礼。 “谢家主厚爱,青雪……青雪不想嫁!” “什么?” “不想!” “不是吧……” “要我说,不想才好……” 不想嫁这话,犹如闷雷在厅中炸响。 所有人不解地看向业已盛开的花朵。 嫁人么? 不知怎的,皇甫青雪眼前出现那张贱贱的脸。 处子之身都被他所夺,思想都受到羁绊。 也许,这就是命? …… …… 此刻,陈北冥却坐在马车中,拿着那张不知材质的东西研究。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看上去,分明是一张地图。 但图上标注的文字却像是天书,根本看不懂。 这就是大康太祖姬玄,放进帝陵守护的秘密? “罢了罢了,改日问一下皇甫青雪那个小娘。” 提起她,陈北冥不由嘴角含笑。 那婆娘滋味,的确与众不同。 而且,运行姬玄帝陵中的双修之法,竟然颇有奇效。 不但让修为涨上些许,更使得上那日久生情之术精进。 或许…… 日久生情之术,便是源于姬玄双修之法? 叮当叮当,外边的铃声,打断陈北冥思索。 尽管是深夜,官道上依然车马密集。 陈北冥瞧着官道旁建设顺利的铁路,满意地点点头。 按照目前速度,很快就能贯通京城与洛州。 一旦要对洛州和姬家动手,兵器辎重就能源源不断运送而来。 陈北冥将头倚在软枕上,慢慢睡过去。 再醒来,天色傍晚,已经到宫门口。 “你们去将文姬和倭女送去东厂。” 陈北冥吩咐下去,打着哈欠进宫。 “回来啦,陛下和严阁老他们吵得很凶呢,好像和您有关。” 云鸾见是陈北冥,惊喜地小跑过来。 “怎么?想不想我?” 陈北冥在云鸾颤巍巍的明月捏上一把。 “谁……谁想你!” 云鸾大羞,闪身跑进殿中。 尽管两人管鲍之交深厚,云鸾却总是容易害羞。 陈北冥回味着云大侍卫的柔腻,溜达着走向御书房。 “陛下,此例绝不能开,陈北冥胆大包天,擅杀朝廷命官,一定要严惩!” “臣请诛陈北冥,以正视听!” “不杀,难以平民愤!” 第855章 文官和勋贵换身份牌了? ? 朝堂上,对头们正在大放厥词。 其中,严嵩的头号先锋,兵部尚书江贤文声音很大。 以至于陈北冥还有一段距离,就听见里面的争吵。 同时,严党还在口诛笔伐。 “陛下,张居正的任命,不合常理!” “哪有一个举人,上来便做知府的位置!” “此举严重违反大乾律例……” 他们想让女帝收回对张居正的任命,旁征博引,喷了个遍。 女帝面无表情居中高坐。 次辅于谦一脸冷笑。 于谦知道,严党此次在楚州损失很大,所以揪着事情蹦跶。 一向喜欢开粗口的勋贵,今日反倒引经据典。 “根据我朝律例,秀才以上即可为官。开国时期,甚至有秀才做到六部尚书之职。” “再说,今日那张居正已经是举人身份,按照律例,做官绰绰有余。” “吏部不还有数量众多的举人,等着铨选呢?怎么,你们的意思,是不让他们做官?” “对对对,虽然现在知府多为科举三甲出身,但律例上从未禁止举人做知府。” “惶惶诸公难道看不见,在一些边缘州府,也有举人做知府的例子?” 勋贵们一番连消带打,让严党哑口无言。 读书做官,可是文官们的基本盘啊。 虽然进士及第是最好的选择,但不能把人家举人做官的路子给挡住啊。 否则,一旦传播出去,天下读书人能把他们撕了。 进士及第的才多少人? 举人和秀才才是大多数读书人的归宿。 一时间,朝堂进入诡异的氛围中。 勋贵们给秀才和举人们站台,严党们虽然反对,但嘴上不敢再说…… 如此情形之下,忽然,有个声音响起。 “严惩本国公?好啊,打算怎么惩罚?” 陈北冥进入御书房。 众严党听到声音,神情有些不自然。 女帝欲言又止,美眸中似是有许多疑问。 而于谦则是松口气,有陈北冥在京中,他的压力会小很多。 陈北冥大摇大摆坐下,目光在严党众人身上扫一圈。 “举人做官的话,我不再多说,刚才各位公爷侯爷说得已经很在理。 至于别的,有很多话我本不想说出来。 就说从倭人手里缴获很多书信,要不要摆出来,给你们看看?” 此言一出,还在谋划着如何开口的严党,神色微变。 他们可是清楚,家里在楚州的生意,多少倭人有没有关联。 真要是摆在台面上…… 啧啧,没几个能跑得了! 于是,忽然间,口风大变。 “老夫看过张居正的资历,此子虽然年轻,但机敏练达,任楚州知府没有问题。” “不错不错,我记得这个小子,学问很扎实。” “说起来他也算我的学生,定然能够胜任!” 几个老家伙立马改口,脸皮之厚,赛过城墙。 其余人见状,要么随口附和两句,要么缩头当鹌鹑…… 女帝已经被他们吵得头昏脑涨,挥手解散会议。 很快,殿中只剩下陈北冥和女帝两人。 “还知道回来,朕以为你抱着王元朗送的美人,要在楚州逍遥自在呢。” 女帝神情俨然妒妇。 “怎么会,小的心里只有陛下,要不今晚我们洞房吧!” 陈北冥搂住女帝,将头枕在她柔软的明月上。 “你……你胡说什么,朕何时答应你今晚,不要乱来!” 女帝每次听到那个词,都羞涩得失去镇定。 陈北冥目的达到,也就不再挑逗,知道事情急不得。 反正娇躯早就看个遍,只差临门一脚。 “今次才楚州和南郡,发现很多问题……” 于是,他便将见到的事说一遍。 “孙敏才该死!那些商人也该死!他们…… 他们居然如此目无法纪,将楚州官场当做敛财工具,可恨!” 女帝虽然知道地方糜烂,但却没想到如此严重。 和皇家密探的情报差距很大。 看来,那些皇家密探,久居当地,多年未进行召回,怕是有些人已经被拉拢腐蚀。 是时候以东厂密探为主…… “陛下,小的一举歼灭两千倭人,您准备如何奖励?” 陈北冥爪子拂过女帝香豚,目的自然不言自明。 “奖励?淮阳给你还不够,如今朕还帮你养儿子!” 女帝一想起,就觉得心理不平衡。 纤手揪住陈北冥耳朵。 “疼疼疼!陛下轻些,您身边这么多美人,赏一个也好啊。” 陈北冥瞄着女帝的两个贴身宫女,可都是千里挑一的绝色。 两个宫女粉脸飞起红晕。 她们年岁都不小,若是赐给陈北冥做妾,倒是个好归宿,俏目充满期盼。 “休想!小鸾儿给你祸害就罢了,其他人你敢碰,朕就和你翻脸!” …… 没一会儿,陈北冥呲牙咧嘴地出来。 “不给就不给,怎么还又抓又咬的,嘶……” 离京一段时间,陈北冥归心似箭。 给皇帝汇报完,便迫不及待地回家。 “老爷,大夫人等着您呢。” 刚进门,管家郑乾一脸神秘地接过缰绳。 大夫人说的就是纪清嫣,现在一众婆娘都承认她的领导地位。 不知道,纪清嫣会准备什么惊喜? 陈北冥搓着手进后宅。 “好嫣儿,我回来了,嗯?这么黑?” 除却远处辛去疾母子的院子,后宅里一片漆黑。 第856章 纪大美人的调教,崔家的残余价值 忽地,莺声轻啼。 “老爷!” 后宅会客厅门口,一身素白衣裙的田颜雪手里提着灯笼,嫣然笑道。 在灯笼光芒照耀下,田颜雪美得令人心醉。 “来了来了,原来今晚是雪儿陪我,嘿嘿!” 陈北冥大笑着走过去。 但到近前,田颜雪却转身进厅中。 接着,厅内烛火大亮。 红袖添香众女皆是穿着她们最喜欢的衣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直看得陈北冥口水直流。 “老爷!” 众女盈盈一拜,每个人礼仪用得一丝不差。 就算是最苛刻的皇家嬷嬷,都无可挑剔。 “夫君,妾身调教得如何?” 纪清嫣打扮的雍容华贵,头上步摇轻晃,美得如同玄女下凡。 “好好好!嫣儿调教得极好!” 虽然此前,陈北冥觉得家中乱糟糟的也挺好,只要她们快乐即可。 可现在,面前端庄规矩的众女,好像也不错。 “姐妹们,都歇了吧,老爷舟车劳顿,还是好好休息为妙。” 纪清嫣嘴角一勾,当先出去。 其余众女转瞬走得干净,将陈北冥弄得一脸蒙逼。 想造反? 必须教训! 狠狠教训! 用随身长鞭,将她打得死去活来那种。 陈北冥“斗志”昂扬地去她房间。 但是,纪清嫣房中无人。 找了一圈,却是在帮小玉儿和纪洛舒掖被角。 两个小家伙几个月没见,长高些许。 尤其小玉儿,原本只到陈北冥肚皮,现在也有胸口那么高。 整个人出落的亭亭玉立。 陈北冥回过神,点中纪清嫣穴位,扛着回卧房。 刺啦~ 衣裙碎裂和纪清嫣的抗议,慢慢变成阵阵极致的娇吟…… “你……你怎么撕人家……” “哼哼,撕多刺激啊,爷不光要死,还要鞭打你呢!” 言罢,陈北冥挥动长鞭…… …… …… …… 将纪清嫣教训得力气尽散,开口求饶,方才停下。 香汗淋漓的纪清嫣叹息一声。 “妾身不管就是,明日就回凤冥小筑。” “嗯……并非不让你管,她们整日里打麻将也不好。” 陈北冥搂紧纪清嫣。 他发现纪大美人被开发的愈发让人迷恋,许多动作也是没见过。 “妾身知道您身份会越来越尊贵,未来复国称帝,后宫却不是什么太平地方。她们没有能力自保,总会吃亏。” 纪清嫣想得很长远。 看看眼下大乾后宫,妃嫔不多,平日里都要斗得头破血流。 需要陈北冥到处灭火,还真是麻烦事。 “那就听嫣儿的,继续教她们。” “哼!您方才那般欺负妾身,妾身生气!” 纪清嫣背过身去。 “我赔罪就是!” 陈北冥坏笑着覆上去。 “啊!妾身……妾身明日就走……走……” “走不走?” 陈北冥顿时一停,让纪清嫣求而不得。 “走……不走……” 随即,两人再度欢愉…… 一夜,陈北冥没有怜惜,几乎不停折腾。 次日,纪清嫣都没爬起来…… …… 早上,陈北冥直奔崔家。 一边在崔宗带领下参观大宅,一边说些细节。 “公爷在楚州的英姿,下官已经听说,恨不能飞到楚州去为公爷呐喊助威呢。” 崔宗姿态摆得很低,他虽然勉强掌控崔家,但各房剩下的人却并不那么听话。 甚至很多人有另起炉灶的心思。 虽说勋贵和皇族已经吞并许多崔家产业。 但如今的崔家,依然是个庞然大物,势力遍布西秦和南梁。 “崔家主放心,你尽管放手收拾,东厂会为你保驾护航。” 陈北冥既然要用崔家,必然要付出交换条件。 崔宗等的就是陈北冥的话。 要彻底掌控崔家,必然会有大清洗。 虽然会被陈北冥和他身后的勋贵们咬下一大块肉,但那也比整个崔家被吞并得好。 “贱人!还以为你是昔日的大小姐,你夫家被灭,父亲也发疯暴毙,有谁还能护着你,洗不完衣服,休想吃饭!” 两人路过一间院子时,里面传来仆妇的怒骂。 陈北冥循声看去,只见院中堆放着小山似的木盆和脏衣服。 一个身着布衣荆钗的女子,正辛苦濯洗。 如今虽然天气转暖,但早晚依旧寒冷,更别说用井水洗衣。 女子手冻得通红,长满冻疮,却依然咬牙坚持。 陈北冥一番打量,脑海中依稀想起在地窖中的一幕。 眼前人,竟是她! 当时卢莹她们被淫贼掳掠到罗家,还是陈北冥靠着狗鼻子救回来。 如今,却是这番下场。 崔宗见陈北冥盯着女子入神,心思微动。 他早想送些礼物拉近关系。 “公爷既是喜欢,那就送您,来人啊,给她换身衣服,精心打扮。” 陈北冥反应过来,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稍微迟疑之后,继续与崔宗往里走,商议着崔家钱庄整合。 要和西秦、南梁打金融战争,钱庄必然要进行升级改造,逐步银行化。 如今的钱庄,百姓存银子还要给钱,太不合理,要改。 而且,在陈北冥的筹划里,将来大宗货物交易衍生而出的期货市场等等,都可以和钱庄挂钩。 因此,整合钱庄,是个必须触及的问题。 “免费存银子?我的公爷,您不是在说笑?” 崔宗连连摇头。 第857章 正式告别过去的方法,是在故地来一发? 857正式告别过去的方法是在故地来一发? 陈北冥也不废话,问道。 “厨房在何处?” 厨房? 崔宗心里诧异,明明是谈钱庄的事,和厨房有什么关系? 但还是一起前往。 到厨房,陈北冥指着一大块肉。 “崔四爷,您将他从盆里拿到案板上,看看发生什么。” 崔宗更纳闷了…… 却只能照办,将肉块拿起放到案板上。 “除了一手油,也并没什么……” 陈北冥淡然一笑。 “要的就是油啊,一块肉没什么,你要是搬运全天下的肉呢? 到时候,上边的油水,都能让你富得流油……” 崔宗摸着胡须,还在思索。 陈北冥索性说得更直接。 “你开钱庄,手里有足够的银子,会去做什么?” 崔宗眼睛放光。 “您是说……放印子钱?” 陈北冥欣赏道: “说得不错,商户苦于没钱扩张生意,就需要钱庄出面,自然,我们不能将眼光只放在商人身上,还有农户。” 陈北冥思虑许久,加速钱庄向银行的转变,可以充分考虑农户。 随着司农寺开始推广新式农具,比如改良曲辕犁,新式铁锹等。 带来的耕地效率直线提升。 但诸多生活困苦的农户,根本买不起农具。 如果钱庄借给农户的钱在合理范围内,他们再也不用去找高利贷,不用让那些黑心的富户和地主盘剥。 除此之外,还有城镇的小手艺人。 只要能从钱庄获得价格合理的贷款,很多困扰都能迎刃而解! “公爷大才啊!农户有好日子过,才是朝廷的福气,我完全赞同!” 崔宗心悦诚服,他不同于崔家其他人,眼光要长远得多。 贵族之所以是贵族,需要普通百姓的供养,百姓困苦不堪,都死光了,做哪门子贵族? 陈北冥郑重道。 “里面要有区别,对商户是一个利率,对普通农户则提供低息贷款。 即便他们还不起,也不要着急去收土地房子。 农户大多淳朴善良,他们都绑在土地上,只要能缓过来,自然会补上欠款。 再者,我们有商户的利润,便能解决那部分损失。” 不良贷款在银行系统是个难以避免的问题。 但只要业务经营得当,将其控制在合理范围,那就不是问题。 崔宗眼睛一亮,他被崔鸿打压,郁闷时经常行走乡间,知道农户不易。 陈北冥如此操作,确能够激发农户热情。 “公爷您……您真是智谋如妖孽,我那愚蠢大哥还想着与您作对,简直找死!” “哈哈哈,谬赞了,我是站在百姓和豪族两个角度看问题,再集思广益,才能想出来。 若是闷头在家,自然是无法做到。” 陈北冥哈哈一笑,微微有些心虚地说道。 两人又聊些钱庄细节,陈北冥才离开。 出门时,身后多出一辆马车。 陈北冥以为是些礼物,没多想。 直到进帕楚莉亚的园子,马车停好,崔莳儿低头下来,才想起这茬。 扑通~ “公爷!您救救我妹妹!我这辈子为奴为婢,侍奉您!” 陈北冥走到她近前,用手托起她的下巴。 虽然沧桑很多,却仍旧美丽,不愧是崔家女。 “救你妹妹简单,但不够。” “只要救她出来,我……我可以告诉崔家一些秘密,有些事,崔宗并不知道!” 崔莳儿咬着樱唇,估算着筹码。 本来她已经死心,但眼前男子又给她希望。 “好,成交!” 陈北冥来不及多想,直接应允。 因为远处韩瑶像只欢快的小鸟跑过来。 她虽然已为人妇,仍是少女装扮,一身蓝色衣裙显得俏丽清纯。 “您来啦,人家好无趣呢,咦?这位姐姐是谁?” “买来的婢女,以后负责伺候你。” 韩瑶好奇地打量崔莳儿。 见对方一身贵气,美貌还要胜过自己,就知道不简单。 “我不需要人伺候,人家只想伴在你身边!” 陈北冥搂住韩瑶纤细的柔腰,很是怜惜。 “今日就来陪你。” “那……人家还有个小请求,能不能陪我去老地方看看?好正式和那里告辞……” 韩瑶低下头,小声说道。 陈北冥哈哈一笑。 “简单,等太阳落山,我带你回去看看。” “当真?” 韩瑶又是惊喜,又是担忧。 喜的是能回到长大的地方,忧的是怕看见姑姑。 两人都没注意,跟在身后的崔莳儿,目光意味深长…… 等到太阳落山,陈北冥携着韩瑶落在楚王府废墟之中。 机关并没有破坏,两人顺利进入地下。 到处散落的杂物,说明有人来搜寻过,十有八九是阴阳家的人。 韩瑶一边收拾,一边给陈北冥讲述着在此长大的趣事。 陈北冥从她美眸里看出孤独和想念。 “我对不起姑姑。” 韩瑶神情很低落。 “你姑姑……嗯?她不会怪你。” 陈北冥嗅到特别的味道,虽然很淡,但说明韩霓云离开没多久。 “是吗?我总觉得姑姑就在身边呢。” 韩瑶嫣然一笑,抱住陈北冥的胳膊。 陈北冥怜惜地拍拍她额头。 两人到韩瑶的闺房,看到浴桶,韩瑶俏脸一红。 “你个坏胚子,当初闯进来就欺负我!” “呵呵,谁让你那么美。” 陈北冥瞥下眼前美人,她穿着一身蓝色轻衣,素雅清丽,宛如鲜花。 翩翩走近,那轻盈的身影,犹如一幅淡青色渚的画面。 揽住她柔细腰肢,一手握住她圆润细致,精巧如玉的小手,落在床榻之上。 韩瑶挣出小手,乖巧地整理下鬓角头发,两人做夫妻许久,哪里不明白情郎的意思。 “你……你又想欺负我!” “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陈北冥很是怜爱眼前盈盈美人,虽已是少妇,却仍有着少女的清纯。 韩瑶如同饮美酒的俏脸,如桃花般艳丽,浑身散发着诱人清香。 如丝的秀发梳成一个俏皮发髻,斜插起一根长长的玉钗,清新典雅。 嘴唇丰润,粉吞湿湿亮亮的,比樱桃还要红嫩。 唇上那一林淡细的汗毛,益发衬得她的唇珠小巧、下颌细圆。 “你好讨厌,又不是没见过!” 韩瑶感受着陈北冥灼热无比的目光,羞涩地低下螓首。 “我发现瑶儿愈发漂亮。” 陈北冥微笑道。 韩瑶那双流波荡漾的眸子,浮起一层朦胧的雾气,有些心醉。 “你不许那般折腾我,我……” 陈北冥没等她说完,直接下手…… 他伸手拔下韩瑶脑后玉钗。 一头秀发顿时倾泻下来,使她清雅秀颜,陡然间更增添几分妩媚,撩人风姿。 韩瑶嫣然一笑,盈盈褪下绣鞋,爬到床边去将床榻左右钩上的罗帐放下,整个人罩入床幔之内。 “爷,我们在这里来一次,让我彻底告别,好么?” “好……” 陈北冥一声轻吼,猛扑上去。 洞穴内立时响起动静…… 那是嘎吱嘎吱床声和阵阵娇吟。 陈北冥信守承诺,点到为止。 两人穿衣下床,向着后面花园走去。 花园里各种奇花异草无人照料,枯萎不少。 韩瑶心疼得直落泪。 陈北冥承诺道。 “放心,我派人搬回园子。” 如此,才让她破涕为笑。 哗啦~ 忽然,花园尽头的密道里,传出碎石声…… 第858章 传国玉玺下落线索 韩瑶听到动静,本能地躲到陈北冥身后。 有身边男人在,她不需要去冒险做什么。 陈北冥心中疑惑,地下洞穴许久没人,鬼知道有什么混进来。 “走,去看看。” “嗯,都听你的。” 韩瑶小鸟依人,紧紧靠在陈北冥身上。 陈北冥牵着韩瑶的柔荑,一起朝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 嗡~ 没多久,黑暗中窜出一个影子。 “滚!” 陈北冥随手将对方拍开。 影子武功不弱,但力道稍差,似乎是力竭的样子。 嘭的一声。 影子摔在墙上,发出一阵闷哼,立即闪身后退。 陈北冥才隐约看清,是个蓬头垢面的汉子,只是瘦削的厉害。 “让开!老子是盗门盗原,不想死的话就滚!” 汉子声音嘶哑,但说出的话令人心中微惊。 密道坍塌,机关城水路又被封住,这厮是怎么出来的? 就算他逃过那怪物的追杀,又是如何活到今日? 连串疑问,在陈北冥心中升起。 “盗原,你觉得是本国公对手?” 陈北冥一边说,从随身囊袋里掏出可夜明珠,照亮三人周边空间。 “是……是你!” 盗原用手掩住双目,似乎很怕光线。 许久才睁开眼,看清陈北冥相貌,大吃一惊。 “本国公很好奇,你是如何从里面逃出,又是如何支撑过来?” “呵呵,我为何要告诉你,除非你放我走!” 盗原明白自己不可能从陈北冥手里逃走。 可看见探出头的韩瑶,登时惊为天人,露出森白的牙齿,目中尽是淫邪。 眼珠子咕噜一转,心中酝酿着诡计。 “啊!” 韩瑶被他吓得缩回去,纤手紧紧抓住陈北冥的衣襟。 陈北冥拍拍她,将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手心,示意不必害怕。 “不说,就去死!” 语气冷酷的就像极北冰原,令盗原不寒而栗。 “机关城有什么,就吃什么。” 盗原意味深长道。 陈北冥忽然想到盗原的那些手下…… 眸光如闪电盯住盗原。 “你吃人!” 地下暗河的游鱼,难抓,也不够他吃。 那怪物又不敢招惹,剩下的便只有吃掉同伴…… 盗原不置可否,眼睛一直滴溜直转,陡然后退。 陈北冥紧追两步,在一个极为狭小的洞口前停住。 那应该就是盗原从机关城挖掘出来的通道。 只能供童子般大小的身子通过。 盗原饿的枯瘦如柴,又懂得些缩骨功夫,才能出来。 “呀!他逃了,我们怎么追啊?” 韩瑶见洞口大小,有些着急。 “不必追,看我的。” 陈北冥嘱咐韩瑶返回花园,收集枯枝树叶返回。 接着,用火折子点燃,往里面送着浓烟。 “咳咳……姓陈的,你不得好死!咳咳……” 洞里传出盗原的怒骂。 退回机关城,有怪物,还没有食物。 面前,则是陈北冥,进退两难之下,唯有放手一搏。 呼…… 盗原钻出洞口,猛地扑向陈北冥。 咔吧~ 只一个照面,他两条腿就被拍断。 惨叫着拖着断腿躲在角落。 “别……别杀我!我可以告诉你九龙杯下落!” 陈北冥回头,嘱咐韩瑶。 “听话,转过身,别看残忍的画面。” 然后,才冷冷地道。 “九龙杯对本国公作用有限,说与不说,并没什么。” “那传国玉玺呢?你总感兴趣!” 陈北冥眼神一凝。 传国玉玺! 那个消失几百年的东西,无数人惦记着它。 可以说,大乾、西秦、南梁,谁得到它,谁就是天下正统! “想用它来欺骗本国公,你还不如找个别的理由。” 陈北冥扬起手掌,隐有风雷声响起。 盗原拼命摆手。 “真……真的!传国玉玺被大康太祖姬玄的宠妃带走,此人曾与我盗门先祖有过交集!” 嗯? 陈北冥犹豫了,变得有些相信盗原。 类似的秘辛他听过前半段,后半段大概率也是真的。 盗原见有戏,从贴身衣物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 “图里是我的宝藏,里面除九龙杯,也有传国玉玺的下落记载。” 陈北冥没有着急去接。 羊皮上传来的淡淡味道。引起他的警觉。 与帕楚莉亚和蒲奴相处日久,对一些武林奇毒也能辨识。 “羊皮上的毒是武林中哪家的?川蜀唐门还是五毒教?” 盗原眼见识破,还想狡辩,眼珠子又转…… 但…… 他还来不及做什么…… 密道陡然震动起来。 哗啦~ 一阵巨响过后,硕大触手出现。 将盗原卷住,拖进黑暗之中。 “麻痹,鬼东西居然可以从水里出来!” 陈北冥抱起,韩瑶快速后退。 沙沙沙~ 黑暗中,怪物似乎在快速靠近。 虽是惊险万分,但韩瑶紧紧搂着陈北冥脖颈,丝毫不担忧安全。 两人退到花园处,怪物便不再追击,像是在害怕,某些东西。 陈北冥见状,百思不得其解。 无奈之下,唯有带着韩瑶离开。 此地阴阳家来过,短期不会再来。 就怕韩霓云会折返,便按照韩瑶的法子,在一块石头下留个纸条。 …… 两人返回城外的园子,已经是深夜。 陈北冥将韩瑶送回房中睡下,却没发现帕楚莉亚。 她为了收集西域情报,行踪有些诡秘。 “奴婢多谢公爷救我姐妹!” 换身侍女衣裙的崔莳儿,从角落走出。 “哦?崔宗将人送过来了?” 陈北冥并没在意。 崔宗与他合作正紧密,还要靠着东厂力量清除异己。 小小要求,他不会拒绝。 “是,家妹已经送来,不知……莹妹妹可还好?” 崔莳儿眼眸微抬,似是毫不经意问道。 陈北冥回过身,剑眉轻抖。 他发现,五姓豪门出身的女子,没一个简单。 “你如何知道,她在我手中?” 第859章 明月汹涌澎湃,低眉臣服却又野心勃勃 崔莳儿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知道那个消息的不只是奴婢呢。” 说着,纤手将领口放开些。 那明月汹涌澎湃,恰似她现在的状态,低眉臣服却又野心勃勃。 “如此接近我,想报仇?” 陈北冥大手抓住她粉嫩的脖颈。 “公爷误会,家父愚蠢,不该与您作对。 他实在是我崔家的罪人,死不足惜,我只想和公爷做个交易。” 崔莳儿纤手引导陈北冥探进自己衣领,整个人几乎都贴上来。 陈北冥虽不适应她变得如此,却也乐得享受。 细细把玩如玉的身子。 “什么交易?你之前的承诺还未兑现。” “您急什么,只不过是些钱财而已,您只要答应,我姐妹二人终身服侍您,我妹妹美貌还要胜我一筹。” 崔莳儿解掉束腰,衣裙滑落,身上只剩下贴身的亵衣。 整个人妖娆至极。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 崔莳儿是将他当真太监,觉得不能如何。 不过这女人反差确实大,或者说藏得很深。 月光下,她古典优美的轮廓完全展现在面前。 蛾眉轻描似月,深眸顾盼如星,配合上瑶鼻樱唇,更显得容光明艳,美得冒泡。 “答不答应,你先下来再说。” 陈北冥忍得辛苦,女人这般勾引,目的究竟是什么? 崔莳儿忽然笑了,玉指在陈北冥胸膛点点。 “算我高看你,你与那些废物没什么区别,不过他们有把,而你没有。” 语气轻蔑,眼神更是不屑。 “女人,你在激怒我!” 陈北冥略微放出一丝气息。 宛若实质的恐怖气息,让崔莳儿仿佛身处万年冰窟。 她先是吓得一滞,鸡儿甜甜一笑,尽显女人迷人味道。 脸上绽起花朵盛放般甜蜜的笑容,明月又挺了挺。 “大不了杀掉我,这辈子休想再得到崔家的秘密。” “说吧,你究竟要怎样?” 陈北冥被眼前女人折磨得使劲隐忍。 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在面前搔首弄姿,几乎没穿衣裙,谁能把持得住? 崔莳儿笑容甜美,那雪白葱手指,像兰花绽放般轻轻动作着,移到她吹弹得破的脸颊上。 贴着柔腻滑顺的肤肌向下,轻轻搭在耸挺丰腴、曲线姣好的胸口,嘴角含春。 “我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被崔宗献给东厂,我要他活着。” 她靠得极近,几乎就要与陈北冥紧靠在一起,搔首弄姿,无不透着迷惑之力。 明眸皓齿,珠唇腴润。 那种少妇风情,看得人情难自己。 陈北冥有些愤怒,哪个女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一手攥住她的玉手,另一只大手,则朝着崔莳儿的丰腴翘挺的豚瓣上,来一巴掌。 啪~ 脆响声中…… 在她惊愕之下,将其放到桌子上,解除掉剩余的阻碍。 然后三下五除二,与她看齐,枪出如龙! “你……你……呜呜……” 崔莳儿吃惊地说了两个你字,就再也没机会说别的。 嘴里,已经没有空隙再发声…… 陈北冥将心中怒火全部释放,毫不怜惜。 …… …… …… 身下的崔莳儿昏了醒,醒了昏,不知几次。 “你弟弟是死是活,看你的表现。” 陈北冥穿好衣衫,语气冰冷地离去。 崔莳儿许久才回过神,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要散架。 但脑海中无比回味那种癫狂,这才是真正做女人。 “哈哈……你竟是个真正的男子,莹妹妹可是幸福呢。” 提起卢莹,崔莳儿心中就像被毒虫啃咬。 她不甘心! 为何她能那般幸运! 不过,来日方长。 自己姐妹俩,未必不能扳回一局…… 崔莳儿拖着酥软的身子回到房间,内间传来响动。 “姐姐,是你吗?我好怕!” 一张绝美清纯的俏脸从里面探出,那股骨子里的我见犹怜,任何男子都会心动。 崔莳儿看见妹妹,陡然想起有关陈北冥身世的情报,笑得意味深长…… …… …… 次日,陈北冥忙完东厂的事,匆匆赶去书院。 大儒陆槐派人送来请帖,今晚要在观星台宣布新发现。 时至傍晚,观星台几乎座无虚席,书院大儒和所有高年级的学生几乎到齐。 大儒陆槐咳嗽一声,在孙女搀扶下走上台阶。 “诸位,今晚老夫有话要说,月亮是何模样?” “陆老头,你到底想说什么,月亮老夫在你那天文望远镜都看到了,不就是个坑坑洼洼的球!” “哎,没有太阴星君,也无玉兔,老家伙,你毁了我等赏月兴趣!” “哼,你要不说我们可走了!” 一帮大儒不满,老友分明是有什么大突破。 他们都在书院中做学问,暗中却也竞争激烈,都想取得成绩,或者教出个不世出的大才,惊艳世人。 陆槐没有理会老友们的不满,拍拍手掌。 几个学生抬着两个架子上来,上面还盖着红布。 陆槐掀开其中一块红布。 赫然是个星图,出现在众人眼前。 上面标注能观察到的所有星象。 “诸位,月亮是圆的,荧惑星也是圆的,镇星亦是,你们就没想到什么?” 陆槐激动地指着星图,发现的隐秘,让他连续几日没睡好。 第860章 陆大师的重大科学发现 众人一脸迷茫,仍未明白陆槐的意思。 坐在台下的陈北冥倒是听懂,这位大儒恐怕是发现他们脚下土地的秘密。 “我们……我们可能在一颗球上!” 陆槐大声说出憋了几日的发现! 此言一出,下边瞬间安静至落针可闻。 众人都被他的话震惊…… 但片刻之后,人们又反应过来,纷纷开口。 “你个老东西发什么癔症,闹恁般大阵仗就是说胡话?” “先贤早有天圆地方之说,什么球,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们为何没掉下去?” “还是让陛下派御医来,给陆老头看看。” 大儒们以为老友走火入魔,没人信他的话。 众人虽不精通天文之说,但也读过古人的书。 “愚蠢!你们还以为我们脚下土地是中心? 大错特错!老夫经过一番研究,发现我们都在围着太阳在活动!” 陆槐掀开第二块红布。 陈北冥在看到图上的太阳系时,惊讶地站起来。 那已经与用卫星观测的太阳系差别不是太大。 陆槐慷慨激昂地在台上,讲述着自己的发现和佐证。 台下的大儒们,有一半已经开始沉思,但学生们还是一副听天书的表情。 “北冥,你觉得老夫发现是真是假?” 陆槐讲完后,将目光放在陈北冥身上。 陈北冥是众人公认的聪明人,学问大家,诗文、算学、格物,都是当世顶尖。 “学生觉得陆师说得有道理。” 哄~ 一众学院学生沸腾! 陈北冥的认可,让他们也开始动摇,莫非自己真生活在一颗球上? 但,仍有不少大儒和学生不相信。 双方渐渐形成两派,激烈争论起来。 多好啊…… 看看大乾的包容性…… 再想想原时空,日心说提出来,是会被人当成异端烧死…… 大乾只是争论,争论好啊。 真理越辩越明,只要有争辩,人们就会继续去发现。 天文学的大发展,不可避免的便会到来。 那样,又会进行溢出,带动其他学科的发展…… 陈北冥虽然很想和他们讲清楚地心引力,但还是忍住,有些东西需要他们亲自去发现和证明。 而这,也是书院存在的意义! 他在合适的地方做引导,让他们少走弯路。 陈北冥十分憧憬书院走出更多的人才,改变大乾官场的陈腐。 他在外边溜达好一会儿,才回到观星台。 此时,人已经散去,只有陆槐还在兴奋地指挥几个弟子,调整那架体型庞大的天文望远镜。 这架天文望远镜的造价极其昂贵,玻璃作坊的大匠为做出合格的镜片,烧废上千炉玻璃。 打磨、调整、安装,前后花费数月。 “北冥,快过来,老夫与你有话说。” “陆师,您不会又跟学生要钱吧,天文望远镜就花费二十万两。” 陈北冥决定先发制人,书院的大儒,如今一个比一个能花银子。 不是不给他们花钱,科研嘛,总得烧钱。 但是得控制他们烧钱的速度,烧得太厉害,神仙也挡不住。 啪~ 陆槐给陈北冥后脑勺一巴掌,将学生们看傻了。 满朝堂敢揍陈北冥的人,都挑不出一个。 “老夫花你点银子怎么了?敢再废话,将你逐出师门!” 陆槐语气霸道。 “是是是,学生的错,您怎么花都成。” 陈北冥认错态度诚恳,才让陆槐喜笑颜开。 陆槐让学生们继续观察绘制星图,拉着陈北冥到观星台旁的小屋。 屋内陈设淡雅古朴,是陆槐居住之所。 “小子,老夫准备派几个弟子去极北之地,古人书中曾说那里有永昼的天象,你怎么看?” 嗯? 陈北冥心中一惊。 没想到,陆老要开启北极探险! 果然啊,别看他们以前是普通大儒。 但是打开他们的任督二脉之后,他们彻底变身科学先锋! 事实上,在科学大发展时期,也是同样的路线。 他们本身作为一方权威,做出新的成果,更加容易突破枷锁,为世人所接受。 陈北冥思索一番,开口道。 “此去北极起码要走半年,时间上有些对不上,盛夏出发才合适,而且极北冰原危险重重,猛兽横行,陆师要慎重。” “哦?这么说,你知道其中的道理? 快和老夫说说,敢欺瞒,老夫就从观星台跳下去!” 陆槐敏锐地从陈北冥话里找出重点。 古书中只说有此现象,可没说永昼的月份几何,是何原理。 这小子明显在藏拙。 陈北冥不由苦笑,老头子们一个个比鬼还精,几句话就套出来。 只能寻来炭笔,画个简易的太阳系图。 “陆师,接下来的话,我也只是听西方的学者推测。 对不对,还要您亲自去验证。 但是根据目前的规律,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随即,讲解行星的运行规律。 陆槐瞪大眼球,他只观察出几颗星球,陈北冥却将太阳系都给画出来。 听完讲解,再将胸中所学融会贯通,瞬间灵台清明,想清楚许多以往的谜团。 但更多的想法,需要验证。 “你可以滚了,北极之行,银子你出,护卫老夫可以和端木家借。” 陆槐指着门,头也不抬,伏案忙碌着。 陈北冥躬身一礼,从小屋出来,穿过观星台,去自己的房间。 时间太晚,只好在书院休息。 次日,京城北门。 一个女子穿着件淡粉衣裙,略施淡妆。 俏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宛如敷粉。 她,正在静静地等着,等着见那个人一面…… 第861章 天生媚骨? 虽然已是四月,但清晨时分,京城还是有些冷。 陈北冥赶到时,看她身上风尘,像是等得有一会儿。 “真的要走?” 墨涵点点头,不敢看陈北冥的眼睛。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留下。 北风吹在两人身上,颇有些离愁别绪。 墨涵咬牙转过身子,上了等在一旁的马车。 陈北冥折下柳枝,直接抛到车顶上。 “此去北疆,一路珍重……” 马蹄扬起,冲上官道。 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陈北冥才回京城。 有事则长,无事则短。 转眼,便到六月。 仍是北门,这次要送的是大儒陆槐几个弟子。 陆槐为保证几个弟子的安全,从端木家和勋贵借了二十多个身手不俗的护卫。 再加上仆从,组成一支四十多人的队伍。 “出发吧,要注意安全,若事不可为,就撤回来。” 陆槐嘱咐一遍又一遍。 这些弟子跟随他多年,感情极为深厚。 “师尊珍重,学生谨遵老师教诲!” 陈北冥看着远征队,唏嘘不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一支真正的远征科考队。 在原时空,由于种种原因,华夏大地的科考事业,远远落后于世界。 而现在,想不到,在陈北冥到来后几年时间,便掀起地理大发现的科考活动。 如果说大航海之事,有陈北冥在背后推波助澜。 那北极科考,就真的是大乾科学自行发展的产物。 其中的意义,不言自明…… …… 陈北冥回到东厂,前往秘牢。 一个公子哥被铁链捆绑着,双目赤红,犹自挣扎怒骂。 便是周王世子贞元。 他被纪清岳从湖州绑回来,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仅武功成长很多,对陈北冥等人更是视若仇敌。 “还没确定是何原因?” 陈北冥问道。 边上的纪清岳表情深沉。 “已经让冯灵枢看过,未查出任何病症。 也通过几个手段确认,并非阴阳家的迷魂术。” “好吧,只能继续将他关在此地。”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 两人正在想着对策出神,番子进来送信。 “公爷,给您的密信。” 陈北冥展开看一眼,随即丢进火炉。 “或许,贞元的线索就要出现。” “哦?那我和你一起去看看,究竟是谁下的手段!” 纪清岳生气道。 “暂时不用,那人敏感多疑,等我消息便是。” “那也好……” 纪清岳点点头。 陈北冥出东厂,到外城一处废弃宅院。 宅院里杂草丛生,房屋倒塌,显是许久无人居住。 哗啦~ 一阵水声从前面湖边传来。 到近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细滑白皙的修长美腿,碧波荡漾,宛若玉石的粒粒脚趾晶莹粉嫩。 一袭洁白绫罗绣着青花的长裙,随着她优美动作,不断开合遮掩着内里乾坤。 女子高耸云髻,脑后佩戴素色头纱,如诗如画,极是美艳。 配合着她修长曼妙的身段,有若仙女下凡。 “有话就说,我很忙。” 陈北冥虽然眼睛没有离开女子的美腿,但话语很是冰冷。 “哼,得人家身子,就翻脸不认人,既然你不想救周王世子,就走好了。” 女子轻撩裙摆,竟然没有里衣…… 陈北冥强迫视线从眼前女子身上拔出来。 “阴阳家的人,如今在何处?” 阴阳家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东厂百般追寻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凌月儿白陈北冥一眼,不自觉媚态横生。 “妾身来寻您,您却惦记灭掉妾身的家,好没良心。” 陈北冥心里痒痒的,凌月儿的媚态撩拨着人心弦。 在一众红颜知己里,比凌月儿美貌的大有人在,纪清嫣和独孤伽罗都是人间绝色。 但和眼前女人相比,缺少那种勾魂夺魄的妖艳。 可能就是所谓的天生媚骨。 “家?你何时将那些当作亲人?恐怕有一日你羽翼丰满,都会踩在脚下。” 陈北冥最终还是不自禁地搂住凌月儿腰身。 “您说什么呢,妾身可是个弱女子呢。” 凌月儿凤目微阖,纤手伸向令她神魂颠倒的可怕。 陈北冥一声冷哼,蛮横地抱起她,扔在草丛之中。 “弱女子?江湖中有多少男子是你的对手?” 一阵风吹过,草丛的舞动愈加激烈。 “哼……就是您……呜……你怎么不按顺序出牌,上来就让人无法出声……” “哼哼,按顺序,那多没意思?要的就是刺激!” 凌月儿不虞有此,顿时失身,整个人……陷落…… “你……哦……” 陈北冥才不会和居心叵测的人谈情说爱。 直接祭出日久生情之术! 还不信了,她能逃过那日久之后的手段? …… …… …… 完结之后,凌月儿紧紧抱着陈北冥脖颈,两人静静待在湖中。 “您何时给妾身剩下的阴阳术嘛。” 陈北冥双目微阖,心中暗骂妖精。 那日久之术,似乎对她效果不理想。 看来,体质真是因人而异啊…… 说起来,柳依依已经算是慢的。 没想到她更慢…… 也不知道,如果掏干净宝贝,她是否翻脸不认人? “你方才说贞元,事情是谁做的?” 说着,爪子在凌月儿身上细细探索。 凌月儿双眸微眨,一副无辜模样。 “妾身说了?贞元的事,妾身也不清楚呢。” 陈北冥微一用力,凌月儿攸的色变,瞬间变得娇滴滴。 “我最恨别人骗我,若无合作诚意,你现在就可以走。” 凌月儿心中想要恨,却发现不知为何,再难以咬牙切齿。 莫非就是出卖身子换武功,引出的代价? 时间久,岂不是却被陈北冥压得死死?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思忖一番,故作惊道。 “哎呀,妾身想起来……” 第862章 一日千里的丹药 陈北冥眉头轻皱。 “想起什么,快说。” 凌月儿回忆着。 “是个身份神秘的人找上五毒教,从他们手里重金购买让人神志大变的法子。” 陈北冥双目猛地张开,爆发出一阵狂暴气息,托住凌月儿下巴。 凌月儿顿时心中一颤,这股威压,比东皇也不遑多让。 “你定然知道是什么,我要解药。” 凌月儿看着他犹如深潭的双眼,忍不住打个寒颤。 这句话,根本不容拒绝。 “你好绝情,人家尽力就是,五毒教的彩凤凰与我还算有几分交情。” 陈北冥抱着凌月儿从湖里跃出,毫不怜惜地将她扔在草地上,动手穿衣。 “我只给你五日,没有解药,一切免谈。” 说完,转身就走。 气得凌月儿疯狂挥舞着双掌,拿院中杂草出气。 自己付出身子,却什么也没捞着。 “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然后……” 凌月儿发着狠,发到一半,忽然满脸骚红,表情羞臊地改口道。 “跪在我面前,求着我临幸你,哼!” …… …… 陈北冥从废宅出来,暗暗思索是什么人暗算贞元。 不是阴阳家干的,莫非是卢家或者李家? 但是,他们没理由费恁大力气对付贞元,即便控制贞元,也得不到太大好处。 虽然周王府近两年挣下大笔财富,即便要挟,也难有多大收益。 除非…… 除非他们目的不是银子。 而王府在湖州影响力挺大,名下的田地不止襄县,许多百姓为吃饭,主动将田地挂在周王府下。 那样,就可以免掉税收。 官员和皇族不用交税,是一项逃避赋税的常用手段。 控制土地? 难道与那赵王有关? 陈北冥当时潜入坞堡去找韩瑶,确实听他们提起过,想在粮战中渔翁得利。 是了! “奶奶的,一帮反贼!” 陈北冥咬牙切齿,看样子,在粮战开启之时,要一起清算。 要坑就坑得他们肉痛! 说起粮战,是时候去趟长乐县看看。 也不知道土豆种植计划推行得如何。 那可是将来的基本盘…… 陈北冥看时候不早,转身去长信侯府。 今晚是和独孤伽罗幽会的日子。 到地方,摸进闺楼,却发现独孤伽罗不在。 “嗯?大晚上去了哪里?” 等一会儿,还不见回来,陈北冥有些沉不住气。 狗鼻子循着味道出闺楼。 最终来到一处低矮建筑跟前,还没靠近,就听见一阵女子的嬉闹声。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从气窗往里看,差点鼻血喷出来。 只见玉石砌成的池子里,十几条红果果的美人鱼正在戏水。 每一个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 好像是独孤伽罗的妹妹们。 此时,独孤伽罗和一个中年美妇过来,坐在池边叙话。 “母亲,女儿不嫁,您别劝了。” 独孤伽罗一脸坚毅。 陈北冥微微吃惊,中年美妇竟是丈母娘? 怪不得两人如此相像。 看来独孤家还是想将独孤伽罗嫁出去,得赶紧想法子才是。 “胡说,女子怎能不嫁人,当初将你嫁去晋王府是不得已。 如今一切都过去,也该找个好人家,你表哥倾慕已久,嫁过去我也放心。” “女儿不喜欢他,时候不早,女儿也累了,先告退。” 独孤伽罗微微一礼,走出浴池。 中年美妇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陈北冥又扫了几眼,悄然返回闺楼。 没一会儿,楼梯响起脚步声。 独孤伽罗小跑着进闺房,见房中无人,神情愈发落寞。 忽然,腰身被人从身后搂住。 “啊!是你!我恨你……” 独孤伽罗转过身,将螓首埋在陈北冥的怀里,流出几滴清泪。 陈北冥心疼得低头将她泪水吻掉。 “发生何事?” 虽然刚才都听到,但此时只能装傻。 “没事,我……我就是想你。” 独孤伽罗脸颊微红。 陈北冥心中忽然患得患失,面对如此美人却不能吃,若被人夺走,岂不是亏大? 要是想现在就吃,那会破坏她的修行,将功亏一篑。 对于独孤伽罗来说,太不公平。 而要在短时间成功,那必须得加速习练进程。 可是…… 陈北冥手里,似乎也没有能加速修习的办法。 除非,能找到什么丹药。 最好是能一日千里的那种…… 等等,丹药? 想到此处,陈北冥突然眼前一亮。 从随身囊袋掏出个盒子。 “你龙女功距离大成还有多少?” “我资质驽钝,还差很多呢,这是什么?” 独孤伽罗疑惑道。 陈北冥将盒子打开,一颗珍珠大小的红色丹药静静躺在里面。 登时异香充满整个闺房。 “好香!” 独孤伽罗虽然不认识,但隐约猜出丹药的珍贵。 “服下它,必将大有益处,甚至直接突破。” “真有那么神奇?那,您不说说它的来历?” 第863章 塞进嘴里的竟然不是随身长棍? 说到来历,陈北冥神色凄冷。 “此物乃是血丹,是采用皇族鲜血为引……” 陈北冥将丹药的来历大致说出。 独孤伽罗惊讶得张大嘴。 其中过于残忍的炼制经过被忽略,只说淮阳差些因失血过多而亡。 “这枚血丹不用也是浪费,你服下便可尽快完成龙女功的修炼。” “啊?此药如此珍贵,我……呜……” 独孤伽罗还沉浸在淮阳公主的凄惨遭遇时,却不料陈北冥动手。 本以为是将那随身长棍塞进嘴里,原来是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药力很快发作。 独孤伽罗并非不识好歹,立即盘坐床榻开始调息。 陈北冥一直站在床前守护,见独孤伽罗头顶有氤氲雾气升起,才松口气。 但血丹的霸道药力才刚刚开始…… 独孤伽罗绝美俏脸,陡然变得血红,娇躯也开始痛苦地颤抖。 体内气息开拓经脉的痛楚,简直就像分尸。 “啊!” 一声惨叫,让陈北冥紧张到极点,但又不好干涉。 此时的独孤伽罗,就像是个不断膨胀的高压锅。 有外力触碰,没准会导致爆体而亡。 只能硬撑…… 扛过去,便一步登天! 让药力完成经脉的扩展、疏通、强化…… 整个过程漫长而痛苦。 陈北冥几度后悔拿出来血丹。 然而,看着独孤伽罗渐渐能够承受,才将心放下。 嘭嘭嘭~ “大小姐!您怎么了?” 楼下有人敲门,显然是被独孤伽罗的惨叫吸引来。 陈北冥知道血丹炼化不能打断,闪身出楼,化作虚影。 在楼下婢女护卫间一闪而过,立刻变得无比寂静。 连续处理几拨人,确认无人再来,才返回独孤伽罗闺房。 血丹吸收直到天边亮起,才进入尾声。 期间陈北冥又不得不处理几波发现异常的护卫。 若是等到天亮,恐怕独孤家的供奉都得惊动,强行攻进来。 “呼…………” 一声长叹,独孤伽罗终于炼化结束,美眸悄然睁开。 “冥哥,我……我好像已经大成!” 独孤伽罗激动地扑进陈北冥怀里。 她惊喜地发现身子变得无比轻盈,体内气息庞大且运转顺畅。 陈北冥刚要说些称赞的话,楼下已经响起示警的尖啸。 再不走,恐怕就露馅。 “嘿嘿,既然大成,再来我便吃了你!” “谁……谁怕你!” 独孤伽罗羞赧地低下头。 陈北冥托起她美好的下巴,覆在她水润诱人的香唇上,仓促的品味一番,才蒙面闯出去。 独孤伽罗看着情郎背影和不断跃上房顶追逐的自家高手,不由嫣然一笑。 随即转身下楼,和父亲交代清楚。 …… …… 陈北冥不能过于惊世骇俗,与追逐的高手始终保持十丈距离。 否则,他们很快就会怀疑到是谁。 带着长信侯府高手在城西转几圈,才混进人群,摆脱追踪。 正考虑去何处…… 不远处一个车队引起陈北冥注意。 因为那中间,有些熟悉的气味。 车队在大宅前停下,马车帘子掀开,一个雍容华贵的绝色少妇,抱着婴儿下来。 陈北冥看得怔住。 少妇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面的郑绯云。 一阵爽朗的笑声中,郑家家主郑子胥,亲自迎出来。 郑子胥目光敏锐,很快认出人群中的陈北冥。 “陈公爷来也不打声招呼,郑某有失远迎!” 郑绯云闻言身子颤颤,回过头,看见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 委屈、思念、喜悦,各种情绪交织,珠泪瞬间盈满眼眶。 但她不敢发泄出来,只能强迫自己收回眼泪。 陈北冥见被认出,只好大大方方地走过去,与郑家父女见礼。 “我路过此地,想不到竟碰见绯云小姐回门,实在唐突,还望郑家主见谅。” “什么唐突,公爷快快请进,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郑子胥巴不得和陈北冥套近乎。 最近,五姓豪门崔家、王家和几大勋贵正在整合钱庄,听说要弄一个叫做银行的东西。 郑家名下虽然没有钱庄,但钱庄的利润之大,郑子胥早就垂涎已久。 而那个银行,定然是陈北冥想出来,并起主导作用。 陈北冥经不住郑子胥热情邀请,只好进了郑家。 目光与郑绯云接触,虽只是一瞬,但传递千言万语。 一切,尽在不言中。 郑子胥大摆宴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才缓缓开口。 “公爷可是对我郑家有意见?” “家主何出此言?” 陈北冥剑眉耸耸,不知道郑子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您整合钱庄,成立银行,为何不拉我郑家?可是郑某得罪公爷?” “家主误会,郑家手里没有钱庄生意,此事便略过郑家。 若是您有兴趣,加上郑家也不是什么大事。” 陈北冥还以为是什么事,前期钱庄整合确实没有考虑郑家。 而且,有他们的话,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第864章 比小日子借种还要变态 银行的发展壮大,日后难免会遇到敌人暗中算计。 不说其他,光是各地钱庄之间运送银两和票据,就是个难题。 若是郑家进来,依靠郑家强大的武力底蕴,由他们牵头,组织专门的安保队伍。 类似于原时空的专业押运公司,此事便能迎刃而解。 “哈哈,我就说公爷不会忘记我郑家,来来来,我们再来一杯!” 郑子胥大喜,虽然不知道银行是什么,有多大利润,会不会超过钱庄。 但是他确定,只要跟着陈北冥,绝对不会有错! 他不知道的是,郑家因为他的决定,能奠定未来多少年的繁荣…… 酒宴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 陈北冥找个机会,偷偷溜进郑绯云的院子,摸进卧房。 却见郑绯云侧身本能护着身边的婴孩,母子俩睡得香甜。 陈北冥瞧着面前一幕,心中无比宁静。 “嘤咛……” 郑绯云似乎察觉到什么,醒转过来,转身看见陈北冥,泪水如断线的珍珠,瞬间洒落。 陈北冥将她整个抱起,走出卧房,到了隔壁。 “我恨你!我恨你!” 郑绯云粉拳雨点般捶打在陈北冥胸膛。 陈北冥等她发泄得够,才为她擦拭眼泪。 “是我的错,许久没有去看望你们母子。” 如此一说,郑绯云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螓首靠在陈北冥胸前。 “妾身也知道您事情繁忙,要与许多人争斗,就是……就是心里委屈。” 陈北冥将话题岔开,提起两人结晶。 “那小子我看了,长得很是壮实,就是……” “就是什么?” 郑绯云心里一紧,以为陈北冥看出有什么问题。 “就是眉眼有些像我。” 陈北冥嘿嘿一笑。 郑绯云娇哼地打了陈北冥一粉拳。 “像您不是正常,难道像那个废物? 您无须担忧,卢纶要的是卢家世子位,不是孩子。” 陈北冥若有所思,将她搂得更紧些。 “或许卢纶早知实情,他大哥也不是蠢货。” 郑绯云吃惊的坐起,两团酥颤看的陈北冥心里痒痒。 “您别吓妾身,他……他若知情,我们孩儿岂不是危险!” “不会,我让人调查过卢家,子嗣本就是笔糊涂账。 而他们将自身利益看得最重,轻易不会自毁长城。” 陈北冥查看有关卢家的东厂情报时,大开眼界。 各种令人吃惊的骚操作层出不穷。 比之小鬼子的借种,有过之而无不及。 后代出问题,一点不稀奇。 郑绯云一点就通,她出身顶级豪门,里面的腌臜事自然听过很多。 “妾身明白,我会寸步不离我们的孩儿。” 两人又亲昵一会儿,陈北冥才离开。 要去查看土豆进度,自然要和玉秋水打个招呼。 如今,玉秋水已经将主要工作交给徒弟们,她应该在玉女门。 正好,顺便和周玉莲见面。 但是,刚进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没有一丝气息。 即便玉秋水大部分弟子在长乐县,留在那里改良新作物,此地也会留些人接应。 而以往玉女门即便是有急事外出,同样有人留守。 陈北冥转了一圈,一个人也没看见。 周玉莲的屋子,像是十几日无人打理过。 不正常! 太不正常! 周玉莲离京都会留下信件或标记,今日,什么都没。 “糟糕,出事了!” 陈北冥从门窗、锁头和现场踪迹来看,没有打斗。 不是被人控制,是弟子们自行离开。 看样子,定然是得到什么消息。 陈北冥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立即动身返回东厂,招来负责京城情报的掌班。 “去查!玉女门何时离京?为何没有上报?” “小的遵命!” 掌班吓得转身跑向情报楼。 自家公爷与玉女门关系匪浅,要是没消息,恐怕得人头落地。 没一会儿,掌班拿着情报回来。 “禀公爷,玉女门周门主于十七日前离京,同行的是大弟子。 而其余弟子是八日前离京,去向未知!” 陈北冥在屋内来回踱步,逐渐烦躁。 “去向不明?这就是你们干的活?几十个大活人消失无踪,你们竟然说都不说……” 番子们吓得跪了一地。 他们第一次见陈北冥发如此大的火,咆哮声在夜里的东厂传出老远。 但是…… 陈北冥之前说的是密切关注玉女门动向,万一遭遇袭击,要及时帮手。 可并没有要求监管人家的去向…… 而且,玉女门的离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番子心里苦,却没法说。 “出什么事?让你如此失态?” 纪清岳闻声而来。 “玉女门踪影全无……” 陈北冥气冲冲的道。 等了解完事情原委,才缓缓开口。 “你莫急,周门主应该无性命之忧,江湖上谁不知道你和玉女门关系,定然被困在何处。” 陈北冥头脑慢慢冷静下来,也明白自己是关心则乱。 此时负责情报楼的管事刘瑾低头走进来。 “公爷,小的查到些有关玉女门的线索,她们最后出现在西郡仪州府。” “什么?几日功夫就去到那么远?” 她们并非长途奔袭,按理说不应该。 陈北冥走到大乾地图边,盯着仪州,霍然下令。 “派出精锐,就是将仪州府翻过来,也要找到人!” “是!” 即便是深夜,东厂这个恐怖机器也迅速运转起来,一队队番子纵马奔出东厂。 陈北冥最后带着一支队伍出发。 周启泰在外地查案,纪清岳只能留在东厂看家。 站在角落的刘瑾看见陈北冥离开,不经意地露出诡异微笑。 却不知,他的细微表情皆被纪清岳尽收眼底。 纪清岳毫不含糊,立即招来心腹在耳边叮嘱几句。 …… …… 陈北冥出京,心中一直不踏实,总觉得哪里不对。 “公爷!纪大人有密信送来!” 一个番子骑马狂奔着追上来。 陈北冥疑惑地接过金属圆筒,从里面倒出纸条,借着月光看去。 “仪州有变,瑾有异常!” 陈北冥捏着纸条,凝眉深思。 那上边的字迹,是纪清岳亲笔所写,并且,还有他专用的密押。 小舅子的消息,断然不会有错。 刘瑾是真有问题了…… 陈北冥思索一番,随即将纸条碾成齑粉。 看来玉女门出事,刘瑾定然知道内情,说不定他还参与其中…… 如此一来,陈北冥倒想知道,仪州到底是个什么龙潭虎穴…… 第865章 捅了女人窝? 番子行礼道。 “公爷,有纪大人的密信,咱们是继续还是?” 陈北冥声音果决。 “走,快些走,马歇人不歇,给我拿出八百里加急的劲头。” “是!” 番子们轰然领命。 一行人继续出发,几次在中途驿站换马。 除却短暂的上厕所饮马,就连吃东西都在马上。 经过长途跋涉,于第三日傍晚进入仪州地界。 仪州多山水,百姓多以渔猎为生。 陈北冥没有直接进仪州城,而是乔装易容扮作书生,混进了官道的百姓之中。 果然,一靠近人群,就有消息。 “听说没有,仪州魏家的大小姐失踪几日,现在还没找到。” “岂止是魏家,还有刘家和常家的小姐都丢了。”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掳掠她们!” 百姓们的议论,引起陈北冥注意。 失踪之人都是仪州大户人家的女子,太不寻常。 对方抓她们,除却勒索赎金,应该另有目的…… “老哥哥,那些人抓大户人家女儿,肯定要很多赎金吧?” 陈北冥开口问道。 “唉,奇怪就奇怪在这呢,那些人并没有通知富户赎人。” “可不是嘛?要点钱能把人赎回来,大家也就不害怕。劫人的事情,哪年没有?” “造孽啊,都是黄花大闺女,不要钱,还能干什么?唉……” 陈北冥听完,便更加奇怪。 正思索间,发现有几人正盯着官道上的车队。 车队装饰豪华,仆从婢女众多,主人非富即贵。 可能是知道仪州出事,所以外围的护卫有很多。 但盯着马车的人并没有放弃,而是不经意看向两侧山上。 轰隆~ 异变陡生…… 山上忽然落下几块巨大碎石,直奔着车队袭去。 婢女仆役们吓得四散而逃,而护卫们也好不到哪里去,纷纷纵马躲避。 官道上的百姓,更是一个个跑得飞快,唯恐被碎石击中丧命。 现场混乱得一塌糊涂。 先前盯梢的人,趁着混乱钻入马车,扛着个女子出来,向着小路逃去。 护卫们赶紧去追,若是小姐丢了,他们可没好果子吃。 陈北冥紧随其后,坠在劫掠之人后面。 心中暗骂: 真他娘的胆子大啊,青天白日的,在官道就敢下手! 那些人对附近地形极为熟悉,几个穿插就甩掉追击的护卫,然后朝着山中而去。 约莫一个时辰,几人进入一处山谷。 陈北冥透过林子向谷中望去,只见里面有个占地颇大的园子。 园子里郁郁葱葱,假山奇石俊秀。 飞檐廊桥相连,建筑极是奢华。 陈北冥摇摇头怒骂。 “麻痹,又是藏在深山的豪宅。” 狗东西们,他们就喜欢抢钱在山窝窝里修房子?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给人炫耀都没目标啊。 但话说回来,眼前到底是什么地方? 陈北冥刚想入谷,却见天上有只体型贼大的苍鹰,它在不断盘旋。 方才那些人进入谷中,好像就听见鹰唳。 奶奶的,有扁毛畜生盯着,可不好进去。 让它瞧见,指定会示警。 想不到,此间主人竟有此能力。 陈北冥思索片刻,幽深的眼眸微微眯起。 苍鹰居高临下,对移动的物体极为敏感。 白日里要从它眼皮子底下潜入园子,几乎不可能。 那就只能等天黑之后再混进去。 毕竟,那玩意不是猫头鹰,深夜起不到太大作用…… 陈北冥猫在树林中,一直等到天黑。 期间,无人出入山谷。 他小心摸出树林,一路躲在暗影之中进入山谷。 天上果然没了那扁毛畜生。 但陈北冥更加小心,对方定然有其他手段示警。 临近院墙,刚准备翻墙,心中攸得一悸。 山风吹过,一道道近乎透明的丝线映入眼帘。 丝线上若有若无的古怪气味,无不说明猝毒。 “好险!若是一头撞上去,不仅会触动机关,还会身中剧毒!” 陈北冥仔细观察过后,发现地面遍布类似的机关。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中招。 屮…… 地面不好走啊…… 他稍作调整,趁着乌云遮住月亮,飞掠而起。 脚在树枝上数次借力,宛若一只蝙蝠飘进园子。 园子里,到处都是来回巡视的护卫。 可令人惊奇的是,护卫全是女子! 一个个身着武士服,展现出浮凸身材。 目光所及,竟没有一个丑的。 “娘的,他们将小娘子们绑来,都当护卫?” 陈北冥一边思索,一边往里摸。 可越是深入,陈北冥愈发看不懂。 女子护卫,女子管事…… 便连园子客卿高手,都是女子。 园中也有男子,但都是些杂役,干着最脏最累的活计。 这是,捅了女人窝? 正好奇,眼前出现一座十分漂亮的楼阁。 楼中不断有婢女进进出出,内里传出的乐器声,说明有人在举行宴会。 陈北冥绕到侧面,攀上楼阁的顶层,从窗子里钻进去。 顶楼里一片漆黑,里面的陈设考究。 从架子上各种漂亮衣裙看,是此间主人试衣的地方,尤其正中一面硕大的铜镜。 从楼梯下来,转过墙角,眼前亮若白昼,大厅很是热闹。 大厅中央十几个女子正翩翩起舞,舞姿倒不是多优美,只是舞姬个顶个漂亮。 正中主位上是个中年美妇,一身大红衣裙将其衬托得格外妖艳。 只见她侧卧在宽大的主位上,欣赏舞姿的同时,不时饮一口琉璃杯中的美酒。 她手中的琉璃杯,一看就是平阳侯府出品,精美且造型别致。 “月神,你觉得女娃舞姿如何?” 美妇朝下首一个女子问道。 此言一出,陈北冥登时愣住,月神?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怪不得,方才觉得那女子背影有几分熟悉。 “呵呵,老巫婆,你有话就说,一百多岁的年纪,说话还如此啰唆。” 月神出言讥讽,毫不给美妇面子。 听到这里,陈北冥更是吃惊。 中美妇怎么看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竟然一百多? 乖乖,都是什么老变态? 第866章 竟然让美女趴地上当狗 美妇对月神的嘲讽不以为忤。 “那阉人果真会来?虽说一帮阉狗在仪州到处乱窜,想找到我洛神谷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月神坐直身子,手中摇着团扇,神色严肃起来。 “我们抓了他的红颜知己,以他多情的性子,肯定会来,你可不要小瞧。” 月神的谨慎,更让中年美妇不满。 “哼,你阴阳家越来越没出息,被阉狗赶出京城,他若敢来,就不要走! 到时候,让他知道,洛神谷是怎样的存在!” 美妇忽然放出身上气息,宗师境威压,震慑的厅中高手面色苍白。 远处的陈北冥心中一凛。 老妖婆子的境界与他在伯仲之间。 越是如此,越发对她的来历好奇。 月神并不在意,冷哼道。 “你一个老鸨子,若是不怕宫中的供奉,为何躲在深山野林?” 她反唇相讥,一点不肯吃亏。 “我合欢宗与大乾皇家的血仇早晚必报!” 中年美妇厉声咆哮道。 也许是想起昔日的悲惨,她胸口不断起伏。 合欢宗? 是什么门派? 陈北冥丝毫没听说过,但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正经。 回去问问女帝,既然和皇家有仇,她肯定知道。 “愣着干什么,继续跳!一个个贱骨头,还当自己是什么富家千金? 若想好好活着,就去给我睡男人挣银子。 听话才能像她们一般得到恩赐,修习合欢宗的武功! 否则,就等着毒性发作,一个个肠穿肚烂而死!” 美妇对吓傻的众女子怒道。 女子们只好忍着恐惧,继续跳舞。 陈北冥听明白合欢宗的内部规则。 她们到处掳掠富家女子,原来是让她们卖身,再用武功和毒药加以控制。 为何专门针对富户? 恐怕富户会衡量得失,知道救不回来也就放弃,若是惹到惹不起的势力,全家都要遭殃。 但他们不会动勋贵和官宦,因为会引起朝廷的警觉和追查。 而普通人家的女子,大多姿色平庸,没有受过教育,培养出来的沉没成本太大…… 陈北冥由原路退出楼阁,用比狗还狗的鼻子继续寻找。 园子里各种脂粉气混杂,对寻人很不利。 只是,很快陈北冥就发现不寻常之处。 园子西北角守卫最森严。 他并未贸然出击,而是熟悉现场环境和护卫规律。 熬到半夜,在护卫们换班的间隙,才潜进去。 院中是一个个金属笼子,金属笼子空间狭小,只能供人站立,十分歹毒。 不断有女子撑不住求饶…… “我……饶了我吧……我听你们的。” 说完,便有人走近,在那人颈间绑上铁链。 “哼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来,趴地上当狗!” 那女子还想挣扎,可身上顿时挨了几巴掌。 无奈之下,只有跪在地上,蜷缩着像狗。 然后,便像驯服的狗儿一般拖走。 动手施虐者都是女子,她们对这些与自己有同样遭遇的可怜人,毫不手软,动辄打骂。 更有甚者,直接扒掉别人的衣服,对着他们隐秘的角落便是一阵输出。 手指都还算良心尚存…… 有人为了尽快达到目的,不惜用棍子直接捅…… 并且,用世间最为恶毒下流的话,让人屈服…… 想咬舌自尽? 笼中人都被喂下软筋散,除去说话呼吸,什么也做不到。 那残忍的场景,看得陈北冥双目冒火。 “驴屮的,多好的姑娘啊,让你们糟践。老子必灭这狗屁合欢宗!” 陈北冥强压怒火,继续寻找。 可是找了一圈,依旧没找到周玉莲的踪迹。 难道,她不在这里? 陈北冥不甘心,离开院子,继续寻找。 忽然,耸耸鼻子。 确认是周玉莲的味道! 眼前是一座露天浴池。 他刚打算进去,远处就传来脚步声。 没办法,只好遮掩气息躲进浴池边上的花丛中。 抬眼看去,却是几个女子抬着步辇过来,步辇上坐着的正是那个老妖婆。 步辇在浴池停下,老妖婆下进入浴池。 陈北冥将气息压制在极低水平,透过花丛看着老妖婆到浴池边。 衣裙件件滑落,一具曲线玲珑的身子出现在眼前。 陈北冥看得心脏狂跳,那身子一点也看不出岁数。 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妖法…… “让她们过来服侍。” 老妖婆对着侍立在浴池边的手下吩咐道。 陈北冥定眼看去。 少顷,两个熟悉的身影,从浴池旁月亮门里出来。 走在前面的正是周玉莲! 其后便是周玉莲的大弟子冯敏。 陈北冥正高兴,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周玉莲和冯敏双目无神,就像是两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老妖婆对她们动了手脚! “呵呵,解了衣裙,下来侍奉。” “是!” 周玉莲和冯敏机械地回答。 然后,动手解起身上衣裙。 顷刻间,浴池边便多出两个如雪的身子。 所有隐秘,纤毫毕现…… 第867章 再向虎山行 周玉莲和冯敏踏入浴池,到那看上去是中年美妇,实则为老妖婆身旁。 一个捏肩,一个揉腿,恭敬至极。 “姿色倒是出挑,也没有生养过,怪不得能迷住那个阉货。” 美妇妖婆对周玉莲上下打量,手不时落在她身上揉捏一下。 同样对冯敏也是一般摸索,不经意露出嫉妒残忍神色。 “年轻好啊,还是个处子呢,呵呵……” 老妖婆闭目享受,许久后才穿衣离去。 周玉莲师徒俩则如来时一样,径直离开。 穿过月亮门,进一间屋子,直直上床躺下。 全程,如同行尸走肉。 陈北冥观察片刻,院子只有个上年纪的老妇。 那老妇虽然老态龙钟,但动作极为灵敏。 看样子身手不凡,寻常高手绝非对手。 只见她托着盏油灯进屋子,在两人额头轻点。 “啧啧……多好的炉鼎啊,等你们完成任务,就给我孙儿练功用吧。” 周玉莲和冯敏被点中额头,头一歪,昏睡过去。 老妇见她们没有异常,转身进隔壁的房间。 陈北冥等一会儿,确定老妇没动静之后,闪身进入屋子。 扛起两人,迅速向园子外飞掠而去。 他宗师境界的轻功,施展到极致,就如同一股黑烟,飘忽无声。老妇无所察觉。 陈北冥顺利出园子,向谷外而去。 就在他以为万事大吉时…… 嘎~ 天上一声凄厉鹰唳,响彻整个夜空。 回头刹那,只见一个黑影飞速袭来。 “马的,它什么时候出来,装夜视仪了?” 陈北冥无奈,只好一个加速冲出山谷。 苍鹰扑个空,立即飞入空中,向着园子发出急促的叫声。 很快,园子有所反应,响起喝骂声。 不多时,便有一支队伍追出来。 那苍鹰一边叫着,一边为队伍指引方向。 两道曼妙身影从园子里飞出,稳稳落在地上。 “竟能神不知鬼不觉进来救人,难道真是那阉狗?” 月光下,美妇妖婆脸上古井无波,似乎并不担心。 “我就说小心,你就是不听。” 月神嘲讽的白她一眼。 面纱下看不清表情,一身素白衣裙下凹凸有致。 “哼,中了我的失心蛊,即便让他救走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回来。” 美妇妖婆说罢,转身回园子。 月神清冷的眸子微微一凝。 论蛊术精湛,美妇堪称当世高手。 就算如今苗疆,能斗得过她也极少。 另一头,陈北冥带着二女疯狂跑着,但头顶的鹰唳声让他很是恼火。 扁毛畜生在夜里,也有这么好的视野? “奶奶的,得想个法子,否则根本躲不开追踪。” 陈北冥停下身形,将两女放在树下。 苍鹰见陈北冥停下,便在他头顶盘旋起来,为远处的队伍指引方向。 陈北冥心中一动,佯装受伤倒地。 苍鹰见人倒下,没有立即下来查看,而是慢慢降下高度,仍然警惕地看着地上的人。 似乎是在确定真假…… 陈北冥眼睛微微打开一条缝隙,估测着苍鹰的高度。 扁毛畜生就是畜生,即便训练过,怎么能和人比? 它一点点降低高度,甚至还会忽然降低再拉高,颇有点放敌人风筝的意思。 但陈北冥以不变应万变。 等高度差不多,立即一跃而起。 嘭~ 手中石子如离弦之箭,电射而出。 “嘎……” 一声凄惨的鹰唳后,苍鹰坠入远处林中。 陈北冥见一击得手,带着二女继续赶路。 他走后没多久,追击的队伍赶到。 为首的正是看守周玉莲师徒的老妇。 “婆婆,没有踪迹,苍鹰也不知去何处。” 一个女护卫恭敬道。 “不必追,再往前三十里就出鸾凤山,我们不能泄露宗门秘密。再说,她们也跑不了。” 老妇心中暗忖,苍鹰恐怕凶多吉少。 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救人的,身手起码是准宗师。 更有可能…… 就是传说中的那位! 那根本不够他塞牙缝的。 随即,调转方向回园子。 …… …… 另一方向,陈北冥扛着二女继续赶路。 只是刚走出几步,一声闷雷在头顶炸响,豆大的雨滴倾泻而下。 “麻痹,早不下晚不下,诚心让老子成落汤鸡。” 陈北冥自己无所谓,但周玉莲她们可不好淋雨。 幸好没走多远,发现一个山洞。 洞里,赫然有个睡觉的棕熊。 陈北冥也不客气,一脚将其踹醒。 懵逼的棕熊很是诧异,两脚兽都敢欺负到自己头上? 可是看见陈北冥轻松捏碎巨大的石块,棕熊马上收起狂暴的厉吼。 指着洞口投来可怜眼神。 陈北冥点点头表示同意,棕熊吓得夺路而逃。 洞内再无危险之后,陈北冥便寻些干草,将二女放下。 一番检查,二女都没什么伤势。 可是,怎么唤不醒。 陈北冥正束手无策之时,猛然记起那老妇人在二人额头动作。 便依样画葫芦,点了两下。 周玉莲和冯敏攸地睁开双眸,也不看陈北冥,犹如行尸走肉般向洞外走去。 “嗯?什么情况?” 无论陈北冥如何呼唤,周玉莲都没有反应。 他明白过来,那美妇妖婆在二人身上做过手脚。 陈北冥无奈,只好点下二人大穴,让她们昏睡过去。 但如此并非长久之计。 二人一日没有找到解药,恐怕就是眼前这副样子。 说不得,还得返回园子,去找那老美妇要解药。 思来想去,决定再走一趟。 陈北冥找来巨石,封住洞口,动身朝园子而去。 大雨中,园子一片寂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轰隆~ 陈北冥一掌击碎大门,走入园子。 闻声而来的一众女护卫,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反而默契地开始摆阵。 “呦呵,天罡北斗阵,有点意思。” 陈北冥受到小舅子纪清岳影响,对阵法有过了解。 等她们摆完阵,便施展身法绕过去,将女护卫们扔在原地发呆。 “当老子傻,还比武破阵?” 到楼阁前,先前看守周玉莲的老妇人拄着一只铁拐站在门前。 “我家宗主有请。” 追过来的护卫,被老妇人拦住。 宗师境高手的争斗,她们根本帮不上忙。 陈北冥进入楼阁,凝神戒备。 大厅中仍然富丽堂皇,宛若白昼。 美妇侧卧主位之上,穿得很是清凉,两条修长美腿堆叠着,近乎透明的纱裙下,隐秘若隐若现。 两人相互打量着,谁也没先说话。 最终,还是陈北冥开口。 “月神那个骚娘们呢,怎么不见她?” 美妇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陈北冥往前。 那里,有她布置的陷阱! 第868章 十万两,买虫子的命! 美妇眸子盯着陈北冥,看她步入陷阱,越来越亮。 吱嘎~ 嘭~ 一个大铁笼从天而降,将陈北冥罩在其中。 “哈哈……堂堂大乾忠义国公,不过如此!” 美妇从座位上站起身,笑得极是得意。 然后摇着身子走下台阶,到陈北冥面前,打量得很是仔细。 “长得还真是不错,可惜你必须死!将你吸干,世上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陈北冥负手而立,一脸淡然。 “你以为能困得住我?” 美妇像是听到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这笼子乃是用玄铁所造,刀剑难伤,就算你宗师境也难破开,若是乖乖听话,我还能赏你个全尸!” 陈北冥脸色严肃起来。 “你究竟是谁?” 美妇围着笼子掩唇笑道: “看在你将要死的份上,告诉你又如何,姐姐我乃是合欢宗宗主晴流云。” “姐姐?喊你奶奶我都嫌恶心,百多岁的老妖婆,老不死的!” 陈北冥出言嘲讽。 “你找死!” 晴流云气得浑身发抖,还没有人敢如此说她! 身上纱衣乍起,周身气息暴涨,将殿内侍立婢女压制得摇摇欲坠。 不过,下一刻晴流云又冷静下来。 若没忍住,放开笼子打斗,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准。 “哼,好心机,想激我打开笼子。 做梦,你既然自投罗网,就和我的宝贝一起玩玩吧。” 晴流云拍拍手,便有十几个精壮汉子扛着大鼎过来。 大鼎放在笼子前面后,一帮汉子撒腿就跑,似乎鼎中有可怕的东西。 吱吱~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叫声,从鼎中发出。 接着,又有婢女抬着小鼎过来,里面有沙沙声冒出,不用问就知道是些毒虫。 “好孩子,都是你喜欢吃的呢。” 晴流云徒手从小鼎里捞出一只只狰狞可怖的毒物投进大鼎,满脸慈祥。 嘎嘣~嘎嘣…… 啃噬的嘎吱声,听得陈北冥剑眉微皱。 一炷香时间,大鼎中总算安静下来。 嗡~ 鼎中飞出一只拳头大小的怪虫。 全身金黄,八条雄壮的腿上长着细密绒毛。 不断鼓胀的肚子不知是在消化方才的毒虫,还是在酝酿毒液。 四对带着锯齿的口器,泛着近似金属的寒光。 一双几乎透明的翅膀,让其能够自由飞翔。 怪虫血红的眼睛,死死看着笼子里的陈北冥。 “好孩子,给为娘控制住他,但不要杀死!” 晴流云兴奋地下令。 吱吱~ 怪虫似乎是在答应,然后冲向笼子。 速度令人咋舌。 晴流云期待地看着笼子,得意地道。 “哼哼,我这血王蛊养了几十年,投入超过几十万两! 它曾轻易杀死宗师境高手。 你也是宗师境,如今还困在笼子里。 你不死,谁死,哈哈哈哈!” 这也是晴流云信心满满,能解决陈北冥的原因。 “几十万两,你倒是真舍得下本钱啊。 就算是养个孩子长大,才花费多少。” 陈北冥沉着应对,冷哼着回答。 “呵呵,几十万两养个人,那自然是废物。 我的血王蛊,就是对付你们自以为是的高手。 想想吧,等我弄死你,拿到手的财富,可不是几十万两。 啧啧啧,对了,还有你的小妾们,听闻个个都是人间绝色。 等我控制她们,都派去接客赚钱。 那都是下蛋的金鸡啊,哈哈哈!” 美妇妖婆的话,让陈北冥恨意陡升。 “你不该提她们的,之前,我可以给你活路。现在,给我死吧!” 他怒气冲天地呵斥。 “我就是说,怎样?你都自身难保,还装什么嘴炮?” 美妇妖婆不以为意,眼神中满是讥讽。 “找死!” 陈北冥怒气飙射,含恨出击。 嗡! 那刚刚还在四处逞威的血王蛊,顿时钉在空中! 不仅没有伤到陈北冥,反而被气息牢牢控制,痛苦挣扎。 美妇妖婆晴流云,勃然变色! 能杀死宗师境的蛊虫,竟然让人控制! 登时尖声叫道。 “莫要伤它!你……你怎会控虫之术?” 陈北冥居然从怪虫眼里看到恐惧。 血王蛊一对前足不断摆动,就像是在作揖求饶。 “呵呵,雕虫小技尔。本国公有个匈奴小妾,最擅毒虫。 怎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陈北冥才不会告诉她,是跟大巫师学的。 老头玩一辈子毒虫,年轻时就到过苗疆求学,一身毒术神鬼莫测。 “匈奴大巫师!怪不得……” 晴流云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陈北冥没想到,老妖精竟然认识大巫师。 看样子,难道有一腿? “放开他,我可以放你出去!” 晴流云盯着血王蛊,开出条件。 “呵呵,你方才那桀骜不驯的架势呢?本国公要求,你可留不住!” 陈北冥手掌微动,牵动着蛊虫一起活动。 “你……好吧,算我栽了,除了放走你,可以再提一个条件!” 晴流云再次退让。 陈北冥算是看出来,那蛊虫对她的价值,远超任何事。 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几万两银子,她恐怕也要拿。 “十万两银票,现在就拿!” 陈北冥也不废话,直接提条件。 “十万两,也不是不成,来,你来拿……” 晴流云说着,作势伸手往怀里摸去。 陈北冥一边控着血王蛊,一边靠近那囚笼。 谁知…… 晴流云动作蓦然大变。 她摸出来的不是银票,而是一缕白烟。 确切地说,是白绫上抖出的烟尘! 第869章 没有解药? 陈北冥早有防备,已然屏住呼吸。 那白烟不过刚刚扬起,他已经鼓动衣衫。 嗖~ 劲风一闪而过,将白烟吹得四散。 而晴流云业已飘开。 “呵呵,想不到你还很谨慎。” “老子给过你机会,你跟我玩阴的。” 陈北冥冷哼一声,再看看蛊虫。 那东西太过恐怖,换个人肯定中招。 不管是为红颜知己的安全,还是为了将来少个厉害对手,绝不能留! 啪~ 他用力一攥,向外扬去。 血王蛊立时碎裂。 哗啦…… 血肉抛洒大片,将坚固的青石砖腐蚀得漆黑一片。 便是那栏杆,也冒起白烟! “不!” 晴流云想阻止,为时已晚。 同时,她喷出一口乌黑的血液。 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苍老下去。 头发像是逆流水一样,从发梢开始变白。 脸上白嫩的肌肤,逐渐失去光泽,变得皱巴巴,紧接着,便是四肢乃至全身。 最后,变成一个苍老不成样子的老妇! 那身纱衣,穿在身上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死!我要你死!给我启动机关!” 晴流云疯一般狂吼。 地面开始震动,陈北冥所在的地方开始缓缓下沉,每面墙壁上都有几个碗口大的孔洞。 整个楼阁也开始晃动,随时都有可能倒塌。 晴流云最后看一眼机关中的陈北冥,见孔洞中喷出乌黑的毒水,才满意转身。 嗖~ 忽然间,她后心传来破空之声。 晴流云冷汗直冒,马上格挡。 但…… 她功力大幅退步,而且,那声音不是其他,乃是暴雨梨花。 还是加强的暴雨梨花! 扑哧嗤…… 晴流云生生中了数针…… “该死!” 她闷哼一声,在属下搀扶下逃离。 她们出楼阁没一会儿,楼阁便坍塌。 晴流云口吐鲜血,强忍着疼痛,状若疯魔地笑着。 但看到干枯的手臂,一颗心痛得犹如万虫噬咬。 她能维持美貌和青春,全靠血王蛊。 一生心血就这么被陈北冥所毁! 嘭~ 废墟腾起几块碎片。 “快,跑!” 晴流云立即转身就逃,那个人,简直就是杀不死的魔鬼! 晴流云之前境界与他相当,但那是靠着采阳补阴得来,现在血王蛊被毁,又身中暗器。 即便有人帮忙,恐怕也打不过,倒是,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宗师境的战斗,差一丝都是生死! 陈北冥从废墟中出来,将手中软剑放回腰间。 若不是宝贝在手,还有那血王蛊的腐蚀能力。 今日恐怕栽在此地。 抬头寻找晴流云,哪里还有踪迹? 园中合欢宗的弟子,也都在逃离。 “麻痹,跑得真快。” 陈北冥只好去救被关押的女子,顺便看看能否找到解药。 …… 距离园子三里地的一座山上。 月神遥遥看着园内的状况。 “哎,又是个无知蠢货!” “她不听您建议,真是活该。” 手下恭敬道。 “唉,只是可惜那路子,她弄来的女人,都是达官贵人的喜好。 里边收集到的信息,可比一般妓子有价值得多……” 手下点头称是,随即想到主意,小心说着。 “合欢宗的路子,以及掌控的渠道,属下已经知悉,要么,属下来尝试看看?” “嗯?并无不可,你可以去试试。” 月神同意手下的办法。 他们若能复制合欢宗的套路,也不失为赚钱和收集情报消息的好路子。 “是,属下即刻去城内,找他们合作的江湖人……” 言罢,属下退去。 月神再看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 …… 园子内,陈北冥搜寻数遍,解救出所有可怜人。 她们如蒙大赦,都是感激涕零,一个个忙不迭地跪下,磕头不停。 如果没有陈北冥,她们将陷入难以轮回的悲惨生活。 “恩公,姐妹们身上中毒,只有丹房才有解药。” 丹房? “带我去!” 陈北冥心下激动。 找到丹房,想必也能找到救治周玉莲她们的药物。 一行人心急地赶到丹房,确实找到控制女子们的毒药。 并且,还有相关的方剂和药材。 但是…… 里边就是没有控制周玉莲药物的解药…… 陈北冥心直往下沉。 没有解药,只能再想办法。 晴流云那老妖婆,肯定已经远遁,想找她不知何许难。 等陈北冥带着所救的女子出园子时,天色已经大亮。 在半路碰上收到消息赶过来的东厂番子。 陈北冥将这些可怜人交接后,动身去寻找周玉莲师徒。 到洞穴前,推开巨石。 “谁?” 洞穴内传出警惕的声音。 陈北冥闻言,浑身一颤。 怎么? 莫非有人进去? 不对,他又细细一想。 好像是周玉莲的声音! 随即惊喜莫名,她们已经解毒? “是我!” 柔软的身子从洞穴内飞出,扑进陈北冥的怀里。 “你怎么才来,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 周玉莲再也不想遮掩情意。 跟着从洞中出来的冯敏,对眼前一幕并不吃惊,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了,走吧,和我讲讲你们如何被抓?” 陈北冥安抚好周玉莲的情绪,牵着她的玉手,向山下走去。 周玉莲在弟子面前有些羞怯,却也没挣开。 “我收到秘密消息,说是芸儿被抓,于是赶来仪州。不曾想,便进入合欢宗的全套。 他们,似乎早有准备……” “你说是谁送的消息?” 陈北冥察觉到异常。 第870章 东厂内鬼,丐帮嫌疑? 周玉莲察觉到陈北冥脸色不对,忙又重复一遍。 “是位东厂的公公,说是收到消息,特来提醒。” 陈北冥脸色阴沉下来。 东厂番子制服都是宫内织造,皇家绣坊所做,外面极难仿制。 定然不是外人假冒。 看样子十有八九,是有内部人假传消息。 陈北冥心里暗忖,大致有了范围。 “若让你再见他,可还认得出?” “定然认得!” 周玉莲肯定道。 行走江湖多年,她自信认人的本事不差。 陈北冥不再言语,带着周玉莲师徒向山外走去。 由于合欢宗所掳女子大多来自仪州府,所以肯定要去仪州看看。 合欢宗并非漫无目的掳人,必然有人暗中提供消息。 既然东厂有内鬼,那暂时先不与东厂联系。 此事,必须尽快解决。 东厂可是陈北冥的基本盘。 偶尔出个问题还能原谅,若是常常出问题,那只能推倒重建…… …… 到仪州城时,已是下午。 三人略作装扮,在仪州暗中查访。 可惜,仪州城不算小,仅凭三个人,难以奏效。 陈北冥回到约定好的客栈时,已经是深夜。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干。东厂有问题,锦衣卫还靠得住。” 他自言自语一番,定下基调。 至少暗访中发现,锦衣卫都比较本分,本地的百户应该是个能干之人。 次日一早,三人离开客栈,去仪州府的锦衣卫百户所。 百户秦栋诚惶诚恐地将人请进内堂。 “秦栋,本公爷记得你当初是第一个弃暗投明,怎么如今才是个百户?” 纪纲被围攻而死,现场第一个跳反的锦衣卫就是秦栋。 那时候,他还是个小旗。 “为陛下尽忠,为公爷办事,是属下的本分!” 秦栋想不到陈北冥竟然记得自己名字,激动跪下。 一个小小百户,能让权倾朝野的大人物关心,是多大的荣耀! “好了,近些日子仪州诸多富户千金被掳,此事你们失职啊。” 陈北冥深谙官场之道,操纵人心之法,先给个甜枣再打一棒子。 “属下无能!派出去查访的人手至今只得到些许边缘消息。 即便是有重要线索,可按照暗记追踪过去,人影全无。 属下已经向京城求援,可到今日都没有音信。” 秦栋脸色一变,单膝跪下。 “呵呵,你是想借我的手,收拾你的上司?” 陈北冥听完他的话,冷哼一声。 “绝无此事,公爷误会属下!” 秦栋吓得匍匐在地。 陈北冥走到秦栋跟前,冷言道。 “抬起头来,记住,小聪明用一次就可以,下次就没这么好运。” “是……” 秦栋头伏得更低。 “说说吧,你们所谓的边缘消息是什么。” “小的们发现,在那些绑架案中,多次发现有丐帮的蛛丝马迹…… 一次两次是偶然,次数多了之后,他们肯定有问题。 只是现在,查无实据,无法下手。” 秦栋认真地回答道。 他半点其他心思都不敢有。 陈北冥给的压力,实在太大。 “谁说没证据就不能下手?去给我翻翻卷宗,找到别的问题,给我把人弄过来问。 之前你们的手段,都忘完了?赶紧滚去办事!” 秦栋连滚带爬的出去。 片刻后,周玉莲和冯敏先后进来。 周玉莲看着陈北冥表情凝重,轻声道。 “很为难?” “尚不清楚,容我出去探探。” 三人出门,又去往丐帮仪州分舵。 所谓分舵,不过是间废弃的城隍庙。 天黑后,就在距离城隍庙不远的客栈住下。 夜色稍深,陈北冥离开房间。 街上除了打更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陈北冥飞掠上房顶,悄悄接近目标。 城隍庙院子里,只有几个打瞌睡的乞丐,倒是殿内有喝酒划拳的声音。 他绕到侧面,从一扇窗户进入隔壁,翻上横梁,朝下面看去。 只见三个蓬头垢面的汉子在喝酒。 “舵主,那些掳走的女子被送回来,还是东厂的人,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吧?” 为首的汉子,身上背着六个口袋,显然是个六袋弟子,在丐帮地位不低。 “怕什么,他们有何证据说是我们提供的消息?当我丐帮是好惹的!” “舵主英明!我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便是大乾朝廷,也得掂量掂量。” 那舵主被吹捧,一脸得意地喝口酒。 “让下面人将嘴给我闭严实些,乱说话,休怪我辣手无情!” “是,舵主!” 三人开始说些不相干的话。 什么仪州哪个青楼的姑娘最美,豚最翘。 陈北冥听得直皱眉,从原地离开。 果然是他们干的! 枉费当初许诺丐帮那么多好处。 比武大会时曾承诺,京城周边州府,但凡勋贵有货物过境,只要丐帮提供保护,都会支付一笔银子。 多少门派眼红那收入。 想不到,他们非但不感恩,竟然还干如此勾当。 “该死!” 陈北冥极为愤怒。 说不得,要找丐帮帮主罗洪炉要个说法。 他回到客栈,周玉莲还在等着。 “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为难?” 陈北冥坐下,无奈道。 “此事涉及丐帮,若只是一个帮派,倒也不算为难。 但仪州情况特殊,作为重要基地,丐帮民心稳固。 此前,他们赈灾济民,做过很多善事。贸然动手,只怕会引起民变。 现在,陛下好不容易获取民心,不可节外生枝啊……” 陈北冥有他的难处。 悄悄干掉丐帮几个涉案人员,不是问题,可那就无法暴露在阳光下。 如此,就难以起到震慑宵小的作用。 今天弄死张三李四,明天还会有王五蹦出来。 第871章 倚床剩觉添风味,开户何妨待月明 周玉莲峨眉轻蹙,追问道。 “您说说具体见闻?” 陈北冥便将在城隍庙所探听的消息和盘托出。 “里面定有内情,我觉没那么简单。” 周玉莲听完,说出的话让陈北冥陷入沉思。 “你是说,丐帮的长老或者帮主都可能知情?” 陈北冥惊疑道。 “眼下不敢断言,但若说他们与此事无关,我是断然不信。” 周玉莲怎么也是一派掌门,对江湖事比陈北冥更了解。 陈北冥不由冷哼。 “是时候和罗洪炉算账!” 周玉莲继续道。 “好巧不巧,若是其他帮派,我也帮不上忙。 但若是丐帮,还真有法子能用呢。” “哦?说来听听!” 陈北冥神色一凛。 若是有好主意,那自然事半功倍。 “说起来,那也是机缘巧合……” 周玉莲妙目流转,起声道。 陈北冥听完,大为高兴。 “明日一早就按你说的办,劳烦你走一趟。 如此帮我,该怎么谢你呢?” “谢什么,我谢你才对,若不是你来救,只怕我……” 周玉莲说着,不敢继续想。 陈北冥见夜色温柔,将她柔软身子揽进怀里。 “我好想你!” 周玉莲搂紧陈北冥脖颈,在他耳边呢喃。 陈北冥大手摸索,竟已是动情不堪。 抱起周玉莲到床上,温柔地除掉她身上的蓝色绸缎长裙。 她的肌肤保养得非常好,一点看不出年纪,娇嫩溜光水滑。 脱了衣裳,那是粉腻腻如一堆沃雪,白得令人侧目。 “说起来您不知道,妾身在山洞里醒来有多绝望,您挪开巨石时,都做好为您守身自尽的准备!” 周玉莲坐直娇躯,亮着白花花的娇躯,俏目尽是深情。 “都过去了,以后不准说什么生死,要好好活着!” 陈北冥拂过她的秀发,拔掉玉簪,立刻瀑布般倾泻下来,发长过臀,美得耀眼! “妾身只为您活!” 周玉莲半睁的秀眼中满是盈盈水波,一股难言的娇媚感觉震撼着陈北冥的心灵。 熟透的周玉莲看起来女人味十足,一下子勾起他的心头欲火。 周玉莲出身官宦人家,又行走江湖多年。 端庄混合着洒脱,那风姿韵味实在销魂蚀骨。 陈北冥尽情施展着手段,使得周玉莲难以自持,埋首在他怀里。 把那姣美动人的身躯,任他大快朵颐,恣意品尝。 …… …… …… 玉箫吹尽霓裳调,谁知莺声与凤声。 倚床剩觉添风味,开户何妨待月明。 两人天雷勾地火,尽情释放心中思念。 “啊!” 周玉莲担心声音过大,一口便咬住枕巾。 羊脂美玉似的无瑕脊背弓一般挺起。 腰塌似勾,豚翘如桃,纤纤十指抓紧床单。 一番云雨,让她在此体会到做女人的滋味,还是那般美好。 云收雨歇后。 “您来锦衣卫,不只是敲打这位百户,还另有目的吧?” 周玉莲理理鬓角的秀发,转移话题。 “还是你了解我,仪州知府是严嵩门生,此人还是严党的一位得力干将。 正好趁此次事件拿下此人,换上自己人。” 陈北冥欣赏道。 周玉莲不仅有江湖经验,还有官场的敏锐,她若是男子,倒是个混朝堂的料。 “那严阁老碰上您,还真是流年不利呢。” 周玉莲被情郎夸奖,芳心一阵甜蜜,加上此次陈北冥不顾危险来救,更是爱的刻骨。 …… 翌日大早,两人各自忙碌。 周玉莲去按照她昨晚说的去摇人。 而陈北冥则让锦衣卫去召见丐帮帮主。 第三日傍晚时分,丐帮帮主罗洪炉便到仪州,进锦衣卫百户所。 见到,陈北冥还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草民罗洪炉参见公爷,不知公爷相召,有何吩咐?” 陈北冥懒得和他绕弯子,将一本账本摔在罗洪炉面前。 “这是锦衣卫在你们丐帮仪州分舵搜出的账本,有上百笔收入说不清来历,你要不要和本国公解释解释?” “原来公爷是为了此事,都是误会,我丐帮有些秘密产业,这些收入便是来源于此。” 罗洪炉面不改色,显是有所准备。 “哦?什么秘密产业,我怎么不知道,竟能瞒过东厂的耳目。” 陈北冥压下心中怒火。 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手下遍布三国,约有二十多万弟子,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也因此,三国朝廷轻易不会对丐帮动手。 但陈北冥不答应,他无法容忍一个拿着大乾好处,却挖着女帝根基的势力存在。 “这个嘛,既然是秘密,就不方便和公爷说。” 罗洪炉笃定陈北冥不敢动手。 丐帮倒向对手,任何人都要掂量掂量。 “好,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陈北冥忽然笑了,拍拍手。 一个头发花白的乞丐进来。 身上挂着的九个口袋,可见地位之高。 “你……你是人是鬼?你还活着!” 罗洪炉看见老乞丐,就像见到鬼。 第872章 假君子真小人 老乞丐对着陈北冥恭敬的施一礼,转身厌恶的在罗洪炉脸上扫过。 “你当然恨不得老夫死去,你下毒杀害前任帮主和执法长老。 又从老夫处哄骗出打狗棒法,将老夫打落悬崖。 没想到吧,老夫没死,被一位夫人所救,你当真无比歹毒!” 老乞丐正是丐帮的传功长老,他跌落悬崖,被回娘家探亲的平阳侯夫人所救。 之后,他一直待在平阳侯府养伤。 平阳夫人与周玉莲有些交情,因为是江湖人物,便告知她这一秘密,请教如何处理。 当时,周玉莲也不知该怎么办。 连传功长老自己都以为,没有合适的机会揭露罗洪炉的真面目。 没想到啊,罗洪炉不知收敛,参与到绑肉票当中。 现在,有陈北冥出头,传功长老的机会来了! 罗洪炉,表面公正无私,其实靠着弄来的钱财过得无比奢靡,妻妾多达几十。 而且,非但不老老实实办事,竟然敢和朝廷呲牙。 再加上如此欺师灭祖之事,那死不足惜!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能帮你证明?” 罗洪炉仍然不肯认输。 “你!” 老乞丐被罗洪炉的无耻气的身子直抖。 他的确无法拿出证据,事发时只有他们二人在场。 “公爷,草民来时,已经和帮中长老交代。 若草民回不去,大乾的丐帮弟子会转入暗处,您最好想想后果!” 罗洪炉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 可看见陈北冥古井无波的表情,心中攸的一突。 陈北冥斜睨罗洪炉。 “本公最讨厌别人威胁,你藏起来的金银,寿州府的妻妾子女,丐帮的秘密老巢,以为本公不知道?” 罗洪炉脸色大变,他觉得自己就像被扒光。 那就是他的命。 失去任何一样,都无法承受。 那些消息爆出来,之前的精心伪装都将揭穿! 扑通~ “公爷饶命!” 罗洪炉膝盖一软,低下头颅。 陈北冥厌恶地转过身。 “本公给过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许诺丐帮那么多好处,你就是如此报答我? 来人啊,抓起来!” 立刻有等候在外的锦衣卫拿着特制的刑具进来。 但在接近罗洪炉的刹那,他一声怪叫,一掌掀翻二人,飞速朝外逃去。 但没走出几步,就被飘来的虚影拦住去路。 “你想去哪?” 虚影实化,一股可怕的气息将罗洪炉狠狠压制住。 “我没败!你这阉狗!我和你拼了!” 罗洪炉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 身体立刻获得自由,猛地扑上去。 想用成名绝学拼个你死我活。 “哎……” 陈北冥发出一声轻叹,眼神中除了轻蔑,还有可怜。 轻叹在罗洪炉耳边响起的一瞬,他发觉内息运转都出现迟滞。 挥出一掌无比艰难,仿佛永远不可能打中对方。 尽管,已经他拼尽全力。 难道说,这就是宗师的可怕? “给我倒!” 陈北冥动了,一脚踹在罗洪炉的丹田。 后者如出膛的炮弹一般,击中院中假山。 嘭~ 漫天烟尘中,假山碎裂一地。 烟尘散去,方才还不可一世的丐帮帮主罗洪炉,静静地躺在碎石中,生死不知。 锦衣卫立刻跑过去,用刑具将其锁住带走。 等人消失在院门处,陈北冥返回内堂。 “有劳前辈去趟丐帮总舵,有人会配合你掌控丐帮。” 陈北冥对着老乞丐拱拱手。 “公爷客气,这是老朽分内之事,还要谢公爷帮丐帮铲除奸邪。” 老头子话说得漂亮,却不肯挪动半步,一脸可怜巴巴。 “许诺丐帮的好处不会少,前辈可是满意,你这毛病跟谁学的?” 陈北冥微微皱眉,那表情还以为王老二到了仪州。 他还能不知道老头子想要什么? 没动人的财帛,单靠武力很难压得住丐帮群雄。 “满意满意!” 老乞丐满面春风出去,有陈北冥给的优惠条件在,他便能重整丐帮,给历代帮主一个交代。 陈北冥回到座位上,目光冷峻地掠过门口。 “滚进来!” 秦栋满脸堆笑的进来,见陈北冥面色不愉,吓得跪倒。 “公爷……您别这么看小的。” “你对仪州知府袁之文了解多少?” 陈北冥眼皮微阖,仿佛在闭目养神。 秦栋心思电转,知道陈北冥问袁之文,不可能关心什么履历,定然是想动此僚。 想到袁之文平日里仗着严嵩做靠山,瞧不起自己,秦栋心中就来气。 “回公爷,此贼贪赃枉法,收受仪州富户的金银,桩桩件件,小的都有记录!” “嗯,准备好,明日跟本公回京吧,也许你就不用回来。” 秦栋听到最后,血液几乎凝住,随即狂喜。 “小的谢公爷提拔之恩!” 陈北冥不再理他,起身向百户所外走去。 次日一早,带着周玉莲二女返京。 全程仪州知府袁之文都没露面,可谓嚣张。 周玉莲二人在京城外与陈北冥分别,她们还要去找寻玉女门的弟子。 陈北冥百般叮嘱,才放二人离去。 到了宫内,在去觐见女帝之前,先进内阁。 于谦官廨。 “公爷在仪州可有收获?” 于谦是个性格严谨的人,尽管官廨内闷热无比,仍然将官服穿得一丝不苟。 “瞒不住你,我拿到仪州知府袁之文的把柄,正好将他踢出仪州,你有没有人选?” 于谦沉吟片刻,给出一个名字。 “此人性格刚直,曾得罪过严嵩,被贬到地方任知县,正好任满回京述职。” “就他了,你推荐的人我放心,我听说小翠又怀上,你可真没闲着。” 陈北冥难得揶揄他,年初小翠刚给于谦添个女儿。 “呵呵,羡慕?你倒是有那物事。” 于谦抚须大笑。 敢和陈北冥如此开玩笑的,满朝堂只此一人。 陈北冥撇撇嘴,他如今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其中两个儿子就是皇后和淮阳公主所生,若是告诉于谦实情,不信他还能如此嚣张。 玩笑开完,于谦从办公的桌案取来一份卷宗。 “公爷看看吧,这些是近几日刑部和大理寺报上来。” 陈北冥疑惑地接过,看清纸上内容,顿时脸色铁青。 第873章 抛出背锅侠的意外收获 卷宗上,赫然是些崔家案子报上来的罪官。 崔家作为五姓豪门之一,拉拢的官员自然不少。 可名单上,净是些八九品的微末小官。 毫无疑问,都是用些不上台面的人,来背锅。 里边要是没鬼才怪。 “司马正在搞什么,他大理寺卿的位子不想坐,那就换人!” 陈北冥很生气,不信司马正瞧不出里面的猫腻。 堂堂崔家尽拉拢些微末小吏? 说出去,不怕笑掉人大牙? 但是…… 事情也有些蹊跷,司马正向来铁面无私,轻易不会妥协。 这次,为何如此反常。 “公爷误会司马大人。” 于谦却是不急,等陈北冥冷静下来才开口。 “哦?里面有何说法?” 陈北冥见于谦胸有成竹,知道里面有猫腻。 “公爷有所不知,里面门道多着呢。 凡是在下面任职过,都知道刀笔小吏的可怕之处,他们才是许多衙门的常青树。” 于谦从底层一步步做官到如今,深知刀笔小吏的威力。 没有他们配合,许多政令根本出不了衙门。 豪门大族往往累世官宦,自然知道这些。 他们安插亲信进入衙门,控制小吏的位子,并且世代占据,父子相承。 主官要想有所作为,便只能和他们妥协。 想动他们? 甚至比更换官员都难。 也不看看他们背后是谁。 就算头铁想硬来,恐怕夜里脑袋就会搬家,而下面顶多报个仇人行凶。 即便有人来调查,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哪怕是主管强横,硬生生换掉。 但是在他离任之后,别人又会将那人排挤出去…… 久而久之,便成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主官和刀笔小吏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事商量着来。 陈北冥虽然知道一些,却没于谦了解的程度深。 再看于谦的表情,登时明白他的想法。 “既如此,那就将计就计,将胥吏一网打尽!” 于谦点点头。 “我也是如此想法,就怕到严嵩那里会出乱子。” 陈北冥起身到窗边,心中暗自思考该如何过关。 若是直接动仪州知府袁之文,严党肯定在胥吏之事上下绊子。 看来袁之文只能先放一放,先把胥吏解决掉再说。 至于胥吏人选,陈北冥已经有了主意。 直接参考21世纪的考试系统! 想当初,不列颠王国听闻东方古国是用考试选拔人才,直接震惊。 然后他们就照葫芦画瓢,弄出自己的公务员考试系统。 再之后,新华夏成立,又将之参考回去。 现在,直接一步到位,引用成熟的系统,不是更好? 清理胥吏之后,留下的空位就让那些老兵和进士及第无望的读书人填充。 老兵少数,读书人多数。 老兵复员之后,按照级别和年份参加内部考试,然后根据排列,进入当地岗位。 他们自不必说,出身底层、久经沙场最恨贪腐,可以净化胥吏的风气。 而那些落第的读书人大多条件一般,给他们一份末品小吏的官职,足够供养全家。 并且,起用读书人按照考试选拔,可以堵住对头们的嘴巴。 试问,不管严嵩还是卢家等人,谁敢公然阻断读书人向上的路? 那可是会招致全天下读书人的反对。 强大的反噬能力下,会将他们连根拔起! “你自去办,若不顺,我会找严嵩谈谈。” 陈北冥霍然转身,给了于谦一个肯定的眼神。 于谦得到支持,自然全力以赴。 而陈北冥离开内阁,觐见女帝。 乾清宫,后殿。 今日停朝一日,女帝难得有空闲,换件修身的水蓝色衣裙。 陈北冥给女帝画眉的同时,贼眼不时观赏着衣领内的风景。 女帝白嫩莲足狠狠踢陈北冥一下,却再也收不回去。 “你……你放开朕!” 陈北冥放下眉笔,笑嘻嘻地将女帝玉足捞在手中把玩。 莲足小巧雪白,无任何瑕疵,美得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见挣不脱,而且陈北冥的贼爪还在往上探,女帝一咬牙,另一只脚揣向他的要害。 然而顷刻间,整个人到陈北冥怀里,进而被压在身下,香唇覆住。 女帝也是动情,两只藕臂搂住陈北冥,热烈回应。 但陈北冥贼手去解束腰时,女帝猛地将其推开。 “你答应过朕!” 陈北冥一脸郁闷,女帝明明动情,却总在关键时刻逃走。 女帝也知道不能伤他的心,便主动躺到其怀里,牵起他的手放进自己衣领。 “你说的那个合欢宗,我也不太清楚,回头我问问几位老供奉。” 陈北冥感受着极致的柔软滑腻,脾气慢慢消散。 “合欢宗肯定还有猫腻,她们掳去那么多女子,还要维持偌大开销,定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 女帝若有所思道:“你是说……朝中官员?” “不止,勋贵和皇族也少不了,他们玩腻青楼,或许喜欢上和侠女、尼姑什么的打架也说不定,这就叫角色扮演。” “什么是角色扮演?” 女帝一头雾水。 陈北冥低头在女帝耳边解释一遍。 “呸!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女帝两颊晕红,啐了一口。 这都是陈北冥结合调查结果猜测。 那些人以往可是青楼的常客,最近半年却是总往城南某个园子跑。 那园子里尽是些容貌不俗的女子,而且没有青楼小娘的风尘气,让京城的老色批们趋之若鹜。 看来十有八九,就是合欢宗敛财的工具。 女帝听闻,眉毛一皱,忧色更重…… “那恐怕比想象得还要糟糕!” 第874章 小小手段撬动三国 陈北冥见状,郑重道。 “陛下,您是担心?” “那还用说?合欢宗说不定还从他们身上探听朝廷的消息。再作价卖给对手,要赶紧除掉才是。” 女帝急道。 “陛下放心,我已经通知薛万彻,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到地方。” 女帝听罢,螓首枕在陈北冥身上,闭上美眸。 “有你在身边真好。” 陈北冥将爪子从女帝怀里拿出来,抱起她放在身侧。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谁也不说话。 一直到女帝发出鼾声,才蹑手蹑脚从乾清宫出来。 返回东厂,径直去情报楼。 情报楼内,刘瑾却不在。 “刘公公去何处?” “回公爷,小人们不知道,刘公公一早便外出办事,至今未归。” 陈北冥立刻招来负责行动的掌班,低声吩咐道。 “去将刘瑾给我带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公爷!” 这是东厂第一次出现如此严重内贼,处理不好,会对东厂遍布各处的密谍造成严重后果。 情报楼虽然不知道秘谍的身份,但长期接触秘谍传回的情报,或许能大致猜出来。 随即东厂内部进入肃杀的氛围中。 人们都知道出了大事! 几乎整个东厂全力运转起来,通知秘谍撤离和隐藏的命令发往三国各处。 …… …… 与此同时,刘瑾却坐在一条顺着运河南下的商船中。 一个身材雄壮的大胡子走进船舱,身后跟着两个无比娇艳的少女。 她们立刻跑到刘瑾身侧,用热辣的身子撒着娇。 刘瑾哪里见过此等阵仗。 他虽然在东厂身居要职,却鲜少有机会接触宫女。 更别说找人对食。 登时喜笑颜开,在两少女身上找到久违的激情。 当然,是不完全的激情。 刘瑾虽然因为贫穷进宫,但对女子的喜爱却更加强烈。 只是地位低下,长得其貌不扬,没人愿意和他对食。 后来凭借出色的情报天赋混进东厂,地位倒是上升。 但繁忙的情报工作,根本让他脱不开身。 日子久了,难免心生怨怼。 反贼赵王赵千山找上门的时候,两人一拍即合。 “公公可还满意,这对姐妹还是处子呢。” 赵千山朗声笑道。 “满意满意,奴婢多谢王爷恩赐!” 刘瑾躬身道。 赵王摆摆手,两个少女施一礼,对着刘瑾一步三回头地出船舱。 此情此景,可将刘瑾心疼坏了。 但既然此刻投身赵千山,就得受其管制。 “刘公公住得可还习惯,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赵千山极有耐心,没有上来就问东厂情报。 他也有目的,就是让刘瑾安心。 因为他深知刘瑾一类人最害怕什么,他们唯恐失去利用价值被抛弃。 “王爷大恩,刘瑾无以为报,您给的安家银子足够我家人在南梁生活。” 刘瑾筹划许久,早就安排人将父母送去南梁。 “没有后顾之忧便好,你在湖州的宅子本王已经命人收拾完,到湖州便可以入住。” 赵千山仍然一脸和煦,就是不提情报。 刘瑾可坐不住。 赵千山不提,他也要凸显自己的价值。 “王爷,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奴婢,奴婢知无不言!” 赵千山微微一笑,示意刘瑾坐下。 “既然刘兄弟如此说,那本王就不客气,你与陈北冥也算相处日久,可知他的来历?” 刘瑾沉吟片刻,脑海中忽然想起某些小小的传闻。 “要说起来,此贼身上还真有问题……” 刘瑾思索片刻,将他在宫内听到的一些小道消息告诉赵千山。 “坊间传闻,姓陈的据说是南梁的前朝六皇子,不知如何到了大乾,被皇帝带回宫中……” 赵千山认真听完,不放过任何细节。 “南梁六皇子?倒是个好消息。” 刘瑾苦笑。 “那厮无比粗俗,竟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脱裤子,以此证明他所谓的清白。” 赵千山若有所思。 “世间有门武功叫做缩阳术,那阉货武功高深,会此武功并不稀奇。” 赵千山越想越有可能,当初潜入坞堡,害儿子成痴傻的八成就是此贼! 若是那样,就对上了! “哼!刘兄弟好好休息,老夫还有事。” “奴婢恭送王爷。” 刘瑾小心翼翼将赵千山送出船舱,回到座位坐下,擦一把头上细汗。 虽说伴君如伴虎,赵千山虽不是君王,却有着同样的震慑力。 好在,只要善于逢迎拍马,再小心些,总比在东厂过得自在。 再说,若赵千山不好伺候,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处处不留爷,爷去磨豆腐。 手中掌握诸多情报,还不信西秦南梁不感兴趣! 想到此,刘瑾自在地唱起小调。 “良禽择木而栖,良将……” 却不知道,暗中有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 …… 东厂,中厅。 陈北冥听完番子汇报,脸上一片阴沉。 刘瑾叛逃策划已久,便连家人都离开半月。 “公爷,他熟悉我们追查手段,再有人配合,此刻怕是……” 番子不敢再说下去。 陈北冥起身踱步到墙上的地图边,心中计算起逃跑路径…… 第875章 开始?已经结束了…… 要逃离京城,若是走陆路,绝不可能躲避得东厂追索。 若是自己,便会选择水路。 运河上商船和官船多如牛毛,就算拦截查验,也能及时转移。 刘瑾十有八九是从水路离京,按照船速,此刻应该到洛州境内。 “通知洛州人马,在运河上设卡,将他们赶上岸!” “小的遵命!” 番子走后,陈北冥立即拿起横刀出门,迎头碰上小舅子纪清岳。 “你去抓刘瑾?” “不错,此人知道我东厂太多秘密,绝不能留!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我自然是有想法……” 陈北冥跃上番子牵过来的战马。 “有什么想法你说。” 回头,发现纪清岳同样上马。 “一起去,让我宰了他,虽然他是你提拔,但我常年守家。 让他在我眼皮底下逃走,我能忍?” 陈北冥叹息一声,没有阻拦。 一行人出东厂,直奔洛州。 半路上,就收到东厂番子传书。 运河上有一支人马弃船而逃,朝着霸王岭方向而去。 等过洛州到霸王岭时,已是深夜。 一行人早已人困马乏,体力耗尽。 陈北冥见状,只好下令就地休息。 看着黑夜中再度变得郁郁葱葱的霸王岭,不由记起去年的那场大火。 啪~ 黑暗中,隐约传来踩中枯枝的声响,极为细小。 但陈北冥耳力远超常人,瞬间消失在原地,朝着一道逃离的黑影追去。 那黑影虽然轻功不凡,但怎会是陈北冥的对手? 下一刻,黑影身侧出现个影子…… 正是急追而上的陈北冥,他抓住黑影衣领,任其挣扎得到眼前。 动手扯掉对方遮脸的黑巾,露出一张绝美的俏脸。 “你从洛州就跟着,到底想做什么?” “你管我,路又不是你家的!” 女子翻个白眼,毫不畏惧。 陈北冥扫一眼愈发成熟的皇甫青雪,发现她的明月规模涨上少许。 “你……你看什么。” 皇甫青雪粉脸一红,有些害怕地退后两步。 “呵呵,躲什么,你身上我什么没看过。” “你……” 皇甫青雪难得没有反驳。 陈北冥想尽快抓住刘瑾,转身朝林外走去。 皇甫青雪见陈北冥离开,立时追上去。 “你在追谁,或许……我可以帮忙。” “告诉你?你怕是立刻会通知姬家吧。” 陈北冥多次与皇甫青雪打交道,深知她对姬家的忠心。 “我已经不帮姬家做事,你……你信不信都好。” 皇甫青雪有些黯然。 她拒绝父亲和家主安排的婚事,坦白已不是处子之身。 父亲虽然没有责骂追问,但姬家已经将她排挤出核心。 陈北冥叹息一声,停下脚步,似乎是犹豫片刻。 “也罢,你随我来吧。” “嘻嘻,我最擅追踪,当初跟了你那么久呢……” 皇甫青雪得到允许,小跑着跟上陈北冥。 “你话给我说清楚,是跟踪我那么久,不是跟我那么久。” “呵呵,怎么有区别吗?你在害怕什么?” “笑话,我陈北冥会怕谁?” “怕谁,还用问,怕你家里的母老虎呗……” 陈北冥:“……” …… 队伍休息够,继续出发。 番子们对于队伍里多个女子并未多问。 不过,纪清岳认识皇甫青雪,对陈北冥带上个仇敌有些不解。 但皇甫青雪出色的追踪技巧,让纪清岳闭嘴。 他们几次失去线索,都是皇甫青雪用特殊手段找到刘瑾逃离的方向。 敌人的敌人,就是暂时的朋友。 纪小舅子心里暂时琢磨着…… 双方终于在一处林子碰上。 “好手段!赵某佩服,公爷为何苦苦相逼,你我也算有共同利益。” 赵千山负手走在最前,眼中战意昂扬。 他早就想试试陈北冥的武功,顺便替儿子复仇。 “小小逆贼,也敢猖狂,看来太祖爷当初还是杀得少了。” 陈北冥瞟一眼低头躲避的刘瑾,并未将赵千山放在眼里。 此人就喜欢暗中搞阴谋诡计,犯了和晋王一样的毛病。 阴谋可以算计人,但算计不来江山。 “阉贼!安敢辱我先祖,看招!” 赵千山大吼一声,挥出一拳。 拳头带着狂暴的气劲,似乎要撕裂四周的空间。 惊人的威力,几乎让所有人惊惧。 不过,陈北冥却没动,任由赵千山的拳头挥到眼前。 在气劲距离数寸时,他才动…… 只见陈北冥轻飘飘地挥出拳头,与赵千山对了一记。 嘭~ 气劲引起的爆炸,震得在场所有人捂住耳朵。 赵千山连续退出十几步,才堪堪停下。 体内狂涌的气血,让他意识到两人的差距。 话都没说,转头就逃。 嘭~ 还不忘丢出一枚掌心雷,生怕陈北冥追索。 逃窜之利索,让人甘拜下风! 至于一帮手下,看都没看。 行事之狠辣果决,便是陈北冥都不得不佩服。 赵千山的手下见主人都逃了,立即四散而去,没人管瑟瑟发抖的刘瑾。 扑通~ 刘瑾吓得跪倒在地。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将三国玩弄于股掌的梦刚做个开头就结束。 啪啪啪~ “奴婢该死!奴婢不是人!求公爷饶了奴婢狗命吧!” 刘瑾用力地抽着脸,涕泪横流地求饶。 “我不杀你。” 陈北冥面无表情。 刘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狂喜叩头。 “谢公爷不杀之恩,谢公爷不杀之恩!” 皇甫青雪瞧着刘瑾,有些想不明白…… 第876章 给皇帝画饼! 皇甫青雪看着刘瑾,冷哼道。 “你为何会觉得能够活下去?” 还在磕头的刘瑾神色一滞,一言惊醒,起身向远处跑去。 不用陈北冥下令,自有番子将其拖回来。 那些逃走的赵王手下,也抓回来大半。 陈北冥转身路过皇甫青雪,板着脸瞪她一眼。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要你管!” 皇甫青雪凶巴巴回道。 既然抓到刘瑾,一行人折返回京。 路过洛州城,陈北冥放下皇甫青雪。 “告诉你父亲,别再帮姬家造反,人的忍耐有限度。” 见皇甫青雪低头不语,就打马离开。 “陈北冥,你……你心里有没有我?” 陈北冥闻言怔住。 强行要了她的身子,难道就已经内心松动,不想再恢复什么大康帝国? 若是那样…… 倒也算是不战屈人之兵。 于是,便开口道。 “我心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唏律律~ 胯下战马扬蹄狂奔,转眼没了踪迹。 皇甫青雪呆愣许久,檀口喃喃自语。 最后去城东的一间尼姑庵,她的母亲在那里带发修行。 …… …… 陈北冥带着刘瑾返回东厂,立即召集在京城的番子档头。 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刘瑾的罪行。 “今有叛徒刘瑾,勾结敌酋,泄我机密,为害东厂。唯有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如有背叛,他就是下场!” “小的不敢!” 众人轰然应诺…… 紧接着,每人上去划一刀。 他们是真的恨,之前都不受重视,到东厂后才知道做人的感觉。 现在,刚过上些好日子,刘瑾就破坏。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真该死啊!” “狗东西,你活该!” “王八蛋,你就一刀一刀等死吧!” 档头们恨恨地骂着…… 刘瑾嚎半日就没了气息,根本没挺到第二轮。 这次叛逃,也给陈北冥提个醒。 需要重新对内部进行梳理。 将心态有问题之人一律调离东厂,当初扩张太快,只看中才能,还是有所疏忽。 安排完毕,陈北冥离开东厂,去往乾清宫。 女帝批阅完奏章,抬头看他。 “怎么,叛徒解决了?” “已经解决,没想到赵王一系仍旧贼心不死。” 陈北冥恭敬回答。 “你已经做得很好,想当初,朕面临的敌人可比现在多,忠实的臣子比现在少。” 女帝唏嘘地说道。 “都是陛下仁慈,大家都喜欢跟着您干。不久之后,西征大业就能提上日程。” 陈北冥也拍起马屁。 漂亮话谁都喜欢听,女帝也不例外。 但是,她也保持着清醒。 “不久后是何时?你总是给朕画饼,得拿出东西看看吧。” “嘶……陛下说笑了,普天之下,都是您给人画饼……啊,不对,是您给别人许诺。 小的哪里能给您画饼呢,画眉还差不多……” 陈北冥讪笑着道。 女帝横他一眼。 “就你嘴甜。” 说到这里,陈北冥灵机一动。 “陛下,口说无凭,反正您今日不算忙碌,小的带您去看看阶段性成果,看看什么叫惊喜。” “你说给朕惊喜,倒是说说,不许卖关子。” 女帝被陈北冥扶上銮驾,颇为不满。 “嘿嘿,陛下到了就知道,乖,听话。” 陈北冥在女帝豚上拍一记。 女帝轻啐他一口,低头进銮驾。 銮驾出皇宫,经朱雀大街,从正南门出京城。 皇帝轻易不出京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上銮驾。 当众人以为皇帝有什么大动作的时候…… 銮驾却拐进巡防营。 对巡防营,敌对者恨得牙痒痒。 针扎不进水泼不进,谁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人究竟在干什么。 四面高耸的围墙,十二个时辰巡逻的悍卒,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关键是经常拿出来令人恐惧的大杀器…… 那叫敌人一个难受啊…… 而且巡防营只听陈北冥的号令,有兵部官员核查军械,都被人堵在门外死活不让进。 严党疯了似的弹劾陈北冥,最后只换来女帝摇头叹息。 说什么“朕拿他亦是没法子。” 这话谁信? 严老头在朝堂上气得差点咳出肺来。 …… 巡防营,校阅场。 女帝从銮驾起身,纤手放在陈北冥手中,在他搀扶下了銮驾。 “哼,严阁老还病着呢,内阁通不过,那些胥吏便动不了,你自己去想法子。” 女帝似乎是想起严嵩,进而想到胥吏之事。 “陛下不必担忧,此事我会解决。严嵩要还是执迷不悟,我就狠狠地给他一个教训。” 那些胥吏,是大理寺调查上交,也都是各级官员丢出来的背锅侠。 严嵩等人肯定有想法,拖着不办,无非是想要安插人进去。 甚至想要占据大头,最差要分走一半。 只是,他想不到,陈北冥准备着怎样一个大招…… 陈北冥陪同女帝进入巡防营试验场。 宋应知已经召集巡防营精锐等待多时。 女帝高坐点将台后,众巡防营将士跪下施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虽只是五百士卒,却喊出千军万马的气势,女帝十分满意。 眼前军队,杀气腾腾和豪气干云,乃是她生平仅见。 仿佛能够踏碎所有敌人的阻拦,战斗至天边! 如今的巡防营,早已经今非昔比。 这还是那支只负责京城周边治安的杂牌军? 几年光景,变化何其巨大? 想起来,就让人唏嘘不已…… 他们身上那黑漆漆的盔甲,闪着寒光。 记得陈北冥说过,叫做钝化工艺,可以避免生锈。 盔甲轻便无比,强度比寻常盔甲大数倍,但造价也十分昂贵。 “陛下想先看什么?” 陈北冥笑道。 “你做主就好,朕今日只负责看。” 女帝充满期待。 陈北冥对着宋应知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 宋应知随即大吼一声。 “上炮!” 紧接着,传令兵挨个喊下去,声音传出老远。 咕噜噜…… 几百巡防营悍卒从一面墙后奔出,他们身后,便是众多马匹。 马后面拉着一个又长又粗又黑的大管子。 女帝细细看去,瞧见场内情况,更为吃惊…… 第877章 靠技术射的更远! 那炮车行走的声音,十分微小。 与之前的木轮比起来,可谓天壤之别。 原来,是在木轮裹上牛筋! 轧在碎石地面上行走无碍。 女帝倒是清楚,陈北冥的改良载人马车都在用。 可载人马车重量有限,而炮车沉重,动辄数百斤。 它们的轮子都能使用,说明牛筋轮的技术又有改善。 看来,陈北冥所言不虚。 对兵器的改良,脚步从未停下。 陈北冥则小声解释着。 “牛筋轮和轴承的使用,让炮车运转轻便很多。 之前人推牛拉的炮车,现在双马便能拉动。” 刚解释完,炮车就位。 悍卒们从马匹分离,到火炮摆好阵型,每一步都准确无误,没有一丝多余动作。 火药装填、填充炮弹、点燃火绳。 轰轰轰~ 数十门火炮狂吼,震得土地都在颤动。 目标位置的一面水泥城墙,瞬间就被夷平。 “嘶……” 女帝惊叹一声。 还不等说什么,悍卒们又在紧张行动。 她只好收起惊叹之情,继续认真观看。 却见是换作开花弹,又是一阵咆哮后。 目标稻草假人身上插满破片,许多被分尸,很是凄惨。 要是换成真人,恐怕会极度血腥。 陈北冥看女帝,只见她张大嘴,胸口起伏的厉害。 可惜裹着白绫,不然景色定然很好看。 “这……这就是火炮?!有此物在,我们何愁不能拿下西秦!” “呵呵,陛下稍安勿躁,还有呢。” “什么,还有?” 女帝妙目已经震惊到最大,嘴巴能塞下大鹅蛋…… 陈北冥话音刚落,一队扛着长管子的悍卒进入试验场。 他们站成三排,边走边将肩膀上的长管子卸下。 熟练地从腰间布袋取出小包火药,装填进长管子。 女帝看得一脸问号…… 正想开口询问,士卒们开枪。 嘭嘭嘭~ 现场冒起阵阵白烟,燧发枪射出的弹丸,击打在目标假人身上。 这还不算,第二排悍卒立即顶到最前,进行射击。 嘭嘭嘭…… …… 等到第三排悍卒打完,第一排悍卒已经装填完毕。 三段射战法结合燧发枪,将女帝惊得站起来。 她虽不精通战阵,却也明白在面前悍卒打击之下,强横的匈奴骑兵已经难有活路。 如果说火炮是攻城利器,燧发枪就是克制一切兵种的大杀器! 还没等女帝从震惊中清醒…… 宋应知喊道。 “下一队!” 什么? 竟然还有? 场中,装有特殊装备的悍卒上场。 他们手里的装备似弩又不是弩,等他们将点燃的神火雷射出,稻草假人再度被炸得四分五裂! 有强弩的加持,可以轻易将神火雷投掷出几十丈远。 远比人工投掷要远得多。 超远神火雷是极限? 不,仍然不是! 当热气球出现在空中,上有弩手射出神火雷时……女帝已经不会思考。 热气球本身就高高在上,再结合精确设计的强弩神火雷,随便就能击中百丈之外的目标! 如此一来,士兵搭载热气球,便能于万千军中取上将首级! 将杀死对方主将的难度,大大降低! 便是宋应知也吓了一跳,热气球搭配强弩,之前只是训练空包弹,还没实际用过。 之前还对两种搭配表示怀疑,现在只剩下狂喜。 没有将军不喜欢威力大射程远的武器。 刚想腆着脸跟陈北冥讨要一些,却发现天上有东西飘过。 “护驾!” 那赫然是个巨型风筝,上面有人! “公爷!有人窥探!” 陈北冥抬头望向天空,那个风筝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不妙,想要逃离。 “拿特制火枪来!” 特制火枪,是最后才要展示的秘密。 没想到,现在竟然有活生生的目标送上来。 一位巡防营悍卒恭敬地将木匣子交到陈北冥手上。 陈北冥接过木匣,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里面的长枪。 与士卒所用长枪不同,此枪管上,有准星、望山,并且缠有铜线! 而且,使用的装药并非散装,是纸壳封装好的药包。 陈北冥咬开药包,先往发火池装上少量,剩余的尽数倒进枪筒。 接着,又装好子弹。 嘭…… 他略作瞄准,击发一枪。 “你能射中?那可是近百丈距离!” 女帝皱着眉头说道。 方才那些士卒的射击距离,不过五十余丈。 话音刚落,大风筝上的人毫发无伤。 陈北冥也不急,继续装药。 “陛下莫急,看这一下,方才是校准。” 嘭…… 又是一枪! 铅锡合金制作的米尼弹头,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快速旋转,电射而出! 朝着风筝奔去。 噗…… 在命中风筝上之人胸膛后,带起大片血雾和碎肉。 风筝上的人登时毙命,一头栽倒。 “吼吼吼!公爷威武!” 巡防营悍卒本就视陈北冥为英雄,这下更是人人拍着胸甲纵声大呼。 女帝惊讶地看着陈北冥手里的火枪。 “你……你是如何做到?莫非能用武功,控制弹丸走势?” 她不能不吃惊,因为火器应用已久,精度从来都是个问题。 方才巡防营悍卒采用三段射,就是因为精度不够高,所以,一直未能替代弓箭。 可是看陈北冥那两发射击,便能击中目标? 肯定是仗着武功! 陈北冥淡然一笑。 “陛下,莫说是小的,便是您稍加熟悉也能做到。 小的手中枪,并非普通枪支,乃是枪管刻有膛线的线膛枪。 那是旋转的线条,在它的作用下,弹丸会旋转,能在远距离上保持稳定,精确很多。 可惜由于技艺尚不成熟,良率很低。目前只能做出少量枪支,专供射术好的士卒使用。 专门用来远距离击杀对方重要目标。 可以说有了他,只需要简单训练,人人都能成为过去的神射手。” “嘶……” 女帝再也难以克制,震惊地站起来。 培养一名神射手,何其难也! 而现在,靠着武器的加成,就能轻易做到。 那对训练士卒来说,是个太大的进步。 以前,巡防营和禁军有臂力的力士,即便经过长久训练,想要射中几十丈外的目标,都要靠运气。 在这之后,只要稍加训练,便能射得更远! 宋应知找到刺客尸首后,到高台下跪地请罪。 “罪臣宋应知,让陛下受到惊扰,请陛下恕罪!” “宋卿何罪之有,平身吧。不过,可搜到什么线索?朕想知道,是谁意图不轨!” 第878章 找严嵩摊牌 宋应知惭愧道。 “陛下,刺客身上没有任何标记,而且,没有发现兵器。 从他身上只搜出炭笔和纸,似乎是来刺探情报……” 女帝摆摆手,既然刺客已经射杀,没必要再牵连。 敌人对巡防营窥探已久,想出这法子刺探,也算费尽心机。 现在,营地有精确射击火枪,他们的人肉风筝也是徒劳。 随后,刺客尸首移交给东厂番子,继续调查。 而女帝没在意这个插曲,仍旧沉浸在新式火器展现出的威力之中。 “有此神器在手,何愁不能荡平西秦!” “都是托陛下的福!” 陈北冥一记马屁及时送上。 别人说这话,女帝理都不会理。 陈北冥说出,女帝却是芳心无比甜蜜。 在回宫的銮驾上,女帝仍旧兴奋地摇着粉拳。 “荡西秦,平南梁!朕此生将无愧于大乾先祖!” “那陛下如何报答小的?” 陈北冥贼眼在女帝身上瞄来瞄去。 “哼,朕的不就是你的,你还要什么报答。” 女帝情意绵绵地主动搂住陈北冥。 一路走来,艰辛不已,都是眼前的男子陪着她。 为她解决多少仇敌。 陈北冥吃不了眼前美人,只能狠狠地在女帝香唇上占便宜。 几次去攻占束腰,都被女帝挡回来。 等回宫中,女帝一脸红润地下銮驾,至于陈北冥,则是捂着脸逃回东厂。 周启泰和纪清岳听说巡防营试验场出事,立即赶到陈北冥官廨。 见到的就是用折扇遮面的陈北冥。 “公爷遮着脸做什么,试验场到底是……你的脸,哈哈……” 两人看清陈北冥脸上的齿痕,都快笑疯。 陈北冥没好气地看着二人,直到他们笑声停止。 “都知道公爷风流,又是哪位红颜知己所赐,是该打板子。” 周启泰好不容易抓住陈北冥出糗,不讥讽够怎么行。 陈北冥索性不再遮挡,心中暗道: 老子要是告诉你是皇帝干的,你不得惊得外焦里嫩。 “尸首查验得如何?” 此时有负责勘验尸首的掌班进来。 “回公爷,尸首是个年轻男子,脸被毁容,没有舌头,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陈北冥眼神微眯。 敌人早有准备,就算抓住人,也问不出什么。 面容被毁,想查更是难上加难。 纪清岳适时开口。 “我可以用丹青之术恢复尸首容貌,也许……能用画像试探试探。” “好主意!纪大人此法甚妙!” 周启泰抚掌大赞。 只要让番子们拿着画像在京城大肆搜寻,若是对方心中有鬼,必然会有所反应。 三人商量定,便由纪清岳来主持此事。 而陈北冥等脸上齿痕不太明显后,离开东厂,去严嵩府邸。 老家伙称病在家,卡着胥吏名单不给通过。 而女帝要掌控京城诸多衙门,就必须清理掉那些人。 双方博弈,谁也不会轻易让步。 陈北冥进严家大门,准备直接摊牌。 要是老东西还不放手,直接把用考试遴选的方式告诉他。 到时候…… 看看严嵩急不急! 刚琢磨完…… “啊!” 突然被一声尖叫打断思路。 他快步循着声音赶去。 事发现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胖子扔掉手里的匕首,一脸厌恶地用旁边湖水洗手。 而他身侧,一个少女捂着脖子苦苦挣扎。 少女虽然布衣荆钗,却是面容清秀,是个美人坯子。 “茜儿!茜儿!你怎么了?” 一个妇人仓皇地跑过来,抱着少女大哭。 “哼!贱婢竟然不从本少爷,不过让她脱掉瞧瞧而已。” 小胖子十三四岁,相貌不俗,似乎对杀人习以为常。 “少爷说的是,贱婢死有余辜。” 小胖子身边小厮满脸堆笑拍着马屁。 “你……你们不许走!救救我女儿!” 妇人抓住小胖子衣摆,怒声道。 “贱人,现在放开,本少爷还能饶你一条狗命,否则送你两人一起死!” 小胖子一脸不耐烦。 那小厮见自家主人被人抓住,登时牛眼一翻,一脚踹在妇人脸上。 “贱妇!我家少爷也是你能碰。” 妇人被踹得满脸血污,却死死不肯松手。 小胖子捡起地上匕首,朝着妇人胸口就扎。 眼看就要命丧黄泉。 关键时刻,一只大手抓住。 小胖子立即吃痛松手,匕首掉在地上。 回过头,却见是个大帅比,本能地感到畏惧。 一想这是在自家,顿时有了底气。 “你叫什么名字?还不松开,可知本少爷是谁?” 陈北冥没有管他,赶紧看向地上的小女孩。 “颈动脉出血!” 陈北冥心里一惊。 若是之前,他肯定会手忙脚乱。 现在,有强横武功在身,又有些急救经验,便马上展开救治。 首先,用高超点穴手法,封闭单侧血管,止住大出血。 然后再查看小女孩情况,发现抢救及时,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好在人体有强大的代偿功能,可以通过另一侧血管以及其他小血管,实现血液代偿。 如此,才放心下来 “你要杀少女?” 小胖子感觉刚才手骨头差点都要捏碎,疼得一头汗。 “小爷就是要杀,如何,要你管!好疼!来人啊,你们都死了不成!” 小厮还想在主人面前表现,但捡来的石头还没扔出,就被人一掌扫晕过去。 “承认就好。” 陈北冥看着少女血呼呼伤口,心中一痛。 她本该没有半点伤痕! 闻声赶过来的护卫想要靠近,被陈北冥眼神扫过,都畏惧地低下头。 有认得陈北冥之人,赶紧拦住想要出手的同伴。 “你疯了!那可是忠义国公陈北冥!” “是他!” “娘呀,兄弟你救了哥哥啊!” 护卫们为主人可以拼命,即便是死了也能为妻子儿女搏一份前程。 但死在眼前人手里,那就只能白死。 抱着女儿痛哭的妇人听到陈北冥的名字,立即到他身前跪下。 “求公爷为民妇做主!” “民妇?你不是严家奴仆?” 陈北冥眼前一亮。 第879章 几下就知道深浅 妇人摇头道: “民妇不是,还请贵人明察!” 陈北冥心内暗喜,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正愁直接跟严嵩摊牌,现在看来,暂时不用。 “你的事本国公管定了,且站到一旁,照看好孩子,等会我就来。” 妇人抱起女儿,低头站到陈北冥身边。 小胖子疼得吱哇乱叫,一双眼睛恨毒地盯着陈北冥。 “你就是那阉狗?这是我家,放开我!” 护卫家将都想去捂住自家小主人的嘴。 陈北冥是谁,可是老主人都不敢轻易得罪的狠人。 可他们终究是下人,都深知小主人的脾气。 “放开我儿!你们都瞎眼不成?眼看着我儿被歹人殴打!” 一个颇为美貌的贵妇人疾行过来,嗓音尖利吼道。 家将头子想解释,被贵妇人捂着鼻子斥责。 “滚开!你什么身份,让管家来,臭死了!” 家将头子头上青筋暴起,忍着怒火和屈辱退开。 严家主人里,大都对他十分客气,就连老主人一直不喜欢的大公子,都明白他们的辛苦。 只有这位不把他们当人看。 “母亲救我!孩儿好疼!” 小胖子见来了救星,立即嚣张起来。 “你们快去将少爷救下!” 贵妇人对身边侍女命令道。 侍女均是一身黑色劲装打扮,五官娟秀,但眼眸里充满煞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是,小姐!” 作为将门出身的贵妇人,她对贴身侍女很有信心。 她们武功由武林名宿指点,就是严家也很少有人能胜过她们姐妹联手。 “放开少主,看剑!” 两名侍女拔剑就刺,直指陈北冥要害。 陈北冥不慌不忙,只用左手剑指与她们交手。 只几下就试探出她们的深浅。 而她们,根本试不出陈北冥的长短! 啪啪~ 两侍女豚上一人挨了几下。 虽没有受什么伤,二女却又羞又怒,手中宝剑舞得愈发迅疾。 陈北冥没有兴趣和她们缠斗,伸手点穴,一人豚上来一脚。 扑通~ 普通~ 二女落入湖水之中。 穴位被点,她们动弹不得,呛咳间喝进不少湖水。 “快救人!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 贵妇人急得直跳脚,俩侍女从小跟她,感情深厚。 护卫和家将们相视一眼,还是动手救人。 他们虽然不喜贵妇人,但她怎么也是主人。 贵妇人眼见儿子仍然受委屈,再也忍不住,尖叫着冲过去。 但还没靠近…… 啪啪啪…… 脸上就挨几个嘴巴,两颊瞬间肿起。 “不想死,滚!” 陈北冥如舌绽惊雷,将贵妇人吓得一哆嗦。 她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严家后宅。 在书房翻阅奏疏的严嵩,揉揉酸涩的眼睛。 “唉,老了。” 他抬起头,对着门口轻唤一声。 “怎么回事,忠义公不是求见,为何还没将人请过来?” “禀老爷,小的就去看看。” 严嵩摇摇头,站起身在屋内踱了几步,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压下于谦递过来的奏疏,就是想和陈北冥碰一碰。 作为成长迅速的大乾新贵,愈发耀眼夺目,竟能和自己斗得旗鼓相当。 这让他既兴奋,又充满挫败感。 兴奋的是,有此对手,才不算寂寞。 挫败则是,从未在其手上占到什么便宜。 “呵呵,想控制这些衙门?哪有那么便宜。” 严嵩冷笑抚须。 同时也对下面的官员失望。 为了保住一些人,就将掌控衙门的关键,胥吏推出去顶缸。 何其愚蠢! 一个个当官都当到狗肚子里,竟看不透里面的门道。 “老爷!不好了,勇小少爷伤个女子,被……” 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 “勇儿伤人?哼,将他关进家祠,三天三夜不许给饭吃,去给京兆府打个招呼,此乃我府上家事。” 严嵩冷哼一声,虽然对孙子有些失望,但为了儿子严世蕃,还是插手管一管。 严世蕃正妻出身将门侯家,侯家在军中威望颇高,轻易不可得罪。 “可……可是……” 管家犹豫着不敢说。 严嵩精光一闪,瞪大双目看向管家。 “不会是让那阉货碰上?” “老爷猜对,忠义公要拉着勇少爷去京兆府,谁也拦不住。” 严嵩一阵怒火攻心,摇晃着差些倒地。 管家吓得赶紧扶住。 “老爷!您没事吧,老奴让人去请郎中。” “快!快扶我去追,拦住他,千万不能让他们出严家,对了,不得动粗! 还有,郎中也要请…… 不,直接去太医院请那老头子!” 严嵩是真肝儿颤。 多年的宦海沉浮,他对危险向来嗅觉灵敏。 此事稍有不慎,就可能将严家拖进泥淖之中。 陈北冥向来喜欢从不起眼的小事入手,然后翻起滔天巨浪! …… 陈北冥带着小胖子和那对可怜母女,正在离开严府。 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若是操作得当,就能利用汹汹民意,将严家活撕掉! 只要在万民前,将小胖子的罪行公布,再把东厂收集的严家罪证摆出来,定然可以挑起百姓们的愤怒。 接着在一旁煽风点火…… 等时机合适,再把严嵩拒绝考试选拔胥吏的事情说出去。 到时候,结果自然不言自明! 陈北冥心动了,能一举解决严嵩,以后朝堂便没有人再捣蛋。 对他进一步整合大乾,绝对是个重大利好。 “不想死就将路让开!” 严家护卫和家将,开始不要命地阻拦,他们前赴后继,拼着受重伤也不后退。 陈北冥眼见大门不远,就想带着可怜母女用轻功离开。 嘭~ 大门重重关上。 一头银发的严嵩到场,家将们自动让开一条路。 陈北冥心中暗叹,他发现自己还是不够狠辣无情。 否则,直接就杀出去了…… 但转念一想,若是杀出去,性质有变。 到时候,严嵩说不得将自家伪装成受害人。 好事还是要多磨啊…… “公爷有事好商量。” 严嵩态度前所未有的低姿态。 小胖子看见祖父到场,立刻求饶。 但,严嵩理都没理他。 他很委屈,为何祖父不管自己。 贵妇人侯氏想开口,被严嵩冷酷的眼神堵回去。 陈北冥饶有兴趣地看完他们表情。 “严阁老想如何处置此事?” 第880章 外科手术的天才? 严嵩沉吟片刻,迅速做出决定。 “严家负担全部治疗费用,赔偿万两白银,良田百亩,京郊一处小园子,事后绝不报复,还请忠义公高抬贵手。” 陈北冥估算一番,加上园子和田地,怎么也值个数万两。 如此大一笔赔偿,足够妇人富贵几辈子。 但,需要妇人同意。 “夫人,条件你接不接受,放心,本国公会支持你到底。” 陈北冥下定决心,若妇人不答应,他就算捅破天,也要把严家撕碎。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妇人身上。 他们能从陈北冥的浑身杀意感觉到,严家的安危,就在妇人的一句话。 人群外围,严家的所有嫡系子嗣和妇孺都到场。 严老夫人在一个少女搀扶下走进人群,缓缓跪下。 “老身代蠢货给你赔罪,定然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严家后辈们纷纷低下头,没人再有往日的嚣张气焰。 妇人回过头,给陈北冥跪下。 “我对不起公爷,此事……我不想再告官。” 严嵩明显松口气,走上前扶起老妻,伸手指指书房方向。 “公爷请入内详谈,剩下的自有人处置。” 陈北冥刚想说话,忽然闻到一股尿骚…… 却是小胖子吓得尿裤子。 他嫌弃的甩在地上。 路过严世蕃跟前时,停下脚步。 “你很恨本国公?” 严世蕃脸上惊愕和嫉恨一闪而逝。 “怎会,公爷多虑。” “你一点也不坦诚,还不如你大哥。” 陈北冥背着手离去,剩下严世蕃愣在当地。 严家的后辈们面面相觑,都没听懂陈北冥的话。 如今,严家都已经知道严嵩想让严世蕃接班。 可为何陈北冥会如此说? 难道是要故意贬低严世蕃? 混淆视听? 严府,书房。 陈北冥与严嵩相对而坐。 书房正中摆着一盆冰块,头顶有巨大的扇子来回摆动,让屋内还算凉爽。 “那份奏疏老夫已经盖下印章送去内阁,公爷还有什么要求?” 严嵩面无表情道。 “阁老啊,你还是不会教育儿孙,纵容可教不出什么好东西。” “哼,不劳公爷关心。” 严嵩翻翻白眼,和陈北冥说话总能气得半死。 好好的谋划被孙子破坏,实在气闷。 “你方才是真的想毁掉严家?” “若换位置,阁老会不会放过我?” 严嵩思索良久,最终摇摇头。 有机会弄死陈北冥,他绝不犹豫。 “阁老,此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再做文章。 但你也要告诫手下,千万别让妇人死了,否则,我不会客气。” 陈北冥起身出去。 既然两人达成一致,就没必要再谈下去。 严嵩是何许人,只靠一个小姑娘,还难以扳倒他。 同时,严嵩欲言又止,他心中有个疑问还没答案。 陈北冥为何会说严世蕃不如长子? …… “父亲,您不舒服?” 严嵩回过神,却是严世蕃进来。 “不碍事,勇儿你打算如何处置?” “执行家法,然后禁足半年,父亲可还满意?” 严世蕃小心观察父亲的表情。 严嵩轻叹一声,摇摇头。 “打断双腿,关到城外的庄子,此生不得归家,换个人培养。” “这……孩儿明白!” 严世蕃心中虽不解,但他不敢违逆严嵩。 “出去吧,为父想自己待会儿。” 严嵩摆摆手,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慢慢走向内室。 …… …… 太医院,冯灵枢手术室门口。 “怎样,老冯,手术进行得可顺利?” 陈北冥关切问道。 “十分顺利,还要多谢侯爷。” “谢我干什么,都是你应得的。” 严嵩为了治好小女孩,掏出一千两银票。 对于冯灵枢来说,那可是一大笔钱。 尽管做颈动脉吻合术,是个难度很大的手术,但对他来说,产出远远大于投入。 “嗐,看您说的,老夫说的不是钱。” “哦?怎么,你不稀罕那一千两?那感情好,分给我八百两。” 陈北冥说着,探出手来。 “哼,不给,侯爷您又不缺钱!” 老冯连忙双手抱胸,似乎是怕陈北冥强抢似的。 随即,又神神秘秘地道。 “老夫是感谢您带来的好学生啊,那小女娘,是个好料子。” 嗯? 陈北冥闻言一愣。 怎么,带来个病人而已,还是个潜在的外科医生? “你是找人找花眼了吧。” 陈北冥没好气道。 “嘿嘿,怎么会,您是不知道啊。由于担心她年纪小,所以老夫麻药放得少。 嘿,您猜怎么着,等手术进行到一半,她就醒了。 看着老夫在缝合,她非但没有哭闹,还说老伯伯辛苦。” “那有什么,怎么就能看出有天分?” “啧啧,不懂了吧,寻常女子,看见血液都要吓昏过去。 她看着老夫缝合,没有哭不说,听闻能救命,还主动想学给人缝合的本事,说和缝衣服一样简单。” “嘶……” 陈北冥倒吸一口凉气。 “听你这么说,是个人物。要是真能将外科手术发扬光大,那确实可喜可贺。 不管了,人家母亲就在外边候着。 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便是。” “哎嘿嘿,好嘞,老夫这就去!” 老冯奸笑着搓手,好像一个拐骗小红帽的大灰狼一样…… …… …… 陈北冥在严家闹的一出,很快在京城传开。 引起无数人猜测和议论。 但能瞧出里面凶险的,却是不多。 无一例外,都告诫自家儿孙本分一些。 而陈北冥却没理会传闻,他此刻正扶着端木宏在桃林中散步。 老人家精神好很多。 “你又闯祸了?” 端木宏笑呵呵道。 “嘿嘿,倒没闯祸,只是让严老头吃个亏。” 陈北冥摸摸后脑勺,一脸憨笑。 只有在端木宏面前,他才会放下一切,露出赤子之心。 “严嵩是个人才,只是不走正途,迟早要吃大亏。” 端木宏想起初见严嵩,那时便不喜此人。 “老祖宗说的是,没听说玩阴谋诡计能有什么好下场。” 陈北冥扶着端木宏在一棵桃树前坐下,恭敬地为他捶着腿。 “我若有一日走了,还要拜托你照料端木家。” “不许这么说,您能长命百岁,再说还有诚大兄,小子能帮什么忙。” 陈北冥心中一痛,他已经将老头子当成最亲的长辈,万般不舍。 “痴儿痴儿,人谁无死,你大兄人太过方正,这样的脾气容易吃亏。” 端木宏大手放在陈北冥头上,一脸慈祥。 “对了,小子还有一件事,务必得说与您听……” 陈北冥神色恭敬地说着。 “哦?你说。” 端木宏见他表情凝重,十分重视。 第881章 变成人尽可夫的荡妇 陈北冥斟酌着词语,谨慎道。 “过些日子,或许士林会掀起轩然大波。小子多少会借用天下士子悠悠之口。 别人的想法,小子不管,但是您这里,得提前说说。” “民意汹涌,你要小心反噬。” 端木宏思索片刻,颇有深意地说着。 “您放心,小子不是给自己谋什么,只是为广大落第书生谋福利。 顺便,再给严嵩使个大大的绊子。” “如此,那老夫替他们谢过。” 端木宏郑重地起身作揖。 “哎呀,您可使不得……” 陈北冥连忙起身,便要拦着。 “不可阻拦,老夫乃是替天下读书人,你给我受着!” “是……” 陈北冥恭敬回礼。 “您代表天下读书人,那小子就代表他们谢您……” 两人郑重地互相行礼。 随后,他又陪着端木宏拉几句家常。 好一会儿,陈北冥还想说话,老人家已经起鼾声。 便一动不动扶着老人家。 等确认睡着,再弄来他专用的推车,推回屋子。 此时,恰好吕素迎过来。 许久未见面,吕素却是显得富贵。 “好好侍奉老祖宗。” “妾身明白!” 吕素将陈北冥送出院子,两人虽然没说什么,却都明白的对方的心意…… 陈北冥走出桃林,迎面碰上一个少妇。 对端木家的妇孺,陈北冥一向保持距离。 点头一礼,随即准备离开。 “公爷许久不见,不识得我了么?” 陈北冥怔住,停下脚步,这才认出眼前的少妇竟是端木蓉。 只是人变得有些憔悴。 “蓉小姐有礼,这是回家探亲?” “探亲如何,听说你在西域一场大战,击败大食人的先锋军,我在南方都听说了呢。” 端木蓉俏目含媚,一步步逼近陈北冥。 “不敢当,都是为国效力。” 陈北冥很官方的回应着。 “哦?不如说说细节?” “我还有事,告辞!” 陈北冥咳嗽一声,转身逃离。 这女人变化太大,变得有些危险。 “胆小鬼!”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陈北冥加快速度。 直到出端木家,心里才轻松些。 再看时辰,也该去赴与凌月儿的约会。 便转道去往那处废园。 到地方,凌月儿却还没来。 陈北冥索性躺在石头上,咬着草秆思索。 蓦地,衣袂破空打断思绪,来人到湖边,左右张望。 见无人,便解起衣裙。 夜空如洗,虫鸣处处,湖边顿时旖旎起来。 珠圆玉润的柔腴身段儿,穿着一条黄色绣花裙,随着件件滑落,只剩垂到腰间的秀发,玉豚圆润,美腿勾魂。 一切,还是那般美得令人窒息。 陈北冥不动声色地欣赏美人入浴。 这女人野心极大,想要让她臣服,除却武功,就只有一条鞭法。 阴阳家都是老阴阳人,藏得太深。 要想找出来,只能从她身上下工夫。 不断冒出来的隐世门派,让陈北冥充满危机。 看来,得找时间去找清虚老道聊聊,老头子定然了解内情。 正打算起身,却又有人进废园…… 来人一身绿衣,皓齿淡唇,清水芙蓉。 周身宛若仙气萦绕,身形无缺完美。 却是个绝色美人。 “哼哼,骚狐狸,让我抓到你了吧。” 凌月儿神色略有几分愕然,随即恢复正常。 “小丫头,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你如今的身份可见不得光,若是被东厂的人盯上,可跑不掉。” “谁怕一帮阉人,师傅让我盯着你,你果然有鬼。” 少女站在湖边,用木棍挑起凌月儿的衣裙,似是想找到什么。 凌月儿美眸闪过一丝杀气。 “杨凝竹!你不要太过分!” 少女回过头,笑容依旧。 “凌师姐,你几次偷偷来京城,不会是和那条阉狗有什么合作吧?” 凌月儿攸地从水中跃起,身子卷起的湖水被她一掌拍出。 杨凝竹一直在盯着凌月儿。 但因其出手太过迅速,身子跃到空中,堪堪躲过。 湖水如利箭一般,将一丛灌木打得百孔千疮。 杨凝竹心中大惊,武功展现出的境界,远超她认知。 “你武功为何……” 凌月儿根本不给她机会,再度扑上。 一双玉臂变幻无穷,似在跳舞。 杨凝竹脸色大变,忙后退数丈,想与凌月儿拉开距离。 “晚了!” 凌月儿一掌印在杨凝竹胸口。 噗~ 杨凝竹喷出一口鲜血,倒在花丛中。 身上被鲜花刺扎得血淋淋。 “你……你若杀我,师傅不会放过你!” “放过我?哈哈……等我练完整篇阴阳术,那个贱人也得跪在我面前!” 凌月儿像是听到笑话,笑得花枝乱颤。 尤其那一对凌空的明月,颤动不已。 “你!你怎么会有阴阳术?” “就不劳师妹操心,到黄泉去和你老子杨天感团聚去吧!” 凌月儿凝聚掌力,一步步朝杨凝竹走去。 月光下,白皙如玉的身子格外令人侧目。 只是,她的主人一脸杀气。 杨凝竹丹田针扎一般疼痛,身体难以动弹。 想到身负血海深仇,却要殒命于此,不由大恨。 而藏在草丛中的陈北冥心中却是微惊。 没想到,少女竟是杨天感的女儿。 不过她们师姐妹之间自相残杀,与自己又没什么关系。 死便死了,正好少一个敌人。 虽说如此美人香消玉殒有些可惜。 凌月儿一掌拍出,但到杨凝竹面门却又停住。 转而捏住她光洁的下巴。 “如此美人,杀掉实在可惜,我要让你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让那个贱人后悔!” 凌月儿想起师傅月神收杨凝竹为关门弟子,就恨得发狂。 她曾求多次苦求的绝学,月神毫不犹豫就传给眼前之人。 “你杀了我吧!” 杨凝竹吓得浑身颤抖,她万没想到凌月儿会如此恶毒。 凌月儿点中她的穴,转身从衣裙里掏出翻找出瓷瓶,倒出粉色丹药。 “这是我从淫贼身上搜刮而来,师妹要不要试试?” 杨凝竹想拒绝,可惜动也不能动。 想自尽都没办法,只能口中发出求饶的呜呜声。 “哎……罢了,何必如此折磨她,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陈北冥有些看不过去,从草丛中站起。 凌月儿见是陈北冥,嫣然一笑。 “您何时到的,吓死妾身呢,您来得正好,妾身为您介绍,这位就是逆贼杨天感的小女儿。” 陈北冥没看杨凝竹。 “解药。” 凌月儿一声媚笑,整个人挂在陈北冥身上。 “您承诺人家的阴阳术呢,银货两讫哦。” 陈北冥呼吸变得粗重。 面前婆娘没穿衣服,一双酥颤的柔软,紧紧贴在身前,简直要命…… “先付本钱再说!” 言罢,抱着她掠进草丛之中…… 顿时,干了起来…… 第882章 拔掉无情 一人多高的草丛中,草秆抖得像潺潺流水。 一声声柔婉低回的浅吟,如丝如缕地从草丛内流泻出来。 一声一韵,比任何歌唱都要动人。 就像一泓清泉,在如诗如画的山涧流淌幽鸣…… 也不知凌月儿是不是故意,声音格外嘹亮。 一旁听春宫戏的杨凝竹满脸羞红。 好不容易等他们安静下来,身下草丛却已经荫潮一片。 “解药。” 凌月儿从迷乱中清醒,听到陈北冥毫无感情的声音。 不知怎的,心中不舒服。 虽然明知道陈北冥只是用她的身子发泄。 但依旧觉得有些难受…… 可又难违逆,只能将一个瓷瓶放进他手里。 “您好无情,方才还与人家颠凤倒凰呢。” “无情什么,我是拔掉无情的人?还不是让你格局打开,路走宽些。” 陈北冥穿好衣衫,将纸团扔给凌月儿。 “下次换个地方,此地不安全。” 凌月儿贪婪地打开纸团。 却又是区区五六句阴阳术口诀,不禁有些气苦。 如此,不知要多少次才能将阴阳术练全。 “您就不能多给点?” “阴阳术有多难,你心里清楚,给得你太快,恐怕走火入魔,是为你好。” 陈北冥笑眯眯地说着。 心里则在盘算:你这么难搞,比如得拉长战线,多用日久生情之术。 将来,就算不能完全日到己方阵营,起码别是完全的对立面…… 凌月儿心里嘀咕,想抗议两句。 抬头,发现陈北冥已经离开。 “臭男人!” 收拾整齐,面无表情走到杨凝竹面前,在其身上运指如飞。 “你武功已经被我封了,以后就是我的奴仆,不想死就好好伺候。” 杨凝竹挣扎着站起身,咬牙点点头。 如今被其所制,只能暂且低头,再寻找机会逃走。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废园。 …… …… 陈北冥回到东厂,直接去大牢。 亲自喂贞元喝下从凌月儿处拿来的解药。 贞元服药之后,顿时发生变化。 那狂暴的眼神,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得清明。 不久后抓着头发,看向陈北冥。 “侯爷,我怎么在牢中,您何时回来的?” 陈北冥确认贞元康复。 可惜…… 他的记忆明显还停留在几个月前。 “回来有一阵子,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 贞元苦思良久,仍然记不起发生的事情。 忘记那段记忆也好。 反正都是些谈不上美好的回忆。 “罢了,你先回王府休息去吧,我派人送你。” 陈北冥招来番子,帮着他沐浴更衣。 送走贞元,陈北冥回过身。 却见两个窈窕身影站在小楼前,正含情脉脉地看着。 “怎么不睡觉,不听话要打屁屁。” 陈北冥揽住月璃和文姬的腰肢,向楼上走去。 “您身上还有别的女人味道哩,以前可没闻到过,又去和谁鬼混啦。” 月璃柔荑在陈北冥腰间扭一把。 “大胆,反了你,罚你们给爷跳支舞,不穿衣服那种。” “妾身头疼!” “妾身腹痛!” 陈北冥才不管,到房间将她们剥得精光。 “璃儿腿抬高些,文儿学璃儿,嘶…… 哎哟呵,角度比我想象的大,唉,对就这样。你来,咱们三个人这样……” 两朵花几乎开了一夜。 翌日,陈北冥从两人美腿玉臂间起来。 “好痛,爷,人家不行了。” “妾身腰都要断掉,嫑……” 文姬和月璃的呢喃,让陈北冥更加怜惜。 尤其文姬身下的一朵梅花,那代表着女子的圣洁和骄傲。 “好了,今日饶过你们,爷还有事,下次再好好犒赏你们,哈哈。” 陈北冥在二人豚上轻拍一记,起身离开。 今日,第一家银行样板落成开业。 他肯定要参加出席。 出东厂到朱雀大街,一帮勋贵早就等候。 大乾银行的招牌,是女帝亲自书写。 笔走龙蛇,气势非凡。 “公爷到了!” “银行听起来就提气!” “但是让别人存银子不给钱,咱们有些亏。” 主要股东们议论纷纷,至今不解为何要如此。 “好了,开始吧。” 陈北冥摆摆手。 鞭炮声震耳欲聋,银行正式开业。 琉璃门窗,窗明几净,带有21世纪风格的银行装修,让勋贵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穿着统一修身衣裙的女子,坐在加厚琉璃窗后,个顶个美貌。 “欢迎光临大乾银行。” 当美貌成熟的女子婷婷袅袅过来。 有老色批上去调戏,非要问人家过夜多少银子。 “什么大堂管事,你当老夫给不起银子!” 陈北冥恨不得将丢人的东西踹出去。 还是齐国公上去解释,才让老色批明白。 “哎哟呵,您不早说,老东西我丢人丢到家了……” 正参观着,外边喧闹起来。 人们指着亮堂的银行大堂,议论纷纷。 “瞧瞧,人家的钱庄弄得多漂亮!” “你瞎啊,什么钱庄,人家叫银行,没看见上头斗大的字?” “乖乖,光是大堂就弄得恁漂亮,要是去存银子,得给多少保管费用?” “哼哼,还能少得了?要我说啊,肯定多出一倍都不止。否则,钱都赚不回来!” “那也太狠了吧,比别家多那么多,谁去他们家存?难道就因为小娘长得好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去存!” 人们揣着袖子,主观臆测着…… 当然,也有人认真地听着宣传语。 “唉,人家说了,存银不收钱,借钱利息低。” “是啊,那么大声势喊着,不会作假吧。” “你小子是不是傻,存银不收钱,借贷利息低,他们如何赚钱?你当是开粥铺,舍给你的,做梦去吧!” “要我说,他们肯定有套路没说,现在表面上不要钱,肯定会有别的费用不说。 等你支取银两之时,再将名头加上去!” …… 总之,看热闹人多,进去的人少。 好半天,竟然无人入内…… 第883章 卢家想找回场子想瞎了心 人们总有从众心理,别人不去,他也不去。 但总有一些人,选择逆流而上。 别人恐慌时候,他贪婪;别人贪婪时候,他恐惧。 这类人,一般称之为特立独行。 显然,勋贵们的背景,大乾银行的金字招牌,皇帝的亲笔手书,具备让某些人尝试的条件…… 第一位顾客,满脸怀疑地进门。 漂亮成熟的大堂管事立刻迎上去。 “请问您是存银子还是贷款?” 顾客是个大腹便便的商贾。 “存银子怎么说?当真不收钱?” “对,我大乾银行不仅不收钱,还付利息,您请坐,为您讲解具体利息……” 美女管事业务熟练,显是准备极为充分。 商贾很快就明白利息规则,痛快地将三万两银子存进银行。 光这银行挂着的招牌,商贾就不怀疑管事言语的真假。 那可是当今陛下的御笔! 当商贾拿着存单满意离开,大乾银行第一笔生意正式开张。 铛! 一声大锣奏响。 伙计高声喊着。 “今有掌柜存银三万,限时赠与白糖券一百斤,凭此券,可全国兑换白糖!” 外边的人听到,顿时站不住了。 “他娘的,还真有人存啊!” “那肯定是个傻瓜……” “呸,你才是傻瓜呢,不看看是谁。 就是人家,靠着惊人的眼力,在白糖还没起势前,先行购买,大赚一笔。” “嘶……人家眼光了得,咱得跟。” 风头有一点点转变。 然后,在人们瞧见参观团之后,风向大改! “哎呀我的娘,看看那是谁,是忠义公吧!” “不只是忠义公,齐国公、平阳侯……那么多贵人。” “天爷,要大乾银行是他们,那还真有得干。” “谁说不是啊,满大乾,还有人比他们有钱?不行,我要赶紧去排队!” 瞬间,人们都忘记刚才说过什么,立马改变说法。 “我也去,我也去!” “大乾银行可以啊,他们是真为百姓做事……还有白糖没,我也存!” 因为陈北冥等人的站队,再加上息钱和赠品的刺激。 场面,直接翻转。 之前无人入场的大堂,瞬间人满为患! 与此同时,参观完存银子全程的勋贵们,瞪大眼球。 新奇的服务方式,让他们大开眼界。 所有流程,都是那么一目了然。 这与过去钱庄掌柜拿脑门看人完全不同。 搁谁都愿意进来存钱。 而且同样规格的银行,在大乾每个州府会陆续开业。 光存银子不收钱,就激发百姓们的存银热情。 异地支取,也只收取低廉的手续费,简直太合算! 再也不必担忧被盗匪劫掠。 即使盗匪抢去存单,不知道密押,且预留的信息不相符,也休想取走银子。 陈北冥招呼来美女管事,微笑道。 “存银有可观的数目后,即可开启另一项业务。那个,将来意义更大……” 勋贵们见状,好奇之心陡起。 “怎么,咱们还有招数?” 陈北冥呵呵一笑。 “来,你给各位爵爷们介绍介绍。” 美女管事盈盈一礼。 “客官,您还可以选择咱们的活期兑换票,那个利息少。好处是任何人都能拿来换银子,可以当作银两,付给别人。” 管事顺带着讲解起另一项业务。 “哦?那不就是银票?” 勋贵疑惑道。 “可以说是全新的银票,但大乾银行的银票没有存银费,也不需要复杂的密押,最后到期的人来银行,还能获取利息呢。 但是,也不用过分担心失窃,因为兑换券主要是小面值,主要方便日常使用和携带。 为各位客官减轻携带银子的不便……” 美女管事继续介绍着。 勋贵们能感觉出来,大乾的新式兑换券更有优势。 但是,他们的理解也仅仅到此。 可在陈北冥的规划当中,兑换券承载着更多的含义。 他是承兑和纸币的结合体,将来,可是承担着货币改革的重任! …… 银行的问世,同样让对手吃惊。 卢家,花厅。 负责卢家钱庄的大掌柜,苦着脸汇报完本月生意。 “家主,那银行实在可恶,抢走我们所有生意,如今,收不到一笔存银!” 卢绾抚须,沉吟不语。 钱庄曾是卢家最挣钱的产业。 得益于遍布三国的钱庄分支,五姓豪门无一家可以竞争。 新出现的银行,居然改变钱庄一直以来的潜规则。 存银不收费! 而且,还大量给农户借钱,息钱低的可怕。 “阉狗到底要干什么?” 卢绾百思不得其解。 种种不寻常的打法,让他实在看不懂。 “家主,我们要怎么办?” 钱庄大掌柜不得不再次开口。 如此下去,卢家钱庄非得关门不可。 过去出门在外,谁敢不给他几分薄面? 可是现在,地方官都不拿正眼看他。 “派人去那银行去,他们怎么干,我们都照抄,就不信学不来!” 卢绾拍桌子做出决定。 “是!老奴这就派人去!” 钱庄大掌柜松了口气,有家主的话,他就可以过关。 至于能不能夺回劣势,大掌柜管不着,那是家主才该考虑之事…… 大掌柜走后,卢纶一脸得意进来。 “父亲,大喜啊!” “什么大喜,不省心的东西,钱庄亏得都要关门,你还说什么大喜!” 卢绾没好气地训斥道。 卢纶委屈巴巴看向父亲。 “孩儿想说的是,朝廷几大官仓都被我们掺进去发霉粮食,到时粮战发动,皇帝和阉狗不得急得跳河。” “哈哈……原来如此,为父错怪你,干得好!” 卢绾拍拍儿子肩膀,一吐胸中郁结。 近些日子连连受挫,好好的楚州被陈北冥夺去。 如今,终于要在真正的粮战前,找回场子! “父亲,王家几乎垄断香料生意,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弄那么多香料?” 卢纶无比费解。 “哼,为父知道,王家在东南海上发现几座海岛,岛上到处都是。” 卢绾想起此事,就嫉妒地想发狂。 卢家也有船队,但是规模小得多。 想买大一些的船只,还得向王家订购。 可是,他们凭啥能发现那些高价值海岛呢? 第884章 整治丐帮的意外情报 海图! 肯定是全新的海图! 王家手里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海图! 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轻易就能发现那些海岛,还是好几座。 以为香料岛不要钱? 那都是数代人用命换来! 还听说,王家正在组织一支远洋船队,目标不明。 赚钱后有钱探险,然后再继续赚钱。 强者恒强啊! 如此下去,他们到底想去何处? 卢绾与其他人不同,年轻时也曾出过海,深知海上危险。 王家没有海图,断然不会投入如此之大。 “不行,备车,我要亲自去趟王家。” 卢纶见父亲走了,只好离开,方向却不是回自己院子。 …… …… 陈北冥忙完一圈,回到随园后宅,抱着两个女儿爱不释手。 一岁多的两个小家伙已经长开,一个比一个玲珑可爱。 尤其绮丝生的女儿,结合两人的优点,漂亮的就像个瓷娃娃。 “哼哼,谁也休想娶我女儿,给多少银子也不干!” 陈北冥抱着两个女儿,疼爱到无以复加。 尽管四只小手将的他发冠都扯掉,身上也弄得脏兮兮。 卢莹和绮丝笑意盈盈看着他们父女,不时低头忙着手里的绣活。 “卢姐姐,像老爷这般疼法,她们将来可嫁不出去呢。” 绮丝自从有孩子,整个人也变得自信很多。 “哼,嫁不出去就吃她老子好了,反正养得起。” 卢莹心里却是无比舒坦,有女万事足,自有女儿,她对争夺当家大妇已经没多少兴趣。 看见女儿抓着陈北冥头发,用力拉扯,立即变脸。 “云儿!还不放开!” 小家伙被母亲呵斥,立刻瘪嘴就要哭。 “骂孩子做什么,去去去。来,小宝贝,摸这里,对喽……” 陈北冥几句话,就让小家伙笑起来。 只是…… 刚开怀没多久,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抬头看见进门的楚红缨,就知道亲子时间结束。 “爷,丐帮传功长老孔岳求见。” 楚红缨说着,主动接过孩子。 她对两个小家伙很是喜欢,每次来都要抱一抱。 “他处理完丐帮内务?” 陈北冥算算时间,孔老头回来得正好。 卢莹和绮丝极有眼色,忙接过孩子,知道陈北冥有正事要办。 “他没说什么,只说要见您。” “走吧,别让人久等,去看看。” 陈北冥带头出宅子,向随园前厅走去。 只是没几步,却见楚红缨有些黯然。 心里一琢磨,大约猜到原因…… 陈北冥看她对待孩子的态度,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伸手搂住她的纤腰。 “怎么,你也想要个孩儿?” “妾身怕是没那个福分,都陪您日久。” 楚红缨闻言低下螓首,她做梦都想有身孕。 “胡说,只要咱们努力,今年定能让你怀上。” 陈北冥也拿不准,自己枪法概率着实离谱,但还是要安慰楚红缨。 “老爷……妾身今晚等着您!” 楚红缨向来性情热烈,毫不遮掩。 “呵呵,好啊好啊,今晚热热闹闹的,大家一起……” 陈北冥心想,今晚来个一锅烩,将元慧儿、吴阿蛮、辛玉婵都拉到一张床上,想想就鸡动。 “您……您真坏……” “怎么,不愿意?” “人家没说不愿意……” 两人有说有笑…… 进到随园大厅,除了老乞丐,还有位少年。 “快跪下,见过忠义公!” 老乞丐慌忙拉着少年下跪。 陈北冥在少年脸上一扫而过。 只觉得他异常俊美,细皮嫩肉,倒也没多想。 “免礼吧,孔老,丐帮的事料理完?” “回公爷,丐帮一应叛徒,除少数逃跑,其余尽皆伏诛。” 孔岳想起前几日在丐帮总舵的战斗,就心有余悸。 若非东厂高手里应外合,差些被对方翻盘。 可见,那些人为各自的利益,势力之强横。 “那就好,以后丐帮只要老老实实为朝廷办事,好处少不了你们。” 陈北冥还算满意。 若这点事都办不到,也没必要再留着老家伙。 “多谢公爷,咳咳……他是我丐帮前任帮主之子,也是丐帮新任帮主。” 孔岳将少年往前推推。 少年有些紧张地抱拳行礼。 “傅雨华参见公爷!” 少年声音沙哑,像嘴里有什么东西。 陈北冥微微颔首。 “免礼,你以后约束好属下,为朝廷效力,若有需要帮忙,找东厂。” “多谢公爷!” 少年再度谢恩。 陈北冥原本想解散丐帮,可转念一想。 大乾都没能解决乞丐问题,无从谈解散。 再则,西秦和南梁诸国,还有丐帮组织。 将来出手,说不得还要借助他们。 至于马放南山之事,等将来再说吧。 孔岳随之朝陈北冥拱拱手。 “老头子还真有事向公爷汇报。” “哦?孔老请说。” 陈北冥只是客气,没想到能捞到情报。 “那是丐帮从东北边镇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匈奴在东北边镇打死劫掠,死伤无数。” “什么?东北边军?好个洪绍元!” 陈北冥大怒起身。 东厂有些忽略在东北边镇的发展。 只因那里建有绵延上百里的长城。 长城耗费数十年才建成,城墙高大,易守难攻。 靡费海量银钱同时,却也有着强大的保障。 只要守将不蠢,敌人没可能进入关内劫掠。 看来,洪绍元绝对有问题! “以后丐帮只要提供消息,本公便有重赏。” 陈北冥也不含糊,直接摸出银票,递给孔岳。 “小人明白,谢忠义公!” 孔岳拉着少年,欢天喜地告辞。 两人出随园,走出很远,少年咳嗽一声,从嘴里吐出黑乎乎的球。 “哎呀,难受死我啦,孔爷爷,他就是陈北冥,听说很是好色,家中妻妾众多,可惜您拉我那么快,一个也没看见。” 少年吐出黑球,声音立即变得悦耳,宛若银铃。 “嘘!休要胡说八道,东厂耳目众多,而且陈公爷功劳卓着,堪称我大乾英雄!” 孔岳面色严肃。 他久在平阳侯府别院,知道许多内情。 “嘻嘻,他一个太监要那么多老婆做什么,用来看么?走啦,我第一次来京城玩呢。” 少年一蹦一跳在前,不经意间露出女子的娇憨。 孔岳无奈地摇摇头,紧追上去。 …… 陈北冥将自己关在书房,盯着墙上的东北边镇地图愣神。 事情,有些糟糕啊…… 第885章 种下亿颗种子 要说洪家也是有段故事。 洪家先祖犯下大罪,被剥夺邺国公的爵位。 后来太宗皇帝将邺国公爵位赐给另一位功勋卓着的大将,便是彭鹤年的先祖。 洪家先祖为了恕罪,便自请镇守东北,一守便是几百年。 彭鹤年因截留秀女被夺爵,女帝为感念洪家镇守东北边镇的功劳,将爵位还给洪家。 但是从丐帮提供的消息来看,洪家显然没做什么好事。 “哎,邺国公的爵位有毒么?给谁谁出事。” 陈北冥思虑许久,决定在粮战之后,得去探知东北边镇。 要么派可靠的心腹,要么亲自前往。 总之,他不允许下一个萨尔浒出现在那里…… “爷,别看了,喝杯茶嘛。” 元慧儿推门进来,手中端着杯香茗。 她一身月白色素婉的纱裙。 墨染般的秀发挽成个妇人发髻,发丝随风轻扬。 倩影窈窕修长,犹如花儿一般的温婉动人。 自与陈北冥有肌肤之亲,元慧儿的变化惊人。 变得自信而开朗,往日的胆小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已经度过一日最酷热的时辰,暑气稍减。 不过元慧儿俏脸仍然有些许细汗。 陈北冥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从袖中掏出绣帕,为她擦去头上的汗。 “有侍女做就好,怎么没去和姐妹们玩?” “妾身想您嘛,您时常不在家中,总是在忙。” 元慧儿感受着陈北冥的柔情,不自觉地靠进怀中。 陈北冥有些歉疚,拉着元慧儿的玉手漫步出书房。 两人散步在后宅的花园里。 白色鹅卵石铺砌的小路,两旁植物葱郁,小湖水面荷花丛丛,红花绿叶,景色极是秀美。 元慧儿很快乐,她步履轻盈,罗袜生尘。 风吹起她纤腰上的飘带,像只飞舞的鸟儿。 陈北冥感受着湖面吹来的微风,看那碧波荡漾,听着四周虫鸣犹如天籁,嗅着佳人香躯发出的动人芳香,心中无比宁静。 两人累了,便躺在草丛之上。 元慧儿主动将自己放在陈北冥怀里,就这样抱着,谁也不说话。 直到太阳落山,两人去吃饭的花厅。 用完饭,夜色深深幽如许。 陈北冥偷偷从卧房出来,刚将纪清嫣摆平。 他先进辛玉婵和元慧儿的房间,将两人扛去湖边。 来回几次,终于将没有来亲戚的红颜知己凑齐。 扫一眼眼前环肥燕瘦的美人,陈北冥心花怒放。 “缨儿先来,莫要让老爷自己动手。” 楚红缨想要逃,她总是不习惯面前场景。 “爷,妾身还有事,啊……” 但哪里逃得了? 身上衣裙很快剥得精光。 在阵阵湖水涟漪中,渐渐迷失…… …… …… …… 一场欢好,直到半夜才结束。 楚女侠被重点照顾的最多,获得的种子也最多,几乎灌满…… 次日,罕见的没有起来。 …… 时光如水,不舍昼夜。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迎来秋收。 所有地方官府都将精力投入到农田。 卢、李两家变得行事极为低调,严禁自家子侄出门,让京城风气顿时一清。 陈北冥除却派出番子严密监视各州府的秋收外,目光盯死大乾的几大官仓。 一切似乎都还算正常。 然而。事态在秋收结束后几日,急转直下。 首先发难的是西秦,宣布关闭边关,中断两国所有生意。 紧接着便是南梁,除陆上边关关闭,还严禁大乾商船进入任何南梁港口。 而大乾国内,也是危机重重。 各州府的世家豪门没有卖出一粒粮食,导致粮商无粮可收。 作为大乾粮仓的南州府和湖州府,借口水患和匪患,大片土地撂荒。 粮食恐慌气息,瞬间席卷大乾。 “听说了吗,西秦和南梁闭关锁国!” “嗨,你管那做什么,快去抢粮,晚了全家都得饿死!” “急什么,朝廷还能让我们没饭吃?” “就是,我兄弟在北凉仓,仓里粮食满着呢。” 百姓们议论纷纷。 尽管有人不信,但架不住抢粮风潮愈演愈烈,都加入进去。 一个人喊着抢粮食,大家不急。 两个三个人喊着,大家还是不急。 毕竟,上次粮食危机,百姓们都有经验。 但是…… 瞧见一家老少,都去抢粮食的时候,再淡定的人,也坐不住了。 百姓们的主见,从来都是随波逐流。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读书人,概莫能外。 京城粮食铺子很快被买空,纷纷挂上售罄牌子。 没买到粮食的百姓慌了,有人去周边州府抢粮。 而附近州府见状,纷纷惜售不说,还找人去在外边的州府抢购。 于是乎,几乎是几天时间,全国上下到处都在缺粮。 一时间,朝野震动。 女帝第一时间宣旨,几大官仓平价向百姓卖粮。 如此,才让缺粮的恐慌情绪暂时得到遏制。 几大官仓的存粮,足够所有百姓吃上半年。 在此大背景下,北凉仓。 仓外挤满前来买粮的百姓。 有粮仓守军和锦衣卫维持秩序,倒也算平静。 可是…… 忽然,粮仓官吏脸色苍白地从一间粮仓中出来。 “怎么可能!” 他们接连检查几处粮仓,都是一个结果。 吓得几个官员,跌坐在地。 几个粮仓内的存粮,尽数发霉! 那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将霉粮故意掺杂进来。 完了! 北凉仓的存粮大批发霉,可是死罪! “快快快!通知朝廷,出事了! 给我挂起牌子,就说今天暂不售粮,何时开卖等通知!” 北凉仓管事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在害人。 粮仓停止发卖粮食,引起百姓不满。 他们都是赶几十里山路来此买粮。 “怎么关门?老子还没买到粮食呢!” “他马的,这是违抗圣命,我们要去告他们!” “家中还等着粮食下锅,不能这样!” 不管百姓如何抗议,北凉仓都是大门紧闭。 粮仓守军开始紧张,他们发现百姓们越来越狂躁。 “哼!我看这帮昏官就是想囤起来高价卖粮,打死他们!” 人群中一句挑唆,立刻点燃百姓的怒火。 粮仓木门,被百姓们推得摇摇欲坠。 几个汉子对视一眼,朝着粮仓大门挤过去。 他们配合默契,各自施展武功,将支撑木门的柱子击碎。 轰隆~ 木门倒塌,无数百姓冲进粮仓。 守军早在大门倒下前就逃开。 而数十个锦衣卫根本无法阻拦,转瞬就被人群淹没。 很快,冲进仓房的百姓发现不对…… 第886章 弹冠相庆 里面,都是些发霉的粮食! 他们转遍剩余仓房,都是如此! “屮,难怪不卖!” “踏马的,怎么回事,粮食呢!” “狗东西,肯定是他们偷偷更换!” 百姓们接受不了抓住粮仓的官员质问。 “狗官,好粮呢!” “他娘的,老子不管,今日没粮是死,打死你也是死。你要是不给好粮,老子先弄死你!” “对,让他偿命,狗官!” 粮仓管事也想知道原因。 “各位,我也不知啊,要是知道剩下发霉,我也不能等到现在。 你们放开我吧,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 “放你娘的屁,打死你个狗东西!” “呸,去死吧!” “王八蛋,恨不得吃你肉!” 尽管百般求饶,还是有人带头扔起石头。 其他人有样学样,纷纷招呼起来。 不多久,便被愤怒的百姓打死。 事到如今,人们依旧火气升腾。 “走!我们进京,去问陛下,为何如何欺骗我们!” “对啊,陛下承诺有粮,难道就是发霉的粮食?” “不行,必须问个清楚!” 百姓们失去理智,冲出粮仓,顺着官道朝京城而去。 类似的情形,在大乾几处粮仓上演。 只是,百姓们将怒火都发泄到地方官府身上。 卢家,内宅 “成了?” 卢绾对着赶回来的探子道。 “禀家主,百姓们挑起怒火,正朝着京城而来。” “哈哈……老夫看狗皇帝还怎么翻盘,西秦和南梁封边关,就是想弄粮食进来都不可能!” 卢绾心中无比畅快。 一年布置,总算能够将心中郁闷发泄出去。 “父亲,那阉狗会不会又玩捐粮的把戏?” “捐粮?让他捐,就勋贵们手里那点粮食,根本喂不饱京城和附近州府一百多万张嘴。” 卢绾狂笑道。 卢纶兴奋地挥舞着拳头。 崔家的倒下,让卢家子弟惶恐一段日子。 “姓陈的,看你还能怎么过关!” 粮战的风波,影响每一个人。 作为陈北冥对头的严府,自然密切关注。 严家,严嵩书房。 “父亲,有消息了,粮仓被砸,人朝着京城而来。” 严世蕃将纸条恭敬地递给父亲。 严嵩接过纸条扫一眼,便放在烛火上点燃。 表情在明灭中露出满意的笑容。 书房内几位严党核心官员顿时放心。 他们知道,严嵩只有胜券在握的时候才会如此。 “恭喜老师,贺喜老师,这次怎么也得将于谦和其党羽赶出朝堂!” “嘿嘿,岂止,皇帝将我们的人发配出京城,这笔账也该算算!” “干脆将安西军和巡防营都解散,浪费那么多银子。” “解散不妥,我看啊,咱们将他们打散,然后想办法为我所用……” 严党集团几次吃亏在掌握军队上。 这波,他们很是动心。 只是,他们谈论得热火朝天,却唯独没提那个人的名字。 那个几乎每次都能力挽狂澜,让他们无比气馁的人! “呵呵,去准备老夫的官服,一会儿皇帝就该召老夫进宫。” 严嵩对管家吩咐道。 “老爷,早就备好,就等您吩咐。” 管家的回答引起众人大笑。 所有人都认为,这次肯定会赢。 那可是长达一年的谋划,陈北冥拿什么斗! “去通知京城南门的神武军守将满铁,老夫的恩情他该还了!” 严嵩双目变得冰冷。 …… …… 陈北冥一早便将随园和凤冥小筑的女人们藏好。 以免被愤怒的百姓伤害。 不过,女帝显然知道陈北冥担忧什么,一道旨意将人全部请进宫。 莺莺燕燕,足有百人之多。 成为宫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乾清宫,陈北冥侍立在侧。 “别碰朕!朕今日才知道你的红颜知己竟有如此之多!” 女帝见到一帮绝色美人,心里不是滋味。 虽然后宫中还有一批,但那些是女帝赐予,在她眼里,只是些物品。 可随园女子与陈北冥关系匪浅。 一想到自己要和她们分享男人,心里就不舒服。 “陛下误会,其中大半都是些可怜人,她们无家可归,小的总不能让她们流落街头。” 陈北冥早就摸清女帝的脾气,紧紧搂住她的柳腰。 刚准备做些小花招,寝殿外响起脚步声。 云鸾进来,无视二人的暧昧姿势。 “禀陛下,收到探子传来消息,北凉仓中存粮几乎都发霉,无法食用,想必其他几个官仓也……” 女帝挣扎着起身,她虽有心理准备有人会捣乱,但听到消息还是忍不住吃惊。 “什么,粮仓粮食发霉?” 一个官仓的存粮就是三百万石,饶是女帝贵为帝王,仍是心如刀绞。 满大乾共有六个官仓,那会是多大损失! “该死!” 女帝的怒吼在寝殿内回荡。 “陛下不必动怒。” “不动怒,我能不动怒?那一个仓就是三百万石粮食。现在都让他们毁掉,你的心不痛么?” 女帝对着陈北冥咆哮。 但是…… 她发现,陈北冥的表情并不难过,没有任何痛心。 不对! 情况不对劲! 陈北冥虽然富甲天下,拥有众多产业。 但是对老百姓,从来都是体谅有加。 让老百姓受委屈的事情,他从来不敢。 “你……不对劲,有什么瞒着朕,是不是!” 女帝眼神灼灼地盯着道。 “唉……小的并非有意隐瞒您,只是为了保密,没有告诉任何人……” 陈北冥假装惭愧地说着。 “快,那是什么,告诉我!” 女帝已经意识到,陈北冥肯定做过特别的事情! 那才对嘛! 要不,才不符合陈北冥的脾性! 第887章 危机当前,守将不关城门! 事情至此,陈北冥也不再保密,道出实情。 “其实官仓另有玄机,实际损失并不大。” “我就知道,你算无遗策。” 女帝美眸亮起。 其实,倒也不是陈北冥算无遗策。 那还是老王提前打过招呼。 他早料到那些人为了粮战取胜,会对官仓动手。 本来,陈北冥的意思是加强粮仓守卫,防止有人搞破坏。 但是老王并不那么认为。 他觉得,过于重视会让对手察觉。 于是,陈北冥暗中派人在所有官仓下开挖出一个暗仓,将粮食装进暗仓。 而原本的粮仓,则已经李代桃僵,下边主体是沙石,只有薄薄一层粮食。 不管是王家还是陈北冥,也无法眼睁睁看如此大批量粮食污染浪费。 “你吓死我,为何不早说!” 女帝转怒为喜,抱住陈北冥,主动献上香吻。 “嘿嘿,若是早说,陛下怎么会有香吻奉上。” 陈北冥托住女帝玉豚,一个长吻差些让她窒息。 “陛下先保存体力,接下来还有好戏要唱。” “朕……朕都听你的!” 女帝娇喘道。 面对大战,有陈北冥在身边,女帝心中无比安宁。 …… 京城内的恐慌虽然还在继续。 所有勋贵官员选择关门闭府,放出护卫警戒。 人们都感觉到这次要出大事。 傍晚,京城。 守将收到将令,要提前关闭城门。 东、西、北三个方向的城门陆续关闭,唯有正南门,守将满铁迟迟没有动静。 副将和手下一众校尉面面相觑,他们无法理解满铁的心思。 神武军统领王元朗可不是好脾气。 满铁如此违抗军令,就不怕砍头? 几个校尉使个眼色,不一会有亲兵悄悄离开。 “那是什么动静!” 南门外官道上乌泱泱的人群几乎看不到尽头。 等他们走近,才发现是些百姓。 “我们要吃粮!” 怒吼的百姓,脸上十分狰狞,让守城的士卒遍体生寒。 昔日如绵羊的百姓,如今就像一只只嗜血的饿狼! “将军……下令吧!” 校尉们满头大汗。 满铁在城墙上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城下百姓。 直到百姓们冲进南门…… 当王元朗收到消息时,暗道坏事。 “快!去看看内城哪座城门还没关,他娘的,就算给宰了守将,也得关上!” 只是,王元朗的命令还是晚一步。 暴怒的百姓冲进内城。 京城百姓知道北凉仓出事,也都加入进去。 汹涌的人群,直扑皇宫。 皇宫外。 里三层外三层,将皇宫团团围住。 “我们要见陛下!” “粮食,我们要粮食!” “让陈北冥出来,都是阉贼祸乱朝政,才让奸邪有机可乘,官仓存粮被毁!” 百姓的阵阵咆哮声此起彼伏。 禁卫统领郑兴如临大敌。 城墙下的百姓人数太多,他们又不能擅自攻击。 但一想到那个人在宫中,心中渐渐安定下来。 乾清宫外台阶上。 女帝能够看到远处朱雀大街上密密麻麻的人群。 “满铁……究竟是谁的人?” “陛下不必管他是谁的人,现在暴露是好事。” 陈北冥给番子们下完命令,走到女帝身旁。 女帝点点头,任由他抓住玉手。 “陛下,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两人携手向台阶下走去,上皇宫城墙。 女帝出现在皇城之上,百姓才慢慢安静下来。 骨子里对皇权的恐惧,让他们不敢不敬。 “朕这皇帝做得还真是失败,自登基以来,是第三次围攻朕的皇宫吧。” 女帝的话让,一众百姓惭愧低头。 “我们要吃粮!” 一个汉子的吼声打破宁静。 汉子吼一嗓子,立刻转身躲进人群。 百姓们想起无粮可吃,一时忘记对皇帝的恐惧,接连喊起来。 许久,才再度安静下来。 “朕知道北凉仓存粮被奸人破坏,已经下旨筹粮,尔等莫急。 另外,宫中存粮朕拿出一半,于宫门外发放给你们。” 女帝一脸严肃道。 “陛下如何筹粮,据老夫所知,南州府和湖州府大片田地荒芜,根本无粮。 西秦和南梁不卖给我们粮食,陛下去找谁筹粮?”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子,在人搀扶下颤颤巍巍走到人群最前面。 女帝看见老头子出现神色微变。 是他! 老家伙姓宋,是宋国公萧誉的族叔,京城有名的大儒,曾任女帝老师。 只是后来犯错,为先帝罢黜。 但,光是曾经做帝师的身份,就有足够说服力。 宋国公萧誉被夺爵,整个宋家成为京城笑话,老家伙恨上皇帝也不稀奇。 此刻跑出来,定然是得到某些人的承诺。 “宋师也来逼迫朕?” “陛下谬矣,明明是陛下逼迫我宋家,陛下可知老夫一个孙儿病死,就是因为没钱!” 老家伙的控诉,激起百姓同情。 谁没有几个治不起病的亲人? “陛下重用奸佞,滥杀忠臣,到现在还不悔悟? 那阉人陈北冥兵陈西秦玉山关,逼得西秦恨极我大乾,这才引起此次两国商业中断……” 老头子将罪名一项项说出。 每说出一句,都有人叫好。 女帝有些痛苦,诚然百姓是被人挑唆。 但次次如此,也会让人心生悲凉。 “陛下莫要上老家伙的当,他这是给您下套呢。” 女帝耳边响起陈北冥的声音,悚然惊醒。 对啊! 自己怎么会被影响,以至于对百姓产生厌恶和杀意。 好厉害的攻心之术! 陈北冥嘴角一歪不由冷笑,老家伙洗脑的本事还算有两下子。 不过有他在,休想成功。 “陛下佯装被激怒,让老家伙放松警惕。” 女帝配合地一声怒吼,打断老家伙的话。 “你放肆!宋呈你身为帝师,不思君恩,却在此胡言乱语,当朕的刀不锋利!” “呵呵,陛下尽管来取老夫的头颅,老夫愿与百姓共进退!” 宋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女帝的铁青脸色让他心中得意,宋家失去的,他要全部拿回来! 第888章 诛杀陈北冥!罢黜于谦! 女帝的表现,很快传到所有敌人耳中。 此番,卢家没有大肆庆祝。 卢家家主卢绾收到消息,只是淡淡一笑,他不相信女帝就这两下子。 多次失败经验,让他警觉许多。 因为,陈北冥至今还没出手! 在他心里,只要陈北冥出手,就是整个段位最为顶级的存在。 “家主,我们的人已经在随园外等候多时,要不要烧掉阉狗的狗窝?” 一位相貌狰狞的家将道。 “先不要动手,烧一个无人的空壳子有什么用。” 卢绾摇头道。 虽然粮战启动以来收到的都是好消息,他仍然觉得不安。 “不对,定然哪里有纰漏,究竟是什么地方……” “家主是否多虑,从下面州府传来的消息,大乾几乎乱套,很多州府的乱民都开始攻击衙门。” 房内都是卢家最核心的人手和家将,他们是卢绾控制卢家的根本。 他们都在等着卢绾的命令,好展开下一阶段的攻击。 “不!我们静观其变!” 卢绾最终还是决定以稳为主,他输不起。 虽然卢家的力量已经开始向南梁转移,但大乾仍是卢家的根。 非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孤注一掷。 众人见家主作决定,只好服从。 …… 严家,书房。 严嵩和严世蕃相对而坐,父子俩谁也没说话。 管家进来,恭敬地递上一张纸条。 严世蕃接过扫一眼。 “父亲,宋呈激怒皇帝,皇帝拂袖而去,不过宫内当真搬出粮食,正在分发给百姓。” 严嵩一声轻哼,依旧闭目端坐。 “仅此而已?陈北冥没有出面之前,一切按兵不动。” “父亲,朝廷手中无粮,就那些勋贵也凑不出多少粮食来,您会不会太慎重?” 严世蕃有些不解。 “慎重?你不觉得计划进行得太顺利?真当陈北冥和他的东厂是个废物?” 严嵩双目睁开,对严世蕃有些失望。 这儿子是聪明,但仍旧缺乏危机感。 “孩儿知错,还请父亲指点。” 严世蕃立即低头,虽然他并不认同父亲的说法。 “若是一切尽在掌握,你以为卢家和李家不会动手? 上次粮战之后,东厂在每个官仓都安排人手。 本来,听闻还要继续从锦衣卫抽调人手,三方互不统属,加强包围。 但是半年前,锦衣卫之事不再提,东厂却又突然裁撤,你有没有想过原因?” 严嵩的话,让严世蕃出一身冷汗。 粮战所有布置,都是他亲自谋划指挥。 可这些细节,他并没有关注。 “父亲是说……阉狗是故意给我们机会?” “不无可能,此人虽然年轻,但谋略之深,为父也不能说是他的对手。” 严世蕃不服气地抬起头。 “孩儿此次定能赢他,他从何处弄那么多粮食喂饱百姓!” 严嵩没有说话,这也是他没有想明白之处。 勋贵们弄出一种叫做玉米的新粮食,他知道。 但种植的面积和产量并不大。 “罢了,你按计划行事,一旦出事,立刻切断所有线索。” “孩儿明白!” 严世蕃得到父亲允许,立刻走出书房。 严嵩叹息一声。 “希望是老夫错了……” …… …… 皇宫。 首次进宫的随园众女已经过了新鲜感。 “皇宫不过如此,无非房子大些,漂亮些,要说舒服,还是咱家里好。” 红袖品评道。 “红袖姐姐说得对,这大殿如此空旷,晚上睡觉还挺瘆人呢。” 元慧儿抬头看看她们所处的宫殿,十分想念自己的小屋子。 其余众女纷纷点头,她们都将随园当成家,若非皇帝强行下令,她们才不愿意来。 而且在宫中还得打地铺,生活极为不便。 隔壁大殿十分热闹,听说是来自凤冥小筑。 那些狐媚子来路不正,怎能与她们相比! “哼,一会儿决不能让老爷去她们那边,做妾的怎么能与我们争宠!” 添香举着粉拳道。 吴阿蛮倒是无所谓,她只要留在陈北冥身边就行,而辛玉婵、采薇、田颜雪则为众人铺着床铺。 只有楚红缨站在大殿门口,担忧地望向宫门方向,隐约可以听见百姓的呼喊。 纪清嫣从隔壁大殿出来,走到楚红缨身侧,亲切地抓起楚红缨的手。 “缨妹不必为爷担心,此事爷布置许久呢。” 楚红缨笑了笑,她对纪清嫣观感极好。 这位智慧和美貌于一身的女子,似乎天生就是做女主人的料子。 无论是随园还是凤冥小筑的女人,都认可她的地位。 两人默契地看向乾清宫,那座位于皇宫最高处的宫殿灯火通明。 …… …… 京城的天还是亮了,到时辰后,所有城门洞开,没有众人想象的城门四闭。 如此行为,让敌人愈发疑惑,搞不明白皇帝的真实意图。 附近州府赶来的百姓,顺利进城,没有发现军卒阻拦,也没有捕快驱赶。 他们到皇宫前大街上,老实地排在队伍最后。 之所以来京城,是因为有人给指路,说喊两句话,皇帝就会发粮。 今次来京城顺畅得一塌糊涂,没有人检查路引。 只是,为何京城百姓看他们的眼神很奇怪? 也不与他们一起向皇帝老爷施压。 他们肯定有存粮! 这帮京城佬! 皇宫外的人,越聚越多,中午时达到顶峰,足有三十多万人。 如此大阵势,还是大乾立国几百年来第一次。 就在百姓们群龙无首,有些沉不住气时,一帮穿戴整齐的官员们到场。 他们举着至圣先师和太祖皇帝的牌位穿过人群,到宫门前。 “吾等此来就是为民请命,陛下重用奸邪,才造成此次粮荒,请陛下诛杀陈北冥,罢黜于谦,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诛杀陈北冥!罢黜于谦!” 百姓们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联,杀陈北冥就有粮吃? 但官老爷都站到他们一边,总是好事。 便跟着喊起来。 “诛杀陈北冥!罢黜于谦!” “诛杀陈北冥!罢黜于谦!” 当人们喊得正起劲时,又有人来。 一帮举着丹书铁券的人出现。 他们衣着华丽,看着就出身不凡。 “那不是卢家五房的人吗?!” “什么?卢家的人来了!” “后面是五姓豪门李家!” 卢、李两家来人,让百姓们信心大增。 但无人发觉,来的人并没有两家嫡系。 此时,人群散开,又有人到…… 第889章 翻小本本的时候到了 来人居然是几位中年女子。 她们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可见年轻时的模样。 百姓们虽然不认识,但有官员认出。 “哎呀呀,这不是淑太妃娘娘,萧太妃娘娘还有凤太妃娘娘,老臣见过众位娘娘!” 哄~ 百姓们惊讶地闪开一条路。 他们虽然是来闹事,但还是对皇权有所惧怕。 为首的女子封号淑妃,是先帝时四大宠妃之一。 “平身吧,我说贺迁,这么多年你怎么还只是小小四品。” “小臣给娘娘丢人,淑太妃娘娘还是那般年轻貌美!” 叫做贺迁的官员,一个马屁就让女子喜笑颜开。 几位太妃到宫门口,先拜太祖和至圣先师的牌位,然后面向百姓。 “诸位父老乡亲,本宫及几位姐姐今日来此,就是为你们做主。 陛下重用陈北冥那个阉人,有违历代先皇遗训,才有此大难,为了先帝,本宫决不答应!”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贺迁带头大礼参拜。 百姓们有样学样,均是大呼千岁。 淑太妃受万民跪拜,整个人容光焕发。 先帝在时,她做梦都想坐到皇后的位子上,可惜先帝并无封后打算,直到驾崩都没再提此事。 如今,倒是尝到类似的滋味。 心满意足之后,淑妃转过身看向皇宫城头。 “禁卫统领是谁?出来见本宫!” 郑兴皱皱眉,走到箭垛前拱拱手。 “末将郑兴参见太妃!” “姓郑?五姓豪门郑家人?怪不得如此倨傲! 不将本宫放在眼里,打开宫门,本宫要见陛下!” 淑妃指着郑兴厉声命令道。 郑兴面沉如水,右手放在腰间刀柄之上。 “恕难从命!末将只认陛下和忠义公的将令。” “你!” 淑妃气得七窍生烟,直跺脚! 但是,却毫无办法。 她虽出身世家大族,但相比郑家却远远不如。 “好好好,本宫倒要天下人评评理,我大乾以孝治天下,本宫身为陛下长辈,如何进不得宫,你说!” “不错,郑兴,我等身为大乾官员,还有太祖爷和至圣先师的牌位,你凭什么阻拦?” 贺迁接着淑太妃的话继续攻击。 一顶不敬太祖的大帽子,扣在郑兴头上。 郑兴脸色登时变得苍白,这罪名他可担不起。 立刻小声派人去向陈北冥请示…… 皇城,乾清宫。 陈北冥正躺在软椅上打着瞌睡。 昨晚女帝担忧得一夜未睡,他自然只能陪着。 女帝来回踱步,听着陈北冥的鼾声,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忽然,殿外响起脚步声,云鸾走进来。 “陛下,宫门前来了许多人,除二十多位各部官员和卢、李两家的人,还有几位太妃到场!他们还……” 云鸾将他们用牌位和孝道逼宫的做法说出。 “好好好!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朕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女帝气得身子发抖。 若不回应,他们就会攻击不遵孝道。 放他们进来,又会逼迫让步。 两难间,看着打瞌睡的陈北冥就有气。 “让你睡!朕咬死你!” 女帝扑到陈北冥身上又打又咬。 “嘶!陛下是犯了疯病?哎哟……” 陈北冥被疼醒,只能抱住女帝腰身放在膝盖上。 任由女帝捶打。 女帝也是人,需要发泄。 显然,陈北冥就是那个发泄的对象。 等她撒够气,才开口询问。 “我还以为是什么手段,陛下不必在意,时候差不多,该我们出手了。” “怎么,你打算用什么法子?” 女帝询问道。 陈北冥淡淡一笑。 “不就是孝道么?小的早有准备。” 陈北冥说着,忽闪忽闪袖子里的一沓文稿。 “你早有准备还不好说,就喜欢看朕出丑!” 女帝少有的露出女子柔弱姿态,噘嘴道。 陈北冥被女帝吸引,覆住香唇就是一个痛吻。 “虽然小的没动,但是下边人一刻不停。他们的人,个个都不干净,谁要是出头,就拿把柄对付他们。 呵呵,就那帮人,还敢用孝道说事,哼哼。 让我打肿他们的脸!” 然后大笑着出乾清宫。 女帝目送他走远,才缓缓转身,坐到梳妆台前。 “给朕打扮!” “是,陛下!” 几个贴身宫女手脚麻利地为女帝做起装扮。 …… 正当宫墙下情况愈演愈烈之时,宫门陡然洞开。 所有人都停下来,目光转向宫门。 哗哗~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甲叶碰撞,两队皇宫禁卫从门洞里走出。 紧接着,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一个带着淡淡笑容的锦衣公子。 “谁要见陛下?” 见到此人,一众官员和卢、李两家的子弟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再无先前的嚣张气焰。 “臣吏部贺迁求见陛下,还请公爷通传!” 贺迁一咬牙,硬着头皮出列。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能不能拜相封侯,就在此一举。 “哦?是贺大人。” 陈北冥笑眯眯地走到贺迁身前,从袖子里抽出文稿,然后翻找着此人资料。 贺迁被陈北冥翻得心中发毛,强迫自己镇定。 很快,陈北冥呵呵一笑。 “吆喝,贺迁是么,你的资料找到了……” 第890章 一支穿云箭 陈北冥冷冷瞥一眼贺迁,寒声道。 “根据东厂调查,你与继母勾搭成奸,还产下一子,就是你的嫡次子。 收受卢、李两家和已经倒台的崔家好处,多达十三万两,你可知罪!” 那声音在所有人耳边清晰响起,一时哗然。 所有百姓对着贺迁指指点点。 “好家伙,怎么着,刚才还提孝道呢,感情他自己都不干净?” “啧啧啧,真是厉害,别人都是扒灰,他倒好,搞继母啊。” “搞就算了,还他娘的生下孩子,造孽啊……” 如此劲爆的丑闻,在民风保守的大乾下场可想而知。 贺迁脸都绿了,那些事情讳莫如深。 东厂番子怎么知道? “污蔑!是污蔑!” “污蔑?那本公将你次子和继母接来,当着所有人来个滴血认亲如何,如此便能证明你的清白。” 陈北冥寒声道。 “这……这……” 贺迁冷汗直流,虽然顶着大太阳,他却像是处在冰窖中。 陈北冥冷哼一声,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他们找这么个废物出来,还真是手中无人。 随即,虎目一扫,看向其他人。 官员们见状,纷纷后退低头,躲避陈北冥的目光。 好家伙,当面掀老底啊! 连通奸之事都能明察秋毫。 如此程度的挖掘,谁能扛得住? 他们在朝为官,哪个人屁股也不干净! 再说,谁还没几件见不得人的秘密? 就算不是和继母通奸…… 拿到台面上,足够身败名裂,名誉扫地的。 现在,他们手中至圣先师和太祖的牌位,是那么讽刺…… 卢、李两家的子弟们,手捧太祖御赐的丹书铁券。 他们虽然害怕,但还算镇定。 “卢绾和李重茂呢,让你们小鱼小虾来当替死鬼?” “你祸乱朝堂……” 一位卢家子弟举着手中丹书铁券吼道。 但刚开口就被陈北冥打断。 “祸乱你奶奶个腿! 本国公在北疆打匈奴! 在楚州打倭人! 迎回征战西域几十载的征西军! 那时,你们在做什么? 我看就会在青楼,骑着娘儿们身上打屁股吧!” 一众豪门子弟被骂得哑口无言。 提前准备的话如何也说不出口。 关键是,陈北冥还在扬着手里的卷宗。 那里边,很可能也有他们的破烂事! “呵呵,好大的威风,你就是陈北冥?” 冷不丁,一个声音响起。 陈北冥没想到,还有人头铁。 转过身,看向说话之人。 那是个中年美妇。 美妇气质高贵,一身打扮均是皇家出品,再看她身边服侍的太监侍女,心里隐隐有所猜测。 “不知是哪位太妃娘娘?” “啧啧……还真是变了天,一个皇家奴才见本宫,也不知道行礼,皇帝是怎么调教!” 淑太妃见陈北冥背着手,态度倨傲,心中顿时充满怒气。 虽然知道此人在大乾如日中天,但她身为皇帝长辈,怎么说也该得到礼遇。 尤其还是当着多人。 陈北冥淡然一笑,走到淑太妃跟前。 眼前女人姿色不俗,体态婀娜,不过一脸刻薄之相,难怪…… 刚想出言反击两句,却察觉到对方身上有几分异常。 “嗯?怎么回事?为何我能观察到她体内气息波动,她腹中是什么情况……” 陈北冥能够察觉到女人是个练家子,而且修为不俗。 但何时能察觉对方腹中情况的本事? 难道…… 是双修术有所突破? 看来,没日没夜地“干”,还是有效果。 皇天不辜负勤“干”的人啊! 这女人腹中,赫然是胎儿之气! 怀孕?! 寡居多年的太妃有身孕,可真是一桩大丑闻。 于是,嘴角上钩,露出一抹讥讽的微笑。 “娘娘身子最近怕是不怎么舒服,嗜睡喜酸吧。” 淑太妃听到陈北冥的话,慌忙躲开他的目光。 “你……你胡说什么,本宫好得很!” “哦?要是这样,说不得我要大声喊出来。” 两人对话若是听在众人耳中,恐怕立刻就有人明白怎么回事。 到时候,说不得百姓就要指指点点。 那个时候,掀起的轩然大波,可比贺迁还要大! 陈北冥低声斥道。 “不想被白绫勒死,祸及全家,就给我闭嘴,滚!” 毕竟关系女帝和皇家颜面,还是关起门解决。 淑妃全然没有方才的嚣张气焰。 低头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北冥见捣蛋货色解决,走到百姓跟前。 眼前,一眼望不到边的百姓,均是衣衫破旧,很多人脸上挂着菜色。 这可是京畿附近的百姓,他们都过得如此凄惨。 “众位不用害怕,陛下准备着足够的粮食,饿不死一人!” 哄~ 百姓们瞬间汹涌起来。 但,仍然有人不信。 “贵人老爷啊,哪里有粮食,我们怎么没看到?” “你不会是骗我们吧?” “皇帝老爷能记得我们?” 陈北冥心中一阵酸楚。 眼前的百姓只是想要一口吃的。 但绝大部分土地,都集中在少数人手里。 可那并非眼下能解决之事。 贸然从那些人手里抢土地不可行,会破坏帝国统治基础。 最好的办法就是开疆拓土,用域外的肥沃土地和他们置换。 或者鼓励世家豪门走出去,与异族去抢夺土地和资源。 亦或者,给他们带来全新的赚钱方式,而不是在土地聚敛。 总之,就是再想办法,将耕种土地的权力,还给需要耕种土地的农民。 陈北冥给身后番子打个手势。 嗖~ 一支响箭冲上天际。 轰隆~ 四面八方的街道上冲出许多大车…… 人们看见那车,本能地开始后退。 难道说,忠义公要大开杀戒? 第891章 陈北冥要高价卖粮? 不过,等人们看清状况,顿时神情大变。 从绝望变成惊喜! 每辆大车上的口袋堆积如山。 大车多到数不清,看不到尽头。 可再细细看去,人们的想法开始分化。 “那……那不会真的是粮食吧?” “我看……不好说啊,有些袋子看着疙疙瘩瘩。” “你说得有道理,谷麦都应该平整……” 好在,陈北冥开口,解决他们的忧虑。 “各位乡亲父老,马车上都是粮食,除去米麦,还有叫做土豆的新品,宜菜宜粮。 诸位退到城外,排队购买,每人限购三日数量! 等三日之后,朝廷还会继续运来粮食,供大家购买!” 陈北冥运足内劲,将话送到每人耳边。 人们听完,开始窃窃私语。 但众人仍有疑问,无人动弹。 车夫们显然早有准备,拿出横刀在口袋上就是一下。 哗啦~ 雪白的稻米洒落一地,黄澄澄的麦粒落得到处都是。 还有金黄的土豆,从大车上滚落到百姓脚边。 “粮食!真是粮食!” “这是什么?好像味道不错!” “有粮食吃!快,快去抢个好位置!” 众人虽然饥肠辘辘,却无人去抢夺大车。 他们要的是粮食,能合法吃进去的粮食。 手里有钱便能买…… 而上去抢,那可是犯法。 不对,在皇宫前当众抢,那就不是犯法,是造反。 众所周知,犯罪需要办案,而造反不用…… 而且,大乾百姓还比较淳朴,非是只会抢夺的刁民。 包围皇宫的百姓,很快散去。 不到半个时辰,宫门前的空地就恢复如常。 那些想靠着此次动乱捞好处的货色,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但陈北冥却不着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转身回宫。 一场围攻皇宫的大戏,就这么散去。 粮战第一波交锋,双方见招拆招。 背后,酝酿着更大的风波…… 卢家,大厅。 卢绾再度将能砸的东西砸了一遍。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陈北冥是怎么弄来的粮食。 “不可能!稻米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土豆……为何贼老天总是帮着阉狗!” 屋中一帮家将幕僚噤若寒蝉,他们可不敢上去触霉头。 卢家此次为说动西秦和南梁,可是付出极大代价。 却仍没能占据上风,自卢家对上陈北冥,就从来没赢过。 他们想到崔家的下场,有些人悄然动了离开的心思。 要知道,崔家的家将,很多都被朝廷处理掉,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哥,事情还远未结束,您得有信心。” 卢老三阴仄仄地说着。 “老三,有什么话直说。” 卢绾没好气地道。 “他陈北冥只是限购三日,说明还是缺粮。那稻米或许是有些特别的渠道。 而土豆,不过是种新作物,满打满算能长出多少? 我看,他所谓的三日,不过是缓兵之计,只是想继续找粮食。 但是,那粮食都在我们手里,他又去哪里找?” 卢绾闻言,仔细想想,确实如此。 “那老三,你认为,我们不该受他影响,继续?” “大哥,没什么好说的,事到如今,我们必须继续干下去。” 卢家为准备此次粮战,投入巨大。 光是囤积的粮食,几乎将家族流动资金消耗殆尽。 若是现在停手,等于功亏一篑。 “大哥,三哥说得对。阉狗说三日继续售粮,缓兵而已。咱们还想鼓动百姓去围困皇宫,难度很大。 但是,咱们可以转移矛盾……” 卢家人你一言我一语,继续讨论下一步行动。 现在,他们将手中囤积的粮食,用高价卖出去。 对外,就散布消息,说是陈北冥将仓库的粮食弄出来,偷偷卖个高价。 然后,让人围攻陈北冥手底下的衙门。 到时候,他再用三日限售来安抚民心,绝对没有今日好使! 那时,应当就能让京城真正乱起来! 陈北冥麾下的军队,就只能疲于应付老百姓。 出手镇压? 那将让皇帝得到的民心涣散下去。 不出手? 不出手的话…… 整个京城陷入混乱,到时候,那些潜伏下来的势力,都能浑水摸鱼。 说不得在混乱中,便能改天换日! “大哥,让咱们的死士,集合吧,这次,是个机会!” “没错,大不了,就让他们藏在园子里不动弹。什么时候别人先动,咱们再伺机摘桃子!” “是啊,现在阉狗愈发强势,下次再想让京城混乱,可不好说呢……” 几个人的话,让卢绾格外心动。 拿下皇权,无疑是眼下最大的诱惑。 若是此前,五姓豪门尚能超然物外,谁做皇帝都不影响他们的荣华富贵。 但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陈北冥的崛起,让皇权越发强大。 别的不说,崔家已经彻底倒台。 王家和郑家,几乎绑到皇帝的战车上。 不管怎样,五姓豪门已经再无超然物外的权势。 当此之时,唯有自家做皇帝,才能赢者通吃! “各位兄弟,只要你们支持,我们就干! 赢了,众位都是皇亲国戚、从龙之臣。 就算失败,哼哼,那又如何。我们往南梁转移众多产业。 换个地方,照样荣华富贵。 干了!” “干!” 卢家众人会意的露出笑容。 似乎皇位就在面前…… “好,听我号令,明日开始卖粮,价格提高一倍。我倒要看看,阉狗去哪里变出粮食!” 第892章 插队,碰瓷? 次日一早,卢家以及同伙控制的粮店,开始全面售粮。 只是,价格比平时高出一倍! 最开始,人们的反应很平淡。 “听说没,粮店开卖了,价格高一倍!” “哼,就知道发国难财,我看看谁买。” “就是啊,忠义公说了,三天之后平价买,咱们才不去当冤大头!” 若是百姓们坚持如此,或许场面会不一样。 但是…… 架不住有心人的言语。 “呵呵,你们天真啊,也不想想,原本好好的,为什么忽然闹粮荒?” “要不是上头有人带头,下边谁会弄?” “还有啊,那陈北冥的钱,一天比一天多,你们说是咋来的,还不是……嘿嘿。” “有啥好嘿嘿的,你直说是陈北冥暗中操控不就得了!” “可别乱说,有人不爱听呢,走,先去存粮食再说。听说啊,以后还涨价呢!” 说话之人戛然而止,将人们心里搅和得一片凌乱。 是啊…… 那粮荒,真是忠义公闹出来的? 他一边发粮食装大善人,一边涨价赚钱? 但…… 不管对不对,真不真,有粮食吃,才是第一要务!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官方消息人们不爱信,流言蜚语却当真。 于是乎,陈北冥操控粮价的消息,不翼而飞! 刚刚稍显平静的京城,再次云谲波诡起来。 就连随园,也难以平静。 夜晚,原本安静的随园,接连遭人扔砖头。 第二日,更是有人壮着胆子泼鸡血。 后来,连大粪都泼到大门上…… 甚至白天,已经有人围困随园,讨要说法。 然而,陈北冥就好像视而不见一样,没做任何辩解。 对于市面上的谣言,再没出面解释。 此时的他,正在卢北业的别院,与之密谈。 卢北业面色深沉,满面犹豫之色。 陈北冥问道。 “怎么,还下不定决心?” “非是我难以下决心,实在是,我不敢确信,他们是否会照做。” 卢北业无奈地摇摇头。 “我还是那句话,他们若是真想合作,便按照要求去执行。 至于最后能不能达到预期效果,他们不需要管。 而且,最后,我会按照承诺,给出他们足够的时间处置后续。 只不过,可能需要换一个身份……” “唉……我明白,左右不过是一刀。与其钝刀子割肉,不如痛快来一次。 罢了,我这就去谈!” 暗流涌动之下,三日过去。 卢家麾下的粮店,卖出去的粮食比平日多出一倍。 而赚的钱,更是多出三倍! 那远超平时的利润,让卢绾顿时心怀舒畅。 陈北冥派粮有什么用? 粮食可是必需品,只要卢家、李家等联盟把控住手中粮食,慢慢出货。 不但能把钱赚回来,或许还能赢得更大的成果! 三日过去,陈北冥依旧平价派粮。 要求和上次一样,限购三日。 但是这次,买粮食的人,比之前多出几倍。 如果说上次是胆大围城之人来买,今次则包含更多京城普通百姓、近郊百姓、附近州府的人。 当然,还有些卢家和李家派出的人,来平价买,高价出…… 一切,似乎没什么异常。 可是到了下午,风云突变! 排队半天的人们,本来就很累。 不知从哪来一拨壮汉,非要插队。 那可是救命的平价粮,是命根子,没人会让位置! “你们怎么插队,我等半天了!” “就是啊,凭什么插队!” “再不排队,等会儿官兵来收拾你们!” 人们纷纷嚷嚷着。 但是…… 那些插队之人,明显有所准备。 “喊什么喊,不看老子是谁。” “一帮乡巴佬,老子整天与军爷喝酒,排队就是走个过场,你以为和你们似的?” “奶奶个腿,插你队,是给你面子!” “再废话打你个头青蛋肿!” 壮汉们连吓唬带威胁,想要让人屈服。 但是…… 他们显然低估人们的能力。 在救命的粮食面前,威胁算什么? 死亡才是最大的威胁。 “打你姥姥,俺还不信了,军爷能惯着你!” “军爷,有人插队!” “军爷,快来啊!” 百姓们登时呼喊起来。 原本维持秩序的军卒见状,也骂骂咧咧地过来。 “谁插队呢,给老子出来,不知道是忠义公安排下来的?” 那几个壮汉见状,互相使个眼色。 等军卒靠近,其中一个猛地扑上去抓住军卒的手,随即摔倒在地。 然后,就见他大声呼喊。 “哎呀,军爷打人了啊!” 另外几人则是一起喊。 “救命啊,军爷不让咱们买粮食了!” “你们看,军爷打人,不让买粮,说粮食他们包了!” 原本平静的队伍,登时一乱。 队伍后边同样有些壮汉,他们见状,马上往前挤,蓄意制造混乱。 然后,又有人直接冲击发粮的现场…… “他们不给粮食,咱们自己拿!” “驴屮的,说好都能买的,凭什么不给!” “那是救命的粮食,谁挡俺咬死谁!” 人们本就因为排队和担忧积攒的情绪,瞬间爆发。 哗啦…… 负责发放和守卫的官兵挺多,每一个点都有数十乃至百来人。 但是在巨大的人流面前,还是显得不够用…… 更何况,那些存心闹事的壮汉,都有功夫在身。 他们配合之下,将军卒们偷袭倒地。 于是…… 场面彻底失控…… 好好的放粮场面,登时变成抢粮! 乱了! 彻底乱了…… 那些排在后面,没拿到粮食的百姓,感觉自己被欺骗。 说好的排队买粮,这就没了? 然而,更大的冲击,还在后边…… 第893章 形势急转直下 就在派粮现场人群情激愤之时…… 不知哪里传来消息。 “听说没有,粮店开始卖土豆了。” “价格比这里贵一倍!” “粮店怎么会有土豆?不是说忠义公才有?” “呵呵,什么忠义公独有,那都是说给别人听的。现在知道了吧,他们什么都有。” “哼,平价卖就是做做样子,看看那些抢走粮食闹事的人,都是练家子!” “我看啊,他们就是故意找人闹事,用这个当借口不卖粮,然后高价去卖!” 听到消息的人们火气冲天,纷纷要去砸掉那粮店! 可是人们过去之后,发现根本就没机会砸…… 粮店都开在巷子里,从巷子口开始,就有护卫们站队,他们手持镔铁大棍,足有两三百人。 里边还有几层拒马和木栅栏。 根本不像广场上的发粮点,随随便便就能攻破…… “他娘的,狗贼们早有准备!” “看,那真有土豆!” “咱们是让人耍了啊!” “妈的,骗我可以,但要注意次数。咱们得让他们知道,老百姓不是好惹的!” 此时,边上冒出一个声音。 “京城现在防守严密,军队随时待命,在这是闹不成,还是回去闹。” “是啊,是啊,京城兵马众多,咱们回家闹!” 此话一出,人们纷纷点头。 京城天子脚下,禁军、巡防营等等,人数众多。 百姓们还没闹起来,他们就能赶到。 下边的州府相对人马少得多。 想要闹,能闹出声势,让朝廷重视。 “对,回去闹!” “嗯,咱们去奔走相告,让他们也知道大官们的嘴脸!” “哼,坚决不能让官老爷们当婊子还立牌坊!” 混乱的火苗,开始一点点燃烧起来…… 卢家,后宅。 卢绾听到汇报上来的消息,很是满意。 “哼哼,阉狗真以为那点粮食能奏效,这次不坑死他!” “呵呵,咱们把土豆收回来,再卖出去。消息一散播,阉狗的名声必坏!” “大哥,现在泥腿子们已经回乡下,准备闹事,这回,肯定能把禁军调出去平乱!” 卢绾面目狰狞。 “禁军出不出去,已经不打紧,他们的战斗力一般。虽然刚换完主将,但仍旧是一盘散沙。 只要控制局面,他们肯定随风倒。 倒是阉狗麾下的安西军和巡防营,必须得调出去,才能说下一步!” 卢绾的话,众人点点头。 现在,谁都知道巡防营是天下强军。 而安西军,可是追随陈北冥一路杀回来。 对他和皇帝的忠心无以伦比,寻常手段无法拉拢。 “大哥,要我说,巡防营和安西军肯定会去。阉狗用别人用不顺手,他又害怕禁军闹乱子。 所以,肯定能把两支军队调出去!” 卢老三说完,看卢绾还有些迟疑,眼珠子一转,开口问着老四道。 “老四,武库那边怎样?” “放心,武库情况已经查明,还是那几百人守卫。 只要咱们动作快,抢下武库控制权,禁军们没法大批量拿装备,只能白瞎!” 如此,卢绾又狠狠地咬咬牙。 “好,那咱们就原计划行事!” 卢老三又开口问道。 “李重茂那边,大哥您是不是再暗示他?” 提起李重茂,卢绾满脸不屑。 “那个老东西,说好共进退。老夫说借用他一千死士,跟踩到他尾巴似的。” “大哥,李重茂胆子小,您得给他多上点劲。有了他们,咱们办事更有保证。 需要拼杀的时候,起码能多有点垫背的。” 卢老三继续劝着。 “嗯……好,我再去找他,老匹夫!” 卢绾拍拍腿,长身而起。 “大哥放心,咱们兄弟齐心,这回谋划一年,肯定能成!” 其余几个人激动地说着。 “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卢绾满意地点点头。 但那一瞬间,他心中浮现出一个人影…… 就是不听话的卢北业…… …… …… 官府名义上发粮,实际上惜售抬价的假消息,不胫而走。 很快,便传到周边。 不明真相的百姓,登时被点燃。 大家原本是等着朝廷的平价粮,现在可倒好,平价粮就是个幌子。 原来是有人从中牟利! 于是,原本消停下去的民众,再次聚集起来。 而且,对官府的冲击,比之前还大。 弄得当地主官乔装打扮躲藏起来,才逃过一劫。 甚至,很多地方有人组织起来,声称要去京城抢粮! 一时间,附近州府的加急奏折一封接一封递上来。 请求朝廷解决粮荒。 最起码,派遣军队维持秩序。 …… 皇宫,暖阁。 内阁成员、六部主官等朝廷重臣,正在议事。 与会官员不论心中如何作想,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忧心忡忡。 “陛下,现在派兵刻不容缓,若是继续耽搁下去,没准演变成揭竿而起……” “是啊,陛下,不能再犹豫,否则,会出大乱子!” “百姓们都是老实人,只要有吃的,便不会作乱。如今,他们的食物难以保证,是真会造反的……” 对此,于谦只是闷声,不作置评。 严党众人,说得确实有一定道理。 “那……派禁军前去稳定地方。” 女帝开口道。 “只派禁军不够啊,现在四方州府都有问题。” “而且,禁军的军纪涣散,让他们去,或许会火上浇油。” “臣以为,首先派安西军和巡防营前往,他们军纪严明,用来赈灾抚民,最为合适。” 严党们马上跳出来,给出想法。 他们在帮着巡防营和安西军拉军功? 当然不是! 在古代,所谓的赈灾抚民,便是弹压百姓。 那是好差事? 一点也不是! 若是带着粮食安抚下去灾民,或许仅仅做到完成任务。 但没有粮食的话,那就是费力不讨好。 到时候,沾得一身骚,还会被百姓记恨。 那样一来,巡防营和安西军此前挣下的名声,便会不可避免地衰败变味。 而这,才是严党真实目的! 于谦意识到事情不妙,便忙开口。 “不可,陛下,巡防营和安西军,那是对外的快刀,不可对内啊……” “怎么,于大人的意思,巡防营他们,就该拿好处挣功劳,帮助陛下分忧的事,就不做?” 一直不说话的严嵩,忽然双眼放光,猛盯着于谦。 女帝见他们又要吵,开口道。 “巡防营和安西军都是能战之兵,他们,不会让朕失望……” 于谦听闻,心直往下沉…… 第894章 一切都在向着卢绾希望的方向发展 巡防营和安西军,奉旨先后开拔。 他们没有携带太多远程兵器,甚至连长矛都少带,仅仅带着朴刀和长棍。 毕竟,那是弹压百姓,而非镇压起义…… 对此,陈北冥只是象征性的进行抗议,并没有阻止。 总之,一切都在向着卢绾希望的方向发展。 可惜…… 京城周边势头不减。 最后,中枢要求陈北冥带着尚未整军完成的南大营禁军出发。 城南,官道。 统帅索泰看着一言不发的陈北冥,很是气愤,主动开口。 “公爷,就是让老百姓们回家,犯不着让禁军出马吧,尤其不该让您出门。” 陈北冥笑着道。 “老索啊,说起来,你执掌南大营有些时间。怎样,现在有什么问题?身边人是否得用?” 陈北冥的话,别有深意。 索泰闻弦知雅意,小声道。 “公爷放心,叶兴国等人,现在已经占据要位。手下都是信得过,能战之人。 就是…… 还没有接收新装备,战斗力比巡防营差很多。” “哈哈,还叫苦上了,放心,等边军主力换装完毕,就给你们配发。” 陈北冥哈哈一笑,索泰先哭穷了。 “既然都是信得过之人,那本公也就不拿捏,从今日起,我在车里赶路。 到地方,你们按照惯例处置即可。 弹压百姓之事,我干不来。但是呢,我可以许诺你,不出三五天,民乱就能平定。 你要是不着急邀功,到地方就先别下去,只是让百姓别再冲击官府即可。” “是……属下遵命!” 索泰虽然觉得命令有些奇怪,但还是应承下来。 在陈北冥面前,他完全信任! …… …… 京城,李府。 李重茂在书房会见卢绾。 “李公,你还犹豫什么?巡防营、安西军都已经出去弹压百姓。 就连最亲近陈北冥的索泰,也已经出门。 现在,京城的防卫,是前所未有地松懈!” “卢公,眼下虽然如你所说,可也不能大意啊。京城还有些禁军。 并且,很多已经更换主将。 谁能保证,他们会作壁上观呢?” 卢绾呵呵一笑。 “他们只是军头,又非帝王。对他们来说,谁当皇帝都一样。 愿意当墙头草,那自然是极好的。 他们要是不想当…… 呵呵,咱们的人虽然被清洗许多,可要是乘机干掉主将,还有那个实力! 现在,集合你我手上的死士,猛攻皇宫和武库。 只要我们掌握两处关键,害怕那些军头不答应? 要不然,他们拿着朴刀来打仗?” 李重茂思索良久,还是摇摇头。 “你们都说我顽固,或许我就是胆子小。泼天的富贵,还是交给卢家吧。 不过,卢公放心,我会将一千死士全权交给你们指挥。 他们没有任何标记徽章,绝对不会出卖卢公你。” “你……算了,我可是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不把握,那我也没有办法。 但是,念在你帮忙的面子上,放心,等我权柄到手,会让李家更上一层楼。” 卢绾说完,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李重茂看着他离去,随即摇摇头。 不久之后,李家长子快步进门。 “父亲,您真的将死士团交给卢绾?” 李重茂别有深意地笑笑。 “为什么不呢?” “父亲,那可是咱们最后的本钱!” 长子据理力争。 “你说得也在理,但我问你,要是卢绾成功,你觉得他会给咱们多少?” “我……孩儿以为,能不削弱我们就算好的。” 长子老实的回答。 “哈哈,正是此理,但若失败呢?” 李重茂追问着。 “失败?失败我们什么都捞不到,还搭进去死士团。好在那些人没有印记,谁也查不到。” 长子想清楚后,认真回答。 “你看,那不是挺好。” 李重茂露出老狐狸似的笑容。 “好,怎么能好呢,怎么看,我们都是做的赔本买卖。” 长子没好气地说着。 “呵呵,坊间都说老夫顽固,你以为老子我真的顽固不化?我且问你,此次卢绾失败,我们在皇帝面前,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最大的收获? 那是长子从未想过的道路。 “您是说……” 长子思虑一番,恍然大悟。 “皇帝见卢绾造反,而我李家没有反应,会认为我们无心当反贼……如果我们再有所表示,说不得能化解和皇帝以及陈北冥之间的敌意!” “呵呵,孺子可教也。你要记住,传承家族才是我们第一要务。 至于当皇帝,那不过是用自己的欲望来博家族命运。 若失败,那可是诛九族啊。千年家族,说完就完。这种事,我老顽固可不干。” “父亲大义……” 长子恭敬地回答。 可他又一寻思,便狐疑道。 “父亲,您觉得卢绾会失败?可京城几个强军,都已经出门……” 说到此,李重茂才重重叹气。 “正因如此,为父才觉得不对劲……” 第895章 誓诛暴乾! 长子还是有些不解。 “父亲,您说的不对劲,是指什么?” 李重茂长出一口气,叹息道。 “在几个家主当中,卢绾是老狐狸当中最老狐狸的那个。 平时,狡猾着称的他,这次和着迷一样。除非,背后有人不断蛊惑。” 长子倒是苦笑。 “父亲,孩儿觉得您说得在理。但卢绾本就是个追求权力的人。在偌大的权力面前,世上大多数人,都难抵挡诱惑吧?”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还是要做些事情,这样吧,传我命令,把那些存粮的庄子信息抹除。 如果将来有人发现,牵扯不到我们头上。” “是!” 长子领命而去。 李重茂看着墙上祖宗留下的家规,摇摇头。 “列祖列宗泉下有知,我只想保留家族传承……” …… 与此同时,内阁。 今日于谦值更,他看着四下递上来的折子,越看越蹊跷。 那些地方官请求支援的话术,似乎都很像! 他们又不是一个妈生的,怎么能想到一起? 相邻的州府,或许还有可能商量下。 可有些人中间隔着好上百里,他们是如何商议的? 除非? 是有人通知他们,一起写折子。 其中部分人偷懒,都没有好好遣词造句,直接提交! 一定是这样。 想到此,于谦冷汗直流。 原本,将巡防营和安西军掉下去弹压百姓,他就不同意。 而现在,连陈北冥都亲自带人下去,事情就更反常。 再结合眼前的奏折…… 要是没人弄鬼才怪! “于大人……” 于谦刚站起来,门口传来呼喊声。 抬眼看去,是几个能干事的官员到场。 “于大人,京城的风向不对劲啊。” “是啊,下官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事发生。” “大人,您是主心骨,给个章程。” 他们也不废话,开门见山。 于谦见状,忧心更甚,出言道。 “老夫也察觉到异常,偏生忠义公出门之前,还什么都没做。 以他的直觉,肯定有什么我等不知道的消息。 不成,我得问问。来人,去东厂找周启泰过来,本官亲自问他!” “不用了!” 于谦话音刚落。 纪清岳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他带着十多名东厂番子进来。 “小岳?你来内阁做什么,周启泰呢,京城是否有什么异动!” 于谦声色俱厉地问道。 “于大人,周大人现在很忙碌。我知道您现在有很多疑问,但是我无法回答。 具体的情况,还是等忠义公回来当面解释。” “哼,你们啊,有什么锅就甩给他。说到他就来气,你们就不挡着?” “大人,您还不了解他?我们挡得住?现在,您还是跟我先换个地方吧。” “换个地方?去哪?胡闹什么,我是内阁次辅,就在内阁值更!” 于谦断然拒绝纪清岳的提议。 显然,纪清岳早就料到如此,伸手招呼身后的番子。 “上,按计划行事!” 番子不由分说,架起于谦就走。 “小岳,纪清岳,姓纪的,你要干什么,造反啊!” 于谦大声呼喊,使劲挣扎。 纪清岳抬起手刀,将他敲晕。 “果然啊,还是公爷说得对,您就是个倔驴。 幸亏没把计划告诉您,否则,您定然不支持。” 他说完,吩咐番子。 “快走,将于大人照顾好,还有,于府的人务必转移完毕!” “回大人,于府全部完毕,现在弟兄们正在按照名单办事,子时前能完成。” “快,还要加快,不知道对头何时行动。” “是!” 番子们领命而去…… …… …… 夜幕之下,卢家别院灯火闪烁。 院子当中,满满当当站着五百人。 正是卢绾手中的核心力量,五百家生子的死士营。 这些人,都是跟随卢家几百年的仆从。 他们的父祖,便跟着卢家当牛作马。 如今,依旧用利益紧紧拴在卢家战车上。 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写着麻木不仁。 灯火照在人脸上,反射出诡异的光泽。 风扬起尘土,在半空肆意飞舞。 院内高台之上,一个身影站着,正是卢绾。 他眼神深邃,面容憔悴。 他心知肚明,此番决定不仅将改变自己命运,也将给脚下土地带来无尽纷争。 或许今晚之前,还有反悔的机会。 可是现在台下站着众多死士,还有卢家各房主事人。 再言放弃,以后卢家家主,也别想做下去。 卢绾眼望皇城,内心激荡。 他转身面对五百死士,这些与卢家捆绑多年的班底。 他们眼中,似乎都很坚定…… 卢绾深吸一口气,用剑划破食指,然后指天赌咒。 “今日,我卢绾决意与诸位共同抗击暴政,为我们而战! 愿各位与我同生共死,誓诛暴乾!” 卢绾顿一顿,继续道。 “各位,我卢家千百年基业,王朝变换,从来都是人上人。 偏偏如今,陈北冥那个阉狗媚上,竟然以太监之躯,骑在我们头上拉屎。 将原本属于我们卢家的金钱和荣耀,统统侵占拿去! 他还囤积众多美女,供他玩乐。你们想想,那些金钱,美女,本该是我们的东西。 现在被他拿走,谁能受得了!” 卢绾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身为家主,他的话语感染力极强。 陈北冥的财富和美色,坊间早就传了千百遍。 现在,卢绾提起,更让他们恨得牙痒痒。 只恨那些财宝和美人,不是他们所有。 “我,卢绾在此盟誓。只要今晚得手,阉狗的财富任你们挑选。 阉狗的美人,任你们随便玩乐。 他的妻妾,都将是你们的玩物! 功劳突出之人,封万户侯。 你们,与卢家同休!” 不患贫而患不均,陈北冥从一无所有到现在。 人们都嫉妒得发疯! 卢绾的话,彻底激起死士们的与斗志。 他们齐声高呼: “誓诛暴乾!誓诛暴乾!” 声音如同狂风暴雨,席卷别院,震撼人心。 卢绾见状,演技开挂,流出老狐狸的眼泪。 “弟兄们,出发!我们的战斗即将开始。让我们为了子孙,为了将来,共同拼杀吧!” 第896章 向天再借五百年? 五百死士营是核心。 别处,还有他们一千五百人,再加上一千李家死士,便是整整三千人。 作为精心培养的死士,他们个人武艺高强,并且都是杀人技能。 寻常的禁军士兵,根本就不是对手! 现在,表面上看。 巡防营和安西军开赴地方。 陈北冥亲自带领南大营禁军出门镇压。 整个京城,忠心于皇帝的战斗力大减。 卢绾亲自带领两千人,冲向皇城。 卢家老三则带五百人,前去占领武库。 而卢老四率五百人,去和南城门的满铁汇合,然后合并一处,分别控制京城四门。 只要他们干掉皇帝,占领武库,再控制城门,那么,大业可成! 三千人,兵分三路,浩浩荡荡地上路。 夜晚,除了打更人,路上几无行人。 就算偶尔有三两个人,瞧见杀气腾腾的人群,也连忙逃遁。 持刀夜行,那可不是干什么好事…… …… 皇城,乾清宫。 女帝如临大敌,四周都是持刀的贴身侍女。 就连一直不怎么露面的皇家老供奉,也大马金刀地侍立在侧。 整个大殿,都是肃杀的氛围。 而门窗后面,则是忙碌的样子。 锦绣正在指挥一堆太监,更换平板玻璃。 原本薄薄的平板玻璃,现在换成一寸厚的重型平板玻璃。 女帝则小声对身边太监说着。 “我们这样是逼着他造反?” “有句话说得好,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崔家倒台,让卢绾还有侥幸心理。 这次,就给他表演的舞台。 等人们意识到,五姓豪门和皇族的势力,已经差距到难以碰撞时。 他们,也就再没有取而代之的心思。” 说话的小太监,正是乔装打扮,暗自回宫的陈北冥! “你为何那么着急?如果卢绾渐渐意识到无法对抗,那岂不是更好?” 陈北冥意味深长地说道。 “天不假年,我担心时间不够用啊……” “不够用?你还年轻,人生路还长,少说还有五六十年。 怎么,难道你要向天再借五百年?” 女帝郑重的说道。 陈北冥淡淡一笑,女帝以为的领土,只是南梁和西秦。 而陈北冥心里的领土,可是整个世界…… 当然,现在并非说那些的时候,陈北冥只是笑道。 “出名要趁早,有事当然要早点干。这次解决掉卢绾,很多改革都能开展。 否则,还会面临皇权不出京的局面。 小的想起见到的那些百姓,他们艰难困苦的情况,心里就发酸……” 说到此,两人不免唏嘘。 片刻后,女帝转移话题。 看着正在忙碌的番子和太监,诧异道。 “你所谓的加厚琉璃,真能挡住弓箭和流矢的袭击?” 陈北冥认真地回答。 “普通平板玻璃难以奏效,现在安装的乃是钢化琉璃,或者叫钢化玻璃。 他们的耐冲击强度,远非普通平板玻璃可比。 而且,哪怕是遭遇外力击碎,也只会变成钝圆的碎渣,不会有任何锋利的棱角。” “好吧,朕相信你,今晚,可是将身家性命都交在你手里。” 女帝认真的说着。 陈北冥淡然一笑,回她以真诚。 目光,看向乾清宫台阶下,那隐匿在黑影中的角落…… 沙沙沙…… 钢化玻璃更换完之后,人们全都平心静气,都在静静等待着。 整个大殿,似乎只剩下沙漏的声音。 时间来到后半夜,却没有打更人的声音。 显然,京城的打更人,都已经无法工作…… 嘎吱吱…… 宫门打开的声音传来! 卢绾已经带人,弄开宫门! 他带领的两千人,可不仅仅是死士,还有很多卢家培养的高手。 把守皇宫的侍卫,武艺不差。 可是在卢家高手面前,仅仅几合之敌。 那些侍卫眼见不敌,根本没有抵抗,丢下兵器就跑。 如此场景,让卢绾更加有信心! “家主,那些侍卫根本不堪一击!” “阉狗还说皇宫亲卫死战不退,我看他们不战都退!” “哼哼,早知侍卫如此之差,那会儿就该取而代之!” 卢绾分出百余人看住宫门,带着剩下的人马继续深入。 在他眼里,那至高的皇位越来越近。 京城没有陈北冥之后,锦衣卫和东厂番子,都和瞎眼一样,根本就不敢反抗! 只不过,皇宫几重几进,每过一道门,都要分出一些人。 两千人的进宫队伍,渐渐变少。 “你们带五十人去内阁,要是于谦就给我杀掉。要是别人,就控制住。” “是……” 等到内宫门口时,两千人的队伍,已经剩下一千余。 …… 乾清宫,女帝站在台基之上。 凛冽的风吹动那袭金丝龙袍。 陈北冥站在身侧,他目光如炬,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巨兽,准备撕碎世间的一切。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一场血腥风雨即将降临。 正当这时,外边突然传来喧哗声。 女帝眉头微皱,一名侍卫慌张地跑进殿来,惊恐地说道。 “陛下,卢绾带兵杀进皇宫!” 女帝面不改色,只是冷冷地说道。 “看来,他还是来了。” 殿内顿时大乱,太监宫女们惊叫着四散逃跑。 女帝威严地喝道: “慌什么!给朕站好!” 女帝猛一跺脚。 “卢绾小儿,胆敢背叛朝廷,今日必将尔等碎尸万段!” 第897章 乾清宫的血腥较量 女帝走下高台,扫视着众人,接着说道。 “卢绾小儿,你自恃兵强马壮,但在我大乾铁蹄下,只是一只跳梁小丑!今日我将带领守卫,将你等叛贼一一铲除!” 女帝手一挥,一道道命令从他的口中发出。 “传令,立即封锁皇宫,捉拿卢绾!” 随着命令下达,一队队精兵从台阶下的阴影处出来,涌向乾清宫前! 这场战斗,注定将会是一场血腥的较量。 然而,对于女帝来说,只是为保护皇位、保护子民,所必须采取的行动。 在陈北冥的带领下,阴影中的军队如同铁壁一般,挡在乾清宫门前。 而那些军队,和传统的军队不同。 他们并非手持弓箭或者大刀长矛的普通士兵。 而是手持燧发枪的火枪兵! 巡防营和安西军已经假意出击。 但是…… 陈北冥暗中将最珍贵的火枪兵藏起来,带入宫中。 现在,正是他们显示威力之时! 火枪兵们站在台阶之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大门,他们的脸色坚毅,眼神坚定。 突然,城门遭遇猛烈撞击。 卢家死士在黑暗中向乾清宫门发起进攻。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脸上满是狞笑。 因为攻破乾清宫门,就能干掉皇帝。 到时候,拿下首功,封万户侯! 轰隆! 沉重的乾清宫门吹开。 但当他们看到火枪兵时,眼神中流露出震惊和畏惧。 那是从未见过的场面! 卢绾排众而出,他身披锦袍在烛光中显得华丽而邪恶。 手中紧握的利剑,如同他内心的狂野和野心。 可瞧见火枪兵,也是吃惊。 不过很快,他强行安定心神,然后运足气劲吼道。 “弟兄们,莫怕,雕虫小技而已!吓唬吓唬人还行,根本吓不死人!” 突火枪而已,卢绾也曾见过。 在他的印象里,那玩意就是动静大,毫无杀伤力! 随即,剑指皇帝,眼中狡黠光芒闪烁,继续吼着。 他的面容扭曲,口中骂声不绝于耳。 “狗皇帝,你这个昏君,无道之徒!”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间回荡,如同鬼魅的嚎叫。 “你的皇位是建立在百姓的痛苦之上,你的权力是建立在虐待臣子的卑劣之上!” 他挺起胸膛,瞪大眼睛,神情激昂地继续说道。 “百姓们忍饥挨饿,民不聊生。 你的朝廷,你的官兵,却对此视而不见,只顾自己的利益。 你个皇帝,无能至极!” 他的声音越来越尖厉,越来越刻薄,仿佛要将大殿屋顶掀翻。 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地刺向皇帝心脏。 “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将你推翻! 我要建立一个真正为民的朝廷!” 一番篡位的口头檄文,让穿着普通太监衣裳的陈北冥听得直犯恶心。 他娘的,卢绾本人就是个不是肉糜的混蛋,捞钱没够,占便宜没完。 现在,他竟然腆着脸骂女帝? 在女帝的所作所为面前,卢绾狗屁不是。 为了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是什么都能说出口啊! 脸皮之厚,天下有几人能及? 卢绾以为,他骂完之后,皇帝会气得暴跳如雷。 谁知,人家只是冷哼一声,随即转身回到殿内。 紧接着…… 哗啦! 殿门迅速关上。 女帝站在配备防爆玻璃的大门后边,冷眼看着卢绾表演…… “火枪兵听令,举枪!” 唰唰! 第一排火枪兵单膝跪地,举起手中的火枪,对准宫门。 卢绾见此,举剑高喊。 “给我杀!” “杀!” 死士们高举刀剑,喊杀着开始冲锋! “放!” 嘭! 火枪兵扣动扳机,火枪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一道道火光划过夜空,正中人身。 扑哧嗤! 到处都是米尼弹入肉之声! 死士们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手持火枪的士兵,竟有如此精准的射击技术。 就连宫门和墙砖,也被米尼弹轰击得火星四溅,破片纷飞。 密集阵型冲击的死士们,顿时倒下大片。 剩余的死士被巨大威力震得停下脚步。 他们看着别人背后硕大的伤口,再看看宫门和砖墙上的孔洞,眼神中流露出惊恐和不安。 “巧合,都是巧合,继续给我冲!” 卢绾的声音继续高喊! 他们再次挥舞起手中的刀剑,冲向台阶。 但当他们看到火枪兵们冷静的眼神时,又感到害怕。 他们心里隐约觉得,火枪兵们不是可以轻易战胜的对手…… 而对面的火枪兵,半点都没有迟滞。 许久的默契训练,就像是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 第一排士兵射完后,马上后撤起身,重新装填。 而第二排士兵迅速上前,单膝下跪。 举枪,瞄准。 嘭~ 又是一道道火光! 死士不愧是死士。 面对从未见过的场面,竟然没有放弃,还在继续猛攻。 但每一步前进,都遭到火枪兵们的猛烈反击。 他们的攻击不仅没有成功,反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不许退,给我冲,后退也是死,冲过去就是万户侯!” 卢绾开始歇斯底里地喊着。 他不甘心,十分不甘心! 整个造反过程,在之前十分顺利。 顺利的让他以为,皇位已经是囊中之物。 从卢府别院到乾清宫的距离,过去,有那么远。 现在,已经是如此之近。 他,不可能放弃! 然而…… 在强横的燧发枪和米尼弹面前,再强的勇武,也无济于事。 死士在付出巨大的伤亡后,无奈地选择撤退。 死士不是死人,他们也是人。 是人,就会感到害怕…… 卢绾心往下沉,他明白,必须使出雷霆一击。 否则,只有死! 哗啦! 他撤掉身上披风,气势迅疾爆发。 “卢家高手,随我战!” 轰…… 轰轰轰…… 顿时,周遭数人,有样学样。 登时,一股恐怖的威压,震慑当空! 第898章 云鸾喜欢撸陈北冥的枪 原本,卢绾将高手隐藏在死士中,是想着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等到皇帝跟前时,再暴起伤人。 可是现在,眼看火枪兵一关都过不去。 只能,提前亮出杀招! 卢绾一阵冷笑,他紧握手中的长剑,向皇家供奉挑衅道。 “都说皇帝的供奉天下无敌,今日,我卢绾就要来领教领教!” 话音未落,卢绾已如猛虎下山,身形暴射而出。 其余卢家高手,也是一齐扑出。 只见数把长剑飞舞,剑尖如毒蛇吐信,寒光闪烁,令人胆寒。 一时间,剑气纵横,杀机四伏。 “好快的剑!” 供奉惊呼一声,手持兵器,却并未动作。 “怎么,看不起卢某?” 卢绾见人未动,表情狰狞。 “呵呵,你今晚的对手可不是我。” 老供奉冷笑一声,抱起双臂。 “不是你,难道是?” 卢绾剑花忽然凝滞,四下瞟去。 果然,在人群之中,有个小太监服饰之人,与众不同。 他在那里站着,就有股别样的气势。 不是陈北冥,更是何人。 “你……你竟然在皇宫!” 卢绾顿时僵在那里。 如果陈北冥在,那说明他有所察觉。 莫非…… 还不等他思考完全。 陈北冥暴喝一声。 “还等什么!” 嘭…… 嘭嘭…… 嘭嘭嘭…… 瞬间,连串火枪打响。 并且,此番不但有燧发枪,更有蛮不讲理的暴雨梨花。 以及装填有铁砂的霰弹…… 卢绾连忙聚气,准备鼓起袍服生抗。 但是…… 忽然,脑门遭受重锤。 瞬间,乌云散开,星月洒下。 星光熠熠的夜空下,卢绾痛苦地捂住头部。 他的脸庞扭曲,露出难以忍受的剧痛之色。 那像是雷击的感觉,瞬间抽走全部精神。 整个人的力量和生机,极速凋零! 他的身体无力地倒下,地面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他无法阻止自己渐渐远离意识的边缘。 夜风冷冽,勾勒出他脸上的皱纹。 那一刻,时间仿佛慢下来,他的视野变得模糊,但痛苦的感觉却异常鲜明。 头部猛烈剧痛,以及温热血液涌出的感觉,一切都在他的意识中回荡。 他试图尖叫,但声音卡在喉咙里,只有一丝微弱的痛呼传出。 他双手颤抖着抚过头部,指尖染上鲜红的血液。 他想要看清出手之人,但眼前的世界却变得越来越模糊。 他躺在地上,无力反抗。 看着夜空中的星光,卢绾心中充满绝望。 他知道,这一刻,再也无法挽回命运。 云鸾手持刻有膛线的燧发枪,跳下屋顶,脸上,带着冷酷的笑意。 随即,陈北冥也跳下台阶,亲手接过一杆燧发枪,抵住卢绾。 卢绾残留的意识,还能感觉到冰冷的金属抵在额头上,那是死亡的触感。 卢绾的心跳越来越慢,血液流失的虚弱感逐渐侵袭全身。 “卢绾啊,现在醒悟过来,已经太晚。你啊,就是那儆猴的鸡。 哦,对了,顺便告诉你。忽悠你来造反的老三和老四,都已经和亲爱的二弟卢北业达成交易。 只要他们能让你造反送死,他们就能获得一条生路。 今日你的造反,就是我们策划出来。 告诉你这些,你可以放心去死了……” 陈北冥说完,扣动扳机。 嘭! 一声枪响在夜空中回荡。 卢绾的脑壳瞬间破碎,身体无力地软在地上,生命的火花熄灭。 现场,接连响起此起彼伏的补枪和补刀声。 按理说,即便是暴雨梨花,也未见得能要卢家一流高手的命。 但是…… 架不住东西多,还淬着药。 并且,那不是普通的毒药,是帕楚莉娅调制的特殊药剂。 里边有着中原不常见的致幻剂和肌松类药剂,即便是高手,也会中招! 陈北冥巡视一圈,确定再无活口之后,推开殿门。 “陛下,卢绾及其贼众,已全部枭首。” 云鸾也出现在一旁,兴奋地抱着精确射击滑膛枪。 这种百步之外取上将首级的感觉,太爽了。 “朕知道了,你辛苦,速速按计划行事。” 随即瞪着云鸾。 “你给朕把枪放下,好好待着,你是亲卫,不是女杀手。光在那撸忠义公的宝枪,算怎么回事?” 陈北冥听完,总觉得女帝在开车。 但云鸾对枪械的喜欢,远超寻常。 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是抱着火枪在撸…… 他无奈地摇摇头,去指挥后续的行动。 卢绾以及造反的骨干已死,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比如,负责忽悠卢绾的老三和老四等人。 陈北冥赶到东厂宫外总部时,此地已经灯火通明,不断有人来往进出。 番子们瞧见陈北冥,恭敬地行礼后,继续忙碌各自的事情。 而久未露面的卢北业,正在偏厅静静地等他。 “他死了?” “死了,一枪爆头,没有痛苦。” 两人的对话,很是开门见山。 “唉……” 卢北业长叹一声。 “怎么,你不是恨他至极?他活着的时候,几乎要将你的人手赶尽杀绝。” 卢北业无奈地摇摇头。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名义上的大哥。他死了,我总该要表示一下。” “好,你已经表示完,说说接下来的事情吧。” “老三和老四,一个去南梁一个去西秦,你会按照原来的承诺,放过他们,对吧?” 卢北业目光灼灼,生怕陈北冥会出尔反尔…… 第899章 陈北冥的约定,愤怒的于大人 在卢北业期待的目光中,陈北冥缓缓开口。 “陛下并非嗜好杀孽,所图之事,无非是削弱门阀政治。 既然你们为了卢氏传承,主动断腿求生,陛下和我的承诺,自然有效。” 卢北业长出一口气。 “好,我这就去通知,让他们按照此前的约定,连夜退出。若是天亮不走者,任凭朝廷处置!” 陈北冥悠然长叹道。 “其实,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何老三和老四,能在短时间内同意你的劝说?他们是真的害怕我?” “是,也不是,你很强势,天下谁人不知。 但他们更明白,卢家前前后后的变化。若是等到他谋反,那可是要诛九族的事情。 与其等到整个家族被卢绾带上不归路,还不如早做决断。 起码现在,能留下有生力量。只是可惜在大乾累世几百年的经营。” 前边的话,陈北冥表示同意。 但最后两句,他不以为然。 “三面下注的把戏,谁没有做过?别说得那么可怜。 但是你要提醒他们,不久之后,大乾便会对两国动手。 那个时候,他们愿意充当马前卒的话,我可以再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在大乾旗帜下做富家翁,或者去海外拓土为王。 但是…… 他们如果阻挡大乾的脚步,那么……还是一个死字。” 陈北冥的话,令卢北业很不舒服。 堂堂卢氏门阀,何曾让人骑在头上拉屎? 但现在,就有人可以…… “好吧,我会原封不动的转告,告辞……” 卢北业心里唏嘘,陈北冥的气势,又有增长。 他好歹也是老丈人的身份,但是在陈北冥面前,仍感到战战兢兢。 果然,能纵横天下的人物,确有傲人之处…… “等等,岳父大人,您也一起走么? 虽然朝廷会清算卢氏留下来的东西,但是有些肯定还会留在您手上。 那些,还是有个熟悉的人打理比较好。 满大乾上下,没有比您更合适之人。” 陈北冥的声音悠然响起。 卢北业一听,身体微微颤动。 是啊,终归还是自家女婿。 陈北冥绝非孤家寡人那种帝王,他有人情味。 “既然是贤婿有所请求,老夫当仁不让,便是别人暗自戳我脊梁骨骂,说我背叛祖宗又如何!” 陈北冥眉开眼笑,马屁一拍道。 “您说的哪里话,只要在您的带领下,让卢氏转型,成为真正的千年家族。 那些闲言碎语的小人,向您请教还来不及呢。 关于这些,小婿倒是有些心得体会……” 两人开始真诚的探讨…… …… …… 天刚亮,一切归于平静。 除却卢府正在清洗的血迹,还有一队队路过的士兵。 整个京城,好像没发生什么变化。 但是…… 有些人除外,例如,于谦于大人。 他醒来之后,危险已经解除。 东厂番子自然不好再阻拦他。 于谦怒气冲冲地直接杀向东厂总部。 在那里,并未发现纪清岳或者周启泰。 于是,他便直奔皇宫。 一路上,看见太监宫女正在清洗地面和墙壁,再加上那浓重的血腥味,于大人自然明白发生什么。 他冲到御书房,陈北冥正在和周启泰、纪清岳向皇帝汇报。 于谦站在那里,眼神如利剑般犀利,直指陈北冥。 他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即将爆发,让他全身都充满力量。 “陈北冥,你……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陈北冥无奈苦笑。 “现在您也知道,昨晚卢绾谋反,我们已经解决危机。” 尽管于谦心中有所准备,但闻言还是一滞。 可眼前的陈北冥,还有他们的态度,以及此前种种反常行为,无一不在说明,那是有备而来! “你,竟用卑鄙手段逼卢绾造反!” 于谦的声音如雷霆一般,震动着御书房。 陈北冥脸色一变,没敢直视于谦的目光。 虽然他认为自己做得没错,但是在于谦面前,总觉得心虚。 不过,片刻之后,还是辩解道。 “我逼卢绾?” 那声音有些颤抖。 “是他自己要造反,与我何干?” 于谦冷笑一声。 “卢绾只是想要在粮战之事上赚钱,为何要造反?还不是因为你的计谋!” 他手指着陈北冥,气得浑身发抖。 陈北冥被他指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片刻后,他突然狂笑起来。 “于大人,你真是愚蠢!我不过是用一些小手段罢了。 他卢绾是什么人,早晚要造反!我只是创造条件,让他提前。 省得他另觅机会,让我们措手不及。” 于大人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他缓缓走向陈北冥,低声说道。 “这个世界确实有黑暗,但你的手段卑鄙,却改变不了卢绾黑暗本质。朝廷需要的是光明正大,而非云谲波诡。” 陈北冥叹息一声,无奈道。 “于大人,您光明磊落,行事正派。但要稳住大乾,光靠着您的法子,减小太慢。 没办法,有些事情,还是要不择手段。 反正我骂名在身,恶人,让我来做。” 于谦摇了摇头。 “你错了,总是用歪门邪道,只会让人走向毁灭。 如果你以为可以掌控一切,就会在一条路走到黑!将来,可能回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甚至毁灭!” 他的话语带着无尽的悲悯与决绝。 陈北冥不再说话,他明白,现在是没法说服眼前人。 “早晚,你能明白我的苦心。若是昨晚没搞定卢绾,我手中的改革,怕是半个都难以实现!” 陈北冥说完,将一封奏疏扔给于谦。 随后,朝皇帝行礼致辞,转身离开。 于谦生气地接过奏疏,可是打开扫一眼,他的眼睛再也离不开! 第900章 胥吏考试法,一条鞭法 奏疏之中的内容,让于谦热血沸腾! 【胥吏考试法】: 凡领取朝廷俸禄之官员,皆须通过专设之考试。应试科目提前半年至一年发布,前三年,可不限制应试者出身。 三年后,须要求取得县学、州学,以及其他特定学校考成合格文书,才允许参考。另:退役军卒另议。 【一条鞭法】: 一条鞭法者,总一切差役、杂征及田赋诸项而统纳诸一条之中,皆以丁额、地亩为准,其田赋有省征者,有府际者,有甲内者,亦总计一省若干,通为划一; 其杂征诸项,亦大都除所当除,所当减者 。待时机成熟,则继续推行摊丁入亩,以田亩税,代替丁税。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令隐匿之人口,可以参与到工矿作坊中来…… …… “此乃天才之策!” 于谦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明白,如果改革施行,可从根本上解决数百多年来的赋役制度问题,将会产生深远影响。 首先,实物税和力役税并为一条,统一征收银两,税收从实物税逐渐向货币税转化。 其次,简化征税手续,减轻百姓负担。 再次,确立以银征税的制度,使农民对人身依附关系松弛。使编户制度从按丁征税变为按户征税,可以比较自由地迁移、择业。 他不禁叹道: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听完此语,女帝明白,于谦理解陈北冥的作为。 至于是不是能体谅,那无从知晓…… …… 另一头,周启泰和纪清岳跟着陈北冥往外走。 两人对视一眼,先后开口道。 “于谦真不是好东西。” “公爷,于大人只是嘴上说,他心里并非真的和您做对……” 陈北冥呵呵一笑,打断他们。 “怎么,你们以为我生气?实话告诉你们,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于大人。 他要是变得事事听我的,那才麻烦。 现在,他在此事上反对,我高兴还来不及。” 周启泰闻言一愣,就明白怎么回事。 如果朝廷都是陈北冥的人,那女帝必定寝食难安。 双方有争执,才好平衡朝局…… …… 而一晚上的变化,开始显现。 天亮之后,上街要去找粮食的百姓得到消息。 说是城外卢家的庄子,查出大量存粮。 他们偷偷存粮食不算,还将朝廷发卖的粮食,买回去高价卖! 百姓们得到消息,顿时气得火气冲天。 于是乎,人们都疯一般冲向那些庄子。 好在,朝廷派人维持秩序,每个人可以免费带走十斤口粮。 超出部分,则按照市价平价购买。 于是乎,人们都知道。 卢家是本次粮荒的始作俑者,名声直接恶臭! 除此之外,朝廷还公布消息。 大量粮食已经调集完毕,将会不限量,敞开售卖。 起初,人们还将信将疑。 可是赶到现场,看到那堆积如山的粮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白米,都是上好的白米啊! 原来,朝廷说过的话,都能成真。 朝廷发售三天粮食,真的是在为大规模调集粮食做准备! 而消息更为灵通的上层人士,则得知卢家造反始末。 卢家一夜失败,让所有人猝不及防。 曾经的五姓豪门,曾经的千年家族,曾经对帝王不屑一顾的门阀…… 一夜时间,几乎彻底消失在大乾都城。 只留下一个和主家有仇的卢北业,小心归拢着残存的产业。 而无数的传闻,则在坊间蔓延。 有人说,卢家上下一网打尽,没留半个活口。 也有人说,干掉的只是卢家造反的那些。 有些人早早地投降,主动向朝廷交代,换取朝廷网开一面,放他们离开…… 谣言,半真半假满天飞。 一鲸落万物生,几家欢乐几家愁。 卢家倒下,能释放很多资源,让原本被压制的小家族起飞。 也会让某些参与囤积粮食之辈,再次尝到失败的苦果。 同样失败的还有严家。 严嵩,书房。 严世蕃一脸沮丧地跪在父亲面前。 “孩儿败了,请父亲责罚!” 他自认为必赢的局,被翻得毫无还手之力。 严家还要尽力去安抚那些出头的官员。 不仅禁军的人手暴露,官员空出的位子也要拱手让给于谦一党。 要知道官职虽然不高,但都是些紧要位子,损失不可谓不大。 而且要让那些人闭嘴,付出的钱财和人情也会十分巨大。 “败了不要紧,你若没斗志为父才会失望,些许钱财,老夫并不在意。” 严嵩神色如常地给盆栽浇着水。 严世蕃抬起头,心中充满感动。 “孩儿谢父亲!以后再不敢小瞧阉狗!” “你可知为何失败?败在何处?” 严嵩对儿子的表现还算满意,若能从失败中成长,未来继承衣钵,绝无问题。 严世蕃沉思良久,最终还是摇摇头。 他至今想不明白,陈北冥是怎么变出那么多粮食出来。 “愚蠢,那些粮食不重要。” “您是说……” 严世蕃心中一动,懊悔得想撞墙。 “您是说陈北冥知道孩儿的谋划,他一直在等粮战发生!” “你还不算太蠢,能够想通,陈北冥种种作为,无不证明他早就知道此事。 再看看卢家的倒台,你说,那像极他的教唆!” 严嵩说出心中猜想,并且愈加肯定。 从粮战之初,他就觉得一切太过顺利。 再联想到后来几只军队那么平静地调走,毫无反应…… 仔细想来,严世蕃的计划或许早就泄露。 “孩儿懂了,日后会低调行事,收敛锋芒。” 严嵩抚须欣慰大笑。 “哈哈……去吧,一切有为父,去将管家叫进来。” 片刻之后,严家对外宣布,严家捐献一百万两银子,帮助缺粮灾民。 李家反应更快,直接捐银捐粮,在京城外免费派粮。 皇宫,乾清宫。 “哼!算他们识时务。” 女帝冷哼着。 但左右没等到陈北冥,忙将云鸾叫进寝宫。 “终于舍得放下枪?陈北冥呢,去了谁的宫里?怎么没来汇报?” “回陛下,忠义公接纪清嫣她们出宫去,现在恐怕在随园呢。” 啪~ 女帝忽然觉得很委屈,将手中玉镯摔得粉碎。 “滚!都滚出去!” 云鸾和几个侍奉的贴身宫女纷纷退出去。 她们第一次见女帝生如此大气。 “哎,你这是生什么气?” 软榻上斜倚着个女子,正笑意吟吟地看着女帝。 第901章 专利衙门咸鱼翻身 女帝撇撇嘴道。 “我……我就是委屈嘛,洛姐姐,他是不是没良心!” 洛轻尘走到女帝跟前,点点她的额头。 “你也明白,他骨子里其实也是位帝王,而你除了是帝王,还是个女人。他若心里有你,总会回到你的怀抱。” 女帝抱住洛轻尘,委屈地点点头。 正温存间,寝殿外响起云鸾通报。 “陛下,内阁诸位大人在宫外求见。” “知道了,让他们到御书房恭候,朕一会儿就到。” 女帝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心情,穿上龙袍。 再出门时,又是一位威严无比的人间帝王! …… 随园又恢复昔日的热闹。 红袖她们回随园,一个个无比珍惜,无人对皇宫有任何留恋。 “还是咱家里好呢,听说宫中妃嫔等级高的才有宫殿,等级低只有个小小院子,还没有自由。” 添香虽然没机会进后宫参观,但从宫女嘴里知道许多后宫的事。 “岂止呢,穿什么颜色衣裙都有规矩,我才不要进宫。” “嘻嘻,慧儿说得对,给我做皇后,我也不干。” 众女叽叽喳喳地讨论,一字不差地传进纪清嫣耳朵。 她瞟一眼身边呼呼大睡的男子,无奈摇摇头。 手中团扇努力为其扇着风。 “哼!看你们将来进宫,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她昨夜睡得不好,便躺到陈北冥身侧,渐渐睡过去。 陈北冥再度醒来,已是满天星斗。 帮纪清嫣盖好薄被,走出卧房。 一觉睡得浑身舒坦,说不出的心情舒畅。 可转念一想,差点忽略个重要人物——卢莹! 卢家倒台,卢莹心里必定五味陈杂。 陈北冥走到卢莹小院时,她已经睡下。 见如此,他只是掖掖被角,便欲离开。 “爷……您来了。” 卢莹睡眼惺忪地说道。 “嗯,来看看你,白日里事情太多,现在才……” “爷,无需多说,妾身都明白。” 孰料,卢莹展颜一笑,说着。 “唉,这次,最苦的就是你啊。” 陈北冥饱含同情的看着她。 孰料,卢莹并未多难过,反而是安慰陈北冥。 “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现在已经是您陈家的人。 再说了,那些人和父亲不对付,他们的消失,对父亲是好事,您别有心理负担。 千百年来,女人作为合纵连横的工具,从不在少数。 有些人更是成为几方下注的棋子。作为世家大族的女儿,大家从小便做好心理准备。” 陈北冥闻言一愣,顿时反应过来。 是啊…… 门阀世家的女儿,自然不是小家碧玉可比。 在她们成长过程中,早就灌输出嫁随夫的道理。 想想有些人为了家族荣耀,彼此嫁到敌对的势力中,都是常有之事。 “好……好吧,是我格局小了……” 陈北冥叹息一声,本来以为会很难安慰,谁知道,卢莹比想象中要开明得多。 “那成,你好好休息,有孩子呢,咱们先不折腾……” 陈北冥满含歉意地说完,起身离开。 只不过,在他离开的瞬间。 卢莹眼泪像断线的风筝,扑簌簌地落下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为了不让爷您担心,我只有如此……” 京城危机解决,下面州府也同样在解决中。 凡是缺粮波及的州府,都出现一支车队。 他们拉着满车粮食,低价售卖给缺粮的百姓。 并且,还现场给百姓们演示新粮食土豆的吃法和种植。 好侍弄,产量高,不挑土地,甚至沙土地更优。 浑身都是优点的土豆,彻底激发百姓们的热情。 “听说没有,那土豆蛋子不挑地,产量贼高。” “是啊,官人们说有几千斤,我的乖乖,那肯定不会挨饿了!” “别说几千斤,有一千斤,老汉俺在被窝里都能笑醒……” 还不等百姓们高兴完,又一个重磅消息出现在遭受缺粮灾荒的州府。 “陛下有旨,免除一年赋税!” 背着黑色旗子的骑士,几乎出现在每个街头和田垄之上。 旨意的威力巨大! 百姓自发地朝着京城方向磕头。 原本还心有想法的人,都使劲盯着朝廷卖粮车队。 可是很快他们发现,粮食多得让人吃惊。 虽说稻米的味道差些,但总归能填饱肚子。 但……粮食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们打破头也想不明白。 …… 粮战虽然结束,但影响仍在持续。 土豆已经得到百姓认可,喜好农学的书院学生组成队伍,已经在大儒带领下去下面的州府。 他们不厌其烦地为农户讲述土豆的种植,受到农户的极大欢迎。 如此一来,大大缩短土豆的推广时间。 若是没有这一场超级粮战,土豆的推广,会相当漫长…… 女帝为表彰学生和大儒的行为,自然一番赐爵封官。 还没从书院毕业,就拥有官身,让书院的其他学生羡慕坏了。 书院学生们纷纷动起脑筋,看有什么可以造福百姓。 别说,还真有学生根据陈北冥的启发,做出新式耧车。 新式耧车提升播种效率,获得女帝点名称赞。 专利衙门还送来奖励的二百两银子。 几个参与设计的学子骑着高头大马,戴着奖励的宫花,在京城大街上转一圈。 简直比中状元还荣耀。 正因如此,直接掀起民间的发明热潮! 而专利衙门也因此受到朝堂官员的重视。 原来,毫不起眼的新衙门,也是个捞政绩的好地方! 不过,等他们想削尖脑袋进去,才发现事情和想象的不同…… 第902章 当初爱答不理,现在高攀不起 专利局已经被王家嫡系占据。 王家派系的官员们,构建出以小帅哥王元贞为核心的衙门体系,外人根本毫无机会。 说白了,就是王元贞的地盘,别人休想染指。 当初,人们都对专利局爱答不理,现在,已经高攀不起…… 而至于粮战后续,则让人们大呼过瘾。 几乎无穷无尽的稻米供应,让试图从中捞一杯羹的人彻底绝望。 据说,运河上多出很多穿着绫罗绸缎的商人尸体。 背后始作俑者的抛弃和倒台,是他们绝望跳河的原因。 但是,无人同情他们。 大家敲锣打鼓还来不及。 此番战罢,还有谁敢在粮食上弄鬼? 而陈北冥,也没闲着,亲自到城西官道上迎接。 迎接的不是别人,正是土豆培育的大功臣玉秋水。 官道上,一辆普通马车由远及近,最终停在路边。 帘子掀开,一个相貌端庄,美得就像画像里神女的女子,扶着腰出来。 陈北冥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她的柔荑,拦腰抱起。 “轻些!伤到腹中孩儿,我和你拼命!” 玉秋水粉拳用力地捶打几下陈北冥,然后一脸慈祥的抚着隆起小腹。 “嘿嘿,怎么会,我宝贝还来不及。” 陈北冥抱着她上一辆豪华马车,那可是平阳侯府最新出品,减震性能提升一大截。 “哼,你心里还是没有我,若非有这孩儿,你都不会来接我吧?” 玉秋水白了一眼。 陈北冥知道孕妇惹不得,只好满脸堆笑赔罪。 “哎哟,看你说的,朝廷刚刚发生那么大事,我怎么能走得开。 否则,我早就飞到你身边……” 玉秋水明知道他是花言巧语,但是也受用,才慢慢消气。 “不如你将璇玑宫传给弟子算了,跟我回随园。” “胡说什么,璇玑宫是我腹中孩儿,无论是谁,休想抢走,我不去你的随园,住不惯,还是去玉女门的院子。” 玉秋水对璇玑宫看重,出乎陈北冥的意料,但还是尊重她。 “璇玑宫都是女子,若你生个男孩怎么办?” “谁说男子不能当宫主。” 玉秋水语气霸道,将两条玉腿搭在陈北冥膝盖,示意他按揉。 陈北冥哭笑不得,女人有身孕后,脾气涨的不是一星半点。 到玉女门,已经有玉女门弟子返回。 不过周玉莲和冯敏仍然未归,说是还在寻找剩余的弟子。 安置好玉秋水,陪她一会儿,陈北冥才离开,去城北的军营。 今日是安西军真正成军的日子。 他们经过精心选拔,又参与赈灾,直接加速成军过程。 安西军五万人马,终于全部到位。 整个大营令旗摆动。 枪头如林、寒光闪耀,杀气骤然、冰冷似霜。 无数士卒们演练着兵器搏杀的技能。 安西军统领元罗恭敬的跟在陈北冥身后,一众将领紧随其后。 楚铁山穿着五品偏将盔甲坠在最后。 “很好!看得出你们费心,但不能光练冷兵器,不是让巡防营送来一百门火炮?” 陈北冥没看见火炮的身影,有些奇怪。 “禀公爷,那些火炮末将准备作为杀手锏,一应士卒还在挑选。” 元罗见识过大食人的火炮,以为威力差不多。 陈北冥无奈地指指元罗,有些怒其不争。 这还是大乾比较开明的将军,思维却仍旧停留在冷兵器时代。 看看身后一众将领,开口问道。 “怎么,你们同样这么想?” 众将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显然,他们也是和元罗一样的想法。 “你们啊你们,真是不知道我大乾火炮的威力。等会儿,给你们擀面杖捅腚——开开大眼!” 陈北冥说着,随手招来一个番子。 “去巡防营,让宋应知派一营炮兵过来。” “是,公爷!” 番子翻身上马,纵马出军营。 不到半个时辰,宋应知亲自带着一营悍卒进安西军大营。 “哈哈,众位老哥哥,俺老宋可是羡慕你们啊,安西军待遇优厚,多少人削尖脑袋想进来。” 离得很远,宋应知的大嗓门就在众将耳边响起。 “好你个狗娘养的宋应知,你不是羡慕吗,老子副统领不干了,伯爵的爵位也给你,你换不换!” 安西军副统领朱诏红着眼骂道,他是真的眼红宋应知。 “他马的,姓宋的,今日你别想出安西军大门!” “你今日不留下点好东西,老子打断你的腿!” 一众安西军将军,骂骂咧咧地冲向宋应知。 谁不知道巡防营是陈北冥的宝贝。 饷银无上限,待遇高得吓人,出来一个陈应,就放了二品楚州总兵。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宋应知未来不可限量。 起码是个侯爵,就算公爵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的位子,谁不想干? “哎呀,众位哥哥息怒,小弟错了,这不,一百箱神火雷,一人一个千里镜,算是给哥哥们的补偿。” 宋应知见好就收,忙指着身后大车上的箱子。 安西军将领们看见神火雷,眼神大亮。 那东西在军中可是顶级宝贝,千里镜更是万金难求。 尤其千里镜,禁军中如今只有王元朗和薛万彻有,很是宝贝。 不过最后一辆马车引起众人注意…… 那辆马车护卫森严,却只有一个大箱子。 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第903章 这就开始宫斗了? 陈北冥听见动静,从大帐中出来。 “既然人到了,给他们看看,什么是火炮!” 宋应知拍拍胸脯,大喊道。 “兄弟们听我命令,进入火炮阵地!” 巡防营悍卒们听到命令瞬间,整个人大变。 他们身上那股一往无前的无敌气势令安西军所有将军惊讶。 嚓嚓嚓~ 每一步都仿佛是鼓点击打着众人心灵。 将火炮拉出来,清理炮管、装填火药、填充弹丸、点燃火绳,整个流程行云流水一般。 嘭嘭嘭…… 在冲天的火药烟尘中,弹丸击中目标山丘。 山丘被弹丸一轮猛砸,等一切尘埃散去,众将震惊地发现,山丘顶上的房子,竟被削平! “麻痹的!这就是火炮!” “老子竟然让宝贝躺在仓库?!” “有这东西,什么城池打不下来!” 火炮的表现,彻底改变众人思维。 原来,火药武器如此强大。 元罗惊醒过来,惭愧地向陈北冥跪下施礼。 “末将有罪,不该小瞧公爷给的火炮,即日起定然重用!” “起来吧,你现在醒悟还不晚,去找个僻静之地,给你们展示好东西,那才是改变未来战场的杀器。” 陈北冥不怪元罗,每个新时代的来临,人们难免故步自封。 “末将马上准备!” 元罗猜测就是最后大车上的东西,同时也好奇,那会是什么样的武器? 一炷香后,安西军的核心将领,出现在四面用布幔围起来的空间之中。 他们还在争抢火炮营由谁统领。 二十个巡防营的悍卒走进来,他们走到空地的木箱前。 每个人从箱子里拿出一杆燧发枪和相匹配的火药包、弹丸。 “嗯?那是何物?” “也不是弓弩,那铁管子也不知是做什么用。” “公爷说此物能改变战场,不像啊。” 但等巡防营悍卒展示完燧发枪,人们闭嘴,震撼得久久不语。 没人再敢怀疑陈北冥的论断。 因为在新式火器面前,刀剑、弓弩,甚至重甲骑兵,一切代表冷兵器巅峰的东西,都变得那么无力。 可以说,西秦和南梁的大军,在火器面前毫无胜算可言。 “怎么?哑巴了?” 陈北冥看向一众安西军将领,十分满意他们的表现。 只有让他们见识新式火器的威力,才能彻底摒弃冷兵器。 “对了,卢家那些死士和高手,就是死在五百燧发枪下。” 陈北冥有意忽视暴雨梨花的作用,稍稍夸大燧发枪的实力。 “什么……难怪,难怪您让我等下去执行任务。原来,还藏着那么厉害的后手……” 元罗觉得胸中似乎要爆炸一般,那叫燧发枪的东西让他发狂。 能干死卢家高手的宝贝,谁不稀罕? “公爷,您何时为我安西军装备此物?” “先等等,燧发枪还在改良,要让它适合战场的任何恶劣环境,才能广泛装备军队。 这会儿,还在巡防营进行小范围装备和改进。” 陈北冥对燧发枪的故障率还是不满意。 炸膛和火药包受潮失效,一直是困扰燧发枪的大问题。 若不解决,以后战场若是遇到大雨,肯定会抓瞎。 改良枪管和火药包材质,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元罗虽然有些失望,但手里有火炮也是一样。 “末将定会迅速将火炮营训练起来,但您怎么也得给末将几个人手。” 陈北冥知道他看上巡防营悍卒。 “此事我不管,你去找宋应知。” 元罗一听有门,立刻让亲兵安排酒宴。 “对了,我会给你安排几个人,装备精确射击燧发枪,用他们,可以数百步外取上将首级。 那卢绾,便是死在皇宫亲卫的精确射击之下。” “啊……好,那太好了!” 元罗大喜过望。 若是有对付敌方大将的针对性手段。他碰见所谓的高手,都不害怕。 怎么,能以一敌百是不是? 来,看看是头硬还是燧发枪的子弹硬? 随后的酒宴上,安西军将领们轮番上阵,将宋应知灌得酩酊大醉。 至于席间答应什么,陈北冥不关心。 离开安西军军营,已是满天星斗,陈北冥前往城南的园子。 粮战之时,为保守秘密,并未将韩瑶她们接进宫。 陈北冥进园子,欣赏着清幽雅致的园林院落。 月光洒落,林间甬道旁都挂着灯笼照明。 园中小湖虽只数亩大小,但湖光月色,景色宜人。 当他逐渐走近,看到湖水正对的一间屋子仍亮着烛火,犹如山水画卷。 屋子比邻的房舍之间,奇花异草,林树争艳。 楼阁与湖光山色交相辉映,小桥流水掩映于枝青叶秀之中,粼波潋潋,绚丽多姿。 想不到夜间的园子如此之美。 愣神间,听到有人说话。 “主母难道甘心做公爷外室?” 说话的正是崔莳儿。 陈北冥悄然接近,看清花园情景,二人在花园遛弯。 “我并不在意,崔姐姐出身五姓豪门,想来心高气傲。” 韩瑶虽然单纯却不笨,坐在石凳上,摇着团扇,目光望向空中的明月。 “想必您不知公爷的身世,他极有可能是南梁的六皇子。 未来说不定可以重新登上皇位,到那时……您难道就不想坐在那凤位之上?” 崔莳儿并不放弃,只有把韩瑶推上去,她才有机会施展计划。 “你……你怎么知道的!他真是皇子么,只要能跟着他,我做个妃子也没什么打紧。” 韩瑶惊讶地站起来。 她虽然吃惊于陈北冥身世,但对于皇后的位子却依旧没什么野心。 崔莳儿差点气晕,也不知陈北冥怎么喜欢韩瑶,这女人实在愚蠢得令人发指。 “您就不怕在后宫被人欺负,您无娘家可依靠,定然是要吃亏的!” “不会吧,听说随园姐姐们人很好。” 韩瑶知道宫中人情复杂,自己也的确无人可帮忙。 崔莳儿听出韩瑶动摇,立即摇动腰肢,走到她身侧。 “若主母愿意,奴婢有句话,或许可以助您……” 第904章 首次大规模铁路机动 崔莳儿的声音,充满蛊惑。 “我可以调动崔家的力量助您!” 陈北冥再也听不下去,崔莳儿真不安分。 “你能调动南梁崔家的力量?不知是用什么手段,能否让我瞧瞧?” 崔莳儿大吃一惊,立刻低头不语。 “你来啦,也不说声,吓人家一跳呢。” 韩瑶看到陈北冥,瞬间脸色绽放神采,表情雀跃。 蓦然站起身来,俏生生地站在石桌旁,杏眼含烟,脉脉含情地盯着情郎,姿容说不出地撩人。 她身穿一袭华丽的刺绣衣裙,裙裾缠绕,衣料轻薄,衬托出完美的身形,光彩照人。 “瑶儿。” 陈北冥对韩瑶有种特别的喜爱,她的单纯,没有心机,还喜欢害羞。 韩瑶娇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扑过去,一头扎入情郎的怀抱。 崔莳儿低头要走,却是晚了…… 稍倾,正中的屋内,传出偌大动静,楼阁摇晃,仿如地震一般。 韩瑶已经累得睡去,陈北冥依旧在与崔莳儿共舞。 “啊……我腰都要断了,你……你放过我吧!” 崔莳儿从没尝过如此欲仙欲死的滋味,雪白的娇胴上汗涔涔的。 陈北冥眼神中充满冷峻,毫无怜惜,最终还是结束。 “若再让我听到你说这刚才的话,休怪我无情,你弟弟也别想从东厂的大牢里出来。” 崔莳儿咬着樱唇不语。 她输不起,若她被逐出园子,无数崔家死敌能把她生吞。 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北冥抱着韩瑶上了。 “我要母仪天下!我要躲回失去的一切!” 陈北冥自然听不到崔莳儿心中的咆哮。 抱着韩瑶上楼后,拥着她柔软的身子渐渐入眠。 …… 粮战结束,西秦和南梁就解除封关,恢复通商。 但直到半月后,才派来使者解释。 西秦给的原因是抓捕逃犯,但详情不方便透露。 南梁就干脆多了,说就是不想卖粮给大乾,既然大乾有粮食,就不封关了。 坦诚得一塌糊涂。 大乾倒是没在此事上纠结太多,因为他们还在准备给两国挖坑…… 因为,两国对土豆都有浓厚的兴趣,希望可以获得。 女帝征询陈北冥的意见. “你意下如何?是不是给他们些颜色看看,比如禁售琉璃或者羊毛布?” 陈北冥摇摇头。 “那并不合适,现在大乾的产品是下蛋的金鸡,没必要自断财路,答应他们的请求,只是,要加一些条件。” 土豆明年要在大乾大肆种植,还能防得住人家偷土豆? 但是么,自然不能白给。 对此,陈北冥开出条件。 要么拿十万两,买断优质种子和种植方法。 要么,就用粮食和大乾做交换。 前半年,一斤粮食换一斤土豆。 半年之后,可以适当降价,三年之后,恢复到大乾国内的价格。 两国来使一核算。 拿出十万两白银,那是朝廷出钱,说什么也不能干。 但若是价格的问题,那就与他们无关了。 人家大乾抓着价格不松手,他们又能怎样? 于是,痛快地按照第二种方式达成合作。 他们可没计算过,按照第二种方式,差价会有多大…… 足足让大乾多赚走多少粮食…… …… 同时,朝廷宣布,为了方便运输粮食,加快铁路铺设。 对此,百姓们倒是没有特殊的想法。 但是有心人稍加留意之后,觉得不太对劲。 既是为方便运输粮食,那应该是在主产区和需求区做联通。 为何洛州会是优先施工的方向? 在施工队披星戴月赶进度之下,京城通往洛州的铁路铺设提前完毕。 通车当天晚上,御书房,女帝、陈北冥、于谦、王镇几个人在悄悄谋划。 “忠义公,咱们真要第一次就来大的?” 王镇有些担心的说着。 于谦也是沉吟道。 “铁路刚铺设完毕,只进行过你说的负载验证,尚未真正进行运输,要是出些问题,那可是大事故。” 女帝看着洛州,心里犹疑不定。 陈北冥则笃定道。 “铁路运输已经有一年经验,实施起来不是问题。关键,此番行动保密性要求极高。 若是提前进行试验,他们肯定能察觉出什么。 本身铁路修到洛州,就已经引起人们的怀疑。 要是再等下去的话,肯定夜长梦多。” 说到这里,几人也没什么可纠结的。 “好,我赞成。” 王镇下决定道。 “我……也赞成忠义公的想法。” 于谦思索一番,同样点头。 女帝见此,便期待地看着陈北冥。 “去干吧,莫让朕失望。” “小的遵旨!” 陈北冥领旨而去,迅速布置。 是日夜,安西军分出一支五千人的队伍,乘着特制马拉列车由铁路南下。 马拉列车由工部打造,为便于运送士卒专门设计。 安西军到达洛州时已是后半夜。 先锋营按照早就训练过很多次的科目,直接悄无声息地攀墙,抢到控制权。 随后,没费多少力气,便打开北门。 军队顺利进城,包围此次的目标,姬家! 洛州铁路,专项训练。 就是为的今天! 但是…… 刚刚包围完毕,安西军统领元罗疑惑地看向姬家。 “公爷,情况不对……” 第905章 干一杯女帝的飞醋 陈北冥同样能感觉到异常,环视一遭开口。 “是啊,姬家实在太安静!” 虽然如此,可陈北冥并不意外。 优先修建洛州的铁路,姬家人肯定察觉到异常。 若是轻易废掉姬家,姬昊干脆自己抹脖子算了。 再者,本次出兵也是为了检验铁路运兵,顺便试试安西军的训练成果。 “让兄弟们不要乱碰乱摸,里面应该没人。” 元罗叫来负责此次行动的楚铁山,叮嘱几句。 对于楚铁山,元罗还是很看重。 不仅仅是看在陈北冥的面上,此人带兵的确是一把好手。 安西军士卒破门后,果然没在姬家看到一人。 偌大的姬家,空空荡荡。 从残留的烛火看,在安西军进城前就已经走人。 甚至在列车刚刚发车之时,他们恐怕就已经行动。 没办法啊,五千人大规模出动,根本瞒不过那些探子。 “禀公爷,洛州守将和知府都不在府中,他们家眷也都不知去向。” 负责去请地方官的番子过来禀报。 “罢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 随后,陈北冥若有所思,去皇甫青雪的屋子寻找一番。 等出来时候,手中拿着一张纸条。 纸条放在梳妆台上,很是醒目。 上面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笔法凌厉苍劲,落款却是个唇印。 陈北冥立刻明白皇甫青雪传递的消息。 姬家人去往南郡天鹰堡。 “呵呵,看来日久生情果然有作用。” 陈北冥毁掉纸条,又看看姬家大院。 他们的撤离,代表他们在洛州正式落幕。 “公爷,咱们是在此驻扎,还是如何?” 元罗躬身问道。 “走吧,让朝廷派人来,你们还有更大的作用。” 陈北冥摆摆手,姬家势力一空,洛州便是寻常州府,再无准点盯防的必要。 至于后续朝廷派遣哪个官吏接手,他不关心。 于是,大军踏上马拉列车,动身返京。 女帝对结果很满意。 虽然没能摆平姬家,但是将洛州控制在朝廷手下,已经是大功一件。 “你对洛州官员,可有何建议?” 女帝高兴地问着,言下之意,是希望陈北冥推荐他看重的人。 “只要能让洛州百姓安居乐业即可,具体人选,还是陛下定夺。” 陈北冥躬身回答。 “你啊,一点也不为朕分忧。” 女帝嗔怪地说着。 “那是内阁操心之事,小的要是手身太长,别人意见很大。” 陈北冥淡淡地说着。 “好吧,你有理,朕让于谦去操心。” 陈北冥伸个懒腰,笑道。 “这才对嘛,陛下先忙,小的回去睡一觉,连夜行动,实在是困。” “你还知道困?和妻妾玩起来,不都一整夜?” “嗯……那什么,小的饿了,先回家吃饭。” 陈北冥逃也似得回家。 好家伙,按照现在的趋势,女帝又要吃飞醋! 刚到家,还没喝完茶。 “老爷,陪我们玩嘛。” 红袖蹦跳着进书房,揪着陈北冥的袖子就要往外走。 “好好,等老爷写完这封信就去。” 陈北冥只能先答应。 否则,红袖能用泪水攻击让他就范。 “胡闹什么,没看爷在忙正事!” 纪清嫣端着一杯新茶水进来,呵斥道。 红袖吐吐香舌,转身跑出去,她最怕纪清嫣。 人家现在是随园和凤冥小筑众女公认的当家主妇,不是一般的厉害。 “您又要出京么?” 纪清嫣看见书桌上的地图,赫然是大乾东北羁縻州。 “不错,邺国公洪绍元在东北边郡很不老实。一直与匈奴、高丽不清不楚。 本来,打算让别人去看看。 但是根据探子传回来最新的情报,那里的情况很是复杂。 能解开情况的人,朝廷就那么几个。 他们现在各个忙得要死,还是我相对空闲,我亲自去看看吧。” 纪清嫣露出一抹苦笑。 “我看您是担心别人去,无法保证人身安全吧。” 陈北冥回之以微笑。 “还是瞒不住你,知我者,清嫣也。” 纪清嫣有些黯然,母亲派人送来很多补品,就是希望她能怀上身孕,而陈北冥一走就是一两个月。 “您何时才能不忙,陪着我们姐妹才好。” “此次回来,我一定好好陪你们,一切还要靠嫣儿照料家里。” 陈北冥怎能不知纪清嫣的顾虑,可枪法的准头,自己说了不算。 两人正说着,管家郑乾着急忙慌带着个小黄门进来。 “公爷!宛平郡主病重,陛下召您进宫!” “什么?” 陈北冥猛地站起身,一脸愕然。 宛平郡主自被抓回来,一直在宫中好吃好喝养着,怎么会突然病重? 而且,她现在也不是一个落魄郡主那么简单,更是一个旗帜。 证明皇帝并非滥杀无辜,只要本身没有过错,哪怕是罪臣之女,照样能获得自由生活。 宛平活着自然毫无问题,若是死去,必然会谣言加身。 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说,是皇帝容不下一个弱女子,想法弄死她。 因此,宛平必须保住! “爷去吧,家里有妾身。” 纪清嫣为陈北冥收拾好衣衫。 陈北冥歉然笑笑,与小黄门出随园。 到宛平郡主的院子时,正看到太医院首冯灵枢从内屋出来。 “宛平如何?” 女帝关心道。 除了政治因素,她对堂妹也是打心眼里关心。 “回陛下,郡主病情加重,微臣束手无策,请陛下治罪!” 冯灵枢一脸惭愧。 “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绝不能让宛平出事,否则休怪朕拿你是问!” 女帝着急,若宛平死在宫中,那帮本就不本分的皇族,肯定会闹事。 “微臣……” 冯灵枢苦着脸欲言又止,他是真没办法。 “冯太医,郡主还能支撑多久?” 陈北冥问道。 第906章 绿色霉菌是大宝贝 冯灵枢横下心。 “老夫拼尽全力,让郡主再支撑半月当无问题!” 他决心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 因为陈北冥如此问,肯定是有法子。 这个男人,从来不让人失望。 “半月就够了,你去调集太医院的精锐人手,本国公有用。” 陈北冥知道,是时候弄出那宝贝来了。 就算是救不回来宛平,在别处也有大用途。 “下官遵命,马上去办!” 冯灵枢立刻让人去太医院传达命令。 “需要朕做什么?” 女帝见陈北冥开始指挥,内心也安定下来,那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陛下去让人收集宫中发霉的食物,只要发霉部位是绿色都行。” “嗯?这有何用?” 女帝百思不得其解。 还以为陈北冥需要什么珍奇药物,就算宫中没有,她也可以下旨让勋贵们晋献。 但是,谁能想到,竟然是要发霉食物? “就要这些,发霉越厉害越好,陛下尽管让人去找。” 女帝见陈北冥不像开玩笑,当即下令。 “命令所有宫女太监在后宫翻找。” 最后,人们将找到的东西汇聚到太医院。 冯灵枢和一帮弟子看着面前一对发霉的食物,闻着那酸臭糟馊的味道,直皱眉头。 “公爷,您找这些做什么?” “老冯啊,收起你的嫌弃,用它们做出的东西,能让外伤患者死亡率下降一半还多。” 陈北冥一点也不废话,抗生素的威力,岂是他们能理解? “公爷不是在和老头子开玩笑吧!就这些东西?” 冯灵枢就算是再相信陈北冥,也难以置信。 但,那不耽误他按照陈北冥吩咐做事。 陈北冥让他们提取的东西,自然就是青霉素。 在抗生素还未滥用的今天,那必须是百试百灵的神药! 陈北冥给冯灵枢大致讲解青霉素的杀菌机制,至于老家伙能不能听懂,那不管。 然后指挥着太医院的郎中准备培养液。 培养液是分别用大米和玉米研磨成的汁水混合而成。 然后,将收集的青霉放进培养液,等待七日。 下一步便是准备活性炭。 活性炭好弄,制作简单。 将硬木或者果壳放进金属容器中明火干烧,直到不冒烟即可。 取出后,用清水清洗过滤掉其中杂质,沥干水分,再将木炭研磨成粉,然后风干,得到的东西就是活性炭。 最关键的青霉素提取,便在七日之后。 …… 这一日,除了太医院和女帝,连天下第一名医关苍生都闻声而来。 关老头为宛平郡主诊断后,也没什么法子。 听冯灵枢说起青霉素的事,也不急着出宫,一头扎进太医院。 “小子,此物真有你说得那么神奇?” 关苍生指着忙碌的太医们。 “呵呵,前辈且看着就是,青霉素的威力绝对比小子说的要大。” 说完之后,他们开始更衣。 陈北冥和太医们都穿着用高度酒煮过的白色麻布衣衫,并遮住口鼻,手上也带着麻布手套。 房间和墙壁等环境,也都用酒精擦拭消毒。 无菌的概念,现在就要给他们灌输。 陈北冥指挥太医将培养液倒进琉璃瓶中,琉璃瓶口放有几层过滤用的棉布。 再往过滤完的培养液中倒入三倍的菜油,不停搅拌,进行萃取操作。 直至琉璃瓶中的液体变成三层。 然后将上面两层液体取出来,只剩下最下面的水溶液层。 将活性炭放进水溶液,吸收青霉素。 接着,再用蒸馏水洗炭。 最后,将提前制作的酸性水和碱性水注入其中。 再过滤一遍,就会得到青霉素溶液。 陈北冥看着琉璃瓶中的液体,也不确定能不能救宛平郡主。 成功率和纯度都没办法验证。 若是时间允许,肯定要做个培养验证最好。 可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所有人都凑上来。 他们忙活好几天,才得到琉璃瓶中的东西,都想知道它的作用。 “陛……陛下,成了!” 冯灵枢咽下口水。 女帝双眸冒光的走到陈北冥身侧。 “这便是你说的青霉素?” 女帝这几日处理朝政都无精打采,无时不惦记着太医院。 “呃……可能是,说实话,陛下,小的也不敢说多大把握。” 陈北冥只能选择实话实说。 若是宛平用后没效果,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晋王罪大恶极,但宛平不一样。 她善良柔弱,一有时间便带着侍女去赈济灾民,救过很多人。 也许内心觉得,可以弥补些父亲的罪过。 毕竟,她在明面上无法阻止。 再加上女帝对宛平郡主的看重,一切都不容许失败。 “陛下!郡主又昏迷过去!” 云鸾闯进来,一脸苍白。 陈北冥叹息一声。 宛平每次醒来便一言不发,谁的话也不理。 近几日才发现,她很长时间没有服用太医院调理身子的药,都偷偷倒掉。 摆明一心求死。 “用吧,朕相信你!” 最后,还是女帝做出决定。 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幼心疼的堂妹香消玉陨。 片刻之后,众人出现在宛平的卧房。 由冯灵枢亲自动手,将一管青霉素溶液注射进宛平纤细的手臂中。 接下来,就是等待。 女帝为替宛平祈福,特意去重新修建的太庙。 皇宫取消所有娱乐,戏楼和教坊司难得的停下来。 而偌大后宫的妃嫔们,只有秦舒儿为这个表妹日日上香祷告。 晚上,几乎牵涉的人,都没能睡好。 都在等着结果…… 次日,凌晨。 床榻上的宛平缓缓睁开双眸,瞧一眼房顶后,幽幽开口。 只是说出的话,让人大跌眼镜。 第907章 青霉素的恐怖之处 宛平生无可恋的道。 “我还没死么?” “你应该是死不成。” 宛平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柳眉蹙蹙,下一刻就看到那张讨厌的脸。 “我……咳咳……我不想见你,你出去!” 陈北冥在宛平郡主脉搏和额头探查过后,确认她身体状况正在复苏,顿时松了口气。 看来青霉素已经起作用。 “郡主醒了?让老夫瞧瞧!” 听到动静的关苍生和冯灵枢闻声进来,他们对青霉素效果最为关心。 关苍生为宛平郡主诊断完,连道不可思议。 “啧啧啧……此物当真神奇!郡主的身子好了许多!” 冯灵枢则激动直打摆子,他是第一个明白陈北冥做出此物有多大功绩。 能够拯救多少人的性命! 此事必然能够名留青史! 而他自己必然榜上有名。 宛平看见众人如此高兴,心里很是郁闷。 听他们的说法,自己正在痊愈? 那不行! 此前整日不吃药,就是为了求死! 天天被关在院子里,又有人为救她而死,她心中不安。 何况身子差劲,活下去只会是所有人的负担。 只有一死,才是解脱。 “你……你们……不许救我!” 宛平看似决绝地说着。 “那可由不得你,郡主还是好好休息。” 陈北冥笑眯眯为宛平郡主盖好薄被。 宛平冷哼一声,闭上双眸。 注射三次青霉素后,宛平郡主的病已经痊愈七八成。 咳喘基本消失。 剩下的,就是等着彻底痊愈。 宛平郡主从开始的抗拒,慢慢变得接受。 肺里不再憋闷,身子也没有随便动动就喘息的难受。 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没病是如此轻松快乐。 只是,那个讨厌的人也来得少,听说治好治疗的就是那人所做。 也许他也没那么讨厌…… 另一头,死囚牢。 从里面跑出来的冯灵枢一会儿哭一会笑,吓得差役们不知所措。 “哈哈……神迹!简直是神迹!” 冯灵枢像个疯子一般在大街上又哭又笑。 “冯太医怎么了?” “不知道啊,天天在死囚牢待着,莫非疯了?” “呵呵,咱这天牢岂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冯老头定然是被吓的。” 天牢的差役们议论纷纷。 但他们却不知,冯灵枢心中的惊骇。 冯灵枢拿天牢中的死囚做的青霉素试验,竟无一人因外伤死亡! 要知道,天牢死囚死亡率一直奇高。 虽说是因为各种疾病死亡。 但最多的还是外伤。 冯灵枢挑选的十五个死囚,全被治愈,现在已经活蹦乱跳。 就算他自认医术非凡,可在不用青霉素的情况下,也难以做到。 如此重大发现,必然世人敬仰,名留青史! …… 皇宫,御书房。 女帝正在召集内阁会议。 粮战结束,各州府有些许官员擅离职守,任由百姓打砸府衙县衙。 这笔账肯定要算。 若说那些官员没提前得到消息躲起来,鬼都不信。 于谦信心十足,他要尽可能多地拿下一些州府。 如此,才能保证这些州府处于朝廷的管辖之下。 而严党官员们自然也不会束手待毙。 两方唇枪舌剑,吵得不可开交,但眼前的场景,也只是双方较量的前戏。 “陛下!陛下!大喜事啊!哈哈……” 此时,冯灵枢不顾一切闯进来,让双方尴尬地停住。 揪胡子的、扯衣领的、斗鸡眼顶牛。 一帮朝廷大佬的丑态,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冯灵枢面前。 女帝瞪云鸾一眼,知道她是故意的。 否则以她的武功,冯灵枢老胳膊老腿的,怎么可能闯进来。 云鸾表面告罪,心里却是为情郎高兴。 因为冯灵枢禀报的事,事关陈北冥。 “冯爱卿,你最好能说出让朕满意的事,否则休怪朕严惩!” 女帝扫一眼御书房众臣,淡淡道。 众朝廷大佬慌忙低头整理自己官服,仿佛刚才一脸丑态的不是他们。 冯灵枢左右看看,讪讪一笑。 “陛下,刚才的场面算啥。微臣日常给朝臣治病,什么惨样子没见过?有些,可比眼前难看太多呢。” 他这么一说,众人脸色变得更难看。 别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冯灵枢不管他们,继续惊喜地喊着。 “陛下,大喜啊,微臣将忠义公的青霉素在天牢死囚身上试验过,全都活下来。 此神物可让我大乾军队伤兵死亡,起码下降七成!” 冯灵枢不敢将数字说得太高,但如此已经极为惊人。 “什么?!冯灵枢,你不是在说胡话吧?” “天底下竟有东西有此奇效?” “绝不可能!” 一众内阁大臣谁没有署理过地方军政,带兵打仗并不陌生。 下降七成代表着什么? 那代表有更多的兵员投入战场,这是可以改变战争双方态势。 要知道,战场上兵卒的死亡,大多不是战死,而是死于重伤不治。 “呵呵,众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天牢求证,老夫愿意用项上人头与诸位打赌!” 冯灵枢一谈到自己主场,谁也不惧。 严嵩微笑着站起来,可说出的一番话,让所有人直呼老狐狸…… 第908章 当封异姓王? 却见他慢条斯理道。 “冯院首的话老夫自然相信,不过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忠义公劳苦功高,赏黄金千两,圣旨表彰就好,毕竟爵位短时间内不宜再动。” 他打算不动声色地将此事压下去。 “阁老的话老夫不同意,老夫领军多年,深知战场残酷,忠义公此功劳之大堪比灭国!” 王镇不干了,大嗓门立刻嚷嚷开。 “灭国之功?姓王的你还真敢胡咧咧,难道你还想让陛下给陈北冥封王不成?” 灭国者王,这是大乾太祖的祖训。 不过开国的异姓王都被太祖杀光,后来也无人能立此大功。 陈北冥若封王,影响可就太大,只会让双方实力的天平失衡。 严党必然不能看着此事发生。 怎么奖励都行,封王没门! 于谦见状,思索片刻,也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开口道。 “阁老言之有理,眼下,忠义公尚未取得灭国之功,封王尚早。还是先嘉奖,等日后再说。 万一到时候有灭国之功,谁也说不出什么。” 他一说完,王镇便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而严嵩则是别有深意的瞟一眼。 女帝听闻,思索良久,还是决定暂不封王。 如今确实还谈不上必须封王之时。 而且,大乾国内算不上太平,潜伏在暗中的敌人还有相当数量,远远没到高枕无忧之时。 没必要过度刺激他们。 众人争吵一番,不欢而散。 王镇看都不看于谦,甩着胳膊往外走。 于谦见状,叹息一声追上去。 等左右无人,他喊道。 “平阳侯,等等我!” 只是,老王半点没有停下之意。 “侯爷啊,老于我有话要说!” 王镇仍是不理。 “王镇,就你向着忠义公,以为老夫不是?你也不想想,要是现在封王,等将来公爷带兵灭国,该怎么办? 难道让他年纪轻轻就马放南山,做太平王爷? 那个时候,你也有罪责!” 王镇终于停下来。 于谦快步上前,声音越压越低。 “别人不信,你还不信?忠义公迟早会灭掉西秦和南梁。 灭掉一个,封异姓王,倘若灭掉两个呢? 现在你们就想让他封王,那是架在火上烤! 你好好想想吧,还跟我使小性子,也不知谁才是真的为他考虑!” 于谦说完,拂袖而去。 留下王镇在那摸着脑壳。 他细细考虑一番之后,才幽幽开口。 “于大人说的好像在理啊……” …… 作为事件主角的陈北冥,毫不在意,带着随园众女乘着画舫在朱雀湖上游玩。 朱雀湖上景色宜人,游船众多,诸女玩得很是开心。 她们出门的机会不多,自是撒欢地玩。 陈北冥躺在一张特制的躺椅上,享受着采薇的按揉,田颜雪的投喂,吴阿蛮的舞蹈。 阿蛮轻旋转身,落英缤纷,桃花飞舞,映衬着她如玉般晶莹美丽的脸颊。 风吹起她素白的长衫襦裙,长长的秀发随风轻舞,恍如出尘的仙子般,清丽脱俗。 自阿蛮进随园,轻易不会展示舞姿,此时却是纵情地跳着。 “哼,那严嵩老狗好可恶,不让老爷封王!” 元慧儿饮口果酒,娇憨骂道。 “慧儿妹妹说得对,他就是嫉妒老爷功劳大。” 辛玉婵提着裙摆走进画舫厅中,插嘴道。 陈北冥在田颜雪圆豚上摸一把,得到后者一个媚眼。 “封不封王,我并不在意,老爷只在乎你们。” 厅中众女大是感动,纷纷献上香吻,陈北冥脸上顿时被唇印覆盖。 陈北冥也没闲着,爪子在众女身上游过,惊呼声中,跑个没影。 红袖和添香进来,正看到眼前一幕,总觉得哪里不对。 众姐妹眼神表情怪怪的。 以往最为胆小的元慧儿变化极大,那股动人心魄的少妇风情,就算是傻子都能瞧出问题。 “老爷,您有事瞒着我们!” 红袖扯住陈北冥的袖子,一脸狐疑。 添香曾偷偷问过其他姐妹,每个人都说没事,但又一脸古怪。 “老爷,您是否不喜欢我们?” 陈北冥看着眼前这对清纯到心颤的双生子,要说不动心,那是说谎。 “咳咳,尽胡说,我最爱的就是袖儿和香儿,你们可是最先陪着老爷的。” 甜言蜜语最为致命。 红袖和添香立刻阴转晴。 红袖掏出绣帕给陈北冥擦拭脸上的唇印,嘴里絮絮叨叨,俨然一副大夫人的做派。 “都不是省心的,爷您可是当朝国公呢,怎能如此乱来。” 陈北冥点头时,眼睛被红袖有些汹涌的波涛吸引。 以前没注意,白菜已经熟透! “袖儿说得对,是该好好管管。” 添香不甘示弱,两片玉豚放在陈北冥膝上,拿着陈北冥的手放在自己怀里。 “老爷,妾身长大了呢,您摸摸。” 陈北冥鼻血差点喷出,那手感简直要命! 不过么…… 陈北冥还是忍住,没有继续深入。 现在是画舫,还是白日。 若是让有心人瞧见,大秘密可就要泄露。 恰好此时纪清嫣进来,红袖添香吐吐香舌,一溜烟跑掉。 “夫君您还想当众宣淫?不过您还是找日子收了她们,免得姐妹们瞒得辛苦。” 纪清嫣摇摇团扇,瞥一眼二女离开的背影。 随园众女几乎都与陈北冥有肌肤之亲,谈论些妇人话题,还得避开红袖添香。 “咳咳……嫣儿来了癸水?那今晚岂不是无法陪我?” 陈北冥岔开话题,耸耸鼻子,嗅到纪清嫣身上的淡淡血气。 可此话一出,情况就不太对劲。 纪清嫣神色变得黯然,她做梦都想没来,因为那意味着身孕。 “妾身总是没福气。” 陈北冥知道说错话,忙将纪清嫣搂进怀里。 “你们一个个的,总是想要什么孩儿,不知道妇人生产是过鬼门关。” “只要给妾身一个孩儿,妾身就是死也甘愿!” 纪清嫣的倔强让陈北冥无话可说,打又舍不得,只好拍拍她的美背。 随后,神情变得严肃。 压低嗓门道。 “今日我带你们游湖,看见的人很多吧。” “是,很多人和您打招呼呢。” “好,等会儿再去趟戏园子,便能开始计划。” “嗯……妾身明白,一定做到以假乱真!” 第909章 金蝉脱壳之计 画舫直到华灯初上,才返回城中。 陈北冥按照计划,并未带众女回随园,而是去青云坊大剧院。 剧院里正在上演新剧《倩女幽魂》,是陈北冥根据几个版本融合写出的剧本,音乐用的就是徐老爷子旋律。 缠绵悱恻的故事和动听的音乐,将众女感动得稀里哗啦。 剧院里到处都是女子的啜泣声。 从剧院出来时,众女还在谈论着故事。 但没一会儿,便再无动静,在马车里睡得东倒西歪。 到家后,陈北冥将她们逐个送回房间。 随后,又和纪清嫣叮嘱一番。 “替我的人,偶尔露面即可,别弄巧成拙。” “您放心就是。” 陈北冥说完,乔装成为东厂番子,只带着几个东厂精锐,离开京城。 为迷惑对手,还在东厂安排替身。 知道陈北冥不在京城之人,除了随园几女,便只有女帝。 小队人马出京城后,便一路过易州、幽州,朝着东北边郡首府蓟州而去。 “冥哥,幽州嫩多好吃的,我们为何不多待些时日。” 韩瑶很快乐,因为陈北冥离京带着她。 天天在那园子待着,都快憋坏。 马车另一头,崔莳儿和妹妹崔墨儿恭敬地蹲坐着。 陈北冥带上她们可不是去散心,是担心崔莳儿和崔家的力量纠缠不清,而帕楚莉亚又时常不在园子。 韩瑶那单纯的性子,又根本管不住崔莳儿。 再说,她们几人,说不定能在那里派上用场。 “你当我们出来游玩啊,此去东北边军是有要事要办。” “人家知道嘛,就是觉得可惜。” 韩瑶抱住陈北冥的胳膊,笑声宛若银铃。 崔莳儿心中暗恨,她刚和崔家秘密力量联系上,陈北冥就派人将她们带出京城,肯定是察觉到什么。 看眼妹妹,更是叹息,如此绝色,陈北冥竟不看上一眼。 看来还得想法子,将她送上陈北冥的床…… 姐妹二人,无论是谁怀上陈北冥的孩子,计划就能施展。 马车过幽州后,道路愈发崎岖。 官道上的行人客商相比之前少一多半。 陈北冥趁机与一个赶车的老者攀谈上。 “老丈请了。” “公子客气,听口音是京城人士?” 老者穿着朴素,大车上拉着挺多箱子,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老丈厉害,小子正是京城人,此去蓟州府是想做些生意,听说邺国公洪绍元将蓟州治理得很是不错。” 陈北冥来大乾两年多,口音早就改变,一口大乾京城官话。 “哼,姓洪的也配!” 老者一脸愤懑,似乎对洪绍元颇有怨气。 此时天色渐晚,不便赶路。 陈北冥便和老者等几个商贩打扮的人,在一处破庙前停下。 虽是七月末,山间气温却有些凉,蛇虫颇多。 陈北冥拿出些驱蛇虫的药物分给众人,迅速拉近距离。 众人收拾好过夜的帐篷,便凑在火堆前吃着干粮。 陈北冥安置好韩瑶三女,便拿着酒葫芦和几只竹杯找到老者。 “老丈尝尝小子的酒,保准您喜欢。” “呵呵,老夫饮酒多年,不敢说喝遍天下,但敢说见识无数。但你葫芦里的酒却从没闻过。” 老者鼻子微动,闻着葫芦里的酒香。 眼神随意地从韩瑶三女身上掠过,不由露出诧异之色。 青年男子身边怎么会带着如此绝色佳人? 光从她们行为举止看,就是出身富贵。 同时,看陈北冥的眼神也有所戒备。 “不怕老丈笑话,小子祖上曾是大乾伯爵呢,可是父辈做错事,被陛下夺爵,贬为平民,身边只留下几个侍妾。” 陈北冥将编好的身世借着酒意说出。 一身豪爽的纨绔做派,让老者信七成。 “陛下仁德,公子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酒至半酣,陈北冥才找到机会打开话匣子。 “老丈似乎对洪绍元有意见?不瞒老丈,小子和此老贼有仇。” 老者红着脸,打个酒嗝。 “姓洪的就是个奸贼,勾结匈奴人掳掠我大乾百姓,去年冬日就有几个村子被匈奴掳掠一空!” “听说还有高丽人,他们也参与残害我大乾百姓?” 陈北冥循循善诱,将老者口中的消息掏个干净。 几个商人也忍不住开口,全都是洪绍元的罪行。 可是,这些消息竟然丝毫没传到京城。 可见他们对消息的封锁之严密。 洪家仗着在蓟州和几个羁縻州胡作非为,赚下很多银子。 根据老者和几个商人的说法,幽州四成的产业都被洪家掌控。 可以说就是蓟州的土皇帝。 陈北冥越听越心惊,喝完酒便回马车。 掀开帘子,发现韩瑶和崔墨儿已经睡下,发出轻微鼾声。 刚纳闷,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却是崔莳儿提着裙摆从草丛中走出。 她长裙绷紧身子,衣领半解,翘豚箍得浑圆,惹人遐思。 喝完酒的陈北冥,登时来了性致。 扛起崔莳儿走进一旁林中。 “啊!你……” 崔莳儿反应过来,才发现是陈北冥,便放弃挣扎。 到一僻静处,将崔莳儿外裙剥去,铺在草丛之上。 随即,将她扔在上面,动作很是粗暴。 崔莳儿咬牙笑着,她此刻只能用身子让眼前男人释放欲望,才可能找到机会。 动手解起身上里衣,一对玉兔悄然蹦出…… 第910章 三四个美人,发财了! 纤细的柳腰,曲线诱人的锁骨。 那一双饱满高耸的明月,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 白皙流光熠熠,诱人不已。 平滑无一丝赘肉的小腹,再往下,春色无边。 崔莳儿玉腮通红,结实弹性的玉腿牢牢绞在一起。 “我想求你……啊……不要走后……” 陈北冥将心中狂暴尽数放在崔莳儿身上。 虽在旷野之中,崔莳儿却不敢放肆,快乐到最后就是苦苦支撑。 好在陈北冥还是放过她。 “你最好闭嘴,老实待在我身边,否则崔家的仇人很愿意拿你发泄怒火。” 陈北冥穿衣走出林子。 少顷,崔莳儿才慢慢爬起,银牙几乎咬碎。 自己堂堂顶级豪门的大小姐,此刻却沦为这个男人的玩物,老天何其不公! 还想再骂些什么…… 发现无论如何,也骂不出过分的话。 难道是因为他活儿太好,不忍心? 她自然能不清楚,那是陈北冥日久生情的绝技。 原本,陈北冥并不打算收她。 现在身边环肥燕瘦众多,不差她一个。 可问题是,崔莳儿会乱来啊! 好在,陈北冥还有个日久生情的手段。 多日之后,应当会让她有所改变吧…… 崔莳儿还在纠结,林中传来的狼嚎打断思路。 她匆匆用衣裙裹住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亮光跑去。 等看到火堆,才松口气,没看见那个让人讨厌却又感情复杂的身影。 她小心爬上马车,挨着妹妹躺下,却如何也睡不着。 翌日,早晨 队伍收拾好细软,继续出发。 陈北冥选择与老者等几个商人结队而行。 老者叫谷勒,做布匹生意。 蓟州府位于边关,天气寒冷,民风粗犷。 此地百姓不喜丝绸,对便宜保暖的麻布更欢迎。 不过自羊毛布被发明出来,麻布渐渐被替代。 谷勒大车上箱子里所装之物,就是从幽州批发而来的羊毛布。 一路上结伴而行,谷勒话也多起来。 “羊毛布可是好东西啊,公子既然来自京城,可见过发明这羊毛布的忠义公?” “呵呵,曾有一面之缘,不怎么熟悉。” 陈北冥让车夫骑马跟在一侧,自己坐在车头赶车,顺便与谷勒闲聊。 “忠义公北逐匈奴,东灭倭寇,迎回征西军,可是我大乾的英雄!” 谷勒喝一口粗粝的酒浆,老脸变得很是红润。 “老丈过誉,都是陛下指挥得当。” 陈北冥可不想与女帝争民心。 功高震主绝非什么好事,虽说女帝现在表现得并不在意。 谷勒可不同意他的话,讲起无数大乾人耳熟能详的北疆战事。 “您有所不知,那可不是陛下指挥得当,是忠义公真的能打啊!” 谷勒的讲述版本更加夸张。 将北疆大战描述得像是大战一般,什么天神下凡,降下神雷云云。 陈北冥哭笑不得,没接话茬。 若是反驳得厉害,只怕谷勒还以为眼前男子瞧不起陈北冥…… 倒是韩瑶手拄着下巴在车窗上,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插上一嘴。 崔莳儿听到过最接近真实的一版,知道热气球和神火雷的存在,对谷勒的故事很是不屑。 “愚蠢至极!” “姐姐说什么?” 崔墨儿正听得入神,听见姐姐的话,回头问道。 “没什么。” 崔莳儿动动依旧酸软的腰身,尽量保持优雅姿态。 陈北冥随手甩一鞭子,偶尔附和一句,对车厢内的一切听得清楚。 大乾东北地域辽阔,但人烟很是稀少,幽州距离蓟州不是一般的远。 路上虽有些镇子,却只能歇歇脚,条件也很简陋,好吃的就更别提。 韩瑶虽出身富贵,自幼娇生惯养,一声苦都没喊过,吃粟米饼子也能甘之如饴。 一切,只因跟着情郎。 这一日,他们进入叫做莽山的小镇。 说是镇子,只有一条街,房屋几十间,一眼就能看到头。 陈北冥在刚进镇子时,鼻子就嗅到血腥味。 根据经验,绝对是人血,不会超过三日。 进入镇子后,街上行人的眼神奇怪且疯狂,像是在看猎物,又有种异样的神色。 “小心,镇子有古怪。” 陈北冥低声对身边番子道。 十几个番子跟随陈北冥北上南下,早就无比默契,立刻警惕地封锁住马车所有方向。 镇子中心客栈,硕大的店招迎风舞动。 小二手脚麻利地为客商们引着路,指挥着将马匹赶进马棚下。 “客官们放心,都是上好的精料,保准喂得饱饱的!” 但是,陈北冥拒绝小二的帮助。 “呵呵,不必,本公子喜欢自己喂马,小二哥还是伺候别人得好。” “呵呵,客官自便。” 小二表面依旧热情,但一双灵动的眼珠子贪婪地看着番子们的马匹。 他发现,那都是上好的战马,价值不菲。 转身时,看见马车上下来的韩瑶三女,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在这穷乡僻壤,何时见过如此出色美人! 若是和眼前的可人儿比起来,之前那些,都只能算是粗糠! 今日不鸣则已,加上之前的,一来就是三四个啊! 发了! “得赶紧告诉大当家!” 小二和同伴使个眼色,转身向角落走去。 陈北冥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发现自进入客栈,血腥气愈发浓烈。 尤其在马棚边。 由于马的排泄物遮掩,普通人根本难以发觉。 进客栈后,韩瑶她们为了避嫌,早早地进房间。 陈北冥挑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打量着大堂里的七八桌客人。 客人有四桌是同行的客商。 剩下的虽然是客商打扮,但腰间鼓鼓囊囊,神色警惕。 陈北冥目光在其中一张桌子停下,一个面容冷峻的黑衣女子引起注意。 女子目若灿星,柳叶眉,鹅蛋脸,琼鼻小巧,下面是张大小合宜的檀口。 组合在一起,既有江湖女子的洒脱肆意,又有些富贵之气。 看着就是出身不一般。 “呔!乱看什么,小心你的招子!” 第911章 小镇竟然隐藏差点宗师境的高手 女子旁边的壮硕青年,指着陈北冥厉声呵斥道。 端坐正中的老者,呵斥青年一句。 “不得无礼!” 随即对着陈北冥拱拱手。 “抱歉,小徒无礼,还请公子见谅!” “老先生客气,无妨。” 陈北冥对老者观感很好,拱手回礼。 老者的武功境界不低,距离宗师只差一段距离。 想不到在此,还能看到如此高手。 壮硕青年虽然不服气,但对老者颇为尊敬,低头不再言语。 女子似乎已经习惯别人的目光,对陈北冥也只是淡淡扫一眼,就专心吃饭。 此时,小二端来饭菜。 一只野猪腿烤得外焦里嫩,颇见功夫。 另有一道野鸡炖蘑菇,香味扑鼻。 剩下的除去肉食还有些野菜,荤素搭配,颇为丰盛。 与之前的小镇饮食,大相径庭。 一桌子菜,吸引大堂所有人的视线。 甚至还能听见某些人吞咽口水声。 陈北冥端起酒壶晃晃,没动筷子,笑容越来越浓。 饭菜中虽然没下毒,但是酒中已下,还是无色无味的软筋散。 对于寻常人来说,软筋散难以察觉不假。 只是掺杂软筋散的酒水略一加热,会有种淡淡的酸味。 这些经验,还是朱凤告诉他。 陈北冥将酒壶在油灯上烤片刻,就有股酸味飘出。 一直低头算账的掌柜似是意识到异常。 “客官可是嫌弃小店的酒不好,小老儿给您换一壶。” 说罢,给小二使个眼色。 小二立即意会,上去就想抢陈北冥手中的酒壶。 “呵呵,想毁灭罪证?” 陈北冥灵巧躲开,小二抢了个空。 此话一出,正在用饭的几桌人停下筷子。 “公子,酒有古怪?” 老头谷勒脸色大变,他方才喝下几大杯。 啪~ 壮硕青年将酒壶扔在地上,霍然站起,愤怒地指向掌柜。 “好你个朱老头,给咱爷们玩这套!” 老者一行人立刻低头催吐,显然也喝下酒。 掌柜懒得再伪装,打个呼哨。 “嘿嘿,那咱不装了!” 客栈外立即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二十多个黑衣人涌进来,手中兵刃闪着寒光。 “陆门主,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国公爷可曾亏待过您?” 掌柜背着手从柜台出来,一脸惋惜地摇摇头。 “哼!老夫就是死也不与匈奴人合作,必将洪绍元那恶贼的罪行告知朝廷!” 老者说完,口中射出一道水箭,竟将酒逼出来。 水箭射向掌柜,却被其轻描淡写地用袖子击散。 “咦?” 陈北冥被掌柜一手小小惊艳。 掌柜有武功,他看得出来。 但身手比之老者只强不弱。 原来,他一直在压制身上气息。 “那就没法子了,老夫收下公爷银子,只好送你们上路,动手!” 黑衣人立即扑向大堂众人。 谷勒等几个商贾可没什么身手,又喝进毒酒,身体酸软得厉害,只能闭目等死。 番子们收到陈北冥命令,掩护着商贾们退到窗边。 黑衣人显然是想杀人灭口,但番子们配合默契,丝毫没给他们机会。 “他马的,宰了这帮狗日的!” 黑衣人在番子们进退有据的配合下没占到便宜,恼羞成怒。 番子们一套步法配合可是纪清岳亲自调教。 一般江湖高手,根本不是对手。 陈北冥被番子们护在正中,啃一口猪腿,吃得满口流油。 “不错不错,猪腿烤得火候正好。” 大堂另一侧,黑衣人和老者一行人打得正难解难分。 老者他们虽然催吐出来大半酒水,但还是受到影响,渐渐开始落入下风。 刺啦~ 女子被黑衣人在腿上划破一刀。 伤得虽不重,但破开的布料之下,白皙美腿还是见血。 陈北冥瞧得很是心疼,如剑之眉微微抖抖。 “吼!老夫试试朱兄的功夫,堂堂血手刀王朱自在,竟然投靠权贵,甘心做其门下走狗!” 老者一双肉掌与掌柜交几招,双方实力旗鼓相当。 “都是混口饭吃,京城皇族和勋贵府里的江湖高手还少了?凭什么老夫要待在镇子里喝西北风!” 朱自在一脸狰狞。 两人的战斗不是其他人可参与。 很快,两人身边便成真空地带。 但是,老者带的人越来越吃亏。 方才骂陈北冥的壮硕青年,让黑衣人砍得浑身是血,仍自咆哮。 扑哧~ 女子胳膊上又挨一刀。 陈北冥很是惋惜。 “啧啧啧……多好的胳膊,剑抬高两寸,刺他肋下多好……” 四个黑衣人拿番子们没辙,立刻放弃。 转而去针对老者一伙人。 因此女子背上便挨刀。 “麻痹的!给老子住手!” 陈北冥再也看不过去,身形化虚,从番子中间飘过,出现在女子身侧,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带进怀里。 随手将砍过来的几把刀拍开。 黑衣人手中的刀断裂成两截,刀尖一头像暗器似的刺向朱自在。 朱自在心中警铃大作,头发都要竖起来,一个铁板桥,堪堪躲过刀尖。 “你是谁?何门何派?师傅是谁?” 逃过一命,朱自在警惕地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没理他,带着女子到角落,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放在女子手中。 “好好包扎伤口,用了此药保证不留疤痕。” “谢……谢谢!” 女子怔住,还是道声谢。 她已经感觉到,陈北冥方才的几招,绝非刻意非礼。 那是在带着她,寻找击破敌人的手段。 “这位姑娘可是漂亮呢,难怪冥哥舍不得放开。” 不知何时,韩瑶出现在二楼走廊,一脸醋意。 陈北冥刚想解释,看到有伙计拿着刀去抓韩瑶。 一个飞掠,跃上二楼,将韩瑶护在身后。 伙计见此情形,大声吼叫,一刀劈向陈北冥。 只是下一刻,便直愣愣地摔倒在地,眉心多出个血洞。 啪~ 陈北冥在韩瑶玉豚上揍一巴掌。 “谁让你出来的,添乱!” “人家关心你嘛,房里多无聊。” 韩瑶对厅中的剧烈打斗一点不感兴趣,美目只有情郎。 朱自在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他成名多年,从未遭人如此对待。 夺过黑衣人手中刀,狂吼着朝陈北冥二人劈来。 “小子!去死!” 第912章 小镇惨祸和大人物的野心 那是凝聚朱自在毕生功力的一刀,凌厉无比! 朱自在似乎已经看到被斩成两半的二人,笑得猖狂残忍。 “死,狗日的给我死!” 然而…… 他错了! 他的刀,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更要命的是,陈北冥只用两指接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朱自在拼尽全力,也难动分毫。 忽然,他脑海一惊,心内大震,转身就逃。 “我让你走了吗?” 陈北冥的声音响起,像是夺魂无常。 朱自在眼见大门就在眼前,加速向外冲去,哪还管得着一帮手下。 原本想干完这一票,就改头换面去享受荣华富贵。 他已经做好首尾,没人可以追查到…… 可是,谁能想到,竟然遭遇那个人…… 登时,那张脸蓦地出现在眼前。 他还没反应过来,脖颈就让人抓住。 “你……你不能杀我!” 朱自在拼尽全力想要挣开。 但拳脚击打在陈北冥身上,如同击中精钢,震得浑身骨头都要断掉。 “为何?” 陈北冥眼神冰冷,就像在看一具尸体。 “我知道邺国公的秘密……” 陈北冥只听个开头,就决定先留下他的狗命。 邺国公洪绍元定期会和匈奴、高丽人会面。 至于谈的什么,无人知道。 陈北冥制住朱自在的几处大穴,丢给番子。 客栈大堂的黑衣人见首领被抓,纷纷试图从四面破窗而逃。 但是…… 别人岂会轻易放手,立刻追击上去。 可失去领头之后,黑衣人实力大减。 须臾间便被压制。 只有部分人逃走,转眼现场变得安静。 老者喘息片刻,走到陈北冥跟前。 “老夫陆飞白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客气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陈北冥随意地摆摆手,走向几位商贾。 商贾们惊魂未定,围着陈北冥吐着苦水。 “真是感谢您啊……” “今晚若是没有公子,老头子必死。” “公子啊,到地方之后,说什么让老汉做东,好好感谢您。” 他们原以为陈北冥只是个落魄勋贵。 谁知武功如此之高,一个个攀起交情。 陆飞白自认在江湖中名气颇大,谁知对方毫无反应,忙着和商贾们交谈,一时老脸有些微红。 只好尴尬转身去检查弟子们的伤势。 虽有几个伤重之人,但没有性命之忧。 尤其那叫袁豹的壮硕青年,都快砍成血葫芦,却没伤到一点要害,算得上命大。 “师妹!你没事吧?嘶……” 袁豹失血过多,头晕目眩,却还是不忘关心女子。 “我没事,多谢师兄挂怀。” 女子包扎伤口的同时,美目余光始终在陈北冥身上。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好特别的男子。 身边师兄弟虽然总围着她转,却没有一个敢如此大胆。 袁豹见师妹总盯着陈北冥,心中顿生妒意,对他愈发敌视。 只是,陈北冥心思却在别处。 回头吩咐番子。 “你们去镇子里搜查一遍。” 片刻之后,人们回来。 “爷,偌大的镇子空荡荡,许多人家屋子里还煮着饭。” “镇子里人,你是怎么处理的?” 陈北冥让番子们将朱自在押过来。 “没……没处理啊,他们都逃进山里。” 朱自在皱着眉头道。 陈北冥叹息一声,带领人到马棚前。 “将马匹赶出去,马棚下有东西。” 番子们行动麻利,赶走马匹后,没费多少力气,就在马粪和干草混合堆下发现一个铁盖子。 盖子掀开,里面冒出浓重的血腥气。 众人只看一眼,差点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只见眼前大坑里满是尸体,男女老少都有。 看去有上百具之多,他们统统失去内脏,只剩下带着血肉的骨架。 “马驼子!刘铁匠!卖酒的胡老板!这……这都是镇子里的人!” 陆飞白过去经常走这条路,对镇子上的人十分熟悉。 “呕……他们……他们的内脏去哪里了?” 韩瑶好奇跟过来,只看一眼,就吓得吐出来,死死抓住陈北冥的胳膊。 “此乃客栈,你说呢。” 陈北冥摇摇头。 众人悚然一惊,很多人开始呕吐。 他们刚才可是吃了很多肉。 “你还说不知道!” 陆飞白愤怒地瞪着朱自在。 后者叹息一声,无奈道。 “我只做主顾要求之事,处理掉镇子上的人,你不会以为是我自己做吧?” 陆飞白闻言,也只有叹息。 是啊,朱自在也是个大人物,确实不会做什么杀掉平民的事…… 众人简单商议,决定连夜离开镇子。 毕竟,谁也不想和冤魂睡一夜。 一把火点燃镇子,众人才撤离。 最终,在镇子北面二十多里的山脚下生火休息。 夜渐深,陈北冥好不容易将韩瑶哄睡,她属实吓坏。 瞥一眼在车厢边装睡的崔莳儿。 那个女人听说镇子村民遭遇,非但不害怕,反而一脸淡然。 怪不得,豪门尽出变态。 “去请陆先生。” 陈北冥坐在火堆前,让番子去请陆飞白。 目光看着远处的火光,镇子的火势已经小了许多。 陆飞白刚安置好女儿和弟子,收到陈北冥的邀请,欣然赴约。 他对陈北冥很好奇,一帮手下虽然武功没多高,但运用的阵法和身上装备极为精良。 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月光下,火堆旁,一袭锦衣的陈北冥,上位者气息油然而生。 陆飞白觉得有种跪拜的冲动。 “陆先生请坐,有些事请教。” 陈北冥指指火堆旁的软凳。 “公子客气,老夫知无不言。” 陆飞白拱拱手,坐了下去。 软凳做工精致,造型奇巧,一看就不是凡品。 更加印证陆飞白心中所想。 “陆先生是在逃命?你与洪绍元有什么仇,他能如此追杀。” 陈北冥选择开门见山,他不想再试探,浪费时间。 “哎,不瞒公子,老夫是蓟州铁剑门掌门,手里经营着一家镖局,常年在蓟州北部的三个羁縻州做生意……” 陆飞白经营的镖局信誉一流,积攒下些许家底。 可自年初开始,洪绍元便开始大肆拉拢蓟州和三个羁縻州的大小势力。 从者生,逆者死,手段极其狠辣。 “洪家抢夺镖局还不算,他野心大到可怕……” 第913章 刮地皮,连刮三遍! 陆飞白顿一顿,继续恨声道。 “老夫对他效忠,此贼还以为老夫不知其野心,他就是想独霸东北边郡,意图打造他洪家的国中之国!” 陆飞白很多弟子死在洪家的家将手里,仇恨极深。 “哦?洪家果有此意?陆掌门可不要冤枉一位国公。” 陈北冥其实已经信七成。 洪家在东北边郡几百年,天高皇帝远,无人制约。 尤其是近十年,皇权愈发稀松,他起造反心思也不奇怪。 “我怎会冤枉他,公子可去羁縻州走走,那里的百姓只知洪家而不知朝廷,洪家人便是天,杀人如杀猪狗!” 陆飞白越说气愤,开始口吐芬芳。 将洪家累累恶行,倾盆倒出。 “哼!” 陈北冥原以为洪绍元只是跋扈,洪家镇守东北边郡,霸道些也没什么。 可他们如此对待百姓,已经触及底线。 就算羁縻州的百姓成分复杂,既有汉人,也有匈奴和部族土着,各族混居。 但名义上仍然是大乾的领土。 但在大乾的领土上,那就是大乾人! 陆飞白被一声冷哼惊得心惊胆战,分明是宗师境的威压! 一瞬间,他忽然想到眼前人是谁! 如此年轻,有如此武功修为。 不是那位,还能是谁! 于是,身子坐得笔直,态度愈发恭敬。 “我打算去蓟州看看,邀请陆掌门同行,不知可否?” 陈北冥想在羁縻州了解民情,有个地方土着事半功倍。 “这是老夫的荣幸!” 陆飞白呼吸急促起来,如果铁剑门能够抱住眼前人大腿,何愁不能兴盛。 原本他去京城就是想告知朝廷。 没想到,半路竟能碰上传说中的大人物。 陈北冥还想说话…… 忽然耳朵一动…… 他迅速一掌将火堆灭掉。 陆飞白有样学样,拍灭所有火源。 紧接着,附近的山道窜出上百骑士。 他们直奔那镇子而去,看见着火的镇子,似乎并不意外,在围绕镇子转一圈后,迅速远去。 等他们走后许久,陈北冥才让人重新点燃火堆。 “公子,好像是洪家鹰骑,专门铲除异己。” 陆飞白确认自己没看错。 “嗯,陆掌门去休息吧,明日我们还要赶路。” 既然陆飞白猜出他身份,也就不用再介绍。 双方心知肚明即可。 一夜平安过去,鹰骑没有折返回来。 次日一早,众人上官道继续出发。 陆飞白等人换身装束,扮作陈北冥的随从。 虽然铁剑门弟子展松不情愿,但被陆飞白赏了几脚后,屁颠屁颠地跟在马车后,老实当起护卫。 因为他挨揍时,发现马车里探出头的丫鬟,竟然比师姐还美。 那身段气质,惊为天人! 再看师姐,就像个野丫头。 那丫鬟就是崔莳儿,她发现这个叫展松的傻小子有意思,便有心逗他。 但背叛陈北冥,她从未想过,因为她的身子,只有陈北冥才配拥有。 若是能有个为她办事的人,最好不过。 一行人在官道上前行四五日,总算走出大山,进入蓟州地界。 刚刚松口气,前边传来喝骂声。 “给老子排好队,凡是带有货物,准备银子交税!” 几十个穿着大乾制式盔甲的兵卒拦在要道上。 为首的军官,粗暴检查着商贾货物。 不过么,虽然嘴上嚷嚷得厉害。 但只要商贾懂事地从后面棚子里转一圈,都会顺利通过。 不用问,棚子后面肯定另有乾坤。 狗东西,大乾的商税可不是这么收取。 分明是地方州府盘剥! 而且,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官员贪婪,手下人更贪。 “爷,咱们该怎么做?” 番子小声问道。 “先别声张,探查消息为主。” 陈北冥吩咐着。 干掉几个检查点,那是小意思,可打草惊蛇就不太妙。 本来,兵卒们还要搜查马车。 但番子扔出去几两银子,便打发掉。 如此又经过三道关卡,才没人阻拦。 “那些混账都是洪家人?” 陈北冥算是长见识,他走过诸多州府。 私设关卡也曾见过,但是短短距离连续设置三道关卡,还是头次见。 “那倒不是,除去府衙和地方守军,剩下的两支是天道盟和蓟州商会的人。” 老商贾谷勒主动为陈北冥解释。 “天道盟和蓟州商会是什么东西?” 陈北冥百思不得其解。 府衙和地方守军收税,还能糊弄过去,剩下两个收哪门子税。 “嘘!公子不可乱说,天道盟和蓟州商会背后都是邺国公府。 天道盟背后是邺国公世子洪慈,蓟州商会背后则是三公子洪宣,府衙和守军背后则是国公爷。” 谷勒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才松口气,借机告辞。 陈北冥有些不舍,但还是拱手送他们离去。 原以为蓟州被洪家父子胡乱折腾,能有好才怪。 可进了蓟州城,却被城内繁华惊讶。 此时天色渐黑,举目看去,城内彩灯处处,花红柳绿,很是引人。 吸引人不是别的,是小娘的穿着清凉,和美腿玉臂。 陈北冥他们走完三条街,才穿过热闹的青楼区域。 “原以为蓟州地处边关,应该商业不兴,青楼怎么如此繁盛?” “公子有所不知,经常来青楼消费的都是匈奴和高丽贵族,他们来此都更换我们大乾的锦衣华服。” 陆飞白低声解释。 陈北冥随即恍然,难怪方才觉得不对劲。 那些进青楼之人,总是不舒服地在身上乱抓,想是不适应身上衣衫。 “如果我没猜错,青楼背后就是洪家吧?” “不错,公子料事如神。” 陆飞白一记马屁送上。 既来之则安之,来到蓟州城,自然要见识见识其中的繁华。 陈北冥将韩瑶她们安置在客栈,带着易容的陆飞白进入装修最豪华的一家青楼。 青楼里面与外表截然不同,布置颇为雅致。 大厅中站着一群锦衣公子哥,正翘首看着台子上四个女子。 “那是在做什么?” 陈北冥皱眉问道。 第914章 不学无术的纨绔靠文采抢女人? 按理说,选人也没这么选的。 再怎么,也该在房间里吧? 陆飞白明白此地规矩,解释着。 “她们正是今晚的赌注……” 陈北冥听着,随便瞄一眼。 四女容色清丽,样貌各异,却都是难得的小美人儿。 大的应该不超过十八,小的不知多少,娇躯摆动间,胸脯半露,翘臀箍得浑圆,惹人遐思。 “各位,老规矩,只要付一百金,就可参加我玉楼的诗会,获胜者就能得到四位来自西秦的美人。” 一个徐娘半老的女子,出现在二楼的台阶上。 “徐娘子你少废话,快些开始!” 体形雄壮如同黑熊的男子吼一嗓子,小眼睛在四个女子身上来回逡巡。 他是首次在蓟州城见如此美貌的美人。 “呦呵,格罗,你匈奴人何时也会作诗,我没听错吧?” 说话的公子哥唇红齿白,倒是个帅哥。 “哼,你高丽蛮子又好到哪里去?王规你怎么不在高丽和王兄争王位,来大乾做什么。” 两人唇枪舌剑,毫不相让。 陈北冥有些诧异他们的身份。 两人一个是匈奴黑熊部的少主,一个是高丽国的王子。 居然,都出现在蓟州城中。 双方正吵得热闹,又有脚步声响起。 外面进来个面色阴沉的男子。 那徐娘子见到男子,脸色立即大变,一溜小跑着下楼,迎了过去。 “三公子!您怎么来了?” “那贱妇趁我不在府中,将她们送来此地,快去,给我带下来!” 男子指着四个西秦美人,寒着脸命令道。 徐娘子不敢违抗男子的命令,连忙转身招手。 可刚想说话,却被人打断。 “今晚谁也带不走,老子说的!” 壮若黑熊的格罗咆哮道。 “人既然到玉楼,就该遵守规矩,洪三爷莫非想坏规矩?” 高丽四王子王规也开口。 在场的公子哥,都是各羁縻州世家出身,都不怀好意地看着洪宣。 洪宣敢破坏规矩,他们就有话说。 洪家一直想独霸东北边郡,打压各家。 各家也不是泥捏的,一直想找理由反抗。 洪宣敢开口子,他们不介意闹一闹。 都在东北边郡混,谁不知道谁? 洪宣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他与大哥洪慈势同水火,就是想争夺世子位。 若是这个时候闯祸,大哥肯定不会放过机会。 随即,一阵环佩叮当响声响起。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楼梯。 那是个怎样的美人! 一身雪也似的白色衣裙,通身雾毅冰纨。 云鬓高挽,眉如春黛,秋剪双瞳,横波欲流,其余琼鼻樱唇无一不恰到好处。 肌肤凝脂般的细白,最特异的地方,是有一种典雅的清寒之气,说不出的高贵美艳。 “是紫缘小姐到!” “此女只应天上有啊!” “若能得紫缘小姐垂青,就是死也甘愿!” 一帮公子哥的视线紧紧贴着女子,恨不能将阻拦他们视线的衣裙扒掉。 “不过几个女子,以三爷的胸怀,怎会放在眼里。” 紫缘开口给足洪宣偌大面子。 洪宣见到女子本就十分心动,一记马屁更是飘飘然。 “紫缘说得没错,此事作罢。” 紫缘对着众公子哥微微一礼,转身坐到帘幕之后。 徐娘子趁机招呼。 “各位公子爷,此次诗会的评判就是紫缘小姐,诸位若有意参加,赶紧做好准备才是。” 所谓做好准备,就是提醒众公子哥,准备好的枪手可以参与。 公子哥平日里不是招猫逗狗,欺男霸女,就是仗着祖宗积累吃喝嫖赌。 作诗? 能把字认全就算烧高香。 洪宣身边就跟着个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听见作诗,傲气地摆摇摇头。 匈奴黑熊部少主格罗身边,也有个穿着匈奴袍子的年轻男子。 看相貌绝对是个汉人,却不知怎么去给匈奴人当幕僚。 倒是高丽四王子王规挺起胸膛,露出不屑的笑容。 他有真才实学,从小和高丽大儒学习汉学。 陈北冥抬手给陆飞白一张银票,让他去交银子。 这么好捣乱的机会,他怎会放过! 那四个西秦美人虽然强颜欢笑,但眸子里的无助让人心疼。 他最喜欢搭救女子,尤其是美貌之人。 陈北冥混进诗会,挨个对公子哥打着招呼,久仰幸会说了一堆,找个角落坐下。 部分公子哥虽然觉得他面生,却也没怀疑。 都以为是哪家出来长见识的后辈。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 陈北冥挑的位置距离洪宣不远。 凭他的武功,洪宣说什么也能听得清楚。 洪宣是洪绍元嫡三子,根据情报,是世子位的强有力争夺者。 而他的大哥洪慈,由于体弱多病,鲜少出现在众人视线。 蓟州百姓只知有这么个人,却从未见过。 东厂倒是有一幅此人画像,与洪绍元有七分相像,但多些文雅。 对洪慈的介绍,也只有寥寥几个字。 多智而不近人矣…… 正思忖间,台上有人说话。 “诸位,这第一场以雪为题,格律不限。” 徐娘子笑着对台下众人说出题目。 众公子哥摇头晃脑地开始装样子,其实在等身边高手作诗。 “有了!我先来!” 肥胖如猪的公子哥先行举手。 他不时偷偷看一眼手里的小抄,身旁的人还帮着纠正读音。 天花乱坠下瑶台,万里江山玉作堆。 我欲乘风凌绝顶,扶摇直上……九霄来。 他磕磕绊绊地念出来那作品。 “好诗好诗!公子大才!” 肥胖公子哥的随从,为自家主人拼命摇旗呐喊。 众公子哥皱着眉不说话。 诗作气势颇足,他们虽然说不出好坏,但肯定不给对手叫好。 “此诗格律整齐,气势雄浑,于公子勇气可嘉,让人佩服,紫缘愿为公子贺。” 帘幕后,传来紫缘的评价。 “哈哈哈,谢过紫缘姑娘!” 胖公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能得紫缘夸奖,比得到四个美人还开心。 陈北冥撇撇嘴,那评价与后世老师夸卷面整齐有什么区别? 而且……肥胖公子哥身边的帮手,有些过于脂粉气。 耳垂上还有洞! 那纤细的身子,能承受得住肥胖公子的体重? 此时,又有几个公子哥吟诵诗作。 但都是些平庸之作,还比不上胖公子哥。 洪宣身边的八字胡似是有灵感,在其耳边说话。 “诸位,本公子献丑。” 洪宣志得意满地对着众人拱拱手,随即,大声开口。 第915章 和陈北冥比咏雪? 六出飞花满太清,玉堂金阙静无声。 天人散入瑶林里,万树琼瑰照眼明。 这首诗无论意境还是用词,比之前公子哥高明太多。 “三爷这首当为今夜最佳,不知妾身能否收录进诗集里?” 紫缘起身一礼,给足洪宣面子。 “哈哈……紫缘姑娘随意,就是为你所作。” 洪宣十分大方。 黑熊部少主格罗和高丽四王子王规纷纷冷哼。 他们的诗作没得到紫缘如此认可,很是不服。 对于紫缘,东北边郡盯着这朵花的不在少数,便是高丽都有她的艳名传播。 “咳咳……本公子能念了吗?” 众人见角落里站起个大帅比,都不在意。 大家虽然不服洪宣,但对他身边的中年男子还是认可。 中年男子是蓟州人,曾高中过进士,在朝中为官,后来不知为何,触怒先帝,罢官回乡。 再出现,便成洪宣幕僚。 很多人想方设法拉拢,都没成功。 陈北冥遭无视,也不恼怒。 看他牛逼就完事了,随便抄一首都能灭掉别人。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静! 十分安静! 安静到可怕! 厅中寂静到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 便是不懂诗词的一众公子哥,也能听出诗的妙处。 扑通~ 帘幕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紫缘长身而起,掀开帘幕,露出那张颇有些清冷的俏脸。 “此诗是何人所作?还请受紫缘一拜!” 紫缘的反应,让众人哗然。 他们可没见过紫缘如此失态。 陈北冥对着紫缘淡淡施作揖。 “在下拙作,还请紫缘姑娘指正。” 紫缘脸颊浮起一抹红霞,回礼道。 “此诗奇丽多变,笔力开阖自如,刚柔相间,急缓相济,是首千古佳作! 只是……只是公子没写完吧。” “紫缘姑娘厉害,的确没写完。” 陈北冥不由汗颜,自己只抄个开头,人家都能察觉到还有后面。 诗词功底当真厉害。 眼前女人是挺美,那腰身和明月比例,比韩瑶和崔莳儿要出色得多,但还是离远点好。 因为这女人不寻常…… 陈北冥发现,她有武功在身。 按理说,青楼的花魁本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才对。 紫缘虽然遮掩得极好,但逃不过陈北冥的感知。 “呵呵,既然紫缘小姐喜欢,我就将剩下的吟诵出来……” 陈北冥一首边塞诗念完,公子哥们登时再无斗诗兴趣。 差距,实在太大! 洪宣看陈北冥的眼神充满敌意,招来手下吩咐几句,手下立刻低头离去。 “贵人,他们莫不是去摸我们的底?” 陆飞白担忧客栈的女儿和弟子。 “无妨,我的手下会遮掩过去。” 陈北冥对番子们很放心。 只要有人找上门,他们就会及时将人转移走。 “不行不行,一帮大老爷们玩什么诗文,我们比试气力!” 黑熊部少主格罗突然嚷嚷道。 “就是就是,比什么诗文,大老爷们的,比试拳脚力气才痛快!” “依我看,我们就比武功,三局两胜!” “小爷赞同,比武!” 众公子哥们纷纷起哄。 他们生在羁縻州,本来就不安稳,习武是每家子弟的必修课。 高丽王子王规翻翻白眼,他对此可没什么兴趣。 王规一直以贵族自居,便是对洪宣和其背后的洪家也不怎么看得起。 他好歹也是王爵。 “我们就比气力,来人啊,给爷搬上来!” 格罗话音刚落,就有三个体态雄壮的匈奴汉子搬着石狮子上台。 嘭~ 嘎吱嘎吱~ 石狮子将木质的台子压得摇摇欲坠。 “这……这不是坊市门口的石狮子吗,我的天!” 眼前石狮子怎么说也得有四五百斤,他们虽然有武功底子,也举不起那玩意。 事已至此,公子哥们就算想反对也晚了。 格罗脱去身上袍子,光着一身晃动的肥肉上台。 再加上黑色的护胸毛,活脱脱一头黑熊。 “嘿呦,给爷起!” 格罗一声怒喝,双手将石狮子搬离地面。 哄~ 众人虽然瞧不起格罗,但不得不承认,论力气,还真没人是他对手。 格罗将石狮子放下,呼哧大喘半天,才嚎叫着向众人示威。 “还有谁?!” 众公子哥想想,不约而同地放弃,他们可没那两下子。 格罗一脸得意地下来。 徐娘子走上台,看着石狮子很是无奈。 台下若不是有砖石托着,恐怕早就塌掉。 匈奴果然都是一帮野蛮人。 “还有没有人挑战?”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站出来。 若是举个鼎什么的,大家还能拼一拼。 石狮子他们实在没法子。 “我来试试。” 陈北冥举手示意。 “哈哈……我说小子,你就不怕被石狮子砸死?你们汉人可曾有我大匈奴的武勇?” 格罗像是听到笑话,捂着肚子大笑。 公子哥们不高兴了。 虽然大家平时关系差,但现在是同一个战壕,要团结。 “哼哼,武勇?也不知是谁,被我大乾打得屁滚尿流,连王都被俘虏!” “笑死小爷,连我大乾的太监都打不过!” “听说匈奴部落提起那个名字,还有人吓得尿裤子!” 格罗气得想和公子哥们翻脸。 但理智告诉他,必须隐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是父亲身边的汉人谋士所说。 陈北冥见格罗居然忍下去,有些刮目相看。 此人绝不像表面看起来头脑简单。 陈北冥溜达着上台,围着石狮子转了一圈。 格罗眼神轻蔑,绝不认为陈北冥能举起来。 就算能挪动一些,他都能高看一眼。 但…… 下一刻,格罗眼睛瞪得和牛蛋一样! 陈北冥竟然单手将石狮子举起,举重若轻! 仿佛手里的不是石狮子,而是块砖头。 “好!” 公子哥们虽然举不起来,但只要有人让匈奴人吃瘪,他们就高兴。 陈北冥并没有放下石狮子,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石狮子放回坊市门口。 一来一往,所耗费的力气,绝非格罗可比。 街上围观的百姓,差些喊哑嗓子。 青楼小娘的媚眼,像是不要钱。 如此,绝对能让陈北冥在蓟州出名! 但是,他丝毫不担心,那易容秘法可改变容貌,别人根本认不出。 陈北冥回到青楼大堂,风向大变! 第916章 四女大有来头! 公子哥也不是傻子,陈北冥的实力超绝。 他们立刻上来攀关系。 “这位兄弟,有没有兴趣到我平州林家?” “去你林家做什么,砍木头?来我合州郑家才是,我郑家出产的兵刃,东北边郡谁人不知!” “一个木匠,一个铁匠,真是笑死小爷,我辽州贺家可赏你千亩良田!” 陈北冥没有拒绝众人的拉拢,话说得模棱两可。 “各位公子给小子脸,那是一定得赏光,但是眼下手中还有事,等解决完,一定去登门拜会。” 这些人都是羁縻州的地方豪强。 将来要解决羁縻州,肯定需要他们的配合。 洪宣阴着脸走了,平白失去四个美人,搁谁也不高兴。 格罗和高丽王子王规倒没什么,他们走向后面,去往相熟姑娘的院子。 至于紫缘,帘幕后早无人影。 陈北冥搓着手走向四个西秦美人。 四女见最后获胜的是个翩翩公子,喜不自胜。 “恭喜公子可以与四位美人共度良宵,来人啊,为公子带路。” 徐娘子笑呵呵地过来。 陈北冥脸立即变黑,几个意思? “徐娘子这是在和在下开玩笑?” “公子何出此言,您与她们过夜还不知足?一百金就想带走她们,天下可没这么便宜的事!” 徐娘子毫不相让。 陈北冥立刻明白过来,怪不得方才洪宣和徐娘子嘀嘀咕咕的。 原来在这里等着。 要是坚持为她们赎身,恐怕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又或许,那是他们的既定套路。 眼下,倒也不急,先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北冥将陆飞白打发回客栈,跟着玉楼的侍女往后走。 玉楼果然豪奢,后面的院子亭台楼阁修得极为精致,一点也不亚于京城。 进院子后,侍女便告辞离去,只剩下陈北冥和四女。 “奴婢拜见公子,还请公子怜惜!” 四女莹莹一拜。 她们本就穿的纤薄,这一拜更是玉兔酥颤,腰豚曲线尽显。 “起来吧,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陈北冥压下心中旖念,拉住其中一人的小手。 但她们报出的名字,却让人感觉事情不简单。 被陈北冥握住纤手的少女羞涩答道。 “奴婢司徒圆。” 另外三个紧跟着报出名字。 “奴婢夏侯苓。” “奴婢黄燕舞。” “奴婢长孙虹。” 那些姓氏,都很有来头的样子…… 陈北冥听完,忽然灵光一闪。 “你们不会是西秦四大开国功臣的后人吧?” 说起来,那是一段金戈铁马的历史。 西秦能最后取得胜利,奠定开国根基,与司徒穆、夏侯蟾、黄公覆、长孙逯四大开国国公有莫大关系。 他们可是立下汗马功劳。 即便是后来,四大国公的后人出过很多文臣武将,他们辅佐皇帝,将西秦治理得很是兴盛。 也是西秦和大乾屡次冲突不落下风的重要原因。 可惜西秦第十一任皇帝听信谗臣诬陷,将四大国公后人以谋反罪抓捕。 男子砍头,女子充入教坊司。 从那时起,他们过得很是凄惨。 而自毁长城的恶果,直接导致西秦人才断档,实力大损。 但那时大乾国内也是动荡不已,错失拿下西秦的良机。 西秦直到陆家崛起,才又有起色。 可与当初四大国公时比起来,也是今非昔比。 “您知道我们先祖?” 司徒圆美眸中充满惊奇。 陈北冥明白猜对,搂住司徒圆的腰肢往屋里走。 “怎么不知,就拿你先祖司徒老公爷来说,在铁山关击败我大乾太祖爷的大军,一战成名,了不起!” “公子这都记得,果然见识不凡,司徒圆愿侍奉您左右!” 司徒圆眸子亮得吓人,她虽如今身份低微,但骨子里仍以先祖为荣。 “奴婢也是!” 其余三女均是一礼,动作优雅古朴,显然是古礼。 她们屡次遭人转手,虽然至今未曾失身,但那些人只在乎她们的美貌和身子,当她们是货物。 从没人在乎过她们的来历。 如今,一个偏偏佳公子出现在面前,竟能通过姓名猜出来历。并且还礼遇有加,说得头头是道。 能委身于他,也是个极好的选择。 “呵呵,不急不急。” 陈北冥从她们身上扫过,每一个都是冰肌玉骨,姿色不凡。 夏侯苓大着胆子道:“公子希望谁先侍寝?” 屋内没有家具,是个偌大的锦榻。 角落还有好些造型古怪的架子,作用不言自明。 四女俏脸上红扑扑的,自然明白等待的是什么。 “一起一起,本公子不喜欢一个一个来。” 陈北冥自信道。 四女小口大张,有些吃惊。 她们虽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但对男女之事并不陌生,自癸水起,就开始学习房中技巧,还有人示范。 可即便如此,也没听过能同时御四女的人。 就算服用虎狼之药勉强做到,到最后伤害也会极大。 “公子您还是……” 司徒圆总是不忍。 眼前男子如此俊朗,还是个文采武功绝顶的人物。 她们将身子给他也心甘情愿,但不希望他由于女色伤身。 陈北冥感知四周,并没发觉有人偷窥,闻言大笑。 “春宵苦短,莫要浪费!” 四女面带羞涩,开始收拾屋子。 西秦少女身材高挑,长腿劲美,走起路来动作利落,曲线玲珑,千娇百媚,线条说不出的火辣迷人。 陈北冥瞧着满屋的喜庆布置,还算满意。 四女忙碌身影犹如一幅幅淡青浅褚的画卷。 她们气质古典,如画中玉人,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完美。 等一切恰当,司徒圆和夏侯苓过来解他的外袍和腰带。 露出里面的贴身丝绸短衫,结实的胸膛肌肉将短衫几乎撑破。 浓烈男子的气息,让二女身子轻颤。 当陈北冥近乎完美的上身出现,那凌厉和强壮的线条,令四女美眸闪亮。 黄燕舞和长孙虹扯开自己束腰,露着一身白色里衣。 伸手拔下脑后的玉簪,黑瀑顿时倾泻下来,使得二女秀颜陡然间更添几分妩媚。 陈北冥搂住她们的腰肢,走入软塌内。 四女开始各自忙碌。 有的整理秀发,有的解下衣裙,有的整理被褥。 最后一人将软塌四周的帘幕放下。 顿时几人罩在里边,如笼在一团绯红的雾中。 “公子……” 四女轻低着螓首,她们从未想过会如此度过第一次,彼此在一起,既害羞又兴奋。 “哈哈,本公子定会让你们知道厉害!” 美人当前,陈北冥索性彻底放开。 帐内罗衣散绮,衣香鬓影,轻软柔顺的乌黑秀发与那沃雪一般柔滑的肤肌相映成趣。 陈北冥并没有端详四女美貌细节有哪些不同,只觉春兰秋菊,夏荷冬梅,各有一些特色。 一番轻怜疼爱,怀里的司徒圆已经动情,撤掉矜持,忘情地抱紧陈北冥。 “公子,奴婢爱您!” “就从你开始!” 陈北冥啜着她晶莹的耳珠,双手缓缓下移。 此刻彻底激发情欲,让四女梅花绽放,尝尽闺中的情趣快乐,完成少女的过渡与成熟…… 第917章 没法子,谁让人家硬呢…… 路入桃源小洞天,乱红飞处遇婵娟。 玉貌花容难自弃,愿作阳台云雨仙。 …… …… …… 一切结束,已是后半夜。 只有司徒圆忍着不适,伺候陈北冥进旁边的浴池。 “圆儿可是喜欢?” 陈北冥托着司徒圆的玉豚坐在水中膝上。 “您是奴婢见过最厉害的男子!” 司徒圆俏脸殷红如血。 她可算见识陈北冥的强大,四个一起都不是对手。 恐怕再来四个,也是一样。 “那圆儿能和我说说你的家人否?他们在西秦过得如何?” 陈北冥在司徒圆明月捏上一把。 “他们……他们日子过得凄惨,西秦朝廷至今不肯放过我们,只允许四家的后人为奴为娼。” 司徒圆想起家中之事,神情低落。 陈北冥从她神情中看出不甘和愤怒,尽管掩饰的极好。 “若我能救出他们,你该如何?” 司徒圆娇躯颤抖,表情随即又黯然下来。 “不可能,西秦朝廷对我们四家看管极严。 多年以来,数次尝试逃亡,都被抓回来,只有我们这些女子能卖到西秦之外。” “别人也许不可能,但我能做到。” 陈北冥手中有刘元佐勾结朝臣和后宫的证据,想解决此事还真不难。 “当真?” 司徒圆惊喜莫名。 “我从不骗人,明日就安排,你与她们商量好,列个名单给我。对了,你们在西秦还有多少族人?” 陈北冥猜想,就算四家人再多,撑死两三百人。 可是,听司徒圆报出的数字,让他不淡定。 “奴婢算算,大概有三千多人,还没算卖到大乾和南梁的姐妹,公子您……” 陈北冥哭笑不得,四家女眷还真能生。 “本公子也能做到,但你要如何报答?” 司徒圆将垂到明月前的秀发拨到香肩后,乖巧地趴到浴池的石台上,回过头娇媚一笑。 “公子……” 陈北冥低吼一声扑上去,浴池内风云再起…… …… …… …… 次日大早。 陈北冥与玉楼的当家徐娘子面对面坐着。 “公子还真不懂怜香惜玉呢。” 徐娘子让人去验过身,那是青楼的必要流程。 司徒圆四女失去处子身,对于青楼来说价值已经大损。 “徐娘子开个价吧,我要带她们走。” 陈北冥懒得废话,他更不可能让司徒圆她们留在青楼陪别的男子。 徐娘子掩唇一笑,然后伸出五根手指晃晃。 “没这个数,奴家是不可能让您带人走。” “五千两?倒也不高。” 陈北冥按照京城青楼赎身的价钱算,价格还算公道。 “哈哈……公子莫不是在和奴家开玩笑,是五万两!” 徐娘子嗔怪道。 嗯? 陈北冥差些将手中热茶泼到眼前女人脸上。 在京城,顶级花魁的赎身银子也不过是这个价。 司徒圆她们虽然美貌不凡,但顶级花魁不仅仅是美貌,还有诸多方面的要求。 琴棋书画,魅惑之术。 如何讨好男人,各种体位姿势…… 她们学习的体位有限,怎么四个人伺候一个都不会…… 总之,距离顶级花魁还差得远。 “是你主子洪宣交代的吧,不怕我来硬的?” “公子尽管试试,您虽然身怀巨力,但此地可是蓟州城!” 徐娘子语气变冷,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陈北冥耳朵动动,能够感受到屋外站着几位高手。 看来为预防可能的硬碰硬,已经准备好帮手。 陈北冥嘴角一勾。 “呵呵,敢跟老子玩这套,你们胆子大得很啊。” 徐娘子嘿嘿一笑。 “没法子,谁让人家硬呢……” 陈北冥冷冷一笑,他们千算万算,不知道世上有门功夫叫迷魂…… “一切好说,徐娘子看着我的眼睛。” 徐娘子毫无防备,盯着陈北冥的眼睛。 只是一瞬,她便觉得拔不出来! 进而,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然后意识渐渐消失,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你主子是谁?” “洪绍元。” 陈北冥怔住,她背后不是洪宣? 但两人是父子关系,是谁的并不重要。 “青楼一年可赚多少银子?” “十五万两。” “你将银票都放哪?有多少?” “在我房中暗格里,共有十七万两,其中两万是私房钱。” 陈北冥一听有银子,登时嘴角上扬。 若是她们不装逼宰冤大头,自然也无法得知金钱的秘密。 现在么,呵呵…… 装逼就要付出代价! 他继续发问,两人一问一答,将所有秘密问个遍。 徐娘子所知并不多,无非是些洪家后宅鸡毛蒜皮的小事。 看来,她在洪家团伙中,并非什么重要人物。 但是她和洪家父子都有一腿,倒挺意外。 两父子口味还真他娘的特别。 “你去将所有银票和她们的卖身契取来。” “是!” 徐娘子起身出去,没过多久,便端着木盒回来。 陈北冥将银票和卖身契收进怀中,对着徐娘子打个响指。 扑通~ 徐娘子摔倒在地,昏睡过去。 她醒后,不会记得迷魂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陈北冥推门出来,院中站着的两黑大个警惕的看向他。 没有徐娘子的命令,他们也不好出手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北冥大摇大摆出去。 拿出卖身契,出示给玉楼管事出示,接上司徒圆四女,顺利地从玉楼离开。 陈北冥丝毫没有耽搁,到客栈立刻让人收拾好细软,匆匆自北门出蓟州城。 出城后也没有走官道,直接拐进小路。 “冥哥,我们怎么走得匆忙,是否洪家识破您的身份?” 韩瑶从车窗里探出头。 昨晚陈北冥一夜未归,让她很是担忧。 半夜还来人说查什么盗匪,幸好番子们施展手段打发,倒也没出什么事。 今日一大早,陈北冥带四位美人回来,还着急忙慌出城。 韩瑶终于忍不住。 “占人家恁多便宜,自然要跑,昨晚可是没睡好,都有黑眼圈。” 陈北冥手拂在韩瑶玉脸上,有些心疼。 但怀中的银票,让他又高兴起来。 “您不在,我睡不好嘛。” 韩瑶心中的一丝不快消失无踪,对着情郎嫣然一笑。 “还是我的瑶儿最好,那四人以后便伺候你。” 陈北冥对韩瑶最是怜惜,不管是随园还是凤冥小筑的红颜知己,她们身边总有姐妹相陪。 只有韩瑶总是在那间园子孤零零的。 …… …… 与此同时,蓟州城四门大开,十数支骑兵冲向四面八方。 第918章 情况复杂的永宁关 骑兵每人手里都有份画像,赫然是昨晚陈北冥在玉楼易容的脸。 而蓟州城也是乱作一团,无数兵丁挨家挨户搜查。 玉楼,一间奢华房间。 “给我往死里打!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 地上两个黑大个,被打得失去半条命。 徐娘子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地看着。 她至今还想不明白,银票是怎么没的,那可是十七万两! 洪宣走到徐娘子身前,面色阴狠地看向她。 “你最好祈祷银子能找回来,否则你去迎接我父亲的怒火,办事不力的下场的你知道。” “不劳三爷费心!” 徐娘子咬咬牙,却仍然毫无惧色与洪宣对视。 洪绍元有三个儿子,眼前的洪宣论阴狠和翻脸无情最像他。 十五万两的损失虽然大,但是想法子也能弄出来。 匈奴和高丽的贵族最喜欢玩大乾的千金小姐,便让人去幽州和易州掳掠一些来。 洪宣闹恁大动静,无非是把那四个美人的账算在她头上。 只是,昨晚那个公子到底是何来头,竟能让人吃天大亏。 “你的时间不多,到年底还有三个多月,若是愿意跟随本公子,也许我可以帮你。” 洪宣将手伸进徐娘子衣领。 还真别说,这女人虽然上年岁,但皮肉极有味道。 “三爷若是想要女人,玉楼里有的是,告辞!” 徐娘子将洪宣手打掉,摇着柔软的腰肢出屋子。 “哼!贱人!” 洪宣没搞定徐娘子,并不灰心,还是壮大力量要紧。 招来手下处理尸体,他则推门出去,向着后面园子走去,那里面不时传来古怪的音调。 …… 陈北冥一行人在山野间疾行半日,转过山脚,被惊天动地马蹄声惊住。 一座绵延十几里的军营,出现在山前平地上。 远处的山峦上,宛若一条巨龙的长城横亘其间,仿佛将土地分为两个世界。 那便是大乾东北边郡有名的永宁长城。 远处那座宏伟的关隘,便是永宁关。 永宁关抵御来自匈奴等野蛮部族的劫掠,保证东北边郡数百年的安宁。 “好雄伟的关隘,比黑山关和武雄关还要高呢。” 韩瑶跟随陈北冥去过匈奴,到过西域,见识广博。 陈北冥观察许久,眼前的永宁关并无兵备废弛的景象。 看来洪绍元将基本盘打造得很是不错。 “走吧,我们去永宁关过夜,明日一早出关。” 一行人绕过军营,由官道进永宁关。 永宁关虽是座军城,但关内商业繁盛,客栈酒馆,青楼赌坊却是一样不缺。 陈北冥他们挑一家规模中等的客栈住下。 客栈内很是热闹,几乎住满。 穿着各种服饰,操着异域口音的客人占三成有余。 他们都是商贾打扮,带着装满货物的马队。 可陈北冥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贵人觉得不妥?” 陆飞白小心翼翼地凑近。 陈北冥收回目光,在头发花白的陆飞白身上瞧瞧。 “老陆啊,昨夜回铁剑门了吧,情况如何?” “回贵人,洪家简直欺人太甚,竟将铁剑门改成马厩!” 陆飞白昨晚回到铁剑门查探,鼻子气歪。 陈北冥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既然事已至此,就别惦记了,回头让洪家赔你块好地方。” “全凭贵人做主!” 陆飞白十分光棍,既然投陈北冥,就投得彻底。 “暂时先不要和你的弟子说明我的身份,以免人多嘴杂,泄露风声。” 陈北冥嘱咐道。 陆飞白想得更多。 铁剑门被洪家拿下得太快,那隐藏极深的几件案子,对方是怎么知道? 门内肯定有奸细! 而他精心挑选的十几个弟子,难免会掺杂内奸。 “都听贵人的,老夫连小女都不会告诉。” 陈北冥腹中有些饥饿,便带着陆飞白朝楼下走去。 …… 韩瑶房间。 司徒圆四女手脚麻利的为韩瑶收拾箱笼的衣裙杂物。 她们对自己身份定位十分清楚,就是侍妾。 “呀,我裙子破了个洞呢,还是冥哥送给我的呢。” 韩瑶拿起一件水蓝色裙子,一脸心疼。 “夫人不必担忧,婢子针线女红还过得去,定能给您修补的像新的一般。” 司徒圆看一眼,自信道。 “真的?那就有劳司徒姐姐!” 韩瑶一听能修补好,立刻重展笑颜,趴到床上,看起新买的话本。 司徒圆四女忙碌的时候,崔莳儿却在一旁冷眼看着,一点也没有侍女的自觉。 而且对新来的四女充满戒备和抗拒。 “姐姐,好饿啊。” 崔墨儿捂着咕咕叫的肚子。 自家没了,失去崔家小姐的身份,她总是吃不饱。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何时才能争口气!” 崔莳儿怒其不争地点点妹妹额头。 “我饿嘛,我很努力学怎么魅惑男子了。” 崔墨儿很委屈,不明白姐姐为何总让她学勾引男人。 此时,房门敲响。 夏侯苓打开门,却是客栈掌柜带着几个伙计端着饭食。 “众位夫人,爷吩咐小人送来,都是我永宁关有名的菜式。” 客栈掌柜热情地介绍着菜肴。 崔莳儿本来并不在意,但眸子划过客栈老板腰间的玉佩,立刻呼吸粗重起来。 因为那是崔家身份最隐秘的密探才能拥有! 没想到,在东北边郡能看到。 她迅速调整好心情,小心又假装不经意对掌柜比了复杂手势。 掌柜先是一愣,但很快掩饰过去,带着伙计退出去。 门口守卫的番子,随即关上房门。 …… 陈北冥到客栈临街的二楼,刚坐定就注意到靠窗而坐的一位青年。 那青年很是俊美,一身锦衣华服,气度不凡。 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不时咳嗽一声。 他身后,站着位黑色幕离遮面的高大身影,腰间挂着柄造型怪异的长刀,一看就不好惹。 “爹爹,我好想娘亲,我们何时回家?” 青年旁边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煞是灵动可爱,头上的冲天辫用金线编织的细绳绑着。 女童身上的小裙子更是奢华得不像话,缀满各色玉石金器。 只是,最贵重的还是女童两只小手上的玉镯,水润透亮,翠碧如洗。 光女童身上的东西,价值不菲。 陈北冥看到女童,不知怎的,想起在京城的女儿,不知她们安康否? “我们先不回家,永宁关不安稳呢,爹爹心里不踏实。” 青年在女童头上摸摸,一脸慈爱。 “他马的,九月北边雪下的也太大,不知道要冻死多少牲畜!” “谁知道,凭什么我们在关外吃苦受冻,汉人却享受这花花江山!” “苏鲁,你喝多了,闭嘴!” 几个露着肌肉结实的肩膀,穿着羊皮袍子的汉子骂骂咧咧。 “我没喝多,我们来关内不就是……” 第919章 奇怪车队的怪异行为 喝醉的汉子还想说话,让为首的大胡子壮汉一瞪,顿时酒醒一半,立刻喏喏不敢再说。 陈北冥听到他们的对话,联想到客栈里马队的货物,顿时明白问题所在。 他们的货物有问题! 关外的异族人来关内做生意,一般都是贩卖皮子,然后采买些布料、茶叶、铁锅、食盐等生活物资回去。 但他们马匹上的货物不像是那些,而且他们对货物极其小心,无论何时都有人在现场看着。 里面会是什么? 陈北冥警惕的同时,病弱青年也同样将目光放在几个异族人身上。 也许是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他们变得沉默不语。 匆匆吃完饭,成群结队离开。 不知怎的,陈北冥和病弱青年的眼神对上,两人先是疑惑,然后惊讶,再接着相视一笑。 就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般。 嘭嘭嘭~ 楼梯上响起沉重的步伐,吸引两人的目光。 人上来之后,却是个熟人。 高丽王子王规带着几个随从出现在楼梯口。 王规看见陈北冥,微微一愣。 想开口说话,瞥见窗边的病弱青年,立刻换上笑脸过去。 “这不是大公子,王某许久未见,大公子最近可好?” “四王子客气,洪某身子尚好。” 病弱青年淡然拱拱手,并没有邀请对方坐下的意思。 王规显然也明白对方的脾气,转身回到座位。 陈北冥有几分诧异,病秧子居然是洪绍元的嫡长子? 那副样屌子,怎么也没有长寿之相,难怪下面的兄弟一个个都不老实。 可是王规到永宁关,难道是想回高丽? 还是说有什么阴谋诡计? 明日派人跟踪,也许就能知道他们的意图。 “狗日的,都给老子老实些,朝廷抓捕逃犯,但有反抗者,别怪爷爷们的刀!” 楼下突然闯进来一伙顶盔掼甲的兵丁,手里拿着张画像。 他们在楼下大堂挨个桌子比对,态度蛮横至极。 王规瞧见兵丁手里的画像,分明就是易容的陈北冥,有些幸灾乐祸。 “贵人!” 陆飞白同样看见画像,低声提醒道。 他不能不着急,若是身份暴露,免不了一番厮杀。 此地可是永宁关,东北边郡一半的兵力都在,跑都跑不成。 陈北冥仍旧自斟自饮,对走上楼梯的兵丁毫不在意。 陆飞白双掌蓄力,随时准备出手。 兵丁登上二楼,正欲打量。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惊雷般的叱骂。 “滚!休要打扰大公子和小姐用饭!” 兵丁一听,还以为何许人闹事。 可他们转头瞧见是谁,立时吓得磕几个响头。 “大公子饶命,小人不知您在。” 边上随从看主人的脸色,随意对着兵丁挥挥手。 他们迅速转身,连滚带爬地下楼。 唯恐跑慢了,小命难保。 在东北边郡,谁不知道大公子洪慈的厉害。 洪家前两代,其实对东北边郡的威慑力远不如从前。 还是靠着洪慈几次谋划,才稳住洪家根基。 最近一次,匈奴黑熊部下的一支入关劫掠,造成关内百姓伤亡惨重。 还是洪慈带人将他们围住全歼,极大震慑东北边郡的异族。 黑熊部知道后,立即派人前来致歉,并说事情绝非黑熊部的意思,都是下面人乱来。 洪绍元接受黑熊部的解释,边关互市依旧。 陈北冥摸不清洪绍元的打算,却对洪慈愈发感兴趣。 恰好用完饭,对其拱拱手,转身离去。 “公子,三爷想抓的人就是他。” 洪慈身后的汉子瓮声瓮气道。 “让那浑小子吃亏是好事,此事不必再提,让人撤去对此人的追捕。” 洪慈咳嗽道。 “是,公子!” 汉子虽想不明白,但自家主人命令,他从不打折扣。 “让他们盯紧关内的匈奴人,莫要打草惊蛇。” 洪慈一脸宠溺地为女儿擦拭嘴角的饭粒。 “明白!” 汉子悄然下楼,消失在街上。 …… …… 深夜。 崔莳儿小心翼翼推门出来,抑制住内心的狂跳。 折返几次,确认身后没有尾巴,看见标记后,走进角落杂物间。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掌声,杂物间内攸的亮起一盏油灯。 客栈掌柜激动到崔莳儿跟前,单膝跪下施礼。 “老奴参见大小姐,想不到您竟然平安,还到东北边郡!” 掌柜没认出侍女打扮的崔莳儿。 如果不是那个代表崔家主人的秘密手势,他还不敢认。 “起来吧,自我父亲出事,许多人不是失踪,就是投奔了崔宗,你能认我,我很高兴。” 崔莳儿也不敢确认眼前之人的忠诚。 毕竟崔宗对秘密力量的招降是出了大价钱。 “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老主人对他们的恩情,我崔七永不背叛!” 掌柜恨声道。 “好了,替我收拢东北边郡的崔家力量,有我崔莳儿在一天,就不会亏待你们。” “老奴遵命!只是……您身边的男子莫不是那位?” 崔七不敢提起那个名字,大乾谁不知道那人的可怕。 “你不需要管,收拢完人手向京城转移,东北边郡放弃。” 崔莳儿一日没确定崔七的忠诚,就不会让他知道计划。 两人又商量一些细节,先后出杂物间。 崔莳儿返回房间后,和衣躺下。 她却不知,黑暗中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 …… 次日。 陈北冥虽然做好被发现的准备,但异常顺利地出永宁关。 永宁关外,俨然是另一番景象。 年久失修的官道行走艰难。 陈北冥他们走不快,匈奴商队和高丽王子王规同样速度缓慢。 一行人在官道上走走停停,半日才走出三十多里。 到了下午,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 道路变得很是泥泞,更没法子走。 永宁关距离羁縻州最近的平州城有两百多里,中间没有城镇。 众人只能在野外过夜。 等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陈北冥命令队伍停止前进,找一处高地安营扎寨。 番子们和铁剑门的弟子布置防卫,司徒圆众女准备吃食,一切井然有序。 陈北冥则和陆飞白站在高地边缘,望向不远处的火光,那里便是匈奴人的营地。 “贵人,匈奴人的货物防护得很是严实,不合常理,即便是茶叶、食盐,也没这么如此保护的道理。” 陆飞白在永宁关时就在观察。 匈奴人即便再爱护货物,怕货物受潮,包裹严实些就是,可寸步不离,对陌生人过分警惕,一切都不正常。 陈北冥点点头,他也好奇里面是什么。 不会是金银,匈奴人对牛羊的喜爱都要超过这东西。 “嗯?他们在做什么?” 第920章 师姐也不香了 陈北冥掸掸身上雨水,忽然发现营地的匈奴人对着一件东西跪拜。 态度极为虔诚,礼仪动作与汉人已经没什么区别。 “老夫也不清楚,可那些蛮子的行事近几年倒是越来越像我们汉人。” 陆飞白沉声道。 陈北冥听到陆飞白的话,似乎抓到关键。 东北边郡见到的匈奴人与北疆的匈奴人似乎真的不同。 北疆的匈奴人依旧保持着部落传统,两相对比,差别就出来了。 旋即,陈北冥心中警觉起来…… 一个对自己传统开刀,并且能推动改革的部落首领,所图甚大。 “黑熊部的首领不简单啊。” 陈北冥断言道。 陆飞白没说话,在他看来,一个蛮夷首领能掀起什么风浪。 “父亲,饭食准备好,请父亲和贵人过去。” 陆飞白的独生女陆兰英略带羞涩地过来。 她眸子盯着陈北冥背影,只觉得无处不潇洒倜傥。 陆飞白哪能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可又不能说明陈北冥的身份,只能苦涩摇头。 三人到搭起的帐篷下,一起用起饭食。 “冥哥,雨还会下吗?好冷呢。” 韩瑶已经换上厚实的衣裙,满面笑容地给陈北冥捧上来一碗粥。 只要能和情郎在一起,她愿眼前日子永远不要结束。 “应该会下,晚上注意别着凉。” 陈北冥接过粥,在她俏脸上捏一把,看向场中。 司徒圆四女殷勤地为众人分着饭食,她们希望可以用行动获得认可的心情很是迫切。 铁剑门弟子,哪里接受过如此美貌女子的侍奉,一个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但是,他们都收到掌门警告,不得对女子有非分之想。 铁奇一双眼睛不舍地收回,他一辈子没见过像崔莳儿美貌的女子。 现在,觉得师姐陆兰英一点也不香。 “我吃不完,请铁少侠用了吧。” 崔莳儿将剩下的饭食递给铁奇,语气轻柔。 “啊!多谢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说!” 铁奇心花怒放,像仙女一般的女子主动与他说话,还给东西吃。 崔莳儿掩唇一笑,转身回马车。 几个铁剑门的弟子立即围过来。 “大师哥,方才你们说什么?” “嘿嘿,是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话?” “有啥不能说的,大家都是师兄弟,师兄快说!” 他们打趣开口,问起二人方才说什么。 “唉,胡闹,不可说,不可说。” 铁奇扮作一脸神秘。 “哎哟呵,还不可说。” “就是,师兄你就装吧!” 如此一来,引得师兄弟起哄不断。 正在收拾碗筷的司徒圆进帐篷里,将看到的一切告诉正在接受韩瑶按揉的陈北冥。 “你继续盯着就是,她翻不出什么浪花。” 陈北冥将头枕在韩瑶明月上,两只脚任由夏侯苓用热水濯洗。 “她总是公子的奴婢,若与下人有染,吃亏的还是公子。” 司徒圆有些不解,崔莳儿身上的贵气和绝色相貌,哪个男子顶得住。 “你不懂,她有她的骄傲,绝不可能委身下人。” 陈北冥没有给四女解释崔莳儿的来历,而韩瑶从来不问。 “司徒姐姐就别问啦,冥哥怎么吩咐,你执行就好。” 韩瑶虽然心思单纯,却也明白不要干涉男人的事。 司徒圆点点头,指挥着开始铺床。 狭小的帐篷里,众女将陈北冥围在中间,众星捧月,极是香艳。 陈北冥没有乱来,拥着韩瑶,听着帐篷外的雨声睡去。 次日,直到中午,天色才放晴。 众人已经冒雨走一上午,道路依旧泥泞难行。 匈奴人和高丽人的队伍,没有陈北冥他们的先进马车,渐渐落在后面。 高丽四王子王规,不止一次上来求购马车。 在他看来,轮子裹牛筋,有着精巧底盘的马车,简直就是神仙才能拥有。 陈北冥笑着拒绝,尽管王规提出用两个美婢换…… 唏律律~ 王规打马又追上来。 “先生文采不凡,神力无双,可愿到我高丽?规愿以国士待之!” 这次,直接改挖人。 “多谢王子邀请,陈某不舍得离开脚下土地。” 开玩笑,谁没事去给棒子当手下,那破地方穷得鸟不拉屎。 只不过,那两个高丽美婢确实有几分姿色。 “先生确实应该好好看看东北边郡三州,尤其是合州,与我高丽颇有渊源啊。” 王规意味深长道。 陈北冥怎么听怎么别扭,合州距离高丽最近,就和你们有渊源? 不就是想霸占合州,进而图谋三州。 “呵呵,我大乾从不觉得有一块土地多余,三州谁也别想乱来。” 王规不置可否,打马回本阵。 接下来的路途,便好走一些。 车队顺利地出山路,进入平州。 平州沃野千里,土地肥沃,目之所及的田地,都在收获。 官道上的人,渐渐多起来。 匈奴人在岔路口向西而去,那是通向草原最近的一条路。 陈北冥对一个番子点点头,番子悄然离队,消失在路旁的林子。 高丽王子王规的车队与陈北冥他们一前一后,进入平州。 平州城作为大乾羁縻州之一,城池并不高,城内商业却很繁荣。 大街上,穿着各种服饰的异族人在做着买卖。 维持秩序的差役穿着与关内迥然不同。 三大羁縻州虽然名义上是大乾领土,但三州官员却是各州府自行任命。 朝廷不承认但也不否认。 “呦呦呦呦……” 陡然,一阵怪叫传来。 不远处,几个穿着奇异的人,正围着一对爷孙转着圈,表情凶狠。 那些人穿着与匈奴类似,又有着明显差别,头上丑陋的发型,就像一只只炸毛狗熊。 爷孙吓得脸色苍白,惊恐地看着他们。 旁边,一对母女挎着竹篮钻进人群。 差役们视若无睹,仿佛一切和自己没关系。 “哎,你说何必多管闲事,那对母女不是害人!” “惹谁不好,惹他们!” “可怜的爷孙!” 第921章 羁糜州情报滞后之严重! 围观的百姓,无不责骂逃走的母女。 但对那些凶徒,很是害怕。 “老东西!老子忍你很久,上次就是你骂我们!” 为首的壮汉满脸狞笑,汉话说得很是流利。 “放过我孙儿,老夫任你们处置。” 儒生打扮的老头强装镇定,将孙子护在身后。 “晚了,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今天送你爷孙上路!” “你……是林家让你杀老夫?” 老儒生立刻明白原因。 他写文章讽刺平州最大的豪强林家。 眼下,是要拿他人头震慑平州的读书人。 “下辈子投胎聪明点,死吧!” 壮汉一拳击向老儒生头颅。 若是击中,老儒生必然命丧当场。 围观百姓不忍再看,纷纷遮住眼睛。 但想象中的惨叫并没有发生。 一个锦衣公子,抓住壮汉拳头。 “你是谁?不想死就……啊!” 壮汉刚威胁两句,嘎巴一声。 他粗壮的胳膊就变了形状,断裂处粉色的骨头茬子都露出来。 惨叫立刻引来看热闹的差役和一伙黑衣人。 “住手!胆敢在平州城伤人,跟我们走一趟!” 为首的捕头怒吼道。 六个黑衣汉子并未直接出手,他们袖子上林家的金色徽标很是醒目。 看到的人,无不低头躲避。 在本地,还没有人敢和他们怎样。 “哦?我若不住手呢。” 动手的锦衣公子,正是陈北冥。 他无法忍受在大乾的地盘上,有异族欺辱汉人。 异族汉子的凄惨嚎叫声,让差役们脸色难看,但他们不能不管。 若玄衣卫动手,他们必然会受到惩处。 八个差役纷纷拔刀就要冲上去。 异族汉子的族人们,抽刀嗷嗷叫着劈向陈北冥。 但他们还没靠近,一道快到极致的身影,从他们之间闪过。 喝喝~ 异族汉子们惊恐地捂着喉咙! 但毫无作用,鲜血冲天而起,激起一丈有余。 漫天的血雨,瞬间浇灭差役们的勇气。 咔嚓~ 陈北冥生生将嚎叫的汉子头颅扯下来。 “何时在大乾的地盘,异族人可以欺辱汉人?告诉我!” 声如洪钟,击打在现场所有人的心中。 在场的汉人抬起头颅,他们眼眸中激发一种叫作出勇气的东西。 是啊,是什么时候起,我们如此被人欺负! 平州是我们的地盘,何时轮到异族人嚣张! “大乾万岁!” 不知谁喊一句,在场所有汉人一同咆哮出来。 老儒生怀里的小童抬头看向爷爷。 “爷爷,孙儿是汉人吗?” “是!我们是汉人!” 老儒生激动地颤抖着。 陈北冥嫌弃地将手中头颅扔掉,走到老儒生身前,弯腰邀请道。 “老丈可否与小子一叙?” “自然!此乃老夫荣幸!” 老儒生明白,陈北冥要保护他,旁边的玄衣卫还在虎视眈眈。 百姓们自发地让开一条路,每个人面色潮红,都用崇敬的目光看着陈北冥。 而路过的异族们弯腰低头,表达着恭顺。 玄衣卫最终没有出手,他们被陈北冥可怕的气息震慑。 “头儿!我们该怎么办?” “通知家主,不是我们能管的!” 为首的玄衣卫,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十分庆幸没有下令动手。 方才那个人的狂暴,让人发自灵魂的战栗。 就算是传说中边郡几大高手。也没有如此大的威压。 此人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老儒生也想知道。 他跟着陈北冥进入一间客栈。 马车上下来的女子是那样美貌,体态婀娜。 “呀!您怎么浑身血?圆姐姐,快拿帕子来!” 韩瑶看见陈北冥一身血污,接过帕子皱着柳眉清理着。 她从不担心那是陈北冥的血,只是心疼好不容易做的袍子弄脏。 “好了,去准备些吃食来。” 陈北冥拍拍韩瑶的香豚,目光落在老儒生面黄肌瘦的小孙子身上。 “哦,妾身这就去。” 韩瑶懂事地带着人去找客栈伙计。 陈北冥扶着老儒生在客栈大堂坐下,亲自动手倒杯茶水。 客栈门口站满跟过来的百姓,他们目光渴望,却又平和,安静地看着陈北冥和老儒生爷孙俩。 客栈老板四十多岁,是个典型的边郡人,殷勤地伺候在侧。 “老丈,那些欺负您的是什么人,为何发饰和衣衫如此奇异?” 陈北冥第一次见到如此打扮的异族人。 “公子客气,他们是匈奴和来自北方的蛮人结合产生的部族,我们统称为蛮族。” 老儒生是土生土长的平州人,对蛮族的来历知之甚详。 两百多年前,一支来自遥远北方的蛮人南下,到了东北边郡,他们和本地的匈奴人先是争斗,然后合作,繁衍生息。 造就一个新的部族:蛮族。 蛮族在羁縻州越来越强大,渐渐占据一大块领土,与黑熊部合作紧密。 “蛮族?他们有多少人?” “据老夫所知,蛮族如今已有两万多人,占据着羁縻州北部些许土地。” 虽然蛮族人少,但他们的战力极强,就算强如黑熊部,也轻易不敢和蛮族争斗。 老儒生喝了口茶水继续述说。 “十几年前蛮族出了个首领叫做达阔,此人才能不凡,统一蛮族各个小部落,并且搜罗些许读书人为其所用。 近些年到处劫掠汉人,听说已有五六万之多。” 达阔不仅按照大乾的官制进行改革,封赏文武百官,并且与羁縻州的各个豪族合作,一同做生意,声势越来越大。 陈北冥越听越心惊,朝廷对羁縻州的情报严重滞后。 蛮族的事居然没有丝毫消息传到京城。 洪绍元不会毫无察觉,但他没有选择向朝廷汇报。 “难道邺国公洪绍元不知情?五万精锐边军是摆设?” 第922章 养蛊为患 老儒生抚须摇头。 “哎,怎么不知道,以前边军每两年就要将羁縻州清扫一遍,但十几年前边军就没再出过关。” 他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陈北冥倒是琢磨过味来,笃定洪绍元是在养蛊。 那蛮族首领达阔,说不定就是洪绍元亲手养起来的。 而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功劳。 洪家革去爵位,世代镇守东北边郡。 若手里没有足够的功劳,拿什么恢复爵位,获得更大的利益? 但洪绍元没想到,彭鹤年倒台后,女帝竟然将爵位还给洪家。 如此一来,便打断洪绍元的谋划,让他和达阔的合作产生中断。 入关劫掠,就是达阔和黑熊部在试探。 他们想知道洪绍元的态度,是不是继续放纵他们的发展。 也许,现在洪绍元同样在犹豫,是挥军北上诛灭蛮族,还是任由蛮族继续发育。 灭掉蛮族,也就毁了他的心血;任由其发育,也怕未来难以掌控。 “混蛋!” 陈北冥恨不得弄死洪绍元。 类似的例子,历史上常有先例啊! 那厮用羁縻州的百姓养蛊,若养出来可怕对手,倒霉的就是大乾百姓! 现在,弄清楚洪绍元的动机,得想办法解决。 就是不知道蛮族如今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若动用边军,能否剿灭? 若是边军不成,说不得要调集巡防营或者安西军过来…… 看来还得到蛮族地盘看看,了解那边的真实情况。 客栈门口的百姓越聚越多。 百姓虽没有说话,但陈北冥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心意。 他们受到蛮族和林家的欺压,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陈北冥刚要开口,客栈门口传来惨叫声…… 陈北冥站起身走到门口,只见外面黑压压一片。 “啊!!!” 外边,赶来一大批黑衣人。 他们赫然正在砍杀拦路的百姓,手段极其残忍。 “我的天爷!是林家的玄衣卫!” “我们……我们往哪里逃?” “这……这是要命啊!” 百姓们开始恐慌性地逃离。 如此,更刺激那些狗东西的杀戮欲望,手中刀剑砍得愈发起劲。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个玄衣卫的长刀,朝着吓傻的女童劈下。 他眼中充满杀戮的兴奋。 似乎下一刻,女童就会被劈成两半! 女童的母亲,已经倒在地上。 愤怒和无助挂在她脸上。 只是,玄衣卫的长刀在距离女童半寸时,再也砍不下去。 然后,他惊恐地发现眼前景物在迅速向后,最终归于黑暗。 扑通~ 一具无头尸体摔倒。 “你没事吧?” 女童抬头看向眼前的男子,双目噙满泪水。 小手还在抓着手心的粟米饼子,那是母亲省下来给她吃的。 陈北冥将女童扔给赶过来的陆飞白,身形再变。 他来到大乾,心境从未如此悲怆。 亲眼见到一伙畜生砍杀同胞。 “都给我死!” 出手便是人命! 玄衣卫们很快发现异常。 “那……有个身法如鬼魅的身影。” “他……好像正在杀掉我们的人。” “那……好像没人能挡住!” 转眼已经有上百玄衣卫死亡。 “他……他不是人!” 第一个崩溃的玄衣卫出现,扔下手里的刀,转身就逃。 但没走出两步,就被长枪贯穿身体。 “谁敢逃离,这就是下场!” 一个长苒及胸的老者吼道。 他将长枪从那个玄衣卫胸膛拔出,重重击打在身旁地面。 扑哧~ 漆黑如墨的枪身竟插入地上的青石之中,可见武力之强横。 玄衣卫们眼见如此,只能壮着胆子转过身。 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手中的武器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 “好小子!接老夫一枪!” 老者撩起胡子,一声大喝,举枪便刺。 陈北冥刚好拧断一个黑衣人的脖子,枪尖就到眼球前。 右手两指攸地弹在枪尖。 啪~ 精钢制成的枪头断裂开来。 老者心中大惊,还没有动作,枪身传来的力量将两条臂膀震得失去知觉。 “你是林家何人?” 眼前的锦衣公子语气冷淡,并未下杀手。 但老者胡须被一股气息吹得紧贴在胸前。 他觉得眼前的男子就像是上天降下的神只,不容置疑和反抗。 “老……老夫林家供奉路宗!” “哦,走狗?给我跪下,等会儿再给你算账!” 陈北冥的话让老者如蒙大赦,他迅疾跪下投降,闪到一旁。 此时,什么忠诚和恩典都抛诸脑后,活着才是正理。 当最后一个玄衣卫被杀,陈北冥已到平州府衙门前。 府衙门口的差役们,早就扔掉水火棍和铁链,跑得无影无踪。 陈北冥看着府衙正上方的牌匾,落款是林高龙。 嘭~ 牌匾炸成碎末。 陈北冥没有进府衙,而是转身回客栈前。 韩瑶和铁剑门的弟子正在救治受伤的百姓。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百姓们纷纷跪下谢恩。 陈北冥叹息一声,将众人一一扶起。 百姓们仍然留在客栈门口,无人肯离去。 他们眼中充满炽热,本能觉得这个年轻人能救他们。 “你随我来。” 陈北冥对跪着的老者淡淡道。 老者咬咬牙,还是乖乖跟着陈北冥进客栈,他能感受到百姓眼中的仇恨。 可他不敢违逆。 陈北冥坐在一张长条凳上。 “林家是什么意思,要做蛮族的走狗?” 老者心中苦涩,不知如何回答,在混乱的羁縻州,弱肉强食是血的规则。 他生在羁縻州,骨子里对这套深信不疑。 “咳咳……家主命令,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你告诉我,他们是什么人?” 陈北冥指指大堂里的百姓。 “百姓。” 老者想想,挑个还算正常的词。 以往在他们眼里,那不过是最低等的贱民,生杀无关要紧。 “错,他们是你的父母兄弟,血肉同袍,没有他们,你们狗屁不是!” 陈北冥一句话,让所有人红了眼,呜咽大哭。 他们在平州出生长大,第一次听到如此话语。 “公子说的是,老夫明白。” 老者虽然心中不以为意,但人在屋檐下,认怂的道理还是懂的。 “怎么,你不服?” 陈北冥看出老者心态,喝问道。 第923章 一人一刀,面对所有! 这种跟随林家多少年,作为供奉的人,怎么可能一两句话就说服。 “不敢!” 老者低头回答。 他自认算得上高手,心中有所倚仗。 现在投降,没什么。 像他一般的高手,在羁縻州可是所有势力争抢的存在。 林家会为赎回他,付出极高代价。 所以,应该不会死。 老者冷静下来,心中开始恢复自信。 可是忽然,传来呐喊。 “血魂枪路宗!去年的鲁夫子一家就是他杀的!” 百姓中,有人叫出老者的名字。 “你说我想起来,就是他!” “老东西,连鲁夫子都杀,真不是人!” 鲁夫子是平州城人人敬仰的大儒,无数人都受过他的恩惠。 只因为抨击林家几句,就被人杀全家。 人群中,老儒生带着哭腔将事情讲述出来。 在场所有百姓听闻,无不潸然泪下。 陈北冥起身,对着众人便是一拜。 “诸位放心,某必定还老人家公道。” 说完,回头冷冷看着那厮。 “你可知罪?” 声音虽不大,老者心里却是一紧。 “老夫……” 老者想半天,也没想出辩解的理由。 陈北冥原本还想问些东西出来,看老者的样子,已经失去耐心。 于是,便扭头看着百姓。 “谁杀过猪?” 现场的百姓们听后,愣上片刻。 少顷,他们反应过来,立即有个胖子举手。 “咱是平州城数一数二的屠夫,公子要杀那头猪?” 陈北冥走到老者跟前,轻飘飘一拳轰在他丹田。 “嘶……啊!” 老者痛得摔在地上,差些昏死过去。 他感觉到体内气息已经散去。 武功废了! 那可是一辈子苦练得来。 “唔,就是这只畜生,就在府衙门前宰杀,当着所有人的面。” 陈北冥的声音,让老者恐惧到极点。 老者爬起来,疯狂地磕着头。 “别杀我!我有用!我……我可以带您去林家!” “去林家,我们就能带,杀了他!” “对,现在就杀他!” 百姓们被林家欺压太久,怒骂声此起彼伏。 陈北冥目光冰冷地摆摆手。 屠户狠狠往手上吐口唾沫。 “咱姓江的今日就当众杀一回老畜生!有哪个兄弟帮把手,把咱的家伙事弄来!” “我来!他马的,老子早就看林家不顺眼!” “也算我一个!” 人群中走出十几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一看就是辛苦劳力。 几人七手八脚,抓着老者往外走。 还有人去帮屠户搬架子。 一堆人很快就在平州府衙门外支起木架。 老者就被解光衣服,绑在架子上。 现场百姓们自发地围了一圈。并且,还有百姓奔出家门而来,都要看着宰杀老畜生。 转眼间,府衙门前聚集乌泱泱一群人。 “老少爷们!今日咱江屠户就给这狗贼拆了,以报我那死去幼子之仇!” 江屠户想起被林家活活打死的儿子,心痛如刀绞。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百姓们异口同声。 声音震天,几乎要将府衙的瓦片震下来。 偷偷从门缝往外看的官员,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快!快去通知林家主,这帮不听话的东西,要剐路老!” 差役立刻撒丫子往后门跑。 他不敢耽搁,谁知道贱民会不会拿他算账。 “啊!” 惨叫响起,江屠户一刀将路宗的家伙给卸掉。 “好!” 相反的,百姓们纷纷鼓掌叫好。 紧接着,每一刀,都能引起百姓叫好。 江屠户不愧是平州第一屠户,下刀极有分寸,皮肉分离得恰到好处。 若非知道他是杀猪的,光手里的活,就能干进衙门干刽子手,还是拿银子最多的那种。 陈北冥将韩瑶她们赶去后面,不想让她们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贵人啊,您可要为我平州百姓做主啊!” 老儒生躬身行礼道。 陈北冥将老儒生扶起来,明白他双目中的哀求。 “您放心,平州城的事一日不解决,我就不会离开。” “这是我平州百姓之幸!老夫代他们多谢公子!” 老儒生眼含热泪,就要再度跪下。 “您不必如此,那是我辈本分……” 陈北冥再三安抚,老儒生才平静下来。 陆飞白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 心中直呼大半辈子白活了,到如今才算遇到一位明主。 忽的,陈北冥察觉到异样,看向大街尽头。 少顷,一支全身披甲的战兵出现在大街尽头。 嘭嘭嘭~ 沉重的脚步声和甲叶的碰撞,压迫感十足。 还在围观行刑的百姓们,惊恐地后退。 他们一眼就认出那是林家的私军。 “嘶……那些杀才来了!” “天爷,怎么是他们,赶紧跑吧。” “我的娘天,逃命要紧!” “刀来!” 陈北冥见状,淡然命令道。 立即有番子举着一把镶满宝石的横刀奔过去。 陈北冥接过横刀,冷哼一声。 将横刀插入地面青石,双手扶着刀柄,目视前方。 依旧是一人一刀,面对所有! 客栈二楼窗户打开一条缝,一双眸子迷醉地落在那道身影上。 “只有如此男子才配得上我崔莳儿!” 但是…… 旁边传来一句话,几乎将她气死…… 第924章 男人哪有肘子好吃? 崔墨儿的声音幽幽道。 “姐姐,肘子真好吃!” 她正低头对付碗里的猪肘,吃得满嘴流油。 “就知道吃,看看下边男子的盖世气概!” 孰料,崔墨儿撇撇嘴。 “男人哪有肘子好吃?” 崔莳儿气得直翻白眼。 不知道自己如此聪慧,怎么有个蠢笨的同胞妹妹。 “你……算了!” 她心里明白,骂也没用。 无奈地摇摇头之后,还是将目光投向楼下。 林家私军在距离陈北冥丈许左右停下。 为首的一员战将,身材雄壮如牛。 “呔!你就是杀我林家玄衣卫的反贼?” “人是我杀的,反贼的帽子,你自己留着。” 陈北冥风轻云淡地回一句。 战将晃晃手里的大刀,并没有亲自提刀砍人。 他心里也怕死啊! “结阵!杀!” “吼吼吼……” 最前面的两百私兵,结成锋矢阵,举盾抬枪,开始一步步逼近。 这种结阵的方式,对付武林高手最有效。 便是再能打,又能对付几个? 私兵们的吼声,吓得百姓瑟瑟发抖,将他们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气冲散。 十步……八步……五步! 距离一点点缩短。 直到私军军卒再度抬起脚的刹那,陈北冥手中的横刀出鞘。 嗡~ 宛若龙吟的出鞘声,让战将有些出神。 那是人间该有的声音么? 那飙出的寒光,莫名让人心悸! 旋即,他看到一道恍若实质的庞大刀气,斩将下来。 轰隆~ 烟尘混合着惨叫,就发生在眼前。 等烟尘散去,犹如修罗地狱一般的惨状,将在场所有人吓得呕吐不止。 方才叫嚣着的私军军卒,眼中尽是恐惧。 他们被眼前不似人能斩出的强悍刀法,吓破了胆! 噌~ 陈北冥归刀入鞘,依然是那副淡然模样。 这一刻,他的无敌景象,深深刻入平州城人的心里。 即便是百年后,恐怕仍有人会口口相传他的传说…… “还有谁?” 陈北冥平静地看向私军,目光所及之处,余人纷纷低下头颅。 唏律律~ 私军闪开一条道路,一个手持长枪的中年男子骑马走出。 中年男子约有三十多岁,两撇小胡子加上不俗的相貌,颇有几分卖相。 “林高龙有礼,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陈北冥面无表情。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林高龙神色一滞,想不到对方根本不给面子。 打? 对方一刀已经劈碎所有人的战意。 也许只有传说中的宗师,才有此恐怖战力。 林高龙骑虎难下,手底下武功最高的路宗已经被对方剐了。 远处木架上,只能看到一具带着皮肉的骨架。 若不能解决,林家以后就没脸在平州混下去。 土皇帝一般的日子,谁能舍得? “你提个条件吧,如何才会罢休!” 林高龙咬牙切齿道。 心里那个恨:从哪里钻出来个妖孽,武功高得离谱,偏偏还能鼓动平州城贱民。 陈北冥回头看向百姓,心中沉思。 要解决问题,就要从根本上。 否则,平州城的百姓还会被人奴役。 若要长治久安,就得派军队和官员收回平州。 但那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巨大。 永宁关距离地域广阔的羁縻州,不仅遥远且道路艰难,一遇上大雪,交通就会中断,统治成本极高。 也是当初朝廷为何会放弃的原因。 眼下,朝廷的重点还是西秦,羁縻州相对靠后…… 可是放任羁縻州发展下去,难保不会造就可怕的敌人。 陈北冥思虑前后,决定赌一把。 他双目微阖,宗师气息外放。 距离近的人,都感受到来自灵魂的恐惧! 林高龙觉得心脏都要跳出胸腔,身体竟然丝毫动弹不得。 “是……是宗师境!你究竟是谁?” “本国公陈北冥。” 陈北冥一字一句,对着所有人宣布身份。 哄~ 百姓们沸腾了,他们万万没想到,眼前年轻的公子竟是那传说中的人物。 “公爷到了!我们有救了!” “哈哈……我平州城终于不再孤悬在外,朝廷没忘我们!” “竟然是他!那些畜生完了!” 林高龙双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看向面前人。 虽然心中上百次告诉自己,不可能是他。 但…… 除了他,还有谁? 既然是他,那还打个什么? 人家的恐怖战绩,还不够耀眼? 就算把林家的所有力量都扔上去,恐怕都不够人家塞牙缝。 那样,只能给人家刷经验,送人头! 啪! 林高龙脚下一软,竟然直接跪下! “林……林高龙愿臣服公爷!” 话说出的刹那,那股威压立即消失。 恢复自由的林高龙,忙不迭继续拜叩。 嘭嘭嘭! 磕得地面咚咚直响! 平州百姓不由热泪盈眶,他们真的等到这一日! 狂妄不可一世的林家家主,直接降了! 林家私军见家主都降了,也都跪下。 他们也不愿白白送死,进行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 “我愿效忠忠义公!” 何况,他们只是当兵吃粮,谁愿意成天对自己人下黑手。 林家私军为首的青年,目光炯炯,他终于等到机会! “既然愿意效忠本国公,那我交给你们一个艰巨的任务,算是考验。” 第925章 靠名字收获一支潜力强军 将领们闻言,丝毫没有迟疑。 “请公爷示下!” 陈北冥也不客气,沉声道。 “出北门十五里立营帐,高举本国公帅旗,昭告羁縻州各州府,限期投降!” “末将领命!” 林家私军将领齐声领命,仿佛变了一个人。 林高龙有些悚然地看着那些将领,他发现自己有些不认识他们。 此刻,那些人变得杀气腾腾,目光中尽是战意。 难道就因为换个主将? 林高龙哪里知道,一切早有因果。 当初为保持私军战斗力,林家选用的兵将,都是真正能打之人。 要战力有战力,要战意有战意。 而且,为防止他们变质,甚至都没有让他们下去干抢掠以及滥杀无辜之事。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本就应该成为强军! 只不过,因为此前作为私军,名不正言不顺。 将士们思想上缺乏凝聚力。 现在,为陈北冥以及背后的朝廷效命,马上变得名正言顺。 思想也有所寄托,缺少的精气神也补充上来。 他们,没有理由不成强军。 嘭嘭嘭~ 一万私军在各自军官约束下,朝着平州府北门而去。 队列整齐,杀气腾腾。 从始至终看到这一幕的崔莳儿,惊得张大嘴。 仅仅靠名字,就收获一支依附于地方豪族的私军! 那是怎样的能力! 平常人做梦都不敢想的能力! “果然是我崔莳儿看上的男人!” 崔莳儿握紧拳头,更加笃定信念…… …… 陈北冥既然亮明身份,干脆进驻府衙 林高龙投降,有林家主导的官府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 于是,一项项政令传出。 撤换府衙官员,由老儒生寿文翰任平州知府。 取消林家制定的所有律法。 但凡异族人在城内闹事者,一律格杀勿论。 光前三条,就让压抑已久的平州百姓高兴得如同过年。 大家自发地走上街头,挥舞彩旗,燃放鞭炮。 离开客栈的马车上,韩瑶瞧着窗外高兴的百姓,觉得无比自豪。 “他们很高兴呢。” “我们也高兴,主人竟是传说中的那位!” 司徒圆四女知道陈北冥的身份,兴奋得都要跳起来。 因为他是陈北冥,那确实能拯救她们的家人。 韩瑶忽然回过身,俏脸少有地严肃起来。 “冥哥的秘密,谁也不许泄露出去,我虽不喜动辄杀人,但并非拿不起刀。” 司徒圆四女从眼前一直十分单纯和善的少妇身上,居然看到杀气。 “夫人放心,奴婢必以死保守秘密!” 她们的命运已经与陈北冥绑在一起,若是背叛,自然清楚下场。 何况,还要靠着陈北冥解救家人。 谁会现在想不开,要去当叛徒? 韩瑶满意地点点头,恢复那副娇憨的神态,托着下巴出神地看向窗外。 马车出平州,进入一座正在搭建的大营之中。 大营的所有士卒干劲十足,他们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有动力。 中军大帐。 陈北冥站在一幅临时画的羁縻州地图前,身后是林家私军的将领。 “告诉合州和辽州,只有十日时间,不降,只有死!” 林家私军统领林建元与几位将领相视一眼后,站出来。 “公爷,合州和辽州的城池比平州要高大得多,尤其辽州守军有一半就是蛮族,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陈北冥扫视一眼众人。 他们虽然穿着战甲,手底下有兵将,或许还打过些剿匪的小仗。 可毕竟只是私军,和真正的职业军人有所区别。 “建元,你是林家人,为何投奔本国公?” 林建元没有太多犹豫,挺直腰杆。 “回公爷,我林建元虽然姓林,可我更是大乾人,家族内的肮脏,我早就看不顺眼!” 陈北冥欣赏的拍拍他的肩膀。 “这才是我大乾男儿!今日我便告诉你一件事,我陈北冥打仗,要杀谁,谁就必须死! 你们可以掰着指头数一数,凡事本公出场的战事,可有输的时候?” 陈北冥需要给他们信心,必胜的信心。 虽然现在说出来,有点装逼的意思。 但…… 那都是事实! 陈北冥出征,未曾一败! 林建元被陈北冥豪气干云的气势感染,单膝跪下。 “末将明白!愿终身追随公爷!” “我愿终身追随公爷!” 剩下的将领同样满目激动。 仿佛眼前男子身上,有种奇异的魔力。 当夜,林家。 已经改编为平州守军的士卒们正热火朝天地从林家库房搬出金银物资。 “不许搬!林建元,你个白眼狼!枉我父亲重用你,你就如此报答我林家,忘了你母子二人没饭吃!” 一个相貌颇为美艳的少女,横眉指着林建元怒吼。 她的身后,林家众妇孺骂声一片。 反而没有看到林家嫡系男丁。 林建元对那些人已经彻底失望,她们享受的生活,是在平州百姓身上吸的血。 谁手里没有折磨打杀过几个百姓? 她们的恶心嘴脸,这些年早就看够。 “不劳大小姐提醒,我母子的家产正是被你父亲霸占,不然哪来你今日的荣华富贵!” 林建元的话,让少女哑口无言。 林高龙当年趁着林建元父亲意外去世,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夺取人家家产。 他还以为做得隐蔽,无人知晓。 后来林建元凭借出色的天赋,获得林高龙的重用。 纵然被暗中防备监视,但他还是坐到林家私军统领的位子。 “哎哟!天杀的!那都是我林家的财产,谁也不许搬走!” 一帮妇孺拦在士卒面前,哭天抹泪。 林建元看看远处的家主高楼,心中冷笑。 果然是堆扶不上墙的烂泥,输就是输,还玩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谁敢阻拦!杀!” 士卒抽出手中横刀,吓住哭闹的妇孺。 她们可不敢尝试横刀的锋利。 “你!我和你拼了!” 美艳少女目光闪过一丝狠辣,抽出护卫腰间的刀斩向林建元! 第926章 十八万人齐卸甲,竟无一人是男儿 啪啪啪~ 林建元几巴掌将美艳少女打得头晕转向。 后者捂着脸倒在地上。 “最后一次!再敢与我动刀,下次就是死!” 说罢,厌恶地转身离去。 不远处的花园中,有双眼睛看见这一幕,随手招来手下。 “去通知李将军,动手!” 说话之人,正是高丽四王子王规。 他受邀在林家做客,本来待两日就要走。 可是恰逢陈北冥在平州城公开身份,便没有急着离开。 陈北冥发出命令,让羁縻州剩余的合州和辽州投降。 高丽不得不将计划提前。 王规布置完任务,转身回屋。 林家献上来的美婢,还没享用呢。 …… 平州城,北大营。 陈北冥带人巡视完大营,返回临时居所。 眼下,虽非他第一次领兵,但却是在羁縻两百年的孤悬州府,不得不慎重。 好在,军卒听命,将领忠于职守,让他松了口气。 “您回来啦,妾身炖好莲子粥呢。” 韩瑶端着碗粥过来。 此刻她换身粗布衣衫,布衣荆钗,中性打扮,仍难掩丽色。 “你怎么如此穿着?不是让你们在城中采买厚实衣裙吗。” 陈北冥接过粥,打量一眼被司徒圆四女布置温馨的大帐。 “我是有想法啦,可话说回来。 我们总穿些奢华衣裙,会让新收服的将士觉得与您有距离。 现在穿着看着像亲兵,让人察觉不到女人的存在,如此不是好些。” 韩瑶噘着嘴侧过身,一副生气的样子。 陈北冥一口闷下莲子粥,将韩瑶抱进怀里。 在她雪白香颈吻上几口。 一手揽着她的后腰,姿态妍雅,细腰雪肤,纤浓合度,冰肌玉骨一般。 韩瑶与陈北冥在一起日久,整个人愈发成熟得让人无法自拔。 “别……别这样,人家好不容易打扮好呢!” “打扮什么,怪费劲的。” 陈北冥伸手一扯,让她的袍服不翼而飞。 论善解人衣功夫,陈北冥早就纯熟至极。 那可是他的绝技! 韩瑶整个雪白嫩滑的香躯,只剩下一条小小的胸衣。 明月却是因为他的动作太大,几乎要跳出来。 “嘤咛……嫑!” 韩瑶羞羞地闭上美眸,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当真是面若桃李。 她在男女之事上,总会羞不自胜。 陈北冥抱起韩瑶到屏风之后铺好的巨大床榻上。 他感觉到怀里娇胴的火热,滚烫得仿佛要将血液也烧着一般。 韩瑶四肢猛地缠上去,主动张开嫣红的樱唇,朝陈北冥的嘴唇吻去。 美人儿的小嘴温润而馨香,充满诱惑的娇嫩丁香灵动惑人。 陈北冥此时虽然欲罢不能,但是更多的是细心温柔。 韩瑶意乱情迷中,在情郎的怀里不断展现着她那丰腴却不失灵动的蛮腰。 待到万事俱备,陈北冥解下衣衫,跃马疆场。 两人打斗得火热…… 司徒圆四女却是站在床榻前待命,随时准备接替主人。 她们如今是韩瑶的贴身侍女,自然要替她分忧! …… …… …… 一夜与龙舞…… 陈北冥的命令到达合州和辽州,并没有引起太大波动。 掌控两州府的豪族大骂林家无能,竟会让一个阉人夺下基业。 嘴上甚至说着: 十八万人齐卸甲,竟无一人是男儿! 但骨子里还是惧怕,加强州府和各家的防卫。 陈北冥对合州和辽州拒不投降没有意外。 毕竟,谁也不愿轻易放弃手里的财富和权力。 不过,训练半月的平州军,已有强军的影子。 他们本就是优中选优,底子极好。 再加上林建业几乎搬空林家府库,投入重金再次召集五千军卒。 平州百姓踊跃参军,只用半日就满员。 虽然许多从乡下赶来的百姓觉得可惜,却无人埋怨。 他们在军营外一拜后,便转身背着行李回乡。 如此淳朴的行为,看得林建业感慨不已。 “多好的百姓,多好的公爷啊……换成别人,怎能如此!” “我听说你下重手镇压林家,手段似乎有些狠辣。”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林建业倍感一切都值得。 “公爷别替那些混账担忧,他们罪有应得。 末将只是打断他们的腿,逐出林家,让他们自生自灭。” 林建业态度恭谨地弯着腰。 “你心里有数便好,接下来会是场硬仗,要有心理准备。” “末将早就想与蛮族碰一碰,听说蛮族首领达阔十分勇猛,而且手底下战将也不简单。” 林建业提起蛮族双目赤红。 他父亲就是死在蛮族手里。 蛮族不讲信誉,不仅吞并他父亲的货物,还将商队全部杀害。 “很好,将新招收的五千军卒训练完毕,便由他们接手平州的城防,到时我们出兵辽州!” 陈北冥了解过林建业的身世,对其颇为佩服。 忍辱负重多年,是个人物。 “末将遵命!” 两人正说着,远处有军卒慌忙跑来,喘着粗气说着。 “不好了,公爷,统领,合州出事!” 林建业眉头一皱。 “急什么,好好说。” “高丽大将李光,率领两万精兵围攻合州!” “该死的高丽人!” 林建业听闻,气得破口大骂。 陈北冥先是一愣,鸡儿却是笑了。 高丽人如此急不可耐,定然是知道他的消息。 “好事,就让高丽人替我们消耗合州豪族的力量,就是打下来也没什么。” 林建业挠挠头,他不明白陈北冥的意思。 “公爷,他们打下来,我们岂不是要腹背受敌?” 第927章 召唤陈北冥搓澡? 陈北冥神秘一笑。 “你啊,死脑筋,我们若不动,蛮族和高丽人也不敢动。 他们双方巴不得对方能和我们拼个你死我活,断没可能合作。 而我们既不打合州也不打辽州。” 陈北冥想考教林建业,他自己终会回京城,羁縻州还要靠其来支撑。 林建业皱眉苦思,却毫无头绪。 “还请公爷指点!” 陈北冥拍拍林建业的肩膀,直接点拨他。 “打仗不要拘泥于固有思维,高丽人只是疥癣之疾。 想要完全吞并消化合州,没个十年八年,见不了成效,而蛮族才是我们的大敌。” 林建业豁然开朗,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您是说,我们出奇兵攻打蛮族老巢!” “孺子可教,蛮族知道高丽人攻打合州,必然会重兵,防护在那个方向。 而他们本身兵力有限,老巢防御必然有缺陷。 我们便绕道西北,直插蛮族老家。” 陈北冥说到一半,眼神鼓励地看向林建业。 “等蛮族回援,我们直接来个回马枪,攻打辽州!” 林建业受到陈北冥的鼓励,思维跟着转动起来,越想越兴奋。 还想说话,却见陈北冥背着手走了。 “公爷您……” “既然你都明白,给老子训练军队去,长途奔袭可不是个轻松活。 具体的行军路线,还要看战场的局势。 现在只是我们的推演和想法,战场瞬息万变。 而提高战斗力,还有长途奔袭能力,是我们自己能把握的事情。” “公爷高见,末将受教!” 林建业恭恭敬敬的对着陈北冥的背影一礼。 他虽然年长几岁,但越与其相处,便觉得其人实在深不可测。 以往的传说,竟无丝毫夸张。 另一头,陈北冥路过营帐时,听见些熟悉的声音,便停下脚步。 哗啦~ 一阵潺潺地水声从营帐里飘出。 眼前好像是崔莳儿姐妹的营帐? 陈北冥脑海立即显现画面,一具曲线玲珑的身子泡在浴桶中。 想着,便掀开帘子走进去。 一首小调从屏风后传出,苍凉而古朴。 陈北冥认出不是崔莳儿的声音,也不是那个总是低头躲避的崔墨儿。 刚想要出去,没想到从屏风后伸出一只嫩白的手臂。 “是崔姐姐吗?帮我拿一下梳子。” 陈北冥听出是谁,没敢回答。 回头在一张矮几上看见玉梳,拿起来放进对方手中。 “崔姐姐来帮我擦擦后背可好?” 陈北冥转身要走,又被叫住。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姐姐,你来啊……” 屏风后一再催促。 陈北冥一皱眉,便走近屏风后,看见一个美好的背影正梳着秀发。 “姐姐帮我洗洗后背就好。” 陈北冥咽下口水,双手放在陆兰英光洁的后背上,肌肤如玉,触手嫩滑无比。 “呀!姐姐的手好粗糙呢!” 陆兰英惊叫一声,仍然没转身。 陈北冥洗着洗着,手不由自主地开始向下走。 也许是练过武,陆兰英的柳腰结实且无一丝赘肉,两片玉豚大而翘。 “啊!姐姐不要往下……怎么是……” 猛然转过身子,陆兰英惊得张大嘴,浑然忘掉两轮明月凌空。 陈北冥发现,陆兰英虽然不是顶级美颜,相貌在红颜知己中只与楚红缨相当,但有种清纯与野性的混合之美。 陆兰英羞涩到极点,宝贵的身子被对方一览无余。 那双亮亮的眸子,由清澈如水,转为两坨老酒,散发着醉意,玉面绯红,满面春情。 那娇羞低头的俏颜,带出无尽的温柔。 此刻的陆兰英,所表现出的情致,才是纯净如水的女儿之态。 陈北冥那日独自面对林家私军的无敌姿态,已经深深刻进陆兰英的芳心。 做梦都想追随左右。 但老天为何让他是个太监? 想到此,陆兰英神色黯然。 陈北冥见她脸色变化,微微叹气,拉来衣裳,给她披上。 “本公是个太监,方才咳咳……见到你美若天仙的姿态,难以自制……” “是我……是我认错人,和公爷您无关……” 陆兰英的脸色羞红,垂头不语。 陈北冥有意转开话题。 “陆小娘子天资傲人,为何还不成亲?” 谁知,提到成亲,陆兰英脸色又是一黯。 “我发了誓言,一日不报母仇,就一日不嫁人。” 这…… 陈北冥没想到啊,本来想转移话题,可似乎又失败了…… 但既然提到此事,还是顺便问问。 “哦?你母亲是怎么回事?” 陈北冥虽然可惜,但还是问起原因。 陆兰英便说起一段尘封的往事…… 第928章 闪电战,就粮于敌? 卢兰英陷入痛苦的回忆当中。 “母亲在我五岁时突然离家,等父亲千辛万苦找到时,已经化作一具白骨……呜呜呜……” 她说着说着,又痛苦起来。 “找到凶手,为她报仇,告慰在天之灵。” 陈北冥安慰着。 卢兰英又无奈道。 “没有线索,不知凶手,我们父女俩为此追查很多年……” 陈北冥静静听完陆兰英的描述,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说白骨在一间深山破庙发现,白骨旁还有你母亲的遗物?” “不错,有什么问题?” 陈北冥凝眉思忖,继续问道。 “你们如何得到消息?” “我铁剑门在此地大名鼎鼎,还是有好些武林朋友,自然是他们告知。” 陆兰英不明白陈北冥为何如此问。 “告知你们消息的人,如今何在?” “听说死在一场仇杀之中。” 陈北冥几乎确定,那尸骨有问题! 陆家父女,很有可能让人骗。 “你们见过尸首没有?” 陆兰英摇摇头,她也开始察觉不对劲。 “你母亲可能没死,但要验过尸骨才能确认。” 陈北冥说出的答案,让陆兰英又惊又喜。 “当真?!我……我们回蓟州便去查验!” 陈北冥其实心中已经有答案。 方才瞧陆兰英沐浴,看出些端倪。 她美胴白皙一些,但皮肤相对粗糙。 骨架相对汉人女子要大一号,头发略带卷曲发黄。 类似的特征联合起来,表明有蛮人血统。 她的母亲,蛮人血统应当更多,那些特点是寒冷地区的人才有。 在寒冷地区生活的人,头发会逐渐变得卷曲,以提高蓬松度,使其保暖能力更强。 而头发在越寒冷的地域,颜色越浅。 只是,随着蛮人和匈奴人的血脉混杂,再加上掳掠去的汉人女子,若不是仔细辨别,基本与汉女无异。 两人正说着,崔莳儿掀帘子进来。 她看到陈北冥面对披着衣裳的陆兰英,心中不自觉充满醋意。 但崔莳儿很会掩饰。 陈北冥瞧一眼陆兰英,再看看崔莳儿。 “好了,我还有事,你们聊。” 陈北冥离去之后。 崔莳儿表情似笑非笑地说道。 “妹妹还真是动作快呢。” 陆兰英有些愕然,没听出崔莳儿话语里的讽刺,但总觉得说话不对劲。 她原本觉得崔莳儿满身贵气,相貌绝美。 此刻却觉得她说不出的冰冷,让人不舒服。 “姐姐姓崔,莫非传说中的崔家女?还不是成为公爷的奴婢!” 陆兰英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何况身怀武功,在崔莳儿面前很有底气。 “你!牙尖嘴利!” 崔莳儿差些气疯,等陆兰英出帐篷,她才慢慢冷静下来。 却又后悔将陆兰英得罪。 她在陈北冥身边本就孤立无援,好不容易拉拢到身边的人也没了,都怪这张嘴。 “你是我的!我们的孩儿必将继承崔家的一切,你说是吧!” 崔莳儿低头微笑,将手覆在小腹上,祈祷之前的云雨,会让她珠胎暗结,成功受孕。 一边想着,一边摇着腰肢走出帐篷。 …… 五日后,陈北冥瞧着愈发阴沉的天气,心中暗道不妙。 平州的位置已经十分靠北,阴沉的天气说明即将有风雨自北而来。 若是蛮族的老家,有雪也说不定。 不能再等下去…… 陈北冥招来林建业。 “立即集结精心挑选的五千兵卒,准备出发。” 没法子,整个平州能找出来的战马只有万匹左右,这还是到处拼凑出来。 而且,还只是匈奴人淘汰的劣质马。 如此凑出来的一人双骑,便是陈北冥的所有力量。 “您早些回来,妾身还想回京城过年呢。” 韩瑶满脸微笑的为情郎收拾衣衫。 “等我回来,定然让你下不来床!” “妾身等着!” 陈北冥在她香豚捏上一把,拿起司徒圆递来的横刀,掀帘子出大帐。 韩瑶小跑着到大帐门口,眼看着那个身影飞身上马,飞奔而去。 发丝被一阵风吹得散开,迷了双目,仍痴痴地看着。 …… 陈北冥并未直接北上,而是一路向西。 此乃提前商量好的行军路线。 沿官道北上,必然会遇到来自辽州的斥候。 到匈奴草原的边缘,队伍立即改道北上。 如此大一股骑兵,将沿途遇到的匈奴小部族吓一大跳。 见对方无意抢掠,他们也没放在心上。 打秋风的事情,匈奴人干得,羁縻州的军队也干得。 甚至具体是谁的兵,都弄不清楚,那就是一笔糊涂账。 只要不抢他们的东西,他们躲还来不及,遑论去调查真相…… 原本,按照林建业的意思,便是以战养战。 毕竟,按照之前的习惯,大军所携带的干粮只够五日。 不过,那想法被陈北冥否决。 抢掠匈奴小部族倒是可以解决粮食问题。 但惹来黑熊部追击,会坏掉他们的计划。 于是,陈北冥便让活跃在附近的王家商队,送来大量奶片、压缩干粮和收上来的风干肉。 奶片、压缩干粮、风干肉,现在是陈北冥以及合作伙伴麾下商队的秘密武器。 奶片营养丰富,便于携带,溶解在囊袋之中,可以佐餐以及长途奔袭补充能量之用。 压缩干粮和风干肉,同样便携、单位能量高。 虽然吃起来费劲,但是可以一边赶路一边慢慢咀嚼,保证能量摄入。 三种行军食品,可以保证基本的能量供应。 如此一来,原本五天的普通干粮,变成能坚持十五天的底限。 除此之外,他们的行军路线上大部分是林草丰盛的无人区。 沿途有野生的黄羊、野猪、野狼,可以找到补充新鲜食物的来源。 陈北冥的计划很充分,但依旧会有突发状况…… 第929章 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五千骑兵纵横的消息,还是有牧民告诉黑熊部的巡逻骑兵。 只是,巡逻骑兵找到地方的时候,陈北冥已经插进茫茫深林之中。 巡逻骑兵找不到人,便觉得牧民是在夸大。 又或者,那根本就不是大乾骑兵,而是某些打秋风的军队。 要真是五千精骑,消息早就满天飞了! 于是,随便和之前一样汇报上去,并没有特别重视。 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眼看着就要下雪,自家部族还没转移完羊群呢。 谁吃饱了撑得去追那些不知道真假的队伍。 …… …… 深夜,大黑山。 陈北冥在山丘上休息,林建业在一旁汇报损失。 “公爷,马匹共损失四十七匹,兵卒伤七人,另有一百一十二人上吐下泻的厉害……” 损失每日都会产生,也并非每个人都能支撑得住长途奔袭之苦。 毕竟那只是从豪族私军中挑选出来的队伍,尚未经历真正大规模作战的洗礼。 “嗯,将伤员护送出大黑山,此地太过危险,事后会有人来接他们。 告诉他们,若遇到黑熊部的人,报我的名字。” 陈北冥沉声道。 王家以及其他伙伴的商队,充当起半个后勤保障。 只要遇上他们,便能安全回归。 从深入大黑山以来,大军遇到很多猛兽群。 虽然猛兽在大军面前实在弱小,但对于人数稀少的伤兵,仍然很有威胁。 “是,公爷。” 林建业转身去布置命令。 陈北冥抬头望向天上,阴云密布,连月亮都看不见。 还没打仗,沿途就有近四百人退出队伍。 他无奈地摇摇头。 随即靠在大树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此刻在京城的红颜知己过得如何。 尤其是随园众女。 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将红袖添香给办了! 想着想着…… 忽然头上一凉,下起了雨。 胡天八月即飞雪,若是在京城,或许还没什么。 可大黑山的雨浇下来,平州士卒虽然有所准备。但也折腾得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撑到天亮雨停,队伍继续出发。 靠着简易地图和陈北冥手里的指南针,队伍在大黑山足足走了七八日。 唯一的好处便是,此地飞禽走兽众多,各种野味吃了个遍。 就在士卒快发疯的时候…… 嘟嘟嘟…… 远处传来号角声! 陈北冥迅速朝声音来源走去。 没多久,迎面走来个人影,兴奋道。 “公爷!您看!” 来人正是林建业,胡子拉碴,盔甲脏污得看不清颜色。 身上味道顶得陈北冥直翻白眼。 顺着他的手看下山下,看清号角声出处。 那是一座简易的小城。 城墙木头打造,茅草屋舍,一切看起来都很原始。 此刻,小城中很是热闹,到处都是穿着兽皮的异族男女。 而且男少女多,男子也以幼童居多。 目测房屋和人数,怎么也有万人。 “是了!是蛮族的老巢,古多城!” 林建业激动地说道。 他虽然没见过,但听商队提起。 两相印证之下,应当没错。 陈北冥精神大振,抬起手。 “杀!” 士卒们被大黑山折腾一肚子怒火,闻听命令,轰然应诺。 他们似是猛虎下山,在各自军官带领下,冲向山下。 轰隆~ 马蹄声宛若雷霆,将古多城守卫吓得呆住。 下一刻,他们疯狂地敲着金属。 “敌袭,敌袭!” 但,为时已晚。 古多城位居深山,承平已久,根本没想过有人杀来! 他们的防御能力差到离谱,应对敌袭的几乎为零。 平州军居高临下冲杀,生生撞开即将关闭的大门! 也许是对老巢安全的绝对自信,城中留下的战兵只有区区五百多人。 那些战兵虽然体形高大,战力突出。 但在陈北冥刀下,无一合之敌! “高过车轮的男丁皆杀!一个不留!” 陈北冥挥刀,砍下头颅,那是最后一个高大强壮的蛮族壮汉。 随后,下了命令。 此刻心慈手软,就是对羁縻州百姓的残忍。 杀红眼的平州军,砍倒一个个高过车轮的蛮族男丁,将古多城杀得血流成河。 “公爷,有支百人队伍……护着十几个妇孺从北门逃窜!” 传令兵来说道。 “不管他们,继续清理战场!” 陈北冥知道时间不多。 方才有信鸽飞出,必然有人通风报信。 …… 傍晚,辽州城,贺家。 奢华到极点的大厅中,高坐主位的是个体形雄壮的男子。 他有着浓密打卷的胡须,鹰隼般凌厉的双目。 整个人不怒自威,带着典型蛮族特点的五官,十分凶悍。 下首左侧第一张桌,是个锦衣中年男子。 国字脸,五官威势不凡,一股上位者气息。 中年男子便是贺家家主贺衡。 “大王……不陛下,那阉狗在平州城大放厥词,要我等投降,实在不自量力。 他若胆敢来犯,必让他有来无回!” 贺衡使个眼色,便有个中年儒士出来拍马屁。 称呼他为陛下不是大王,显然是故意拔高。 “都说此人武功绝顶,不可轻敌。” 达阔面无表情的说道。 但那一声陛下,还是让他心花怒放。 眼下虽然还未称帝,但手下羽翼渐渐丰满。 在贺家帮助下,将辽州城建得雄伟坚固。 以此作为根基,统一大乾的羁縻三州并不是难事。 然而,可恨的是,高丽人还要上来插一脚! “陛下,您身边也有宗师境高手,何惧一届阉人。” 贺衡瞧一眼达阔身边的红衣和尚,心下暗惊。 此人来历神秘,武功高得吓人,不知道达阔是从何处笼络而来。 达阔还想开口…… “报~~~” 厅外传来高喊。 接着,跑进来个蛮族汉子,脸色苍白得吓人。 “大王,出大事了!” 第930章 老子杀得就是供奉! 达阔立即脸黑下来。 “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族人表现如此慌张,让他顿觉脸上无光。 “大王,古多城让人攻破,族人几乎被屠杀殆尽!” 蛮族汉子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什么!” 达阔猛地站起,脸色先是涨红,后又变得苍白如纸。 “是……是谁干的?!” “大妃的传信说是一帮汉人,具体不知是谁!” “混蛋,连敌人都不知道,是怎么看家,狗都不如!” 达阔一脚踹飞面前的桌案,怒吼着向外走去。 “召集城中所有兵将,堵住古多城南下的要道,我要生擒此贼!” 转眼,厅中蛮族将领走得干干净净。 贺家家主贺衡抚须沉思,眼睛出现几分犹豫。 “家主,我们该如何?” 十几位贺家的核心嫡系凑上来。 “派出家中的精锐去帮忙拦截,事已至此,我们难以走回头路!” 贺衡横下心。 贺家已经在蛮族身上投入太多资源,若是放弃,亏损实在太大。 一帮嫡系彼此看看,都没有说话。 既然家主下命令,他们只有执行。 整个辽州城,几乎都动了起来。 精锐兵将列队尽出,火把几乎将北面天空照亮。 达阔震怒,蛮族大军主力分成四队,向北横扫。 以他之前的经验,任何一队遇到对手,都能击败并消灭! 贺家的精锐也跟在蛮族大军之后。 尽管双方名义上是一家,但蛮族兵将打心底瞧不起汉人,不允许贺家精锐离得太近。 他们身后的辽州城,此时变得无比虚弱。 但无人在意,在所有人看来,没人会不要命来攻打…… 然而,陈北冥他们已经在赶往辽州城西边山里的路上。 他们打扫完古多城,抢劫蛮族的马场,除一部分赶着战马进大黑山,剩下的随着陈北冥长途奔袭。 “公爷,我们加速赶路,明日后半夜动手?” 林建业看完情报,此时对陈北冥敬佩到极点。 人家竟将蛮族所有行动预料得丝毫不差。 “不急,休息两个时辰,那些人比我们走得慢。” 陈北冥看着辽州城的方向,心内古井不波。 …… …… 休息过后,日夜不停,他们赶到城外。 陈北冥目睹城墙,颇为意外。 眼前城池的雄伟坚固程度,还要超过关内的蓟州和幽州。 看来贺家和蛮族花费有大力气。 “嘿嘿,公爷,我们将蛮族积累的财富和饲养的战马抢劫……啊,不,是搬运一空。 达阔不得气死,可惜没抓住达阔的妃子!” 林建业摸摸挑选的枣红马,膘肥体壮,说不出的神骏。 “没什么可惜,此次蛮族元气大伤,没个四五年根本无力南下。 这也是本国公为你争取的时间,莫要让我失望。” “末将明白!定然不负公爷期望!” 林建业用力敲打胸膛,一脸坚毅。 陈北冥既如此说,意味着关内东北边军不会介入。 那就只能靠他自己! 但是也就意味着,他有着很大的活动空间! 有陈北冥如此人物,裂土封王是别想了。 可在大乾的框架下,为家族和后人争取更多的利益,那倒极有可能。 深夜,辽州城头。 守军士卒都躲在背风处烤火打着瞌睡,没人愿意吹冷风。 此时的夜里,已经冷得必须穿冬衣,否则顶不住。 但他们不知道…… 在黑暗当中,已经有数十人爬上城头。 这些人口衔弯刀,脚步轻微,一脸杀气。 见过血的平州军,已经完成蜕变。 本就是强军种子的他们,已经成为强军! 陈北冥握紧拳头的刹那,立即便有弯刀划过喉咙的声音传来。 接着,到处都是“扑哧”“扑哧”,刀剑入肉的声音。 很快,城头为之一肃! 解决完城头的守军,城门也随即打开。 当喊杀声传出,刚睡着的贺家家主贺衡,惊醒过来。 “怎么?” “禀家主,不知从哪来一伙贼人入城,正在到处放火杀人!” 门外家将的禀报,让贺衡大吃一惊。 他想起蛮族的遭遇,心中大骇。 难道是那些人,故技重演。 亡魂大冒之下,丝毫不敢耽搁。 “快快快!安排家中嫡系进密道!” …… 嘭~ 贺家大门飞出几丈远。 躲在门后的几个家将,生生震死。 扛着横刀的陈北冥,走进贺家。 “啧啧啧……金碧辉煌的,可比老子随园强得多。” 眼前是一个绝大的花园。 朱栏宝槛,曲砌峰山。 径铺彩石,雕梁画栋。 假山全是珍稀奇石堆成,煞是漂亮。 家将高手被陈北冥的强大威压震慑得不敢上来,只能往后退。 他穿过九曲回廊,经过水榭花亭,来到中庭院落。 此地建筑明显逾制,宫殿层层,不比京城的皇宫差多少。 “大胆!此地乃是贺家,我乃贺家供奉,还不……” 咔吧~ 一个白发老者刚豪横两句,就被陈北冥扭断脖子。 “跟谁装逼呢!老子杀的就是供奉!” 陈北冥搓搓手,扫视一周。 贺家高手吓得转身就逃。 眼前之人,是什么恐怖存在。 贺家的老供奉,一招没出就殒命当场! 剩余的家将虽然强撑,但也处在崩溃的边缘。 他们与那些招揽的高手不同,属于与贺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 一旦逃跑,余生都见不得光。 陈北冥鼻子动动,凌空跃起,几个起落,进入后宅中。 贺衡在家将保护下,从书房出来,抱着盒子往密道跑。 盒子里的东西,是贺家奋斗几辈子得来,可损失不得。 眼见密道就在前方十几步,贺衡松口气。 “达阔个蠢货,让人摸老巢,还连累我贺家!” “你就是贺家家主?” 冷不丁,一个声音从假山后传来。 贺衡吓得浑身血液都要凝固…… 第931章 一人头,平一城 贺衡本非胆小之人。 可那蛮族的遭遇,让他如坠冰窟。 而且,还是在他拿着宝贝逃跑的时刻出现。 那说明,人家已经算好时间,并且有内鬼走漏消息。 他,如何能不害怕! 假山后,随即走出个扛着刀的锦衣公子。 “你……你是谁?一切好商量!” 贺衡紧张地说着。 陈北冥饶有兴趣的打量贺衡。 见他将盒子藏往身后,就知道何其紧张里边的东西。 “你问我?本国公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北冥。” 哗啦~ 贺衡和众家将连退数步,像是见鬼似的看向前方。 传说中的杀神,竟然亲自到贺家! 而且,是如此年轻。 贺衡祈祷他没有发现身后的密道,只要贺家嫡系活着,就有翻盘的希望。 “贺衡,你勾结蛮族,杀害我大乾百姓,可知罪?” 陈北冥声音渐渐转冷,目光如刀。 贺衡心脏狂跳,双腿忍不住打颤。 眼前这位的可怕,远非达阔可比。 他虽然想强硬两句,但嘴唇哆嗦得说不清话语。 “我……这……没有……” 十几个贴身家将和两个供奉也好不到哪去。 面对宗师境的威压,谁不害怕? “老……我不干了!” 一个家将扔掉手里兵刃,忙不迭磕头,然后跪伏在地。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十五个家将,转眼只剩下三个还在站着。 两个供奉对视一眼,从怀里掏出牌子扔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跪在陈北冥面前。 而说出的话,则让贺衡彻底心死。 “我等自今日起退出贺家,还请成全!” 贺衡愤怒地指着他们。 “老夫待你们不薄,每年重金养着,你们就是如此回报?” 两位供奉丝毫不理会,仍旧伏在地上,与其说是等贺衡点头,不如说是等待陈北冥允许。 陈北冥思索片刻,冷声问道。 “你们做过多少助纣为虐之事!” 一人连忙抬头回答。 “我们只保平安,龌龊之事有他的心腹管家安排。” 其余人连忙点点头。 “正是如此。” 陈北冥看他们样子不像作伪,寒声呵斥。 “滚!” 两位供奉如蒙大赦,飞掠上房顶,转眼消失无踪。 家将则是转身,连滚带爬地跑走。 转眼间,贺衡成为孤家寡人。 他让人放弃,恐惧得汗出如雨。 陈北冥并未着急杀他,而是转头看向身后的假山。 他发现贺衡的眼睛,不时在假山上停留。 显然,那里边有东西! 陈北冥转念一想,立刻明白。 那必然是贺家密道入口! 轰~ 他一掌拍出,眼前低矮的假山轰然倒塌,露出向下台阶。 一个少年惊恐地倒在台阶拐角,手中灯笼被蜡烛点燃。 扑通~ 贺衡再也支撑不住,双膝跪倒在地。 “公……公爷,我贺家降了!求您饶恕我一家老小!” 此时,密道拐角里走出个中年美妇。 美妇扶起少年,牵着他的手,淡定从容地走上来。 中年美妇身后,陆续又出来几个少男少女。 他们紧紧挨着美妇,惊恐地看向手持横刀的陈北冥。 “民妇见过忠义公!” 中年美妇盈盈一拜,姿态优雅,未见一丝恐惧。 “你不怕死?” 陈北冥觉得稀奇,面前女子是他在东北边郡见到第一个有此胆色之人。 “民妇自然怕,可为母则刚,为我的孩儿,民妇别无选择。” 中年美妇自始至终,没看丈夫一眼。 陈北冥归刀入鞘。 看着城中冲天的火光,几乎燃烧着半座城。 后边赶过来不明真相的家将,没敢凑过来,只能远远看着。 “你若带着贺家若归顺朝廷,与蛮族划清界限,我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 陈北冥说完,手中横刀寒光一闪。 哗啦! 贺衡的头颅便与身躯分离。 鲜血激射而出,喷洒中年美妇一身。 “多……多谢公爷!” 中年美妇再也保持不住那种淡然。 虽然她不喜丈夫,但亲眼见到他被杀,心态还是在崩溃的边缘。 她也明白,朝廷不可能允许贺衡的存在。 只诛首恶,保全老小,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陈北冥自然是想直接解决贺家,让羁縻州尽数归于朝廷之下。 但还是那句话,干掉贺家,必然要面临权力真空。 还会有下一个贺家蹦出来。 到时候,说不得又要历史重演。 现在,东北边郡羁縻州,并非朝廷战略重点。 还是要利用之前分化拉拢、内部制衡的策略。 一个没有贺衡的贺家,野心迅速缩小,应当可以起到互相制衡的作用。 “弃城吧,你们守不住,随我回平州。” 陈北冥举步往外走去。 中年美妇回过神,对着家将头子吩咐道。 “将家主埋了吧,就在花园里挖个坑即可,我们收拾细软,去平州。” 家将头子拱拱手,吩咐手下开始收敛贺衡尸身。 一个时辰后,平州军搜检完城中官员,带着他们的财货出辽州城。 后边,还跟着贺家车队。 而辽州城那逾制的建筑,已经被火海吞没。 那些东西不能留,留下就是把柄和罪证…… 遭受牵连失去家园的城中百姓,举家南迁,他们准备去平州。 平州军的军爷说了,官府负责给他们盖房子,发粮食。 虽说故土难离,但家都没了,也没什么可留恋。 五日后,陈北冥率领大军和两万辽州百姓回到平州。 如今,已是平州知府的老儒生寿文翰,率领平州乡老迎出城十五里。 一板一眼地施着迎接战胜将士的古礼。 “忠义公高义,请受老夫一拜!” “寿大人,各位乡老,快快请起,本公可受不起如此大礼。” 陈北冥跳下马将几个老头子扶起来。 “您带兵重创蛮族,斩杀缴获无数,怎么受不得。” 寿文翰激动道。 “我让寿大人选址打造辽州百姓的民居,不知可有眉目?” 陈北冥最关心的还是此事。 “呵呵,公爷放心,老夫已经召集民夫,明日就可开工建造,地方就在城东河边。” 寿文翰拍着胸脯道。 陈北冥顿时放下心来。 将辽州城毁掉掏空,让蛮族失去发展的根基。 羁縻州便可保证起码十年的安稳。 到时候,等腾出手来,再一劳永逸解决问题。 陈北冥思索着,眼睛余光瞥见远处。 顿时嘴角一勾,露出邪笑…… 第932章 当众检查明月? 那是噘着嘴的韩瑶。 陈北冥笑着走过去,捏一把她的俏脸。 “等急了?快,我瞧瞧,明月瘦没。” “呀!” 韩瑶吓一跳,以为陈北冥真要当众检查,忙跑马车上。 陈北冥笑着上马车,将韩瑶搂过来,头枕在她美腿上。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车厢内无比寂静。 韩瑶主动为情郎按揉起太阳穴,但没按揉几下,就听见鼾声。 玉手敲敲车厢,车夫会意地驾起马车,上了官道。 …… 陈北冥归来之后,平州城变得极为热闹。 辽州迁来的富户在城中买地盖房,商人租房开店,商业繁荣,人气翻一倍不止。 城东工地上热火朝天,为辽州百姓建造的民居,要赶在下雪前建造完。 为加快进度,寿文翰根据陈北冥的指令,以工代赈,让辽州百姓参与进来。 给自家建房,还能赚银子,如此好事,傻子才不愿意。 便是童子,都帮着自家大人搬运工具。 陈北冥带着寿文翰走在河岸边。 “今年先作罢,明年开春便按照我画的图重新建城墙。 所需要的水泥,我会让平阳侯王家的商队运过来,不要省银子。” “呵呵,全听公爷的,老夫能见到一个新平州城拔地而起,就是死也瞑目!” 寿文翰觉得还能再活二十年。 平州城能在自己手里变得愈发强盛,是他原来想都不敢想的事。 “什么死不死,本国公下次再来平州,还指望你个老东西迎接。” 陈北冥对寿文翰很满意,此人虽花甲之年,但学识丰富,脑筋灵活,丝毫没有墨守成规。 要是大乾官员都是他的样子,改革阻力会小许多。 “老夫到时定然出城迎接公爷!” 寿文翰笑得畅快。 哒哒~嗒嗒~ 此时,河岸边响起马蹄声,却是林建业到场。 寿文翰识趣告辞,带着老仆进工地。 “公爷,高丽人退兵了!” 林建业兴奋地跳下马。 “倒是跑得快,我还说去会会高丽的大军。” 陈北冥并不是意外。 高丽人若不识相,他不介意袭击后勤,烧掉他们粮草。 让高丽军队尝尝,什么叫恐惧。 “那合州……” 林建业摩拳擦掌,等着陈北冥下令。 跟着人家打仗,简直就没有打不下的城池,杀不死的敌人。 几乎都是神仙仗! 那军功,想不要都难啊! “想得美,怎么拿下合州那是你要考虑的事,本公不管。 但是,我要是知道高丽军队再踏入大乾领土,拿你是问!” 陈北冥没好气地给他一脚。 林建业脸色旋即沮丧起来。 还想着一鼓作气拿下合州,看样子,没有机会呢。 好在,林建业很快变得踌躇满志。 因为陈北冥的话意味着,羁縻州军事基本会交到他手中。 那可是总兵的权柄! “您要回京?” “不错,出来许久,是该回去。” “可是,那蛮族军队……” 陈北冥岿然叹气,开口道。 “蛮族生于斯长于斯,眼下行军消息全无,寻找都是件麻烦事。 并且,新军刚成,若是再继续长途跋涉,并不利于成长。” “公爷说的是。” 林建业附和着说道。 “看天气,距离下雪不远,到时失去机动性,若是在野外打遭遇战,吃亏的会是平州军。” 陈北冥又补充一句。 关键是现在,蛮族军队不知去向。 他们起初喊着报仇,可是忽然踪迹全无。 也不知是害怕平州军战力,还是在玩什么小心思。 不过,由于古多城重创,辽州城焚毁。 蛮族大军想要进攻平州,都无法得到物资补给。 蛮族军队最担心的,应该是如何度过冬天。 等到来年春,平州军休养完毕,也无惧与之正面开战。 “公爷放心,卑职会在冬日继续训练,确保面对他们具备压倒性优势!” “好,你辛苦。” 安排完事情,陈北冥无比思念京城的红颜知己。 不知道淮阳有没有好好养儿子,纪清嫣是不是有动静,两个女儿有没有长大些…… 一想到这些,陈北冥愈发归心似箭。 用两日时间,将平州城未来的发展计划写好,让人送去给老儒生。 果然不出他所料。 雪花来得比预计更快。 一日中午,陈北冥车队顶着漫天雪花离开平州军营。 若是再等下去,路更加难走。 平州知府寿文翰,亲自带着小孙子送行,见车队出来,立刻迎上去,带着孙子恭敬地跪下。 “老夫恭送忠义公!” 陈北冥跳下马将爷孙扶起来,替寿文翰小孙子拍掉身上雪花。 “好好孝顺你爷爷。” “公爷,我也可以成为您一样的大英雄吗?” 小家伙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陈北冥。 “自然,只要你想,好了,都回去吧,平州就交给你们二人。” 陈北冥抚抚小家伙的头,对寿文翰和林建业说道。 二人再次跪下。 陈北冥没有去扶他们,转身上马。 车队进入风雪之中,很快便失去踪影。 陈北冥此时并不知道,随便一句鼓励的话语,竟让小家伙成为高丽人的噩梦…… …… 车队在风雪中行进缓慢,五日才到永宁关。 入关的第一件事,陈北冥便痛快地洗个热水澡。 洗完结束,他一声低吼,离开韩瑶的身子。 屋内地毯上,司徒圆四女早就软成一滩。 面对这个强大到变态的男人,众女是既无奈又幸福。 “你们好好休息,今晚不必等我。” “哎,您去找新鲜姐妹也成,只要不是崔家姐妹就行。” 韩瑶强撑着起来,服侍情郎穿衣。 陈北冥贪婪地在她玉兔拂上一把。 “胡说什么,我要去找人谈事,但你们确实应该警惕些。” 韩瑶红着俏脸啐情郎一口。 “我知道啦,您给的预防迷烟的解毒丹药都贴身带着呢。” 陈北冥穿好衣服出房门,见躲在暗处的番子们没有异常,便缓步下楼。 …… 目的地依旧是客栈二楼,不过今次没有其他客人,只有一个身影…… 第933章 真相只有一个! 定睛看去,是个脸色苍白的锦衣公子。 “咳咳……公爷来了,我身子不适,无法见礼,还请公爷见谅。” 锦衣公子见楼梯上来一人,咳嗽道。 陈北冥走到窗边坐下,窗户开着,一股寒风吹得人很不舒服。 哗啦…… 他直接伸手霸道地将窗户关上,也不管锦衣公子是否同意。 “洪绍元呢,他为何不来见我?” 锦衣公子给陈北冥倒杯酒。 “家父偶感风寒,在营中休息,托我向公爷致歉。” 陈北冥剑眉轻扬,并不信他的鬼话。 “若身子不行,那便将东北边军的军权交出来,回京养病得好。” “是公爷的想法还是陛下的旨意?” 洪慈貌似不经意道。 话里挑拨意味就很浓,谁不知道陈北冥代女帝巡视地方。 陈北冥冷笑地将酒杯扔到桌上。 “洪家若想步彭鹤年的后尘,本国公可以成全,明日便能接掌接手永宁军,不信,可以试试!” 洪慈显然没有预料到陈北冥的强横,抚胸剧烈咳嗽。 “咳咳……咳咳咳……” 仿佛都要将肺咳出来。 脸色更是苍白半分。 “咳咳……我信,我父子仍旧忠于大乾,忠于陛下。” 洪慈明白,陈北冥在大乾军中的影响力太大。 若强行接管,即便永宁军中众多洪家子弟,也拦不住。 尤其他在北面长途奔袭,打破蛮族古多城的事迹早,已传遍东北边郡。 如此令人吃惊的战绩,恐怕也只有眼前人能做到。 “你父亲纵容蛮族扩张,间接残害羁縻三州百姓,罪责深重!” 陈北冥实在恨洪绍元之辈,为满足一己之私,养蛊自重。 可他根本不知道养的是什么可怕怪物。 洪慈其实也劝过父亲。 可他做儿子的做不得父亲的主,何况他自己身体实在差。 “公爷说条件吧,只要我洪家能做到。” 他只有喟然长叹道。 陈北冥对比洪家父子四人,发现洪慈是头脑最为明白的人。 洪绍元狂妄自大,洪家二三子则是愚蠢加短视,自以为是。 “首先,重创匈奴黑熊部,将其逐出东北边郡。” 洪慈松口气,只要陈北冥提条件,事情就能谈。 “可以,明年我永宁军就会对黑熊部用兵,公爷继续。” 陈北冥起身走到另外一侧的窗边,望着黑夜中的永宁军大营。 “除你之外,洪家人回京居住。” 洪慈苦笑摇头。 “公爷等于是让我洪家放弃东北边郡,父亲不会答应。” 洪家在东北边郡投入多少金银和人手,涉及利益十分庞大。 “本国公不是在和你洪家商量,是通知。 光你三弟洪宣卖给黑熊部神火雷,放他们入关劫掠,就能夺你洪家爵位。 夜里风大,还是少吹寒风得好。” 说完,又将那边的窗户关上。 陈北冥转身向楼下走去,前几日收到东厂番子从草原传回的消息,恨不得宰掉洪宣。 洪慈忍着胸中痛楚起身,唤来保护的家将。 “送我去大营。” 很快,便有一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然后向永宁军大营驶去。 中军大帐。 “什么?阉狗如此欺我洪家!来人啊,给我集结大军!” 洪绍元勃然大怒。 洪慈倒是冷静的出奇,仍旧坐着道。 “父亲,您有把握杀他?还是您想让洪家基业毁于一旦?” 洪慈的话,让洪绍元冷静下来。 杀陈北冥? 京城多少人尝试过,但无一例外,悉数失败。 他们的实力,可远比洪家强大。 不说晋王,就拿五姓豪门的崔家和卢家,手里高手如云,家底丰厚得可怕。 如此都没斗过,更别说他洪绍元。 大军开过去,士卒反过来砍他洪绍元的可能性更大。 “为父若不同意,你觉得他明日真会来接收永宁军?” 洪绍元一声叹息,瞬间苍老很多。 当他听到陈北冥在羁縻州取得的惊天战果,就知道谋划彻底失败。 但举家离开东北边郡,损失巨大。 “父亲,您应该比孩儿更了解此人,他若想做,天底下有谁能拦得住。” 洪绍元眼神闪烁,一如面前的烛火,阴晴不定。 他思忖良久,最后,那烛火倏然变暗,是烛芯贴在灯壁。 而洪绍元的神情,也和灯火似的,瞬间黯淡下去。 “罢了,我们搬家。” 他还是选择低头。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又能如何? 正在此时,一个身上扎着箭矢的人冲进大帐。 “公爷,蓟州城大急!” “啊?” 洪绍元和洪慈同时一惊。 此人是蓟州守军,岂不是说…… “快说,到底发生什么?” “匈奴大军不知为何进关,此时正在攻打蓟州城!” 洪绍元不相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永宁关还好好的,烽火也没有点燃!” 洪慈听着父亲的咆哮,走到地图前面。 永宁长城有两百多里长,每二里会有一个烽火台。 匈奴人不管怎么偷袭,都没可能阻止烽火点燃才对。 除非…… 除非有内应! 或者烽火台的士卒被人悄然杀死。 不管原因如何,派兵支援要紧。 “父亲,您回援蓟州城,孩儿防守永宁关,以免对方趁机破关。” 此刻,洪绍元也冷静下来,迅速下令。 “敲响聚将鼓,调配兵员。” 咚咚咚…… 陈北冥正在查阅东厂奏报,听到那动静,忙推开窗户。 永宁军营敲响聚将鼓,说明有敌情。 “快,备马,我去看看!” “是,公爷!” 门外番子迅速下楼而去。 “报……” 下一刻,便有人惶急上报。 “公爷,蓟州城被匈奴黑熊部三万人围攻。” 陈北冥闻言深思。 “黑熊部是疯了?越过长城攻打蓟州?” 蓟州城虽然只有五千守军,但城墙高大坚固,没有攻城器械,根本攻不破。 而且,一旦永宁军支援,就会面临两面夹击。 匈奴人就算再蠢,也不会如此打仗。 那,真相只有一个! 第934章 睡不完的小娘儿们 很显然,那黑熊部的真正目标,并非蓟州城! 而是此地,永宁关! 嘟嘟嘟~ 陈北冥听着号角的方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永宁关迅速开启战备状态,军队悉数进入战斗位置。 感觉到危险的商户,开始收拾细软往关内跑。 客栈也开始挨个房间通知客人。 不一会儿,客人纷纷往外跑。 陈北冥让陆飞白父女在客栈里保护韩瑶,他带着几个番子前往永宁关。 表明身份后,在一位校尉带领下,登上关墙。 关墙下火把如海,寒光闪烁间,依稀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匈奴军队。 “公爷到了,下面主要是匈奴黑熊部,此次几乎倾巢而出。 而且,还有蛮族战兵,双方加起来,约有十一万之众。” 洪慈带着几员战将过来。 几位战将见自家世子爷称陈北冥公爷,再结合传说中的形象,立刻明白眼前人是谁。 眼中仰慕、犹豫、激动,多种情绪交织。 只要是大乾的军人,对陈北冥这三个字,无不动容。 千里奔袭蛮族古多城,如此壮举,千百年来无人做到。 陈北冥习惯性地下命令。 “来人啊,准备五百精锐骑兵,我一会要用!” 将领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不接。 不接的话,人家可是忠义公。 接的话…… 那五百人干什么?够塞牙缝的? “都听公爷的!” 洪慈的话,让他们立即来了精神。 “末将这就去准备!” 副将抱拳领命,下了城楼。 洪慈眼中充满疑惑。 “公爷要五百骑兵做什么?您不是要冲阵吧?” 陈北冥望着关墙下正在忙碌的匈奴士卒,不屑冷哼。 “当初黑熊部没有参与北疆之战,恐怕对我的本事很是怀疑,那就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洪慈十分不解,出言阻止。 “那五百人冲阵,还是太少,您要不再多加个零?凑齐五千?” 嘴上说着,心里则是想着那些传说,他十分期待陈北冥的表现。 大家年纪差不多,谁比谁强到哪里去。 “哈哈哈,你放心,本公又不是傻子,现在去硬怼他们做什么。待时机成熟,再出击就是。” “那公爷何时出击?” “不忙,先看看再说。” 陈北冥大手一挥,走向垛口。 “黑熊部和蛮族号称十一万,其实真正的精锐不过两三万。 剩下的都是滥竽充数之人,大多只能顺风吆喝以及清扫战场,打理后勤。” 洪慈解释着。 陈北冥点点头,表示明白。 夸大数字,大家都会这么做。 黑熊部宣称全民皆兵,那是将男女老幼都算上。 真正的精壮汉子,还真是只有三四万人,其中再剔除一些伤患和充数之人,能有三万都算好的。 “公爷,蛮族和黑熊部原本势成水火,现在他们能一起攻城,怕是因为……” 洪慈说到一半,停下不再言语。 陈北冥呵呵一笑。 “你的意思是,蛮族是因为本公奔袭古多城,他们才放下成见?” “末将不敢……” 洪慈连忙低头道。 “放心,黑熊部和蛮族擅长野战不假,但攻城并非所长,他们可没有我大乾匠人攻城那一套手段。” 陈北冥分析着说道。 “可……可……” 洪慈听闻,脸色变得难看,两说两个可字,却难以继续。 “可什么,事到临头,还有什么藏着掖着。” 陈北冥见状,厉声呵斥道。 洪慈心中有鬼,汗如雨下,嗫喏道。 “公……公爷,黑熊部先前掳掠过好些匠人,这次恐怕他们有攻城……” “什么?” 陈北冥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匠人都能让他们掳走!” “当……当时卑职也不知道,事后下边报上来才……” 洪慈低头小心地说着。 看他样子,陈北冥心里有个大概。 什么掳走,怕有很多是黑熊部专门绑票或者买走的! 黑熊部明白,靠着他们那些人,难以攻城。 只能从汉人处获得工匠。 若是在其他边关,匠户们居住在关内,轻易没机会。 可在羁縻州不同,有些地方,都是双方杂居。 说不得有些匠人会被黑熊部绑架走。 更有甚者,说不定就有些底层胥吏配合黑熊部,专门贩卖匠户! “等打完这一仗,你给我好好收拾下边。要是再有弄走工匠的问题,谁也救不了你!” “卑职明白……” 洪慈也慌了。 匈奴兵只打秋风或者野战,朝廷还能接受。 要是在攻城战中取胜,那必然引起朝野震动。 到时,朝廷没准会将巡防营等强军派来。 那样的话,洪家必定遭遇灭顶之灾。 …… 一个时辰之后,组装好攻城器械的匈奴大军敲响战鼓。 嘭嘭嘭~ 鼓点让永宁关的将士紧张到极点。 他们已有十几年没有真正地打过城池攻防仗。 以往,黑熊部只是小部队劫掠。 像这般大规模的攻城,却是第一次。 匈奴中军,黑熊王野苏罗,志得意满地看着战场。 “儿郎们,今日有蛮族军助阵,我们肯定大破永宁关。 永宁关有多少宝贝,不用本王说了吧。 那里边的小娘儿们,肉皮和缎子一样的光滑,压在身子底下,那叫他娘的舒坦。 还有那些商户,个个富得流油,他们顿顿都吃白米和白面馍馍,吃不完都直接喂狗!银子堆积得和山一样,根本花不完! 再就是大户人家,汉家小娘儿们那么俊俏,他们一个大户就有十个老婆,十八个小妾,还有三十六个暖房的丫鬟。 那丫鬟好看得流水,拿到你们家,可比你们那正妻好看多了。 过去啊,咱们就只能流着口水羡慕。 今天,只要杀破永宁关。 里边睡不完的小娘儿们,花不完的银子,吃不完的白面馍馍,穿不完的丝绸缎子,都是你们的。 儿郎们,给我冲!” 吼完之后,重重将手挥下。 “冲啊,睡不完的小娘儿们,花不完的银子,吃不完的白面馍馍,穿不完的丝绸缎子!” 黑熊部的军卒,嗷嗷叫着冲锋。 似乎只要他们冲到跟前,永宁关便能唾手可得! 第935章 子弹划破夜空,犹如无常之影 很快,黑熊部和蛮族的大军,发起对永宁关的猛烈攻击。 攻城车、楼车等各种攻城工具一齐出动,场面壮观而激烈。 庞大的攻城车,如同移动的城堡,缓缓地向城墙推进。 它们的存在,给守城大军带来强大的心理压力。军卒们跟在攻城车后面,随时准备躲避射来的箭矢。 与此同时,高耸的楼车在军卒们的操作下,不断接近城墙。 楼车的巨大体积和高度,让防守方可以远离箭矢的射击,甚至等到更近的时候,可以压制城墙的弓手! “看看你们干得好事!” 陈北冥回头怒斥道。 以往,只有汉人军队才会有如此庞然大物。 现在,敌人竟然同样具备。 洪慈的心也直往下沉,擦擦冷汗看看四周。 毫无疑问,将士们在害怕。 表面上,他们手持长矛大刀,背负着厚重的盾牌,站在城墙的边缘,时刻警惕着城下的一举一动。 可是他们的腿,不由自主地在打哆嗦。 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发生过守城战,士兵们难免有些紧张和害怕。 一个年轻的士兵紧紧握住手中的长矛,眼睛注视着远方。 他同伴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别担心,只要我们坚守岗位,就不会有事。” 可是,士兵的心里仍然不踏实。 “我……我第一次打守城仗……” “谁……谁不是呢,我也是第一次……” 突然,敌军的鼓点加速。 士兵们的心跳同样加速,腿却愈发抖动得厉害。 喊杀声越来越近,烟尘四起。 士兵们紧紧地抓住武器,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攻击。 可是他们心里,没有半点底气。 洪慈很是担心,城头上的守军,真能够坚持住? 难道苦心经营的局面,一战就要完蛋? 此事……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陈北冥身上。 这个屡次创造神迹的福将…… “公爷,卑职死有余辜。可是现在,您看怎么办才好呢?” 乱了,他的心已经全乱了。 将士们身上,一点都看不出取胜的迹象啊! 陈北冥眉头紧锁,看了一遍又一遍。 敌我态势,他已经看得比较清楚。 “去,让他们就位,等我命令射击。” “是!” 身边番子轰然应诺。 “公爷,您有退敌的办法?” 陈北冥语气森然道。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一两下子就让敌人退兵? 但是么,守军缺乏信心,刚好,我可以提供。等会看我示意,择机让兄弟们攻击。” “是!” 洪慈惊喜得满脸堆笑。 大乾谁人不知,只要陈北冥开口之事,还从未失败过! …… 黑暗中,匈奴和蛮族大军的先锋靠近城墙。 他们穿着铠甲,挥舞着沉重的刀剑,准备展开猛烈的攻击。 突然,城墙上的一处垛口,在那深沉的夜色中,闪现一朵银花。 银花当中,精准地射出一枚致命的米尼弹。 子弹划破夜空,犹如无常之影,瞬间穿透楼车上匈奴的头目身体。 接着,又同样绽放几朵银花。 “啊!” “啊啊!!” “啊啊啊!!!”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空气中回荡,又有几个楼车和攻城车上的匈奴头目应声倒地。 他们身体抽搐几下,然后便一动不动地躺在上边,永远地闭上眼睛。 那不是别的,正是陈北冥麾下番子发射的子弹。 而子弹的来源,便是带有膛线的精确射击燧发枪! 它们的有效射程,远超楼车上的弓箭。 甚至能超过投石机! 城墙上的枪手们毫不留情,一次又一次地射击着来犯之敌。 每一次射击,都会带走一个生命。 在精准的枪口下,无论是身披重甲的匈奴战士,还是来自荒原的蛮族勇士,都变得毫无还手之力。 黑夜中,城墙上的枪声犹如一曲悲壮的挽歌,为永宁关的守护者们奏响。 而那些倒在城墙下的匈奴和蛮族头目,成为挽歌中最沉痛的音符! 楼车和攻城车上的匈奴军卒,都吓傻了。 每当城墙绽放一朵花,车上就有个头目死掉! 他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人的恐惧,从来都源自未知! “苍天啊,那是什么东西!” “黑白无常,他们有黑白无常守城!” “从来没见过啊,可怕,太可怕了!” 车上的人,已经慌了神。 他们处在崩溃的边缘,已经有人做好跳车的准备! “干什么,都给我待着,你们没看见,那东西只有几个,而且挑选首领们打。 咱们都是小兵,没关系的!” 一个小军头,试图挽回惊局。 然而,下一刻…… 噗~ 伴随着米尼弹入肉之声。 说话的小军头脑崩出大片血雾,整个人栽倒在地。 刚说只弄首领,就干死他这个小头目。 不杀小兵的话,谁还信? “娘啊,赶紧跑吧。” “都得死,在车上都得死!” “我先跳,不在这等死!” 哗啦! 死掉头目和小军头攻城车上的军卒,有人跳下去。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其余之人也怕死,争先恐后地跳。 转眼间,那个攻城车上的人为之一空。 嘎吱吱…… 原本行走的攻城车,也随之停下。 其他的攻城车和楼车,同样如此。 只要是还在继续前行的车,都被城楼上番子们重点照顾。 连番射几下,竟然都陆续停止! 整个攻城的声势,为之一滞! 此情此景,最高兴的便是守军。 “嚯,都停下了!” “我的娘天,他们比咱们还要害怕!” “谁说不是呢,这下不担心了!” 城墙上,原本紧张的守军,渐渐有些放松下来。 他们那哆嗦的双腿,还有僵直的胳膊,终于变得自然。 洪慈瞧见场景,也是眉开眼笑。 “公爷真乃神人也,成了!” 但是,陈北冥并未笑,眉头仍旧拧着。 “现在说成,言之过早……” “怎么,您是说……” 洪慈顺着陈北冥视线,看过去。 等见到那情况,心又提起来。 第936章 惨烈的城墙攻防 匈奴的本阵当中,走出身披重甲,甚至带着面甲的重骑! 此时,他们并未冲阵,而是下马,爬上楼车和攻城车,继续前进。 铛铛铛~ 连续几枪,打在重甲之上,掀起大片火花。 因为距离远,米尼弹威力大大减小,并未射穿重甲。 对此,匈奴重甲骑兵仰天大笑起来。 有重甲在身,守军的神秘武器,也不怎么样嘛! 嘎吱吱~ 城下的攻城车们,继续缓缓行动。 “公爷,又动了!” 洪慈不无担忧地说着。 陈北冥仍未着急,挥手示意。 番子们心领神会,打开带来的箱子。 那里边,是一个个格外粗壮的箭矢,上边最粗的地方,怕是有儿臂粗! 两个番子一组,飞快地组装着东西。 很快,一个小型床子弩呈现在众人面前。 说它小,是因为造型和床子弩一模一样。 并且,上弦也并非人拉,而是用小绞盘,一点点摇动。 “放!” 陈北冥一声令下。 番子点燃引信,扣动扳机。 嗡~ 燃烧的箭支离弦而出,冲着楼车飞驰而去。 那燃烧的引线,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光芒。 夜空当中,是那样的耀眼! 咻…… 就在箭矢下坠之时。 它的火药开始燃烧,发出尖锐的哨声。 紧接着,箭矢重新获取动力,沿着原本地方向,继续飞行。 甚至,速度更快! 嘭…… 铛铛铛~ 眼看火箭就要击中楼车之时,便发生爆炸。 那一瞬间,火光当中飞出无数铁钉、铁砂、破片。 它们无差别地四下射出,击中楼车上的重甲骑兵。 扑哧嗤…… 哎哟呦…… 破片入肉声中,传来冷哼尖叫。 他们的重甲,或许能挡住单发米尼弹。 可是在海量破片面前,却无能为力。 那些盔甲接缝处较为软弱的部位,根本无力阻挡破片。 顿时,遭遇命中的楼车,再次停顿下来! 击发重装火箭之后,其余攻城车也不敢继续前进。 他们可是重甲骑兵,是野战决定胜负的关键,可不是用来攻城的炮灰! 一时间,匈奴大军的进攻,陷入停滞。 洪慈见此,双眼放光地看着重装火箭。 “公爷,您的宝贝真多啊,那个可否……” “守城的装备,好说,只要你们表现好,兵部自然会送过来。” “公爷放心,洪家唯您和陛下马首是瞻,咱们俱是大乾忠实的看门狗!” 洪慈连忙表态! 原来,他们还有点别的小心思。 现在,见识陈北冥手中的精确射击燧发枪和重装火箭之后。 那些心思是半点都不剩。 原来,大家都以为陈北冥打胜仗,纯粹是靠着个人勇武。 现在看,可不仅仅是个人! 眼前的两种宝贝,每个都是战场利器啊! 那个火枪,在数百步距离上,可以万千军中取上将首级! 有如此神器,还怎么打? 嘭…… 两人正说着话,一块石头落在城墙前三十米。 原来,攻城车们不敢再前进,开始在远距离调整投石车。 同时,他们的床子弩也开始发射, 只不过,因为距离的问题,很难威胁到城墙。 如此,招来城墙守军的大声嘲笑。 “看,公爷,他们好像要后退!” 洪慈观察战场形势,忽然喊道。 “嗯,他们要脱离接触,看样子要用别的办法攻城。几百步的距离,他们攻城车上来太慢,会被挨个点名。 看来,他们准备用更快的速度接近城墙。怕是要上步兵冲了……” 陈北冥刚说完,黑熊部阵形变化。 果然像陈北冥说的一样。 前边的军队让出通道,让原本在后方步卒上前。 他们扛起云梯,就开始冲锋。 守军的神秘武器厉害,步卒不敢迟疑。 见如此,陈北冥松口气。 “接下来,看你们发挥了。” “遵命!” 短短时间,洪慈已经彻底服气。 老老实实地执下属礼。 他一转身,大吼。 “传我命令,守城!” 终于,正式攻防战开始。 没有楼车和攻城车后,守城的士兵们紧张而有序地进行反击。 他们弯弓搭箭,瞄准扛着云梯队伍的弱点处,一矢一矢地尽力阻止敌军的进攻。 然而,匈奴和蛮族的士兵们并不因此而退缩,他们迎着城墙箭雨,节奏鲜明而沉稳。 有人倒下,后边还有人补上,扛着云梯继续。 看样子,没少训练过。 每一次匈奴和蛮族大军的攻击,都像巨浪一样涌向城墙,但都被城墙守卫者们坚强地挡下。 而每一次守卫者的反击,又像潮水一样回敬给敌军,使他们不能进一步接近。 箭矢,檑木、石块、金汁…… 各种守城手段,连绵不绝…… 随着时间的推移,匈奴和蛮族大军的攻击越来越弱。 毕竟,攻城并非所长。 而且,辛苦带来的攻城车和楼车,根本就推不到有效射程内。 每当那些器械想要前进,便会遭遇神秘武器的点名攻击。 经过艰苦的战斗,匈奴和蛮族大军的攻击终究没能打破城墙的防线。 尽管他们在地面很猛,但面对城市守军的防御,他们最终还是无可奈何。 “公爷,他们要撤退!” 洪慈看清战场形势,激动地说道。 原本,还以为要城破战败。 没想到陈北冥略施手段,就让局面改变。 城下尸山血海,黑熊部只能退兵! “哦?开始退兵?好得很啊,本公出马的时候到了。五百精锐呢,准备好没有,随我出城!” “什么?您现在出战?” 洪慈嘴巴大张。 陈北冥说的时机,竟是现在? 黑熊部虽然进攻受挫,但并未大败。 现在出击?真的合适么? 陈北冥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肩膀。 “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奇兵!” 第937章 大乾军找死! 战场上,匈奴军卒刚刚前队变后队,准备后撤。 永宁关的大门忽然洞开。 如此景象,让野苏罗懵了。 守军是要投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支骑兵由永宁关内冲出来。 “哈哈哈……乾狗疯了不成?” “谁知道呢,这点人就敢冲阵。” “等老子进关,定要睡个大乾娘儿们,听说月大豚白呢!” 拖后的那些黑熊部军卒,瞧见小小的队伍,一个个笑得猖狂。 以为他们的机会来了! 关门在最后一位骑兵出去后,再度关上。 区区几百人的骑兵,在数万人面前犹如大海中的一艘小船般渺小。 在五百骑兵距离匈奴大军五十丈远的时候,仍然没人当回事。 那些正在撤退的匈奴兵们,发现有些不对。 对手为何眼中充满狂热,他们的目光都在最前面的男子身上。 那个男子手握一把异常华丽的横刀,要比大乾军人用的大一号。 “给我射!” 陈北冥一声令下。 身旁的番子们开枪的开枪,发射火箭的发射火箭。 嘭嘭嘭~ 嗖嗖嗖~ 五十丈,一百五十米的距离。 黑熊部的弓箭无济于事。 可是对于带有膛线的燧发枪,以及装有火药增程的火箭来说,那都不叫事! 轰轰轰~ 火箭接二连三地在大军上空爆炸。 那些爆破的碎片,和米尼弹们一起,凶狠地钻进黑熊部军卒体内! 瞬间,惨呼声响成一片! 本来正在撤退的大军,听见背后响起的爆炸和惨叫声,以为是大乾军队衔尾追来,顿时变得慌乱。 那号称十一万的大军,虽然不足数,但老弱病残加起来,人是真不少。 方才,他们很多人都见识过那火箭和神奇兵器的厉害。 现在,那声音又响起来,人们怎么能不害怕? “快撤啊,乾军追出来了!” “怕什么,咱们人多。” “人多顶个鸟用,你没看见他们的兵器多厉害。” “还等什么,赶紧跑啊,要是后边的重甲骑兵跑起来,咱们都得被踩死!” 匈奴军卒们各执一词,但心里已经渐渐生出想法。 该跑就得跑,往快了跑! 哗啦…… 有目睹前线惨状的人,径直丢下武器,连等都不等,拔腿开溜! 别人见状,紧跟着开跑。 走得慢,是会死人的! 啪啪啪! 陡然间,响起马鞭声,抽在那些人身上。 “都给我老实点,按顺序撤退!” 领队大声呵斥着逃跑之人。 他心里很清楚,有秩序撤退,还能相安无事。 若是乱作一团的逃跑,别说是乾军打过来,光是践踏,都能死很多人! 领队的威慑力还在。 那些逃跑之人挨一顿抽,顷刻老实下来,继续跟着队伍撤退。 眼看要混乱的局面,在领队们的弹压下,渐渐安稳下来…… 但是! 陈北冥怎么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嘭~ 枪声响起,刚刚收起鞭子的领队,直挺挺地倒下去。 他没有面甲覆盖的脸,被轰得只剩下半块。 “娘啊,乾军会妖法!” “这么远都能打死人,还等什么,跑啊!” “就是啊,可怕的妖法,快跑!” 轰! 方才安静下来的队伍,再次炸锅。 类似的场景,在后军中不断上演。 陈北冥他们保持一百多米的距离,就是欺负匈奴军箭矢够不着,又能挨个点名拿下基层指挥官。 大军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些人。 只要干掉基层军官,已经吓成惊弓之鸟的军卒,就会作鸟兽散。 而他们冲击到本阵,就是混乱的开始。 点名干掉那些领队之后,匈奴的后军直接崩了。 他们发疯地逃跑,生怕下一个死掉。 陈北冥见状,让番子们继续射火箭。 同时,大声喊着。 “黑熊王已死,大家冲啊!” 五百人齐喊,声势震天。 黑夜中,看不清状况。 不明真相的军卒们还以为,真的是关内乾军倾巢而出,追杀他们! 霎时间,匈奴军败退得更快! 陈北冥见状,便催动马匹,率军追击。 就是要趁乱,收割更大的战果! 不过…… 在逃窜的人流当中,却有些意外。 重装骑兵! 他们人马具装,本身就有极强的抗打击能力。 而且,他们的装备沉重,跑起来也慢。 与其让人追着杀,还不如依靠强悍的防御能力,抵挡一番! 若是能挡住,就能防止大溃败。 对于他们来说,那是大功一件! 重骑兵们想得很好,可当他们直面大乾军队之时,才觉得可怕。 那当先之人,手擎横刀。 胯下战马神骏至极。 人马纵横,颇有睥睨天下之势。 那万古凶兽一般的可怕眼神,让他们呼吸都开始急促。 “列……列阵迎敌……不过是一人一马,给我杀!” 重骑兵妄图最后一搏! 尽管心里害怕,可嘴上还假装强横。 妄图给手下骑兵加把劲。 但是,双方的距离已经很近。 嗡~ 男子横刀劈出的瞬间,他们就知道完了。 刀气如镰刀一般将十几位重甲骑兵割倒。 “啊~~~” 当上半身与马上的身子分离,惨叫声响起。 黑熊部战兵才知道可怕。 “随我冲!” 一声闷雷般地吼声,在匈奴大军上空响起。 匈奴人看到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景象! 一支犹如来自地狱的军队,在他们之中冲杀。 像是快刀切热油,所向披靡。 原本就乱糟糟的军队,在大乾骑兵的打击之下,迅速演化成溃败。 人们自顾不暇,纷纷狂奔。 即便是有人稍加抵抗,也被一刀诛杀! 等有人反应过来,已经凿穿撤退的后军。 陈北冥大杀四方,忽然,眼前一空。 等他看清状况,神色一怔。 第938章 五百将士,凿穿大营! 呈现在面前的,赫然是黑熊王野苏罗的王旗大纛。 黑熊王野苏罗,看着距离自己仅仅五丈远的军队,顿时慌神。 “撤!快保护本王撤!” 但,眼下大军已经混乱。 处在大军之中的野苏罗,行动极其缓慢。 永宁关上,眼看着如此场景的将士,已经石化。 他们以为是一场苦战的战争,怎么打成这样? 陈北冥率领的五百骑兵竟然真的凿穿匈奴大军,且伤亡不大。 战神下凡的勇猛,如何战胜? 众将军们为此感到庆幸,幸亏洪家没有与朝廷决裂…… 一切发生得太快,回援的匈奴人抬头时,发现有个人凌空飞起,落入中军。 黑熊王野苏罗还想斥责手下动作太慢。 忽然觉得脖颈发凉,一柄带血的横刀出现在左侧。 “你想去哪?” 耳边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审判,宣判他自由的结束。 亲兵们投鼠忌器,不敢上来营救。 完了! 野苏罗万分后悔,不该听从那帮汉人谋士的吹捧,就来攻打永宁关。 就在他开口求饶时…… 嗖嗖嗖~ 异变陡生。 数十只羽箭朝着陈北冥和野苏罗的位置袭来。 只见陈北冥挥挥衣袖,那些羽箭就被震碎,掉在地上。 射出羽箭的人一脸惊愕,他们没想到有人能如此强大。 野苏罗一眼认出那是谁的下属。 “格罗!你个畜生!” 黑熊部少主格罗,听见父亲的咆哮吓得打马就跑。 陈北冥不由嗤笑出声。 “看来,子杀父是你们黑熊部的传统。” 野苏罗恨不得吃掉陈北冥,但小命捏在对方手里。 “你是谁?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他并不觉得对方会拒绝,拿他去邀功? 顶天官升三级,给些赏赐,那够干什么? “你要黄金?还是美女?凭你的武勇,我可以封你为匈奴国师!” 野苏罗继续加码。 财帛动人心。 他身边的汉人谋士在乎的就是这些。 谁不贪婪? 但是,他失算了。 不仅陈北冥没什么反应,周围那些浴血奋战的大乾骑兵们,也是一脸的悍不畏死。 他们仍沉浸在方才畅快淋漓的厮杀中。 “本国公陈北冥,野苏罗你好大的胆子!” 陈北冥用刀背拍拍野苏罗的胖脸。 “什么,是你!” 野苏罗打个哆嗦。 知道他要完了。 他一贯拥兵自重,对匈奴两代的王都不怎么感冒,上次围攻黑沙关他就没去。 匈奴王被生擒,他还嘲笑对方愚蠢。 现在,换成是他来面对那个不敢提起的名字—— 陈北冥! 原来,不是别人蠢,是陈北冥真的强,强到无法抵抗! 哄~ 距离最近的匈奴人,听见那个名字,从仇视变得恭敬起来。 陈北冥笑笑。 摘掉野苏罗马背上一把造型精致的大弓,抽出羽箭,弯弓如满月。 “好俊的手法!” 匈奴将士居然叫好。 嗖~ 羽箭电射而出,宛如一颗流星。 扎穿格罗的胸膛,炸出碗口大的血洞。 接着,另一边又响起马鸣声。 那是蛮族首领达阔! 他带着手下人,正在狂奔。 跑出的距离,已经远超弓箭射程。 陈北冥扔掉弓,示意边上番子。 “干掉他!” “是!” 番子应声放下横刀,从背上取出带有膛线的燧发枪。 瞄准之后,深呼吸一番,摒神静气。 嘭~ 一声枪响,远处的达阔应声落马。 而空中,仍旧还飘着喷射的血雾。 “天爷……这就是那百丈外索命的武器!” “娘的,真是可怕。” “我还以为是高手借助气劲发射,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军卒就能操作。 乾军都有的话,以后仗还怎么打?” 震慑! 强悍的震慑! 陈北冥要的就是眼下的效果。 他要让匈奴人知道,能干死他们首领的,不止有陈北冥,还有厉害的兵器,让普通士兵就能远距离取上将首级! 另一边,番子手起刀落,直接砍掉匈奴王、蛮族首领的大旗。 那对下边人意味着,双方的头目,已经失手被擒或者战死。 于是,连原本还有些勉强维持的后军,也彻底崩溃! 陈北冥满意地回身,站在马匹上看向周围茫然的匈奴大将。 “我大乾的神威,你们已经看到。凡是愿与大乾和平共处之人,大乾商人优先收购他的羊毛,永宁关互市重开。 我陈北冥说话算话,都回家去吧!” “吼吼吼!” 几乎所有匈奴军将都拍着胸膛,发出痛快地吼声。 这是他们表达兴奋的动作。 很快,军将们四散而去。 去招呼本部剩余部分后撤。 不多久,匈奴军队解体,以小部落为单位向北撤退。 凡是经过陈北冥身边,他们都会恭敬地捂胸弯腰施礼。 “公爷,蛮族军已经逃得没影。” 番子小心上前说道。 陈北冥点点头。 “本就没把握能留下他们,达阔已死,他们群龙无首难成气候。剩下的事情,让羁縻州的军队练兵用吧。” 方才的阵势乱作一团。 陈北冥带着五百将士,用来冲阵破坏阵形还可。 但想要在乱军中,精确歼灭蛮族军,那就太难了。 “报……公爷,那边有情况!” 一个小校恭敬的说道。 他是永宁关守军,方才跟着出关冲阵的精锐。 “怎么,有人负隅顽抗?” 那是陈北冥担心的情况。 若是有人要拼死力战,他率领的五百人,就会捉襟见肘了。 “不……不是的,您看看便知。” 嗯? 不是有人反抗,那是什么? 陈北冥眉头轻皱,好奇地过去。 第939章 母亲是男的? 战场上,除却战死的匈奴人和蛮族,只留下两千多呆呆的汉奴。 他们皆是衣衫褴褛,手脚用铁链捆绑。 陈北冥叹息一声。 毫无疑问,他们就是那些掳走的工匠以及家人。 “你们自由了!” 得知重获自由的汉奴,起初还难以置信。 当大乾官兵上去劝说之后,他们才相信。 然后,便抱头痛哭。 哭声让所有人心酸。 “安排好他们,没有地方收留,就去找王家商队,提本公的名字。” 陈北冥吩咐道。 “公爷放心,咱们就能安顿好!” 跟着陈北冥出击的偏将,拍着胸脯保证。 眼前的人,都是工匠,在什么地方都是人才! 永宁关就能解决! “好,那就交给你了,有什么困难,我让他们配合。” 安排完人,陈北冥转过身,露出商业性的笑容,伸手做邀请的样子,冲着野苏罗。 “走吧,本公帮你杀了叛逆期的儿子,不用谢。” “公爷杀得好!” 野苏罗满脸堆笑,对陈北冥的驾校浑不在意。 至于远处儿子的尸体,看都不看一眼。 队伍回到永宁关,迎接陈北冥的便是将士们的崇敬与狂热。 “大乾万岁!忠义公威武!” “大乾万岁!忠义公威武!” “大乾万岁!忠义公威武!” 此时的他们不再是忠于某家的私军,而是大乾将士。 那些跟随陈北冥冲阵的骑兵,更是挺直腰杆。 跟着忠义公冲阵的经历,足够他们吹一辈子。 洪慈苦笑摇头,可叹父亲还想与此人斗。 不管怎么看,都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随手招来亲兵。 “去通知家主,回京!” 至于那个想要借此事掌控洪家的三弟,自有他的去处。 …… …… 次日一早,陈北冥率领队伍离开永宁关。 只是,队伍的后面多出一辆囚车。 到达蓟州城时已是翌日正午。 蓟州城墙上触目惊心的痕迹,和吊着的几百颗匈奴人头,可见那晚战况之激烈。 而百姓们,则在窃窃私语。 “洪家怎么昨日突然举家回京?” “谁知道呢,倒是昨夜洪家发生一件大事。” 一个货郎神秘兮兮道。 “快说说,什么事?” 百姓们好奇问道。 那货郎见引起众人目光,狡猾地拍打着自己货物。 “上好的平阳盐,纪氏白糖,墨氏香皂……” 货郎手里的都是紧俏货,百姓们去谁家买不是买。 主要是被货郎口中的大事勾引,转眼将货郎的货物抢购一空。 “此事是我亲眼所见,那是在蓟州城西破山神庙,七八个洪家的家将抬着口棺材路过,棺材里面有人大喊大叫,差些没吓死我!” 货郎绘声绘色的讲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 “那棺材里是什么?难道是僵尸?” “什么僵尸,我听得清楚,那人自称洪家三公子!” 货郎翻翻白眼,将答案公布。 陈北冥听到此处,打马追上队伍。 老家伙们处理起儿子,一个比一个狠辣,生怕他秋后算账。 将韩瑶等人安置在客栈后,便放出番子出去查探消息。 洪绍元做得远比他想的要彻底。 不仅蓟州知府辞官回乡,守将换人。 蓟州城的大商家,有一半随着洪家离去。 “倒是断得厉害。” 陈北冥刚咕哝完。 外面响起说话声。 “公爷可在?” “陆小姐?进来吧。” 陆兰英进得门来,盈盈一礼,俏脸微红。 陈北冥温言道。 “听说你父亲回铁剑门,有重开门派的打算,你有什么想法?” 陆飞白想留在蓟州城,在陈北冥的意料之中。 蓟州是铁剑门的根,离开此地去京城,需要从头来过。 “我……我也没想好……” 陆兰英低头思考一会,美眸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北冥。 “您答应妾身去验尸……” 陈北冥拍拍脑门,这才记起,差点给忘记。 “看看我的脑子,走,咱们走一趟。” 说完,出门点两个番子跟着出城。 半个时辰后,几个人蓟州城外的山谷。 谷中虽然草木枯黄,但仍可看出春夏时节的盛景。 “公爷,已经挖出来。” 番子们的声音,让陈北冥收回目光。 坟墓中,一具白骨已经显露出来。 “的确不是你母亲。” 陈北冥只看一眼骨盆就断定,那分明是男子尸骨。 做得未免太假了…… 连个女子尸身都懒得准备! 陆兰英喜极而泣,抱住陈北冥的胳膊。 陈北冥刚想安慰两句,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表情攸地凝固住。 他们在蛮族古多城一通乱杀,其中会不会包括陆兰英母亲? 罢了,此事就让他永远成为秘密吧…… “死者当入土为安,你们将尸骨重新填埋回去。” 番子们三下五除二给埋回去。 当然,既不是陆兰英母亲的坟墓,墓碑便毁去完事。 回去的路上,陆兰英很是快乐。 母亲还活着的消息,让她仿佛重获生机。 …… …… 随着洪家搬走,蓟州城也安静下去。 次日,蓟州城南。 车轮轧在官道的雪地上,发出清脆的嘎吱声。 “你当真不跟我们走?” 韩瑶俏皮地眨眨眼睛,问着陆兰英。 “我还要找回母亲呢,想你们会去京城。” 陆兰英咬着樱唇,她也不舍得跟韩瑶等人分开。 当然,是因为韩瑶还是韩瑶背后的男人,她心里也不清楚…… 陈北冥牵牵韩瑶的手,冲着陆兰英抱拳。 “保重,我们走了。” “嗯……” 陆兰英看着他们离开,许久都不舍得离开,任由雪花落在身上。 与此同时,蛮族古多城。 一位颇为动人的中年妇人站在城头眺望远方。 妇人眼前出现一个女童的笑脸,好像就在眼前一般。 她檀口轻启,自言自语着…… 第940章 火药技术流窜南梁 女子口中的话,若是让陆兰英听到,怕是要大吃一惊。 “璎玑,是母亲不对,别怪我。” 少顷,她的身后,脚步声响起。 一个穿着兽皮的蛮族少女到妇人身侧。 “公主,国师找您!” “嗯,知道了。” 妇人转过身,步态轻盈地下城楼,她左侧的古多城,赫然正在重建。 …… …… 陈北冥归心似箭,一路上都没怎么停歇,终于在十二月中旬赶回京城。 将韩瑶她们送回园子,便着急忙慌地向随园赶去。 陈北冥不让管家郑乾通知,悄然进入后宅。 红袖添香在吵架,两人仿佛有吵不完的架。 不管是为了胭脂水粉,还是首饰珠宝。 辛玉婵和元慧儿坐在暖亭下说笑着,手里忙着活计。 琴姬在她们旁边看着琴谱,不时在古琴上拨弄两下。 吴阿蛮穿着一身绿色紧身衣裙踢着毽子,采薇给她数着数。 只是,好像少了谁。 “怎么,老爷回来都没人欢迎?” 陈北冥的话,让众女齐齐回头。 “呀!老爷!红袖姐姐她抢我镯子,您管不管?” 添香尖叫一声,第一个冲入陈北冥怀里。 一对玉兔触感极好。 剩下的众女都跑过来,陈北冥一个也没有委屈,亲了又亲。 从她们口中得知,纪清嫣去了凤冥小筑。 陈北冥的回来,让随园像是重生一般,又恢复往日的鸡飞狗跳。 为补偿众女,陈北冥亲自下厨,做出七八道拿手好菜。 晚饭时,清虚老道不请自来。 老道一进门,就开始夸赞。 “小子,干得好,老夫听说你在东北边郡的事,蛮族崽子就该杀他娘的!” “呵呵,晚辈多谢前辈肯定,今晚陪您好好喝一杯,嗯?怎么没酒,老郑,去库房搬酒来!” 陈北冥发现餐桌上没有酒,众女里吴阿蛮和采薇偶尔还是会喝上一杯。 “老爷,咱家的酒被道长喝光了,您不知道,您不在家的时间,道长每日都要搬两坛。” 管家郑乾倒着苦水。 陈北冥惊得张大嘴,他可是在酒窖藏有将近五百坛好酒。 谁知道,全被清虚老道给霍霍掉。 “道长,您给我一个解释!” 陈北冥沉着脸,身上气息暴增。 “咳咳……老道还有事,不耽误你们夫妻团聚,告辞!” 清虚老道见势不妙,脚底抹油,溜之乎也。 他发现陈北冥的武功又有精进,心中不由惊叹。 别人到宗师境,进步缓慢的可怕。 这小子就没停下过。 人比人,气死人。 “爷,咱不跟臭道士一般见识,您消消气。” 元慧儿噘着粉唇,穿着一身娇俏的少女裙子过来。 有日子没见,这婆娘美得简直让陈北冥都直了。 “嗯嗯,都听慧儿的,气死我!” 其他人见也不甘示弱,纷纷献殷勤。 一顿饭吃得颇为暧昧销魂。 用完饭,正考虑去谁房里过夜,还是来个大被同眠。 管家郑乾过来。 “老爷,卢家二爷求见。” “天色已晚,他来做什么?” 陈北冥想到过会有人来,但卢北业并不在他的名单中。 但还是去到前厅。 “岳父大人深夜来此,可有什么大事?” 卢北业见到陈北冥出来,没好气地瞪一眼。 “老夫没事就不能来?你东北边郡一去就是数月,可知道老夫快忙得跑断腿。” 陈北冥苦笑一声,开始道歉。 “都是小婿的不对,让您受累。” 卢北业自接手卢家,脾气涨得厉害。 但卢家也确实牺牲很大,交出许多产业和机密。 陈北冥十分承这位岳父大人的情。 “还是出事了,卢家大房那一支将颗粒火药的方子交给南梁朝廷,我没能拦住。” 卢北业心怀歉疚,他对陈北冥极其看重,将所有宝都准备压在这位女婿身上。 所以动用所有力量,想将此事拦下来。 可没办法,对头也是早有准备,最终还是没能拦住。 “我以为您说什么呢,原来说的是此事,无妨,给他们便是。” 陈北冥还当多大事,颗粒火药给南梁朝廷,他们也发展不出相关武器。 南梁的冶铁工业已经远远落后,他们铸造出的钢铁,根本无法满足加工炮管和枪管的能力。 硬要铸炮,同等装药量之下,火炮重量不知道要增加多少,机动性无限接近于零。 至于枪管,同样如此。 就算不拉膛线的滑膛枪管,他们的重量也要成倍增加,最多造成二三十斤重大抬杆的样子,严重影响使用,根本无法做到大乾军队的三段射。 他们没有拉床,根本做不出膛线。 有无膛线的燧发枪,完全是两种武器! 还有米尼弹、预制破片的飞火雷。 他们没有系统地研究,别想批量化生产…… 随便铸造铁壳就能做飞火? 别闹了,那玩意不满足力学性能的话,炸裂只能形成两半,了不起听个响…… “当真没问题?” 卢北业见陈北冥反应不大,还以为只是单纯安慰他。 “岳父大人不信?实话与您说,小婿手里的东西,能让南梁那帮蠢货吓死。” 陈北冥低声给卢北业透露几件巡防营正在研发的新式武器。 “嘶……果真?有如此大威力?还能上天?” 卢北业惊叹声就没停过。 两人凑在一起嘀咕很久。 没人知道说些什么…… 反正卢北业走的时候,满面红光。 陈北冥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 “虽说如此,但炸药是该加速了。颗粒化火药技术扩散之后,热兵器不具备代差。得去实验室看看,现在距离搞出来炸药,还差什么东西……” 陈北冥返回后宅,看到众女的房间都已经熄灯,只能转身向卧房走去。 吱呀~ 元慧儿的房门打开一条缝。 一条白皙如玉的美腿从里面探出来晃晃。 然后立即缩进去,轻盈的脚步声和哗啦水声充满别样诱惑。 “妖精!爷来了!” 陈北冥流着口水,进入房中。 眼前元慧儿穿着单薄的亵衣和亵裤,站在浴桶边,玉手舀一捧水泼在自己身上。 曲线登时更加诱人…… “哼哼,一起吧!” 陈北冥干脆直接把她娇美的身子抱入浴桶内,来个鸳鸯浴。 热水翻涌,雾气弥漫,元慧儿任由情郎观赏着她的一切,没有羞涩,只有无限的幸福。 以前她只是齐国公府的一件礼物,身份低微。 等时机合适,便会被送人,成为对方的玩物。 现在,是真真正正作为独立的人! 还享受着不分先后的家庭待遇。 真是神仙都换不来的日子。 心中欢喜之下,玉腿一抬,到情郎的肩头。 身子柔韧度惊人…… 第941章 跟上忠义公,立功就像喝水呼吸一样简单 陈北冥嘴角上钩,露出淫笑。 “来,宝贝儿,过来!” 元慧儿羞赧地凑上去,低吟一声。 “嗯……” 瞬间,浑然忘我…… “嗯……舒坦,没有白白让爷惦记。” “嗯……爷,您风尘仆仆,妾身来。” “好……好得很呢,对……对……就是如此……” …… …… …… 浴桶内欢愉一番,弄得水花溅得满地都是。 荒唐之后,元慧儿四肢无力,倚靠着木桶。 方才腿举得高,又是主动,力气消耗很大。 若非有水的浮力撑着,根本就坚持不下来。 否则身子就要瘫软在地…… 此刻发丝凌乱,浑身泛起粉红色。 “慧儿方才好厉害。” 陈北冥搂着她柔细的腰肢,叹道。 “妾身想您嘛!” 元慧儿有气无力地被他抱出来,娇喘吁吁,藕臂搂着他的脖颈。 陈北冥抱着她放在床榻上,盖上锦被。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年纪轻轻的,要什么孩儿。” “妾身就是想要嘛,您不用拿死吓妾身,妾身不怕!” 元慧儿死死抓住陈北冥的胳膊,摆明不让陈北冥走。 陈北冥无奈,只好掀开被子钻进去…… 元慧儿惊喜地将身子贴紧,将螓首放在他的胸膛上,两人很快睡去。 …… 陈北冥回京的消息自然瞒不住有心人。 当初他安排替身悄然出京,有些人就察觉出不对。 后来千里奔袭古多城的事震惊朝野,众人才知道陈北冥去羁縻州。 “哎哟,公爷啊,您总算回来,瞒得我们好苦。” “您这是没将我等当自己人啊,老哥哥们伤心。” “嗯?他是……” 陈北冥带着囚车进宫门,碰上几位国公。 “这位便是匈奴黑熊王野苏罗。” 众位国公相视一眼,除了震惊,就是叹气。 别人立战功都是费九牛二虎之力。 陈北冥不一样,抓敌酋立战功,就像喝水呼吸一样简单。 人比人,气死人。 陈北冥与几位国公约好酒宴,便带着野苏罗去乾清宫。 不一会儿,便到女帝面前。 “他便是黑熊王?” 女帝捂着鼻子围着笼子转一圈。 笼子中的黑熊王野苏罗神情萎靡,一路上风吹雪打,瘦下去一大圈。 “不错,货真价实,是小的从战场上抓来。” “好了好了,搬出去吧,朕的乾清宫都要被熏臭。” 女帝实在受不了,赶紧让人弄走。 囚笼搬出后,女帝趁机揪住陈北冥的耳朵。 “嘶……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朕听说你在东北边郡拈花惹草,快活着呢,此次又收了几个?” 女帝美目圆睁,一副悍妻训夫的模样。 “陛下轻些,那都有目的,且听小的狡辩……啊不,解释!” 陈北冥只能将司徒圆四女的身世说出。 女帝半信半疑,但还是松开手。 不料陈北冥反客为主,抱住女帝抵在柱子上。 直将其吻得俏脸绯红,龙袍半解,白绫裹着的圆月都跳出来。 “你……你总是欺负朕!” 女帝不仅不怒,反而露出小女儿的柔情。 因为她能感受到陈北冥的情意,对她身子的占有欲。 陈北冥捏两把明亮的圆月,惋惜地用白绫裹住。 “陛下还是如此美得惊人!” “那是朕美,还是纪清嫣美?” 女帝一双妙目神光奕奕的盯着陈北冥。 这是送死题,陈北冥要是回答,只能迎接女帝的怒火。 “小的还有事,陛下先忙!” “哼!算你跑得快!” 女帝收拾好龙袍,起身回到御案后,一脸笑意地批阅着奏疏。 陈北冥跑出乾清宫,松了口气。 此时台阶上,洪绍元走上来。 “原来是忠义公,老夫有礼。” 陈北冥瞧着眼前老匹夫,心里就有气。 “原来是邺国公,来来来,他可是公爷的老相识呢,不来打个招呼?” 洪绍元双目在囚笼撇过,面无表情。 “他便是黑熊王?有几分陌生呢,公爷别抓错了才好,老夫还要见陛下,告辞。” “邺国公,别以为将所有罪责扔给你儿子,就可以万事大吉。” 洪绍元脚步未停,像是没有听见。 陈北冥背着手,带着囚车进关押重犯的院子。 “安乐公可在?” 女帝给匈奴王赐个安乐公的爵位,匈奴王倒是不在乎。 “在,在呢!” 远远的,传来安乐公的回应声。 他在此地已久,倒是习惯得很。 每每有陈北冥来,还能带些好东西。 安乐公扭着身躯出来,笑眯眯地说道。 “你可有阵子没来,嗯?他是……” 匈奴王看到囚车,顿时一愣。 陈北冥让番子打开囚车,给上野苏罗一脚。 “我将黑熊王给捉回来,让他给您做个伴。” “哈哈……野苏罗,你也有今日!” 匈奴王大笑指着野苏罗,匈奴部族中,除却王族,黑熊部实力最为强横。 不奉王命,不纳供,不朝拜。 黑熊王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匈奴王多少次想灭掉黑熊部。 “你不也是阶下之囚,有什么可得意。” 野苏罗反唇相讥。 “那又如何,本王女儿几乎扫平西匈奴,统一草原,指日可待!” 匈奴王提起女儿,一脸的自豪。 野苏罗想起唯一成器的儿子差些杀掉他自己,却又死在陈北冥手里,心如死灰。 那些留在黑熊部的妻妾和子女,妻妾会被分掉,儿女会沦为奴隶。 一切,都完了…… “呸,就你能显摆,女儿迟早是泼出去的水,还不跟我一样!” 野苏罗没有底气地咕哝一声。 “哼哼,你是羡慕,就你那儿子,能有我女儿三成,你都得烧高香!” 安乐公不屑地回敬着…… 陈北冥见两人斗嘴,便没有打扰。 吩咐护卫看好他们之后,出院子便往外走。 只不过刚走出几步,眼睛瞟见远处院子有个玲珑身影,正晒着太阳。 “郡主身子可是好了?” “啊!好痛!” 宛平听到那个声音,慌乱地站起,但脚下踢到什么东西,痛得就要跌倒…… 第942章 淮阳是他的软肋! 陈北冥速度极快,将宛平拦腰抱住。 “你……你放开我!” 宛平对陈北冥心态极其复杂. 恨他杀死父王,但又治好自己的病。 那失去亲人的恨,让人难以释怀。 可没有病痛折磨的感觉,又让人无比喜欢。 陈北冥并不搭理宛平的挣扎,抱着她进卧房,放在床上。 捉住她受伤的一侧,脱掉绣鞋,扯下罗袜,露出美玉般洁白无瑕的玉足。 将艺术品一般的玉足握在手心,陈北冥忍不住把玩两下。 才将目光放在微微肿起的脚踝。 “你别碰我!” 宛平的抗议很是无力。 陈北冥手指在肿起处轻轻按揉几下,气息将瘀血驱散。 “好臭啊,郡主怕是几日没洗脚吧。” “你才不洗脚,我昨晚才洗过的。” 宛平挣脱不开,只好任由他握着。 陈北冥爪子开始不老实,顺着宛平的小腿开始向上。 宛平肌肤又白又薄,能看见下面的血管,玉腿挺直,是陈北冥见过形状最美的。 “你也是这么摸淮阳的么?” 宛平的话让陈北冥贼爪子停下。 “我和淮阳谁更美?” 宛平发现提到淮阳,这个男人就会退让。 陈北冥哭笑不得,起身便要离开。 可转身的刹那,鼻子忽然嗅到特别的气味。 宛平脖颈上戴着一颗红绳缀着的珠子。 那味道便是来自于此。 “这珠子是谁给你的?我以前从未见过。” 陈北冥紧紧盯着珠子。 宛平很紧张地将珠子握在手心,躲进床角。 “我早就有此物,你没见过而已,我乏了,你出去!” 陈北冥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宛平见人离开,将珠子松开。 “好险,差些让狗太监发现。” 脑海里想起舅舅让人传的话,除夕夜,便是出宫之时! 陈北冥离开院子,径直去太医院找冯灵枢。 “老冯,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假死?” “老夫倒是知道有一种叫做龟息草的东西,来自巴蜀,能让人假死十二个时辰。” 冯灵枢抚须思索道。 “哦?此物性状如何?是不是有种极淡腥臭味?” 陈北冥没想到还真有。 冯灵枢点头道。 “公爷说得没错,此物根茎入药,开紫花,有微香。而且,初时腥臭异常,随着果实成熟,气味渐渐变小。” 如此,陈北冥心中有了计较。 转身想要告辞,一个绿衣少女蹦跳着进来。 少女见到陈北冥,立即变得拘谨起来,盈盈施礼。 “柔儿,还不见过公爷。” 冯灵枢看见少女,一脸的慈祥。 “见过公爷!” 陈北冥忽然记起来少女,激动地指着少女灵动的眸子。 “你成功了?什么时候的事?” “哈哈……多亏公爷的指导,就在两月前,老夫完成眼角膜的切割和移植试验,才为柔儿做手术,没想到竟然成功!” 冯灵枢一想起此事在医道引起的震动,就得意地要放声高歌。 当他宣布孙女重获光明,不仅太医院一片哗然,还将太医们背后所代表的医道势力,都吸引到京城。 天下第一名医关苍生亲自提牌匾送到太医院。 能得到关苍生肯定的人,医道之中谁不服气。 虽说医术轻易不传人,但此术太过惊人,医道中人纷纷递来帖子,想用自家的独门医术交换。 “公爷,这是您交给老夫的,您不同意,老夫也不好做主。” 冯灵枢将发生的事告诉陈北冥。 “此事你自己做主就好,只要不吃亏,尽量多换些独门秘术来。” 陈北冥搂住冯灵枢的肩膀,意味深长道。 几乎所有医家都有独门本事,或跌打,或治疗蛇毒,或治疗眼疾等等。 将那些本事学过来,冯灵枢在医道的地位只怕会仅次于关苍生。 “老夫明白!” 冯灵枢眼睛亮得吓人,呼吸都急促起来。 “还有一点,医者仁心,能治疗更多的病患,不正是你们医道初心? 你若是毫无保留地传授,别人也会如此。 千百年后,人们或许会忘记陈北冥,但肯定会记得你冯灵枢。” “嘶……公爷你……你……” 冯灵枢瞬间激动得难以自制。 若是真能那样,确实可以流芳百世。 “我……我……” 陈北冥拍拍他的肩膀。 “看把你激动的,本该如此,走了。” 说完,背着手出门。 冯灵枢不知道该说什么,激动地直接跪下去,三拜九叩。 陈北冥的话,太过诱人! 那是医生几辈子都不敢追求的高度! …… 而陈北冥,则在思索着对策。 宛平身上的珠子,不出意外是唐宇给的。 肯定是想让宛平假死,再弄出宫去。 想得倒美。 看来,那小子此刻到了京城,就是不知道藏在何处。 罢了,到时候引蛇出洞就是。 离京许久,得喂饱后宫大小老婆们才行。 陈北冥一头扎进后宫…… 直到满天星斗,才进皇后的坤宁宫。 “哼,别碰我,谁知道你才从哪个狐媚子身上爬起来。” 王蔷板着俏脸一把推开陈北冥。 “好蔷儿,你这不是冤枉我,应付那么多女人,我不得精尽人亡,你既然不信,那我走了。” 陈北冥大呼冤枉,假装起身要走。 其实他到宗师境,又学习双修术,房事方面的能力,早就控制自如。 只要不想发射,就能一直嘿嘿嘿下去。 几乎无穷无尽…… 当然,要是发射的话,那自然有数量。 否则,就是奶牛了…… “啊!不许你走!” 王蔷哪里舍得,从身后抱住陈北冥。 陈北冥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转身抱起王蔷,上了凤床。 解开她凤袍的束腰,卸下凤袍和外衫。 月白色的胸衣掩着胸前明月,极是漂亮。 陈北冥看得脑中微感昏眩,深深呼吸几下。 “蔷儿好美!” “美什么,妾身都老了。” 王蔷久未与情郎亲热,轻轻将身子往前靠,格外主动。 陈北冥三下五除二,除掉有碍观瞻之物,像是欣赏绝世宝物。 王蔷虽然久经人事,却见陈北冥直看着自己,一如初见。 心中羞得不得了,红着脸打他一粉拳。 “不许看!” 陈北冥不禁一笑,不再逗她,二人双双倒在凤床上…… 顿时,连呼吸都婉转起来…… 第943章 不正经的事,晚上再干 几番你来我往,彼此再次熟悉深浅和长短之后,才宣告结束…… 接着,两人相拥着抱在一起。 “您这次回来,是否不再出京?” 王蔷虽然守着儿子,但没有陈北冥陪伴,仍是觉得寂寞。 不知道陈北冥身份的时候,觉得在后宫磋磨岁月就好。 现在有了儿子丈夫,反倒越来越忍不住宫中的冷寂。 “我总要尽快为陛下将大乾理顺,到时也好安排你的未来。” 陈北冥能够感受到王蔷的情意。 大美人对他是动了真情。 “啊!妾身舍不得我们的孩儿,等他十六岁就藩,妾身再去好不好,到那时怕妾身人老珠黄……” 王蔷兴奋地坐起来,开始幻想起未来的生活。 想到难以作为正妻进陈北冥的后宫,就气闷地掐人。 陈北冥只能由着她,直到王蔷说得累了,趴在陈怀里睡着,才起身穿衣。 说到底,王蔷才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少女,虽刚刚成为母亲,骨子里仍是渴望关爱。 他蹑手蹑脚到隔壁,看着小床上渐渐长开的小人,展颜一笑。 “小子,你好福气哦……” 随即,转身走出坤宁宫。 熟门熟路地进明玉宫,爬上淮阳的床,拥着她进入梦乡。 次日,陈北冥睡得正熟,忽觉脸上有水浇下,还带着股骚味。 醒来却是淮阳憋着笑胡闹,怀中抱着儿子。 “醒啦,让你不辞而别,扔下我们母子就出京去玩!” 陈北冥抹一把脸上的童子尿,心道不要生气,童子尿去火…… 起身穿衣,叫白芷进来。 “你将孩儿抱出去,我有话与公主说。” 白芷眨巴眨巴眼睛,领会其中意思。 什么叫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是需要瞒着孩子的? 孩子在那么点,能听到什么。 显然,两人是要白日宣淫啊! 她嘿然一笑,将儿子抱出去。 随即,便传来淮阳的轻呼。 “啊!狗奴才,你做什么,好痛!” “哼,让你长长记性,估计让儿子尿老子!” 啪啪啪~ 陈北冥将淮阳揍得香豚泛红,才停手。 揍完人,淮阳却像是没事人一般,服侍着陈北冥洗漱。 二人到花厅用饭。 “好痛!都怪你打得人家那么重。” 淮阳嘴上说痛,却不时起来给陈北冥夹菜,贤良淑德的一塌糊涂。 “你又憋着什么坏?粥里下了毒?” 陈北冥狐疑道。 “你胡说什么,人家本就是皇家公主,不比那什么纪清嫣差吧。” 淮阳少有的认真。 陈北冥总觉得哪里不对…… 淮阳变了,虽然还会使小性子,但身上多出很多女人的温柔。 “我还是喜欢你胡闹的性子。” “哼,人家孩儿都给你生了,还胡闹什么,你用完饭就去忙吧。” 淮阳翻翻白眼,招呼白芷将寻来的男子衣衫花样拿出,主仆二人忙碌起来。 陈北冥叹息地喝完粥,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心中猜测,大约是女帝对淮阳说过什么话,淮阳开始让自己变得成熟。 ……陈北冥到了东厂,将负责京城情报的掌班叫来。 “最近可有晋王余孽入京?” “小的未曾收到消息,莫非他们神不知鬼不觉潜入进来?还请公爷治罪!” 番子掌班想了一片刻,吓得扑通跪下。 如今,纪清岳掌管东厂刑罚。 兵家手段向来赏罚分明,好些办事不力的番子受到惩罚。 掌班爬到如今位子相当不易,可不想从头做起。 “你没发现也正常,那些人的手段极其隐秘。 我找你来,是想让你暗中调配人,将禁卫和太医院摸一遍。” 宛平郡主一旦假死,并不会马上出宫。 光太医院的诊断和皇族后事处理,就要超过十二个时辰。 需要潜伏的同伙继续处理,不然,中途苏醒过来肯定露馅。 说不定,他们还要调冯灵枢出宫,以免识破。 “小的遵命!” 掌班抹了把汗,还以为要去找纪清岳领罚。 看样子,陈北冥并不打算追究。 布置完后,想起答应司徒圆的事,便动手写了封密信,差人去找帕楚莉娅过来。 “你总算回来了。” 帕楚莉娅进来,并未和其他人一样行礼,而是往门上一靠,静静看着陈北冥审阅卷宗。 “怎么,帕姐姐是想我了?” 陈北冥嘿嘿一笑,放下手中卷宗。 “哼,少来,此乃你的官廨,白天,我可是正经人。” 帕楚莉娅横他一眼。 “好吧,现在咱们都是正经人,不正经的事情,等晚上再说。我这有一封信,你通过秘密渠道送去西秦。” “一封信还找我?” 帕楚莉娅有些不屑道。 “给西秦大人物的,哪能少得了你?” “哦?” 帕楚莉娅眼睛闪过亮色。 她早就想展开行动…… 信件在三日后便到西秦亲王刘元佐的手里。 西秦,齐王府。 刘元佐看完信,忍着心中惊骇抬起头,看向送信来的人。 “好手段,向你们公爷回话,此事本王会想办法。” “多谢王爷,我家公爷说,此事办完,以后都不会再提起。” “呵呵,本王希望你家公爷说到做到。” 刘元佐恨得牙痒痒,心中暗骂。 他娘的,在宫中的秘密布置和朝中的布局,陈北冥是怎么知道? 难道说府中有内奸? “管家!” “王爷!” 候在门口的管家立刻进来。 “去将王府内外的人手过一遍,有问题的一律处理掉!” “小的这就去!” 管家转身离开。 齐王府内察的动静瞒不住有心人,不管是宫中还是大将军府都第一时间知道。 皇帝刘元昭没说什么,只是冷笑不语。 大将军陆逊思索再三,还是将外孙女琼华公主送出京城,到乡下一处秘密庄子。 宰相上官信收到琼华公主出京的消息,斟酌再三,决心加速针对将门的动作。 一串连锁反应,加速整个西秦局势的进程…… 陈北冥并不知道,他扇扇翅膀,会引起怎样的风波…… 第944章 宛平郡主薨了! 最近两日,陈北冥正忙着陪韩燕和南宫影。 两人生产时,他不在身边,作为补偿,便陪着她们逛了一日京城。 韩燕生下女儿,南宫影生个儿子。 生过孩儿的两人,格外黏人,也变得活泼许多。 到傍晚,终于将她们送回随园后面的宅子。 多出四个孩子的宅子,很是热闹,登时多出一大截人气。 卢莹和绮丝有育儿的经验,不至于让韩燕二人手忙脚乱。 而且,再哭闹的孩子,到陈北冥手里都会变得安静。 那奇怪的情况,让四女很是纳罕。 “去去去,不要打扰我们。” 四女远远地看着,陈北冥和四个孩子咿咿呀呀,很是温馨。 但是,温馨的时间没有持续多久。 陈北冥回到前院,掌班立刻迎上来。 “公爷,禁卫和太医院的人已经查清,他们今晚就动手!” “好,一切按计划进行!” 陈北冥来了精神。 等候多日,终于有所动静。 …… 夜晚,宛平居住的院子。 啪~ 伺候的宫女惊叫着从屋里跑出来。 “郡主薨逝了!快来人啊!” 负责关押的首领太监听到呼声,极速跑来。 “别胡说,郡主身子好好的。” 首领太监不信。 但检查过宛平郡主的呼吸,吓得摔倒在地。 宛平郡主死亡,他也得死! 宫里谁不知道,皇帝对宛平郡主的关心。 “公公,要不要找太医?” 宫女小心翼翼道。 “对对!快去太医院请太医!郡主若是没命,大家都活不了!” 首领太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很快,太医院便有人前来,速度快得不像话,比平时快出很多。 来的是个孙姓太医,他为宛平郡主诊断过后,还是宣布结果。 “郡主薨了,禀告陛下吧。” “不……不可能!孙太医,杂家求您,一定要将郡主救过来!” 首领太监疯了似的抓住孙太医袖子。 “吴公公,我也没法子,郡主已然驾鹤西去。” 孙太医摇头叹息道。 尽管首领太监苦苦哀求,孙太医还是让人敲响乾清宫的门。 女帝是跑着来的,在宛平郡主榻前站有半个时辰,才下旨厚葬。 同时下令,看守宛平郡主的宫女太监一律送去东厂严查。 首领太监口中喊着冤枉,但还是被拖走。 他,是真地冤枉。 女帝返回乾清宫,看着龙床上呼呼大睡的陈北冥,气不打一处来。 捡起一只靴子扔过去。 “哎哟,陛下扔我做什么?” 陈北冥擦掉脸上的鞋印。 “戏让朕唱,你倒躲清闲。” 女帝上了一天的朝,批阅奏疏到晚上,又累又困。 “陛下这话说的,宛平是您的堂妹,戏自然应该您唱。 小的白日里陪两个……两个大人逛了一天的京城,帮您视察民情。” 陈北冥差点说出实话,要是当着女帝说和俩小妾玩一天类,她又得吃大醋。 陈北冥说完,打两个呵欠,准备再次躺下。 “给朕滚起来,朕不睡,你也别想睡!” 女帝气咻咻道。 陈北冥只好离开女帝香喷喷的被窝。 也不知道用的什么香料,味道怪好闻的。 “朕的好晋王叔啊,究竟在宫里留有多少暗子?” 女帝一想到宫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就头疼不已。 “那可不好说,恐怕不只是晋王在宫中有暗子。” 陈北冥坐在女帝对面,先给女帝倒杯茶水,又给自己倒杯,喝完没问题之后,才将女帝的那杯推过去。 “哼,朕的皇宫像筛子一样,你也不知道管管,等哪日朕出事,你就满意了。” 女帝还是气不顺。 “我的陛下,东厂总不能将所有人抓起来严刑拷问一遍,即便如此,还是会有疏漏。” 陈北冥无奈道。 皇宫注定是所有势力关注的重点,他们为安插人手,肯定会用尽各种手段。 而且,那可非一朝一夕之事,而是多少年积攒下来…… “朕不管,你去想办法!” 女帝冷哼着道。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总不能让他们直接下岗吧…… 想到下岗,忽然想到办法…… 眼前,也只有用那法子。 “陛下,年后宫中放一批人出宫,凡宫女太监,自愿出宫者,一次性奖励银子二百两。 除此之外,还可安排进各皇家产业。 回到原籍州府者,可酌情升两级聘用。 偏远艰苦地区者,升三级聘用!” 女帝思考一番,颔首表示同意。 “就依你所言,正好能节省宫中开支,还能让下边的人活动起来,省得有些人中饱私囊。” 光宫女太监的月例花费,每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放一批出去,月俸变成接收他们的产业作坊发放,能减轻宫中开销,还可趁机排除可疑的人手。 而且,有些人是真的想回家,而他们依然忠于皇家。 既可满足人家想法,又能充实产业打理人群,可谓一箭数雕。 两人商量完此事,女帝困得眼皮开始打架。 “滚,朕要休息!” “陛下,还要抓内奸呢,您可不能错过一出好戏。” 陈北冥布置数日,好不容易收网,没有女帝这个观众,会无趣许多。 女帝胸脯起伏越来越大,双拳紧握,一双美眸死死盯着陈北冥。 “那什么,陛下睡吧,小的走了!” 陈北冥赶紧跑路,女帝处在爆发的前兆。 走出温暖的乾清宫,迎面一股寒风袭来。 “哎,这婆娘的帝王气息越来越浓,看得老子肝颤。” 陈北冥呼出一口雾气。 女帝虽然仍然充满信任,但帝王的心态也在改造她。 她会不会迷失在权力的漩涡,谁也说不好。 走到地方,看见守卫之人,便问道。 “宛平郡主如何了?” “回公爷,郡主此刻安放在极乐殿,太监守着呢。” 陈北冥看眼黑夜中的皇宫,朝着放置宛平“尸身”的偏殿走去。 极乐殿,顾名思义,乃是皇宫停放贵人尸身之处。 若是后宫有品级的妃嫔过世,都会在此停放十二个时辰,然后将棺椁运送到帝陵旁的妃园。 此地位置偏僻,再加上它的功能,平日里基本无人来此。 极乐殿中。 陈北冥看着服下龟息草的宛平,食指在她鼻息下试试,果然毫无动静。 宛平的一切表现,果真与死人无异。 不由对龟息草愈发感兴趣。 “唉,此等佳人,为何如此命薄。” 陈北冥叹息一声,手指在宛平脸颊轻轻划过。 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极乐殿门口两个看守太监见陈北冥走远,关上殿门。 “他马的,鬼天气,老子倒什么霉,被排挤来守极乐殿。” 身材偏胖的太监骂骂咧咧道。 “老哥去烤火喝酒,前半夜我来守就是。” 瘦太监自告奋勇。 “那感情好,你放心,我定然按时来接你!” 胖太监一听还有这好事,拍着胸脯承诺道。 他嘴上虽说得好听,实际根本没打算半夜爬起来接班。 瘦太监像是没看出来,一脸憨笑…… 但胖太监一钻进旁边的屋子,憨厚表情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笑容! 第945章 唐宇的野望 瘦太监走出院子,七拐八拐进入一间屋子。 屋子中,坐着个头发雪白的老太监。 一脸皱纹像树皮一般,听见开门声,那双眼睛倏地睁开,之前的老态消失无踪。 “他走了?” “回公公,他检查完郡主的玉体,没瞧出异常,说句可惜,然后就离开。” 老太监笑了,不过,那笑声犹如夜枭,在夜里很是瘆人。 “此人之好色,在太监里也算异数。王爷可是很欣赏他,曾多次招揽,可惜失败,最终死于其手,这就是命。” 瘦太监低头不敢说话。 老太监在宫中辈分极老,之前也犯下大错。 只因是极乐殿的管事太监,才没赶出宫。 极乐殿在宫中神憎鬼厌,多少年无人愿意接手,只有老太监愿意勤勤恳恳守着。 “去吧,此事结束,老朽也算还掉王爷的恩情,明年也该出宫养老喽。” 老太监摆摆手。 瘦太监恭敬地磕头,退了出去。 …… 次日,宛平郡主死亡的消息,在京城流传开来。 对这位小郡主,京城百姓还是比较宽容,皆因其做过好些善事。 百姓们自发地为宛平悼念。 只是…… 坊间开始传闻宛平郡主是遭人毒死,连具体毒死过程,都极其详尽。 虽然没说凶手是谁,但百姓谈论起时,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东厂方向。 显然,那都是有人提前安排,趁此掀起舆论风潮。 那些传言,气坏随园众女,一个个为陈北冥抱不平。 “是谁说的?我去撕烂他的嘴!” “玉蝉姐姐说得对,定然不能轻饶此人!” “我们偷溜出去,去……” 红袖低声说着她的主意,已经准备好几件婢女衣服。 “你们想去哪里?” 蓦地,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纪……纪姐姐!哪里也不去,我们说笑呢。” 红袖拼命摆着手。 她对纪清嫣可是怕得很。 “都给我回房去,此事夫君自有安排,谁要是敢乱来,休怪我执行家法!” 纪清嫣凤目圆睁,身上气势极其凌厉。 红袖她们一听家法,吓得吐吐香舌,不敢再有什么想法。 纪清嫣揍人的藤条相当粗。 陈北冥不在京城期间,她们可没少领教。 等众女灰溜溜逃回房,纪清嫣才进卧房中,看着随意丢弃的衣衫叹口气。 “没一个省心的!” “夫人,为什么总是有人骂老爷?” 梳着妇人发髻的丽儿很是不解。 在她看来,自己男人受尽委屈,朝廷出什么事,第一个挨骂的总是陈北冥。 “因为他们害怕!” 纪清嫣眸子里绽放出阵阵异彩。 丽儿似懂非懂,她理解的厉害就是床笫之私,她总是第一个求饶。 俏脸瞬间红得像苹果。 …… 唐宇很不高兴,派人在京城放出的谣言,并没有起太大作用。 虽然有百姓指桑骂槐地辱骂陈北冥,但很快就会被人指着鼻子怼回去。 上次的粮战,光土豆一项就为陈北冥在民间挣下偌大声望。 甚至有京城的百姓,提议为陈北冥立生祠。 这一切都让唐宇嫉妒的发狂。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皇甫青雪居然对他极为冷淡。 以前,皇甫谨山还有许婚之意,现在干脆提都不提。 “哼!青雪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唐宇想起南州府的姬家展示的手段,绝非如丧家之犬的洛州姬家可比。 逼急了,就让姬昊和皇甫谨山知道他的厉害! “宛平啊,你再等等,舅舅很快就能救你出来!” 等过今夜,宛平的棺椁就要运出宫。 救下宛平,定要写一封信,好好嘲笑陈北冥,出一出心中恶气。 唐宇下车后,走进一家茶楼的雅间。 窗边,一个女子转过身。 唐宇眉毛皱起,登时愣住。 看半晌没认出是谁,直到对方开口说话。 “唐先生可好,奴家有礼。” 女子嫣然一笑。 但是其男子的声音,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杨玄策?是你!” 唐宇上下打量,吃惊道。 “呵呵,唐先生英俊许多,可比那些臭男人强。” 杨玄策拿出绣帕羞涩地遮住嘴唇,动作极其妖娆。 唐宇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不知道杨玄策在搞什么鬼,打扮得不男不女。 “杨兄你这是?” “不要叫我杨兄,奴家杨玄儿,我有今日,全拜那陈北冥所赐!” 杨玄策提起那个名字,双目迸发出仇恨的光芒。 唐宇不由夹夹腿,用手护住二兄弟。 要是变成这副鬼样子,还不如死了得好。 “杨……玄儿姑娘约我来,不知所为何事?” 唐宇强迫自己不去看杨玄策的脸。 虽然看上去…… 还真别说,颇有几分姿色。 “你应该想给姓陈的一个教训,我可以帮你。” 杨玄策见唐宇表情古怪,娇哼一声,放弃调戏的心思。 唐宇紧皱双眉,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玄儿姑娘尽可自己针对陈北冥,唐某在南郡还有事要忙。” 杨玄策妙目一凝,笑声爽朗又娇媚,手指点在唐宇胸膛。 “你可真胆小,恐怕这辈子都斗不过那阉贼呢!” 唐宇瞬间脸黑,心中冷笑: 说谁是阉贼呢?你不照样没有雀儿? 他忍住想抽杨玄策的冲动。 “既如此,唐某告辞。” 他一刻也待不下去,杨玄策如今的模样变得,太令人反胃。 唐宇走后,杨玄策笑容立即收敛,继而一脸杀意。 “蠢货,连喜欢的女人被人睡都不知道,早晚将你手中的力量,抢过来为我所用!” 包间帘子掀开,进来一个劲装女子。 躬身说话道: “您要的消息,已经找到。” 第946章 不直着说,还要软着说? 女子的称呼都变了。 “大小姐,找到凝竹小姐的踪迹,被凌月儿关在京城南的园子。” “哦?凌月儿那个贱人,对东皇大人阳奉阴违,月神也不管,真以为成精?” 杨玄策想着,嘴角浮起诡异的笑容,从袖子里掏出个瓷瓶。 “去将药掺进凝竹的饭食里,切记莫要惊动凌月儿那个贱人。” “大小姐,这……” 劲装女子看清瓷瓶,忍不住打个冷战。 “她既是我杨家的女儿,做些牺牲也是应该的,你们小心些,可别浪费我的情蛊。” 杨玄策笑容残忍。 “是……” 女子唯有领命。 …… 陈北冥从内阁出来,无奈叹气。 本来以他的计划,并不急着推出底层官吏的改革计划。 但于谦坚持要推行,与严嵩和严党产生极大冲突。 严嵩上次就吃了大亏,让出京城许多衙门的小吏之位。 此次于谦要将手伸向整个大乾,等于是挖严嵩的根基? 严党之所能控制住许多地方州府,就是因为严党有关的地方豪族把持住胥吏之位。 也许是之前在严党手里屡次得手,于谦手段变得愈发激烈。 陈北冥被于谦那倔强气得直想骂人。 于谦骂别人也就算,还嫌弃陈北冥手段不够光明正大,阴损算计卢家。 “倔驴!简直和北疆那位半斤八两!” 陈北冥一想到以后朝中有于谦和海瑞两头倔驴就头疼。 罢了,让女帝去头疼吧。 “下官见过公爷。” 月亮门前,一个穿着绿色官袍的小官施礼道。 “哦,有礼。” 陈北冥和颜悦色道。 平日里陈大公爷还是颇为和善,见谁都是笑眯眯的。 不过,小官出现得颇为突兀。 他似乎不应该出现在此地才对…… 陈北冥心下纳闷,便仔细打量。 不打量不要紧,一打量,果然瞧出些异常。 小官腰间一块玉佩,引起他的注意。 那玉佩形状倒没什么特别,玉质也普通。 但上面刻着的图案,颇有内涵,像是在哪里见过。 等等! 分明是法家的法兽! 法兽,法家杜撰的一种上古野兽,代表公正无私,律法森严。 小舅子纪清岳普及各大隐秘门派时,曾特意介绍过。 法家讲究严刑峻法,律法崇高,也曾帮千年前的帝国统一天下。 但昙花一现,二世而亡。 自那之后,法家就被弃之不用,日渐边缘化。 小官的法兽还戴着一顶王冠,莫非…… “这位大人请留步。” 小官怀中抱着一叠奏疏,闻言转身堆笑。 “不知公爷有何吩咐?” 小官三十多岁,五官让人很舒服,没多英俊,但很有味道。 陈北冥围着小官转一圈,没感觉到气息波动。 “啧啧……想不到法家之主是个没有武功的常人。” 小官表情微微愕然,随即站直身子,整个人气度变得不凡。 “公爷此话谬以,武力并不能解决一切。” “这就承认身份?你不辩解一下?” 陈北冥知道法家的掌门藏在京城衙门里,但早将此事忘在脑后,不由汗颜。 “我法家又不是什么左道旁门,既然公爷识破,大方承认就是。” 小官淡然笑道。 似乎没有表现出,他是刻意等着陈北冥的意思。 “有道理,不知法家对大乾是何看法?” 陈北冥需要知道法家的意图。 毕竟关乎女帝的安危,大乾的未来。 “公爷放心,我法家并无恶意,也许还是盟友。” 小官意味深长道。 陈北冥怔住,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意思了。 最近,越来越多的隐秘门派出世,敌友难辨。 法家开口,便是伸出橄榄枝。 先行表明身份,免得后面陷于被动。 “呵呵,掌门说得不错,那咱们结盟,本国公向来崇尚依法治国!” 陈北冥攀上小官的肩膀,亲热至极。 在确认他真的没有武功后,笑得很是真诚。 “哦?依法治国?公爷如此认为?” 小官有些不习惯如此亲热,但听到四个字,眼前一亮。 “自然,本国公对律法很尊重,走走走,咱哥俩喝一杯。” 陈北冥带着小官进一间屋子,让服侍的太监去取酒肉来。 半个时辰之后,陈北冥拍拍肚皮离开内阁。 一个低头干活的杂役,悄然接近小官。 “掌门,您身份暴露,应尽快离京!” “不必惊慌,他对我法家没有恶意,此人或许是我法家再次兴盛的帮手。” 小官摆摆手,不以为意。 今日的相遇,是他有意为之,现在离开,岂不是白费功夫? 方才二人对于法治的看法,许多地方不谋而合。 再者说,法家被历代王朝口诛笔伐,早就躲够了。 杂役见掌门不同意,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掌门要不请假一阵子,看看东厂的反应。” 小官思虑片刻后,答应杂役的请求。 “言之有理,等我沉下去看看反应。” 毕竟京城里法家之人颇多,不能不顾虑他们的安危。 今次的碰面固然有所收获,但仍需谨慎行事。 他们走后,有扇窗户悄悄关上。 …… …… 宫外,严府。 管家小心翼翼地进入严嵩书房,低声道。 “老爷,有宫里来的消息。” 说着,递上一个纸条。 说是消息,其实就是宫里眼线送来的情报。 管家放下东西后,随即出去关上屋门。 宫里的情报,即便是他,也要注意保持距离…… 严嵩看完之后,沉声道。 “来人啊。” “老爷,你有什么吩咐?” 管家又出现在严嵩桌前。 “去查查,方才和陈北冥说话的官员是谁?送信的人都说有几分眼生。” 能让严嵩眼线觉得眼生的官员并不多。 他的线人,几乎能叫出六部所有四品以上官员的名字。 “老爷稍等,老奴这就去查。” “查完顺便将人带过来,就说我要见他。” 管家转身出去。 严嵩抚须看向桌面,那是于谦在内阁会议上提出的方案。 “真当老夫死了不成,老夫在一日,你就休想得逞!” …… 与此同时,回到东厂的陈北冥打了个喷嚏。 打完之后,对着面前人开喷。 “滚滚滚!有话就说,在我这磨蹭什么?” 王文武进来开始扯闲篇,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来意。 “嗯……那我真的直说?” “废话,你不直说,还要软着说,给老子快点!” 陈北冥没好气地嘟囔着。 于是,王文武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严肃…… 第947章 小舅子拦路求财? 王文武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影后,压低嗓门。 “我想要海图。” “你要海图做什么?我不记得平阳侯府有船队。” 陈北冥狐疑道。 “您不能厚此薄彼,王家根据您的海图,如今赚得都流油,王家已经够强大,您就不怕他们将来不好对付?” 王文武是真的嫉妒。 五姓豪门的王家几乎垄断香料生意,半年赚的银子顶他两年。 大家都姓王,差距也太大! “你手里有船队?懂怎么航海?知道东海的浪头有多高?” 陈北冥剑眉抖了抖,说话的声音也提高几度。 “哎吆,主事,您小声些。” 王老二又连忙看看左右。 “你他娘的,怎么和作贼一样。” 陈北冥虽然嘴上打趣,但也开始思量。 王文武的话确实提醒了他。 王承之和王元朗父子没问题,但他们之后的家主如何站队?可就难说了。 还是要为后世子孙做考虑…… 可这话,不能对王文武说。 王文武见陈北冥不开口,以为他正在思考,便继续说道。 “我是不懂,可是您懂就行,我已经买下一支船队,如今就在楚州港口停着。” 王文武搓着手,眼巴巴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指指他,无奈地叹口气。 王文武背后,绝对有一众纨绔的影子。 那些人很多已经在插手家里生意,就想着大干一场。 他们盯上出海,再正常不过。 “好吧,拿去,但是有句话说在前面。 你们不要去和王家抢夺岛屿,要去就去别处,比如我指的地方。 将那里打下来,我保证你们的后世子孙可以挥霍一百辈子。” 陈北冥将地图展开,在波斯湾附近画个圈。 “啊?您没骗我吧,那……那不是大食人的地盘?” 王文武经常与大食人打交道,大致知道他们国土的位置。 大食人能征惯战,如今正席卷西域以西的大片土地。 不可一世的波斯人都被他们打得没脾气。 “你个笨蛋,是怕打不过大食人吧,我可以告诉你,此地盛产黑油,而黑油会是将来船只和火车的燃料。” 陈北冥踢王文武一脚。 “当……当真?” 王文武见过陈北冥一些发动机设计图,说是能够带动船只和火车。 他小姨子卫妆,现在几乎待在宫里不出来,好像就在研究类似的东西。 岳父大人对外已经说,小女儿出家。 “哼!爱信不信,还有那个地方叫南美洲,上面有种树木叫橡胶,若能将它带回来,我重重有赏!” 陈北冥极为想念橡胶,不管是机器密封,还是用作车轮,作用无可替代。 “此物有何作用?” 王文武腆着脸问道。 好吧,就知道瞒不住他。 “用它制作的车轮,能将颠簸下降一半。” “什么?!下降一半?” 王文武流着口水惊叫道。 如今,牛筋制作的车轮,已经让富豪和官员们大呼舒适。 橡胶竟有如此大作用? “我们就去那里!但是那边的人好不好对付?” 王文武瞪大眼睛看着地图上的南美洲。 “五百大乾悍卒就能横推那里的土着。” 陈北冥瞄一眼地图。 他估计南美洲的土着,此刻还在热带雨林里穿树叶。 但西方人应该已经航行到南美。 甚至于,或许已经有人在搞橡胶? 那样,倒是能剩下他们开发的时间。 但是无所谓,大乾如今的科技,可以碾压西方人。 就算过去得晚,也能占据上风。 “您……您不早说!” 王文武眼睛都红了。 南美洲那块比大乾大得多的土地,此刻在他眼里就是绝色美人。 见陈北冥转身,赶紧将海图卷起来收进怀里,抬脚就想跑。 “回来!你知道橡胶树长什么样?嗯……都带来回来。” 没等他出门,陈北冥一嗓子叫回来。 然后,递给他一张绘着橡胶树的纸张。 在橡胶树旁还有一株植物。 “主事,又是何物?” 王文武一双小眼睛很贼,指着那植物道。 陈北冥没有介绍,甚至刻意忽略,猜测很是珍贵。 “咳咳……乱打听什么,一并带回来,越多越好。” 王文武见陈北冥不说,心里犯嘀咕,决定扣下一些,早晚能知道功用。 “滚吧,以后少来打扰我。” 陈北冥没好气地发出逐客令。 “嘿嘿,这就走,这就走,坚决不给您添堵。” 王文武喜滋滋地往东厂外走。 但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抬头却是纪清岳。 “原来是纪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那什么,生意算我一股。” 纪清岳脸色颇为不自然。 京城居大不易,他手里银子支撑他和两个妾室有些捉襟见肘,却又不想接受姐姐的支援。 “自然自然,纪大人想参与,我举双手欢迎!” 王文武高兴得小胡子直抖。 有兵家少主参与,他们背后就不只是勋贵,还会有一个实力强横的兵圣谷当靠山。 “此事不许和别人说,尤其不能告诉他。” “明白明白,不会让主事知道。” 王文武神神秘秘地说着。 …… 等他出东厂,坐车赶到城外一处别院。 纨绔们早就等得不耐烦,听到动静立即迎出来。 为首的便是齐飞恒。 齐飞恒自掌握东厂,整个人变得成熟稳重许多。 “海图到手?” “里面说!” 王文武面色潮红地点点头。 一众纨绔激动得要跳上房顶。 他们对王家的香料生意嫉妒得要死。 室内,暗阁。 王文武扫一眼屋内的所有人,面色前所未有的郑重。 “接下来的话,关乎我等未来,谁若泄露出去,就是不死不休!” “谁想退出此刻还来得及,否则到时别怪我齐飞恒翻脸不认人!” 齐飞恒站起身,走到王文武身侧。 众人坚定地点点头,无人退出。 王文武当着众人的面,将海图缓缓打开。 眼前密密麻麻的陆地、洋流、岛屿、物产等信息标注得极为详尽。 众人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凑近海图。 “这是哪里,怎么划去信息?” 有人指着一块陆地,疑惑地问道。 第948章 皇族出殡,暗度陈仓 王老二看清位置,说道。 “哦,公爷说那已经是王家的地盘,咱们不争,咱们目的地是这里!” 众人有些不解。 “二哥,北面不是也有土地,我们为何不去?” 一个纨绔指着北美洲。 “那里我们自然也要,但我们需要的东西在南面。” 王文武踌躇满志。 一众勋贵虽不解,但同样充满干劲。 如果说,王家是大航海时代的先行者。 那么从此刻起,大乾掀起的大航海时代正式拉开帷幕。 …… 天边现出鱼肚白,皇宫角门。 宛平郡主的棺椁从里面缓缓拉出。 大乾皇家有规矩,非正常死亡的皇族,出殡时间便是此时。 十几个太监打着郡主仪仗,走在棺椁两侧,朝着城外走去。 马车一路经过的坊市都会自动开门,坊官跪在道路两边恭送。 “唉,郡主可是个好人啊,怎么会如此短命。” 坊官见车队走远叹息一声。 “听说是被陛下赐死呢。” 看守坊门的百姓嘀咕一句。 “住口!不想死就闭嘴!” 坊官厉声斥责,扫眼周围,见没有东厂的番子才松口气。 当今皇帝对百姓的仁慈,谁心里没杆秤。 围攻皇宫多大的罪过,皇帝没有一次追究。 这样亲民的皇帝,谁还有脸去攻击? “都给老夫听着,以后谁再辱骂陛下,听外面的蠢货乱来,休怪老子无情!” 坊官警告身后等着出门的百姓。 “都听您老人家的!” 百姓们异口同声。 坊官德高望重,曾几次帮着坊市躲避乱局,威望极高。 看着远去的棺椁,坊官摇头回家。 宛平的棺椁出京城西门,到京郊山下。 带头的极乐殿瘦太监看见路旁的标记,叫停队伍。 “所有东西放下,不想死就赶紧回宫去!” 其余太监先是一愣,随即扔掉手里的东西,转眼跑得没影。 在宫中待得久了,听人劝吃饱饭的道理,人人都懂。 众太监消失无影,从大雪中走出一人。 那人一身儒衫,相貌英俊,他身后还跟着白发老者。 “宛平,舅舅来了!” 唐宇迫不及待地指挥手下开棺。 棺椁打开,宛平郡主静静躺在其中,面色红润,哪里有一丝死亡的气息? “毒老,请您出手。” 唐宇对白发老者拱拱手。 “哈哈,先生稍等,老夫这就唤醒郡主。” 毒老对唐宇的礼遇甚至满意,跟着这样的人才有意思。 哪像段家父子,不仅愚蠢短视,对他也缺少尊敬。 毒老打开宛平的樱唇,放一颗红色丹丸进去。 “咳咳……这是哪里?舅舅!” 少顷,宛平轻咳着睁开美眸,映入眼帘的两个人影渐渐看清。 唐宇将宛平从棺椁里扶起,满脸宠溺和激动。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跟舅舅走,我们离开京城!” 宛平连忙点头,一脸骐骥。 “走?去哪里?” 蓦地有人忽然开口。 接着,旷野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长身玉立,英俊无比,只是脸上的笑容贱兮兮的。 “是你!撤!” 唐宇双目充满恐惧,拼命吼道。 他绝不想面对眼前之人。 立即有高手挟着宛平往山上撤去。 毒老挡在唐宇身前,洒出一把红色的雾。 陈北冥立刻躲得远远,老毒物的毒很是邪门,就是以他的武功境界,也不敢大意。 但是,他们想逃出陈北冥手心也没那么容易。 唐宇等人掠上山顶,找到准备好的大风筝,旋即飞入空中,朝着远处而去。 唐宇回过头,看见追上来的陈北冥。 “姓陈的,唐某走了,哈哈……” 陈北冥抬头望向天空,虽有些意外,但并不着急。 从地上捏一把雪,扔向空中。 原本向南吹的寒风,忽然转向。 “飞?你不知道京城冬日里西北风居多吗?” 远处的大风筝攸的开始向东,朝着一片大营飞去。 “那是安西军大营!放弃风筝!” 唐宇果断下令。 要是飞进大营,谁也别想跑。 陈北冥看着一个个黑点跃下风筝,不慌不忙地追上去。 双方一个跑,一个追,转眼到凤凰山脚下。 唐宇见无法拉开距离,给宛平换上衣衫,每个高手扛着个人四散而去。 陈北冥背着手耸耸狗鼻子,很快锁定宛平郡主的方向。 “和老子玩这套,不知死活。” 遂朝着一个方向追过去。 宛平听着耳边呼呼风声,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她不知为何,一点不觉得害怕。 也许是那个人不会伤害自己…… 但她一刻也不想再回到宫中,待在那个小院子里。 自治好肺疾,她无时无刻不想出去。 眼前忽然出现一张脸,一脸的笑意。 “郡主想出宫为何不和我说?” “你离我远些!” 宛平咬牙吼道。 扛着宛平的高手吓得脚下一软,差些摔倒。 只觉得身上一轻,宛平郡主到对方手里。 高手立刻动手抢夺,但几招过后就被陈北冥握住咽喉。 “你若杀他,我咬舌自尽!” 宛平出言威胁。 陈北冥冷笑一声,一掌拍出。 那高手像是断线的风筝飞出,即便不死,怕是也要丢掉半条命。 随即,他抓起宛平的衣领,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走去。 大树下赫然绑着几匹好马。 “你放过我舅舅,我……我什么也可以答应你!” 宛平奋力挥舞着粉拳,但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哦?包括给我做妾?” 陈北冥色眯眯地在宛平身上瞄了眼。 “你……做妾就做妾,只要你说话算话!” 宛平咬碎银牙,还是选择答应。 反正他又不能如何。 太监而已,还能办事? 啪~ 陈北冥一巴掌抽在宛平豚上。 “为了救你舅舅,答应得还挺干脆。” “你!你不许碰我那里!” 宛平俏脸羞红。 她的豚,还没有男子碰过。 “郡主真小,比淮阳和紫璇小多了。” 陈北冥爪子摸上一把,有些嫌弃地说着。 “我咬死你!” 宛平差些气疯,身子快被眼前人占尽便宜! 陈北冥还想逗宛平郡主,耳朵动动,朝着左前方瞥一眼。 “既然到了,为何不出来?” “放走宛平,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 唐宇和毒老从巨石后走出。 “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陈北冥双目冷厉,尽管有高手不断赶到,在他眼里只是些蝼蚁。 唐宇压下心中恐惧,眼前人给他的威压实在太大。 “如果是这位呢?” 说着,侧向迈出两步,让出身后的人。 陈北冥看着那人,一阵激动。 第949章 宛平逃脱,却更加痛心 眼前的女子四十多岁,相貌秀丽。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应有的痕迹。 但是在陈北冥眼中,依旧是他幼年时的模样。 “何姑姑!” 女子竟是陈北冥的乳娘。 “殿……我……我不认得你!” 女子差些喊出口。 却怕连累陈北冥,拼命地摇头。 陈北冥眼神变得逐渐狂暴,他不允许亲人受到伤害。 “放了她,否则死!” 在场所有人,感觉恐怖的威压笼罩。 唐宇和毒老勃然色变。 他们震惊于陈北冥的武功修为。 “放了宛平,我就给你解药,否则,你只能得到她的尸体!” 唐宇也是狠人,到现在仍然敢与陈北冥硬刚。 “好!接着!” 陈北冥随手将宛平扔出去。 那一刹那,宛平察觉到男人的悲伤。 他心中到底藏着什么样的过往? 同时有几分委屈,自己似乎对他一点也不重要。 当宛平落在舅舅怀里,脑海中仍然想着…… “宛平,你没事吧?” “舅舅,我没事,他人呢?” 宛平回过头,陈北冥已经消失无影。 唐宇有些诧异,并没有太当回事,命令手下迅速撤离。 看着陈北冥消失的方向,冷哼道。 “看来,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真的重要,重要到没心情对付我的程度。” 宛平听闻,心里更痛了…… …… 陈北冥看着女子喝下解药,没发现什么异常才放下心。 “姑姑!无忌给您磕头!” “六皇子!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 女子上下打量陈北冥,整个人充满慈爱。 见陈北冥比过去强壮,眉眼中依稀能看出旧主来,禁不住双目一红。 “您平安,娘娘就该瞑目了!” 陈北冥脑海中立刻出现一个相貌绝美,无比慈祥的女子。 那就是他的母亲,封号惠妃。 幸运的是,那场浩劫前五年,惠妃因病而逝。 不然,肯定会遭受非人折磨。 “姑姑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们回家。” “什么家?六皇子难道在大乾有家?” 女子先是震惊,但稍后想想也正常。 皇子们本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只要他们能忍辱负重,再创产业并非难事。 “姑姑可知我现在的名字?我叫陈北冥。” “什么?!您就是那个名震天下的大太监!” 女子震惊的同时,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陈北冥连忙解释。 “您别担心,那是我隐藏身份,实际上修炼有特别的武功瞒天过海。我的孩儿,已经生下好几个呢。” “快快,让我瞧瞧!” 何姑姑连忙道。 陈北冥脸色少见的通红。 “姑姑,男女有别!” “哼!你身上我什么没见过,你可是我一手养大的呢。” 女子不屑道。 “哎呀,真不用看了,回去看看我的孩儿,您就清楚……” “好吧,你长大,知道害羞了……” 何姑姑拉着她的手,打趣道。 两人一阵寒暄,陈北冥才知道何姑姑近几年的遭遇。 南梁皇室被屠,她躲到乡下,嫁给个猎户,生下儿子。 后来不知怎的,被人找到抓住,带到大乾。 “姑姑放心,我会将人救出,送来大乾。” “救不救的,我不在意,只要你平安,要不然,我没脸去见娘娘。”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陈北冥没说什么,心中暗下决心。 若唐宇敢玩心机,那就让他灰飞烟灭! 陈北冥回到京城,先进宫向女帝汇报,说明宛平郡主的情况。 女帝思忖良久,叹息一声,并未责怪谁。 到最后只说一句:“随她去吧。” “那……小的将她再‘请’回来?” 陈北冥试探着问道。 “不必苛求,朕自己待会,你去忙吧。” 陈北冥能够看出女帝的伤心,想要再安慰几句。 但女帝挥挥手,示意他离去。 他便收回到嘴的话,离开乾清宫。 随后,带着何姑姑回随园。 何姑姑之前在皇宫,也是见过各路美人。 但看见随园的众女,仍旧惊叹出声。 “让我瞧瞧,当真一个个都是绝色美人,冥哥儿真是有福气!” 陈北冥与何姑姑商议,先隐瞒他的真实身份。 红袖添香等人听说女子是陈北冥母亲身边的人,立刻变得端庄起来,礼仪行得那叫一个标准。 “见过何姑姑!” “不必多礼,都起来!” 何姑姑赶紧去扶,满面笑容。 纪清嫣听到消息赶来,白了陈北冥一眼,大大方方地朝着女子一礼。 “清嫣见过姑姑。” 女子看见纪清嫣,一时有些失神,即便她久在宫中生活,也鲜少见到如此美人。 南梁国后宫能与之相比的,恐怕只有长公主…… 可惜长公主命途多舛,据说被篡位的那厮藏在深宫。 “快快免礼,你叫清嫣?好好好!” 何姑姑见过随园众女。 陈北冥又带着她到后面的宅子。 当何姑姑看见四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亲亲这个,抱抱那个,又哭又笑。 卢莹她们得知女子的身份,自是无比殷勤。 反倒将陈北冥晾到一边。 此时,楚红缨拿着个小竹筒过来。 “爷,有人将这个扔进家里。” 陈北冥打开竹筒,倒出一个纸卷,上面写着雏园二字,落款是一轮圆月。 心中随即明白是谁送来。 “老爷,何姑姑便是您的乳母?” 楚红缨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 “不错,她也是我母亲的贴身侍女。” 陈北冥见楚红缨害怕,便抓住她的纤手,拉到何姑姑身边。 几句话,便拉近众人的距离。 与众女认识过后,陈北冥便郑重宣布。 “以后,何姑姑就是家里的内管家。郑乾继续掌管外宅。” “妾身明白!” 众女齐齐应诺。 陈北冥见此,满意地点点头。 处理完家事,出城前往城南。 雏园并不难找,稍微寻找便发现。 可等他进去后,发现是间没有什么人气的园子。 内里花圃处处,树木亭台,池塘假山应有尽有,白雪覆盖之下,分外幽静。 若是夏日,说不定可以见到许多绿树红花。 只是现在维护跟不上,已经有些破败的痕迹。 若是继续破败下去,说不得要荒废掉。 陈北冥随着烛光向后宅走去。 穿过廊桥,到一间还保存着奢华景象的楼阁前面。 蓦地,柔媚的女子声响起…… 第950章 多给妾身一些嘛…… 房门打开,凌月儿媚态十足地站在门口。 “来啦,妾身还以为您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大冬日的,她仍是一身纱衣遮体。 陈北冥从她身上的气息察觉出,武功进步颇大。 想不到十几句阴阳术口诀,武功就有翻天覆地的改变,堪比中等门派的掌门。 但是嘴上,却没饶人。 “你倒是会挑地方,找个没什么人烟的房子,还是如此装扮。若是别人瞧见,还以为你是山村老尸出没呢。” 陈北冥说着,搂住凌月儿柔细的腰肢进楼。 “哼,瞧您说的,此地可是卢家一位小姐的园子,平日里鲜有人来,只是作为亲友小聚之用。 如今卢家被您重创,也就成为无主之地呢。” 凌月儿将身子靠在陈北冥怀里,任由大手在身上探索。 她发现自己对眼前男子愈发痴迷,不管是肉身还是精神…… 每到夜深人静的晚上,便会欲念高涨,就想与他同欢。 更令人诧异的是,那些春思之念,竟然只限于他本人,见到别的男人,毫无男女之想。 总之,不知为何,真是离不开! 她自然不知,一切都是陈北冥“日久生情”的作用…… 二人到楼上,陈北冥再也不做样子,低头吻住凌月儿粉唇。 “唔……” 凌月儿双眼如带醉意,眼帘又慢慢合上,忘我地沉浸在亲吻中。 陈北冥双手微动,转眼间,凌月儿褪得干净。 凌月儿婀娜的身段展露无遗。 娇嫩的肌肤似在向陈北冥炫耀,仿佛透着晶莹的柔和光辉。 似是魅惑功夫见长,凌月儿把身子缩在一起。 只能看到明月处一抹粉红色的半弧,丰盈的玉腿虽然曲折起来,见不到隐秘地,却使得豚更加圆润诱人。 眼前这么一个娇艳的玉体,陈北冥只觉周身火热,眼中绚丽异常,不知该说什么…… “您多给妾身一些嘛,妾身也想多陪陪您。” 凌月儿脸蛋红艳得如要烧起来,羞羞说着。 “多给?每次你不都尽数喝下?” 陈北冥意味深长地解下衣衫,一把将她拉到身前。 凌月儿嘤咛一声,任他把手臂、美腿都展开来,霞飞双颊。 “啊……人家不依,不是说那个!您离京好久,此番起码要多给一倍口诀。” 陈北冥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粉淡淡的明月,当真比豆腐还要细嫩。 雪肤凝脂,吹弹得破,似乎那几缕乌云柔丝散在其上。 肌肤也要微微弹陷,几乎要被发端刺伤一般。 “那看你表现。” 凌月儿的玉胴,不及一众红颜知己的婀娜多姿。 但肌肤之美,却远有过之,粉雕玉琢,白璧无瑕。 说到底,她今年也不过才十九岁。 “您若是有诚意,妾身还有礼物奉上呢。” 凌月儿趴在陈北冥身上,吹气如兰。 陈北冥尽力平复呼吸,以微笑对应,手掌轻巧地拂动她雪白平坦的小腹。 “礼物?阴阳家的老巢地点?” “嘤咛……您好狠的心,妾身若告诉您,只有死路一条呢。” 凌瑜儿扭着纤腰,逃避着陈北冥的抚弄,慢慢压抑着身子的反应…… …… 渐渐……不再摆动,柔驯地承受陈北冥带给她的一切,轻轻咬着下唇,无奈而羞涩地娇吟。 “有我在,谁敢伤你,便是东皇来了,我也能护你周全。” 陈北冥手掌逐渐从腹部上移,划着轻柔的圆弧,语气霸道。 “妾身谢谢郎君呢。” 凌月儿觉得一种难以形容的椒麻,传遍每一寸肌肤,禁不起心中的快适,放声哼鸣。 “不必谢,你要有诚意,说不定可以多给你两句口诀。” 陈北冥感受着她精致滑嫩的玉脯雪肤,手指向上推去,还不敢用力。 那娇美的嫩肌竟也压得略见凹陷,柔不可触。 偏又是生得诱人,恰似蜜桃的水灵新鲜。 他这么一碰之下,随着波动微微晃荡,似在眩惑人心。 “妾身听说夜神最近和五姓豪门李家走得很近呢。 只是他身边两个贱人看得紧,妾身武功低微,不知他们在谈些什么。” 凌月儿喘息不止,面赛桃花,床榻都被十指弄得纷乱。 陈北冥怔住,小矮子勾结李家做什么? 李重茂近些日子低调得一塌糊涂,还以为彻底认怂。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明面上打不过,就开始背地里搞阴谋。 时机正好,陈北冥直捣黄龙府。 他在凌月儿身上,从不知道什么叫怜惜,怎么强横怎么来。 凌月儿却是快乐得很,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 …… …… 两人许久才分开。 “妾身的礼物您肯定喜欢。” 凌月儿娇喘着拍拍手。 一阵悦耳铃声从楼梯处响起,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嫩白玉足。 两个金环套在其上,每个金环都挂着一个小铃,铃声就是来自于此。 紧接着便是纤细如白玉的美腿。 恰到好处的圆豚,盈盈一握的纤腰,凌空酥颤的明月。 直到一副皓齿朱唇的绝色姿容出现,陈北冥有些愕然。 竟是杨凝竹,杨天感的小女儿。 杨凝竹此刻穿着件淡粉色的纱裙,只遮蔽着身上要害,无比诱人。 看见陈北冥,杨凝竹俏脸瞬间殷红如血,想退回去,却又怕凌月儿威胁,僵在原地。 她也是首次见到男子身体,尤其那可怕的存在,一双美目不知道往哪里放。 陈北冥瞄眼一脸得色的凌月儿,知道她没将自己真正身份告知杨凝竹。 “你胡闹什么,她……咳咳……放她走吧。” “放她走?您是想让妾身死在月神那个贱人手里?” 凌月儿委屈地搂住陈北冥的脖颈。 “你……哎……” 陈北冥还真有些舍不得凌月儿,她虽然心怀鬼胎,但床笫间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尤物。 还想说话,凌月儿站起身,扭着两瓣圆豚走到杨凝竹跟前。 “师妹,告诉你个秘密,你知道月神为何收你为徒?” “为……为何?” 第951章 给女人下毒,让陈北冥在床上中招? 杨凝竹美目躲避着凌月儿的娇体。 连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身子的确很美。 “因为要将你做成炉鼎,供东皇练功。” 凌月儿说出的答案,很是震惊。 “不!不可能!” 杨凝竹奋力摇头,她绝不相信师父会如此待她。 师父收她做入室弟子,传授绝世武功,对她关怀备至。 “哈哈,你好好想想,为何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师姐妹消失,她们被吸干而死,尸体喂了神龙!” 凌月儿纤指在杨凝竹下巴划过。 “你骗我!你为何没事,休要挑拨我和师父的关系!” 杨凝竹还在挣扎,她不想心中那个形象崩塌。 “告诉你又何妨,炉鼎也是分等级的,我资质优异,自是上好的炉鼎,可反复利用,就是不用死,只是……” 凌月儿眸光掠过陈北冥,粉脸一红。 陈北冥心中了然,凌月儿将身子给他,已经失去利用价值。 也恰好解释之前的疑惑。 怪不得那日春风一度,双修之术收益那么大。 “我……不会的……她不会如此对我!” 杨凝竹信心动摇,但仍然心存不甘。 “她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魔头,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凌月儿继续加把火。 见杨凝竹心防已经开始松动,决定再透露些秘密。 “你应该听说过阴阳术,何为阴阳,男为阳,女为阴,阴阳和合,是为大道,天理也。” 后面就是阴阳术的开篇总纲,凌月儿直接念诵出来。 作为阴阳家,自然应该阴阳调和。 但是,她却要求弟子们保持完璧之身,显然不符合阴阳术的本质…… 别的事情,或许可以作假。 但阴阳术又怎么作假? 事已至此,不由得杨凝竹不信。 她两只玉臂抱紧自己,感觉前所未有的寒冷。 视作再生母亲的师父,却是个魔头。 “你不必害怕,只要听我的,我可以传授你真正的阴阳术。 一旦修炼有成,谁也不能伤害你,也能报仇雪恨!” 凌月儿抛出橄榄枝。 月神已经对她产生怀疑,在阴阳家的处境也变得危险。 若非她还有用,能从陈北冥手里拿到些情报,早就被追究失贞之罪。 东皇对失去她这个炉鼎,据说生很大气。 “当真?” 杨凝竹登时心动,她无时无刻不想报仇。 凌月儿一脸神秘的掩唇微笑。 “我自然不会骗你,毕竟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凌月儿微笑道。 陈北冥有些听不下去,但也不好说什么。 凌月儿心机深沉,杨凝竹完全不是她对手。 两人日后翻脸,大概率也是后者倒霉。 “师姐,我……我怕!” 杨凝竹美眸在陈北冥身上快速扫过,对那种事既期待,又恐惧。 而且,她只想将自己交给未来的如意郎君。 “哼!我看你也别报仇,去给东皇当炉鼎,运气好,说不定能被他赐下几句口诀。” 凌月儿走回陈北冥身边,纤臂搭在他身上,嘲讽地看着杨凝竹。 “你别胡闹,她父亲……” 陈北冥低声道,还打算拒绝。 但很快被窸窣声吸引,眼见着杨凝竹件件解下纱衣。 杨凝竹满脸羞红,水汪汪的眸子凝着陈北冥。 隐约似有怯色,随即闭上眼睛,带着羞涩的颤声低鸣。 “你我只是露水姻缘,休要……休要对我有什么企图。” 她那绝色脸庞搭配上羞赧的神情,激得陈北冥心中狂跳。 陈北冥扪心自问,在女人面前算不上正人君子。 但作为对方的杀父仇人,此刻却要颠凤倒凰。 那感觉,还是世间少有…… 双眼在杨凝竹洁白无瑕的娇体上下打量,都直了。 肌如堆雪,玉腿纤长,明月不大却恰到好处,腰肢纤细的只有盈盈一握。 陈北冥哪里还能坚持? 索性一把抱住杨凝竹,两人四肢相缠,火热地翻腾起来。 渐渐地,杨凝竹也放开害羞,紧搂着陈北冥的背脊。 上下抚弄,将一身温香软玉尽数奉献,忘情地回吻着他。 令人心动的明月紧贴着他的胸膛,沉醉其中。 情到浓时,自然是水到渠成。 “好痛……轻……轻些!” 杨凝竹感受着苦楚和兴奋,将脸往陈北冥的怀中挨去。 紧闭双目,忍受着一阵又一阵的力量,以极为惑人的低吟。 陈北冥虽是情动,但很快察觉到异常。 一股异样气息快速从杨凝竹的身体袭来,眼看就要进入他体内。 陈北冥反应极快,立刻退出,用气劲将其慑住。 一切发生得过快,将凌月儿和杨凝竹吓一跳。 陈北冥手中,竟然有个东西! 两人齐齐看去,陈北冥手中的东西,竟然不断挣扎嘶吼。 “什么!” “天呐!” 两人吃惊中,看清那是一只体型还很小的虫子。 身上生着还没长全的鳞甲,狰狞又丑陋。 突出的口器在向陈北冥奋力舞动。 “这……这是什么?!” 杨凝竹害怕地用手遮住要害。 那东西分明是从身体出来! “蛊虫,南疆人的玩意,有人给你下。” 凌月儿见杨凝竹看向自己,摇头否认。 “看我干什么,不是我下的,我要将你献给主人,怎么会下蛊? 但是,如果我没瞧错,是黑苗的情蛊。” 陈北冥拳头一握,尚在挣扎的蛊虫爆裂成一滩黑色液体。 “看来,是有人不想你失身啊。要么,就是想借着你杀掉谁?总之,里边满是阴谋。你的生活,看样子危机重重。” 杨凝竹连连摇头,她陷入痛苦之中。 究竟是谁,用如此恶毒手段! 第952章 半夜朝随园扔火药弹! 陈北冥还在兴头上,依旧斗志昂扬,不解决自是不行。 为杨凝竹检查过后,确认没有问题,便继续没做完的事…… “吼……” 一阵低吼,宣告结束。 杨凝竹根据凌月儿传授的口诀,打坐调息,吸收着来自陈北冥的精纯气息。 陈北冥抱着凌月儿到楼下,问她细节。 “把你知道情蛊的事情,都给我说说。” “妾身知道的不多,苗疆蛊术分黑白两派,情蛊也分两种,黑苗的情蛊由女子在男子身上种下,一人亡,另一人也会死去……” “嘶……何人算计我?” 陈北冥有些后怕,若非他反应快,说不定已然中招。 “这园子定然有人知道,他们趁我不在,潜进来下毒!” 凌月儿美眸一转,立刻推测出来。 啪~ “你好大的胆子,敢算计我。” 陈北冥一巴掌打在凌月儿豚上。 他从凌月儿的话推测出,这小妞早就预备着献上杨凝竹。 只是做得不够隐秘,竟然让人借机下毒。 “嘤咛……您不也得了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么!” 凌月儿娇笑着将身躯挂在陈北冥身上。 “你小心反噬,杨家人可不蠢。” 陈北冥与杨家人斗法许久,深知其厉害。 他能击败杨天感,运气占大头。 “您若心疼妾身,就该多传授人家口诀。” 凌月儿阴阳术修炼到关键,正需要下面的口诀。 “那就看你的表现。” 陈北冥邪笑着将凌月儿翻转过来。 “啊!又来,妾身……” 凌月儿还没说完,只能尽力迎接着狂风暴雨,有一刻以为自己腰断了。 …… …… …… 风雨过后,陈北冥起身穿衣。 “此地不安全,你们换个地方吧,小心有人跟踪。” 说罢,将一个纸卷扔到凌月儿面前,闪身出楼阁。 凌月儿期待地打开纸卷,映入眼帘的仍是五句,恨得咬牙切齿。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再生气也要修炼,何况口诀恰好能帮她迈过难关。 凌月儿凝神盘坐,运转体内气息,浑不在意玉体没有遮掩。 不知过多久,肋下一处穴位终于冲开。 关键几处大穴经脉联结成一片,气息变得源源不断。 “呼……成了!” 凌月儿睁开双目,欢呼道。 “师……师姐,我武功也有很大进境,他走了么?” 杨凝竹走下楼来,眼神不舍地看看四周,可没看见那个身影。 她发现,那个身影已经深深烙进心中。 “他已经走了,我没说错吧,男女的滋味你只要尝过一次,就再也离不开。 何况,他在男子当中,也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凡是尝过滋味,更加难以自拔。” 凌月儿哪里不知,杨凝竹已经动情。 “不理你了,哎哟……” 杨凝竹痛得柳眉轻蹙。 凌月儿找来衣裙穿上,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个火折子,点燃身边布幔。 “走吧,我们重新找个落脚点。” 杨凝竹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园子。 …… 陈北冥返回随园,发现卧房的烛火依然亮着。 推门进去,便看见纪清嫣坐在桌前,手里是一件婴儿的衣衫。 一旁小床上,丽儿已经睡着,手中还抓着一袋炒板栗。 “嫣儿怎的还没睡,莫非你……” “这是给影妹做的,妾身也许是没福气。” 纪清嫣白陈北冥一眼,说到孩子,美眸黯淡下来。 陈北冥知说错话,赶紧将纪清嫣揽到怀里。 “不许胡说,总会有的,今晚定让你求饶。” “妾身也想您了!” 纪清嫣热情似火回道。 陈北冥大手已经飞快扯开她的束腰,转眼坦诚相见。 两人天雷勾地火,动静恁大。 顷刻间便将丽儿吵醒。 久未与陈北冥亲热的丽儿,解开衣裙跳上床榻。 轰隆~ 院中的一声巨响,让陈北冥差点进错地方。 “怎么回事?谁熊心豹子胆,向我府里扔火药弹!” 陈北冥大怒,随便捞两件衣服裹上,披上披风,破门而出。 “老爷您……” 纪清嫣和丽儿想说什么,见人走远,羞涩地躲进被子里,遮住耀眼的春光。 陈北冥飞掠上房顶,顺着浓烟看去,赫然是清虚老道的院子。 心中一紧,担忧他们出事,脚尖轻点落在院子里。 “咳咳……又失败了。” 清虚老道炸得像非洲鸡,从房间里出来。 他身后还跟着小玉儿和纪洛舒两个小丫头。 小玉儿看见陈北冥,原本还想打个招呼,又被其暴怒的眼神吓得躲在老道背后。 纪洛舒则抓着衣角,紧张地咬着嘴唇,眼中充满恐惧。 “你们在做什么?嗯?家里怎么会有丹炉?” 陈北冥等黑烟散去,看清房间里的状况。 “小子,你吓孩子做什么,有什么事找老夫。” 清虚老道护犊子似的挡在小玉儿她们面前。 “呵呵,前辈大晚上还在炼丹,辛苦得很啊,郑乾,即日起停清虚道长所有银钱,只供吃喝!” 陈北冥对跑过来的管家郑乾命令道。 “是,老爷!” “别,别啊!我保证下次不会爆炸!” 清虚老道一听就急了。 随园如今给他的银钱是没有限制,让他习惯大手大脚。 一是心血来潮,也为向弟子炫耀,便将祖师爷那套炼丹的家伙搬进随园。 陈北冥下令不给银子,让他没银子买药材炼丹。 老家伙现在是难以接受。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家里这么多人,受伤怎么办?” 陈北冥是动了真火,一身气息暴涨。 清虚老道臊眉耷眼地抓抓头发。 同时有些心惊陈北冥武功的进步速度,自己恐怕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陈北冥骂完,气也散得差不多,见师徒三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有些不忍心。 “罢了,我让管家在附近买个院子,想炼丹就去那里。” “当真?那银子……” 清虚老道搓着手期待道。 “与原来一样。” 陈北冥白清虚一眼。 “哈哈,老夫就说你不是个小气的,走走走,我们去吃烤鸡。” 清虚带着两个小家伙跑得飞快。 陈北冥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郑乾逃也似得跑开。 没有清虚和小丫头,陈北冥松开裹着披风的双手。 “老爷您……” 转过身,知琴玉脸羞红地看着他。 陈北冥往下一看,屮…… 第953章 陈北冥喜欢玩男扮女装的调调? 陈北冥才发现,身上套着纪清嫣的亵裤和丽儿的下裙。 而上半身精赤着,体魄刀削一般的完美。 “琴儿辛苦,那什么,时候不早。” 说完迅速逃离,回了卧房。 天杀的,还好是半夜。 若是让别人看见,还以为他是个喜欢男扮女装的变态呢…… “老爷,妾身的亵裤大了不少。” “婢子的下裙也没法再穿呢。” 纪清嫣和丽儿捡起衣服,强忍着笑意。 陈北冥瞬间恼羞成怒。 “反了你们,不让你们求饶,今晚没完。” “呀!妾身……唔!” 房内春光乍泄…… …… …… ……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那浅吟低唱才停下。 次日,一贯早起的纪清嫣没能爬起来。 由于年关临近,随园很是热闹。 家中绣娘快忙疯了,随园中的女子,无论身份都可以做两件新衣裙。 那些与陈北冥有关系的美婢都得到侍妾的名分,不仅可以多做两件,每人还得到五百两奖赏。 她们在随园很快乐,在此没人欺负她们。 红袖添香她们虽然嘴上霸道,但骨子里都不是刻薄之人。 “老爷,我的衣裙好不好看,可是京城最流行的花色呢。” “爷,绣鞋针线怎么样,人家可是做了好久才做好。” “这是妾身给您做的荷包,放有妾身的头发,您可要随身带着。” 元慧儿她们一个个来献殷勤,只要得到陈北冥肯定就能高兴一整天。 陈北冥的乳母何氏总是一脸笑意,在一旁看着众女。 众女与何氏混得熟,也都不再拘谨,围着何氏说着悄悄话。 陈北冥看着温馨场景,极是舒心。 “老爷,齐国公送来帖子,请您去赴宴,说是和银行有关。” 管家郑乾拿着个帖子进来。 “哦?看来银行的事进展顺利。” 陈北冥接过帖子瞄一眼。 银行自成立后,他就没怎么管过,只是将自己印象里有关银行的所有问题写了总结,交给齐国公。 “去准备马车,我去那边看看。” “是,老爷。” 郑连忙去安排。 不多时,陈北冥到齐国公府,一众国公早就等在门口。 “公爷,您在东北边郡的事我等可都听说,没说的,厉害!” “哼,洪家简直找死,养出个蛮族来。” “要不是看在陛下面上,定让他洪绍元在京城待不下去!” 一众国公侯爷七嘴八舌,表达着态度。 “众位的意思我都明白,陛下心里都记着大家的功劳。” 陈北冥上来先给个甜枣。 一众勋贵立刻眉开眼笑。 皇帝现在权势地位已经无可动摇,不表明态度站队,更待何时。 进厅中落座,齐国公吩咐管家可以开始。 不多时,八个大掌柜进来,他们身后是抬着箱子的仆役。 整整十六个大箱子放在厅中。 “小人大乾银行北疆掌柜范洪,便从小的开始吧,北疆分行今年共收揽存银两百七十五万两,产生利息……” 第一个站出来的掌柜出自齐家。 齐家没有选择富庶的州郡,而是选择北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只有陈北冥知道齐国公的意图。 未来大乾要在北疆有大动作,规划的钢铁工坊和化学工坊等重工业都要放在北疆。 重工业便是帝国的根基,陈北冥并没有瞒齐国公。 齐国公没有太多犹豫,就决心将家族重点放在北疆,并将提出反对意见的族人统统镇压。 等所有大掌柜汇报完,陈北冥已经大致算出结果。 本来,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亏损的打算。 毕竟,现在还没有培养出二十一世纪那种贷款扩大生产的习惯。 而存进来的钱,都是实打实的利息。 但是,稍加计算,经过半年的发展,非但没有亏损,居然还盈余十几万两,虽然只是账面。 盈利的大头还真就是来自于放贷,但并不是商人,而是大家瞧不起的农户。 农户收获后,换成银子的第一件事便是到银行偿还分期的银子。 而且违约率极低。 反而商人们有十分之一出现违约,给出的理由便是生意亏损。 百分之十的坏账率? 跟陈北冥的印象比,未免太高! 他冷笑地敲打着椅子扶手,里面绝对有鬼。 “这些商人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他们是将咱们当冤大头,做无本买卖啊。” 陈北冥沉声道。 众位国公互相看看,再想想陈北冥的话,都察觉到背后不简单。 “公爷说的是,我怎么就没注意呢?” “唉,光看见赚钱的地方,看亏钱的啊……” “你啊,就是认定头一年亏钱,没有细加追究。” 此言一出,众人倒是点点头。 别说,头年没亏钱,他们已经很满足。 确实没有深究亏损的原因。 陈北冥不同,早就了解银行的坏账率。 因此,一眼便看出端倪。 陈北冥环视一圈,发现齐国公的表情比较淡然。 这才对嘛,他们不可能只说问题,不做调查。 何况,现在齐国公家和锦衣卫莫大关联,怎么会没手段呢? 于是询问道。 “齐国公,您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情报,和大家分享看看。” 齐国公老脸一红,嘿嘿笑道。 “好叫忠义公识破,咱原本还打算最后说,让大家惊喜下呢。” 其他众位听后,全都声讨起来。 “好啊,齐国公,你还打算藏着掖着。” “哼哼,大家都是老兄弟,你就想在最后装大聪明,是不是。” “齐国公你不地道啊,回头我要吃你三顿大酒!” 几个人一说,气氛也就缓和下来。 那说明,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 齐国公敛起笑容,对范洪使个眼色。 范洪站出来,对着众人拱手施礼。 “众位公爷,小人已经查过那些商人,对他们的手段,已经有所了解……” 第954章 比美人还带劲的事情! 原来,那些违约商人背后,都是当地的豪族。 他们已经将资产转移到不相干的人身上,铺子和产业都成为空壳。 陈北冥并没有说话,目光扫过众人。 如果他们这么简单的事都解决不了,银行也就不用再开。 果然,人们听完,顿时暴怒起来。 “驴屮的,欺负到老子头上,真以为我姓程的好欺负!” “嘿嘿,手段老夫熟啊,恐怕那些产业名义上的主人,已经变成些破落户了吧。” “老子玩这手的时候,他们还在玩泥巴呢,狗娘养的!” 说白了,众勋贵们都不是什么好鸟,年轻时手段一个比一个黑。 只不过现在年纪大了,有正经赚钱的路子,在儿孙面前变得慈祥和善。 齐国公咳嗽着开口。 “各自州郡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只有一条,不准欺辱百姓,至于那些商户,你们随意。” “放心,齐国公,咱们里边的厉害。” “百姓是咱们赚钱的根本,可不敢招惹。” “那些商户,就当他们是儆猴的鸡!” 众人自是答应得痛快。 他们对银行的威力已经初步了解。 只要后世子孙不是太混账,足够败几辈子家。 银行的汇报结束,人们达成一致,齐国公便宣布宴会开始。 趁着众人欣赏舞姬的舞姿,齐国公邀请陈北冥进内宅暖阁。 “公爷啊,听说王家老二和飞恒他们几个浑小子,从您那里弄到海图?” 齐国公亲自倒杯茶送到陈北冥手上,双目灼灼。 陈北冥就知道他会提及此事,方才几个国公欲言又止,恐怕都是如此。 “是有这么回事,他们求到我头上,总不能不给他们机会。” “还是公爷关心小辈,老夫等惭愧啊!” 齐国公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陈北冥微笑看着齐国公,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几位老哥哥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此事你们先不要参与,交给武哥和恒哥他们去闯闯也好,你们应该也不想和王承之冲突。”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一帮老家伙在背后为他们保驾护航。” 齐国公松了口气。 陈北冥的话就代表王承之父子的底线。 允许他们走海路就行。 事情谈完,两人返回宴会。 老色批每人怀里一个舞姬。 尤其鲁国公程景明怀里的年纪最小,他的贼爪子都探进人家怀里。 陈北冥碍于身份,没法子和他们比大小。 “各位老哥哥玩得愉快,我在此你们恐怕难以尽兴,告辞。” 于是,便主动告辞离去。 那些勋贵的恶趣味,他可是有所耳闻。 他们年轻的时候,还有比大小大赛、比长短大赛。 一堆人玩得那叫花哨…… 等陈北冥离开之后,众人纷纷弃了舞姬,凑到齐国公身边。 “齐老哥,忠义公怎么说?” “您可别卖关子,急死我等!” “不是让咱们退出吧?” 齐国公等众人声音小些,又挥手示意。 “舞姬、下人们,都退下。” 闲杂人等都干净之后,他才不慌不忙开腔。 “公爷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走海路,但不能大张旗鼓地干,还是由一帮小辈们摸索。” “那就好,咱们不介入就是。” “回去我就将府里的精锐人手全给那臭小子,敢干不好,老子打断他的腿!” “公爷还是对我们好啊,什么好事都不忘带上我等。” 在场的都是老狐狸,怎么听不出潜台词。 现在大家尊重王家在海路上的地位,不和其正面竞争。 将来可就说不准,谁的拳头大,谁就能抢到更多的利益。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便又各自找酒搭子,去角落里喝美酒畅谈人生去也。 至于有没有美人? 不重要! 今晚事情带给人的惊喜,可比美人带劲啊! …… 陈北冥刚离开齐国公府,便有番子等在路旁。 “何事?” “禀公爷,您在宫中见过的那位刑部李大人进了严家。” 陈北冥闻言一怔,才想起是谁。 严嵩老狗手够快的,但应该只是例行拉拢,应该还没猜出对方身份。 若知道对方是法家掌门,绝不会摆架子,亲自上门还来不及。 但转念一想,不能让严老头好好过年啊。 “呵呵,既然年关将至,去严家打打秋风也好。” 他这么一说,连番子都颤抖了下。 忠义公打秋风的手段,可厉害着呢…… 马车停在严家门口,严家的护卫立刻摆出如临大敌的模样。 上次的凶险,护卫们至今历历在目。 “忠义公不可……” 嘭! 陈北冥一脚踹飞过来阻拦的管家。 径直向严嵩书房走去。 护卫们想拦又不敢拦,只能跟在后面。 但在路过花园时,被一阵笑声吸引。 一个白色衣裙的少女,正围着个中年男子嬉闹。 那中年男子转过身,正是严嵩长子。 说起来也算他的便宜岳父,丽妃严蕴的父亲。 那少女应当就是小姨子,不知道排行第几。 “原来是陈公爷,可是来寻家父?” 便宜岳父听见动静,携着女儿过来打招呼。 他虽不如严世蕃心机深沉,但在待人接物上多出几分真诚。 与以往给人的印象,大相径庭。 或许是感觉到失去继承家业的机会,整个人变了。 “正是,严大人好兴致,在家享受天伦之乐。” 陈北冥见便宜岳父一脸郁郁,就知道他在为失去严家继承权耿耿于怀。 京城里如今都知道,将来接掌严嵩衣钵的会是严世蕃。 “大爷,老爷有令,不准您参与家中大事,请您和孙小姐回房。” 不知从哪里钻出个老头子,一脸冷峻地警告。 陈北冥见便宜岳父脸色难堪,登时来了脾气。 “麻痹,老子和你家大爷谈话,谁允许你过来的!” 说完,飞出一脚,将老头子揣进一旁湖里。 老家伙撞破厚厚的冰层,只留下碎冰和一串气泡。 “好好!打得好!” 少女拍着手掌叫好。 陈北冥正想说话,老头子冲出湖面,狼狈地爬上岸。 “咳咳……好好好,好得很,老朽多谢公爷一脚,大爷还是……” “我尼玛,给你脸了……” 嘭! 老头话还没说完,又被陈北冥踹进去。 护卫们见家里地位尊崇的老供奉如此凄惨,纷纷低下头,假装看不见。 他们可不敢说什么。 眼前可是陈北冥,京城头号杀神! 便是自家老爷,那也惹不起。 老头子第三次学乖了,从湖的另一边上岸。 还想开口,见陈北冥抬起脚,转身跑得没影。 “贱骨头,我呸!” 陈北冥不屑地对老头背影啐一口。 护卫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个个憋着笑意,幸灾乐祸。 只不过,他们看向严家大郎的眼神仍然缺乏敬意。 陈北冥心中一动,搂住便宜岳父的肩头。 “不知道严大人有没有兴趣做卫生纸生意?” “哦?自是有兴趣!” 他被剥夺大半权利,对父亲严嵩有很多怨气。 卫生纸如今在大乾已经普及。 大家都知道那东西挣钱,光一个州府的专卖权就能值三十万两,还是有价无市。 “那我们找个地方详谈。” 陈北冥瞧一眼后宅方向,心中忽然大动…… 第955章 双方对飙演技,陈北冥反扎一刀 陈北冥忽然想明白,严嵩是故意的! 那老头方才对严家大郎的态度,分明就是严嵩安排演的一出戏。 让严家大郎借机向他靠近,然后给严家留下后路…… 老家伙,真是套路多啊…… 不过,陈北冥还是按照既定的想法,和严家大郎谈谈。 若是真能有所改善,也可以让严嵩放松,知道家族有后路,不会抗争到死。 …… 后宅,严嵩书房。 严嵩居高位已久,能走进书房的人,最低也是六部侍郎。 像对面的刑部小官,放在以往,他是不屑于搭理。 一切,只因陈北冥和其相谈甚欢。 “李大人是先帝至正三年的进士,至今还只是个从六品,为何?” 严嵩调查完对方的履历,就察觉出不对。 以其资历之完美,做事之精干。 三年磨勘之下,都应当是上上。 怎可能七八年还只是个微末小官。 “呵呵,也许是下官能力不足。” 李坚淡然笑道。 严嵩抖抖白眉,对方明显是敷衍。 敢如此和当朝宰辅敷衍了事,说明心中底气十足! 可越是如此,严嵩越发好奇。 “李大人出生在洛州,为何查不到你任何踪迹,包括亲眷和族人?” 显然,言外之意就是警告。 老子知道你身份是伪造的。 要是不说出点有用的消息,接下来就等着狂风暴雨吧! 李坚叹息道。 “阁老何故为难我一个小官,您的敌人是东厂那位。” “你和他相谈甚欢,而他从来不会看错人,你究竟是谁?” 严嵩提高音调,干枯的手掌握紧。 李坚知道,严嵩是在下通牒。 若还不透露,对方就会出手。 嘭~ 恰在此时,书房门打开。 管家痛苦地捂着腰进来。 “老爷,那阉人闯进府中,此刻去了大公子院子!” “什么?这么快?” 严嵩有些愕然,随即微微一笑。 他的确在等陈北冥出手。 长子早就对他废掉继承权不满。 正如陈北冥所料,他有意将长子驱赶到陈北冥一方。 只是没想到,陈北冥动作够快,当下开始拉拢离间。 “李大人稍等,老夫去去就来。” 严嵩告罪一声,匆匆出书房。 李坚嘿然一笑,对陈北冥愈发感兴趣。 端起茶壶自斟自饮起来。 严家内宅最大的院子。 陈北冥正和便宜岳父觥筹交错。 “公爷说的可是真的?将洛州的卫生纸专卖送给我?” “那是自然,本国公和严大人一见如故,些许钱财算得什么。” 陈北冥和便宜岳父勾肩搭背,极是亲热。 似乎之前他们的争斗,从未有过一样。 “哎,还是公爷痛快!我父亲就瞧不上我,说实话,我活得窝囊啊!” 陈北冥开始扮作同情便宜岳父。 “严老头真不是个东西,非扶植严世蕃那个蠢货,在我看来,严大人才是最好的继承人。” “公爷真这么看?我……我也觉得我那兄弟太过阴损。” “嘿嘿,不都是严嵩这个老瘪犊子培养的,你就是太怕你父亲。” “谁……谁怕,老瘪犊子!你说得没……没错!” 轰隆~ 房门让人踹开,严嵩脸色铁青地进来。 严家大郎登时酒醒一半,本能地想逃跑,被陈北冥搂住肩膀。 严嵩冷哼道。 “陈北冥!你别太过分!” “严阁老的话我听不懂,我和严大人喝酒碍着你了?严大人又不是你的傀儡。” 陈北冥话里有话地看向便宜岳父。 “不……不错!父亲,我和公爷饮酒,没做错什么吧,孩儿又不是您的傀儡!” 感受到陈北冥的鼓励,严大公子挺直腰杆,第一次和父亲勇敢对视。 “你个混账东西!喝二两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即日起禁足院中,待遇减半,好好给我反省!” 严嵩看起来,像是气的帕金森发作。 陈北冥期待半天,老东西就是不倒。 也不知道那是演的,还是真着急。 但无论如何,他可不会让老东西好受,嘴上接着拱火。 “阁老你这就不对了,既然废掉严大人的继承权,怎么还像关犯人似的如此对待,您是逼着严大人自立门户啊!” 严大公子将近些年受到的委屈在心中过了一遍。 “孩儿决定了,要搬出严家,给老二腾地方,请父亲成全!” “你再说一遍!” 严嵩就像只择人而噬的老虎,一字一句道。 “阁老过分了啊,严大人需要的是尊重,您分明是拿严大人当小孩子。” 陈北冥攀着便宜岳父的肩膀,继续助攻。 原本想要退缩的严大公子脖子一梗。 “孩儿要搬出严家!” “滚!立即给老夫滚出严家!老夫再也不想看到你!” 严嵩指着长子暴声咆哮。 “滚就滚!来人啊,收拾细软,罢了,什么也不用带,老子不占严家便宜!” 严大公子也怒了,带着几分酒意,朝着内间的吼着。 随即,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从里面走出。 她对着严嵩施礼,然后让侍女收拾嫁妆。 一炷香时间后,妇人带来的侍女和仆役抬着几十个大箱子往外走。 接着,妇人便带着八个妾侍和六个孩子背着包袱走到严大公子身侧。 “夫君,我们走吧。” “走!” 严大公子握住妻子的手,横下心。 一家人随即走出院子。 “严大人安顿好,给东厂送个帖子,我会让人送些礼物过去。” 陈北冥故意扯着嗓子来一句。 “多谢公爷,严某会亲自送去。” 转眼,热闹的院子变得无比冷清。 严嵩其实没想到,事情发展如此之快。 话赶话之下,说出最后一句就后悔了。 事情,隐约有些脱离他的掌控! 但出于一家之主的权威,他不能低头。 长子离家,必然会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对严家和他的声誉打击巨大。 陈北冥啊陈北冥,或许已经看出端倪。 竟然强行将局势扭转! 是个狠人! “公爷满意了?” 严嵩语气冰冷地抬起头。 “阁老是责怪本国公?哎,我是好心啊,给严家多一条后路,您竟然不领情,既如此,告辞!” 陈北冥直接戳中严嵩的把戏,也不管他作何感想,背着手,溜达着往外走。 回到东厂,没一会儿,就有番子过来禀报。 “公爷,那位李大人在您走后半个时辰就离开严家。” “哦,不必管他,京城里消息可是传开?” “回公爷,严家大公子离家出走,消息都不用小的们刻意传播,此刻怕是全京城都知道。” 陈北冥挥手让番子退下,大笑着靠在官帽椅上。 挑拨这位便宜岳父离家反目,也只是临时起意。 或许严嵩是想慢慢运作,给严家留出后路。 陈北冥可以陪着他演戏,但要收片酬! 有现在一出好戏,对打击严嵩名望的效果极佳。 “呵呵,给我下套好说,先踩我的陷阱吧!” 陈北冥冷哼一声,问道。 “严家大郎正妻家的卷宗拿来,我来看看。” 第956章 给私密里下毒的真凶! 陈北冥听说,那位便宜岳母出身地方大族。 尽管家中名声不大,可颇为出过一些官员,门生亲友遍布大乾官场。 严嵩能控制大乾官场,和亲家关系匪浅。 两家利益联盟不会轻易就此瓦解,可裂痕肯定产生。 陈北冥翻阅完卷宗,看时候不早,动身去肥皂作坊找周阮。 卫生纸生意的分配,还要和她打招呼。 马车从东厂出来,向着肥皂作坊所在的东城而去。 只是…… 在拐过一条街道时,陈北冥嗅到特别的胭脂味。 浓烈中带着骚媚的味道,让他立刻想到一个人。 陈北冥微微掀开帘子,看到一辆马车在边前停下。 马车上先下来一个女子,女子跪倒在马车旁。 紧接着,一只白皙的手从马车里伸出来,正主下车。 陈北冥见状,嘱咐车夫。 “在下个路口等我。” 说完,便下车翻进宅子。 宅子显然也是很少有人居住,积雪大片散落。 黑夜中,方才马车里下来的人蒙着面纱,摇着腰肢出现在宅子里。 那动作,说是个男人吧,娘的很。 说是个女人吧,总有些男子的影子…… 那人似乎也是第一次来,在宅子里小心翼翼,唯恐惊动里面的人。 到亮灯的屋外,确认里面情况后,便敲响门。 “是谁?” 里面的声音,让陈北冥有些吃惊。 吱呀~ 门打开,露出一张绝色面庞,竟是杨凝竹。 “大哥,你怎知道我在此地?” 杨凝竹看清来人,便是一惊。 “呵呵,大哥关心你嘛,怎么,不请我进去?” 杨玄策去掉面纱,妖娆地理下鬓角。 杨凝竹犹豫一下,来不及多想,还是让了进去。 “大哥有话快说,你与凌师姐向来不对付,她随时会回来。” “很快的,大哥说完就走。” 杨玄策进屋之后,确认屋内无人,便放下戒心,右手双指蓄满劲力。 杨凝竹虽然对兄长的变化十分别扭,但看在骨肉亲情上,仍然对其很是敬重。 然而转身刹那,异变陡生。 杨玄策双指猝然偷袭,点中杨凝竹。 如此突变,杨凝竹大惑不解。 “大哥说吧,你……你为何封我穴道?!” 杨玄策掩唇笑笑。 “自然是要杀你。” 杨凝竹美眸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哥。 “杀我?为什么?!” “啧啧……你的脸让大哥好生嫉妒啊,多完美的身子,你知道大哥多想拥有。” 杨玄策绕着杨凝竹转一圈,双目中除去嫉妒便是恨意。 接着,挑开她左臂的衣衫。 “守宫砂不在,你的身子果然给了那个人。” 杨凝竹穴道被制,又听到兄长要杀自己,心中已然大乱。 “我不懂,你为何要杀我?” “因为只要你死,陈北冥也会死!” 杨玄策捏住杨凝竹的脸,笑容森然。 杨凝竹听之,身子猛烈颤抖,俏脸瞬间苍白无一丝血色。 眼下,她已经想明白所有。 “情蛊是你下的!他……他是陈北冥?” 杨凝竹瞬间如同五雷轰顶。 先是遭亲哥哥下毒,又遭师姐算计,失身于杀父仇人。 如此凄惨的命运,落在自己身上。 造化,何其弄人。 那撕心裂肺的痛,让人生不如死! 杨凝竹顺便崩溃,豆大的眼泪,哗哗下落。 杨玄策见此,竟然还在继续。 “你明白也好,也算死得其所。 既然死到临头,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可不是我亲妹妹,本来父亲打算炼丹未成,便将你做成炉鼎……” “什么……炉鼎?” 杨凝竹听闻,心更狠。 为何所有人,都当她是炉鼎? “既然知道真相,现在就去死吧!” 杨玄策手扼住杨凝竹纤细的脖颈,逐渐加大力气。 杨凝竹乍闻身世,再结合悲惨境况。 变得极度不甘心,她恨! 她发现所有人都在骗自己。 接着,眼前开始发黑。 她万念俱灰,想着死了也好。 死去之后,至少世上就无人再害她…… 等等,不对,有个人似乎真正在意她的死活。 就是那个夺走初夜的男人! 既然她不是杨家人,而且姓杨的也只是利用她,那所谓的杀父之仇,也就不存在。 还有人记得她! 那就有活着的意义。 如此,便不可轻易去死! 至少要让敌人付出代价! 杨凝竹想要挣脱…… 啊! 下一刻,传来惨叫。 脖子上的压力骤然消失。 杨凝竹贪婪地呼吸着空气,美目看清状况。 杨玄策被踹到墙上。 而自己面前不远站着个人。 那张脸,让她终生难忘。 “老子的女人,是你能碰的?” 陈北冥不屑地看向杨玄策。 杨玄策吐口鲜血,爬起来从腰间掏出东西一甩。 噗~ 红雾在屋内弥漫开来。 陈北冥屏住呼吸,挥掌驱散红雾。 杨玄策已到门口,眼见就要逃出去。 “想跑?” 陈北冥足下发力,纵身去抓。 突然,一道厉芒袭来,罡风赫赫。 陈北冥见那势头之大,只好放弃,闪身躲过。 黑暗处,一员小个子抓起杨玄策便撤。 陈北冥认出,那是阴阳家的夜神,想不到他会在此。 不过,既然是杨玄策给杨凝竹下毒,那夜神在此倒也能说得过去。 但绝不能让杨玄策跑掉。 小阴币总是阴魂不散,说不定会威胁到那帮红颜知己。 “哼!老子同意你们走了吗?” 陈北冥施展轻功追上去。 夜神毕竟带着一个人,双方距离不断缩小。 “陈公爷好狠的心思,这般对我阴阳家的人。” 蓦地,又有人出声大喊。 随即,斜刺里两道飞袖,隔断双方道路。 陈北冥只好止住身形,看向来人。 第957章 从后面捅的,不一定是刀子 不远处,站着一个打扮华丽的女子。 轻纱遮面,仍是那副神秘模样。 “好得很,阴阳家月神亲至,本国公倒要好好招待一番。” 陈北冥冷哼一声,凝神备战。 但…… 月神显然并没有纠缠下去的打算。 “可惜本座还有事,改日再秉烛夜谈,公爷要是还追下去的话,只怕你肥皂作坊的小美人会出意外。” 月神爆出一团规模更大的白雾,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陈北冥再看看那边,哪里还有夜神的影子? 心中不由大恨,阴阳家的混账,总是阴魂不散。 动不动就他娘的威胁。 偏偏他又不能将周阮二女绑在身边。 “马拉个币,下次让你们尝尝科技的狠活!” 无奈之下,返回宅子。 院子里,杨凝竹仍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陈北冥便顺手戳开杨凝竹的穴。 杨凝竹恢复行动,两只眸子死死盯住陈北冥。 “你是不是早知道我的身份?” “是。” 陈北冥不想骗她。 “哈哈……所有人都在骗我,连我所谓的父亲都在骗我,你们都该死!” 杨凝竹逐渐疯狂,秀发飘散,面目狰狞,有黑化的症状。 陈北冥皱皱剑眉,扛起杨凝竹,径直往内室走去。 “你……你放开我,不许解我衣裙……” 刺啦~ “跟老子玩黑化,黑你大爷,过去扶住床榻,抬起腿!” 陈北冥决定,施展一条鞭法绝技。 “嫑……” 杨凝竹受精的小鹿一样喊着。 “我看你是要吧,哼哼!” 陈北冥毫不迟疑,当即直捣垓心! 瞬间,便让她由生气进入销魂的地界…… …… …… …… 鞭法施展得很成功。 将想要黑化的杨凝竹揍得没剩丝毫力气。 “我恨你!” 杨凝竹两颊绯红道。 “随便恨,你既不是杨天感的女儿,以后别跟着阴阳家。” 陈北冥在她豚上捏一把。 “你都听到?我……我以后无家可归,也不知道父母是谁。” 杨凝竹神情变得低落。 “这有什么,等我抓住杨玄策那个混账,肯定能从他嘴里掏出来你的身世。” 陈北冥展开锦被为杨凝竹盖住身子。 “你……你别走,我害怕!” 杨凝竹纤手抓住陈北冥的衣摆。 陈北冥算算时辰,凌月儿到现在没回来,肯定是躲起来。 瓜婆娘狡猾如狐,在阴阳家绝对不会吃亏。 “好啊,不走就不走,但长夜漫漫,总得干点啥。那什么,我们试试新花样。” “什……什么新花样。” 杨凝竹疑惑地看他。 陈北冥嘴角上钩,露出邪笑。 说出一番很有哲理的话: “嘿嘿…… 午夜进入身体的,不一定是困意。 清晨射在脸上的,不一定是阳光。 从后面捅你的,不一定是刀子。” “嘤咛……不要进那里……” …… …… …… 再次结束,杨凝竹羞得狠狠给陈北冥肩头一嘴。 “你不走寻常路!” 啪~ 陈北冥一巴掌拍在她香豚上。 “赶紧穿衣,我带你去个地方,以后别跟着凌月儿,以免被她出卖。” “啊?人家这就起来。” 杨凝竹马上改口。 如今,杨凝竹极度缺乏安全感,将一颗芳心完全放在陈北冥身上。 陈北冥欣赏完美人穿衣,带着她出宅子,坐上等待在街头的马车。 杨凝竹紧紧抓着陈北冥胳膊,一副生怕被抛弃的可怜模样。 “对了,你可知阴阳家京城的秘密地点在何处?” 陈北冥此刻才想起来询问。 杨凝竹毫不犹豫。 “在京城西边的山里,好像离平阳侯府的水泥作坊不算远呢。” 陈北冥心中微惊,阴阳家将地点选在那里,显然另有所图。 明日,就让人将水泥作坊查一遍。 “你不会抛弃我吧,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杨凝竹主动将身子凑到陈北冥怀里。 “什么样的姿势,我都可以尝试!” 杨凝竹继续说着。 陈北冥抬起她的下巴。 依旧带着少女清纯的俏脸上,充满紧张和不安。 “如此美人,我为何要抛弃,还要你好好开发新姿势呢,到时候,给她们做示范。” “都依你……” 杨凝竹满脸晕红道。 陈北冥还想说话,马车到达肥皂作坊。 两人进门后,径直去到周阮的院子。 “您怎么深夜来此,也不让人提前来说,这位姑娘是?” 周阮披着外袍从里间出来,见陈北冥身后跟着个女子。 “自是想我的阮儿。” 陈北冥搂住周阮的柳腰,大致说出杨凝竹身世。 周阮玉指扭陈北冥一把,暗责他招蜂引蝶。 “既如此,杨姑娘以后便跟着我,西边屋子就是你的,去安歇吧。” 杨凝竹轻咬樱唇,犹豫一下,低头出去。 “您从何处找得如此美人,纪姐姐知道吗?” 周阮白陈北冥一眼。 “好阮儿,千万别和你嫣姐姐说,否则我会很惨。” 陈北冥是真有些怕纪清嫣。 她一发话,不管是随园的女人,还是凤冥小筑,都会一致对外。 “要想妾身不说,您非得出血不可。” “嘿嘿,出血不可能,出别的没问题。” 陈北冥抱起周阮就进里间。 顷刻,就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 …… …… 结束之后,周阮粉拳锤了陈北冥好一会。 “您就会欺负我!” 陈北冥搂着她柔软的身子。 “哼哼,什么叫就会欺负你。相比之下,你还是太保守了。 回头,等你们熟悉之后,让凝竹给你示范看看,什么才叫欺负……不对,什么叫做全新的享受。” “啊,您还想……” 周阮又要锤。 “好了,不锤不锤,有好处给你呢……” 陈北冥许诺些好处,才让其转嗔为喜。 随后,两人说起正事…… “将洛州卫生纸专卖给严家大公子此事最好你亲自办。” “妾身明日就让人送去文书,您如此坑严嵩,就不怕他报复?” 周阮螓首靠在情郎肩头,担忧道。 “报复?他无非在政事上阻拦一下而已,再想挑起粮战那样的冲突,除非他想赌上严家和我斗。 再者说,你以为那是我一厢情愿? 还不是严老头图谋在先?我只是顺水推舟,加速行动而已。” 陈北冥冷声道。 “好吧,都依您,反正严老倌儿在您手里,也只有吃瘪的份。” 周阮玉臂抱住情郎,心中很是满足。 她出身官宦,对陈北冥早已是打心底崇拜。 上次粮战的一番谋划,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父亲周启泰都评价他妖孽。 两人说会儿甜言蜜语,便相拥着睡去。 翌日,清晨 陈北冥被一些小动作惊醒。 睁眼却发现是杨凝竹愣愣地呆在床边。 而身边的床上,早已是芳踪渺渺。 “你在此做什么,不去跟着你周姐姐。” “我……我什么都不会,她会不会骂我?” 杨凝竹低头抓着衣角,拘谨又可怜。 陈北冥心生怜意,握住她的纤手。 “以后你们就是姐妹,她怎么会骂你,去找你周姐姐,她会教你。” 陈北冥说完,神色一转,表情神秘地继续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比较隐秘,你听好……” 第958章 多教点她姿势 杨凝竹神色郑重,以为是隐秘之事。 陈北冥邪魅一笑,小声道。 “对了……你周姐姐可能会请教你些许姿势。 到时候,要手把手教给她呢,你比她有天分。 等你教会她,我再现场检查。” “嗯?是……” 杨凝竹脸色骚羞,声如蚊蚋。 顺从地点点头,转身出去。 陈北冥满意地笑笑,自言自语道。 “下次,让我尝尝新滋味呢。” 随即,起床穿衣,忙活正事。 先在作坊里转悠,发现变化很大。 肥皂生产区域已经取消,问过管事之后才知道,已经转移到城外。 取而代之的,则是到处飘扬的孩童读书声。 这里俨然成为流民孩子生活读书的学堂。 读书好啊,读书能让他们成为有用之才。 不过…… 并非所有人都是读书种子吧…… 陈北冥心怀疑问,继续走下去。 走到最后几间房舍,里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眼前一亮,快走两步。 果然,屋子里的孩子,并没有摇头晃脑地读书。 他们在先生的指引下,在练习打算盘。 陈北冥问陪同的管事。 “他们为何不读书,练习打算盘?” “回公爷,说起来也是无奈,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些笨坯。 让他们背诵文章,总是磕磕绊绊的,有些人连一个整篇都背诵不下来。 原本,是打算将他们丢到工坊,从小学习做活的。 但掌柜经过考验后发现,他们中很多人,对数字颇有天分。 于是便尝试学习做账,计算流水。 没想到,还真不错,更有甚者,打算盘的水平远超同辈,随便学习一个月,就能与常年记账的伙计相比……” 陈北冥欣慰地点点头。 “嗯,量才施用,掌柜做得很好。以后你们就按类似的方式处理。 读书不好的,就让他们学记账,还不成的,就去学手艺。 要是都学不进去,就喜欢打闹的,给我扔到军营,去上战场!” “小的遵命!” 陈北冥还不信了,孩子们能找不到出路? 他们之前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四处流浪。 眼下有地方安顿,还有各种学习条件。 怎么可能不成才? 而这些,都将是他重要的后备力量! 陈北冥巡视完毕,满意地离开作坊。 刚好,东厂的人手已经集结完毕,和他会合。 那帮阴阳人在西山的秘密据点,需要赶紧调查。 陈北冥简单吩咐之后,便带队前往城西的山里。 一行人马不停蹄,直扑目标。 然而…… 杨凝竹所说的地方,已经人去屋空。 “爷,根据痕迹判断,三日前还有人。” “看现场情形,只怕最多时候,有上百人在此活动!” 番子们汇总着现场勘查结果。 “娘的,还是来晚了,给老子烧!” 陈北冥下令放火烧掉后,带人再去水泥作坊。 “公爷有空来作坊,小人给您准备房间。” 作坊大掌柜钱通是平阳侯府的老人,知道陈北冥的习惯。 “不急,老钱,作坊的人手要查一遍,你去将所有管事叫过来。” 钱通见陈北冥面色严肃,明白定然出了大事。 “公爷稍等,老奴这就去。” 少顷,五个管事到场。 “只有五人?其余两个呢?” 陈北冥对作坊的人手十分清楚。 “回公爷,贾儒和尤栋二人今日一早告假回家去,说是家中有事……” 钱通说着,脸色大变。 “难道他们二人……” 啪…… 接着,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都怪我……” 陈北冥伸手制止他。 “老钱先别自责,此事怪不得你。” 接着,挥手示意。 “你们各自带一队人,马上去二人家中查探。” …… 不多久,两队番子先后回来。 “爷,贾儒家中空无一人。” “爷,尤栋同样,而且所有值钱物品已经搬空。” “他娘的,看来他们早有动作啊!” 老钱气得狠狠地跺脚。 平阳侯王镇和王文武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 “混账东西!钱通,你他娘的怎么给老子管的作坊?” 王镇震怒。 他作为工部尚书和内阁成员,怎会不知水泥作坊的重要性。 钱通猛烈磕头,直到血肉模糊。 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 “求家主饶过老奴一家,老奴愿以死谢罪!” 说着,心一横就要拿匕首抹脖子。 啪! 陈北冥随手弹出石子,击落钱通匕首。 “先不用急着去死,至少弄清楚来龙去脉,二人是谁推荐来的?” 事到如今,钱通已经没法子隐瞒。 “贾儒是云州侯府的,尤栋则是三公子安插进来。” “什么?是那个小畜生!” 王镇听说后,惊讶地站起身。 随后摇晃两下,就要跌倒。 陈北冥慌忙将其扶住。 王文武则急吼吼喊着。 “快,去请郎中……不,去找冯太医!” “干什么,老夫死不了。” 王镇抚着额头,推开王老二,声音沉痛地道。 “去!去将那个小畜生给我抓来!” 家将头子见老主人动真火,知道事情没法子敷衍,连忙领命。 陈北冥则吩咐番子。 “你们去请云州侯。” 然后扶着王镇到软榻上躺下。 “侯爷不必动怒,水泥本就没多大秘密,让人窃去也无妨。” “主事不用安慰老夫,错了就是错了,绝不能开口子。” 王镇作为工部尚书,深知水泥的重要性。 大乾的城防、防洪、修筑堤坝、建造房屋都离不开。 加有钢筋的建筑,就连飞火也难炸开。 云州侯褚兴邦先到水泥作坊。 听完陈北冥的介绍,脸色变得铁青。 “此事我定然给公爷一个交代!” 作为最早加入陈北冥阵营的勋贵,褚兴邦可不想失去来之不易的圣眷和财富。 没人想回去过苦日子。 褚兴邦没费多少工夫就查清来龙去脉。 人是云州侯府推过来的不假,却是嫡次子正妻岑氏以侯府名义所做。 找到岑氏的时候,人已经投缳自尽。 边上留有遗书,说此事与娘家无关,都是她自己的错。 人既然死掉,线索也就中断。 东厂只得到一具凉透的尸体。 “嗯?那是什么?” 陈北冥在岑氏肩头发现疑点。 第959章 陈北冥不再信任巡防营和王家工坊? 那是一朵极美的花,花瓣呈丝状,中间有无数突触。 “合欢花!” 王镇认出花朵图案,表情有些复杂。 “侯爷认得此物,那也知道合欢宗?” 陈北冥转头问道。 岑氏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出身官宦之家,相貌自是上上之选。 不知何时被合欢宗吸纳,并为其卖命。 京城中类似的人物,谁知还有多少。 “哎,老夫年轻时碰到过,不提也罢。” 王镇神态悲伤,似乎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陈北冥也没去八卦老王的故事。 知道其中一人来自合欢宗,也算有交代。 现在的疑问,转移到王老三头上。 不知道他是在为何人办事。 “放开老子!你个忤逆犯上的蠢货,别给老子松绑,否则摘下你的狗头!” 屋外,王文德的骂声混合着女子的尖叫,很是热闹。 “畜生!给老夫闭嘴!” 王镇气得一阵怒吼。 屋外立刻安静下来。 帘子掀开,平阳侯府家将头子押着王文德进来。 王文德妻子低着头跟在后面。 “说!那尤栋是怎么回事?说不出来,老夫今日宰了你!” 王镇抽出佩刀架在三子脖颈上。 “父亲,孩儿……孩儿也不清楚啊!” 王文德仍然嘴硬,认为父亲是在吓唬他。 “哈哈……事到如今,你还想蒙骗老夫,当初为你们兄弟四人分家,你和老四的那份如今还剩下多少?” 王镇怒极反笑,他是真的对两个幼子失望。 “不想说?那老夫来说,分给你的财产,铺子和田地、现银,共计白银一百三十二万两,如今都被你和这个蠢妇折腾没了吧。 若不是你母亲用自己嫁妆贴补,你早被人逼得没有活路。” “孩儿……” 王文德嗫喏两句,低头不再说话。 “说!” 王镇刀刃划开王文德脖颈皮肤,鲜血和痛楚让他意识到父亲真动了杀意。 “别……别杀我! 我说,我说!” 王老三可不是什么坚贞不屈的勇士。 他马上一泄如注。 “都是卢纶!他哄骗孩儿,说一起做生意,谁知都是骗局,害得孩儿填了又填,卖铺子和田地还账……” 王文德哆嗦着将所有事情吐露出来。 王镇直听得双目喷火,恨不得杀掉废物儿子。 “混账,你他娘的有什么用,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王镇就要下刀。 “父亲,您消消气。” 王文武连忙在一旁劝说着。 “卢家那些人向来狡诈,是他们引诱而已。” 卢家崩塌,换主人。 东厂和锦衣卫上门清算的时候,卢纶早就不知所踪。 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卢家长房的妻妾子女。 只是卢纶正妻郑绯云在卢家出事的第三日携子回到郑家。 其间发生什么,无人得知。 王镇越想越气,还是难以消解,怒吼着道。 “蠢货!老夫怎么生下你这么个废物!” 王镇的咆哮声,吓得王文德夫妻不敢抬头。 “孩儿什么都没了,二哥……二哥如今还要出海挣银子,您背后支持他呢吧,不公平!” 王文德想起传闻,忘记害怕,看向在一旁的王文武。 王文武气得直翻白眼,懒得和他解释。 麻痹,明明是替他求情,竟然还反咬一口。 “住口!你二哥那是用自己银子,老夫没有出一文钱,我……我宰了你!” 王镇红着眼举刀就要劈人。 “父亲不可!” 王文武慌忙去拦,总不能看着父亲杀子。 但是,老王暴怒之下,王老二又岂能拦住? 事到如今,陈北冥只能出面。 “侯爷,杀他无用,此事还没那么严重。” 王镇放下刀,冰冷地指着外面。 “滚!以后不准你踏进侯府一步!” 王文德恨毒地看眼父亲和二哥,拽着妻子离去。 王镇发出一声叹息,肉眼可见的苍老许多。 “主事,此事您不用安慰老夫,造成多少损失,老夫变卖侯府也赔!” “侯爷想多了,水泥本就没多大秘密,被他们偷去配方也没什么,我们正好更换工艺和设备,上新研制的水泥。” 陈北冥微笑道。 “您没哄骗老夫吧?” 王镇有些不信。 “此事是文武在主持,您问他就行。” 陈北冥给王文武一脚,让他配合演戏。 “对对对,孩儿可以作证。” 王文武满脸堆笑道。 王镇虽是半信半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就好,哎,老四也不省心,你们都要气死老夫。” 送走王镇和云州侯。 王文武苦着脸跟在陈北冥身后。 “主事,哪有什么新工艺,您让我如何和我父亲交代。” “我说有,自然有,新的工艺和设备图纸去我府中去拿。” 陈北冥针对水泥作坊做出改进,新的工艺可增强水泥的强度。 “啊?您不早说。” 王文武顿时眉开眼笑。 “工艺升级的事先不急,所有作坊的人手先筛查一遍再说。” 陈北冥看看眼前扩张几次的作坊,皱眉道。 尽管水泥产量提升十倍不止,但仍是供不应求。 “您说得对,正好趁过年停产筛查。” 王文武点头道。 随着几个作坊的人手扩张,难免会掺杂进奸细。 就是防护最为严密的食盐作坊,平阳侯府已经抓住十几个窥探秘方的,还都是进入侯府十几年的老人。 “看来,大杀器必须加速了……” 陈北冥嘀咕着。 “嗯?还有什么大杀器?” 王老二顿时竖起耳朵。 “混凝土曾经是咱们的撒手锏,不为别的,用水浇筑的城墙,哪怕是咱们的开花弹,都无法轻易打破。 可现在不同,既然水泥配方泄露,哪怕是旧配方,打造出来的城墙,坚硬程度远非寻常可比。 我们的开花火药弹无法击破水泥城墙,自然就需要在爆炸威力上下功夫。” 陈北冥看着西方,似乎穿透万千群山,看见西秦的城墙。 “那……该从何处做起?在巡防营还是我的工坊。” 王文武敏锐地追问着。 他有种直觉,接下来的东西,必定是个大宝贝! “不,你们都不合适。” 陈北冥直接拒绝。 “这……那?” 王老二一时语塞,难道陈北冥连巡防营和他的工坊,都不再信任? 第960章 陈北冥的棒子能点石成金? 陈北冥看见王老二便秘般的表情,出言道。 “新东西需要的技术含量很高,起码你们都不具备研究条件。 至少眼下还缺个关键工具,等我让学院整出来工具,再开发工艺,然后再考虑如何生产。 当然,你放心,大生产必定有你王老二的一席之地。 可到时候您要拉稀,可别怪我不客气!” 陈北冥又踢他一脚。 “嘿嘿嘿,哪能,只要有工艺,咱们说什么也能干出来!” 王老二还不知道,他究竟做出一个怎样的决定…… 以至于多少年后,他还被人称为炸药之王! …… 陈北冥也不耽搁,完事之后,直奔书院而去。 他找到几个大儒,直接开门见山。 “各位先生,小子今天来,是有个重要事情。 眼下,我们的水泥配方很有可能泄露出去,将来,保不齐对手们会用水泥筑城。 因此,需要开发威力更大火药。想让各位先生提名一番,看看书院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若是实力突出,能力高超,说不得以后会是技术主官。” 说到此,各位大儒互相看看,便跃跃欲试,就要开口。 陈北冥连忙补充几句: “不过,有一个问题说在前面。 开发炸药有危险,若是不留神,很有可能炸伤甚至炸死当研究者。 所以,先生们先考虑好安全问题。” 本来,说到是技术主官,几个大儒都蠢蠢欲动,想要举荐名下的得意弟子。 他们自己虽然不需要名声,但是弟子需要啊。 能在书院成为首屈一指的人物,名满天下是早晚之事。 可听到有可能会炸死的时候,他们又就纠结起来。 麾下的弟子,现在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即便不借助研究新配方的事情,晚点也能打出名气。 若是被无故炸死,那可就再没有机会…… 他们不约而同地放弃举荐弟子的打算。 生命,只有一次…… 他们不能替弟子决定生死。 “怎么,各位先生都没有中意的人物么?” 陈北冥心下一凉。 他忽然反应过来,这种事就不该问大儒们啊,应该直接去问学生。 学生们可以为了科学冒险,而大儒们会考虑的太多…… “既然先生们没有,那我自己再去物色人选吧。” 陈北冥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恰如此时他的心情。 “慢着,陈小子,老夫倒有个人选,但是你最好亲自去问问他。” 嗯? 陈北冥又来了精神。 既然有推荐的人选,那就好办啊。 “老先生请讲,是何方人物?” “此人名叫葛洪,说起来还是道家子弟,还是清虚道长亲自送来。” 接着,其他人补充道。 “据说道长想让他学习些格物之学。” “这不是,那小子在学习之余,整日就琢磨道家经典,抱朴子等书籍中,可是有很多炼丹之法。” “我也知道,听学生们说,他还在实验室弄过小爆炸……” “什么?您说他叫葛洪?” 陈北冥顿时欣喜若狂! 别人不敢说,葛洪可是个人物啊! 在他原时空,葛洪就是依靠炼丹起家的古代化学家。 没想到啊,没想到,当下时空的葛洪,竟然成为书院的弟子! “好,好得很,他一定是最合适的人选。感谢各位先生,小的这就过去!” 陈北冥找到葛洪的时候,后者正在实验室折腾瓶瓶罐罐。 看那样子,他是继承清虚老道的炼丹意志,正在琢磨未知的化学实验…… 要说葛洪,还真有点人样子的潜质。 年纪不大,只有十六岁,但得益于书院良好的伙食以及从小习武练气的习惯,现在已经有一米八的个子。 身材高挑,不胖也不瘦。 他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一双明亮的眼睛,散发出智慧的光芒。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犹如斧凿刀削。 鼻梁高耸,给人一种坚毅和自信的感觉,而紧闭的嘴唇则流露出他内敛的性格。 他的衣着十分得体,虽然衣衫上有实验留下的痕迹,但是清洗得很干净。 而那副挂在胸前的护目镜,更增添他那浓厚的书卷气息。 葛洪的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因为练习武功,十分灵活。 操作起实验仪器来,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而那修得整齐干净的指甲,透露出他对细节的关注和追求。 总之,葛洪的外貌整体给人一种英俊、儒雅的感觉。 行为举止中透露出修养和谦虚,展现出他深深的内涵。 如此,不正是科研带头人应有的感觉? “干什么呢!” 陈北冥微笑着说道。 “谁在吓我,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葛洪以为是同窗恶作剧,正要发飙,转头发现是陈北冥。 吓得立马将话咽回去,同时手忙脚乱地要藏起面前的实验装置。 “没……没什么,忠义公,学生在复习实验……” 葛洪吓得满头大汗,随口编造一个理由。 看得出来,类似的理由,他是经常编造啊。 显然,为了所谓的炼丹和实验,他投入太多课余时间。 “好了,收起你那不知目的的实验。今天我来,是与你说一件事情。 只要你点头同意,以后就能有自己专门的实验室。 我会给你安排各种听说都没听说过的实验,让你来主持。 毫不夸张的说,很多东西,你都将是大乾第一个接触之人。 而造出东西的用途和价值,可比你毫无头绪炼丹好大得多。” “真……真的?您不责怪学生乱来,还要支持学生炼丹……哦,不,做实验。” 葛洪激动地说着。 “哼哼,先说好,必须按照我说的方向去进行。等将来你成熟之后,再去搞你所谓的炼丹。 而且,我要你做的东西,炸起来很带劲,比你们炼丹还要动静大,你可答应?” 陈北冥嘴上同意他继续琢磨炼丹,但心里则暗笑。 他以前追求炼丹,只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和探索。 将来了解化学的原理之后,又怎么回去炼丹? “好,学生遵命!” 葛洪求之不得! 有陈北冥的承诺,以后可就是奉命炼丹啊。 看看书院的大儒,还有谁会反对? “来,在正式研究之前,我先给你个很重要的工具。 有了它,才能让你完成各种重要实验!可以说,他将是大乾化学的重大发明!” 陈北冥说着,找来炭笔和纸,画起来图示。 “嗯……公爷,您画的小细棍子,真有那么大能耐?” 葛洪看着图纸,十分疑惑。 说得那么厉害,难道是神仙用来点石成金的棒子? 第961章 看那棒子一会儿长,一会儿短 葛洪赶走脑子里的胡乱猜测。 世上哪有点石成金的棒子? 那都是人们的臆想而已。 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那小棍子的精妙所在。 “公爷,您不会是因为学生贪图实验,惩罚学生呢吧?它怎么看,都不像能有重大作用的东西啊。” 陈北冥洒然一笑,他能如此想,也是正常。 在温度计没有出现之前,谁能想到它的作用呢? “葛洪,你来说说,你们炼制药物的时候,如何控制温度?” 控制温度? 葛洪疑惑一番,慢慢开口。 “大部分时候,都是靠手来试冷热……” 葛洪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陈北冥看去,发现那两个手指,与主人的形象毫不匹配。 上边已经满是老茧,似乎饱经风霜的样子。 显然,那都是试温反复烫伤所致。 “温度低还好,温度高的时候,把手再给烧伤。而且,手的感知能力并不敏感,无法精确测定温度。 而我手里画的图纸,便能精确地测量温度。 接下来,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图纸,去尝试几种不同的液体,来选择合适的东西做温度计……” 陈北冥先给出几种,便是实验已有的酒精,还有火油蒸馏出的煤油…… 先将冰水混合的温度定位零度,水沸腾定位一百度。 然后将那些液体封闭在玻璃管子当中,刻上刻度,便是精确控温的温度计。 在陈北冥的描述当中,做好之后,它将会给实验带来突飞猛进的发展。 “嗯,公爷,您说的在理,可是,学生还是难以想象它是何许道理。” 别人听闻陈北冥的吩咐,肯定马上去干。 但葛洪不同,他经过格物致知的教育,更加追求事情的原理。 陈北冥并不生气,反倒露出笑容。 这才对嘛,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受过科学教育的人,就该有质疑一切的勇气。 “来,给我找来个琉璃管,我给你演示,要细的那种。” 葛随即找来很细的琉璃管,那是用来做精密实验用的。 随即,陈北冥向其中灌入酒精,然后笑着道。 “你握住下部,让它温热,看看发生什么?” 葛洪诧异地瞪大眼睛,他接过琉璃管,握住根部,仔细地观察。 看似普通的玻璃管中,随着温度变化,液体慢慢升高。 放手之后,又慢慢降下去。 那液柱一会儿长,一会儿短,确实随着温度变化。 往来几次,葛洪乐不可支,被这奇妙的现象深深吸引。 “这就是……温度计?” 葛洪疑惑地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点点头,他走到葛洪的旁边,指着那个玻璃管说。 “是的,你也看到了。我希望你能用你的智慧和技艺,让它变得更加完美。” 葛洪亲眼见到液体随着温度变化,已然相信那是事实。 现在,又被陈北冥的信任和期待深深感动。 “是,学生这就去做!” 葛洪看见示例,就知道那有多重要。 真能精确的测量温度,就能稳定地控制火候,也就不会再有随意爆炸的事情发生…… “一定要注意安全,万万不敢受伤!” 陈北冥又着重叮嘱一番。 “是!” 他立刻开始着手研究新的装置,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 陈北冥看着他的样子,不住点头。 果然啊,葛洪就是葛洪,天生的科学家! 他满意地离开书院,让葛洪放手施为。 接下来的日子里,葛洪废寝忘食地研究温度计。他不断地调整数据,改良设计…… …… 年关,如约而至。 陈北冥一大早便让人将凤冥小筑众女接到随园。 贴春联和红色福字被勋贵们模仿,如今已经成为京城家家户户的必备节目。 众女剪的福字,几乎将随园贴得到处都是。 陈北冥看着家中热闹景象,很是舒坦。 唯一的遗憾,就是朱凤跟着莫千愁和众龙女门弟子回宗门,一同前往的还有独孤伽罗。 清虚老道也不在,昨日驾着家里的马车,拉着一大堆物资回道门。 说是回去犒劳一下家里的穷鬼师兄弟和弟子们。 傍晚时候,楚铁山才到随园。 陈北冥拉着这位事实岳父和家将头子喝酒。 “老楚啊,你有什么愿望,我可以满足你。” 楚铁山任劳任怨,帮着他解决多少后顾之忧。 陈北冥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若缨儿为老爷添个一男半女,老奴就了无憾事。” 楚铁山压低嗓门,用两人听见的声音说着,举杯微笑。 “那什么,您都知道?” 陈北冥尽管脸厚心黑。 但在楚铁山面前,仍然少有地脸红一下。 “老奴养大的女儿,怎会不知道,缨儿给您做个妾侍就很好,老奴不求别的。” 楚铁山满脸笑意。 陈北冥将小玉儿疼到骨子里,完全是世家大小姐的待遇,比之皇族女子都不差。 如此恩情,楚铁山怎会不感激。 “让你别总自称什么老奴,你就是不听。” 陈北冥责怪道。 “哎呀!” “啊!” 突然,一声尖叫打断二人。 楚铁山听闻,弹立而起,拉过铁枪就要冲出去。 陈北反应一下,随即笑笑,挥手示意。 “坐下吧,老楚,是她们自己闹呢,我去看看即可。” 楚铁山迟疑一下,又倾耳听听,也呵呵笑着。 “呵呵,过年更热闹啊。” 陈北冥过去之后,发现果然是添香又和红袖争执起来。 两姐妹从年头打到年尾,很少有和睦相处的时候。 “老爷!红袖姐姐抢人家的首饰,您要为人家做主!” 添香眼见追不上红袖,噘着嘴朝陈北冥跑来。 陈北冥无奈一笑。 “生的什么气,老爷奖励你进宝库,选一件自己喜欢的。” “呀!还是老爷最好!” 添香主动献上香唇,在陈北冥脸颊上吻一记。 然后蹦蹦跳跳地去和姐妹炫耀。 陈北冥瞄着她圆润如玉的豚瓣,笑得得意。 已然熟透,是该拱了…… 年夜饭在后宅最大的暖阁,偌大的暖阁里,坐着几十位环肥燕瘦的绝色丽人。 不仅养眼,对陈北冥更是热情似火。 虽说凤冥小筑当中,相当部分人和陈北冥没有发生关系,但她们早就将身份视为妾室。 这个男子不仅英俊,而且武功高绝,文采更是无人可比。 傻子才舍得回家。 陈北冥对她们的敬酒来者不拒,每人都奖个首饰盒子。 众女欢天喜地地各自炫耀,一顿饭吃得欢声笑语。 直到夜深才逐渐散去。 而另一出好戏,则即将上演…… 第962章 天生丽质,润滑如斯 红袖两只玉臂抱着陈北冥,娇声道。 “老爷,妾身头晕呢。” 陈北冥仔细打量她一番. 如今的红袖,和之前相比,已是成熟到位。 五官精致,眉目如画,有对小酒窝,轻腰欲折。 一身淡粉绫罗长裙,披着条白狐围巾,满头青丝上挽个美人髻。 乌鸦鸦的秀发上斜插一枝金步摇,衬得秀颈颀长。 身段儿说不尽的灵秀,惹人无限遐思。 两人紧贴着走在花园里,满空星斗。 灯火不如宅子那样通明,路旁树枝上都挂着大红灯笼,随风摇曳着,光线泛红朦胧。 “袖儿到随园多久了?” “快三年呢,老爷总是冷落妾身。” 红袖没来由的一阵委屈。 “呵呵,今晚绝不委屈你。” 陈北冥抱着红袖软若无骨的纤腰,不知床笫间会是何种风情。 “嘤咛……您摸摸,妾身不比纪姐姐小哦!” 红袖将衣领分开些,拿着陈北冥的贼爪子放进去。 陈北冥捏上一把,果然规模可观,手感极致。 “来,我们去房间,好生观看。” “嗯嗯,快来,妾等许久呢!” 红袖一点也不害羞,反而比陈北冥还激动。 美人恩怎么辜负? 陈北冥抱起红袖便进入她的房间。 到床上,红袖虽是学着其他姐妹给陈北冥解外袍,还满心期待。 但初经人事,还是紧张得玉手直抖。 陈北冥三下五除二解下外袍,转身帮红袖开始解衣。 “啊!妾身自己来嘛。” 红袖最终还是没有能将大大咧咧持续到底。 虽然她平日里没少听男女入洞房会如何。 但真轮到自己,仍是不免紧张。 一件外衫,解许久才开。 露出里面贴身的小衣。 陈北冥轻轻卷起红袖下面裙摆,直至腰间。 两条晶莹如玉的美腿裹在羊毛亵裤里。 亵裤除去,才见到玉腿真容。 红袖的玉腿腿型虽不完美,但胜在纤细白皙,宛若白瓷一般。 陈北冥没费多少力气便将其剩余的遮蔽完全去除,终将一切尽收眼底。 “老爷,怜惜妾身!” 红袖又行了,一双大大的眸子满是期待。 陈北冥大笑着与她看齐。 将一具强健完美的男子体魄展示给红袖。 “老……老爷,这是什么?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红袖和添香虽然是出自王家,但还没来得及让人教她们如何伺候男人。 平时听说,也只是听个大概,却没有学习过细节。 对男女之事也只能说模模糊糊。 “嘿嘿,自是你舍不得好东西。” 少顷,万事俱备,陈北冥率军展开突击。 红袖天生丽质,润滑如斯。 一击便得手! “啊!老爷,您怎么进妾身……好痛!” 红袖十指胡乱抓着床单,痛得几乎流出泪来。 随即,脑海陡然间一片空白。 继而,发出高亢别有韵味的声调。 好在,她天资骄纵,少顷臻入化境…… …… …… …… 穿云破月入仙台,仙草丹朱排众开。 此身得似偷香蝶,游戏花丛不肯回。 几番云雨,红袖终尝到男女滋味。 索要连连,不知何时方休。 “老爷,您骗得妾身好苦。” 红袖春情刚熄,迷蒙的泪眼慢慢转成一片缱绻,嘤咛一声,不觉扭下腰。 “呵呵,老爷将你放在最后,可知为何?” “老爷最爱妾身,对不对?” 红袖眸光大亮。 “数你最聪明。” 陈北冥在她小巧琼鼻上刮一下。 “不对,老爷好像还有添香呢,您又骗妾身!” 红袖忽然想到姐妹,噘起两片香唇。 “嘿嘿,简单,你且等着。” 陈北冥身影消失没多久,睡迷糊的添香便到床榻上。 她揉着惺忪的双眸,渐渐看清屋内的景象。 “老爷,姐姐,你们……” “袖儿,看你的了。” 陈北冥邪笑着对红袖道。 红袖才不手软,趁添香迷糊着,将她剥得干净。 当两具几乎一样的娇躯出现在陈北冥眼中,他呼吸急促到顶点。 两张一模一样的绝色脸庞和玉胴,会是何种表现? “老爷……” 添香看到床榻上的点点梅花,哪里还不明白? 但她还不一样,她是半点害怕和害羞都没有,全是无比期待,比红袖表现得还要积极! 甚至于,主动扑将上去。 “嗯哼,妾身就知道,老爷您有宝贝!啊……” …… …… …… 经历过一样的开天辟地后,三人痴缠在一起,几乎折腾一夜…… 大年初一,众女中最为闹腾的红袖添香没起来。 听半夜春宫的随园众女将她们堵在房中。 陈北冥早就知道会如此,提前跑路。 “哎哟呦,新娘子当真水灵呢,辛姐姐,红袖的豚您怎么评价?” 元慧儿一把掀开锦被。 “嗯,有些小呢,不知道能否为老爷添个男丁。” 辛玉婵故意板着脸摸摸。 “添香姐姐的明月可是不小,将来定然不缺奶水。” 琴姬坏笑着品评道。 田颜雪和吴阿蛮则是对红袖添香其他位置装模作样说着。 将一贯霸道的红袖添香二女,弄得不知所措。 最后,她们终于爆发。 “添香,你去关门,谁也别想跑!” 红袖咬牙拦住众女去路。 添香眼疾手快,将门用桌案挡住。 房内顿时衣裙乱飞…… 玉腿、美臀、柳腰,展现出一幅令所有男子疯狂的绝美画卷。 纪清嫣淡定地从房前走过,身后跟着凤冥小筑众女。 “谁也不准学她们,否则休怪我将她逐出家门。” “是!” 纪清嫣到前院,指挥着众女和婢女布置吃食。 一会儿要有勋贵女眷过来拜年。 纪清嫣看眼马棚方向,那里不时有骏马嘶鸣声传来。 马场。 陈北冥从狮子骢上下来。 唏律律~ 狮子骢忽然暴怒…… 第963章 再拔掉无情就阉掉 原来,是几匹小马驹想靠近,被狮子骢又踹又咬地赶走。 小马驹是狮子骢和几匹母马的结晶。 但这渣马愣是没有一点做父亲的觉悟。 那几匹母马想要接近,说不定都会挨狮子骢一脚。 “停停停,我说小白啊,那是你孩子。” 陈北冥语重心长,扭着它的耳朵叮嘱。 希律律…… 狮子骢傲娇地一声嘶鸣,似乎在说老子不在乎。 陈北冥被它渣马的行为很是无语。 “麻痹,你能不能学学老子?种下种子结出果实,就得认! 要是再拔掉无情…… 哼!回头我就阉了你!” 说完,才撒开它的耳朵。 楚红缨从房间中出来,一身大红劲装,神色不善地看向狮子骢。 狮子骢显然惧怕楚红缨,立刻躲到陈北冥身后。 “哼哼,算你识相,还知道害怕。” 嘱咐完狮子骢,回头看看楚红缨。 “好了,你吓它做什么,缨儿一会儿陪我出去。” “您将它惯坏了。” 楚红缨看见狮子骢和母马,似是想到自己,双颊绯红,螓首微垂。 “妾身这就去准备。” 陈北冥瞥见远处正在给护卫们训话的楚铁山,心中了然。 …… 勋贵女眷中,第一个登门的是平阳侯夫人。 她带着大儿媳和小女儿。 “哎呀呀,我刚从宫中皇后娘娘那出来,还是随园舒坦,陈夫人可是愈发美得让人嫉妒呢。” 一番话说得纪清嫣眉开眼笑。 “夫人过誉,远远的,我还以为哪家未出阁的姐妹俩来了呢。” 双方商业互吹,很是和谐。 随着越来越多的勋贵女眷到来,随园变得热闹非凡。 陈北冥如今在朝中举足轻重,满朝文武谁敢不给面子? 今日说是宴饮,实际上都是来套关系。 随着严家大公子的夫人到来,宴饮气氛到达顶峰。 “严大夫人来了,请内堂坐,些许简陋茶点,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纪清嫣知道陈北冥要拉拢严嵩长子,听到消息亲自出来相迎。 “夫人客气!” 严夫人本来拘谨的神色,渐渐变得放松。 她瞥见人群中几个妯娌正嫉妒地看向自己。 遂挺直身子,目不斜视地进内堂。 女子间的战争,一点不比男人轻松。 只不过,男人们就直接多了。 陈北冥带着楚红缨到北郊猎场,女帝的銮驾随后而至。 今年女帝没在宫中招待皇族和勋贵,而是选择北郊猎场。 一是近几年一直打胜仗,再就是为以后用兵做准备,掀起大乾尚武之风。 几乎所有在京勋贵和皇族都到场,且都是一副劲装打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齐跪下迎接女帝。 “众卿平身吧,今年我们换个花样,谁猎到的猎物多且凶猛,谁便获胜,彩头是一斤龙涎香。” 女帝从銮驾里出来。 看见陈北冥身边的楚红缨,美目凝了一下。 楚红缨莫名觉得心头一寒。 不知道皇帝为何对她有些敌视。 哄~ 众人听到龙涎香,纷纷惊叹出声。 龙涎香极其珍贵,尤其上上品质级别,属于有价无市那种。 而上上品作为皇家贡品,私自拥有都是重罪。 皇帝拿出一斤来做彩头,让过惯富贵日子的勋贵和皇族都不禁侧目。 那东西点燃小指那么一点,香气能传出十里,且久久不散。 属于顶级不能再顶级的香料。 “众位,每人可携带五名护卫,时间到今日午时正刻!” 云鸾又讲一遍具体规则。 “陛下,臣有话说,忠义公不可参加此次围猎,他要是上场,我们就不用玩了!” “鲁王爷说得对,不能让他上场。” “还请陛下下旨!” 一帮皇族起哄。 他们平日里就被陈北冥和东厂压得不敢乱来。 此刻纷纷开口反对。 而且…… 平时和陈北冥穿一条裤子的众勋贵,也哈哈笑着开腔,不让陈北冥参与。 女帝只好用眼神询问陈北冥的意见。 他早就有心理准备,呵呵一笑。 “本国公可以不参加,但小妾参加,如何?” 陈北冥哪能不知道那些人的心思。 他来参加围猎,就是给女帝捧场。 大乾虽是以武立国,但百年来早就没太祖、太宗朝的武勇。 将来开启大航海时代,要和那么多敌人争抢地盘,没有这股一往无前的武勇,是不现实的。 当然,知道此事的人还不多。 众皇族见陈北冥身边的楚红缨,纷纷放下心来。 一个女人而已,还能输给她? 随着一声号角,围猎开始。 “爷,妾身走了!” 楚红缨美眸中充满战意,翻身上枣红马,如一朵红云迅速远去。 陈北冥和王镇等相熟的勋贵打个招呼,向着女帝大帐走去。 背后,占地广袤的皇家猎场热闹非凡。 冬眠的棕熊,还有野狼、老虎等凶兽们可是倒霉,被勋贵和皇族追得到处逃命。 很快,便有人收获颇丰。 毕竟他们带的护卫身手皆是不凡。 但楚红缨的表现还是让人大开眼界,手中箭支每射出一支,便有猎物倒地。 跟随陈北冥时日已久,楚红缨的身手早就今非昔比。 “马的,都给老子精神点,连一个小娘都斗不过!” “驴屮的,邪门了,那阉货是怎么玩的,小娘如此滋润!” “谁知道,一个太监拥有此尤物,不是暴殄天物!” 楚红缨没有理会某些人的污言秽语,动手砍死一头仍然挣扎的青狼。 为了拿到更多猎物,只有去别人不去的地方。 例如,紫璇郡主带着五个女护卫向林子深处奔去。 楚红缨对那位皇家郡主,只是见过几面,知道她与自家男人关系不简单。 但是…… “糟了!” 楚红缨惊叹出声,那个方向好像是猎场的危险区域。 猎场管事说过,那里有危险凶兽,禁止入内。 楚红缨思考一番,选择跟着进去。 女帝大帐。 陈北冥搂着女帝纤腰,一同看着桌案上的地图。 “你说倭岛有一亿两白银?” 女帝吃惊道。 “不错,只多不少。” 陈北冥嗅着女帝身上的味道,像是又换新香水。 一天得不到梦寐以求的身子,他就心痒痒。 可惜女帝至今没有同意。 其实陈北冥用手段也能得手,就怕伤二人感情。 “都是朕的,你何时去取?” 女帝玉臂抱住陈北冥脖颈,双眸灿若星辰,媚态横生。 陈北冥吞咽口水,他是真的想将女帝就地正法。 “陛下且等一阵,王元朗建造的第一艘战舰六月份就能下水试航。 等所有武器装配完,第一件事便是去倭国!” “哦,你答应朕,一两都不许留给倭人!” 女帝呵气如兰道。 陈北冥嘴角一勾,大手伸向腰带…… 第964章 猎场凶兽 女帝想跑,为时已晚。 “你不许把那东西塞进……唔!” 帐外的几个贴身宫女,纷纷低头离远。 那淫糜的声音,她们可不敢听。 一切结束,女帝擦干净嘴角,俏脸通红。 “真该阉了你!” “陛下,不如我们再来,换个花样。” 陈北冥笑眯眯地走近。 女帝惊恐地摇头,那东西的可怕,让她心有余悸。 “你休想……呜……” 两人折腾一阵,都泻了泻火。 “坏东西!” “嘿嘿,刚才您可是很配合……” “呸,不许说,说正事!” “好吧,那继续说铸币之事……” 解决完欲望,总算能心平气和地继续讨论。 “陛下,等日后大乾银行正式进入轨道,便顺势推出陛下头像的金币。” “啊?为何?” 女帝不明白刚才还在谈论倭国的白银,怎么现在又要推出金币。 陈北冥便将金本位和银本位的大致概念和女帝解释一遍。 并且,强调如今白银作为主要货币,存在的风险。 “陛下,如今我大乾和周边国家通行的都是白银,而一旦有人动心思,我们损失会无法估量。” 大乾本身并非白银主产地,和别国交易赖以支付的白银,却主要依靠输入。 由于各国黄金和白银兑换比率不同,商业更加繁盛的南梁,便从大乾得到更多的白银。 如果改用金币,便能终结白银的霸主地位,让本就不富余的白银流出减少,减少外部依赖。 因此,金本位能够确保大乾金融体系的稳定,为国家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倭国的银矿也会让白银的价值进一步降低。 但可以利用中间的信息差,从南梁和西秦攫取足够的好处。 一番金融知识,听得女帝云里雾里。 “你……哎!你做主吧,朕有些头晕。” 女帝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陈北冥的讲述,这让她很受打击。 自从作为皇帝,女帝的自信心几乎就没动摇过,但在陈北冥面前,她发现自己就是个无用的弱女子。 “其实,金本位只是过渡,将来,更多的是用国家信誉做保障的信用货币……” 陈北冥打算继续解释。 “停,你不要再说了,朕已然听不明白,说得越多越迷糊。” 女帝摇摇头,拒绝陈北冥继续灌注。 “日后陛下就会明白,余下的我来操作。” 陈北冥抱住女帝,温言安慰。 尽管已经用通俗易懂的语句解释,她还是听不懂,看来还是有些心急。 没办法啊,金融体系的复杂程度,陈北冥也只是知道些皮毛。 想要完全理解并且运用,还需要培养专门的人才。 等书院第一批学子毕业,便挑选其中的佼佼者进入大乾银行,为日后的金融战争做准备。 两人正说着话,云鸾惊慌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陛下,出事了!” 陈北冥和女帝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在皇家猎场,皇帝眼皮子底下,谁敢乱来? 女帝几下收拾好妆容,将云鸾叫进来。 “说吧,是哪两家还是两派发生冲突,死了几个?” 在女帝眼中,无非是为抢夺猎物,加上往日的仇怨,大打出手。 “都不是,是红缨姑娘、紫璇郡主和四位婢女进入巫岭!” “巫岭?难道没人警告他们,不许进入?” 女帝脸色骤变。 巫岭属于北郊猎场的禁地,几百年来闯入那里的人,鲜少能有人活着出来。 那里绝壁奇峰,峥嵘险峻,加上许多传说中的凶兽,即便是武功高手都难存活。 百年前,曾有皇子闯入,踪迹全无。 当时的皇帝出动五千大军寻找,都没有找回来。 “郡主她们速度太快,猎场的守卫没能追上。” 云鸾无奈道。 “算了,我去将人带回来,围猎到此结束,不必继续。” 陈北冥本能地感觉巫岭有秘密。 因为猎场每年都会有人无故失踪,加上之前的传闻,愈发断定。 “好,朕这就下旨,你一切小心!” 女帝嘱咐道。 她虽对陈北冥有绝对信心。 但最近层出不穷蹦出来的隐世门派,让人难以放心,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绝世魔头出山。 陈北冥拿起自己那把横刀,掀帘子出帐篷。 回头想想,又往身上挂些飞火,还有改良的暴雨梨花。 眼前,银装素裹的北郊猎场,被一层阴云笼罩,太阳也隐身其中,踪迹消失。 陈北冥跨上狮子骢飞奔在猎场,与听到号角声返回的勋贵皇族碰上。 他们想打招呼,但陈北冥速度实在太快,转眼便没了影子。 “忠义公急着去干什么?” “依我看,应当出事了……” “对啊,不然现在怎会结束?” “能让忠义公亲自出马的事情,定然不简单,咱们赶紧归队要紧……” 勋贵们夹紧马腹,速度快起来。 他们可不想踏进危险中…… 陈北冥这边,也渐渐发生变化。 深入猎场,呼啸的寒风打在人和动物身上,很是难受。 也就是狮子骢超强的体魄,换作一般战马,早就受不了。 陈北冥想不到,京城周边还有如此险峻的地方。 环境的恶劣程度,虽不如匈奴草原,但凶险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红缨!紫璇!” 陈北冥用内劲喊出二人名字,震得附近山峦和大树上的积雪扑簌簌地往下掉。 远处,隐约还有雪崩和山石断裂的声音发出。 如此,吓得他赶紧停下。 万一引发大规模雪崩害死她们,追悔莫及。 此间风速之快,令人极为难受。 便是灵敏如陈北冥的狗鼻子,都嗅不到她们的味道。 咯吱~ 咯吱~ 忽然间,耳边不断响起脚步声。 陈北冥扯紧缰绳,凝神静气。 很快,巨石后面走出一只奇怪的野兽。 它外形似狼非狼,比在东北边郡见到的老虎还要雄壮。 上下四颗獠牙,闪着森森白光。 两只巨大的三角眼,恶狠狠地盯着陈北冥。 口中,不断发出低沉的咆哮。 唏律律~ 然而,面对如此凶兽,狮子骢毫不胆怯。 它两只前蹄高高跃起,耀武扬威。 那是出于王者的傲气和对主人的绝对信任。 “小白当心些,我们已经被包围。” 陈北冥话音刚落,便从四周窜出数十只一样的野兽。 它们围堵住所有退路。 陈北冥定睛细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哼声道。 “咦?有意思!” 第965章 荒野神秘少女 陈北冥从那些东西的进攻线路上,居然看到阵型。 它们三只为一组,前后保持着距离。 当一只进攻的时候,另外两只可以辅助。 而前后的阵型不近不远,既不影响前排进攻,又能很快补充跟进…… 绝对演练过多少次! 要是没人训练,才有鬼。 巫岭中,绝对有人! “嗷呜!” 为首的野兽首领仰头咆哮着。 那就是进攻的信号! 啊呜~ 啊呜~ 啊呜~ 其它野兽顿时响应,齐齐冲来。 有的进攻狮子骢的马腿,有的窜起老高,直取陈北冥身上要害。 陈北冥皱眉屏住呼吸,野兽身上和口中的气味实在太臭。 他运起劲力,猝然出手。 嗡~ 噗噗噗…… 只是一瞬,袭击狮子骢和陈北冥的野兽,全部变得四分五裂。 野兽首领的叫声,戛然而止。 陈北冥有一丝恍惚,他从野兽首领眼里看到惊愕和恐惧。 那玩意灵智似乎有些高。 野兽首领瞧见陈北冥看它,丝毫不作停留,转身就逃,尾巴紧紧夹在胯下。 残余的野兽也都四散,留下同伴的尸体。 “兄弟啊,接下来很危险,若是跟不上我,你就跑。” 陈北冥拍拍狮子骢,在它耳旁说着。 咴咴咴~ 狮子骢扬扬头,表示知道。 陈北冥夹了一下马腹,一人一马继续向巫岭深处走去。 进入山谷时,景象又是一变。 山谷中竟然温暖许多,绿意盎然。 走近才发现谷中有处温泉流出。 温泉两侧长着一丛丛紫色的花朵,散发出阵阵幽香。 狮子骢低头在一朵花上嗅嗅,并伸出舌头舔舐。 咴咴~ 陈北冥见它很是喜欢,便没阻拦。 不过,由远及近,一阵嗡嗡声从附近林子里传来。 紧接着,黑压压一片东西飞出林子。 陈北冥才看清,那是一群通体黑色的蜜蜂,体形有婴儿拳头大小。 “老天爷,快走!” 陈北冥看着眼前铺天盖地的蜜蜂,登时脸色大变。 它们尾部的黑色蜂针,足像缝衣针那么长,很是吓人。 狮子骢不敢耽搁,朝着山谷另一头发足狂奔。 但是,那蜜蜂像是有人指挥,对着陈北冥狂追不止。 陈北冥直感觉脑袋后边像是有一架飞机飞过。 而且,距离越来越近。 即便他能逃脱,但狮子骢肯定跑不掉。 “麻痹,狗东西真要命!” 攸地,陈北冥耳朵动了动。 一阵极其微小的哨声,从林子里传出。 头顶的大蜜蜂,会随着哨声的变换,来改变飞行方向和速度。 “麻痹,指挥的人在那!” 陈北冥猛地一拽缰绳,改变方向,朝着哨声跑去。 吹哨的人非常警觉,立刻离开原地,向林子深处移动。 很快,陈北冥嗅到淡淡的幽香。 眼前七八丈方向,隐约能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在逃离。 “给老子站住!” 狮子骢与陈北冥配合默契。 听到主人的暴喝,四蹄立即加速,拉近与对方距离。 眼看越来越近,渐渐能看清是个浑身绿衣的女子。 上身披着件狐裘,梳着个双丫髻,脚上踩着一双红色皮靴。 回头刹那,只见脸上蒙着白色轻纱。 虽然看不清相貌,但那双如水的眸子清澈动人。 女子眼见快被追上,有些慌神。 一个加速扎进迷雾之中。 陈北冥一把扯住缰绳,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桃林。 数九寒冬,桃林居然鲜花盛开。 此处的气温,也更加适宜,似是阳春三月。 陈北冥想起蜜蜂,才发现身后的蜂群已经停下。 它们像是对桃林的雾气害怕,不敢靠近。 哨声停止,蜜蜂逐渐散开,飞回河边。 “邪门,北郊猎场里,还藏着这么个地方。” 陈北冥看着眼前的桃林,稀奇不已。 蜜蜂惧怕雾气,莫非有毒? 跃下马走到桃林边缘。 距离雾气几步远的时候,陈北冥敏锐地察觉到雾气中隐藏的毒素,在试图发起攻击。 只是,那毒素并无特殊之处。 没有特殊的攻击技巧,远不如帕楚莉娅的毒素凌厉。 因此,对宗师境的陈北冥无可奈何。 毕竟,他对身体的控制已经登峰造极,到达极细微的境界。 毒素连侵入肌肤都难以做到。 “小白,在林子外等着我,有情况就跑。” 狮子骢一阵嘶鸣,算是答应,低头开始寻找着地上的嫩草。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走进桃林。 桃林能见度很低,只能看到眼前一尺。 虽然方向难以辨认,但根本难不倒陈北冥。 他从贴身囊袋里取出指南针,找准方向,便一往无前。 唰~ 迷雾中飞来一物,直插陈北冥面门。 陈北冥两指隔空一弹,那东西便断裂成几节,掉在地上。 原来,是一根树枝。 “呀!奸贼好厉害!” 迷雾中,传出少女的惊呼。 陈北冥辨明方向,身形立即消失在原地。 “呀……” 少女惊叫一声,试图逃离。 但还是被陈北冥抓住衣领,拎在手中。 “放开我!” 少女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柄短剑,转头就刺。 短剑碧绿,看颜色很是稀少。 陈北冥左手双指夹住剑身,看见上面刻着两个古篆字:绿芜。 少女知道与对方实力差距悬殊,只好弃掉短剑,袖子朝着陈北冥双目一抖。 刷…… 一捧银光猛地射出。 距离盈尺,少女自以为必中。 但下一刻,她惊讶得瞪大眸子。 对方居然用她的短剑,挥出密不透风的剑影! 像是一面墙,挡住飞针。 “嗯?好剑,可以与凤儿的那把一比高低。” 陈北冥孕检之下,发现和朱凤随身的那把短剑一样,都是宝物。 “还我绿芜!” 少女伸手就要去抢。 陈北冥插在腰间,让少女抢个空。 啪~ “乱抢什么,说说吧,你究竟是谁?” 陈北冥一巴掌打在少女没什么肉的豚上。 “啊!你摸我那里,我和你拼了!” 少女张牙舞爪,就要咬人。 陈北冥避开她的攻击,随即贼兮兮一笑,已然找到繁殖手段! 第966章 深山美女不是一个,是一打! 果然啊,制服未经人事的少女,就是要厚脸皮…… 陈北冥的贼爪子趁着躲避攻击的时间,捏捏少女明月。 “啧啧……不是一般的小,将来怎么喂孩子?” 少女愣了一下,反抗得更加剧烈。 但是,已然进退失据,双眸盈满珠泪。 “我不活了!一起死吧!” 说着,便从腰间香囊里掏出小瓷瓶,作势要打开。 陈北冥本能地感觉到瓷瓶危险,一把抢过。 瓷瓶到手的瞬间,他惊出一身冷汗。 他的气息透入瓷瓶,里面赫然是只虫子。 尽管虫子外表平平无奇,但就是让人发自心底的害怕。 仿佛它醒过来能杀死一切。 “这是什么东西?” “说出来吓死你,是天下一切毒虫的祖宗!赶紧还给我,否则你必死!” 少女见压箱底的东西被抢,终是急了。 “哦,那么牛?归我了。” 陈北冥顺手投进自己囊袋。 少女还想从身上掏东西,却被陈北冥电光火影般点中穴。 “给我老实点,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陈北冥将少女扛在肩头,向桃林里走去。 “哼……” 少女拒绝合作。 陈北冥不以为意,还想问话,眼前豁然开朗。 桃林之后,便是个巨大天坑。 天坑四周山壁耸入天际,只露出头顶一片湛蓝的天空。 天坑之中森林、湖泊、鸟兽应有尽有。 还有房屋错落其间。 陈北冥收摄心神,往天坑中走。 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女子的嬉闹。 肩上少女刚想张嘴示警,就被陈北冥点中哑穴。 他提高警惕,穿过一片丛林和灌木,眼前出现一个偌大的湖。 湖水中,有十几条白花花的“美人鱼”正在戏水。 眼前的美人鱼,一个比一个漂亮,曲线诱人,群峰跌宕起伏。 女子共计十一人,似乎都在妙龄。 一个个都是长得雪肌玉肤,星眸樱唇,香肩如削,细腰如柳,艳质娇容,几可与他的红颜知己相抗衡。 当先女子,二十六七的年纪。 挽着一个双凤髻,斜插一枝碧玉钗,长眉入鬓,秀靥承颧,凝脂和雪。 陈北冥正看得入神,一声尖厉的叫声打破寂静。 “啊~有淫贼!有淫贼!” 陈北冥惊讶转过头,刚才没瞧见别人啊! 细细看去,发现旁边树枝上站着一只黑鸟。 顿时哭笑不得:“哪里来的乌鸦,还会说话。” 他手速极快,趁黑鸟没反应过来,捏在手中。 “谁是乌鸦,你全家都是乌鸦!” 尽管被抓住,黑鸟仍然嘴上反击。 此时,人鸟的对骂声,已经惊到湖中的美人。 她们已经上岸,躲到岩石后穿衣。 “淫贼!束手就擒!” “杀了他!说不定是旁边过来的!” “呀,十二妹在他手里!” 穿好衣裙的“美人鱼们”将陈北冥团团围住。 见自家姐妹在对方手里,投鼠忌器之下,不敢下杀手。 为首的女子吹声口哨,四周立刻响起沙沙声。 片刻后,成千上万条毒蛇爬过来。 当中,品种繁杂,许多毒蛇陈北冥都没见过。 长腿的,有犄角的,居然还有酷似人脸的品种。 蛇到群众女身前一尺停下,还有些惧怕地往后退退。 看样子,似乎众女身上有什么东西,令蛇虫不敢接近。 沙沙~ 一条足有成年男子腰粗的大蛇爬过来,停在为首的女子身侧。 大蛇浑身覆着彩色的鳞甲,人立而起的时候,有一人半高。 蛇头两侧扁圆,像是披着个头巾,头上有冠,颜色金黄。 陈北冥觉得自己没看错,他从大蛇眼里,看到上位者的倨傲和人一般智慧。 “放开十二妹,也许我可以饶你全尸!” 为首女子,再次开口。 她身上的衣裙材质和样式极为古朴。 有些像大康太祖皇帝姬玄墓中壁画上的人。 “哦?如果我不答应呢。” 陈北冥很是淡然,宗师境的武功修为给他强大的自信。 “你找死!” 为首的女子脸色一变,口中发出刺耳的哨音。 大蛇张开巨大的嘴,八颗獠牙极具压迫性,猝然咬过来。 陈北冥手中横刀出鞘,只是轻轻一抖。 嗡~ 啪~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鸣啸,在众人耳边炸响。 横刀上外放出的刀气,所过之处,全部化作齑粉。 其压倒性的破坏力结合陈北冥身上宛若实质的宗师威压,引起阵阵惊叫。 这还不算,他随手扔出一枚飞火,正在蛇群中。 轰~ 扑哧嗤~ 爆炸产生巨量的破片,夹杂着钢珠、铁针,四下乱飞。 收割着各种毒蛇的生命。 须臾间,蛇群当中为之一空,横尸遍地。 进攻中的大蛇,迅速退回去,狂暴的眼神变得清澈无比。 而且隐隐低下头,表达着臣服之意。 只是抽刀出鞘,还未斩出,就展现出如此威力。 这就是宗师! 再加上那不知名的武器,谁还敢当? “宗师境!你是谁?!” 为首的女子,惊惧地看着陈北冥。 “呵呵,这句话该我问你,此乃我大乾皇家猎场,你们怎么会在?” 陈北冥双目扫过众女。 “哼!我们族人在此待有上千年,大乾才多少年,凭什么说是你们的地盘?” 一个年纪小些的女子。很是不服气。 “凭这把刀,够不够?” 陈北冥抖抖手中横刀。 当今世界,是以武为尊。 谁的硬,谁就有道理。 那女子将头甩过去,仍是不服,但也不再说话。 “您是代表大乾皇帝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为首的女子,明显变得和颜悦色。 果然,真理只在射程之内。 只要随时能射她,她又敢怎样? 陈北冥能察觉出来,她们似乎不是绑架楚红缨等人的凶手,也不想和她们产生冲突。 “我来,是为……” 他便将楚红缨和紫璇郡主闯进巫岭的事说个大概。 “她们并未闯入我桃花谷,如果我没猜错,她们应该落入别人手里。” 为首的女子回答道。 “那她们会去哪里?” 陈北冥追问着。 女子沉吟片刻,说出来历。 原来,她们也是流传千年的古老门派之一,叫做猎家。 是由一帮善于捕猎御兽的高手组成。 曾帮助某位君王,统一天下。 但对方卸磨杀驴,他们才躲避到此处。 但猎家的先祖由于理念不同,分裂成两派。 一派主张隐世不出,一派选择积蓄力量,争霸天下。 而几个女子,很有可能去到那边…… “怎么才能到他们那里,我着急救人。” 陈北冥不敢耽搁,唯恐楚红缨和紫璇受到伤害。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如果她们都是非同寻常的人物,那不会轻易遭受戕害。 那些人积蓄力量,需要找外边的臂助。 你找的人陷入他们陷阱,只会关押起来。 他们会找到最有价值的渠道,交换出去。在那之前,不会做伤害之事。” “此话当真?” “骗你与我们有何好处?他们想要做大事,没本钱怎么成?” “好吧,我信你。” 陈北冥稍稍放心,女子说得有道理。 接着,他郑重问道。 “说吧,怎么做你能带我去?” 为首的女子嫣然一笑,眼神中别有深意…… 第967章 遇到喜欢的人就上! 为首的女子,提议道。 “这样吧,我可以为你带路,去搭救你的人,放过我十二妹。 若是合作顺利的话,说不得还有更深的合作。” 更深的合作? 陈北冥总觉得,她眼神有些闪烁,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不过,无所谓了,救人要紧,别的事情后边再说。 他将肩膀上的少女抛给女子。 女子在少女身上点按半天,仍是解不开穴道,只能再度求助陈北冥。 “还请为十二妹解穴。” 陈北冥宗师境的点穴手法,一般人根本解不开。 他轻轻施为,点到少女穴。 随即,那十二妹宣告解脱。 “大姐!您要为我做主,他轻薄我!” 少女穴开第一件事,便是告状。 “好了,给我闭嘴,罚你半年不准出谷。” 为首女子呵斥道。 少女见大姐非但不给自己做主,还要惩罚,转身跑开。 “我要去告诉婆婆,你欺负我!” 女子无奈摇摇头,转身看向陈北冥。 “请先生到谷中稍歇,等我交代好谷中事务再陪你过去可否?” 陈北冥抬头看看头顶的天色,已经黑了。 按照她们的说法,人应当安全,便点头答应。 “自然。” “黑哥,快过来。” 一个长着可爱虎牙的女子,对落在陈北冥肩头的黑鸟招呼道。 黑鸟理都不理她,仍全神打理着身上的羽毛。 虎牙女子几番呼唤后,黑鸟竟然翻翻白眼。 “别叫,别叫,黑哥主人在此,黑哥主人在此!!” 黑鸟说罢,像只小狗一般将头凑近陈北冥。 陈北冥哭笑不得,摸摸黑鸟的头。 “你小子,倒是知道谁强悍。” 黑鸟得到抚摸,高兴地唱着歌。 只不过歌声实在难听…… 学人话尚可,唱歌就……要命…… 虎牙女子气得张牙舞爪。 “死鸟,看我不宰了你炖汤!” 黑鸟趾高气扬地振振翅膀。 “你来,主人打你,主人打你,打你屁股开花!打你屁股开花!” 为首的女子阻止小虎牙。 “十一妹,随它去吧。” 小虎牙只能气鼓鼓地瞪着黑鸟。 双眸动了动,不知道在想什么主意…… 深入天坑之中,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飞禽走兽。 还有很多打扮奇特的男女,正在给他们喂食。 那些外貌凶残的猛兽猛禽,在他们手里却是乖顺无比。 陈北冥惊讶之余,心思也动起来。 若是行军打仗有猛兽猛禽帮助,说不定可以进一步减少伤亡。 虽说火药武器杀伤力惊人,但能减少士卒伤亡的手段,同样不可或缺。 至少那些猛兽一出去,就能吓退敌人。 不战而屈人之兵,正是上上之策。 只是么…… 男男女女见到有陌生人,目光很是警惕。 尤其,陈北冥眼睛似乎还在冒光。 叮~ 陈北冥等人到大殿前,里边传出阵阵铃声。 不多时,一个拄着支黑色拐杖的老妇人走出。 老妇人看不出年纪,脸上层叠的皱纹,说明她的阅历。 “婆婆,就是他轻薄我!” 先前的少女掐腰指着陈北冥,一副找到靠山的骄傲模样。 老妇人眯起眼睛,细细瞧着。 可瞧着瞧着,突然发出一声惊咦。 老妇人指着陈北冥手中的刀。 “可是大乾太祖那柄宝刀?嗯……不像。” “是有些相像,此乃晚辈仿造。” 陈北冥看着,老妇人说不出的亲切,拱手施礼。 “唔……你来桃花谷所为何事?” 老妇人欣赏地打量一眼陈北冥,又瞧瞧十二个姐妹,无奈摇头。 “婆婆,他的朋友被屠彪的人抓住,很是危险。” 为首的女子出言解释。 “哦,那该去救人,那帮畜生手段阴狠,一定要小心才是。” 老妇人屠彪的名字,眼神中充满厌恶。 陈北冥好奇老妇人为何会认得太祖的宝刀,她与大乾又有什么关联。 “不知前辈为何会识得此刀?” “哎,那是年轻时的一段往事,有一次我贪玩出了巫岭,碰上一个年轻人,他手中就拿着那柄刀,还说他是大乾的皇帝……” 老妇人讲述起往事,提到皇帝时,脸上露出娇羞的神色。 若是这些,那也倒是寻常。 可老妇人的话匣子打开,似乎就停不下来。 她说说和当时皇帝的偶遇也就作罢,竟然继续深入地说下去。 甚至连两人的露水姻缘,都讲述起来。 尤其说起当晚就和皇帝颠鸾倒凤…… 惊得十二个女子掩面惊叫。 “呀……您怎得什么都说。” “就是呢,还有外人呢。” “咱们私下再说吧……” 众女纷纷出言拦阻,不想老妇人继续说下去。 老妇人不置可否地摆摆手。 “哼哼,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遇到喜欢之人,就该如此。 你们姐妹至今无人嫁人,是想让我白猎后继无人?” 老妇人的大胆,连陈北冥都极为佩服。 算时间,那位皇帝应是女帝的爷爷。 “前辈说得有理。” “你也觉得老婆子说得对吧。” 老妇人笑眯眯地看着陈北冥。 “是,是,对得不能再对了。” 陈北冥嘿嘿笑着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啊。” 老妇人意味深长地笑笑。 随后,她又继续说道。 “现在出发时机不到,而且人困马乏,先吃些东西,再出发办事。” “但凭老人家吩咐。” 陈北冥恭敬地回话。 老妇人顿顿手中拐杖。 “好了,蓉儿快去准备些饭食,等夜深些,你们便从登上天梯去隔壁救人。” “是,婆婆。” 为首的女子,忙招呼人去端餐食过来。 陈北冥跟着她们进入一旁偏殿。 殿内,供奉着一尊半人半蛇的石像,无比慈祥庄严。 陈北冥并未细看,只是扫一眼便与十二姐妹蹲坐在矮几前。 五六个穿着清凉,露着晶莹小腿的少女端着饭食进来。 她们放下东西,每人的目光炽热又大胆,都要在陈北冥身上停留一下。 陈北冥相信,若不是当着老妇人和众女,她们绝对会上来示爱。 现在他总算相信,老妇人说过的话了。 里边的女人,确实比外边要主动啊! 看见喜欢的人,那是主动上! 只是,他将目光锁定在饭食上后,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什么东西?” 第968章 渣人、渣马、渣鸟 却见那矮几上的陶碗里,不是油炸各种虫子,就是烤的儿臂大的蜈蚣。 反正无论怎么看,没一样看起来正常的菜色。 陈北冥的表现,已经相当克制。 好歹他前世吃过各种虫子。 若是换成别人过来,别说是稳坐钓鱼台,只怕看见之后,就要跳起来逃走。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遭人嫌弃。 “胆小鬼!” 绿衣少女将一只只肥美的虫子丢进口中,横了陈北冥一眼。 其余人吃得很是香甜,没人搭理他。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跟谁俩呢? 他虽然对蜈蚣有些抗拒,但虫蛹没问题啊! 夹起蚕蛹放进口中。 嘎嘣~嘎嘣~ 别说,嘎嘣脆,鸡肉味! 带劲! “不错,不错,味道好极啦。 可惜啊,要是再放点孜然和辣椒面,会更好。” 只要能做到不在意食物的外形,陈北冥比所有人吃得都要豪爽。 “孜然和辣椒面是什么?” 少女听他的话,又从鄙视变得好奇起来。 陈北冥微微一笑,答道。 “当然是能让食物变得更加美味的调料,你们谷中没有,将来有机会出去,我来款待你们。” “哼,你最好是。” 绿衣女听到他许诺,又埋头吃起来。 陈北冥随便吃点,垫补完肚子,目光看向殿外。 桃花谷的所有人都席地坐,目测有四五百人。 “少年郎,现在是谁当皇帝?是他的儿子么?” 老妇人忽然开口。 他应当指的就是女帝的爷爷,在位三十二年。 “回前辈,如今在位是他的孙子。” 女帝的真实身份是秘密,自不可能随便向老妇人透露。 “哦,他们家人还是那般短命。” 老妇人似是回忆起往事,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 众女用完饭,也都纷纷离开,殿内瞬间只剩下陈北冥。 他见无人搭理自己,只好走到窗边,欣赏着天坑内的夜景。 方才听她们的对话,说现在时机不合适。 或许是天坑有着特别的小气候条件,会在固定时间发生变化吧…… 不过么,话说回来,天坑中气温适宜,绿意葱葱。 与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点燃的火堆和草丛中不时飞起的萤火虫,将天坑装扮得恍若世外桃源。 不知道桃林外的狮子骢,会不会饿着。 “不,不会,那厮才不会亏待自己。” 陈北冥自嘲的笑笑。 狮子骢比他还会懂得照顾自己,尤其在两性之事上,那就是个渣到极致的渣马! 四处走走? 还是算了,天坑内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猛兽毒虫,陈北冥可不想出去和它们玩。 “臭婆娘,臭婆娘,离远点,离远点!” 黑鸟吃饱喝足,扑棱棱离开桌子,仰躺在陈北冥怀里,两只爪子不时倒腾两下。 陈北冥哭笑不得,鸟像是黏上他,死活不肯再跟那虎牙小妞。 并且,还时不时对人家,语出嘲讽。 感情它学人话,重点学的是脏话啊。 “你……枉费我养你那么久,你这么快就变心。” 虎牙女哭哭啼啼地离开。 陈北冥愕然一愣。 好家伙,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有吸渣体质? 有匹渣马也就罢了,怎么又吸引来一个渣鸟? …… 待夜色深沉,月上半空,那领头女子——便是姜水蓉,才全副武装过来。 “走吧,我为你带路。” “蓉儿姑娘,那个黑猎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北冥跟在姜水蓉身后出大殿,边走边问。 “他们就是一帮强盗和淫魔!经常出去劫掠人口,无恶不作!” 姜水蓉提起黑猎,语气中尽是恨意。 陈北冥怔住,原本以为他们还有些节操。 可现在听起来,是半点都不剩。 若是如此,那北郊猎场失踪的人口,应该和他们有关联。 猎场附近的村庄也时常有人口失踪,京兆府调查之后杳无音讯,通报东厂也无济于事。 放在过去,人们都以为是野兽叼走,毕竟经常有村民偷偷越过围墙偷猎。 现在看来,幕后真凶能找到了,都是黑猎所为。 两人穿过一片茂密的林子,到天坑的边缘。 姜水蓉在崖壁前停下脚步。 “若是出桃林,从正面进黑猎的地盘,必然逃不过铁头鹰的眼睛。 我们从天梯上去,现在月明星稀,瘴气也已经散去,走小路进。” 姜水蓉指着崖壁上每隔一丈的铁棒,解下腰间鞭子。 陈北冥抬头看看崖壁,足有六十多丈高,要是功夫差些,根本上不去。 唰~ 姜水蓉甩出鞭子,卷中一根铁棒,足底猛然发力,借助鞭子的力量,攸的飞上去。 抓住铁棒后,将鞭子垂下,示意拉陈北冥上去。 “不必,我自己上去。”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气息。 纵身一跃,脚步踩在崖壁上,健步如飞地径直向上飞奔。 与姜水蓉擦肩而过,很快只剩下一个白点。 姜水蓉看得目瞪口呆。 可想起此人的修为,倒也不算太离谱。 忙甩动手中长鞭,紧跟上去。 陈北冥顶着呼啸的狂风爬上崖壁,举目四望。 周围山峦耸立,都被皑皑白雪覆盖。 很快,远处山谷中的点点亮光引起他的注意。 那里,也许就是姜水蓉所说的黑猎。 等上好一会儿,姜水蓉才攀爬上崖壁顶,累得娇喘吁吁。 “那里……那里就是黑猎的地方,我……我们先下去,啊……” 陈北冥没等她说完,搂住她的纤腰跃下山崖。 呼…… 山风呼啸,劲逾裂帛。 姜水蓉吓得紧闭双目,紧紧抱住陈北冥。 如此高的山崖,要是摔下去,得粉身碎骨! 但耳边狂风却是渐渐变小…… 它睁开美目,发现下降的速度在变慢。 身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托举着他们。 当落在一处山石上,姜水蓉仍然心脏狂跳。 “抱着你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你确定不下来?” 陈北冥托着姜水蓉的玉豚,手感十分舒爽。 “啊!” 姜水蓉立刻跳下来。 二人沿着山峦朝着黑猎所在的山谷走去。 没多久,便到山谷边缘。 向下望去,谷中景象令人头皮发麻…… 第969章 用肉体换取性命 谷中爬满各种野兽,除去寻常的虎豹,还多出些许没见过的异种。 几个赤着上半身的壮汉,提着木桶倒进深坑。 野兽蜂拥而上,肆意抢夺着。 可看清里边的物事之后,陈北冥陡然火起。 那里面,赫然有人的手臂和大腿! 那些畜生,还在叫骂。 “屮他马的,大冷的天,老子还要喂畜生!” “谁说不是,咱兄弟有多少日子没碰小娘,都快憋死!” “听说抓来的六个小娘美若天仙,可惜没咱的分!” 陈北冥从对话当中,已经确认楚红缨等人确实在此。 哪里还忍得住,纵身跃下。 姜水蓉咬牙跟上去,小声道。 “先忍忍,救人要紧,小喽啰什么时候都能杀。” 陈北冥这才放开紧握的拳头。 是啊,几个小喽啰,随后便能杀。 重要的是背后的大人物,还有救人。 “知道了,走吧。” 山谷中猛兽处处,陈北冥控制住自身气息,如幽灵一般在大树间飘飞而过。 跟在后面的姜水蓉虽然武功差太多,但也有隐匿自身味道的法门。 他们慢慢接近谷中一栋占地很大的宅子。 宅子除了最中间的院子有高耸的围墙和森严守卫,其余连个木栅栏都没有。 “先别进去!小心蛇卫!” 姜水蓉一把拉住陈北冥衣袖,指着宅子周围每隔一丈距离的小塔。 “那些蛇卫极其灵敏,即便武功再高,也逃脱不掉它们的警觉能力。” 陈北冥回首看向她。 “可有什么办法?” 姜水蓉从随身袋子里掏出竹筒,倒些液体在陈北冥和她自己身上。 “此乃小凤尿液,蛇卫最怕小凤,它们闻到味道根本不敢出来,更别说示警。” 陈北冥猜测,小凤就是姜水蓉身边的那条大蛇。 虽然有些不大情愿,但也不好说什么。 为尽快找到楚红缨等人,便搂住姜水蓉的柳腰出林子。 这次,姜水蓉没有挣扎,乖乖靠在陈北冥怀里。 嗅着浓重的男子气息,想起他强横的功力,只觉得无比安全。 经过蛇塔时,果然没有蛇卫露头。 陈北冥还能听到蛇塔内,蛇卫发抖的声音。 进入宅子后,两人快速朝着中间的院子掠去。 也许是承平已久,或是过分相信蛇卫,宅子外围根本没有巡逻的守卫。 便连中间院子同样稀松,守卫躲在角落里睡大觉。 陈北冥刚想进院子,里面出来一个秃顶老者。 秃顶老者相貌凶残,体型高大,一身古朴衣袍,看起来很不好惹。 尤其身上磅礴的气息,无不说明其宗师境高手的身份。 “是黑猎大长老!” 等秃顶老者走远,姜水蓉才说出秃顶老者的身份。 语气中带着浓重恨意。 “你与他有仇?” 陈北冥其实很早就想问,为何桃花谷里没有宗师境高手。 姜水蓉虽然武功不俗,但距离宗师还差一些。 “他杀死我父亲!” 姜水蓉美眸中的刻骨仇恨,让人动容。 “要不要我帮你报仇?” 陈北冥自认能压住秃顶老者。 “我要亲自斩下他的头颅!” 姜水蓉倔强地抬起头。 陈北冥欣赏的拍拍她肩膀。 见四周没有异常,两人如同大鸟一般,借着树枝和墙壁,掠过高墙,进入院子。 一条冒着蒸腾热气的温泉河,从院子里蜿蜒而过。 里面,是奢靡到极致的各种布置。 玉石铺就的地面,紫檀的柱子,黄金打造的灯饰,仅用少许布料遮住要害的婢女…… 分明是一个帝王级享受的宫殿。 陈北冥感叹着此地豪奢。 就算有钱如五姓豪门,家中也没有类似的地方。 黑猎的主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陈北冥带着姜水蓉在院子里转转,确认有楚红缨的味道,小心进入后宅。 里边,已经没有服侍的婢女。 但布置愈加奢华,隐隐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两人靠近大厅,看到正中座位上坐着一个赤着胸膛的中年男子。 那人身材高大,国字脸,胡须浓密,一看就是个野心家。 在他对面,站着六个穿着豪奢衣裙的女子,正是楚红缨她们。 “说罢,将你们知道的秘密说出来。若是消息准确,很有价值,就放过你们。” “放过谁?你最好小心,等我们的人找来,是你求饶还差不多!” 紫璇郡主毫不相让,迎面顶撞道。 “我的耐心有限,你们还是不想说秘密,那就用其他东西换取性命吧。 比如,出卖你们的肉体!” “呸,姑奶奶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敢胡来,我的人会捣毁你的贼巢穴!” 紫璇郡主仍旧怒斥着。 男子见她说一句顶一句,便更换目标,朝着楚红缨引诱。 “美人,她就会嘴硬,你呢? 只要你肯做我的妃子,想要什么都可以! 她们嘛,卖到青楼去做妓女!” 中年男子手中咂摸着头骨做的酒杯,淫笑着发话。 “呸!你休想!姑奶奶这辈子只有一个男人,心里也只有他。 况且我乃堂堂大乾郡主,而你只不过是个盗匪头子,你配吗?” 紫璇郡主挡在楚红缨前面,一如既往的大胆。 …… 远处,陈北冥无奈地捂脸。 “这个时候,你自报家门干什么啊……” 紫璇说出自身情况,那人重视程度也会提高。 “她也是保命要紧,还不是相信你。” 边上传来姜水蓉的声音。 “唉……” 陈北冥叹息一声,继续关注。 场内,中年男子仰头大笑。 “哈哈……狗屁大乾,你先祖造的大康帝国的反,不也是反贼,有何资格骂我?” “那又如何,我大乾富有四海,而你却只能躲在北郊猎场的山沟里称王称霸,欺负弱小,令人不齿!” 紫璇郡主自幼读书,在皇家郡主里名列前茅,口才也是不凡。 “哼!嘴硬,嘴硬而已,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让你们自己找赎身的路子,可是你们不肯啊。 过了今晚,可就由不得你。 我最后给你们一晚上思索时间。 反正你们已经服下春风散,今晚还不低头,明天照样全是我的,哈哈哈!” 中年男子不再费力劝解,等待着她们低头。 在他眼中,虽然最美的人已非处子,但身材和肌肤是他平生仅见的出色。 不是处子,也有不是处子的好处。 若是绝色处子,还不能随意享用,要高价卖给客人,才能赚最多的钱。 但开苞过的,就没有那么多要求。 等他享用一些日子,等玩腻之后调教完毕,再卖给客人。 虽然比不上处子,但也是一笔大买卖! 紫璇郡主和楚红缨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眸子里的焦急。 她们武功被封,浑身无力,再继续下去,非得失贞不可。 可怜如今想自尽都做不到。 “嘤咛……” 紫璇的婢女已经有人受不了,开始解身上衣裙。 “芳儿,停手!” 紫璇忍着浑身的燥热和脑海中旖念道。 “郡主……” 婢女渐渐失去意识。 随着双手动作,一具白皙玲珑的身子从衣裙中走出。 “好好好,周王府果然有好货色!” 中年男子走下台阶,贪婪欣赏着婢女的姿容。 “哦?那是你能碰的?” 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 第970章 他来了,他来了! “冥哥!” “老爷!” 楚红缨和紫璇郡主美目猛地亮起。 来了! 他来了! 那个男子还是来了…… 他从不让人失望! 中年男子虽然吃惊,仍捏住婢女的脖子暴退。 敢一个人进谷,他自然知道是谁来。 门外走进来两个身影。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大帅比,身边的女子却是熟人。 “好得很,姜水蓉,既然你送上门,老子将你玩够了,便送去见你老子!” 他故意不看陈北冥,然后才假装瞥一眼,冷冷地说着。 “想不到啊,白猎竟然和朝廷的鹰犬勾结起来。” 实际上,则是凝神防备着陈北冥。 “你既然猜到我是谁,就别在那装了。要么,你跪下认错,放人让我带走。 要么你就再装会大尾巴狼,让我弄死你,然后带走人。” 陈北冥也不含糊,霸气无匹地说着。 “哼,不过是个阉狗而已,以为本座会怕你,来人,布阵!” 中年人嘴上说着不怕,却仍旧开始摇人。 他大喝一声之后,外边响起连串脚步声。 紧接着,有三十六个人冲进来。 “小心,都是黑猎高手。” 姜水蓉叮嘱道。 陈北冥凝神戒备,回她一句。 “小心,你看好我的人。” “放心,只要我活着,无人能伤害她们。” 陈北冥看向中年人,冷哼一声。 “既然你摇人,房内又施展不开,敢不敢跟我去外边打一场,免得砸坏你的家具。” 中年人求之不得。 “呵呵,算你有良心,若是你战死,本座保你个全尸。” 说完,呼哨一声。 黑猎高手跟着他鱼贯而出。 姜水蓉小声说着。 “千万小心,他们有个猎绝阵,那是黑猎千百年来传下来的阵法。 据说源自古老的围猎之术,在蛮荒时代可以围猎虎狮象等猛兽。 后来黑猎武功越来越高,他们的阵法越来越厉害。 当年,我父亲等高手,就是败在猎绝阵之下。” “哦?还有这回事?放心,我自有分寸。” 陈北冥摸摸身上的飞火和暴雨梨花,做好随时发射的准备…… 随后,他纵身而出,面对黑猎高手。 陈北冥立于空地中央,眼神坚定,犹如夜空中的北斗。 他的目光扫过对面黑猎高手。 那些人身披黑色皮革,面目阴沉,仿佛来自黑暗深渊的恶魔。 黑猎高手们排列成猎绝阵,他们手持利刃,动作整齐划一,犹如幽灵般诡异。 陈北冥看过去,不禁深吸一口气。 那阵势看着简单,却似乎有无数种变化。 不管攻击哪里,别人都能补充。 更重要的是,阵型当中,还有中年人那个阵眼,他也是宗师级的高手。 普通的宗师级高手,也只有败下阵的份…… 难怪,姜水蓉的父亲会战死。 陈北冥知道,眼下将是一场无比艰难的战斗。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氛越来越紧张。 突然间,黑猎高手们发起攻击。他们犹如一阵黑风,席卷向陈北冥。 陈北冥冷静应对,他犹如一条游龙,在黑风中穿梭,巧妙地躲避着攻击。 陈北冥出手如电,一招一式都带着强烈的杀意。 他身形快速移动,时而如同山岳般稳重,时而如同流水般灵动。 每一次挥拳,都带着强烈的气流,让敌人无法靠近。 每一刀劈出,都带着刚猛的刀气,若是有人粘到,必受重伤。 黑猎高手们知道陈北冥的可怕之处,纷纷避开锋芒。 如此一来,他们的阵型开始散乱。 “哼哼,什么猎绝阵,不过如此。” 陈北冥冷哼道。 “呵呵,阉狗,你高兴得太早!” 中年人说完,归刀入鞘,然后大喊。 “扔绳子!” 刷刷刷~ 黑猎众人掏出绳套,在头顶轮着圈。 陈北冥见状,不敢大意,高高跃起就要闪避。 但那些人动作极快,手一松,便将绳索抛出。 嗖嗖嗖~ 陈北冥挥刀斩去,要将那些绳索斩断。 嗡嗡嗡~ 一阵令人心悸的声音中。 竟然没有斩断绳索! 什么情况! 陈北冥定睛看去,没看出什么特别。 那些绳索并没有多粗,却是那么结实? 非但能抗住横刀,更能抗住陈北冥刀气之威。 “阉狗,想不到吧,这可是天蚕虫丝制成的绳索,刀砍不断,火烧不断。你就等死吧!” 陈北冥斩断未果,被那些绳索羁绊。 若是继续下去,他肯定会被死死缠住。 中年人看见得手,抱着胳膊冷笑。 “呵呵,什么名满天下的阉狗,不过如此!” 陈北冥发现斩不断绳索,那只有弄死控制绳索的人。 于是假装不支,倒在地上。 手里却死死扣住衣袖…… “阉狗倒了,弟兄们上!” 那些黑猎高手高兴地呼喊着。 陈北冥看着他们的距离,五丈、四丈、三丈…… 等最近的人伸手要去抓他时,陈北冥冷笑一声。 “你们,上当了……” 随即,扣动暴雨梨花的机栝。 唰…… 嗖嗖嗖~ 扑哧嗤…… 暴雨梨花瞬间爆发! 那密集的弹幕,根本难以抵挡! 黑猎高手们措不及防,纷纷受伤倒地,他们的绳索松动,阵型散乱。 陈北冥知道,目前是最好的机会,便发起最后攻击。 顿时,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当。 中年人发现阵势遭破,顿时亲自压上! 陈北冥则是冷笑一声,伸出胳膊大喊。 “暴雨梨花!” 中年人听到这话,连忙止住身形,迅速后退。 暴雨梨花的威力,他可是亲眼所见。 然而,并没有暴雨梨花发射。 陈北冥诈他得逞,迅速出手收拾剩下的黑猎高手。 嘭嘭嘭嘭~ 一串连击,陈北冥又击倒数个黑猎高手。 “阉狗,该死!” 中年人恼羞成怒,运起大刀。 “随我一起上!” 剩余的黑猎高手们,齐齐出招。 陈北冥又是冷冷一笑。 “暴雨梨花!” “你……” 中年人和手下又躲避! 但是,和上次一样,依旧什么都没有。 怒了! 他出离愤怒! “阉狗,你好歹是朝廷鹰犬,竟然不讲道义,接二连三戏耍我,这次非弄死你!” 陈北冥义正言辞。 “狗东西,你们拿人喂养猛兽,还跟我说道义。今日,就让你们血债血偿!” 说着,又伸出胳膊。 “又要暴雨梨花?老子信你个鬼!那些两脚羊,喂本座的猛兽,是他们的光荣,给我死!” 中年人呸上一口,不管陈北冥动作,挥手示意手下齐进攻! 第971章 和他来一发,那是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陈北冥眼见他们不闪不避,冷笑一声,扣动机括。 噗…… 暴雨梨花猝然发射! 陈北冥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手又丢出一枚飞火雷。 扑哧嗤…… 啊啊啊!!! 黑猎高手中招大叫。 轰! 紧接着,飞火凌空爆炸。 射出无数弹片、钢珠! 扑哧嗤…… 又是连片入肉声! 剩余的黑猎高手,几乎全部中招。 就连中年人本身,也被弹片和梨花针击中! 虽然他运气护体罡气,让袍服鼓掌得如同气球。 但依旧难以逃脱暴雨梨花和飞火雷的饱和攻击! 高手对决,本就该全力而为。 眼下他受伤,实力便差了一个档次。 “阉狗,你无耻!” 中年人大吼一声,并不停留,直奔房间而去。 陈北冥心中大惊,以为他要去对付里边的女人,连忙衔尾追去。 谁知,到了房内,他并未攻击,而是伸手去按座位上的机关! 但是,陈北冥速度更快。 电光火石间,他手中掷出一物。 中年男子吃惊躲闪,以为又是什么暗器。 但见虚影飘忽而至,忙闪身逃离。 啪…… 掉在地上的是个暴雨梨花盒子。 “狗贼,又骗老子!” 中年男子气急败坏,反身回去。 陈北冥看见他要去座椅,又从身上掏出东西扔过去。 “你又来,老子看你还有什么!” 他伸手便要接住! 谁知…… 噗~ 那东西击中男子后便炸裂开来。 吱~ 一声让人让灵魂战栗的叫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一只外貌普通的小虫。 虽然它体型极小,但叫声让人发自内省的恐惧。 吱~ 又是一声鸣叫。 让逃跑的中年男子停下脚步,惊恐地看着脚下的虫子。 “天蚕虫!” 中年男子一动不敢动,他知道虫子的可怕。 若被其盯上,只有一死。 小虫展开紧贴在背上薄如蝉翼的翅膀,轻轻飞起。 “嘤咛……” 中了春风散的众女,将陈北冥团团围住,做着各种妖娆动作。 陈北冥额头冒出细汗。 他对那什么天蚕虫也没把握,只是听十二妹说得夸张。 而天蚕虫丝质的绳索,刚刚可是体会过。 直觉告诉他,那小东西的威胁极大。 天蚕虫在空中转一圈,最终锁定中年男子,稳稳地落在他身上。 中年男子脸色苍白,最终心一横。 厉吼声中,一掌拍向肩头的怪虫。 同时,运起护体罡气,希望能有所帮助。 “老子和你拼了!” 嘭! 咔嚓~ 男子劈铁碎石的一掌,愣是将自己肩膀骨头打得粉碎。 饱满的肩膀头子,肉眼可见地瘪下去。 肩膀的重伤并未让男子发出惨叫,只是让他的脸色更苍白几分。 “老子杀掉天蚕虫!哈哈……” 但是,下一刻,男子的笑声戛然而止。 吱~ 那股叫声再次响起。 啪~ 小虫钻破男子的手掌飞到空中,悬停在男子脑门前。 再次发出一声鸣叫,像是在宣判男子的死刑。 接着落在男子额头,口器完全展开,密密麻麻的尖牙让人极是恶心。 他再伸手,作势要拍天灵盖! 但,虫子更快。 咯吱咯吱~ 在令人牙酸声中,虫子开始向脑门里钻。 中年男子口中发出惨叫,但身体却再也无法动弹。 直到虫子完全没入其中。 没过一会儿,男子的口中冒出白色丝线,开始将身体包裹。 “走吧,天蚕虫一旦结茧,七日都不会有所动作。” 姜水蓉看完场中变化,才松了口气,招呼陈北冥。 “嘶,那虫子真是可怖,就没有战胜的办法?” 姜水蓉先摇摇头,后又点点头。 “若是他不受伤,或许还有办法,但先被你所伤,又自断一臂,实力本就下降得厉害。 那天蚕虫又是世间至毒,落到身上他已经无法反抗。” “呵呵,既如此,倒不急离开,将事情解决再走。” 陈北冥左右各抱住一个,走向厅中软塌,将楚红缨和紫璇并排放在榻上。 解开自己衣衫,展开冲锋。 紫璇的四个侍女也闻声而至。 陈北冥自然来者不拒,厅中春色无边,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陈北冥忙活得不亦乐乎时,一具娇白的身子纵体入怀。 “今晚我是你的!” 却是姜水蓉已经动情。 若是过去,她或许会非礼勿视,主动选择离开。 但是…… 听到老婆婆的话,她觉得之前白活了…… 再加上,眼前的男子,不管相貌、武功、才学、忠义……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和他来一发,那是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两人脸庞相对,立时缠吻起来。 放纵的春声,化作低沉诱人的嗯唔。 时机成熟,便听得一声痛呼,姜水蓉的指甲深深扎进陈北冥背后。 一如狂风暴雨,直让她兴奋不已。 那天仙般的体态更显得柔弱不堪,螓首急摆,香汗如雨,哪里能说出话来? 只剩下银铃乱摇…… “对了,你也来的话,黑猎其他人会不会杀进来?” 陈北冥忽然问道。 “嗯……你……你才想起。方才你乱来的时候,我在屋顶扫过一眼。 听到消息的人,已经逃跑。有些不知消息的人,恐怕还在沉睡。 我们……嗯……就是到天亮,都无人来……” 姜水蓉嘤嘤宁宁的回答。 “那好得很啊,让我好好宠幸你……” 陈北冥说着,微微一笑,发挥实力! 姜水蓉敏锐地察觉到体内变化,大吃一精…… 第972章 天蚕虫的天敌! 原来,是陈北冥体内双修法自然发动。 抽取姜水蓉的精气,经过一番运转后,又补回去。 姜水蓉表情从吃惊变成高兴,惊喜之余,仍自配合着,居然感觉自己有突破的迹象。 “您……您真厉害,男欢女爱都能修炼。” “哼哼,你以为咱是白睡的?对你大有好处呢,赶紧运功。” “嗯……” 姜水蓉妙目流转,一边配合地婉转承欢、一边运转体内武功,加速冲击。 尚余春风散药力的楚红缨六女自不会闲着,八人不知折腾许久才停下。 到最后,她们终于回复清明。 “若不是您来的及时,妾身必以死维护名节!” 紫璇紧紧抱着陈北冥,极是后怕。 “妾身也是!” 楚红缨红着美眸,珠泪盈盈。 “好了好了,都已经过去,你们没事就好。” 陈北冥抱着她们柔细的身子,出言安慰。 紫璇瞧一眼娇羞穿衣的四个婢女,玉指夹住陈北冥腰间软肉。 “哼!终是便宜了你,她们可都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呢,大哥求我许久都没给他。” “嘶!方才那不是事急从权,我也是在救她们。” 陈北冥求饶道。 好在,紫璇并不是真生气,目光转向靠在软榻边的姜水蓉。 只见她赤着身子打坐调息。 “这位姐姐是?” “你不必敌视我,我与他只不过是露水姻缘,以后不再见他。” 姜水蓉咬牙起身,拿起自己衣裙。 紫璇冷哼一声,对陈北冥身边的野桃花很是无奈。 众人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陈北冥指着角落被蚕丝包裹的中年男子尸体。 “此虫太过霸道,要怎么处置?拿火烧掉?” 他见识过天蚕虫的恐怖,实在不想和那鬼东西对战。 “不可!天蚕丝水火难伤,不惧寒热,惊扰到它,我们都逃不掉,此物只惧怕你怀中那个家……好痛!” 姜水蓉慌忙阻止,但走出两步,柳眉皱成川字,显然方才破瓜受创不轻。 陈北冥拎起怀中熟睡的黑鸟左右看看,没看出它有什么厉害之处。 这货一睡着,闹那么大动静都没醒,也是厉害。 顺手将它弄醒,放在肩头。 “主人,主人,这是哪里?这是哪里?” 黑鸟晃晃才站稳,看清周围环境,登时来了精神,又开启复读机模式。 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碎。 陈北冥指着大蚕茧。 “那个!” 黑鸟看看,傲然地抬起头。 “一只羊,一只羊。” 陈北冥看着姜水蓉。 “它在说什么?” 姜水蓉抿嘴轻笑。 “那是它的条件,之前教它学本事,用羊肉引诱他。” “哦,原来如此。” 陈北冥呵呵一笑。 “成交!” 一只羊而已,就算一天一百只,他也养得起。 黑鸟扇着翅膀飞起,落在蚕茧上。 一声清唳叫声,蚕茧便开始剧烈动起来。 众女见状,吓得以为诈尸,纷纷躲到陈北冥身后。 好一会儿,蚕茧才停下。 黑鸟动动地方,瞄准位置,接着,尖利的鸟喙啄进蚕茧中,将小虫啄出来。 小虫此刻已经有所变化,身体大上一号,且多出些许鳞甲。 方才霸道无匹的虫子,在黑鸟嘴里,只有挣扎的分。 它口中喷吐着毒液,掉在地上,登时冒起白烟,将地面腐蚀出一大片。 可仍旧难以逃脱鸟嘴…… 小虫挣扎一番,最后仍然被黑鸟一口吞入腹中。 嗝~ 黑鸟打个饱嗝,飞回陈北冥肩头,小狗似地低下头,等待陈北冥的抚摸。 “干得漂亮!” 陈北冥摸摸黑鸟的头,感叹捡到宝。 众女很是稀奇,凑过来也要抚摸,黑鸟却是傲娇地躲开。 “走开,走开!” 姜水蓉苦笑着解释。 “它只给主人摸……” “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陈北冥看着外面天色,估算再有半个时辰就该天亮。 众人趁着夜色离开宅子,果然像姜水蓉所言,除却逃走的人,别的都没有动静。 他们有惊无险地到峡谷边缘。 等爬上山,走出没多远,天色便完全大亮。 只是原路返回桃花谷费些时间,毕竟陈北冥还要一趟一趟的将她们带上山。 桃花谷,神殿。 “婆婆,您可有什么要求,小子一定做到。” 陈北冥态度恭敬的对着老妇人一礼。 大殿外,楚红缨和紫璇与谷中幼童倒是相处和谐,不时有笑声传来。 老妇人神秘笑笑,指指姜水蓉。 “不如你将他们姐妹全收下,一个个眼高于顶,看不上谷里的男子。” “婆婆!” 姜水蓉大羞。 “出谷一趟,身子就给了人,武功也即将突破,还想瞒住我?” 老妇人用拐杖轻轻打姜水蓉一下。 陈北冥想想,还是决定拉拢她们。 “婆婆,我会定期让人送来吃用的东西,就定在每月初十,到时你们到谷外迎接即可,别被黑猎的人抢去。” “好好,放心,既是宰掉姚松那个畜生还有猎绝阵,我们便没什么可惧怕他们。 说不得,将来我们会一点点收拾掉那些畜生!” 老妇人很是高兴,谷中之人近些年过得清苦。 上次与黑猎的大战,死了很多青壮,也是该开谷找些人回来补充人口。 陈北冥看时候不早,告辞离去。 刚到桃林前,姜水蓉的一帮姐妹便赶到。 “姓陈的,还我小黑!” 虎牙少女急道。 陈北冥从怀中将黑鸟拎起来。 “兄弟,这里毕竟是你的家,不如以后我有空来看你?” 黑鸟可是上古异种,即便再想要,也不能随意带走,再说,他还想拉拢桃花谷。 “说话算话!说话算话!” 黑鸟没有拒绝,用头蹭蹭陈北冥的脸。 展翅飞回虎牙少女的怀里,四仰八叉,很是舒坦。 姜水蓉在一棵桃树上拍拍。 轰隆~ 桃林动起来,雾气居然慢慢散开,形成一条通向谷外的路来。 陈北冥和紫璇众女看得目瞪口呆,愣是没看出机关到底是如何运行。 几人走出桃林,便听到一阵骏马的嘶鸣。 狮子骢兴奋地跑过来。 只不过,它在陈北冥身上蹭蹭之后。 整个马冲着西北方向,异常激动地吼着。 “爷,狮子骢怎么回事?” 楚红缨差异道。 “马好像要告诉我们什么。” 郡主也猜测着。 “走,过去看看。” 陈北冥心一沉,颇为担心…… 第973章 周王妃的神秘背景 陈北冥沉声道。 “走,带着我去看看。” 狮子骢献宝似的用嘴拽着他到一棵树下。 那里,赫然有具尸体。 “是黑猎的人!” 姜水蓉一眼认出尸体上的标记,有些诧异地看向狮子骢。 没想到陈北冥身边一匹马如此厉害。 狮子骢得意地扬起前蹄,落地后,迅雷不及掩耳地甩出后蹄。 动作迅疾狠辣,隐有破空声。 “好厉害的马儿!” 绿衣的十二妹美目大亮,想去抚摸狮子骢。 狮子骢嫌弃地躲开,走到楚红缨身旁,它仍记得这妞指挥蜂群袭击主人和自己。 如此场景,气得十二妹咬牙切齿。 黑鸟那会儿嫌弃她,现在连马都嫌弃。 让她之前树立的信心消失殆尽。 “死马!早晚你得臣服于我!” 狮子骢不屑地打个响鼻,似乎是在回应。 陈北冥检查完那具尸体,果然胸口塌陷,死于狮子骢的重击,暗赞小白的战力。 同时,也有些疑惑地问着。 “黑猎的人到此,是出去联络什么人,还是简单地逃走?” 姜水蓉摇摇头。 “姚松那厮死掉,猎绝阵也遭破,黑猎必然会有所动作。 可至于是要躲藏起来,还是主动出击,我也不好说……” 陈北冥见此,只好说道。 “好,那你们严密关注吧,别掉以轻心。” “嗯,我们必然会加强防卫,若是有机会,就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一切小心,有事就到京城寻我。” 姜水蓉嗯一声,俏脸微红,低头理理鬓角头发。 陈北冥将紫璇抱上马,牵着缰绳走进林子。 楚红缨和四位婢女紧随其后。 身后轰隆声响起,再回头,桃林已经恢复正常。 他们返回的路上,没有遇到阻拦的野兽,顺利离开巫岭。 巫岭外,周王妃见到有人出来,立刻迎上来。 “紫璇紫璇,我的女儿,让母妃看看,伤到哪里没有?” 紫璇跳下马,一头扎进母亲怀里。 陈北冥不好打扰人家母女情深,走向来迎接的云鸾。 “陛下可是回宫?” “今早回去的,陛下惦记您呢。” 云鸾被陈北冥握着纤手,十分甜蜜。 若不是当着众人,早就扑进情郎的怀里。 “那你呢?” “我……我也是惦记你!” 云鸾见周王妃过来,迅速将手抽出来。 “公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王妃双目沉静,一身气质娴雅端方,说不出的高贵。 陈北冥对周王妃并不熟悉,只知道这位王妃出身西郡书香世家。 “自然,王妃请。” 两人走到结冰的一处小湖旁停下。 周王妃首先开口。 “公爷打算如何处置紫璇?她好歹是个皇家郡主,总不能不清不楚跟着你。” “咳咳……王妃,我是个太监,无法迎娶郡主。” 陈北冥尴尬地摸摸鼻子,只好用惯常的套路掩饰。 面对周王妃如此逼问,实在有些心虚。 “太监?你骗得了天下人,却瞒不过我,当我医家手段是摆设?璇儿谷口能是假凤虚凰做到?” 周王妃笑容渐无。 陈北冥一怔,不禁脸有些发热,周王妃是医家之人? 那就难怪。 只不过,和丈母娘谈论女子隐秘,还是有些吃不消,尤其对象还是紫璇。 陈北冥思绪乱窜,正寻思如何岔开话题…… 忽然间想到,之前贞元被人下蛊,周王妃为何不出手? 于是,他便拧眉问道。 “元哥两次被人下蛊,王妃为何坐视不理?” 周王妃反倒理直气壮地回答。 “有你看护,我自不担心元儿的安危,也是你欠璇儿的。 再说我医家避世几百年,有些仇怨仍是躲不开。” 陈北冥瞪大双目,委屈地看向周王妃。 他给周王府那么多好处,几次救小舅子于危难,丈母娘还要责问…… 太没天理了啊! “王妃想让我怎么做?” 陈北冥直接问。 周王妃并未正面回答,反而说起另一件事。 “你母妃当初生你时难产,而且你腋下的龙形胎记当初在南梁皇宫可是闹出很大风波,对不对,六皇子?” 她低声神秘道。 陈北冥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放下胳膊。 那胎记除却与他有肌肤之亲的红颜知己,别人根本不知。 莫非是紫璇所说? 但胎记和六皇子的身份的关联,常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王妃真会说笑。” 陈北冥还是选择搪塞。 “你不必遮掩,帮你母妃的太医便是我医家之人。” 周王妃转身看向远处,说出缘由。 陈北冥凝视周王妃片刻。 他发现大乾京城真是藏龙卧虎,你根本不知道谁的背后又是何种面孔和身份。 “王妃说吧,您要我如何?” 这已经是第二次询问。 “我相信你能复国,而我医家只想要一个安全的环境。” 陈北冥松口气,说了这么多,医家无非是东躲西藏烦了,想找个强大的靠山。 “我可以答应。” 有医家帮助,作用巨大。 光行军打仗士卒的治疗就是个绝大助力。 虽说青霉素已经做出来,能大大降低士卒的伤亡率。 但好的行军郎中,可以让士卒最大程度恢复战力。 周王妃抬脚就走,没有一句废话。 “王妃,那紫璇……” “王府还养得起她,那个老东西又不敢找你,你怕什么。” 陈北冥摇摇头,还是家里好,家里没有这么多算计。 众人离开北郊猎场,返回京城。 中途,紫璇依依不舍地随母亲离去。 送别紫璇,陈北冥打算进宫和女帝汇报桃花谷的事。 只是,刚到宫门,被人拦住去路。 “公爷啊,您可算回来,大皇子害病,皇后娘娘都急疯了!” 怜星看见陈北冥回来,立刻迎上来。 陈北冥一听,立刻急得跳脚。 “什么病,知道么?现在情况如何?” 第974章 海上有人先下手为强 “我……我也说不清楚。” 怜星也很无奈。 “走,进去看看。” 陈北冥带着楚红缨,火急火燎地进坤宁宫。 “我儿,你若出事,为娘也不活了!” 皇后王蔷抱着儿子,哭得梨花带雨。 女帝和王承之相视一眼,皆叹息不语。 两人见陈北冥到场,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 “孩子前日只是有些咳嗽,只因照料的贱婢忘记关窗,着了风寒,昨日到今天高热不退,眼看着……” 王蔷抱着孩子哭得梨花带雨。 “哼!将那贱婢拖出去打死!皇儿若是死了,宫内所有宫女全部处死!” 女帝还是要表态的,杀几个人表达重视。 她的处置,已经是人君典范。 换成别的帝王,说不得直接处死宫女。 陈北冥安抚王蔷几句,将孩子放在凤床上。 小家伙的呼吸很是急促,小脸红得有些发紫。 经过检查,发现他的肺部湿罗音响的厉害,身子热的吓人。 “太医院怎么说?请关苍生没有?” 冯灵枢回老家,太医院当值是他的弟子。 “太医说钰儿是肺疾,用些汤药也不管用,关先生也不在京城!” 王蔷抽噎着回道。 “你可有办法?” 女帝探过头来,打量床上的孩子一眼。 那虽不是她的骨血,但她也视若己出。 陈北冥点点头。 根据他的判断,应该是肺炎,在大乾遇到的话,基本是九死一生。 而且病情发展太快,不用大剂量抗生素,根本无法挺过去。 “去太医院,让他们将制作的青霉素多带一些来,我来动手!” “是!” 怜星第一个跑出去传命。 一炷香过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太医带着个琉璃罐子和整套工具过来。 琉璃罐子里装的就是制备好的青霉素。 经过几次工艺调整,青霉素的制取步骤和纯度得到很大提升。 但是在陈北冥下令之前,太医院没敢用青霉素。 那东西是宝贝,平日里只有冯灵枢在用。 管理非常严密,其他人根本碰不得。 “你过来,我只示范一遍,接下来大皇子的治疗由你接手!” 陈北冥指着太医。 太医程迁受宠若惊,他虽然跟随冯灵枢多年,但并不是很受重视。 此次过年,冯灵枢归乡探亲,太医院的其他几位老太医也都纷纷找理由回老家,让弟子们顶班。 不是他们故意如此,而是只有此时才有空闲时间。 整个皇宫一万多人,得什么病的都有,太医院平日里都要忙成狗。 何况还有京中的皇族和勋贵,有什么疑难杂症,也会找到太医院。 陈北冥用琉璃针筒吸取一管青霉素,在儿子屁股上来一针。 “记住肌肉注射,尤其是臀部注射,左臀就打左上角这个区域……” 程迁记得很是认真,包括陈北冥打针的手法和角度。 那些东西,只有几个大点的师兄才能跟在师傅身边学习,他连观看的份都没有。 陈北冥教完程迁,吩咐怜星再去找些烈酒来,为儿子物理降温。 要是没等到青霉素起效,烧出好歹,得后悔死。 一番折腾到下午,小家伙的情况才渐渐有所好转。 呼吸平顺许多,体温也没再继续反复。 “哎呀,好些了,好些了!” 王蔷激动地说着。 其他人也纷纷放心下来。 只要陈北冥在,就有解决办法。 现在体温和病情控制住,看样子没有生命危险。 “皇子还要好好休息养病,诸位先去忙吧。” 陈北冥温言说着。 “对对,各位回去吧,让你们平白担心。” 王蔷也歉意地说着。 “忠义公,大约多久能康复?” “快则三日,慢则五天。诸位放心就是。” 陈北冥对青霉素有着绝对的信心。 虽然手里青霉素的单位很小,但在没有使用过抗生素的大乾,根本没有耐药性。 一两次注射下去,便有奇效。 三天,还是相对保守的说法。 既然陈北冥发话,众人也不再打扰,先后告辞。 而王承之那边,陈北冥亲自将他送出坤宁宫。 “你放心便是,皇子不会有任何问题。” “既然有公爷出马,我自然一百个放心。” 王承之拱手回答,瞧瞧左近无人,便小声道。 “借一步说话……” 两人又往边上靠靠,确定无人之后。 王承之正色说道。 “公爷,我们上次航行到您所说的南海边缘,那里有几个很大的岛屿,目前已经被一些大食人占据。 他们的战船虽不如我们强大,但火炮的威力却大上不少。” 王承之将家中船队传回的消息说个大概。 陈北冥剑眉微皱,想不到大食人势力扩张得如此之快。 说不定西方人的探索脚步也已经开始。 只是距离太过遥远,东厂的人手还到不了那么远。 但是火药必然随着大食人传进西方,就是不知道发展到何种程度。 “按照你所言,距离澳岛已经不远,那附近的海况复杂,王家要小心。” “哎,谁说不是,上个月就损失三艘船,死了一百多人,若没有您的指点,用什么六分仪,如何避免那什么败血症等东西,我们损失还会更大。” 王承之打心眼里感激。 尤其那六分仪,简直就是神仙发明,配合上指南针,王家的船队再也没在海上迷过路。 “您客气,只要王家将大食人甚至西方红毛鬼的消息告知东厂就行。” “那是自然,也是我王家的职责。”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勋贵们的船队。 王家不可能将所有好处都占据。 而且勋贵们订购的船只,好多还是出自王家船坞。 既然能挣两份银子,谁会嫌银子咬手。 陈北冥送走王承之,迎面碰上从坤宁宫出来的女帝。 两日以来,可将女帝累坏。 她名义上的嫡长子病重,还要应付勋贵皇族鸡毛蒜皮的破事。 不是这家老子死了,几个儿子为了爵位打得头破血流,就是那家为财产田地动刀。 他们在京城整日里不安生,女帝恨不得将他们都赶到海外去争抢岛屿资源。 “听云鸾说,你遇到猎家的人?” “不错,正要和陛下禀告,这些人在北郊猎场可是有些年头。 那黑猎以前还算本分,如今愈发不老实,正在积蓄力量,图谋不轨。” 陈北冥在黑猎山谷里看到的规模挺大,按照估算,怎么也得有几千人。 尤其他们还会操控猛兽,驱使毒物。 一股巨大力量就在京城边,谁是皇帝也睡不安稳。 “找机会除掉他们!” 女帝果然勃然大怒。 “陛下放心,小的已经清楚附近地形,不过要如何对付猛兽毒虫,还要白猎帮助。” 若只是对付寻常匪贼,随便派一支禁军就能剿灭。 但那些人一旦御使猛兽毒虫攻击,禁军的士卒可抵挡不住。 就算是巡防营手里的火器,都不敢说完全能对付。 “此事就交给你,朕有些疲累。” 女帝打个呵欠坤宁宫外走去。 陈北冥折返回坤宁宫,皇后王蔷趴在儿子身旁打招呼。 凤床上的小家伙面色红润许多,看来难关算是过去。 他动手抚平王蔷的柳眉。 那双美眸忽然睁开,却是醒过来。 她想说话,忽然双眼一翻…… 第975章 双生子妙不可言 陈北冥吓得赶紧抱起王蔷,一番检查,发现只是晕过去。 片刻后,她才悠悠醒转。 “嘤咛……妾身是怎么了?” “你心神耗费太大,昏死过去,可吓死我!” 陈北冥紧紧抱着王蔷,有些后怕。 大美人如果有个好歹,他不得后悔撞墙。 “妾身没事,您不必这般紧张。” 王蔷见情郎如此紧张自己,心里说不出的甜蜜。 转而看向凤床上的儿子,俏脸充满慈爱。 “您瞧我们的儿子多好,前两日会喊妾身了呢。” 陈北冥摸摸儿子的额头,见一切正常,总算放下心。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回随园。” 王蔷却是死死抱住,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 “妾身不要你走,你可知这两日我多害怕!” “好好好,不走,先不走。” 陈北冥只好留下,直到哄着王蔷睡着才离开。 等出宫回到随园,夜色已经渐深。 后宅里只有卧房还亮着烛火,他便推门进去。 坐在桌案边打着瞌睡的纪清嫣,闻声站起,美目见陈北冥一切如常,笑意盈盈地过来。 “您总算回来了,这两天家里可是热闹呢,妾身替您答应严家大公子的白糖……” 陈北冥没等纪清嫣说完,托住她的俏脸,吻了上去。 然后抱起她上床,一切来得都是那么激烈。 当春色敛去,纪清嫣噘着樱唇打陈北冥一下。 “方才妾身的腰都要断掉,您一点不知道怜惜妾身。” “嫣儿,你可知道猎家?” 陈北冥抚着纪清嫣犹如玉石般美丽的娇躯,赞叹造物主的偏心,竟将美貌和完美的躯体都给她。 “啊?您是说猎家?妾身记得谷中长老说起过,猎家在大乾、西秦、南梁争霸天下的时候,曾经帮过西秦,不知为何又不知所踪。” 纪清嫣收拾完痕迹,螓首枕在陈北冥胳膊上。 “他们如今就藏在北郊猎场,还分裂成黑猎和白猎。” 陈北冥两日经历过的事情大致讲一遍。 “陛下让您铲除他们?可不好办,他们驭使猛兽毒虫的本事可不比苗人差呢,而且……” “而且什么?” 陈北冥笑盈盈地看着。 “而且妾身知道他们有对付高手的手段!” 纪清嫣纤手紧张地抓住情郎。 陈北冥拍拍纪清嫣的美背。 “话说得不错,我亲眼见到,一只外表普通的小虫子,竟然活活弄死个宗师高手。 虽然,那宗室在我的算计下,有些受伤……” “不行,妾身明日就回兵圣谷,父亲说不定有法子对付他们。” 纪清嫣不敢赌,她难以想象陈北冥出事会有什么后果。 “放心,桃花谷的白猎会帮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危险。” 陈北冥赶紧安抚。 站在大乾一边的隐世门派并不多,兵圣谷级别的强援,能不动就不动。 将来,等到必要时再说。 现在,为一个黑猎就出底牌,那让人觉得他们是外强中干。 再者,若是折损兵圣谷的高手,他自己过意不去,要是岳父出事,他可不敢想像怎么和纪清嫣交代。 实在不成,就先不动那群家伙,加强北郊猎场的防护。 两人又说些情话,相拥着睡去。 翌日,陈北冥索性带着众女游览起京城。 一个是带着她们散心,另一个则是亲身了解下京城的情况。 随园众女不怎么出门,自是高兴,一个个玩得不亦乐乎。 连续三日,都是早出晚归。 陈北冥倒是没有太多发现,京城似乎很是和谐…… 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初六大早,一支使团到京城南门。 使团人的打扮很是怪异,他们迥异于汉人的服饰吸引街上百姓的目光。 “我的娘,你看那小娘大冬日的竟然露着腿,也不嫌冷!” “嘶!那笼子里是什么东西?” “最后那是大象吧,这东西块头真大!” 使团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他打量着大乾京城。 干净整洁的街道,漂亮得不像话的建筑,看得他眼花缭乱。 闻名天下的大城,果然名不虚传。 尤其街上的百姓一个个穿着光鲜,毫无菜色,分明就是富足强盛的样子。 “阿爹,他们好讨厌,总色迷迷地盯着人家看。”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不高兴地对着中年男子发牢骚。 少女秀眸樱唇,面容清丽无双,肌肤如堆雪,毫无瑕疵。 只是露着美腿、玉臂的衣裳与民风保守的大乾有些格格不入。 “阿萝不得放肆,我们此来是向大乾皇帝求援。” 中年男子呵斥道。 叫做阿萝的少女撇撇嘴,只觉得汉人仍是那般讨厌,与见过的南梁和西秦人没有什么区别。 使团很快穿过朱雀大街,到皇宫门前。 乾清宫。 陈北冥倚在龙床上打着呵欠,他是一大早就被女帝叫进宫。 昨夜和红袖添香折腾到半夜,双生子的美妙果然与众不同。 不知道何时将独孤伽罗姐妹弄到一张床上…… 一想起那画面就忍不住鸡动。 “哼!你定然又在胡思乱想,朕有时真想阉了你!” 正在梳妆打扮的女帝从铜镜看见一柱擎天,红着脸啐道。 “陛下怎么舍得,没它您一辈子性福可就没着落。” 陈北冥赶紧驱散脑海旖念,从龙床上起来。 “大过年的,蜀国皇帝派使者到我大乾做什么,不会是想让我们出兵帮他们吧?” 近几年西秦和巴蜀冲突越来越大,两国在边境杀得人头滚滚。 “朕也是这般猜测,出不出兵,你倒是给朕拿个主意。” 女帝白陈北冥一眼,在军国大事上,她相信情郎的眼光。 陈北冥扶着下巴开始思索,大乾和巴蜀并不接壤,中间隔着西秦和南梁。 出兵并不现实。 何况现在,安西军战力还没有完全成型,对火器的运用还不足。 打冷兵器战争,必然面对大量伤亡,并非陈北冥想看到的。 不是陈北冥心慈手软,因为大乾要快速发展,扩充控制力,必然需要大量精锐士兵。 让他们浪费在一次普通战争中,实在可惜。 “陛下,我们不必真出兵,只需要在边境虚张声势,让安西军顺着铁路做次演习就好。” 女帝颔首表示同意,她也不想现在和西秦开战。 “陛下,蜀国使者到乾清宫外。” 云鸾的声音在寝宫外响起。 “好了,随朕去见见使者。” 女帝起身给陈北冥一脚。 两人到殿外,女帝还没说话,陈北冥指着一个笼子惊讶地叫出声。 第976章 使者的奇怪行为 “熊猫?!” 陈北冥看着眼前笼子里的动物,很是吃惊。 “大人识得此物?我等称之为食铁兽,也有人称之为白熊,熊猫的称呼倒有几分意思。” 为首的中年男子,态度还算恭谨。 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并无外交使臣那么圆滑,给人的感觉比较滞涩。 他并不认识陈北冥,见其站在大乾皇帝身边,以为是什么普通近臣。 “见过几次,熊猫在你们那也不多吧。” “大人何出此言,此物在我们那里漫山遍野都是。” 陈北冥闻言怔住,拍拍脑门。 还以为自己身在二十一世纪。 眼下,熊猫的栖息地还没有受到人类大规模影响,物种种群规模很大。 不过么…… 这中年男子也是个直肠子,漫山遍野都有的东西你还说出来。 说得越少,不越是显得带来的礼物稀罕? 越是如此,陈北冥越发觉得眼前使臣有些奇怪。 巴蜀送来的礼物众多,像是熊猫、孔雀、大象等动物不知多少。 女帝只是扫一眼就让人拉走,邀请巴蜀使臣进殿。 双方落座后,女帝首先开口。 “不知使臣千里迢迢而来,所为何事?” “使臣郑云垂参见大乾陛下,此来是代表我家陛下向贵国示好,愿永结盟好!” 中年男子抚胸施礼。 “原来如此,替我向贵国陛下转达,朕愿意两国和平共处,为兄弟之国。” 女帝面无表情,声音都不带一丝波动。 送那么点东西就想和大乾结盟,真当大乾是傻子。 嘴上说的场面话,那更加无所谓。 反正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漂亮话谁不会说。 郑云垂有些焦急,见大乾皇帝口惠而实不至,越发急切。 西秦对巴蜀的军事压力越来越大,若没有外援,早晚被其吞并。 “陛下……” “使臣此来想必是累了,就先去鸿胪寺稍作安歇吧,等休息好之后,有什么事,咱们细细商议。” 女帝起身就朝后殿而去。 “陛下,请多给外臣一些时间……” 郑云垂上前几步,还要请求。 一起接待的于谦见状,阻拦道。 “使臣莫急,来日方长,京城繁花似锦,先看看不迟。” 他嘴上说的是看看风景,其实就是随便找借口让使臣下台阶。 “这……那……” 郑云垂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正在他纠结之时…… 身后的人忽然开腔。 “站住!你们乾人就这么对我们?都说汉人狡诈无耻,一点都没错!” 郑云垂后面的少女,带着口音的汉话,说得像鸟儿唱歌。 不过说出口却是闯祸。 “放肆!你找死!” 云鸾和锦绣等一众亲信大怒,纷纷拔剑怒斥。 女帝停下脚步,转身将目光放在少女身上,满脸疑惑。 “哈哈……想不到竟有人敢如此!” 于谦更是直接发令。 “左右听令,拿下!” 扑通~ 郑云垂护女心切,急忙挡在前面。 “大乾陛下息怒,小女无礼,还请陛下高抬贵手,饶她一命!” 一切发生得太快,将看戏的陈北冥看傻。 他有些搞不清,巴蜀皇帝到底派来个什么棒槌当使者。 郑云垂丝毫不懂外交技巧,察言观色也不明白,闯祸只知道护着。 他连忙招来侍卫,小声吩咐。 “去,调集他们的卷宗。” “是!” 云鸾见女帝和陈北冥都没有阻拦的意思,举剑刺向郑云垂。 她不容许任何人对女帝不敬。 郑云垂倒是并不慌张,用双拳去挡。 云鸾微怒,对方竟如此小看自己,将功力提升到六成。 铛铛铛~ 类似金铁交击声响起,郑云垂用双拳竟和云鸾打得旗鼓相当。 云鸾越打越心惊,郑云垂武功与她在伯仲之间。 但是,对方只凭一双铁拳就能和宝剑抗衡,实在邪门。 陈北冥倒是看出些门道。 郑云垂并非修炼金钟罩等强横功夫,而是身上有什么秘密。 见云鸾拿不下郑云垂,便走过去。 那少女怕父亲吃亏,大叫一声,就朝陈北冥攻过来。 陈北冥看都没看,随便抬手。 轰…… 一巴掌揍得少女飞出很远,呈大字型昏死在地上。 郑云垂登时大怒,一拳迫退云鸾,向陈北冥袭来。 陈北冥再次挥出一拳,拳头似快似慢…… 上面附着凛冽狂暴的气息,势若万钧。 郑云垂拳头触碰刹那就后悔…… 嘭…… 一声沉闷的响声后,他暴退十几步,撞碎两道墙壁后才堪堪停下。 噗~ 吐出一口鲜血,气息陡然下降,双臂抖得如同帕金森发作。 “宗……宗师!你是谁?” 之前的女护卫云鸾,已经让他吃惊。 而如此年轻的宗师高手,以前可没见过。 陈北冥不屑地掸掸衣袖上不存在的尘埃,眼神冷厉。 “本国公陈北冥。” “是你!” 郑云垂震惊之余,心中将那传说中的形象与面前之人渐渐重合。 “巴蜀征南将军郑云垂,参见忠义公!” 郑云垂跪下,老老实实地磕几个响头。 “哼!你该对我国陛下更加恭敬。” 陈北冥感受到女帝眼神不善,立刻开口呵斥。 “我郑云垂只服实力,便是面对我国陛下,也是如此。” 陈北冥觉得此人虽然有些鲁莽,却也不失坦诚。 和女帝交换眼神后,便开口道。 “你先退下吧,我国陛下若有决定,自会召你进宫。” 郑云垂犹豫着起来,双臂仍是抖个不停,而且肤色变得紫黑,头上汗出如雨。 女帝有些不忍心,眼神示意陈北冥。 后者心领神会,叫住去扶女儿的郑云垂。 “过来,有件事必须现在处理。” 第977章 不远千里,借刀杀人 陈北冥正色道。 “你手臂若不及时治疗,将会废掉。” 郑云垂大喜,他已经被陈北冥攻入体内的气劲快折磨疯。 “还望忠义公出手!” 陈北冥在他左右手臂上点按几下,卸掉乱窜的气劲。 郑云垂这次终于朝女帝磕头行礼,随后向于谦和陈北冥抱拳表示感谢。 然后抱起女儿,一瘸一拐地走出乾清宫。 两人走后,陈北冥回过头,于谦已经在和女帝解释。 他也走上前,笑呵呵地说着。 “陛下不必生气,那郑云垂就是个直肠子,以小的看,巴蜀皇帝派他来,就没安什么好心思。” 于谦也捻着胡须,点头道。 “臣附议。” “哦?怎么说?” 女帝诧异地皱起眉头。 于谦先解释道。 “他带来的礼物毫无诚意,只是些猛兽竹器,也没有任何实质性内容,根本不是来结盟。” 说完,看着陈北冥。 “剩下的消息,就有劳公爷补充了。” 陈北冥接过东厂送来的卷宗,为女帝分析起来。 “陛下,小的先说结论,巴蜀派他来,是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女帝柳眉深皱,颇为吃惊。 陈北冥拿着东厂情报,分析道。 “巴蜀皇帝年幼,太后监国,郑、杨、吴、董、高、段六姓豪族掌握国家。 他们有地有兵有民,根本不听皇帝旨意,其中郑家实力最弱……” 于谦则补充道。 “若是巴蜀君臣都知道郑云垂是个直肠子,牛脾气,还派他来结盟,除了坑郑家,显然还有内情。” “难道说西秦对巴蜀其他几家有什么承诺?” 作为帝王,女帝一下就联想更多可能。 “陛下英明,小的也是这么想,西秦想吞并巴蜀不是一年两年,只是碍于蜀道艰难,行军不易,才没有得逞。” 于谦则继续补充。 “巴蜀号称天府之国,盛产粮食,绝非什么贫瘠之地。 一旦西秦拿下巴蜀,实力就会远远超过大乾和南梁。” 女帝粉拳紧握,咬牙道。 “不行!绝不能让西秦得逞!” “正是如此,老臣与忠义公回去想想对策,到时,我们便能和姓郑的开门见山。” 于谦恭敬地回答。 “本该如此。” 陈北冥附和道。 办法也不能一时半会儿想出来。 随后,于谦告辞离去。 陈北冥一回身,想起巴蜀送来的礼物,心中一动。 熊猫可以带回去给随园众女玩。 “陛下,那些礼物反正您也不稀罕,不如送给小的。” 女帝嫣然一笑…… “陛……陛下,您别笑,小的还有事!” 陈北冥转头就跑。 寝殿立时恢复宁静。 女帝坐回铜镜前。 “小鸾儿,你说朕是不是老了?” “陛下不老,年轻貌美着呢,后宫有谁比得上您。” 云鸾从宫女手里接过玉梳,为女帝梳起头发。 女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叹一声。 “其实朕很羡慕淮阳,她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又有了孩儿。” 云鸾微微一愣,美眸中的遗憾一闪而过。 “等大乾国内平稳,陛下不就能和他双宿双飞。” “你不懂,朕是想永远把他留在身边,可是……可是他终究要回南梁。” 女帝摸摸头上梳好的发髻,起身走到窗前。 云鸾也不知该如何劝,静静陪在一旁。 …… 陈北冥离开乾清宫,想了想还是前往宫内猛兽苑。 让人将两只冻傻的熊猫装车,离开皇宫外。 一路上,不仅无人阻拦,禁卫还问用不用他们护送去随园。 陈北冥回到随园,众女听说弄回来稀罕东西,纷纷从内宅出来。 “呀!好脏啊,老爷,这是什么东西?” 红袖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其余人也是匆匆打量一眼就嫌弃地离开。 笼内的东西又脏又臭,傻呆呆的,她们才不感兴趣。 只有添香留下来,还寻来食物喂熊猫。 “老爷,它们不吃东西!” 添香委屈的抓住陈北冥胳膊。 陈北冥刚吩咐管家去为两只熊猫搭建一间屋子。 它们虽然在大乾不值钱,但在二十一世纪可是身价不菲。 眼下,人们只是没有意识到它们的萌态可掬之处。 等开发一番,必然能成为萌翻天下的好宝贝。 回过头见添香拿来的都是些烧鸡、红烧肉。 “它们喜欢吃竹子,你去让人去花园砍一些嫩竹子来试试。 还有,就算吃肉也喜欢吃生肉,而不是你弄得烧鸡红烧肉之类。” “好的爷,妾身明白。” 添香点头答应,一蹦一跳地走开,两瓣玉豚扭得很是销魂。 一边走,不时回过头摆个诱人姿势。 陈北冥哭笑不得,恨不得将她扛进屋子,狠狠教训。 自有亲密关系,红袖添香像是打通任督二脉,一个比一个会勾引。 陈北冥看看天色,见时间还不算晚,便出门去鸿胪寺。 鸿胪寺卿皇甫嵩收到消息,小跑着前来迎接。 “公爷您来了,怎也不说一声,下官好准备些酒菜!” “大过年的,皇甫大人还在衙门,可比某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货色强太多。” 陈北冥指桑骂槐道。 皇甫嵩只能赔着笑脸,不敢多说什么。 “巴蜀使者安排好没有?” “下官已经安排完毕,听闻他们做出些冒犯陛下之事,下官已经降低待遇,同时安排手下去作解释。 他们想必是没有什么出使经验,做的事情过于粗糙。” “皇甫大人做得好。” 陈北冥点头称赞。 看看人家,不但大过年的忠于职守,还能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额外做些有益朝廷之事。 这样的人,就是能吏的代表啊。 想到此,陈北冥心中一动,心中生出个主意…… 第978章 十万两黄金,再搭一个小妾 陈北冥一直想拉拢皇甫嵩,毕竟此人背后是京城有名的书香门第皇甫家。 别看皇甫家出来的官员品级都不高,做的都是些学政等清贵官职。 但在基层官员和读书人中影响力很大。 “京兆府知府吕祖荫去东郡做巡抚,不知空出的位子你感不感兴趣?” “当……当然!公爷您不是在哄骗下官吧!” 皇甫嵩虽然仍旧保持冷静,但那有些急促呼吸,出卖于他。 京兆府知府可是三品,位高权重,多少人红眼想抢。 他们皇甫家并非完全排斥高官。 只是因为此前保持着读书人的节操,不愿与人同流合污,不愿意结党营私,因此未能坐上高位。 现如今,真有机会的话,他们自是愿意更进一步。 “京兆府知府很重要,陛下和我肯定想安排体己人。” 陈北冥循循善诱。 “下官以后唯陛下和您马首是瞻!” 皇甫嵩当即表态。 他早在鸿胪寺待够了,虽说是个清贵官,但和实权差很多意思。 而且,陈北冥与别人不同。 他自己就是天下最能赚钱的人,何须去贪腐? 再加上,做的事情都是为国为民,投向他的阵营,简直就是不二之选。 “本国公需要的不仅仅是你的忠诚,明白?” 皇甫嵩是个聪明人,立刻听出言外之意。 “下官明白,我皇甫家以后便是您的马前卒!” “很好,这两日陛下就会有旨意,你准备一下,去京兆府上任吧。” 陈北冥拍拍皇甫嵩的肩头。 终于能离开鸿胪寺,皇甫嵩高兴坏了,吩咐人立刻去准备好酒好菜。 而陈北冥则进入巴蜀使团的院子。 只是…… 还拐弯,迎面撞上一个人。 “好痛!是你!你别过来!” 被撞的人看清是陈北冥,吓得连连后退。 陈北冥这才认出,竟是在乾清宫揍过的少女。 当时一巴掌打晕,没注意她的相貌。 现在看来倒是颇有几分情趣姿色,尤其那双腿,格外地长。 正想道个歉,郑云垂闻声赶出来。 “参见公爷,小女顶撞您,还请您大人大量,饶了过女。” “这个……郑将军误会,本国公向来以理服人,没想对令嫒如何。” 陈北冥有些尴尬。 郑岚很悲愤,面前的人实在厉害,恐怕自己苗疆的师傅都不是对手。 可是,找上门欺辱就太过分!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能坏了父亲的大事。 “是我的错,不该冲撞公爷!” 郑岚学着汉人女子的礼仪,施上一礼。 “呵呵,郑小姐如此知书达理,本国公很是欣慰。” 陈北冥哪能看不出郑岚眼里的恨意。 但他是来谈事情的,没工夫和她斗。 随便讽刺一句,算是过去。 郑云垂有些粗线条,没看出女儿和陈北冥之间的交锋。 “公爷请进,岚儿还不去准备些茶水。” 陈北冥随着郑云垂进房间坐下。 落座之后,他也不废话,开门见山。 “郑将军,巴蜀即将灭国,你郑家作何打算?” 郑云垂惊得站起来。 别人说自己国家要亡,如何还能淡定。 “我巴蜀兵精粮足,沃野千里,还有蜀道之难,请您慎言!” “郑将军不信?来,看看吧,此乃我东厂调查的情报。 西秦密探与巴蜀其余几家交往甚密,恐怕早就做好开关投降的准备,只是将郑家排除在外。” 陈北冥将几份情报放在郑云垂面前。 里边半真半假,有些是东厂在巴蜀的密探传回,剩下的都是编造。 郑云垂翻翻情报,越看脸色越白。 “这……这不可能,他们怎可如此……” 郑云垂虽是个武人,但仍忠于巴蜀皇家。 而且,小皇帝还有郑家血脉,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 陈北冥知道郑云垂已经相信八成,继续加把火。 “东厂已经收到消息,西秦大将军陆逊突然离京,前往汉州城,听说便是要与五家人谈判,你的时间可是不多。” 郑云垂急得团团转,最后对着陈北冥一躬到地。 “请公爷救救我巴蜀,姓郑的感激不尽!” 陈北冥便继续开始飙演技。 “我大乾也看不惯西秦的卑鄙行径,可是动用大军,那花费……” “公爷放心,若能解决我巴蜀之危,愿献上黄金十万两!” 郑家领地内便有座梭罗金矿山,储量惊人,十万两黄金还出得起。 陈北冥还想说话,郑岚端着杯茶进来。 一股奇异的香气从茶水中飘出。 陈北冥不动声色地接过茶水,假装拉家常地问道。 “郑小姐师从苗疆哪位高人?” “啊?我……我师父是白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郑岚回过神,凶巴巴道。 “我若遇到你师父,定会向她告状,你下毒的本事不到家。” 陈北冥冷然地晃晃着手里的茶杯,然后抬手泼在地上。 刺啦~ 地上冒起阵阵白烟。 “胡闹!岚儿你是要害死阿爹!” 郑云垂吓得满头大汗,挥掌便运起力道,似乎要将女儿毙于掌下。 在朝堂上嘴炮,他还能强行求情。 可现在,是给人家下毒,让人当面揭穿。 要是不出手,那就太不像话! 若是因为女儿得罪陈北冥,而毁掉两国合作,他绝无脸面回巴蜀。 “不必如此。” 陈北冥云淡风轻地抓住郑云垂胳膊,拦住他。 “公爷大人有大量,你还不向公爷认错!” 郑云垂马上就坡下驴。 可即便如此,郑岚依旧不领情。 她见下毒被识破,转身就跑。 陈北冥没有再动手,既然表现出大度,就要一直表现下去。 果然,郑云垂将女儿抓回来,一脚踹在膝弯。 “孽女!还不认错!” 郑云垂怒声道。 “哼!父亲打死我好了,反正您也不疼我!” 郑岚倔强地扬着下巴,满脸不服。 陈北冥见小妞如此刁蛮,邪笑一声。 “郑将军若想继续与大乾合作,将她送给我做妾即可。” 巴蜀小妞腰细豚圆,肌肤白皙,尤其那双大长腿,格外挺直,让人不由得想体验其中滋味。 “你做梦!我死也不嫁你!” 郑岚吓得尖叫道。 陈北冥为压制她的锐气,哼道。 “嫁给我?你想得美,正妻才叫嫁,你最多就是妾,小饺子抬进侧门的那种。” 却不料郑云垂思索片刻,竟然一口答应。 “既然忠义公喜欢,那就送给您做妾,不知大乾何时动手?” 郑岚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父亲。 “阿爹!” 她实在想不通,父亲会不要自己。 郑云垂大手在女儿头上抚了抚,有些沧桑的脸上布满悲伤。 “岚儿,巴蜀很快便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你便留在公爷身旁吧。” 郑岚根本听不进父亲的话,失望地低下头,赌气不说话。 陈北冥只是为气小妞,他是那种随便的人么? 当然不是! 他可是正经人! 可是想不到郑云垂一口答应,也不好再说话。 人家上赶着送,还能拒绝么? 他其实看出来了。 郑云垂一方面是为让陈北冥出气,另一方面,是给女儿找条活路。 如今大乾兵强马壮,国力蒸蒸日上。 郑岚留在大乾,活下去的希望更大。 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多言。 大不了让她名义上留在随园,实则当作保护算了…… 想完,站起身离去。 “郑将军速速回巴蜀去吧,大乾会在十日后发起针对西秦的行动。” 郑云垂抱拳回礼,并命令随从立即收拾行囊。 陈北冥思索着往细节外走,准备去找皇甫嵩。 对身后出现的情况,就当没看见…… 第979章 强者,总是会莫名多出女人 陈北冥对于背后跟着的小尾巴,选择性忽视。 “公爷请上座,下官敬您一杯!” 皇甫嵩也看见郑岚,见她跟在陈北冥身后进来,同样装作没看见。 对陈北冥的桃花运,他是无比佩服。 京城谁不知道随园美人众多。 两人觥筹交错,喝得好不畅快。 皇甫嵩着忠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皇甫嵩瞧瞧郑岚也没有起身的意思,不去管她,微笑着说道。 “公爷,下官有个请求,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陈北冥过来,就是听他提条件的。 皇甫嵩表情变得有些尴尬,嘿声道。 “公爷,下官家中有些子侄,颇为精明强干,您看是否……” 他平常很少做类似的事情,推荐亲眷时,竟然还有些许难为情。 陈北冥倒是呵呵一笑。 “你皇甫家出来的,定然是人才,本国公都要!” “公爷爽快!下官再敬您一杯!” 皇甫嵩喜出望外,想不到人家半点推辞都没有。 有陈北冥背书,自家子侄官场之路会好走许多。 酒正酣时,有下属进来汇报。 “公爷,皇甫大人,巴蜀使团来人,说要离京回国。” “走便走了,你们出具通关文书即可,不必再来报我。” 皇甫嵩摆摆手。 郑岚微微抬起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陈北冥叹口气。 “你若想走,还来得及。” “哼!不要你装好心!” 郑岚冷哼地歪过头。 陈北冥见她不识好歹,便没搭理,继续与皇甫嵩对饮。 等两人散去,已经繁星满天。 陈北冥上马车,郑岚随后也爬上来,像个受伤的小兽躲在角落。 马车没有回随园,而是转道去城南的园子。 陈北冥下车,走进园子,半路碰上三步并作两步赶来的韩瑶。 韩瑶像个炮弹一样,撞进陈北冥怀里。 “您是否忘记妾身,这么久才来!” 陈北冥拦腰将她抱起,身子还是一如往常般轻盈。 韩瑶一身黛粉衣裙,加上红通通的俏脸,无比娇俏动人。 “我最近事忙,怎么会忘了你,不是让你楚姐姐送很多布料和吃食过来。” 韩瑶搂住陈北冥的脖颈,看见后面跟着个娇滴滴的美人,并不在意。 强者,总是会莫名多出女人。 就算他不去招惹,也会有人主动送上门。 有人女子,显然是合作伙伴为攀关系送来。 他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很多时候无法拒绝。 步入内宅,司徒圆四女过来侍候陈北冥洗漱,动作娴熟且配合默契。 而崔莳儿仍是那般冷冰冰的站在一旁。 陈北冥将热毛巾递给司徒圆。 “你们四家的亲族已经收拢五百多人,第一批五日后送到。” 司徒圆四女相视一眼,惊喜地施礼。 “多谢主人!” 她们感叹没有跟错人,一个个极是殷勤。 “谢什么,我既然答应你们,就会做到。 他们到了之后,便安置在这园子里,暂时委屈他们做些杂活。” “不委屈!他们能脱离苦海,自该为主人做活!” 司徒圆解掉陈北冥的外袍,纤手擦掉眼角的泪水。 陈北冥没话,能够理解她们亲人脱离苦难的喜悦。 “妾身做着粥呢,您尝尝!” 韩瑶忍着滚烫,端着一碗粥过来。 陈北冥接过粥,心疼地吹着韩瑶的玉手。 “以后不要做这些,爷吃你就足够!” “呀!您胡说什么啊,还有外人在呢。” 众人这才将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的郑岚。 “人家可是厉害,是巴蜀六大豪族之一郑家的小姐。” 陈北冥为众女介绍道。 韩瑶轻捶情郎一拳,有些责怪。 她可以不在意陈北冥新收女人,但不满随意将其安置到此处。 她虽然性格温和,也是有些许脾气。 “你就当她是个奴婢就行,不必多心。” “哼!死太监,你最好杀了姑奶奶!” 郑岚摆出一副求死的样子。 “贱婢!敢对主人不敬!” “我撕烂你的嘴!” “怪不得主人瞧不上,山野村妇!” 司徒圆四女可见不得别人羞辱陈北冥。 郑岚冷笑扫视四女,暗忖凭着自己武功和蛊术,等陈北冥不在,收拾四个寻常女子还不手到擒来! 陈北冥看她的表情,便知心里想什么。 身影一闪到郑岚身前,封掉她的武功,将她贴身的袋子搜出来。 呼…… 他长出一口气。 “好,现在你们安全了。” “还我宝贝!” 郑岚见东西被拿走,立刻开始反对。 但没有武功的她,与寻常女子无异。 被夏侯苓和黄燕舞二女赶出小楼。 陈北冥将袋子扔给司徒圆,叮嘱道。 “一定藏好,万万不敢让她拿到。” “您放心,婢子绝不大意。” 说完,拎着东西出去。 陈北冥则抱起韩瑶向楼上走去。 “冥哥,妾身……妾身想你!” 韩瑶粉脸羞红,娇躯发热,恨不能和情郎融为一体。 陈北冥看着怀中佳人。 身着粉黛裙子,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碧玉簪子挽起,虽是妇人发髻,看起来秀丽无双。 秀项颀长,两道香肩斜斜削下。 倾国倾城的脸庞和五官,勾勒出绝代佳人的容颜。 三下五除二遮蔽尽去…… 韩瑶毕竟身子弱,很快便筋疲力尽睡去。 陈北冥抚下缎子般的娇躯,为她盖上锦被。 此时,楼梯口有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崔莳儿便端着个托盘上来。 这女人一脸傲娇,面对没穿衣服的陈北冥,也不害怕。 “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陈北冥走到崔莳儿身前,在她明月上捏一把。 “我姓崔,与那些贱婢自然不同,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崔莳儿下巴微微抬起,怡然不惧地看向陈北冥。 “哦?是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仍和崔家的密探有联系,说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陈北冥大手拂过她纤细的脖子。 崔莳儿心中一惊。 她不能让崔家的秘密暴露,那是她翻身的资本。 陈北冥见崔莳儿沉默不语,也不着急。 刺啦~ 布料的撕裂声中,一具娇白的身子放于桌子上。 陈北冥将心中狂暴全部用在崔莳儿身上。 崔莳儿非但不怕,反而格外兴奋。 若能够成功受孕,她的计划就能展开。 想法很好,似乎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殊不知…… 陈北冥根本一滴种子都没给过她。 每次都是将她弄得昏死过去,都不知道陈北冥最终就没有发射…… …… …… …… 和之前一样,崔莳儿经过几波狂潮,还是昏过去。 一切结束,陈北冥无情地拍醒她,拔掉回床榻。 “滚,你最好别伤害瑶儿,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世上。” 崔莳儿嫉恨地看韩瑶一眼,踉跄着用撕碎的布料遮住要害下楼。 她返回自己房间,发现妹妹崔墨儿正啃着一只从厨房摸来的烧鸡。 “吃吃吃,就知道吃,怎么不肥死你!” “我饿嘛,姐姐你要不要吃鸡腿。” 崔墨儿擦擦嘴角的油,对着姐姐笑得灿烂。 崔莳儿妙目在妹妹脸上扫一眼。 心里渐渐有了计划。 第980章 前所未有的出兵效率 还未出十五,禁军和安西军所有士卒和军官都被召回营。 谁也不知道发生何事,也没听到有什么地方打仗的消息, 将军们只收到一句命令。 操练,狠狠地操练! 如此行动,将正在休假的文官们吓一跳。 他们都在猜测要有什么军事行动,以为又将掀起一番大战。 可朝廷上下,愣是没有半点风向,让人们猜了一遍又一遍。 在煎熬中,接连数日的操练让他们慢慢习以为常,以为皇帝心血来潮。 然而,就在十五当天。 安西军、神武军、天策军三支大军开始汇合,乘上特制的运兵车,由铁路一路向西。 如此大动作,立刻让所有人震惊。 十几万大军出动,要干什么? 内阁首辅严嵩等人赶到乾清宫外,作为帝国官员的顶端核心,他们竟然不知道发生什么。 他看看对面的次辅于谦,越看越觉得于谦知道内情! 恰在此时,云鸾出现,无表情地传达着女帝口谕。 “陛下口谕,此次大军行动由忠义国公陈北冥全权指挥,所需军需银两由内府负责。 诸位相公无需过问,朕身子不适,就不见几位,退下吧。” “这是怎么说的。” “我们什么不能过问了?” “不成,得问个清楚!” 其余几个人,纷纷开口嚷嚷。 而严嵩瞪于谦一眼,拂袖而去。 皇帝不用户部出钱,摆明不让内阁伸手管此事。 勋贵等为代表的五军都督府又没出现,显然他们有消息。 内阁能约束用兵,是因为掌握粮草后勤等大权。 而从法理上来说,行军打仗还是五军都督府之事。 既然如此,他们也没辙。 严嵩离开,其余人也不再装,灰溜溜地离去。 于谦出宫后就气冲冲地去东厂,不顾守卫阻拦闯进去。 “我要见陈北冥,谁敢拦我!” 满朝文武,也只有于大爷敢如此肆无忌惮,不把东厂当回事。 周启泰挥退阻拦的番子。 “于大人,公爷不在东厂,您来晚了。” “他在哪?随园还是哪个别院?今日见不到他,老夫就不走!” 于谦倔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 周启泰叹口气走到于谦跟前。 “于大人,此事您就还是别管了,事关机密,我也不便多说。” 对于于谦,周启泰还是佩服的,反正他做不到那么硬骨头。 “有什么事是我内阁次辅不能知道?当初是我和他一起在陛下面前出主意,要对巴蜀有所表示。 他可倒好,就让我知道大概原因,别的时间和详情一概不知。 动用十三万大军,老夫问都不能问,他陈北冥想要做什么?” 于谦骨子里就要维护朝廷的纲纪,皇帝也不能乱来。 “我的于大人啊,您早晚会知道的。” “不行,老夫现在就要知道。” “唉,要我说,您比严老头幸福得多。起码您知道是巴蜀之事。严老头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周启泰好言相劝着。 “呸,那也不成!” 于谦依旧坚持。 周启泰好话说一箩筐,眼见于谦油盐不进,也是有些烦。 “来人啊,给我将于大人护送回家!” “你放肆!谁敢动老夫!” 番子们才不管,上去就将他围在垓心,推上一辆马车。 很快,东厂恢复平静。 于谦大闹东厂的事,迅速在京城传开。 连和陈北冥关系亲近的次辅都干涉不了,众人愈发好奇。 消息传到严府,严嵩反而诧异。 “于谦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他清楚内情呢,既然他都不知道,那老夫便不再过问。 通知下去,让下边人动动嘴便是,动静不宜太大。” “是……” 管家领命下去办事。 …… …… 京城,西郊。 一辆辆运送兵员和辎重的车沿着铁路向西。 十多万人和随行的武器装备,叠成一座又一座小山包,景象极为壮观。 薛万彻、王元朗和元罗三人看着面前极为高效的场景,无比感叹。 要是按照大乾传统的出兵方式,恐怕五日后才能出兵。 辎重粮草,半路上就能消耗三分之一。 如今,粮草没损耗不说,到达与西秦相邻的铁山关也只需两日。 哒哒哒…… 马蹄声响起,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进入车站。 三人赶紧上去迎接。 掀开帘子,陈北冥从里面下来。 “上车吧,我们车上说。” 片刻后,几人登上经过特殊设计的指挥车。 里面布置简洁且舒适,沙发、沙盘、地图等物应有尽有。 叮铃~ 摇铃声后,指挥车便动起来,六匹重挽马奔跑起来。 陈北冥走到沙盘前,看着王元朗三人。 “我长话短说,西秦意图吞并巴蜀,此事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陛下与巴蜀皇帝达成合作,配合巴蜀行动,此战意在震慑,各位可明白?” “末将遵命!” 王元朗三人挺直腰杆,战意凛然。 “好了,说说你们的想法。” 虽不是真的攻打西秦,三人还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对着巨大沙盘上的西秦激烈讨论起来。 三支大军抵达铁山关。 铁山关统领武开,早早就等在车站迎接。 旨意来得很突然,只让他全力配合忠义公。 武开看着关前空地上正在集结的大军,很是吃惊。 论大军精锐和武器装备之精良,三支大军比他麾下玄甲军还强。 他背后是齐家,赴任前就被齐国公几次叮嘱过。 只要是陈北冥的命令,无条件配合。 正愣神,一辆插着帅旗的奇异车辆进站。 显然,那是大人物到站。 武开快速几步迎上去。 “末将武开,见过公爷!” 陈北冥走下指挥车,拍拍武开的肩甲。 “武将军别来无恙,本国公也不废话,速速整军,打开关门!” “末将就等您的命令!” 武开无比激动,陈北冥半点都不墨迹。 什么场面话,接风宴,统统免去。 也不和他争讲一线指挥权和铁山关管理权。 上来就直接务实干活! 这样的统帅,谁不想跟。 一炷香后,随着惊天地鼓声。 西秦兵卒发现对面铁山关的大门打开。 嘭嘭嘭~ 一支看不到头的大军,正从大门里出来。 “天爷,乾军要动手?” “不是吧,咱们怎么没有半点消息?” “奶奶个腿,肯定是上头卖了咱们!” 第981章 取皇帝而代之? 西秦的守城士卒,立刻敲响城头的铜钟。 虽然他们包含怨气,但毫无准备的话,伤的还是他们。 与此同时,西秦守将还在小妾身上动作着。 本来,他都快要到站下车…… 可是那预警声,将他生生吓回去。 而小妾还在那里配合地低吟着。 “好了,老子都已经软趴下去,你在那装什么,给我披甲!” “爷,都是那些杀千刀的害您兴致。” 小妾谄媚地说着。 “万一真有人攻城呢,下次不许给老子假装!” “是……” 小妾害怕地伏在床上…… 西秦守将上了城头,看着下面乌泱泱的大军,有些眼晕。 “快快快……快去点燃烽火,大乾贼子要动手!” 两国在铁山关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大的冲突。 上次的渔阳城之战,西秦便吃了大亏。 “将军那是……” 副将指着帅旗颤抖道。 帅旗上斗大的陈字,在火把下很是醒目。 大乾能做统帅,而且姓陈的,只有那一位。 “有什么事情赶紧写信给家里交代吧,我们肯定守不住,对了,赶紧向陛下求援!” 西秦铁山守将桑海,神色悲苦。 他本是来此熬资历,再过两个月就能回京城。 到时候一说在边关和大乾对峙,那都是过硬的资历啊。 飞黄腾达,青云直上,都是小意思。 谁他娘的能想到,竟然碰上陈北冥! “真他娘地倒霉啊……” 在他看来,回是回不去了…… 一众将领皆是心中恐惧,那个人为帅,他们怎么打? 一阵寒风吹来,头顶有雪花飘落。 …… …… 西秦,皇宫。 皇帝刘元昭很不高兴地爬起来,等宫女伺候穿好龙袍才出来。 面色阴冷地看向太监总管。 “何事,扰朕清梦,没有合理的理由,就给朕去死!” “陛……陛下,烽火台点燃,是乾国铁山关方向!” 太监总管吓得浑身哆嗦。 皇帝动辄杀人,凡是惹其不高兴者,只有一死。 光是太监总管,已经更换八个。 “又点燃,还是铁山方向?!” 刘元昭心底没来由一慌。 记得上次烽烟起,还是陈北冥叩关。 这次不会还是…… “召集丞相、大将军,还有六部官员到大殿议事!” “陛下,大将军不在京城,在汉州城。” 刘元昭一拍脑门。 陆逊去汉州和巴蜀五大家族商谈巴蜀并入西秦之事。 “去将刘元佐给我叫来,装什么贤王!” 太监总管立刻转身出寝宫,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半个时辰后,西秦议事殿已经站满要员。 “陛下到!” 一个个装着闭目养神的官员跪下行礼。 “都什么时候,给朕滚起来,说,到底怎么应对?” 刘元昭鹰隼一般的眼神,在所有人身上划过。 文武要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都哑巴了?给朕说话,齐王你先说!” 刘元昭的咆哮声在殿内回荡,但没人当出头鸟。 齐王刘元佐出列躬身施礼。 “陛下,臣弟以为先搞清楚情况,乾国是谁领兵挂帅,兵员多少,如此我们才好调遣兵将。 何况我西秦铁山关墙高耸,兵精将足,轻易不可攻克!” “臣等附议!” 其余人等见机赶紧出来表态。 大乾和西秦虽然打几百年,但谁也奈何不得谁,哪次不是谈判结束。 虽说大乾成立什么安西军,摆明是冲着西秦而来,可才成军多久。 众人都以为仍如往常一般。 “哼!亏你还是亲王,朕看来也不过如此!” 刘元佐心中大恨,这位兄长是越来越恶毒。 若不是被陈北冥威胁,他早就发动兵变。 刘元昭还想说,一个小太监抱着只信鸽进来。 “陛……陛下,铁山守将桑海信到!” “快拿来!” 刘元昭走下玉阶,从小太监手里抢过信鸽脚上的竹筒。 打开只看一眼,惊得连连后退,一下退在太监总管身上,差点摔在玉阶下。 丞相上官信和几个小太监赶紧去扶。 上官信从刘元昭手里拿过纸条,开口念出来。 “陈北冥率军五十万攻打铁山防线!” 哄~ 整个议事殿登时炸锅。 “这……这该如何是好!” “那阉货率军,我们怎么打!” “要不我们迁都吧!” 文武百官乱作一团。 陈北冥千里奔袭古多城的壮举还没过去多久。 和那样的人打仗,谁有那个本事。 齐王刘元佐愣住,看着魂不附体的皇兄,登时动起了心思。 要不趁机将昏君取而代之? 陈北冥举五十万大军来攻? 怎么可能,在乾国的探子没有丝毫消息传回。 征兵总有动静吧。 他们的常备军,何时有过五十万? “陛下!老臣以为此事有蹊跷!” 百官中站出一个白发老者。 刘元昭看见老者,眼前一亮,怎么把他忘了。 “太傅请说!” 太傅宰风虽年事已高,但年轻时也是文武双全的大才。 曾任西秦大将军,在对巴蜀的十几次战争中屡立战功。 可以说西秦和巴蜀边境承平许久,他起有大作用。 “老臣以为,乾国根本就是虚张声势,五十万大军,呵呵,顶天有十几万。 我西秦拥兵数十万,良将无数,他陈北冥再厉害又如何!” “对啊!老太傅一语惊醒梦中人,那阉货定然如此!” “若只是十几万,我们何惧之!” “陛下,老臣建议抽调精锐羽林军前去铁山!” 回过神的文武百官立刻来精神。 刘元昭点点头,宰风的话确实让他冷静下来。 想通其中的关键,不禁老脸一红。 “还是太傅老成谋国,堪为朕之臂助也,我们该如何应对?” 宰风思索片刻,心中越来越明晰。 “陛下,前些日子巴蜀派出使团到大乾京城,定然是和大乾皇帝达成合作,才有此一举。 老臣以为那陈北冥定是想借此施压,巴蜀恐怕有变。” 刘元昭想通所有,恢复皇帝威仪。 “他陈北冥做梦!巴蜀朕一定要得到,历代先皇为此做出多少努力,决不能在朕手里失败。 羽林军左右两卫八万精锐,前往铁山支援!” “臣等遵旨!” 刘元佐心中冷笑,此事断不会这么容易,陈北冥岂是那么好对付? 他想得没错,议事殿角落的一个小太监,悄然离开。 …… …… 铁山关外。 天色已经大亮,展示完训练成果的大乾禁军安营扎寨,躲在营帐内烤火。 紧张一夜的西秦边军再也撑不住,各自找地方补觉。 谁知道大乾人会不会真的打过来,先补充体力再说。 陈北冥看着西秦关墙,竟发现用水泥重新加固过。 如此大量的水泥,印证铁山关之前的将领果然不干净。 “公爷您看!” 突然,身后的番子指着空中说道。 第982章 从天而降的藤甲兵 陈北冥抬头望天,瞧见那是一只海东青。 是帕楚莉亚从北疆商人手里买的。 她嫌弃信鸽速度慢,半路容易被猛禽捕捉,特别调教之下,便用来送信。 海东青稳稳落在地上,番子将它腿上的竹筒取下。 陈北冥接过情报扫一眼。 “呵呵,西秦朝廷倒是有聪明人。” 此时,王元朗和薛万彻、元罗三人走过来。 “公爷,听说西秦有消息?” 薛万彻自投入陈北冥门下,恢复大大咧咧的性格。 元罗羡慕地看向海东青,他做梦都想弄一只,可惜不会训练。 “你们自己看吧。” 陈北冥将情报扔给过去。 三人接过去传着看看,表情变得严肃。 “宰风老匹夫还活着,此人的确厉害,我们该如何应对?” 元罗开口问道。 陈北冥看着西秦坚固的关墙,面色也变得肃然。 “既然刘元昭小看本国公,就给他一个教训,将士们修整完,我们即刻攻城!” 三人惊喜万分,如今,手下将士兵强马壮,武器装备更是断代式领先。 和西秦比起来,那是碾压般的存在。 如此强横之下,谁不想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而陈北冥将目光转向西南,希望郑云垂能够成功。 …… …… 千里之外,巴蜀栈道。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进出巴蜀必须走修筑的木质栈道。 把守栈道的巴蜀将军逄王,来自六大豪族之一的杨家。 “将军,我们当真要投降西秦?” 偏将一脸失望的看向逄王。 “慎言,都是大人们的事,我等当兵吃粮,只需要听命就行。” 逄王扫扫四周。 他也不想与西秦有什么瓜葛,但终究只是个领兵将军,做不得大人们的主。 巴蜀自成一国,不缺粮,百姓衣食无忧,何必要归于西秦治下。 而可怜的皇帝陛下,恐怕都不知道要被出卖。 “哎!” 逄王望向群山之外,隐约能够看到汉州城一角。 他浑然不知,背后已经摸上来数千精锐步卒。 嘟嘟嘟~ 当号角声响起时,身着藤甲的步卒从天而降! 他们在空中顺着绳索滑下。 上来之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战斗素质极高,落地之后迅速行动。 在守军的目瞪口呆中,他们很快占据各处栈道。 形成对峙之势。 逄王经过初时慌乱,很快冷静下来。 他对同属于巴蜀的步卒并不陌生。 “你们是郑家的藤甲兵!要造反不成?” “呸!谁造反还说不准,逄王你难道还想助纣为虐?” 藤甲兵后走出一个女子。 她一身黑色战甲,眉如春黛,秋剪双瞳,肌欺瑞雪,绝色倾城。 竟是郑家的大小姐郑彤。 乃是巴蜀有名的美人,据说与当年出身郑家的皇后有七分相像。 而那位皇后,可是号称巴蜀第一美人。 “郑小姐,让你的人放下兵刃,休要逼本将不客气!” 逄王怒道。 被自己人算计,他极为愤怒。 郑彤从怀里取出一个黄色卷轴。 “逄王接旨!” “什么?” 逄王惊愕地看卷轴一眼,从材质和做工确认,确是圣旨。 尽管如此,他内心却开始纠结。 如果下跪接旨,便要交出军权,他自己必定会被杨家清算,上百口家人性命也要断送。 不接旨,则会扣上反叛的罪名,或许杨家会保他,但也有可能面临被皇家干掉的局面…… 可是相比之下,得罪杨家必死…… 两害相权取其轻。 他最终下定决心。 “那是你郑家伪造的圣旨!” 郑彤身后走来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在她耳边说小声汇报。 随后,郑彤信心十足。 “我郑家军已经接管栈道,你不接旨,只有死!” “老子和你拼了,兄弟们撑住,家主必然会派人来支援我们!” 逄王对着手下怒吼,打算拼死一搏。 栈道上,顿时乱作一团。 震天地喊杀声,引起对面西秦兵卒的注意。 他们使劲观察后,立刻确认事实。 “快去禀告将军,栈道上的巴蜀人在自相残杀!” …… 汉州城,一处暖阁。 西秦大将军陆逊坐在主位。 下面左二右三,均是巴蜀五大豪族的代表。 “诸位,我国陛下的意思想必都已清楚,巴蜀归西秦,各家在巴蜀既有利益不会有丝毫损伤。 而且你们还可到西秦各处经商,各家子侄亦可入朝为官。” 座下众人相互看看,对条件还算满意。 等于让他们在原有的利益之外,又多出西秦部分利益。 西秦人想要统治巴蜀,离不开几家的帮助。 就算想后悔,当各家的私兵是吃干饭的? “大将军请……” 吴家代表刚开个头,就被闯进暖阁的人打断。 “将……将军!栈道上打起来了,是郑家的藤甲兵!” 陆逊猛然站起。 “藤甲兵?糟了!” 说罢便疾步出暖阁。 五大豪族的人才反应过来,纷纷跟上。 当他们赶到时,栈道已是火光一片。 一员威风凛凛的女战将站,在对面山崖,手中拎着血淋淋的人头。 女战将看见来人,对比情报中的画像,依稀猜出对方的身份。 “陆逊老狗,想要占据我巴蜀,做梦!” “是郑家大小姐!” 巴蜀五大豪族吴家代表认出女战将。 陆逊痛惜地看着燃烧的栈道,没了它们,西秦想进入巴蜀千难万难。 重新搭建栈道,最短也要半年。 “报!” 一个传令兵骑马赶到。 “又有什么事?” 陆逊的脸色十分难看。 第983章 给我射他娘的! 传令兵神色惶急。 “禀大将军,京中刚送来的急报,乾国起兵五十万,攻打我铁山防线!” 陆逊惊讶大张嘴。 “挂帅的是谁?” “陈北冥!” “是他!坏了!我们回京,不,去铁山!” 陆逊翻身上马。 他研究过陈北冥的所有战例。 此人用兵出神入化,最讨厌循规蹈矩。 千里奔袭古多城,屠掉蛮族老巢,然后转道拿下辽州城,那一战堪称神迹! 他自己就算年轻二十岁,也绝对做不到。 “天不佑我西秦,怎生出如此妖孽!” 陆逊在半路收到羽林军出动的消息,心中却仍是急躁。 换马不停歇,赶往铁山。 …… 与此同时,铁山关。 嘭嘭嘭~ 旌旗漫卷,战鼓声声。 展开阵势的大军气势锐不可当,只因为最前面的那个男子。 “吼吼吼!” 将士们高声呼喊。 陈北冥看着那混凝土遮护的城墙,问道。 “你们说说看,这用大乾技术打造的城墙,应该如何进攻。” 薛万彻使用火器已久,很有心得。 “公爷,末将认为,铁山关看起来厚重,还是混凝土打造。 但是他们绝对舍不得大本钱,不可能和我们城墙一样,全用混凝土。 应当只是外边附着一层,让火炮持续轰击之下,应当能击破。 到时候,弟兄们就能冲进去!” 王元朗点点头,补充道。 “我们的火炮射程远,可以在他们投石机和床子弩的边缘开火,连续轰击!” 元罗则是看着城墙高度。 “若是能压制住城头的敌人,安西军爬上去没问题,老兄弟们爬墙有一手,知道怎么最大限度减少死亡。” 陈北冥听完,笑笑。 “你们啊,虽然用着最新的装备,可观念还停留在过去。 既然我们都有精确射击火枪,还有射程更远更准的火炮,为何再与他们堆人命? 传我命令,调集所有精确火枪在前线,对方射程之外列阵,压制城头士兵。 谁敢露头,就给我射他娘的! 然后,命火炮前出,全部瞄准城门,给老子轰! 城墙厚,还用混凝土是不是,看他们城门能挨得住几发!” 陈北冥话一出,三人感激涕零,眼看泪花都要落下来。 “公爷高义!” “公爷您是真拿将士们的命当命啊!” “跟着您这样的统帅打仗,是老夫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很快,大乾本阵动起来。 原来手持盾牌朴刀的攀登手们闪开一线,让给后边的火枪兵。 精挑细选的火枪手们,握着精确火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他们一个个都紧盯着铁山关城头,寻找着各自目标。 空气弥漫着肃杀的气氛。 火枪兵们的眼神坚定而果敢,他们知道自己的任务,那就是压制铁山关城头的士兵,让他们无法发挥出战斗力。 而铁山关城头的士兵,看着面前一幕,浑然不知道危险靠近,还在肆意嘲笑。 毕竟,战场上互相问候对方十八辈祖宗,是拉仇恨的常见做法。 “乾狗们,你们拿烧火棍子做什么!” “哈哈哈,干什么,烧火呗!” “我看啊,烧火够不着,回去捅你娘去吧!” “别介,他们家的老少,还是留着咱们捅吧。” 正在他们口嗨上劲之时。 薛万彻挥动令旗。 “给老子射!” 大乾士兵们立刻瞄准目标,扣动扳机。 嘭嘭嘭! 枪声震耳欲聋! 子弹划破空气,准确地击中目标。 铁山关城头的士兵,瞬间被击倒在地。 有的人一命归西,有的人脑浆子溅出五步远。 而没死之人,更加凄惨,他们痛苦地翻滚着,哀嚎不止…… 大乾士兵的射击精度极高,他们准确地压制住铁山关城头的士兵。 士兵们无法露头,无法反击,只能龟缩在城墙后面。 这种压制让城头的士兵们感到无助和恐惧,他们无法抵挡精准而猛烈的火力…… 他们恨啊…… 要是刚才骂的没有那么难听,或许大乾人不会如此大火气…… 而下边的大乾士兵,仍在继续射击着,他们的目标明确,就是要彻底压制住铁山关城头。 他们的行动有条不紊,每一次射击都准确无误。 任何一个心存侥幸起来的士兵,都被掀翻在地。 精确火枪的威力,让城头的士兵们感到绝望。 他们被完全压制在城墙后面,无法发挥出任何战斗力。 什么床子弩、擂木、弓箭,统统失效。 过了一会儿,大乾士兵射击停止。 但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继续监视着铁山关城头。 只要城头的士兵们敢露头,就会再次响起枪声! 王元朗瞧见城头的情况,大喝一声。 “兄弟们,城头无人干扰我们,就现在,给我轰!” 轰! 突然,一道破空声响起,炮口喷射出的火焰划破空气,向铁山关城门疾驰而去。 第一发…… 砸在城门楼子上,将匾额轰得粉碎。 随后,射手快速进行校准。 如今的野战炮,已经配有望山,可以直接瞄准。 经过校准之后,即便不能在两三百米距离上命中个人,但城门那么大,就容易得多。 轰,又是一发。 终于击中城门! 紧接着,便是数炮齐发! 随着炮声震耳欲聋地轰鸣,大地仿佛在颤抖,空气仿佛被撕裂。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城门的方向。 紧接着,又是一道道火焰疾驰而去,与前一道火焰相隔仅有一瞬。 那是大乾火炮兵们集中射击的瞬间,他们以精准的技艺和默契的配合,将火炮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每一次的射击都像是在撕扯铁山关的脉搏,让看上去曾经固若金汤的城门开始颤抖。 轰!轰!轰!连续的轰鸣声中,铁山关城门在密集的炮火下终于开始崩溃。 巨大的城门在炮火的轰击下,犹如纸糊一般,碎片四溅。 当最后一块碎片落下时,大乾火炮兵们停止射击…… 当城门终于在连续的炮击下彻底崩塌时,所有大乾士卒爆发出欢呼。 他们的声音在天空回荡,如同万众一心的巨浪,掀起波澜壮阔的战争之海。 正当人们以为大军将要冲锋之时…… 下边发生的一幕,让人永生难忘! 第984章 一人一马当万军! 陈北冥一鞭子抽在战马屁股,吃痛的战马嘶鸣着冲出去。 到西秦关墙停下。 这个男人跃下战马,抽出横刀,一步步朝着关墙走去。 “放箭!给老子射死他!” 西秦守将桑海终于敢抬起头,看见陈北冥上前,吼得嗓子都要嘶哑。 嗖嗖嗖~ 瞬间,稀稀拉拉的箭支射向男人。 大部分射手,已经被城下的火枪兵射杀。 那些箭支到男人身前两尺,便再也无法靠近,被一个无形的屏障挡住。 陈北冥已经盘算过,按照目前的箭矢数目,根本无法击破他的防御。 除非是泼天箭雨…… “去换八牛弩!” 几个军卒操起八牛弩,桑海亲自将巨大的弩箭装进槽里,两个军卒转动绞盘。 “放!” 儿臂粗的弩箭转瞬而至,到陈北冥面前。 “吼~” 一声厉吼,那弩箭瞬间炸裂! 声波蔓延开来,将射下的箭支都震飞大半。 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将敌我双方都惊得目瞪口呆。 “公爷威武!” 三军将士无不振奋,吼声声震四野。 而西秦的将士则是一脸苍白,士气降至冰点。 陈北冥在西秦破败的大门前停下。 横刀出鞘近乎无声,众人还没怎么看清,那柄刀便回到鞘中。 轰~ 两扇破碎却仍旧挡路的大门,登时被披散,让出通路。 大门后准备修补的西秦士卒,还在傻呆呆看着。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方才倒塌大门,怎么会破碎。 在十几万双眼睛注视下,陈北冥走进西秦的铁山防线。 薛万彻从震惊中醒过来,他脑子还没转过弯。 这就完了? 八万守军的西秦铁山防线告破! 他本以为,就算是轰塌大门,也要填进去人命。 现在看看,忠义公自己搞定? “我……我们……也进去?” 元罗傻眼道。 “自然进去,听我命令,进关!” 王元朗立即下令。 大军排着队开进去。 铁山关统领武开感叹地摇摇头,下定决心抱紧陈北冥大腿。 铁山防线,西秦士卒直接放弃,迅速朝关内撤退。 没有敢进行任何反抗。 因为他们清楚,只要射出一箭,便会招来火枪的打击! 那些火枪的距离,是真他娘地远啊。 看不见对方人影,就已经脑袋开花。 而那些走不急的,全部举手投降。 双方似乎像是在换防,极有默契地完成交换。 西秦军卒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大乾火枪、火炮,还有那个男人无敌的景象。 陈北冥并未下令追击,只是让人搬空防线内的辎重和粮草。 铁山防线可是西秦重金打造。 关隘的储藏不是一般的雄厚,就算是断掉后勤,也能支撑半年。 “公爷,占据关隘,前面就是一马平川,我们为何不打?” 薛万彻不解。 王元朗和元罗站在一旁,他们同样不明白。 “我们此来是为什么?” 陈北冥背着手眺望西秦。 那土地就在这里,想取随时都可以,但不是现在。 “震慑西秦人,末将懂了。” 薛万彻若有所思,手握横刀做侍卫状。 王元朗和元罗没听明白,但也不好意思再问。 “公爷,咱们不进军,接下来做什么?” 王元朗捅捅薛万彻的腰眼,后者随即意会。 “等人。” 陈北冥转身进空旷的议事堂。 …… 铁山防线的失守,震惊西秦朝野。 无数朝臣暴怒,嚷嚷着要将铁山防线守将桑海斩首示众。 皇帝刘元昭倒是冷静下来,连续下达几道旨意。 调集边军精锐守护京城,大肆征兵。 最后,从大牢里放出两个关押多年的大将。 两人都是当初反对刘元昭继位而获罪,陆逊等将门多少次求情都没用。 整个西秦,草木皆兵起来。 但铁山防线仍然十分安静。 做生意的西秦商人见大乾军队也不骚扰抢掠他们,反而大着胆子重新开门营业。 就在奇异的气氛中,陆逊到达铁山防线。 与他一同到达的还有羽林军。 陆逊下马后抬头看着大门洞开的城门,再扫一眼盔明甲亮的大乾军人,昂扬的斗志一看就是强军。 “大将军!您……” 羽林军大将见陆逊向大乾军队走去,赶紧阻拦。 “滚开!谁也不许跟来。” 陆逊一把推开,并斥退所有亲兵。 而大乾士兵看见只有他一个人,也放下戒备,任由他进去…… 就这样,陆逊毫无阻拦的穿过大乾军队,进入议事堂。 “来了?” 陈北冥一脸笑意地看向闯进来的陆逊,伸手邀请他坐下,并倒杯热茶。 “哼!” 陆逊将随身宝刀重重扔在桌上,大马金刀地坐在对面。 两人都在打量对方,虽是久闻对方盛名,但却是第一次见面。 “没想到陆老将军如此苍老,大老远的,走得很累吧。” 陈北冥喝口茶。 “那也比你个阉人要强。” 陆逊出言讥讽。 陈北冥并不生气,毕竟他自己并非没鸟,只是此刻不方便亮出来。 “西秦割让我大乾三个州,赔偿军费一百万两,西秦皇帝逊帝位,改称王爵。” “你放屁!绝不可能!” 陆逊须发皆张,咆哮的拍着桌子。 双方直接短兵相接。 “那就两个州。” 陈北冥退一步。 “一个也不给!” 陆巡依旧强横。 “那我再吃点亏,给一个州总行了吧。” “不给!” 陈北冥也拍桌子。 “陆老头,信不信我宰了你?” “来来来,老夫等你来杀,然后和我羽林男儿真刀真枪地打,杀光我们,这片土地自然就是你的。” 陆逊伸长脖子,十分光棍。 陈北冥忽然笑了,他佩服陆逊的胆色。 “既如此,那就只有一条,西秦放弃吞并巴蜀。 否则本国公一路冲杀,杀到你们京城之下,你知道我能做到。” 陆逊没有再反驳,因为陈北冥确实能做到,就是打下京城,也有可能。 “我需要向我国陛下请旨。” 陈北冥点点头,他不怕刘元昭不答应。 “既然谈完正事,那就说些别的,你们送个假公主过来,这笔账怎么说?” “咳咳……你说假的就是假的。” 陆逊毕竟心虚,此事若是真捅出来,丢脸的不只是西秦皇家,几个外孙都要倒霉,尤其是太子,说不定皇帝会因此夺他的太子名分。 陈北冥干脆挑明。 “琼华公主就躲在京郊一处庄子,要不要我将此事公开?” 陆逊凑近陈北冥,声音低沉。 “你到底要怎样?” 第985章 西秦败而不败? 陈北冥继续提出自己的要求。 “放过大商贾田千秋的所有家眷,并将抄没的家产送回,另外,将林长梧交出来。 还有,与大乾签订互市协议,对大乾的产品,不许课以高税。针对此次行动,不可大肆宣传。” 他早就想将田颜雪的家人救回来,但吞并田家的幕后真凶是刘元昭,此事并不好操作。 当然,在大事面前,那由不得对方。 而剩下的两条,则是做长期准备…… 陆逊沉吟良久,点点头。 这件事可以操作,相信皇帝也不愿意面对陈北冥的大军。 真要兵临城下,一切都为时已晚。 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达成协议,陆逊步履沉重地退出议事堂。 他回头看一眼,总觉得事情比自己想象的差很多。 陈北冥条件提得苛刻,可最后退让的足够多,以至于有些条件,他都觉得不应该是屈辱…… 好像还是有利西秦一方? 恍惚间,他甚至觉得,除却在城头死掉一些人外,似乎西秦没有损失。 至于巴蜀那边…… 成与不成,本就寻常。 西秦羽林军见陆逊平安归来,算是松了口气。 如今朝廷里能打仗的将军还有几个,但能当统帅的目前只有这一位。 可以说,失去陆逊,西秦的半壁江山都危险。 陆逊的信很快便送到皇帝刘元昭的案头。 刘元昭没有召集群臣商议,而是将自己关在御书房整整一日。 第二日便下旨为田千秋平反昭雪,赐还家产。 林长梧全家被押上囚笼,送往大乾,只有贵为皇妃的小女儿逃过一劫。 一场冲突就此结束。 大乾军队退出西秦铁山防线。 看上去,似乎是个很好的结果…… 但陆逊却是气急败坏。 因为西秦军队回到铁山防线后发现,粮草辎重一点没剩,库房中能跑老鼠。 “无耻至极!老夫去找他!” 陆逊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 铁山防线囤积的粮草辎重,按照市价起码值个几十万两。 当陆逊骑着马到铁山关下,被人拦住。 “老夫找陈北冥!” “公爷已经回京,陆老将军请回吧。” 铁山关守将武开嘴都要笑歪。 任谁平白多出海量辎重粮草,能不高兴。 “匹夫,庶子,老夫发誓,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陆逊对着空气输出半天,还是垂头丧气地离开。 此次西秦吃大亏,总要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思来想去,还是将主意打到巴蜀身上。 不让吞并是吧,那敲骨吸髓,榨干巴蜀你总管不着。 …… …… 陈北冥率领大军回京,受到百姓的热烈欢迎。 这一仗让西秦有苦说不出,大涨大乾的志气和威风。 最重要的是,一兵未损。 如此骄人战绩,谁能做到? 女帝亲自宣旨,给陈北冥王爵的仪仗和待遇。 虽然爵位没提上去,但待遇有了,以后出行将仪仗带上,爵位不够之人,都要上来行礼。 但是…… 在面对夹道欢迎的百姓时,陈北冥特意提前离开,让军人们享受属于他们的荣耀。 皇宫,暖阁。 陈北冥汇报完基本情况,笑着道。 “陛下,小的将林长梧给您弄回来,算是完成一桩心愿,至于仪仗就……” “爱要不要,朕给别人!” 女帝白他一眼。 “要要要!陛下给,小的自然接着。” 陈北冥出门,看着严党官员离去的背影,心中冷笑。 他们连戏都懒得做,女帝宣旨完立即离开。 看来不收拾狠点,不长记性啊。 女帝在三军面前走一圈,便回宫。 各营归建,陈北冥也返回随园。 “老爷!” 田颜雪第一个冲过来,扑进陈北冥怀里痛哭出声。 众女自是知道田颜雪的身世,一个个为她高兴。 “好了好了,再哭就不美了,刘元昭赐还家产,将你的亲人免罪,是高兴的事。” 陈北冥为田颜雪擦掉珠泪,在她豚上拍拍。 “妾身知道,妾身还有件事想和您说。” 田颜雪低下螓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想回西秦?” 陈北冥哪里猜不出她的心思。 “您不怪妾身?” “我为何要怪你,想回便回去,只是记得回家就好。” 田颜雪纵身一跃,玉臂搂住陈北冥,主动献上香吻。 “妾身……妾身回去,是……是打算将家产弄回来,这里……才是妾身的家!” “嗯,一切小心,谅他刘元昭也不敢耍花样。” 陈北冥还以为田颜雪要回去安置亲族。 没想到却是要将所有东西都搬回来,不由得心花怒放。 钱多些,那是好事啊! “妾身明白!” 田颜雪回头见众姐妹一脸坏笑,立即羞红着脸跑了。 “老爷,您今晚到妾身屋里过夜!” 红袖自尝过男女滋味,一直食髓知味。 添香和元慧儿也不甘示弱,都是花一般的年岁,谁舍得那美妙滋味。 “嘿嘿,今晚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 陈北冥扫过众女,邪笑道。 “呀!妾身头晕!” “妾身来了癸水!” “妾……妾身身子不适呢!” 众女闻言转身就逃。 让姐妹们看自己红果果的样子,总是觉得难以见人。 纪清嫣婷婷袅袅地走过来,替陈北冥整理下衣袍,动作轻柔且细心。 “好嫣儿,今晚可不能跑。” “妾身何时怕过。” 纪清嫣绝美的俏脸晕红一片。 看着陈北冥有些鸡动。 两人相携着进内宅。 晚饭是在暖阁吃的,偌大的暖阁下被改成地笼取暖,室内温暖如春。 用完饭,陈北冥就锁上门,将距离最近的元慧儿拉进怀里,施展善解人衣绝技,龙凤和鸣。 众女没一个能逃掉,暖阁内登时春光无限…… …… …… …… 到最后,陈北冥将负责内宅安危的知琴四女都抓进来,一个个就地正法。 那叫畅快啊…… 放眼望去,满目尽是肉光致致! 一切结束,他随便拥着一具柔软的身子,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暖阁内已经整理干净。 “嘤咛……老爷!” 陈北冥才注意到怀里还有一个,柳眉琼鼻,秀眸樱唇,美艳中带着一丝清冷。 “你是……知画。” “妾身服侍老爷穿衣。” 知画羞得低下头,玉颈微弯,明月凌空,一双常年习武的美腿紧致无瑕。 “昨夜老爷是不是粗鲁了些,来来来,老爷为你检查检查,嘿嘿……” 陈北冥见知画秀眉微皱,想起昨晚好像是第一次宠幸她。 “啊,老爷……” …… …… 待两日从暖阁出来,知画俏脸上红扑扑的,煞是诱人。 “画儿在郑家长大,可还记得家人模样?” 第986章 淮阳变性了? 知画学着随园众女,玉臂环住陈北冥,亦步亦趋跟在其身侧,心中无比甜蜜,闻言怔了怔,轻摇玉首。 “妾身不记得,只知道这里是妾身的家。” 陈北冥看出她有隐瞒,既然不想说,也就不再问。 他和一众红颜知己独处的时间不多,心怀歉疚,带着知画在花园里走了许久。 直到东厂的番子到来。 “公爷,楚王府废墟的地道已经挖通。” “哦?兄弟们没有受伤吧,那只怪物可是危险。” “多谢公爷,小的们没有发现那怪物踪迹。” 陈北冥眉头抖抖,觉得有些异常。 那玩意体积甚大,怎么会没有踪迹? 一定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老爷自去忙,妾身去找众姐妹。” 知画懂事地为陈北冥披上外袍,微微一礼后离开。 陈北冥心疼地看一眼知画背影,随即吩咐道。 “走,去看看。” 接着,便与众番子出随园,到楚王府废墟。 陈北冥进入地宫后,发现已经被番子们恢复如初。 “嗯,干得不错,我再去看看。” 然后他从花园进入密道,通过挖掘出来的密道踏入机关城。 机关城中变化很大,那些巨大的金属柱子停止转动。 地下暗河的水流居然改变方向,和原来的方向比较,现在算是倒流。 机关台也有所变化,那些密密麻麻的操纵装置明显被人操过。 “有人来过!” 陈北冥耸耸鼻子,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公爷,小的们没有看见人下来。” 番子肯定地回答道。 “人并非从楚王府废墟下来,而是有其他秘密通道。” 陈北冥顺着幽香走到尽头,却发现那是一堵石墙,左右都没找到机关。 难道说,机关城真正的主人回来? 看来得加紧对秘密门派的监控。 正思索间,瞧见地上有东西闪光。 “嗯?这是什么?” 陈北冥从地上捡起一枚耳环。 耳环做工极为精致,从那设计看得出,古朴大方、简单的几组线条,竟能看出磅礴大气的美。 显然,很是花费一番心思,绝非寻常人家所有。 如此收获,陈北冥继续勘察。 他用手仔细排查,摸摸石墙。 经过一番细微地分辨之后,可以看到一丝缝隙。 若非精确到毫厘的观察,根本就看不出。 墙里面分明是个通道。 既然找不到机关和入口,那便留些东西下来,方便追踪。 陈北冥从随身囊袋里掏出瓷瓶,在周围撒了些。 随后,转身离开。 “密道封上,调集一队人手过来日夜看着,楚王府废墟即日起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是,公爷!” 陈北冥走出楚王府废墟,看时候还早,便打算进宫,去看看淮阳和宝贝儿子。 到明玉宫外,老远就听到孩童的笑声。 走进之后,发现淮阳抱着儿子在院子里玩耍。 “咳咳……也不知道避嫌,我们……那什么,孩子的身份本就见不得光。” “哼,我看谁敢对我的孩儿乱说,我打死他!” 淮阳恶狠狠地看看四周,将儿子抱得紧紧的,仿佛有人要来抢夺。 陈北冥搂住淮阳的纤腰,接过儿子。 “好好好,还是你厉害。不过话说回来,此地是皇宫,就算宫人们知道,也只是嚼舌头根子。 消息传出去,人们也只是随便编排,成不得什么大气候。” 他自我安慰地说着。 “哼哼,你知道就好。谁要是乱说,给我哼……” 淮阳比划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很是凶狠。 陈北冥白她一眼。 “当着孩子呢,别做那么血腥的动作。” 话音刚落,小家伙抱住他的脖子,无比亲昵。 宝贝一到陈北冥怀里,就止不住地笑。 陈北冥抱得极是小心,生怕伤着他。 小家伙自出生便体弱多病,让冯灵枢和关苍生颇费心思,直到过周岁身子才好些。 “狗奴才,我想出宫。” 淮阳坐在石桌上,纤手拄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父子俩互动。 “出宫做什么?宫里难道不安全?刚才说完皇宫的好处,你就嚷嚷着出去。” 陈北冥不解道。 公主府其实早就建好,但阴阳家和隐世门派的人,在京城中不时活动,他又没有太多精力照顾她们母子。 而且,在那边确实不好管控别人的嘴巴。 “安全是安全,皇宫好不自由,总不能让我们孩儿在宫里长大,求你了!” 淮阳撒娇着摇摇陈北冥的胳膊。 “那你如何解决身份危机?若是消息传出去,陛下脸上可是无光。对皇族来说,都是巨大的声望危机。” 陈北冥耐心地解释着。 “那……了不起就多找两个孩子过来。倒是就说是我收养的孩子,我孀居的公主,收养些孩儿,很合理吧?” “额……好吧,也是个法子。” 养子倒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起码当朝好几个长公主,膝下都有些养子。 有些是故交亲朋的后人,有些么……咳咳……或许就是假借养子名义的私生子。 即便知道内情的人,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收养灾民或者是国家忠良的后人,还会带来很大的好名声。 陈北冥思忖一番,点头道。 “好吧,你能想出法子,那出宫可以,但不可乱跑,不许耍小性子!” 他对淮阳总是心软。 “都听你的,小芷儿快快收拾行李,我们这就回家!” 淮阳提着裙摆就跑进明玉宫,没一会儿就亲自扛着个大包袱出来。 白芷指挥着两个宫女抬着口箱子跟在后面。 陈北冥一看就知道,淮阳早就准备好,有些哭笑不得。 但话都说出口,也不好收回,便亲自护送着她们出宫。 “哎哟,你自己扛着什么,给我。” “哼,给别人不成,给你还可以。给我拿好啊,里边都是皇兄那弄来的宝贝。” “放心,放心,保证安全。” 听说是宝贝,陈北冥格外小心。 他对财物的珍视程度,可超过淮阳…… 到了公主府,淮阳对新建成的园子没以往的兴致,所有目光都在怀中的儿子身上。 就算进入后宅,对新打造的宛若仙宫的琉璃房都没有多看两眼。 陈北冥左右思索,决定走一趟郑家。 若论京城勋贵大族的好手之多,还得是郑家。 看着淮阳母子俩睡着,才起身下楼。 “有事便启动楼里的机关,机关乃是兵圣谷高手打造,便是宗师高手,也难轻易攻破。” 陈北冥给白芷展示一番机关的用法。 “婢子明白,就是婢子死,也会保护公主和世子爷!” 白芷语气坚决。 “胡说!谁都不许出事,再敢说不吉利的,小心爷的鞭法!” 陈北冥在白芷豚上揍了几下,晃晃胯骨轴子,似乎在显示他的“一条鞭法”。 “婢子知道错了,都听您的!” 白芷羞红着脸,靠在陈北冥胸膛上,纤臂紧紧抱住。 所谓鞭法她早就尝过,那种销魂滋味永生难忘。 陈北冥抬起她的下巴,一番激吻,才离开。 到门外,他心中一凛,觉得还差点什么…… 第987章 陈北冥那么重口味? 陈北冥借助树木飞身掠起,俯视整个公主府。 在他超强的感觉中,所有气息无所遁形。 经过一番排查,没有发现异常。 随即,轻飘飘落在狮子骢背上。 狮子骢打个响鼻,四蹄飞奔而去。 没多久,便到得郑府。 郑子胥听闻陈北冥到来,亲自迎出来。 “哈哈……公爷可是不够朋友,来也不说一声。” “我此来有事相求,若说了,怕郑家主将我撵出门。” 陈北冥笑道。 郑子胥拍拍胸脯,嗓门一如既往地洪亮。 “公爷这话说的,借人还是借银子,姓郑的没二话。” 郑家的高手自参与进银行经营活动,将见识到的所有东西都汇报给郑子胥。 郑家族老经过商议,无不确认事情没选错。 银行未来的盈利能力,岂是恐怖二字能够概括。 可以说,郑家将来就算破败,只凭借银行的股份,轻易就能东山再起。 不对,应该说,只要有银行的股份存在,根本就没可能破败! 那简直是泼天的恩情,郑子胥每次在子侄面前都要念叨。 “惭愧,此来是打算向家主借位高手保护淮阳公主。” 陈北冥对郑子胥没什么好隐瞒,既是盟友,基本的信任还是要有。 郑子胥沉吟片刻。 “公爷请随我来。” 言罢,带着陈北冥进内宅,去郑家老祖宗的院子。 一番通报后,两人迈进老人家的屋子。 郑子胥首先说明来意,然后走到老妇人身侧,帮着锤起肩头。 “母亲,此事还要您出手。” 老妇人笑着敲长子一下。 “现在是你做主,我做得什么决定。” 嘴上这么说着,却是看向陈北冥。 “公爷在东北边郡的事情,家里都告诉老身,说实话,家里的混账东西,都该送到您的麾下锻炼才是。” “小子腆着脸喊您一声老祖宗,您可折煞我!” 陈北冥恭恭敬敬地给老妇人行礼,没半点架子。 “您郑家的可都是人才,可不是什么混账。放在外边,别人求都求不来。” “快起来,快起来,什么腆着脸,你就是我的孙儿!” 老妇人动容地扶着陈北冥,连连叫好。 回头,对着一个中年女子道。 “瑛姑啊,从今日起,你就去公主身边保护吧,别丢我郑家的人。” “瑛姑遵命!” 那中年女子虽然相貌普通。 陈北冥却从其身上察觉出宗师高手的气息,郑家果然卧虎藏龙。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妇人,竟然是宗师境…… 陈北冥又陪着老妇人说了会儿话,才和郑子胥出来。 瑛姑扛着个小包袱跟在后面。 “今日便不留公爷,有时间我们再痛饮几杯。” 郑子胥在瑛姑面前有些拘谨。 若是寻常时候,他指定会拉着陈北冥,好好喝几杯。 今日,竟然会放弃亲近的机会。 说起来,毕竟人家是宗师级高手,还是母亲身边的人,真是梦寐以求的人才。 放在哪里,都是顶尖人才,即便他是家主,也要客客气气。 陈北冥还想去看看郑绯云和儿子,见此情形,只好作罢。 “那在下回头再来叨扰。” 陈北冥拱手作别,便带着瑛姑回公主府。 淮阳看见陈北冥带着女人回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眉毛先是一拧。 可等看清瑛姑的相貌和形象,顺便堆满笑脸。 陈北冥虽然喜欢女人,可断没有带回奶妈的重口味。 尤其是等他介绍完之后,更是礼数周到。 “见过姑姑,以后府里的安危便交给您。” 淮阳盈盈一礼,完全皇家公主的做派,挑不出半点毛病。 陈北冥一时没回过神,怔怔地看着她。 淮阳瞪陈北冥一眼,举止娴雅高贵地回到座位。 “民妇不敢得公主如此称呼,公主客气。” 瑛姑板着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但她回头看时,却是脸色骤变。 只因陈北冥正在把玩一枚耳环。 淮阳看见耳环,被其特别的样式吸引。 “呀!耳环好漂亮,你莫不是要送给我?” “我捡来的,你若喜欢便送你,但只有一个。” 陈北冥不由自主搂住淮阳腰肢,将耳环放进她手中。 “算你识相,我找高手匠人仿着再打造一支不就行了。” 淮阳喜滋滋地把玩着耳环,招呼白芷取一个小盒子来,将耳环放进去。 两人亲昵的姿态,将瑛姑看得惊讶不已。 一个威震天下的大太监,一个皇家公主,两人是情侣? 要是传出去,何止是丑闻。 但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知趣地避嫌离开。 陈北冥看到瑛姑震惊的神态,但并没当回事。 既然让她做护卫,就没有任何隐瞒的打算。 否则,若是自己女人都不能亲热,那请护卫还有什么意思。 “时候不早,你早点休息,我改日来看你。” 淮阳随意地摆摆手。 “走吧走吧,一身臭汗,谁稀罕你。” 陈北冥恶作剧似的,来个法式湿吻,才得意地出了小楼。 淮阳用绣帕擦擦樱唇,美眸瞧着那背影,娇羞地啐一口,转身提着裙摆上楼。 …… …… 陈北冥想想,还是放弃去郑家找郑绯云。 若是被郑家发现,根本没法子解释。 本就大好的局面,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转身返回随园。 …… 次日,陈北冥刚到东厂,就被纪清岳拉进房间。 “我说小岳,借银子找你姐姐,我如今银子可没她多。” 陈北冥神神叨叨地说着。 他还真不知道如今纪清嫣的身家,这婆娘也不肯说。 “谁跟你借银子,是有其他要事!” 纪清岳神色郑重地说着。 第988章 小舅子的算计,老丈人的落寞 陈北冥看他不像开玩笑,也郑重起来。 “那还不说来听听。” 纪清岳小声道。 “是墨家的消息,墨家出世,邀请我父亲和几个隐世门派在西郡同州府见面。” “西郡同州府?裴家地盘?” 陈北冥疑惑道。 裴家实力不俗,西郡的地头蛇。 虽然失去崔家这个强援,可是又和平阳侯联姻。 对方将地点选在同州府,那必然说明,墨家和裴家有关联。 就算裴家是墨家的傀儡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纪清岳立刻明白陈北冥的话,结合东厂的情报,认为可能很大。 “裴家和墨家……有意思。” “怎么样,你姐夫我的本事不一般吧,小子,学着点。” 陈北冥拍拍纪清岳的肩头,一脸嚣张。 纪清岳冷笑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小岳,你去哪,岳父大人什么时候去同州,站住……你赢了!” 陈北冥嚣张不过片刻,就被小舅子拿捏住。 “我不多要,银行半成的分子。” “没你狮子大开口的,银行的分子我都没有,停停停……我想想办法就是。” 陈北冥再不拉住,纪清岳就要上车离开。 “愣着干什么,我父亲他们此刻就在京城西郊。” 纪清岳奸计得逞,掀开帘子笑道。 陈北冥哭笑不得的上马车。 马车出东厂,向西门而去。 京城西郊。 陈北冥见到纪光和兵圣谷几位长老。 “见过岳父大人,见过众位长老。” “好好好,你武功修为又有精进,老夫都不是你的对手。” 纪光一番打量,双目满是骄傲。 几位兵圣谷的长老更是拉住陈北冥,让他讲讲千里奔袭古多城的想法。 他们研究历代兵家古籍,可没见过如此用兵之人。 可以说,陈北冥的战法让他们大开眼界,不拘泥于兵书,却又暗合用兵之道。 陈北冥总不能说,是借鉴原时空某位猛人的事迹,只好编几个理由敷衍过去。 当然编得也很合理。 最后,几个长老唉声叹气。 “过去常说天时地利人和,忠义公要天时没有天时,要地利没有地利,就是仗着人和,仗着强悍的个人魅力和勇武。” “是啊,换成别人,定然难以复制。” “唉……忠义公厉害……” 纪光看见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笑道。 “你们几个干什么?女婿是自己人,并非对手,高兴才是。” 如此,才算打破尴尬的场面。 众人上马车,拐进向西的官道。 纪光看着旁边铁路上,每一刻钟就有一辆骏马拉着的列车通过,感叹不已。 此次大乾和西秦的冲突,通过铁路运兵,从京城出发到达铁山关,只用两日。 风驰电掣的速度,放在以前根本无法想象。 “冥儿,听说你要将铁路铺满大乾?” “没错,但在此事上最积极的不是小婿,而是勋贵和那些大商贾。 他们对铁路运输带来的收益极是看重,有着长远的规划……” 陈北冥为纪光大致讲述未来几年的铁路规划。 只一条京城通向铁山关的铁路,运费的收益已经快回来一半的成本。 当然,主要原因是运费给得足够高。 没办法,之前用普通马车运输的成本过于高昂。 就算马拉列车的价格打上折扣,收益也很可观。 如此一来,极大激发勋贵们建铁路的热情。 随着钢铁工坊工艺的改进,成本也在降低,众多利好加起来,也坚定他们的信心。 “哎,老了。” 纪光听完只觉得有些失落。 新技术的运用,让兵圣谷的许多兵法再无用武之地。 以前如何行军,粮草辎重怎么运送,都有兵法应对,最大限度减少消耗。 “岳父大人可不老,新技术的运用,会产生新的问题,您的兵法永不会过时。” 陈北冥不是在安慰纪光。 在二十一世纪,即便是卫星、雷达、无线通讯以及各种先进武器的投入,要想打赢战争,仍然需要兵法指导。 “不错,兵法之道,因地而变,因时而变!” 纪光很快想通其中关节,对女婿越看越顺眼。 马车一路上过宝州、仪州,七日后到达西郡首府同州。 同州府虽地处边疆,但与西秦只隔着一座山峦,所以商业很是繁盛。 马车进入同州府,陈北冥便被大街上的招牌惊住。 裴氏酒楼、裴氏客栈、裴氏米铺,目之所及,几乎都是裴家的产业。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垄断当地产业,最大的坏处就是当地的经济命脉被人掌握,一旦裴家以此作要挟,朝廷都不得不退让。 马车按照帖子的地址找过去,到一间山脚下的宅院。 宅子虽然不大,但胜在环境清幽。 出示帖子后,宅子侧门打开,马车顺利进入。 陈北冥为避免身份暴露,用易容术改变相貌,扮作纪光的弟子。 “可是兵圣谷纪兄到,老夫有失远迎。”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过来迎接。 老者身后跟着一对姐妹,皆是一袭白裙。 姐妹二人五官虽相像,但姐姐明显多一股英气,而妹妹妙目灵动,显然更加调皮。 不过,姐妹俩都是桃花为貌,杨柳为腰的绝色佳人。 其余几个青年倒没什么出色人物。 “敢问是?” 纪光神色如常,对着老者拱手一礼。 “老夫墨家庄青云。” “哈哈,我当是谁……” 蓦地,一阵笑声打断二人。 第989章 武帝宝图! 那笑声的主人很快出现,竟是个身姿妖娆的美人。 看年纪不过三十多岁,但认识她的人,神色都是一凛。 尤其陈北冥,差点忍不住动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合欢宗晴流云。 “妖妇,你为何在此?” 纪光没什么好脸色。 晴流云可不是什么好人。 “纪光,二十多年没见,你还是如此没风度,你能来,我为何来不得。” 晴流云摇着柔软的腰肢,脸色红润,姿容妖媚。 面对纪光的冷眼相向,依旧在散发她那自信的魅惑之术。 “你残害那么多女子,罪恶滔天,你的名字至今还在东厂的通缉名单上,还用老夫说什么。” 纪光义正言辞地说着。 “哈哈……老娘知道你的女儿跟着那个死太监,有本事你就抓我回去好了。” 晴流云笑得很是放荡,眼神中挡不住的挑衅。 “以为老夫不敢?” 纪光针锋相对。 正在此时,又有声音响起。 “谁敢动我老姐姐,问过我没有?” 一个矮冬瓜由远而近,身后的随从没一个身高能超过他。 矮冬瓜蛤蟆眼、阔鼻、嘴唇外翻,要多丑有多丑。 一身修为却是实打实的宗师境。 “盗植,盗门掌门。很久不曾出世,之前一直是盗原代表盗门在活动。 现在盗原折在地下,他们不知道情况,盗植重出江湖。” 小舅子纪清岳为陈北冥介绍。 “是他!” 陈北冥在机关城见过盗原,现在看看那掌门…… 果然盗门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货色,相貌难看也就作罢,身材都难看得紧。 恐怕是他们修炼的武功有什么问题,造成如此后果。 即便宗师境高手,都让人瞧不起。 “纪先生,今日并非意气之争,还有要事,别的账,还请各位稍后离开庄园再算。” 庄青云劝说道。 “哼……” 纪光冷哼一声,不再看晴流云和盗植等人。 弄清楚今日的事,才是首要任务。 接着,随着一阵环佩叮当响声,几位轻纱遮面的女子走过来。 为首的云鬓添香,星眸琼鼻。 虽然看不清轻纱遮着下半边脸,仍旧是掩不住清绝气质。 她身后的那位,额头画着一朵凤尾花,一样的清妍秀丽,姿容无双。 “原来是神女宫两位宫主到场,庄某有失远迎。” 墨家掌门庄青云态度明显热络不少。 陈北冥侧目端详,那两位他听朱凤提起过,是武林中隐世多年的一个门派。 听说整个门派都是女子,且一水的绝色美人。 专门杀负心薄幸的男人。 说起来,也算是比较正派的人物。 陈北冥扫过二人的明月,遗憾地摇摇头,小声嘀咕着。 “孩子的奶瓶属实小些。” 纪清岳跟陈北冥混得久了,自然听得懂,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你说什么?” 凤尾花美人看向陈北冥,声音冰冷,眼中充满杀气。 纪清岳往旁边挪,目光看向别处。 “没什么,见两位宫主漂亮,夸赞两句。” 陈北冥脸不红心不跳,笑容真诚。 他没想到,那人的耳力如此厉害,已经用很小的声音,只有他和纪清岳听见。 看来,神女宫在听声一事上,必然有什么过人之处。 纪光倒不担心陈北冥吃亏。 在场众人,论武功还没人是陈北冥对手,女婿武功进境之快,他也只有惊叹的份。 但若是因此泄露身份,那就有些坏事。 于是,便开口道。 “两位宫主惊为天人,老夫麾下蠢徒没见过世面,还请原谅则个。” 如此,凤尾花美人没有继续追问,便一起向厅中走去。 厅中,已经有些人。 只不过都是些小门派,虽也有几个准宗师境高手,但实力一般。 庄青云看人手来得差不多,便站在前面,拱手作揖,高声说着。 “诸位,今日邀请各位来此,想必都是怀着一腔疑惑。 没办法,此事极为重要,事前无法透露半点消息。 现在,大家都已经到场,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 他话还没说完,下边有人已经不乐意了,先后开口。 “快点说吧,不用假客气,大家来都来了。” “咱们不用说那些虚头巴脑的。” “今日来的都是大人物,等会儿说的事情,可别对不起大家啊。” 陈北冥听着他们说话,心中冷笑。 果然啊,败类就是败类。 开口的那些,要么是名声奇差之辈,要么就是盗植类的魔头。 他们连开场白和客套话都懒得等。 庄青云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提高嗓门,直截了当道。 “请大家来,是为一起参详真正的武帝宝图。” 哄~ “什么!” “老天爷,真的假的!” “武帝宝图?不可能吧!” 厅中顿时沸腾起来。 不怪人们反应大。 当初姬家老祖宗姬元弄个假的武帝宝图,哄骗众多武林高手,至今仍有武林人物谈起此事。 因此,人们第一时间,都是怀疑。 “莫不是骗大家伙的吧?” “谁知道,墨家得到宝图不自己探索,还贡献出来?” “呵呵,恐是居心不良!” 众人有理由不信,若说机关消息,墨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诸位,不瞒大家,宝图我墨家得到也有些年头,但一直无法参透其中的秘密,更别说找到宝库。” 庄青云拱手道。 见庄青云如此说,众人质疑的声音小上许多。 陈北冥心中泛起嘀咕,他从晋王手里得到李太白的剑法,曾修炼过一阵。 剑法威力是大,也只比霸刀稍胜一筹。 难道说只是武帝李太白初期的领悟? 那武帝宝库里莫非有李太白后期所参悟出的剑法? 能够超越宗师,到达新的境界? 第990章 宝图上的神秘文字 陈北冥思忖着,若真是如此,宝库还真的要见识见识。 “来人啊,将宝图拿出来。” 庄青云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墨家弟子捧着卷轴出来。 卷轴展开后,众人纷纷离座凑上近前,贪婪地看着宝图。 但很快,众人变得失望。 这宝图上画的山峦河流,与他们印象里任何一处都对不上。 而且上面的文字,众人也不认识。 他们虽然是高手,但并非博古学家。 尤其是某些不学无术之人,莫说是古文字,便是眼下使用的文字,也认不出多少。 “驴屮的,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这是啥劳什子文字,谁认识?” “奶奶的,老子走遍天下,自认活地图,但图上的山川河流却是一丝印象也没有。” “不会是有人杜撰的吧?” 众人讨论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掀翻房顶。 但是,陈北冥看清上面的文字后,眼睛瞪大! 那竟然与金属球中得到的文字一样! 大康太祖姬玄与李太白,到底有什么关联? 瞬间,他的脑海中浮现一连串的问题。 纪光发现陈北冥异常,但没有动声色,与儿子对视一眼。 两人又细细看看宝图,似乎要看清每一个细节。 片刻后,父子俩再次交换眼神,互相点点头后,便退出人群。 众人讨论半天,依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别费劲了,明日再看。” “娘的,看都不想看,不看又不甘心,明天再说。” “走吧,回客房休息休息,指不定能想到点东西。” 人们研究不出什么,纷纷散去,回到墨家准备的客房。 …… 纪光回到房间关上门,将陈北冥拉到内间。 “冥儿随我来。” 陈北冥进门后,给岳父做个噤声的动作。 随即当着岳父纪光、小舅子和几位长老的面,在屋内来回敲打。 纪光和小舅子恍然大悟,也开始敲打。 最终在墙角发现空鼓,打破墙皮,里面赫然是个结构精巧的机关,机关连接着铜管,而铜管通向地下。 纪光当然明白那是何物,惊怒的同时,赞叹女婿的小心。 陈北冥端来茶水,灌进机关中,让其失去作用。 “墨家果然有些东西。” “冥儿,多亏你,不然一些隐秘被人听去,必然受其所制。” 纪光拍拍陈北冥的肩膀。 “嘿嘿,岳父谬赞,小心总无大错。” 纪清岳倒是若有所思的说着。 “他们知道咱们破坏那东西之后,会不会……” 纪光一巴掌拍他的脑壳。 “你个笨蛋,他们是在偷听,怎么会承认?就算是我们破坏,他们也只能吃哑巴亏。” “对对对,父亲教训得是。” 纪清岳连忙认错,其实话刚说出口,他就已经后悔。 陈北冥从不敢小看墨家,他们的机关术独步天下,而那老祖宗更是恐怖。 “你认得那些文字?” 纪光方才就想问。 “并非认得,不瞒岳父大人,小婿在大康太祖姬玄的墓中得到一个金属圆球,里面就有同样的文字。” 陈北冥从囊袋里取出那份东西,递给纪光。 以如今两人的关系,没必要瞒着这位岳父。 纪光接过不知材质的纸张,果然,上面的文字与武帝宝图上一致。 “这!这居然一样!” 几位长老传阅后,都摇着头。 他们都是遍阅古籍的兵家高手,他们都不知道,更别说别人。 “岳父大人,那宝图不知道墨家是如何得到,而且小婿觉得宝图是真的,可惜……” 陈北冥无比惋惜,若是有手里有宝图,说不定还可以研究一番。 现在啥也没有,说也是白搭。 提到宝图,纪光眉眼一亮,开口道。 “你且稍等。” 继而,踹一脚儿子。 “撒什么愣,干活!” “是……” 纪清岳无奈地拍拍腿上的土。 紧接着,两人走到桌前…… 陈北冥看着爷俩的行为,使劲憋着笑。 心里呼喊着:纪清岳啊纪清岳,你也有今天! 原本,他拿小舅子没什么办法,总让其拿捏。 现在好啊,老丈人随随便便就能收拾小舅子。 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他看着两人在桌上干活,眼睛越发明亮。 纪光和纪清岳二人,没花多长时间竟将那张地图画出来! 陈北冥看得直竖大拇指。 “厉害啊厉害,过目不忘的本事,一般人可没有。” 纪清岳放下笔,豪迈地笑笑。 “说别的本事,或许兵家不是顶级。但记下地理环境、信息情报,那可是兵家不传之密,都是顶级的存在。” 事实如此,兵家有专门调查绘制情报地图的课业。 那是他们常年训练的科目。 别人,还真没法比。 几人拿出那张乾坤球里的纸张,在与地图上的文字比对后,看出些问题。 纸张上的文字与地图完全一样。 可文字艰涩难懂,半点都没有头绪。 莫非是用什么加密文字,又或者使用着特别的密押? 难道还要找个姬家人来,才能破解? 提起姬家人,陈北冥想到那一晚和皇甫青雪的颠凤倒凰…… “莫非……” “莫非什么?冥儿你想到何事?” 纪光疑惑道。 陈北冥尴尬地挠挠头。 刚想随便搪塞两句,有人敲门。 一位长老到外间开门,纪清岳赶紧将复制的地图收起来。 却是庄青云来邀请纪光参加晚上的宴请。 “纪某不喜饮酒,就不参加,还望庄兄海涵。” 纪光婉拒邀请。 自进入宅子,处处透出蹊跷,纪光想不通墨家到底搞的什么鬼。 不仅邀请很多牛鬼蛇神,还弄出个宝图来。 像是合欢宗和盗门等声名狼藉的门派,墨家是怎么联系上? 东厂的密探,都查不到他们线索。 第991章 就差人体蜈蚣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之间一直没断过联系! “既如此,庄某就不叨扰,纪兄早点休息。” 庄青云眼睛谨慎地打量室内情景,见无法靠近内间,便拱手告辞。 他的动作虽然极其自然,但还是被纪清岳发现。 “他是来查探那窃听机关。” 纪光点点头,目光深邃。 “冥儿,你方才想说什么?” “也许需要姬家人的血。” 陈北冥说出猜测。 屋内众人微微愕然,但也并非无法接受。 武林中用血作为机关钥匙的法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去哪里去寻找姬家人,还必须是姬家嫡系。 “罢了,大家休息吧,若此地没有什么要紧,我们明日就离开。” 纪光作出决定。 陈北冥与小舅子对视一眼,进入里间。 “要不要联系番子,将此地围了,这么多朝廷通缉的要犯,让他们跑掉,日后可难抓。” 纪清岳简易道。 “不必,此地是同州府,裴家的地盘。 除非调集大军过来,否则前脚抓人,后脚那些人就上山溜到西秦去也。” 陈北冥摇头否决他的计划。 墨家挑选的地方,肯定是提前做过布置。 宅子后边就是山,要想逃跑,根本没法子拦。 而且,在场之人武功极高,并非番子们能够对付。 就是陈北冥亲自对上几个宗师高手,也不好受。 两人又商量对策,便各自打坐调息,修养精神。 半夜,陈北冥与纪光打过招呼,悄然离开房间,朝着宅子深处摸去。 黑夜中,他的身影,就像是一朵飘飞的黑云。 左点右支,随便找些地方借力,便能飘飞很远。 这种诡异身法,是从玄天宝鉴里学习。 里面还有好几种奇怪的武功。 一路上经过的房间,什么动静都有。 别的也就作罢,居然还有男子嬉戏的声音…… 陈北冥耳朵贱的细细一听,差点吐出来。 “屮,玩得真尼玛重口味,就差人体蜈蚣了吧!” 陈北冥嫌弃地呸两口,速速远离。 好在,他路过某间院子时,听到点好听的。 一阵娇吟,从屋子里传出。 那声音陈北冥可不陌生,分明是神女宫两位宫主。 “哎哟呵,几个意思?” 陈北冥连忙收敛气息凑过去。 透过烛光和窗户缝隙,看到床榻上两具身子交叠在一起。 “磨豆腐?那有什么乐趣?” 陈北冥不屑地撇撇嘴。 但他还是继续观看…… 两位宫主虽然明月小些,其他地方还是很有看头。 俩人折腾来折腾去,总是变换方向。 一会儿,就完全背对着陈北冥。 只剩下一个白花花的背影。 那可不成啊,正看着带劲呢…… 他只好跟着不断调整角度。 只不过,陈北冥的注意力一直在里边,没注意脚下的楼梯木头已经腐朽…… 咔吧~ 一声脆裂,让他暗道糟糕。 “谁?” 大宫主冷厉的目光看向窗户,随即卷起衣裙一掌拍来。 陈北冥此时离开,屋内两人肯定大动干戈。 那么一来,必然惊动墨家人。 打草惊蛇之下,就什么也探查不出来。 心如电转间,他立刻作出决定。 下一刻,陈北冥不进反退,打开窗户飞进房内。 躲过一掌,揽住大宫主的纤腰,回到床榻上。 趁着凤尾花二宫主惊愕瞬间,封住她的穴道。 一切发生得太快,即便是两位宫主是顶尖高手,都被打得措手不及。 “是你!兵圣谷纪光身边的人!” 大宫主认出陈北冥,仍奋力反击。 “不对,你绝非普通弟子,你是资深宗师的战斗力!” 陈北冥没有答话,根据他与那么多红颜知己贴身缠斗的经验,没费多少力气,就将大宫主制服。 看着床上两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还是不穿衣服,陈北冥感觉自己眼睛都快不够用。 而且根据他阅女无数的双眼来说,两位宫主还是处子。 大宫主骆芙咬牙切齿看向陈北冥。 “你到底是谁?” 能制住她们姐妹,武林中如此年轻的宗师高手并不多。 很多还是隐世门派集全派之力打造出来。 “想不到两位宫主竟是这般姐妹情深。” 陈北冥答非所问,贼爪在二人身上不断游走。 眼角撇过墙角的窃听机关,已经被破坏,看来大家都是聪明人。 “你!说吧,你要什么?” 骆芙恶狠狠道,若是眼神能杀人,陈北冥早就死多少遍。 “要神女宫和东厂合作。” 陈北冥思忖一番,打算和她们挑明。 “东厂?你是陈北冥!” 骆芙美眸圆睁,猜出陈北冥身份。 年轻,武功高得可怕,不是他又是谁! 陈北冥不置可否,将两具身子拥入怀中,禄山之爪愈发深入。 “我需要神女宫的忠诚。” 隐世门派龙蛇混杂,若有人能通风报信,自然更好。 兵圣谷毕竟与朝廷捆绑太深,那些人不会和他们亲近。 “凭什……嘤咛……你别碰那里!” 骆芙忍着那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她恨陈北冥,自己身子还从未被男子看到并触碰,可如今…… 骆蓉则是满脸羞红,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两位宫主若是合作,不仅可以得到东厂保护,还会有生意上的照顾,哎,你们的衣裙寒酸啊。” 陈北冥适时的抛出条件。 隐世门派就算有产业,但也没有太多。 除却个别几个之外,大多过得也不富裕。 不是给人当护院,就是帮人平事。 “我答应,你放过我们!” 骆芙连忙答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再继续下去,两人非得失身在那双贼爪之下。 陈北冥瞧着骆蓉诱人的樱唇,低头覆上去,在两人身上赚够本,才解穴。 “去死!” 骆芙获得自由,羞恼地挥掌扑上来。 陈北冥猜到如此,邪笑一声,轻易地便抓住骆芙的两条玉臂…… 将她翻转过来,朝着两瓣玉豚狠狠揍下去。 “啊!你放开我,好痛!” 骆蓉没去救姐姐,反而举止惊人。 骆蓉下床,走到陈北冥身侧,骤然出击。 玉手缚苍龙! 第992章 陈北冥故意给她们把柄 陈北冥倒也不急,微笑着看着她。 “二宫主这是做什么?” “嘻嘻,就知道你有问题,世人都说你一个太监好女色,这才是原因所在!” 骆蓉表面清冷,此刻却表现得魅惑十足。 “二宫主可是摸够了?” 陈北冥被她纤手握得有点火气大。 骆蓉感受到金箍棒的成长,心中一颤,猛地松开。 她也杀过淫贼,自然见过男人的物事,但眼下也太庞大了些。 陈北冥忍着旖念坐到二人对面,欣赏着美人穿衣。 骆芙姐妹高高在上惯了,自然没有慢慢穿衣的心情,匆匆穿好衣裙。 “你方才说的条件可是算数?” 骆芙虽然穿好衣裙,但在那双眼睛注视下,仍觉得自己似乎赤诚相对。 陈北冥微微一笑,知道她动心。 故意露出破绽,就是给她们把柄,算是合作的前提。 “本国公向来说话算话。” “那我神女宫便和你合作!” 骆芙知道陈北冥的厉害,她们姐妹就算联手,都未必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那好,此事一了,我们京城详谈。” 陈北冥决定快点离开房间。 面对两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忍不住就想做坏事。 等屋内只剩下姐妹二人,骆芙狠狠啐一口。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姐姐,我们去不去京城?” 骆蓉脑海里仍然想着那种火热触感,俏脸绯红,那可不是假凤虚凰能有的感觉。 “去,为何不去,庄青云没安好心,骗我们来此就看个什么破地图,明日就走。” 骆芙揉着豚,咬牙切齿道。 姐妹俩皆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妥妥的老姑娘。 以前听师傅说什么男人都是坏胚子,两人年纪小也都信。 但随着年岁渐长,知道师傅是在骗人。 此前能入她们法眼的男子,还没有过。 方才那个男人的调戏,不但是顶尖高手,而且风趣幽默,还很有手段。 短短的接触,却是在二人心里种下一颗奇异的种子。 骆芙挥灭烛火,飞身回到床榻。 “唉……” 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轻叹,都知道自己心湖以后再也无法平静。 …… 陈北冥离开骆家姐妹的房间,继续往里探索。 没走多远,就嗅到一股浓烈的香气。 那香气是如此的熟悉,一如她的主人,骚媚而惹人厌恶。 晴流云摇着腰肢从一个院子里出来,向着不远的厅中走去。 陈北冥悄悄跟在她身后,疑惑这老巫婆怎么恢复的容貌。 那是吸收多少高手的武功,才变回来。 晴流云左拐右拐,走进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 里面坐着庄青云和盗植等人,一个个凶神恶煞,都不是什么善类。 “骚娘们,你舍得来了?” 盗植一双小眼睛在晴流云身上色迷迷地飘过。 但也只是看看,知道老妖婆年纪不小,一身采阳补阴的功夫很是邪门。 “哼,矮子,姑奶奶可以便宜你一次,敢不敢随我回房。” 晴流云双目媚意中透着冰冷。 盗植嘀咕两声,没有回答。 他可不想送上门当养料。 庄青云见人到齐,咳嗽一声。 “咳咳……大家都是盟友,何必内讧,一起解开宝图的秘密才是正事。” “庄掌门,宝图大家看过多少次,那文字鬼画符一般,谁能看得明白,你莫不是在哄骗大家?” 晴流云说罢,众人都露出猜疑的神色。 “晴宗主可是冤枉老夫,老夫得到宝图,就召集大家一起查看,哪有什么别的心思。” 庄青云一副苦笑模样,顿了顿,抚须紧皱双眉。 “老夫白日里分明看到纪光身边的年轻人似是看出什么,可是兵家并不想和我们合作。” “纪光……他不会告知那个阉货,要将我等一网打尽吧!” 盗植有些坐立不安,盗原无缘无故失踪,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大乾京城。 他怀疑盗原落在东厂手里。 “盗植兄弟放心,若有朝廷的力量进入西郡,我墨家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再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他兵家不敢破开这个头!” 庄青云自信笑道。 墨家扶植裴家在西郡百多年,触角早已渗透到方方面面。 “那该怎么办?参不破宝图,我们便无法得到秘密,总不能将纪光老儿抓起来,逼他说出发现。” 一个瘦得像骷髅的高手,脾气暴躁地捶着桌子。 晴流云默然不语,她总觉得纪光身边的年轻男子在哪里见过,让她很不舒服。 “宝图的事先放一边,眼下最要紧的是那阉货。 他手下的东厂实在烦人,大家伙想做些没本钱的买卖都要十分小心。” “马的,老子给豪门富户杀人,也只够家里的兄弟喝口汤,东厂的狗几次差点追查到。” “那能如何,如今那阉狗的武功谁打得过?” 一众魔头发着牢骚。 “大家不必着急,崔家和卢家虽然输了,但他们在西秦和南梁实力仍然雄厚,可以为我等提供援助。” 庄青云等众人安静,才说出这一消息。 众人果然意动,纷纷凑近庄青云,探听援助。 只有晴流云冷眼看向庄青云,此人仍是那般心机深沉,摆明拿众人当炮灰。 见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摇着豚离开。 庄青云看着离开的晴流云,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躲在暗处的陈北冥,正看到这一幕。 见一众魔头也说不出什么,便飘出院子,回到房间。 “冥儿回来了,探听到什么?” 黑暗中传来纪光的声音。 陈北冥凝神瞧去,看到椅子上纪光一脸关心的模样。 心中没来由的感动。 这世上除一帮红颜知己,便只有纪光等几位长辈是发自内心地对他好。 “岳父大人,您对庄青云可是熟悉?” “你说此人?他接掌墨家的时间与我差不多,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墨家其余几支并不是很服气。” 纪光回忆道。 “您是说墨家还有别的分支?” 陈北冥抓住纪光话中重点。 “这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国公怎么当的,平日里就知道和岳儿胡混!” 纪光一巴掌拍在陈北冥额头。 陈北冥非但不怒,反而心里暖暖的,狗腿子地给纪光捏着肩头。 纪光咳嗽一声,缓缓开口…… 第993章 以人作犬的比赛 “我大乾的这支又叫做乾墨,西秦则为秦墨,各不统属,谁也不服谁……” 纪光仔细地解释起来。 陈北冥听他一说,记起原时空,墨家也是分裂为几支。 但起码各分支都支持各自朝廷,坚决拥护统治政权。 “庄青云对朝廷可没什么敬意,与这么多邪门歪道勾连。” 纪光叹息一声。 “后人不争气,丢先祖的脸面,庄青云为人阴险毒辣,倒是和历任乾墨掌门一脉相承。” 陈北冥点头表示认同,乾墨若是忠于朝廷,也不会培植裴家在西郡如此发展。 “时间不早,岳丈大人早安歇才是。” “嗯,你也一样。” 陈北冥看时间不早,便向纪光告罪,回内间躺下。 次日,各门派众人纷纷告辞离去。 名义上虽是参详宝图,但各自又有目的。 在三三两两的密谈当中,都进行完利益交换。 虽然参详宝图的目的没达成,但其他的七七八八。 既然完成,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陈北冥也不算白来,起码和神女宫两位宫主达成合作。 而且,最起码他收到宝图的图纸。 眼下即便没有机会解开秘密,但总算是更进一步。 至于想要窥探全貌,还是等有机会再说吧。 马车离开宅子,向着同州城走去。 路过裴家时,陈北冥掀帘子看眼高大的裴家大门。 说起来,王诗眉当初进了裴家门。 也不知道她在裴家过得如何。 还有,若将来收拾裴家,让她何去何从? 正思索间,前方传来一阵喧哗。 同时,还有人讨论。 “哎呀,造孽啊,他们又再胡来。” “天爷,什么时候来人,收掉那些孽障。” “这里天高皇帝远,你们说那些有什么用?还不如一起看看稀罕。” 陈北冥闻言皱眉,觉得并非好事。 于是探出头去…… 只见宽阔的街道上,几个纨绔每人手里牵着一根绳子,而绳子的末端绑着个人! 都是些赤果果的妙龄少女! 在地上学着狗爬行! 他还来不及发火,便听到那些人的话。 不听还好,一听更是气愤。 “马的!今日你让老子输,就将你剁碎喂狗!” “呵呵,老子的美人犬今日必赢!” “放屁,瞧你们瘦得皮包骨头,还是本少爷的美人犬最好!” 如此令人震惊的一幕,在旁边同州百姓眼里,只能看到麻木。 他们当中,有人气愤、怨愤,可又没任何办法…… 陈北冥脑门青筋直跳。 他到过不少地方州府,见过欺压百姓,但如此让人愤怒的还是第一个。 “去吧,不必留手!” 纪光闭目端坐,从他微微颤抖的手,也能看出其心中震怒。 陈北冥掀帘子下马车。 有纨绔见自己牵着的少女一直打哆嗦,不往前爬,气得抡出鞭子。 “麻痹,你个狗东西,给老子爬!再不爬,老子当场抽死你!” 嗡~ 眼看鞭梢就要落在少女冻得青紫的背上。 说时迟那时快…… 想象中的惨叫并没有发生。 鞭子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帅逼接住。 “麻痹,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坏本少爷的事!” 纨绔破口大骂,恨帅逼坏掉他的赌注。 “你骂我?” 帅逼自然是陈北冥,他双目微眯,看向纨绔。 那眼神看似寻常,实则精光闪闪,暗含强横的力量。 纨绔何曾见识过?心底没来由地一抖。 但在同伴面前,绝不能认怂。 他后退两步,又前进一步。 伸出手臂,色厉内荏地指着陈北冥。 “骂……骂你又如何,老子还要宰了你,来人啊,给本少爷将他两只狗爪子卸掉!” 说完,连忙往后缩两步。 纨绔身后两个黑衣护卫持刀过来,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看着就不是第一次做类似的事。 “傻狗,过来,少爷给你留着狗命,就剁爪子。” “识相的自己动手,老子还能帮你止血。” 两人狞笑着看着陈北冥。 “怎么,还不动?马的,信不信连你家一起拆掉。” “他娘的,老子把你的娘儿们弄过来当狗!” 两人继续污言秽语。 “哎……为何总有人不知死活。” 陈北冥本来想给他们一点点机会,但是他们不珍惜。 既然毫无悔改,那就面对疾风吧! 陈北冥喟叹一声,随即出手。 两个黑衣护卫手中刀还没扬起,就觉得胸膛传来一阵剧痛。 只见对方手里出现还在跳动的心脏! 而自己胸前只剩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唔,你们瞧瞧,心果然是黑的。” 陈北冥嫌弃地拿着那心脏,向四周展示。 两个护卫直挺挺地倒下,眼眸仍死死看向自己的心脏,似乎在看它的颜色。 哄~ 如此狠辣的景象,将围观百姓吓一跳。 但五个纨绔相视一眼,居然没有流露出害怕。 显然,他们做的事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玩好玩,活挖人心!” “哈哈……今晚可是有节目,定要来一场试试,本少爷还没尝过人心的滋味!” “贱婢,你若输了,今晚就拿你开刀!” 五个纨绔残忍的笑容,又将矛头转向几个少女。 顿时,吓得五个少女更是恐惧。 陈北冥怔住,也跟着笑起来。 但他的笑声中,是无法遮掩的恨意! 纨绔远比他想象的要残忍冷酷! “喂,小子,看在你为本少爷贡献新节目的份上,饶你个全尸。” 为首的纨绔与裴仪有六分相像,也不知是裴家哪一房。 “哦?是吗?” 陈北冥将手中两颗心脏扔进路旁小贩的油锅里,并扔给小贩一锭银子。 “看好火候,别焦了。” 小贩呆愣片刻,随即狠狠地点点头。 “贵人稍候,小人定将这狼心炸得火候刚好!” 看得出,他也是恨极助纣为虐的狗腿子。 陈北冥欣赏地看小贩一眼,原以为他会吓得逃走,没想到有如此胆色。 如此目中无人的态度,激怒为首的纨绔。 “裴六!立刻给我宰了他!” “遵命,三爷!” 纨绔身后走出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面色阴冷,慢慢走到陈北冥面前。 “三爷虽然留你全尸,但你惹三爷不高兴,那就流血而死吧!” 说着,手里多把薄如蝉翼的宝剑。 中年男子身法如风,斩向陈北冥。 不远处,那些等着看纨绔遭报应的人们,顿时脸色大变。 “啊,怎么是他!” “他手上沾了多少无辜人的血,是头号走狗!” “完了,那是数得着的好手,少侠不妙啊。” “唉,本以为能有人收拾纨绔,看来,又是送人头啊……” 第994章 斩断手臂还不算,千刀万剐! 中年男子见陈北冥没有动,心下冷笑。 又一个被吓到,来不及反应之辈。 方才徒手抓心,只能证明眼前人有蛮力而已。 在精妙的剑法面前,蛮力也无济于事! 可是…… 就在要得手之时…… 眼中目标陡然消失。 “咦……” 正惊疑间,右臂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右手齐根而断,连同宝剑落在对方手里。 “你……你断我手!啊!!!” 中年男子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 以往,都是他随便砍人,今天,竟然一招遭人反杀! “我不只会断你手,还要将你切成肉片。” 陈北冥方才听到百姓的议论,得知眼前人是个滥杀无辜的混账。 那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必须杀鸡儆猴! 震慑那些还打算装逼的纨绔! 却见他手中薄如蝉翼的宝剑化作一道寒光,瞬间划过中年男子脖颈。 中年男子表情定格为无边的恐惧。 人头滚落到为首的纨绔脚下。 那刀口整齐得不像话,一则是刀足够纤薄锋利,二则陈北冥刀法足够凌厉。 噗~ 鲜血瞬间从整齐的断口喷出,形成血色喷泉。 那骤然澎起的血雨,溅五个纨绔一身。 然后在他们吃惊的目光中,剑光化作虚影,纷飞如雨。 而那中年男子,已经化作一片片肉片…… 他们看不清陈北冥如何出剑,只能看到一道道寒光。 寒光闪过后,切成的肉片准确落入小贩的油锅之中。 原地,只剩下一副惨白的架子! 刺啦~ 滚烫的热油立刻将肉片炸得金黄。 “呕!” 终于有纨绔顶不住,吐得一塌糊涂。 为首的纨绔,手臂颤抖地指着陈北冥。 “你居然杀我的人,你可知我是谁?” “嗯?这就不行了,还是高看你们。” 陈北冥切完最后一剑,将宝剑抖抖,上面竟无一丝血污。 看来还是把宝剑,入手极轻,重量恰好。 正好,可以送人。 “本少爷乃是裴家嫡三子裴学远,你……” “聒噪!” 陈北冥没等他说完,宝剑挥动。 嗖嗖…… 他身上的衣衫斩成碎片。 还别说,这小子身体倒也算强壮,看来平时也是练过武。 只是那雀儿,与其体形很不相符。 “啧啧……裴家的雀原来如此小巧精致。” 陈北冥嘲讽道。 裴学远惊怒地就要去遮掩,但终是速度慢了! 雀儿在宝剑的“帮助”下,已经起飞! 它在天空滑过一个美妙的抛物线,落入油锅。 刺啦~ 雀儿在热油中不断滚动。 “啊!” 裴学远痛苦地捂住鲜血淋漓的小腹处。 目眦欲裂的看着的雀儿被热油炸制的金黄。 虽然,飘过来一丝香气…… “公子厉害啊!” “少侠真是大英雄,那厮逞英雄惯了,没想到一招就死!” “天可怜见,公子是上天派来,惩治那些贼人的吧!” 远处的百姓们,感动得流下泪水。 以往,当地人受尽纨绔以及他们狗腿子的苦。 哭诉无门,挨打受委屈之后,只有含着泪水咽到肚里。 现在,终于有人出面了吗! 再看那剩余的四个纨绔,转头就跑。 眼前的画面,太过残忍! 不,只是对于他们纨绔来说残忍。 此前,他们作恶的时候,行为要更加残忍。 “想走?谁允许的?” 陈北冥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们前面。 “我……我父亲是西郡巡抚,你不能杀我!” “家父通州知府,杀了我,你也得死!” “爹!救我!” “我不想死!” 四个纨绔惊恐万分,有人已经尿了裤子…… 他们从未面临过如此危险之局。 瞬间,他们觉得死亡是如此可怕。 甚至隐约产生一丝后悔…… 就在他们惊慌无措之时…… 其中一人看见长街尽头的护卫,认出那是父亲的官驾。 “来了,来了,我父亲来了。你给我死,死吧,臭狗屎!救我,父亲!” 那官驾护卫头子听到呼救声,认出那是自家公子。 “老爷,有人要对公子动手。” “嗯?我们过去看看,在同州府,谁敢动我儿子!” 官轿内,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 陈北冥随便扫一眼,从官轿的样式和兵卒举的虎头牌就能认出,是个二品武官的轿子。 在西郡,只有总兵魏襄有资格使用。 百姓们原以为有人替他们申冤。 可是看见那轿子,顿时脸色大变。 有些正义感爆棚的人,已经开始大声呼喊。 “公子快走,你武功虽然高,一对一能斩杀那人,但是来的人是将军啊,他手下兵马多得很。”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军队,少侠快走吧!” “您是大英雄,不该折在那些人手里!” 他们真的不希望,惩恶扬善的陈北冥死在此处。 不过么…… 陈北冥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朝四周拱拱手,算是谢过。 随后,他微微一笑,背过手,想看看魏襄到底是什么人。 未几,魏襄的官驾到近前。 轿帘掀开,走出个金盔金甲的将军。 他一脸络腮胡,相貌英武,颇有些威严。 只是那上挑的眼角,隐隐透出奸邪之意。 “父亲,父亲!他想杀孩儿!他想要杀掉孩儿啊!” 当中一个纨绔走到魏襄身前,指着陈北冥告状。 “哼!你这逆子,又做些什么混账事,那位……那位不是裴家三公子!” 魏襄看见捂着裆哭嚎的年轻人,顿时一惊。 对于地上几位赤果果的惊恐少女,看都没看。 似乎那并非他治下的百姓,只是些货物般。 魏襄赶紧走到裴学远身前,将身后披风解下,为其裹住身体。 “裴三公子,别害怕,有老夫在此,谁也不敢再动你!” “魏……魏叔叔!替小侄……杀死那贼人!再将他剁碎喂狗!” 第995章 有点东西,但不多 裴学远恨极陈北冥! 他以后再也不能和美人“打架”,彼此试探长短和深浅。 那比杀死他还难受! “此事简单,来人啊,给我拿下!” 魏襄转身看清陈北冥易容的脸,见很是面生,不像见过的哪家大人物,就没当回事。 只要不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抓起来弄死就是! 即便是外地的过江龙,又能如何? 七八个护卫,立刻持刀将陈北冥围住。 “有意思,魏总兵,你就不问问缘由便抓人?” 陈北冥似笑非笑地看向魏襄。 “奸贼,本总兵何须与你多言,你还是想想怎么死得好!” 魏襄根本没将陈北冥放在眼里。 即便是某个王府的世子来现场,今日也休想轻易离开。 裴家在朝中有平阳侯和两位实权公爵做盟友,裴家的女子还嫁入三个王府,怎么也算背景雄厚。 若不是崔家倒台,还会更加豪横。 “好好好,好得很,魏襄你还真是将总兵做得成功。” 陈北冥怒极反笑。 魏襄作为堂堂朝廷命官,不护佑百姓,为虎作伥。 那些子弟敢飞扬跋扈,与他这样的长辈,关系密切。 “大胆!你有什么资格直呼本总兵名讳,动手,死活勿论!” 魏襄大怒,在同州府多年,还没人敢对自己如此放肆。 护卫们收到命令,拔刀就砍,招招夺命。 “给我死!” “狗东西,纳命来!” 陈北冥原本以为只是些普通护卫。 但是从出刀的凌厉和破空声,才知道护卫武功不俗。 “有点东西……” 陈北冥轻哼一声。 护卫们,更是洋洋得意。 谁知,陈北冥继续道。 “有点东西,但不多……” 护卫们一听,刀上继续加力。 但是,即便他们更用力,那刀在接近陈北冥一尺处,便再也无法寸进。 护卫们感觉砍在一堵宛若实质的墙上。 顿时,他们反应过来,知道那是护身的罡气。 震惊之余,明白遇到高手。 再想撤刀,却半分也动弹不得。 刀身像是被粘住一般。 “废物!” 陈北冥轻轻一抖。 啪啪啪~ 几柄长刀纷纷断裂。 噗噗呲~ 碎片透过护卫的身体,钉进四周墙壁和树木之中。 扑通~ 八具护卫的尸体倒在地上。 “你竟敢杀本总兵的护卫,必须死!” 魏襄心疼得直哆嗦。 八个护卫可是他花费重金寻来,皆是武林中的好手。 “哦?是吗?” 陈北冥走向魏襄的儿子。 那纨绔正想看好戏,没想到父亲引以为豪的护卫竟瞬间团灭,惊得目瞪口呆。 他看见陈北冥走过来,转身想逃,却被抓住头发,疼得鬼哭狼嚎。 “别……别杀我,都是裴学远让我干的!” 陈北冥拖着他走到一位少女面前。 那少女浑身青紫,冷得缩成一团,加上纤细脖颈的金属项圈,可怜到极点。 “方才是不是他打你?” “不是……是!” 少女本来畏缩地眼神,想要回避。 可在陈北冥鼓励下,渐渐有了神采。 声音由细小变得洪亮。 “你不必怕,今日无人可以伤你,我保证!” 陈北冥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饱含强烈的自信。 以往,根本就无人管她们死活。 现在,有陈北冥在,还担心什么? 过去,活得根本不像人。 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光芒四射! 少女登时勇气豪迈。 “他虐杀我们几个姐妹,还吃……吃了一个年纪最小的,他不是人!” 少女记起见过的惨状,声音如杜鹃涕血。 陈北冥听说过一些纨绔的恶行,当初在长乐县也捣毁过吃人的酒楼。 没想到,他们简直没有下限到极点。 “贱婢!你住口,休要污蔑本公子!” 纨绔虽然疼得呲牙咧嘴,但听到少女说出他的事,仍怒不可遏。 陈北冥冰冷的眼神扫过纨绔,吓得对方马上合上嘴巴。 “她说的你可认?” 纨绔想否认,但附近的父亲根本不敢过来救他。 心惊胆战之下,只好认下。 “别杀我!我以后再也不敢!” 咔吧~ 陈北冥踢碎纨绔的两条腿,血肉混合着断骨看起来很是瘆人。 纨绔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儿子!” 魏襄见到儿子重伤,想过去又不敢,痛得心里直抽搐,暗骂裴家的高手怎么还不来。 陈北冥解下自己外袍给少女裹上,并扯断她颈间的金属项圈。 温柔地抚着她的头,给她以活下去的信心。 “你自由了。” “多谢贵人!奴婢愿与您为奴为婢!” 少女激动地磕着响头。 陈北冥扶起少女,走到昏死的纨绔身边,一脚跺碎他的作案工具。 “啊………………” 尖叫着醒来的纨绔再度晕厥。 陈北冥将目光放在裴学远身上,他正在奴仆搀扶下打算逃跑。 “你想去哪?” 裴学远耳边响起那个令他恐惧的声音,忍着剧痛撒开腿就跑。 只要过了前面的拐角,就能看见裴家大门。 然而,黑影在眼前闪过,那个恐怖的身影拦住他的去路。 “我让你走了吗?” “别杀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裴学远已经崩溃,他活了十八年,从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此刻却被人逼得像丧家之犬。 “呵呵,我不杀你,让你死岂不是便宜,来来来,请你吃好东西。” 他作恶多端,死反倒便宜他。 陈北冥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痛苦! “给我过去!” 嘭…… 陈北冥踹在裴学远屁股上,逼着他到小贩的油锅前。 然后将一碟子炸制金黄酥脆的东西,摆在他面前。 “吃下去,我便饶你不死。” 裴学远知道那是他自己的宝贝,但他没有选择。 颤抖着拿起放进嘴里。 瞬间,屈辱、恶心、绝望,通通涌上心头! 那股滋味,别提多难受。 “是谁伤我裴家人?” 蓦地,一个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 裴学远激动地抬起头! 第996章 以忠义公之名起誓! 裴学远大声呼救。 “孙老救我!” 长街上有个身影飘忽而至,转眼便到近前。 那是个苍髯老者,清瘦而气度不俗,须发花白,年轻时定然是个帅哥。 “还请放过三公子,老夫可以饶你今日不死。” 陈北冥笑着坐在一条木凳上,踩着裴学远的头颅。 “哦?看来你在裴家地位不低,我若不放又如何。” 面前老东西虽只是宗师境初阶的实力。 但一个地方豪族就能拥有宗师境高手,已经不简单。 强如卢、崔两家,家中便没有囤积宗师境高手。 不是说招揽不到,两家自以为人才足够,而是宗师境高手伤人更能伤己。 一不小心被人骑到头上,雀占鸠巢,乐子就大了。 毕竟,谁也无法保证他们的忠诚。 类似的事情,可是发生过很多…… “那就死!” 老者旋即出手。 下一刻就出现在陈北冥身侧,右手拍向他头顶。 陈北冥没有躲,轻轻挥出一拳,击向老者丹田,逼其自救。 这一拳若击中,老者起码也是重伤。 “咦?” 老者飘然后退,惊疑一声。 方才那一拳力道之强,与他不相伯仲。 此人年纪轻轻就有此修为,到底是谁? 但接下来几次攻击都被人轻松击退,老者面色也不禁变得难看。 自始至终,对方都没有起身,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年轻人的武功远高于他自己! “你究竟要怎样才会放过三公子?” “很简单,请他吃掉面前这盘子炸肉片。” 陈北冥笑眯眯地从小贩手里接过盘子,放在裴学远身前地上。 用脚勾起他的下巴。 “给我跪着吃完,就饶你一死。” 裴学远没穿衣衫,冻得直哆嗦,胯下刀口虽然不再淌鲜血,但依然痛彻心扉。 他觉得生不如死,因为丧失和小娘打架的工具。 但仍然本能地想活下去。 “我……我吃!” 裴学远忍着恶心,将炸肉片塞进嘴里,边吐边吃,好一会儿才吃完。 随后,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向陈北冥。 “唔,吃完了?你可以离开。” 陈北冥放下踩在他头上的脚。 从今之后,他永远会活在今日的阴影当中,无数次会在噩梦中惊醒。 真正的让他深刻体会,生不如死! 裴学远哆嗦着起身,涕泪横流地走到老者身旁。 “哎!” 老者挟着裴学远转身就走。 “孙老!” 魏襄追几步。 “魏总兵,这件事到此为止,裴家不会出面。” 老者的声音远远飘来,让魏襄彻底死心。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是一头可怕到极点的远古巨龙呢? 裴家最强战力的孙老都不是对手,还打个什么。 调集军队围攻? 人家随时可以离开,而他自己要面对一个宗师高手的暗杀。 “这次该到你们。” 陈北冥看向剩余的三个纨绔。 “别……别杀我们,我们都是被那裴学远逼迫,不是故意的!” “是啊是啊,我们愿意出银子赎我们自己!” “您就当屁把我们放了吧!” 三个纨绔立即磕头求饶。 方才不是他们不想跑,而是被百姓们堵住去路。 之前几次翻转,已经让百姓们信心倍增。 口耳相传之下,越来越多人出来,声援陈北冥! 这时候,长街上站满百姓,他们仇恨的看着三个纨绔和魏襄。 几人第一次觉得无比惊慌,这些前一刻还任其欺辱的百姓,此时却让人害怕。 “此时求饶晚了,不受惩罚怎么行。” 噗噗噗…… 陈北冥手起剑落,在他们求饶和惨叫声中,统一没收“作案工具”。 顿时,又是鲜血四溅。 然后将所有少女的项圈解开。 一位成衣店的老板主动送来几件衣裙,死活不收银子。 陈北冥拱手谢过后,带着五位少女离开。 将她们留在同州府,下场只有死,而且会死得很惨。 百姓们自发地将马车送出东门,依旧不肯离去。 陈北冥下马车,对着跟随的百姓躬身一礼。 然后纵身跃上城头,对着偌大的同州城开口。 “本人以家主人忠义公陈北冥在此起誓,再有人虐杀无辜百姓,死!” 以陈北冥的武功,声音可以送到同州城内各处。 哄~ 百姓们沸腾,眼前人竟是传说中那位的手下,他们有靠山了。 “忠义公威武!” “忠义公威武!” “忠义公威武!” 百姓吼声震天。 纪光看着自己女婿,很是欣慰,仿佛看到他坐在南梁那至高宝座之上。 这样的帝王,才是百姓之福,女儿没有看错人。 听到声音的魏襄吓得瘫倒在地,那年轻人是陈北冥手下? 难怪,也只有他麾下之人,才会如此霸气! 竟然和他老人家动手? 那孽子废也就废了。 既然忠义公饶过他,那以后就做忠义公的狗! 裴家算什么东西! 土鸡瓦狗耳! …… 不久之后,裴家内宅。 裴家家主裴基叹息一声,下令子侄不得侵扰百姓,违者逐出家门。 与他有同样命令的,还有同州城的官员和各家大族。 一时间西郡风气一清。 …… …… 陈北冥在京城外与纪光分别,那五位可怜少女被带回兵圣谷安置。 此次离京,来回虽没有费多少时间,不过中途纪光去拜访两位老友,耽误些许时间。 陈北冥目送马车远去,回头却看到小舅子伸出手。 “小岳做什么?” “银子,一万两。” “一两也没有,你俸禄都干什么花了?小岳啊,男人要学会存银子……” “温玉瑶,杨凝竹,城南韩园韩瑶,崔莳儿……” 纪清岳冷静地报着名字,都是陈北冥养在外的女人。 陈北冥不由得一哆嗦,要是让纪清嫣知道,一个月都别想爬上她的床。 随园和凤冥小筑红颜知己也没法子碰。 “小岳啊,一万两拿去,咱兄弟谁跟谁。” 纪清岳掰开陈北冥的手指,将银票折好放进怀里,然后牵着马进城。 只留陈北冥一个人在风中咬牙切齿。 受了气自然要发泄出去。 陈北冥气冲冲的易容去丽妃严蕴的永和宫。 “啊!陛下,您怎么来了,妾身……唔!” 寝殿内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许久之后,严蕴已经累得睡过去。 陈北冥抚下她的挺翘的豚。 这女人一直想怀孕,可惜肚皮总是没动静。 以前是运气不好,而现在则是陈北冥不想。 严蕴心机深沉,手段高明,拉拢很多后妃,其实性格和处事上与严嵩更像。 而且,宫中的许多隐秘都被她告诉严嵩。 若不是顾忌严嵩,早将她打入冷宫。 严蕴和她父母似乎也不亲近,省亲回家,听说也是在爷爷严嵩书房待着,爷俩也不知谈些什么。 “嗯?什么东西?” 陈北冥在床榻内侧的墙壁摸到些啥,触手有些奇怪。 第997章 今天就会知道,也有耕坏的田! 陈北冥仔细辨别,那是一个掩盖起来的机关。 “嗯?秘密藏宝的地方?” 他确认严蕴熟睡之后,小心翼翼按动机关。 接着,墙壁上打开一个暗格。 陈北冥随便翻翻,目光被其中一本册子吸引。 “啥玩意?” 打开一看,上面居然都是宫中妃嫔的信息。 包括但不限于家世背景,家中有哪些人在朝为官。 品级、性格、爱好等极为详细。 “奶奶的,这婆娘是想干什么?” 啪~ 陈北冥狠狠在严蕴豚上揍一巴掌。 “嘤咛……陛下,妾身确实不行了。” 严蕴呢喃两句,又没了动静。 她被挞伐得厉害,自是没有力气反应。 陈北冥将册子放回原地,又在最下面发现一沓银票。 面额小的也是一百两,总共有三五万两之多。 “银子我先替你收着,免得你乱花。” 陈北冥将银票塞进囊袋里,关上暗格。 一切做完,便心满意足起身穿衣,走出永和宫。 虽然外边天寒地冻,但心情却是美滋滋。 才被小舅子敲诈一万两银子,现在不仅回来,还翻出好几倍。 陈北冥取下人皮面具,踏着夜色,哼着小曲儿,走在深宫之中,别有一番滋味。 路过景仁宫,听见抚琴声,鬼使神差地推门走进去。 值夜的宫女太监见是陈北冥,纷纷低头施礼。 自家主子如今不受皇帝待见,连地龙都烧得不尽心。 整个宫里,凄凄凉凉的,浑没有当初的胜景。 这位大爷来此,恐怕自家主子又要挨打…… 陈北冥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将想要跑进去通知的青罗拽住。 “不想挨打就给我闭嘴。” 青罗吓得捂住嘴,她可不想自家小姐和她继续在孤零零的深宫里挨打。 上次被打得半死,养好久的伤才好。 还是小姐伺候她。 要是再来一次,连累小姐,那罪过可就大了。 陈北冥推开寝殿的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秦舒儿坐在案几前抚琴,闻声回过身。 一身青色的衣裙,将本就无比绝美的秦舒儿,衬托得多几分出尘之意。 似乎是长时间的待遇下降,让她那双明月看上去规模降低些许,便是俏脸明显瘦下一圈。 整个人的状态,反倒是多出种清冷之感。 “你深夜来此做什么,我……我不怕你!” 秦舒儿眼见陈北冥随手关上寝殿的门,吓得站起身不断后退。 “既是不怕我,那么你后退做什么。” 陈北冥嘴角一勾,故意做出奸笑,走到秦舒儿身前。 “你……呜……” 秦舒儿还没有什么反应…… 陈北冥已经搂过她的纤腰,低头吻上去。 接触瞬间,樱唇是一阵冰凉,甚至她的娇躯都凉得吓人。 原本和严蕴针锋相对的火辣女人,如今竟然变成冰雪美人? 秦舒儿并不是很抗拒,但咬紧牙关,不让陈北冥突入禁区。 “你身子这么凉,也不多穿几件。” “要你管!你滚!” 秦舒儿双眸恶狠狠地瞪着,明月起伏不定。 “你若是病了,我也会心疼。” 陈北冥将一股气息输入秦舒儿身子,驱散她体内的寒气。 秦舒儿浑身暖洋洋的,面对眼前男子,心底没来由地一阵委屈。 “不用你假慈悲……” 声音越来越小,珠泪滚落而下。 陈北冥为她吻去眼泪。 看着美若星辰的秦舒儿,心中立刻欲火升腾。 伸手扯开她的束腰,让衣裙滑落在地上。 “你做什么,不要……” 秦舒儿惊慌地想要挣扎,却无丝毫反抗能力。 转眼,身无寸缕。 “哼,你又没有家伙事,难道想与我磨豆腐?不,你连磨豆腐的本事都没有,还能怎……” 秦舒儿本能地开口嘲讽,想要狠狠地羞辱陈北冥一番。 可是话说到一半,忽然定在那里,傻傻地看着。 陈北冥露出他真正身份! 尤其是那可怕之物! 不对啊…… 陈北冥不是太监么? 太监不应该…… 秦舒儿还在愣神的工夫,陈北冥已经出招! 在得逞的刹那,秦舒儿脑海一阵轰然。 美眸瞪得溜圆! 瞬间,她明白所有。 人的相貌可以改变,但是某些东西不会改变。 那个一直与她恩爱的男子,就是陈北冥! 她无比确认那种熟悉的感觉。 “你……你……” “你什么你,抬高些!” “我…………” …… …… …… 等一切结束,秦舒儿搂住陈北冥的脖颈,眼神炯炯,声音颤抖。 “你,之前的陛下都是你假扮的! 真正的陛下是女儿身对不对?我早就怀疑!” 啪~ 陈北冥揍她香豚一巴掌。 “和你有什么关系,少操那没用的心,多操些……” “嗯……你不否认就是变相承认!” 秦舒儿嘤咛一声,情绪却是更激动。 “你是南梁的六皇子,舅舅没有骗我!” 陈北冥闭上双目,懒得搭理面前状若疯癫的婆娘。 但也不得不承认秦舒儿的聪慧。 等她发够了疯,才睁开眼睛。 “若是将来我必须离开,你跟不跟我走?” “嘻嘻……你喜欢我对不对!为何不去,老娘早在此待够了!” 秦舒儿变相得到陈北冥确认,整个人像是活过来,脸上哀愁和苦闷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哈,王蔷肚子里也是你的种吧,她肯定舍不得那个位子和你离开。” 她话越说越多,扩展到很多地方。 陈北冥有点后悔,不应该说那句话啊。 看秦舒儿现在的样子,叽叽喳喳的没完,是憋坏了? “你能不能安静会儿,嚷嚷着让天下人知道?那个时候,信不信我也保不住你?” “哼哼,谁要嚷嚷了。倒是你,让人家独守空房那么久,还不表示。” 陈北冥咧嘴一笑。 “可是你说的啊,别等会儿又说承受不来。” “不可能,我还不信,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秦舒儿噘着嘴嚷嚷着。 “好好好,今天让你知道,也有耕坏的田!” 陈北冥继续,梅开二度! 再度施展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战术! “啊!人家的……!” 再次折腾完,秦舒儿安静许多。 她终于相信,陈北冥的实力。 二连发不说,竟然还能性志勃勃! 那是怎么样的存在? “你……你真的厉害。” “呵呵,才哪跟哪?告诉你,我可以干一晚上,一整天!” 陈北冥炫耀的摇摇胯骨轴子…… “你最好是,我等着。” 秦舒儿眼睛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哦,对了,有些东西给你。” 陈北冥忽然想起些事情,表情变得严肃。 第998章 炮火长短比拼…… 陈北冥摸出几张银票,递给秦舒儿。 “看你宫里物资短缺成什么鬼样子,拿去,省着点花,陛下名义上不能给你开口子,我这还有。” 秦舒儿接过银票,暧昧地笑着。 “我看,这银票不是您的吧。” “怎么不是?在我口袋里摸出来,还能不是我的?” 陈北冥有些心虚,连说话的声音都高出几度。 如此,秦舒儿笑意更胜。 “呵呵,还说,您的反应已经出卖自己。” 陈北冥撇撇嘴。 “你管那么多,给你就是你的,省着点给我花!” 秦舒儿飞快地将银票收起来,呵呵一笑。 “天下谁不知道,忠义公爱财,能让您出钱,看来您对妾身是真心的。 放心好了,银票是您给的,就算上边沾着别人的香气,我就当鼻子不灵,没闻到。” 啊,这…… 陈北冥没想到,她竟然通过气味辨认出来源。 细细一闻,可不是么…… 那上边显然带着严蕴的气味。 “好了,少说那没用的,你给我安分些,以后好好吃饭,不许虐待自己。” “妾身明白!妾身什么都没有,以后只有您!” 秦舒儿紧紧抱住陈北冥,唯恐他在自己生命里消失。 “我走了,你保守好秘密,如今宫中只有你和蔷儿知道。” 陈北冥走下床,再次嘱咐。 “妾身就是死,也不会泄露出去。您放心,妾身定会和王蔷和平相处。” 秦舒儿像只快乐的精灵,侍候陈北冥穿衣。 陈北冥捏一把明月。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您既然喜欢,妾身明日就恢复,但是妾身还差炭火,要地龙,要美酒、吃食、新衣裙……” 秦舒儿理一下耳边垂下的青丝,纤手数着想要的东西。 “那不是给你银票了?” 秦舒儿假装瞪大眼睛地说着。 “您都说过,陛下不能明面上给。若是我忽然多出恁多东西,别人会怀疑的呀。 给我的银票,我会存起来细水长流。” “你……好好好,没看出来,你也是属貔貅的,明日都给你,就用陛下怜惜旧人的名义。”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推门出去。 心里边嘀咕着: 他娘的,老子身边的女人,也都这么爱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 青罗等陈北冥走远,才小心翼翼地将头探进来。 “小姐!您怎么……他欺负您?婢子就是死也帮您去闯宫!” 青罗看见秦舒儿的状态,作势就要起身出去。 孰料,秦舒儿一把拉住她。 “住口!胡说什么,谁让你去了。 敢胡来,我就打死你,去将我刚进宫那件大红的裙子找出来。” 秦舒儿刚体会到后宫的美妙生活,可不想让青罗破坏。 就像陈北冥说的,消息若是泄露出去,皇帝第一个就会弄死她。 “是,小姐……” 青罗唯有低头答应,再抬起头,发现秦舒儿已经起身。 她赤着身子走到巨大的铜镜前,欣赏着自己的美貌和身材。看来看去,似乎还算满意。 “哼哼,我必定能斗得过莺莺燕燕,不管是南梁还是大乾!” 青罗不解,自家小姐为何像是换个人? 但是…… 这样也好,至少比从前那种半死不活的劲头要正常得多。 随即,从衣柜里抱出来一件绣着金线的大红礼服。 那是公主去世前亲自绣上去的。 之后,两人忙碌起来,大半夜更衣。 虽是深夜,景仁宫的宫女太监发现,贵妃娘娘变了,变回原来的意气风发。 难道,宫中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 翌日清晨,东厂。 陈北冥被敲门声惊醒。 身旁月璃和文姬动都没动,依然沉睡如故。 昨夜,折腾到天快亮才睡下。 “何事?” 陈北冥挪开月璃的玉臂和文姬的美腿,为她们盖好锦被,起身穿衣打开房门。 “禀公爷,林长梧全家到,就在楼下。” 林长梧的囚车从西秦到大乾京城,整整走了近两个月。 按理说,双方的距离可没有那么远。 中间,必然有蹊跷。 说起来,西秦人恨他,把战争的责任都推在他身上。 大乾人也恨他,恨他背叛自己国家。 陈北冥下楼到囚车前,却是微微一惊。 囚车内的人,和印象中比起来,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像贴着人皮的骷髅! 只有颤抖满头白发和那双还能动的眼睛,说明是一个活人。 “林长梧?怎么成这副鬼样子?” 牢中人先抬抬眼皮,等看成面前人的样子,马上复活一般。 “罪臣参见忠义公,老夫知道西秦许多机密,愿为大乾做马前卒,攻灭西秦!” 林长梧抓着囚车的栏杆,一脸骐骥。 似乎要将他最后的精力使出来。 陈北冥捂着鼻子看一眼,立即猜出原因。 西秦君臣怕林长梧说出西秦秘密,定然命令人虐待他,想让其在路上病重而亡。 那样也不算违背与大乾约定。 而大乾军卒恨他出卖国家,自然也不可能对其有什么好感,故意拖慢行程,让其多受些罪。 总之,双方都想要他死,等于双重打击。 可即便如此,林长梧还是挺过来。 但是他的妻妾子女就没那么好运,好几个已经奄奄一息,只剩最后一口气。 陈北冥没搭理林长梧,但确实也不想让他轻易死去。 “去找郎中来,为他们诊治,不要虐待他们。” “是,公爷!” 番子们随即押着囚车离开。 陈北冥转身返回楼上,碰到一脸困倦的纪清岳。 随即,脸上堆起坏笑,故作意味深长地说着。 “小岳啊,人要有自知之明,莫要逞强,伤了本源。” “哼!” 纪清岳甩甩头,一脸傲娇地下楼。 昨夜陈北冥回到东厂,听到纪清岳和妾室亲热,便起炫耀的心思,与月璃和文姬战况激烈。 年轻人嘛,谁肯承认自己炮火不行。 纪清岳心一横,和陈北冥杠上。 双方在各自房间里卖力地耕耘,女子的吟唱声,此起彼伏! 结果么…… 自然是纪清岳不敌。 陈北冥大笑着上楼,准备补个回笼觉。 谁知,进入房间,月璃和文姬已经在梳妆打扮。 “打扮什么,陪爷再睡会。” 陈北冥搂住二人的腰肢,就回到床榻。 “爷,我们约好两位姐姐去附近布庄看花色呢。” 月璃语气温柔中带着央求。 文姬还是那般娴静,眸子里只有陈北冥。 “好好好,去吧去吧。” 陈北冥拍拍二人玉豚。 为了让她们不至于太闷,便允许她们在番子陪同下在附近逛逛。 见情郎松口,二女在其两颊吻一记,欢天喜地地出门。 陈北冥再次醒来,月璃和文姬正坐在桌前忙着什么,桌子上摆着几匹布。 “冥哥,您醒啦,妾身就去为您端吃食来。” 月璃好不容易能陪着情郎,自然无比欢快。 文姬则袅娜着走过来服侍陈北冥洗漱。 “我经常不在,倒是冷落你们。” 陈北冥洗漱完,打量着愈发成熟的文姬。 她随意盘的妇人发髻结合绝美的俏脸,煞是动人。 “妾身知道您要忙大事,再说有隔壁两位姐姐说话,日子很舒服呢。” 文姬和月璃都是安静的性子,便是无人陪,也能活得自在。 与随园的红袖她们完全不同。 “嗯?你们是在做什么?” 陈北冥看着两人忙碌的东西,有些疑惑。 第999章 神秘的病因 陈北冥摸摸其中一块布,那熟悉的手感让他有些激动。 “这……这不是丝绸,是棉布!” 想不到华家动作如此之快,将棉布也弄出来。 同时,心中闪过一抹倩影,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此物可是紧俏呢,我们等许久才抢到两匹。” 文姬对棉布爱不释手,此物不仅暖和透气,贴着肌肤也十分舒服。 “过两年就不会如此难抢,棉花今年会在许多州府大肆种植。” 如今棉花产量不高,棉布远比丝绸值钱,这种情况会在棉花得到普及后,得到迅速改善。 原本那帮勋贵还想控制棉花的产量,以攫取更大的利益。 却被陈北冥断然否决。 普通百姓越冬困难,正需要棉花帮助。 虽说采暖炉已经降低了每年因寒冷死亡的百姓人数,依旧是陈北冥的一块心病。 而且,很多地方并不适合粮食,拿来种植棉花的话,便能大幅提高他们的收入。 不管怎么看,都是值得推广的好买卖。 陈北冥陪着二女用完饭,马不停蹄出东厂,骑马到城外的华家。 …… 听闻是陈北冥到场,华庭恩从内宅里一路小跑着出来。 看见他之后,规规矩矩地磕着响头。 “小人参见公爷!” 华庭恩看着卢家和崔家接连倒台,无比庆幸自己赌对。 正是投靠陈北冥,才有华家的更上一层楼。 如今,华家不仅有羊毛布畅销大乾、西秦、南梁,新上的棉布更是受欢迎。 “起来起来,我记得陛下似乎赏赐下官职给你,你还自称什么小人。” 陈北冥扶起华庭恩,与其进入华府。 “与别人自然不会如此,但您不同,您是我华家的恩人,在您面前,我华庭恩就是奴仆!” 华庭恩依旧表忠心,他可不傻。 如今陈北冥声势如日中天,未来也是不可限量,现在不抱紧大腿,还等到何时? 两人正有说有笑地走着…… 忽然,管家一脸惶急地疾步跑来 “老爷老爷,小少爷腹痛不止,夫人让您去看看。” “胡闹,没看我在陪着公爷,让夫人去请郎中。” 华庭恩板着脸训斥。 陈北冥摆摆手。 “咱们的事情不打紧,什么时候都能谈,你赶紧去看看,孩子要紧,以免贻误病情。 哎哟,公爷您真是高义。那……老朽先去看看。” 华庭恩告罪一声,吩咐侍女好好伺候,便跟着管家离去。 陈北冥喝了会茶,见华庭恩迟迟未归,便走出客厅。 路过一处花园时,听到孩子的咿呀声。 后边,似乎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闻声过去,转过灌木丛。 瞧见不远处暖亭里,有个女子正抱着一个孩子玩闹。 那女子眉清目秀,清丽胜仙,眉间唇畔,雅致温婉,不是华静怡是谁。 “怡儿!” 女子听到呼唤,身子像是触电般,猛然一抖。 她不敢置信地缓缓转身…… 等看见那张梦寐以求的脸,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洒落衣襟。 “是您……” 陈北冥慢慢走近,瞧着怀中孩子那双与自己完全一样的眼睛,还有那神奇的血脉感应,知道就是华静怡和他的孩子。 没想到,那日郑绯云的离谱骚操作,竟让华静怡成功受孕。 “这……真是我们的孩子?” 小家伙继承他的眼睛,俊美和气质则更像华静怡。 华静怡破涕为笑,笑中带泪。 “您看看孩儿的样子,不是您的种,又能是谁?您总算舍得来看我们母子。” 华静怡很委屈,怀胎十月到一夕产子,陈北冥从没来过,她以为这个男人将她遗忘。 “那个……是我的错,怡儿,辛苦你了。” 陈北冥深知,和女人认错才是最大的诚意。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男子,他从不认为认错是有损男子威严的存在。 相反,那是那能将女子团结到身边的不二法门。 紧接着,将母子搂进怀里,轻摇着安慰。 “哼,妾身命苦,您还是陪着家中妻妾的好。” 华静怡侧过头,嘴上说着气话,心中却是已经原谅。 眼前男子,如今就像天上的太阳一般耀眼,而她自己如今身份尴尬。 卢家大房背上造反的名声,卢绾遭诛杀,妻妾子女不知所踪。 若非皇帝下旨,她自己也要被株连。 虽说父母兄妹待她一如往常,但妯娌和外人难免指指点点。 “嗯?有脚步声!” 陈北冥察觉到动静,说道。 “不碍事,下人而已,他们自会绕路。” 华静怡半点都不慌张。 陈北冥见她如此说,便继续拥着。 “你们……” 蓦地,一个声音陡然响起。 却见一个少女惊讶地看着他们。 那少女与华静怡长得相仿,应该是她的妹妹。 哪里是什么下人! “咳咳……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陈北冥灰溜溜地钻进花园,消失无踪影。 “大姐,他是谁,怎么抱着你?” “死丫头,你看错了,时候不早,我们去看看小弟病情如何。” 华静怡心中牵挂幼弟,抱着儿子出暖亭。 少女一脸狐疑地跟在后面,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大姐看那个男子的眼神不对。 …… 陈北冥回到客厅没多久,华庭恩才擦着汗跑来,脸上带着担忧。 “公爷久等,小人幼子病重。” 陈北冥好奇,以华庭恩的财富,不至于为些寻常小病着急才是。 “哦?什么病?要不要我去请太医来?” “哎,那孩子发热得厉害,咳嗽的肺都要出来,是肺痈之症,服过几次汤药都吐掉,恐怕……” 华庭恩夭折过几个孩子,对那病再熟悉不过。 陈北冥还以为是什么病,前些时日二儿子才得过。 “你去宫中请冯灵枢,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带着青霉素来。” “啊!谢公爷,小人亲自去请!” 冯灵枢可是如今京城炙手可热的郎中,有些王府都请不动,他更是不敢想。 而关苍生更别想,找都找不到人。 等冯灵枢赶到,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华家,内宅。 两岁左右的男童哭闹不休。 门外站满华庭恩的儿女,竟有二十多人。 陈北冥都不得不佩服。 房内,人倒是只有几个。 冯灵枢经过诊治,确诊是肺痈。 但是,成因确实疑点重重…… 他指着孩子胸口附近的外伤,问道。 “孩子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那个……不说也罢……” 华庭恩见他这么说,表情尴尬地想要搪塞过去。 “嗯?为何不能说?” 冯灵枢更加起疑。 第1000章 纺织机竟是伤人利器? 还不等华庭恩开口,边上的妇人先说话。 “哎哟,冯太医,您好意思问,他可是不好意思说呢。 要不是老头子他自己乱来,怎么会伤到孩子呢?” 嗯? 不说还好,说起来冯灵枢更加疑惑。 他矛头直指华庭恩。 “怎么回事?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能拿着孩子出气。” “我的冯太医,您……不是您想的那样。” 华庭恩急得不知该怎么说。 “哼,不是那样是那样?你自己赚钱不要命也就作罢,为何还要带着孩子去工坊? 带着孩子去工坊也就作罢,为何还让孩子自己去玩? 原本好好的,要不是如此,他怎么会受外伤?又怎么会发展到现在的样子!” 妇人越说越来气,眼看着就要情绪失控。 本来,陈北冥以为有戏可看。 可是听来听去,怎么吃瓜到自己身上? 若是伤情和工坊有关,那他说什么也得问清楚。 “华大人,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华庭恩本来打算隐瞒下去,可是自家婆娘说个不停,又如何能隐瞒? “这……唉,好教您笑话……” 原来,孩子在作坊玩,设备出问题,崩出来梭子,将他扎伤。 后边又引发感染,免疫力降低,导致眼前的情况出现。 “难怪你支支吾吾不想说,看来孩子受伤与我有关。” “什么与您有关?难怪他……” 妇人还想继续,华庭恩猛然呵斥。 “住口,说我也罢,忠义公岂是你能胡乱指摘的?” 妇人未见过华庭恩如此发火,顿时不再言语。 另一边,冯灵枢适时开口,转移话题。 “公爷,这病与大皇子症状一样,可以使用青霉素。” “那就用吧,华大人可是很受陛下看重,你定要好好诊治。” 陈北冥使个眼色,他要拉拢华家,自然言语间多有恭维。 华家作坊的羊毛布对匈奴草原作用非凡。 新出产的棉布,做工也极是出色,这样的合作伙伴,肯定要尽力团结。 “下官遵命!不过……” 冯灵枢马上意会,两人配合早就十分默契,为难地看向屋内几人。 “老夫明白,全都出去,莫要打扰冯太医治病救人。” 华庭恩秒懂,传闻每个郎中都有绝技,自然不愿外人看着。 华静怡悄悄地看陈北冥一眼,带着弟弟妹妹出去,却不知道,一双眼睛自始至终看着她。 等屋内只剩下两人,冯灵枢才开始动手诊治。 虽然青霉素已经公开,很多人知道此物的存在。 乃至于好些名闻天下的名医赶到大乾京城,递帖子想见识见识。 然而,都被冯灵枢拒绝。 此物陈北冥暂时不打算普及,日后等统一三国,才会公布配方和工艺。 青霉素果然威力不凡,一针下去,两个时辰,华庭恩幼子基本无碍。 “多谢冯太医!小小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华庭恩让下人端来一百两金子,死活要给冯灵枢。 冯灵枢推让几次才收下,喜滋滋地离开。 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 “以后可不敢带着孩子去危险的地方。” 华庭恩连连答应,等送走老冯之后,尴尬地看着陈北冥。 “公爷,小人也不是乱来,只是想犬子早些习惯家里产业,方便日后……” 陈北冥伸手打断他。 “那些是你的家事,我管不着,但是为何纺织机会崩出梭子?此事,我需要去看个明白。” “唉,是小人没有做好,您请……” 陈北冥则和华庭恩去往华家的织布作坊。 作坊里,除却处理羊毛前面几道工序的是男子,进到里面则是一水的娘子军。 按照陈北冥设计的厂房,内部空间利用率很高。 可是看见略微原始的织布机,陈北冥开始皱眉。 “新式织布机呢?王文武不是给你拉过来?” “公爷,那新式的织布机已经到场,但做出来的东西质地不如人工。 而且……而且您也看见,小儿便是因为那织机受伤。 原本,就算是出问题,还能凑合使用。 可小儿受伤之后,担忧再弄伤匠人,便没有再使用……” 华庭恩说着,让人找来人工和机器做的羊毛布,递给陈北冥。 他拿在手里比对,人工的质地细密,手感出众,相比之下,机器织出来的就差上些许。 “哎,我还是小看织布的难度。” 陈北冥看着几台织布机,陷入沉思。 …… 经过一番检查,他终于明白问题在哪里! 并非工匠的手艺不精,也并非设备本身缺陷,而是精度出了问题! 陈北冥只给学院的学生普及阿拉伯数字和一些长度概念,但具体规则还没制定。 比如一米多长,分米、厘米又是如何转换。 而大乾的度量衡则比较混乱,每个工匠都有自己的标准。 如此操作之下,即便是同样的数字,可在不同人手中,却会产生不同差别。 若干种误差累积起来,那就是很大的问题! 他还是疏忽了! 那么大的误差,梭子变伤人利器,也就不难理解。 “好了,我知道问题所在,你且等等,不久之后,全新的织机会让你刮目相看!” 陈北冥匆匆辞别华庭恩,让人去请书院的学生入宫。 …… 皇宫,暖阁。 “你是要做什么?” 女帝有些摸不着头脑,陈北冥带着书院的学生进宫就要给她量身体。 “陛下双臂平举,别动,好了。” 陈北冥将女帝两个腋下之间的距离定为一米,然后给书院学生讲述长度的转换。 几个学生是书院算学最为出色的一波,陈北冥打算让他们制定大乾第一部长度法典。 女帝在旁听几句,便没兴趣,继续拿起奏疏看了起来。 那些东西在她看来,就和天书一般。 等陈北冥给学生讲完,已经月上中天。 “你们回去就将所有东西制订成册,并准备推广出去。 米尺的原型我会让人制作出来送去书院,你们二人的名字将会名垂青史。” “学生遵命!” 两个学生一听能够名垂青史,激动得差点打摆子。 今晚他们不睡觉,打算连夜将册子做出来。 等两个学生离开,陈北冥才放松地仰躺在软榻上。 “你在搞什么鬼?朕怎么听不懂?” 女帝恨恨地踢陈北冥一脚。 她发现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越来越多,前些时日的什么金本位、银本位就听得糊里糊涂。 陈北冥一把将女帝拽进怀里,嗅着她身上诱人的味道。 “陛下要名垂青史,成为千古一帝。” “你不许碰朕那里,朕本来就会青史留名。” 女帝打掉陈北冥的贼爪。 “那不一样,以陛下身子为标准的长度,未来整个世界都要遵守,您的名字将会记录在所有国家的史书上。” 陈北冥为女帝描述着事情的历史意义。 随着大乾愈发强大,大乾的标准自然会被所有人采用。 不管经历多少年,后世的史书里都会有女帝的名字。 “果真?!朕……真会如此?” 女帝趴在陈北冥身上,玉手抱住他的头,两只眸子因兴奋而无比闪亮。 得到陈北冥的确认,女帝主动献上香吻。 “嗯,赏你!” 正当陈北冥以为今晚可以夙愿得偿时…… 女帝灵巧跃起,逃进内殿。 弄得一身火气的陈北冥无处发泄。 “唉,坏女人啊……” 陈北冥长叹一声,无奈走出乾清宫。 还在考虑去谁房里过夜,眼角瞥见一个身影。 那影子,鬼鬼祟祟…… 第1001章 海军衙门的最佳人选 那人,赫然是马三保。 陈北冥暗自嘀咕: “大晚上的,他不在自己房里睡觉,出来做什么?” 那是他想要精心培养的人,得看好,可不能让别人给利用。 于是乎,陈北冥跟在后面,眼见他进入一个偏僻的院子。 马三保前后左右看看,确保无人之后,才鬼鬼祟祟地靠近一个房间。 接着,一轻两重敲上三下。 吱呀~ 房门打开,一个相貌秀丽的宫女探出头,将马三保一把扯进去。 陈北冥先是一怔,随即明白,马三保是有喜欢的女子,两人深夜幽会来了属于是。 但是…… 他并未成人之美,而是坏笑一声。 嘭的一声! 踹门进房间。 正搂在一起的两人吓一跳。 马三保见是陈北冥,扑通跪下,将那女子护在身后。 “公……公爷,您处罚小人吧,别动她!” 陈北冥关门后,板着脸走到桌边坐下,动手点燃烛火。 烛光瞬间将屋内照得明亮。 “三保,你私会宫女,可是重罪。” 陈北冥的话半真半假。 宫内是有规矩,太监和宫女不得私会。 但对食之事是个不公开的秘密,基本没人管。 “您可以处死我,可慧娘她是无辜的,求您饶过她!” 马三保脸色变得苍白,但仍然护着身后的女子。 陈北冥看着他,长叹一口气。 “你做的事情,于法理不合。若是有心人得知,必然会拿它做文章。 若是之前你做事尽心尽力,不向恶势力低头。 可是等他们用此事要挟你,或者用她要挟你,你又当如何应对?” “这……那……我……我用自己性命……” 马三保本想说,用他的性命保下人家。 可是说一半,他便觉得不对。 陈北冥看重他的人和他的本事,将他提拔上来,自然是要做大事。 若是因此丢掉性命,那真是白白浪费人家的栽培。 一时间,他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舍弃慧娘? 那与他做人的理念不合。 他本就是因为重情重义而被陈北冥所看重。 若是那么一说,恐怕分量会大打折扣。 哐~ 马三保一磕到底,带着哭腔开口。 “公爷,是小人思虑不周,铸成大错,请您教我该怎么做才好……” 慧娘也同时磕着响头。 “公爷,是奴婢的不对,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您让奴婢消失吧。 万不敢耽搁三保哥哥的前程,不敢耽误您的大事……” 陈北冥听闻,眉头更皱,压低嗓子,带着愠怒说道。 “怎么个意思?你们都是有情有义的人,本公是个棒打鸳鸯的坏人呗?” “啊?不敢,可不敢!” 马三保继续磕头。 “奴婢……奴婢该死……” 慧娘也磕头如捣蒜。 陈北冥凝视二人许久,大笑出声。 “哈哈哈,看把你们吓的,都起来吧。你们俩啊,到都是有情有义的人,三保啊,你也看见了,我替你确认慧娘的情谊。 还能证明,她并非是别人派来,刻意托你下水。” 然后他看着慧娘。 “慧娘,你也瞧见,三保是当真欢喜你,宁可放弃前程,也想和你一起。” 马三保疑惑地看着陈北冥。 “公爷,您真的不惩罚小人?” 慧娘虽然没开口,可那眼神中,同样充满疑问、渴望、期待。 “我说都说了,还能咽回去?三保,你虽然那啥,但也算是个男人,此事前因后果我已经说清楚,不再怪罪你。” 陈北冥此前确实有所担心,他进来也并非想要坏马三保的好事。 只是要确认,没有人在背后捣鬼。 现在亲手验证,自是再无问题。 马三保懵了,他以为自己死定,没想到来个大反转? “公爷您……” “嗯?怎么,没听明白?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公就将她调去东厂。” 马三保像屁股扎了一般,立即跳起来。 “不是不是,小人不想死!” 陈北冥指指对面的座位。 “过来坐下,有事与你说。” 马三保牵着那宫女小心翼翼地过来,坐在对面,态度恭谨。 “你内府总管做得不错,再过两个月,等海军衙门成立,你就去报到吧。” 陈北冥直接说出一番更令人意外的话。 不惩罚也就罢,怎么还要升官? 大乾没有专门的水军衙门,现有的水军都是隶属于禁军和地方官府。 陈北冥和女帝商议过后,决定成立海军衙门,统一管理所有水军。 以后要扬帆四海,必须有专门的决策单位。 “啊?小人不懂行军打仗,更不懂水军,公爷您还是别……小人真的不成。” 马三保苦着脸求饶道。 “我说你懂,你就必须懂,明白?” 陈北冥声音冰冷,一股上位者气息充斥整个房间。 马三保打个哆嗦,低头答应。 “是……” 陈北冥瞥眼那宫女,面容秀丽,身材玲珑,暗道马三保眼睛挺贼。 “正好过几日宫内会放一批宫女太监出宫,本公会打招呼,将她放进名单,你若喜欢,就迎回府上吧。” 马三保愕然片刻,随即狂喜,携着女子给陈北冥跪下。 “多谢公爷成全!” “去海军衙门给我好好干,滚吧!” 陈北冥摆摆手。 马三保千恩万谢地拉着宫女出去,院子很快恢复冷寂。 陈北冥随手熄灭蜡烛,离开房间。 马三保将内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加上他认死理的性子,那些想搞鬼的太监只能放弃。 那也是陈北冥确认没看错人的理由。 将马三保放在正确的位子上,绝对能释放出应有的光芒。 他去海军衙门,才是最佳选择。 陈北冥处理完事情,心怀大畅的拐进云鸾的院子,推门扑上床榻。 “您怎么来了!” 云鸾惊喜非常。 “嘿嘿,自是想念我的小鸾儿,一字马,对对对,爷就喜欢这个!” “哎呀,您真是……” 云鸾面红骚羞的说着,却仍旧照着陈北冥的要求做。 “唉,对对对,爷就喜欢这个调调。哎呀,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啊。对对对,倒过来会不会?” “嗯……妾身……妾身试试……嗯……” 第1002章 打不过就夹住,不…… 云鸾还是厉害,按照陈北冥的要求,完成各种高难度动作…… “还是强,什么都能做。” 陈北冥不由得赞叹着。 “嗯……人家再强,不还是您的手下败将。” 云鸾骚羞的回应。 “哈哈哈,你自然打不过我。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打不过就夹住………哦,加入!” “婴宁……您真坏……” 屋内顿时奏响春曲…… …… …… …… 浅吟低唱,绕梁不绝,七上八下……许久方歇。 高手就是高手,能做到别人都做不到的姿势。 …… 翌日,陈北冥回味着云鸾的“柔肠百转”,回到东厂。 “公爷,林长梧一直希望求见您。” 番子汇报道。 “嗯……走,去看看。” 陈北冥寻思着,已经晾他几日,是时候见面。 若是放得太久,他坚持不住死掉,那可白费劲了。 起身进牢房,走到关押林长梧的牢房前。 瞧见他们的模样,陈北冥不得不感叹,一家人生命力真顽强。 经过郎中的诊治,居然都挺过来。 哗啦~ “林长梧,公爷到。” 番子敲敲牢门,喊道。 林长梧抬头看见陈北冥,拖着身上的铁链凑上前,一脸对活着的渴望。 “公爷,小人有用,求公爷饶过小人吧!” 陈北冥脸色古井无波地道。 “让将他放出来,带到审讯间。” 之后,挥手赶走所有番子。 “公爷,给条活路……” 林长梧纳头便拜。 陈北冥伸手打断他。 “林长梧,本公可以饶你一命,甚至可以再给你一些机会,不过……” “您只管吩咐,小人以后就是您的狗,您让我咬谁就咬谁!” 林长梧一听能活命,立即跪伏在地发誓。 陈北冥满意的笑笑。 林长梧果然是个聪明人,此人在西秦帮皇帝刘元昭将皇家产业经营得红火。 长袖善舞、精于算计,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我要你投靠严嵩。” 林长梧闻言愣住,以为自己听错。 可是看看陈北冥坚定的眼神,忙低下头,立即明白背后的意图。 “小人明白!” “林长梧,你很聪明,但不要试图挑战本公的底线,本公能将你从西秦弄回来,你应该知道深浅。” 陈北冥用靴子挑起林长梧的下巴。 林长梧吓得差点尿出来,此人远比他见过的所有帝王都要可怕,刘元昭在其跟前就像只野狗。 “小人不敢!” “很好,五日后朝堂上看你的表现。” 陈北冥拍拍手,立刻有番子进来,将林长梧带回牢房。 “曾家的妇孺安置好没有?” “禀公爷,都安置在附近的一处宅院里。” 牢房掌班回道。 陈北冥点点头,从牢房出来,便骑马去京城西北的废园。 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他需要和园子内的女人沟通下。 当然,是正经的沟通…… 柳依依不在,迎接出来的正是曾碧柔。 她如今被陈北冥开发得很是成功。 一头精致的妇人发髻,配合着青白相间的衣裙,既有着少妇的保守,还残留着少女的一丝清纯。 “奴婢见过主人!” 曾碧柔眸子里恨意已经很少,取而代之的是顺从。 此时,裴仪端着杯香茗出来,以往俏脸上的郁郁再也看不见。 陈北冥将裴仪揽进怀里,揽起她两瓣香豚放在膝盖上。 “崔家毁了,你高不高兴?” “奴婢高兴呢。” 裴仪低着螓首,两颊绯红。 崔家的倒台,确实让她心中再无恨意。 “我前些日子在同州府碰到你三弟。” 陈北冥把玩着她一对皎月,观察着她的反应。 裴仪娇躯微抖,美眸却不是担忧,反而是厌恶。 很有意思…… “你恨他?” 裴仪微微颔首,玉唇轻启。 “他杀死从小陪我长大的侍女,还做出不知道多少恶心事,我……我恨不得他千刀万剐!” 她脑海里一想起侍女的惨状,还有他做的那些事情,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恨意。 “你放心,我已经将他阉割,并且狠狠在心理上重创他。 往后余生都会活在恐惧之中。比杀死他,更让你解气呢。” 陈北冥语气平静地叙述着。 裴仪抬起头,表情由惊讶转为喜悦。 玉手放在束腰上,轻轻一扯,厚实的外衫滑落,那对皎月像是要冲破束缚…… “阉得好!让妾身用自己,报答您!” 裴仪任由陈北冥解除胸衣,将她放置于石桌之上。 天上艳阳将石桌晒得温度恰好。 陈北冥欣赏着裴仪白莲一般的娇躯,几道诱人至极的圆弧。 没办法啊…… 是女人先动手的! 他今天来,可是想正经沟通的! …… 攻城锤,开始攻击城池…… …… …… …… 曾碧柔在裴仪败下阵后,便自动顶上去。 她总觉得陈北冥方才有话没说,所以极尽柔情。 鸣金收兵后,陈北冥捏把曾碧柔的玉豚。 “我已经将你曾家的妇孺安置在一栋宅子里。” 曾碧柔眸子微震,咬牙打算再战。 “奴婢还能再来!” 想用她的身子哄这个男人高兴。 “不着急,来日方长。” 陈北冥阻止她,捡起地上的青白衣裙,将令人惊叹的玉体包裹。 “你想去见他们?” “想……不,不想……” 曾碧柔眼眸猛地闪亮,旋即黯淡下去。 她明白,陈北冥那背后的含义…… “哦?不想,那是我没想到的答案。” 陈北冥倒是愣住。 “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他又继续追问。 曾碧柔思索一番,嗫喏道。 “奴婢不敢奢望……奴婢明白……明白您的言外之意。” 她越这么说,陈北冥越纳闷。 “唉,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好的,让你给我弄蒙了……” 第1003章 给陈北冥玩美人计? 曾碧柔纠结一番,还是开口道。 “您将他们救出来,必然是还有所用,要用得顺手,定然需要些东西。 奴婢……奴婢就是您握在手里的把柄。 只要奴婢在,他们定然不敢如何……” 陈北冥闻言一愣,随即摇摇头。 “嗯?你们真是会脑补啊,我还没想那么多。” “真……真的?” 曾碧柔美眸闪亮,似乎充满希望。 果然,下一刻,陈北冥开口。 “净想些有的没的,走吧,你收拾东西,我带你去那座宅子。” 他也懒得浪费口舌,直接行动更简单。 “奴婢……奴婢……” 曾碧柔愣住片刻,忍不住鼻子一酸。 “只要你老老实实,我不会为难曾家的妇孺,你的身子永远是我的,明白吗?” 陈北冥像是在把玩一件艺术品,围着她转一圈。 “奴婢知道!” 曾碧柔也不知道为何,心中恨意越来越淡。 而且对眼前男人多出许多牵挂。 那,自然是陈北冥日久生情的效果…… “曾姐姐要走?那奴婢怎么办?” 裴仪端着饭过来,正听到二人对话。 若不是曾碧柔陪着,裴仪可在废园活不下去。 此地一到夜里,就能听到狼嚎和各种野兽的叫声,甚是吓人。 “那就一起走。” 陈北冥可不想将裴仪个大美人扔在这破地方。 柳依依那女人神出鬼没,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啊!那奴婢去收拾行李!” 裴仪转身就跑进楼里,不一会儿,挽着个小包袱出来。 陈北冥带着二人离开废园,进城后,先是将曾碧柔放在一座宅子门前。 曾碧柔看看陈北冥,得到他的允许后,推门进宅。 少顷,宅子里便传出一阵哭声。 陈北冥将看守的番子招来。 “看守好她们,丢一个提头来见!” “公爷放心,小的明白!” 那番子用力地拍着胸脯。 此处距离东厂只隔着一条街,要是还将人丢了,干脆抹脖子算求! 接着陈北冥带着裴仪去城南园子。 当崔莳儿看见裴仪,惊得差点摔下楼梯。 “四……” 那个“嫂”字愣是没敢叫出口。 裴仪对崔家人没什么好感,全当没听见,跟着陈北冥上楼。 “冥哥你来啦,人家正写字呢。” 韩瑶娇笑着投进陈北冥怀里,任由情郎抱着。 看见裴仪,俏脸垮下来。 “又往我这里送人,我……人家恨你!” 挣扎着就要下来。 陈北冥怎么会放开,在她豚上揍两下才安生。 “她是你裴姐姐,以后便是你的姐妹。” 韩瑶看见陈北冥使眼色,立刻收敛脾气。 “裴姐姐好。” 裴仪没想到自己身份会变,不再是奴婢,连忙回礼。 “你裴姐姐的身世,可不简单呢……” 陈北冥给韩瑶简单介绍裴仪的来历,叮嘱道。 “总之,以后你们要和平相处,明白么?” “啊?裴姐姐曾是崔家的儿媳?那崔莳儿……” 韩瑶担忧她们会有什么勾连,自己以后要受欺负。 “韩瑶妹子放心,我与崔家不共戴天!” 裴仪当即表态。 “那怎么……我脑子有些乱……” 韩瑶迷糊了。 “妹妹,你听我说,我的委屈,数不清……” 她将自己受过的委屈与韩瑶说起。 韩瑶听闻之后,一阵唏嘘,反倒拉着裴仪的手叙起姐妹情。 陈北冥没打扰她们,下楼看见在花园发呆的郑岚。 郑岚换身侍女衣裙,仍掩不住动人之姿。 那双他目前见过的最长的玉腿,从裤腿下伸出一大截。 “哼!” 郑岚意识到目光,赶紧用裙摆将美腿盖住。 她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兽,父亲不要她,送给太监做妾。 陈北冥走到她身边,看着冒着热气的湖水。 “巴蜀如今内战不止,六家打得血流成河,听说你郑家也损失惨重。” “什么?你莫要骗我!” 郑岚猛得抬起头。 她隐约知道巴蜀出事,可父亲从不告诉她。 如今又困在园子里,武功被封,没有任何消息来源。 “我骗你做什么,你老子虽然受重伤,但命大捡回一条命,如今由你大哥和大姐率军抵抗。” 陈北冥将东厂传回的情报告诉她。 “啊!你帮帮他们,我知道你很厉害。” 郑岚急得站起来,恨不能飞到大哥和大姐身旁。 “我帮得还不够多?出动大乾十几万大军,陈兵铁山关。” “我阿爹给你黄金的!” 郑岚气鼓鼓地指着陈北冥。 “我如今没收到你父亲一两金子,替你们解决西秦,你不觉得强人所难?” 陈北冥语气变得冰冷。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帮我阿爹?” 郑岚心急如焚。 她现在都想通,父亲不是不要她,而是想给她一条活路。 若是郑家战败身亡,还能留下她一条命。 陈北冥邪笑着看向郑岚的玉腿。 “你不就是想要我,你帮我阿爹,我就给你!” 郑岚下定决心,纤手去解束腰。 陈北冥抓住她的纤臂。 “不忙,日后有的是机会,你当你郑家为何能支持这么久?” 东厂和五姓豪门王、郑两家的商队都没少帮忙,暗中帮着运送很多武器。 郑岚美目眨了眨,旋即明白一些事情,大胆地凑近一步。 “我郑家会不会赢?不如你带着我去巴蜀,有你在,他们绝不会是你的对手!” 陈北冥横她一眼,转身就走。 奶奶的,跟老子玩美人计。 回到楼上,却见裴仪正在给崔莳儿训话。 “如今你既已是我们姐妹的奴婢,那便要有奴婢的规矩,以前瑶妹不好管教你,我可不会客气。” “你别太过分!” 崔莳儿气得脸色铁青。 韩瑶她惹不起也就罢,一个裴家女也想骑在头上。 啪~ 裴仪一巴掌打在崔莳儿脸上,五条血痕触目惊心。 “贱皮子,你崔家没一个好东西!” 崔莳儿虽然有点功夫,但知道裴仪这位四嫂也不简单。 只好忍气吞声。 裴仪打人,心中舒服好些。 她既恨崔家也恨裴家,尤其裴家,自母亲逝去,就没在那个家里感受到温暖。 既然陈北冥收她做外室,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陈北冥满意地下楼,既然有人能制衡崔莳儿,也就放心不少。 是时候,启动那件事…… 第1004章 主动送上肥而不腻的腚 陈北冥到青云坊。 王文武接到通知,已经等上许久。 “主事,您总算过来,那帮人果然要开青楼。” 王文武气愤地看着对面雕梁画栋的建筑。 那建筑是由四栋楼联结在一起,很是漂亮。 而且已经挂上销魂窟的招牌,一点都不低调。 听说里面除了小娘,吃、喝、赌,一样都不少。 而销魂窟与青云坊只隔着一条街,等它开业,必然会从青云坊吸取大量客流。 “让他们开,但想赚钱却是做梦,让你建的东西如何了?” 陈北冥冷笑。 “已经建好许久,按照您的吩咐,还没有拆遮挡。” 王文武指着不远处罩着棚子的建筑。 “很好,他们几时开业?” “三日后。” “呵呵,让他们看看生化武器的威力!” 陈北冥冷笑一声,转身进青云坊。 “生化武器?名字听着真牛气啊,不愧是主事,想出来的名字都那么霸气。” “你小子,马匹真他娘地会拍。” “嘿嘿嘿,都是您教导有方。” 王老二舔着脸笑着。 “放你的罗圈屁,老子啥时候教你拍马屁了?” 陈北冥没好气地说着。 “哦,您看我这脑子,不是您,是跟我爹学的。都是他言传身教,嘿嘿嘿。” 王老二马上改换口风。 “你……你算是大成了。” 陈北冥指指他,作势又要踢。 谁知,王老二非但不跑,反而将那肥而不腻的屁股送上来,似乎等着踢。 “滚滚滚,什么操行!” 陈北冥一阵恶寒。 若是让人看见,还以为他喜欢玩男人的屁股呢。 “习惯了,习惯了,您一踢,我就想送。那啥,是咱们去看戏吧。” 大剧院有新戏上演,还是陈北冥从原时空搬运而来。 主角嘛,叫李逍遥。 很受欢迎,尤其是到最后,两大红颜知己先后撒手人寰的时候,夺取几乎所有人的泪点。 不管是男还是女,都沉浸在他那凄美的结局中…… 为此,还有人在谢幕的时候,情不自禁地跑上台,让逍遥哥哥想办法复活灵儿…… 陈北冥见此,叫过来班主,嘱咐道。 “以后落幕的时候,让所有演员在谢幕的时候,和大家挥手再见,一直等到大幕落下。” “公爷,小人不懂,那……那是为何?原本也有谢幕,只是简单。” 班主疑惑不解地反问着。 陈北冥叹息一声。 “看戏的人为角色哭,说明他们沉浸在其中,那是因为你们戏排得好,深受大家欢迎。” “是公爷您给的本子好。” 班主连忙回应。 陈北冥摆摆手,意味深长地说着。 “虽然戏演得好,大家喜欢。但最后还在哭,还要上台,说明他们没有完全从剧情里脱身。 连续不断的让所有角色挥手谢幕,就是要让大家从戏里拔出来。 我们不但要让大家沉浸,还要负责出来。那样,才是对看戏人负责,可明白?” “嗯嗯,小人明白!” 班主恍然大悟。 观众们喜欢哭,让大家在戏里哭就是。 看完戏还要过自己的生活,不能让人们继续在里边。 忠义公提出的办法,真是高明得很! …… ……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一大早,销魂窟就开始放爆竹,整整持续一个时辰。 齐飞恒等纨绔都收到帖子赶到,他们自然不是捧场,而是有任务。 几人踏入销魂窟,就找个地方坐下。 很快就有个徐娘半老的妇人,带着十几个莺莺燕燕过来。 “哎呀呀,这不是恒哥,快快快,快去伺候着。” “玉娘,没想到此地竟是你的产业。” 齐飞恒扫过妇人夸张的豚和明月,不动声色地咽下口水。 “您可别笑我,我哪里有恁多银子,万芳阁关门,我总得找口饭吃。” 玉娘可不敢得罪齐飞恒。 他以前在京城就是出名的豪横,如今接管锦衣卫,更是不好惹。 “有日子没见,你倒是愈发漂亮。” 几个纨绔谁不眼馋玉娘的身子,但也没听说谁得手过。 这个女人背景神秘,她的背后是谁,无人知道。 “妾身人老珠黄,怎么入得贵人们的法眼,这些都是新货色,还都是未经人事的雏呢。” 玉娘对莺莺燕燕使个眼色,立刻就有人扑进纨绔的怀里。 纨绔们自然不会客气,将各自怀中的小娘调戏得娇喘不止。 玉娘打完招呼,告罪离开。 但走到角落后,眼神大变,从暧昧热情变得冰冷刺骨。 随即,伸手招过来一人。 “看紧他们,有什么动静立刻告知我。” “是,掌柜的。” 玉娘如穿花蝴蝶在各处打着招呼,最后上楼走进奢华的房间。 房间正中软榻上,斜倚着个绝色美人。 “如何,青云坊那边有没有动静?” “回宗主,还没有,谅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办法,我们所有文书都合乎朝廷律法。” 玉娘恭恭敬敬地跪下帮着女子锤着美腿。 别看女子容颜绝美,但玉娘深知她的可怕。 “怎么,你认为他就算了?” “宗主,他就算不认,又能如何?现在,勋贵们都围在皇帝周遭,打的名义就是按照律法治天下。 咱们可没有半点违法之处,若是他们强行使手段,那破坏律法的就是他们。 到时候,销魂窟事小,失去天下人的信任,才要命。 我才不信,他们会冒那个险。” 玉娘自信得很,认为她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呵呵……可不能小瞧,虽说我们背后的人实力不弱。” 晴流云放下手中的琉璃杯,杯中的葡萄酿殷红如血。 她起身走到窗边向下望去,不远处的青云坊美得就像画卷一般。 一栋栋小楼错落其间,包围着中间的剧院,就像是玉盘中的珍珠。 “宗主,此地毕竟是京城,要不您还是早些离开。” 玉娘在京城日久,知道水极深,一不留神就可能翻车。 “无妨,我倒要看看王文武背后那人要如何应对。” 王文武已经放出话,若销魂窟执意开业,就别怪他手段毒辣。 销魂窟背后的金主们自然不服气。 晴流云同样不服气,她还不信,王老二以及背后的人,能只手遮天? 第1005章 生化武器的威力 玉娘犹豫一下,还是劝道。 “宗主,东厂那些阉狗,厉害得紧……” “不用再说了,本座自有考虑。” 玉娘无奈,只好退出去。 毕竟,人家才是大领导。 开业头半天,就这么过去。 青云坊方向并未出现什么状况,方方面面没有异常,反而好些从里面出来的人,一头扎进销魂窟。 傍晚,自然是青楼楚馆的高峰时刻,销魂窟前马车云集。 而一直没有出面的王文武,终于出现在街头上。 “掌柜的,看那!王老二来了……” 一个管事招呼着玉娘。 销魂窟楼上,玉娘看着熙熙攘攘的街市,与几位管事趾高气昂地站在一旁,他们的眼神中充满轻蔑与不屑。 当然,不屑的目标正是青云坊和背后的王老二。 玉娘,此时正傲然地看着俯视着王老二。 她的眼神中充满冷漠与疏离,仿佛在告诉别人,即便是青云坊,也是手下败将。 那几位管事,此时也随着玉娘的视线,投向地面。他们的眼神中,充满戏谑与嘲讽。 他们像是在欣赏王老二的窘迫与不安,又像是在期待着王老二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好让他们有更多的乐子可看。 王老二,这个曾经风光一时的男子,如今却像是猴子,无助地站在那里。 那一幕,就像是一幅生动的猴戏画卷。 “哈哈哈,掌柜的,您看王老二那抓耳挠腮的样子。” “哼哼,他若是瘦点,更像个猴子,现在胖得和猪猴一样。” “王老二那会咋呼得厉害,看看现在,还不是败在咱们手下!” 几个管事,兴高采烈地出言讥讽着。 在他们眼里,胜负已分。 销魂窟大胜,赢得毫无悬念! “掌柜的,咱们这一局赢下王老二,以后肯定方方面面压他一头。” “哈哈,那是自然,掌柜的厉害着呢!” “要是王老二求上门来,咱们怎么办?” “能咋办,让他跪下求着咱们呗,哈哈哈哈!” 管事们继续嘲讽着。 反倒是玉娘,忽然觉得没那么稳妥。 印象中的王老二,可不会轻易认输啊…… 当然…… 王文武会没办法? 才不能! 一切都是王文武故意做出来的。 他要做的,就是让玉娘等人麻痹大意,等到放松的时候,完成雷霆一击! 等他看着人数几乎到最大值时,吹响口哨。 随后,销魂窟另一侧的棚子,传来呼哨声。 继而,有人大吼着。 “嘿呦,弟兄们干活喽!” 哗啦! 销魂窟对面房子的遮挡,瞬间拉下。 少顷,几十辆驴车出现在房子前面。 然后,便有人打开房门,下一刻,巨大的骚臭味道飘进销魂窟。 “他娘的,怎么回事,谁掉进了粪坑?” “妈地,晦气,怪不得老子总是输银子!” “不玩了,换地方,熏死老子!” 立刻有人骂起来。 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跟随,销魂窟内顿时乱作一团。 玉娘掩着鼻子到窗边,看着不断从平房里出来的驴车,有些傻眼。 “好臭,他们建了个什么?” “这个……不知道啊,便是茅厕也不该有这么多的屎尿。” 身后的管事也搞不懂。 几个人脸色大变。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变出臭味? 接下来的一幕,更令人倒胃口。 那些驴车绕着销魂窟转半圈才出城,沿路飘出的味道极是熏人。 但此处位于外城边缘,附近少有民居,倒霉的只有销魂窟。 来消费的人都是京城有钱人,谁受得了? 纷纷下楼离开。 而带头闹事的正是齐飞恒等人…… “妈拉个巴子,玩个鸟啊,熏死个人。” “老子是来消遣,你是让你们消遣老子,什么狗东西,故意的吧。” “麻痹,拿老子不当人啊,给我砸!” 哗啦啦…… 瞬间,他们开始掀桌子,砸板凳。 …… 没多久,不仅将销魂窟砸毁,连银子都没给便扬长而去。 其余的人,同样是泄愤离开,他们何曾遭过如此之罪? 青云坊一侧,陈北冥满脸坏笑地看向销魂窟。 “主事主事,笑死我,现在他们的客人几乎跑光!” 王文武高兴地跑上楼,显摆着成绩。 他不得不佩服陈北冥的谋划。 当时,花费重金买下地块,之前还不理解。 现在,啧啧,直接打蛇打七寸! 怎么,你销魂窟的手续合法? 这里同样合法! 虽然他王老二无法拆掉销魂窟,可是你销魂窟,又能奈何粪车? 王老二眼瞅着销魂窟门庭冷落,笑得肚子疼。 陈北冥看着远处的化粪池,极是得意。 古人怎么会知道那东西的威力。 尤其是结合风向走势之下,此地距离青云坊稍远,而且是在下风向,不会波及那里。 而对一路之隔的销魂窟,又是上风向,却是毁灭性打击。 两人待上片刻,转身离开。 销魂窟,后门。 晴流云轻纱遮面,登上一辆马车。 “宗主,这该如何是好?” 玉娘哭丧着脸。 合欢宗在销魂窟上占两成分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哼,有人会比我们更急。” 晴流云阴沉着脸,想不到对方会出此阴损主意。 那个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对付! 自从碰上他,就没顺利过。 马车出院门,便拐进黑暗,去向不明。 …… 陈北冥吩咐王文武。 “做好防卫,避免对方拿青云坊出气。” “您放心,他们要是敢动手,我直接强拆掉销魂窟!” “嗯,你办事我放心。” 陈北冥满意地回了随园。 “老爷,有人求见。” 管家郑乾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接过缰绳。 “这么晚,谁来了?” 陈北冥很纳闷,便是勋贵们,也很少会此时登门拜访。 “老奴也不认得,对方只说姓慕。” 郑乾一脸潮红,目光不时看向客厅。 陈北冥疑惑地看着这厮,朝客厅走去。 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对劲! 当看到那个身影,登时愣住。 那是怎样一个美人。 她一袭白衣白裾,鸦鬓轻分,犹如漆染一般光鉴照人。 娥眉淡扫,有若两弯新月…… 那星眸流波,琼鼻樱唇,无处不美。 身形依然飘袅,一袭玄黄色道袍出尘若仙。 第1006章 敢于拒绝陈北冥的女人 陈北冥惊喜地喊出声。 “青儿!” 来者竟是武当美人慕玄青。 “还请陈公爷自重,勿要如此称呼贫道。” 慕玄青低眉垂目,刻意不与陈北冥对视。 身前男子如今威震天下,所作所为无不是世间男儿能够达到的顶峰。 种种事迹流传,已经成为武林和天下女子的偶像。 她怕对方乱自己道心。 “好的,青儿。” 陈北冥接过丫鬟端来的茶,挥手将所有人都赶出去。 能与慕玄青独处,可是极为难得。 慕玄青无奈地摇摇头,只能由着他。 “贫道此来是奉掌门命令,请陈公爷参加掌门接任大典。” “冲虚牛鼻子不干了?” 陈北冥知道武当后继无人,第二代甚至第三代都没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 “掌门决定退位,为武当培养后辈。” 慕玄青懒得和陈北冥争辩,反正骂掌门两句,也不会掉块肉。 再者说,他当着掌门的面,也是如此。 “好,既然是青儿来请,我一定到。” 陈北冥忽然觉得慕大美人有所改变,变得有些暮气沉沉,毫无前年武林大会的锐气。 “既如此,贫道告辞。” 慕玄青放下请帖,单掌施一礼,起身要走。 陈北冥闪身拦在她跟前。 “天色已晚,不如青儿在府里住一晚再走。” 慕玄青板着脸一言不发,执意要走。 “门内还有事情处理,请公爷海涵。” 陈北冥心中一软,正打算让开,攸的看见慕玄青青丝上插着一支桃木簪。 道袍领子上绣着代表受戒的标记。 想起小舅子提过的道家规矩,分明代表慕玄青已经受戒。 “你打算终身不嫁?” “与你无关,让开!” 慕玄青仍旧冷冰冰。 陈北冥胸中无名之火骤然而起,总觉得丢失什么东西似的。 一把扯掉桃木簪,看着她青丝垂下…… 刹那的惊艳,无比刺痛。 “你们武当不就是想拿老子当靠山,利用老子,明日起,收回武当所有好处,驱逐朝廷内的所有武当弟子,去他妈地振兴武当!” “你!你不要胡来,那些都是你答应的!” 慕玄青急了,若是收回的话,武当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好形势,就要付诸东流。 “老子想收回便收回!” 陈北冥双目一凝,微一用力,手中桃木簪便化作粉末。 慕玄青还想说什么,腰肢被人搂住,面前的人脸越来越靠近。 她美眸蓦地睁大,可任凭她怎么挣扎,用足武功,都无济于事。 渐渐地,也就不再反抗。 就在双唇行将接触之时…… 陈北冥猛然歪向一侧,长长的喘着粗气。 “对不起,玄青道长实在美若天仙,在下方才差些克制不住。” 最后的关头,陈北冥强行收回体内的邪火。 慕玄青神色一黯,瞬间又长出一口气。 那表情的变换,也意味着她情绪的变化。 有失望,又有庆幸? 出人意料,她并未责怪陈北冥,而是语重心长道。 “公爷似乎修炼有什么特殊的功法,或许平时有助于提高境界,但是到一定程度,恐怕会影响心智。 您是个做大事之人,克制程度远非常人能有。既然是您难以把握,那想必是它过于厉害。” “对对对,就是这样。” 陈北冥还以为慕玄青帮着他找借口,就坡下驴。 可转念一想,刚才差点就忍不住,莫非,她所言为真? “刚刚都是气话,武当的好处仍然照旧,将来若有新的,也不会短缺你们。 希望玄青道长与那牛鼻……与掌门传话。” 慕玄青听着他的话,心里忽然感觉有些疏远。 虽然不想听他叫青儿,可也并不想听玄青道长啊…… 只是片刻的纠结,她忽然又在心中告罪。 既然要孤身伴青灯,那想法又不合规矩,真是罪过啊…… “玄青道长,玄青道长?” 陈北冥连续呼唤几声,她才仓促回应。 “哦……抱歉,方才神游物外,贫道会转告掌门师尊,在此,代替掌门以及门内千百师兄弟,谢过公爷。” “好了,去吧……” 陈北冥挥挥手,不知道是在和慕玄青作别,还是在和心里的影子作别…… 人去屋空,陈北冥发觉桌上留着一支晶莹玉簪。 他无声地笑笑,收起发簪,转身回内宅。 内宅门口,纪清嫣正在巧笑嫣然的候着。 看向他的眼神,有七分微笑、两人好奇、一分戏谑。 可等看清陈北冥的表情,瞬间收起好奇和戏谑。 “冥哥,您这是……” “怎么,你等着盘问我那女子的来历?” “嗯,原是如此设想。” 纪清嫣耿直地点点头,自家男人聪明绝顶,没什么好隐瞒之处。 “那大可不必,人家啊,是拒绝你家男人的人呢。” 陈北冥自嘲地说道。 “这……那……” 纪清嫣没想到,还有人能拒绝陈北冥。 于是她连忙跟上去,追问道。 “怎么,她不知您的身份,以为您是真太监?” 陈北冥苦笑地摇摇头。 “和身份无关,她有着无法放弃的使命。” “可是,什么使命,能比终身幸福更高呢?” 纪清嫣不理解地说着。 “你看,人与人并不同。你眼中的好男人,人家也不稀罕呢。” 陈北冥自嘲地说着。 纪清嫣算是听出来,自家男人,竟然有些许沮丧和颓废之意。 于是,她连忙改口。 “您别这样,您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子,无人能及。 她或许有想法,但是她失去了您,是天大的损失,将来,必定后悔终身!” 陈北冥听完,洒然一笑。 “还是我的清嫣好,晚上,来个新姿势?” “只要您高兴,妾身怎么都行!” 纪清嫣主动献上拥抱,深情地抱着陈北冥,想用自己的温柔和身躯,拯救陷入落寞当中的男人…… …… ……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 随着新式农具和土豆、玉米种子的普及,整个大乾都处于春耕的喜悦中。 百姓不再为吃不饱肚子担忧。 因为朝廷承诺,若土豆产量不足,朝廷会向农户补贴。 并且鼓励农户开垦荒地,只要种足三年,荒地就归农户所有。 再加上,还有银行在一边提供助农贷款。 一揽子手段下来,极大地刺激农户的开荒热情。 女帝在皇家庄子动动锄头,代表着京城春耕的开始。 站在田间地头的文武百官,立刻山呼万岁。 齐国公等勋贵一个个马屁送上,颂扬女帝如何重视农桑。 女帝笑骂两声,指指众勋贵,随后迈上銮驾。 严党官员一个个撇着嘴,看不惯勋贵们的嘴脸。 要知道三年前,勋贵们还对皇帝爱答不理。 如今,跟着陈北冥发财,就变得摇尾乞怜。 而且,那摇尾乞怜的技术,比擅长溜须拍马的严党之人,还要熟练。 呸,什么东西。 你们是什么身份,也配跟饱读诗书高中两榜的官员,比较拍马屁? 勋贵们才懒得搭理这帮穷鬼,跟在銮驾后向宫中走去。 乾清宫。 六部禀奏完事情,女帝朝王镇使个眼色。 后者立即出列,开启商议好的计划…… 第1007章 明知挖坑,还要往里跳 作为勋贵的代表,王镇出列发言。 “启禀陛下,林长梧作为大乾叛徒,现在又回来。 他是个读书人,但做的事情没有一点圣人教诲的样子。 臣以为,应当重重治罪,叫什么来着,杀鸡儆猴,给那些读书人好好看看!” 惩治林长梧,本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王镇开口让在朝的官员们心里难受。 什么叫给读书人看看? 读书人怎么你王镇了? 严党的人还没开口,御史先说话。 “王大人的话不妥,读书人中有坏人不假,武人当中就没有? 那些经常在街头互殴的纨绔子弟,不正是武勋家的人?” 而清流那边,也开口说话。 “林长梧治罪容易,但西秦其他人做何感想? 陛下的志向乃是收复汉家故土,西秦自然是目标。 林长梧是个马骨,现在就算花千金,也要买。 为的,只是做样子给西秦的官员看。” “只要他们愿意投效大乾,自然也会有出路。如今若是处置他,别人还如何过来?” 王镇立马装模作样的反驳。 “那岂不是,别人都要学着他叛逃大乾?” 清流官员继续道。 “叛逃的目的是做官,当人上人,但人都被西秦交回来,谁还敢去? 林长梧是有用于朝廷,那别人呢?他们敢不敢赌?” 随后,一向不怎么参与话题的齐国公也出列说。 “陛下,其他事不谈,林长梧手中有很多西秦的秘密。以后我们将会持续对西秦发力,里边有他参与,将会事半功倍。” 女帝也趁机接过话头。 “怎么,按照你们的意思,是林长梧非但不治罪,还要继续用?” 此言一出,严党顿时炸锅。 什么玩意? 被天下百姓和士林骂几十年的林长梧无罪? 滑天下之大稽! 严党正要开喷,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方才那些开口的御史衙门大喷子们,没一个再出来。 就连最不能容忍苛责文官的清流,也开始一个个闭目养神。 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既如此,宣林长梧。” 女帝面无表情下旨。 乾清宫门口,一个瘦削的身影步履矫健地进入大殿。 “罪臣林长梧参见吾皇,请陛下治臣之罪!” 林长梧虽然还是瘦的吓人,但比刚到东厂时已经有些人样。 “平身吧,既然诸位朝臣认为你还适合在大乾做官,就到礼部做个郎中吧。” “罪臣谢陛下!” 林长梧起身后,想和王镇等勋贵打个招呼。 但迎接他的都是冷冰冰的白眼,只好讪讪地走到队列最后。 这一幕,让心存疑惑的严嵩心中一动。 正好散朝,便将几个心腹叫进他在内阁的官廨。 “陛下搞的什么鬼,竟将一个逆贼洗白?” “呵呵,就像他们说的,怕是林长梧手里西秦的把柄。” “不该啊,以那位的手段,还打不开林长梧的嘴?” 众人议论纷纷,都弄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其实更让他们心中不安的是,以往中立的清贵官员和御使此次竟无一人出来。 一定发生过什么! “老师,左都御史冯固是什么意思,他难道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兵部尚书江贤文对闭目养神的严嵩拱手道。 “我也不甚清楚,但京兆府知府换成皇甫嵩,此人不简单。” 严嵩轻抚长须,眼神深邃。 众人相视一眼,联想到皇甫家的背景,一切都能解释得通。 冯固和皇甫嵩是儿女亲家。 严嵩见他们不说话,却是微微一笑。 “冯固投向那阉人也没什么,良禽择木而栖罢了,我们将林长梧争取过来即可。” 严嵩的话让几人将信将疑。 “阁老,陈北冥费这般大力气为林长梧洗白,我们……” “是啊,看皇帝的样子,定然也是知道内情。” “此人过去就是出名地贪婪,恐怕不好对付。” 众人议论纷纷,并不看好。 严嵩摆摆手。 “林长梧此人贪婪成性,有什么忠诚可言,而且他还有个女儿是西秦皇帝妃子。 此类人陛下怎么会信任,一切不过是陈北冥阴谋而已。”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想不通,既然严嵩看透招数,为何还要拉拢。 “阁老,您既然知道陈北冥那厮的目的,为何还要如此?” “那不是跳进他的陷阱?” 严嵩起身走到一幅山水画前,看着江山万里,心潮涌动。 “他既然为老夫挖坑,老夫若是不跳,他又怎么会放心呢。” 说罢,走进内间。 众人皆是不知严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不过,有些脑子转得快的人,已经在思考起来 …… 此刻的陈北冥,却是在玉女门伺候孕妇。 玉秋水肚皮滚圆,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产。 “我的好秋水,咱不吃那些乱七八糟的。” 陈北冥搂着玉秋水宽大的腰肢,看着她细嚼慢咽地往嘴里送吃食,一直不停。 对面桌上,还有数不清的山珍海味。 “哼,你想饿着我和孩儿?看不惯就走。” 玉秋水横他一眼。 陈北冥苦笑不已她虽然胖一圈,但那张脸仍然端庄秀丽。 只是那肚子实在有些大,他怕到时候生产困难。 但玉秋水显然听不进去。 周玉莲不在玉女门,听说去宝州伺候女儿月子。 要是出个什么事,连做主的人都没有。 而陈北冥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离京。 到时候一尸两命,哭都没地方哭。 陈北冥一咬牙,喊道。 “来人给我搬走桌上的食物,一点也不许留下!” “是!” 言罢,便有人上来执行。 但是,玉秋水不愿意。 “姓陈的,给我滚!你少管我!” 她粉拳用力捶打着陈北冥的胸膛。 进来的人见此,端走不是,不端走也不是。 陈北冥对挠痒似的击打毫不在意,抱起她回到床上。 回头给来人使个眼色,她们旋即全部端走。 玉秋水生气地背过身,下一刻却又痛得呻吟起来。 “哎呦……” “怎么回事?” 陈北冥很是焦急。 第1008章 玉女门的称霸计划? 玉秋水强颜欢笑道。 “不,不碍事,只是腿不舒服。” 陈北冥拉过她腿,掀起裙摆,卷起亵裤,以前光滑嫩白的美腿,却是肿了一圈。 用气息为其舒缓后,玉秋水的皱紧的柳眉才渐渐展开。 陈北冥展开锦被为她盖好,刚站起身,发觉衣摆被人抓住。 回过头,却见玉秋水美眸水润。 “你别走,大不了我听你的就是。” “好好好,我不走,你若再贪嘴,以后我可就不来。” 陈北冥掀开被子钻进去。 玉秋水主动抱住陈北冥,螓首枕在他胳膊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不过没一会儿,玉秋水却是红着脸,声若蚊蚋。 “我……我要方便。” 陈北冥抱起玉秋水到屏风后,全程不用她动手。 但却没多少出来。 明白是子宫压迫膀胱导致。 如此几次,却是不厌其烦,直到玉秋水疲累睡着。 想想,实在不放心将她扔在此地。 便叫来玉秋水的弟子。 “你们收拾行李,和我一起走。” “可,师尊她……” “有我在,不用担心。” “是……” 弟子们也如释重负,迅速行动起来。 除却陈北冥,是真的无人能撼动她的意见。 路上,玉秋水感受到马车的震动,醒转过来。 “我们这是去哪?” “随园。” 陈北冥掀帘子看眼窗外的景色。 “我……我不去!你让我去丢人么?” 玉秋水反应有些大,挣扎着就要起身。 她自认年纪不小,和陈北冥的妻妾见面,脸皮抹不开。 啪啪啪~ 陈北冥轻轻揍几下,玉秋水才老实些。 “都是老子的女人,谁会笑话你,给我好好待着!” 玉秋水樱唇噘噘,却是没再反对。 马车顺利地进入随园后的宅子,卢莹和韩燕闻声迎出来。 “老爷来了,这位是?” 两人瞧着陈北冥怀里的女子和她滚圆的肚皮。 都不用猜,绝对是新姐妹,只是年纪看起来有些大。 马车后面还跟着二十多个女子,都是一副江湖打扮。 “此乃玉秋水,以后便是你们的姐姐,快去让人收拾出房间。” 宅子空房间甚多,卢莹等人只是占据其中一角,即便再来两百人,也只是占小部分 “原来是玉姐姐,就住在我旁边的房间好了,都是现成的,不用收拾。” 卢莹将绣帕塞在腰间,干净利落地在前带路。 没有以往那股卢大小姐的威风,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和豁达。 一切安置完,陈北冥先是去韩燕的房间。 抱起小女儿,看她玲珑睡姿,甚是满足。 “爷,妾身学会新样式,给您做件袍子。” 韩燕拿着尺子在陈北冥身上比量着,偶尔瞥一眼父女俩,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好,也要为我的月婵做一件,可不能厚此薄彼。” 陈北冥瞧着昔日的花魁,那股魅惑已然褪尽。 “妾身怎会,只是您有空还是多宠幸小环妹子,见我们都有孩儿,沉默的让人心疼呢。” 韩燕想想,还是要为好姐妹说话,最初,宅子里只有小环陪着她。 陈北冥哭笑不得,枪法的事,他自己也控制不好。 “好好好,有时间,好好练练枪法,争取一发入魂。” “您呀,就没有个好词。” 韩燕轻啐一口,笑着。 陈北冥从韩燕房间出来,天色已经渐黑。 反正答应人家要来一发,那自然要干。 只是么,左右找不到小环。 最后,发现厨房里动静颇大,就找了过去。 厨房内,梳着妇人发髻的小环,看起来依旧娇俏动人。 一身紫白相间的绸裙,看起来颇有些贵气。 小环似是感受到动静,回过头,粲然一笑。 “老爷,饭马上就好。” “老爷帮你,你来给我打下手。” 陈北冥总觉得亏欠小环,平日里对她关注最少。 而她自己也常常站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小环喜滋滋地让开,痴痴地看着陈北冥忙碌,等回过神,所有饭菜已经装盘。 “环儿多关注新来的那位姐姐,有什么事就去通知你楚姐姐。” “婢子明白!” 陈北冥解开围裙,拉起小环的玉手。 “什么婢子,要和你燕姐姐一样自称妾身。” “婢……妾身知道啦!” 小环心中惊喜,这分明是为她提升身份。 从侍女到侍妾,在别人府里这种身份转变,待遇不会有任何变化。 但在随园,那待遇与正妻也没什么分别。 小环虽然高兴,却并未忘乎所以,肃容说道。 “老爷,说起来有件怪事,妾身最近发现总有货郎在附近出现,那货郎看见妾身也不招呼,很是可疑!” 小环想起来,立即汇报。 “哦?有这事?” 陈北冥眼神一凝。 他稍微推测,便猜到大概,估摸着应该是有人想对院子动手。 “你先别告诉你卢姐姐她们,我会让人解决。” “妾身明白。” 小环能够像卢莹一样自称妾身,觉得很是高兴。 陈北冥寻来托盘,将饭菜装好。 小环则进酒窖,抱出一坛酒。 晚饭十分热闹,四个小家伙已经会说话。 饭桌上咿咿呀呀的,就没停过。 卢莹、绮丝、韩燕、南宫影,四个绝美少妇,一人怀里一个。 如此场景,让陈北冥看得极有成就感。 陈北冥陪她们一会儿,便去玉秋水的房间。 只见她挺着大肚子,刚放下饭碗。 “同是姐妹,你何必认生。” 陈北冥帮着她调整坐姿,尽量让其舒服些。 “姓陈的,我从未答应过嫁你,孩儿生下之后,我就回璇玑宫,你休想将孩儿从我身边夺走!” 玉秋水抱着肚子,一副拼命的姿态。 “你既喜欢,便带在身边,我不会和你抢孩子。” 陈北冥怎会和孕妇讲道理,抱起她回床上。 玉秋水得逞的笑笑,然后对着肚子说着话。 “小宝贝啊,小宝贝,你将来,可是要将玉女门发扬光大呢?最好能名震武林。 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找你父亲哦,他会帮你的!” 言语当中,满是母亲的宠溺之态,与此前的玉掌门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听她说着,陈北冥神色一凛…… 第1009章 冷兵器陌路,月神的阴谋 本来,陈北冥对玉秋水带走孩子培养的话,只是随口答应。 等将来孩子生下,再找借口留下便是。 可是听玉秋水的意思,似乎也有些道理。 武林的存在,对朝廷统治来说,始终是个影响。 若是两人的孩子,真能成为武林至尊的话,那便能将影响降到比较低的状态。 如此,倒不失为好选择…… 陈北冥思索一会儿,转身推门出去。 随后,将知琴叫来。 “这几日重点看着院子,尤其是些货郎,必要时候,找人去摸清路数。” “老爷放心就是,我不会让几位姐姐和孩子受到惊扰。” 知琴晃晃手中宝剑。 她也换上妇人发髻,不过与其有些少女的脸庞不怎么搭配。 陈北冥还劝过,但知琴四女铁了心要如此,也就不再管她们。 她们与小环一样,对妾室的名分看得比什么都重。 安排完毕,陈北冥返回前院,发现纪清嫣不在。 “清嫣呢?” “老爷,纪姐姐回去了凤冥小筑。” 陈北冥闻言,正感叹要独守空房。 卧房的门突然打开,打扮花枝招展的红袖添香就在里边。 “老爷,您来嘛……” 陈北冥看她们的样子,诧异地进屋。 两女等他进房门,便开始表演。 只是么……刚展开舞姿,就被陈北冥一手一个扛着上床。 “老爷,人家才学的舞姿呢!” “妾身练了好久,爷您……” 陈北冥转瞬将二女身上衣裙解的干净。 “一起跳!” “啊,爷,您要站着?” “嗯……人家的腿抬不到肩膀上呢……” 在一阵旖旎的“交响曲”中,舞姿愈发激烈。 …… …… …… 一舞就是半夜。 翌日,陈北冥刚到东厂,就有番子送来最新情报。 “公爷,小的发现,林长梧的宅邸附近有人开始盯梢,像是西秦的探子。” “不管,他们就是在试探。” 陈北冥冷笑地翻着手里情报。 西秦被迫交出林长梧,这几乎断绝大乾叛逃西秦之路。 而大乾又出乎意料的没有杀他。 肯定让刘元昭动起再度拉拢林长梧的心思。 “嗯?” 陈北冥看着手中一份来自西秦的情报,剑眉紧皱。 西秦皇宫的密探发现月神进入刘元昭的寝宫。 什么意思? 他将目光看向西边,似乎希望透过重重山河,看透西秦的本质…… …… …… 与此同时,西秦皇宫。 皇帝刘元昭从寝宫出来,在两位老者陪同下进到一个房间。 房间里,背手站着一个体型高大的身影。 听到脚步声,那身影转过身,却是个相貌英武的中年男子。 “呵呵,这便是堂堂阴阳家东皇的真面目?” 刘元昭看着中年男子,心情极为复杂。 阴阳家,曾是西秦皇家绝对禁止谈论的存在。 曾几何时,双方合作亲密无间。 但西秦皇家发现阴阳家取而代之的计划。 双方翻脸后,西秦自是全力绞杀,导致阴阳家一度蛰伏。 “正是,刘兄看起来倒是十分苍老。” 东皇在两位皇家供奉身上一扫而过。 两人的武功境界竟与他自己不相伯仲,也许就是刘元昭的底气。 他在朝臣面前的表现,全都是假象。 看起来,此人远比别人想象的要可怕。 “你来不是想嘲讽朕的吧。” 刘元昭神态淡然的可怕。 “自然不是,我阴阳家有诚意和西秦合作,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东皇想起陈北冥,心底就止不住的愤怒。 那份假的阴阳术,差些毁掉他的根基。 修养大半年才渐渐恢复,可是依旧未能恢复巅峰。 而且辛苦养的炉鼎废掉四个,让人极为肉痛。 潜力最大的杨凝竹,还便宜给陈北冥。 原本,都是为将来冲破更高境界所用。 “也不知那小皇帝走什么运,竟能得到如此帮手。” 刘元昭也恨陈北冥,但更多的是忌惮。 此人的武功虽然可怕,但并非最可怕之处。 那层出不穷的发明和主意,超卓的军事天分,才是刘元昭担忧的。 “要想杀他,不在武功,而是他弄出来的火器,我的密探曾亲眼见到他用铁棍一样的火器屠杀卢家所有高手!” 东皇叹息地说着。 他第一次听完密探的汇报,就将自己关起来整整三日。 花费无数精力练就的武功,在大量火器面前,竟然毫无抵抗之力。 那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火器?” 刘元昭惊讶地站起来。 西秦军中便有火器,那种铁炮打不多远,运输困难,威力又小,将军们都不愿意使用。 若是联想到那北疆之战,他怀疑陈北冥就是用火器击败匈奴。 如此,也就能解释得通。 渔阳城之战,大乾军队用能爆炸的黑铁球,让陆逊吃大亏。 铁山关之战,那烧火棍似的火器,让西秦大军士气尽失。 难道使用千年的刀剑过时了? 东皇见时机差不多,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放于桌上。 “这是新飞火配方,也是我阴阳家的诚意。” 刘元昭看着桌子上纸张,犹豫片刻,还是拿了起来。 “阴阳家即日起,为我西秦盟友,愿东皇不要再重蹈覆辙。” 东皇得到刘元昭的承诺,转身离开皇宫。 等他登上宫门口停着的马车,里边传出声音。 “他同意了?” 马车里的角落里,一位戴着轻纱的女子开口询问。 “自然,他没有选择。” 东皇敲敲车厢,马车慢慢启动,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任由皇家探子跟着。 月神掀开帘子,遥望一眼皇宫,神秘一笑。 …… …… 第1010章 女帝背后的女人 陈北冥得知西秦和阴阳家合作之事以后,喊来小舅子、周启泰,三人商量半日,作出决定。 将东厂新训练出的密探派往西秦,与西秦现有的密探进行轮换。 并再次对宫中太监宫女身份进行筛查。 既然阴阳家再次选择帮助西秦,该做的防备还是要做的。 那些人神神秘秘,很是难以区分。 正事说完,陈北冥笑呵呵的转向周启泰。 “听说周大人又添位公子,恭喜恭喜。” 对这位岳父,陈北冥有些同情。 周夫人二胎是女儿,反而几个妾室接连产子。 气疯的周夫人天天压榨周启泰。 纪清岳见此,嘴角挂起一抹邪笑,溜出门去。 类似的话题,他可不想参与。 那是周启泰的痛啊…… 周启泰翻翻白眼,见纪清岳出去,立即变得杀气腾腾。 他揪住陈北冥的衣领,面色不善。 “你与阮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 陈北冥没想到,本意是说笑几句,顺便吃瓜。 可看意思,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周大人要做什么,我能与周小姐有什么?难道非要我……罢了罢了,你自己看吧。” 陈北冥作势要去解腰带。 周启泰虽然满脸狐疑,但还是摆摆手。 “算了,莫非在骗我?” 陈北冥见周启泰摇着头出去,才让苍龙再次出来。 看来最近得小心些,不能去肥皂作坊找周阮,免得被周启泰抓现行。 不过他更好奇,是谁给周启泰吹风的…… 算了,不管是谁,也不是陈北冥该插手之事,就算是查出来,还能怎么着? 陈北冥无奈地离开东厂,向宫内走去。 阴阳家的事,还是要与女帝通气。 然而到宫门口,却看见长长的队伍。 那队伍拦着他的去路。 陈北冥眉头微微一皱,却并不急着上去。 他远远一看,发现皇宫门口,有很多扛着包袱的太监宫女,排着队从里面出来。 这才想起,今日是首批太监宫女出宫的日子。 第一批有八百人,都是自愿报名出宫。 每个人都能得到一笔遣散银子,足够他们回乡置产。 加上他们自己积攒的赏银,只要不是肆意挥霍,都能过得很舒坦。 当然,有些人是掺杂在其中,还要去外边担任职务,那些人,都是诚实可靠之辈。 根据陈北冥与女帝的商议,今年还要放出去两千,将凡是有怀疑的统统送出宫。 到乾清宫,女帝召开内阁会议。 陈北冥粗略听听,发觉与他关系不大。 既如此,他才不想听一帮朝廷大佬吵架,拐进后殿。 走在后殿之中,嗅着女帝的独特味道,陈北冥不禁想入非非。 刚想进寝宫溜达溜达,听见后面浴池方向传来潺潺水声。 “不对啊,女帝在开会,谁熊心豹子胆敢动用浴池?” 陈北冥收敛气息,摸向浴池。 氤氲雾气中,传来一个哼着小调的女子声音。 那小调虽然古朴苍凉,但颇有味道。 雾气稍散,一具月白的挺秀娇躯侧卧在浴池之中,披散的秀发到腰间,乌黑且浓密。 玉腿交叠,令人看不透那诱人的隐秘之所。 明月当空,似是能耀人双目。 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当陈北冥看清那张脸,有些意外,但心中许多疑问都解开。 他犹豫一番,开口道。 “洛前辈身材当真出色。” 洛轻尘惊讶坐起,两只玉臂慌忙抱住一对颤巍巍的明月,玉腿曲折。 “怎么是你?快出去!” 陈北冥脱靴解衣,邪笑着下浴池,朝着洛轻尘走去。 “前辈何必如此生分,晚辈正好学些按揉的手法,可以服侍前辈。” 洛轻尘眼见陈北冥越走越近,伸出玉臂,一掌击打在水面,发起攻击。 嗖…… 霎时间,水体溅腾。 并且,形成一支水箭。 能将无形之水控成水箭,功力之强悍,恐怖如斯! 而且,那水箭之中,隐隐有风雷之声! 若是击中人体,只怕能豁然洞穿…… 孰料…… 声势浩大之水箭,在距离陈北冥半尺处就被挡住。 噗…… 一声轻响,水箭陨落,消弭于无形。 然而,洛轻尘又岂会善罢甘休,一击不中,再次出手。 水箭无用,便直接出掌! 掌风凛冽,威势更强! 陈北冥见一双肉掌拍到面前,也不躲闪。 却见他张开手,卸掉那力气,将人牢牢抓住带进了怀里。 “啊……” 洛轻尘大惊,还要反抗,却被陈北冥压进水里,无法动弹。 她心里明白,两人武功已经差距太大。 四目相对,洛轻尘又羞又怒,狠狠瞪着陈北冥。 “你……你最好……” 然而,明月上传来的椒麻瞬间勾起体内压制已久的一把火。 就在此时,两人又回到水面。 陈北冥将洛轻尘放置在膝盖上。 “你竟敢如此对我!” 洛轻尘知道逃不掉,索性放弃,怒视陈北冥。 陈北冥丈量完洛轻尘明月的尺寸,托起她几近完美的下巴。 “我为何不敢,前辈你自己做过什么亏心事,难道心里没数?”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陈北冥又不是变态,犯不着上来就非礼她。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洛轻尘矢口否认。 陈北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 “别装了前辈,究竟对她说过什么。” 她自然指的是女帝,本来陈北冥觉得能得手,女帝却几次逃脱。 就知道,后面有人出主意。 “你!别……” 洛轻尘能够感觉到股下凶悍。 若是她自己失身给陈北冥,以后可没脸见女帝。 此人毕竟是当世少有的强横人物,未来君临天下也是正常。 与其不可力敌,只可智取。 思虑过后,旋即挂上笑容,两只玉臂搂住陈北冥。 “她毕竟是大乾的皇帝,世间独有的女子,你想夙愿得偿,不做出成绩怎么行。” “呵呵,总是等着做出成绩,是想将我钓着。 前辈就不怕我离开?以我如今的威望,会有很多人跟我走。” 陈北冥爪子可不会老实,此时不占便宜,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洛轻尘闻言,就是一滞。 陈北冥说得没错,肯定会有人愿意跟着他离开。 那样的话,女帝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势头,就会戛然而止。 再度陷入失去帝位的泥潭…… 第1011章 于大人多培养点爱好 不过,洛轻尘很快就想明白。 若是眼前男子无情,女帝早就失身。 他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 显然,他没有那么做,那说明心中有人家。 于是,便断然道! “你不会,因为你深深地中意她!” 陈北冥怔住,叹息一声,松开洛轻尘。 正要再说几句…… “洛姐姐……” 外面陡然响起女帝的呼唤。 陈北冥立即跳出浴池,跃上梁柱。 嗖嗖几下,转眼消失无踪迹。 让女帝发现,还以为他背着人偷情呢。 洛轻尘愣神间,女帝走进来。 “洛姐姐在想些什么,那般出神。” “没什么,忙完政事了?” 洛轻尘随即恢复正常,瞧着女帝风华绝代的玉颜,不由感叹陈北冥好福气。 “是啊,如今许多州府都能听从诏令,省却很多心思呢,咦,那个坏胚不是进过乾清宫?” 女帝没看见陈北冥,以为他已经离开,在宫女伺候下进入浴池。 洛轻尘美目扫眼梁柱,最终还是没说。 她也不知为何,心里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 陈北冥从乾清宫出来,回味着洛轻尘的手感。 说起来,那也是个大美人啊。 论身材丝毫不亚于周玉莲和玉秋水。 正比对她们明月谁大谁小,迎面碰上于谦。 “哼!” 于谦还在生气,故冷哼道。 在他眼里,陈北冥愈发霸道,几次行动都绕过内阁。 就算有些事情提前和他吹过风,却没有说出具体细节。 凡此种种,他无法容忍。 陈北冥拿这头倔驴也没法子,如今大乾看起来是女帝占优,其实暗潮涌动。 不用非常法子,根本难以打开局面。 “于大人,听说小翠给你纳妾?” “你管老夫纳不纳妾!” 于谦难得老脸一红,居然有几分不好意思。 陈北冥猜测于谦的新妾室定然有些颜色。 而且也只有小翠能收拾他这头倔驴。 否则以于谦的性格,绝不会纳妾。 双方气氛缓和,陈北冥语重心长地说着。 “老于啊,我上次动用大军绕过你那些细节,乃是不得已,可不仅没花银子,还挣下好多,你总不能怨我。” 陈北冥揽住于谦的肩头,见他不挣扎,就知道这次算是过去。 “你总是如此,给后世之君开了坏头,即便赚回钱来,也绝非什么好事。” 于谦有他的担忧,皇帝没有内阁制衡,若是碰上个昏君,会是大乾的灾难。 但他不知道陈北冥有所考虑。 以文制武绝对不行,那会让武人的地位进一步下降。 直接的后果就是大乾的军队丧失战斗力。 原时空的大宋,高品级的武将居然要对六品文官低头哈腰,何其荒唐。 一句东华门外唱名者方为好男儿,直接怼得狄青无话可说。 若都是那样,大乾以后如何打仗? 陈北冥想想,还是决定与于谦开诚布公。 “于大人以为武将要受到文官钳制?” “自然,那些粗胚若没有文官看着,不得翻天。” 于谦作为内阁次辅,自然要考虑内阁和大乾的利益,即便他与严嵩有很大的隔阂。 几百年来,即便大乾也有几位昏君,但在内阁辅佐下,也没出太大乱子。 至少保证表面上的领土完整。 内阁作为帝国的大管家,已经得到整个士林的认同。 “可于大人有没有想过,我大乾近一百多年来,对外战争输多赢少,丧失的土地又有几何? 太祖时匈奴的漠南草原可都是我大乾的,可如今又怎样?” 陈北冥将大乾打过的败仗给于谦数落个遍。 于谦张几次嘴,最终都闭上。 因为陈北冥举的分析并无错误。 “哼,你自是能打仗,那帮武人在你带领下岂有输的道理,你与我说这些,是想如何?” “改革,军事改革!” “改革?岂不知前朝就是武人为祸才招致兵连祸结,你还想那样?” “非也,我说的改革,可不是让武人无限制做大。 乃是五军都督府要改革! 以后将作为帝国的军事中枢,与内阁无统属关系。” 陈北冥其实想将大乾的军队训练和指挥分开。 五军都督府改成大乾的参谋长联席会议,或者约等于共和国的军师委员会,负责指挥大乾所有军队。 兵部只是负责日常训练,不参与作战。 日后,要进行全面扩张和抢地盘,没有军事中枢不行。 而内阁会专门针对大乾内政。 “不成!内阁管不到他们,岂不是翻天!” 于谦可不想再经历一场铁山关大战。 内阁和六部官员就像瞎子,什么也不知道。 “于大人莫急,财权仍然归于内阁。” “财权,只要财权有何用?” 于谦仍旧不满。 “莫急,听我说明白,您就清楚财权在日后战争的作用。 您看看现在,打仗已经越发依靠后勤,如果没有内阁的允许,他们无法调动战争物资。 别的不说,飞火和子弹都送不上去。 等到大型战争,子弹的消耗都是天文数字,没有内阁的批准,军队也打不起仗。 光靠陛下的内府,能打几天仗。” 陈北冥可没有架空内阁的打算。 虽然内阁自诞生初,是协助皇帝处理政务,到现在内阁俨然成为制衡皇帝的一环。 女帝大多时候,也不会和内阁的决定对着干,也是为子孙后代考虑。 万一出个不肖子,还有内阁往回搂着呢。 “那……也不是不行,可老夫怎么觉得你还有后手?” 于谦看过账目,眼下作战,子弹和飞火等热兵器,已经成为主要支出。 可想起陈北冥足智多谋,又狐疑地瞪着他。 “有什么后手,于大人尽说笑。” 陈北冥干笑道。 其实他并未说实话,皇帝内府迄今有多少银子,内阁并不清楚。 而且未来扩张开始,军方会掠夺到天量的财富,那些财富足以支撑所有的军事行动。 内阁想钳制军方,根本不现实。 但那是在国土之外,人总要回国,若是做得太过,内阁肯定会秋后算账。 到时候,就需要皇帝来调停。 当然,陈北冥也不会让他们无限制坐大。 陈北冥也知道,之前带英帝国那些总督们在殖民地的所作所为。 到时候,还会有其他的制衡之法…… 未来的事情,陈北冥不可能和于谦说。 于谦思索片刻,并未再说什么。 此时,到内阁门口,陈北冥便与他道别。 走出几步之后,陈北冥忽然恶作剧之心泛滥,便冲着于谦喊道。 “于大人,多培养点爱好啊,抽烟……喝酒……” “呸,管好你自己……” 于谦还嘴道。 陈北冥还没说出最后一个,便被打断。 他嘿嘿一乐,满意的哼着小曲离开皇宫。 刚到宫门外,一个小乞丐迎上来。 “老爷,有情况!” 第1012章 马车上的自动春情 陈北冥纳闷,若是东厂的番子,会称呼公爷,若是家里人,也不会如此打扮。 还在纳闷,家里谁跑出去做乞丐呢…… 定睛一看,才认出是乔装打扮的知画。 那双灵动的眸子,煞是引人。 “走,路上说。” 陈北冥拉住知画的玉手上马车。 有出宫的官员看见,不解地摇摇头,不理解忠义公何时多出宠幸乞丐的毛病。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陈北冥让知画坐在膝盖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 那味道,即便是化妆成乞丐,都难以遮掩。 “老爷,婢子跟着那总在后宅转悠的货郎到城外,看见他进入一间院子,院子里颇有几个好手呢。” 知画害羞的低着头。 “哦?那院子里有几个人?” “婢子看见四个,都是些年轻的姑娘,那货郎便是她们的首领。” 陈北冥在脑海里回忆,哪个敌人会知道后宅之事? 心中一动,忽然想起某人。 “走,我们去看看。” “啊?老爷,我们不回去调集人手?” 知画樱口微张。 “调集什么人手,你老爷我还拿不下四个人?” “那……老爷自是可以,画儿错了……” 知画歉然道。 陈北冥看着她花呼呼的小脸,温言道。 “画儿立下功劳,还如此辛苦,当好生奖励一番。不知道,我的画儿最喜欢何种奖励?” 知画连忙摆手表示拒绝。 “画儿什么都不需要,吃穿用度样样不缺,您的赏赐很多。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能陪在您身边,就是画儿最大的奖励。” 说完,眼神灼灼地看着陈北冥。 如此,他还能不知是何意? 于是,便怪笑道。 “嘿嘿,既然画儿喜欢做男女都爱做的事情。那不如咱们就做得更刺激一些?” “嗯?更刺激?” 知画眨巴着眼睛,没明白意思。 “今日,就让你体验,什么叫刺激!” 陈北冥嘴里说着,手上动作。 随即掀起知画的乞丐衣衫,解除她碍事的东西。 “啊……怎么……不要啊……” 知画害羞的捂住要害。 眼下,可是在车里啊。 外边,可是此起彼伏的叫喊和说话声。 等会儿若是情到深处,吟唱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还不等她担忧完,陈北冥继续道。 “画儿自己动,老爷想些事情。” “婴宁……” 知画羞臊的脸色通红。 她知道自家老爷荒唐,但在车上还是头次,何况她也正是破身不久,对那滋味不舍。 并且,方才说起那事之后,她初觉荒唐,可心中并不排斥。 等到现在,竟然期待起来。 而身体,已经有所反应。 明显地感觉到,潮满洞天。 于是乎,便不再纠结,便咬牙坐下…… 少顷,缓缓而动…… 车内,顿时春光灿烂…… …… …… …… 忽然,马车颠簸,让人忘乎所以…… 陈北冥低吼一声,结束春事。 “呀,该如何清理……” 知画环顾左右,发现没有帕巾。 陈北冥怪笑道。 “你可知,有些姐姐,一滴都不舍得浪费呢,尽数吞下,你……” “画儿……画儿懂了……” 知画也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尽数享用…… 而后,她羞红着俏脸帮着陈北冥穿好衣衫,才转头处理自己的事。 陈北冥双目微阖,分析起最近的事情。 听裴仪的说法,柳依依已经有些日子未回,那婆娘肯定有事瞒着。 她手里的密探力量具体还有多少,从不肯透露。 显然,另有所图。 不过以她的狡诈应该不会在唐宇手里吃亏才是,否则,还真有些可惜。 柳依依那身魅惑功夫,别的女子还真用不出来。 等她回来,定然要给个教训。 而洛州姬家到南郡后,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东厂的探子几次想混进天鹰堡,都被人发现,已经损失三个。 实在让人头疼。 哎,也不知道皇甫青雪那女人还记不记得他…… 吁…… 马车停下,传来车夫的声音。 “爷,到了……” 陈北冥等知画脸上潮红散去,才拉着她下车。 挥手让车夫找个地方藏起来。 等车夫走后,才摸进院子。 两人在漆黑的院子里走没多久,就看到有亮光。 循着亮光走近,一栋绣楼出现在眼前。 陈北冥搂住知画的纤腰,轻飘飘落在二楼的走廊,躲进暗处。 此时,已经可以听到里面的对话。 “音姐姐,我们盯了这么久,韩燕那贱人总是不肯出来,而其他女人又警觉得紧,该如何是好?” “我们靠着接些脏活才勉强维持生计,实在憋屈!” “不如我们投唐先生,反正许多姐妹也在那边。” 屋内的声音立刻让陈北冥认出她们,果然是晋王的二号密探甄音的手下。 “你们以为我为何要抓韩燕,只有抓住她,我才有资本向唐宇提要求。 不然你们还愿意到那边去隐姓埋名,当什么见不得光的密探?” 甄音瞟了眼其余四女。 四女是她手里最强的底牌,每人都有绝技在身。 之前还想学柳依依去招揽晋王府流落在外的密探,谁知道没一个肯来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没钱。 当初晋王被杀,唐宇抢走大部分秘密产业。 剩下的便落在柳依依手里,等她想起这事,早就瓜分干净。 四女相视一眼,齐齐摇头。 她们都过够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 能从孤儿营中杀出来,她们相貌、身手、潜力都是千里挑一。 “嘿嘿……” 忽然一阵诡异笑声在院子里响起。 第1013章 细针入大缸 那笑声在院子里飘忽不定,像是鬼魅一般。 甄音和四女手持兵刃出来,全神戒备着。 “有本事就出来,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 “嘿嘿……几条晋王的小杂鱼,也想翻起什么风浪,实在可笑。” 黑暗中走出一个小个子,像是幼童,但给人的感觉极为可怕。 “你是谁?来此想做什么?” 甄音如临大敌,眼前小个子让她想起一个人。 “你不必管本座是谁,若是答应追随本座,自然重重有赏。” 小个子身影再闪,已经到众女跟前,吓得她们退进屋里。 “你到底怎样?” 甄音额头布满冷汗,暗骂倒霉,怎么碰上这个魔头。 小个子双目在众女身上扫过,立时布满淫邪。 “多好的炉鼎,可以助本座修炼阴阳术。” 一听阴阳术三字,其余四女立刻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 阴阳家夜神! 她们不由害怕地连连后退。 甄音眸子瞥眼窗户,眼下,恐怕要对不起四人。 凭她们的本事,想要全身而退,根本没可能。 留下四人,才能换取一人的逃脱…… 于是乎,她丝毫不作留恋。 “夜神大人驾临,有失远迎,可惜奴家不奉陪!” 脚尖一点,身形猝然冲向窗户。 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 可下一刻…… 嗖…… 夜神就出现在眼前,甄音觉得自己就像是撞在一堵石墙上。 “想逃?问过本座没有?” 夜神捏住甄音的脖颈,封闭她几处大穴,眼神异常冰冷。 甄音心内恐惧,还是低估夜神的实力。 眼下,真是上天入地无门…… 余下四女脚步刚动,屋门砰的一声关上。 “只要老实配合,本座不会亏待你们,否则,死!” 夜神拿出瓷瓶,倒出五枚丹药,先给甄音喂一颗。 随后手指微弹,四颗丹药落进四女口中。 入口即化的丹药药力很是霸道,甄音只觉得体内气息开始沸腾,快速运转一个周天后向小腹聚集。 脑海中想着逃离的办法,可是都没用。 夜神抱着甄音到床榻,熟练地解她衣裙。 玉豚浑圆,腰腹细窄欲折,其余曲线无处不扣人心弦。 “啧啧……好货色,想不到本座今夜运气如此之好!” 夜神轻抚娇躯,目露满意之色。 其余四女见此情形,绝望地闭上双目。 她们体内气息就像是开锅,一动就痛得眼前发黑。 夜神身上衣衫开始掉落,他的身体虽然小,但不得不说,体魄强壮完美。 跃上床榻,掏出作案工具,就要行动。 甄音恨毒地看向夜神,她不甘心! 自己不该如此命运! 美艳绝伦的身子,为何要给眼前之人夺去! 早知如此,为何不献给那个狗太监…… 虽然他没有作案工具,但用手用口又如何! 刹那间,便有清泪滑落。 “呵呵……” 然而,突然有笑声自窗边响起。 众人目光不由被吸引过去。 不知何时,窗户打开,一张异常英俊的脸出现在其中。 “哎哟呦,画儿,你说堂堂夜神的家伙那么小,像绣花针一般,那岂不是细针入大缸,该多无趣。” “婢子不清楚,是……是小了些。” 知画探出头瞧夜神一眼,又迅速躲回陈北冥身后。 夜神暴怒地放下甄音美腿,气息卷起地上的衣衫,像个陀螺似的冲向窗户。 “陈北冥!本座和你拼了!” 倏忽间,气势陡升。 那劲气力道之大,裹挟着窗棂呼呼作响。 夜神似乎要决一死战! 陈北冥沉着迎敌,当先护住知画,随即运气功力,一拳击向他。 嘭~ 卡卡吧…… 伴随着骨骼脆响,夜神借助拳劲撞破另一侧窗户逃走。 “姓陈的,我和你没完!” 声音凄厉,犹如夜枭。 然后,嘭嘭! 扬起数团烟雾! 陈北冥摇摇头,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狡诈。 名义上是拼命,实则是逃跑。 方才那股气势,还真让人以为是真的。 他跳进房中,走到床榻前,欣赏着甄音姣美身躯。 “好久不见。” 甄音又惊又喜,落在陈北冥手里,总比被夜神吸干了强。 “公爷,您解开奴家的穴,奴家定然好好伺候您!” 陈北冥也不啰唆,剑指在甄音身上轻点几下。 和凌月儿那妖女那么多次欢好,阴阳家的点穴手法根本难不住他。 “嘤咛……奴家……好痛!” 穴开之后,甄音非但没有变得好受,反而更痛苦。 只觉得四肢百骸像被针扎,尤其小腹胀得难受,就像要炸裂。 陈北冥看着甄音捂着小腹打滚,痛得死去活来,有些不忍。 “别动,我为你看看,嘶……那家伙喂你们吃过什么?” 陈他发现甄音的所有气息都汇聚到小腹,若再不疏导,恐怕会筋脉爆裂。 “我……我也不知道,救我,我不想死!” 甄音痛苦地呻吟着。 “老爷,她们也不行了,该如何是好?” 同时,身后传来知画的惊呼。 她解不开四女的穴道,但四女的痛苦同样剧烈。 “奶奶的,要怎么解?难道要学那矮子?” 陈北冥虽然知道阴阳术的口诀,但并未修炼过,没有实操,难以下手。 纠结之时,眼见甄音挺不住。 心一横,直接上床,解开衣衫。 总不能看着千娇百媚的美人爆体而亡。 “老子可不是要占你便宜,就是为救人。” 陈北冥运起双修之术,腰杆挺直,跃马扬鞭。 “啊……” 甄音先是吃惊,继而尖叫出声。 “你竟真的不是……” 她死死抱住陈北冥,那两个字没有说出口。 瞬间,两人紧密相连! 无处宣泄的气息,就像是找到出口,立刻奔涌进陈北冥体内。 “有用!” 陈北冥心下稍松。 只要能减压,那表明有救。 甄音立刻痛楚大减,玉腿紧紧箍在陈北冥腰间。 一股难以描述的美妙,让她忍不住娇呼。 只可惜…… 下一刻,心往下沉去。 第1014章 鞭服四女 甄音察觉出来,那股憋涨的劲头下去之后,体内气息空荡荡的。 多年苦练的武功,一朝尽失。 委屈和仇恨交织,珠泪滴在明月上。 也许委身眼前男子也不错,只怕身份配不上。 正患得患失间…… 一股精纯无比的气息自小腹进入身体,渐渐将经脉填充。 居然…… 居然又回来,她的武功没有失去! 这又是什么神奇的武功? 甄音只觉得武功比原来起码提高三四成,就是对上名门大派的掌门,也有一战之力。 顿时,开始表忠心。 “妾身愿追随您,为您赴汤蹈火呢。” “你给我老实待着,我解决她们再来收拾你。” 陈北冥退出甄音的身子,下床用相同的法子为四女解决问题。 四女身姿美貌虽然比甄音差不少,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 …… …… 春色敛去,四女羞涩地低下头。 “说说吧,日后还要不要和我作对?” 陈北冥笑吟吟地看着她们。 “不敢,我们愿为您去死!” 四女齐齐摇头,眼神坚定。 陈北冥不仅救下她们,武功还进步神速。 虽然丢失贞操,可相比之下,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心中发誓,此生死心塌地追随。 “哦?可是有人要和我对着干呢?” 陈北冥看向甄音,那女人可不比柳依依省心,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主。 甄音心中一颤,顿觉不妙。 她万没有想到,刚刚还是自己姐妹的四女,会与她对立。 见四女虎视眈眈,甄音绝对相信,她们会拼命。 “妾身怎么会和您对着干,您这不是冤枉妾身!” 甄音故作委屈道。 陈北冥不想看她表演,由知画伺候着开始穿衣。 甄音心中暗恨,眼前男人为何对她如此无情。 明明身子都给了他! 但是…… 好像又没有之前那么狠,心底没来由地升起恻隐之心。 她当然不知道,一切转变,都是那日久生情之效…… 就连野心勃勃如柳依依,都难逃那手段。 甄音和几个姐妹,又能如何? 她忍着不适穿起衣裙。 “你们去南郡,想办法接近唐宇,不需要你们传递消息。” 陈北冥对甄音和四女命令道。 “属下遵命!” 四女仍是晋王府的做派。 不过,甄音想得更多。 “不传递消息虽然可以避免暴露,但妾身等要等到何时?” “等到我抓住唐宇的那天,好了,这是一万两银票,就作为你们的去南郡费用。” 陈北冥将银票递给四女,带着知画推门离开。 甄音见人走,恢复以往高高在上的姿态,向四女伸出手。 “银票拿来。” “凭什么,银子主人是给我们!” 四女摆出一副要打架的姿态。 甄音气得火冒三丈。 四人不过和陈北冥春风一度,就敢和她呲牙,真当收拾不了她们。 “找打!” 说着,便乘机出手。 她自忖本身功夫便高,方才又有提升,拿下四人,还不是秋风扫落叶。 谁知…… 四人毫不迟疑,立即还手。 “谁怕你!” 四女也配合默契,威力更胜从前。 不多久,将甄音打得节节败退。 甄音这才意识到,四女的武功也有极大增长。 她能得到的,四女同样的待遇,自然也会有…… 无奈之下,只好弃剑认输。 “好了,不打,不打了,你们拿着便是。” 言罢,生气地下楼。 心里则暗自盘算怎样除掉她们…… 但一想到陈北冥的报复,只能再做打算。 …… 陈北冥带着知画上车。 知画懂事蹲在一旁锤着腿。 “画儿,我派她们去唐宇身边,你会不会觉得冷酷?” 陈北冥手指勾起知画的下巴。 以唐宇的狡诈,当真有识破的可能。 “婢子不觉得您冷酷,能为您死,婢子很高兴呢。” 知画嫣然一笑,将螓首放在陈北冥膝盖上,任由其轻抚。 陈北冥怔愣住,将知画抱到膝上。 “你们才是我最在乎的,谁也不能伤害你们。” “婢子知道!” 知画静静地倚在他怀里,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马车刚进入随园,一道闪电划破苍穹。 紧接着雨水便落下来。 陈北冥抬头望向夜空。 知画小声说着。 “如此之早便下大雨,看样子,今年又是大雨之年。只希望老天爷不要再下太大的雨,否则,又是……” 听她一说,陈北冥突然想起浊河,也不知治理得如何。 趁着雨季来临之前,赶紧去看看。 如果有什么差错,赶紧查漏补缺,顺便查看土豆等新粮食的种植。 翌日早上,陈北冥在饭桌宣布决定。 “呀,老爷,您说真的?” “太好了,我们都能去!” “出门好啊!” 听说要出京,随园众女一个个乐得像是疯一般。 “呀!别挡着我,我要去收拾行李!” “你才挡路呢,臭慧儿,真大,又碍事!” “哼哼,你有吗,老爷喜欢摸呢!” 众女又叽叽喳喳起来…… 清虚老道现在已经不和陈北冥他们一桌吃饭,而是带着小玉儿和纪洛舒、辛去病三个小家伙一桌。 他听到陈北冥的决定,脸上一抽。 “好好的怎么又要出京,你就不能老实些。” “道长有所不知,浊河年年都要泛滥,此去主要是视察河工。” “可是……那些困难,你可曾想过?” 道长脸色郑重地说着。 第1015章 天赋异禀,鞭长无人可及 陈北冥淡然一笑。 “困难我自然想过,可能会遇到一些问题……” 老道急着说道。 “那是一些问题?那是大问题!如今你名震天下,又是大乾最重要的臣子。 在你的带领下,眼看大乾蒸蒸日上。 不管是江湖上,还是敌对国家之人,都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你一个人,要面对多少人的惦记?” “小子明白您的好意,但那些事情我必须去做。如果因为害怕,大不了我躺平当个富家翁即可。 可若是那样,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道长放心,我自有分寸,除非身处绝境,否则,绝不以身犯险。” “唉……罢了罢了,你自有主意,见识也比我高上许多。 我方才也是一时着急,反正你知道自己多重要,心中明白便是。” 老道说着,拍拍陈北冥肩膀,起身离开。 陈北冥冲着他的背影,拱手作谢。 却假装没看见小玉儿哀求的眼神。 辛去疾用完饭恭敬地给陈北冥施礼,扛起小布包,出门去端木家上课。 而纪洛舒拉着依依不舍的小玉儿去练武场。 三个小家伙走后,陈北冥又去到清虚房间。 “晚辈离京后,还请前辈照看下肥皂作坊。” “是担忧那个叫周阮的女娃子?老道有时也纳闷,怎么如此出色的女娃子会跟你。” 清虚摇头道。 “无他,晚辈天赋异禀,鞭长无人可及。” 陈北冥开个玩笑,将方才过于严肃的气氛,缓和许多。 随即,挺直腰杆走出花厅,对身后的冷哼理解为嫉妒。 此番出京,只有随园众女,没有淮阳和纪清嫣。 淮阳带着孩子多有不便,小家伙也离不开母亲。 纪清嫣则是因为奶糖作坊,由于供不应求,她在忙着寻场地扩建。 因为人手不足,纪清嫣索性将征西军的妇孺招呼去,帮着管理作坊。 长着异族脸的女子,在京城官眷里很受排挤。 让她们去作坊正中下怀,反正也不愿意受人白眼。 纪清嫣的娘子军愈发壮大,在京城里已经成为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 陈北冥对这种情况乐见其成。 有时,妇人外交远比男子有用。 众女全部去上车,大队出发。 马车从侧门出随园,故意在繁华的大街上转一圈,才转道南门。 目的是宣告,也是警告。 京城里盯着随园的所有势力,见杀神离京,都松了口气。 车队出南门并未立即出发,而是停在官道旁。 “老爷,我们等谁?” 楚红缨手持铁枪骑马过来。 陈北冥正要回答,城门里飞出一骑,那是一匹极为神骏的战马。 战马的主人飒爽英姿,姿容不凡。 骑士跃下马匹,到陈北冥面前,眉目含情地理理鬓角的碎发。 “陛下让奴婢来问,您此次出京要去哪里?” “此去主要看看浊河的治理,让陛下不必忧心。” 陈北冥在云鸾俏脸上轻轻拂过,能看出她内心的向往。 若不是身份所限,肯定会追随出京。 “嗯,奴婢会告知陛下,走啦!” 云鸾快速上马离开,她怕自己会冲动。 陈北冥等她背影消失,才下令继续。 此次出京,时间不宜太长。 玉秋水生产就在一两个月,肚皮又异常地大。 他不在身边,怕会出事。 琴棋书画四姐妹就留给卢莹等人,以防有人窥探那座院子。 以她们四姐妹的武功,就是一等高手,也能抵抗到清虚到来。 陈北冥并没有打算走官道到洛州,而是进入铁路货站。 由货站的伙计将马车固定在板车上,并连接在一起,然后顺着铁路一路南下。 快速而安静的行车体验,让众女兴奋不已,不时探出头。 其实王文武早和陈北冥提过客运,被陈北冥否决。 现在货运都难以满足,更别说客运。 想要运送人,必须提高运行效率。 最好的结果自然是造出火车头,但那东西至今还趴在书院的图纸上。 而且,零件太多,工艺复杂,加工精度高,制造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要解决的工程难题实在太多。 没有火车头,固定在平板车的马车,便是其中一种解决方案,目前只在勋贵中试运行。 颇受欢迎。 只是……好景不长,车厢忽然急停。 嘎吱…… 伴随着剧烈的刹车声,将众女弄得人仰马翻。 陈北冥立刻冲出车厢。 前方铁路出现地洞,一列运货马车和铁轨掉进去。 陈北冥到地洞前,听见里面还有惨叫,便纵身跃下去。 将翻倒的马车搬开,把压在下面的人拖出来。 拉车挽马的腿已经折断,凄惨地嘶鸣着。 陈北冥这才有时间四处张望。 发现地洞明显是人工开凿,而且有个狭小的洞穴通向远处。 从洞壁的痕迹来看,也是用工具挖出来的。 有这本事的,难道是盗门? 此时,铁路的巡逻队赶到,进入地洞后,发现是陈北冥,慌忙见礼。 “小人参见公爷!” “不必多礼,伤者无大碍,赶紧派人来修复铁路。” 陈北冥返回地面,挨个车厢查看。 “老爷,人家撞到头,您看看!” “妾身手破了,您帮妾身吹吹嘛!” “妾身豚痛呢,要不您摸摸!” 众女一个个向陈北冥展示着伤。 不过么…… 更像是勾引。 陈北冥没好气地挨个揍豚一遍,她们才老实些。 铁路中断,影响甚大,停一天的损失都不是一个小数字。 收到消息的王文武,很快赶到。 “主事,您是说有人故意挖断铁路?” “正是,如果我没猜错,是一个隐世门派,叫做盗门,专门干偷坟掘墓的勾当。” 陈北冥站在地洞前,剑眉微皱。 有巡逻队,那些人不好在地面破坏,转而从地下挖掘,还真难预防。 “盗门?畜生,别让老子抓住!” 王文武心疼得吹胡子瞪眼,眼下,损失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而陈北冥,则是忧心忡忡地看着远方…… “主事,您在担心什么?” 第1016章 小小沙土背后的大未来 陈北冥说出自己的担忧。 “他们不会只破坏一段,立即找高手将铁路沿线查一遍,用我的帖子去找郑家借人,一切小心!” 他担忧盗植进京,此人好歹也是宗师高手,勋贵的人手难以对付。 “我马上去办,天杀的,老子的银子!” 王文武骂骂咧咧地去安排人手。 直到傍晚,铁路才修好,车队重新出发,但是速度却是慢上许多。 陈北冥害怕出事,站到车厢顶上观察路况。 众女出事,他会后悔得难以自拔。 好在,接下来一路平安,车队在次日早上到达洛州。 在洛州货站下平板车,车队进入洛州城。 洛州的变化,可以说是一波三折。 在姬家走后,店铺倒闭一半,城内商业凋敝的厉害。 好在,勋贵们进入之后,很快恢复兴盛,而且更胜往昔。 勋贵们对商业的态度,可比姬家先进太多。 一改往日姬家竭泽而渔的做法,让商业进入可持续发展状态。 昔日姬家大宅,在将逾制的部分拆解之后,分割卖给富商。 毕竟它建造得极是精美,完全拆掉过于浪费。 如此一来,很受欢迎。 陈北冥将众女安置好,那是平阳侯府在洛州的一处宅子,里边安保和条件很是到位。 随后,他带着采薇直接到浊河边。 “老爷,水还是很浑浊呢。” 采薇抓着陈北冥的胳膊,唯恐掉下去。 今日轮到她和情郎独处,别提多高兴。 “哎,河堤高出地面半丈高,一旦决口,后果不堪设想。” 陈北冥走在碎石和水泥修筑的堤坝上,忧心忡忡。 看得出来,治水已经有些效果,脚下的堤坝就是证明。 可是泥沙的问题,一时半会儿还难以解决。 洛州还好些,越到下游,河道高出地面越高。 嵩山府的河道高出地面有一丈多高,上次决堤,死伤就极为惨重。 也不知,在潘季驯的主持下,左禅机治理得如何。 “老爷,有人过来。” 采薇指着堤坝上一路小跑过来的官员。 “下官……下官洛州知府施鸣参……参见忠义公!” 一身红色官袍的施鸣气,喘吁吁地行着礼。 “施大人来得好快,你怎知本国公到洛州?” 陈北冥笑非笑地看着施鸣。 “公爷恕罪,下官岳父鲁国公他老人家吩咐,让下官伺候好公爷!” 施鸣擦着汗,小心翼翼道。 “程家的女婿?施大人不必紧张。” 既然是程景明的女婿,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过,施鸣五短身材,相貌平平,程景明怎么会挑选他当女婿? “施大人,你既然接任洛州知府,可知如何治理浊河?” “还请公爷指点!” 施鸣态度恭谨。 陈北冥指着奔流的河水,有心考验他。 “这浊河为何如此浑浊?” “自是泥沙太多。” 施鸣还以为会问什么高深的问题。 “泥沙从何而来?” “浊河上游。” “那治理浊河,先治理什么?” “泥……泥沙?下官明白。” 施鸣点头说道。 陈北冥寻来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给施鸣画起浊河的河道结构图。 “那你来说说,准备如何解决?” 施鸣接过树枝,正色道。 “公爷您看,此乃河道,上游倾泻下来的泥沙会沉积在河道里,如果适当清理河道泥沙……” 适当挖掘泥沙可以降低河道,能够有效避免汛期浊河的肆虐。 也是后世的通行做法。 但要想进一步解决,就得在浊河上游修筑水库,用蓄清排浊,束水攻沙的法子调控浊河泥沙。 但上游还是西秦的地盘,目前只能部分发力。 余下的部分,只能等日后拿下西秦再做打算。 “看得出来,你们对潘大人的治河理念,执行得很到位啊。” “托公爷的福,下官明白,您是用自己前途,换来真正懂得治理河道的官员。 以往治河,虽然也有人懂河工,但都是各自为战,难成气候。 如今,有潘大人统一协调,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浊河肯定会越来越好!” 陈北冥点点头。 “嗯,能领会潘大人的精神,再好不过……” 正说着,眼神瞧见河道里行过一列船。 看那样子,简直跟一列火车似的。 “那是做什么?” 陈北冥有些好奇的问着。 “回公爷,那些是采砂船。他们帮着清理淤积下来的泥沙,将沙子卖掉。 如今水泥开始批量使用,混凝土成为方方面面的首选。 有他们的存在,能极大缩减开支……” 陈北冥闻言,眉毛拧起。 “那些都是本地商人?可有勋贵参与?” “公爷,都是本地小商贩,京城的贵人们,羞得弄满身泥沙。” “那不成,我们要做的是合理清理泥沙。他们嘴上说合理,你怎么知道背后挖多少? 若是他们偷偷摸摸地多挖,会破坏河道,进而影响堤坝的安全!” “那……下官让他们马上停手!给他们说清楚利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施鸣马上表态。 陈北冥对此人印象大为改观。 他不仅能做好手上的事情,还能全盘考虑。而且做事毫不拖泥带水,还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 怪不得程景明会招为婿。 能进勋贵法眼之人,就没有一个废物。 “你去下令,严控清理淤泥的程度。至于商业上的事情,我来找人解决。 若是官府直接下令,说不得会降低商人们的积极性。” 陈北冥微笑着解释道。 随后,他带着采薇走下河堤,返回洛州城的王家宅子。 让人去通知平阳侯府在洛州的大掌柜。 大掌柜很快前来,高兴地行礼。 “老奴见过公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跟老汉说。” 大掌柜孙和与陈北冥也算旧识,在京城时就没少为随园办事。 “老孙,我也不废话,你去将洛州府的采砂商人全部拿下。 胆敢反抗的下重手收拾,以后不准任何人私自采砂。” 陈北冥相信施鸣,却并不信任胥吏的办事能力。 下面的吏员,定然和商人有勾连。 想要控制私自采砂,最好还是侧面强力打压。 平阳侯府在洛州的实力强大,再合适不过。 “公爷放心,老奴只需半月就能做到,只是收益……” 孙和对沙石的暴利再清楚不过。 如今随着水泥的普及,大户人家盖房子都用砂石。 虽然现在沙子的利润还没有大到可怕,可将来水泥进入寻常百姓家的时候,那又是一个样子。 到时候,用量不知道要增加多少,里面的利润极为惊人! “其中七成利润上缴内府,其余各家分配。” 最大的好处,自然是女帝大老婆,也能让后宫的大小老婆们不至于没衣服穿。 浊河两岸的州府都按照法子办,到时候,每年能为内府贡献相当可观的利润。 “不过,公爷……” 孙和欲言又止。 第1017章 令人喷的瑜伽服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孙和一眼。 “有什么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孙和苦笑道。 “还是知府衙门的事,那位知府大人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此事我来办,你们只需要将洗沙的作坊建好。” 陈北冥已经和施鸣点过,大不了再给程景明打个招呼。 若是施鸣阳奉阴违,私下不配合,那就换掉。 相信一众勋贵不会说什么。 陈北冥等孙和出去,将送茶水过来的辛玉婵抱到膝上。 “婵儿来,给爷写封信。” 辛玉婵身上一股花香,沁人心脾,显然是刚沐浴过。 香颈嫩白,俏脸红润,别提多诱人。 “老爷说便是。” 陈北冥简单地将关于浊河采砂之事说出,让程景明跟女婿打招呼。 辛美人一首小行楷写得很是娟秀,且笔法老道,陈北冥自愧不如。 辛玉婵写完,檀口吹干墨迹,递给情郎。 “老爷,如此写行吗?” 陈北冥浏览一遍,满意地在辛玉婵脸颊香一口。 “果然是我的好婵儿,老爷奖励你今晚侍寝。” 辛玉婵羞得娇躯酸软,美目充满期待。 “妾身等您!” 说完,逃也似的出房间。 陈北冥欣赏着辛玉婵两片圆润的玉豚,随着跑动酥颤,期待夜色快点降临。 随手从囊袋里掏出私章盖上,再签上花押。 对着外边喊道。 “来人,去通过锦衣卫的消息渠道送去京城。” “是!” 手下人接过信,恭敬地退出。 晚饭是洛州知府施鸣送来的洛州名菜,众女吃得很满意。 等陈北冥吃得差不多,准备起身出门活动活动。 楚红缨小心地进来,说道。 “爷,知府施鸣派来的人还未离去,恭敬地在外边候着。” “哦?去看看。” 陈北冥有些纳罕。 人现在还等着,应该不是问什么口味。 到了门口,他直接问道。 “怎么,你家大人有话要说?” 来人应当是施鸣的管家或者师爷,堆着笑脸,看看左右,小声说着。 “公爷,老爷让小人送两箱东西给您,请看。” 说着,指指身后两个箱子。 陈北冥还以为是什么重要卷宗或者资料,打开一看…… 嚯,金灿灿的,很是亮眼。 赫然是两箱金子! “呵呵,你家大人倒是有心。回去告诉他,不同虚头巴脑的东西,带回去吧。” 陈北冥挥挥手,示意来人带回。 那人犹豫片刻,还是恭敬地离去。 陈北冥不喜欢金子了? 当然不可能! 连一个知府都知道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但收钱上边,也有原则啊。 并非他不想要,而是不能要。 施鸣送金子,无非是想得到提拔。 此人做事认真,又有程景明当靠山,官途自然一帆风顺,没必要再来送重礼。 只能说明,施鸣野心甚大。 “老爷,好多金子呢,您怎么退回去?” 和楚红缨一起的添香,可惜地看着箱子被搬走。 以往自家老爷,可没有退金子的习惯。 “小财迷,那些金子好拿不好花,老爷收他金子,若是被他当刀使,岂不是冤枉。” 陈北冥点点添香光洁的额头。 添香似懂非懂,挽住陈北冥的胳膊,嚷嚷着。 “您带人家出去玩嘛。” 陈北冥总觉着亏欠她和红袖,跟着添香溜达。 两人也没走远,就在平阳侯府的宅子里转转。 宅子占地不小,听管家说以前是归姬家三房所有,王夫人喜欢到洛州赏花拜佛,就顺手买下来。 “老爷,好热啊!” 添香故意解开衣领,露出里面白色的衣衫颜色。 她说话时,脸上飞起淡淡的红晕,梨涡浅现,巧笑嫣然,神韵极是姣美。 陈北冥不禁心动,搂住添香进边上屋子。 添香见他动情,不禁更加魅惑。 “老爷,妾身里面可是穿着辛姐姐做的叫什么瑜伽的衣服哦!” 陈北冥呼吸粗重起来,没想到欢好时的一句戏言,辛玉婵竟然做出来。 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俏脸,轻轻转过来,覆住香唇。 “老爷,妾身给您看呢。” 添香全身发烫,容色更增娇媚。 随着外裙滑落,极尽包裹感的瑜伽服将她的身材勾勒的很是完美。 也许是得益于陈北冥的开发,添香那对明月极是挺秀。 刺啦~ 可怜那白色的瑜伽服,才穿一会儿就成布条。 “呀!老爷,可是贵呢。” 添香极是惋惜。 “再贵也就是件衣服,老爷再给你买!” 陈北冥也没看出瑜伽服什么材质是制作,居然富有弹性。 眼前呈现出来的胴体,没有一分可挑剔之处,而令人赞叹之处,却又说之不尽。 那恰到好处的身段,衬托一对雪玉也似的明月,搭配着灵巧的香肩,柔到浑然天成的地步。 肌理下蕴藏着淡淡的嫣红,不但流露在添香娇嫩的身子上,也融入她绝美的容颜。 陈北冥哪还忍得住,率领三军开始冲杀…… 添香抵抗激烈,春声高亢…… 更换姿势,陈北冥看着她的后背,神色变得凝重。 …… …… …… 战事持续一个多时辰。 陈北冥抚着添香香汗淋漓的美背,对她方才的表现很是满意。 同时,又对那件事情关切起来。 前些时日发现,他与红袖添香欢好到顶端时,背后都会出现一个红色的标记。 等她们情绪归于平静,那个标记又会消失。 他可不想让类似的东西一直困扰,于是,便柔声询问。 “香儿,你和红袖每人背后都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难道真不想以此去寻找身世?” “不想!妾身只有您,随园就是妾身的家!” 添香趴在陈北冥胸膛上,态度坚决。 “唉……” 陈北冥一声轻叹。 红袖和添香一样,都对丢弃她们的父母充满怨恨。 她们在进入五姓豪门王家前,辗转多次。 由于两人实在出色,是顶尖的瘦马坯子,每次过手的都并非简单人物,最后才到王家。 但也因此,什么也没学到家。 跳舞不如吴阿蛮,针线女红不如辛玉婵,乐器不如琴姬,美貌又赶不上元慧儿。 好在姐妹俩凭着陈北冥的骄纵,倒也活得自在。 “好好好,不想就不想,老爷一辈子疼你们。” “谢老爷!” 添香主动献上香吻,没安静一会儿又挑逗起苍龙…… 第1018章 老大,射死他! 只是,陈北冥并未继续。 看时候不早,打算去找众女,揍了添香玉豚一巴掌。 “我们来此有些时候,该去找你姐姐她们。” “哦。” 添香不情愿地起身,伺候陈北冥穿衣。 两人从屋子里出来,走到前院,送添香回她的房间。 想起还有与辛玉婵的约会,便钻进她的居室…… 少顷,又是一番浅吟低唱…… 次日,车队继续出发,沿着浊河两岸向东而去。 浊河中千帆竞渡,远比运河要热闹繁华。 渔船和运送货物的货船最多,将宽阔的河道挤得满满当当。 浊河两岸田间,有很多劳作的农户。 陈北冥不时停车,走进田间和农户了解土豆和玉米的种植。 今年朝廷发放大量土豆和玉米种子,足够他们种植。 然而…… 情况并没有陈北冥想象的乐观。 “什么都有,种子在家里,还没来得及种,什么都不缺,贵人还想问什么。” 陈北冥面前站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大乾百姓,浑身皮肤黝黑。 而说话的是个衣着整齐的男子。 那男子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远处,还有人紧紧盯着。 那人身边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豪奴。 “你是谁?” 陈北冥忍着火气看向男子。 “小人是李家村的里长,敢问公子来历何处,可有路引?” 男子虽是笑容可掬,但话语里的意思却是不善。 若是没有路引,他们就可抓起来扭送官府。 即便眼前帅逼锦衣华服,身后还跟着虎视眈眈的红衣美人。 陈北冥差点气乐,此人还敢要路引,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平常的里长,看见他们的车队,上前巴结还来不及。 上来要路引,显然是有人提前交代,故意刁难! “我来自京城,来时匆忙,忘记开路引。” “没路引?来人啊,给我围起来!” 男子立即变脸,厉声吼一嗓子。 身后几个持刀的壮汉,陡然将二人围住。 壮汉们哪里见过楚红缨般的美人,狗眼一个个在身上乱瞄。 楚红缨手握铁枪,俏脸生寒,恨不得立即宰了他们。 可陈北冥没有下令,也只好暂时忍着。 “你打算将我们送官府?” 陈北冥没看壮汉,目光仍然落在男子身上。 “嘿嘿,官府里的老爷才没工夫管你们,你就准备做一辈子苦工,而美人给我们李老爷做奴婢。” 男子得意大笑。 “哦?你们就是如此对付外乡人?” 此处还是洛州治下,距离京城不过几百里,就是如此黑暗。 其他州府的乡下,只会更暗无天日。 陈北冥既愤怒又无奈,看来只解决官员没用。 要想让农户过好日子,基层的里长和乡绅们也要做改变。 一刀砍掉不现实,那会从根本上瓦解基层统治…… 眼下,还是首先强制土豆和玉米的普及,解决肚子的问题,再将路引制度取消。 其实,路引到现在,已经算是名存实亡。 否则,京城里那些流民是从何而来? 基层官府为治下稳定,故意开口子将活不下去的流民放出去。 其他人有样学样,京城自然也就流民遍野。 严嵩和六部的官员,难道不知道里面的猫腻? 他们都是底层出身,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装作看不见罢了。 “哈哈……臭小子废什么话,给我动手!” 男子看见不远的田间路上还有一排马车,那些马车看起来就值好些银两,还有女子探出头。 虽然看不清相貌,但抓住后,说不定他也可以分两个。 壮汉们淫笑着靠近楚红缨,手中钢刀却是对准陈北冥。 “马的,小白脸,老子早看你不顺眼!” 为首的壮汉,用刀背去砸向陈北冥肩头。 如此就算骨折,养好也能当个劳力,卖个好价钱。 “缨儿,动手,但不要杀死他们。” 陈北冥一动未动。 楚红缨得到命令,凤目一冷,手中铁枪侵略如火。 啪~ 为首的壮汉还没看清怎么回事,手中钢刀就被砸断。 下一刻,身下传来一阵剧痛,两条腿已经变形! “啊!!” 其余人愣神的瞬间,也遭到楚红缨的辣手,被打断双腿。 惨叫声,将下令的里长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 陈北冥走到里长面前,眼神冷酷。 “前面带路。” 里长连滚带爬得起来,跑向远处一群人。 那些人胯下骑着骏马,装备精良,一看就是富户豢养的打手。 “救我!” 里长还大声呼喊着。 陈北冥不去管喊叫的里长,而是扫一眼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反应的几个百姓。 也许被压迫太久,他们变得极为麻木。 打手头子死死盯着陈北冥,将背后的铁弓取下,从箭筒里掏出羽箭。 “大哥出手了!” “哼,那个崽子,竟然让大哥出手!” “让小逼崽子知道,什么叫神射手!” 打手头子满意地拉满弓弦…… 嗖~ 弓弦声响起,然后羽箭直向陈北冥面门而去。 这一箭的力道和准头,远非军中的普通士卒可比,赶得上禁军神箭营的水准。 而神箭营待遇,历来是禁军最优厚的存在。 “老大,射死他!” “老大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傻犊子还不躲,必死!” “嘿嘿,死了好,死了爷们去玩那个红衣服的妞!” 在众打手的嘲讽声中。 陈北冥并未躲避,右手两指只是在羽箭上轻轻一弹。 啪…… 羽箭瞬间断成几截。 打手头子脸色大变,那可不是一般的高手可以做到。 “撤!” 他毫不犹豫地下令! 随着马匹嘶鸣声,十几个打手转眼跑得没影。 里长见状,更是亡命狂奔。 他们逃跑的方向,正是田垄尽头的李家村。 陈北冥到李家村后,随意走进百姓家中。 眼前的茅草房子,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房顶的茅草混合泥土,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没有融化的冻雪。 几个没穿衣服的孩子探出头,好奇又警惕地看着陈北冥。 一个腰间仅仅系着块破布遮羞老头子挡在孩子面前,惊恐又绝望。 “老爷,家里什么都没有,要不您将她带走卖掉,还能换些钱财。” 老头子想想,把一个瘦骨嶙峋的女童推出来。 至于他背后三个再过两年就能干农活的孙子,护得严实。 那女童双目无助又绝望,想哭又不敢。 她想不明白,为何爷爷突然不要自己。 陈北冥心中痛得厉害,没想到农户会穷困至此。 他有些粗暴地推开老头子,没在穷困到极点的家里发现哪怕一粒玉米。 土豆,也只有可怜巴巴的一小袋。 “朝廷发下的粮种呢,你们是不是吃了?” 陈北冥提着那袋土豆。 可老者的话,让陈北冥心沉如铁…… 第1019章 那么点钱,玩什么命? 老头子可怜巴巴地说着。 “什么粮种,老头子不知道啊。 就这还是李老爷可怜我们,赊给的土豆种子,还没来得及种。 哎,去年还有京城来的老爷们教我们怎么种……” 老头子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看向那袋土豆种子。 像是害怕陈北冥抢走,絮絮叨叨地不停。 陈北冥胸中憋闷,恨不能将所有狗官宰掉。 他们干的事,简直不是人! 哒哒哒…… 突然,屋外响起马蹄和密集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大声喝骂。 “滚出来!狗屮的杂碎也敢来我李家村捣蛋!” 老头子吓得立即跪下,指着陈北冥向进入院子的汉子告状。 “李三爷啊,他进来要抢老汉的粮食,您可得给做主!” 老者不敢和地头蛇对着干,赶忙撇清关系。 那汉子膀大腰圆,一脸横肉,手中大斧子威风凛凛。 他身后跟着的,都是手持兵刃的黑衣汉子,全都满脸杀气。 陈北冥将土豆种放下。 没有怪老头子,心中只有对官员的怒火。 走出屋子,到壮汉面前。 壮汉晃晃手中斧子,对站在院子里吓傻的女童有些厌恶。 “他马的,碍事的东西!” 一边喝骂着,一脚踹出。 力度之大,隐有破空声。 若是踹中,女童绝对骨断筋折毙命! 嗖…… 壮汉却是踹了个空…… 女童已经到陈北冥手里。 众人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 陈北冥解下外袍给女童披上,目光冰冷地看向壮汉。 壮汉心里只觉得直突突,像是被一只万古凶兽盯上。 那眼神中蕴含的杀意,似乎像是从尸山血海中涌出,根本就难以抵挡! “你……别过来!” 说完话,又觉得不妥,因为身后一帮手下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壮汉想说些狠话找回场子,但又不敢和陈北冥对视。 “哈哈……朱护院是在小娘肚皮上睡傻了?还是趁早将护院头领的位子让出来好。” 人群中,走出个瘦削男子,对着壮汉阴阳怪气。 “谁说老子怕他,有本事一起出手!” 壮汉对瘦削男子很是警惕。 李家护院里,只有此人有本事和他争一争。 “哼!正好陪你松松筋骨,快点解决他,去村外将这小子带来的车队一并拿下!” 瘦削男子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鞭子上挂着好些寒光闪闪的刀片。 要是被抽中,定然受创严重。 “并肩子上!” 一斧一鞭,朝着陈北冥攻过去。 二人虽没有联手过,但心里对彼此的本事还是认可。 在他们的认知里,两人合击,威力巨大,必定会将眼前之人弄死! 然而…… 眼看着兵刃交叠,他们却扑了个空。 原位置上,哪里还有人? “啊……” “天爷!” “俺哩娘!” 院外的手下,个个惊恐地看着两人。‘’ 因为他们看到陈北冥居然出现在两人背后。 关键是,没人看清他是如何过去。 可见,双方实力差距之大! 咔吧~ 两人还在愣神的瞬间,只觉得脖子被人握住。 下一刻,只觉得身子不再听使唤…… 再也喘不过气来,眼前越来越黑。 众人眼中,两个以往嚣张跋扈的杀人魔王,在年轻人手里就像是两只被拧断脖子的鸡。 唏律律~ 就连马匹,那感觉到现场的恐惧。 它们不由自主地奔跑! 那些跟来的手下,吓得骑马四散而逃。 而逃跑的方向,却不是村中心李家。 连两位都对付不了的高手,他们怎么可能打得过? 李家每月才给五两银子。 那么点钱,玩什么命。 陈北冥扔掉二人的尸体,转身跃上屋顶。 随手捏起一块瓦片,揉成碎块。 嗖嗖嗖…… 接连射出! 那碎片快逾闪电,势若惊雷,直奔打手而去! 啊…… 啊啊…… 啊啊啊…… 连串哀嚎声后,打手尽数落地! 陈北冥跃下房顶,向院子外走去。 不远处,楚红缨已经带着车队进村。 许多村民从各自家里小心地观察着她们,目光复杂。 而众女看着农户的穷苦和凄惨,满是同情。 “他们都没衣服呢!” “我……我以后不浪费吃食了!” “咦?有人跟着老爷!” 陈北冥停下脚步,原来那个救下的女童追出来。 “你个赔钱货!快回来!” 女童的爷爷在院子里喊道。 然而女童却是充耳不闻。 长期营养不良的头发稀疏且发黄,赤着的身子瘦得皮包骨。 她唯恐将陈北冥的袍子弄脏,抱在怀里,倔强地抬起头。 “还你!” “你留着吧,回家去。” 陈北冥语气极为和善。 此时,女童爷爷赶到,拽住女童就往回走,边走边骂。 “不听话的东西!明日就将你卖掉!” “站住!” 陈北冥开口叫住老头。 “嘿嘿……贵人有何吩咐?” 老头变脸极快,对于能瞬间杀死村里两个魔头的人,怎么恭维都不过分。 “将她放下,她从现在起是我的了。 拿着我的袍服,滚!” 陈北冥厌恶道。 老头松开女童,转身就跑,似乎,没有半点留恋。 陈北冥继续朝着村中心的李家走去。 女童看着那个无比伟岸的背影,一辈子再也没忘记。 愣神间,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出现在面前。 抱着她上一辆马车,马车里的姐姐们漂亮得就像仙女,对她嘘寒问暖。 这一刻,她仿佛来到仙界。 …… 老汉回到院子,再没有方才的市侩。 那浑浊的眼睛,忽然变得清明起来…… 第1020章 人家就爱吃一条柴 两个孙子诧异地看着爷爷,讷讷地问着。 “爷爷,妹妹呢……” “妹妹有好人家要了,以后啊,再也不用担心她饿死。” “那……咱们会饿死不?” “不会了,看见手里的袍子没,只要能卖出去,就能让你们长大到种地。 兴许,还能让你们去读书认点字。” 老汉看着那孙女换回来的袍子,泪花闪烁。 “爷爷,你是把妹妹卖掉,换成衣裳,我不要!” “傻孩子,你懂啥,丫头子在家里,只能饿死,要想不死,就得卖给别人。 跟着刚才的贵人,以后兴许还有享福的时候。 看见袍子上的牌牌不,拿着它,将来你们长大,靠着牌牌能找到丫头子……” 老汉又看看车队消失的放心,欣慰地点点头…… 另一边,陈北冥一脚踹开李家大门。 院子里剩余的护院谁也没敢上来。 能杀上门,说明最能打的头领定然已经死了。 转眼,他们跑得没影。 仆役和丫鬟们纷纷跪地求饶,见陈北冥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也都跑出院子。 最后,陈北冥在后宅一间屋子里,找到的李姓财主。 他对外边的情况一无所知,正在和三个妾室“嬉戏”。 “老爷,人家就爱吃一条柴。” “什么柴,那明明是肉肠。” “哼哼,老爷,看人家多嫩……” 啪! 门瞬间爆开。 三个妾侍吓得连忙捂住春光,却没在意,都露着隐秘角落。 “是他妈的谁,给老子滚……” 财主说到一半,发现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看着他气势汹汹的样子,还能冲到此地,很显然,已经冲破防御。 顿时,吓得求饶。 “别杀我!好……好汉!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要你的狗命!” “啊……” 财主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陈北冥拽着他头发,拖行到村子中央。 方才,他在李家库房找到堆积成小山的土豆和玉米种子。 粮食,更是数不清。 显然,那些好处,都让他卷走! 天杀的,都是百姓的粮食啊。 他竟然连种子都不放过。 不收拾他,更待何时! 此刻,陈北冥怒火盈胸。 农户们看到眼前场景,都慢慢走出自家院子。 四百多人皆是衣衫褴褛,长期劳作加上营养不良,一个个枯瘦如柴。 陈北冥当着所有人的面审问财主。 “说,东西是谁的!” “是,是老汉我买来分给村民……” 财主还嘴硬。 啪! 陈北冥掰断他一只胳膊。 “啊!!!” 财主发出瘆人的嚎叫。 “是……是上头大人们发的,我……我扣下来,又赊给他们……” “还有什么,继续!” 陈北冥呵斥道。 “没……没有了……” 财主还想隐瞒。 啪! 陈北冥又踩在断臂上,让他本就折断的胳膊,变得粉碎。 “啊啊啊!!!我说,我什么都说!” 这次,终于竹筒倒豆子,全都吐出来。 原来,李家村的土地大部分都是农户所有。 财主从上一辈开始,动用各种手段,将土地都弄到他家名下。 好端端的村子,几乎成为李家私产。 农户们也就成佃户,世代压榨…… “爷,杀了他?” 楚红缨问道。 “杀人之事,交给父母官,他欠百姓的账,要一笔笔算清楚! 当然,利息要先付!” 言罢,又是一脚。 “啊!” 财主的大腿被踩断,登时昏死过去。 “爷现在没有暴露身份,若是随意杀人,只怕传出去风声不利,会说是官府肆意加害。 又或者让别人趁机浑水摸鱼,还是让府衙审审,布告州府,杀鸡给猴看,让别人不敢乱来!” 辛玉婵凑上前说道。 “正是此理,红缨,你快马去请洛州知府施鸣。” 他不信类似的事只在李家村发生。 算起来,还是堂堂大乾京畿腹地! 施鸣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他带着所有的三班衙役和借调的二百兵卒。 “下官参见公爷,还请公爷责罚!” 施鸣到场,先认错再说。 “责罚的事以后再说,我限你两月内将洛州所有田亩清查一遍。 凡是这种私占百姓田地的事,一律从重惩处,办不好就给本公滚出洛州!” 陈北冥很少对下面官员如此发脾气。 实在是被李家村百姓的惨状刺激。 “下官遵命,一定不负公爷期望!” 施鸣所图甚大,根本看不上下面的孝敬,何况作为程家的女婿,他并不缺钱。 本来就想在洛州任上做出一番成绩,正好打着面前杀神的旗帜杀一批人。 要知道盯着洛州知府位子之人,可不是一两个。 岳父程景明为帮他拿下,撒出去多少人情和利益。 “慢着,先别走,本公送你个女儿。” 陈北冥牵着女童的手到施鸣跟前。 总往家里捡人,众女虽没说什么,但总是不舒服。 日后她们都有孩子,如此难免会产生情绪。 纪洛舒至今都和众女不亲近,只有在纪清嫣和小玉儿、清虚面前才会有笑容。 施鸣简单了解女童身世,非常爽快地带在身边。 “您放心,下官必定好好照看她,保证她成才!” 这可是和陈北冥拉关系的绝好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 岳父私底下曾多次感叹过,陈北冥未来封王都绝非难事。 此人是个太监,没有后代,皇帝的宠信只会更加隆重。 如果通过小姑娘的关系,搏个首辅也不是不可能! 事情办完,是时候离开。 陈北冥带着众女离开李家村。 马车在官道上走出没多远,便到一个镇子。 只是,镇子里的氛围有些诡异…… 第1021章 闪电三连! 城镇位于浊河边,十几艘大船停泊在码头。 镇子里十分喧闹,只是许多男子被绑着丢在路边哭嚎。 而他们哭嚎的内容,则是哀求放过妻女。 “缨儿,你带着车队退到那边的林子里,我进镇子去看看。” 陈北冥眉头紧皱,看着浊河河面停着的船只。 有人正扛着挣扎的女子上船。 那分明是遇上水贼。 “老爷小心,妾身听说水贼手段极其凶残。” 楚红缨还是嘱咐一句,虽然她对男人有着绝对的信心。 随后,率领车队离开。 陈北冥看她们走远,才转身进镇子。 镇子两旁的民居之中,到处都能听见淫乐之声,其中,夹杂着哀求和无助。 一切宛若人间炼狱。 那些东西简直猪狗不如。 陈北冥早在李家村积攒无数怒火,正好拿这帮畜生出气。 他随便走进一间民居,循着声音找到内堂,只见一个黑大个正在桌子前忙活着解腰带。 他身后的地上,放着一把长刀。 桌子上的妇人已经放弃反抗,满脸泪水和屈辱。 黑大个听着身后妇人丈夫的怒骂,越发来精神,更加卖力。 “麻痹的,小婊子,你倒是叫两声,大爷我都没干劲!” 然而,下一刻。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落在地上,而下半身仍然挺着…… 但是,好像不属于自己? 此时那股剧痛才窜上脑门…… 只是,他还没叫出声,就被人踩碎头颅。 至死都没看清是谁出手。 妇人在尖叫声中推开黑大个的身体,缩到墙角,看着陈北冥持刀离开。 她也弄不清这是来救人还是贼匪产生内讧。 妇人的叫声,并没有引起其余贼匪的警觉,反而认为兄弟玩得刺激,笑声愈加放肆。 他们不知道,索命无常已到镇子。 陈北冥在接连杀掉十几个之后,才有人察觉到异常。 神龙帮堂主丁森,从一个男子背后退出来,随手扭断他的脖子。 比起女人,他觉得男人更刺激。 尤其是拼刺刀的时候…… 每次作恶后,都不留活口。 也因为小心,官府至今抓不到他。 外面兄弟们的笑声接连消失,让他没了性致,立刻警觉起来。 穿好衣服,顺手切下想要逃跑男子的人头。 “可惜啊,很有几分劲头呢,本来要带你回山寨。” 丁森惋惜地看眼男子白皙的身子。 到院门前,发现男主人仍然哭嚎狂骂。 镇子大街上那些被绑住的男人们,一如方才。 但其余院子里,此刻却是静悄悄。 “哪位兄弟到此地,我蛟龙帮在此办事,有什么冲撞都好商量。” 无人回答,除去男人们的怒骂,没有任何其他动静。 丁森还想说话,只见对面民居出来一个年轻男子。 那男子一身锦衣华服,相貌丰神俊朗,手中拿着山寨里常用的长刀。 只是,那长刀上并无一滴鲜血。 丁森舔舔嘴唇,身体陡然起立。 还没玩过如此诱人的男子! 等下将他弄上床,细皮嫩肉的,弄起来肯定带劲! 可下一刻,瞧见他的眼睛,顿时吓得萎了。 丁森发现,男子冰冷如千年冰原的眼神里,充满狂暴的杀意。 “你是谁?大爷我不杀无名……” 装逼的话还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一颗人头掉落在地上。 丁森至死都没掏出成名的兵刃,不管是上边,还是下边的。 陈北冥手持长刀,继续深入,凡是听到淫乐声,就一刀杀之。 渐渐,走到城镇中的一间宅子前。 宅子门前站着几个匪贼。 “马的,方才那小娘的豚当真白,老子来三回呢!” “曹老三,你他马吹什么牛,难道你每回捅三下就开炮?” “哎,少主可是有艳福,苏家的小娘可是美若天仙!” 贼匪们笑得猖狂,没有注意到陈北冥翻墙进宅子。 宅子建得颇有江南园林味道,看得出此间主人是花费重金打造。 亭台楼阁,回廊假山,奇花异草,错落其间。 陈北冥一边往里走,一边解决正在施暴的贼匪。 贼匪的武功,明显要比外面高出一大截。 只是在陈北冥手里,和不知反抗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但到中庭,他停下脚步。 院子里,站着个闭目养神的中年男子。 他身后的后宅,不时能听到丝竹声和女子的笑声。 中年男子感受到杀意,双目猛地睁开。 看见眼前出现的大帅比,内心很是诧异。 能无声无息地进到此处,可见武功之高。 “你是谁?” 中年男子对自己半步宗师的实力极为自信。 要不是欠着神龙帮帮主人情,何必为其儿子当保镖。 “你不配知道。” 陈北冥将手中长刀一抖,化作轻烟,转瞬到中年男子面前。 中年男子心中大惊,顿时凝出全部实力,抵挡一番。 “咦?” “啊!” 陈北冥微微吃惊。 而男子则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虽然是半步宗师,可防御力超常。 换成普通宗室高手,都未见得能破他防御。 可是刚刚陈北冥那一下,让他喉头一甜,已然含着一口血。 “我知道你是谁……” 男子还想说话,陈北冥全力施为。 同时,连招频出。 “暴雨梨花!” “毒蘑菇粉!” “吃老子霸刀!” 闪电三连! 咻咻咻~ 嘭~ 扑哧…… 男子虽然猜到面前人是谁,可是,在陈北冥有心算无心之下,又是绝招三连击。 他就算是宗师,也够喝一壶。 何况,只是半步宗师。 之前一击,已然破防。 功力下降之下,近距离根本难以抵挡暴雨梨花。 再加上帕楚莉娅调配的超级致幻剂,只要吸入就会奏效。 因此…… 男子想要抽出宝剑,只觉得右臂一凉。 握着宝剑的手,便与躯体分离。 疼痛到达脑海的刹那,左臂和两条腿也纷纷离己而去。 头颅则被陈北冥一脚踢进一旁的水潭。 “暴雨梨花和蘑菇粉还是好使啊,下次等发射药和炸药弄出来,再加强威力!” 陈北冥咕哝着,捡起中年男子的宝剑。 “嗯?剑倒是件宝贝。” 出鞘刹那,一道寒光闪过。 剑身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竟不亚于大马士革钢刀。 汉人用刀剑的历史很长,定然也是有冶炼高手。 但喜欢留一手的毛病,加上战乱。让许多技艺失传。 随手扔下那把长刀,拿着宝剑了内宅。 内宅里,躺着一地尸体。 男的无论老少俱是一剑封喉,而女子下场凄惨,身下一片狼藉。 门廊柱子上,钉着一具尸体。 那是个双目圆睁的男人,约有四五十岁,相貌英朗,气度不俗。 陈北冥猜测是此间宅子主人。 也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不肯闭上眼睛。 陈北冥将钉着他的长刀取下,将眼睛合上。 继续前进。 内院里,此刻有三个白发人正在火上烤着物事。 而他们身旁,一具少女的尸身已经开膛破肚。 星眸月面的俏脸上无比苍白,双眸无神地看着天际。 也许她在死前都不明白为何会遭如此命运。 “嘿嘿,少女的心尖当真是最嫩!” “胡说什么,还是肝的味道最好!” “你们都错了,要说美味,还得是紫河车!” 三个白发人在火光下,犹如三只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 口齿间还有血迹流淌。 他们鹤发童颜的模样,若是有武林人士在场,说不定能认得出。 三人听到脚步声,疑惑地抬起头。 第1022章 我要中间那条腿! 三人发现,有人在院门处,正冷酷地看着他们。 “咦?怎么拿着武小子的剑?” “废话,肯定武小子被他杀了!” “你才废话,为何不是武小子跑掉!” 三个白发人吵嚷起来。 陈北冥慢慢走进少女的尸身,看着那双不甘和绝望的眸子,心中充满遗憾。 也许自己来早些,她还能活着。 但现在,她不仅死去,还惨遭开膛破肚,五脏甚至成为别人品评好坏的标准…… 如此惨状,简直不是人! “小逼崽子,既然你能打败武小子,说明武功不错,我老人家请你吃美人腿。” 其中一个白发人,伸手就要去折少女腿。 陈北冥用剑鞘挡住。 “你们为何杀她?” “你这小崽子好奇怪,我老人家请你吃美人,你反过来问我。 既然公子将她赏给我们,怎么处置还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火光下,三个怪人的脸阴森恐怖,尤其他们口音稚嫩。 要是换个人,定然得吓一跳。 但陈北冥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抽出宝剑。 宛若银龙啸月,铿鸣悦耳。 刹那间三个怪人几乎同时,退出去十几步。 他们收起方才的狂妄,此刻变得如临大敌。 “小子,还真没看出来,你倒有两下子!” “似乎比我还强点啊?” “那么说,比我也厉害喽?” 三个怪人嘴上虽然仍旧有些玩笑的味道,但正式很多。 也不再遮掩身上的气息…… 他们宗师上下的战力,让人恐惧。 更何况还是三个。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心里怒道。 马拉个币! 这也许是他来到这个时代,面对最强大的对手。 眼前三人是三胞胎,定然配合默契。 此战不可久战,否则吃亏的就是他。 必须将实力和技巧结合起来! 至于手段是不是高大上,那无所屌谓。 面对一帮食人的畜生,怎么做都不过分! 陈北冥起手便是李太白的剑法。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龙剑斩出的同时,他口中吟诵起那位诗仙的名作。 三个白发人,从第一剑就判断出剑法的高明,矮身闪过。 “霸道啊!” “使出咱们的绝招!” “出兵器,动手,那剑厉害着呢!” 他们从各自衣袍下拿出三对钢爪。 铿锵…… 呲啦…… 一阵金铁交击之声。 钢爪与银龙剑触碰瞬间,溅起阵阵火花。 银龙剑没有丝毫缺口,但钢爪却是多出伤痕。 如此局面,心疼得三人哇哇大叫。 “你找死!毁我宝贝!” “弄死他,吃了他的心肝!” “我最烦小子那双招子,长得真他娘好看,好看的我嫉妒,一会儿烤了吃!” “那我要中间那条腿,吃了大补!” 三人嘴上口嗨,而陈北冥对银龙剑有了信心。 有保健加持,功力能发挥出十二分! “一起上!” “我可不慢!” “你俩快点!” 三个怪人嘴上说着,攻击丝毫不停,甚至愈发疾风骤雨。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陈北冥同样加速,银龙剑在三人围攻下,化作一条咆哮的苍龙。 那剑花中间,隐若龙吟! 刷刷刷,电光火石间,挡住三人杀招。 三人屡试不爽的招数,频频落空。 一而再,再而三之下,被打得有些心浮气躁。 “啊呀呀……” 突然其中一个白发人怪叫。 接着,三人齐齐后退。 “小子的剑法好像在哪见过,不能这么打,我们要输的,布阵!” “对对,你说得对,得布阵了。” “那还犹豫什么,赶紧布阵啊!” 三人确认后,再次散开,将陈北冥围在中间。 他们按照特定的步伐,转圈起来。 那速度看着不快,却让人无法突破。 似乎从任何角度出发,都会沾到兵刃为其所伤。 “啊呀呀!!!” 怪叫声中,他们运转越来越快,爪子挥舞得密不透风。 瞬间,漫天爪影将陈北冥包裹住。 三个怪人,也消失在爪影中。 陈北冥处在鬼哭狼嚎的爪影里,慢慢已经看不见天上的月亮。 三人混杂在爪影,根本无迹可寻。 嗖~ 爪影中飞出一爪…… 嘭…… 陈北冥挥剑斩退。 嗖嗖嗖…… 但接下来,成千上万爪袭来。 陈北冥终究拦不住所有,背上和大腿被抓出狰狞的伤口,渐渐成为血人。 噗…… 陈北冥肩头又中一爪,鲜血和皮肉翻转,很是瘆人,骨头都要露出来。 “马的!再这样下去,老子非得死在这里!” 陈北冥凝神戒备,不禁骂着。 鬼阵法简直防不胜防,任凭他将银龙剑舞得多快,对方似乎更快。 双拳难敌六手。 更何况,三个变态的战力,足够变态。 既然以快打快破不得阵法,那就拼着受伤,先解决一人!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陈北冥闭上双目,用听觉和宗师的超强感知能力,迅速锁定一个白发人。 击退一波爪影攻击后,朝着那人全力杀去。 陈北冥压榨尽体内所有气息,灌注进银龙剑,剑啸若龙吟。 吼…… 气吞山河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 威力之大,气势之强。 非凡人可当也! 那白发人,试图用手中钢爪去挡。 但此时景象,却是螳臂当车! 喀喇! 瞬间,被狂暴的剑意斩得稀碎。 他意识到情况不对,再想躲,可银龙剑已经锁定。 只论一对一,怪人绝非陈北冥对手。 死亡的威胁让怪人奋力咆哮。 “救我啊!我要死了!” 另外两个怪人,齐齐发力。 “臭小子你死吧!” “敢伤我兄弟!” 他们钢爪,一个扎向陈北冥后背,一个爪向肋间。 形势,危在旦夕…… 第1023章 无招,胜有招! “暴雨梨花!” 陈北冥不想生抗,用掉另一个暴雨梨花。 嘭…… 嗖嗖嗖…… 无数梨花针,瞬间爆发。 可是那两爪,还是击在他身上。 好在,两个怪人吃痛,刚刚命中陈北冥,便即可闪身躲避暴雨梨花。 扑哧! 陈北冥忍着疼痛,将银龙剑刺进眼前白发人胸膛。 “草你姥姥,给爷死!” 轰! 他手上发力,像是绞肉馅一样,将其内脏绞成碎肉。 刷…… 鲜血瞬间喷发,溅得到处都是。 那白发怪人仰头就倒,再无气息。 而陈北冥,感觉也不妙。 那爪仅仅只是沾身即退,可后劲很大。 也不知道是材质使然,或者是淬着特别的药物。 总是,很是疼痛。 陈北冥忍着身上剧痛,激起漫天杀意。 几乎未做停留,继续杀将出去。 两个怪人实力强横,而且只有一份暴雨梨花。 虽然对他们造成伤害,可程度有限,没能影响战力。 “狗东西们,拿命来。” 他恨意滔天,剑招如奔流长江,一发不可收。 没成想,受伤吃痛之下,再加上痛恨。 竟然将李太白剑法舞得更加顺畅如意。 以前一些生涩之处,此刻却是想明白。 他本身就懂独孤九剑的剑意,暗笑自己居然迷信起太白剑法的固有招式。 相信李太白也是个潇洒肆意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拘泥于招式这种东西?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此刻,陈北冥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体内玄天宝鉴的气息疯狂运转,封闭所有经脉。 伤口,也随着血肉紧紧闭合。 无招,胜有招! 两支钢爪更是在陈北冥爆发之下,击飞出去,根本把持不住。 两个白发人各自失去一支武器,发挥明显有些左支右绌。 陈北冥头脑却是愈发空灵,将太白剑法肆意挥洒。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两个白发人原本就被暴雨梨花所伤,此刻失去兵器,实力大打折扣。 在陈北冥超常发挥之下,他们身上开始多出伤口。 鲜血,染满衣袍。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陈北冥恨他们杀害少女,让她无法再看见世间美好。 她泉下有知,要让她知道。 世间仍然有着希望和涤荡邪恶的英雄!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陈北冥毫不在意身上再度添加的伤口,一剑斩下其中一个白发怪物的头颅。 “啊,你也死了!” 剩下最后一个看着两兄弟先后惨死,登时再也绷不住。 他没有因为悲伤爆发最后的战力,确实丢掉兵刃,捂着脸哭泣。 “输啦,都输啦,死吧,都死吧!” 陈北冥才不管他是装疯还是发疯,径直出招!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一剑洞穿最后一个白发老怪的咽喉。 中断他那嗷嗷呜呜地疯叫声。 这一剑,气贯山河。 这一剑,惊天动地。 这一剑,终于为少女报仇! 陈北冥取下身上钢爪,走到少女尸身前,极为温柔地为她合上躯体。 接着,从囊袋里取出针线缝合。 用银龙剑刨开深坑,用自己带血的外袍将她裹住,安放进去。 “你的仇恨,已经报了。 尘归尘、土归土。 黄泉路上,莫要再惦记杀你之人……” 默哀片刻,便抚平深坑,立起一个小小的坟茔。 做完之后,才向着依旧丝竹声声的内院走去。 内院中烛火通明,轻纱红影,似有银铃笑声! 陈北冥好奇,究竟是谁,在满院尸首和冤魂中起舞? 再说眼前场景,不愧是富户。 内院装满琉璃窗,虽说价格下降很多,但大多数人依旧用不起。 琉璃窗在夜间从里面往外看,根本看不清。 但从外往里看,却是非常清晰。 透过琉璃窗,陈北冥将屋内的情形看得真切。 但看清的瞬间,不由怔住…… 屋中靠墙的大铜镜前。 一位绝色少女,俏脸羞红,美眸如灿星。 此刻正在那胡旋跳着,身上衣裙件件滑落。 那少女的美貌无双,结合着动人的舞步,玉臂摆动间明月酥颤。 且玉臂上薄如蝉翼的里衣,已经碎裂。 每一次胡旋都会有一片掉落。 此时,少女几乎已经赤果果,烛光下但见她的娇躯,玲珑有致,明月生辉,粉臂如藕,摇曳婀娜。 当真绝美至极! 论美貌,几乎可与纪清嫣和独孤伽罗一争长短。 屋内春色盈盈,而少女的对面则站着一个锦衣青年。 角落里还有两个俏婢弹奏着乐器,也是一样面带桃花,娇羞无限。 那锦衣青年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故作潇洒地欣赏着少女几乎赤果果的玉体。 似乎每一寸,都在散发着动人的微光。 锦衣青年口中啧啧称赞,目光淫邪,就像是在欣赏珍宝。 眼前一幕让陈北冥心中大惊。 猜测那少女就是此间的千金。 至于她为何在家人被杀的时候,还能如此大跳艳舞。 而那锦衣青年又是谁? 方才打斗的吵闹,他是没听见? 第1024章 陈北冥不趁人之危 陈北冥心下暗道。 莫非那人是个聋子? 不对…… 他马上否定自己的看法。 若他真是聋子,为何会听曲? 想必,他认为是三个白发老怪,在收拾别人呢吧…… 锦衣青年虽看不清相貌,但从他一身装束来看,说不定是什么神龙帮的重要人物。 而神龙帮,陈北冥从未听说过。 在东厂的情报里,也没有它的资料。 到底从哪蹦出来? 此时,那少女已经身无寸缕。 而那锦衣青年将折扇插在腰间,两只贼爪子在少女身上不断游走。 “想不到,鸟不拉屎的浊河边竟有此绝色,实在不虚此行!” 陈北冥见少女目光迷离,似是被人施下迷魂手法,立刻明白她为何如此。 不过,如此美人要落在对方手中,还可能是屠杀少女全家的恶人。 陈北冥便再也忍不住。 嘭! 他一拳轰碎屋门,进入房中。 锦衣青年正要与美人共赴巫山,没想到有人会进来,顿时大惊。 在他印象里,宅子里还有几个父亲派来保护他的高手,尤其是蓬莱三老,可是宗师境高手。 “你是谁?三老呢?” 难道三老贪玩去往别处? 陈北冥怔住,意识到他说的是那三个吃人的老畜生。 “你想见他们?自己抹脖子就行,不用我送你一程。” 锦衣青年绝不相信,他父亲要杀三老都要废些功夫。 何况是眼前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帅逼。 即便如此,他松开怀里的少女,拿起腰间的折扇,攸的攻过来。 陈北冥感觉到青年身上气息,竟然隐约到宗师境界! 虽只是初阶实力,在武林中几乎可以横着走。 但在他面前,只有送死的份。 “偷袭你老子,狗贼!” 陈北冥怒斥一声,手中银龙剑都未出鞘。 脚踩玄天宝鉴的步法,从容躲开。 然后,剑鞘点向锦衣青年的胸腹大穴。 锦衣青年心中凛然,没想到对方身手如此厉害,居然也是宗师境。 他此次来大乾,是替父亲来探探中原的虚实,为一统中原武林做准备。 如果此人都打不过,趁早还是回蓬莱岛的好…… 一咬牙,将所学绝技施展出来。 手中折扇再变,再度攻来。 陈北冥不慌不忙地随手接住,整个过程从容不迫。 锦衣青年则被逼得倒退出七八步。 他本身是个极为骄傲的人,父亲花费重金和资源将他培养成宗师高手。 若是出师未捷,栽在此地,还有什么以后? 父亲的位子,说不定也会换人来做。 想通此节,瞬间作出决定。 大不了回头再来找此人报仇,只是可惜美人! 于是,乘机攻出漫天扇影。 随后,连忙长身而退…… 跳到门口! 临出门前,甩出漫天银芒。 目标除了陈北冥,便是那依旧胡旋跳着的少女。 “本少爷失陪,此仇改日必报!” “吃老子蘑菇粉!” 陈北冥见他逃跑还扔暗器,也将毒蘑菇粉挥出。 随即,银龙剑骤然出鞘,将所有银盲斩落。 再回头时,那锦衣青年已经逃走。 刚动身想去追,一具香喷喷的身子倒进怀里,原来,是那中迷魂手法的少女。 “麻痹,跑得挺快,让毒蘑菇粉,给你赞赞劲!” 陈北冥冲着那人离去的方向骂着,想要推开女子。 谁知,却没做到。 低头看时,少女玉腿盘在陈北冥腰间,呵气如兰。 玉臂上力气,大得有些离奇。 两轮明月抵在陈北冥胸膛,触感出色至极。 陈北冥可不想趁人之危。 少女父母亲人的尸身还在外面,他要是上了,简直不是人。 但见她美目微阖,樱唇轻启,明月起伏,像是一条美女蛇,将陈北冥越缠越紧。 求欢的呓语,不断从那诱人的檀口中发出。 “官人,我要…… 快给我…… 要了我吧……” 陈北冥有些惊讶…… 好厉害的迷魂术,竟将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弄成如此荡妇模样。 正愣神间,屋外突然响起号角声。 猜测必然是那锦衣青年要率领船队离开。 若让他逃走,以后可不好找。 便顺手点中少女的昏睡穴,将她放在一张软榻上。 而那两个弹奏的俏婢,却开始解起身上衣裙,扑将过来。 陈北冥只好也将她们点倒。 手持银龙剑纵身跳出屋子,跃上房顶。 只见浊河河面上,船只已经朝着下游远去,速度很快。 陈北冥思索片刻,并未去追。 神龙帮的船上,说不定还有什么手段。 他自己若是出事,那帮在镇外等待的红颜知己可怎么办? 返回屋内,到少女跟前,扯下布幔,为其遮掩春光。 只因为少女的娇体实在诱人…… “对了,怎么忘记那宝贝……” 陈北冥猛然记起,身上还带着能够破解阴阳家迷魂术的丹药,说不定可以试试。 便从囊袋里掏出瓷瓶,给少女和两个俏婢一人服一颗。 未多时,少女的睫毛抖抖,眸子睁开。 “嘤咛……” 陈北冥想起少女的穴道还没解开,便运指如风,在她身上点几下。 谁知,少女穴开,竟然一头撞过来。 “奸贼!我和你拼了!你杀我父母兄妹,不是人!” 少女声音凄厉,向陈北冥打着劫匪狂喜拳,浑不注意娇躯再次赤果果。 陈北冥知道她需要发泄,任凭其又打又咬。 然而,下一刻少女双眸一翻,却是晕厥过去。 那两个俏婢恰好醒来,扑到少女身前,痛哭出声。 “小姐……” “小姐你醒醒……” “好了,别哭了,快去给你家小姐找件衣裙穿上。” “你……你别伤害我家小姐,婢子可以任你处置!” 年纪稍大的俏婢说话的同时,将束腰解开。 任凭衣裙滑落,忍着恐惧走到陈北冥面前。 此时,月光照进屋内,月影投过她侧身。 衬出纤纤身段,曼妙娉婷。 肌肤如温软白玉,竟与月光如是一色,溶溶不分…… 第1025章 空气中都凝聚着血仇 陈北冥阻止婢女继续解衣。 从地上捡起她的衣裙,为其裹住动人的娇躯。 “不必如此,我与伤害你家小姐的不是一路人,你们得救了。” 两个婢女相视一眼,虽然仍有迟疑,却也信上几成。 那少女再次悠悠醒转,还要和陈北冥拼命。 “你杀了我啊!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姑娘,杀害你全家的并不是我,那人被我打击,可惜没能留下,让他逃跑。” 陈北冥再次解释,但少女死活不信。 “唉……你不信,便随我去看看。” 陈北冥叹气,只能带着她到院子里。 “那边,便是证据。” 说着,带她到角落的坟茔前,三颗白发老怪的人头,静静挂在上面。 “三人便是我所杀,那时他们……他们正在吃坟茔里那位可怜人。” 少女惊愕片刻,随即对着坟茔跪下大哭。 “婷妹!定然是你,你死得好惨!” 少女的哭声,在深夜大宅里很是瘆人。 更别说,宅子里还躺着那么多尸体。 等少女哭够了,陈北冥护着主仆三人往外走。 她们到父母的尸身前,又是一番痛哭。 陈北冥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发誓,一定要将什么狗屁神龙帮给揪出来。 胆敢如此胡作非为,视朝廷法度为无物,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你先莫哭,父母的尸身总要安葬才是。” 少女抬起头,用那哭得红肿的眸子看向陈北冥,然后拜倒在地。 “小女子苏婉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苏姑娘请起,当不得如此大礼,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都是我辈男儿应当做的。” 陈北冥忙将苏婉扶起来。 看着三个柔弱女子,总不能让她们处理尸体。 “总归要让逝者有个归宿,苏小姐若是不介意,我便帮着处理。” “有劳……有劳您……” 陈北冥寻来工具,在后宅花园寻个空地。 “此地如何?” 苏婉像是木头人似的点点头。 “任凭公子做主……” 陈北冥看得出来,她就像是抽离魂魄得到木偶人似的,只好默默动手开挖。 当十六座坟茔立起,三女便跪在坟茔前面长跪不起。 “父亲、母亲,各位亲人,此仇不报,苏婉誓不为人!” “老爷、夫人,我们誓死追随小姐,报仇雪恨!” “时候不早,要不你们随我去镇外?” 陈北冥心系众女,不知道她们是否安全。 又不好将三女丢在此地,谁知道那锦衣青年会不会折返。 三女就像是没听见,坟前暗自垂泪。 “你们不动,我只能动手了,将你们丢在此处,并不安全。” 说完,陈北冥只好咬牙扛起苏婉,径直往宅子外走。 两个婢女小跑着跟在后面。 苏婉没有挣扎,还是那任人摆布的样子。 似乎,她真的没有任何自主意识…… 他们一行人在路过尸横遍地的中庭和前院时,三女又哭出声。 陈北冥真怕她们眼睛哭瞎,但又不知道怎么劝。 毕竟,人家全家都死了。 到宅子门口,整个城镇静悄悄。 间或能听见哭声,都是从一些民居里传出。 似乎空气当中,都凝聚着血仇…… 陈北冥扛着苏婉在尸体中走出镇子,到官道旁的林子前。 一个呼哨过后,林子里走出整队马车。 马车前面一位红衣女骑士,飒爽英姿,手持一杆铁枪,正是楚红缨。 “爷,您怎么才来,这姑娘是……” 楚红缨见陈北冥肩上扛着个女子,暗叹夫君的风流。 不管何时,都能捡到美人。 偏生,那美人的素质还极高。 别人打灯笼都难找的美女,自家爷顺手就能找到…… “什么姑娘?” 红袖揉着惺忪的美目钻出马车,接着大呼小叫起来。 众女被吵醒,纷纷掀帘子出来,一个个满目哀怨。 “好啊,老爷又往家里领人,回去我要告诉纪姐姐!” 添香叉着腰,玉指点着陈北冥。 陈北冥见众女有要造反的趋势,双目一瞪。 “反了你们,给我背过身去,老爷要实行家法。” 红袖添香想要树立威望,反抗一下。 但元慧儿和辛玉婵却是不管,背身挺豚。 她们才不在乎陈北冥有多少女人,只要夫君心里有自己。 “慧儿、婵儿免于惩罚,其他人……嘿嘿!” “呀!不要!” “老爷轻些!” “人家……人家不敢了!” 陈北冥揍完,才意识到苏婉三人。 见她们傻呆呆看着,有些心虚地咳嗽两声。 “咳咳……她们是我的妻妾,那什么,你们先和她们一起在此过夜,我让人去通知官府。” 苏婉微微一礼,低声道谢。 “爷,镇子里好浓的血腥气,究竟发生何事? 还有,您身上的样子,和一场大战似的。 小小镇子,有人是您的对手?” 楚红缨毕竟杀过人,经验丰富,对血腥气很是敏感。 陈北冥沉吟片刻,便将镇子里发生的事简单描述一遍。 众女听完,均是发出惊叫。 咒骂那杀人的恶贼。 “老天爷,他们不是人。” “我看就该弄死他们。” “天啊,猪狗不如!” “老爷您杀得好!” 然后,过去安慰苏婉。 “妹妹,你节哀顺变。” “妹妹放心,我家老爷会帮你报仇。” “逝者已矣,莫要过分伤悲,你还要看着老爷手刃仇人呢。” 苏婉垂泪以对,心中对陈北冥身份却是好奇起来。 拥有如此多绝色美人,又岂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尤其那个叫元慧儿的,与一向自负美貌的她相比,只差一筹。 其余春兰秋菊各擅其长。 看来,男子口口声声说的报仇,应当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若是他能帮忙,或许大仇便可得报。 要怎么,才能让他真心实意地出手呢? 苏婉的心思,转动起来…… 第1026章 缝针都想着新姿势? 陈北冥并未注意她的细微变化,叫来一位车夫。 “去,你骑马去最近的县衙报案。” 随后,将东厂的信鸽放出去。 此事,已经踩了陈北冥心中底线。 他无法容忍有人在大乾胡乱杀人。 做完之后,陈北冥点燃篝火,将马车围成一圈,亲自守夜。 夜色深沉,众女早就挺不住,各自返回马车睡下。 苏婉主仆被楚红缨安排上一辆马车。 只是骤逢大变,她们怎么睡得着? 里边,不时传来哭声。 一夜还算安稳,直到天微微亮,官道上才响起马蹄声。 二十多个衙役保护着一个绿袍官员冲到车队前。 “下官合山县令江休参见公爷!” “江县令来得好快,本公爷等候你一夜。” 陈北冥走到江休面前,面色不愉。 言语当中,尽是反话。 镇子距离合山县城只有几十里路。 骑马不过一个时辰,江休到天亮才赶来。 “下官冤枉啊,不是下官不来,实在是公务……公务耽搁。” 合山县令江休表面委屈喊冤,其实心底里很是不在意,甚至有些不屑。 他是故意拖到此时才来。 身为严嵩门生,他对眼前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并不感冒。 何况,他自己刚到任此地不久,不涉贪污。 换成是天王老子在此,也动不得他! 陈北冥冷笑着背过手,他见过江休类似的官员太多。 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自以为没有把柄在手。 但只要挖,没一个屁股干净。 “很好,你去镇里看看吧。” 江休起身抖抖官袍上的尘土,看见马车里探出头的元慧儿,眼睛立即伸直,他可没见过如此美人。 都说鼓山镇有位富商的女儿绝色倾城,不知道能不能与其争艳。 元慧儿看见肥得像头猪的人色迷迷看着自己,冷哼一声,将头缩回去。 江休尴尬的笑笑,带着衙役进鼓山镇。 “走,跟我去看看。” 心中还在想着回去要和新纳的小妾进行深入的体液交流。 可稍不注意之下,一股浓重化不开的血腥气直扑面门! 待看清眼前场景,腿一哆嗦,倒在地上。 残肢断臂,人头滚滚。 眼前惨状就像是地狱降临人间。 江休和身后的差役转头跑出,吐得死去活来。 “呕……” “呕呕……” 陈北冥看见他们的丑态,冷着脸道。 “身为父母官,连查案的勇气都没有?给我进去调查!” 江休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不……不敢……不敢……” 身后的差役也有样学样。 死活也不敢再进去。 “哼!废物,滚到一边去!” 陈北冥不想再看到他和一帮差役。 江休在差役搀扶下走到路边,两股战战,半天没恢复过来。 此时,苏婉脚步沉重地过来,对着陈北冥躬身一礼。 “民女见过忠义公。” “不必多礼,看你这般憔悴,昨晚没睡吧?” 苏婉的眸子都肿了,满脸悲戚。 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遭此大难,也实在是惹人同情。 “民女要那凶手死!” “我会办到,不管他们躲到天涯海角。” 陈北冥发誓,要将那些畜生全都宰了,以告慰鼓山镇百姓泉下有灵。 “呀!衣袍上怎么带血,老爷您受伤了?” 采薇看着陈北冥的衣袍,惊叫起来。 众女闻声都心疼地凑过来。 “袖儿,香儿,别扒老爷衣服,慧儿啊,怎么还带用牙的,老爷没事,不过小伤……” 陈北冥尽管抗议,但还是被众女将衣服扒开,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伤口。 “老爷,肉都翻开了,您不痛吗?” “这……这都快见骨头了!” “不行不行,红缨姐姐,老爷的伤好厉害啊!” 众女看几眼,忍不住哭起来,一个个梨花带雨。 楚红缨也是心疼得眼睛都红了,拉着陈北冥上马车,要为其重新处理伤口。 “缨儿,这些是针线,就像是缝衣服就行,怎么好看怎么来。” 陈北冥昨晚为了不让众女担忧,伤口只是草草处理,许多地方的皮肉还外翻着。 “妾……妾身尽量!” 别看楚女侠平日里任意豪侠,但真到自己男人身上,却是连针线都拿不稳。 尽管小心翼翼,可还是将伤口缝合得七扭八歪。 “缨儿啊,你老爷我虽然不在乎身上美丑,可你缝合得也太难看些。” 陈北冥忍着疼痛和楚红缨开着玩笑,唯恐吓着她。 楚红缨丢掉针线,美目像是打开水龙头。 想扑进陈北冥怀里,却又怕碰到伤口,哀怨地瞪着他。 陈北冥只好笑着为她擦掉眼泪,温言安慰。 “放心就是,多大点伤,以我的体质,三两天就会好,不必担心。” “不,您答应过纪姐姐,说不会冒险,可您看看,身上的伤口多厉害!昨晚的对手,肯定极为厉害!” “能有多厉害,是你家老爷我大意失荆州而已。” 陈北冥笑着道。 “不,我不信……” 楚红缨越说,越是哭得厉害,眼看着再让她缝针是不成。 陈北冥只好摇摇头,将针线最好的辛玉婵叫进来。 “玉婵,接下来交给你了。” 辛玉婵虽然也是哭得双目泛红,但还是接过针线,依照陈北冥的法子开始缝合。 她到底是随园女红第一,不仅手没抖,还将伤口缝合得极是美观。 没想到,还有外科大夫的天赋。 将来,说不得要好好培养一番。 虽说不一定能成为外科圣手,可帮着家里处置伤口,也是极好的选择。 “还是婵儿厉害,等老爷伤口好些,定然好好奖励你。咱们弄点新姿势!” 陈北冥看着最后一针结束,终是松口气。 无麻药缝合,虽然那种疼痛不会要命,但也是难受得很。 “您……您就没个正形,妾身都吓死了!” 辛玉婵咬牙轻轻打陈北冥脸颊一下,却又心疼地吻一下。 上完药,陈北冥被她们用麻布将上身裹成粽子,然后才套上外袍下车。 “老爷!” 众女皆是美目红红的过来。 “好了,哭什么,老爷我好着呢。” 陈北冥一番安慰,才算让众女止住忧色。 远处的马蹄声和数十艘大小船只靠在鼓山镇码头,动静颇大…… 陈北冥凝神戒备,莫非是对头去而复返? 第1027章 塞北三魔 等陈北冥看清来人之后,顿时轻松起来。 那可不是什么敌人…… 一袭官袍的左禅机,走在众人最前。 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 虽然他们没有军队那么齐整的阵容。 但江湖好手功夫在身,每个人颇有气势。 组成大队走起来,更有种望者披靡之态。 “公爷,下官收到东厂来信,就召集嵩山所有高手过来,您下令吧!” 另一边,错后半个身位的人同样开口。 “阿弥陀佛,那些畜生竟干出如此暴行,老衲定要超度他们!” 少林带头的是方济。 老和尚嫉恶如仇,此刻也是双目赤红。 他们身后的人,个个握拳振臂,誓要将贼人铲除。 他们行走江湖,虽然也有打打杀杀,但不会动辄杀人全家。 并且,那些贼人,不光是烧杀抢掠,甚至将人做食物! 那已经突破人类的底限。 江湖人人得而诛之! 再则,此地乃是他们活动范围。 贼人们竟敢再次为非作歹,那是打他们的脸。 如果不算账,以后别的江湖人怎么看? 因此,士气高涨,大有可为。 陈北冥看着眼前几百武林高手,心情也是激荡起来。 关键时刻,他摇人也好使! “留下一部分人帮着百姓们收殓尸骸,身手好的随我去追!” “遵命!” 一众武林群豪难得如此齐心,皆拱手听命。 他们都是同仇敌忾。 此刻,恨不得干死杀人的畜生! 当然,还有个重要原因,也就是陈北冥带队摇人。 若是换作别人,恐难有当下场景。 眼前一幕,将合山县令江休看得羡慕不已。 他虽看不起武林人物,但对一呼百应的豪迈场景,却是心痒难耐。 要是换成他,那也是相当的风光啊…… 现在,虽然衙役们也能应承做事,可又有谁是真心实意呢? 就连他们答应的动静,都要比武林人士小上很多。 众女更是看得脸红心跳,为自家男人感到骄傲。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陈北冥嘱咐楚红缨。 “红缨,你看好大家,还有众多江湖好手,应当安全。” “您放心,有妾身在,保证大家安然无恙。” “好,待我去去就回!” 吩咐完,便带着一众武林人士上船。 船只启航,朝着下游开始快速进发。 由于是顺流而下,速度很快。 最大一艘船船舱,陈北冥和左禅机、方济相对而坐。 “不知左大人和方济大师可知道神龙帮?” “回公爷,下官从未听过。” 左禅机抚须沉声道。 方济道声佛号,也是摇头。 “连二位也没听过,那看来他们足够神秘啊……” 陈北冥思索片刻,将昨晚碰到的几个畜生简单描述…… “您说有三个白发人?如果老衲没记错,他们应该是西秦塞北三魔的弟子。 那些畜生曾犯下好些案子,被武林同道追杀,不知所踪。 没想到竟是投靠这神龙帮。” 方济根据陈北冥的描述,记起一件陈年往事。 “神龙帮绝非什么古老帮派,嵩山派手里的船队在水上讨生活百多年,也从未听说过。 下官敢断言,他们要么是改过名字,要么不在我大乾活动。” 左禅机博闻强记,对武林传闻知之甚详。 他都如此说,那必然是真的。 “哦?若是改名,那还有迹可循。但若是忽然出现在大乾,那才麻烦。 也不知他们所为何来,竟然在此时来大乾捣乱。 莫非,是有人要搞大动作?” “那……下官派人好生调查,若有消息,必定及时上报。” 左禅机拱手作揖道。 “好,也只能如此。” 陈北冥从他们口中得不到有用的情报,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宽阔的浊河河面愣神。 心中不由联想到海州船坞的战舰,也不知道建得如何。 海州…… 海上? 对啊,那些狗东西既然不在大乾活动,那定然是在海上。 而且,他们逃跑的方向正是东海。 昨晚看见的船只,也比浊河里最大的商船要大得多。 定然如此! 根据东厂的情报,东海上盘踞的海盗不下百支,他们经常劫掠过往的商船。 而且东海海岛星罗棋布,数不胜数。 此时,一个嵩山派弟子进入船舱。 “禀公爷、掌门,有渔民昨夜里见过几艘大船经过,以他们的速度此刻怕是到达齐州府。” 陈北冥估算一下距离,有些心急。 他们此刻才不过刚出嵩山府,中间还隔着开州。 “公爷莫急,他们船大,在内河走不快,我们能在他们出海前追上。” 左禅机毕竟曾管理过门下的船队,经验丰富。 陈北冥点点头,知道自己有些急躁。 “好吧,让船夫们想法子加速,咱们必须截住他们。 若是让他们入海,那可就没法追了。” “是!” 接下来,船队几乎用最快的速度航行。 一路有番子开路,倒是极快。 只是,船队在经过开州府一个码头时。 陈北冥有所发现,一艘停泊在岸边的大船,好像昨夜见过? 第1028章 玩弄陈北冥的……? 陈北冥指着那船,沉声道。 “我昨夜见过那船,上去看看!” 左禅机见状,立即挥手。 “快,带人上船搜查。” 不多久,便有人回报。 “报……公爷,里面空无一人。 根据别人的说法,船只上的人昨夜下船后,便去向不明。 那船一直空置在此,有人上去查探,发现没有任何人。 而且,船上也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左禅机闻言皱眉。 “公爷,他们是怎么个意思,莫非是藏在左近?” 别人也渐次开口。 “莫非,他们又去做恶?” “什么,那可不成,现在就追上去,绝不能让他们在此为祸!” “我这就去找他们,找到之后,必定一个个掐死!” 各路好汉摩拳擦掌,誓要给贼子们颜色看看。 陈北冥看着他们的态度,很是欣慰。 但是他明白,若真是如此,只怕着他们的道。 “只有一艘船在此,不合逻辑。而且上边连个看守的人也没有。 显然,要么是他们没留。 要么就是留下的人明知会死,已然逃跑。 罢了,不去理他,只是想吸引我们分兵去追。” 陈北冥沉思片刻,作出决定,下达继续追击的命令。 所有船只,顿时加速向下游赶去。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经过日夜兼程,终于在海州出海口追上神龙帮的船。 “是他们,给我追上去!” 陈北冥看到神龙帮的人,胸中火气立刻迸发,一把捏碎坚硬的围栏。 几个人见此,跟着发号施令。 “满帆,对准他们,给我撞!” “听我号令,拿好兵器,准备跳帮!” “弟兄们,一个别让他们跑掉!” 哗哗哗! 顷刻间,船队动员起来,准备作战。 那动静甚大,声势滔天。 如此,自然引得对方注意。 他们发觉后边有人追,同样满帆调整。 贼人的船只毕竟是海船,此时到江海交汇之处,更有优势。 原本拉近的距离,竟然再次拉开。 不行! 绝不能让他们走! 陈北冥眼看着对方就要进入大海,再也忍不住。 “留下来!” 他怒吼一声,左手持银龙剑,右手捏起大块木头,脚下狠狠发力,如金翅大鹏鸟飞掠入空中。 左禅机和方济对视一眼,也都跟上去。 神龙帮的帮众发现陈北冥,立即高声示警。 “点子来了!” “点子扎手!” “风紧扯呼!” 同时,敲响桅杆上的铜钟。 铛铛铛~ 钟声响起之时,嵩山派船只抛出数条带爪的绳索,紧紧扣住敌船。 随即,人们一起发力! 嗖…… 船只便像离弦的箭,陡然提速。 紧紧靠上去。 带头的锦衣青年从船舱里出来,抬头正看见陈北冥。 顿时脸色大变。 他万没想到,人这么快追来,而且故意布下的疑阵,也没能牵扯追踪力量。 若只是这些,他还不算震惊。 最可怕的是那药物的劲头! 他那晚虽然顺利逃走,却吸入白色粉末。 原本还不当回事…… 谁知,随后发生的事情,简直像是噩梦! 他不但看到满世界怪物,还感觉到处都是变成敌人的东西。 连普通的花草树有,都要袭击他…… 要不是接应的人到场,几乎就要丢掉性命。 因此,半点迎敌的念头都没敢有…… “公子速速退走,有俺来断后!” 一声爆喝,船的另一头窜出个黑和尚。 却见他肩上扛着大钟。 “那就有劳清风大师,本公子必有重谢!” 锦衣公子施展身法,从船上跃起,跳上另一艘大船。 陈北冥见他要逃,在空中调转方向就要去追。 “小子,本公子知道你能打,但是今天,你栽了,知道不!” 锦衣公子插着腰,得意地看着陈北冥。 似乎那黑和尚,有什么奇特的能力。 “栽你大爷!” 陈北冥管它三七二十一,依旧出手。 “小子,看你得意,等会儿让你看看实力。风大师祭出他的绝招,让你们生不如死。 等你无法抵抗之后,到时候,嘿嘿,说不定风大师会好好宠幸于你! 你白白嫩嫩的,风大师必定喜欢你的腚! 哦,对,弄死你之后,再去玩弄你带走的小娘子。 那个润啊,本公子这辈子没后悔过,但错过她,让本公子心痛啊。 那说什么得找补回来。 比如,去将你的家人,一个个玩上几遍,最后,再赏赐给本公子的奴仆,哈哈哈!” 黑和尚扛着大钟,径直堵住去路,咧嘴傻笑。 “嘿嘿嘿,陪咱玩玩。” “滚开!” 陈北冥高声爆喝,便要攻击。 谁知,那黑河上并未出手还击。 他虽然伸出拳头,却不是阻挡…… 当~ 一拳击在大钟上。 嗡…… 骤然间,巨大的钟声裹挟着低频震动,扩散开来! 音波攻击,次声震动! 陈北冥心里清楚,那是大钟发出特定的频率,和人体产生共振,从而让人丧失战斗力。 难怪,狗那狗东西敢说是绝招。 寻常人从未见过,遭遇之下,必然顶不住! 果然,次声波攻击之下,震得好些武功低微的嵩山弟子头晕不已。 黑和尚志得意满,得意地喊着。 “哼哼,想要追公子,先和俺打过再说!” 陈北冥恨他阻拦,一脚踹过去。 “去你马的!” “呔!” 黑和尚大喝一声,用油光发亮的胸膛硬接。 若是在地上,陈北冥必然一拳教他做人! 可惜人高高跃起,眼下已经力竭。 此时无处借力,又如何发力? 一脚踹在黑和尚身上,差些打滑。 黑和尚大手就要去抓陈北冥脚踝。 他悠然缩回来,一脚踩在黑和尚头顶。 “吃老子一脚!” 嘭!将和尚踹回船上。 随即,喊道。 “左大人和方济大师拦住他,我去追那元凶!” “公爷自去,交给我!” 左禅机长剑出鞘,一剑刺向黑和尚。 “黑贼,纳命来!” 方济也是含怒出手,下手狠辣。 “何处癫僧,坏我佛家戒律,贫僧来超度你!” 陈北冥趁着三人打斗,纵身去追那锦衣青年。 两人在船只间来回跳跃,但距离却是在不断拉近。 说到底,陈北冥的武功要高出锦衣青年一大截。 锦衣青年眼见要被追上,连忙下令。 “都干什么呢,给我拦着!” 手下不敢大意,连忙拼死阻拦。 水贼们自然知道锦衣青年的身份重要,一个个吼叫着出手。 陈北冥挥动银龙剑,每一剑都会收割一条人命。 如此杀气,就算杀不死那些人,也能震慑他们。 但是…… 场面有些奇怪。 第1029章 黑盒爆射 水贼就像是吃下去悍不畏死的毒药,死战不退。 与其说是水贼,不如说是些不知伤痛的傀儡! 陈北冥眼见锦衣青年越跑越远。 狗日的上一艘满帆的大船后,快速朝着东海驶去。 “全都去死!” 厉喝声中,陈北冥全力施为。 轰! 一道狂暴的剑气贯穿数十个人后,仍然洞穿船舱。 陈北冥再度凌空跃起,朝着那艘远去的大船追去。 中间,每每落地之时,便借助四下漂浮的碎屑,再次跃起。 登时,像是打水漂般,距离越拉越近。 那锦衣青年见识陈北冥的可怕,不敢再做丝毫打斗。 “快快快,射他,给我射他!” 青年提着裤腰,怒声喊着。 “快用捕鲸矛射他!” 船头立刻跑来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操作着巨大的机关,对准陈北冥。 “射他!” “射他!” “射他!” 其中一个壮汉,狠狠地用木槌瞧在一处凸起。 “嘿呦!” 嗖~ 一柄闪着寒光的巨矛,朝着陈北冥射来。 那巨矛速度奇快,转瞬便到面前。 陈北冥爆喝一声,用银龙剑斩向巨矛。 “给我开!” 银龙剑像切豆腐一般,将巨矛一分为二。 紧接着,分叉的巨矛从陈北冥身侧飞过。 他被巨矛一阻,只能再次在海面碎木上轻点几下,掠入空中再追。 谁知…… 那厮还有后手! 那锦衣青年调来一群拿着大盒子的水贼,盒子上无数小孔。 “接着给老子射!每个人都给我射,全部射干净,绝不能让他上船!” 咻咻咻~ 无数寒芒铺天盖地朝陈北冥飞来。 “屮,跟老子暴雨梨花一个思路。” 陈北冥不敢大意,连忙躲闪。 一个千斤坠迅速下降,避开寒芒。 想要再追…… 嗖嗖嗖…… 头顶飞来无数的黑色圆球。 “驴屮的!” 他暗骂一声,一头扎进海中。 等钻出海面,那艘大船已经扬帆远去。 陈北冥气得仰天长啸,却是无奈。 “麻痹,你等着,老子早晚干死你!” 随后,只好转身回去。 嵩山和少林的弟子已经控制住剩余的贼船,只有左禅机还在和黑和尚打着。 方济在一旁为左禅机掠阵。 陈北冥本来还想帮忙,却发现左禅机是拿黑和尚在练剑。 一段日子没见,左禅机的武功已经触碰宗师门槛。 就差临门一脚。 陈北冥感叹,此人的天赋和头脑之可怕。 若不是之前将太多精力用到统一五岳派,恐怕早就突破宗师。 像左禅机这样靠着自身本事突破的宗师,远比那些靠着家族用金钱堆出来的宗师要扎实可怕得多。 一个在上升,一个失去独门绝招处于下风。 渐渐地,双方胜负快要分出。 黑和尚已经开始气息紊乱,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知道今日是逃不掉,随手抄起东西,扔向左禅机。 “啊,死吧!” 接着,狂吼着朝着他扑过去。 左禅机躲过来袭之物,冷笑一声,持剑向黑和尚斩去。 关键时刻,陈北冥爆喝。 “快退!他是想和你同归于尽!” 他从黑和尚眼中看出疯狂和残忍,将手中银龙剑猛地掷出。 咻…… 银龙剑如一道流星,扎进黑和尚的胸口。 黑和尚向前跑几步,一头栽倒。 呼呼…… 他的尸体肉眼可见地开始腐烂,盏茶时间便化作一滩血水。 如此场景,将众人吓一跳。 若是黑和尚拼着身死抱住左禅机,后果不堪设想。 左禅机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十分后怕。 朝着陈北冥躬身一礼。 “谢公爷救命之恩!” “不必谢,将船上掳掠的女子收拢起来,我们将她们送回去。” 陈北冥从窗户能够看见船舱里衣衫不整的女子,叹息地摇着头。 不知道她们回去,又如何面对家人的惨死? “公爷,那贼人怎么办?” 六太保汤英鹗过来请示,指着被制住的一群神龙帮帮众。 “杀!割下人头,用木桩子将他们尸体串起来立在海边!以镇恶贼!” 这一命令,让贼人们怒骂起来。 “我屮你……” “你娘……” “你……” 啪啪啪! 连串巴掌过后,贼人们再也骂不出来。 见识过鼓山镇惨状的嵩山弟子下手绝不容情,片刻就将他们杀个干净。 随后,便将尸体放在海边。 收拾完收尾,便护送着鼓山镇的女子们返航。 那些神龙帮的船只,则是就近便宜处理给商队,得来的钱,尽数给那些可怜的女子们…… 陈北冥回望一眼东海方向,大声发誓。 “我陈北冥起誓,定要让神龙帮血债血偿!” 船队逆流而上,速度慢上许多,第三日傍晚才回到鼓山镇。 可是还有挺远距离时,左禅机大叫。 “公爷不好,您看那边!” 陈北冥远远看去,鼓山镇冒起滚滚浓烟。 “卧槽!” 他大吃一惊! 第1030章 苏婉的不解之谜 等他心急火燎赶到冒浓烟的地方,才发现虚惊一场。 原来是幸存的村民,正在坟茔前烧衣物和纸人。 “老爷!” 众女看到回来的陈北冥,纷纷跑过来。 跑在最前的红袖,一身淡绿色衣裙,蜂腰圆豚,煞是灵秀动人。 元慧儿后发先至,一头撞进怀里。 “嘶!慧儿啊,你是越来越重。” 陈北冥与神龙帮打斗,崩开缝线,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 “您瞎说,妾身怎么会……老爷您怎么身上又有血!” 元慧儿红着俏脸起来,但却不知从哪摸一手血。 楚红缨吓坏了,也顾不得有外人,动手解起陈北冥的衣衫。 众女自发地围一圈,替陈北冥挡住众人视线。 当她们看到陈北冥身上开裂的伤口,心疼得再度垂泪。 “老爷!” “哭什么,老爷我又死不了。” 陈北冥浑不在意身上狰狞的伤口。 有这么多红颜知己心疼,别提多畅快。 楚红缨责怪地瞪他一眼,拉着辛玉婵进马车缝合伤口。 这幅场景,让嵩山的一众高手看得艳羡不已。 众多绝色美人,平日里可见不到。 等一切处理妥当,陈北冥将左禅机叫到浊河边。 “左大人,本公决定成立巡河营,保护浊河两岸的百姓,此事就交给你。” 左禅机闻言狂喜,巡河营的权柄颇大,可以跨越州府巡视抓人,可是个肥差。 “下官定然尽心办事,不给您丢人!” 陈北冥拍拍左禅机的肩膀。 昔日的武林枭雄拉进官场,目前看来是件好事,追逐权力总比让他祸害五岳派要强。 “此事你要多和河道总督沟通,接下来本公要说的事,才是此次的重点。” “公爷请说!” 陈北冥便强调一遍潘季驯治沙的要点,同时强调打击私自挖掘河沙的商人等事。 左禅机听得很认真,越发对面前之人越敬佩。 “下官一定照做,只是嵩山府……” 陈北冥一听,就知他撅起屁股拉什么屎。 这家伙在要官! “嵩山知府过几日就会回京述职,由你暂代知府之职,要是干不好,本公也没办法。” “下官不会让公爷失望,干不好,下官就辞官!” 左禅机从未觉得如此充满斗志,知府的权柄让他无比心动。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 “去吧,顺便将嵩山府土豆和玉米的种植给我做好,有胆敢私吞粮种的,一律从重惩处!” 以前精力在顶层设计上,现在发现,下边的阻力同样巨大。 一个小小的财主,就差点毁掉整个镇子的提高产量之路。 若是别人都有样学样,那还怎么推广下去? 好在,针对胥吏的考试已经试点,将来全国推行,能将那些世代把持胥吏位置的人替换掉。 换上去的人,必然成为搅动死水的鲶鱼。 就像左禅机一样。 他虽然之前野心勃勃,总想着搞阴谋。 但是在做官之后,竟然比官场的老油条们,更能做实事! “公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左禅机深深一揖,转身带着嵩山的高手离开。 陈北冥看向远处的火光,方济大和尚正带着弟子诵念往生的经文。 夜色西沉,他的旁光瞥见一个瘦削的身影,正对着坟堆叩拜。 思索片刻,便没有去打扰,走向正在帮百姓煮吃食的众女…… 陈北冥和众女在鼓山镇待了几日。 用那些船上得来的财物,帮幸存的百姓重开铺子、再建家园,让他们有活下去的本钱。 和方济大师商议过后,留下几个少林的俗家弟子,用来保护百姓们的安全。 翌日清晨,陈北冥带着众女离开鼓山镇。 但刚出镇,就被人拦住。 官道上,三个娇俏的身影挡在车队前。 为首的苏婉美目看陈北冥一眼,心中有些委屈。 这个男人似乎在故意和她拉开距离,几日也不来寻她,只让他的妻妾帮料理家事。 “你……你带我走!” 苏婉终于下定决心,勇敢地抬起螓首。 “苏姑娘,如此有损你的清誉,会被人……回……回来!” 陈北冥还想摆个姿态,谁知苏婉转身就走。 煮熟的鸭子眼看就要飞走。 他只好作揖道歉,才得苏婉回心转意,上了马车。 陈北冥心里有些犹豫,他故意不和苏婉接近。 一方面是因为她近期经历人生剧变,太靠近有乘人之危的意思。 可另一方面,又是想要引起她的好感和注意。 救命之恩,加上帮助之情,她很难无动于衷。 再次,则是和众女有个交代,并非他陈北冥故意招蜂引蝶…… 谁知,差点翻车。 看来这位千金小姐没有看起来那般柔弱,颇有心机和手腕。 “爷,您坏透了!” 楚红缨低声对陈北冥道。 啪~ “今晚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北冥在楚红缨圆豚上揍一巴掌,下令出发。 “谁怕您!” 楚女侠俏脸红扑扑的,打马冲出去,为队伍前去探路。 车队最后一辆马车,苏婉掀开车窗的帘子,望着远去的鼓山镇,泪水如珍珠般滚落衣襟。 “父亲、母亲,孩儿走了,您二老泉下有知,保佑女儿为你们报仇雪恨!” 告别完,妙目在车队最前面的身影上扫扫。 觉得眼前名闻天下的大太监,有些特别,也许委身于他也不错。 头上一凉,却是下起雨。 …… …… 这一日,车队进入开州府境内。 陈北冥看天色已晚,便找个山坡,准备在此过夜。 众女已经有在野外扎营的经验,洗菜的洗菜,架锅的架锅,一切井井有条。 楚红缨照例进林子去打几只山鸡、野兔回来,山坡上不时有众女嬉闹的笑声。 陈北冥从浊河边的渔民手里买几尾鲤鱼,清洗干净就为她们做起红烧鲤鱼。 当香味飘起,嬉闹的众女被吸引过来。 “好香啊,老爷我要吃鱼!” 元慧儿盯着锅中的鲤鱼,口水都要流下来。 “好好好,都有,不用抢。” 陈北冥瞧着红袖添香拿着碗筷就要下手,没好气地瞪她们一眼。 如此让苏婉看得稀奇不已,眼前大太监不仅武功卓绝,文采出众,便连厨艺都是顶尖。 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他对自己的妻妾,是真的好。 苏婉出身豪富之家,见惯妻妾之间的争斗,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和谐的妻妾关系。 这些人也不是没冲突,但顶天吵两嘴,互相打两下,仅此而已。 还没等事态扩大,男人就会出现,每人揍两下豚,女人就娇羞的和好如初。 这个男人,究竟还有什么不会的? 而女人为何看起来如此娇艳? 她们并不像未经人事的处子,分明充满少妇风情。 尤其那个叫元慧儿的,那股柔媚中带着清纯的模样,若她是男子,也会忍不住心动。 “嗯?他们这是去哪?” 苏婉正要上车休息,看见陈北冥抱着元慧儿进林子。 好奇之下,提着裙摆跟上去。 谁知接下来的景色,让她面红耳赤…… 第1031章 春光二重奏 陈北冥将元慧儿放在草丛之上. 她两只嫩白玉足轻轻点起。 她紧紧抱着陈北冥脖颈,吻得动情。 陈北冥动手解起元慧儿的衣裙,一只大手伸进里衣。 另一只手则四下游弋,遍寻最舒爽的位置,顺手拔掉她头上的玉簪。 元慧儿激烈回应,满头青丝如绸缎一般柔顺,披洒到腰间。 “爷,妾身想您,可是您身上的伤……” “不碍事,只要能和我的慧儿共赴巫山,爷就是一身血流尽都甘愿。” 陈北冥嘿嘿笑着,夸张地说道。 他慢慢地将元慧儿放倒在草地上,小心地解开贴身里衣。 像是对待得之不易的宝物,唯恐稍有损坏。 “不许您这样说!” 元慧儿玉指封住陈北冥的嘴,眸光氤氲。 前几日看见情郎身受重伤时,她差些晕厥过去。 自到随园以来,她比前十几年过得都要快乐,一颗心早就和自家男人分不开。 她曾发誓,陈北冥有任何不测,就服毒自尽,追随心爱之人而去。 “好的,好的,不乱说。那点小小伤口能将我怎样呢,放心吧,都是小问题。” “您……您真是……姐姐们说得对,男欢女爱才是您最喜欢之事。 不分场合、不分地点,您随时都能啊……” “瞧你说的,做男女都爱做之事,还需要分时间地点么? 自然是什么时候想,什么时候就干!” 陈北冥说着,拉开她的里衣,轻轻向左右扯去,现出元慧儿玉白的肌肤。 “嘿嘿,慧儿美得就像天上的仙女呢。” 眼前婆娘天赋异禀,不用穿胸衣,明月总是那般英挺。 这一点,让随园众女极是羡慕。 能摆脱地心引力的影响,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天分。 元慧儿性格柔弱,虽然现在学得有些性子,但仍然很受欢迎,倒也不至于被人孤立。 “哼,那位苏姑娘呢,您目光可没少在她身上转。” 元慧儿素手擒恶龙,嘴上开始抗争。 继而,亵裤掉在草丛上,一双纤细美腿,又直又白。 娇躯在黑夜里都闪耀着莹白。 “咳咳……胡说什么,爷那是关心。” 陈北冥才不会在和自己女人欢好时,承认对别的女子有什么企图。 “妾身才不信您呢!” 元慧儿玉腿紧紧箍住情郎宽阔的虎腰。 “那就接受老爷的家法!” “嗯……才不……呜…………老爷您不走寻常路……呜……” “咱一直不走寻常路,慧儿你又岂会不知?先好好润润,然后换个位置……” 陈北冥因为受伤,被楚红缨强制不许和众女亲热。 此刻再也无法忍耐,悍然开始磨抢。 等上头缴械之后,又发动总攻…… 至于边上偷窥之人…… 她不具备隐藏气息的能力,又怎么逃过陈北冥的感知? 只是,即便有人偷窥,可那又如何? 其实,从她一开始跟踪进来,陈北冥便已经发现。 若是别人,说不得还要考虑隐匿假太监身份之事。 可苏婉不同,虽然陈北冥现在不再随意收纳妻妾。 却难以逃过苏婉这道关。 一切,只因苏婉太美。 若是从侧面,让她知道陈北冥假太监真男人的身份。 说不得能让她有主动出击的机会…… 那就趁着现在,见识见识他陈北冥强横的桩击能力吧! 深夜的林中,响着一首春曲二重奏。 …… …… …… 不远处,草丛中。 苏婉见到陈北冥的真身,目瞪口呆。 名震天下的大太监,竟然是假的。 那…… 那岂不是说…… 跟随他的话,非但无需守活寡,还能享受男女之爱? 眼前的活春宫,将她羞臊得浑身燥热。 说到底,她已是怀春的年岁。 苏婉不是没听婢女和伺候婆子说起过那羞人的事情。 可她云英未嫁,对那种事仍是朦朦胧胧。 此刻见到真实景色,立刻融会贯通,明白所有。 可看到尽兴处时,忽然想到自己凄惨身世。 叹息一声,悄悄退开。 林中的两人,一个时辰后才慢慢分开。 元慧儿娇喘着躺在情郎怀里,轻抚着那包裹着的恐怖伤口。 “老爷,妾身会不会无法生育,妾身很羡慕卢姐姐和绮丝。” “胡说,缘分没到而已,只怕到时候你会嫌弃自己变成黄脸肥婆。” 陈北冥刮一下她的琼鼻。 “哼哼,您少骗妾身,四位姐姐腰身纤细着呢,身上肌肤比以前还好。” 元慧儿噘着樱唇,像八爪鱼一般,搂住情郎。 “好了,我们回去,免得她们找过来。” 陈北冥苦笑摇头。 元慧儿柔柔地嗯一声,起身服侍着陈北冥穿好衣衫。 两人从林子里出来,正碰上巡夜至此的楚红缨。 元慧儿躲在陈北冥身后,唯恐楚红缨责怪。 随园众女对地位超然的楚女侠,没有一个不怕的。 但楚红缨只是淡淡哼一声,持着铁枪走远。 元慧儿踮起脚尖,在情郎脸颊吻一下,提起里衣衣摆,像只兔子一样跑到自己马车前,小心登上去。 方才的折腾,让她有些酸痛…… 陈北冥无声笑笑,抬头望着无尽银河愣愣出神。 也不知朱凤和独孤伽罗此刻到何处。 两个婆娘有没有想自己? …… “啊!!!” 半夜里,一声惨叫让盘坐调戏的陈北冥一跃而起。 他扫视一圈,确认周遭没有情况后,辨明方向。 “红缨守护她们,我去看看发生何事。” “爷小心!” 陈北冥循着惨叫声进林子,翻过一小座山坡,看到几个人。 他们仓茫逃命,后边有黑衣人紧追不舍。 被追杀的人中,不时有停下断后。 可惜,他们并非黑衣人对手,转眼就被砍翻。 “公子快跑,老朽阻挡他们片刻。” 此次,断后的是个须发斑白的老者。 他浑身粗布衣衫,手脚粗壮,看装扮像是农夫。 老者摆出一副御敌的模样,功夫看起来倒是十分扎实。 “给我留步!” 嘴上说着,手中招呼起来。 开打之后,越发能看出老者基本功底子。 一招一式之间,没有几十年底蕴,根本做不到。 可是…… 场面和想象的有些区别…… 第1032章 你以为我陈北冥好色如命? 老汉的功夫看似扎实,但黑衣人更高。 可惜,他那些招数,在黑衣人手里没什么反抗之力。 很快,肩上挨了一刀。 但黑衣人并未杀老者,而是将刀架在他颈间。 “许公子,你难道不在意他的性命?” 正在逃跑的人中,有人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黑衣人。 那是位颇有几分书卷气的年轻人。 五官俊秀,气质不俗。 与周遭农夫打扮的人,大相径庭。 年轻人很有担当地说道。 “你莫杀褚老,我不跑。” “公子迂腐!老头子的命不值钱,您若是出事,我如何向农家列祖列宗交代!” 老者须发皆张,对着年轻人怒吼道。 年轻人表情纠结,一时愣在当场。 “你们带着公子快跑,不能让公子落在阴阳家手里。” 老者对护在年轻人身边的人命令道。 听他一言,余人不再纠结。 当中两个身材雄壮的汉子,架起年轻人,转身就跑。 “公子,得罪了!” 黑衣人见状,冷哼一声。 手上轻抖,便飞出一物。 咻…… 那东西直袭年轻人后心。 看那样子,约莫是暗器。 但速度飞快,气势非凡。 若是命中,怕是不死也要重伤。 “公子快躲!” 老者着急地大喊着。 可惜,那边还没有什么动作…… 眼看年轻人就要被击中…… 忽地,斜刺里伸出一只手。 嘭…… 呲啦…… 一大片亮眼的火花中,将那东西击飞。 “朋友是谁,此乃阴阳家之事,最好不要误了卿卿性命!” 黑衣人沉声警告。 “哦?是吗?” 陈北冥从黑暗中走出,表情不善地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看清那张脸,身子轻轻一颤。 令人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转身就逃。 “想跑?呵呵……” 陈北冥冷笑一声,身法如电,化作虚影追上去。 突然的变故,将老者和逃跑的年轻人看傻。 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 啪啪啪…… 隐约听见黑暗里传来击打和女子的求饶声。 黑暗当中,双方都不是生面孔。 那女子哀求道。 “嘤咛……您别打了,妾身不逃就是。” 凌月儿扯掉面上的黑巾,露出那张清丽无双的俏脸。 陈北冥冷着脸将亵裤提上来,掩住她揍得红紫的圆豚。 “为何来追杀什么农家,是谁的命令?” “还能是谁,妾身为活命,自然还要为他办事嘛。” 凌月儿反手抱住陈北冥的胳膊,声音娇媚。 陈北冥恶狠狠地在她明月捏一把,正要说话…… 忽然耳朵一动,双目锁定远处大树。 登时,他做出噤声手势。 凌月儿见此,连忙随便扯远话题。 陈北冥也假意没察觉,故作放松。 等他感觉时机成熟,迅速甩开凌月儿,掠向那棵树。 身形如电,快逾惊雷! 那边意识到不对,也迅疾反应。 一道影子迅速远去…… “哼!想跑!” 陈北冥再次加速,大手抓向那道身影。 只见对方抬手扔出一物。 唰~ 漫天银光朝着陈北冥射来。 他迅速鼓胀衣衫,衣摆巨力横扫。 紧接着,又是穿花蝴蝶似的舞步,错身发力。 才将暴射而来的钢针扫落。 上次在京城时,就差点中凌月儿的暴雨梨花。 现在那东西已经是他的宝贝,自然知道特点,并且,此次早有防备。 连串努力之下,才有如此效果。 若是功力差,或者步伐欠缺,都难以达成同样的效果。 对方见杀招被破,又接连扔出数道暗器。 可惜,在暴雨梨花面前,那些都是雕虫小技。 皆被陈北冥轻松躲过。 正在那人手足无措之时…… “哈!” 一声厉啸,陈北冥身形骤然消失。 顷刻,便出现在对方前面。 他伸出剑指,点中对方穴道。 这才有工夫打量,原来是位轻纱遮面的紫衣少女。 就算被陈北冥擒住,紫衣少女那双如水的眸子也没有任何波动,清冷如水。 陈北冥也不废话,挟着紫衣少女回到凌月儿身边。 “阴紫衣!” 凌月儿认出她。 “她是谁?” 陈北冥记得在京城外偶遇恒山派那晚,好像曾在夜神身边见过。 “不过是夜神脚下的一条狗!” 凌月儿美眸闪过一丝杀意。 她万没想到会有人跟踪,那自己的秘密岂不是完全被其知道! 紫衣少女原本毫无波澜的眸子,死死盯着凌月儿。 凌月儿一把扯掉阴紫衣的面纱,露出一张清冷若仙的绝色面庞。 肌欺瑞雪,香唇激丹,一双大且冰冷的眸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块冰。 “嘻嘻……怎样,贱人还有几分姿色呢,要不便宜了您。” 凌月儿笑嘻嘻的献宝般看着陈北冥。 还不等他说什么,阴紫衣闻言,脸上微微出现惊慌,对凌月儿更是恨意浓浓。 啪~ 陈北冥在凌月儿豚上揍一巴掌。 “胡说什么,你以为我好色如命?一会儿再收拾你!” “难道你不是……” 凌月儿嘴里嘀咕着,见陈北冥瞪过来,立即闭上嘴。 等他们返回原处,发现白忙活…… 第1033章 突入脐来 农家的人,早已踪影全无。 “爷,人家似乎不领情呢?他们连声感谢都没有,早早跑掉。” 凌月儿调笑似的说着。 “哼,还不是你的原因。” 陈北冥又瞪她一眼。 凌月儿只好撅着嘴,不再言语。 陈北冥记挂众女,便带着二人回营地。 “爷,她们是……” 楚红缨持着铁枪迎过来。 “阴阳家的人,小心看管。” 陈北冥将阴紫衣扔给楚红缨。 同时,招呼着打着瞌睡的众女。 “你们还等什么,都回去睡吧,有我在呢,放心。” “嗯……” “妾身遵命。” “人家这就回去……” 众女才爬回马车,片刻便再没动静。 “爷放心,妾身会好好盯着。” 楚红缨心中一惊,她可知道阴阳家的可怕。 虽然对方只是个女子,却丝毫不敢麻痹大意。 陈北冥带着凌月儿到他的马车,驱车到了营地边的灌木丛中,目光冷冷瞟她一眼。 “你算计凝竹的事,我不与你计较,但这回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和您说了,妾身为保命,就来追杀那些农家的废物嘛。” 凌月儿将衣领敞开些,期望用身子搪塞过去。 陈北冥才不会信女人的鬼话。 “你应该明白要做什么,自己主动些。” “好的,人家都依你,您怜惜人家……啊!!!” 她还没撒娇完。 陈北冥不待前妻准备,强行发动…… 顿时………… 让凌月儿变得不可描述起来…… 既……又…… 数种情绪叠加之下,她竟然羞耻得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 说是计算起来,怕是快的难以理解…… …… 陈北冥见状,淫笑一声。 “想不到啊,你倒是越发的敏锐。” 他嘴上说着,却未曾停止。 “哼……你最好说实话,东皇与西秦皇家又勾连到一起,我此番不会对阴阳家手软。” “妾……妾身……真的不清楚……月神……月神那贱人如今对我很是防备呢。” 凌月儿忍着椒麻和狂暴攻势,断断续续回道。 陈北冥见她不说实话,手段愈发狂暴。 他要让凌月儿尝尽人间至味,无时不刻怀念! 同时动用日久生情之术,进一步控制她的身心! 凌月儿纤腰欲折,仿佛整个灵魂都要离开躯壳。 那种说不出的战栗,让她极是难受。 “月……月神想……从我手里得到……阴阳术!” 陈北冥皱皱剑眉,一时也判断不出女人到底说的是真是假,手段放得舒缓些。 月神能发觉凌月儿的修为异常,并不奇怪,就怕还有其他目的。 “那你是想背叛我?” “妾身身子……都是您的,怎么会背叛,妾身还想等您登上帝位,给您做个……妃嫔呢!” 凌月儿回过头,一脸娇柔。 陈北冥懒得回应她,悄然结束刑罚。 凌月儿长呼一口气,咬着银牙起身,腰肢酸软得已经不像是自己的。 但那种来自灵魂的战栗,让她又回味不已。 处理完身子,凌月儿强撑着跟上陈北冥的脚步。 两人来到浊河边。 不远处几座简陋的棚屋,在夜色中显得有几分荒凉。 “你最好找时机退出阴阳家,东皇应该对你起了杀意。” 陈北冥背着手淡淡道。 凌月儿美目愣愣瞧着男人背影,轻轻摇着螓首。 “我不在阴阳家又能去哪里,自我记事起便到月神身边。” “随你,怕是哪日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陈北冥若说对凌月儿毫无感觉,那是说谎。 但此女的野心和城府,注定了她不会甘心栖身于一个男人。 “您心里有妾身对不对?” 凌月儿忽然攀上陈北冥的后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呵气如兰。 “哼,你死不死与我何干。” 陈北冥将凌月儿甩开,转身走向营地。 凌月儿却不恼怒,反而得意一笑,整理下衣裙,再次追上去。 她窜到陈北冥身前,径直伸出手…… 然后,画面变得令人遐想,且难以描述起来…… “让奴家…………再次……” “好啊,那这次不要浪费哦……” “嗯……” 顿时,又是野趣盎然…… …… …… …… 良久,凌月儿才“施法”完毕。 这次,不仅仅是腿软,话都累的说不出…… …… 清晨,众女下车梳洗打扮。 她们对队伍里多出两个人毫不在意。 因为两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出身,一身江湖气。 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进入随园。 别说纪清嫣,就连她们这一关都过不去。 苏婉顶着黑眼圈下车,与陈北冥对视刹那,像是触电一般躲开,羞得满脸通红,小鹿一般逃走。 陈北冥笑笑,动手为众女收拾饭食。 用完饭,车队继续出发。 开州府的土豆、玉米种植情况仅仅比洛州和嵩山府强一些,但也仅此而已。 土地的侵占情况甚至更严重,可不是找来当地官员就能管用。 即便现在将土地还给百姓,那些地方豪强也会用各种方法掠夺。 要想从根子上解决,就得把豪强从土地上解放出来。 用巨量的海外财富和土地刺激他们出海。 只有如此,才能让他们放松对国内土地的重视。 然后,随着书院的学生进入官场,将旧官吏淘汰出去,便能让朝廷和内阁加强对地方的掌控。 进而,保证百姓的利益。 陈北冥决定不再东行,转道西北,返回京城。 离京已经快一个月,也不知道玉秋水生产没有。 她肚子太大,又不听话,实在不放心。 这一日,陈北冥发愁地看着眼前的村子,他发现竟然迷路。 这年头又没有导航、路牌。 怎么知道小路去往何方? 于是,只好伸手拦住路过的年轻人。 “请问京城方向……嗯?是你!” 第1034章 美女作证,事半功倍 年轻人看清问路之人,连忙遮住脸。 “不是我!你们认错人!” 尤其看见凌月儿,像是见鬼一般,扛着锄头就要跑。 结果,自然是跑不掉,让陈北冥一把他扯住衣领。 陈北冥严肃地说道。 “跑什么,有我在呢,昨日我都能救你,今日难道还会上你? 放心,我保证,她不会对你如何。” 他万没想到,农家会藏在大乾。 比起别的宗门,农家可太有价值了,极为有用。 其他宗门,也就是打打杀杀,圈地自萌。 可农家不同,掌控他们,便能在农事上,有更多作为。 筛选更高产的品种,降低病虫害、提高种植效率…… 总之,能在原先的基础上,提高粮食产量! 说实话,前几日,他就想拐带回去。 要说对庄稼和植物的造诣,农家远比玉秋水的璇玑宫要厉害得多。 玉秋水主要擅长调教药材和奇花异草。 看看道路两旁的农田,就能看出一二。 这里土豆秧子和玉米苗,长得远比别处要茂盛。 “你……你放开我,救命啊!” 年轻人吓得脸色苍白,两条腿凌空乱踢。 “不是……你喊什么,我还能把你咋滴?” 陈北冥皱眉说道。 “住手!休伤我少主!” 听到呼救,村子里跑出来三十多个人,将车队前后堵住。 他们手持粪叉子、锄头、镰刀,做出攻击姿态。 只是见少主在陈北冥手里,有些投鼠忌器。 人群中,走出个相貌清癯的老者,依照古礼拱拱手。 “敢问阁下是谁,为何要为难我家少主。” “本国公陈北冥。” 陈北冥没想到,随便抓的年轻人,就是农家少主。 只是么……年轻人如此细皮嫩肉,怎么看也不像农家之人。 哄~ 众人面面相觑,想不到堂堂忠义公陈北冥,会来到此地。 农家聚集之村,位于开州府西部山中,鲜少会有外人到来。 老者与几位同伴交流过眼神后,表情变得肃然。 “不知公爷到我竹溪村有何贵干?” 农家在此隐居几百年,一直相安无事。 到最近几年,才有其他势力开始寻找他们。 尤其是今年,找上门的人格外多。 上次少主外出游玩,便碰上阴阳家的高手追捕,六个护卫死去四个。 “如果我说是迷路闯进来,你信不信?” 陈北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 “公爷觉得我老头子好消遣不成?” 老者很生气。 他绝不相信陈北冥会迷路。 别人想进来,都要费一番功夫。 找不到法门,都进不来。 迷路能进来? 那岂不是将农家先祖故意寻找的偏僻场所,当成儿戏? 定然是朝廷对农家有什么企图。 “本公真是迷路,我的妻妾可以作证。” 陈北冥一脸无辜。 “公爷真是说笑啊,请自己人作证,当我们傻到家?” “呵呵,忠义公您有话直说便是,拐弯抹角可不爽利。” “公爷,要么您再找个别的借口,容易相信的那种?” 没办法,陈北冥说的太那啥了…… 只是…… 农家几人怀疑,却并不妨碍陈北冥妻妾作证。 “是啊是啊,老伯,我家老爷是真的迷路呢。” 元慧儿从车窗里探出头,甜甜笑道。 “对的,我们真是迷路,否则来村子做什么?” “老人家不会以为,公爷会带着我们,来给朝廷做事吧?” 其余众女纷纷从马车里出来,为自家老爷作证。 如此一来,场面顿时有所转变。 农家众人哪里见过如此多绝色,看得目瞪口呆。 尤其他们看到苏婉,眼睛都要发直。 有美人为证,不由得相信七成。 如果陈北冥专门来招揽农家,也不会带着妻妾…… “既如此,能不能放了我家少主?” 老者见陈北冥并无敌意,将蓄起的气息散去。 “咳咳……那是自然。” 陈北冥看着年轻人幽怨的眼神,尴尬地将其放下。 年轻人昂首挺胸,依照古礼对着陈北冥做一番繁复之极的动作。 做完后,也不见陈北冥回礼,立刻趾高气昂起来。 “哼哼,野蛮人,本公子不与你一般见识。” 陈北冥羞臊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丢人啊! 他的身体也算经历过皇家教育,但先生们也没教过江湖套路…… 和古老门派打交道,不会黑话、切口,人家未必瞧得起。 “你才是野蛮人,你全家都是野蛮人,我家老爷才不稀罕你那什么跳大神!” 红袖叉着腰,玉指点点年轻人,一副要吵架的泼妇模样。 添香学着姐姐,愤怒地甩着兰花指。 “你们自己的东西,很了不起啊?那么厉害的话,怎么还四下逃跑?” “住口,袖儿、香儿,不得无礼。” 陈北冥板着脸训斥,实则内心大喜,幸亏有两位红颜知己解围。 “是,老爷!” 红袖添香默契的对着陈北冥一笑,折返回姐妹之中。 年轻人被骂得满脸通红。 但对方是两位千娇百媚的绝色双生子,他不好反击。 陈北冥正琢磨法子,如何缓解双方尴尬局面。 思考一番,顿时有了主意! 第1035章 原本靠拳头说话,硬是讲道理。 陈北冥想起囊袋随身携带之物,便掏出来递给年轻人。 “此乃家师亲手誊写的圣人之言,便送给少主赔罪。” 年轻人原本有些悲愤,撇着嘴,老大不高兴。 看见是本书,也没有太在意。 但眼睛余光瞥见书的作者,顿时筋骨一麻,身上像是过电。 老天爷! 那…… 那署名居然是…… 他立刻激动跪下,二话不说。 哐哐哐! 直接磕上三个响头!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说着。 “真……真的给末学后辈?” 言语间,已经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 “自然是给你,接好。” 陈北冥握住他的手,将书结结实实塞进手中。 年轻人激动地捧着书,像是捧着无上至宝。 哆嗦着说不成话。 “竟是……竟然……竟然是端木老祖宗亲手所书!你……您确定送……送我?” 他又不敢置信地问上一遍。 端木宏三个字,在读书人眼里就是后世天王巨星一般的存在。 他老人家的亲笔所书,更是千金难得。 能获得一份,便是传家般的存在! 如此,怎么能不激动? 换成是别人,恐怕会更加失态。 “自然,不知能否得到农家的原谅。” 陈北冥躬身一礼,算是赔罪。 “原谅,原谅一百个原谅!” 年轻人忙将书藏进怀里,唯恐陈北冥反悔。 不过,又有些迟疑。 “额……此乃读书人求之不得,说是世间至宝不为过。 您将他送给在下,怕是难以交代啊。” 年轻人虽然十分想要,但也考虑陈北冥会不会有难处。 “哎,不会,放心,师尊经常送我,家里到处都是呢。” 陈北冥淡淡地说着。 “什……什么……这……这……” 年轻人听完,登时惊了。 那是怎样的脸面!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宝贝,在陈北冥面前,竟然信手拈来。 人比人,气死人啊! 好在,年轻人纠结片刻,没有继续感叹。 只是他目光一转,瞧见凌月儿。 于是,又气愤地说道。 “不过,这阴阳家的妖女杀我几位同伴,公爷您是否给个说法?” 原本放松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农家众人纷纷又动手,将刚刚放下的镰刀锤子,再次聚起来! 他们想要对凌月儿动手。 凌月儿不屑地翻翻白眼。 在场的农家众人,没一个是她对手。 “想要和姑奶奶动手?尽管放马过来!” 说着,摆出架势,随时都能出击。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双方都被架起来。 看上去,很不好解决。 陈北冥寒着脸走到凌月儿面前,当着所有人目光将她拦腰抱起,放在膝盖上…… 啪啪啪…… 狠狠地揍起豚。 下手极重。 只怕一巴掌下去,都要红了! “好痛!姓陈的,你竟然如此当众打我,我……” 凌月儿是女子,哪里受得了惩罚,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顿时,屈辱的泪水如泉涌一般,哗哗流下! “他马的,老子办事,哪有你说话的份,闭嘴!” 陈北冥恨声骂着。 她是真没眼力价! 眼看着要和农家关系缓和,这婆娘敢坏事。 连别人认为的无价之宝都拿出来,她还意识不到? 凌月儿扭头看着他目光中的冷酷,心中一颤。 委屈和害怕交集在一起,渐渐低下头。 只有一点点忍受。 暴怒的陈北冥有多厉害,她可是亲眼所见…… “额……公爷停手吧,如此惩罚不亚于杀死她,在下心领了……” 年轻人无奈地说着。 “那不成,惩罚归惩罚,那是她的错。不过么,你说得也对,那会儿各为其主,她也是被上头胁迫。 这样吧,我拿出银两,一是赔给死者,二是赔偿他们的家人。 至于死仇,咱们不记在她身上,要找背后的人。 将来时机合适,我会亲自擒杀那下令之人!” 陈北冥如此说,农家再没有追究的道理。 忠义公是何许人,原本可以靠着拳头说话,现在硬是和他们讲道理。 再纠缠下去,未免太不给面子了…… 不过,凌月儿的问题解决。 收服农家之事,还没能落定。 陈北冥微笑道。 “既然你们同意,那再好不过,要么,咱们说些农事?” 农事? 几位老者闻听,先是一愣,进而笑起来。 说什么不好,和农家说农事? 那不是班门弄斧? 试问天下,有谁敢和他们比? 在农事上,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啊! 陈北冥瞧见他们略带讥讽的表情,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但是,无所谓,他要的就是眼前的效果。 因为,他心中已经有想法…… 陈北冥指着边上种植的土豆,笑道。 “农家毕竟是农家,种植土豆的技术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此地的土豆秧苗,绝对是我见过长势最好的。” 几位老者闻言,捋着胡子得意地笑。 “呵呵,好教公爷见笑,说起功夫,我们不成。可是侍弄庄稼,我们自信得很呢。” “是啊,我们在农事上,积攒着千年经验。” “说起来,我们的本事,也是众多门派觊觎的对象呢。” 言外之意,他们也是香饽饽。 想要拉拢他们,需要的价钱可不低。 陈北冥等的就是这个,嘿嘿一笑。 提出一个问题。 第1036章 今天就班门弄斧了! “各位可知,土豆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 那可把他们问住了…… 他们只知道,那是朝廷下发的粮食。 红袖见状,跳出来歪着头说道。 “你们不知道吧,那是我家老爷发现,原本根本没法食用,吃下去就会上吐下泻。 后来,老爷让玉秋水姐姐多次培育,才选出适合食用的秧苗。” 她果然是个好捧哏。 “什么?” “当真?” “不开玩笑?” 他们只知道,是上边发下来。 想不到,竟然是陈北冥弄出来。 那…… 瞬间,农家的心理优势荡然无存! 要知道,即便是农家先祖,驯化一种粮食,也需要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时间。 而陈北冥,竟然仅仅几年时间,就弄出新粮食。 那是怎样的存在? 即便是农家现在在此,也得恭敬地行礼! “公爷真是厉害,与我等比起来,您更像农家!” “唉,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以为……还以为您是门外汉。” “在您面前,我们农家,就是个笑话……” 几个人纷纷摇头,为刚才的行为懊悔。 但是…… 陈北冥并未结束。 既然要收复他们,就要让他们心服口服。 一个惊喜不算,还有更多! 他回身从马车里提着个布袋子出来。 “里面是一种叫做辣椒的东西,你们品尝之后便会明白,它的价值有多大。 另外,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搜罗。 未来朝廷船队陆续还会有新式作物种子送回。 届时,我都会差人送来,算是给农家的赔礼。” “这……公爷请受我等一拜!” 老者听着目瞪口呆。 陈北冥做的事情,格局实在太大。 除了磕头,他们不知道如何表达敬意…… “好了,起身,大家都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让大家吃饱,你们不必如此……” 几人起身之后,眼睛发光地看着布袋子。 “辣椒?好好好,此物味道辛辣,可是能调制吃食?” 老者接过袋子,抓一只红辣椒放进嘴里,连连夸赞,算是默认陈北冥的条件。 “前辈猜得没错,炖土豆牛肉,加上它能提香去异味解腻,还有一道油泼辣子面,那可是难得的美味。” 陈北冥讲起辣椒的好处,让众人听得流口水。 农家众人稀罕地拿起辣椒,研究起来。 他们可是侍弄庄稼作物的好手,对新东西自然感兴趣。 “那什么,油泼辣子面有你说的那般好吃?快快做些来尝尝!” 年轻人拉起陈北冥的手就进了村子。 农家众人和善的为随园众女引着路,但看见凌月儿,仍是怒目相向。 他们虽然接受赔礼,但仇恨岂是那么容易忘记? 凌月儿感觉两片豚火辣辣的疼,就像不是她自己的。 心中对陈北冥那个恨啊。 但是,她又不敢对随园众女下手,目光看向竹溪村,心中有所想法…… 村子里,年轻人的姐姐——许素,忧心忡忡地从屋里出来。 如今窥探农家的人越来越多,而村子里自父亲去世后,便没有什么厉害高手。 弟弟许潜又是个喜好读书的书呆子。 如此下去,难道只能再度迁移? 许素放下手中的物事,忽然听到厨房里有动静。 莫非进了老鼠? 她提着裙摆走近厨房,却是从窗户中看到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正是弟弟许潜。 他不是下地去干活么? 而他旁边那位,又是谁? “陈北……我以后便叫您陈大哥,您快些做油泼辣子面!” 许潜抓耳挠腮地催促着,他总觉得面会很好吃。 没办法,农家之人,大多都是老饕。 如果不是对食物的渴望,如何能成为摆弄庄稼的好手呢? “哈哈……许潜兄弟稍等,哥哥就为你做。” 陈北冥有心卖弄,和面、削面、下锅,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他有高超的武功在身,手法远非他人可比。 便是世上最好的厨子,看到都要自愧不如。 当热油浇在辣椒上,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好香!快快,给我尝尝!” 许潜从陈北冥手里抢过饭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不知……不知能否给我也来一碗?” 陈北冥转过身,看到厨房门口多出个身影。 虽布衣荆钗,但那股端庄柔美却让人极是舒服。 虽荆钗布裙,但遮掩不住她与生俱来的美貎。 行进间莲足泛波,袅袅婷婷。 “自是可以,请用。” 许素羞涩地接过大碗,低头吃一口,柳眉登时扬起。 “当真美味,红色是何物?” “姐姐,那是辣椒,是这位陈大哥带来!” 许潜端着空碗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姐姐。 许素下意识地将碗藏在身后,瞧着面前俊朗出尘的男子,俏脸不由红了。 “去去去,别来抢我的,不知这位是……” “他呀,是大乾忠义公陈北冥,迷路进我们竹溪村……” 许潜一边介绍,绕到姐姐身旁,抢过碗拔腿就跑。 许素无奈地跺跺脚,对弟弟,她是无可奈何。 农家绝学学的不多,反而对什么圣人之学感兴趣得很,整日里之乎者也。 想到厨房里还有人,便盈盈一拜。 “想不到公爷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嗯……说起来,我是迷路误闯进来,但还真有事相求。” 陈北冥看得出,农家真正做主的恐怕是眼前的女子。 此时,院门外响起说话声,却是安置好的随园众女过来。 两人只好到院里。 “好漂亮的院子!” 采薇第一个步入许家的院子,被眼前布置得整齐雅致的小院惊艳。 “是啊,处处古香古色,纤尘不染。 “对的呢,竹桌竹椅做工精细。” “做得真好,我好喜欢。” 众女口中皆是赞赏不断。 许素看到红袖添香一对双生子,对她们的美貌已是惊讶不已。 然而,后面的美人一个比一个出色。 尤其元慧儿那美得让人心颤的俏脸和身段,极是吸引眼球。 可看到苏婉,又是一惊,那可是她平生仅见的美人。 “见过老爷,见过许姑娘!” 众女将纪清嫣教授的礼仪施得一丝不差,加上出色的美貌,极具观赏价值。 “好了,我与许姑娘还有事要谈,你们就在村子里走一走,不许捣乱。” 陈北冥对着楚红缨施个眼色,让她带着众女出去。 楚红缨会意地点点头,招呼众女出去,自有人带着她们参观村子。 众女走后,许素对着门外的三位农家老者施礼。 三位老者回礼后,便进院子。 “三位是我农家的长老,有些事素儿还要向他们请教,陈公爷不介意吧?” 许素玉手轻抬,邀请陈北冥屋里坐。 “不介意,有三位前辈更好。” 陈北冥咧嘴一笑,他的目的又不是泡妞! 第1037章 摸归摸,闹归闹,别拿正事开玩笑。 陈北冥决心要把农家的人请回去帮女帝。 有农家帮忙,未来新粮食的培育要省心许多。 玉秋水怀孕后,几乎放下粮种的培育,一颗心都在腹中胎儿身上。 正好,农家可以接替她。 并且在她的基础上,发扬光大。 以后,璇玑宫可以全心全意放在培育药材上。 双方落座后,陈北冥首先开口。 “今日,打开天窗说亮化,没必要继续弯弯绕绕。 我代表朝廷,想请农家出山,而且朝廷可以负责农家的安全。 你们也知道,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你们。 他们恐怕早就盯上。 而农家本身,并不擅长武功之道。” 陈北冥猜测,阴阳家掳掠农家定然有特别目的。 但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何况,阴阳家如今再度和西秦皇家勾结。 “不劳公爷费心,竹溪村待不下去,我们也有别的地方可以隐居。” 许素拒绝得很干脆。 回答在意料之中,陈北冥轻易不会气馁,站起身走到屋子中央。 “许姑娘,三位长老,农家可以继续躲。 我还是那句话,不久的未来,大航海时代就要来临。 大乾的船队会探索新的大陆,得到新的粮食和物种,这世界可远比想象的要大得多……” 许素起初还十分淡然,但随着陈北冥的描绘,心脏不由得跳得越来越快。 她久居竹溪村,虽然会不定时出去采购物资和探听消息,但朝廷高层才知道的秘密,可从未听过。 三位长老,之前听陈北冥提过只言片语,却是语焉不详。 现在听闻到更多细节,实在佩服之至。 新式作物,对他们这些琢磨一辈子庄稼的农家人,吸引力十分致命。 如果能亲手调教出一种新庄稼…… 那是农家的毕生愿望,也必然是青史留名的存在。 许素顿时便动心…… 再加上,近几年不时发现有人在竹溪村附近窥探,显然是有所企图。 种种原因之下,农家也确实该考虑一下未来。 “公爷方才说的红薯,真的不比土豆差?那劳什子南美洲在何处?” 为首的老者,对土豆已经惊为天人。 如此宜菜宜粮的宝贝,不仅可以解决百姓的饥馑之忧,活命无数。 还可更大程度地利用土地,让百姓过得轻松许多。 但产量和作用不下于土豆的红薯,彻底勾起老者的好奇。 “呵呵,前辈若想知道结果,可以去京城,我会在崇山书院成立农学院。 到时各位前辈可以获得朝廷搜罗的所有新式庄稼。” 陈北冥继续加大火力,就不信他们不上钩! 许素与三位长老都已经心动得要点头。 但他们相视一眼,并未立刻答应。 “时候不早,公爷可以在村子里走走,欣赏下我竹溪村的景色也好。” 许素故作淡然地说着。 陈北冥清楚,那是他们要内部商议。 “那就不打扰许小姐和前辈。” 他从容淡定地起身,已经确认对方动心。 大不了,晚上再想办法加把火。 出得屋子,却没看到许潜那小子。 “面条还没吃饱?自己又去弄了?” 陈北冥环视一圈,摇头叹道。 可吃什么是人家的自由,他自然也不好干预。 想想之后,还是去找红袖她们。 只不过,刚出院门,瞥见凌月儿从马车上下来。 那动作和姿态,看着极为诡秘。 凌月儿抬头瞧见陈北冥,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轻咬樱唇。 随后才想起挨的揍,冷着脸,摇着圆豚就要走。 陈北冥愈发觉得不对劲,走向那辆马车。 凌月儿其实一直关注着陈北冥,见其行走的方向,陡然变色,回身扑进他怀中。 “您好狠的心,妾身现在还痛呢,您摸摸!” 凌月儿拿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豚上。 陈北冥仔细摩挲一番,细细品味。 别说,真别说。 要说那纬度,确实比以往翘许多。 但,摸归摸,闹归闹,别拿正事开玩笑。 他神色郑重地问着。 “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趁我现在还没生气。” “妾身……妾身能有什么事,您不要冤枉……啊!” 凌月儿感受到豚上传来的痛楚,轻叫一声,两只玉臂搂紧他。 陈北冥抱着凌月儿,脚步却没停下,走到马车前,猛地掀开帘子。 马车内,只有那个被点穴的阴阳家女子。 其余,并无异状。 “您看看,妾身就说没人吧,您还不信!” 凌月儿泫然欲泣,一副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 若是别的男子在场,恐怕早就心疼得哄起来。 但陈北冥不同,他清楚凌月儿的那些套路,深知这个女人的狡诈。 一哭二闹三上吊,演技拙劣。 他不吃这一套。 他鼻子动动,嗅到一丝油泼辣子的香味…… 而那气味,正是来自车底。 谁他娘的在车底藏一碗面? 显然不是! 瞬间,心中立刻明白! 陈北冥一只手掀起重逾千斤的马车。 在骏马的凌空嘶鸣中,将车底景象一览无余。 许潜绑在车底,像是点中穴道。 凌月儿眼见自己的手段让人当面拆穿,俏脸变得极是苍白。 怎么办? 该如何编好理由? 仓促之下,她心一横,闭目扬起头。 “你杀了我吧,反正你心狠手辣,从未将我放在心上,怎会知道,我在阴阳家有多难做!” 嘭~ 陈北冥趁农家的人还没有看到,将马车放下,抱着凌月儿钻进马车。 凌月儿伸长脖子,等待着陈北冥下杀手。 但下一刻,只觉得裙摆掀开,亵裤褪下…… 随后,一股清凉之意传来。 回头发现,他正涂着伤药。 陈北冥没有杀人,还帮着自己上药! 凌月儿顿时怔住,泪珠瞬间滴落。 “你的伤两日便好,此次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过错,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到底,还是我利用你的名声,来完成和农家的初步交易。 若是再挑战我的极限,我不介意亲自将你榨干!” 凌月儿想说话,陈北冥却自顾自地下了马车。 噼啪…… 车底传来绳索断裂声。 凌月儿知道,到手的人质被救走。 “淫妇!” 阴紫衣鄙夷的看着凌月儿。 凌月儿见此,不怒反笑,娇柔的坐起来,挪到阴紫衣的身前,玉手捏住她脸颊。 “紫衣妹妹如此美貌,想必没少伺候那个矮子吧。” “哼!” 阴紫衣紧闭双眸。 凌月儿极为恼怒,但也知道此刻不是杀她的时候。 多美妙的身子啊,杀掉浪费呢…… 美目转转,见阴紫衣眉目清冷,两条玉腿闭合极紧,且并无一丝破身女子的媚态,心中一动…… 第1038章 兄弟,不会还是个童子鸡吧? 凌月儿动手解开阴紫衣束腰,信手发挥。 “贱人!你做什么?” 阴紫衣脸色大变,但穴道被点,丝毫动弹不得。 只能任由凌月儿给她摆个极为羞人的姿势。 “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妹妹还未经人事呢。 要是废掉武功,卖入青楼,不知道能卖什么价钱。” 凌月儿笑得花枝乱颤,玉兔跃然而动。 “你敢!” 阴紫衣大怒。 两人关系本来就极差,现在又各为其主。 她相信凌月儿能做得出。 “哈哈……我为何不敢,夜神那个死矮子几番想得到我,要不是我机灵,早就被他吸干,成为一堆白骨。” 凌月儿越想越恨! 没法报复那个死矮子,只能在此施展“手段”…… “你……你别……好痛!” 阴紫衣痛得轻叫出声,但她更恐惧清白的身子被眼前女子毁去! 凌月儿听着她的动静,却越发来劲。 但也知道,破身会价值大跌,所以一直控制着力道。 “要想我放过你,就说出夜神那个矮子在京城的老巢,还有你真正身份。” 阴紫衣到阴阳家的时间比凌月儿晚一年,但受到的重视却是截然不同。 不仅得到的阴阳术口诀远比其他人多,辅助修炼武功的丹药也高出一个等级。 “休想……” 阴紫衣直接拒绝。 “呵呵,嘴硬?那让你尝尝本姑娘的手段!” 凌月儿此前野心勃勃,什么本事都学过一点。 不但学过引诱男人的技术,还掌握有如何让女人欲罢不能的手段。 于是…… 轻……慢……抹复挑,琵琶声停语欲迟…… 阴紫衣本就未曾破身,更未曾尝试过诸多手段。 在凌月儿的“手段”之下,她很快坚持不住。 整个人,对那种椒麻觉得极是羞耻,神志都有些难以自制。 于是,便不由自主地开口。 “你!我……说就是,夜神大人的居所就在西城的韦陀庙。” 阴紫衣只好将夜神的一处栖身地说出。 “韦陀庙?死矮子还真是会找地方,你的身份呢,为何你从小得到的东西,比我们任何人都多!” 凌月儿心中满是妒意,阴紫衣比她漂亮,地位也高得多,是阴阳家护法之一。 她自己虽然名义上是月神大弟子,但地位也只比寻常弟子高一些。 “我……你还是杀了我吧!” 阴紫衣心中一凛,顿时咬着牙回答。 虽然感觉要潮满洞天,但仍旧坚持着。 身份一直是她最隐秘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告知。 凌月儿方才力道有些大,差些破掉阴紫衣的身子。 见她死活不说,只能鸣金收兵…… 正想着怎么继续玩…… 眸子瞄见阴紫衣豚上的粉色胎记,登时记起一件事。 那是她在阴阳家老巢时偶然碰到,当时,她才十四岁,还没做月神的大弟子。 一位从东皇无极宫逃出来的师姐,向她求救。 她出手帮助之后,那位师姐便告诉她许多真相,还有东皇身上的秘密。 其中一条,便是眼前像蝙蝠的粉色胎记。 凌月儿立刻明白所有,挑起阴紫衣的下巴,左看右看,得意一笑。 “原来如此,妹妹还真是藏得深呢。” 说罢,掀帘子下马车。 “你回来!我……” 阴紫衣身下还是清凉一片,无遮无拦。 若是有人掀帘子,必然春光外泄! 但回答她的只是寂静。 …… …… 陈北冥救出许潜后,并未急着将他唤醒,而是将他带进竹林中,解除迷魂术,让他自然醒来。 “我怎么在此地?” 许潜摸着头看着四周,怎么到家后面竹林,他只记得似乎嗅到特别的香气。 “许兄弟醒了,你们竹溪村还真是风光如画。” 陈北冥适时的出现在许潜身边。 “那是自然,我们竹溪村还有许多美景呢,不对,我不是在屋后吃面,怎么来此处?” 许潜想起来一些细节。 陈北冥出言道: “许兄弟记错了吧,你刚刚和我聊着京城的风景,突然就睡过去。” “是这样?我怎么记得……” 陈北冥搂着许潜的肩头,打断他的话。 “就是这样,话说许兄弟不想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 青楼小娘的娇媚和舞姿,听说腿踢得高呢,肌肤和玉豚手感那个妙……” “啊!有多高?手感什么样?” 许潜一张俊秀脸庞涨得通红,呼吸急促得不像话。 陈北冥皱眉看着许潜,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明明只是聊聊青楼的事情,怎生让他如此紧张? 于是,便压低嗓门道。 “兄弟,你不会还是个童子鸡吧?” 陈北冥眼睛瞄向许潜之下,坏笑道。 “谁是童子鸡,你才……我早就破身,你不要胡说!” 许潜脸色涨红,有些心虚地看着四周。 陈北冥揽住他的肩头,态度极是亲热。 “兄弟急什么,到时候定帮你找个绝色花魁,还是极品那种,银子哥哥出!” “啊!我许潜以后就跟公爷混!” 许潜激动地握紧拳头,向往起繁华的京城。 在竹溪村,姐姐许素管得太严。 他自己想和婢女亲热些都不成,说什么怕坏掉身子。 陈北冥说起烟花柳巷的繁华,许潜再也没心思去回忆刚才发生过什么。 取而代之的,是对京城浓稠的向往…… 恨不得好好释放多年积攒的精华…… 陈北冥搞定许潜,满意的让他带着在竹溪村中游玩。 不得不说,竹溪村中的景色还真是一绝,农家真会找地方。 到晚上,陈北冥和众女被安置在一座颇为雅致的院子,红袖她们喜欢地到处探索。 “老爷,椅子好漂亮,我们带回去好不好?” “桌子好精致,可比妾身房里的那张破桌子好看!” “笨阿蛮,你房中那是黄花梨,这都不知道,老爷说值好多银子呢。” 陈北冥听着众女叽叽喳喳,很是悠闲自得。 嘭嘭~ 竹门敲响。 陈北冥眼睛孟德亮起。 时候到了! 第1039章 都觉得对方过于痛快,害怕反悔…… 竹门外,许素带着三位长老过来. 陈北冥忙起身相迎。 “许姑娘,三位长老,快快进来。” 许素盈盈一礼,莲足迈着碎步进来,仪态古朴端方,极具美感。 相比之下,随园众女就是一帮野丫头。 四人在凉亭之中落座,陈北冥猜测他们应该是有所决定。 “许姑娘可是作出决定?” 许素与三位长老相视一眼后,轻轻点头。 “我农家可以和朝廷合作,不过……” “有话直说便是。” 陈北冥微笑着道。 “不过,朝廷要负责我们的所有安危。” 许素说完想表达的意思。 “那是自然,应该的!” 陈北冥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能将农家弄到手里,未来可是能省不少心思。 “另外,我要一块土地,最少一百亩。” 许素继续竖起一根指头,提着其他要求。 “没问题,莫说是一百亩,一千亩都是小意思。 陛下手里的皇庄随你们挑选,银子也不限量。” 农家没有田地,还怎么做事? 那都不用她们说,必然会安排上。 许素见他答应得痛快,才缓缓说出自己最后的条件。 “我农家若觉得朝廷不仁,苛待百姓,有权随时离开。” 说到此,陈北冥肃容站起。 许素还以为他要翻脸…… 谁知,陈北冥对着四人就是深深一揖。 “农家高义,我姓陈的佩服,苛待百姓的朝廷,自然不配得到你们帮助。” 他回答的没有半点迟疑。 许素忙回一礼。 “既如此,我们明日就走,公爷早早歇息,告辞。” 四人来得快,走得也快。 陈北冥将他们送出门,仍有些不真实。 其实,双方都觉得对方过于痛快,都害怕互相反悔…… “老爷,阿蛮踹妾身的豚,都肿了,您摸摸!” 红袖过来告状。 “哼哼,反了反了,阿蛮今晚要接受老爷的惩罚。” “呀!老爷嫑,妾身……唔!” 陈北冥心下高兴,登时上去,将几个人扯过来。 顿时,直捣黄龙! 屋中登时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春声。 …… …… …… 次日中午,农家的车队在前,陈北冥和随园众女在后,浩浩荡荡地出竹溪村。 农家除却少数人留守,照顾未收成的庄稼,几乎全员出动。 一行人跋涉个把月,才由长乐县到京城。 陈北冥在路过长乐时,顺便将马灵儿和苏蓉蓉带上。 上次粮战她们可是没少出力。 京城东门,龙旗漫卷。 女帝率领朝中重臣早早就到地方。 严嵩瞥一眼于谦,心中郁闷。 女帝对他防备甚深,许多事也不再告知。 就像今日,他们一大早就被圣旨通知来此。 至于迎接谁,他作为首辅都不知情。 刚想说话,官道上掀起阵阵烟尘,一位皇家禁卫骑马到女帝近前。 “禀陛下,忠义公马上就到!” “好,奏乐,都随朕步行迎接!” 女帝任由宫女们为她整理龙袍,随后走向快到近前的车队。 严嵩等朝廷重臣跟在后面,阵仗极是空前。 车队在距离女帝一里时停下,农家众人下车。 男女老少都穿着一身外形古朴的衣衫。 他们在女帝面前做着繁复到极致的古礼,有的老臣看得如痴如醉。 “那……是圣人古礼,有多少年没看过!” “他们是谁?竟会这个!” “呵呵,谁知道陈公爷从哪个山沟里寻来的。” 朝臣们说什么的都有。 但严党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 “最近没听闻有什么大活动,我看是忠义公想故意弄个大消息吧。” “呵呵,谁说不是呢?咱们的忠义公,怕是有消息要扩大消息,没消息要创造消息吧!” “你们是懂消息和那忠义公的。” 严党们没收到情报,于是放心的嘲讽。 他们还不信,陈北冥这次能拿出功绩? 狗屁,不过是故意炫耀而已! 趁着现在受到宠信,故意摆架子! 只是…… 接下来发生的,让他们大吃一斤。 农家行礼完毕,由许潜捧着一束金黄的麦穗到女帝近前。 “农家第二十五代传人许潜参见陛下!” “嘶……” “什么!” “农家,竟然是农家!” 一帮朝廷重臣们瞬间炸锅。 他们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诸子百家中的农家。 历代朝廷都是重视农桑,将其定为国本。 农家代表的意义自然非同一般。 勋贵们额手称庆,纷纷商议起今晚到哪里喝酒。 而严党如丧考妣,他们可不愿意看到面前景象。 方才的嘲讽,似乎生生扇在他们脸上! 女帝声望的上升,代表着他们的处境会愈发艰难。 不过,老臣们是最激动的。 他们对古礼最是喜欢,一遍又一遍地模仿。 女帝接过许潜那束麦穗,黄金制成的农家信物无比精致。 “爱卿平身,朕封你为平襄侯,食邑一千五百户,宅邸一座,你姐姐许素为平襄县主,食邑五百户。” “臣谢主隆恩!” “臣女谢陛下!” 许素走到弟弟身边,盈盈拜下。 女帝亲自将他们扶起,带着二人向御撵走去。 待三人乘上御辇,便进京城。 与皇帝共乘御辇,是多大的荣耀,朝臣们看得眼睛都红了。 至于陈北冥,朝臣们刻意忽略。 他每回不带点惊喜回来,都不正常。 但朝廷如何封赏,总不能真给一个太监封王。 陈北冥倒是不在乎,走向前来迎接的王文武。 “主事您可算回来,您不知道,盗门那帮畜生可把我们害惨了……” 王文武喋喋不休地讲述如何跟盗门斗智斗勇。 一众勋贵们也凑过来,他们询问着浊河采砂的事,知道里面涉及的长远利益,没人会淡定。 陈北冥一一为他们解答,涉及利益,就得提前说清楚,免得未来产生怨恨。 不过,正说到兴头上。 一匹骏马冲过来,吓得众人纷纷闪避。 那匹骏马上跃下一个飒爽秀美的女子。 女子抓起陈北冥的袖子就要走。 同时,压低嗓门说道。 “老爷,玉姐姐要生!” “什么?!” 陈北冥哪还顾得上勋贵们,抓起知琴上马,扬长而去。 第1040章 借种?买一送一? 陈北冥冲进宅子里,老远就听见玉秋水房中传出惨叫。 卢莹、绮丝、南宫影、韩燕,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老爷,您总算回来,玉姐姐都生了一日,还下不来!” 卢莹看见陈北冥,急得都要哭出来。 “有我在,你们放心就行!” 陈北冥沉声说着,快步推开房门进入内间。 姓马的稳婆赶紧上来见礼。 马婆子已经为随园接生四个孩子,签下条件最苛刻的卖身死契。 若是泄露主人秘密,全家都会处死。 当然,马婆子得到的更多。 她一家人此生都再不会缺银子。 儿子进入巡防营,儿媳在肥皂作坊做活,两个孙子也都在书院学习。 可以说,一人干活,保证三代的未来…… “老爷,玉夫人生不下来,老婆子也没什么好法子,如今全靠人参汤吊着!” 马婆子急得满头大汗。 她的接生经验十分丰富。 但今日却十分为难。 按照往日的经验,玉夫人身体强健,还是习武之人。 不管怎么说,都应该顺顺利利才是。 谁知,偏偏就是她问题大。 经过一日的努力,孩子别说是出来,连一点露出来的希望都没有。 陈北冥走到床前,看着仿佛从水中捞出来的玉秋水,心疼地直抽搐。 “玉儿,我回来了!” 玉秋水伸出纤手,死死地抓住陈北冥,双眸一片决绝。 “姓陈的,我若是生不出来,就用刀剖开,就是死,也要我孩儿活着!” “胡说什么,有我在,你绝对会没事,把碍事的东西全给我撤掉!” 陈北冥将遮掩着玉秋水肚子的白布扯掉。 看着她异常大的肚子,心中猛然一颤。 “未免也太大了……” 他心中疑惑,手落在肚皮上。 下一刻,居然感受到两个微弱的心跳声。 怎么? 听那意思…… 赫然是一对双胞胎! 而且,看样子,个头都不小。 怪不得肚皮如此之大! 他前嘱咐过玉秋水,不可贪嘴。 谁知,这婆娘就是不听。 现在倒好,因为吃得太多,营养过剩,导致胎儿过大,生不下来。 “我……我不成也没关系,孩儿要紧!快,剖开我的肚皮!” 玉秋水再次强调。 陈北冥心一横,下定决心。 “放心,我自有办法。过程会有些痛,但让你们母子平安!” “你……你最好是……” 玉秋水说话都有些吃力。 “我又怎么会骗你?放心,已经有办法。” 陈北冥安慰她一番,回身决绝道。 “去太医院,找冯灵枢来,让他带着全套的手术器械,青霉素也带来!” 知琴点点头,旋即转身跑出去。 此时,苏蓉蓉到场,听到消息赶来产房。 她为玉秋水诊断后,也是愁容满面。 “夫君,姐姐孩儿过大,妾身也没什么法子!” 陈北冥抓起苏蓉蓉的玉手,示意她不必担忧。 “有你在,事情能更加顺利,我已有解决方案。 一会儿你来当助手,一切听我指挥。” “是……” 苏蓉蓉顺从地点点头。 她知道自己夫君会种神奇的医术,但从未见过。 眼下胸有成竹,想必是真的。 马婆子给玉秋水又换一片人参在口中含着,按照陈北冥指点将床榻收拾干净,并用酒精消毒。 嘭~ 宅子大门被知琴一脚踹飞。 她手中抓着气喘吁吁的冯灵枢。 “琴姑娘,老夫……老夫都要被你吓死!” 冯灵枢怀里抱着个大医箱,须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半点没有首席太医的仙风道骨,反倒活像个逃难的乞丐。 “老头,你快去救玉姐姐,否则姑奶奶杀了你!” 知琴眼里只有陈北冥,他的命令会无条件执行。 其他人,不管是谁,也难以改变。 冯灵枢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一想到这可是陈北冥的宅子。 他的女人,可惹不起。 无奈之下,任由人家拽着进产房。 “嘶!这是……” 冯灵枢看着床榻上的孕妇,脑子一时没转过弯。 太监的宅子里有孕妇? 若传出去,可是爆炸性消息。 不对,不符合逻辑! 太监又没法播种…… 等等…… 之前也有过太监娶妻纳妾,生儿育女。 有些是直接买来,有些则是借种…… 眼前的场景,莫非是借的种子或者买一送一? 一定是这样! 老冯在心里找好说法。 “公爷,夫人要怎么……” “你来动刀,蓉儿帮你,我来为玉儿输血……” 陈北冥有条不紊地开始安排。 单论如今的开刀技术,冯灵枢要比陈北冥厉害得多。 “开刀?我没听错吧,那是要?” “剖腹产,孩子太大出不来,用手术侧切,将孩子取出。” 陈北冥快速解释着。 “能?能行?” 老冯有些拿不定主意。 “自然能行,我会用自家人给你做实验?” 陈北冥坚定地说着。 “好吧,有您的话,老夫心里有底。” 若是别人说,老冯照样不敢动手。 但陈北冥不一样啊,他是大乾外科手术规范的创始人。 有他在,还有什么可担心? 等屋内多余的人驱赶出去,三人配合着就开始动刀。 眼下,将是大乾第一例剖腹产…… 冯灵枢戴上用酒精消毒浸泡过的口罩,穿上麻布做的手术衣,向陈北冥点点头。 刚刚准备好…… 却又有突变! 第1041章 陈北冥昏迷,京城暗流涌动 玉秋水瞧见他们的架势,顿时像是发疯一般。 “啊,快,快些剖开我的肚子,孩儿坚持不住的,快些!” “啊,这……” 冯灵枢吓一跳。 刚刚好好的,怎么忽然如此? 看玉秋水的动静,似乎像是求死! 啪…… 陈北冥轻轻一点,让她昏死过去。 然后,又掰开嘴,服下麻沸散。 “闹什么闹,老冯手术好着呢,你也会好好的!” 轻轻抚慰一番之后,又和老冯闲聊。 “老冯啊,听说你又收个徒弟?是真徒弟还是借着徒弟的名义……” “您说笑,那自然是真……” 陈北冥可不是无的放矢,他要缓解老冯的压力。 毕竟,剖腹产涉及三人,和此前的手术还有所不同。 闲话说几句,注意力分散,也就没那么紧张。 …… 等小半个时辰,药效差不多,而冯灵枢也彻底放松下来。 陈北冥见状,下令道。 “好,开始手术。” 随即,用输血工具将两人连接在一起。 好在,他的血型百搭,提前也简单做了下溶血实验,确保无虞。 冯灵枢长吸一口气,在玉秋水肚皮上划下第一刀。 血线立刻滴落在洁白的床榻上,看得陈北冥嘴角一咧。 动刀之后,冯灵枢就像完全变了个人。 他对外边的事物,处于自我隔绝的状态。 整个人全神贯注,眼里只有面前的手术。 皇宫造办处大匠打制的手术刀,在一层一层的剥离着组织。 肌肉、筋膜、腹膜,每一层剥离都要费许多时间。 没有血液回收装置,只能任由鲜血浪费。 当看到子宫时,已经过去不少时间。 “老冯,快一些,老子快顶不住!” 陈北冥感到一阵头晕,要不是他武功强横,早就因为失血昏死过去。 冯灵枢迅速戳破羊囊膜,将一个孩子取出来,切断脐带。 作为助手的苏蓉蓉,强撑着不让她自己晕过去。 面前的手术场景,已经突破她心理底线。 冯灵枢清理完孩子口腔和鼻腔的异物,一巴掌拍在小家伙屁股上。 “哇……” 一声嘹亮的啼哭传出去老远。 门外紧张等待的众女,更是欢呼出声。 “孩子哭了,好啊!” “会哭就好,会哭就好!” “是啊,是啊,终于出来了!” 她们互相拥着,真心地庆祝。 冯灵枢照葫芦画瓢,将另一个孩子也取出来,然后立刻缝合子宫,准备关腹。 一切手术标准都是按照陈北冥的建议制定。 至于完善手术细节,则是冯灵枢根据经验执行。 他已经解剖过上千具尸体。 男女都有,对于人体的生理构造,可以说了如指掌。 在这一方面,当今世界,无人能超越他。 可以说,论手术的造诣,陈北冥已经再也无法指导他。 当将青霉素注射完毕,撤掉输血工具。 冯灵枢长出一口气。 “公爷,好了……” 陈北冥微微一笑,表示知道。 可还没有开口说话…… 他却一头栽倒在玉秋水枕头旁。 “公爷!” “爷!” 冯灵枢和苏蓉蓉顿时吓傻。 他们一起冲过去,手忙脚乱地检查。 作为足够强的太医,冯灵枢从未如此紧张不安过! 幸好,检查到陈北冥还有脉搏呼吸后,两人才松口气。 “爷好像没事……” “嗯,先料理完现场。” 苏蓉蓉打开房门,将两个包裹好的孩子送出去。 然后回身伺候晕厥过去的陈北冥。 冯灵枢则收拾着其余的首尾。 等陈北冥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泪眼蒙眬的苏蓉蓉。 “蓉儿,扶我起来。” 苏蓉蓉咬着银牙搀扶着陈北冥起身,走到床榻前。 陈北冥解开玉秋水的穴道,大手在她苍白的俏脸上拂一把。 “臭婆娘啊,你可差点坑死我。” 玉秋水状态很好,只是有些产后的虚弱。 陈北冥则嘱咐冯灵枢。 “老冯,此事务必保密。” “公爷放心,您对老夫有再造之恩,此事老夫会烂在肚子里,夫人就交给老夫,您且去休息。” 冯灵枢知道太多豪门秘密,那也是京中勋贵、皇族对他极为礼敬的原因。 但对陈北冥,他从来不敢摆架子。 陈北冥推开产房的门,卢莹等人立刻迎过来。 众女看到虚弱无比的陈北冥,不由抽泣出声。 “哭什么,老子又没死,嗯?天怎么这么黑?” 下一刻,陈北冥便坠入无尽的黑暗,失去所有知觉。 “爷!” “老爷!” “爷,您别吓我……” 登时, 宅子乱作一团。 …… …… 随园进入全面警戒,所有人不得进,护卫也登上房顶。 非同寻常的景象,立刻引起所有人注意。 随园边上,本就有好些密探。 未几,陈北冥重病的消息,就在京城不胫而走。 风声一出,京城风声鹤唳。 顿时,到处暗流涌动。 首先赶到随园的是王文武,卢北业和王镇到得也是极快。 他们是京城最关心陈北冥的人。 随园,内宅。 众女脸上再无笑容,紧张地看着卧房内。 “唉,这小子气血亏虚太甚,以至于动摇根基,简直不要命。” 清虚将手从陈北冥脉搏上拿开。 “敢问道长,主事他不会有事吧?” 王文武紧张道。 第1042章 别睡了,朕身子给你。 清虚白王文武一眼。 “怎么,你希望他有事啊?” “不不不,当然不希望。” 王老二连忙摆手。 “只不过,他虽无性命之忧,但老道奇怪,为何醒不过来,怪哉。” 清虚揪着胡须,百思不得其解。 王镇和卢北业一听陈北冥死不了,也都舒口气。 陈北冥若出事,安稳不久的朝堂,立刻就会风云再起。 女帝也会面临那些敌对势力的疯狂反扑。 说不定,得来不易的大好形势,会就此断送。 “道长,咱家外面多出许多高手,也不遮掩隐藏,他们胆子也太大!” 管家郑乾气冲冲地进来。 “哼,一帮跳梁小丑而已,真当老夫好欺负? 更何况随园还有道长坐镇,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卢北业凶狠地跺跺脚。 虽说卢家大不如前,但卢北业说话的分量还是很重。 王镇狐疑地瞧瞧卢北业,他想不通这家伙为何与陈北冥如此亲近。 “没那么简单,他一日不醒,恐怕会很多人会蹦出来,便是边关,说不定也会有人作妖。” 众人一时沉默下去。 因为,王镇说的很可能会发生。 陈北冥对大乾的重要性,实在太大。 “老爷,老爷为什么醒不过来?” 红袖痴痴地看着床榻,那个已经成她生命全部的男人,一动不动。 “对啊,老爷还答应陪我去戏园看戏呢!” 元慧儿带着哭腔喊道。 哭声在众女之中蔓延开来,气氛渐渐有些失控。 在角落,吴阿蛮摸摸腰间的匕首,笑容淡然,眼眸里却是随之而去的决绝。 王镇等人可管不住随园的女人。 正在哭声越来越大的时候,一个严厉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老爷还没死呢,哭什么,都给我闭嘴!” 纪清嫣不知何时到随园。 一向清冷从容的俏脸,此时没有半丝血色。 众女立刻止住哭声,让开一条路。 纪清嫣当家大妇的威风,一览无余。 纪清嫣走到陈北冥身前,抓住他的手,眸光幽怨又深情。 “您总是不让妾身省心,既然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家里有妾身看着呢。” 那表情,让任何一个男人瞧见,都要心疼死。 只是,床榻上的男子,毫无反应。 若是平日,说不定会将她抱进怀里亲热一番。 她没有沉浸在悲伤里太久,起身对着众人盈盈一拜。 “妇人多谢众位,夫君未醒来之前,还需要众位帮衬,清嫣这厢有礼了,随园和兵圣谷不会忘却各位恩情。” “纪丫头说的叫什么话,还将我老道当外人,有我在,谁也休想在随园乱来!” 清虚老道很不高兴。 “纪夫人知道老夫与主事的关系,没说的,平阳侯府与随园共进退!” 王镇的话掷地有声。 卢北业没有表态,女儿卢莹孩子都生下,他自然会站在陈北冥一边。 轰隆~ 一道惊雷划破天际,顷刻大雨倾盆。 前来探望的勋贵和百官都被婉拒,他们目的自然没那么纯粹。 最关心之事,自然是陈北冥是否活着,为接下来的应变做准备。 就在京城愈发云波诡谲时,皇帝的銮驾到随园。 女帝有些颤抖地下来,虽然云鸾已经告诉她,陈北冥没有性命之忧。 她也是第一次到随园。 之前不愿意来,是嫉妒随园的女人,虽然她不想承认…… 女帝对着纪清嫣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就进入卧房。 对纪清嫣的美貌,她是认可的。 但真要竞争什么…… 谁会是她的对手? 床榻上,陈北冥一如往常,只是静静地睡着。 女帝都怀疑这是不是这家伙的诡计,和她开什么玩笑。 想起二人的初识和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眼前男子为她做得实在太多,多到她都愧疚。 此番出行,就将农家给弄回来,对大乾和她的声望,增长不是一星半点。 女帝发现,她一辈子都离不开眼前男人。 不,下辈子都离不开! “你别装睡了,朕答应将身子给你好不好。” 她在陈北冥耳边说出悄悄话。 见他许久都毫无反应,才相信陈北冥是真的病重。 心不由得一痛。 但大乾还需要她,秩序还需要她稳定。 陈北冥好不容易确立的局面,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否则,他的努力将会付诸东流。 说不得等他醒之后,还要再辛苦收拾烂摊子。 那,绝对不成! 想到此,心肠也硬了起来,起身离开。 “忠义公并无大碍,只是劳累过甚。” 女帝对所有人说道。 随园门口不肯离去的勋贵,渐渐散去。 只是,每个人的心头都布满阴云。 …… 严家,书房。 严嵩抚须望着窗外。 “陛下是这么说的?” “不错,父亲,虽不知那阉狗究竟怎样,但病重肯定是跑不掉,我们的机会岂不是到来!” 严世蕃激动地挥舞着拳头。 若陈北冥身体没有问题,只需要露个脸,就能打破一切质疑。 可惜,并没有这样做。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他真的病重! “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输不起。” 严嵩拒绝儿子的提议。 “父亲!” 严世蕃笃定陈北冥出问题,此刻不出手,会追悔莫及。 他对父亲的谨小慎微颇有微辞。 “退下吧,此事容为父思量。” 严嵩摆摆手。 严世蕃忿怒地退出去,没有父亲的支持,只凭他手里的力量,根本做不出什么。 “爷,有个叫夜神的人求见。” 贴身护卫岩七凑过来。 “哦?阴阳家的?去见见他!” 严世蕃眼睛转转,心中有了计策。 …… 陈北冥出事的消息,传播速度快得惊人。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西秦,不但撕毁和大乾签订不久的合约,并严禁大乾的盐、白糖、卫生纸等货物进入西秦。 那些东西每年都要赚取西秦大量白银,西秦早就意见极大。 更让人始料未及的,则是南梁…… 第1043章 童子尿的威力 南梁更直接,陈兵边境,向大乾宣战。 要求大乾对消失在南州府的大军作出解释。 一时间,京城震荡,风雨欲来。 严嵩在朝堂上严厉驳斥南梁的使臣,勒令南梁退兵,否则别怪大乾无情。 百官前所未有的团结,将西秦使臣生生喷出乾清宫。 但勋贵和武将阵营却是出奇的沉默。 他们的目光并不在朝堂,而是在随园,在那个男人身上。 女帝脸上总是冷冰冰的,脾气恶劣到极点。 将两个不开眼的言官流放到东北边郡修长城。 也不知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弹劾陈北冥。 他们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大概率会死在长城上。 乾清宫两个太监因为笑出声,就被活活打死。 或许他们是讲什么笑话,或许是什么开心事。 但在如此关头,一概认为是幸灾乐祸。 宫内阴云密布,宫人皆是行色匆匆,谁也不敢有任何笑声。 但所有人都知道,更大的阴云正在酝酿…… 只是不知道,会在何处劈下第一道惊雷。 …… 随园,淮阳公主抱着儿子跃下马车,小跑着进卧房,坐在床边。 “狗奴才,你又在装睡了,看看我们的孩儿,他可是会叫爹爹了呢。” 淮阳公主怀里的小家伙,好奇地看着床榻上的男子,笑着伸出小手要抱抱。 但,那个男人依旧一动不动。 小家伙见状,歪歪头,小小的脑袋似乎有大大的疑惑。 然后回过头,小手拍拍母亲的脸,咿呀地述说自己的委屈。 随园众女看着眼前一幕,眼睛都变得红彤彤,随时要落泪。 周阮从京城外谈生意回来,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拉住纪清嫣的手,两人走到屋外。 “纪姐姐,夫君没醒来之前,我们不能乱。妹妹已经收到消息,有人想要对咱家的生意动手。” “妹妹说的是,有些人终是坐不住要作妖,方才白糖作坊的掌柜来送信,有几个南部州府停下订单。” 纪清嫣感受到周阮玉手的冰凉。 她不敢想象陈北冥若是离去,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 正说着…… 又有惶急的声音响起。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又有八个州府取消订单。” 白糖作坊的掌柜几乎是哭嚎着进随园。 屋漏偏风连阴雨,楼船又遇打头风。 “不好啊……” 紧随而至的是惠民坊的大掌柜,他带来的消息也很坏。 “周老板,给我们提供货物的商户们都派人来,想要取消合作,他们占据惠民坊一大半的货物。 听说……听说他们要和勋贵们新开的便民坊合作。” 周阮气得浑身发抖。 “无耻!公爷生病,什么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他们忘记当初靠着公爷的帮助,才有如今的日子!” “随他们去吧,虽然目前看是坏事,但也不完全是坏事。 妹妹不必生气,气到的是你自己。将他们的名字记下来即可,一切,等到夫君醒来!” 纪清嫣冷笑出声。 当初迫切需要扩张,没仔细甄别那些人的成分。 导致他们发家太快,以为自己也行。 若是没有陈北冥的帮助,他们能干什么? 勋贵当中,人也分等级,有些纯粹就是骑墙的货色。 纪清嫣对那些骑墙派勋贵的无耻,并不感到稀奇。 何况,如今跳出来的都是些小角色,大鱼还没动静。 正想开口再说话,又瞧见动静。 走廊尽头疾步走来一个女子。 她怀中抱着一对襁褓。 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玉姐姐,你慢些,你的伤……” 后边的便是小环,她紧跑两步追上玉秋水。 看着她腹部渗出的血迹惊叫不已。 玉秋水走到纪清嫣面前,咬牙行礼,颇有些妾室见当家主妇的模样。 “为何你们都瞒着我,他是……他是为救我才……” “玉姐姐不必自责,夫君没事,他为我们任何人都会如此。” 纪清嫣看着玉秋水怀里的襁褓,很是嫉妒。 但表面上,仍旧维持着应有的神色。 忽然间,房内大叫! “呀!爷动了!” 屋内,采薇怀疑自己看错,再次确认后,惊叫出声。 “真动了,爷的手真动了!” 所有人听闻,都冲进卧房。 床上, 陈北冥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 梦里他回到前世,凭借在大乾学到的武功大杀四方,坐拥商业帝国,美人无数…… 正与一个好不容易搞定的大明星亲热…… 眼看就要直捣黄龙! 孰料,那大明星竟然…… 她竟然忽地尿了? 随即,陈北冥被一股尿骚味弄醒。 当他缓缓睁开眼…… 哪里有什么大明星? 不…… 不对,眼前全是大明星级别的美女! 而那尿骚味的来源,却是淮阳怀里的小家伙,开闸放水。 “哎,臭小子,老子这是第二次喝你的童子尿!” 陈北冥笑骂着。 可是…… 四周确实鸦雀无声。 扫一眼室内,发现红颜知己们都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不许哭,老子又没死,嘶!” 陈北冥坐起来,可略一用力,只觉得丹田针扎一样痛。 “小子,别运气,你伤了根基,需要一些时日调养。” 清虚听到动静赶过来,见陈北冥醒来,出言提醒。 但是很快被众女淹没。 “老爷!你吓死妾身!” “妾身再也不任性,您可别再这样!” “老爷坏透了,妾身好怕!” “哎呀呀,好了,老爷我好着呢。哎呀,别往前拱,有点牵扯得疼…… 唉,谁乱摸呢?零件都在……” 陈北冥好不容易安抚好众女,抱着淮阳生的三儿子到花厅。 小家伙在父亲怀中玩闹一会儿便睡着,睡相很是漂亮,完全没有淮阳的粗豪。 纪清嫣调整下心情,开口道。 “夫君,有好些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个?” 第1044章 光看不干可不成 陈北冥无奈地苦笑。 “都是坏消息可还行?既然如此,那就随便说吧。” 纪清嫣开头,周阮补充。 两人几番话,便将形式汇报得明明白白,不愧是当家主母和商业教母的料。 陈北冥听完,并未生气。 反而是有些云淡风轻。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了,嫣儿、阮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嘿嘿…… 我醒来的消息先别放出去,倒要看看,还有什么好戏上演。” “好好好,都听您的,妾身和阮妹都不是您的对手呢。” 纪清嫣和周阮相视一眼,齐齐嫣然一笑。 既然陈北冥早有心理准备,她们便不在意。 反正手里的生意,谁来做都一样。 那些领先时代的产品,就是拴一条狗,都你能照样卖。 于是,各自去处理手里的生意。 陈北冥抱着小家伙出花厅,老远就听到淮阳打牌的声音。 没想到,淮阳也学坏了。 对此,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将儿子交给迎过来的白芷,溜达着翻墙到隔壁,步入玉秋水的房间。 却见她已然睡过去,生产的巨大小消耗,加上为陈北冥担心造成的心力交瘁,睡得很是深沉。 而床内放着两个小襁褓。 玉秋水一次添上一双儿女,可谓辛苦。 陈北冥掀开被子,见伤口重新包扎处理过,便放下心来。 抬头刹那,瞥见玉秋水睫毛动动,知道她醒来。 “醒了?看你以后还任不任性。” 玉秋水扑进陈北冥怀里,两只玉臂紧紧抱住他,哭声哀怨。 虽然随园女人没有一个怪她,但心里的煎熬让她恨不得死去。 “我……我以后……什么都听……听你的!”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 玉秋水今年也不过三十出头,平日里打扮得成熟威严,心理年龄里其实并不大。 “不许哭了,你看,将孩子都吵醒。” 两个小家伙的哭声可比他们母亲嘹亮得多。 玉秋水红着俏脸解开衣领,有些生疏的奶起孩子。 “伤养好,先别离开京城,你也知道我如今敌人众多,若是你和孩子落在他们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走就是。” 玉秋水这次答应得很干脆。 陈北冥将母子三人哄睡着,才推门出来,双目立刻变得凝重。 勋贵的反应在预料之中。 也许他们早就想毁掉惠民坊取而代之。 毕竟,惠民坊每年带来的利润非常可观。 而大头掌握在陈北冥手里,想必那些人很不乐意。 现在,便民坊去联系供货之人,能给到高出一成的收购价。 陈北冥又没和人家签订独家供货协议,人家自然会抛弃惠民坊,转投他人。 “你们啊,难道没想过,我怎么能没有后手呢?此事过后,让你们瞧瞧新手段吧。” 陈北冥冷笑一声,自言自语着。 恰在此时,附近的房间传来女子笑声。 陈北冥稍加辨别,听出那是马灵儿的笑声。 推门进去,却是一声惊叫传来。 屋内马灵儿褪下长裙,露出一双美腿,白净可爱。 只是屋内起初幽暗,看不分明。 她侧背对着窗口,只见到全身雪白,雪豚圆润,连接大腿的曲线完美无缺。 只恨不能伸手一路摸下去,直摸到她柔若无骨的足踝。 陈北冥当场呆住,浑身一阵燥热。 “啊!是您啊,爷……!!!” 马灵儿看清是陈北冥,羞得低下螓首。 “有日子没见,灵儿可是丰盈不少。” 陈北冥伸手搂住马灵儿的纤腰,带着她坐在床上。 “您昏死过去,可是吓死妾身呢。” 马灵儿玉体微微抖着,尽管二人做过许久,仍然会害羞。 陈北冥大手游过她的美腿,向上探索到腰肢。 “都是我的不对,让灵儿担忧,近些日子可是想我?” “自是想您,父亲都放弃催我成亲啦,满意了吧。” 马灵儿渐渐将头抵在情郎的胸膛。 陈北冥心中激荡,却是不小心牵动体内气息,一股钻心疼痛自丹田袭来。 “嘶!” “呀!您没事吧,都怪我,苏姐姐嘱咐过,说您伤势未愈前,不准碰女色。” 马灵儿吓得猛地跳下来。 陈北冥等疼痛稍减,重新把马灵儿搂到怀里。 “哎,那就放过你,在我身边都觉得你离我很远呢,你个小调皮。” “妾身是个没用的,不如苏姐姐医术超群,能帮您。” 马灵儿变得小心翼翼。 陈北冥手指刮下她小巧琼鼻,瞧着那令人目眩神驰的娇躯却不能动,只能哀叹一声。 “你既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只要你能高兴。” 马灵儿性格灵动,喜欢自由。 就算勉强绑在身边也不会快乐,也许日后做母亲会有什么变化。 “妾身谢过爷!” 陈北冥抱着她倒在床榻上,拉过锦被盖住。 马灵儿紧紧依偎在情郎身旁,听着他呼吸闭上美目。 等再次醒来,身旁已经无人,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 陈北冥低吟道。 “光看不日可不行啊,得想点办法,早日康复……” 第1045章 双修的意外效果 片刻之后…… 陈北冥在雾气蒸腾的浴室内打坐调息。 他忍着丹田的钻心剧痛,调动气息。 起初每动一分,都是种折磨。 好在,他忍耐力超强,渐渐地也就能忍受,勉强运行起玄天宝鉴的玄养篇。 玄天宝鉴武功分天地玄黄四篇,陈北冥修习过天地二篇,确实妙用无穷。 也不知道修炼到黄养篇,会有什么奇妙用处。 前几日给玉秋水输血,导致气血大亏,伤到根基,只能调用气息修补温养经脉。 随着受损经脉得到修补,气息运转稍微顺畅起来。 不过想要完全愈合顺畅,恐怕还得需要几个月。 除非服用些效果非比寻常的丹药,或者是某些特别的法子。 正琢磨着,浴室的门口传来脚步。 陈北冥睁眼一瞧,却是琴姬端着碗进来。 她一身白色衣裙,清冷与魅惑结合,极是动人心魄。 “爷,妾身来给您送……唔!” 陈北冥不待她再说,吻住她的红唇。 两只手在她身上任意游走,伸进她的裙摆下。 琴姬略一挣扎,便放弃。 陈北冥立刻紧抱着她,翻转身体,把她压在下头,继续热烈地吻着…… 琴姬发出急促的鼻息…… 那朦胧的眼神,像是未解的宿醉。 陈北冥发现体内气息没再造反,便放心地继续…… 琴姬不愧是顶级豪门培养出来的假人,每一寸肌肤的弹性都堪称绝佳。 即使那明月,也拥有妙不可言的触感,兼具娇嫩与韧性,令人爱不释手。 两人的嘴唇一分开,琴姬立刻发出喘息∶ “爷,您不能……纪姐姐说您身体还没……” “好没好,难道爷不清楚?” 陈北冥邪笑道。 “可是……” 琴姬还是犹豫,若是她导致陈北冥伤势加重,罪过可就大了。 “没有可是。” 陈北冥待时机成熟,龙归巢穴。 浴室内登时春色浓浓…… “爷……您……您……快些,莫像平时那么持久……” 琴姬只好退而求其次,央求早些结束。 只是…… 进行一番之后,陈北冥发现异常。 那双修之术,不由自主地运行起来。 由此,非但没有感觉到疲劳,反而在办事时比刚刚的感觉还好。 莫非,是那双修之术有助于恢复? 是了…… 否则,他们双修干什么! 可惜,琴姬本身并非高手,带来的修复能力有限。 若是其他人,是否效果会好些? …… …… …… 待结束后,琴姬服侍着陈北冥穿衣。 两人出浴室,迎面碰上过来的楚红缨。 “爷,勋贵们在几个州府的生意被人袭击,伤亡不轻,还有两条铁路被人挖断多处,损失巨大。” 楚红缨责怪地瞧琴姬一眼,一看二人就是才亲热过。 琴姬惭愧低头,不敢与楚红缨对视。 “你怪她做什么,爷我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暂时无法动用全部武功。” 陈北冥将琴姬护在怀里。 看见楚红缨,顿时心里有主意。 方才和琴姬欢愉,发觉有助于修复。 若是和楚女侠,那岂不是更好? 于是便正色道。 “红缨,老爷我发现,我那双修之术,有助于康复。可惜琴姬没有武功造诣,效果不理想。 你快来,咱们试试,应当效果好很多。” 陈北冥搓搓手,就要拉着楚女侠上床。 谁知,楚女侠双手抱胸,凤目一瞪。 “爷,您为了破戒,什么蹩脚理由都能想出啊。您觉得,妾身会信么?” 陈北冥:??? “几个意思?以为爷骗你?” “哼哼,纪姐姐早就说过,您诡计多端,肯定会想出什么理由! 果然啊,还没几天呢,理由便是现成的。琴姬会上您的当,红缨可不会!” 楚女侠说着,还做出防备姿态。 “好啊,反了你,胆敢嘲讽……” 陈北冥说着,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哎哟,我的心口……” 他捂着心口。 楚女侠见状,还有些迟疑,以为他又在演。 可是毕竟人大病初愈,似乎也不像是演的…… 于是,便连忙近身。 谁知…… 陈北冥等她靠近,一把点在穴上。 “哼哼,非让爷来硬的,说有用,必须有用,爷还能骗你?要是仅仅欢好,找她们不成么……” 啪! 陈北冥说着,在那翘豚上拍一把。 触手滑腻,感觉紧致。 随即,便再次苍龙归巢…… …… …… …… 然而,迎接他的,只有楚女侠幽怨的眼神…… 好在,经过陈北冥梅开二度,楚女侠充分享受到人间至欢。 并且,她也亲眼所见,自家男人的脸色比之前好上一些。 云销雨霁,楚女侠俏脸通红,心情欢畅。 “看您的脸色,真有用。” “那是自然,骗你作甚。” 陈北冥笑意盈盈。 “您能早日康复,那最好不过,红缨……红缨愿意日日陪您……” “哈哈,日日就好,日日就好啊!” 陈北冥开怀笑着。 说完开心的事情,楚红缨秀眉簇起,又想起方才之事。 “爷,咱们得想办法呢,至少有个说法。” 陈北冥思索着对策。 有能力对付勋贵们生意的人,京城里可不多。 除了一直装死的五姓豪门李家,就只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隐世门派。 “勋贵们是什么意思?” “妾身对外一直说您还没醒,家中是纪姐姐做主。 齐国公几位倒没说什么,只是两个侯府的世子嚷嚷着要我们赔偿。” 楚红缨一提起这茬,气得银牙都要咬碎。 陈北冥冷笑的踱了两步,看向如同一块镜子的湖面,湖水倒映着天上的皎月,极是漂亮。 “老子不敢说什么,便让小的出来试探,他们还真是沉不住气。” 那些新冒出来的便民坊,十有八九便是他们弄出来的。 “爷,就该将他们踢出去!” 楚红缨为陈北冥感到不值。 自家夫君带着他们挣那么大身家,一落难就跳出来闹事,实在狼心狗肺。 “缨儿,可不能如此鲁莽,陛下还需要勋贵们支持,但惩罚必须有。” 陈北冥明白,那些人是对前日子拒绝他们参与银行感到不满。 起初,银行开始筹备的时候,并没有限制名额。 需要每家股东出银百万两,许多人嫌出银子多,便没有加入。 如今,银行步入正轨,开始盈利。 并且,未来潜力之巨大,简直和传说中的聚宝盆一样。 他们错过上车机会,肯定心里不平衡。 但将他们就此剔除出去,又难免会倒入敌对阵营。 人心就是这么不靠谱。 原本,还想再观察一番。 现在看来,还是得出手! 第1046章 禁军冲击随园! 陈北冥刚要开口…… 哒哒哒…… 随园外忽然响起大片马蹄和喧哗声。 管家郑乾呼哧带喘地冲进来。 “老……老爷,门外来了一伙当兵的,说是禁军,奉王元朗统领的命令,护送随园妇孺去神武军避难!” “嗯?” 陈北冥剑眉立即皱起。 那绝不是王元朗所为! 有人在假传命令! 嘭~ 紧接着,前院传来巨响。 随之而来便是护卫的喊杀声。 “红缨,快去将所有人聚拢到我的屋子,后面院子的人也接过来!” 陈北冥下完命令,接过知琴捧过来的横刀,大踏步到前院,搬把椅子坐在正堂前。 知琴抱着剑,冷着俏脸站在陈北冥后面。 前边院子里,一支结阵的军卒正向此处冲杀。 随园的护卫都是楚铁山亲手选拔调教,和随园签有死契,对敌历来悍不畏死,忠诚绝无问题。 所以军卒们前进十分缓慢和困难。 可就导致护卫们损伤有些大。 好在,那些军卒心有忌惮,没有敢下死手。 并未造成死亡…… 陈北冥没有阻止双方的打斗,任由军卒推进到堂前。 “公爷!小的无能,请公爷责罚!” 护卫头子铁云,低头懊恼地认错。 他是第一批进入随园的人,出身八卦门,手里的功夫不凡。 楚铁山从军之后,由他接替护卫头领的位子。 铁云一身血迹,身上的也多出好些伤口,看起来很是凄惨。 “铁云啊,你的功夫近两年可没什么长进。” 陈北冥淡然地看着军卒靠近。 “小人该死!” 铁云一脸羞愧。 “呼哈呼哈……” 军卒们口中喊着号子,举盾横推过来。 “弟兄们,挡住,后边就是公爷和夫人们!” “挡住!” “挡住!” “挡住!” 随园护卫众志成城,且战且退。 慢慢退到陈北冥身边,恶狠狠地看着军卒。 他们何时吃过这么大亏,一个个目眦欲裂。 军卒之中,一员将领仍然下着命令。 “儿郎们,我们杀进去救公爷,贼奴挟持公爷的夫人,实在可恶!” “杀杀杀!” 军卒们杀声震天,一个个如同打鸡血一般。 陈北冥不得不承认,带兵的将领很聪明,用的理由也无可挑剔。 救忠义公的夫人,多么名正言顺的理由啊…… 也就是他醒着! 若他当真昏迷着,说不定还真会得手。 哪怕是纪清嫣自己说不成,都要被他们当成是遭人挟持。 那和清君侧的幌子,一模一样。 难怪从古到今,人们都喜欢用。 怨不得神武军的军卒,会被他忽悠的战意汹汹。 这一招实在高明! 陈北冥叹息一声,手持横刀起身,走到最前面。 那道身影挺拔如山,面对着冲杀着的禁军军卒。 轰~ 数十支火把将前院照得亮如白昼。 正在冲杀的禁军军卒们登时傻眼,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眼前之人。 “公爷!” “娘嘞,是哪个狗日的说公爷生死不知?” “我们……我们是在干什么?” 神武军军卒们乱成一团。 要他们打击贼人,那没说的,此刻却是在对陈北冥动刀。 只要是老兵,谁会记不得几年前的晚上,陈北冥那惊天的一刀。 哗啦~ 神武军的军卒们扔下手里兵器,要他们和陈北冥动手,实在做不到。 带兵的将领见到陈北冥,心脏猛然一抽。 他明白,已经输了。 只期望那些人说话算话,将他的家人送出大乾! 随即,二话不说。 反手用力一抹,在脖子开个大口子。 哗… 鲜血像泉涌似的倾泻而下。 紧接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陈北冥没来得及阻止。 但他也明白,眼下就是最好的结局。 “听我命令,退出随园,原地休整待命!” 陈北冥不打算为难他们,军卒只是当兵吃粮,听从将军号令。 “是!” 神武军军卒轰然应诺,迈着的步伐退出去,没人去捡拾地上的武器。 一场兵变刚开个头,就已经结束。 一切,只因陈北冥。 他瞄一眼自尽将领的尸体,没好气地对着身后房顶开口。 “您老人家也不说帮帮忙,就眼看着家里的护卫打生打死。” 盘坐在房顶上喝酒的清虚老道,豪迈地咽下口中酒浆。 “你小子好没道理,我老人家只收保护你女人的银子,小子们死活可不管。” 陈北冥和老头子没法讲道理…… 主要是他说的,好像也是事实? 可惜啊,老家伙现在学得比他还猴精。 无奈之下,陈北冥只能亲自去查点伤亡。 好在护卫们虽然有几处重伤,但都没有性命之忧。 陈北冥长出一口气,宣布道。 “今晚大家奋勇御敌,每人奖励二百两银子,一应治伤的花费,由府里承担! 重伤者,还有额外一百两营养补贴! 放心,就是残了,府里也不会驱赶出去,随园养你们一辈子! 后辈的教育和谋生,府里解决!” 如此宣言,让护卫们感激涕零。 “多谢公爷!” “多谢公爷!” “多谢公爷!” 京城里能这么对护卫的,随园是头一个! 其他勋贵皇族就算有赏银,但人若是废掉,也会驱逐出府。 更何况,还会解决后顾之忧? 只有家将中的心腹,才有类似待遇。 但家将的遴选极其苛刻,成为心腹更是难上加难。 因为要和家族同生共死,所以各家都非常慎重。 随园闹出大动静,各家都在看着。 当然也有人十分重视,第一时间下场…… 第1047章 纪大美人的求欢信号 首先赶到的自然是王元朗。 作为神武军的统领,已经是第二次出问题。 上次粮战时,就是他手下的将领开城门,放流民进城闹事。 “公爷,王某惭愧啊!” 王元朗见到陈北冥平安无事,松口气的同时,脸红得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抹脖子的将领还是他的心腹,没想到对方还有别的身份,是藏在他身边多年的卧底。 “你有什么好惭愧的,又不是你自己干的事情。” 陈北冥没好气地说着。 “唉……不是我胜似我,都是我的不对……” 王元朗一个劲地道歉。 陈北冥明白,有些事情,并非王元朗能完全把握。 他也没有调查到细致入微的机构。 “你最好还是将神武军重新过一遍,把握不准的,可以让锦衣卫和东厂介入。 显然,有些人隐藏之深,出乎你的预料。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渗透和掌控程度。没有你的将令,居然有人可以调动军卒。 若是现在有些风吹草动,他们在有心人的挑唆下,岂不是要变天?” 陈北冥对大舅哥终究还是手下留情。 毕竟。未来的大乾改革需要王家支持。 “哎哟,公爷您点醒我……” 王元朗听的吓一头冷汗。 就像陈北冥说的,若是那些人趁机围的不是随园,而是皇宫或者什么地方…… 他王元朗即便真的不知情,也只有死路一条! 那时候,真他娘的冤枉到家! “我回去就将那些混账全开革出神武军,您放心,以后再也不会类似的事!” 王元朗用力地拍着胸膛。 眼下,必须是斩草除根的时候…… “你自己把握就好,反正为你好。” “多谢公爷,多谢公爷!” 王元朗连声感激,说完拍拍手。 顿时,门外进来二十几个壮仆。 每两个人,抬着巨大沉重的箱子。 转眼间,壮仆们抬来的箱子,将客厅装得满满当当。 “此乃我王家一点心意,还请公爷不要推辞!” 王元朗恭敬地说着,那表情,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陈北冥随意打开一个箱子,立即挂上笑脸。 “咱们之间何须如此客气,朗哥也太见外。” 只因箱子里装的都是各种奇珍异宝。 粗略估算,其价值不会低于一百万两。 如此道歉,谁都会感到满意! 王元朗见陈北冥收下,知道此事算是过关。 但,脸丢得实在是太大。 原先,对于动手清洗神武军还留着旧情,这次索性上下全部进行大换血! 就像陈北冥说的,让东厂和锦衣卫协助,务必将他们查得底朝天! 王元朗走后,纪清嫣从侧门走进厅中,扭了陈北冥后腰一下。 “您这就原谅王家?若是您没醒……” 她没说出来,但不敢想象后果。 “我的好嫣儿,眼下也是没法子,皇帝如今看起来地位稳固,实则不然。 大乾帝国说白了,并非皇帝一个人的。 再说,他们的诚意,多么饱满啊……” 陈北冥搂住纪清嫣的腰肢,从满箱的珠宝中挑一支镂空掐丝的金簪,戴在她的头上。 纪清嫣明白情郎说的是事实,但心中总是不舒服。 “那您醒来的消息可是瞒不住。” 话音刚落,管家郑乾拿着张帖子进厅中。 “老爷,几位国公求见!” 陈北冥对纪清嫣笑笑。 “看看,这不就来了?他们的速度,比你我预料的快啊。” 纪清嫣轻哼一声,懂事的走向侧门,圆豚摇的那个销魂。 纪大美人是发出求欢的信号。 “明早你别想下床!” “哼……” 陈北冥无比期待地坐回主位,也不知今晚还要见几个人。 “哎呀呀,公爷啊,您可吓死老夫,这些是……王承之那个老东西送来的?” 还没进门,齐国公就嚷嚷起来。 作为勋贵第一家,他万分庆幸没做出什么背叛陈北冥的决定。 哪里像有些人另起炉灶,弄什么便民坊。 不仅抢走惠民坊的生意,还将供货的农户全都抢过去。 谁不知道,惠民坊是陈北冥的产业。 那帮人还敢乱来,实在是不知死活。 “齐国公好眼力,些许礼物罢了,几位深夜来此,不知为什么?” 陈北冥淡淡笑道。 几位国公相视一眼,最后还是看向齐国公。 “哎,老夫等人一来是看望公爷,二来嘛,是想替那些蠢货们求情。 他们愿拿出便民坊三成的分子给您,还请您高抬贵手。” 齐国公叹息一声,他也不想当和事佬。 触陈北冥的霉头,谁人愿意? 可勋贵之间婚丧嫁娶,早就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 “三成分子?好大的手笔,他们想必早就想这么干了吧,不必求情,大家公平竞争嘛。” 陈北冥冷笑着回答。 他们做就做了,现在又想求饶,早干嘛去了。 若是拿出六成分子,还能相信他们有诚意。 区区三成? 打发叫花子! 齐国公面露尴尬。 目前,可以说是陈北冥第一次拒绝他的请求,显然动了真火。 想想也是,换作是他,只能做得更过分。 看看厅中的箱子,才叫诚意,不像那些人拿出来什么三成份子。 恐怕接下来盐、白砂糖、卫生纸的售卖,也会将那些人踢出去。 活该! 挣些银子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简直蠢得让人头疼。 如此亲戚,趁早断掉才好。 不过,来都来了,自然还需要表态。 齐国公拿出想好的对策,直接说出来…… 希望,能奏效…… 第1048章 海绵体动了? 齐国公立即转移话题,表达努力靠拢的意思。 “哈哈……听说公爷在洛州整顿那些强占民田的畜生,老夫举双手支持。 已经写信给家里人,凡是侵占民田者,一律逐出家门!” “齐老哥说得对,那些将粮种占为己有的畜生,老夫也处理几个。 在老夫的封地,谁也不许如此祸害百姓!” 鲁国公程景明连忙附和。 其余国公们纷纷义愤填膺地出来表态。 “我也惩治他们!” “俺也一样!” 他们封地都在富庶的州府,影响力非凡。 带头做此事,其他州府就算有意见,也只能照办。 否则激起民变,就不只是丢乌纱帽那么简单。 “众位的拳拳报国之心,我定会禀报陛下。” 陈北冥笑眯眯地扫视众人。 心里暗叹,不愧是一帮老狐狸。 顶级勋贵能够屹立百年不倒,绝对有他们的道理。 众人又说笑几句,才告辞离去。 陈北冥还想着纪大美人的约会,刚想回后宅,就听见管家郑乾的脚步声。 “老爷,几位禁军统领求见!” “奶奶的,还让不让人睡,罢了罢了,让他们进来。”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 端起茶杯喝口茶,再抬头差些喷出来。 只见厅外走进来几个赤着胸膛,背着带刺荆条的大汉。 “末将未能前来护佑公爷,让公爷和众位夫人受惊,还请公爷治罪!” 几位统领跪一排,荆条的尖刺刺破皮肤,鲜血滴落在猩红的波斯地毯上。 显然,他们搞一出负荆请罪。 “赶紧滚起来,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陈北冥嘴角直抽抽,地毯价值不菲,沾血就废,只能丢弃。 “嘿嘿……公爷是不怪罪末将?” 薛万彻憨笑着摸摸后脑勺。 这负荆请罪的主意还是他出的。 就知道,陈北冥不会怪罪他们。 “哼哼,本公恨不得打死你们一帮没用的,全都给我滚回去整理军队。 若是再出现神武军之类的事,一个个提头来见!” 陈北冥没好气地站起来,对着一帮人狂喷口水。 然而一帮跺跺脚就能让京城颤抖的将军们,却是听得甘之如饴。 “是是是!” “公爷说得对!” “咱们立马回去干!” 只要陈北冥还会骂人,就不会出乱子。 “滚滚滚!” 几位统领笑嘻嘻的起来,欢天喜地地离去。 他们知道陈北冥没事,就是皇帝没事。 皇帝没事,所有人的荣华富贵就没问题。 舞照跳,曲照唱,勾栏照去,青楼的小娘照睡。 随后,郑乾还想说说话,陈北冥直接开口。 “去,不管谁来,都不见。” 言罢,急吼吼地冲进内宅卧房。 有纪大美人等着呢,谁还在意那些憨货? 他们先理清自己的情况,再说吧! …… 卧房内,烛火通明。 纪大美人只穿着里衣,伸出玉足轻轻点在陈北冥胸膛,简直妖娆到极点。 荡妇一般的迷离眼神,让陈北冥心跳如鼓。 在他的印象里,纪清嫣是第一次表现得如此魅惑。 以往最多撒个娇,这次直接要命。 “夫君,如何?” “动了,动了……” 陈北冥悠悠地说着。 “什么动了?可是心动?” 纪清嫣魅惑一笑。 “海绵体动了。” 陈北冥痞坏的笑着。 “嗯?海绵体是何物?” 纪清嫣有些不知所以。 可是她瞧见陈北冥的眼神,目光下视,顿时明白。 “哎呀,您真坏。” “哎嘿嘿,我不坏,你不爱呢,来吧,我的美人……” 刺啦~ 陈北冥瞬间让纪大美人身上的遮掩消失。 温润雪白的胴体宛若脂玉,尽收眼底。 陈北冥也脱去衣衫,将她拥抱在怀,品尝那令人血脉贲张的娇躯。 纪清嫣虽然武功一般,但也练出一身姣好的身材。 颈子纤美,香肩柔润,明月更是挺拔,同那如柳蛮腰、圆中带翘的香豚搭配起来,令人无比垂涎。 陈北冥怎么也看不厌。 尤其她体态丰若有肌,柔若无骨,固然诱人至极。 更难得的是一身肌肤香娇玉嫩,竟不见一处伤痕,细致无瑕,真乃极品。 “夫君……” 纪清嫣柔中含媚的一声呼唤,让陈北冥立刻化身狼人,猛地扑上去。 顿时:一来二去、二龙戏珠、三阳开泰、四面出击、五体投地、六六大顺、七上八下…… …… …… …… 两人也不知折腾多久才结束。 而且,每一次,纪大美人都要求务必全部身寸完之后,再等上一会儿,才能动作。 最后,还要仰面躺着,抬高玉腿…… 显然,是要提高概率…… 当中的辛劳,不足为外人道也…… 总之,次日纪清嫣没起来。 陈北冥一大早将淮阳送回公主府。 一路上被淮阳抓着耳朵骂着…… 责怪陈北冥出游不带她,不将性命当回事,让她担惊受怕。 陈北冥一番保证,都没让淮阳消火。 无奈之下,唯有使用绝招…… 马车上的春情,格外带劲,格外舒爽! 那种外边都是行人,内里刺激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最后,以淮阳求饶结束。 用锦被遮住那具白里透红的诱人娇躯,才下楼。 院子里,白芷和几个小丫鬟正陪着小家伙玩耍。 小家伙自小体弱多病,但在淮阳的娇纵下却没有变得任性,反而乖得让人心疼。 陈北冥按照南梁皇家的规矩,给小家伙起个名字——萧德征。 只希望他平安长大。 陈北冥远远看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有些人,需要付出代价,沉重的代价! 第1049章 陛下,不如我们洞房花烛 只是,在行动之前,需要先向女帝汇报。 于是,陈北冥先行进宫见女帝。 到乾清宫,她却不在。 “陛下去往何处?” “呀,公爷您无恙!” 锦绣见陈北冥安然无恙,自是高兴,都没有来得及回答问题。 随即,伸手指指太庙方向。 “陛下去向先帝和祖宗还愿去,云鸾妹妹跟着呢。” 陈北冥听闻,大为感动。 看来,女帝大老婆心里还是在意他的。 “好,我这就去,倒是锦绣你,看样子也很担心我呢。” “人家……人家……” 锦绣被他说中心思,顿时竟然有些面红耳赤。 还不待再说…… 便迎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瞬间,她就沉浸在幸福感当中。 等回过味时,人已经离去。 陈北冥赶到翻新的太庙,远远地就看到跪在里面的女帝。 阳光透过气窗,正照在那个看上去有些单薄、却又十分厚重的身影上。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竟能很好地结合在她身上。 那或许就是帝王之气,和女子柔弱综合而成吧。 云鸾瞧见陈北冥,秀眸微红的看情郎一眼。 当时听到陈北冥昏迷不醒,她的心都要停止跳动。 如今见他又是活蹦乱跳色迷迷的样子,心里再难自抑。 陈北冥在云鸾翘豚上摸一把,照例得到白眼。 不过,两人心里却是喜滋滋。 继而,陈北冥进入殿内,跪在女帝旁边的蒲团之上。 “多谢岳父大人保佑小婿平安。” 供桌之上挂着的正是先帝,一袭龙袍,威武不凡。 “呸!谁是你岳父,脸皮真厚!” 女帝啐他一口,俏脸绯红。 她昨日知道陈北冥醒来,恨不能立即出宫飞到随园。 最终,还是忍住。 近几日,过得当真无比煎熬。 若是陈北冥真的……她不敢想象朝堂会有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嘿嘿,淮阳都给老子生下儿子,陛下也是早晚。” 陈北冥轻轻搂住女帝的纤腰,将她带进怀里。 女帝略微挣扎,便靠过去,螓首抵在他熟悉的胸膛上,只觉得极是安宁。 “你当真吓死朕,以后可不能轻易犯险,朕……朕离不开你!” 陈北冥则趁机提条件。 “陛下,不如我们洞房花烛,就算小的出事,或许还能给陛下留个子嗣。” 说着,低头靠近女帝的樱唇,覆了上去,吻得极是销魂。 “此乃太庙,你不得……唔!” 女帝想挣开,奈何根本没那个力气,渐渐软在他的怀里。 陈北冥只是亲吻,不敢做得太过分。 毕竟当着老丈人的画像,还有大乾列祖列宗。 …… 少顷,两人从殿中出来。 女帝狠狠地咬了陈北冥一口。 “你就喜欢欺负朕!” 陈北冥弯下腰,示意女帝跳上来。 女帝想都没想,一跃而上,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陈北冥托起女帝玉豚,脚步轻盈地走在太庙花圃之中。 “陛下,小的没有惩治王元朗,王家毕竟是陛下的忠实盟友。” “唉,你做主就好,此人真是不堪大用,怪不得你要成立海军衙门,另起炉灶。” 女帝没有反对,对王元朗她是有些失望。 名义上的大舅哥,看人眼光还是有问题。 “陛下不必小瞧朗哥,这也不能全怪他。 神武军就是个烂摊子,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他能将神武军带成目前的样子,已是难能可贵。” 陈北冥仍旧要给大舅子说句公道话。 神武军几番重组,王家往里面投入好些银子。 否则,光靠兵部,可给不到那么豪华的装备。 其他不说,几乎人手一件平阳侯府出品的轻甲,便能说明问题。 相比之下,防御力绝对是众军之首。 “那便不动他的神武军统领,但你说的战舰,不能让王家再干预进来。” 女帝的言外之意,不可过于集权。 五姓豪门中,王家的实力已经甩开别人一大截,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保持各家势力均衡,才是帝王之术。 陈北冥鼓捣出的战舰,肯定是件大杀器。 若是再掌握在王家手里,皇帝也别想睡得安稳。 “陛下放心,小的已经有所考虑。 海军衙门以马三保为主,基层官员从书院中遴选,剩下的交由内阁。 如此,能少些阻力,也能保证不会被某一个势力左右。” 组建新衙门,完全绕开内阁并不现实。 雨露均沾才能迅速发展。 但主官和基层官员定下,那些想进来捞好处的人夹在中间,别想有好日子过。 书院的学生一个个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朝中官员。 那帮臭小子整日在书院里议论朝政,扬言要给官员们教训。 不管是谁收拾谁,最后的结果,都只有好处。 海军衙门的重要性,除尘北冥之外,现在任何具备战略眼光之人,都会低估他的存在。 未来一段时间,它将是大乾最为强大的衙门。 因此,保证它的相对独立和权力均衡,便十分重要。 “好,有你的安排,朕便放心。” 女帝赞许地说着。 “此番有些人乱来,小的准备惩治他们……” “你决定就好。” 女帝都不问他想做什么。 “是……” 她和陈北冥难得单独相处,说完之后,便不再谈论朝政。 就这么静静地走着,一直到女帝在陈北冥背上睡着。 他将女帝送回乾清宫,安顿好之后,便去了东厂。 纪清岳和周启泰两人见到陈北冥归来,脸上阴霾尽去。 可见他们近几日的压力巨大。 虽说两人能够让东厂正常运作,但东厂的精神领袖依然是陈北冥。 陈北冥不在的日子,东厂像是让人抽走魂魄。 他一走进东厂,番子们立刻变得充满斗志! 那种无形的精神加成,除他之外,任何人都做不到! 只是,周启泰迎面而来,却是表情严肃的斥责。 第1050章 不对西秦进行反制? 周启泰像极了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和忧心。 “为了个婆娘,连命都不要,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周启泰并不清楚内情,只知道陈北冥为救人。 纪清岳知道缘由,对姐夫是打心眼里佩服。 甚至他自己的两个妾室知道后,也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唉,事急从权,说个不恰当的话,将来你和小岳出事,我也会如此。”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老夫才不会置自己于危难,更不会拖累你!” 周启泰连忙堵住陈北冥的嘴。 “好吧,不说此事……” 陈北冥讪讪一笑,成功带走话题。 “没事就好。” 纪清岳也不好再说,安慰一句。 陈北冥与二人寒暄两句,直接说正事。 “来活了,接下来锦衣卫为主,东厂协助,全力清查土豆和玉米种植。 务必保证今年粮食种植顺利,谁敢从中阻拦,一律锁拿回京!” 陈北冥看过底层百姓的凄惨状况,气得发狠,誓要让所有人吃饱饭。 只有先吃饱,才有精力谈其他。 纪清岳和周启泰重重点头。 两人主管情报有些时间,看过很多案例。 也恨底层乡绅里长的胡作非为。 他们御民如猪狗,任意侵占百姓田地,勾结官员,草菅人命,个个都该杀。 “放心,老夫比你还恨!” “我纪清岳让他们后悔来到世上!” 两人当即下去安排。 整个东厂立刻疯狂运作起来,成群的番子骑马进入田间地头。 各地锦衣卫百户所也是缇骑尽出,杀气腾腾。 各州府的官员第一次觉得,当官如此危险。 但皇帝的圣旨加上厂卫的虎视眈眈,他们不得不到处奔走,以保证粮食种植不出问题。 如此大动静,当然瞒不住西秦和南梁。 实际上自从得到陈北冥醒来的消息,两国就有些骑虎难下。 先是南梁默默撤回大军,然后西秦也悄悄地恢复两国贸易。 一切都恢复正常。 事实上,西秦不得不恢复。 因为有些事情,他们已经决定不了,或者说,他们已经装不下去。 表面上,中断贸易,会影响大乾赚钱。 实际上,失去货物的输入,影响的是西秦内部。 他们已经习惯便宜又好用的大乾货物,关闭互市之后,自己先受不了。 并且,不仅仅是底层百姓受不了,更是连上流社会,都难受得很。 不说别的,光说卫生纸,那东西大户人家已经离不开。 现在回到厕筹的时代,没人愿意…… 西秦恢复贸易的消息传回京城。 王老二气愤地道。 “妈拉个巴子,以为咱们是想要就来,不想要就走?咱们断他们的货?” 陈北冥呵呵一笑。 “断货?那可不是聪明的行为,加紧输入,将更好的东西送过去,并按照折扣销售。 务必要让人们都喜欢用,离不开!” 别人不明白,为何要给西秦的人占便宜,让他们能用合适的价格 陈北冥很清楚。 想要彻底消化西秦,必须潜移默化地进行。 直接打过去,收获的只是领土,并不能完全掌握。 反而是从现在,一点点开始…… 说起来,陈北冥玩的一手,还是参考前世德意志的统一路径。 当时,德意志邦国各玩各的,让经济发展受到很大阻力。 在李斯特的奔走下,德意志十八个邦国搞起关税同盟和钢煤同盟,关税同盟取消过境税,各邦国工业产量达到欧洲第三,仅弱于英法。 钢煤同盟也很重要,但常常被忽略,钢和煤是工业的粮食,有同盟,就能保证各邦国的工业发展。 陈北冥要做的,就是要让西秦的日用品,完全受制于大乾,根本离不开的地步! 到时候,大军开进,也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 甚至于,有些人,会对大乾军队翘首以盼。 因为那样他们能有更好的生活,更便宜的日用品…… 老百姓索求,不就是过上富足美好的生活? “好,主事,按您说的去办,虽然我不明白,但您的要求肯定没错!” 王老二告辞之后,陈北冥收到消息,说有夫人要回老家。 “嗯?” 陈北冥诧异地站起来。 好好的,谁要回老家? 等回去之后才明白,原来是马灵儿…… 好吧,人家一直就有自己的想法。 他亲自送别,到京城西门。 马灵儿低头不敢看陈北冥的眼睛。 “必须回去?” “爹爹身子不好,我……我没法子。” 陈北冥无奈地抱起她,放在马车之上。 “走吧走吧,一个个都想在我的心上扎一刀。” 马灵儿忍住冲进情郎怀里的冲动,毅然钻进马车。 陈北冥回头抱起苏蓉蓉,这个时候可不能厚此薄彼。 “好好照顾灵儿和自己,不然我可要飞到长乐县执行家法。” 苏蓉蓉想起昨晚的荒唐,霞飞双颊。 “妾身知道,您保重!” 陈北冥等马车走远,才转身返回京城。 但是,大街上好多百姓都在往北城跑。 “听说没,有人从极北之地回来!” “什么?极北之地,都说那里极度危险。” 第1051章 震惊,大地是圆的! 百姓的讨论还在继续。 “不会是去年那帮书院的学生吧?他们回来了?” “你这么一说,那肯定是,除去他们,还有别人?” 陈北冥哪还待得住,纵马奔向北城。 到了北门,映入眼帘的像是一支野人队伍。 每个人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只是精神还算健旺。 陈北冥记得他们离开时有二百多人,但回来的队伍,怎么数都不足百人。 要知道,那些大部分可都是从勋贵家里借来的高手! 可见,此时探险的难度,有多大…… 为首的“野人”看见陈北冥,激动地上来见礼。 “学生朱承志参见公爷!” “是你!怎么这副模样?” 陈北冥心中微惊,怎么也没办法将眼前之人和那位风流倜傥的书院才子联系在一起。 朱承志是大儒陆槐的得意弟子,出身京城大族,之前是个标准的京城帅哥。 可现在又黑又瘦,胡子拉碴,说他是丐帮帮众绝对没人怀疑。 “学生……学生……” 也许是想起什么伤心事,朱承志一脸黯然。 “好了,快回家去吧,过几日书院为你们好好接风。” 陈北冥唏嘘地看着队伍,认出其中几人,都是书院的精英学生。 不知他们经历什么,但比以往成熟、沉稳许多。 送他们进城后,陈北冥便转道去皇宫造办处。 现在…… 是时候揭开真相! 极北之地队伍回来的消息,立刻传遍京城。 无论百姓还是读书人,都好奇他们在极北之地看到什么。 脚下土地的边缘,会是何种风景? 是万丈深渊,还是什么? 一时,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书院要为这些学生归来庆祝的消息流传开来。 许多对此感兴趣的人纷纷动用各种关系,要来参加,出银子出力。 大儒们倒也没阻拦,反正很多都是学生的家长,属于帝国精英。 这一日,傍晚。 书院大门洞开,多少马车蜂拥进入书院。 其中除却勋贵、官员,便是从各地赶来的学派领袖。 他们来此,自然是想听学生们讲述所见所闻。 对于探索世界的本源,太多人都充满好奇。 不过,老祖宗端木宏和女帝銮驾到来,让书院登时热闹到极点。 很少启用的大礼堂里,座无虚席,便是过道都站满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纷纷起身,大礼参拜进来的女帝。 女帝随意地摆摆手,亲自搀扶着端木宏在最前排坐下。 老人家虽然在关苍生调养下恢复些身子,还是苍老很多。 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宛若明灯,照亮人心的阴霾。 “咳咳……诸位,老夫弟子从极北之地归来,收获众多,但同样损失惨重……” 大儒陆槐走上舞台,一脸悲戚。 出发的时候共有学生十一人,但回来的却只有八人,有三人永远留在路上。 众人齐齐为死去的学生默哀。 陆槐做完开场白,便将舞台交给学生朱承志。 朱承志虽然调养几日,恢复本来装束,但仍然瘦削得厉害。 “学生见过陛下和老祖宗。” 朱承志先是对着女帝和端木宏施礼,随后才走到舞台中央,那里有扩音的机关。 “我们脚下的土地是圆的,我们生活在一个球上!” 第一个抛出来的,就是重磅炸弹。 哄~ 礼堂内众人激烈讨论! 没人相信他的结论。 “胡说!若我们脚下的土地是圆的,为何我们没有掉下去?” “就是,荒谬至极!” “花费如此代价,你们就带来如此结论?” 好些人站起来批驳朱承志,仿佛他是个罪大恶极的犯人。 王镇等一众勋贵没说话,他们多多少少听陈北冥提过此事,当然是作为酒后的谈资。 如今看来,那可能性极大。 朱承志等众人声音小些,继续讲述。 “我们在北极,没错,公爷给那个地方起名字叫北极,我们走半年才到那里,没有白日,仿佛处于地狱之中,公爷称之为极夜……” 陈北冥在送他们出发时,将一些东西写成书,给了朱承志。 朱承志印证陈北冥所写的东西,见到北极熊,用冰屋取暖,躲过多少次危险。 若不是有陈北冥给的书,他们肯定会全军覆没。 “若只是嘴上说,诸位或许不信,好在,我们已经准备好实验。 即便不去遥远的北极,也可验证大地是圆的说法。” 显然,朱承志已经胸有成竹。 “什么,实验?怕不是骗人呢吧!” “哼哼,若是实验有效,你们何须远行万里。” “不用想,肯定是故意弄出的骗局,我们不信!” 人群一拨又一拨的人站起,急赤白脸地反对。 没办法,他们的说法,实在是惊世骇俗! 女帝看看陈北冥,见他嘴上挂着笑容,便明白是早有主意。 对此,更是心中有气。 他可真是,什么东西都不能提前打招呼! 大地是圆的,那对人们观念的冲击,何其巨大? 眼见现场吵吵得不成样子。 好些人看向陈北冥,希望他维持局面。 但陈北冥仍旧是那笑呵呵的模样,并未起身。 现在有女帝在场,何须他出头? 果然,女帝伸手下压,轻启御口。 “莫急,让他说说实验内容,我们且听听看。” 既然皇帝金口一开,人们也没有好说的。 都看向场中…… 有什么实验,能让人们在小小的地方,看出大地是圆球? 第1052章 大地是圆球的证据 朱承志引导着人们,到外边的小土丘。 那里,原先是一个草坪,现在专门摆放着几样东西。 一边是数个高低位置摆放的小摆件,另一边,摆放着两个台阶。 “各位,之前一直有登高望远的说法。那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俗语,却并未做科学的解释。 如果说大地是平的,那么只要我们站得高,应当能看见千里之外的景物。 此前,没有千里镜,难以做到。 可是拥有千里镜之后,我们依旧只能看见有限的地方。 根据我们的计算,正常人站在地面,极目远眺的距离,大约是九里地,再远,则会被大地遮挡。” 朱承志说出自己的结论,还不等人们继续喧嚣,便又开口。 “接下来,就将演示大地是圆的证据。有请三位表示怀疑的叔伯,上前观看。” 很快,便有好些人示意。 最终选出三人,让他们依次站在台阶的不同高度。 而另一头,则分别对应着不同高度能看见的东西。 受到土丘曲率的影响,站位最高的人,能瞧见全部,站位最低的人,只能看见一个。 看完之后,三个人将所看见的东西写下来。 而在侧面观察的人们,则能看见全过程。 还不待实验完毕…… 有些聪明人,已经反应过来。 “那……那竟然是真的?” “为何简单的道理,我就想不明白?” “哼,你若是能想明白,你也能当教书先生。” 但是,也有人依旧看不懂。 “这就是土丘,怎么能和大地一样?” “我看是胡言乱语……” 只不过,他们的声音,再难成为主流。 在场大多数人,只是不懂科学原理,他们并不傻。 现场演示之下,还有谁不明白? 随后,人群继续回到会场,由朱承志继续做报告。 他一会儿哭一会笑,讲述着那些闻所未闻的故事…… 极光的极致璀璨…… 吞噬人命的残忍冰窟…… 他绘声绘色,声音低沉,让众人渐渐安静下来,如临其境。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想象那些场景会是何种美丽,又会是何种可怕。 一个多时辰,朱承志讲述完,已是泪流满面。 啪啪啪~ 下边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渐渐地,掌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雷鸣一般。 朱承志下台,捧着一张完整的北极熊皮到端木宏身前跪下。 “老祖,这是献给您的宝贝。” “好孩子,你了不起啊!” 端木宏笑着抚抚朱承志的头。 眼前一幕让书院的学生极是嫉妒。 “嘶!那熊皮好像能变颜色,到底是什么宝物?” 有勋贵惊叫出声。 其他人有说白色的,有说黑色的,不一而足。 其实,是因为不同角度下,熊皮反射和折射光线所致。 但宝物确实是真的。 瞬间,便有人便动起心思。 “哎哟,咱们派人去弄一些回来可好?” “价值自然很高,就看看代价多大。” “代价?代价越大,越值钱啊。” “风浪越大,鱼越贵……” 听他们的意思,是要捕杀北极熊? 陈北冥不管他们,反正北极熊的生命力足够强悍。 前世从千百年的时光,也没能将他们猎杀灭绝。 他慢慢走上舞台,身后还跟着六七个壮仆。 壮仆抬着巨大的球体,上面盖着一块绸布,看不清具体模样。 众人见陈北冥上台,逐渐安静下来。 才想起面前大太监还是书院的创办人。 也不知道他今日会带来什么惊奇。 女帝收回羡慕的目光,她也想要一件端木宏膝上的北极熊皮。 女子对于美丽的东西,天然喜爱。 见到陈北冥上来,美眸登时一亮,他定然能弄来那东西! 但是眼下,对他身后的巨大球体愈发好奇。 陈北冥习惯性地咳嗽两声,扫视全场。 “诸位,朱承志说得没错,我们生活在一颗球上,具体便是如此模样。” 说罢,一把扯掉圆球上的绸布。 一个巨大的地球仪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们生活的星球就叫做地球吧,我们不会掉入虚空,是因为一种名为地心引力的东西……” 陈北冥之所以决定讲述此事,是因为海州府的战舰就要下水。 大乾的大航海时代即将来临。 这个秘密早晚会揭开。 大乾要走在所有人的前面,就必须让在座的大乾精英先知道世界本来样子。 不理解? 那不重要。 “方才根据朱承志的观察,我们可以计算出球体的大小。至于那个事情,自然有书院的先生们去完成……” 此言一出,人们又是大吃一惊。 “啊,计算世界的大小?” “天爷,那都是能算的?” “原来天地真有尽头,虽然是圆不是方的……” “那叫计算地球的大小……” “啊,对对对,地球,挺好的名字……” 正说着…… 忽然,地动山摇! 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后山方向传来。 “妈呀,怎么回事?” “护驾护驾!” “大家快跑,这里要塌!” “为啥,是因为咱们发现世界的本源嘛?” “娘嘞,难道是因为窥测天机?” 勋贵们大叫着就要逃。 并且,说什么的都有…… 可是他们看见书院学子们样子,顿时不淡定了…… 第1053章 勋贵硬闯实验禁地! 学生们看着惊慌失措的勋贵,全是鄙夷的眼神。 如此,勋贵们又惊疑不定地坐回去。 让学生们鄙视,多少有点太掉面子…… 好在,震动很快平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诸位不必惊慌,只是后山正在试验新式炸药。” 一位书院先生向在坐的人解释。 话音未落,更让一帮将门暗自咋舌。 都说书院里弄出很多好东西,看来传闻是真的! 听那爆炸动静,可比颗粒化黑火药还要厉害。 要知道,眼下颗粒化黑火药的威力,已经是最强者的存在。 要是超过它…… 那威力绝对更上一层楼! “你个逆子,不提醒老子,老夫打死你!” 武城伯卫琥气地狠狠给儿子两脚。 “父亲,孩儿早跟您提过!您没当回事……” 卫松委屈地捂着屁股。 “敢和老子顶嘴,下半年一文钱也休想从老夫手里拿到!” 类似的场景在礼堂里到处都是。 勋贵们恼羞成怒地抽着自家儿子。 方才的丑态,让他们丢尽脸面。 儿子们都得到老子的“亲切父爱”。 不过,儿子们已经没有以往的哭天抢地,反而从容很多。 如此,倒让勋贵们迟疑。 以往若是切断财源,逆子早就求饶。 今日,是翅膀硬底气足了? 一个如此,还好解释。 个个都如此…… 必有蹊跷! 而舞台上的陈北冥,已经停下讲课。 有些东西不宜讲得太深,让众人知道世界的真相即可。 与女帝交换眼神之后,从小太监处接过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十一位书院学生功在社稷,特下旨封赏。 死去三位学生赐子爵,其余八人赐六品官身……” 在场众人齐齐起身,朝着女帝跪拜。 而人们更是惊讶…… 探险都能得到赏赐? 礼堂内的人们,议论起来。 他们敏锐地捕捉到信号,除去战功,原来在学问上有所建树,也能升官发财! 类似的情形,已经不止一次! 上个月,专利衙门就为一个农户申请到皇帝的赏赐,以奖赏他发明出的灌溉水车。 奖赏便是一千两银子和七品官身。 结果让一帮读书人很不舒服。 他们十年寒窗苦读,却不如一个低贱农户。 那自然要闹事,但还没到皇宫门口,就被闻声赶来的端木宏马车拦住。 老祖宗指着他们鼻子骂半个时辰,那群人羞愧散去。 灌溉水车能大幅提高浇灌能力,提高粮食产量。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可是造福黎民的大好事! 正是圣人所追求的目标! 一番话,令人茅塞顿开,谁也不敢再说什么。 老人家为皇帝背书,为所谓的奇技淫巧正名。 如此大恩,怎能不让女帝和陈北冥感激。 …… 接风宴会散去,陈北冥背着端木宏走向马车。 “老祖宗,您身子轻得过分!” 他感受到背上老人越发轻盈的身子,忍不住哽咽。 “哎,小子,老夫能活到现在,已经很满意,可惜啊…… 你若是个真正男儿该多好,能看到你开枝散叶,老夫死也瞑目。” 端木宏用干枯手掌拍拍陈北冥的头。 陈北冥心怀激荡,见身边只跟着吕素,便压低嗓门说着…… “老祖宗,弟子身世有些特殊,那说来话长……” 说完之后,又有些歉疚,感慨着。 “不是故意瞒您,实在是干系太大,怕让您蒙羞。” 啪~ 老头子给陈北冥一巴掌。 “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说,老夫是怕事之人?倒是委屈你背上个阉人的名声。” “弟子不委屈,不瞒老祖宗,弟子如今有二子四女,共六个孩子。” 陈北冥没敢把几个私生子算进来,那会给淮阳她们带来许多麻烦。 “好好好,回头带来家里让老夫见见。” 端木宏欣慰地抚须大笑。 听闻陈北冥有后,比他家族添丁更高兴。 陈北冥轻手轻脚地将端木宏放在马车软榻上,吩咐吕素照顾好老祖宗。 “妾身明白,爷自去忙。” 吕素仍是那般淡然。 陈北冥巴掌轻轻拍在马腚上,马车悠悠离开书院。 回头,恰好碰上女帝的銮驾。 却见銮驾后面马车上,正好拉着他做出来的地球仪。 “陛下,地球仪……” 陈北冥还想用它来教学。 要知道为做出来,耗费多少精力。 “那是朕的,你有意见?” 女帝掀开銮驾的帘子,美眸布满寒光。 “自是陛下的,您尽管带走。” 陈北冥马上低头认怂,和大老婆可没什么道理可讲。 女帝冷哼一声,放下帘子,銮驾行至书院外的水泥公路。 现如今,水泥公路已经成为京城的有名景观。 每日,都有大量外地游人来参观。 陈北冥索性下令在公路两旁修路灯,每隔五丈距一个。 特殊设计的牛油灯,盖上琉璃灯罩,不惧雨雪,号称气死风灯,煞是美观。 而且,还有东厂的番子日夜巡视。 所以,这段水泥公路十分安全。 京城的外城又没有宵禁,时常有人来此夜游。 陈北冥瞧着銮驾远去,夜游的马车行人纷纷规避施礼。 直到看不见,他才背着手返回书院。 书院里,假意喝醉酒的勋贵们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装作看风景,脚步却朝着后山方向而去。 陈北冥赶到时,几位国公正在和守卫吵闹着要进去。 “起开,给老子进去!” “咱们都是大乾有名有姓的国公,你们怕个什么?” “咋的,以为俺会通敌叛国,你也不看看俺家祖上是谁……” 国公们的口水,都要喷到侍卫的脸上。 可任凭他们威逼利诱,侍卫们依旧牢牢守着。 那是后山实验重地的规矩! 陈北冥见他们已经顶牛得厉害,双方都是骑虎难下。 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第1054章 那是另外的价钱 陈北冥了解他们的心理。 对于将门来说,窥得新武器天机,能够提前装备,至关重要! 但是,比起那些,还有他们更在意的东西! “老几位要进去也行,但一年内不允许出来,说不定还会缺胳膊断腿。 对于别人来说,未免有些苛刻。 但诸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是国之柱石。 小小问题算得什么? 我相信,这些对大家来说小意思。 走走走,各位里面请。” 勋贵们的酒意立刻醒了大半。 说起来,他们要进去的原因,还是因为听自家子侄说过,书院后山藏着许多秘密。 今日的爆炸,更让他们充满好奇。 自从军中开始推广火器,他们这些老家伙越来越没有用武之地。 他们对那未知的东西,充满期盼! 必须先下手为强,占据上风! 可陈北冥说得好…… 先进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看到? 而且,要付出的代价太大…… 进去一年,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 若是断胳膊腿,那图个什么? 再加上,里边还有秘密的根源…… 要是轻易让人知道,那些宝贝早就遍布天下了…… 既然条件苛刻,那还是先走为上。 于是,他们纷纷改变口吻。 “老夫是头晕了?怎么来此?” “就是就是,我等还是回京城,去燕来楼醒醒酒。” “哈哈……听说那里来了几个新花魁。” 转眼,一帮人跑得没影。 陈北冥并没有责怪他们,勋贵有危机感很正常。 虽然他们依靠商业联盟攫取巨大利益,但书院带来的影响,正在一步步影响着整个帝国。 书院的学生经过几年教育,思想和动手能力已经让他们看不懂。 即便是再顽劣的纨绔,现在的学问都能将家中苦读圣贤之书的同辈碾压。 勋贵们害怕不久的将来,会被淘汰出帝国的核心圈子。 所以才会来一探书院的隐秘…… 陈北冥回头看眼后山,思索片刻并没有进去。 期望他们可以在他制定的技术路线上,早日将高爆炸药弄出来…… 时不我待,根据东厂的情报,南梁和西秦在火器的开发上,已经有明显进步。 他还是小看这个时代的人…… 陈北冥还在想着回京城还是在书院凑合一晚,却被崇山上亮起的火光一惊。 “快!鸣钟示警,所有人手跟随我上山!” 陈北冥吼一嗓子,纵身飞上高耸的围墙。 铛铛铛~ 书院的护卫闻声聚集过来,各自施展轻功朝着火光处而去。 陈北冥几个起落,到起火之处,刺探书院的贼人没找到,却看见一个破衣烂衫的傻小子。 傻小子一看就是附近的山民。 一番询问才知,傻小子听说崇山上野物甚多,跑来捕猎。 陈北冥瞧着傻小子背后一堆山鸡野兔,甚至还有一只体型不较大的野猪,有些哭笑不得。 “小子,你是哪里人,不知崇山禁止捕猎?” “小……小人附近小石村的,野物为啥不让打?” 傻小子有几分憨傻,但一身的腱子肉,看得出颇有力气。 陈北冥也不好与他解释,吩咐书院的护卫将他带下山去。 随后,叫来书院的护卫头目。 “罚你半年俸禄,给本公将崇山再搜寻一遍,再有此类事件,自去东厂受罚。” “小人遵命!” 护卫头满头大汗应承。 陈北冥没有杀他,已经是格外开恩。 书院里都是大乾的宝贝,损失一个都是天大案子。 陈北冥返回书院屋子,睡一晚再回京。 次日大早,被敲门声吵醒。 “是谁?” 陈北冥疑惑地爬起来,书院敢来敲他门的可没几个。 “公爷是我!” 门外是个颇为陌生的声音。 陈北冥打开门一看,竟是一袭锦衣的许潜。 这小子已然到书院学习。 “你不去上课,来此作甚?” 许潜不时地在身上抓一下,一脸委屈地堵在门口,就差哭出来。 “我……我跟不上他们,大儒……就让我和一群小孩子上课……” 陈北冥反应过来,大笑出声。 “哈哈哈……” 顿时,吸引楼下一帮书院年轻老师的目光。 “别……别笑了!你到底帮不帮?” 许潜臊得满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几日,他是受够书院同窗的嘲笑。 对姐姐逼他穿锦衣来上学极为不适应。 “帮你也行,但得拿你农家的绝技来换。” 陈北冥知道农家有很多好东西。 玉秋水听说他找到农家的高手,没少吹枕边风。 还是自家婆娘懂事! “成交!” 许潜毫不犹豫地回答! 其实,他很喜欢书院,漂亮得就像天宫。 拧开叫水龙头的东西,就有水流出,阶梯一般的学堂,还有叫黑板的东西。 课业结束,有人在书院草坪上踢足球,对,那个东西叫足球。 简直就是许潜梦寐以求的地方。 最关键的是…… 此地所有先生,都没有藏私! 他们是真心实意教授自己的知识! 很多许潜以为是门派机密的东西,居然都毫无保留的传授。 大家互通有无,在此前所学的基础上,不断进步。 因此,才能创造一个又一个新的奇迹。 相比之下,之前各个门阀派别敝帚自珍,根本就无法创造大踏步的进步! 许潜有种预感,在书院,农学会迎来前所未有的大发展。 而想做到,肯定要分享他们掌握的东西…… 陈北冥见此,脸上挂满奸笑。 “哈哈……许兄弟进来,我给你补补课就好,收费很便宜。” “不是用我农家绝技换?” 许潜摸摸头,不明白怎么还收费? 刚刚不是已经说好交换? “哎,许兄弟这就不上道了,补课是另外的价钱。” 陈北冥攀住许潜的肩头往里走。 时值五月,书院花红柳绿。 许侯爷后来想起此事就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陈北冥给许潜补完课,便唱着小曲回京城。 他已经作出决定,回去就找玉秋水,让她派弟子去农家学习。 如此大好机会,岂能轻易放弃? 只是,路过楚王府废墟附近时,鼻子嗅到些气味…… 他精神一震,立刻调转马头,展开追踪! 第1055章 美人虽好,但是有毒 陈北冥不得不重视,那味道分明是他在机关城所留。 如今,竟然出现,说明有人潜进去过。 而且,根据气味的浓郁程度,绝对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找到,必须找到那人! 陈北冥穿宅过院,曲曲折折。 最终,循着味道找到城外一户宅院前。 显然,那人很有防备。 中间不知道改变过多少路线。 但凡是陈北冥没有狗鼻子,绝对被目标甩掉。 他抬头看看,心中好奇,身前会是何种人家? 目之所及,玲珑绣坊的招牌挂在正中。 看来伪装得很好,谁会将秀坊和精通机关城的人物联想起来? 而且,里边本身还有气味,对普通人来说,轻易地便能压制其他味道。 虽只是在门口,就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馨香。 陈北冥伸手,敲门两下,就有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探出头来。 “公子寻谁?” 陈北冥瞄一眼小丫鬟,五官秀美,笑容可掬,让人极是亲近。 “你是绣坊,我自然是来做生意。” “我家小姐不在,请公子改日再来。” 小丫鬟很警惕,说完就要将头缩回去。 陈北冥怎么会给她机会? 伸出脚抵在缝处,轻轻一推,便跻身进院子。 小丫鬟差些摔倒,恼羞成怒的快疾行步,拦在陈北冥前面。 “你这人好无理,快快滚出去,否则……” “否则什么?” 陈北冥拎起小丫鬟的衣领,任由她胡乱踢打。 看得出,小丫鬟有些武功基础,对付些寻常粗汉没问题。 可在陈北冥面前,那只能是劫匪狂喜拳…… “来人啊!有人闯门!” 小丫鬟扯开嗓子大喊。 随即,传来声音。 “还请放开我侍女。” 绣坊里走出一人。 她如玄珠吐瑞,一袭雪白衫长裙,两道香肩斜斜削下。 青丝只用一条细细的粉色带子束着,于肩后直达豚上。 纤腰向内凹出一道鹊桥似的曲线,与笔直悬瀑似的青丝长发,在腰与发之间构成一弯弦月。 陈北冥不由微微一愕,没想到京城还藏着如此绝代佳人。 本以为,那些有名有姓的大美女,他都已经见过或者听说过呢。 谁曾想,小小秀坊之中,竟藏着极品。 此女周身隐隐有华光缠绕,娇躯挺秀,娉娉婷婷,如一株雪莲绽放,整个人气度如仙。 由于容貌为一层轻纱遮住,无法看清。 但是那出色的轮廓,似乎凝聚有灵气,钟天地之所有,只一眼便让人无法忘记。 “姑娘便是绣坊主人?” 陈北冥放下小丫鬟。 小丫鬟赌气地踢陈北冥一脚,见毫无作用,像是踢到铁板上,只好迅疾躲到女子身后。 “正是,不知公子需要什么绣活,送给心上人还是……” 女子声音煞是动听,如珠落玉盘。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何必再遮掩。” 陈北冥鼻子耸耸,确认眼前女子就是闯进机关城之人,索性开门见山。 女子稍稍错愕,随即轻叹一声,侧身作邀请状。 显然,她没有想明白,为何会暴露身份。 但对暴露身份的结果,早已经有所准备。 “陈公爷请入内相谈。” 陈北冥目光在女子身上贪婪扫过,不得不感叹,身材相比柳依依和凌月儿,也不遑多让。 就是不知道,那轻纱下是何种模样。 若是一等一的容颜,那真是可遇不可求啊…… 不对,相遇都是三生修不到的缘分! 绣坊不大,不过三层院落。 但,布置的却很巧妙。 移步易景,当真是螺丝壳里做道场。 并且,除却美观之外,还兼具极高的防御作用。 尤其左近的小花园,暗合顶尖防卫模式。 陈北冥笃定,有人闯进去,定然难以脱身。 此地机关处处,一不小心就会中招。 所以,他不敢大意,时刻记忆主仆脚步的落点。 跟着他们的脚步,应当能安然通过…… 走进厅中,所有家具与大乾有些格格不入。 没有从随园流行开来的新式椅子,也无勋贵家常用的软凳。 只有几个可怜的蒲团和一张矮几。 与院中的细微精制,形成天渊之别。 要么,此间主人是诧寂的忠实拥趸。 要么……便是刻意为之。 陈北冥心里更倾向于后者。 “珠儿去倒茶,就用我新做的绣球。” 女子轻撩裙摆,跪坐在矮几后,整个动作古朴自然,很是美观。 陈北冥抖抖剑眉,并未贸然坐下,因为他那超强的辨识能力,听到细微机关的声音。 毫无疑问,蒲团下定然有东西。 要是一屁股坐下去,必然就要中招! 陈北冥邪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到女子身旁,顺手搂住她的纤腰。 女子大惊,她万万没想到陈北冥会如此,猛地一掌拍出。 陈北冥接住她袭来的一掌,顺势将她压在身下。 随即,两人处于耳鬓厮磨的状态。 那软若无骨的销魂滋味,别提多上头。 女子俏脸涨得通红,无论怎么挣扎也没用,索性一掌拍在蒲团上。 啪啪啪…… 嘎吱吱…… 地面微微一震后,两人所处的地方裂开缝。 瞬间,双双掉落下去。 陈北冥也不惊慌,一只禄山之爪托住女子柔豚,听着耳边呼呼风声。 反正有女子相陪,就不信有危险。 嘭…… 一声,闷响,也不知坠落何处。 但两人分明掉进冰冷彻骨的水中。 陈北冥还没回过神,只觉得怀里的玉体化作一条滑不溜手的美人鱼,瞬间逃脱。 她的身上分明穿着什么特质东西,竟然极是溜滑。 “想跑?做梦!” 陈北冥立即朝着女子微弱的身影追去。 也不知水流通向哪里,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女子在复杂的水道中左右穿梭,显然对地形极是熟悉。 陈北冥仗着武功深厚,才没跟丢。 但在水中却是有力气无处使,怎么也抓不住对方。 稍有不慎,便会丢失目标…… 突然,对方向上一跃,了无踪影。 陈北冥急忙跟上,浮出水面的刹那…… 嗖嗖嗖…… 数十支箭支迎面而至。 “吼!” 他大喝一声,手上发力。 声波夹杂水花,形成磅礴之势,将箭支荡开。 陈北冥趁机跃出水面,踩到岸上。 此处分明是人工修筑,两侧墙壁雕刻着墨家云纹。 由此断定,必然是墨家秘密基地。 只是眼前通道幽深,蜿蜒曲折,也不知通向何处。 等等,此处位于地下,难道是机关城? 陈北冥心中一惊…… 随即,暗骂道。 “臭婆娘,以为你能跑得了?” 第1056章 吃俺北冥一棒 出于对墨家机关的忌惮,陈北冥未敢直接往里闯。 用壁虎游墙功,在墙面上纵跳。 他循着女子的淡淡体香,在四通八达的通道里追着。 里边简直就迷宫…… 若是在没有味道指引之下,怕不知多久才能出去。 即便如此,也是曲折蜿蜒,耗费时间。 许久之后,通道尽头已至,眼前出现一束湛蓝光芒。 陈北冥屏息静气,轻手轻脚过去。 出通道之后,眼前出现偌大厅堂。 大厅正中是一尊雕像,那雕像呈站立状,手中握着似剑非剑的兵刃,目视前方。 从雕像的五官和年纪来看,分明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墨家先祖。 女子就跪在雕像前,口中不知念诵着什么………… 她身上穿着一件修身衣衫,亮晶晶的,宛若游鱼的鳞片。 应当就是那东西,让她变得滑不留手,轻松在水中游行,并且方便摆脱束缚。 并且,因为是极为紧身之物,因此将曲线衬托得淋漓尽致。 玉豚,纤腰,周身的曲线,无不充满极致诱惑。 陈北冥轻轻落在地上,观察着厅中的其余布置。 此处多些石桌石凳,分明是开会商议事务的地方。 其他陈设也多起来,不像此前院子里的房间,光秃秃一片。 既然如此,应当没有什么机关。 于是,陈北冥放心下来,开口道。 “你倒是继续跑,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 女子娇躯一震,惊愕地转过身。 “你怎么追来的?” 按照女子的设想,陈北冥肯定会被通道里的机关阻拦。 就算能找过来,也要耗费起码三四个时辰。 到时,她已经准备完毕,再启动封闭机关,就能将陈北冥困在此处。 计划很好,但赶不上变化…… “嘿嘿,我怎么追来你不需要知道,你算计我这笔账,老子要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陈北冥身影虚化,如一缕青烟飘至女子面前。 女子虽惊,但反应着实迅速,纵身跑向雕像一侧。 看那样子,莫非还有机关? 陈北冥心中大惊…… 墨家真狠,连开会的地方都安排机关! 莫非是想趁机摆鸿门宴,干死自己人啊。 他不敢赌,可不想让那女人启动什么机关。 顿时急中生智,扯下身上袍子,卷成棒状,灌注气息进去。 随即,挥将出去。 “吃我一棒!” 一棒击打在女子的豚上。 “呀!好痛!” 女子感觉那挺翘圆润之豚都不是自己的,脚下一软。 陈北冥趁机抓住她的玉颈,戳进周身几处大穴 继而,抵在墙上,顺手扯下那碍事的轻纱。 “嚯,不错不错……”。 眼前,一副好似玄女下凡的绝色面容出现。 玉唇樱口、眸如宝石、琼鼻挺翘,但以美貌论,和苏婉相当。 只是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让人不敢亵渎。 陈北冥质问道。 “你到底是谁?” 女子骤然被制,冷哼一声,闭上美眸。 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做派。 陈北冥见如此,登时气的小火苗升腾起来。 跟谁俩呢? 正琢磨着如何下手让她就范…… 瞧见她身上修身鳞衣有蹊跷。 鳞衣颈间,居然有酷似拉链的机关! 好啊,拉链他陈北冥熟悉啊! 便顺手微拧拉开。 呲啦…… 那鳞衣本就十分贴身,将周身裹得紧致至极。 豁然拉开之后,里边娇美玉胴,再也难以束缚。 嘭…… 鳞衣里面,竟什么都没穿! 玉兔跃然跳出来。 晃晃悠悠,洁白无瑕。 令人看之眼晕,鼻血横流! 曲线玲珑,美得令人耀眼夺目。 腰肢纤纤一握,向下水润如月圆月,玉腿轻分。 美艳娇胴,让陈北冥呼吸急促到极点。 “你不许看!” 女子满面晕红,但穴位被戳,只能出言呵斥。 陈北冥调戏一把玉兔。 “我不仅看,还要动手,你究竟说不说?” 女子羞臊到极致,身子被此人看到,按照规矩不自杀便是要嫁他。 但他可是名震天下的大太监? 嫁给他,自己岂不是要守活寡? 然而,她身负墨家中兴之任。 若是如此死去,九泉之下,怎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那么,只有妥协一路…… “你……你放开我,我可以教你机关城的操控之法。” 女子强忍着内心蚂蚁爬过的酥麻,退让道 陈北冥戏弄的够本,便将拉链机关合上。 “哦?此言当真?” “嗯……我骗你做什么,你武功之高非我可比,我又逃不掉,嗯……” 女子妙目微煽,那种崇拜、柔媚的眼神看得陈北冥心脏微跳。 似乎一瞬间,她就以身相许…… 啪~ 陈北冥一巴掌抽在她玉豚上。 “此刻对我用美人计,晚了些。若是一开始就用,说不得我会上当。” 女子痛得一声轻呼,柳眉微皱。 方才陈北冥那一棒实在有些重。 陈北冥戳开女子穴,还她自由。 不过,时刻防着她溜走。 “哼,死太监!” 女子恨恨地嘀咕着。 陈北冥见状,冷哼一声。 迅疾搂住她的纤腰,朝她檀口中弹入一枚丹药。 然后,强逼着她吞咽下去。 “此乃十日丧命散,你若不老实,就等着化成浓水吧。” 女子只觉得喉头一腥,那丹药就进入腹内。 心中对陈北冥又恨上几分。 “你……” “你什么你,做到你说的,解药自然给你。” 陈北冥嘻嘻的露出淫荡笑容。 女子恨恨地跺跺脚,收起不忿,无奈道。 “随我来吧,我带你见一个人。” 陈北冥跟着女子到雕像一侧。 见她在雕像基座上一番操作…… 轰隆! 只听一声响,墙面上多出一道门。 台阶向下,不知通向何处。 “娘的,你们真是到处打洞,比我还不择场合呢啊……” 陈北冥一语双关的嘟囔着。 女子没明白他话里有话,带头走下去。 …… 两人顺着台阶行走一炷香时间,面前出现一个不大的房间。 房间中间的石台,上躺着一个矮子。 陈北冥对那矮子并不陌生,竟是盗门盗原。 “原来是你救下这厮。” 那次,他分明拍碎盗原的颅骨,又弄下地图。 按理说,是必死之局。 谁知,后边又出现在楚王府密道,就知道机关城有人…… “在下墨月,墨家嫡系传人,当代墨家钜子。” 女子忽然郑重介绍自己。 “嫡系?墨家不是分为乾墨、秦墨、梁墨?怎么又蹦出一个钜子?” 陈北冥想过女子的身份,竟不知她会是什么钜子。 心中有个疑问。 第1057章 多吃点木瓜,有好处! 陈北冥追问道。 “你既是墨家钜子,到大乾京城有多久?目的为何?” 女子默然许久,缓缓抬起头,表情苦涩。 “墨家嫡系一脉逃亡有几百年,到大乾也不过是近一百多年的事。 你放心,墨家不是大乾朝廷的敌人。” “如果我没猜错,追杀你们的是乾墨、秦墨、梁墨三支。” 陈北冥爪子划过女子腰豚,有便宜不占更待何时。 女子咬着玉唇,娇躯轻轻抖着,显然在忍耐。 “不错,他们都想得到钜子令牌,成为墨家唯一传人。” 陈北冥心中感叹鳞衣的神奇。 这材质也不知道是什么,坚韧和防水性能一流。 “你们所欠缺的,无非是名分,与其躲躲藏藏,不如站到台面上。 大乾朝廷可以和你合作,对外承认你墨家嫡系的名号。不过,你能拿出什么。” 陈北冥一边说着,那游弋的魔爪将墨月的马尾把玩在手。 “机关城可抵万军,难道还不够?” 墨月冷声道。 陈北冥摇着头走到墙边,墙壁上雕刻着机关城复杂的内部结构。 他看着那些结构图,反对道。 “启动机关城,要毁掉上面多少民居,何况,世上有什么大军能打到大乾京城?” “你究竟想要什么?” 墨月一双俏目恶狠狠盯着陈北冥后心。 若是眼神能杀人,恐怕她的目光早化作箭雨,射死陈北冥! “不是我想要什么,是大乾需要墨家的忠诚。只是你一个孤女,实在是……呵呵……” “哼,你不就是想让我展示实力,墨家需要皇帝亲笔手书,否则一切免谈!” 墨月毫不相让。 陈北冥放弃研究机关城地图。 那东西不比后世的大型机械设计图简单。 一时半会儿,难以搞清楚的。 “自然会给你,但是么,先收点利息。” 说着,搂住墨月腰肢,覆住她冰冷的樱唇。 墨月竟毫不躲闪,任由他突破牙关。 在她心里,墨家传承比什么清白之躯更重要! 陈北冥觉得怀中的玉体就像是具傀儡,有些尴尬的放开。 “哎,你当真无趣。” 墨月伸出玉手,走到墙边按一下。 咔哒咔哒~ 墙壁豁然裂开,出现一条闪着幽光的暗河。 嘭~ 猝然间,水花四溅,无数触手从暗河里伸出,一只形似乌贼的怪物钻出水面。 体型巨大,约有一丈多高。 怪物在墨月面前,就像是一只乖顺的小狗。 祈求着主人的抚摸。 只是,那双碗口大小的眼睛,警惕地看着陈北冥。 墨月打个手势,怪物缩回暗河里。 待墙壁合上,墨月骄傲地抬起下巴。 “我墨家传承千年,自有合作的底气,陈公爷以为如何?” 陈北冥笑着点点头,这女人分明是在警告他。 “可以,可以,等着你要的东西便是。” …… 两人达成协议,便在墨月带领下,从密道返回玲珑绣坊。 小丫鬟珠儿对二人从地底出来,一点也不惊奇。 而且她手中还拿着一件白色衣裙,忙给自家小姐披上。 “小姐,您没事……” 墨月挥挥手,示意她闭嘴。 陈北冥见这对主仆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识趣地出屋子,向外走去。 “喂!讨厌鬼,再欺负我家主人,定要你好看!” 珠儿背着手,凶巴巴地跟上来。 陈北冥在她平坦的明月扫过,坏笑着翻身上马。 “你……你笑什么。” 珠儿羞怒地叉着腰。 “珠儿姑娘该多吃些木瓜。” 陈北冥一夹马腹,胯下战马轻扬前蹄,转瞬跑出很远。 珠儿关上绣坊的门,返回屋中。 见自家小姐正在看书,脑海里想起那个坏蛋的话。 “小姐,木瓜有什么用?” 墨月瞥眼珠儿胸脯。 “你吃什么也没用,不会有任何变化。” 珠儿俏脸立刻殷红如血。 “狗贼!我与你没完!” …… …… 陈北冥打个喷嚏。 “屮,谁在念叨老子。” 既然和墨月达成协议,先去宫中和女帝打个招呼。 墨家的作用,想必女帝不会拒绝。 到得乾清宫,女帝却在沐浴。 陈北冥虽然很想闯进浴池,欣赏女帝绝美娇躯。 但想起几次在浴池的下场走不咋的,也就忍住欲念。 昨晚没睡好,便在御书房的软榻上睡过去。 一觉醒来,外面却已经黑下来。 走出屏风,见女帝仍在御案前批阅奏疏。 “陛下为何不叫醒小的。” 陈北冥挤挤女帝,搂住她的纤腰。 “你睡得像死猪一般,朕怎么叫得醒。” 女帝白陈北冥一眼,将批阅好的奏疏吹干。 其实,是她不忍心叫醒。 这个男人为大乾江山劳心劳力,她一切都看在眼里。 好容易有个休息时间,便让他好好睡。 “陛下,小的今日见到墨家嫡系传人,和对方达成协议。” 陈北冥将墨月的事和女帝说个大概。 “那机关城若能为朕所用,也是一桩好事,此事你自可做主,将西郡那帮乾墨收拾也好。” 女帝思索后,决定放手。 “宗门之事,还是宗门的法子处理,朕没时间啊……” 与隐世宗门打交道,她可没那个精力。 光手里批阅不完的奏疏,已经让她头疼不已。 加上浊河治理,禁军和几大边军的火器改革,大乾银行即将推出的金币,海军衙门的组建…… 那些东西一股脑压上来,女帝还要费力弄清楚里面的门道,恨不得将她自己劈成两半用。 “陛下何不扩大内阁,正好将一些身家清白的年轻官员弄进去。 他们起初并不参与决策,只是筛选奏疏。 名义上是为内阁减轻压力,实则分化严党权利。” 陈北冥实在不忍女帝如此劳累。 年轻官员们品级不变,只是将所有奏疏分门别类,将写着处理意见的纸片夹在奏疏里,再由内阁成员审阅。 时间长了,年轻官员便能锻炼出来。 而女帝则可以趁机调整内阁。 随着女帝地位愈发稳固,严嵩就是想反对,也要掂量掂量。 女帝沉吟片刻,点头答应。 “朕明日便与于谦商议。” 陈北冥霸道地将女帝抱起来,拂灭御书房的烛火,进入寝宫,上了龙床。 “时辰太晚,陛下不许再看。” “你……你不许折腾朕!” 女帝终是拗不过,见陈北冥只是老实地抱着她,眼皮越来越沉,渐渐睡过去。 陈北冥轻叹一声,随后步入梦乡。 次日醒来,身旁已是无人。 远远的,隐隐能够听见朝臣的争吵。 可见,那些人声音之大…… 他懒得掺和早朝,起身穿衣,匆匆出乾清宫。 刚到东厂,王文武就着急忙慌地进来。 “我的主事啊,总算找到您。” “寻我做什么,难道铁路又被挖断?”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了夯货一眼。 “嘿嘿,自您回京,那帮盗门的混账倒是销声匿迹,小弟说的是另一件事……” 第1058章 要啥自行车? 陈北冥还不了解王老二个夯货? 瞧着他眼睛在桌子上乱瞄,就知道又想在弄东西。 “何事?” “销魂窟那边认输,他们遣人过来问我有没有兴趣收购。” 王文武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将一张看不懂的纸张塞进袖子里。 “哦?还以为他们能撑个一两年,现在就认怂?” 陈北冥冷笑地敲着桌子。 “哈哈,那叫作化粪池的东西威力实在强大,他们除了关门,别无它法。 我可以收购销魂窟,但不是现在。” 王文武看见一张纸上画着四个轮子的铁盒子,登时起了兴趣,往袖子里装。 啪~ 陈北冥一巴掌抽在夯货的后脑勺。 “你他娘的到老子这进货了,把东西放下,那玩意难度系数太高,听我的,你把握不住。 销魂窟的事你自己解决就好,那地方若拿下来,就改成慈善学堂,免费让穷人家的孩子上学。” 王文武憨笑着将纸张放下。 “明白明白,不过主事,纸上画的是什么东西,怪好看的。” 他虽然不明白,但是架不住问啊。 陈北冥拿起纸张,上面赫然是那个时代名闻全球的布加迪威龙跑车,代表着人类造车技术的巅峰。 当然,陈北冥也不可能全画出来,只是外形和概念图。 “它叫跑车,现在可做不出来。” 陈北冥收起跑车图纸,继续问道。 “让你秘密实验的火车头如何?” “哎,那东西实在麻烦,都炸过十几次,不就是烧开水,偏偏总是失败!” 王文武有些气馁地坐下。 火车头的原理工匠们都明白。 大致构造也有陈北冥给的设计图,就是死活动不成功。 “不着急,让工匠们慢慢来,失败就拆解找问题,不必节省银子。” 从马拉水冲动力,进入到蒸汽时代,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 材料工艺、加工精度、组件寿命。 每一样对于现在的手工匠人来说,都是难以翻越的大山。 可再困难,事情仍然要做…… 陈北冥站起身,将一本册子从背后书架上拿下来他。 那是他自己胡思乱想写的。 “里面有一些东西的图纸,工匠们闲暇时可以练练手。” 王文武如获至宝,随便翻开一页,瞬间被上面画的东西吸引。 “主事,这……这是何物?” “那叫自行车,我们没有橡胶,勉强做出来也不好用。” 陈北冥有些怀念骑着公路赛车在马路上驰骋的畅快。 相比蒸汽车头,自行车的难度就要小上很多。 让工匠们试试,可以在加工精度和材料工艺上有所提升。 “橡胶……小的还有事,不打扰主事。” 王文武嘴角的八字胡动动,迈着鸭子步跑得没影。 反正收获已经足够,再多肯定消化不良。 陈北冥已经习惯他个夯货来去匆匆。 伸个懒腰,正想着要不要睡个回笼觉。 还没有作出决定,便有番子求见。 “禀公爷,门外有人送来一封信。” “男的女的,长相如何?” “是名女子,锥帽遮面,看不清面容。但是看那意思,应当是公爷您的朋友。” 陈北冥点点头,接过信。 随即,后鼻息嗅到一股别样香气。 脑海里立即想起神女宫的两位宫主。 那气味,是她们所独有。 抽出信纸后,一行行娟秀中带着潇洒的字体跃然纸上。 忠义公陈兄明鉴: 妾身自与君相识,便知君乃信守承诺之人。 然而今日,君失约于妾身,妾心生怨,特此书信,望君能明白妾心。 妾身与君约于黄昏时分,在翠亭中等候君来。 妾身望穿秋水,直至数日过去,却未见君身影。 心中不免疑惑,难道君已忘却妾身,或是另有要事在身,无法前来赴约? 君知妾身乃念专情之人,与君相约,必会提前准备。 妾身今日特地穿上君最爱的那件淡黄色长裙,梳起君喜欢的发髻。 然而,君却未能前来。妾身心中满是失望与遗憾。 妾身明白世事难料,或因突发之事,君无法前来赴约。 然而,妾身亦未尝不是如此? 妾身曾与君诚挚相约,如今,君怎能因小小失约,便让妾身度过这漫长夜晚? 望君能速速回信于妾身,说明缘由。 若是因突发之事,无法前来赴约,君可事先告知妾身,妾身自会理解。 若是因其他缘由,无法前来赴约,妾身亦会原谅君。 只望君能明白妾身心中所想,勿让妾身空等至夜深。 思念君心切,盼君速回信…… 落款处,写着地址。 “厉害啊,写得老子和陈世美一样……” 陈北冥看完,不禁咋舌。 俩人是真可以…… 明明三人之间没有太多的“深入交流”,可是在她们的心里,好像已经私订终身一样。 是她们假装骚? 还是现在大家写信都这么骚? 回头,让别的女人也写下看看…… 但是,话说回来。 信件写得骚气十足,那必然有些特别目的。 按理说,吊吊他们胃口比较好。 可谁能保证? 不会因为吊胃口太久,让人放弃呢? 既然要拉拢她们,自是要赴约。 陈北冥离开东厂找过去。 到信中的地方,是西城一间三进院子。 敲门后,少顷,出来一个面带白纱的女子。 陈北冥表明身份,便获准入内。 院子里很是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布置。 进到屋中,布置才有些华丽。 “两位宫主实在节俭,院子……咳咳……不错。” 陈北冥见到主位坐着的骆瑶,搬只软凳凑到她身边,抓起她的纤手。 “哼,你堂堂忠义公,自然看不上我这小院子。” 骆瑶在江湖中是出名的冰山美人,想躲却又怕激怒眼前男子,只好暗咬银牙忍耐。 陈北冥一心想收服神女宫,虽说骆瑶明月小些,但容貌却是不折不扣的世间绝色。 顺手将她带进怀里。 “你……唔!” 骆瑶还没来得及抗议,樱唇被人突破,丁香交缠间,脑海中轰然作响。 她长这么大,从未和男子亲热过,也没感受过销魂滋味…… 屋中侍奉的神女宫弟子纷纷低头出去,她们可不敢看自家宫主被人轻薄。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骆瑶明月起伏,恨恨地瞪着陈北冥。 “唉,此话怎讲?明明是你们在信中那么写的。” “嗯?怎么写?” 骆瑶神色一凝。 第1059章 以前不喜欢骚的,现在发现以前挺能装 1059以前不喜欢骚的,现在发现以前挺能装 陈北冥嘿然一笑。 “骆宫主现在假装冷清,在心里可是骚着呢。 以前我以为自己不喜欢骚的,现在发现,我以前挺能装的。” “你……休要胡言乱语,谁骚……” 陈北冥强行打断她的话语。 “哎,知道你口是心非,不要紧,我这不来了?满足你的相思之苦……” “男人……男人都是坏坯!” 骆瑶抗争着。 “骆宫主还是见识少,男人的长处可多着呢。 比如你家公爷我,就长着呢,嘿嘿…… 宫主如此年轻娇嫩,今年怕是才双十年华吧。” 陈北冥嘴上占便宜,手上不停。 禄山之爪摸进她的衣领,不能因为山峦低矮,就放弃攀爬…… 好歹,也是一次全新的体验! “嘤咛……你别……我老了,今年都二十有七。” 骆瑶不明白陈北冥为何上来就和色狗一般。 想阻止,但身子软得不像话。 那股椒麻感觉,远不是和妹妹假凤虚凰可比。 陈北冥看着怀中美人的如瀑云鬓和星眸琼鼻,有处地方已经蠢蠢欲动。 美人既然送到口边,还是主动相邀…… 不吃白不吃! 要是还不吃,那岂非禽兽不如! 抱起骆瑶掀帘子进内间,将她放置于罗床上。 趁她迷乱之际,将其衣襟扯下…… 露出嫩白香肩,其余衣衫像是变戏法般消失无踪。 骆瑶柔弱无力地躺着,等待她的是什么,心中自然清楚。 此人虽然是个太监,可为何调情的手法会如此高超? “啊……” 她轻叹一声,玲珑娇躯不安地微微摆动,护住小巧的明月。 陈北冥脸上泛出微笑,在她耳根轻轻一吻。 “骆宫主还真是美得耀眼!” “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现在住手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骆瑶紧紧夹着玉腿,仍然在做着反抗。 但美眸却不敢去看陈北冥近乎完美的强壮身躯。 “晚了,宫主还没尝过做女人的滋味吧。” 陈北冥除尽衣衫,轻易打破她的防御,挥军发起攻击。 “你!你轻些!好痛!” 骆瑶被痛楚弄得懵住,睁开眸子瞧着那可怕的东西。 片刻后,苦尽甘来,才反应过来。 “你……你不是……” “嘘!宫主务必保密,来,腿抬高……” 轻拢慢捻抹复挑,陈北冥将独门秘籍的枪法施展得淋漓尽致。 …… …… …… 骆瑶经过初时的不适,慢慢沉浸在欢好之中。 只觉得之前的磨豆腐索然无味起来。 中间骆云进来,正要开口嘲笑…… “姐姐可是和忠义公谈的……呀,你们在干什么?” “干……干什么……嗯……死丫头,那信是不是你做过手脚!” 骆瑶哪里猜不到,是妹妹干的。 “呵呵,是妹妹做得又如何?现在的感觉,不是比此前好得多?” 骆云看见羞人春光,不但没躲,反而解衣加入。 她早就想着体验真正做女人的感觉! 此前和陈北冥相遇,受到他的撩拨,更是难以克制。 因此,便自作主张,将交给陈北冥的信进行魔改…… 让陈北冥以为,骆瑶是主动求欢。 没想到,事情的进展,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既然目的达到,她也不再压抑情绪。 瞬间主动出击…… 于是,房间里原本的二重唱,换成三重奏。 等到乐曲终结,陈北冥拥着两具白里透红的柔软娇躯,极是满意。 “你就是个大骗子!” 骆瑶恶狠狠地咬陈北冥肩头一口。 陈北冥任由她发泄,反正人已经是自己的。 咬两口算什么? 那顶多是调情! “卫生纸和白糖生意都可以分你们一份。” “我还要棉布,神女宫毕竟地处……” 骆瑶说半句,忙掩住自己樱唇。 她差些说出神女宫的位置。 “不就是位于玉皇山神女峰,宫中弟子共计五十八人,产业有九处……” 陈北冥接过话头,原原本本地说出。 骆瑶越听越心惊,下意识地想逃离。 她们在陈北冥面前,再无丝毫秘密…… “跑什么,你一切都是我的,嗯?这是什么?” 陈北冥从骆瑶的衣裙中摸出一物。 那是一枚玉环,玉质虽一般,不过上面隐隐刻着小字。 小字与武帝宝图上的文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岂不是说…… 武帝宝图有破解之法? 陈北冥瞬间精神大振。 “玉环你从何处得到?” 陈北冥把玩着骆瑶身子的手都停下,认真打量着玉环。 “从我记事起身边就有玉环,具体来历我也不清楚。” 骆瑶踌躇片刻,还是选择告诉陈北冥实情。 毕竟双方才进行过“深入交流”,诚恳地交换了“意见”。 正是食髓知味…… 而且在陈北冥那“日久生情”之术下。 骆瑶本能地想和陈北冥亲近,不光是肉体上,更是精神上那种…… 陈北冥将玉环放下,欣赏着床榻上一对绝色佳人。 “呵呵,两位宫主趴着,对,豚高些……” 第1060章 啊,真香!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 …… …… 再次结束,骆瑶二女浑身酥软得不想动弹。 而她们惊恐地发现,这个男子依旧杀气腾腾,不由害怕的眼神躲闪。 陈北冥环顾四周,轻轻弹器。 “此地实在寒酸,这样吧,我在京城还有处宅子,你们可以搬到那里去住,一应花费,全算在我头上。” 陈北冥陡然记起,齐国公他们还送过一处宅院。 那宅子一直空着,正好让神女宫帮着打理。 真正原因嘛,自然是方便和她们幽会。 “你真当我们是你外室不成,我们……我们之间不过是露水夫妻。” 骆瑶咬牙拒绝,多年养成的高傲性子让她心中很不舒服。 “大宫主厉害,来来来,我们再切磋一番。” 陈北冥邪笑着抓住骆瑶的纤臂。 “你!你放开我,我……我去还不成!” 骆瑶实在没那个体力再战。 啪~ 陈北冥在她玉豚上揍一巴掌。 “起来穿衣,我带你们过去。” 骆云自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话,一直柔柔地倚着陈北冥。 见他下床,起身主动伺候。 陈北冥勾起骆云秀美的下巴,任由她替自己穿衣。 “你可比你姐姐要聪明得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使劲去追求。 哪怕会造成伤害,都无所顾忌。” 陈北冥的意思,自然是说那封信。 要是陈北冥没有强上,那眼下可就是尴尬之局。 骆云两颊晕红,眼眸痴痴瞧着陈北冥斧凿刀刻一般的完美身躯。 尤其那让她无比销魂的东西,不时用娇躯碰一碰。 “您明明很喜欢,妾身看出来,即便妾身不编造那封信件,您也一定会得手。” “哼……” 骆瑶抗议的冷哼一声,但还是忍着不适穿衣。 瞧见床榻上的一片殷红,幽幽一叹。 等神女宫弟子收拾好所有物事,陈北冥便带着她们去那座宅子。 众人进宅子后,被眼前雕梁画栋的奢华震惊。 奇花异草,假山湖泊,眼花缭乱。 她们原本以为神女宫就很漂亮,与此地相比,简直无法直视。 “接着,两万两银子,你们先用着,不够去东厂找我。” 陈北冥掏出一沓银票递过去。 对自己的女人,他向来大方。 骆瑶假装没看见,她总觉得弟子看过来的眼神不对。 陈北冥才懒得管这婆娘怎么想,将银票塞进骆瑶的衣领,转身就走。 “记得买两件新裙子,你们身上挺旧的,虽然淡黄色确实有些韵味……” “我恨你!” 骆瑶俏脸瞬间殷红如血,半天才憋出一句。 不过,那个身影已经走远。 而身后,妹妹骆云正指挥着弟子布置宅子,一脸搬新家的喜悦。 她轻轻一叹,目光掠过眼前大到吓人的宅子,忽然愣住。 远处,一栋漂亮不像话的小楼映入眼帘。 她确认,那是她自己的。 谁也别想抢! 跟着一个有钱的男子,似乎也不错…… …… 陈北冥从宅子出来,想着有日子没见韩瑶,便转道去城南。 听到消息的韩瑶小跑着从后宅出来,一头扎进陈北冥的怀里,哭得满面珠泪。 “前几日京城都说你病重,我都要吓死!” “这不是好好的,我离京的日子你定然没好好吃饭,都瘦了。” 陈北冥爪子伸进韩瑶衣领,丈量一下规模。 “呀!都看着呢,羞死人!” 韩瑶粉拳捶打情郎几下,螓首靠在他的胸膛上,极是娇羞。 陈北冥看见远处六七个少年正在练着武功,一招一式刚猛凶悍,认出是司徒圆等人的家人。 几个少年见陈北冥过来,忙停下拳脚见礼。 “小人见过公爷!” “不必多礼,你们在此生活的可还习惯?” 陈北冥见几个少年长得颇为精神,身姿挺拔,有一种来自骨子里的干练,很是欣赏。 “回公爷,我们吃饱穿暖,好得很,就是……” 为首的少年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有话说便是,我很好说话的。” 陈北冥笑呵呵地说着。 “我们想投军!” 少年心一横,抬起倔强的头颅。 “投军?既然你们有此志向,我也不阻拦,明日你们就可以去禁军效命。” 往禁军里安插几个人,都不用陈北冥发话,管家郑乾就能办。 “我们不去禁军,只想去安西军,求公爷成全!” 少年单膝下跪,剩余的少年人也都纷纷效仿。 韩瑶挣扎着下来,走到一旁,男人们谈论正事,可不是妇人可以掺和。 她接过司徒圆递手中软凳,放在情郎身后。 陈北冥大马金刀坐下,目光在几名少年脸上扫过。 “安西军?你们可知安西军成军目的是什么?” “知道,攻灭西秦!” 少年挺直胸膛,一想起祖辈受过的苦难,心中对西秦皇家越发痛恨。 “西秦待我四家如猪狗,动辄砍杀,我们的姐妹被他们任意欺凌奸淫,那笔血仇我们一定要报!” 司徒圆四女似是想起身世,在旁垂泪不止。 几个少年一脸愤懑,用力地锤着胸膛。 此时,从远处走来一群男女,有老有少,他们在少年们身后跪一地。 “请公爷成全!” 陈北冥起身将他们一一扶起。 “好,明日你们就去安西军报到,这个仇,我早晚带着你们亲自报。” “谢公爷!” 四家后人们一脸感激。 陈北冥摆摆手,牵着韩瑶向内宅走去。 一身淡绿罗裙,打扮成熟的裴仪,接过陈北冥的外袍,递上一条温热的毛巾。 陈北冥擦擦脸,享受着韩瑶和裴仪的温柔。 “整日里待在宅子里,会不会觉得闷?” “不闷啊,有裴姐姐作伴呢。” 韩瑶主动坐在陈北冥膝上,嫣然笑道。 裴仪心态已经完全转变,她从开始的被迫献身,到如今已经完全倾心。 眼前男人,值得他托付终身。 走到他的身后,捏起肩膀。 陈北冥左右没看见郑岚,开口询问。 “郑岚人呢?” “她呀,近些日子总是待在湖边发呆,也不知想些什么。” 裴仪柔声道。 陈北冥心中一动,让裴仪去叫郑岚过来…… 第1061章 优良的露大长腿习惯,咋就不保持呢? 郑岚到场之后,仍是那副凶巴巴的模样。 “你寻我做什么?” 陈北冥瞧着她愈发汉人化的装扮,还有些失望。 小妞刚来时,露着那双大长腿,还挺有看头。 现在越发的没有那种野性的性感了…… 唉…… 那优良的露大长腿习惯,咋就不保持呢? 他面对郑岚的语气,并未生气。 对于女子,尤其是眉美貌的女子,陈北冥格外宽容。 “你父兄他们在巴蜀站稳脚跟,你若是想回去,我可以派人将你送回巴蜀。” “你会如此好心?” 郑岚满脸狐疑。 “论相貌,你不及我的仪儿和瑶儿,论身段,更是差得远,留着你在此做什么。” 陈北冥故意将她贬得一无是处。 “你胡说!姑奶奶……我偏不走,你越赶我,就说明你心里有鬼……” 郑岚大怒,但刚说两句,瞧着韩瑶和裴仪掩唇偷笑,知道他是故意的。 陈北冥收起玩笑心思。 “让你回去自有目的,郑家和苗疆关系莫逆,想必能借来些许苗疆高手。 作为交换,大乾可以向郑家提供部分神火雷。” “你当真要我回去?” 郑岚不太相信地追问着。 见到陈北冥点头,她反而心中有些失落。 陈北冥语气深沉,讲明缘由。 “西秦在暗中帮助其他五家,企图让巴蜀内战不止,你应该也不想家人被屠戮。” 他对放走郑岚还是有些后悔。 小妞身材比例极为出色,想来是不可多得的榻上尤物。 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他要为接下来的出海做准备。 王元朗送来消息,巡防营押送到海州船坞的火炮已经在安装。 在此之前,要将北郊猎场的隐患解决掉。 那些黑猎可说不准什么时候出来闹事。 万一他们和盗门、阴阳家等敌对势力合作,女帝怕是也要耗费大量精力抵挡。 “走就走,当我稀罕!” 郑岚忽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气冲冲地下楼。 “您既然舍不得岚妹子,何必又放她走,如此绝色,您不心疼?” 裴仪看出陈北冥不舍,娇声道。 “哼,你是在讽刺我好色如命?看来不给你个教训,明日就能爬到我头上。” 陈北冥抱起裴仪放在正中桌子上,三下五除二接触她的阻碍。 “嗯……妾……身不……哦……敢,瑶妹救……救……呜呜……我!” 裴仪可是知道陈北冥的可怕,她自己绝对抵挡不住。 嘴被堵住之前,还不忘请求帮手。 韩瑶俏脸羞红,知道战起来便难以结束,于是,想趁机溜掉。 可是没跑出两步,就被抓回来。 屋内,霎时奏响春曲…… …… …… …… 等春曲停歇,陈北冥穿衣下楼,屋内便只剩下两个红果果的绝色。 “他坏透了!” 韩瑶用绣帕擦拭着污迹,俏脸羞红地骂一句。 “谁说不是,让我们做那些羞人的姿势!” “哼,还让我们上下叠着,简直……简直……” “呸,你还能是说出口。” “唉,有什么不能说的,等等,现在咱们是两人,姐姐您想,随园那么多,莫非她们也会交叠……” “哎呀,你还说……羞不羞!” 裴仪一想到方才的表现,忍不住啐道。 “等等,我忽然想起来,爷让郑岚离开,岂不是欲擒故纵? 现在给她那么多优待,还帮着她的家族打胜仗。 将来,她怕不是要感激地果体投地?” “谁说不是呢,怕是要赤体投床吧。现在嘴硬,将来怕是要拿人嘴短,心甘情愿。” “嗯嗯,到时候,我看她也会从软吃到硬,然后吃一满嘴……” “你还说……” 裴仪又啐她一口。 韩瑶真是越说越令人骚羞…… “好了,不说,不说,收拾……” 两人正收拾着,崔莳儿面无表情进来。 看到面前景象,自然知道发生什么,嫉妒地嘀咕一声。 “呸!不过两只不会生蛋的鸡!” “你再说一遍!” 裴仪虽然离得远,但生蛋两个字还是听得清楚。 那可是踩中她的逆鳞。 如今跟陈北冥,肚皮还是没动静。 韩瑶没注意崔莳儿说的什么,见裴仪反应激烈,就知道肯定没好话。 她对这位昔日的崔大小姐,一直是礼敬有加。 但对方却是得寸进尺,不由得生出几分火气。 与裴仪相视一眼,朝着崔莳儿冲过去。 “哼,你嘴真欠。” “讨打!” “想动手,我会怕你们?” “哼,我看你怕不怕,姐姐,抓她明月。” “好嘞,我抓住,你撕她嘴……” “我……你们俩……呜呜呜……” 小楼内,顿时响起怒骂和惨叫。 陈北冥诧异地回过头,在听清不是韩瑶和裴仪吃亏,大笑着向外宅走去。 让崔莳儿吃点亏,对她有好处。 老话说得好,吃亏是福嘛…… 穿过分隔前后宅的月亮门,看见郑岚扛着小包袱,正板着脸候着。 “走吧,我送你去城外,你跟着商队回巴蜀,告诉你父亲,支持他的武器随后就到。” 陈北冥边走边嘱咐。 郑岚却是一言不发。 到门外,陈北冥翻身上马,见这女人仍是心不在焉,扯住她的衣领,放在身前。 郑岚略微挣扎几下,才意识到靠在陈北冥怀里。 她嘴巴翕动两下,却又闭上。 低下头,不知想些什么。 陈北冥带着她到城外,赶上王家商队,将人交给商队掌柜。 “务必安全送到地点。” “公爷放心,小人保证完成您的吩咐!” “好,去吧!” 陈北冥挥手作别…… 整个过程,郑岚都没说什么。 直到看着那个人影远去,才叹口气。 瞧着远处那座越来越远的大城,心中却是极度不舍,似乎有什么东西留在那里…… 第1062章 柳依依值那么多赏金的秘密 陈北冥送走郑岚,正琢磨着回随园看看玉秋水生的一双儿女。 嗖…… 前面的林子里突然冲出一道身影。 那身影似乎伤得极重,抚着胸口踉跄地跑几步,满目绝望。 林中,又奔出几个黑衣人,将其团团围住。 陈北冥叹口气,埋怨皇甫嵩怎么管得京城治安。 自己抄个近路,都能碰到追杀。 现在距离随园还有点远,要是发生在随园左近,那该有多危险? “咳咳……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我还没念完怎么就跑!” 几个黑衣人看清陈北冥的脸,身子猛然一哆嗦,转头就跑。 陈北冥还在纳闷,难道对方认识自己? 被追杀的人听闻是他,登时精神放松…… 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却一头栽倒,生死不知。 看样子是吊着的一口气放松,精力不济…… 陈北冥下马到跟前,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嗯?是……” 他急忙将人扶起,扯掉面上的黑巾。 “柳依依!” 果然,是她标志性的味道…… 被追杀之人,居然是消失一阵子的柳依依。 是她,那绝对不是偶然遇见。 她是想要去随园求援! 若是按照方才的情形,她能不能撑到,都还两说。 “你可真行啊,惹到麻烦还知道往回跑。” 陈北冥摇摇头,见人伤势很重,便抱起来进林子。 随后,挑选干净平整的地方放下,喂下治疗内伤的丹药。 继而,用气息帮她的内脏归位。 做完一切,柳依依的命算是保住七成。 但,体力和精神损耗过大,仍旧昏迷不醒。 陈北冥无奈,只好带着她去往城北废园。 …… 废园中一片狼藉,显然此前经历过打斗。 幸亏他将曾碧柔和裴仪带走。 否则,若是落在敌人手里,岂不是要吃大亏? 陈北冥简单收拾一番,将柳依依放在床榻上,继续为她疏通经脉。 不久之后…… “嘤咛……我这是死了吗,怎么是您!妾身不是在做梦吧!” 柳依依美眸流下几滴清泪,紧紧抱住陈北冥。 看得出,那一瞬间,她是真的感动。 “不陪够老子十年八年,谁允许你死,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又怎么会被人追杀?” 陈北冥任由她抱着,问出心中疑惑。 “妾身……咳咳……都是那唐宇,他收买妾身手底下几个探子,并设下埋伏,妾身现在什么都没了!” 柳依依恨得咬牙切齿,顺便开始哭穷。 死几个手下她并不心疼。 但手里的产业让人夺走,是她所不能容忍。 那些产业,每年可以带来十几万两利润,是她赖以生存的根本! “失去那些产业,以后靠什么安身立命?还怎么兴风作浪……不对,是帮您做事?” 柳依依唉声叹气着。 “就你手里那些生意,才值几个银子,没就没了。” 陈北冥才看不上她手里的产业,但对那些探子很感兴趣。 东厂的探子虽然长于刺探消息,可在许多地方还是不如晋王手里的密探。 毕竟,东厂传授的技术是搜集情报、刺探军情。 有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还是他们密探更擅长。 把那些手段或者那些人弄来,在某些地方,更加合适…… 陈北冥正在思索…… 叮铃~ 床榻边的小铃铛突然晃动一下。 “有人……” 柳依依小声道。 陈北冥立即作噤声状,闪身到窗边。 透过窗户看去,废园之中,有个人影正鬼鬼祟祟地到处搜索。 他在颇有所获之下,慢慢朝着小楼过来。 看模样,那是个长得极是猥琐的男子。 三十出头的年岁,看见什么都要装进身后口袋。 “此人不过是个寻常蟊贼,您驱赶走不就行。” 柳依依不知何时凑过来,挂在陈北冥身上。 陈北冥没好气地捏她豚一把。 这女人如此痴缠,肯定是有所求。 正要说话,那猥琐男子忽然打个呼哨。 俄顷,废园四周跑进来十几个男子。 手里拿着兵刃,杀气腾腾。 “大哥,柳依依那贼婆娘好像不在。” “那女人向来狡诈,说不定早就逃走。” “哎,天鹰堡的赏金可不是那么容易得手。” 为首的猥琐男子,等手下说完,才缓缓开口。 “哼哼,你们以为,只是为拿到赏金?”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呆立当场。 “啊?” “什么?” “大哥您的意思是?” “难道还有额外的钱,比悬赏还高?” 猥琐男子嘿嘿一笑。 “都给我听好了,说出来,怕是要吓死你们!” “大哥您快点,可好奇死我。” “嘿嘿,就是,就是,您说说,咱们干劲更大。” “我猜大哥说的是她手下好多小娘儿们?那据说都是好货色,要是能睡两个,死也愿意。” “呸,狗东西,什么嘴,要死你自己死!” 猥琐男子伸手就是一巴掌。 其余人也是笑骂。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你才死。” “都别胡说,谁也不死。” “就是,拿到赏金,咱们好好地去玩娘儿们!” 随后,他们齐齐看向猥琐男子。 眼睛里满是期盼。 能比赏金还重要的事情,必然很重磅! 第1063章 晋王秘密宝库? 猥琐男子见他们双眼放光,便压低嗓门道。 “那婆娘手里有很多好东西,据说最重要的么…… 晋王有个宝库,只有她知道位置! 我们在此设伏,说不定能抓住她,顺便从她嘴里撬出秘密……” “什么?宝库,乖乖!” “娘嘞,要是咱们问出来,去挖宝库,那比悬赏厉害啊!” “哈哈哈,谁说不是,到时别说发一辈子的财,几辈子都够了!” “嘿嘿,花不完,根本花不完,晋王宝库,肯定他娘的大!” 猥琐男子见状,明白激发他们的劲头,得意的道。 “知道就好,都好好干活,还有要记住,柳依依那婆娘,本身也是极品呢,你们可别弄坏!” “大哥说得有理,嘿嘿,那婆娘的一身皮肉可比青楼的小娘润得多!” 一众男子的淫笑声传进柳依依的耳朵,气得她浑身哆嗦。 放在平时,那些人根本不是她对手。 可现在体内气息无法调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 “您可得为妾身出气,妾身怎么也是您的人!” 柳依依玉臂搂住陈北冥,声音无比娇媚。 陈北冥盯着那些人,若有所思。 唐宇和段暮玄可以发布悬赏追杀柳依依,他为何不可以。 只要银子够多,江湖中有的是人动心思。 要比财力…… 呵呵…… 一百个唐宇和段暮玄绑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有钱能使鬼唾沫! 即便对方再小心,也防不住有心人的暗算。 狗东西唐宇几次三番作对,必须杀杀他的气焰! “你手里有晋王宝库?” 陈北冥转头问道。 柳依依眼神中慌乱一闪而逝,愈发骚媚。 “您别听他们胡说,妾身哪知道什么宝库,都是唐宇陷害妾身!故意放出烟幕,让人们卖命呢……” 陈北冥将她甩开。 这女人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抬脚向楼下走去。 柳依依跺跺脚,还是跟上去。 她此刻无法动用武功,只能依靠陈北冥。 楼下的男子们,正在一楼翻找财物,冷不防听见楼梯处的脚步声,立刻拿出兵刃警戒。 见楼梯上下来个大帅比,以为同是接下悬赏,来抓柳依依的江湖同道。 “兄弟不知是哪条道上的,想来也是抓柳依依那贱人。” 陈北冥没有答话,而是将一条倾倒的软凳扶起,大马金刀坐下去。 楼梯再响,柳依依扭着腰肢下来,她自是认识猥琐男子。 “蒋六,姑奶奶就在此,你不是想抓我,尽管放马过来!” 猥琐男子瞧着柳依依的迷人身段,咽下口水。 见她走到帅比身旁,卖弄着风骚。 正要开口说话,心中突然一紧。 眼前年轻男子的岁数、相貌,再联想起画像…… 他瞬间明白遇到谁。 扑通~ 蒋六跪得非常痛快,不带一丝犹豫。 “小人蒋六见过公爷!” 蒋六的手下起初还不明白,有的人还想上前去抓柳依依。 “蠢货!这位便是忠义公,不想死赶紧给老子跪下!” 要不是还需要他们办事,蒋六恨不得一巴掌拍死。 众人闻言,吓得扔掉兵刃,胡乱地跪一地。 陈北冥起身走到蒋六身前,眼神冷酷。 “晋王宝库是怎么回事?” “回公爷,都是天鹰堡下的悬赏里说的,小人……小人也不清楚内情。” 蒋六浑身冒着冷汗,面对身前名闻天下的杀神,丝毫不敢有反抗的心思。 陈北冥对杀蒋六没什么兴趣。 而且,现在还要利用他…… 想想之后,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段暮玄可以发布悬赏抓人,陈北冥一样可以。 “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要帮本公向江湖发布一条消息。” “公爷请说!” 蒋六松口气,能不死,让他做什么都行。 “本公悬赏白银三十万两,谁若能摘下段暮玄和唐宇的人头,就可到东厂兑换赏银。” “小人定然将消息散布出去,那两个狗贼敢和公爷作对,实在可恶!” 蒋六才不管陈北冥要杀谁,还是他自己小命要紧。 因此,答应得十分畅快。 “滚!” “遵命,这就滚!” 蒋六和手下连滚带爬出了小楼,转眼跑得没影。 陈北冥没看柳依依,举步向外走。 “爷,您等等妾身!” 柳依依抚着胸口,慌忙追上。 不能动用武功,柳依依很快喘得头晕眼花。 但那个男人,仍是头也不回。 陈北冥终是狠不下心,走到抱着树大口喘气的柳依依身前。 “宝库的事,你说还是不说。” “您……您让妾身说什么,那真是……唐宇陷害妾身的嘛!” 柳依依抱住陈北冥,满面委屈。 陈北冥心中暗骂自己心软,明知这女人不是一般的狡诈。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休怪我无情。” “妾身保证句句是真,您摸摸,妾身的心都是您的。” 柳依依知道过关,抓着陈北冥的手放进怀里。 陈北冥狠狠捏一把,那丰盈仍是触感一流。 她骨子里的妖媚,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 扛起她,上了马,向着京城奔去。 …… …… 陈北冥的悬赏在江湖掀起轩然大波,无数人闻风而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可不认为陈北冥会赖账。 那可是三十万两! 云州,一处深山破庙。 唐宇看着手下斩杀几个江湖人,心中恨得牙痒痒。 已经是今日第五次刺杀。 这些江湖人。也不知道如何知道他行踪,简直阴魂不散。 “舅舅,我打了两只野鸡呢,毒爷爷可没帮我!” 宛平郡主从林子里跑出,她后面跟着笑吟吟的毒老。 “宛平真厉害,舅舅今晚可有口福。” 唐宇变脸极快,宠溺地摸摸宛平郡主的头。 对外甥女,他是发自骨子里的疼爱,怕她被人抓走,便带在身边。 但对那位姐姐,没有任何办法。 不仅不管宛平的死活,如今更是和几个江湖浪子整日里厮混。 “舅舅,又是来刺杀您的?” 宛平郡主看见地上的尸体,脸色微变。 她脑海里不由想起那张贱贱的笑脸。 虽是杀父仇人,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此时林中再次响起脚步声,唐宇陡然色变,此番的对手,似乎强大太多! 第1064章 抢劫银矿! 林中,飞出一顶轿子。 那是由八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抬着。 她们均是背着宝剑,一脸煞气。 后面,跟着二十多个一身白衣的弟子。 为首的是个女子,身材玲珑,凹凸有致。 但一张可爱清纯的脸显得有些不搭。 唐宇看清来人,立即松口气。 走到轿子跟前。 “宫主可是比预定时间来晚了两日。” “本宫主有事耽搁,你有话便说。” 轿子内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语气有些不高兴。 唐宇说出自己的计划。 “我打算对云州银矿动手,先前派出的探子已经探听清楚。 矿山内如今已经有粗炼的银胚共计一百一十万两,不知宫主是否有兴趣?” 他不信冰妃娴不动心,崇华剑宫要养门下三百弟子,压力很大。 以前和晋王合作,还能得到很多好处,如今缺少进项之后,过得很是拮据。 这些情况,唐宇摸得十分清楚。 但是…… 冰妃娴个娘儿们,真是喜欢摆阔绰。 如今没钱花,不应该适当缩减用度? 可看她依旧是排场十足,可见,还是喜欢打肿脸充胖子。 越是如此,野心越大。 为达到目的,便会寻找更多来钱的路子。 “你不怕陈北冥追杀?听说上次在京城,你就被追得很狼狈,差些被他抓住。” 冰妃娴声音变得慵懒,似乎对提议兴趣不大。 “唐某是在他手里吃过亏,可不怕他,倒是宫主像是被那阉狗吓破胆。” 唐宇决定刺激一下冰妃娴。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大胆!竟敢对我家宫主不敬!” 申萱厉声喝道。 她身后的崇华剑宫弟子纷纷抽剑结阵,眼看双方冲突一触即发。 唐宇打量一眼申萱,记得她是风婆婆的弟子,有日子没见,愈发丰盈。 好像陈北冥对此女甚是喜欢,也许可以找时机抓在手里,紧急时刻也能用来防身…… “哼!我看谁敢对唐先生不敬,若是不服,可以试试我老人家的毒!” 毒老身影快速闪过,挡在唐宇的身前。 随着他的一声怪叫,四个裹得严实,只露着双目的怪人从破庙里窜出。 怪人们每走一步,脚下的草就会变得枯萎,可见毒性之猛烈。 崇华剑宫的弟子们吓得脸色就是一白。 她们可不想与这些毒人交手。 “哈哈……老狗,别人怕你的毒,我可不怕!” 冰妃娴话音未落,一匹银炼从轿子里飞出,朝着毒人刺去。 嗖…… 银练快逾闪电,远非寻常人可避。 毒人只是毒性猛烈,身体强悍。 但在武艺造诣上,并无太多过人之处。 那毒人想躲,为时已晚。 然则大难临头之际,凶性毕露。 “吼!” 毒人怒吼一声,竟然用肉身硬接。 噗…… 那耀眼的银炼没能斩杀毒人,只在身上留下道道划痕。 “宫主想杀死老夫的毒人,那是做梦,便是那阉狗到场,也束手无策!” 毒老抚须大笑。 银炼后退出一丈站定,正是一袭白衣的冰妃娴。 冰妃娴冷哼一声,纤手一抖手中宝剑。 嗡~ 恍若龙吟般的剑鸣过后,再度出手。 剑光凛然,声势震天。 似乎周围的能量,都灌注在那剑身之上! 轰…… 扑哧…… 这一剑,威力卓绝。 直接斩下毒人的胳膊。 毒老眼睁睁看着她出招,眼睁睁看着毒人受创。 却毫无出手的打算! 显然,他另有所图! 果不其然,在鲜血飙出后,毒老露出狞笑。 是的,没错。 他就是要借助毒人的毒血,搞死冰妃娴。 那毒血,便是毒人的最后杀招! 然而,即便他算计得很好,别人尤其是傻子? 毒人伤口处喷出的毒血,被早有防备的冰妃娴用衣袖挡住。 刺啦~ 衣袖被毒血猛烈地腐蚀,瞬间烧出几个大洞。 嗖…… 冰妃娴眼疾手快,用剑将衣袖斩掉,想再动手,毒老却是不敢。 “宫主手下留情,老夫炼制毒人不易,哎呀呀……” 毒老心疼坏了,替毒人止住出血,忙好一会儿才停下。 方才那股子得意、狞笑、狠厉……全部收起来。 好像一个打坏宝贝的可怜老头。 唐宇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 光凭他手里的武力,想要杀进戒备森严的矿场,根本不可能。 “停手停手,大家都是自己人,在下替毒老向宫主求情。 这样吧,那些银子崇华剑宫拿七成,我们只要三成,宫主以为如何?” 原本,毒老若是能占优,七成自然就是他们的。 可惜人家冰妃娴更胜一筹,唐宇只要咬牙让出好处。 “成交!” 冰妃娴几乎不假思索,直接回答,转身回了轿子。 八个抬轿的少女脚步轻晃,轿子慢慢像是飞起,进入林中不见。 申萱带领弟子们随即撤退。 只是临走时,目光瞧着北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将她遗忘? …… …… 第1065章 人家也要顺顺气…… 远在京城的陈北冥,此时可没有闲着。 他将柳依依安排在一间客栈,留下银两和伤药后才离去。 出了客栈,看见一家便民坊生意红火, 而开在对面的惠民坊,则是门可罗雀。 陈北冥随便叫住一个买完东西的老者,递上一粒散碎银子,问道。 “老丈,以前人们不都是喜欢去惠民坊,我看现在,好像更喜欢便民坊呢。” 老者并未接银子,憨厚笑着。 “小哥儿是问这个啊,那老汉可不能收钱。您不知道么?那便民坊现在是故意压价啊。 说实话,惠民坊的东西原本不错,价格也算实惠。可是挡不住,有些东西下架,想买也买不到。 然后,就算是他们还有的东西,便民坊就多送。 不管惠民坊卖多少,便民坊就和他们一样的价格,但是多送两成。 没办法啊,钱都是辛苦赚来的,谁便宜,就只能买谁喽。” “谢过老丈。” 陈北冥还是将那碎银子扔过去。 垄断货物,买就送。 显然,都是些老掉牙的法子。 陈北冥冷笑一声。 “看来,是时候给他们上一课!” 于是,他赶到肥皂作坊,找到正在盘账的周阮和杨凝竹。 “爷,您来得正好,惠民坊的账目算出来,我们前五个月共计盈利七十三万两,刨除股东的分红,还剩四十二万两。” 周阮将账本递给陈北冥。 陈北冥只是瞄一眼,便将账本扔到桌上。 揽过她和杨凝竹的柳腰。 “你知道就好,让你清退的股份办得如何?” “妾身亲自上门去退得股份,那些勋贵自己不敢露面,派子侄来与妾身做交割。” 周阮提起这茬,依旧气不顺。 自家老爷带着他们发财,可老爷只是一场大病,他们就另起炉灶,十足的白眼狼。 “阮儿何必与他们置气,老爷替你顺顺。” 陈北冥嘴上说着,露出一抹奸笑,抚着周阮起伏不定的明月。 “凝竹妹妹在呢!” 周阮红着俏脸打掉陈北冥的魔爪,收拾好衣襟。 杨凝竹却是大胆地将扯开衣襟,主动奉上自己明月。 “人家也需要顺顺……” 她只想快点得到这个男人的欢心。 上次陈北冥病重,她只能在作坊里等消息,煎熬的厉害。 陈北冥欣赏着杨凝竹满身娇艳。 那肌肤似乎透着无穷吸引力。 尤其一对皎月,仿佛要冲破粉色胸衣的束缚。 杨凝竹只觉得燥热随身而动,迅速窜至全身,浑身酥软得厉害,故意失足一跌,进入陈北冥怀里。 她一想起那销魂滋味,已经潮满洞天。 陈北冥抱起她放在书桌上,开始解她衣裙。 周阮转身想跑,被陈北冥一把抓回来,并排放在桌上。 “不要,会有人来的!” “谁来也不能阻止我们亲热,阮儿就老实待着,让凝竹给你做个示范。” 杨凝竹媚眼如丝,立刻摆出个高难度的姿势。 片刻,屋内便响起羞人春曲。 “您……您别总是厚此薄彼……” 过程中,周阮察觉出杨凝竹更加渴望,便出言道。 “哦?呵呵,那好说,来,你们叠在一起,轮流进行……” 陈北冥说着,便依言施为。 如此,就变成循环往复…… 一会儿周阮,一会儿是杨凝竹…… 总之,讲究的便是个公平。 雨露均沾,每人都来一百下…… …… …… …… 也不知奏过几曲,才曲终人散。 周阮收拾好衣裙,狠狠瞪陈北冥一眼。 “您啊,总是这般荒唐,让妾身做……做那种姿势。” “阮儿方才不是很喜欢,还……” “呀!不许您再说!” 周阮羞的粉拳打向陈北冥,却被其抓进怀里,又是一番热吻。 杨凝竹却是心无旁骛地替情郎收拾着残迹。 一切收拾好,外面的灯笼已经点亮。 周阮出去命人将吃食端进来。 好不容易有陈北冥陪着用饭,二女兴致很高。 “阮儿,要对付便民坊其实很简单。” 陈北冥故意卖关子,迟迟不说法子。 周阮放下碗筷,起身就朝外走去。 杨凝竹想想,紧随其后。 餐桌前就只剩下陈北冥一人,孤零零的。 “你们回来,老爷说就是,你们跟谁学的招数。” 陈北冥只能投降,原本还想骗一骗二女的温柔,或者再开发高难度姿势。 谁曾想,他们竟然是软硬不吃? 啊……不对…… 刚才吃硬的来着…… 周阮笑盈盈地回来坐下,白他一眼。 “爷,您这一招以后可别对我们姐妹用,不然您就去找那位苏姑娘好了。” 陈北冥哭笑不得,苏婉虽然进随园,众女却对她不冷不热。 而苏婉几乎从不踏出她居住的小院子。 如此情况之下,陈北冥也不好去找苏婉。 守着那么一个大美人,却只能看着,别提多难受。 “你们啊,我说就是,那些给惠民坊供货的农户,又不是提供的什么稀罕东西,我们找新的农户合作,顺便帮他们提升标准……” “提升标准,那是何意?” 周阮疑惑地反问道。 原来,农户们将货物送到各家惠民坊,只是简单摆放售卖。 而陈北冥提出来的新合作方式,就是进行精加工,并扩大品类。 新鲜脆嫩又漂亮的蔬菜摆到货架上,一看就让人想购买。 活蹦乱跳的浊河鲤鱼,想吃还提供宰杀。 许多货物只有惠民坊有的卖,别无分号。 那些勋贵们即便想弄,也要解决货物的运输和保鲜,里面可是有许多门道。 “您说得听上去就很好,妾身想着就知道多漂亮。可是…… 那问题也很棘手,别的不说,怎么才能运输活的浊河鲤鱼?” 第1066章 让陈北冥亏掉裤衩 生鲜运输,在二十一世纪已经稀松平常。 可是在大乾,那将会是个天大难题。 “呵呵,若是靠着马车运来,那自然早就成为臭咸鱼。但是你们别忘了,咱们手上可是有马拉列车呢!” “对呀,妾身怎么给忘掉?” 周阮美目一亮。 马拉列车的速度虽然无法和二十一世纪的火车相提并论,但在眼下,已经是一等一的存在。 此地距离浊河以及其他鲤鱼产区,并不算远。 早上捕捞,晚上便能到京城。 “可……一两天时间,鲤鱼也是难存活呢,寻常时候还好,一路舟车劳顿,鱼儿们糟蹋得厉害。 倘若运过来折损太多,那价格远非一般人能接受。” 周阮仍旧担心。 “放心,爷既然提出思路,当然有解决办法。其中很重要的一条,便是鼓风补气。” 鼓风? 补气? 周阮再次疑惑道。 陈北冥又笑着解释一番。 将鱼儿呼吸的原理简单说说。 如此,周阮攥着粉拳,怒道。 “哼,既然那些人背叛,便让他们知道疼!” 周阮作为京城商界有名的铁娘子,立刻就知道一套法子肯定能成功。 光一些独家货物,比如白糖和卫生纸,就能让便民坊难受。 他们凭什么认为可以和惠民坊对着干。 “呵呵,阮儿,还有一招便是价格战,所有货物永远比便民坊便宜两文钱。 他们还在用什么买就送的小把戏,咱们直接给客人省钱! 打价格战,我们赔得起,他们可未必。” 跟陈北冥拼价格,他们绑起来都不够! 两种手段,不过后世烂大街的招数,但在大乾却是全新的体验! 几套组合拳之下,根本无人使用。 周阮听罢,露出冷厉的笑容。 她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受委屈自然要报复回去。 “爷,您瞧着就是。” …… 很快,京城的百姓发现,所有惠民坊关门,并贴出告示。 闭店三日,升级改造。 虽然大家现在都去便民坊买东西,但很多货物只有惠民坊才有。 “不会是真的关门吧?” “谁知道呢,还说去称一斤白糖,这下只能去货郎手里买,还贵上一文钱。” “三日后即可见分晓,看看他们搞什么鬼。” 百姓们议论纷纷,反正大家伙生活也没受多大影响,也没人太在意。 便民坊背后的勋贵们,非但没当回事,而且一个个高兴地喝酒庆祝。 “哈哈哈,我还以为他们有啥本事呢!” “就是啊,家里老人怕得要死,说什么我失败就逐出家门,断绝关系。” “哼哼,谁不是呢?现在我看看,谁失败!” “陈北冥也没什么了不起,那不就等于认输。” “他们老糊涂了,都是胆小鬼,这次,我们吃定!等拿下惠民坊,咱们将那些白糖和纸都抢来!” “让他亏掉裤衩!” “哈哈哈……” 众人笑作一团,似乎胜券在握…… …… 三日后,清晨。 好奇的百姓们,早早就等待在自己坊市的惠民坊前。 他们要亲眼看看,惠民坊是要重新开业,还是彻底关门。 吱呀~ 朱雀大街最大的惠民坊,一个小侧门打开,走出几个伙计。 他们开始卸门板,对于门前聚集一大帮看热闹的百姓,并没有什么好奇或者是怎样的情绪,专心忙着手里的活计。 当门板卸下,所有门打开,百姓们惊奇地发现,惠民坊内变化极大。 所有柜台进行重新布置,好像还多出好些货物。 百姓们小心翼翼地进入店内,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货物。 摆放方式就让人耳目一新。 新鲜还留着水珠的蔬菜,一看就有食欲。 “浊河鲤鱼,泾川大虾,我的天,怎么还有黑山关的薛家烧饼!” “鲤鱼还提供宰杀?还是免费?” “这是棉布?价钱怎么比华家的布庄还便宜!” 百姓们的惊叹声就没停过,他们反应过来,立刻开始排队购买。 同样的景象,在所有惠民坊出现。 同样的货物,惠民坊还比对手便宜两文钱。 火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火爆。 惠民坊重归繁盛,而且更胜从前。 便民坊瞬间变得门可罗雀,无人光顾。 这可把背后的勋贵们急得着急上火…… “怎么办?” “咱们必须拿出主意!” “驴屮的,谁说人家没手段……” “事到如今,咱们必须跟着降价,然后再去想办法弄来鲤鱼和新鲜菜蔬……” 可是…… 即便便民坊降价,却也没用! 因为,惠民坊会立刻跟着降,而且永远比他们便宜两文钱! 只要勋贵们降,惠民坊马上跟! “他娘的,这样下去可不成,咱们亏不起。” “我可是在里面投下好多银子。” “谁不是呢?那就先不降价,去弄好东西,弄他们没有的东西,要快!” …… 但是,事态并无丝毫转机,即便他们也学着惠民坊摆放货物。 那些菜蔬,莫说是摆上柜台,刚送到门店,就变得蔫不拉几。 而运送活鱼……刚到门店,很快就会死亡。 这还不算,能活到门店的鱼,仅仅是两三成。 算起来的话,价格要贵上天! 显然,惠民坊里边,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至于他们想要运来更罕见的东西…… 那更是门都没有! 因为铁路的运量,早已经达到极限。 陈北冥可以将别的运力让给惠民坊货物,可他们做不到! 没有铁路运输,只能用速度慢的传统马车运输。 一来二去,货到京城时,已经腐烂…… 勋贵们的麻烦,还不止这些。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运输鲜活鲤鱼的道道…… 供货的农户们开始上门讨要货款。 全京城几百家便民坊的货物可不是小数字。 背后的勋贵们一算账,货物卖不出去,大部分变质只能丢掉,损失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农户们还送来新的货物。 前些日子还庆祝的勋贵,再也笑不出来,他们粗略估算后,哭都没地方哭。 他们和农户们签下的可是一年契约,当初为拉拢农户,契约上约定的赔偿不是一般的高。 若是继续履行,勋贵们得变卖家产。 于是,没有多久,形势顿时逆转。 所有便民坊关门,拿不到钱的农户,找到勋贵们家里。 可是,他们自然被护卫们打出来。 一气之下,他们去京兆府敲鼓鸣冤。 官府的言辞,让他们有些惊异…… 第1067章 只要能给陈北冥使绊子,他们都干 那便民坊背后,可是勋贵。 官员推诿是常事。 没想到,京兆府直接应下! “状子本官接下,但此事你们还要想别的法子。 若是只靠本官自己,不见得能给你们争取到银钱…… 你们先这么……再那么……” 皇甫嵩对几个带头告状的农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同时,还给他们指条明路! 皇甫嵩是全心全意为民请命? 是,也不是。 只因陈北冥早就和他打过招呼。 此事如果运作得好,他皇甫嵩不仅可以博得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名声,还能借此积累升官的资本。 因此,皇甫嵩是相当积极…… 对手是勋贵又如何? 己方阵营是陈北冥和另一波勋贵,谁怕谁! 早朝,皇甫嵩带着状子直奔乾清宫。 他要在女帝和文武百官面前,揭露几位勋贵的恶行!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 严党手下的人便出来阻拦。 “今日之朝会,并无京兆府之事,皇甫大人硬闯,不合礼数!” “若是谁都能硬闯朝会,那朝廷的规矩何在?” “我看,皇甫大人怕是有意而为,想要探听大人们所议的朝廷要事吧!” 显然,严党之人,都得到消息。 最近几天,便民坊和惠民坊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现在,勋贵们处于下风,肯定会用阴招。 严党自然不支持那些勋贵,可是,挡不住他们有共同的敌人——陈北冥! 只要是能给陈北冥使绊子,严党的人都干。 现在,他们阻拦皇甫嵩,便是不让他开口! 于谦知道最近发生之事,便准备开口。 可是,他还没说话,严嵩先张嘴。 “于大人要做什么?身为内阁次辅,要带头破坏朝堂的规矩么? 你于大人若是不讲规矩?以后下边的人会怎么看? 他们也时不时来朝堂,打断内阁议事? 若是那样,于大人真是开个好头啊。” 于谦闻言,身形一滞。 严嵩扣的帽子太大。 若是扣实这顶帽子,那等于是破坏内阁的权威性。 只怕以后,严嵩会时不时做点出阁之事。 两相比较之下,得不偿失啊…… 于是,于谦只好停在那里。 于谦不出头,别人也不好站出来。 他们心里暗恨,严嵩还真是个老鸡贼! 严党之人见状,心里冷笑。 没人给皇甫嵩站队,看他能怎么办! 于是,便继续攻击。 “皇甫大人,你不走,还在等什么。” “哼哼,我看是等着罢官呢吧!” “臣弹劾皇甫嵩,藐视朝堂、破坏朝纲!” “臣附议……” 转瞬间,严党站出来数人…… 女帝见此,也颇为头疼。 她若是执意坚持,只怕也会中招。 破坏内阁朝廷秩序的名头,皇帝当然可以做。 但那可不是轻易能做之事…… 可以说是个重大变故,非到万不得已,无法轻动。 否则,祖宗之法不可变的词汇,马上便会涌上来…… 皇甫嵩面临弹劾,说他不担心? 那是不可能…… 但是现在,他只能撑着,硬撑。 等到机会来临…… 那时候,才是他见招拆招之时。 好在,皇甫嵩没有等候太久。 嘭嘭嘭~ 登闻鼓适时的敲响! 皇甫嵩听见动静,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那便是他们约定好的三板斧。 “什么动静?” “似乎是登闻鼓敲响!” “胡闹,那岂是能轻易敲响的?京兆府,你是怎么管事的!” “若是没有重大冤屈,敲鼓者重罪入牢!” 皇甫嵩等的就是机会,也不待女帝开口,大声喊道。 “陛下,微臣来,便是为此事,只因众位大人拦着,不给微臣说。 现在,臣不得不说! 便民坊与农户订立合约,在无法完成之下,妄图逃避责任……” 皇甫嵩说得义正言辞,口沫横飞。 根本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 女帝则是接过话茬,罕见的盛怒。 “混账!怎可如此欺压百姓,传朕的旨意,让他们滚进宫!” 她对那些人早就不满。 以前他们就没少和五姓豪门中崔、卢、李三家勾勾搭搭,给朝廷添乱。 现在,又露出尾巴…… 正好趁机狠狠收拾一顿! 此时,小太监进来禀报。 “陛下,有农户敲响登闻鼓!说是勋贵抢占财物!” “传他们进来。” 女帝脸色阴沉如水。 原本,她以为敲鼓的是些商户,没想到,竟然是农夫。 农夫们都来敲登闻鼓,可见日子是真的过不下去。 “陛下万岁,草民冤枉啊,那些贵人们要货,不给钱啊……” “他们让草民不给别人供货,只给他们,谁知道找借口又不收,让货物烂掉。” “他们……他们不给钱就算,还打人,您看看草民的伤……” 农户们上殿后,将所有冤屈都说出来,还展示着自己被打的伤口。 文武百官表情各异,方才阻拦皇甫嵩说话的严党们,顿时闭嘴。 刚刚拦着他,是不让事情发生。 现在事已至此,他们可不会给勋贵们擦屁股。 文官不帮忙正常,以齐国公为首的勋贵,罕见的没有出来求情。 毕竟,现在是勋贵内部分化…… “你们的冤屈,朕已经知道。京兆府,朕现在命你,彻查此事! 不管其中涉及谁,绝不可姑息养奸! 朕的子民,必须得到应有的保护!” “是!臣领旨!” 皇甫嵩郑重领命。 “草民谢过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农户们诚惶诚恐地谢恩。 最后,女帝寒着脸下旨散朝。 作为始作俑者的陈北冥,此刻却是无比销魂…… 第1068章 那感觉,像是享受冰火两重天 独孤府,独孤伽罗的闺楼。 陈北冥正在双眼放光地欣赏着美色。 眼前女子身穿青袍,腰系丝绦。 梳理匀致的秀发横贯琼簪,宛然一副道家装扮。 “人家这身如何?为了替您守身如玉,人家以祈福的名义在道观清修呢。” “好好好,不过我们在此约会是不是……” 陈北冥瞧着独孤伽蓝绝美中带着魅惑的女冠打扮,早就呼吸急促起来。 可在独孤伽罗的闺楼里和她的妹妹颠凤倒凰,实在有些心虚。 “哼!你个色鬼,你究竟更爱姐姐还是人家?” 独孤伽蓝噘着樱唇,用拂尘牵住陈北冥的脖子,绣鞋顺着陈北冥的大腿内侧滑去。 “自是我的伽蓝,还用说!” 陈北冥一把扯掉独孤伽蓝的束腰。 谁会在和女人亲热时,说爱别的女子? 道袍滑落,一具穿着修身里衣的娇体出现在眼前。 大红的胸衣,修身的亵裤,勾勒出几近完美的曲线。 脱掉绣鞋,扯去罗袜,两人已经紧紧缠绕在一起。 “您前几天病重,妾身都要吓死!” 独孤伽蓝清澈的眸子中升起雾气,两只玉臂紧紧搂着男人。 “哈哈……我不是好好的,跟我保证,即便我出事,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陈北冥对独孤伽蓝,从起初喜欢这具和她姐姐一模一样的皮囊,开始渐渐变化。 眼下,已经彻底爱上。 一模一样的外表下,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那种感觉,像是享受冰火两重天。 这个女人对感情的炽热,将他心暖得滚烫。 “您若死了,妾身绝不独活!” 独孤伽蓝有自己的骄傲,她爱得热烈,爱得痴情。 “你个小傻瓜……” 陈北冥还能说什么,只能用行动表达。 两条红果果的身影纠缠在一处,双双陷进锦绣铺垫的软榻里。 金猊喷香,纱帐曳影。 与屋中的幽雅情趣大相径庭,在阳光摇照之下,布满春宫异梦般的浓冽。 渐渐地,榻脚都咯吱作响。 …… …… ……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北冥沉声低吼,背脊由突如其来的紧绷趋于舒缓。 独孤伽蓝的玉指骤然抓紧床褥,浑身绷紧如弦。 “冥郎,人家……人家想要一个孩儿!” 那声音娇艳销魂,甜如融蜜。 听得陈北冥一阵销魂。 “好好的,要什么孩儿,你如今身在司马家,若是出了岔子,可怎么收场,乖!” “就不!我就要!” 独孤伽蓝拿起一只软枕垫在香豚下,倔强地歪过头去。 “你和他有没有做过什么,他心里清楚得很。到时,平白受孕,如何解释?” “哼哼,给他灌醉,随便找个借口就是。 再说,你以为,大家族真会将身世看得那么重? 若是真的,为何会将义子、外甥吸纳进来。 他们,要的只是有能力的传人……” 独孤伽蓝说辞一套一套的。 陈北冥拿她没辙,只好由她。 反正枪法准头一向不怎么样,很是随机…… “咳咳咳……” 突然,楼下响起咳嗽声。 陈北冥知道是月奴在示警。 立刻穿好衣衫,抱起独孤伽蓝到床榻上,给她盖好锦被。 “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嗯!妾身等着!” 独孤伽蓝慢慢松开情郎衣襟,看着他离去。 少顷,房门打开。 独孤夫人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月奴。 独孤夫人是什么人,立刻就嗅出空气中的淫靡味道,脸色立即大变。 “那个男人是谁?你知不知道此事后果有多严重!” “什么男人,女儿不知道母亲在说什么!” 独孤伽蓝自然不承认。 独孤夫人怒其不争地指着女儿。 “好好的姻缘,你为何不珍惜,丢尽我独孤家的脸!” 啪~ 狠狠地抽了独孤伽蓝脸颊一巴掌。 “好姻缘?哈哈……女儿说过多少次不想嫁,可您和父亲非逼迫我嫁进司马家。 那就是你们口中的好姻缘? 从不考虑女儿的想法,按照你们的意愿办事,那就是好姻缘? 把我当作家族利益的牺牲品,那就是好姻缘?” 独孤伽蓝笑得凄凉,丝毫不在意脸上的疼痛。 她说的情况,乃是当今再寻常不过之事…… 别人,基本选择默默承受。 可是…… 她独孤伽蓝不同,从小就有主张,甚至有些叛逆。 如果没有遇见陈北冥和姐姐独孤伽罗之事,或许,她也会乖乖地当作联姻的筹码。 可是遇见两人的感情之后,她叛逆的性格,直冲天际。 管她什么家族使命,管她什么伦理纲常。 她只希望寻找自己的幸福! 寻找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 寻常一场,让她不顾一切地爱恋! “你!你个孽女,在胡说什么! 哪家女儿,不是和你一样? 我当年不就……不就是如此。 身为女子,你以为有选择命运的权力?” 独孤伽蓝邪魅一笑。 “既然您都知道,为何要将同样的痛苦,加到女儿身上?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况且,您可是我的母亲。 就甘心将我推进火坑…… 天底下,有几个父母想儿女进火坑……” 啪! “住口!” 独孤夫人又是一巴掌。 “怎么,说得您无地自容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看你们根本就没有……” 啪! 独孤夫人再一巴掌。 “够了,住嘴。胡言乱语,胡言乱语。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看我不狠狠惩罚你!” 独孤夫人气得浑身哆嗦。 她无法想象,自家女儿,何时敢如此顶嘴。 她不敢想象,同样的话传出去,会是何种模样? 她难以预料,司马家知道女儿不守妇道,会如何震怒! “来人啊,给我狠狠的罚,用最严厉的手段!” 第1069章 冲动的惩罚 独孤夫人的心腹嬷嬷跑进来,为难地道。 “夫人,真的要……” “废什么话,听不到我说的? 将闺楼给我钉死所有门窗,送信去司马家,就说她犯上疯病,需要在家休养!” “是……” 嬷嬷无奈地应承下来,低头去执行。 独孤夫人走后,嬷嬷又进来,苦口婆心地劝着。 “二小姐,奴婢还没见夫人如此生气过。近些年,夫人的身子又不好。 您……您说句软话,剩下的,奴婢帮您去料理……” 独孤伽蓝淡淡地摆摆手。 “不必了,母亲的决定,岂是你能改变?” “那……那奴婢唯有执行……” “按照母亲的要求去做便是。” 独孤伽蓝毫不在意地挥挥手。 等嬷嬷走到门口时,她又开口道。 “若是身体不适,便去请太医院冯灵枢悄悄,至于我,怕是难以让她高兴了……” 嬷嬷无奈地摇摇头,脚步沉重地出门,下令工匠们干活…… 月奴等屋里没人之后,立刻凑到床前,一脸惶急。 “小姐,怎么办?”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世上还有他去不了的地方?正好我也不想回什么司马家。” 独孤伽蓝浑不在意,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显然,是要加大受孕概率。 能拥有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在她眼里,陈北冥无所不能! 拥有他的孩子,就是最大的保障! 至于楼下叮叮当当的封门窗声音,就像是在听乐曲。 …… …… 陈北冥离开长信侯府,返回随园。 门口,已然堵得水泄不通。 “马拉个币,堵老子家门来了……” 只不过,他并未出面驱赶,干脆绕到侧面,翻墙回家。 反正,翻墙对他来说,稀松平常。 门口的人都认识,就是他们弄的什么便民坊,在背后狠狠捅他一刀。 “老爷,那些人不肯走,说见不到您就要吊死在随园,怎么办?” 巡视至此的护卫头子铁云,赶紧过来禀报。 “哦?下那么大本钱?陛下怎么处置他们?” 陈北冥还不信了,能让他们说出吊死的话,那损失定然很大。 看样子,他们是真的发慌。 “听说为首的两家被削去爵位,其他几家则罢免官职。 但他们依旧不肯赔偿农户,此事移交到京兆府。” 铁云对结果很不满,自家吃恁大的亏,才得到这么个结果。 “那就随他们闹,让他们吊死吧,还敢拿死威胁我!” 陈北冥才不信,他们会寻死。 一哭二闹三上吊,还学会刁蛮娘儿们的法子? 不过,女帝削爵倒是有些意外。 看来,她是真动收紧爵位的心思。 大乾勋贵群体庞大,都是当初太祖爷和太宗大肆分封的结果。 历代皇帝又多少封一些,导致大乾的爵位不值钱。 之前,有晋王、门阀士族在前面作妖,勋贵的操蛋事情并非最显眼。 如今,整治晋王等皇亲国戚、门阀士族时候,勋贵的问题已经十分突出。 要继续收紧权力,便会触碰到勋贵。 那,是早晚的事情。 先拿不听话的勋贵开刀,再正常不过。 看来,即便是齐国公他们,也要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不能躺在原来的功劳簿上,靠着老本钱坐享其成。 要学会与时俱进,跟着皇帝和新形势赚钱、发展…… 陈北冥正思索间,觉得腿被什么抱住,低头一看,乐了。 一只熊猫不知怎么爬进花园,伸着爪子嘤嘤叫着。 经过家中女人们的精心投喂和打理,两只萌物变得毛发蓬松又有光泽。 加上它们从不伤害人,早就成为家里的宝贝。 陈北冥拎着小家伙的颈间毛发,扔给跑过来的仆役。 然后拍手向后宅走去。 后宅门口,苏婉婷婷袅袅地过来施礼,依旧问着相同的问题。 “公爷,可是有那些贼人的消息?” 陈北冥有些无奈,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绝色美人身子愈发单薄,心里很不是滋味。 “苏姑娘,那些人躲在东海上,行踪不定,要收拾他们并不容易,不过……” 苏婉没等陈北冥说完,转身就走,走进一间小院子。 陈北冥见状,大声吼着。 “你做样子给谁看呢?老子一直在努力帮你,知道不? 要是你觉得自己能,自己去报仇啊,跟谁耍性子呢! 屮!” 他也是脾气猛然发作。 本来,还想感化她,谁知,越发蹬鼻子上脸。 他陈北冥确实喜欢女人不假,但又不是只会盯着漂亮女人。 院子里,苏婉眼睛闪过一丝光芒,随即收摄心神,转身出去,回到陈北冥跟前,盈盈行礼。 “公爷,是我不好,我只是大仇未报,失了礼数,还望您莫要见怪。我……我……” 说着,泪水吧嗒吧嗒流下来。 陈北冥也只是一时来气,面对女子眼泪,特别是美女的眼泪,瞬间从梆硬变得柔软。 “你……唉,你不必如此,我也只是说些气话,放心,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 陈北冥叹息一声。 苏婉一日不报仇,就会如此折磨她自己。 要是因此香消玉殒,是个男人,都得后悔地撞墙。 是时候问问战舰的打造情况。 他进入书房,写封书信,让人送去海州船坞。 从书房出来,陈北冥正想去后面看看玉秋水和一双儿女。 忽地,远处传来一声尖啸。 那是凌月儿的示警声! 难道出事? 第1070章 狂风卷毒雾 陈北冥不敢大意,敢来此袭击,定然不简单! 他纵身跃上房顶,起落间便到凌月儿所住的院子。 远远地,就看见她正与一个小个子打斗。 那小个子感受到磅礴气息,惊讶地回过头。 他没想到,陈北冥来得如此之快。 由此,毫不迟疑,马上变招! 对着凌月儿拍出一掌后,转身立即向远处逃窜。 “呵呵,堂堂阴阳家夜神,怎么如此胆小,不如留下来作客。” 陈北冥恨这家伙三番五次找麻烦,一声厉啸,攸的加速朝其追过去。 夜神闻言,跑得更快,他可不想落在陈北冥手里。 “下次一定!” 眼看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东西扔在地上。 啪~ 那东西触地后骤然炸开,升腾起冲天的烟尘。 紧接着,无数飞虫从烟尘中飞出,像是有形的毒雾,袭向追来的陈北冥。 “快躲开!那是化骨虫!” 凌月儿看清东西,脸色大变。 她可不想陈北冥出事。 那样的话,她将无处可去。 陈北冥闻言,猛然止住身形,左手一抖。 嗖…… 衣袖飘飞之下,露出里面的暴雨梨花。 而且,不止一个,正反各绑着一个! 他吸收上次不够用的经验,直接搞两个! 一边两个,就是四个! “尝尝老子的大宝贝!” 陈北冥咧嘴冷笑,迅速扣下机括…… 嘭…… 暴雨梨花骤然爆发! 那些飞针如同狂风骤雨,朝着飞虫袭击而去! 噗噗噗…… 狂风命中毒雾! 细密的穿刺声中,大片飞虫跌落在地。 看样子,很是好用。 但是…… 又似乎和想象的有差距…… “呀,还有好多!” 凌月儿惊叫着。 陈北冥余光一扫,可不是么,看样子,都没有干掉飞虫的五分之一…… “屮,还挺难缠,再来!” 嘭…… 嘭…… 嘭…… 陈北冥随即变换身形,找准角度,陆续放出剩余的三发暴雨梨花。 无数噗噗声中,狂风将毒雾吹散大半。 可是,依旧有所残留。 “怎么办……” 凌月儿很是焦急。 剩下的那些,依旧可怕如斯。 “给我死!” 陈北冥大喝一声,用宽大衣袖将剩余袭来的部分飞虫卷住,然后轻轻一震。 啪啪啪啪…… 噼里啪啦声中,那些飞虫立刻便被震得化作一滩黑色黏稠物。 味道,甚是恶心。 就这样,他连续几次施为,才将所有飞虫处理干净。 “夜神真是卑鄙,已经趁此逃得没了踪迹。” 凌月儿懊恼地说着。 陈北冥将外袍解下丢在地上,掏出火折子将其点燃。 随后到凌月儿身前,上下打量。 “来,让我看看。” 这女人一身淡紫衣裙,将其身段勾勒得甚是出色。 随意打理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碧玉簪,看起来极是动人。 “有没有受伤?” 凌月儿有些失落的神色,立刻被感动取代,扑进男人怀里。 “人家没事,您心里还是有妾身的,对不对?” 夜神找过来索要阴紫衣,说明她已经无处可去,只能依靠眼前男人。 陈北冥魔爪兜住她柔嫩的娇豚,随后捞起来。 “那就要看你的诚意。” “嘤咛……人家不依,您好无情!” 陈北冥才不会被这女人魅惑,抱着她进屋子。 屋中布置十分奢华,地毯、小几、软凳等家具都是名贵货色。 墙上挂着的古画,布幔香炉,一切都是精心打理过。 内间的床榻上,阴紫衣静静躺着。 见二人进来,一双俏目恶狠狠地瞪来。 “奸夫淫妇!” 凌月儿悠然色变,她最恨别人如此咒骂。 从陈北冥怀里轻轻挣脱,跳到床前。 “牙尖嘴利!” 啪…… 她随手打一巴掌,然后将阴紫衣翻过来,掀开裙摆,扯下她的亵裤。 “爷,您瞧瞧胎记,可知此女来历?” 陈北冥目光落在阴紫衣浑圆柔豚上。 一切美好,纤毫毕现。 在她左豚上,有一处不大的胎记。 见此,便好奇道。 “哦?她身份到底有何机密?” 陈北冥对胎记没研究,不知道那有何深意。 阴紫衣羞怒到极点,自己隐秘就这么让人瞧见,以后还如何见人? 简直死得心都有! “凌月儿!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凌月儿冷笑一声,轻抚着阴紫衣的豚,动手解起她的衣裙,对其威胁毫不在意。 “爷,她可是值钱呢,否则那死矮子不会冒着被您抓住的风险来救。”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凌月儿一眼,余光却没放过阴紫衣。 “有话就说,再遮遮掩掩,休怪我收拾你!” 凌月儿逐渐将阴紫衣剥得干净。 “您就是对妾身没耐心,她可是东皇的私生女呢。” “什么?” 陈北冥惊讶地看向阴紫衣的脸,她那脸庞绝美清冷,五官与雍王没有一处相似。 只能说明东皇与雍王并不是一人…… 可怜雍王一家不知被如何处置。 “怎样,贱人身子还能入您法眼吧,也算妾身对您的补偿。” 凌月儿将阴紫衣摆个销魂的姿势,然后牵住陈北冥的手,引向床榻。 陈北冥让自己目光强行从阴紫衣身上挪开。 要得到一个女人,他从来不屑于用这种手段。 “爷要你就行,自己解衣,过去趴着。” 凌月儿荡笑一声,转眼将自己剥得一丝不挂。 妖媚地伸出玉腿,展示着丰满白皙柔嫩的本钱。 陈北冥也不废话,立刻扑过去。 一场活春宫,就这样在阴紫衣面前上演…… 她看到激烈之处,不由口干舌燥,发出轻微喘息,脑中一片混乱。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出一身香汗,身下微有凉意。 心中,暗骂自己淫荡,羞得直想找个缝钻进去。 可瞧着凌月儿那无比销魂的模样,心中隐隐还有些好奇,那种事当真如此快乐? 而且,这个男人怎么会如此可怕。 若是真的尝试,是否也会同样极乐…… 第1071章 近朱者赤,近陈者骚啊…… 阴紫衣身处阴阳家,自然对男女之事不陌生。 可是,陈北冥与众不同,简直太不一样了! 他不仅长处生平仅见,那种永不停歇的强大,更是令人目瞪口呆。 看那样子,似乎只要他愿意,能干一天…… 也不知,两人何时结束。 阴紫衣还在胡思乱想之际…… 陈北冥已经开始穿衣裤。 “此乃新的阴阳术口诀,你好好修炼,这间院子夜神不敢再来,有事就到随园找我。” 陈北冥将纸卷扔给凌月儿,转身离去。 凌月儿接过纸卷,看着上面比以往多出一倍的口诀,欢喜地笑出声。 “哈哈,太好了,我就知道,您喜欢我弄的调调……” 瞥见阴紫衣盯着纸卷,摇着豚走过去。 “啧啧……你不是一向冰清玉洁,给我脸色看?怎的如此丢人,哎哟……都潮得不像样呢,想看阴阳术?你求我啊!” “淫妇!你不得好死!” 阴紫衣恨不得吃了凌月儿。 可惜,身子无法动弹。 “哎哟呦,还我不得好死?你能拿我怎样?你倒是动我啊。呵呵……” 凌月儿走上前,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游弋着。 那套路,赫然与陈北冥一模一样。 果然是近墨者黑,近陈者骚啊…… “你住手……啊……不要……嗯……” 等到阴紫衣快要坚持不住时,凌月儿悠然停下。 “呵呵,我以为你是个贞节牌坊呢,看起来不过如此。倒要看看,你在陈公爷身下时,会是多骚!” 凌月儿嘲笑够了,盘坐调息,修炼起阴阳术。 若是有男子在屋中,定会被床榻上两具令人喷血的身子发狂。 可惜,无人有此艳福。 即便是艳福无边的陈北冥,都无缘窥见。 …… …… 陈北冥刚返回随园,管家郑乾找过来。 “老爷,那几个坑咱家的勋贵已经离去,可是……” “可是什么,有话就说,何时变得婆婆妈妈。” 陈北冥看着众女在投喂两只熊猫,目光比对着谁的豚更圆润。 “听说两家削爵的勋贵被债主逼得差些跳井,还是平阳侯府出面,才让债主们罢休。 许多勋贵人家暗地里议论,骂咱家。” 郑乾一脸担忧,自家如果在勋贵里人缘太差,以后办事肯定会被人针对。 “哼,将骂人的都记下来,真以为我心慈手软? 只要老爷我的手段够硬,你看看他们谁敢吱声。” 陈北冥实在和那些人讲不清道理。 明明他是吃亏的一方,被那些玩意儿阴一把。 现在,反倒遭人辱骂。 马拉个币,真是给他们脸了! 说起来,那些勋贵骨子里还是瞧不起一个太监,看不得陈北冥风光无限。 看来,得给他们上点强度,让某些人长长记性。 否则,他们还会蹬鼻子上脸! “爷,都记着呢……” 郑乾直接摸出一个小黑本。 “哦?你倒是早有准备。” 陈北冥白他一眼。 “嘿嘿,咱们能吃那个亏么?” 郑乾嘿嘿笑着。 “狗东西,让他们知道,马王爷几只眼,我这就去东厂!” 陈北冥也不废话,起码出门。 不久之后,东厂在京城的番子,几乎倾巢出动! 他们拿着罪证,直接进勋贵府邸抓人。 易州侯府,苏无施带着家丁,抗拒抓捕。 苏无施的夫人,更是大声哭闹。 “你们东厂,凭什么抓人!” 苏无施同样咆哮。 “狗东西,堂堂易州侯府,是你们能随便闯的。都给我滚蛋,否则,本侯挨个弄死你们!” 手下的家丁护院,也是恶狠狠地嘲笑着。 “他娘的,阉狗也敢上门,当我家侯爷是谁。” “奶奶个腿的,想动咱们府上的人,先从老子身上跨过去,看看你们行吗?” “行个屁啊,都是没把的东西,看他们能咋的!” 番子们似乎早有预料,面对他们的反应,并没有多余的废话。 直接拿出册子,开始宣读。 “易州侯苏无施,你在……” 罪证宣读完毕后,苏无施顿时如霜打的茄子。 “你们怎么知……呸,胡言乱语,是栽赃陷害,你们是诬陷!” “是不是诬陷,你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上头有令,只拿首恶,余者无罪。 但是谁敢妨碍东厂办案,就地正法,弓箭手、火枪手,准备!” 哗啦! 掌班番子身后的人,迅速举起火枪,开弓引箭。 只要侯府的人敢动,瞬间便是万箭穿心之局面! “我看你们敢!” 护院头子冷哼一嗓子,往前就冲。 他不相信,东厂敢动手! 谁知,掌班番子根本不惯着他。 单手下压,喊道。 “射!” 嗖嗖嗖! 几支箭离弦而出,瞬间将护院头子射成血葫芦。 “谁还想试试东厂的箭,尽管来!” 掌班扫视一圈,霸气十足地说道。 哗啦…… 剩下的家丁,连忙丢下兵器。 人的名树的影,东厂原本就是名声在外。 此前,他们仰仗的不过是易州侯仗着自己横,敢对抗。 现在,东厂宣告的罪名有一大摞。 那些坐实的话,别说是和朝廷对抗,不弄死他,都算是轻的。 没有后台,拿什么和东厂对着干? 就连苦恼的侯夫人,都不敢吱声。 罪名坐实的话,她需要尽快和侯府切割…… …… 类似的事情,在京城上演着。 有人和易州侯一样,弃械投降。 有的人则想要拼死反抗…… 但是,在东厂武德充沛之下,反抗也是徒劳。 短短半日,就抓获数十人。 翌日,早朝。 许久没上朝的陈北冥出现在乾清宫。 而且,他表情严肃,眼神杀气十足。 如此局面,让文武百官们察觉到山雨欲来的不寻常气息…… 第1072章 给他们面子,非当鞋垫子 勋贵们昨晚就到随园去求情,可惜没一个人能见到陈北冥。 此刻想说什么,却无人敢上前。 严嵩虽是闭目养神,但耳朵却时刻挺立,似乎想听到些消息。 “陛下驾到!” 小黄门一嗓子,打断百官的窃窃私语。 “吾皇万岁!” “平身吧,嗯?忠义公怎么来上朝,倒是稀罕。” 女帝坐在御座之上,瞥一眼武将最前面的陈北冥。 其实两人才在寝宫亲近过。 女帝想起那羞人的一幕,恨不得咬他一口。 差些早饭吐出来。 真是,什么骚操作都能做出来…… 陈北冥咳嗽一声,装模作样地对着女帝行礼。 “陛下,臣有本要奏。” “哦,说吧,你可是难得上奏疏。” 虽然满朝都知道两位在演戏,但没人敢说出来,只能苦笑看着。 便是严嵩,也没有戳穿他们的意思。 反正,现在是勋贵和陈北冥之间的战争,他严嵩乐得看热闹。 若是从此之后,勋贵和陈北冥离心离德,那才最好! 失去勋贵的支持,陈北冥的实力,将会大打折扣! “臣昨日收到手下番子递上来的奏报,才知道我大乾勋贵糜烂至此。 易州侯苏无施罪恶滔天,草菅人命,先帝至正元年,在易州……” 陈北冥接连参弹劾十几个勋贵,将他们的罪行桩桩件件讲得清楚。 涉及的罪行都有人证物证,还有他们本人的认罪书。 满朝文武,愣是无人敢质疑。 勋贵当中,很多人不干净。 平常时候,民不举官不究,或者是民举而官不查。 别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今日不同,他们非要招惹陈北冥…… 而陈北冥手下,可是雷厉风行的东厂! 眼下的情况,即便是严党之人,也没有出来搅浑水。 他们都瞧出陈北冥的震怒和冷酷。 说起来,算是这大太监,第一次展开自己獠牙。 啪~ 女帝愤怒站起,将御案上的香炉掷在殿中地板上。 “该死,他们都该死!竟敢如此欺骗朕! 传朕旨意,全部夺爵下狱,交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从重惩处!” “吾皇圣明!” 百官们除了拍马屁,没有多说一个字。 一个原因是,大家都知道这两位现在火力全开,谁也不愿意触霉头。 再一个原因,文官群体和勋贵之间,天生就是对立派。 看着勋贵挨整,他们高兴都来不及,还出来使绊子? 怎么可能! 而本该站出来说话的勋贵们,却是欲言又止。 那些被抓的勋贵里,由他们好些儿女亲家。 真要看他们砍头抄家,实在不忍心。 谁都知道,他们罪有应得。 陈北冥已经给过他们多少次机会,他们愣是不中用。 给他们的面子,都当鞋垫子来用…… 陈北冥参奏完,就站在原地冷着脸不再说话。 严嵩轻叹一声,坐回软椅。 在他的心里,陈北冥多少会给勋贵台阶下。 没想到,竟然半句都不提。 是陈北冥和勋贵决裂? 没可能,断然没可能! 勋贵群体,仍旧是陈北冥的基本盘…… 可不给台阶的话,勋贵们不会人人自危? 现在弄易州侯,下次谁知道是哪个侯呢? 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筷子折不断的道理,勋贵们当然会知道。 可陈北冥丝毫不担心,那说明,他一定有后手。 究竟是怎么样的后手,能让勋贵们不吭声呢…… 严嵩细细思考,陈北冥这个敌人,远比晋王要可怕。 别看平时总是笑吟吟,真要杀人。却是比任何人都要狠辣! 整个早朝就在压抑的气氛中结束。 三司会审很快展开,京城所有目光都聚集到大理寺。 陈北冥没有到场,代替他的是小舅子纪清岳。 …… 此刻的他,却是在齐国公府别院。 他不能不来,勋贵们人心惶惶,需要让他们安心。 奢华的大厅之中,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瞧见陈北冥和齐国公进来,齐齐松口气。 “诸位怎么一个个苦大仇深,我没欠诸位银子吧。” 陈北冥满脸微笑,眼前之人,是勋贵的基本盘。 对他们,还是要尽力拉拢。 “公爷啊,您动手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吓死人啊!” “老夫一夜没睡,家中的婆娘实在哭闹得厉害。” “哎,老夫家里何尝不是,两个儿媳堵着门不让老夫上朝。” 勋贵们见陈北冥有笑容,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诸位放心,此事到此为止,不会再牵连任何人,他们空出的市场份额,由诸位商量,不必考虑本公和陛下。” 什么? 不牵连别人? 而且…… 剩下的份额,让他们商量着来! 勋贵们相互看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已经干掉那些人,难道不是连同利益一起收走? 怎么看现在的意思,还能摆件便宜啊。 顿时众人大喜! 十几个州府,涉及的利益极是庞大。 陈北冥和皇帝还不参与。 “哼!易州侯简直是个畜生,老夫早对他不满!” “程兄说得没错,那些人一个个都该杀!” “家中婆娘再敢闹,老夫就休了她,真当老夫没脾气!” 勋贵们立刻变换嘴脸,简直比专业的变脸演员还快! 有恁大利益到手,家中那点破事算得什么。 陈北冥见此,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看,我就知道,陛下的恩情,你们指定会领。 放心,各位都是与国同休的累世大族。 只要大家团结在陛下周围,一起为大乾做事。 陛下肯定不会亏待大家! 那些人啊,就是占了便宜还卖乖,不,应该说是欺君罔上,一个个给脸不要脸,实在该死。” “对对对,公爷说的是!” “公爷放心,也请陛下放心,咱们生是大乾的人么,死是大乾的死人。” “是的呢,大乾富强才有咱们的好日子。大乾若是破败,咱们只能去讨饭……” “俺也一样……” 陈北冥看见他们表忠心,又压低声音,神秘一笑。 “各位靠近些,陛下还有个重要消息,告诉大家……” 嗯? 还有? 更重要? 莫非比分走那些利益更重要? 第1073章 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陈北冥一字一句地道。 “陛下的意思是,空出的爵位,还可以封赏下来。但是,要看功劳。 只要大家或者陛下满意,便能继续封赏。 至于是哪一脉的人马,不重要?” 什么? 这个消息,比方才那个,还要爆炸! 皇帝褫夺爵位,并非不给。 还可以封赏下来! 那岂不是说…… 只要他们的后辈表现理想,就能受封? 原先只有一脉,如果努力之下,可能会有两个! 顿时,所有人都动了心思! …… “这个,公爷,军功能否封爵?” “那是自然,封爵首推军功。” “嗯……其他事情呢,若是能赚下偌大财产,帮着朝廷。” “当然可以。” “若是能让百姓不挨饿呢?” “那还用说,朝廷不封爵,百姓都过不去!” 一时间,人心思动。 他们都以为,那是天大的恩典。 岂不知,陈北冥开启一段怎样的阳谋…… 当然,勋贵们自是不知,都是高兴得很。 一场酒宴,宾主尽欢。 勋贵们得到好处,自是早将求情之事忘记脑后。 真要是将那些人救回来,他们如何再去获取第二个爵位? 而此时的大理寺外,却是哭声震天。 东厂提供的证据极为详实,大理寺官员只需要走走过场,便能定罪。 大理寺卿司马正,板着脸宣布众人罪行。 除却少数首恶判斩立决,其余不是流放东北边郡,就是到北疆军中效力,这辈子别想回京城。 妇孺们,则充入教坊司。 那些流放和充军之人,基本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相比之下,充入教坊司的妇孺们,则是另一个待遇。 大部分人在大理寺门口,就被人交银子领走。 说起来,她们都是各家勋贵的女儿。 打断骨头连着筋,哪能看着她们去教坊司受罪? 花点钱赎回家,就算是常伴青灯古佛,或者居家袖刀,也比去教坊司好…… …… 总之,皇帝的默许、严党的沉默、勋贵的装傻。 让人们意识到,只要陈北冥动手,别人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份! 经历过此次事件,京城再没人敢对陈北冥不敬。 也都知道,他急眼是会真杀人! …… …… 时光如斯,不舍昼夜。 转眼,过去月余。 六月的京城骄阳似火,像是蒸笼一般。 就在京城百姓议论着青云坊大剧院的新戏时…… 一支十几人的队伍进京城,径直去东厂。 陈北冥收到番子的禀报,立刻从官廨出来。 “大热的天,是谁?” 昨天夜里,他与独孤伽蓝战斗至半夜。 那婆娘被独孤夫人关上半月,死活不认错,还是司马尚亲自到长信侯府接回去。 也不知她和司马尚说过什么,虽然在外人面前依旧恩爱,实际谁也不干涉谁。 但是,陈北冥仍旧有些头疼,那婆娘实在黏人地厉害。 梅开二度和帽子戏法,她仍然不够…… 简直就是个人形榨汁机啊…… 等他到门口,看见来人,眼睛都要不够用。 十几个水灵灵的美人,极是吸引眼球。 尤其为首的妇人,身条纤细,体态婀娜如少女,冰肌玉肤,清丽绝伦。 “狗太监,你看什么呢!” 人群中走出一个腿长逆天的少女,掐着腰指着陈北冥。 “是你?你怎么又回来。” 陈北冥看清少女面容,有些惊讶。 正是之前放回去的郑岚。 郑岚走到妇人身边,神态亲昵地钩住妇人胳膊。 “本姑娘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你管。 算啦,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师傅,可是白苗的长老呢。” 那妇人拍拍郑岚的香肩,微笑着打量眼前的男子。 “苗疆白洛灵见过忠义公!” “好说好说,白长老请入内一叙。” 陈北冥会理道。 他看不出眼前妇人的年纪,只能隐约评估出她的武功境界。 宗师初阶的实力,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相当不俗。 在东厂会客厅落座后,双方寒暄一番。 等聊得差不多,陈北冥当即开口。 “不知白长老对猎家知道多少?” 白洛灵轻叹一声。 “其实我苗人和猎家极有渊源,先祖也曾亲密无间。” 陈北冥有些吃惊,没想到,里面还真有故事。 “说来话长啊……” 白洛灵缓缓讲述起苗人和猎家的渊源。 原来,两家在千年前曾无比亲密。 婚丧嫁娶,来往不绝。 那时苗人精通蛊术,猎家长于控兽。 不久之后,猎家学会蛊术,而苗人也对控兽不再陌生。 若是一直发展下去,说不定双方会融合成为一个新的大族……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果然出意外了。 一件事的发生,让两家产生裂痕,并最终决裂。 苗人因为内部问题分裂为白苗和黑苗,从而陷入长期混战。 猎家夹在中间很是难做。 当时的猎家之主旗帜鲜明的支持黑苗,导致猎家也加入战争。 随着白苗占据优势,猎家被驱逐出祖地,背井离乡,来到中原。 后来便加入到中原王朝的更替,最终不知所终。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会觉得猎家的手段十分怪异。” 陈北冥恍然大悟。 猎家后来分裂为黑白两支,想必也是受到苗人的影响。 “我听岚儿说,他们就盘踞在京城北面的北郊猎场中,不知能否带我们进去看看?” 白洛灵微微一礼。 “自然可以,我请各位来,就是帮忙解决此事,诸位稍作休息,我还要布置一番。” 陈北冥招来番子,吩咐道。 “去,找薛万彻和元罗过来。” 接着他带着一行人进入东厂,稍作休息。 随后,更是亲自入宫,向女帝汇报。 若只是东厂行动,他做主便是,可接下来的动作,有些大。 必须让女帝知晓…… 第1074章 随便起来不是人! 女帝听闻陈北冥要对黑猎动手,那叫一个言听计从! “你自去行动,要人给人,要物给物。 务必将那些东西,给朕铲除!” “小的遵旨,陛下您瞧好吧!” 陈北冥郑重地回答。 随即,便命人传旨摇人。 没多久,京城天策军和安西军便收到将令。 两军分别派出一支队伍,将北郊猎场各个要道封锁。 陈北冥则带着白洛灵一行人,直接进入北郊猎场。 “黑猎在此?” 白洛灵疑惑道。 不只是她,白苗其他人,同样投来疑问的目光。 “白长老何出此言?” 陈北冥反问道。 “猎家擅长驱使飞禽走兽,猎场虽然有些走兽,可比猎家应该生存的环境,差上太多。” “是啊,他们应该同样喜欢瘴疠之地。” “忠义公爷,您不会是想骗我们吧……” 白苗之人,已经心生警惕。 陈北冥闻言一愣,鸡儿哈哈大笑。 “这说的哪里话?我怎么骗你们,再说,骗你们到身上老林有什么好处? 我又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在这地方贪图各位的美色,也不是合适的地方吧……” 白苗众人听闻,反倒是点点头。 而郑岚,则是不屑的撇撇嘴。 心里嘀咕: 你不是随便的人? 你随便起来不是人吧! 陈北冥这才明白问题所在,哈哈一笑。 “原来是说地形和气候不符合啊,哈哈,各位不如继续前进。 等到前边,就知道为何他们会聚集在此。” 白洛灵转念一想。 堂堂的忠义公,应该不会因为美色欺骗她们。 再说,他就是个太监,还能怎样? 于是,便放心继续前进…… 随后,他们小心翼翼来到巫岭。 巫岭之中,与北郊猎场俨然就是两个世界。 看见那环境,白洛灵眼神一亮。 “此地别有洞天……” “呀,和苗疆有些像呢。” “这简直是另一个苗疆啊。” 几个苗女欢呼起来。 等她们继续前行,惊喜更多! 此地兽类明显要狂暴许多,而且有些许远古异种遗存。 “各位小心,那东西看着凶,攻击人也凶!” “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白洛灵微微一笑,态度,依旧是那么淡定。 原本,陈北冥觉得她们有些托大。 可随后发生的事,让他态度大变。 进入巫岭不久,便遭受到几番兽群的袭击。 若是陈北冥,必然会硬桥硬马地打回去。 但白洛灵一行人不同…… 她们看着兽群进攻,不怒反乐,几乎是笑着冲上去! 并且,她们并非出手击杀,而是用御兽之术。 两次三番,省的陈北冥用蛮力击杀。 因此,倒也有惊无险。 “好吧,难怪你们不担心,原来是早有主意。” “那是我们生存之根本,让公爷见笑……” …… …… 一行人到桃花谷外,陈北冥吹响姜水蓉送他的竹笛。 轰隆~ 一声震动,白雾弥漫的桃林分开一条道路。 里面跑出一个娇俏身影。 “冥哥!” 那娇俏身影一头扎进陈北冥的怀里。 但当看清不是他一人前来,羞红着俏脸下来。 “冥哥,她们是?” 姜水蓉看着白洛灵一行人,总感觉似曾相识。 陈北冥拉住姜水蓉的纤手到白洛灵跟前。 “蓉儿,这位是来自苗疆的白长老,与你们猎家可是有很大渊源。” “见过白长老。” 姜水蓉落落大方地行着古礼,对于渊源的说辞没什么反应。 白洛灵刚想说开口,桃林里又走出一群人。 却是姜水蓉的一众姐妹到。 “哼,你说话不算数,承诺送来得好吃的呢,大骗子!” 十二妹姜水柔做着鬼脸。 陈北冥有些心虚地咳嗽两声,总不能说把这事忘了。 “咳咳……明日,明日,最近有些忙。” 姜水蓉一心护情郎,出言呵斥妹妹。 “忠义公日理万机,怎能支持惦记你的食物。” “哼……” 后者不服气地回个鬼脸。 随后,姜水蓉微笑着道。 “诸位请随我来。” “有劳……” 众人随即进入桃花谷。 白洛灵自从进入桃林,就一直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因为她见到许多苗人失传的本事。 但心中同样有许多疑问…… 看上去,似乎猎家的后人对苗人十分陌生。 难道猎家先祖没有将那段历史遗留下来? “呀!吞天蟒!沼泽兽!还有那个……” 一位白苗少女吃惊地指着谷中许多物种。 在苗人的记载中,早已灭绝许久。 白洛灵同样惊讶非常,她发现白猎控兽的手法远比她们要高明。 姜水蓉从陈北冥口中知道大概,但是记忆中从未听父亲说起过相关的历史。 “冥哥,不如我们去问婆婆,她老人家应该知道。” 陈北冥点点头,既然邀请来苗疆高手,自然也要得到白猎的支持。 否则,也不好对黑猎动手。 一行人到大殿前,姜水柔大呼小叫地冲进殿内。 少顷,老妇人拄着拐杖出来。 “苗人?你们是白苗?” 老妇人吃惊地打量眼前众人,似是记起往事。 “晚辈白洛灵见过婆婆!” 白洛灵依照苗人的规矩行礼。 “哎,罢了罢了,祖先的恩怨,何必还要再提,你们进来吧。” 老妇人转身进大殿。 众人跟着进入大殿。 白洛灵等人看见殿内的许多神像,立即虔诚地跪下。 如此举动,更让老妇人叹气。 “婆婆,您为何叹气?” “就是,能说说么?” 老妇人见姜水蓉姐妹一脸疑惑,便讲述起那段历史。 “那是很久以前……” 第1075章 您不提,只有人家主动了呢…… 婆婆的故事讲完,众人脸色大变。 “啊?婆婆您是说,白苗杀死我们先祖好些人!” 姜水柔说着,看着苗疆高手的眼神,充满仇恨。 谁知,老妇人抬手给姜水蓉一巴掌。 “你想干什么,我们也同样杀过他们很多人。 但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再提又有何用? 冤冤相报何时了,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姜水柔委屈地摸着后脑勺,想不通婆婆为何要她忘记仇恨。 在她看来,有仇就要报。 陈北冥见气氛不对,忙出来打圆场。 “婆婆胸怀宽广,小子佩服,事情过去千年,不该再用仇恨困扰后辈。” 那时候,又不是单方面的屠杀,是双方争权夺利。 如今,早就尘归尘归土。 “小子,少给老婆子拍马屁,你请来白苗高手,是想对黑猎动手吧。” 老妇人一下就猜中陈北冥目的。 “嘿嘿,瞒不过婆婆。 若是他们相安无事,朝廷自然也容得下他们。 可那些黑猎时不时出去掳掠人口,威胁京城,已经成为心腹大患。 如今必须将他们除掉,以绝后患。” 京城有黑猎这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为京城百姓安危,还有女帝的强国目标,也要将他们解决。 “嗯,他们确实作恶多端,若是造福百姓,白猎可以帮忙。” 更何况,双方本就有血海深仇。 提到与黑猎动手,老妇人想起死在黑猎手中的儿子,就抑制不住的悲伤。 说起来,她儿子的身份,也颇有渊源。 那时,她和那位大乾皇帝几番恩爱,怀有身孕。 按照她泼辣的性子,当时说不得会去找皇帝,讨要个名分…… 抑或者,即便没有名分,也会有些说法。 可惜适逢白猎和黑猎大战,便耽搁下来。 后来冲突暂停,孩子已经诞下。 等她抱着儿子进京去找,却碰上皇帝大婚。 那时,她心灰意冷,一气之下回到谷中。 再也不提婚配之事,只将男欢女爱当成是繁衍生息之策。 对男女的山盟海誓,再也不笃信…… 可惜,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十几年匆匆而过,白猎和黑猎冲突再起。 她儿子在一次打斗中重伤死去。 将一切寄托在儿子身上的她,身心遭受重创,几乎要她的命。 等她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却又听到皇帝驾崩的消息…… 从那之后,世上再无她的牵挂。 因此,她发誓一辈子不再走出山谷。 众人能够感受到老妇人的悲伤,没有再问,齐齐退出去。 …… 双方既然达成合作,就该进一步加强联系。 白洛灵为表诚意,主动和姜氏姐妹打成一片。 “诸位若是不嫌弃,在下可以教授蛊术。” “当真?” 姜水蓉惊喜道。 “那太好了!” 姜水柔也很高兴。 她们在蛊术的造诣,自然无法和苗家相比。 陈北冥乐见其成。 “你们能如此,互通有无,想必能极大促进彼此进步。” 姜氏姐妹闻弦知雅意,开口问道。 “那我们的功法,白长老可有感兴趣之处?” 白洛灵早就有想法,见此,感激地看陈北冥一眼,便笑着回答。 “我观贵处的御兽之法,比我等还要高明,不知可否……” “好说,好说。” 姜水蓉直接答应。 蛊术换御兽,谁也不吃亏。 双方相处融洽,陈北冥放下心来。 “我打算夜里去探一探黑猎。” 姜水蓉见状,妙目流转,紧跟着说道。 “我来给你带路。” “好,有蓉蓉熟门熟路,配合起来极好。” “嗯……” 姜水蓉痛快地附和着,随即,脸色变得羞红。 两人出去之后,陈北冥可没有直奔目标,而是拉着姜水蓉进林子。 郑岚瞧二人状态不对劲,似乎神神秘秘,跟在后面。 两人进林子,见四下无人,姜水蓉立即献上樱唇,热烈得就像一团火。 陈北冥看着她俏脸生晕,清甜可人,表情羞怯中透着火热,发鬓上插着野花。 又瞧着她浑身紧绷的动情模样,欲火瞬间高涨。 禄山之爪掀开裙摆…… 裙摆之下,赫然什么都没穿,两条晶莹如玉的美腿笔直且修长。 陈北冥将她抵在树上,一手解去自己衣衫。 “蓉儿有没有想我?” “人家日夜都想您呢!” “嘿嘿,我就知道,你说带路,就是想要对不对?” “嗯……您不提,只有人家主动了呢……” “好啊,那一会你在上面。” “嗯……” 姜水蓉纤臂抱住男人的脖子,媚声答道。 自上次尝过男女滋味,她已经忍了许久,现在终于能再次夙愿得偿,娇躯不由轻轻抖着。 陈北冥见时机差不多,一抖胯骨轴子。 姜水蓉一声高亢的凤鸣下,两人紧紧地联结在一起。 “蓉儿,这些时日黑猎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陈北冥一边轻动,打探起黑猎的情况。 “嘤咛……您……您还真是去探查呢……人家以为……哦……” 姜水蓉紧咬樱唇,努力克制情绪。 好在,陈北冥尚未强攻,她还能回答。 “嗯……他们藏在那……山谷里也不出来,人家也不清楚呢。” “既如此,我们半夜去探探情况。” 陈北冥要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就要将他们情况摸清。 要是跑了可对不起他的谋划。 “都……都依您!” 姜水蓉感觉体内气息大部流向陈北冥。 片刻后再流传回来,却是精纯一倍有余。 渐渐地,她感觉到丹田部位变得极为鼓胀,很快蔓延到胸膛。 似乎要将自己身体爆开。 “好难受!冥哥……” 第1076章 偷看陈北冥办事? 陈北冥初时一愣,有些诧异。 思考一番之后,旋即明白。 “蓉蓉听我指挥,你要突破了,不用去干涉气息的运转。 一切静待水到渠成,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陈北冥知道姜水蓉要突破宗师境的门槛,运转气息帮着她疏通并拓宽所有经脉。 “真……真的……” 姜水蓉没想到,一直不敢想象的突破,竟然就发生在今日。 而且…… 而且竟然是在男欢女爱之时…… 既能让人极度舒爽,又能让人突破功力。 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么? 等经脉打通,气息朝着几处关键经脉节点展开冲击。 顿时,感受大变。 变得十分疼痛。 “好痛!” 姜水蓉被难以形容的剧痛袭击,整个身子都在剧烈颤抖着。 那巨大的反差,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 幸好…… 随着一处节点被冲破,剧痛攸的减轻几分。 她立刻精神许多,咬牙继续坚持。 第二处…… 第三处…… 第四处…… 当最后节点摇摇欲坠时,姜水蓉痛得都要晕厥过去。 也不知过多久,那处节点轰然倒塌。 “啊~~~!!!” 姜水蓉忍不住发出一声嘹亮之极的啸声。 体内磅礴的气息,运转不停。 整个人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同时,陈北冥像是被水浇一般,淋湿满身。 “冥哥!人家突破宗师!” 姜水蓉喜极而泣。 陈北冥一声低吼,结束春情。 两人就这么紧紧相拥,许久都没人说话。 远处的神殿中,老妇人听到啸声,微微一笑。 “蓉丫头倒是好运气。” 殿外,猎家男女十分诧异。 “咦?怎么回事?” “似乎是林子中发出。” “好像是蓉蓉姐,不会有事吧!” “那我们赶紧去看看。” 老妇人挥手阻止。 “去去去,蓉丫头突破宗师,你们不要去打扰。” “婆婆,可是大姐的啸声有些不对劲呢,我好担心她。” 十二妹姜水柔和大姐关系最好。 “住口,敢去打扰你蓉姐姐,打断你的腿!” 老妇人板着脸训斥道。 姜水柔不敢和婆婆犟嘴,只能低头退回去。 但是美眸依旧盯着林子。 而此刻的林子中,姜水蓉在陈北冥的指导下盘坐,准备调息。 “呀,您身上衣裳湿透,是出的汗么?” 姜水蓉吃惊地说道。 “什么?我出得汗?哈哈哈,蓉蓉你当真不知?” 陈北冥反问回去。 “我……我不知道啊,方才,方才好像是忘我的状态。” 陈北冥微微点头。 “好吧,那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他还以为姜水蓉知道,看来是真没有意识。 说起来,方才那水来得足够猛烈。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以前就是在华妃那感受颇深。 但是姜水蓉刚刚那一波,绝对超过所有人的极值! 想必是叠加突破的效果吧…… “等下你放心调息,我去抓个人。” “嗯?抓人?” 姜水蓉愣住。 “呵呵,有人偷看呢。” “呀……您怎么不早点。” 姜水蓉下意识地抱住自己。 “不用害羞,也是个美女呢。” “您……您真行……” 姜水蓉仍旧害羞地摇摇头。 “放心,我会好好收拾她,鞭打她求饶!” “您……您最好是……” 姜水蓉无奈,只好点头。 等她开始调息之后。 陈北冥转身到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前。 “出来吧,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郑岚犹豫片刻,螓首低垂地站起身,纤手紧张地抓着裙摆。 眸光不小心看到那可怕的存在,俏脸更加红润。 像眼前男子强健完美的体魄她从未见到过。 尤其那规模吓人的凶器,她不敢想象为何姜水蓉能够容纳…… “你……你竟是个假太监!” “不错,你既然知道我的秘密,可知道后果。” 陈北冥分开灌木丛,到郑岚面前,挑起她光洁秀美的下巴。 “我……我喜欢你!” 郑岚勇敢地抬起头,她从小在苗疆长大,性格也变得泼辣热情。 在京城这段日子,她听到许多关于眼前人的传说: 勇斗匈奴,千里奔袭古多城,如此男子,是所有巴蜀少女的追求。 先前,还在为陈北冥是个太监惋惜。 现在知道真相,心脏跳动得厉害。 身体,也是潮动的厉害! 面对送上门的猎物,陈北冥自然不会放过。 搂住她的腰肢,低头覆住那双诱人的香唇。 一只爪子去解她的束腰。 郑岚苗条纤瘦,加之巴蜀女子衣裙宽大。 衣衽交领处的衣料不过虚掩明月,斜里望去便是圆润。 现下她紧搂陈北冥的姿势,从上看进去能隐见玉胴! 至于下半,那裙摆长不及膝,仅能遮掩几分大腿,让郑岚滑嫩修长的双腿展露无遗。 一阵风吹过,仿佛要揭开她所有秘密。 如此单薄诱人的装束,穿在体态纤细可折、却又处处透着柔韧的郑岚身上,任何男子都要发狂。 陈北冥扯去所有阻碍,将郑岚放在一块巨石上,凑前吻她颈侧、耳垂…… 郑岚生得纤瘦,明月谈不上丰盈,却是浑圆紧致,玲珑可爱。 尤其那双逆天的玉腿,简直完美无瑕,笔直且无任何曲折。 等万事俱备,陈北冥轻轻吻下郑岚的耳垂。 “怕不怕?” “妾永远是您的!” 郑岚心一横,下定决心,反正早一日晚一日,都一样! “哦?呵呵,既然做好心理准备就好。来,这样,对……” “您………………” 郑岚没想到,陈北冥并非长驱直入,而是先………… …… …… …… 好一会儿,郑岚对陈北冥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 她不再像未经人事时那么羞怯,手、脚、上身,都操劳着…… 上下其手,最后终于哺入正题! “呀!……” 第1077章 口侯间蕴着无尽欢快 郑岚的话语,霎时变成羞人的鼻音。 软腻的轻呼,不断从她唇间流出。 郑岚深咬朱唇,泪珠滚滚滑落,喉间蕴着无尽欢快。 巨石下的花瓣迎风飘零,一抹血色慢慢翻滚着流染开来,宛若缓缓叠放的嫣红牡丹。 陈北冥看着那晶润美胴,愈觉欲火炽烈。 但害怕初次太过长久,伤害郑岚,便找个时机结束。 郑岚两条晶莹玉腿紧紧缠绕着他,玉脸枕在他的胸膛上,回味方才的旖旎和销魂。 “妾……妾身好喜欢!” 她学着汉人女子自称妾身,甚是娇羞。 “岚儿此番事完,还回不回巴蜀?” 陈北冥极是喜欢郑岚的一双美腿,想象着它们穿上黑丝的情景。 可惜,眼下的技术,还做不出来丝袜那种东西。 “只要您不赶妾身走,妾身一辈子都要留在您身边!” 郑岚语气坚决。 陈北冥轻抚她的美背,很是得意收获如此美人。 不为别的,单说那修长的美腿,便是超值。 当然,也有额外的因素。 如今,陈北冥可不是什么女人都收。 收下郑岚,还是因为巴蜀之地。 她作为郑家人,代表着巴蜀传统势力的利益。 以她为媒介,便能拉拢巴蜀相当一部分人。 等到将来有需要之时,能起到应有的作用。 于是,陈北冥旁敲侧击地问着。 “这么说你父兄他们战事很顺利?” “嗯,有您的神火雷支持,父亲他们攻陷杨、吴两家许多城池呢。” 郑岚返回巴蜀后,眼见父亲和几位兄长忙于战事,三个姐姐也都在各处作战,只有她自己无所事事。 仿佛她已经不属于巴蜀。 那种感觉,让她很委屈,愈发对陈北冥思念起来。 起码在大乾那座宅子里,没人将她当外人。 韩瑶温柔,裴仪亲切,就算是傲娇又脾气古怪的崔莳儿,她都觉得很有意思。 “你父亲觉得我们如何?” “父亲对大乾感激涕零,尤其是您,说您是五百年难得一见大才。 不过……父亲,父亲也表示遗憾,当然,现在遗憾不存在了……” “哦?呵呵,你父亲认为我是太监可惜?” “现在妾身知道您不是,那自然不可惜。” “哈哈……好吧。” 陈北冥哈哈一乐。 “嘎……” 忽然,一声凄厉地鸣叫,打破山谷宁静。 陈北冥霍然起身,抬头望天。 天上有只巨大的飞禽,双翅展开有一丈,极为神骏。 那飞禽上赫然站着一个人。 虽看不清面容,但头顶的一抹亮光,让陈北冥依稀认出对方的身份…… 正是黑猎的大长老。 对方并没有战斗的意思,在桃花谷上空盘旋一阵后随即远去。 “黑猎是想做什么?” 调息完毕的姜水蓉穿衣凑过来,一脸疑惑。 陈北冥望着飞禽远去的黑影若有所思。 “恐怕事情有变,我们即刻出发。” 姜水蓉点点头,转身出林子。 “您稍等片刻,我去召集族中所有人手。” “好,我在此等着。” 陈北冥说着,回头欣赏着郑岚穿衣,将对方瞧得羞涩不已。 “不许看,转过头去!” “哈哈……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还能不能杀人,要不你就留在桃花谷。” 郑岚噘着樱唇,死死抓住情郎的衣襟。 “你以后休想丢下我,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陈北冥听着谷中此起彼伏的呼哨声,拉着她的纤手出林子。 桃花谷中的白猎全都行动起来,召集着各自帮手。 顿时,各种毒虫、猛兽聚集在一起,很是吓人。 等一切齐备,姜水蓉一声令下。 “出发!” 嗯? 陈北冥看着行军的方向,有些诧异。 “怎么和上次的方向不一样?” 大队出发,姜水蓉赶到陈北冥身边解释着。 “本次到黑猎的地盘,人数众多,功力深浅差别大,就不能从天坑上去。 而是要出桃林,从一条危险的峡谷穿过去。” “好吧,我知道了。” 陈北冥点点头,落在队伍最后。 回头看见神殿前的那个佝偻身影。 也许每次白猎儿郎出谷战斗,她都会如此送行…… “公爷,走啦。” “好嘞。” 陈北冥听到郑岚的呼唤,转身跟上队伍。 为保证队伍安危,他亲自在前探路。 在抵达姜水蓉所说的阎王谷时,也是心中微惊。 两侧的绝壁陡峭到极致,若是有人从上方袭击,任何队伍都要损失惨重。 尤其,谷中还有很多毒虫拦路。 陈北冥看着那东西,有些头痛。 他自己倒是有应付毒虫的法子,要么直接用暴雨梨花突突,要么就是纵火焚烧。 再不济,也能靠着强横的功夫掠过。 可白猎众人,就无法做到。 等他回头一看,白猎众人表情轻松,并没有想象的为难。 还没开口说话,白洛灵到他身侧。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只见她摘下腰际的一只紫葫芦,打开盖子后,倒些粉末出来。 下一刻,粉末迎风飘进谷中。 沙沙沙~ 前一刻还在狰狞示威的毒虫,下一刻像是喝醉酒一般,四脚朝天倒下。 漂亮的手段,让白猎的高手惊叹不已。 “好手段!” “是啊,我们虽然也有对付毒虫的法子,却没有白长老这般高效。” 白洛灵微微一笑。 “各位不必如此,你们擅长飞禽走兽,我们擅长毒虫,各有所长呢。” 陈北冥见双方和睦相处,纵身上跃。 接着崖壁石缝,飞掠上阎王谷绝壁。 上面,并没有发现黑猎高手。 他拍拍巴掌,示意队伍继续前行。 接着,纵身朝着黑猎所在的山谷而去。 前方,那山谷似乎笼罩在黑云之下。 黑云当中,似乎藏着吞噬众生的邪恶秘密…… 第1078章 初极狭,才通人 大队人马穿过阎王谷,蹚过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才到黑猎地盘。 而陈北冥已经提前到达。 他站在谷口,并没有看见警戒的护卫,心中暗道不妙。 “麻痹,不会逃跑了吧!” 一念至此,哪还待得住,飞身跃上谷口的高墙。 举目望去,谷中哪有什么人? 他迅速在谷中房屋搜寻一圈,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显然,黑猎跑了! “屮,我还当你们有点骨气,没想到是一堆怂逼!” 陈北冥怒啐几口。 好在,锅灶尚有余温的食物。 那说明,黑猎也是离开没多久。 看样子,定然是北郊猎场周围有黑猎的暗哨。 陈北冥调兵遣将之下,让他们产生警觉,选择逃离。 “幸好,老子有狗鼻子,你们的味道也够骚。” 陈北冥嗅嗅,空气中都是黑猎猎众和野兽的味道。 他不敢耽搁,立刻循着味道开始追踪。 很快,便发现黑猎的撤退路线并非谷外,而是山谷深处。 最后,在一处山洞前站住。 山洞幽深,不知通向何处。 现在再回去通知姜水蓉他们,定然要耽搁好些时间。 于是,摸出一枚东厂的信号烟火,朝天拉响。 接着,又在附近燃起一团浓烟。 想必,他们能找到此处。 随后,一头扎进洞中。 山洞起初很狭窄,渐渐地变得宽阔起来。 陈北冥着急追踪,速度极快。 没多久,就听见前方有人说话。 “屮他马的,老子们待得好好的,朝廷的狗贼真是烦人。” “谁说不是,抓来的小娘还没来得及享受,只能喂了畜生。” “要是以前头领在,咋会这样。” “娘了个腿,谁说不是!” “哎,头领被杀,我黑猎大权,倒是便宜了……” “住口!你他马不想活了!” 一个黑猎汉子捂着同伴的嘴,看向队伍最前。 那里有个年轻身影被护卫重重护卫在中间。 显然,上次陈北冥干死那人之后,别人鸠占鹊巢,占了大便宜。 只不过,陈北冥没兴趣听他们废话,隐匿气息坠在队伍后面。 山洞很长,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看见光亮。 跟着他们出山洞,陈北冥惊奇地发现,竟然到了崇山书院附近,跳出大军的包围! 屮啊…… 那岂不是更危险! 陈北冥瞬间汗毛倒竖。 书院是他的基本盘,决不允许出事! 铛铛铛~ 远处传来书院上课的钟声。 随后,黑猎的队伍向着崇山书院的后山方向而去。 陈北冥见此,才稍稍松口气。 他知道崇山书院后山有条小路,往北便是绵延百里的山林。 看来,队伍是去那里,并非书院。 等等…… 不对! 要是让他们逃进去,根本无法追捕。 那里边太适合隐匿行踪,怎么抓? 可要是现在下手,距离书院太近。 逼急的话,他们冲进书院可就坏了。 陈北冥思索再三,只能继续跟上去,找机会出手。 黑猎队伍中,议论着书院。 “奶奶的,听说书院里有小娘,很是水润。” “别做梦了,那些书院的护卫手里都不含糊,靠近些都要被抓起来拷问。” “咱们手里有这么多猛兽,怕什么,抓几个大头巾做人质,那些禁军的狗崽子敢怎样。” “蠢货,将狗朝廷逼急,动用大军围剿,我们一个也别想活!” 一个小头目呵斥手下。 “还有,书院的火器管够,跟不要钱一样。你的猛兽听见几声神火雷的动静,它能不跑?” “那……那倒也是……” 猛兽虽然厉害,但他毕竟是兽。 若是听见那火药的爆炸声,还想去杀人? 别闹了,它们自己就要满山逃窜…… 黑猎众人只能闭嘴,不时吹响手中的骨笛,统御着数不清的猛兽继续赶路。 陈北冥看着眼前漫山遍野的大小猛兽,心中很是紧张。 若是惊扰兽群,倒霉的便是周边百姓。 尤其几只如同小山一般的异兽,周身覆满鳞甲,看着就不好对付。 也不知,黑猎从何处寻来的。 此刻天色渐黑,陈北冥回头看看来的方向。 也不知姜水蓉她们有没有看到自己留下的记号追上来…… …… 黑猎队伍在穿过书院后山小路,进入密林后,忽然停下来。 “嘎……” 接着,头顶传来一声鸣啸。 黑猎大长老乘着那只飞禽落在一片空地。 一个少年摆脱护卫,跑向黑猎大长老。 “父亲,朝廷的人没有追来,我们当真要投奔西秦?” “寿儿说的没错,西秦皇帝答应事成后将大乾北疆分给我们。 那时为父定让你坐上皇位,尝尝当皇帝的味道。” 相貌凶恶的黑猎大长老看向少年的目光极其温柔。 “孩儿……孩儿只喜欢晴儿妹妹,她还是不和孩儿说话。” 少年看向远处愣愣发呆的青衣少女,神情委屈。 “哼!她已经不是我黑猎的大小姐,若是仍不肯从你,为父便将她全家喂野兽!” “父亲不可,晴儿妹妹会恨死孩儿!” 少年忙劝阻父亲。 大长老还想教育儿子,深林中传来一个诡异笑声。 第1079章 沉浸在自己画的饼里 大长老目光看向黑暗,并未惊慌。 “死矮子,滚出来!” “甘老头,你还是这么卑鄙无耻,抢人家家业不算,还要赶尽杀绝。” 黑暗里走出个小个子,相貌猥琐,举止滑稽。 “你盗门又是什么好东西,偷坟掘墓,不得好死!” 黑猎大长老甘年看向来人,眼神鄙夷。 盗植瞧着四周不时向他做出咆哮状的猛兽,眸光露出凶悍。 作为宗师境高手,他可不怕看着凶恶的畜生。 “甘老头,我来是想问问,你当真相信刘元昭的鬼话?” 果然,盗植无事不登三宝殿。 “此话怎讲?” 甘年眼神一凝。 “嘿嘿……刘元昭是怎么爬上的帝位,他言而无信,两面三刀。 这次又和多少家隐世门派达成合作,裂土分疆? 之前有那么多先例,你不觉得他的话可笑?” 盗植说完正事,小眼睛落在青衣少女身上,目露淫光。 甘年一时陷入沉默。 他自然不信刘元昭会信守承诺,但眼下并无多余选择。 若是留在谷中,只有被大乾朝廷围剿的份。 可就此去西秦,一样会成砧板上的肉。 说是去那边,其实是边走边想。 “既然你来此,到底想说什么?” 甘年又将问题抛回去。 “他刘元昭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大食的东方总督优素福大人可是位雄主。 他一直对我汉人文化十分倾慕,之前虽然有些挫折,但我们又联系上他。 至于具体消息么,嘿嘿……” 盗植嘿然一笑。 说到一半故意停下,想要吊甘年的胃口。 甘年瞥他一眼。 “给异族人当狗,亏你想得出来!” “啧啧啧……你这话说的,大食人即便攻下脚下土地,能不远万里派兵来统治? 还不是会交给我们,时机成熟,反他娘的,我们自己当皇帝,香不香?” 盗植小眼睛越来越亮,似乎沉浸在自己画的饼里。 甘年沉默许久,再抬头,眼神中尽是冰冷。 “你说个章程出来,老夫参详参详。” “甘兄果然是个聪明人,我们进入西秦后,暗中向玉山关方向聚拢,择机打开关防,放大食人进关。” 盗植得意大笑的同时,步伐慢慢靠近青衣少女。 甘年思索片刻,点点头。 “就照你说的办,可是要如何蒙骗西秦派来的高手?” “简单,到时有晴流云那老妖婆牵制,但事后我们要给她一些好处。” 盗植眼看青衣少女进入自己出手范围,心中愈发兴奋。 如此绝色,落在一个病恹恹的少年手里,岂不是暴殄天物。 “好,老夫答应!” 甘年大手轻抚身旁一人高的猛兽。 那猛兽似虎非虎,口中伸出的獠牙森白可怖,但在其手中却乖得像只猫。 盗植见甘年同意,心中一喜。 “既如此,老夫告辞!” 说罢,身影向青衣少女方向猛地掠去,将其夹在腋下,掠入黑暗。 “晴儿妹妹!父亲,他……他……” 少年急得俊脸通红,紧追两步后,回头看向父亲。 甘年老来得子,简直疼到了骨子里,冷哼一声,招来飞禽去追。 “尔等保护好公子,我去去就回。” “是!” 护卫们将少年围在中间,警惕地看向四周。 躲在暗处的陈北冥,鼻子动动,他嗅到姜水蓉的味道。 知道她们追上来。 于是,趁人不注意,悄悄脱离大队黑猎人马。 然后,开始寻找。 不久之后,果然循着味道在林中找到追过来的众女。 “冥哥,情况如何?” 姜水蓉小心翼翼看着远处的黑猎营地。 吞天蟒小凤已经接受陈北冥,态度亲昵地围着二人转一圈,做出警戒状。 郑岚跟在白洛灵身边,有些嫉妒地看向二人。 “黑猎大长老甘年刚刚离开,我们正好趁机出手。 蓉蓉你们控制兽群,白前辈拦住他们逃跑的去路,我来杀人。” 陈北冥迅速做出布置。 白洛灵和姜水蓉对视一眼,表示同意。 陈北冥作为武艺最强之人,有他出手,最合适不过。 “那好,一切小心,动手!” 陈北冥抽出横刀,从山石树枝借力,飞掠入空中,朝着黑猎众人飘去。 距离护卫一丈左右时,一只像狼的猛兽耳朵抖抖,突然抬头嚎叫一声。 “啊~呜……” 示警之音一出,黑猎顿时有所反应。 “保护公子!” “有人偷袭!” “干他娘的!” 护卫们立刻大吼警戒。 陈北冥见行迹暴露,也不再躲避。 他大马金刀地落在地上。 黑猎护卫以为是很多敌人,可瞧见只有一人之后,先是愣住,继而哈哈大笑。 “他妈的,我以为是多少敌人呢。” “就一个生瓜蛋子,看我自己弄死他!” “你小子,真是浪费,看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直接弄死多浪费?” “嘿嘿,是啊,是啊,先让老子好好玩玩。” “你是个人都不放过啊,小心他撅断你的命根子。” “哼哼,斩断他手脚,看他怎么反抗。到时候,填满他的嘴和后门!” 护卫们越说越离谱……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大帅逼,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陈北冥呵呵一笑。 “哦?玩老子?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永生难忘!” 第1080章 阉狗-陈北冥-忠义公 1080 黑猎护卫们见状,继续嘲笑。 “哈哈,真好笑,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就是,他以为自己是那个阉狗嘛?” “天下也就是那个阉狗有能力这么说……等等,陈北冥好像就是年轻又帅气……他不会就是……” 陈北冥戏谑一笑。 “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哦,不对,可以说有奖励。你们,收奖吧……” 说着,他轰然出刀。 气势绝伦,无人可比。 轰…… 下一刻,豪迈刀气收割数颗人头。 陈北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用强横的战力,吓死黑猎众人。 让他们跪地投降! 个别护卫惊恐后退,护着少年扑倒在地,堪堪躲过刀气的收割。 他们立刻掏出骨笛吹响。 怪异的响声之后,猛兽们齐齐咆哮着,向护卫们聚集过来。 陈北冥一脚踩在猛兽头上,借力掠入空中。 那猛兽连哀鸣都来不及发出,咔吧一声,头颅塌陷,倒地而亡。 黑猎众人忙向少年围拢。 若少年出事,以甘年的毒辣手段,他们一个也别想活。 “保护公子,列阵!” 几只体型庞大的猛兽怒吼着奔过来,将少年护在中间,冲着在兽群中变幻身形的陈北冥呲着獠牙。 其余猛兽居然依照体型大小开始列阵型。 眼前一幕,让陈北冥看得很是稀奇。 “还能这么玩?” 但他也知道必须速战速决,那甘年回来还不知道有什么别的手段。 手中横刀一震,斩向一只体型最大的猛兽。 那猛兽似是感受到危险,咆哮着将周身鳞甲展开。 张开血盆大口跃起,要和眼前两脚兽拼个你死我活。 看着劲头,很是厉害。 猛兽的架势,让黑猎再次大吼。 “他妈的,弄死阉狗!” “必须的,麟甲兽多强横!” “娘的,麟甲兽一次能干死咱们二十个人。阉狗再强,也就一个……” “哼哼……怎……怎么?” 黑猎护卫们还没装逼完,场面大变! 轰! 扑哧~ 横刀像是切豆腐一般,从头到脚,将猛兽一分为二。 哗啦! 漫天血雨落在兽群中,激发它们的兽性。 场面,渐渐有些失控。 黑猎众人吃惊过后,将手中骨笛吹得愈发急促。 强如麟甲兽,都是一刀而死! 陈北冥没兴趣再和猛兽对战,摸出两颗偏重声响的神火雷,迅疾扔出! 咚! 咚! 两声巨响之后,诸兽震惊! 他们虽是猛兽,但并无思想。 对于那巨大的声响,发自本能的害怕。 瞬间,队形大乱。 它们再不受骨笛控制,开始四散而逃! 陈北冥趁着局面混乱,朝着少年位置扑去。 只要抓到他,还不信甘年不就范。 “吼……休伤我儿!” 空中,传来一声飞禽的厉声鸣叫。 甘年的怒喝随即响起。 陈北冥没有后退,因为距离少年只有几步之遥。 嗖…… 甘年猛地投掷东西过来。 陈北冥举刀就砍。 就在横刀将那东西斩断时…… 陈北冥突然看清,正是先前的青衣少女。 青衣少女紧闭双眸,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毫不畏惧。 陈北冥忙收回横刀,将青衣少女稳稳接住。 甘年趁机将儿子抓起,乘着飞禽飞入空中。 随即,大声呼喊。 “按计划撤!” 眼下,兽群大乱,又有高手出手。 再想保持聚拢阵形,根本没可能! 数百黑猎立刻四散,吹骨笛引导剩余的兽群撤退。 但是…… 他们很快便遇到阻拦,惨叫声从黑暗各处响起。 “啊……” “啊啊……” “啊啊啊……” 紧接着,便是各种惊叹。 “吞天蟒!是白猎的人!” “妈呀,是什么毒虫!” “这……这是苗人的手段!” 森林中猛兽已经失去控制,开始自相残杀。 “奸贼!你不得好死!快收拢兽群,你们这帮……” 身在空中的甘年愤怒咆哮,然而话没说完,又有异变。 咻! 一抹寒光闪过! 甘年浑身汗毛倒竖,抱着儿子从飞禽上跃起。 飞禽凄厉的惨叫过后,倒头便跌下来。 陈北冥看着手中眼神空洞的青衣少女,丢掉她,肯定会死在兽潮中。 只好夹在腋下,朝着甘年父子追去。 甘年带着儿子在兽潮中不断起落,想阻拦猛兽四散。 但感受到后面的追兵,便只能迅速逃离。 他的心在滴血! 麾下异兽,都是黑猎繁殖改良千年的结果。 黑猎先祖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耗费多少心思在其中。 如今,似乎都付诸流水…… 失去猛兽军队,他们的战斗力大大降低。 利用的价值,也大不如前。 然而,还不等他缅怀够猛兽…… 忽然,响起个声音。 “大长老去哪?” 那声音虽然十分慵懒,但就那么出现在身后,让甘年亡魂大冒。 “你……你究竟是谁?” 甘年将轻功施展到极致,但仍然觉得后背发凉。 “你又不是蠢货,难道还猜不出来?” 陈北冥冷哼道。 其实,甘年心中隐约猜出是谁,但不愿承认。 什么基业,什么帝位,都不如性命要紧! 他渐渐远离兽潮,四处再也听不到任何惨叫。 “寿儿放心,为父保证给你再找个美十倍的女子,也会再创一份家业……” 甘年对着怀里的儿子絮絮叨叨。 然而,皎洁的月光,却忽然被遮住! 第1081章 药壮怂人胆 一个伟岸的身影,挡住月光! 那身影出现在眼前,仿佛是一面无法越过的高墙! 甘年身形爆退,立刻调转方向。 但是,那个身影总会拦住去路。 甘年知道今夜怕是逃不掉,对方可是名震天下的高手! “我可以为你效命,只要你放过我儿!” 陈北冥将青衣少女放下,背着手走两步,静静看着这对父子。 “甘年,你不是蠢货,为何觉得我会放过你。” “你当真以为我没有保命手段,哼!” 甘年浑身发出噼啪响声,体型明显大上许多。 眼神凶戾,一副要搏命的姿态。 陈北冥震震手中横刀,做出进攻架势,冷笑不语。 谁知…… 甘年却是转头就逃,速度快逾闪电。 用爆出的能力,来逃跑? 真够骚的啊! 可是,即便如此…… “哎……你能逃到何处?” 甘年觉得阴魂不散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只得再次转换方向。 他知道,武功与对方差距太大。 但他不甘心,卧薪尝胆多少年,才攫取黑猎的大权。 如今有机会,怎么能不跑? “死阉狗,你能追上老子,老子跟你姓。 现在你弄老子,小心你那娘儿们遭报应……啊!” 甘年正在嘴贱,突然一阵剧痛袭来。 低头才发现,一条腿已经离体而去! 千不该,万不该。 他不该用女人威胁陈北冥! “啊!寿儿快逃,为父为你托住他!” 甘年放下儿子,猛地扑向陈北冥。 少年傻呆呆地待在原地,再次听到父亲的吼声,才惊醒过来,向着远处逃去。 陈北冥躲过甘年的扑击,看眼少年逃跑的方向,却并不着急。 显然,那厮的逃跑速度,要差上几个等级! 甘年从怀中掏出丹药吃下。 气息再次暴涨,双目变得赤红。 顿时,药壮怂人胆。 “你必须死!” 说着,轰出一拳。 拳风凛冽,裹挟着巨力。 似乎要一拳将陈北冥斩落裆下! “哦?是吗?” 陈北冥神色淡然,轻巧的挡住甘年全力一拳。 甘年破不开对方的防御,只能无能狂怒。 “吼……去死!” 随即,又轰出几拳。 陈北冥一一接下,失去与他打斗的兴趣,横刀再斩。 “给我死!” 轰! 两相比较,便知差距多大。 同样是裹挟声势,横刀之威,远胜于他! 那威力之大,像是开天辟地! 甘年根本就没有任何挡住的迹象! 扑哧…… 甘年直接失去另一条腿。 但是,在丹药刺激下,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双臂支撑着展开攻击。 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便是用牙齿咬,也要将对方咬死! 可是,四肢完全,尚且不是陈北冥对手。 现在,又有何能? 下一刻,颈间一凉,眼前景象迅速旋转。 这才隐约看到自己身体倒下。 随后,一切归于虚无…… “我的儿……” 陈北冥看着甘年的人头,轻轻一叹。 此人虽然残暴,但爱子之心却算得上赤诚。 随后施展轻功,朝着少年逃跑方向追去。 然而,等找到少年,他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几只青狼正在撕扯他的尸体。 为首的头狼体型巨大,就像一只牛犊子。 周身皮毛呈银色,极为神骏,只不过尾巴少半截。 “呵呵,怎么是你……你他马跑什么!” 那银色巨狼见是陈北冥,三角眼立即睁大,扬起四爪转身就逃。 陈北冥哭笑不得。 “我又不是要宰了你。” 然而,巨狼已经跑远。 陈北冥摇摇头,既然少年已死,还是尽快返回,看看姜水蓉她们战果如何。 不过,在路过甘年尸体时,发现青衣少女正在用石块恶狠狠发泄。 即便,甘年的头颅已经面目全非。 陈北冥不关心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仇恨,抬脚准备离去。 “你别走!我……我可以为你当牛作马,只求你救救我母亲和弟弟!” 青衣少女放下手中石块,拦在陈北冥身前。 月光照在她清冷绝美的脸庞,搭配着身上血迹,决绝又令人怜惜。 “你是黑猎首领的女儿?可知道你父亲便是我杀的。” 陈北冥饶有兴趣地打量一眼少女,不知她会作何反应。 “他该死!只要你救我母亲和弟弟,我就是你的!” 青衣少女咬牙切齿道。 陈北冥怔住,并没有问原因。 “成交。” 随即动身朝着来时方向纵身掠去。 等返回原地,兽群已经在白猎众人约束下恢复安静。 “您总算回来,甘年他……” 姜水蓉见陈北冥回来,高兴地迎上来。 “已经被我杀掉,你的仇算是报了。” 陈北冥捏一把她的俏脸,微微笑道。 姜水蓉喜极而泣,紧紧抱住陈北冥。 等看到青衣少女,脸色攸的变冷,却也没说什么。 “你审问黑猎的人,将她母亲下落打探出来,我答应救人。” 陈北冥指指青衣少女。 姜水蓉效率极高,很快便问出来。 原来青衣少女的亲人,被黑猎转移到附近村子。 “时候不早,我们回去吧。” 陈北冥见天边已经出现鱼肚白,估算再有半个时辰,就会天亮。 姜水蓉点点头,下令返回。 这一战,大获全胜! 黑猎骨干全部被消灭,剩下的老弱威胁已经不大。 姜水蓉与陈北冥商议过后,将黑猎残余安置在桃花谷外。 而那些猛兽,则放回巫岭山中。 为防止猛兽进入北郊猎场,修筑数道闸门。 所有事情处理完,已经是两日后。 清晨,陈北冥拍拍怀中柔腻的身子。 “蓉蓉,还不起来,太阳都要照屁股。” “嘤咛……人家不想让你走!” 姜水蓉八爪鱼似的将身下男子缠住。 “乖,我有空便来看你。” 陈北冥只能做出保证。 姜水蓉虽然极度不舍,但也明白根本留不住他。 若不是白猎需要领袖,她肯定追随陈北冥而去。 桃花谷外,白洛灵一一与姜氏姐妹告别。 虽只是几日相处,双方的关系已经颇为深厚。 白猎的蛊术进步神速,而白洛灵她们的控兽之术也有新的理解。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满意。 第1082章 横刀夺爱? 小黑落在陈北冥的肩头,死活不肯再回去。 “主人,主人,带我走,带我走!” 小东西用鸟喙做着亲昵动作。 将它养大的虎牙妹子,这次并没有惊慌,反而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既然它愿意和你走,便留在你身边好了。” 姜水蓉在一旁帮腔,她的目的很简单,正好可以借机进京找陈北冥。 陈北冥无所谓,小东西性格活泼,也能帮家中红颜知己排解寂寞。 “好吧,那我只好横刀夺爱。” 他如此说,几人都露出计谋得逞的微笑…… 陈北冥看时候不早,便与众女告辞。 走出没多远,发现后边多个小尾巴。 却是青衣少女提着裙摆在后面小跑跟着。 陈北冥无奈,走到她身前。 “你母亲和弟弟已经接回来,和他们生活在一起难道不好?” 白猎的人在桃花谷外建一排民居,用来安置黑猎的老弱妇孺。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自然不怕黑猎再有什么异心。 “你既然救回他们,我就是你的!” 青衣少女倔强地抬起头。 陈北冥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刚出北郊猎场,薛万彻和元罗赶紧迎过来。 “公爷,我等围困此两日,连个毛都没看见,您说那些贼人……她们是?” 薛万彻眼睛扫过白苗众女,目光瞬间被吸引。 尤其看见白洛灵,口水都要流出来。 “事情已经解决,你们撤军吧。” 陈北冥哪能看不出薛万彻心思? 禁军这帮将领,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老色鬼。 谁家里没有十几个侍妾。 就薛万彻,光妻妾就有二十多人,子女更是夸张,有十六个之多。 相比之下,元罗就专情很多,娶下齐国公府二房的一个年轻寡妇,虽是老夫少妻,但听说日子过得很是甜美。 陈北冥嘴角一勾,露出邪笑。 “哦,她们是苗疆的高手,精通蛊术,来来来,本公介绍你们认识。” “啊,什么?末……末将军务繁忙,告辞!” 薛万彻一听蛊术,心里就是一抖。 他年轻时见过人被蛊毒折磨的惨状,哪还敢有别的心思,转身跑得没影。 陈北冥冷笑一声,啥胆子还想抱得美人归。 当即动身返回京城。 “公爷,既然事情解决,我等也该返回苗疆。” 在京城北门外,白洛灵提出告辞。 “还要多谢白长老鼎力相助,那什么,一些银子不成敬意。” 陈北冥肉痛地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少说也有一万多两。 双目期待地看着白洛灵,只要对方拒绝,他立刻就收回来。 谁知,白洛灵毫不客气收下,放进随身小包。 “不必谢,我此次也是收获颇多,倒是欢迎公爷未来到苗疆作客。” 白洛灵瞧着陈北冥心疼银子的模样,既好气又好笑。 此人名震天下,又有财神之名,想不到会如此贪财。 “一定一定。” 陈北冥皮笑肉不笑,巴不得她赶紧走。 这女人虽然很美,腰豚也出色,可是一身毒物,万一触怒可不好玩。 “岚儿,愣着干什么,我们回苗疆。” 白洛灵回身蹙眉道。 “啊?师傅,徒儿不想回去!” 郑岚跺跺玉足,抓住陈北冥衣袖。 她刚失身于情郎,对那种滋味沉迷。 再加上,总觉得自己在郑家很多余。 “胡说什么,你是为师的入室弟子,可蛊术多久没长进,快过来!” 白洛灵看重郑岚,不仅仅因为她天赋极佳,还有巴蜀郑家的原因。 白苗能和黑苗相抗衡,郑家在背地里使出很多力气。 “哦,知道啦!” 郑岚犹豫许久,还是三步两回头地到白洛灵身旁。 “我会抽空去苗疆看你。” 陈北冥还是要表态,毕竟刚得到人家身子。 郑岚得到承诺,才嫣然一笑,跟着白洛灵离开。 陈北冥等她们背影消失,转身进京城。 走在繁华的大街上,瞧瞧四周,很是惬意。 修整过的宽阔街道,十几步一个的铁皮垃圾桶,还有人推着设计精巧的木质清扫车不时走过。 恍若置身于二十一世纪。 忽地,一声痛苦的轻吟打破思绪。 陈北冥这才记起身后跟着的青衣少女。 只见她表情痛苦,一瘸一拐地跟在身后。 立刻意识到她是走太多路,脚长了泡。 当即进一家客栈,让伙计端盆热水来。 “别,奴婢自己……自己来。” 青衣少女红着俏脸道。 陈北冥霸道的除去她的绣鞋,扯掉罗袜。 果然,嫩白玉足上长了一堆血泡。 “你为何不早说,好歹也是黑猎大小姐,怎么一丝武功也不会。” “我……我父亲说女人都是赔钱货,学武功浪费时间。” 青衣少女低下头,不愿回忆那段过往。 陈北冥从囊袋里取出个小包,从里拿出一根银针,一一挑破少女玉足的血泡。 “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姚玉霜。” 陈北冥挑完血泡,再洒上伤药,然后帮她套上罗袜,穿上绣鞋。 “你不愿和亲人一起留在巫岭,到底为何?” “我母亲想将我嫁给个老头子,只因他是黑猎剩下的人里武功最高的,而我弟弟……他总想得到我。” 姚玉霜说得风轻云淡,但眸子里的痛苦却如何也遮掩不住。 陈北冥听得大怒,都是一帮什么狗东西。 “那你还让我救他们。” “我救了他们,从此再也和他们没关系,便能心安。” 姚玉霜露出微笑,她确定没赌错,眼前的男子果然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好吧,你随我回东厂。” 陈北冥让客栈伙计租一辆马车来,赶着马车朝东厂而去。 到东厂后,将姚玉霜交给月璃,便进宫去找女帝。 “公爷,这是一位姑娘通过云州锦衣卫送来的信。” 负责情报的掌班小跑着从情报楼出来。 “嗯?是谁?” 陈北冥疑惑地接过信件,但是刚看两眼,立即将纪清岳和周启泰招进房中。 “唐宇好大的胆子,敢对云州银矿动手!” 周启泰看完信,勃然大怒。 不过,纪清岳对写信的人更加感兴趣。 “笔迹像是一位姑娘所写,申萱又是谁?” “咳咳……不重要,狗娘养的唐宇,看老子不狠狠给他一个教训。” 陈北冥心虚地摸摸鼻子。 可马上要成立海军衙门,他不方便离不开京城。 看来看去,心生一计…… 第1083章 周启泰也学坏了? 陈北冥转向小舅子。 “小岳啊,商量个事……” 谁知,纪清岳半点不给面子。 “免谈!” “小岳啊……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咱们可是亲人……” “十万两。” 纪清岳面无表情地搓搓手指。 “不是,小岳,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陈北冥试图讲价。 “十五万两。” 谁知,这小子坐地起价。 并且,他径直站起身往外走。 “反了你了,还给我涨价!” 陈北冥气坏了,小舅子不听话,就该狠狠教训。 “二十万两,不二价,听说你又带回来一个女子,正好我今晚要去凤冥小筑和姐姐小聚一番。” “你赢了!” 陈北冥只能低头认怂。 娘的,好不容易捡回来的钱,都给小舅子搜刮。 纪清岳接过银票,冷笑着出屋子。 陈北冥气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看见桌子上的手印,又开始心疼。 “奶奶的,桌子可是红酸枝的,心疼死老子,嗯?周大人怎么还在?” 周启泰轻抚胡须,慢慢伸出一根手指。 “老夫不多要,一万两就行,家中都快揭不开锅喽。” 陈北冥鼻子都要气歪,翻翻白眼。 “没有,一钱银子都没有。” 周阮如今可是京城有名的富婆,身价巨万,她怎么可能不给家里银子? “哎,老夫正好有件案子要和纪夫人商谈,来人啊,备马去凤冥小筑。” 周启泰背着手朝外走。 陈北冥顿时急了,一把扯住周启泰衣领。 “你别太过分,周小姐难道不会给你家里拿银子?” “阮儿的银子都落入我夫人手里,你以为老夫为何敲诈你,给不给?” 周启泰鼻孔朝天,不是一般地嚣张。 片刻后,周启泰拿着银票离开。 而陈北冥气冲冲地离开东厂,一下子被敲走二十一万两,亏大发。 发泄! 他要发泄。 于是,走到了曾家妇孺所在的院子,远远看见曾碧柔正在和几个孩子玩耍。 几个孩子见有陌生男子到来,吓得躲在曾碧柔身后。 “你们且去找娘亲,我有事要处理。” 曾碧柔叮嘱完,便伸出玉臂环住陈北冥胳膊,她服侍男人许久,如何看不出他眼中的火苗。 “您这边走,妾身服侍爷。” 两人进一间厢房。 “妾身直接在上边么?” “先让我看看你的嘴上功夫有没有长进……” “呜呜……” 旋即,传出阵阵春声。 …… …… …… 结束后,陈北冥抚着曾碧柔粉嫩玉体,极是满意。 这昔日京城有名的小魔女,如今还不是乖乖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只是,当陈北冥的手拂过她略微有些隆起的小腹,心中微动。 气息探出,曾碧柔体内分明有个幼小的生命正在成长。 方才急于宠幸她,并没有注意。 “何时有得身孕?为何不和我说?” 曾碧柔娇躯一颤,她本能地抓住陈北冥的大手,不让其伤害体内的小生命。 此事,她是想隐瞒。 没成想,一见面便给识破。 “您别拿走他,妾身求您!” 陈北冥想起上次欢好,忘记控制子弹。 可既然无此,为何裴仪就没有动静。 果然啊,还是那句话。 子弹的命中率,实在是门玄学。 陈北冥正色问道。 “若是有一日,我与你父亲在战场相遇,你会帮谁?” “妾身……妾身谁也不帮,只想在小院子过一辈子。” 曾碧柔用哀求的语气说着,心中紧张到极点。 她早就明白,有些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左右。 原本,只想浑浑噩噩一生。 可如今和小孩子相处日多,发现有个自己的孩子,也是件极为幸福之事。 而陈北冥的孩子,显然是个相对最好的选择。 “哦,那便留下吧,你最好别有其他心思。” 陈北冥还是不忍心毁掉孩子。 “是……您放心……” 曾碧柔极尽温柔地回应着,自知道有了孩子,她的心态完全改变。 那一丝复仇的心思彻底烟消云散,只想将孩子生下,将其抚养长大。 陈北冥却没有继续,起身穿衣。 然后将一张银票放在床榻上。 “好好养身子,有事便去找门口的番子。” 说完,便推门离开。 陈北冥进入宫中,正碰上搬着行李往外走的马三保。 “见过公爷。” “你去哪里?” 陈北冥脑子一时没转过弯。 马三保却是恭恭敬敬,无一丝不耐烦。 “奴婢刚交卸内府差事,就去海军衙门报到。” 陈北冥一拍脑门,才记起海军衙门已经在城南朱雀湖边挂牌。 “你且去安置,东厂为你挑选的人手一会儿就会派过去。 至于你的两个副手,还需要两日才能确定。” “奴婢遵命。” 马三保带着两个小太监行礼离开。 陈北冥瞧着马三保的背影,愣上许久。 到御书房外,里面果然热闹得就像菜市场。 “海军衙门的左右都督人选老夫不同意!” “哼,一个出自王家,另一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要干什么?” “陛下,不能任由陈北冥胡来!” 陈北冥冷哼一声,三人倒是能颠倒黑白。 但是,左右都督的人选内阁说了不算,女帝早就定下。 王家的人出任左都督,是没办法的事。 战舰打造基本就是王家承包,不给一个官职没法说过去。 至于右都督,是女帝的人,谁也不知道此人来历。 陈北冥见过那人一面,四十多岁年纪,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给人的感觉,就是个不会武功的书生。 女帝没有说他的来历,陈北冥也没问。 作为大乾皇帝,女帝有些秘密很正常。 就算哪天女帝身边又蹦出几个没见过的人,陈北冥也不会觉得稀奇。 此时,屋内情况再变…… 第1084章 后宫突然的刺杀? 严党和于谦忽然达成协议,不再纠结左右都督的人选。 他们转变会如此之大? 实际上,都是博弈的结果。 他们只不过拿此事当借口。 双方都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那神秘人是皇帝亲信。 他们争夺左右都督,只是为接下来的事情做铺垫。 海军衙门正二品都督佥事和下面的各卫参军,才是他们争抢的目标。 陈北冥又听上几句,决定还是不参与,转身朝着后宫方向走去。 内阁要吵出结果,没几个时辰根本不可能。 尤其是他们在争抢权力的时候…… 几天能得出结果,都算是快的! 可是,还没走多远,便听见有人窃窃私语。 “哎,听说没有,秦妃又和丽妃在御花园吵起来。” “也不知秦妃怎么回事,突然又开始受宠。” “不就是陛下又想起旧人的好,说不定哪天又被冷落。” 宫女太监们的围成一堆议论着。 于是陈北冥脚步一转,朝着御花园方向溜达。 他倒要看看,双方是唱的什么好戏。 到地方之后,陈北冥没有贸然出面,而是特意找个最好的角度看戏。 场中,两人正在贴脸输出。 “秦舒儿,你不要太过分,进贡的香水你霸占三成还不够,还来抢各宫的。” 严蕴气抖冷的指着秦舒儿。 她怎么也想不通,这女人居然又翻身,而且比以前更嚣张。 “本宫喜欢,有意见憋着,本宫好歹也是贵妃,比你品级高,见本宫不行礼,这就是你严家的家教?” 秦舒儿折下一朵牡丹花戴在头上,挺挺本钱雄厚的明月,鄙夷地瞥一眼严蕴的胸脯。 自知道陈北冥和女帝的秘密,她就像重新活过来一般,充满斗志。 严蕴冷哼一声。 “天真,你以为真是靠着身体被陛下重新赏识?” 秦舒儿傲然道。 “哼哼,不然呢?我的本钱多丰厚,你又不是瞧不见? 再者说,你当真是仅仅靠着身体? 呵呵,你还是太天真了! 有些东西,你一辈子都想不明白!” 如此,眼神明灭,似乎是在作出什么决断。 她本就猜测,秦舒儿的起复,肯定有某种秘密。 现在,果然印证猜测。 让她恢复以前的地位? 断没可能! 秦舒儿则仍在显示地位。 “贱人,愣着干什么,给本宫行礼!” 然而…… 嗖! 一抹寒光闪过,朝着秦舒儿而去。 原来,是严蕴身边一个贴身侍女手拿匕首刺向秦舒儿。 秦舒儿想躲开,已经来不及。 她文文弱弱,如果击中,必然殒命当场! 正在千钧一发之时! 一只手拉着秦舒儿,急退两步。 接着,将那侍女制住。 “是您!公爷,您可要为我作证,严蕴个贱人指使她的侍女杀我!” 秦舒儿见是陈北冥,立刻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 那侍女见陈北冥,马上回刀,朝自己脖子摸去。 显然,她要自尽,灭自己的口! 不过,又怎能得逞? 啪…… 陈北冥探手一挥,夺走侍女手里的匕首,拿在手里。 同时,又制住侍女。 匕首上,隐隐有股刺鼻的味道,明显淬过毒。 “丽妃娘娘怎么说?” 严蕴双眸中满是惊慌,似乎害怕地看着侍女。 “此事并非我指使,也不知她是不是收何人好处而杀人。” 秦舒儿简直气炸。 要不是陈北冥在此,她说不定已经香消玉殒。 现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别人是傻子? “贱人!就是你指使,我要告到陛下面前!” “随你,我也吓得够呛,不行,要回去休息,平复心情,告辞!” 严蕴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秦舒儿想要去追,被陈北冥拉住。 “不必追她,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陈北冥动手卸掉侍女的下巴,招来太监,将她送去东厂。 然后,送秦舒儿回景仁宫。 一进入寝殿,秦舒儿转身扑进陈北冥怀里。 “您不疼妾身,那贱人分明是要杀我!” 陈北冥托起秦舒儿下巴,在她樱唇上吻一口。 “你可知,严蕴为何敢动手杀你?” 秦舒儿咬着银牙思索,她又不蠢。 此刻想起刺杀场景,惊出一身冷汗,玉臂搂得更紧。 “就算陛下知道,为了不得罪严嵩,也不会杀严蕴,顶多打入冷宫。 日子久了,严嵩再为孙女求情……可是……可是妾身死了,便什么都……” 秦舒儿越说越难过,泪水模糊。 陈北冥抚着秦舒儿的圆豚,将她轻轻抱起。 “你还不笨,但是放心,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严蕴有些天真啊,她以为你会无缘无故地脱离冷宫? 只要有证据,严蕴逃不掉!” 以东厂的手段,陈北冥才不信,撬不开那侍女的嘴。 “妾身受到惊吓,您不得补偿妾身。” 秦舒儿扯开衣领,摆出一副妖媚模样。 陈北冥眼睛落在她一对皎月上,狠狠咽下口水。 “去解干净衣裙,腿抬高!” 秦舒儿从陈北冥怀里挣脱,每解一件,都会扔到他身上,并做出个诱人姿势。 陈北冥还是第一次见秦舒儿跳此类舞蹈。 那挑逗的模样,和二十一世纪的拖衣舞,分毫不差! 不对,应该说更有过之! 越看,越来劲,眼睛越来越红。 等最后一件离体,陈北冥低吼一声,扑将上去。 顷刻间,俊鸟入林,彩凤铿鸣…… …… …… …… 寝殿内罗床摇晃有一个时辰。 事罢,秦舒儿慵懒地倚着陈北冥胸膛。 “妾身在宫里都要闷死,您何时带妾身出去游玩一番嘛,您不能光疼随园的女人。” 陈北冥带着随园的女人出游,秦舒儿一想起就羡慕嫉妒恨。 “停止发小性子,你身份特殊,又并非不自知。 满朝文武都盯着你呢,若是出点问题,又是一堆弹劾。 且等等吧,日后出宫有的是机会玩。” 秦舒儿撇撇嘴,却也知道陈北冥说的是事实。 “同是您的女人,妾身也要和随园的人一样,要吃食,要新衣裙,要……” 陈北冥听着秦舒儿连说出七八个要,越听越惊讶…… 第1085章 随园的消息随便泄露? 陈北冥纳闷啊,那些都是宫外的事情,秦舒儿如何知道? 莫非是有人专门盯着随园收集情报? 那可不成! 会让随园时时处于危险之下! 于是,便正色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们的待遇,难道宫里都知道?” “嘻嘻,那可不是,都是妾身花银子打听来。 虽然无法买通随园的奴婢,但给随园送东西的商户,总能透露些消息吧。” 秦舒儿得意地用玉指点点虬龙。 “只是待遇之类的消息吧,其他消息能听到?” 陈北冥追问道。 秦舒儿见他脸色郑重,忙老实回答。 “不,别的可没有,其他消息,花再多钱也打听不到。随园的下人,那都是守口如瓶。 他们都将随园当成自己的家,说什么也不出卖情报。” 如此,陈北冥才松口气。 “嗯,那就好……” 不过随后,他又反应过来。 啪~ 陈北冥揍秦舒儿圆豚一巴掌。 “哼,你费那么多劲,白白糟蹋钱。” “婴宁,人家只是早点准备吗。” 秦舒儿婴宁道。 “呸,准备什么?准备宫斗?告诉你,我的后宅不存在!” 陈北冥霸气的回应。 “那到时候,也不是您说了算呢。人在皇宫,身不由己啊。” 秦舒儿娇笑着说。 “哼,你还有理了?趴过去,豚抬高,看我不教训你!” “妾身才不怕,可是够高了嘛……” “嗯,够了,我看你老实不老实。” “嗯……您……呜……” …… …… …… 再度鸣金收兵后,秦舒儿已经累得睡过去。 陈北冥欣赏着床榻上身子。 小腹平坦,明月圆润,玉腿纤细,玉豚挺翘,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当真是个极品尤物。 穿好衣衫,转身朝外走去。 刚出后宫大门,负责审讯的番子就迎上来。 “禀公爷,那贱人招供,承认是丽妃指使。” “嗯,将她严密看守起来,除了本公,不许任何人探视。” 陈北冥虽不意外,但还是对严蕴有些失望。 那个女人的狠辣与严嵩如出一辙。 就算自伤八百,也要将敌人除掉。 她的果决手段,后宫内恐怕无人是她对手。 可惜啊,在格局上,与严嵩相差太多。 严嵩从来就不会将敌人铲除干净,而是会留下一些尾巴。 反观严蕴,是要赶尽杀绝啊…… …… 陈北冥行至乾清宫,女帝刚沐浴完。 他看着女帝梳妆,觉得看一辈子也看不厌。 “哼,听说严蕴让人刺杀秦舒儿,你查得如何?” 女帝瞪陈北冥一眼,用玉梳梳着秀发。 “那侍女已经承认,陛下准备如何处置她?” 陈北冥从女帝手里抢过玉梳,一边把玩她的秀发,顺手绑个马尾。 “杖三十,打入冷宫,不许任何人探视!” “陛下,三十杖打下去,人就废了,严老头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陈北冥若说对严蕴没有一丝情分,那是假的。 可这女人实在是难以矫正。 “你心疼了?那就少十杖,对了,黑猎的事处理得如何?” 女帝玉指在陈北冥大腿狠狠扭一把。 “嘶……黑猎的精锐已经全部除掉,只剩下些老弱,已经不足为虑。” 陈北冥又不能动用武功,只能承受大老婆的不满。 见她怒气稍减,小心翼翼地开口。 “陛下,海军衙门的官员全部定下?” “不错,严嵩一派争到八个,于谦和王镇各两个,书院的学生,当真能顶得住老狐狸的折磨?” 女帝对书院的学生了解不多。 看上去,似乎是严党大获全胜,占据八个岗位。 实际上,那些大多是辅助部门。 真正的强力部门,还是在陈北冥和女帝的控制下。 至于书院的学生,那可是更加有活力的未来啊。 “陛下放心,那些臭小子一个个皮实着呢,况且有书院大儒们当靠山,别人不敢做得太过。” 书院的大儒,一个个桃李满天下。 谁没几个弟子在朝中做官,就是严嵩,也不敢轻易得罪那帮老家伙。 “那就好,明日的海军衙门开衙,朕就不去现场,你代朕主持吧。” “小的遵旨。” 陈北冥心里明白,那是女帝给他机会掌控海军。 他说完,起身左右打量。 女帝学生一般的发饰,结合绝美的容貌,当真是清纯可人。 那种独特风情,勾得陈北冥心痒痒。 “陛下当真美得让人发狂!” “朕老了,你……你做什么,唔……嫑!” 然而,陈北冥哪里会老师的听话? 已然发动突然袭击! 瞬间,便穿透女帝的口御防线…… …… …… …… 事情结束,女帝起身拿着宝剑,恨恨地看着陈北冥逃跑的背影。 “呸呸呸!” 她狠狠地啐几口,才返回寝殿。 …… 另一边,陈北冥看女帝不追,便哼着小曲出乾清宫。 正准备回家,可左思右想,还是转道去后宫看看。 冷宫,几个刑房的太监满脸堆笑地看着严蕴。 “娘娘且放心,我等既收了严大人好处,手里便有分寸。” 严蕴神情冰冷地趴在施刑的木台上。 此番这次被陈北冥坏她好事,实在可恨。 然而,太监们的廷杖还没落下…… 哗啦…… 门忽然推开! “大胆,谁敢硬闯!” “不知道我们在给丽妃娘娘……公……” “公什么,废什么话,还不赶出去。” 可等最后说话的人转过身,也是呆在那里,吓得大气不敢出。 “公……公爷您来了。” 显然,来人正是陈北冥。 “你们都住手。” 陈北冥冷哼一声。 几个太监心里一阵放松。 不动手最好啊…… 否则,即便用手法,严蕴肯定还会秋后算账。 谁知,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愣在当场! 第1086章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陈北冥进门就叫停。 严蕴还以为皇帝网开一面。 “哼哼,陛下还是舍不得本宫啊,你们快点,给本宫松绑,还愣着干什么?还等着打赏啊!” 然而,没有一个人上前。 即便是那几个太监,也只是看看陈北冥后,选择不动。 有他在场,别人谁敢随意出手? 严蕴见此,更是火气飙升。 “好啊,给你们脸了是吧。有一个算一个,等我回去之后,看怎么收拾你们!” 当然,话只敢给几个太监说。 对陈北冥,她只是讥讽,并不敢正面硬刚。 几个太监,面对她的责骂,仍旧一言不发。 严蕴见状,冷哼道。 “陈北冥,你什么意思?想要在此逞威风?真以为我家爷爷怕你不成!” 孰料,陈北冥则是说道。 “你们退下,本公来执行此次刑罚。” 四个刑房的太监哪敢有意见,立刻低头出去。 严蕴慢慢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姓陈的,你到底想怎样?” 陈北冥看着这女人,心情十分复杂。 不知道她的性格,是谁培养出来。 那态度,将本来还残留的一点恻隐之心,彻底冲散! “动手,不准有任何折扣。” 东厂的番子们,上来就控制住严蕴,大红宫杖狠狠地落在严蕴豚上。 “啊!好痛,姓陈的,你不得好死!” 严蕴痛得浑身颤抖,但四肢被番子控制,根本动弹不得。 她毕竟是个柔弱女子,只挨五杖就昏死过去。 可是有陈北冥的命令在,番子们没有停手。 执行完廷杖,木台上已经一片污迹。 醒过来的严蕴,却仍是怒骂不止。 陈北冥对她已经彻底失望,吩咐人给她治伤后,便走出冷宫。 此时的冷宫中,没有其他妃嫔,寂静得可怕。 也许将严蕴关在此地也不错。 回到随园,已经是晚上。 众女都看出陈北冥心情不佳,一个个过来撒娇。 “老爷,人家这件新裙子好不好看?” “去去去,裙子有什么好看的,老爷,您今晚来妾身的房里,给您看好东西!” “你个骚蹄子,不就是件胸衣,老爷最喜欢我的腿!” 陈北冥顿时喜笑颜开,还是自己女人贴心。 众女见自家老爷有笑容,才接着忙自己的事。 “少爷,您还真是好福气,家里的女人性情都和善,没一个心思歹毒的,便是那位淮阳公主也是平易近人。” 作为内管家的何姑姑,端着杯茶过来。 何姑姑虽然在随园存在感极低,几乎所有人都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但随园后宅的秩序,却不知不觉变得井井有条。 其实那就是本事,也是她在南梁皇宫锻炼出来。 之前陈北冥对随园要求松懈,各个女子也都比较轻松。 因此,下人们虽然没有乱来,但难免在小事上有多拖沓。 一切,在何姑姑的主持下,向着简洁高效的方向发展。 毕竟,她明白陈北冥不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 但该有的规矩要有,于是,一种随园特色的规矩,渐渐成型。 当然,这一切,陈北冥却是都看在眼里。 “姑姑您可是看错,淮阳她以前在宫中没少作恶。” “那还不是少爷的功劳,能将公主调教成如今的模样。” 何姑姑慈爱地为陈北冥收拾着身上,在她眼里,自家六皇子简直完美无缺! 陈北冥摇摇头,他并不能改变所有人,起码拿严蕴就没法子。 此时厨娘过来禀报。 “公爷,饭已备好。” “嗯好,吃饭,开饭啦,都吃饭去。” 陈北冥大声便招呼众女去偏厅用饭。 席上,大家七嘴八舌聊着。 提起最近去什么地方游玩。 说到此,陈北冥一拍脑门。 “哎哟,差点忘记一件事。” 众女见他神色郑重,关切道。 “何事?” “是我们耽误了么?” “爷,不要紧吧……” 陈北冥笑笑,说道。 “你们无须紧张,是我和老祖宗有约定,带着你们去见他老人家。” “哎呀,什么……” “那……那我们是不是好好打扮。” “哎哟,想起来,还真有些害羞呢……” 众女不管是泼辣还是害羞的,听到如此,都变得害羞起来。 老祖宗是陈北冥的长辈,那等于是见公婆之类。 之前,一直没有类似的环节,她们如何能不紧张? 陈北冥见状,微笑道。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们正常点便是,老祖宗又不会否定谁。只是简单地见见面,真的只是见见面。” “哎呀,您说谁丑呢?” “这么说,人家更不敢了……” “好害羞,好害羞啊……” 陈北冥哭笑不得,佯装生气道。 “不行,都给我去。谁要是不去,以后出门游玩,说什么不带她。” 此言一出,那可是撒手锏! 众女再也不敢多话,纷纷吐吐香舌,开始表态…… 如此这般,陈北冥才笑笑。 “好,那准备在明日海军衙门开衙后,带着你们去一趟端木家。” …… 用完饭,等到时辰差不多,陈北冥推门进红袖的房间。 “老爷,妾身的胸衣好不好看?” 红袖一身轻纱,尤其那对明月上的丝绸胸衣近乎透明,再加上妩媚的舞姿。 陈北冥立刻扑上去。 “好看,其实你不穿更好看!” “老爷讨厌……” 红袖喜滋滋地展示着新学来的房中技巧。 “您看,妾身新学的招数,如何……” “嗯嗯,很好,以后多学点。” “婴宁……” …… …… …… 陈北冥好不容易“安抚”好红袖,接着便去添香的房间。 整整“操劳”一夜! 临天亮,才拥着吴阿蛮迷糊过去。 …… 海军衙门官署。 一大早,从书院中遴选出来的学生们穿着崭新的官服站作一排。 虽都只是些八品九品的小官,但学生们没一个觉得委屈,反而斗志昂扬。 只因,他们想起陈北冥的话…… 第1087章 日不落帝国 忠义公说了,对于书院的学生,在海军衙门的奋斗,不设上限! 只要有本事,便是一二品的官位,朝廷也不会吝啬! 一品大员啊,那是大多数读书人的终极梦想! 为此,学生们愿意勇敢地去闯! 忠义公许下的承诺,还从未食言过…… 哒哒哒~ 远处过来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 马车停稳后,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掀帘子下来。 他穿着代表一品官职的紫色官袍。 学生们相视一眼,猜测便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于是,便齐齐行礼。 “下官参见大都督!” “免礼吧,公爷可曾到?” 马三保扫一眼众人,没看到两位副手,心中顿时有些不悦。 “回大都督,公爷还没到,不过左右两位都督已经在衙门内恭候多时。” 回话的人叫耿锦,他是遴选出来的学生领袖。 也是书院大儒十分看好的苗子,但对他提前进入海军衙门极是惋惜。 因为未来书院的学生,可以参加朝廷科举考试。 那样出来的官员才不会被人排挤,走得更远。 可是耿锦不那么认为,自从知道世界之大,他就再也在书院待不下去。 有太多地方,等着他去看。 耿锦说话很有技巧。 嘴上说两位副手恭候多时,现场根本没他们的身影。 显然,他们并非是真的恭候…… 此事,马三保心里知晓即可。 若是让一个小官嘴里直接说出来,那就有些告状的嫌疑了。 或许,对于溜须拍马之人,那是个绝佳的机会。 但是,一个清正的官员,绝对不喜欢打小报告之人。 “哦?两位大人到了?你叫什么名字?” 马三保不动声色,对于那两个副手,也只是一带而过。 但话语当中,已经暗示他明白两人的骚操作。 并且,他对眼前的年轻官员很感兴趣。 “下官耿锦,出身崇山书院!” 耿锦挺直胸膛,将崇山书院四个字念得铿锵有力,仿佛那是无上的荣耀。 “崇山书院出来?本官正好缺个书记官,你可有兴趣?” 马三保很喜欢耿锦,眼前的小伙子处处透着精明,况且还是书院出身。 满大乾谁不知道,崇山书院就是陈北冥的宝贝,无人敢轻视。 拉拢过来,绝对是不二选择。 “那是下官的荣幸!” 耿锦声音响亮。 他们,不正是等着眼前的机会? 马三保并不急于进入衙门,而是走到学生们中间,和他们拉起家常。 他在后宫历练之后,逢人说话的本事那叫地道。 待人接物,给人以润物细无声的感觉。 简单几句话,就和学生们拉近距离。 学生们对顶头上司好感度大增。 虽然都知道他是个太监,对其出任海军衙门大都督很是不解。 但既然是忠义公的提议,也就释然。 公爷考虑的事情,必定周全! 而且,平易近人的上官,总是件好事。 慢慢地,有好些官员到来。 他们见到眼前场景,并没有凑上去,而是各自熟络地攀谈起来。 作为科甲出身的官员,他们打心底里瞧不起顶头上司。 至于书院的学生们,更是不屑一顾。 “一帮穷学生,连个功名都没有,最多当些不入流的微末官员。” “哼哼,将来,还能升到哪里?” “谁说不是,相比之下,咱们科举出身的进士,才是实打实的未来。” “现在新衙门熬熬资历,贴贴金,将来再去别处当一把手,那才叫美啊……” “嘘,你小点声,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哎呦,罪过,罪过。” “哈哈哈……” 一堆人轰然大笑,为他们的小圈子得意不已。 马三保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官员们的不敬他早有心理准备。 但是现在,还不是行动的时候。 收拾他们,都不用他亲自动手。 哄~ 大街尽头又过来一辆马车,对于满朝官员来说,可以不认识别人的车驾,但这驾马车可不能不认识。 “公爷到!” 众人赶紧排好队列。 马三保整理好官服,亲自过去牵住拉车的骏马,神态恭谨。 陈北冥掀帘子出来,脑海中依然回味着和吴阿蛮的早操。 “三保啊,你好歹也是海军大都督,给本公牵马不合适。” “奴婢是您提拔的,永远是您的人!” 马三保声音嘹亮,竟无丝毫太监的阴郁。 这话也是说给所有人听。 果然,一众官员表情立刻起变化。 他们可以不在意马三保,但面对陈北冥,没人敢不敬。 “什么奴婢不奴婢,你可是海军大都督,以后啊,海军还指望在你手里发扬光大,名扬四海! 你别以为,就让你待一两天,告诉你,没有弄出名堂,别想离开。 以后,给我老老实实地称下官,啊,卑职也行。” 陈北冥故意敲打着他。 那言外之意,则是再明显不过。 就是告诉别人,他马三保将会长期在海军衙门待下去。 并且,是陈北冥认可的官员! 随后,陈北冥随意地和候着的一众官场老油条挥挥手,算是打招呼。 然后,郑重走到学生面前。 学生们站得笔直,他们无比期待陈北的训示。 陈北冥站在学生们面前,同样站得笔直挺拔。 然后,表情严肃地问道。 “你们为何来帝国海军?” 一众学生面面相觑,他们自然各有目的,但没人说出口。 陈北冥顿顿,朗声对学生们吼道。 “怎么,没吃饭嘛?你们学的东西在哪里?” 接着,他指着海军的旗子,大吼着。 “看见没,那是大乾海军的旗帜,都给我记在脑子里!” 学生们齐齐转过头,坚定地行着注目礼。 陈北冥声音又提高。 “为了让我大乾的旗帜插遍全球,为了将我大乾的兵锋扩张到每一寸土地,我大乾的土地将会日永不落!” 一声吼,让在场所有人无比振奋。 “为了让我大乾的旗帜插遍全球! 为了将我大乾的兵锋扩张到每一寸土地! 我大乾的土地将会日永不落!” 学生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陈北冥的话。 声势震天,直冲云霄! 日不落帝国,会成为学生们毕生奋斗的目标! 便是那些官场老油子,也不禁被豪情感染,跟着吼起来。 海军衙门内,出身王家的左都督王弘义被吼声吸引,走出官廨。 另一边,同样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三缕长须不由迎风飘荡,对吼声若有所思…… 第1088章 抬起胯骨轴子,她就趴下…… 二人到门口,连忙过来和陈北冥见礼。 “下官王弘义参见公爷!” “下官秦治见过公爷!” 然而,他们都对一旁的马三保视若无睹。 似乎那不是他们的主官,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马三保倒是无所谓,方才耿锦说那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准备。 不过,他对两人的评价,又降低一个档次。 这可是在忠义公面前啊! 就算两人想给他下马威,最好等在人家不在之时。 现在,当着忠义公的面,那落下的不是他马三保面子,落得可是忠义公脸面…… 真是,一点没有政治斗争的觉悟…… 果不其然,陈北冥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进海军衙门。 赤裸裸的无视,让两人面皮抖抖。 但,他们不敢有任何不满。 实际上,他们犯下官场大忌。 陈北冥就算将他们就地罢免,两人也说不出什么。 两人本来想对马三保试探一番,可惜踢到铁板。 马三保身后,不仅仅有陈北冥,同样还有女帝! 两人,当真是拎不清啊…… 海军衙门的所有官员,将二人的表现看在眼里。 二人的官威,无形中荡然无存。 由此,更加衬托出陈北冥的强横,还有马三保的识大体。 官员们进入衙门,各司其职,开始办公。 而陈北冥则是进马三保的官廨。 瞧着里面简朴的陈设,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 “三保啊,你的担子很重,要尽快将衙门内理顺。 战舰的武器安装出了些问题,但最迟七月也要下水。 届时你要和本公一起见证。” “奴……下官明白!” 马三保还想说奴婢,说到一半,马上开口。 不过,还是那副话不多的样子。 “走吧,陪我转转。” “遵命!” 马三保恭敬地落后半个身位,开始引路。 陈北冥在海军衙门内转上一圈,对各处很满意。 果然,他没有选错人。 在后宫的历练,让他可以游刃有余地安排各个部门工作。 毕竟,后宫的宫斗,可比衙门厉害太多…… 陈北冥连番夸赞一番,见没有操心的地方,便出门上马车离开。 马三保送完陈北冥回到衙门内,立即让人敲响正堂前的聚将鼓。 外边,车上。 陈北冥仰躺在知画的美腿上,听着衙门里传出密集的鼓点,打个呵欠。 “你说老爷当着众人的面打他们的脸,对还是不对。” 知画玉指放在陈北冥太阳穴上,轻轻揉着。 “他们对老爷不敬,活该打他们的脸!” “哈哈……还是我的画儿懂事,有些人就是贱皮子,自以为出身不凡,就能为所欲为。” 陈北冥最喜欢带着知画出门。 不仅仅是她会伺候,最重要的一点是知画懂得什么时候说话,能够读懂陈北冥的肢体语言。 比如,抬起胳膊,她就将明月送上。 往后一躺,她就张嘴含住…… 抬起胯骨轴子,她就趴下…… 往车厢斜靠,她就坐上去,自己动…… 如此,才是无上享受。 …… 陈北冥回到随园,没有停歇,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做。 接上随园众女后,便出发去端木家。 今日,可是去见老祖的日子。 为了保密,马车直接由端木家侧门进入,进门之后,全体不下车,仍旧在车上。 长驱直入到端木宏的院子前,才停车下马。 如此待遇,在端木家,可没有第二个! 红袖添香众女,收敛起昔日的小性子。 一个个姿态优雅,依照皇家礼仪向老祖宗行礼。 “见过老祖宗!” “起来起来,都没有外人,快将几个小家伙抱来让老夫瞧瞧!” 端木宏大笑着让众女免礼,看到卢莹和绮丝怀里的孩子,极是高兴。 卢莹大方的盈盈一礼,抱着女儿到端木宏跟前,将小家伙放进老祖宗手里。 绮丝和韩燕、南宫影相互看看。 她们虽然知道面前老人地位无比尊崇,但一时不知该当如何,有些发傻。 陈北冥揽住她们的纤腰,引导着到老祖宗跟前,将小家伙们展示给老祖宗。 “你们不必拘谨,老祖宗说不定还有礼物呢。” 端木宏笑骂地指指陈北冥。 “你个浑小子,敢来敲诈老夫,讨打!” 陈北冥主动将头放在老祖宗面前挨两下,然后退到一旁。 端木宏将几个小家伙轮流抱在怀里亲昵一番接着,然后吩咐吕素取来东西。 那是一个看着普通的盒子。 端木宏亲自从盒子里取出几把长命锁,给小家伙们戴上。 端木家出产的长命锁,自然与外面不同。 不仅做工卓绝,上面篆刻的端木家标记意义重大。 可以说,只要凭借长命锁,就可以得到端木家的承认。 那可是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宝贝! 卢莹既高兴又后悔,后悔为何没生个儿子。 若是儿子,以后便能少走好些弯路。 说不定,甚至可以搏一搏南梁帝位! 陈北冥没有注意到卢莹的表情,而是为老祖宗介绍儿女的名字。 “老祖宗,学生的大女儿叫倩雪,二女儿灵云,五子德素,三女月婵。” 端木宏立刻听出不对,联想到陈北冥风流性子,就知道肯定还有藏起来的。 忽然,外面响起说话声。 一副少妇装扮的端木蓉站在门口。 “老祖,蓉儿拜见。” 端木宏张口道。 “看不见有客人?你且候着。” “是……” 端木蓉恭敬地回答。 端木宏看外边孙女一眼,一声轻叹。 这孙女也是命苦,嫁出去没多久,丈夫就染病身亡。 老友不忍,便放和离文书,让她归家,如今在家中寡居。 端木宏给陈北冥使个眼色。 后者当即明白,老祖宗有话要说。 于是,便笑道。 “莹儿,你带着她们到桃林里参观。” 端木宏也招呼道。 “蓉儿进来,带着客人去参观。” 端木蓉进屋,看到一屋子莺莺燕燕,表情便有些不对。 当看到几个小家伙,登时惊愕住。 “祖……祖父,这些是……” “都是忠义公的家人,你亲自带路吧。” 陈北冥的家人? 端木蓉心中一凛。 太监也有孩子? 应当是买来的吧…… 于是,点头道。 “孙女明白!” 可是,当端木蓉细细瞧着小家伙,发现不对劲! 第1089章 永远不对大乾动手? 虽然小家伙们还没长开,但是那小小的眉眼之间,与陈北冥十分酷似! 那能是买来的? 显然不能够啊,指定有血缘关系! 若说没关系,才有鬼。 难道说,陈北冥不是…… 想到此,她的心湖再也平静不下去。 不过,端木蓉很快收起思绪,专心为众女做导游…… 屋内顿时只剩下陈北冥和端木宏。 “老祖宗有什么吩咐?” 陈北冥狗腿子似的,为端木宏锤着腿。 “你老实告诉老夫,未来究竟作何打算,大乾是不是早晚是你的囊中物?” 端木宏一脸严肃…… 他深知陈北冥的本事,若是将来拿回南梁帝位,大乾肯定挡不住南梁的兵锋。 说不准,可以一统天下。 而若是推到大乾,那对端木宏来说,是真的难以接受。 历来君主,都是以忠孝仁义治天下。 若是陈北冥反手夺大乾皇位,那就是不忠不义啊…… 他端木宏的弟子,怎能是不忠不义之人? “老祖宗可是冤枉学生,学生不会觊觎大乾江山。” 陈北冥暂时不想对端木宏说出女帝的秘密。 至于女帝到时候非要让大乾和南梁发生点什么,那也不是他陈北冥主动用兵…… 那个时候,那就没有不忠不义的担忧。 端木宏认真地看着陈北冥的眼睛,瞧他说得情真意切,不是作伪,才点头道。 “好孩子,你的话我信,大乾和南梁和平相处就好。 至于南梁那帮篡位的贼子,你用何种手段报复都不为过。” 端木宏知道南梁萧氏皇族的凄惨,还曾多次写文章抨击篡位之辈。 那根本就不是人臣所为! 别的朝代,也有取而代之的事情。 可没有人像他们那么无耻! 因此,让南梁朝廷在士林名声差到极点! 许多名仕不愿为其效力。 要是去那做官,得让天下士林笑话一辈子! 解决心中忧虑,端木宏轻松许多。 两人又说好些话,陈北冥才告辞离去。 只是,他找到众女时,发觉情况有些不对。 端木蓉正和众女谈笑风生,而且,有些过分亲昵。 那行为,让别人看见,恐怕会以为端木蓉遭人夺舍。 要知道,她可从未对别的女子如此…… 尤其拉着红袖,将自己一身新衣裙大方送出手。 大户人家送衣裙,那可不是随随便便,都有说法。 尤其到端木蓉的级别,她送的衣服,寻常人谁敢接? 那都是差不多品级的人,才能接下。 红袖拿着衣服,收下不是,不收下也不是。 她已经知道端木家在大乾的地位,对端木蓉的刻意讨好,受宠若惊。 其余众女也是同样表现,她们手里都有一份礼物,都在惶恐是不是真的收下。 她们眼见陈北冥过来,像是找到救星,忙问道。 “老爷,您看看,这是端木小姐送给妾身的首饰!是不是……” “既然是端木小姐相赠,那收下便是。” 陈北冥拍板道。 他这么一说,众女喜笑颜开,纷纷将礼物收下。 既然东西到自己手里,之前的攀比心思,再度升起。 “老爷您看,妾身这件好看呢,听说是端木老夫人年轻时戴过的呢!” “爷,您帮妾身看看,这双绣鞋好不好看,说是蓉姐姐亲自绣的!” “哈哈,好看,好看,都好看。既然是端木小姐出手,那自然不是凡品。” 陈北冥自然夸赞一番,得到众女好些媚眼和秋波。 众女满意地离开端木蓉的院子,登上等候在外的马车。 陈北冥转身要走,忽然被人抱住! 两团柔软,立即让他明白是谁。 于是,沉声道。 “请端木小姐自重。” “自重什么,你个假太监!” 端木蓉纤手陡然一握,那恐怖规模让她心中一颤。 陈北冥见秘密泄露,只能换个说法。 “还请端木小姐为我保密,我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要保密可以,我若有事寻你,你不许躲着我。” 端木蓉语气幽怨贴得更紧。 陈北冥暗道不妙,如此下去,非得摩擦起火不可。 趁端木蓉不备挣脱,逃了出去。 “哼,胆小鬼!我真有那般可怕嘛?” 端木蓉眸光渐渐有了神采,转身回,从衣柜中翻出那件出嫁时的嫁衣。 口中念诵起陈北冥与西秦斗诗时的名作。 …… 陈北冥离开端木家,才松口气。 自来到大乾,他最不想招惹的两个女子。 一个是王诗眉,另一个便是端木蓉。 只因他把王镇和端木宏当作亲人对待,实在下不去手…… 车声辚辚,一行人刚到随园。 哒哒哒…… 突然,外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陈北冥掀开帘子,皱眉道。 “什么事?” “禀公爷,马公公杀掉两个严党官员,又罢免几人的官。” “此刻好些人包围海军衙门,要马公公偿命。” “还有人到宫门口向陛下鸣冤。” 马车外,番子带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爆炸。 陈北冥闻言怔住,怀疑是不是听错。 “你们,再说一遍?” 当番子再次确认消息后…… 陈北冥忽然大笑起来。 “很好,这才是霹雳手段,作为海军的大当家,不杀人怎么行。” 马三保终究还是激活骨子里的杀伐果断。 也许,未来还能带来更多的惊喜! “公爷,咱们怎么做,您给个章程……” “是啊,弟兄们干看着,不知道是否出手。” “那边闹得厉害,怕是随时会闹得太大,冲击海军衙门……” 第1090章 不能每天双宿双飞,叫什么生活 卢莹看着在陈北冥怀里熟睡的女儿,插上一嘴。 “爷还是保护好马公公,朝中那帮人的手段可是狠毒着呢。” “莹儿说得对,不能不防备。” 陈北冥转头吩咐车外的番子。 “你们先别管其他,给我严密保护马三保。他若是出意外,你们提头来见。” “那……别的您看……” 番子有些疑问道。 显然,他们不明白,为何陈北冥不提怎么面对那些闹事之人。 陈北冥呵呵一笑,反问道。 “怎么,是三保让你们问的?” “不,没有,马大人并未知会我等,是我们自己前来。” 番子如实回答。 陈北冥又是淡淡一笑。 “你们看,三保什么都没说,那就证明,一切在他的掌控当中。 他统帅海军,以后遇到的事情还很多。 眼下,不过是个小小的浪花。 放心吧,他若是真顶不住,自然会让你们来求援。 现在,就按照我说的,提高警惕,保护好马大人。 其他的,就看马大人如何处置。” “是,遵命!” 番子们轰然领命,这才明白陈北冥的良苦用心。 危机虽然是危机,但有时,也是磨炼人能力的试金石! 他们得到命令,也就知道怎么做,转身骑马而去。 陈北冥看着大街上渐渐亮起的烛火,心思却是飞到云州。 “小岳啊,你可要一切顺利!” …… 与此同时,数百里之外。 云州,银矿外的山林中。 唐宇轻轻抚着睡熟的宛平郡主。 距离他不远的草丛里,还躺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 那两人居然能够悄然无声地接近队伍,也不知用什么秘法。 最近几日,刺杀之人手段愈发高明。 便是一向淡定的唐宇,也不禁有些忧心。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陈北冥给出恁大赏金,换成是谁,都会前赴后继…… 只要干成一票买卖,便能保证几辈子的富贵啊! 他们的处境,将会一天比一天严峻…… “公子,崇华剑宫的人还没到,会不会不敢来?” 毒老从林子里出来,手中有只极为漂亮的鸟儿。 “不会,冰妃娴骄傲得很,她既然答应,没可能反悔。” 唐宇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 明月皎洁,却被云层遮挡一半,即便露出的部分,也是雾蒙蒙。 蓦地,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噼啪~ 枯枝碎裂声中,林子里走出一群男女。 紧接着,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而降。 冰妃娴扫视一眼唐宇的手下,目露鄙夷。 “怎么,唐公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啊。 你昔日的风光呢? 现在就带这些人?恐怕银子得手,都运不出来。” “不劳宫主费心,唐某自有方法。” “哦?方法?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方法。” 冰妃娴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唐宇见人手到齐,便向毒老使个眼色。 毒老一个呼哨,有人带着黑袍黑甲的将军过来。 “小人见过公子,一切都安排妥当。 东厂的阉狗和锦衣卫被小的用迷药放倒,没三日根本醒不过来。” “做得很好,此事结束,你就带着家眷去南郡养老去吧。 宅子美人,都已经给你安排妥当。” 唐宇笑容满面。 但在那将军看不到的身后,实则向毒老做出个灭口的手势。 “小人多谢公子!没有公子的栽培,小人绝没有今日!” 黑甲将军欣喜若狂,虽说身为银矿守卫,油水丰厚。 可是,谁会嫌弃钱多? 何况,近两年,东厂和锦衣卫看得越来越严。 到手的好处连往年四分之一都没有,每天玩两个小娘双双飞,都要小心翼翼。 听说朝廷还要继续整军…… 紧巴巴的苦日子,谁爱过谁过。 不能每天双飞,那还叫什么生活? 唐宇叫醒宛平,吩咐护卫道。 “你们保护郡主撤退。” 宛平闻言,忙道。 “不,我不要走,跟舅舅在一块。” 她是真的害怕。 若是离开唐宇,恐怕更加没有安全感。 “听话,此番乃是打打杀杀,你个女儿家家的,跟着不合适。” “我……我懂了,会让舅舅分心的……” 宛平神色一黯,跟着护卫离开。 唐宇叹息一声,宛平太懂事了,懂事得令人心疼。 少顷,他收摄心神,带人朝着银矿袭去…… 银矿之中,连片的棚子下,矿工们躺倒一地。 “公子放心,小人早就让人在他们饭食里添加蒙汗药。” 黑甲将军向唐宇解释。 随后点头哈腰地在前边带路。 “请,那边是作坊。” “带路!” “是!” 黑甲将带着一行人进入粗炼银矿的作坊。 有他带领,一路上畅通无阻,没有人问众人的身份。 一切,都无比顺利…… 当他们看见面前堆积如小山一般的银锭时,几乎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真他娘的壮观啊……” “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俺也一样……” “我也是,我也是……” 冰妃娴拿起一个银锭,有些后悔。 原来唐宇说的办法,就是买通内应。 早知道如此顺利,就该将比例提高到八成。 但是,这些银子足够她挥霍好些日子。 “速速装箱,往外搬运!” 崇华剑宫的弟子们找来箱子,手脚麻利地开始装银锭。 唐宇警惕地观察着寂静银矿,并不着急让手下装银子。 直到过去小半个时辰,才挥挥手。 早就等不及的一伙人,扑向如山的银锭。 崇华剑宫的弟子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走正门。 毕竟,那还有大批人手。 他们可以无视别人入内,但搬东西恐怕就不一样。 因此,是几人抬着翻墙往外搬运。 这些人武功高强,面对高耸的银矿围墙却是毫不费力。 价值几十万两的银锭,并没有运送多少时间。 很快,就搬上等待在银矿之外的马车。 搬运结束,冰妃娴立即下令。 “赶紧离开!” 话音刚落…… 嗖! 下一刻,无数火把仿佛变戏法一般出现! 从四面八方将众人围在中间。 一个穿着锦衣的大帅比,悠哉地从人群中走出。 “这么快搬完?倒是省下装箱的麻烦。” 冰妃娴和唐宇吓一跳! 暗探:陈北冥来得这么快? 等看清之后,发现不是陈北冥,立刻胆子变大。 “不是那阉狗,给我冲!” “弟兄们,杀出去!” 第1091章 秘密武器对秘密武器 唐宇和冰妃娴的手下,嗷嗷叫着冲出去。 他们为了到手的银锭,眼睛都变得血红。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错过这次,再去哪里找?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得到…… 现在,有谁阻挡他们,那就是一生之敌! 此时此刻,那磅礴的战意,根本就不需要激发。 哪怕他们面前的刀山火海,都能趟平! 唐宇见如此,笑呵呵地道。 “看样子,士气可用。” 冰妃娴冷冷一笑。 “那还用说?摆在面前的都是整箱银锭,比什么许诺都有说服力。” 唐宇咬着牙,压低嗓门。 “可惜啊,阉狗不在,要是以现在的战意,即便他来,也得掉层皮!” 对此,冰妃娴并不评价,只是冷哼一声。 也不知道是反对唐宇的话,还是鄙视陈北冥…… 两人看着战场,他们的人马大肆冲锋。 锦衣帅比的人,却还没有动静。 “呵呵,我看他们是吓傻了吧!” 唐宇面露讥笑地说着。 冰妃娴此时也轻松起来。 “看样子,那些人只是些乌合之众而已。阉狗派他们来,多半送死。” 唐宇不以为然。 “我看啊,阉狗未必知道,只是那带队之人想要贪功。 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那功劳,是他能贪得下?” 就在唐宇和冰妃娴以为,他们会压倒取胜之时…… 对面仍旧没有出动,并且,也没有逃跑。 他们只是在那站着,举起手中的武器。 如此,连两人的手下,也开始嘲讽起来。 “呵呵,想要站着防御,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都当自个是那阉狗呢,老子让你们狗都当不成。” “杀啊,一个不留!” 但是,等待他们的,只有闷响! 嘭嘭嘭~ 一阵火光和惊天响声过后,冲在最前的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冰妃娴惊愕地看着弟子尸体,她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今日谁也别想走,敢动一下,死!” 纪清岳表情变得冰冷。 为抓住这些人,他借调巡防营火枪队过来。 而且威力更大的神火雷还没有动用。 唐宇看见人倒下,大吃一惊。 他实在想不到,对方怎生如此厉害! 莫非,是一堆高手伪装的? 每个人都是士兵打扮,其实是隐藏高手? 不对…… 从气息中,分明感觉不到。 而且,那些人举手投足之间,丝毫没有江湖人该有的风范,都是训练有素兵丁的样子。 也就是说,那都是真的兵丁…… 可是,他们又使得什么武器,竟然能在火光和声响之下,还有恐怖的杀伤力? 难道,就是些大号爆竹? 大号爆竹能有那么强悍的杀伤力? 等等,爆竹…… 唐宇忽然联想到一个传说! 据传言,当初卢绾全军覆没,也是在一片炸响当中! 秘密武器! 陈北冥必然有秘密武器…… 平时,他不拿出来,就在特殊时期才动手。 是的,一定如此! 唐宇背后的冷汗哗啦啦流下来。 难怪,陈北冥不用自己来,仅仅靠着一队人马,就敢封堵他们。 都是那秘密武器的功劳。 既然如此,那绝不能送命。 于是,他和毒老相视一眼。 后者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同样点点头,立即发出古怪叫声。 眼下,只能动用他们的秘密武器! 用来压制那些可怕的火光! 啊呜~ 嗷呜~ 黑暗中有东西发出厉声咆哮! 随即上百道黑影朝着乾军阵地扑来。 纪清岳脸色大变,高声喊道。 “集合,圆桶阵!” 巡防营悍卒们反应极快,立即放弃包围敌人,围成圆桶状。 “开火!” 嘭嘭嘭~ 那些黑影被子弹击中后,惨嚎倒地。 同时,那火焰和巨大的声响,将一些黑影吓得掉头就跑。 这就是火器的威力! 它不但能杀死来袭之敌,那响声和火光,同样能有驱赶之效果,完成冷兵器起不到的作用。 但是,仍旧有些黑影,似乎没有意识到危险,还在冲击。 毒老见状,连忙呼啸一声,招呼唐宇逃离。 “公子,快走,点子扎手!” 唐宇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连秘密武器都无法奏效,堪堪一合之敌,那只能溜之大吉。 若是等对手反应过来,连他都不见得能走! “我们走!” 冰妃娴见毒老带着唐宇逃走,知道时机难得。 趁着有东西阻拦,抓紧时间走人。 众人哪还管得银车,方才那武器之强悍,杀人之利索,连高手都抵挡不住。 再不走,小命都要丢在此地。 转瞬间,两拨人马跑得没影。 纪清岳等清理掉那些冲击的东西,看清现场,气得怒声咆哮。 他不愿拿巡防营悍卒的性命去拼,否则也不会让贼子尽数跑掉。 等那些黑影被全部消灭,纪清岳才看清,那是些已经变异的青狼。 它们全身裹满鳞甲一般的东西,獠牙突出,双目赤红,明显是有人特意培养出来。 毫无疑问,是那位毒老的杰作。 幸好,带着火枪队前来…… 对付它们,才能信手拈来。 片刻之后,手下前来汇报。 “大人,银车已经清点完毕,除却少许丢失之外,大部分都在。” “你说丢了多少?” 纪清岳又问一遍。 “嗯……只有少许?” “少许,我看不是吧,怎么不平均每人丢一百两?” 纪清岳似笑非笑地说着。 手下抬头一看,瞬间明白过来。 “对对对,损失有一些,属下再去统计。” “快去,统计好之后,将所有银车拉回矿场,传我命令,缴了矿场守卫的械!” “属下代大家谢过大人!” “谢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们什么也不知道。” “是是是,您看我这张嘴。” 随后,所有参与行动的人,每人“捡到”一百两银子。 至于那笔账,都记在唐宇头上…… 当然,矿场也不能放过,纪清岳准备好好跟守卫们算账。 让贼人搬出银两,显然守卫环节出问题。 没能拿下逆贼,实在憋气。 回到京城,定然会遭到陈北冥的嘲笑。 末了,纪清岳一声叹息。 “罢了,下次再找回场子。” …… 翌日,大早。 陈北冥收到飞鸽传书,得知云州发生之事。 “崇华剑宫?冰妃娴那个娘们真是不省心,以后有机会,定要好好教训,弄不死她,也得让她掉层皮!” 他没想到,那老娘们,也去凑热闹。 思索一番,提笔给纪清岳回信。 【小岳吾弟,你所传信息,愚兄已悉知。 当今之时,你等先行整顿矿场守卫即可,莫要节外生枝。 整顿完毕,顺便将银车押送回来。 至于崇华剑宫,愚兄会亲自登门,向冰妃娴讨说法,她若不从,吾必击之!】 其实,陈北冥在担心纪清岳有意外之外,也还有些担忧…… 第1092章 马叼胸衣?有其人必有其马? 陈北冥还有些担心,纪清岳伤到申萱。 毕竟,他带着火枪队。 那东西发射起来,可是不长眼。 “将此信飞鸽传书送与小岳手里,并传命所有东厂密探,一旦发现唐宇踪迹,即刻向江湖通报。” 陈北冥决定让唐宇尝够被人追杀的苦日子。 “另外,告诉江湖各门派,本公爷的悬赏涨到四十万两!” “是,公爷!” 番子接过信件,转身离去。 安排好之后,陈北冥突然听到小黑的叫声。 他走出书房,见到哭笑不得的一幕。 只见小黑骑在狮子骢背上,忽闪着翅膀大叫。 “驾驾驾!快跑,快跑!” 连它都学会骑马…… 只不过,狮子骢懒得理它,伸头进元慧儿的房间。 “呀!你个瘟马,那是我的新胸衣,放下!里面没有吃食!” 元慧儿的骂声从房内传出。 少顷,狮子骢叼着一件粉色的物事出来,极为高兴地跑着。 随即,又去琴姬的房间,同样叼着粉色小可爱…… 元慧儿和琴姬出门,笑骂着狮子骢。 她们对视一眼,满脸无奈,只好回身去取食物。 用吃食和狮子骢换。 陈北冥看得好气又好笑,也不知狮子骢和谁学的。 “老爷!您得管管它!” “爷,这个月第五回了!” 元慧儿和琴姬过来告状。 陈北冥安抚好两人,在花园找到分赃的一鸟一马。 “主人主人!出去玩,出去玩!” 小黑振翅落在陈北冥肩头,用鸟喙梳理起身上的羽毛。 陈北冥发现它的羽毛多出些金色纹理,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常进化。 “出去玩什么,小心被人抓去烤了。” 小黑傲娇的扬起头,下一刻便冲入空中,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转瞬,便只剩下一个黑点。 陈北冥担忧地看向空中,唯恐小东西被人伤到。 京城不比其他,可是卧虎藏龙。 然而小黑很快飞回来…… 不,确切地说,是骑在一只金雕背上! 那金雕满眼恐惧,落在地上后丝毫不敢反抗,任由小黑的爪子在其羽毛间翻找。 金雕翼展足有半丈多,体型也是小黑的十倍有余。 然而双方的状态,就像是血脉压制一般。 难道说小黑是鸟中帝王? 小黑展示完自己强大的本事,重新回到陈北冥肩上,并伸出头。 陈北冥抚摸一番,得到肯定的小黑高兴唱起歌来。 虽然那调子古怪,但还能听出是一首求爱的情歌。 想必是和桃花谷的少年男女们学来。 细细品味之下,内容大约是相对文雅一点的十八摸…… “好歌啊好歌。” 陈北冥跟着哼唱起来,背着手溜达到前院。 “老爷,神武军的王统领求见。” 管家郑乾拿着封帖子。 “他来做什么?难道战舰有新进展?” 陈北冥嘀咕道。 “那……王统领没说。” 郑乾老实回答。 “好吧,请他进来。” 片刻后,王元朗一路小跑进来。 远远看见陈北冥,就开始诉苦。 “我的公爷啊,海军大都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您是要将我王家踢出海军衙门不成。” 陈北冥知道是马三保下重手收拾手下官员的事。 王家除去左都督王弘义,还有几个子侄安插进海军衙门。 这次马三保不仅狠狠训斥王弘义,又将王家的几个子侄打了一顿。 “哼,你还有脸说?事情怪马三保? 你回去问问,那王弘义像不像话,对着大都督,都敢无视。 怎么,他是想拿走大都督的位子? 难道他不知道马三保是本公保举,陛下御批之人?” 陈北冥选择护犊子。 和王元朗,也没有绕弯的必要,直接陈述实情即可。 “哎,王弘义按辈分还是我的族叔,我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我父亲已经狠狠教训过他,可是……” 王元朗欲言又止,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陛下自然还是要倚重王家,但海军是帝国未来的重中之重。 不容许有人在里面玩什么分权的把戏,轻重缓急要分得清。” 陈北冥也没什么可遮掩的,直接挑明。 王家可以在海军衙门有声音,但说到底那是皇帝的地盘。 若是弄不清自己身份,休怪皇帝不讲情面。 另外,王家的船队已经获得天量财富,该知足。 “末将明白,回去就转告父亲,王家永远是陛下的忠实盟友!” 王元朗点点头,知道是皇帝的警告。 王家是该低调一些,以免成为众矢之的。 “好了,不说这些,战舰进展如何?” 陈北冥最关心的还是战舰。 “回公爷,第一艘战舰的武器已经在做最后调试,第二艘战舰也基本完工。” “什么?第二艘也建好?那就让巡防营将火炮快点运过去!” 陈北冥大喜,万没想到进度会如此之快。 “呵呵,有第一艘的经验,第二艘便快上许多。” 王元朗对战舰也十分期待。 “不行,本公要去海州,亲眼见见两艘战舰,你去神武军准备一下,过两日我们就带着挑选好的军卒出发。” 陈北冥怎么也坐不住,他感觉心已经飞到海州。 连续几日,陈北冥奔走在皇宫和书院之间。 将出海需要的所有东西装箱,搬进随园。 夜晚,陈北冥把周阮和纪清嫣弄到一张床榻上。 “你不许胡来,妾身身子不舒服!” 周阮还想逃跑。 要她和纪清嫣一起伺候陈北冥,仍然抹不开面子。 “嘿嘿,今晚你们谁也别想跑,看你纪姐姐,不是已经认命。” 陈北冥邪笑着搂住周阮的腰肢,抱起她回床榻。 “哼哼,妾身只不过懒得被您折腾罢了。” 纪清嫣卸掉钗环和妆容,白情郎一眼。 陈北冥搂着二人的纤腰,一人奖励一口。 “此番出海,也不知多久能回来,家里就需要你们好好看着。” “又要出去?还是去海上?您可要多保重才是,莫忘家中还有我们姐妹等着。” 纪清嫣知道拦不住,只能用一众姐妹牵住陈北冥。 周阮纤手放下秀发,将螓首倚在情郎的胸膛。 “妾身知道您的心不在此,事情办完,就快些回来。” 陈北冥心中大为感动,二女都没有拦着,反而说些让他宽心的话。 “哈哈……有嫣儿和阮儿,此生足矣!” 接着三人便倒进床榻里,立时,春色无边…… 第1093章 海军竟然晕船? 几日后,清晨。 陈北冥趁着众女还在梦乡中,骑着狮子骢出随园。 拐过一条街后,和马车汇合。 “冥郎,您是要带妾身去哪里?” 马车车厢里,探出个头。 那不是别人,正是凌月儿。 她一改往日干净利落的妆容,反而无比柔媚,更像个良家妇女。 陈北冥剑眉微皱,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今日走的什么风?莫非是让人夺舍?” “婴宁,看您说的,人家用另一个性格服侍您呢。您还没说,咱们去哪。” 凌月儿娇媚地回答。 陈北冥哼声道。 “别问,给我老实些,否则仔细你的豚。” 凌月儿撇撇嘴,将头缩回去,对着马车内的阴紫衣冷笑一声。 “别想着逃走,你看那矮子近些日子还敢来救你。” “淫妇!” 阴紫衣已经不想着能够逃出去。 最近看着凌月儿武功进步神速,便动起别样心思。 作为阴阳家一员,阴阳术的吸引力简直致命。 她也想做到一日千里! 那样的话,只能在某些方面下功夫…… 凌月儿不以为忤,反而盘坐调息,大大方方修习起阴阳术。 陈北冥之所以带着二女,是因为怕阴阳家前来救人。 可是放进随园,又担心众女安危。 毕竟凌月儿这女人是不是真的投靠,他也没把握。 陈北冥先到城南,与马三保和王元朗汇合。 “公爷,下官已经准备好。” “公爷,末将同样准备完毕。” 两人郑重行礼。 “出发!” 陈北冥振臂一挥,带着大部队出发。 霎时间,车辚辚、马萧萧。 大队准备经由铁路到洛州,然后顺着浊河到海州。 除却两艘战舰的三千士卒,还有相当一部分书院随行的学生。 学生们是带着书院任务前来,要收集航海数据。 对于大乾来说,远洋的水文数据太少。 很多航海家族手里的记录,都是捂了又捂,生怕别人学去。 岂不知,他们的记载并不科学,有很大改进空间。 书院学生,则是要建立大乾正规的航海数据标准,为将来远航做准备。 他们远比任何人都要兴奋,对于征服大海充满信心。 陈北冥不忍心打击他们,对于大海的可怕,便是二十一世纪也不敢轻易说什么。 有些东西,只能他们自己体会。 一路之上倒也顺利,只是在浊河换船时,出现些小插曲。 浊河的水流远比运河要湍急,很多学生和士卒开始晕船,吐的死去活来。 那场景,让负责遴选战舰士卒的王元朗尴尬不已。 学生们晕船也就作罢,毕竟他们大多没经历过类似的情形。 可士卒们不同,都是选出来的海军士兵啊。 海军晕船? 如何能说得过去? 要知道,他们已经在朱雀湖和运河里训练半年,早应该习惯才是。 没想到,只是浊河的浪潮,便让他们原形毕露。 “公爷啊,末将惭愧。” 王元朗连忙说道。 陈北冥冷哼一声。 “惭愧什么,到海上有的是时间适应。” 王元朗瞧见陈北冥的冷酷表情,打个哆嗦。 心里只能为士卒祈祷…… 谁让他在里面掺杂好些王家人手。 陈北冥没有戳破王元朗,转身进船舱。 船舱内,凌月儿见陈北冥进来,立即迎上来伺候。 “冥郎,我们莫不是要去海上?” 她在船上,没少听士卒们提起大海和战舰,已经大致摸清此次行程。 “不错,我们要出海。” 陈北冥将腿搭在凌月儿膝上,任由她揉捏。 目光扫过坐在床榻边的阴紫衣。 心道,此女相貌绝美,推断东皇也是个风流倜傥的老帅哥。 但是以阴阳家的内部混乱,不知道像她这样的私生女还有几个。 阴紫衣见陈北冥打量自己,紧张的并紧美腿。 虽然早被对方看个精光,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 “冥郎,您若想享用这贱人,妾身有种比奇淫合欢散更霸道的春药。” 凌月儿娇声的献着殷勤。 啪! 陈北冥狠狠的揍凌月儿翘豚一巴掌。 “爷若是想征服一个女人,还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嘤咛……妾身知错,以您的厉害,贱人早晚自荐枕席。” 凌月儿早就想毁掉阴紫衣的骄傲,将其狠狠地踩在脚下。 如此,才能报复阴阳家带给她的伤害。 早晚有一日,她要让阴阳家所有人匍匐在脚下! “淫妇!” 阴紫衣冷冷嘀咕一声。 “你又好到哪里去,哪次不是潮满洞天。” 凌月儿反唇相讥。 陈北冥闭目养神,听着二人斗嘴,倒也不算寂寞。 窗外运河上的号子声,不时传过来,极是热闹。 船队在浊河上顺流而下,数日后便进入海州地界。 路过出海口时,仍能看见插在木桩子上的神龙帮众的骷髅。 陈北冥此次出海目的之一,便是打算找到那什么蓬莱岛,将神龙帮的一帮畜生用大炮轰成渣。 在强大的火力面前,任何武功和嚣张气焰都是土鸡瓦狗。 鼓山镇百姓的冤屈要用畜生的鲜血,才能洗刷干净。 船队进入大海后,风力和颠簸根本不是浊河可以比拟。 而且,眼下船只设计是为在内河航行,根本不敢深入大海多远,只能沿着海岸线走。 到达船坞时,已经是傍晚。 陈北冥带着马三保和王元朗径直进船坞。 看见装备齐全的庞大战舰,陈北冥激动地围着它转上好几圈。 吧代表着当今最高造船工艺! 怪物似的庞大身形,也不知有怎样的威力! “公爷,这……这就是您所说的战舰?” 马三保吃惊的看着面前庞然大物。 他做梦也想不到,会如此模样。 以前见过最大的画舫,在它面前就像小舢板。 “不错,未来我们还要造几十甚至上百艘出来,组成一支舰队,征伐全球!” 陈北冥用不可置疑的语气道。 大匠方洪带着手下一众匠人过来见礼。 “小人参见公爷!” “起来起来,嗯?这位是?” 陈北冥疑惑的看着其中一人。 第1094章 陈北冥炮火顺利 那是一位打扮干净利落的女子,与记忆中的方怡有几分神似。 “她是小女,媛儿,还不过来见过公爷。” 女子落落大方地过来,学着男子抱拳施礼。 “小女子方媛见过公爷!” “免礼,方小姐出身名门,脾气豪爽,手里定然有什么独门技艺。” 陈北冥看方媛身材出色,尤其那对明月,规模不是一般的雄伟。 要放在二十一世纪,肯定会被网友封为一代女神。 “哈哈……不是咱夸闺女,媛儿精通机关之术,如今便是老夫也不敢说能够胜她。” 方洪拍着胸脯一脸自豪。 陈北冥与他们寒暄一阵,便一起登上战舰。 甲板刷着防虫清漆,又打着一层蜡,踩在上面不仅回声极小,而且光可鉴人。 陈北冥看到一门门安装完备的火炮,摸着粗壮的炮管,使劲撸撸,心情格外舒畅。 “火炮位置要有防火装置,还要有火炮降温的水桶。 哎,目前我们的钢材还不行,不然,可以造出钢铁巨舰。” “小人记下,马上让工匠们连夜修改,但是么,公爷说的钢铁巨舰,当真能行?” 方洪听到陈北冥提到钢铁巨舰一词,猛的双目瞪大。 “那是自然,巨舰全部由钢材焊接而成,不仅坚固耐用,而且还能造得无比巨大。 唔……可以叫作航空母舰。” 陈北冥随后提起,便开始描述起来。 他和一众工匠讲述航空母舰的大致体型和功能分区。 但讲到最后却是一声叹息。 他知道这辈子也难以看到钢铁打造的航空母舰。 毕竟要解决的问题实在太多,除了钢材研制,光焊接工具就够头疼,还有那巨大的龙门吊。 大部分工匠,都当作听神话。 而有心人,则捕捉到一些可用之处。 “公爷说的这些可有图纸?小人回去就让家中长辈们一起参详!” 方洪双目炽热如火。 陈北冥哭笑不得,航母的外形图纸他倒是画过,但是都存放在东厂。 而且,内里的设计,他也做不到。 “那航空母舰自然是没有,我只是随口说说。别的大炮巨舰,我倒是能画一些。 但是体型过于庞大,我只有划出功能区和大致理念,具体的细节,还需要你们去完善。” 靠陈北冥自己,可是搞不定战巡或者是穹甲巡洋舰的设计啊…… 他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便打算下战舰。 但回头时,却发现马三保站在船舷处愣愣站着。 “怎么,战舰你可还喜欢?” “公爷,下官不知为何,总觉得好像梦中见过它似的。” 马三保轻轻抚着船舷,就像是在抚摸心爱的女子一般。 陈北冥哑然失笑,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夜晚,王元朗设酒宴款待一众大匠,整个船坞变得极为热闹。 陈北冥陪着喝几杯,便回自己房间。 房中,没看到凌月儿,却只有阴紫衣在烛火旁聚精会神看着东西。 阴紫衣听到脚步声,回过神,忙将手中的纸卷藏进衣袖。 陈北冥认出那是之前给凌月儿的阴阳术,也不知怎么落在阴紫衣手里。 “你就算看到又如何,阴阳术练到初入门径,要与男子阴阳调和,引阳气入体。” “不用你管!” 阴紫衣似是记起什么,妙目快速撇过陈北冥小腹之下。 她久在阴阳家,自然对男女物事不陌生。 但无论强横还是大小,陈北冥都是她生平仅见。 陈北冥摇摇头,虽然眼前美人无反抗之力,轻易便能得手,但他仍是不屑。 此时,凌月儿推门进来。 见陈北冥回来,忙过来撒娇。 “冥郎,船坞里好脏,人家如厕都差些弄脏裙子。” 陈北冥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也是因为饮些酒,只觉得怀中女子风华正茂,明眸皓齿,若出水芙蓉,清丽绝世。 烛光映照下,她的脸颊与脖颈的肤肌闪烁着晶莹的光泽,雪白细嫩,似凝脂美玉一般。 “明日我让人为你新修建一个便是。” “冥郎!” 凌月儿娇声呼唤一声,两只玉臂搂住陈北冥。 她自反出阴阳家,眼前男人还是第一次如此对自己。 就这样被他牵着,半推半就地走到里间,坐在床榻沿。 陈北冥一手揉着凌月儿的柔荑,只觉得温暖如玉。 另一手划过她国色天香的脸颊,抚上她如瀑青丝,嗅着一股天然的体香。 凌月儿本身就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只是以往肉欲多过欣赏,此刻细细瞧来,还真别有一番滋味。 “等你日后武功濒临突破,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冥郎,妾身好好伺候您!” 凌月儿闻言一喜,眼神变得无比炽烈。 仿佛被灌醉了酒,迷迷糊糊,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些情话,对她而言,攻击力太大。 以前,可从未听人说过类似的话语呢…… 陈北冥一搂她的腰肢,顿时凌月儿就软靠在他怀内。 凌月儿脸若桃花,娇艳无比,呼吸间,呵气如兰,天然体香萦绕着陈北冥周围。 她素手摘去头上发簪,展示着如花娇颜。 陈北冥邪笑着与其倒在床榻上,随着衣袂飘飞,立刻便有娇喘传来。 坐在桌前的阴紫衣不想听。 但那股魔声就是钻进耳中,没一会儿就觉得股间潮湿。 她本身性情高冷,但眼前偏偏上演着世间少有的活春宫,且时间颇长,忍得极为辛苦。 却不知凌月儿在看着她,故意将声音唤得愈发妖娆。 等屋内烛火燃尽,陷入黑暗,陈北冥才揽着凌月儿柔细的腰肢停下。 听着屏风后的窸窣和濯洗声,心中得意。 能让一位高冷美人动情失态,也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随后,完事疲倦的人儿,听着窗外的海风,渐渐睡过去。 接下来几日,陈北冥的炮火顺利。 第二艘战舰的火炮也十分顺利。 与此同时,带来的士卒们登上海船,展开适应性训练。 陈北冥趁着间隙,让人去海州城采买大批水果,找来匠人家眷制作罐头。 现在天气炎热,水果难以储存,做成罐头就不怕腐烂变质。 未来搬上船,能让士卒避免因为缺乏维生素而导致的败血症。 王元朗了解后,忙让人将制作过程记录下来,写信告知家里。 他知道远航如果长时间不吃水果蔬菜,会得一种十分可怕的病。 家中船队现在携带黄豆的法子,也是陈北冥告知,真不知道这位还有多少不可思议的东西。 两艘战舰在五日后,终于安装完毕,随着陈北冥一声令下,船坞的巨大木门缓缓打开。 在工匠们整齐地号子声中,阻拦海水的闸门打开,巨量的海水涌进船坞。 战舰立刻飘起来…… 第1095章 海上第一次危机考验 时间一晃而过,如今,已经是他们出海的第三天。 陈北冥看着墙上的海图,陷入沉思。 此时,海面上已经看不到渔船。 起伏的海浪将战舰不时抛起。 “公爷,我们是要去哪里?” 马三保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番子们在海州暗访时,有百姓曾听到神龙帮的帮众提起一个地名,曰蓬莱。” 陈北冥用炭笔在海图上画一个圈,他们三日来的航行,已经将附近海域转个大概。 遇到的海岛都不大,上面景象也是一览无余,根本无法藏匿人口。 “仙山蓬莱?那不是传说中才存在的?” 马三保吃惊道。 陈北冥摇摇头,举步出舱室,走到甲板上。 “一个岛屿罢了,你就是叫天宫别人也管不着,此次我们的目的,就是找到它。” 马三保已经适应海上的生活。 当然,也付出一些代价,比如那鱼粥。 以前,在陆地上的时候,那对他来说,是无上美味。 现在么,呵呵,变得一闻就想吐。 两人说着说着,天色大变。 轰隆~ 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立刻变得阴云密布。 俄顷,大雨应声落下。 头顶的雨水,像是盆子泼下来一般。 稍微定力差些的人,怕是要被砸得倒在甲板上。 呼呼~ 海风呼号,骤然增大,似是阴兵过境,将战舰吹得左右摆动。 所有人紧紧抓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东西,惊恐地看着海面掀起的滔天巨浪。 起初还觉得庞大的战舰,此刻就像是一艘随时会倾覆的小舢板。 海水中似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随时会将他们吞噬。 原来,大海会是如此可怕! 一时间,人们都觉得像是无根浮萍。 好像下一刻,就不属于那个美丽的世界…… 就在大家都没有底气之时…… 有人惊呼道。 “你们看甲板上!” “啊,那个身影何其伟岸!” “公爷,是公爷,公爷真厉害!” “有公爷在,那肯定没问题!” 人们瞧见陈北冥如定海神针一样戳在那里,顿时,心有底气。 恐慌的情绪,迅速消散。 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再那么不可战胜。 “你很害怕?” 陈北冥背着手一动不动,任由雨水将衣袍打湿。 马三保用衣袖阻挡着海风和雨水,踉跄地保持着平衡,嘴唇因紧张而变得苍白。 “公爷……下官不怕……可是……风浪也太大!” “害怕也无妨,只是以后作为一支舰队的领袖,你要给所有人信心。” 陈北冥洒然说道。 马三保闻言愣愣,随即努力站直身子,与盆泼雨水和狂暴海风对抗起来。 忠义公说得对,要给别人信心! 现在,有忠义公,以后,便只有他马三保一个人扛! 如果他都没有信心,还有谁能坚持? 坚持,一定要坚持住! 慢慢地,他感觉大雨并非无法抵挡,海风也没有那么可怕。 只要能战胜内心的心魔,便能战胜一切! 直到许多年后,他仍然忘不掉眼前一幕,并激励着继任者。 海上的风雨来得快,走得更快。 下一刻乌云便散去,阳光重新投在众人头顶。 陈北冥用气息将衣袍蒸腾干爽,回头看向狼狈的马三保,露出邪笑。 “三保啊,听说你还不会水?” “公爷,下官是旱鸭子,实在是……公爷!您这是……哎哟!” 众人呆滞地看着陈北冥一脚将马三保踢进海中。 “说出去也不嫌丢人,海军大都督不会游泳?那可是要让别人笑话的,怎么能带好兵?” 陈北冥说完,瞧着身后。 “好好看着,不许救他上来,直到学会游水。” “是,公爷!” 一员身材雄壮的战将躬身回道。 在距离二十余丈外的另一艘战舰上。 王元朗看见陈北冥回船舱,再也绷不住。 “他马的,还不过来扶老子!” 王元朗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浑身衣袍粘在身上,极是难受。 家将们不敢笑,主人好好的,偏要迎着风雨学那位。 那位的强大,岂是寻常公子哥能比。 当然,他们也明白自家公子的良苦用心。 有他带头,别人也不用担心害怕…… 几个人进船舱,家将头子伺候着自家主人更衣。 “世子,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麻痹,老子怎么知道,但是,公爷就算要去地狱,我们也得跟着。” 王元朗满不在乎地擦拭着身子。 家将头子目中满是欣赏的神色。 自家主人光这一点,就不是家中那些娇惯出来的各房少爷们能比。 虽然他不是最强者,但是他敢于跟着最强者,并且坚定不移地执行。 那,也是极为难得的品质。 …… 傍晚,两艘战舰停泊在一个不大的小岛旁。 陈北冥乘着小船上岛,向着岛屿林中的茅草屋走去。 之所以选择停泊在此地,是因为有人看到茅草屋。 岸边距离茅草屋很近,不多时,便到跟前。 茅草屋中布置极为简陋,可从家具上的浮尘看,最近有人来过。 那就说明,有人在这片海域活动! “传我命令,派出船只在附近岛屿搜寻!” 立即便有番子转身去传递命令。 稍倾,远处两艘战舰放下几艘小船,四散开来。 陈北冥走出茅草屋,几个纵身便跃到岛屿高处。 黑夜之中,隐约有火光明灭不定。 但发出火光的岛屿,起码距离此处有几十里远。 陈北冥观察片刻,便返回战舰之上。 在对比海图之后,愈发确定他自己应该没看错。 一个时辰后,那些出去探查的小船纷纷回来。 “公爷,将士们在四周海岛上发现更多的生活痕迹。” “而且,还有示警的狼烟和兵刃。” 陈北冥思索片刻,心中有个疑问。 若是战舰进入神龙帮的地盘,为何会没有遇到巡逻的船只? 第1096章 倭人踪迹 虽然陈北冥对战舰有着绝对的信心,但还是要为几千人的安危考虑。 若是出些差错,损失人手,那就太不值当。 说起来,他们还是第一批成军的海军呢…… 以后,他们要成为海军发展的骨干,为军舰下饺子做准备。 开个好头,才有以后的顺利发展…… 其实陈北冥并没有猜错,此地的确是神龙帮地盘。 之所以无人巡逻,是因为人们都聚集在蓬莱岛上。 此刻的蓬莱岛,无比热闹。 蓬莱岛山间平地上,建造着一座颇具规模的城池。 民居千间,熙熙攘攘,颇为繁华。 到处悬挂着红灯笼,一派喜庆模样。 城池正中有一座巨大的宫殿,无论规模还是奢华,并不比世间任何建筑逊色。 宫殿四周站着好些面容姣好的少女,她们穿着宫装,神态恭谨。 此时,宫殿内走出一道靓丽身影。 一袭紫色长裙,两道香肩斜斜削下。 青丝秀发盘成一个精致发髻,身材玲珑,豚如满月。 修眉如柳,一双凤眼秋水横波,深邃灵动,宛如浩瀚的星空。 静静站在那里,宛若将天地之间的灵秀统统聚集到一起。 女子美眸看向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大小姐!” 台阶下立即有个男子迎上来,眼睛中充满炽热,丝毫不掩饰内心的占有欲。 “原来是郭堂主,可是看见我兄长?” 女子对其眼中的贪欲视若无睹。 “大小姐是说公子?今日是帮主五十寿辰,城中所有人都在喝酒庆祝,公子此刻怕不是钻进哪家女子的被窝。” 男子大笑着回应。 女子正想说话,远处有人抬着一顶软轿过来。 随即一股奇异香气飘飞而至。 软轿后面,跟着十几个打扮怪异的男子。 从他们身上强横的气息,便能判断出极不好惹。 女子对其并不陌生,柳眉皱皱。 “你怎的来了?” “呵呵,似乎大小姐不欢迎我。” 软轿中,传出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 女子瞥软轿一眼。 “蓬莱岛不欢迎倭人!” “咯咯咯……” 软轿内传出一串银铃笑声,接着便从上面下来一人。 那是一张美艳且空灵的脸庞,身上穿着宽大的倭人服饰,腰间别着一把倭刀。 “我来是受到帮主邀请,大小姐莫非要违抗帮主之命,不让我进去?” “千代小姐光临蓬莱,自然欢迎,舍妹不懂礼数,还请千代小姐海涵。” 蓦地,一个锦衣青年从远处走来。 看到千代,双目放出色与魂授的淫光。 女子瞪青年一眼,转身回殿内。 锦衣青年走到千代跟前,殷勤为其带路。 “千代姑娘请。” 千代嫣然一笑,缓缓走上台阶。 脚步轻盈,姿态优美,将锦衣青年看得极为眼热。 宫殿内很是热闹,许多袒着胸膛的汉子大口吃喝,好不畅快。 正中高台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肤色古铜,一脸胡须,不怒自威,尤其那双鹰隼一般的双目,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正是神龙帮帮主金天豪。 随着千代进入殿内,热闹的大殿立刻变得落针可闻。 喝多酒的汉子们眼睛,都快贴在其妖娆的身段上。 “金帮主万寿无疆,千代特来恭贺。” 千代盈盈一礼。 “哈哈,千代小姐能来,老夫求之不得,快快入座。” 金天豪横了后面的儿子一眼,指指下首的座位。 锦衣青年立刻变成苦瓜脸,小心地坐过去。 在父亲面前,他老实得如同鹌鹑,毫无之前的淫邪狂拽。 “诸位岛主今日莅临蓬莱,为老夫贺寿,老夫高兴得很,我们一起喝一杯!” 金天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众汉子纷纷举杯痛饮。 “恭祝帮主圣寿无疆,早日带着大家伙占大乾江山,也好分我们一个官做!” “是极是极,那大乾皇帝昏庸无能,重用阉人,早该将宝座让出来!” “要我说,帮主现在就该登基,振臂一呼,必然有无数英雄前来投奔!” 金天豪听着众人吹捧,不由一脸喜色。 “陈北冥在大乾素有战神之名,让西秦和匈奴吃尽苦头,父亲还是要小心。” 金天豪女儿金含雁出言提醒父亲。 金天豪微微颔首,一脸宠溺。 “雁儿提醒的是,为父自然会小心。” 瞥见儿子,脸色便是一寒。 “没用的东西,何时才能像你妹妹一般稳重。” 金君浩满脸堆笑,不敢触怒父亲。 上次他折损塞北三魔,被取消少帮主待遇。 此次,他负责组织贺寿,将城中布置得花团锦簇,老头子高兴之下,才刚刚恢复。 “我的眼线传来消息,听说陈北冥出京,到了海州府。” 千代突然说一句,至于两艘战舰下水的消息,她并未交代,选择隐去。 “父亲,孩儿愿率领高手前去,杀死阉狗,为三老报仇!” 金君浩请缨出战。 他一直想着找回场子,报仇雪恨。 近些日子,一直苦练武功,自认颇有进步。 “胡闹,此人出名的狡诈,武功之高,便是为父也不敢说能胜之,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金天豪否定他的请战。 随即抚须看看台下众人,似是在思虑计策。 轰隆~ 殿外一声巨响,吸引所有人目光。 下一刻,一朵巨大烟花在空中开放,煞是漂亮。 “这是孩儿找高手匠人特意制作,恭贺父亲长命百岁,早日一统江山!” 金君浩适时地站起来,高声恭贺。 “哼,还算你有孝心。” 金天豪抚须大笑。 “听说金帮主武功又有精进,不知神龙帮何时起兵攻打大乾,我愿鼎力支持。” 千代举起酒杯,用宽大袖子遮掩着饮一口。 “不知道千代小姐如何支持?不如做我们帮主妾室,伺候得好,说不定未来能封个妃子当当!” 一个身材雄壮的汉子站起身,淫邪地打量着千代。 “放肆!你这汉人猪猡,胆敢侮辱主人!” 千代身后传出一声暴喝,指着那汉子拔出倭刀。 “狗屮的,你再骂一遍,看老子不宰了你个倭狗!” “不过一群无家可归废物,到我蓬莱岛撒野!” “来来来,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第1097章 大炮巨舰也有危险…… 一众汉子立即站起来,对着倭人开喷。 便是金天豪听到倭人骂声也不禁皱皱眉头. 他在打量那倭人后,有些惊讶。 对方武功居然也堪堪踏入宗师境! 何时倭人有此等高手? “千代小姐的好意金某心领,可是我蓬莱岛也不是任人放肆的地方!” 金天豪说完最后一个字,一脚踏在坚硬的青石地面。 哗啦~ 地面陡然出现一条裂痕。 那青石地面坚硬如铁,拿着斧子劈砍,都不能轻易劈裂。 而现在,竟然直接裂开。 更可怕的是,那裂痕还在继续。 宛若蜈蚣一般,快速向前蔓延。 并且,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 裂痕直奔铜鼎而去,那裂痕非但没有停下。 竟然直接将巨大的拦路铜鼎,无声地碎成齑粉! 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强横至极! 恐怖如斯!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如此恐怖修为,他们可不想与之对抗。 “三郎对帮主不敬,我自会处置,还请帮主宽宏大量,饶他一次。” 千代压制住心中惊骇,开始服软求情。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金天豪出手。 想不到。对方武功境界会可怕到如此程度。 金天豪对众人的反应的很是满意,眼神冰冷地扫过千代。 他对这个来历神秘的倭女一直很好奇。 能将一群倭人招揽到手下,并为其所用,无论手段还是头脑,都是万里挑一。 “下不为例,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无情。” “本该如此,帮主所言甚是。” 千代躬身一礼,姿态摆得极低。 酒宴散去之后,千代一行人离开宫殿,走到蓬莱岛边缘。 刚要登船,被人叫住。 “千代小姐留步!” 金君浩追上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盒子。 “区区薄礼,还请千代小姐收下。” “多谢公子,有空到舍下作客才是。” 千代眼眸流转,给金君浩一个羞涩侧颜。 说罢,转身上船。 等进入船舱,脸色立即冷下来。 “四周岛上的暗哨都处理干净?” “启禀主人,都已经清理,但是……小人有些不理解……” “有什么不明白,说就是,藏着掖着作何。” “蓬莱岛可以作为马前卒,替主人和乾狗对抗,为何您……” 为首的武士大惑不解。 “你是想问,为何我要引导陈北冥来对付他们? 那还用说,金天豪此人武功深不可测,难以掌控,还是早些处理掉的好。 等到陈北冥干掉他,正好我们收拢他的手下。 传命下去,将船开到蓬莱岛西侧,藏匿起来,有好戏要上演。” 千代走到窗边,望着茫茫夜色,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不错,那些痕迹便是千代派人特意留给陈北冥。 否则,就算他们能找到,也要多耗费些许时日。 一招借刀杀人,玩得那叫顺溜…… …… 另一边,在千代有意的引导下,两艘大乾战舰,顺利进入蓬莱岛的核心区域。 船上之人,此刻却有些别样心思。 “公爷,未免也太顺利些,会不会有埋伏?” 马三保忧心地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蓬莱岛。 陈北冥此时慢慢回过味来,他并没有察觉到危险所在。 那就说明有人在暗处帮忙。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可见对方实力也是不俗。 “埋伏?老子设计出来的战舰要是那么容易被人掀翻,还不如砸碎当柴烧!” 陈北冥有这个底气,他脚下的战舰,是远超时代的存在。 就是原时空最先进的风帆战列舰过来,也要碰一鼻子灰。 更何况,现在还没有风帆战列舰那么强横的存在。 大乾的新式战舰,便是海洋无可比拟的霸主! 侧弦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火炮先不说,其他地方,也都是武装到牙齿的存在。 想要撞击? 开玩笑,他们的战舰具备优异的力学设计,耐撞击力度,当世无双。 即便是对方的撞角顶上来,也只是和挠痒痒一般。 反过来,让他们的撞角顶上去的话…… 能直接将敌舰活生生劈开! 跳帮接战? 根本不存在! 大乾战舰又高又大,敌人的小船,压根就够不到甲板。 便是对方派水鬼来凿船底,也会被战舰的倒刺机关刺死。 综合下来,新式战舰就是浑身长刺大王八壳子。 不管谁来,都休想咬一口! “嘿嘿,公爷说的是,下官多想了。” 马三保嘿然一笑。 脚下有大杀器,何惧哉? 两人说完,都聚精会神地瞧着前方。 但是…… 陈北冥思虑一会儿,也有些忧心。 “要说什么都不怕,那也不对。像是白日的风浪,那就是我们的大敌。 今日的风浪,尚能应付,若是再大,即便是我们的船,也有风险……” “那……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马三保随声附和着。 “还有……” 陈北冥沉思一番,又说道。 “虽然我们船坚炮利,但数量少。如是敌人上来一堆小船,用火攻或者是袭扰战术。 即便无法重创我们,但也会造成相当的麻烦……” “公爷说的是……” 马三保刚刚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 老话说得好,双拳难敌乱拳啊…… …… 眼看着蓬莱岛就要进入大炮射程…… 突然,一艘小船从小岛出来。 小船上的人,还在打着呵欠,口中骂骂咧咧。 “奶奶个腿,凭什么老子还要出来巡夜!” “还不是咱兄弟倒霉,得罪吴老六那个王八蛋!” “听说岛里的兄弟都能捞到小娘,个顶个肤白豚大,很是……我的天爷,那是什么?” 最后说话的神龙帮帮众,呆呆地看着眼前出现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三根桅杆,四层甲板,好几层楼那么高! 两侧密密麻麻的孔位,虽不知那是做什么,但看着就令人胆寒。 整艘船有二三十丈,五丈余宽。 便是蓬莱岛最大的船,在其面前也显得无比渺小。 当他们隐约看见船帆上那代表大乾的黑色龙旗时,一颗心顿时跌入谷底。 “快快快!敲响铜锣,乾狗打过来了!” “什么?驴屮的,还真是!” “娘啊,吓死个人!” 有人清醒过来,立即敲响船尾的铜锣。 铛铛铛~ 黑夜之中,铜锣声传播极快,立刻引起蓬莱岛守卫的注意。 陈北冥从望远镜里将蓬莱岛上所有事务看得一清二楚。 “启用船桨,加速冲过去!” “启用船桨,加速冲过去!” 马三保重复一遍。 紧接着,传令兵打开一旁铜管上的罩子,对着喇叭状铜管吼着陈北冥的命令。 顿时,战舰上弥漫着肃杀的气氛。 一场大战,即将揭幕! 第1098章 齐射之威! 咔哒哒~ 最下层的船舷,突然打开一个个方形口子. 然后,便有巨大的船桨,从里面探出来。 战舰里面,几百赤着胸膛的军卒在军官指挥下,开始拼命摇动船桨。 那船桨虽然巨大,但摇起来并不费力。 除却人多之外,更是有杠杆和缓冲机构的助力。 经过扭矩放大之后,传递到桨尾,排开海水。 看上去,船桨的活动速度似乎不大,幅度也很小。 但胜在数量多,效率高。 很快,反作用力便作用到舰身之上。 顷刻间,战舰加速。 那启动速度,与硕大的剪身极不相称。 几乎瞬间,便将挡在面前的小船碾压成劈柴。 哗啦…… 那些小船上的人,根本来不及呼救,便被水流卷到船底。 那巨大的涡流,根本不给他们浮出水面的机会。 眼看就会葬身鱼腹…… 另一边,王元朗所在的战舰有样学样,快速接近蓬莱岛。 不多时,战舰进入射程。 “左满舵,侧身对岛!” “左满舵,侧身对岛!” 命令下达,战舰迅速做出反应。 船底之下,战舰划出一道弧线,将气势磅礴的侧舷展露出来。 此时,蓬莱岛上。 已经能看清战舰的轮廓,但神龙帮众有些搞不懂,面前的庞然大物在做什么? 攻打岛屿? 不对啊,那都是在接近后,组织人手上小船登陆。 眼下,对方大船侧过来做什么? 而且,怎么船舷上打开一个个的小窗子? 还有黑乎乎的管子伸出来…… “你说,他们那是干啥呢?” “谁知道,弄不好是里边的人跳船吧?” “咋说,跳船登岸?他们能游得过来?” “让俺说,就算能游过来,他们咋打仗,用拳头啊?” 神龙帮众越看越纳闷,他们实在搞不懂。 搞不懂不要紧,认真对待即可。 但他们显然没有那么高的作战素质,已经开始胡乱编排。 “也对啊,拿着兵器,他们都要沉底。” “啧啧啧,恁大一艘船,看着怪吓人,谁知道都是棒槌。” “呵呵,乾狗们顶多会陆战,要说水战,咱们是祖宗。” “对,咱们往前多冲点。等会儿他们跳海,咱们多砍死些乾狗,好多拿赏钱!” “是,咱们快点,别让他们看出来。” 神龙帮众,自以为泼天的富贵送上门。 岂不知,那上门的不是富贵,是阎王…… 轰! 轰轰! 轰轰轰! 就在神龙帮众前出之时,战舰发动攻击! 侧弦的火炮,依次施放! 炮管子里,喷出来橘色火光。 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声响。 嗖嗖嗖…… 一枚枚炮弹炸在人群之中,掀起无数残肢断臂。 漫天的血雨,撕心裂肺的吼叫,终于将神龙帮众打醒。 他们意识到,那窗户可不是跳水的士兵,而是收割人命的神兵利器! “娘啊,快跑!” “天兵下凡了,不!是厉鬼!” “别挡老子的路,闪开!” 神龙帮众崩溃很彻底。 一轮齐射,只是一轮齐射,岸上几乎一空。 陈北冥对此还算满意,看着空荡荡的岸边,继续下令。 “传令,调整火炮角度,向内陆延伸。” 马三保重复道。 “传令,调整火炮角度,向内陆延伸。” 战舰内,赤着上半身的士卒们,用木勺在炮管上浇下凉水。 蒸腾起的水蒸气转眼充斥着船舱内部。 “听命令,调整角度,火力延伸!” 士卒们重复着军官的命令,按照以往训练的样子,迅速摇动炮身下的机关。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井井有条,有种别样的力量之美。 轰轰轰! 火炮的咆哮,激起士卒骨子里的血性,所有人无比兴奋。 可是,蓬莱岛就倒了血霉。 房屋成片倒下,来不及撤退的人活生生掩埋。 而且,随着炮火的延伸,已经开始威胁到宫殿。 “吼!何方贼子,竟敢攻打我蓬莱岛!” 一个惊天怒吼响起! 旋即一道身影快速移动,借助礁石、木板、水面之力,竟然像是贴地飞行,朝着战舰飞来! 怒吼声势浩大,震得最上层士卒们头晕眼花,心生恐惧。 “吼!” 但随即,又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驱散他们心中阴霾。 却是陈北冥施展佛门狮子吼! “列队!三段式攻击,开火!” 跟随陈北冥已久的番子们反应极快,对着袭来的身影扣动扳机。 那身影显然没意料到这一手。 大吼一声,身形竟然在最后借力飞跃之后,还能在空中转换方向。 堪堪避开弹丸的第一轮攻击。 但火枪阵攻击再至! 他一次强行换向,已经损失大部分动能。 如今虽然勉强再次调整,躲过大部分弹丸。 可还是挨上数发…… 身上的剧痛提醒他,那不是武功可以抗衡。 吼~ 身影跌落而下,再次找到借力之物。 凭借着令人惊讶的轻功,逃出射击范围,落在蓬莱岛上,朝着内陆奔去。 陈北冥吃惊对方武功之强悍,但仍然下令炮火继续延伸。 在绝对的火力面前,个人的勇武,算个鸡毛? 轰轰轰~ 美丽奢华的宫殿,转瞬便被炮火覆盖。 目之所及,整座岛屿都在燃烧。 “调整战舰方向,用另一侧继续轰击!” 命令传达后,炮火便停下。 战舰调转方向。 调整完毕,火炮再次愤怒咆哮。 “三保啊,日后打仗不要为节省炮弹,而让兄弟们置于险境。 先用火炮将对方的土地给我轰三遍,再说登陆。” “下官遵命!” 马三保兴奋地答应。 他今日见识过战舰的威力,仿佛发现一个新大陆。 在大杀器面前,任何敌人都会是土鸡瓦狗! 此时,天边已经开始微微亮起。 陈北冥下令停止轰击,望着面前岛屿上的断壁残垣,满意地点点头。 “公爷!您看,岛屿的侧面有船只逃离!” 番子指着远处。 “起锚,给我追!告诉王元朗,让他给老子看着岛,不许有一个人离开!” 陈北冥所在的战舰,立刻升起船帆,朝着逃跑的船只追去。 船帆结合船桨,速度并不比对方速度慢多少。 三艘船只拼命地朝着远处逃离,但看到竟然甩不开战舰,便立即散开。 “开火,给老子轰!” 战舰最上层甲板上,三门火炮喷出火舌。 在几次试探性攻击之下,渐渐找好角度。 下一刻,便击中其中一艘。 连续几发炮弹,将船只凿沉。 然而,一道身影从船舱里跃出,跳进海中。 陈北冥认出那个身影,正是在鼓山镇大肆屠杀的锦衣青年。 “船身调整九十度,对准海域,给老子无差别轰,投掷延时神火雷!” 第1099章 绝不能让敌人逃走! 所谓延时神火雷,就是用特殊法子制成的水雷。 和传统意义上的深水炸弹,还有所区别。 深水炸弹的装药量大,主要靠攻击波攻击,对潜艇造成杀伤。 而现在还没有潜艇的出现,黑火药的爆炸威力也没有合成炸药大。 因此,爆炸的深度有限,控制在水鬼无工具潜水的范围内。 相比普通的神火雷,它不需要依靠人力投掷很远的距离。 因此,体积和重量都可以增加。 装药量和破片含量都能增加。 同样的,里面掺杂的铁砂和铁钉数量也大大增加。 在水中爆炸之后,产生巨量的杀伤破片。 即便水中阻力巨大,但那些铁钉经过造型优化之后,也能破开水体,冲到相对远的距离。 在一定距离内,杀伤力也十分惊人。 哗啦~ 轰隆! 船只附近的水域,炮火和延时神火雷炸的水波泛滥。 海面上漂浮起厚厚一层死鱼。 血水将海面染成红色。 少顷,一条胳膊浮出水面。 陈北冥从残余的布料判断,那正是锦衣青年。 虽说看不到其余的肢体,但也不重要。 也许,那厮已经被炮火炸得稀碎。 “继续给老子追!” 陈北冥继续发号施令。 远处两艘船跑得并不远。 何况在是顺风,他们的风帆更加科学,效率更高。 满帆的战舰,速度飞快。 两艘船见状,迅速分头行动。 其中一个调转航向往北。 “嗯?那是要去高丽?” “高丽?” 陈北冥瞥一眼那船,问道。 “他们与高丽有勾连?” “兴许只是逃过去而已。” 马三保小声道。 “先抓另一个。” 陈北冥说着。 很快,那一艘船进入射程。 陈北冥当即下令。 “继续轰击。” 轰轰轰! 隆隆爆炸声中,炮火很快便将那艘船炸成碎片。 但是在船碎裂刹那,一道身影飞掠而起。 借助碎片和水面,凌波虚度十几丈后,登上一座小岛。 那人快到极致的身影,定然就是昨晚的高手。 “公爷,怎么办?” 马三保问道。 陈北冥冷哼一声, “给老子轰平!” 火力能做的事情,陈北冥不打算以身犯险。 看那厮的功夫极高,而且此处人生地不熟,谁知道有没有陷阱。 大炮开兮轰他娘,看他能跑到哪里去! 战舰上的士卒,进一步熟悉火炮的性能。 之前都是模拟训练,与实操稍有差别。 现在经过实战,都已经完全进入状态。 装填火药和炮弹的速度比开始快上许多。 嘭嘭嘭~ 很快,炮弹落在海岛上,激起阵阵烟尘。 那身影左支右绌,迅速朝着岛屿另一侧逃去。 “屮,还没弄死他,给我追!” 多好的机会,陈北冥可不想放过他。 眼前海岛面积颇大,战舰很快便绕到另一侧。 然而,那道身影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陈北冥命令停止轰击,和马三保两人用望远镜仔细观察海岛一遍。 “公爷,看不见那厮啊。” “他也不傻,知道咱们火炮的威力,不想出来当靶子。” “那咱们是……” 马三保有些吃不准该如何,开口询问。 “停船,我亲自下去看看,有机会必须斩杀之。你们都给我看好了,瞧见他想上船,就用火枪射回去。” 陈北冥沉吟道。 “不可啊,公爷,您身份尊贵,何许与那江湖草莽见个高低。” 马三保连忙劝道。 “本公自认为功夫压他一头,方才不想上手,是担心海岛有陷阱或者埋伏,现在看来,担心是多余的。 至于那厮,能杀必须杀掉,他功夫了得,若是放任逃走,必然是个祸害。 还有,我们的战舰威力,现在还无人知道。那厮若是嚷嚷出去,会让人知道我们的恐怖战力。 到时候,就难以起到突然袭击的效果。” 陈北冥认真分析着那厮逃走可能引起的弊端。 “可是,公爷……” 马三保还是要劝阻。 “够了,现在我还是指挥官,听我的,刀来!” 随行的番子递上横刀。 陈北冥将横刀插好,探手拉住长长的缆绳,又加上几块木板。 随即,靠着缆绳和木板的助力,几个起落跃上海岛。 上岛之后,他展开那灵敏的感知能力,开始探查。 然而…… 对方显然做得更加小心,不但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更是没有半点气息。 陈北冥搜罗两圈之后,判断对方大约隐匿在海中。 以他的武功境界,随便隐匿在水面之下,等人靠近再深潜,就很难察觉。 就算在海水中藏一个时辰,都没问题。 若是延时神火雷管饱,直接犁海一遍就是。 可那会儿战舰军需官汇报,延时神火雷储备已经不多。 那东西做出来的时间还短,作坊和库房储备也比较少。 此番来海州,已经掏空所有储备。 陈北冥望着茫茫大海,剑眉几乎皱成川字。 让他跑掉? 不能! 眼下多好的机会! 只有这么一座海岛,以及周边的海域。 若是下次再找他,世界之大,何其难也? 陈北冥心一横,决定下到海中搜寻,逼他出来! 随即,陈北冥一跃而下。 此地海水较浅,并且清澈见底。 海岛那侧轰击引发的浑水,并未荡漾过来。 陈北冥举目四望,经过几番寻找,便发现躲在礁石后的人影。 那人同时也发现陈北冥,随即迅速远去。 陈北冥见状,不时浮出水面,引导战舰追击。 对方在炮火轰击之下,显然受伤颇重。 但是,他常年在海中活动,水下速度奇怪,如今即便受伤,也能和城北明保持差距。 双方你追我赶,足有半个半时辰。 那厮毕竟受伤,持续能力显着下降。 渐渐地,双方距离不断拉近。 那厮见实在无法摆脱,也激起凶性,反身朝着陈北冥游过来。 陈北冥故意引导着他向浅水区而去,并在能站立的海面附近交手。 此时,才看清那厮容貌。 不过是个老四五十岁的老家伙。 可是双方较量之后,陈北冥心中一凛…… 第1100章 陈北冥水战落下风…… 由于海水阻隔,对方的掌力起码削弱一半。 尽管如此,仍旧与陈北冥打得旗鼓相当。 一时间,陈北冥摸不清他的实力深浅。 他久在海岛,水中实力必然强横,应当有所加成,比在陆地上更厉害。 可是水力阻隔会削减威力,并且他又受伤。 如此情形,威力仍旧恐怖如斯。 那要是在陆地满状态之上,会是怎样情形? 估摸着,老家伙的武功境界与东皇就在伯仲之间,或者还要强上几分。 真不知道是如何修炼。 由于在海中交战,双方交手便少上许多花活,都是硬碰硬。 陈北冥看到对方右肩渗出鲜血,便竭力攻击。 “老东西,吃我一拳!” 那厮似乎是意识到问题,便向深水处退去。 他自认为纵横海洋多年,在深水处更有优势。 陈北冥的水性不错,再加上高超的武功,对上别人不落下风。 奈何,对方是水战的高手,经验更加丰富。 并且,招数都进行过水中战斗的优化。 尤其在深水当中,更是狂蟒入海,得心应手。 陈北冥也从隐隐占据上风,变成旗鼓相当。 甚至在那厮祭出杀招之时,还会变得左支右绌。 如此下去,只怕是难以拿下啊…… 偏偏,如此场合下,陈北冥的绝招也派不上用途。 霸刀? 边上都是海水,杀不出那惊天动地的战气。 暴雨梨花? 嗯…… 也没有鸡毛用。 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后退? 陈北冥第一次感觉,有力使不出,束手无措。 在别人的主场,真的难以发挥优势啊…… 嘭…… 两人对上一拳,激发空泡。 陈北冥趁机后退数步,想想对策。 可惜…… 还是没有好主意。 正在他要打退堂鼓的时候,旁光一瞥。 嗯? 那有个什么影子过来? 两人在水里的激战,已经吓得水族们四散而逃。 现在过来的,必然是个强横之辈。 那影子从海洋深处来,速度越来越快! 等离得近了,陈北冥才看清,居然是一条大白鲨! 嚯,带劲! 大白鲨似乎是认人一般,张开血盆大口,猛地咬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掌击在大白鲨嘴边,闪身躲开一击。 大白鲨几次扑咬都落空,还挨上几拳,霎时间也激起凶性。 它可是海洋的霸主! 怎么会让眼前的两脚兽得意? 于是,再次调整角度,开展攻击! 而陈北冥则晃动双腿踩水,保持平衡,好整以暇地看着双方搏斗。 那大白鲨并非认识人,而是察觉到那厮的血腥味! 也许是鲜血吸引,远处又游来两条鲨鱼。 中年男子受伤,又被三条鲨鱼前后夹击,旁边还有陈北冥虎视眈眈。 几次闪避后,终于失去耐心,猛地窜出海面。 陈北冥紧随其后,趁着他出水,就是一套组合大招! 失去海水掩护之后,他的能力大减。 不敌陈北冥之下,便窜向战舰! 陈北冥见此,心中大急。 要是他上战舰,简直就是狼入羊群。 当即,大声怒吼。 “开火!无差别攻击!” 随即,使出千斤坠,坠落海中,防止误伤! 马三保听到陈北冥吼声,立刻下令。 “开火!三段射击!” 嘭嘭嘭! 数百支火枪分成三段射,喷出的弹丸密集如雨,封锁住中年男子的去路。 他早就体力耗尽,没想到死中求活的一击,也被对方识破。 “狗屮的啊,大船和火枪,是我的该多好!” 同时,他不甘心。 “为何老子武功已臻化境,却斗不过眼前的火器……” 几十年奋斗就这么结束了么…… 他恨! 噗噗噗~ 弹丸入体,中年男子一头栽入海中。 陈北冥瞧着鲨鱼扑过去撕扯尸身,才跃出水面,返回战舰。 “我的公爷,您下次可千万不要轻易入险境,若有个三长两短,下官可没法子和陛下交代!” 马三保苦着脸上来絮叨。 “好好好,只此一次,还不是为替鼓山镇的村民报仇。” 陈北冥实在受不了,只好答应。 回头看看大海,三条游弋的鲨鱼已经远去。 “我们继续……嗯?船呢?” 陈北冥刚想要追击第三艘船,回过头发现早就没那船的影子。 这才意识到,离蓬莱岛已经有相当距离。 “公爷,一点影子都瞧不见了……” “唉,走吧,原路返回,该杀的人已经杀掉。除去那艘逃走的船,也许还有点残余势力。 等下次你们有消息,给我彻底剿灭。”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 “下官遵命!” 马三保应声道。 …… 与此同时,距离蓬莱岛不远的海面。 金含雁愤怒地看着包围他们的船只。 “千代,滚出来!你到底想怎样?” 其中一艘船的竹帘掀开,千代迈着小碎步从里面走出。 “金大小姐急什么,只是请你去骷髅岛待几日罢了。” “哼!你打得好算盘,不就是想收拢我蓬莱岛的人!” 金含雁有种不祥的预感。 父亲和兄长至今没有消息传来,怕是凶多吉少。 “金大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希望你不要让我的手下动粗,他们可是许久没碰过女人。” 千代眼含笑意,用手环视一番。 却见那伙倭人,全都用极度淫邪的目光打量着金含雁。 她银牙暗咬,虽然武功不俗,但对上大把倭人,却没有任何胜算。 更何况,船舱里还有两个没有反抗之力的幼妹。 “我跟你走,但是你必须保证我们的安全!” “那是自然。” 千代转身回船舱。 她回忆起昨夜到现在,战舰表现出来的惊人威力,做梦都想得到! 若是借此打造一支船队,她有信心打下到达的所有土地! “我一定要得到!” 千代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处的蓬莱岛。 昔日繁华的岛屿,在她谋算下,已经成为一片死地。 想到那功绩,便微笑地拿起藤席上的竹笛,吹奏出熟悉的乡音。 一曲奏罢,摇响手中铜铃。 铃铃铃…… 随即,便有人进来,躬身道。 “请主人吩咐!” “通知在大乾的人手,渗透计划开始!” 第1101章 还有高丽的事情? 陈北冥登上蓬莱岛,看着眼前的满目疮痍,很是满意。 “公爷,兄弟们抓到些人,该如何处置?” 番子们押着十几个灰头土脸的女子过来。 陈北冥扫一眼,不由感叹她们命大。 能在密集火力前存活下来,当真是老天爷开眼,不忍心让这些苦命人死于非命。 “押回战舰上,等回到海州再做处置。” 女子一听不用死,纷纷跪下谢恩。 “谢过青天大老爷!” “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谢大老爷凯恩啊,呜呜呜……” 她们原以为要沦为泄愤工具,没想到竟然可以逃过一劫。 陈北冥瞧见她们的可怜样子,心生恻隐。 蓦地,心中一动。 他只知道此乃神龙帮地盘,但其余一无所知。 “你们谁和我说说,神龙帮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女子相视一眼,都没有开口,明显心有顾虑。 一个绿裙女子大着胆子抬起头。 “奴婢愿说,神龙帮帮主叫金天豪,和倭人、高丽,都有所勾连……” “哦,你展开说说。” 陈北冥鼓励道。 女子则说着更多细节…… 陈北冥听着,渐渐将女子描述的模样与方才杀的人对上。 看样子,死的就是金天豪! 由此推断,第三艘逃跑的船上,应该就是金天豪的长女金含雁和其余子女。 “很不错,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奴婢想要金君浩死!他……他不是人……” 绿裙女子似是记起痛苦回忆,整个身子颤抖得厉害。 “哦,他啊,已经死了!” 绿裙女子怔住,随即给陈北冥磕几个响头。 “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给您磕头了……” 就在额头都要磕烂时,陈北冥终于看不下去,亲自将她扶起来。 “你随我来吧,帮着认认尸体。” 经过番子们好半天整理,从废墟中挖出两百多具尸体。 剩下烧毁的残肢已经无法辨认…… 陈北冥下令,随意挖坑掩埋。 经过绿裙女子的辨认,神龙帮大部分骨干几乎都已经炸死,但仍然有些人逃走。 不过,番子们已经记下那些人的体貌特征,画出画像。 既然陈北冥答应为鼓山镇村民报仇,就要斩草除根。 无论他们逃到何处! 最后,陈北冥站在已经被炸得千疮百孔的宫殿前,惋惜地摇摇头。 光那些烧得七零八落的紫檀柱子,就价值不菲。 早知道如此,该射点啊…… “派些人来,将房梁拆掉,凡是珍贵的木料都给我拉回去,值钱的东西一样也不许放过!” 王元朗率人赶到时,也是心疼地直摇头。 “公爷啊,这……这多可惜,我的天!” 这厮一边大呼可惜,一边顺手将完好的杯子收进袖子。 陈北冥虽然对古董研究不多,但能被王元朗盯上的东西,肯定值钱。 “十万两。” 王元朗瞬间苦着脸将那杯子掏出来。 “我的公爷啊,不过一只斗彩鸡缸杯,顶天一千两,您这是敲诈。” 陈北冥搂住王元朗的肩膀,一脸亲热状。 “朗哥对蓬莱岛怎么看?” “公爷是什么意思?” 王元朗心中很是警惕。 京城里谁不知道,陈大公爷一旦和颜悦色,就说明要给人挖坑。 陈北冥找来根树枝,在地上画出大乾和附近海域的地图。 “朗哥不觉得蓬莱岛地理位置很是优越?” 王元朗自不是蠢人,眼光一流,很快发现其中关键。 “公爷是说,可以将蓬莱岛建成来往倭国和高丽的中转站!” 实际上至今高丽和倭国,名义上仍是大乾属国。 海上官方贸易从来没有断过。 陈北冥赞赏地看一眼大舅哥,竖个大拇指。 “朗哥聪明,若朗哥将此事办成,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之所以忽悠大舅哥,主要还是大乾海军力量太过薄弱。 没有精力再建设此处。 可此地远离大乾,战舰一旦离开,说不定就会有人再度占据。 东海上海盗众多,可能性极大。 与其如此,还不如便宜王家。 “干了,我这就派人去传递消息!” 王元朗认准的事,从来不犹豫。 他从岛上看出另外一层价值。 那还是从在书院学习的王家子弟口中听来。 大海可不只是能捕鱼,下面还蕴藏着数不清的资源。 不管那些资源何时能开采,此刻拿到手就是占大便宜! 大乾地图上可没有标注蓬莱岛…… “怎么样,现在你觉得那十万两一个杯子值不值?” “值,公爷总是能点石成金,哎嘿嘿。” 两人相视大笑,都认为自己没吃亏,而且害怕对方后悔…… 陈北冥万没想到,当时在书院的口嗨,给子孙埋下个大隐患…… 当然,那是后话。 将蓬莱岛搜罗干净,两艘战舰便向着北方驶去。 陈北冥思索良久,决定去高丽转一圈。 他们和蓬莱岛也有勾连,说不得有非法勾当! 再加上,高丽王在边境聚集重兵建城,还起名字叫北康城。 什么意思? 还自认是大康帝国正宗不成? 这种挑衅行为,不给点颜色瞧瞧,真当大乾是泥捏的! …… 这一天,两艘战舰在经历过一场小型台风的肆虐后,工匠正指挥着士卒们维修损坏处。 两艘战舰因为运用新技术,主体倒没什么损伤。 陈北冥在二层炮甲板正与一众士卒聊着家常。 看着两位因火炮炸膛而失去双手的士卒,心情很是沉重。 “还疼不疼?” “公爷,俺……俺早不疼了!” 士卒年轻的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双臂用厚厚的麻布缠绕着。 “不疼个屁!马的,你们这帮混蛋没一句实话。 回去就将你们两家的婆娘给老子送去白糖作坊干活,孩子送去崇山书院。 敢不去,老子打断你们的腿!” 陈北冥骂骂咧咧地帮着年轻士卒换药,并亲自动手切除腐肉。 两个年轻士卒却是乐疯了。 “小人不敢,多谢公爷赏赐,哎,小人该再断条腿才是!” “谁说不是!” 京城里,谁不知道白糖作坊有多挣钱。 在里面做活的妇人,不仅一天管三顿饭,每月还能拿到五两银子。 无数人削尖头都想进去。 而孩子进入崇山书院,就相当于有份光宗耀祖的路子。 只半年,赐官封爵的书院学生就有十几位! 那可是花钱都求不来的好处啊! 其余士卒,一个个嫉妒地眼睛都红了,他们恨不得失去双手的是自己。 能为儿孙搏一个前程,就是要他们的命,都愿意! 陈北冥给两人包扎完,一旁的年轻医官便过来注射青霉素。 海军也是大乾军队第一个运用青霉素的野战军队。 做完之后,陈北冥在士卒们的恭送下,上了楼梯。 陈北冥一走,一众士卒像是开锅似的,对受伤的兄弟七嘴八舌地表达着羡慕之情。 有的混蛋竟,然将已经有裂痕的炮管用污泥遮掩住…… 刚返回上层甲板的陈北冥还没坐稳,便有番子过来禀报。 “公爷,有情况!” 第1102章 鬼鬼祟祟的高丽商船 只见海平线上,出现几艘商船。 战舰加速,距离很快拉近。 原本,那些商船挂着倭人旗帜。 可看到战舰上大乾黑色龙旗,匆匆换成高丽旗帜。 显然,那行为绝对有鬼! 陈北冥探手,番子便递上望远镜。 他仔细看看,能够清晰地看见商船上人的表情。 惊恐中带着慌张,而且他们正在往海里扔着什么。 “立即靠过去,打旗语告诉他们,胆敢反抗,杀无赦!” 陈北冥看清楚之后,气得浑身发冷。 那些畜生,分明是往海里扔人! 狗东西,究竟做着何种亏心事,竟然要将活生生的人扔进海里! 反观商船,看见旗语之后,没有敢逃走。 两艘犹如巨兽一般的战舰,带给他们巨大压迫力。 根本就升不起逃跑的勇气! 五艘商船见跑不掉,只好老实地待在原地。 片刻后,番子登船,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过来。 “小……小人参见公爷!” 商人满脸堆笑,有着一张典型的大饼脸。 “哦?你识得本国公?” 陈北冥看见番子已经将落入海中的人救起,神色稍稍缓解,但仍旧不善的打量着商人。 “小人就算不认识父母,也不敢不认识您。忠义公的威名,就算是在高丽,也是威名赫赫!” 商人汉话没有一丝高丽味,若是不明就里的人,还真无法识破他的身份。 此时,番子带着一个神色惊慌的女子过来。 女子长得我见犹怜,颇有几分姿色。 她得知陈北冥的身份后,凄怆地跪地道。 “求公爷为我父报仇,他……他们都是畜生,不仅杀我父亲,还想将我卖进青楼!” 女子恨恨地指着商人,哭得梨花带雨。 “你个小娼妇,竟敢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偷窃我家主人宝物!” 商人并不惊慌,反而故作义正言辞的展开反击。 “你……你撒谎,你胡说,你……呜呜呜。” 女子急得语无伦次,只会反复指责对方撒谎。 言语当中,逻辑也有所不足。 陈北冥听得闹心,也不好确定究竟谁对谁错。 反正人在船上,还不信他们能跑掉。 是非曲直,总能调查明白。 目光一瞥,注意力放在其中一艘船上。 那艘船护卫森严,显然上面有重要东西。 等会儿番子们调查出来,应该就能搞清楚。 商人和女子吵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个什么。 陈北冥摇摇头,示意番子道。 “去,将她架到船边,再不说实话,扔进海里。” “是!” 番子轰然应诺,架着女子过去,作势就要扔进海里。 “公爷,他们是畜生,您就算扔我进海里,也别让他们逍遥法外。” 女子仍旧还是那副说辞。 陈北冥见状,摆摆手示意番子放下人。 女子死到临头,都没有认怂,看来大概率是实情。 反倒是那商人,眼珠子乱转,额头还出汗。 随后又指着商人,开口。 “打断他一条腿,再有隐瞒,便将另一条也废掉。” 番子们在商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架住他。 “公……公爷饶命,小人是高丽四王子的人,您不……啊!” 咔吧~ 番子根本不给他废话的机会! 现在还搬出后台,有个屌毛用? 商人痛苦地抱着自己断腿,那令人匪夷所思的折叠形状,让人不寒而栗。 陈北冥听到高丽四王子,玩味地说着。 “你是王规的人?哎呀呀,怎么不早说,说起来本公和他还有一面之缘。” 商人可是知道陈北冥的凶名,颤抖着挤出个笑脸。 “都是小……小人的错,没……没说清楚!” 此时,一个番子过来,在陈北冥耳边说些话。 “废物,何时在我大乾地盘检查商船需要别人同意,你们手里的武器是烧火棍?” 陈北冥的咆哮声吓众人一跳。 “小的知错!” 那番子挨骂,小心翼翼地退后。 接着,气势汹汹地再去,仿佛打鸡血一般。 “不可啊!公……公爷,这里是……是我高丽……” 商人想阻拦,可惜断掉一条腿。 “聒噪,将另一条也打断!” 陈北冥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番子们毫不犹豫的再次动手。 “他马的,我家公爷说话,你都敢插嘴,你算个什么东西!” “麻痹,你还敢尿在我大乾的船上!” “呸!狗一样的玩意!” 喀喇断骨声中,商人彻底昏死过去,屎尿味冲天。 陈北冥嫌弃的闪扇扇鼻子,看着下方番子用火器放倒商船的护卫。 紧接着,便成功控制目标。 不多时,七八个美貌女子送上战舰。 她们看见陈北冥以及众大乾士卒,马上哭起来。 “大老爷救命啊!” “青天大老爷,您一定救救我们。” “呜呜呜,恩人,再生父母,您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陈北冥看着她们可怜,让番子拿来几件衣裳给她们披上。 旋即,闻言问着。 “都别哭,你们已经安全了,说说看,你们是从何而来,中间发生什么?” “小女子原是胶东人士,一日踏春,遭人迷昏,后来被商人囚禁在一个叫蓬莱岛的地方……” “再后来,将我们卖给高丽人,说……说是给高丽贵族们淫乐。” 陈北冥听闻,彻底愤怒。 高丽人好大的胆子! 还和蓬莱岛有勾连,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大人,我们……我们是好命的。那些姿色差点的姐妹,都已经被他们折磨死……” “那些……那些姐妹在蓬莱岛,每天都要面对不同的恶人,就算不舒服的时候,恶人们还折磨。 本来,高丽商人将那些姐妹们当作添头要走,还以为她们会脱离魔爪…… 谁知……谁知道高丽人竟然更不做人。 他们……他们甚至在淫乐的时候,一边下刀,一边……一边行淫,说什么更刺激。” “什么!!!” 陈北冥气得眼冒金星! “都有谁参与!” “高丽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跑。” 女子们咬牙切齿地道。 第1103章 给我射他一脸! 陈北冥的怒气已经再难控制,怒道。 “去,将那些畜生统统宰掉,一个活口也不留!” “是,公爷!” 立刻有番子去传递命令。 紧接着便传来连串惨叫。 商船上高丽人尽数处决。 随后,陈北冥派人清点商船上的财物。 货物不少,折合价值也还算高,约有十万两。 “公爷,您看如何处置?” 番子问道。 “拿出一半,补偿方才那个死了父亲的可怜女子。再给船上生还的女子,以及死去的那些人补贴。 剩下的,分给大家! 其中上次作战表现英勇的士卒,加倍。” 此番,陈北冥一分没留,全部散出去。 得到奖励的士卒,纷纷高呼。 “公爷威武!” “公爷威武!” “公爷威武!” 看到这一幕的王元朗,有些想不明白。 他自己也从来不吝赏赐,可就是达不到陈北冥的效果。 莫非还是给得少了? 不应该啊…… 陈北冥并不知道王元朗想什么,看时辰差不多,询问都已经准备妥当之后,下令继续出发。 战舰一路北上,终于在两日后到达开京外海。 开京是高丽首都所在,除此之外,设置西京(平壤)、东京(庆州)、南京(汉阳),号为四京。 下设牧、府、郡、县、镇。 不过,也只是徒有虚名,地方基本处于豪族自治的状态。 开京外海的渔船,傻呆呆看着两艘硕大无比的战舰从他们身边驶过。 然后,连忙匍匐在甲板上,对着战舰行礼,屁股撅得一个比一个高。 陈北冥举目看向远处的高丽王城。 论规模还不如大乾一些繁华州府。 几艘高丽官船想过来检查,但看到战舰的体型,还有那飘扬的旗子,溜得那叫一个快。 天朝上国的座舰,岂是他们能检查的? 嘟嘟嘟~ 岸边,有人吹响示警的号角。 少顷,便有支骑兵从城中出来。 他们看到两艘战舰,也是一惊。 但看到大乾龙旗后,面色凝重起来。 “快去通知大王!就说有乾人来犯!” 为首的银甲将军有些羡慕。 眼前的船只无论设计还是体型,处处透着危险的气息。 只是第四层甲板上黑洞洞的管子…… “难道是铁炮?这东西能有什么威力。” 就在银甲将军持怀疑态度的时候,两艘战舰忽然横过来。 船舷上的窗口纷纷打开,上百个黑管子伸出来。 银甲将军本能地感到恐惧。 一艘小船从战舰上放下,在所有高丽人的注视下划到岸边。 小船上一个穿着白色银龙纹袍服的番子跳上岸。 番子瞧见银甲将,伸手指指。 “你过来,愣着干什么,说的就是你!” 银甲将姜元逯愣住,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叫他,顿时勃然大怒。 “放肆,吾乃高丽大……” “穷叫唤什么,咱来传达忠义公的命令,给你们一个时辰,交出王规,否则休怪炮火无情!” 番子才瞧不起眼前的高丽人。 姜元逯一张脸憋成猪肝色,刚想大骂,突然意识到问题。 “什么……忠义公!难道说……” 他可是知道陈北冥在东北边郡的壮举。 千里奔袭古多城,还将蛮族首领达阔杀死在永宁关下,生擒黑熊王野苏罗。 若是那位到场,还摆什么龙门阵? 姜元逯正为难,身后传来马蹄声。 一员老将率人过来。 “父亲!” 姜元逯立即迎上去。 高丽大将军姜成武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 “为何不组织人反击,惊扰大王,你难道不知道后果!” 姜元逯被骂得羞愧低头。 但高丽只有些小船,恐怕还没冲过去,就会被大乾的船射成筛子。 “父亲,我们的船……” “蠢货,如此近的距离,你不会用弓箭,来人啊,将八牛弩给老夫抬过来!” 姜成武粗暴地踹开儿子,眼看着兵卒抬过来数架八牛弩。 过来传达命令的番子,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姜成武。 “老东西,你是找死不成!” “住口!给老夫砍死他!” 姜成武很是愤怒,他不能容忍有人在他们的国家如此猖狂。 那番子见有人围过来,撒腿就跑,转身跳回小船。 东厂的人,很有原则。 陈北冥说过,好汉不吃眼前亏。 大家对那理念执行得很是透彻! “哼,胆小鬼,对准船上那人,给我射他一脸,放!” 姜成武呸一声,下令动手。 嗡~ 儿臂粗的箭矢,激射而出! 那凌厉的劲头,夹杂着破空之声,呼啸而去。 若是被其射中,便会贯体而过! 只不过…… 姜成武有些高估八牛弩的射程,那玩意根本就够不到。 啪嗒…… 粗大的箭矢耗尽动能,跌落海中。 对此,陈北冥邪魅一笑…… 第1104章 射中陈北冥? 陈北冥问向身边人。 “码头的吃水有多深?” “公爷,根据情报,码头是深水码头,咱们的吃水可靠近。” 陈北冥听闻,贱兮兮地道。 “再往前挪挪,给他们射中的机会。” “什么?” 马三保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 怎么,要靠上去挨打? “没错,靠上去,让他们射到。既然人家要射我脸,总要给机会……” “可是……” 马三保还要问,看见陈北冥挥手打断,他只好咽回去,传令执行。 那边,姜成武还正在头疼,八牛弩够不到,能咋办? 可是瞧见他们往这边靠近,更是来气。 那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射,给我射!” 嘭…… 粗大的八牛弩箭发射。 嗡…… 箭矢钉在船上,犹自摇晃。 陈北冥见状,非但没有生气,还喜笑颜开,冲着左右说着。 “你们都看见了啊,那是他们先出手攻击,本公可没有事先挑衅。” “是是是……” 番子们回应着。 马三保反过点味来…… 紧接着,地方第二波粗大的箭矢射来。 冲着陈北冥脸就是一下…… 啪…… 他笑呵呵的随手抓住儿臂粗的弩箭,毫不费力。 接着,折成两截扔进海中。 “你们可都见了,现在,本公不得不反击! 传我命令,目标沿岸防御阵地,第一轮炮击,开火!” 啪嗒啪嗒~ 船舷上火炮吐出连串火舌!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过后,百枚炮弹砸中城防,将一座角楼连同城墙砸毁。 惨叫声,此起彼伏。 如此威力,将姜成武惊得目瞪口呆。 他想不明白,为何那些炮的威力会如此之大? “混账!所有八牛弩,放!” 陈北冥见对方还敢反抗,顿时怒了。 “第二轮炮击,开火!” 双方的对射,大乾战舰毫发无损。 那些八牛弩的弩箭,只能偶尔插到露出的木质部。 对于大部分多层护甲的船舷,根本射不穿。 反而炮火直接将八牛弩以及周围的士兵,还原到零件状态! 然而,随着炮火的延伸,直接将鼓轰塌! 那炮声隆隆,直接响彻云霄,吓得宫墙守卫惊出一身冷汗。 很快,王宫中奔出一匹马,穿着高丽太监服侍的人朝着城外跑来。 “大……大将军,大王有旨,所有人放下武器,迎接忠义国公大人!” “不行,他杀我的士兵,就该和他不死不休!” 姜成武已经杀红眼。 “姜成武,你要抗旨不成?杂家再问一次,你接不接旨意?” 太监语气冰冷的看着姜成武,表情极是阴鸷。 姜元逯大感不妙,他可知道,这位太监深受宠爱。 “父亲,您三思!” 姜成武种种一叹,无力地摆摆手。 岸上的所有高丽士卒放下武器,神色屈辱地看着海中两艘大船。 他们此生永远忘不掉眼前一刻。 在后来的高丽史书上,称之为光德炮击。 而光德是高丽王王建的年号。 不久后,陈北冥登上岸,走到姜成武跟前。 打量着在高丽颇有名气的老将,见他一脸悲愤,似是要将人生吞活剥。 “怎么,你似是对本公不服?” “你杀我士卒,辱我陛下,老夫恨不得生啖你肉,寝汝之皮!” 姜成武胸前胡子飘飞,眼眶都要裂开。 陈北冥冷哼一声。 “陛你马拉个币!王建只不过是个小小藩王,谁给他的胆子自称皇帝。 高丽近些年不时掠我大乾东北边郡,杀我军民,这笔账要怎么算?” 姜成武一时语塞,那些事情,确是高丽不占理。 以前大乾国内混乱,皇帝自顾不暇,高丽没少趁机侵占土地。 自陈北冥出现之后,乾军一改往日风格,四处出击,周边国家被打得节节败退。 高丽也只好悄悄地将爪子缩回来。 陈北冥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姜成武。 此人是高丽国内的主战派,一向主张对大乾强硬,听说北康城的建造就是他的主意。 “本公是当朝国公,陛下钦差,你见本公为何不跪,难道是你高丽的君臣之道?难怪都说你才是高丽王。” “你……你胡说!老夫……老夫……” 姜成武明知道陈北冥在挑拨离间,准备辩解。 可看见传旨太监表情不善,哪还敢继续硬刚。 只好屈膝跪下,对着陈北冥行礼。 “末将见过天国上使!” 不过,行个礼,日后将场子找回来就是。 正在心中屈辱时,突然又被一双手扶起来。 对方像是变一个人,亲热地搂住他的肩头。 “你……你放开老夫。” 姜成武连忙拒绝。 陈北冥怎么会放开,现在正是陷害老东西的好机会。 “方才只是演戏,其实本公对老将军倾慕已久。 一个将军的名分实在委屈,不如你随本公到大乾做官,到时王建都得向你行礼。” “住口!老夫不去,你放开我!” 姜成武都快哭出来。 不仅高丽士卒看他的眼神奇怪,传旨太监脸上更是精彩。 陈北冥就如此拖着姜成武进入开京城。 当着城中百姓的面,表现得与姜成武无比亲热。 高丽百姓不敢恨陈北冥,因为那恍若天罚的攻击,让人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但对姜成武却是恨起来! 尤其看到两人的亲密姿态,认为姜成武就是个高丽奸! 陈北冥瞧见他们的样子,心中简直乐开花。 要是还弄不倒这老家伙,他陈北冥绝对会高看王建一眼。 王宫门口,高丽王王建率领一众文武百官过来迎接。 “小王见过上国天使陈公爷,向大乾陛下问安!” 王建长得白白胖胖,留着三尺长髯,满脸堆笑的行礼。 陈北冥目光敏锐,立刻就瞧出王建的衣服不对劲。 代表王爵的龙爪分明是现改的,金线都没清理干净。 “王爷客气,劳烦王爷亲自来迎,实在心中难安。” 王建心中大骂,你当老子愿意来,老子不出来你能把王宫给炸掉。 “应该的,小王对公爷早就仰慕已久!” 目光撇过姜成武,眼神立刻变得阴沉。 姜成武心里一哆嗦,知道糟了。 王建本来就心胸狭隘,再加上阉狗陷害,跳进汉江也洗不清。 陈北冥见目的达到,也就放开姜成武,和王建并肩走进王宫。 眼前的高丽王宫,简直就是大乾皇宫的缩小复制版。 那宫殿要大才有感觉,缩小几倍之后,就没有王气,反而处处透着小气。 高丽王所居之景德宫,小的可怜。 只有大乾新修建的乾清宫的五分之一大小。 不过侍立在旁的宫女,倒是颇有几分姿色。 一个个站姿优美,只是体现身段的修身裙子颜色太过单一。 也许是和高丽物资缺乏有关。 进入景德宫,王建将主位都贡献出来,姿态低调得一塌糊涂。 陈北冥并未直接坐到王位,而是坐在王位下首。 只是坐下之后,环视一遭,攸的愣住。 第1105章 陈北冥绝不是见色起意 那过来伺候茶水的小宫女,神似原时空一位女明星。 那位,女明星可是号称高丽第一美女。 不过以原时空高丽国出色的整容技术,天然脸可能性极低。 但这个时代,妥妥的纯天然。 陈北冥已经吃过见过够多,但忽然瞥见那张脸,有种时空交错之感。 于是,便动了格外心思。 小宫女将茶水放下正要走,忽然手被拉住。 接着便倒进陈北冥怀里。 “贵……贵人!” 小宫女汉话说得没有一点口音。 “莫怕,老实坐着。” 陈北冥在小宫女身上摸几把,让其坐在他膝上。 小宫女吓得就像受惊的兔子,想逃又不敢。 高丽王王建嘴角抖抖,最终一句话没敢说。 这小宫女他早就垂涎已久,可惜之前被后宫那帮女人破坏,一直没得手。 一时大意,没想到落在这阉狗手里。 陈北冥扫视一圈殿内。 “怎么不见四王子?” “咳咳……犬子不在开京,不知公爷寻他所为何事?” 王建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陈北冥怀里的小宫女。 陈北冥冷笑一声,爪子开始丈量小宫女的明月。 别说,还真别说,触感相当不错。 当然,他绝不是什么完全见色起意,那是有敲打高丽人之意。 直接骑在高丽王头上拉屎,那不大好。 但是当着他们文武百官的面,狎玩他们的小宫女,也是表达强硬的态度。 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陈北冥是个太监。 太监玩弄宫女,比正常男人玩弄宫女,对高丽臣子造成的精神冲击相对要小。 不至于让高丽官员现场跳脚,又能起到应有的作用。 “不在?那好说,来人啊,传我的命令,派出五百悍卒,将王规给本公带回来!” 景德宫门口的番子转身就要去传递命令,但是脚步出奇的慢。 一众高丽重臣想阻拦又不敢,一个个憋得脸色通红。 王建擦擦头上的汗水,挤出个极为难看的笑容。 “公爷,蠢子无知,不知哪里得罪您,还请您大人大量,饶他一回!” 陈北冥探索到小宫女小腹,平坦又光滑,就是不知道衣料下面是什么样。 “他罪大恶极,和蓬莱岛以及东北边郡之人勾结,竟敢从我大乾强买女子,供一帮畜生淫乐,该杀!” 最后一个杀字咬得极重,让殿内气温都下降几度。 一帮高丽重臣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但谁也不敢出口说话,因为他们多少都收过王规送去的大乾美女。 若是激怒陈北冥,展开调查之下,只怕要惹祸上身。 “竟有此事?小王定会彻查,给公爷一个交代!” 王建只能装作不知。 没法子,此事要是认下,不知道陈北冥要怎么狮子大开口。 王规是他几个儿子中最聪明的一个。 真要交出去,高丽的脸都要丢尽。 虽然…… 现在已经丢得差不多。 陈北冥看王建装傻,也不着急。 这厮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那只好给他上上强度。 于是,起身拉着小宫女的纤手出景德宫,走向后宫。 王建见状,立即跟上去,忙不迭地喊着。 “公爷,后面是小王妻妾,貌丑又不懂礼数,别冲撞到您!” “无妨,本公在大乾哪里去不得,即便陛下的后宫,本公进出如家常便饭。” 陈北冥一边说着,径直往里闯。 后宫的守卫,挥动武器就要动手。 “住手!给本王退下!” 王建急忙开口,他可不想守卫死在陈北冥手里。 高丽的高手培养艰难,培养这些宫中宿卫,不知道花费多少银子。 陈北冥走在简陋的后宫之中,不禁嫌弃地摇头。 眼前建筑虽然在尽量模仿大乾皇宫,但是匠人手艺差得远。 像是大乾园林那种移步易景的细微场景,此地根本没有。 很多大片的空白,只能用草地和灌木装饰。 相比之下,莫说是亲王园林,便是富户的园林,都比不上。 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一个高丽美人在踢毽子。 只是,看上去岁数实在是小。 要豚没豚,要明月没明月,要脸蛋,也就那么回事。 实在没什么看头…… 莫非,王建就喜欢搓衣板? 那高丽美人见陈北冥盯着她,惊叫一声,立刻躲进一间房。 王建苦着脸跟过来。 “公爷啊,小王的后宫自然无法与天朝上国相比,不如小王出银五万两,犒劳将士们。” “哎,怎么能让王爷破费。” 陈北冥嘴上说得客气,可是脚下一点没停。 五万两? 根本就没有半点诚意! 听见一间低矮宫殿内传出潺潺水声,就要闯进去。 “十万两!小王想想,觉得五万两实在太少。” 王建咬牙又加五万两。 房间里可是他的宠妃,要是被陈北冥看光,可就亏大发。 当然,那并非因为陈北冥看一眼,就会少十万两,更多的是精神损失。 大乾使者看高丽宠妃洗澡,还是当着高丽王的面…… 那是多么能八卦的消息! 只怕传出去以后,民间不知道会怎么传说。 高丽王族,只怕要名誉扫地。 要是那宠妃能换回十万两,王建怕不是当即就会卖掉! 陈北冥推门的手放下,却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暗骂王建小家子气。 “王爷真是大手笔,本公多谢。” 就给加五万两,打发叫花子。 “十五!十五万两,再多小王也拿不出来!” 王建的心都在滴血,这些可是他内库积攒好几年的收入,一下子送出大半。 因为他心里清楚,既然陈北冥是来兴师问罪,就不会只是看一个宠妃洗澡。 今日看宠妃,明日怕不是要去看重臣的妻妾洗澡。 到时候,只怕整个高丽贵族,都要被人嘲笑。 那以后,他们可真没法子混下去了。 陈北冥知道见好就收,握着小宫女的柔荑转过方向,准备离开后宫。 “本公还真有些渴,走走走,我们继续喝茶。” 全程小宫女都是红着俏脸,不发一言。 后宫之事作罢,回到大殿。 陈北冥又提起另一个话题…… 王建听闻,瞳孔都猛地一缩。 第1106章 高丽上下的恐惧…… 陈北冥声音提高几度。 “高丽在边境建北康城,什么意思?怀念前朝?” “公爷听错了,哪有什么北康城,那……那是北麓城,都是人们以讹传讹!” 王建矢口否认。 “对对对,是叫北麓城!” “定然是有人污蔑我高丽!” “那些人胡言乱语,我们定然会彻查此事!” 高丽的重臣,站出来为自家大王说话。 眼下,可不是装逼的时候。 要是因此惹怒陈北冥,再引发一场流血冲突,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毕竟,千里奔袭古多城的事迹,就在那摆着呢…… 陈北冥也不揭破他们,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王建心一横,决定出点血,赶紧将这位送走。 “小王愿意献上千年人参三支,百年人参十五支,珍珠十斗……” 陈北冥听完王建的礼单,还算满意。 千年人参极为难得,即便是大乾皇宫里也只有两支。 另外高丽的珍珠也是大大有名,弄一些回去,送给随园众女也好。 至于王规,陈北冥猜测那厮肯定在开京城里。 王建不想交出来,那就用别的法子,反正不急着离开。 胆敢对大乾商船动手截杀,一定要将其抓出来弄死! 宰掉王规,也是警告那些想对大乾商船动手的人。 以后,大乾商船遍布天下,有了强力的震慑,看看谁敢乱来! 胆敢动手抢劫? 大乾军舰直接杀到老巢,连人带房子一起拆毁,还要拿够补偿,才算完事! “时候不早,本公就不叨扰,告辞。” 陈北冥牵着小宫女就走。 王建可不敢再拦,唯恐再被敲诈。 可失去小宫女,他也是心疼得很。 唉…… 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等陈北冥走出皇宫,小宫女哀求道。 “贵……贵人,您放了奴婢吧,奴婢愿下辈子给您当牛作马!” “本公从来不相信什么下辈子,放过你,你也保护不到你自己。” 陈北冥前脚放人,后脚王建绝对会再把人抓回去。 “可……可是奴婢的家人还在大王手里。” “此事简单,我让人帮你将家人要回来。” 陈北冥转头吩咐番子。 “去,把她的家人要来。切记,不要有任何伤害,以礼相待。” “遵命!” 番子应声而去,对于自家公爷收集美女的爱好,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陈北冥安排完,便再没有牵着小宫女。 如此,倒让她觉得意外。 眼前的人,似乎也不是那么霸道无礼。 方才他在皇宫,莫非是故意装出来的? 而且,还答应要回亲人,难道,是个正人君子? 总之,一瞬间,小宫女觉得陈北冥似乎比高丽王宫那些伪君子们强多了…… 那些人在人前一本正经,可在背后,那目光似乎要将她扒光似的…… 陈北冥行走在开京城大街上,有时间观察四周的景色。 开京城内除却王宫前的是青石铺路,还算得上整洁,其他街道都是黄土路。 污水横流,尘土飞扬,且总有一股尿骚味飘过来。 看几眼之后,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 陈北冥又将目光放到眼前小宫女身上。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奴婢徐兰。” 两人正说着…… 啊! 蓦地,一间院子里传出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青天白日,干什么!” 陈北冥快步走过去,一脚踹开院门。 只见几个高丽人正在分解一具尸身。 那是个七八岁的男童,脸上仍然残留着临死时的惊恐。 院中还有一口大锅,正冒着蒸汽,一股肉味飘过来。 角落的木笼子里,还有七八个孩子,他们神色木然,对着大锅流口水。 如此场景,让陈北冥胃里难受得厉害。 在大乾,纨绔们吃人是因为猎奇。 而在高丽,除去贫穷,就是骨子里残忍。 一个大胖子,口中叽里呱啦地吼着,手中拿着剔骨尖刀就冲过来。 陈北冥对这种畜生,历来下手不容情。 一把抓住并扭断胖子的脖子,扔进锅中。 哗啦…… 溅起的水花浇在火焰上,让火苗子窜得更高。 剩下的三个同伙知道碰到硬茬子,纷纷就要翻墙逃跑。 陈北冥刚想抓人,三人忽然惨叫着摔倒在地上。 墙外翻进来几十个穿着软甲的汉子。 汉子们押着三个恶贼过来,踹碎他们的膝盖。 顺势,让他们跪倒在陈北冥面前。 “公爷何必脏自己的手,他们由老夫收拾。” 姜成武带着儿子从院门外进来。 嗯? 老东西是在示好? 陈北冥略一思忖就明白姜成武的想法,老东西还真是聪明。 既然有他出手,陈北冥转身离开院子。 院门,外停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旁边的几位美貌侍女恭敬地伸手邀请。 陈北冥也不客气,招呼着小宫女徐兰上车。 马车启动后,便朝着开京城南而去,最终进入一座大宅。 姜成武亲自引着陈北冥进入客厅,随后驱赶所有侍女,扑通一声跪下。 “还请公爷救我!” 第1107章 内乱苗头 陈北冥笑呵呵地将他扶起来。 “大将军何出此言,此乃高丽,你又是高丽的大将军。” 姜成武恨不得咬死陈北冥。 要不是他搞事情,怎么会有眼下的危局? 但此刻全族几百条性命,全在一念之间。 不服软,也得服! “王建不会放过老夫,老夫也不愿意当待宰的羔羊!” 姜成武直截了当地说着。 陈北冥佩服姜成武的杀伐果断,情况不对,立即改换门庭。 这样的人,难怪能高居高丽朝堂。 看着是个坚定主战派或者国之柱石。 特么的,原来是个墙头草啊,看谁强横就跟着谁。 陈北冥也不纠结,他没有道德洁癖,并非一定和刚直不阿的人合作。 只要对大乾有利,也可利用起来。 “你想让本公如何帮你?” “求公爷帮我姜家拿下全罗道,有地盘在手,老夫便能和王建周旋!” 全罗道是高丽最南端的州府,经济最为发达。 拿下它,那党羽有逐鹿高丽的本钱。 姜成武倒是打得好算盘。 “那本公有什么好处?” “日后我姜家惟公爷马首是瞻,是大乾的忠实鹰犬,您在高丽也会有一个奴仆!” 姜成武单膝跪地,抚胸表达着忠诚。 陈北冥没有过多思考,便同意他的请求。 高丽地方豪强林立是件好事。 只要他们忙于内斗,就没有时间骚扰大乾边关。 东北边郡,就能少一个野心家的觊觎。 “不过,本公还需要你做一件事。” “公爷说的是四王子王规?他此刻正藏匿在开京城北部的一座庄园。 老夫的人已经在庄园四周埋伏好,就等您的命令,您可满意?” 姜成武说着,双手同时捧着一枚玉环。 玉质晶莹,水润透亮,漂亮得一塌糊涂,绝对是无价之宝。 陈北冥顺手接过,入手温润,的确是件宝贝。 “呵呵,大将军有心,既然如此给面子,我们今晚便出发。” 姜成武大喜,当即拜下。 “多谢公爷!” 有陈北冥的炮火支援,拿下全州和罗州,不费吹灰之力。 “对了,你方才处置的那些恶人,我认为,可以作为一个契机。” “公爷的意思是?说高丽王弄得百姓苦不堪言,易子而食?又或者让人惨到只有蚕食同胞的程度……” “那就看你如何运用了,总之,在他的治下犯下如此人间惨事,他得负责! 抛弃百姓的人,自然也会被百姓抛弃!” “是,小人明白……” 姜成武恭敬地送走陈北冥,便开始命令全家收拾细软。 “父亲,您这是……” 刚回家的姜元逯不明所以。 “不要问,速速将忠于我姜家的将士召集起来,今夜便乘船南下。” 姜成武给家将头子使个眼色,后者立即意会离开。 姜元逯尽管有种种疑问,还是转身出去。 有些事情,他只有照办,还没有问原因的能力。 …… 夜晚,高丽王宫。 高丽王王建正搂着宠妃柳氏安抚…… 铛铛铛…… 突然门敲响,吓得他立即软下来。 柳氏眼中嫌弃一闪而逝,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服侍王建穿衣。 “你最好给朕……孤王一个解释!” 此刻的王建王霸之气暴涨,恶狠狠地盯着太监总管。 “陛……大王,四王子被人抓走!” 太监总管第一次见王建发这么大火,连那皇帝的称呼都不敢再说,哆嗦着说出消息。 “什么?该死的陈北冥!” 王建认为是陈北冥抓的人,他已经花十五万两银子买儿子的命! 没想到,对方不守信用。 “禀陛下,好像……好像不是大乾人,是……” “不是大乾?那是谁,别他娘的婆婆妈妈,再废话,砍了你!” 王建仓啷一声抽出宝剑,架在太监总管脖子。 白日里受过的委屈,现在才爆发。 “是大将军的人,庄园里的高手们确认没看错!” 王建愣住,随即勃然大怒。 “好个姜成武,果然和陈北冥勾结! 传孤王令,即可索拿姜成武全家,投进天牢,他的门生故吏也统统抓起来!” “大王,恐怕已经晚了,姜家已经人去楼空,部曲也……也都消失无踪。” 太监总管能够感受到王建的暴怒,知道大祸临头,转身就逃。 即便他知道,逃也没用。 扑哧~ 王建手里的宝剑穿过太监总管的后背,将其扎个透心凉。 “啊!杀人啦!” 宠妃柳氏惊叫着往后退。 王建想起方才柳氏眼里的嫌弃,走过去抽出宝剑,一剑将柳氏的头颅砍下。 “贱人!别以为孤王没看见,该死!全都该死! 早知如此,白日才不多花那几万两!” 直到柳氏的尸体被砍得七零八落,王建才恢复些理智。 提着剑出后宫。 …… 高丽外海,战舰。 陈北冥笑眯眯的走到王规面前。 “呦呵,这不是四王子,好久不见。” 王规惊恐的看着陈北冥。 “你……你别杀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藏身的庄园轻易就被人攻破,将他从被窝里揪出来,王规知道小命就在对方一念之间。 “那就好,到时借你头颅一用,警告那些混账,再敢对大乾的商船乱来,你就是榜样。” 陈北冥围着王规转一圈。 “我不想死!求公爷饶命!” 王规养尊处优惯了,听到对方要杀他,立刻崩溃大哭。 “哭什么,简直废物,不就是死。” 姜元逯实在看不过去,走过去将王规拎起来。 这位四王子以前可是杀人如麻,在开京素有恶名。 本以为是个杀伐果断的汉子,想不到竟然如此脓包。 王规这才看清船舱内的情景。 当目光落在姜成武脸上,所有事情全都想通。 就是他,泄露自己行踪,带人上门抓捕。 否则,陈北冥一个外乡人,怎么会轻易得手? “你们姜家竟敢背叛高丽,全都该死!” 姜成武冷哼一声。 “背叛?高丽什么时候是你王家的?” 第1108章 投名状 王规面对姜成武,喏喏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 高丽国内豪族林立,高丽王王建的政令对于地方大族来说,和放屁没什么区别。 当初,要不是许诺很多好处,北康城根本就建不起来。 “公爷,免得脏您的手,老朽帮您弄死他!” 姜成武抽刀,便要动手。 他可不是随便说说,那等于是下投名状。 现在他杀掉王规,和高丽王族便是不死不休之局! 只要将他杀死王规的消息散播出去,将来他就再也没有回归高丽王朝的机会。 王建即便是心眼子再宽广,满朝文武那么多嘴,又怎么容许杀掉他儿子之人的归顺? 陈北冥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却摇摇头。 “高丽王世子,毕竟受过陛下的册封。即便是弄死他,也要中枢的旨意。 只要你弄下城池,本公便相信你的决心。” “是,末将遵命!” 姜成武也不再纠结。 陈北冥说的是,只要能打下全州城,他姜家再无回归的可能…… 两人不再和王规废话,一前一后回到甲板上。 陈北冥看着全州城的方向,郑重问道。 “将军可有信心阻挡住王建的进攻?” “只要公爷能给末将支持,末将便能让王建那蠢货知道什么叫后悔!” 姜成武姿态摆得极低。 他自登上战舰,参观过后,就再也提不起作对的心思。 那战舰之复杂壮观,火炮之密集精巧,战力之强横霸道。 让姜成武深深震撼不已。 大乾拥有如此鬼斧神工的杰作,别人拿什么相抗衡? “你有信心便好,有什么需要到海州联系当地锦衣卫,自会有人给你提供方便。” 陈北冥随意地说着,甚至都不给他接触东厂的机会。 说起来,对姜成武还在考察阶段。 至于此人能不能成事,陈北冥并不在意。 能成为搅乱高丽半岛的钉子,自然最好。 就算失败,也会将那水搅浑。 对大乾彻底平定东北边郡,只会有好处。 姜成武躬身行礼。 “末将谢过公爷大恩大德!” 表完忠心,便和儿子顺着绳梯返回自己船上。 陈北冥返回船舱,发现小宫女徐兰正在收拾。 她见正主进来,紧张地低下头,一言不发。 “你家人就在旁边船上,你若想念他们,我让人送你过去。” 陈北冥看着她,柔声说道。 “奴婢不……不想,时候不早,奴婢伺候您休息……” 徐兰声音越来越小,俏脸都要抵在明月上。 陈北冥听出她声音里对亲人的思念,叹息一声。 起身拉着她出船舱。 “你们两个,护送她下船,去上那一艘小船。” “公爷,奴婢愿意伺候您……” 徐兰心中大多是感激,感激陈北冥救她全家出来,存着用身体报恩的心思。 陈北冥挥手打断她。 “不急在朝朝暮暮,去见你家人吧。” 徐兰听话地下船,上小船后,激动地迈着小碎步跑进船舱。 陈北冥看她高兴的样子,淡然一笑。 …… …… 清晨,全州百姓还处在睡梦当中。 全州城北十里,一处空地。 姜家船队下来五千全副武装的军卒。 那是姜家经营几十年才积攒下的老本,是姜家能在高丽立足的根本所在。 要不是和高丽王王建翻脸,姜成武才舍不得拿出来。 他们在岸边整军完毕,由姜成武亲自指挥,快速朝着全州城扑去。 海上,两艘战舰在海岛间穿梭,已经能看见低矮的全州城。 陈北冥和马三保一前一后站在舰桥,拿望远镜瞧着现场状况。 姜成武站在阵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身穿铁甲,手握长剑,威风凛凛。 在他身后,五千大军列队整齐,士气高昂。 简短的战争动员后,战鼓声响起。 姜成武一马当先,率领大军冲向全州城。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城墙上,已经拉响警报的守军,到位的速度并不慢。 他们紧密排列,严阵以待…… 马三保看清作战双方的态势,先是一愣。 等思考一番之后才点点头,他已经看明白姜成武的算盘。 “公爷,他们没有呼叫火炮支援,是想着靠自己拿下城池?” “呵呵,想法是好的,那就让我们见识成果吧。” 陈北冥自然也明白姜成武的小心思。 他们若是能依靠五千军卒一鼓作气拿下城池,那在以后双方的合作中,便能一定程度提高地位。 只是,陈北冥并不认为,姜成武真能做到。 那城墙虽然低矮,也只是相对动辄高五丈的大乾城墙而言。 眼前全州城两三丈的城墙,对于没有重型攻城器械的姜成武军来说,也是难以逾越的存在…… 果然…… 当姜成武率军靠近时,城墙上的箭矢和滚石如同雨点般落下。 他士兵们纷纷中箭倒下,但队伍依然前仆后继,勇往直前。 那样子,还算有些战意。 姜成武挥舞长剑,大声喊道。 “弟兄们,冲啊!我们拿下全州城!” 他的话音未落,一支冷箭射来,直取他的咽喉。 姜成武头一偏,用剑磕开躲过冷箭,但长剑却脱手飞出。 此时,全州城头上的小门突然打开。 一身穿黑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的大将出现。 却见他大喝一声。 “姜成武,你攻不进全州城!” 姜成武眼见对方全副武装,明白偷袭失败,心知形势不利。 他高声喝令:“撤退!” 大军随即撤退,但已经付出些许代价。 但是…… 危险并未解除! 第1109章 胆敢不投降? 城头上的大将,盯着海上的两艘巨舰。 他吃不准,那里边会有怎样的存在…… 不过,他的猜测没有多久。 姜成武发现凭借他们无法拿下之后,当即呼叫支援。 当一支响箭升上天空,战舰侧舷的火炮门纷纷打开。 轰轰轰! 火炮的咆哮声,彻底震惊罗州城头的守军。 但他们还在看向空中看时,一颗颗炮弹便落下来。 那黑甲大将眼睛瞬间瞪大,连声喊着。 “趴下!” 然而,为时已晚。 许多人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去见阎王。 仅仅一波齐射,罗州城头就被炮弹砸得七零八落。 甚至于,连城墙都坍塌一部分。 罗州城墙本就单薄,又没有水泥加强。 在火力攻击之下,脆弱不堪。 姜成武见状,再次挥剑。 “随我进城!” 大军大吼着从坍塌处冲进罗州城。 而那黑甲战将,已经生死不知…… 剩下的事,战舰就不再管。 马三保激动地放下手里望远镜,第一次指挥战舰的感觉,十分有成就感。 他转过身,却早已看不见陈北冥的身影。 见甲板上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不自觉地挺直胸膛。 岸上,姜成武的大军顺利接管罗州城,但是城内的杀戮却没有就此停止。 马三保谨记陈北冥的嘱咐,轻易不干涉高丽的内部冲突。 即便是高丽人杀得血流成河,也不关他事。 两个时辰后,姜成武乘着小船登上战舰。 跟随他一起登上战舰的还有十几个大箱子。 “赢了?” 陈北冥看都没看箱子,坐在桌后仍然写着东西。 “回公爷,罗州城已经在末将掌控之下!” 姜成武大气都不敢喘,腰弯得一丝不苟。 陈北冥能从老家伙身上嗅到浓重的血腥味,想必他在城中没少杀人。 那些罗州城的地方豪族,肯定也不会那么容易接纳他。 姜成武自然只能用屠刀说话。 “你想让战舰帮你再拿下升州?” 陈北冥对姜成武的来意心知肚明。 “求公爷成全!” “嗯,兵贵神速,你即刻出兵吧,本公会让战舰配合你。” 姜成武大喜过望,有战舰相助,拿下升州不费吹灰之力。 之前尝试靠他们自己攻击罗州的希望,已经破灭。 现在有重火力开道,那真是无往而不利! 一旦拿下升州城,整个全罗道三分之二的土地就会落在他手中。 剩下的罗州城,拿下也只是时间问题。 马三保看姜成武离去,十分有眼色地走到桌前帮着扇风。 “公爷,此人野心勃勃,日后会不会失去控制?” “三保啊,本公从没想过能控制姜成武。 此人想要在高丽立足,就必须和我们合作,否则他撑不过半年。 我给你讲啊,对付他这种人,应该……” 陈北冥对马三保寄予厚望,将谋略手段掰开揉碎了讲述。 如何合纵连横,互相牵制,讲了一个时辰。 最后,马三保若有所思的出去。 陈北冥起身走到箱子前,随手打开一个。 黄灿灿的金砖码放得极是整齐。 若箱子都是黄金,不会低于十万两。 小小全州城的富户,就有如此收益。 可见,高丽百姓并非骨子里的穷,而是钱聚集在少数人手里…… 陈北冥摇摇头,现在的世道,全天下都是如此啊…… 他合上箱子,走到窗边,看着茫茫大海望着东方。 也不知道家中的女人们如何,几个小家伙有没有生病。 若此间事了,就马上返回大乾。 以后可能不会再出海,毕竟光大乾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 …… 陈北冥没想到,升州城的战斗比全州结束还要快,大炮都没打完一轮,城头就举起白旗。 不过,升州城的豪族坚持要向陈北冥投降。 陈北冥好奇之下,骑马来到升州城,城门当即洞开。 几个穿着儒衫的老家伙用汉人古礼向他行礼。 “尔等为何非要向本公投降?对外来说,大乾可没有向高丽用兵。” 陈北冥皱着眉头说道。 “公爷放心,我等自不会说。一切都是姜家军破城。 而我等向您投降,只因我们都是前朝避难来此。 泱泱华夏子民,自不能向高丽人投降!” 陈北冥闻言一愣,稍后才正色道。 “你们放心便是,本公保证,姜成武不会对此动屠刀。 当然,你们要在行动上,和姜成武保持一致。” “公爷放心,只要姜成武听您的,我们自然也会听他的话。” “好,一言为定。” 几个老家伙见他点头,当即宣布投降,并盛情邀请陈北冥进城。 陈北冥婉拒不过,只好进城和几个大家族族长宴饮。 宴席间,问及中原发展,汉人族长立刻动起回迁的心思。 一番商议,他们决定派几个子孙跟随舰队回大乾。 宴席结束,陈北冥便派出人在升州城采购物资,以便为返回做准备。 临出城门,一个瘦削的身影追上来。 陈北冥见是小宫女,便停下马匹。 “您要走?” 徐兰一脸委屈。 “嗯,明日一早就会回去。” 陈北冥翻身下马,拍拍她的头。 对这个小宫女,他少有的柔情。 “等奴婢弟弟长大些,成亲之后,奴婢就到大乾去找您!” 徐兰鼓足勇气抬起头。 陈北冥淡然笑笑。 “以后需要帮助就去找姜家,在此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徐兰踮起脚尖在陈北冥脸颊香一口,转身掩面跑进城门。 陈北冥等看不见她的背影,动身返回战舰。 屁股还没坐稳,番子便急匆匆进来…… 第1110章 倭人船只的影子? 那番子虽有些惶急,但他眼神有些期待。 “公爷,有倭人的船只!” 难怪,原来是想着干倭人。 现在,手下们已经跟陈北冥学会。 只要干倭人,都是嗷嗷叫着,战意十足。 陈北冥快步到甲板上,看着稍远处海面上停泊着几艘商船。 商船船帆上画着奇怪标记,应是倭国某个家族的族徽。 对方不敢靠近战舰,但游弋在海面上,似乎想从各个方向观察。 陈北冥冷笑一声,明白倭人是想了解战舰构造。 “炮火驱赶他们,胆敢再进入战舰百丈以内,一律击沉,不必报我!” 轰轰轰! 几发炮弹落在倭人船只附近,立刻吓得对方退出去老远。 陈北冥没想到,因此次炮击,战舰的威力在倭国名声大振。 倭人发疯似的想要得到战舰图纸,哪怕后来被大乾兵临城下,都没忘记刺探战舰秘密…… …… 一夜转眼过去,战舰在天色将亮未亮时,起锚驶离高丽。 由于陈北冥归心似箭,两艘战舰没有绕远,而是直接朝着海州而去。 回国途中,虽说碰上强热带风暴,但在陈北冥冷静指挥下,有惊无险地穿过去。 代价就是两艘战舰受损,死伤几十个士卒。 大海的恐怖,已经让战舰上的士卒快速成长起来。 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坚强和无畏。 当战舰靠在船坞旁的码头上,下船的陈北冥还没站稳,一道绿色影子就飞过来。 两团柔软和幽幽香气,无不说明影子的身份。 “您怎么才回来,妾身想死您!” 凌月儿带着哭腔,将陈北冥搂得极紧。 陈北冥捏一把她的柔豚,向船坞内走去。 “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您将妾身收拾死才好!” 凌月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男人动真情。 自陈北冥出海,她的心就没一刻停下思念。 两人刚进屋内,登时便亲昵地吻在一起,很快,衣服飞得半点不留。 继而,一声哼鸣,奋鸟投林! …… …… …… 一番云雨,结束时已经是傍晚。 陈北冥神清气爽地从屋中出来,指挥着番子们将得来的金银装车。 闻声而来的王元朗很是惊讶。 “公爷,您打算现在出发?” 陈北冥瞥眼大舅哥裤裆,随即看向远处同样归心似箭的书院学生。 他们这次不仅收集到很多水文记录,还作为士卒参与战斗,收获颇丰。 “你以为都和你似的,还收下几个高丽小妾,小心起不来。” 那些汉人宗族送大量物品给王元朗,其中便有几个高丽美人。 “公爷话说的,末将便是一次五女也不在话下!” 王元朗自然不可能认怂,晃晃胯骨轴子。 男人在此事上,吹牛逼都是没边。 只不过,后面的话他没敢说。 在他认知里,陈北冥是个太监,没那物事,即便再能折腾又如何。 然而,陈北冥身边那叫凌月儿的侍妾真是美貌。 他自己妾室里可没有如此绝色。 此时,番子过来禀报。 “公爷,准备完毕,可以出发。” 陈北冥一声令下,十几辆马车便驶离船坞。 马三保要留在船坞改进战舰,而且作为大都督在此主持日常事务,就不跟队伍一起返京。 此番述职汇报,便有陈北冥代劳。 等他匆匆赶过来送行时,陈北冥已经离开。 “大都督倒是来得快,可惜公爷已经走了。” 王元朗至今看不上马三保,对陈北冥重用此人极为不解。 马三保闭口不言,转身回船坞。 …… 陈北冥的队伍在浊河上换船,由于逆流而上,速度要慢上许多。 不过,相比陆路还是快。 在路过鼓山镇时,陈北冥特意停船祭拜。 告知鼓山镇幸存的百姓,已经为他们报仇。 幸存的百姓,千恩万谢,他们送行送出很远。 送到船只走得看不见影子,仍然不肯离开。 陈北冥等到鼓山镇消失在视线中,才反身回船舱。 船舱内凌月儿轻松挥出一掌,掌风将木凳瞬间拍成齑粉。 这一掌,让阴紫衣羡慕得目瞪口呆。 原本她武功要强出凌月儿好些。 这才多长时间,已经难以望其项背。 啪~ 陈北冥狠狠揍凌月儿香豚一巴掌。 “显摆你武功高?不知道这是好木料?老子还得赔偿船家银子,你个败家娘儿们!” “嘤咛……妾身知错嘛,以后妾身就算对上月神那个贱人,也有一战之力!” 凌月儿撒娇地倒进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对凌月儿武功进境也是略有些吃惊。 看来双修之术结合阴阳术的威力,不是一般的大。 正愣神,浊河上传来叱骂之声。 身下的船只攸的减速,并停下来。 陈北冥走到甲板上,循着骂声看见浊河上几艘船只阻拦住宽阔的河道。 几十个穿着兵丁服侍的汉子,正对过往船只检查。 说是检查,其实就是收银子。 陈北冥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又是唱的哪一出。 “去问问,他们是谁的人?” 番子很快问清拦路之人身份。 “禀公爷,对方是合山县县衙的捕快,说是在此缉拿盗匪。” 陈北冥气乐了,算缉拿哪门子盗匪,分明是拙劣的借口! “传我命令,去将合山县县令给本公抓过来,叫什么江休是吧,本公要亲自问问他!” 船老大在鼓山镇知道陈北冥身份后,一直想找机会接近。 此刻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下。 “小人有冤情,求公爷为小人鸣冤!” 陈北冥一愣,随即让人带着船老大进舱。 “说吧,有什么冤情?” “公爷,小人状告的就是合山县县令江休,小人原本是齐州府人……” 船老大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冤情。 原来江休在齐州府下边任县令时,偶然碰上船老大的妻子。 见其颇有些姿色,便让人下药掳走,玩腻后便杀人抛尸。 自以为做得极是隐秘。 船老大收到家人信件,回来却只看到妻子冰冷的尸体。 到县衙鸣冤,江休也只是略微询问便让船老大回家等待消息。 可是直到江休调离,案子仍是毫无头绪。 有衙役实在看不过去,就将实情告诉船老大。 船老大一纸诉状告到齐州府。 齐州府以查无实据为由,将船老大打一顿,关押半年,差些死在狱中。 船老大家人花光积蓄才将人捞出来。 本来以为此生无望,想不到会碰上陈北冥。 “好好好,好得很,来人啊,再去派人将齐州知府抓来,立刻!” 陈北冥气愤的同时,意识到是个机会…… 第1111章 县令?打断腿! 齐州府的势力,此前盘根错节,却几乎没有女帝的人手。 此番要是运作得当,可以将齐州纳入女帝手中! 这些目光短浅之辈,等于变相帮着女帝整合朝堂。 陈北冥吩咐道。 “船老大,停船靠岸。” 随即,有命令番子。 “你们派人将阻拦河道的差役叫过来。” 番子们轰然领命,前去执行。 …… 差役见东厂番子亮出腰牌,哪还不知道坏事。 登时吓得乱成一团。 有一个想趁人不备溜走去报信…… 但番子早就站好位置,岂会给他机会? 那人刚抬脚走几步,便被番子给揪回来。 最后,一行人灰溜溜地走到陈北冥面前。 “小人参见公爷!” 差役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 浊河来往的船只见差役突然离开,还不明所以。 发现他们正对着一个年轻人下跪,更是惊奇。 有些人好奇下船,凑上前来。 对于看热闹,华夏大地向来有传统。 只是片刻时间,陈北冥一行人就被看热闹的百姓围一圈。 对此,他也不阻止。 反正是要将消息散播出去,看热闹的人越多越好。 “说,在浊河上设卡收钱,是谁的主意?” 陈北冥背着手,声音还算淡然。 差役们面面相觑,想说又不敢。 谁知道回去会不会被知县秋后算账。 “不说?来人啊,将他砍了。” 这帮差役谁手里干净,哪个不是欺压百姓,坏事做尽? 随便宰一个都不冤枉。 而且,陈北冥选中的那个,看着就是膘满肠肥、满脸横肉。 正经差役,哪有他那面相? 两个番子架着他就往外走。 “小……小人说,饶……饶命!” 那厮立刻就拉了一裤兜,拼命挣扎。 如此,更是臭气熏天,人人掩鼻。 而那些围观的人见状,更是喊着。 “杀了他,恶事做尽!” “呸,狗东西,欺男霸女,逼良为娼。” “他总算是遭报应了!” 两个番子没有收到陈北冥叫停的命令,知道自家公爷是想拿这蠢货杀鸡儆猴。 一个制住他,另一个举起钢刀。 扑哧! 手起刀落,人头滚地。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 当剩下的差役看见那滚地的人头,立刻吓昏过去三个。 剩下之人纷纷开口,将合山县县令江休卖个干净。 陈北冥叫来书院的学生,让其在一旁记录。 “您……您是忠义公!” “青天大老爷,俺有冤情!” “公爷,您要为小民做主!” 围观的百姓知道陈北冥的身份,立刻激动起来,鸣冤地跪了一地。 “都起来,本公今日就在此设公堂。 谁有冤屈,尽管说,本公就是要替陛下杀贪官!” 陈北冥帮着女帝立声望。 但是,没听几件案子,陈北冥不由气得破口大骂。 “他马的,蠢货,统统都是蠢货!” 底层官员简直愚蠢透顶,判案子几乎是随心所欲。 也不知道每年吏部考评是怎么做出。 每三年一次的科举,就选出来一帮如此货色? 此时,合山县令江休被番子五花大绑地带回来。 但是,他仍不老实。 “放开我,下官要告上朝廷。” 嗯? 江休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 “你有什么脸面敢说告本公?” 陈北冥反问道。 “陈北冥你滥用私刑,还有,你不过是国公,又无巡查之权,你无权处置本官。 而且,本官是严阁老的门生!根正苗红东华门唱名出来的进士,岂是你想动就能动的?” 江休说得义正言辞,好像犯事的是陈北冥一样。 他这一说不要紧,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担忧。 “哎呀,还是严阁老的门生,那不好对付。” “谁说不是呢?严阁老在朝几十年,多少人倒台啊……” “那……那咱们的冤屈,岂不是又要憋回去?” “我看是啊,没看见县太爷多牛,连公爷的面子都不给。” 百姓们那叫一个难受。 好容易盼来个鼎鼎有名的青天大老爷,莫非还是不成? 在他们的概念里,严嵩一日不倒,说明别人奈何不得! 好在,现场还有学生以及番子。 众人纷纷开口,解释着。 “各位不必担心,忠义公奉圣旨巡视地方,有纠察之权。” “便是严阁老亲至,也说不出什么。” “江休个老倌儿,是在装傻充愣!” 陈北冥实在搞不懂,这笨蛋怎么会觉得严嵩会为救区区一个县令和他翻脸? 于是,便寒声道。 “打断他一条腿。” “你敢!本官要告你!你……啊!” 不等江休牛逼吹完,番子大棒已经抡下! 江休像只蚕蛹一般滚来滚去,断腿处的骨头茬子令人毛骨悚然。 但是,围观的百姓非但不怕,纷纷朝着他吐口水。 “忠义公威武!” “忠义公厉害!” “狗东西,骗我们也就算了,还想骗公爷……” 在百姓的声讨中,那厮没有嚎叫几声就昏死过去。 就这么死? 那不可能! 还有事情没做呢…… 第1112章 实习生的秘密 陈北冥才不会让他死掉,那样,还如何掌握齐州府? 趁着现在,他已经崩溃的情况下,获取尽可能多的证词。 “给他治伤,别死了。” 等百姓们述说完冤情,再结合江休的供词。 陈北冥拿起记录翻翻,涉及的官员有二十多个。 若是那些人仍然在任,怕是要掀起齐州府官场地震。 到时候,只要不是有心人破坏,那么掌握齐州府的目的便能达到。 “凡是有冤情的人,跟随我进京,本公保证,陛下会给所有人一个说法!”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跪了一地。 陈北冥心中十分酸楚,逐一将他们扶起。 其实百姓们要的不多,唯求一个公平而已。 陈北冥坐船在前,百姓们的船在后,浩浩荡荡的队伍有几里长。 到洛州之后,陈北冥改乘马拉列车,顺便拉上鸣冤的百姓。 如此大动静,自然瞒不过有心人…… 陈北冥还没到京城,严嵩就已经收到消息。 严府,书房。 “哎,你是到哪里都不安生。” 严嵩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点燃,捣碎灰烬。 接着,吩咐管家。 “将他们几个人叫来。” 半个时辰后,严党几个骨干上门。 严嵩书房内已经座无虚席,严世蕃则恭敬地站在父亲身后。 “阁老此言当真?” “阉狗当真坏我大事,不能让这件事做大!” “江尚书说得没错,当断则断,阁老您下令吧!” 严党众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若是任由百姓们将冤情掀开,不仅多少人头落地,损失齐州控制权。 严查之下,起码要损失七八个州府的控制权! 严嵩叹息一声,白眉一抖,语气变得森然。 “那就动手,事情要做的干净,不能给陈北冥任何蛛丝马迹!” “阁老英明!” “阁老大义!” “阁老说的是,就该这么办!” 管家转身出去。 “对了,阁老,那些实习的书院学生,是否赶出去?” 严嵩思索一番,反问道。 “怎么,他们能知晓你们的秘密?” “没有,那不能够,咱们只给他们机会端茶倒水,别的才不让他们接触。” 严嵩点点头。 “如此那先不动,当初陈北冥和老夫有过交换条件,现在直接踢出去不合适。 既然他们不接触秘密,那就继续。” 俄顷,严家飞出十几只信鸽。 …… 列车即将到达京城时,陈北冥才暗道一声糟糕。 “屮,我一时疏忽,竟忘记严党会狗急跳墙。” 他连忙叫来一个番子。 “你速速回东厂,让纪大人动用密探,将涉案官员控制起来,要快!” 那番子跃下列车,在官道上抢一个路人的马匹,留下银子,狂奔朝着京城而去。 陈北冥自责地捶捶脑袋,只能期望还来得及。 和严嵩个老狐狸斗,不能有任何疏忽。 列车到达京城,陈北冥吩咐番子将凌月儿二女和江休带回东厂,他则领着鸣冤的百姓进宫…… 皇城,乾清宫。 女帝翻着所有记载冤情的状纸,脸上表情愈发阴沉。 “王八蛋!都该凌迟处死!” 陈北冥想想,将心中担忧告知女帝。 “陛下,小的以为,严嵩会……” “你是说严嵩会灭口?” 女帝吃惊地站起来。 “陛下与严嵩斗多年,应该深知他的狠辣。” 陈北冥牵住女帝的纤手。 入手,有些冰凉。 女帝顺势倒在陈北冥怀里,慢慢闭上美眸。 “哎,朕自是知道,他也曾是帝师呢。” 陈北冥能够感受到女帝的疲累,纤细的身子背负实在太多。 抱起她到屏风后,相拥着倒在软榻上。 “也许是小的太过心急,应该徐徐而图之。” 女帝轻轻抱住陈北冥。 “朕和你一样急,有时真恨不得杀掉老贼。” 陈北冥记起等候在乾清宫外的鸣冤百姓。 “陛下,殿外还有鸣冤百姓等着见您。” “啊,你不早说,朕这就去见他们。” 女帝粉拳给陈北冥几下。 陈北冥为她收拾好龙袍的褶皱,陪着出乾清宫。 宫门口,女帝瞧见那些百姓,一边展现帝王,一边展示她的亲切。 “诸位放心,朕必定给你们一个交代。不管是谁,一样治罪!” 百姓们痛哭流涕,高呼着。 “万岁,万岁,万万岁!” 送走百姓,女帝脸色变得凝重。 并作出决定。 “朕决议,今年推行胥吏选拔,和科举一同进行。” “陛下是觉得那些人太烂了……” “他们烂不烂,你又岂是不知?” 女帝反问回来。 陈北冥摇摇头叹气。 “没办法,选材路线太单一,很多人都是一条路走下来。到如今,他们已经形成固定的套路。 凡事不愿趋炎附势之人,很难升迁。 想要步步高升,便只有投身大染缸。 就拿那个江休来说,据闻他当年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最后还是不是……” 女帝正色道。 “你那个实习可有些成果?” 书院高年级学生大多已经完成学业,在朝廷各个衙门实习。 一开始陈北冥提出实习,严嵩满口回绝。 还是陈北冥承诺,书院学生只干活,不参与任何衙门的核心事务。 并且用海军衙门一些岗位作交换,严老头才勉强答应。 “陛下英明,实习有些进展,他们是时候崭露头角了。” 陈北冥适时的送上一记马屁。 “哼,你不是早就等着这一天,只是你的那些学生当真斗得过一帮老狐狸?” 第1113章 我有妙法,可增大明月规模! 女帝瞅一眼西垂的太阳,转身回乾清宫。 陈北冥微微一笑,在门口锦绣豚上隐蔽的捏一把。 锦绣秀颈瞬间通红,无声啐陈北冥一口。 进入御书房,陈北冥将一份名单放在女帝面前。 “陛下,此乃书院学生在各个衙门的实习名单,他们可没闲着。” 女帝有些不明所以,狠狠瞪他一眼。 “说人话。” “陛下,六部里的官员大多都是些吃白饭的蛀虫,并无多少真本事. 书院学生实习过程中,虽然只是端茶倒水,但经过观察,已经将各部工作进行梳理并写出具体章程。” 陈北冥具体摊开来给女帝解释。 六部的大多数官员其实就是在摸鱼,平日里事务并不多。 真正干活都是底层的书办。 书院学生将六部的工作梳理一遍,将其中没有用的部分剔除,并在大儒指导下写一本工作指南。 有了工作指南,拴条狗都能干。 “什么?你为何不早说!” 女帝吃惊得跳起来。 堂堂六部的官员,其实都是些混日子的酒囊饭袋。 换任何一个帝王都难以淡定。 “陛下小声些,要是泄露出去,严嵩绝对会第一时间将学生们赶出六部。” 女帝思索片刻,气馁的坐回去。 “哎,朕有时觉得这个皇帝做得当真失败,你提出许多事情,朕都听不明白。” “陛下不必妄自菲薄,严嵩那个老狐狸一样不明白。” 陈北冥帮女帝揉捏着香肩,温言安慰。 “其实,六部本应该很忙碌,但是他们不作为,那也没办法。 说起来,都是数代人积攒下来的陋习,和陛下您无关。” 女帝并未在此事上继续纠结,提起另一个话题。 “说说吧,此次出海又惹什么麻烦?” 她将脑海中杂念祛除,才记起出海之事。 “咳咳……陛下英明,只是小小教训一下高丽王。” 陈北冥干笑道。 女帝有种不祥的预感,咬牙切齿地抓起御案上的笔洗。 “小小教训?你究竟怎么教训?” “陛下,那什么,小的想起来还有事,告辞!” 陈北冥一溜烟消失在御书房,走在乾清宫玉石台阶上,隐约还能听见女帝大老婆的咆哮。 他脚下不停,赶去东厂。 不知道东厂探子有没有成功阻拦严嵩灭口。 回到官廨,却没瞧见凌月儿和阴紫衣。 问过之后才知道,她们上小楼后一直没下来。 陈北冥也没多想,反正阴紫衣武功被封,也闹不出什么事来。 随即起身去情报楼。 情报楼内依旧繁忙,从各处回来的情报,通过机关进入不同的房间。 再由番子们汇总,挑出重要的上报给陈北冥等人。 “有没有消息传回?” “禀公爷,还没有。” 陈北冥知道自己太过心急。 信鸽到达那些州府,东厂密探处理完,再报告东厂,最快恐怕也要后半夜。 但扫过一份情报时,眼睛猛地瞪大。 “嗯?” 上面的消息来自南梁。 南梁皇帝和红毛鬼达成合作,而那些红毛鬼来自一个叫做尼德兰的地方。 但具体合作什么内容,上面并没有说。 “何时传回来的?” 情报楼新任掌班打开墙边的铜管,对着喇叭状的机关提问。 得到答案后,随手将机关关闭。 “禀公爷,半个月前,纪大人已经审阅过。” “以后不管什么红毛鬼还是金毛鬼,所有情报优先送到我手里,那个臭小子懂什么。” 陈北冥怀疑南梁和尼德兰鬼子在合作火器开发。 此事不得不重视,谁知道尼德兰人得到颗粒火药的配方,会不会鼓捣出新式火器。 “属下遵命!” 陈北冥又继续查看情报,确认没有同样重要的消息之后,才离开情报楼,回到小楼。 正打算过去数落一番小舅子,谁知被自己房中对话吸引。 “月姐姐那里好大,手感也好呢。” “是啊是啊,我的小许多,公爷都很少摸呢。” “你们两个也不差,我有个法子可以增大,你们要不要听?” 陈北冥已经脑补出房中景象,哪还有心情管教训小舅子,推门进房。 只见凌月儿和月璃、文姬只穿着里衣,互相正在丈量彼此的明月。 而阴紫衣也在明月上比量着。 四女皆是世间绝色,更何况有三个只穿着贴身的里衣,曲线玲珑,诱人至极! 月璃清丽无双,文姬钟灵毓秀,凌月儿娇媚勾人,一切都是那么美。 “啊,冥哥不许看!” 月璃赶紧将明月用玉臂遮住。 “嘿嘿,你身上哪里爷没看过,小璃儿想不想爷?” 陈北冥飞身上床,搂住月璃和文姬的腰肢。 “妾身做梦都想呢!” 月璃俏脸红扑扑的,笑靥如花。 陈北冥再看文姬,只见她清水出芙蓉般的绝美脸庞上,那股浓浓的少妇风情愈发醇厚。 满头青丝垂落在腰间,外衫已经脱下。 穿着丝质里衣,一副玲珑姣美的身姿勾勒出诱人的风采。 “文儿呢,可是胖些许。” “妾身自是想……啊?妾身哪里胖了?” 文姬有些惊慌的检查娇躯。 陈北冥一头扎进她丰腴明月上,用力嗅着那股诱人馨香。 “自是这里,你以为我说的何处?” 文姬脸颊微红,娇羞无限,任由情郎丈量着。 “您……您坏透了!” “大胆,看来今晚先得从文儿开始教训!” 陈北冥三两下就把文姬剥光,淫笑着展开攻势。 香艳的一幕将月璃和凌月儿看得满脸羞红。 她们如法炮制,如登春台,最后如似娇妻,被如雪消融,快意如影随形。 她们满心欢喜与焦急,不肯放任男人离去,她们如泣如诉,让男人不要抽身离去。 男人慷慨答应,她们如释重负,开始如痴如醉如火如荼,与男人如胶似漆,与方才如出一辙。 男人很快将她如汤沃雪,让她如沐春潮之风。 四人在房间里滚来滚去,纠缠在一起,房中顿时春光灿烂…… …… …… …… 待在一旁的阴紫衣走也不是,不走又浑身燥热的难受。 看着凌月儿在一声尖叫后,头顶隐有雾气开始凝聚。 分明是三花聚顶,将要踏入半步宗师的景象…… 第1114章 身子换取阴阳术 阴紫衣简直嫉妒得要发狂! 她贵为东皇私生女,私下得到很多修炼资源。 但遇到修炼瓶颈,卡在如今的境界已经一年多。 她不甘心! 凭什么以前被她踩在脚下的凌月儿能超过自己! 难道,就是男欢女爱的机缘么? 若是此前,让她用身体换取修行境界,她指定不干。 一个是对男女之事的洁癖,不能随便委身于人。 另一个则是忧心骗子的存在。 胯下承欢就能提升武学修为,谁信呢? 可是看看现在,看看眼前。 再看着凌月儿境界稳定…… 靠做大家都爱做的事情,是真能提升境界啊…… 眼看着那个男人抽离凌月儿身子。 阴紫衣咬牙从身后抱住,并且,主动伸手握住那倔强的骄傲。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得到我的身子,而我可以修炼阴阳术!” 陈北冥邪笑一声,转过身。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阴紫衣美眸不敢去看陈北冥的骄傲,纤手扯开束腰。 “因为我不比她们差!” 陈北冥听着她这充满自信的话语,心中暗笑。 同时也感叹阴阳术对她的致命吸引力。 果然啊,不怕人意志坚定,就怕有野心呢。 对阴阳术的企盼,让她放弃一切,包括珍而重之的肉体。 陈北冥一边欣赏阴紫衣的娇体,伸手去她的内衫和亵衣。 卧房之中,气氛旖旎。 猩红地毯,花梨家具,布幔纱帐,琉璃瓷瓶,似乎处处显示着暧昧的气息。 烛火夹杂着月光,朦胧地洒满整个屋子。 陈北冥引着阴紫衣轻轻躺下,瞧着她玉体横陈,轻闭美眸,一副任君采撷的神态。 立刻鸡动起来。 不得不说,是一具美到极致的娇躯。 阴紫衣全身肤肌已经没有任何瑕疵和疤痕。 不像普通女子,身上还有斑、痣、毛孔粗大、褶皱等。 她的全身皮肤如玉光泽,没有任何缺点! 陈北冥轻轻从上面拂过,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 “嗯……” 阴紫衣整个身子轻颤,似乎绽放电流,流窜全身。 奇异的感觉袭上心头,令人超脱以往,迷醉其中。 陈北冥见她早已潮满洞天,哪还客气? 胯骨轴子一抖,一招苍龙归巢! “啊!” 阴紫衣尖叫一声,瞬间搂紧陈北冥。 陈北冥虽然对她毫无感情,但双修的日久生情之法还是悄然启动。 即便难以让她死心塌地,能令她不再那么怨恨,也是极好的。 随后,只觉得有一股精纯的气息进入体内,在身体运转一个周天又返回阴紫衣娇躯。 论气息质量,要远胜于当初的凌月儿。 看来,身为东皇私生女,确实有些东西! 阴紫衣方才几乎瞬间被抽空体内的气息。 正在害怕时,那气息却又回到体内,竟比之前还要强大! 精纯无比的气息,正强横地开拓着她的经脉! 那种痛楚不仅没让阴紫衣害怕,反倒让他兴奋地大叫。 再叠加男欢女爱的处境,更是原地升天! 一旁忍不住看戏的三女,心情各是不同。 月璃是担心,文姬是羞涩,而凌月儿则是嫉妒和得意。 凌月儿嫉妒,是因为阴紫衣的武功进境简直神速,相比她的武功境界,差距正在迅速缩小。 得意的是阴紫衣没有经受住阴阳术的诱惑,和她一样被陈北冥压在身下婉转承欢。 什么东皇私生女,什么入室弟子,什么阴阳家贵女,不还是一个样子? 连场春戏,散去时已是深夜。 陈北冥看着床上睡着的月璃和文姬,为二女盖好薄被。 而身后地毯上,凌月儿和阴紫衣正盘坐调息。 二人玉体毫无遮掩,看得陈北冥不由呼吸急促。 蓦地,小院门口传来脚步声。 陈北冥意识到有番子前来禀报,应该是有消息。 遂穿好衣衫,小心地推门出去。 “公爷,消息刚到!” 陈北冥接过番子递来的情报。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气血上涌。 二十七个大小官员,有十九人被灭口,二人重伤,控制住六个。 严老头好狠的手段! “下手真快啊……算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给他们传去消息,让锦衣卫将那些人带回京城。” “是!” 番子得到命令,立刻跑去情报楼。 陈北冥叹息一声,看眼头顶的弦月。 那明亮的月晕,预示着一波风暴的来临啊…… 他转身上楼。 凌月儿已经调息完毕,见陈北冥回来,娇笑着投进他怀中。 “您这么快办完事,要不要妾身再陪您?” 陈北冥没好气地调戏一把玉兔,若不是他身体强横,早被这妖女榨干。 “给我老实些,这样吧,你既然被赶出阴阳家,以后就留在东厂帮我训练人手。” “就知道您心里惦记妾身!” 凌月儿大喜。 既然能进入东厂,说明对陈北冥有价值。 有东厂做靠山,也不必再怕阴阳家来寻仇。 陈北冥拦腰抱起凌月儿,上床搂着几具柔软身子,迷糊过去。 而地上的阴紫衣猛地睁开眸子,扫一眼床榻,不由佩服这个男人。 她恢复武功,陈北冥竟然都不担心。 要是现在动手…… 唉? 怎么生不起杀人的心思? 连想似乎都不愿意往下想。 难道,春宵一夜,真有让人改变想法的魔力? 可是,真的能放下那些? 一时间,阴紫衣陷入纠结当中。 动手,还是不动手? 第1115章 一日千里 阴紫衣又看看床上之人,似乎没人对她有杀意。 就算是凌月儿欺负她,似乎也只是想将她献给陈北冥。 现在,目的达到,双方也再没有之前的剑拔弩张。 而且,还不是凌月儿强逼,是她阴紫衣自愿。 既然恨意没有那么强烈,阴紫衣还是决定留在他身边。 毕竟,一日千里的修炼速度,别处可没有…… 遂闭目继续调息。 …… 十九位地方官员被杀,消息瞬间震惊朝野。 并且,事情的始作俑者严嵩,在朝堂上开启喷子模式。 将锦衣卫指挥使齐飞恒喷得一脸口水。 刑部和大理寺也没逃过他的斥责,被骂个狗血喷头。 女帝脸色阴沉地看着老家伙表演,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恶人先告状啊! 想用如此招数,将他自己择出来。 满朝大臣,谁心里不跟明镜似的? 可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现在直接干掉严嵩,也不见得能拿到足够证据…… 女帝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好在,算上此番即将押解进京的齐州知府,起码能收回三个州府的控制权。 总算是能有所收获。 那些,都是陈北冥的操作呢。 想起陈北冥,心中却又恨起来。 这厮恐怕陷在随园的温柔乡里! 可恨! 不是在操劳,就是在“操劳”! …… 事实与女帝所料差不多,陈北冥一早回到随园。 先是去看几个儿女,然后享尽红袖等人的温柔,“操劳”一番。 但等分完珠宝首饰,众女立刻回各自屋子,将陈北冥孤零零扔在原地。 “哎,一帮没良心的!” 院中热浪滚滚,陈北冥也待不住。 然而刚转过身,苏婉站到廊桥下。 “公爷可是有……” 她还是如往常的施礼,继续着流程。 陈北冥没等她说完,将从蓬莱岛捡的贝壳放进其手中。 “神龙帮帮主金天豪父子已经被我诛杀,其余帮众也基本被灭,你全家可以安息。” 苏婉先是一愣,紧接着大颗泪珠从美目中滚落衣襟。 “父亲、母亲,弟弟、表妹!你们的仇已经报了!” 陈北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然而下一刻苏婉却扑进他怀里,哭成泪人。 “多谢……多谢你,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唯有……” 陈北冥嗅着她身上独特体香,感受着怀中的玉兔。 抱也不是,不抱又会显得自己无情。 “你……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孤女!” 苏婉抬起头,抽噎着瞪着陈北冥。 “怎么会,你这么美。” 陈北冥左手放在苏婉玉豚上,右手抬起她的下巴。 准备逐一吻去她脸上的泪痕,然后再覆住樱唇。 正感叹苏婉玉豚的柔滑,还没等下嘴…… 突然传来一嗓子! 吓得陈北冥一哆嗦。 “姓陈的,你敢再摸!” 幸好啊,还没干呢。 不然再给吓得萎下去。 抬眼看去,淮阳不知何时走到后宅的月亮门。 此刻叉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 陈北冥干笑着放开苏婉,快步过去搂住淮阳。 “不摸不摸,都听你的,你何时过来?” 心中暗骂郑乾,都不知道报信。 “上次来我为何没见过她,又是从哪里寻来的骚蹄子!” 淮阳一手揪住陈北冥的耳朵,另一只手指着苏婉。 苏婉没有躲避,反而婷婷袅袅地过来。 “您就是淮阳公主吧,民女苏婉参见公主。 民间都说公主您天生丽质,是我大乾第一美人。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国色天香、人间绝色。 莫说是男子,便是民女瞧见您,都被您的美貌吸引得挪不开眼。 至于方才您瞧见的,那都是没办法之事。 民女只是个弱女子,实在抵挡不住公爷! 公爷让人家怎样,人家便能只能怎样呢……呜呜…… 幸好您来得快,不然……不然人家现在怕是……” 陈北冥越听越不对劲,怎么个意思? 这是倒打一耙? 听到最后,直接成苦瓜脸。 “苏姑娘你……”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的事!” 淮阳娇声打断,一脸笑意地过去抓住苏婉的手。 几句话,二人就亲热得像是亲姐妹。 陈北冥看着苏婉偷偷投过来的得意笑容,忍不住叹气。 淮阳要是未来进后宫,恐怕只有挨算计地份。 小小伎俩,她就真敢信啊…… 拉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淮阳高兴即可。 陈北冥摇摇头,打算去看看宝贝儿子。 走到前院,正看到小家伙踮着脚尖打量花园里,小玉儿和纪洛舒在练着武功。 小家伙尤其对纪洛舒看得最认真。 “征儿可是喜欢那位姐姐?” 小家伙回过头,见是陈北冥,思索片刻,奶声奶气地点点头。 “喜欢!” 陈北冥有些忍俊不禁,将他抱在怀里。 “哦,那我就将她指给征儿做侧妃。” 对淮阳给他生的儿子,陈北冥多出几分偏爱。 没办法,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啊…… 第1116章 我夹死你! 说起来,可能是因为淮阳北疆之行,没有恢复元气。 以至于怀孕之后精气供养不足,导致小家伙自出生就多病。 而且,他懂事得让人心疼。 让人是又可怜又心疼。 小家伙听到陈北冥的提议,高兴得手舞足蹈。 父子俩在花园里玩一会儿,小家伙就开始打瞌睡,很快便睡过去。 陈北冥给儿子检查一番身体,发现经脉天生纤细脆弱,恐怕以后都无法练武。 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以他和淮阳的身份,不会缺高手保护。 只要能安身立命,幸福安乐,便也无妨。 随园安排完,陈北冥还有事情要办,将小家伙交给白芷,骑马出门。 来到城外玲珑绣坊,刚敲几下,便有人不耐烦地嚷嚷。 “别敲啦,我耳朵都要聋……嗯?是你!我家小姐不在!” 丫鬟珠儿开门,发现是陈北冥,猛然你记起上次就是讽刺自己兔子小,气鼓鼓的瞪着眼睛。 “不在?去了哪里?” 陈北冥追问道。 他此来是想与墨月商谈如何对付盘踞在西郡的乾墨。 “不告诉你,快走!” 珠儿双臂展开,挡住大门。 陈北冥才不相信,顺手提起她的衣领,推门进去。 珠儿挣扎几下,知道根本打不过,索性大喊。 “救命啊!” 啊呜…… 一声嚎叫,花丛中猛地窜出一只斑斓吊睛白额猛虎。 猛虎体型巨大,虎虎生威。 陈北冥蓦然怔住,记得上次来还没有。 “吼~” 猛虎冲着陈北冥咆哮又一声径直窜过来。 “小豆子,咬死他!” 珠儿大声命令。 陈北冥心中冷笑,对着猛虎就是一声厉啸。 宗师境的威压,结合狮子吼的霸道。 直接将扑过来的猛虎吓一跳! 虎啸山林,说的就是凭借啸声,就能压制百兽。 但是…… 它在更强的宗师境狮子吼面前,也只有认怂的份! 果然,下一刻就匍匐在地,老实的就像只小狗。 甚至比家养的猫咪还要温顺。 那吊睛白额大虫,主动用脑壳拱着陈北冥的手。 看那意思,似乎是让撸它。 陈北冥也不客气,伸手就撸起来。 从那粗壮的头,撸到根。 那叫一个爽啊! 堪比撸某些东西…… “哎哟呵,撸大猫,就是爽啊,以后我常来撸。” 他手上一边忘情地撸,一边故意说着。 都说老虎是大猫,可不是么,撸起来的感觉,差不多,甚至比撸猫舒坦多了。 可惜啊,一般人都没有撸老虎的福分呢。 “小豆子,你个死老虎,快起来!” 珠儿不满地指着猛虎怒骂,可惜它根本不听。 还贱呼呼地白了一眼,似乎是责怪珠儿影响它被撸。 陈北冥还有事,撸一波爽够之后,踢猛虎屁股一脚。 “滚吧!” 猛虎立刻耷拉着脑袋,夹着尾巴,小碎步跑进花园。 那样子,温顺无边。 “臭老虎,你是老虎啊,你可是大老虎啊。” 珠儿还在叉腰呵斥。 “哎呀,你放开,不要再拎着我!” 陈北冥才不管,拎着她进到屋中,果然没看见墨月的身影。 “你家小姐到底去往何处?” 陈北冥将珠儿拎到眼前。 “不知道!” 珠儿白一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陈北冥邪笑一声,动手扯开珠儿的束腰。 “不知道?那正好品尝一下你的味道。” “你……你住手!我家小姐……她回墨家祖庭去了!” 珠儿吓得俏脸苍白。 她听过宫中太监和宫女对食的事,以为陈北冥要那样对她。 当即竹筒倒豆子,全部交代。 陈北冥剑眉微皱。 “墨家祖庭?” 此前可没听说有那么个地方,但想来也算正常。 哪家隐世宗门没有老巢? 看来今日不便,改日再来。 遂放下珠儿,转身向外走去。 然而刚走到屋门,院中就传来一声凄厉虎啸。 “小豆子!” 珠儿正绑好束腰,听见虎啸声,立刻意识到出事,跑向门外。 陈北冥抓住珠儿的玉臂,将她拉回来。 “回来,你不要命了!” “你放开我,小豆子定然遇到危险!” 珠儿急得哭出来。 陈北冥没办法,只好将珠儿点晕。 心中快速盘算起来,对方找上玲珑绣坊,肯定是墨家敌人。 但在大乾,最有可能对墨月动手的,就是墨家的各个分支。 若是用真实面目见他们,肯定会吓跑。 便运起易容的武功,改变相貌,背手走出去。 花园里,猛虎已经倒在地上,两个蒙面女子收起兵刃,看向屋中走出的陈北冥。 “墨月在哪里?” 其中一个蒙面女子语气冰冷道。 陈北冥走到猛虎身旁,看着它身上几处重伤,不由动怒。 刚刚可是撸过人家,便宜不能白占。 “为何伤它?” 两个蒙面女子对视一眼,也不废话,一左一右展开夹击。 两人兵刃很有意思,似剑非剑,似刀非刀。 但从动手的速度看,绝对是一流高手。 陈北冥面对二人的攻击,脚下未动。 他有些厌恶二女对猛虎下此重手,要给她们一个教训! “闪开,否则插死你!” 女子哼道。 陈北冥在二女兵刃递到眼前刹那,蓦地伸出二指夹住,令对方无法存进。 “我夹死你!” 二女大惊后退,但兵刃却纹丝不动,知道遇到高手。 迅速弃下兵刃,拔出随身的短剑继续攻击。 陈北冥将两柄兵刃握在手中,感觉入手颇为沉重,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 面对二女进攻,施展出改良的华山剑法。 只是几个回合,就将二人打得节节败退。 二女越打越心惊,貌似寻常的华山剑法,在此人手中却是变幻莫测。 默契地互相使个眼色,转身向外逃去。 “想跑?问过我没有?” 陈北冥冷笑一声,身法如电,转眼拦住一一,用手中兵刃抽在其太阳穴。 对方都没叫出声,猝然倒地。 另一人见此情形,吓得加速向外逃去。 但恍惚之间,陈北冥已经到面前。 “你也给我留下!” 只是,他还没动手,背后就有破空声袭来…… 第1117章 变身大奶猫? 陈北冥看都没看,挥手就是一剑。 那剑就和长眼睛一般,直奔对方要害而去。 “哼~~~” 对方一声闷哼,当即遁走,根本不敢停留。 剩下的蒙面女子,则是惊恐万分。 想跑又不能,双脚已经不听使唤。 眼前男子的武功远超她们想象,连掌门都接不住此人一剑之威! 两人还在战战兢兢之时………… 下一刻,便被点晕过去。 陈北冥摘掉两人面巾,立时认出身份。 “我当是谁,竟是在乾墨掌门庄青云身边的那对姐妹。” 姐姐英气十足,而妹妹灵动自然,皆是桃花为貌的绝色。 但此刻不是欣赏二人美貌之时。 陈北冥走到猛虎身边,瞧着它身上数道伤口,叹息一声。 “多好的老虎啊,咋就忍心下手呢?” 嘴里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为其缝合伤口。 缝合到一半,珠儿醒过来,大声惊叫着跑出屋子。 “小豆子,你可别死,我……” “我什么我,还不过搭把手,这家伙死不了。” 陈北冥看着吃惊的珠儿,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珠儿委屈地哦一声,满脸惊恐地过来帮忙。 她瞧着陈北冥用弯曲的钢针缝合猛虎伤口,又是好奇,又是害怕。 “那……那行么?” “此乃缝合术,可是一门治伤的不传之秘,想学就好好看着。” 陈北冥为缓解珠儿的紧张情绪,为她介绍起来。 珠儿此刻却是安静许多,听得很是仔细,听到不懂的地方,还出口询问。 “那应当怎么做,才能不添加新伤呢?” “简单,你只要……” 两人一做一问,时间很快过去。 等猛虎的伤口缝合完毕,陈北冥剪短线收尾,随后洒上特制的伤药。 弄完之后,便清洗消毒那些缝合器械。 此时,猛虎醒转过来,挣扎着要站起,并露出狰狞的獠牙。 “呀,小豆子,你醒了,好好待着哦。你……你怎么? 哎哟……你干嘛?” 不管珠儿怎么安慰,猛虎都不听。 嗷呜…… 它迫切地想要找对头报仇! “哼!聒噪!” 陈北冥冷厉地低声咆哮。 老虎一回头,瞧见是陈北冥。 吓得立刻躺回去,讨好地发出另类声音。 啊呜…… 那声音小上很多,类似猫叫的呜咽。 似乎瞬间从吊睛白额大虫变成大奶猫。 珠儿敬佩地看着陈北冥。 以往猛虎小豆子野性难驯时,只有小姐才能制服。 但那也是运用墨家的秘法,不像陈北冥,直接用嘴就能强行镇压。 并且,猛虎还心甘情愿。 “狗太监,你……还挺厉害的。” “什么狗太监,再敢乱说,看我不解光你的衣裙揍你。” “你,刚夸你就欺负我!” “欺负你个屁啊,真动手还让你好好的?对了,那两个女子你看着关起来。” 陈北冥收拾好器械,指指地上二女。 “她们好漂亮,我从没见过呢。” 珠儿仔细瞧瞧,忍不住点头。 随后,费力地架起一个,朝着屋旁棚子走去。 到棚子前,在棚子立柱上扭动一下。 喀喇啦~ 机栝声中…… 轰隆! 地面裂开一道口子,里面赫然是个地牢。 珠儿找来绳子,一点点将昏死的女子放进去。 陈北冥瞧她做得费劲,实在看不过眼。 随手扛起另一个,轻飘飘地扔进去。 “像你这般心慈手软,怎么出来混江湖,她们可是追杀你家小姐多少年的乾墨中人。” “啊?她们竟是那帮叛贼,我刚才应该将她扔下去!” 珠儿懊恼地拍拍头。 陈北冥看她样子,真是笨的可爱。 莫名的,心生出些怜惜。 仔细想想,事情有些蹊跷。 乾墨为何会找过来? 而恰巧墨月此时回祖庭? 一切,实在有些过于巧合。 又或者,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呢? 陈北冥耸耸鼻子,便有所发现! 墨月身上那股独特体香,并没有变淡! 说明她根本就没走! 于是,便随口说道。 “你家小姐还真是舍得。” 珠儿闻言一愣,随即似是不明所以,随意关上地牢口子。 “你说什么呀,我家小姐舍得什么?” 陈北冥想想,并未将心中猜想告诉她。 将事实说出来,很多时候有些残忍。 “时候不早,你饿了没有,厨房在哪里,让你瞧瞧我的厨艺。” 陈北冥随意岔开话题。 现在离开,仍旧不保险。 万一对方去而复返,珠儿绝无幸理。 “你还会做饭呢,我以为你在宫里都是被人伺候。” 珠儿嘴上说着,脚下却很诚实。 领着陈北冥进角落的小厨房。 里面虽然地方狭小,却收拾得很干净。 陈北冥大概扫一眼食材,便动手开始切菜。 不一会儿,两荤三素五道菜便一一做出来。 珠儿被陈北冥妙到毫巅的切菜手法,与行云流水的炒菜过程震惊得合不拢腿。 高手就是高手,杀人厉害,切菜也是没的说! 中间,数次拍掌叫好。 等两人端着饭菜到厅中,刚坐下,院中脚步声恰到好处地响起…… 第1118章 女孩子不听话?打屁股就是了…… 那声音带着些许愠怒。 “珠儿,死丫头,家中是怎么回事?” “啊!小姐回来了!” 珠儿大喜,提着裙摆就跑出去。 陈北冥不动声色地吃着饭。 对院中主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楚。 少顷,墨月手中拿着幕离,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进来。 身后则跟着瘪嘴的珠儿。 “原来是公爷光临,墨月多谢公爷救下我这丫头。” “举手之劳罢了,墨掌门回来得还真是时候。” 陈北冥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 墨月心中没来由的一跳,有种被人识破的心虚感。 “珠儿,你去看看那头笨虎,让它安静些。” 珠儿答应得很是干脆,蹦跳着离去。 厅中便只剩下陈北冥和墨月。 “你若不想要她,可以送给我,何必当做诱饵。” 陈北冥放下碗筷,静静地看着墨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候不早,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公爷自便。” 墨月直接下逐客令。 陈北冥立即火了,霍然起身,直逼向墨月。 “你无非是想用珠儿做诱饵,将对方引进机关。 可你有没有想过珠儿也是一条人命,她不该作为复仇的工具!” 墨月吓得连连后退,直到退到墙角。 退无可退之时,突然愤怒地挺直胸脯,勇敢与陈北冥对视。 “她是我的丫鬟,是我花钱买来并养大,为何处置不得? 你口口声声说与我合作,却出海两月不归,凭什么又要来指责与我!” 陈北冥有些黯然,他要处理的事太多,而墨月却是等不及。 “既如此,珠儿我就带走,你尽管与庄青云去拼命。” 说罢转身朝外走去。 墨月脸色微变,急匆匆地追出去。 却见陈北冥扛着不知所措的珠儿正往外走。 “小姐……你放我下来,我不走!” “不走等死?你家小姐这是拿你当诱饵,我今日若不来,你定然会死在敌人手里!” 珠儿顿时怔住,神色一黯。 随即又银牙轻咬,张嘴道。 “你胡说!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又是哪样?我有必要欺骗你?不信,你就问问你的好主人,她是不是要出卖你!” 陈北冥气呼呼的说着。 墨月无言,唯有低头应对。 而珠儿的神色则是数变,有凄苦、彷徨、无奈,释然? 最后,她缓缓地说着。 “公爷又何必说得那么清楚,您怎么知道,我就不知道呢?” “什么?” 此时,换作墨月和陈北冥曼联惊愕。 “你……你知道?” 墨月诧异地问道。 “小姐,您每次出门,都会带着贴身的香囊,您说过那气味会让你睡得安稳。 但是此次您没有带着,那说明您就没走远……” 珠儿低声叙说。 “原来如此……” 墨月叹息道。 “那你……你还甘愿?” 陈北冥反问。 珠儿惨然一笑。 “小姐让我活下来,我为小姐做什么,都是值得!” 随后,她看着墨月,毅然决然地说着。 “小姐试过各种办法,想要引诱对头过来。她手中最有能量的,便是机关城。 将那些人困在机关城里,才能真正解决他们。 于是,我便有意无意地说过。我是小姐身边最看重的人,那些人定然会上当的……” “你……珠儿原来你是故意的!” 墨月流下两行清泪。 “小姐,我若不献出自己,你又怎么能做好呢?为了你,我甘愿……” 陈北冥心疼地看着珠儿,此时她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兽。 “哎,也许是个误会,墨月有法子保你平安无事……” “我……我……” 墨月也算是智计百出,可眼下,却不知道说什么。 珠儿面露苦色和决然,泪水哗啦啦地流着。 墨月也是无眼,泪如泉涌。 陈北冥也是手足无措啊,要是继续下去,不仅要和墨月产生裂痕,也会毁掉他们主仆的情谊。 “奶奶的,老子欠你们的!” 陈北冥扛着珠儿,顺带将惊愕的墨月也一把扛起,进入屋中。 “你做什么?不许解我的衣裙……” 啪啪啪~ 陈北冥将墨月香豚揍得粉红一片。 “你……你就是个混蛋!” 墨月感觉豚火辣辣的,身下所有隐秘都被眼前人看清楚。 陈北冥笑眯眯的向下探去。 “你服是不服?以后还敢不敢将珠儿扔出去当诱饵?” 墨月娇躯抖动,那种极致的椒麻让她羞耻到极点。 奈何根本不是陈北冥的对手。 “我服了就是,你……你别碰那里!” 陈北冥笑着为墨月提上亵裤,顺便在她香豚上捏一把。 珠儿默默走过去帮着墨月收拾衣裙,一副泫然欲泣的护主模样。 “这次是我的疏忽,以后再不会将你丢出去。” 墨月叹息一声,为珠儿抹去脸上的泪痕。 “小姐!” 珠儿扑进墨月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两人虽名为主仆,但一起长大,感情自然颇为深厚。 陈北冥看她们主仆和解,心中欣慰之余,想起擒住的那对姐妹。 在她们身上,得做点什么…… 要不然,多浪费…… 第1119章 我就喜欢小的! 陈北冥面带淫笑,说道。 “我们正好审审抓住的那对姐妹,她们是庄青云身边的人,让她们尝尝我的厉害,嘿嘿。” 墨月瞪陈北冥一眼,不过一想起方才的事,粉脸攸的通红。 总觉得他的话里,有额外的意思…… “走吧,我正好也有许多话要问问她们。” 三人到棚子下,珠儿打开机关,翻板轰隆一声打开。 她伸出头就要去看…… 却被陈北冥一把拽回来。 嗖~ 一把短剑贴着珠儿头皮钉在棚子的顶上,犹自颤动不已。 “不要命了!” 陈北冥给珠儿一个爆栗。 “我……我不知道嘛!” 珠儿羞惭地低下头。 墨月艺高人胆大,纵身跃下去。 陈北冥提起珠儿的腰带,紧随其后。 地牢内虽然很黑,但依稀能看见躲在角落的二女。 墨月走到墙角,扭动机关。 轰~ 随着一阵响动,墙上的火把接连点亮,将地牢照耀得恍若白昼。 “说说吧,庄青云究竟有何计划?” 墨月傲然挺立,冷冷地看着二女。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姓墨的,我们姐妹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年纪大一些的女子将妹妹护在身后。 墨月嫣然一笑,绣鞋在地板上点几下。 东面的围墙缓缓打开。 沙沙沙~ 墙后面的幽暗空间里,一个个鸡蛋大小的绿光亮起。 接着,一只磨盘般的蜘蛛从里面走出! 珠儿惊叫一声,跃到陈北冥身上。 紧接着,从里面涌出来更多蜘蛛,大小不一,足有上百只。 它们将两姐妹团团围住,并不断地晃动着狰狞的口器。 “它们可是饿了许久,你们若是不说,便尝尝一点点啃噬的滋味。” 墨月走到蜘蛛身旁,蜘蛛们竟神奇地让开一条路。 陈北冥琢磨许久,也没弄清墨月是如何做到。 看来这些隐世宗门,都有些隐秘的本事。 如此操控毒虫的手法,可不比苗人差。 “你……” 姐妹二人吓得搂在一起,女子天生便对这些东西惧怕。 “不说?那就永远不用说!” 墨月神色一冷,绣鞋在地上顿顿。 蜘蛛们仿佛听到冲锋的号角,摆动着八条大长腿就冲上去。 “不要!我说!” 年纪小一些的女子最终忍不住,大叫出声。 墨月口中发出奇怪的声响,蜘蛛大军便立刻退回来。 “你们若是弃暗投明,我可以收留你们,不必怕庄青云灭口。” 姐妹二人相视一眼,最终点点头。 “掌门联合晴流云和盗植等人,想……想攻入机关城,启动机关城的自毁机关,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什么?该死!” 陈北冥微惊,要是让他们成功,恐怕要死很多百姓。 墨月也是震怒非常,机关城耗费多少墨家先辈的心血,贼子们竟然想要毁掉它。 “他们在何处?” “我们来时,他们躲在城西南的一座宅子。” 既然选择投降,二女也就不再隐瞒。 墨月问完,走到二女身旁,玉指轻弹,两枚丹药送入她们口中。 “此乃蚀骨丹,你们若是敢有异心,得不到解药,就会浑身骨骼侵蚀而死! 但若是乖乖听话,每个月都有延缓发作的解药。” 二女脸色立即变得灰败,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 陈北冥虽然心中焦急,但也知道就算派人找过去,那些人肯定也已经逃走。 但是,他们胆敢在京城乱来,那就要付出代价。 “你们前面带路,我们去抓人!” 二女没有选择,只能点头答应。 陈北冥拍拍珠儿的豚,示意她下来。 珠儿哦了一声,不情愿地落在地上。 几人返回地面,陈北冥走出玲珑绣坊,从随身囊袋里取出个竹笛吹响。 片刻后,两个浑身漆黑,包裹极为严密的人,从黑暗中出来。 “见过公爷!” “你们速速调集人手,准备抓捕装备,半个时辰后在此集合。” 二人轰然应诺,旋即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院中,墨月换身修身的劲装出来,纤腰、蜂豚、明月凌空,说不出的飒爽动人。 就是珠儿也拿把短剑在手里,一脸坚毅。 “你看什么?” 墨月有些怕陈北冥的目光,玉臂挡在明月前。 陈北冥走到珠儿身旁,搂住她的小蛮腰。 “自不是看你,珠儿兔子虽小,也不是不能看。” 珠儿没有挣开,低头瞧瞧兔子,心中黯然。 “您……别瞎说,婢子和小姐比不了的。” 陈北冥邪笑一声,禄山之爪伸进珠儿衣领调戏几下。 “呵呵,我还就喜欢小的。” 珠儿轻叫一声,身子立即软掉,那种奇异的感觉让她有些迷醉。 “嘤咛……别这样!” 墨月冷着脸出院子,不再看二人。 “您就是个坏胚子,怪不得小姐总是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珠儿收拾好衣裙,双手紧紧握着短剑。 “坏?以后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坏,走吧,人应该到了。” 陈北冥听到骏马的嘶鸣。 院外,人员齐整,装备精良。 “随我出击,抓人!” “是!” 众人轰然应诺,紧随出发。 半个时辰后,大队人马来到京城西南一处宅院外。 从牌匾看,宅院是一位京官的府邸。 然而斑驳的大门和院墙上的杂草,无不说明荒废已久。 陈北冥示意墨月和番子。 “你们在宅子外等候,我先去看看。” 说完,他纵身跃上院墙,落在地上。 宅子里则是漆黑一片,像是没有人…… 但是,陈北冥鼻子一耸,便有所察觉…… 第1120章 情不自禁的封住檀口 陈北冥耸耸狗鼻子,仍能嗅到些许气味。 他还以为是有人躲起来。 可等仔细寻找时候,发现只是味道残留。 那气味最为浓重的地方,已是人去楼空。 搜寻一圈,确认没有人后,才离开宅子。 “人已经跑了,廖七带人回东厂,不必管我。” 京城掌班廖七没有多余的废话,躬身行礼后,当即带着人手和乾墨二女撤走。 墨月等东厂的人走远,美目微斜。 “你不和他们离开,难道说还有线索?” 陈北冥不由对墨月上下打量,最后落在一对皎月上。 “倒是不笨,你们随我来吧。” 墨月冷哼一声,却是不由自主地挺挺胸脯。 一旁的珠儿怀中抱着短剑,倚靠着马匹,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 “珠儿,你能不能行?” 墨月忧心地问着。 陈北冥倒是不废话,过去将她抱起,放在马背上,翻身上马。 墨月则骑上东厂留下的马匹,三人朝着城西而去。 陈北冥循着气味,一直跟到京城以西的山里。 随着目标越来越近,他向墨月打个手势。 三人远远地下马拴好马匹,准备摸进林子。 墨月看着珠儿,忧心道。 “你还是留下不要去了,守着马,不然等会儿马匹跑掉没法走。” “小姐,不用管我,我能行。” 珠儿仍旧倔强地说着。 但陈北冥明白,墨月是担心等会儿会伤到她。 毕竟不知道对手人数如何,身手怎样。 索性将她点晕过去,纵身跃上一棵大树,将珠儿绑在粗大的枝丫上。 “走吧,现在我们可以放心去了。” “嗯……” 墨月点点头。 两人没走多远,隐隐看到火光。 接着,便小心翼翼地朝火光处慢慢接近。 还没到近前,便听到喝骂声。 “他马的,墨月院子里那人是谁,不仅坏了我等大事,还将两位师侄女擒住。” 一个相貌阴狠的老者,不耐烦地驱赶着山野中蚊虫。 其余十几人没有答话,纷纷看向调息中的庄青云。 庄青云停下调息,轻咳两声。 “此人年纪轻轻,但武功实在是厉害,老夫……咳咳……接下他一剑,恐是伤到肺腑。” “什么?不会吧?” “他有那么厉害?” “京城真是卧虎藏龙,竟有如此风云人物。” 人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那接下来该如何,总不能让两位师侄女落在墨月那个臭娘们手里。” 老者提起墨月,横跨整张脸的一道伤痕愈发狰狞。 “也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她们,我们等精锐人手到齐,再做打算,起码要找到机关城的入口。” 庄青云皱眉沉思,作出决定。 据他判断,机关城绝不止玲珑绣坊一个入口。 也怪当初三墨分家时,实在过于匆忙,许多机关图纸和门中隐秘都没来得及瓜分,便宜墨月的祖辈。 “哼,盗门的人不是一向擅长钻洞打墙,师兄为何不让盗植出手?” 老者问出心中疑问。 庄青云摇摇头。 “墨家传世宝贝,自然有着非同寻常之处。 乾墨先祖留下的手札里曾提到过,机关城若是从别处强行进入,会启动防御机关。 而我们手里残留的机关术根本无法解决。” “他马的,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西秦,受着鸟气,在同州还有裴家的一对小姐妹伺候。” 老者的淫笑声,引起众人哄笑。 “哎呀,谁说不是呢。” “在那边多快活。” “唉……” “要是抓住墨月那个贱人,是不是先让咱们爽爽。” “我看啊,大家一起轮着爽更好,哈哈哈……” 乾墨与裴家结成联盟,并帮助裴家独霸西郡。 裴家投桃报李,自然好好供着乾墨一众高手。 听到此处的陈北冥,确认他们勾结西秦,恨得牙痒痒。 而墨月更是怒极! 陈北冥见她的动作,拉她一下。 墨月最终还是没出手,和陈北冥慢慢退出去。 “现在动手,只怕无法除根呢。” 离远之后,陈北冥说道。 眼下的情况,他们只有一少部分,就算一网打尽,也无法彻底消灭乾墨,反而会让剩下的人隐入暗处,更难对付。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听听他们的!” 墨月气得跺脚。 “他们还有人手要来,不如等人手到齐我们再一起收拾?” 陈北冥建议道。 墨月思虑片刻,点头表示同意。 “道理我都明白,方才是真的生气。都听你的,但将战场放在楚王府废墟如何? 那里人烟稀少,方便动手。” 陈北冥眼睛一亮,不由心中暗赞。 看着月光下墨月那张绝美俏脸,心中一热,趁其不备,搂住她柔软的腰肢,低头霸占那对红唇。 “你……唔!” 墨月初时还挣扎,但是想到他帮自己做那些事情,心中也有些亏欠,…… 索性任其在檀口纠缠…… 渐渐的,有些沉溺其中。 原来男女之间,竟是这般滋味! 一阵风吹过,陈北冥猛然惊醒过来,有些尴尬地将爪子从墨月豚上拿开。 “嗯……那什么,情不自禁,我们走吧。” 墨月瞪他一眼,却是没说有说什么责怪的话语。 两人接下珠儿,返回玲珑绣坊。 墨月目送陈北冥离去之后,背着珠儿进屋中。 “小姐,到家了么?” 珠儿揉着惺忪的睡眼,发现已经回到玲珑绣坊。 “你倒是轻松,全程让人背着。” 墨月用火折子点亮蜡烛,回身关上门。 “啊?是那狗太监背着吗?他身上可是舒服呢。” 珠儿俏脸攸得通红。 “舒服什么,不还是一个臭男人!” 墨月羞涩地啐一口。 “臭男人?不应该是个臭太监嘛?” 第1121章 四千斤的神迹! 珠儿趴在床榻上,托着两腮看着自家小姐,两只嫩白的小脚丫来回晃着。 “小姐,您脸红了呢。” “去去去,将防御机关启动,早些睡下,明日还有事。” 墨月脱下绣鞋和劲装,没好气地拂灭蜡烛,只穿着里衣上床。 那样子,显然是在和什么较劲。 珠儿哦一声,起身拧动床榻内侧的一个金属兽头。 咔哒哒~ 一串机关地响动后,小院子归于沉寂。 …… 陈北冥返回随园时已是深夜,以为众女已经睡下。 谁知到卧房,发现里面依然亮着烛火。 推门进去,看见淮阳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 遂抱起她,送上床榻。 随后,回头看到几封书帖。 看样子,都是些重要事情。 否则,不会放在桌子上。 陈北冥打开看看,发现确实都挺重要,只是有些紧急,有些不紧急。 眼下时间最近的,便是明日的新粮收获。 帖子是许潜送来的,说什么得去看看。 新作物在农家手的手中,会创造出惊人的效益吧。 陈北冥做好行程安排,片刻便睡过去。 等醒来,身边已经无人,穿衣起来,走到院子里。 远远地就能听到淮阳打牌的叫声。 “三饼,哎呀杠了,停停停,我和了,给钱!” 陈北冥摇摇头,几个女赌鬼,大早起就开始垒长城。 罢了,还是自己去弄点吃的。 少顷,从小厨房拿几个猪肉大葱的包子和一碗粥出来,坐在台阶下吃得香甜。 一抬头,看见不远处。 小玉儿咬着手指,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想吃就过来拿,家里什么时候委屈过你吃东西。” 陈北冥没好气地瞥她一眼。 “老爷,姐姐不让我多吃,说过两年不好找婆家。” 小玉儿低头抓着裙摆。 陈北冥这才注意到小丫头长大许多,比楚红缨也只是低上一头。 算年纪,今年已经十二岁。 大乾女子成亲都早,十四五岁嫁人的大有人在,有时在街上见到少年夫妻,陈北冥总感觉有些怪异。 原时空还上学的年纪,他们却已经开始做活养家。 “嫁什么人,胡闹,我会和你姐姐说,不到十八岁,谁也不能逼你嫁人。” 小玉儿大喜,有陈北冥发话,姐姐也不敢反对。 但也没高兴多久。 清虚老道像幽灵一般出现在小玉儿身后,提着其衣领拎起来。 “你个淘气鬼,老夫撒个尿的工夫你就跑得没影。给我回去练!” “师傅,我就是吃个包子,马上回去练功。” 小玉儿三两下将包子塞进嘴里,一脸的讨好。 陈北冥看得心酸,堂堂随园大小姐,过得实在凄惨些。 于是,便出言开脱道。 “道长,玉儿还小,不必如此逼她练功吧。” “哼,她既入我道门,就是我道家的人,干你屁事!” 清虚一点也鸟陈北冥,拎着小玉儿就走。 陈北冥张张嘴,最后还是选择放弃。 既然答应老道,自然不可能半途而废。 现在对她要求严格些,也是好事,至少将来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吃饱喝足,太阳升得老高,是时候去赴约了。 赶到京城外庄子时,农家所有人已经聚集在一片田地之前。 “公爷到了!” 许素笑着道。 “嗯,你们开始吧。” 陈北冥郑重点点头。 许素作为代表,先是祭奠天地和农家先祖,然后下令开始收庄稼。 先收获土豆,此次农家按照陈北冥的建议,不仅做了许多保肥保水的措施,而且特意起垄。 这些手段,农家也是有的,但用在土豆上还是第一次。 双方对收获都很重视。 第一亩土豆很快收获完成,所有人紧张地看着土豆收拾干净泥土,抬着称重。 “第一筐,两百四十八斤!” “第二筐,两百三十五斤!” “第三筐……” 农家的弟子当众报着杆秤数字。 终于称完最后一筐土豆,许潜得意地用从书院学来的新式数字计算最后的结果。 “出来啦,出来啦,一共是……三千九百五十八斤!” 哄~ 一众农家高手惊讶得叫出声。 如此惊人的产量,所有人都没想到。 “我的天爷,土豆当真是天降的祥瑞!” “有此一门好粮食,我大乾以后再无饥馑之忧!” “还是要感谢公爷,否则我们也种不出如此惊人的产量!” 农家的高手们对着陈北冥施礼,态度极是恭敬。 许素高兴中有几分遗憾,如此出色的男子,怎么会做太监? “许素代表农家多谢公爷大恩!” “县主客气,这都是农家的本事,本公只不过多几句嘴而已。” 陈北冥心中汗颜,他说的是实话。 给农家的建议,不过是按照原时空的记忆和许潜嘀咕两句,没想到这小子回去就和姐姐说,才有此惊人产量。 “公爷不必谦虚,您驯化粮食的手段比我族中典籍要详细得多,解决我们心中许多疑惑,此等大恩,请再受小女子一拜!” 许素是打心眼里感谢陈北冥。 农家先祖留下来的典籍,许多地方言简意赅到极点,给后世子孙造成许多困惑。 哪像陈北冥连如何起田垄,田垄的高度几何,如何施肥、积肥,不仅有图纸,还有详细的步骤。 农家族老们收获完第二块土地,经过计算,亩产超过四千斤。 乐得一帮老头子载歌载舞。 农家大长老挑出几颗最大的土豆捧给许素。 许素点点头,郑重地接过。 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1122章 两千两玩一回的青楼? 许素回到家中换上县主命服,乘上车驾。 她要将最好的收获,献给皇帝! “忠义公可要同去?” “此事县主去便可,农事还是农家擅长。” 陈北冥委婉地表示拒绝。 他当然明白许素的心意,是要拉着他一起去接受封赏。 但是么…… 他陈北冥和皇帝之间的关系有多密切,不需要土豆的功劳。 本来就处在封无可封的状态,要是再去,非但没有多少实际赏赐,还会分走许素的功劳含量。 与其白白浪费,还不如让农家多些功劳呢。 “忠义公高义,您的恩典,素儿铭记在心!” 言罢,不再犹豫,当即驶离庄子 陈北冥笑呵呵地目送许素远去。 粮食丰收的喜讯最能提升女帝的声望。 可以想象,严党众人是怎样的苦瓜脸。 回头再看看农家种出来的田地,田垄整齐,庄稼长得水灵,看起来就让人喜欢 再想想严党的苦瓜脸,简直要乐出花来。 若是再弄一个农家高手回去,放到长乐县,就更妙了。 正思忖,忽然袖子被人扯了扯。 却是许潜来到身侧。 “公爷,您答应过我,带我长见识的!” 许潜神态扭捏,眼中充满对女人的渴望,就差冒绿光了! “大白天的,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 陈北冥低声道。 “那可是您答应我的,否则,我都不从老家出来。” 许潜撇着嘴说着。 “我信你个鬼,现在让你回去,看你还回去不。” 陈北冥没好气地回答。 “哼,一码是一码,我不回去是我不回去,但是您画的饼总该兑现吧……” 许潜仍旧在坚持。 “你啊你,我又没说不带你去,等会儿的。” 陈北冥自然不会食言,和族老们告辞之后,便带着许潜离开农家庄子。 距离此处最近的知名青楼,便是那怡红院。 不多久,骏马停在怡红院前。 自从万芳阁倒闭,此地就是京城最繁华的青楼。 既然是开开眼,那当然找最好的! “走吧,今个带你长长见识。” 陈北冥招呼一声。 “嘿嘿,还得是公爷您,说话就是算话!” 许潜贱兮兮地竖起大拇指,已经开始往里瞟。 没办法,那些白花花的大长腿和胸脯子,真是诱人啊! 许潜自进到楼中,眼睛就没闲下来过,眼睛都要贴在小娘胸脯上。 “公爷公爷!那个那个,肌肤如玉啊,豚又翘!” 许潜指着一个二楼的小娘叫道。 “以后叫哥就行,你他娘地小声些!” 陈北冥真想踹死这货,他一叫,好些人目光都投过来。 甚至对着二人指指点点。 许潜知道自己犯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哟,两位爷又来了,这次是听曲还是想和姑娘们谈谈风月?” 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摇着豚过来。 开口,就是见到老客人的样子。 “把你们楼里最漂亮的花魁叫来陪我兄弟,谁听曲子,自然是谈风月。” 陈北冥对青楼里的黑话门清。 谁让身边有王文武和齐飞恒几个顶级纨绔。 听曲子就是不进行深入交流,后者则是全套大活。 什么推奶醋搓、密处按摩、胸部护理、游龙戏凤、二龙戏珠、冰天火地、世界漫游、一柱擎林…… 来青楼也不都是来睡小娘的,也有些文人墨客喜欢和顶级花魁探讨诗词人生,获得精神上的自我安慰,简称自…… “可是不巧,凤嫣正在陪鲁王世子和李家三公子,而且凤嫣卖艺不卖身,不如换灵溪,也是我怡红院的头牌呢。” 妇人虽看出陈北冥身份不凡,但摸不准高低。 陈北冥心中冷笑,老鸨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句话里包含试探、挑拨、推脱等几层意思。 谁知道里边的话是真是假,什么陪着别人,大约只是借口而已。 若是真有客,那老鸨提都不该提才是。 言下之意,无非是要坐地起价。 话说回来,今日既然是来带兄弟长见识,自然要最好的。 那些套路不套路的,全都扯淡玩去! “什么卖艺不卖身,凤嫣的院子在哪,带路!” “哎呀呀,不可啊,千万别伤到和气。” 老鸨今日说的是实话,并非玩套路。 因为在她心中,说出那人的身份,便无人敢争。 京城里,敢惹皇家和五姓豪门李家的人,没有几位。 那几位爷她都认识,肯定没有眼前之人。 “给多少钱,你直接说,别来回拉扯。生意若是不想做,现在就关门!” 陈北冥懒得拉扯,以为她还是要玩坐地起价的套路,于是直接出大招。 妇人心中一惊,敢封怡红院,对方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可也不会不知道怡红院背后是皇族。 “哎,别介,是真不方便。我有个女儿名为青竹,长得天香国色,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还是个处子呢,只收您两千两!” 陈北冥听她报出价格,更是气乐。 认为老鸨还是在绕圈子。 处子收两千,那什么花魁,怕是要五千? 套路,太套路了! 他可没听过王老二说过如此高价…… 简直就是明摆着载人呢! “真不识好歹!” 陈北冥言罢,索性带着许潜往里闯,在最大的院子前停住。 “赶紧滚,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院门前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神色极为阴冷。 陈北冥飞起一脚,将中年男子揣进一旁的湖里。 “他马的,装什么高手!” 可刚踹完,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第1123章 嘲讽太监逛青楼? 陈北冥进入院子,发现里边坐了有十几个人,都是锦衣华服的公子哥。 不过那妇人提起的鲁王世子和李家三子,在其中也只是陪衬。 坐在榜首的赫然是严世蕃。 嘶…… 那老鸨竟然不是在坐地起价,陈北冥一时有些恍惚。 但是已经如此,也就没有解释的必要。 尤其眼前还是严世蕃等人…… 呵呵,好一个歪打正着啊。 若非带着许潜见世面,还没机会碰见他们呢。 “我当是谁好大派头呢,原来是小阁老啊。” 陈北冥故意阴阳怪气地说着。 眼前的场面倒也正常,最近几年,皇族和五姓豪门被打击得大不如前,再也没往日的嚣张气焰。 而严世蕃有严嵩做靠山,在京城一帮纨绔里倒也自成一派,拉拢一些人。 此时,院中遮阳的花架之下,盈盈走出来个绝色美人。 杏黄衫束着藕丝裙,脸晕微红,如芙蓉之沐朝露,眉横淡绿似柳叶。 如果不是青楼花魁,定然会误以为是哪个官家小姐。 一帮公子哥听到吵闹,刚想呵斥,看清那张脸,一个个变换脸色。 他们想开口,可还是忍住。 和以往那样,讥讽陈北冥是太监,不该来青楼? 那真是嫌弃自己命长! 或许,京城仍然有人敢和陈北冥顶牛,但是,那个人今日绝对不在现场。 “不知忠义公此来所为何事?” 作为大哥的严世蕃,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 陈北冥咧嘴一笑。 “自然是进来喝杯酒,看看诸位商议什么好事情,是否我陈北冥也能参与一番。” 此言一出,严世蕃脸色数变! 因为,他们确实在商议事情。 而且…… 其中赫然有和陈北冥作对之事! 刚刚提到陈北冥,他就来到现场…… 那是多么的恐怖! 莫非,现场就有陈北冥的内应? 严世蕃心里惊悚得很。 除了这个理由,他真想不到别的…… 要是他知道陈北冥只是因为带许潜来见世面,怕是要扇自己两巴掌。 谈事就不能换个时间? “怎么,你们都不说话,是不想谈?那还在这杵着干什么,都给我走。” 陈北冥扫众人一眼,指指院外。 “公……公爷不觉得太过霸道?” 严世蕃还是要顶上两句,否则,也太没面子。 陈北冥已经猜到,他们肯定在商议秘密行动。 于是便故意冷笑着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俯视。 “霸道?你算什么东西,怎么,你们以为本公不知道你们在商议什么? 放下今天的事情,我先不说。 上次挑动神武军攻打随园的账,本公还没和你算!” 严世蕃瞳孔剧震,他自以为做得隐蔽,没想到陈北冥早就查到,吓得瞬间出一身冷汗。 “你胡……” “滚!” 陈北冥如舌绽春雷,惊得严世蕃跌坐地上。 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看在一众纨绔眼里,多了好些鄙夷。 虽然,他们也对眼前的男人怕得要死。 转眼,院中就是一空。 陈北冥冷然一笑。 不管他们今日商议得如何,肯定是破坏掉了。 想不到啊,带着别人逛青楼,都能捎带脚破坏对头的计谋,真是美滋滋。 “公子,凤嫣这厢有礼,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花魁凤嫣美目变得亮晶晶,眼前大帅比远比方才纨绔们养眼得多。 应付一个人,总比一堆人要轻松。 “你不用管我是谁,只要将我兄弟伺候好就行。” 陈北冥将躲在身后的许潜推过去。 许潜红着脸,头都不敢抬,气得陈北冥给他一脚。 “说话!” “凤……嫣姑娘好!” 许潜这才挤出一个笑脸。 “公子好。” 凤嫣出于职业习惯,向许潜施一礼。 陈北冥嘱咐许潜。 “好好玩,像个爷们儿!” 然后,便离开院子。 方才的鸨母远远地不敢靠近,神色又惊又怕。 陈北冥猜测,肯定有人告知老鸨他的身份。 便招手让她过来。 “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参见公爷!民妇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爷开恩!” 鸨母不能不怕,眼前可是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京城谁敢得罪? 就是她背后的人到此,恐怕连屁也不敢放。 “凤嫣卖艺不卖身?” “不……卖卖,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鸨母心中滴血,为培养凤嫣,怡红院可是砸出大把银子,花多少年才将其培养出来。 “嗯,开个价,然后将她的籍契和卖身契交出来。” “二十万……啊不不不,十五……十万两,不能再少,不然民妇会被人打死!” 鸨母连忙叩头。 陈北冥才不信鸨母的鬼话,身边有柳依依个业内人士,买人、培养,花费多少,根本瞒不住他。 若是韩燕那种顶级花魁,或许附加值高。 别的,按万为单位,纯属开玩笑! 遂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扔在地上。 “只有这些,去取那两份东西,我的耐心有限。” 鸨母看清银票的面额,咬了咬牙,起身离开。 片刻后,鸨母拿着盒子过来。 陈北冥接过盒子,检查里间的东西,确认无误后,不耐烦地赶走鸨母。 悄悄回到院子,发现许潜正在听花魁弹琴。 以他光会嘴活的性格,别说搂着腰肢探索秘密,恐怕今天拉拉小手都没戏。 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第1124章 只因逼太紧! 陈北冥嘴角上钩,露出淫荡的笑容,从囊袋里掏出那瓶奇淫合欢散,倒一点进酒里。 想想之后,又加了好些,几乎将一半倒进酒里。 “呵呵,老子不信你们能扛住!” 那花魁一看就是想敷衍许潜,一会儿肯定会想法子灌醉他。 要是酒里加料,自然就生米煮成熟饭。 至于感情什么的,“日后”再说! 一两“日”不成,多“日”之后,不成也成! 果然,不多久,凤嫣出来端酒。 陈北冥见此情形,满意地离开院子。 刚出怡红院,听到街上百姓们正在议论纷纷。 “听说没,农家的神仙竟然种出亩产四千斤的土豆!” “当真?我的天爷啊,还得是陛下目光如炬,将农家的神仙请来!” “谁说不是,土豆宜菜宜粮,价格公道,以后可饿不着肚子!” “唉,就是听闻吃多会胀肚,老放屁。” “放你奶奶个腿儿!你是忘记灾荒年树皮都吃干净的日子? 那时候,要是有土豆,就是天天放屁,也高兴死!” “嘿嘿,我就是一说,东西是好东西!” “还是得感谢陛下啊!” “陛下万岁,万万岁!” 百姓说到最后,都会感谢皇帝. 这一幕也正是陈北冥的初衷。 既然目的达到,也就不再徘徊。 在街上溜达足够,才返回怡红院。 按那时间,别说是梅开二度,就算是帽子戏法都绰绰有余! 毕竟,在原时空,能九十分钟不身寸的,只有那个特例…… 陈北冥进屋,瞧着床上被子下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子。 再看看残留的激烈战况,哼着小曲出去。 少顷,许潜穿衣出来,一脸犹豫地找到陈北冥。 “冥哥,我……” “嗯?有屁就放。” “我想为凤儿赎身!” 许潜鼓足勇气。 “呵呵,我当是什么事呢,咱老陈早就替你考虑好,拿着。” 陈北冥说着,递过去东西。 “这是?” 许潜疑惑地问着。 “里面是她的籍契和卖身契,带回去做个妾室吧,你姐姐那边,我会为你说话。” 陈北冥随口说着。 “这……这……” 许潜感动得半天说不出话,许久才憋出句谢谢。 “谢什么,都是兄弟,但凤嫣可不是什么简单女子,你可要收拾好,否则家宅不宁。” 陈北冥知道许潜性情有些软弱,提醒他一句。 “我知道!” 许潜重重地点点头。 既然此间事了,陈北冥便和许潜带着花魁凤嫣返回农家庄子。 许素听说弟弟带个青楼女子回来,气冲冲地过来算账。 “你想气死我,你好歹也是农家的少主,堂堂大乾的侯爷。 怎可将一个青楼女子带回家中,将她给我赶出门去!” “我不,凤嫣是我的人,谁也不能赶她走。” 许潜梗着脖子和姐姐抗争。 同时眼睛向陈北冥求救。 陈北冥装作没看见,许潜总是习惯姐姐做主,是时候锻炼一下。 两姐弟吵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 许素气得浑身发抖,目光蓦地转向陈北冥。 “此事公爷也有份吧,是您带着他去的青楼……” 许潜见姐姐目标转移,拉着大气不敢喘的凤嫣跑掉。 陈北冥第一次知道许素这么能唠叨,到最后实在忍不住。 “他怎么说也是农家之主,你又管不了他一辈子。” “不劳公爷费心,您如此带坏他……” 许素仿佛要把一辈子受的委屈说完。 陈北冥听得头昏脑涨,起身想走。 谁知许素拦住。 “不许走,我不说完,你不能走。” “凭什么,腿在我身上长着。” “在你身上又如何,今日不说完,你出不得门!” 许素双手叉腰,好似街头骂街的泼妇一般。 “你别逼我啊!” “逼你怎么了!” “告诉你,逼太紧会出事的!” “我就是逼你紧,怎么得吧!” 许素还踏前一步,指着他。 好家伙,干什么? 陈北冥何时受过这等气? 谁敢? 啊…… 有个人例外,毕竟那人是女帝。 换成别人,没戏! 陈北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不是我下手狠,只因你逼太紧!” 说完,在许素吃惊的目光中,将其放在膝盖上。 啪啪啪…… 外边,农家的长老们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劝架。 听到动静,赶忙进来。 可是瞧见屋子里景象,顿时惊得呆住。 “咳……” “咳咳……” “咳咳咳……” 一个个咳嗽着离开。 怎么劝? 没法劝啊! 两人搞得那么激烈…… 公爷打县主,还打得那么敏感地方。 并且,方才可是许素一句一句,步步紧逼的。 要是开口,会弄得许素更没面子。 “怎么办?” 外边,几人互相问道…… 第1125章 师徒本是同笼鸟,大难临头各自跑 几个族老也是无奈。 “能怎么办,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唉,没办法啊……” 陈北冥揍到后面,发现许素没了声响,有些尴尬地将她放下。 “嗯……那什么,我还有事,告辞!” 许素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黑暗。 “好痛!姓陈的,这笔账我早晚和你算!” 刚走两步,许素痛得惊呼出声,遂一瘸一拐地回自己房间。 …… 三日后,许潜悄悄送信来,表示姐姐没有再追问。 陈北冥看完之后,嘿然一笑。 纨绔收个青楼女子做妾怎么了? 那才是纨绔应该干的事情! 若是各个天天琢磨着如何上进,那才是另类呢。 不过,此时他已经无暇再去为此等小事费心。 因为,墨月送来消息,乾墨的人已经找到楚王府废墟! 那是二人商议的方案,为做得自然,颇费一番功夫。 为保证能将他们一网打尽,陈北冥颇费心机。 暗中调集在京的东厂精锐,锦衣卫高手和巡防营火枪队负责外围阻击。 一张大网已经张开,就等猎物上门。 …… 深夜,楚王府废墟。 几道黑影在确认四下无人后,翻进围墙。 “你们确认此地有机关城的入口?” 为首的黑衣人轻咳两声。 “回掌门,绝对不会看错,东厂阉狗总是从此拉东西出去,还都是些机关零件!” 黑衣人沉吟片刻,带着人进废墟之中。 “嗯?有意思,这里有通往地下的机关!” 黑衣人摸索几下,便发觉机关。 启动机关,地上打开一个洞口。 旋即,便有个可供三四人搭乘的大吊篮从洞口中升起。 黑衣人立刻吩咐手下。 “让人分批进来,千万要小心!” “掌门放心,弟子明白!” 等传令的弟子离开,黑衣人和几个手下乘着吊篮下去。 黑衣人摸索着走到敞开空间,看到富丽堂皇的地下宫殿后,满意地摘下面巾。 赫然便是乾墨掌门庄青云。 “哈哈,如果我没猜错,此处便是楚王后人居住的地宫。 听说他们和阴阳家有冲突,便匆匆撤离此处。” “掌门,可是这里也不像和机关城有什么关联。” 手下弟子提出疑问。 庄青云抚须笑道。 “你就有所不知,楚王曾是我墨家的盟友,不然你以为能建造出这地宫? 你们分开探索,肯定有通往机关城的入口。” “是,掌门!” 几位弟子抱拳听令,四散展开探索。 庄青云步入大厅,目光最后落在正中高台的宝座上。 那宝座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雕刻着九条金龙,极是漂亮。 庄青云心中怦怦直跳,感觉宝座在呼唤他。 深吸一口气,走上高台,坐在宝座之上。 望着空旷的大厅,庄青云恍惚间有种君临天下的错觉。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美女宫娥们跳着宫廷舞蹈,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掌门,掌门,弟子们到了!” 乾墨弟子呼唤几遍,才将庄青云叫醒。 “哦,来了便好,让他们分批探查此处。” 庄青云依依不舍地从宝座上站起,走下高台。 方才那种君临天下的畅快,似是有魔力,无论如何也忘不掉。 地宫虽然很大,但乾墨弟子还是发现通往机关城的入口。 当庄青云步入机关城,看见巨大的金属柱子和复杂的机关结构,高兴地大笑出声。 “机关城终于还是落入我手中,来人啊,取祖师爷留下的图纸来!” 一个背着个大竹筒的弟子从人群中出来,恭恭敬敬捧给庄青云。 图纸展开,却也只有一小部分。 由于年代久远,许多地方已经模糊不清。 庄青云参详许久,一无所获,最后还是决定分批进行摸索。 “所有人分为五批,由长老带队,务必尽快掌握机关城!” 两百多名乾墨弟子轰然听令。 但是…… 没等他们散开,笑声从机关城深处传来。 “呵呵呵……” “谁?” 庄青云双目一凝。 “姓庄的,你好大胆子,竟敢闯入机关城!” 一身劲装的墨月出现在不远处石台上。 庄青云冷笑地走下台阶。 “月侄女,胆子大的是你吧,忘记你爹娘是怎么死的?这机关城你把握不住,还是交给老夫的好。” “无耻!” 墨月想起父母的惨死,就恨得牙痒痒。 当初就是庄青云打着和解的旗号约见父母。 然而却是一场鸿门宴,设伏陷害,逼要钜子令。 父母宁死不从,跃下高崖,尸骨无存。 “哼!若是不合作,老夫就送你去见下去见他们,动手!” 庄青云一声令下,乾墨弟子们纷纷从身后取出机关零件并开始组装。 很快,一架架机关弩组装成功,对准石台上的墨月。 “看看老夫的机关弩厉害,还是你单枪匹马厉害!” 庄青云说完,机关弩便发射。 他根本就没有别人那么墨迹的开场白…… 嗖嗖嗖~ 密集的弩箭射向墨月。 墨月微微一笑。 “呵呵,我当是什么呢,不过如此。” 言罢,纵身跃入水中,所有弩箭扑个空。 “不过如此,你可真敢说,当初你爹娘就是败在它手下……” 庄青云正要下令追击…… 嘭嘭嘭…… 数十只触手从水中飞出! 接近着一个体型庞大的怪物上岸,快速朝着众人而来。 “机关城的镇兽?!快撤!” 这鬼东西还没死? 庄青云忽然明白,为何墨月敢那么说! 乾墨弟子一边用弩箭射击,然后朝着来时的通道撤去。 可惜,弩箭对怪物的伤害微乎其微。 跑得慢弟子,瞬间被怪物触手卷住,扔进口中。 而站在怪物头顶看着一切的墨月,却是面无表情。 要不是陈北冥不让她启动机关城,他们一个也别想跑! “小乖,我们追,今日就让你吃个够!” 怪物口中发出满意的叫声,像是婴儿啼哭,又像厉鬼索命,很是瘆人。 小乖速度奇快,连续收割着乾墨弟子性命。 剩下的乾墨弟子,只恨自己没长四条腿,疯狂向外逃去。 庄青云听着弟子惨叫,心疼得直哆嗦。 今日来的可都是乾墨精锐,连像样的战斗都没打,就这样折损。 大意,还是大意啊! 没想到机关城的镇兽还活着! “墨月,以后抓到你,老子玩够后再碎尸万段!” 然而,刚出地宫,天上就落下来东西。 庄青云毕竟是宗师高手,闪身躲开。 乾墨弟子就没那么幸运,被罩得严实。 众人抬头,发现是一张带着无数钩子的金属网。 越是挣扎,钩子就会扎得越深。 “师父,救我!” “掌门……啊……好疼!” “长老……” 庄青云和几个长老别说救弟子,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可惜…… 没跑出多远,又遇到阻拦! 第1126章 白刀子进黄刀子出 这次,拦住他们的不再是怪物,而是一伙士兵。 逃跑的乾墨长老和部分弟子见状,勃然大怒。 “狗东西,镇墓兽追咱们作罢,还该让士兵过来。” “娘了个蛋,看不起爷爷,看爷爷不弄死他们!” “我乃堂堂浅墨长老,竟敢用士兵阻挡,简直送死!” 那些人见状,仍旧往前冲,丝毫不觉得,面前的士兵能挡住他们。 “驴屮的,那些人连刀都不拿,还是烧火棍!” “真是欺人太甚,弄点烧火棍,想留下谁?” “对面的乾国走狗,赶紧拿着你们的烧火棍滚蛋!等爷爷杀起来,你们死无全尸!” “麻痹,还不动,看刀。老子白刀子进黄刀子出,挑你苦胆!” 长老和剩余弟子,嗷嗷叫着冲阵。 他们并不知道,眼前的军队便是巡防营火枪队! 别说是面对几个高手和普通乾墨弟子,就算当初面对造反的卢家人,也是淡定如斯! “弟兄们,三段射,放!让他们知道,时代变了!” 火枪队士兵闻言,举枪射击。 大乾最强横的军阵,用他们练习许久的节奏开火! 砰砰砰~ 还没等那些长老和弟子有所反应,火枪管子冒出橘红色火焰。 嗖嗖嗖…… 纷飞的弹丸,瞬间将两个长老打成筛子。 “噗……那是……那是……” “那根本不是烧火棍,是威力强大的火器……” 而那些差上几个等级的弟子,更是几乎被击碎! 一个照面,一轮发射! 便将浅墨残余人马逃走的希望打个稀碎。 刚才他们那些嘲讽,似乎是加在自己头上! 傻子是士兵? 不,傻子是他们自己! 庄青云厉啸一声,当即折返。 长老身死,让他意识到根本闯不过去。 于是,停在角落,手中快速组装着什么东西。 片刻,他手里便多出一个折叠的物事。 只见他借着速度将那物事展开,竟然飞上夜空。 “哈哈……想抓老夫,下辈子吧!” 庄青云得意看眼下方,只要他不死,便能卷土重来。 “你们那火器又如何?还能够着本座? 告诉那阉狗,本座下次定然取他狗命! 呸,臭阉狗卑鄙下流,有本事上来,和本座在天上打一把!” 底下的巡防营并未回答他,而是依旧在射击。 只是有那么几个尚未开枪之人,受到上官指令,开始观察天上的庄青云。 “哈哈,阉狗,你过来啊!怎么,你过不来?没用的东西!” 庄青云见无人能动他,开始得瑟起来。 “幸亏本座有飞天的载人纸鸢,看你们能奈我何!” 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 方才那些观察他的老兵,同样举起枪来…… 嗵! 下方传来的声响与众不同。 感受到危险的庄青云想调整方向,已经来不及。 “哎呦……” 他只觉得屁股上突然一疼。 紧接着钻心的疼痛,差些让他撒手。 庄青云明白,他已经中招,似乎就是那火器。 不行,绝不能倒下! 否则,经营几百年的西郡,就会拱手让人。 裴家一旦得到消息,绝对会将乾墨剩余的弟子斩尽杀绝。 然而下方的特殊火器,再度闪亮。 又是那特别的声响! 而且,不是一声,是数声连续炸响! 庄青云咬牙还想再躲,但为时已晚。 股下传来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再难坚持。 “狗东西,打本座命根子,那地方护体罡气都没用……” 下一刻便从空中坠落下来。 庄青云再次醒来,发现他已经被固定在奇异的床上,下面的痛楚稍减,但是凉风飕飕,从未感受过。 抬头看清他自己的姿势,竟然羞耻地岔开腿。 而那引以为傲的家伙事,却消失无踪。 顿时,脸上青筋都暴起来! “你……你们,畜生!杀了我!杀了我!” “啧啧啧……你这逆贼,好没心肠,你那物事早就成烂肉,是杂家是救了你。” 刑房掌班收起阉割用的月牙小刀,欣赏一下手下杰作。 “混账,害得本座当不成男人,你们都得死!” 庄青云狂怒地呼喊着,想挣脱开束缚。 但是,他发现丹田一阵钻心剧痛,根本难以聚力! 怎么回事? 割鸟又不会废掉武功! “忘记和你说,你的武功被我家公爷废掉。” “陈北冥!本座只是嘲讽他狗太监,他竟然割本座!” 庄青云恨不得立即死去! 鸟儿鸟儿没了,武功武功没了…… 骄傲没了,修炼一辈子的武功散尽,等于毁掉他的所有希望。 男人混到如此地步,还有何颜面活下去? “哎,别说,真别说,这副骨架,是杂家见过男子中比例最好的。 将皮揭掉,做成那叫标本的东西,送给冯太医,可是个不错的人情呢。” 刑房掌班拿起剥皮专用的刀具,在庄青云身上比量。 庄青云嘴硬归嘴硬,可并非真的硬。 看眼要剥皮,立刻吓尿。 哗哗…… 将止血的药粉冲掉的同时,鲜血再次喷涌而出。 “吆喝,怎么着,是要求死么?” 掌班看见他的反应,皱眉道。 谁知,庄青云的话,让人大跌眼镜。 第1127章 不满足?继续干! 庄青云从那高高在上的乾墨话事人,瞬间变成贪生怕死的小丑。 “别……别杀我,我……我什么都说!”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让他舍不得死。 “他娘的,没用的废物,还是什么乾墨掌门,我呸!” 刑房掌班忍着尿骚味重新为庄青云处理着伤口。 庄青云这才看清身处的地方。 “这里是东厂?” “哼,你倒不蠢,今晚为抓你们,可是出动大把精锐。” 刑房掌班再次撒好止血的药粉,拿起一支毛笔,在庄青云身上开始画着东西。 “我……我要见陈北冥,啊不,忠义公!” “我家公爷哪有时间见你,你就好好配合杂家剥皮吧。” 刑房掌班摇摇头。 “我……我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 庄青云只好拿出保命的消息。 刑房掌班眼神微咪,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转身出去。 …… 陈北冥翻阅着拷打出来情报,对至于番子对乾墨弟子使用的各种酷刑,充耳不闻。 “裴家还真是乱七八糟,也不知裴仪怎么在这种环境长大。” “公爷,有情况。” 陈北冥见刑房掌班过来,眉头一挑。 “他说什么?” “禀公爷,他说他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 刑房掌班压低声音,小声禀报。 “嗯?一起去看看。” 陈北冥听到传国玉玺,随即站起来。 到刑房当中,瞧着庄青云光秃秃的下面,为狙击手枪法的准确赞一声。 “说吧,本公爷的耐心有限,有一句假话,就等着剥皮!” “小人不敢,传国玉玺就在盗门盗植的手里,他到手后,一直藏得很是隐秘。 我也是通过盗门眼线得知此秘密。” 庄青云为活命,只好将秘密说出。 “当真?” 陈北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小人不敢欺瞒,求您饶小人的狗命!” 庄青云为活命,只能苦苦哀求。 只是低下头的刹那,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陈北冥思索片刻,出言道。 “穿他的琵琶骨,锁进里层监牢。” “是,公爷!” 刑房掌班有些惋惜的瞧眼庄青云。 后者则是松口气。 处置完庄青云,陈北冥恰好路过关押雪姬的牢房。 那女人仍是挺直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我出海碰到你主人的船,将她轰成肉渣。” “你胡说!千代主人不会那么容易死!” 雪姬冲到栏杆前,表情狰狞地嘶吼着。 “她已经葬身鱼腹,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的好,世人都知道,我从不说谎。” 陈北冥眼睛眨眨。 “不可能,你在骗我,一定不会!” 雪姬摇着头回到床边,到最后,诡异地笑起来。 陈北冥实在看不懂这倭女,转身出大牢。 夜色已深,是该回房补觉。 上楼推开房门,床榻之上,月璃和文姬睡得正香。 而阴紫衣再度被封住武功,躺在小床上假寐。 陈北冥点下月璃和文姬的睡穴,走到小床前。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阴紫衣坐直身子,目光复杂地看着陈北冥。 “你留着我有什么用,我身子给你,对你也再没什么利用价值。” 陈北冥坐在她身边,搂住她的纤腰。 “夜神几次三番想救你,你告诉我为何?” 阴紫衣闭上眸子,斜过头去,一副不愿合作的姿态。 她自那晚武功获得突破后,便被再次封住。 看着凌月儿武功进步神速,心中的不平衡愈发强烈。 “你杀死我好了!” “杀你?我从不伤害睡过的女人。” 陈北冥幽幽地说着。 阴紫衣身子颤了颤,她也不知为什么,对眼前男子愈发依恋起来。 “既然不杀我,那就弄我!” “哦?如你所愿……” 陈北冥呵呵一笑。 阴紫衣本身只是气话,但是说完,就有些后悔。 陈北冥是真干啊! 随着她身上衣裙滑落,身体本能地顺从,不由自主地配合起来。 渐渐两人便滚落在一起,娇喘连连。 “来,弄我!” …… …… …… 等一切结束,阴紫衣暗恨自己不争气。 为何要说那骚话? 说话也就作罢,为何还要配合? 可那种销魂滋味,又喜欢得紧。 感受着背后坚实的胸膛,一声轻叹。 “怎么,还没满足?那再来……” “啊……不要……” 不要什么? 陈北冥悬停当空,坏笑着问道。 “不要停……” “嘿嘿,满足你,来,张嘴,玩个你没玩过的……” “啊,不,呜呜呜……” …… …… …… 梅开二度之后,阴紫衣发觉对陈北冥的感觉,又有些变化。 对他的依恋,似乎进一步加深? 怪,就怪她太喜欢那种欢爱的感觉…… …… 楚王府废墟一场大战,并未引起京城百姓的关注。 反而另一件事,引起热议。 第1128章 究竟是违背圣人之言 那便是和秋闱一起举行的胥吏考试。 凡是退役士卒和落第士子皆可报名,通过考试便能获得胥吏职位。 胥吏虽非官员,但收入稳定,吃的也是公家饭。 而且胥吏做得出色,也有升为官员的可能。 虽是些不入流的佐杂官,但权力和隐藏收入可不小。 所以吸引很多人报名。 如果说胥吏考试引起热议。 而另一件事的宣布,瞬间盖过它们的风头。 那就是书院的学生,也会参加此次科举考试! 如此一来,国子监和太学的学生们不干了。 他们寒窗苦读十几载,现在居然要和一群读几年的纨绔们一起考试。 他们愤怒地聚集到皇宫门口,要求见皇帝。 作为国子监祭酒的端木诚出面,也没将学生们劝回去。 许多眼睛都在盯着皇宫,都想看到陈北冥和他的崇山书院丢人。 乾清宫。 “陛下,老臣无能,劝不走那些混账,还请陛下治罪!” 端木诚一脸羞惭。 “先生何罪之有,此事都是他弄出来的,就让他去解决。” 女帝所说的人,自然是陈北冥。 对于陈北冥要求书院学生参加科举考试,女帝虽然不解,但考虑过后还是同意。 因为她无条件信任这个男人。 也是对朝中的很多官员彻底失望之所在。 君臣二人还没说几句,乾清宫外就响起喧哗声,然后便是求见皇帝的喊声。 女帝皱眉站起,通过窗户看到乾清宫前的广场上乌泱泱跪一地官员。 “哼,是要逼宫不成?” 都不用猜就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陛下放心,任何时候,老臣都会站在陛下这边!” 端木诚适时出来表达忠心。 “朕自是相信先生,走吧,陪朕出去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女帝面沉如水地走出乾清宫。 “求陛下收回成命,崇华书院的学生凭什么参加此次科举,不公平!” “士子们寒窗多年,陛下不能如此对待他们!” “如此是会得罪天下读书人,陛下,老臣决不能看陛下如此糊涂!” 台阶下的官员们一个个痛哭流涕,有的竟然哭晕过去。 随着女帝出现在台阶之上,官员们哭嚎得更加来劲。 女帝眼神冰冷地看着下面的人,心中冷哼。 她明白,这些人可不是为宫外的学生鸣冤,而是为保护他们自己群体的利益。 他们大多出身大乾各个地方的豪族,而豪族基本垄断当地的乡试。 再加上地方学政的暗中运作,普通百姓想要出头那是千难万难。 也是为什么皇帝的手伸不进地方的原因之一。 “哭够没有,哭够就给朕闭嘴!” 官员们顿时一静,他们可不傻,能够看出皇帝眼中的杀气。 最近几年,皇帝的威望日渐昌盛。 手中又有禁军、巡防营、征西军等强军,谁敢此时和皇帝对着干。 “陛下,老臣有话说!” 一个老头子颤巍巍站起身。 女帝脸色微变,认出老头子。 “原来是柳老,来人啊,赐座!” 老头子名为柳齐,是从地方学政一步步升上来。 在礼部一待就是几十年,还曾做过先帝的帝师,名望极高。 这些人把他挖出来,自然是想阻止崇华书院的学生参加科考。 “多谢陛下,老臣此来是想问陛下,为何薄待我读书人,而重用一阉人。” 女帝心中大怒,老家伙上来就放大招,成心让她下不来台。 先把陈北冥和读书人放在对立面,让她无法替陈北冥说话。 “原来老大人是这么看本公。” 正在女帝琢磨究竟该如何回答之时…… 忽然,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让百官下意识地缩脖子。 陈北冥龙行虎步的从远处走来,身后还跟着二十多个书院学生。 女帝见他到场,知道此事肯定能平安度过,嘴角不由有了笑容。 “你便是陈北冥?老夫听过你的名号。” 柳齐重重地顿顿手中拐杖,一脸轻蔑。 陈北冥明白柳齐的分量,却懒得和他争论。 “陛下,别的小的先不说,就那么一句话,怎么听都不顺耳。 说什么,书院学生参加科举,是和天下读书人为敌? 那话是怎么说的? 当初圣人说过,有教无类。 书院同样学习圣人之学,怎么,他们就不是圣人子弟,不是读书人了? 莫非,刚才那几位,比圣人还懂?” “嘶……” 陈北冥话一出,顿时有人倒吸凉气。 读书人都是举着圣人旗子。 要是顺着他的说法,那还真是有违圣人之训…… 陈北冥压制他们的气焰,并未继续纠缠,而是话头调转。 “既然众位大人不服气,不如我们现场来个比试。” “哦?比试什么,你且说说。” 女帝十分配合地接过话头。 “很简单,陛下出题,我崇山书院的学生与国子监现场比试,孰高孰低,各位做个评判!” 陈北冥扫视全场。 一众官员们虽然怕陈北冥,但听到此处却是笑了。 就算崇山书院有十几位名震天下的大儒,又能如何,一堆朽木能教成良才? “比就比,公爷不要后悔!” “哈哈,下官同意,还请陛下成全!” “陛下可不能拉偏架,否则老臣撞死在玉阶之下!” 官员们一副唯恐皇帝后悔的模样。 女帝收到陈北冥的手势,同意双方的比试。 她也是好奇,书院学生们会学成什么样,为何陈北冥会如此自信。 难道,他们有何速成之法?或者是速成神药? 第1129章 书院还敢比试?笑话! 在别人的认知里,书院学生很少对外展示他们的学习成果。 几次公开出现在世人面前,不是足球比赛,就是探索北极。 而那些,似乎都和学习没什么关系,更像是玩。 足球比赛自不必说,那探险虽然有些格物致知的业务,但整体还不是游玩? 总之,就是不务正业。 “既然比试,那就各取三人,当堂比试,就比试文采!” 文官当中,有人提议道。 陈北冥冷冷一笑。 单纯比吟诗作对,他们手下确实颇有好手。 “此番比试,比拼的是治国齐家平天下,仅仅靠吟诗作对,能看出效果? 本公以为当以经筵、时政策论、算学术学为主,那些可都是治国所需。 至于人数,三个太少,有个一二十人,才能看出整体水平。” 原本,陈北冥以为,他们会拒绝。 谁知道,竟然很痛快地点头同意。 文官们对于书院学生,那是发自内心的鄙视。 弄点虚头巴脑的奇淫技巧还行,若是施政论策,绝对白瞎! 至于增加人数,他们当然更高兴。 因为那可是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 到时候,得到皇帝的赏识,说不定直接原地起飞! 如此,最终确定,书院和国子监各出二十人,就在乾清宫比试。 确定好时间和人数后,那些文官马上窃窃私语。 “快,将消息散出去,要让天下皆知!” “是……” 在有心人宣传之下,消息立刻传遍京城。 “呵呵,听闻书院要和国子监比试?” “书院那些人,开什么玩笑?他们都是国子监不要之辈,竟然敢挑战?” “真是笑话,他们太自不量力!” “要我说啊,消息肯定就是朝廷官老爷们放出来,就是要打击书院的士气。” “嗯嗯,我这么觉得……” …… 文官们从国子监挑选十几个有名的才子。 那些人都是今年秋闱的热点,按照以往经验,他们都会榜上有名。 人手不足,他们又塞几个人进去,都是各科目的青年高手。 陈北冥对他们那作弊手段并不在意。 在确定比试科目为经义、施政、算学后,只给书院学生们说一句话。 “别给书院丢人,否则自己回去领板子。” “公爷放心,我等定然全力以赴!” 学生们挺直胸膛,大吼着回应。 …… 比试很快开始,都采用书面作答的方式。 每一科用时一个时辰,比试结束已经是下午。 到评判之时,端木宏亲自进宫。 老人家强势地接手评判,没人敢反对。 即便是之前那些态度嚣张的官员,也都乖乖夹起尾巴做人。 老人家在对比双方考卷之后,叹口气,将柳齐招到身边。 “小齐啊,你趟浑水做什么?” 两人的年纪虽然差不了几岁,但是按辈分算,柳齐也得喊一声老祖。 “老祖啊,您可不能向着书院,对天下学子不公平!” “你啊你,老糊涂,别人说两句,你就全信,你自己看吧。” 端木宏怒其不争地指指柳齐。 柳齐不明所以,接过试卷。 可只扫视一眼,便定在那里。 他似乎是不相信,又分别好几遍,将双方考卷对比一番。 最后,只好无奈地摇头。 “这……这……哎!老夫……” “你个浑小子,还比不比?” 端木宏当众给柳齐一巴掌。 柳齐臊眉耷眼地连连作揖。 “老祖绕过小子,小子以后再也不敢,小子保证,以后再也不偏听偏信。” 如此一来,让众官员们看得目瞪口呆。 “不会吧,差距有那么大?” “或许真的是……不然柳先生为何……” “弄得我现在就想看那试卷……” 他们对那些考卷愈发好奇。 端木宏瞪官员们一眼,叹息一声。 “你们啊你们……” 他没有继续说,而是招手身边伺候的人。 “去,拿给他们看看。” 先前还群情激愤的官员…… 看完双方的试卷,顿时鸦雀无声。 双方的回答,差距实在太大。 国子监学子试卷做得花团锦簇,解题思路四平八稳,不出圈,但也没什么惊喜。 但崇山书院的卷子就不一样,条理分明,言之有物,论点论据充分。 尤其他们的施政方案,简直可以当成救灾的指导书! 而女帝出的题就是如何救灾。 反观国子监学生,通篇不是拍皇帝的马屁,就是地方官府常用的那一套。 两相对比,国子监学生们的试卷简直就是一堆废纸。 女帝反而是最后拿到的试卷。 看完之后,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书院的学生都是如此水准?” 陈北冥理解女帝的震惊。 “自然不可能,但是他们经过书院的教育,表现都差不到哪里去。” 女帝抬起头,目光落在官员身上。 “怎么,谁还有异议?” “臣不敢!” 官员们纷纷摇头。 他们此时若再不识趣,就会面临皇帝的震怒。 说人家不符合圣人之学,已经被封驳回来。 说人家不会做学问治国…… 那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还能说什么? 而陈北冥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们无地自容。 第1130章 悄悄出门,打枪的不要? 却见陈北冥正色道。 “诸位大人放心,崇山书院的学生们不会和秋闱学子用一张试卷。 本公若是这么干,书院大儒和老祖宗会打断本公的腿。” 其实,那等于变相给书院单独开一个赛道。 若是此前提出来,文官们绝对不会同意! 可是现在不同,他们已经遭受沉重打击。 此时陈北冥提出,他们点头还来不及! 端木宏笑骂着指指陈北冥。 “你个臭小子,又在编排老夫,老夫迟早将你逐出师门!” “嘿嘿……您就算打死小子,小子也不走。” 陈北冥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温热毛巾,帮端木宏擦拭双手。 一老一少,演绎出舐犊情深模样,羡慕死在场的官员。 若是他们能让端木老祖如此,那自然会青云直上啊…… …… 考题风波起来得激烈,但结束得悄无声息。 无论谁问起,在场的官员都是三缄其口。 仿佛那是不能提起的禁忌。 但官员给家中好友和子侄的信里,却是让他们好好应考,不准闹事。 如此反差,更引发人们的好奇。 直到秋闱结束,礼部奉旨公布双方的考卷。 当众人看清崇山书院学生的考题,全都闭嘴。 双方的差距,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 若是让寻常举子做,恐怕所有人都得跳河。 至此,崇山书院一战封神! 坊间传说,严嵩将自己关在书房许久。 出来后喟叹崇山书院的强大,后悔没有将其扼杀。 而现在,那已经是他们无法对付的存在。 …… 陈北冥给崇山书院放上半个月的假,宣布关闭山门。 只因来自全国各地的人,几乎将书院围得水泄不通。 来此的目的,都是想进入书院学习。 相比之下,之前的招生,不要简单太多。 现在,人多了,也得挑选着要。 秋后招生的事,陈北冥扔给王文武。 这小子定能将事情办得漂亮,谁也不会有怨言。 而他则坐在玲珑绣坊的花园里撸大猫,很是惬意。 “您要出京?” 珠儿扔给老虎小豆子一只鸡,神情不舍。 “不错,我答应别人要去赴约。” 陈北冥将脚放在老虎的肚皮,舒坦地躺在竹躺椅上。 “那什么时候回来?” 珠儿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一嘴。 “顶多两个多月。” 陈北冥估算一下路程,京城到武当山,走水路也要近一个月。 “哦,一路上小心呢。” 珠儿举着两只纤手掰半天,才算明白,最后展颜一笑。 陈北冥被她的娇憨吸引,一把将其拉过来,让她坐在腿上。 “我不在的日子,可不许你勾搭什么良家少男。” 珠儿俏脸攸的红了,啐陈北冥一口。 “您胡说什么,谁要勾引人!” 陈北冥瞧着珠儿娇艳的俏脸,忍不住拥进怀里,在她脸颊吻一下。 “你家小姐走两日了?” “嗯……小姐说此番是真的回祖庭,祭拜先祖。” “她临走之前,可曾说什么话?” 陈北冥继续问道。 “小姐说,祖庭那里有些重要的东西,得拿回来。另外,还让我都听你的……” 珠儿小声嘀咕着。 陈北冥嘿然一笑。 “看看,小姐都让你跟着我呢。对了,小姐有没有提其他重要的事情,比如印章之类?” “印章?什么印章,小姐没说过呢。” “好吧,那没事了……” 陈北冥微微叹气,也不知墨月确实没听过传国玉玺的消息,还是不告诉珠儿…… 珠儿老实地倚在陈北冥身上,只觉得永远如此才好。 陈北冥看时间不早,该问的问题问过,便拍拍珠儿的豚。 “我来炒两道小菜,你去搬一坛酒来。” 珠儿不情愿地起来,走进库房搬酒。 再出来,厨房里已经响起炒菜声。 两人一虎,吃得好不温馨畅快。 陈北冥等珠儿睡着,才悄悄离开玲珑绣坊。 将门口负责保护的番子招过来,好好叮嘱一番。 “看好此处,有什么变化马上接手,若是出事,提头来见!” 番子躬身回答。 “公爷放心,小的明白!” 陈北冥回到随园,后宅中仍是麻将声不断,到处都是碰、吃的声音。 当中,尤其淮阳的夸张叫声。 开个杠而已,那喊声几乎要将房顶掀开。 这婆娘也许是觉得公主府没意思,索性待在随园不回去。 毕竟,在这边,众女不会有意识让着她,打麻将才有意思。 公主府那边,每次都是她大杀四方,一点都没劲…… 陈北冥听一会儿,决定回卧房自己睡,让一帮女赌鬼好好玩。 正好,明日可悄悄离开。 回到房间,写好给纪清嫣的信,便上床睡去。 再次睁眼,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 陈北冥穿好衣衫,拿起横刀和小包袱,推开房门。 然而和端着吃食的添香撞个正着。 “老爷您这是……不好啦,老爷要出门,不想带着我们!” 添香看见陈北冥肩膀上的包袱,一嗓子喊出来…… 第1131章 南郡竟然无人阻拦? 顷刻,众女从房中跑出来,将陈北冥团团围住。 陈北冥看眼前情形,才知道,一帮女赌鬼打了个通宵。 “你要出京?去哪里?又想丢下我们母子!” 淮阳委屈地指着陈北冥,泫然欲泣。 “爷,您不要妾身了……” “老爷,您……您是嫌弃人家么……” 其余众女也是各有招数,抱胳膊,抱腿,搂脖子,反正总要抓一样。 “我说阿蛮你抓哪呢,等会儿攥硬,挨个收拾你们!都带着,我们全家一起出游!” 陈北冥哭笑不得。 众女立刻散开,跑回房中收拾行李。 为防止陈北冥逃跑,留下琴姬看着。 “琴儿,你放开老爷,我不跑。” “老爷,妾身可不敢,您若跑了,姐妹们会杀掉妾身。” 琴姬趴在陈北冥背上,两条玉腿紧紧箍着。 “瞧你说的,爷说话算话,既然答应,怎么会溜走?” 陈北冥再三保证,琴姬才下来。 既然已经让她们发现,那就一起出游,后面宅院几个有孩子的也带上。 一时间,家里热闹非凡。 等所有人收拾好出门,已经临近中午。 只有玉秋水以孩子还小为由留下。 最近一段时日,为了向农家讨教农学,她几乎带着孩子住在农家庄子。 …… 十几辆马车出城,在运河边停下,登上一艘新船。 船是陈北冥从王家借的,是大舅哥王元朗的坐船。 特意改造过船底和船身,安全性十足。 纪清嫣的马车刚停在岸边,陈北冥闻讯立即迎出来。 “嫣儿到得好快。” “哼!您又想将她们扔给妾身!” 纪清嫣狠狠地剜陈北冥一眼,提着裙摆上船。 然而船刚要开,又有人到。 韩瑶跳下车,飞奔着冲进陈北冥的怀里。 “您若还不带着我,我就……” “你就如何,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赶紧上船。” 陈北冥狠狠在她香唇上啃一嘴。 韩瑶见船上有人打量她,害羞地低下头。 除了楚红缨,她还没见过随园其他女人,紧张地抓着情郎的衣襟,迟迟不敢往船上走。 相比之下,裴仪就落落大方得多,下马车后,莲步轻移地过来,一脸幽怨。 “您总算还记得我们姐妹。” 陈北冥也没放过她,也奖励一吻。 随后下来的崔莳儿板着脸,神情郁郁,一看就没少被裴仪收拾。 不过侍女的粗布衣裙,丝毫无法遮掩她惊人的美貌。 对拖后腿的妹妹斥责两句。 “吃,就知道吃,走快些!” 一边骂,一边跟着上船。 陈北冥见人到齐,当即宣布开船。 而马车车队依然由楚红缨带着,沿着运河一起南下。 此时的船舱内极是热闹,韩瑶以妾室的姿态拜见纪清嫣。 纪清嫣早就从楚红缨口中知道韩瑶的存在。 不过一直没机会见到,对她柔弱含蓄的性子很是喜欢。 “这是姐姐戴过的一支玉簪,就送给妹妹,妹妹可别和没规矩地混账学。” 韩瑶接过玉簪,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高兴施礼。 “谢过纪姐姐!” 纪清嫣拉着韩瑶的手嘘寒问暖,自然少不得对陈北冥的责怪。 而对裴仪就冷淡得多,裴仪知道自己身份尴尬,也没指望能被接纳,所以并不以为意。 当纪清嫣看到崔莳儿,两只凤目猝然圆睁。 “你最好老实些,别将你崔家的臭毛病带进门,污了夫君的威名!” 崔莳儿玉唇轻咬,她知道如今惹不起纪清嫣。 “奴婢明白!” 心中却是恨的发狂,发誓要将纪清嫣踩在脚下! 陈北冥没进船舱,躺在二层甲板的大伞下乘凉。 知道那么多女人总要有一番较量。 打算等她们消停再进去。 此时运河河面上吹来丝丝凉风,总算能一解暑气。 “公爷倒是好惬意。” 不知何时,苏婉走上来。 陈北冥看着苏婉仅次于纪清嫣的绝美脸庞,心里痒痒的。 尤其苏婉的身段,玲珑有致,该大的大,该小的小,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嗯?婉儿似乎瘦些,你躲什么。” 苏婉故意离得远些,打量着眼前男子。 “公主说过,就该离您远些,否则早晚被您吃得渣都不剩。” 如今她心中无牵挂,但又不甘心只给陈北冥做个侍妾,心中很是纠结。 陈北冥怎么看不出苏婉的小心思,闪身出现在她的身侧。 苏婉还想反抗,但下一刻就被压在身下,突破牙关。 “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手心!” 苏婉心中轻叹一声,却也没反抗,任由一双爪子伸进衣裙内。 但陈北冥没有继续深入,轻轻搂着苏婉柔腻的身子。 “以后你想经商还是做什么,尽管放手,家里的银子管够。” 苏婉思虑片刻,坐了起来。 “我只懂丝绸,父亲也是做的丝绸生意。” “那就开家绸缎庄,回头去和你纪姐姐拿银子就行。” 陈北冥想想,正好华家是最大的丝绸商,以他和华家的关系,开绸缎庄绝对没问题。 苏婉点点头,还想说话,忽然狂风骤起,转眼雨滴落下。 陈北冥忙带着她进船舱。 刚想做点坏事,淮阳就抱着儿子从楼梯上来。 “去跟你父亲去,为娘要打牌。” 淮阳将儿子扔给陈北冥,拉着苏婉下去。 陈北冥正哭笑不得,卢莹、绮丝、韩燕和南宫影也纷纷将孩子送来。 她们对麻将产生浓厚的热情。 没法子,他只好化身奶爸,和四个小家伙玩闹起来。 等哄睡他们,天色已经黑下来。 有红颜知己们作伴,路途自然不会苦闷,船只一路过洛州、云州,进入南郡。 自进入南郡,陈北冥便警惕起来。 此地怎么说也是天鹰堡势力范围。 还得小心唐宇那个混账捣蛋。 话说悬赏挂出去那么久,江湖人也没摘掉那厮的人头。 看来,唐宇还真是命大。 一路顺风顺水,船只顺利地抵达运河最后一站,隋州。 陈北冥疑惑地看着远处的隋州城。 自进入南郡,既没有唐宇的骚扰,段暮玄的人马也没有出现,难道发生什么事? 第1132章 轻易找到宝库? 隋州南部,天鹰堡。 天鹰堡占地辽阔,依山而建,易守难攻。 经过数百年的经营,堡垒从山脚修到山顶,几乎已经全部要塞化。 简直就是大乾的君士坦丁堡。 想要单纯从外面进攻,何其困难。 然而此时,天鹰堡内却是乱作一团,两派人打得难解难分。 姬昊看着己方人马在内应的帮助下,攻陷天鹰堡内城防线,露出得意的笑容。 “谨山兄,我们要防止段暮玄离开,那厮若是逃走,后患无穷。” “家主放心,有内应帮忙,天鹰堡的密道早就被截断,他跑不掉!” 皇甫谨山摇着羽扇,平静地看着眼前杀戮。 预谋多年,具体行动谋划一年多,总算能拿下此处作为立身之地。 他也算给姬家一个交代。 以后的路,各安天命吧。 随着段暮玄手下几大谋臣倒戈,加入姬昊阵营。 皇甫谨山能够感受到姬昊的疏远。 尤其那个外号鬼谋的习源,姬昊为拉拢,将小女儿姬兰嫁给他。 习源已经年近五十,相貌丑陋。 而姬昊的小女儿才十六岁,是姬家第一美人。 那姬兰算起来也是皇甫谨山的小侄女,从小看着长大,很是疼爱,几次帮她躲过姬元的魔爪。 不曾想,最后她还是没有等到如意郎君,只是个又老又丑之人。 姬兰在新婚前夜,曾哭着求皇甫谨山帮她解除婚约。 但姬昊心意已决,一切都无法改变。 “父亲,家主已经进去了,我们走吧。” 皇甫青雪提醒愣神的父亲。 皇甫谨山回过神,发现家主姬昊已经在家将保护下步入天鹰堡内城。 “青雪,陈北冥此刻怕是已经到隋州。” “啊!他到了么?” 皇甫青雪心虚地看向别处。 皇甫谨山摇摇头,没有说什么,眼睛余光看见唐宇带着人过来。 “恭喜皇甫先生。” 唐宇恭恭敬敬地施礼。 “小友这是……” 皇甫谨山扫过唐宇的一众手下,见他们还牵着马匹。 “既然天鹰堡已是姬家之物,小侄特来告辞。” 唐宇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嗯,祝小友一切顺遂。” 皇甫谨山微笑道。 唐宇不敢耽搁,立即率人离开,走得很是匆忙,连马匹上掉落东西,都顾不得捡起来。 皇甫谨山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道奇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说不出哪里不对。 而唐宇不得不快,他自是心里有鬼,总觉得皇甫谨山看出什么…… 至于边上全程未瞥他一眼的皇甫青雪,唐宇心中更是心中一痛。 等离远之后,唐宇沉声道。 “让兄弟们加快速度,我们即刻离开隋州!” 说罢,一夹马腹,所有人向山下冲去。 …… 而天鹰堡内城大厅,此刻却已经进入战斗的尾声。 段暮玄看着死亡殆尽的护卫,恨极眼前所有人。 “父亲,孩儿不想死!” 一个少女惊恐地向后退,眼睛向旁边父亲求助。 段暮玄表情悲凉地抚了抚女儿的头,他十几个子嗣,如今只剩下小女儿。 密道被毁,后路被断,一切都没了! 罪魁祸首就是唐宇! 是他引狼入室,让姬家进入天鹰堡。 外面声音越来越小,段暮玄知道全都完了。 心一横,看着女儿。 “走吧,一起走,路上不会孤独。” “走,去哪里?” 小女儿诧异地回头看着门口。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 扑哧…… 段暮玄手中宝剑刺进女儿的身体。 “父亲……爹爹……你……我……” 小女儿吃惊却又绝望地呼喊着…… 段暮玄伸手捂住她的嘴,不给她喊话的机会。 直到她不再挣扎,眼神中再无亮光。 嘭~ 大门轰开,姬昊背手走进来。 段暮玄拔剑指向姬昊。 “姓姬的,你杀我妻妾,夺我产业,不得好死!” “段堡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又何必不认命。 当初你们拿下此地,不也是鸠占鹊巢? 现在,又装什么无辜? 对了,若你将天鹰堡的宝库位置相告,说不定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姬昊看着段暮玄脚下的尸体,暗叹此人倒也算个枭雄。 “哼!放屁,你能放过我?骗谁呢!” 段暮玄怒斥着。 “宝库自然比你的命重要,你现在已经是丧家之犬,毫无半点价值可言。放过你,又没什么。” 姬昊笑眯眯地说着。 “你休想,永远别想知道它们的位置!” 段暮玄一咬牙,宝剑划过脖子。 噗…… 鲜血瞬间喷出! “你!” 姬昊想要上前营救。 奈何段暮玄轰出一枚霹雳弹。 嘭! 那腾起的绿色烟雾,看着就有剧毒。 姬昊不敢上前,只能在一旁无奈地叹气。 等一切归于沉寂,段暮玄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姬昊走到段暮玄尸体前,摆摆手。 吩咐手下道。 “算是一条汉子,厚葬吧。去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宝库!” “是!” 手下纷纷散去,翻墙挖地。 没想到,很快便有回报。 “主人,小的们轻易便找到段暮玄的宝库。只是……” “只是什么!” 姬昊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第1133章 草地硌身子怎么办? 那宝库找到之后,已经变得空荡荡,毫不夸张地说,能跑老鼠。 姬昊勃然大怒。 “东西呢?谁能告诉我?” 习源捡起地上残留的一枚珍珠,观察了番后,走到姬昊身边。 “岳父大人,小婿如果没猜错,宝库刚刚才被搬空,您看脚印。” 姬昊按着习源的指引,看清地上痕迹。 “你是说有人捷足先登?莫非是……糟了,快让人封锁天鹰堡,给老夫抓住唐宇!” 知道天鹰堡的机密,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此事,只有唐宇。 少顷,手下来报。 “主人,唐宇已经下山,还……还……” “还什么,有话就说!” “好像还和皇甫先生打过照面……” 手下迟疑地说着。 姬昊听闻,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怎么说?” “谨山先生说,他也不知道唐宇会偷走宝库,未能阻拦他离开,请家主治罪。” 习源见此,小心翼翼地看姬昊一眼。 他不确定,姬昊会怎么做。 “不知道?嘿嘿……传我命令,私军封锁南郡的所有要道,并全力缉拿唐宇!” 姬昊坐在往日段暮玄的宝座上,笑容诡异。 “是,岳父大人!” 习源虽然和姬昊年纪相仿,但这声岳父叫得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姬昊等习源出去,发出一声轻叹。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谨山兄……” …… …… 隋州通往均州的官道上,陈北冥看完甄音刚刚派人送来的情报,才知道天鹰堡发生的事。 “机关算尽太聪明,段暮玄终究还是帮人做了嫁衣裳。” “老爷说什么呢?什么嫁衣裳,妾身长这么大还没穿过嫁衣呢。” 红袖从马车里探出头,委屈地噘着嘴。 众女听到红袖的话,纷纷探出头七嘴八舌说起来。 “哎呀,你们耳朵是真长,不是真的嫁衣,我在说别的事情……” “不,您就是说的嫁衣,妾身不会听错。” “老爷又顾左右而言他!” “爷,您又要转移话题!” 陈北冥为平息众女埋怨,只好无奈承诺。 “好吧,等时机成熟,让你们再嫁一遍,保证每人穿一次嫁衣!” “什么叫再嫁,人家就没有正式嫁过。” “说的是呢……” “好好好,让你们正式得嫁,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众女才算作罢。 陈北冥随手将情报碾碎,看着道路两侧愈发陡峭的山峦,估摸着距离均州越来越近。 傍晚时分,车队在一处湖泊边上停下。 今次出来的人多,还有几个小家伙,做饭要更精致。 陈北冥化身大厨,先做几个儿女的饭。 看着众女七手八脚地伺候几个小家伙吃饭,倒也颇有几分情趣。 但是,有人却例外…… 纪清嫣的表情,明显落寞。 陈北冥见状,不由搂住她的纤腰。 “嫣儿又在胡思乱想。” “妾身也许没这个命。” 纪清嫣几乎拜遍路过的所有寺庙,上的香油钱让陈北冥都心疼。 可是,又不好阻拦。 她对于孩子的执念,陈北冥能明白。 但是,嘴上的劝解,还是要做一做。 “咳咳……嫣儿啊,求神这种事,心诚则灵。 下次香油钱能不能给少点,实在不行,你夫君我也是懂点佛法……” “哼!您懂的恐怕都是些邪门歪道吧。” 纪清嫣才不信。 陈北冥觉得权威受到挑战,爪子狠狠捏一把她的香豚。 “今晚看我怎么收拾你!” 纪清嫣翻翻白眼,摇着豚走远,但还是给陈北冥求欢的手势。 纪大美人显然动情。 等用过饭,众女钻进特制的大帐里。 此时天气炎热,自不能睡在车里。 大帐四处可以通风,又有防蚊虫的网,睡在里面倒也爽利。 陈北冥等众女睡过去,抱着纪清嫣悄悄出帐篷,钻进一人多高的杂草丛中。 此处距离营地不远,能清晰地感知到营地周围的情况。 若是有危险人物靠近,自是能察觉到。 “嫣儿……” 怀中美人一袭白裙,布料轻软。 衣领之中,隐隐现出胸前姣美的明月。 秀发收成一束,惊人的美貌之中,多几分贵气。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说的就是纪清嫣。 “夫君……” 纪大美人娇羞无限。 她乌墨的青丝如瀑,披在香肩,直落在腰臀上,豚如满月,飘飘若仙。 陈北冥发现,有阵子不见,眼前的纪大美人,比所有红颜知己都有女人味。 看得出来,纪大美人为讨他欢心,颇费心血。 到这时候,陈北冥哪里还忍得住? 熟练地剥去衣裙,扑将上去。 “哎呀,有些硌身子呢!” 纪清嫣娇嗔一声。 “嘿嘿,那好办,我躺下,你在上边。” “嗯……也好……哦……” 顿时,春色漫天! 第1134章 童子尿是生化武器? 两人是老夫老妻,琴瑟和谐。 陈北冥拍拍纪清嫣,她便换个姿势…… 一个是有意逢迎,一个是金枪不倒…… 两人轻易大战三百回合! …… …… …… 等云雨散去,纪清嫣倒在陈北冥怀里。 “您就喜欢折腾妾身,上次出游还是在树上哩。” 想起那次的刺激,纪清嫣锤陈北冥一粉拳。 “好嫣儿,这些日子多亏你看家,我才能心无旁骛处理事情。” 陈北冥对于拥有个顶尖贤内助,十分满意,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您知道就好,妾身只愿能早日拥有我们的孩儿。” 纪清嫣轻轻抚着小腹。 陈北冥也不知道怎么劝慰,一帮红颜知己,多少都有些子嗣的执念。 但当前时代,生育还是件危险的事。 不管民间还是官宦皇族,一尸两命的事时有发生。 上次玉秋水生孩子,就差点要她的小命。 一方面,期望冯灵枢进一步完善剖腹产手术。 另一方面,妇产科要快速完善。 眼下还是靠着稳婆,没有专业的辅助手段。 稳婆作为专业的助产士,还算合格,但涉及生产过程的医疗救援,就还差些意思。 借助书院的平台,尽快建立妇产医学,是当务之急。 “走吧,我们该回去。” 陈北冥拍拍纪清嫣的香豚。 纪清嫣先是服侍着陈北冥穿好衣衫,才穿起衣裙,中间自然少不得陈北冥的骚扰。 等二人牵着手从杂草丛中出来,却是发觉情况不对…… 众女纷纷从帐篷里跑出来,全都呼扇着口鼻。 “怎么回事?我也没察觉出异常。” 陈北冥关切地问着。 “您好好闻闻便知。” 嗯? 陈北冥还以为是什么毒物,细闻之下…… 嚯! 可了不得! 一股尿骚味,还有臭烘烘的屎味。 “好家伙,赶上生化武器了,谁干的?” 问过才知道,原来是南宫影的儿子水漫金山,再加上威力不小的屎,将帐篷熏得没法待。 “对不起,对不起,全都是素儿的错!” 南宫影一脸歉意地给众女赔不是。 众女之中好几个已经做母亲,自不会对这种事生气。 “不碍事,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 “就是,没关系呢。” 陈北冥拎起睡眼蒙眬的小家伙,一股尿骚味从裤裆传来。 “咳咳……我来吧,你们重新收拾铺盖,等味道散尽再睡。” 南宫影从马车里找出儿子的替换衣衫,跟着陈北冥来到湖边。 陈北冥一遍替小家伙解掉衣衫,一遍数落起他。 “你个混账小子,都几岁还尿床……” 小家伙打着瞌睡,对陈北冥的数落充耳不闻。 反而在脱掉裤子的时候,又来一泡尿,直射陈北冥面门。 “呸呸呸……你爷爷的,老子造了什么孽,尽喝儿子童子尿。” 南宫影想笑又不敢,忙从腰际拿出绣帕帮陈北冥擦拭。 “都是妾身的不对,您多担待,哈哈……” 到最后实在忍不住,抱着肚子笑起来。 陈北冥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小家伙屁股上。 一阵童子的哭声响彻湖边,倒也添很多生趣…… 沙沙…… 忽然间,有些奇怪的声音! 陈北冥耳力非常,将孩子还给南宫影。 “你抱住,我去看看!” “嗯……您小心!” 南宫影关心地说道。 陈北冥屏气凝神,朝着那声音掠去。 嗖嗖~ 三下五除二,便搞定目标。 等他落地之后,发现那赫然是条硕大的蟒蛇! “奶奶的,好歹也是人来客往的湖边,怎么会有此巨蟒?” 陈北冥拖着巨蟒走出草丛,问道。 “影儿怕大蛇么?” “妾身见多了,不怕。” 南宫影说着,走上来一瞧。 “嗯?方才是它?那是不多见的药蛇,应当是大户人家养来用,断然不会出现在此处。 据说此物喜爱吸食人血,却对气味敏感。 莫非方才它是想要偷袭我们,却被孩子的屎味熏跑?” “啊?哈哈哈,那看来,老子的童子尿没白喝啊。” 陈北冥也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孩子的屎尿,也有驱蛇的作用呢。 想想也是,刚才味道那么重,除却吃屎的狗,没什么生灵喜欢吧。 虽然事情很好笑,可南宫影却神色凝重。 “如此大的药蛇,平白出现在荒野,除非……” “除非他的主人抛弃,或者遇害是不是?” 陈北冥停下笑声,说道。 “正是如此,看来,我们要小心了……” 南宫影忧心忡忡地道。 “放心,若是冲着我们来,老子让他知道害怕怎么写!” 陈北冥狠狠地说着。 他还不信,此地能有什么强横的存在? 稍后,等重新收拾完,夜色已深。 陈北冥为保证众女能睡个好觉,带着几个小家伙到一旁的草甸上,铺上一张单子,给他们讲起故事。 故事讲到一半,全都睡得东倒西歪。 陈北冥燃起蚊香,帮他们驱赶着蚊虫。 同时,抬头望向夜空,思绪飘飞…… 也不知这个时代的母亲,是否那会儿也是如此…… 次日。 陈北冥还迷迷糊糊的时候,闻到烤肉的香味。 睁眼却是儿子萧德素举着胖胖的小手捧着个小碗,碗中放着个烤好的野鸡腿。 “爹爹吃!” 小家伙满脸期待,而站在他身后的南宫影,眼中尽是鼓励和得意。 “好好好,素儿乖,都怪爹爹不对,昨晚不该打你。 还有啊,得表扬你呢,若不是你,咱们没准让药蛇偷袭呢。” 陈北冥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装模作样的咬一口鸡腿,然后塞进儿子小手。 抬头瞥一眼南宫影。 这个雪山派女侠,此时哪还有昔日的飒爽英姿? 怎么看都是个官宦贵妇人。 “对了,那药蛇如何处置?还有,你自己那件事情,有想法没?” 第1135章 金针菇都拿出来见人? 药蛇没啥好说的,炖着吃掉大补。 而陈北冥说另一件事,南宫影只当是没听到。 那可不成,他需要有个结果,更加郑重地问着。 “你当真不回雪山派看看?家人都来寻过你几次,你只见一面,就再也……哎,怎么也是一家人。” 南宫影脸色微变,来到陈北冥身侧坐下,紧紧抱住他左臂。 “妾身既然跟随您,就和过去再无瓜葛。况且妾身给过他们好些银子,足够他们衣食无忧。” 陈北冥理解南宫影的担忧,无非是怕他找麻烦。 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麻烦,是陈北冥害怕的? “胡说什么,女子何时嫁人就要和家人一刀两断,再说我何曾怕过麻烦。”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都是妾身的错。” 南宫影认错态度诚恳,但双目之中却是不以为然。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这些女人仿佛达成什么同盟,唯独瞒着他自己。 既如此,那再说,也不会改变什么…… 等众人用完饭,队伍继续出发。 当陈北冥以为会和之前一样顺利时…… 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在隋州和均州交界处,一队百人左右的军队拦着过往客商。 “他马的,都给老子排好队,等候检查!” 一个套着件银色甲胄的壮汉,挎着刀,蛮横地对客商大骂。 军队的装备并不是大乾制式武器,要精良得多。 说起来,地方守军因为官员和将领贪腐严重,不仅武器装备很差,战力更是低到离谱。 打个占山为王的山寨都费劲。 而眼前的队伍,一身精悍之气,双目凌厉,一看就是见过血。 但是,过路客商显然对他们很熟悉,不仅配合检查,还主动奉上好处。 “军爷,还请行个方便……” 客商笑眯眯地作揖走上去,等靠近之后,快速从袖带递出一个小布囊。 那壮汉接过之后,拉开一条缝看看成色,再掂掂分量,笑眯眯地扔给边上士兵。 随后,就变一副嘴脸,对马车和箱子只是象征性地看一眼,即刻闪开。 “都是守法的好商户,让开,放行!” 给钱的是大爷,但没钱的普通百姓可就遭殃。 “妈拉个巴子的,不知道军爷们站一天辛苦得很?老子打死你!” 打完之后还不算,还将他们驱赶上山,砍伐木材。 “不给老子砍够过路钱,别想走!” 而女子则不用去砍柴。 是他们良心发现? 当然不是…… 女子关进一间木屋,里面不时传出男子淫乐和女子的哭声。 显然,他们做得更加畜生! 陈北冥看到这一幕,气得脑门血管直跳。 还不待他有所动作…… 忽然山上传来喝骂声,有人向山下冲来。 “麻痹,站住!” “再不站弄死你!” 然而,那人依旧在逃跑。 负责追击的兵卒见状,拉开弓弦。 嗡的一声,箭矢便射穿那人的心脏。 逃跑的人晃晃身子,随即吐着血沫子。 “你们……你们不讲信用……我们给过钱,你们还要拉走小姐……” 还不等说完,便倒地身亡。 看到这一幕的百姓,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陈北冥瞧见情形,明白必须得算账。 那些人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知琴和红缨,你们几个保护好车队。” “爷尽管去,有我们在,谁也别想近身!” 陈北冥气势磅礴地冲到那些人前面。 “谁让你他马的……” 过来阻拦的兵卒话都没说完,下一刻就被劈成两半。 “点子硬,兄弟们抄家伙!” 其余人见状,开始大吼着结阵。 能一刀活劈士卒,可见力量之强横! 可惜,陈北冥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如狼入羊群,一刀一个,狠辣无情。 转眼就干掉三十多人。 穿着银色甲胄的汉子,转身就跑,他看出陈北冥武功极高,自己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 “快快……快去通知老大,有高手!” 陈北冥要他们现在死,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化作一道虚影将其拦住,横刀一闪而过。 “啊!” 汉子感受到下面传来的剧痛,下意识地低头。 发现两条腿齐膝而断! 陈北冥将逃跑的兵卒杀完后,回到他身边,拖着他的头发朝着木屋走去。 木屋之中,淫笑声仍然未断,直到陈北冥一脚踹开门。 一个黑胖的贼人正在床榻前忙活着,对踹门似乎并不在意。 “快点,裤头脱掉,爬过来,不然,老子先煎后杀!” 如此胆色,不是对自己武功自信,就是有什么依仗。 陈北冥慑于女子的性命,没有直接出手。 而是开口讽刺道。 “吆喝,金针菇都敢拿出来见人,也不怕卡在人家牙缝了。” 显而易见,说男人小的如同金针菇,杀伤力巨大。 那贼人不耐烦地转过身,一张胖脸平平无奇。 看清陈北冥的相貌后,脸上挂着微笑。 但说出的话,却十分瘆人。 “能杀我那么多兄弟,还废了这蠢货,也算个人物,你师傅是谁?要是不说,老子不介意先通完你的后门,再玩死你和小娘儿们!” 第1136章 思慕美人,俗人才做的事 陈北冥扫过贼人可怜的家伙,对他的身份也有几分好奇。 “说出你的来历,也许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那厮愣了片刻,纵声狂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我行走江湖几十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和我说话,小子,我今日定然让你永生难忘。” 他说话的同时,身上筋骨噼啪作响。 原本矮胖的身子骤然增高,转眼成个巨人! 到最后,变得比陈北冥还要高,浑身的肌肉虬结,强横得可怕。 但是么…… 他的功力仅限于体形。 至于金针菇,还是那个金针菇。 反而因为有身躯的衬托,变得更小。 “小子,今日算你倒霉,我通完之后,要将你撕成碎片,烤了吃!” 陈北冥跳步出屋,若是打斗起来,难免会波及屋中女子。 “给我死!” 贼人咆哮一声,从木屋中狂奔出来。 拳头带着劲风,朝着陈北冥头部袭来。 “死的,只会是你。” 陈北冥轻轻一笑,毫不在意地伸手阻挡。 咔吧~ 贼人的拳头仿佛击打在石头上,骨骼发出脆响。 “啊~~~” 痛得他大叫出声。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已经变成奇怪的形状。 “这……这不可能,我的伏魔金身破了!?” “伏魔金身?佛门武功?” 陈北冥面无表情的看向贼人。 “定然是假的,不可能,你去死!” 贼人面目狰狞。 咆哮声中,气息继续上升。 皮肤渐渐变得漆黑一片,再度咆哮着冲上来。 铿锵! 双方交手间,隐隐有金铁声发出。 “怎么样,小白脸,知道爷爷的厉害了不?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伤不到爷爷皮毛! 赶紧脱下裤子,让爷爷走你的谷道!” 贼人得意地搓着双手,志在必捅的样子。 陈北冥对佛门外功倒是有几分兴趣,但眼前好像不精纯,掺杂着其他。 否则,怎么会有黑色? 若是在别处,说不定会擒来逼问一番。 可是见过他们的恶行,只想弄死! 此人武功虽然不算高,但仗着这一身强横外功,即便是对上一流高手也能战个旗鼓相当。 陈北冥战上几个回合,已经摸清武功路数。 下手再不迟疑。 之前,他只使出三分力道。 现在,可以大力施为! 于是,情势瞬间大变! 两人从势均力敌,变为碾压般的存在! 刺啦~ 陈北冥先是硬生生地扯断贼人一条臂膀。 “啊!我和你拼了!” 贼人失去一只胳膊,非但没退,反而激起凶性。 手脚并用地扑来,一副择人而噬的可怖表情。 可是武功境界的横沟,不是单靠凶悍就能弥补。 陈北冥为替死去百姓报仇,接连折断他其余的手脚,最后一脚踩爆他的胸膛。 这一幕,深深印进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吓傻的百姓们纷纷跪拜,口中念念有词。 “神仙,真是神仙啊。” “老天爷听见俺们的念叨,派人来救俺们。” “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而随园众女们则是一脸的骄傲,因为那是他们的男人! 辛玉婵拿着一件新衣袍穿过人群,到陈北冥身前。 满脸柔情地替情郎换起衣服。 陈北冥换完衣服,揽着辛玉婵返回车队。 在众人注视中扬长而去。 “老爷,您怎么不管管?哪怕处理那些狗贼也好。” 楚红缨十分不解。 “他们只是天鹰堡私兵,杀完也无法解决根本问题,除非将天鹰堡连根拔起。” 陈北冥讲解其中的关键。 天鹰堡的私兵遍布南郡,想要消灭干净,非得动用大军不可。 如今姬家代替段暮玄掌握南郡,还不知道会有何种变化。 楚红缨若有所思,纵马回到队伍前面。 南宫影倒是掀起帘子说道。 “怕是那药蛇的主人,就是方才那人喊的。” “唉,恐怕是的。” 陈北冥惋惜地摇摇头。 …… 车队进入均州之后,经过两日跋涉,终于到达武当山脚下。 迎客的弟子知道陈北冥的身份,立刻飞奔上山去通报。 没多长时间,武当山上响起阵阵钟声。 “呵呵……如果老道没猜错,您便是名震天下的忠义公吧。” 石阶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 他须发皆白,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陈北冥立刻便猜出对方身份,然而却没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由有些失望。 “道长便是冲虚?” “正是贫道,公爷莫不是在找玄清?” 陈北冥被点破心思,却是脸不红心不跳。 “道长你懂得,什么思慕美人,那是俗人才干的事情。” “是也,忠义公说的是。” 冲虚肃容道。 结果,陈北冥又道。 “本公恰好是个俗人。” “咳咳……” 冲虚差点没呛住。 “公爷讲话真是如同……我武当山的山道也,九曲十八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陈北冥没有再开玩笑。 冲虚愣神片刻,大笑出声。 “都说公爷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果然名不虚传!” 陈北冥笑眯眯地到冲虚的身侧,和他并肩向山上走去。 至于身后的红颜知己,是时候让她们溜溜腿。 整日里不下车,一个个都胖些许。 眼前的武当山自然没有原时空大开发,景色要美得自然。 山中苍翠而壮美,极是赏心悦目。 不得不说,武当派挑的好地方。 到达一处山腰演武场时,数十个武当弟子正演化着剑阵。 剑阵变幻莫测,时而缓慢,时而迅疾,远远地便能感受到其中凶险。 “公爷以为我武当剑阵如何?” 冲虚抚须微笑,自信地等候着陈北冥的夸赞。 陈北冥目光从剑阵上离开,背着手继续向前走。 “很漂亮。” 冲虚笑容攸的停下…… 谁家剑阵是用漂亮形容? 那不是在打脸? 第1137章 捐的肾疼 要不是面前人乃陈北冥,冲虚早就拂袖而去。 “道长不喜欢听?” 陈北冥是故意说的。 他在京城就见过武当的弟子,虽没有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但是也不差。 可是作为武林的泰山北斗之一,的确已然没落。 “公爷有话就说。” 冲虚压下心中不满,他也想知道名震天下的大太监有何高论。 “剑阵乃是死物,练得再漂亮有什么用? 而武当的太极剑和太极拳独步天下,是时候走出去,让所有人都去练才好。” 陈北冥欣赏着武当风景,神采飞扬继续说着。 “道长不必怕什么武功外泄,太极拳和太极剑易学而难精,登堂入室则更是难上加难。 但传播开去,说不定能发掘出几个好苗子。 而且,还有额外的好处……” “嗯?什么好处?” 冲虚收起心思,好奇道。 “如果武当弟子能去军营和府衙做武术指导,多教授他们武艺。 那么将由五军都督府和东厂出面,给那些人提供经费,负担他们的衣食住行。 若是长久做下去,可作为一份职事。 做得好,不敢说飞黄腾达,成为养家糊口的差事,毫无问题。 再有成绩突出者,成为朝廷命官也非难事。” 嗯…… 冲虚听完,眼中光芒大盛。 “好主意,好主意啊,老道多谢公爷指点迷津!” 将武当功夫开枝散叶,本就是一大好处。 现在按照陈北冥的意思,又能给弟子们找一条出路,何乐而不为? 到时候,武当弟子或者俗家弟子在朝堂有人,说话也能硬气很多。 君不见那嵩山掌门自从成为朝廷命官,整个门派都比以前更有面子。 至于之前还有人说什么朝廷鹰犬和走狗之类的话…… 看看谁还敢说? 以前是没有遇见陈北冥这种强横的年轻人。 现在有他,只要敢大声喊朝廷鹰犬,没几天,就有大队人马杀上山。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士兵,是有武林高手助阵,还有火器的厉害角色啊。 莫说是普通门派,就算是大门派,都顶不住那一顿乱射…… 此时,双方登上到武当金顶,陈北冥左右瞧瞧。 “嗯?不是说来观礼,怎么没有其他门派的人?” 冲虚无语凝噎,半晌才开口。 “公爷难道没看帖子,武当掌门交接是上个月初十。” 陈北冥尴尬地摸摸头。 “那什么,那帖子大意丢失,咳咳……不管怎么说,本公好歹到了么。” 陈北冥原本接到那帖子就没太当回事,若不是看在慕玄青面上,他来都不来。 “哎哟,累死我了,狗奴才快来拉我一把!” 淮阳哼唧唧地爬上金顶。 陈北冥走过去,一把将其拉上来。 淮阳举目向下望去,被眼前景色惊讶地叫出声。 “哎呀,好看,真好看!” 看完景色,淮阳走进大殿,十分虔诚地对着神像跪拜,口中念念有词。 跪拜完,淮阳提着裙摆站起来,一只玉手伸到陈北冥面前。 “愣着做什么,拿银子来。” “你要银子做什么?” 陈北冥不明所以。 “能做什么,自然是为神像重塑金身,人家为你和皇兄发下宏愿。” 淮阳不耐烦地催促着。 陈北冥惊愕地看向神像。 眼前的真武大帝神像高有一丈,就算贴金箔,起码也要耗费百十两黄金。 他来武当是给那帮牛鼻子面子,现在还要掏钱?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乖,咱回家再说,我让工匠给你做个神像,你随便玩。” 陈北冥拉着淮阳的玉臂就往殿外走。 败家娘儿们,回头非得好好修理一下。 淮阳白他一眼,噘着樱唇出大殿,她自是知道自家情郎贪财的性子。 看见纪清嫣上来,妙目一转。 “哎呀呀,听说武当山的风水极好呢,好多人求子都成功。” 纪清嫣听到求子,娇躯猛然一颤,非常虔诚地进入大殿叩拜。 叩拜结束,重塑金身和香油钱就给出两千两。 陈北冥看着纪清嫣掏银票,心疼得嘴角直抽抽。 然而,冲虚乐坏了,给纪清嫣说一堆吉祥话,几乎将道家经典搬得都快没词。 任谁多两千两银子都会高兴。 武当虽然有相当一部分产业,但养的人也多,还需要修缮房屋。 一年林林总总下来,也没剩多少银子。 此时众女也登上金顶,除去跪拜,也都捐出些银子。 陈北冥想拦,可又拦不住。 毕竟有纪清嫣发话呢。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众女掏银票。 纪清嫣纤手在陈北冥腰上狠狠扭一把。 “您那般小气做什么,难道不希望妾身有孩儿?” “嘶……怎么会,我巴不得嫣儿生个七八个。” 陈北冥忍着痛挤出一张笑脸。 他可不敢刺激纪大美人,不然可有罪受。 等众女被武当女弟子带着去客房,陈北冥找到冲虚。 “堂堂武当派何时变得如此世俗,还接受别人香油钱。” 他可是看见冲虚点银票的动作。 众女捐的香油钱绝对不低于一千两。 冲虚警惕地看向陈北冥,紧紧捂着腰间荷包。 “呵呵,别人的银子老道绝对不收,可是公爷的妻妾,老道怎好意思拒绝。” 他可没少听江湖传闻,知道这位的脾气。 陈北冥见四周无人,立即变脸。 “退一半,本公手里可是有武当弟子,小心我……嘿嘿……” 第1138章 冲虚的烦恼事 陈北冥用武当弟子作为胁迫,要逼老道就范。 哪里知道…… 老道套路也多着呢。 “哎,他们既然已是朝廷的人,老道也爱莫能助,不退!” 冲虚头一扬,大摇大摆地走出大殿。 陈北冥张张嘴,看着殿外的夕阳,苦笑一声。 这帮武林领袖就没有一个不是人精。 当着武林后辈是世外高人,面对他又变得极为市侩,变脸那叫一个厉害。 反正那些人现在是为朝廷效力,陈北冥还真拿他们没辙。 “亏啊,亏大了啊……” 陈北冥唉声叹气。 但不多时,冲虚又回来,沉声道。 “若是公爷帮个忙,也不是不能谈。” “呸,没得谈,走你的吧!” 陈北冥直接拒绝。 他改性了? 当然不是…… 能让冲虚割肉,定然不是什么简单事。 还要找到陈北冥出面,难度可想而知! 因此,直接拒绝,免得麻烦。 “唉……” 冲虚走远,隐隐传来一声叹息。 陈北冥忍下好奇心没有问,可心里嘀咕。 不知什么事,能让冲虚个牛鼻子烦心? 夜晚,武当山客房。 众女用过斋饭,就进客房休息。 武当山上可比山下凉快得多,还没有蚊子。 众女连日舟车劳顿,早就十分疲乏。 不大时间,各个客房的灯火就被吹灭。 陈北冥挨个房间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后,打算找个房间搂着个香软身子休息。 可隐约听见武当前院有打斗声,听那动静好像还挺大。 “嗯?怎么,莫非是冲虚担心之事?” 陈北冥循着声音找过去。 此时,武当前院广场上,一男一女正在激烈交手。 男的二十多岁年纪,一身蓝色道袍,长得面如冠玉,妥妥帅哥一枚。 而那女子,秀眸樱唇,面容清丽,也是个难得的美人。 双方本来打得难解难分。 突然,女子变换招数,手中弯刀越打越快,奇诡莫测。 这一变招将男子打得节节败退,最后重伤左臂,退出战团。 女子收起弯刀,回到一个老妇身边,恭敬地唤声婆婆。 那老妇扫武当弟子一眼,面露嘲讽。 “武当剑法不过如此,让冲虚牛鼻子出来,还我丈夫和儿子命来!” “无量天尊,家师已经卸任掌门之位,由贫道接掌,银婆婆有话和贫道说也是一样。” 武当弟子们让开一条路。 后面走出个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 三缕短髯垂胸,颇有些宗师气派。 “你算什么东西,滚!” 老妇双目一翻,口出恶言。 “大胆!老虔婆敢对家师不敬!” “妖婆子,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也配见我师祖。” “我呸,你趁早还是去阴曹地府和你丈夫、儿子团聚,免得祸害江湖!” 武当弟子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对着老妇一众人破口大骂。 老妇纵声大笑,只是那笑声极为刺耳,如夜枭一般。 别人听之,难受得紧。 武艺低微之人,捂着耳朵摇摇欲坠。 “开!!” 中年男子一声清啸,化解老妇攻击。 才让众武当年轻弟子压力顿减。 “银婆婆,你丈夫和儿子昔日作恶多端,才被家师出手诛杀。 如今有何脸面再来寻仇,速速离开,我可以不追究此事。” “胡说!我那老头子带着儿子不过回乡探亲,就让冲虚那个老杂毛害死,什么作恶多端,都是污蔑!” 老妇矢口否认。 “既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布阵!” 中年男子动了真火,一甩袖子。 “我看谁敢动我老妹子!” 黑暗中,一个圆球飞出。 那圆球落地后,是个身材矮小的老头。 背着个大葫芦,须发银白,杂乱中布满油污,一口大黄牙,相貌丑陋。 “酒魔!” 有武当弟子认出来人。 众人不由脸色大变。 此人十几年前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大魔头,杀人如麻,手段阴狠。 十几年前就是半步宗师,如今岂不是…… 酒魔似是很享受武当弟子的目光,主动放开身上气息。 一股宗师的威压,迅速向着武当弟子压过去。 扑通~ 接连有人承受不住压力,倒在地上。 “嘿嘿……老东西,十几年没见,你的武功也不过如此。” 远处台阶下又走上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 等他走得近些,众人才看清。 那是个清瘦老者,保养极好,满头黑发,气度不凡。 他手中握着一支玉笛,摆出一个自认很帅的姿势。 “是你个老不死的,你怎么还活着?” 酒魔翻翻白眼,对来人很是不屑。 “你都活着,老夫怎么也得再活个几十年。” 老者走到老妇身边,看向武当众人。 两人的到来,立刻缩小双方的实力差距。 身为武当掌门的中年男子心中不由一沉。 即便是动用武当大阵,面对两个宗师高手,也未见得能挡住。 第1139章 老道出卖盟友? 冲虚推开一众武当弟子,走到前面。 “两位既然来此,那就留下来作客吧,我武当后山还有两间空屋子。” 酒魔见冲虚到来,面上多出几分仇恨之色。 “牛鼻子,你活着就好,今日老夫就要报杀徒之仇!” “哈哈,老道也正想领教你的武功。” 冲虚背着手走到场中,面对两大宗师高手,丝毫不慌。 老妇人自冲虚出现,双目中的仇恨浓得简直化不开。 “你们少他马废话,动手!” 老妇人接过弟子递过来的一柄弯刀,大吼着冲向冲虚。 酒魔和清瘦老者相视一眼,也都相继加入战团。 冲虚一招太极揽雀尾,轻松便化解三人的兵刃攻击,并将他们荡开半步。 如此精彩的一手,让众武当弟子看得如痴如醉。 朴实无华的招数,竟然有此等威力! 看起来,他们也都有潜力! 不得不说,冲虚的太极拳意极高,已经到达返璞归真的境界。 即便面对三位当世高手,也能应付自如。 可毕竟对方人数占优,而且酒魔和清瘦老者已是宗师境。 渐渐地,冲虚开始吃力。 三人明白太极的原理,知道这东西即便遇强则强,也是有极限,便加大攻击强度。 冲虚先是背上挨清瘦老者一笛,紧接着肩头又中酒魔一拳。 一众武当弟子大叫着就要冲上来帮忙。 “静海,让弟子们都回去,他们过来也是送死。” 冲虚先是对着大弟子吼一嗓子,退后两步,看向房顶。 “公爷,你要看戏到什么时候,难道非要等到老道被人打死!” 陈北冥本来看得精彩,没想到老道竟想将他扯进去。 暗骂一句,只好跃下房顶,跳到场中。 总不能真看着他被人杀死。 现在,好歹武当也是朝廷麾下一面大旗。 三个围攻冲虚的人,看见房顶上下来个大帅比,皆是一愣。 却也没太当回事。 谁知冲虚嗷嗷大叫一声,转头就跑。 “公爷,他们交给你,老道先走一步。 你放心,只要他们进不来,家眷必然安然无恙。” 一边跑,不忘招呼武当弟子。 “愣着干什么,进来关门!” 三人谁也没想到冲虚能干出这事,等反应过来,冲虚早就冲进山门。 已经接掌武当的静海指挥着弟子关门。 他自己却站在台阶上,准备随时出手帮忙。 酒魔大怒,一掌拍向陈北冥。 “冲虚,你给老夫滚回来!” 陈北冥心中大骂冲虚无耻,但眼前的三个人也不像什么好东西。 面对酒魔拍来的一掌,冷哼一声,便对上去。 酒魔接触的刹那就察觉到不对,但为时已晚。 那股巨力如同排山倒海一般。 酒魔身体仍旧保持前进的姿势,却在巨力作用下倒退。 双脚在地上犁出两道深坑,接连撞断几棵大树,最后力道散尽,才在一堵墙边停下。 噗~ 酒魔喷出一口鲜血,才发觉右臂失去知觉,似乎已经废掉。 酒魔的遭遇,将清瘦老者和老妇人吓一跳。 天下间,能将宗师级高手打成这样的,或许有一些。 但一招便能如此,而且对方还如此年轻。 再加上,冲虚一口一个公爷…… 那…… “撤!” 老妇人和清瘦老者脑海中同时出现一个名字。 也只有传说中的那位才有此武功。 他们转头就跑,什么也顾不得。 陈北冥并没有去追,他更担心山上的家眷。 江湖事,自然江湖了。 再说他可没义务帮冲虚解决敌人。 老牛鼻子欲言又止的事,恐怕就是他们。 他拍拍手,转身回武当派。 “嘿嘿,公爷啊,方才都是老道的错,您大人不记小过。” 冲虚没有一点前辈高人的架子,甚至很无耻。 陈北冥没好气斜他一眼。 “道长出卖本公倒是一点不拖泥带水。” “那不能,怎么能是出卖呢? 贫道是担心山门开着,会影响您的家眷。 再说,天下谁人不知公爷的武艺? 贫道相信公爷,凭您的武功对付那三个魔头还不是手到擒……他们人呢?” 冲虚探出头,没有看见三人踪影。 “已经跑了,既是你惹下的仇怨,还是你自己解决。” “唉,公爷,陈公爷,陈北冥,咱们谈谈价钱……等等……” 陈北冥径直回客房。 对于身后冲虚的埋怨,装作没听见。 冲虚见陈北冥走远,恢复宗师模样。 静海吩咐完弟子,恭敬地走到冲虚身前。 “老师,此事弟子准备通知五大派,对那三个魔头发出通缉。” “哦,此事你看着办,方才陈北冥的出手你可是看到?” 冲虚对大弟子充满厚望。 “弟子看到,公爷的武功确实霸道无匹,弟子恐怕一辈子都赶不上。” 静海脑海中回忆着陈北冥的出手。 并无什么花巧,而且全程只出一掌。 便是简单的一掌,就让三个对头夺门而逃。 “唉,此人武功也不知怎么练习,三代弟子有个叫陈应之人,经过他几次点拨,弟子之中已经无人是对手。” 冲虚摇头苦笑。 “老师说的是楚州总兵陈应?弟子知道他。” 静海身为武当掌门,自然要关心门中弟子情况。 而陈应又是武当弟子中官职最高的那位。 有陈应做榜样,越来越多的武当弟子选择投入军伍。 “也许真的应该派人出去,传授太极拳,静海啊,此事你来操心吧。” 冲虚走上台阶,目光看眼客房方向。 …… 翌日,清晨 陈北冥站在慕玄青清修的院门外,思索半天。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个问题。 第1140章 迷魂阵,阵如其名 最终,陈北冥还是没有进去。 对于别的女子,他还有游戏心态,但面对慕玄青,不愿去破坏那心中的美好。 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他走后没多久…… 吱呀一声。 院门打开,当中走出一个令天地失色的女子。 望着那道背影久久不语,直到消失不见,仍是不肯离开。 最后,叹息一声,喃喃自语。 “我愿此生伴青灯,祈求神明佑你平安……” “若是老子不愿意呢。” 她身后传来慵懒的声音。 没等女子反应过来,便被人抱在怀里,霸占住樱唇。 女子很快放弃抵抗,任由陈北冥突破牙关。 陈北冥觉得怀中的娇躯就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只好放开。 眼前美人虽只是身着道袍,却仍如昔日一般光鉴照人。 她娥眉淡扫,有若两弯新月。 星眸流波,琼鼻樱唇,肌肤好似朝霞和雪。 身形飘袅,便如垂柳霏烟水流韵姿,清雅绝尘直从骨髓里透出。 “你真要当一辈子道姑?” “你莫要逼我,否则我决计不再见你。” 慕玄青美目中充满决绝。 陈北冥目光渐渐软化,将其放开。 “我走了,你他娘的这辈子都别想有别的男人!” “你……你……” 慕玄青俏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你了半天也说出下文。 心湖之中却怎么也难以平静下去。 陈北冥走下山,到山门处,老远就听见淮阳的骂声。 “臭小子,老娘怎么给你把神像带走,我数到三,给我闭嘴!” 淮阳简直气疯,儿子死活要将一尊神像装上马车。 一旁的武当掌门静海,倒是笑呵呵模样,丝毫不以为意。 只要淮阳开口,他甚至会立即命令弟子拆神像。 陈北冥明白原委,走到哭嚎的儿子身旁。 小家伙以往极为懂事,这回怎么如此反常。 “征儿乖,你为何要神像?” “我……我想带回去给纪姐姐看!” 陈北冥哭笑不得,回头看向神像。 那是一尊玄女像,雕刻得十分精美传神。 眉眼之间倒有几分纪洛舒的样子。 这小子,现在就知道讨女人欢心,长大还了得? 也不知道跟谁学得! 能不能学点好东西? “乖,咱们不要,那个是道士爷爷的宝贝。 等回家之后,爹给你做一个更漂亮的神像,好不好?” “爹爹不骗人……” “不骗人,不骗人。” 陈北冥再三保证,小家伙才欢天喜地地上车。 静海很是遗憾,如果送出去那尊名家亲手造的神像,怎么也能得到陈北冥的一份人情。 他的人情,价值千金啊…… “公爷一路平安。” “静海啊,你可别跟你那牛鼻子师傅学坏,本公走后,你大可向江湖通传,那些宵小绝对不敢上门。” 陈北冥虽然不喜欢冲虚的冒坏水,但该给的人情还是要给。 “多谢公爷!” 静海大喜,有陈北冥的庇护,任何想要找武当麻烦的人都要掂量掂量。 陈北冥骑马跟上车队,下山而去。 离开武当山地界,走了没多久,车队就在官道上碰见一支官差押送的队伍。 队伍很大,男女老少皆有,足有千人。 而押送的官差加上一队兵卒也才百人。 陈北冥看着眼前的队伍,总觉得有些奇怪。 队伍中为首的男子,虽铁链加身,却仍是昂首挺胸,一身正气。 无论男女老少,不吵不闹,安静得一塌糊涂。 这样的囚犯,陈北冥从没见到过。 “去问问,他们是谁,犯的什么罪?” “是,老爷。” 知画清脆的答应一声,一夹马腹,追上队伍。 陈北冥本以为知画会很快回来,但她的一声怒斥,让陈北冥意识到出事。 “你再敢说一遍!” 知画愤怒的指着军官。 那军官双目淫邪的看着知画,一脸骄横。 “臭小娘,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他马的,来人啊,给老子将她捆起来,今晚好好爽爽!” 兵卒们对视一眼,打量着知画上下,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们没想到,穷乡僻壤,还能有如此出色美人。 按照规矩,只要军官玩够,他们也能接着爽。 到时候,还不得,嘿嘿嘿…… 兵卒抽出兵刃,将知画围起来。 其余拿铁链的,手中拉着网的,都在小心地游走。 看样子,他们有抓捕武林人士的经验。 “宋老三,迷魂散!” 军官对着兵卒吼一嗓子。 那叫宋老三的兵卒,淫笑着从怀里掏出瓷瓶。 倒一把粉末在手里,抬手就要朝知画撒去。 “滚你娘的!” 就在此时,一声怒骂。 紧接着,一道黑影飞掠而至。 将想要暗算知画的兵卒一脚踹飞。 那宋老三飞出去很远,撞在树上。 惨叫都没发出,粘在树干上,血流如注。 众兵卒吓了一大跳,才看清眼前多出个大帅比。 “你是谁?竟敢杀官兵,想造反不成,给老子抓起来!” 军官大怒,在均州一亩三分地,还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陈北冥剑眉轻皱,不理解对方是蠢还是蠢。 第1141章 诛十族的狠人 陈北冥喝声道。 “不用留手,给我杀!” 知画早就憋一肚子火,听见陈北冥的话,下手毫不留情。 跃下马匹,如狼入羊群,转眼就是数条人命。 兵卒虽然有和武林高手交手的经验,但那是结阵加暗算。 而且面对是一般的武林人士。 知画武功本就高,在陈北冥指点下,更是突飞猛进。 现在单打独斗,没人是知画一合之敌。 差役们在动手之初就跑进山林,显然是经常遭遇劫囚,已经有成熟的逃跑方案…… 军官见情况不妙,打马就想跑。 然而没跑出多远,就被知画一脚踹中面门,摔个半死。 知画拽着军官的头发回到陈北冥身边,扔在地上。 那军官连忙以头抢地,求饶着。 “好汉饶命,不管要钱还是要人,小人都给。 钦犯您喜欢都带走都行,只要不杀小人,怎么都可。 小人舅舅是征南军统领曲成荫,还望好汉爷给条活路。” 军官看似求饶,但话语中似乎隐含着威胁。 均州往南一百多里,就是大乾和南梁交界的乾南关。 乾南关驻扎着大乾有名的征南军,而征南军的统领就是曲成荫。 曲成荫虽只是征南军统领,但节制着东南数州的军事。 手里有兵权,天高皇帝远,曲成荫就是土皇帝。 不管是地方豪族,还是江湖人士,谁敢和他作对? “曲成荫是你舅舅?好啊,本公正想认识认识曲统领。” 陈北冥早就想见见这位土皇帝。 根据东厂的情报,曲成荫掌握着大乾通往南梁的走私渠道,每年获利在百万两银子级别。 而且他还和南梁权贵不清不楚,远比天鹰堡危害大。 “本公?你……你是谁?” 军官听到陈北冥自称本公,心想朝中好像没有年纪轻轻继承公爵的。 陈北冥蹲下,笑眯眯地拍拍军官的胖脸。 “告诉你也无妨,本公陈北冥。” “什么?!!!” 军官登时吓得浑身一哆嗦。 便是他那位不可一世的舅舅,都经常暗叹,满朝文武,就怕此人。 “看来你识得本国公。” “识得识得!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您就饶过小人这一回!” 军官身体几乎抖成筛子。 言语当中的威胁,分毫不见。 他不能不怕,眼前可是亲手宰掉晋王的狠人! 匈奴那种不可战胜的野蛮人都大败而归。 西秦大将军陆逊自叹弗如。 各路骄傲不逊的武林高手,尽数甘拜下风! 敢威胁陈北冥? 怕是真的活腻歪…… 然而,陈北冥对弄死这种货色毫无兴趣,指着被锁链套着的犯人。 “他们是谁,犯下何罪?” “回公爷,此人名为方孝孺,均州人士,他写文章辱骂我舅舅……您说……” 军官见陈北冥面色不善,识趣地闭上嘴。 陈北冥站起身看向男子,心情很是复杂。 此人和原时空的那位大明狠人果然是一个脾气。 看不惯手握重权的大将,几乎把全族都给祸害。 好在,曲成荫不敢弄诛十族的罪名…… 否则,连他的学生都要跟着完蛋。 他是为名声极度自私,还是真的有骨气? 陈北冥不敢确定…… 但是,士林很喜欢。 “你叫方孝孺?” “正是,阁下是?” 方孝孺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正想着是要劝告对方逃离…… 发现有些不对劲。 啪啪啪~ 陈北冥抬手就给方孝孺三个嘴巴子,将他打得愣在当场。 “这是打你为沽名钓誉,而不顾亲族安危!” 接着又是三个嘴巴。 “身为人子而不知孝敬父母!” 最后又揍三巴掌。 “身为人父而不懂保护孩子!” 九个嘴巴子打完…… 方孝孺没说什么,反而几个妇人和幼子过来,将他保护在中间。 “休伤我夫君!” 如此一来,轮到陈北冥发愣。 “你们不怨他?” “为何要怨?父亲为民请命,咒骂那奸臣曲成荫,是我均州的英雄!” 一个男童梗着脖子道。 陈北冥被男童堵得半天没说出话。 看来…… 他还是想错了。 当前社会,人们对方孝孺是真的拥戴。 看看他的家人,即便沦为阶下囚,仍旧毫无怨言。 既然如此,他陈北冥还有什么好说的? 人家是真不怕死啊。 “知画,你带着姐妹将铁链解开,让他们回乡去吧。” 知画招呼姐妹,帮着方孝孺亲族砍断铁链。 方孝孺获得自由,找到陈北冥,大礼参拜。 “方孝孺参见大人,敢问大人高姓大名?” “本公陈北冥,你带着亲族回家去吧,本公会写信给曲成荫,让他不再找你麻烦。” 陈北冥虽然不赞成他的做法,但还是不想看到他被人弄死。 “原来是忠义公!方孝孺有礼!” 方孝孺知道是陈北冥,激动地跪下施礼。 这下反倒将陈北冥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亲手将他扶起。 “起来起来,回家去吧,莫要再写什么文章,曲成荫有本公来收拾。” 陈北冥还以为,以方孝孺的脾气,会将他一起骂呢。 没想到,竟然不是。 “岂可如此,只要我方孝孺活着,就不能看着此贼欺瞒陛下,祸害百姓!” “你……唉” 陈北冥被他的二杆子脾气气得头疼。 但转念一想,如此脾气,在谁身边谁难受。 或许,可以开拓思路,反向思维呢? 第1142章 废柴放对地方就是人才 于谦在内阁,让严嵩吹胡子瞪眼。 要是将此人弄到曲成荫手下做官,有陈北冥和女帝撑腰,估计能将曲成荫气个半死。 嗯…… 好主意啊! 人没有成为人才,只因放错位置。 “方孝孺,你可想做官?” “做官?下官屡次不中,如今也只是个秀才,实在惭愧。” 方孝孺提起科举,便有些脸红。 再无刚才梗脖子的状态。 “无妨无妨,本公可以保举你做官,就到乾南关负责稽查走私。 另外本公可以请旨,赐你个锦衣卫百户的位子。” 陈北冥就不信,有他的保举,还有御赐锦衣卫百户。 曲成荫还敢对方孝孺动手? “草民愿去,为朝廷和陛下,严查乾南关走私!” 方孝孺本来还有些犹豫,毕竟并非科举正途出身,在官场走不远。 但一听是去乾南关,便下定决心去赴任。 他的夙愿就是扳倒曲成荫,机会摆在面前,怎会放弃? 陈北冥思索片刻,决定先去均州城。 既然要安排方孝孺,均州官场肯定要打招呼。 方孝安排好亲族之后,跟上了陈北冥的车队。 陈北冥挤出一辆马车,让方孝孺和曲成荫的外甥乘坐,转道去均州城。 均州水网发达,经济繁盛。 车队进入均州城后,众女就被热闹的街道吸引。 陈北冥先是将众女和孩子安排在一处客栈,然后带着方孝孺和曲成荫小舅子蒙仓去知府衙门。 均州知府宋桓听到手下奏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谁?忠义公陈北冥?” “回大人,那人是这么说。” 差役又重复一遍。 “他娘的,不早说,走,随我一起去迎接!不,你去叫人。” 宋桓连滚带爬地出官廨,一边急吼吼地让差役去通知衙门里的大小官吏到门口迎接。 他虽然知道陈北冥离京的消息,但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杀神亲临均州。 不多时,宋桓带着一众官员到门口。 到陈北冥,赶紧大礼参拜。 “均州知府宋桓参见忠义公!” 陈北冥打量宋桓,此人白白胖胖,看起来是个养尊处优的人。 就是不知道心里真正倾向于谁。 “宋大人免礼,本公来此是为向你和均州官员介绍一个人。” 说罢,便将方孝孺推出来。 “新任的方大人,你们认识下。” 如此情形,宋桓和均州官员们一脸古怪。 他们自然认识方孝孺。 毕竟,征南军统领曲成荫,刚通过他们的手抓捕方孝孺和一众亲族。 对于站在陈北冥身后装孙子的蒙仓,均州官员们只能装作不认识。 “方大人以后就是本公和陛下在均州的眼睛,尔等要配合。” “是是是,下官一定配合方大人。” 宋桓可是知道朝中才经历过大地震,十九位官员死亡。 身为严嵩学生,他更明白是那位老师的杰作。 此件事也让宋桓与严嵩产生隔阂。 这位老师为保证群体利益,对底下人下手如此狠毒。 “下官见过方大人,以后请多指教。” “久仰方大人名声,今日相见恨晚。” “方大人,下官是……” 其余官员见知府大人带头,也纷纷跟着打招呼。 不管之前他们和方孝孺关系如何,以后,都只能装孙子。 没办法,有陈北冥站台呢啊! “既然你们都认识,本公就不再打扰你们办公。” 陈北冥从一众官员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认识方孝孺。 反正该做的已经做到,以后,就看方孝孺给曲成荫上眼药吧! “公爷留步,下官还有事要请教,不如您移步后宅,让下官尽一尽孝心。” 宋桓心一横,忽然开口道。 “哦?有什么事直接说便是。” 陈北冥不虞有此,随意说着。 “还是……还是借一步说话。” 宋桓依旧坚持。 陈北冥微微皱眉一看,发觉宋桓表情很有层次。 既有惶恐不安,又充满期待。 “好吧,进去看看。” 陈北冥最终点头同意。 宋桓绝非无的放矢,他是经过短暂而剧烈的思想斗争,作出决定。 投靠陈北冥! 他可不想有一天成为严嵩斗争失败的牺牲品。 “带路吧,对了,将这小子送去锦衣卫大牢,就说是我的命令。” 陈北冥指指曲成荫小舅子蒙仓。 宋桓立刻叫来衙门捕头。 “听见没有,押着他去均州锦衣卫。” 蒙仓听到要去锦衣卫,不仅不怕,而且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陈北冥刚巧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只是他不动声色,和宋桓进衙门内宅。 内宅之中,宋桓赶走伺候的侍女。 等屋中无人,立即跪下。 “公爷救命!” 陈北冥没有急着扶宋桓起来,端起茶杯。 “宋大人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 宋桓一听有门,满脸谄媚的膝行到陈北冥近前。 “公爷,下官实在不愿再助纣为虐,帮着严嵩老匹夫办事。” “是吗,你应该知道背叛严嵩,会面临何种打击吧。” 陈北冥和严嵩斗了这么久,对他收拾背叛者的手段十分清楚。 “下官更知道和陛下作对的后果,您救救下官吧,下官是真心投靠!” 宋恒说得声泪俱下。 “你对曲成荫知道多少?他和朝中有何关联?” 陈北冥不相信没有朝中的帮助,曲成荫能稳坐征南军统领十几年。 宋桓紧张地看着门外,放低声音。 “公爷应该没见过曲成荫,他和死去的晋王有五分相像。” “什么?” 陈北冥霍然起身,惊讶地看向宋桓。 第1143章 夜色下的震动小船 “你确定是和晋王很像?” 陈北冥又追问道。 在得到他确认后,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 但陈北冥心中又有疑惑,若曲成荫是晋王的私生子,那唐宇为何没有去投奔? 又或者,只是相像? 世间人以兆亿计,偶有相像也没什么稀奇。 若曲成荫和晋王有关系,那这步棋布得也太深了些。 于是,便又问道。 “你觉得此人如何?” 宋桓思索片刻才回答。 “禀公爷,此人城府极深,能战善战,曾数次将南梁的挑衅击退,不过……” “不过什么,再敢废话,本公立马离开。” 陈北冥最烦那些官员说话留半句。 “公爷别走,留步,请留步! 下官说就是,曲成荫近些年已经极少离开乾南关,别说下官,就是城中老吏也有多年未曾见过他。” 宋桓慌忙说出后半段,唯恐陈北冥放弃他。 陈北冥一边踱步,一边在心里猜测。 曲成荫未在公众面前露面,不是患有隐疾,就是在谋划什么。 后者的可能性最大。 假如曲成荫和晋王的关系匪浅,他最大的图谋无非就是皇位。 但是凭借乾南关那六万人马,别说争霸天下,控制住大乾的东南数州都有些捉襟见肘。 陈北冥思来想去,不得要领,索性停下脚步。 “本公可以收下你,但你也要配合陛下收拾均州豪族。” “下官明白,可是下官手中无兵可用,均州的守军掌握在几个豪族手里。” 宋桓实话实说。 接着,将均州守军将领数了个遍。 谁的背后是哪家,说得一清二楚。 “你放心,我会派人来帮你。” 陈北冥嘴角一勾,既然守着武当派,不用白不用。 刚给牛鼻子那么大个虎皮,得让他们出出血! 两人商议些细节,便离开均州府衙。 “老爷,我们回客栈么?” 等候在外的知画立刻迎上来。 “不回,我们去锦衣卫衙门。” 陈北冥想起方才蒙仓的笑容,就知道均州的锦衣卫恐怕已经腐化堕落。 那可不成啊…… 东厂在南边的布局没有北面那么密集,很多时候都要依靠锦衣卫的情报组织。 如果此地锦衣卫完全腐化,那朝廷就是盲人摸象。 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二人找个酒楼,随便用些饭,等夜深人静,潜进均州锦衣卫大牢。 到地方,掀开瓦片,可以看清大牢里面的景象。 只见蒙仓正搂着两个搔首弄姿的小娘,身边还有几个锦衣卫殷勤伺候。 “蒙大人吃好喝好,您进了咱锦衣卫大牢,就和回家一样,兄弟们可不敢委屈您。” 一个锦衣卫小旗为蒙仓满上一杯酒,极是谄媚。 “不好吧,若让那阉狗知道,你们可没什么好果子。” 蒙仓的狗爪子伸进怀中小娘的胸衣,一脸的嚣张。 “他不会知道,蒙大人只需要明日配合演出戏就好。 待姓陈的离开,小的找个由头将您放了就是。” 锦衣卫小旗早就想好应对之策。 “你只做个小旗实在是委屈,回头我跟我舅舅说一声,将你调到征南军,和兄弟们一起吃香喝辣。” 蒙仓很是满意,扯开一个小娘的亵裤,将头低下去。 “多谢蒙大人!” 小旗大喜过望,忙给几个手下使眼色。 几个伺候的锦衣卫极有眼色地退出去。 陈北冥也看不下去,只因蒙仓玩得实在有些恶心。 难道不应该小娘下嘴? 怎么是他下嘴…… 于是,便和知画悄然离开。 “老爷,均州的锦衣卫已经废掉,我们明日该如何?” 知画红着俏脸跟在陈北冥身后,方才那淫糜一幕,激起心中春情。 毕竟是怀春的年纪,平时向陈北冥侍寝的机会少之又少。 “唔,联系东厂的密探,调集邻近州府的锦衣卫过来清理门户,你连夜出城去武当……画儿……” 陈北冥感觉到苍龙被袭,才知道她动情。 “呵呵,让我来怜惜宝贝画儿!” 他自是乐得如此,满足人家! 便拉着她钻进一艘湖边小船。 顷刻间,小船剧烈晃动起来,许久才停下。 知画四肢紧紧缠绕着陈北冥,螓首抵在胸膛上,急促地喘息着。 “画儿一辈子都不想离开老爷!” 陈北冥轻抚着她缎子一般的肌肤,心中愧疚。 平日里对她们四姐妹关心很少,而她们还要负责众女的安危。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 “妾身不辛苦,三位姐姐和妾身一样的心思,只想默默陪在您身边。” 知画语气坚定,眸光中充满幸福。 陈北冥还能说什么,正想用行动再送知画攀上高峰…… 却听到路过船只传出的隐约说话声。 “任姐姐,我只想远远地看他一眼,你就答应我吧。” “见他又能如何,不如你跟着他回京,做个侍妾,等哪一日他率领大军围剿了黑木崖,杀掉你哥哥!” “他……他不会的!” “我们明日就去南梁,向叔叔传消息,说父亲可能在南梁国都。” 陈北冥心中惊讶,他找东方倩许久,没想到在均州碰到。 等穿上衣衫探出头,却见眼前的湖中不知何时多出几十艘花船。 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花船涌过来。 浓重的脂粉味让他难以追踪东方倩的方位。 最后,只能望船兴叹。 “老爷找谁?” 知画系好束腰从小船里出来,帮着他收拾衣衫的褶皱。 “没什么,我们回客栈,你收拾收拾,连夜去武当,找武当掌门借人。” 陈北冥带着知画返回客栈,目送知画骑马离开,才动身上楼。 确认过众女的安全后,走客栈后门处。 不多时,一个黑衣人出现…… “小的马阳见过公爷!” “均州锦衣卫之事为何不上报?” 第1144章 设计弄死陈北冥 陈北冥语气森然,若说不出个合理的理由,他会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马阳从怀里掏出本册子递上。 “回公爷,小人数次上报都杳无音讯,还以为上头另有安排。 这册子便是均州锦衣卫的受贿记录和他们的产业所在!” 陈北冥接过册子,随意翻翻。 如果马阳没说谎,那就是负责东南州府情报的据点出问题。 不是被人渗透,就是已经变节。 有能力办成此事,而且还对东厂情报组织架构有所了解,便只有那位赵王,赵千山。 毕竟他当初勾结刘瑾,应该得到部分资料。 看来东厂的情报网络要进行大调整。 否则对方只要控制一个情报据点,基本整个区域就会瘫痪。 当初,东厂架构搭建得过于匆忙,才会如此。 现在,是时候精雕细琢了。 “除去这些,还有什么情报?” 陈北冥又问道。 马阳低头道。 “请公爷恕小人不敬之罪,那些人要做的事,着实难听。” “又不是你说的,但说无妨。” 陈北冥随意地摆摆手,打消马阳的担忧。 “根据情报,那边人说,他们已经做好计划,有必胜的把握,到时候,定然会弄死公爷。 而且,而且还说……” 马阳终究是没直说。 “怎么,他们怕是说,要将本公的夫人全部留下吧。” 陈北冥没好气地说着。 “是,正是此意。另外,他们还说,会让夫人们受尽屈辱……” 马阳连忙跪下致歉。 “不必如此,话又不是你说的。” 陈北冥无奈道。 每次别人都惦记他的女人,让他很是无奈。 “公爷,贼人还说,有人帮助您的,会统统弄死!” “哦?是曲成荫自己说的?” 陈北冥不屑道。 “不,是他下边的人,负责均州方向。曲成荫府上,暂时没有明确的情报传出。” “呵呵,看来是老虎不急狐狸急了。 你且听着,亲自跑一趟,去通知附近几个州府的锦衣卫带人过来。 另外,告诉所有密探,隐入地下,停止上报情报,静候通知。” 陈北冥如今家大业大,不用什么都亲自动手。 看贼人的意思,是有什么计谋。 那又如何,一力破十会! 他们的阴谋再大,还能公开调动军队? 若是那样,倒是可以直接接管镇南关! “小人遵命,公爷务必小心,均州城布满曲成荫的眼线。” 陈北冥送走马阳返回客栈,在与客栈掌柜对视时,发现其下意识的躲避…… 他心中一叹,明白掌柜恐怕就是马阳口中的眼线。 或许,也是那计谋的一部分。 于是,走到掌柜面前,一拍桌子。 “你认得我?” “小人不认得,客官可是有什么需要?” 掌柜摇着头,一脸的憨态可掬。 陈北冥一声冷笑。 掌柜虽然在竭力隐藏身上的气息,但瞒不过他。 嘭! 陈北冥猝然出手,猛地一掌拍在掌柜肩头。 咔吧~ 掌柜右肩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却愣是忍着剧痛没有发出声音,冷汗出了一头。 “是一条好汉,说说吧,你是征南军什么人?” 陈北冥欣赏地看着掌柜。 变化发生得太快,客栈内的伙计见到掌柜如此惨状,惊叫着出去喊人。 “娘啊,杀人了!” “有人打掌柜的!” “快来人啊!” 客栈大堂也乱作一团。 好些用饭客人,转眼跑得没影。 掌柜挺直胸膛,看向陈北冥。 “征南军勇字营古兴,见过忠义公!” “征南军,不错,曲成荫倒是会带兵,本公若没识破你,你打算怎么做?” 陈北冥背着手,静静地看着掌柜。 掌柜苦笑一声。 “您的夫人警惕性极高,小人几次都没得手,既然落到您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北冥知道对方说的是楚红缨和知琴四姐妹。 她们江湖经验丰富,自然轻易不会被暗算。 “你走吧,我不杀你,转告曲成荫,他若不知悔改,我必杀他!” 掌柜怔住,随即拖着伤肩从后门离开。 掌柜和他的手下,倒也算是个人物,没有用下药等下三滥手段。 因此,陈北冥给他留条活路。 此时,伙计带着几个差役回来。 可是差役见到陈北冥,立刻吓得抖起来。 差役白日里才在府衙见过陈北冥,自然认得他。 “小人……小人见过公爷!” “没你们的事,滚!” “好嘞!” 差役如蒙大赦,转眼跑得没影。 客栈的伙计看不见掌柜,如今差役又不管,索性脱掉客栈的衣服溜之大吉。 陈北冥对客栈内的混乱选择无视,转身回众女休息的院子。 “老爷,妾身看见客栈的伙计都已经跑掉,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楚红缨持着铁枪迎过来。 只要陈北冥不说,她从不问发生什么。 这也是陈北冥最喜欢楚女侠的一点。 “明日再说,让她们好好休息就是,我们还要在均州待几日,辛苦缨儿。” “您客气,妾身为姐妹们安危出一份力,都是应该的。” 楚红缨挥一挥手中铁枪。 陈北冥心中感动,见四下无人,抱着楚女侠就是一番热吻。 直到将其吻起春情,才堪堪放过。 如此,难免引起楚女侠的不满。 “哼,您总是挑逗,却不来真的。” “真的?哼哼,老爷我什么时候不来真的了? 来吧,我们现在就开始,送你上春宵!” 第1145章 精气四亿 不过,关键时刻,楚红缨又后退半步。 “爷,人家还要巡视呢,现在不安全。” 陈北冥微微一愣,随即坏笑道。 “好吧,嘿嘿,咱们的床上之约可不能忘呢。” “嗯……” 楚红缨罕见的脸红低头。 陈北冥乐的如此,哼着十八摸进院子。 见还有房中亮着烛火,便推门进去。 “啊!冥哥!” 韩瑶正倚着床边打着瞌睡,听到开门声,见是陈北冥,惊喜地叫了一声。 她光着玉足下床,一头扎进情郎怀中。 陈北冥将她拦腰抱起,回到床边。 床榻上,裴仪揉着美目坐起来。 “您总算回来,瑶妹等您半夜呢。” “等我做什么,不知道爱惜自己身子。” 陈北冥假装责怪地揍韩瑶香豚一巴掌。 “妾身想您嘛,一路上都没机会和您独处呢。” 韩瑶委屈的将头靠在陈北冥胸膛。 自从跟着出京,韩瑶和裴仪总是躲在角落,不争也不抢,自然没机会和陈北冥亲近。 “你们啊,也学学红袖她们,该争还是要争。” 陈北冥一边说着,贼爪子也没闲着。 手摘韩瑶明月,头枕在裴仪美腿上。 “妾身……妾身学不会嘛,您也不知道找机会来寻妾身!” 韩瑶忍着椒麻,奉献着自己柔情。 陈北冥施展善解人衣绝技,将韩瑶剥得精光。 “哎,你这脾气,日后可是要吃亏。” 见韩瑶早已动情,一晃胯骨肘子,欣赏起玉兔跳舞。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 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在规律且高效的节奏下,韩瑶很快一泄如注,败下阵来。 裴仪见状,满心期待却又忍着羞涩顶上…… 又是一番规律且高效地持续输出…… …… …… …… 三人忙活到半夜,才相拥着躺下。 陈北冥为睡着的韩瑶盖好薄被,看着裴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道她有话说。 “仪儿你可不是个藏着掖着的性子,有什么话就说。” “妾身想求您一件事。” 裴仪轻咬玉唇,似是难以开口。 “只要我能做到,仪儿尽管开口!” 陈北冥对自己女人一向大方。 “妾身的母亲在裴家还留有一份产业,您收拾裴家的时候能不能……” 裴仪也没把握得到陈北冥的支持,毕竟她也没能添个一儿半女。 “小事而已,等到我收拾裴家,你尽可去接受岳母留给你的产业便是。” 陈北冥还以为是什么事情。 裴仪大喜过望,主动展示起来。 “爷,人家……人家新学让您喜欢的呢。” “哦?来吧,展示?” “就是,您看……” 裴仪说着,夻深深几许。 顿时………… “嗯……对……” 陈北冥没想到,她夻啊…… 随即,两人便又是一番较量…… 直到隔壁响起淮阳的咆哮。 “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能不能小点声,还有没有公德心! 吓到小娃娃怎么办,吓到花花草草怎么办!” 裴仪顿时害羞的面红耳赤。 陈北冥身心一松,精气四亿,堪堪结束。 翌日,没等天亮。 陈北冥就溜出客栈,以防淮阳起来找他算账。 昨晚忽略客栈墙壁根本毫无隔音的效果。 等天亮后,他用些早点,才踏进距离客栈只隔着一条街的均州府衙。 找到方孝孺时,他正好办完手续。 方孝孺此次到乾南关当官,是以均州府衙的名义。 乾南关虽是征南军管理,但均州知府也有权查核缉私。 以往没有派人去,是因为不想得罪征南军。 现在有陈北冥撑腰,宋桓自然不怕。 “下官参见公爷!” 方孝孺拿着盖着大印的官凭,心中不是一般的激动。 只要均州知府将文书送到吏部备案,他就是大乾的正九品巡检官。 虽然只是大乾次末等官职,但也是官! 以后在陈北冥和皇帝的提携下,自然能稳步上升。 “老方啊,你最好找几个高手保护。 曲成荫虽然不敢在乾南关对你怎么样,但出了乾南关,你的安危可跟他没什么关系。” 陈北冥打量一下方孝孺。 “下官知道,这就去城中武馆雇佣几位高手。” 方家怎么也是均州大族,手里不缺银子。 陈北冥连连摇头,均州武馆里能有什么高手。 “罢了,我来为你安排。 锦衣卫的令牌你拿着,有此令牌,可以调动均州锦衣卫。” “多谢公爷!” 方孝孺当然知道陈北冥的能量。 他安排的高手,自然不是简单人物。 “你啊,到了乾南关,尽管放心大胆地做,有本公和陛下为你……” 陈北冥正在给方孝孺吃定心丸。 均州府衙外却突然响起密集的马蹄声…… 陈北冥意识到要出大事。 从差役惊恐的表情可以判断,来人定然自乾南关。 等他冲到门口,果然看到一队黑甲骑兵。 那些人马,杀气腾腾地朝着府衙奔来。 道路正中,一个拿着糖葫芦的童子似是吓傻,呆呆地看着面前骑兵。 而骑兵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看那意思,是要马踏童子,威慑众人! 方孝孺目眦欲裂,愤怒地指着骑兵。 “停下!混账!” 百姓们以手遮面,都不忍看见血溅当场。 第1146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就在此时,陈北冥动了! 他化作一道虚影,出现在童子身旁。 嘭…… 一拳打在高大的战马头上。 那战马八尺高,怕是有一千五百斤。 强横的身板冲击起来,和坦克一般。 但是,在陈北冥面前,却如土鸡…… 战马都没来得及发出嘶鸣,就重重地倒在地上。 骑兵被一旁的战马踩踏几下,立刻再无动静。 “他马的!你是谁?竟敢……” 一员战将举着马鞭指着陈北冥破口大骂。 但还没骂完,那身影猝然消失! 战将大惊,顿时亡魂大冒。 不等他反应过来,陈北冥突然出现在身侧,将他拽下马匹。 啪啪啪! 来回就是几个嘴巴子。 战将被打得头昏脑涨,看着陈北冥蛮荒巨兽一般的冷酷眼神,瞬间打个哆嗦。 他最终还是没敢再骂,因为他知道,再敢说一个字,就是死! 骑兵见主将被抓,嗷嗷叫着就要冲上来。 战将赶紧回头阻止。 “回去!都给我回去!” 骑兵只好扯住缰绳,停住冲锋的战马。 “逆贼,还不放开胡将军,是要等着被满门抄斩不成!” 骑兵队伍里,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指着陈北冥大骂。 陈北冥语气冰冷的询问战将。 “他是谁?” “要杀要剐,冲着我来,你……” 啪啪啪~ 又是几个嘴巴,打得战将不敢再废话。 陈北冥强大的武力和气场,让战将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您……您是忠义公?” 陈北冥没有回答战将,而是指着中年男子。 “你是谁?” “哼!本官乃是征南军参军,你个奸贼,还不束手就擒……” 中年男子还在喋喋不休骂着。 同时,指着四周的百姓。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看见外乡人,不知道绑了送官府? 现在看着军爷受辱,一个屁也不敢放。 告诉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男的全部拉进苦窑卖力气。 女人嘛,呵呵,好看的让本官试过之后,全部送进妓院。 千人轮万人屮的东西,臭泥腿子们!” 显然,中年男子作威作福许久。 对待百姓,竟然视如猪狗。 从他的口中便能得知,平日里,是怎样欺压良善! “好大的威风,谁给你的胆子!” 陈北冥喝斥道。 “还敢问老子,杀,给我杀,你个狗东西不放人,我就弄死泥腿子,直到你放人为止!” 那厮还在叫嚣着! 只不过,还没等他挥手…… 陈北冥抽出战将的横刀,猛地一掷。 横刀如同离弦之箭…… 噗…… 霍然洞穿中年男子的胸膛。 他低头看看胸膛的血窟窿,不敢相信地仰头,栽下战马。 一刀,只需一刀! 便将骑兵心中悍勇打得粉碎,纷纷低下头颅。 陈北冥放开战将,背着手走到骑兵跟前,指指街上的百姓。 “告诉我,他们是谁?” 骑兵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说。 “本公来告诉你们,他们是我大乾的百姓,是这个国家的基石。 谁都可以欺负他们,唯独你们不行!” 百姓们听完陈北冥的话语,不由自主地挺直脊背,目光炯炯。 方才那厮骂人,百姓们的头都要埋到泥土里。 现在,陈北冥开口,仿佛让他们重获新生! “他马的,自以为砍死敌人,就能够作威作福,欺辱百姓? 谁告诉你们,我陈北冥立即宰了他!” 陈北冥的厉声咆哮,在所有人耳边炸响,骑兵们惊愕,百姓们大喜。 “是忠义公!” “忠义公到了,我们终于等到公爷来为我们做主!” “麻痹的,这帮豪族的狗崽子,终于有人收拾他们!” 百姓们的骂声让骑兵愈发不安。 陈北冥十分满意,民心依然站在大乾朝廷一边。 看得出来,此前那些人,是多么的不得民心! “都给本公滚下战马,从今日起,再有人纵马过市,一律处死,不管是谁!” 骑兵们早就吓破胆,纷纷老实下马。 虽然他们很多出身均州豪族,但那仅仅对均州而言。 在陈北冥面前,屁都不是! 谁不知道这个杀神的恐怖? 一个五品参军,说杀就杀! 他们又不是傻子,何必找死? 陈北冥训斥够了,走回战将的身边。 “你是奉谁的命令前来,目的是什么?” 战将哪还敢摆架子,可是来的目的又不敢说出口。 “公爷,末将……末将……” 支支吾吾,不敢说下去。 陈北冥哪里还猜不出他们目的? 所图不过是震慑均州知府,顺便带走蒙仓。 又或者,和那客栈的人一起,让陈北冥“消失”! 只是,可他们过于高估自己实力…… “他们是不是让你,秘密杀掉本公?” 陈北冥直接问道。 “不,不敢,末将接到的命令只是配合他们行动,没收到说针对您的命令……” 战将双手飞快摇动着。 陈北冥眉头微皱,心道或许他真不知。 若是那些人告诉他杀陈北冥,只怕他根本就不敢来。 此时,均州知府宋桓走过来,自觉地站在陈北冥身后。 “宋大人,他们是来威胁你的,你怎么说。” “禀公爷,下官不惧,下官上奉皇命,下安黎民,死则死矣,不惧刀兵!” 宋桓朗声回答。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京城,骑着高头大马,戴着宫花游街。 那时他刚中进士,正是踌躇满志,想着报效君王。 蹉跎半生,走错了路,此刻回头,犹时未晚。 “很好,有百姓做你的靠山,何惧任何威胁!” 陈北冥的声音变得无比温柔,牵着吓傻的童子还给他的母亲。 街头上的百姓越聚越多,群情激奋地指着骑兵们。 “狗东西,你也有今日!” “许老三,当初你喝酒撞伤我爹,现在活该!” “老天爷,惩罚这些奸人吧!” 不难看出,他们往日何其嚣张跋扈。 陈北冥对着百姓一揖。 百姓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陈北冥。 他们在期盼着,忠义公还会带来什么。 第1147章 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陈北冥朗声说道。 “诸位父老,即日起,谁敢再欺压百姓,本公绝不饶恕。 知府衙门主持不了公道,还有锦衣卫,还有我,还有陛下! 谁敢乱来,杀!” “说得好!” “忠义公大义!” “陛下仁慈!”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先是交口称赞,随后跪倒在地,高呼万岁。 紧接着…… 唏律律~ 有马蹄声从长街两头响起。 在众人注视下,两队人马到陈北冥身旁。 一队是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一队则是身穿道袍的武林高手。 他们到陈北冥身侧,立刻下马施礼。 “下官金州锦衣卫百户严林参见公爷!” “下官延州锦衣卫百户陈定参见公爷!” “下官……” 几位锦衣卫百户接连报出身份。 而武当的弟子们则是自动站在陈北冥身后。 他们奉掌门钧令,一切听从陈北冥的指挥。 “各位父老乡亲,本公这就展开行动,还你们个晴朗天空!” 陈北冥说完,大手一挥。 “随我出发!” 众人昂首挺胸,紧随其后。 随即,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行至均州锦衣卫衙门。 均州锦衣卫百户班虎,听到手下报告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眼前一幕。 班虎一眼就认出陈北冥,一脸谄媚地过来参见。 “下官均州锦衣卫百户班虎参见公爷!” 陈北冥看都没看他。 只是指着均州锦衣卫衙门,淡淡地说一句。 “清理门户,一个不留!” 支援而来的锦衣卫们轰然听命。 封堵四周的,负责杀人的,处理尸体的,分工明确地开始行动。 很快衙门里就传来杀人的惨叫。 班虎吓得抖若筛糠,跪在陈北冥身侧不敢动弹。 他知道自己完蛋,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清理门户执行得很快,陈北冥走进衙门的时候,只闻到些血腥气息,地上的血水都已经处理干净。 当他走进锦衣卫大牢时,却是另一幅景象。 蒙仓跪在地上,哆嗦成一团,而他身边还跪着两个女子。 陈北冥走到蒙仓牢房跟前停下。 “将他带出去,问问有没有苦主,若罪行恶劣,就当众活剐。” 蒙仓听完立即崩溃大哭。 “公爷饶命!小人……小人愿献上家产,只求公爷饶过小人!” 他被方才锦衣卫衙门里的屠杀吓坏,几个昨夜还一起喝酒的几个锦衣卫,就当着他面被人砍死。 陈北冥没有理他,挥挥手。 紧接着,便有两个锦衣卫过来,从大牢拖着蒙仓出去。 至于两个女子,陈北冥没有为难她们,让人送她们离开。 本来,陈北冥也并不打算对蒙仓处以极刑。 当初,他的表现也还算可以。 但现在不同,陈北冥既然表态,就要有雷霆之势。 蒙仓,恰好就是那儆猴的鸡。 如果他有血债在身,那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公爷,您看此处如何?” 几个人复命回来。 陈北冥也不挑地方,直接在牢房里给几个支援来的锦衣卫百户开会。 “你们抽调人手,维持均州锦衣卫的运行。” “是!” 几人齐齐领命。 但是,这还不算。 陈北冥意识到,均州锦衣卫的任务,要远远重于周边。 尤其现在,要将其打造成为反制曲成荫的样板,必定要加强。 陈北冥再三思量,作出决定。 “本公决定将均州锦衣卫百户所升级成千户所。” 几个百户闻言,立即双目冒光。 百户升任千户,那是很多人一辈子的坎啊。 现在机会摆在面前,谁不想升官? 从百户到千户,那是真正踏入锦衣卫高层。 “至于谁做这个千户,你们自己决定,本公只要结果!” 陈北冥转身走出大牢。 对大牢内展开的比斗,装作没听见。 “公爷,这样合适么?” 宋桓不解地问着。 “放在别处,肯定不合适。但此地不同,需要一个铁血的千户。 况且,我看过几个人的履历,他们大差不差,谁也没有可以碾压别人的功绩。 与其我任命下去,别人不服,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好好打一顿。 这样,也就知道谁的拳头硬,当上官之后,别人也没意见。 做手下的不服气,上官可以直接动手打他,哈哈哈……” “这……好吧,公爷的手段果然是……五花八门。” 宋桓迟疑地说着。 “我看你是想说不择手段吧,其实无所谓,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陈北冥微笑着说道。 一炷香时间,金州锦衣卫百户严林挂着彩出现在陈北冥面前。 陈北冥站在中庭大树下,瞥严林一眼。 “他们伤势如何?” “回禀公爷,不算大,都是皮外伤,十天半个月就能好。” “服气没有?” 陈北冥又问。 “就剩嘴硬了,但他们肯定不会再和卑职打。” 严林恭敬地回答。 他已经明白陈北冥的良苦用心。 “严林,你虽然赢了,可是千户的位子不是那么好做。” “下官不怕!一切听从公爷安排!” 严林躬身回道。 他也是从军伍退下来,刀山火海滚出来的汉子,自然知道富贵险中求的道理。 “很好,来,咱们说第一个任务……” 第1148章 把他的根削掉! 陈北冥压低嗓门,说着。 “当务之急,你给本公好好收拾均州的豪族! 凡是和曲成荫有关联的,都标记出来。 那些人,就是曲成荫长大的根。 本公要你,将他的根一点点削下来,可有问题?” “公爷,问题必然有,但卑职会迎难而上,解决困难!” “很好,本公会让齐老三给你人和银子,放心去干。” 陈北冥对严林的态度很满意。 对他强调要求后,便离开锦衣卫衙门。 门外大街上,蒙仓惨叫连连。 每割下一片肉,就有百姓抢走。 由此可见,蒙仓在均州罪行累累。 当陈北冥找到方孝孺时,后者正面色惨白地观看剐刑。 “怎么,怕了?” 陈北冥拍拍他的肩膀。 “不……不怕,只是您剐了曲成荫的外甥,下官在乾南关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方孝孺苦笑着摇摇头。 他已经从做官的兴奋中清醒很多。 陈北冥招手将带队的武当弟子叫过来。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周胜吧,挑选几个武当弟子保护方大人。 你们每人都能获得世袭百户的位子,若是出事,家人由皇家供养!” 周胜大喜,自从他们知道师弟陈应已经贵为总兵,几乎相当一部分师兄弟,心底都憋着一团火。 虽是武当中人,但也并非所有人清心寡欲。 也有一部分人,对俗世充满期待。 那些人中,都想着高官厚禄,封妻荫子。 当初去武当,也是博另一条路子。 现在,朝廷的机会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可犹豫? “多谢公爷!” “至于你,就留在均州知府宋桓身边吧,他也需要有人保护。” 陈北冥拍拍周胜的肩头。 均州是武当地盘,以武当睚眦必报的名声,就算有武林人物想要乱来,也得掂量掂量。 处理完之后,陈北冥便返回客栈。 淮阳见他回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其余众女也都躲着,没人肯和他亲近。 而罪魁祸首之一的韩瑶,都快要哭出来。 陈北冥知道昨晚动静有些大,堆起笑脸。 “嘿嘿,这是怎么个事呢?难道老爷我就只能和你们其中某个人欢好,和别人就不成?” “老爷,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您办事也忒坏。 那么大的声音,搅得姐妹们都心痒痒,光听动静,却得不到宠幸,您说多难受?” “原来是这个样子,你看看我,唉,早知道咱们都在一个房间,老爷我雨露均沾!嘿嘿。” “呸,坏老爷!” “哼,又想美事!” “老爷真是坏透了!” 众女齐齐讨伐。 陈北冥见此,只好开始画饼。 “好好好,不说了,下次注意,老爷有时间带你们游玩均州,好不好?” 此言一出,还不待其他人反应,红袖添香立马拍手赞成。 “哎呀,你那最好了!” “老爷真棒!” 她们表态,其余人也不好再撑着,于是,场面立即软化下来。 陈北冥又看着韩瑶,歉声道。 “瑶儿莫哭,大不了以后声音小些。” “啊!您还说!” 韩瑶粉拳给情郎两下,将脸躲到裴仪身后。 裴仪则淡定得多,帮着陈北冥收拾着衣襟。 等一切收拾妥当,众女离开客栈。 由于掌柜已经跑掉,自然没人给找钱。 好在损失不大,陈北冥也就懒得计较。 车队在均州各个名胜古迹转一圈,到第三日才回到均州城。 均州,城南。 陈北冥目送着方孝孺的马车远去。 本来他还打算亲自去一趟乾南关。 但带着一帮红颜知己和儿女,万一与曲成荫有什么冲突,恐怕难以保护。 刚进城门,知府宋桓在几个武当弟子保护下过来。 “公爷,可让下官好找。” “怎么,均州的豪族有动静?” 陈北冥的车队,近几日总有人跟着。 不用猜测,就能明白是均州豪族派来。 “还是公爷高明,一下就猜中他们的心思,他们派人来,想请您赴宴。” “饭就不吃了,你转告他们,均州是朝廷的均州。 若想和朝廷对着来,那就真刀真枪较量就是。” 陈北冥冷声说道。 他们还想着两头下注,简直不知死活。 也不看看眼下,是怎样的局势。 连曲成荫的外甥,陈北冥说活剐就活剐。 他们以为自己有多少筹码? 宋桓以前面对均州豪族,从来都是陪着笑脸。 作为严嵩的代言人,双方还算和平相处。 但现在投靠陈北冥,宋桓自然而然地开始俯视那些人。 “下官以后不会对他们客气,绝不允许他们再独霸均州的科举等事!” “嗯,均州守将本公会上书陛下进行撤换,至于其中的豪族子弟,慢慢淘汰便是。” 陈北冥自然不会让均州的军权掌握在豪族手中,否则,一切努力都是白搭。 而守将的人选,他已经心中有数。 经过之前思索再三,决定将叶兴祖和叶兴国兄弟二人调过来。 当初,与他们在姬玄墓附近结识。 后来两人招到禁军中,经过这几年历练,兄弟二人早就能独当一面。 再加上,他们本身武艺高强,再和武当建立联系。 不管是明的暗的,想要干掉他们,可没那么容易。 和宋桓分手后,回到客栈立即写信给女帝,和她讲述均州之事。 叶兴祖兄弟二人的任命,经由五军都督府即可。 但是,还有个现实困难摆在面前…… 第1149章 打断陈北冥房事 两人过来还不算,还要加强人员配置和后勤拨付。 而那些,还要经过内阁。 想要严嵩点头,女帝和于谦少不得要付出交换条件。 写完信,陈北冥便让知琴送去锦衣卫衙门。 他则走进众女居住的院子。 见所有房间都亮着烛火,开着门缝。 就知道众女还在那晚的事情较劲。 “老爷,进来嘛,妾身给您看个好东西!” “妾身新做的里衣,就是您喜欢的那个哦!” “别听她们的,妾身新学的姿势!” 众女各显神通,都想让陈北冥到她们房里过夜。 陈北冥得罪谁也不好,最后只能进淮阳的房间。 淮阳得意地关上门,向陈北冥展示自己的新胸衣。 “怎么样,美不美?” “美,淮阳最美了,哎哟,蜂腰鸾豚,我都忍不住要亲吻一口呢……” 然而,两人刚倒在榻上…… 就看见小家伙揉着眼睛从里间出来,爬上床榻,躺在二人中间。 “睡觉觉……” 陈北冥和淮阳对视一眼,瞬间火焰熄灭。 还玩个什么? 只能老老实实地睡下。 然而,到了后半夜。 两人便被小家伙一泡尿弄醒。 “你个臭小子,为娘好不容易……” 淮阳虽然口中骂着,但手上却没空闲,熟练地替儿子换着衣服。 陈北冥却是瞧着淮阳的模样愣住。 以往养尊处优的公主,此刻与寻常人家的妇人已经没什么区别。 “看什么,人家脸上有东西么?” 淮阳见陈北冥盯着自己看,羞涩地低下螓首。 “我的淮阳好美!” 陈北冥情不自禁地将淮阳拥进怀里,在她玉唇上吻一下。 “呀!都老夫老妻的,讨厌!” 淮阳喜滋滋地倚在陈北冥肩头。 尽管两人孩子都有了,她仍能感觉到男人的浓浓爱意。 “娘,饿饿!” 小家伙总是适时地破坏二人亲热。 “小芷儿,你个懒鬼,快弄些吃食来,我是造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个讨债的!” 白芷披着件衣服从里间出来,一脸歉意地抱着小家伙离开。 陈北冥看着外面已经开始亮起的天色,摇摇头。 穿衣起来,去往院子里。 “老爷,妾身给您端吃食来。” 巡视一夜的知棋背着剑从房顶跃下。 知棋作为四姐妹里的老二,却是个子最小的一个,长得文文静静,娟秀妍丽。 若没有背着剑,看起来就是个小家碧玉。 她也是四姐妹里最安静的一个。 “不忙,你去通知所有人,我们今日返程。” “妾身这就去。” 知棋微微一愣,随即一脸喜色的挨个房间通知众女。 “要回家了么?我这就收拾!” “我早就不想玩了,还是家里舒服!” “是呀是呀,不知道我的花死了没有!” 众女显然一个个归心似箭。 “怎么,看样子你们是够够的了?” 陈北冥笑着道。 “哼,都没时间出去游玩,还担惊受怕的,以后,可不出来。” 陈北冥一听,小声道。 “不出来好,不出来好啊……” 等收拾妥当,行李装上车,全程也不过半个时辰。 陈北冥一声令下,车队即刻朝城外驶去。 均州知府宋桓收到消息赶到城门口,也只能看到车队远去的影子。 这一消息也让均州的豪族松了口气,同时开始酝酿着反击。 …… 陈北冥没有选择原路返京,而是北上商州。 负责收集东南数州情报的东厂秘密据点就在此地。 到达商州,已经是五日后。 重新调整东厂情报节点的事情,就从此开始吧。 只是…… 还没进院子,就有些不对劲。 那空气当中,弥漫着腐胺的味道! 陈北冥猝然对门进去,站在东厂秘密据点院子里。 放眼看去,尽是尸体。 他心中怒火炽烈! 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起码死了有七日。 恰好与他下令停止情报上报的时间对上。 “老爷,妾身数过,少了一人。” 楚红缨从一间屋子里出来。 “我知道是谁,就是据点的负责人。” 陈北冥不用猜都知道。 随即一把火点燃院子。 两人在商州城的一间酒楼待了足有半个时辰。 到时间后,陈北冥便带着楚红缨离开。 两人走后没多久,赵千山便和一个头戴幕离的灰衣人进入酒楼,到陈北冥方才的房间。 “呵呵,阉狗也不过如此,明知人都死了,还来此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王爷最好兑现承诺!” 赵千山瞟眼灰衣人,眼眸中的不悦一闪而逝。 “自然,本王不会亏待你,迟早会为你的胞兄刘瑾报仇,走吧,我们去乾南关,也该见见那位曲统领。” 赵千山出来之后,对外边等候的人道。 “你们趁着现在空隙,赶紧掌控此地,要多多布置暗子,以后东厂再有人来,也翻不出花。” 那人点点头,随即退下。 两人离开酒楼,翻身上马,消失在人群之中。 却不知,一切都被乔装打扮的陈北冥看在眼里。 “果然是他!” “老爷,您为何不抓他?” 楚红缨十分不解。 “现在擒住赵千山,剩下的人也不会消亡,反而会隐藏得更深。 等到时机成熟,侦查清楚,将他们一网打尽。” 四王后人一直隐藏甚深,难以追踪他们的踪迹。 而赵王又野心极大,一直想着整合四王后人。 陈北冥只需要创造条件,让他们暴露就行。 楚红缨点点头,看着赵千山二人转道向南。 “老爷,看他们的方向,好像要南下呢。” “唔,乾南关还真是热闹。赵千山可以暂留,但那叛徒必须死! 东厂吃了大亏,他们必然乐意报仇。” 陈北冥又回头看看方才离去的人。 “红缨,你去探探他们的窝点,我会让人一网打尽。 端掉他们一个窝点,赵千山只会以为是东厂报复,不会想到我洞悉他们的阴谋。” “是,爷!” 陈北冥招呼来手下,安排完之后,意味深长地转过身,去和城外的众女汇合。 车队离开商州,向着东北向而行,目标就是云州,来时的船只已经在那里等候。 云州城,依旧是那间客栈。 车队停在门口,客栈老板吴谦听到动静迎出来,一眼便认出马车。 看见陈北冥,更是惊喜地过来见礼。 “小人见过公爷!” “呵呵,吴老板,你客栈可是漂亮。” 陈北冥微微抬头,眼前的客栈规模比原来大上三倍有余。 “还是托公爷的福!” 吴谦赶紧招呼伙计打开侧门,亲自为陈北冥和妻妾们安排住宿。 等一切收拾妥当,云州知府齐飞相已经到客栈。 “下官参见公爷!” “哎,你怎么来了,云州治理得不错,本公很满意。” 陈北冥对齐飞相印象不错,此人低调沉稳,将云州的商业恢复得相当繁盛。 “这都是多亏了您的指点,但是下官惭愧啊……” 齐飞相表情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第1150章 皇帝不急太监急 陈北冥没好气道。 “有什么话就直说,跟我叽叽歪歪干啥。” 齐飞相嘿嘿一笑,随即表情郑重。 “上次若不是纪大人……” 齐飞相想起云州银矿的案子就后怕。 若是矿银被劫,他十条人命都不够赔。 “那是小岳分内之事,不怪你,以后盯紧银矿就是。” 陈北冥只能感叹齐飞相命大。 要不是申萱的密信,唐宇绝对会得手。 “下官谨记公爷教诲,纪大人那里您带个话,只要他有需求,下官全力配合。” “好好好,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 对了,山上那边,你弄得如何?” 陈北冥询问道。 “公爷放心,按照您的要求,下官已经将她们的灰色收入进行切割。 现在,不敢说活不下去,但日子绝对艰难。” “嗯,那就好,我去看看,争取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 “只是……下官不太明白,为何不直接下手,朝廷的实力足够强横……” 齐飞相有些诧异。 “她们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只是把刀子,敌人用就是敌人的,我们用自然就是我们的。 想当初那个左禅机,不也是类似的人?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个坑啊。 江湖人和官场不同,他们盘根错节,复杂着呢……” “公爷说的是,那下官先行告辞。” 齐飞相离开没多久,便有人送来许多珍贵食材。 便是吃惯山珍海味的淮阳都看花眼。 陈北冥知道是齐飞相安排,也没拒绝,亲自动手做了几样给小家伙们。 入夜之后,等众女睡下。 陈北冥纵身离开客栈,朝着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峦飞奔而去。 云山,随着攀爬的高度越来越高,气温也降得厉害。 陈北冥在翻上高崖后,一座建得美轮美奂的宫殿便出现眼前。 整座宫殿是由汉白玉建成,峻宇雕墙,金瓦碧栏,比皇宫的许多宫殿都要漂亮数倍。 再加上花园占地极大,月光之下,却是奇花争妍。 翠竹斗碧,亭榭精巧,假山竞秀,一排排的花林粉舞绛飘。 真不知道花费多少人力物力,用多少代人建成。 就这,还因为此地盛产汉白玉。 否则,想都别想。 陈北冥感叹一番,正想着找申萱小美人的房间。 哗哗…… 却是听见潺潺水声和一阵熟悉的调子。 那调子,好像在哪里听过。 此时,宫殿之间的玉石小径上,不时有袅袅婷婷的少女走过。 蛾眉螓首,含娇带媚,个顶个的姿色不俗。 “这娘们倒会享受,也不知从哪里网罗的美人。 但是吧……她也没鸟,弄美人也享受不到终极快乐……” 陈北冥嘴里嘟囔着,小心在花丛中穿插来回。 渐渐地,靠近一处冒着热气的池子。 而池水之中,此刻却有一条美人鱼在游动…… 美人鱼身材纤浓有度,明月、纤腰、圆豚,形成一道完美的曲线。 池水旁,还有四个只穿着一件薄薄纱衣的少女侍候。 哗啦~ 美人鱼从水中钻出,黑长浓密的秀发披散在美背上,之下的腰豚则是若隐若现。 啪啪啪~ 突然响起的掌声,吓美人鱼一跳。 四个少女不知从哪里变出短剑,警惕地看向黑暗处。 “冰宫主别来无恙?” 陈北冥笑眯眯地从黑暗处出来。 眼睛在冰妃娴和四个少女身上来回乱瞄。 “是你!” 冰妃娴先是一惊,接着挥出一掌,激起大片水雾。 趁机蹿到岸上,抓起衣裙遮住身子。 而四个少女在娇斥声中冲过来。 不过还没等靠近,陈北冥已经化作虚影从她们之间飘过。 四人娇斥声戛然而止,定定地站在原地。 冰妃娴见陈北冥朝着她飞来,大喝一声,迎了上来。 嗖嗖嗖…… 她招数尽数,使出浑身解数。 势必要将陈北冥拒于身躯之外! 可惜…… 还是白费力,连续数掌都打了个空。 反倒被陈北冥占尽便宜。 身上敏感部位,除却隐秘的角落,几乎被摸个遍! “你……你无耻!” “呵呵,冰宫主偷窃朝廷银矿的时候怎么不说无耻。” 陈北冥武功已经超过冰妃娴甚多,用身法轻松躲避她的攻击。 “狗皇帝又用不完,我拿来花花又如何,要你多管闲事!” 冰妃娴气急败坏之下,掌法变得愈发凌乱。 “嘿嘿,瞧你说的,皇帝不急太监急,说的不就是我?” 陈北冥故意说道。 “你……你……你……” 冰妃娴最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陈北冥瞅准时机,点中冰妃娴的几处大穴,抓住她玉颈。 四目相对,冰妃娴恨不得咬死陈北冥。 “你最好杀死我,否则明日我就处死申萱!” 陈北冥大怒,他最恨别人拿女人威胁。 刺啦~ 冰妃娴的衣裙被一把扯稀碎,露出大片嫩白肌肤。 只几下,便身无寸缕,一切秘密都落在陈北冥眼中。 “永远不要拿我在乎的人威胁,这是最后一次! 别以为我不杀人,即便是你,也不过一刀之事!” 冰妃娴被陈北冥眼中愤怒惊得心中一颤。 但身子就这么暴露在他眼中,又让高傲惯了的她无法接受。 “你杀了我吧!” 陈北冥抑制住心中的野兽,松开冰妃娴的玉颈,戳开她穴。 “看在陈老头的面上,我不杀你,但你若再对朝廷银矿乱来,就没有这么便宜。” 冰妃娴身子获得自由,赶紧找来布幔遮住,却发现身子异常…… 第1151章 摸到什么时候,没根的阉人 冰妃娴吃惊地发现,丹田内的气息却是丝毫无法调动。 “你封了我的武功?” 她不能不惊讶。 按照此前的功力差距,陈北冥想要轻易封闭她,万万没可能。 眼下的状况,只能说陈北冥又大幅精进。 天啊,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武功已经到如此境地,为何还能像砍瓜切菜一样提升? 正在思索,却被陈北冥打断。 “过来,为我揉捏双肩,伺候得我高兴,或许能帮你解开。” 他靠在冰妃娴的奢华软榻上,神态悠闲。 冰妃娴瞧着陈北冥的脖颈,恨不得上去咬两口。 但是她明白,以现在的实力差距,武功封闭之下,根本口不开那防御。 最后,还是屈服。 只好慢慢地走到其背后,伸出纤手按揉起来。 还真别说,冰妃娴虽然养尊处优惯了,但认穴之准,对人体结构的理解早已是宗师级。 一番按揉,简直舒爽到骨子里。 “唔……不错,要不要考虑到随园当个护院,我每月给你开月例一万两。” 开的价格不低,就算豪门的供奉也没夸张价格。 “你若不怕我弄死你的妻妾就行。” 冰妃娴语气冰冷。 陈北冥一把将冰妃娴拉到膝上,挑起她的下巴。 啧啧,这婆娘虽然有些年纪,但脸仍是美得让人心悸。 不愧是江湖上有名的冰山美人。 “朝廷的银子都有用处,你若需要银子,我可以给你一些生意,足够你挥霍。 想要再走歪门邪道,你已经没有任何可能。” “是你!” 冰妃娴突然意识到财源中断的主谋。 “呵呵,是我又如何?你能怎样?” 冰妃娴沉默片刻,眨眨美目。 陈北冥断她财路,还以为只能狗急跳墙。 没想到,竟然主动送上门给发财的路子。 若是那样,也没什么无法接受。 连左禅机和武当少林都与朝廷合作。 她现在低头,也没人能说什么。 就算有人说…… 比起白花花的银子,说几句又能如何? “可以,我要你手中的卫生纸和白糖,香皂也要!” 陈北冥思虑片刻,爪子伸进布幔里,有便宜就要占。 “只限云州府,我也只能给你三成的份子。 以后不要再与唐宇联系,否则下次可没这么好说话。” 冰妃娴忍着那股让她心中燥热的感觉,目露嘲讽。 “你要摸到什么时候,一个没根的阉人!” “你……” 陈北冥气得差点解下裤子给她看。 为了报复,霸道地把她拥进怀里,覆住香唇。 好好让冰妃娴尝尝什么叫做法式湿吻。 等便宜占得够了,纵身跃上房顶离开。 “我的武功……” “一个时辰后自然会解。” 冰妃娴嫌弃地擦干净唇上口水。 但那种销魂滋味,却是再也忘不掉。 掀开身上的布幔,走到池水旁。 欣赏完水中那具娇躯的倒影,纵身跃进去。 …… 陈北冥在崇华剑宫弟子屋舍中寻找许久,才找到那股熟悉的味道。 进门,上床榻,解亵裤,飞鸟入巢,一气呵成。 “啊!谁……唔!” 惊醒的申萱简直怕到极点。 “是我,你个笨婆娘!” 耳边那熟悉的声音,加之体内那熟悉的物事规模,让申萱又惊又喜。 “我……我恨你!哦……” “哦?怎么恨,来来来,萱儿换个姿势。” 陈北冥将申萱调转过来。 …… …… …… 两人亲热足有一个时辰,才在一声低吼中结束。 申萱寻来绣帕,帮着陈北冥擦干净,才下床到屏风后处理。 等一切收拾妥当,才顺从地倚进情郎的怀里。 “你怎么来云州?” “自是来看我的萱儿。” 陈北冥轻抚着申萱的大长腿。 “哼哼,骗谁呢,你来崇华剑宫是想警告宫主吧。” 申萱语气幽怨。 陈北冥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 月光自窗户泄下,映照着怀中美人。 他才注意到,申萱原本可爱的脸庞上,多些少妇的风情。 难怪,冰妃娴把握得准。 搁谁看不出来? “咳咳……萱儿有日子没见,又漂亮不少。” 申萱甜甜一笑,主动在情郎脸上吻一下。 “你无须夸我,我可比不上你的妻妾呢。” 陈北冥对申萱有种别样的喜欢,尤其是她的美腿。 “何时才能跟我走,非要等到风婆婆老去?” “嗯,婆婆将我一手带大,护佑我良多,我自然要侍奉她老人家百年。” 申萱记起事情,赤身下床,从箱子里翻出一双男子的靴子。 “我一针一线做的一双鹿皮靴,你带走吧。” 陈北冥摸着靴子上整齐的针脚,想不到申萱还有如此手艺。 “既是萱儿做的,我以后睡觉都要穿着。” “你啊,总是骗我,时候不早了,你快些走吧。” 申萱尽管不舍,还是服侍着陈北冥穿好衣衫。 陈北冥换上申萱新作的靴子,抱着申萱啃几口,离开崇华剑宫。 然而快到宫门时,却被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吸引。 第1153章 床上的惩罚 陈北冥哭笑不得,这婆娘翻脸真快。 “我看你还有力气讲条件啊,那就再来!” 他说着,便三度出手! “你……我……不……哦……” 冰妃娴本能地想要拒绝,可身体的反应却出卖她。 那可不是什么拒绝,明明是欲拒还应! 而且,似乎很满意个中滋味! 于是,又是翻山越岭、翻江倒海、上天入地、飞龙在天…… …… …… …… 终于,很快完成帽子戏法。 而现场已经喷湿得不成样子。 冰妃娴已经懒得再动弹一下。 “你还有条件么?” 陈北冥淫笑着问道。 “没有……我好累,你就放过我吧!” 冰妃娴已经没有半点心思再去争口舌之利。 说不得,陈北冥要再来一波。 那她真的要彻底沦陷,不知多久才能缓过劲。 “瞧你说的,什么放过你,分明是我救下你。否则,就只能找男人合体。” “你……与合体有什么分别?” 冰妃娴羞耻地说着。 “那自然有分别,我靠手艺和口技,又不会让你生孩子。” “你……好吧,你赢了,算我欠你的。” 冰妃娴最终咬牙认输。 陈北冥满意地下床,悄然离开。 冰妃娴看着陈北冥消失的方向,幽幽一叹。 “冤孽……” …… …… 陈北冥没有在云州待多久,等到叶兴祖兄弟南下的消息后,即刻乘船北上。 两方的船只在洛州碰上。 叶氏兄弟登船,三人在船舱内谈了有一个时辰才散去。 陈北冥站在甲板上,目送兄弟二人离去,正愣神间,头顶一凉。 但没淋几滴雨,一把油纸伞就隔断双方。 “您该注意身子,我们一家人都指着您呢。” 韩燕举着把油纸伞,姿态嫣然地站在身后。 陈北冥轻轻揽住她的纤腰,什么话也没说。 两人静静地看着茫茫运河。 船舱内的麻将声和众女的大呼小叫,很快打破宁静。 “燕儿,走走走,我们一起和她们大战三百回合。” 陈北冥牵着韩燕冲进船舱。 但打脸来得极快,陈北冥没几个回合就将身上银钱输得精光。 等他再打算去找些本钱,东山再起时…… 渐渐回过味来! 指指数银票的红袖、添香、元慧儿。 “你们三人联手算计本老爷,反了你们!” “没有……” “怎么会呢……” “没有的事……” 三人嘴上说着没有,却一点点往门口挪。 随即,她们交换个眼神,跑了出去。 但是么,在陈北冥面前,又能跑到哪里去? 很快,便被齐齐抓住。 “好啊,敢骗我,那就一起惩罚!” “别,不要啊……” “爷,您别打人家。” 元慧儿倒是眼珠轱辘一转。 “爷,您是要在床上惩罚么?” “哼哼,床上怎么,也能收拾得你们下不来床。” 陈北冥冷哼道。 “呀,那您赶紧教训。” “对啊,对啊,我也一样。” “我也是,我也是!” 面对惩罚,三人分外积极。 终于,陈北冥狠狠“教训”一顿。 那里边的声音,真是络绎不绝、此起彼伏、浅吟低唱、绕梁三日…… …… …… …… 反正晚饭时,都没人看到她们的身影…… …… 次日,中午。 船只到达京城码头。 码头上,王文武来回踱步。 看到陈北冥下船,赶紧凑上来。 “我的主事啊,您可算是回来了。” “什么事,能将你王大爵爷急成猴子样。” 陈北冥看着众女登上马车,这才有精力应付王老二。 “出大事了,西秦也仿效我们成立银行,并严禁大乾商人在西秦做银行行当。” “哦?那是好事。” 陈北冥还以为是什么事。 “好事?” 王文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让他们开就是,所有的银行规矩不还是照抄大乾。” “就是照着咱们啊,那不白白让他们学去?连点学费专利费都不给!” 王老二现在对专利费用很上心。 “你啊,不要只盯着专利费用。银行与其它事物不同。 他们知其然却不知所以然。 等到将来他们学点皮毛之时,正是我们好收割的时候。” “嗯?真……真的?” 王老二瞪大双眼,充满疑惑。 陈北冥笑笑,给王文武讲述一些金融知识。 王文武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总体意思明白,就是随便西秦人学。 “好嘞,有您的话,咱就放心,让他们学去吧!” 王老二哈哈一乐,眼前已经有收割西秦的景象了…… 陈北冥送走王文武,便上马护送着众女回随园。 然而,距离随园还有一条街时,面前数十辆满满当当的马车堵住去路。 “怎么回事?” 众女都从马车里探出头,好奇地看着挡路的马车。 “老爷!” 随园方向跑来一个纤细的身影。 离得近了,众女才看清来人。 竟是田颜雪。 几月不见,田颜雪像是变一个人,一身雪白贵妇装扮,发髻高耸,风情无限。 “颜雪,这些是……” 陈北冥指着马车,疑惑道。 第1154章 大食再犯西域 田颜雪笑得花枝乱颤,开心道。 “都是咱家的,妾身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回来!” 她知道自家情郎最喜欢银子,将田家在西秦的所有产业都变卖一空。 “好好好,雪儿果然懂我!” 陈北冥哈哈一乐,笑着跳下马。 随意走到马车前,信手打开箱子。 瞧见里面装的都是珠宝玉器,笑得更加高兴。 “哎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哈哈哈哈……” 陈北冥那叫一个畅快。 “爷,还有些人,您看是不是……” 田颜雪又低声说着。 “走,看看。” 陈北冥很高兴,大手一挥。 “他们都是跟随我田家多年的家将和奴仆。 妾身能将东西平安运回来,他们功劳甚大。” 田颜雪拉着他到一群汉子前面。 陈北冥打眼一看,十分满意。 他们一个个气势沉稳,看着就是武功好手。 “没说的,诸位进随园,一律按照高标准发放月例,一应待遇和随园护卫没有任何区别。” 陈北冥恨不得现在就把田颜雪抱起来亲。 如此好手,谁家会嫌少? “小人见过老爷,愿为老爷效死命!” 汉子们大喜,立刻跪下行礼。 他们在田家落难时仍然不离不弃,守着田家的产业。 此次田家平反昭雪,大小姐又回到西秦,让他们重新看到希望。 “起来起来,我这里可不兴下跪,回家!” 陈北冥招呼管家。 “郑乾,给老子开大门,摆宴席。” 少顷,随园前院就热闹起来。 纪清嫣带着几个帮手在前面操持并招待汉子们的家眷。 而陈北冥则和管家郑乾指挥着仆役们收拾前院杂物院。 “老爷,咱家地方还是有些小,只能委屈他们先住在此。” 管家郑乾有些发愁,家中护卫和家眷们的住处本来够用,可是现在又多出百十号人,根本住不开。 “无妨,将这个小花园拆掉,都建上房子,你去找工匠来,务必要在入冬前建好。” 陈北冥本来就喜欢热闹,对随园中移步易景的园林不太感冒。 何况,拆掉小院子,还有后宅的大花园,怎么也够看了。 郑乾虽然觉得可惜,但自家老爷发话,也只能照办。 “是,老爷,小人这就去办。” 陈北冥安顿完众人的住处,便到他们的家眷处。 远远地,就看见纪清嫣不避脏污地抱着一个孩子。 孩子的鼻涕都要沾到纪清嫣昂贵的绸缎衣裙上。 妇孺们面带惊恐和感激地围着纪清嫣,一口一个夫人。 而红袖她们也学着纪清嫣的模样,帮着妇孺们收拾。 陈北冥看得很是欣慰。 放在以前,这些婆娘绝对不愿意和眼前人接触。 一切,都是纪清嫣的调教。 而随园的护卫头子铁云,则带着汉子们熟悉家里的安全布置。 正在此时,管家郑乾又递过来一张帖子。 “老爷,波斯商人拉赫曼求见。” “他怎么前来?请他进来……罢了,家中如此杂乱,带他去门房。” 陈北冥疑惑地前往门房。 拉赫曼见到陈北冥,一脸焦急地上前行礼。 “尊敬的公爵大人,大食人重新进入西域,我们的商道完全中断。” 陈北冥剑眉微扬。 他原本预料大食人起码近两年内不敢踏入西域,没想到这么快就卷土重来。 “莫急,你讲详细些。” “大食东方总督优素福再次调兵遣将,派人进入西域……” 拉赫曼将那过程大致讲一遍。 如今西域的商道被大食人截断,只允许大食的商队通过。 “大人,他们占领除安西城外的所有土地,还在向东扩张,据说已经和宝日公主打过一仗。” 陈北冥找来纸笔,画了张西域的简易地图。 按照拉赫曼所提供的消息,在地图上标注大食人的势力范围。 如今,已经十月,匈奴草原早就被大雪覆盖。 大食人肯定撤军回西域。 “西秦人呢,他们什么反应?” “西秦根本不管,一些西域小部族逃亡到玉山关请求庇护。 可是……他们眼睁睁看着大食人屠杀他们。” 拉赫曼能够理解那些小部族的绝望。 当初波斯被大食人占领,经历何其相似。 “哎,刘元昭还是眼皮子浅,多好的机会,都抓不住。” 陈北冥放下狼毫笔。 如果刘元昭对西域有所图谋,就该放小部族入关,左右不过几千人,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拉赫曼眼神灼灼地看向陈北冥。 在他看来,西秦和大乾虽然高人众多。 但有勇气和眼光,并能将目光投向西域甚至西方的,只有眼前这一位。 而商道的阻断,意味着波斯人无法再将货物运到西秦和大乾,对波斯人的生意是毁灭性打击。 “急什么,即便路上不通,不是还有海路,就是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勇气和大食人开战。” 大食的商船能开到大乾,那波斯人为何不能去海上。 “我波斯人永远不缺和大食人战斗的勇士,只求大人能帮我们建造战船!” 拉赫曼用力地拍着胸脯。 陈北冥正想说什么,管家郑乾再次带着封帖子进来。 看见帖子,陈北冥面色古怪起来。 第1155章 送礼就送大美女 陈北冥小声道。 “拉赫曼,你躲到后面去,我要见一个人。” 拉赫曼从他的古怪脸色,立刻想到些事情。 行了一礼,遂向后走去。 少顷,大食商人哈木扎进来。 “尊敬的忠义公,您的仆人哈木扎拜见!” 哈木扎满面笑容地进来,抚胸一礼。 “原来是哈木扎,许久不见,你倒是胖了不少。” 陈北冥打量一眼哈木扎,从他的态度就能看出大食人在西域的所作所为。 “都是托您的福,生意才能做得顺利,此来是想求请求您允许大食的货物可以用铁路。” 哈木扎向后面摆摆手,便有几个壮汉抬着数个大箱子进来。 这还不算完,最后还有一个胡人装扮的少女进来。 少女牛乳一般的肌肤,结合东西方优点的五官。 幽蓝的瞳孔,笔挺的琼鼻,美得让人心颤。 尤其露出的纤臂和小腿,简直完美到极点。 哈木扎见陈北冥死死盯着少女,就知道有门。 “忠义公,女奴您可还满意?” 陈北冥回过神,暗叹此女的确美得让人耳目一新。 与绮丝和黛菲公主比起来,各有千秋。 而她带着东方特色的外貌,在大乾人角度看,恐怕是三人中最美的。 大食人送如此美人,目的肯定不只是铁路。 “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陈北冥肃容道。 “还是瞒不过忠义公,小人代表大食东方总督优素福大人,请求您不要帮波斯人。” 哈木扎得意地笑笑,方才他早就看见拉赫曼的马车。 “哦?还有吗?” 陈北冥可不相信大食人就一点要求。 “西域对大食很重要,但总督承诺,安西城周边五百里的区域,永不会占领和进攻。 而且和宝日公主的冲突是个误会,还请您原谅。” “说完了?” 陈北冥面色攸的转冷。 看来上次折损那么多大食人的马克木留骑兵,并没有将他们打疼。 “尊敬的忠义公,若您不满意,我们还有礼物奉上!” 哈木扎当然知道陈北冥的可怕。 其实优素福还有很多要求,都被他略去。 要不是哈木扎在大食高层有靠山,此女早被总督抢走。 “不必,本公最恨别人的指手画脚,将你的礼物带走,送客!” 陈北冥虽然对眼前的美人很眼馋,但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 哈木扎有些急,要是事情没办成,优素福肯定会给他穿小鞋,甚至霸占他的生意。 “忠义公大人,大食对大乾绝无丝毫不敬,一切好商量!” 陈北冥忽然想起西域小城的那对母女,还有众多类似的西域土着。 眼下,别的征服者和陈北冥不同。 陈北冥要的是发展,是领土和子民。 而其他征服者,只要土地,上边的人在征服之后,指挥成为奴隶。 如果任由大食人在西域折腾下去,她们和千千万万的土着,只会沦为玩物。 能在西域留一方净土,给西域人一个安身之地也好。 “回来,告诉优素福,安西城如果受到大食人的攻击,我会亲提大军到西域,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陈北冥自然不会放弃西域。 但眼下西秦尚未搞定,隔着大老远用兵,一次还好,次次都那么干,实乃兵家大忌。 稳住局面,才是当务之急。 “明白明白!那铁路……” 哈木扎可怜巴巴地抬头。 波斯人靠着铁路降低货物成本,让他生意做得很难。 可是无论他给勋贵们送多少礼物,铁路依然不接受大食人的订单。 转了一大圈,哈木扎才恍然大悟。 一切的源头,都在陈北冥身上! “郑乾,去和王老二说,铁路对大食人开放。” 陈北冥之前不允许大食人用铁路,就是对他们在西域乱来的惩罚。 但目前的情况,大乾目前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纠结。 “多谢忠义公大人!” 哈木扎欣喜若狂,他总算能给许多人一个交代。 毕竟现在的生意,他只是个小股东,那些大人物可不是什么好脾气。 至于波斯人,一群丧家之而已,就算有陈北冥帮助,也没什么用。 哈木扎走后,拉赫曼从架子后出来,哭丧着一张脸。 “大人……” “你摆臭脸给谁看?打不过大食人是你们自己不争气,和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们的优势在海上,那就好好发挥。 千万不要小看海洋,或许它还会是你们反败为胜的起点! 去找王家买船去吧,就说是我的意思。 如果海上都打不赢,你们也就别折腾了。” 陈北冥不耐烦地摆摆手。 “小人明白!” 拉赫曼屁颠屁颠地离开,唯恐陈北冥改主意。 陈北冥打开箱子,对里面的珠宝又是欣喜,又是摇头。 若论首饰的精致程度,大食的工匠远远无法与大乾相比。 当然,都是真金白银的东西,没人不喜欢。 随后,招呼门子将那大食少女送来。 那才是今日的重头戏! 只是,还没上手…… 门房帘子掀开,纪大美人进来。 陈北冥没来由后背一凉,总觉得要有变故! 第1156章 赔了美人又折兵 果然,纪清嫣直接开口。 “将她带走,送去凤冥小筑学规矩。” 随即,指挥狗腿子将少女带出去,全程都没给陈北冥说话的机会。 “嫣儿,她……我……。” 陈北冥眼看着美人要飞走,一把搂住纪清嫣的纤腰。 “哼!您是要妾身和姐妹们,还是要她?” 纪清嫣横情郎一眼。 “那……那自然是姐妹们……” 陈北冥只能选择前者。 要不以后只能独守空床。 纪大美人走了,还搬走几箱珠宝。 陈北冥那叫一个无奈,简直就是赔了美人又折兵。 随园前院里热闹非凡。 家中护卫的孩子和田家家将的孩子,很快打成一片。 孩童之间没有成人的算计,更加纯粹。 他们见到陈北冥,都是规规矩矩的行礼。 护卫家的孩子还大着胆子要糖果。 后来的孩童吃惊地看着那一幕。 “都有,都有。” 陈北冥笑着招呼侍女们端来糖果。 “我的天爷,公爷这么和善!” “公爷竟然不生气?” “这……这是真的?” 田家的汉子,瞪大眼珠子,不可思议道。 “那有什么,公爷对下面的人好着呢,等年岁到了,孩子们还能进书院学习。” 其实,铁云心底里不喜欢新来的人。 他们一来就能享受很好的待遇,却没有为随园做出什么贡献。 而他早就将此地当成家。 田家的汉子们对视一眼,心变得无比火热。 若是那样,是多么伟大的存在。 那和一般的主人家不一样…… 给别人做家将,那是地位高一点的家奴。 而在随园,是真正家人的待遇啊。 中间的差别,一个天一个地! 短短时间,他们就体会到随园的伟大。 于是,下定决心! 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此地,哪怕付出所有人的性命! “谁敢背叛小姐和公爷,我撕碎他!” 为首的田家壮汉低声吼一句。 “撕碎他!” “撕碎他!” “撕碎他!” 众人皆振臂高呼,表示同意。 然后,五人一组的散开,开始巡视起随园。 恨不得是只飞虫都要抓住审问。 陈北冥见他们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 随园的待遇和别人比起来,那是降维打击。 关键是将别人当人,当成家人,是远超时代的存在。 他哼着小曲和众女用过晚饭,便骑马离开随园,前往征西军军营。 “公爷,您来了!” 征西军统领元罗收到消息,亲自迎接。 “元罗,大食人重回西域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有些事情我们该有所动作。” 陈北冥站在地图前面,没有回头。 元罗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以末将对西域的了解,大食人想要彻底消化起码也得两三年。” 西域是个多族群混居的地方,由于生存环境恶劣,造就民族骁勇善战的性格。 陈北冥点头表示同意。 大食人不可能将西域人杀光,因为那样没有统治价值。 他们需要人开发西域,再对当地人进行文化和宗教改造。 “大食人找过本公,想用安西城一片土地换取大乾的不干涉。” “公爷的意思是……派人经营安西城!” 元罗双目一亮。 “呵呵,还是你懂我的心思,我此来就是和你商量,派谁去安西城合适。” 陈北冥指指炉子,示意二人去炉子边。 此时,冷空气南下,京城天气已经开始降温。 夜间的征西军大营,值夜的军卒已经换上冬衣。 “末将心中有几个人选,可是再回西域,恐怕他们的家眷不愿意。” 元罗担忧道。 大乾到西域何止千里,一来一回最少都要数月。 何况西域情况复杂,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那些人回到京城,总算过上好日子。 可能不只是家眷,他们自己也不想回去。 “此事你来办,若有愿意去的,陛下和本公重重有赏!” 陈北冥知道事情很难,但大乾需要在西域有声音。 “末将遵命,您此来不只是为大食之事吧?” 元罗嘿然一笑。 “不错,乾墨被灭,是时候收复西郡,将裴家剪除!” 陈北冥语气森然。 裴家以为朝廷消灭乾墨,不会立即对他们下手,那就大错特错。 “末将这几日就开始整军,小小一个裴家,弹指可灭!” 自从整合完炮营和火枪营,元罗早就想打一仗。 “好,按照之前的训练大纲,严格执行。安西军是百战老兵,我不担忧。 那些新补充进去的军卒,务必给我带出来。” “公爷放心,包在末将身上!” 元罗胸脯拍得山响。 两人商议完细节,陈北冥离开大营。 冷风一吹,他倒是想起一件事。 王诗眉可是嫁进裴家,若是除掉裴家,她可就成为寡妇。 此事明日还是要找老王商议。 最好派人去将王诗眉接回来,以免到时候伤及无辜。 想着想着,陈北冥不知不觉走到皇宫附近。 很久没见云鸾,是时候找她“深入交流”…… 于是便熟门熟路地找到云鸾的院子。 推门,扑向床榻,抱住上面的人就是一吻。 那叫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但是,越摸越不对劲…… 第1157章 做了是禽兽,不做是禽兽不如 陈北冥不禁问道。 “嗯?乖鸾儿,明月怎么大了……锦绣!” 陈北冥看清床上的人,尴尬地将爪子从衣领里退出来。 “难道我不如云鸾漂亮?” 锦绣一脸幽怨。 陈北冥想起来,但身体已经被锦绣抱得死死的。 “这不是云鸾房间?你怎么会在?” “我的房间漏雨,正在修缮,便住进云鸾的房间,你还想问什么?” 锦绣嘴上说着,手上直捣要害。 陈北冥进退维谷,他若再拿下锦绣,恐怕女帝醋坛子都要打翻。 “锦绣,那什么,我还有事,你松开好不好?” “哼哼!你既然爬上我的床,今晚别想再走!” 刺啦~ 锦绣一把扯掉贴身里衣,一具娇白身子出现在陈北冥眼前。 他能够感受到锦绣汹涌的欲望。 那与之前的锦绣,简直判若两人。 可见在欲望面前,是多难自持。 即便稳重如她,也是难以逃脱。 若是此刻走掉,以后恐怕就要成为仇人。 陈北冥嗅着她身上幽幽体香,身下早就蠢蠢欲动。 “锦绣,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可不能后悔!” “后悔什么,我早就听墙根听得难以自制,您还忍心让我只是听着?” “来吧!” 陈北冥长吸一口她身上的香气,终于忍受不住,索性不再控制,任由欲望控制,径直出击! “……您真……厉害啊!” 锦绣惊呼一声,终于告别雏鸟身份。 初时,晦涩疼痛。 稍后,苦尽甘来。 那种妙到毫巅的快乐,果然名不虚传。 怪不得,那些后宫的妃嫔总是渴望着宠幸。 锦绣配合,陈北冥自然卖力。 云雨停歇后,她紧紧抱着身前男子。 “我……我就是死了,再没遗憾!” 作为女帝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像宫中的寻常宫女太监,到岁数便可出宫。 而是要在女帝身边侍奉一辈子。 花一样的年纪和身子,谁又愿意蹉跎岁月? “不许乱说,以后你只要愿意,我自然乐意奉陪!” 陈北冥不介意多一个早就熟悉的女人。 何况,锦绣无论相貌还是身段,在宫中都是上上之选。 “你以后只要记得,大乾宫中有个叫锦绣的女子就好。” 锦绣知道陈北冥的未来,南梁皇帝的身边,自然不会缺女人。 她明白时机难得,咬牙求欢。 “再来,可好?” “卿有索求,我必竭尽精力,来,此番慢些,先熟悉熟悉……” 屋内再次奏响春曲…… …… …… …… 临到天亮,一切才结束。 稍远处,云鸾放下瞄准镜,嘿然一笑。 “锦绣啊锦绣,我就说你非要换房间,哼哼,原来在这等着呢。 难怪,你要将房间故意弄坏。 倒要看看,你怎么向陛下解释。 不过,既然你也成为爷的男人。 说不得以后,咱们可以一起伺候呢。 爷的强大,想必你已经领教……” 陈北冥不虞有此,趁着最后一丝夜色离开,回到东厂。 在月璃和文姬的陪同下用完早饭,出发前往平阳侯府。 王镇正好今日休沐,见陈北冥上门,明白肯定有事情。 “主事有空来侯府,可是有什么要事?” “侯爷猜得没错,我打算对西郡裴家动手。” 陈北冥对王镇十分敬重,也没绕弯子。 “主事是打算斩草除根还是……” 王镇虽然佯装镇定,但作为父亲,怎能不担心女儿。 “若他们肯放弃西郡,自行离开,我可以放一条生路。” 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离开西郡的裴家,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明白了,我亲自给裴基写一封信。” 王镇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立刻找来纸笔。 写完信,便亲手交到陈北冥手里。 “侯爷最好还是将大小姐接回来,大军不日就会开拔,到时难免刀剑无眼。” 陈北冥临走嘱咐道。 王镇拱拱手,没有说话。 随即,便招呼管家。 “去,找文武……不,文渊来。” 少顷,长子王文渊到场。 “父亲,您找孩儿?” 他看见父亲面色阴沉,心中微动。 王文渊知道陈北冥刚走,两人肯定谈过大事。 否则父亲不会如此反应。 “你亲自走一趟西郡,将你妹妹和妹夫接回来,就说我想他们。” “孩儿遵命,父亲,莫非朝廷要对裴家……” 王文渊为官多年,嗅觉很是灵敏。 乾墨覆灭之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 但王文渊身为京兆府二把手,对此事门清。 “住口,此事还是机密,不可对任何人说!” 王镇厉声制止。 王文渊悚然一惊,连忙捂住嘴,见四周无人才松口气。 “孩儿这就收拾,一个时辰后出发。” 王镇挥挥手,默默回屋中。 …… 另一边,陈北冥离开平阳侯府,计划返回宫中。 行动之事,还要和女帝商量。 只是,到宫门口,却是愣住。 面前,站着几个红发碧眼的人。 第1158章 不平等条约 鸿胪寺的官员,带着几个金发碧眼的人,正等在宫门外。 远处,一些大乾百姓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十分好奇。 鸿胪寺官员见陈北冥过来,忙过来见礼。 “下官匡河参见公爷!” 皇甫嵩去京兆府任职,便推荐门下弟子匡河接任。 “匡大人,他们是?” “公爷,几位是来自欧罗巴的商人,求见陛下是想获得通商许可。” 匡河神态恭敬。 陈北冥打量几个欧罗巴人一眼,也没看出他们的人种来历。 毕竟,他也分不清日耳曼人和凯尔特人有什么区别。 对他们口中叽里呱啦地说话声,更是无从分辩说的什么语言。 但是从那些人傲慢的表情判断,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眼睛转转,邪笑一声,向宫中走去。 乾清宫,御书房。 “你总算舍得回来,还带着那么多累赘……” 女帝看见陈北冥进来就絮絮叨叨,一脸幽怨。 陈北冥知道女帝大老婆肯定是吃醋,蹭到御座旁,搂住她的纤腰,直接用嘴堵住。 “你放开……唔!” 一番法式湿吻,直将女帝吻得娇躯软成一团。 “你总是欺负朕!” 陈北冥就喜欢女帝说这句话,百听不厌。 “陛下,南郡让姬家占领,可是不好对付。” 女帝整理完龙袍,闻言美目中闪过一丝疲倦。 “那是你的事,朕不管,军队你也能调动,怎么收拾,你去头疼吧。” 随着书院学生进入朝堂,越来越多的新问题摆上台面。 女帝光应对朝堂的新事物,都累得不想动弹。 陈北冥理解女帝的烦恼,尽力为女帝解释奏疏上的问题和他能想到的解决方法。 女帝听得很认真,不时提出问题。 但是没一会儿,便哈欠连连。 陈北冥一看就知道,她定然是没好好休息。 索性将她抱到屏风后,强令睡觉。 “看把你累的,先睡好再说!” “朕还有奏疏没批完,还要接见……” “不急在一时,陛下睡吧。” 陈北冥搂紧怀中的女帝,不让她起身。 女帝无奈,只能合上双眸。 她确实太累,顷刻便有微微鼾声响起。 陈北冥心疼地为她抚平微皱的柳眉。 两个时辰后,女帝才醒来,纤手一摸身旁,却是空空如也。 “哼!定然又是去后宫!” 起身整理好龙袍,走出屏风。 却看见在御案后写东西的陈北冥。 “你没走?” 女帝怔了片刻,随即脸色一红。 “陛下看看,这些是有关银行和专利衙门、海军衙门的相关解释和未来规划。 您知明白之后,对那些臭小子的奏疏就能一眼看懂。” 陈北冥将写好的册子递给女帝。 女帝接过看几眼,便知道这本册子的价值,心中大为感动。 于是,便大方地说着。 “你去看看皇后吧,她可是没少来问你的行踪。” “不忙,陛下还要接见欧罗巴的使臣,有小的在,您才不会吃亏。” 陈北冥起身对着云鸾点点头。 云鸾默契地笑笑,转身出去。 俄顷,鸿胪寺老大匡河带着几人进御书房。 几个欧罗巴人早就等得不耐烦,见到女帝连礼仪都懒得施,叽里呱啦地说一堆。 鸿胪寺负责翻译的官员脸色变了又变。 等欧罗巴人说完,才磕磕巴巴地翻译起来。 总体意思就是允许他们的船只进入大乾内河,可以随意经商和居住。 女帝听得脸色铁青,哪里是在请求,分明是上来强求。 “陛下不必生气,我来处理就是。” 陈北冥走到几个欧罗巴人面前,就算比身高,也不落下风。 欧罗巴人看着面前的大帅比,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陈北冥给他们的感觉十分危险。 而且他们很少见到如此帅气还阳刚的大乾男子。 “他们是欧罗巴哪个国家的?” “回公爷,他们来自叫做尼德兰的国家。” 鸿胪寺官员恭敬道。 陈北冥微微一笑,果然和他的猜测对应上。 尼德兰人已经和南梁达成合作协议,研究火器,此刻跑来大乾,自然没安什么好心。 要想让他们知道害怕,就只能露出獠牙。 单纯揍一顿,也没用的。 “去调集禁卫一个营去演武场,让他们带上火炮和火枪。” 云鸾听罢,立刻去传命。 陈北冥和女帝简单解释。 “陛下,他们和南梁勾结,是想……” “就按你说的办,给这些蛮夷一个教训!” 女帝自然看出几个尼德兰人不敬,心中有气。 几个尼德兰人原本好整以暇,随意地瞟着。 等他们看见御书房内巨大的地球仪时,面色终于有所改变。 想要离近观察,却被几个宫女阻拦住。 他们叽里呱啦的抗议,也没什么用。 等一切准备妥当,陈北冥笑道。 “告诉他们,去演武场,让他们看看仪仗表演,那是咱们大乾的待客之道。” 通译顿时一愣,之前可没有啊。 但是忠义公说的话,他自然只有遵从的份。 于是,便翻译过去。 那几人听完,倒也点点头。 检阅仪仗,在欧罗巴是很常见的礼节。 一行人动身前往演武场。 …… 几个尼德兰人看见演武场边的一排兵刃,发出阵阵哄笑。 于是,又是叽里咕噜一番。 看样子,还是没什么好话…… “通译,说什么呢,实话告诉我。” 陈北冥严肃道。 “这,微臣不敢说。” “少废话,给我说,不说有你好看的。” 通译无奈,只有额头冒汗地说着。 “他们说现在都是火器时代,咱们还给他们看什么破刀烂斧子。 要是…… 要是在战场上遇见,会将大乾军队全部斩杀。 并且…… 并且他们只需要一千人,就能做到……” 通译的声音越来越小。 女帝听闻,那叫一个气愤。 什么狗东西,真是越来越过分! 第1159章 剑指澳岛! 女帝咬着银牙,道。 “你最好给朕好好教训他们!” 陈北冥胸有成竹的回答。 “您放心,接下来便是。” 话音刚落,十几门火炮推上来。 几个尼德兰人,面色变得极为凝重! 因为火炮的口径和制造工艺,远远超过尼德兰火炮! 那黑洞洞的炮管和精巧的设计,无不说明它的威力。 “嘶……那口径怕是有十寸?” “怎么可能,落后的封建王朝,竟然能打造十寸火炮?” “他们肯定是打肿脸充胖子,那会炸膛的!” 几个尼德兰人说着。 通译在一旁小声给陈北冥翻译。 陈北冥冷笑一声,号令道。 “开火!” 轰轰轰~ 火炮的咆哮声在演武场响。 巨大的弹丸,将作为目标的几辆废旧马车砸得粉碎。 几个尼德兰人,吓得擦着冷汗,再无之前的倨傲。 他们的船只,可不比那些废旧马车的木料厚实多少。 “火枪队准备!” 负责指挥的禁卫副将满脸骄傲。 他们从巡防营接收装备后,就觉得手里的弓弩不香了。 什么千军万马,武林高手。 在火炮和火枪面前都是纸糊的渣渣! 嘭嘭嘭! 火枪队的三段式射击,将假人打成筛子。 不用点燃火绳,就能发射的枪,将几个尼德兰人彻底看傻。 “我的上帝啊,简森,他们的火枪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大乾人难道会变魔法?” “我们也许招惹一个怪物!” 禁卫的武器展示完毕,在场的大乾人,都面色不善地看向几个尼德兰人。 “哦,尊敬的大乾皇帝,请接受我们的歉意!” 尼德兰人齐齐跪下,此刻变得无比虔诚和温顺。 “让他们滚出大乾,尼德兰人不得进入大乾经商,违者杀无赦!” 女帝放句狠话,就拂袖而去。 鸿胪寺通译,将皇帝旨意转告给尼德兰人。 他们一改来时的傲慢,灰溜溜地滚出皇宫。 在大乾绝实力面前,他们屁都不敢乱放。 陈北冥招来一个东厂番子,吩咐几句。 对着尼德兰人离去的背影,神秘一笑。 …… 陈北冥返回东厂没多久,就有番子来报。 “禀公爷,您猜得没错,那些蛮夷刚出皇宫几里地,就有人接触他们。” “哦?是谁?” 陈北冥神色淡然地喝口茶。 “小的跟踪一阵子,发现他们进入一间戏园子,至今还没出来。 但是小的看见五姓豪门李家三公子的随从。” “呵呵,倒也在意料之中,继续跟着,直到他们离开大乾。” 番子离去后,陈北冥起身到墙边,盯着墙上的世界地图。 算时间,王家船队应该已经找到澳岛。 就算没有,那起码也能到巴布亚新几内亚岛。 王家没对外宣扬,定然是不想让人知道。 不过,根据王家反馈的消息,荷兰人已经占领附近一些岛屿。 果然啊,他们已经对爪哇岛和巽他群岛展开行动。 看来要加速舰队的打造速度,以便为争夺岛屿做准备…… 这个时空,汉人绝不会再被某些人扼制住出海的咽喉! 陈北冥看完最后一份情报,便将其丢进火炉之中,走出官廨。 女帝让他去后宫看看皇后,得去一趟。 说起来,有一阵没去看看大小老婆们。 进得后宫大门,径直去往坤宁宫。 “王爷慢些,别摔着!” 远远地,就有宫女追在小家伙身后。 而小家伙却没看路,一头撞在陈北冥身上。 “哎哟,好痛,你是谁,不知冲撞本王是死罪?” 小家伙穿着定制的皇族常服,头戴金冠,倒也似模似样。 “你想治我的死罪?” 陈北冥面色古怪,一手将小家伙拎起来。 “你大胆,放开本王!” 跑过来的宫女,赶紧对着陈北冥施礼。 “见过公爷…………” 面对小家伙的救命,却是不敢回应。 如今,宫中谁还敢招惹陈北冥? 循着声音找过来的王蔷,白陈北冥一眼,一把接过儿子,交给怜星。 “去,好好看着。” 然后转过身,指指坤宁宫,意思自然是让陈北冥跟她走。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寝殿。 关上门的刹那,王蔷就扑进陈北冥怀里。 “您真是心狠,这么久不来看妾身和儿子!” “这不是来了嘛,你也知道我手中事务繁忙,儿子刚才还要治我死罪呢。” 陈北冥抱起王蔷到床榻上,先是去掉她的绣鞋,扯去罗袜,将一双香喷喷的玉足握在手中。 王蔷不愧是顶级美人,就是陪着儿子玩耍,有过剧烈运动,一双玉足都没有一丝汗渍。 “他不过才几岁,您何必和儿子一般见识!” 玉足点在陈北冥的敏感位置,极尽挑逗之意。 随着一件大红胸衣落在头上,眼前美人几乎没有丝毫遮掩。 陈北冥呼吸急促着扛起王蔷,有韵律地欣赏着“兔子舞”。 若论兔子舞,还是王蔷最有美感。 王大美人动情,自然舞就跳得久些…… “您这是……从哪里学的花样,妾身……妾身都要被您折腾死!” 第1160章 小舅子的心事 等到舞蹈结束,王蔷娇吟着搂紧身下男人。 “嘿嘿,蔷儿方才还不是喊着,不要停~~~” 陈北冥手拂过王蔷的香豚,划过她柔滑的美背。 翻山越岭,穿沟过海,最后将一捧黑发握在手中把玩。 “啊!讨厌,不许说!” 王蔷轻咬玉唇,粉拳轻轻捶打情郎的胸膛。 陈北冥和王蔷玩笑得够了,才谈论正事。 “蔷儿,最近宫中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自从严蕴那贱人进冷宫,宫里安静多了。 就是秦舒儿比往日还要嚣张,但她不敢招惹妾身就是。” 秦舒儿知道陈北冥身份,也知道王蔷对于他的意义,自然要刻意回避。 王蔷拿着一缕秀发,在陈北冥胸前轻轻画着。 这种小游戏,总是玩得乐此不疲。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他还不打算将秦舒儿知情的事告诉王蔷。 两个女人现在得关系也挺好。 “儿子你要好好教育,不可骄纵,否则未来可再难改正。” 陈北冥由衷地说着。 对于次子,陈北冥关心得最少。 今日看到,小家伙已经有些纨绔的影子。 “妾身记住,定然好好管束他。对了,过些日子就要给儿子选师傅,您看选谁合适?” 王蔷心中一直有所思量。 儿子既然注定做不成大乾皇帝,那南梁皇位便要争一争。 陈北冥从王蔷灵动的眸子,哪里猜不出她的鬼心思? 但眼下还没收回故国,现在就谈继承人,属实有些太早。 “嗯,不如让端木家主做钰儿的师傅。” 陈北冥拍板道。 “就按您说的办,妾身也会和陛下说。” 王蔷自然知道端木家的地位。 有端木家背书,儿子未来竞争帝位便又多一分保障。 “好了,大白日的,咱们不能在寝宫待得太久。” 陈北冥轻声道。 “人家明白,下次再见,别让人家等许久……” “嗯……” 王蔷依依不舍地帮着陈北冥穿衣,并亲自送到坤宁宫门。 陈北冥离开坤宁宫,扎进华妃的宫中。 享受过华妃的水润,又去景仁宫体验秦舒儿的火辣…… 总之,好好“干”一番之后,才穿裤子离开…… 直到傍晚,才踏进周昭仪的院子。 周昭仪仍是那般柔肠百转,前、后、上,轮番迎合…… 让陈北冥享尽齐人之福! 干得累了,吃些晚饭,才出后宫。 陈北冥通体舒泰,彻底释放。 回到东厂,看到小舅子的屋子亮着烛火,敲门进去。 “小岳回来了?岳父岳母大人可是身子康健?” 纪清岳将一封东西藏进袖子,冷哼着坐回椅子。 “你又不是没长腿,自己不会去兵圣谷看。” 陈北冥虽然好奇小舅子藏的是什么。 但看这小子的嘴脸,就知道肯定没少挨岳父纪光的训斥。 他成亲多年,妾室倒是生下几个子女。 但正妻却是一直没动静,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隐情。 不过,这不是陈北冥该操心的事。 “小岳,你费费心,重新规划东厂密探的架构。 此次西南的据点被人破坏,我们吃了很大亏。” 纪清岳一听陈北冥说起正事,便认真起来。 “我和周大人商议过,所有情报传递据点会定期更换,人员也会进行重新调整。 而且,情报传递的层级,也会重新优化,确保不会犯之前的错误。” “嗯,就依你们。” 陈北冥也没有太好的法子。 如今情报传递还要靠信鸽,被人截获的概率很大。 虽然也有密押本,但同样有丢失的风险。 眼下,要想把发报机或者定期更新密押的加密机弄出来,又不现实。 两人一起离开房间,向着小楼走去。 陈北冥上楼,推门进到屋中,见月璃和文姬正在桌前缝着东西。 阴紫衣面无表情地站在二人身后。 “您回来啦,妾身为您做的袍子还没好呢。” 月璃将袍子拿起来,放在陈北冥身上比量着。 陈北冥刚想夸赞两句,却发现阴紫衣不对劲。 尽管她在刻意压制,但身上确实有气息的波动。 陈北冥不动声色地配合月璃和文姬,陪着她们说了会话。 其间自然少不了做些爱做的事。 等二女睡着,陈北冥起身到阴紫衣小床前。 阴紫衣假寐的眸子悄然睁开。 坐起来后,纤手开始解束腰,去衣衫,一具月白玉体出现在烛火之下。 任凭处置的模样。 陈北冥却没着急享用,右手轻握阴紫衣的玉颈。 “我倒是没想到,你竟能冲破两处穴道,获得自由,是不是想伤害月璃和文姬?” 阴紫衣娇躯微颤,她没想到自己的秘密还是被陈北冥发现。 却是闭上美眸,一言不发。 “你若不说,我不介意废掉你的武功。” 陈北冥手滑过酥颤的明月,落在她的丹田。 只要气息一吐,阴紫衣苦练的武功就会烟消云散。 “不要!我……我没想过要害她们……你放心,我已经不想和你作对!” 阴紫衣哀求着扑倒在陈北冥身上,竟然主动做出妖娆姿势。 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不想和身前男人翻脸。 陈北冥自然不会放弃享用阴紫衣。 “呵呵,若是真的,那自然最好。 去那边,弯腰,对……” 随着阴紫衣诱人凤鸣,便又是一番春色…… 第1161章 多多吞服,美容养颜 那欢爱之下,还具备更有价值的东西。 阴紫衣感受到,从陈北冥处凝练回来的气息,相比之前效果减弱不少。 看来,那些手段,并不能总是一日千里。 但相比之下,已经能够摸到半步宗师的门槛。 想到此,她兴奋中结合着奇怪情愫,愈发卖力。 “人家上面也要……” “好说,给你……” “呜呜呜……” …… …… …… 良久之后,陈北冥精气四亿。 “呕……” “干什么,别浪费,吞下去,对,美容养颜呢。” 陈北冥奸笑道。 “当真?” 阴紫衣妙目闪亮。 “我怎么会骗你?你看看随园众女,哪个不是肤白貌美?” “嗯嗯……” 阴紫衣疯狂地点头照做。 如此,陈北冥很有征服感的结束春情。 “我可以解开你的禁制,放你离开,只要你不再和我作对。” 阴紫衣处理完身子,却从背后抱住陈北冥。 “我不走,你也别赶我离开!” 她的心里情愫复杂,固然有要追求更强的功夫,但那心底生出的不舍,却是真实存在。 陈北冥捏一把阴紫衣的雪豚,挥灭烛火,抱着她上床。 黑暗中,一双眸子悄然睁开。 感受着身边的强壮身躯,一抹得意之色闪过。 …… …… 翌日,天边才出现一道金黄。 陈北冥便睁开双目,从玉臂柔豚中爬起。 “嘤咛……冥哥,你要走么,妾身服侍您穿衣。” 月璃挣扎着爬起,披上件轻纱,遮住秀色,伺候着情郎穿好衣衫。 “唔,今日还有事,璃儿若是觉得闷,可以去随园看看。” 陈北冥刮刮月璃小巧的琼鼻,自然能从她眸子里看出不舍。 “妾身知道啦,您一切小心!” 月璃嫣然一笑,替情郎绑好玉佩,微微一礼。 陈北冥心中轻叹,最让他省心的便是月璃,却更让人心疼。 捧住月璃的下巴吻上一记,转身出门。 公獬门口,已经有番子候着。 “公爷,元罗将军送来消息,第一批人已经乔装出发。” “嗯,告诉元罗,首次就当练兵,不要怕出错,一个小小裴家而已。” “遵命!” 陈北冥抬头瞧一眼爬上云头的太阳,骑马出门。 到玲珑绣坊外,还没敲门…… 吱呀…… 门猛地打开,探出一张灿烂的笑脸。 “我就猜是你,小姐在呢。” 珠儿一双纤手背在身后,矜持中带着羞涩,小蛮靴在地上画着圈。 陈北冥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带进怀里。 “我找的是你,关她什么事。” “呀,小姐看到会不高兴的。” 珠儿俏脸殷红如血,却又舍不得挣开。 一股男子气息搅合得芳心乱跳。 “谁去管她高不高兴,惹火了我,将你抢回去做妾。” “哼!你一个阉人,抢珠儿能做什么。” 墨月从屋中掀帘子出来,口中丝毫不饶人。 陈北冥眼前一亮,墨月换身水蓝色劲装,凸显出曲线玲珑的身材,头上的灵蛇发髻更添丽色。 “珠儿跟着你才叫吃苦,你看都瘦了,跟着我说不定明月还能长大。” 珠儿闻言低头捧捧自己兔子,神色有些郁郁。 这几乎成为她的心病。 墨月斜睨陈北冥一眼,转身回屋。 “你来此莫不是来气我,你既喜欢,带她走就是。” “啊!小姐,珠儿不走,珠儿要陪您一辈子!” 珠儿轻轻挣脱陈北冥的怀抱,追上墨月。 陈北冥一脚踹走过来亲昵的猛虎小豆子,跟上主仆二人。 “我来是邀请你去西郡。” “去西郡?你要收拾裴家?要我去处理乾墨留下的机关吧。” 墨月立即猜出陈北冥目的。 “不错,虽然乾墨被消灭,但毕竟他们在西郡经营几百年,手中必然有些烦人的机关术。” 陈北冥可不想征西军有什么大伤亡。 墨家机关术实在神奇,就算征西军装备火炮和火枪,但若是不慎,真有可能中招。 “我要卫生纸作坊一成的分子。” 墨月伸出一根玉指,一脸狡黠。 “什么?绝不行!” 陈北冥忙摇头。 卫生纸作坊如今日进斗金,眼红的可不是一两个,墨月张口就要一成。 “珠儿送客。” 墨月连商量都懒得做,直接下逐客令。 珠儿为难地瞧着陈北冥,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 “半成,顶多半成,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陈北冥咬咬牙,半成的分子,一年收益也是按照万两计算。 “成交!自然是养家,墨家主脉跟着我们过太久苦日子。” 墨月眼眸中有些悲伤。 陈北冥从没听墨月讲过墨家主脉还有什么人,能够理解她的谨慎。 既然达成合作,陈北冥想起一件事。 “你可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 “什么传国玉玺,我没听过。” 墨月双眸眨了眨,矢口否认。 陈北冥自然不信墨月的鬼话,她的狡猾不下于柳依依。 运指如飞,瞬间制住墨月几处大穴。 “你……你做什么!” 墨月颤道。 珠儿想去帮自家小姐,也被陈北冥点中穴道,主仆都倒在软榻上。 “传国玉玺太过重要,不是你墨家能染指的,你若不想害自己就说出来。” 陈北冥不得不用笨法子。 真让西秦和南梁,或者一些隐世门派知道消息,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墨家。 “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乱来!” 墨月仍然坚持。 “你肯定审问过盗原,而庄青云已经招供。” 陈北冥转眼就把墨月剥得精光…… 第1162章 灵巧的双手弄起来,岂不是上天? 墨月虽是一脸羞愤,但仍然不肯屈服。 陈北冥无奈,眼下又不能真对墨月如何。 只好戳开她的穴道。 “你就是个无耻之徒!” 墨月快速穿着衣裙,脸带愤怒。 陈北冥双目一横,墨月却又冷哼着躲开。 “我今日如此逼你,你都不说,那最好守口如瓶,别人其他人知道。 我只是用此法逼迫你,若是换成旁人,怕是要真的弄死你,或者是让你生不如死。” 陈北冥严肃地说着。 “你……不用你操……心……” 墨月说着,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又改换口气说着。 “那是用不用我操的问题?那关乎生死,还不仅仅是你自己的生死,是墨家!” 说到最后,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 既然墨月不愿说,便只能想别的法子。 他随手戳开珠儿的穴。 后者上来便用粉拳奋力地捶打几下。 “你以后不许再欺负小姐!” “嗯嗯,我只欺负你。” 陈北冥扛起珠儿就到花园里,坐在竹椅上晒着太阳。 顺手将珠儿放在膝上,嗅着她身上甜甜的桂花香。 猛虎小豆子主动过来趴下,露出肚皮,充当陈北冥的肉脚垫。 呼噜呼噜…… 竟然发出类似撸猫的动静。 它啊,真拿自己当金渐层了…… “你……你别欺负小姐,她以后不好嫁人的。” 珠儿羞红着小脸,有些局促地看眼陈北冥。 “嫁人?呵呵,她一辈子嫁不了人。” 陈北冥邪笑道。 “你若喜欢女人,我跟着你就是,小姐很可怜的。” 珠儿似是下定决心,牵起陈北冥的手,放在不大的明月上。 陈北冥轻轻抚一把,在珠儿脸颊吻上一口。 “你自然是我的,你家小姐也跑不掉。” 珠儿闻言,俏脸顿时皱成包子。 “你……你怎么就不听呢……” 她发现说服不了陈北冥,自家小姐又是个倔脾气。 无奈之下,只好苦着脸道。 “不管了,你们就这样斗吧。” 陈北冥在她豚上轻轻抽一巴掌。 “既然答应给我做妾,就好好服侍,来给爷捶腿。” 珠儿调皮地做个鬼脸,跳到地上,乖乖地捶腿。 陈北冥乐得如此,微笑道。 “爷不能让你白白干活,给你讲故事如何?” 他也不想珠儿沉浸在刚才沉重的话题里。 “好啊,好啊。” 珠儿高兴地说着。 “今天要讲的,是七仙女的故事……” 陈北冥娓娓道来,珠儿很快听得入迷,不时地追问。 后来,墨月提着把软凳出来,手中拿着绣活,看样子是在外边干活。 实则耳朵却把陈北冥的故事一句不漏地听完。 “呸!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七仙女怎会看上那董永!” 听完之后还不算,她还做一番评价。 “啧啧……我又没给你讲,多什么嘴。” 陈北冥对墨月这个听众很不满,听故事都要骂男人。 “此地是我的家,你管我听不听!” 墨月毫不相让,手上也没闲着。 一支绣花针在她灵巧的纤手下,如同飞舞的精灵一般。 珠儿催促继续讲,陈北冥才转过头。 心中,却是对墨月的绣花技艺惊叹。 就这神乎其技,红颜知己们可远不是对手。 如果那双手要是撸起来的话,会不会上天? 讲完七仙女,又讲起宝莲灯。 小院中,珠儿的惊呼,墨月的不屑,倒也颇有一番情趣。 直到时候不早,陈北冥离开,小院才又渐渐恢复宁静。 “小姐,您说沉香能救母亲吗?” 珠儿一边扒拉着饭,转头看向墨月。 “我怎么知道,应该会吧,大不了改日再听他继续讲。” 墨月理一下鬓角的碎发。 她有些眷恋陈北冥在院子的感觉。 也许方才那样过一辈子,也挺好。 唯一的遗憾,便是陈北冥是个太监。 …… …… 王诗眉夫妻被接回平阳侯府,陈北冥和最后一批乔装的征西军士卒出发。 扮作侍女的墨月和珠儿一登上马车,就催促陈北冥。 “哎呀,快讲故事,珠儿要听!” “对,快说完,吊人胃口。” 墨月也在一旁附和。 陈北冥伸出腿放在墨月玉腿上,后者瞪一眼,却是没推开。 “瞪什么瞪,快点捏腿!” 要不是那双灵动的眸子。 陈北冥还真对易容后的墨月没兴趣。 一脸的雀斑,蒜头鼻,实在倒胃口。 而贴上胡子,扮作个富商的陈北冥,卖相就好许多。 十几辆马车组成的商队,出了京城,向着西郡而去。 …… 裴家堡,位于同州城北二十里。 那才是裴家的根本。 四面围墙高耸,还建有箭垛、箭楼,护城河。 论防卫能力不亚于一些小的州城。 同州城的裴家府邸,只是平时见客所用,裴家嫡系很少住在那里。 此刻,裴家堡密室内坐满人。 “家主,那阉狗至今没有动静,到底想搞什么鬼?” “哼!依我看,姓陈的阉狗轻易不会对我裴家动手。 我们和京城许多勋贵有姻亲,和皇族也有关系匪浅!” “不,绝不正常,以陈北冥的行事风格,我们要立即应变!” 裴家的嫡系和核心幕僚几乎炒成一团。 咳咳…… 忽地,有人咳嗽一声, 密室内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第1163章 没动静,代表着会有大动静 咳嗽之人,正是高坐当中的裴家家主裴基。 “应变是对的,老三,墨家剩余的弟子处理得如何?” 裴家老三裴邑站起身,朝着裴基拱拱手。 “禀大哥,都处理差不多。 几个不听话的杂碎已经喂狗,剩余的都穿了琵琶骨,有我们的人严密看管。” “嗯,做得不错,防守的机关今晚便启动。 即日起,裴家的嫡系不许外出。” 裴基鼻子也嗅到股不寻常的味道。 他久经浮沉,见过各种场面。 眼下的情况,归根到底都是一切太过安静。 事出反常必为妖! 现在没动静,那才代表着将会有大动静! “是,家主!” 众人齐齐起身。 “你们几个,留下。” 裴基手指点出几个人。 等别人散去之后,他才开口。 “你们联系西郡几个州府的守军将领,让他们将城门看得紧些。 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上报!” “是,家主。” “还有,此事不要声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裴基又嘱咐道。 “明白!” 裴家与那些州府守将的联系,只有核心的几人才知道。 外人,根本想不到他们有关系。 因此,裴基必须谨慎。 等人离去之后,裴基仍然不放心地走出密室。 亲自走上城墙,看着四周安静的村落,叹了口气。 “父亲,您担忧什么,我们和平阳侯王镇是亲家。 而王镇和那阉人又关系莫逆,有什么事他会不告诉我们?” 一个劲装少女提着把宝剑过来,嘴上说着。 少女秀眸樱唇,体态婀娜,一双星眸黑白分明。 “你啊,想得太过简单,莫说是儿女亲家,就是亲兄弟,触碰到利益,也会翻脸。” 裴基轻抚少女的头顶,溺爱之情溢于言表。 “那您怎会答应大哥和王诗眉回京?” 少女很是不解。 裴基叹息一声。 “你大哥活着,我裴家还能有个根啊。” “父亲!” 少女有些惊骇地捂住嘴。 虽然艳阳高照,却哆嗦着抱紧肩膀。 “莫怕,有为父在,不会让你们出事。” 裴基拉起女儿的纤手,送些气息过去。 感受到磅礴气息的少女,身子瞬间驱散寒冷。 “父亲,女儿听说那阉狗很是厉害,连五姓豪门的卢、崔两家都…… 不如我们离开,去西秦和南梁,去哪里都好!” “痴儿,我裴家经历多少代才有如今的盛景,岂可因此就认输啊,何况还有你三哥的仇。” 裴基提起三子裴学远,心中就抑制不住的愤怒。 啾…… 然而,头顶的一声鹰唳。 父女二人心底一冷,看向远处。 “怎么,真是那阉人来了?” 女子吃惊地说着。 打脸不会来得这么快吧,刚说他没可能动手,现在就来? “快!快派出骑兵去查!” 裴基朝着身后命令道。 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法淡定。 若是陈北冥突袭,各处并未做好准备。 时间,他需要时间。 至少让他做好迎敌的准备! 哗啦啦…… 在十几个强壮的汉子推着绞盘之下,裴家堡大门缓缓打开。 “驾!” “都跟上,细细查探!” “有什么情况,响箭为号!” 几十人的哨骑,风也似地穿过吊桥,奔向裴基指挥的方向。 家主发令,他们不敢耽搁。 一炷香后,骑兵首领回来报告。 “禀家主,那是几个猎户在猎狼,小人已经处理掉。” “嗯,派出家里所有暗哨,日夜不停地监视着周边。” 裴基语气轻松,仿佛弄死几条人命和碾死几只蚂蚁一样。 安排完之后,转身走向城墙。 在路过一处院落时,对里面传来的求饶充耳不闻。 “三爷,您放过奴婢吧,奴婢的肉不好吃!” “贱婢,乖乖到架子上去,爷还没吃过处子是什么滋味,不然我就先烤了你妹妹!” 路过的婢女,面露愤怒。 见家主过来,立刻隐去表情跪下。 她们等家主走远,都在内心呼唤着。 老天爷啊,快点派人结束这一切! 尤其是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生! …… …… 陈北冥乔装的商队进入西郡,专挑小路走。 自然是为避开官道上的检查。 好在,当地的猎户都习以为常,只要给钱,便帮着他们指路。 没办法,猎户们也是吃亏吃惯了。 现在遇见陈北冥扮演的小股商队,大家同病相怜。 还有额外的指路收入,何乐不为? “公爷,我们已经进入涂州府地界。 此处听说是裴家的老五在管,那人很是残暴。” 易容成独眼壮汉的元罗,将头伸进马车。 “嗯,让负责涂州的兄弟小心些,别暴露行踪,等候本公的命令。” 陈北冥头枕在墨月的玉腿上,享受着珠儿的投喂,别提多潇洒。 元罗退出去,对自家公爷找来的两位女子很是好奇。 但是想起之前京城的传说,也就释然。 京城谁不知道,陈大公爷喜欢美女…… 或许是缺什么就喜欢什么。 尽管公爷没那活儿,可是不耽误他鉴赏没人啊。 除却不能生儿育女,享受人间至乐,别的,该有都能有嘛…… 车里,气氛忽然变得奇怪。 “你若想杀我,脖颈不是好的选择。” 墨月纤手离开陈北冥的太阳穴,刚向下滑到脖颈处,陈北冥突然睁开双目。 第1164章 解衣裳的功夫,神鬼莫测 “呸,谁想杀你,我只是想为你按揉此处。” 墨月被识破心思,却是脸不红心不跳。 近几日两人总在玩类似的把戏。 可是墨月无奈地发现,想要悄无声息地刺杀陈北冥,根本不可能。 “小姐,您的……您的衣襟开了。” 珠儿指指墨月。 前襟不知何时已经打开,露出淡绿色的胸衣。 墨月俏脸微红,慌忙整理起来,自然知道是陈北冥的杰作。 只有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开别人衣裳。 那手段,真是和他武功一样,神鬼莫测。 …… 夕阳西下,商队在林子里安营。 训练有素的征西军士卒,只用盏茶功夫,就将营地收拾齐整,冒起炊烟。 陈北冥登上山丘,眺望着不远的涂州城。 此时的涂州城,戒备森严。 出入城都要经过严格搜身,在几声鼓响后,四面的城门开始缓缓关闭。 “好冷啊,我们回去吧。” 珠儿哆嗦地抱着双肩,山顶的寒风实在冰冷刺骨。 “你非要跟上来,现在又说冷。” 陈北冥观察完涂州的城防,低头点点珠儿的额头。 却还是伸出大手握住珠儿的柔荑,将一股气息渡过去。 珠儿只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渐渐地,将头倚在陈北冥身上。 “我……我想和你在一起嘛。” 珠儿知道眼前机会不多,很是珍惜。 “好,算你有良心。” 陈北冥呵呵一笑。 天色彻底黑下来,他搂住珠儿的纤腰,几个纵身,便落在地面。 回到营地,才放开珠儿。 “去吧,忙你的,我还有事。” “嗯……” 珠儿乖巧地离开。 陈北冥简单用些饭,靠在火堆旁看起东厂送来的情报。 每看完一份,就会投进火堆。 那一切都让马车内墨月心痒痒得厉害。 她很是羡慕东厂的情报系统,更想知道陈北冥在看什么。 等回过神,那张讨厌的帅逼脸却已经到了眼前。 “哼!” 墨月吓一跳,赌气地将帘子放下。 见陈北冥上马车,赶紧挨着珠儿躺下。 下一刻,那个人来到身边,搂住她的腰肢,拥进怀里。 墨月想想,并没有反抗,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全…… 反正身上对他而言,已经没有秘密。 眼皮越来越沉,很快便陷入梦乡。 再醒来,马车已经动起来,阳光透过帘子打在墨月的脸上。 马车内只剩下她自己。 马车外,除却轮子轧在土路上的声响,便是珠儿的笑声。 掀开帘子,正看见陈北冥搂着珠儿正策马驰骋。 墨月突然觉得很嫉妒,但很快强令自己驱散那种感觉。 “我……我不喜欢他,他就是个大坏蛋!死太监!” 虽然心里自我安慰着,但珠儿的笑声还在源源不断地传进耳朵。 等她实在受不了,想要出言呵斥时…… 地面,忽然震动起来。 一支上百骑的队伍由远至近,将商队团团围住。 “所有人下马,蹲下,接受检查!” 首领是个锦衣大汉,表情冷酷且残忍。 “大爷,小人是本分商人,区区银两,不成敬意,还请您高抬贵手!” 元罗赔着笑脸凑上去,手中提着一袋银子。 马车的箱子里装的除了神火雷就是油纸包着的火枪,怎么可能让这些人碰。 那大汉接过银子,随后一掂量。 “吆喝,分量不少啊。” 元罗身形一滞,随即弓着腰。 “军爷辛苦,都是小人心意,别处都是类似的规矩,咱们不敢打马虎眼。” 他没想到,还有人嫌弃钱多啊。 那大汉闷哼一声。 “呵呵,给老子这么多钱,我看是有古怪吧。” 说着,他纵马上前。 距离陈北冥马车不远时,鼻息动动,淫笑着。 “看样子,车上载着小娘子啊,出来,让老子看看!” 后边的人也跟着起哄。 “嘿嘿,光看看怎么成,起码陪大哥喝酒!” “唉,瞧你说的,光喝酒怎么成,高低要摸摸小手!” “都摸小手,那不如再……嘿嘿嘿……” “嘿嘿嘿……” 众人淫笑成一片。 车里,墨月身子一颤,就要动手。 她可没让人如此羞辱过! 除却陈北冥可以轻薄她,别人,谁都不行! 陈北冥见状,轻轻拉住她。 “莫急,看元罗处置。” “哼,好吧。” 墨月只好压下心中怒火。 她也知道,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泄露队伍行踪。 那样,无法做到出其不意…… 外边,元罗见状,心里咯噔。 又摸出一袋银子。 “军爷辛苦,都是小人心意,还望您当作没看见。” 能用一小包银子解决的事,犯不上动手。 大汉再次接过,掂掂之后。 “和上次一样多啊,看来,你家还真是有钱。” “都是小本生意,军爷见谅。” 元罗继续赔笑。 谁知…… 那大汉不按套路出牌,冷笑一声,竟然抽刀劈向马车。 “我看你就是有鬼,动手!” “别介,钱不够,我还有。” 元罗忙道。 “呵呵,砍死你,钱是我们的,女人也是,兄弟们,上!” 哗啦,他身后的人,纷纷抽刀。 元罗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 大急之下,咆哮着阻拦。 “动手!” 轰! 征西军的士卒,立即按照演练过的方案,迅速结阵。 他们训练有素,比对方动作更快! 场面,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第1165章 高端的猎人,竟然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哼哼,果然是点子,给老子杀!” 锦衣大汉吼着。 这边厢,征西军士卒去除火枪上的伪装,展开攻击。 嘭嘭嘭! 七步之外,枪又准又快! 枪声响起的刹那,便有十几个黑衣壮汉惨叫着跌下马匹。 锦衣大汉大惊。 “给老子杀,宰了这帮……撤!” 喊话内容、语气态度转变之快,实属罕见。 但,为时已晚,征西军士卒结阵之后的三段射,威力强横,火力密集。 转眼,就将锦衣大汉手下杀得只剩十几人。 其中一人见状,拿出响箭,就要点燃! 原本,他们还想独吞功劳。 在他们眼里,几十人的小商队,不过是砍瓜切菜。 谁知道,他们视作猎物的目标,竟然是猎人呢? 高端的猎人,竟然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啪…… 还不等他吹着火折子,枪声响起。 抓着响箭的胳膊,应声而断! 啪…… 断臂摔在地上,溅起鲜血大片。 如此一来,再也无人敢动弹。 剩下的人,早已被火枪之凌厉吓得失去反抗心思。 即便有人打马开跑,也被元罗一枪打下马。 那厮挣扎着还想跑,被赶上前的征西军士卒砍掉头颅。 锦衣大汉看着满地的尸体,脑门上布满冷汗。 只是转眼的功夫,引以为傲的兄弟就死绝? 他们可都是附近有名有姓的高手! 啪嚓…… 他直接跪在地上。 “好汉,好汉饶命,饶命啊!我们……我们只是下边奔走的无名小卒。” “无名你娘个腿,刚刚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什么呢?” 元罗冷哼着。 陈北冥策马停在商队旁。 “带到林子里,问清裴家所有布置。” “公爷您就瞧好,若是比撬开嘴,末将可不比东厂差!” 元罗解开眼罩,命令手下擒住大汉。 锦衣大汉刚刚还伏在地上求饶。 趁着有人靠前,猛地抓起两把土扔出,迷住来人的眼睛。 紧接着,狂吼一声,施展轻功就想逃。 “呸,想留下爷爷,没门!” 可是,刚窜出去…… 头顶赫然出现一张大网,直接拦住去路。 他再要左右奔逃,四处都是举着火枪的征西军士卒。 逃无可逃,只有退回去。 “刚才是玩笑……” 噗…… 不等他再狡辩,绳圈套住锦衣大汉的脖子,将其拉到地上。 嘭嘭嘭! 啊~~~ 几声闷响,伴随着惨叫声。 立刻便有士卒打废四肢。 整个过程,极为干净利落。如此场景,让看完一切的墨月心中五味杂陈…… 尽管她在收拾乾墨时见过类似的手段,但此刻再看,又是一番心情。 即便身怀绝世武功,面对火器时,仍然毫无还手之力。 那样的话,武功再强横,又有什么意义? 陈北冥将珠儿放回马车,眼见发呆的墨月,顺手在她俏脸上捏一把。 “想什么呢,你所见便是格物之学的力量。 按理说,作为墨家传人,应该高兴才是。” “哼!” 墨月冷哼一声,将头缩回车厢。 陈北冥摇摇头,女人说翻脸就翻脸,他早就习惯。 没多长时间,元罗满脸失望地从林子里出来。 “公爷,此人对裴家堡知之甚少,末将将他鸟都割来烤了,逼他吃进去,也没什么新消息。” “无妨,裴基若连这点都做不到,也就别混了。 杀了吧,挖坑埋掉,我们继续出发。” 陈北冥瞬间觉得手里烤鸡没了味道。 他娘的,元罗真是个变态! “通知其他队伍,若遇到探马,处理干净些,谁走漏风声,本公决不轻饶!” 元罗立刻派出探子,并命令手下处理尸体。 一切收拾妥当,商队继续出发,进入同州。 与此同时,裴家堡。 “你说什么?我们派出去的探马没有一支回来?” 裴基有些失态地起身。 众家将纷纷低头,他们也意识到危险逼近。 那些探马里有好些招揽的高手。 即便是遇到高手,也有一战之力。 至少,能将响箭发出! 可直到现在,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回来报信。 能说明,对方过于强大。 “莫非是那阉狗率领高手到了西郡?” 一位裴家的客卿神色不明道。 众人闻言,立刻紧张起来。 陈北冥三个字的威力,实在可怕。 “不会,只是些高手就想拿下我裴家堡,纯粹痴人说梦。 我们手里有墨家留下来的机关武器,就是陈北冥亲至,也不惧他!” 裴基摆摆手。 裴家和乾墨合作几百年,自然学到一些东西。 “那我们该如何?总不能坐以待毙。” “马的,与其这样等死,不如去和那阉狗拼了!” “阉狗当真阴险,有本事就明着来,用狗屁手段!” 裴基看着众人失了分寸,顿时回过味来… 第1166章 山崩术 裴基意识到,陈北冥的目的,就是让他们自乱阵脚! “都给我住口,陈北冥就是要我们内乱。 只要我们保持方寸,他们想拿下裴家堡,就要付出惨痛代价!” “是啊,家主说得没错,我们不能乱!” “对对对,冷静,都冷静。” “咱们再想想办法。” 众人纷纷附和,但心中的阴霾却是驱之不散。 “只要大家伙帮助裴家渡过难关,我裴基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要银子还是美人,尽管开口!” 裴基的话一出,总算刺激起众人心中的贪婪。 “家主放心,咱们干就是!” “哼哼,那阉狗怎样,只要咱们计划周密,弄死他也不是难事。” “对,家主银子管够,没什么是不能收买的!” 裴基见安抚好骨干,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尽管去干!” 随后,他走出密室,经过一段长长的暗道,进入空旷的地下洞穴。 无数精密的机关正在调试着,延伸出很远。 许多穿着琵琶骨的人,在打手的监视下,对机关进行维护。 “家主!” 一位老者见裴基下来,立刻迎上去。 “于长老不必多礼,机关调试得如何?” “家主放心,若那阉狗敢动用大军靠近我裴家堡,绝对让他有来无回!” 老者在一根金属柱子上摸一把,表情阴狠。 “若没有你在墨家潜伏多年,我们拿下墨家人手也不会如此顺利,辛苦。 此次结束,我就安排静儿和你长孙成婚。” 裴基对老者是发自肺腑的感激。 “好好好,老奴早就想抱重孙子!” 老者一听裴基要将最喜欢的女儿嫁给孙子,激动地大笑出声。 笑声在洞穴间传出去很远。 …… …… 陈北冥和墨月一前一后从水中探出头,出现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空间。 墨月从贴身袋子里拿出颗夜明珠绑在颈间。 这才看清是处洞穴。 她戴上一双特制的手套,快速爬上面前陡峭湿滑的崖壁。 “喂,老子又没手套。” 陈北冥不满的瞪着墨月的圆豚,还别说,真的翘! “那你就在水里待着吧。” 墨月头也不回,眼看着就要爬到崖壁的顶部。 陈北冥气得真想将这婆娘按在身下蹂躏。 探探她的深浅,也让她知道自己的长短! 眼见她越爬越高,只好施展壁虎游墙功。 靠着强横的实力,后发先至,登上崖壁。 墨月大吃一惊,暗忖陈北冥总能冒出许多层出不穷的神奇武功。 “想不想学,可以用你手里的手套交换。” “不想!” 墨月气鼓鼓道。 “不学就不学呗,什么态度。” 陈北冥撇撇嘴。 随后,两人不再言语,继续穿行。 没多远,便是有些狭小的洞穴。 刚刚进去,就听见一股笑声传来。 双方立刻惊喜地对视一眼。 显然,他们找对地方! 接着,二人在洞穴中穿行许久。 在通过数个极其狭窄的缝隙后,总算看到下面的机关。 那些机关通向地面,简直数之不尽。 饶是陈北冥见多识广,也吓一跳。 “竟然是同归于尽的山崩术,幸亏我们发现得早。 不然,你的两万大军一个也别想活!” 墨月也是震惊不已,她没想到乾墨竟然真的将此术弄出来,那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奶奶的,怪不得裴家敢跟老子硬拼,原来有这依仗。” 陈北冥有些后怕,幸亏没有选择强行攻击。 “走吧,我们下去,只要将一些连接的机关破坏,就能废掉山崩术。” 墨月刚打算攀爬下去,腰肢被陈北冥搂住。 下一刻,两人急速下坠。 耳边狂风,吓得墨月紧紧抱住陈北冥。 她樱唇微张,狠狠地在陈北冥胸膛咬一口。 “嘶!你属狗的!别别别……别咬了!” 陈北冥实在被墨月咬怕,这婆娘死活不带松口。 墨月刚松开,露出得意笑容。 可紧接着,就感觉豚下遭到袭击…… “啊!我咬死你!” 她又急又恼,却又担心让别人听到,只能压低嗓音,含怒说出。 两人在即将坠地时,陈北冥忍着痛楚撑开袍服。 同时,手脚借助墙壁的缓冲,减缓下降速度。 落地后,两人仍保持着奇怪的姿势。 墨月两条修长玉腿,紧紧箍着陈北冥虎腰。 玉臂搂抱,樱唇死死咬住他的胸膛。 而陈北冥五指将墨月的圆豚都要抓变形。 “松开!” “你先!” “你先!” “我就不!” 两人一直僵持着。 最后,还是陈北冥做出让步。 墨月才一脸羞红的从其身上下来。 陈北冥有些欲哭无泪,这婆娘给胸口咬得齿印出血…… 可怎么向红颜知己解释? “好痛,都怪你!” 墨月觉得双豚都不是自己的。 “那你也不用使劲咬!” 陈北冥扯开衣襟,从随身囊袋取出伤药。 两人互相埋怨时,陈北冥察觉到不对劲…… 第1167章 充满性趣的饮酒法子 陈北冥做出噤声手势,拽着墨月躲进暗处。 两人刚藏好,几个护卫从一处洞穴走出。 “刚刚就是这边有动静。” “啥也没看见,兴许就是耗子。” “少废话,那边看看。” 他们疑惑地搜寻一番,自然什么也没发现。 “他娘的,老子就知道没东西。” “地底下的耗子,跑得快着呢。” “奶奶个腿,就知道使唤咱们,走,回去。” 稍后,他们骂骂咧咧地离开。 等人走远,陈北冥从黑暗里走出。 “走吧,我们尽快破坏机关。” 可是,却没听到动静。 回过头,发现墨月坐在石头上梳起秀发。 “你不要太过分!” 陈北冥立刻头疼起来,这婆娘还真会找时候。 “我要的不多,你未来再有什么生意,给留三成就好。” 墨月一边梳着黑长直的秀发,妙目中尽是得意。 “三成没可能,你知道我的生意有多大。 三成给你,那些虎视眈眈之人,能将你吃干抹净!” 陈北冥断然拒绝。 在他的商业版图中,哪怕是皇帝,都没有独占三成。 “一成半,不能再少!” 墨月讨价还价。 “不成!” 陈北冥依旧拒绝。 墨月不作经营主体,拿走一成半,和谁也没法交代。 “一成,最后的底限,不答应就各自回家。” 墨月眼神坚决地说道。 “你!我答应你就是,这是最后一次!” 陈北冥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跪着唱征服! 心中暗骂:老子将来不让你生七八个孩子,事情没完! 墨月笑着将秀发卷起,用发簪固定,摇着腰肢进入洞穴。 陈北冥阴着脸跟在后面。 墨月一入穴,整个人的气质似乎发生改变。 恢复那墨家钜子还有的庄严,熟练地破坏着机关。 她的破坏手法十分隐蔽,外人根本难以发现。 莫说是外人,就算是陈北冥,前边看着她做手脚。 后边若非使劲观察,都无法察觉! 手段之高明,当真叹为观止。 就是么…… 请她动手的费用,着实有些高! …… 二人一路破坏着,远远深入到洞穴内。 墨月从机关中取出一个小零件,转身向陈北冥做出个结束手势,长出一口气…… 正在此时…… 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从远处角落探出头,与两人打个照面。 陈北冥叹息一声,就要出手。 却见对方突然跪下,咿咿呀呀地表达着。 “别杀他,他是乾墨弟子,说不会出卖我们!” 墨月阻拦住陈北冥,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人。 陈北冥看着对方的奇怪手势,立刻猜出那定然是墨家一套交流手法。 墨月与其交流片刻,对方竟然激动地哭起来,对着墨月跪拜。 看那懊悔的模样,陈北冥也是唏嘘不已。 少顷,墨月带着陈北冥从原路返回。 “你们说了些什么?” “那是我墨家的机密,为何要告诉你。” 墨月的态度依旧傲娇。 陈北冥极力压制着心中怒火,此刻可不是和她翻脸的好时机。 “我可以将你的份子提高到一成一。” “一成二,否则我什么也不会说。” 墨月转过身,露出胜利的微笑。 “说!” 陈北冥咬牙切齿道。 墨月知道不能再刺激眼前男人,便开口。 “将乾墨弟子愿意配合朝廷,解决裴家。 还有,这洞穴连通着裴家堡密道。 你可以派人里应外合,截断裴家后路。” 陈北冥心花怒放,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好,你带人去断密道,我从地面做佯攻。” 两人商议细节,便从水中返回营地。 陈北冥刚上岸,珠儿就拿着毛巾过来。 另一边,却是传来喝骂声。 “死丫头,你还不是他的妾室,就这么会伺候!” 墨月自然不满,一手带大的侍女,魂已经被人勾走。 “小姐,婢子去给您拿就好了嘛!” 陈北冥擦把脸,在珠儿脸颊香一口,行动间已经用气息将衣袍蒸腾干爽。 随手招来元罗。 “去召集人手,明日在此汇合。 剩余的人手依然按照计划在西郡各州府待命。” “末将遵命!” 元罗立刻兴奋起来,陈北冥如此说,就证明有仗要打。 陈北冥抬头看着漫天繁星,思绪飘飞。 甚至飘到草原,也不知道长子被宝日教成什么样。 “饭食准备好,可以用……” 珠儿的声音打断陈北冥思绪。 他牵起珠儿纤手走到战马旁,从战马上解下酒囊。 二人走到火堆旁,陈北冥解开酒囊,倒些酒进珠儿的檀口。 珠儿被酒浆辣得俏脸通红时,陈北冥低头覆住她的香唇,吮吸回来。 香醇中带着珠儿少女馨香的酒浆,别提多带劲。 “哼!无耻!” 墨月对他们充满性趣饮酒的法子很是不满。 陈北冥才懒得理她,和珠儿吃得很是香甜。 尤其是那少女的小酒,啧啧,别提多带劲! 夜里,马车之上。 陈北冥抱着珠儿柔软的身子正舒坦,背后墨月挤过来。 轻叹一声,只好默认她加入进来,自愿当起人体火炉。 次日,不断有征西军的军卒汇合。 当一支足有一万五千人的队伍集结完毕,湖边已经变得旌旗漫卷,一片肃杀。 “出发!” 陈北冥一声令下,大军立即开拔。 而墨月带领的东厂高手,早在天亮前就已出发。 大军横推掉裴家留在外围的人手。 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裴家堡外。 嘟嘟嘟~ 裴家堡中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城墙上站满裴家护卫和私兵。 大战,一触即发。 第1168章 墙头草的高级形态 陈北冥揽着打扮花枝招展的珠儿,单骑走到城墙下。 “让裴基老狗出来见本公!” 对于这种嚣张至极的做法,裴家的高手想骂,但看看裴基的脸色,却又没张嘴。 正主没说话呢,谁知道人家怎么想? 万一双方下一刻握手言和,谁张嘴骂人谁尴尬。 “老夫来了,公爷想说什么。” 一片诡异的寂静中,裴基开口。 “唔……投降吧,本公还能留你个全尸!” 陈北冥张口吃下珠儿剥好送来的龙眼。 “若老夫不答应呢。” 裴基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下面大军。 “呵呵,那就没法子了,破城后一个不留,动手!” 陈北冥拨动马头,返回本阵。 最前面的炮兵,掀开面前的黑布。 露出几十门黑洞洞的火炮。 “预备!” 随着炮营管事喊号,炮兵快速完成作战布置,装好炮弹。 “放!” 轰轰轰~ 火炮的咆哮声中,弹丸齐射而出。 数十门火炮齐发,声势震天! 大片烟雾喷薄而出,硝烟瞬间腾空而起。 炮弹撕裂空气,发出高频的尖啸! 那声音,将城墙上的人,吓到战栗。 他们,还是第一次面对火炮集群攻击! “驴屮的,真可怕!” “快躲起来,太吓人了!” “我嘞娘,难怪别人守不住,真是可怕!” “奶奶个腿,知道忠义公这么强,我可不敢作对!” 总之,开火的瞬间,就有人恨不得挖坑钻进去。 那动静,真是令人害怕! 弹丸经过飞行,挟着冲击力,狠狠地砸在裴家堡城墙上。 嘭嘭嘭! 连串撞击过后…… 效果,似乎没有想象的大? 城墙居然只是掉些外皮,根基毫发无伤。 那么大的动静,等于挠痒痒? 于是,刚才害怕的那些人,看看四周,似乎又要支棱起来。 “哈哈哈……姓陈的,老夫早就用水泥将城墙进行过加固,你就是轰一天也没用!” 裴基的笑声再次响起。 裴家的护卫私兵也跟着嘲笑谩骂。 “阉狗就是阉狗,也就一点本事!” “没把的东西,就算有美人又如何,永远尝不到那种销魂滋味!” “就是就是,等会将那小娘皮擒过来,让兄弟们玩个够!” 那些帮手们,也赶紧改口风,跟着嘲讽。 “娘的,吓老子一跳,原来就是绣花枕头。” “可不咋的,就是花拳绣腿!” “哼,等会就弄死阉狗!” 陈北冥叫停火炮轰击,眼前结果在他预料之中。 如今水泥已经运用到大乾的各个方面。 裴家若想不到用它加固城墙,也就别混了。 “来人啊,换新飞火!” 军卒们立即换上书院出品的新式飞火。 这种飞火,只在小范围试验过。 就算是征西军,也是第一次使用。 装填完毕之后,陈北冥下令。 “除却点燃火绳的炮兵,其他人一律退后五丈。” 看到征西军动作,城头上的裴基笑容渐渐消失。 炮兵们点燃火绳后,转头飞奔。 火绳快速燃烧,消失在火炮尾部的刹那。 轰~~~ 惊天动地的咆哮,在裴家堡空地上响起…… 那火炮发射车,足足后退数尺! 硝烟散去之后,裴基和一众裴家护卫惊恐地发现…… 炮管激射而出的弹丸,重重砸进墙壁之中。 随之而来的剧烈晃动,让他们觉得大地都要崩塌。 一轮炮击结束,裴家堡的城墙,已经被砸开道道裂痕。 检查过炮管之后,元罗汇总报告。 “公爷,炮管安然无恙! 这次的威力,真大啊!” 陈北冥呵呵一笑。 “威力当然大,你没发现,那炮管子都比之前粗很多?这可是重磅炮!” 眼前的火炮,乃是用青铜-高延展性钢铁铸造的复合式炮身! 因为更好的延展性和力学性能,装药量可以比之前更大! 再加上弹丸外部有皮革和软木组成的防泄气被帽。 综合作用之下,炮弹的膛压和初速度,成倍增加! 方才的装药量,是普通装药的两倍! “嗯,继续炮击,让兄弟们小心些。” 虽然上次陈北冥出海,已经积累足够的火炮数据,但这次毕竟装药量更大! 随后,便更换炮弹。 部分还是双倍装药的实心弹,部分则是正常装药的开花弹。 当实心弹砸崩表面之后,开花弹对里边的夯土,更有效果。 轰轰轰! 连串的爆炸,将墙头炸得夯土横飞。 接连的炮击,将裴家人信心打得摇摇欲坠。 那些刚刚骂骂咧咧的帮手,眼看着城墙的裂痕越来越大,又改换心情。 看样子,忠义公真能赢啊! 裴基也清楚,再不反击,城墙就要被轰塌。 “启动机关!将这些狗贼给老夫送进地府!” “是!” 立刻便有家将去传递裴基的命令。 “嗯?还有机关?” “哼哼,那是自然,别忘记之前有乾墨。” “哦哦,对对对,怎么给忘记那事。裴爷必胜,阉狗必须死!” 那些帮手,已经不知道墙头草几回了…… “听我的命令,机关停歇之后,所有人冲出去收割人头,每个人头,老夫奖励十两银子!” 裴基自认为大出血,十两银子已经大方得很。 “家主威武!” “裴爷霸气!” “裴家必胜!” 第1169章 薛定谔的节操 城墙上的吼声,引起陈北冥注意. 他知道,裴基要启动机关。 于是,便吼道。 “继续给老子轰,破城后,杀无赦!” 轰隆! 忽地,一声沉闷的声响。 一颗弹丸沿着先前轰塌的裂缝,钻入内部。 刚好,那是个交界部位…… 而且,先前的轰击,已经让它摇摇欲坠。 终于,在这次之后,成为压垮城墙的最后一根稻草。 轰隆隆! 连串巨响,城墙终是轰塌一段。 “炮火延伸,准备填平护城河!” 元罗抽出横刀,接手陈北冥的指挥。 反观城内的裴家人,他们在城墙倒塌瞬间,开始组织人手封堵缺口。 但在强大的炮火威胁下,战战兢兢,毫无斗志。 而本来胜券在握的裴基,也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机关为何还不启动?” 裴基气急败坏地拍着箭垛。 按照时间推算,那崩山术早该启动! “不好了家主!机关遭人全部破坏,还有……” “还有什么,说!” 裴基气到爆炸。 “还有人从地底攻入密道! 他们闯进密道后,就开始大肆破坏,有三条密道已经被炸断!” “啊,什么?” 裴基眼前一黑,就往后栽倒。 要不是护卫拉住,差点一头栽下城墙。 “老爷小心!” 一个家将拼死,将裴基推倒。 嘭! 下一刻,炮弹便径直砸中那家将的身体。 瞬间,砸成碎肉。 眼前局面,显然已经十分被动。 再坚持下去,将毫无意义! “撤!向西秦撤!” 裴基推开家将,下达撤退的命令。 趁着护城河的阻拦,他们还有些时间。 然而,身后却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 “往哪里撤?” 裴基根本不回头。 “走啊!” 大吼一声,将轻功施展到极点。 借助各种可以借助的高点,从城头飞掠入裴家堡内。 陈北冥不慌不忙,一路跟着裴基。 面对阻拦的家将护卫,皆是一刀斩杀。 能帮着裴基断后的,都是普通家将。 那些还有些功夫的高手,已经各自逃命! 裴基仗着熟悉地形,在建筑间闪转腾挪。 但怎么也甩不掉陈北冥。 “老爷且去,老夫来阻挡一阵。” 终于,有个像样的人站出来。 陈北冥瞧着突然出现老者。 认出正是上次救裴学远的宗师高手。 “你不是我的对手。” 陈北冥看着裴基身影消失,无奈道。 “老夫总要打一场才行。” 老者知道并非陈北冥的对手,但是他和别人不同。 别人只是拿钱办事,而他早就和裴家绑定许久,拿着太多好处。 若是不出面,费点力、出点血,日后在江湖上再无脸面吃这碗饭。 “你也配!” 轰! 陈北冥随手斩出一刀。 凌厉无比的刀气,将阻挡的一切统统斩断。 十几位逃跑的护卫,蓦地停住脚步。 紧接着…… 啪啪啪! 身体断成两截,鲜血四溅! 而那刀气,仍然未停歇。 老者轻叹一声,将路让开。 他可没把握接住惊天辟地的一刀。 随即,反手斩自己两下,鲜血淋漓。 “老夫不敌忠义公,惭愧。” 陈北冥并没有为难老者,老家伙还算光明磊落。 若是他阴险些,去对付墨月或者征西军将士,恐怕后果就不是如今的状况。 “有没有兴趣加入东厂,待遇优厚。” “既是公爷邀请,田三坟愿为东厂效力。 不过,要等到此间事了。” 陈北冥没想到,老者竟然真的接受。 但转念一想,他要是真的节操高尚,也不会追随裴家。 只是比大多数人,相对有节操而已。 怔了片刻之后,随即继续追击裴基而去。 “放心,此件事很快就解决。 到时,你有空去东厂报到,提我的名字就行。” “老朽遵命!” …… 陈北冥循着裴基味道,闯进一处院子。 还没进去,就嗅到浓重的血腥味。 刚进入厅中,就看到满地的尸体,男女老幼皆有。 而裴基正将宝剑从一个少女身上拔出,满脸惨烈地看向陈北冥。 “老夫亲自动手,就不劳公爷费心!” 陈北冥看着裴基刚杀死的少女,有些惋惜。 看那样子还怪漂亮的,一身劲装,腰豚出色。 “他们可以不死的,本公又不是滥杀无辜。” 说到此,想到一事,从怀中掏出封信扔出去。 “王镇给你的,本公想来你看了仍然不会投降。” 裴基接住信,仍然还是选择打开。 看完后,仰天长叹。 “老夫该听他的劝告,陈北冥,你若放过我的长子,我便将项上人头送给你。” “我答应你,看在王镇面上,也会饶他一命。” 陈北冥总觉得对王诗眉有所亏欠。 还真做不到闯进平阳侯府,将她的丈夫宰了。 “好,忠义公不愧是世上豪杰,老夫去也!” 裴基毫不犹豫拿剑一抹,切开喉管。 呼啦…… 鲜血顿时洒满一地。 他的躯体,随即重重倒地。 陈北冥摇摇头。 “你啊,真是想太多,你家女眷若是没犯错,皇帝与我都不会追究……” 叹息之后,就打算离去。 谁知…… 他耳朵一动,察觉到些许异样! 第1170章 墨月化身狐狸精勾引? 陈北冥耳朵翕动,一道轻微的心跳声传入耳朵! 他循着心跳找过去,正是裴基最后杀掉的少女。 “没死?” 陈北冥检查过后,发现她的心脏长歪些许。 正是世间罕见的心脏偏生。 可是那伤得也很重,若是失血不止,还是要死。 正寻思要不要送她一程…… 却发现少女脸庞和裴仪长得酷似。 如此,让陈北冥心一软,点中她的穴位止血,然后扛起离开院子。 此时,征西军的将士已经攻进裴家堡,执行着陈北冥杀无赦的命令。 当然,并非真的杀光。 只是杀光敢于反抗的男女…… 至于车轮高的男丁,还有嫡系男丁,那是一个不留。 求饶的女子,则一般都会留下。 元罗对陈北冥肩上的美人视若无睹。 自家公爷喜欢收集美人的爱好,谁不知道。 甭管能不能干吧,那都不重要…… 即便是仇家的女儿,也没什么大不了。 “公爷,末将已经通知兄弟们对西郡各州府展开行动。” “嗯,剩下的你来收尾,本公不管。” 陈北冥扛着少女走出裴家堡,找到正无聊的珠儿。 “你回来啦,这位姑娘怎么……” 珠儿看到少女浑身鲜血,吓一大跳。 “珠儿帮我看着,我要替她缝合伤口。” 陈北冥扯开少女的衣衫,一对雪白玉兔攸地蹦出。 玉兔下有个狰狞的伤口,即便是点中穴位,还在缓缓流血。 陈北冥见此,又点中其它几处大穴后,才将鲜血渐渐止住。 接着,从囊袋里掏出手术工具包展开。 用烈酒将双手消毒,戴上特制的囊衣手套,开始手术。 好在她体内的出血不严重,将几处破裂部位缝合后,便开始缝合伤口。 “你也学着点,日后有谁手上便可以如此处理伤口。” 陈北冥一边缝合,一边教授珠儿。 珠儿本来都要吓得逃跑,还是强忍着留下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可是大善事啊…… 珠儿也想积攒功德,便生起学习的心思。 “这……人的伤口还能像缝衣服一般!” “嘿嘿,自然,我身上就有如此缝合的伤口,回头给你看。” 陈北冥看着歪七扭八的缝线,摇摇头。 看来,他自己还真不适合干这一行。 啪嗒~ 又一声异响从身后传来。 回过头,发现珠儿晕了过去。 “你啊,还真是不行……”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忙将她救醒。 “嘤咛……我怎么晕了?” “你的小胆子,前几日见我杀人都没事,缝合个伤口你倒挺不住。” 陈北冥将珠儿抱在怀里,点点她的额头。 “不一样嘛!” 珠儿撒娇地往陈北冥怀里挤挤。 陈北冥探探少女鼻息,已经归于平稳。 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全凭天意。 …… 时间到了傍晚,墨月才回来,一脸神秘兮兮。 看见马车里多出个女人,瞥陈北冥一眼。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色。” 陈北冥没搭理她,对赶车的番子下令道。 “启程,去往同州城。” “是,公爷。” …… 同州城。 守军已经被征西军的将士缴械。 此刻的城防,尽数为征西军接手。 城内许多铺子贴着封条,锦衣卫带着画像到处抓人。 不过么…… 大街上百姓,非但没有害怕,却是一副过年的景象! 只因倒霉的都是裴家和他们的走狗。 裴家在同州作恶多年,不得人心。 落到如此境地,也是正常。 陈北冥的马车,在一家开着的客栈前停下。 随即,小二赶忙上前引路。 他在其指引下,进入一间院子。 只是,刚刚安置好,同州锦衣卫百户白贤就找过来。 “禀公爷,裴家嫡系里有几人没找到,包括您曾教训过的裴学远。” “嗯,张贴通缉告示就好。 裴家的财产快些清理出来,充入国库。 若有人敢伸手,杀!” “小的遵命!” 陈北冥对结果并不意外。 斩草除根说起来容易,但敌人又不是蠢货。 裴家在此地经营几百年,总有法子保留些骨血。 “呀!她身子好烫,你快来啊!” 珠儿的惊叫声从内间传来。 陈北冥快步到床前,将手放在少女滚烫的额头。 “你去找客栈伙计寻些烈酒来,帮她擦拭颈间、腋下和股间。 能不能挺过今晚,就看她的造化。” 珠儿听话地推门出去,很快抱着烈酒回来。 陈北冥见珠儿开始解少女的衣裙,转身到外间。 在桌前坐下,开始翻阅东厂番子送来的情报。 墨月解掉外袍,婷婷袅袅地到火炉旁坐下。 假装梳着秀发,眸子却不时瞟向桌上。 “你若是累了,还是去休息得好。”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墨月一眼。 平白被敲竹杠,任谁也没好脾气。 “小气,我帮你毁掉裴家机关,让你手下的军队避免覆灭之危,看你些情报又如何。” 墨月索性摆动腰肢凑近些。 “男女授受不亲。” 陈北冥往后挪挪。 “哼!我身上你哪里没摸过和看过!” 墨月又往前蹭蹭…… 那样子,活脱脱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陈北冥快速看完情报,将纸条投进火炉,起身离开屋子。 女人要是不在意羞耻,比谁都让人头疼! 他正好去裴家宅子看看。 墨月娇哼着回内间。 瞧见珠儿尽职尽责地帮着床上少女擦拭身子。 “你个笨蛋,那么费力干什么,她即便醒过来,还不是要和姓陈的拼命。” “啊?可她毕竟是一条人命。” 珠儿吃一惊,可是手里仍旧没停。 墨月没再管珠儿,从怀里掏出本册子,得意一笑。 第1171章 越来越陈北冥 墨月的笑声过于得意,让珠儿忍不住侧目。 “小姐,您在看什么,那么高兴。” “哼哼,自是乾墨的机关术。虽然他们有些不如咱们,但也有许多值得学习借鉴的东西。 还有啊,此番救下十几个乾墨弟子,简直赚翻。” “那真好……但是,小姐您说话的口气,怎么越来越像公爷? 不管说到什么,都是赚翻、赚钱?” “嗯???” 墨月不禁一愣。 “好你个珠儿,敢对我碎嘴子,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哎呀,珠儿不敢,我还要照顾伤号。” 珠儿继续去擦拭了。 翻到留下墨月一个人凌乱,自言自语。 “怎么,我真的很像?” …… 另一边,陈北冥看着裴家刑房里奇奇怪怪的刑具,当真大开眼界。 很多东西,比之东厂都要变态。 “都搬回去,刑房那条老狗肯定喜欢。” 番子们自然知道说的是谁,忙开始拆解装车。 “对了,今日还是没有西秦方向的特别情报?” “回公爷,只有普通情报,没有特别的。” 番子恭敬地回答。 “继续留意,如果有第一时间交给我。” “小人明白……” 番子回答之后,见陈北冥没有继续提问,便汇报其他事情。 “公爷,小的发现个秘牢,里面都是些女子。” “哦?带路。” 对于藏匿女人的事,陈北冥已经见怪不怪。 此前已经在多个地方发现。 眼下,女子一边作为他们的泄欲工具,有时作为高价值商品…… 真是可怜那些苦命人…… 陈北冥跟着番子下到秘牢内。 目之所及,都是些二八年华的女子。 只是赤着身子,神情有些呆滞。 她们相貌皆是不俗,想来是掳来发泄兽欲。 “给她们弄些衣裙来,问清楚后,送回乡去吧。” 手下番子微微抬头,看看陈北冥,问道。 “爷,有些相貌都是上乘的存在,您看是不是……” 嗯? 陈北冥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心里明白手下的潜台词。 “你小子,想什么呢,爷我虽然喜欢美女,但是取之有道。 人家都是掳掠而来,都是可怜人。 本公怎么可能强行要求人家呢?” 陈北冥义正言辞的说完,又小声嘟囔。 “随园的那些人,厉害着呢,你家公爷我可没法带回去呀。” “哦哦哦,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番子恍然大悟,轻轻抽自己一巴掌。 “好了,你询问清楚,如果她们有些实在没去处,就带回京城,将来给周小姐的作坊送去。 在那边,她们能自食其力,学会经营之事。 再不济,在店铺里做售卖员,也能养活自己。” 番子忙道。 “公爷大义!” 那些可怜的女人,有些已经难以回归家庭。 他们的家人,已经视她们为耻辱。 要想活下去,只能换个地方,从新开始。 显然,那些远在京城作坊和店铺,是个好选择。 陈北冥从秘牢出来,走在偌大的裴家,长长舒口气。 解决裴家,西郡也就到朝廷手里,北方基本算是平定。 接下来目标便是南郡和姬家。 要解决他们并不容易,姬家远不是裴家可比。 当然,再困难,在越发强势的皇帝势力面前,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不过,中间的过程会困难很多。 陈北冥思索片刻,苦笑一声。 “罢了,还是回客栈休息。” 回到客栈房间,墨月已经睡下。 而珠儿坐在床榻前打着瞌睡。 陈北冥摸摸少女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去,便抱起珠儿到软榻上。 “啊,你回来啦,我去给你端热水洗脚。” 珠儿挣扎着就要起来。 “今日不洗了,快些睡吧。” 陈北冥霸道地搂着珠儿躺下。 珠儿拗不过他,只好闭上眸子,很快睡过去。 次日,各州府陆续有消息传来。 征西军顺利拿下西郡,残余的裴家势力虽然逃走一些,但已经不足为虑。 等到女帝派遣来的官吏接手,陈北冥就将率领大军返京。 “这姑娘自醒来也不说话,会不会是傻了?” 珠儿看向陈北冥。 “她不是傻,是想恢复行动后如何杀我。” 陈北冥看着少女抖动的睫毛和握紧的纤手,毫不在意。 “啊?我要不要找根绳子绑住她?” 珠儿可不想陈北冥有什么意外。 “不必,她想杀我,再练个几百年武功或许有些机会。” 陈北冥毫不在意地说着。 掀开帘子,发现墨月又没了影子,也不知道她去哪里。 近几日,墨月经常会消失一段时间。 回来也是神神秘秘,总是躲在暗处研究东西。 “哦……” 珠儿回应一声,主动依偎在陈北冥身上,剥个橘子放进他的口中。 “珠儿,你还是学些武功防身,否则总是被人欺负。” “谁会欺负我,有你和小姐保护,何况还有小豆子帮我。” 珠儿满不在乎。 陈北冥苦笑一声,不再劝她。 别的不说,小豆子那个吊睛白额大虫,足够唬人。 …… …… 回到京城,征西军归建。 陈北冥将珠儿送回玲珑绣坊,便带着少女去往城南的园子。 韩瑶和裴仪听到消息迎出来。 裴仪见到马车上的少女,瞬间愣住。 “十一妹!爷您……” “她被你父亲一剑穿过胸膛而未死,我见她可怜救下来。” 陈北冥解释道。 裴仪已经知道裴家被灭的消息,看到一直被父亲当做珍宝的妹妹,心情很是复杂。 “爷,妾身会管好她。” 裴仪指挥婢女抬着妹妹进园子。 陈北冥拥着韩瑶往里走。 “你帕楚莉亚姐姐回来没有?” “还没有呢,冥哥,她会不会出事?” 第1172章 陛下,再摸一会儿…… 陈北冥其实已经意料到帕楚莉亚可能出事,但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与她最后的通信是在十多天前,那时,她在西秦。 西秦方向的特别情报,便是帕楚莉娅的亲笔信。 就算没事,她也会定期保平安。 而三天还没信的话,那便意味着出问题。 而之前,也没有示警或者求援,只能说明她是被什么事情羁绊,或者是通信线路中断。 而西秦,能抓住她的人并不多。 “不用担心,你帕楚莉亚姐姐不会有事。” 陈北冥微微一笑,安慰着韩瑶,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嗯,妾身知道。” 韩瑶嫣然一笑,她一直相信,世上没什么事能难住自家男人。 陈北冥陪韩瑶说些话后,离开园子。 裴仪房间。 少女在裴仪的侍女出去后,费力地爬起来,仇恨地看向昔日的姐姐。 “你竟还活着,做阉狗的女人,你为何不去死?!” 裴仪面对妹妹的责问,却是风轻云淡。 “我为何要死,我爱他,以后只为他而活。” “他害死我裴家上下几百口,害死父亲!” 少女愤怒到极点。 “父亲?他不配,你可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是被裴基给掐死的,我亲眼所见!” 裴仪的话让少女呆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明明有存活的可能,但他还是要杀死你! 世人都知,忠义公祸不及家人,很少将罪犯子女投入教坊司。 他依旧要杀你,那是为什么? 还有,告诉你,我母亲之死,是我亲眼所见! 那时我八岁,就藏在母亲的床底。 从那时起我就恨裴家,恨你们所有人! 你就住这个房间吧,别想着逃,会有人看着你。” 裴仪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显然,那些往事,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将一些替换的衣裙摔在床上,推门而去。 …… …… 陈北冥离开园子,直接进宫。 此番西行之事,他要当面汇报。 陈北冥两世为人,自然明白君臣猜疑的道理。 虽然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但他不想给任何人留下机会。 亲自和女帝汇报解释细节,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陈北冥找女帝时,她罕见地去后宫温泉宫。 一袭龙袍的女帝,将鱼食扔进面前的鱼池中。 十几尾硕大的锦鲤翻出水面争抢,煞是漂亮。 “陛下怎的有闲情喂鱼?” 陈北冥进入温泉宫,正看到这幅场景。 “你事情做得好,朕的烦心事就少,自然有时间喂鱼。” 女帝似是夸赞陈北冥的说道。 “嘿嘿,都是陛下指挥得好。” 陈北冥也投桃报李。 随后,女帝才幽幽说着。 “我母后最喜欢此地,时常来此喂鱼、读书。” 女帝娇躯被陈北冥抱住,也没挣扎,顺势靠在他怀里。 “岳母大人想必非常美貌慈祥,所以才能生下陛下这般的美人。” “哼!谁是你的岳母!” 女帝心中一甜。 “陛下难道忘记淮阳,她可是为我孩儿都生了。” 陈北冥大手放在女帝小腹,到现在女帝还是不让他走最后一步。 “朕真后悔将淮阳给你,好好的公主,让你教成什么,从不主动进宫来看朕。” 女帝想起此事就恨不得咬陈北冥一口。 “陛下,那可不能怨小的,淮阳是怕您责骂。” 陈北冥可不背锅,淮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帝的紧箍咒。 女帝也明白,娇哼一声,转移话题。 “西郡收拾妥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如今西郡已经完全到您的手中。” 陈北冥将处理裴家的过程大致描述一遍。 女帝虽然已经看过陈北冥送来的密信,但听到险处仍是忍不住惊呼。 “你定要交好墨家,绝不可让他们投到敌人阵营。” “陛下放心,小的明白。” 陈北冥满口答应。 心里则是惦记着墨月…… 那个小娘儿们,迟早是他的房中人! 等时机恰当,定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让她三天下不来床! 心里思索,手里也没闲着。 在女帝身上不断用手法刺激她的情欲。 “你……停下狗爪子!” “再摸一会儿……” “呸,你不停,朕便走……” 女帝逃也似地出温泉宫,再不跑,她怕沦陷在陈北冥的手中。 陈北冥遗憾看着女帝逃跑的背影。 就差一点,便能将女帝拿下。 汇报完毕,还有帕楚莉亚的事。 陈北冥回到东厂,找到正在训练番子的凌月儿。 她倒也有些本事,将番子们教得似模似样。 “爷,您来了。” 凌月儿原本冷厉的俏脸瞬间融化,轻轻挽住陈北冥胳膊。 “你先放下东厂的事,帮我去西秦找个人。” 陈北冥将一份帕楚莉亚的画像交给凌月儿。 凌月儿展开只看一眼,就被画像上的美人惊艳。 “此女是谁?可不像是汉人。” “说得不错,她算是你的姐妹,在西秦京城附近失踪。” 陈北冥将和帕楚莉亚约定的暗号告知凌月儿。 “妾身命苦,就跑一趟西秦,帮您将美人救回来。” 凌月儿如今半步宗师境界已经稳固。 经过陈北冥的指点,就是碰上宗师高手也有全身而退之力。 若是再算上那些花样繁多的暗器,说不定还有一战之力! 只要不遇到东皇,别人休想留下她。 “呵呵,本公会让你白白辛苦?自然有你的好处!” “嗯?” 凌月儿美目亮起。 第1173章 抢陈北冥的人? 陈北冥神色变得郑重。 “只要将人带回来,我便将阴阳术后半部口诀告诉你,并助你突破宗师。” “此话当真?!” 凌月儿呼吸都变得急促。 她只修炼半部阴阳术,就有此威力。 若是练全,成为武林第一人也不是梦! “我何曾骗过你?” 陈北冥神色依旧郑重。 “我这就去!” 凌月儿得到肯定的答复,急匆匆回小楼收拾行李,然后纵马出东厂。 她是一刻也不愿耽搁。 全本阴阳术的诱惑力,实在巨大! 陈北冥笑笑,抬头时,看到小楼窗户里阴紫衣幽怨的眼神。 如此近距离,那个女人肯定听到。 刚想上楼深入交流一番,享受她姣美的玉胴。 却有一个番子匆匆忙忙地过来。 “公爷,门口有位姓华的夫人找您。” “姓华?莫非是……” 陈北冥到东厂门口,正是华静怡。 “不好,成儿丢了!” 华静怡还没说几句话,就急得昏死过去。 陈北冥心中大惊,扶起华静怡进东厂。 等将华静怡醒转,才哭着讲述起方才的事。 原来,今日华静怡带着儿子和几个婢女去寺庙烧香。 恰又赶上庙会,经不住儿子央求,便去庙会上游玩。 一个不留神,儿子就没影子。 “妾身……妾身只是买个糖葫芦,人就没了……” 华静怡悔恨地锤着胸口,自从有了儿子,她才有勇气活下去。 陈北冥听完过程,拳头握得噼啪作响。 和儿子一同丢失的还有两个婢女。 华家护卫也遭人阻拦,一切都是阴谋! “来人啊,给老子召集东厂精锐!” 霎时间,整个东厂动起来,缇骑尽出。 没多久,锦衣卫集合精英,也加入寻找的队伍。 偌大的京城都要被翻个底朝天。 京城的青皮可是倒大霉,几乎都被抓进东厂和锦衣卫大牢。 只要在京城附近活动过的大小帮派,都被叫进去喝茶。 但仍旧毫无所获。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难道是卢家派人来劫走?” 陈北冥暴怒地在官廨中来回踱步。 此时,整个东厂都没人敢进来劝解。 院中的纪清岳不说话,周启泰则是一脸狐疑。 “华家大小姐的儿子丢了,陈北冥为何如此表现?” “我怎么知道,周大人应该去问令千金。” 纪清岳冷笑一声,背着手回屋子。 如此,更让周启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关阮儿什么事,还和老夫打哑谜。” 也就只有他俩,敢在背后如此编排陈北冥。 随即,一个番子急匆匆地从大门处跑来。 “见过周大人。” 番子匆匆见礼。 “怎么,有消息?” 周启泰问道。 “是有人找公爷。” “那你还不快去禀告。” 周启泰挥挥手。 番子还以为,周启泰会传话呢,见此只好自己大着胆子进陈北冥屋子。 “公爷,皇甫嵩求见。” “皇甫嵩?让他进来。” 周启泰看着京兆府知府皇甫嵩进来,且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好像明白…… “哎,又要杀得人头滚滚。” 他说着,摇着头向东厂外走去。 他要去问问女儿,究竟和陈北冥有什么瓜葛! 好好的,为何不嫁人,推辞多少官宦人家的求亲。 …… “你说是逍遥洞的人掳走孩子?” 陈北冥疑惑地看向皇甫嵩。 “回公爷,此事还是逍遥洞的人来求情,下官才知道。 他们二当家擅自作决定掳人,如今看到您震怒,就想将人交出来,求得您的原谅。” 皇甫嵩身为京城土着,自然知道逍遥洞。 那是个横行大乾京城几百年的地下帮派。 他们原本是一帮乞丐,由于没有住处,便在京城地底挖了许多洞穴。 经过几百年发展,洞穴已经纵横交错,十分复杂。 若没人带路,任何人进去都会迷路。 几十年前,曾有一位勋贵家的小女儿被掳进逍遥洞。 勋贵暴怒,召集几百家将高手冲进去救人,可惜再也没出来。 而逍遥洞的大当家,更以地下皇帝自居。 “呵呵……地下皇帝,好好好,好得很!” 陈北冥一直以为此事只是传说,没想到真的存在,而且历史很长。 “公爷,您不必和烂污之人置气,将人救回来就好,否则华家的小少爷……” 皇甫嵩担忧陈北冥要和逍遥洞开战,忙出言劝阻。 “好,此事你来操作吧,将人给本公平安带回来。” 陈北冥瞬间变得无比和善。 皇甫嵩和陈北冥打交道多年,怎会不知道这位爷的脾气? 看来,逍遥洞要倒霉。 即便是先行完成交易,必然还有后续。 到时候,恐怕就是雷霆之势…… 若陈北冥真有手段将逍遥洞铲除,那可是为大乾除大害! 每年,京兆府都要接到若干次击鼓鸣冤,都是逍遥洞绑票,受害者都是些富户。 但也不是每次都能平安交人。 银子交得晚片刻,都会收到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 更多的则是再无消息,人间蒸发。 皇甫嵩躬身一礼,缓步离开。 …… 约莫傍晚,京兆府便将孩子亲自送到东厂。 华静怡看到儿子平安,哭得梨花带雨,亲了又亲。 “成儿,为娘再也不离开你!” 小家伙穿着虎头鞋,戴着虎头帽,一脸憨笑地对着母亲。 陈北冥唏嘘不已,但又不好表现出来。 亲自驾着马车,将母子俩送回华家。 从华家出来,转道去下一个地方。 此事,还需要一个人帮忙…… 第1174章 先自砍一刀 陈北冥前往玲珑绣坊,找到墨月,简单表明来意。 “你要我对付逍遥洞?” 墨月笑容意味深长。 陈北冥知道这女人肯定又要敲诈。 与其让她狮子大开口,不如主动出击。 “拿下逍遥洞,他们的银子全部归你。 或者,你可以选择北疆的白酒生意。 我可以分你半成份子。” 墨月妙目流转,思考起来。 逍遥洞存在几百年,积累的财富肯定不会是一个小数字。 只不过,那是一锤子买卖。 北疆的白酒生意,听说也是红火得很。 虽然眼前的短期收入,赶不上逍遥洞。 但长期饭票显然更有价值。 “我要半成白酒份子!” 墨月作出决定。 “如你所愿。” 陈北冥微笑道。 “你随我来吧。” 墨月启动墙壁上的机关。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密道。 随后,地面便恢复如初。 “小姐,人呢?” 珠儿端着食物进来,却没看到墨月和陈北冥。 “算了,肯定又下密道。” 她自己嘀咕一声。 秘道之中。 陈北冥跟着墨月左转右转,总算走到一个水潭前。 墨月拍拍纤手,怪物巨大的身躯便从水潭里钻出。 小狗一般地拥到墨月身前。 “小乖,召集你的子孙,我给你们准备很多大餐呢。” 墨月语气温柔地抚摸着怪物身体。 怪物乖巧地晃动身躯,似乎是在点头。 随即,它转身,变得威猛无比。 触手开始疯狂地拍打着水面…… 少顷,水潭便开始翻涌,像是沸腾一般。 紧接着,无数大大小小怪物浮出水面。 陈北冥看见眼前怪物的数量,吃惊不已。 也不知道墨月这婆娘,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逍遥洞在别人看来神秘无比,但在我眼里,没什么了不起,走吧。” 墨月一脸傲气,轻轻跃上小乖头顶。 陈北冥思虑片刻,也一跃而上。 “我果然没有找错人,你都知道他们的栖身之处。” “看你说的,我也是混地下的人。” 墨月傲然的笑笑,拍拍小乖。 小乖怪叫一声,大半身子入水,只剩下头顶露在外面,避免两人入水。 随后,便在黑暗无比的地下水道里极速前进。 陈北冥为稳固住身形,只好抱住墨月柔细的腰肢。 黑暗中,速度极快,看不清前路。 陈北冥总感觉要撞击在石头上。 墨月轻轻动作,小乖伸出一根触手,轻轻将二人卷住。 有它的防护,陈北冥便再也没有那种感觉。 接下来,它便带着两人在水网中左右变换方向。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一亮。 小乖停在水面上,他们已经处于陌生的地下空间。 此处仿造地面的建筑,洞穴连洞穴,赫然已经建成一个地下城池。 有些阳光,通过洞穴,巧妙地射下来。 其他阳光照耀不到的部分,也有灯笼和烛光。 多种光源之下,将地下城池照耀得恍若白昼。 青楼、赌坊、客栈、酒楼、民居,只要能想到的,此处应有尽有。 陈北冥在观察逍遥洞的布局。 而那边的人,也发现两人…… “嗯?水里边怎么站着一男一女?” “那好像多出一个黑色石头。” “嘿嘿,你们看,那个娘儿们真好看。” “谁说不是啊,走,弄过来,大家轮流干她!” “你们玩那女的,男的留给我,我喜欢细皮嫩肉的男人,干起来肯定爽。” “干完留着,让我尝尝人鞭的味道,大补!” 那些人,显然没意识到小乖是什么。 还在觊觎陈北冥的男色,以及墨月的女色! “小乖,给他们个下马威!” 墨月没好气地跺脚。 哗啦…… 小乖开始动作! “啥动静?” “妈呀!看水中那是什么?” “快去通知洞主!” 逍遥洞的人看见水中不断爬上来的怪物,吓得四散而逃。 “动手,一个不留!” 陈北冥挥手道。 墨月得到授意,指挥怪物冲上岸展开杀戮。 就凭他们刚才的话,就知道没一个好人! 何况,逍遥洞作恶几百年,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 杀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虽然逍遥洞也有好手,但都是普通高手的水平。 面对身体无比柔韧且速度奇快的怪物,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的刀剑刺进去,对怪物几乎无法造成伤害。 转眼,逍遥洞人手损失惨重。 “啊呀呀!是谁擅闯我逍遥洞!” 随着高声暴喝,一个赤着上身的雄壮老者破空而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十数位气息雄浑的高手。 “陈北冥!”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一眼便认出来人。 “老二,你没看错?” 老者大惊。 怪物头顶的大帅比,身上散发出来威压,便是他自己都觉得呼吸困难。 “就是他!” 老者迅速变得低眉顺目。 “忠义公,老夫已经放人,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啪…… 老者闪避开怪物的攻击,一掌击在其身。 发现自己力量如泥牛入海,根本伤不到怪物。 “本公何时说过会放过你们,你们作恶多端,祸害京城百姓几百年,还是彻底消失得好!” 陈北冥语气冰冷,扫过一众逍遥洞高手。 别人,都还好。 但是其中一人,他竟觉得十分熟悉。 第1175章 在体内击剑 那人似乎心虚,悄悄后退半步,避开陈北冥的目光。 如此心中有鬼的行为动作,更证实陈北冥所想。 只不过眼下,没时间收拾他。 等会儿解决掉逍遥洞的人,再和他算账! 那边厢,老者阴沉着脸。 “呵呵,你既然非要往死路上逼,就休怪老夫心狠!” 老者说着,向身后做个神秘手势。 立即,有人转身离去。 “我看你能有多狠!” 陈北冥冷哼一声。 同时,发出冷厉的尖啸。 那声音在地下洞穴不断回荡,在通道的叠加增强之下,威力更大。 比之原本的效果,更加强大! 所有人都忍不住去堵耳朵。 “好可怕的声音!” “哎呀,震得头痛!” “啊啊……啊啊!” 旋即,陈北冥身影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出现在去传令的逍遥洞高手身边,一把握住对方咽喉。 咔吧~ 那人连反抗都没做出,脖子就被掰断。 “今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休想离开。” 陈北冥沉声说着。 话虽然说得平淡,但没人敢怀疑他的权威。 老者和几个手下对视一眼,心一横。 “我们和他拼了,不能让逍遥洞毁在我们的手中!” “对,拼他娘的!” “上绝招!” 几人说完,口中发出奇怪吼叫。 将陈北冥围在中间,吞食下黑色的丹药。 他们一边吼叫,一边做着诡异动作。 渐渐的,所有人双目变成血红一片。 “吼……” 吼叫声中,他们的气息暴涨数倍有余。 其中三人居然相当于宗师水平! 而老者气息,几乎与陈北冥持平。 “哈哈……阉狗,你若不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非要找死,便怨不得老夫!” 陈北冥瞧见他们的变化,心中凛然。 想必刚才的丹药,便是他们的撒手锏。 曾经对付他们的高手,怕是败在那药物上。 但是,陈北冥怡然不惧,他邪笑一声,将横刀扛在肩上。 “是吗?本公倒要看看你们的本事。” “看老夫的本事,看死你吧!” 老者狞笑着抽出红色宝刀。 其他人也纷纷出手。 “一起上!” 陈北冥挥动横刀,左突右挡。 他靠着更加年轻,以及变化多端的招数,稍稍挡住三板斧。 但是…… 如果再持续下去,说不得就要吃亏。 毕竟,那是三个等效宗师级高手,还有一个相差仿佛的老家伙。 等下互相熟悉彼此的招数,就没法讨巧了…… “阉狗,死吧!” 他们已经打出信心。 陈北冥再接两招,更加吃力。 已经做好准备,要用胳膊上的暴雨梨花…… 可是,宗师境高手的躲闪厉害非常。 除非在他们大意轻心,或者是有伤在身延缓行动的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 否则,很有可能只是挠痒痒…… “看招!” 轰! 又是凌厉一击,砸向陈北冥! 他已经连续挡住两刀。 眼前一刀,威势更胜,恐难阻挡…… 电光火石间,他也不再多想,大喝一声。 “暴雨梨花!” 嘭…… 嗖嗖嗖…… 千针齐发! 暴雨梨花,声名赫赫。 三人知道厉害,放弃进攻开始防御。 然而,接下来…… 噗嗤嗤…… 钢针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 “咦……” 陈北冥颇为纳罕。 他们竟然无法躲闪? 或者说,躲闪的能力很低? 即便是不如真实的宗师境高手,也不应该如此差劲。 陈北冥又端详一番,看出端倪。 三人虽然境界提升,但也并非全部提升。 尤其是那躲闪和移动速度,似乎下降很多! 是了…… 他们是牺牲移动性,提升力量和境界! 虽然因此造成抗击暴雨梨花的能力增强。 但是,躲闪下降够大。 鉴于此,陈北冥不慌不忙,在人群之中纵横捭阖。 他使出决定身法,转瞬便与几人交手数十招。 他们只能看着,却无力追击。 陈北冥施展速度之后,也能发力。 轰…… 一阵兵器交击。 啪…… 传来金属碎裂之声。 “嗯?好厉害的刀!” 陈北冥手中一贯无往不利的横刀,居然出现缺口。 正是老者手中宝刀导致! 红色宝刀看不出材质,却是无比坚韧。 “你们二人去收拾那贱婢,拿下她,随你们玩弄!” 老者命令其中二人去对付墨月。 陈北冥的暴雨梨花未能造成重大杀伤,而且兵器受损。 在老者眼里,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 “是,洞主!” 那二人打量墨月几眼,皆是露出淫邪笑容。 “老子等会要一步到胃!” 一人淫荡地笑着。 “哼哼,那我就从上边进入,咱俩在她体内击剑!” 另一人说得更加露骨。 “老东西,你们是来送死的吧!” 墨月娇叱一声。 “小娘儿们,现在你嘴硬,等会让你尝尝更硬的棍子!” “哎嘿嘿……” 第1176章 成为高级饲料 陈北冥也不阻拦,他知道墨月的本事. 再加上她脚下的怪物,结果只有一个…… 果然,双方的战斗结束更快。 其中一人刚要接近墨月,便被触手卷住。 那人斩断一条,却有多条触手袭来。 砍不完,根本砍不完…… 那人略一分神,就被触手撕裂成两半。 顷刻间,进入怪物的口中,成为高级饲料。 全程,墨月连动都没动。 陈北冥实在羡慕墨月能有此厉害帮手。 不用像他自己一样,还得费力地与人生死对决。 “听说你府中有很多绝色美人,杀掉你,老夫全都抓来玩个遍,然后弄死,赤条条地吊在宫门口! 啊哈哈哈哈…… 想想就很刺激!” 老者与陈北冥交手数十招,越打越有信心。 “你不该提她们。” 陈北冥双目一凝,整个人的气势又有上升。 刺啦~ 身上的袍服已经经不住狂暴气息璀璨,露出刀刻斧凿一般的上半身。 近乎完美的肌肉线条和数道狰狞的伤口,都无不说明身体所经历过的残酷。 “你……不可能!你为何气息还在上升?!” 老者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超越层级的力量,将他压制得骨骼噼啪作响。 “本公的武功,岂是你这种蝼蚁可以超越!” 陈北冥忽然冲前,拳头破掉老者的防御。 随即,往老者怀里塞进个东西。 然后用力出脚,将他踹出去。 “老逼登,尝尝本公的礼物!” 陈北冥说着,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 老者倒飞而出,心下诧异。 等他循着陈北冥视线,低头看去。 身前肋下的衣服上,赫然冒着白烟。 “我屮你姥姥……啊……” 嘭! 一声轰鸣! 一枚小型火雷弹,直接在他身上爆炸! 虽然威力不如野战型威猛,但是架不住距离近。 爆炸产生的破片和钢珠,瞬间击破他的肌肉防御。 几乎一半都插进他体内…… 刚刚还强横的气息,瞬间消散大半。 嗖…… 陈北冥瞬间出现在老者身前,趁着气息大破,一手插进其胸膛。 “唔……你心果然是黑的。” 拳头微微一握,手中心脏变成一团碎肉。 老者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眼胸口血洞,便从空中摔落。 转眼便被怪物撕烂…… 其余高手见大当家被杀,哪还有心思抵抗,转身就逃。 但无一例外,都被陈北冥一刀结果。 等到现场没有能站立之人,陈北冥走到那个有些熟悉的人面前。 伸手揭掉他面上的面具,显出苍老的面孔。 “呵呵,卢家管家,还是逍遥洞的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 墨月继续指挥着怪物,将逍遥洞的人近乎团灭。 即便是有漏网之鱼,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此时的逍遥洞,已经变成人间炼狱,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怪物们就像是永远吃不饱,到处寻找着新尸体。 然而,不知是什么人,放起火来。 大火将富丽堂皇的逍遥居点燃,顷刻就将其吞没。 火苗到处乱窜,很快将逍遥洞变成火海。 怪物们惧怕火焰,嘶吼着跃入水中。 “喂,我们该走了。” 墨月看着那个雄壮完美的身躯,心中忍不住一颤。 但,遗憾同样强烈。 如此完美的男子,为何要去做太监? 陈北冥从火海中走出,到墨月脚下的小乖面前。 它似乎是感受到陈北冥身上的危险气息,居然做出驯服的姿势。 那场景,让墨月不由惊呼。 “根据墨家祖师记载,能仅凭自身实力慑服成年水魇兽的,你还是第一个。” “哈哈,那本公是真厉害。” 陈北冥笑笑,将老者红色宝刀挂在腰间,跃上小乖头顶。 “走吧,等火势灭掉,我再让人收拾。” 墨月心疼地看着逍遥居,想象着自己居住在其中的景象。 再看看那大火,不知道又有多少珍宝被火焰吞噬。 “唉,这下亏大了,我那会应该要一半宝藏,一半份子钱的。” “现在说已经晚了……” 陈北冥淡然道。 小乖入水,小心地卷着二人,进入地下水网。 小乖的子孙跟随在其后,只剩下逍遥洞中的火焰跳跃。 …… …… 当陈北冥和墨月从密道出来,倚在墙边睡着的珠儿立刻惊醒。 “嘤咛……小姐,你们回来啦,哎呀,饭菜都凉了,婢子去热!” 珠儿轻叫一声,就要出去热饭。 却被陈北冥一把扯到怀里。 “热什么,凉的又不是不能吃。” 珠儿脊背贴着陈北冥没穿衣衫的胸膛,俏脸立刻变得通红。 “婢子用过了,要不……要不婢子去给您做件新衣衫。” “哦?倒想看看珠儿的手艺。” 陈北冥松开珠儿。 珠儿从里间抱着一匹锦缎出来,眸子在陈北冥身上瞟几眼,便低头开始裁剪。 一双纤手如行云流水一般,很快便有衣衫的雏形。 贴身的里衣、夹层、外袍。 一套衣衫很快便在珠儿的巧手下完成。 “婢子服侍您穿衣。” 珠儿抱着衣衫过来,一件件套在陈北冥身上。 陈北冥摸着衣衫上绵密的针脚,不由赞叹。 “你可比某些人厉害得多,疯疯癫癫的,不像个女人。” 墨月自然知道说的是她,娇哼着背过身去。 陈北冥看看时辰,掀开帘子出客厅。 玲珑绣坊的地上,已经结下一层白霜…… “你就这么走吗?” 墨月笑眯眯地出现在眼前。 “哦?看样子,你有什么刺激的想法?” 陈北冥眼神一挑,示意道。 第1177章 天上掉下的功劳 墨月盈盈一笑,露出个倾国倾城的笑容。 走上前,款款说。 “那自然是要感谢您的一成半份子呢。” 陈北冥见状,后悔得要拍大腿。 “唉,谁说不是呢,早知道这么容易,就不该给那么多的啊……后悔啊,后悔……” “哼,人家就是说说,你还真演上了。” 墨月撇着嘴。 “说罢,说出你的真正目的,这种没营养的话,不说也罢。 反正之前答应你的条件,本公不会更改。 不瞒你说,要是没有那些生物,清剿逍遥洞的代价会非常大。” 陈北冥正色道。 如此,墨月也恢复正常,郑重地说着。 “我助你解决逍遥洞的事,不可在江湖流传。” “放心,那只会是朝廷的功劳。别说是你,连我的名字都不会带上。” 陈北冥心里清楚得很。 墨月会主动提出放弃功劳,显然是对江湖上有所顾虑。 或许是担忧涉及其他门派猜忌,又或许是不想让墨家成为别人的目标。 说到此,陈北冥倒是想起另一件事,眼神灼灼地问着。 “小乖和它麾下的那些怪物,会不会影响京城的安危?” 陈北冥必须过问! 它们展现出的杀伤力,足够惊人! 猝不及防之下,说不定会成为影响京城实力平衡的关键。 “你放心就是,小乖只能在地底活动。 它在逍遥洞能大杀四方,但根本不敢上到地表。 再说,现在你的火器那么厉害。 小乖在那些东西面前,也只是羔羊。” 墨月真诚地回答着。 陈北冥盯着她的眼睛,试图看出眼神中隐藏的信息。 但是,他并未能看到。 看来,墨月所言不虚。 “好吧,你明白,我是替陛下问的。 若是小乖不受控制,那陛下绝对不允许它的存在。” “哼,现在你放心了吧。” “有你的话,我就放心了。回头我让人和你交割份子……” 陈北冥说着,渐渐远去。 …… 逍遥洞覆灭的消息,在京城不胫而走。 初时,人们还不相信。 毕竟官府多少次围剿都铩羽而归。 但是当几家勋贵高手联手探查过后,确认事情真实性。 逍遥洞内几乎无人。 迷宫一般的地下洞穴中,还残留有倒毙的尸。 伤口千奇百怪,像是某种怪物啃咬,又像是形状复杂的兵刃。 看来看去,也得不出个所以然。 但再往里,那些人就不敢深入。 “我的妈呀,究竟是谁灭掉逍遥洞?” “不晓得,此人当真厉害!” “佛祖保佑,那帮畜生终于除掉,小弟,你的仇终于有人报了!” 京城百姓唏嘘不已,好些人家都吃过逍遥洞的亏。 京兆府知府皇甫嵩最为高兴。 京城地面没了逍遥洞个祸害,他就少一大块心病。 关键是,灭掉逍遥洞的功劳,表面上落在他名下! “你们几个,派人将逍遥洞所有口子封死,不允许再有人出入。 若是心存侥幸,给本官玩什么猫腻,休怪我心狠手辣!” 皇甫嵩冷着脸,对着堂下几个捕头训话。 “怎么会呢,小人怎敢和府尊大人玩心眼。” “是啊是啊,小人一定尽心办差!” “大人放心,我等定然将所有洞口封得严实,不让一只老鼠有机会钻进去!” 捕头们唯唯诺诺,对皇甫嵩这个顶头上司,相比前任更加害怕。 吕祖荫对有些事,还会睁只眼闭只眼,留些好处给他们。 而皇甫嵩干脆堵死所有门路! 想捞银子?看他的刀锋不锋利! 捕头们也想过反抗,但面对皇甫嵩个老狐狸,被收拾得死去活来。 在百姓的亲眼见证之下,逍遥洞几处口子用水泥彻底封住。 “陛下万岁,皇甫大人青天大老爷啊!” “陛下万岁,大人做的好!” “皇甫大人真是治世能臣啊!” 封口之后,百姓山呼万岁。 那场面,让皇甫嵩享受的很。 虽然事情不是他干的,但起码名声有了…… 天上掉下来的功劳,就是好啊! 肆虐京城几百年的逍遥洞,就此落幕。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陈北冥却来到城南的绿芜园子。 “您还记得我们母子啊,妾身恨您!” 郑绯云粉拳用力捶打着陈北冥。 “我这不是来了,好云儿!” 陈北冥搂紧郑绯云的柳腰,看着在花园玩耍的儿子。 “前几日听说华姐姐儿子丢了,可把妾身吓坏。” 郑绯云把儿子当成心头肉,磕碰几下都会流泪。 “唔,我也是吓坏,好在事情解决得还算圆满。这不是,处理完就来看你们。” 陈北冥对骨肉亲情看得很重,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孩子。 “难道说逍遥洞真是您灭的?那里面可是机关重重,迷宫一样……” 郑绯云听到此处,惊讶地看向情郎。 郑家也曾有过剿灭逍遥洞的心思,但派进去潜伏的高手全都没了消息。 再三思量之下,也就打消那想法。 “呵呵,是不是不重要了,天下自有手段对付。自此之后,世上再无逍遥洞。” 陈北冥说得模棱两可。 但是那言语当中的自信,已经出卖于他。 郑绯云美眸绽放出崇拜的光芒。 自家男人一夜覆灭困扰京城几百年的强敌,让她无比骄傲。 “妾身还想为您多生几个儿女呢!” “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如今你可是个弃妇。” 陈北冥哭笑不得。 郑绯云如今身份尴尬,由于没有和离文书,她名义上仍是卢家儿媳。 “哼,随便别人嚼舌根子,妾身才不怕!” 只要有陈北冥在身边,她无所畏惧。 陈北冥还能说什么,抱起怀中的美人上楼。 进入三楼卧房,倒在床上。 摸摸郑绯云柔顺的秀发,指尖落在她两片樱唇上,温柔地来回拨弄。 郑绯云嘤咛一声,美目微阖。 香舌在指尖上舔舐一下,极尽妩媚。 “冥哥,好好爱妾身……” 第1178章 娘亲的姘头? 陈北冥轻缓地挑逗那小小的唇。 郑绯云娇躯微微颤抖,强烈地吻着。 挑逗得够了,撤开手指,吻了上去,品味她的香唇柔舌。 郑绯云则是忘我地回吻。 两人交相缠吻之际,更动手除下对方衣衫…… 初时动作尚是斯文温和…… 但随着深吻转为激烈的热吻,陈北冥和郑绯云已渐渐沉醉于浓郁的情爱之中…… 手下也是一发不可收拾,胡乱拉扯。 吻到尽头,两人吟息着分开。 陈北冥清洁溜溜,郑绯云更是曲线毕露。 郑绯云上衫已除去,一件鲜艳的红色小兜半掩明月,更衬托得肌肤晶莹如玉。 往下瞧去,更是潮满洞天,诚实地显示出她是如何动情。 而陈北冥面对愈发少见的小兜,立刻来了性致。 “嗯,你倒是挺怀旧。” 如今,随园的女人都已经抛弃肚兜,换上胸衣。 胸衣虽好,但总有看厌的时候。 尤其郑绯云那,真是百看不厌。 再加上她生养过,比以前的规模大上好多。 在兜儿的衬托下,自有特别的风味。 陈北冥一头扎进明月,享受着其中馨香。 “呀,您太坏了,妾身……” 郑绯云兴奋地喘着气,玉手更按在陈北冥宽阔的背上…… 房中更是充满不胜娇羞的鸣泣声…… 陈北冥看着郑绯云渐趋迷乱,哪里还忍耐得住? 顿时,直奔目标,发动大招。 顿时,屋中春光灿烂…… …… …… …… 也不知道何时才熄灭。 事后,郑绯云静静地躺在陈北冥的怀里,心中无比满足。 等回味过去之后,终于想起正经事。 “冥哥,妾身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说。” “说就是,咱们之间还有何不能说。” 陈北冥轻抚着她娇柔的身子,很是迷醉。 这个女人没有放下过练武,腰豚紧致如处子,一双美腿也无赘肉。 丝毫看不出生养过的痕迹,让人很是纳罕。 “妾身想从家里搬出来,做些小生意养我们的儿子,但妾身不知道做什么嘛。” 郑绯云玉臂美腿紧紧缠绕攀爬在陈北冥身上。 像条美女蛇一般,而声音愈发妖娆。 “云儿啊,嘶……厉害…… 看不出,你真是舌灿莲花啊…… 嗯……可以……” 陈北冥享受一会儿,开口道。 “清嫣正好要扩大奶糖作坊。 我可以为你们牵线搭桥,不过你可别把我卖了。” 陈北冥瞧着郑绯云做出些高难度动作,性致再次激起。 “您放心,妾身肯定不会。” 郑绯云早就想会会纪清嫣。 想知道那位名震京师的大美人有什么手段,能成为随园当家大妇。 “云儿别动,就是如此,听我指挥,对!” 陈北冥扑将上去,战火再次点燃! …… …… …… 又是一番连绵雨…… 战斗结束,两人相携着到了花园。 “娘亲!” 小家伙跑过来,看向陈北冥的目光充满疑惑。 陈北冥咳嗽两声,正酝酿要怎么开口。 小家伙的一句话差点把他噎死。 他盯着陈北冥半晌,忽然小嘴一动。 “你是娘亲的姘头吗?” 嗯? 郑绯云俏脸瞬间变得通红,想斥责儿子,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陈北冥尴尬地笑笑,摸摸儿子的头。 “我是你母亲的朋友。” 小家伙还想开口,被郑绯云在小屁股上扭一把。 “啊!” 他立刻委屈地咧开嘴。 陈北冥知道,还不到时候解释二人的关系。 只好向郑绯云使个眼色,离开园子。 时辰还早,他便转道去肥皂作坊。 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此处已经不是作坊,成为流民的家属院兼学堂。 陈北冥进入周阮的房间,见她正换衣裙,便上前从后抱住,爪子探索起娇躯。 “啊!你别……有人在!” “谁在也不能阻止我和阮儿亲热,阮儿的豚又翘很多。” 陈北冥不理周阮的挣扎,以为她在玩情侣之间的玩笑。 刺啦~ 周阮昂贵的丝绸衣裙撕成碎布条。 转瞬玉体横陈,战斗进入白热化…… 双方进行着激烈的“亿见”交换……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到最后,周阮只好举白旗,浑身再无丝毫气力。 “妾身腰都要断了,您又不缺女人。” 周阮贝齿咬陈北冥一口。 “谁让你那么美呢。” 陈北冥捏一把她的柔豚。 周阮玉面抵在陈北冥胸膛上,白情郎一眼。 “哼,就您嘴甜!” 陈北冥嘿嘿一笑,提到此行目的。 “阮儿,你有多少银子?” “嗯?干什么,那都是妾身的!” 周阮警惕起来。 “咳咳,我就是问问。” 陈北冥干笑一声。 “妾身的银子只会留给我们的孩儿,您死了这条心吧!” 周阮娇哼道。 陈北冥只能无奈苦笑。 如今京城,周阮和纪清嫣、王诗眉,是出名的三大富婆。 三人有多少身家,谁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他动钱的心思,就要从长计议呢…… 第1179章 马卖原味? 没法惦记人家的钱,运动得又多,陈北冥肚子饿得咕咕叫。 周阮便服侍陈北冥穿衣。 穿到一半,杨凝竹闯进来。 “啊!你们……我……我也想要……” 杨凝竹本就是思春的年岁,加上和陈北冥相聚的机会少之又少,扭捏着凑到床前。 周阮刚想逃走,又被陈北冥捞回来,和杨凝竹一起,倒在床榻上。 再解相思之苦后,三人才一起上餐桌用饭。 杨凝竹拿着筷子,好一会儿才夹上一筷子,显然是有什么心事。 “有想法边说,藏着掖着干什么。” 陈北冥道。 杨凝竹咬咬牙,下定决心。 “爷,我大哥……杨玄策,若有一日您抓住他,可不可以不要杀他,废掉他的武功,关他一辈子。” 杨凝竹低头央求。 陈北冥怔住,拉住她的柔荑,坐在自己膝上。 “他的生死,不是我能左右。既是你提的,我可以向陛下建议。” 陈北冥虽然觉得女帝能听他的,但是也不敢把话说死。 毕竟,要是女帝知道是杨凝竹提出,肯定不同意。 而事情本身来说,杀不杀杨玄策,对陈北冥并不重要。 他在对头当中,也不算什么重要人物。 “妾身新学的几个姿势还没用呢,晚上定然好好伺候您!” 杨凝竹感激地搂住陈北冥的脖子,献上香吻。 周阮慌忙扫完碗里的饭,提着裙摆就跑。 要是再来,她可就下不来床! 陈北冥大笑着拍杨凝竹香豚一巴掌。 “日后有的是机会,你周姐姐怕是不能再来。” 然而周阮又跑回来,面色严肃。 “刚得到的消息,西秦禁止卫生纸入关。” 陈北冥剑眉微皱。 “怎么会,眼下卫生纸已经是百姓离不开的东西,西秦如此做,是想做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 西秦突然出此政策,必然有什么阴谋。 但是,卫生纸作坊连轴转也只能勉强满足大乾国内需求。 卖到西秦的卫生纸都是商人们加价买来,再转手卖给西秦。 就算如此,那些商人仍是赚得盆满钵满。 “此事我会让人去查清楚,新的作坊也是时候开建。” 陈北冥在周阮光洁的额头吻下,背着手出屋。 周阮还以为在劫难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痴了。 …… 陈北冥回到随园,刚进后宅就看见一马一鸟在分赃。 不过,小黑明显对自己那份不满。 “主人,主人!” 小黑闪着翅膀落在陈北冥肩膀,叽里呱啦地数落着狮子骢。 他如今已经很少骑乘狮子骢,早就将它当成兄弟。 也因此,狮子骢的体型有横向发展的趋势。 “你个吃嘴的东西,看看肚子,再如此吃下去,胖死你得了!” 陈北冥一脚一脚地揣着狮子骢,向着马场方向走去。 小黑看到狮子骢倒霉,高兴地唱起歌。 “你也别得意,以后吃食减半,每日不飞够两个时辰,不许吃饭!” 小黑被陈北冥揪住颈间羽毛训斥,登时蔫得没脾气。 楚红缨听到声响,披着外袍出来。 “爷回来了,您可不知道,它们今日都闯过什么祸。 将红袖的亵裤叼到外面,要和货郎换吃食,好在奴家追赶的及时,没有让它成功。 谁知,它转头回去,又把慧儿……” 陈北冥听得青筋直冒,双目闪着寒光,将哥俩吓得躲到马棚下。 “即日起,红缨看着它们,再敢乱来,我烤了它!” “不好吃,不好吃,酸的!” 小黑大叫道。 陈北冥瞪过去,小黑立刻吓得缩脖子。 楚女侠红着俏脸扯住陈北冥的衣袖。 “您有些日子没碰妾身。” 陈北冥自然不好拒绝楚女侠的美意。 抱起她就进房,解衣的窸窣声后,便是春意浓浓。 翌日。 陈北冥准时到京城西门。 元罗带着七八个年轻人早就等着,一同来的还有一帮安西军老兵和妇孺。 “哭什么哭,孩子此去是为建功立业,又不是去送死!” 一个老兵训斥着妻子。 “他马的,你老妻送儿子都不让哭,你是铁石心肠啊,当官都他马的变得不是东西!” 陈北冥下马给老兵一脚。 老兵高兴地拍拍屁股,缩着脖子主动往上凑一步。 军中谁不知道,陈公爷踹谁,才拿他当自己人。 “公爷教训的是,末将不是东西!” 陈北冥走到为首年轻的人面前,瞧着他年轻而又热血的面孔,在他胸膛上轻轻打一拳。 “此去安西城,不要挑衅大食人,但也不要怕事。 有什么困难就写信回来,本公会尽力帮你们解决。” “公爷放心,我等绝不会丢您的人!” 几个年轻人皆是狂热地看向陈北冥。 他们带有西域特征的英俊面庞,此刻却是令人无比亲切。 “好了,看鬼天气,像是要下雪,出发吧。” 陈北冥在每个人的肩膀上拍了拍,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 几个年轻人拥抱完母亲,带着妻儿上一旁马车。 他们此去西域,会从西秦借道,从玉山关出塞,可以绕过大雪覆盖的匈奴草原。 赶到安西城估计已经开春,正赶上春耕,能将带过去的新粮食和棉花种子种下。 “你们几个,都给老子去白糖作坊领一百两银子。 以后每个月都有,敢不去领,别说是老子的人!” 陈北冥骂骂咧咧地给老兵一人一脚。 老兵们眼睛立刻红了! 他们如今虽然都是朝廷命官,但俸禄在京城连养家都不够。 就算加上女眷们在白糖作坊的月例银子,也是过得紧巴巴。 每月一百两额外银子,足够他们日子过得舒服几倍! “谢公爷!” “滚吧,老子看见你们就烦!” 陈北冥笑骂道。 元罗等老兵离开,贱嗖嗖地凑上来。 那张老脸上,灿若菊花。 一看,就没憋着好屁。 “公爷,末将家里也不宽裕,您看是不是……” 陈北冥似笑非笑地瞥元罗一眼。 “怎么,要不要我说说你的秘密?” “嗯?秘密,什么秘密?” 元罗表情一滞…… 第1180章 饱暖思淫欲 陈北冥嘿然一笑。 “别以为本公不知道,你在平康坊养了个外室,十六岁呢,啧啧…… 你说,你妻子和齐家若是知道会如何?” “公爷……” 元罗身子一抖,瞬间换成苦瓜脸…… 妻子齐氏脾气刚烈,加上出身豪门,在家中将他治得服服帖帖。 要是知道那些消息,少不得会是一场暴风雨。 没想到啊…… “公爷真是明察秋毫……” 陈北冥转身上马,看着老家伙可怜巴巴地又跟上来。 “想做生意就去找王文武,少来烦老子,滚滚滚!” “末将这就滚!” 元罗大喜,搭上王文武,就意味着以后不必再为银子发愁。 陈北冥摇摇头,一帮老东西,饱暖思淫欲。 一个个的纳妾养外室,都不是省油的灯。 人啊,只要站住脚,就想往世家大族的方向发展。 可是,兴衰交替,又岂是个人意志能左右? …… 正思索着,忽然,头上一凉。 大片雪花落了下来。 雪越下越大,鹅毛一般,飘飘洒洒,很是畅快。 很快,路上、屋顶上,开始积雪。 不多久,京城就被白色覆盖。 方才那熙熙攘攘的喧闹声,也被积雪吸收,变得十分安静。 陈北冥瞧着惊人的降雪量,心下忧虑。 看样子这场雪定然不简单,恐怕比他初来乍到时候的那场雪灾要大。 但是,如今的京城,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存粮。 秋收时节,各地官府报上来的土豆产量一个比一个高。 再加上,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们看得又紧,地方乡绅想乱来都没机会。 前两次的粮食战争,已经让大多数人死心。 强大如五姓豪门以及严党官员,都赔得底掉,别人,更是没有能力抗衡。 大街上,百姓面对大雪,均是不慌不忙。 没人觉得大雪是灾难,反而谈笑风生。 “哎呀,下雪好啊。” “谁说不是呢,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下吧,下大点才好呢,明年又是好收成。” “对,把那些虫子啊,都冻死在田里!” 陈北冥看着几个店家凑在一起说笑,也笑着打马向皇宫而去。 只要百姓不愁,女帝也就不会烦恼。 走到皇宫,他望着雪中的宫殿群,倒是颇有一番情趣。 但是,视线一转。 远远的,看着大雪中有道略有些佝偻的身影走来。 离得近些,才看清是谁。 “于大人是出来赏雪景?” “哼!你管老夫做什么。” 于谦没好气地瞪陈北冥一眼。 “看您说的,我得关心您呢不是?” “哼,还不是那没完没了的新政务!” 于谦岿然叹气。 朝廷日渐多出新式政务,头疼的不仅是女帝,严嵩和于谦都是备受折磨。 偏偏,书院的学生仍然孜孜不倦地往里面掺杂新问题。 “嗐,我以为何事,原来如此。 如果于大人哪里不懂,我可以教你。 别忘了那些臭小子都是我教出来的,不过……” “你少糊弄老夫,老夫不上你的当。” 于谦一脸警惕,不知道陈北冥又想冒什么坏水。 陈北冥上前,亲热地搂住于谦肩膀。 “糊弄你做什么,等我的学生在六部站稳,你们只会更难受。” “你的那些学生一个个蔫坏!让六部的尚书、侍郎们痛不欲生。 看见递上来的文书都心惊胆战,生怕自己看不懂。” 于谦说起那事又有些幸灾乐祸。 原本,性格刚正的于谦是不屑于如此想,但实在被政务折磨得够呛。 “嘿嘿,那就是咱们的目的,陛下提过几次扩大内阁,你和严嵩都不接话茬。 眼下,你可不能再推脱。 只需要挑几个你看顺眼的,让他们进入内阁即可。” 陈北冥最终说出目的。 于谦沉吟片刻,微微颔首。 “好吧,老夫答应你。” 陈北冥将写给女帝的册子印刷几份,掏出一本塞进于谦手中。 随后,扬长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大雪中漫步。 这幅景象,被许多人看在眼中。 严嵩是晦涩不明,女帝是一声笑骂,官员则是各有议论。 陈北冥到宫殿前,女官锦绣忙迎上来,取出绣帕帮着扫去他身上的积雪。 动作轻柔,眉目含情。 “陛下等您呢。” “唔……” 陈北冥隐晦地在锦绣豚上捏一把,跺跺脚上的残雪,随即进殿。 “你还知道来,雪下那么大,怕是又要成灾。” 女帝换身淡色的修身长袍,挽个道士髻,说不出的灵动悠然。 陈北冥笑眯眯地走到女帝身侧,搂住她的腰肢。 “今年粮食丰收,家家户户有余粮。 何况铁路已经铺设到京城周边,道路随时都可以打通,陛下还担忧什么?” “朕只是害怕下雪,母后走的时候就在下大雪。” 女帝提起母亲,心情低落下去。 陈北冥将女帝搂得更紧,爪子攀上雪豚。 “有小的陪您,再说裴家银子进您的内府,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少来欺负朕,朕就不信你没拿走。” 女帝打掉陈北冥想要继续深入的爪子。 “陛下可是冤枉我,这次真没有,裴家堡的所有银子,我一点没动。” 陈北冥嗅着女帝如兰香气,忍不住一头扎进峰峦。 女帝羞得一把推开。 下一刻,却被陈北冥拦腰抱起,倒在龙床上。 陈北冥没有过多深入,将女帝弄得鬓发散乱后,就停下。 女帝靠在其胸膛上,心中觉得极是宁静。 “你是去城西送行了么,要不要朕下旨恩赐些,他们毕竟是为朝廷。” “陛下暂时还是不要表态,此事还是低调些好。” “嗯?怎么又要低调?” 女帝有些诧异。 第1181章 波涛汹涌的雪仗 陈北冥思虑片刻,开口道。 “我们图谋西域的动静若是弄得太大,刘元昭恐怕会暗中找事。” “咱们还怕他找事?” 女帝正色道。 “怕自然是不怕,但是会给老兵们添麻烦。 反正我已经给老兵们补偿,陛下若是再表态,肯定会引起更多人目光。” “好吧,一切随你。” 两人不再说话,就这么拥着。 女帝的鼾声很快响起。 陈北冥等她睡熟,悄然离开。 乾清宫外的大雪,仍然没有停下的迹象。 陈北冥没有犹豫太多,即刻招呼人。 “去,通知所有禁军统领。 雪停之后,立即第一时间打通所有道路。” “遵命!” 下完命令,陈北冥代替女帝去城中巡视一圈。 看看几个主要地点的情况如何。 刚转完三处,瞥见不远处的院子。 他忽然想起来,那是关押曾家妇孺的院子。 交代完手下继续巡视之后,便进去查看情况。 找到曾碧柔时,她正挺着肚子做着东西。 “您……您来了,妾身无事可做,就做些小衣服。” 曾碧柔如今完全褪去刁蛮,加上一身宽松妇人装束,颇让人心生爱护。 陈北冥将她揽到膝上,大手覆在肚皮上,感受着其中的小生命。 “孩子生下来,你就留着吧,但不要让他知道曾家的事。” 曾碧柔连忙点头,唯恐惹眼前男人不高兴。 “妾身明白。” 陈北冥没有在曾碧柔房间待太久。 推门出来,看到不远的树下,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女仇恨地看向他。 那种恨毒的眼神,令人极为难忘。 “你恨我?” 少女毫不掩饰地点点头。 “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为祖父报仇!” 声音清脆、冷厉。 “她……她在胡说,您别和她一般见识,妾身求您!” 曾碧柔听到动静出来。 听到二人对话,立刻吓得面无血色,抓住陈北冥的衣襟。 “姑姑,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为何不投缳自尽,维护曾家清誉!” 少女的话,让曾碧柔惊愕。 同时,她还有委屈、失望等等,多种情绪交织。 曾碧柔银牙一咬,下定决心。 “爷,玲儿到婚嫁年龄,您就将她赐给军中将士吧。至于做妻还是做妾,并不打紧。” 她知道,继续留下这个侄女,会毁掉曾家的妇孺。 “好,我一会儿便让人带她走。” 陈北冥饶有兴趣地看曾碧柔一眼,暗赞她的果决。 “曾碧柔,你个贱妇,你……你敢如此对我!” 少女惊怒交加。 曾碧柔抱着肚子,表情清冷地向前走几步。 “玲儿,别怪姑姑,有些事你不懂,也不需要再懂。” 说完,便叫来一个曾家的妇人。 “你给她收拾包裹。” 陈北冥则是从外边叫来两个番子。 “去,带着她去征西军中找元罗。 此次攻打裴家,有几个青年悍卒战斗英勇,还是光棍。 有个媳妇送上门,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少女怒骂着被扛走,院子很快恢复平静。 …… 陈北冥视察完毕,返回随园。 后宅的婆娘们,疯一般在打雪仗。 “哎呀,臭琴姬,你敢砸我!” “谁往我衣领里塞雪球?” “要死啦,添香你个坏蛋!” 陈北冥顿时童心大起。 “呵呵,不如老爷和你们打。” 说罢,一个雪球击中吴阿蛮圆豚。 “啊!老爷耍赖,妾身还没准备好!” 陈北冥手中雪球,专朝众女香豚和明月招呼。 那家伙,场面好看的很啊。 即便是身着厚衣,仍然是波澜壮阔,波涛汹涌,有容乃大…… 少顷,便砸得她们娇呼抗议。 衣衫尽湿的众女,一个接一个地退出战斗。 陈北冥见大获全胜,才拍拍手走进客厅。 一抬头,顿时愣住。 苏婉穿着件鹅黄罗裙过来。 蜂腰圆豚,玉腿修长,口水都差点流出来。 “您也是,和姐妹们那么认真。” 嘴上说着,玉手帮着清理身上的残雪,极其温柔。 “嘿嘿,方才你怎么没来,嗯……婉儿,你好像大许多。” 陈北冥爪子伸进苏婉衣领,向下探索。 苏婉俏脸红得都能滴出水。 “您……您就不是个好东西!” “嗯,好不好,咱们屋里谈……” 陈北冥刚将苏婉抱起…… 淮阳抱着儿子,适时出现在大厅门口。 “你们去哪?” “咳咳……哪也不去,婉儿伤了脚踝,我抱她去那边休息。” 陈北冥陪着笑脸。 暗道,怎么淮阳又来了? 这婆娘如今在公主府根本待不下去。 苏婉挣扎着下来,若无其事地走到淮阳跟前,牵起小家伙离开。 “婉姨,方才爹爹在你怀里摸什么呀?” “什么也没有。” 淮阳等苏婉走远,面色不善地扯住陈北冥的耳朵。 “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 “没有的事,我心中只有你。” 陈北冥自然知道让一个女人闭嘴的法子。 抱起淮阳就进内间。 “啊!我还要去打牌呢。” “打什么牌,去那边趴着!” 屋内很快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吟…… 第1182章 浴室内炮火激烈,雪都融化 晚饭时,众女没看到淮阳,反而看到坐在陈北冥怀里的小家伙。 小家伙不时偷瞄一眼邻桌的纪洛舒。 经过随园锦衣玉食的雕琢,小丫头褪去昔日的青涩、胆小。 眉眼也渐渐长开,居然是个少有的美人胚子。 由于练武,虽然才十岁出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只是性格依旧冷淡。 “臭小子,好好吃饭。” 陈北冥给儿子一个爆栗。 “哦,爹爹今晚还要和娘亲打架吗?” 小家伙一句话,顿时让屋内一静。 众女皆是羞涩地低头扒饭。 “你个臭小子!” 陈北冥哭笑不得,小家伙明显是报复。 清虚倒是乐得大笑出声。 “好小子!” 小家伙从陈北冥怀里下来,走到清虚面前一礼。 动作极为标准,令人颇为惊奇。 “道士爷爷,您能收我当弟子吗?” 清虚抚须打量着小家伙,许久摇摇头。 “你先天经脉阻塞,练不得武。” 小家伙低着头回到陈北冥身边。 小手抓住父亲的衣襟,一脸的委屈。 这副样子,可把陈北冥心疼坏了。 “爹爹给你想法子,他道家的功夫有什么了不起,爹爹亲自教你!” 小家伙眼中又有光芒,忙不迭地点头。 “爹爹不许骗我!” “不骗你,爹爹保证。” 陈北冥抱起儿子,放在膝上。 清虚对于陈北冥贬低道家武功很是不爽。 但又确实打不过这厮,只能拿小玉儿撒气。 “吃吃吃,就知道吃,罚你晚上再练一个时辰。” “啊?师傅……” 小玉儿哭丧着脸。 晚饭后,陈北冥将小家伙交给白芷,走到院子里。 此时大雪虽然仍然在下,但相比白日小些。 “爷,外面凉。” 采薇抱着件披风过来。 陈北冥早就不惧寒暑,但女人的好意他从不拒绝。 随手搂住采薇的腰肢。 “听管家说,你去了平阳侯府?” “嗯,妾身是去看夫人的,还见到大小姐的夫婿。” 陈北冥愣住,他从未见过王诗眉的丈夫,想必对方恨透自己。 “哦?是个什么样的人?” “姑爷为人和善,对谁都客客气气呢,对妾身也是一样。” 采薇凝神思索片刻。 陈北冥心中对此人却是警惕起来,能掩饰仇恨的人,就没有一个简单之辈。 “罢了,采薇陪老爷沐浴去。” “啊!妾身叫上阿蛮和田姐姐。” 采薇尽管想和陈北冥独处,但她也知道自己一个人顶不住。 “嘿嘿,都来都来。” 浴室内,三条美人鱼拥着陈北冥,口中娇吟不止。 “爷,妾身在西秦看到些事情,忘记和您说。” 田颜雪理理秀发。 采薇和吴阿蛮识趣地起身,去一旁打叶子牌。 “哦?说说看。” 陈北冥逗逗田颜雪的一对玉兔。 “妾身在发卖田家的产业时,见到曾念祖。 他不识得妾身,但妾身却见过他的画像。 他如今可是丞相上官信面前的红人。” 田颜雪玉手调戏,恶龙咆哮。 “是个有用的消息,看来上官信和曾家早有关联。” 陈北冥眉头微微蹙起。 东厂的密探竟然没有探查到,是疏忽还是出问题? 看来要整改的不只是大乾国内,西秦和南梁也要重新谋划。 “妾身在西秦时,上官信要对西秦将门动手,很多人都被抓进牢狱呢。 听说大将军陆逊都去闯宫门,也没什么用。 可是临到砍头,皇帝刘元昭却又突然叫停,将人放掉。” 田颜雪讲述起当时刑场的情景,很是唏嘘。 当初田家落难,也是在那个刑场,多少颗人头落地。 “呵呵,刘元昭还不算太昏庸,知道废掉将门,西秦的世家豪族就会霸占朝堂。” 陈北冥总觉得怪怪的,都说这刘元昭霸道昏庸,但总在关键时刻又清醒起来。 一次两次这样还能说得过去,次数多了,就只有一个解释。 他在装昏庸! 是了…… 当初他能击败那么多兄弟登上皇位,除却心狠手辣,也需要聪明的头脑。 “还是我的颜雪好,可是帮我大忙!” 陈北冥心中豁然开朗。 恐怕亲王刘元佐在宫中的布置也瞒不住刘元昭。 抖抖胯骨轴子,杀进两员大将守护的城门。 那淫靡景象,立刻让采薇和吴阿蛮不淡定…… 接连地加入战斗! 浴室内战火激烈,似乎连屋外大雪都融化几分。 …… …… 此刻的西秦京城,同样也是大雪纷飞。 郊外一座宅子,地下通道内,一个白色身影走进监牢。 “像你这么出色的美人,何必要为陈北冥效力,如果你弃暗投明,可以出任我阴阳家护法。” 帕楚莉亚睁开美眸,看向来人。 “你就是月神?” 她听陈北冥提过此人,武功高强,狡诈阴险。 不过当真美貌,与她比起来,也是各有千秋。 月神一身雪也似的白色裙装。 通身雾毅冰纨,云鬓高挽,眉如春黛,秋剪双瞳,横波欲流,琼鼻樱唇无一不恰到好处。 看不出年岁,果然是个妖女。 “是本座,想必陈北冥没少说本座的坏话。” 月神玉手掩唇,轻笑一声。 “嗯,他说你是个老妖精。” 帕楚莉亚淡然道。 月神笑容像是冻住,眸子中闪过一丝怒意。 第1183章 狂暴陈北冥的恐怖之处 月神看着帕楚莉娅,警告道。 “你若不肯合作,那我只好将你交给别人。” 说完,她拍拍手。 监牢外进来几个大腹便便的壮汉。 壮汉胡子拉碴,相貌极其丑陋。 他们自进来,就一脸淫邪地看向牢中的帕楚莉亚。 然而,帕楚莉亚却是面不改色,动动铁链捆绑的玉臂。 “我若是死……不,别说是死,就算是受辱,你猜他会怎么针对阴阳家?” 月神神色微变,帕楚莉娅说的是事实。 她不能不担忧这件事。 陈北冥若是发狂…… 带着大军冲进西秦都不稀奇。 类似的事情,上次他已经干过。 如今世上,恐怕没人能挡住杀红眼的陈北冥。 虽然,她们可以躲起来…… 但是,陈北冥拥有东厂,当世最强的密谍系统。 全力对付阴阳家的话,只怕天下再无立身之处。 “滚!” 月神赶走几个汉子,脸色阴晴不定地看帕楚莉亚两眼。 显然,她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转身离开。 帕楚莉亚等月神走后,慢慢闭上美眸,檀口发出一声轻叹。 “你何时才来救我,不然,只能看到我的尸体。 但是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丢下名节。” “呵呵,他恐怕来不了。” 黑暗中,一个娇媚声音响起。 帕楚莉亚睁开双目,看向来人。 那是个一身夜行衣的女子,五官明媚,秀色可餐。 “你是?” 帕楚莉娅凝眉问道。 “你不必管我是谁,此乃软骨散解药,等功力恢复,就跟我走。” 夜行人将瓷瓶扔给帕楚莉亚。 她看着眼前的异域美人,心中不由产生一股醋意。 若是她自己有一天身陷囹圄,也不知那个男人会不会如此搭救。 帕楚莉亚接过瓷瓶,略微犹豫片刻,吃下解药。 她虽然担心是阴阳家设局,但真的已经没有其他机会。 眼前有机会不把握,难道等日后懊悔? 稍后,药力生效。 帕楚莉亚体内气息开始复苏,心中不由狂喜。 等她恢复六成,便已经足够强大。 挣脱铁链,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 嘭! 一声闷响,挣脱锁链。 随后,在夜行人凌月儿的配合下,弄开牢门。 两人汇合后,一前一后走出牢房。 有凌月儿这个昔日的阴阳家高手带路,二人有惊无险地离开宅子。 等逃得远些,帕楚莉亚才站住脚步。 “你究竟是谁,怎么会对阴阳家如此熟悉?” 凌月儿抖抖身上的落雪,有些不耐烦。 “都说过,你不必管我是谁,既然将你救出,我就完成任务,告辞!” 说罢,几个起落消失在黑夜里。 帕楚莉亚看着俏丽的身影消失,回头望向远处的西秦京城。 此次失手被擒,就是被叛徒出卖。 东厂在西秦京城的密探,恐怕全完了。 她思索片刻,朝着华山的方向行去。 那里,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 …… 远处的大乾京城,随园。 陈北冥结束战火,将三女送回各自房间。 刚从田颜雪房间出来,就听见淮阳胡牌的声音。 “大三元,胡了,给钱,红袖,你不会没银子了吧?” “谁没银子,老爷前几天才赏我五百两呢,你等着,我去拿!” 红袖刚出房门,撒丫子就跑,方向正是马场。 淮阳等不到人回来,立刻知道上当。 “死红袖,大骗子,你给我出来!” 接着,挨个房间开始寻人。 陈北冥被眼前一幕弄得哭笑不得,但又有些担心。 “看来得找时间治治几个女赌鬼,如此下去,成何体统。” 说完,无奈地摇摇头,决定还是去后面院子躲躲清净。 进入后宅,玉秋水的房间仍是黑着烛火,没一丝声响。 就知道,她又带着两个孩子去农家庄子。 “奶奶的,整天得不着家,臭婆娘!” 还在想着去谁房里过夜,提着热水桶的小环从厨房里出来。 “爷……” “嘘,小声些,今晚老爷就陪我的小环。” 陈北冥捂住小环的嘴。 小环惊喜地点点头,水桶也不要了,任由男人抱着她进房间。 一夜过去…… 临近天亮,陈北冥被小环的穿衣声吵醒。 “你大早上起来做什么?” “呀!妾身将您吵醒,几位姐姐都有孩儿,妾身……” 小环一脸歉意。 “胡闹,你又不是下人,有你什么事,继续睡。” 陈北冥一把将小环拉回被窝。 然而,没过多久,几个孩子的玩耍和哭闹声接连响起。 陈北冥再无睡意。 只好在小环的服侍下穿衣。 几个小家伙看到父亲,皆是疯一般求抱抱。 陈北冥也不厚此薄彼,身上挂着四个小家伙打起太极拳。 卢莹四女则说笑着准备早饭。 期间,她们自然免不了调笑小环。 小环虽然面皮薄,但两年来早就锻炼出嘴皮子,与四女拌着嘴,倒也颇为热闹。 陈北冥陪着她们用完早饭,才回前院。 “老爷,您回来正好,岳舅爷找您。” 管家郑乾见陈北冥回来,急忙凑上来。 陈北冥愣住,纪清岳很少会到随园。 看样子,有要紧事…… 第1184章 密谋罪己诏 陈北冥快步来到书房。 “小岳,出了什么事?” 纪清岳正一脸严肃地盯着墙上地图。 随后,转过身说着。 “我们在西秦的情报网基本破坏,之前传回的情报,都是假情报。” 纪清岳将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递给陈北冥。 “信是从华山寄来,正是你那个西域小妾发出。我验过花押,没有问题,应当可靠。” 花押和密押,是此时辨别真伪的有效手段。 虽然看上去是一朵花或者花体字,没什么特别。 但是在关键部位,会留下特别的记号。 并且,还会有专门的暗语。 感觉其中断笔或者连笔的变化,判断主人是否遭遇胁迫或者其他情况。 纪清岳的意思,确认信件并非遭人胁迫才写下。 陈北冥接过看一眼,登时松了口气。 看来,凌月儿已经将人救出。 帕楚莉娅暂时脱离危险。 那么,他就可以无须担心帕楚莉娅的安危,将精力全部投入到重建情报机构中去。 “正要和你商议此事,情报网破坏掉,我们重建就是。 但是以前的弊端,此次必须根治。” 陈北冥有心理准备。 目前,大乾和西秦关系越来越紧张。 两国之间的情报战也会愈发残酷。 幸好,当地组织的崩塌是发生在当下。 若是发生在作战等关键时期,那可就要命了。 “有之前重建南郡的经验,我和周大人再细化一些,应当再无问题。” 纪清岳认真地回答。 “好,你们办事,我放心……” 陈北冥拍拍他的肩膀。 两人商议完重建计划,已到中午。 纪清岳连饭都没吃,就匆匆返回东厂。 他对随园,有种别样的惶恐…… 陈北冥望着阴郁的天空,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样子,还憋着雪呢啊…… 果然,午后,雪又下起来。 “哎哟,又下雪了!” 红袖高兴地说着。 “又能打雪仗,还能堆雪人,真好!” “雪太大,也不是好事啊……” 楚红缨低声说着。 “红缨,说说你的看法。” 陈北冥沉声道。 “爷,一场大雪,固然有利于来年粮食成长。 但是接二连三地下,那也是灾情。 别的不说,光是城里的粪车,都运不出去。 要是耽误十天半个月,只怕京城都是臭烘烘的……” 楚红缨忧心道。 “虽然大家都有存量,但别的东西存不下太多。 除却粪车这样的,还有运水车,贩夫走卒的生计,都是问题……” “三五天还好,持续很久,人们怕是都受不住。” “正是,若是有心人拿此事做文章,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众人正讨论着,郑乾来报,说番子有要事汇报。 陈北冥叹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番子神色惶急,见到陈北冥,立马行礼。 “爷,有要事……” “好了,说事情吧。” 陈北冥示意他免礼。 “公爷,小的收到消息,有些人在秘密谋议,说此番大雪乃是天灾。 都是……都是……” “都是什么,直说便是,此地没有别人。” 陈北冥听出番子的担忧,直接命令。 “那些人说,都是陛下连年征战,并且屡次严惩臣子,过于严苛所致。 那是不修德行,才造成天地失衡。 因此,他们要合纵连横,让陛下下达罪己诏,来让老天爷满意。” 罪己诏? 陈北冥愣住。 他们倒是真敢想啊…… 若是因为皇帝犯错,下罪己诏也没什么。 但大雪是天灾,和皇帝的行为有什么关系? 而且,皇帝和陈北冥做的事情,都是对大乾以及百姓有利。 从中吃亏的,都只是此前利益集团而已。 真要是下罪己诏,那等于否定皇帝之前的行为! 让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声望,备受打击。 最主要的是,会让那些已经收敛的利益集团们,再次看到希望! 这下子,陈北冥可待不住,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吩咐楚红缨。 “红缨,看好家,不允许任何人出门。” “老爷尽管去,谁敢出门,妾身打断她的腿。” “对,就是要这么强硬。” 陈北冥离开随园,便策马出城。 天策军,大营。 “公爷,您怎么来了,贼老天,兄弟们好不容易清理出的道路又要重新弄。” 薛万彻骂骂咧咧地迎出来。 “好了,牢骚以后再发,陛下有旨意,不可使一个百姓冻饿而死。 之前的大雪,城内的士卒已经足够。 眼下,他们人手不够用,你留下看守营地的人手,剩下的人,拿上除雪工具,展开救援。” 陈北冥看着比昨日还要大的雪,暗叹大乾百姓还真是命苦。 “可是……咱们没那么多家伙事啊……” 薛万彻发愁道。 他们又不是专门的清洁大队,平时没有那么多专门的装备。 要是拿兵器,可以做到人手一把。 扫帚和铲子,却没那么多。 巧妇,尚且难为无米之炊。 让他们打打杀杀还行,徒手清雪,那不是开玩笑么? 第1185章 让陈北冥大出血 陈北冥倒是没什么犹豫。 “有多少拿多少,实在没有的,找木板备用。木板都找不到的,就跟着队伍,到时轮换干活。 对了,手推车和马车都带上,到时候说不得要运雪。 至于剩下的,到时会有办法。” “遵命!” 有陈北冥的话,薛万彻便知道如何行动。 虽然他对那句“到时会有办法”仍旧有疑惑。 准备完毕,队伍便集合出发。 很快,队伍一边清雪,一边开进。 一个时辰后,便开到城墙下。 城门附近,一间酒家。 得到消息的严世蕃,已经和部分党羽赶到。 十余人围炉煮茶,通过窗户看着下边忙碌的官兵,出言议论着。 “小阁老,陈北冥去调集禁军,以为靠着他们能清理完京城的雪呢。” “呵呵,做梦,我可是清楚得很,一个人半天工夫,也就能清理两丈方圆的雪。 再要是干下去,铁定体力不济。” “哼,京城面积大着呢,他们大营那几万人全撒进去,也不够看!” “对对,不出两天,那些老兵油子累得不动,还是要靠打赏银子。” “陈北冥赚那么多钱,让他大出血。” “大出血也是白出,看着吧,给完钱,那些贼配军就得撂挑子。 不知道别人,还不知道贼配军什么德行!” “哈哈哈,对,让阉狗白花钱,然后半途而废,更多人骂!” “到时候,罪己诏可逃不掉!” 严世蕃和众党羽,一边暖和地饮茶,一边嘲笑。 而下边,情况确实不乐观。 城外两旁,经过的人少,很多都是浮雪,直接用木板推走即可。 而城内,因为上次下雪后被人们踩得溜光,再加上车子碾压和上冻,已经成为冰坨子。 眼下,没有机械化的手段,甚至没有足够的铁铲等工具。 干起来,十分费劲。 “公爷,弟兄们工具不够,干得太慢了。” “是啊,要清理完全城,怕是要半个月……” “要是能多些工具,或许能快点。” 薛万彻和几个副将,着急地直挠头。 陈北冥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没关系,继续干,再等一会儿,工具便会自动找上门。” 嗯? “自动找上门?” 薛万彻大惑不解。 京城又不是乡下,怎么会有大量的农械储备? 总不能是乡下的农具调拨上来吧? 不,那更不现实。 通往村子里的路,同样是大雪阻隔。 要想收集几万人的工具,那要清理多少乡村道路才能做到? 工程量,比清理京城只大不小…… 薛万彻尽管疑虑重重,却没有再问。 因为他很清楚,陈公爷说过的话,都会实现。 只是实现的办法,可能千奇百怪。 现在,他心里就和猫爪子挠痒痒似的,迫切想知道。 忠义公究竟用什么法子,变出清理工具…… 士兵们干着干着,渐渐疲惫起来。 他们的工具,大部分都是凑合使用,相当不趁手。 费劲不说,效率还很低。 即便是轮着来,也渐渐体力不支。 “唉,除雪真累啊,还不如训练。” “可别说了,咱们野外拉练都没有现在苦。” “谁说不是啊,回去装病,明日不来了。” “你要是装,我可就真装了。” “还用装?等会儿找地光溜的地方摔一跤,没有半个月,起不来!” 士兵们,已经开始琢磨偷懒的法子…… 士气,已经低落得很…… 而这些情况,自然一级一级上报,传到陈北冥耳朵里。 薛万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公爷,以前弟兄们没干过这么累的活计,要不发些赏银?” 陈北冥淡然一笑。 “赏银,你打算发多少?一人五两银子,都是个天文数字。你出还是我出,或者让陛下出?” “这……” 薛万彻一时语塞。 陈北冥又道。 “本公肯定不会让大家白忙活,但是现在就给钱,并非明智的行为。 别着急,再等等,他们会嗷嗷叫着干。” 这…… 薛万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忠义公画的饼,越来越大啊。 除了给钱,他实在想不到,能有什么法子,让士兵们嗷嗷叫着除雪…… 好在…… 两人的对话刚完不久,现场便有所变化。 听到动静的百姓,纷纷打开院门。 “哎呀,军爷给清雪呢!” “就是就是,没想到啊,军爷真是好人啊。” “快,囡囡,去拿些热茶,犒劳军爷!” “也别只是犒劳,没看见,军爷手里的家伙事,干活不方便。去,拿咱家里的工具出来!” 终于,陈北冥说的变化开始出现! 许多京城百姓自发加入进来。 刚开始,只是提供工具,顺带热水点心犒军。 到后边,他们开始帮忙。 “军爷们帮着,咱们不能闲着。” “这样吧,咱们自己扫门前雪。” “对对,军爷弄大路,咱们扫门前。” “陛下仁义啊……” 渐渐地,百姓人数已经超过禁军军卒。 整个京城,都已经动员起来! 而那些禁军在年轻小娘端茶递水的犒劳下,赶紧那叫一个大。 他们纷纷抢着家伙事,恨不得在小娘面前,干完京城的积雪! 而随后发生的事情,更是让薛万彻浑身一激灵…… 第1186章 我要去参他,我要去参他! 一辆装饰朴素,却别具气质的马车到达。 薛万彻认识那驾马车,连忙迎上去。 而陈北冥则跑得更快。 “老祖宗,您怎么……雪大路滑,把您摔着!” “臭小子,你和陛下知道心疼百姓,老夫就不行,这么多人,总够你用。” 端木诚在吕素搀扶下,走下马车。 薛万彻在后边,看得热血沸腾! 他们虽然都是厮杀汉子,但也知道端木家老祖的地位。 有他老人家支持,那事情好办太多! 只要端木老祖发话,读书人哪个不放下笔杆子出来? 同样的,老百姓哪个不听人家的? “乖乖,端木老祖到场,咱们能干完了!” 几个副将高兴地说着。 “谁说不是啊,现在那些崽子们,干得贼上劲!” “是啊,有小娘子端茶倒水,还有老祖宗亲临,他们个个往前冲。” “我看啊,现在就是八匹马,都拉不住他们干活的劲头!” 有人高兴,就有人发愁。 本来还在等着看笑话的严世蕃等人,顿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一个个,跟猪肝似的。 “怎么端木老祖来了?” 严世蕃不满道。 “估计是陈北冥派人去请……” “一定是的,姓陈的和端木老祖关系很好。” “小阁老,咱们得想点办法。 要是让端木老祖一直掺和下去…… 那罪己诏的事情,可就没谱了……” 严世蕃眼神闪烁,气道。 “你们以为我不想?那是一下就能想出办法的?” 几个人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都在想能破坏眼前局面的法子。 “要么,咱们故技重施,就说扫雪会冻死人。” “我看行,不成就在里边买点竹扦子和铁钉。 只要伤到几个人,别人跑还来不及,哪有空帮忙除雪?” “嗯,好主意,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到时候,看看有谁还管他们!” 办法很老套,但是很有效。 真要是执行下去,说不得会对清扫之事造成重大打击…… 只不过,还没等他们起身离开有所动作。 马蹄声又在道路尽头响起…… 而那蹄声的来源,赫然是皇帝的御马! 女帝骑马出现在道路尽头! 几个刚密谋好的党羽,顿时脸色大变。 “嘶……那是陛下!” “皇帝亲临,这下糟了。” “看样子,场面怕是控制不住。” 如此,现场更热闹,明面上所有人,都过去见礼。 女帝一身黑色皇帝常服,下马穿过人群到端木宏跟前。 “如此寒冷天气,老祖宗可不该出来。” “呵呵,老夫身子骨还能动弹,未来还想去海上看看鲸鱼呢。” 端木宏说着,看向女帝身后。 那边,很多勋贵派出家将仆役,也投入到清理道路当中。 “呵呵,好啊,看来,很快就能做完。” 陈北冥呵呵一笑。 有皇帝带头,勋贵紧随。 老百姓们支持,军队现场执行,焉能有干不完的道理? “公爷,探子来报,说严世蕃他们在那个酒家密谋。 他们先笑后苦着脸,约莫是想看笑话下绊子。 结果发现根本就无可奈何。” “哦?是吗,带路,我得去会会他们。” 陈北冥盎然一笑。 既然那些人来找乐子,就让他们当乐子人! 陈北冥在番子的陪同下,快步拦住严世蕃等人。 见面之后,他一脸标志性的商业化笑容。 “哎哟,这不是小阁老和几位大人么。有些日子没见,不知道各位想不想在下?” 严世蕃先是愣住,脸上的怒色也一闪即逝。 “我和几位大人,来看看积雪事宜,想为陛下分忧。 想不到公爷做得更到位,如此,我们放下心来。 那就不再打扰公爷,我们也回去组织家人扫雪。” 看得出来,严世蕃很不想和陈北冥聊下去。 “别急嘛,家里有人操心呢,自是不用各位大人亲自动手。 倒是各位大人在此,应当不仅仅是为君分忧的吧? 我看怕是,想要再上点难度?” 陈北冥也不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你……” 严世蕃登时急了,指着陈北冥就要喷。 但转念一想,还是改变口吻。 “公爷可不要说无凭无据的话,咱们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呢。” 陈北冥呵呵一笑,表情变冷。 “各位心里怎么想的,你们清楚得很。以后啊,要是想落井下石,最好来问问本公。 咱的手段可是多着呢,东厂那么多人,别的不干,整日就想着怎么对付人呢。 嘿嘿嘿,要不然,我怕几位闷头想,也想不出好用的法子呢。 万一再想得过头,两眼一黑晕过去,那多不划算? 哈哈哈……” 他说完,也不给几人反驳的机会,扬长而去。 “小阁老,你看他……” “欺人太甚!” “我要去参他,我要去参他!” 几人看着陈北冥志得意满的样子,气得跳脚。 而严世蕃只能干瞪眼看着,虽然他很气,却没任何办法…… 另一边,番子使劲夸赞着顶头上司。 “公爷,还是您厉害,怼得他们一句话不敢说。” “只不过……公爷,他们会不会搞小动作?” 陈北冥呵呵一笑。 “严嵩老儿或许有胆魄,至于严世蕃,再借给他一个胆子,看看他敢不敢!” 雪灾事件到傍晚时,再次变化…… 第1187章 拒绝色诱? 到傍晚时,大雪停了下来。 百姓们见状,纷纷高呼。 “陛下仁政感动苍天!” “谁说不是啊,真是咱们的好陛下!” “对对,咱们加把劲,把这些干完。” 几十万人参与下,将京城通往附近州府的官道打通。 随后,朝廷为预防出事,派出装满粮食的车进入村落。 声势浩大的清雪行动,将整件事情翻转过来! 原本,严世蕃之流想要借助大雪,让女帝下罪己诏,打击女帝积攒下来的人望。 谁知道,他们非但没有办到,却是反向效果。 女帝的威望,进一步得到提升! …… 事情结束,陈北冥亲自将端木宏送回府中。 出门时仍然看到有穷苦书生蹲门口,手中拿着辛苦做的文章。 端木家的人,正给他们发放热粥。 这也是端木家看他们可怜,怕有人冻坏。 他们总想着自己的文章得到端木宏认可,一飞冲天,始终不肯离开。 但不知道,时代的洪流滚滚向前。 伴随着书院学子进入朝堂,传统读书人正在逐渐淘汰。 陈北冥摇摇头,离开端木府。 路过大长公主府,那边还在干活。 于是陈北冥便绕道而行,路过一道小街时,忽然想起个人…… “嗯?有点眼熟,似乎罗红儿就住在附近!” 陈北冥拍拍脑门,几乎将她遗忘。 于是,策马走到她居住的院子前。 敲门之后,发现此地早就换人。 “敢问,原来住在这里的罗红儿呢?” “您说原来居住的那对母女?得病的妇人病死后,那女子就离开,还挺着大肚子呢。” 住户态度恭敬地指着院子。 虽然不知道陈北冥的身份,但从穿着就知道不简单。 陈北冥心里咯噔一下,罗红儿怀孕?! 还偷摸着离开京城! 算时间,罗红儿离开已经有一年多,怕是早就将孩子生下来。 那女人心思恶毒,也不知道会将孩子教成什么样子。 也怪他自己疏忽…… 陈北冥心思沉重地走出坊市。 在距离随园不远的街道上,被一个人拦住去路。 那是个一身道袍的女子,相貌姿容无双,一双眸子璨若星辰。 “是你!霓云!” 陈北冥见到韩霓云,惊喜非常。 “你随我来吧,我有事寻你。” 韩霓云仍是那般冷冰冰。 “不如去随园,你师父就在我府上。” “我……我不想见他老人家。” 韩霓云犹豫片刻,转身就走。 陈北冥牵着马跟在她身后,到一座废弃的土地庙。 “你想让我做什么?瑶儿我是不会给你的。” 陈北冥开门见山道。 “我去看过瑶儿,她跟着你很好,便送给你做妾。” 韩霓云提起韩瑶,神色温柔些许。 “我来寻你,是想让你帮我对付赵王。” “赵千山?怎么回事?” 陈北冥一脸疑惑。 “姓赵的一直在西南羁縻州和当地土人密谋,想要在那里开拓一块地盘,作为起兵之地。” 韩霓云讲述起跟踪调查的结果。 “赵千山想要起兵,有地方还不够,还需要大量的金钱。 而他手里的银两远远不够,所以就打算去四家先祖共同拥有的宝藏去取些金银回来……” 陈北冥听明白韩霓云的意思。 “你想邀我去找到那批宝藏,然后杀掉赵千山?” “那批宝藏可以分你三成。” 韩霓云抬头道,眼眸中毫无波动。 “三成啊,有些低呢……要不,你跟着我怎样?” 陈北冥心中摇头,韩霓云至今放不下仇恨。 她得到金银后,与赵千山没有区别。 “可以,事成之后,我将身子给你,只是皮囊罢了。但是,我对你而言,或许有更高的价值。” “哦?” 陈北冥本就随口说说,没想到她还有其他想法。 “我对世间情爱,早就没有想法。与其追求床底间的快乐,不如帮你做事。 打下偌大疆域,建立不世功业,难道不比情情爱爱的好?” 韩霓云声音毫无波动,甩甩手中拂尘,背过身去。 陈北冥心里复杂。 说她追名逐利她,她是个道姑。 说她清心寡欲吧,还想着报仇和征服天下。 “难搞哦,为什么非要报仇,为什么不为自己而活?” 韩霓云闭上双眸,并不回答。 陈北冥也没有调笑的性趣,叹气道。 “既然如此,那等你帮我做完事情,我可以派兵帮你打下土地。 一个你可以称王称霸的土地,做封建一方的女皇帝。 到时候,一切都是你说了算。 唯一的要求,是要和中土保持贸易关系。 中土遭受外族侵略时,你的军队要来帮忙。” “好啊,我等着呢。” 韩霓云微微一笑,只当陈北冥在说笑话。 陈北冥长叹一声,转身向外走。 “明日我在城南三里坡等你,过时不候。” 身后土地庙,传来韩霓云清冷的声音。 陈北冥没有回随园,而是转道去城南的园子。 他心里憋着无名火气,怎么都不顺…… 第1188章 霸王散,干到虚脱 陈北冥见到韩瑶,扛起她直接进卧房。 “瑶儿,趴下,对……不,还是你上来,主动点。对,先辛苦你的嘴,再……” “呜呜……您好急啊……呜呜……” 韩瑶想不到,为何陈北冥进来就坚硬如铁。 “您又不缺女人,怎么如此猴急……哦……人家不说……嗯……” …… …… …… 陈北冥一番抵死缠绵,直到她再无气力。 “冥哥……您……您怎么了呀?” 韩瑶娇喘着搂紧陈北冥脖颈。 能够感受到身下的男人不高兴。 “没事,就是想我的瑶儿。” 陈北冥不想让韩瑶知道发生什么,只想她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自己身边。 “妾身不懂朝廷大事,只想让您开心呢,妾身还能再来!” 韩瑶只想用柔情和身子,化解男人心中的狂暴。 陈北冥在她玉豚上揍一下。 “胡来,你身子娇弱,再来会伤身的,万一怀不上孩儿怎么办。” 韩瑶一听孩子,心中立刻紧张起来。 “那妾身伺候您穿衣,也该用些饭食。” 两人穿衣下楼,却只见崔莳儿,没看到裴仪的身影。 崔莳儿收起眼眸中的嫉妒,神态恭敬地一礼。 等两人出门,才放下掩饰。 “陈北冥,只有我才能做你的皇后!”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瓷瓶,得意一笑。 “姐姐,我饿了。” 崔墨儿小心地掀开帘子,走到姐姐身旁。 崔莳儿看着妹妹绝美清纯的俏脸,嫣然一笑。 “再等会儿,姐姐给你预留了水晶肘子。” “好呀好呀,我最喜欢肘子!” 崔墨儿抓住姐姐的衣袖,一脸惊喜。 崔莳儿为妹妹整理着衣襟,瞧着她比自己出色得多腰豚,笑得愈发深沉…… 陈北冥和韩瑶找到裴仪时,她正从房间出来。 “爷,妾身会劝静儿放弃报仇,您多给妾身些时间。” 裴仪再三思量,还是狠不下心让同父异母的妹妹自生自灭。 “无妨,我既然救下,就不会再杀她。” 陈北冥搂住二女的纤腰,走在庭院之中,心中舒畅很多。 回到韩瑶的小楼,陈北冥陪着二人用饭。 “爷,妾身敬您,母亲留下的产业,妾身已经派司徒妹子去接收。” 裴仪再无心事,发誓此生只为眼前的男人而活。 “如此可就见外,你母亲就是我岳母,那些产业我自然要帮着追回来。” 陈北冥一口喝下裴仪的酒。 侍奉在旁的崔莳儿嘴角一勾,瞧眼角落,捉着肘子啃着香甜的妹妹。 三人吃得郎情妾意,好不温馨。 但是…… 渐渐地,情况变得不对。 “嘤咛……冥哥,屋里好热呢。” 韩瑶用袖子擦擦一脸嫣红的俏脸。 “你啊,少饮些酒,脸色太红。” 陈北冥仍然没当回事。 只是,接下来裴仪也说热。 陈北冥才察觉出情况异常。 他觉得有一股心底的欲火越烧越旺。 “不对啊,难道说……” 陈北冥只觉得眼前景象完全改变…… 似乎有一大群没穿衣服的美人在跳舞! 越看越激动,越看越带劲! 心跳如鼓,血脉贲张。 虽然他努力地想让头脑保持理性,但也是徒劳。 稍后,一具滚烫的身子撞进怀里! 他脑海中哄的一声,便只知道欢好。 天地之间,还有什么比欢爱更爽? 他也不知是谁,只知道来者不拒! 只要是香喷喷的身子,便伸手拉来,随后九浅一深! 一旁观察的崔莳儿,暗暗吃惊。 春药的霸道,连陈北冥这样的高手,都顶不住! “姐姐,好热啊,我是怎么了?” 崔墨儿摇晃着抓住姐姐的衣袖。 崔莳儿见裴仪已经顶不住,咬牙将妹妹身上衣裙解掉。 看好时机,一把将红果果的妹妹推进陈北冥怀里。 “妹妹,别怪姐姐,我们想要翻身,便只能出此下策!” “啊!好痛……” 崔墨儿迷迷糊糊中,一股撕裂痛直冲脑门。 但随即,她变得无比渴望! 只想一条柴! 痛楚过后,变得极是舒服,如在云端。 一点也不想下来。 也不知过多久,便什么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的是,姐姐崔莳儿接替她。 崔莳儿看着陈北冥英俊绝伦的脸庞,不由痴了。 “你是我的!” 但接下来,她却是被蹂躏得够呛。 陈北冥太强大! 之前他有意识控制,不会让女子太累。 现在肆无忌惮,即便是几人轮番,也是难以承受! 崔莳儿后悔,后悔在酒水里春药放得太多。 最后,昏死过去。 而陈北冥在好几波精气四亿字之后,已经恢复理智。 看着地毯上的玉体横陈,心道坏事。 看着昏死过去的崔莳儿,明白一切都是她的杰作。 于是,便伸手检查。 果然,在崔莳儿衣裙里发现写着‘霸王散’的瓷瓶。 看着崔莳儿身旁,被祸祸的崔墨儿,不由头疼。 先将韩瑶和裴仪抱到楼上,然后陈北冥扛着姐妹俩去她们所住的房间。 崔莳儿首先醒来,发现回到房间,而桌边坐着那个令她又爱又恨的男子。 “醒了?” “嘻嘻……妾身送您个绝色美人,您似乎还不高兴呢。” 崔莳儿性格果决,既然做了就不害怕。 赤着身子走下床榻,摇着腰肢到男人身旁。 陈北冥一把将她拽到身前,大手握住她的香颈! 第1189章 牲口才随时随地交配 只是,陈北冥最终还是没有握下去。 而是将瓷瓶放在桌上。 “你为何总要挑战我的耐心,药是从何而来?” “妾身什么都不会说,您若有怒气,杀掉妾身就是。” 崔莳儿双目紧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看那劲头,似乎将生死置之度外。 陈北冥脸色变了又变,明白她是做样子。 可即便如此,始终没下定决心。 尽管,他对这个女人无丝毫情意。 “不要杀人,不要杀人……” 崔墨儿不知何时醒来,看见两人对话,像是记起过去,吓得躲在床头,浑身瑟瑟发抖。 陈北冥一声长叹,将崔莳儿松开。 走到崔墨儿床前,挑起她的下巴。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确实很美。 她没有崔莳儿那股阴狠,眼眸中多出几分清澈。 “我不杀她,以后喜欢什么,就去和你瑶姐姐要。” “我……我什么也不想要。” 崔墨儿有些害怕,连忙摇头。 刚才的气氛,过于紧张。 “不用害怕,没人会伤害谁,方才只是问些事情。” 陈北冥微笑着,温言道。 他不想将对姐姐的冷酷,转移到妹妹身上。 崔墨儿见如此,顿时放下心来。 而一旦不那么紧绷,她便原形毕露。 “那……要肘子可以吗?” 崔墨儿莫名觉得男人有种亲切感,眨眨美眸。 “自然可以,以后没人会饿着你。” 陈北冥苦涩的笑笑。 他其实明白,崔墨儿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是在崔家饿怕。 崔家倒台,崔家长房妇孺们可没少受折磨。 从锦衣玉食到担惊受怕,中间的落差,远非常人可承受。 崔墨儿能保持着纯真,已经极为难得。 “我知道啦,你……你是个好人。” 崔墨儿嫣然一笑。 陈北冥微微一硬,在她俏脸上拂一把,推门出去。 崔莳儿得意地走到屏风后,捧一捧凉水浇在身上。 “姐姐,我饿了,哎呀,我那里好痛!” “破身自然痛,滚回床上去躺好,不许着凉,我去给你找吃食。” 崔莳儿摇摇头,开始穿起衣裙。 …… 陈北冥返回韩瑶的小楼,二女已经醒来,正说着悄悄话。 “冥哥,方才怎么回事啊,怎么吃着吃着就……” 韩瑶脑海里还有些方才的欢好画面,俏脸一红。 她虽然想着欢愉,可没想到会在餐桌上。 “没什么,酒喝多了而已,不过瑶儿从哪里学的新姿势…… 还有啊,下次咱们多体验不同的地方,那多么刺激。” “啊,您不许说了,妾身快羞死!牲口在随时随地交配呢……” “嘿嘿,你可是人间绝色呢,做牲口又如何?” 陈北冥解开衣衫上床,将二人抱在怀里。 他再三思量,决定将事情隐瞒下来。 中间发生的细节,没必要让她们知道…… 又陪着二女说话,才睡过去。 …… 次日天还未亮,陈北冥小心地爬起来。 刚穿好衣衫,就听见裴仪醒来的声音。 “爷,这么早就走么?” “仪儿看好崔家姐妹,尤其饮食,不可再让崔莳儿碰。 天亮后给你纪姐姐个口信,爷要出去几日。” 陈北冥轻抚裴仪,轻吻作别。 “妾身都明白,您放心!” 裴仪联想到昨夜的事情,立刻知道怎么回事。 陈北冥又在韩瑶脸颊香一口,转身下楼。 离开园子后,匆匆赶到三里坡。 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身影。 “我们走吧。” 韩霓云看到陈北冥按时到来,脸上闪过一丝欣喜。 “宝藏在哪里?” 陈北冥有些好奇。 韩霓云没有回答,转身掠入林中,如飞鸟一般。 陈北冥紧随其后,跟着她在林中穿梭。 两人一前一后,借力徜徉…… 他们皆是宗师高手,穿山越岭,如履平地。 再加上气息悠长,就这样,你追我赶地穿州过府。 即使休息,韩霓云也是一副冰冷模样。 陈北冥无趣之下,也只能暗自忍耐。 五日之后,二人便赶到大乾西南的黔州府。 由于黔州要常年抵御羁縻州土人的反叛,所以人口稀少,商业凋敝。 傍晚时分,二人在黔州西部的一座小镇住下。 小镇地处深山,到此的人几乎都是身背刀剑的江湖豪客。 打扮得五花八门。 所以,帅逼和道姑的怪异组合,并未引起他人注意。 “他们为何来此?” 陈北冥大致扫一眼周遭情况,张嘴问道。 他与韩霓云坐在客栈大堂。 周围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每个人都极是警惕地看着四周。 似乎担心下一刻,就会发生火拼之事。 “因为此地是火云岭。” 韩霓云总算舍得开口。 “火云岭?” 陈北冥恍然大悟。 当年大康帝国威名赫赫的火云军便是在这里消失。 伴随着火云军一同消失的还有大康末帝姬煌! 第1190章 黔州七鬼 既然是传说中的地方,那就怪不得…… 传说姬煌从皇宫逃离时,带走很多宝贝,占据皇宫秘藏的七成。 具体有多少珍奇宝物,谁也不清楚。 如此,陈北冥才明白武林人物为何来此。 显然,他们都是为找寻那笔宝藏。 “你们四家共有的宝藏莫非就是……” 陈北冥询问道。 韩霓云斜睨他一眼。 “自然不是,那只是火云军将领的一处私藏,但也足够我们起兵之用。” 两人正小声说着,客栈门口响起喧哗声。 紧接着,皇甫谨山带着二十多人进来。 大冬日的,皇甫谨山仍旧手持羽扇,一副智珠在握的淡然模样。 也幸亏此地处西南,要是在大乾京城,扇得风不冷得他着凉。 跟在他身后之人,正是久未露面的皇甫青雪。 她一身白狐皮裘,结合玲珑有致的身段,极为动人。 就是轻纱遮面,看不清容颜。 “他马的,不长眼啊,敢挡老子的路!” “哪里出来的蠢货,来火云岭装大爷,我呸!” “哈哈……小妞倒是不赖,来来来,陪大爷爽爽!” 七个彪形大汉对着皇甫谨山等人出言不逊。 七人是在火云岭附近活动三四年的黔州七鬼。 武功强横,一向无恶不作。 众江湖人平时都不愿意招惹他们。 除却七人出手狠辣,主要原因就是。他们不讲江湖规矩。 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敢用。 “找死!” 皇甫谨山身旁,一个中年男子动了! 只见白光一闪,惨叫声连连。 等众人再看去,中年男子宝剑已经归鞘。 “啊……” “啊啊…………” “啊啊啊………………” 而黔州七鬼,则捂着眼睛倒在地上哭嚎。 漂亮的手段,将客栈众人惊住。 江湖上,用剑高手众多,但速度这么快的少见。 七鬼相互搀扶着向后门退去,在场有相当一些人跟上他们。 七鬼恶行累累,如今重创,正是报仇的好机会! 想必,七鬼下场凄惨。 陈北冥全程都没看一眼,虽然他已经易容。 但是举手投足间的动作,恐怕还是会让人认出。 不过,心中对皇甫谨山父女出现在此很是好奇。 他们不帮着姬家收拾南郡,跑火云岭来做什么? 莫非,也是为寻宝藏? 若想知道原因,恐怕还得问皇甫青雪那小妞。 一想起小妞出色的身段和玉兔,陈北冥心中一热。 微微一硬,表示敬意。 “咦?” 皇甫青雪美眸瞥见熟悉的背影,但看清那人面容,却失望地摇摇头。 “雪儿,怎么了?” “没事,女儿认错人。” 皇甫谨山淡然笑笑,迈步上楼。 他们走后,客栈大堂才恢复热闹。 陈北冥和韩霓云起身进房间。 客栈爆满,两人只能同住一间。 就这,还是陈北冥用钞能力才抢到一间。 否则就只能去睡山神庙。 韩霓云进门霸占床榻,盘坐调息起来。 陈北冥看着房间内简陋的家具。 除一张方桌,就只有两只圆木凳。 难道要睡桌子? “往里挤挤,床榻足够睡两人。” “哼!” 回答陈北冥的,只有韩霓云一声冷哼。 陈北冥本想来硬的,但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待到夜深人静,悄然离开房间。 韩霓云睁开美眸,张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声。 陈北冥循着皇甫青雪身上的独特香气,很快就在三楼一处角落找到。 确定里面没动静,绕到侧面从窗户进入。 黑暗中,皇甫青雪合衣侧卧在床榻上,呼吸平稳。 陈北冥瞧眼她那张越看越惊艳的脸庞,纵身扑上去。 善解人意,赤诚相见,重温旧梦,倦鸟归林。 “呃!谁……” 皇甫青雪吓坏,身子被歹人占有,她万念俱灰。 “青雪宝贝,连你男人的规格都记不住,该打。” 皇甫青雪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芳心立刻活过来,感受着身心剧烈冲击,啐一声。 “别……停……疼……” “唔,等我慢些,马上就能‘如鱼得水’。” “你……嗯……” 陈北冥见她进入状态,便放任施为…… …… …… …… 他享受着皇甫青雪独特的身体构造,尽力驰骋。 两人极近颠凤倒凰一个时辰,才鸣金收兵。 “你怎来此?” 皇甫青雪趴在陈北冥胸膛上。 “此乃火云岭,你说我来此作甚。” 陈北冥爪子从她美背一路下滑,攀上雪豚。 皇甫青雪心中一动。 “你也是为我姬家宝藏来?” “什么你姬家,宝物有德者得之,何况那些宝藏上又没刻着你姬家名字。” 陈北冥对皇甫青雪的身子简直爱不释手。 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且柔滑软弹,手感不是一般的出色。 “你!你好无耻!” 皇甫青雪气得咬牙切齿,但知道斗嘴根本赢不了。 “无齿?嘿嘿……我有没有牙齿,青雪小宝贝还不清楚?” 陈北冥吐吐舌头,一头扎在她的明月上。 “你别……” 皇甫青雪再三讨饶,陈北冥才起来。 “倒是你们,我觉得有些问题……” 陈北冥正色道。 第1191章 奇怪的尼姑 皇甫青雪脸色微变。 “我们?我们有什么?” “你父亲和姬昊有嫌隙?” 陈北冥感觉十分敏锐。 皇甫谨山出现在此绝不正常。 南郡的整合可不是简单事。 作为姬家首席谋臣,皇甫谨山居然没有坐镇天鹰堡,主持整合事宜。 “你别胡说,我父亲和家主亲如兄弟!” 皇甫青雪尽力为父亲说着好话。 陈北冥从她略有些慌乱的语气,确认自己猜测。 “青雪小宝贝,不如你和你父亲来帮我。 姬昊那个蠢货有什么可帮的,迟早我会杀入天鹰堡,取他首级!” “你为何非要灭我姬家?” 皇甫青雪气鼓鼓地瞪着陈北冥。 “小宝贝,你将自己当姬家人,但姬元和姬昊可没有。 在他们眼里,你和你父亲只是工具。” 陈北冥抱起她,轻抚一双玉腿。 肤若凝脂,笔直修长,简直极品。 “你……你……” 皇甫青雪靠在陈北冥怀里,心中无比悲凉。 她知道陈北冥所言为真,他们父女已经被排挤出姬家的核心,所有的重要会议也不会让他们参与。 但是…… 那毕竟是效力多年的地方,说放弃,谈何容易呢? “怎么样,青雪小宝贝,帮我拿下南郡。 你放心,我不会对姬家赶尽杀绝。” 陈北冥含住她的耳珠,吹一口热气。 “你休想,我和我父亲不会背叛姬家!” 皇甫青雪眸子里渐渐恢复清明。 但是,她同样不想和陈北冥为敌。 “哎,你啊,还是那么倔强。那么,洛州尼姑庵的那位师太是谁?” “你不许伤害她!我……我可以陪你,也可以给你姬家情报!” 皇甫青雪娇躯一颤。 陈北冥愈发好奇起来。 东厂番子曾向他汇报,常有几个尼姑在洛州乡野帮人看病。 为首的尼姑虽然不年轻,但相貌极美。 尼姑再加上美貌,简直就是某些人的天然猎物。 但奇怪的是,竟然无人找她麻烦。 陈北冥让人暗中关注,果然发现端倪。 皇甫青雪每个月都要到洛州,进尼姑庵。 “她到底是谁?” “冥郎,人家还想……” 皇甫青雪转移话题,主动献上樱唇。 玉臂美腿紧紧缠绕,说不出的魅惑横生。 为让陈北冥就范,动用她此前不愿施展的舌灿莲花…… 陈北冥哪里顶得住? 只好跃马扬鞭,满足美人。 她既然不愿意说,陈北冥也就懒得再管。 折腾到后半夜,才吹着小曲离去。 皇甫青雪揉着酸软的腰肢,朝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啐一口。 “呸,真能干啊……” 可呸完之后,心里却又美滋滋的。 方才那不似人间的感觉,太爽了…… 陈北冥回到房间,韩霓云已经睡着。 他走到床榻前,看着那紧蹙的峨眉,不由轻叹。 说起来,她也不过才三十岁年纪,却背负着家族仇恨。 伸出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头,却不料将其惊醒。 “几时回来,你身上胭脂味道是谁?” 韩霓云美眸攸的睁开,琼鼻嗅到一股奇异幽香。 身为女子,她自然对胭脂十分熟悉。 如此品质的胭脂,只有豪族才用得起。 “咳咳……可能是从谁身上蹭到,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还是说说我们今日去哪里?” 陈北冥尴尬地摸摸鼻子。 韩霓云坐起身,打理起身上衣裙褶皱。 “我们去火云岭北峰,算时间赵千山应该到了。” 陈北冥瞧着换下道袍的韩霓云,别有一番滋味。 她与韩瑶相比,有一种清冷之美。 “好,我们马上出发,你尽快变换容貌。” 韩霓云闻言,从怀中取出一张人皮面具覆上。 转眼变成个相貌平平的女子。 两人趁着最后一抹夜色离开客栈,向火云岭北峰飞速掠去。 火云岭中野物众多,不时能看到踏着积雪出来觅食的野物。 而且还能看见搭建的窝棚,有人正费力挖掘。 他们自然也是在寻找火云军宝藏。 距离北峰越来越近,渐渐人迹罕至。 两人落在一处山峰,从山峰朝北望去,便是高耸入云的峰峦。 “那便是火云岭北峰,宝藏就藏在北峰山腰一处山洞。” 韩霓云看着峰峦,眼眸中闪过悲伤。 “我们走吧,还是尽快找到你所说的山洞。” 陈北冥观察着附近的山势风水。 此处看起来凶险异常,却是块上佳的福地。 山水相抱,九龙聚水,乃帝王之地。 而那北峰正是位于九龙中心位置。 难道那姬煌会将此处作为陵寝? 两人为免打草惊蛇,选择慢慢靠近北峰。 果然,在山脚下看到把守上山通道的高手。 两人绕到侧面,利用轻功上山。 没多久,就到山腰处。 他们听到人声,对视一眼,隐匿到暗处,朝着说话处看去。 只见山腰平台上站着十几人,为首的中年男子正是赵千山。 “王爷,火云岭的武林蟊贼越来越多,他们会不会找过来?” “呵呵,找过来又如何,当宝藏那么好拿,一会儿都给本王小心些,别乱碰!” 赵千山警告手下。 众人齐齐抱拳遵命,跟随着赵千山进洞…… 第1192章 奇怪的墓室陈设 陈北冥等他们进去后一会儿,才和韩霓云小心翼翼摸索到平台上。 “果然有人平整过,想要有此效果,非数年不可。” 陈北冥观察一番,说道。 平台平滑如镜,一级级台阶藏在云雾之中,就像是升仙似的。 韩霓云不置可否,她更关心宝藏。 “走吧,里边要紧。” 陈北冥几步跟上,与她走进洞穴。 里边,起初平平无奇。 等走得愈发深入,墙上渐渐出现雕刻的壁画。 壁画的内容,与大康太祖姬玄墓中壁画大同小异,但精美程度没法比。 而且…… 更为诡异的是…… 壁画到一半便断掉,下面的白骨和斧头凿子,无不说明,当时突然发生过什么急事。 而且,多年以来,竟无人挪动那些骸骨。 即便是他们发现洞穴有些时日,也不曾动过。 陈北冥清楚,当中多少有些古怪,便离得远远的,继续赶路。 没走多久,便遇到岔路,一左一右两个洞口,不知通往何处。 “这……我也不知该走哪里。” 韩霓云轻咬樱唇,看向陈北冥。 她当初为找到洞穴,跟踪赵千山多次。 但每回对方都极是小心,好不容易才确定是此地。 至于里边,更是从未进去过。 “还得看我的啊。” 陈北冥得意地笑笑,随即耸耸狗鼻子。 很快,确定赵千山等人走得左边。 “走吧,那边。” “可是,右边也有脚印。” 韩霓云眉头微皱,说道。 “明显是赵千山做的假象,此人还真是狡诈。” 陈北冥摆摆手道。 韩霓云虽然不知道陈北冥用的什么法子,但心中却是无比信任。 两人走进左边洞穴后没多久,一个摇着羽扇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陈北冥站立的地方。 他身后,跟着绝色少女。 “果然另有乾坤,想不到末帝姬煌会将陵寝选在此处。” 皇甫青雪一脸红晕,嗫喏道。 “父亲,您不会和他动手对吧?” “为父又不蠢,为何要与他动手,再说他占我女儿便宜,好意思与我做岳父的计较?” 皇甫谨山摇摇羽扇。 皇甫青雪螓首低垂,羞得都要碰到玉兔。 看见父亲进左边山洞,忙跟上去。 …… 另一头,陈北冥转过洞穴一处拐角后,便看到石门。 石门残破,像是被人炸开。 从洞穴的坍塌程度可以佐证,当初绝对是暴力破门。 如此狭窄空间,后边还有断龙石,非是颗粒火药,无此能力。 此时洞,中已经变得极黑。 两人凭借着超强目力还能勉强看清。 再进入石门,眼前景物大变。 一座修建十分精美的宫殿,出现在眼前。 宫殿占地很大,广场上还有石人石马,战车兵卒。 军容整齐,像是一支要出征的大军。 但是,宫殿的建筑风格和石人石马身上的盔甲样式,却让陈北冥有些迷糊。 那并非大康甲胄风格。 大乾、西秦、南梁,三国继承大康的国土,同样也传承战甲风格。 三国虽然各有修改,但总体上还能看出来源自大康。 “甲胄的风格,似乎更久远,像是来自更早的王朝。” 韩霓云说道。 陈北冥点点头。 “走走看吧。” 两人穿过战阵,继续往里走。 “看,大康风格的器物。” 韩霓云指着东西道。 哈哈哈…… 蓦然,远处传来笑声。 两人不再出声,悄悄靠过去。 等他们循着火光和声音到宫殿前,里边的笑声极为刺耳。 只见赵千山坐在宫殿正中宝座上,手中拿着一个骷髅。 而说出的话令霓云无比愤怒。 “韩况啊韩况,你当初敢和本王争夺宝藏,有没有想到今日的后果?” 赵千山对着骷髅笑的得意。 韩霓云疯一般就要冲出去,被陈北冥抱住。 “急什么,他是故意说的,就是为试探。看看你们家有没有人悄悄跟着。” 陈北冥捂住韩霓云的嘴。 “现在,你最要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如此冲动,也不知道如何活到现在。 果然,赵千山凝目看向殿外,随手将手中骷髅丢在珠宝堆上。 “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韩霓云妙目询问陈北冥,是不是他们被人识破行踪。 陈北冥摇摇头,让她不要动。 “呵呵,阁下气度非凡,隐有帝王之气,不知是哪家后人?” 黑暗中走出一人,手持羽扇,潇洒肆意。 赵千山双目紧紧盯住来人,浑身气息开始向双臂汇聚。 他竟看不出对方的武功境界。 “你是谁?” “在下复姓皇甫,名谨山。” 皇甫谨山身后跟上来二十多人,将其守护在其中。 “皇甫谨山?老夫没听过你的名号。” 赵千山向左右的手下打个手势。 几个手下立刻站到走廊下几尊兽首雕像旁。 皇甫谨山淡然笑笑。 “在下不过一乡野村夫,阁下自然没听过。 不过你腰间的奎龙佩是大乾太祖封的四王之一,赵王的标记,你是赵王后人吧。” 赵千山吃了一惊,对方仅从腰间玉佩就判断出身份,端的是可怕。 “哼,本王不管你目的为何,速速滚出去。 本王不喜欢和人分享宝藏!” 皇甫谨山却是不慌不忙地摇摇羽扇。 既然承认,那就好办。 “可惜啊可惜。” 赵千山心中暗恨,他明知道对方是在下钩子,但好奇心战胜理智。 反正有自毁的机关,大不了双方谁也休想得到。 “可惜什么?” 第1193章 疑塚?真坟? 皇甫谨山走到一尊战车雕像前,羽扇指指雕像的盔甲。 “你可知雕像盔甲来历?它并非大康军队样式,而是来自大康之前的大雍。 而黔州正是大雍大将逐逢的领地。” “你是说此地是……是座疑冢?” 赵千山不是蠢货,立刻明白当中意思。 他之前也曾有过怀疑,但被殿中的宝物迷住心窍。 皇甫谨山抬头看向穹顶,脚步有目地踩在一些石板之上。 “此处穹顶上的夜明珠和盘龙被人挖走。 长明灯和镇兽也不知去向,你觉得正常?” 赵千山忽然激动起来,他已经猜到端倪。 但看到皇甫谨山的手摸向一个莲花石雕,旋即大怒。 “住手!启动机关!” 既然来阴的,那就休怪他狠心。 赵千山的手下,同时拧动兽首。 嘎吱吱~ 轰隆~ 随着机扩声连续响起,墓穴内剧烈抖动起来。 赵千山快速朝出口掠去,虽然心疼宝藏,但等平息之后,总能回来寻找。 毕竟根据皇甫谨山的分析,末帝姬煌的大墓说不定就在附近。 “父亲小心!” 皇甫青雪看到一块巨石落下,径直砸向皇甫谨山。 皇甫谨山微微一笑,大手迅速按在莲花石雕上,闪身躲开。 大墓中的晃动缓缓停下。 石人石马的战阵之中,却升起一座石台,石台上的黄金棺耀眼夺目。 赵千山停下身形,贪婪地看向黄金棺。 原来方才的布置是故作假象…… 此地是真正的墓地。 而棺椁,则是藏在暗处! “听我的命令,抢夺黄金棺!” 一众手下红着眼扑向石台。 皇甫谨山此刻也不再客气。 命令只忠于他的蛟龙七卫争夺黄金棺。 “动手,绝不可让黄金棺落在敌手!” 蛟龙七卫应声而动,后发而先至,将黄金棺围在中间。 轰隆…… 双方顷刻便交手在一处。 都是高手出招,威力无比。 眨眼间,便打得天昏地暗。 但蛟龙七卫显然战力出众,且配合默契。 赵王的人即便人数占优,可配合度相差太多。 人数的优势,丝毫体现不出来。 在蛟龙七卫的绞杀之下,转眼纷纷战败。 此情此景,气得赵千山哇哇大叫。 “没用的东西,都给本王杀,平时,你们可是要什么给什么!” 赵王一边狂吼,一边亲自冲上去。 蛟龙七卫面对宗师高手就再无方才的从容,被且战且退,节节败退。 赵千山将蛟龙七卫击退,闪身回到石台之上,一掌拍开棺材盖。 “哈哈……老夫倒要看看,棺中到底是谁……嘶?” 棺中景象令赵千山脸色大变。 然而下一刻,再次地动山摇,石台向下坠去。 赵千山反应极快,纵身跃上地面,向洞口跑去。 轰~ 宫殿在晃动中,开始倒塌。 穹顶之上,大块石头夹杂着沙石掉落。 若是再不走,怕是要活埋此处! 皇甫谨山没看到墓穴中其他变化,纵然再不死心,也知道该撤走。 “撤!” 方才设计赵千山开黄金棺,就是想找到进入姬煌帝陵入口。 但是,他也很想知道赵千山看到什么。 “父亲救我!” 身后,传来皇甫青雪的声音。 她手中抱着一顶王冠,不知从何处寻来。 轰隆~ 地面裂开,连带皇甫青雪掉下去。 “雪儿!” 皇甫谨山目眦欲裂。 “先生,快走!” 蛟龙七位连忙拉着他。 皇甫谨山挣脱不开,他想救女儿。 但是心里也清楚,此刻再不撤离,恐怕就要葬身于此。 “先生,走吧!” “雪儿!” 皇甫谨山怒吼着,被架到石门处。 皇甫谨山在石块即将掩埋石门时,看到一个身影纵身跃下。 很快,好像又有一个身影也跳下去。 他们,好像更重视女儿…… …… …… “奶奶的,死婆娘,要那做什么东西!” 陈北冥抱住皇甫青雪,看着她又哭又笑的俏脸。 还没责骂几句,又有人从身后搂住脖颈。 那股熟悉的体香,除却韩霓云,还有谁? “不是让你走……” 话还没说完,三人落入沙堆中。 沙子是流动的,仿佛无穷无尽。 很快,三人在沙子里无法呼吸,而且仍在坠落。 陈北冥将两人紧紧抱在怀里,用身体和臂膀为她们遮挡未知的危险。 蓦的,背后被什么狠狠咬一口。 “唔……马的……什么……狗东西,痛死老子!” 陈北冥屁股和腿接连又挨上几口…… 很快身体麻痹起来,拼死将二女护在怀里。 最后重重地摔在什么地方,昏死过去…… 再醒来,耳边隐隐听到哭声。 “他马的,老子还没死,哭什么。” 陈北冥艰难地睁开眼,身体仍然痛得厉害。 “你醒啦,吓死人家!” 皇甫青雪的俏脸出现在陈北冥眼前。 “嘶……痛死老子,你个臭婆娘,以后别那么贪财。” 陈北冥艰难地坐起来,打量起四周。 目之所及,令他目瞪口呆。 万万没想到,到了个如此骇人之处。 第1194章 兵俑,阴间战阵? 他们周围,都是些站立的兵卒! 并不是泥塑或者石雕,而是风干的尸体!! 庞大的地下空间内,足有万人之多。 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秘法,让他们能够经历数百年而不腐。 “他们……他们是火云军!” 陈北冥从兵卒的甲胄上看到火云图案。 那就意味着,此地是货真价实的末帝姬煌帝陵! “你流好多血呢!” 皇甫青雪感觉手上湿漉漉的,声音带着哭腔。 “死不了,下次还敢不敢乱来?” 陈北冥呲牙咧嘴地站起来,扶着她的香肩。 “我以后都听你的就是。” 皇甫青雪垂下头,方才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必死。 但这个男人不顾一切来救…… 从那一刻,她已经彻底倾心。 陈北冥当着众多干尸,可没有调戏美人的心思,左右瞧瞧,没看见韩霓云。 “只有你一个人?” “嗯,我醒来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那位姐姐是……” 皇甫青雪知道陈北冥说的是谁,心中不由多一股醋意。 “你不认得,哎,也是个可怜人。” 陈北冥在地下可认不清方向,猜测韩霓云醒来后,就去寻找宝藏。 “哦。” 皇甫青雪扶着陈北冥走在坑道中。 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比刚醒来时的无助要强得多。 坑道占地面积很大,他们走许久才到边缘。 等跃上地面,抬头望去,才看清眼前地方的宏伟。 坑道共有六个,每个坑道都有兵将约万人,那就是六万! 六万兵将,跟随着他们帝王一起赴死,是何等的悲壮! “我们去哪?” 皇甫青雪此时变得无比顺从。 “去那边,我们来此,总要和主人打个招呼。” 陈北冥指指远处的高台,那上面停着一座巨大的棺椁。 身上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麻痹还没有完全退去。 眼下,唯有推动体内气息,逼迫体内的毒素尽快排出。 流沙中的怪物也不知道是什么,咬人真鸡儿疼。 两人走到高台下,抬头看看台阶两侧站立的人。 他们穿着模样奇怪的服饰,戴着面目狰狞面具。 “他们……他们是……” 皇甫青雪声音轻颤。 “嘶……应该是皇族祭司,按理说是你姬家祖宗的地方,怕什么。” 陈北冥搂着她的纤腰踏上台阶。 “我……我才不怕!” 轰~ 也不知是触动什么机关,两侧的牛油灯点燃。 “啊!” 皇甫青雪一声尖叫,整个人攀在陈北冥身上。 “奶奶的……你要不要先下来,老子早晚有一天被你弄死!” 陈北冥疼得倒吸凉气,这婆娘真是乱抓。 哪里的伤口严重抓哪里。 以前她可是杀人不眨眼,怎么现在变得如此胆小。 “啊……不好意思,你疼么?” 皇甫青雪一脸歉意地下来。 陈北冥从坑道取来一杆长矛,在台阶上试探着机关。 好在,除了牛油灯,再无其他机关。 两人登上高台,走到棺椁旁,围着转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皇甫青雪转头问陈北冥。 “能干什么,虽然我很想开棺看看,但是你祖宗,你不祭拜一下?”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哦。” 皇甫青雪跪在棺椁前,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响头。 陈北冥紧张地看着棺椁四周,并没有情况发生。 姬玄墓中还有个小箱子呢,虽然秘密至今没有破解,但好歹给些东西。 末帝姬煌还真是小气。 两人只好走下高台。 而牛油灯在两人走下高台后,便瞬间熄灭。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皇甫青雪紧紧抓着陈北冥的袖子,长舒一口气。 她刚才总感觉高台上有危险。 陈北冥回头看看棺椁上方。 那里黑乎乎的,仿佛有什么东西盘踞着。 一双幽绿的巨大眼睛慢慢合上。 也不知古人是从何处抓来的镇墓兽,以后要不要也弄几只? “您看什么呢。” 皇甫青雪回过头,什么也没看见。 “没看什么,我们走吧。” 陈北冥揽住她的肩膀,一起离开。 两人穿过坑道,到达墓穴另一头。 一座巨大的石拱,桥通向对岸。 桥下是一条暗河,暗河之中不时有游鱼跃出水面。 “若是出不去,倒是有东西吃。” “不出去也好呢。” 皇甫青雪幽幽地说一句。 “外边事情多着呢,不出去谁去办呢?” 陈北冥呵呵一笑,轻拍她的肩头。 “你还没告诉我,你父亲和姬昊发生什么?” 陈北冥心中一直有疑问。 皇甫青雪抱住陈北冥的胳膊,螓首轻倚。 “家主变了,开始疏远父亲,我们现在处处被刁难,但父亲始终不肯离开。” “也许不是姬昊变了,他本来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小人。” 陈北冥可不觉得姬昊是什么好东西。 此人能在姬元高压下隐忍多年,可见城府有多深。 此次,皇甫青雪没有反驳。 两人过桥,景象又是一变。 出现在眼前的,是座巨大军械库。 战车、攻城锤、投石机等物,摆得满满当当。 只是由于年代久远,大多已经腐烂损坏。 也许姬煌到最后,还在想着反攻…… “嗯?这是什么?” 第1195章 紫檀棺椁 陈北冥惊讶地发现,军械中发现数十门火炮。 只可惜,炮管既短又厚,可见当时造炮工艺之落后。 若是使用起来,约莫也只是辅助兵器。 跟现在火炮的使用,大相径庭。 火炮旁边堆放的火药,由于木箱腐烂,洒落一地。 陈北冥抓起来闻闻,倒也是那么回事。 两人在军械库中转转,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军械一直在进步,你能找到什么好东西。” 皇甫青雪说着。 “也是,你说得对,走吧。” 陈北冥拍拍手,起身朝下一个墓穴走去。 军械库后面的墓室中,放着许多瓶瓶罐罐。 看花纹和釉色都是顶级货色,要是弄到京城,定然发财。 “还有棺椁!” 皇甫青雪指着远处说道。 陈北冥抬起头,看见瓶瓶罐罐后是两座紫檀棺椁。 两人慢慢靠近,细细观察。 从棺椁上的装饰和雕刻纹理,应该是姬煌的妃嫔。 史书记载,姬煌皇后早逝,就葬在京城南的大康皇家墓园。 大乾建立之后,并没有损毁,而是按照惯例派兵守护。 两座棺椁应该就是姬煌的宠妃邓氏姐妹,一对绝色双生子。 “当我死之后,不想离你太远。” 皇甫青雪看着邓氏姐妹的棺椁神色幽怨。 她知道陈北冥红颜知己众多,恐怕排不上号。 但一想到孤孤单单的,就有些难受。 “自然不会,大家都在一起,热闹。” 陈北冥呵呵一笑。 类似的问题,众女还真讨论过。 前些时日,她们讨论起谁的棺材挨着陈北冥。 每个人都给自己选着位置。 只有淮阳说要合葬,永世不分开。 最终,以众女讨论造个多大的棺材结束。 两人正各自思索着…… 沙沙沙~ 忽然,响起怪异的动静。 “什么声音?!” 皇甫青雪惊恐地看向墓道深处。 陈北冥察觉到有东西过来,忙搂住皇甫青雪的纤腰,纵身攀住高处的石台凸起。 片刻后,一只身体修长的动物从墓道里爬出。 那东西长有一丈余,多足,颜色漆黑,两只赤红色的双目十分瘆人。 “蜈……蚣!” 皇甫青雪身子一颤。 女子天生就对类似东西十分惧怕。 再说那蜈蚣体型也太大了些。 蜈蚣四处寻找着,并没有发现头顶的二人。 它一无所获后,进入军械库。 陈北冥刚想下来,又从墓道里接连爬出十几只,有两只的体型还要更大,颜色也变得赤红。 它们全都去往军械库方向。 “我好怕!” 皇甫青雪紧紧搂住身旁的男子,声音颤抖。 陈北冥大手拂在她的雪豚上。 “嘿嘿,那玩意可是大补,串起来烤味道香着呢。” 在桃花谷时,他可没少吃那些东西,说起来还有点怀念。 皇甫青雪闻言欲呕,俏脸变得苍白。 “你不许吃,否则……别碰我!” 陈北冥还想说话,军械库方向传来剧烈的搏斗声。 “我们走!” 听那动静,想必是主墓室的镇墓兽在和蜈蚣打斗。 为避免误伤,还是趁早远离得好。 两人穿过墓道,刚刚站定,看见面前的风景,顿时惊讶不已。 眼前,居然出现一个植物茂密的地下丛林。 头顶,甚至有阳光通过岩缝照射进来。 “好美,你看那是什么?” 皇甫青雪指指远处,高坡上有座宫殿,建造得金碧辉煌。 陈北冥和她走在丛林中。 从残留的遗迹猜测,末帝姬煌曾在此地居住过一段时间。 两人即将靠近宫殿时…… 沙沙沙…… 又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果然,窜出来的一只大蜈蚣! 两人吓一跳。 蜈蚣体型快到两丈,腰身有磨盘粗,通体颜色赤红。 它人立而起,举着狰狞的口器向二人袭来。 “快闪!” 陈北冥抱着吓傻的皇甫青雪躲开。 但蜈蚣转头用尾巴一甩,攻击再度而至。 “呵呵,打得好,再来!” 陈北冥呵呵一笑,引发斗志。 蜈蚣连番攻击无效,愈发愤怒。 引以为傲的速度,居然对两脚兽无效。 陈北冥逗它几下,懒得再浪费时间。 边上,皇甫青雪都不想看。 于是,便发动杀招! 嘭! 他一脚踏在蜈蚣头顶。 咔吧~ 那坚硬无比的甲壳,瞬间裂开。 大蜈蚣疼得迅速逃开。 陈北冥趁机进入宫殿。 大蜈蚣不知是惧怕陈北冥,还是有其它顾忌,并没有跟进。 两人在宫殿前观察片刻,携手进入里面。 大厅中侍立着一个孤单的背影,正是韩霓云。 “霓云,总算找到你,怎么了?” 陈北冥走到韩霓云身侧。 “没有,什么都没有……” 韩霓云一脸失魂落魄。 “什么叫什么都没有?” 陈北冥纳罕道。 第1196章 劝架还是占便宜? 韩霓云声音满是绝望。 “我几乎翻遍整座帝陵,都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宝藏。” 可以说,那是支撑她活下去的根本所在。 眼下,没有宝藏,精神支柱也开始分崩离析…… 陈北冥抬头看着奢华的宫殿,再联想到墓中的情景,顿时明白。 不是没有,也不是忽悠人。 要说有,肯定是曾经有过。 可是,姬煌带着火云军在此地坚持许久。 他们失去领土,再无财政来源。 只能靠着宝藏生存,恐怕早就将从宫中带出的金银宝物挥霍一空。 坐吃山空,不过如此。 陈北冥简单说出推测…… “不……不会的,一定还有我没想到的地方。” 那对韩霓云是个极大打击。 几乎等于支撑她的信念崩塌! “接受现实吧,宝藏早就消失……” “那我……那我匆匆二三十载,到头来空空一场……” 韩霓云神色仓皇。 从希望到绝望,那种感觉,过于残忍。 “既如此,就别想着造反,带着族人好好活着,不好么。” 陈北冥劝慰道。 “哼!我不会放弃,狗皇帝不配拥有我先祖打下的江山!” 韩霓云咬牙道。 陈北冥叹息摇摇头,对女反贼没一点办法。 “走吧,我们还是先出去。” “我已经上去查看过,岩缝被类似水晶的东西封堵住,根本上不去。” 韩霓云知道陈北冥的意思。 “嗯?那可真舍得下本钱。” 陈北冥有些惊讶。 “啊?那我们该怎么办?” 皇甫青雪还以为能逃出生天,她是一刻也不想在帝陵中待着。 “她又是你何时勾搭上,倒是芳草处处。” 韩霓云看出皇甫青雪出身不凡,心生奇怪嫉妒之意。 “咳咳……我们还是寻些食物,总不能饿着肚皮。” 陈北冥赶紧转移话题。 “我已经看过,宫殿后有座菜园子,瓜果足够吃。” 韩霓云斜皇甫青雪一眼,向宫殿外走去。 …… 等几人采摘些瓜果回来,收拾妥当,外面已经黑下来。 陈北冥在大厅生起火堆,将一些拆碎的腐朽家具往火堆里扔。 皇甫青雪体态优雅地吃着瓜果。 而韩霓云则盘膝打坐,二人谁也不理谁。 陈北冥对两个女反贼观察一番。 论相貌,伯仲之间,论身材,各有千秋,若是论武功,韩霓云碾压皇甫青雪。 就是不知床笫之间,谁更妖娆。 “你看什么?” 似是感受到陈北冥炽热的眼神,韩霓云啐一声。 “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帮你寻宝藏,你将……” “谁答应过,你胡说,何况……何况什么都没有!” 韩霓云俏脸发烧。 “嘿嘿,那我不管,你是我的。” 陈北冥说罢,闪身扑向韩霓云。 “你……好不要脸!” 皇甫青雪啐道。 “这,青雪,都是她答应我,到时候让我……” “呸,我看人家根本就没意思,你就是强人所难。” “对对对,他就是强人所难!” 韩霓云也附和道。 “吆喝,现在你们在同一战线?” 陈北冥气鼓鼓地说着。 “我不反对你有别的女人,可是你强行要来,那又算什么? 若是人家投怀送抱,我自然不会废话。” 皇甫青雪双手叉腰,颇为气愤。 “呸,你说投怀送抱?我可不是那没脸皮的贱人,我才不会!” 韩霓云又指着她骂道。 “贱人,你说谁是没脸皮了?我们那是你情我愿!” 皇甫青雪毫不相让。 “贱人,说你呢!” “好啊,你个贱人,讨打!” 两人说着,作势就要动手。 韩霓云施展功夫,皇甫青雪展开轻功想要躲避。 但两人武功差距太大,很快就被韩霓云追上。 “吃我一招!” 韩霓云傲然出手,挟着风雷之声。 她没找到宝藏,本身积攒一肚子火气,正无处发泄。 眼下找到机会,下手沉重! “你……不要!” 陈北冥听见那动静,迅速出手。 嘭嘭…… 两人交手数次,就分出高低。 韩霓云落于下风,身子被陈北冥抱住。 她本就生得明艳动人,加上她久习武艺,身材锻炼得曲线玲珑。 明月出色,香臀弹性十足,胴体柔若无骨,却又蕴含着无比劲道。 陈北冥早就对她垂涎已久,现在正要趁机占便宜…… 于是,名义上拉架,实则两只手在她身上任意游走。 韩霓云略一挣扎,陈北冥立刻紧抱着她。 “别打,有话好好说……” 嘴上说着劝架的话,实则手上不停。 于是,原本在攻击韩霓云,变得不太对劲。 她发出急促的鼻息,朦胧的眼神,像是未解的宿醉。 “你……你在干什么!” 皇甫青雪发现异常,皱眉呵斥。 第1197章 说好的检查,伸进去干什么? 陈北冥嘿嘿一笑。 “我在劝架,还能干什么?” “你……你给我过来,不许你抱着她!” 皇甫青雪生气道。 陈北冥见奸计被识破,只好讪讪地放开韩霓云。 “好,放就放吧,那我来守护青雪小宝贝。” 说着,便纵身一跃,抱住她。 “来,我看看受伤没有。” 陈北冥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戳弄起来…… 他的手法,自是没得说。 皇甫青雪还以为他只是在检查身体。 可是查着查着,才觉得不对劲。 那手指伸进去,检查什么呢? “啊,你个坏蛋,嫑……” 话没说完,整个人进入骚羞的状态,只觉得欲望高涨…… 迷乱中,她身上的衣裙件件滑落。 陈北冥早就被撩拨得欲火三丈,此时才不客气! 见时机恰好,抖抖胯骨轴子,展开冲杀。 “唔……” 皇甫青雪想不到…… 陈北冥会在如此情况下合体! 虽是觉得有些羞人,但面对令她嫉妒的女人,却有种报复的快感! 情绪叠加之下,竟然比之前更爽快! 很快,皇甫青雪已是遍体香汗,随着她的身躯而颤抖。 但她仍然有羞耻之心,把呼喊声压抑到最小。 像是闷在心里的浪声,从唇间泄一点出来。 …… …… …… “你……你们竟然人前宣淫!” 韩霓云怒斥着。 陈北冥还没开口,皇甫青雪呛声道。 “你……你不说我是贱人么?我看你现在的模样,怕是好不到哪里去。” “你……淫娃荡妇,我才不是!” 韩霓云说着,生气地背过身,跳离现场。 “哈哈,好得很,有本事你别看……啊……” 皇甫青雪气走她,心中得意。 恰好,陈北冥猝然发力。 两相叠加之下,直接让皇甫青雪“崩溃”…… 顿时,如同大雨倾盆。 搞定她之后,陈北冥便欲去找韩霓云。 他还没动,皇甫青雪抱住他。 “人家还要……” “呵呵,那我自然要满足雪儿!” 陈北冥不再去想韩霓云,别人不愿,自是没有逼迫的道理。 将皇甫青雪放在八仙桌上,再次展开鏖战。 两人鏖战至一半,外面响起疯狂的撞击声。 “冥哥!那蜈蚣……不会……闯进来吧?” 皇甫青雪玉腿搭在情郎的肩头,羞涩中带着害怕。 “不必担忧,那头畜生进不来。” 陈北冥早就观察过。 大蜈蚣惧怕宫殿前的石碑,那石碑极为坚固,要断早就断,也不用等到现在。 果然,撞击声虽然一度停下,但蜈蚣却是影子都没看到。 等到皇甫青雪一声尖叫,陈北冥知道该结束,低吼着抱住她的娇躯。 处理完首尾,两人相拥着看着火堆。 “冥哥,我们能不能出去?” 皇甫青雪对这地方发自心底的抗拒。 她原本以为自己无所畏惧。 “可以,大不了我们从暗河中出去。” 陈北冥早就谋划过出去的路,绝不能困死在此地,毕竟那么多红颜知己还在等着。 “哦。” 皇甫青雪听到陈北冥的回答,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出去后,劝劝你父亲,姬昊不是什么明主,他早晚必败。” 陈北冥帮着她系上粉色胸衣的带子,大手环住其小腹。 “人家知道的,可是父亲……” 皇甫青雪螓首倚着情郎的胸膛,心中对劝告父亲没什么信心。 “他若冥顽不灵,我只能将他关进东厂大牢,你放心,我不会害他性命。” 陈北冥对那便宜岳父还是颇为忌惮,论谋略机变,可没把握胜他。 “嗯。” 皇甫青雪也知道,这已经是陈北冥的底线。 过一会儿,韩霓云又折返回来。 显然,她是没找到出去的路。 “哼,奸夫淫妇。” “牙尖嘴利,要是冥哥愿意,你还不是上赶着。” 皇甫青雪反驳道。 韩霓云又看向一边,谁知,看到陈北冥打量自己。 那目光,就好像看着浑身赤裸之人。 “看什么,你又不是……坏蛋!” 韩霓云终究是没说完。 “好了,莫要逞强,要出去,还得三人结伴。此地机关太多,还是不要乱走。 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陈北冥收回色眯眯的目光,劝说道。 “人家不要!” 皇甫青雪表示反对。 “不要?那爷再教训你两次?看你有没有力气反对?” 陈北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在她唇上啄一口。 “不……不要,再泄两次,明日真没力气走路。” 皇甫青雪连忙摆手。 “既然不敢,那就好好睡!” …… 一夜无话,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大殿,陈北冥睁开眼睛。 目之所及,是两具几近完美的娇躯。 他悄悄挪开皇甫青雪的玉臂美腿,起身打开殿门。 吱呀~ 台阶下的林中,立刻窜出一头黑乎乎的东西,急速朝着大殿而来! 第1198章 进门就褪衣裳? 等离得近些,才看清它的面目。 那是一只通体赤红的大蜈蚣! 大蜈蚣面对陈北冥,人立而起。 疯狂地挥舞着口器。 “哼!畜生就是畜生,就是得教训!” 陈北冥说罢,长啸一声。 纵身朝着蜈蚣飞去。 蜈蚣恨陈北冥昨日打伤它,挥舞着口器就迎上来。 嗖嗖…… 速度奇怪,威力极大。 并且,还带着呼呼腥风! 换成别人,说不得已经中招。 但是,陈北冥何许人? 轻松躲过蜈蚣的攻击…… 嗖嗖嗖…… 大蜈蚣不死心,连续攻击两次! 只不过,那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陈北冥不喜欢那腥臭的气息,懒得与它纠缠。 噌! 高高跃起,再次跳向它的头顶。 视角所限,大蜈蚣根本不知陈北冥去往何方…… 嘭! 陈北冥狠狠一脚跺下,将它头顶甲壳又踩碎几分。 那可怕的破坏力,疼得蜈蚣疯狂甩着头颅。 但陈北冥抓住它的触须,纹丝不动。 一人一虫角力许久,蜈蚣又吃数记重锤之后,终于败下阵来,态度恭敬地低头。 那架势,像极人类屈服的样子。 “呵呵,畜生还知道求饶。” 陈北冥大笑一声,跃上台阶。 上面,韩霓云已经出来。 “大早上的,你就来和蜈蚣打架。” 韩霓云责怪地瞪陈北冥一眼,帮着他检查着身后伤口。 陈北冥从她眼眸中看出关切之意,心下安慰。 明白她并非无情,只是背着仇恨活了多年,早已放不下。 “哈哈……打一架就是畅快,有这狗东西为我们开路,出去要简单得多。” 皇甫青雪取来衣袍,服侍着情郎穿好衣裳。 等一切收拾妥当,三人在蜈蚣背负下进入墓中。 到那座石拱桥前,看到一地蜈蚣尸体。 大蜈蚣看到子孙伤亡惨重,忍不住对着石拱桥对面一阵张牙舞爪。 然而,那边始终没有生物冲出来应战。 陈北冥给蜈蚣一脚,指指暗河。 蜈蚣老实地下暗河,毫不犹豫地选择一个方向,冲进漆黑一片的河道。 河道之中四通八达,迷宫一般。 但蜈蚣就像是装着高德导航,在里面左拐右穿。 半个时辰后,竟然真的带着三人从一个小湖里出来。 “呀!我们真的出来!” 皇甫青雪看到天上的太阳,忍不住喜极而泣。 韩霓云则是神色奇怪,高兴与忧伤交替。 陈北冥指挥着蜈蚣靠在岸边,对它连比划带说一番,便放它离去。 大蜈蚣在湖面游几圈,随即一头扎进湖中,没了影子。 陈北冥认清方向,带着二女离开。 …… 黔州城外,皇甫青雪看到城墙上父亲留的标记,回头道。 “那是父亲的印记,我去找他老人家,你……你们保重。” 皇甫青雪和韩霓云本就没有生死大仇。 眼下再临人家,便没有那份做对心思。 “你记得我说过的话。” 陈北冥嘱咐道。 “嗯,我会劝告父亲。” 皇甫青雪用力点点头。 “嗯,走吧,记得定期给我写信。” 陈北冥虽然不舍,但还是放她离开。 等回过头,韩霓云认真盯着他。 “你对每个女人都如此认真?” “不然呢?我对你也是,要不咱们……” “一边去!” 韩霓云啐道,随即先行一步。 陈北冥嘿然一笑,跟着韩霓云进了黔州城。 …… 城里,似乎愁云惨淡。 人们扎堆在小声议论。 “哎,再打下去,我们都要没饭吃。” “是啊,都说火云岭地龙翻身,分明是上天在警告!” “图卢女王和鲁朗大王这次也不知道打多久。 听说图卢女王有个汉人谋士,很是厉害呢,将鲁朗大王打得节节败退。” 陈北冥听到几个商人的谈话,尤其他们提到鲁朗,心中一动。 自从当初京城一别,土王鲁朗一直通过勋贵的商队和东厂保持着合作。 但土王鲁朗并未和陈北冥说过发生之事。 汉人谋士…… 难道是曾碧柔的父亲曾念荀? 那家伙躲在土人的领地不肯出来,东厂几次诱捕都失败。 既然到此,去找土王鲁朗一趟? “怎么,他们说的事情,也有你的功劳?” 韩霓云揶揄道。 “呵呵,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我也说不清楚……” 陈北冥苦笑着摇摇头。 他是真说不清楚,此件事与他的关系。 原本还在犹豫,现在韩霓云一问,陈北冥便决议放弃。 临近过年,还是回京和红颜知己们团聚要紧。 至于那边,让商队给土王鲁朗送一些兵器过去,帮他稳住阵脚。 相比羁縻州上百个各种草头王,陈土王鲁朗更值得信任些。 夜晚,客栈。 韩霓云主动敲开陈北冥的房门。 进门,不由分说的便开始脱去衣裳…… 第1199章 和硅胶娃娃有什么分别 陈北冥一愣,好家伙,怎么回事? 韩霓云居然主动求欢? 于是,惊喜地搓搓手。 “好云儿,你是想通了?” 可是…… 韩霓云依旧是那僵硬的表情,似乎脱的是别人衣裳,与她无关。 “我说过要献身于你,虽然在帝陵没有任何发现,但答应你的事情要做。” 说着,继续脱衣裳。 “你……” 放在平时,陈北冥早就欺身而上,主动出击,直捣黄龙! 然而,今天看见韩霓云的表情,丝毫不激动。 面对她洁白的波涛汹涌,竟然没有起立致敬。 没办法,那僵硬的表情,冰冷的态度。 让陈北冥瞬间想起干硅胶娃娃。 虽然他并没有干过,但此时就是这个念头。 “你先别急,我先问问,你是否真心?” 陈北冥按住她解衣裳的手,郑重问道。 “有什么分别,反正你需要的是我的身子。至于我的心,永远不会在你身上。 你就当时逛妓院,玩弄一个妓女吧。” 韩霓云言语之中,满是轻贱,与她以往高高在上的态度,简直是云泥之别。 “停下,别脱了!” 陈北冥喝道。 “我就不停!” 韩霓云倔强地要继续! “我让你停!” 陈北冥用力一扑,将她扑倒在床。 两人都是宗师高手,一发力,自然与普通人不同,动静大许多。 整座客栈都在晃动。 顿时,吓得客人们都跑到院子里,惊恐地看着客栈。 “地龙翻身?” “不知道啊,老子方才被晃下床!” “他马的,黔州府是不能待,我们赶紧回老家!” 客栈老板急得团团转,他也弄不清客栈为何会如此。 但陈北冥的房间内,却依旧是在斗法。 “停下,快停下。” “不成,答应的事情,我要做到。” “我要的是你的人和你的心,不只是要一样。没有爱只是做的话,有什么意义?” 陈北冥用力抓着她的手。 “你是嫌弃我,对不对!” 韩霓云挣扎道。 “你别用拙劣的激将法,没用的。也不用如此糟践自己。 我答应过,如你愿意,可以帮着我经营一方。 至于你的身子,等你真的想委身于我,再给也不迟。 世界那么大,难道你不想去看看?” 嗯?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韩霓云忽然愣住。 “是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宝藏没有,但你若是同意,我依旧能报仇。 也罢…… 你说得对,等我去看看世界……” 韩霓云喃喃地说着。 于是,一场肉搏,就此消弭。 韩霓云不再强求硅胶娃娃一般献身。 战斗终于停下来,客栈也恢复正常。 客人们在老板承诺退一半银两的情况下,才逐一返回房间。 陈北冥自是不知道外边发生什么,正在室内谈心。 “告诉你啊,北极的极光十分好看,连书院的大儒都去过! 将来你若是打打杀杀累了,就去书院教学。 或者你想周游世界,我便给你组织探险队……” 难得韩霓云听得格外入神,心向往之…… 讲着讲着,她就这么在房内睡下。 陈北冥见此,也躺下睡着。 次日,清晨。 陈北冥习惯性地去摸身边,却是摸了个空。 这才发现身边无人,床上也是芳踪渺渺。 房间内,韩霓云的衣裙、拂尘、绣鞋等物都消失无踪,像是没有出现过。 陈北冥没有下楼寻找,这一别不知是多久。 下楼结账,他当即向京城方向狂奔而去。 当看到京城的城墙时,已经是几日之后。 陈北冥径直进宫,将黔州之行的事情告知女帝。 “什么?你说进入末帝姬煌的帝陵?” 女帝大吃一惊。 几百年来,三国都在寻找大康末帝姬煌,都想知道他究竟带走什么。 “没错,是他的帝陵,就在黔州府的火云岭。 他在那里应该生活数年,身边的宝物怕是早就挥霍一空。” 陈北冥将头枕在女帝的美腿,从她玉手接过剥好的橘子。 女帝听完帝陵中的布置,又是一番唏嘘。 但立刻觉得哪里不对,揪住他的耳朵。 “哼!你是和谁去的黔州,对方是不是个女子,长得还很美是吧?” 陈北冥疼得咧开嘴,眼睛急转。 “嘶……陛下轻些,嗯?于大人怎么来了,快快进来!” 女帝大吃一惊,她现在还穿着女子衣裙,若是露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抬头,殿门口哪里有人? 再回过头,陈北冥早就跑没影。 “你又骗朕,别让朕抓住你!” 陈北冥听着女帝的咆哮,溜出乾清宫。 女帝大老婆脾气越来越不好,还是随园的红颜知己温柔。 不过算时间,凌月儿和帕楚莉亚也该回来才是。 陈北冥径直去往东厂,问过番子,却是没有二女的消息。 “难道都被抓住?” 第1200章 说过说,闹归闹,别拿小姨子开玩笑 1200说过说,闹归闹,别拿小姨子开玩笑。 虽然陈北冥对凌月儿更多的好色,喜欢她的身子。 但落在阴阳家手里,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她们未必会有什么事,不然阴阳家早就找上门要挟,倒是你这些时日去哪里?” 小舅子纪清岳掀帘子进来。 陈北冥一想也是如此。 阴阳家对他手中好些东西垂涎已久。 若是手中有人质,肯定不会放过好机会。 “没什么,就是找到大康末帝姬煌的墓,在里面逛了逛。” “末帝姬煌?!你有没有看到一本兵家典籍,装在一个紫檀盒子里,大约有……” 纪清岳一脸激动地搓着手。 陈北冥眨眨眼,一脸坏笑地搓搓手指。 纪清岳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可没少敲诈姐夫。 “好说好说,只要你帮我找回那本典籍,尽管开口。” 陈北冥嚣张地敲敲桌子。 “你个穷鬼能有什么,便是兵圣谷,也没有什么我看上的东西,倒是小姨子模样不错……” “哦?你喜欢清霜?不如我做主将清霜送给你做妾?” 纪清岳听说不要钱,顿时来兴致。 “也不是不能考虑,只是你又做不了主。” 陈北冥故作高深地说道。 “作为兄长,我还是兵圣谷少主,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再者说,我一会儿便去找姐姐商议。” 纪清岳背着手向门外走去。 陈北冥立即跳起来,抓住小舅子的衣袖。 刚才嘴瓢把心里话都说出去。 要是让纪清嫣知道,后果严重。 说过说,闹归闹,别拿小姨子开玩笑。 “小岳啊,万事好商量,这样吧,我将帝陵的位置和进入的方法告诉你。” 纪清岳甩开袖子。 “镇墓兽呢,别告诉我里面没有,恐怕宗师高手都不好对付吧。 我还是写信给父亲,问问他老人家的意思。” “我……我带你进去,有时间我亲自做向导,如何?” 陈北冥可不敢面对纪光的愤怒。 岳父大人帮他良多,实在有些良心不安。 “成交,你说你,有我姐姐还不够,清霜你还惦记。 她已经被父亲许给乐家少主,过两日就要成婚。” 纪清岳熟练地掏出陈北冥的荷包,将里面的银票一扫而空,对他的眼神威胁视若无睹。 正说着,番子禀报。 “公爷,夫人来了。” “嫣儿?” 陈北冥走出官廨,远远地就看到纪清嫣正给番子们发着红包。 发红包是大乾嫁女的习俗,寻常人家只是放几文铜钱,勋贵豪族会放些碎银子。 但从纪清嫣手中红包的大小,肯定不会是散碎银子,而是整整一锭,不低于五两! “嫣儿来了?” 陈北冥搂住她柔细如常的纤腰。 这种发银子的方式,能帮着他聚拢人心。 “您还知道回来,妾身自然是来接您,回兵圣谷参加清霜婚事。” 纪清嫣玉指狠狠地扭在陈北冥的腰间。 但是下一刻,脸色微变。 原来是月璃和文姬逛街回来。 两人抱着买回来的东西,与纪清嫣打个照面。 二女看到陈北冥身边的纪清嫣,猜测出便是她们想要进家门的当家主母。 “月璃、文姬见过姐姐!” 两人态度恭敬地过来见礼。 “起来吧,倒是长得我见犹怜,有时间到凤冥小筑,我们姐妹之间还要多走动才是。” 纪清嫣自然不能当着别人给陈北冥脸色看。 自家男人的面子,还是要维护。 月璃二人走后,纪清嫣狠狠地在陈北冥腰间掐又掐。 “嘶……嫣儿,再掐会出血!”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哎呀,不是的,她们是在你规定之前就在此地。因为有些别的原因,不能回随园。” “什么原因,你给我说清楚。” “哎呀,就是……” 陈北冥对着纪清嫣又亲又哄,好不容易才让她火气消失。 “好吧,这次算你过关,下不为例!” “一定,一定……” 陈北冥嘿嘿陪着笑。 “那走吧,我们早些出发,还能赶上小妹的婚事。” 纪清嫣招呼陈北冥和弟弟赶紧上车。 三人上车,马车驶离东厂,向西北而去。 到达兵圣谷,已经次日上午。 兵圣谷中已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最快乐的就是兵圣谷的孩子。 没有课业,还能吃喝玩乐,到处偷拿糕点。 “冥儿过来,老夫给你介绍一位高人。” 纪光看见陈北冥,一脸骄傲,忙招呼其到身边。 陈北冥正在给几个兵圣谷的小家伙发赏钱。 听到丈人招呼,连忙几步到纪光身边,对着几位打扮不俗的男子施礼。 “晚辈见过前辈!” 为首的中年男子手抚长须,面色带着些许古怪,上下打量陈北冥。 “这位便是忠义公吧?老夫乐家掌门易郸。” 陈北冥哪能看不出对方是鄙夷他太监身份。 “原来是易掌门,失敬失敬。” 若不是纪大美人介绍,他还真不知道乐家是什么。 原来是以乐器为武器的一个隐世宗门,和兵圣谷关系还算亲近。 既然如此,陈北冥才懒得和他们虚与委蛇,随便找个借口进小姨子的院子。 “母亲,女儿不想嫁,还想侍奉您和父亲。” 房中传出小姨子纪清霜带着哭腔的声音。 兵圣谷的女眷们自然是在一旁帮腔规劝。 反而屋中另一帮女眷,神色清冷,有些不耐烦…… 第1201章 奇怪的婚事 陈北冥想要进去,被两个身穿淡绿色衣裙的女子拦住。 “去去去,哪里来的野男人,难道不懂后宅的规矩?此地是你能来的?” “我可以不进去,可你为何如此说话。” 陈北冥心中愠怒,在兵圣谷还能让人欺负,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哼,都说兵圣谷的人讲规矩,有家教,原来也是如此野蛮。” 其中,一个绿衣女子面露嘲讽。 “好大的威风,你们乐家就是如此教育下人?” 纪清嫣出来,正好将绿衣女子嘲讽兵圣谷和陈北冥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那也没有你们兵圣谷厉害,嫣姐姐嫁给个太监,可是风光得很呢。” 乐家女眷中走出个少女。 虽然长得极美,但说的话却是伤人。 纪清嫣俏脸涨红,她很想说出陈北冥的真实身份。 昭示天下,她纪清嫣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真男儿! 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否则,会破坏他的复国大事。 因此,只能选择沉默。 “本公虽是个太监,但自认些许功绩还算对得起陛下,对得起黎民百姓。 倒不知乐家是杀过匈奴,还是宰过倭寇,抑或是打败过西秦?” 陈北冥自然看不得自家女人吃亏,怼了回去。 见少女哑口无言,继续开火。 “附庸些风雅,会吹几首曲子,真当自己是什么神仙人物,不过是些沽名钓誉的废物!” “你!好好好,我早就说过,乐家不该和兵圣谷结亲,我们走!” 乐家众女眷在少女带领下,怒气冲冲地离开院子。 陈北冥等她们走后,才一脸尴尬地摸摸头。 “我会不会闯祸,毁掉清霜的姻缘?” “骂得好,不嫁就不嫁,清霜还能找不到好姻缘。” 纪清嫣白陈北冥一眼,心中却是甜滋滋。 纪夫人听到动静出来,怒斥道。 “你们啊,真坏事!” 说完,一人给一巴掌。 说是巴掌,不如说是做样子。 而且,神色无比宠溺。 “还不滚去祠堂跪着,今晚不许吃饭。” 陈北冥满脸陪着笑脸,拉着纪清嫣走出院子,去兵圣谷祠堂。 祠堂之中,历代兵家先贤的牌位排列得整整齐齐,庄严肃穆。 两人跪在蒲团上,拜了几拜。 纪清嫣看着供桌上的贡品,讲述起童年趣事。 陈北冥才不会老老实实地跪着,盘坐在蒲团上,将纪清嫣拉到身边靠在一起。 “您真是……也不知道我们未来的孩儿会不会像您。” 纪清嫣知道夫君最讨厌被规矩约束。 “若是祖先有灵,还不是希望后人能好好活着。 你我有一日成那些牌牌,难道希望孩子守着个破牌位饿肚子?” 陈北冥顺手将一个苹果塞进她手中。 “以前,我妈说过,牌位上的贡品想吃可以,只要拜过,祖宗和神家就会赞同。” 纪清嫣沉默片刻,觉得有道理,便和陈北冥一起吃起来。 “对了,方才瞧岳母的样子,并非真生气,难道,婚姻有隐情?” “那个……我也是刚来,弄不清楚。” 纪清嫣也是摇摇头。 “事情透着奇怪,咱们得关心关心,看看到底为什么……” 陈北冥还没说完,外边传来喊声。 “不好啦,不好啦,打起来了,嫣姐姐!” 祠堂外跑进来一个梳着独角辫的男童。 陈北冥和纪清嫣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惊讶。 “怎的,买卖不成仁义在,怎么还打起来?” 二人携手朝着发生冲突的地方赶去。 到现场一看…… 呵…… 陈北冥乐了…… 岳父纪光和乐家掌门易郸倒是没有动手,确切说,男丁都没动手。 而是双方女眷打得难解难分。 当然,嘴上没停。 “纪兄,你就是如此约束门人?老夫觉得亲事还是从长计议得好。” 易郸气得脸色铁青。 “也好,老夫极是疼爱宝贝女儿,养一辈子也养得起!” 纪光本就对易郸的态度忍着怒气。 加上乐家的人言语之间,总是对陈北冥冷嘲热讽。 易郸愣住,勃然大怒。 “好啊好啊,算是我姓易的瞎眼……” “父亲!孩儿非霜妹不娶!” 乐家人群中走出个俊秀青年,阻止易郸说下去。 易郸对儿子一向疼爱,不忍他伤心,只好长叹一声。 “罢了,只要兵圣谷道歉,此事还可以挽回,老夫就当没发生过,兰儿住手!” 如此,乐家女眷才停。 少女走到易郸身后,恶狠狠地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对这女人有些无语,也不知道她为何恁大恨意。 纪光神色和缓下来,为女儿的幸福,他并不想和乐家翻脸。 “此事兵圣谷有不对的地方,纪某……” “爹爹!女儿有话说!” 不知何时,穿着一身嫁衣的纪清霜出现在场中。 纪清霜先是对着纪光一礼,随后转身看向乐家众人。 “本来,清霜对婚事没有意见,可是乐家几次三番辱我兵圣谷。 清霜作为兵圣谷一分子,在此发誓,今生永不嫁人,终生侍奉双亲!” “不可!” “霜儿你糊涂!” “霜妹!” 纪光、纪夫人和乐家青年,同时脸色大变。 兵圣谷众人皆是一脸愤懑,他们仇恨地看向乐家人群。 一桩皆大欢喜的婚事,变成如此状况! 瞬间,气氛再度变得紧张至极…… 第1202章 私心作祟 说起来,都是乐家主动挑起。 自乐家之人昨日进入兵圣谷,就多方挑刺。 原因嘛,名义上是兵圣谷准备不周。 实际上就是瞧不起兵圣谷有个太监女婿。 更可气的是,因为太监女婿的原因,让兵圣谷得到朝廷重用,好些弟子进入朝廷中枢! 如此,让很多隐世宗门十分眼馋,由嫉生恨。 其中,乐家更是代表者。 “哈哈……好啊,贤侄女当真勇气可嘉,希望你遵守誓言!” 易郸怒极反笑,一句话将纪清霜的终生幸福彻底堵死。 言外之意就是,乐家会盯着兵圣谷。 若纪清霜嫁人,就要找兵圣谷的麻烦,让其名声扫地。 纪光勃然变色,他不容许别人毁掉女儿幸福。 “易兄,霜儿还年轻,说些错话,你怎可和小辈一般见识。” “她公然拒婚,将我乐家置于何地? 纪光,从今日起我乐家和你兵圣谷恩断义绝,我们走!” 易郸转身就要离开。 “不准走,我的霜儿不能如此,你给我站住!” 纪夫人气血上涌,抽剑便冲上去。 易郸冷笑出声,回身就出掌。 陈北冥作势要动,却被纪光拉住。 他犹豫一番,明白其中意思。 此地是兵圣谷,他陈北冥可以帮忙,但不是现在。 场中,易郸的掌印印在纪夫人身前。 一切发生太快,两人武功差距又大。 别人来不及阻拦…… 噗~ 纪夫人倒飞出几丈,喷出一口鲜血,被纪光接住。 “夫人!” “母亲!” 纪清嫣和纪清霜姐妹俩惊慌地抢过去。 “老匹夫!你找死!” 纪清岳愤怒出手,转眼和易郸交手几招。 “好好好,老夫就试试你们兵圣谷少主的成色,呵呵,也不过如此!” 易郸一脸狞笑。 双方虽然谁都没用兵刃,但打得很是激烈,招招狠辣。 纪清岳武功天赋在年轻一辈算是顶尖。 可武功境界的差距无法用天赋弥补。 接着,一串动听笛音响起。 易郸手中多出一支玉笛。 尽管没有用嘴吹,可是灌注的气息仍然催动玉笛发出悠扬笛音。 笛音犹如一支支锋利的钢针扎向纪清岳。 纪清岳脸色大变,狼狈地向后一仰,但身上仍是被刺中,鲜血立刻染红袍服。 “岳儿回来,为父领教他的高招。” 纪光将妻子交给女儿,闪身抓住儿子胳膊,扔给兵圣谷众人。 兵圣谷五老动手接住,以医药闻名的陆老赶紧替纪清岳检查伤势。 看到裤裆处的伤口,吓得动手扯开他的裤子。 “还好还好,就差两寸啊,这个易郸,当真阴毒!” “嘻嘻……小妹领教兵圣谷高招!” 易郸独女,乐家大小姐易兰抱着琵琶出来。 玉手拨动琴弦,朝着纪家姐妹而来。 忍一肚子气的陈北冥,悄然出现在姐妹二人面前。 面对音波攻击,只是一声冷哼。 奇诡的音波,便在无形中消融。 “兵圣谷真是无人,竟让太监出来迎敌。” 果然,他们张嘴开喷。 易兰心中惊骇,重心一击竟然轻易就被化解。 对眼前名震天下的大太监,暗自咂舌。 “冥儿退下,兵圣谷有人。” 纪夫人声音颤抖地招呼着。 “是……” 陈北冥再次退下。 “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兵圣谷人群,排众而出一个白色衣裙的少妇。 少妇肌肤凝脂般的细白,有种典雅的清寒之气,说不出的高贵美艳。 “少夫人!” 兵圣谷众人纷纷施礼。 陈北冥闻言一愣,他也是第一次见少妇,没想到是小舅子纪清岳的正妻。 少妇对受伤颇重的纪清岳看都不看,飞身而出。 两只衣袖中飞出白绫,和易兰斗在一处。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十分凌厉,招招搏命。 若是一着不慎,非死即残。 那样的话,仇恨只会更深! 陈北冥实在看不明白,可他没法子再置身事外,事情说起来,也是因他才闹大。 “给我停手,滚回去!” 他身形一动,乍然出现在两人中间。 随手画个太极,将少妇送回去,一脚踹在易兰豚上。 易兰抱着琵琶,撞进乐家人群。 陈北冥身法再动,把打斗到白热化的纪光和易郸分开。 对着后者,吼出一声佛门狮子吼。 “滚!” 易郸只觉得眼前一黑,发冠摧毁,须发被罡风吹得掉落一半。 噗~ 他只觉得胸中无比憋闷,连吐几口鲜血。 哒哒哒~ 后退出十几步才站定。 霸道的出手将双方皆是震惊。 宗师境之间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你!忠义公,你当真要和我乐家为敌,我等隐世宗门也不是那么好欺负!” 易郸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冰冷地看向陈北冥。 “为敌你麻辣隔壁,拿隐世宗门威胁本公? 呵呵,你算什么东西? 老子要是愿意,明天让你们消失! 再尼玛币的装逼,老子拆掉你的狗窝i? 不服气?尽管来京城找本公!” 陈北冥背过手,气息全部释放。 狂暴的宗师威压,让乐家众人噤若寒蝉。 “我们走!” 易郸不敢直视陈北冥,只敢怨毒地扫过众人,转身离开。 易兰揉着豚,准备狠狠地剜陈北冥一眼。 可看见陈北冥凌厉的眼神,吓得又把眼神缩回去,一瘸一拐地走了。 一桩婚事闹成如此模样,陈北冥没想到。 他一脸歉意地到纪光跟前。 “岳父大人,这……” “不怪你,都是老夫的错,老夫早就该了断婚事,也不至于害霜儿。” 纪光拍拍陈北冥的肩膀。 “那……岳母大人的伤势……” 陈北冥关切道。 方才那样子,看着挺严重。 “不碍事,习武之人,一点小伤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 陈北冥才放心下来。 “冥儿,你自便,我先回去给你岳母再查验看看。” 纪光说完,歉疚地走向妻子,抱起她回院子。 兵圣谷众人尽皆散去,只留下些人打扫彩绸灯笼与打碎的桌椅。 纪清嫣去照顾岳母,陈北冥只好去往陆老的院子,找到绑成木乃伊似的小舅子。 “啧啧……你这也不行,有点小啊” 陈北冥没看到小舅子的正妻,瞧着那物事一脸坏笑。 “不知道热胀冷缩啊,眼下是受伤!滚出去,要你管老子!” 纪清岳白一眼,他曾见过陈北冥的规模,知道不是对手。 可是男人谁肯在此事上面认输? 陈北冥坐在小舅子身旁,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第1203章 超越冯灵枢的变态 陈北冥贱兮兮地问着。 “你和你正妻是怎么回事,你受如此重伤也不来看。” 纪清岳双目一闭,索性装死。 陈北冥无聊之下,在陆老的药庐转起来。 老头子去给纪夫人诊治,此刻不在。 所以陈北冥可以在药庐畅通无阻参观。 “嗯?这是什么,个老东西!” 陈北冥在药庐后面发现一些罐子。 里面盛放着很多器官,还有房间摆放着尸体。 “忠义公,正好老头子有事情请教。” 陆老回来,笑容可掬。 陈北冥指着房间里拆解七零八落的尸身。 “尸体不会是……” “公爷想错了,都是意图潜入谷中的探子,与其让他们浪费粮食,还不如帮老夫研究手术。” “嘶……你说得轻巧。” 陈北冥一阵恶寒。 老家伙下手可比冯灵枢狠多了。 陆老摆摆手,带着陈北冥进入里间,打开一口冰棺。 棺中是个女子,身无寸缕,胸腹间的缝线说明曾打开过内腹。 “公爷曾说人的器官可以移植,可老夫尝试多次也没成功。 此女只活几日就死,老夫想知道为何?” 陈北冥虽然杀过好些人,但对于陆老为研究医术的变态,还是自愧不如。 光他所知的血管吻合,神经吻合等技术放在原时空都不简单,老东西怎么办到的? “这个……前辈啊,有种东西叫做排异反应……” 陆老听得很认真,双目越来越亮。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夫懂了,哈哈!” 老家伙又蹦又跳的,活像个返祖的猿猴。 “不知岳母大人伤势如何?” “哦,你说夫人啊,没有大碍,汤药已经服上。” “既如此,那我就不再打扰。” 陈北冥趁机走出药庐,老家伙的变态实在太变态了……。 冯灵枢比他,中间至少还差着一个冯灵枢。 夜色已深,便回到客房,纪清嫣不在,只能独守空房。 次日起来,径直去纪光的院子请安。 房中,纪清嫣姐妹俩正陪着纪夫人说话。 “冥儿来了,谷中已经没事,你们还是尽快回京的好。” 纪夫人抓起大女儿的手,放在陈北冥手中。 “岳母没事就好,那乐家若是还敢和兵圣谷作对,小婿不介意让他们消失!” 陈北冥对乐家那种不长眼的隐世宗门很是生气。 他们居然敢与兵圣谷翻脸,和陈北冥阴阳怪气。 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勇气。 “你有这个心,我很高兴,乐家便随他们去吧。 不管怎么说,乐家先祖和兵圣谷还有些渊源,不好将事做绝。” 纪夫人越看陈北冥越喜欢。 这女婿出身皇家,未来也会是南梁皇帝。 不仅毫无架子,对女儿和二老又极是尊重。 “既然岳母大人要求,小婿便放过他们。若是他们还拎不清分量,胆敢骚扰兵圣谷。” 小婿不介意,给他们好好长记性! 陈北冥也只能罢手。 …… 尽管纪清嫣不舍,还是登上回京的马车。 纪清岳由于不便行动,只好留在谷中养伤。 陈北冥和纪光告别后,掀帘子上马车,却发现车内多出一人。 却是小姨子纪清霜。 “霜儿去京城散心,你坐到那边去,不准过来。” 纪清嫣伸出玉足将陈北冥踹到另一头。 “姐夫!” 纪清霜看到陈北冥倒霉,略带羞涩地一笑。 陈北冥对小姨子很是同情,讪笑着坐到车厢外面。 眼睛余光对比姐妹俩,论美貌和身材,各有千秋,当真是秀色可餐。 …… 回到京城,陈北冥先将姐妹俩送去凤冥小筑,才回东厂。 发现凌月儿还是没有回来,便再也坐不住,亲率领几个亲信出京。 与此同时,西秦京城外,一处林子。 凌月儿宝剑挟持着一个少女,正一路向东逃去。 “我跑不动啦,你要杀便杀。” 少女气喘吁吁地坐在雪堆中。 凌月儿宝剑在少女脸上停住,笑容残忍。 “我若在你脸上画个乌龟,你可喜欢?琼华公主。” 少女娇躯一颤,假装没听懂。 “什么公主,本小姐不知道。” “哼!公主和我说这个就没意思,你的侍女可都招了,好好做我的护身符,帮我逃出西秦。” 凌月儿近些时日,被阴阳家势力追得很是辛苦。 她误打误撞进一处庄子,发现琼华公主。 原本,她想对阴阳家做些破坏,好回去和陈北冥邀功。 但小瞧阴阳家在西秦的布置,被那些人咬住。 否则,当初救下帕楚莉娅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能全身而退。 “贱婢!回去我就让人处死!” 琼华公主只能咬牙切齿骂几句,然后和凌月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东走。 琼华公主丢失,可把大将军陆逊吓坏。 他发动身边的所有精锐寻找,若是外孙女出什么事,他可没脸和女儿交代。 西秦所有官道,都有大将军府的家将拦截。 让正在搜寻凌月儿的阴阳家高手只能收敛行踪。 凌月儿目的达到,便和琼华公主昼伏夜出。 专走小路,一路朝着铁山关而去。 如此一来,可把娇生惯养长大的琼华公主折腾得够呛。 啃粟米饼子,喝雪水,短短几日就憔悴很多。 抗议、装死、哭闹,琼华公主用尽手段,都没用。 凌月儿对她不客气,光饿肚子一招,就让琼华公主投降。 这一日,两人来到距离铁山关几十里的一个小镇外。 “我饿了!” 琼华公主一瘸一拐地坐在石头上,看着破掉的绣鞋,悲从中来。 逃跑的日子,她脚上血泡挑破几次,吃尽苦头。 凌月儿冷笑一声,正想说话…… 忽然,衣袂破空声响起! 第1204章 下辈子再见吧 顿时,一个白色身影落在近处。 落地的同时,白影子开口。 “月儿啊,你可让为师好找,几月不见,你倒是长本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穷追不舍的月神! 她轻纱遮面,眼神冷厉地看向凌月儿。 就这,还不算。 接着,响起阵阵马蹄声。 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两拨追踪者,竟然前后脚跟进。 二十多个黑甲骑士出现在山路上,堵住凌月儿退路。 “舅舅救我!” 琼华公主看到为首的黑甲骑士,高兴地大声呼喊。 在她心里,只要看见舅舅,就必然能摆脱危险! 果然,黑甲骑士应声下马,呈扇面包围过来。 “琼华不必害怕,有舅舅在此,谁也休想伤你!” 琼华口中的舅舅,正是来自西秦陆家的陆晋。 陆晋作为西秦将门年轻辈中第一人,一身武功高超,带兵打仗也鲜有敌手。 自出府以来,未尝一败。 当然有大包大揽的底气。 凌月儿抓住琼华公主的胳膊。 “喊什么,好像你能跑似的。” 口中说着,眼眸看向四周,做着谋划。 她有把握独自脱身,即便是月神阻拦,也能离开。 但是,此地距离大乾只有几十里。 稍微度过眼前难关,用些障眼法,便能逃出生天。 几百里路已经走完,那么多困难都已经克服。 现在将到手的琼华公主放走,让煮熟的鸭子飞掉,心中实在不甘。 于是,暗暗下定决心,必须拼一把! “师傅可是老了几分呢,徒儿领教您的高招。” 说着,便伺机而动。 另一边,月神眸中布满杀机。 凌月儿将人从手里救走,简直将她气疯。 这徒弟是不能留了,否则,日后绝对会成为劲敌! 而她不知道的是…… 眼下,已经成为劲敌。 “月儿,别怪师傅,下辈子投个好胎!” 月神猝然出手,挥出一掌,转瞬而至。 凌月儿忙将琼华公主挡在身前。 “休伤公主!” 陆晋大吼一声,抽刀向月神砍去。 月神收招,闪身后撤。 虽然她很想给陆晋一掌。 但得罪陆逊和将门,对阴阳家可没什么好处。 “陆将军,本座不会伤害公主,我们也并非敌人。” “哼!是不是敌人,谁又说得清!” 陆晋对皇帝刘元昭很多做法颇有微词,连带阴阳家也看不顺眼。 “给你脸了!” 月神大怒,再度出招。 衣袖扫向陆晋,另外双手成爪袭向凌月儿。 凌月儿故技重施,用琼华阻挡。 同时,四处观察着退路。 谁知,月神由爪变掌拍在琼华肩头,利用隔山打牛的手法打中凌月儿。 凌月儿不虞有此,一声闷哼,想要卸掉劲力。 然而,月神目的并非击伤她,而是另有所图! 趁着凌月儿调整劲力,却是趁机夺下琼华公主,扔给陆晋。 “公主给你,滚开!” 陆晋接过琼华公主,立刻跳出战团。 既然目的达到,他并不想参与武林人物的争斗。 “暗算我!” 凌月儿不服气,愤怒之下,运力出掌。 “卑鄙!” 口中喊着,手上与月神对掌。 轰轰! 几次对攻之下,她发现两人武功旗鼓相当! 顿时,信心大增。 “徒儿领教师傅高招!” 月神越打越心惊,论及阴阳术的精湛,凌月儿要高过她一截! 如此,那就更加留不得! “今日你休想离开!” 就算拼个受伤也要将其杀死! 旋即,月神变换招数,将压箱底的本事拿出。 嗖嗖嗖…… 场面瞬间变得大开大阖,凌厉无匹。 凌月儿虽然武功进步飞快,但打斗经验仍然与月神差距巨大。 很快被其眼花缭乱的掌法击中数下。 “我……我和你拼了!” 凌月儿咬牙将武功压榨到极致,拼着受伤也要和月神斗。 两人越打越快,人影翻飞。 噗~ 忽然,凌月儿胸膛遭袭,喷出一口鲜血。 月神小腹也挨了一掌,嘴角渗出血丝。 “徒儿,你也没多高明。” “哼哼,我的好师傅,也不过如此!” “再来!” “谁又怕你!” 接着,双方又打斗在一起。 这次,下手更重。 在一旁观战的陆晋,却是没着急撤走,神色不明地看向二人。 别的不说,眼前的争斗,让他大开眼界。 光是观看,就能大有裨益。 …… 月神恨极凌月儿,连番强攻。 眼看着就能将其毙于掌下。 “死吧!” 凌月儿有些后悔,不改打肿脸充胖子的…… 那会儿,应当见好就收。 相比之下,还是江湖经验不足。 为什么非要和月神拼命? 明明可以找机会逃离…… 眼看难以逃脱,她微笑着闭上美眸。 脑海中,出现那张令人又爱又恨的笑脸。 “下辈子,再见吧……” 第1205章 尽遣精锐出海 “滚!!!” 突然,一声暴喝! 紧接着,又是咒骂。 “他马的,敢伤老子女人!” 那暴喝,如同炸雷在耳边响起。 月神为之一滞,下意识地停下。 声音当中蕴含的战力,何其恐怖? 继而,一道黑影由远及近,抱住下坠的凌月儿。 嘭! 随即,反手给月神一掌。 轰! 月神仓促出招应对,却如同五雷轰顶…… 瞬间,她只觉得浑身经脉欲断,眼前发黑。 趁着意识清楚,慌忙从怀中掏出丹药吃下。 下一刻,便咬破舌尖,压榨出丹田所有气息。 随之,抛出一枚弹丸,爆出浓烟,迅速逃离。 凌月儿落在黑影宽厚坚实的怀里,无比幸福。 这个男人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候出现。 “呕……我恨你!” “奶奶的,都吐血得要死,真是不让人省心!” 陈北冥一边骂着,一边为凌月儿疏解散乱的经脉。 哒哒哒~ 陆晋见状不妙,立即指挥手下离开。 “快走,等什么!” 他清楚得很,一招能干退月神之人,绝非可以招惹之辈…… “琼华……公主,别跑了……” 凌月儿指着陆晋。 陈北冥心中微惊,真正的琼华公主刘妙薇在此? 双目微眯,正看到陆晋怀中有个人。 “你他马给老子站住!” 陆晋心里一哆嗦,暗恨自己贪心。 刚才要不是想趁机将月神除掉,就不会碰到这个杀神。 双腿却是一夹马腹,让马儿更快地逃走。 陈北冥放下已经无大碍的凌月儿,变换成一道轻烟飞出。 转瞬便出现在陆晋身侧,伸手将他抓下马。 “老子让你停下,你没听见?” 陆晋想要抽刀,但身体不受控制。 眼睁睁看着琼华公主落到陈北冥手里。 骑兵们见少将军和公主被抓,嗷嗷叫着冲杀过来。 “别动,都站那别动!” 陆晋连忙喊着。 他们来能干什么?只能送死。 与其白白当作添头,还不如留下宝贵的战斗力。 陈北冥拎着琼华公主的衣领,瞧着她的俏脸。 有若刀削般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清丽绝伦。 明亮的眸子,在修长似柳叶弯曲的眉毛下顾盼生妍。 虽然憔悴很多,但仍然遮掩不住她的美貌。 “放开我!别伤我舅舅!” 琼华公主委屈又害怕,眼前的男子虽然很好看,但那双眼睛让她觉得像是没穿衣服。 “你舅舅?还真是巧啊。” 陈北冥怔住,看向犹自挣扎的陆晋。 “忠义公,有话好说……” 陆晋嗫喏地说着。 “让他们滚!” 陈北冥吼着。 “将军,我们救你!” 方才停下的骑兵,再度冲杀! 陈北冥见此,抽出陆晋的佩刀,随手甩向冲杀而至的骑兵。 噗嗤嗤…… 佩刀在划过五六个人的脖子后,钉入一个骑士的胸膛。 噗…… 人头伴随着鲜血喷泉…… 将剩余的骑兵吓得再无反抗的勇气。 若不是骨子里还残留着些许悍勇,让他们无法丢弃主人,早就夺路而逃。 陈北冥摘掉陆晋头盔,对比他和陆逊的那张脸。 父子俩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还真是陆老头的种可比你父亲差得远。” “士可杀不可辱,杀我!只要你不伤害公主,放掉士兵!” 陆晋闭目就死,他知道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我……我跟你走,你放过我舅舅!” 琼华公主忽然勇敢地抬起头。 舅舅若是死,便意味着陆家和将门会彻底衰落,无论如何也不行。 当初逃脱的婚约,此刻还回去,时也命也。 “不可!” 陆晋大吼道。 陈北冥思索一阵,杀掉陆晋,不过是徒手之劳。 但那等于是斩断陆逊的左膀右臂。 有陆逊在,至少能有一股和其他人斗争的势力。 那样,西秦才能更混乱。 混乱的西秦,才有助于大乾收割…… 于是,便提起琼华公主。 “回去告诉你父亲,他欠本公一个人情。” 随即,抱起受伤的凌月儿,几个起落消失在远处。 陆晋恢复自由,脸色复杂地看向铁山关方向。 叹息一声,吩咐道。 “收拾好尸体,回去。下次,我让你们停,千万不要逞能。 那个人,非是我们能抵挡的存在……” 随后,整顿人马,向着京城方向奔去。 …… …… 大乾,境内。 一辆马拉列车正飞速地朝着东方疾驰。 车厢内,陈北冥拿起茶杯向琼华公主晃晃。 琼华公主咬牙端起茶壶,倒上茶水。 “哎,茶水凉掉也不知道续上,你是怎么伺候人?” 陈北冥翻阅着番子们送来的情报。 “哼!我是西秦的公主,不会伺候乾国蛮子!” 琼华公主歪过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陈北冥将情报丢进一旁的火炉,盯着纸条化作灰烬。 又捣上两下,彻底成为灰沫沫。 才继续思考,脑海中依旧思索着上面的消息。 王家组织大量精锐出海,还携带很多轻重军。 据说,装有整整十五条大海船! 那肯定不是去做生意…… 谁拉那么多东西去做买卖? 显而易见,是要打仗! 对手,是谁? 第1206章 公主刷净桶? 难道说,是和大食人或者尼德兰人争夺岛屿? 不像…… 王家精锐可都是边军退下来的悍卒。 如此强横的战力,大食人和尼德兰人早就吓跑。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是去消灭或者强攻…… 目标是澳岛! 恐怕,澳岛上的土着要倒霉。 但他们再怎么打,也和他陈北冥没关系。 “你往茶壶里吐口水,以为我看不见?你自己喝。” 陈北冥眸光瞥见琼华公主的小动作。 琼华公主耸耸琼鼻。 “喝就喝,有什么了不起。” 她忍气吞声,美眸透过琉璃窗户看向外面。 可看清眼前的一幕之后……让她吃惊不已。 眼前的货站里,上百辆马车正有序地停在木质吊车下。 吊车将特制的货箱吊起来,码放得整齐。 偌大的货站广场上,堆满货箱,密密麻麻,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西秦可没有如此景象。 “是不是很壮观,你放心,早晚有一天铁路会铺设到西秦。” 琼华公主察觉到陈北冥挪到身后,警惕地转过身。 “你休想,我父皇和外公不会让你得逞!” 陈北冥淡然一笑,也不和她争辩。 走到列车隔间,凌月儿在榻上睡得正香。 窗外,负责铁路的管事挺直胸膛。 对陈北冥的列车行着注目礼。 眼下,也只有挂着忠义公旗帜的列车,才拥有铁路的最高通行权。 至于皇帝标记,目前只存在手册中,还未曾通行过。 琼华公主嘴上说不让陈北冥得逞,实则心中暗自揣摩。 若是西秦也有类似的铁路,那国力必然会更加强大。 乾国如今的局面,和熙熙攘攘的铁路,关系匪浅。 在她的沉思当中,车轮滚滚向前…… 列车换过两次马匹后,次日下午到达京城。 陈北冥先是将凌月儿送到东厂,然后带着琼华公主进宫。 乾清宫,御书房。 “你便是琼华公主?” 女帝抬起头,打量眼前的少女两眼。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皱一下眉头……” 琼华公主一脸悲愤地挺直胸脯,想象着大乾皇帝的震怒。 “将她送去后宫,你看着安置。” 女帝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陈北冥带人出去。 “喂,什么叫他看着安置,你……本公主好歹也是堂堂西秦公主!” 琼华不乐意,掐着腰就要上去找皇帝理论。 然而身子一轻,被拎着出御书房。 “狗皇帝,昏君……” 琼华还在叫着。 然而,嘴巴马上就给堵住…… …… 陈北冥拎着大呼小叫的琼华进后宫,一帮宫女太监好奇地看着一幕。 “狗太监,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琼华知道逃不掉,但如此被人拎着,实在羞耻。 “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哼哼……” “我听你就是……” 陈北冥便将她放下,背着手走在前面。 太阳落山,甬道内也逐渐暗下来,有些阴森。 “你……你等等我!” 琼华提着裙摆小跑两步追上,惊恐地看向两侧高耸的宫墙。 “你怎么也是宫中长大,还会怕?” 陈北冥微笑着放慢脚步。 “谁怕,你们大乾的皇宫也不过如此!” 琼华犹自嘴硬。 在转过拐角,穿过一道宫门后,云锦宫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哇!好漂亮的宫殿,那便是狗皇帝给本公主留的住处,马马虎虎嘛。” 琼华夸赞两句,又觉得不妥。 “你要是再对陛下不敬,信不信给你弄去十三所刷净桶!” “哼……” 琼华冷哼一声,却不再说。 她走在云锦宫的院子里,瞧着四处收拾得温馨整洁,心中有种熟悉的感觉。 华妃碧晴听到宫女的通报,从云锦宫迎出来。 “见过忠义公,这位……公……” 见到真正的琼华公主,碧晴瞪大美眸。 琼华公主则是上下打量起碧晴,这位昔日的侍女。 她不仅变得雍容华贵,整个人有种脱胎换骨的美。 心中不由酸溜溜的。 “小碧晴,见本公主也不知道过来行礼!” 碧晴躬身一礼,想说话被陈北冥拦住。 “华妃娘娘不必如此,您才是云锦宫的主人,以后她便留在云锦宫伺候。” “什么?!狗太监你敢!” 琼华公主差些跳起来。 “让我伺候碧晴,还不如杀了我。” “好,满足你的愿望,说完,就要拖着她走。” “公爷留步,我会教导她的。” “那还差不多。” 陈北冥才松开。 “狗太监,有本事你弄死我。” 陈北冥不搭理她,转身就走。 琼华公主还想追上去,但到云锦宫外,瞧着四周黑漆漆的宫殿群,又退回去。 碧晴带着琼华公主进入花厅,支走伺候的宫女太监。 “碧晴参见公主!” “哼!我可不是什么公主,你才是!” 琼华公主扫一眼富丽堂皇的云锦宫,远比她在西秦皇宫的住处好得多。 眼前一切,原本应该归她,可是现在变成眼前贱婢所有。 中间的落差,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不对! “本公主为何要和一个婢女怄气,原本我也没想嫁。” “公主可别这么说,婢子永远都是您的侍女,婢子的一切都是公主所赐!” 碧晴惶恐地跪下。 琼华公主看着她,眼神明灭…… 心里生出个想法…… 第1207章 放虎归山? 琼华甚至想着,要是碧晴消失,那一切会不会是她的? 可一有那个念头,她连忙摇头,将可怕的想法赶出去。 “我怎么可以那么想!” “公主,您在说什么?” 琼华放平心态,说道。 “起来吧,你和本公主说说,两年是怎么过来的。以后,我称你为华妃,你称我公主。 咱们不再是主仆,而是姐妹……” 说着,将碧晴扶起来。 两人携着手向深处走去。 …… …… 陈北冥出后宫,见远处的御书房仍旧灯火通明,叹息着朝东厂走去。 女帝总是给她自己加压,那样不好…… 可现在,劝说也没用。 他回到东厂小楼,月璃正帮凌月儿擦拭着脸颊。 “冥哥,凌姑娘刚吃过伤药又睡下。” “嗯,时候不早,你们用过饭食没有?” 陈北冥在凌月儿玉腕上摸摸,知道她伤势还得养几日。 “用过了呢,您是不是还没用,妾身去给您热饭菜。” 月璃乖巧地出门。 陈北冥将文姬拉到身边,将头扎进文姬的明月堆中。 “文儿可是想老爷?” “您……您弄得妾身好痒呢,妾身自是想您。” 文姬主动坐在陈北冥膝上。 陈北冥又将阴紫衣拉过来,同样施为。 还真别说,尽管二人明月规模差不多,但触感却是截然不同。 “你想不想回去,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想必东皇会很高兴。” 陈北冥托起阴紫衣的下巴,在她樱唇上品尝一口。 如今阴紫衣早就被日久生情影响,放她回去,说不定是招妙棋。 “我要阴阳术!” 阴紫衣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 “可以,以后月儿会定期和你碰面,传你阴阳术。” 陈北冥爪子扯开她的束腰,任由外袍滑落,露出里面月白色的胸衣。 上面绣着的紫色牡丹,很是鲜艳夺目。 月璃端着饭食进来,俏脸顿时羞红。 “冥哥……吃饭!” “爷只需要吃你们就行!” 陈北冥扛起凌月儿和文姬就进里间。 月璃咬着香唇也跟进去。 不多时,阵阵诱人春声便从里面传出…… …… …… …… 几方鏖战至深夜方休。 次日,一早。 陈北冥和阴紫衣骑马走在京城大街上。 阴紫衣记起昨夜的荒唐,忍不住俏脸绯红。 “脸红什么?” “人家……人家激动。” “呵呵……” 陈北冥笑而不语,只是看着她。 一切,尽在不言中。 到一处僻静处,陈北冥伸手在阴紫衣身上虚点几下。 “你自由了,若是哪一天觉得累,随园的门随时为你开着。” 阴紫衣娇躯微颤,一夹马腹,战马便嘶鸣着冲出。 陈北冥等她背影消失,才转身离去。 路过周王府,想起有阵子没看到紫璇郡主,大摇大摆地闯进去。 周王府侍卫全都挺直腰板,目不斜视,装作没看见。 等陈北冥进去后,才松口气。 周王收到消息时,正和刚收的小妾蜜里调油。 “什……什么,他进郡主的闺楼?多久?” “回王爷,约有半个时辰。” 管家擦着汗,小心翼翼地说着。 “本王不生气,不生气……滚滚滚!” 周王用力拍着胸膛,想去女儿闺楼,又怕被陈北冥打脸。 儿子整日里和女飞贼黏在一起,女儿又和大太监不清不楚。 周王在皇室中,已成笑话。 但如今,周王府却又是诸王中最富庶的那个。 由此,才让周王心中稍稍平衡些。 紫璇郡主闺楼。 陈北冥在紫璇雪豚上拍几下。 “璇儿来,换个姿势。” 紫璇郡主娇羞地瞪陈北冥一眼,玉腿悠扬。 “您就是个混蛋,好久不来寻妾身。” “忙啊,昨日才从西秦打架回来。” 陈北冥猝然发难,正中下怀…… 紫璇郡主啐情郎一口,玉腿幽幽安放。 “嗯……您就是不爱妾身,妾身人老珠黄了都。” “胡说什么,璇儿嫩着呢。” 陈北冥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紫璇的兔子舞。 若论玉兔之美,紫璇当为诸女之冠…… …… …… …… 最后,孤城陷落,精兵尽入,翻云弄雨就此结束。 “你不怕父王来堵门,就这么闯进我闺楼。” 紫璇玉腿紧紧缠住陈北冥,螓首贴在他胸膛之上。 “嘿嘿,你父王有那个心情?倒是你整日里在王府待着,也不嫌闷。怎么不和你那帮娘子军一起玩?” 陈北冥有阵子没听过红衣娘子军的动静。 “她们许多都已经嫁作人妇,诞下麟儿呢。” 提起此事,紫璇就一脸幽怨。 陈北冥心虚地咳嗽两声。 他如今没法子给紫璇承诺。 连纪清嫣都毫无动静,又能说什么? “咳咳……这样吧,郑家四小姐要和你纪姐姐做生意,你若觉得闷,就和她们一起玩玩。” 紫璇知道,多说也无益,便点点头。 “嗯,妾身都听您的,可是妾身几年只攒下八千多两,恐怕不够本钱。” 陈北冥肉痛地从荷包拿出一沓银票。 “两万两,省着点用。” “嘻嘻……妾身知道。” 紫璇赤着娇躯跳下床榻,将银票锁进精钢打制的箱子,颇有保险箱的意味。 然后,才回到陈北冥身边。 陈北冥和紫璇又温存一会儿,才穿衣离开。 走到王府花园,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似乎有人埋伏! 第1208章 下次一定? 陈北冥心中一凛…… 是谁如此大胆,敢在周王府埋伏他? 等细细感受之下,才发现那气息很是一般。 于是,他停下脚步,搜索起来。 发现是周王鬼鬼祟祟地躲在假山后。 于是绕到侧面,伸手一拍。 “嘿,干吗呢?” “呀!” 周王吓一大跳! 陈北冥一把搂住他的肩头。 “王爷在寻本公?” 周王吓得浑身肥肉一哆嗦,胖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 “不不不,我随便来花园转转,转转……” “转转?” 陈北冥淡然一笑,上下看看。 周王穿着非常正式的朝服,一般是大朝会,或者是会见尊贵的客人才见。 他又不是第一次穿,绝对没有那个新鲜劲。 穿着超出逛自家花园? 是吃饱了撑的蛋疼? 显然,周王一想,似乎有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意思。 于是又换个台词。 “公爷来了,本王来请您喝茶。” 陈北冥笑非笑地看着这位岳父。 在皇室诸王中,周王算得上聪明,不和那帮家伙掺和。 “喝茶不必,倒是王爷有没有兴趣出海。 海外岛屿众多,香料遍地,简直就是白捡钱。 就算是种些粮食,都是一年三熟。” 东南海上的许多岛屿,现在还是无主之地,大食人和尼德兰人根本抢占不过来。 与其让他们祸祸,不如让整天没事干,欺压百姓的皇家王爷们去经营。 “真……真的?” 周王可是知道,王家靠着香料赚得流油,诸王谁不眼馋。 但是…… 没有人给他们指明路,出去就是完全抓瞎。 别的不说,连海图和船队都没有。 总不能坐上船,随便漂泊吧。 “自然,您若需要船,就去和王家订购。 海图和人手我可以帮您,将来说不定可以给子孙打下一块封地。” 陈北冥继续忽悠。 “干了!本王都听你的!” 周王心一横,他早就有过想法! 如今对嫡长子没任何指望,好在还有六个儿子,说不定真能拼出个未来。 现在,有陈北冥主动提起,再不跟着,那是傻子吗? “您先这样……再那样……然后再……” 陈北冥将出海的所有事情和周王交代一遍。 临走千叮咛万嘱咐。 “您万不可将这件事说出去。” “放心,一定,一定!” 周王抢地盘还来不及,哪有心情告诉别人? 怎么的,让他们来抢赚钱的机会么? …… 然而,陈北冥一出周王府,就招来番子。 “去,你们将周王要出海的消息透露给诸王。” “是!” 番子们轰然领命,马上去散播消息。 很快,众位王爷收到消息。 他们毫不迟疑,立刻串联起来。 海上的利益之大,谁不知道? 王家和勋贵们就算了,周王都想掺一脚。 他们能干? 一时间,诸王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有人负责找王家订船,有人负责寻找海图。 还有人重金悬赏寻精通航海人才。 只两天时间,京城就闹起一阵出海热。 “他马是谁传出去的,快给本王去抢人,不行,本王亲自去!” 周王还在做发财梦,突然京城就闹起出海风潮。 如此,可把他急坏。 罪魁祸首的陈北冥,却是在拱独孤家的白菜。 青云坊大剧院的一间包房,独孤伽蓝媚眼如丝。 陈北冥就像是听到冲锋号,愈发地卖力。 眼前的大美人,已经开发得熟透,腰豚和美腿简直要命。 “蓝儿,你真美!” “妾身再美,肚子也没动静呢。” 独孤伽蓝一说,表情变得幽怨。 陈北冥却是无比尴尬…… 怎么谁都要提起此事? 他和独孤伽蓝偷情也就作罢,若是再弄出人命,实在太欺负司马家。 “蓝儿啊,要什么孩儿,腰豚会变粗,你又不是不知道,妇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 “妾身就要,死也要,若没孩儿,妾身还不如去死!” 独孤伽蓝给雪豚下垫个软枕,神情决绝。 陈北冥没辙,只好满足她…… 下次一定? 那不能,他都不保证哪次能一定…… 大剧院的舞台上,此时正上演着金山寺白蛇产子一幕。 很多看过戏的京城妇人们,仍然感动落泪。 “蓝儿,最近家中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陈北冥从衣裙堆中拿起大红胸衣,包裹住独孤伽蓝的圆月。 “啊,没什么特别,就是家中多些新婢女,妾身都没见过呢。” 独孤伽蓝靠在陈北冥怀里,不时朝戏台上看一眼。 陈北冥剑眉抖抖,独孤家婢女质量的确出色,京城独一份。 但也是没法子,独孤家作为前皇族,又不能掺和朝政,只能生孩子玩。 “你父亲还真是能生,听说前几日还给你添个妹妹。” “您也不是什么好人,华家大小姐的儿子是您的种吧?” 独孤伽蓝忽地转过身,素手擒龙。 “别瞎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北冥矢口否认。 “哼哼……她丢儿子,不找京兆府,不寻别人,偏偏进了东厂,您骗谁呢? 况且妾身还见过,不是您的种,妾身挖了这双眼睛。” 独孤伽蓝心中很是嫉妒。 “嘶……蓝儿轻些,嗯?什么情况?” 陈北冥余光看向戏台上。 方才的白蛇传表演结束,台上开始展示一家成衣铺子的衣裙。 好些妇人带着婢女上去观瞧。 本来没什么,也只是剧场最近推出的广告, 但是,官眷带着的婢女,有些不对劲…… 第1209章 大种马计划? 当中,有几个婢女是典型的罗圈腿。 那种情况在大乾很少见。 因为家具改良的缘由,中原王朝早就废弃跪坐。 虽然还有些古老家族仍旧保留,但也有相应的辅助工具,不至于形成罗圈腿。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游牧民族会有类似的现象。 她们是因为常年骑马形成。 可是,台上的婢女,完全没有匈奴女人的典型相貌。 那么…… 只有一种可能,都是些东瀛人! “蓝儿,你家中新来的婢女是不是罗圈腿?” “什么腿?” 独孤伽蓝玉足踏在柔软的地毯上,偏偏跳起了舞。 由于下面什么都没穿,要多魅惑有多魅惑。 陈北冥忍着冲动,将她抓到怀里,在她雪豚上揍一巴掌。 “老实点,还不穿上亵裤,咱家的好东西不能给别人看。 罗圈腿就是走路像鸭子,双腿有些弯。” 陈北冥说着,指指台上的人,又看看独孤伽蓝的美腿。 “哼,您现在知道宝贝妾身了,再说妾身看婢女的腿做什么。” 独孤伽蓝仍然在陈北冥身上胡乱抓着。 陈北冥在这婆娘身上实在问不出有用的消息,索性帮她穿好衣裙,送出剧院上马车。 独孤伽蓝虽然不满,但也知道陈北冥有事情要忙,噘着嘴命令车夫驾车离开。 陈北冥看马车消失,才离开青云坊,回到东厂。 “来人啊,速速将当值掌班叫到我房中。” “是!” 少顷,东厂迅速行动起来。 几位掌班表情肃穆地进入陈北冥官廨。 没多久,便齐齐出来,神色更是严肃。 “传令,潜伏在京城各家的密探开始暗查。” 命令一道道传下去…… 很快,消息像雪片一样传回来。 傍晚,陈北冥官廨。 周启泰看完汇总的情报,愕然抬起头。 “公爷是说倭人潜伏进我大乾京城,进入许多勋贵官眷的后宅?” “不错,这些人进来已经有些日子,最长的有两年多。” 陈北冥坐在火炉旁烤着火,眼神悠远。 事情远比他想象的严重,说明计划早在两年前就开始执行。 应该不是倭国官方行为,他们到现在还在打内战,根本没精力弄。 十有八九是那个叫做千代的鬼女人。 “只凭你说的什么罗圈腿?” 周启泰仍然有几分不信。 陈北冥横他一眼。 “你会喜欢那种腿?” “咳咳……你管老夫喜欢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倭人如此布局,是想将我大乾精锐一网打尽啊,就连许多王府都有!” 周启泰看着名单和数字,倒吸一口冷气。 陈北冥叹气,鬼女人,阴招一套接着一套。 “我会让人通知各家,让他们自己清理门户。 就是有些已经诞下子嗣,颇为麻烦。” 虽然大乾官员和勋贵们的审美大多还算正常,但总有些变态口味独特。 “哼哼,斩草要除根,此事老夫会跟进!” 周启泰语气森然退出房间。 陈北冥看着周启泰的背影,有些恍然。 周启泰做事严谨且毫不容情。 如今在京城早就有周阎王的外号,交给他,自然万无一失。 事情告一段落,天色已经不早。 陈北冥披上外袍,起身回随园。 看着大街上到处挂着红灯笼,才想起还有半月过年。 后宅之中,众女已经开始垒长城。 陈北冥刚想去书房待会,看见他和淮阳的爱情结晶正孤单坐在不远的台阶上。 “征儿,谁欺负你,爹爹替你揍他!” 他对儿子多几分偏爱,也是少有养在身边的一个。 “爹爹,你有法子让纪姐姐喜欢我吗?” 小家伙双手托腮,一脸的失败。 “嘿嘿,傻儿子,你要强大,女人自然喜欢你。 大不了打晕,扛进被窝,就是那么回事。” 陈北冥试图转变儿子的想法。 小家伙也不知淮阳怎么教的,有些文人酸腐气。 “不听您胡说,怪不得姨娘们总说您是坏蛋!” 小家伙起身,昂首挺胸地走开。 “喂喂喂,臭小子你给我回来,敢骂你老子!” 陈北冥气得干瞪眼。 然而,小家伙非但不回来,还给他做鬼脸。 罢了罢了,揍小兔崽子,今晚就别想睡。 陈北冥无奈,只好去到后院。 发现绮丝的房间还亮着灯,推门进去。 里边,还有个调皮的小宝贝在等着。 “爹爹来了,爹爹来了!” “吼吼,乖女儿!” 陈北冥高兴地回应着。 “爹爹,我要骑大马!” 女儿言笑晏晏。 “好啊,我给宝贝当马。” 陈北冥喜笑颜开地趴在地上,任由长女驱策。 任谁看到这一幕,恐怕都会惊得合不拢嘴。 说一不二的忠义公,也有当牛作马的时候。 “老爷,您会宠坏她。” 绮丝担忧地看着女儿。 陈北冥将女儿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乖女儿继承两人优点,长得宛若天使。 “老子的女儿,自然要宠。倒是你,拉赫曼送来你父亲的信,你看都不看就扔进火炉里,是不是太绝情?” 绮丝说是恨父亲,但又拿出积蓄,让拉赫曼带给父亲,帮着做起小生意。 “妾身帮他是还他生养之恩,以后和他再无关系!” 绮丝早已将随园当成家。 虽然,心中仍然记挂着母亲的坟墓。 “你啊,就是嘴硬。” 陈北冥看着小家伙在怀里睡着,便交给婢女带走,抱起绮丝进里间。 “老爷,妾身学习有新花样呢。” “哦?做来看看,嘶……别动!” 陈北冥怪叫着扑上去…… 第1210章 惊弓之鸟的皇族 床声嘎吱,响到半夜才停下…… …… 很快,京城多人都收到陈北冥口信。 其中,还有些官场上的敌人。 像是严嵩一党,以及五姓豪门残留的门客。 若是以往,或许他们丝毫不会当回事。 但今时不同往日。 收到消息之人,无一不是脸色严肃地找来家将,让他们将口信中提到的人秘密处死。 平时,在大乾内斗便罢,那怎么说也是内部之事。 可若是对外,尤其是倭国,可就大不同。 在对待倭人的事情上,没人含糊。 一日间,整个京城就有上百人消失。 颖国公府。 刘氏布庄的老板在婢女带领下进入后宅。 “以往带路的那位红儿姑娘呢,莫不是病了?” 婢女神色不愉。 “怎么,本姑娘带路你还看不上?那贱皮子是你的相好?” “不是不是,姑娘误会,五两银子您拿去买些胭脂,算是小人的心意。” 布庄老板手法老练地将一锭银子塞进婢女手中。 婢女立刻阴转晴。 “她呀,听说犯有大错,被人打死,贱骨头!” 布庄老板心中一抖。 出事了! 颖国公府已经是他到的第三家。 费尽千辛万苦送进来的人都被处死。 “得必须尽快通知千代主人!” 布庄老板送完棉布,匆匆地返回铺子。 很快便有一只鹞鹰从后院飞起,冲入云霄。 …… …… 时光飞逝,自不待人。 又到一年除夕夜。 陈北冥一早起来便指挥着众女大扫除。 她们的房间,除采薇和琴姬干干净净,其他人都是表面光鲜。 刚打扫到一半,管家送来请帖。 “老爷,几位王爷携重礼求见。” 陈北冥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淡然笑笑。 “请他们到客厅稍坐,我稍后就过去。” 陈北冥以为他们能沉得住气,年后才找过来。 没想到啊,是半点都忍不住,大过年的还找上门。 陈北冥一走,众女立刻撒欢,红袖和一众姐妹相视一眼。 “老爷走了,慧儿、婵姐,支桌子,我们继续打麻将!” 少顷,屋子里便传出洗牌的声响。 陈北冥走进前院客厅。 厅中的众位王爷立刻站起来施礼,比见女帝还恭敬。 “见过公爷!” “哎呀呀,我等打搅公爷和夫人们亲热,实在有罪啊!” 首先开口的是王爷中人缘最好的淮王。 “王爷客气,不知诸位王爷到本公府邸有何事?” 陈北冥明知故问,皮笑肉不笑地扫视诸王。 他们每个人都下意识地躲避对视。 没办法,只因眼前杀神给人压迫太大。 稍等片刻,等人们从那压迫当中缓过来之后,才敢开口说话。 “我等此来,是想从公爷手里买些海图,价钱您随便开,绝不还价。” 淮王屁股只有一点沾着板凳,身体前倾,诚恳地说着。 他的样子,像极晚辈拜见老前辈的样子。 要知道,他即便面对女帝,都难得如此。 说完,对外打个手势,立刻便有仆役抬着十几个大木箱进来。 陈北冥从木箱沉甸甸的情况,大概猜出里面的东西。 王爷们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这个嘛,不好办啊,本公之前卖给勋贵们海图,便有协议,短期内不会再卖给别人。” 陈北冥故意打着官腔。 麻痹,一帮皇家闲散王爷,平日里没少造孽。 狠狠敲一笔,也算为百姓们出口恶气。 敲出来的钱,自然会通过其他渠道,造福百姓。 众王闻言,顿时急了。 他们早就打听清楚怎么回事。 王文武从陈北冥手里拿的海图,一钱银子都没花。 王家也只是送个美人。 至于别人…… 别人还有谁? 那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嗷!就欺负我们! 但众王也知道,不能和陈北冥翻脸。 “公爷啊,我们虽然贵为皇室,可手里都是拮据得很。 眼前的财宝,还是好不容易凑的。 再说您家里美人如云,我们手里的庸脂俗粉您也看不上。” “就是就是,公爷还是可怜可怜我们。” “我们若是打下领土,也能帮陛下拓展疆土不是。” 众王七嘴八舌地开口。 能让平时里眼高于顶的王爷们低头,也只有陈北冥能做到。 陈北冥假作为难地叹口气,猛地一拍桌子。 哗啦~ 几个胆小的王爷吓得摔倒在地。 剩下的那些,也不敢坐了,纷纷站起来。 表现差的,甚至已经吓得跪在地上…… 更有甚者,已经挪到门口,准备随时跑路。 好家伙,看那样子,他们以为陈北冥一言不合便动手。 每个人,就和惊弓之鸟一样。 第1211章 又菜又爱玩 陈北冥故作惊讶地说着。 “几位王爷做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众人互相看看,发觉确实没有危险之后,才小心坐回去。 这次,比刚才做得还要谨慎。 说是坐,几乎就是用屁股轻轻挨着凳子面。 将全身力气,都集中在双腿上。 陈北冥见他们就位,才悠然道。 “这样吧,海图我可以给你们,至于你们现在没钱,可以先赊账。 未来,你们要用香料还。 本公也不多要,一份海图,十船香料。” 陈北冥十分热情地说着条件。 十船香料…… 换算成白银,可就是十几万两,可把众王肉痛坏。 “好说好说,就十船,买了,买了!” 鲁王抚抚长须,诡异一笑。 众王不解其意,但素知鲁王一向狡猾,也都纷纷同意。 双方愉快地达成交易。 陈北冥便让人从书房取来海图,郑重交给他们。 “可要好好保存,莫要丢了呢。” “公爷放心,十船香料,可不敢丢……” 淮王笑呵呵地应承。 王爷们得到海图,一刻也不想在随园待着,告辞离开。 “老爷,咱家吃大亏啊,您只说十船,没说大小!” 管家郑乾急道。 陈北冥打开大木箱,拿起一块银锭掂掂。 “你以为老爷我不知鲁王的小心思? 他们要出海,是不是要买船? 王家新造的船坞有老爷三成份子,再说出海可不只是有两样就行。” 郑乾挠挠头,知道自己还是比老爷差得远。 “还得是您啊,一件事赚好几次钱,耗子来您这,都得留根尾巴。” “嗯?你个老小子,夸我还是损我呢?” “额……自然是夸您,老奴还有事,先去忙……” 郑乾捂着嘴,赶紧跑开。 陈北冥处理完前宅之事,返回后宅。 见没一个人在打扫,拎起鸡毛掸子就进红袖房间。 “一个个的,我不在就偷懒,看我不教训你们。” “呀!好痛,老爷别打了,妾身这就去嘛!” “老爷,人家手疼……不疼了!” “妾身癸水才走,头……啊不,肚子疼!” 众女鸡飞狗跳地四处逃。 但还是一个个被抓回来干活。 …… 大扫除完毕,陈北冥带着众女制作食物。 到傍晚,纪清嫣带着凤冥小筑诸女回随园。 晚饭时,偌大偏厅坐得满满当当。 一顿饭吃得极是热闹,直到深夜,才散去。 陈北冥将喝多的众女逐个抱回房间。 等到小姨子纪清霜时,被纪大美人瞪回去。 只能眼睁睁看着纪大美人抱着妹妹进自己卧房。 “嫣儿,我睡哪里?” “哼!你睡花园!” 陈北冥哭笑不得,只能抱着一床被子去书房。 原本,今晚想对苏婉下手,可是被淮阳带去公主府。 淮阳难得会和一个人交心,她和众女的关系虽然缓和,但终究还是隔着些东西。 只不过,刚拂灭烛火,就有一个娇俏的身影钻进书房,挤上陈北冥的床。 “老爷,婢子陪您。” “丽儿啊,你又输多少?” 陈北冥搂着怀中虽娇小,但玲珑有致的身子。 丽儿虽然麻将打得不好,但瘾头很大。 却又总是被红袖她们合伙骗钱。 “您给不给嘛,婢子明日定会翻本!” 丽儿抛个媚眼,小心地坐下去,吞没苍龙。 陈北冥欣赏着玉兔舞,被她娇憨的模样逗笑。 “好好好,五百两银票你拿着。” 丽儿喜笑颜开,将银票小心地装进荷包,愈发卖力…… “嗯……爷,您还是那么强……人家,人家快撑不住……” “那让爷主动!” 陈北冥说着,反客为主! 顿时,涛声阵阵…… 最后,终于乳水交融…… 陈北冥轻抚着玉胴,对丽儿很是喜欢。 她笨拙却又清纯可爱。 没有野心,对谁都是笑脸相迎。 无论在随园还是凤冥小筑都人缘极好。 “老爷,您将来做皇帝,给婢子一个小院子好不好?” 丽儿香汗淋漓地趴在陈北冥身上。 “你不要宫殿?老爷打算封你做贵妃呢。” 陈北冥把玩着丽儿黑亮的秀发。 “婢子做不了贵妃的,宫殿又大又不舒服,小院子就正好呢。” 丽儿玉臂搂紧陈北冥的脖颈,语带央求。 “都依你,你就不怕别人欺负你?” 陈北冥拍拍丽儿的美背。 “婢子才不怕,有夫人和老爷为婢子做主。” 丽儿打个呵欠,闭上美眸。 少顷,便传出轻鼾。 陈北冥微微一笑,拥着丽儿睡去。 …… 与此同时,东海骷髅岛。 金含雁穿着倭女服饰,迈着小步子从一群倭人中间走过。 倭人们均用淫邪的目光瞄着,仿佛要将其扒光。 金含雁对身上的倭女衣服很是嫌弃。 既不舒服,又妨碍行动。 但她没选择,几个幼妹还在千代手中。 推门入房,穿过几道有人守卫的关卡,才走进一间雾气氤氲的房间。 池水之中有个身影,若隐若现。 然而令她恐惧的是,池水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第1212章 在建帝陵出事 哗啦~ 一条碗口粗的黑蛇钻出水面。 蛇头在距离金含雁俏脸数寸处停下。 蛇口张开,红色的信子在她脸上轻轻划过。 一股腥臭味,差些让金含雁将隔夜饭吐出来。 可她一动不敢动。 千代用倭语发出命令,黑蛇才缓缓退回水中。 “金小姐穿上我日出国和服果然很美。” 千代从氤氲雾气中走出。 那明晃晃的皎月,玉臀蜂腰。 加上倭女少有的修长美腿,简直夺魄勾魂。 让身为女子的金含雁都被吸引。 “你唤我来,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我在大乾的潜伏计划被那阉狗毁了,我要你带人潜入京城,为我做耳目。” 千代走出池水,立即有倭女过来擦拭穿衣。 渐渐将令男子痴狂的躯体包裹起来。 金含雁没有犹豫,自知道父兄被陈北冥杀死,她无时无刻不想报仇。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不能限制我的行动自由。” 若是千代派人监视,处处限制,那样还不如不去。 “或许你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你如今只是我的一件工具!” 千代最后两个字说罢,纤指划破金含雁的衣裙。 转瞬间,一具含羞待放的娇体展现在千代眼前。 虽不如千代勾魂,但也足够出色。 金含雁一声惊叫,忙用纤臂遮住羞处。 千代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不断游走在金含雁娇躯上。 “工具就要有工具的觉悟,我不希望再听到反对的声音,否则你就是武士们的新玩物!” 金含雁忍受着千代纤指的探索。 那里的痛楚更让她恨透眼前的蛇蝎美人。 “奴婢遵命!” 千代将纤指撤出,放进金含雁的檀口。 金含雁只能青涩地含住,尽管她很想一口咬断。 “哈哈……你们汉人迟早会趴在我的脚下,成为我忠实的奴仆!” 千代转身进后面的房间,当门关上,浴室中便只剩下身无寸缕的金含雁。 “我必杀你!” 她在心中怒吼。 但身后的一股寒意,让她立刻又恢复驯服状态。 …… …… 大年初一。 陈北冥给众女发完银子,便躲出去。 随园外,等着送礼的队伍已经排起长龙。 他没到别的地方,而是去玲珑绣坊。 珠儿见到他来,很是高兴。 “小姐回墨家祖庭,我……我惦记你可能要来,就没走。” 话说到最后已经声如蚊讷,俏脸羞红。 陈北冥瞧着珠儿的羞赧模样,低头覆住她的香唇,撬开牙关,交缠在一处。 珠儿努力踮起脚尖,玉臂搂紧男子的脖颈。 两人正吻得忘情,一张虎脸好奇地出现在一旁。 “哎呀,讨厌!” 珠儿一把推开猛虎小豆子个电灯泡。 陈北冥大笑着背起珠儿进院子。 珠儿进厨房弄几个小菜出来,又去酒窖搬一坛酒。 一边听着陈北冥讲故事,一边做着绣活。 只希望,眼前日子永远不要结束。 可是门被敲响,珠儿知道男人又要走。 陈北冥皱眉走出院子。 若非什么大事,番子们绝不会来此打扰他。 “公爷,陛下帝陵出事了!” 女帝的帝陵? 陈北冥有些无语,最近怎么回事,总要和陵墓打交道。 没法子,只好和珠儿告别,匆匆赶往帝陵。 女帝帝陵,选在一处风水绝佳的山中。 背山面水,群峰拱绕。 陈北冥赶到地方,负责防卫的守将面色苍白地禀报。 “公爷,末将无能,请您治罪!” 帝陵出事,守将根本逃脱不了罪责。 “先不忙治罪,到底怎么回事?” 陈北冥和守将步入修建四分之一的帝陵。 帝陵前的空地之上,上万穿着单衣的民夫哆嗦着挤在一起。 大冬日的,本就极冷,何况还是在山中。 很多民夫冻得大叫,鼻涕横流,很是凄惨。 “他马的,谁是负责帝陵的管事,滚过来!” 一位穿着裘皮的工部官员闻言跑过来。 “下官见过公爷!” 陈北冥指指民夫,语气冷得令人恐惧。 “立刻给他们弄炉子来,修建能遮风挡雪的屋子。 本公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他们吃饱穿暖,否则,死!” 工部官员咧咧嘴,想要解释。 但看见陈北冥能吃人的眼神,忙不迭跑去喊人。 如此,陈北冥才有工夫听守将说起事发经过…… 原来,帝陵挖到一半,忽然发生坍塌,死掉十几个民夫。 更诡异的是,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负责指导帝陵修建的司空繁,下去探查。 时间过去一日一夜,他仍然没有上来。 守将没法子,才选择上报…… “司空繁都没上来?那事情确实严重……” 陈北冥皱眉道。 第1213章 死路一条 以司空繁的本事,世上能困住他的机关可不多。 何况,眼下是尚未建成的帝陵,并非全部机关开启的那种。 陈北冥吩咐道。 “准备火把绳索,带上必要的工具,随我下去。” “末将遵命!” 守将连忙回答。 若是他带队,自然不敢下去。 但是现在有陈北冥,那就无须担心。 两人带着些好手,进入掏空的山体。 火把将墓道照得恍若白昼。 陈北冥尽管见过一些帝陵,但论规模,女帝的帝陵绝对不亚于大康太祖姬玄,几乎比先帝大出一半。 “把帝陵建这么大做什么,真是有钱烧的!” 他低声咕哝着。 他看过之前女帝帝陵的设计图,只有现在一半的规模。 很显然,在改过方案之后,才有如今的样子。 一行人最后的主墓室,果然发现巨大的坑洞。 里边,隐隐有声音发出。 “公爷,司空繁大人就是从此下去,到现在还没动静。” 守将离坑洞远远的,神色惊恐。 陈北冥曾在帝陵山中探索过,知道守将害怕之事。 大康帝陵由于地震等地质变化,墓道出现缺口,有镇墓兽从缺口逃出,不时伤人。 每年守陵军都有士卒失踪,就是镇墓兽造成。 所以,很多守陵军一到晚上死活猫在营房,不管外面有多大动静。 陈北冥知道守将胆怯,要不是自己在这里,他早就跑了。 “你们守住墓道口,不管里面发生什么动静都别进来。” “末将遵命!” 一听不用下去,守将喜出望外。 陈北冥接过守将手里的火把,纵身跃入坑洞。 “公爷?公爷?” 守将确认陈北冥走远之后,忙招呼手下士卒。 “快,听公爷的话,去守住墓道!” 哗哗哗…… 一帮人连忙退出帝陵,仿佛身后有怪物追赶。 …… 陈北冥在坑洞中下降约有数丈,才踩到地面。 咔嚓~ 一声脆响,引起他的注意。 陈北冥将火把在地上一扫,密密麻麻的白骨几乎占据一半坑洞。 其中有人骨,也有动物尸骨,令人头皮发麻。 沙沙沙~ 通往不知何处的坑洞中,传来毛骨悚然的声音。 陈北冥听见动静,凝神戒备。 他艺高人胆大,好奇心远超害怕心思,举着火把就走进坑洞。 踩着白骨走出很远,才看到尽头。 尽头是个面积很大的洞穴。 洞穴之中,沙沙声变得很大。 陈北冥抬头,才发现头顶密密麻麻漆黑一片。 全都是头脚倒悬的蝙蝠,一个个的足有幼童大小。 蝙蝠的翅膀相互摩擦着,才发出沙沙声。 那些蝙蝠受到火光影响,蠢蠢欲动。 陈北冥在它们将要暴走之际,熄灭火把。 如此,蝙蝠慢慢恢复平静。 他等目光逐渐适应洞中的黑暗,才继续向前摸索。 洞穴中的气味,实在令人闻之欲呕,但也没法子。 若是司空繁死去,可没法子和司空兰交代。 穿过蝙蝠巢穴,面前出现天然溶洞。 溶洞中颇为潮湿闷热,两边不断冒起蒸汽。 陈北冥猜测,应该是地质运动产生裂缝,与地底的温泉相通。 他在溶洞没走多远,便瞧见一条大裂缝。 “奶奶的,什么东西?” 裂缝地面,有几枚绿油油的东西。 陈北冥捡起来,却是一些生锈的铜钱,隐约还能看出“嘉平通宝”的字样。 “麻痹,那不是大康第六位皇帝的年号?!” 可容纳两人通过的洞穴里面,黑洞洞毫无光亮。 难道会是那位号称武宗的荒唐帝王? 陈北冥总觉得司空繁不是失踪,而是有特殊目的。 否则,一路走来,没有能留下他的东西。 尤其是看见现在的铜钱,更是坚定想法。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进入。 穿过缝隙,果然进入墓道。 在墓道里行走没多远,居然听到说话声。 而且,还是两个人! “老爹,狗皇帝的随葬品虽然值些银子,但弄出去太麻烦,您说的那件宝物当真有?” “咳咳……不孝女,敢怀疑你老子的本事。 我们快些找,已经耽搁太多时间。 若是惊动陈北冥,你老爹我可就惨喽!” 司空繁给女儿司空烟一个爆栗。 司空烟吐吐香舌,将一个造型繁复的花瓶放回石台上。 “您说过不再盗墓,可是偏偏又打破誓言。” “你懂什么,老夫还不是为你,若是找到传说中武宗陪葬的《平安帖》。 便能给你换一份一辈子不愁的嫁妆。” 司空繁继续翻找着石台上的陪葬品。 呼呼呼~ 突然响起诡异呼吸声,让两人心中一紧。 “老爹……不会是镇墓兽吧!” 司空烟浑身僵硬,不敢回头看身后。 司空繁出一头冷汗,猛然朝黑暗处扔出东西,拽起女儿就逃。 “快走!” “吼啊!” 黑暗中,传出一声嘶吼。 然后一个黑影朝着父女来扑来。 司空繁眼睛余光瞥见那怪物。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有些毛骨悚然。 那是一只浑身长满白色毛发,脸像骷髅,身体酷似人,一口狰狞獠牙的怪物。 随着怪物吼叫,墓道中涌出来越来越多的同伴。 它们四处围堵着父女俩, “那边跑!” 司空繁大声喊着。 “爹,死路!” 司空烟带着哭腔。 “左边试试!” 司空繁再次发话! “爹,还是死路……” 司空烟绝望道。 很快,那些怪物便将两人堵在一个死角。 “老……老爹……我不想死!” 第1214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司空烟万分后悔来盗墓。 在东厂帮着姐姐训练番子多好,吃喝不愁。 “一会儿我来断后,你快逃。 若能逃出去,什么都别告诉你姐姐,好好找个人嫁了!” 司空繁不忍女儿死在此地,他决定牺牲自己。 “爹,我不能抛下你,要走一起走!” “傻丫头,胡说什么呢,我老了,花花世界都见过。你还年轻,大有可为,别陪着老子送死!” 嗖嗖嗖…… 啪啪啪…… 司空繁一边说着,一边动手。 可是,怪物像刀枪不入。 方才的暗器,根本伤不到它们。 “啊……爹,它们刀枪不入,怎么办……” 司空烟绝望地哭喊着。 “你躲在我后边,我还不信他们刀枪不入。等下我杀出一条血路,你给我走!” 司空繁放弃暗器,抄起兵刃。 嘭嘭嘭…… 确实有些效果…… 但是,仅限于有些…… 因为以他的功力,砍在那怪兽身上,竟然只能留下一些印记,无法斩断! “什么狗东西,老子斩不断!” 司空繁亡魂大冒。 “我见过那么多怪物,从未见过今日这么厉害的……烟儿,爹怕是没法给你开路…… 或许,咱爷俩真要死在此地。” 就在司空繁绝望之时。 司空烟反倒镇静下来。 “爹,人总有一死,今日若是能和爹爹死在一起,烟儿就不用经历送别爹爹的痛苦…… 只是,它们看上去凶残得很,等下若是爹爹还有气力,送烟儿一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生死存亡面前,司空烟好像瞬间成长。 司空繁也不知道,是否该欣慰。 嘭嘭嘭…… 他用力劈砍,虽然能击退怪物,但架不住东西太多。 不多时,双臂已经麻木得难以动弹。 呼呼呼…… 一大波怪物扑上来,看那架势,根本就无法抵挡! “烟儿,爹爹对不起你……” 司空繁绝望地说着,等着死亡的审判…… 就在他做好赴死准备时…… “哼……” 一声冷哼在两人耳边响起。 紧接着,高大身影跃入怪物群中。 喀喇啦…… 啊啊啊…… 继而,骨断筋折伴随着惨叫。 转瞬间,怪物伤亡惨重。 黑影抓住体型最大怪物的脖子一把扭断。 随后扔在地上,一脚踩碎头颅。 如此突变,将其它怪物吓得愣住。 片刻之后,它们再度嗷嗷叫起来,并且呲牙咧嘴地冲锋。 似乎要给那大怪物报仇! 然而,大怪物尚且如此,其余的更是不堪一击。 咔嚓嚓…… 黑影手脚并用,倏忽间,便将剩下几个较大的带头怪物击杀。 如此一来,再也没有敢冲锋之辈。 剩余的怪物见状,吓得纷纷逃离。 司空繁将女儿护在身后,紧张地看向对方。 “敢问朋友是谁?容在下记下姓名,以后好结草衔环,为您……” 等黑影走得近些,看清面容。 司空繁逐渐变成苦瓜脸。 司空烟也是垂下螓首,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绣鞋。 “他马的,老子亏待你们父女没有?要官给官,要银子给银子……” 陈北冥的吼声在墓道之中回荡。 将司空繁父女骂得不敢抬头。 等他骂得累了,拎着司空烟,揣着司空繁离开帝陵,由原路返回。 当从女帝帝陵的坑洞出来,司空繁扑通跪下。 “求公爷再给老夫一次机会,以后再也不敢,老夫再盗墓,您就剁掉老夫的狗爪子!” 陈北冥本不想搭理老家伙,可是司空繁头磕的梆梆响,额头血糊糊一片。 虽然知道这老家伙玩的苦肉计,但还是心一软。 “起来吧,这次算了,以后再让我知道,就将你裤裆里的二两肉剁屌,送进宫刷马桶!” 司空繁裤裆一紧,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历来说话算话。 以后,司空家真要彻底退出江湖。 “多谢公爷!” “走吧……” 陈北冥没好气地带头离开,两人紧随其后。 等他们一行人走出去,女帝帝陵守将立刻迎上来。 见到司空繁倒是不稀奇,但对他身边的绝色小美人,好奇地多看几眼。 “公爷,那坑洞……” “没什么,让人封堵住就是。” 陈北冥嗅着身上刺鼻的腥臭味,又给司空繁一脚。 转头看向帝陵前的空地,民夫们已经在热火朝天地建着房子。 能有遮风挡雪的地方,民夫们一个个干得很是卖力。 于是,便招来那位工部官员。 “不要省钱,让民夫们吃住好些。 以往,本公可以既往不咎。 日后,再让本公知道你们乱来,统统凌迟处死!” 陈北冥就不信他们没有贪污。 “下官明白,多谢公爷不杀之恩!” 官员擦擦头上的汗,他知道经不起查。 若是眼前杀神要追究,工部恐怕要有几十位要倒台。 看官员的表态,陈北冥瞬间联想起很多…… 便是原时空那位洪武大帝,那么残酷的杀戮手段,都斩不断官员贪腐之手。 可见严刑峻法,解决不掉贪腐…… 要想让他们少伸手,除却提升待遇,监督手段也要跟上。 怎么办,如何做? 现在都必须做好规划,否则,等日后再回首整治,消耗精力太多。 因此,有些手段,现在就要拿出来…… 先说提高待遇之事,朝廷有钱,才能提升官员的俸禄。 看来,是时候将商税提上日程。 而且要建立单独的税务衙门,不让地方官府干涉商税…… 此间事了,陈北冥便欲返回京城。 大过年的,跑陵墓来,真是晦气。 还是回去好好洗洗,享受一下红颜知己们的温柔。 今晚好像是元慧儿侍寝,想到慧儿那愈发出色的身段,不由硬了。 然而,一旁山谷中的厉啸声,打断陈北冥旖念。 第1215章 经典战役 陈北冥停下马匹,看着云雾缭绕的山谷,不禁皱眉。 司空烟和番子们跟着停下。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黑下来,周围又是皇家陵墓。 若是和别人在一起,他们肯定会立即离开。 但有陈北冥在身边,无人惧怕。 “你们在此地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陈北冥听到其中一个声音有些熟悉,纵身跳进云雾之中。 不知下坠多久,在距离啸声越来越近的时候。 他展开袍服,延缓下坠的速度。 然后借助岩壁,稳稳落在谷底。 不远处,有四人正在打斗。 为首的男子约五十来岁,长苒及胸,长得极为豪迈。 他的身后,有个用剑的中年男子。 身材高大,相貌不凡,亦是满脸胡须。 最后的少女,陈北冥认识,正是和东方倩在一起的任大小姐。 他们围攻的那人,一身的女子装束,浓妆艳抹。 身法仍如初见时的那般鬼魅…… 没错,就是那位自宫的猛人。 “你们杀害亭弟,都要死!” “哈哈哈……东方不败,当真是笑死老夫,想不到你真的自宫,练习葵花宝典!” 为首的男子指着东方不败纵声大笑。 东方不败脸色微变,双手如电般射出数十枚飞针,同时攻向三人。 在一旁观战的陈北冥,大致猜出三人身份。 想不到能赶上经典一战。 东方不败和任教主三人都发现有人观战。 但他们已经无暇顾及,激烈地打斗在一起。 缺少精通独孤九剑的令狐冲,三人明显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 任大小姐武功最低,第一个被飞针穿过玉碗。 眼看,要被东方不败一掌拍死。 陈北冥轻叹一声,纵身朝任大小姐扑去。 如此绝色美人,香消玉殒,也太可惜。 陈北冥剑指轻挥,斩断飞针上的丝线,将任大小姐抱住。 “你……你放开我!” 任大小姐见救她的是陈北冥,心中除了吃惊,还有些莫名的安全感。 “小姐放心,有本公在此,没人可以伤你!” 东方不败被陈北冥斩断飞针,就是一惊。 他没认出陈北冥,只觉得看不透对方武功,一股危险气息萦绕心头。 “找死!” 六枚飞针激射而至。 陈北冥袖子轻摆,六枚飞针便改变方向。 举重若轻的一手,不但让东方不败大惊,任教主和向使者也是大惊失色。 他们不知江湖上何时出现如此年轻的宗师高手。 “你……你是……” 东方不败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眼前之人和传说中的那位大太监慢慢重合。 陈北冥见任大小姐羞愤地要咬人,才将她轻轻放下,搂着她的纤腰。 没办法,随手占便宜,实在早成习惯。 “本公陈北冥,我们见过。” 东方不败上下打量一番,最后摇摇头。 “你很厉害,我不是你的对手,你是任老狗请来的帮手?” 陈北冥瞧着东方不败,忽然有些同情。 他算不得多么罪大恶极。 自宫后,几乎从不下黑木崖,也不接受任何势力的招揽。 当初姬元找上门求教武功,都被他无视。 “我不认得他,倒是任大小姐何辜,你下此重手。” “哈哈哈……你倒是个妙人,若我们早些相识,或许能成为朋友。” 东方不败掩唇娇笑,看得陈北冥头皮发麻。 虽然他比许多兔爷长得漂亮得多。 加上一身女装,也算颇有姿色。 任教主见两人叙起旧,便有些不耐烦。 “两个阉人倒是惺惺相惜,笑死老夫!” 陈北冥有些不高兴,老东西嘴巴不仅毒,还惹人厌烦。 看来,十二年黑牢也没让他有所改变。 于是,身法如电般出现在任教主面前,狠狠给他一个大逼斗。 “你!老夫和你拼了!” 任教主气疯,运起吸星大法就冲上来。 啪~ 陈北冥又一个大逼斗,把任教主揍得倒退出七八步。 “老夫……” 啪啪啪~ 接连揍任教主三四个,老东西才知道闭嘴。 “别伤害我父亲!” 任大小姐拖着两只无力垂下的玉臂,急声叫道。 陈北冥背过手,冷厉地看向任教主。 “以后只要本公在的地方,方圆十里不想看到你,否则死!” 任教主知道双方武功差距太大。 他从西湖黑牢里出来,已经听到过不止一次眼前之人的威名。 现在看来,当真可怕。 他虽然桀骜不驯,江湖之中谁也看不上。 但面对真正的高手,该认怂就要认怂。 “你……你厉害!” 末了,也只说出这么一句。 陈北冥教训完任教主,走到东方不败身前。 “你走吧。” 东方不败盈盈一礼,抱起地上的男子尸身,飞身而去。 方向,却不是黑木崖。 也许,以后江湖上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随后,陈北冥到任大小姐跟前。 “帮我照顾倩儿,我有时间会来带她走。” “好……” 任大小姐眸光不敢和陈北冥对视,总觉看见他的眼睛,令人心慌无比。 陈北冥纵身跃入云雾,消失无踪。 “阉贼……” 任教主小心翼翼地看向云雾。 见陈北冥没回来,才飞身向黑木崖而去。 …… …… 陈北冥和番子汇合后,纵马向京城方向奔去。 没人问发生什么,只有司空烟看着陈北冥的背影发呆。 陈北冥没有回随园,而是前往城南的园子。 有些事情,需要做交代…… 第1216章 眼神里有清澈的愚蠢 陈北冥陪着韩瑶和裴仪吃晚饭。 饭后,和二女在园子里散起步。 随之,自然而然的谈起韩霓云之事…… “您说姑姑不告而别?妾身……很担心她。” 韩瑶听陈北冥讲述起在火云岭帝陵的惊险,紧张过后,便是对姑姑的担忧。 她毕竟和韩霓云是至亲,两人的感情还是颇为深厚。 “她武功极高,世上能伤她的极少,倒是你,晚饭也没吃几口,坏了身子可不行。” 陈北冥摸摸她的额头,并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 “妾身就是觉得没胃口嘛,您又总是不陪妾身。” 韩瑶拍拍胸脯,她最近觉得食欲不振,以往最喜欢的红烧肉闻都不能闻。 “嗯?食欲不振?” 陈北冥灵光一现,总觉得不对。 将手搭在韩瑶的小腹上,随之,气息查探到一个小生命的存在。 “瑶儿,你有了。” 韩瑶怔怔,还没明白。 “妾身有什么?” 一旁的裴仪心中很是羡慕,抓住韩瑶的衣袖。 “我的傻妹妹,你腹中有老爷的孩儿!” 韩瑶惊讶的捂住樱唇,然后低头看向自己小腹。 “妾身有了?这……” 旋即,喜极而泣的投进陈北冥的怀里。 孩子对韩瑶来说无比重要。 她也不遛弯了,立刻返回屋子,从箱子里翻出好些柔软的裘皮布料包住肚子。 陈北冥被她这副样子弄得哭笑不得。 “不必如此小心,只要不摔着、碰着,孩子根本没事。” “哼!那是妾身的事,您别管!” 韩瑶一脸的警惕加谨慎。 如此消息,让一旁侍候的崔莳儿嫉妒坏了,银牙都要咬碎。 她的肚皮总是没动静,都开始怀疑是否不能生育。 韩瑶以养胎的名义赶走情郎,只留下裴仪。 尽管陈北冥再三保证不碰她。 “你啊,小心太过,我还能骗你不成?” 陈北冥叹气的出了小楼,陈抬头遥望月色。 这个时代的夜空,澄净的让人心情舒畅。 正思绪飘飞,崔莳儿摇着腰肢从里面出来 反常的是,她却没有上来纠缠,而是走向自己住处。 陈北冥瞧着她摇的令人心痒痒的圆豚,心里逐渐火热起来。 这个女人虽然心术不正,但相貌和身材却是一流。 既然被赶出来,今晚就是她。 反正,关灯都一样… 崔莳儿其实在赌,她是故意不去纠缠,将腰肢摇的如风中柳叶。 欲擒故纵的道理虽然老套,但是有用! 在推门进房间刹那,身子猛的被人抱起。 此情此景,能有何人? 必然是那个他! 她心中大喜。 陈北冥见屋中无人,放下心来。 三下五除二解除崔莳儿的武装,扑了上去。 “妾身……妾身学有新姿势呢!” 崔莳儿将美腿抬到肩头,娇躯的柔韧性展现到极致。 “哦?那就展示出来。” 陈北冥纵意驰骋。 两人几度变换姿势,玩的很是多姿多彩。 吱呀~ 门突然推开,咬着鸡腿的崔墨儿进来。 她看见两人的激烈战斗呆住,却没有出去。 反而走到床榻边,好奇的看着二人。 对姐姐发出的奇怪声音和陈北冥物事观察的无比认真。 她脑海里,还有上次的模糊记忆,记得好像很舒坦。 瞧着二人结束,便三下五除二将鸡腿吃完,爬上床榻。 “我也想要……” “嗯,墨儿先解衣裙,对,就是那里,坐下来就好。” 陈北冥引导着崔墨儿。 崔墨儿很是卖力,那种极致的椒麻让她舒服的想高声吟唱。 于是,立刻明白姐姐为何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 那绝非刻意为之,简直是无师自通! 总算结束,崔墨儿趴在陈北冥胸膛上,纤指对男人的身体左右点点。 “我很喜欢做这个,下次我想了,怎么寻你啊。” 陈北冥轻抚着她的肌肤,一手挑起她的下巴。 看着那眼神中清澈的愚蠢,有些怜惜。 “你可以给我写信,有人会送到我手里。” “哦,我知道啦,我好困。” 崔墨儿挑个舒服的姿势,搂着陈北冥,慢慢合上眼,鼾声很快响起。 陈北冥笑笑,也闭上双目。 崔莳儿发现很嫉妒妹妹,这个男人只对她无情,却对别的女子总是柔情无限。 慢慢靠近男人,见他不反对,才大着胆子包住一只胳膊,睡过去。 次日醒来,男人已经不知去向,妹妹却拎着只肘子进来。 “姐姐,老爷给我的,你吃不吃。” “滚!” 崔莳儿用锦被盖住自己的头。 “哦,生什么气嘛,我去找黄姐姐玩。” 崔墨儿不解的关上门走了。 …… …… 陈北冥没过好年,皇族亦是如此。 众王的出海计划,并没有因为过年而放缓脚步。 他们订购完船只,便开始招揽人手。 海上的危险可不是陆地可比,需要非常专业的航海人才。 王家的人不好挖,他们就将目光对准海军衙门。 打听到有受伤退役的海军悍卒,便拎着银子找上门。 上百个悍卒,转眼就被众王花费重金挖走,残疾断手的都没放过。 为便于出海,众王在沿海州府购置别院。 有魄力之人,干脆将王府的重要人手都调集过去。 虽然那触犯朝廷宗室亲王无旨意不得出京的律法,但女帝睁只眼闭只眼,只装作不知道。 众王非常默契的把周王排除在外,没人带他玩。 委屈的周王便找到东厂。 “公爷啊,您这茶杯可是太宗朝的东西,这釉色,这做工,啧啧……” 周王在陈北冥官廨死活不走,将所有物事几乎夸了一个遍。 “王爷,贞元去西郡,不在东厂。” 陈北冥岂能不知道周王的小算盘,他没抢到人,又被众王排挤,所以才在这里磨自己。 “啊,本王不找那臭小子,哎呦喂……您这镇纸可是不得了……” “停停停,我给王爷写个条子,你去海州找马三保,他会给你找人手。” 陈北冥实在受不了这位老丈人。 “这怎么好意思。” 周王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睛却是盯着陈北冥写条子。 看着盖上私印,抢过条子跑得没影。 陈北冥摇摇头,背着手出了官廨。 正想去后宫和一众大小老婆们谈谈心,有番子匆匆汇报。 “公爷,您让小的们盯着乐家,现在有动静,乐家掌门易郸带人进李家在城西的别院。” “哦?易老头这是想和本公作对?” 第1217章 后宫骚蹄子的蛛丝马迹 陈北冥眼眸微凝。 五姓豪门的李家,虽然近些日子低调的不像话。 但有情报表明,李家家主李重茂一直和逃到南梁的卢、崔余孽有联系。 李老头胆子是小,可私底下的小动作就没停过。 还和阴阳家不清不楚,夜神更是住进李家。 看来是得敲打敲打,不然他们真当陈北冥不存在。 但是,在此之前,还要赶赴黄大才女的邀请。 于是,先行溜达着进后宫。 钟粹宫。 陈北冥到花厅的时候,发现黄素锦穿着一身白色宫装。 颈间围着一条雪白狐狸围巾,倚着窗户发呆。 于是,便悄悄到了她身后,猛然抱住。 “呀,您来了也不说声,吓死妾身。” 黄素锦一脸幽怨。 “嘿嘿,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别动,就这样。” 陈北冥掀起她的裙摆,拉下羊毛裤和亵裤,跃马扬枪。 一声娇啼,春意盎然… …… …… …… 许久之后,黄素锦的一声娇吟,战斗终结。 窗外竹叶上的积雪随之飘落在地上。 “您真是荒唐,将妾身弄得这般模样。” 黄素锦收拾完,倚进情郎的怀里,两条玉腿仍然酸软的厉害。 陈北冥嗅着黄大才女秀发上的花香,在她如珍珠似得耳垂上吹了口热气。 “你方才发呆,是想家还是什么?” 宫中孤寂,许多妃嫔都会找事情做。 秦舒儿没事喜欢品酒,王蔷好写几笔,华妃碧晴则是做些小玩意。 “妾身想念家乡的那片竹林呢,您总说有空带妾身出游,可是每次都没影子。” 黄素锦说着说着,委屈的珠泪盈盈。 陈北冥吻去她的眼泪,捧住那张绝色俏脸。 “等春暖花开,我一定带你回趟家乡。” 再三保证,黄大才女才破涕为笑。 说完回乡之事,黄大才女眼神变得犀利。 “爷,妾身有句话,得告诉您,那后宫有几个骚蹄子,很不对劲!” “怎么,你说说?” 陈北冥悠然道。 “我觉得,他们有野男人!尤其是秦舒儿!” 嗯??? 陈北冥心里一滞…… “咳咳,也不好那么说人家吧?” 陈北冥有些尴尬。 “有什么不好说?妾身若是知道,非得告状!” 黄大才女斩钉截铁的说着。 “嗯,那啥,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莫要太招摇,后宫水深着呢!” 陈北冥吓唬道。 “好吧,就依您!” 黄大才女还是妥协。 陈北冥为了让她少点八卦心思,陪着她一直到下午,哄睡着才离开皇宫。 后宫的妃嫔,除了静嫔最让人省心,如今每个都得哄,颇让人费心思。 易容乔装后,陈北冥到城西山中的李家别院。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 他翻墙进入院子,躲过巡视的护卫,便到内宅之中。 循着乐曲声,找到一座建造的极为精美的楼阁。 楼阁之中,丝竹声和谈笑声不断,很是热闹。 陈北冥纵身飞上楼阁顶上,从一扇小窗子进入。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二十多位正在换着衣裙的舞姬。 每个都是轻纱遮体,穿戴清凉,看的陈北冥心中火热。 舞姬们欢好衣裙便从屏风后依次出去,进入厅中表演舞蹈。 陈北冥从梁柱上跃下,进入隔壁的空房间,打开窗户一条缝隙,看向热闹的场中。 只见偌大的厅中,却是坐着不少人。 高坐正中主位的是李重茂,他的左手边是个小个子,正是和李家合作紧密的夜神。 而他的右手边则是易郸,老家伙虽然仍是一副高人做派,但陈北冥怎么看怎么厌烦。 “哈哈……易掌门,你能受邀来我李家做客,老夫高兴啊,来来来,大家满饮此杯。” 李重茂态度很是热情。 “老夫多谢李家主,不知家主邀请老夫来,所为何事?” 李重茂抚须笑笑,和夜神隐晦的交换眼神。 “听说前些日子乐家和兵圣谷闹得很不愉快,令公子的婚事都搅黄。” “哼!说起此事老夫气不打一处来。 纪光老匹夫还不是靠着阉狗才那么嚣张!” 易郸表情变得阴郁,一掌将身前的矮几拍成碎木块。 “易兄息怒,何必和一个有眼无珠之人置气? 老夫有一女,二八年华,长得姿色也算出众,许给令郎如何?” 李重茂朝着门口使个眼色,立刻便有人离去。 “岂敢岂敢,犬子怎配得上令嫒。” 易郸有些受宠若惊。 李家作为五姓豪门之一,实力雄厚不说。 就是比底蕴,也超过绝大多数隐世宗门。 “老夫说配得上就是配得上,只要易兄答应,两日就能举行婚事。” 此时,门口响起环佩叮当之声。 一个穿着水绿色衣裙,打扮高贵清艳的绝色少女进入厅中。 “香滢见过父亲,见过众位叔伯前辈。” 少女对着众人盈盈一拜,礼数极为周到。 易郸看的很是满意,对一旁低头喝闷酒的儿子很是不满。 “逆子,还不见过李小姐。” 易郸嫡长子易苍摇晃着站起来,对着少女回礼。 但目光却是看都没看。 李重茂对女儿摆摆手,示意起坐在自己身边。 “易兄意下如何?” “好,既然李兄看得起在下,我们便结为秦晋之好!” 易郸慌忙举起酒杯,和李重茂喝一杯。 两人相视一眼,笑的很是畅快。 易郸长女易兰站起身,抱着一把琵琶到了场中。 “我愿为兄长和未来嫂嫂奏上一曲。” “好好好,久闻贤侄女琵琶乃是一绝,便是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 李重茂抚须微笑,目光在易兰身上瞄了瞄。 心中暗赞一声,倒是个尤物。 易兰一脸傲气的拨动琴弦,一首凤求凰弹奏的颇见水准。 乐曲中隐含的出色武功造诣,让夜神双目冒光…… 若论武功造诣,眼前的小妞比之以前的凌月儿都要出色。 若用采补之术,武功说不定会有突破宗师的希望。 被人视作猎物的易兰,却是毫无所知,弹奏完毕,便转身回座位。 一场宴会随着两家婚事敲定,愈发热闹。 到夜深才结束。 陈北冥见没什么重要情报,便打算离开。 谁知看见夜神鬼鬼祟祟的朝着易兰离开的方向而去。 不用想都知道那矮子想干什么。 虽说让易小妞吃个大亏也好,不过便宜夜神仍是觉得有些可惜。 于是,便小心的跟上去…… 第1218章 抢断炉鼎 1218 路上的防卫很是严密,若是寻常高手,早就被发现。 但夜神恍若鬼魅的身法,护卫根本难以发现。 他最后闪身进一间布置清幽的小院。 从其中豪奢的装潢,便知此处造价不菲。 “你们退下吧,我不用伺候。” 易兰将琵琶放在桌上,随手赶走侍女。 扫视一眼屋中的家具,矮几软凳,古画罗床,无处不奢华。 如此顶级待遇,她还是第一次享受。 踢掉绣鞋,解开束腰。 衣裙件件滑落,嫩白如玉的娇躯再无遮掩。 美腿紧致,腰豚曲线格外玲珑,便是明月都比常人要圆润。 随着她步入热气蒸腾的浴桶,陈北冥才暗道可惜地收回目光。 夜神趁机翻入房间,在茶水吃食中下药。 然后,躲进帘幕之后。 沐浴完毕的易兰,只用一件外袍掩住春色,迈着修长美腿倚在软榻上。 “哼哼,狗太监,终有一日我会报那一脚之仇,将你和纪清霜那贱人斩成七八段,以消我心头之恨!” 易兰眸光中闪过一丝狠戾,动手倒茶。 继而下了软榻,走到衣柜之前。 打开后看见里面眼花缭乱的各色衣裙,美眸瞬间瞪大。 无论布料还是样式,都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 “都是我的!” 她疯狂试着衣裙…… 饿了吃些糕点,喝几口茶水,然后接着试。 渐渐地察觉到有些异常…… “嘤咛……好热……” 易兰感觉到一股来自心底的燥热,忽然意识到危机。 她想跑出去叫人,但身子已经不太听话。 听到脚步声,咬牙转过身。 “是你!” “呵呵,是本座,啧啧……易大小姐好皮肉,可比李家的婢女强多,想必床笫间必是个尤物。” 夜神并不怕易兰逃走。 身中特制春药,不仅武功全失,浑身气息也会慢慢聚集,方便采补。 “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 易兰举步向里逃,但身子绵软得厉害。 “本座会将你藏进密室,对外就说你出走,谁能找到你? 就乖乖当本座的炉鼎,如果本座心情好,也许能让你多活些时日。” 夜神贪婪地看着易兰外袍下露出的美腿,快速接近,捞进怀里,抚上一把。 “你放过我……我会给你找许多女人,纪清霜行不行,她可比我美貌,求你……” 易兰欲哭无泪,她无法阻止那双爪子碰自己身子。 刺啦~ 夜神一把扯去易兰身上的外袍,淫邪地抚着赤果果的娇躯,将其放在锦榻上,玉腿轻分。 “本座惹不起那阉狗,只对你感兴趣,美人,本座很大,你忍忍就好。” 说罢,便解去自身衣袍。 虽然身材矮小,但却是肌肉结实,充满美感。 “不要……你别碰我!” 易兰瞧着那丑陋的东西,就要碰到自己,无比绝望。 想自尽,却已经咬不动舌头。 啪啪啪…… 突然,响起鼓掌声。 夜神吓了一跳,直接萎靡! 看到那张帅逼脸,纵身就往外逃。 “你去哪?本公让你走了吗?” 陈北冥抓住夜神的脚。 夜神口中吐出一个珠子,用手捏碎。 吱~ 珠子碎裂瞬间,便响起嘹亮的虫鸣。 一只彩色的虫子扇着翅膀飞入空中,死死地盯住陈北冥。 它的腹部开始膨胀,到鸡蛋大小后才停下。 吱~ 虫子再度发出一声鸣叫。 陈北冥只觉得心脏猛地一跳,眼前的小小虫子竟然给他一种危险的信号。 夜神挣扎不开,表情变得狠厉,右手斩向自己小腿。 腿脚分离刹那,纵身跳出窗外。 “姓陈的,本座和你没完!” 陈北冥看向手中断足,叹息夜神的毒辣,心中却是有个主意。 他将断足掷向虫子,随手捡起东西,将身法施展到七成。 虫子灵巧地躲过断足,却发现四周变得黑暗,然后便遭到重重一击,身体瞬间四分五裂。 陈北冥踩了又踩,直到绿色的汁液渗出来。 然后投进外间的火炉中。 鬼虫子实在让人毛骨悚然,幸亏下手果断。 就是可惜那件丝绸亵裤。 陈北冥还在愣神,易兰却是从身后抱住。 感受着两团柔软,才想到还有这小妞。 “人家要嘛……” 易兰一脸魅惑,眸子殷红如血,比往常见过的所有春药都要霸道。 陈北冥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人生信条…… 捞起易兰就去里间。 “啊!” 随着易兰的一声娇啼,一场战斗便开始。 陈北冥毫不怜惜,恨她对纪清霜心怀不轨。 然而不断涌入体内的气息,让他愣住。 直到易兰身上空空如也。 略微思索就明白是夜神春药的效用。 他也研究过阴阳术,知道所谓炉鼎,就是采补女子,凝练消化过后,再补些回去,让女子不至于武功全失。 然后用药物辅助女子恢复后,定期采补。 陈北冥虽然不喜易兰,但并不想用对女子伤害极大的采补法子。 双修术淬炼过易兰的气息,便又补回去。 不知过多久,易兰慢慢恢复意识,看清自己处境的同时,对陈北冥有那物事更是无比吃惊。 “你怎会……将你那东西拿出去,我……我和你拼了!” “老子救你,你倒恩将仇报。” 陈北冥决定狠狠地教育。 啪啪啪…… 随后,又是狂风暴雨! 数次之后,易兰已经成烂泥,只剩下喘息的份。 “你……到底是谁?” 易兰对陈北冥的身份好奇到极点。 破身的绝望烟消云散,纪清嫣看中的男子,她凭什么不能得到? “你不必管我是谁,我只警告你,不要对清嫣姐妹有什么心思,否则休怪我心狠手辣。” 易兰知道陈北冥的江湖名声…… 原来,对有些事情还搞不清楚因果,现在得知他的隐藏身份,瞬间了然。 “我……我不算计她们便是……” 易兰部分妥协道。 陈北冥见此,不置可否,穿好衣袍,转身离开。 易兰挣扎着爬起,看着床榻上那一抹嫣红,突然笑起来。 “纪清嫣,你男人迟早是我的。” 想起方才的欢好滋味,不由回味起来。 原来这就是男女之间的秘密,怪不得个个都喜欢呢。 “死侏儒,这笔账姑奶奶记下!” 易兰看到地上的断足,捡起来看看. 随后,寻来一个盒子,放进去。 俏脸上,出现一个诡异的笑容。 …… …… 第1219章 江湖儿女情 陈北冥离开李家别院,返回东厂。 推门刚进入房间,一个柔软的身子便冲进怀里。 “冥哥,人家想您!” 凌月儿搂住陈北冥脖颈,主动献上樱唇。 陈北冥顺势抱起她,进了里间,轻轻放在床榻上。 “伤养好了?来来来,爷帮月儿检查检查。” 爪子探进她的衣领。 “您到西秦救妾身,妾身好欢喜!” 凌月儿记起当时的惊险,芳心仍然后怕不已。 “世上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女人!” 陈北冥霸道地啃上凌月儿的香唇。 干柴烈火,自然是一点就着。 …… …… …… 两人的动静自然瞒不住月璃和文姬。 两女隐忍一会儿之后,最终还是加入战团。 直到天亮前,四人才沉沉睡去。 但没睡多久,便被敲门声吵醒。 陈北冥只能从三女的玉臂美腿间爬起,穿衣开门。 “公爷,门口来了个姓东方的姑娘。” 番子递上一支珠花。 陈北冥认出是送给东方倩的,还没去找她,她自己找过来? 兴冲冲地走到门口,果然看到那个让他牵挂的娇俏身影。 “你个臭婆娘,还知道来寻我,以后不许再从我身边离开!” 陈北冥紧紧拥住东方倩。 “哥哥走了,黑木崖死好多人,我……我好怕。” 东方倩没说几句便晕过去。 陈北冥吓一跳,一番检查,才知道她没受伤,只是心神耗费过巨所致。 但是,心中还是有所忧虑。 任教主这个人野心极大,现在又没有人钳制。 就怕这老家伙动什么一统江湖的心思。 陈北冥将东方倩抱进官廨,放在角落的小床上。 上下打量一下,发现她瘦削很多。 以往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如今成为标准的瓜子脸。 “嗯……相公!” 东方倩缓缓醒来,一头扎进情郎的怀中。 陈北冥将她抱起,放在膝上,轻轻在她豚上揍一巴掌。 “哼!知道错没?不告而别,让我担惊受怕。” “妾身知道了嘛,这不是来寻您。” 东方倩乖乖将头倚在陈北冥的胸膛,撒娇道。 陈北冥叹息一声,不舍得再责怪她,便问起黑木崖上的事。 东方倩脸色变得惊恐。 “死了好多人,任伯伯又做回教主,将凡是跟过哥哥的人都杀了!” 陈北冥听得很是认真, 当听说黑木崖上死了有近千人时,还是有些惊讶。 “任大小姐呢,她没有阻拦?” “任姐姐劝过,但任伯伯根本不听,哥哥走了,我再也没家。” 东方倩情绪很低落。 陈北冥挑起她的下巴,在她樱唇啄一口。 “胡说,随园便是你的家,再敢乱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相公,我不想去随园,您帮妾身找个僻静的小院子好不好?” 东方倩抱住陈北冥胳膊央求起来。 陈北冥拿她没法子,思索片刻,便决定在随园附近买个小院子。 “你先在东厂待着,我这就让人去办。” 遂叫来一个番子,让其去随园找管家郑乾。 做完之后,便处理起东厂公事。 小舅子纪清岳不在,陈北冥才意识到如今东厂的工作之繁重。 东方倩乖巧地在一旁伺候,很是安静。 不时,有番子进来请示。 作为江湖人,东方倩对身穿东厂袍服的番子有些好奇。 以前走江湖时,看到这身衣服就躲得远远的,此刻瞧来却又觉得他们没那么可怕。 反倒是江湖上令人闻之色变的人,到陈北冥面前,乖得如同兔子。 陈北冥处理完手头的事,已经是中午,便带着东方倩出东厂。 穿街过巷,到随园附近的一处宅院前停下。 “老爷,院子您可还满意,老奴还准备三套。” 管家郑乾虽然没见过东方倩,但对自家老爷收集美人的水准极是佩服。 以眼前小娘子的美貌,放在随园只比元娘子和苏娘子差些。 东方倩左右看得很是仔细,院子并不大,只有两间屋子和一个小院子,可收拾得很干净。 陈北冥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很喜欢,便让郑乾去办手续。 接下来便是采买家具、被褥、火炉、锅碗瓢盆等东西。 一切收拾完,已经是傍晚。 东方倩扫视一眼装扮的温馨小家,极是满意。 帘子掀开,陈北冥端着饭菜进来。 两人相对而坐,吃得颇为郎情妾意。 到最后,陈北冥抱着东方倩,想要重温旧梦时,被纤手抵住。 “妾身身子不便,来癸水呢。” 东方倩一脸歉意。 陈北冥大失所望,但作为对她不告而别的惩罚,邪笑着接续解着她的衣裙。 “不妨不妨,此路不通,我们走别的地方。” “啊,您这是……不要……唔……” …… …… …… 一切结束,东方倩粉拳捶打着陈北冥的胸膛。 “您坏透了,妾身口中还有味道呢,豚那里也好痛。” “嘿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跑。” 陈北冥翻身将她压下。 “妾身这辈子都不走了,您就是赶也不走。” 东方倩嫣然笑道。 两人说些甜言蜜语,便相拥着睡去。 次日,东方倩醒来,身边却已经空了,枕边放着一沓银票和一张纸条。 看完纸条,便穿衣起来,将银票贴身放好,走到院子里。 抬头瞧着湛蓝的天空,心中无比踏实。 从黑木崖到小院子,两世为人的感觉,让人觉得如在梦中。 “只是不知道,相公你会如何对待黑木崖呢……” 东方倩又有些胡思乱想起来…… …… …… 大乾和西秦的冲突,远比陈北冥想象得要快。 没出正月十五,西秦再度叫停双方的贸易。 以前只是卫生纸,现在连肥皂、白糖等货物都不准进入西秦。 损失最大的勋贵找到陈北冥,他们在西秦的货物被西秦朝廷没收,十几家共计损失二十多万两。 齐国公府。 “公爷啊,您得说句话,狗日的刘元昭也太狠,说扣就扣,我们在西秦的铺子全被封掉,损失惨重!” “是啊,西秦人卑鄙无耻,自己做不出来,就玩阴的,这个亏我们绝不认!” “大不了打一仗,凭咱大乾如今的军力,它西秦算个什么东西!” 勋贵们七嘴八舌的,差些将客厅的屋顶掀翻。 陈北冥等他们安静下来,才开口。 “打仗?怎么打?打到哪里合适?西秦人为何要挑起此次冲突,谁能告诉本公?” 第1220章 谁愿意放弃到手的鸭子呢? 连串的问题,将勋贵们堵住。 他们家中都是将门,对行军打仗自然不陌生。 虽然嘴上嚷嚷着要报复,但也明白西秦绝不是鲁莽才做。 战争一旦开打,不是说一方叫停就行,很可能裹挟着越打规模越大。 西秦山地众多,不利于大军展开,易守而难攻。 而且民风剽悍,若是激起百姓的血性,和大乾不死不休,胜负真的难以预料。 陈北冥扫视众人,放下手中的茶杯。 “此事本公会给众位一个交代,况且损失对于你们只能算九牛一毛,谁家里这些年不是赚的盆满钵满。” 这帮人虽然嚷嚷的厉害,但分摊到各家,其实都不算什么。 见陈北冥给出态度,众人也知道见好就收。 话题随意放荡起来,说着说着,一帮老色鬼聊起女人。 “咳咳……老夫最近收了个妾室,那肌肤白的简直不像话。” “白算什么,有个大食商人送给老夫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妾,便连那里的毛发都是金色。” “嘿嘿,你们那算什么,老夫还试过昆仑奴。” “黑不拉几也能下去?夜里都分不清地方吧,别搞错前后!” “搞错前后有什么关系,哪个地方不能干?” …… 老东西们越说越不像话。 齐国公见此,便邀请陈北冥出客厅,走到花园。 “公爷,您究竟是什么意思?” 齐国公作为一众勋贵的老大哥,有些话还是要他来说。 如今,谁不知道,陈北冥的态度就代表着皇帝的意思。 陈北冥看眼齐国公,在众勋贵里,他算头脑清醒的。 “此事本公会让西秦给出交代,但日后西秦的生意恐怕会越来越难做。” 齐国公立刻明白什么意思,对着陈北冥拱拱手。 “老夫会让家里把西秦的生意结束掉。” 两人随即相视一笑,谈论起京城趣闻。 齐国公将陈北冥送出门,才返回厅中。 “齐老哥,公爷怎么说?” 鲁国公首先开口。 齐国公看看众人,他知道这些人在关闭西秦生意上定然会各怀心思。 “各位放心,公爷会为我等挽回损失,不过以后生意就难喽。” “哼哼,老夫就不信他们能放弃那些东西!” “是啊,让老夫不用香皂和卫生纸,老夫绝不干!” “自从有那些东西,家里生病的都少,西秦蛮子能离得开?” 众勋贵满不在乎。 他们在西秦的生意,每年利润非常可观,谁也不肯轻易放弃。 “老夫决定关闭西秦的所有生意。” 齐国公一句话,让众勋贵全都傻眼。 要知道齐国公在西秦的生意,在众人中最大也是最赚钱的。 “公爷发话,那我也关闭!” 有人立刻打起退堂鼓。 但更多的人仍是不信…… 虽然各有原因,但最终还是一个钱字。 …… 陈北冥离开齐国公府,进宫见女帝。 “哼,几位皇叔、叔爷刚走,非让朕动用大军将他们损失的货物拿回来。” 女帝没好气的瞪陈北冥一眼。 “陛下怎么想?” 陈北冥知道女帝肯定被那帮不省心皇族烦的够呛。 “朕能怎么想,事你去解决。” 女帝已经习惯将对外的事情交给陈北冥。 陈北冥瞧着女帝玲珑身材,就是吃不到,心里很是痒痒。 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纤腰。 “陛下不给小的一些补偿,比如洞个房什么的。” “朕还没找你算账呢,锦绣是怎么回事?” 女帝偶然发现锦绣变得丰盈成熟起来,前有云鸾的例子,立刻明白原因。 跟着她长大的两个贴身女官,都被拱了,女帝的醋意自然很浓。 玉手狠狠抓住元凶。 “陛下听小的解释,都是误会!” 陈北冥只好苦着脸哄大老婆,这婆娘下手实在有些狠。 在付出承诺后,此事才算过去。 女帝看着他叉着腿走出乾清宫,不由得意一笑。 陈北冥呲着牙挪出御书房,正好碰见路过的水清歌,立刻咳嗽一声,傲然耸立。 教坊司的头牌,万花门的当家,仍旧是那般风华绝代,容色无双。 “原来是公爷,清歌有礼。” “水大家客气,有事?” 陈北冥才不信水清歌会凑巧路过乾清宫,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大美人。 水清歌轻咬玉唇,她若是有别的法子,绝不会找陈北冥。 “我有几位弟子被西秦暗卫抓住,想求公爷救她们。” 陈北冥一怔,万花门算得上女帝的另一双眼睛,都忘记她们的存在。 女帝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其实也算正常。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 瞧着水清歌水润的红唇,咧嘴一笑。 “好说好说,不过本公也有件事想请水大家帮忙。” “公爷请说,清歌定然全力以赴。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水清歌盈盈一礼。 “那么大的代价,看得出很重要。” “重要程度无可言说,但我心甘情愿。甚至,奉献自己……” 陈北冥听她说,心中妒忌。 以前,她可从未如此! 本来心里的那些怜惜,也消失不见! 可又被水清歌出色的身段和清冷的气质刺激。 那东西摩擦到衣料,疼的直吸凉气。 “好好好,水大家这边请。”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极乐殿。 由于此地功能特殊,鲜少有人过来。 毕竟谁也不喜欢和死人打交道。 可自女帝登基,此处基本空着,也只有宛平郡主假死时用过一次。 “公爷究竟要我帮什么忙?” 水清歌跟着陈北冥进入极乐殿一间偏殿。 陈北冥随手关上门,扯开腰带,呲着牙让苍龙脱困。 “治伤。” 水清歌瞪大美眸,樱唇微张,虽然知道陈北冥是假太监,但物事她还是头次见。 “你快快穿上,什么治伤。” “水大家别客气,本公教你。” “你要我……你无耻……我杀了你……唔……” “是你说的一切代价,又并非我乱来。你若不愿,就此打住!” “我,我愿意……” 水大家垂首道。 “那好,为防止你本能的动手,我的做预防……” 陈北冥没费多大力气就封住水清歌武功。 随后,飞龙出巢! 第1221章 绑架陈北冥? “治伤”也就顺利进行。 整个过程,香艳又刺激。 虽然旧伤未愈,又添些新伤,陈北冥总体还是满意。 就是事后,水清歌有点急眼。 死活要和陈北冥拼命。 陈北冥只好善解人衣的一番劝解,对水清歌的香豚略施薄惩,才友好的结束。 “姓陈的,此仇我早晚必报!” 水清歌抚着胸脯,恨恨的离开极乐殿。 “水大家,我方才是没忍住。” “你……去……死!” 陈北冥笑眯眯的看着水清歌的背影,溜达着出宫。 既然要解决西秦的事,就让人以女帝的名义写封信给刘元昭。 最后,双方决定在铁山关谈判。 西秦方面,带头的是太傅宰风,大将军陆逊和亲王刘元佐为副手。 而大乾这边,带队的是陈北冥,副手除了礼部郎中林长梧,严嵩又安插两个亲信。 谈判又不是打仗,谈好还能捞一份政绩,失败也有带头的背锅,争抢的人几乎打破头。 陈北冥才懒得管塞进来什么人,只要不添乱就好。 在去往铁山关的马拉列车上,陈北冥打量林长梧。 经过一段时间休养,老家伙又恢复往日的潇洒。 不得不说,林长梧相貌堂堂,卖相一流,妥妥的老帅哥一枚。 “听说林大人又添一双儿女,还真是忙。” “下官惶恐,有事您尽管吩咐!” 林长梧对陈北冥是发自心底的恐惧。 之前的各种事情,他还历历在目! 陈北冥倒是进入正题,脸色变得严厉…… “吩咐谈不上,听说你收下严世蕃送的美人,和严党官员相处融洽。” 陈北冥言语敲打林长梧。 这货一高兴,就固态萌发,有些认不清自己立场。 “下官不敢忘记公爷的恩情,定然好好为您盯着严党。” “罢了,谈判你怎么看?” 陈北冥很快转移话题,有些话点一下就行,说多会起反效果。 “回公爷,此事下官怀疑是宰风的主意,此人一向主张对我大乾强硬。” 林长梧几乎没有思索。 陈北冥点点头,想起一件事。 宰风有个小儿子,颇有些才情,算是西秦年轻读书人的领袖。 曾数次公开发言,提醒朝廷小心大乾。 “您说的是宰策,此子下官见过几次,倒也是有些见识。” 林长梧抚须道。 “你既然对西秦朝堂最为熟悉,此次吵架的事便交给你。” 陈北冥指指林长梧。 林长梧立即挺直胸膛,躬身行一礼。 “下官遵命!” 列车在次日上午缓缓进入铁山关。 铁山关守将武开率领手下将领早就等候在一旁,看到陈北冥下来,立刻迎上。 “末将武开,参见公爷!” “武开啊,有日子没见,你可是胖了不少。” 陈北冥瞟一眼武开的大肚子。 武开心里一哆嗦,身为武将,身材走形可是大忌,难道是公爷在警告? “末将有罪,请公爷责罚!” 不管怎么说,先请罪总没错。 “你啊,本公先饶你,酒色要控制,若是栽在女人肚皮上,你说你冤不冤。” 陈北冥对武开昨夜床上用的什么姿势都一清二楚,此人虽然好酒色了些,但总体上仍是员合格的大将。 武开一边擦着汗,点头称是。 对陈北冥身后的朝廷官员,连个正眼都不给。 林长梧倒没什么,他本来就是罪官,也不在意边关大将的轻视。 但尹玉龙、项飞文可是气坏,他们科甲出身,又是严嵩的高徒,好不容易爬到如今的位子。 “武夫!蠢货!焉敢如此慢待我等!” “哼!只懂动刀子的武人,靠他们,大乾能有如今的繁盛?我呸!” “两位可不能如此说,这些将士守边抗敌,是我大乾的英雄。” 林长梧插一句。 “你算什么东西!” “晦气!” 两人鄙夷的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一旁站立的铁山关兵卒将对话听得清楚,他们对林长梧投去感激的目光。 看尹玉龙、项飞文二人的神色却是无比愤怒。 林长梧计谋得逞,脚步轻快的朝着陈北冥追去。 陈北冥登上铁山关城墙,看向两国中间的空地,那里已经搭起一座高台,明日就在高台上谈判。 “西秦那边如何?” “回公爷,西秦大将军陆逊昨日就到,至于太傅宰风和亲王刘元佐等人要在傍晚才会到达。” 武开主动递上望远镜。 现在望远镜虽然还是很金贵,但边关大将几乎都得朝廷的赏赐,人手一个。 陈北冥接过望远镜,观察起西秦的城头。 对面,一身铠甲的陆逊正巡视关墙。 “大将军,您看对面!” 西秦守将指着铁山关城头,一面陈字帅旗缓缓升起。 “那阉狗到的倒是快,父帅,明日定要将琼华要回来!” 陆晋想起姐姐的泪水忍不住咬牙切齿。 “住口!此事休要再提,琼华名义上早就是乾帝妃嫔,你拿什么名义去要。” 陆逊狠狠地给儿子一鞭子。 “末将知错!” 陆晋立刻醒悟,知道若是说出,西秦会被所有人当成笑柄。 “哎,我们虽然也有火炮,可是威力远远不能和大乾比,他们还有那个叫火枪的东西,简直就是骑兵的噩梦!” 陆逊一拳砸在箭垛上,颏下白须被寒风吹得纷乱无比,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西秦大匠也仿制过大乾神火雷,但做出来的东西,不是爆炸太快,炸伤兵卒,就是扔出去许久都没动静。 火枪更是难看,炸膛是家常便饭,根本达不到大乾的水准。 还有大乾正在铺设全国的铁路,那东西简直就是行军打仗的神器,让军队再无后勤粮草的烦恼。 “父帅,听说那些都是阉狗弄出来的,只是他武功太高,否则我们可以将他抓来。” 陆晋领教过陈北冥的武功,简直不是人应该有。 陆逊摇摇头,转身下城头。 弄陈北冥?别闹,废话都没有这样说的。 夜晚,铁山关馆驿。 陈北冥婉拒武开的接风宴,在烛火下看着情报。 忽然,窗户响一下。 回头看见一张带着异域风情的俏脸。 “我的好莉亚,你总算是舍得回来。” 烛光下,她的美是那样毫无瑕疵,一身夜行衣,也掩盖不住她的绝代芳华。 陈北冥伸手摘下她头上的巾布,露出满头青丝乌发,恍如最美的绸缎,柔顺的垂至肩头。 雪肤,柳眉、樱口、身段便如湖边轻垂的杨柳,清丽无双,刹那间的芳华让夜色月华都为之黯淡。 帕楚莉亚满脸情意,柔柔的倚进情郎的怀里。 “妾身这不是为您大事,说出来,您肯定高兴!” 第1222章 阴谋?不,阳谋! 帕楚莉娅郑重道。 “西秦情报网已经恢复四成。” “好,不愧是你!” 陈北冥由衷的赞扬。 “可还是有些慢……” 帕楚莉娅还不满意。 “现在已经做得足够好,换做我,还没你做得好呢。都不知道该怎么奖赏你。” 陈北冥惭愧道。 “那不需要,一路向西,也是我喜欢做的事情,为此,我可以一直做下去。” 帕楚莉娅眼神坚定。 陈北冥清楚那是她的执念,不想让她想起那些过往之事,便转移话题。 “你啊,也不注意身子,都瘦了呢。” 嘴上说着,手摘明月,丈量起来。 帕楚莉亚满颊红晕,自家男人的荒唐,她是既羞怯又喜欢。 “您真坏……” “嘿嘿……” 陈北冥将她拥在怀内,轻轻一吻,心中火焰无处喷发,抱起怀里美人就进里间。 虽然窗外寒风呼啸,但房内却是春色无边。 帕楚莉亚将对陈北冥的思念全都化作朵朵情火,几乎将其融化。 …… …… …… 等火焰熄灭,已是后半夜。 帕楚莉亚紧紧缠绕着情郎,媚眼如丝。 “您方才折腾死妾身,也不知道哪位姐妹能承受您的强大呢。” 虽然那种滋味无比美妙,令人回味无穷。 但她对情郎的强悍体质实在惊叹。 “多说些,爷就喜欢听实话。” 陈北冥抚着帕楚莉亚柔嫩肌肤,心花怒放。 “对了,华山现在如何?” 许久没收到华山的消息,也不知道岳小妞过得怎么样。 “您想问的是岳小姐吧,上个月才生下一个女儿。” “哦?她竟然做了母亲。” 陈北冥有些意外。 但是岳小妞能和她的大师兄过得琴瑟和鸣,倒也是件喜事。 “但岳掌门沉迷武功,现在华山都是他的大徒弟在管。” 帕楚莉亚知道情郎关心华山,便说了很多华山趣事。 “哦,倒也是件好事,起码他不会再走老路。” 陈北冥其实对岳卓群并不反感,此人一生都在为华山崛起奔波。 之所以后来步入歧途,除心胸小些,和大徒弟的作为不无关系。 “可是妾身想和您说另一件事。” 帕楚莉亚坐起来,表情变得悲伤。 陈北冥将帕楚莉亚拥进怀里,明白那话题如何也转移不走,在她唇上浅吻一口。 “你是想说波斯的事吧,我已经听拉赫曼说过。” 波斯已经彻底覆灭,虽然还有王族坚持反抗,但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 “妾身还是伤心,虽然师尊命令我们投降大食人,为他们做事。” 帕楚莉亚虽然为大食人杀过人,但心中依旧眷恋故国。 陈北冥眯着眼望向窗外的夜空,语气掷地有声。 “我会让大食人滚出你们的土地!” “妾身信您!” 帕楚莉亚转身搂住陈北冥的脖颈,献上香唇。 蜡烛的灯花瞬间变得很亮,一如屋内的情火般炽烈。 …… …… 当朝阳洒进铁山关,城门一如往常在十八位兵卒的操作下缓缓打开。 大乾的谈判队伍出城门,穿过吊桥,朝着高台处走去。 高台之上,已经搭好帐篷。 陈北冥凝神看着西秦的队伍,为首的白发老者,猜测对方便是西秦太傅宰风。 老家伙虽然年纪颇大,但精神却依然健旺。 其身后的大将军陆逊,饿虎一般盯着陈北冥。 “老将军雄风依旧,这次定然要和您不醉不归!” 陈北冥下马后,略过宰风,直接到陆逊面前,攀住他的肩头。 将双方的官员看的呆住。 谁也不知道,名闻天下的大太监想干什么。 宰风嘴都要气歪,陈北冥如此轻视,摆明给他难堪。 老头身子抖得就像帕金森发作。 “你……你……” 陆逊打掉陈北冥的爪子,冷声拱拱手。 “忠义公客气,老夫好像和你不熟。” 他虽然和宰风政见不同,但怎么也是同朝为臣,不想见其被人羞辱。 “老将军见外,上次我们还把酒言欢来着。” 众人当然对上次的两国的冲突记忆犹新。 那次便是陆逊一人闯进大乾军中,和陈北冥谈判退军。 至于两人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可是,陈北冥的做派,让西秦官员立即变了眼神,看着陆逊的目光变得警惕起来,自动和他拉开距离。 陆逊张张嘴,知道现在怎么解释也是无用。 以皇帝刘元昭的多疑性子,恐怕陆家又要遭受打击。 陈北冥目的达到,背着手上高台,依旧没看宰风一眼。 陆逊走到宰风跟前,躬身施礼,态度恭敬。 “师兄,是阉贼的计策,就是离间我君臣之间的关系,还请师兄明察。” 两人同出一门,都是师从西秦兵家大师赵前。 “哼!老夫自然明白,不过你和阉贼当初到底说什么?” “师兄,我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谈退兵,我也写奏疏给陛下,无一丝隐瞒。” 陆逊有些无奈,宰风这是摆明不信。 心中恨透陈北冥。 宰风一甩衣袖,登上高台。 双方在帐篷里落座,西秦官员看见陈北冥身旁的林长梧皆是怒目相视。 林长梧倒是面不改色,他自问没什么对不起西秦。 可西秦抛弃他狠辣无情,想起来都恨的想杀人。 “西秦无端扣押我大乾商人货物,查封铺子,你们皇帝是缺香皂还是没卫生纸可用? 若是没银子买,可以说一声嘛,本国公可以送一些给他。” 陈北冥笑眯眯的首先开口。 “你放屁!” “安敢辱我陛下!” “阉贼,老夫和你拼了!” 西秦官员们气的须发皆张,挽袖子就要上来拼命。 “公爷您还真猜对,西秦后宫中的妃嫔宫女,据说衣服都穿不起,为了省布料,还穿着开裆裤呢。” 林长梧补一刀。 后宫妃嫔穿开裆裤,自然是为方便皇帝随时宠幸,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很少。 林长梧此刻说出来,效果很是炸裂。 刘元昭本就以暴虐着称,要是荒淫的名声的再传出去,声望自然暴跌。 “哦?竟有此事,可怜啊,要不让贵国皇帝送一些妃嫔宫女过来,我大乾养得起。” 陈北冥一脸的惋惜。 哄~ 大乾的官员们笑的前仰后合。 宰风抖的像是帕金森晚期,之前准备的话语,一句也说不出来。 一众西秦官员也是脸色难看,这消息,他们大多并不知道。 陆逊沉默不语,刘元昭的荒淫无度,他是知情…… 第1223章 没记得睡她啊? 西秦税收逐年下降,朝廷入不敷出。 可是大乾勋贵们每年从西秦赚取大量白银,让西秦官员们早就看不顺眼。 太傅宰风便提议打击大乾商人,并适时推出针对大乾商人的新税法。 他的提议得到大多官员支持。 皇帝刘元昭大笔一挥,批准实施。 如此,才有一系列针对大乾的行动。 陈北冥期待的看着宰风,可老家伙抖半天就是不倒。 便将目光放在西秦官员之中,一员身穿软甲的女将映入眼帘。 女将身条纤细、体态婀娜,一袭修身软甲,将其玲珑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肌肤胜雪,柳眉轻扬,容光明艳。 端丽中带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好独特的妞!” 小妞和楚女侠有些相似的,可是比楚红缨要美貌许多,让人有种征服欲。 可是女将面对陈北冥的目光,除却厌恶,便是喷火一般的愤怒。 陈北冥有些奇怪,女将这么恨做什么? 是无意中抢走她的初夜? 还是无意中弄死他的相好? 噗通~ 宰风还是倒在地上。 “祖父!” 女将惊呼一声就去扶宰风。 陈北冥这才明白,女将是宰风的孙女。 忙过去帮着扶起宰风,顺手拂一把女将的纤手。 “哎呀呀,太傅怎么就晕了呢。” “滚开!” 女将怒斥道。 陈北冥极有风度的让开,并让人去传郎中。 负责谈判的主官倒下,谈判自然中断,双方不欢而散。 西秦婉拒大乾的郎中,等到西秦的郎中到才开始救治。 宰风其实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加上年纪老迈。 本来老家伙坚持要回到谈判桌,被陆逊拦住。 如今陈北冥摆明不想谈,要是再被气出个好歹,西秦可就损失大发。 “师兄,您若出事,我们便只能开战。” 宰风怔住,他自然知道开战的后果,以大乾的兵器之利,他们根本守不住。 “可是……” “师兄自去休养,剩下的便交给我。” 陆逊打断宰风,再让宰风待下去,非得出事。 宰风也知道陆逊的好意,便没再坚持,在孙女搀扶下进关内。 帐篷里双方官员正在对喷。 虽然西秦的声音更大,但谈判可不是以谁的嗓门大来判定胜负。 “大将军心情不好?” 身后传来一个令陆逊头疼的声音,他自然知道是谁,没好气的回过头。 “你究竟想干什么?” “大将军话说的,你们西秦先破坏规矩,反过来问我。” 陈北冥指指高台之下,示意下去谈。 陆逊没有犹豫,跟在陈北冥身后下高台。 陈北冥看向昔日繁华热闹的铁山关,此刻出关的百姓稀稀拉拉的,只有几十人。 “老陆啊,就算西秦停止和大乾的互市,你们也阻止不了那些货物进入西秦,而且商人们会赚的更多。” 陆逊承认,两国边境漫长,官兵的确阻挡不住。 “那又如何,挡不住也得挡,你们每年从西秦赚取那么多银子。” 承认归承认,但嘴上绝不认输。 “老将军可敢到我大乾一游?” 陈北冥心中一动,陆逊算得上西秦朝堂的清醒派,让他看看大乾如今的繁荣也好。 “有何不敢!” 陆逊牛脾气上来,虽知道陈北冥坑他多少次,仍旧不肯认输。 两人进大乾的铁山关,到铁山关货站。 货站前的偌大广场上人头攒动。 王文武设计的标准货箱,不断的被木质龙门吊吊起和放下。 马拉列车如今已经进化出五节车厢,改良后的车轮噪声更小,马匹拉起来也会更省力。 井然有序的货站,奔跑起来的列车,让人看着就充满希望。 陆逊看的目瞪口呆,站在货站前久久不语。 他意识两国之间的差距,可笑满朝君臣仍旧看不起大乾,觉得能够和大乾一决雌雄。 先前想象的所谓铁路,与见到的实物之间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如此,让陆逊深受打击。 “这便是公爷弄出来的?” “本公负责规划,自有人去执行。 如今崇山书院设计的第二代铁路和列车已经开始铺设运用,陆老将军有机会可以参观。” 陈北冥就不信,陆老头不受打击。 陆逊扫视一眼远比西秦一侧繁华热闹的铁山关,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老将军可有兴趣参观我大乾的军营?” “哼!你敢让老夫看?” 陆逊有些不信。 各国的军事布置和武器装备都是绝密,严防死守,就是为不让对方刺探。 陈北冥倒好,竟然邀请自己进军营。 “老将军请!” 陈北冥一脸自信的做出邀请的手势。 到军营前,铁山关统领武开已经带着所有将领等候多时。 “末将等参见公爷!” 众将自然是认识陆逊,这位西秦的传奇老将。 他们很是好奇,陈北冥带着陆逊来此做什么。 “起来吧,陆将军是本公邀请来的。 让将士们把火炮拉出来展示,给陆将军展示一下我大乾男儿的风采!” 陈北冥的命令让一众将领惊愕,但没人反对,因为是陈北冥说的。 铁山关军营立刻热闹起来…… 火炮齐射,投掷神火雷…… 再加上各种新式的攻城器械,陆逊看的眼花缭乱。 陈北冥甚至邀请陆逊开一炮。 沉闷的火炮声,弹丸砸在水泥墙上的惊人杀伤力,一切都让人震撼无比。 陆逊返回西秦军营,便将自己关在房间。 任凭谁敲门都不开。 最后还是宰风的叫门,才让陆逊出来。 “听说你进大乾关内?你糊涂啊,还嫌身上的脏水不够多?” 宰风怒其不争。 他虽对这师弟颇有微词,但对其本事还是认可。 陆逊若是倒下,绝对会三军震动。 “师兄,我们与大乾的差距实在太大,仗该怎么打?” 陆逊神色憔悴,双目微红。 “怎么讲?” “哪里都能讲三天三夜……” 将在大乾看到的一切都说给宰风。 宰风听完也沉默,许久抬起头。 “学!造炮,造铁路,我西秦也有能工巧匠,就不信学不会!” 陆逊闻言苦笑。 “师兄,我见识过大乾的火炮,和自家的炮对比,简直就不是一个朝代的东西。 更别说造铁路,将铁条不要钱似的在地上铺设,造价几何? 大将军府名下就有打铁作坊,做出来的刀剑,已经无法与大乾相比。 军中有缴获的大乾横刀,那上面大马士革的纹理,一看就知道无比锋利。” 连串问题,让宰风无言。 末了,陆逊才幽幽的提议…… 第1224章 可以让好看的女人占便宜 陆逊咬牙说道。 “师兄,也许我们可以考虑和大食人合作。” 宰风点点头。 “眼下,只能如此,先前朝堂一直对大食人很抵触,不愿和异族人合作。 但在倾国之危面前,一切都不是问题。” “唉,想不到,短短数年时间,攻守之势异也。如今,我们竟然要面对乾国的威压。”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得到一个天才,对他们提升太大。最主要的是,乾国皇帝十分信任他! 曾经,师弟你也是惊才绝艳的天才,可惜……” “师兄,慎言啊……” 陆逊阻止宰风继续说下去。 一时间,两人只有叹息。 “禀太傅,大将军,齐王爷到。” 兵卒进来禀报。 “他来得倒是时候,回禀王爷,就说老夫一会儿去见他。” 宰风支走兵卒,和陆逊研究起明日谈判细节。 …… 次日的谈判,宰风风格突变。 不再禁止大乾的货物进入西秦,但税负要提高。 而且,每车货物还要交一笔银子。 既然无法阻止东西进入西秦,那就尽可能地拿好处。 朝廷可以获得大量收入,便能腾出手来追赶武器军械。 陈北冥懒得管细节,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税负要涨,那售价自然提升。 到时,将消息散布出去,看看西秦百姓怎么想。 至于细节问题,则全都交给林长梧。 他自己起身走到女将跟前。 “不知女将军芳名?” “哼……” 回答陈北冥的是一记白眼和冷哼。 “不说就不说。” 陈北冥浑不在意,继续打量起别人。 但,女将不乐意了。 想起陈北冥埋汰宰风的事,嘴上开始攻击。 “你个太监,有什么好问的,男女之事你又不明白。 就算给你美女,你就只能看着! 听说你收进很多有名的美人,怎么,光看不能吃的感觉,很难受吧! 别再让小美人便宜别人!” 陈北冥一皱眉,随手捞起女将的纤手,瞧着手心上的老茧。 “我家里好得很,不需别人惦记。 倒是你,女子在家相夫教子就好,打仗是男人的事。” 女将又羞又怒,但又挣脱不开。 毕竟,双方武功差距太大。 陆晋眼见心上人遭人拉手,双目喷火的就要上来解围。 “呸,无耻阉贼,你给我松……” 嘭…… 他被一脚就给踹出帐篷,半天爬不起来。 陈北冥可以让女子沾点嘴上便宜,但男子,不行! 如此场景,将想要上来英雄救美的西秦官员们吓得退回去。 “你姻缘可不太好。” 陈北冥低头看着手相。 鼻子边,嗅着女将身上如兰似麝的幽香。 “我和你拼了!” 女将娇叱一声,带着风雷声的长腿扫来。 “还有点脾气。” 陈北冥轻易便握住她的小腿。 虽然隔着衣衫,但紧致的手感,非同一般的出色。 “公爷,还请放开倩娘。” 宰风神情淡然地开口。 陈北冥只好放开,目光却落在女将的颈间。 “咦?这是……” 女将颈间挂着枚玉石雕刻的饰物。 类似饰物的样式,他见过! 不能说是似曾相识吧,只能说和红袖添香身上戴着的一模一样。 难道说…… 陈北冥抬头仔细打量起女将,眉眼中确实和红袖姐妹俩有相似之处。 有意思了…… 女将狠狠地瞪着陈北冥,打又打不过,只能暗自诅咒。 “你背后是否有个文身,心情激动时便会显现?” 陈北冥低声问道。 “你!你无耻!竟然……” 女将气得俏脸通红,伸手就要拔刀。 “看来是真的,要不要告诉她们,还真是件麻烦事。” “你说什么!” “呵呵,不告诉你。” 陈北冥抛下一句。 他得到验证,转身出大帐。 女将愣住,却又不敢追出去动手。 那样,只会自取其辱,轻咬樱唇,走向祖父。 陈北冥走下高台,溜达着走向人群。 很快,注意到一对父子。 “爹啊,咱真的要去大乾讨生活?” “那是自然,大乾现在可是比西秦好得多嘞,官府不敢胡乱骚扰百姓,可以放心做生意。” “怎么会,天底下的差役哪有不欺压百姓?” “你可就不知道,有东厂的公公们管着呢。 百姓有冤屈,可以找公公告状。 为父告诉你,公公们就穿着银色银龙纹袍子,很好认……” 陈北冥注意到,像他们父子一般,赶着驴车,拉着一堆箱子往大乾去的人,有很多。 看来,大乾的虹吸作用已经开始起效…… “公爷看起来很高兴?” 西秦太傅宰风脸色阴沉地看着往来的百姓。 “民心思定,哪里能过好日子,百姓就会去哪里,太傅以为如何?” 陈北冥一脸微笑。 “哼!老夫马上给守将下命令!” 宰风自然知道百姓流失的后果。 “呵呵,您认为有用?” 陈北冥自信道。 “怎么就没用!” 宰风气的又要开始抖…… 眼下,陈北冥没打算气得他再发病,颇有耐心地解释着。 “太傅,这样没用,即便你们关闭城关,不给百姓们路引,他们想到我大乾,会有许多办法。” 陈北冥随手召来一个番子。 “去通知铁山关的官员,帮助西秦过来的百姓。 给他们开路引和落户的文书,不得阻拦,违者死!” 番子转身跑进关内。 宰风气的脸色又白几分,嗫喏半天也没说出个下文。 西秦可没有像陈北冥一样霸道的忠义公,能将文官和武将们治得服服帖帖。 “公爷方才和倩娘说的文身是何意,你在哪里见过?” 宰风压抑住心中的激动。 十几年前,弟弟一家坐船出游,遇上水贼。 弟弟和几个妻妾遇害,两个侄女也不知所踪。 虽然宰风动用所有力量,查出是仇敌的报复,事后也将对方灭门。 但一对侄女却像是人间蒸发。 “她们不想受到打扰,太傅还是莫要问得好。” 陈北冥曾问过红袖姐妹俩。 以东厂的能力,找到身份不是难题。 但是,她们都不想再找自己身世。 “不成!老夫就要问,莫非……她们在你府里? 你开个价,老夫砸锅卖铁都会给你!” 第1225章 你瞅啥? 宰风对陈北冥喜好美色的习惯有所耳闻,心痛一对侄女给太监做妾。 “本公不缺银子,太傅休要再提此事。” 陈北冥对老家伙好感不多。 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他陈北冥罪大恶极。 转身拂袖而去。 宰风追几步,还是停下脚步,叹息着回高台。 谈判结束,最终双方达成协议,定下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数字。 西秦会返还扣押的货物和铺子,两国恢复贸易。 唯独齐王刘元佐对结果并不喜欢。 好不容易挑起的两国争端,就如此结束。 但是,他已经察觉出不对。 手下一派的官员,不是被贬,就是升官调离。 莫非皇兄已经起了杀心? 刘元佐越来越觉得,人身不安全。 皇兄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愚蠢…… 看眼陈北冥远去的马车,招来管家吩咐几句。 少顷,便有人悄然离开队伍,方向正是大乾铁山关。 …… 回京的列车之上,陈北冥看着火炉中化作灰烬的纸张,微微一笑。 “多有意思,兄长要杀弟弟,弟弟自然不想坐以待毙。” 随即展开信纸,给帕楚莉亚写封信,让番子用信鸽即刻送走。 回到京城,陈北冥当即进宫,将所有事情向女帝汇报。 “你说刘元佐想和我们合作?其中会不会有诈?” 女帝试着一对新的发簪,紫色衣裙将身上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应该是真的,刘元昭应该是想拿下这个兄弟,将其积累的财富收入囊中。” 陈北冥轻轻帮女帝揉着香肩,目光瞧着深不见底的沟壑,一只爪子探进衣领。 女帝一把打掉贼爪,又试起新胭脂。 “你想如何帮他?” “嘿嘿……刘元昭不是想抢银子么,小的就让他一钱银子都拿不到。” 陈北冥伸头覆住女帝的樱唇,禄山之爪趁机霸占山峦。 他发现对这具身子,越发的迷恋,有些忍不住想占有。 就在剥掉女帝衣裙,只剩下贴身的里衣时,寝宫外响起云鸾的声音。 “陛下,于大人求见。” 女帝从迷乱中恢复神志,狠狠地剜陈北冥一眼,差些让他得手。 陈北冥看着快到手的鸭子飞走,气得想出去揍于谦一顿。 女帝在贴身宫女帮助下穿起皇帝常服。 “滚吧,朕还要和于谦商议你说的商税。” 陈北冥气冲冲地离开寝殿,看见于谦带着一帮官员等在殿外,恶狠狠瞪着。 “你瞪谁呢?” 于谦也不是什么好脾气。 方才和严嵩吵了一架,心里正有火气。 “瞪你咋地?” 陈北冥差点拿下女帝,恨得牙痒痒。 “瞪我?以为我不敢瞪你?” 说完,也狠狠地瞪回去。 “好你个老家伙,我再瞪,看我瞪得你做噩梦!” “哼,谁不会似的?你看我的!” …… 两位朝廷大佬,当着一众官员在乾清宫前骂得像斗鸡。 官员们可不敢劝架,眼前两位,谁能惹得起。 “滚!” 女帝的咆哮声从乾清宫里响起。 陈北冥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万一触怒大老婆,肯定没好果子吃。 “于老头,是陛下帮你,不是本公瞪不过你!” “哼哼,借口由着你,有本事别走啊!” “嘿,我就不听你的,我就走,你能咋的?” “你就是怂……” …… 陈北冥脱离战场,看天色还早,便前往东厂。 他憋一肚子火,直奔小楼,想和月璃和文姬谈谈心。 十分深入,彻底交谈。 彼此充分展示深浅和长短的那种。 最好,能彼此分享三次万亿精验! 但房中却是无人。 “她们……她们前往凤冥小筑,凌小姐也出去……” 角落,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 陈北冥回头看过去,却是穿着一身侍女衣裙的姚玉霜。 姚玉霜局促地低着头,她在小楼待数月,早就知道陈北冥的秘密。 陈北冥走到姚玉霜身前,挑起她光洁的下巴。 姿容出众,该大的大,该小的小…… “玉霜,你喜欢老爷吗?” 姚玉霜没有犹豫地点点头。 她看出陈北冥眼中的火焰,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玉霜本就是您的!” “好,好得很,那就来吧!” 陈北冥一手解开她的束腰,将两层外衫除掉,露出香肩和包裹着明月的粉色围子。 明月虽不大,但十分圆润。 亵裤很贴身,勾勒出笔直的一双美腿。 姚玉霜两只玉臂颤抖着为陈北冥解着衣衫,笨拙而认真。 陈北冥拦腰抱起她,上了床榻,将其搂在怀里,解开围子的带子。 当围子滑落的刹那,姚玉霜羞涩地抱住。 “嘤咛……” 陈北冥继续解着仅剩的亵裤,直到近乎完美的娇胴展现在眼前。 随之迅速与其看齐,将她压在下,四目相对。 “玉霜,此刻你还能后悔,要不要做我的女人。” “玉霜愿永世跟着您!” 姚玉霜玉面羞红,呼吸急促到了、极点,不敢低头看那令她胆寒的东西。 不敢想象它将会怎样折腾自己。 陈北冥等一切妥当,髋关节微晃,一员悍将开始指挥手下凿门…… “好痛……奴婢能承受!” 姚玉霜咬着银牙,她不想让陈北冥担心,只想成为他的女人。 挺过开始的痛楚^ 很快,苦尽甘来。 那种如在云端的感觉,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她的脑海。 如此,才明白为何总听到月璃和文姬那种奇怪的声音。 陈北冥体谅她才破身,并没有持续太久。 欣赏着她玉白的身子,大手划过如丝缎的美背,攀爬上玉豚。 “玉霜在东厂待得可还习惯?” “习惯呢,月璃姐姐和文姬姐姐待奴婢很好。” 姚玉霜与陈北冥突破那层阻隔,也不禁胆子大了些,玉指在他强壮的虎躯上轻点。 眸光瞥见床榻上那一抹嫣红,无比骄傲。 “你不是什么奴婢,和你月璃姐姐她们一样。” 陈北冥对姚玉霜很是怜惜。 “真的?妾……妾身知道啦!” 姚玉霜紧紧抱住陈北冥,虽然只是侍女和妾室的分别,但也是对身份的肯定。 陈北冥看天色渐深,便起身准备回随园。 姚玉霜不舍得服侍穿衣。 陈北冥临走拥住她吻一记。 “她们恐怕今日不回来,你若觉得闷,就去隔壁找两位姐姐玩。” “爷您去忙,妾身知道。” 姚玉霜学着月璃微微一礼。 陈北冥捏一把她的俏脸,转身下楼。 德尔咴…… 马匹嘶鸣,一骑冲入东厂。 陈北冥还在好奇,是谁如此大胆! 第1226章 人多钻被窝,热闹 等陈北冥看清对方面容,却是笑出声。 “小岳回来了,怎么没见弟妹?” “你还有心情多管闲事,郑云垂死了!” 纪清岳跃下战马,说出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 “他怎么死的?糟了!” 陈北冥神色变得严肃。 郑云垂的死,意味着巴蜀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朝局,又会打乱。 那可不是大乾想看到的局面。 “我也不清楚,但肯定和西秦逃脱不了关系。” 纪清岳也明白事情的后果。 收到消息,立刻就从兵圣谷赶回来。 “我认为是西秦的阴谋,恐怕西秦大军早就在两国边境集结,等栈道修复,就会攻进巴蜀。” 纪清岳说着自己的分析。 “嗯……” 陈北冥点点头。 “马勒戈壁,不能让西秦得逞!” 陈北冥踱步到墙边,目光盯着巴蜀地图。 原本拿下西秦就很难,要是西秦得到巴蜀,就会获得战略纵深和几乎取之不竭的大粮仓。 到时候,即便大乾军队凭借兵器之利,能攻下西秦。 但是消耗会成倍提升! 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情况。 吞掉西秦,要用最小的代价才好。 “我亲自去趟巴蜀!” 陈北冥做出决定。 “你去吧,家里有我守着。” 纪清岳点点头。 陈北冥回到随园,迎面撞见小玉儿。 小玉儿忙将手里的东西藏到身后,低下头。 “老……老爷!” “藏什么,老爷又不管你的零食。” 陈北冥看着长高许多的小玉儿,有些恍然。 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比起姐姐楚红缨也不遑多让。 也不再像以前,抱住他的腿撒娇。 “老爷,我……我……” 小玉儿欲言又止。 “你不说我可走了。” 陈北冥佯装要走。 “别……别走,人家说就是,老爷,我可能要死了!” 小玉儿脸色苍白道。 “什么?!谁敢伤你,告诉老爷!” 陈北冥勃然大怒,他一直当作妹妹的小玉儿,谁敢伤害。 “不是的,是这样……” 小玉儿拉住陈北冥的胳膊,闪身到隐蔽处,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陈北冥听完小玉儿的解释,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玉儿啊,你没事,咳咳……从今日起,你就是个大姑娘。 离清虚那个老杂毛远些,你若还是不明白,就去找你姐姐。” 奶奶的,还以为是什么仇敌,原来是小玉儿来癸水。 当下,都是母亲传授生理知识。 小玉儿母亲早亡,姐姐又忙得总不在家。 如此,让陈北冥十分歉疚,带着小玉儿找到楚红缨。 姐妹俩进房间,再出来,小玉儿对着陈北冥施礼。 只是目光有些躲闪,红着脸跑出去。 “丫头害羞什么。” 陈北冥莫名其妙。 “您真是的,小玉自然是喜欢您!” 楚红缨白陈北冥一眼。 在她看来,妹妹若是和自己一样,姐妹俩共事一夫,也算一桩佳话。 虽然陈北冥一直将小玉儿当作妹妹。 陈北冥怔住,随即笑出声。 “哈哈哈,瞎说呢。少女情窦初开,总会对父兄产生一种别样的情愫。 会随着年龄渐长,变得成熟。” “哎……怪不得,我也该多关心她。” 楚女侠歉疚道。 陈北冥宽慰一番。 “以后多陪陪她才是,对了,我要出远门,你留意家中。” “爷尽管去,妾身会看好家,可是……” 楚红缨俏脸微红,做个求欢的手势。 “呵呵,一起一起,人多钻被窝,热闹。” 陈北冥淫笑一声。 夜晚,暖阁。 陈北冥将身子无恙的红颜知己都扛过来。 随便捉住一个,便是就地正法。 …… …… …… “老爷,您就放过妾身吧……” 辛玉婵很快求饶。 接着便是元慧儿。 直到夜色渐浓,暖阁地上已经躺一地的绝美娇躯。 陈北冥拥着红袖和添香,双生子如今已经熟透,两具几乎完全一样的身躯,更是别有滋味。 “老爷,您真是坏透了,竟让妾身姐妹叠起来……” 红袖红着玉脸,粉拳敲打着情郎的胸膛。 陈北冥笑笑,却是想起她们的身世,犹豫要不要说。 “袖儿、香儿,我查到你们的身世,你们想不想知道?” 红袖与添香娇躯颤一下,默契地摇着螓首。 “老爷,您不用提,我们不想知道。” 红袖神情复杂地咬着樱唇。 陈北冥叹息一声,没再说话。 起身为众女检查被子,掖着被角。 最后才回到红袖添香身边,拥着她们睡去。 …… 天色渐亮时,陈北冥醒过来,悄然出门。 汇合等候在随园外的番子们,朝着城外而去。 等到城门大开,一行人才赶到京城货站,登上列车。 “爷,此去巴蜀,有个绕不开的难题……” 领队的番子头,苦涩地说道。 第1227章 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 陈北冥心里有所准备。 “你说的是路程吧……” “是……” 此去巴蜀,最方便的还是从西秦借。 否则,就要绕道南梁。 “没关系,按照你们的方案就是。” 陈北冥无所谓地点点头。 “好,卑职尽力做到万无一失。” “不用给自己压力,就算是他们认出我,还能咋滴?” 陈北冥霸气侧漏地说道…… …… 一行人在铁山关换装束,扮作商队,进入西秦。 陈北冥虽然到过西秦,但上次也是匆匆而过,并没有细看。 一路行来,倒与原时空的地质地貌并无太大差距。 商队到达西秦和巴蜀边境,已经是半个多月之后。 就这,还是连夜赶路才到达。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刚到地方,就有所收获。 在边境关隘,一群巴蜀商人骂骂咧咧的抗议声钻进陈北冥耳朵。 “他马的,西秦人当真欺负人,对我们的货物征收重税,却对西秦商人看都不看!” “狗贼,想吞并我们巴蜀多少年,实在可恶!” “哎,可恨那些世家大族内外勾结,将巴蜀拱手相让!” 陈北冥看着眼前长长的队伍,剑眉蹙动。 看来,巴蜀百姓对西秦的吞并,不支持。 对巴蜀商人收取重税的招,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 那不是往死里得罪巴蜀人? 若是如此,那就有文章可做。 等到陈北冥的商队过关,一个大胡子军官看完路条,面露鄙夷。 “大乾人?一帮蛮夷,你们,过关税费十两银子。” “你再说一遍!” 番子们哪里受过羞辱,怒目瞪向军官。 “哎哟呦!干什么,想和老子动手?来人啊,给老子围起来!” 军官招呼一声,一大队西秦士卒便围过来。 装着闭目养神的陈北冥钻出车厢。 招手叫来带队的番子。 “洪原,给他银子,莫要耽误行程。” 洪原跟随陈北冥已久,深知自家公爷的脾气。 登时给几个闹事手下一人一脚,满脸堆笑地将银子放进军官手里。 “都是手下人不懂事,还请军爷宽宏大量!” “他马的,乾人就是贱骨头,不教训不知道厉害,现在价钱变了,要二十两!” 大胡子军官皮笑肉不笑,敲的银子越多,今晚睡的小娘就越漂亮。 可惜花魁香莲的过夜银子就要一百两,也不知道那身皮肉有多不一样。 洪原忍着愤怒,又掏出一锭银子递上。 “税银是够了,来人啊,给老子检查一遍,看有没有夹带什么东西。” 大胡子军官掂掂手里的银子,随手揣进袖子,动作熟练。 “军爷,小人都是本分商人,不会夹带什么东西,您看是不是……” 洪原隐晦地塞进军官手里一锭银子。 马车箱子里装着的,不是火枪就是最新改良的神火雷,那东西没法见光。 军官心里简直乐开花,手里的一锭银子起码有五两,赶得上一个多月的俸禄。 刚要挥手放行,看见远处有人策马奔来。 为首的女将五官灵动,身材玲珑,令人眼前一亮。 “小人参见将军!” 军官虽然心里痒痒,但表面丝毫不敢对女将露出不敬。 “怎么回事?” 女将皱眉道。 “禀将军,他们是大乾商人,到巴蜀做生意,小人正在检查。” 女将美眸扫过一众易容的番子,立刻就察觉出异常。 番子身上的杀伐气很重,一看就不是常人。 再看车轮轧出来的车辙,很深。 中间马车,虽然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车轮包裹着牛筋,下面的底盘也非同寻常。 类似的马车,就算是西秦京城都不多。 女将出身高门,自然认得,她敏锐地察觉出,马车的主人很不简单。 商队,绝对有问题! “来人啊,给我仔细检查!” 陈北冥闻言,苦笑一声。 明明只想过个关隘,却如此麻烦。 掀帘子飞出马车,稳稳落在女将身后。 一手搂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握住咽喉。 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乎就是电光火石间。 “大胆,放开将军!” 女将身边的一对侍女大惊,抽剑就要动手。 其余家将,也是魂被吓掉一半。 关隘的军卒反应过来,立刻将商队包围。 “若不想她死,就给我将路让开。” 陈北冥笑眯眯地看向众人。 大胡子军官吓得满头大汗,眼前姑奶奶要是出事,他们都得死。 “别动手,别动手,都给老子退后!” 说着,将洪源扔过来的银子,全部还回去…… “别管我,抓人要紧!” 女将大急。 可是众人投鼠忌器,谁也不敢动手。 陈北冥一夹马腹,在西秦兵卒间从容穿过。 “他们不敢,宰将军。” “你!你认得我!” 女将心中一惊。 “嘿嘿,不止呢。” 陈北冥给番子打个手势,车队有惊无险地过关隘。 女将随从紧紧跟在商队后面,她们可不敢将人跟丢。 至于大胡子军官,早就命人去通知当地守军。 由于栈道还未修复,商队便只能走崎岖难行的悬崖山路。 若是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你既然已经过关,便放我走,否则你们根本跑不掉。” 女将眼看距离西秦越来越远,心里变得急躁起来。 若是再往前走,到鹰愁涧,便是大军追来,也不敢救人。 “宰将军急什么,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第1228章 我就是死,跳下去,都不会吃你的 “你……你想干什么!” 倩娘感觉到威胁。 而且,面前人那色批眼神,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正好,陪着本公到巴蜀一游。” 陈北冥改主意,既然抓住宰倩娘,便有威胁宰风老家伙的本钱。 索性摘掉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是你!” 宰倩娘心中惊骇,没想到会是陈北冥。 难怪,那眼神有些熟悉! 落在对方手里,肯定跑不掉。 “你想阻止我西秦攻打巴蜀!” “将军很聪明嘛,那我就更不能放你离开。” 陈北冥很欣赏怀中的美人。 “把你的爪子拿开,再敢乱来,我就自尽,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宰倩娘红着俏脸斥道。 “咳咳……习惯习惯。” 陈北冥尴尬地将手从豚上拿开。 不过,下一刻却是脸色大变。 轰隆~ 远处传来的声响,让陈北冥意识到危险。 “快!冲过去,躲到前面的石壁下!” 番子对陈北冥的指令,向来是不折不扣地执行。 他们疯狂地赶着马车,冲过石壁。 最后一辆马车刚过去,大片的积雪就冲下来。 宰倩娘的几个手下动作慢些,被雪崩带进悬崖下,立刻消失踪影。 雪崩过去之后,身后的道路已经冲塌。 追过来的西秦人,只能干瞪眼。 “走吧,你已经没有退路。” 陈北冥提醒发呆的宰倩娘,牵着马赶上队伍。 宰倩娘默默地带着追上来的侍女和家将,跟在队伍后。 蜀道之上危险重重,他们不可能等待援兵。 而寒冷和数不清的危险,随时会要他们的命。 夜晚,队伍在一处还算开阔的山地上停下。 番子们熟练地安营扎寨,做着防卫。 陈北冥远远的问问倩娘。 “吃东西么,从我这拿点。” “我就是死,从这跳下去,都不会吃你的东西!” 说完,恨恨地咬着牙。 “不吃拉倒。” 陈北冥回身不再理她。 很快,肉汤的香气,飘进宰倩娘琼鼻时。 她顿时愤怒又委屈地看向陈北冥。 咕噜~ 此起彼伏的肚子响声,让宰倩娘再也坐不住。 他们手里没带粮食,若是空腹过夜,不饿死也会冻个半死。 “我要吃的!不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陈北冥烤着火,抬头瞧瞧对方,最终还是软化。 “罢了,分给他们一些。” 得到吃食的宰倩娘,忙招呼侍女过来,学着番子的模样,将饼撕碎,放进肉汤里,吃得很是香甜。 “嗷呜~” 夜晚的蜀道上,不时传来野狼叫声,混杂着呼啸的风声,很是瘆人。 到夜晚休息时,宰倩娘又一次找上来。 “我要一顶帐篷,你不用想着骗我,我看到你们还有多余的!” “不给你就要跳下去?跳吧,我正想看看。”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动不动就拿跳崖吓唬人,有没有点新意? 得治治她! “我偏不跳,你若不给,我就吵闹一晚上,你们也别想休息!” 宰倩娘得意地笑道。 “呵呵,吵闹是吧,你以为我搞不定你?信不信五花大绑,塞个臭袜子在你嘴里!” “你……你……你不是个男人。” “呵呵,谁不知我是太监?” “你……无赖!啊啊啊!” 陈北冥拿她没法子,总不能真让她嚎着。 睡不着倒是小事,若是引起雪崩,大家伙都得完。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绕路都没地方。 “将帐篷给她一顶,睡袋不给。” 宰倩娘张张樱唇,还是没要睡袋,虽然那东西看起来很暖和。 她让两个侍女进帐篷先休息,后半夜再换家将,自己则学着陈北冥烤火值夜。 对陈北冥个名震天下的大太监,充满好奇,不时瞥一眼。 作为军伍之人,自然对陈北冥的英雄事迹如数家珍。 北击匈奴,面对十几万强横无比的匈奴大军。 他究竟是如何将其打败,并生擒匈奴大单于。 长途奔袭古多城,穿越茫茫林海,让不可一世的蛮族吃大亏。 还有一件更是西秦的耻辱,庞大的铁山防线,被陈北冥不费一兵一卒就攻下。 那些事情,换个人,只要成功一件,便是不折不扣的当世名将。 但却被一个太监同时做到! 怎能不让天下军伍之人羞愧! 可是,他还要灭掉西秦…… 那是她的国家! 无论如何,她接受不了。 宰倩娘鼓起勇气,再度来到火堆旁。 “大乾皇帝究竟给你什么好处,你非要灭我西秦?” 西秦朝廷上下,一致认为,若不是陈北冥的出现,如今的大乾皇帝早就换人。 大乾、西秦、南梁也会长期对峙下去。 陈北冥睁开双目,瞧着火光下的女将。 一身软甲包裹之下,玲珑的娇躯,修长的身姿,隐隐浮现。 金戈铁马,本是男儿的天下,却多一抹奇异的嫣红。 “天下本是一统,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何况在刘氏治理下,西秦的百姓过得当真富足?” 宰倩娘登时噎住。 她曾走过西秦很多州府,大多百姓过得的确穷困,更多的人还挣扎在吃饱饭之上。 “大乾去年粮食丰收,百姓家家有粮,便是那个叫做土豆的功劳。” 陈北冥向火堆加根干柴,忽然,想起一个情报…… 第1229章 杀死多没意思,玩点刺激的? 陈北冥正色道。 “土豆早就让你们探子弄许多,可是至今未在西秦大肆种植,只在刘元昭的皇庄里,你可知为何?” 宰倩娘听过祖父提起过土豆。 她也想不通原因,祖父每每提到也是摇头。 “不知……” “他怕是大乾的计谋,认为是大乾让他们离不开…… 啧啧,没用的玩意,好东西认为是陷阱。 那特么都是食物,老子还能打断他们腿,不给吃么? 还有一个原因,你不会想知道。” 陈北冥抬头看向夜空,澄净得像一幅画卷。 “我想知道,你告诉我!” 宰倩娘心里憋得难受,祖父知道,父亲知道,甚至家中的兄长都知道,唯独不告诉她。 “百姓吃不饱,便没力气造反,被世家豪族、乡老豪绅困在土地上,世世辈辈为他们种粮食。” 宰倩娘听完,久久不语。 她心中对皇权的崇敬出现一丝裂痕。 两人再不说话,只剩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响。 …… 次日,队伍继续出发。 连续在蜀道行走七八日,才到巴蜀利州府。 利州是巴蜀六大豪族董家的地盘。 由于地处蜀道口,是巴蜀通往西秦的重要商道。 所以利州城颇为繁华,商旅云集。 “我说大小姐,我还你自由,你可以带人离开。” 陈北冥有些受不了,宰倩娘哪像个俘虏,反而像个外出云游的世家小姐。 客栈要住好的,吃饭点最贵的,一点都不客气。 “我不走,跟着你,吃得好,住得好,还能到处看风景。” 宰倩娘换身女子衣裙,自然也是敲诈陈北冥得来。 毕竟,穿着那身西秦软甲太过扎眼。 她常年在西秦军中,没有时间出门散心。 如今,听到些许不一样的声音,又是被陈北冥挟持。 索性就坡下驴,还能打探巴蜀军情。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她想知道陈北冥来巴蜀想干什么。 尤其是那马车上的箱子,番子们看得很严,从不让她靠近。 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她想知道得太多。 陈北冥真想扛着这小妞到角落里,让她知道陈公爷的长短。 但还是压下念头,沉声道。 “我们不进城,继续往南走。” 宰倩娘忙带着人追上,回头看着不远的利州城。 “你为何不进城?” 陈北冥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赶路。 队伍绕过利州城,拐上城西的官道。 陈北冥观察着利州城布防和士卒军械。 他发现,巴蜀仍旧停留在冷兵器时代,城头连一门火炮都没有。 正思索间,突然地面震动起来。 官道上,一队骑兵冲过来。 骑兵约有百余人,穿着特制的藤甲,个顶个身躯强壮。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络腮胡,相貌英武。 腰间插着造型别致的弯刀。 官道上的百姓看到他们,纷纷躲到路旁跪下,神态惊恐。 陈北冥打量一眼中年男子,随即将目光挪开。 连宗师都不是的人,他根本提不起兴趣。 然而,中年男子却是勒住马匹,挡在商队的前面,神色阴沉。 “你们是谁,见本王为何不跪?不知道我董家的规矩?” “什么规矩?” 陈北冥淡然地看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指着陈北冥,语气傲然。 “既入我董家地盘,都得听从我董家规矩。 见本王要施跪礼,不管是谁,就是皇帝小儿来了,也是如此!” “我若就是不跪呢。” 陈北冥瞥见利州城又冲出来一队骑兵,却也没当回事。 道路两旁跪着的百姓们,一个个很是惋惜。 “哎!外乡人算是完了!” “如此年轻,怎么就不懂得珍惜性命,看我跪得多标准!” “招惹董家人能有什么好果子,没听说郑云垂都被他们杀掉!” 百姓们的低声议论让中年男子愈发嚣张。 “不跪,那就去死!来人啊,将所有人斩杀,货物拉回去,小娘送到本王房间。”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完宰倩娘,口水都要流出来。 与巴蜀美人风格完全不同的飒爽气质。 秀眸、琼鼻、樱唇,加上标准的瓜子脸,曲线玲珑,玉腿修长。 此等美人,就算是身为董家家主,也从未见过。 藤甲骑兵抽刀就砍,丝毫不手软。 番子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怒吼着和骑兵战在一处。 利州城过来的骑兵嚎叫着就要冲阵,让中年男子更加得意。 陈北冥摇摇头,巴蜀豪族比大乾五姓豪门嚣张百倍。 要不要弄死一个? 下一刻,陈北冥的身影便从马匹上消失。 中年男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人提起。 他想反击,发现身体无法动弹,吓得亡魂大冒。 “有话好说……你放开本王……” 陈北冥并没理他,抓着他的后脖颈站在官道正中,迎向冲过来的骑兵。 骑兵见自家主人被擒,立刻勒住缰绳。 唏律律~ 战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骑兵们面面相觑。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自家主人武功高强,怎么会被人抓。 陈北冥决定给巴蜀的豪强一个礼物。 他们久居巴蜀,嚣张跋扈,待百姓如猪狗。 也该让他们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刺啦~ 中年男子身上的铠甲被陈北冥生生扯烂! 精钢打造的护心镜也被捏成铁疙瘩。 “你……你要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别走上杀人越货的道路!” 陈北冥冷然一笑。 “嘿嘿,杀了你,多没劲?咱们玩点刺激的……” 第1230章 董王无鸡 “你……你住手,本王可以允许你们离开!” 中年人已经收敛很多。 陈北冥没有回答,继续清理碍事的衣衫。 顷刻,中年男子就被扒得精光,只有头上还戴着精钢帽盔。 哄~ 百姓和骑兵们都看傻,不明白陈北冥要做什么。 “天爷,将董家家主扒光?” “那是我们能看的么?” “嘘,咱们就先看看,不说话……” 百姓小声嘀咕着。 宰倩娘倒是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北冥,很期待接下来发生之事。 “啊……” 两个侍女惊叫着遮掩双目。 不过偌大的指缝中,眸子极是灵动。 陈北冥瞧瞧中年男子的东西,表情鄙夷。 “啧啧啧……真够小的?想必留着也没什么用。” “你可知本王是……是谁,本王是董……啊!” 陈北冥懒得听他废话。 剑指一挥,人鸟分离…… 动作行云流水得一塌糊涂。 “董什么?你看看,多清爽,不用谢我,回去后撒上金疮药,七日就好得差不多。” 说完,随手将中年男子扔给骑兵,转身走向马匹。 在所有人的呆愣中,下令继续出发。 “给本王杀了他!杀……你们这帮废物!” 中年男子丧失理智,他不顾身下伤口,冲着骑兵咆哮。 骑兵们想冲,但中年男子的血再流下去,肯定会死。 “你们送王爷回府,我率人去追!” 骑兵首领果断下令。 追归追,但也只是在商队后面跟着。 骑兵首领不傻,看出陈北冥武功高得吓人。 他们就算上去,也是送死。 百姓们却是喜出望外。 不可一世的董家家主被人阉割,也算帮他们出口恶气。 陈北冥并没有改走小路,仍是在大路上一路向南。 尽管商队前后跟着的董家私兵越来越多。 在快出董家地盘的时候,前后连绵不断,已经有两千多人。 他们没有攻击? 不,也曾经进行过尝试。 但在损失过几个头目之后,再也无人下达进攻的命令。 开什么玩笑,不出声还能保命,开口直接身死。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如何做决定。 关键是…… 带队的人,他有特别的想法,似乎并不希望拿下陈北冥率领的一队人马…… 带队之人,正是赶过来指挥的董家老二董兴贤。 最终,还是没有下令全军出击。 他看着商队过董家的界碑,长出一口气。 战马上的帅逼,给他极度危险的感觉。 “撤兵,我们回府!” 董老二调转马头的刹那,眼中狂喜再也隐藏不住。 那个座位,终于是他的! …… 宰倩娘看着撤走的董家私兵,心里纳闷。 “他们为何不打我们?两千骑兵冲锋,我们可挡不住。” “为何要打,莫非你看不出来? 从他出现的时候,气氛就不大对劲。 等到后来,我就坚定自己的想法。” “嗯?什么想法?看来你也在赌!” 倩娘撇着嘴说道。 “呵呵,人生不就是处处在赌?只是我有把握而已。 你信不信,后来赶到的那位,心里还要谢我呢,此刻怕是争夺家主之位去了。” 陈北冥头也没回,一脚将冲过来的熊猫踹回林子里。 安抚着惊叫不止的战马。 郑云垂说得果然没错,圆滚滚在巴蜀都成灾,一路上碰到的少说也有百只。 林子里的熊猫见体型最大的都吃亏,立刻转身就逃,转眼没了踪影。 “你真不是人。” 宰倩娘最后憋一句。 她敢确定,若是换别人,对方早就冲上来杀人。 而陈北冥,竟然生生靠着他的威慑力还有家族内斗,将大队人马玩弄于股掌。 “嗯?怎么骂人,信不信揍你。” 陈北冥当一个月和尚,早憋得难受。 宰倩娘被他目光吓得低头,仿佛在他面前没穿衣裙。 怎么,一个太监会有如此眼神! 顿时,便缩回去,不再言语。 陈北冥有些可惜,只好翻身上战马,继续赶路。 接下来在经过杨家和吴家的地盘时,明显安静许多。 便是遇到小股的家族私兵,也是远远坠着。 别说检查,连上来搭个话都没有。 住客栈和吃饭,连银子都不用付。 然后恭恭敬敬地送出地盘。 陈北冥无所谓,不用出银子正好,但对他们的消息灵通程度还是有些惊讶。 看来巴蜀各家之间的渗透,已经到一定程度。 毕竟相互婚丧嫁娶多年,血脉和人手早就掺杂不清。 嘟嘟嘟~ 忽然响起的号角声刚停,远处的两支骑兵就撞到一 …… 陈北冥略一沉吟,吩咐道。 “你们注意安全,我去看看具体情况。” 言罢,便站在高处俯视战场。 敌对双方杀得你死我活,只消片刻便扔下一地尸体…… 第1231章 苗疆高手都不认识的毒 其中一方,为首的是员女将。 她一身黑色战甲,眉如春黛,秋剪双瞳,肌欺瑞雪,绝色倾城。 手中一双弯刀在敌阵中残忍地收割着生命,即便对方的人数远胜于己方。 攸的,远处奔来一支约千人的队伍,径直杀向女将。 “呀!她危险了,怎么办?” 宰倩娘紧张地抓住陈北冥袖子。 少顷,反应过来,红着俏脸放开。 陈北冥从交战双方的旗帜猜测,那员女将应该是郑云垂一方的人,或者就是郑岚的姐妹。 既如此,那一定要帮忙! “我去救人,你们不要动!” 说罢,左脚一顿地面,掠入空中。 借着树枝的助力,如一只展翅的雄鹰飞向战阵。 “给爷死!” 陈北冥一脚下去,便将身材雄壮悍将的头颅踩进胸腔,所过之处更是腥风血雨。 “索熊!他杀死索熊!一起上,宰了他!” 穿着青色战甲的中年男子,红着眼睛吼道。 先前还在围攻郑家军的人,转而朝陈北冥攻去。 让苦苦支撑的郑彤压力顿减…… 原本,她还以为今日要死在此处。 没想到,竟忽然生起变化! 等空闲下来,有时间观察现场。 很快,便察觉是陈北冥分走压力。 对于突然出现的大帅比,她一脸懵逼。 尤其是那武功的强横,更令人目瞪口呆。 此时,一个统御着战象的汉子,大吼着冲向帅比。 战象庞大的身子结合速度,是任何人都不敢面对的存在。 然而那个男子却是躲都不躲,冷冷看着战象,举重若轻挥出一拳。 嘭…… 战象冲锋的身体立刻停滞,旋即,飞入空中! 转几圈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夸张的一幕,震撼战场上所有人。 “嘶,那是人能干的?” “那是何等的强横的存在!” “便是巴蜀最厉害的战将,也做不到。” 人们情不自禁喃喃说着。 “撤!” 领队之人立即下令。 嘟嘟嘟~ 人们不傻,郑家军有如此帮手,他们还打个屁? 剩余的残兵败将,转眼跑得干净。 陈北冥也不追杀,拍拍手转身就要走。 “请留步,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郑彤双眸放光,如此厉害的人若是加入郑家一方,杀父之仇何愁不报。 “陈北冥。” “是你!” 郑彤惊讶的上下打量,一颗跳动的芳心凉大半。 名震天下的大太监,竟是如此年轻英朗。 “我此来是为吊唁郑将军,还请带路。” 陈北冥收敛起调戏心思,朝着郑彤拱拱手。 “这边请。” 郑彤立刻还礼,并做出邀请手势。 若无陈北冥的暗中支持,郑家早就败亡。 所以,郑彤态度很是恭敬。 陈北冥朝着远处打个手势,番子们便赶着马车过来。 一行人在林中走两个时辰,才到郑家所在的阐州城。 阐州城是座小城,远不能和其他五家相比。 由于位于巴蜀和苗疆交界,所以建筑风格有着明显的苗人特点。 城中百姓也是苗人和本地人杂居。 城是小些,但民风却比其他五家强得多。 “大小姐,我们何时为将军报仇,算我老头子一个!” “他们以为我阐州无人?就算全家死光,也休想让我等臣服!” “朝廷为何不来帮我们,站稳脚跟,就将我们抛弃不成?” 百姓们义愤填膺,纷纷表达着激愤。 郑彤安抚好百姓,才带着陈北冥到郑家。 偌大郑家,此时挂满白绫。 尽管郑云垂已经死去月余,仍旧未下葬。 郑家坚持要等抓住凶手才安葬家主。 “冥哥!” 郑家大门跑出娇俏的身影,一头扎进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搂住梨花带雨的郑岚,温言安慰。 “不哭不哭,我来了。” 郑岚反倒哭得更加伤心,引得一众郑家人眼眶泛红。 “小妹,莫要失礼。” 一位和郑云垂有七分相像的青年走出。 郑岚立即擦干泪水,有些拘谨地从陈北冥怀里出来。 看得出,她对青年的敬重。 “大哥,这位便是大乾忠义公。” “郑志业见过公爷!” 青年抱拳施礼。 陈北冥拱拱手,对大舅子观感还算不错。 随即跟着进入府中,到郑云垂的灵前。 一番吊唁过后,问起郑云垂的事。 “阿爹死得蹊跷,那一日战胜归来,和一众将士宴饮。 酒席间却突然大叫一声,抱头嘶吼,身体发颤,什么话也没留下,就……就闭目而死!” 郑岚讲述起父亲的死因,便又是一番痛哭。 陈北冥摸摸下巴,心中却是思索起来。 “是不是中毒?” “我师父看过,她没认出是什么毒。” 郑岚抹着眼泪解释道。 陈北冥剑眉微皱,连苗疆的用毒高手都认不出来? 那毒还真邪门…… 第1232章 联军围城 陈北冥思考一番之后,开口道。 “我能否看看郑将军的遗体?” “若是别人提出,我必然不允许。但是忠义公您开口,那自是毫无问题。” 郑志业命人打开棺材。 若能找出父亲死因,说不定顺藤摸瓜,锁定凶手。 …… 未几,棺材打开。 陈北冥看向棺内,却是一愣。 没想到,郑云垂的遗体并未腐烂,反而栩栩如生。 “令尊尸身特别,说是去世,反倒像睡着一般,看样子,约莫是苗人的手段。” 他肃容道。 “苗疆高手未能查明原因,在下也不敢确定。” 郑志业摇头说着。 “我再看看。” 陈北冥探手检查。 但是,一番检查,依旧没发现异常。 “既然不是苗疆手段,还是苗疆高手未能察觉的手法,莫非,方向有错?” 陈北冥叹气道。 “天下之大,手段纷繁,我郑家偏居一隅,属实难以分辨…… 若是中原大地上见多识广的名医,或许能知道些许。” 郑志业无奈地说着。 嗯? 中原大地的名医? 冯灵枢那种? 陈北冥想到此,思绪蔓延,忽地记起冯灵枢曾提到一件事。 皇家在处理犯错的妃嫔或者臣子时,经常用特别的法子。 便是鸩毒! 方才光想着是苗疆蛊毒,竟然没想到鸩毒…… “人有饮吞鸩毒,白眼朝天,身发寒战,忽忽不知如大醉之状,心中明白但不能语言,至眼闭即死。” 其中的描述,和郑云垂的死状完全相同! 他抬头刹那,与一年轻妇人对视时,对方下意识地躲闪一下。 陈北冥不动声色,低声说着。 “将棺木恢复原状吧。” “公爷可有什么头绪?” 郑志业开口询问。 “我也不大清楚。” 陈北冥嘴上说着,却向郑志业隐秘地打个手势。 郑志业反应也是很快,配合地转移话题。 “唉,家父蒙难,令公爷挂怀,来人给,公爷准备住处。” 随即,又转头道。 “小妹,既然你和公爷相熟,便由你照料公爷起居。” “是,大哥。” 郑岚随即带着陈北冥离开灵堂,向客房而去。 走着走着,看到陈北冥身后跟着的女子,想起好像在哪见过。 “你!你是西秦人!” 郑岚说着,就要动手。 “岚儿住手,她现在是我的俘虏。” 陈北冥出手拦住。 眼下,可不能轻易让她弄死宰倩娘。 否则,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白浪费? “即是您开口,我便饶她。” 陈北冥的话,她自然会听。 郑岚恨恨地瞪宰倩娘一眼,收起兵器。 宰倩娘也不示弱,立刻瞪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开始互射眼神。 那架势,似乎在释放无形的伤害…… 正当两人瞪得起劲,示警的钟声响彻整座城。 “怎么回事?” 陈北冥凝眉问道。 “我也不知,去看看。” “带路,去城头。” 陈北冥在郑岚带领下,登上城头。 一眼望去,旌旗漫卷,眼前敌军几乎看不到尽头。 “完了!这么多人,怎么打?!” “要不我们逃吧,苗疆还能接纳我们!” “我们……我们顶不住!” 城头的郑家私兵,已经被眼前阵势吓坏。 郑云垂在时,他们还有反抗的勇气。 如今,只想逃走。 此时,郑志业穿着铠甲冲到城头。 学着父亲的模样开始安抚军心。 “诸位不必害怕,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定能……” 然而,士气已经跌到谷底。 城内如今还有四千可战之兵,但对方却有近五万人 郑志业的演讲能力本就不足,又是一边倒的局面。 这仗,怎么打。 嗷~ 嗷~ 战象的鸣叫声,士兵的喊杀声。 再加上沉重攻城车轧在地面的震动…… 给城头的所有人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 “我带人去侧翼冲阵,吸引一部分兵力,大哥负责守城,小妹带人转移妇孺……” 一身战甲的郑家大小姐郑彤,开始布置。 郑家部将经过开始的慌乱,渐渐沉稳下来。 毕竟,他们跟随郑云垂身经百战。 也都清楚,要是城破的话,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郑志业点点头,妹妹的布置与他所想没有太大差别。但表现却更加果决。 只是…… 还没有传令,便被声音打断。 “你们这样根本没用,城墙也顶不住他们一轮进攻,还是我来吧。” 陈北冥开口道。 郑家部将纷纷怒目相视,眼前的帅逼怎么有胆子干涉? “你是谁,休得胡言乱语。” “以为长得好看就能乱放屁?” “哪里来的黄口小儿,起开!” 他们更是纷纷开口。 自家性命,却不能丢在一个帅逼身上! 第1233章 还能一人敌万军? 郑志业眼见闹个大乌龙,连忙拦住。 “都给我住口,胡说什么。” 随即,指着陈北冥,介绍道。 “不得无礼,你们知道眼前人是谁?” 众将面面相觑。 “少主,不管是谁,一个人能怎样?” “就算是说破天,还能一人敌万军?” “少主,咱们可以战死,但别死得不明不白!” 郑志业见他们还是质疑,便沉声道。 “你们眼前之人,正是大乾忠义公!” 众将听闻,恍若平地惊雷。 “啊,什么?” “天爷,真……真的?” “忠义公?陈北冥?我的天爷……” “竟是那位传说中的杀神!” “有他在,我们说不定真有机会!” “少主真是厉害,请来忠义公,咱们就能破局!” 众将立刻变换嘴脸,他们自然听过忠义公的传奇。 一个名字,就让他们精神大振。 换成任何其他人,都没有一人敌万军的能力。 但唯独眼前人,是个例外。 因为,他真的有…… 郑家大小姐郑彤抿着樱唇,愣愣地看着身前男子。 她有些不明白,为何一旁妹妹是那么痴情的模样。 他再厉害,也只是个太监…… “去将车上东西搬来。” 陈北冥吩咐番子。 少顷,番子们抬着一只只木箱上城头。 “若是神火雷,怕是无用,战象如今都不怎么怕神火雷的爆炸。” 郑彤以为箱子里都是神火雷。 大乾勋贵商队偷偷运过来的神火雷,确实曾帮助郑云垂击败多次敌军。 可是时间长了以后,其余五家也总结出应对神火雷的法子。 比如刺破战马和战象的耳膜,再蒙住它们的眼睛。 失去声音和视觉的刺激,战马和战象就不会害怕。 也让郑家后来的仗越来越难打。 陈北冥没有解释,而是命令番子。 “尽快布阵。” 箱子打开,油纸包裹着的火枪取出。 刷着黄色清漆的枪托和黑洞洞的枪管,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虽然不知是什么,但看起来就很厉害。 列队的番子,每个人身上都挂满新式神火雷,弹药补给袋也是鼓鼓囊囊。 虽只是几十人的队伍,但给人的气势却是一往无前。 咚咚咚~ 战鼓声突然响起,城下的五家联军开始攻城。 “放火箭!不能让他们的攻城车靠近!” 郑志业当即下令。 郑家军的弓弩手,随即点燃箭支,开始抛射。 嗖嗖嗖…… 火箭击中攻城车,开始燃烧起来。 但是,没等到火苗变成大火…… 举着盾牌的联军士卒很快将火扑灭。 攻城车仍旧慢慢地靠近。 “继续放箭,准备神火雷……” 郑志业神色焦急,他们的神火雷已经不多。 而陈北冥仍然背着手站在城头,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攻城车在靠近城墙三十丈时,上面的敌军已经开始用弓箭反击。 陈北冥依然没有动作。 哗啦啦~ 号角声骤然响起,扛着云梯的敌军开始冲锋。 攻城车上的敌军,开始压制城头。 如此危急关头,若是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公爷,您看是不是……” “开火!” 陈北冥抓住射过来的羽箭,断然下令。 其实他可以再等等,但恐怕城头士兵会崩溃…… 嘭嘭嘭~ 躲在箭垛后的番子们立刻开火。 只是一轮,便将攻城车上的敌军挨个点名。 瞬间,威胁城头的箭矢便消失不见。 方才有些遭受压制的郑家军,能毫不费力地抬起头来。 “大黑管子真厉害!” “又黑又粗又长,真羡慕!” “咱要是有那个,先前损失能小多少!” 陈北冥微微一笑,继续下令。 番子们则进行火力延伸,对着攻城车下的士卒开始狙杀。 眨眼间,攻城车就缓慢下来。 有些,甚至已经停滞不前。 冲锋到城头下的敌军,也开始接受新式神火雷的洗礼。 装药量和个头大上一圈的神火雷,威力比原来也提升数倍。 轰轰轰…… 激射而出的破片,转眼将攻城敌军扫倒大片。 神火雷爆炸后升腾起的烟雾,径直飘向敌军。 白雾包裹的敌军,立刻便传出惨叫声。 白雾是墨月的杰作,她帮着巡防营大匠改良。 至于白雾具体成分,那女人死活不说。 联军在扔下八辆攻城车和一地尸体后,第一次攻势就此失败。 “嗷嗷嗷!” 城头上的郑家军怪叫着庆祝。 他们不能不激动,原本都以为要破城。 谁能想象,只是几十人的生力军,就能打败敌人的攻城! 就这,还是忠义公未曾参战的情况下。 若是他直接下场,那岂不是要反杀回去? “公爷,您真厉害,随随便便就击退他们!” 当然,陈北冥看到的则更多。 “要不是阐州城两侧是山,没法子同时攻击,战斗不会赢得如此轻松。” 他看着退下去的敌人,沉声道。 “去,组织一支五百人的精锐。” 嗯? 郑志业神色一凛…… 第1234章 五百人,千军万马 陈北冥准备重现永宁关的奇迹。 “快些,随我冲阵!” “我这就去准备!” 郑家大小姐立刻明白什么意思。 俄顷,城门大开,一支骑兵冲出。 为首的人一身白袍,丰神俊朗,手中一把加长的横刀。 目标便是联军的中军大营。 “杀!” 虽是五百人,却吼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联军,中军大营。 为首的段家家主段无涯满脸冷笑。 “猖狂,五百人就想冲阵,给我绞杀他们!” 其余三家代表也是同样大笑。 “傻子,尽然敢出来。 “哼哼,谁说不是,方才只是大意输一阵。” “等我们重整旗鼓,郑家可顶不住。” “出来的好啊,正好弄死他们!” 当中,只有和陈北冥交过手的杨家兄弟没有笑。 他们认出,为首的正是那位高手,杀掉杨家的头号猛将。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趁着众人不注意,叫来亲信,耳语一番…… 很快段无涯便笑不出来,对面骑兵轻易便凿穿最前面的重甲盾牌兵。 为首的白袍人,更是手中无一合之敌。 横刀肆意地收割着人头。 在白袍人带领下,其余骑兵也是有样学样,悍不畏死地冲杀。 更恐怖的是,一头披甲的战象,被白袍人一刀劈成两半,血雨溅射出很远。 换成是他们当中顶尖高手,或许能击毙战象,却无法做到如此! 等段无涯清醒过来,骑兵已经距离中军只有三十丈。 “挡住他,挡住!废物……撤!” 再不跑,恐怕他都得留下。 段无涯调转马头,在家将护卫下后撤。 但中军的人实在太多,战马根本没法子全力奔跑。 主帅一乱阵脚,联军士卒更是像无头苍蝇乱窜。 急得几家代表怎么怒骂也冲不出去,而身后的敌人越来越近。 “给老子杀出一条路!” 段无涯发狠,为了逃命,谁还管是不是自己人。 然而刚说完,身旁的家将身体就是一震。 随即血线从脑门开始出现。 扑哧…… 随后整个人分为两半! 鲜血就着脑浆沾染段无涯一身。 继而,一张冷厉的英俊脸庞出现在眼前,将横刀抵在他咽喉。 “不想死就别乱动。” 段无涯一辈子都忘不掉这张脸。 甚至于,后来听到那个名字都会颤抖不已。 喀喇…… 紧接着,联军大蠹尽数斩断! 五家联军的首领,有四家被生擒。 只有杨家兄弟跑得快,才避免一锅端。 战场上乱成一团,联军士卒四散而逃。 “战旗倒,家主死了!” “快跑啊!” 再无人去管他们的家主和主帅! 干脆利落的战斗,让城头郑家军看得惊掉下巴。 而跟随陈北冥冲锋的郑家大小姐郑彤,心中无比惊骇和享受。 那种一往无前的酣畅淋漓,是所有武将的梦想。 跟着陈北冥,你从不需要担忧战争的胜利,只需要冲杀。 郑彤抹一把脸上的鲜血,美眸里一时间都是那个人。 当五百骑兵押送着五家联军将领回到阐州城,百姓们沸腾了。 他们压抑已久的心情,得到彻底释放。 “郑家军威武!” “郑家军威武!” “郑家军威武!” 段无涯懊悔地看着战马上的男子,早知道就该听从杨家兄弟的劝告,放弃攻城。 但是,此人到底是谁? 郑家何时有如此悍勇无敌的勇? 他们早派出此人,何人敢战? 郑家。 十一位五家的代表被押着进大厅。 高坐主位的郑志业扫视一眼众人,猛地一拍桌子。 “你们几个攻打我郑家,杀我百姓,这笔血仇该好好算算!” “嘿嘿!郑家小儿,又不是你抓的老子,老子不服!” 一个满脸虬髯的壮汉不屑地吼道。 一同被擒的众人皆是不服气。 他们败的太快,败的很憋屈。 类似的仗,从来没打过。 “你究竟是谁?” 段无涯目光盯向躲在角落喝茶的陈北冥。 对厅中寒光闪闪的利刃,视而不见。 陈北冥原本想低调,不想抢大舅哥的风头,但他们叫嚣得厉害。 “本公陈北冥。” “嘶……是那个杀神!” “我就说嘛,能将董家那个蠢货阉了的,岂会是寻常之辈!” “我等输得不冤,败给忠义公,老子服气!” 十一个人皆是单膝跪地,按照巴蜀的规矩向胜者表达尊敬。 郑志业脸色很是难看,但也知道这毕竟不是他的功劳。 陈北冥抬抬手,让他们起来。 “今日我为郑家少主助力,自然便是郑家一方。我的胜利,自然就是郑家胜利。 而你们,自然就是郑家战利品。 若非郑家少主非要留着你们,方才全部砍了便是。” 一番话,轻松将郑志业的尴尬化解开。 “即使如此,我服气。” “在下输给郑家长袖善舞的本事,不冤。” 众人也开始改换口吻。 “少主,他们认下,如何处置便看您的安排。” 陈北冥又主动道。 “蒙公爷大力相助,那就按原先的规矩来……” 郑志业嘿然一笑,嘴角都要勾上天。 那劲头,看得陈北冥心里直突突。 几个意思,怎么笑得比任何奸商都奸? 第1235章 真相总是不招人喜欢 郑志业当然会高兴,因为擒拿到数人,等于捡钱! 六家之间早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若是被对方所擒,可以用金银赎人。 若无人赎取,便沦为对方的奴隶,任其处置。 或许,各家内部之前存在争执,在竞争家主之位上不遗余力。 但是在赎人一事上,没有人会怠慢。 因为谁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下一个失手被擒的人。 陈北冥懒得听他们讨价还价,离开大厅。 “冥哥!你方才好威风!” 郑岚疾步过来,发自内心地赞许。 陈北冥瞥眼灵动的玉兔,忍着将她就地正法的冲动,将目光挪开。 郑云垂才死不久,并非同床的时候,只好继续当和尚。 “呵呵,是他们太弱,此战之后,你们的压力会小许多。” “朝廷本来承诺要出兵,可是到现在都没影子。” 郑岚噘着樱唇,不满地晃晃。 陈北冥没有接话,静静地和她一起,走回客房所在的院子。 太阳西垂,府中仆役开始点亮灯笼。 陈北冥陪着郑岚说些宽慰的话语。 最后,她倚着陈北冥睡过去。 陈北冥能够理解她的无助和忧愁。 恐怕从郑云垂死后,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抱着她放在锦榻上,刚盖好被子,门就敲响。 陈北冥打开门,却是大舅哥。 “公爷,可否赏光,小饮一杯。家中有丧,酌酒不变,茶可否?” “自无不可,郑家主请带路。” 陈北冥知道郑志业想问什么。 两人在一间布置精雅的房间落座。 十几个穿着素白纱衣的少女鱼贯进来,简单摆上瓜果。 丧事当中,情有可原。 即便如此,倒是不妨碍欣赏着少女们曲线玲珑的身子。 不得不说,她们结合汉女含蓄与苗女多情,令人耳目一新。 郑岚虽然经常一副苗女打扮,却没有苗人的血脉,她母亲也是出身巴蜀大族。 “有什么话,郑家主问吧。” “您说我父亲的死有蹊跷,不知究竟指的是什么。” 郑志业抬起头。 “你父亲死于鸩毒,只有皇家才有的毒药。” 陈北冥叹息一声。 “什么!这……这不可能!” 郑志业瞳孔狂震,他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他身上有我郑家的血,我父亲为他皇位坐得稳,征战多年,周旋于五家,他……” 说到此处,再也说不下去。 “也许不是他的主意,但他肯定知情。其他五家也许做出承诺,代价便是你父亲。” 陈北冥虽是猜测,但断定不会有大偏差。 为保住皇位和荣华富贵,有些人什么事也做得出来。 郑志业一拳狠狠地砸在桌面。 “他怎敢如此……昏君!” 他为父亲的死感到不值。 父亲一代英雄,竟然死于小人之手。 “郑家想要在巴蜀立足,不要再对皇帝有什么奢望。 在他看来,郑家与其余五家豪族没什么区别,你要做的就是合纵连横。” 陈北冥想想,给大舅哥分析处境。 郑家以前之所以被其余五家针对,就是和皇帝走得太近。 说到底,谁也不希望皇帝在郑家帮助下壮大,最后收走手中权力。 郑家只要公开放弃路线,自然不会再被其余五家敌视。 “我明白了,多谢公爷指点迷津!” 郑志业彻底叹服,他比陈北冥还要长几岁,可无论是武功还是智谋,都相差太远。 “家主客气,当务之急便是揪出给你父亲下毒之人,将人头送还给元凶。” 陈北冥不信大舅哥没查出是谁。 眼前没动手,恐怕也是在等。 正说着,有人敲门。 郑志业一脸怒气地开门。 他吩咐过,不得打扰。 “家主,陛下的旨意到。” 郑志业怔住,旨意来得还真是时候。 “家主自去忙,不必管我。” 陈北冥朝大舅哥拱拱手,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剩下的只能看大舅哥自己。 郑志业回一礼,转身离开。 伴随着清脆的铃声,两个穿着透明薄纱的少女进来。 两个少女虽然比郑家姐妹差一大截,但也别有一番动人姿色。 尤其两人撩人的美腿…… 陈北冥难得没有动手动脚,而是欣赏片刻两人仅着透纱的舞蹈。 那滋味,比不穿衣裳还要诱人…… 走出屋子时,脑海中仍然回味着二人动人舞姿。 回到客房,郑岚仍然睡得香甜。 便自顾自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连续几日,陈北冥都在郑岚的陪同下,探寻阐州。 看着是在闲逛,实则是为以后做准备,实地考察。 直到五家的谈判队伍陆续到达。 这一日,大舅哥让人来请。 陈北冥跟着管事来到郑家的议事厅。 厅中,宾客满盈。 郑志业高居主位,神色庄重。 可是,众人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反而不时地打量门口。 直到那个男人出现。 众人尽皆起身,朝着男人施礼。 “参见忠义公!” 陈北冥微微一愣,扫视厅中,当即明白。 尽管前期有所安排,还是抢走大舅哥的风头。 有些事,不是谦让就会改变。 “怎么?都看着我做什么,你们莫非贪图本公的英俊?” 陈北冥带着玩笑的话,并未让众人哄笑。 他们,仍旧郑重地看着,在等待更重要的话…… 第1236章 能做你一时女人,是我一世荣耀! 陈北冥清清嗓子,开口道。 “郑家即日起不再支持皇帝,众位有何意见?” 虽然同样的话,郑志业已经说过。 但众人从陈北冥嘴里听到才肯信。 “既然是公爷说的,我自然相信!” “没错,我们几家本就血脉相连,都是亲戚,以前都过去!” “以后谁敢再针对郑家,我姓杨的第一个不答应!” 众人纷纷表态,仿佛前些日子攻打阐州的不是他们。 陈北冥看着大舅哥阴沉的表情,心中叹息。 看来,还得找时间开解。 众人立下盟誓,将带来赎人的金银宝物搬进郑家。 随后,才带着各自人马离开。 阐州城乃至巴蜀,总算恢复平静,谁也不再提那打了几十年的仗。 各家也撤去地盘上盘查收税的人马。 最高兴,当然莫过于商人,他们不用再反复缴纳税银。 同样高兴的,还有百姓。 税银减少,货物顺势降价,百姓得到实惠。 百姓拥戴,六家自然高兴。 唯独皇帝不高兴,但没人在乎。 陈北冥和大舅哥一番深谈,便起程离开巴蜀,返回大乾。 “你当真要走么?” 郑岚不舍地抓着情郎衣襟。 “事情解决,何况大乾还有许多事等我处理。” 陈北冥捏捏她的俏脸。 “阿爹下葬后,我还要去苗疆,等出师再去大乾找你!” 郑岚虽然恨不得跟着陈北冥离开,但许多事情并不由她任性。 陈北冥抱住她,安慰一番,翻身上马。 车队辚辚前行,滚滚如龙,驶出阐州城。 相比来时的满满当当,马车轻一半还多。 剩余的神火雷都留给大舅哥,但火枪没给。 陈北冥已经不敢小看天下的能工巧匠。 真让他们仿制出来,吃亏的是大乾士卒。 马车依旧装得满满当当,只是重量轻很多。 都是很多当地特产,宰倩娘的杰作。 “我说,银子何时还我?” 陈北冥问道。 “你也太小气,区区几百两银子,对你来说算得什么。” 宰倩娘欣赏着路边的景色,不时策马进林子,吓唬正在觅食的熊猫。 巴蜀春天来得早些,处处可见酿出的新绿。 陈北冥气得牙痒痒,女人摆明不想还钱。 将要离开郑家的地盘时,一支骑兵出现在官道上。 郑家大小姐纤手一甩,弯刀便朝着陈北冥高速飞来。 陈北冥稳稳接住,掂量一下。 弯刀重量合适,挥舞舒适。 并且做工精细,镶嵌着多种宝石,显是巴蜀高手匠人所作。 “送你了。” 郑彤纤手理下鬓角的秀发。 “好,那我就收着。” 陈北冥微微一笑,光刀把上镶嵌的红色宝石就价值不菲。 “我……我三个月就嫁人,以后……你要保重。” 郑彤神色黯然,如果陈北冥是个真男人,她还有勇气跳出父亲安排的婚事。 可惜…… “你似乎还有言外之意。” 陈北冥挑挑眉毛。 “我能有什么……” 郑彤自嘲的笑笑,但说到一半,忽然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陈北冥。 “我当然有,你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可惜你是个太监。 若是个男儿身,说不得我会拼死与家里反抗,毁约亲事! 哪怕是跟在你鞍前马后,做个小卒,也比无趣的生活有意思!” 郑彤不再犹豫,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都没机会说。 谁敢保证,两人的分别,会不会是永别? “呵呵,你是说说而已吧,我若真是个男儿,你定然不是眼前说辞。” 陈北冥有意摸底。 “怎么说说而已?若你是男儿,我现在就献身于你,绝不后悔。 哪怕是你不要我,我也心甘情愿! 能做你一时的女人,是我一世的荣耀!” 郑彤前所未有的主动! 似乎要将满腔爱意,铺天盖地地抛出来。 气氛都烘托起来,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北冥也很是不舍,眼前的郑大小姐,无论腰豚,还是美貌,都是世上少有。 如此美人,若是被别的男子压在身下,该有多可惜? “那你可别后悔!” 说着,脚下一点,飞身掠入空中,落在郑岚的战马之上。 然后,抱起惊愕的郑大小姐进林子。 番子们见怪不怪,依然淡定赶路。 但宰倩娘气得胸脯起伏、波涛汹涌、白浪翻飞,恨恨地看着林子。 “狗男女!” 林子中,陈北冥抱着郑彤落在一棵大树之上,将其抵在树干。 覆住她如血的樱唇,撬开牙关便攻进去。 郑彤经过初时的手足无措,渐渐开始配合,玉臂紧紧抱住男子。 一番热吻,将郑大小姐弄得身子娇软,倒在陈北冥怀里。 “你……你欺负我,我还要嫁人呢。” “嫁什么人,给你瞧个好东西。” 陈北冥抓住郑彤的纤手,伸进衣服…… 第1238章 陈北冥让人反撸了? “倩娘……倩娘……你没事吧!” 宰风骑着战马从人群中走出,一脸惶急地看向孙女。 看得出,老头子是真的关心宰倩娘。 “祖父,我没事!” 宰倩娘想跟祖父解释。 但西秦大军已经开始动用专门针对武林人物的捕捉手段。 一步步地朝着车队开始紧逼。 陈北冥并不惊慌,朝着关墙某处斜睨一眼。 “来都来了,干嘛躲躲藏藏,难道你羞于见人?” 只是,没有人回答。 更多的人则是面面相觑,不知道陈北冥在和谁说话。 只有宰风明白,说的是谁。 他向皇帝刘元昭禀报此事时,那位传说中的阴阳家老大便请缨来此对付陈北冥。 至于能不能除掉,宰风并不抱希望。 阴阳家能被眼前大太监赶出大乾,就说明双方的实力差距。 “哼!不想死就给我滚!”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陈北冥发动。 苍啷…… 横刀出鞘的刹那,滚滚龙吟声混合着狂暴的刀气,从正在布阵的重甲骑兵中犁过。 啊…… 啊啊…… 啊啊啊…… 瞬间,漫天惨叫声。 残肢断臂和着冲天血雨,几乎洒在所有人身上。 刀气仍未停止,撞在厚厚的关墙上。 轰隆~ 关墙赫然出现一个巨大裂缝。 巨石垒就的关墙,竟然像豆腐一样被切开。 宗师之怒,可见恐怖。 陈北冥还要出手,被宰风阻止。 “别杀了,请公爷停手吧!” 宰风不忍西秦的精锐再出现伤亡。 他们都是西秦最精锐的羽林卫。 那位说要来对付陈北冥,却始终面也不露。 任凭精锐士兵上去送死,算什么本事? 想要依靠精锐羽林卫消耗陈北冥的战力,最后出来捡桃子? 凭什么! 西秦羽林卫,不是这么用的! 横刀归鞘,关墙上几道强横气息也全部消失。 陈北冥不由心中冷笑,一跃下马。 哄~ 西秦将士吓得退出去数步。 如果不是退得多难看,他们能撒丫子跑回军营! 陈北冥牵着宰倩娘的战马,慢慢走到宰风面前。 “太傅啊,人还给你,另外还请报销一下令孙女这些日子的花销,不多不少,给个一千两就好。” “一钱银子都没有,老夫又没让你抓人。” 宰风见孙女毫发无损,心中石头落地。 对着陈北冥吹胡子瞪眼。 另一边,宰倩娘可没闲着。 吩咐祖父身旁的家将。 “来人啊,快帮我搬东西,最后两辆马上的都是!” 陈北冥看着眼前一毛不拔的爷孙,嘴都要气歪。 平时都是他撸别人羊毛,今天竟然被人薅羊毛? 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过,念在对方放弃动手的份上,几百两就当肉包子打狗吧。 “传我命令,车队,进关!” 西秦将士自动让开一条路,离杀神远远的。 一旁血泊里的同袍尸体犹在,没人想不开去送死。 宰倩娘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心中顿时空荡荡。 “倩娘啊,你和祖父讲讲,近些时日,你都看到什么。” 宰风负手向关内走去。 宰倩娘紧追几步,想着最近的点滴。 尤其阐州城下那一战,比她十几年活得都要精彩。 “祖父,孙女跟您说,他简直不是人……” …… …… 陈北冥的车队所过之处,都有西秦大军沿途戒备,并一直到铁山防线下。 西秦朝堂得到他出境的消息,都松口气。 …… 陈北冥返京,已经是次日下午。 当他看到京城城墙,心里早就忍不住对众女的思念,一提缰绳,让战马小跑进城。 城门守将看到有人纵马小跑,立刻大骂。 “他马的,吃了熊心豹子胆,过城门不下马,给老子……回来,住手!” 看清是陈北冥,守将起一身白毛汗,将几个手下踹翻在地,然后单膝跪地迎接。 等陈北冥走远,才后怕地站起来。 正在巡视的京兆府捕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神情都放松下来。 “快些巡街,下了值,本捕头请你们吃酒。” 陈北冥不在京城,好多武林宵小都出来作案,可把他们累死。 …… 所有势力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陈北冥归京的消息。 随后,全都默契地开始收拾,以免留下把柄。 只是,那些都不是陈北冥关心的对象。 他将缰绳扔给管家郑乾,径直进后宅。 迎面撞上端着吃食的吴阿蛮。 “老爷,您回来……妾身还要去……” “阿蛮啊,老爷做两个月和尚,你哪里也去不成,对抬腿……” 陈北冥动手将吴阿蛮剥成白羊,跃马扬鞭,吹响进攻的号角…… 吴阿蛮也是第一次将身体的柔韧施展到极致…… 可是,依旧很快败下阵来。 陈北冥出门,将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的红袖和辛玉婵扛进卧房。 将两女榨干,才算解一点相思之苦。 刚刚从卧房出来,管家郑乾就送来帖子。 “老爷,拉赫曼求见。” “让他去客厅等着,我片刻就过去。” 陈北冥纳闷,难道大食人又有动作? 第1239章 敢掳陈北冥的人 陈北冥走到厅中,拉赫曼果然急得团团转。 “公爷救命啊!我们的船返程时,遇到倭人,他们不仅扣下船只,黛菲公主也被掳去!” “什么?黛菲公主何时出海?你为何不阻拦!” 陈北冥心中微惊,站了起来。 “公爷啊,公主要出海,小人怎么拦得住,收到消息已经是两天前。” 拉赫曼委屈得要哭出来。 陈北冥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黛菲公主落在千代手里。 否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思索片刻,只能写信给马三保。 让他率领战舰出海,即便找不到千代的老巢,也抓些倭人回来。 然而信写到一半,陈北冥总觉得有些不对。 未免也太巧了些,倭人不去碰别人的船,偏偏伏击拉赫曼的船队。 抓住黛菲公主。 一切,都是那么精准。 要是没鬼才怪。 千代那个鬼女人,肯定知道拉赫曼会向他求救,而她的目的…… 思来想去,千代肯定是对战舰有想法。 若战舰盲目冲进东海,说不定真会中那个鬼女人计谋。 “女疯子,还真是折磨人!” 陈北冥放下狼毫笔,将写好的信撕成碎片。 如果想要将黛菲公主救回来,手里就要有千代在乎的东西。 但是…… 对于野心家而言,有什么是她们在乎的? 想要找出来,谈何容易。 东厂大牢里的雪姬,估计千代根本不在乎。 否则,也不会许久没来营救。 “来人啊,去给我查,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将千代的身世挖出来!” 陈北冥发狠,东厂的所有番子立刻行动起来。 一来二去…… 还真查出来些东西。 番子从倭国来大乾的官员身上查出些线索。 陈北冥看着情报道。 “千代有个弟弟?” “回公爷,那人是这么说的,千代父亲曾是一位将军。 兵败之后,部下和土地被人吞并,一双儿女消失无踪。 再出现,已经是一帮流浪武士的头领。” 陈北冥手中拿着查出的情报,眉头紧锁。 即便是知道她有个弟弟又如何,人在哪里,去何处抓? “还有……” “有话就说,再敢啰唆,就回去领家法。” 陈北冥此刻狂暴得很,随园女人都极是小心,麻将都不怎么打。 “公爷,那位倭国官员知道些消息,想卖给我们。” 番子小心翼翼道。 “卖消息?他想要多少银子?” “公爷,他不要银子,只想让儿子进崇山书院。” 陈北冥愣住,背着手看向窗外已经有些苍翠的花园。 “崇山书院不可能,其他诸如国子监或者什么书院都行,即便是想拜入某位大儒门下,我都可以引荐。” 崇山书院现在已经成为大乾乃至三国公认的最强书院。 每日崇山书院门口都会蹲着很多远道而来的学子,想要拜入。 书院学生发布的《崇山书院北极考》,一问世就被抢空。 数次重印仍然供不应求。 其余各种农学、数术、建造等方面的着作,也同样受欢迎。 陈北冥和书院大儒都有进书院的名额,但只有一条规则,不接受任何异族之人进入书院。 “小人和他提过规矩,他说不进入崇山书院也行,只要得到一位精通算学的高手教导就行。” 番子听到要求的时候也是不明白,在他看来,学些算学有什么用。 陈北冥听到这话,不由侧目,那倭国官员倒是个聪明人。 沉吟片刻,点点头。 “你告诉他,就说我答应,另外你们去工部,将段回给我叫来。” 番子立刻告辞离去。 “老爷,妾身做些新糕点呢,您尝尝嘛。” 元慧儿见番子出去,端着盘子,摇着腰肢进来。 陈北冥瞧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元慧儿,脸色变得好看一些,将她拉进怀里。 “慧儿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你来是想给她们求情?” “老爷,您几日都不笑,妾身都害怕呢,红袖姐姐她们知错了嘛!” 元慧儿撒着娇,两只玉臂搂紧情郎的脖颈。 陈北冥在她香豚上揍一巴掌。 “哼哼……好吧,谁让老爷最疼慧儿,再敢听人撺掇着做什么生意,打断腿!” “嘻嘻……老爷最好了!” 元慧儿主动献个香吻,蹦蹦跳跳地走出书房。 陈北冥苦笑着摇摇头。 前几日,发现红袖她们竟然和几个勋贵贵妇和官眷开青楼。 这可把陈北冥气坏,狠狠教训几个女人,并禁足房中。 后来,虽然也查明白,红袖她们并不知情,只是出银子。 但是,规矩依旧要立。 教训就是教训,没有回头一说。 正在翻看情报,管家郑乾求见。 “老爷,段回小郎君到。” “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个表情灵动,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人的年轻人,大大咧咧地进来。 他迈步上前,主动给陈北冥将茶杯续上。 “公爷,您寻学生?” “嗯,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 第1240章 上天给大乾的礼物 “重要任务?那太好了!” 段回两眼放光。 “嗯,你算学一道最得我真传,此次是让你教个学生。” 在书院学生里,陈北冥最喜欢眼前的小子。 不仅涉猎很广,头脑还是书院学生里最聪明的一个。 几位大儒都想将其收入门下做关门弟子,抢得差些翻脸。 可这小子不仅谁也没得罪,偏偏又哄得几个大儒倾囊相授,一时成为书院传说。 “啊?只是当先生啊,那有多重要?” 段回表情马上变得失望…… “是谁?您都教不了?” 段回在书房里瞄来瞄去。 他也是第一次进陈北冥书房,知道传说中的地方有很多好东西。 京城谁不知道,王文武就是靠着几样东西成为商业巨擘。 而那东西就是来自身前书房。 “臭小子,将卷轴放下,那不是现在能拿出去的东西。 此次叫你来,是让你教个倭人,他想学什么,你就教什么。” 陈北冥没好气地给段回一脚。 段回拍拍屁股,很是不舍地放下卷轴。 虽然,他很想知道上面画的是什么。 “教倭人?一帮没开化的东西,教来有什么用。” 对倭人,书院学生都和陈北冥一个看法,防备却又蔑视。 “倭人里也有聪明人,让你教你就教,哪来那么多废话。” “学生遵命,但您不得给学生些好处。” 段回贱嗖嗖地挤出张笑脸。 “什么好处,你还想进巡防营? 这样吧,你教完所有课程,本公就让你进巡防营看新式火器的打造。 但是进去后,一年不许出来。” “别说一年,十年不出来都行,学生多谢公爷!” 段回高兴地抓耳挠腮。 “滚吧!” 陈北冥笑骂道。 这小子,绝顶聪明,也不知怎的,偏偏对做官没兴趣,却痴迷于火器。 威力越大,越喜欢。 最喜欢那些又黑又粗又长的玩意儿…… 段回根据陈北冥的启发,在书院竟然鼓捣出一支后装火枪。 设计的装填机关很是高效,装填速度两倍于现在的火枪。 巡防营已经开始研发改进,解决火药遗留残渣和装填机关容易裂开等难题。 他啊,简直就是上天送给大乾的礼物。 陈北冥为保障他的安危,将投靠过来的宗师高手田三坟安置在其身边。 可以说,期望极高。 …… 还没说完,又有番子来报。 “公爷,他答应了,这便是有关千代弟弟的情报。” 番子喘着粗气,将一封信恭敬递上。 陈北冥接过信看一眼,既有些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千代的弟弟在倭国一间寺庙当和尚。 倭国的和尚与大乾不同,他们并不守清规戒律,风流和尚很多。 “呵呵,既如此,就让姜成武跑一趟吧。” 陈北冥立刻展开信纸,给已经站稳脚跟的高丽大将军姜成武写封信。 姜成武已经控制高丽南部,还凭借陈北冥的支持,霸占和倭国相邻的海域。 …… 信到姜成武手里,已经是七日之后。 “父亲,公爷说什么?” 姜元逯期待地看着父亲。 他们和高丽王王建刚刚打一仗,不但击败王建,还斩杀王建新任的征南将军。 可以说军威正盛。 “公爷让我们去倭国抓人。” 姜成武将信递给儿子。 “抓人?公爷让我们抓谁?镜音是……” 姜元逯对倭国也算有些了解,也曾跟随家里的商队去过倭国。 “老子怎么知道,既然是公爷的吩咐,你就带着家将跑一趟,莫要玩得太过。” 姜成武瞪儿子一眼。 “儿子去就是,您这么看孩儿做什么,孩儿绝不惹事,抓到人就回来。” 姜元逯心虚地低头,见父亲没有继续责骂,便退出书房,让人召集家中的好手。 等收拾妥当,登上等候在罗州港口的海船,扬帆起航。 三日之后,倭国一间寺院突起大火,几十个好手冲入寺庙到处杀人。 虽然也遭到强烈的抵抗,一位用刀高手杀死几个歹人,并带着一位年轻的僧人逃走。 可是没跑出多远,就被人拦住。 一番打斗过后,用刀高手还是被人围攻而死。 临死前,不甘地看着年轻的僧人,说些临死之言…… 姜元逯扯掉遮面的黑巾,将刀放在僧人的颈间。 “你就是镜音和尚?” “高丽人?你若只是想抓我,何必造多杀孽。” 年轻僧人五官英俊得有些妖异,无喜无悲,对着姜元逯双手合十。 “既然抓对人,你便跟我走一趟吧。 他奶奶的,装什么高僧。 屋子里还有两个小美人,可比老子要舒坦得多。” 姜元逯用刀背拍拍僧人的脸。 随后,吩咐手下撤离。 …… …… 陈北冥收到姜成武的回信时,正在陪着孕妇散步。 韩瑶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高傲得像个巡视领地的天鹅。 啪~ 陈北冥轻轻一巴掌抽在她香豚上。 “真是欠揍,家里都是你的姐妹,听说你还给她们立规矩。” “嘤咛……您怎么能打妾身……会伤到我们小宝贝……” 韩瑶噘着樱唇,纤手揉着豚。 “你少找理由,胎已经坐稳,不会那么容易伤到,说说吧,你这么折腾,是想做什么?” 第1241章 别抓,疼…… 陈北冥搂住韩瑶的腰肢,表示着责备。 “妾身只是想为孩儿弄份家业嘛。” 自有了孩子,韩瑶的心态也产生变化。 以前不争不抢,主要是因为身份尴尬。 说是外室,又有不低于别家主妇的待遇。 想到儿子将来,便起了为他打造一支班底的心思。 “哼!万一是女儿呢。” 陈北冥大手在她小腹上摸摸。 “不会的!一定是儿子!就算是……妾身再生就是!” 韩瑶倔脾气上来。 陈北冥无奈地捏一把她的俏脸。 也许现在才是韩瑶的真实性子。 毕竟,她自小被当作郡主来培养。 两人说着话,自有番子过来。 陈北冥扶着韩瑶在石凳上坐下。 韩瑶见到他要忙正事,便收起小性子,小声道。 “您去忙,妾身与腹中胎儿说说话。” “好吧,由你。” 陈北冥看完信,微微一笑。 “你去通知拉赫曼,让他准备去海州接人。” 番子随即领命离去。 回过头,韩瑶还在训话。 “臭小子,你可要给为娘争气,不能输给你的兄弟,为娘会为你挣一份家业。” 陈北冥听得哭笑不得,对她算是没法子。 也许是韩家骨子里带的,正如她的先祖毫不惧怕大乾太祖爷的清算。 …… …… 东海,一座海岛。 海岛上有个极为清澈的淡水湖。 此刻的湖水中,有条美人鱼正神情放松地游着。 毫不遮掩傲人的身姿与秘密。 美人鱼钻入湖水中,许久冲出湖面,两只嫩白玉足在湖面轻点几下,落在湖边草地上。 立刻便有几个倭女上来帮着擦净身子,服侍着穿上数层薄如蝉翼的丝绸里衣。 不远处,站着一位异域美人,美的就像这汪清澈见底的湖水。 “公主还是死了心,不会有人来救你。” 千代有些嫉妒美人的身材,尤其那对圆润的明月。 “他会的,你怕他。” 黛菲公主语气坚定无比。 “哼!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来救你的大乾人是怎么死,还要得到他引以为傲的无敌战舰!” 千代绝不承认,她总有一天要让那个人匍匐在脚下。 “你不会得手的,他会识破你的阴谋。” 黛菲抬起纤手,将腮边的秀发整理一下。 蔚蓝的眸子里,都是信任。 “你……” 千代正想反驳,一个倭女小跑着过来,附在其耳旁说些话。 “什么?!他落入……姜成武个老匹夫!” 她其实很不想管那所谓兄弟。 因为那个兄弟和她的父亲一样,都瞧不起女子,认为女子就该是男子附庸。 但是,千代要让他活着…… 让他在碌碌无为中,亲眼看着千代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然后,亲手砍下他的人头。 没人可以阻止! “前几日我就说过,你不会是他的对手。” 黛菲公主想起那个男子,忍不住嫣然一笑。 千代闪身出现在黛菲公主身前,握住其咽喉,直到其快没气息,才松开。 “若再挑衅我,陈北冥只能收到你的尸体!” 黛菲公主咳嗽几声,却是毫不畏惧地与其对视。 “那样更好,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 “你……算你狠……” 千代最终还是没下手杀人。 吩咐手下。 “来人,将她押上船,送去大乾。” 随后命令座船北上。 她要去高丽,见见高丽王。 …… 陈北冥收到女帝的传话,从东厂赶到乾清宫。 女帝将一份奏疏扔过来。 陈北冥看眼奏疏的封面,是于谦递上来,有关新商税税率。 “陛下,这么快就商议出来了?” “哼!有何难,只是重新厘定商税罢了。” 女帝自信满满。 陈北冥打开看两眼,倒吸一口冷气。 “陛下不是在和小的开玩笑?” 女帝见陈北冥表情奇怪,轻咬下樱唇。 “是朕和于谦等重臣商议出来的,有问题?” 陈北冥将奏疏放回御案上,走到女帝身旁,坐下搂住她的纤腰。 “陛下啊,你们根本不懂商人,新税法要是公布出去,那些商人睡着都能笑醒。” 大乾豪商都知道朝廷要颁布新税法,很多人更是不远千里到京城,就是为第一时间知道新税法的税率。 因为那关乎豪商的切身利益,更影响他们的商业布局。 过高的税率,会让他们将生意转移到西秦或者南梁。 而税率微涨,则会让他们加大对大乾的投入。 毕竟,以大乾更加便利的铁路运输,和稳定的商业环境,赚钱更容易。 “税率朕已经翻一倍,朝中重臣都认为有些重,还是朕拍板。” 女帝还是不服气。 陈北冥瞄一眼女帝衣领。 她今日换件水绿色的胸衣,很是赏心悦目。 “陛下,您不知道那些商人们的生意究竟有多赚钱。 就拿奶糖生意来说,刨除养奶牛和作坊建设、人工、原料等成本,您知道利润有多少?” “这……一倍利?” 女帝本来想伸出两根玉指,又收回去一根。 “陛下错了,是十倍,就这,还是清嫣不想赚太多。” 陈北冥趁女帝愣神,爪子探进衣领。 女帝醒悟过来,又是伤心,又是愤怒,转身对着陈北冥又抓又咬。 “你就知道欺负朕,看着朕丢人也不说话,朕咬死你!” “嘶……陛下别抓那里!疼疼疼!” 第1242章 不看活好看疗效 陈北冥又不能对女帝大老婆动用武功,只能任其撒气。 女帝愤怒的是重臣们都在装傻,合起伙来蒙骗她。 重臣家里谁没有生意? 生意有多赚钱,他们心里门清! “一个个赚得流油,却任由朝廷财政困难,都该杀!” “你们都不是好东西!都来骗朕!” “陛下,此事您为何不问王文武,小的不是给他争取一个内阁行走的身份,那小子有空就到内阁待着,等您询问呢。” 陈北冥委屈,他给女帝准备好些人,偏偏女帝一个也没问。 就那些在内阁行走的书院学生,都知道里面的猫腻。 他们相当一部分出身大族,都插手过家里的生意。 接受过书院教育的他们,根本看不惯家里胡乱赚钱。 说白了,就是还没变得心黑。 “不许你再说!以后再提,别怪朕和你翻脸!” 女帝自觉丢人,恼羞成怒。 “陛下,肿了!别抓了!” 陈北冥疼得呲牙咧嘴,这婆娘专朝最脆弱的地方下手。 女帝出完气,却又施展起温柔,将衣领打开些。 “你说税率多少合适?” 陈北冥咧咧嘴,想跑又做不到,把柄被人捏死。 “陛下,朝廷原来的三十税一的确太低,依小的看,大商户定为五税一比较合适。 再结合商人收入,分档次,比如走街串巷的货郎,十税一就好……” 根据商户的收入,制定灵活税率,谁都有饭吃,不至于一刀切,让货郎没法存活。 女帝越听目光越亮,陈北冥提的税法可操作性不是她那份可比。 还照顾到各个阶层。 但转念一想,陈北冥不是早就有答案,却看着她被别人骗,怒气更盛。 “朕被人骗,你是不是很高兴? 整日里就知道和随园里的骚蹄子鬼混,不来帮朕,朕阉了你才好!” “断了!陛下!哎哟……” 哀嚎声中,陈北冥最终还是逃脱女帝魔爪,夹着腿逃出乾清宫。 再要是下去,还不得真给阉了? 只是,他一边走,一边思考问题。 走着走着,鬼使神差地走进宫内教坊司,闯进水清歌的房间。 水清歌正在抚琴,看见陈北冥闯进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抱起进里间。 “姓陈的,你要做什么,你不要欺人……唔……” “嘿嘿……治伤治伤,治这种伤还是水大家最擅长!” “我又不是御医……呜,你拿开,我的嘴……呜呜呜……” 很快,水清歌再也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 …… …… 整个治疗过程极度香艳,却又无比凶险。 事后,水清歌恨恨地瞪着陈北冥。 “无耻之尤!” “水大家何必如此生气,你的人我也救回来,这次就当预支好处。” 陈北冥搂着水清歌的纤腰,竟比月璃还要纤细和柔软。 也不知道女人怎么练的。 “滚出去!” 水清歌又羞又怒,但不知为何,心里对男人怎么也恨不起来。 陈北冥检查一下,发现效果果然不错。 勾起水清歌的下巴狠狠吻一记,大笑着离开。 但刚进东厂,番子就火急火燎地迎过来。 “公爷,出事了!” “怎么,又出事?” 陈北冥眉毛一拧…… 听番子说完,立刻出宫赶到一处大宅前。 宅子已经被京兆府和锦衣卫封锁。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从宅子里飘出。 陈北冥走进宅子,就被眼前的惨烈愣住。 前院倒毙的丫鬟仆役都是被人砍掉头颅。 还有几个丫鬟白花花的身子,仍然保持着被奸淫的姿势。 越往里走,现场越不忍直视。 走进内宅,远远地就听见平阳侯夫人的哭声和王镇的怒吼。 陈北冥走进主人院子,京兆府、刑部、锦衣卫的查案高手皆是尴尬地等在外面。 “见过公爷!” 他们见陈北冥到,忙过来见礼。 陈北冥看见刑部林久朝,对他颔首一下,便朝着屋内走去。 众人松口气,要是陈北冥在,案子就有希望侦破。 堵在门口的家将,自动让开一条路,让陈北冥通过。 陈北冥扫视屋内,当看见王文才的尸体,还是忍不住皱眉。 他的家伙事被人跺下塞进嘴里。 手段也过于狠毒。 从其浑身的伤口来看,生前是遭受过痛苦折磨。 他的正妻赤身着死在床上,身下一片狼藉。 双目无神地看着房顶,脸上的惊恐无助,可以想象当时的绝望。 平阳侯夫人哭几声就晕厥过去,王镇抱住妻子,虎目圆睁,整个人处在爆发的边缘。 “侯爷节哀,此事本公定然给你一个交代。” 陈北冥语气森然。 敢在京城干出灭门的惨事,不仅是在打官府的脸,更是不把他陈北冥放在眼里! 第1243章 尸香魔花 王镇虽然对两个小儿子很不满,常因为经常惹他生气而发火。 但他们如此惨死,那绝不能接受。 现在,已经愤怒到极点。 “那就……那就多谢公爷!” 王镇从牙缝挤出一句话。 陈北冥轻叹一声,招呼着平阳侯府的家将。 “你们扶着老爷夫人先去休息。” “是……” 王镇夫妇听话的出去。 随即,陈北冥让人请林久朝进来。 林久朝进来时,也是一惊。 灭门案他也曾查过一些,但凶手如此残忍的不多。 “你动作麻利些,平阳侯看在本公面上才允许你进来,一会儿尸首便要被带走收敛。” 勋贵豪族出事,都是秘不示人。 通常都是自家想办法报仇,谁也不会惊动官府。 林久朝朝陈北冥躬身施礼,立刻对王文才夫妻的尸体进行验尸。 片刻后,林久朝脱下麻布手套,神色肃然地到陈北冥身前。 “公爷,王家四爷是被人制住穴道生生折磨死的,手法与江湖门派常用的法子有所不同,而是截脉法。 这种法子是一些古老门派才用,因为会让受害者极度痛苦,而四少夫人则是奸淫而死……” 陈北冥点点头,他也知道一些截脉法,需要极为高深的武功底子。 看来,此事涉及隐世宗门。 两人从屋子里出来后,平阳侯府的人才进去收拾。 陈北冥和王镇大致说明一下,后者已经渐渐控制住情绪。 “有劳公爷,若抓住凶手,还请交给老夫。” “侯爷客气,我们之间不必说什么谢字。” 陈北冥对王镇一直有种长辈的亲切感,对其老年丧子,很是同情。 随即招来锦衣卫和京兆府的查案高手。 “你们快些,对宅子里全面搜索。任何细节不能错过,明白没有。” “小人明白!” 他们查案经验极为丰富,绝非那些什么酒囊饭袋。 许多人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 正在此时,王家兄弟陆续进宅子。 王文武看到兄弟的惨状,仍是忍不住红眼睛。 他虽然和两个弟弟关系不好…… 但毕竟是亲兄弟,血浓于水。 而和老四王文才关系最好的老三王文德,则是一脸苍白加惊恐。 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三哥是不是了解内情,不如和本公说说。” 陈北冥目光敏锐,开口询问。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文德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孽畜!还敢遮掩,你弟弟已经死了,难道你也想死不成!” 王镇暴怒,揪着王文德的头发,让他近距离看着王文才苍白的尸体。 “孩儿什么都不知道,娘救我!” 王文德吓得哇哇大叫,但就是不肯说。 平阳侯夫人立刻从丈夫手里抢过儿子,母子俩抱头痛哭。 陈北冥当着王镇夫妇的面,也不好用强硬手段,只好走到外宅。 “公爷,下官发现此物,不知您可认识?” 林久朝手掌摊开,掌心放着一朵红色的花。 花的叶片如同活着的蝴蝶,美丽而又妖艳。 “这是什么?” 陈北冥虽不认识此物,但其散发出的淡淡香气却是令人迷醉。 显然花的香气里含有致幻成分。 “公爷可别小瞧此花,它生长于阴寒之地,其花香有遮掩尸臭的作用,将其提炼出来,可以用来控制人。” 林久朝将花放进一个皮袋子,并扎紧口子。 陈北冥欣赏地看林久朝一眼。 这小子见识广博又心细如发,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惜只喜欢查案,给他升官都不做。 “此物你可还知道什么?” “回公爷,此物极少有人知道,据书上记载,是一些用尸体练邪功的门派才会用。” 林久朝沉思道。 陈北冥剑眉微抖,猜测便是一些隐世宗门在搞鬼,果然如此。 看来得回去问问小舅子,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便吩咐道。 “好,你们继续查案,我去东厂找找线索。” …… 王家老四全家被杀,自然在京城引起震动。 平阳侯府和陈北冥什么关系,谁不知道? 竟然还有人敢下此毒手! 无论勋贵还是官员,都前往平阳侯府吊唁。 即便是昔日的仇敌,也是全都到场。 说到底,谁也不想被平阳侯府当作敌人。 东厂,档案室。 陈北冥找到刚外出回来的小舅子。 “小岳啊,你知不知道什么靠尸体修炼武功的门派?” 然后将林久朝发现的诡异花朵告诉纪清岳。 “尸香魔花?那是起源于吐蕃的一种花,后来被一些邪恶宗门用来作恶。 至于你说的用尸体修炼武功的门派,我只知道有个九阴宗,可是已经消失江湖百年。” 纪清岳惊讶地站起来。 九阴宗曾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还是好些正道宗门联手绞杀。 陈北冥在现场隐隐嗅到一股尸臭味道,可是对方用尸香魔花遮掩。 尸香魔花的香气极淡,而昨夜又下了场雨, 追踪都没法子继续…… 狗东西们,手段真是高明。 连自诩无敌狗鼻子的陈北冥,都只能徒呼奈何。 第1244章 若是不想讲道理,本公也有雷霆手段 “麻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那些鬼东西挖出来作恶,让老子抓住全都剁碎!” 陈北冥对隔一段时间就蹦出来的隐世门派实在厌烦。 偏偏他们又躲在暗处,防不胜防。 与王文才有交往的人,很快便被东厂番子查清。 其中除去些京城有名的勋贵纨绔,居然还有严世蕃和李家子弟,要说是谁下此毒手,还真不好说。 要是一个个查,太过耗费工夫。 陈北冥索性下令。 “去,把所有涉及其中的人,都带到东厂。” “是!” 番子们轰然领命而去。 未几,提到的人尽数到场。 没人敢不来。 除却此事引起皇帝震怒的原因外…… 他们都对陈北冥十分惧怕。 东厂,刑房。 京城有名有姓的纨绔几乎都到齐。 他们彼此虽然都认识,却分为几个派系,彼此很少来往。 其中严世蕃是一派,鲁国公世子程兴安是一派,颍国公世子傅君隆是一派。 原来最出名的齐飞恒一派倒是走上正途,和王文武一起做起生意,混得最为风生水起。 “他马的,凭什么让老子来这鬼地方!” “你们的刑具是给谁看,本少爷会怕?” “滚出来个人,我要出去!” 纨绔们待在刑房,一个个浑身不舒服。 刑具上的斑斑血迹和血腥气,让养尊处优的纨绔头皮发麻。 只不过,任凭他们喝骂,就是无人动弹。 那些番子依旧扶着兵刃,站得稳如泰山。 似乎纨绔的叫喊和狗吠没什么分别…… 就在纨绔们要沸反盈天之时…… “哼!” 一声冷哼传来。 那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见。 没有多少感情色彩,却让每个人一颤。 这一哼,吓得纨绔们立刻闭嘴,瑟瑟发抖地看着刑房门口。 果然,那个让他们惧怕的人走进来。 “说说吧,谁杀的王老四?” 一众纨绔相互看看,谁也没说话。 个个安静得和哑巴一样。 仿佛刚才大声呼喊的,不是他们。 陈北冥也不着急,接过番子递过来的一本册子。 “云州侯次子褚文林,去年五月十九,在胡氏酒楼打死酒楼小厮。 六月十八,于家中将侍女掐死并埋尸,七月初九与姨娘马氏……” 褚文林吓得浑身直哆嗦,这些事情,有的已经打通关节,赔完银子。 而更多的极为隐秘…… 想不到,东厂知道得清清楚楚。 那些案子若是追究,他死十次都是轻的。 “公……公爷饶命啊!” 褚文林双腿打着颤,扑通一声跪下。 “饶命?去年九月初九,你曾在兴悦楼扬言要将王老四弄死,话是你说的吧?” 陈北冥寒着脸瞥他个憨货一眼。 “那是放狠话,纯粹是我在放屁,您不能……当真啊!” 褚文林哭丧着脸。 那真是装逼乱讲,怎么还当成证据? “哼!满口胡言,来人啊,将他松松筋骨。” 陈北冥才不管,反正罪行不少,上刑绝对没有冤枉他。 一抬手,立刻便有番子架起褚文林上刑架。 “啊……我……公爷……啊……” 传出的惨叫声,让一众纨绔不敢抬头。 “公爷,我就算触犯律法,有京兆府和刑部大理寺,您不能动用私刑!” 严世蕃咬着牙站出来。 他有官身,还是一帮小兄弟的大哥。 若是不说话,以后队伍没法带。 陈北冥斜睨严世蕃,那厮私底下没少添堵。 几次针对女帝和他的事情都是那厮谋划。 要不是不想和严嵩撕破脸,早就找由头弄死。 “跟本公讲律法?你也配! 你当真以为你做的那些恶事本公不知? 去年十月十三,你外出游玩至曾家村,见一女子漂亮,便动歹心,将其奸淫,事后又花费银钱打点摆平!” 严世蕃登时哑口无言,出一头汗。 他不明白陈北冥是如何把此事挖出来的。 只凭这一件事,就能将他革职查办。 “你没有证据!” 他自认为事处理得干净,事后还将几个随从都秘密发配远方。 “本公确实没有证据,可那又如何,让你承认就行,来人啊,给严大人也松松筋骨。” 陈北冥是谁? 若是他想讲道理,自然会讲。 若是不想讲道理,直接下手,又有谁能反抗? 严世蕃尽管奋力挣扎,还是被绑在刑具上。 剩下的纨绔们见严世蕃都上刑,一个个慌神。 “公爷!我真的没杀王老四,他虽然欠着我们赌债,但看在平阳侯府的面上,我们也不会难为他!” “就是就是,我们就算再混账,也不会对他下死手!” “说不定王老四还惹别的人,真的和我们没关系!” 陈北冥扫视过去,看看谁有异常…… 第1245章 来都来了,别空走,用刑吧 陈北冥看来看去,没从那些人脸上看出疑点。 莫非一个个都是顶级演技? 不,不能够…… 应当是真的和他们没关系。 越是如此,他心中愈发觉得奇怪。 不是纨绔们动手,会是谁? 其他人,谁又和王老四有血海深仇? 若是生意场的事情,应该是对王老二下手才是…… 要说警告,王镇并没收到过。 话说回来,即便不是纨绔所为…… 也不能随便走! 既然来东厂,不给他们长长记性怎么行? 至少让他们知道,什么是遵纪守法! “来都来了,别白来。 刑具全给他们试一遍,问出来的案子全都让他们签字画押。” “您就瞧好吧,小人最喜欢伺候细皮嫩肉的后生。” 刑房掌班阴恻恻地看向一众纨绔。 那眼神,似乎要挨个强暴他们…… 纨绔们吓得集体夹腿。 很快,陈北冥嗅到一股恶臭。 原来是严世蕃没挨几下就拉一裤兜。 “还以为是个人物,也是个废物!辣鸡……” 陈北冥嫌弃地扇扇鼻子,离开刑房,回到官廨。 …… 纨绔们“请”进东厂,家长们自然没闲着。 没一会儿,东厂大门就让一帮老纨绔堵住。 堵归堵,闹归闹。 但他们不敢硬闯,不敢拿东厂开玩笑。 毕竟,谁也不是头铁的于谦。 陈北冥问到番子。 “严阁老来了没有?” “回公爷,没有,是严嵩长子来求情。” “哦?你去请进来。” 少顷,严嵩长子进门。 他一进来,姿态放得很低,满脸堆笑。 “公爷啊,还请您看在家父面上,放他一次。” 严嵩长子比以前憔悴很多。 虽然他在生意和官场上都很顺遂,但女儿打入冷宫,本人也失去家主继承权。 “我不杀他,一会儿你就能带他走,严大人还是要保重身体。” 陈北冥的岳父很多,对眼前之人算是比较同情。 “多谢公爷。” 严嵩长子勉强挤出个笑容。 他现在被人视作异类。 严党官员不敢亲近,于谦一派的官员也不理他。 两大派别都视为敌人,处境尴尬。 …… 很快,严世蕃被放出东厂。 但是那满身的伤,还是让人议论纷纷。 “嘶……那是小阁老?” “什么小阁老,严世蕃而已。” “哼哼,以前他蹦达得多厉害,在忠义公年前,土鸡瓦狗而已!” “你们说,严嵩会和公爷开战么?” “依我看,严嵩没那胆子。” “也不一定,现在是严世蕃受辱,那是严世蕃的传人。” “对对对,眼下让公爷踩在脑袋上拉屎,他不反抗,以后别在官场混了……” 就在人们以为严嵩会和陈北冥开战时…… 严家却是大门紧闭。 而老纨绔们也都陆续将儿子带出东厂。 期间,谁也没说什么,默契十足。 东厂,官廨。 陈北冥发愁地翻看着纨绔们交代出来的秘密。 尽管有这些东西,能将他们全都砍头。 但是仍然没问出有关王老四的线索。 奇怪了,不是他们动的手,还会是谁? 女帝只给他三日时间,时间很是紧迫。 “公爷,有人送来封信。” 有番子敲门,恭敬地送上一封信件。 陈北冥疑惑的打开,上面只有一个宅子的地址。 其余,什么都没有。 但是,上面淡淡的香味,似曾相识。 “奶奶的,和老子打哑谜。” 陈北冥没有线索破案,心里正窝火。 “老子倒要看看,你是谁!” 他冷哼一声,起身赴约,看看究竟是谁。 到了地方之后,陈北冥稍加打量,发现是个不大的宅院。 门半开着,也没人看守。 他径直推门进去。 前院没人,走进后院,才隐约听到乐器的弹奏。 陈北冥循着声音走到一间屋子前。 透过珠帘,可以看到里面有个窈窕身影背对着门口。 怀里,抱着琵琶。 陈北冥掀帘子进去,已经从背影和琵琶猜出是谁。 走到窈窕身影正面,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 “有话就说,我还有事要忙。” 易兰纤指弹奏完最后一个音符,起身走到陈北冥身前,主动倚上去。 “妾身如今怎么也是您的女人,为何如此待人家。” 陈北冥虽然嫌恶此女,却没有推开。 “上次不过救你,我们之间已经两清,若是无事,我就离开。” “妾身身子都给您,为何您仍然如此无情? 妾身是不如纪家姐妹漂亮,可……能为您做任何事!” 易兰心如毒蛇啃噬,她绝不认为就该输给纪清嫣姐妹。 陈北冥耐心被耗尽,一把将其推开,转身就走。 易兰跌倒在地,眸光闪过恨毒,她恨纪家姐妹,也恨陈北冥无情。 “我知道王文才是谁杀的!” 第1246章 不睡白不睡 陈北冥停下脚步,神色严肃。 “你最好不要骗我。” “骗你干什么我有条件交换!” “快点说。” “我要你助我突破宗师境!” 易兰毫不迟疑地提出要求。 她上次和陈北冥的春风一度,武功居然有进境。 于是,便意识到和陈北冥睡觉背后的价值。 眼前男人,必然会什么奇异的武功,能在和女人欢好之时,提升功力。 天爷,那简直不要太美妙。 一边享受极致的快乐,一边提升武艺,何乐而不为? 更为关键的是,突破宗师境,她便有资本实现野心。 “说吧,究竟是谁?” “您答应了?你得先帮我提升武功。” 易兰站起身,将琵琶放在桌上,一脸魅惑地走向陈北冥。 上次那种如在云端的极致椒麻,有时做梦都会回味。 陈北冥面对易兰,实在没什么兴趣,虽然眼前的美人也是千里挑一。 刺啦~ 但为找到线索,也只能先满足。 反正她本钱也够,干起来舒服得很。 白白送上门的人,不睡白不睡。 真要是不睡的话,人家一个不高兴,不说情报。 而且…… 陈北冥心里也有更多的考虑。 易兰看着就是个野心家,将来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事。 睡上几次,用那日久生情之术,让她以后没有针对陈北冥的想法…… 于是,一把扯碎其身上衣裙。 易兰丝毫不矜持,反而配合地抱过来。 陈北冥看到眼前玉白娇柔的身子,释放心中蒸腾的欲火,霸道展开战斗。 “您让妾身死吧!” 熟悉的感觉,反复冲刷着易兰的意识,让她痴迷,两条玉腿箍住男子。 陈北冥现在已经不需要特意施展双修术,欢好时会自动开始运行。 吸取、淬炼、补回,半个时辰一个周天。 易兰感受到补回气息的精纯,愈发兴奋。 按照现在的速度,她的武功想要突破到半步宗师,只需要半年。 陈北冥开始有意识地放缓速度,他不想让眼前女人武功涨得太快。 于是,便可以控制精气,没有随意四亿。 而是让她几次泄身…… …… …… …… 结束之后,陈北冥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脖颈。 “你现在可以说了。” 易兰双眸充满幽怨,这男人竟无任何情意。 明明方才还癫凤倒凰。 可是,她不知为何,却难以生出恨意…… 明明刚才上床之前,还有些呢? “说什么,妾身不明白呢。” “你不要试探我的耐心。” 陈北冥渐渐加力,只要他一狠心,手中的美人立刻香消玉殒。 “咳咳……您好狠的心,妾身说就是……” 陈北冥稍稍松手,易兰咳嗽两声。 “妾身曾听父亲提起过,最近有个叫九阴宗的宗门出世,他们喜欢用尸体修炼武功呢。” 易兰虽然呼吸困难,但仍旧没有挣扎。 只用幽怨的眼神看着。 陈北冥已经从小舅子口中听过九阴宗,这是第二次。 看来,九阴宗确实和王家老四的死有关。 于是,手不由松开。 “哼!还有没别的线索?” “没了呢,您若是对妾身好些,说不定妾身能想起一些线索。” 易兰获得自由,将螓首贴在男子坚实的胸膛。 陈北冥虽不喜欢她,但对其出色的身段还是颇为上头。 “去里面趴着,豚高些!” 易兰眸光登时兴奋,老实地趴到里面,完全照做。 啪~ 陈北冥在她豚上拍一巴掌。 “嗯……再打,人家喜欢……” “啪啪……” “人家还要……” “啪啪啪……” 战火,再度重燃。 再结束,易兰已经身子酸软得毫无气力。 “妾身……妾身只知道他们和天商盟有勾连。” 陈北冥对天商盟的三个字并不陌生。 他们在大乾、西秦、南梁都有很大影响力。 谁也不知道他们内部如何。 天商盟控制大乾航运的三成,茶叶的两成,木材的四成,实力极为强大。 东厂的番子几次想混进去,都没成功。 更别说查到天商盟的内部消息,弄清楚主人是谁。 “你最好别骗我,否则休怪我无情!” 陈北冥退出易兰的身子,下床穿衣离开。 易兰看着男人离开的决绝背影,脸色渐渐嫉妒。 “你会后悔……” 说到一半,易兰咬紧的牙猛然松开。 “为何,为何我竟然狠不起来?难道陪男人睡觉,就是如此? 可是……可是我真的需要啊。 究竟,要不要再睡他?” 易兰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陈北冥没有听到易兰的话,离开宅子就欲返回东厂。 但是走到一半,距离曾家妇孺院子不远时…… 猛然想起一件事! “哎呀,差点忘掉,赶紧去一趟!” 第1247章 小姨子的特别爱好 陈北冥进到院子,朝着曾碧柔的房间走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 “别哭别哭,娘亲来了!” 那是曾碧柔的声音。 陈北冥推门进去,正看见清减很多的曾碧柔抱着个婴孩,俏脸上都是慈爱。 “您……您来了,他……他就是我们的孩子。” 曾碧柔见陈北冥进来,下意识地将孩子护在怀里,随后又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倒是辛苦你生子,起名字没有?” 陈北冥接过孩子。 小家伙眼泪汪汪地看着父亲,瘪着嘴便要哭嚎。 陈北冥怎么也是带孩子的老手。 熟练地托着他的小屁股,抱在怀里,轻轻摇着。 “妾身给他起有小名,叫康儿。” 曾碧柔柔声道。 “康儿好,按照我萧家的规矩,以后便叫他萧德康。” 陈北冥看眼曾碧柔,昔日的小女魔头,现在只剩下做母亲的温柔。 “您……您承认孩子!” 曾碧柔吃一惊,她没想到陈北冥会给孩子赐名。 “他是我的种,为何不承认。” 陈北冥将孩子还给她。 曾碧柔抱着孩子,又哭又笑。 “康儿康儿,你爹爹认你。” 陈北冥凝神看曾碧柔片刻。 “你想不想见见你祖父?” 曾碧柔娇躯微颤,随即摇摇头。 “妾身不见,以前的曾碧柔已经死去,现在妾身叫萧曾氏。” “好吧,让你和过去切割,倒是辛苦你。 对了,以往你家和外人接触中,可知有什么隐世宗门?” 陈北冥问道。 “这……妾身还真不清楚。爷爷和父亲每次见奇怪的人,都是在书房谈,那里不允许家人靠近。 怎么,是有重要的事情?” “没关系,既然你不清楚,那就作罢,好好休息。” 陈北冥起身离开屋子。 回到东厂,直接去情报楼。 “去,调阅出所关于天商盟的情报。” 神秘的天商盟,大乾、西秦、南梁三国都想知道背后主人,但多年以来都没成功。 实在神秘到极点。 王老四会被天商盟灭门,说不定就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从王老四死前一个月的行踪来看,他曾数次到过天香楼。 难道是在天香楼发现什么? 陈北冥将天香楼用笔圈住。 天香楼的背后主人是鲁王,不是什么秘密。 鲁王会不会和天商盟有什么关联? 只是,从现有的情报来看,鲁王应该不是天商盟的人。 陈北冥左右不得要领,只能将情报放下。 “看来得去天香楼查探一番。”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东西压住卷宗。 那个镇纸,还是独孤伽罗所赠。 睹物思人,脑海中浮现那个俏丽的影子。 话说朱凤个臭婆娘拐,带着独孤伽罗又不知跑去哪里,前几日收到信说还在南梁。 大美人独孤伽罗,一日没得手,终究不安全。 看来得写信催她们回来。 回到随园,老远就看见小玉儿。 小玉儿手足无措的收拾下衣裙,走到陈北冥面前。 “老……老爷!” “用过饭没有,你这是……” 陈北冥想揉揉小玉儿的秀发,小丫头却是躲开。 “老爷,女子的头是不能随便碰。” “胡说,老爷碰多少年,你跟谁学的。” 陈北冥还是把小玉儿发髻揉得散开。 “老爷不是好人!” 小玉儿红着脸跑开。 陈北冥看着小玉儿的背影,有几分伤感。 还是怀念她以前抱着腿撒娇的模样。 步入后宅,就听见一声惊叫。 陈北冥还以为出大事,赶紧冲进红袖的房间。 只见丽儿指着红袖、添香和元慧儿。 “你们……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没有的事,你别冤枉人!” “我们怎么可能骗你!” “你昨日还赢我们银子呢!” 红袖三人一个比一个嘴硬。 丽儿委屈地抱住陈北冥胳膊,珠泪盈盈。 “老爷……” 陈北冥瞪红袖她们一眼…… 三个人越来越过分。 “丽儿以后不和她们玩,老爷赔你个首饰盒子。” 丽儿立刻换成笑脸,朝着红袖三女做个鬼脸,蹦蹦跳跳地走开。 陈北冥等丽儿走后,将门关上。 回头时,瞬间石更。 只见红袖、添香、元慧儿三女皆趴在桌前,挺着香豚,魅惑之极地看向陈北冥。 “老爷!” 陈北冥咽下口水,轻轻在三女香豚上啪一下。 “哼哼,使美人计,你们就知道老爷我吃这一套。 好吧,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再骗人。” 三女对视一眼,狡黠一笑,知道过关。 “老爷,妾身也要首饰盒子。” “您不能偏心!” “爷,妾身新学了舞姿哦。” 陈北冥顶不住三女的撒娇,承诺一人给一个。 离开房间,便去书房写信。 进门时,看到桌前坐着一个绝色美人。 她一身白色衣裙,飘飘若仙,纤手托腮,柳眉微皱。 却是小姨子纪清霜。 “咳咳……” “姐夫回来,清霜未经您同意便翻看您的东西,还请姐夫恕罪。” 纪清霜玉脸微红,起身施礼。 “无妨无妨,这些东西你随便看,嗯……你对飞机感兴趣?” 陈北冥目光落在桌上,只见纸上画着一架螺旋桨飞机。 “原来它是叫飞机么?姐夫,当真能飞?” 第1248章 不卖身也不卖艺? 纪清霜美眸亮起。 近些日子,见到许多不可思议的东西。 铁路上飞奔的马拉列车,华家纺织作坊里的纺织器械,打铁作坊的水锤…… 许多东西,仿佛只有梦中才能见到一样。 不,连做梦都不敢想象那样子! “自然能飞,霜儿看飞机的翅膀,它之所以能飞,是因为……” 陈北冥靠近小姨子,嗅着她身上甜甜的幽香,双目飞快瞟着。 粉嫩的玉颈和耳垂,衣领下月白色的胸衣,比纪清嫣还要翘上几分的明月。 一切,都是那么诱人。 纪清霜听得很是认真。 陈北冥说到许多名词,很多不懂,她不时开口询问。 直到无意中,腰肢蹭了好几下,她才意识到什么,俏脸殷红似血。 “姐夫……” “咳咳……霜儿,姐夫不是故意的,误会误会!” 陈北冥见纪清霜没有反抗,还想继续…… 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立即和小姨子拉开距离。 “清霜啊,你若对飞机感兴趣,我给你介绍一人,她是个擅长格物的女高手。” 此时,纪清嫣掀帘子进来,狐疑地看着陈北冥和妹妹。 “霜儿,你的脸为什么红,他是不是欺负你?” 陈北冥假装板着脸地走到纪清嫣身旁,搂住她的纤腰。 “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欺负霜儿,方才给她讲解飞机的原理,走走走,我有话和你说。” 纪清嫣虽然怀疑,但毕竟没有抓到现行。 她有自己的私心,并不想和妹妹分享一个男人。 虽然陈北冥的女人很多,但她并不希望纪清霜掺和进来。 “您要和妾身说什么,您……妾身还有事……您别……” “有事明日再说,嗯,嫣儿别乱动!” 陈北冥深知要堵住一个女人的嘴,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她没力气再说。 解干净纪清嫣的衣裙,怪叫着扑上去。 …… …… …… 一个时辰后,陈北冥抚下纪大美人粉嫩的玉豚,得意地为她盖上锦被。 看着纪大美人魅惑众生的睡姿,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随后,走出卧房,逐一检查众女房间,为她们掖被角。 最近忙得要死,聚少离多,只能在有限的时间,为她们做一些点点滴滴。 检查完,才借力飞掠入空中,朝着天香楼方向奔去。 深夜的天香楼,依旧热闹。 啪姬之声不断。 陈北冥隐身在高处俯视,搜索着异常之处。 “咦?” 发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摸进一处院子。 那个院子是天香楼最为奢华之处,据说是花魁李晓婉的住处。 李晓婉算得上京城花魁中的异类。 花魁卖艺不卖身的常见,也是抬高身价的一种手段。 名利双收后,往往都会找个人嫁了。 可李晓婉不同,她既不完全卖艺,也不卖身,接客全凭心情。 偏偏就是有很多公子哥趋之若鹜,一掷千金。 即便连个小手都牵不上。 还有痴情种子,等着李晓婉从良嫁人。 王文武也曾想把李晓婉收入房中。 但不知怎的,再没下文。 问他,什么也不说。 陈北冥悄悄落在院子,施展身法,化作一道青烟经窗子里进入屋中。 落地刹那,便听见隔壁房中传来说话声。 “属下参见大小姐,尸魔已经摆脱东厂阉狗的追踪。 为防那个阉人发现您的身份,属下建议大小姐撤离。” “知道了,若不是王文才那蠢货捡到我遗失的令牌,还跑来逼我就范,也不会动用尸魔灭口。” “大小姐,那阉人的武功便是盟主亲至也没有把握,您千万不可侥幸。” “你这是在教训我?” 李晓婉转过身,冰冷地看向眼前的黑衣人。 “属下不敢,属下都是为大小姐的安危!” 黑衣人不卑不亢,完全不惧李晓婉的威胁。 李晓婉眸光渐渐软化,扔掉手中的书卷。 “我会找时机撤离,你退下吧。” 黑衣人施礼,起身离开。 陈北冥压下心中的惊讶,悄然跟在黑衣人身后出天香楼。 他要弄明白黑衣人的身份。 有这么个人物在,真是个祸害。 黑衣人警惕性极高,在城中漫无目的转好几圈。 直到他认为没发现跟踪者,才装作漫不经心地落入一间大宅。 跟踪而至的陈北冥,看着大宅的匾额愣住。 看着从灌木丛出来的男子,轻轻叹口气。 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会是天商盟的人。 也不知道天商盟在京城还有多少人手,潜伏在朝廷的哪些衙门。 若是现在动手抓人,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陈北冥思考一番,微微颔首,有了主意。 第1249章 赔偿一百万两! 陈北冥返回天香楼,径直去李晓婉的院子。 咳嗽一声后,便大摇大摆地推门进屋。 “谁?” 里间,传来李晓婉清冷的声音。 她没等到人回答,才迈着莲步从里面出来。 当看到桌前坐着的人,眸子微微一震,随即挂上笑容。 “不知公爷深夜到奴家房中有何贵干?” 陈北冥打量着眼前的绝色花魁。 大红色罗裙,云鬓雾髻,雪肤樱唇,艳色夺眸。 一对明月半掩着,说不出的勾魂。 若非方才听到对话,任谁也不会想到,天商盟的大小姐会是她。 “本公来此,是想和天商盟大小姐聊聊。” 李晓婉心跳几乎漏掉半拍,她想不通身份如何泄露,表面则没有神色。 “奴家听不明白,什么天商盟。” 陈北冥一把抓住李晓婉的玉腕,带进怀里,禄山之爪抚上圆豚。 “哦?既然听不明白,那本公就教教你。” 说罢,扯开她的束腰。 红色的外衫和束腰掉落在地毯之上,一对玉碗仿佛要冲破白色胸衣。 “公爷,奴家不卖身,求公爷放过奴家!” 李晓婉咬着樱唇,强自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她虽在天香楼,没人如此对待过她。 “哼!不卖身?本公想要一个女人,没人可以拒绝!” 陈北冥霸气侧漏,解掉她的下裙,露出一双亵裤包裹着的玉腿。 李晓婉再也忍耐不住,眼眸一变,身子如灵蛇一般从陈北冥怀里滑出去,一个空翻落在软榻上。 “好身手!” 陈北冥不由赞道。 能从他手里逃脱,身法当真极为玄妙。 李晓婉扯过一旁纱幔围住娇躯,恨恨地瞪向陈北冥。 “公爷何故如此逼迫,晓婉自认没有什么得罪之处。” “你是没有得罪本公,可是你让人灭王文才满门,手段太过残酷,全然未将本公放在眼里。” 陈北冥脸色一肃,展开威压。 李晓婉俏脸大变,强自支撑着令人恐惧的宗师威压。 “你想如何?人我已经杀掉,大不了我赔就是!” “赔?你赔得起?那是条人命么?那是多少条!” 陈北冥一掌拍在桌子上,紫檀木的桌子转眼变成碎末。 李晓婉暗自咋舌,她可不敢想象被一掌拍中的后果。 “哼!三十万两够不够?若是不行,那就五十万两,本小姐出得起!” 陈北冥怔??,才想起这女人是天商盟的大小姐,自然不缺银子。 “你以为银子能买下一切?不教训你,你不知道本公的厉害。” “那就一百万两,这笔银子总能让王镇满意吧!” 李晓婉心一横,已经是她能付出的最大代价。 乖乖…… 一百万两,多么恐怖的数字! 便是女帝,恐怕都无法淡定。 呸呸呸! 差些被拐带偏。 陈北冥闪身到李晓婉身侧,抓住她的香肩,随手将其翻转过来,对着香豚开始揍。 啪啪啪~ “麻痹,谁告诉你钱能换命? 他马的,你爹没教育你要珍惜人命! 女人家家的,谁教你这么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也不知揍多少巴掌,李晓婉的香豚肉眼可见地翘起来。 开始,李晓婉还坚持不认输,到后来痛得哭泣起来。 陈北冥渐渐停手,慢慢放开。 李晓婉珠泪盈盈地瞪着陈北冥。 “你打死我啊,打死你就满意,你就能给王镇交代,怎么不动手?” “你以为本公不敢杀你,什么狗屁天商盟,在本公眼里,都是一群废物!” 陈北冥被她骂得有些恼怒,大吼起来。 如炸雷似的吼声,将李晓婉吓一跳,一时忘记哭泣。 若是别人说话,李晓婉必然不信,但是陈北冥说的,那就是真理。 就算是身为天商盟盟主的父亲,轻易不敢踏入大乾京城。 陈北冥的强横霸道,整个武林谁不知道。 “那你杀我好了,我给王文才偿命,动手吧!” 李晓婉凑到陈北冥身前,抓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玉颈上。 陈北冥犹豫半天,没下得去手。 王文才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平日里的恶事一样没少做,真要论罪,杀十次都不为过。 只是,要给王镇一个交代。 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一百万两的赔偿给平阳侯府,想办法取得王镇的原谅。 至于方法,我不管,但是必须让他点头。 再将你天商盟在京城的头目交出来,然后滚出京城!” 李晓婉想反对,但看见陈北冥那令人害怕的恐怖眼神,只有选择屈服。 “你既然查到我,自然什么都知道,人你自己去抓。” 陈北冥很是犹豫,要不要将这女人放走。 也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后患。 李晓婉能够感受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气,明白小命就在眼前人一念之间…… 第1250章 隐藏舵主的真实身份 少顷,颈间大手松开,李晓婉知道自己活了下来。 “立刻滚!别让我后悔!” 李晓婉返回里间,取些紧要的东西,连细软都没收拾…… 俄顷,扛着个小包袱出来。 她最后看陈北冥一眼,转身走出屋子,飞掠上院墙。 陈北冥也没有耽搁,当即离开天香楼,前往东厂调集人手。 随后,让人去请齐飞恒。 …… 半个时辰后,陈北冥出现在锦衣卫同知黄子诚的府邸前。 “公爷,那个混账做什么事,让您亲自出手。” 齐飞恒打着呵欠,下马走过来。 陈北冥打量齐飞恒,发现他有横向发展的趋势。 昔日的帅小伙,如今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 “王文才的死是天商盟下黑手,而天商盟京城的舵主,便是你的锦衣卫同知。” “什么?公爷此言当真?!” 齐飞恒心中一惊。 “怎么,我还能骗你?” 得到陈北冥确认后,齐飞恒勃然大怒。 立刻招呼手下。 “屮,给老子凿门。” 一边喝骂着,一边挽袖子。 “狗日的,欺负到老子头上,给我打进去,将黄子诚抓出来!” 锦衣卫的高手,一脚便将黄府大门踹开个大洞。 几十个全副武装的锦衣卫,气势汹汹地冲进去。 黄府立刻鸡飞狗跳。 少顷,黄子诚穿着里衣被人押着出来。 “齐大人,公爷,下官究竟犯什么罪?” 啪啪啪~ 齐飞恒上去就是三个嘴巴,将黄子诚瞬间抽成猪头。 陈北冥阻止齐飞恒说话,一脸邪笑地凑近黄子诚。 “哎呦呵,这不是威风凛凛的黄大人?” 黄子诚惊恐地看着陈北冥。 谁不知道他的恐怖,一露出如此表情,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 “公……公爷,您要下官做什么?” “本公借你的人头一用,天商盟黄舵主。” 陈北冥轻轻一拳轰在黄子诚的丹田。 黄子诚一声惨叫,痛得差些晕厥过去。 多年练成的武功被废…… 他是又恨又怕,却更是诧异。 诧异陈北冥如何得知他的身份? “下官……下官听不懂!” “天商盟的大小姐告诉本公,你已经被放弃。” 陈北冥低声对黄子诚说道。 黄子诚一口鲜血喷出,不可思议地盯着陈北冥。 开始,眼神里还有倔强、愤恨。 但随即,眼神变得黯淡。 终于,低下头颅,再不说话。 “狗一样的东西,该死!” 齐飞恒愤怒地暴走,大声下令将。 “将黄子诚的府邸抄家,妇孺财产押送至锦衣卫衙门!” 堂堂锦衣卫二把手,就此倒台。 陈北冥没有管锦衣卫的家事,怎么处理都由身为指挥使的齐飞恒做主。 “处置好以后,跟我个结果。” “您放心,我让他抖落干净!” 陈北冥点点头,看看天色,不打算回去打扰纪大美人。 此处,距离玲珑绣坊不远。 他便施展轻功,几个起落,落进院子。 猛虎金渐层小豆子刚想咆哮警告…… 可看清来人之后,再看陈北冥那眼神,吓得缩回窝里,口中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陈北冥躲避开机关,走到屋门前,一掌力透门板,震断门栓,径直进屋。 “谁?” 门栓的断裂声,将墨月惊醒。 陈北冥没理她,走进卧房便上珠儿的小床,将她柔软的身子搂进怀里。 “啊!谁啊!” 珠儿迷糊着醒来,发现身处别人怀中,吓得一声尖叫。 “叫什么,想把鬼招来啊,睡觉!” 陈北冥在珠儿的玉豚上轻轻揍一巴掌。 “哦,我……我不知道是您嘛!” 珠儿听出是陈北冥的声音,惊喜地往其怀里又凑了凑。 嗅着那股男子气息,幸福得都要晕过去。 墨月手拿武器,咬牙切齿地看着二人,明月起伏汹涌,气得不轻。 “无耻!” “珠儿啊,怎么现在就有蚊子,回头还是点上熏香。” 陈北冥故意刺激墨月。 “啊?没有蚊子啊,您就会瞎说。” 珠儿想起身,却被陈北冥拦住。 只好老实地待在他温暖的怀里。 墨月一把将宝剑扔在地上,赌气地回床,背过身去。 屋内,再无人说话。 珠儿第一个睡着,嘴角都含着笑容。 陈北冥在珠儿额头一吻,也闭上双目。 只有墨月气的一夜没睡着,临到天亮才迷糊地睡过去。 等再度醒来,卧房中早已无人。 她起身穿衣走到屋外,却只看见珠儿在阳光下做着男子的袍子。 “那个死太监呢?” “您说冥哥啊,他一早用过饭就走了,说有要事要办呢。” 珠儿很是用心,袍子的每个针脚都不许出错。 “他能有个屁的要事!” 墨月嘴上说着,心里却好奇。 昨晚的大太监,似乎有些不对劲呢…… 第1251章 打断陈北冥施法 墨月正寻思,是不是再提提传国玉玺之事…… 可是看见门栓破坏掉,是气得大叫。 “死太监,狗太监,弄坏我的东西,我和你没完!” 珠儿瞧着自家小姐生气模样,出口劝道。 “小姐,您别气,再气到自己。” “呸,你为他说话是不是?我不生气,难道憋着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什么意思?有他撑腰,本事大了对不对?” “我……我……” 珠儿无奈地摇摇头,低头继续干活。 没办法,和小姐没法讲道理,尤其事关陈北冥之时。 …… …… 锦衣卫二把手黄子诚抄家的消息,传遍京城。 但没人明白怎么回事。 尽管有人猜测和王家老四被灭门有关,但锦衣卫是皇帝家奴,处理此事不必经过有司衙门。 所以,并没有什么消息传出。 只是几日后,平阳侯府收到一笔巨额赔偿的传闻,不胫而走。 同时,据说还有些苛刻的条件。 王镇没向任何人解释,只是再也不提儿子的死。 灭门案虽然京城还有人提起,但苦主都不再追究,也就慢慢淡化。 …… 陈北冥收到邀请,来到拉赫曼的宅子。 拉赫曼没有出来迎接,只有一个小胡姬在前带路。 两人前后走到一个带有波斯宫廷风格的院子。 小胡姬微微一礼离开,只剩下陈北冥在院子里。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黛菲公主穿着件彩色波斯衣裙出来。 体态婀娜,杨柳成腰,高耸的琼鼻,蔚蓝的眸子,当真美得让人心颤。 “黛菲谢公爷救命之恩!” 陈北冥将目光从黛菲身上拔出来,背着手淡然一笑。 “举手之劳罢了,公主不必多心。” 一路进来,没看见温玉瑶那个醋坛子,还有些奇怪。 以往要是这样,那婆娘早就出来捣乱。 黛菲公主见陈北冥剑眉微皱,不时看向院外,哪能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温小姐不在,好像去忙生意去了,据说和她家里人很不愉快呢。” “原来如此,那婆娘也不和我说。” 陈北冥嘴上说着,却并不担心温玉瑶吃亏。 以她的性格,只有别人吃亏的份。 和黛菲公主走在院中,倒也颇有一番情趣。 “公爷可有时间欣赏波斯器物?” “哦,愿闻其详。” “公爷请……” 黛菲公主引导着陈北冥步入闺房,介绍着闺房中物品的来历。 “这把竖琴是我父王召集波斯的能工巧匠所作,您觉得如何?” “哦,很漂亮,公主可会弹奏?” 陈北冥对乐器所知不多,还以为那玩意是欧罗巴野人的东西,没想到出于波斯。 “还请公爷指点。” 黛菲提起裙摆,坐在竖琴前。 两只纤手缓缓拨动琴弦,动听的乐曲便从其中流淌而出。 陈北冥没听出是什么曲子,只觉得很好听。 看着黛菲动人的身姿,不由得靠近她身旁,搂住纤腰,放在膝上。 乐曲自然变得纷乱。 “公……公爷!” 黛菲公主心如鹿撞,弹奏的纤手也停下来。 “公主好美,当日听到公主落在倭人手里,我恨不得插上翅膀去救你。” 陈北冥色心大动,他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黛菲公主的情意。 低头覆住黛菲公主动人的红唇。 “嘤咛……” 黛菲公主翻身搂住陈北冥脖颈,动情地回应着。 她被千代抓住的时候,还以为死定。 都做好以死守护名节的决心。 但心中却始终留着一丝对陈北冥的期待。 没想到这个男人真的将她救回来。 那一刻,她决定将自己全部奉献给他! 毫无保留! 无论他干什么,都点头答应! 陈北冥岂会不解风情,爪子迅速解着黛菲的衣裙。 当看见一对前所未有的明月时,呼吸粗重到极点。 黛菲的规模可以说是他见过最雄伟的。 紫色胸衣显然是特意定制的,否则,根本不足以包裹住。 而且上面绣着的花朵是那么栩栩如生,也不知道是谁的手艺。 正欲揭开一睹真容,尖利的嗓音打断陈北冥探索的动作。 “姓陈的,你敢碰她!” 窗户外一张俏脸凶巴巴地看着屋内。 黛菲公主羞得掩面进里间,只剩下尴尬的陈北冥。 陈北冥恼羞成怒,出门扛着温玉瑶就走出院子。 到她屋子,恨恨地朝她豚抽几巴掌。 “胡喊什么,臭婆娘!” “哼!有妾身在,您休想碰那骚蹄子!” 温玉瑶梗着脖子,绝不认错,即便那两瓣都快没知觉。 陈北冥被这女人坏好事,火气正没处发,三下五除二将她剥光。 攻城锤瞬间突破城门,攻进城中。 “您就往死里爱妾身!” 第1252章 圣人心愿 温玉瑶俏脸充满柔情,发髻因为欢好而剧烈摆动。 陈北冥被她绝美俏脸上的一抹嫣红刺激,愈发卖力。 终究是他的妞,知道喜欢什么动作。 两人许久没有在一起,却是更加水乳交融。 …… …… …… 结束之后,温玉瑶恨恨地在陈北冥肩上咬一口。 “您就是不爱妾身,那骚蹄子一封信就将您勾引来。” “尽胡说,我是和她有事相谈。” 陈北冥自然不承认。 “谈事情都要到床上去,您骗谁呢,妾身难道不漂亮?” 温玉瑶赤着身子下床,从梳妆台上取块铜镜回来。 铜镜中的美人正值年华,少女的清纯,少妇的魅惑,结合在一起,足以令无数男子疯狂。 “你啊,就会胡来,她被倭人抓住,好不容易逃回来,我正和她谈论怎么抓住那个屡次捣蛋的倭女。” 陈北冥抚着温玉瑶无一丝瑕疵的肌肤,感叹女人娇躯的完美。 温玉瑶确认依旧貌美,玉臂紧紧搂住陈北冥。 “妾身不喜欢您碰她!” “好好好,不碰就不碰,倒是你,怎么突然回来。” 陈北冥嘴上说,心里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黛菲便宜别的男人。 “妾身将那个老头子的生意搅黄,他现在只能靠着祖母的接济过日子呢,嘻嘻……” 温玉瑶想到自己的杰作,笑得花枝乱颤。 陈北冥知道说的是她父亲,两个人相互斗一年多,温玉瑶凭借着东厂的招牌,没少找对方的麻烦。 “你啊,你们父女终究是血脉相连,没必要这么狠辣。” “您才不知道他对妾身多狠呢,有几次,若不是妾身机警,就被他杀死呢。” 温玉瑶说得漫不经心,却让陈北冥心惊。 “我会让人警告他,你也给我老实些!” 陈北冥可不想怀中的美人香消玉殒,手指点点她的香额。 温玉瑶听话地点点头。 “妾身听您的就是,他收到您的警告一定吓死。” “对了,你趁着现在,能学多学做生意的手段,以后,咱们的买卖要做遍天下呢!” “啊?真的,那太好了!” 温玉瑶高兴地直点头。 “自然是真的,虽然我有很多合作伙伴,但有些还要自己人去做。 毫无疑问,你是最适合的。” “婴宁,您真是慧眼识人!” 陈北冥白她一眼,下床开始穿衣。 “好好干,别骄傲。” “人家明白,但您别走嘛……” 温玉瑶噘着樱唇,帮着情郎穿衣,然而玉手却是不老实。 “我还要去见一个人,不许捣乱。” 陈北冥穿好衣衫,搂住温玉瑶,给她一个长吻。 只将其吻得玉面羞红,才松开。 调戏一把灵动玉兔,推门出去。 离开拉赫曼的宅子,拐进一条小路,欣赏着路旁长出新芽的柳树。 七拐八拐,从小路穿出,出现在一栋大宅前面。 看门的护卫见是陈北冥,忙过来牵马。 “公爷来了,老祖宗问您几次呢。” “有些事耽搁,端木家主可在?” “家主还没回来,说是约人谈论诗词。” 陈北冥进端木家,在桃林中的石子路上走片刻。 远远地看见老人家拿着一卷书,在太阳下打着盹。 他没有惊动老人家,和要过来打招呼的吕素做个噤声的动作。 片刻,端木宏睁开双目,用书卷轻轻揍陈北冥。 “你个浑小子,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来了。” “老祖宗武功天下第一,自然无所不知。” 陈北冥为端木诚捶着双腿。 “哈哈……老夫年轻时,一套昆仑两仪剑耍得那叫出神入化,教训你还不成问题。” 端木诚抚须大笑,似是想起年轻时的豪情。 “对了,你答应老夫出海,几时算数?” “小子这不是来和您商量,您若同意,咱这几日就出发。” 陈北冥知道端木宏是担心他自己的身子。 “同意同意,你准备好就来接老夫,老夫想看看你说的鲸鱼到底是不是那么大。” 端木诚就像个老顽童,手舞足蹈描述起先贤对大海的想象。 陈北冥在一旁十分配合,总是能适时地提出问题。 端木宏笑眯眯地揍一下,然后开始解答提到的描述都是来自哪本书。 最后,师徒俩默契地大笑。 陈北冥哪里不知道老祖宗的心思,他是太寂寞。 家里的子孙已经很少来求教老人家学问。 到年龄的都去崇山书院学习,只剩下几个刚会走路的小家伙。 陈北冥等端木诚睡着,搀扶起老人家到屋内。 和吕素作别后,离开端木家。 此番出京,是帮着老祖宗实现心愿,自然不能带太多人。 陈北冥思索片刻,决定带着黄素锦,既然答应她,就要做到。 端木诚身份太过重要,肯定不能大张旗鼓,动静越小越好。 在安排好家里后,先是进宫,和女帝打招呼。 女帝虽然也想去,但新商税公布在即,只好幽怨地轰走陈北冥。 陈北冥离开乾清宫,便往后走。 后宫,钟粹宫。 黄素锦听陈北冥说完,惊叫着扑进情郎的怀中。 “您说是真的?妾身这就去收拾!” “收拾什么,你只要人去就好。” 陈北冥看着黄素锦从衣柜里抱出一堆新衣裙,无奈笑道。 “啊!妾身绝不给您丢人。” 黄素锦一件件在身上比量着。 “还要给你易容化妆,总不能让你顶着漂亮脸蛋出宫,何况你不穿衣服,我才喜欢呢。” 陈北冥上下瞄瞄黄大才女。 黄素锦啐一口,挑一件最喜欢的裙子包起来。 “来,乖,我来动手。” “呀,您要怎么动手?” 黄素锦有些纳罕。 第1253章 易容差点失败…… 陈北冥说完,从囊袋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给她戴上。 等涂上药水,收拾得看不出痕迹,才退后打量。 眼前的黄大才女,已经变成相貌普通的妇人。 人皮面具是他从墨月那里顺来的,那女人的人皮面具,多得让人害怕。 也是她行走江湖的必备诀窍。 “呀……真是厉害,堪比邪术呢!” 黄素锦看着镜子里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 “妾身以往都只是听说,不觉得易容术有多厉害……” “哦?你忘记我那会化妆成陛下之事?” “嗯……才不一样,您都是摸黑进来,灯都不亮,想看都看不清。 现在可是青天白日呢。” “哈哈,好吧,你说得对,那看来是我易容的技术有所提高。” 陈北冥哈哈一笑。 “是是是,您厉害总行了吧。” 黄素锦顺从地说着。 “哼哼,知道我厉害就好。” “对对对,您哪里都厉害,尤其是床上功夫,让人家永生难忘!” 黄素锦也开始飙车。 “那再来一次?” “不要,那还怎么出门,来日方长呢。” “好,那就来日方长。” 陈北冥可以在“日”上重读一番。 …… 等收拾妥当,他嘱咐侍女瑶琴。 “看好钟粹宫,对外就说主人生病,不见外人,你可明白?” “嗯嗯,婢子清楚。” 瑶琴用力地点点头。 反正这里地处偏僻,很少有人过来。 两人离开钟粹宫,走在狭长幽暗的甬道里。 陈北冥在前带路,黄素锦低头跟在后面。 路过的太监宫女见到,立即躲到墙边施礼,没人对黄素锦起疑心。 “呼……妾身真紧张。” 黄素锦小声道。 “呵呵,紧张什么,谁能将你怎样?” 就在她以为能平安出后宫时,甬道内传来说话声。 却是华妃碧晴,带着人从御花园方向过来。 当然,同行的人,有琼华公主。 “大乾的御花园还算不错嘛,竟然还载有茶花十八学士,一会儿……哼!死太监!” 琼华公主看见陈北冥,翻翻白眼。 陈北冥瞪小公主一眼,懒得和她计较。 眼下,出宫要紧。 “啧啧啧……是从哪个宫寻来的相好,狗太监的眼光还真是差。” 琼华看着易容的黄素锦,出言讥讽。 黄素锦听闻,顿时吓得定在那里! 若是让她认出来,那还怎么出门? 并且,怕是名声也会烂掉…… 她自己丢人,倒是没关系。 可影响陈北冥的话,那可是大罪过…… 霎时间,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北冥止住脚步,回过头盯住琼华。 “你是皮痒?” 琼华吓得躲到碧晴身后,不敢再言语。 碧晴忙向陈北冥施礼道歉。 “本宫会管好手下人,还请公爷原谅。” 陈北冥转身就走,碧晴小老婆的人情,还是要给。 “你……你真厉害,我刚才吓得三魂七魄要飞走一半。 还以为要被她们发现,没法出宫,进而影响您的声誉呢……” 黄素锦有些害怕地抚着胸腔。 “呵呵,你要小看我在后宫的本事。” 陈北冥得意地笑笑。 两人走出离开后宫,走在皇宫的前院。 黄素锦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自十六岁进宫,她还是第一次出来。 由于是陈北冥带领,禁卫没人敢上来盘查黄素锦的身份。 别说忠义公从皇宫里带个人出来,就是扛个妃嫔,他们都会装作看不见。 走到宫外,黄素锦彻底撒开欢,看什么都新鲜。 “冥哥,人家要吃这个,那个看起来也不错,那是酥饼……” “给你十两银子,想吃什么自己买。” 陈北冥有点心酸,黄素锦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是已经入宫五年多。 再寻常不过的吃食,她恐怕都忘记滋味。 等黄素锦吃够,才带着她登上等候在侧的马车。 马车穿过人头攒动的朱雀大街,一路向南。 出了外城城门,与等候在官道旁的端木家车队汇合。 “让老祖宗等候,学生罪过。” 陈北冥下车,到一辆外表不起眼的马车旁。 出于安全的需要,老人家并未乘坐他自己那辆看上去普通实则名震天下的马车。 “什么罪不罪的,你个浑小子,快些出发,老夫等不及。” 马车里伸出一只皮肤苍老的手掌,拍在陈北冥头上。 陈北冥当即下令。 “听我命令,起程!” 马车先到城南货站,将马车用龙门吊放置在平板车上,固定好之后,再用挽马拉动。 黄素锦坐在车内,瞧着窗户外飞速后退的风景,都不舍得将头缩回车厢。 “爷,妾身实在不想当妃嫔,宫内好没意思呢。” 陈北冥头枕在黄大才女玉腿上,笑着摇摇头。 “你父母亲族可不这么想,有你的荫蔽,他们才能在地方过得滋润。” 黄素锦闻言,神色变得落寞,玉指帮着情郎揉着太阳穴。 “妾身只是说说,能出来游玩就满足。” 陈北冥不忍黄大才女难受,握住她的纤手。 “等过些年,时机恰当,我便安排你假死出宫。” “当真?!您可不能食言!” 黄素锦欢喜非常,低头献上樱唇。 陈北冥顺势将她搂进怀里,压在身下,掀开裙摆,解除阻碍,发现已是水润不已…… 第1254章 列车震一震? 原来,黄大才女早就动情。 “呵呵,来一场车上的忘情滋味?” “嗯……好……哦……” …… …… …… 马车的晃动,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只因人们的目光都在道路两旁的景色上。 车队在洛州换船,这条路陈北冥走过多次,早就十分熟悉。 等安置好黄素锦,就去端木宏的船舱。 刚进门,就看见吕素正在伺候着老祖宗用饭。 而一旁收拾书卷的倩影,让陈北冥一怔。 他可没注意到端木蓉跟来,那女人一直就没露面。 “老祖宗,我们在浊河上要走十几天呢。 现在上游的冰还没化开,水流小,农户们又忙着灌溉农田。” “呵呵……不忙,用过饭没有,陪着我老头子吃些。” 端木宏关心农户收成,又道。 “给我老头子介绍沿路州府的情况。” “是,老祖宗,据晚辈所知……” 陈北冥去年陪着众女游历过此地。 各州府的田地、风俗人情、人口、山川梗概,讲述得极其详细。 端木宏抬手打断,招呼随从。 “去,将跟随而来的几个孙子叫来。” 少顷,几人赶到,规矩地站好。 “你们几个混账,平日里总自夸自己学问好,此地风土人情可知道? 做学问不行,做官也不行,你说你们,能干什么……” 几人幽怨地看向陈北冥。 朝中官员谁能比得上这货? 平日里,祖父就总拿陈北冥当借口训斥他们,端木家的子孙都有心理阴影。 并且,阴影面积还很大。 陈北冥可受不得他们那幽怨的样子,扒拉几口饭,赶紧跑路。 他可不想遭人嫉恨,尤其还是端木家的子孙。 傍晚,船只在一个小渡口停下。 端木家的护卫下船采买物资。 陈北冥则带着黄素锦前往渡口旁的镇子。 “冥哥,那姑娘好美,宫里可没人比得上。” 黄素锦指着从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女子。 那是一名妙龄少女,黄衫飘飘。 瞧她也只十六七岁,乌黑灵动的一双大眼睛里,布满深邃。 樱桃小嘴闭得紧紧的,白皙的俏脸透着些许嫩红,身子骨虽然纤细,举手投足却都带着股优雅。 衣襟绷得曲线饱满,形状极美。 裙摆飞扬,姿态更呈曼妙,一双玉足上穿着白色鹿皮靴子。 单论美貌,和苏婉相当,比纪清嫣还差上半筹。 “哦?没想到在此地还能遇上这等绝色。” 陈北冥打量女子的同时,女子也发现他。 女子只是微微皱下柳眉,就踱步进客栈。 身后的几个随从皆是背着刀剑,气度不凡。 “走,我们吃些好的。” 陈北冥也转移话题。 只是,他心里总觉得,少女身上有些东西似曾相识,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黄素锦高兴地点点头,最近总吃船上的饭食,都已经吃腻。 两人进入客栈,挑个二楼临窗的位置。 主要是距离少女距离近。 陈北冥竖起耳朵,听着少女和随从的对话。 “三小姐,我们不能再往北走,此地东厂阉狗眼线众多,若让他们发现您的身份,定然不会放过。” “好了,我知道,我只不过想看看姓陈的究竟想怎么对付南郡的那帮笨蛋,简直丢我姬姓的脸!” 少女不耐烦地摆摆手。 陈北冥听到这里,心中微惊。 少女姓姬,瞧不上南郡的姬家人。 那少女的身份就呼之欲出,她肯定是来自南州府的那一支。 怪不得觉得似曾相识,她和皇甫青雪的眸子简直一样。 “冥哥,鸡很好吃!” 黄素锦吃得很是文雅,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 她在宫里熏陶而出的气质,自非民间女子可比。 哪怕是大户人家的女子,也难以望其项背。 如此,自然引起少女注意。 尤其那声冥哥,让她不由盯着陈北冥观察起来。 可惜,陈北冥早就戴上人皮面具,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少女失望地收回眼神,低头用饭。 陈北冥表面上在吃饭,实则在心里盘算半天。 找机会擒住少女? 算了吧…… 没有那个必要,同时和姬家两支开战,对如今的朝廷来说,并不明智。 反正她不搞什么破坏,日后再说吧。 两人用过饭后,便结账下楼。 返回船上,黄素锦便主动帮陈北冥脱鞋。 “冥哥,人家伺候你。” “嘿嘿,好啊,今日从脚开始?那倒是别样的滋味。” “您啊,真是什么都往那上边想,人家可不是要乱来……” 黄素锦说着,弄热水帮陈北冥洗脚。 “哦,原来如此,哈哈哈,我还以为……嘿嘿……” “哼……您坏坏……” 黄素锦嘴上说着,手上动着。 可惜经验匮乏,弄得手忙脚乱,闹出笑话。 但陈北冥还是很感动。 黄大才女舍得放下身段伺候,已经值得鼓励。 陈北冥洗完,便将位置让给黄素锦。 “来,享受来自忠义公的服务。” “婴宁,那不好……” 黄素锦有些羞赧。 她虽委身于陈北冥,但对足却是别样的紧张。 在有些人眼里,足比私密之处,还要荫蔽。 黄素锦显然就是那一类人。 “有什么不好,来吧!” 陈北冥微微一硬,替她除掉绣鞋,解下罗袜。 露出一双白里透红的莲足。 黄素锦走好些路,莲足非但不臭,还隐隐有一丝香气。 陈北冥握在手心,细细把玩起来。 “您不是帮妾身洗脚么?” 黄素锦俏脸羞红,脚上传来的椒麻,让她浑身燥热起来。 陈北冥用热水匆匆濯洗几下,便抱起黄素锦上床榻,将其剥光。 两人如同干柴烈火,一碰就着。 正自激烈,船舱门让人推开。 紧接着,有人走进来,让联结在一起的二人十分尴尬。 “啊!” 黄素锦轻叫一声,忙用锦被盖住。 第1255章 没有最主动,只有更主动 来人看着两人锁钥勾连的样子,咂着樱唇。 “啧啧啧……她又是你哪位相好?我怎么没见过,倒是很美呢。” 端木蓉摇着腰肢走到床榻前,用挑剔的目光打量黄素锦。 “咳咳……你先出去,我们有事改日再说。” 陈北冥对端木蓉总有种亏欠感,尤其她姓端木。 碰端木蓉,他不知道怎么和老祖宗交代。 “我偏不,你当初为何要瞒我,难道我不美,还是身材你不喜欢?” 端木蓉边说,边开始解身上的衣裙,很快一具成熟的娇胴展现在陈北冥面前。 陈北冥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你这是做什么,别别别……” 端木蓉眸子瞧着陈北冥那里,俏脸攸的通红,当初只是摸,亲眼看到更是震撼。 “你担心什么?我又不需要你负责? 也不瞒你,除却你陈北冥,天下再无任何男儿能入我法眼。 你是想让我当一辈子老处女,还是让我尝到男欢女爱的滋味? 至于名分,你自不用担心。 我不嫁人,又有谁能说什么?” “这……” 陈北冥没想到,她是如此直接。 当他以为这就是最大的尺度时…… 不承想,没有最大,只有更大。 端木蓉的主动,超乎想象! 她径直上床榻边,对准目标,坐了下去。 “嗯……我终于,进来了……” 陈北冥开始还有些拘谨。 但木已成舟,便接过主动权。 “人家……好……好喜欢!” 端木蓉才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女人。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直到力气耗尽,娇吟着趴在陈北冥身上。 “我给你做一辈子情人好不好?” “你的话让老祖宗知道,会被打死。” 陈北冥哼唧道。 “哼!端木家的女人吃过多少亏,早就见过太多,都是那些臭规矩害的,我要为自己而活!” 端木蓉目光坚定。 随后将目光投向床榻里的黄素锦。 “这位姐姐是……” “那什么,你就叫她黄姐姐就好。” 陈北冥可不想暴露黄素锦的身份。 端木蓉却是越看越像一个人,眸子忽然瞪大。 “你是宸妃!” “小声些,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以后你们就是姐妹!” 陈北冥揍端木蓉香豚一巴掌,将两人搂进怀里。 端木蓉吃吃笑着,搂住梦寐已久的情郎。 “我才不管你睡谁的女人,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 “呵呵,既如此,都给我趴过去,腿抬高!” 陈北冥淫笑着扑上去。 榨干两人的体力,才搂着二人睡过去。 接下来的数日,端木蓉一到晚上就跑过来偷情。 直到船只在海州城外停下,换上马车,朝着王家船坞方向而去。 到达王家船坞,陈北冥发现变化很大。 一座海军军营已经拔地而起,并和王家船坞做分隔。 军营中,不时响起士卒训练的吼声。 更让陈北冥惊讶的是,码头上停泊着四艘战舰。 没想到,船坞在短短数月就又打造出两艘。 而且船坞中的动静,说明还在继续开工建造。 唏律律~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战马由远及近,稳稳地停住。 战马的主人一跃而下,单膝跪在陈北冥面前。 “马三保见过公爷!” “起来起来,不错不错,强壮很多,也黑了!” 陈北冥一拳击打在马三保的胸甲上。 “奴婢想念公爷,一听到您要来的消息,几日没睡好。” 马三保双目微红,在他心里,陈北冥如兄如父,虽然论岁数,他还要长几岁。 “收起你的猫尿,你身边有美人相伴,想老子做什么。” 陈北冥拍拍他的肩头,两人朝着码头走去。 走到战舰近前,发现又有不同。 新造出来的战舰显然经过修改。 “唔……船帆换新的,船尾增加四门火炮,船舷上的火炮口也重新设计过……” “公爷好眼力,根据我们出海的经验,找大匠专门修改。” 陈北冥见远处海面上停着好些船只,上面有人在观察战舰。 “那些人是谁?” “回公爷,那些船只情况很杂,有南梁的,有倭人,还有大食和尼德兰人。 奴婢派人驱赶,他们就逃走,等我们船只撤走,他们又会回来,让人无比厌烦。” 马三保很是无奈。 陈北冥冷笑地看着那些船只。 他们无非是想画出战舰图纸,然后仿造。 但是,画龙画虎难画骨。 内里的构造却是一无所知,即便造出来也是样子货。 光钢铁的冶炼技术,大乾就已经超出他们太多。 “不必管他们,加紧战舰的打造速度,陛下对船坞的投入没有上限。” 舰队一旦建成,近可威胁南梁沿海,远处可以辐射南海诸岛,成为女帝手里的一个大杀器。 视察完战舰,陈北冥带着马三保去见端木宏。 当端木宏听说眼前的将领是个太监,若有所思地瞧陈北冥一眼。 “离得近些,你既是臭小子调教出来的人,便算老夫的徒孙。” 马三保自然知道端木宏的地位,激动得直打摆子。 “马三保见过老祖宗!” “好好好,你来为老夫引路。” 端木宏拄着木拐进入船坞。 收到消息的王家人立即迎出来。 这位能到船坞,绝对是王家的荣耀。 以往老头子可是对五姓豪门没什么好脸色。 第1256章 陈北冥也有当舔狗的时候 当端木宏看到巨大的战舰龙骨,惊讶地张大嘴。 饶是他见惯世面,也做好思想准备。 可当时间瞧见的时候,仍旧十分激动。 “这便是你所说的战舰?怪不得能征服四夷,震慑宵小。” “呵呵,老祖宗,今日晚了些,明日小子再陪您登上战舰出海。” 陈北冥满脸堆笑,很是谄媚。 也只有在端木宏面前,才会如此低姿态。 哦,不对,还有女帝面前。 如此场景,将见惯陈北冥意气风发的众人,看得一愣一愣。 原来,忠义公也有舔狗的一面。 而且,舔起来的样子,比一般的舔狗还要舔。 堪称舔狗中的表率。 “哼!你随老夫来,有话和你说。” 老头子用拐杖敲几下陈北冥的头。 “是……” 陈北冥乖乖地跟上。 师徒二人脱离人群,登上船坞的高台。 “浑小子,你和蓉儿是怎么回事?” “老祖宗,小子和她没事,您又听谁嚼舌根子。” 陈北冥当然不能承认。 啪~ 端木宏抽陈北冥一巴掌。 “你个混账东西,蓉儿整日在老夫身边,你当老夫看不出来? 她从前几日开始变得容光焕发,和你没关系才有鬼。” 陈北冥低下头,心情忐忑。 “老祖宗,您骂学生吧。” 但等许久,却只等到一声叹息。 “此事都怪老夫,等你以后复国,给她一个妃子的名分就好。 当然,不给也没关系,只要她乐意便可。 老夫明白,她在见识过你之后,眼中再也容不下别的男子。” 端木宏神色悲伤,显然想起往事。 “老祖宗放心,学生一定不会委屈蓉儿。” 陈北冥搀扶住端木宏的胳膊。 “好,你说的话,老头子我相信。” 师徒二人相视一笑。 陈北冥继续道。 “老祖宗请,学生给您继续介绍。” 说着,便在前边带路,为端木宏介绍船坞和战舰的打造。 夜晚。 陈北冥从军营回来,黄素锦像个妻子一般,帮着解开外袍,递上温热的毛巾。 “您一身酒气呢,又喝好多。” 黄素锦琼鼻耸耸,埋怨道。 陈北冥拍拍她的香豚,示意她坐到软榻上,随后枕着其一双美腿。 “和一帮军中粗胚,不喝酒难道逛青楼啊。” 黄素锦还想说话,端木蓉径直闯进来,一脸的泪痕。 随后便扑到陈北冥怀里。 “你以后不许不要我,否则我就只能去死!” “嗯?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陈北冥哭笑不得地抱着她起来。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询问过后,才知道端木宏已经和孙女全都说开。 “呵呵呵,原来如此,自然要,蓉儿这般美,我可舍不得把你给别人。” “哼,你想得美,我又没说整日陪在你身边。” “好好好,都依你,只要你高兴即可。” 陈北冥幽幽一笑。 端木蓉有着极强的独立自主思想,与此时的女性有很大不同。 可以说,是墨涵等人的加强版。 “虽然未来之事不好说,但是……妾身想要……” 瞬间,端木蓉像换个人似的,媚眼如丝。 陈北冥看着眼前的两个大美人,一手扛起一个,走进里间。 “一起一起,都有,都有嘿嘿……” 瞬间,床板响起规律的嘎吱声。 九浅一深,很有韵律,中间偶尔会改变频率…… …… …… …… 床响大半夜,伴随着无数浅吟低唱,等最后的高声吟唱,才宣告结束…… 翌日,早晨。 嘭嘭嘭~ 战鼓声响起,陈北冥搀扶着端木宏登上旗舰。 老头子看着战舰上的所有东西,都是一脸好奇。 当走到下层炮甲板,摸着又黑又长的炮管子,老头子就像是在抚摸珍宝。 “好东西啊,有了炮,谁还能欺负我们!” “老祖宗,您还没见过战舰火力全开的样子吧,一会儿便让您瞧瞧!” 陈北冥迫不及待想得到端木宏的肯定。 “干什么,那不是浪费?你为讨好老头子,乱花钱可不成!” 端木宏严肃地说着。 “唉,您有所不知,火炮需要进行设计实验,保证实战不能出问题。 眼下,还没进行炮火适航验证,那是必不可少的。还有平日的训练,都是必需的消耗。” 陈北冥耐心地解释着。 “嗯?你所言不虚?” “小子怎么敢骗您?” “好,老夫等着。” 端木宏点点头,一脸慈祥。 看到年纪小的海军士卒,便是一番嘘寒问暖。 海军士卒们都已经知道眼前老人是谁,一个个将腰杆站得笔直,激动地看向老人。 那可是比皇帝都难见到的一代文宗! 谁不想沾沾文气! 说不定自家浑小子也能读上书,考取功名。 参观完战舰,陈北冥便一声令下,四艘战舰驶离港口。 四艘代表当今世界最高战力的战舰出海,自然动静颇大。 海面上远远观察的船只们立刻四散,传递消息的飞鸽不断从各个船只上飞起…… 第1257章 渔民还是强盗? 他们看着武装到牙齿的四艘巨舰,眼睛红得像兔子。 “凭什么乾人能造出巨大战舰!” 南梁秘谍司,一个官员很是愤怒。 “上帝啊,我们的船在它们面前,就像地上的蚂蚁!” 尼德兰负责远东的情报头子,失神喃喃道。 “不惜一切代价,搞到船的图纸!” 穿着长袍的大食老者,斩钉截铁下令。 他身后的几个白袍人,一脸为难。 “有什么问题?” 大食老者一脸不悦。 “回大人,我们收买的江湖高手已经死去十几个,他们连船坞的外围都进不去。” 大食老者扫眼距离最近的一艘海船,虽然上面都是乾人打扮,但他知道那是倭人。 “那就寻找盟友,又不是只有我们感兴趣。事成之后,大家分享便是。 看看四周,谁不好奇乾人的大船?” 假扮乾人的倭国船上,船舱。 千代从窗户看着已经走远的四艘战舰,眸光神色复杂。 嫉妒、贪婪、愤怒,一一闪过。 她怎么也想不通,陈北冥为何总能识破她的计谋。 费尽千辛万苦设置的陷阱,居然用不上。 突然,有人敲门。 “什么事?” “主人,大食人想和您谈谈。” “哦?告诉他们,跟上我们的船。” 千代嘴角划过一抹笑容。 有人一起使劲,总比各自为战得好。 大家都在附近巡弋许久,谁也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发现。 …… 战舰在离开近海之后,海况愈发恶劣。 陈北冥正在舱室向端木宏介绍如何操纵战舰,马三保匆匆进来。 “公爷,有情况!” “怎么回事?” 陈北冥向端木宏告罪后,和马三保离开舱室。 不远的海面上,出现二十多艘大大小小的船只。 船上人,都是一副渔民打扮。 他们看见战舰,都放下船帆,举着双手,示意毫无威胁。 不过陈北冥却是一脸冷笑。 出现在附近海域,除海盗没别人。 商船又不会有小船,都是成对的大船。 至于渔船,他们来附近干什么,航道上可不是捕鱼的好地方。 “传我命令,全部剿灭!” “遵命!” 马三保立刻向传令兵下令。 传令兵向其他三艘战舰挥舞着旗语。 嘟嘟嘟~ 号角声此起彼伏。 “右舵九十度!” “右舵九十度!” 端木宏饶有兴趣地看着陈北冥指挥。 虽然很多词听不懂,但不妨碍他听得津津有味。 至于为什么要向二十多艘船只开火,他没有问。 啪嗒啪嗒~ 当角度调整好,船舷一侧的一个个小门打开,黑洞洞的炮管推出来。 那二十多艘船,这才想起要逃跑,手忙脚乱地开始操船。 胡乱操之后,船甚至原地打转。 等他们争取过来,恢复正常…… 为时已晚。 嘭嘭嘭~ 战舰上的火炮已经开火,只是一轮炮击,便有十几艘船被击沉。 剩下的船只,也受重伤,海水灌进船舱。 又是一轮炮击,便将他们彻底送去喂鱼。 海面上只剩下些碎木板,但也很快就被海浪冲散。 有活下来的人,也被士卒们射杀。 整个过程快速而高效。 “老祖宗,他们是海盗,在海上无恶不作,遇到商船从来都是杀光抢光,不留活口。” 陈北冥向端木宏解释。 说着说着,端木宏却是目光微变。 陈北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一愣。 远处又来些许掠食性海洋生物。 七八条鲨鱼最先到达,撕扯着残肢断臂。 它们吃剩下的碎渣又被无数游鱼抢夺,尸体很快便消失无踪。 鲨鱼吃完,围着舰队游几圈,随后扬长而去。 此时夕阳落到海面,眼看着就要落下去。 水天一色,洒满金黄,满世界都像是黄金铺就。 俄顷,又变成桃花一般的红色…… 景色之壮丽,令人无以言表。 “海上的景色果然好,老夫没来错。” 端木宏够搂着身子,抚须微笑。 “老祖宗,您是否觉得学生手段太过残忍?” 陈北冥心中忐忑。 “你啊,不必多心,老夫虽不喜杀戮,但更恨百姓被人欺凌。” 端木宏伸出手,陈北冥默契地低下头,任由他最敬佩的长,辈抚摸。 突然一声奇异的鸣叫在海中响起。 一头鲸鱼跃出海面。 端木宏手搭凉棚,看得很是入神。 以前总是在书本上看到,今日一见果然壮观。 “壮哉,这便是鲸鱼,哈哈……” 老头子像个老小孩,欢喜地拍拍手。 “老祖宗想不想尝尝,学生给您补一头回来!” 陈北冥说罢,就要下令捕鲸。 “不可不可!” 端木宏连忙伸手阻拦! 第1258章 上一个装逼的已经沉入海底 陈北冥肃容道。 “老祖宗,您是担心?” 端木宏神色郑重。 “臭小子,你没听过,鲸鱼死……” “老祖宗,学生不是王侯,也不信那个。” 陈北冥苦笑着解释。 “好吧,那便随你……” 端木宏也没有纠结。 陈北冥立刻下令。 “传令,战舰盯住鲸鱼,适时地发射鱼叉!” 嗖~ 操作鱼叉发射机关的士卒,一木槌击打在机关上。 鱼叉准确地刺中鲸鱼尾部。 鲸鱼吃痛之下,疯狂挣扎,竟然拖行着战舰向远处而去。 战舰发生摇晃,陈北冥扶住端木宏,防止老头跌下去。 “哈哈……畜生好大的力气!如此大船都有震动。若是一般的小船,怕是要拖到海里。” 老头子哈哈大笑。 鲸鱼拖行战舰走出十几里远,才耗尽力气。 海上,已经完全黑下来。 火把照耀下,鲸鱼被木质龙门吊吊住,吊到战舰上。 三丈长的鱼身,让战舰上所有人充满好奇。 端木宏围着鲸鱼看看,便失去兴趣。 陈北冥下令,将鲸鱼开膛破肚,煮食后分给众人。 尽管使用很多香料,煮出来的鲸鱼肉还是味道一般。 陈北冥只吃几口,就放下筷子。 来到端木宏身旁,发现老头子看着海面发呆。 “老祖宗,您在看什么?” “呵呵,想起一些往事,老夫若年轻二十岁,说不得和你一样,提着刀剑上阵杀敌呢。” 端木宏满腔豪情。 “学生愿为您牵马坠镫,做您帐下一小卒。” 陈北冥赶紧送上一记马屁,哄得老头子喜笑颜开。 说,也就是这么一说。 哪个皇帝舍得让一代文宗上战场? 就算是南梁和西秦,恐怕也不敢朝老头子挥刀剑。 否则,会被天下读书人喷死。 陈北冥将端木宏送回船舱,交代吕素和端木蓉好好伺候,才再度出来。 混进一帮士卒之中,和他们拉起家常。 直到深夜散去,随便找个舱室睡下。 但是,半夜就被狂风和巨浪吵醒。 钻出舱室,只见海面的掀起十几米的浪头。 四艘战舰都有千吨级别,虽然不怕巨浪,但为防意外,还是小心为上。 即便是经历数次,陈北冥还是对大海中的巨浪充满恐惧,这玩意就不是人力能够征服。 “冲出去!找个海岛避风!” 陈北冥负手立在甲板上,就像是夜晚中的灯塔。 四艘战舰的士卒们只要看到那个身影,他们就无所畏惧。 在穿过无数道巨浪后,战舰终于冲出风暴,到达一个海岛旁。 通过计算和对照海图过后,陈北冥发现他们航行到南梁外海。 太阳升起,已经可以看到远处的城池轮廓。 无数海船从城池旁的海港进出,十分繁忙。 陈北冥一眼就认出眼前城池,竟是南梁的经济重镇——越州。 铛铛铛~ 越州城头的示警钟声,被警戒的士卒敲响。 他们看见海面上出现四艘庞然大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天爷,那是什么?” “那……那是神仙的船吗?” “难道是……快快告诉将军,乾人攻过来了!” 港口的海船纷纷出港,唯恐波及。 陈北冥还在犹豫要不要靠岸,被战舰前面的一艘船只吸引目光。 那是一艘装饰豪华的海船,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煞是漂亮。 船头站着个俏丽的身影,正傻傻地看着战舰。 陈北冥目光落在身影的脸上,心中就是一赞。 但见她一身白衣如雪,仪态秀丽,容貌端庄之中,又暗透着英气,更显得俊俏可人。 再看身材,又比那娇美的脸蛋更加成熟,有极丰满处,又有极纤柔处,体态曼妙撩人,实乃人间绝色。 女子的侍女从里面跑出来,拉住女子就往船舱跑。 船上的护卫们一脸绝望,看着近在眼前的战舰。 他们现在就是想跑,也已经晚了。 可是船上贵人的身份实在特殊,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准备迎战。 “呔!乾狗,可敢与本大爷一战!” 船上,一个虬髯汉子扬着手中长刀,对着战舰大喊。 战舰上的大乾士卒没人理他,就像是在看一只蚂蚁。 也许是感受到大乾士卒的蔑视,大汉飞身从船上掠起,靠着数块木板借力,想登上战舰。 马三保想都没想,下令开火。 “给我射,狠狠射!” 嘭嘭嘭…… 只是一轮火枪齐射,大汉就被射成筛子,落入海中。 任他护体刚劲修习得厉害,也抵挡不住数十发子弹的突突…… “去,将那艘船拿下。” 陈北冥发现,船上的护卫们很不一般。 身上气息综横,显然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 两艘战舰拦住船只的退路,剩下的两艘战舰则射出鱼叉,牢牢固定住船只。 随后,便有口衔兵刃的悍卒顺着绳索登船。 护卫们面对着战舰上火枪的威胁,没人敢反抗,他们已经见识过那黑又硬东西的威力。 俄顷,船上的人便被押上战舰。 “公爷,您可知我们抓住的是谁?” 马三保火急火燎地跑到陈北冥面前。 “是谁?” 第1259章 未过门的太子妃 陈北冥猜测,女子身份不简单。 “是南梁太子未过门的妻子,指定的太子妃郭绣盈!” 马三保神色复杂。 抓到南梁未来太子妃,事情可算闹大。 弄不好,会引起两国冲突。 “哦?” 陈北冥剑眉微抖,看向人群中的那个身影。 说起来两人幼时还曾见过面。 那时郭绣盈还是个只会哭的鼻涕妞。 正愣神,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让开,我要见你们的管事!” 郭绣盈就像完全变了个人,高贵而又不可侵犯。 海军士卒们可不吃这一套。 他们眼里只有陈北冥。 “那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一边待着去!” “再乱喊,当心抽你!” 迎接她的,只有士卒冷峻的目光,还有冷哼。 “让她过来吧。” 陈北冥摆摆手。 他倒想知道,十几年不见,那个小小的鼻涕妞,到底变得如何。 “闪开,没看见你们管事发话?” 郭绣迎怒道。 哗啦…… 士卒们当即闪开一条路。 当然,那是因为陈北冥开口。 郭绣盈毫无惧色,穿过杀气腾腾的海军士卒,走到陈北冥面前。 “本小姐乃是南梁七望之首,郭家嫡女。 你放了我,也不要为难我的随从,郭家愿奉上重礼。” “是吗?本公不要重礼,只想请郭小姐到大乾做客。” 陈北冥近距离观察,被郭绣盈出色的美貌和清冷气质折服。 老话说得好,女大十八变。 古人诚不我欺! 鼻涕妞已经成为亭亭玉立的大美人。 郭绣盈俏脸微变,她略微思索,便猜出眼前之人是谁。 “你……你是陈北冥!” 若是那名震天下的大太监,可就麻烦。 谁不知道,他出马向来是所向披靡,无可阻挡。 何况,南梁和大乾至今没有建立邦交,只因当今南梁的皇帝是篡位而来。 “郭小姐聪明,既然认出本公,那就随我去大乾吧。” 陈北冥随即挥手,让人押着郭绣盈和一众随从下去。 “你……你放我,否则……” 郭绣盈挣扎道。 “否则什么?南梁要和大乾开战?本公正想和南梁一战!” 陈北冥脸色立即变得冷酷。 郭绣盈吓得心中一颤,男子眸子里的可怕,令人不寒而栗。 她想不明白,大太监为何这么大反应。 陈北冥眺望远处的越州城,记起幼时母妃曾带着他来过。 当时,母妃正值年华,又颇受父皇宠爱,他那几年过得很是快乐。 往事,经不起思考,越想,越是睹物思人。 陈北冥收摄心情,严肃道。 “进入越州码头,全体修整!” 既然开着战舰来,那就好好给篡位的逆贼一个教训。 四艘战舰依次停靠进越州码头,船舷对准城池。 越州城头守军,惊恐地看着战舰。 那些大家伙,当真比传说中还要庞大和恐怖。 越州守将干陵手握腰刀,心中极其苦涩和无奈。 他刚刚知道,未来的太子妃郭绣盈被对方抓住。 眼下,不仅要面对郭家怒火,便是皇帝也不会放过他。 可是眼前的庞然大物,拿什么去斗? “他马的,本来好好的,那姑奶奶不在家里待着,出海做什么?” “将军,郭家来人,是……是郭嫦!” 副将同情地摇摇头。 郭嫦大小姐可是南梁的传奇人物。 虽然只是个女子,但她掌控着郭家部分生意。 和长公主是手帕交,关系匪浅。 干陵顿时头大。 “请她上来,到议事厅稍作休息,本将军片刻就过去。” 走到议事厅前,干陵长吸一口气,才迈步进去。 厅中,站着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 虽只是背影,干陵已经有些口干舌燥。 南梁的传奇寡妇,可是不好惹。 “干陵见过夫人!” 干陵态度很是谦卑。 也是没法子的事,眼前寡妇还有一个身份,便是南梁陈国公的正妻。 陈国公早逝,便成陈国公府的当家女主人。 陈国公作为拥护当今皇帝上位的勋贵第一人,极受恩宠。 “哼!干将军,你这守将做得还真是厉害。” 郭嫦转过身。 只见她身段纤细,体态婀娜如少女。 一袭白色玲珑绣装,肩若刀削,腰若绢束,肌肤胜雪,五官清艳绝美。 任谁也看不出,郭嫦已经三十多岁。 干陵压下心中的旖念,苦笑着拱拱手。 “夫人,非是本将不出兵救人,城外可是乾国那位大太监,谁有把握打得过他。” “是他?!” 郭嫦大惊。 南梁朝堂对陈北冥都一致认为,不可与其力敌。 南梁、西秦、大乾,三国之中,西秦曾是公认的武力第一。 如今,还不是被陈北冥欺负的没脾气。 当初铁山关一战,西秦文满朝臣武将的脸,都被打肿。 若是他,该怎么办? 第1260章 重回故土 想来想去,她也没有任何底气敢硬刚。 哪怕她在南梁朝堂呼风唤雨,依旧选择服软。 “罢了,你派人去问,他怎样才肯交人。 盈儿下个月就要嫁入皇家,郭家不能承受陛下的怒火。” “末将遵命!” 干陵松口气,郭嫦要是肯谈,事情便有操作的余地。 …… 陈北冥走下战舰,踏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上。 心,无比激动。 他终于回来了! 不再是当初那个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 而是带着当世无敌的舰队。 那种感觉,用一个字形容就是…… 贼姬霸爽! 他走在空无一人的码头上,神色慢慢变得坚硬。 走到城墙下,无视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士卒,身形发动…… 那速度,快到化作一缕轻烟,飘到城头。 “杀!” 城头的南梁兵卒们鼓起勇气冲上去。 “滚!” 炸雷般的怒吼,在一众南梁士卒耳边响起。 “啊!” “我听不见了!” “可怕,可怕……那不是人……” 士卒们使劲捂着耳朵,拼命呼喊着。 可是,那于事无补,没有半点效果。 随即摇晃着倒在地上,五孔流血,心脉尽断。 宗师一吼之威,就将南梁士卒的勇气击得粉碎。 凡人和宗室,怎么打? 简直就是让蚂蚁伸腿去绊大象。 如此,没人再敢上去。 面对强到变态的战力,谁也不想上去送死。 干陵听到动静出来,正看见那个身影走过来。 他想拔刀,可是手哆嗦得厉害。 随之,腿也开始抽筋,软得像面条,恨不得马上跪在地面。 要是冲上去,肯定只有一死。 但是可以避免皇帝和郭家的清算,家族也能逃过一劫。 但…… 再怎么说,好死也不如赖活着啊……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陈北冥却从他身边走过,根本无视他的存在。 干陵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但一个清冷的声音,让他立即紧张起来。 “站住,你要怎样才放过盈儿!” 郭嫦提着裙摆从厅中走出,毫无畏惧地看向那个男子。 “你在和我说话?” 陈北冥停下脚步,目光锁定女子。 “你……” 郭嫦没敢继续说,她感受到男人眼中强烈的杀意。 而且,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陈北冥收回眼神,负手走下台阶,没人胆敢阻拦。 越州大街上,出现诡异一幕。 陈北冥到哪里,南梁的军卒和官府差役就跟到哪里,一脸惊恐。 百姓们好奇地看着,他们搞不懂这是为什么。 那个后生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可怕之处。 “别打了,别打了!” 一个童声引起陈北冥注意。 在青楼前,几个打手正对一个瘦弱的身影殴打。 旁边,一个衣衫褴褛的女童哭着求饶。 “给老娘打死她,胆敢偷马公子的玉佩,打死都算是轻的!” 青楼老鸨叉腰吼道。 “打死做什么,本公子可不想造杀孽,砍掉一只手就好。” 台阶上,有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摇着扇子,说出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听见没有,马公子说砍掉一只手。” 老鸨扯着尖厉的嗓音,命令打手动手。 小女乞冲过去咬住一个打手的腿。 “姐姐快跑!” “他马的,狗崽子你敢咬大爷我,死吧!” 打手挥起铁拳就朝小女乞砸去。 那纤细身影擦掉嘴角的鲜血,脏污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她看到小女乞要被拳头砸中,急得就要去救人。 可是,其余打手忙拦在她前面。 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手臂握住打手胳膊。 那胳膊,并不粗壮,却硬如钢棒。 打手发现,自己胳膊怎么也无法动弹,回过头,发现是个大帅逼。 是个帅到起飞,气质无敌的大帅比! 放在南梁,那都是极为少见的存在! 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看着就非同一般。 连张嘴骂的勇气都没有。 他看到不远处的军卒和捕快,顿时愣住。 “牛二,你怎么回事……” 老鸨想催促打手,抬头刹那,也不敢再言语。 她发现平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军爷们,正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大帅逼。 显然,那是个极为强横的存在! 她本能地察觉到危险,慢慢朝青楼里缩。 “滚!” 陈北冥只是淡淡对着打手说一句。 打手欲哭无泪,他是想滚…… 但是,手臂被抓得很难受。 “大爷,您……倒是松开!” 陈北冥冷哼一声,直接将打手扔出三丈远,摔得浑身蛋疼。 饶是如此,打手什么也不敢说。 还在暗自庆幸获得自由,连滚带爬地向青楼里跑去。 若是刚刚动手…… 那现在恐怕造成一具尸体…… 其余打手有样学样,转眼跑得没影。 论对危险的嗅觉,他们鼻子最为灵敏。 陈北冥扶起小女乞,替她除去头发上的几根杂草。 “疼不疼?” “不疼,老爷,您能帮我救姐姐吗?” 小女乞仰起头,觉得眼前的男子无比亲切。 而且,那些坏人都怕他。 陈北冥转头看向旁边纤细的身影。 她的腿已经变形,两条胳膊也无力向下垂着。 “哎……可怜!” “臭小子,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敢管老子的事,你可知道老子父亲是谁?” 第1261章 杀人名医 胖子没将军卒们当回事,更对一帮差役嗤之以鼻。 在他里,都是废物。 不管是谁,统统是废物! 陈北冥懒得和他废话,闪身到胖子跟前,握住他几乎没有的脖子,直接拎起来。 护卫想要来救,被陈北冥一脚送出去几丈远,撞在拴马桩上,毫无动静。 咔吧~ 扭断胖子脖子。 陈北冥嫌弃地将其尸体扔出去,掉在一匹马的蹄子下。 那匹马吓坏,疯狂地扬起四蹄,在胖子尸体一通乱踢。 顿时,便将那尸身踩得亲娘都认不出来。 这一幕,让差役们直扯嘴,却又捂着不敢出声。 至于出手? 更是想也不敢想。 陈北冥回头抱起纤细的身影,迈开腿就走。 小女乞跑着跟在后面。 陈北冥找到一间偏僻医馆,抬脚就迈进去。 医馆里没有郎中,甚至连个迎客的童子都没有。 陈北冥将怀里的人放在一张竹床上,动手为她检查。 两条腿断掉,而且不是简单的骨折,小腿断成好几截。 两条胳膊也不乐观。 若是动手术,条件也不合适,没有助手和输血者。 不过,他发现竹床的人自始至终没有一声惨叫。 仅仅在自己捏她的腿时,有些颤抖。 “你倒是个硬骨头。” 陈北冥有几分欣赏。 “哪里来的小乞丐,老夫今日不治病,滚出去!” 医馆后门的帘子掀开,一个白发老头拎着小女乞出来。 “我不,老爷爷,你救救我姐姐吧!” 小女乞挣扎着不肯离去。 白发老头才注意到医馆内还有别人。 打量陈北冥时,口中惊讶的咦一声。 眼前的帅逼神光内敛,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超绝气度,他从来没见过。 “老夫不救人,赶快带着她滚出去。” 陈北冥瞥老头一眼,从其身上察觉出气息不凡,是个高手。 “我若非让你救呢。” “哈哈……笑话,我杀人名医平一指不想救的人,没人可以逼我救。” 老头子狂傲之极。 “平一指?很好,今日你还救定了。否则,给你变成真正一根手指!” 陈北冥有些意外,若是平一指,那还真能救,也不用他自己开刀。 平一指倨傲地躺在躺椅上,不再说话。 任凭小女乞如何哀求。 陈北冥也不废话,将随身囊袋里的工具取出。 由大乾皇宫造办处工匠打造的手术刀,一字排开。 然后是一套输血工具。 等止血钳、缝合弯针取出,一直装睡的平一指再也躺不住,凑过来。 “这……这是何物,刀也太锋利,为何如此造型,还有管子是做什么的?” 老头子对手术工具好奇到极点。 他能看出是用来治病,但功用不明白,急得抓耳挠腮。 陈北冥就是不理他,装模作样要为竹床的人动手术。 “起开,别碍事!” “此乃老夫的地方,你若不说,老夫就不让你救人。” 平一指看着眼前的工具,偏偏弄不明白他们的作用,心里痒得难受。 陈北冥见时机差不多,拿起输血工具,简单给平一指说一遍。 “你听好,我只说一遍。” …… ……平一指听完,不敢置信。 “什么……输血?怎么输血?老夫也试过输血,可是总是不成功。”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还有叫做血型的东西。” 平一指听到新词,浑浊的目光登时一亮。 “血型?那是什么?” 他心中隐隐有所印证,仿佛就像窗户纸,只要捅破它,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去去去,我还要救人。” 陈北冥再度驱赶。 “你!老夫救她就是,区区骨折而已,你且在一旁看着!” 平一指再也忍不住,将工具取来,当着陈北冥的面治伤。 陈北冥被老头子鬼斧神工的医术震惊,他的接骨法子与众不同,开刀的位置更是匪夷所思。 不过,用烈酒消毒的思路算是殊途同归。 老头子看着绑成木乃伊的少女,仍旧意犹未尽。 随后更是渴求的看着…… 陈北冥见如此,便不再藏私。 将手中的工具和血型的秘密告诉平一指。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夫明白了!” 平一指将所有工具卷起来,藏进怀中,转头就要跑。 唯恐陈北冥不给他。 工具打造得极其精致,一看就是顶尖匠人的作品,就算用银子也买不到。 “回来,那些东西送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陈北冥叫住平一指。 “你说就是,是杀人还是救人?老夫都答应。” 平一指一听不是跟他讨要工具,便停下脚步。 “不杀人,只需要你做一件事而已。” 第1262章 一万两洗澡一次的顶级待遇 平一指拍拍胸脯,他有这个自信。 “哈哈……你说就是,只要老夫做得到。” 凭借神鬼莫测的医术,江湖上谁敢不给他几分面子。 “她们姐妹就交给你,莫要让她们再被人欺负。” 陈北冥指指小女乞和竹床上的人。 “小事小事。” 平一指还以为是什么要事,原来只是照料两个人,那再简单不过! 在此地,有谁敢不给他面子? “老夫还没问,你到底是谁?” 他才想起来询问。 陈北冥转身走出医馆。 远远的,传来逼气十足的声音。 “本公~~~陈北冥。” “你就是……怪不得!” 平一指满脸惊讶。 想不到名震天下的大太监,会如此年轻。 他回过神来,瞧眼趴在门框上向外看的小女乞,没好气地翻翻白眼。 “看什么看,后院有空房间,你自己选一间住。 还有滚去里间洗洗,多用些肥皂,洗完来找老夫,给你安排活,吃白饭可不行。” 平一指背着手朝后面走去。 小女乞哦一声,收回目光。 那个高大的身影,如何也忘不掉。 …… …… 陈北冥在越州城转悠半日,去了许多和母亲曾到过的地方。 最终在军卒和捕快的目送下,离开越州城。 等他出去的瞬间,那些人长出一口气,就好像打了胜仗似的。 有些人,甚至都忍不住欢呼。 而陈北冥自是不关注他们干什么。 回到战舰,先是到端木宏的房间。 “拜见老祖宗,小子给您问安。” “回来了?” 端木宏放下手里的书。 老头子现在还保持着看书的习惯。 每日就算再忙,也会抽出两个时辰。 “您不问弟子做了什么?” 陈北冥挠挠头。 “问你做什么,又不是没长大的孩子,你儿女都生几个。” 端木宏喝一口茶水,目光深邃。 “弟子去城中转转,幼时曾和亡母到过此地几次。” 陈北冥给端木宏续上茶水,神态极为恭敬。 “老夫能理解你的心思,不过有句话还是要问,将来你复国,与大乾如何相处?” 端木宏表情肃然。 他不能不问清楚。 “老祖宗放心,弟子还是那句话,永为兄弟之国。” 陈北冥想想,还是没打算将女帝的真实身份说出。 兹事体大,轻易不敢说,不管对方是谁。 未来两国的皇帝,都是他的儿子,货真价实的亲兄弟,倒也没骗人。 当然,兄弟俩要是再做什么决定,那可不是他老父亲能决定的。 端木宏微笑着点点头。 “你准备怎么处理那个小女娃,听说她身份贵重。” “老祖宗,弟子准备狠狠敲叛贼一笔。” 陈北冥对那笔血仇虽然铭记在心,但算在她家男丁身上毫无问题。 算在一个女子身上,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那样的话,能做的就是从别处找补。 有钱补偿,自不会轻易放过机会。 “好好好,你有主意就好,老夫不管。” 端木宏打了个哈欠。 吕素忙过来搀扶,知道老人家累了。 “老祖宗您休息,小子先去忙些俗事。” “去,自去。” 端木宏挥挥手。 陈北冥帮着端木宏盖好被子,才走出船舱。 等候在甲板上的马三保迎上来。 “公爷,那位姑娘想见您。” “有什么说的?” “嗯……没说什么,只是说要见。” “哦?走,去见见她。” 陈北冥明白,她轻易不会开口说条件。 正好也有些问题,想问问郭家嫡女。 便和马三保一起,走到下层一间仓房。 郭绣盈听到脚步声,立刻警惕地站起来。 雌虎一般,死死盯着门口。 “你想做什么?我不怕你!”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是你想要见本公,还问我想做什么,既如此,你就准备和战舰一起去大乾吧。” “你敢!我……我父亲不会让你得逞的!” 郭绣盈惊慌地退后两步。 “呵呵,你现在身份可是尊贵着呢,未来的太子妃。 就是皇帝宝座上的那个逆贼也,不会让你出事。” 陈北冥目光在郭绣盈身上游走,那浮凸有致的娇躯,颇为吸引人。 郭绣盈被陈北冥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 总觉得像没穿衣服,两只玉臂抱住胸脯。 “你不会得逞的,陛下手下高手如云,定会打败你!” “是吗?本公等着。” 陈北冥神色睥睨,论武功,还没怕过谁。 何况战舰上还有火炮和火枪队。 在这些大杀器之下,什么高手也没用。 说罢,转身就走。 “等等!我……我要濯洗身子!” “洗个屁!你以为住客栈呢。” “不洗我会死!” “那就死吧。” “你……怎么才能让我洗。” “一万两银子一次。” “你……你无耻!” 第1263章 有人帮忙付钱 郭绣盈生气地用脚踹房门。 但疼得哎哟一声,一瘸一拐地回到墙角,委屈地坐下,抱住双腿。 “狗贼,你敢要一万两!” “姑姑,你何时来救我……” 但回答她的,只有海上风浪声。 …… 南梁朝堂听说陈北冥率领四艘战舰威胁越州,还抓走未来的太子妃,登时炸了。 不管文臣还是武将,都嚷嚷着要和陈北冥决一死战。 尤其太子,披着甲就上金銮殿,跪下请求带兵出征。 他无法忍受太子妃被一个太监所擒。 而且,对方还是出名的好色。 倒是皇帝极为冷静,下旨安抚郭家,并派几位重臣赶赴越州。 至于太子,则勒令禁足东宫。 民间百姓倒是反应冷淡,尤其还为陈北冥杀死越州知府的儿子叫好。 “狗一样的东西!死得好!” “听说那畜生没少作恶,要不是有个知府老子,老子都想弄死他!” “嘿嘿,要是秦老大人还在……” “我说各位,不要命了,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酒楼老板慌忙拦住几位酒客,作揖哀求。 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怀念那位老大人? 但事情过去那么久,死人又不能复生。 便是再怀念,又有何用? 若是让朝廷的探子给听到,保不齐又得惹上事。 众人口中的秦老大人便是秦怀忠,南梁百姓称之为秦青天。 在逆贼篡位后,自焚于皇宫前。 临死前大骂逆贼,浴火而亡。 秦怀忠满门上下一百余口,皆被逆贼斩首于东市。 据说斩首那日大雨倾盆,整整下了七日,南梁国都淹掉一半。 事后逆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厚葬秦家人。 对百姓的祭奠,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但是,随着逆贼最近几年地位愈发稳固,开始大肆打击,不准百姓议论前朝。 逆贼想改国号为大楚,但百姓不认,依旧自称梁人。 而且,朝廷的清流,同样坚持不改。 为此还杀过好些人,可越杀,百姓们越恨逆贼,清流们纷纷请死。 反正为此而死,定然能名留青史! 如此一来,逆贼只能认输。 朝廷用朝廷的,百姓过自己的,井水不犯河水。 郭家。 郭家家主郭桓一声叹息。 “父亲,您倒是想个法子,将盈儿救回来,不然我们家如何向陛下交代。” 郭桓嫡长子郭弘业急得来回踱步。 “你个蠢货,以为将盈儿救回来,就是好事?” “父亲,您这是何意?” 郭弘业不解道。 “大哥,就算盈儿回来,依旧能嫁入皇家,你以为我们家的地位就彻底稳固了? 别忘了,那阉狗最喜好什么。” 郭桓次子郭弘彰意味深长地看向父亲。 郭弘业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那盈儿……盈儿岂不是……” 他没敢说出来,就算皇帝遵守承诺,恐怕女儿一辈子也没好。 让色种太监擒走的太子妃,能有什么好话? 怕不是天天让老百姓嚼舌根子。 尤其是皇帝得位不正,肯定会被编排得更加难听…… 说不定,哪天就会莫名死去。 郭绣盈可是他最喜欢的女儿。 “我的盈儿!” 郭桓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前踱几步。 “老二,你去一趟越州,安排绣盈回老家,交给慈云庵的了因师太,对外就说她因急病死去。” “是,父亲!” 郭弘彰抱拳离开。 郭弘业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忤逆父亲。 “难受?我何尝不难受,盈儿才十七岁,就要一辈子面对青灯古佛,要怪就怪那阉狗!” 郭桓看一眼嫡长子。 “父亲,孩儿明白!” 郭弘业失魂落魄地离开屋子。 郭桓抬头望月,脑海中却是想起另一件事…… 五姓豪门逃到南梁的卢家和崔家人,都说陈北冥像极失踪的六皇子。 若他真是,那郭家就不得不未雨绸缪。 “天爷,难道人生真是个轮回?” …… …… 与此同时,战舰之上。 陈北冥提着食盒走进关押郭绣盈的房间。 “不要你假好心,滚开!” 郭绣盈委屈地擦着眼泪。 陈北冥从食盒里拿出一碟碟菜肴,摆在地板上,最后掏出一壶酒。 “哭什么,你想濯洗,我一会儿就让人带你去,酒菜算是为你饯行。” “你不要一万两了?” “有人给你出钱。” “你……我恨你!” 郭绣盈气得转过头,原本想说不吃。 但啃两条粟米饼子,早就要吃吐,对碟子里的烧鸡和红烧肉流着口水。 也不再管什么淑不淑女,下手开始吃。 陈北冥为她满上一杯酒,静静地看着她吃。 “你休想用小恩小惠拉拢我,我……我做了太子妃,甚至皇后,一定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你恐怕回不到南梁国都。” 陈北冥淡然说着。 第1264章 谈判?不存在的…… 郭绣盈低头看看饭食,然后将口中食物猛地吐出来。 “呸呸……你个狗太监,你给我下毒!” “我要杀你何须下毒,最不希望你回国都之人,是你未来的丈夫。” 陈北冥有些可惜,眼前美人要豚有豚,有兔子有兔子,死掉还真是暴殄天物。 “你胡说!他怎会……” 郭绣盈不蠢,能做太子妃的人也笨不到哪里去,她立刻想通其中的关节。 俏脸苍白如纸。 “但是也不用害怕,我猜你祖父和姑姑会救你。” “你是个混蛋!” 郭绣盈抬起头,眸光中充满恨意。 “呵呵,将来你若知道我的故事,再说谁是混蛋。” 陈北冥看着南梁方向,眼神幽幽。 她只是不能做太子妃。 而他,则失去过整个家国…… 郭绣盈瞧见他的样子,身形一滞。 男子眼神中的哀伤,怎么也遮挡不住…… 陈北冥回到上层甲板,望着海面上的月亮,开始想念一帮红颜知己。 …… 南梁负责谈判的重臣,便是南梁靖南侯宁九道。 宁九道是逆贼一手带出来的,当初反叛,就是他拦住救驾的白甲军。 可谓是南梁军中第一人。 位高权重,逆贼的绝对心腹。 其余两个分别是礼部尚书曹助,户部侍郎谢冠玉。 越州码头,双方第一次交锋。 “忠义公,你最好放了郭小姐,否则……” 宁九道气势汹汹,完全没将陈北冥当回事。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公说话。” 陈北冥阴沉着脸,粗暴地将其打断。 “放肆!别以为你仗着这些大船就……” 宁九道气得火冒三丈,自从封侯,还没人敢和他这般说话。 啪~ 陈北冥一个嘴巴子,将宁九道抽得头昏眼花。 “本侯和你拼了!” 宁九道失去理智,何况身后还有皇帝派来的宗师高手。 啪啪啪~ 陈北冥嘴巴子打得极是顺手。 只要是自认有头有脸的人,嘴巴子最为好使。 就在快要将宁九道打成猪头时,南梁人群飞身出来一个白发老者。 “住手,休要伤人!” 陈北冥瞄眼老者,对方的武功境界倒是不差,和纪光在伯仲之间。 不过与他比起来,犹如隔着一道鸿沟。 接住对方一掌,五指在其胸膛点按几下,封住对方武功。 然后和宁九道放在一起,也打起嘴巴。 啪啪啪…… “让你们长点记性,没有能力的时候,少尼玛装逼!” 啪啪啪…… 啪啪啪…… 连串脆响,很有韵律。 但是,没人在意韵律。 如此场面,将双方人马都看得呆住。 天底下哪有谈判打嘴巴的? “嘶……公爷打得好!” “哼哼,南梁蛮子,就该打!” “谋朝篡位的狗崽子,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海军士卒们议论纷纷,看着南梁人均是一脸的蔑视。 “咳咳……公爷,别打了,您就是将我等都揍一顿,谈判还是进行。” 南梁礼部尚书曹助不得不出来说话。 在场除宁九道,就属他官职最高。 看着肿成猪头的宁九道和皇宫供奉,说不出的怪异。 愤怒? 谈不上,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宁九道一向在朝中横行霸道,他这个礼部尚书也没少被辱骂。 他女儿去年差些被宁九道的次子奸淫,要不是家将赶到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事后曹助闯宫告御状,却被皇帝按下来,补偿就是封女儿一个县主。 而宁九道次子依然逍遥法外。 曹助气得想辞官不干,但深知陛下心胸狭窄,若是撂挑子,恐怕全家都会遭殃。 陈北冥停下手,对手下作品很是满意。 “赔偿我大乾军费一百万两,哦,还有郭绣盈的洗澡费用一万两,少一钱银子,本公就带着战舰将你们沿海所有城池轰个遍!” 曹助咬牙道。 “此事事关重大,本官也要上报陛下。” “滚!以后再敢跟本公狂吠,死!” 陈北冥随手解开宁九道和老者的穴道。 宁九道早被打怕,连滚带爬地跑进城中。 而老者羞得以袖袍遮面,几个起落消失在城头。 第一次谈判,就以抽嘴巴子结束。 哄~ 大乾军卒们差些笑疯,不过他们看向陈北冥的目光,却是无比崇敬。 南梁众人皆是羞愧难当,转眼跑个干净…… 当晚,南梁就派人找过来,但只答应给五十万,若是不同意,大不了开战。 陈北冥本就是狮子大开口,能捞到五十万两,已经是大赚。 南梁的使臣看着陈北冥冷酷的表情,吓得双股颤颤,唯恐挨揍。 “好吧,本公只要现银,银到放人。” “多谢公爷,多谢公爷!” 使臣撒丫子就跑,跑到城墙下,跳进竹篮里,由城头的士卒拉进城里。 陈北冥回头看到战舰,嘴角一勾,生出坏主意。 第1265章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嘭嘭嘭…… 连声炸响。 正在知府衙门开会商议的南梁众人,被突然响起的炮声打断。 “怎么回事?难道乾人攻城?” “不好!大家快撤!” “快快快……上报朝廷!” 南梁吏部尚书曹助距离门最近。 他看到空中的烟花,再看看身后惊慌失措的同僚,重重叹了口气。 “不必惊慌,不是乾人攻城。 你们好好看看,只是烟花而已。” 众人表情一滞,尴尬地坐回去。 坐回去的还算有脸面,某些人,脸面都丢尽。 越州知府左孙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袖袍遮面,羞臊得无地自容。 左孙方才还嚷嚷着为儿子报仇,如此丑态,让众人打心眼里鄙夷。 还有的,正在用力擦地上的水渍。 哦,不对,不是水渍,是尿渍。 被方才的动静吓坏。 “左大人,陛下有旨,先动用府库中的银子,将那阉货弄走再说,你派人开库取银子吧。” 曹助瞥左孙一眼。 “下……下官遵命,可是……可是……” 左孙不敢直视曹助,一张胖脸局促不安。 “可是什么?” 曹助有种不祥的预感。 “曹尚书,这不怪下官,下官到越州也不过一年,府库之中实在没那么多银子。 历任都有亏空,不能……不能都算到下官身上……” 左孙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简直低不可闻。 曹助抑制住心中的愤怒,他也是从底层做起,里边猫腻自然懂。 “说!到底有多少银子?” 越州靠着海,商业不是一般的繁荣,可以说是除国都外最有钱的州府。 “四十……啊不……三十多……不到三十万两。” “到底多少?!” 曹助气得想拔刀宰了左孙。 左孙可怜巴巴地伸出两根手指。 “不到二十万两。” “混账王八羔子!本官砍死你!” 曹助拔出门口护卫的佩刀,就要砍左孙。 其余官员慌忙劝阻。 “曹大人,停手。” “你就是砍他,现在也没用。” “咱们还是先解决困难。” 众人拉着他,才算拦住。 曹助恢复冷静后,指着左孙的鼻子,眼神阴冷。 “去筹集银子,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筹集不到,本官亲自将你斩首!” 左孙擦着头上的冷汗,小跑着出大厅。 他可不敢继续刺激曹助。 至于怎么弄银子,难不住他。 …… 深夜。 越州城门打开,运送银两的车队出城,行至码头上。 大乾海军士卒欢天喜地地开始往船上搬送银子。 从天而降的财富,不要白不要。 搬完银子,陈北冥亲自将郭绣盈送到码头,交给过来迎接的郭嫦。 “姑姑!” 郭绣盈一头扑进郭嫦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不哭不哭,回来就好。” 郭嫦拉着侄女的手,上下打量,没看到什么伤势,才松口气。 抬头,却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 姑侄俩登上等候在旁的马车,朝着城中而去。 郭绣盈从窗户帘子的缝隙里看码头。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心中还有些怅然。 马车在城中并没停,径直行到越州西门外。 郭嫦让车夫停下,抓起侄女的纤手。 “盈儿,别怪你父亲和祖父,都是为郭家。” “姑姑,您……您在说什么?” 郭绣盈心中一颤,意识到不对劲。 郭嫦神色痛苦,起身下车。 郭绣盈想跟上问清楚,两个身形壮硕的妇人堵在门口,将她拦回去。 “姑姑,我不信,我要见祖父,我要见我父亲!” 任凭她如何叫喊,都没人回应。 郭绣盈从狭小的窗户中甚至看到二叔的脸。 但随着马车启动,她的心也渐渐沉到谷底。 马车一路不停地南下,天亮已经到越州边缘山路上。 哗啦…… 一块巨石从山坡滚落,挡住去路。 接着便是十几个黑衣人从两旁出来,与郭家的护卫打在一起。 黑衣人武功高超,很快就将郭家护卫打得死伤过半。 郭绣盈被两个妇人保护着,且战且退。 但双眸之中毫无色彩,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两个健壮妇人被杀死,便只剩下傻呆呆的郭绣盈。 “小妞如此绝色,直接杀掉岂不可惜?” “是啊,咱兄弟们可还没玩过世家小姐呢。” “反正都要杀,玩够再杀也一样嘛。” 几个黑衣人淫邪地看着郭绣盈。 领头之人沉思一会儿,点头同意。 “好吧,机会难得。” “别过来!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郭绣盈眼眸终于有反应,惊恐地退到山壁前。 她便是再蠢,也猜出是谁派来的,可笑还曾做梦和那个人恩爱一生。 “哈哈……郭小姐,咬舌可不一定会死,放心,我们兄弟会让你欲仙欲死!” 众黑衣人淫笑出声。 郭绣盈绝望地闭上眸子,拔下发簪朝颈部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 发簪被人夺去,一个黑衣人搂住她的纤腰,紧接着身上一麻。 刺啦~ 衣裙撕扯掉大半,露出蓝色的胸衣和如雪肌肤。 但是,她仍旧在挣扎着。 “老大,这妞不配合,差点滋味啊。” “哼哼,好说,上药!” “好嘞!” 黑衣人说着,捏开她的嘴,强行灌进去三枚药丸…… 第1266章 烈女荡妇丸 没多久,药效起作用。 郭绣盈不由自主地扭动起身躯。 虽然她还有着残存的意识,但已经无法自我控制。 那曼妙的身段,扭动的娇胴,刺激到黑衣人。 他们都在催促…… “快,来劲了,老大你上!” “哎呀,一次一个人多浪费,横竖都是嘴呢,一次两个!” “两个也太慢啊,多久才轮到,我看一次三个,后边也用上!” “嘿嘿,你们先扩扩,等会儿松弛点,能一个里边塞俩,那不就四个?” “要这么说,手也用上,六个没问题!” “哼哼,这可是烈女变荡妇的神药,吃一颗就能求欢一晚上。 吃三颗,呵呵,怕是要求欢到死! 要是不求欢,就等着血管爆破而亡!” 郭绣盈听着他们淫荡的话,彻底绝望。 她恨,恨自己为何如此凄惨。 恨祖父,恨父亲,恨姑姑,恨抛弃她的所有人! 若是让他们如此玩弄,即便是死,都会做个抬不起头的鬼…… 咔嚓~ 正在几个黑衣人掏出家伙事,欲行不轨时…… 异变陡生! 一道青烟出现,扭断掏鸟黑衣人的脖子。 剩下的黑衣人,看着同伴转过来的头颅,立刻塞回作案工具,身形暴退。 轻烟露出相貌,却是个大帅比。 大帅比将黑衣人从郭绣盈娇躯上踹开,将身无寸缕的她抱到怀里。 “呼……总算是及时赶到,差点吃大亏。” 郭绣盈闻声睁开眸子,看到那张笑脸。 用残存的意识张开嘴。 “是你!” “怎么,你不希望是我?” 陈北冥抚着郭绣盈的雪豚,用衣袍遮住她的娇躯。 “你是个混蛋!” “我救你,你还骂我。” “我就骂你,都是你害的!” “白眼狼,嘶……你别咬我,松口!” 黑衣人对视一眼,决定继续完成任务。 否则那个人不会放过他们! “并肩子上,宰了他!” 陈北冥眸光立刻变得冰寒,身法再动,如闪电般在黑衣人中划过。 刷刷刷…… 扑哧…… 一片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中,黑衣人纷纷毙命倒地。 他们自始至终,没看清陈北冥是如何出手。 “人已死,你的仇也报,你打算怎么办?要不我杀你爷爷为你出气?” 陈北冥低头看向怀中美人。 “不许你动他们!我……嗯……哦……” 郭绣盈说着,身子快速扭动起来。 药效已经快到巅峰,她已经无法控制。 “啊,我好热,好难受!” “又是情药……我先试试给你排毒。” 陈北冥发动功力,渡着气息过去。 然而,以往强横的气息,真的无可奈何。 “看样子,泄不掉啊……” 再看郭绣盈,身上的血管已经鼓起来。 尤其是太阳穴两边,更是高耸得可怕。 若是不给他泻火,怕是会爆裂而死。 “嗯……哦……快给我,我要,快来……”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看看早就反应的身躯。 “没办法,不是我强行要上,是你的要求啊那我们就先做些人们都爱做的事。” 陈北冥抱着她到隐蔽处,将外袍铺在草丛上。 随后才将赤果果的郭绣盈放在上面。 郭绣盈两只玉臂张开,主动在寻找目标,身上飞起红霞。 尤其两条皎如白玉的修长美腿,真是勾魂荡魄。 “还真是美呢。” 陈北冥登时邪火冲天,干脆地解掉身上阻碍。 郭绣盈已经失去自主意识,可是看到那物时,大吃一斤。 看样子,已经急不可耐! 陈北冥抚上郭绣盈的柔腰,覆住她粉嫩的樱唇,与香舌交缠在一起。 郭绣盈不由自主地搂住男子。 陈北冥继续向下,准备一点一点探索。 怀中美人的明月,虽然小巧些,但胜在很美,如瓷月挂在天际。 然而,有人比他急。 还不等一切时机恰当,敌军已经主动将城门送到大军面前! 紧闭的城门,和不断昂扬向天的大军。 来回对峙…… 终于,城墙主动前移得手…… “嘤……啊……” 悠长的吟唱过后,便是有规律的浅吟…… 陈北冥顾念她是初次,准备缓缓而行。 然而,郭绣盈药效猛烈,主动加快攻势。 一来二去中,郭绣盈渐渐尝到甜头,速度变本加厉。 那种药效再叠加舒服到极点的感觉,让人痴迷。 …… …… …… 一来二去,梅开二度,帽子戏法,四面出击…… 陈北冥本不想持续太久,怕郭绣盈受创过重。 但是,她的药效根本过不去。 知道水淹七军,不知道润湿多少次,才渐渐归于平静。 良久,等郭绣盈醒来。 看看身边的陈北冥,再看看自己,又感受到身体的疼痛感。 登时万念俱灰。 “死,我要死,你也要死!” 第1267章 我说出名字,你又当如何? 陈北冥面对她如此态度,只好抬手。 啪…… 手刀轻轻一敲,她便昏死过去。 不太久…… 郭绣迎再醒,依旧咆哮…… 啪…… 二次昏死…… 第三次…… 照旧…… 等到第四次,郭绣盈终于不再大喊大叫。 美眸死死地盯住陈北冥。 “贼人都死了?” “一个不留。” 陈北冥回答。 随后,她又双眸噙泪地抬头。 “你……你那里怎么,你不是……” “不是什么,呵呵,你可要保密。” “我……你……你永远不许抛下我,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从不抛弃女人!” 陈北冥郑重地回答。 “我……我好痛!” “他们给你下的大剂量情药,整个过程,你很主动,或者说,很放肆。” “别说了,我知道。” 她抬头看看陈北冥,幽幽道。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会有此结果?” “咳咳……我也是瞎猫碰死耗子,没想到他真的会下杀手。” 陈北冥自然不能承认,他就是冲郭绣盈来的。 “他就是个畜生!我瞎了眼!” 郭绣盈一想到前些时日,那个男人和她山盟海誓,她就觉得无比愤怒。 瞥见落红,又觉得幸运,幸亏没有委身于他。 旋即又想到什么。 “若他没派人来,你会如何?” “嘿嘿……我做事从不吃亏,既然来了,总要带些东西回去。” 陈北冥挑起郭绣盈的下巴,吻了一记。 郭绣盈心中一荡,既然委身于眼前人,再没有任何选择。 “你是我的仇人,如今竟然只能,唉……” “呵呵,你以为自己是委屈的那个?那我若是告诉你,我叫萧无忌,你该当如何?” “啊?什么,你是……” 郭绣盈登时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良久,才道。 “天意,天意啊……当初他们背叛你家。如今我做你的女人,算是一点点的报应吧……” 她已经接受眼前的事实。 陈北冥见时候不早,便起身穿衣,将外袍给郭绣盈遮体。 半路又从一处农舍摸件衣裙,给她换上,随后向海边而去。 郭绣盈回望国都方向,心中既恨,却又觉得无比酸涩。 将头倚在男人的背上,才舒服些。 耳边听着呼呼风声,似乎在与过去的自己告别。 …… 陈北冥带着郭绣盈与离开越州城的战舰汇合后,随即挥师北上。 此番出海,一是为满足老祖宗的愿望,二是试验改良后的战舰。 两件事完成,也该回大乾。 当战舰停泊进码头,已经是十几天后。 陈北冥背着端木宏,送到王家准备的房间,才掀帘子出来。 院子门口,黄素锦珠泪盈盈地看着。 “冥哥!” 陈北冥紧走几步,抱住黄大才女。 “哎,等烦了吧?” “没有,妾身在玩得可尽兴呢。” 黄素锦在浊河上就有些不适应船只的颠簸,登上战舰吐得死去活来,陈北冥无奈,只能让她留在船坞。 “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陈北冥爪子丈量明月。 “呀,您真坏,还有人呢,这位姑娘又是您从何处抢来的?” 黄素锦看到陈北冥身后的郭绣盈,充满醋意。 陈北冥搂住二女的纤腰,一起向院子走去。 “她姓郭,闺名绣盈,以后你们就是姐妹。” 郭绣盈忙向黄素锦施礼。 在她看来,黄素锦的美貌一点也不差于自己,而且身上的书卷气令人很是舒服。 “妹妹客气,头次见面,姐姐没什么可送的,这支珠钗就当个见面礼,别嫌弃就好。” 黄素锦将头上的珠钗拔下一支,放在郭绣盈的手中。 郭绣盈出身富贵,自然眼光不俗。 珠钗的做工精致,上面镶嵌的珍珠圆润透亮,一看就是宫里的玩意。 光珠钗就价值不菲。 “妹妹身上只剩下玉坠,便送与姐姐。” 两人相互谦让,手拉着手,说起体己话。 反倒将陈北冥晾在一边。 陈北冥倒是不以为忤,反而笑眯眯地欣赏起两位美人。 论体态,两人都是万里挑一。 论美貌,各有千秋。 只是郭绣盈的明月小些。 正在此时,一个番子快步跑到门口。 “报……” 喘着气报告。 随即,喊着。 “公爷,公爷,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怎么回事?什么回来了?” 陈北冥莫名其妙。 “公爷,就是……” 等番子讲述完,他迅速朝着码头奔去。 码头,十几艘破破烂烂的海船靠在海边。 一帮如同野人的家伙,躺在沙滩上哭得稀里哗啦。 陈北冥走到跟前,也是心情激动。 “公爷,公爷,老奴回来了!” 一个黑不溜秋的野人,抱住陈北冥腿大哭。 第1268章 让人放弃土地的计划 陈北冥辨认半天,才认出是王文武身边的随从。 “好好好,回来就好!” 眼前人应该是第一批探索美洲的人。 就是不知道他们的脚步到达哪里。 等哭够了,陈北冥吩咐人带着他们去清洗休息,并将消息通知王文武。 深夜时分,收拾干净的众人才醒来,赶到船坞食堂。 食堂的大厨按照陈北冥的吩咐,做了很多美食。 那些人像是饿死鬼托生,狼吞虎咽吃起来。 “他马的,这才叫吃饭!” “老子这辈子再也不想出海,打死也不出去!” “小六子,咱们回来了,可惜你再也吃不着咱家乡的饭!” 一帮人吃着吃着,又哭起来。 端木宏拄着拐,从黑暗处走出。 吃饭的众人都是来自京城,自然认得大文宗。 “啊,是老祖宗!” “天爷,见到老祖,吃再多苦也值得!” “见过老祖宗!” 哗啦啦~ 众人跪一地。 “起来起来,老夫听那小子说,你们是从叫做美洲的地方回来。 想听你们说说,那里都有些什么。” 端木宏笑容可掬地看向众人。 “老祖宗啊,那里可是危险重重……” 随着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将美洲凶险生动地描绘出来。 “老祖宗,我们好不容易上岸,可是刚进林子就遭到当地野人的伏击,折掉三个兄弟。” “哎,他们的武器倒是没什么,就是简陋到极点的弓箭,可是淬毒见血封喉。” “我们杀死那些野人,又碰上两条数丈长的大蛇,又折损一个兄弟。” “那里的河中有吃人的鱼,林子里毒物多得如同牛毛……” 端木宏和陈北冥在一旁听得唏嘘不已。 探索和开发一个新陆地,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不是一般的大。 陈北冥想起王家,他们在澳岛的情况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怪不得会几次召集人过去。 当然,没有热带丛林那么辛苦。 毕竟,澳岛核心地区都是不适宜居住的沙漠。 “你们都是我乾人的英雄,请受老夫一拜。” 端木宏拱手施礼。 “使不得使不得啊,老祖宗,您折煞我等!” 众人哪敢接受端木宏的施礼,惶恐得手足无措。 “老祖宗,他们真不敢接受。” 陈北冥上前扶住他。 “唉,不管怎么说,你们是英雄。” 端木宏又说上几句。 陈北冥见时间太晚,便扶着他离开。 “浑小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端木宏颇有深意地看向陈北冥。 “看来弟子什么都瞒不过您,弟子准备将大乾勋贵和有钱人的目光吸引到海外。 这样才好让他们放弃手中的土地,好分给穷苦百姓。” 陈北冥将谋划和盘托出。 经过东厂和锦衣卫的摸底,大乾有七成的土地都在勋贵、皇族与各州府的世家豪门手里。 他们霸占土地,占据生产资料。 导致普通百姓想活下去,只能给他们当佃户,接受盘剥。 要想让他们放松对土地的控制,只有巨大的利益。 大到他们谁都无法淡定的那种。 端木宏听完,欣慰地拍拍陈北冥的头。 “你很好,老夫有你作为弟子,此生无憾矣!” 老头子脚步变得轻快,口中竟然哼起小调。 对着陈北冥摆摆手,走进屋子。 陈北冥心中感动,他做得就算再多,也需要人肯定。 回到院子,居然还亮着烛火。 掀帘子进去,发现黄大才女已经睡下,而郭绣盈娇躯倚在床头,打着瞌睡。 陈北冥过去将郭绣盈抱起,走向里间。 “啊……您回来了,我怎么睡着。” 郭绣盈惊醒,发现是陈北冥,羞涩地低下头。 “你在等我?” “嗯……” 陈北冥理解她的心情,离家千里,到一个新的环境,极度缺乏安全感。 “你放心,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我……我什么都不懂。” 郭绣盈抱紧情郎,已经将身子交给他,以后他便是天。 再联想之前那个太子,口口声声说什么海誓山盟,等下手的时候毫不含糊。 显然,相比之下,陈北冥才是真的在意…… “可不能妄自菲薄,你好歹是郭家大小姐,嗯,回到京城,你就去周姐姐那里帮忙。” 陈北冥动手解开她的束腰,要让她放松心情,欢好是最好的方式。 “周姐姐是谁?我笨手笨脚,怕惹她不高兴呢。” 郭绣盈俏脸绯红,咬着牙帮着情郎解衣。 陈北冥解开她的束腰后,将外衫褪下。 发现她换件新的白色胸衣,只是有些不合适。 “呵呵,盈儿确实小些,胸衣是你黄姐姐帮着改的吧?” “啊!您不许说,不许说!” 郭绣盈最忌讳别人说她小,简直成一块心病。 “好好好,不说,可是我就喜欢盈儿此地呢。” 陈北冥解开她美背上的带子,一头扎进明月中。 少顷,两人痴缠在一起…… …… …… …… 许久,运动方休。 郭绣盈汗涔涔地倒在陈北冥怀里,芳心宁静不少。 “冥哥,我有个请求。” 第1269章 堪比盐业的利润 陈北冥肃容道。 “说吧,你想要什么都行,但以后要自称妾身。” 陈北冥抚着她的雪豚。 别看郭绣盈明月小,豚可是不小,浑圆且肉光致致,手感极好。 “妾……妾身有个侍女,从小陪着长大,妾身有些离不开她,您能不能……” 郭绣盈撒娇地晃晃。 “呵呵,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你放心,我明日就传信给南梁的人手。 差不多我们回到京城,你就能见到她。” 陈北冥在她香唇上浅吻一下。 “当真?!妾身还想要呢……” 郭绣盈大喜过望,男女间的游戏,她正是食髓知味。 “盈儿来,我们换个新姿势,豚高些,对!” 陈北冥自然要满足美人。 两人几乎折腾一夜,到临近天亮,才沉沉睡去。 …… 王文武赶到王家船坞已经是中午,见到回来的人手又是一番唏嘘。 不过,他最关心还是船队带回来的东西。 忙指挥着手下开始卸货。 各种种子、毛皮、香料等东西,看得人眼花缭乱。 甚至还有一块重达百斤的狗头金。 当找到需要的橡胶种子和培养的枝干时,王文武高兴得手舞足蹈。 一帮家将很是不解,自家主人为何抱着一袋种子和一节枝桠,如此高兴。 “爷,那东西有啥好的?” “种子多着呢……” “您是不是看错东西?” 王文武一翻白眼。 “你们懂个屁!这才是最值钱的东西。 黄金老子才不稀罕,对了,你们搬着那箱子草随我去见主事。” 王文武急迫地想让陈北冥鉴定,到底是不是橡胶种子。 “主事,王老二来了!” “你小子,进来。” 他得到允许进屋,看到陈北冥身边又多个美人。 那身贵气和绝色姿容,眼睛都差点看直。 但他不敢久看,忙将手中的种子和枝桠奉上。 “主事,是不是橡胶种子?” 陈北冥接过观察一下,和印象里的橡胶种子并无二致。 再看看那枝桠,更加确认。 “不错,就是我所说的橡胶种子,还有可以嫁接的枝桠,可是我大乾并不适合种植。” “啊?那何处才可种植?” 王文武大急,千辛万苦弄回来的种子,若是不能用,一切辛苦岂不是白费? “你急什么,让我想想,苗疆倒是可以,可是那里路途太过遥远且道路难行,那就只有……取地图来。” 陈北冥让番子去取地图。 作为大乾海军驻地,自然不缺。 陈北冥将地图在桌面展开,找到后世海南岛所在位置,用狼毫画个圈。 “此地可以种植橡胶。” 王文武看完一脸苦笑。 “主事啊,那岛距离南梁如此之近,怕是已经占据吧。” “占据又如何,你不会打下来,何况南梁朝廷未必在乎那岛。” 陈北冥印象里,南梁并没有占据。 岛上都是些活不下去的百姓和犯事的逃犯。 王文武神色苦涩,欲言又止。 “主事啊,谈何容易,我们占据此地,南梁肯定会举兵来攻。” 陈北冥摆摆手,目露不屑。 “你不必担忧,渡海作战哪有那么容易,南梁朝廷没有精力。 何况里面的利益有多大,你自己清楚,你若不做,我换个人就是。” 王文武狠狠一咬后槽牙。 “干了!有您的话,我王文武就舍出命和他们打一仗!” 随即想起其他事,命人将几只大箱子搬进来,一脸神秘兮兮。 陈北冥也意识重要性,有些紧张地搓搓手。 “里边就是那个东西?” “没错!老实说,公爷,此物到底有什么用?” 王文武舔着一张老脸,死活不肯走。 陈北冥叹口气,有些无奈地瞪他一眼。 “有时候我真想踹死你,你如今富得流油,可知道京城有多少人做梦都想让你倒霉。” 王文武一张胖脸挤出笑容。 “咱这不都是您教的,只要是您看上的东西,就没有不值钱的。” 陈北冥让郭绣盈去关门,动手打开一只箱子。 只见里面放着草一样的东西。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他还很久没有今日的感觉。 手上戴着颤抖,小心翼翼拿起一株放在手里,用鼻子嗅嗅。 “对,是它,是它,就是它。” 陈北冥激动得想要跳起来。 “哎!你们可是不知道此物的厉害,它的利润可不比盐差。” “什么?!” 饶是王文武身家巨万,也不禁紧张地咽着口水。 说别的,或许没有直观感受。 但是要说盐,他可是再清楚不过! 那简直就是捡钱一般的存在! 陈北冥叫来番子。 “去,备好我需要的这些工具。” 随后,带着王文武和郭绣盈在院子的厨房里鼓捣起来。 第1270章 重要的财税来源 经过一天的努力,终于,弄出一小袋子东西。 陈北冥有些激动地用纸卷一支,然后火折子点燃。 少顷,一股辛辣的烟雾进入口腔和肺部。 尽管呛得他咳嗽不止,但仍是舍不得放下,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踏马的,是那味道……” 王文武学着也卷一支并点燃。 抽上两口,并没有感觉出哪里好,肺还咳得生疼。 但陈北冥看上的好东西,必然有其独特之处,肯定是还没想明白。 “咳咳……冥哥,好呛啊!” 郭绣盈纤手捂着琼鼻。 “盈儿去里间去找你黄姐姐。” 陈北冥拍拍她的香豚。 郭绣盈走后,王文武立刻凑上来,还别说,抽一支后,精神很多。 “主事,此物可有名字?咳咳……我只要一成分子,您交给我办如何?” “今日天气可是不错。” 陈北冥顾左右而言他。 香烟的暴力有多大,他可是清楚。 一成分子,将来的收益也是个恐怖的天文数字。 他准备作为朝廷的重要收入来源之一。 随便许出去一成,绝无可能。 “半成!您还不信任我?” 王文武哭丧着脸,陈北冥越是不舍得拿出来,那就说明里面的利润有多恐怖。 陈北冥思忖良久,还是叹口气。 “也就是你,换别人,休想分一杯羹。 半成你别想,只能给你半成的一半。也就是一百分的两分半。” “两分半,那也太少了。” “少?来来来,我告诉你那东西……” 两人在房中密谋许久,让在里屋躲着的黄素锦和郭绣盈二女好奇不已。 “黄姐姐,您是宫里出来的吧?” 郭绣盈嘴角挂着微笑,拉住黄素锦的纤手。 黄大才女心中一跳,明白是对方的试探。 她的身份太过敏感,若是被人传出去,就是一场风暴,会连累到陈北冥。 即便是一起的姐妹,她也要小心翼翼。 “妹妹可是看错,姐姐出身还不错,家里有些宫廷的关系。” 郭绣盈心里直撇嘴,知道黄素锦没说实话。 她对陈北冥的女人们充满好奇,想弄明白,然后好做谋划。 “嗯?冥哥怎么声音好小,弄出来的那东西呛死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好。” “他从来不弄没把握的东西,妹妹恐怕不知道,便是胸衣也是冥哥做出来的呢。” 黄素锦指指郭绣盈的明月。 “啊?他……他真是个坏胚子!” 郭绣盈玉脸发烧,啐一口。 不过当初胸衣传到南梁后,的确是受到诸多勋贵和宫廷女子的欢迎,抛弃传统的肚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外间声音忽然大起来,便知道两人事情谈完。 陈北冥将王文武送出门,回头看到二女从里间出来,一手搂住一个。 “我们事情办完,明日回京。” 黄素锦虽然有些不舍,但出来的日子,已经很满足。 “妾身一会儿去收拾东西。” 郭绣盈泽是低头不语,她对大乾京城既有期待,又有未知的害怕。 陈北冥挑起她的下巴。 “不必害怕,京城也是你的家。” “嗯……” 次日大早,车队便从船坞出发回京。 来时只见些许绿色,回京路途上却已到处郁郁葱葱。 绿油油的麦子看起来就让人心情舒畅。 端木宏不时停下来,走进田间地头和老农拉家常。 听到老农说如今吃得饱,还有余粮,还有些不信,非让老农带着去家里看看。 “老哥哥,要不是看您岁数大,咱真不想搭理您。 看看土豆和麦子,全都托陛下和忠义公的福。 官府和乡绅老爷们不敢找我们的麻烦……” 老农一脸骄傲地打开自家粮仓。 虽然在端木宏看来,粮食并不多。 对老农的话不以为意,反而欣慰地笑笑。 村里的里长根本不敢靠近,看着一身白色印龙纹的袍服的东厂番子,他就直打哆嗦。 一年多来,东厂番子就地斩杀的里长乡绅怎么也有百人之多。 里长就亲眼见过一个,吓得他几天没睡着。 有村民路过,看见里长便是厌恶地啐一口。 里长却屁都不敢放一个,陪着笑脸。 看见端木宏从村民家里出来,慌忙躲进灌木丛中。 等一行人登上远处的马车,才擦擦头上的冷汗,向着家中走去。 …… 大队人马行到浊河边,登上船只,端木宏才安静下来。 老头子似乎有些急,仿佛要把所有事都做完。 陈北冥其实为端木宏检查过,并没有油尽灯枯的迹象。 知道他是心中忧虑。 …… 返京已经是半月之后的事。 陈北冥先将老祖宗送回府中,随后才带着黄素锦和郭绣盈来到肥皂作坊。 “小姐!” 作坊里跑出一个灵秀玉润的绿衣少女。 “绿儿!” 郭绣盈惊喜地看看陈北冥,没想到男人竟然真的做到。 看到男人鼓励的眼神,提着裙摆和少女抱在一起,主仆俩抱头哭在一起。 陈北冥忽然目光微凝,看向作坊…… 第1271章 假扮柔弱? 陈北冥发现,有个老妇从作坊里出来,神色匆匆。 便向身边的番子施个眼色。 番子立刻会意地跟上去。 随后,他便和郭绣盈主仆一起进入作坊。 远处,周阮迈着莲步走来。 身上的白色罗裙遮不住她的秀色,商场女强人的气度更添干练。 “这位便是郭小姐吧。” “见过周姐姐。” 郭绣盈躬身施礼,姿态摆得极低。 “呵呵,当不得姐姐,我姓周,是作坊的掌柜,你可以叫我周掌柜或者周老板。” 周阮虽然满面春风和煦,但语气中的冷淡,给人以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阮儿……” 陈北冥想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知道周阮和纪大美人结成同盟,反对别的女子加入进来。 周阮就像没听见,和郭绣盈主仆讲着作坊里的规矩。 说完之后,转身便回自己院子。 整个过程干练且无情。 “盈儿,你们先收拾收拾,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陈北冥准备和周阮沟通沟通,这婆娘脾气越发厉害。 在新人面前如此坚决,简直是不给他陈北冥面子。 道理,可以理解,但事情,不是这么干的! 郭绣盈点点头,很是知书达理。 但等陈北冥走远,双眸立刻变颜色,凌厉且倔强。 “很有意思呢。” …… 陈北冥走进周阮房间,发现她正坐在桌前比对账本。 便过去搂住纤腰,抱起放在膝上。 “您放开,妾身看账本呢!” 周阮尽管绷着俏脸,但眸光仍是止不住地思念。 啪啪啪~ 陈北冥在她香豚上抽几巴掌。 “看什么账本,方才长脾气了,敢和老爷我使脸色。” “您又给我们带姐妹,还指望妾身如何?” 周阮撅着樱唇,不肯向陈北冥服软。 “咳咳……她也是个可怜人,你不知道……” “妾身才不管,既然她进院子,就要服从妾身的管,老老实实的,大家就能过。” 陈北冥怔住,瞧见她美眸中的狡黠,立刻意识到问题。 扛起来便进里间。 “他奶奶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和谁学的御夫之道,看我不收拾你! 还不管,你也没问问中间发生什么,她是什么人。 看我不拿出随身长棍,狠狠教训你!” “呀!妾身账本还没……还是白日呢,唔……” 周阮没说完,身上衣裙早已被剥得精光。 连嘴巴都被堵住,难以发出声音。 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单音节…… 随即。罗床便有规律地摇起来。 …… …… …… 缓解思念的周阮,躺在陈北冥怀里。 想起方才让她做出的许多羞人姿势,粉拳羞恼地锤几下。 “您真是个色胚,那般折腾妾身!” “嘿嘿……方才你还让不要停。” “您还说!” 周阮羞地将脸埋在陈北冥怀里。 “阮儿,你好好照顾她,她性子柔弱,身世很可怜。原本,她应该成为南梁贼子的太子妃……” 陈北冥解释完,不忘叮嘱一句。 “对了,暂时先别和你纪姐姐说。” “柔弱?不见得吧。” 周阮自认看人很准,第一眼就觉得郭绣盈不简单。 她是女人,自然更明白女人的心态。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好好感受感受。” 陈北冥还要送黄素锦回宫,便起身穿衣。 “女人的直觉很准。” 周阮坚持道。 “你别为难她就好,等你们熟悉之后,可以分一些手里的生意给她。” “妾身知道,您且去忙。” 周阮服侍情郎穿衣,口中随意应付几句。 心中下决定,不打算分任何生意给新来的姐妹。 陈北冥自然不知道周阮心里的想法。 走出院子,安慰郭绣盈几句,便离开作坊。 回到等候在外的马车,歉疚地搂住黄素锦的纤腰。 “等烦了吧,我这就送你回宫。” “不烦呢,妾身在收拾送给宫中几位姐妹的礼物。” 黄素锦柔柔地倚在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心中感叹还是黄大才女温柔,不耍小性子。 等马车到宫门口,陈北冥带着扛着包袱的黄素锦进宫门,向后宫方向走去。 路过乾清宫,看见台阶下跪着好些官员。 为此,拉住一个路过的小太监。 “他们在干什么?” “啊!奴婢参见公爷,您说那些人,说是为商税的事。” 小太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那些人闹了有些日子。 陈北冥剑眉微抖,离京时,商税才过内阁。 他们现在闹,肯定有人指使。 瞟一眼,看到人群中几个熟悉的面孔,立刻明白是谁指使。 “老家伙不服气。” 前些日子,女帝被众臣欺骗,又从陈北冥手里拿到新的商税细则,强硬地要求内阁通过。 严嵩看过后,不置可否,扔给内阁讨论。 于谦自然是支持,因为新税法一看就是出自陈北冥之手。 既有针对大商家的高税率,也有照顾小商贩的低税率,甚至对于香水等奢侈品都有详细的规定。 可以说,几乎照顾到各个细节,绝对比之前的高明太多! 关键是,陈北冥身为大户,却毫不考虑自己的私利。 按照新税法,他将主动承担高昂的税率。 新税法在内阁吵几天都没结果,女帝没法子,便又扔给陈北冥。 陈北冥只好写个条子给严老头,结果当晚新商税便从内阁通过。 当时,他还以为不会再有波折。 看来还是想得简单…… 第1272章 名为传讯,实为下毒? 陈北冥明白,恐怕还要用些手段。 但眼下,送人回去才是正事。 “我们走吧。” 他对跟在身后的黄素锦说了句。 两人进入后宫的门,走在甬道内。 黄素锦俏脸上笑容肉眼可见地消失。 陈北冥也不好多说什么,体验过外面的自由生活,肯定不想再回到宫中。 只有多挤出时间来陪她。 到钟粹宫外,黄素锦可怜巴巴地噘着嘴。 “妾身进去了。” “去吧,我明日有空便来看你。” 陈北冥哭笑不得,只好给出承诺。 黄大才女这才高兴地点点头,走进钟粹宫。 “瑶琴,你个死丫头,快来!” 陈北冥听着里面两人欢快地说话声,转身离开。 走在甬道内,正思索新商税的事…… 却和哼着小曲的琼华走个照面。 琼华想跑,但发现身子已经离地,两条玉腿用力地挣扎。 “你放开我,我再也不骂你死太监!” 陈北冥拎着她的衣领到面前。 “上次你讽刺我找个丑的相好,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这样吧,我和你对食。” “我长得丑,还不喜欢洗澡,身上臭死了,你不会喜欢的!” 琼华惊恐叫道。 她没想到,陈北冥上来就要对食! 她在西秦宫中长大,自然知道对食是怎么回事。 可是,她堂堂公主,要和一个身体有残缺的太监赤身相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本公不嫌弃,就喜欢不洗澡的,走走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让我好好探查一番,知道你的深浅。” 陈北冥有心吓唬一下这小公主。 不给她点教训,总是故意找事情。 万一让她发现点什么,岂不是很麻烦? 于是,拎着她向冷宫方向走去。 然而刚转过拐角,就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陈北冥心下一动,做出个噤声手势。 琼华乖乖地点点头。 她生怕陈北冥现在就对食,自然不敢搞出动静。 于是,两人跟着鬼祟家伙到地方。 发现那正是关押严蕴的院子。 而守门的太监,根本视若无睹。 陈北冥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放下琼华,低声嘱咐。 “好了,今日不与你对食,本公放过你,走吧。” 说完,便抬脚离开。 却没想到刚走出两步,衣襟被人拉住。 “我也要去!” 琼华一脸好奇。 “你去做什么,回云锦宫去。” 陈北冥可不想带个拖油瓶。 “你不带我去,我就大喊,让你什么也抓不着。” 琼华一双眸子眨眨,狡黠一笑。 陈北冥真想把她扛进小黑屋,让她知道人间险恶。 “是吗?那现在就对食你!” 说着,伸手就要解衣裙。 “哼,你哪里有时间哦。真若是对食完,那人早就没影。” 琼华反倒半点都不害怕,还坏笑着说。 “你……算你狠。” 陈北冥无奈。 没想到,让她拿捏死死的。 “哼哼,本公主也有些本事的!” 琼华得意地叉腰。 “闭上嘴,带你就带你,但是丑话说在前头。 敢坏我的事,看怎么惩罚你!” “好嘞,放心就是,我会一直闭嘴!” 琼华也答应道。 随后,他拎起琼华衣领,翻过高墙,进入冷宫院子。 院子里因为设计和植被的原因,就算是白日,投进来的阳光也很少,显得很是阴冷。 陈北冥动动耳朵,循着声音找过去,而琼华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 “娘娘,阁老的意思是您不要着急,等时机恰当,自会让陛下放您出去。” “我怎么不急!这是人待的地方? 你转告祖父,我要尽快出去,那个昏君既然不讲情面,休怪我手段狠辣,让他后悔!” 房中严蕴的声音尖利且歇斯底里,显是忍耐到极点。 “奴婢会转告阁老,娘娘放心,以后宫中还是要您做主。” 传递消息的太监说罢,便从屋里出来。 陈北冥刚想跟上那太监…… 谁知对方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挥手招来负责送饭的婆子,将一包东西交给对方。 耳语一番后,便满意地离去。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陈北冥还是听到一些词语。 言语当中,竟然是要给严蕴下药! 心中不由微惊。 是要毒死严蕴还是…… 本以为老太监是帮着严蕴,现在看,莫非是反向帮助? 假借帮助她的名义,实则要弄死人? 乖乖…… 世家大族真狠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为保全家族,弄死儿孙的事,并不稀奇。 勋贵们家里偶尔传出消息,说什么哪位公子或者小姐病逝,大都是为遮掩丑闻。 正当陈北冥胡思乱想之际,屋内响起严蕴的自言自语…… 第1273章 严蕴的真实面目 却听见,严蕴的声音似乎都变得陌生。 “姓陈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黄素锦那个贱人有私情。 迟早有一日我会将你们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接着便是一声怪异的嗤笑。 “晋王……东皇,都是一群废物,枉我还和你们合作……” 到此,严蕴的声音越来越小。 陈北冥从窗户缝隙里看去,发现她摇晃着倒在床榻上,似是睡过去。 陈北冥听到她说的话,像是头顶泼下一盆冷水。 之前许多不明白之处,都能说得通。 原来后宫之中的许多事,正是严蕴在背后搞鬼。 之前还以为,她还有些良知。 现在看,真是隐藏得厉害…… 原来这女人,比想象中更加深沉,实在可怕。 正思索着…… 察觉到背后有人拽袖子。 回过头,琼华捂着小腹,俏脸绯红。 “我要小解!” “冷宫这么大,你随便找个地方就行。” 陈北冥翻翻白眼。 “我不!在此解不出来!” 琼华小心地看着左右,仿佛害怕某些不存在的东西。 “你真是拖后腿!” 陈北冥无奈,只好再次拎着她离开院子。 当琼华红着俏脸从花圃后出来,警惕地捂着明月。 “你方才没有偷看吧?” “你要豚没豚,腿短熊小的,我看你做什么。” 陈北冥负着手在前面走。 “你……你胡说!宫里的妃嫔我也见过不少,比本公主美的,一个都没有!” 琼华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蹦起老高。 陈北冥双目余光瞥过去,别说,这妞是真不差。 面容俏丽无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含灵动,却又透着股似曾相识的稚气。 身段秾纤有致,比例出色,两条美腿又细又长。 不知道到床上会是何种模样。 宫中除秦舒儿在身段上还能胜她半筹,还真没人说在美貌上压住她。 “那又如何,你如今还不是要伺候昔日的侍女,宫中见谁都要施礼。” 陈北冥直接戳她肺管子。 琼华闻听此言,俏脸顿时垮下来。 虽说碧晴待她仍如往常般恭敬,但在宫中确实毫无地位。 随便一个管事太监,都能对她吆五喝六。 妙目看向陈北冥,心中突然一动。 陈北冥在宫里可是横着走的主,据说皇帝都听他的。 他若是开口,怎么也能捞个女官当当。 “喂!我听说尚衣监还缺个女官。”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哪里差,我就要当,不然我就将今日的事都给你宣扬出去!” 琼华倔脾气犯了,她以前怎么也是公主,有父皇母后罩着,谁能欺负她。 陈北冥最恨有人威胁,转身揪住琼华的衣襟,眼神冰冷。 “你再说一遍!” 琼华愣住,她被陈北冥的眼神吓得心中一突。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杀气犹如实质。 随即委屈得双眸通红。 “你杀我好了,谁都来欺负我,动手啊!” 陈北冥瞬间就心软,看着琼华艳若桃李的娇容,和娇艳欲滴的红唇,尤其衣襟里那美丽的风景。 忍不住将她抵在树上,吻上去。 琼华香唇被袭,还没反应过来,牙关便被突破。 亲吻的感觉让她头晕,娇躯更是软得不像话。 下一刻,明月和玉豚失守。 “你……你欺负我!” 琼华并没有觉得讨厌,反而羞涩地将头倚在陈北冥胸膛。 那股气息与别的太监迥然不同。 不是太监的尿臊气,似乎是…… 是男子汉的气概? 竟然熏得她玉脸发烧。 陈北冥被琼华娇艳到极点的姿容激发情欲。 便是现在强行要她,恐怕也不是难事。 但,许多事便无法隐瞒。 只好情形压制住欲火,将爪子从她衣襟里拿出。 “咳咳……只因你太美,你想当尚衣监的女官,我一会儿就让内廷下任命文书。” “嗯……” 陈北冥将琼华送到云锦宫外,后者三步一回头地离去。 直到身影消失,才转身出后宫。 乾清宫外的官员们已经散去,陈北冥想想,还是迈步进御书房。 然而,御书房中却没人。 问过宫女才知道,女帝去了后殿。 最终在寝宫找到已经卸去易容伪装的女帝。 只见女帝坐在铜镜前的,一身月白色的罗裙,长发披肩。 成熟庄重的发髻上,簪着一套镶着宝石的掐丝垒金头饰。 双耳上的一对耳坠,已经有些黯淡,显然有些年头。 不过衣襟间大红的胸衣,立刻让陈北冥呼吸急促起来。 “陛下!” “哼!回来也不知道来帮朕,你这个……你做什么,朕……” 女帝手中玉梳掉在地毯上,身上衣裙件件掉落…… 第1274章 陈北冥讲究的是无孔不入 陈北冥没能得逞,只能另辟蹊径…… 还好,女人身上不止一个部位。 当女帝关上一扇门的时候,自然还能打开窗户。 总之,陈北冥讲究的就是一个字…… 无孔不入! 少顷,两人便进入状态…… …… …… …… 事后,女帝羞恼地捶打陈北冥。 “朕恨你,弄得朕那里好痛!” “没办法,谁让陛下不肯给小的,来都来了,总要做些什么呢……” 陈北冥拥着女帝,极致诱惑的娇胴。 他也是费着巨大心智! 若没有超卓的忍耐力,谁能忍住不拿下? 那可是顶尖绝色,更何况,还有着无上至尊的身份…… 虽然陈北冥是个老色批,不,大色批。 但在某些时候,还是很能坚持的。 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 说起来,女帝其实也想和陈北冥欢好。 但她更是一位帝王,随后才是女人,凡事要先为大乾考虑。 眼下,最后的一道防线,是仅仅能牵绊陈北冥的东西。 若是失去之后,虽说陈北冥依旧会守着约定。 可那毕竟少了一道绳索。 现在,有那件事在,至少有个保险栓。 “当初你我约定,眼下约定没有实现,又旧事重提?” 女帝半是委屈,半是情意绵绵地说着。 那架势,似乎陈北冥是个超级负心汉。 “好吧……如你所愿。” 陈北冥无奈收手。 女帝从地上拿起亵衣亵裤穿上,还是靠在陈北冥的怀里。 “还说呢,后宫的女人还不够你折腾?你总来欺负朕。” “一切,只因陛下太美。” 陈北冥嘴上功夫一流,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似的,那是张嘴就来。 而且,各种花样繁多的新词,让人目不暇接。 说着,紧紧拥住女帝的娇躯。 既然不让得手,摸总行了吧。 女帝也是女人,甜言蜜语自然有效。 闻言琼鼻微哼…… 不过很快从甜言蜜语里出来。 “那些官员逼宫的事你也看见了吧,既是你提出的,那就你来解决,其他的朕不管。” “陛下,您总得给小的些好处吧。” 陈北冥苦笑摇头,虽然知道这件事还得落在他手里,但总得要些好处。 女帝俏脸羞红,许久才咬牙起来,美眸瞥眼那恐怖处。 “朕……朕可以给你些好处,你不许……快给朕收起来!” 说罢,主动请“嘤”。 咦…… 嘘…… 兮…… 危乎高哉! 陈北冥随即“登峰造极”! 说起来,还是女帝头次主动。 经过此前的调教,女帝功夫也有所长进。 比此前强行施法的时候,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过程自然无比旖旎…… 不过,最后还是出些意外。 “你个王八蛋……朕杀了你!” “陛下,小的不是故意的,真的!” “呸呸呸,还说不是真的,你就是故意泄露出来!” “没,没有的事,那都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怎么能故意为之。” “你给我嘎!” 女帝咆哮着。 陈北冥跳下龙床,捡起地上的衣裤,边穿边跑。 后面,女帝则拿着宝剑追杀。 两人类似的情况,乾清宫的人已经见怪不怪。 一个个淡定地做着手里的活。 反正女帝不会骂他们不拦着陈北冥。 而陈公爷自然也不会嫌弃他们碍事…… 总之,将就一个愿追愿跑…… 陈北冥跑出乾清宫,心里美滋滋地回味着女帝方才的温柔。 “呵呵,将来要是比比嘴上功夫,女帝也不差呢! 对,以后找机会,就弄个嘴上功夫大赛,看看谁得第一!” 陈北冥得意的笑笑,望向头顶的夜色,溜达着向宫外走去。 …… 回到随园,一马一鸟堵在大门处。 看见陈北冥回来,立刻过来告状。 “主人主人,瘦了瘦了,饿饿,饿饿!” 小黑闪着翅膀落在陈北冥肩头。 委屈地展示着自己的鸟躯。 狮子骢不会说话,咬着主人的袖子,摸向它肚子。 咴咴咴~ 叫声很是凄惨。 俩畜生,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诉苦。 真是…… 好的不学,就捡不好的。 那样子,和红袖他们诉苦,有什么分别? 是了…… 扁毛畜生和真毛畜生,一定是跟着红袖学坏! 陈北冥定睛看看两个家伙…… 他娘的,它们是在诬告。 细细看起来,谁也没瘦到哪里去。 倒是小黑,翅膀上的羽毛多些金色的纹理,鸟喙愈发锋利。 “我不在这些日子,你们没闯祸?” 两个家伙连忙否认。 小黑摇头和拨浪鼓似的。 骚马更是恨不得将马头摇掉。 “哼!” 伴随清冷的哼声…… 楚女侠手持铁枪走出。 两个家伙立刻蔫了,躲到陈北冥身后。 “爷,您别护着它们,您可知它们最近都闯什么祸?” “哦?说来听听,我看它们恶人先告状,就知道不对劲!” 第1275章 恶鸟先告状 楚红缨将兄弟两个的事讲述一遍…… 其中,没有错过任何一件大事。 一番话说出之后,局势瞬间迎来大反转! 事情,根本就不是鸟和马哭诉的那样。 越讲,两个家伙越心虚。 小黑用翅膀遮住头,只露出肥硕的鸟屁股。 而狮子骢将马头塞进陈北冥腋下。 生怕他们的丢人行人,让陈北冥耻笑。 陈北冥听着,又气又笑。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你们可真行!” 陈北冥指着它们说,但终归舍不得对两个家伙怎么样。 拎着小黑的翅膀,揣着狮子骢的屁股进随园。 “你个色鸟,偷看阿蛮洗澡不说,撞翻蜡烛,差些烧家,再闯祸我烤了你,小白你也是……” 一鸟一马被陈北冥关禁闭。 虽说,有护卫们的孩子给它们求情。 但该走的流程必须要走。 孩子们求情也无济于事。 说起来,两个家伙调皮归调皮,却喜欢和孩子们玩。 给它们长长记性,立立规矩! 处置完俩畜生,陈北冥回到后宅。 听着熟悉的麻将声,说不出的心中宁静。 哗啦啦,哗啦啦…… 那烦人的声音,现在就和潺潺流水似的。 他也不去打扰众女的兴致,走向书房。 但是,书房中亮着烛火,令人意外。 “咦?莫非是?” 陈北冥心下一喜,加快脚步。 可等到走进之后看清楚状况,顿时,有些失望。 还以为是小姨子纪清霜,没想到是采薇正在打扫。 “爷,您总算回来!” 采薇扔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冲进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低头看着采薇,紫色外裙,白色里衣,五官娇艳,丽色动人。 “怎么不去和姐妹们打麻将?” “妾身很笨,总是连累她们输。” 采薇性情最为温和,打麻将不知道耍心眼,被众女嫌弃。 众女除非实在缺人手,否则不会叫上采薇。 “不和一帮女赌鬼玩才好,嗯,我的采薇这些日子又美了呢。” 陈北冥先前在女帝那里积攒好些火气,便动手掀开采薇的裙摆,褪下亵裤。 “哎呀,人家打扫卫生呢……” “嘿嘿,先打扫打扫你的库存……” “呜……好,人家乐意……” 没一会,书房中便响起采薇的歌声。 …… …… …… 采薇在随园从来不争不抢,便是侍寝往往也是轮到最后,但却更得陈北冥怜惜。 鸣金收兵后,采薇仍是如往常,先帮陈北冥收拾,再躲到屏风后处理身子。 再出来,仍是温婉依旧。 “爷先待着,妾身去给您准备些吃食。” 陈北冥点点头,打开桌上的一只箱子,拿出里面的情报,翻阅起来。 新商税虽然已经公布,但由于严嵩的抵制,大商家们跟风,并未顺利推广开来。 尤其一帮勋贵皇族,态度暧昧。 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显然不舍得将到手的银子交税。 他们每家的生意都做得很大,五税一起码每月要交几万两。 对于貔貅一般的勋贵皇族,吞进去的银子,要想再拿出来,跟要他们命似的。 以往三十税一的时候,都想尽办法偷税,更别说现在。 女帝实在没法子,税官上门,他们就躺平装死,税官又不敢强行闯进去。 他们若是秋后算账,税官可顶不住。 新成立的税务衙门,陈北冥还没去过,看来明日得上门去瞧瞧。 从书房出来,见众女还在垒长城,只好回卧房自己睡。 但是,睡到半夜,发现有人摸黑进来。 随即,怀里多出个人。 那熟悉的味道,显然是随园的人。 陈北冥探手只是摸几把,就知道是谁。 睁眼一看,果然是元慧儿。 一双妙目热辣地瞧着他。 “慧儿有没有想老爷?” “妾身日日都想呢!” 元慧儿说话的同时,里衣、胸衣、亵裤,一件件从锦被里扔出去。 “是日日都想,还是都想日日?” “婴宁,您总是话里有话,您好坏!” 陈北冥抚着怀中身无寸缕的美人,顿时来了兴致。 游走到目标,发现早已潮满洞天。 随即挥军深入,展开攻势。 “老爷……妾身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元慧儿美眸充满幽怨。 “咳咳……慧儿啊,老爷也没法子,话都说累了,生孩儿有什么好。” “妾身就要生,您不知妾身多羡慕卢姐姐和绮丝。” 元慧儿每次看到卢莹和绮丝,都羡慕不已。 陈北冥只能卖力播种,满足元慧儿的怨念。 直到她力竭,才拥着睡过去。 次日大早。 陈北冥睁开双目,看到一张委屈的小脸。 “爹爹,娘亲不许我纳妾。” “嗯?” 陈北冥一时没明白。 第1276章 不许纳小妾! 啥玩意? 说话没头没尾的。 陈北冥伸出手,轻轻给儿子一巴掌。 “你给老子好好说话!” 说话没有逻辑,那怎么行。 他可是堂堂忠义公的儿子,智商和情商一定要在线。 以后若是讲话驴唇不对马嘴,让人校花一辈子! “呜呜……好,爹爹您不要凶人家……” “好好说,我凶你干什么。” 陈北冥没好气地道。 小家伙哭丧着脸说出原因。 淮阳不允许他和纪洛舒走近,别说将来娶做正妻,纳妾也不允许。 “嗐,我当是啥事。” 陈北冥一把将小家伙拉进被窝。 “哼!你娘亲说了不算,此事爹爹做主,但是儿子啊,未来说不定你会移情别恋。” “绝不!我就要纪姐姐!” 小家伙靠在父亲怀里,神情坚定。 陈北冥摇摇头,这小子未来的婚事,可是件麻烦事。 若是身份不公开,恐怕勋贵人家的嫡女没戏,毕竟小家伙出身有些尴尬。 不过继承他和淮阳的优良基因,定然是一枚大帅哥。 父子俩玩闹一会儿,陈北冥才起床到偏厅用饭。 餐桌上,只有陈北冥父子和淮阳、苏婉。 其余众女,有的还没起床,有的早就用过饭,垒起长城。 淮阳瞪儿子一眼。 “找你父亲告状也没用,为娘就是不允许她做我的儿媳!” 小家伙瘪着嘴,眼看着就要哭。 陈北冥放下碗,实在看不过眼。 “有你什么事,老子还没死呢,我儿子想娶谁就娶谁,反了你!” “我不同意!我的儿子身份高贵,他舅舅是皇帝,身体里流着皇家的血脉,岂能娶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淮阳也来了脾气,对儿子的婚事,打算寸步不让。 “你们也是,征儿才几岁,就算成亲也要十几年后,成什么样子。” 苏婉再也看不下去,拉着小家伙的手离开偏厅。 陈北冥和淮阳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服输。 由于担忧税务衙门的事,陈北冥冷哼一声,背着手出门。 淮阳则是一副获胜的姿态,摇着豚进后宅。 …… 陈北冥牵着狮子骢离开随园。 这渣马几乎让马场的母马都怀崽,枪法不是一般的准。 “小白啊,你对那些母马好一点,别总是吃独食。” 咴咴~ 狮子骢叫两声,一脸高傲。 像是在说老子不在乎。 陈北冥只好放弃,翻身上马。 身不正,说别人……不,说别的马,也没有底气。 狮子骢兴奋地扬起四蹄,开始小跑。 主人许久没有骑乘,让它极度想表现。 “给我慢点,不知道是京城?” “德尔咴……” 狮子骢响应着,降低速度。 京城大街上,出现一匹银色帅马,穿街过巷,风姿高傲。 那马跑起来,恨不得鼻孔朝天! 骑士和马匹配合得天衣无缝,并没有惊扰行人。 巡街的差役看到帅马,并没有去管,反而提醒行人小心。 大家本能地不想去招惹马上的杀神。 不久后,狮子骢停在一处位置偏僻的衙门前。 衙门前的护卫看清来人,慌忙下跪行礼。 “参见公爷!” “起来吧,叫你们何大人来见本公。” 陈北冥跃下马,走进衙门。 狮子骢不让护卫碰它的缰绳,跟在陈北冥后面进衙门。 护卫们都知道马的脾气,所以没人觉得冒犯。 反而认为,陈北冥的马就该是这个样子。 它要是没点个性,怎么当杀神的马? 俄顷,税务衙门总督何文道小跑着到陈北冥面前。 “下官何文道见过公爷,公爷您可算是来了。” 何文道四十一岁,出身女帝的母族,原先只是内廷的小官。 此次成立税务衙门,女帝便强行将他提到这位置。 陈北冥不太喜欢此人,圆滑且贪财好色。 但大老婆都发话,他也只能捏鼻子认。 “去将税务衙门的名册拿来,本公要看。” 陈北冥没给他好脸色,衙门成立半个月,竟然没搞定一家勋贵。 就是许多官员家的生意,都不给何文道面子。 “公爷,名册可是朝廷机密,下官也不好直接拿给你看。 不如您先去请旨,有陛下旨意,下官自然遵从。” 何文道虽是一脸笑容,但说出的话,却令很多人擦一把冷汗。 “哦?你不让本公看名册?” 陈北冥倒没发火,只是上下打量一眼何文道。 此人长得人模狗样,可惜不太聪明。 以前帮着女帝管理皇庄,长期在外地,这次算是两人第二次见面。 “不错,公爷还是去请旨……” “请旨啊?那算了,你们的事情,自己去弄吧。” 陈北冥说着,抬屁股就要走。 什么? 何文道心中一惊…… 第1277章 眼睛里还有清澈的愚蠢 面对陈北冥的起身离去,何文道顿时手足无措。 这不是他和下属商量出的剧本啊! “公爷,留步,请留步,都是为陛下分忧解难,你这么做是不是太……” 何文道说着,伸手就去拉陈北冥。 “你也知道是给陛下解决难题!” “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 何文道拉住陈北冥之后,似是觉得面子有些损失,有端起来。 啪~ 陈北冥也不废话,一巴掌抽在何文道脸上。 他立刻肿起老高。 何文道愣片刻,随即双目通红,撸袖子就要和陈北冥拼命。 “你敢打我,便是陛下都要叫我一声舅舅,你……” 啪啪啪~ 七八个嘴巴子下去,何文道已经晕头转向地倒在地上。 税务衙门的人没人敢去扶,即便是有人想献殷勤,也被同伴拉住。 他们虽然是何文道从皇家队伍里挑选出来。 但谁不知陈北冥的威名? “你……你欺人太甚,本官去陛下面前告你!” 何文道是想借着陈北冥的名声,给他自己立威! 现在倒好,别说是立威,怕是面子要丢完。 因此,他必须重新策划…… 但眼下不敢再惹陈北冥,爬起来向外跑去。 陈北冥并不管他,这厮脑子不清楚啊。 明明是给女帝做事,不想着把事情办好,先来踩一脚? 是他傻,还是背后那些出主意的人装傻? 抬脚向中厅走去。 在桌案后坐好,气场全开。 “来人啊,去取名册来。” 衙门内的大小官员们心中一凛,眼前杀神的威压实在吓人。 他们可不想第二个挨收拾,立刻便有人将名册奉上。 陈北冥慢条斯理地翻着。 每喊出一个名字,便朝那人打量一番,让他们自报履历。 等梳理完人员,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何文道仍没有回来。 税务衙门的人立刻明白,恐怕税务衙门的天已经变,态度变得愈发恭谨。 陈北冥将名册扔回案上,心里迅速盘算着。 这些人虽然是何文道挑的,但并非一无是处。 许多人符合用人要求。 “夏成、鲁顺、伏德佑、穆和光……留下,其余各回原处。” 陈北冥一下子淘汰掉三分之二的人。 没叫到名字的人,尽管心中不满,但面对陈北冥,也只好压下来,怨毒地退出去。 谁不知道新衙门油水足? 税务衙门,听听,和税有关,那就是和银子有关! 谁不知道,和收税打交道是件肥差。 他们当中,有人为讨好何文道,掏好些银子。 看样子,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 陈北冥扫视一眼剩下的人。 “你们即便留下,也要通过考核,否则卷铺盖卷滚蛋,税务衙门不养闲人!” “属下遵命!” 官员们躬身回道。 陈北冥起身离开税务衙门,他没有去别处,而是国子监。 端木诚亲自迎出来。 “公爷有何贵干?” “咳咳……本公想和端木家主谈件事情。” 陈北冥再见端木诚,有些尴尬,毕竟睡了人家闺女。 “何事?” 端木诚总感觉有些事瞒着他。 “我此来是想和家主要人。” “要人?” 端木诚更摸不着头脑。 “是这样的,国朝新成立税务衙门……” 陈北冥便将税务衙门的事讲述大概。 端木诚沉吟片刻,让人去将国子监的学子召集起来。 “若你能给他们一条出路,老夫不拦着,但是有几个好苗子,老夫肯定不答应。” 自崇山书院名声大噪,吸引好些人前去,国子监为竞争便降低条件,也招揽些学生。 而且,国子监的学生相当一部分有功名在身。 “端木家主放心,那些苗子您尽可挑出来,我不强求。” 陈北冥选择国子监的学生,并非病急乱投医。 他们虽然读的四书五经,思想陈旧些,但好在没经过官场的荼毒。 还是那种一心做圣贤的理想状态。 眼睛里还有些清澈的愚蠢。 不像翰林院混日子的人,天天想着一飞冲天。 此时,院子里变得极是热闹,端木诚和陈北冥便一同出来。 端木诚轻咳一声,国子监学生们立刻便停止讨论,躬身施礼。 “学生见过老师!” “忠义公找本官,想为新成立的税务衙门挑选人才。 通过考核便会授予官身,尔等有愿意去的,可以报名。” 端木诚朗声对学生们说着。 国子监学生登时一静。 虽说崇山书院崛起后,科举出身的官场金字招牌黯淡下来,但官场起码还是认的。 现在去税务衙门,就算得到个官身,还是要被那些科举正途的官员们瞧不起。 于是,便有些为难。 场面,登时冷下来…… 第1278章 对床春情? 陈北冥见学生们神态,立刻知道他们的顾虑。 “税务衙门独立于六部之外,直属陛下,做的是陛下的官。 升迁考核也不是吏部说了算,俸禄待遇优厚。 若你们不想去,本公去别的地方找人。” 话说完,国子监学生便有人动心。 每年的科举考试,能科举中第的只是极少数。 就算中进士,还要到翰林院熬资历,等待吏部授官。 想出头,难上加难。 也许去税务衙门是条出路! “许兄,去不去,说不定也是一条路!” “可是我等读圣贤书,好不容易快要熬出头……” “去他妈的,都落第几次,你们不去,老子去!” 很快便有三个国子监的学生站出来。 有带头的,陆续又从人群里出来六个人。 陈北冥见无人再出来,微微一笑。 “好,你们九个人每人可授八品官身,享受七品双俸。 除此之外,每人得到一个进入崇山书院的名额。” 哄~ 国子监的学生顿时惊呆。 官身在他们意料之中,双倍俸禄也仅仅是让他们心动。 毕竟状元出身,大多授予从六品,榜眼和探花是从七品。 其他进士需要去庶常馆学满三年,才能授予七品。 眼下直接正八品,三年后就能升到七品。 等于不用中进士,就能走通一样的路! 而最珍贵的,则是崇山书院名额。 可谓价值千金! 书院的山长是皇帝,书院的夫子还都是当世大儒。 超级豪华阵容,谁不眼馋。 虽说科举出身仍然是官场升迁的重要标准。 但谁又敢挡书院学生的路? “公爷,学生方才走神,能不能算学生一个!” “是啊是啊,学生也愿意去!” “也算学生一个,求公爷开恩!” 人群中有十几人站出来,他们十分后悔方才的犹豫。 陈北冥装作十分为难。 “此事本公也不好多做决定,还得向陛下请旨。” 人们立即慌了,将目光投向端木诚。 “老师……” 端木诚才不信陈北冥的鬼话,什么做不了决定。 如今谁不知道皇帝和陈北冥就是穿一条裤子,朝廷大事可以一言而决。 既然答应帮忙,做戏就要逼真。 “这个……还请公爷给他们一个机会。” 陈北冥跺跺脚,重重叹口气。 “也就是端木大人开口,否则本公绝不破例,这样吧,本公要了。 你们也能授八品官身,双俸也可以给,崇山书院的名额也可以有。 但是……只能等一年后,根据表现来决定。” 尽管国子监学生有些失望,但好歹踏上税务衙门的船。 他们又不比那九个人差,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最初的九人可是乐开花,就算在官场走不出多远,起码手里有个崇山书院名额。 将儿子扔进去,就不信不成才! 陈北冥见人手差不多,告辞离开国子监。 税务衙门的架子已经搭起来,但遍布大乾各州府的税官和税丁仍然有很大口子。 税官要面对地方豪族和商户,能力倒在其次,但忠诚是首要的。 他们不需要多高的学识,只要会算税率,知道怎么收税就行。 可以招收一些穷书生。 而税丁就简单多,直接从退役老兵里挑选。 以往,老兵回地方,许多活不下去就会落草为寇,成为地方的一个顽疾。 先前各地官府的吏员改革招收一部分,此次税务衙门再吸收一些,一举多得。 说干就干! 陈北冥进皇宫,找女帝写圣旨。 到乾清宫外,碰上当值的锦绣。 “您找陛下?那个何文道刚进去,几位内阁重臣也在。” 陈北冥目光扫过锦绣,只见她本就出色的身段变得更加挺秀。 明月像是大一圈,晃得人眼晕。 走动之间,灵动诱人至极。 纤腰被一条浅绿丝带束着,盈盈一握,简直看直了。 那一夜只顾欢好,可没仔细欣赏。 “呵呵,不去管他,倒是绣儿越来越美。” 锦绣心中一荡,悄悄抛个媚眼,语气之间颇是幽怨。 “您总是忙着宠幸后宫的妃嫔,哪里还记得人家。” 她仍怀念那晚的销魂滋味,作为武人,又是年华正好,自然埋怨。 陈北冥搂住锦绣的纤腰,将她挤到一处隐秘的拐角。 将她转过身,正好可以透过窗子看见乾清宫的情况。 外人看来,锦绣依然在当值。 只是,看不见后面的陈北冥。 陈北冥解开锦绣的束腰的丝带,掀起外裤和亵衣,却见已经泛滥成灾。 便不客气地一晃…… “嘤咛……您别!” 锦绣很怕被发现,纤手扶着窗子,努力表现如常。 但娇躯传来的椒麻,不断冲击着脑海。 “宫中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陈北冥一口热气吹在锦绣耳边。 “没……没有啊,对了,就是……林贵人……屋里死……死了个宫女……” 锦绣忽然记起一事。 陈北冥闻言,顿时一怔。 第1279章 阉掉皇帝? 林贵人,闺名林月湖,出身东郡豪族林家。 林家家中尚武成风,所以林月湖也习得一身不俗的武功。 算是后妃中为数不多会武功之人。 难道说她打死宫女? “陛下如何处置?” “陛下……陛下下旨……让她禁足百花院,说等您……回来,再行处置!” 锦绣顶着舌尖,不让自己叫出声。 陈北冥苦笑摇头,女帝现在根本懒得管后宫的事。 看来只能他自己去看看。 许久,伴随着一阵低吼,结束春情。 锦绣感觉自己腿都要软,好不容易恢复状态,扶着墙依依不舍地走开。 陈北冥将衣摆放下,发现手中多出锦绣的绣帕,只是,那上面沾满两人战果。 此时,看到于谦他们从御书房出来,便将绣帕随意塞进怀里。 掀帘子进入御书房,正听里面何文道在告状。 “陛下,您不能不管,他陈北冥太欺负人,您瞧瞧,臣的脸都被打肿。” 女帝忍着不笑出来,瞥见陈北冥进来,脸色一肃。 “陈北冥,你好大的胆子,何文道怎么说也是朕的舅舅,你竟然动手打他,还不过来道歉。” 陈北冥笑眯眯地朝何文道走近。 “是,小的知道错了,这就向何大人认错。” “你……你别过来,陛下,他这是要打死臣!” 何文道被陈北冥揍出心理阴影,面积很大的那种。 哆嗦的躲到女帝桌案后。 女帝白陈北冥一眼。 “舅舅,税务衙门的事,你就先别管,回去养伤去吧。” 何文道不傻,立刻听出这是要将他踢开,哭丧着脸求情。 “陛下……” 只是,再怎么说,也没见女帝有改变心意的意思,只能灰溜溜地告辞离开御书房。 陈北冥顺势绕到御案后,捞住女帝的腰肢。 “陛下,小的不该打他,还请陛下原谅。” “哼!你明知他是朕的舅舅,还动手打人,是不是……唔!” 女帝还没说完,就被陈北冥拉进怀里,覆住香唇。 陈北冥深知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他打的终究是无条件支持女帝的母族,对也是错。 想要两人不产生隔阂,就得将水搅浑。 一番销魂的长吻,将女帝吻得身子娇软,无力地倒在陈北冥怀里。 “你就是个混蛋!上次的账朕还没和你算呢!” 陈北冥搂着女帝的柳腰,吻下她的耳垂,将计划和女帝说一遍。 “小的这不是爱极陛下,才会那样。 税务衙门的官员小的已经补得差不多,只是各州府的税官和税丁还要陛下下旨。” 女帝静静地听完,也明白陈北冥的处理才是正确之法。 那个舅舅确实没能力治理税务衙门。 “哎,罢了罢了,税务衙门你来处置吧,朕不管。” “那小的来说,陛下来写。” 陈北冥帮女帝揉捏起香肩。 等女帝写好圣旨,盖上玉玺,陈北冥便将其卷起来,夹在腋下,立刻溜走。 以免女帝大老婆反应过来翻旧账,还是溜走得好。 想起锦绣提到的事,转身进后宫。 到百花院前,看着门上面的大铜锁,哭笑不得。 这东西能管得住林月湖才怪。 “打开吧,你们滚远些,本公有密旨要宣。” 守门太监一听密旨,动作麻利地打开铜锁,然后撒丫子就跑。 要想在宫里多活些时间,最好什么也不知道。 陈北冥推门进去,看着院子里仍然摆满各式兵刃和假人。 婆娘还真生猛。 当初第一次进院子,还和林月湖打一场,打服才进的洞房。 别看她脾气极冲,可是在床榻间却完全相反。 就像完全变个人。 “是谁?滚出去,我……我谁也不见!” 屋子里传出一个女子声音,如泉水叮咚,很是悦耳。 陈北冥运起易容的武功,在脸上揉捏一番,照照水缸,觉得有九分相,才朝屋里走去。 还以为此番死了人,怎么也会老实些。 谁知林月湖毫无形象地一脚踏在软凳上,一只手咬着鸡腿,另一只手则拿着酒壶。 动作虽然野了些,不过仍然掩不住林月湖的出色美貌。 一支金簪斜插在造型并不繁复的妇人发髻上。 瓜子脸,五官既有北人的大气,也有江南女子的温婉。 身上的湖绿色宫装包裹着有些单薄的娇躯,一双玉兔不大不小,却格外动人。 “陛……昏君!我不想见你,出去!” 林月湖先是一喜,紧接着怒容满面地冲上来。 一记撩阴腿就朝陈北冥下三路招呼。 陈北冥虽然躲得轻松,但差点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婆娘招式阴毒,专朝那里下黑手。 “疯了你,敢对朕下此毒手!” “我不活了,你不给我吃的,要饿死我,正好阉你,然后我就自尽!” 第1280章 宫女死因 陈北冥一把抓住她的玉臂,扛起来走进里间。 扔到罗床上,朝着香豚就是一顿揍。 打别的地方,不舍得。 “昏君!有本事再打一场!” 林月湖仍然挣扎着想起来。 陈北冥干脆掀裙摆,一把扯下亵裤,对着粉嫩如玉的香豚开揍。 “一天不打,你就不知道厉害,敢骂朕昏君。 宫里谁能饿的着你,酒肉哪里来的?” 然而,揍了没几下,林月湖就绷不住,掩面抽泣起来。 陈北冥再也下不去手,将她捞起来,抱进怀里。 “你……你怎么不打了,你……你打死我啊!” 林月湖满脸珠泪,拿起陈北冥的胳膊就咬。 咬一会儿,又心疼地帮着吹起来。 陈北冥捉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住。 林月湖俏脸羞红起来,全然没方才的泼辣。 “你和朕说说,那个宫女的死到底怎么回事?” 陈北冥吻罢,柔声询问。 林月湖也发泄心中郁闷,乖乖倚在陈北冥怀里。 “臣妾也不是很清楚,那日一早醒来,怎么也唤不来彤儿。 出来到院子,才发现她死在水缸里!” 想起贴身宫女可怖的脸色,和死不瞑目的眼神,林月湖向陈北冥怀里又凑凑。 陈北冥问不出什么,便寻思着去看看尸体,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陛下……” 然而却被怀中的美人拉住袖子。 陈北冥愣住…… 林月湖的解衣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已是半果着身子,玉足调戏着恶龙。 陈北冥淫笑着转过身,扑过去。 …… …… …… 林月湖的歌声,在院子里唱响有一个时辰。 事情结束,她见陈北冥下床穿衣,便披散着秀发坐起来,丝毫不在意明晃晃的圆月。 “您又要隔多久才来看臣妾,臣妾都要闷死!” 林月湖学着其他人撒娇。 陈北冥被林月湖的娇艳模样勾得心痒痒。 怪不得总说君王荒淫不早朝,沉溺于后宫佳丽。 他要不是为女帝奔走,还真舍不得离开环肥燕瘦的美人。 泡在美人堆里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朕自会下旨解除你的禁足,但你还是不要在宫中乱走。” “臣妾知道啦,走吧走吧,您从来不在乎臣妾!” 林月湖生气地背过身躺下。 嘴上说着,但心里期待着皇帝来哄她。 可惜,还是没有任何甜言蜜语,反而是关门声。 那声音,让她无比失望。 “朕夜里再来看你。” 门外传来陈北冥的声音。 “啊?臣妾等您!我的那件新裙子呢,不是在箱子里……” 林月湖惊喜地爬起来,赤着身子便开始翻箱倒柜。 陈北冥从窗子瞧着那具火辣身子,强迫自己驱离旖念,狠心离开。 太医院。 陈北冥和冯灵枢站在一具女尸前。 “公爷,她是被人捏断了脖子窒息而死,老夫已经验过尸。” “如此手法,凶手的武功不俗啊。” 陈北冥捏捏女尸的颈骨,已经断裂成数段。 而且从女尸颈间留下的瘀痕来看,对方是用单手将宫女杀死。 “您是说后宫藏着高手?” 冯灵枢大惊,后宫中皆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妃嫔,要是出事,后果严重。 “对方应该在宫中潜伏有些日子,现在暴露,定然是发生什么。” 陈北冥剑眉微皱,他现在毫无头绪,但一帮大小老婆们的安危又不得不担忧。 冯灵枢掀开盖在女尸身上的白布,打开女尸的腿。 “公爷请看,此女已非处子,还曾小产过。” “什么?” 陈北冥微惊,后宫中难道藏匿着男人? 如果这样,必须搜宫! “从痕迹来看,小产的日子应该在这两年,唔……此女房事应当不多……” 冯灵枢仍然在说着。 陈北冥反倒是一激灵,再看宫女的脸,越看越熟悉。 当初姬家拐卖宫女,他救下一批,还给…… 岂不是说凶手所杀之人,还是他的女人! “老冯,我们出去吧。” 陈北冥心中叹息,和冯灵枢一起离开停尸房。 后宫的宫女太监虽然几经清理,但仍然有数千人。 想要从众多人里面将凶手找出来,谈何容易? “公爷,慢慢找就是,急不得也。” 老冯以为陈北冥是在担心皇帝的安危,劝说着。 “明白,天色不早,你忙吧,我也出宫。” “是……” 陈北冥离开皇宫,想着回来后还没去看韩瑶。 便转道去城南的园子。 韩瑶小楼中,气氛很是紧张。 “我说过,以后规矩要立起来,可是崔莳儿,你几次莫名消失,不给我一个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你想打便打!” 崔莳儿嫉妒地瞧着韩瑶拱起的肚皮。 韩瑶眸光闪过寒光,给司徒圆使个眼色。 司徒圆拿起桌上的藤条,走到崔莳儿身后,狠狠抽起来。 崔莳儿咬着樱唇,坚持不肯叫出声。 “好了,停手。” 陈北冥看了一会儿热闹,掀帘子进门。 韩瑶惊喜地抚着肚子起来。 “您来啦,妾身这就让人准备饭食。” 陈北冥捏捏韩瑶的俏脸,走到崔莳儿身旁。 “若你还是和崔家的人来往,就别怪我使出那手段。” “您说笑呢,妾身可不敢让您使出什么手段。” 崔莳儿还有些有恃无恐。 “哦?你确定不听听是什么手段?” 陈北冥眼神明灭,很是可怖。 第1281章 主动献身? 崔莳儿有些撒娇道。 “您舍不得呢吧……” “呵呵,阉掉你弟弟,有什么舍不得?” 啊? 什么? 崔莳儿大惊! “你别碰他,我……我不联系就是!” 她心里担心得要死,弟弟好不容易从东厂大牢出来,不知被陈北冥安排在何处。 她和崔家的密探几乎找遍京城都一无所获。 “你出去吧,记住,我的忍耐有限度。” 陈北冥冷酷地盯着崔莳儿的眸子。 崔莳儿瞬间低眉顺眼,施礼转身出去。 韩瑶献宝似的,挺着肚皮给陈北冥看。 “妾身现在能感觉到小东西动呢。” “才几个月,恐怕是你的错觉。” 陈北冥搂着韩瑶粗起来的腰肢往里走。 “真的!您就是不信妾身!” 韩瑶使起小性子,歪着头不肯吃陈北冥夹的菜。 “好好好,我信,要不是你怀着孩儿,看我不揍你。” 陈北冥将韩瑶的头掰过来,瞪她一眼。 韩瑶甜甜一笑,张开檀口吃下,将头倚在情郎怀里。 “您可不能薄待我们儿子,妾身也不和随园的姐妹争,但到手的产业不能少太多。” 陈北冥思量片刻,还是决定不说他自己的身世。 否则,这婆娘说不定还要给儿子争太子之位。 “自然少不得,你好好养胎,少操心那些还没影的事。” “对了,你可知家里有什么在皇宫的暗子?” 陈北冥问出此行目的之一。 “妾身真不知道呢。” 韩瑶认真地回答。 “好吧,我再去找找线索。” 两人不再言语,专心吃饭。 用完饭,陈北冥等韩瑶睡着,才帮着她盖好被子下楼。 左右没看到裴仪,问过侍女才知道她在忙着算账。 裴仪用她母亲留下的产业和韩瑶一起做起生意,在京城开几间成衣铺子。 由于能从华家弄到紧俏的棉布,所以生意做得很是红火。 推门进到裴仪的房间,正见一个红衣丽人坐在桌前拨动着算盘。 裴仪梳着个简单的双髻,一套掐丝镂空的黄金头饰将其衬托得颇为贵气。 颈间的红色玉坠尤其引人,让人忍不住向下,去探究那幽深的沟壑。 裴仪不愧出身世家大族,光这副仪态,就不是红袖她们可比。 “爷!妾身忙着算账,都忘了您来!” 裴仪放下手中狼毫,惊喜地扑进陈北冥怀里。 “呵呵,裴老板赚多少?要不要考虑将小的养起来。” 陈北冥扫眼账本,打趣道。 裴仪被逗得咯咯直笑,玉手却是悄然下探。 “妾身恨不得养您一辈子呢,只有您和妾身两个人哦。” 陈北冥苍龙被擒,立刻将裴仪抱起来,塞进里间。 两人干柴烈火,一碰即燃! 只是旁边的窗户后,出现一双眼睛。 眼睛的主人在确认没看错后,就想悄然离开。 谁知转身后,那个男人已经站在身前。 她吓得退出几步,倒在花丛之中。 “你……你杀了我吧!” 少女仇恨地瞪着男子,但眸光碰到那里,心惊之余,羞涩地躲开。 陈北冥目光复杂地看着少女,她发现秘密,那就只有…… “爷!您放过她吧!” 裴仪玉臂掩着明月,从屋里探出头。 尽管从小到大,父亲裴基都极为宠爱这个妹妹,而她总是被忽略。 “不要你假好心!” 少女回头对着裴仪吼道。 陈北冥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伸出剑指点在少女丹田。 他不能让少女留着武功。 如今韩瑶有身孕,不能有任何意外。 “啊!你……你废了我的武功!” 裴静捂着丹田,恨毒的看向陈北冥。 “留着你的武功只会让你走错路,但你死不悔改,我既然能救你,也能杀你。” 陈北冥从窗户回到屋内,抱着裴仪回床榻。 虎腰一抖,龙归洞天。 裴仪满面愧疚,主动献上樱唇。 “爷,都是……都是妾身的错!” “与你何干,来来,仪儿换个姿势。” 陈北冥拍拍裴仪的香豚。 扑通~ 裴静费力地爬上窗户,手一软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武功被废,现在与一个寻常女子没什么区别。 裴仪轻叫一声,用薄被遮住春光,不理解裴静要做什么。 裴静摇晃着站起身,一脸嘲讽地走到床榻前。 “怎么不继续,你还知道羞惭为何物? 和一个蒙蔽世人的假太监勾搭成奸,简直就是人尽可夫的荡妇!” 裴仪尽管问心无愧,但还是被骂得表情阴沉。 “滚出去,否则……” “否则什么?杀了我?我早就不想活了。 啧啧……说回来,我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呢。” 裴静状若癫狂地扯掉身上的衣裙,随后笑着爬上床。 毫无羞耻地向陈北冥展示着本钱。 “哈哈哈……怎么样,我不比贱人差吧。 话说裴家堡和同州城有多少男人想睡本小姐呢,便宜你如何?” 裴静抱住陈北冥,笨拙地亲吻。 学着裴仪的模样,耳鬓厮磨,极尽放荡。 第1282章 假咬真咬? 裴仪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打在裴静的右颊。 “你滚下去!” 裴静疯魔似的笑笑,不在意地擦掉嘴角的血迹,玉手托月。 “贱人,你看看,他可是很喜欢我的身子呢。 瞧瞧,你哪里比我强,是明月还是腰豚? 何况你给他的时候已经破身了吧,我可还是处子呢!” 裴仪气得俏脸通红。 陈北冥眼神冰冷地看着裴静。 “滚出去!” “是人家长得不美么?说真的,你真的比人家见过的所有都壮观呢。” 裴静纤臂抱住陈北冥脖颈,卖力厮磨。 突然,咬了下去! 但想象中的鲜血喷溅并没有出现,而是牙齿差些被气息崩碎。 就这,还是陈北冥手下留情。 否则,裴静的一颗牙也别想留下。 但即便如此,也被震得沁出血。 陈北冥一掌砍在裴静颈间,后者立刻软在他的怀里,晕了过去。 “你将她封在屋中吧,找人看押起来。” “妾身明白。” 裴仪起身穿衣,用被子将裴静裹住,抱着走了。 陈北冥兴致被人打断,憋一肚子火,纵身出屋子,找到崔莳儿的房间。 进门却只看见崔墨儿拿着排骨在啃,崔莳儿不在屋中。 “你来啦,呀!人家正想玩呢!” 崔墨儿小心地放下排骨,对于食物,她从来都很爱惜。 用帕子擦擦手,干净利落地解去身上的衣裙,摆出个自认为舒服的姿势。 陈北冥拿起桌上的酒壶,灌一大口,冷冽的酒浆如一条火龙钻进胃里。 “咳咳……好酒!这是什么酒,我以前还真没喝过。” “嘻嘻,好喝吧,那是夏侯苓姐姐的族人酿的呢,好像用你说的那个什么酿酒法子,来不来嘛,人家那里都……” 崔墨儿还没说完,陈北冥已经枪出如龙。 欢好让崔墨儿忘乎所以,抢过陈北冥手里的酒壶饮一口,随后对准陈北冥的嘴,吻上去。 酒浆在两人唇齿间肆意流淌。 两人放肆之间,崔莳儿推门进来。 见到二人的战况,并不吃惊,反倒十分惊喜,因为陈北冥显然有些喝多。 她瞅准时机,也加入战团。 深夜。 崔莳儿睁开眸子,看着身旁的男子已经睡熟,从衣裙中摸出个小瓷瓶。 神秘地笑了笑,然后小心收起来。 …… …… 随着女帝旨意在大乾全国宣布,上次考吏员失败的读书人再次激动起来。 纷纷冲到当地锦衣卫衙门报名。 为保证公平性,不受干扰,此次考试以锦衣卫为主导,东厂番子负责在旁监视。 各地的官员们心情复杂。 税务衙门一旦铺开,油水最足的肥肉就会彻底脱离他们的掌控。 所以,本能对考试很是抵触。 捣乱是不敢的,没看东厂番子们虎视眈眈地在看着。 读书人们考税官,老兵们则在锦衣卫校场比试武功。 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京城。 陈北冥率领着大批税丁离开税务衙门。 这些税丁都是从禁军退役的老兵里遴选出来,一个个满身杀气,一看就是见过血。 为争抢税丁的饭碗,好些人都是主动从禁军退出来。 税务衙门,一听就是肥差,傻子才不来呢,何况俸禄优厚。 陈北冥为挑选人手,颇费一番心思。 他身后马匹上坐着个中年男子,虽然长得平常,但一身气度很不平常。 加上颏下短髯,倒也让人不敢小看。 “老汤啊,堂堂嵩山派掌门你不做,到税务衙门做个六品小官,你不觉得委屈?” “回公爷,能在公爷手下做官,是我姓汤的三生有幸!” 嵩山二太保汤英鹗抱拳施礼。 本来左禅机已经向江湖宣布,将掌门之位给汤英鹗。 汤英鹗到京城向陈北冥汇报事情,听说税务衙门缺人手,立刻毛遂自荐。 陈北冥其实眼馋汤英鹗许久,此人做事沉稳,颇有大将之风。 嵩山派发展能超越少林,汤英鹗要居首功。 所以立刻答应,给他安排个六品官职。 要不是顾忌女帝母族的脸面,甚至想直接把总督的位子给汤英鹗。 “你别管衙门里那些人怎么看你,做出成绩来,本公会给你机会一展拳脚。” 陈北冥想到何文道便是一声冷笑。 那货识趣地告病假,不敢回税务衙门。 “属下明白!” 汤英鹗心中激动,发誓要抱死陈北冥的大腿。 谁敢想啊…… 人在江湖,蹉跎半生。 混到中年时,竟然有机会成为朝廷高官? 那有什么犹豫的? 现在不上,难道等下辈子再后悔? 他越想越激动,越想越高兴。 要不是人太多,都能乐出声…… 可还没高兴多久,前哨忽然停下。 一行人走到前边宏伟的楼阁前,却是愣住。 第1283章 这不是怂,是从心 楼阁前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脸恭谨地走到陈北冥马前,大礼参拜。 “小人见过公爷,奉我家王爷的命令,在此等候公爷多时。 这些箱子就是我们德庆楼补交的税银。” 陈北冥顺着中年男子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六个木箱,整齐地摆放在楼阁台阶上。 “你家王爷消息还真灵通。” 陈北冥从税务衙门出来不过一炷香时间。 他们就将银子准备好,都不给机会发飙。 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做出邀请状。 “瞧您说的,鲁王府跟谁不对付,也不敢和您过不去。 兵爷们清点银两,不如您去楼中暂歇,小人给您泡壶好茶?” “不必了,我等着就是。” 陈北冥拒绝掌柜的邀请。 他算看出来,这些人并非不缴税,而是看朝廷是否动真格。 有人带头抗税,大家伙就都不交。 “你们留下清点银子,剩下的人,继续前进。” 陈北冥带队去下一个目标。 结果与德庆楼一样,早就准备好税银。 陈北冥本想下重手惩治几个,也好给别的商家树立个儆猴的鸡。 谁知,这帮人一点不配合,怂得太快。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你们倒是怂得快啊。” “呵呵,公爷说笑了,我们这叫从心。” “好好好,只要给钱,你们就算说自己硬,都无妨。” 陈北冥将收税之事交给汤英鹗,憋着一肚子气前往玲珑绣坊。 “来啦来啦,谁啊?” 刚敲门没两下,珠儿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 门打开,珠儿娇羞地出来,像个小妻子似的,帮着陈北冥收拾着衣襟。 “动作这么慢,你不是藏什么相好吧。” 陈北冥没好气地进门。 “您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相好,您怎如此大火气,是谁惹您?” 珠儿关门追上陈北冥的脚步,看出他心情不好,语气愈发温柔体贴。 陈北冥把珠儿拉进怀里,狠狠地吻住她的香唇,直将她吻得发鬓散乱才停下。 结束后,立刻心疼地拦腰将珠儿抱起。 “对不起,我不该如此对你。” 珠儿玉手理理散乱的发髻,俏脸羞红地倚在陈北冥胸膛前。 “您不必和婢子道歉,婢子愿意。” 陈北冥没感受到墨月的气息,心中狐疑。 “你家小姐呢,又去哪里?” “您说小姐啊,今日一早出的门,没说去哪里。” 珠儿小心地挣脱开,熟练地准备着茶水和小点心。 陈北冥懒得管墨月,那婆娘越来越神秘,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扫一眼无精打采的金渐层小豆子,也不知道过来主动当脚垫。 “它又是怎么了?” “婢子也不知道,这几日总是夜里乱叫,小姐揍它好几回呢。” 陈北冥略一思索,立刻笑出来。 “它是在想母老虎,揍也没用。” “啊?那……那多可怜……” 珠儿羞得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她想起与陈北冥的男女之爱,再想想老虎,人家自然也有生理需求。 总不能随便给老虎别的母兽。 那尺寸不匹配呢。 稍稍发力,岂不是撑裂开? 就如同大象*老虎一样,那不是瞬间就要…… “走,我们帮它找母老虎去。” 陈北冥想起北郊猎场里有数只老虎。 虽然体型上和小豆子差不少。 但有就不错,没得挑选。 不等珠儿反对,陈北冥便出门到车马店雇辆马车,两人一虎向北而去。 在接近北郊猎场时,小豆子就抖着耳朵站起来,兴奋地叫一声。 但它这一叫,差点把拉车的老马吓疯。 “哎呀,你个死小豆子,你尾巴打得我好疼!” 珠儿揉揉胳膊,给小豆子屁股一粉拳。 陈北冥掀帘子看看车厢里,狠狠地瞪小豆子一眼。 小豆子呜咽一声,委屈地趴回去。 陈北冥知道它肯定是嗅到猎场里同类的味道,便加快速度,冲进猎场里。 在猎场守卫的指引下,两人一虎来到老虎经常出没的林地。 小豆子下马车,仰天长啸。 啊呜…… 随后就冲进森林,消失不见。 珠儿走到陈北冥身旁,抱住他的胳膊,才感受到安全。 “它……小豆子还会不会回来?” 进猎场后,一路可没少看见各种猛兽。 “它若不回来,我便帮你去抓,不过要等到三日后。” “哦,它好像很欢喜呢。” 珠儿听到林子里小豆子的吼叫声,能分辨出那是高兴。 毕竟小豆子是她从幼虎一手喂大。 “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陈北冥安抚好拉车的马,要不是他一直拽着缰绳,马早就吓得跑没影。 珠儿忙不迭点头,她只要和陈北冥在一起,就很快乐。 马车离开北郊猎场前,陈北冥嘱咐守卫即日起关闭猎场,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三日后再放开。 守卫虽然不明白原因,但陈北冥的命令,他们无条件执行。 陈北冥赶着马车没有去别处,而是径直去了崇楼。 毕竟,崇楼代表着京城顶级餐饮水平。 珠儿认真且兴奋地对付着一桌饭菜,她这辈子都没吃过如此好吃的东西。 陈北冥怜惜地帮着珠儿夹菜,却也惊讶她小身板太能吃。 三个肘子转眼进肚皮。 不过,耳朵却听着隔壁的说话声…… 他来这里,不仅仅为请珠儿吃饭。 第1284章 奇怪的凶杀 隔壁桌子上,正在议论当下热点。 不是其他,正是那缴税之事! “你交税没有?” “废话,老子敢不交,如今可是那位坐镇税务衙门!” “小声些,别招来东厂番子,我们大把赚钱的日子算是没了,不如去西秦或者南梁试试水?” “哪有那么容易,我们的货到西秦要交几倍税,而那位爷又刚刚宰南梁人一刀,南梁巴不得我们送上门。” 几个商人一番交谈,都没吃饭的兴致。 陈北冥听到此,差些笑出声。 没想到宰南梁的一刀竟有这等效果。 商人不是不挣钱,只是习惯以往的低税率。 等新税法执行一些时日,他们就会慢慢适应。 毕竟,即便税收有些高,但相比利润,依旧足够理想。 他们嘴上说的要放弃,真让他们撒手,只怕一问一个不吱声。 口活而已,要动手,那等于杀了他们。 到那个时候,脱离地方官府掌控的税务衙门,就会展现出它真正威力。 再结合遍布大乾的皇家银行…… 女帝大老婆和文武百官,会被暴增的国库收入而吃惊。 只有那时,工商强国的好处,就会显现出来。 相比之下,农税带来的收入,真是九牛一毛。 正在得意,珠儿拍拍肚子,打个饱嗝。 “崇楼饭菜真好吃!” “那以后我抽空便带你来。” 陈北冥瞧着娇憨的珠儿,用帕子擦掉她嘴角的油污。 “什么味道,帕子好漂亮。” 珠儿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看向陈北冥手中绣帕,被上面精致的绣活吸引。 陈北冥这才注意到,手中帕子是锦绣的,而帕子上沾染的自然是那东西。 正要将话题引开,一声惊叫从外面传来。 崇楼是京城官员勋贵云集的地方,一般人可不敢在此闹事。 陈北冥推门出去,看到对面的房间乱作一团。 不断有人从房间出来,面露惊恐。 “杀人啦,别放他走!” “抓他去送官,替刘兄报仇!” “姓穆的,放下刀,你逃不了!” 房间中一个俊朗青年,手中拿着刀,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上的人。 陈北冥一眼认出青年,他叫穆远,是崇山书院的学生,在算学一道上很有天赋。 出身官宦,是户部郎中穆佟的嫡子。 “坏了,我们去看看。” 穆远如今已经毕业,在兵部实习,是书院学子中最有希望出头的人之一。 他一向沉稳,怎么会动手杀人? 珠儿点点头,看着周围人越来越多,有些害怕地抓住陈北冥衣摆。 有个打扮富贵的公子哥从人群中走出,义正言辞地指着穆远。 “穆远,还不放下刀,你难道还想挟持谁逃跑不成?” 此话一出,吓得众人慌忙散开。 穆远艰难地抬起头,嘴唇因为紧张、恐惧、茫然等交织的情绪而毫无血色。 “我……我不会逃,王八蛋害死我姐夫,还想欺辱我姐姐,他……他该死!” 说罢,便将刀扔到地上。 房中的几个青年相视一眼,默契地扑上去,擒住穆远。 此时京兆府的差役赶到,他们只一眼就认出房中的众人非富即贵。 都是京城有名的官宦子弟。 检验过地上的人,确认已经没气,便询问起原因。 为首的公子哥,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一遍。 原来,是穆远穿着崇楼小二的衣服混进房中,对刘姓公子哥猝然出手,将其杀死。 经过很简单,何况现场还有众多证人。 按照大乾律法,穆远只能以死偿命。 “既如此,穆公子便和我们走一趟吧,也请诸位公子到京兆府给我们做个见证。” 捕头有些惋惜的,他认识穆远,对穆远的父亲,户部郎中穆佟很是敬佩。 穆佟的官声很好,是京官里面少有的好人,一向乐善好施。 穆家人也与京城众多官宦人家不一样,对百姓和善有礼,从不欺负人。 穆远垂下头,任由差役将他锁住,随后被押着下楼。 为首的富贵公子哥极为隐晦的笑笑,不过很快又装作激愤,和同伴走了。 但是…… 这一幕,被旁观的陈北冥捕捉。 意识到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我先送你回去,不能陪你用晚饭。” “我自己可以的,您去忙就好。” 珠儿尽管失望,但也知道陈北冥有大事要忙。 陈北冥送珠儿下楼,扶着她上车,然后驾着马车向玲珑绣坊方向奔去。 在玲珑绣坊放下珠儿后,先回东厂,命令番子调查穆家的事。 京城是番子们的大本营,调查的速度自然很快。 陈北冥拿着番子们的调查结果,剑眉不由抖抖。 “你确认没有弄错?” 第1285章 千里江山图? 番子恭敬的回答。 “回公爷,小的们经过几次核实,刘勃的确和穆家女婿的死有关。 而您让查的那位公子哥,是楚州侯文家的嫡次子文翰墨。 此人虽有纨绔之名,但并无大恶。” 陈北冥手指关节敲着桌子,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文翰墨绝对和此事脱不开干系。 “再查,文翰墨不简单,还有,穆家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一个勋贵盯上。” 番子离开之后,陈北冥长叹一声。 他对书院的学生还算了解。 他们之中或许有心术不正者,但大奸大恶的没有。 这些小子灌注他太多心血,作为先生,决不允许有人伤害。 离开东厂,陈北冥便听到街上百姓议论。 “听说没有,穆家的小子杀人。” “哎,穆老爷多好的人,这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依我看里面定然有鬼,好好的,穆家怎么会连番遭遇命案,先是穆家的姑爷,现在又……” 连百姓们都这么看,让陈北冥更加坚定心中所想。 迈步向京兆府走去。 夜晚,京兆府后宅。 皇甫嵩头疼地放下手中的帖子。 他今日已经不知道收到几份。 无一例外,都是朝中官员们递过来的,要求严惩穆远。 相比之下,虽然求情的人不多,但都是崇山书院的大儒。 老家伙虽然没有官职,但对官场的影响力可不小。 得罪他们,同样不好过。 “老爷……” 老管家推门进来。 “不见不见,本官今日谁也不见!” 皇甫嵩不耐烦地打断。 “哦?本公你也不见?” 老管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皇甫嵩吓得跳起来,略作惊慌地迎上去。 “公爷啊,您可来了,下官都要头疼死!” 这件案子,他被夹在中间,很是难受。 不管怎么处理,都要得罪一批人。 陈北冥扫了眼桌上的帖子,冷哼一声。 “他们倒是动作快,你怎么看这桩案子?” “穆远当众杀人,证据确凿,按我朝律法……” 皇甫嵩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陈北冥。 见其脸色阴沉,没敢继续说下去。 陈北冥瞟眼皇甫嵩,想想便没瞒他。 “事有蹊跷,和楚州侯次子文翰墨有关,如果我没料错,穆家女婿的死便是此人谋划。” “您是说刘家的小子是被人利用? 这文翰墨当真……可刘家小子已死,事难啊!” 皇甫嵩抚须摇头,将之前的案子讲述给陈北冥。 穆家女婿的死,也是他审理,虽然种种痕迹都指向刘勃,穆家嫡女穆明珠差些被其奸淫,在凶手身上留下抓痕。 可事后到刘家查证时,刘家人抱怨刘勃绝没有做这件事,一直在家养伤。 说是在逗家里的猞猁时,被猞猁抓伤。 仵作查验过,穆明珠所说的位置均已被猞猁的抓痕弄得血肉模糊。 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刘勃已死,就算是文翰墨指使,事情也死无对证。 陈北冥将现有的线索串联,不得不佩服文翰墨的心思之缜密。 每一步都算计得十分精准。 铛铛铛…… 老管家敲门进来,同时带着几个东厂番子。 陈北冥看到番子,意识到他们肯定查出线索。 “公爷,小的查到,那文翰墨是冲着穆家一件宝贝而去。” 陈北冥和皇甫嵩对视一眼,一起站起来。 “哦?是什么东西?” “千里江山图的真迹!” 皇甫嵩惊得差点跳起来。 “这……这不可能,此图不是和大康仁宗皇帝陪葬了?!” 千里江山图都不能用价值连城来形容,怪不得会让文翰墨如此处心积虑。 “老爷,穆大人求见,想探视穆公子。” 老管家拿着封拜帖进来。 皇甫嵩为难地看向陈北冥。 他若允许探视,不仅刘家要闹事,那些施压的人也会在朝堂上将他喷成筛子。 “让他们探视,此事有本公担着。” 陈北冥向皇甫嵩打个手势,两人出客厅,向前院走去。 “公爷,我们这是去……” 皇甫嵩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看戏。” 陈北冥熟门熟路地走进京兆府大牢。 往自己和皇甫嵩身上擦些泥,装作犯人。 在关押穆远的牢房对面找个地方躲起来。 少顷,牢房大门处传来脚步声。 一个相貌清癯的中年男子走在前面,五官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英俊。 而他的身后跟着个提着食盒的女子。 秀发披散入肩,春眉横黛,秀眸樱唇,面容憔悴清丽,肤色极是苍白。 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明亮的眸子在修长似柳叶弯曲的眉毛下顾盼生妍。 那种少女和少妇结合的妙到毫巅的感觉,让陈北冥心里就是一跳。 不由自主生出要保护她的欲望。 一众红颜知己,美貌超过她的有几个,但别样的气质可没人是她对手。 就是陈北冥,内心都有种冲动。 怪不得那刘勃会忍不住。 穆佟到牢门前站住,看着身陷囹圄的儿子,不由大恸。 他知道肯定保不住儿子,那些人明里暗里多少次传话,交出千里江山图,就可以保儿子一命。 但那是祖宗传下来的,他绝不可能交出去。 究竟,该如何是好啊…… 第1286章 高楼窗户办事? 穆佟思忖半天,还是忍不住喊道。 “远儿!” 那终究是亲儿子,怎么可能不想?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他。 穆远听到叫声就是一颤,惊讶地从茅草堆里爬起来。 看到父亲和姐姐,几步走到栏杆前,跪下大哭。 “父亲!孩儿闯下大祸,连累了您,请您老原谅!” “不怪你,不怪你,都是父亲无能,不能为你姐姐报仇雪恨。” 穆佟忍不住老泪纵横,穿过栏杆轻抚儿子的头颅。 一旁的穆明珠也已是珠泪盈盈,看着为她讨公道的弟弟,万分后悔。 “父亲,孩儿不能为您尽孝了!” “姐姐,父亲以后就交给你,替我给二老送终!” 穆远用力地磕着响头,他知道自己肯定要死。 穆明珠擦掉眼泪,墩身打开食盒,将一碟碟精致的菜肴摆在弟弟面前。 “我会的,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尽量多吃些,姐姐还会想法子给你送。” 穆远自进来还没吃过东西,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 而牢里提供的粟米饼子粗粝得难以下咽。 于是,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穆明珠轻咬玉唇,她实在不愿弟弟死,毕竟弟弟是为帮自己讨回公道。 “父亲,不如我们去求公爷,只有他能……” “住口!” “姐姐不可!” 穆佟与穆远同时开口。 穆远放下筷子,盯住姐姐。 “此事万不可将公爷牵扯进来,公爷好不容易为我大乾和陛下打开如此局面。 若为了救我,给那些仇视他的人以把柄,我万死莫赎!” 穆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儿子的话。 穆明珠虽然心中有无数话,却也不敢再说。 在一旁偷听的陈北冥,心中很是感动。 没想到穆家父子会对他如此推崇。 便咳嗽一声,从藏身的角落处出来。 听到咳嗽声,穆家三人吓一跳,均是惊讶地看向来人。 当认出是陈北冥时,三人反应各有不同。 穆佟是躬身行礼,穆远是激动而又羞惭。 穆明珠微微一礼,与陈北冥眼神触碰刹那,略带羞涩地垂下螓首。 总觉得眼前的大太监,那目光似乎有双手伸出来,仿佛要将她扒光。 “免礼免礼,本公偷听你们一家人说话,实在惭愧。 过本公此来,是想和你们打个商量。” “公爷请说!” 穆佟经历官场多年,见到陈北冥现身,隐约猜出必定不简单,说不定儿子有救! “本公会救臭小子一命,但需要穆小姐陪着演一场戏。” 陈北冥早就想好计策。 “我愿意!” 穆明珠轻移莲步,目光坚定地抬起头。 穆佟看女儿一眼,知道她心里饱受煎熬,可作为父亲还是要保护儿女。 “不知公爷说的演戏是……” “此事说来简单。” 陈北冥邪笑一声。 穆明珠芳心瞬间慌乱,暗骂自己淫荡,怎会对太监动心。 一直没说话的皇甫嵩,可是深知陈北冥的厉害。 看见他邪笑,心里就是一突,知道有人要倒霉。 “你们放心,既然公爷发话,他就死不了。” 穆佟心一横,点头答应。 …… …… 很快,穆家父女到随园求情,被挡在门外的消息,传进文翰墨的耳朵。 他拍拍身下小妾的香豚。 小妾麻溜地换个姿势。 “呵呵,看来那阉狗也不想趟浑水,杀了人,就要偿命,多么天经地义。” “爷,您好厉害,妾身快顶不住!” 小妾娇喘连连,尽力表演出难以承受的模样。 实则对文翰墨的家伙事和耐力并不满意。 演技大于实力。 文翰墨得意地晃晃腰子。 “骚蹄子,知道本少爷的勇猛吧。 说起来,那穆明珠还真是个令人眼馋的尤物,定要弄来尝尝滋味。” 嘭嘭嘭~ 敲门声让文翰墨很不爽。 “什么事?” “二爷,穆家小姐送来帖子,想和您谈谈。” 文翰墨心中一喜,立刻嫌弃地退出小妾的身子,下床穿起衣衫。 开门接过管家手中的帖子,确认落款是穆明珠。 “就说你逃不出本少爷的手心,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千里江山图和你的人,本少爷都要!” 千鹤楼。 位于京城西郊,此处景色优美,临着一条小河,是很多文人墨客赋诗宴饮的地方。 文翰墨下马车,抬头扫视眼前的千鹤楼。 想到穆明珠那动人的身段,忍不住心中燥热。 要是在楼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弄了她,才是人生乐事啊,哈哈哈哈! “你们留在此地不要动,最多去买个桔子,不要打扰本少爷的好事。” 几位家将只好留下。 然而一声凄厉的叫声让他们立刻紧张起来。 第1287章 叫破喉咙啊! 家将们朝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两只丹顶鹤正在打架。 其中一只明显打不过,正在叫出声。 见此情形,才松口气。 若是文翰墨出什么事,侯爷肯定会让他们消失在世间。 文翰墨也看到丹顶鹤打架,觉得此间的老板倒是会办事。 放两只那东西,平添很多仙气。 他问过千鹤楼的伙计,登上三楼,掀帘子进雅间。 只见靠窗站着个倩影。 文翰墨只是看背影,某处地方就有石更迹象。 “呵呵,穆小姐有礼。” 那道倩影回过,正是穆明珠。 一身黑色裙子,白色外衫,玉脸上的苍白令人心生怜意。 简单的妇人发髻上,插着一支造型朴素的珠钗。 玉足上的粉色绣鞋,别致而做工精细,展现出其制作者一流的女红。 文翰墨从穆明珠身上回过神,做个自以为很帅的动作。 “不知穆小姐请在下来,有何指教?” “小侯爷不是一直想求购我家的那件宝物?我今日就是来和小侯爷谈此事。” 穆明珠其实一直在压抑着心中仇恨。 眼前人是害死她丈夫元凶,她恨不得立刻一剑杀死对方。 “哦?终于想通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们穆家根本护不住那件宝物,不如交出来的好,我可以出价三万两银子。” 文翰墨被一声小侯爷叫得心里十分舒坦。 他虽知道不可能继承爵位,但被人一向如此吹捧。 穆明珠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气。 “三万两,小侯爷好狠,那件宝物怎么也是价值连城,你竟如此侮辱我穆家!” “侮辱?哈哈……直说了吧,你没有选择,你弟弟如今的下场便是本少爷的杰作。” 文翰墨向前凑几步,嗅着淡淡的幽香,露出色与魂授的笑容。 “你!你怎敢如此,指使刘勃杀我丈夫的也是你对不对?” 穆明珠扶着桌案,愤怒地盯住文翰墨。 “啧啧啧……穆小姐何必动怒,杜云生一个乡野书生怎么配得上你? 你若愿从了我,我保证可以将你弟弟从京兆府大牢放出来。” 文翰墨一把抓住穆明珠的纤手,拽进怀里。 穆明珠奋力挣扎,但无济于事。 “你放开!我……我叫人了!” “你随便叫,就算叫破喉咙,他们敢上来坏我的好事,我拆掉这破楼!” 文翰墨抵近穆明珠的颈间,入神地嗅着。 他今日要好好地品尝这个寡妇。 “你放开我,宝物我可以给你,但我死也不明白,你如何知道我穆家的秘密?” 穆明珠忍着恶心,妙目盯着某个地方。 穆家藏有千里江山图真迹的事,一年前突然就在勋贵和官宦之间流传开。 她现在断定就是此人搞的鬼。 “小心肝,宝物是我的,你也是,至于秘密怎么泄露,这要问你们自己。” 刺啦~ 文翰墨扯开穆明珠的裙摆,狗爪子抚在亵裤上。 尽管隔着薄薄一层布料,仍能感觉到肌肤的丝滑。 就在爪子伸向亵裤时,一个人从天而降,正落在他身旁。 对方手指疾点,文翰墨就觉得再也无法动弹,顿时亡魂大冒。 “你是谁?可知本少爷的身份,你……你惹不起!” 穆明珠挣脱出来,一巴掌抽在文翰墨的脸上,随后拔出玉簪就要刺向文翰墨的脖子。 “我要杀了你!” 可是就在玉簪刺破皮肤的刹那,穆明珠的纤手被人握住。 “杀他岂不是便宜他,你放心,我会让他生不如死,以后再也无法作恶。” 陈北冥夺下穆明珠纤手里的玉簪,重新帮她插回去。 穆明珠怔住,随即意识到手还被对方握住。 “你……你放开……” “救命啊!你们几个混蛋,快来救我!” 文翰墨扯开嗓子大喊。 他万分后悔,想不到竟然中了穆明珠的计谋。 幻想着能叫来留在楼下的家将。 “别叫了,他们已经被抓起来,你今日插翅难逃,还是想想怎么死得好。” 陈北冥摇摇头,随即松开穆明珠的玉手,转身打开侧门。 侧门后走出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朝身后挥挥手,几个差役冲进房中,将文翰墨锁起来。 “皇甫嵩!你敢抓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穆明珠你个贱人,胆敢设计陷害我,我……” 为首的捕头,几巴掌就将文翰墨嘴打肿。 “踏马的,你算哪根葱,胆敢得罪我们家老爷。 别说你父亲只是个侯爵,就算公爵又如何,我家老爷背后是谁,你不知道?” 文翰墨何时受过此等屈辱,恨毒地盯着捕头。 但还没开口,又遭受毒打,便只好隐忍下来,思维快速运转,想着如何逃脱…… 第1288章 周瑜打黄盖 皇甫嵩见案子已经告破,便向陈北冥告辞。 “公爷,案情清晰,下官这就回去办妥。” “嗯,你快去,别耽误。” 屋中登时就剩下陈北冥和穆明珠二人。 穆明珠对着陈北冥微微一礼。 眼前这张脸虽然易容,但那双眼睛仍然令她心慌。 “多谢公爷,我弟弟……” “此事既然是文翰墨在后搞鬼,穆远便可免去死罪。 不过总要吃些苦头,穆家也要给刘家一个交代。” 陈北冥瞧着有些惊慌的穆明珠,当真有些心痒痒。 尤其看到撕烂的裙摆下那粉色的亵裤。 “那民女就放心,吃苦总比死要好,穆家自然…… 自然会给刘家一个满意的交代,民女还有事,告辞!” 穆明珠低头就要走。 但脚下一滑,一头撞进陈北冥怀里。 还没等反应过来,腰肢被搂住。 “穆小姐留步,是不是身子有些虚?还是先吃些东西吧,千鹤楼的鱼听说做得一绝,不如尝尝再走。” 陈北冥对怀里的寡妇升起些欲望,本能地说出那番话。 可是说完,就觉得不是很妥当。 人家还有案件在身呢…… 穆明珠被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熏得脸红心跳。 她自寡居,一直压制着心中的欲念。 但再怎么压制,她也是个正常女人,会有欲望。 刚刚那一下接触,就破了功,身子滚烫得难受…… 她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我,我只是情绪波动大,有些不舒服,休息下便可。” “不用担心你放心,穆远不会有事。” 陈北冥牵着穆明珠的玉手,一起坐下。 穆明珠一脸娇羞地坐下,手心都是汗。 可想想此人是个太监,便也不怎么抵触。 陈北冥用帕子帮她擦干净纤手的汗。 “没想到京城还有你这等绝色。” “公爷慎言,我……我是个寡妇。” 穆明珠随即脸色一黯。 虽然大乾并不反对改嫁,但依旧对女子的名声有着诸多限制。 “寡妇没有竞争对手。” 陈北冥鬼使神差地说着。 “你……你就会欺负我。” 穆明珠心如电转,深知穆家已经被人盯上。 若有人庇护,就无需陷入麻烦。 有这大太监保护,绝对无人敢动。 既如此,给他占些便宜又如何。 于是,便主动往身上靠靠……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陈北冥见穆明珠不挣脱,就知道有门,至于她是不是利用,并不重要。 两人用完饭,陈北冥便让人送穆明珠回去,只身回东厂。 …… 穆远杀人的案子悄然结束。 文翰墨作为幕后真凶,本应斩首,但楚州侯不知给刘家和穆家什么好处,两家也不再追究。 所以免除死刑,改流放北疆。 而当众杀人的穆远,经过陈北冥的操作,可以戴罪留京,免除流放之苦。 但他死活要去西域安西城,不管众人怎么劝说。 陈北冥只好答应,亲自到西门给他送行。 “公爷不必再劝,学生一刻也不想在京城待着。 若是能帮我大乾在西域做些什么,是学生的荣幸。” 穆远看看父亲和姐姐,给陈北冥磕三个响头,转身追上一支去西域的商队。 虽然同窗都劝他三思,刘家也不再追究,但愧疚让他夜不能寐,就想逃离。 “多谢公爷!” 穆佟深深一礼。 他知道穆家能过关,全依仗着陈北冥。 而且那些觊觎千里江山图的各个势力,似乎一夜之间都消失。 能做到这些的,也只有眼前之人。 “穆大人免礼,不过些许小事。” 陈北冥瞥一眼穆明珠,今日似乎颇为动人,一看就是用心装扮过。 穆明珠低头躲避开陈北冥的眼神,此处人来人往,生怕被人瞧出什么端倪。 陈北冥见此间事了,便打算去看看税务衙门的事。 但刚上马车,穆佟便让人送来一个长长的锦盒。 “我家老爷的一点心意,还请公爷笑纳。” 陈北冥掂量一下锦盒,也没放在心上。 敲敲车厢,马车立即朝着城中奔去。 税务衙门。 陈北冥看过汤英鹗整理的账本,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头。 “做得很好,只几日就将京城商家的税银清理完。” “都是托公爷的福,他们是看在您的面上才会如此配合,与下官毫无关系。” 汤英鹗自接任嵩山派,可没少和官府打交道,深知那些人有多难缠。 商户背后不是官员勋贵,就是皇族豪门。 只凭他们,商户们可不会听话。 陈北冥对汤英鹗很是满意,不骄不馁。 随后,便一脸神秘地道。 “你可做好准备?” “啊?什么准备?” 老汤一时愕然…… 第1289章 墨家祖庭? 陈北冥幽幽地说道。 “京城暂时无事,你带着人去各个州府,帮着把税务司完善。 若有乱来的,一并清理掉,税务衙门不养废物!” “下官遵命!” 汤英鹗激动坏了! 言外之意,分明是把他当做税务衙门总督的方向培养! “好好干,前途就在那摆着,干得好就归你。” “是是是,下官明白!” 老汤恨不得肝脑涂地! 税务总督,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陈北冥又嘱咐几句,离开税务衙门。 算算时间,也该去把金渐层接回来。 当然,要先去玲珑绣坊接珠儿。 珠儿见到陈北冥很是高兴,提着裙摆就跳上马车。 陈北冥忙搂住她纤柔的腰肢,帮她稳住身子。 “嗯?怎么胖了?” “婢子这几日没有吃什么啊,怎么会胖?” 珠儿忙检查着腰,生怕哪里让陈北冥不喜欢。 “呵呵,我是说这里。” 陈北冥爪子兜住珠儿的明月。 他并不是逗珠儿,珠儿好像真的二次发育。 “呀!讨厌呢!” 珠儿喜滋滋地倚在陈北冥怀里。 “你家小姐还没回来?” 陈北冥没感受到院子里墨月的气息。 “回来又走了,小姐好像很忙呢。” 珠儿只要和陈北冥在一起,就高兴得像只百灵鸟。 陈北冥心里直犯嘀咕,墨月那婆娘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究竟在弄什么…… 马车刚到猎场门口,护卫头领就迎上来诉苦。 “公爷啊,您总算过来!” “怎么?损失很大?” “唉,是啊,猎场护卫这几天可被折腾坏……” 一直还算安稳的虎群,突然祸祸猎场。 很多猛兽被咬死,熊三头,豹子四只,一支狼群被灭门。 其他更惨,野猪、野兔、野鸡、梅花鹿等已经在猎场外层看不到。 陈北冥哭笑不得,安慰护卫头子几句。 “放心,我带走它,就能恢复正常。之前你们不是说,兔子大洞太多,让草地没法骑马? 现在,它们少一波,正好修复生态,方便贵人骑马。” “但愿如此……” 陈北冥说完,带着珠儿进猎场。 找到小豆子时,它正在一只母老虎身上忙活。 “啊!死小豆子,你羞不羞!” 珠儿惊叫着用手遮住眼睛。 猛虎小豆子见到陈北冥,兴奋地一声虎啸,迈着四个大爪子过来。 亲昵地蹭蹭陈北冥的腿,然后躺下,露出几乎胖一圈的肚皮。 母老虎和一群小老虎,警惕地看着眼前两脚兽。 它们不理解,为何新王会如此讨好人类,简直丢尽虎脸。 嗷~ 母老虎对着陈北冥和珠儿咆哮。 小豆子立刻不乐意,猛地起身,飞扑过去,对着母老虎就是一顿咬。 顿时,将母老虎咬得抱头鼠窜。 随后一声仰天虎啸,吓得虎群立刻低头表示臣服。 陈北冥不由惊奇。 老虎是独居性动物,小豆子是怎么把一群老虎集合到一起? 想不通也就懒得计较,吹个口哨,将小豆子招过来,上车回京城。 也许是过发情期,小豆子老实很多,趴在珠儿脚下,很快睡过去。 回到玲珑绣坊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看着屋中亮起的烛光,珠儿小跑着进屋。 “小姐,你回来啦,我跟你说,小豆子可是厉害呢……” 等她说完…… 墨月清冷的声音从屋里响起。 “哼!和臭男人一样,回头我就将它阉了!” 小豆子委屈地低吼一声,夹着尾巴回窝。 陈北冥听出墨月是在指桑骂槐,正想教训一番,鼻子却是嗅到异常…… 那是一种淡淡的花香,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脑海中突然一闪,记了起来。 旋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掀帘子进入屋内。 墨月跪坐在一个蒲团之上,水蓝色衣裙尽显她肌肤的白皙。 柔腰间的曲线,让陈北冥心动不已。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陈北冥不客气地脱掉鞋,将脚搭在墨月的玉腿上。 “来,帮着捏捏。” “臭死了,将你的臭脚拿开!” 墨月嫌弃地捂着琼鼻,却没将陈北冥的脚移开。 思索片刻,还是帮着除去脚上的袜子。 “呀,您稍等一会儿,婢子帮您洗。” 珠儿换身衣服出来,忙出去打水。 “不用,我就要你家小姐洗。” 陈北冥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墨月。 墨月被瞧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做出防御姿势。 “你看什么,再看我挖你的贼眼!” “你身上的花香我在一个地方闻到过,若我没猜错,墨家的祖庭就在那里吧。” 墨月像被蜜蜂蜇一般,跳了起来。 “你……你诈我!” 陈北冥没有说话,手指在案几上写两个字。 墨月心底一惊,没想到身前男人真知道。 正好珠儿端着木盆过来,便接过木盆,狡黠一笑。 将陈北冥的脚放进热气蒸腾的水里,死死按住。 “嘶!你想烫死我!” 陈北冥赶紧将脚拿出来,疼得呲牙咧嘴。 “谁让你威胁我,烫死你才好!” 墨月笑着拍拍手,转身就要走开。 谁知腿被人扯住,失去平衡…… 想要施展武功,但下一刻却倒进陈北冥的怀中。 不仅香唇被人堵住,衣领也有东西伸进去…… 第1290章 大杀器烟草 好在陈北冥浅尝辄止,并没有深入。 但墨月还是被调戏得玉面羞红,鬓发散乱。 珠儿在一旁淡然地收拾着绣活,就像是没看见。 “死丫头,你也不来帮我,真是白养你!” 墨月收拾着衣襟和秀发,对着珠儿发起脾气。 珠儿苦着脸,看看二人。 “小姐,婢子既打不过冥哥,也不是您的对手,怎么帮吗。 而且,你们两个人的意思,像亲热更像过打架。” “什么冥哥,叫得亲热,就是个死太监……” 墨月絮絮叨叨地寻来一个铜镜,重新梳妆打扮起来。 陈北冥觉得饿了,也不指挥珠儿,拿起案几上墨月的绣帕擦脚。 “你,该死,用什么擦脚呢!我剁了你的蹄子!” 陈北冥不顾墨月的惊叫,出门进一旁的小厨房。 少顷,端着几盘菜进来。 墨月为报绣帕之仇,恶狠狠地抢走一碗红烧肉,躲进里间。 陈北冥则和珠儿在外间吃得欢声笑语。 墨月强忍着不出去,其实她心中很喜欢有陈北冥在的时候,但又总是控制不住脾气。 “狗太监,占姑奶奶的便宜,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呀!” 想到方才二人的丁香交缠,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但那种感觉,又很是舒服…… 等回过神,外间却已经安静下来。 掀帘子出去,只剩下珠儿继续收拾一件袍子。 “他走了?” “是啊,说是要去找什么农家的高手,商量种一个叫…… 对了,叫西红柿的东西,又酸又甜呢。” 珠儿俏脸微笑,一脸的幸福。 墨月看着珠儿愣上许久。 “他身边女人那么多,你就算跟他又如何? 何况他是个阉人,你一辈子都没有做母亲的机会。” 原以为珠儿会犹豫,没想到珠儿只是嫣然一笑。 “小姐,婢子很喜欢和他过一辈子呢,没有便没有吧。” 墨月甩甩衣袖,冷哼着回卧房。 “愚蠢!” 珠儿却是充耳不闻,一脸的温柔,口中喃喃。 “小姐您又何尝不是喜欢他呢。” …… …… 陈北冥先是回随园取从美洲弄来的一堆种子和培养的枝丫。 随后才去农家庄子。 到庄子时,夜色已经有些晚。 许潜在书院学习,所以是农家的大长老出来迎接。 “公爷漏夜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大长老看见马车上的箱子,本能觉得里面有好东西。 陈北冥神秘兮兮地搂着大长老的肩膀,打开一个布袋。 将一株植物放到其手中。 “此物很是重要,本公想拜托农家高手培育,若是成功,本公会向陛下为农家请功!” 农家大长老见陈北冥如此重视,将手中植物仔细观察一番。 非草非粮,看不出什么作用。 摘下一个叶片放进口中咀嚼,慢慢的眼睛越来越亮。 “此物……此物可是有名字?” “嘿嘿,此物名为烟草,有提神醒脑之效,可是好东西……大长老这是做什么?” 农家大长老听完介绍,将烟草还给陈北冥,背着手就走。 陈北冥赶紧拉住大长老的袖子。 农家的高手中,大长老才是最为精通农家绝技的存在,许潜姐弟远远不如。 大长老却是头也不回。 陈北冥只好闪身到大长老前面,拉住衣袖。 “大长老有什么条件就说,怎么也学得如此市侩。” 原先多么淳朴的一群人,也不知道跟谁的。 大长老伸出两根手指。 “两成!” 陈北冥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不可能!” 王文武那厮只要一成都没给,农家真是敢开牙。 大长老几次降低要求,见陈北冥始终不肯答应,也有些恼。 陈北冥也不想和农家闹得不愉快,眼睛一转,跑回马车旁,将一个袋子拿回来。 “这样如何,此物名为番茄,酸甜可口,乃是一门好蔬菜,由农家独门享有五年!” “十年!” “成交!” 农家大长老笑容满面地接过番茄种子。 独家拥有一种作物,运用得当收益不可想象。 谁说农家之人就得过苦日子? 那个叫烟草的东西,虽然价值大些,但也不吃亏。 陈北冥搞定大长老,松了口气。 烟草的价值非常恐怖,身边除王老二能猜测出一二,其他人仍然缺乏认知。 马车上其实还有红薯和花生,本来是打算搞不定大长老,用来作为谈判筹码。 看来并不需要。 走到内院,看见侍女便问。 “你家小姐呢?” “正在沐浴,请公爷稍作等候。” “好吧。” 陈北冥只好无聊地在厅中参观起来。 最后,目光落在墙壁的一幅画上,那幅画似乎有些不对劲…… 第1291章 识破陈北冥机密? 画上是一位老者,手中拿着锄头,站在农田里眺望远方。 表面没有什么稀奇的,但背景中的一件农具很有意思。 和书院推广的曲辕犁有异曲同工之妙。 “公爷来了?不知深夜到此,有何要事?” 背后传来许素轻柔的声音。 陈北冥转过身,眼前一亮。 许素身披件淡绿色的外裙,腰间用丝带扎着。 莲足上套着双粉色绣鞋,颇为清爽怡人。 俏脸上仍旧残留着沐浴后红润,让人有种想呵护的柔弱。 “许小姐当真很美。” 许素瞪陈北冥一眼,她仍旧记着上次的香豚被揍的仇。 “请公爷自重,若无事,便早些回去陪妻妾的好。” “本来本公想给农家一份大礼,罢了,还是给秋水。” 陈北冥吃个软钉子,眼睛一转,迈步向外走去。 许素轻咬香唇,她已经听到些风声。 王文武的船队从海外回来,带回来好些东西。 更传说他们到达的地方沃野千里,种什么都能活,简直就是一块神仙福地。 刚才已经听大长老禀报,说那个叫做烟叶的东西,还有番茄的用途和滋味。 一切都让许素动心不已。 “你站住!” 陈北冥本来脚步就很慢,闻言转过身,似笑非笑。 “许小姐有何指教?” “王文武他们到达的地方究竟是哪里?有……有说得那么神奇?” 许素被陈北冥带有侵略性目光看得心慌。 “怎么?农家也有出海的意思?” 陈北冥朝着许素一步步逼近。 不得不说,但凡顶级美人,各有味道,体香更是千差万别。 许素身上的香气,清淡而沁人心脾。 “难道不行,我农家就得被困在农田之中?” 许素紧张地后退两步,想要逃,可心中又想知道有关那块土地的消息。 陈北冥在距离许素两步时站住,目光已经隐约可以看到沟壑。 “自然是可以,不过总要付出些代价。” “你想要什么,你……唔!” 许素话说到一半,就被陈北冥堵住香唇。 粉拳乱锤,想要挣扎开,却随着牙关被撬开,脑海轰然作响,两只纤臂无力地放下。 一吻将她十几年的矜持打得粉碎。 然后便是激烈地回应。 等一吻结束,发现舍不得离开他坚实温暖的胸膛。 陈北冥干脆抱起许素,穿过后门,到花团锦簇的花园里,踏入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 “素儿可是美呢。” 瞧着怀中美人,忍不住赞美一声。 许素有些责怪自己淫荡,与她从小接受的女诫教育背道而驰。 “你放开我,夜深了,我……我……” “素儿不如陪我赏月如何?” 陈北冥在一个小湖边停下,揽着许素的纤腰,坐在一块石头上。 头顶的皎月结合灌木丛中促织的叫声,气氛暧昧。 许素犹豫片刻,将头倚在陈北冥的肩膀上。 “你就喜欢欺负我,上次……还打人家那里。” 每次想起来就觉得羞恼不已。 “嘿嘿……听说有不少媒婆登门求亲,素儿看上谁?” 陈北冥爪子不老实,正在慢慢地探索娇躯。 “你怎知道,罢了,京城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你,我看上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许素羞道。 “你看上谁,我就去把他的腿打断,想和我陈北冥抢女人,简直找死。” 陈北冥霸气侧漏。 “谁……谁是你的女人,也不害臊!” 许素羞地垂下玉颈。 陈北冥早就摸清许素的性子,外柔内刚,不过再刚也难以逃脱火焰的炼化。 看着她娇艳欲滴的俏脸,悄然解开她腰间丝带。 “呵呵,这多简单。” 想要把农家捆绑得更深,只靠利益和爵位是不够的。 何况许素虽不算顶级美人,也是千里挑一。 随着丝带掉落,许素的外裙敞开,香肩露出。 许素想要挣扎,但身子已经不听话,身上微凉间,外裙已经滑落。 而且已经察觉到胸衣的带子正在解开。 “你……别……” 可是抗议声出口,许素简直不敢相信是自己声音,甜腻到极点。 陈北冥去掉那烦人的束缚,肆意欣赏着玉兔跳舞。 随后将剩下的阻碍全部除去,登时被许素娇体吸引。 志得意满之际,却不料发生异变。 苍龙被擒。 “素儿!” 还想着给许素一个惊喜,没想到竟被看破秘密。 “哼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玉姐姐生的孩子简直像极了你。” 许素将弟弟一手带大,也曾瞧见过农家男女野合,对男子身体已经了解。 但面对吓人的规模,仍然心惊。 陈北冥见秘密被识破,也没什么可遮掩的,将许素在石头上放平。 “素儿忍耐些。”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见许素已然动情,便发起总攻…… 第1292章 农家可不土 许素娇躯微颤,愣是没发出一丝声音。 陈北冥怜惜她是初次,并没有太过挞伐。 结束后,许素瞧着石头上的一抹殷红,狠狠地咬在陈北冥的左肩。 “你若有一日负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陈北冥狠狠抽在她的香豚上。 “你何时听说我抛弃过自己的女人? 对了,你以后不许再去什么勋贵的府邸,那些人和你来往,都是别有用意。” “我不去就是。” 许素红着俏脸答应。 陈北冥见此,便将王文武的船队到达美洲的事说一遍。 “您说那块陆地比大乾还要大?而且人烟稀少?” 许素眸光亮起。 陈北冥想想南美洲的面积,点点头。 土豆和玉米能从美洲传出,就说明已经有人到过那里,从回来的人描述,像是尼德兰人。 当然,也可能是水果牙人。 他们已经在南美建立一些居住点,但也不过区区千人而已。 正好可以忽悠大乾的勋贵和豪门世家去那里探索。 “怎么?你当真有兴趣?” 许素搂住陈北冥的脖颈,檀口吐气如兰。 “我要海图,要出海的船只!” 陈北冥从许素美眸里看到野心,看来自己对她远远谈不上了解。 “好吧,但我不建议你们去南美,不如去它的北面。” “为何?” 许素不明白。 陈北冥将许素的玉足握在手心,套上罗袜。 “因为北面的那块土地同样巨大,趁着竞争的人还少,可以占据一块偌大地盘。” 许素嫣然一笑,主动献上樱唇。 “那妾身就多谢您啦。” 说完便有些脚步虚浮地离开,走进房中。 陈北冥嗅着佳人留下的体香,起身向庄子外走去。 许素直到陈北冥背影消失才坐在梳妆台前。 “大小姐,您将身子给他,以后便不能和世家联姻,这……” 房间黑暗处走出一个拄拐的老妇人,欲言又止。 许素梳着如云的秀发,笑着摇摇头。 “世家联姻?我为何要和一群蠢货联姻? 我们农家被历代朝廷打压多年,过得就像阴沟里的老鼠,我不服! 从我父亲那一辈起,就发誓要建立自己的国度,可我们在大乾是不可能斗得过他。” 老妇人叹息一声,似是想起往事。 “大小姐说得有理,那么多人败在他手里,此人的确厉害。 但是一直有传说,这位忠义公其实是南梁失踪的六皇子。” 许素纤手僵了下。 “他是谁,我不关心,只有他配得上我许素。 龙婆,启动我们的计划吧,趁着那些蠢货还不知道那块土地的存在。” 老妇人躬身一礼,再度消失在黑暗中。 等她走后,许素幽幽地自言自语。 “你就是个怎样的男子啊,能够堂而皇之以假太监的身份,混迹在皇宫,还得到皇帝的信任。 皇家供奉何等眼力,岂能看不出你的身份? 莫非,你和皇帝达成某种协议?” …… …… 陈北冥离开农家庄子,想着城门已经关闭,便赶着车去城南的园子。 到地方之后,看着已经睡着的韩瑶,便在她脸颊上吻一口,便欲转身离去。 但是,膀胱一扫,看到桌上玉佩,心中却是微惊。 他拿起来,仔细辨认后,确认是韩霓云身上的那块。 便闪身跳出小楼,四处搜寻着她的气息。 最终失望地回到韩瑶身旁。 “哎,既然来过,又不与瑶儿相见,你也太无情。” 说罢,拂灭屋中蜡烛,转身下楼。 来到裴仪的房间,却是无人。 思索片刻,走到一间钉着门窗的屋子前。 里面,隐隐有说话声传来。 “贱人!你有本事放我出去,我早晚会将你碎尸万段!” 裴仪面无表情地从食盒中拿出一些饭菜,摆在裴静面前。 对裴静的辱骂充耳不闻。 起身要走时,裴静却变副讨好的面孔。 “仪姐姐,你忍心如此对我,你忘了幼时最疼我,别关我好不好,这里好黑,好可怕!” 她见裴仪根本不停下脚步,登时又恢复怨毒。 直到房门上锁,又开始破口大骂。 骂得累了之后,才踉跄地回床。 躲到角落里,恐惧地看着四周,仿佛黑暗中能跑出可怕的东西。 “害怕?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 “谁?!滚出来!” 裴静尖叫道。 陈北冥走到床前,裴静才隐约从轮廓认出。 “是你!你是来杀我?哈哈……动手吧!” “我真不该救你,裴家的败亡,全怪你父亲的猖狂。 以为靠着乾墨就能和朝廷对抗,建立国中之国。” 陈北冥有些可怜裴静,与其让她活在恐惧和仇恨中,不如结束她的性命。 伸手,握住她的脖颈…… 第1293章 价值十万两的图纸…… 方才还发疯的裴静,真当面临死亡,却又求饶起来。 说归说,闹归闹,谁拿生命开玩笑? 嘴上说的是一回事,手上做的,又是另一回事。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迅速行动起来! “你别杀我!我什么都给你,你喜不喜欢我的身子,很美的,是不是?” 裴静快速地解开衣裙,哀求地向陈北冥展示着身子。 然后拿起他另一只手,放在明月上。 生怕反应慢,惹得陈北冥动手。 陈北冥想起裴仪,却又开始不忍心。 那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关起来也好,囚禁起来也罢。 至少还留着念想。 若是弄死,可就再无反悔之时。 到那时,裴仪会恨吧? 既然不杀,那就换个思路…… 于是,手上再没闲着。 裴静学着那些被兄长把玩的女子模样,做出种种动作。 目的,便是展示隐秘的角落。 陈北冥渐渐被她激起欲望,火气上涌。 方才,恰好在许素那里没有充分绽放。 “是你要求,本公可没有强迫你。” “是我,别停……” 陈北冥夹杂着火气扑上去,毫无怜香惜玉地展开…… 霎时间,天地变颜色…… …… …… …… 裴静由开天辟地的痛楚,到苦尽甘来的美妙。 再到体力耗尽的苦苦哀求,最后才昏死过去。 陈北冥瞥见床榻上的猩红,才有些后悔。 怎么就没忍住,要了这个女人。 但此刻再下杀手,肯定是有些下不去手。 瞧她那里受创颇重,留下一瓶伤药,转身出去。 走到裴仪的房间,正碰见她在沐浴,跳进浴桶,搂住嫩白的身子。 “啊!您何时来的,您身上的味道……” “什么味道,仪儿乖,抬腿!” 裴仪还没搞清楚,就陷入欢好的癫狂。 直到两人相拥着睡去。 …… …… 王文武到达一块新陆地,并从那里带回来无数金银财宝! 消息就像是瘟疫一般,在京城里传开。 本就准备好出海的王爷们,更是加快脚步。 同时也对王文武船队到达的陆地极为好奇。 他们得到的海图,也标注着那里。 一番研究后,他们将目光投向北面。 那个叫做北美洲的土地,一样大得令人发指。 谁知道那里会不会有数之不尽的金银! 众人还在计划时…… 王老二那里又有变化! 他竟然毫不藏私,对外展示重达百斤的狗头金! 听到风声赶到京城的各地大商贾和豪门世家,再也坐不住。 百斤重的狗头金,那是怎样厉害的存在! 谁不知五姓豪门的王家靠着出海富得流油。 王文武一帮勋贵此次也捞到很多金银财宝,凭什么他们就不能? 再说,无主之地,竖起旗帜,称王称帝谁又管得着! 出海的风潮,彻底掀起来。 海船的订单雪片一样涌进王家新船坞。 同时,有人在京城兜售十万两一份的海图。 别看是天价,但全部抢空,没买到的人狠狠地跺脚,后悔来晚。 一间酒楼雅间。 王文武看着楼下举着银票收购海图的锦衣公子哥,惋惜地摇摇头。 “主事啊,都出到十五万两,您确认不再印几份海图?” 陈北冥尝一口菜,瞪他一眼。 “海图不能多卖,否则那些王爷们又要来烦我。 倒是你,若是想给儿孙挣一份家业,最好动作快些。 大食人和尼德兰人已经收到消息,恐怕会对美洲有想法。” 王文武立即紧张起来。 要说他对海外的土地没想法,那是说谎。 王家对澳岛的巨大投入瞒不过他,谁心里没有一个做帝王的美梦。 “主事您恐怕没说完,南梁甚至西秦人也会知道,乃至加入进来。” 陈北冥欣赏地扫眼夯货,正想夸他两句。 谁知道,接下来的话差点噎住。 王文武神秘兮兮地看看外面。 “主事,不如您去那边当皇帝?” 陈北冥狠狠给他一脚。 “那不是你的主意吧,他马的,混账,再敢胡思乱想,老子把你们统统阉了送进宫!” 王文武试探过后,知道陈北冥的态度,也就不再提此事。 两人心照不宣地谈论起攻下琼岛的事。 “怎么拿下呢?您教我。” “简单,花费重金召集退伍老兵,再由平阳侯府的家将带领,一战可拿下琼岛。 要知道,上边没有像样的军队,我可以赞助些神火雷。” “只有神火雷么?” 王老二贪婪地搓搓手。 “废话,火枪和火炮想都别想。” 陈北冥说得斩钉截铁。 王文武眼见他不松口,也只好认命。 陈北冥目送王文武远去的马车,心中有些感慨。 连王老二都起裂土分王的心思,更别说其他人。 难道说,步子迈得有些大,会扯到蛋? 第1294章 宫未至,宫斗已经开始 不过,陈北冥转念一想,也是意料之中。 人性如此,又能如何? 若是他们放弃求购,那才奇怪呢…… 不可估量的利益,谁会嫌少? 扫一眼仍在求购海图的公子哥,溜达着朝不远处的肥皂作坊走去。 前不久送过去的人,现在应该落实下来。 不知道她们相处的如何,应该不至于鸡飞狗跳吧? 肥皂作坊,周阮院子。 气温升高,换身单薄衣裙的周阮正打理着院中的花草。 听到脚步声,周阮微微皱眉,眸光瞥见进入院子之人。 “想不到周姐姐有如此闲情逸致呢。” 郭绣盈有些嫌弃地踏在翻好的泥土上,生怕弄脏绣鞋。 周阮没有转身,仍然挥动手中的花锄。 “绣盈妹妹在我这住得可还习惯,吃穿用度可是缺少? 我可以命人去改,省得爷埋怨我虐待你。” 郭绣盈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恼怒,姓周的是拿她当外室对待。 再怎么说,她也是出身豪门。 而周阮只是个官宦之后,不过入门早些,凭什么摆谱? “周姐姐客气,妹妹什么都不缺。 听说姐姐一年到头忙碌,经常因下面人的纰漏发火,不如妹妹帮姐姐分忧?” 那个臭男人都发话,让周阮给她些生意。 偏偏这女人提都不提,郭绣盈一番沉思,决定过来要个说法。 省得让周阮以为她是个软柿子。 周阮听出郭绣盈的潜台词,瞧着对方不亚于自己的美貌,忽然展颜一笑,玉手理理鬓角碎发。 一个豪门世家的小姐,谁给的勇气敢叫板? “绣盈妹妹的关心我收下了,别脏你的绣鞋。 去账房取五百两银子,到青云坊大戏院看戏去吧。 看完戏再去买两身新衣裙什么的,别让爷埋怨我虐待妹妹。” 郭绣盈气得俏脸涨红,胸脯起伏不定。 周阮是什么意思? 那她当那些只知道花银子的花瓶?! “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你最好想明白这是谁的地方?凝竹妹子,送她出去!” 周阮立即拉下脸,瞪躲在门廊下看戏的杨凝竹一眼。 杨凝竹撇撇嘴,扔掉手中的糕点。 她本不想介入两人的争斗,可她怎么说也是周阮这边的人。 “你别过来,我……” 郭绣盈知道杨凝竹身手不凡,不是她的三脚猫功夫可以对付。 但若是被扔出去,以后休想再翻身。 还是大意了…… 就在郭绣盈被逼到花圃角落,退无可退…… 突然腰肢被人搂住,回过头,顿时委屈地投进对方怀里。 却是陈北冥到场。 陈北冥向杨凝竹使个眼色,对方立即会意吐吐香舌,离开院子。 “都是一房的姐妹,还想动手?” 周阮冷着脸,扔掉手中的花锄,傲娇地进屋。 “爷,妾身命苦,既然讨人嫌,不如您送妾身到尼姑庵出家,也好为您日日祈福。” 郭绣盈哭得梨花带雨。 陈北冥吻去她的眼泪,拍拍香豚。 “说什么胡话,盈儿貌美,我怎么舍得,这样吧,爷给你一门生意。” “什么生意,妾身怕做不好呢。” 郭绣盈破涕为笑,示威地搂住情郎胳膊。 两人相拥着走出院子。 “狐狸精!” 这一幕,将躲在门后的周阮气得咬牙切齿。 发誓要给郭绣盈一个教训。 自从知道郭绣盈来自南梁,周阮愈发警惕。 长远些看,那就意味着未来在后宫之中谁高谁低。 “不行,决不能让狐狸精得意!” “准备马车,去凤冥小筑。” 只有找纪清嫣,才能彻底解决! 另一边,陈北冥让人去华家取一些东西来,哄着使小性子的郭绣盈。 郭绣盈虽然好奇陈北冥给她什么生意,但也思虑先找个盟友。 否则,那个传说中的纪清嫣要是找上门,还不得被欺负死。 贴身侍女绿儿,身段相貌不差多少,但分量不够。 此时,有人送来一个小箱子给陈北冥。 她好奇地凑过去。 “冥哥,这是什么?” 陈北冥神秘地抱着箱子,拥着郭绣盈走到里间。 “嘿嘿,好东西,华家也是才做出来。” “华家?您说的不会是以羊毛布出名的华家吧?” 郭绣盈猛然记起。 华家的羊毛布在南梁也十分受欢迎。 价格适中,保暖性和透气性绝佳,郭绣盈一到冬日就离不开。 “就是那个华家,来来来,盈儿在床上坐好。” 陈北冥捞起她一条美腿,脱掉绣鞋,将罗袜除去,露出莲藕一般的玉足。 “您……您这做什么呀,还是白日哩!” 郭绣盈虽然喜欢那个游戏,可是她更怕被人骂淫荡。 “别乱动,给你看个好东西。” 第1295章 丝袜的野望 陈北冥把玩两下莲足,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双棉袜。 把棉袜套在郭绣盈晶莹如玉的莲足上,左右看看,很是满意。 尽管弹性差些,也没有后世的印染技术,但胜在做工精细。 真不知道,华家工匠是怎么将东西做出来。 “呀!舒服又暖和,是什么做的?” 郭绣盈立刻体会到棉袜的好处。 以往穿丝绸和麻布罗袜,透气性虽然可以,但保暖并不好。 “自然是棉布。” 陈北冥看着棉袜,心里则已经想象,哪天能将丝袜做出来。 一帮红颜知己人腿一双,那幅美景,想想就鸡动。 之前也尝试过用丝绸手工制作丝袜,但缺乏弹性,效果不好。 “棉布?那可是贵呢。” 郭绣盈只有件棉布外袍,还是父亲赏的。 陈北冥帮郭绣盈将另一只玉足也换上棉袜,很是满意。 棉布的产量依然很少,基本一出来就会被抢空。 所以运到南梁和西秦的棉布贵得离谱。 “没办法,产量太小啊……” “那就增加产量嘛。” 郭绣盈随意地说着。 “哪有那么好增加?土地都需要种粮食呢,除非……” 陈北冥说到一半,忽然停下。 随即,一拍脑壳。 “对啊,我怎么把那件事忘了!” 最好的棉花产区,在西域。 虽说最近两年,勋贵们在自家田里种植一些,但相比巨大的需求,根本是杯水车薪。 “冥哥,您……您捧着妾身脚做什么呢?” 郭绣盈玉面羞红。 陈北冥看着眼前娇艳美人,哪里还忍得住,搂进怀里,就吻下去。 郭绣盈想在大乾立足,十分主动。 见识过周阮的强硬,知道想要破局,非得获得陈北冥的支持不可。 如此,两人自然灵肉相通,春曲奏得海潮迭起。 一曲终了,郭绣盈紧紧搂住陈北冥的脖颈。 “冥哥,今日您也看到,周姐姐容不下妾身呢,棉袜妾身想要将生意铺开,没银子可不成。” 陈北冥抚着她玉润的肌肤,点点头。 “这样吧,我先给你五万两,棉袜由你独家经营一年如何?” “啊!谢谢冥哥!” 郭绣盈本来想着能要个五千两顶天。 没想到陈北冥一下给五万。 当然,她无法理解,五千和五万的区别,对陈北冥来说,只是数字上的差别。 陈北冥又陪着她说些话,才起身穿衣。 走出作坊,看到隐藏在百姓中的番子,正在左右逡巡。 看样子,是有要紧事。 而最近,只有前些日子调查老妇人之事。 他做个手势,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隐蔽角落。 “说说吧,查得如何?” “禀公爷,那老妇人最后进平阳侯府。 小的们没敢继续跟着,但那老妇人从作坊里辞工,又去大夫人的白糖作坊做工。” 番子将几日跟踪的结果详细禀报。 陈北冥剑眉一拧,此事涉及到平阳侯府? 当初出于对王镇的私心,就没有向平阳侯府派密探,果然还是出事。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盯着,她若想要偷取作坊的秘密,或是威胁清嫣的安危,立即抓人!” “小的遵命!” 陈北冥等番子走后,一边思考,一边走在街道上。 他不信那是王镇的手笔。 自从三儿子出事,老王苍老很多,对于工部的事也不如往日用心。 好在有方毅主持工部,还有书院学生提拔成骨干,工部反倒比往日井井有条。 虽然隐隐猜测是那个人在搞事情,但只要他能悬崖勒马,也不会出手。 “哎,何必想不开。” “冥哥在说谁想不开?” 陈北冥回过神,却见东方倩笑意盈盈地站在小院前,怀里抱着米袋。 “你这是去买米?哼!郑乾那老狗是做什么吃的,竟忘记给你送粮食!” “哎呀!您可别冤枉郑管家,是妾身不让他来送,妾身有手有脚,能自己活呢。” 东方倩慌忙摇头解释。 陈北冥从她手里接过米袋,抬脚进小院。 院子里和第一次来相比,多好些木马、木刀剑等小东西。 见此,立刻想到一种可能。 转身看向东方倩的小腹。 “你有了?” 东方倩俏脸一红,羞涩地微微颔首。 “妾身找郎中诊过脉,一个月了呢。” “胡闹!那你还不好好歇着? 再敢乱动,我打断你的腿! 今日起不许再出门,一切吃穿用度都让随园来送!” 陈北冥寒着脸训斥。 东方倩垂下螓首挨骂,等陈北冥骂够,才小心翼翼地凑近,撒起娇。 “人家知道错嘛,您骂也骂了,今晚留下好不好?” 陈北冥没好气地给她一个爆栗,挽起袖子进小厨房。 “滚回屋里坐着,敢出来,我打断你的腿!” “有本事你倒是打……” 东方倩噘着嘴,嘟囔着进屋。 “你说什么?” “妾身什么都没说!” 东方倩吓得拍拍胸脯,自家男人武功高绝,恐怕哥哥现在已经不是对手。 傍晚的余晖挂在天际,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东方倩有时自私地想,陈北冥若是只属于她自己多好。 给他添个两儿一女,那该多温馨。 可惜,一切都是奢望。 嘭嘭嘭~ 三枚特殊的烟花炸响。 陈北冥抬头望天,表情沉重。 随即,抛出一枚响箭。 很快,就有人来敲门…… 那声音,极为仓促。 仿佛敲在东方倩心头,她隐约猜出,似乎有大事! 第1296章 强敌从北来 陈北冥加速收拾好饭食,肃容道。 “倩儿去开门。” “好!” 东方倩开门,见是个气喘吁吁的番子。 “小夫人,公爷可在?有急事!” 她很想说不在,可又怕耽误陈北冥的大事,随即让开一条路。 “在厨房,去吧。” 番子忙施一礼,跑进厨房。 而陈北冥也迎出来。 他看见番子手里红色的竹筒,眉眼就是一跳。 红色竹筒是东厂最高级别的警报,肯定是出大事。 打开竹筒,倒出里面的纸卷。 上面只有七个字,却让陈北冥脸色大变。 “宝日危,敌从北来!” 宝日出事,敌人来自北方…… 漠北是匈奴的龙庭,是宝日的哥哥? 不会,宝日凭借着他的支持,早就可以和对方分庭抗礼,甚至可以反击。 陈北冥思绪再向北走,那里是茫茫西伯利亚平原。 从书院探索北极的学生说,那块面积大到让人绝望的平原上,基本没有人烟,只有些类似野人的部落。 那就有且只有一种可能,敌人来自西伯利亚山脉西侧的罗斯国。 他们即便是再能打,还能将一贯能战善战的匈奴人摁在地上爆锤? 既然他陈北冥到这个时代,辽阔的西伯利亚大平原,就绝不会落在他们手里! 陈北冥看完信件,东方倩已经拿着袍子等在门口,一脸温婉。 “您且去忙,妾身等您!” 陈北冥穿上外袍,匆匆出门。 回到随园,和清虚老道与楚女侠打过招呼。 “二位,我有急事出门,家里交给你们。” “公爷自去!” 清虚难得正经回答。 “爷放心就是。” 楚女侠点点头。 “好,有你们在,我放心。” 陈北冥看一眼还在房间垒长城的红颜知己,转身就走。 刚骑上狮子骢,关禁闭出来的小黑就扇着翅膀落在陈北冥肩头。 “主人,主人,去玩!” “玩你大爷,老子有要事!” 陈北冥断然拒绝。 “不可,不可!” “赶紧滚下去,不然炖了你!” 他继续威胁道。 “不可,不可!” 小黑还在坚持。 不管陈北冥怎么威胁,小黑就是要跟着。 “你小子……” 陈北冥没办法,只好一起将它塞进怀里。 番子已经去巡防营取改造的新武器。 陈北冥趁着还有时间,赶到公主府。 刚进内宅,就听见小家伙的哭声。 “娘亲是坏人!” 小家伙看见陈北冥,哭着跑过来。 陈北冥心疼地抱起儿子,瞪向追过来的淮阳。 “你做母亲的,总欺负儿子做什么。” 淮阳叉着腰,气喘吁吁地指着陈北冥父子。 “小……小兔崽子,你敢逃课,看我不打死你,狗奴才,你这是……” “我……” 陈北冥想解释。 淮阳却突然晕倒。 陈北冥吓坏,赶紧抱起淮阳检查,发现她并无大碍。 “娘亲,孩儿不再惹您生气!” 小家伙也吓傻了…… 哭着向母亲道歉,保证不再逃课。 淮阳悠悠醒转,捏捏儿子小脸。 “娘亲没事。” 陈北冥实在不放心,便让人请公主府的郎中来。 郎中是个姓胡的老头,帮着淮阳诊完脉,几度欲言又止。 “你个老狗,有话就说,做什么婆婆妈妈的!” 淮阳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 “公主啊,您怀上身孕了。” 胡老头咬牙说出结果。 “我保证,绝对不敢乱说!还请公主饶命,公爷饶命!” 老胡趴在地上,颤动不已。 淮阳一个寡居的公主,突然有孕在身,传出去就是一桩丑闻。 淮阳俏脸一白,低头看看小腹,噘嘴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给胡老头,让白芷带着下楼。 随后将淮阳抱在怀里。 “都是我的错,让你又要辛苦一遭。” 淮阳闻言,反倒是抚着小腹,脸上浮现出作为母亲的慈爱。 “哼哼,谁让人家爱你呢,只希望这小东西,别像征儿折腾我就好。” 陈北冥听得大为感动,将淮阳搂得愈发紧。 “对了,你的打扮不是又要出远门吧?” 淮阳狐疑地打量他。 陈北冥一拍脑门,心道糟糕。 没想到淮阳如此,说,还是不说? 关键是,淮阳听到原因的话,会大闹一场吧? 第1297章 哥萨克骑兵? 最终,他还是实话实说。 “不错,北疆有战事,我要去一趟。” 当然,可不敢说要去帮宝日。 只是说一半真话。 否则,醋坛子又要打翻。 淮阳从床榻内侧拿起一件新袍子,在陈北冥身上比比。 “你既是要帮皇兄处理国事,那就早去早回。 别忘了我们娘仨在京城等着你。 这件新袍子是苏婉妹子教我做的,你就带上吧。” 陈北冥接过袍子套在身上,看着床榻上美艳依旧的淮阳,搂住就是一番长吻。 直吻得淮阳娇躯软成一团,才放开,转身下楼。 楼下客厅,小家伙正抱着苏婉哭鼻子。 “见过公爷。” 苏婉微微一礼。 陈北冥打量苏婉,美貌依旧是那么出众,犹如一朵青莲。 尤其那一抹红唇,令人想品尝一番。 “淮阳就拜托你,这臭小子若是调皮,你就狠狠教训。” “公爷自去,苏婉祝君旗开得胜。” 陈北冥不敢驻足太久,害怕舍不得红颜知己。 离开公主府后,就出城去东郊,和等候在那里的番子汇合。 “都准备好了?” “一切妥当。” 番子领队躬身回复。 “走,随我北上!” 陈北冥刚要骑马冲锋,忽然察觉到什么。 回头,看到城墙上一个纤柔的倩影。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他微微一笑,一夹马腹。 狮子骢嘶鸣一声,欢快地撒开四蹄奔出去。 …… …… 到达黑沙城,已经是半月后的事。 陈北冥没和黑旗军统领李松废话,让他点齐五百精锐随队北上。 “公爷,五百人可够,据我们的探子来报,那些罗斯骑兵战力极强,就是匈奴人都吃大亏。” 李松忧虑地看向匈奴草原。 虽然草原上已经转暖,但风吹在人的脸上仍然很不舒服。 “五百人足够,本公料定翻过乌拉尔山的罗斯人不会太多,哥萨克骑兵么,倒想见识见识。” 陈北冥拍拍黑山关的城墙,心已经飞到草原上。 等五百精锐集结完毕,陈北冥一马当先冲进草原。 相比上次,一路上见到的死牛羊要多出好些。 可见去年的冬日很不好过。 连续碰到几个南迁的小部落,听到是陈北冥到来,牧民们一个个大哭跪拜,述说着他们遭受的苦难。 “求您为我们报仇,那些北面来的恶魔不是人!” “我怀身孕的妻子被他们一刀砍下头颅,还有一月就要临盆!” “乃逯愿成为您忠实的奴仆,追随您去打那些魔鬼!” “放心,有我在,他们必死!” 陈北冥好不容易安抚好他们,问清宝日公主大军方向,继续向西北而去。 深入到草原腹地,见到的人和马匹尸体越来越多,陈北冥的心越发沉入谷底。 到达匈奴人的神山,大青山脚下时,宝日公主原本的营地已经成为废墟。 秃鹫们落在烧焦的牲畜和尸体中间。 虽然不时警惕地看一眼陈北冥,但仍然贪婪地撕咬着。 “公爷,根据牲畜和马匹的粪便,匈奴的大部队应该越过大青山去了漠北。” 探路的番子停下战马禀报。 陈北冥点点头,命令队伍追上去。 当队伍通过大青山缺口,迎面就撞上凛冽的北风。 没有大青山的阻隔,风的威力增大数倍。 如今别处早就积雪消融,但此地草原仍然覆盖着雪。 走了半日,突然前方传来激烈的厮杀声。 陈北冥策马冲上小山包,举目望去。 “公爷,看那边。” 陈北冥循声看去。 只见远处两队人马撞在一起,其中一方的体型明显高大。 他们的盔甲也与匈奴不同,带着明显的欧罗巴风格。 凭借着高大强壮的身体和不弱匈奴人马上战斗技巧,战斗几乎是一边倒。 为首的汉子有两米高,脸上浓密的胡须和残酷笑容,给人的压迫性十足。 他不断下着命令,让手下断掉匈奴骑兵的后路。 就在此时,又有一只匈奴骑兵冲进战阵。 带头的是个女子,手中弯刀像是会变魔术,肆意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就算是看似坚不可摧的盔甲,在她手下就像是豆腐一样,轻易地就被切开。 壮汉大怒,命令手下围攻女子,而且壮汉身边的黑袍人从身上拿出一根铁管子。 陈北冥一眼便认出,那铁管子是一把做工还算精致的短火枪。 他们竟然造出这东西! 看来还真不能小瞧这个时代的人。 见黑袍人瞄准蒲奴,陈北冥再也没法子袖手旁观。 狮子骢几乎是瞬间就冲出去,它已经感受到主人的杀意。 黑袍人装填完火药,塞进铁珠。 正要点燃火绳…… 突然胸前一痛! 低头惊讶地发现,心脏位置出现一个血窟窿。 壮汉大惊失色,他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见到幕僚栽倒在地上。 抽出弯刀,就想和冲到身前的陈北冥拼命。 然而,下一刻,整个人惊呆住。 弯刀却被其仅用两指就轻易接住。 在他看来,可以随意拿捏的肥羊,怎么如此大力气? 陈北冥揪住壮汉的盔甲,在他叽里呱啦的鸟语声中,扭断脖子。 忽地,一声惊叫在身后响起…… 第1298章 日久见情郎,两眼泪汪汪 陈北冥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却是蒲奴发疯一般指着他。 “哎呀,你……哎呀,我……” 她变得语无伦次,再砍死一个骑兵后,从战马上一跃而起,扑进情郎怀里。 “人家想死你啦,就知道你会来!” 陈北冥抱着蒲奴,看着她因打斗而变得娇艳的俏脸,捧住下巴狠狠吻上一口。 “想我又不来京城寻我,但你明月还是如此之瘦。” 蒲奴有些羞恼地锤陈北冥一拳。 “公主受些伤呢,我……” “什么?宝日受伤?快些带我去你们的营地!” 陈北冥心中紧张宝日。 蒲奴虽然心中微酸,但还是招呼手下收拾战场。 至于那些敌人,在看到首领被杀后,早就逃走。 经过一个时辰的跋涉,才看到一片连绵几十里的巨大营地。 “吼吼吼~” 穿着羊皮袍子的匈奴骑兵,不时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但他们看到陈北冥,都会停下战马,尊敬地抚胸施礼。 口中,还叽里咕噜地说着话。 目光崇敬而狂热。 陈北冥有些不解,眼神询问怀中的蒲奴。 “公主尊您为匈奴王,而且您在西域的武勇已经传遍草原。” 蒲奴既骄傲,又为身属这个男子而庆幸。 全天下最能打的男人,谁不想成为他的女人? 陈北冥哭笑不得,哪有成匈奴王,本人却不知道的? 至少也要传个口讯通知下吧。 不然,以后谁挨揍就说陈北冥是王,那还了得? 人在家中坐,王冠天上来啊! 但也理解宝日的苦衷,很多匈奴部落并不服气,需要将他拉出来当虎皮。 “呵呵,既然如此,那本王今晚就宣你侍寝。” “人家自然愿意!您不说,人家还要自己攻进去呢!” 蒲奴一脸娇羞地垂下头。 一行人进入大营深处,陈北冥远远地就看到一个倩影站在王帐前。 手中牵着匈奴打扮的小童。 两旁的毡房前站满妇人和孩童,她们皆是跪下,恭敬地施礼。 “见过大匈奴王!” “大王与天地同寿……” 陈北冥还没开口,小黑却先张嘴。 “主人,主人,饿了,饿了!” 小黑从陈北冥怀里探出头,挥舞几下翅膀,落在肩头。 这家伙一路上除了吃喝拉撒,几乎不离开陈北冥。 但是由于它羽毛茂密,倒也看不出胖瘦。 此时两个女子护卫手上的鹞鹰发出恐惧的哀鸣,朝着小黑垂下头。 显然,它们慑于小黑的王霸之气。 如此场景,让宝日手中的小童十分好奇。 他看看陈北冥,又瞧瞧他肩膀上的小黑,扭头扯扯母亲的手。 “娘亲,他是谁?” “阿提拉,他就是你的父亲,伟大的匈奴王!” 宝日含情脉脉地看着威武不凡的男子。 他身上就像绽放着无数光华。 阿提拉学着母亲教授的贵族礼仪,单膝跪在地上,朝着走到身前的父亲施礼。 “阿提拉见过我王!” 陈北冥怔住,眼前长子算起来已经四岁。 有着匈奴人的大骨架,结合他和宝日优点的英俊脸庞。 头上束着一顶小王冠,看起来就让人喜欢。 “平身。” 将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向着宝日张开怀抱。 宝日放弃保持已久的威严,一头扎进梦寐以求的男子怀中。 “妾身终于将您盼来,咳咳……” 不小心触碰到伤势,宝日咳两声。 陈北冥抱起宝日就进入王帐,将她放在软榻之上。 “快让我瞧瞧,伤到哪里?” 解开宝日繁复的袍子,瞧着她胸口有些狰狞的伤口,简直心疼坏。 “妾身不疼了,也没伤到要害,大巫师已经帮妾身处理过。” 宝日靠在情郎温暖坚实的怀里,只想永远不离开。 “哦?那个老不死的呢,怎么没来迎我?” 陈北冥帮着宝日将衣襟裹好,询问起大巫师。 “大巫师也受了伤呢,加上旧伤复发,此刻在自己帐中歇息。” “那我一会儿去看看老不死的,你和我说说,那些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北冥虽然杀死几个敌人,大致猜出他们的来历。 但有些情况,还是问过宝日再综合判断。 宝日这才娓娓道来。 “妾身只知道他们来自北面,父王曾和妾身说过他们。 因为手段酷烈残忍,相貌又迥异于我们,所以称呼他们为罗刹人。” 以往匈奴和罗刹人井水不犯河水,武力上匈奴占上风,虽有些小冲突,整体上倒也相安无事。 这次不知怎的,罗刹人忽然越过乌拉尔山,大肆举兵南下,大有一统整个北方的架势。 漠北已经算是苦寒,更别说常年处于冻土状态的西伯利亚平原,他们的目标自然不难猜。 陈北冥怒道。 “以为掌握些东西,就想染指我汉人的土地,痴心妄想!” “您是说他们的目的是大乾?不!恐怕不止!” 宝日惊叫一声,捂住樱唇。 第1299章 就不告诉你 陈北冥拍拍宝日的香豚,示意她换个姿势,从怀里拿出一份地图。 “我此次来,除了帮你,便是打算拿下这里。” 宝日抱住陈北冥的胳膊,看着他在地图上画的圈。 “北地苦寒,虽然大得看不到边际,但既不能养牛羊,又无法种植东西,您要那里做什么?” “胡说,要不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那里地底下宝藏无数,值钱着呢。 虽说一年到头没几个月气候适宜,但种植些土豆还是可以的。” 陈北冥捏捏宝日的俏脸。 “哼!妾身是没见识,那您去找别人好了!” 宝日使起小性子。 自她接手匈奴部落后,几乎已经忘记上次是什么时候发小女儿脾气。 “看晚上怎么收拾你,我去看儿子。” 陈北冥轻轻揍几下香豚,起身走出王帐。 宝日啐了一口,随即嫣然一笑。 有男人在身边,她就有主心骨,心情一放松,很快便睡过去。 王帐中伺候的侍女,放下纱幔,点燃安神的熏香。 只有宝日公主轻微的鼾声幽幽响起。 …… 大帐外空地上,十几个匈奴贵族的孩子围在阿提拉身旁。 其中一个女童粉雕玉琢,若是长大,定然是匈奴人中少有的美人。 女童虽然年纪很小,但目光却只在阿提拉身上打转。 他们玩着摔跤的游戏,阿提拉表现最为勇猛,无人是他对手。 将一个体型强壮两倍的孩子摔倒后,阿提拉伸手将其拉起来。 “父王!” 阿提拉见陈北冥出来,兴奋地跑过来。 陈北冥摸摸他的头,发现宝日将他养得很好,丝毫没有匈奴贵族的残暴嗜血。 但是,下一刻,便听到一声唳啸。 他抬头一看,发现蓝天上出现一个黑影。 陈北冥眸光微凝,认出那是一只海东青。 “去,将蒲奴叫来。” 少顷,蒲奴便赶来。 “那不是我们,是那些罗刹鬼的!” 蒲奴恨恨地看向空中。 匈奴部落里原本也豢养着几只,可是几次部落遭到偷袭。 海东青烧死两只,逃走三只后,就再也没有。 陈北冥一个呼哨,将正在认真对付羊的小黑叫来。 “去,将它给我抓回来!” 小黑展开翅膀,轻挥几下,如闪电般飞入空中,朝着海东青快速接近。 那只海东青似乎意识到危险,转身就逃。 小黑则是紧追不舍,后发先至。 血脉压制让海东青本能地失去反抗的勇气。 凄厉的叫声似是在诉说自己的悲惨,又像是在求饶。 小黑本打算将其一口啄死,但又想得到主人的夸赞。 便落在海东青背上,一爪子握住其咽喉,控制着向下落去。 当海东青落在地上,小黑扯着嗓子向陈北冥展示。 “主人主人,奖励!” “好好好,今天多奖励你一只羊。” 陈北冥微笑着挥挥手。 自有后营的匈奴护卫去将海东青控制住。 一众匈奴贵族见识过小黑的本事,纷纷投去震惊的目光。 海东青的厉害,他们很清楚。 是可以与狼搏斗的猛禽! 可是…… 身为草原骄傲的海东青,今日竟然菜到抠脚! 竟然被眼前看上去不大的黑鸟,轻易抓住。 而且,更可怕的是,海东青连反抗都不敢。 那到底是什么鸟? 是怎样可怕的存在? “父王,我能摸摸它吗?” 阿提拉羡慕坏了,看着落在父亲肩膀的小黑,紧张地搓着小手。 小黑傲娇地转过头,一副拒绝的模样。 阿提拉瞬间失望。 陈北冥捏起小黑的颈间羽毛,拎到眼前,目光不善。 “你是不是皮痒了,他是你的小主人。” 小黑立即认怂,不情不愿地落在阿提拉的肩头。 “小主人,小主人。” 阿提拉小心翼翼地摸着小黑的羽毛,转身向同伴展示。 “看,父王的神鸟!” 十几个匈奴贵族孩子立刻围上去。 惊叹地夸赞着。 “哇,它好神俊啊!” “好厉害的神鸟!” “哇哇……” 小黑高兴之下,不再反对他们摸自己的羽毛。 陈北冥看了片刻,确定不会有危险之后,才放心下来。 询问过蒲奴,朝着后营角落的一座毡房走去。 “咳咳……” 走进毡房,里面就传出苍老的咳嗽声。 陈北冥掀开帘子走进去,只见地窝子前坐着个白发老者。 地窝子上架着一口锅,蒸汽让毡房多出好些生气。 “老不死的,你还活着呢。” “你死了老夫都死不了,咳咳……你这次来,不只是帮公主的吧。” 大巫师向锅中加些不知成分的药草,味道有些冲。 陈北冥坐在大巫师对面,打量下又苍老几分的老家伙。 “就不告诉你……” 第1300章 在掉链子一事上,从不掉链子 老家伙也悠然道。 “不告诉我?那谁给你执行?要说眼光,谁能比得过老东西我?” 大巫师对自己有着相当的自信。 他坚信,陈北冥找不到更好的合作伙伴。 离开大巫师,别说是办成事。 想要走出草原,都需要耗费更多精力。 陈北冥无奈道。 “好吧,你成功地说服我。” “快说,废话真多。” 陈北冥:“……”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废话多。 “还是你个老鬼看得远,我想控制北面的土地,不能让他们落在罗斯人手里。” “你要那些土地做什么?别告诉老夫下面有金矿。” 大巫师狐疑地抬起头。 “哈哈……那块土地可比什么金银要值钱,它代表着未来。” “什么未来?你自己编造的?” 大巫师不屑道。 “扯淡,告诉你,下边矿藏多着呢。” 陈北冥冷哼着。 “那又是谁告诉你?” 大巫师还在追问。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陈北冥神秘道。 “不说,那我不听了,你自己干去吧。” 大巫师耍起无赖。 陈北冥没办法,只好将矿藏和大巫师大致解释一遍。 老家伙低头沉思片刻,目光变得深邃。 “老夫懂了,等这件事结束,就派人北上。 不过铁炉、砖石、水泥还有工匠你必须提供。 那里太冷,不建立保暖的房屋,根本待不住。” 大巫师研究过陈北冥的书院,还有铁路、肥皂、白糖等种种发明,知道他从不说谎。 虽然还不明白那些矿藏有什么用。 陈北冥叹口气,老家伙真是生错地方。 论目光之长远,头脑之聪慧,大乾也没几个能比得上他。 “好,这些东西我都会让人送来,但我不想看到一个强大的匈奴,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 他必须控制匈奴的发展,否则对大乾会是场灾难。 “咳咳……您现在怎么也是匈奴人的王。 怎么对自己的臣民如此不信任,不怕阿提拉王子将来怨恨您。” 大巫师喝一口熬制好的药,意味深长道。 “你少给老子玩这套,匈奴一旦强大,倒霉的就是中原汉人,他怨老子也没用!” 陈北冥可不敢想象拥有先进武器的匈奴有多可怕,虽然可能性不大。 但他不敢赌,来到这个时代,已经见识过一大波聪明人。 驱散脑海的杂念,想起一件事。 “宝日的兄长,那位大单于在做什么,我深入草原,几乎没见到他的部队。” “龙庭被罗斯人毁去,他带着残兵败将去了东面。” 大巫师有些痛心,原本想着这次会是分裂的匈奴重新整合的一次机会。 对于龙庭,反倒不怎么在乎。 陈北冥差点笑出来,大舅哥果然还是从不让人失望。 在掉链子一事上,他从不掉链子。 他其实始终在控制着对宝日的援助,让她不至于被欺负,但也灭不掉大舅哥。 然后用羊毛等手段给匈奴百姓安定生活的资本。 既然生活无忧,也就没有再劫掠杀戮的理由。 目前看来进行得还是比较顺利。 “大巫师好好养伤,莫要死了才好。” “哼!老夫会等到阿提拉王子统一匈奴才会闭眼。” 陈北冥拍拍屁股上的土,转身走出毡房。 夜晚。 王帐之中很是热闹。 阿提拉不断地在父母之间走来走去,第一次感受到一家团聚的温暖。 吃得饱了,就倚在父母中间,抓着二人的手,不肯松开。 “您该多待些日子,孩子很久没这么高兴。” 宝日慈爱地看着儿子。 “嗯,这次不会很快就走。” 陈北冥决定教匈奴人建造保暖房屋,诸如烧砖、盘火炕等手段。 让匈奴人在西伯利亚建立定居点,再利用商队采购他们的皮毛、木材等东西,甚至将来把铁路修到草原。 只有定居之后,才是稳定的居民,不会轻易闹事。 用完饭,等阿提拉睡着被侍女抱走,陈北冥才抱起宝日上软榻。 “您……您不如去找蒲奴,便是这帐中的侍女也行,妾身身上的伤……” 宝日羞红着脸,既期待又害怕不能让情郎尽兴。 陈北冥扫过王帐中伺候的侍女。 别说,都是些颇有丽色的匈奴美人。 “我只对你感兴趣,来来来,不会碰到你的伤势。” 牛油灯的火光投过宝日侧身,衬出她纤纤身段,曼妙娉婷,肌肤如温软白玉。 没想到她生产过的身子依旧能保持如此之美。 宝日左手轻抚明月,羞涩的低头,散乱的长发如绸缎一般柔顺披洒开来。 陈北冥万事俱备,直奔隐秘角落…… 第1301章 想念我的坚硬如铁? 陈北冥体谅宝日身上有伤,用尽温柔。 一首春曲奏完,两人便紧紧拥着。 “您不知道,没有您的日子里,人家是多么的想念……” 宝日公主述说起这些日子的思念,精神相比白日健旺很多。 陈北冥虽然心存愧疚,但也明白,终归不能陪在她身旁。 相比以前,宝日已经进化成一个合格的首领。 能够带领手下匈奴部落闯过一次次困境。 从阿提拉的教育看,宝日是有意改变,或许是读过很多汉人的书。 不像大巫师,始终想着将匈奴推向富强,争霸天下。 于是,便将话题变得色色起来。 “哦,宝日想我哪里呢?是强壮的胸肌,结实的腰臀,还是坚硬如铁的……” “您真坏……” “我不坏的话,你怎么能上我的床?” “讨厌……” 不知何时,宝日在陈北冥怀里睡去,嘴角都挂着微笑。 陈北冥等她睡熟,才穿衣离开王帐,去赴蒲奴的约会。 两人折腾很久,才沉睡过去。 …… …… 天亮之后,两人两马并肩出门。 “吁!” 狮子骢听到主人的命令,扬起前蹄,做个漂亮的急停。 口鼻中喷出的热气和欢快的脚步,都说它的兴奋。 也许是到了草原,能够尽力驰骋。 狮子骢的健壮体型终于再度恢复。 蒲奴终于追上陈北冥,指着远处山间的一座城池。 “您看,那就是罗刹鬼们正在建造的城池,他们就想霸占我们的土地呢!” 也许是昨夜的滋润,蒲奴俏脸比以往红润许多。 陈北冥凝神望去,只见一座罗斯风格的城堡已经有雏形。 一棵棵大树砍倒,木材正源源不断地运进城堡里面。 两人对比手中的地图,颇为感慨。 不得不说,罗斯人还真是会挑地方。 城堡正拦在通往乌拉尔山的要道上。 “去几个人,探清楚此地兵力部署,我们继续往北走。” 三个匈奴探子立刻打马远去。 “大单于,我们何必不直接宰了他们,就凭他们那些废物!” 狼兵首领呼格晃晃手中的狼牙棒,庞大的体型将身下的战马压得有些摇摇欲坠。 陈北冥教育呼格几次,这货就是不改,认死理的称呼大单于。 没办法,只能随他。 “他们有火枪,据说还有炮,你个笨蛋还没吃够火枪的亏!” 气得一鞭子抽在他背上。 这个笨蛋被火枪打瞎一只眼睛,还是记不住。 认为仅靠个人的悍勇,便能杀死一切。 呼格笑呵呵地浑没当回事。 狼兵部落在他努力下已经恢复千人的规模。 陈北冥叹口气,没法子和只知道杀戮和繁衍的东西讲道理。 他一夹马腹,朝着记忆中的贝加尔湖方向跑去。 身后,跟着几百番子和匈奴精锐组成的骑兵。 每人皆是双马,一匹骑乘,一匹驮着物资。 小黑不时从陈北冥怀里出来,飞到空中撒欢。 寒冷并没有让它萎靡,反而愈加高兴。 一路上的猛兽可是倒霉。 匈奴骑兵是天生的猎人,便是单人碰到一头熊都不怕。 很快,队伍的马背上便放满各种兽皮和它们身上最好的肉。 陈北冥照例将熊掌和虎鞭留下。 “您看,那里好美,是不是您说的那什么湖?!” 蒲奴总是能第一个发现好东西,高兴地骑着马向陈北冥报告。 陈北冥也看到眼前仿佛没有边际的蔚蓝,激动地指挥狮子骢靠近湖边。 跃下狮子骢,捧起一捧湖水饮下,清澈甘甜外加凛冽,简直沁人心脾。 “哈哈哈……如此美的湖,怎么可以落在别人的手里,你们记住,这是我们的,其他人休想得到!” “遵命!” 几百匈奴人抚胸听令。 他们之中很多都是匈奴贵族之后,都是匈奴人精锐中的精锐。 对于陈北冥,他们打心眼里崇拜。 这个男人强大、悍勇、无敌! 敌人骂他是太监? 匈奴人会指着阿提拉,太监能生儿子? 太监能让公主怀孕? 不信拉倒,那是他们的王,谁闲得老和你解释。 陈北冥说是他们的,那就是他们的,谁也不能碰! 以至于后来为争夺土地,匈奴人前赴后继,不惜一切代价…… 就因为,那个男人说过! 众人围着湖跑出很久,湖的面积之大远超他们想象。 对于经常缺水的匈奴人,简直乐疯。 陈北冥指挥着众人在湖边安营。 狮子骢和小黑一马一鸟,在湖边的松林里抓松鼠,逗兔子,玩得很是开心。 到夜里,吹着湖面的风,吃着烤肉和烤鱼,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大单于,兄弟们想求您一件事情……” 蓦地,呼格嗫喏地说着。 第1302章 贝加尔湖! 陈北冥眨眨眼睛,疑惑道。 “什么事,让你婆婆妈妈的?” “那个,您是如何战胜大食人的?我们……我们想学习……” 呼格憨厚地说道。 陈北冥悠然一笑。 “此事啊,好说,还以为你们想求几个中原小娘子呢……” 左右无事,他便给一帮人讲起在西域和大食人的战斗…… “大单于,我们和他们交过手,那些人也就凭着装备,骑术不如我们!” “就是,我们的刀没有他们锋利,铠甲也不行!” “他们还有火器,我们吃了很多亏!”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述说着自己的遭遇。 陈北冥思忖片刻,承诺道。 “我会为你们改良弯刀,新铠甲打造出来,也会送到草原上。” “真……真的?” 呼格高兴地大笑。 “我会骗你?” “大单于答应我们了,快,跪!” 众人连忙跪下,不由用匈奴语大呼万岁。 陈北冥哭笑不得,但也懒得纠正他们。 等夜色渐深,才各自回到营帐中。 陈北冥布置好明哨暗哨,望着远处的湖面,慢慢走过去。 前世他曾旅游到此处,想着贝加尔湖落在异族手中,就痛得心里难受。 这一世无论如何也要将它收归手中。 “冥哥!” 不知何时,蒲奴走到身旁,从后搂住陈北冥。 陈北冥将她拉进怀里,低头覆住她动人的樱唇。 蒲奴唇被封住,星眸微睁。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时但觉周身四肢暖洋洋、软绵绵地,再也使不上半点力。 陈北冥趁机解开她袍子的束腰,拉开衣襟,轻轻向左右褪去,现出玉白的肌肤。 蒲奴嘤咛一声,羞得身子颤动不已,一双不大的明月逐渐凌空。 “明月何时才能长大。” 陈北冥忍不住调笑一句。 “您还说,您还说!” 蒲奴羞恼地咬住陈北冥肩头。 陈北冥将她剩余的裙子剥去…… 至此,一具诱人的娇躯展露无遗。 解去自己衣衫后,抱着蒲奴跃进冰冷的湖中。 两人皆是身怀武功,自然不惧区区寒冷,何况现在气温升高好些。 随着湖水的荡漾,一场春情在湖中上演开来…… “冥哥,给人家一个孩儿吧!” 蒲奴在陈北冥耳边呢喃道。 陈北冥没有说话,指挥着上亿精兵展开总攻。 …… …… …… 战事终结,两人静静地拥在湖水中。 突然蒲奴一声惊叫,打破湖面宁静…… 陈北冥扎进水里,再出来手中多出一只海豹。 小海豹崽子吓得吱哇乱叫。 蒲奴好奇的打量。 “这是什么,好古怪的样子。” “它叫海豹,是生活在湖中的动物。” 陈北冥以前只是听说,没想到今日真的见到。 此时湖中又有动静,陈北冥利用超卓的视力看清是一只成年海豹。 显然是来救她的崽子。 便在对方还没有发起攻击时,将海豹崽子扔回湖中。 小海豹立刻与成年海豹逃走,生怕被两脚兽再次抓住。 有了这个插曲,两人便没继续的兴致,上岸回到帐篷。 一夜平安过去,陈北冥带着众人越过贝加尔湖,继续向北探索一段距离。 随后,才向西而去。 …… 终于,在背风的山脚下发现一支罗斯人的队伍。 这些人不是士兵,而是一些拖家带口的普通百姓。 他们正在此处建立村庄。 对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骑兵,罗斯人吓坏。 尤其眼前人的穿着和相貌与他们完全不同。 罗斯人中突然冲出十几个手持刀剑的壮汉,怒吼地冲着陈北冥他们杀来。 壮汉体型高大健壮,从他们松散的结阵可以猜出以前曾经打过仗。 没等靠近,便有匈奴骑兵怪叫着拦住他们。 一次碰撞过后,罗斯壮汉便倒在血泊之中。 陈北冥阻止匈奴精锐们的冲杀。 不然,他们能将眼前的数百人全都虐杀。 屡次的交手,匈奴人没少死人,恨极罗斯人。 少顷,一个罗斯老者牵着少女哆嗦着凑过来。 口中叽里呱啦地说一堆,最终将少女推到陈北冥马前。 少女穿着件碎花裙子,五官美得就像西方神话里的精灵。 一头棕色秀发,身上曲线远超她的年龄。 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虽然对方是个大帅比,论身材高大雄壮,一点也不亚于自己的同胞。 “你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陈北冥见少女听不懂,也只好停下。 双方语言不通,当真无法交流。 他拍拍狮子骢,一人一马进入罗斯人建造的村子里。 两百多个罗斯人恐惧地看着马上的陈北冥,生怕下令屠杀他们。 陈北冥瞧着此处的位置,不得不夸赞他们会挑地方。 背靠的山脉能够阻挡北面的寒潮,村子前面便是一片平坦的土地。 “罗斯人中有高人啊,现在就开始移民占据土地。” 原时空,那些人就是利用这种手段霸占广大的西伯利亚平原。 正当陈北冥愣神的时候,罗斯人中走出个小个子,操着蹩脚的汉话…… 第1303章 可恶的小伊凡 那人谄媚地过来。 “尊敬的大人,维克多愿为您效劳。” “哦?你会说汉话?” 陈北冥扫一眼小个子。 他有着典型的罗斯人相貌,但个头和体型明显吃亏,想必在罗斯人中没少被歧视。 “小人曾跟随商队到过伟大的乾国,在那里生活过半年,对汉人灿烂的文化和建筑十分崇敬!” 维克多不断谄媚地点头哈腰。 他看出陈北冥不是匈奴人,从身上的衣衫样式隐约猜出来自大乾。 尤其令他吃惊的是,匈奴骑兵竟然对乾人极为尊敬。 眼前男子到底是何种身份? “维克多,你告诉我,你们为何侵略我的土地,像你们这样的队伍还有多少?” 陈北冥从狮子骢身上一跃而下,将手中马鞭背在身后。 “回大人,小人可不知道这是您的领地,都是那个可恶的小伊凡。 他强令我们离开家乡,不远千里到这里,他就是个魔鬼!” 维克多显然对皇帝充满怨念。 陈北冥从他啰唆的话语之中,提炼出有用的信息。 类似的队伍,足有上百个,而且罗斯人还在源源不断地迁移人口。 但现在的西伯利亚还处于非常原始的状态,猛兽极多。 移民又没有土豆等容易储存的粮食,恐怕会生活得非常艰难。 了解完信息,陈北冥又问罗斯此次的出兵情况。 但维克多也是语焉不详,说不清楚数量。 “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只是在来的路上见过几只大军。” 陈北冥见他不似作伪,便翻身上马,打算离开此地。 至于这些人的死活,他并不关心。 维克多见同伴们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明白若是留下,恐怕会下场凄惨。 本来他就因为身体不够强壮而备受欺辱。 “大……大人,您带小人走吧,小人可以做您的奴仆!” 陈北冥抬眸瞬间,罗斯人立刻惊恐地低下头。 从他们眼中看出对维克多的恨意,想来已经认为维克多出卖他们。 不管任何时代和族群,对于叛徒都是深恶痛绝。 正好也需要个罗斯人翻译。 “你跟上来吧,至于你有没有价值,全看你自己。” 说罢,便离开村子。 维克多从马车上拿下个包袱,然后狂奔着追上陈北冥。 骑兵队伍在绕着罗斯人转个圈后,便跟在陈北冥身后远去。 但是,陈北冥很快发现不对,队伍后又多出小尾巴。 回头望去,却是那个被罗斯人推出来的少女。 只见她提着裙摆气喘吁吁地跟着,居然超过维克多。 “吁……” 陈北冥让狮子骢停下,饶有兴趣地等着少女到近前。 少女倔强地抬起头,也不说话。 此时气喘如牛的维克多追上来,跪倒在地上。 “大……大人!您还是杀了……杀了小人吧,小人……两条腿怎么可能追得上您!” 陈北冥笑笑,吩咐道。 “来人,给他们一人一匹马。” 随后,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陈北冥又遇到几支移民队伍。 他们与维克多的同伴差不多,几百人组成,男女老少都有,建造着定居点。 夜色西垂时,队伍在一处山坳停下。 陈北冥举目看向远处,能够看到一只母老虎带着两个小崽子迅速远去。 负责断后的公虎警惕地看着陈北冥一行人。 等母老虎走得足够远,才悄然离开。 陈北冥正想赞叹两句,回头看见罗斯少女有些惊慌地逃进林子。 树林之中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什么猛兽,她去做什么? 陈北冥担忧她的安危,便跟上去。 却没想到,罗斯少女寻个自以为隐蔽的地方,就掀起裙摆开始方便。 黑夜的中一抹白皙,很是耀眼。 陈北冥只好尴尬地转过身,确认林中没有危险后返回营地。 蒲奴骑马从林子里出来,手上拎着几只松鸡,到陈北冥面前献宝。 “冥哥,看这只好肥啊,您给做那什么……叫花鸡好不好?” 陈北冥宠溺地揉揉她的秀发。 “好,你去将我带的调料准备好。” 收拾几只鸡对陈北冥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清理完内脏,塞进去携带的土豆,涂上盐巴等香料。 找不到合用的叶子,便用在林中寻到一种草裹住,糊上泥,扔进火堆。 等到时辰差不多,敲开泥疙瘩,一股诱人的香气转瞬弥漫整个营地。 所有人吞咽着口水围上来。 匈奴人吃东西向来摸上盐巴就往火上一架,至于味道,从来不在意。 蒲奴抢走一只,剩下的人有样学样,纷纷动手。 他们和陈北冥相处日久,知道大单于是个十分和善的人。 众人散去,罗斯少女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北冥手中的鸡腿,努力吞咽着口水。 陈北冥笑着将鸡腿扔给她,少女接住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至于小个子维克多就没这么好的待遇,只能啃着匈奴人靠的半生不熟的兽肉。 不过维克多毫无怨言,反而幸福地想哭。 他在与同伴一起离开家乡,路上没少被排挤欺负。 想啃一口黑面包的机会都没有,经常饿得半夜醒过来。 如今能吃饱,已经像是在天堂一般。 看着火堆旁的那个年轻人,总觉得自己没有选错,此人会是一个震惊这片土地的伟大英雄! “维克多过来。” “主人,小的来了!” 维克多态度谦卑地佝偻着腰,在距离陈北冥几步时跪下。 陈北冥表情严肃地看着他,似乎是要看穿内心。 维克多没来由地一慌,这是要干什么? 第1304章 一万五千人的坚城 陈北冥将一根烤好的羊腿扔给维克多。 “接下来,我问的事情,不许有任何隐瞒。” “您放心!” 维克多就差赌咒发誓了。 “你和我说说你家乡的事,还有你们的皇帝,就是你说的那个小伊凡。” “您说他啊,就是个卑鄙无耻的混蛋,纵容贵族们侵占我们的农田……” 维克多口若悬河地讲起皇帝的暴行。 说到一半还不忘夸赞一番大乾,将罗斯人的文化建筑等贬低得一无是处。 陈北冥懒得纠正维克多。 他即便是再为汉人的文化骄傲,也不会瞧不起罗斯。 这个民族很少被外族征服,韧性和抗争外敌的勇气从来都是极为优秀的存在。 罗斯少女尽管听不懂,但仍是主动靠近陈北冥,她有些害怕匈奴汉子们看她眼神。 之所以选择离开那个村子,是因为仅有的亲人病死,马车和财物被同伴霸占。 他们还想甚至还想占有她的身子…… 尤其被推出来替那些人阻挡灾祸,彻底让她对同伴失望。 她一边想着不堪的往事,一边找水喝。 谁知道,刚捧起来。 边上传来声音。 “不要喝生水,喝这里,水囊中的水都是煮开过。” 索菲亚傻呆呆地接过陈北冥水囊。 虽然,听不懂对方说些什么。 里边的水涌入索菲亚的口腔,那种甘甜让她终生难忘。 以至于几十年后,仍然不时说起…… 半夜,就在大部分人陷入梦乡时,一声爆炸由远及近。 陈北冥第一个冲出帐篷,看向传来爆炸的方向。 那里,隐约有亮光。 匈奴汉子们反应也不慢,只是几个呼吸就已经全副武装。 “你们待在此地,不要乱走,我去看看。” 陈北冥总觉得爆炸声是罗斯人弄出来的。 听着声音和爆炸当量,距离大乾已经不算太过遥远。 “冥哥,人家也要去!” 蒲奴娇声道。 陈北冥二话没说,搂住蒲奴的腰肢,纵身飞掠出去。 这一手,将维克多和索菲亚简直吓呆。 “我的上帝,主人会魔法!” 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轻功。 陈北冥带着蒲奴在树梢快速飞奔,别看方才看着近,愣是跑了半个多时辰。 二人在火光附近的山头落下。 看着眼前已经建造差不多的城堡,被他们的建造速度惊讶。 此时,城堡中灯火通明,到处都是火把和穿着铠甲的士兵。 当陈北冥目光扫过城头,被几门炮吸引。 尽管,那几门炮在体型和炮管厚度上远远不能和大乾最好的炮比。 但已经比西秦和南梁强得多。 陈北冥大致估算一下城堡中的兵力,加上城堡后建造的帐篷,总兵力应在一万五千人上下。 看他们的态势,恐怕后面还有兵力补充。 “接下来会是一场硬仗。” 陈北冥剑眉皱起。 “哼,有您在,我们一定能将蛮子驱赶出这片土地!” 蒲奴比任何人都有信心。 “我不担心胜负,可是伤亡恐怕少不了。” 陈北冥叹息地摇摇头,他打仗,从来不喜欢绞肉机一般的对战方式。 那种无视手下兵卒伤亡的战斗,会让他睡不着觉。 “您不必担忧,我们匈奴人生来就是为了战斗,直到战死最后一人!” 蒲奴俏脸难得肃然起来。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看到过匈奴人停止战斗。 陈北冥狠狠抽蒲奴香豚一巴掌。 “少踏马和老子说什么战斗到底,日后遇到危险,跑得远远的,等老子替你教训仇敌,听到没?” “人家……人家知道了嘛,您这么凶做什么。” 蒲奴揉揉豚,噘着嘴嘟囔着,见情郎瞪她,立刻认怂地吐吐香舌。 陈北冥转身向山下走去,慢慢思考。 蒲奴则没有想那么多,欢快地跟在后面,不时顽皮地捡起地上的松塔,投进松树的洞中。 受到惊扰的松鼠探出头,吱吱叫着向树下的两脚兽抗议。 但是…… 野外环境,又怎么会相安无事。 很快,虫鸣消失…… 也再没有小兽的动静! 很快,黑暗中亮起一团团幽绿的光芒! 原来,两人身上的气味和脚步声,引来林中的狼群! 嗷呜~ 体型最大的狼王仰天长啸。 很快狼群便将两人围起来。 蒲奴看着周围数十只野狼,本能地一紧。 可是想到身边男子,又想起自己身上的宝贝。 顷刻放松下来,丝毫不慌,反而很兴奋。 她从怀里掏出个瓷瓶,露出一脸得意笑容。 “正好用你们试试师傅的新毒药呢。” 瓷瓶打开,粉末如天女散花一般飘向狼群。 下一刻,发生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第1305章 赶鸭子上架也分人 方才还狰狞咆哮的狼群,下一刻纷纷倒地. 惨嚎挣扎,很快就不再动。 一只只像是失去骨头似的,缩成一团。 陈北冥倒吸一口冷气,为毒药的毒性之猛烈咋舌。 “嘻嘻……毒药很好用呢,我们走吧。” 蒲奴很满意毒药的效果。 陈北冥庆幸没惹她。 否则,一身的毒物就能让他喝一壶。 回到营地,陈北冥朝帐篷走去,在门口看见哆嗦成一团的索菲亚。 随即,叹息一声。 取来一件皮袍子扔给她。 “帐篷今晚是你的,去里面睡吧。” 说罢,便朝着火堆走去。 索菲亚怔住,将皮袍子裹在身上,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榻,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嗅着那股令人脸红心跳的男子气息,迷迷糊糊地过去。 次日大早,队伍启程回大本营。 宝日收到消息,亲自出来迎接。 看见下马的陈北冥,嫣然笑着迎上去。 “您这一趟可是去了好久呢,又捡个美人回来?” 看到索菲亚,宝日有些醋意的扭陈北冥腰间软肉一把。 “咳咳……半路遇上的,若不救她,恐怕就死在野兽口中。” 陈北冥搂住宝日的腰肢,和她大致说罗斯人的情况。 宝日脸色变得严峻,眸光征询陈北冥的意见。 “妾身都听您的,这仗您来指挥。” 若论打仗,自家男人已经创造出许多奇迹,匈奴人没有不服气。 陈北冥思索片刻,眼前突然一亮,想起一桩旧事。 “你去让人砍些木材来,我画个图纸,让工匠照着做。” 宝日还以为是什么事,招手叫来一个匈奴青年。 “去,你带着人砍木材。” 漠北草原的边缘便有原始森林,此地缺别的,唯独不缺木材。 回到王帐,陈北冥便第一次行使起大单于的权威,召集众将议事。 嘟嘟嘟~ 号角声在匈奴大营中响起。 各个部落的首领和大将听到号角声,立刻骑马朝着王帐奔来。 当他们看到大纛上挂着的旗帜,纷纷挺直胸膛,目光中充满激动。 王帐之中,陈北冥高坐主位,宝日则是一副妻子打扮,坐在下首。 众人纷纷抚胸施礼。 “参见大单于!” “免礼吧,多余的事我不多说,将所有将士分成五个万人队。 自有人教他们如何列阵、冲阵,再踏马地乱哄哄得如同放羊,休怪老子不讲情面,过些日子我们有硬仗要打……” 陈北冥站起身,口中不时飚出脏话。 如此,不仅没让一众部落首领反感,反而让他们倍感亲切。 带兵打仗,理应如此 何况,他不摆架子,交代任务之时,能说出每个人的名字。 “大单于您就瞧好吧!” “末将古斯话放这,若是没将人训练好,您就砍了末将!” “狗崽子罗刹鬼,我们一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一众匈奴精锐像是打了鸡血,嗷嗷叫地向陈北冥表达着忠诚。 宝日美眸就没从陈北冥身上拔下来过,骄傲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她自认做不到让一众匈奴将领如此战意汹汹。 趴在王帐门口的阿提拉,崇敬地看着父亲。 暗中发誓,要做父亲一样的英雄! 等到众人散去,阿提拉兴奋地冲进王帐,抱住父亲的大腿。 “父亲,孩儿也要杀敌!” 陈北冥将小家伙举起来,亲昵地为儿子摘去头发上的干草。 “杀什么敌,都要养成野孩子,到年纪就送去崇山书院学本事。” “崇山书院是什么?” 阿提拉眨眨眼睛。 宝日却是舍不得,接过儿子。 “妾身不干,您就想将儿子从妾身身边抢走!” 能支撑着宝日坚持到现在,阿提拉是一个重要原因。 “败家娘儿们,什么叫抢走,阿提拉跟着你们能学到什么? 科技和大航海时代已经来临,不多读书,会被世界抛弃。” 陈北冥瞪宝日一眼。 宝日公主心虚得不敢和陈北冥对视。 光蒲奴学来的马蹄铁,就解决匈奴战马的糜费。 更别说那些至今让她惊惧的热气球和神火雷。 听说还有叫做火炮和火枪的大杀器。 不知道那些东厂番子带来的箱子里,装的是不是。 时代在快速发展,匈奴人要想不被淘汰,必然要学新东西。 “好好好,妾身听您的就是。” 陈北冥让儿子出去玩耍,剑眉紧皱地盯着桌上的地图。 虽说死再多匈奴人他也不心疼,但这些是儿子将来的依仗。 他要尽可能地降低战争的伤亡。 宝日默默守护在一旁,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她不担心战斗的输赢。 …… 十日之后,列阵整齐的匈奴大军正式开拔,向着罗斯人占据的山口进军! 第1306章 战斗打响! 牧民们赶着羊群跟在后面,提供支援。 就连他们的队列,也比过去要有章法 整个队伍若从空中看去,仿佛无边无际。 陈北冥看着远处行军比较整齐的匈奴大军,还算满意地点点头。 能做到如此,已经很不容易。 毕竟,此前别说要急行军,就算是散步,他们都能散乱。 十天大变样,实在难得。 他们在备战,敌人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最近一段时间,罗斯人的探子就没断过。 他们上次吃过亏,谨慎很多。 尤其是在探子之事上,比平时密度多两倍。 但,也仅此而已,再没有更深入的动作。 陈北冥赌那些人不知道他的厉害。 否则,肯定会加强备战。 这次,让他们吃个大亏,将罗斯人彻底逐出西伯利亚! 小黑在空中将罗斯人的海东青驱赶一空,让他们失去对战场信息的掌控。 五支万人队按照陈北冥的布置,分三路行军。 作为主力的重甲骑兵由陈北冥亲自率领。 …… 经过三日行军,终于到达罗斯人城堡下。 宝日看着眼前高耸的城墙和石头垒就的城堡,心里直犯嘀咕,回头看看陈北冥。 “冥哥,我们没有带攻城器械,要不要让人去打造?” 她没明白陈北冥为何不让人提前准备攻城的工具。 哪怕只是云梯也好。 “攻城?为何要攻?让他们出来就好。” 陈北冥邪笑道。 宝日不明所以,只是笑着退到一旁。 想看看自己男人究竟要用什么法子和罗斯人交战。 轰隆~ 城堡门打开,一支铁骑从里面开出来。 欧罗巴样式的盔甲和刀剑,给陈北冥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从他们帽子上的羽毛,和眼眸中浓重的杀气。 隐约猜出他们的身份。 这场仗恐怕不好打…… “哥萨克骑兵?有意思。” “冥哥,您说什么?” 一身黑色铠甲的宝日公主好奇道。 …… 而对面城堡,看见匈奴人马之后,纷纷舔着嘴唇。 “呵呵,想不到,他们还敢主动送死!” “上帝啊,还说怎么着那些人,现在他们送上门,简直是神赐下的礼物!” “等清理完之后,我们就能肆意享用他们的女人!大人,下命令吧,我们冲锋!” 他们,丝毫不将匈奴人放在眼中。 以为和此前一样,是场单方面的屠杀! …… 城外,陈北冥刚想解释,对面的骑兵已经开始推进。 “传我命令,重甲骑兵迎敌!” 传令兵背着旗子,冲向最前面,口中不断重复着陈北冥的命令。 “大单于有令,重甲骑兵迎敌!” “吼吼吼~” 匈奴重甲骑兵纷纷抽出腰间的弯刀,怪叫着纵马开始冲锋。 双方的骑兵犹如两股洪流迅速地朝着对方撞去,很快交战在一起。 罗斯人虽然人数上处于劣势,但凭借着装备和强悍的身体素质,和匈奴重骑对战丝毫不落下风。 双方打得难解难分,如同绞肉机一般,迅速消耗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陈北冥没有看场上的战况,连续发布着命令。 “传我命令,绕到后方的轻骑万人队开始进攻,白羊部、金鹰部切断骑兵后路,重甲步卒向前推进!” 随着一只鹞鹰冲入天际,陈北冥的整体布置开始发威。 城头,罗斯远东总督亚历山大,皱眉看着城下的战斗,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就是你们说的砍瓜切菜?” “额……这支军队,似乎有些不同。” “对对对,是他们强悍一些,不是我们无能。” “大人,他们虽然强,但也只是强一点点而已……” 还不等手下说完,亚历山大当看到两支轻骑运动过来,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立刻炮火支援,打退他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城头的士兵,熟练地操作着笨重的火炮。 装填完毕,便用火把点燃炮口的火绳。 嘭嘭嘭~ 随着沉重的炮声响起,一枚枚弹丸狠狠砸在匈奴轻骑前的土地上。 匈奴轻骑轻微的慌乱后,骑兵控制住有些不安的战马,狂吼着继续进攻。 即便有同伴被弹丸砸成两半,他们仍然一根筋地执行着陈北冥的命令。 亚历山大暗骂一声见鬼,迅速命令。 “支援骑兵在哪里,给我出城。” 他不明白,为何匈奴人像是变了个样子,仿佛就像不知道疼痛的野兽。 到底发生什么? 难道他们使用过什么药物?那种不知道疼痛,短暂将人拉到极限的队伍? 若是那样,只要能坚持住最开始的冲击,那些人就会完蛋。 到时候,收割战果,不过是信手拈来! 第1307章 硬碰硬! 支援骑兵出城后,城堡中剩余的兵力已经不多。 但亚历山大自信凭借着他亲自督造的远东城,足以抵抗住匈奴人的进攻。 然而下一刻,背后传来的喊杀声吓他一跳。 “见鬼!怎么回事?” “回大人,好像是山口方向传来的,那些蛮子不会从背后攻击我们吧?” 副手脸色苍白地看着远方。 “不可能!他们怎么绕过去的? 让他们顶住,传我的命令,撤兵!” 亚历山大果断决定撤出战斗。 城堡上的撤兵号角声不同于大乾的沉闷,而是清脆悠扬,更像是乐器。 哥萨克骑兵首领听到退兵号角后,在亲卫保护下开始后撤。 “哦,上帝啊,该死的对手。让兄弟们撤,蛮子吃了什么!” 他也想不通,这些人悍不畏死,宁愿一换一也要拼死一个。 但后撤极其困难,双方已经混杂在一起。 而且匈奴人仍旧狠狠咬住,就是不肯放他们离去。 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倒下,首领的心都在滴血。 他们为皇帝征战四方,击败过多少欧罗巴的强敌,怎么会倒在荒蛮的远东?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惨叫。 很快,他看见百人骑兵在一个人带领下冲杀过来。 为首的年轻人身穿一副黄金铠甲,头顶的黄金狼头被阳光一照,很是耀眼。 “哦,天呐,他是谁?快撤!” 哥萨克首领浑身恐惧地战栗起来。 因为年轻人就像是一柄死亡镰刀,高效地收割着骑兵的生命。 由于陈北冥的加入战斗,所有匈奴人像是打了鸡血,不要命地和对手拼杀。 自认天下无敌手的哥萨克骑兵,很快崩溃,他们已经被杀得胆寒。 嘭~ 枪声不断响起,身上带着短火枪的哥萨克军官试图用火器驱散匈奴人。 但丝毫不起作用,仍然被冲上来的匈奴人一刀割破喉咙。 更可怕的是…… 对方阵营竟然同样闪烁着火光! 而且,在距离那么远的情况下,竟然一枪轰爆哥萨克骑兵的人头! 天! 那是怎样的存在? 可惜,他们已经丧失任何操作空间…… 陈北冥见已经完成合围,知道战斗已经结束。 看着被围在中间仍作困兽之斗的哥萨克骑兵,下令斩草除根。 无视哥萨克首领要求谈判的请求。 陈北冥下马捡起一块哥萨克骑兵身上掉落的甲胄碎片,用手掂了掂,不重。 但坚硬程度却不是匈奴人战甲可比。 看来罗斯人中有冶炼高手。 “匈奴人也是您的子民,可您就是不肯给我们好的铠甲。” 宝日公主幽怨地说一句。 “那都是银子,一副新式铠甲的造价少说也有二十两,你有那么多银子?” 陈北冥没好气地抽宝日豚一巴掌。 “又是银子,您看妾身值多少,拿去换铠甲好了。” 宝日公主嘟囔道。 陈北冥没理她,向着不远处哥萨克首领走去。 哥萨克首领喘着粗气,用手中弯刀胡乱劈砍着。 身上伤口流淌的鲜血,让他身体发冷。 他知道回不去家乡,十分后悔来到此地。 匈奴人忽然退开一条路,方才的年轻人走过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个小个子,虽然包裹得严实,但他一眼便认出是罗斯人。 “叛徒!” 陈北冥尽管猜出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头问维克多。 “维克多,他骂你什么?” “回大人,他骂小人是叛徒。” 维克多不以为意,这几日他学着别人钻进一个匈奴女子的帐篷,得到对方的无限温柔。 他发誓一定要留在这里,在家乡,没有一个姑娘肯让他亲近,更别说嫁给他。 “你问他还有什么遗言。” 陈北冥面无表情地扫视地上密密麻麻的尸体。 维克多转述陈北冥的话。 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倒霉,心中别提多畅快。 维克多以前以为没及时让路,就被哥萨克骑兵打得半死。 要不是他命硬,生抗过来,恐怕早成一具骷髅。 “我诅咒他下地狱……” 哥萨克首领恨毒地看向陈北冥。 听着这位大人物诅咒陈北冥,维克多愤怒了。 “大人,他在诅咒您!” 陈北冥轻蔑地转过身,知道对方是一心求死。 “杀了吧,剁下他们的人头,做成京观。” 言罢,立刻冲出一个匈奴汉子,一刀斩下首领的人头,愤怒地朝天嚎叫。 酣畅淋漓的战斗,灭掉罗斯人最精锐的哥萨克骑兵。 尽管,匈奴人也付出惨重的代价。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 罗斯人的远东城仍然屹立在不远处。 不过所有退路切断,远东城现在成为孤城。 “冥哥,我们要攻城么?” 宝日举目看向城池。 “不急,等会儿再说。” 陈北冥摆摆手,邪笑着看着远东城。 第1308章 意想不到的攻城之法 随后,陈北冥下令清理战场。 经过初步清点,此次战斗匈奴重骑共计死亡四千七百余人,伤三千三百人。 可谓是惨胜…… 但是,剿灭哥萨克骑兵九千五百,对罗斯人来说也算重创。 陈北冥脸色沉重地看着匈奴人点燃火堆。 火焰中的尸体,明明方才还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本来他告诉自己不必在意,但真到这个时候,仍是为生命的逝去感到悲伤。 铃铃铃~ 大巫师摇动手中金铃,似是在为死去的匈奴勇士送行。 战场上响起匈奴人悲凉的歌谣。 陈北冥转身看看时辰,命令重甲步卒开始行动。 重甲步卒们抬着制作的器械,踏着整齐的步点,喊着整齐的号子。 未几,便行进至远东城下。 在进入一炮的射程边缘时,立即停下。 随后开始就地组装。 组装完毕,运水的水车也赶到。 所有人都看着器械,包括城头的亚历山大。 没人明白,陈北冥要做什么。 “开始吧,给罗斯人洗洗澡。” 陈北冥挥挥手。 重甲步卒们将水倒进组装好的器械,有人敲动木槌。 数十道水箭射向城头,甚至射进城里。 城头的罗斯人不明所以,还以为匈奴人在犯傻。 水能做什么? 包括很多匈奴将领也是这么想。 但,随着太阳落下,气温急剧下降,威力开始发作。 先前射进城中的水,开始迅速结冰。 罗斯人别说跑,在城中走路都是件难事。 到处都是冰疙瘩,而且匈奴人还在向城中发射水箭。 亚历山大看着城中东倒西歪的手下,后悔得只想撞墙。 “完了,全完了!” 若是这样下去,不用打开城门,匈奴人能轻易地攀爬上城头。 城中的粮食虽然能支撑很久,但没有援兵,对方攻进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帝国最能打的哥萨克骑兵,已经在他手中伤亡殆尽。 就算回去,恐怕也会被送上断头台。 不如…… 没有多久思考,他便做出决定。 “打开城门,我们投降!” 远东城门打开,举着白旗的罗斯人出城,所有匈奴人几乎呆滞。 在他们看来,只是往城里泼些水,怎么这些人就投降? 他们哪知道,哥萨克骑兵的败亡已经将罗斯人的心理防线打得濒临崩溃。 水箭则是临门一脚,是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让他们失去反抗心思。 陈北冥打量着跪在面前的罗斯贵族,从他有些秃顶的模样,怀疑这位仁兄有撒克逊血统。 “你叫什么名字?” 亚历山大吃惊地抬起头,他没想到匈奴人的首领会说不列颠语。 虽说发音和词汇有些差异,亚历山大还是大致能分辨出什么意思。 “亚历山大。” 他回答得也很干脆。 同时,心里也思索很多。 在罗斯国,只有个别贵族才懂不列颠语。 而遥远的东方,想要找到会罗斯语的人都难,更何况相隔千山万水的不列颠。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眼前人在东方,有着极其高贵的身份和地位! “亚历山大,你还是别回去了,小伊凡不会放过你,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 陈北冥能看得出此人是个人才。 能短短时间就建成远东城,并统御着一支强大的骑兵。 “愿为您效忠!” 亚历山大没有太多的犹豫,事实他也没有其他选择。 能效忠一个懂不列颠语言的东方贵族,并非多么羞耻的事情。 “很好,即日起你就是匈奴的北方总督。” 陈北冥转身警告所有匈奴将领。 “从今天开始,不得为难亚历山大,否则休怪我无情。” 一帮匈奴将领纷纷拍着胸脯发誓。 他们也认可强者,接纳强者。 如果没有陈北冥出手,他们只会败在亚历山大手下。 不过么…… 这帮混蛋转眼就盯上远东城出来的罗斯女人。 不同于匈奴女人和汉女,她们五官立体,加上出色的腰豚,一个个恨不得扛进帐篷里享用。 陈北冥懒得管,匈奴兵军纪和乾军不是一个级别。 让人拼命打仗,还管人家的裤裆,半夜被剁人头都不奇怪。 只让亚历山大挑出来他的家眷。 深夜,王帐。 宝日公主娇喘着倚在陈北冥怀里。 “您让亚历山大经营北方,可是我们的人口不多,草原也需要人手呢。” “你啊,眼皮子浅,难道就知道劫掠大乾,罗斯人能越过乌拉尔山,你就不能?” 陈北冥揍宝日香豚一巴掌。 宝日公主美眸一亮,大陆上可不只是有罗斯人,还有许多部族。 既然要抢,那就放开抢就是。 “人家还要……” “呵呵,这多简单,来来来,趴过去。” 王帐的软塌再度摇晃起来。 第1309章 背着陈北冥养小白脸? 陈北冥没有拆除远东城,而是将这座城池作为城关使用。 有它的存在,可以遏制罗斯人南下。 经过数日的休整后,陈北冥留下一半兵力,穿过远东城,进入西伯利亚平原。 一路上劫掠人口,抢劫贵族,干得不亦乐乎。 一直打到乌拉尔山下。 陈北冥登上乌拉尔山,命人树立一座碑,警告罗斯人不得越过山脉,否则死! 刻石乌拉尔,前无古人的功绩! 他不知道,这座碑后来成为罗斯人心头的梦魇。 虽然几度被人毁去,但又树立起来。 只是每次都会有很多罗斯人死亡。 做完这些,陈北冥下令退兵,带着劫掠的大量人口和财富返回。 并将人口安置在远东城附近,挑选些年轻的匈奴贵族负责治理。 为了让只知道杀戮的混蛋明白什么叫父母官,陈北冥鞭子都抽断十几根。 好在他们中毒还不深,明白只要按照陈北冥教的执行就好。 调教完毕,已经到了八月。 离家太久,陈北冥归心似箭。 和宝日告别后,便带着人踏上归途。 尽管宝日公主几度撒娇,想让陈北冥留下带来的武器。 但他还是狠心拒绝。 只留一些神火雷。 陈北冥并非不相信宝日,而是不敢相信她的手下。 万一掌握那些武器的人有私心。 即便是宝日和大巫师,都难以抵挡! 经过长途跋涉,陈北冥看到黑沙关,长长舒口气。 “他马的,进关,好好泡个热水澡,老子身上都要长跳蚤!” 黑沙城,客栈。 陈北冥唱着小曲泡在浴桶中,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美人侍候。 吱呀~ 门突然推开,换身汉女衣裙的索菲亚进来。 “主人,伺候……” 索菲亚结巴地说出学来的词汇,美眸落在陈北冥近乎完美的男子身躯上,心跳如鼓。 陈北冥哭笑不得,虽说他在想女人,但对索菲亚动手还是有些顾虑。 “咳咳……索菲亚,你先出去。” “不……我可以……” 索菲亚倔强地走近,纤手开始解腰间的带子。 她亲眼见证这个男人将许多不可一世的罗斯贵族狠狠踩在脚下,那位高高在上的沙皇连个屁都不敢放。 当索菲亚解到一半时,陈北冥从浴桶中站出来,阻止她。 “索菲亚,没必要如此,你就留下吧。” 索菲亚看着眼前男子的身体,一张俏脸娇艳欲滴。 尤其那东西的尺寸,令她吃惊。 隐约猜出什么意思,下意识地点点头。 陈北冥穿衣出去,关上门的瞬间真想抽自己一嘴巴。 明明能得到一个绝色美人,非要装不贪恋人家的身子。 “马的,谁让老子太善良。” 正自言自语,番子拿着张拜帖敲门进来。 “公爷,海大人求见。” “什么?那个老东西,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见客!” 陈北冥可不想和海瑞吵架。 海瑞此人为人刚直,见谁都喷,偏偏还拿他没办法,想找他的错你都找不到。 他就是这样的狠人,挑不出他任何污点。 “哼!你不见也得见!” 楼梯口,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胸前一缕长髯,面冷而无情。 “姓海的,你别太过分,本公今日不想听你废话!” 陈北冥是真的心慌,脚步不自然地向后退。 “呵呵,你以为本官想见你,还不是你弄得那个税务衙门,他们乱收税。” “只要你有证据,本公授权你抓人。” 海瑞等的就是这句话,转身就走。 陈北冥回过味来,招手叫来一个番子。 “你去核实一下,若本地的税务衙门真的乱来,全部处理掉,包括锦衣卫的人手。” 番子走后,陈北冥皱眉沉思。 各地锦衣卫良莠不齐,让他们监督税务衙门,很大可能会狼狈为奸,从中大捞油水。 想要解决这个情况,就得有人盯着,靠东厂的番子不行,东厂事情太多。 “对了,还是找学生!” 招收一批落第的读书人,就叫纪检司,专门针对锦衣卫和税务衙门。 不用多高的官职,给个七品或者八品的官身就行,俸禄往高了给,定期对各个州府进行巡检。 想拉拢纪检司官员? 没用。 税务衙门会派人复核,采用新式记账法的账本想要搞鬼很难。 这样可更大程度地遏制各地税务衙门乱来。 说干就干! 陈北冥立刻寻来纸笔,给女帝和汤英鹗写信。 本来把收税从各地官府手中分离出来,就遭到极力反对,若是税务衙门烂掉,会给严嵩以口实。 写完信,立刻让人送走。 想起来丁家父女在黑沙城,也不知道他们如何。 便离开客栈去丁家。 夜幕下的丁家,很是热闹,门口停着不少马车。 看来丁默元在黑沙城已经混得风生水起。 陈北冥没有选择亮明身份,而是翻墙进丁家。 刚想着去找丁慕凝谈谈心,就听见走廊下有人说话。 “听说没有?丁默元和令狐家走得很近,听说要结成儿女亲家。” “什么?北疆令狐氏岂不是要实力大增!” “谁说不是呢,都知道丁默元背后是哪位,令狐家还真是攀上高枝。” 陈北冥听到这里,心里一拧,又有人要和他争美人? 绝对不行! 看来,来得还真是时候。 陈北冥纵身翻进丁家后宅,很快便到丁慕凝的闺楼下。 楼中传来阵阵琴声,悠扬婉转,指法重而不虚,轻而不浮,疾而不促,缓而不驰。 听出是丁慕凝在抚琴,别人没有这种造诣。 正想潜入进去,忽然响起洞箫声,差点让陈北冥摔一跤。 洞箫声可有力道得多,没有大的肺活量绝对吹不出来。 难道丁慕凝的闺楼里藏着男人? 陈北冥立刻火了,这女人竟然养小白脸! 第1310章 一个是女人,另一个是? 陈北冥一个纵身飞掠上二楼,从窗子里钻进去。 然而,声音不是来自丁慕凝的闺房,而是在来自后面。 陈北冥打量一下闺房,不得不说,这女人还是那般生活奢华。 屋子里的东西没一样便宜货。 就放置琴谱的架子上就摆着很多古董,只是最便宜的小梅瓶恐怕也值个两万两。 “败家娘们儿!” 陈北冥放下梅瓶。 还得去抓野男人,回头再和这婆娘讲讲俭朴生活的好处。 循着琴声,找到后面。 在穿过几道珠帘后,渐渐发现有些不对。 蒸腾的氤氲雾气无不说明这里是浴室。 还泡上鸳鸯浴了? 陈北冥哪受得了,大踏步闯进浴室。 “丁慕凝,你很好啊,竟然背着我……嗯?” 琴声和箫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便是两声尖叫。 浴室中一个是女子…… 另一个,也是女子! 陈北冥愣愣看着眼前两条美人鱼。 丁慕凝两只玉臂遮住身上春光,羞恼地瞪着陈北冥。 还有一个则躲在她身后。 “陈北冥,你给我滚出去!” 陈北冥眼睛滴溜直转,刚才看得清楚。 丁慕凝身后女子美貌一点也不差,甚至比丁慕凝还要美上半分。 身段嘛,没看太清。 “出去什么,你是我的,你身上我哪里看不得。” 说罢,便大摇大摆地坐在一条春凳上。 丁慕凝气得胸脯起伏,想要起身拿衣服,又怕春光暴露。 而且衣裙就被恶贼坐着。 “你……你无耻!” “无耻?本公就让你看看有没有。” 陈北冥脱鞋跳进浴池之中,一把捞起丁慕凝,拦腰抱在怀中。 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极美的圆月,当真比豆腐还要细嫩,雪肤凝脂,吹弹得破。 似乎那几缕乌云柔丝沾在其上,肌肤也要微微陷进去,似乎要被发丝压伤一般。 两条修长且笔直的玉腿,无一丝瑕疵。 若论腿型之美,吴阿蛮也比不上,恐怕也只有水清歌能与之抗衡。 更别说那奥秘之处,更是让人眼晕。 “你放开我!” 丁慕凝又羞又恨地看向陈北冥,完美无瑕的娇躯微微颤抖着。 陈北冥对准她的红唇就印下去。 丁慕凝美眸瞬间瞪得溜圆,还没有所防备,牙关也被攻破。 她想要推开,却发现身子无一丝力气。 整个脑海都是晕晕的。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离开浴池,被放在浴池外的软榻上。 “你亲也亲,滚出去!” 陈北冥转身向外走,眼睛余光掠过浴池中女子,却是发现些异样。 “嗯?” 女子明月,不是一般的大。 在他见过的女子中,是独一份的存在。 “这位小姐是?” “你别伤害怜妹,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 丁慕凝纤手遮住陈北冥的眼睛,试图让他放弃。 陈北冥回过头,淫笑着扎进她的明月堆中。 “哦?那就看你的表现。” 丁慕凝咬紧银牙,暗叹上辈子是做过什么,无法摆脱这个魔星。 “你只要放她走,我任你处置!” 说完急忙向女子使眼色。 女子惊慌地从浴池中站起来,拿起件衣衫遮住春光,向外逃去。 丁慕凝见女子离开,总算松了口气。 “哼,你是个阉人,又能与我如何。” “哦?是吗。” 陈北冥爪子游走在丁慕凝娇柔的身子上,解着身上的衣衫。 当那令人惊惧的怪物挣脱束缚,丁慕凝檀口也是惊得张大。 “你……你不是……太监!” “我何时说过我是太监,只是世人以为。” 陈北冥低头嗅着丁慕凝的体香,瞥见她潮满洞天,知道这女人也不是无情。 “你……罢了,你个冤家!” 丁慕凝俏脸上一片绯红,竟主动抱住陈北冥脖颈。 陈北冥兵临城下,目光落在丁慕凝脸上。 “记住,你是我的!” 髋骨一晃,强龙归巢。 伴随着丁慕凝的一声娇啼,浴室内登时靡靡到极点。 一来二去,双龙吐珠,帽子戏法,老树盘根…… …… …… …… 陈北冥为给丁慕凝留下深刻印象,几乎用尽招式。 以他的能力,他会的姿势……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反复来上几遍,就算是熟透的女人,也招架不住。 何况现在,丁慕凝只是新破之身…… 直到她几度晕厥,体力耗尽。 “你……我恨你!” 丁慕凝再度醒来,狠狠地咬在陈北冥的肩头。 但目光看见他肩头的几道齿痕,更是羞恼。 早就听说这个男人的家中藏有好些美人,她自己也只是其中一个。 “恨我也好,最好恨一辈子。” 陈北冥抱起丁慕凝进浴池,帮她濯洗起隐秘的角落。 “我身子都给了你,你……你怎么说!” 第1311章 什么事,能忍心下床? 陈北冥嘿嘿一笑。 “哦?什么怎么说?” “你要补偿我!” 丁慕凝作为曾经的京城首富之女,自然不是个花瓶。 早就将陈北冥的身家估算得差不多。 既然不能成为这个男人的正妻,那就要捞足够好处。 “什么补偿,酿酒的方子还不够。” 陈北冥瞪她一眼。 只酿酒一项,给丁家也积攒下颇大身家。 丁慕凝素手擒恶龙。 “我不管,那些是你给我爹爹的,我要属于自己那份!” “嘶,别乱来,一切好说。” 陈北冥把柄被人拿住,只好认怂。 丁慕凝方才被那折腾得死去活来,又爱又恨。 “我要棉布在北疆的专卖权,你若不给,我就和你拼了!” “给给给,都给你,小祖宗,松开!” 还以为是什么事…… 本来那就缺少一个总代理。 总代肯定需要信得过之人,还要有能力。 显然,她正是不二人选! 一来一回,那可不是谈条件,简直等于白嫖! “哼哼,那还差不多……” 丁慕凝松开手。 陈北冥获得自由,抱起盥洗好的丁慕凝向闺房走去。 但刚出浴室,就听见重物坠落的声音。 两人朝着声音看去,只见有个人影正在艰难爬起。 “令狐姐姐!” 丁慕凝掩唇惊叫道。 “是……是我!” 人影爬起来后,一步步从暗处挪出来。 丁慕凝随即俏脸变得通红,意识到方才和陈北冥的所有事情,令狐怜全都听见。 “令狐姐姐,你为何没走!” “我鞋子和胸衣……还在里面嘛,怎么……” 令狐怜羞赧地垂着头,不敢看二人。 陈北冥看看丁慕凝,再看看眼前的美人,索性过去扛起令狐怜,转身向楼上走去。 令狐怜也不挣扎喊叫,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陈北冥将二女放在床榻上,左右欣赏起二女,以美貌来说,令狐怜要差丁慕凝半筹,身材则各有千秋。 丁慕凝的美腿无双,令狐怜的明月无敌。 “既然知道我的秘密,你想说什么?” 令狐怜抬起头,一张鹅蛋脸上布满红晕。 “我……我许过人家,下个月就要成亲哩。” 这英俊男子竟是那个传说中的大太监。 如此惊天大秘密,自然不能泄露出去。 丁慕凝横令狐怜一眼。 “怜姐姐,你是故意不走的吧。” 两人结识有段时日,自然知道令狐怜对家中定下的亲事不满。 那人是个世家纨绔,毫无才学。 并且,听闻经常做些恶心之事…… 似乎还和男子玩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听说,后面都松了…… “凝妹说什么,我听不懂。” 令狐怜被人识破心思,只能硬挺着。 她的确是中途折返,听到陈北冥和丁慕凝的对话,知道惊天大秘密。 当然,也听完两人的激烈交锋。 很快便下定决心,借机逃离婚事。 “怜姐姐,既是媒妁之言,姐姐还是接受得好。” 丁慕凝本来还对令狐怜同情。 此刻却抵触起来,这分明是要和她抢男人。 “呵呵,妹妹不是也时常说对公爷的纠缠不满,方才怎么那般骚媚,说出的那些话,我都听不下去。” 令狐怜反唇相讥。 丁慕凝顿时气恼得想要手撕令狐怜,拿欢好时的话语威胁。 “我撕了你!” “谁怕你,尽管来!” 令狐怜毫不相让。 两人说着,还真是撕扯起来。 要是有衣裳,只怕分分钟要成碎片吧! 啪啪啪~ 陈北冥一脸黑线,几巴掌抽在二人玉豚上。 “反了你们,当我不存在,慕凝去里面待着,一会儿再收拾你,怜姑娘,你是动情了。” 令狐怜也早已泛滥成灾。 丁慕凝嘟囔一声骚狐狸,乖乖地闪到内侧。 瞧着二人当着面欢好起来,又是羞涩,又是不满。 但很快被拉进战团,心中的别扭消散在迷乱之中。 …… …… …… 云收雨歇,二女皆是乖乖躺在陈北冥怀里。 令狐怜瞧着床榻上的点点梅花,骄傲地朝丁慕凝撇撇嘴。 丁慕凝则是翻翻白眼。 “以后都是姐妹,还斗个什么,北疆的生意你们两个好好看着。” 陈北冥头枕在令狐怜夸张的明月上,爪子抚着丁慕凝的美腿。 “棉布生意是我的,绝不和骚蹄子分!” 丁慕凝绝不让步。 “爷,妾身什么都不要,都给她好了。” 令狐怜珠泪盈盈,可怜巴巴地抱着陈北冥的头。 陈北冥叹口气,将令狐怜搂进怀里。 “怜妹妹莫哭,这样吧,我手里有种叫做花生的东西,以后北疆便只有你能种植售卖。” 令狐怜听罢,忙不迭点头。 “妾身都听您的!” 陈北冥给出的东西,肯定差不差。 可丁慕凝却炸了。 “我反对,花生我也要!” 令狐怜泫然欲泣,搂紧陈北冥,完全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 “反对无效,花生就给她。” 陈北冥一锤定音。 见时辰不早,便下床穿衣。 “您别走嘛,妾身舍不得您!” 令狐怜才将身子交给陈北冥,舍不得他离开。 “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想见我就到吉祥客栈来找我。” “什么事,能让您忍心下床?” 第1312章 陈北冥只能选择逃走? 陈北冥其实也不想离开这温柔乡,但他心系税务衙门. 那毕竟是关乎黑沙城的税收大事。 在二女唇上点点,从窗户离开。 眼见陈北冥离去,丁慕凝俏脸瞬间阴下来,目光死死盯住令狐怜。 “算我丁慕凝瞎眼,竟没看出你有如此心机。” 两人自相识,姐妹一样处数月,以为遇到一生的好友。 “凝妹如此说可就伤感情,冥郎又不是你一人的,何况姐姐也将身子给了他。” 令狐怜丝毫不觉得和丁慕凝抢男人有什么不对。 她为自己脱离苦海感到无比庆幸。 父亲为了家族生意,要她联姻,嫁给一个废物纨绔,还不如让她去死。 “只不过一夕之欢,就叫上冥哥,你还真是厚颜无耻!” 丁慕凝气的直指令狐怜。 “凝妹啊,以后各凭本事吧,姐姐我要回家去拒掉那桩婚事去。” 令狐怜赤着身子下床,虽然那里隐隐作痛,但心情却是无比高兴。 不理会丁慕凝杀人一般的目光,穿好衣裙,摇着纤腰向楼下走去。 “骚狐狸,贱皮子,别让我看见你!” 丁慕凝泄完脾气,倒头躺回床榻上。 方才体力耗费过巨,迷迷糊糊就睡过去。 …… 陈北冥回到客栈,等候的番子立刻上前汇报。 “禀公爷,海大人所说完全属实,小的们查验无误。” “他马的,混账,去告诉海瑞,首恶砍了,其余一律公开重判!” 陈北冥绝不想辛苦建立的税务衙门这么快毁于贪腐。 番子走后,他蹑手蹑脚地回房间。 发现索菲亚躺在床上睡着,叹息一声,给她盖好被子。 随后,退出房间。 次日,陈北冥亲自到巡抚衙门,躲在人群中看海瑞审判黑沙城税务衙门的官员。 当宣布黑沙城税官斩刑时,围观的百姓像是过节一般高兴。 可见黑沙城深受税官之苦。 陈北冥默默离开,果然还是小看人性的贪婪。 穷书生一旦为官,手中有权,就开始大肆敛财。 往往比一些官场老油条贪腐得还要狠。 为避免类似的情况,只能快些成立纪检司。 回到客栈,见门口停着两辆豪华马车,心中感觉有些不妙。 招来一个番子,确认丁慕凝和令狐怜二人正等在房中。 “公爷,两位小姐正在您房中吵架呢,小的们不敢进去。” 番子擦着汗,他见识过两只母老虎的凶悍,突然觉得割掉也不是不好。 陈北冥有些头疼,两个婆娘聚在一起,他自己也有些吃不消。 便吩咐番子。 “快去收拾东西,咱们准备开溜。” 等番子要去,又拉回来。 “小心些,别惊动她们,分批出来,房中的那些东西不要了,动作麻利些,我们城南会合。” 陈北冥说完,便从后门牵着狮子骢悄然离开。 “主……” 躲在狮子骢身上夹袋里睡觉的小黑刚要开口,被陈北冥捏住脖子。 离客栈远些,迅速骑上狮子骢,狂奔着出城。 番子们赶到后,陈北冥一点不敢耽搁。 “快,随我回京。” “是!” …… 等丁慕凝和令狐怜反应过来,追到城南,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都怪你,非要和我吵,让那个臭男人跑掉。” “哼哼,还不是怨你,吵的声音那么大,听不到他们逃走的声音。”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城,又继续争吵。 只是么,声音比陈北冥在时,小声很多。 不知道真后悔当着陈北冥吵架,还是认为现在吵已经没有意义。 陈北冥连续打几个喷嚏,夹夹狮子骢的马腹,让它加快速度回京。 他有些怀念家中的红颜知己。 不管怎么说,还是家里的女人听话。 经过半个多月的跋涉,终于回到京城。 陈北冥没有先回随园,而是进宫去见女帝。 进宫后,发现早朝还没散,就先去御书房。 由于太困,不知不觉睡过去。 再睁眼,外面已经暗下来,看窗棂上阳光的照射,已经到午后。 从软榻上坐起来,见女帝仍然伏在御案前批阅着奏疏。 便笑呵呵地走过去,一屁股将女帝挤到旁边,搂紧她的腰肢。 “小的回来了,陛下可是想小的?” 女帝白陈北冥一眼,美眸充满埋怨。 “和你的宝日公主你侬我侬,恐怕把朕都忘了吧。” “小的冤枉啊,这次可不只是为帮匈奴,罗斯人……” 陈北冥将在西伯利亚平原上的一战讲述一遍。 当然,那些心惊肉跳的部分,有意识略过。 只是讲述相对重要的部分…… 揽着女帝到大地球仪前面,和她说明西伯利亚平原的重要。 “等等,你再说一遍……” 女帝指着一块地方。 第1313章 差点劈中陈北冥要害 ! 陈北冥清清嗓子,郑重介绍。 “那里的矿藏,多到难以想象……” “按照你的说法,那片土地下的矿藏十分重要?” 女帝能想到的有限,除了煤炭和铁矿、铜矿等,其余的所知不多。 “不错,为我们的后世子孙,这片土地必须占住。 哪个败家玩意儿敢丢掉,老子从棺材里爬出来弄死他!” 陈北冥霸气侧漏。 女帝似笑非笑,轻轻从陈北冥怀里挣脱开,拔出挂在墙上的宝剑。 “可是你将那些地盘交给匈奴不是吗,又不在朕的手里。 是不是因为那个贱人给你生了儿子,而朕没让你得手?” 陈北冥吞咽下口水,脚步向门口挪去。 “陛下,绝不是因为那个原因,西伯利亚平原上环境极其恶劣,常年都是冰雪覆盖,我们的人在那里生存艰难。” “都是人,匈奴人可以,我大乾人也可以,你就是为那个贱人好!” 女帝咬牙切齿,眼神不善地盯着陈北冥作为男人最珍贵的部位。 “陛下,都是误会,先让匈奴人去探索那块土地。 那里可是危险,等开发得差不多,我们再……嘶……陛下!” 刷…… 宝剑径直刺出! 陈北冥要不是躲得快,真被女帝刺中要害,忙转头就跑。 “你给朕回来,把事情说清楚!” 女帝的咆哮,让陈北冥跑得更快。 离开乾清宫后,陈北冥碰见当值的云鸾。 “小鸾儿,可是想我?” 谁知,云鸾欲言又止。 陈北冥心底一沉…… “到底怎么回事?” 云鸾最终还是开口。 “贼人闯进云锦宫,打伤琼华公主,不过……” 陈北冥没等云鸾说完,立刻飞奔进后宫。 闯进云锦宫,差些和跑出来的琼华撞上。 “哎哟……疼死我啦,死太监你几时回来的?” “你不是受了伤?怎么……你的伤呢?” 陈北冥上下打量,没看到琼华伤在哪里。 “不是我受伤,是碧晴,已经没有大碍,喂喂喂,你听我说完。” 琼华见陈北冥没说完就进窜进寝殿,噘着嘴折返回去。 寝殿之中,陈北冥看着床榻上一脸苍白的碧晴,心疼得心里一哆嗦。 毕竟是他最疼爱的小老婆之一。 手指搭在她的玉腕上,气息从经脉进入碧晴的身子。 发现心脉遭受重创,好在救治得及时,没有性命之忧。 陈北冥用已臻化境的强大内息,对碧晴的心脉进行修复。 半个时辰,碧晴的心脉已经修复一些,性命无忧。 “嘤咛……公爷这是……” 碧晴缓缓睁开美眸,当看到陈北冥握着自己手腕,羞涩地就想抽回来。 “别动,我让你脱离性命危险。” 陈北冥柔声说句。 碧晴听话地不再挣扎,她看得出来,那是种充满情谊的宠溺。 不过登时恍然,太监怎么会如此? 但心里更不敢挣扎,后宫之中,谁敢得罪眼前的男人? 眸光扫过男人英挺的身姿,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像皇帝,却又不像,难道看错? 陈北冥长舒一口气,将手从碧晴玉腕拿开。 “娘娘的伤已经基本无碍,再服些太医院养心的方子即可。” “多谢公爷,我还有一千两银子,有些少,还请公爷笑纳。” 碧晴感觉原本胸口堵得难受,变得无比舒畅。 知道伤已经没有大碍,便从枕头底下掏出个荷包。 陈北冥没有去接,给小老婆治伤,哪有收银子的道理。 “娘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你给他银子做什么,京城谁不知道他是个大贪官。” 一旁的琼华撇撇嘴。 陈北冥瞪她一眼,后者则回个鬼脸。 碧晴咳嗽着坐起来,秀发披散在肩后,微微笑笑。 “还是要谢谢公爷,这次要不是公主来寻我,恐怕命都没。” 陈北冥问起经过。 “那到底发生何事?” 原来是一个蒙面贼人闯进云锦宫,打晕值夜的宫女太监,闯进寝殿,刺杀碧晴。 幸亏琼华来寻碧晴,一声尖叫,将刺杀的贼人吓走。 不然,碧晴肯定已经香消玉殒。 “那贼人有何特征,你们又有注意到?” 陈北冥寒着脸,发誓要将贼人揪出来。‘’ 胆敢威胁一帮大小老婆的安危,简直找死。 “呃……那人身上好香呢,看体型应该是个女子。” 琼华回忆道。 陈北冥连忙追问。 “什么样的香气,能不能描述出来?” “哎呀,人家哪里记得清,就是……就是有些像檀香喽。” 琼华玉指点着下巴,有些不耐烦。 陈北冥心中却是微惊,心中想到一个人。 转身向云锦宫外走去。 第1314章 随身长棍,棍服 琼华见陈北冥离开,提着裙摆追出来。 “你等等我,走那么快做什么。” 陈北冥瞄瞄她,剑眉一抖。 “你既是尚衣监的管事,不在那里看着,倒是有时间到处玩耍。” “谁玩耍,我很忙的好吗,你一回来就训斥我,人家就不该担心你!” 琼华心中很委屈,好不容易心中有个人,对方还不领情。 “那你还跟着我。” 陈北冥心中一暖,但有些还是不想让她知道。 “不跟就不跟,你有什么了不起。” 琼华跺跺玉足,气咻咻地转身。 见陈北冥走得远,眸子转转,又继续跟在后面。 陈北冥走到后宫一间偏僻的院子前,院门上的匾额已经斑驳不已。 藏玉院,是才人许聘的住处。 作为宫中品级最低的妃嫔,许聘基本处于后宫食物链的末端。 许聘的父亲只不过是个低级武官,当初救过先帝,才下旨将其女儿纳进后宫,给那武官一场荣华富贵。 推门进入院子,院中景象很简朴,没有珍奇花草,更无奇石楼阁,有的只是安静,并隐有木鱼声传来。 陈北冥进入主屋,一眼就看到跪在蒲团前的一道倩影。 那倩影一身的素色衣裙,身材却是曲线娉婷,令人生出无限遐思。 就算看背影,都能猜出是位美人。 倩影放下手中的木棒,起身侧过头,露出一张秀丽无端的脸庞。 “原来是公爷到我这院子,不知有何指教?” 陈北冥背着手,他一直看不透这个女人。 平时在后宫不争不抢,谁欺负她,她也不反抗。 就连欢好时,也像个木头,让人无趣。 “林贵人身边的侍女,还有华妃,都是你做的吧?” “公爷说什么,我听不懂。” 许聘摇摇头。 陈北冥叹息地走近,猝然出手,点住她身前几处大穴。 许聘美目圆睁,但也明白,凭陈北冥的武功,根本不可能冲破被封的穴道。 “你要如何,若要轻薄我,我定然告到陛下面前!” 陈北冥没有说话,伸手进入她的衣领。 在其怀里摸了摸,掏出一个绣帕包裹的东西。 将包裹打开,里面除一块金属令牌,还有一本薄薄的册子。 册子上赫然写着《阴阳术》。 “阴阳家弟子?你藏得还真是深。”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动我的家人!” 许聘咬牙道。 她一直藏得很深,不知道阉狗是如何发现。 陈北冥翻翻册子,叹了口气。 “这本阴阳术有七成是假的,添加不少道家的寻常武功,你能练出来才有鬼。” “你……你骗我!你是狗皇帝的人,休想用这种法子让我屈服!” 许聘有些失控,她从进宫前被阴阳家招揽,一直将阴阳家当做唯一的信仰。 “屈服?他马的,真正的阴阳术,东皇那个王八蛋都没有,被人忽悠都不知道,你个笨蛋!” “什么?你……” 许聘说着,忽然停下。 “哼哼,你知道什么,那是阴阳家的绝密。你只不过是想诈我而已! 告诉你,没门,我可不是那么好欺骗的!” 陈北冥大无语,给气坏了。 东皇骗人她信,自己说实话他当假的? 于是,直接扛起许聘进里间。 讲道理讲不通? 那就用随身长棍,棍服! “你做什么,住手,你为何……” 里间很快响起咿咿呀呀的歌唱声,偶尔夹杂着怒骂,也很快变音调。 …… …… …… 一直在外偷看的琼华,听得面红耳赤。 突然背后一寒,整个人如坠冰窖。 下一刻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 陈北冥怀中抱着琼华,瞧着她娇艳无比的俏脸,立刻鸡动起来。 “算了,反正你早晚也跑不出我的手心。” 将琼华放在院中石桌上,走进屋中。 继续和许聘翻云覆雨。 “你……你是……可是……” 许聘懵了,她不蠢,自然能够察觉到和她做许久夫妻的人就是陈北冥。 那尺寸,没有别人。 福灵心至,立刻意识到问题。 “皇帝难道是……” 陈北冥离开许聘的身子,握住她细嫩的脖颈。 “很多时候,在宫中知道的少能多活几年,你也不是木头,方才那样活泼些多好。” 目光在许聘嫩白玲珑的身子游弋着。 许聘俏脸一红,她以前一直以为是皇帝,如今才知道真相。 若不认怂,恐怕这个男人会结果了自己。 她不想死! “我不会说出去,你饶了我!” 陈北冥淫笑一声,在她圆豚上拍拍。 “那就看你表现,你若不听话,还和宫中的同党联系,我不介意将许家灭门。” 许聘娇躯微颤,知道陈北冥做得到。 那还能怎么办? 只能听从…… 讨好的将玉腿搭在陈北冥肩头,娇媚地跳起舞蹈…… 第1315章 好好好,复制粘贴是吧? 陈北冥大呼过瘾,和许聘跳起来。 直到许聘体力耗尽,再无战力,才下床穿衣。 “你的武功我已经封掉,若想恢复,这些日子就老实些. 说不定我心情好,传授你真正的阴阳术。” 其实,陈北冥相信,凭借日久生情之术,应当也能让他死心塌地。 但那需要时间,眼下,还是封住为妙。 许聘惊讶地坐起来,她并不知道真正的阴阳术在陈北冥手里。 处在深宫之中,消息来源很是闭塞。 许多传到她耳中的消息都已失效,或者被人掐头去尾。 “妾身伺候您穿衣。” 陈北冥挑起许聘的下巴,一手拂过她的明月。 “以后多笑笑,别再一副死木头的样子。” 随后,推门离去。 找到屋外的琼华,抱起她离开院子。 “嘤咛……我怎么晕了,你放我下来。” 琼华挣扎着下地,揉着太阳穴。 “我怎知道,找到你时,你被人扔在草丛中。” “呀!我不会被……那里不痛,还好还好!” 琼华摸摸身上,没有察觉到异常。 陈北冥用看傻子的目光盯着琼华。 “此乃大乾后宫,还会有男子不成。” “切!你才孤陋寡闻呢,当我没见过宫女对食,想让女子失身,又不是非得用男人的那个。” 琼华一副见识多广的模样。 陈北冥无语地转身向宫外走去,既然将许聘抓出来,就不怕找不到剩余的阴阳家余孽。 甬道内,由于天色暗下来,变得阴森。 琼华提着裙摆追上陈北冥,纤手抓住他的衣摆。 “你慢些嘛,好黑的。” 陈北冥微微一笑,脚步放慢。 琼华身上虽有皇家公主的刁蛮,但她心底仍是保持着善良。 将其送回尚衣监,才出宫回随园。 刚进门,狮子骢和小黑就撒欢,转眼和护卫们的孩子玩在一起。 陈北冥则领着索菲亚走进后宅。 索菲亚一路上看着迥异于家乡的奢华建筑,美眸都要看不过来。 主人是位公爵大人,说不定会有一位美丽的妻子,不知道能不能让她留下。 “咳咳……一个个的不像话,老爷回来也不知道迎接。” 陈北冥嚎一嗓子,红袖众女便从各自屋中探出头。 “老爷没给我们带礼物呢。” “臭老爷,一点也不在乎我们,走的时候也不和我们打招呼!” “就是就是,不理他,还带着个骚蹄子呢,长得怪怪的。” 众女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陈北冥气得青筋冒起,打又舍不得,不打又出不了这口气。 索性进书房,翻阅起送来的情报。 索菲亚不敢乱走,拘谨地打扫起来。 她方才看到的那些美人,皆是世间绝色,让她有些自愧不如。 原来,陈北冥竟有那么多女人。 正胡思乱想,门外脚步声响起,一位穿着黄色衣裙的美人进来,手中还拿着托盘。 “老爷,只有妾身疼您呢,刚熬的莲子粥您尝尝。” 红袖摇着豚,坐到了陈北冥膝上。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你熬的?这是下人熬的吧,你拿过来献殷勤。” “那也是妾身的心意嘛,您吃一口好不好。” 红袖舀起一勺塞进陈北冥嘴里。 见陈北冥没有拒绝,两只玉臂搂住脖颈,撒娇地晃起来。 “您今晚到妾身屋里过夜好不好,就妾身和您两个人。” 陈北冥被红袖晃得有些眼晕。 “好好好,今晚就到你屋里。” 红袖得逞后,便摇着绣帕得意地离开。 还没安静一会儿,添香也进来,手中也端着粥。 流程基本和红袖一样。 “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熬的粥,要老爷我到你房中过夜。” 陈北冥从味道可以断定这是出自一锅粥。 “啊?老爷怎么知道!” 添香香豚刚坐在情郎膝上,还没进行下一步,有些惊愕地转过头。 “哼!你说呢,回去在被窝里等着,看我不狠狠收拾你!” 添香满脸绯红地走了,虽然没听懂什么意思。 没过一会儿,元慧儿、琴姬、吴阿蛮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手法,连一点新意都没有。 陈北冥将她们支走之后,无奈地揉揉眉心。 就这帮女人的战斗力,要是以后进后宫,全都是被欺负的主。 “主人……” 索菲亚带有异域情调的声音响起。 陈北冥抬起头,见她一脸娇羞,一时有些懵。 索菲亚早就明白侍寝两个字的意思。 在她的家乡,女子若是活不下去,给富人当情妇有的是。 她就有两个同村的姐妹,去城中给权贵当情妇。 而自己主动,却是崇拜这个男子。 她见识过陈北冥在战场上的无敌,这个男人值得托付。 “索菲亚,那什么,西边一排客房都是空的,你随便挑一间住。” 陈北冥趁着索菲亚愣神溜走。 只留下愣住的索菲亚,她怀疑地摸摸明月,再从裙摆下伸出美腿。 自己长得也不差,这个男人为何不要? 叹息之后,唯有神伤地走出书房,挑间空房进去。 陈北冥见索菲亚离开,转身走向红袖的房间。 不是他不想碰索菲亚,就怕这帮女人联合起来孤立她。 “嗯?什么?” 第1316章 王老二欲求不满 陈北冥刚推门进入红袖的房间,看见床榻上有东西在动。 离得近了,才看清是红袖。 她做着一个高难度的动作。 “你在做什么?” “老爷,人家听说是来自天竺的一种功夫,有助于身孕呢。” 红袖穿着里衣,将自己团起来。 她虽然练过舞蹈,但身子柔韧性与吴阿蛮不可同日而语。 陈北冥一巴掌抽在她的香豚上。 “去去去,少做没用的,年纪轻轻地要孩子做什么。” 红袖噘着嘴将身子恢复正常,娇喘着躺进情郎的怀里。 “您偏心,卢姐姐她们都有,凭什么妾身不能有。” “你和她们比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生产时遭多大罪,差些命都丢掉。” 陈北冥一边帮红袖解着里衣,一边欣赏着她愈发成熟的玉体。 红袖添香和随园众女,如今一个个地变得很会打扮。 加上迷人的少妇气度,让陈北冥时常心里痒痒的。 两人很快纠缠在一起,于情海中翻云覆雨。 …… …… …… 陈北冥满足完红袖,又去添香的屋里。 为众女雨露均沾,几乎忙活一晚上…… 次日午时,才爬起来。 听着屋外众女们的欢笑声,只能苦笑。 果然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强横如他,都能被压榨到如此程度。 那些十几个小妾的普通人,怎么能做到? 难怪大户人家的出墙率很高啊。‘’ 看样子,都是欲求未满。 穿衣出来,就看见众女在花园中踢着毽子。 一对对玉兔跳舞,极是赏心悦目。 正欣赏入神,就看见管家郑乾那张老脸。 那家伙今年也不过二十四岁,偏偏打扮得极为老成。 “老爷,二爷来了,在客厅等您。” “他来做什么?” 陈北冥只好往外走,吩咐郑乾。 “去弄两屉猪肉大葱包子,老爷我胃里饿得难受。” 走到厅中,看见王文武在座位上打着鼾,肥硕的肚皮就像个肉垫子。 这货是就是管不住嘴,真该扔到战场上遛遛。 突然鼾声停止,王文武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 见陈北冥和包子战斗,忙搓着手凑过来,不客气地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送。 “你踏马的给老子放下,滚滚滚!”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着他。 “您这么小气做什么,就一个包子而已,回头我送您一车。” 王文武吃完一个,还是意犹未尽。 随园的厨娘手艺就是好,做出来的包子皮薄馅大,口口留香。 他家怎么做不出类似的味道。 “有话就说,别打扰老子用饭。” “知道您快回来,我从楚州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赶,连家都没回,就来您这里。” 王文武可怜巴巴地看着笼屉里的包子。 陈北冥无奈,只好分一笼屉给他。 “出海的船弄好了?南美的地盘是要尽快占下来,据我所知,好些人已经盯上那里。” “谁说不是,南梁人已经成立两支船队,铆足劲要和我们争一争呢。” 王文武很着急,他不仅要组织远航船队重新到达南美,抢下那里看好的地盘。 还要组织老兵夺取琼岛,这些时日,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陈北冥抬起头,一筷子敲在他头上。 “别跟我说你还看上北面,小心贪多嚼不烂,先把能抢到手的土地占住再说别的。” 据他所知,除了几位王爷,还有一些豪门势力盯上北美,其中就包括农家。 “果然瞒不住您,那北面我就不惦记,但您怎么也给些火器,否则我们只能用刀剑和他们拼。” 王文武说出此行目的。 陈北冥知道他所说的自然不是神火雷,而是大杀器火枪。 无论是尼德兰人,还是水果牙人,他们手中都有火枪。 虽然做工和威力远远不能和大乾相比。 “好吧,我可以让巡防营将最初的一批火枪给你,但你必须保证不能有一支落在敌人手中。” 他们还维持在火绳枪的段位。 距离燧发枪差一个身位。 可是从火绳枪到燧发枪,难度并没有多大。 尤其是能显着增加射程的米尼弹。 那东西,对于火绳枪来说,就是一层窗户纸。 只要捅透之后,不需要多久,便能模仿。 若让尼德兰人得到一把火枪,肯定会很快破解并追赶上来,那可不是陈北冥想看到的。 王文武苦着脸本想再哀求一番,见陈北冥态度坚决,只好咬着牙同意。 “好!我会和他们说,人在枪在!” 为给子孙后代博取未来,王文武决定拼一把。 陈北冥写封手信递给王文武,并亲自将其送出府。 目送着王文武远去,长叹一声…… 第1317章 瓜分北美 已经掀起来的出海潮,将很多人的目光吸引到海外。 迎接他们的必将是腥风血雨。 抢地盘哪有不死人的? 恐怕未来几百年,那块土地上的战争都不会停下。 但是…… 那里边蕴含的诱惑,却又十分巨大! 要知道,在大乾本土,即便是作为实权王爷,也没有真正意义上裂土封王的存在。 但是在那边…… 却真的能做到! 裂土封王,独立王国! 谁不心动? 将来若是机会合适,直接自己做皇帝,也不是没可能! 风险当中,蕴含着巨大的机遇! 但是么,不管风险还是机遇,那些和陈北冥没关系。 他的任务,就是尽快让那些豪门富户将手中大乾的土地吐出来。 出海可以,抢到的地盘想要获得朝廷的认可,就必须付出代价。 不需要认可? 那就得好好说道说道。 不尊朝廷,你是不是要造反? 那就别怪朝廷对你动手。 货物进不来,人也出不去,家中子弟也会被驱逐出朝廷,抄家乃至灭族。 反正合作一切好说,不合作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陈北冥心中逐渐有了主意…… 那就是给他们画地盘。 回到随园,便找来几个人帮忙写出上百份帖子,让人送给出海的各家。 五日后,千鹤楼。 拿到帖子的各家代表先后赶到。 陈北冥发的帖子,谁敢不到。 一帮皇家王爷们最先赶到。 他们最想知道陈北冥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阉狗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谁知道,只要他不管我们出海,一切由他!” “本王可听说王老二花重金请好些老卒,那可是两千全副武装的老卒,他要做什么?” 都知道王文武和陈北冥捆绑甚深,猜测他们肯定盯上什么好东西。 见商量不出东西,一起向楼上走去。 紧接着,勋贵和许多世家豪族的人到场。 千鹤楼一楼大堂座无虚席。 此次,便连五姓豪门的人都到场。 卢家家主卢北业,崔家家主崔宗,李家家主李重茂,郑家家主郑子胥,尽皆到场。 而王家来的则是王元朗。 他们的出现令所有人重视起来,这次,说不定会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虽然在座的人身份有高低,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但其实各家多少都有些亲戚关系。 就在众人相互打着招呼,拉着家常的时候,陈北冥到场…… 所有人都站起来,态度恭敬。 “见过忠义公!” “呵呵,各位客气,今日本公请各位来,是商量一件事情。” 陈北冥笑眯眯地扫视完全场,确认邀请之人都到齐。 虽然其中很多人不认识,但他们在各自州府都是响当当的响当当,妥妥的大地主。 他和老丈人卢北业交流一下眼色,坐在居中的主位上。 随后让人抬过来一个巨大的屏风,上面赫然挂着一幅世界地图。 众人不由站起来,被眼前地图的详细和精美震惊。 “天爷,咱要是有这地图,哪里去不得!” “北美的土地这般大,就去那里!” “北美……为什么叫这名字,怪难听的。” 陈北冥等众人议论声小些,才缓缓开口。 “诸位,本公知道各位都有出海淘金的想法。 为避免出现流血冲突,今日便将地盘分割出来,不知诸位可有意见?”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简直落针可闻。 实力差些的人自然愿意,分肥肉嘛,抢不到好的,有人出来主持公道是好事。 但众位王爷们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们作为皇族,手里积攒的人脉和财富不是一些豪门富户可比。 本来打算大展拳脚,最好将一些不长眼的宰掉沤肥料,结果陈北冥站出来要当好人。 但他们又不敢出言得罪。 陈北冥咳嗽一声,起身走到屏风前。 “诸位放心,本公只管前期地盘的分割。 后期你们怎么打,谁吞并了谁,本公才懒得管。 一句话,地盘是我们大乾的,大家一致对外。” 这话说完,厅内的气氛才热络起来。 “我就说嘛,公爷向来为人公正,我周王府第一个赞同!” 周王扶着大肚子起来,第一个表示支持。 他站出来自然有目的,虽然周王府是第一批得到海图并下海船订单,但进度却是最慢。 只因,一众王爷将他排除在外。许多消息也不和他共享,周王急得长得一嘴泡。 紫璇郡主实在看不过眼,毕竟是她父亲。 就给他出主意,让周王多给陈北冥支持。 陈北冥微微一怔,还是对周王笑笑。 既然周王这么有眼色,准备在分地盘时,给他分得好一些。 其他人回过味,纷纷站起来表示赞同。 既然后期不管,那大家就各凭本事。 “那个,我想问下,具体怎么分?需要比什么?” 忽地,有人问道。 第1318章 来自众人的反对 陈北冥早有准备,对此呵呵一笑。 “稍后便知。” 没有绝对公平的方式,只有相对公平的法子。 明面上比拼条件,那不知道要多久。 因此,封闭处理,无疑是最简单的办法。 随即,吩咐人找来纸笔,在屏风上分起地盘。 没多大工夫,就把北美洲画好区域,然后标上数字。 至于沿海有港口那种,陈北冥就将港口所在的地盘单独拎出来。 “港口都想要,这些地方,大家共有,没有异议吧?” “没有!” “太好了!” “简直不能再好!” 陈北冥见无人反对,便继续道。 “来吧,剩下的抓阄,公平公正,谁也说不出什么。” 本来,还有人想着凭实力说话,选取好的地方。 可转念一想…… 眼下去都没去过,谁知道哪里好,哪里差? 靠近港口和海岸的固然好,可万一身居内陆的有黄金呢? 还不如直接抓阄,拼一把运气! 大不了,将来再吞并别人…… “公爷明鉴!” “没有再合适的办法了!” “公爷真是神武盛明!” 一帮人再次奉上马屁。 随即,陈北冥便下令开始。 番子拿着写有数字的箱子让众人抓阄,然后,现场唱名公布。 根本不给任何人黑箱操作的时间。 “鲁王府,十九号地!” “卢家,十五号地!” “……” 唱名完毕,几家欢乐几家愁。 得到靠近海岸,认为是好地盘的喜出望外。 而远离海岸线,相对不满意的则是一脸阴沉。 但他们没人敢说什么。 现在反对,那不等于是打陈北冥的脸? 他的脸,有那么好打? 想打他脸的人,不知道已经沤在哪里…… “公爷,南美洲呢,您不给大家伙分分?” “对啊,这偌大地盘,您不会想都给王老二吧?” “这可不成,王老二已经出过海,捞得盆满钵满,不能什么好处都给他!” 有人看到南美洲面积丝毫不亚于北美,心思活络起来。 那话听得王文武直翻白眼,心说和老子争,你们打得过老子手里的火枪? “王某自然不敢独吞,各位若有实力,尽管和王某在南美较量一番!” 他有这个底气,有陈北冥给他做靠山,谁也不怕。 再说有出海方面的先发优势,光这一点,别人拍马也赶不上。 等他们在海上吃尽苦头,锻炼出来,他王老二早在南美打下一大片地盘。 众人立即哑火,在场众人中,论出海经验,除了王文武,就是五姓豪门的王家。 在出海上,王家经验最丰富的,而且据说已经打下一整块陆地。 那个叫做澳岛的地方,整个都进了王家的口袋。 这次王家还来和大家伙分地盘,众人心中都有些不舒服,看王元朗的目光便有些不善。 王元朗不傻,知道有些犯众怒,立刻起身朝众人拱拱手。 “众位,北美的地盘我王家保持中立,一应资源愿与大家共享。 至于过境借路,打个招呼就好,一句话,王家不和大家伙争。” 众人听罢,眼神立即变得缓和些许。 陈北冥见分地盘的事达成协议,便进行下一步。 “既然地盘分完,本公想和众位打个商量。 你们交出手中的一部分土地,不是无偿,朝廷可以用市价购买。” 哄~ 这话就像油锅里滴入水花,让现场沸腾起来。 只要是汉人,谁都会把土地看得最重。 即便是勋贵皇族,即便再败家也没有卖土地的道理。 “我等若是不交,公爷打算如何?” 一位中年男子站起来,神色悲愤。 随即,一些人出声附和。 “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好地,公爷实在强人所难!” “我们种了几百年,凭什么要卖给朝廷!” “大不了杀掉我等,你们随便拿!” 一时间群情激奋,引得勋贵也起了小心思。 陈北冥呵呵一笑…… 但是么……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瘆得慌。 他徐徐开口,说道。 “以朝廷的实力,拿下北美指日可待。如今愿意分出来给大家,难道你们还猜不到原因? 你们也都看到了,如今朝廷修铁路,挖矿山,搞新作物种植。 需要大量的土地! 但是么…… 如今的土地,早就集中在各位手上。 所以,现在朝廷希望用一块更大的土地,来换取各位手中一小块,而且,还是市价赎买……” 陈北冥说完,现场却变得鸦雀无声。 虽然无人反对,但是也没有人点头。 呵呵…… 一个个,都是数貔貅的啊。 吃进去容易,吐出来难! 但是…… 事情已经到此,怎么可能无功而返? 陈北冥下定决心,开启第二套方案…… 第1319章 大棒与胡萝卜 陈北冥冷哼一声,一脚踏在地面坚硬的青石地板上。 整个千鹤楼似乎都在摇晃。 青石板自陈北冥脚底分出十数道裂缝。 裂缝所过之处,无论是桌椅还是千鹤楼摆在厅中的一块一丈高的奇石,都碎成粉末! 这一手,将众人吓得鸦雀无声。 现在,他们才重新想起眼前大太监的可怕。 “既然你们不表态,本公就当是放弃北美的权益。 那好得很,朝廷将统一组织远征军,征服北美。 到时候,你们可别说,没给过你们机会!” 此言一出,众人再难以淡定。 第一个出头的中年男子眼神躲闪地坐下,紧张到极点。 陈北冥扫视一圈,继续言语上的施压。 “还有,当本公不知道你们手中的土地是怎么来的? 各家起码有一半的土地都是通过非法手段劫掠而来,真要本公去查,你们谁能独善其身? 何况朝廷又不是白拿,是用市价购买,卖还是不卖?” 陈北冥冷如地狱的目光扫视众人。 这一刻他放出宛若实质的杀意,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王元朗苦笑一声,作为陈北冥的盟友,他有义务站出来。 不过,与他一同站起来的还有卢家家主卢北业,崔家家主崔宗和郑家家主郑子胥。 他们或多或少,都和陈北冥有着共同利益。 但是么,有个人却是出乎陈北冥意料。 邺国公洪绍元主动站起来。 “老夫愿将洪家名下一半的土地卖给朝廷,而且…… 还不需要市价,一半即可。” “什么?” “天爷!” “没开玩笑吧!” 洪绍元的话,顿时引起所有人侧目。 大家都不知道,洪家在东北边郡有很多良田。 真要是论资排辈,在勋贵中都是名列前茅。 他肯交出众多土地,老家伙是怎么想的? 随后周王、许素和诸多与陈北冥关系匪浅的勋贵也都站出来。 这些人的影响力,已经可以占据大乾一半。 其余人见状也只能妥协。 陈北冥见众人答应,知道打一棒子之后还要喂个甜枣。 “本公代表陛下给各位一个承诺。 你们开拓海外土地,只要承认大乾,朝廷可以默许你们打造战甲和兵刃,或者从朝廷手中购买也行,包括少量神火雷。 当然,所有东西不得进入内陆,只限于楚州与海州港口。” “公爷此言当真?” “不是在哄骗老夫吧,朝廷肯卖给我武器?” “神火雷也行?您不是在开玩笑?” 众人纷纷站起,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北冥。 他们为了出海,本来偷偷预备兵器,如果得到朝廷允许,那将会方便许多。 再说,若能得到神火雷,即使面对大食人和红毛鬼,他们也不用害怕。 “本公说的话,自然算数,等你们打下地盘,还可与朝廷贸易,将你们手中的矿产等东西卖给朝廷。” 陈北冥不断抛出诱人的条件,目的自然是让他们承认宗主国。 远在大洋彼岸,朝廷自然不好控制。 就需要手段将他们联结在一起。 能得到大乾源源不断的资源支持,对他们的吸引力将会十分巨大。 众人对视一眼,面露大喜之色。 “多谢陛下隆恩!多谢公爷!” 会议散去,众人收获颇丰,离开时都是满面春风。 许素虽然想和陈北冥说些话,但想想还是施个眼色,臀姿摇曳地离开。 陈北冥自然明白什么意思,那是许县主求欢的信号。 想来,她想得到什么额外的支持。 正想着今晚用什么姿势和许素销魂…… 面前出现周王的老脸。 “公爷啊,你可得再帮帮本王,他们都排挤我,许多东西都抢空,就算看在紫璇的面上,您好歹松松手也成。” 周王现在算是豁出去。 周王府已经成为皇家笑话,女儿紫璇郡主名声尽毁,嫁是嫁不出去,只能和陈北冥绑定。 “不是给你出海的人手,还缺什么?” 陈北冥算是怕周王,这老丈人的脸皮是越来越厚。 “出海人手是够了,可是本王手中缺乏军械。 你也知道本王一向胆小,从不敢像王兄他们私藏那些东西……” 周王臊眉耷眼地说完,还小心地看看四周。 “你想要军械就去找薛万彻,就说是我的意思。” 陈北冥无奈,为了紫璇也得帮忙。 见周王还磨蹭着不肯走,有些不悦。 “王爷还有什么事?” 周王看到陈北冥脸色变得阴沉,心中一颤。 挪到屏风旁,指着分到的地盘。 “我的……地方虽然挨着海,可是太绕远,能不能……能不能换个地方?” 陈北冥看看地图,气得青筋直跳。 第1320章 恨也不能恨 那可是原时空德州的地方。 德州拥有广阔的平原,气候温和,最适合发展农业。 而且守着墨西哥湾,拥有的资源储量惊人。 如此好地方,老家伙还不知足。 “将沿海的土地给你,你能守住?尼德兰和大食人要是发起攻击,你准备怎么应对? 说不定还有更多人盯上那片土地……” 周王被陈北冥问得脸色越来越苍白,不断地擦着头上的汗。 方才说的东西他确实没有想到,只想着能将地盘分到沿海。 若是真有那么多人攻击,还真守不住。 “我不换了,不换了,那地方挺好!” 周王不敢再待下去,几乎是逃出千鹤楼。 陈北冥叹口气,对周王算是没办法。 皇族王爷们,大多没什么本事,出海肯定要吃亏。 但吃亏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起码能长记性。 离开千鹤楼,陈北冥意识到,此地距离韩瑶很近。 上次回来之后,还没去看她。 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陈北冥走到城南的院子,刚进内宅,远远就看到挺着大肚子的韩瑶在凉亭底下喝着饮子。 “您来啦,妾身身子重,就不迎接您,您也来碗酸梅汤。” 韩瑶抚着肚子笨拙地为陈北冥盛一碗,不让一旁侍奉的黄燕舞代劳。 “好了好了,知道你功劳大,快坐下,怎么不在屋里纳凉?” 陈北冥搂住她浑圆的腰肢。 “屋里可是闷,有冰块也不凉快,这里有风,舒服许多呢。” 韩瑶倚在情郎的怀里,扶着肚皮,说不出的骄傲。 陈北冥细心地为她擦去额头的汗,手放在她硕大的肚子上。 “这么大,你还是少吃些,否则生产困难。” “人家总是饿嘛,那就听您的,每顿少吃一碗。” 两个人腻了一会儿,陈北冥就将韩瑶送回屋里。 “为何没见裴仪?” “裴姐姐去了西郡,说是要处理些生意。” 韩瑶打个呵欠,窝在陈北冥怀里,很快便打起鼾声。 陈北冥吩咐黄燕舞照顾好,转身离开小楼。 来到关押裴静的房间,刚打开门上的锁链推开门,一具热辣的身子就窜进陈北冥怀里。 “您终于来找妾身了么?裴仪那个贱人总是不给妾身新衣裙呢。” 裴静几乎身无寸缕,毫无羞耻地攀在陈北冥身上。 陈北冥被她厮磨得欲火旺盛。 “我知道你依然想着复仇,想着逃出去,只是你一辈子都不会成功。” 裴静眼眸中的恨意一闪即逝。 “怎么会呢,妾身就是您的女奴,您瞧瞧,身子保持得很好的,刚刚洗过!” 陈北冥将她扔在床榻上,扑过去释放心中的欲念。 …… …… …… 床榻和裴静的歌声交织,许久方休。 陈北冥抚着裴静光洁诱人的身子,凑到她耳边。 “门上的铁链我会换新的,再让我发现,就将你关进东厂的秘牢,休想再看见太阳。” 说话的同时,从她秀发中摸出一个很小的锯子,做工精巧。 裴静瑟瑟发抖地垂下头,眼眸中却闪过一丝诡异光芒…… “妾身……再也不敢!” 陈北冥目光在裴静身上逡巡许久,才起身穿衣。 裴静则继续装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伺候着陈北冥。 等送其出门,整个人才换一个得意表情。 “陈北冥,总有一日,你会落在我的手里!我要……我要……我要将你……” 可是,她连续发狠好几遍,也说不出什么严重的话。 “怎么回事?我明明恨他的!” 她自然不清楚,陈北冥的日久生情之术,有多么强大。 …… 陈北冥有些头疼,碰了裴静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杀她,有些舍不得,也不好向裴仪交代。 不杀,她定会闯出大祸来。 看来,除却日久生情之术,还要想办法。 思索片刻,脑海中想起一个人。 “交给她或许是个办法。” 抬头看看天边的晚霞,溜达着走出园子。 陈北冥召集勋贵豪门,瓜分海外地盘的消息不胫而走。 收到消息的大食人和尼德兰人大怒,他们放出话来,绝不承认大乾的划分。 西秦和南梁则是十分沉默,既不反对,也没有赞成的意思。 西秦是因为没有出海口,而南梁的远洋能力仅限于到达东海与南海的部分岛屿。 他们对于大乾海船的远洋能力,好奇到极点。 费尽心思都想弄明白其中的奥秘。 可惜,一无所获。 他们的探子想要靠近港口,都会被潜伏在暗处的东厂番子处理掉。 大乾为保持远洋优势,那是严防死守。 就在出海的气氛到达高潮时,出现一个插曲…… 第1321章 美人千里送币 一支船队登上琼岛,一千多武装到牙齿的老兵将岛上南梁兵卒杀得精光。 得到消息的南梁朝廷,叫嚣要夺回琼岛,但始终是雷声大雨点小。 而南梁和巴蜀的冲突,很快将此事压下去。 这一日,陈北冥在随园正陪着众女。 管家郑乾过来禀报,门口来个女子。 “老爷,那女子很美呢,可不比夫人们差。” 郑乾放低声音,唯恐被人听到。 “什么?朝廷有事找我,带我去瞧瞧,这些人当真没眼色!” 陈北冥配合地训斥几句。 红袖众女听到后只是皱皱眉,挥舞着手中团扇驱赶烦人的蚊虫。 来到门外,陈北冥一眼就看到个劲装打扮的女子,等看清女子相貌,心中登时一喜。 “彤儿!” 郑彤忍住扑进陈北冥怀里的冲动。 毕竟,随园门口有好些摆摊子的商贩。 “冥哥!” 她只是激动地喊着,随后摸出几枚钱币。 “你落在人家那里,人家千里送币来了。” “呵呵,果然是我的好宝贝。” 陈北冥拉住郑彤的纤手,带着她走进随园东院。 东院里是储藏陈北冥搜罗珠宝古董的地方,只有一帮手持强弩,武装到牙齿的护卫。 走在宝库之中,郑彤的美眸都要看不过来。 良久,总算走到一间密室。 她再也不想隐藏自己的情感,扑进陈北冥怀里。 “冥哥,人家什么都没了,以后只有您!” 随后,便将留书逃婚的事和陈北冥说一遍。 “大舅哥不得恨死我。” 陈北冥爪子覆在郑彤的圆豚之上,沿着她细滑的背脊向上。 “哼!他凭什么恨您,没有您的帮助,郑家早就覆亡,哪有他如今的家主之位。” 郑彤对大哥逼迫她完婚的事,仍耿耿于怀。 陈北冥喜滋滋地在郑彤俏脸上香一口。 “果然是我的好彤儿,到了这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没人再能逼你!” 郑彤螓首倚在情郎怀里,一脸情意。 “人家就怕您嫌弃多一张嘴呢。” 陈北冥指指外面。 “宝库中的东西你也见过,养你几十辈子,天天锦衣玉食都挥霍不完。” 手底下没有闲着,悄悄施展着善解人衣的绝技。 郑彤还想说话,身下一凉,这才发现隐秘已经对这个男人开放。 “呀!您真是坏透了……嘤咛!” 两人干柴烈火,几乎将密室点燃。 …… …… …… 情火散去,郑彤腻在陈北冥胸膛上。 “大哥按照您的意思和南梁打起来,其他几家也有帮忙呢。” “我知道,他们做得很好,以后你就负责和巴蜀的沟通。” 陈北冥知道郑彤是个有着丰富战场经验的女将。 除却让她负责与巴蜀的沟通,还能组建一支护卫队,专门保护周阮和纪清嫣等人。 “我……妾身愿意!” 郑彤让自己尽快进入妾室的角色。 陈北冥看出郑彤有些情绪低落,隐约猜出她的心思。 调戏一把玉兔,挑起下巴。 “在我心中,你们都是一样,没有妻妾之分。” “妾身明白,只是有些想家。” 郑彤嘴上说想家,其实芳心中对陈北冥的承诺很是在意。 陈北冥自是明白她的感受,对郑彤千里前来投奔很是感动。 索性拉着她进库房,挑几件价值不菲的首饰亲自戴上。 郑彤终究是女子,对漂亮东西爱不释手。 更是因为,乃是陈北冥相赠。 该做的做了,该给的给了。 陈北冥随后便带着郑彤去楚王府废墟。 陈北冥将乾墨一网打尽之后,就让人将此地进行部分重建,用来训练东厂密探。 “彤儿,此地的人手、资源你都可以用,也可以重新招揽人手,训练出一支队伍。” 郑彤看着正在训练的东厂密探,听完直撇嘴。 “这支队伍您打算用来做什么?不会是让妾身保护帮您保护家里的金银吧。” 陈北冥笑嘻嘻地搂住她的腰肢,在她颊上浅吻一口。 “到底是郑大将军,果然瞒不住你,她们怎么也是你一房的姐妹,作为补偿,我会助你突破宗师境。” “您不是在骗妾身?” 郑彤心跳如鼓。 宗师境的诱惑,只要是武者没有不心动的。 “呵呵,我们第一次之后,你的武功是不是有很大进境?” “啊!您还说,多羞人,妾身信您就是!” 郑彤想起在马上糊里糊涂地将身子给陈北冥,俏脸瞬间变得通红。 两条玉腿都变得酸软。 陈北冥将一沓银票递过去,嘱咐好她之后,离开楚王府废墟。 回去的路上,顺便去玲珑绣坊看看。 但到地方之后,看到门上挂着铜锁就是一愣。 他环视一圈,吹一声口哨。 将隐藏在暗处的番子叫出来。 “人呢,去了哪里?” 第1322章 婚礼?阴谋? 番子将一封信递给 1322婚礼?阴谋? 番子将一封信递给陈北冥。 “回公爷,墨姑娘带着珠儿姑娘出门去了,三日前走的,珠儿姑娘让小的将这封信交给您。” 陈北冥嗅着上面熟悉的香气,认出是珠儿的味道。 信封上写着几个娟秀字体:冥郎亲启。 “这女人,还真是细心。” 陈北冥微笑着展开信…… 下一刻,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珠儿在信中说,她跟着墨月回墨家祖庭祭祖。 还说墨月要和墨家指派的一个年轻人择日成婚。 “奶奶的,成婚?!” 陈北冥不明白,墨月是在有意试探,还是故意气他。 两个人,谁还不知道彼此的心思? 陈北冥还不信,墨月对他没想法? 现在说嫁人…… 怎么想都奇怪。 珠儿的信分明就是在通风报信。 既然如此,只能连夜去一趟墨家祖庭。 于是,嘱咐番子。 “你去传信给小岳,就说我要离京几日。” “小的明白!” 随即,陈北冥施展轻功,朝着位于西南方向的涂州而去。 当初带着一帮红颜知己南下武当,回来时曾路过涂州。 在一处山间过夜时,陈北冥曾发现些独属于涂州的一种花。 有异香,数日不散,爱香的纪清嫣采集不少,用来熏制衣裙。 前阵子在墨月身上闻到的香气,就猜出墨家祖庭在涂州。 陈北冥到达涂州时,已经是翌日傍晚。 在山间找寻许久,就在快丧失信心的时候,嗅到墨月和珠儿的味道。 循着味道穿过丛林,到一处山崖间。 山崖对面被云雾笼罩着,加上天色已晚,实在看不清景色。 但隐隐有说话声从云雾中传出。 陈北冥确定墨家老巢就在那里,想不通他们是怎么度过山崖。 “瞧我猪脑子,墨家以机关术见长,自然有门道!” 他拍拍额头,登时反应过来。 随后,在山崖上摸索片刻,便发现异样。 草丛中的一块石头,有些奇怪。 石头有磨盘大小,上面刻着一幅棋盘。 “总不能让老子下棋吧?” 陈北冥对围棋可没什么研究,只能说勉强看得懂。 可是…… 那棋局显然是高手所留,勉强看懂可不成。 左右不得要领,烦闷的一掌拍在棋盘上。 吱嘎噶~ 机关声响,山崖间悬起一根铁链。 陈北冥纵身跃上铁链,脚尖借力腾挪几下,顺利到达对面。 顺着山脚下的石阶,向山上而去。 在云雾中走了片刻,眼前景色豁然开朗。 只见山腰间的平地上,有一座古朴庄严的建筑。 建筑占地很大,夜色中点点烛光将其映衬得颇有意境。 走着走着…… 陈北冥突然停下脚步。 脚下的石阶虽然看不出东西,但凭着宗师境的超绝感知,发现下面的机关。 只要踏上去,说不定下一刻就会落入机关之中。 他微微一笑,展开衣袍,向其中灌注气息。 随后,稍稍借力,就像一只大鸟般飘起。 在山间草木上几次借力,终于接近建筑群。 正面有个牌匾,上书墨城二字。 城中,不时传来孩童的嬉闹和练武声。 陈北冥一跃而起,躲过墨城的守卫,进入城中。 城中很是热闹,到处都是玩耍的孩子,有妇人正在忙碌。 陈北冥收敛气息,循着墨月的味道向着正中一座宫殿潜行过去。 宫殿守卫森严,四周到处都是巡逻的护卫。 但是,悬挂着的红色灯笼和绢花,无不说明要举办喜事。 陈北冥正想着怎么进去,宫殿里走出两个相貌秀丽的女子。 “钜子要和杨公子成婚,可是天大喜事!” “可钜子好像不高兴呢,听说钜子和长老们大吵一架。” “杨公子相貌英俊,脾气又好,钜子为何不想嫁?” 两个女子走远后,陈北冥摩挲着下巴消化信息。 墨家钜子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要由什么长老决定? “他马的,既然老子来了,婚事就别想进行!” 陈北冥趁着护卫换班的间歇,终于潜进宫殿之中。 宫殿内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处处透着简朴。 刚想去找墨月和珠儿,路过一个房间时,被里面的对话吸引。 “父亲,墨月好像很抵触和孩儿成婚,几位长老答应得也很是勉强。” “呵呵,你不必管,你只要和月丫头成婚,我们就能得到墨家机关术。 待掌握吃透,我们就可以毁掉墨家祖庭,以报我公输家的血仇!” “可是……孩儿不想伤害她,求您饶她一条性命!” “妇人之仁!你怎能因小失大,等我公输家打下天下,你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第1323章 骗婚带来的可怕后果 此时,走廊尽头走来几个侍女,屋内之人顿时停下对话。 躲在梁柱上的陈北冥真为墨月捏一把汗. 窝里都混进来死对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管理的。 想到此,决定还是先去找墨月。 最终,在最里面的一间房中找到墨月和珠儿。 “小姐,您当真要和那个人成婚?” 珠儿手中握着一把玉梳,为墨月梳理着如瀑的秀发。 墨月一副新娘子打扮,主体玄黑,衣襟和袖子镶着红色边,婚服样式与大乾区别并不大。 如画的容貌和秀美五官,简直美得令人心颤。 “哼,我有什么办法,是墨家的规矩。” “可是……可是您心里不喜欢冥哥么?” 珠儿才不愿意自家小姐嫁给别人。 “那个死太监有什么好,每次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回来也不来寻……寻你,你想他做什么!” 墨月差点说出心里话,眼前却是浮现出那张贱贱的笑脸。 不由啐了一口。 “冥哥会伤心的。” 珠儿一边梳着,心中祈祷陈北冥快些来。 “放心,我虽然迫于几位长老的压力成婚,但姓杨的休想碰我!” 墨月狡黠一笑。 “嗯嗯,婢子给您守着门,绝不让人进来!” 珠儿用力挥舞着粉拳。 “咳咳……珠儿做得对。” 忽然从头顶传来的声音,吓二人一跳。 珠儿最先反应过来,惊喜地抬起头。 “冥哥!” 陈北冥一跃而下,揽住珠儿的纤腰,低头在她粉唇上亲一口。 “还是我的珠儿味道香甜。” “死太监……你……唔!” 墨月压下眼眸中的喜色,骂了一句。 可是刚骂完,腰肢就被男人搂住,香唇被其霸占。 陈北冥吻得够了,霸道地将二人搂进怀里。 “你们都是我的,别的男人休想碰你们一根指头!” 珠儿一脸羞红,乖巧地点点头。 而墨月白陈北冥一眼,后者才从她的衣领里将爪子缩回来。 “咳咳……习惯,对了,我方才潜进来,听到件很有意思的事。” 陈北冥感叹墨月的玉兔的软弹滑腻,顺便将那些话告诉她。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墨月面露震惊,随即想到一个可怕的后果。 “那我墨家祖庭岂不是……” “你放心,有我在此,公输家翻不了天。” 陈北冥目光落在墨月娇艳无双的俏脸上,身边又有两个美人,心中有把火悄然旺盛。 墨月能够感受到陈北冥眼中的火焰,发现束腰已经被解开。 慌忙用纤手捉住陈北冥的贼爪。 “你……你莫乱来,现在不是时候。” 嘭嘭嘭~ 有人敲门。 墨月趁机挣脱,向两人做出噤声手势。 “是谁?” “月妹,是我。” 门外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墨月神色微变,听出是方才举行婚礼的杨星洲。 杨星洲和大长老是父子,大长老进入墨家又在几十年前,说明公输家在此事上布局已久。 现在自然不能打草惊蛇,以免牵连墨家人。 “我现在身子不适,今晚就不能陪你,还请洲哥见谅。” “啊?你哪里不舒服,你也知道我在医术一道上还有几分造诣,可以帮你瞧瞧。” 杨星洲自然不肯让到手的美人飞走,坚持要进来。 墨月气得咬牙切齿,偏偏又不能发火,只好耐着性子和杨星洲周旋。 “是女子那种事,不方便的。” “哦,你是说来了癸水,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方便,我这就命人给你熬一些疏通经络的药来。” 门外杨星洲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墨月狠狠地剜陈北冥一眼,打掉攀在豚上的爪子。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能不能确认哪些是你的心腹,尽快通知他们,今晚恐怕要有一场大战。” 陈北冥收敛起玩世不恭,面色肃然起来。 墨月看到陈北冥这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霸气,芳心没来由地跳几下,双颊微红。 “二长老和六长老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两位,他们绝无问题。” “你先在此托住他们,我去和珠儿找人,记住,你身子是我的,可不能便宜别人。” 陈北冥说着,带着珠儿飞掠上梁柱。 墨月愣愣地看向二人消失的方向,口中喃喃说着。 “你若不是太监,我为你生儿育女又何妨……” 另一头,陈北冥在珠儿指挥下在宫殿的大厅找到一位喝得半醉的老者。 “二爷爷,您醒醒,小姐找您有事呢。” 珠儿晃着老者。 老者睁开醉眼,认出是珠儿,打个酒嗝。 “你个小丫头,不伺候……伺候小月,跑这里来做什么,他是谁?” 看到珠儿身后站着个陌生男子,老者瞬间酒意消失。 第1324章 墨家祖庭的恐怖实力 “他是冥哥啊,哎呀,后面再跟您说,是这样的……” 珠儿拽住老者袖子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下。 “这……这怎么可能,杨老哥……杨老哥是……我懂了,怪不得,怪不得!” 老者有些失魂落魄,像是记起往事。 “您就别想别的,我们怎么帮小姐啊!” 珠儿急地扯扯老者的袖子,她很怕自家小姐被欺负。 老者回过神,转身对着身后密密麻麻的牌位拜拜。 冷然哼一声。 “珠儿丫头别慌,我墨家也不是好惹的. 他们公输家自以为混进来,就能将墨家一网打尽,痴人说梦!” 随即带着二人冲到一堵墙前,点按墙上的机关。 咔嗒~ 一阵闷响后,三人眼前出现一个通向外面的密道。 三人走进密道,身后的墙壁立刻恢复原状。 在密道内走了片刻,登上一道长长的台阶,最终出现在房间中。 房间有四位中年男子,见到老者出现,他们立刻迎上来。 “不知长老来,所为何事?可是墨家祖庭遭遇危机?” 他们是墨家留的后手,即便是墨月和一众长老都无人知道。 老者点点头,面色严肃。 “不错,有公输家的人潜进来,立刻启用防护机关,召集隐藏的人手。” 四个中年男子相视一眼,各自走向房间四周,在布满凸起的墙壁上操作起来。 轰隆隆~ 似乎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陈北冥通过房间的气孔,看到墨城在下降。 老天…… 这可是在山上,墨家的先祖是怎么做到的?! 岂不是,说整个山腹都被掏空? 那该是多大的工程! 在没有机械化设备的时代,消耗的人力物力不敢想象。 难怪,墨家能屹立世间千年。 “我们走吧,去会会公输家的传人。” 老者做完,转身走向角落一个通道。 陈北冥和珠儿相视一眼,立刻跟上去。 进入通道内,就看到上百个墨家弟子已经等候在其中。 他们见到老者,立刻行礼。 “参见吴老!” “公输家的人混进来,目前只确认大长老父子,尔等各归原位,启动机关兽和墨人甲。” 老者言简意赅地下完命令。 眼前百人,才是墨家最核心的弟子。 他们平日就隐藏在人群中,只有遇到倾覆之危时才会激活。 陈北冥看着一切,心中点头。 墨家有此布置,难怪能逢凶化吉。 一众墨家弟子向老者施礼后,立刻四散而去。 老者则带着陈北冥和珠儿继续向前走。 通道内不断响起咔嗒哒的机关声,就像是有东西醒过来一般。 陈北冥见识过机关城,虽然那里的机关更庞大,但若论最纯正的机关术,还是要看墨家祖庭。 嘭嘭嘭~ 一只只形状怪异的机关兽出现在通道内。 它们闪着金属光泽的身躯和上面密集的孔洞,无不说明机关兽的威力。 紧接着,出现的一队甲人更让陈北冥吃惊。 夸张的盔甲,灵活的四肢,手中握着兵器,从陈北冥身旁排队走过。 陈北冥虽然能看到甲人关节的活动,但怎么也想不通它是怎么动起来,如何保持平衡。 原时空的仿生机器人,都要陀螺仪等很精密的装置,传感器更是数不胜数。 相比起来,墨家能在这个时代就造出甲人,不知用的什么特别手段。 “墨月这婆娘绝不能放跑,墨家也要捆绑在战车上!” 陈北冥见识过机关术,发誓要把墨月绑在身边。 若是结合崇山书院的研究,说不定可以启动大乾乃至天下的机器革命。 想象着咆哮的火车,和在海洋中游弋的铁甲巨舰,陈北冥忍不住激动起来。 但珠儿的惊叫声,将他拉回现实。 那是一只机关蜈蚣,有一丈多长。 身体摆动间百只脚踩在石板上,很是威风。 一行人和机关从密道出来,走到宫殿前的空地上。 此时,宫殿前站满墨城的百姓。 他们不明白发生什么,对地底开出来的机关兽和机甲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墨城的突然下降,到现在沉入地底。 但都知道发生了大事。 “老二,你干的?你要造反不成?” 一个拄着黄金龙头杖的老者从殿中走出。 他身后还跟着个相貌不凡的年轻人。 二长老冷笑地看向对方。 “是谁造反还说不定,你们公输家还真是阴魂不散。” 二长老的话,让殿前的百姓瞬间炸开锅。 “公输家?我的天爷,大长老是公输家的人?!” “这帮混账还不肯罢休,非要和我们不死不休!” “不可能啊!杨家父子对我们那么好!” 一时间,气氛紧张不已…… 第1325章 机关兽对决! 大长老杨成面色微变,不知道老二怎么识破他的身份。 但是,表面还要强装镇定,保证自己的地位。 “一派胡言,老夫身为墨家大长老,岂容你栽赃嫁祸? 雷关,是你想篡位自立,做那把椅子吧!” 二长老雷关轻抚胡须,神色从容地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 “此乃何物,想必墨家人都懂。” “矩子令!” 有人立刻认出来,手握矩子令,那是除钜子外,墨家地位最高的人。 历来,只有最值得信任的人,才能由钜子授予此令。 于是,众人立刻警惕地看着大长老。 大长老杨成长叹一声,知道事情已经暴露。 从方才墨城的下沉机关启动,他就知道走漏消息。 扫视一眼台阶上的机关兽,面目变得狰狞。 “哈哈哈……若论擅长攻击,墨家怎比得上我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 说完,黄金龙头杖在地面砸两下。 轰隆隆~ 远处的屋舍之中,窜出上百只形状怪异的机关兽。 虽然体型不见得占优势,但灵活度更好。 并且,身上布满寒光闪闪的兵刃,更加可怕! 杨成口中继续说着奇怪的话语,墨家人群中窜出上百个汉子。 他们不再伪装,撕去身上衣袍,露出里面红色衣衫。 衣衫上绣着代表公输家的标记。 “苏家娃子竟是公输家的人!” “他马的,老子还将女儿许给他!” “这帮公输家的畜生,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墨家众人很受伤,他们实在无法理解。 二长老雷关看着场中双方的实力旗鼓相当,不得不佩服杨成的布置。 对方明显早就在准备这一天。 “呵呵,你们公输家想灭掉我墨家,还真是处心积虑。” “墨家在千年前就该消失,那老贼害死我公输家先祖,你们还不肯放过,导致我族被历代朝廷猜忌。 千百年来一直到处躲避杀戮,此仇今日也该了结!” 杨成愤怒咆哮,似是要将胸中委屈吼出来。 “大长老的话有失偏颇,您忘记墨家的主张了吗,兼爱非攻! 若不是公输家总是用阴私手段谋求称霸,造成万千杀戮,墨家也不会出手。” 不知何时,换回衣裙的墨月从人群中走出。 墨家众人纷纷施礼。 墨月摆摆手,神色复杂地看着大长老。 自己一身机关术,有一半都是对方传授,幼时还总是喜欢趴在他的背上求小礼物。 大长老总是能做出很多精巧的机关鸟和各种小动物。 而那时,父亲总是忙得见不到身影。 “月丫头,你长大了,小崽子总是要咬人喽。” 大长老双目中的伤感一闪而逝,手中龙头杖用力一顿。 公输家的机关兽立即发起攻击。 二长老雷关指挥反击。 顿时,双方的机关兽绞杀在一起。 双方机关兽的战斗场面,堪称惊心动魄的较量。 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打得势均力敌,难解难分,各有千秋。 墨家机关兽身形庞大,铁甲钢拳,给人以强烈的震撼。 他们挥舞着巨大的武器,猛烈地攻击着。 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激烈的交响乐。 火光四溅,烟尘弥漫,使得整个战场充满紧张和危险的气息。 公输家机关兽以灵巧和速度取胜,他们在战场上灵活穿梭,时而躲避墨家机关兽的猛烈攻击,时而发动迅速而精准的打击。 他们的动作协调流畅,仿佛是一支训练有素的舞蹈团队。 而墨家机关兽则以力量和防御见长,他们用厚重的装甲包裹着自身,任凭墨家机关兽的攻击落在身上也毫无惧色。 他们的力量强大无比,一拳一腿都能让地面颤抖,令人望而生畏。 墨家机关兽和公输家机关兽展现出各自特色和优势。 公输家机关兽凭借着灵巧和速度,不断在战场上制造出机会,使得墨家机关兽疲于应对。 而墨家机关兽则凭借着强大的力量和防御,顶住了公输家机关兽的攻击,并展开反击。 初时还斗得旗鼓相当,但随着战斗深入,场面渐渐变化。 公输家的机关兽明显攻击手段更为出色,把墨家打得节节败退。 墨月指挥着墨家弟子边战边退。 “月丫头,别怪我,都是你不肯乖乖就范。” 大长老话音刚落,宫殿中就窜出一只小山般的机关兽。 呈老虎形状,每走一步都会震得地面一颤。 墨月看到虎形机关兽,心中就是一紧。 “快快快,退进密道!” 虎型机关兽猛地扑起,朝着墨家弟子攻去。 来不及躲避的几个墨家弟子,只能闭目就死。 但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 他们等半天没感受攻击,同时睁开双目。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生生挡住机关兽一击。 那身影一声低吼,抱住机关兽的腿便将其摔出去。 嘭~ 机关兽狠狠撞在地上,后腿摔断,身上也出现裂痕。 大长老顿时一惊! 能硬刚王级机关兽,起码也得是宗师境高手! 眼前的年轻人,究竟是哪家? 第1326章 惊天动地的较量? 虎型机关兽挣扎着起来,再度扑向高大身影。 在众人的视线中…… 那将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较量! 能击倒虎型机关兽的人,实力必定强横! 但,那毕竟是虎型机关兽,即便一时吃亏,也能找回场子。 就在人们期待着天地对决时…… 下一刻…… 轰~ 高大身影撞进机关兽身体之中,从另一侧出来。 哗啦…… 机关兽晃晃,倒在地上。 期待的剧烈战斗并未出现。 一击! 只是一击! 强横的虎型机关兽,竟然直接倒地! “嘶……” “好可怕的力量!” “那个男人好强,恐怖如斯!” 大长老当机立断,吼叫着。 “所有攻击对准他!” 他隐约猜出年轻人的身份。 下令完毕,立刻拽着儿子退进密道。 公输家弟子在机关兽身上操作完毕,也开始撤退。 上百只机关兽齐齐扑向陈北冥。 陈北冥低头瞧瞧身上的衣服,都快成乞丐装。 “墨月,你得赔我身衣服!” 正在指挥弟子反击的墨月闻言啐一口。 被他占尽便宜,这笔账还没算呢。 “臭男人!” 嘴上说着,两人没有停下,同时展开攻击。 陈北冥很快将身边的机关兽消灭干净。 这东西若是对付寻常高手,恐怕是碾压性的存在,但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拳一个。 只有那个虎型机关兽要废些手段。 肃清现场,墨月当即下令。 “快,追击!” 但片刻之后,传来消息。 密道尽头被毁,人已经逃走。 等众人折返回来,墨月望着几乎成为废墟的墨城,恨恨地跺一脚。 “别让我抓到你!咦,几位长老呢?” 墨月才想起,一直没有看到其他几位长老。 墨家五长老,只有两位出现。 “快,去找其余长老!” 等人们找到剩下三位长老时,他们已经被人制住穴道,关在秘牢中。 墨月收拾完城中的事务,返回房间,远远就听见珠儿的笑声。 进入房中,就看见珠儿穿着里衣倚在陈北冥怀里。 如此场景,她唯有寒着脸坐在桌前。 珠儿见自家小姐不高兴,就想挣扎着下来。 陈北冥瞧瞧墨月,再看看怀中的珠儿,打量着仍是婚房装扮的房间。 嘴角一勾…… 不过,还没等陈北冥有所动作,整座墨城便开始摇晃起来。 “呀!地龙翻身!” 珠儿尖叫着回到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抓住愣神的墨月,抱着二人向殿外掠去。 但震动很快停下来。 此时二长老找过来。 “月丫头,想必是杨成那个老贼搞的破坏,如果我没猜错,下山的路被他毁去。” “您还叫他杨成,他姓公输,毁掉就毁掉,没什么大不了,您启动机关吧,将墨城恢复原状。” 墨月咬一口陈北冥胳膊,从身上跳下来,并不避讳和他的关系。 二长老雷关已经知道陈北冥的身份,暗叹一声。 钜子和一个太监关系亲密,墨家的传承岂不是要出问题? 但现在不是提及此事之时,只好退下去,让墨家弟子去启动机关。 随着一大波震动,墨城重新回到地面。 天边的朝阳透过云层照射在墨城上。 墨月带着数人出城,果然发现下山的石阶让人炸断。 “老贼,当真狠毒!” 道路炸断,短期之内墨家休想修复墨城,更别说腾出手来追击。 陈北冥目光看向云雾外。 “这地方不再安全,恐怕他们出去后会大肆宣扬,墨家的敌人肯定会找过来。” 墨月瞪陈北冥一眼。 “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他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不要胡闹,你想将墨家底子拼光不成? 我会派人来帮助你修复这里,你顺便将城中的妇孺暂时迁移到京城,就放在楚王府废墟,绝对无人能伤害她们。” 陈北冥肃然道。 墨月噘噘嘴,没说出什么反对的话。 她老实地吩咐下去,按照陈北冥的办法做…… …… 待城中妇孺收拾完毕,便利用绳索下山。 墨月要留在山上主持修复,只有珠儿陪着陈北冥返京。 回到京城,陈北冥将墨家妇孺安置好,就把珠儿送回玲珑绣坊。 “你若是想去看望墨家的妇孺,就通知门口的番子。” “人家知道了,您且去忙。” 珠儿挥挥手,依依不舍地推门进去。 陈北冥回到东厂,小舅子纪清岳马上找过来。 “姬昊疯了,凡是经过南郡的商人都要缴纳重税,” “他不是疯了,姬昊是缺银子,要维持手中的私军,就要不断往里面砸银子。” 陈北冥十分冷静。 “那你打算如何,动手?” 纪清岳意动地向前凑近几步。 第1327章 终于能反敲竹杠一回? 陈北冥扫小舅子一眼,随即明白他的心思。 这小子想建功立业,一展毕生所学。 毕竟,他学过那么多东西,都是为打仗所生。 若是别人,没有主持过战斗,也没什么。 可他不一样啊! 作为兵家少主,连一场像样的仗都没打过,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因此,便一门心思地主动请缨。 “不忙,等薛万彻练兵归来,可以让他主持针对南郡的围剿。” 陈北冥却说出令小舅子失望的话。 前阵子,薛万彻带着手下天策军去宝州练兵。 宝州多山,自然练的就是如何针对山地作战,目的不言而喻。 “咳咳……那什么,我想可以指挥。” 纪清岳知道陈北冥是故意的,但他还是直接挑明。 两人相处日久,谁不知道谁的心思? “难啊,小岳你也知道,军中悍将众多,若是派一个没有根底的人……” 陈北冥故意拉长音,似笑非笑地看着小舅子。 这小子几次敲诈自己,仇肯定要报。 “你不给也罢,不过这两日倒霉别怪我。” 纪清岳出言威胁,转身就走。 “站住,你把话说清楚!” 陈北冥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忙抓住小舅子的衣袖。 纪清岳双目一翻,摆出一副没好处老子不说的模样。 “好!南郡的事可以交给你,但姬昊近些日子可是招揽好些魔头,听说有几个宗师境的败类,你可要小心。” 陈北冥收到皇甫青雪的传信,便将那重要情报说出。 “我自有计较,你尽快将圣旨给我弄来。” 纪清岳胸有成竹地拍拍胸脯,然后覆在陈北冥耳边。 “我和你讲啊,姐姐她……” 小舅子毫不藏私,将纪清嫣暗中使绊子,把郭绣盈生意搅黄的事大致说一遍。 “什么?竟有此事……” 陈北冥哭笑不得,要不是郭绣盈人生地不熟,非要闹起来不可。 他不再耽搁,进宫向女帝讨圣旨给小舅子,马不停蹄地去了肥皂作坊。 一进作坊,就听到吵闹声。 只见郭绣盈站在周阮院门口,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还真别说,世家大小姐就算学泼妇骂街,也别有一番滋味。 穿着一身白色衣裙的郭绣盈,曲线玲珑。 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刀削似的香肩处。 精致的五官,让人怀疑她是玉石雕刻出来的女神像。 茁挺的明月,仿佛随时裂衣而出。 “姓周的,你个卑鄙无耻的东西,有本事就来明的。 不让我开铺子,搅黄我的生意,下作!本小姐才不……” 藏在珠帘后的周阮,气得浑身直抖。 她虽然是个商场女强人,但吵架并不擅长。 尤其是像郭绣盈这般泼妇骂街。 “丢人!泼妇!” 杨凝竹靠在不远的柱子上,口中吃着零嘴。 她可不想掺和两个女人骂架,若是伤到姓郭的,说不定还要被陈北冥惩罚。 虽说,她还挺期待那些香艳之极的惩罚过程…… “周阮,你个……唔……” 周阮看见郭绣盈被人拉走,背影分明就是那个臭男人。 “哼!若不给我个说法,一年……啊不……半年,半年太长,三个……三天休想上我的床!” “扑哧……周姐姐,你若再减,就是三个时辰了!” 杨凝竹笑得玉兔乱颤,手中的松子掉落在地上。 周阮恼羞成怒,过去抓住杨凝竹的耳朵。 “你个死丫头,看到我被骂,还在一旁袖手旁观,我白疼你!” “姐姐轻些,我若出手,冥哥会罚我的。” 杨凝竹忙不迭求饶。 两人在这边打闹…… 另一边,郭绣盈却在陈北冥身上哭得梨花带雨,抽噎地说出遭遇。 “您让她们欺负……欺负死妾身好了,这几个月妾身…… 妾身做什么都失败,租铺子被人爽约,雇人也不成……” 陈北冥只能尽力哄着。 “好啦,都是机缘巧合……” 他知道里面肯定有纪清嫣的手笔。 京城两大富婆联手,郭绣盈做成生意才怪。 “盈儿不哭,此事我肯定会罚她们。这样吧,我让随园管家来帮你,铺子开好再交给你。” 陈北冥好不容易将郭绣盈哄好,才气势汹汹地去周阮的院子。 “嗯?人呢?” 屋中分明还残留着周阮和杨凝竹的气息,但却没有两人的身影。 但这可难不倒陈北冥,立刻循着气味找出作坊,在街道的拐角追上马车。 陈北冥一脚将车夫踢下去,给拉车的马一鞭子。 唏律律~ 马匹吃痛之下,扬起四蹄就开始奔跑。 陈北冥低头钻进车厢。 “啊!您怎么,不要……” 第1328章 双修之法也有不能用之时 车厢内响起周阮的惊叫,但很快变成变调的歌唱。 慢慢地变成女子两重奏。 车厢声音并未引起街上百姓的注意。 毕竟,有钱人喜欢在车里听小曲,多正常的事情。 什么? 你说那小曲儿有点淫靡? 多正常! 有钱人在车里唱十八摸,那也是寻常事! 只是,有人不满马车的速度。 他们不知道…… 那一是因为马快,二是因为,有人在车里冲刺…… …… …… …… 马车最终跑出城,进入一片林子。 车厢内的歌声终于结束,两具如玉的身子躺在陈北冥怀里。 香汗淋漓的周阮,恶狠狠地咬陈北冥胳膊一口。 “您就知道欺负妾身,那个南梁来的骚狐狸难道对您施迷心法术不成!” 陈北冥捏一把周阮的香豚。 “你们那么对付做她什么,都是一房的姐妹,她千里迢迢来大乾,孤苦无依。” “都是您招惹的,妾身不管,她想要在京城做生意,啊……” 周阮还没说完,城门便再度被攻陷…… 杨凝竹笑嘻嘻地也凑上来。 一首春曲奏到一半,周阮就投降认输。 “妾身不管了,但您能否让纪姐姐点头,妾身可没法说。” “我自然会去找清嫣,但今日阮儿的歌声还真是特别。” 以往周阮在床笫之间的表现比较保守,今日的风格有些不同。 周阮一边收拾着狼藉的战场,美眸透过窗子看向无人的林子。 “大坏蛋,此地没人嘛!” 陈北冥拍拍杨凝竹光洁的圆豚,和她一起下马车,两人在林中继续没完成的柔情。 一切结束,陈北冥将两人送去城西的卫生纸作坊。 赶到凤冥小筑门口时,看到门前停着的一匹白色骏马,心里一阵激动。 那分明是他送给独孤伽罗的那一匹。 “伽罗回来了?” 陈北冥立刻冲进后宅,远远就在月桂树下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冲过去就将其抱起来。 “你放开,师傅……师傅在呢!” 独孤伽罗俏脸羞红地打陈北冥一粉拳。 陈北冥看到对面的龙女莫千愁。 慌忙将独孤伽罗放下,恭敬地施礼。 “见过前辈。” 莫千愁打量一眼陈北冥,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语言说出。 她已经完全看不透眼前年轻人的武功境界。 “你很好,我怕是一辈子都追不上你。” 陈北冥目光扫过莫千愁,丈母娘如今不过三十七岁,身材玲珑,曲线比之部分红颜知己都要出色。 实在可惜…… 如今莫千愁的武功卡在半步宗师的门槛,想要突破,必须有机遇。 他倒是可以帮忙,可是莫千愁肯定不会同意。 “前辈想要突破也不是难事,只需和晚辈……咳咳……” 嘴一瓢,差点说出,幸亏陈北冥反应快,用咳嗽掩饰住。 “和你什么?不妨说说。” 莫千愁竟没有生气,眸光中有些古怪。 “那什么,和晚辈打一架,毕竟晚辈突破宗师境也是和人打架。” 陈北冥脑子转得快,立刻想到方法。 莫千愁微微一笑。 “倒也是个法子,我若有想法,自会找你,还有事,就不妨碍你们。” 说完,转身离开。 陈北冥目光在莫千愁背影上愣许久,这位丈母娘的气质果然出众。 耳朵一疼,才看见独孤伽罗羞恼的俏脸。 “你看什么呢,竟敢对师傅不敬!” “怎么会,我的好伽罗,你可让我想死,我们今晚洞房怎么样?” 陈北冥搂住她纤细的柔腰,在她绝美的颊上亲一口。 “谁要和你洞房,不要脸!” 独孤伽罗羞地低下螓首,却不料纤手被陈北冥抓住,腿一软倚进怀里。 陈北冥揽着独孤伽罗走在花园中,问起。 “这些时日的都去了哪里?” “去了好多地方呢,托你的福,几次遇到危险,对方一听师傅的名号,就吓得不敢动手。” “你也不说给我写信,看来你心里还是没我。” 陈北冥只有在面对独孤伽罗时,才会有恋爱的感觉。 “你瞎说,我心里记挂着你呢,师姐给你写不就好了。” 独孤伽罗头靠在陈北冥肩头,只感觉一路上的牵挂没有白费。 两人正说着甜言蜜语,突然朱凤的脸出现在面前。 “好啊,你个负心汉,也不来寻我,亏我还日日做梦想着你!” 朱凤凶巴巴地揪住陈北冥的耳朵。 陈北冥给独孤伽罗做个手势,呲牙咧嘴地和朱凤进入房中。 两人许久未见,自然要用最原始的方法述说双方的思念。 咔嚓嚓…… 那是干柴烈火! …… …… …… 等房中归于平静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 陈北冥给朱凤玉体盖上薄被,看着她绝美的睡姿,忍不住在玉脸上吻一记,随后推门出去。 凤冥小筑的后宅热闹程度远超随园,不过此地的女人可不是垒长城,而是各自在对着账目。 她们被纪清嫣分派负责各个州府的白糖和奶糖生意,并且能从其中分成。 这极大地刺激了她们的热情。 不仅自学阿拉伯数字和新式记账法,纪清嫣还会让人教给她们怎么做生意。 “老爷!” 后宅的女人们见到陈北冥纷纷过来见礼。 陈北冥一眼望去,顿时有些吃惊…… 第1329章 搞定怨妇的办法 陈北冥被眼前打扮各有特色的女人们吸引。 她们大部分,都是当初那艘运河船上救下来的那批人。 能作为礼物送人,自然姿色不俗。 再加上凤冥小筑的伙食润养,个顶个的气色撩人。 就是见惯美色的陈北冥,目光都忍不住在她们身上游弋。 “好好好,你们且去忙,回头老爷再来看你们。” 女人们施礼后,手牵着手,笑着散开。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走进纪清嫣的院子。 还没进门,就听见纪清嫣在给人开会。 进入房中,纪清嫣坐在正中,她的下首坐着六个女子。 六个女子见陈北冥进来,忙起身见礼。 “见过老爷!” “咳咳……你们先出去,我找嫣儿有事。” 陈北冥摸摸鼻子。 六个打扮各有千秋的美人施礼后,低头退出去。 陈北冥刚准备说,纪清嫣板着脸,起身摇着纤腰就要走。 “站住,反了你了……我的好嫣儿!” 见来硬的不管用,立即换副嘴脸。 纪清嫣背对陈北冥坐着,一脸幽怨。 “您是对妾身厌烦了,平日里也不来,不就是怪妾身的肚皮没动静? 好好好,妾身让位就是,您把那个郭绣盈迎进随园好了。” 陈北冥过去搂住纪清嫣的腰肢,不顾她的挣扎,拦腰抱到床榻上。 对付怨妇最好的法子自然是欢好。 “您放开妾身……您就是个无赖……嘤咛!” 直到苍龙归巢,纪清嫣才停下挣扎,很快沉浸在欢好之中。 陈北冥抚着纪清嫣的冰肌雪肤,欣赏着她绝美的腰豚,玉颜无双,娇声绵软…… …… …… …… 直到体力耗尽。 “妾身答应您,不再为难她就是,可是您不能再往家里领狐媚子。 后宅里的美人都是经过妾身调教,还不够您享用?” 纪清嫣静静倚在陈北冥怀里。 “不领不领,以后绝不再领,就是领也必须经过嫣儿的允许。 对了,那些海军因残疾退下来的老兵妇孺,月例再翻一倍。” 陈北冥收到下面报告,残疾老兵没去惠民坊报到,而是去码头扛活。 问起他们原因,就一句话。 “公爷心疼咱,咱知道,咱还有手有脚,不愿意被养起来当废物!” 可是他们不是没一条胳膊,就是断一条腿,扛起活也挣不了几个钱。 陈北冥听得心酸,又不能强迫他们,只好用这种法子帮助。 “妾身还能委屈他们,月例早就给那些妇孺翻倍,还每个月给些肉食呢。” 纪清嫣白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顿时感动,将纪清嫣抱得紧紧。 这样的贤内助,求也求不来。 “嫣儿,你可真是我的好帮手,我们再来!” 纪清嫣吓得直摇头。 “妾身不行了,要不让丽儿来服侍您!” 然而,呼唤半天,却没有丽儿的影子。 “死丫头,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玩,要不妾身去唤个姐妹来。” 陈北冥笑笑,阻止纪清嫣,挥手拂灭烛火,抱着她睡去。 次日陪着纪清嫣用过早饭,便前往天策军。 薛万彻得知,带着手下将领兴冲冲地迎出来。 “公爷,是不是有仗要打!” 这货天天往死里练兵,就是没仗打憋的。 陈北冥给薛万彻屁股一脚。 “滚滚滚!就知道打仗,让你练得炮兵如何?” 薛万彻嘿嘿笑着,也不拍屁股上的尘土,那可是公爷的赏识! “您说的是炮兵在山间行军吧,末将和巡防营早就想到法子,给火炮换新底盘,轻了一半,就是宋应知那个王八蛋,坑走末将两匹好马。” 陈北冥怔住,他有阵子没去巡防营,没想到宋应知经营得如此出色。 说起来,许久没给老宋升官。 不过那厮肯定是舍不得离开巡防营,是时候给他在官职上动动。 “那就好,本公打算对南郡动手,由你来做主将,主帅你也认识,兵圣谷的少主,纪清岳。” 薛万彻虽然有些失望,但他对兵圣谷还是充满敬仰,尤其纪清岳还是陈北冥的小舅子。 “末将领命,一切都听从公爷的安排!” “你失望个屁,将来攻打南梁有的是仗要打,你给老子继续磨磨性子。” 陈北冥对薛万彻寄予厚望。 此人是个绝佳的将才,但还算不上帅才。 “末将等着,您可不能食言!” 薛万彻立刻血脉沸腾,他也隐约听说过陈北冥的传说…… 不管真假,但能赶上灭国之战,总是武将荣耀。 此时,走到中军大帐,薛万彻召集天策军所有将领向陈北冥见礼。 然后一脸谄媚地凑近,挤出一个怎么看怎么操蛋的笑容…… 第1330章 大食人堵路 陈北冥眉毛一挑。 “干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薛万彻搓搓手,开口道。 “公爷,听说您在北面带领匈奴人打得罗刹鬼哭爹喊娘,要不您给我等讲讲?” 大帐中将领登时来了精神,能镇住野惯了的匈奴人,还能带领他们打胜仗,世间恐怕仅此一位。 “你倒是消息灵通,好吧,罗斯人的哥萨克骑兵可不好对付,他们在欧罗巴也是百战之师……” 陈北冥正好给这些将领普及大兵团作战的理念。 随着火器的普及,战法也要有革新。 一众将领听得心向往之,恨不能当时亲自在场观战。 当听到陈北冥在乌拉尔山刻碑警告罗斯沙皇,一个个拍着胸脯嗷嗷大叫。 一个是为陈北冥感到骄傲,另一个则是为不能身临其境而惋惜。 跟着如此主帅打仗,才能名垂千古。 “公爷啊,您再打仗,带上我们,哪怕让我们充当您的亲兵也行。 牵马坠镫,充作肉盾,我们可比东厂的番子好使!” 薛万彻早就激动地卸掉战甲,袒着结实的胸膛,浓密的护胸毛让他看起来就像只黑瞎子。 他明显有匈奴人的血统。 “好,下次一定,不过此番面对南郡,你们也给本公打起十二分小心,不许蛮干。” 陈北冥告诫众将。 他总觉得围剿南郡不会那么顺利,自己应该暗中跟上,以防姬家高手采用斩首战术。 安排妥当,离开天策军,还没到家门口,就被大食人拦住。 “哈木扎参见公爷,公爷万安!” 大食商人哈木扎笑眯眯地从人群中走出,恭敬地给陈北冥磕头。 陈北冥扫一眼官道上来往的客商百姓,似笑非笑地下马到哈木扎跟前。 “哈木扎,你好大的胆子,听说你们对本公瓜分北美不满?” “没有的事,都是尼德兰人和那帮欧罗巴的强盗。” 哈木扎矢口否认。 陈北冥懒得拆穿他。 “你拦本公是想做什么?” 哈木扎起身后,向手下招招手。 便有人抬着一个大木箱过来。 “这是一副黄金战甲,是按照您的身材所打造,只希望您能允许我们学习大乾的航海技术。” 五姓豪门王家和王文武的船队能远渡重洋,除了手中的海图,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大食人、倭国人、尼德兰人、水果牙人,没有一个不想知道。 他们每次远洋航行都要死人,还不敢距离海岸线很远。 因此,做梦都想知道大乾人是如何克服海上恶劣环境。 不会得败血症,不会迷失航向。 就算找到那两家,给出天价,都没能让他们开口。 眼看着大乾组织众多船队出海,大食人再也坐不住,推举哈木扎过来央求。 陈北冥打开木箱,看一眼里面的战甲,被华丽到极点的造型吸引。 光上面镶嵌的各种宝石就价值不菲。 虽然那些航海技术早晚会泄露出去,但毕竟财帛动人心。 但能拖一时是一时。 让大乾人在美洲占尽优势,远比铠甲要有价值。 “本公不爱金银,无福消受。” 陈北冥有些遗憾地将箱子盖好。 “公爷,您再看,这位罗马美人还是处子呢,您瞧瞧她多美!” 哈木扎让手下拉开马车的帘子。 一个金发碧眼,五官美得令人心颤的少女出现在面前。 欧罗巴历来最美的美人都是出自罗马,那是原时空公认。 眼前少女,比家中的罗斯美人索菲亚还要美上一筹,就算是陈北冥都心动不已。 可是相比大乾的航海利益,还是选择拒绝。 “哈木扎,你是个聪明人,也是大食人中少有的清醒者。 你要知道,大乾强军总有一天会打到你的国家,你信不信?” 陈北冥用马鞭拍拍哈木扎的胖脸。 哈木扎自从来到大乾,亲眼看着帝国一日比一日强盛。 而这一切,就是眼前男人创造。 他强悍、无敌! 令无数敌人闻风丧胆。 就算是号称未逢敌手的马克木留骑兵,也败在眼前男人手里。 哈木扎也想不到,会有什么人能击败他。 “小人相信,您击败罗斯人的事已经传到欧罗巴,大食的帝国高层对您的评价再次提升。” “呵呵,知道就好。” 陈北冥拍拍哈木扎的肩膀,翻身上马,消失在人群中。 等回到家中,郑乾小声禀报。 “爷,公主府来人好几次,请您过去呢……” “嗯?好吧,我去看看。” 淮阳可能是又有什么想法? 陈北冥调转方向,前往公主府。 可刚走进公主府,迎头撞上一个人。 他一抬头,顿时呆住…… 第1331章 孀居的公主? 面前站着一个年轻美人。 不亚于淮阳的美貌和成熟优雅的气质,让陈北冥都是一愣。 美人见是陈北冥,羞得低头就跑,跳上门口的马车。 陈北冥还在怀念美人明月的触感,被淮阳揪住耳朵。 “狗奴才,你看什么呢,不准你对卢阳皇姐有想法!” “你说她是卢阳公主?驸马被先帝宰了的那个?” 陈北冥还是第一次见卢阳公主。 卢阳公主也是可怜人,好不容易嫁许个驸马。 驸马却卷入造反的案子,直接砍头。 年纪轻轻的守寡,现在也不过才十九岁。 能和淮阳玩到一起,说明卢阳公主不是个惹事或者水性杨花的女人。 先帝共有十六个女儿,获封公主的也只有九位。 皇女养小白脸的可是不少,她们还互相介绍面首,玩得那叫一个花。 不但她们不敢招惹淮阳,只因女帝私底下没少警告她们。 “卢阳皇姐很可怜,公主府又小,俸禄又时常拖欠,还被奴才欺负……” “那你们多走动,你肚子都这么大,可是要小心。” 陈北冥看着淮阳隆起的肚皮,赶紧搂在怀里。 淮阳喜滋滋地倚在陈北冥怀里。 “狗奴才,皇姐还给我做了好些小衣服呢。” “她就没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和谁生的?” 陈北冥帮淮阳驱赶着四周的蚊虫。 “啊?我又不傻,怎么会和皇姐说这个,倒是你,回来这么久才来看我。” 淮阳嗔怪地扭情郎的腰一下。 两人路过前院书房,看见小家伙正在老者监督下读书,摇头晃脑的像是那么一回事。 “这位大儒可是我花重金抢来的呢。” 淮阳挺着肚皮邀功。 陈北冥看到廊下有个小丫鬟,趴在窗户上往里看,不时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拿零嘴吃,想起一个人。 看来淮阳给儿子选的贴身丫鬟还是个吃货。 两人没有打扰儿子读书,相互拥着进了后宅。 怀二胎的淮阳明显皮实得多,不是忙着做小衣服,就是向陈北冥展示成果。 陈北冥看到淮阳肉眼可见的进步,很是欣慰。 她现在的模样,俨然是一个母亲与合格的妻子。 看来,生儿育女真能改变一个人。 以前最喜欢的刀剑和武功秘籍,早被淮阳扔进垃圾堆。 “说不定是个女儿呢。” 陈北冥摸摸淮阳的肚皮。 “哼哼,肯定还是儿子!” 淮阳狠狠夹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自然不和她争辩,陪着她打瞌睡,直到睡着,才下楼。 后宅花园里,有个身影正在忙碌。 陈北冥离得近了,才看清是苏婉在侍弄些植物。 “嗯?这是花生?” “妾身见过老爷。” 苏婉忙放下手里的花锄,温婉地施礼。 陈北冥看着人比花娇的苏婉,忍不住进入花生丛中,捞住她的纤腰。 “婉儿可是想我?” “您小心公主吃醋。” 苏婉嗅着陈北冥身上的男子气息,俏脸一片红润。 “她睡了,何况将你留在身边,自然是便宜我宠幸。” 陈北冥透过衣领瞥见苏婉怀中的风景,鹅黄色的胸衣煞是引人。 忍不住搂着苏婉走进一旁凉亭。 苏婉很少有和陈北冥独处的机会,既然发誓要跟随,自然不会拒绝。 “婉儿怎么想起种花生?” 陈北冥可不信苏婉种花生是一时兴起。 “您让人将花生种子送去长乐县,不就是想大肆种植,定然是好东西。” 苏婉忍着陈北冥的魔爪在身上肆虐,俏脸变得红扑扑。 陈北冥刚准备把这朵花吃下,听见小家伙的声音,慌忙和苏婉拉开距离。 “爹爹!爹爹您回来啦,见过婉姨!” 小家伙小跑着进凉亭,一板一眼施完礼,随即挤进两人中间坐下。 小丫鬟怯生生地躲在凉亭外,抱着柱子不敢进来。 陈北冥看着坏自己好事的儿子,只能暗叹倒霉。 “臭小子,不去看你娘亲,找老子做什么。” “爹爹,孩儿想求您件事。” 小家伙抓住陈北冥的袖子,一脸的哀求模样。 陈北冥很好奇,这小子想做什么。 “咳咳……只要不过分,爹爹肯定满足你。” “爹爹,孩儿想去崇山书院。” 小家伙斩钉截铁。 陈北冥怔住,摸摸儿子的头。 “为何,夫子教得不好?” 小家伙身份尴尬,若是进书院,说不定会招惹别人怪异的目光。 作为父亲肯定不希望儿子受到伤害。 何况淮阳也不会答应,她将儿子当作自己的命。 “征儿啊,要不你换个愿望。” “爹爹是坏蛋,说话不算话,我讨厌爹爹!” 小家伙委屈地跑出凉亭。 陈北冥想去追,但又不知如何向儿子解释。 正发愁,手被握住,回头却是苏婉。 “您别急,妾身会帮您给征儿解释。” 陈北冥心中感动,低头覆住苏婉的樱唇,长长吻了一记。 “下次我定然吃掉你!” 苏婉啐一口,挣脱陈北冥的怀抱,提着裙摆跑去小家伙的方向。 陈北冥咂摸着苏婉的滋味,离开公主府。 在城中七拐八拐,确认没有人跟踪,才闪身进入一间地方偏僻的宅子。 别看外面简陋,宅子内里却是另有乾坤。 奇花争妍,假山玲珑,九曲回廊,水榭花亭,完全一副豪宅模样。 “您才想起妾身,该罚!” 一个丰腴的身子扑进陈北冥怀里。 雪一样白的娇躯只裹着一袭轻纱,里面的风景几乎不设防。 陈北冥粗暴地扯去轻纱,快速解去自身碍事的衣裳,让美人坐下…… 第1332章 融化铁石肉肠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柳依依! “依依在此可是逍遥得很。” 柳依依迷离的眸子中尽是骚媚,轻轻晃动娇躯,两只玉臂搂紧男子。 “谁让您不帮……不帮妾身重建密探……而妾身手里的银子只够……让她们维持生计!” 陈北冥头扑进明月堆中,嗅着柳依依独特的体香。 这女人肯定没说实话…… 没给她多少银子,还能维持如此奢靡的生活,要是没鬼才怪。 “你手中还有晋王的小金库吧,要不要我让人找出来?” “嘤咛……您真是狠心……妾身怎么也融化不开您的铁石心肠呢!” 柳依依愈发卖力。 “呵呵,你可以融化铁石肉肠呢,嘿嘿……” 陈北冥嘴上说着骚话,心里却在琢磨。 他始终看不透这个女人,一个永远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女人。 至于柳依依手里的秘密,只要不损害他的利益,也懒得再探究。 柳依依经受着亿万精兵的攻击…… 柔腻地趴在陈北冥身上,两条细长的玉腿缠在一起。 “您来寻妾身,是有什么要事吧?” 陈北冥游走在她滑腻冰凉的身子上。 不管一年四季,她身上总是凉凉的,应该是修炼类似寒冰掌的武功。 “交给你一个人,不许害她的性命,除此之外,任你调教。” “您总是那么心软,放心,经过妾身的手,就没有不老实的。” 柳依依捞起地上的轻纱,遮掩住身上春光,尽管没什么效果。 此时,一个老妇人过来禀报。 “夫人,东厂老爷送来一个箱子。” “抬进来吧。” 柳依依随意地摆摆手。 少顷,两个劲装女子抬着口箱子进来,放下后转身离开。 柳依依迈着莲步,摇着豚走到箱子前,挥掌打开。 只见里面蜷缩着一个红果果美人。 秀美的五官,婀娜的体态,如瀑的秀发,简直可以令无数男子眼红。 “呦,还真是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呢,您舍得把她放妾身手里?” 陈北冥剑指轻点,解除裴静的穴道。 “不许伤她性命,其余你怎么玩都行。” “嘤咛……这是哪里?” 裴静醒来,发现身处一口箱子里。 等挣扎着爬起来,才发现是个新地方。 眼前除了陈北冥,还有个不知羞耻的女子。 虽然,女子长得极美。 可身上的轻纱和没穿衣裳有何区别? “小美人,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女奴,爷把你交给我来调教哦。” 柳依依像个人牙子一样,检查着裴静的身子。 当看到那里有过痕迹,知道此女已非处子。 翻开裴静的嘴,熟练地从其中掏出个黑球。 然后将其转过身,从后庭也取出个东西。 “小伎俩像骗过我,再练几十年吧。” “你!姓陈的,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听话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裴静眼看着秘密逐一被识破,顿时惊慌起来。 陈北冥叹息一声,看来决定是对的,这女人果然是个定时炸弹。 他一声不吭,转身向宅子外走去。 “啧啧啧……手段是跟乾墨那帮废物学的吧。 庄青云那个蠢货还在秘牢里吃老鼠呢,既然落在我的手里,你就好好享受。” 柳依依将裴静身上藏匿的秘密都翻找出来,包括藏在胃中的蜡丸。 “你!你究竟是谁?” 裴静惊恐到极点,她在这个女人面前没有任何秘密! “我姓柳,是爷的女人,其他的你没有资格知道,来人啊,带姑娘去学学规矩。” 方才的老妇人再次出现,指挥着两个劲装女子架起裴静就走。 柳依依瞧着陈北冥离去的方向,幽怨地长叹一声。 “您总是不信任妾身,妾身此生都无法有孩儿,您不知道这对一个女人有多残忍。” …… …… 另一边,天策军抽调的精锐已经开始秘密南下。 针对南郡的军事行动,正式展开。 兵圣谷为自家少主保驾护航,派出豪华团队随军。 陈北冥亲自到码头为小舅子送行。 “一切小心,打不过跑就是,不丢人。” “你少咒老子,你个打仗就知道野蛮冲锋和耍阴谋诡计的家伙。” 纪清岳抖抖身上的雨水,气不打一处来。 嘴上虽然说,但心底里对陈北冥还是打心眼里敬佩。 也只有他,能做姐夫! 陈北冥的打仗法子,别人学不会。 他只要往那里一站,所有士卒就像打了鸡血,不怕死地往上冲。 读再多兵法也学不会,因为那是一个将帅的魂! 是用百战功绩打出来! 尤其陈北冥耍起阴谋诡计,更让敌人崩溃。 北面那一战用水箭逼得罗斯人投降,让兵圣谷一帮老家伙哭笑不得。 “锦囊送你,若是遇到难题就打开。” 陈北冥神神秘秘地将一个锦囊塞进小舅子手里。 纪清岳想想还是收下,转身上船。 陈北冥目送船只远去,回头时却是一愣。 第1333章 草丛美人 人群中,有个戴着面纱的人。 虽然只是一瞥,但那熟悉的曲线岂能瞒得过陈北冥? 那人似是感受到什么,立刻转身就跑。 刚转过几条街道,看到后面没有人追赶,长舒一口气。 “没追来吧,我还是去……” “你要去找谁?我的好青雪。” 陈北冥将人抵在墙上,扯掉她的面纱,低头吻上去。 皇甫青雪开始还反抗,很快被一吻征服,回应起来。 “你是个混蛋!” 皇甫青雪娇喘地靠在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抱着她去路旁的马车,将衣襟收了收。 “咱家的好东西,你也不知道裹得严实些,是想勾汉子?” 皇甫青雪狠狠地剜陈北冥一眼。 “我就不该来京城,不该给你情报,让你去攻打我姬家。” “青雪啊,你还是没懂,姬家从来没把你们父女当自己人,话说回来,青雪宝贝胖了些。” 陈北冥环住她的柳腰,头枕在玉兔上。 皇甫青雪这次没有太大反应,反而轻叹着搂紧陈北冥。 “他……他在我父亲的药里下毒,幸亏父亲机警,发现得早。” 陈北冥愣住,大笑出声。 “我原本以为姬昊是个人物,看来此人也是个心胸狭窄之辈。 皇甫前辈如何,要不要我弄些好药。”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父亲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 皇甫青雪噘着樱唇。 陈北冥抽怀中美人的雪豚一巴掌。 “你个没良心的,若不是我暗中帮忙,你们父女早落到唐宇那个混账手里。” 皇甫青雪嘤咛一声,并不阻拦有魔爪在胸脯作怪。 “他……他到底在为谁做事,手中的实力比以往强大许多。” “嘿嘿,这个你父亲应该知道。” 陈北冥对怀中美人的身子总有种依恋。 皇甫青雪不算是顶级美人,偏偏有种神奇的魔力。 她的脸乍看并不很美,但越看越有味道。 也许就是古书中说的天生媚骨。 马车停在朱雀湖一个偏僻角落,车夫早就识趣地消失踪迹。 陈北冥除掉皇甫青雪的绣鞋和罗袜,将一双莲足放在水中把玩。 粒粒如莲子的足瓣,晶莹如玉,名副其实的玉足。 “您若做皇帝,百分百是个昏君!” 皇甫青雪靠在陈北冥肩头,啐一口。 “青雪小宝贝,我若复国,封你个才人如何,就在我身边伺候。” 陈北冥沿着玉腿向上探索。 “谁要在你身边了,才人?你别来碰我!” 皇甫青雪收回玉足,生气地转过身子。 陈北冥将她揽回来,笑嘻嘻地拍拍雪豚。 “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名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看来青雪小宝贝也是个俗人。” 看眼水中跃起的鱼儿,表情变得肃然。 “青雪,回去告诉你父亲,该收网了,我会给姬家留一条后路。” 说完,扛起皇甫青雪,进入一人高的草丛之中。 草丛仿佛随着湖面上吹来的风来回摇荡…… …… …… …… 荡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陈北冥送走皇甫青雪,来到平阳侯府附近一间客栈。 几个乔装的番子站成一排。 “回公爷,小的查清,这位姑爷的手已经摸进长乐县的制盐作坊,我们的人已经调开护卫,给他制造方便。” “嗯,别做得太明显。” 陈北冥放下手中的茶杯,他实在不想对裴家的大少爷痛下杀手,可是对方总是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挥挥手,让番子离开。 目光落在一辆停在平阳侯府门前的马车上。 一道倩影从上面下来,进入侯府。 …… 三日后,长乐县制盐作坊。 还没到子时,护卫已经离开岗位,骂骂咧咧地穿过月亮门。 “踏马的,老子今晚定要好好赌几把。” “快去快去,头儿已经输红眼。” 接班的护卫和其正好打个照面。 两人笑骂几句,各自擦身而过,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接班护卫,冲着作坊方向神秘地笑笑。 作坊中灯火通明,伙计熟练地按照制盐流程干着活。 他们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一切都是下意识的肌肉记忆。 每个动作做起来,都充满美感。 只是,那美感背后,却蕴藏着危险…… 一双躲在暗处的眼睛,在脑海里记录着每一道工序。 眼睛的主人呼吸有些急促,世上最赚钱的秘密就在眼前。 他准备将记录的制盐过程交给上家后,便神秘消失。 相信西秦和南梁有很多人,愿意花费重金购买这个秘密。 他已经想着坐拥数不尽的金银和美人,舒舒服服地过下半辈子…… 突然,异变陡生。 第1334章 称帝! 作坊的人纷纷离开,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即便是再傻,他也意识到出事,转身就想逃。 然而,为时已晚。 但眼前出现一张英俊无比的脸。 “裴七,你想去哪?” 秘密被发现,裴七知道活不了,就想咬碎口中的毒药。 尽管,他根本不想死。 但惊恐地发现自己再也动不了,下颌也脱臼。 随后,当王镇走进作坊,裴七知道一切完蛋。 “带走吧。” 王镇长叹一声,无力地挥挥手。 王家的家将迅速押着裴七离开。 陈北冥打量着苍老许多的王镇,很是同情。 家里的人,接二连三地出叛徒,心情怎么能好? “侯爷自己处理,这件事我不会和陛下说。” “多谢主事,老夫……哎!” 王镇没说出口,心中犹豫是不是要下重手。 说起来,他还对这女婿颇为喜爱。 裴七总是谦逊有礼,一副公子如玉的模样。 弄死他? 似乎有些决绝…… 真要说起来,似乎罪不至死? 何况,陈北冥已经格外开恩,放他一条生路。 但是,若是放走的话,别人有样学样怎么办? 作坊中很快恢复正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其他人纷纷归位,继续工作。 …… 未几,平阳侯府传出,大姑爷染重病身亡的消息。 只是并未在京城引起多大关注。 作为妻子的王诗眉没什么反应,仍是继续忙生意。 此事很快便被朝廷宣布的重大消息冲散。 因为要向北疆铺设铁路! 虽然很多人不解…… “北疆人口稀少,修铁路不是浪费银子。” “既然朝廷银子多得没地方花,还不如往南修。” “话说回来,通往南郡的所有道路都被封锁,难道出了什么事?” 正当人们议论纷纷…… 女帝在朝堂上宣布对南郡用兵的圣旨。 百姓们才知道,昔日洛州的姬家控制南郡。 “哎,何必呢,这些人不知足啊!” “皇帝谁不想做,姬家造反不奇怪。” “有忠义公在,谁造反也没用,你看看当初的晋王,还不是被剁了脑袋!” 百姓们一致认为姬家成不了事。 虽然,姬昊并不认同。 “天策军攻进了邓州?带兵的是薛万彻吧,主帅是谁?” 姬昊穿着绣娘们赶制出来的玄黄龙袍,目光盯着眼前的地图。 习源恭敬地单膝跪下。 “回陛下,据说是兵圣谷的少主纪清岳,那个阉狗没来。” “呵呵,此贼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猖狂。 习源,通知邓州军,放他们进来,在枫树谷设伏围歼,朕要给陈北冥一个难以忘记的教训!” 姬昊手指点在地图上,笑得残忍。 “是,父皇!” 习源起身出去传令。 姬昊咳嗽两声,坐回龙椅。 抚着身下的龙椅,很是满意。 这把龙椅完全按照昔日大康的标准打造,用了三百斤黄金和上百颗宝石。 “陛下,右相大人说身子不适,就不来觐见。” 一个穿着灰色服饰,戴着独特帽子的男子进入殿中。 高耸的颧骨和已经开始退化的喉结,无不说明此人的身份。 姬昊双目迸发出一丝杀意,但很快收敛。 “他还是对朕不满,罢了,随他去吧。 高总管,你的牺牲朕是不会忘记,事成之后,朕会封你的儿子为信王,也是我大康唯一的异姓王。” “奴婢谢陛下!我高家愿为大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男子大喜。 姬昊等男子退出大殿,面色渐渐变得阴冷,对着黑暗处冷哼一声。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看来陛下的武功又有精进,奉千代主人的命令,前来向您通报一个消息。” 黑暗处传来苍老的声音,一个略显佝偻的黑衣人显出身形。 姬昊手抚在宝座扶手的红宝石上,微微颔首。 “说吧,只要是有用,朕不会小气。” “陈北冥刚刚离开京城。” 姬昊手指微微一僵。 “出京了?出得好啊,你们也该向朕展示一下实力,不然朕怎么知道交易值不值。” “陛下会看到的。” 黑衣人随着话音一同消失在黑暗。 …… 京城。 凤冥小筑外的林子里,金含雁放下面上的轻纱。 她按照千代的命令,潜伏京城有些日子。 随园守的铁通一般,怎么也无法靠近,只能将目光放在此地。 此处没有宗师级高手看护,总能有机会抓住一个阉狗的红颜知己。 “陈北冥,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金含雁想起父兄的惨死,忍不住心中呐喊。 此时,凤冥小筑出来个娇俏的身影。 绝美的五官和出色的身段,便是金含雁也不由侧目。 目标就是她! 第1335章 埋伏凤冥小筑 金雁含轻轻摇动手中的银铃,似有似无的声响立刻传递出去。 她的背后,四个人影立即跟上…… 另一边,金雁含选中的目标正在自言自语。 “死混蛋,讨厌鬼,出京玩也不带上我,看我不给你捣蛋!” 目标不是别人,正是朱凤。 她得知陈北冥出京的消息,趁机溜出来。 决定给情郎一个惊喜。 谁知道,惊喜没有等到,却等来惊吓! 朱凤正思考怎么吓一吓讨厌鬼,忽然耳朵一动。 “谁?鬼鬼祟祟地跟着姑奶奶做什么,滚出来!” 凤冥小筑附近的山林都被买下来,平日很少有人,护卫也不会到这么远。 现在出现在此地,并且藏起来,能是好人? 而且,听起来也根本不是普通的小毛贼! 朱凤确认,对方来者不善。 叮铃~ 一阵悦耳的铃声过后,四个蒙面人出现在四周。 朱凤看着四人的装束,认出是倭人,双眸眨眨。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倭人,看来你们想抓住我,好威胁冥哥,那就来吧!” 说完,两只玉足轻点,便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出现在一个蒙面人跟前。 “让姑奶奶瞧瞧到底是什么鬼样子!” 蒙面人仰头躲避,其余三人几乎同时赶到,一齐向朱凤出手。 呛啷啷~ 蒙面人刀出鞘,斩向朱凤。 朱凤在刀影中再度消失…… 再出现,已经是十几丈之外。 “嘻嘻……不过如此,想抓住姑奶奶,下辈子吧!” 说完便钻进林子,在树梢间快速逃离。 但没跑出多远,眉心忽然跳了跳。 她下意识闪避! 低头刹那,一支钢针贴着头皮而过。 “呼,好险!” 这一手,吓得朱凤出了一身冷汗。 能够感受得出,对方的武功不弱。 “滚出来!” 朱凤话说完,又有数枚钢针袭来。 她运起劲力,都是堪堪躲过。 啪…… 随后便被一个轻纱覆面的女子拍中肩头。 “嘶……” 朱凤只觉得肩头疼得难受,意识到受伤。 “有点东西啊!” 咬牙和对方战在一处。 只不过,朱凤越打越心惊, 她自认得到师傅真传,又得到陈北冥指点,想来在江湖上少有敌手。 但眼前的女子,竟然将她打得手忙脚乱。 那招数之间,似乎很是厉害。 绝不是以前见过的样子…… 什么人物,竟有如此手段! “你……你是谁?” 女子没有回答,双手幻化,施展出迷魂之术。 朱凤心中大惊,她便懂迷魂武功,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当机立断,咬破舌尖,将轻功施展到极限,向凤冥小筑掠去。 “你想去哪?” 耳边响起一个女子的轻语。 朱凤不敢回答,有些后悔轻敌,若是失手被擒,恐怕要给情郎造成大麻烦。 四个蒙面人适时地拦住去路,朱凤只能咬牙应敌。 但是没接几招,后背就挨两掌。 胸腹之间就像是一团火在烧,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差些喷出。 四个蒙面人手中多出些绳索,牢牢将朱凤捆住。 轻纱女子握住朱凤的脖颈,得意一笑。 “倒是个绝色美人,不知你能承受倭人多少折磨?” 朱凤暴怒,再也压制不住伤势,一口鲜血喷在女子身上。 女子不以为意,扯掉轻纱,露出一张美艳到极致的脸庞。 却是金含雁。 “带走。” “走?去哪里?” 树林中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如雷声滚滚而来。 金含雁立即色变,对方宗师境的威压让她意识到坏事。 “撤!” 说完,不再管朱凤,将家传的轻功施展到极致。 “咦?倒有几分意思。” 声音的主人现出真容。 云鬓添香,星眸琼鼻,虽然看不清轻纱遮着的半边脸,但那清绝气质令人无限遐思。 四个蒙面人四散而逃,其中一个扛着朱凤。 女子并不着急追,纤手折下身旁一段枝芽,随手掷去。 “给我躺下!” 呼…… 只见枝芽如闪电般向蒙面人飞去。 扑哧! 径直钻入其大腿之中。 “嗯……” 蒙面人一声闷哼,再也控制不住身形,手中的朱凤也掉落在地上。 其余蒙面人知道遇到硬茬子,不敢过来相救,只能加速逃离。 蒙面人心一横,从腿上拔出一柄短刀,直插朱凤的咽喉。 “你找死!” 女子身影如轻烟,出现在蒙面人身后,一掌拍在其头顶。 咔嚓~ 蒙面人的头颅,几乎一半缩进胸腔。 摇晃一下,倒地身亡。 女子在朱凤鼻息间探了探,再摸摸脉搏。 “哎,幸亏没事,不然死太监又要怪我。” 然后夹起朱凤,朝着凤冥小筑而去。 …… 第1336章 火器外泄! 云州,崇华剑宫。 在一处角落的花丛中,长得非常二次元的美人正抱着树,苦苦支撑,两条修长的美腿轻颤。 而美人身后有个男子,九浅一深晃着。 …… …… …… 良久,总算在一声低吼中结束。 二次元美人收拾完身下,穿好白色衣裙,粉拳捶打下男子。 “你就知道欺负我,怎么突然来云州?” 陈北冥抱着申萱,在她俏脸上吻一口。 “自然是来看我的申萱小美人。” “你少骗我,是为南郡的战事吧,姬家来过几次,宫主都没答应。” 申萱帮着情郎清理完,伺候着穿衣。 陈北冥自然知道原因,上次来时,姬家的长老竟然想用迷药推倒冰妃娴,仇可不是一般大。 “萱儿,我下次再来寻你,有什么事,就去云州锦衣卫衙门报信。” 申萱尽管不舍,还是乖乖地点点头,目送情郎离开。 随后收拾好衣裙,朝着崇华剑宫走去。 …… 陈北冥到了山下,立刻有番子拿着只竹筒过来。 “公爷,最新的消息,邓州私军在向枫树谷移动。” “哦?是打算再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陈北冥接过竹筒,打开扫一眼,随即将纸条捏碎。 这次姬家私军展现出不同寻常的战力,说明姬昊招揽的人中有行军高手。 而且根据皇甫青雪的消息,好像姬家还弄到火器。 虽只是些神火雷,但也能给朝廷造成麻烦。 神火雷应该是从边军流出,最大的可能就是征南军。 朝廷向各大边军配发火器,是件头疼的事。 太先进的不敢往下发,怕流失出去,造成技术泄露。 比如说燧发火枪和火炮。 左思右想,便只能配发一定数量的神火雷。 反正用完也就没了,属于一次性消耗。 这帮混账,就没有他们不敢卖的。 要是能换银子,把手中的兵器卖掉都不带犹豫。 也不知道方孝孺还活着没。 “走吧,我们去邓州。” 一行人上官道,绕过云州城,向南奔去。 在靠近邓州时,乔装打扮,分批进入。 陈北冥扮作一个相貌普通的货郎,在天策军营地外围晃了晃。 见薛万彻把军营布置得极为严密,也没现身相见,省得小舅子说不信任他。 等他靠近枫树谷十里,就察觉出味道不对。 此地静得有些吓人。 绕到高处,小心地向谷中看去,谷中到处都是人,他们似乎在挖坑,并向其中埋着东西。 看着他们手中人头大小的陶罐,和延伸出的火绳。 不用猜,就知道里面是火药。 他们是想炸死天策军! 如果再往其中添点佐料,还真是难以预防! 不过,东厂的消息肯定已经到纪清岳手里,想必他也不会中招。 枫树谷是南下邓州的必经之地,想要避开只能走几十里外的山路。 那里肯定也会有布置。 陈北冥扛起货郎担子,打算从枫树谷边缘绕过去。 虽然这点重量对于陈北冥几近于无,但还是不能理解那个货郎为何往担子里面放众多瓷碗瓷盘。 陈北冥看看天色渐渐黑下来,知道今晚大概率要在野外过夜。 在趟过一条河,准备抓只野物祭祭五脏庙时,看见前面的林子有火光闪过。 “嗯?怎么会有人?” 此处人迹罕至,野物丛生,常人可不会来。 接着,传来衣袂破空声。 两个背负兵刃的壮汉出现在陈北冥面前。 “原来是个货郎,杀掉吧,主人的行踪不能泄露。” 其中一个汉子语气冰冷道。 陈北冥装作害怕地大叫一声。 “别……别过来,好汉爷饶命!” 就在壮汉抽出背后的钢刀,准备动手时…… 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 “舅舅,不要杀人,放了他吧。” 陈北冥心中一颤,这个声音太熟悉。 透过火光,看见宛平郡主正拉着一个年轻人的袖子。 竟然是唐宇! 唐宇身后站着个灰衣老者,背着手,眼神阴郁地打量着乔装的陈北冥。 他细细看看,心中稍惊: 还真是冤家路窄,毒老头也在,要不要全收拾了? 陈北冥正在思忖,就听唐宇开口。 “好好好,不杀他。” 宛平郡主见舅舅答应,嫣然笑着走到陈北冥跟前。 “货郎,你有什么零嘴,可是有奶糖?” “有有有,小姐稍等,小人特意进了十颗呢。” 陈北冥改变声线,从担子里掏出个小布包,递给宛平郡主。 “慢着……” 不过,却被一只干枯的手掌接过。 原来是毒老走过来,将布包中的奶糖检查过后放在宛平郡主手中。 “郡主,和你说过多少次,江湖险恶,一定要小心歹人。” “毒老爷爷,我知道啦,货郎看起来不像坏人嘛。” 宛平郡主调皮地笑笑。 毒老宠溺地看着宛平,目光扫向陈北冥时,再度变得阴冷无比。 陈北冥心中暗骂: 老东西,看老子今晚不废了你! 第1337章 螳螂还是黄雀? 只要除掉毒老,唐宇就像只没牙的老虎,想怎么处置都行。 老家伙虽然武功不算高,但那一身鬼神莫测的用毒功夫实在厉害。 等闲人休想战胜他。 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大巫师能和他一拼。 陈北冥正在思忖时候,视线扫到火堆。 旁边的一人,让他瞬间愣住。 那是一名妙龄少女,黄衫飘飘。 乌黑灵动的一双大眼睛,樱桃小嘴,白皙的俏脸透着些许嫩红。 身子骨虽然纤细,举手投足却都带着股优雅。 衣襟绷得曲线饱满,形状极美。 裙摆飞扬,姿态更呈曼妙,一双玉足上穿着白色鹿皮靴子。 那衣裳包裹下的娇躯,想必是人间极品。 陈北冥搜寻记忆,似乎不是在浊河边见过的那位。 好像是姬家南州府那一支的人。 啧啧,世家大族的基因,不断经过美女改良,果然更容易生出美人。 只是现在,她和唐宇站在一处,那无不说明已经勾结到一起。 他们来到此地,恐怕不仅仅是看热闹。 背后定然隐藏着阴谋! 至于是什么,其实也不算难猜。 也许会在朝廷和姬昊打到白热化的时候,捅谁一刀。 看来,真的来对了! “颜姐姐,奶糖分你一半。” 宛平蹦跳着到黄裙少女跟前,将手中奶糖递给对方。 黄裙少女只是冷冷一瞥。 “那狗太监弄的东西我嫌脏。” 宛平愣下,尴尬地收回,情绪低落地坐回角落里。 正在收拾货物的陈北冥听得剑眉微皱,狠狠地在黄裙少女身上扫一圈。 似是感受到目光注视,黄裙少女与陈北冥正好四目相对。 “你方才看什么?” “小人没看!” 陈北冥装作害怕地低下头。 黄裙少女还想继续发作,就听林子里传来脚步声。 一个蓝衣汉子出现,恭敬地向黄裙少女施礼。 “三小姐,邓州私军已经做好埋伏,就等朝廷大军进入枫树谷。” “嗯,再探,听说指挥朝廷大军的是纪清岳,此人身为兵圣谷少主,不知是不是个蠢货。” 黄裙少女将一只飞到近前的飞蛾用掌风拍进火堆,欣赏着飞蛾的挣扎。 唐宇看不懂南州姬家的三小姐,论心机谋略,所见过的女子无人能胜过她。 偏偏一身武功又得到高人指点,等闲高手不得近身。 更可怕的是隐藏在暗中的那个护卫,据毒老猜测是个宗师境高手。 “纪清岳倒也有几分本事,毕竟家学渊源。” 唐宇提醒道。 “哦?听说唐先生在云州差些被纪清岳抓住,很是狼狈。” 黄裙少女语带嘲讽地扫唐宇一眼。 唐宇拂袖转身,若非惹不起她身后的南州姬家,早就和她翻脸。 “哼!” 黄裙少女鄙夷的收回目光,靠着树干闭目养起神来。 陈北冥啃着手中的粟米饼子,很是怀念云州的烧鸡。 抬眸望月,只希望小舅子别中邓州私军的埋伏。 待到半夜,人们正在休憩时…… 枫树谷方向传来喊杀声,随之而起的爆炸和大火,似乎将天边都要烧着。 陈北冥紧张地站起来,看向远处。 心中暗道:麻痹,小岳不会蠢到率大军冲进枫树谷吧? 黄裙少女纵身跃上一旁的骏马,朝着枫树谷奔去,随从也追随她而去。 唐宇一行人也开始收拾行囊,灭掉火堆,起身离开。 转眼就剩下陈北冥一个人。 等他们走远,陈北冥才扛起担子朝着枫树谷摸去。 …… 等到达枫树谷,看着谷中景象,不由大笑。 谷中哪有朝廷大军,只有几头还没死的黄牛还在横冲直撞。 邓州私军设伏失败,已经开始退兵。 看远处火把的方向,应该是邓州城。 看来这场战斗已经没有悬念,邓州私军根本不是纪清岳的对手。 既然如此,他就放心下来。 人一放松,就察觉到各种不在。 比如,陈北冥饿得肚子咕咕叫。 他闻着谷中的烤黄牛肉味道,馋得直流口水。 将担子放下,跳进谷中割下一条牛腿回来。 然后找个僻静地方,抹上盐巴和香料,继续烤起来。 那大火毕竟乱来,毫无章法。 正烤得八分熟,就听身后有脚步声。 一个吊梢眉的老者出现在陈北冥面前。 “好香的牛腿,我老人家今晚算是有口福。” 说话的同时抓向牛腿。 陈北冥眼神一冷,看出老者是宗师境高手。 方才在黄裙少女身边就嗅到他的滋味。 趁机除掉也是件好事。 刚要动手,就听见宛平的说话声。 “好香啊,前面有人烤肉呢。” 老者撕下一块肉,随即躲进黑暗。 临走还发出警告! 第1338章 轻易破城? 老者声音严肃,低声说着。 “小子,你没见过我老人家。” “没见过,没见过。” 陈北冥假装点头哈腰地回答。 将一个市侩的货郎,演绎得淋漓尽致。 老者走后,唐宇和黄裙少女两伙人出现在不远处。 宛平跃下马车,一眼就看到坐在火堆旁的陈北冥。 “呀,是你啊,你不会是从枫树谷里割的肉吧?” “小姐可是聪明,小人就是摸进去割一条牛腿。那不会是你们的吧?若真是,那我不吃,都还给你们。” 陈北冥继续假装胆小货郎。 “不用,不用,给我一些就好。” “好嘞,好嘞,小人这就动手给贵人。” 陈北冥说着,割一块最好的,用树叶包好,递给宛平。 对于宛平,他只有怜惜。 宛平笑着接过,随后送来一枚碎银子。 黄裙少女看着宛平吃得香甜,也让人来买。 陈北冥虽然不愿,但避免暴露身份,还是假装害怕切一块给她。 对于陈北冥的手艺,自然没得说。 便是挑肥拣瘦的黄裙少女,也是吃的礼赞有加…… …… 等陈北冥吃饱喝足,已经是深夜。 他见没有情况,便靠在草丛中闭目养起神。 半夜,旷野中不时响起喊杀声。 邓州私军和天策军斥候几乎较量一夜。 直到天亮,才慢慢平息。 陈北冥等唐宇他们走远,才扛起担子向南。 一路上不时能看见焚毁的村子。 纪清岳和薛万彻肯定不会这么干,那就是邓州私军坚壁清野的杰作。 陈北冥看着河流中和道路两旁倒毙的百姓尸体,心情很是沉重。 每次战争,倒霉的必定是普通百姓。 到达邓州城下时,天策军的火炮已经开始咆哮。 经过改良的火炮,没费多大力气就在城墙上轰开一道口子。 立刻,便有步卒举着盾牌,跟着攻城车开始往口子冲。 火炮的咆哮还在继续,不过已经调整角度,压制城头的反击。 双方武器的差距,让邓州私军很快失去反抗,城破也就是理所当然。 只不过,由于纪清岳不接受降兵,残余的邓州私军向南逃窜。 首战告捷,天策军的士气如虹。 双方武器的差距,令天策军所有人觉得南郡平叛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陈北冥没有选择和小舅子相见,而是扛着货郎担子往南走。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姬昊不会轻易认输,要是没有什么后手,姬昊干脆出海算了。 …… 这一日,陈北冥由邓州进入隋州。 由于隋州边界被私军堵得严实,陈北冥也只能翻山越岭,绕小路进去。 到达隋州城时,四门已经关闭,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那自然难不住陈北冥,等到太阳落山,他施展轻功进入城中。 城内,巡抚衙门。 自姬家接手南郡,这里已经变成南郡的民政和军事中枢。 姬昊的“圣旨”也会通过此地发往南郡各地。 陈北冥在巡抚衙门摸上一圈,看到一个熟人。 正是皇甫谨山。 皇甫谨山没有参加前厅的会议,而是在房中独酌。 陈北冥思虑片刻,决定现身,推门进入房间。 “来了?坐吧。” 皇甫谨山轻咳两声,手中羽扇指着对面的座位。 好像对陈北冥的出现并不意外。 他这才看清桌上的碗筷是两副。 “你在等我?” “咳咳……算时间你也该到隋州,不敢坐下?怕我下毒?” 皇甫谨山轻摇羽扇,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对皇甫谨山很佩服,此人智谋无双,所学颇杂。 姬家有皇甫谨山的帮助,才有今日。 可惜姬昊在占据南郡后,就开始疏离,甚至将其赶出中枢。 所顾虑的无非是觉得皇甫谨山难以掌控,又忌惮于他超卓的智谋。 “有何不敢。” 陈北冥大大方方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皇甫谨山目光中露出欣赏之色。 “不愧是南梁六皇子,雪儿没看错人。” 此言一出,陈北冥脸色微红…… 毕竟说起来,皇甫谨山算得上便宜岳父。 “先生何不归顺朝廷,姬昊此人无人主之量,目光短浅。” 皇甫谨山摇摇头。 “他虽不仁,我不可不义,何况我和大乾皇家有灭门之仇,归顺的话休要再提。” 陈北冥无奈长叹一声。 他查过皇甫谨山,自然知道这段秘闻。 皇甫谨山祖父曾被牵连进一桩造反案,导致全家被杀。 皇甫谨山本人在外读书才逃过一劫。 虽然事后查明是件冤案,但无人过问,也就不了了之。 想着想着…… 陈北冥忽然眼前一亮。 第1339章 纪清岳失手! 陈北冥别有深意地微笑。 “若是南梁呢,先生意下如何?” 皇甫谨山微愣,随即哑然失笑。 “你果然心思敏捷,老夫会考虑,不过你先打下隋州再说。” 陈北冥冷哼一声,指指巡抚衙门前院。 “就凭这些蠢货,不配我出手。” “哈哈……若是你,老夫信,可是纪清岳未必防得住,即便他身边有兵圣谷的高手。” 皇甫谨山笑道。 陈北冥心中一惊,猛地站起身。 “你是说……糟了!” 皇甫谨山这么说,那就说明姬昊有秘密手段。 闪身离开房间,向城外飞速掠去。 陈北冥不知道纪清岳行军到哪里,只能凭着感觉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 邓州与隋州交界,天策军大营。 正在中军大帐研究军情的纪清岳,突然察觉到不对。 大帐外变得很是安静,静得有些过分。 “宋老,木老!” 纪清岳的呼唤声没有回应。 嗖~ 从大帐外飞进来一物,滚落到纪清岳脚下。 那是一颗人头,五官狰狞,仍然保持着死前的恐惧,正是纪清岳口中的木老。 纪清岳心攸地沉到谷底。 木老的武功在兵圣谷也属于前列,半步宗师境,能将其杀死的,只有宗师! 明明在大帐四周布下火枪队,看来也被处理掉。 “呵呵……兵圣谷的娃子,这么英俊,不如回去给老夫当女婿。” 大帐的帘子飞起,进来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老者。 他的身后,跟着条通体金黄的大蛇。 大蛇头顶的红色冠子就像是顶王冠,口中的獠牙在牛油灯下闪着白色的寒光。 大蛇呼吸,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爹爹,人家害羞呢!” 大帐外,有人探头,一个胖得看不清脖子的女人羞涩地进来。 五官几乎挤在一起,丑得令纪清岳反胃。 女人身材高大,头发披散着。 更令人恶心的是,女子头发间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那是一种红色的虫子,蠕动间还散发着恶臭。 女子的声音就像是硬物在木板上划过,令人毛骨悚然。 “害羞什么,爹爹做主了,这小子以后归你,别又和以前似的,那么快玩死。” 老者看女子目光的很是溺爱。 说完,回过头靠近纪清岳。 “老夫女儿是中毒,以前可是貌若天仙呢,你也别想着逃走,就像那几个当兵的。” “薛将军!你……你到底是谁?” 纪清岳惊骇后悔到极点,陈北冥已经几次提醒过,没想到还是中姬昊的计。 老者抚摸几下身旁大蛇。 “老夫的名字么?忘记了,也许你父亲在,说不定认得老夫,你不用拖延时间,想等人来救你。” 金蛇吐着信子死死盯着纪清岳,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但这么多人的安危在身上,纪清岳已经起了必死的心思。 “本帅就算死,也绝不让你们得逞!” 心中和父母告别后,脑海中闪过一道倩影,随后纵身向后逃去。 金蛇几乎是一瞬,张开血盆大口窜出。 …… 陈北冥到达中军大营核心区域时,几乎人们都伏在地上,有几个倒霉蛋淹死在锅中,已经煮熟。 中军大营四周一片死寂。 为他们检查过后,发现人还没死,只是中毒。 心脏调得极为缓慢。 陈北冥没有发现薛万彻,后营的火炮明显少几门。 等到中军大帐,小舅子纪清岳不知去向,只有大帐后一个窟窿,说明有人曾逃走。 在大帐四周的火枪兵均是口鼻流血而亡,他们手中的火枪也是不翼而飞。 几个兵圣谷的高手,一个人头消失,其余皆是只剩半条命。 陈北冥整个人处于狂暴状态,他心中还仅存着一些理智。 若是纪清岳没了,他如何向纪清嫣交代? 如何见纪光? 发出信号没多久,上百个番子就赶到军营。 “看好他们,任何人靠近中军,杀无赦!” “是!” 陈北冥随即循着恶臭疾速追去。 距离军营几十里外的一处山谷。 谷口写着几个血红大字:毒王谷! 此刻的谷中吊着红绸,四处悬挂着红灯笼。 几十个面色青绿,不像人更像鬼的人,穿着仆役丫鬟的衣衫忙碌着。 在谷中间一座厅中,纪清岳如同行尸走肉的和一座肉山在拜堂。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有唱着拜词的仆役喊完最后一句。 两个侍女架着肉山向内堂走去,而纪清岳傻笑着跟在后面。 一个老者笑眯眯地看着一切。 “憨妞啊,你若能生下一儿半女,为父也就满足。” 话音刚落,谷中响起一阵急促的铃音。 老者走出大厅,看向谷中,一张老脸变得阴冷到极点。 “万毒阵!今夜谁也休想坏我女儿的亲事!” 第1340章 金王,吃了他! 仆役们跑向谷中各处,随即响起各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吼。 陈北冥闯入谷中,正要大杀四方。 谁知,迎面就扑上来两只大蝎子。 蝎子体型有一人多高,动作极其迅速,寻常高手根本阻挡不住它的攻击。 “驴屮的,什么东西!” 陈北冥红着双眸,以手作刀斩出…… 轰轰! 凌厉无比的刀气,从两只蝎子身上划过。 扑哧~ 两只蝎子的尾钩晃晃,下一刻便从中间裂开。 内脏,散落一地。 “就这?” 陈北冥摇摇头,还以为多么强悍。 然而,下一刻,他稍稍有些后怕。 却见地面蒸腾强烈的烟雾! 那样子,无不说明其惊人的腐蚀性。 陈北冥继续往里闯,一路上碰到许多前所未见的毒物。 但,都被其一一斩杀。 等冲进谷中,看见一个老者拦路,其身后还跟着条金黄色的大蛇。 那大蛇头上的冠子,和身上厚厚的鳞甲,无不说明是一条上古异种。 比之以前侏儒身旁的黑蛇,不知厉害到哪里。 “你竟没有中毒?!” 老者打量陈北冥后,一双绿豆眼露出震惊的目光。 他养的毒,自认江湖上没人能解。 “放了小岳,还有,薛万彻是不是在你手里?本公只说一次。” 陈北冥目光冰冷,整个人散发出恐怖的宗师威压。 老者双腿轻颤,努力与之抗衡。 他猜出陈北冥的身份,没想到远比想象的要可怕。 他苦练一辈子,好不容易迈过宗师境的门槛。 在此人面前,却像是个无力反抗的幼童。 “有本事就杀死老夫,中军大营附近的人和老夫陪葬,值了!” 老者仰天长笑,额头与四肢暴起数道青筋。 咔吧~ 骨头的弹响声,就像是信号,金蛇咆哮着展开攻击。 成人腰粗的金蛇,攻击自然非同一般,头顶着冠子因为兴奋变得赤红。 “金王,吃了他!” 老者狂笑。 然而下一刻,笑声戛然而止。 嘭! 陈北冥单手抓住蛇头! 无论金蛇怎么挣扎都没用! 大手刺破厚厚的鳞甲,任凭蛇血流在身上。 金蛇第一次感受到恐惧,只好用身体缠住眼前的两脚兽,想逼对方松手。 但没有用,血流得更快! 金蛇渐渐地已经能感受到眼前发黑。 “哼,畜生,给我死!” 陈北冥冷哼间,已经将金蛇的头撕下来。 “不!我的金王!” 老者心疼得撕心裂肺,扑向陈北冥。 此时,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只有两道人影在微弱的星光下交错。 老者满脸怒容,手紧握着一把破旧的软剑,剑尖在微光中闪烁着寒芒。 陈北冥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深邃如海。 他双手轻轻摊开,看似毫无防备,但每一寸肌肉都蓄势待发。 他的步伐稳定,如同山岳一般不动如山。 老者暴喝一声,剑势如疾风骤雨,瞬间冲向陈北冥。 但陈北冥仿佛早有预见,轻盈地侧身避过,同时一掌击向老者的胸口。 嘭…… 老者顿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如同被巨石猛击,整个人向后飞去。 轰! 他牢牢地撞击在地面上,犁出一道沟,才堪堪停下。 老者挣扎着站起来,嘴角淌着鲜血。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再次挥剑冲向陈北冥。 但这次,陈北冥的出手更为迅速。 他如鬼魅般绕到老者身后,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后心。 老者身体一颤,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他喘着粗气,抬头看着陈北冥,眼中充满震惊。 他知道,自己与陈北冥的实力差距太大。 随即,便和他的宝贝金蛇一个下场。 陈北冥抓住老者脖子,后者像只扭动的蛆虫。 “解药,我只说一遍。” 老者想反抗,但身上的气息就像是凝固住。 明白是武功差距过于厉害,被陈北冥牢牢压制住。 他怕了…… 这年轻人不仅不害怕他的任何毒,武功还高得令人恐惧。 瞬间,后悔答应姬昊。 “你……你答应不杀老夫,放过……放过小女!” 陈北冥邪笑一声。 “可以。” 老者哆嗦着从怀里掏出瓷瓶。 “将药放于水中,给……给当兵的服下,就能醒!” 陈北冥接过瓷瓶,在老者身上点按几下,将其扔在地上,走进楼中。 到二楼洞房前,一脚踹开。 看着床上的景色,不由愣住。 若是有相机,陈北冥肯定会照下来,顺便发个朋友圈。 “你是谁?不许……” 陈北冥一掌拍晕肉山一般的女子,从身下将小舅子拖出来。 看着像行尸走肉的纪清岳,从囊袋里掏出瓶大巫师送的药,喂上一颗。 少顷,洞房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第1341章 绝交是什么,体位? 毒王谷很快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随后,一辆马车奔驰在毒王谷的山道上。 陈北冥赶着车,听着车厢中的殴打声,摇摇头。 “你再打会杀了她,我答应老东西饶她一命。” 车厢的帘子打开,纪清岳红着眼从里面出来,恶狠狠抓住陈北冥的衣襟。 “你若将此事说出去,我……我和你绝交!” “那是什么体位?” “你还说!” “好好好,不说,他们交给你,我去见个人。” 陈北冥从毒王口中知道,袭击军营的还有倭人。 他们不仅抢走一些火枪和火炮,还将薛万彻抓走。 说完便从马车飞掠而起,借力之下,钻入茫茫黑暗。 …… 邓州东面,交界处,一支车队在山间快速移动。 虽然驾车的人都是汉人打扮,但他们之间的交流却是用的倭语。 马车轧在山道上留下的深深车辙,说明上面货物沉重。 天边现出鱼肚白,车队在一串连续的命令下,打算加快速度冲过前面的山口。 啪啪啪~ 连串掌声在山间响起。 车队上的人立即抽出倭刀警戒。 一个年轻男子挡在车队的必经之路上,饶有兴趣地看向车队最中间的马车。 “千代小姐到大乾,为何不与唐某打招呼。” 马车中的人给手下下完命令,掀开帘子的一道缝隙,露出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 “唐先生拦住我的路,不知所为何事?” 唐宇指指装着重物的马车。 “我不多要,分我一半就行。” 千代柔情似水的眸光立刻变得阴冷。 “唐先生不觉得过分,有本事自己去军营拿。” 唐宇摇摇头。 “不不不,我历来喜欢抢,尤其是抢倭人。” 千代平生最恨两个男人,一个是陈北冥,一个就是眼前的男子。 因为在他们手里,从来占不到便宜。 “哼!大不了谁也别想得到火器,我毁去就是!” 唐宇打个响指,立刻便有巨石从山上滚落,挡住车队的去路。 这一手彻底激怒千代。 她怒火飙升,下令攻击。 “杀给给……” 手下武士,抽出倭刀便冲向唐宇。 然而唐宇却不慌不忙,闲庭信步地后退几步。 两个身上缠着麻布的人形怪物,挡在唐宇身前,和武士战在一处。 武士手中的倭刀砍在怪物身上,竟然有火花迸出,难以伤其分毫! 这让一众武士惊讶,面对怪物的反击,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其中,一个武士一刀刺中怪物胸腹。 这次没有想象中的阻碍,他兴奋地吼着。 “吆西……” 然而,拔刀瞬间。 扑哧…… 一道绿色汁液喷中武士双目。 “啊!” 武士捂着眼睛倒地惨嚎。 其他与怪物打斗的武士见状,慌忙后撤。 只因同伴停止挣扎后,身体肉眼可见地开始融化。 顷刻,便化作一滩红白相间的东西。 所有武士倒吸一口冷气,被怪物的霸道毒性惊得不敢上前。 千代看着天边就要拱出云层的朝阳,心中越来越急。 她明白光靠那个毒王,根本阻拦不住陈北冥。 他一定会找过来。 “你赢了,东西可以分你一半!” “对了嘛,千代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 唐宇挥挥手,十几个灰衣汉子将挡路的巨石挪开。 车队刚要出发,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出现在车队前,目光扫视所有人。 “想走?” 唐宇发誓! 这是他这辈子最恐惧的一次。 倭人车队也是寂静,所有倭人高手如临大敌,却又没人敢冲上去。 只因那个男人转过身,释放出令人恐惧到极点的威压。 陈北冥走到唐宇身前,在其脸上拍拍。 “唐兄,好久不见。” 唐宇勉强挤出个笑脸。 “公爷来了。” “我不来,你们就将朝廷的重器给瓜分了,你还真是大乾的好百姓。” 陈北冥脚步未停,走向倭人的车队。 倭人高手待到陈北冥走近,突然齐刷刷地跪下,就像是在跪拜君主。 陈北冥没有理会他们,掀开盖在火炮、火枪上的布匹。 清点无误后,眸光扫过不远的马车。 “我说过,倭人未经允许,不得擅入大乾内陆,你是听不懂我的话?” 马车内沉默许久,千代才掀开帘子下马车,抬起头颅,目光倔强。 “你要杀便杀,不过有个叫做朱凤的小美人,恐怕你以后永远也见不到!” 陈北冥身影如电,转瞬便到千代跟前,抓住她细长的脖颈。 “好大的胆子!” 千代这是平生和陈北冥距离最近的时候,从他眼神中冰冷刺骨的冷酷中,看出是真的动了杀心。 “胆子小,我早就死在海上,根本活不到今日,放我走!” 第1342章 我……我是人质 陈北冥是她见过英俊与霸气结合最为完美的一个。 以往见过的男人,无人可以与之相比。 如果可能,她愿意和这个男人有一个子嗣。 那将会是上天最好的礼物! 陈北冥不确定后手有没有生效,更不敢拿朱凤的性命去赌。 “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随手将千代扔在地上。 千代笑着爬起来,深深地看陈北冥几眼,率领手下的武士弃车而去。 陈北冥在千代走远,似笑非笑地看着唐宇。 “唐先生,不然随我回京,东厂刑房里有几样新刑具还没人试呢。” 唐宇想逃,但他明白,根本没机会。 两个怪物相视一眼,嘶吼着朝陈北冥扑去。 但还没靠近,两个怪物的头颅就与躯体分离,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唐宇甚至都没看清陈北冥的出手。 “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严嵩通倭的罪证,帮你扳倒严嵩。” 陈北冥打量唐宇,叹息地摇摇头。 “唐兄,你这么久,仍是看不懂官场,严嵩倒不倒台,从来与罪证无关。” 唐宇愣住,他听不明白,但脑海中又有一丝明悟。 陈北冥正要将唐宇装上车,耳边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不许你伤害我舅舅,不然我死在你面前!” 宛平从林中出来,用发簪抵住细嫩白皙的玉颈。 “宛平,你要气死我,快走!” 唐宇快急疯。 宛平无畏地看着陈北冥,她也不知怎的,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微一用力,发簪刺破颈间的肌肤,几滴猩红滴在绣鞋上。 陈北冥剑眉抖抖,不耐烦地摆摆手。 “滚吧!” 唐宇如蒙大赦,拉住宛平的手臂就跑。 “舅舅,我……我是人质……” “你给我住口,哪有主动送上去的人质!” 林中传来唐宇气急败坏的声音。 陈北冥双目似是瞥见林中的一抹黄色。 回头看着身后一长串马车,才有些后悔。 “踏马的,早知道留几个人质,老子赶这么多马车,不得累死。” 但牛逼已经吹完,总不能再把人抓回来。 只能骂骂咧咧地将马车连在一起,看眼马车里被捆成麻花的薛万彻,向着军营方向而去。 回到军营,已经是次日早上。 薛万彻其实早就醒过来,只是羞臊地一直装昏迷。 被倭人抓住当人质,恐怕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陈北冥也没有戳破他,将马车上的火器交给番子后,就在军营里看望醒来的士卒。 薛万彻和纪清岳两个倒霉蛋同病相怜,相视一眼,都蹲在大帐前不说话。 半晌,纪清岳瞥瞥薛万彻。 “被捆成猪头的大将军,你还真是威风!” “你又好到哪里去,被人抢去当女婿,那女人我看了,和你很相配!” 两个人斗鸡眼似的打在一起,没人去劝架。 路过的番子和天策军将士,都装作看不见。 陈北冥回到中军大帐时,正看到赤着上半身,正在涂抹伤药的哥俩。 “公……公爷!” 薛万彻瞪着两只熊猫眼,垂头丧气地站起身。 陈北冥没好气地给他屁股一脚。 “好在没出大事,否则本公第一个宰了你!” 薛万彻挨一脚,心里却是舒服许多。 知道陈北冥没有放弃他。 “末将定然戴罪立功,拿下隋州城!” “唔,你还算有救,出去巡营吧。” 薛万彻行个军礼,大踏步出中军大帐。 陈北冥方才已经看过几位兵圣谷长老的尸体,这次算是损失惨重。 “小岳,几位长老……” “此次是我的错,等回到兵圣谷,我自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纪清岳神色羞愧不已。 陈北冥怕小舅子被打击得一蹶不振,故意提起昨晚的事。 “我昨夜进入洞房时,你正和那女人欢好,啧啧……” 纪清岳一张俊脸立刻变成猪肝色,双目赤红地威胁道。 “你若将事说出去,兄弟都没得做!” 陈北冥哈哈大笑几声,和纪清岳说起接下来的战事。 “主帅还是你来做,我不能拿将士们的性命来练兵法。” 纪清岳经过此事,变得愈发谨慎。 兵圣谷毕竟多少年没有过实战,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已经有些不适应。 陈北冥也不好多说什么,嘱咐小舅子几句,走出中军大帐。 抬头看着烦人的大太阳,滚滚热气几乎要将人烤晕。 眼前浮现宛平的俏脸。 他之所以放走唐宇,除了不想让宛平受伤害,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让唐宇继续和南州府姬家合作。 甄音和那几个晋王女密探,也能传出情报。 南州府的姬家实在太过神秘,自己对他们所知还是甚少。 “实在是亏大了,应该扣下宛平,留着冬日暖床也好。” 正想美事,忽然有探马冲进军营。 陈北冥听闻,剑眉皱起。 第1343章 上兵伐谋 探马在陈北冥面前翻身下马。 “公爷,隋州方向的私军开始撤退,他们放开所有道路。” “哦?是打算孤注一掷?” 陈北冥思索道。 收回所有军队,据城顽抗,也许是隋州军目前最好的办法。 不过,也说明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退路。 姬昊的阴谋破产,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继续休整,傍晚我们兵发隋州!” …… 天鹰堡,如今改名叫做大康皇帝行宫。 “咳咳……废物,都是废物!如此天赐良机都能失败!” 姬昊仿佛要将肺咳出来。 自从被姬家老祖宗姬元打伤,他的病一直都没好利索。 听到计划失败的消息,差些气晕。 这计划已经策划许久,若是成功,可以延缓朝廷攻打南郡,给他们更多的喘息时间。 没想到还是被陈北冥力挽狂澜。 “父皇保重龙体。” 身为驸马兼左相的习源,出言劝告。 姬昊赶走服侍的太监,目光阴冷地看向习源。 “前几日夜里,有人见过右相,此事你调查得如何?” “应当不假,小婿已经见过那人,他说离得太远,没看真切,但对方的武功确实极高。” 习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姬昊的脸色。 姬昊无力地挥挥手。 “朕累了,都退下。” 习源有些失望,如今姬家子弟中还有人仍然推崇皇甫谨山。 自己身为女婿,根本融入不了那个圈子。 甚至姬家子弟在背后嘲笑他的年纪。 一切都让习源愤怒。 他回头看看金碧辉煌的大殿,思忖着是该给自己留条后路。 姬家这条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沉。 …… …… 天策军在傍晚进入隋州地界,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军到隋州城下。 陈北冥没有着急攻城,而是向城中投掷劝降书。 并且,做出承诺。 对于城中的豪门富户,不会秋后算账。 只要他们打开城门,朝廷既往不咎。 此事倒也并非空口白话。 因为邓州城破后,朝廷确实没有清算当地豪族。 如此,让城中有钱的富户开始意动。 此前出海风潮,南郡的豪门富户就没参与进去,引起很多人私下不满。 谁不想赶上最后的机会? 那可是出海,能够打下属于自己的领土! 五姓豪门的王家,就靠着出海赚得流油,让所有人眼红。 虽然不断有穿着红色锦袍的人上门警告,让所有人不得藏匿劝降信。 但城中的气氛已经变得异常诡异。 人们之所以如此大反应,都是因为劝降信的落款是那个人的名字…… 有他在,大乾的军队好像从来都没输过。 谁想带着全家人和姬家一起死? …… 巡抚衙门。 几十个红色锦袍人冲进后堂,将一间院子围住。 为首的中年男子招来一位官员。 “右相是不是在里面?” “回大人,右相自昨日进去后就没出来。” 官员低头回道。 中年男子整理下衣袍,推门进入院子。 院中静得非同寻常,让中年男子暗道不妙。 在搜寻所有房间后,才确认足智多谋的右相已经逃走。 “快快快,通知陛下,逆贼皇甫谨山不知所踪!” …… 皇甫谨山的失踪,在隋州城内引起轩然大。 姬家昔日首席谋士被通缉,更是激发城中富户的恐慌心思。 连心腹都如此,别人还能怎样? 深夜,隋州城西门让人悄悄打开。 早就准备好的天策军,立刻冲进城中,几乎兵不血刃地拿下隋州。 姬家在城中的残余势力,则逃往天鹰堡。 陈北冥进入巡抚衙门,迎接的官员们跪了一地。 “起来起来,本公既然说过既往不咎,各位怎还如此大礼,不如大牢里走一遭?” 一众官员悬着的心立刻放下来。 “陛下隆恩啊!” “公爷饶恕我等,我等必然不负公爷期望!” “夜已深,还请公爷移步内堂,我等准备些小礼物,还请您笑纳。” 陈北冥和一众官员勾肩搭背,送他们离开后,才沉下脸往里走。 “你当真要放过他们?” 纪清岳问出藏在心底的疑问。 “放过?怎么会,被他们欺压多年的南郡百姓也不会答应。 只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 陈北冥笑容中露出冷酷。 “那他们……” 纪清岳目露担忧,这些都是人精,未必猜不透陈北冥的心思。 “小岳啊,他们投降朝廷,就已经准备好要出血,只要不太过,他们敢再反,何况还想着出海。” 陈北冥有意识地教小舅子,就是希望将来能替他接掌东厂。 纪清岳若有所思,脚步停下,目送陈北冥进入内堂。 “见过公爷!” 陈北冥刚走过进入内堂的小桥,听见行礼之声,抬眼相看。 一看之下,顿时鸡动不已。 第1344章 是懂陈北冥的 迎面过来十几位莺莺燕燕。 小桥前铺的一地各色霞裳,在深夜中婀娜摇曳。 或含如处女,或放若艳妇,色态媚人。 一缕缕芬芳,似乎把人也要薰得透出芬芳来。 陈北冥一时之间,瞧得眼花缭乱,如痴如醉。 “好好好,都起来。” 揽住一位佳人的腰肢,瞧着她露出的肚脐,和轻纱下若隐若现的白皙,心中那叫一个爽。 十几位虽然不算顶级绝色,但也是少有的美人。 那些官员,果然知道他陈北冥的爱好。 只是,还没喝几口美人们献媚的皮盅美酒,就看见隐藏在婢女中的皇甫青雪。 那双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陈北冥可不敢惹怒青雪小宝贝,只好找个理由,走出花厅。 步行到一处花园里,将悄悄跟上来的皇甫青雪拉进草丛中。 “你放开我,你个色胚,唔……” 皇甫青雪的挣扎并不坚决,香唇被覆住后,更是激烈地回应。 身上衣裙渐渐从玉体滑落…… 俄顷,便奏起春曲。 曲子换一首又一首,不知何时结束。 “我恨你!” 皇甫青雪两条修长美腿紧紧箍住陈北冥,俏脸上尽是春情后的娇艳。 “青雪小宝贝,你父亲呢,不会被姬昊伤心,打算归隐山林吧。” 陈北冥调戏着一对玉兔,沉迷地欣赏着怀中美人的娇躯。 若是说紫璇的明月形状最美,那皇甫青雪的就像两只玉碗,酥颤柔腻,手感最佳。 “哼!你巴不得我父亲退隐吧。” 皇甫青雪白了情郎一眼。 陈北冥大呼冤枉,心中却是一动。 皇甫谨山是个大才,放他归隐山林那可是大损失。 既然他不愿意为大乾效力,不如让他去南梁。 早晚要攻打南梁,现在做准备也好。 “怎么会,让岳父大人去南梁,帮着建立一支队伍。” “呸!谁是你的岳父,父亲愿不愿意,还得他老人家点头呢。” 皇甫青雪心中喜滋滋,陈北冥和父亲两人和解,自然是她愿意看到的。 陈北冥在她香唇上啄一口。 “那就拜托我的青雪小宝贝。” “嗯……人家会说的。” 瞧着皇甫青雪的娇羞丽色,陈北冥忍不住再次挞伐起来。 皇甫青雪也有小心思,她不想让陈北冥碰后堂的女人,所以尽力迎合。 直到快天亮,才不舍离去。 陈北冥在隋州城中广贴告示,除却安民,还招收大量平民子弟进入隋州守军。 而原有的隋州富户人手,则给钱遣散。 若是放在以前,富户定然不肯。 但现在,一个个屁也不敢放。 和带着大军的陈北冥作对,是嫌自己命长? 各级衙门也清理一遍,只等女帝派来新的官员。 在隋州收复的第七日,天策军磨刀霍霍,向着南部山中的天鹰堡行军。 …… 陈北冥手搭凉棚,看着位于山腰的辉煌建筑,不得不赞叹一句。 段暮玄虽然蠢了点,但天鹰堡建得还真是相当漂亮。 不仅易守难攻,而且规模还大得出奇。 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削平一座山头,才将其建造起来。 “公爷,要不要让兄弟们冲锋一次,我们的炮够不着。” 薛万彻收回千里镜。 通往天鹰堡的山道已经炸断,别说火炮,骑兵辎重也过不去。 “不必,他们用火药,我们难道没有,让人准备投石机,将神火雷往里面送,不够就从京中调。” 陈北冥坏笑道。 此番出征,天策军别的不多,神火雷带的那叫一个富余。 “末将懂了,这就让人打造投石机!” 薛万彻一拍脑门,立刻大呼小叫地叫来军需官。 两个时辰后,打造好的十几架大型投石机已经就位。 “准备,放!” 薛万彻下令。 吱嘎~ 嗖嗖嗖~ 投石机将加长引线的神火雷投向空中,十几枚神火雷用渔网包在一起,轻易地就投进天鹰堡。 轰轰轰~ 爆炸声混合着惨叫,不断从山上传来,到处冒起浓烟。 陈北冥见效果不错,告诉薛万彻。 “不要停,给老子炸!” “是!” 天鹰堡可是倒大霉,本来士气就低落,又遭遇连续不断的神火雷,炸得更是没脾气。 几乎整座天鹰堡都在燃烧。 “顶住顶住,你们这帮废物,朕要你们何用?!” 姬昊的心都在滴血,看着打下来的天鹰堡化作废墟,愤怒砍杀着四处乱跑的私兵。 但已经无可挽回,所有人都在逃亡…… 第1345章 逃出生天? 姬昊身后的太监总管劝道。 “陛下,我们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您活着,我们便能卷土重来。” 姬昊头脑变得清醒,扔掉手中宝剑。 “习源呢,让他集合剩下的精锐,从密道撤!” 然而家将们四处搜寻,并未见到习源的踪影。 “陛下,有人看到左相带着人从密道离开,左相说奉陛下旨意前去探路。” “什么?逆贼!他……他……” 姬昊又不蠢,立刻反应过来,习源分明是假传圣旨,带着人逃走。 霎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终究是看错人。 “公主呢,我的女儿在哪?” “回陛下,那逆贼没有带走公主,公主此刻在后宫。” 姬昊望着摇摇欲坠的天鹰堡,知道大势已去。 “命令所有姬家子弟,从密道撤!” 随着姬昊离开,天鹰堡的私兵再无人管束。 很多人从山道上往下跑。 就算要被朝廷砍头,也总比被炸死强。 陈北冥看到山上逃下来的私兵,猜测姬昊已经跑了。 “来人啊,通知纪大人,准备收网。” 还以为姬昊能挺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跑,仗打得越来越没意思。 与此同时,天鹰堡密道出口。 姬昊在家将护卫保护下逃出,回头看眼身后还算完整的一帮姬家子弟,心下尚有一丝安慰。 密道出口在悬崖上,任陈北冥想破头也抓不住自己。 他乘坐吊篮下到地面,当即宣布分开撤离。 “去复州会合,我们去南梁,朕在南梁已经买下庄子。” 所有姬家子弟登时心情好转起来。 “多谢陛下!” 即便当不成耀武扬威的皇族,做个富家翁也不错。 反正早晚也会卷土重来。 姬昊换下亲手设计的龙袍,一把火烧掉。 “陈北冥,此仇早晚必报!出发!” 说罢,沿着悬崖峭壁,走出很远,才走到一条河边。 此地已经远离天鹰堡的范围。 即便朝廷的军队想追过来,光翻山越岭就要耗费一日时光。 姬昊看着姬家子弟分批上船,心里仅有的一丝担忧也消失。 眼前的河通往复州,沿途早就准备好各种撤退方案。 而他准备走陆路到复州。 唏律律~ 一声骏马的嘶鸣让姬昊心中一颤。 紧接着,林中走出密密麻麻的天策军士卒。 远处河面上也升起拦河的机关。 姬家人惊慌失措地开始大叫。 “开船!立刻开船!冲过去!” “我不想死!老子还没享受够!” “父亲救我!” 天策军士卒让开一条路,纪清岳骑着马从林中走出。 “姬昊,投降吧,你跑不掉。” “陛下莫慌,老夫废了这娃子,区区兵士还想拦住我们的路。” 姬昊身后一个灰衣老者站出来。 “先生小心。” 姬昊看着老者,心底还有最后的希望。 老者双目一翻,手中出现一柄奇怪的兵刃,纵身扑向纪清岳。 “你老子纪光来了,老夫都不怕,何况是你!” 纪清岳俊脸抖抖,想起那晚被人算计,对姬昊和他招揽的魔头恨到极点。 “开火!” 嘭嘭嘭~ 他可不会和人拼武功。 有枪在,直接开火! 枪声过后,老者抽搐地倒在地上。 “还宗师境高手,我呸!去个人,将他人头剁下!” 一个天策军悍卒自告奋勇,奔到老者身前,像拖死狗一样,将其翻转过来,一刀斩下人头。 姬家人立刻吓得如同鹌鹑,没人再说话。 强横如斯的人,只是一顿齐射的事。 别人还能怎样? 还不是照样送死! “降不降?” 纪清岳面容冷峻地看向姬昊。 “降不降?!” “降不降?!” “降不降?!” 一众天策军士卒愤怒吼着,将林中的飞鸟惊起。 姬昊一口老血喷出,萎靡倒地。 姬家人没人说话,反而是姬昊身边的老太监扑在其身上。 “陛下!” 醒过来的姬昊扫视一眼姬家人,颤巍巍地站起来。 “我要见陈北冥,否则我宁死不降!” 纪清岳思索片刻,点点头。 “好。” 立刻有人飞鸽传书。 正在参观天鹰堡的陈北冥,收到手下人的消息就是一怔。 “他要见我?好吧,你们继续清理战场,将此地毁去,不然我们走后,盗匪很容易盘踞。” 不多时,陈北冥出现在河边。 姬昊甩开身旁人的搀扶,丝毫无畏地走出包围。 “朕有话和你说。” “朕你大爷,说吧,我听着。” 陈北冥上下打量姬昊,有日子没见,此人似乎苍老十几岁。 姬昊抚着胸膛咳嗽两声,他虽不甘,但也知道自己失败。 眼前的年轻人让他嫉妒,似乎全天下的好运气都在其身旁。 “你放过他们,他们没能力再翻起什么风浪,若是……咳咳…… 若是有人不老实,再想着反叛,你再杀光也行,我也算尽力。 作为条件,我会将隐藏的宝藏交给你。” 陈北冥没有太过犹豫,微微颔首。 “我答应你。” 大乾的姬姓是个大姓,虽然很多人为避祸改姓,但几十万人还是有的。 杀光一支,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还有个问题……” 姬昊目光闪烁。 第1346章 以儿子做威胁 姬昊思绪万千,他仿佛回到从前,与皇甫谨山初识的场景。 “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谁……咳咳……若重来一回,我只想含饴弄孙,做个教书先生。” “我姓萧。” 陈北冥相信姬昊说的是实话。 姬昊眸光微亮,仰头大笑,然后猛地一掌拍在自己头顶。 “陛下!” 人群中跑出个老太监,扑在姬昊身上大哭。 而在场的姬家人皆是低头,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陈北冥看着姬昊的尸体,感叹此人也算一代枭雄。 “将他厚葬,姬家人押送京城,等候陛下发落。” 听到暂时不用死,姬家所有人痛哭出声。 陈北冥返回隋州城,收到一封信,按照地点找到角落小酒馆。 傍晚的街道上,刮起阵阵微风。 为闷热的天气添加一丝微凉。 小酒馆的店招迎风飘了几下。 陈北冥走进小酒馆,正看到坐在正中桌子上的皇甫谨山。 仍是手中摇着羽扇,一副超然物外的模样。 “他死了?” “嗯,自尽而死,你可别怨到我头上。” 陈北冥将长凳拉开坐下,喝口茶水。 皇甫谨山长叹一声,并不掩饰目光中的悲伤。 “你放过姬家人,老夫多谢。” 陈北冥瞥一眼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的店小二,看出其武功底子不俗。 小酒馆说不定就是皇甫谨山的一个暗线。 “一帮废物,杀不杀无关大局。” 皇甫谨山默然,姬家年轻一辈中确实没有人才,都是些庸碌享乐之辈。 陈北冥将计划告知皇甫谨山。 “皇甫前辈,晚辈想让前辈去南梁……” “哼!老夫为何要帮你。” 皇甫谨山翻翻白眼。 陈北冥微微一笑。 “前辈若肯帮我,我和青雪的儿子可以留在南梁,前辈若不帮,我就将他贬到海外打鱼去。” 皇甫谨山被口中茶水呛得咳嗽半晌,佯怒地指指陈北冥。 “咳咳……你威胁老夫,你们……你们……哎!” “前辈答应了?” 陈北冥将茶水换成酒,敬皇甫谨山一杯。 皇甫谨山瞪陈北冥一眼。 “岳父都不喊,还想让老夫帮你!” 陈北冥立刻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施一礼。 “小婿参见岳父!” “滚吧,老夫不留你用饭。” 皇甫谨山下逐客令。 陈北冥不以为意,龙行虎步地走出小酒馆。 前脚走,一个娇俏身影就出现在酒馆中,夺下皇甫谨山的酒杯。 “您还有伤,不能多喝。” 皇甫谨山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少管为父,去管陈北冥去。” 皇甫青雪吐了吐香舌。 “您既然答应他,我们何时出发?” “哎,老夫这是造什么孽!” 皇甫谨山苦笑摇头。 酒馆中只剩下皇甫青雪催促收拾的声音。 …… 天鹰堡的陷落,让南郡剩余的两个州府立即投降。 至此,南郡正式回归朝廷的管辖。 为震慑当地豪族,陈北冥并没有着急回京。 而是在女帝派遣的官员到位后,一家一家地请南郡豪族吃饭。 吃过饭的豪族,很快就会宣布放弃手中大半土地,无偿捐献给朝廷。 不过,他们也得到出海的海图。 至于海外地盘,中美洲还有不少土地,陈北冥就划分给他们。 陈北冥收完土地,便下令清查南郡的人口,并贴出告示,限期让藏匿人口自己出来到官府上籍。 凡是主动上籍的百姓,可以得到十亩土地,一头耕牛,官府还发放种子,并免税三年。 短短十日时间,南郡便多出十几万人口,到官府上籍的人排队有十几里长。 各家豪族被陈北冥警告过,自然不敢阻拦。 只能吐血的看着免费劳力成为官府在册的百姓。 陈北冥顺势重新丈量南郡土地,将剩余的土地综合后,分了下去。 南郡百姓感恩戴德,愣是堵住陈北冥的车驾不让走。 “忠义公高义!” “忠义公,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忠义公,让小人看您一眼吧,将来也知道供奉谁。” 陈北冥无奈,只能出面安抚。 费了好大力气,才踏进北上的船。 运河两岸,站满送行的百姓,追出去有几十里。 陈北冥站在船头手都要摇酸,胸中有股滚烫,久久未散。 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要求从来都不多,唯有吃饱饭,有衣穿。 可是能满足他们需求的人,极少。 吏治,仍旧任重而道远。 回京后,陈北冥就得到严嵩病重的消息。 尽管不喜老家伙,陈北冥还是放弃回家,登临严府。 严家大公子亲自出来迎接,面露担忧。 但严家人却是神态各异,尤其严世蕃似乎双目之中还有些兴奋。 陈北冥走进严嵩卧房,看到躺在床榻上的人,就是一愣。 第1347章 樱口做杯 严嵩苍老得几乎认不出来。 房中除却严老夫人,就只有冯灵枢。 “病得这么重?” “回公爷,严阁老毕竟年事已高,虽只是风寒,但身子已经扛不住,诱发许多经年老病。” 冯灵枢写完方子,递给严老夫人。 严嵩摆摆手,浑浊的眸子变得透亮起来。 “你们出去,老夫有事和公爷说。” 严老夫人擦擦眼角的泪水,和冯灵枢出去。 陈北冥在严嵩床前坐下,目光复杂。 “阁老倒是生命顽强。” “老夫知道,你和陛下巴不得老夫去死,也许还有许多人也这么想。” 严嵩自嘲道。 陈北冥看着严嵩,此人是大奸,却也是个能臣。 他若一死,严党就会树倒猢狲散。 但没有他的约束,那些严党官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 说起来,女帝能坐稳帝位,也有严嵩的一份功劳,毕竟有他牵制晋王。 “你错怪我和陛下,我若想要除掉你,不会等到今日。” 严嵩沉默许久,表情变得放松。 “你在南郡的事老夫已经知道,也只有你能做到此事,老夫准备奏请陛下,封你为王。” “当王爷?我没兴趣,倒是你好好调养身子,朝中没人和我作对,还是很寂寞的。” 陈北冥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外面,没有理会严家众人,便离开严府。 回到随园,众女一个个跑出来献殷勤。 看到陈北冥手中没礼物,转眼又跑得干净。 “没一个有良心的,老爷我回来连杯茶水都没喝呢。” 陈北冥气地拍桌子。 “老……老爷喝茶。” 帘子掀开,穿着身粉色罗裙的索菲亚端着杯茶过来。 带有异域风格的绝美容颜和怪异腔调,让陈北冥咽咽口水。 一把拉过索菲亚,让她坐在膝上。 “嘿嘿……我想换个杯子再喝。” “杯子……换……奴婢去……” 索菲亚的汉话虽然进步飞速,但仍然说不连贯,挣扎着就要起身。 陈北冥将茶水倒进索菲亚口中,然后低头覆住她的玉唇。 索菲亚娇躯颤了颤,俏脸肉眼可见的绯红。 两只白到耀眼的玉臂,搂住陈北冥。 然而几声嘤嘤,叫打断两人的亲热。 陈北冥低头看去,却是一只熊猫幼崽。 熊猫幼崽自然是那两只大熊猫的后代。 小东西抱着陈北冥的腿,嘤嘤叫着,目光盯着桌上的糕点。 陈北冥哭笑不得,只好将一盘糕点放在地上。 索菲亚反应过来,掩面逃进后宅。 陈北冥则提着小东西的后颈,走到花园。 两只大熊猫不断打劫着过往的丫鬟。 说起来,如今京城已经流行起养熊猫,勋贵家眷在随园见过后,便通过巴蜀商人购买。 导致京城勋贵家中都是这东西。 “老爷回来了!” 几个美貌侍女看见陈北冥,立刻围上来。 陈北冥认出几人有过肌肤之亲,她们平时做完手中的活,就会在宅子里找事情消磨时间。 至于红袖她们,自恃身份,从不带她们一起玩。 “有没有觉得闷?” 陈北冥搂住其中两人的纤腰。 “老爷陪我们就不闷!” “您总是忙呢,夫人们也不喜欢我们。” “老爷,您这次又去了哪?” 几个女子手中拿着团扇,目光渴望。 陈北冥心存愧疚,这些人花一样的年纪,却困在府中,无事可做。 心中想起纪清嫣的做法。 “不如我教你们读书写字,学如何管账?” “好啊好啊,我们愿意!” 几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管账在她们看来,是读书人和家中内管家才会的东西,分明是陈北冥要培养她们。 陈北冥找来纸笔,教几人读书写字。 只是教着教着,又时值十月,屋内气温颇高。 耳鬓厮磨下,很快便不正经起来。 到最后,自然只剩下一地的罗裙亵衣,如玉娇躯。 陈北冥苦笑着将几人抱上床,为她们盖好薄被。 看来,自己不适合给她们当先生。 “老爷……” 一只玉手抓住陈北冥的衣摆,玉面羞红。 陈北冥依稀记得她叫锦儿,有些娃娃脸的俏脸上,带着些许娇媚。 “锦儿放心,我明日再来教你们。” 锦儿嗯了一声,慢慢放开。 陈北冥离开屋中,迎面碰上管家郑乾。 “老爷,波斯商人拉赫曼求见。” “唔,让他进来吧。” 那家伙来干什么? 未几,拉赫曼一脸兴奋地进来。 “公爷,大喜事,我们在海上打败大食人一支船队,抓住一个大人物。” “哦?正好可以勒索他们一笔钱财,倒是恭喜你。” 陈北冥瞥一眼。 “他们想用一座岛屿和我们换,不知您是否允许?” 拉赫曼期盼地看着陈北冥。 如今南海中,基本都是大乾的势力,想要在其中站稳脚跟,自然要打招呼。 “自无不可,你们尽管拿去经营。” 陈北冥还以为什么事。 见拉赫曼扭扭捏捏地不肯走,就知道他还有别的目的。 “有屁就放。” “好嘞,您能不能卖小人一些神火雷,只需要一点点就好。 大食人有火器,我们吃过亏,这次能赢是用人命拼出来的。” 拉赫曼一脸肉痛,他手中的波斯高手死掉三个。 如今大食人隔断商道,想要从波斯募集人手,比往日要花费更多的金钱和时间。 陈北冥思虑片刻,便答应他。 能消耗大食人的实力,自然乐见其成。 “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去巡防营找宋应知。” “多谢公爷!” 拉赫曼喜出望外,拿着条子屁颠屁颠地走了。 陈北冥见时间还早,便打算进宫去瞧瞧王蔷。 私底下,那婆娘通过东厂递过多少次条子。 赶到宫中,路过内阁,看着严党官员们一副群龙无首的模样,不由摇头。 尤其看到其中几个严党铁杆进于谦的房间。 临时改换门庭,为自己找后路,在朝中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严嵩病重,朝堂恐怕且要震荡一阵子。 不过陈北冥懒得管这些,还是找王大美人要紧。 然而到坤宁宫外,气得差点吐血。 第1348章 到底是谁算计谁? 坤宁宫前的小花园里,一个头戴金冠的男童,正掀开一个小宫女的裙摆,满脸好奇。 小宫女被吓得不敢动弹,口中不断求饶。 就在男童要褪下小宫女亵裤时,陈北冥走到近前。 一把揪住男童的后衣领。 “放开本王!是你,你个狗奴才敢坏本王的好事!” 陈北冥气得脸色铁青,扯下小家伙的裤子就抽起来。 哭声很快将王蔷引来。 “您别打了,他还是个孩子!” 王蔷看到抽泣的小宫女,隐约猜出什么,慌忙求饶。 “住口!给我站在那,不许过来!” 陈北冥暴怒之下,谁敢靠近。 王蔷俏脸苍白地站在原地,她也是第一次见陈北冥发大火。 陈北冥抓住儿子衣襟,拎到眼前。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敢如此乱来,打死你!” 如此恶习绝不能惯,否则会废掉。 小家伙被打傻,看着陈北冥冷酷到极点的双目,哆嗦地点点头。 陈北冥才将其交给怜星,然后进坤宁宫。 王蔷咬着樱唇,低头跟在后面。 “都是妾身的错,您别生气。” “他不能再养在宫中,会害了他。” 陈北冥瞧着王蔷有些苍白的脸庞,有些心疼地揽住她的纤腰。 王蔷慌忙摇头,哀求地看向陈北冥。 “您别把儿子从妾身身边带走,妾身保证不再溺爱他。” 陈北冥在王蔷没有血色的玉唇上吻一下。 “没得商量,我又不是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只是将他送去崇山书院,你有空就可以去看他。” 王蔷知道陈北冥的决定不可更改,只能顺从地点点头。 “您……您好狠的心,就知道您不爱妾身!” 说着话,珠泪从脸颊滚落。 陈北冥顿时有些心软,想松口,但为儿子成才,也只能硬下心肠。 抱起王蔷就进寝殿。 要让一个女人心情转移,欢好自然是最好的手段。 “您……您别碰妾身……您就是个……啊!” 王蔷的挣扎抗议很快就变成歌唱。 …… …… …… 只是歌唱有一个时辰。 歌声停歇,王蔷恨恨地勒住陈北冥的脖子。 “您就是个昏君,妾身不和您过了!” 啪~ 陈北冥在王蔷雪豚上抽一巴掌。 “你是要造反,都说过不要溺爱,你就是不听。” “妾身就一个儿子,宠溺些有什么错!” 王蔷大小姐脾气上来,加之对陈北冥经常不陪自己的怨念,一起爆发。 陈北冥只能晃晃髋骨,让王大美人投降。 王蔷身子是屈服的,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妾身恨您!” “不许给他送吃食,书院什么都有。” 陈北冥一边穿衣,一边嘱咐。 王蔷沉默许久,还是嗯一声。 陈北冥在她俏脸上吻一记,转身出去。 找到怜星,拎着小家伙就离开坤宁宫。 而坤宁宫内,王蔷的眼神发亮,问道。 “带走了?” “已经带走。” 怜星回答。 “儿啊,不要怪母亲心狠,只有这样,你才能成才,和你父亲多亲近些……” …… 另一头,小家伙到陈北冥手里,老实得如同老鼠见猫。 方才的挨揍,母亲不敢阻拦,让小家伙隐约明白宫中谁才是老大。 那个几乎从来不看望自己的父皇,在他心里都没此人厉害。 陈北冥出宫后将小家伙扔进马车内侧,闭目养神。 小家伙一脸害怕地蹲在角落,觉得全世界都抛弃自己。 等到崇山书院,陈北冥拎着小家伙直奔低年级,走进教室。 负责教授课业的先生出身端木家,听陈北冥说完小家伙的身份,并没有另眼相看。 “公爷自去,人交给我就好。” 小家伙见陈北冥离开,挺直胸膛,傲然地看着教室中的所有人。 那些身上穿着破衣服的孩子,都是卑贱之人,怎么可以与他高贵的血脉相比。 “本王告诉你们,你们都是本王的奴才……” 教室中的所有孩子冷漠地转过身,没人在乎他的骄傲。 端木师拿起戒尺,肃然地看着小家伙。 “伸手。” “本王不伸手又如何,你还敢打本王不成……啊!” 啪啪! 惨叫声传到教室外,让陈北冥心里一揪,但还是狠心地走远。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前往书院后山,看看高爆炸药的研发进度。 见到葛洪时候,差点不认识。 他身上的实验服,破破烂烂的,全是空洞,脸上都有些烧伤的痕迹。 “你怎么跟要饭似的?” “没办法,浓硫酸和浓硝酸的腐蚀性太大。” 葛洪叹气道。 “怎么样,发烟硝酸弄出来没有?” “上次我们以为纯度够高,就去做您说的硝化实验,可倒好,直接就爆了……” “那不行,纯度不够,还是要在提纯上下功夫。” 陈北冥认真道。 “嗯嗯,那肯定,虽然是失败的实验,但是我发现,那猛炸药的威力,不知道要强多少!” 葛洪兴奋地挥着拳头。 “好好干,你的名字,必将永垂青史。” 陈北冥勉励一番,离开后山。 不过,迎头撞上一脸寒霜的陆槐。 “陆师,您这是做什么?” 陈北冥心虚地笑笑。 第1349章 迷迷糊糊搞错人? 陆槐一脚一脚地揣着陈北冥。 “做什么,崇山书院到底是谁的? 你倒是当甩手掌柜,王文武那个王八羔子也是看不见身影,就知道往书院里塞人! 害得老夫和几个大儒接手书院……” 如此场景可不多见,将书院的学生看得呆住。 “那是公爷?” “好像是,我眼睛没瞎吧!” “嘶!先生威武!” 陈北冥让陆槐逼着批一大笔银子,并承诺给观星台更换天文望远镜,才得到允许离开。 不过,陈北冥前脚走,后脚几个大儒就冲进陆槐的房间。 “银子给了?快快,老夫那一笔拿来。” “姓陆的,你若敢独吞,休怪我们无情!” “愣着干什么,非要我等动手?” 陆槐面对强盗一般的老兄弟,大呼交友不慎。 “我这还没有捂热乎呢……” “快点吧,废什么话,再不给,你那份也抢了……” 这一切,陈北冥自然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只会一笑了之。 他处理完书院的事,便起身去玲珑绣坊,也不知道墨月回来没有。 墨家美人若是让别人捷足先登,他得后悔得撞墙。 到了玲珑绣坊,却是没人。 “珠儿是去楚王府废墟了吧,那里有不少墨家妇孺。” 陈北冥嘀咕一声,随便看看。 墨月的房间像是没人动过,应该还在涂州没回来。 转悠一圈,他只好去酒窖取一坛酒,做个小菜,自斟自饮起来。 金渐层小豆子想过来献殷勤,讨些肉吃,被一脚踹回窝里。 陈北冥喝多了,索性爬上墨月的床,嗅着她残留的体香睡过去。 迷迷糊糊间,听见外间有潺潺水声。 掀帘子出去,正看到一个白皙的身子…… 陈北冥迷糊间,只觉得浴桶中长发披肩的女子有些像墨月。 轻轻一跃,跳进桶中,从背后拥住对方。 “月儿……嗯?怎么小了这么多。” “冥哥……唔!” 陈北冥不理对方的挣扎,低头找到粉唇亲吻,并迅速突破牙关。 亲吻得够了,一把扯去身上的衣衫,用强壮无比的身躯抵住。 “月儿,我要你!” 怀中的女子看见陈北冥的身体,俏目瞬间圆睁,被那东西规模吃惊,不敢想象能不能吃得消。 “冥哥,我……痛啊!” 陈北冥没有理会怀中女子的啼哭,只想彻底拥有墨月。 酒意之中,也没有怜惜对方,将所有花样都施展了一遍。 但等到酒意稍减,看清身下之人,立刻打了个激灵。 “珠儿,怎么是你!” 珠儿从晕厥中再度清醒过来,感觉到仍与陈北冥相连在一起,羞赧地抱住。 “冥哥……珠儿没用,不能让您尽兴!” 陈北冥想要退出来,被珠儿拒绝,只好将动作变得轻柔无比。 倾囊相授之后,他抱着珠儿进里间,放在墨月的床上。 “哎,你那里受创颇重,莫动,我为你上些药,都怪我。” 珠儿不敢动弹,任由陈北冥细心地为自己上药。 “不怪您的,都是婢子没用。” 陈北冥上完药,将珠儿搂进怀中。 “你也是,谁让我的珠儿这般美。” 珠儿没有戳破陈北冥,明明方才口中一直唤着小姐的名字。 想到成为他的女人,又笑起来。 “婢子好高兴呢。” 陈北冥问起楚王府废墟的事,珠儿便回答一些。 渐渐地,传来轻鼾。 再度睁开眼,身旁已经空荡荡。 帘子响一下,只见珠儿端着托盘进来,只是行走间有些别扭。 “起来做什么,今日就不要出门,老实在家待着。” 陈北冥板着脸训斥。 “婢子无碍,别人家的新媳妇还要起来拜公婆呢。” 珠儿将做好的饭食摆在桌上,笑意盈盈地拉着陈北冥坐下。 陈北冥无奈,只好在珠儿伺候下用完饭。 强令珠儿上床休息,才推门离开。 虽然昨夜睡错人,但拿下珠儿也不错。 与珠儿在一起,总是能心平气和不少。 看看时间,想想日程,今日似乎小姨子有约。 赶到凤冥小筑之时…… 纪清霜看见他,噘着樱唇埋怨。 “姐夫怎么才来。” “霜儿久等,俗事缠身,有些怠慢,我们这就出发。” 陈北冥扶着小姨子上马车,目光瞥向凤冥小筑。 “别看了,姐姐不在,凤姐姐和伽罗姐姐听说去城北的千佛寺烧香。” 纪清霜俏皮一笑。 陈北冥听完,便伸手上车,谁知道。 鬼使神差地和拉帘子的小姨子纤手碰在一起。 他不留神就摸了一把。 纪清霜像是触电一般缩回纤手,却没有出言斥责,而是弯腰低头坐回马车。 陈北冥见纪清霜如此反应,跟着钻进马车,并命令车夫出发。 纪清霜见陈北冥进来,有些紧张地往角落里挪挪,发现他打量绣鞋,忙用裙摆盖住。 “姐……姐夫怎的不骑马?” “天气热,霜儿忍心我晒着?” 陈北冥大马金刀地坐在纪清霜旁边,往她身边凑凑。 纪清霜玉脸攸地红了,妙目微抬。 “姐夫你就不是好人!” “霜儿可是冤枉我,在南郡小岳被毒王所擒,和毒王女儿都进洞房,还是我闯进去救的。 那毒王的女儿,啧啧……回头带你去东厂秘牢瞧瞧。” 陈北冥说着激动处,自然地抓起纪清霜的纤手,在空气中比画着。 “哎呀,姐夫,你放手!” 陈北冥尴尬一笑。 “哎呀,习惯,习惯了。” 他讪讪地放下,不过,那触感,当真是软若无骨,玉指纤纤。 “啊!姐夫……哥哥当真和那毒王的女儿那般?” 纪清霜抽回来纤手,紧张地问。 “那还用说,可是精彩呢,你可别说出去,否则小岳要找我拼命。” 纪清霜握着自己的纤手,俏脸一红,心里没来由地胡思乱想起来…… 第1350章 邻居不省心啊 纪清霜轻咬樱唇,不敢和陈北冥对视。 只觉得身子软得厉害。 明知道陈北冥好色,也被姐姐几次警告,但她就是对传奇一般的男子感兴趣。 身为兵家女儿,从小就对驰骋沙场的英雄着迷。 这几年又屡次听到陈北冥的英雄事迹,一颗芳心早就萌动。 两人谁都没说话,而陈北冥没有再有什么得寸进丈的动作。 真要把小姨子拿下,纪大美人还不得翻脸。 正好入宫,两人起身。 忽然,马车趔趄一晃,纪清霜脚下不稳,向后仰去。 “小心!” 陈北冥探手握住她的纤腰,顺势揽进怀里。 “哎呀,没事吧。” “没……没事……” 纪清霜更羞臊了…… 好不容易等脸色恢复正常,才下车,跟在陈北冥身后向宫中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造办处,一进院子,就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 陈北冥走到最里面,推开门,可以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忙碌着。 “您……您来啦……” 卫妆听到声响,转过身,见是陈北冥,仍是害羞地垂下螓首。 “我今日为你介绍个人认识,这位是……嗯?铁甲舰?还有蒸汽机……” 陈北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偌大的房间中,摆着许多东西,有些模型明显能动,尤其那蒸汽机。 “嗯,都是按照您的图谱所造,不过到一定压力总是漏水。 按照您说的,现在还缺少密封组件和焊接技术。” 卫妆一一介绍。 眸光瞥见陈北冥身后的女子,心中顿时赞一声。 在她所见京城勋贵女子中,能在美貌上盖过此女之人,恐怕只有长信侯府的独孤姐妹。 还有一个便是那位京城有名的寡妇,纪清嫣。 “不忙,那要等其他技术成熟,你继续研究就是,需要什么尽管提。” 陈北冥摆手道。 他对卫妆做出的东西已经很满意。 房间中的模型,但凡有一件成为现实,都能震惊所有人。 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纪清霜,几乎听不懂两人的对话,她感觉眼睛都快不够用。 但是,当眸子落在铁甲舰上时,再也挪不开。 铁甲舰比她知道的大乾战舰,厉害不知多少倍。 尤其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炮管,一看就是大杀器! “咦?姐夫,那是什么?” 纪清霜指着个铁盒子。 陈北冥回头扫一眼。 “那是坦克,能够阻挡火枪和火炮的攻击,履带可以应对复杂的环境。” 纪清霜围着坦克转几圈,想象着那东西在战场上狂奔,上面的炮管还能射出炮弹。 简直就是步卒的噩梦。 要是成为现实,没有人可以阻挡大乾的铁蹄。 “姐夫好厉害,那叫作坦克的东西能做出来么?” “没用,光坦克的行进系统就做不出来,更别说上面的发动机、机枪和滑膛炮。” 陈北冥摇头苦笑。 虽说水力锻压技术愈发成熟,再结合小高炉,已经能造出些领先同时代性能的钢材。 但许多技术仍是赶不上。 太缺乏相关的人才。 陈北冥又不能每一种都亲自钻研。 很多只能是他提出想法,让别人来完成。 尽管书院已经网罗很多人才,可仍然不够。 慢慢地,纪清霜和卫妆交谈起来,反倒将他晾到一边。 陈北冥也不打扰她们,静悄悄地离开造办处。 脑海里,思索去哪里网罗人才。 “要不放开限制,允许南梁和西秦的学子进入崇山书院?” 但让他们进去学习,又要面临另一个问题,如何将他们留下。 能到大乾游学的人,必定都是出身豪族。 否则也没钱让他们走这么远。 让豪族子弟留下,何其难也。 刚走进东厂,便有番子迎上来。 “公爷,西秦送来的情报。” 陈北冥接过,看着上面的秘签,是帕楚莉亚。 随即打开,倒出纸卷。 “嗯?刘元昭还真是不择手段。” 帕楚莉亚在信中说,西秦朝廷和大食人达成合作,西秦提供颗粒火药,大食人拿出火炮和突火枪。 而且,西秦还在和尼德兰人接触,似乎对他们的火炮技术很感兴趣。 要是让那些人勾结在一起,说不定还真让他们弄出东西来。 得给他们找些事情…… 陈北冥立刻召集情报楼管事,让他们将尼德兰人在南海的情报汇总出来。 “公爷,都在这里。” 管事很快送来。 陈北冥看了看,不禁眉头大皱。 尼德兰人占据琉球,也就是原时空的湾湾! 便立刻写信给马三保,让他率领舰队突袭琉球,将尼德兰人驱逐出去。 写完信,让人飞鸽送出。 “踏马的,敢和老子作对,老子就把你们打出屎!” 洋鬼子根本就是心怀鬼胎,和南梁合作都没弄出什么东西,更别说和西秦人暧昧。 虽说让尼德兰人耗费他们的金银,也是件好事,但大家都是汉人,被他陈北冥坑总比被洋鬼子坑要好。 安排完之后,陈北冥才注意到天色已经黑下来。 等匆匆赶到造办处,发觉卫妆带着纪清霜出宫去了,说是去卫家。 纪清霜留下一封信,让陈北冥不必担心,她会照顾自己。 陈北冥摇摇头,招呼道。 “来人,去凤冥小筑传信,告诉清霜的行踪。” 免得让纪大美人怀疑,他把人拐走。 刚离开皇宫,忽然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盯着…… 第1351章 废陵鬼城? 但陈北冥目光投过去,那人的气息却又消失无踪。 “有意思,竟能躲过我的追查。” 只是么…… 一股熟悉的味道钻进鼻息,令陈北冥心中微惊。 思索再三,还是悄然跟上去。 对方意识到暴露,化作一道虚影在屋舍顶上快速逃离。 轰隆~ 天穹之上划下道道金黄的闪电,仿佛有神灵在作法一般。 紧接着,瓢泼大雨就撒落下来。 那虚影几下腾挪消失在林中,陈北冥嗅不到气味,追踪速度慢下来。 扫视四周,发现已经离开京城,而且,觉得眼前的群山有几分熟悉。 在看到一块倾倒的石碑,认出上面的字迹,才知道到达皇陵山。 “那骚狐狸到此地做什么?” 陈北冥很是疑惑地看着眼前荒废的帝陵。 眼前这位大康第九位皇帝的帝陵年久失修,许多地面建筑,比如明楼等,早就在几百年的风雨中倒塌。 大乾顶多派兵在外围守护,防止盗墓贼进入,修缮是不可能修缮的。 大乾自己的帝陵还修不过来。 每年拨付的修缮银子也仅仅是够用。 来都来了,陈北冥就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帝陵山中寻摸起来。 若不是艺高人胆大,行走在暴雨之下的帝陵山,光各种鬼哭狼嚎的怪异声响,就能将人吓出个好歹。 就在陈北冥以为白来一趟时,忽然听到动静。 循着声音找过去,发现大雨中出现一辆马车。 马车上挂着一盏灯笼,迎着风雨摇曳。 一辆出现在帝陵山山道,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和数之不尽的皇帝陵墓,怎么都让人觉得诡异。 然而下一刻,马车在进入一处树林后,便再也看不见影子,那盏灯笼也没再出现。 这一幕让陈北冥意识到问题,收起气息悄然摸过去。 进入林中没多远,走过一人多高的灌木丛,眼前出现一个偌大的洞窟。 洞窟口上,悬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在深山中格外瘆人。 虽然四个守卫隐藏得极好,陈北冥还是发现他们。 利用潜行身法搞定四人后,进入洞窟。 在洞窟中潜行许久,才看到亮光,听到说话声。 靠近之后,被眼前情景惊讶得张大嘴。 原来这座洞窟就是某座帝陵的盗洞,那些人将帝陵挖得四通八达,俨然是一个小型立体城池。 从上方,可以看到下面深达数十丈之处。 道路宽阔可跑马。 此刻的城池之中,人声鼎沸,到处都是背着刀剑的江湖人。 陈北冥一番观察,却是看到一个熟人。 虽然戴着面纱,但只凭怀中抱着的琵琶,和走路间的骚媚,就认出是易兰。 易兰走进洞中,消失不见。 许多江湖人看着那洞口,露出羡慕的神色。 “哎!我等虽能进入鬼城,却无缘见到此间主人,实在可惜。” “谁说不是,但凡进入者,均可成为鬼城主人的座上宾。” “听说里面有无数美人和数之不尽的金银,老子就算是死,也要进去一次。” 众人虽然有闯进去的冲动,但看到洞口的鬼卫,还是冷静不少。 唏律律~ 有人纵马而来。 陈北冥一眼认出马上的人。 那标志性的小个子,和一张丑脸,任谁也忘不了。 盗植?他还敢来京城,好胆子! 陈北冥冷笑。 先前盗植给铁路找过许多麻烦,给勋贵们造成很大的损失。 后来老小子消失一阵,算是今年第一次露面。 虽然又有几人接连到场,但陈北冥看着很是面生,从众人的议论才知道他们的来历。 都是些江湖上消失已久的门派,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然而,其中一人携带的姬妾,让陈北冥很是熟悉,那曲线玲珑的身段和再熟悉不过的体香。 竟是水清歌! “怪不得她不在教坊司,知道鬼城的存在,也不与东厂沟通消息,实在欠收拾。” 陈北冥知道水清歌有消息渠道,并帮着女帝暗中收拾麻烦。 但吃独食的毛病可不能惯。 万一不小心便宜别人怎么办? 陈北冥变换相貌,扮作搬酒的杂役混进去。 看到内里的庞大的空间和奢华建筑,即便是吃过见过,也是大开眼界。 奇花异草,林树争艳,楼阁与假山交相辉映。 小桥流水掩映于枝青叶秀之中,粼波潋潋,绚丽多姿。 进入当中最宏伟的宫殿,在大厅中环目一看。 大厅装饰得高雅优美,最具特色处是不设地席,代以十几组方几矮榻,厅内放满奇秀的盆栽,奇花异草,长青盆景,秀丽青郁。 陈北冥从建筑风格和一些家具造型推测出,此乃大康某位皇帝的地宫,被人改造后,弄成如今局面。 头顶九条盘龙的浮雕,还能看出曾经是座陵墓。 只是不知道棺椁和陪葬品弄去何处。 从鬼城的规模估计,恐怕遭殃的不是一座帝陵。 叮~ 有侍女在一个造型别致的青铜器上敲一下。 厅中的客人顿时安静下来。 稍后,一扇门中走出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 此人坐在主位上,向着众人挥手致意。 “各位能来我鬼城,蓬荜生辉。” 斜倚在小几上的一个女子开口道。 “呵呵,有什么话就说吧,奴家已经累了呢。” 陈北冥顺着声音找过去,果然找到晴流云。 骚娘们就是方才在皇宫门口盯着他的人。 “晴宗主稍安毋躁,大家都知道阉狗陈北冥攻下南郡,灭掉姬家。 有他在一日,我等都没好日子过,此次让大家来是商议如何除掉此僚。” 银面人瓮声瓮气道。 第1352章 除掉陈北冥? 场中众人顿时一静,除掉陈北冥? 在那件事上,有多少人失败被杀,远的有晋王,近的有姬昊。 他们就是榜样! 如今谁还敢当出头鸟。 鬼城主人崛起,也只是近些年的事,口气倒是很大。 “谈何容易,他的武功如今到了何种境界,在座的恐怕没人是他对手。” 一位袒着胸的巨汉,说出众人心声。 众人见是他,纷纷认同地点头。 巨汉是隐世门派巨人宗的宗主,巨人宗皆是如他体形高大者,而且为保证后代繁衍,他们也只寻找同类。 甚至为保证血脉精纯,婚嫁只在宗内。 时候长了,导致很多畸形怪物诞生。 大康大名鼎鼎的黄金力士,就是出自巨人宗。 “各位,武功是打不过,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火枪,在火器面前,什么高手都不是对手。” 银面人说完,命人抱上来一个盒子。 从盒子中拿出一杆造型精致的火枪。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火枪的名字已经不陌生。 那东西的威力,大家都有所耳闻。 鬼城主人竟然能弄到此物,到底是如何操作? 如此一来,也许真的可以除掉陈北冥! 那样大家都有肉吃,有美人玩。 银面人见众人意动,又从箱子里取出一物。 “神火雷!” 在场自有人识得此物。 随着大乾为各地边军配备此物,它的名声远比火枪要大。 “不错,若有此物,大家认为除掉阉狗还是件难事?” “除掉阉狗!” “除掉阉狗!” “除掉阉狗!” 在场之人不由兴奋起来。 “嘿嘿……除了阉狗,老子定要尝尝那纪清嫣的滋味,绝色美人也不知是何味道。”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盗门掌门盗植淫声道。 在场的男人皆是默契地笑起来。 “一起一起,早听说阉狗喜欢收集美人,那凤冥小筑里可是美人如云呢!” “对对对……” “咱们轮着来……” 陈北冥气得怒火飙升,恨不得立即宰了盗植。 可是面对在场众多宗师高手,即便是他,只能找机会各个击破。 至于银面人手中的火枪,从做工和枪托上的花纹看,应当是尼德兰的人东西。 鬼城主人虽然一直在隐藏声音和相貌。 但陈北冥从体形轮廓来看,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既如此,大家尽管玩乐,所有美人美酒都是你们的!” 银面人宣布完,就退进门里。 现场顿时淫靡得没法看,几乎每个人都扛着个女人开始最原始的活动。 便是晴流云身边,也有几个年轻的英俊男子伺候。 不过,在场男人没人敢去招惹老妖婆。 陈北冥甚至看到有喜好男色的男人,差点吐出来…… 眼神瞥见易兰进一间房,并没有接受安排的男侍,心中还是松口气。 尽管他并不喜欢那女人…… 目光锁定水清歌,只见她和一个男人搂着进入洞口,很快消失在其中。 心中立刻醋意大发。 “马的,谁敢碰老子女人!” 小心绕过一对对媾合的男女,跟着进入洞口。 然而,洞中并没有他们,洞穴阶梯向下,不知通往何处。 陈北冥走了有一盏茶时间,才到尽头。 “门主,机关打不开,怪不得无人看守此处。” 陈北冥看到和水清歌搂在一起的男子,竟然是个女人声音,立即明白原因。 “罢了,我们走吧,让他们发现恐会暴露身份。” 水清歌放弃打开机关。 陈北冥眼睛转转,淫笑着现出身形。 “你们是谁,我要告诉主人!” 水清歌和假男子对视一眼,立刻朝陈北冥扑过来。 但她们吃惊地发现,对方武功极高,转眼封住她们的穴道。 “你究竟是谁?想要做什么?” 水清歌心中惊骇,武林中能如此压制她的并不多。 而对方只是一个仆役打扮。 “自然是和两位好好聊聊。” 陈北冥取下水清歌的面纱,对绝色俏脸有种说不出的喜欢,尤其那张樱口。 托住她的香腮霸占住,顶开牙关,搅得天翻地覆。 水清歌想反抗,但浑身无力,只能任其占便宜,玉面惊怒。 陈北冥爪子伸进水清歌的衣领,调戏着玉兔,趁机将她探索个遍。 探索完水清歌,来到‘男子’身旁,略微研究剥去其脸上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下是一张少见的俏脸,脸儿莹洁似玉,一对幽幽深潭似的秋水明眸。 肤色细腻如瓷,新月初辉般蕴藉脱俗。 虽然脸色苍白,正处于惊悸愤怒中,却依然掩不住温柔娴雅的气质,和那令人目眩神移的绝世风华。 而且不知在什么地方,悄悄透露出一股招人怜爱的神气。 “狗贼,放开我们,你胆敢欺辱门主……唔!” 陈北冥才不给她继续骂的机会,同样占着便宜。 水清歌压下心中的愤怒,闭目冲击穴道,但发现只是徒劳,封锁穴道的气息纹丝不动。 忽然觉得气息有几分熟悉,眸子猛然睁大。 “陈北冥!” “谁是陈北冥,你认错人。” 陈北冥在少女身上探索完,便来到水清歌跟前。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快解开……你做什么,别这样……” 水清歌话还没说完,再度无法出声,只有呜咽之声。 不过却换了物事…… 一旁的万花门弟子美眸瞪大,她万没想到门主从抗拒,到顺从……转变和翻书一样快。 心中有东西崩塌…… 完事之后,陈北冥心满意足地穿好衣衫。 “不得不说,还是水大家的功夫最厉害。” 也间接承认自己身份。 水清歌咽下那东西,狠狠瞪陈北冥一眼。 “还不放开,便宜你也占够。” 陈北冥笑着解开二人的穴道,目光察觉到眼前石壁上一处不同…… 第1353章 造反的好地方 那是处呈八卦排布的凸起。 “那是,机关!” 水清歌上前,看着很熟悉。 “我来吧……” 她心中计算五行八卦方位后,手按在一处凸起上。 轰隆~ 眼前石门打开。 水清歌戴好面纱,将弟子拉到角落一番叮嘱,随后两人才过来。 那万花门的女弟子已经恢复易容,只是看陈北冥的眼神有些怪异。 “走吧,既然你也来了,我们就进去探探,鬼城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陈北冥不置可否,在水清歌翘豚上拍一巴掌,示意她们两个先进去。 只因他察觉到身后来人。 霍然转身,刹那便到那人跟前,握住对方的脖颈,轻轻一捏。 咔吧~ 还没说话的光头汉子便失去性命。 “武功走得刚猛一路,像是少林却又不同,怪哉。” 陈北冥摇摇头,跟在水清歌身后进石门。 随后,石门自动恢复如初,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三人在黑漆漆的通道中走上许久,才听到有声音从前方传来。 那是水砸在石头上的声响,还有士卒训练的吼叫。 三人转过角落,看着下方的景象呆住。 山壁上有一道银龙似的瀑布倾斜而下,汇聚在下方的河道里。 河道中停着十几艘大小船只,有人正从船只上卸东西,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而岸上有千人正在训练,他们手中拿着的正是尼德兰火枪。 “他们倒是会找,有瀑布遮掩,又有暗河通往外面,真是个造反的好地方。” 陈北冥点评道。 水清歌回头用征询的目光看向陈北冥。 “我们如何对付他们,这个鬼城主人万花门查了许久,都没查清他的根底。” “什么我们,现在想起和我联手,说起来你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陈北冥对水清歌不满。 水清歌知道若是不拿出些诚意,陈北冥不会配合。 凭借万花门的实力,想要铲除这鬼城又不现实。 “我哪还有什么秘密,鬼城不过是万花门弟子偶然发现。 我们都是为陛下办事,何必如此生分,这样吧,此事办成,我将镜儿赏给你。” “门主!我……我……” 叫做镜儿的少女大吃一惊,想要拒绝,但被水清歌目光止住。 陈北冥看着少女动人的身段,心中一热,何况方才已经丈量过。 “她好像不愿意呢,我从不强人所难。” 水清歌在少女耳边说上几句话,本来万般不情愿的少女竟然点头。 “镜儿已经答应,你可算满意?” 陈北冥此刻心境已经变化,如果眼前的小妞是迫于水清歌的压力,没有什么意思。 “不必了,镜儿姑娘既然不喜,此事作罢,鬼城主人我已经知道是谁。” 镜儿惊讶地抬起头,她已经答应做妾,男人却又不要…… 心里泛起强烈的恨意。 她本是万花门下任门主的候选人之一。 门主答应即便做妾室,她仍可参与万花门主争夺。 而且有陈北冥的支持,她的胜算会超过其他弟子。 “哦?到底是谁?” 水清歌听到陈北冥放弃,心中一喜,镜儿是她最喜欢的弟子,准备让其接衣钵。 万花门近些年实力下降很多,若不是皇家支持,早就无力保持江湖地位。 “有实力弄出这么大阵仗,还对陛下有如此敌意的,你觉得会是谁?” 水清歌在心中快速筛选,美眸攸地一亮。 “是他!” “除了他还能是谁,老家伙表面装得老实,可是看此地的情况,暗中早就布置十几年,实力更是远超那两个笨蛋。” 陈北冥欣赏的看向水清歌,此女确实聪明。 “那我们怎么办?” 鬼城的实力可不是万花门能对付。 而且看下面的船上卸下的东西,分明是火炮。 要打得过那帮人,非得动用禁军不可。 “先不动,就让他得意几日,那些破烂东西,我还真看不上。” 陈北冥对尼德兰火枪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是火绳枪,效率低不说,威力也远远不如巡防营出品的燧发火枪。 三人从原路返回,厅中的淫乱更加让人无法直视。 陈北冥离开大厅,在鬼城中观察一番,便从来时的洞窟离开。 当然,走之前顺便弄死几个落单的混账。 谁让他们对纪清嫣不敬! 至于剩下的,找机会再弄死! 别的不说,几个人的死,足够他们内乱一段时间! 至于水清歌两人,则乘着马车离开鬼城。 陈北冥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亮起。 只是雾气蒙蒙的,看不清山间景色。 此间距离黑木崖不远,打算去那里看看。 最近一阵子,任教主倒是很安静,难道改换性子? 黑木崖上依旧是景色如画,就是人相比以往少了很多。 而且人们行色匆匆,好像是出事了? 第1354章 修炼反噬 陈北冥找到后崖时,一些人正在祭拜。 有个戴着面具的人,在火光前跳着怪异的舞蹈。 任大小姐跪在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 “怎么,你爹死了?” 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将黑木崖的人吓一跳,拔刀对准来人。 任大小姐慌忙拦住手下教众。 “你怎的来了?我父亲没死,但是……” 说到一半,美眸红了。 说起来她今年也不过才十九岁,虽然被人称作圣姑,行走过几年江湖。 但根子上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 “但是什么,病重昏迷?是了,他修炼化功大法,导致体内气息驳杂,经脉无法承受反噬。” 陈北冥见任大小姐惊愕,知道自己猜对。 “你武功这般高,能救我父亲对不对? 我求你救救他,只要我能做到,你尽管提条件。” 任大小姐像是找到救命稻草,纤手抓住陈北冥的袖子。 陈北冥帮任大小姐理理鬓角的秀发。 说实话,以美貌来说,任大小姐可算得上世间少有的美人。 与朱凤各有千秋。 此刻对她的怜惜多过占有。 “条件就算了,带我去看看。” 任大小姐以为听错,他竟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芳心有种解脱,但更多的则是失望。 “哦,你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人群,进入后崖的一间房中。 床榻上任教主气若游丝,脸若金纸,命在顷刻。 陈北冥剑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气息探查进去,发现任教主的经脉已经千疮百孔。 体内的吸来的气息彻底失去控制。 而且丹田中空空荡荡。 “咦?自身的气息去往何处?” 经过一番探查,在任教主的双腿上发现逃到此处的气息。 掀开被子,果然如此。 任教主的双腿肿胀的粗一倍有余,暴起的血管仿佛随时会炸开。 “你能不能救他?” 任大小姐目露担忧道。 “活命简单,但武功会废去。” 陈北冥剑眉抖抖。 任大小姐怔住,随即一咬银牙。 “废了便废,你动手吧!” 即便是父亲事后要杀她,也无怨无悔。 只因在世间,除了父亲,再也没人在乎她。 陈北冥催动气息,灌注进手指,逼迫任教主的气息离开双腿。 一路收服吸取的驳杂气息,最后到达胸腹,咽喉。 最后在任教主胸前几处大穴点按几下。 噗~ 任教主口中吐出一口黑血。 黑血中有团雾状的东西,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父亲!” 任大小姐吃惊地想要扶住父亲。 任教主双目圆睁地直视前方,随后又躺回床上。 陈北冥剑指再次搭在他脉搏上,微微颔首。 “他的性命应是无碍,记得服些修复经脉的药物。” 任大小姐不放心地将手指放在父亲的口鼻,能够感受到呼吸,且平顺不少。 想说些感激的话,回头发现陈北冥已经出去。 在喂父亲些伤药后,才来到后崖的石台上。 那个身影正背着手欣赏景色。 “谢谢你救我父亲。” “举手之劳罢了,倒是你以后要支撑黑木崖,会很辛苦。” 陈北冥给任大小姐一个微笑。 “有向叔叔帮忙的,我不喜欢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任大小姐慢慢走到陈北冥身旁,与其肩并肩。 她也不记得有多久没站在此地欣赏黑木崖的景色。 而内心如此宁静。 陈北冥扫过任大小姐的肤若凝脂的侧颜,手忍不住在她俏脸上轻抚一下。 “若有事,可到京城寻我。” 任大小姐羞涩地垂下螓首,两只纤手紧张地握在一起。 想起什么,一脸歉意地转身,面向陈北冥。 “我……我对不起你,倩儿偷偷下黑木崖,不知所踪,我没照料好她,你罚我吧。” “她没事,被我养在京城一间小院。” 陈北冥想想,没有告诉任大小姐东方倩怀孕的消息。 任大小姐纤手拍拍胸脯,嫣然一笑。 “那就好,我还以为她会想不开,有你照顾自然过得很好。” 陈北冥记起昨晚的事,叮嘱她几句。 “黑木崖往西三十里,三道崖后,那里很是危险,你切莫让手下靠近。” “我知道啦,会和向叔叔说。” 陈北冥瞧着任大小姐灵动的五官,心情激荡。 猛然搂住她的纤腰,想要吻在那双红唇上。 可是刹那间,便停在空中。 任大小姐顿时僵住,却没推开,脑海中轰然作响。 可是,迟迟不见下一步动作。 等她清醒过来,那个身影已经掠入云雾。 “爹爹老去后,你能不能带我走……” 口中呢喃,那个男人恐怕听不到。 …… 陈北冥回到京城,当即安排东厂的探子盯紧鬼城。 同时调整内城和皇宫的守卫,以防万一。 返回随园,正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上面堆放满竹篓。 “老爷,长乐县的马小姐让人送来的,说是您让种的花生和红薯丰收。” 管家郑乾慌忙过来禀报。 “哦?” 陈北冥喜出望外。 有花生米下酒,再烤上几个红薯,才有原时空的感觉。 回到府中,立刻让人将花生清洗出来,亲自进厨房煮上一锅。 花生的香味,将垒长城的众女吸引出来,围在小厨房门口,一个个流着口水。 “老爷,锅里是什么好吃的?” “好香呢,您给妾身一些好不好?” “妾身今晚陪您,就让人家看看是什么东西嘛!” 陈北冥没好气地看着一帮馋猫。 “去去去,现在想起来说好话,前几日老爷回来,是谁见没礼物就跑。” 然而,忽然传来的惊叫声,吓陈北冥一跳! 第1355章 喜欢前面还是后面? 陈北冥紧张地冲到小厨房外,却什么也没发现,只有元慧儿心虚地背着手。 他顿时大呼: “上当了!” 转过身,看见红袖端着一盆煮花生跑得飞快。 添香呲牙咧嘴地嚼着东西。 陈北冥哭笑不得。 “花生得剥壳,你个馋鬼!” 见琴姬和采薇等几个老实的还眼巴巴看着,便将剩下的装一盆给她们。 “去去去,跟吃不起东西一样。” “多谢老爷!” 几人欢天喜地地端着走开。 陈北冥则继续烤起红薯。 同样也没例外,又招来几只饿死鬼。 清虚老道和两个弟子不知何时摸到门口。 “小子,你婆娘们吃的那个东西叫什么,给我老道也煮上一锅,还有烤的也来上几个!” “老爷,我好饿!” 小玉儿扒着门框,身上的布袋里鼓鼓囊囊的。 陈北冥没好气地指着角落竹筐。 “自己动手,今日谁敢抢,休怪我揍他!” 婆娘抢也就罢了,一个糟老头子,谁惯着你。 师徒三人抱起一竹筐花生,兜几块红薯,转眼跑得没影。 陈北冥用绣帕裹着一块烤好的大红薯,狠狠咬一口。 “真他娘的好吃!” 没有添加剂,纯有机红薯,为了这一口,费多大的力气,死了多少人。 当然,那可不仅仅是为陈北冥的口腹之欲。 等将来培育些种子,等数量足够,再通过各地官府推广出去。 红薯同样宜菜宜粮,不挑地,虽然也有缺点,却能和土豆一起,彻底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 红薯是粮食,也是比较重要的经济作物。 花生也是重要的经济作物。 但是两样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另一种…… 那便是农家培育的烟叶! 也该抽时间去瞧瞧进度,那可是未来发财的利器。 陈北冥忽然觉得有什么目光盯着…… 抬头看书房门口站着索菲亚。 她盯着红薯,目光满是期待。 陈北冥无奈,叹息地塞进她手中。 “有些烫,慢些吃。” 索菲亚高兴地接过,蹲在门口吃得香甜。 “好吃……老爷……谢谢!” 陈北冥刚在书房坐下,管家便跑过来。 “老爷,门口来了几个女子,说是您的旧相识。” “旧相识?” 陈北冥疑惑地走到大门口。 “是你们!” 姜水蓉带着三个妹妹站在大门外。 “你不来寻我们,只好上门来找你。” “我这些日子忙了些,快快进来。” 陈北冥忙招呼白猎姐妹进门。 姜水蓉姐妹虽然进过几次京城,但到豪门富户家中还是第一次。 瞧见随园的景致,顿时双眼放光。 她惊讶于假山锦绣,廊桥飞檐,看惯桃花谷的原始,对眼前的人造景观稀奇不已。 “好美啊,是仙境吧!” 十二妹姜水柔感觉眸子都不够用。 陈北冥哑然失笑,若说仙境,恐怕桃花谷更像。 “你们当是自己家就好。” 姜水蓉姐妹仍穿着白猎的衣裙,露着手臂和小腿。 这番打扮引起随园众人的围观。 对于保守惯了的大乾人来说,那装扮有些不检点。 一行人进后宅,听到消息的红袖众女找过来,对着姜氏姐妹指指点点。 “呀,她们这么穿,不知羞耻呢!” “老爷又招些奇怪的人!” “看她们的穿着,好野蛮!” 姜氏姐妹看见红袖众女,被她们的绝色容貌和身上漂亮的衣裙吸引。 虽然自认长得不差,但和锦衣玉食养出来的众女没法比。 听到她们的话语,脸上有些挂不住。 “去去去,都给我回屋里,再敢嚼舌头根子,今晚等着挨揍!” 陈北冥看不过去,挨个揍豚,将众女赶走。 忙招呼管家郑乾。 “去,将家中的绣娘找来。” 随即为姜氏姐妹量尺寸,做些大乾流行的衣裙。 虽然,陈北冥很喜欢她们的装扮…… 绣娘给姜氏姐妹丈量完,立刻就开始缝制,她们的手艺放在京城勋贵里都是数一数二。 傍晚时分,就将四件衣裙送过来。 换上新衣裙的姜氏姐妹,完全像变个样子。 她们底子本就不差,一个个容光焕发,美得不可方物。 负责给她们打扮的采薇更是夸赞连连,直将姜氏姐妹夸得脸红。 “妹妹是好人,小礼物还请妹妹收下。” 姜水蓉将一颗镶着珍珠的发簪给采薇。 那珍珠有鸽子蛋大,晶莹如玉,一看就是宝贝。 采薇慌忙推辞,但还是没拗过姜水蓉。 这可将红袖她们羡慕坏了。 然而白天的不快,让她们又不好意思凑过去。 陈北冥懒得管她们,招呼众女去偏厅用饭。 饭桌上,清虚老道带着小玉儿和纪洛舒一张桌子。 白日里吃多花生红薯,三人只是匆匆扒几口饭,就跑得没影。 姜氏姐妹没吃过随园的饭菜,全都吃得狼吞虎咽。 更让红袖她们嘲讽鄙夷。 “再胡说,家法伺候!” 几人挨陈北冥几筷子,才一个个闭嘴。 众女登时俏脸绯红,她们不知道陈北冥说的是正经的家法还是不正经的。 半夜。 陈北冥和姜水蓉正用行动述说彼此的思念,也不知道是第几次鏖战。 然而正当关键时,房门推开。 姜水柔红着脸进来。 “柔儿,你……你先出去!” 姜水蓉吃惊道。 “我不!我也要做女人!” 姜水柔随即解去鞋袜、衣裙,露出两条皎如白玉的修长美腿,真是勾魂荡魄。 而且早已泛滥成灾。 面对送上门的美人,陈北冥岂有不要的道理? 搞定姜水蓉,便将姜水柔抱在怀里。 虽然,怀中的十二妹姜水柔明月仍是那般小…… 几下轻抚,姜水柔便唔唔呻吟。 姜水柔顿觉难堪,羞得急忙掩嘴。 但仍难忍身子快意,呼吸逐渐浑浊急促,迷迷糊糊地浅吟着。 只是声音不那么响,却更添香艳旖旎。 陈北冥拥着她温润雪白的胴体,颈子纤美,香肩柔润。 明月虽小,但那如柳蛮腰、圆中带翘的香豚,着实令人垂涎。 姜水柔武功不错,练就一身健美姣好的娇躯。 那体态丰润有肌,柔若无骨,固然诱人之极。 更难得的是一身肌肤香娇玉嫩,竟不见一处伤痕,细致无瑕,真乃极品。 姜水柔红果果地给陈北冥抱着,已是红晕满脸,羞态可掬。 原本清秀之极的脸庞,这时多了一分羞愧难当的神情。 生出一种令人想入非非的诱惑力来。 “冥哥!” 陈北冥看得怒火中烧。 “柔儿,你喜欢前面,还是后面?” 姜水柔霎时面红耳赤,羞涩中带着几分害怕,咬着唇道。 “我……我不懂,您怜惜我就好!” 第1356章 专挑肺管子戳 陈北冥抚下姜水柔的玉胴。 “即使如此,那便按照我的顺序来,柔儿且忍着些。” 姜水柔一听,不由得芳心狂跳,正窘在那儿。 陈北冥已将她翻过来…… 却见雪嫩丰满的豚,直面如龙而出…… 姜水柔忍不住痛楚之意,才刚悲鸣起来,突然又觉害怕。 “好痛!冥哥哥轻些!” 对初尝云雨的姜水柔来说,隔江犹唱后庭花之乐,未免太过厉害。 陈北冥又是本钱雄厚,处子之身怎堪负荷? 若非她身骨强健,早晕过去。 …… …… …… 直到手脚发软,呜咽的晕厥过去,才堪堪结束春戏。 姜水柔悠悠转醒,犹觉疼痛未消,正要发作嗔怒,檀口却又被攻陷。 “呜呜呜……” …… …… …… “你坏透了,让人家咽下什么。” “呵呵,方才是玩闹,现在才是正戏,柔儿来吧!” 陈北冥虎腰一晃,给姜水柔一场终生难忘的体验。 挺过前期的痛楚,初次云雨的姜水柔有些贪欢。 陈北冥只好陪着姐妹俩折腾到天亮。 次日,姐妹俩都没起床。 陈北冥还要去码头接小舅子,只好早早出门。 赶到码头,船还没来,就寻个摊子吃碗面疙瘩。 撒上大食商人传过来的芫荽,加些小葱,淋上几滴香油,别提多舒坦。 “听说没有,南郡分田地了,每家每户起码有十亩上好的水田!” “什么?有这好事?” “可不是,我有个远亲就在南郡隋州府,忠义公逼那些豪门富户交出田地,分给穷苦百姓,还给黑户上籍分地!” “哎,何时轮到咱们,好歹也是天子脚下哩!” 小摊子上的百姓们议论的热闹,称赞以外,言语之中都是期盼。 陈北冥心中对百姓的话还算满意,仰头喝完碗中的饭食,抹嘴起身。 不是他不想在全国推开,南郡是携大胜之威逼迫富户交出土地,没花一分银子。 但其余州郡不同,当初承诺要花银子购买。 国库的银大多都投到海军建设,要买下豪门富户的土地,要等税务衙门火力全开才行。 正寻思着,抬头看见一艘挂着东厂标记的船只停进码头,忙迎上去。 纪清岳抱着两个骨灰坛从船上下来,一脸肃穆。 此次兵圣谷有两位长老牺牲,无论对于兵圣谷还是小舅子,都是奇耻大辱。 “回来就好,你先送两位长老回兵圣谷安葬,其余不用管。” 陈北冥拍拍小舅子的肩头。 纪清岳眉头紧皱,憔悴的俊脸上闪过一丝恨意。 恨意自然不是冲着陈北冥。 “你是不是将毒王父女关起来,将他们交给我!” “咳咳……小岳,等我将毒王父女身上的东西掏空,任你处置。” 陈北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毒术不亚于毒老的高手,自然要利用。 纪清岳得到承诺,也没继续发作。 登上马车,率领兵圣谷的人手离开。 薛万彻还留在南郡,除了清剿残余的私兵,还要弹压当地富户,免得他们在土地上出幺蛾子。 陈北冥送走小舅子,就骑马回东厂。 通过重重机关,进入秘牢之中。 “姓陈的,你有本事杀死老夫!” 曾可望用力晃着金属栏杆。 关押许久,老东西不但没废掉,反而练出一身腱子肉。 满头白发结合强壮的不亚于年轻人的肉身,别提多诡异。 “杀你,岂不是便宜你? 你大儿子正在西南羁縻州,和一个野女人混在一起,听说还给你生个孙子。 不将他抓来,在你面前剁了,不是太可惜。” 陈北冥知道老小子的弱点在哪里。 曾可望虽然装得满不在乎,但对长子仍是最为疼爱。 “哈哈……不愧是我曾家的种,最好搅的大乾江山四分五裂,狗皇帝自尽才好!” 老东西双目中迸发刻骨仇恨,但仍然难掩最深的一抹恐惧。 他虽恨透陈北冥,但对此人的能力却最为了解。 长子恐怕早晚要落在其手中。 “你别走,回来!” 陈北冥没有再理他,而是继续向深处走去。 最终,在一间牢房前停下脚步。 牢中有个老者在角落鼓捣着,口中念念有词。 “毒王,你和徐典究竟谁的毒术更高?” 陈北冥口中的徐典就是毒老,和毒王乃是同门师兄弟。 “呵呵,姓陈的,老夫是打不过你,可你想利用老夫对付同门,却是痴心妄想!” 毒王回过头,昏暗烛火下,那张形似骷髅的老脸令人脊背发凉。 “那就是徐典毒术高,也是,怪不得你师傅毒尊将衣钵传给他,而你只能在个山沟里称王。” 陈北冥专挑肺管子扎。 “你住口!老夫的毒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 那老头子糊涂了,才会将毒经给他,哈哈…… 可是老夫抢了师妹,将师妹给他生的儿子活活掐死,痛快!” 毒王状若疯魔地吼叫着。 陈北冥听得一阵反胃,老魔头不是一般的恶心。 “可是……可是那女人给女儿下毒,那可是我的女儿,毒妇……毒妇!” 毒王想起女儿,又变得一脸慈祥,说到师妹,恨得拿头撞起墙。 陈北冥等他安静些,才缓缓开口。 “我可以为你女儿解毒。” “不可能!那毒妇的毒连老夫都解不了,除非……” 毒王猛然想起什么,目光死死盯住陈北冥。 “雪山朱蛤,吐蕃曾给先帝进贡过两只,可解万毒。” 陈北冥从袖子里拿出只巴掌大的锦盒。 毒王激动地凑到栏杆前,将一只干枯的手臂伸出来。 “给老夫,你让老夫做什么都行!” “啧啧……说起来,你恐怕不是徐典的对手,这宝贝给你多浪费。” 陈北冥在毒王面前晃晃锦盒。 “胡说!老夫毒术早超过他,你帮憨妞解毒,我帮你对付徐典!” “成交!” 陈北冥将锦盒扔给毒王。 “是了是了,果然是它!” 毒王接过锦盒确认后,将其中风干的雪山朱蛤碾成粉末,透过栏杆给隔壁的女儿。 陈北冥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御药房的管事太监是从角落翻出来。 上面布满尘土,一看就是没人当回事。 但是,下一刻却有些吓人。 第1357章 终身圈禁! 相貌丑陋的如鬼的憨妞,在咽下粉末之后,便开始痛苦地打着滚。 “爹爹……好痛!” 她头发中的虫子不再蠕动,纷纷掉落在地上。 本人由于痛苦,扯掉身上的衣裙。 满身可怖的肥肉,肉眼可见的开始发黑,流出脓水。 脓水散发出的恶臭充斥秘牢,让秘牢中关押的犯人破口大骂。 “屮,谁拉的百年陈屎。” “愁死了,给老子换个牢房!” “真要命啊……” 随后,憨妞身上变黑的皮肉开始掉落,露出里面红色的皮肤。 如此场景,看得陈北冥直咋舌。 片刻后,憨妞即将从腐坏的皮肉中站起身。 陈北冥有些看不下去,将身上的外袍解下来扔过去。 虽然有袍服遮盖,但仍旧能看出骨架匀称,体态颇美。 五官算不上美艳,顶多算得上秀丽。 但堪称脱胎换骨的过程,实在有些惊悚。 “爹爹,我美不美?” 憨妞高兴地扭动着身体,虽然露出的皮肤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美!憨妞最美!” 毒王哈哈大笑。 憨妞抬头看向陈北冥。 “你也很英俊呢,人家嫁给你好不好?” 陈北冥咧咧嘴,转身向秘牢外走去。 “毒王,记得你的承诺。” “老夫以后任由公爷驱策!” 毒王恭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轰隆~ 机关门打开,陈北冥通过第一道禁制。 从秘牢中出来,天色已到午后。 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朝着宫中走去。 见女帝在和内阁开会,而刚刚痊愈的严嵩也被抬着进御书房。 老贼还真是命硬,居然扛过来。 让处于分崩离析边缘的严党再次躲过一劫。 陈北冥想起严蕴,便转身进后宫。 也不知这婆娘如何。 冷宫。 严蕴从床上爬起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身子和精神明显好许多。 她虽然察觉到动静,但就是不愿相信。 听到开门声,便躺回床上。 “娘娘气色倒是好不少。” 身后的声音让严蕴又恨又怕。 “咳咳……本宫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陈北冥对严蕴已经不抱希望,这女人简直没救。 “失望的不是我,是阁老。” “你胡说!不可能!你休想挑拨我们爷孙的关系,不可能……” 严蕴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她绝不相信祖父会动手。 “你和阴阳家合作,又差点将整个严家拖进深渊,阁老肯定要动手。” 严蕴意图独霸后宫的野心,在后宫中的种种作为,若不是女帝看在严嵩面上,早就派人勒死。 而严蕴在事后不仅不收敛,反而威胁严嵩将她救出冷宫。 严嵩操弄权术一辈子,怎么会让孙女威胁? “你们都该死!都和我作对,皇后的位子本该是我的。 晋王个废物,本想利用他除掉王家和王蔷,可是被你杀死,东皇……哈哈…… 东皇也是个蠢货,竟被你赶出大乾,都是废物!” 严蕴癫狂地笑着,将所有谋划都一股脑说出来。 陈北冥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这个女人。 “奉陛下旨意,赐严蕴出家,永久圈禁冷宫。” “你是假传圣旨,我要见陛下!” 严蕴慌了,出家意味着她将没有翻身的机会。 陈北冥召来一个小太监,让其去寻宫中的出家人来。 宫中有座佛堂,是先皇后为先帝祈福设立,常年有僧尼在其中修行。 女帝登基后,并没有裁撤。 佛门为拍女帝的马屁,得到更多度牒,派来的都是佛门的精英。 未几,一个年轻尼姑在人带领下进入冷宫。 陈北冥愣住,尼姑五官清秀,比众宫女都要美上几分,确定不是个假的? “贫尼无尘参见公爷!” 尼姑古井无波,恭敬地向陈北冥行礼。 陈北冥摆摆手,对其重复一遍旨意。 尼姑走向严蕴,不理其威胁,将其一头青丝剃个精光。 严蕴只是个没有武功的常人,根本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秀发落地。 陈北冥则下令锁死院子大门,只留下一个小门,由东厂番子把守。 随后,转身离去。 自此,宫中再无丽妃严蕴。 陈北冥惦记小老婆碧晴,就去云锦宫。 在宫外就听见里面琼华的叽叽喳喳声。 这个小公主,就算做尚衣监的女官,仍是有空就来云锦宫串门。 碧晴见陈北冥到来,忙起身施礼,无论体态还是气度,远比琼华更像个妃子。 “见过公爷!” “娘娘气色倒是不错,看来伤势已经痊愈。” 陈北冥瞪眼一旁坐没坐相的琼华公主,对方做个鬼脸,仍是吃着盘子中的松子。 “多谢公爷关心,早已无碍。” 碧晴总觉得陈北冥的关心有些过,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在哪见过。 陈北冥扫视云锦宫,在诸多后妃的宫中,这里是最像一个家的地方。 自然是碧晴的精心布置。 现在是白日,还有琼华个碍眼的,没法子和碧晴亲热,只好转身往外走。 “哎呀,等等我,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琼华却是追出来。 “尚衣监没事做?那我回头就给尚衣监找些事情。” 陈北冥没好气地背手走在前面。 “你别找事,见不得我清闲是吧,宫中这么冷清寂寞,找个老乡聊天你还管。” 琼华和陈北冥相处得久了,早就将其脾气摸得七七八八,已经不害怕。 见左右无人,一脸八卦地抓住陈北冥的袖子。 “那个丽妃严蕴出家当尼姑了?听说还圈禁?” “你怎么知道?” 陈北冥有些惊讶。 “切,这宫里有什么秘密,你前脚说完,宫里就传遍,说不定现在严老头都知道。” 琼华一副少见多怪的模样。 陈北冥摇摇头,刚想说话,瞥见有人鬼鬼祟祟地摸进一座空置的宫殿。 忙堵住琼华的嘴,阻止她发出声音。 也不知道她在西秦宫里,是不是同样多话。 琼华没有挣扎,嗅着陈北冥身上的男子气息,俏脸微红地抓住其衣襟。 她也看到有人进前面的宫殿。 印象里记得,那座宫殿是荒僻着,每次到夜里,她都避免靠近空置的宫殿。 一想到要和陈北冥戳破什么阴谋,琼华就止不住地兴奋…… 第1358章 阴魂不散 琼华贴着陈北冥的耳朵。 “你不许丢下我,否则我就大叫,让你什么也查不到。” 陈北冥气的爪子环住她圆豚,狠狠捏一把。 琼华猝然被袭,想要叫出,樱唇却又被陈北冥嘴堵住。 而且,怀中也多出一只怪手。 整个娇俏的体温骤然升高,人渐渐迷乱在高超手段里。 等反应过来,已经挂在陈北冥身上,窜进闲置的宫殿。 但脑海仍然怀念方才的感觉。 她两只玉臂紧紧环住陈北冥,不去管耳旁的呼呼风声。 两人从宫殿二楼进入,离得远就听见一楼传来说话声。 “属下参见圣使,不知圣使匆匆召见有何要事?” 方才摸进来的中年太监,此刻跪在一个黑衣人身前。 “严蕴遭放弃,我们在宫中的人越来越少。 夜神大人的意思是再招揽人手,最好能将钉子安插进东厂。” “属下明白,可是宫中旧人越来越少,又经过陈北冥几次清洗,现在胆子都小着呢。 即便是给银子,许多人都不干。” 中年太监诉苦道。 “废物!接着,这些丹药足够你招揽些人手。” 黑衣人将一个瓷瓶扔给中年太监。 “多谢圣使,属下定然不负所托!” 中年太监大喜过望,他等的就是丹药。 想到能让高高在上的妃嫔在身下婉转,就止不住地兴奋。 谁说没家伙事就不能和女人一起玩? 两人约定下次的见面时间,便分别离开。 陈北冥没有犹豫,悄悄跟在黑衣人身后。 方才的中年太监他认识,是静嫔院子里的,一会儿再找他算账。 黑衣人临出宫殿,扯去遮面的黑巾,身上的黑衣解下后藏在一处墙壁的夹层。 随后穿着一身宫女的衣裙离开。 “是她!她不是胡昭仪院子里的翠桃么。” 琼华认出宫女。 陈北冥愣了愣,胡昭仪在后宫妃嫔里声名不显,只记得是个十分温婉的女子。 也是后宫中唯一一个出身平民的妃嫔,父亲好像是个秀才。 两人跟着翠桃到胡昭仪的院子,确认无误后。 陈北冥当即命令抓人。 当番子冲进院子,抓住翠桃,她人都是懵的。 胡昭仪出来想要求情,被陈北冥挡回去。 “兹事体大,还请娘娘不要过问。” “公爷说是便是……” 胡昭仪盈盈一礼,不再言语。 陈北冥的地位,远非她可比。 稍后,番子押送翠桃到后宫的刑房。 刑房的管事太监见陈北冥带人过来,忙上来见礼。 “公爷您可有阵子没来小的这里,贱婢是个什么章程? 您好好瞧瞧小的手段,可不比您手下那个陆老狗差。” 管事太监没能进入东厂,耿耿于怀。 谁不知道东厂的待遇高,听说许多有官职的都在京城买下房宅,添置妻妾,日子过得逍遥。 “先废掉她的武功,问问宫中还有几个阴阳家的同党,不用留手。” 管事太监听到阴阳家,脸色就是一变。 那些隐藏极深的家伙,可不好惹。 但相比陈北冥的可怕,阴阳家就不值一提。 他瞥见陈北冥身旁的琼华,认出是宫中新升上来的女官,据说和华妃关系匪浅。 看亲近的模样,恐怕也是不好惹。 “您就瞧好,看小的撬开她嘴!” “啊……” 一声惨叫,翠桃废去武功。‘’ 接下来的刑罚,看得琼华俏脸苍白。 她不是没见过宫人被动刑,但也只是些打豚和抽鞭子,哪里见识过如此残酷的刑罚? 刷皮、洗澡、过油…… 还有各种令人恐惧的刑具,吓得连忙抱住陈北冥胳膊,瑟瑟发抖。 “你若害怕就先出去。” “我……我不怕,有你陪我,我什么也不怕!” 琼华坚持在此,不为别的,有陈北冥在身边,便是天下最安全的场所! 陈北冥摸摸她头顶,双目中充满柔情。 这小公主娇憨可爱,能在西秦宫中保持如此性子,说明她骨子里充满善良。 管事太监很快来禀报。 “公爷,贱婢知道的不多,只供出静嫔院子里的蒋三。” 陈北冥瞅眼奄奄一息的翠桃,并没多说什么。 “处理了吧。” 说罢,便揽着琼华往外走。 管事太监苦着脸,也不敢多说,知道事情没办好。 陈北冥揽着琼华在御花园湖边坐下。 “让你不要跟着,就是不想让你看见脏污东西,你就是不听。” “人家想跟着你嘛,那个……那个翠桃为何不说,还帮着阴阳家隐瞒。” 琼华想起那些刑罚,仍然吓得发抖。 “自然是家人,她若说了,家人就会灭口。” 陈北冥将琼华搂得紧些,为她解释原因。 “哦,若有人拿父皇母后威胁我,我也不说。” 琼华将头倚在陈北冥怀里,才感觉安全些。 或许只有在这个男人身边,才没人能伤害她。 “若是我呢,你说不说?” 陈北冥好奇问道。 谁知琼华翻翻白眼。 “世上谁能打得过你。” 过了片刻,幽幽开口。 “我知道早晚有一日,你会攻打西秦,你能答应我,不要杀我父皇母后和外公吗?” 琼华抬起头,哀求地看向陈北冥。 “我不会杀他们,陆老头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会让他颐养天年。 至于你父皇,恐怕会和我不死不休。” 陈北冥在她俏脸上捏一把。 “父皇他……我会劝他的。” 琼华神情有些低落,作为女儿,她自然知道父皇的脾气。 陈北冥见天色不早,送琼华回去后,直接回东厂。 刑房的掌班早就等在官廨门口。 “公爷,那个蒋三虽不知道上家是翠桃,但供出几个进出过那间宫殿的太监宫女,此人倒有些心机。 至于蒋三供出来的几人,小人已经让人抓来,下面的人正在用刑。” 陈北冥欣赏地看着老家伙。 这才是高手,多贴心。 许多事情都不用提起,就安排妥当。 “宫里刑房的马怀可是盯上你的位置。” “哈哈,他和小的一年进宫,以前总是被他压一头。 但自从跟了公爷,经过您的调教,小的早就看不上他。” 老家伙笑的得意,跟着陈北冥,不仅长见识,学会诸多刑罚手段,更庆幸当初跟对人。 笑完,他面色一肃。 “小人还有别的事向您禀报。” 第1359章 小姨子主动? 陈北冥手指在桌上敲着,抬眸看向老家伙。 “说吧,何事。” “公爷,小人听说关在城外的姬家人很不老实。 但您说过不让伤他们的性命,兄弟们很是为难。” 南郡押送回来的姬家人,暂时关押在城外的一处庄子。 女帝也下不定决心处置,暂时搁置下来。 陈北冥略一沉吟,起身走到地图前。 目光盯着西域。 “派人将姬家所有男丁送去西域安西城效力,能挺过三年就还他们自由。 女子婚配给没成家的老兵,闹事厉害的几个废掉武功,扔去凤凰山挖煤去。” “小的遵命!” 刑房掌班出去后,陈北冥坐回桌前生闷气。 小舅子不在,东厂的许多事情都要他亲自处置。 周启泰个老狐狸借着巡视地方,公费旅游。 听说还带着小妾随行,实在可恨。 “老东西,有本事你别回来!” “姐夫在说谁?” 一个俏生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陈北冥立刻换副嘴脸,打量着纪清霜。 眼前的美人腰似弱柳,胸脯浑圆,在那劲装束约下,后豚丰盈,玉腿紧致。 胸腰、腿股的曲线滑润修长,与紧身的白衣劲装,相得益彰,芳华绝代,十分清美迷人。 “霜儿来来来,姐夫没说谁。” 纪清霜进门,主动靠近他坐下。 纪清霜挨着陈北冥,整张俏脸红扑扑的。 她冰雪聪明,知道姐夫有些小心思。 可是,该不该反对呢? 姐夫无论文采还是武功,所创立的功绩都是世间男儿难以到达的巅峰。 几乎符合她心中夫婿的所有条件。 不过,她次来还有正事。 酝酿一下情绪,开口道。 “姐夫,您打算分给我什么生意,在京城处处都要花银子,霜儿的积蓄都花没了。” 陈北冥觉得就像头顶被人泼下一盆冷水。 “霜儿啊,姐夫也穷啊,缺银子了去找你姐姐,她可比我有银子。” 此刻再看佳人,好像身上有刺。 纪清霜却是笑吟吟地转过身,帮着陈北冥整理胸前的衣襟。 “姐夫的话就不对了,别说随园东西院的各种宝贝。 光您每年从制盐作坊拿的分红,就能让无数人嫉妒的发狂呢。 更别说胸衣、棉布、火炉,甚至和王家合作的船坞……” 陈北冥听着纪清霜清点着他手里的产业,脊背发凉。 说实话,他自己都没计算过如此详细。 哪里知道,纪清霜竟然摸得一清二楚。 “霜儿啊,姐夫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办。” 纪清霜玉臂搂拉住陈北冥衣角,玉脸渐渐变得玩味。 “姐夫不会以为上次占霜儿便宜,能轻易揭过去吧。 您也不想霜儿若向父亲母亲哭诉的对吧? 那样的话,您说会有何后果?” 陈北冥真的有些后悔,眼前小姨子清纯无心机的外表下,却是如此厉害。 想想也是,兵圣谷教育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个傻白甜。 纪大美人自从跟了他,也逐渐变了模样。 “清嫣,你怎么来了?” 陈北冥佯作震惊,忙喊一声。 趁着纪清霜愣神,闪身蹿出官廨,消失得那叫一个快。 纪清霜知道上当,恨得银牙都要咬碎。 “你能跑到哪里,这辈子你休想逃出我纪清霜的手心!” 低头看看打扮,捏捏明月,确定陈北冥喜欢此类风格,摇着豚向宫中走去。 …… 周王府,紫璇郡主闺楼。 陈北冥结束战事,离开紫璇的身子,在她娇胴上拂一把。 “还是我的璇儿好。” 紫璇郡主收拾完身子,倚在情郎怀里。 陈北冥一来,就抱着她欢好,仿佛受什么精一般。 “您是怎么了?” “没事,碰到了妖精。” 陈北冥想起纪清霜就犯愁。 本来以为小姨子是猎物,现在看来他自己才是。 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啊。 “妖精?还是女妖精吧,是谁能将您吓成这样。” 紫璇郡主披散着秀发,赤着身子下床,坐到梳妆台前打扮起来。 陈北冥侧头欣赏着紫璇娇躯,如花美胴怎么也瞧不够。 “你不认得,璇儿你梳妆打扮要去哪?” 紫璇郡主白情郎一眼。 “妾身自然要去和绯云姐姐谈生意。” 陈北冥哦了一声,他给红颜知己都安排好事情,自己反而像个闲汉。 “你父王怎么不在府里?” “去了楚州,听说要接收出海的船只,不是您给安排的嘛,家里人手几乎都带走呢。” 紫璇郡主自然要满足情郎,一件件往身上穿着衣裙,动作缓慢且妖娆。 陈北冥忍住再次开战的冲动。 “都出海也好,省得到处祸害百姓。 和你父王商量下,周王府能不能带头交出一些土地,事后朝廷会将银子补上。” 紫璇郡主穿好亵裤,闻言捶陈北冥一粉拳。 “您就不能换个人祸害,那么多王叔您不去欺负。” 毕竟是父亲,紫璇做女儿的,还是有些心疼。 陈北冥一把将紫璇压在身下,狠狠蹂躏她的樱唇。 “谁让他是我岳父,你可知道我给他分多好的一块地盘,要是守好,后世子孙躺着就行。” “哼!还不是您欠他的,妾身抵给您还不够。” 紫璇下床到铜镜前检查妆容,收拾完之后,过来伺候陈北冥穿衣。 他虽然不情愿,但仍是和紫璇走出闺楼,离开周王府。 等将紫璇送到之后,还没回到东厂,便不断有公事送来。 一摞子卷宗,看得陈北冥头都要大一圈。 以前当甩手掌柜,现在才知道东厂的事务已经如此繁重。 他可不想卷自己,立刻去六部,挑选几个最出色的书院学生,将他们带去东厂干活。 可如此一来,却招致连锁反应。 第1360章 人家准备肉肠! 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导致六部许多公务无人处理。 于谦收到消息,气冲冲闯进东厂。 “他们是朝廷官员,不是陛下的家奴,东厂事务繁忙,你自己想办法……” 于谦对着陈北冥喷狂喷,持续半个时辰。 陈北冥一点脾气都没有,满脸堆笑地说着好话。 他可不敢得罪于谦。 于大爷如今肩负内阁一多半的政务,可以说大乾能够运行顺畅,全在其身上。 “我只借一日,半日行不行,用完我亲自送回去。” 东厂番子和六个书院学生想笑又不敢。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陈北冥如此吃瘪。 于谦走了,同时带走三个书院学生。 气得陈北冥真想去内阁骂街。 他辛苦教出来的学生,借用都不行。 六部那些科举上来的官员,许多连复杂点的运算都弄不明白。 导致七品官身的书院学生,承担一半的工作。 陈北冥恨不得,将那些只知道写道德文章的官员扔进护城河里淹死。 但也只敢想想,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在东厂处理公务。 积攒的公务,直到后半夜才处理完。 陈北冥头昏眼花地走出官廨,发誓要将周启泰抓回来。 拖着疲累的身子上小楼,房间里月璃和文姬不在,只有揉着惺忪睡眼起来的姚玉霜。 “老爷,婢子去给您准备吃食。” 姚玉霜披上件衣服,就走出房间。 少顷,便端着碗热腾腾的面条进来。 陈北冥吃完,舒爽地拍拍肚皮。 才注意到烛光下的姚玉霜。 十七八岁的少女,容颜娇美,头顶如云的青丝梳着双螺髻,衬着肌肤洁白细腻,仿佛吹弹可破。 双颊因为烛光和陈北冥的注视而略带红晕,更增丽色,镶彩边的青布长裙裹住婀娜身姿。 由于只穿着里衣,显得明月鼓鼓胀胀、身材婀娜多姿。 修长的玉腿,把亵裤绷出足以让任何男人心跳加快的弧线。 这具身子只品尝过一次,想不到已经如此美。 “玉霜过来。” 姚玉霜只觉胸口郁闷燥热,她自然知道要做什么,上次的欢好至今让她刻骨铭心。 轻移莲步,挪到陈北冥身前。 “老爷……” 正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身子却已被陈北冥拉进怀里,坐在膝上。 陈北冥感受着她豚瓣的柔软,揽住她柔细的腰肢。 “玉霜的学问可是不错。” 桌上放着一沓纸张,上面的文字苍劲有力,居然还有些简单的记账。 还是新式记账法。 “那都是文姬姐姐教的,无事时,东厂的大人们也会教一些。” 姚玉霜迅速收回眸子,垂下头。 陈北冥简单地出几道问题,姚玉霜都回答得简洁且准确。 “好好好,看来我是捡到宝!” 姚玉霜只觉喉头干燥,忍不住娇喘一声。 一切只因有只魔爪在身上游走。 陈北冥便跃上床榻,压在姚玉霜娇躯上。 “玉霜,来罢!” 解去那碍事的亵裤,却已是清泉流淌。 两人当即沉沦在春戏之中。 …… …… …… 结束之后,陈北冥拥着姚玉霜的身子。 想起她方才学的那些东西,脑中灵机一动。 还说找人呢,这不就来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明日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学习如何处理东厂事务。” “婢子……婢子不成,您还是让文姬姐姐来。” 姚玉霜眼眸中充满期望,但骨子里的不自信让她不敢接受。 “什么不成,方才那么多花样,你不是配合得很好。” 陈北冥轻抚着她纤长玉白的美腿,就像在抚摸珍宝。 “呀!老爷您说什么啊,说……说那个做什么,婢子做就是。” 姚玉霜羞得想要逃走,却又舍不得身旁的情郎。 窗外夜色渐凉,但屋内却依旧是热情似火。 接下来数日,陈北冥将姚玉霜带在身边,让她帮着归类管理东厂的事务。 又从书院中选拔几个高年级的学生,以实习的名义招进东厂,每人负责一个方向。 所有事物由他们综合后,再将信息报到周启泰、纪清岳手中。 当然,现在两人不在,直接交到陈北冥手里。 如此,他自己节省很多批阅文书的时间。 随着姚玉霜熟悉手中的活,陈北冥发现似乎激活她的天赋。 慢慢教她如何处理情报,并给出意见。 然后,将命令发回给各地的东厂密探去执行。 庞大的东厂的情报体系浑然不知,背后的命令会是一个女子发出。 而陈北冥则继续当起甩手掌柜。 京城外,一处庄子。 所有姬家男人戴着镣铐被押上囚车,他们将会随着商队到北疆,然后穿过茫茫匈奴草原去西域安西城。 在那里将会为安西城效力三年,能活下来的,才可以获得自由。 他们不是没想过逃离,可是几个为首的听说被扔去凤凰山挖煤。 那和弄死有什么区别…… 尤其看见那个令他们恐惧的陈北冥出现,姬家男人们吓得没人敢抬起头。 囚车启动,他们已经彻底死心,只想能够活着到达西域。 一帮姬家的女眷们早就认命,她们排着队登上马车。 “公爷,有人送来这个。” 番子手中拿着一块白色绣帕。 陈北冥接过看一眼,立刻认出是皇甫青雪的,苦笑一声,叫停车队。 “先停下吧,等我命令。” 姬家的女眷们茫然地看向马车外,难道又出什么意外? 左右不过是换个人糟蹋,又有什么区别。 陈北冥到庄子外,果然看见不远的林子旁站着一位绝色佳人。 “青雪小宝贝,怎么来京城也不来寻我。” 皇甫青雪看看远去的囚车,咬着樱唇抱住陈北冥的胳膊。 “姬家男人我不管,他们以前做过那么多坏事,您就是全弄死也行。 但是那些女眷,您能不能给我?” 陈北冥原本不想处理姬家的男人,关押一阵,分开流放各地。 可是他们过惯锦衣玉食的日子,三天两头闹事。 其实按照陈北冥的意思,全部一刀剁掉完事。 可是既然答应皇甫谨山,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好好好,你别晃了,一百多个女眷呢,好些还是姿色出众的美人,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皇甫青雪娇哼一声,拖着陈北冥的衣襟进林子。 “肉偿……” 说罢,纤手扯去腰间的丝带…… 第1361章 在下林平之! 眼前美人秀发披散入肩,春眉横黛。 罗裙一掀一扬,露出圆滑纤白的玉腿,轻舞翩飞,袅袅婷婷…… 也不知道肉偿了多少次。 反正皇甫青雪走的时候,两条玉腿都是软的。 她带来的人手,将姬家的女眷接上船,至于去何处就不得而知。 陈北冥返回东厂,看着官廨中处理公务的姚玉霜,心疼地将其搂在怀里。 “婢子不累,您看看婢子写得对不对?” 陈北冥检查几份姚玉霜给出的批语,干净利落,毫无差错。 “玉霜做得好,干完活,爷好好奖赏你。” 姚玉霜玉脸攸地红了,这几日能够与陈北冥在一起,做梦都是甜的。 只想将手中公务做好,让情郎夸赞。 陈北冥在一旁给批注意见,姚玉霜执行,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只用半日时间,便将公务处理完毕。 既然答应奖赏,陈北冥便带着姚玉霜离开东厂,在京城游玩。 姚玉霜从小在黑猎长大,从没见识过京城的繁华,又因为情郎在身边,展露出难得的少女心性。 直到傍晚,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东厂。 “您,晚上还有事情呢吧?” 姚玉霜试探地问道。 “嗯,确实有事,有人许久未见,我需要去见一面。” “那您去忙,妾身自行上楼。” 姚玉霜怯生生地说着。 陈北冥看到小楼房间亮起烛火,才转身离开。 他何尝不知道,姚玉霜的内心想法? 但是没办法,事情太多了,要雨露均沾。 比如,今日应该去见独孤伽罗。 想起那么久还没拿下,心里就痒痒的。 一会儿,夜探长信侯府! 赶到长信侯府外,轻松越过围墙,直奔伊人闺楼而去。 只是,里面怎么黑着灯? “嗯?不在?难道没回来?” 陈北冥在长信侯府一番摸索,总算在一处院子里找到独孤伽罗。 说起来,陈北冥之前来过,是她一帮未出阁的妹妹所居住。 摸进院子,就听房中传出说话声。 “姐姐再讲讲江湖上的事嘛,我们都爱听。” “是啊是啊,姐姐离家这么久,想必见过许多有意思的人。” “姐姐有没有遇到什么绝世佳公子,能够托付终身那种?” 陈北冥听着房中的悦耳声音,心痒难耐。 好奇地从窗子溜进去,窝在梁柱,向下看去。 等瞧清内容,顿时呼吸急促起来。 只见房间中间的地毯上,或躺或坐,或倚着小几,或趴在人身上。 七位绝色少女将独孤伽罗围在中间。 她们只穿着贴身的里衣,青春火热的身子早就出落得成熟。 明月和浑圆玉豚将里衣绷得紧紧,短亵裤下露出的小腿就像酿出的嫩芽。 毕竟是大家族精心养出来的女儿,论体态和气质都是顶尖。 陈北冥看得鸡动不已。 但,也只能是看看…… 旁边还有独孤伽罗大美人守着呢。 “你们啊,过两年都要嫁人,到时可以让你们夫婿带着走走。” 独孤伽罗心疼一帮妹妹。 她们作为独孤家的女儿,注定不能选择夫婿,只能成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 提起嫁人,七人皆是露出哀伤的神色。 她们都已经知道要嫁给谁,即便对方是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纨绔,也无法改变。 “姐姐,我不想嫁,贺家三子贺梅生听说经常流连青楼,还染过脏病。 房里的通房丫鬟和小妾有十几个,脾气暴虐,打死过小妾……” 一个看起来只比独孤伽罗小少许的少女,红着双眸道。 独孤伽罗在妹妹背上安慰地拍拍。 “姐姐也没法改变父亲的决定,贺家是侯爵,和我们是盟友。” 少女也知道命运早已注定,但就是不甘心。 她的婚事就在下个月,距离离开家没几日。 “妹妹身子不舒服,就早些睡了。” 少女起身出门,眼眸中透出一丝决绝。 其余人见时间不早,也都纷纷披上外衫回房间。 独孤伽罗叹息地摇摇头,起身向外走去。 陈北冥见人都走掉,也悄然离开房间,打算去找独孤伽罗。 然而,在路过一个房间时,听到一句话。 他下意识地钉在原地。 “父亲,母亲,女儿不想毁在贺家手里,一辈子过得生不如死。 女儿不孝,下辈子再侍奉您二老!” 说完,少女毫不犹豫地拿起手中的瓷瓶,打开盖子,仰头就要喝下去。 但是…… 就在高高举起之时…… 忽然动弹不得! 等她睁开眼,发现手腕被人握住。 回头看去,只见身旁多出个男子。 男子英俊绝伦,身材高大,尤其那股英雄气令人心跳加速。 “鹤顶红?你对自己还真是狠,喝下去会死得很痛苦。” 陈北冥抢下少女手中的瓷瓶,鼻子一闻就认出是什么毒药。 “你……你是谁?” 少女惊疑道。 能无声无息地潜进长信侯府,对方绝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咳咳……在下林平之,到你们长信侯府借点银子花花。” 陈北冥选择胡诌。 自己成全了岳师妹和令狐兄弟,小林子说不定还在当他镖局的公子哥。 但也难说,江湖上觊觎林家辟邪剑谱的人可是不少。 “林平之?我房里还有一千两银子,你全拿去吧,莫伤害我的妹妹们。” 少女起身到墙边柜子里,取出锦盒,将积攒几年的银票一股脑拿出来。 陈北冥接过银票,装模作样地点点,然后贴身放进怀里。 点票可以装,拿钱必须认真! “你年轻漂亮,又出身豪门,为何想不开寻死?” “你……你何必管我,拿着银子快些走吧。” 少女只想一心寻死。 陈北冥实在不想眼前少女香消玉殒。 以美貌来说,眼前的小美人可不比元慧儿差。 平白喝药而死,实在可惜。 “你们世家小姐,寻死无非就是就那几种原因,我可以帮你。” “你能帮我?” 少女愣愣地抬起头。 第1362章 咬断做真太监! 陈北冥嘿然一笑。 “我说能,自然能,否则为何而来?” “那……那你要是真能,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一切!” 少女看看陈北冥,咬牙下定决心。 眼前大帅比,比那劳什子未婚夫还要帅。 就算给他一切,能换来不与那废物完婚,也超值! “哦?是么?一切?” 少女下定决心,使劲凑上前。 “对,一切!” 说完,竟然毅然决然地献上香吻! 嗯? 什么? 陈北冥顿时愣住。 好家伙! 夭寿了! 我陈北冥竟然让少女强吻…… 那还了得! “可是你主动啊。” “是!” 少女依旧决绝。 陈北冥可不客气,邪笑着靠近少女,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占有她两片红唇。 少女一改方才的决绝,才想起挣扎。 但陈北冥嘴活高超,让人轻易便迷恋进去。 少女觉得,和男子亲吻的感觉难以忘怀。 陈北冥没有久吻,托起少女的下巴。 “你叫什么名字?” “独……独孤宁。” 独孤宁玉手抵住陈北冥胸膛,娇喘道。 “好名字,你究竟为何事寻死,我来帮你出气。” “我……我不想嫁给一个人,他……他不是个好人……” 独孤宁也不怎的,心甘情愿将寻死的缘由和陌生男子说一遍。 “此事简单,你照常嫁过去就好,剩下的交给我,你只管舒舒服服地当少夫人。” 陈北冥早有成熟的应对方案,将爪子从独孤宁豚上拿开。 却没想到怀中的女子猝然动口…… 独孤宁狠狠地咬在陈北冥的肩头,许久都不松口。 陈北冥也不急,理解她需要发泄心中的不满。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痛吧!” 独孤宁松开贝齿,美眸见到阴出血来,吓得俏脸顿时白了。 陈北冥瞧出独孤宁本性很是善良,根本没有豪门小姐的心机和狠辣。 “不痛,不如你便宜我,反正都要死。” 说着,装作色眯眯地瞧向她的明月。 独孤宁玉臂抱住胸脯,慌乱地就要离开陈北冥怀抱。 “我……给你也不是不成,但不是今天,今日你别碰我,我……身子不干净!” 陈北冥摇摇头,这女人实在傻得可爱,拒绝人都只能会拿癸水当借口。 在她额头亲一下,起身走到门口。 “记住,不许寻死,否则你的姐妹们一个都逃不出我的手。” 威胁的话说完,便飞身掠到屋顶,消失不见。 独孤宁追着到屋外,看着陈北冥消失的地方出神。 心中寻死的念头消失不见。 “你莫要骗我……” 陈北冥离开院子,来到独孤伽罗的闺楼前,看着窗户上那个曲线玲珑的身影,脸上充满笑意。 嘭嘭~ 屋内的独孤伽罗听到窗外声音,惊喜地打开,看见梦寐以求的那张笑脸。 “你来啦,也不提前说。” 嘴角微斜,埋怨的让开地方。 陈北冥跳进屋内,一把将独孤伽罗抱起,上了床榻。 低头吻在她的樱唇上,爪子伸进裙摆和衣领,浑身滚烫得像要爆炸一般。 独孤伽罗回应同样热烈。 但当陈北冥解开束腰,摸进秘密角落时,独孤伽罗才想起抓住作怪的魔爪。 “我……我来癸水,今晚恐怕不能陪你!” 陈北冥将手缩回来,看着手上的血迹,苦笑一声。 独孤伽罗抓着陈北冥的手,放进衣领。 “人家的身子只给你,就等几天嘛。” 陈北冥调戏几下她的玉兔,眼睛转了转。 “既如此,我们换个法子。” “你这是要如何,我不要……唔!” 独孤伽罗美眸瞪圆。 事罢,独孤伽罗粉拳锤陈北冥有一盏茶。 “你若再让我……我就给你咬断,让你当真太监!” “哎呀,嫑生气,方才还很喜欢……” “呸,不许说。” 陈北冥笑嘻嘻地哄半天,才让独孤伽罗消气。 “你们师徒年前还走不走?” “师傅说江湖上越来越乱,跳出来些魔头,为了江湖平安,还是要……” 独孤伽罗一脸歉疚,没再说下去。 陈北冥托住她的香腮,吻上一记。 “江湖中人要都像你师父,早就将那些魔头除干净。 但还是要注意安全,紧要时可以抬出我的名字,谅那些魔头也不敢与我作对。” “人家知道啦,你也注意身子,那么多人指着你呢。” 独孤伽罗将头倚在情郎胸前。 两人温存片刻,听到打更声。 陈北冥打开窗子跳到外面花台。 夜色中,陈北冥瞧着窗口上那张倾国倾城的笑颜,转身离去。 …… 十月二十二,长信侯府嫁女。 虽然是庶女,但新郎却是仪州侯的嫡三子。 所以场面还是颇为热闹。 之所以会有如此婚配,全因仪州侯贺家三子贺梅生是个有名的浪荡子。 吃喝嫖赌,欺男霸女,恶行累累。 勋贵人家没人愿意嫁女,庶女也同样。 仪州侯几乎愁白头,没想到还是长信侯抛过来橄榄枝。 至于内里达成什么协议,外人不足道。 外城,一处占地不小的府邸,府中处处挂着彩绸灯笼。 此乃贺家三子贺梅生的宅院。 仪州侯为让儿子独立,趁着成亲分家。 从府邸的豪奢和布置来看,可以看出仪州侯对儿子的疼爱。 深夜,贺梅生穿着一身黑色的新郎袍服,打着酒嗝进内宅。 “三爷,您慢些,少夫人又跑不了。” 贴身书童兼狗腿子贺七紧紧跟在身后,为自家主人照着路。 “嗝……你懂个屁,都说独孤家出美人,我倒要看看这婆娘到底有几分姿色。 若是和独孤姐妹差得远,老子就退货!” 贺梅生早就对独孤姐妹垂涎已久,也可以说京城男子没人不想得到姐妹花。 独孤伽罗嫁给晋王世子,虽说后来因晋王造反被取消名分,但京城里仍旧流传着独孤大小姐的传说。 而独孤伽蓝又便宜司马尚,让无数人捶胸顿足。 此次成亲仓促,又见不到独孤宁,贺梅生心中窝着一团火。 “都给老子滚出去!” 贺梅生赶走洞房里的教养嬷嬷和丫鬟,醉醺醺地进里间。 看着床榻上坐着的人,眼睛立刻直了。 “美人……啊不,娘子,你可真美,虽说比你那姐姐差不少,来来来,和为夫饮下合衾酒。” 一秃噜嘴,差点把逛青楼的词说出来…… 贺梅生也算见过美女,可像独孤宁级别的美人却没几个。 心里喊赚大发了。 独孤宁嗯一声,在贺梅生搀扶下走到桌边。 她表面冷静,心中则是慌的一批! 眼下按照约定嫁过来,可是那林平之为何没来? 难道如此命苦,要委身面前男人? 第1363章 老天有眼,别人太主动 贺梅生虽然长得英俊,但常年沉迷酒色,一看就是个中看不中用之辈。 独孤宁忍着厌恶喝完合衾酒,下一刻,就被抱起,扔到床上。 她绝望了…… 事已至此,人还不来,怕是再也不回来。 心已死,还有什么放不开? 便任由贺梅生解着身上的衣裙。 直到贴身里衣…… “娘子,为夫来……” 扑通~ 独孤宁听到重物倒地声,猛地睁开眸子,看到洞房内多出个人。 而她的相公,则是果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呀!你来啦,他……不会死了吧?” 独孤宁先是惊喜万分,随后大惊。 陈北冥看着床榻上只剩贴身利益的赤诚美人,鼻血都要喷出。 浑圆的明月,柔细的腰肢,曲线向下轻分而出的美腿,挺翘的豚,一切都是那么令人发狂。 果然是独孤家的女儿,美貌和身材并存,基因不是一般的强悍。 “他死不了,只是晕过去。” “啊!你不许看!” 独孤宁轻叫一声,忙用锦被遮住半露春光。 而‘林平之’看人的眼神,让她羞涩到极点。 陈北冥尴尬地咳嗽一声,将目光收回,蹲下将贺梅生翻过来。 “嗯?怎么回事?” 贺梅生那玩意不仅袖珍,上面还有暗病落下的瘢痕。 玩得还真是狂野。 看来没少光顾青楼。 按理说勋贵嫡子,即便是流连青楼,染病的概率也不大,除非玩得太花。 独孤宁害羞地看眼贺梅生的身体。 “你准备如何对他?” 陈北冥从怀中取出准备好的丹药,给贺梅生服下,等药效差不多,一巴掌抽醒。 贺梅生醒过来,刚要大叫救命,可是眼前天旋地转,很快意识便消失。 “她是你的主人,以后你只能听她的命令,听清没有?” “知道了,主人。” 贺梅生像具行尸走肉,愣愣地看着独孤宁。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随手打个响指。 贺梅生便又晕过去。 “好了,以后你就是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抹脖子。” “谢谢……我该如何报答你。” 独孤宁不敢和陈北冥对视。 陈北冥本想花花两句,可是拿下独孤伽蓝已经心存愧疚,再睡独孤宁,恐怕独孤伽罗会恨死他。 “那一千两就当酬金,以后过好小日子,时候不早,告辞。” 趁着还没后悔,陈北冥转身离开洞房。 “你别走!” 独孤宁掀开锦被,解下那点束缚,赤着身子追上陈北冥,从身后抱住。 “我好怕,你留下好不好?” 深宅大院,又都是陌生人,独孤宁心中无一丝安全感。 陈北冥感受着身后玉体的柔腻,心中欲火立刻烧起来。 “不是我主动要你,是你逼我太紧……” “对,是我逼太紧,你要了我吧!” 独孤宁主动地迎上来,手刃“金箍”。 事已至此,难道要禽兽不如? 他也不再装逼,抱起独孤宁,登上床榻。 俄顷,两人坦诚相对。 陈北冥一支银枪对上两员守门大将。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可莫要后悔!” 独孤宁心惊地看着那东西,决然地点点头。 “我愿意!” 银枪喋血,很快战斗进入白热化。 …… …… …… 随着房中红烛燃尽,一切归于平静。 独孤宁娇喘着搂紧陈北冥,脑海中依然想着方才的癫狂。 身下痛楚,提醒着她已经由少女变成妇人。 “林郎,你常来看我好不好?” “你就不怕贺家发现我们这对奸夫淫妇?” 陈北冥笑道。 “大不了我和你一起死,又有什么要紧。” 独孤宁一颗心只有眼前男子。 那种人间至美的味道,注定无法忘怀。 陈北冥叹口气,拥着独孤宁的身子。 “好,我有空便来寻你。” 欠下的情债越来越多,陈北冥也不知道未来如何。 临天亮,他才告别独孤宁。 回到随园,在门口摊贩处买上二斤青桔,用汁液遮掩住身上味道后,才进门。 “老爷,姜姐姐找你呢,哎呀,什么味道,好吃么?” 小玉儿看着陈北冥手里的青桔,很是好奇。 门口摊子上的东西她早就吃烦,青桔莫不是什么新品种? 陈北冥将青桔丢给小玉儿,照例揉乱她的发髻,背着手进内宅。 “老爷讨厌,好酸啊,一点都不好吃……” 内宅里,姜氏姐妹已经和红袖她们打成一片。 毕竟都是相仿的年纪,没有什么仇怨。 姜氏姐妹也不会留在随园和她们争宠。 姜水蓉见陈北冥回来,下了牌桌,搂住他的胳膊。 “冥哥,人家找你有事。” “缺银子还是想要首饰?都去找你楚姐姐,是不是想要给谷里的姐妹带些东西?” 陈北冥看着姜氏姐妹身上的新衣裙和首饰就猜出个大概。 姜水蓉不好意思地吐吐香舌。 虽然姜水蓉是大姐,今年也不过才十九岁。 “胡了!给银子给银子!” 十二妹姜水柔打麻将极有天赋,只学半日,就将红袖她们打得脸都黑了。 即便是联手,仍旧不是对手。 “不打了不打了,哎呀,人家要睡美容觉去。” “我也不舒服,红袖姐姐等等我。” “你们慢些,我也去!” 添香和元慧儿两人交流下眼神,立刻配合地去追红袖。 陈北冥瞧着姜水柔开心数着手里的碎银子直摇头。 以往,红袖她们可是一把五两银子起步。 红袖三人明显是去商量新对策去了。 想了想,便亲自到宝库中挑些首饰出来,用漂亮的首饰盒子装好,送给姜水蓉。 楚红缨则带着姜氏姐妹四人去京城最好的成衣铺子,报尺寸做许多新衣服。 次日,陈北冥亲自驾着车将姐妹四人送回北郊猎场。 临别时,小虎牙十一妹对小黑不想和她回去很是伤心。 小黑和狮子骢,一马一鸟在猎场里追逐野狼和虎豹,玩得没心没肺。 姜水蓉投进陈北冥怀里,极为不舍。 “婆婆说,您不如将我们姐妹都收下呢。” 陈北冥哭笑不得,揉揉姜水蓉头顶的秀发。 “我倒是没意见,不过白猎的兄弟恐怕要和我拼命。” “哼,他们又不是您的对手,白猎向来以武为尊。” 陈北冥见天气不好,便催促她们上路,免得下起大雨,路上难走。 姜水蓉跳上马车,扬起鞭子抽在挽马的屁股上,带着一马车的东西进林子。 陈北冥回头看见狮子骢和小黑在欺负一头黑熊。 那头可怜的黑熊年纪不大,体型又小,被一马一鸟追得抱头鼠窜。 陈北冥笑骂着追上它们,才让黑熊有机会逃进林中。 返回京城路上,迎面碰上骑马追来的王文武。 “主事啊,总算……找到您。” 王文武喘着粗气,跳下战马,一脸的惶急。 “出了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 第1364章 诸王诡计 陈北冥看着王老二的大肚皮直皱眉。 “打起来了,下手……黑着呢……他们……” 通过王文武断断续续的话语,才听明白,一帮王爷为抢新下海的海船,和豪门富户们动武。 双方家将在海州打得头破血流,地方官府又不敢管。 最后还是留守的海军衙门将领下令弹压。 “就为几艘海船?没出息的东西!” 陈北冥气得青筋直冒。 还没出海就打成这样,要是出海,还不打成狗。 “周王劝架,差些被双方的家将伤到,要不是身旁护卫拼命,要出大事。” 王文武补充一句。 陈北冥叹息一声,老丈人还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他手中的海船还是走门路加塞得来,那些人早就心中不满。 “事情不简单啊。” “怎么说?” 王文武擦擦小眼睛,眨了眨。 “他们明知道周王身后是我,还敢下此毒手,你觉得里面没鬼?” 陈北冥摸摸下巴,神情变得阴沉。 “您是说……他们想趁乱杀死周王?!” 王文武只感觉身后冒凉气。 声音都有些颤抖。 陈北冥抬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负手而立。 “法不责众,到时只说是家将失手,陛下又能说什么? 顶多斥责几句,杀几个家将,罚些银子,出海是大事,不能耽搁。” “他们真是……幸亏小的是去南美,不和他们争抢地盘。” 王文武有些庆幸。 “你以为日子好过?尼德兰人、水果牙人,乃至大食人和倭人都盯着你呢。” 陈北冥给了夯货一脚。 这两年王文武买地修府邸,将宅子扩大两倍不止,还纳十几个小妾,听说最小的才十六岁。 也不知道满身肥肉会不会把小妾压死。 “小的立刻改,加强身边护卫!” 王文武自从手里财富翻几番,愈发怕死,如今做官的心思也淡了。 家中妻妾又给他添几个儿女,可不想辛苦攒下的家业便宜别人。 好他的船队几乎武装到牙齿,手中又有火器,即便船队在海上碰上那些人,倒霉的也不会是他。 “我会派人警告他们,你也收敛些,免得被人在睡梦中剁下人头。” 陈北冥不得不担心这家伙。 身旁的帮手,只有王文武长袖善舞,生意又做得好。 “小的知道,除了卫氏,家里那些女人一个也靠不住!” 王文武跺跺脚。 陈北冥见他还算清醒,也就不再说什么。 头上一凉,却是大雨下起来。 秋雨过后,京城便会彻底告别闷热。 半路雨势太大,陈北冥只好转道去玲珑绣坊。 “您怎么来啦,婢子去给您烧热水!” 珠儿开门看见陈北冥,高兴得差些跳起来。 自从两人突破关系,珠儿简直爱到骨子里。 狮子骢和小黑碰上小院的原住民,金渐层小豆子。 双方剑拔弩张,谁也不服谁。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陈北冥一声冷哼,双方立刻偃旗息鼓。 珠儿用毛巾帮陈北冥擦拭着身子,瞧着强壮且完美的男子身躯,俏脸都红了。 陈北冥淫笑着解去珠儿的外裙。 很快,两人便坦诚相对,挑起战火。 珠儿纤手扶着浴桶,苦苦支撑。 披散的秀发随着纤细娇躯规则地抖动着。 …… …… …… 陈北冥怜惜珠儿体弱,没有太过压榨,略微尽兴后,便播撒种子。 珠儿回身继续侍奉陈北冥穿衣,随后携手到厅中,一起用些饭食。 “你家小姐写信回来没有?” 陈北冥派出的人早就回来,按理说那么多人帮着修缮墨城,也该完工。 当时墨城并未伤及根本,受损严重的也只是表面的建筑。 “没有呢,婢子也有些担心。” 珠儿倚在陈北冥怀里,俏脸上满是担忧。 陈北冥压下心中的不安,逗弄珠儿几句。 “你家小姐武功不弱,人又机警,轻易不会被人抓住,再说身边还有墨家高手。” “婢子信您呢。” 珠儿柳眉渐松,打个呵欠,抱着陈北冥胳膊闭上眸子。 方才一番激情,耗费过巨,很快鼾声便响起。 陈北冥抱起珠儿到里间,拥着她倒在小床上。 轰隆~ 闪电如利剑划破苍穹,雨势更加迅猛。 …… 涂州一处山洞中,墨月忍着痛为伤口倒上伤药。 “好痛!” 伤口表面呈诡异的绿色,伤药触碰到伤口,立刻产生剧烈反应,皮肉间竟升起轻微黑烟。 墨月娇躯蜷缩成一团,那种痛入骨髓的剧痛让她湿透衣裙。 “狗太监,没良心,人家没消息你也不问,死了你也不会放在心上!” 一边颤抖,心中咒骂着那个男人。 突然,山洞外响起一阵悠扬的笛声。 墨月心中一惊,强撑着坐起来。 到现在,她都没弄明白追杀自己的是谁。 墨城修复完毕,她就动身返京。 可刚出墨城没多远,就遇到个蒙面女子偷袭,要不是机警,小命都被对方拿走。 两人一番交手,虽然不分胜负,但墨月肩头却是中上一剑。 伤势不重,然而对方淬毒,毒性还不是一般的猛烈。 墨月凭借着深厚的武功,硬是扛着逃出很远。 可对方阴魂不散,总是能追上来。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洞中。” 大雨之中,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女子见没有回应,从黑暗处走出,来到洞口。 谨慎地向洞中看一眼,手中忽然多出个东西,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赫然是一只机关蜘蛛! 女子在机关蜘蛛上操作几下,机关蜘蛛摆动着八条腿进入洞中。 嘭~ 机关蜘蛛炸裂开来,一股黑色的烟雾瞬间将山洞攻占。 过一阵,等烟雾慢慢散去,女子才进入洞中。 “咦?” 女子惊疑一声。 第1365章 逃也逃不掉 女子检视一圈,哼声道。 “居然又逃了!” 她自言自语地从洞中出来,望向四周暗黑。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佩服墨月的厉害。 中了碧水夺魂,还能扛到现在。 “墨家钜子?呵呵,你还真是有意思呢。”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条小青蛇,玉手抚抚蛇头,弯腰放在地上。 小青蛇吐吐信子,随后朝着一个方向爬去。 女子便跟在小青蛇后面,脚步轻盈地追着。 “该死,到底怎么回事!” 墨月口中咒骂,脚步愈发沉重。 雨水已经将衣裙全部打湿,体温的加剧消散,让她身上抖得厉害。 肩头上的伤口隐隐传来一阵刺痛,伤药已经压制不住毒素。 她换的已经是墨家最好的解毒药,想不到仍是没用。 眼前已经幻影…… 若是还摆脱不追击,恐怕小命要交代在此。 她此刻觉得无比委屈。 “臭男人,你再不来就只能见到我的尸体!” 扑通~ 脚下似是踩到东西,墨月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开始下坠。 下坠似是没有尽头,直到身体被一股温热包裹,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 墨月察觉到有东西舔舐自己的脸,睁开双眸,发现身处洞窟之中。 看清舔舐的东西,墨月差点吓得叫出声。 那是像猫一样大的老鼠。 女子本能害怕,再看四周,很多只围成一圈。 墨月想要驱赶走老鼠,但身体动一下,就针扎一般的剧痛。 “滚开!别过来!” 老鼠们似是听懂,全都转身跳进一旁水潭。 水潭中冒着热气,而老鼠们一个个仰躺在水潭中,极是舒坦。 墨月忍着剧痛咬牙坐起,靠在石壁上,打量一圈四周环境。 发现身处偌大的洞穴,四通八达,不知通往何处。 咕咕~ 肚子抗议地叫起来。 墨月一路逃命,自然没时间吃东西。 摸摸身上,发现荷包等贴身之物早就遗失,想必在跌倒时落进水中。 毒伤加上饥饿,墨月不由掉起眼泪。 即便是以前遇到更危险的时候,她都没像现在如此伤心。 眼前,浮现那张讨厌的脸。 哗啦~ 远处陡然响起的声音,引起墨月警觉。 石壁上发出幽幽绿光的虫子,让她依稀能看到有东西过来。 “谁?!” “嘻嘻……你果然没死!” 墨月又惊又怒,此人竟又追过来。 “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为难于我?” 她摸着石壁强撑着起来,一步步往洞穴里挪。 “你怎知无仇,否则我还不追你呢,乖乖停下受死,说不定我还会留你个全尸。” 墨月心中大骂,加快脚步逃离。 剧痛让她出一身汗,将身上衣裙再度浸湿。 听着身后愈发靠近的脚步声,心跳加速到极点。 没注意脚下,再次踩空。 “啊……” 尖叫声中,摔进冷水潭里,潭水冰冷刺骨,墨月觉得手脚都快没知觉。 但求生欲望,让她坚持向岸边游去。 “你快些逃,不然多没意思。” 身后那个讨厌的声音,就像索命鬼。 墨月总算哆嗦地爬上岸,回头刹那,一个身影已经飘然而至。 借着洞中微光,墨月看清来人。 女子蒙着纱巾,身姿婀娜,一袭玲珑绣装,肩若刀削,腰若绢束。 虽只能看到一双如水的眸子,墨月确认对方定然是个不亚于自己的美人。 对于美貌,墨月向来自信。 身子痛楚混合着麻痹,她确认再也跑不动。 “要杀就杀,不过你好歹也让我做个明白鬼。” 女子走近墨月,托起她的下巴,眼眸中毫不掩饰仇恨。 “啧啧……果然和你先祖一样,长得面目可憎!” 墨月听到这话,瞥见女子头上造型别致的玉簪,立刻想到线索。 “你是秦墨的人!” 女子微微一愣,并没有否认。 “你很聪明,可是注定今日要死在此地。” 墨月确认对方的身份,心中倒坦然起来。 几百年前那次分家,秦墨最惨,没捞到什么好处,被墨月先祖追杀得几乎死绝。 但是,墨月先祖也被乾墨和梁墨以同样手段杀个昏天暗地。 导致许多机关术遗失在那场浩劫之中。 “动手吧,我皱一下眉头就不姓墨!” 墨月决定慷慨赴死,心中第一个想起的还是陈北冥。 但是…… 想象死亡并没有到来。 睁开眼,现女子面露惊恐。 墨月也感觉到背后一阵寒意,转过头,看到黑暗中爬出一只没有眼睛的怪物。 似人非人,身上覆着鳞甲,口中长满獠牙,手上的尖刺划过石头,发出碎裂声。 体型约有成年男子的两倍。 “吼~” 怪物迅速朝着两人扑来。 墨月浑身动弹不得,只能闭目等死。 但身子一轻,被女子抓住束腰,飞掠上洞穴高处。 “哼!先让你多活片刻,等逃出生天,我再杀你!” 墨月并不领情,可身子并不由自己决定。 耳后忽然吹来的腥臭味道,让她意识到危险。 “小心后面!” 女子回过头,才发现,洞穴墙壁上密密麻麻爬满同样怪物。 两人施展轻功,在怪物的扑击中堪堪穿过,随便找个方向狂奔。 身后怪物显然不想放弃到手的猎物,狂吼着追上来。 也不知跑多远,最后跑到一条湍急的水流旁。 左右已经没有路,而怪物已经到眼前。 女子心一横,跳进水中。 两人被水流带着进黑暗不见五指的水道中。 墨月头撞在一处凸起的石头上,立刻昏死过去。 而女子也没好到哪去,那水流力量之强横,竟然让她难以招架。 再加上抓着一个人,并且水道复杂…… 很快,就撞得七荤八素,衣裙让石头划成布条,渐渐失去意识…… 第1366章 岛上洞房? 墨月是被阳光晒醒,艰难地睁开眸子,惊喜地发现离开洞穴。 虽然身上仍然痛得难受,但总算不用死在怪物口中。 动动脖子,打量着周围。 眼前分明是个巨大的湖泊,而她所处的是湖泊中小岛。 眸子瞥见一个身影,先是一愣。 然后笑了出来。 “哈哈……你也有这般下场!” 女子几乎是身无寸缕,只有少许布料还能遮羞。 “你又好到哪里去。” 女子吐出口中的泥土,反唇相讥。 墨月不在意地摆摆手。 “反正要死,你动手便是,最好将我的尸身斩成七八块,喂湖中的鱼虾。” 女子凝视墨月许久,却没有立刻动手。 “你倒想得开,有什么遗言,我可以帮你传给墨城的余孽。” 墨月喘息片刻,望向天际,眸中尽是柔情。 “不必,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 女子抬起手掌,将周身气息灌注进去。 心中数着秦墨几百年受尽的欺辱,猛地朝墨月头颅拍去。 然而,却拍了空…… 再抬头,小岛上多出个人。 那是一个长身玉立,充满霸气的年轻男子。 他将墨月抱在怀里。 但那爪子好像放的不是地方。 “死男人!臭男人!我恨你,你怎么才来!” 墨月玉臂搂住陈北冥,哭得梨花带雨。 “你有没有良心,知道我找你多久? 方才和洞穴中的怪物一顿搏杀,衣服都破了,为了补偿我,不如我们在此洞房如何?” 陈北冥虽不是第一次瞧墨月的身子,但像今日如此清楚,还是首次。 这婆娘身材,还真是火辣。 虽然上面布满划伤,仍掩不住动人的曲线。 “你……你个死太监!快拿出来!” 陈北冥低头,才发现确实有些过分。 爪子不小心,探索进去。 “咳咳……误会误会,这就拿出来。” “狗男女!” 女子看着二人,就像夫妻调情,气得俏脸通红。 陈北冥和墨月同时转过头,看向女子。 “唔,好身材,你看看人家的明月,腿也比你长。” “那你去找她好了,秦墨的美人呢。” 墨月并未生气,眼眸中透出一丝狡黠。 陈北冥怔住。 “秦墨?不管什么墨,既然到大乾,那就是大乾的。” 女子护住身上的隐秘,猛然猜出眼前的男子身份。 “是你!” 随即转身跃入湖中。 后悔方才为何没逃。 但刚潜进水中,腰肢就被强壮的手臂抱住,从水中捞出。 “去哪里?我让你走了没有?” 女子一掌击向陈北冥胸膛。 但仿佛泥牛入海,毫无声息。 “嘿嘿……既然是你先动手,就别怪我!” 陈北冥一头扎进女子明月堆。 一股奇异的体香钻入鼻息。 “我和你拼了!” 女子羞怒就要拼命。 可是身子一麻,便再也动弹不得。 陈北冥虽然一手一个绝色红果果美人,但总不能在湖中小岛上品味她们。 腾起身子,在湖面上找地方借力数次轻点,落在湖边。 左右张望,发现不远处有条渔船,取走两件衣裙,然后摸进林子。 靠在树干上,欣赏两位美人穿衣。 女子也知道跑不掉,背过身穿起渔妇的粗布衣裙。 墨月因为毒伤疼得珠泪莹莹,口中却是咒骂陈北冥。 “看什么看,好痛!” 陈北冥便帮着墨月穿衣,过程中自然占好些便宜。 然后大手覆在她的丹田,磅礴气息由丹田进入墨月娇躯,驱动着她本身气息,修复着受伤的经脉。 顺便将附着在身体内的毒素汇聚。 “噗!” 墨月只觉得身上暖洋洋的,无比舒服。 以往难以行走的经脉,竟也顺畅无比。 胸腹间一阵烦闷,将一口污血吐出体外。 吐完污血,惊奇地发现,非但毒伤痊愈,而且武功也有不小进步。 “我的伤好了!” 如此手段,将女子惊住。 那可是自她和一位用毒高手学来,毒性霸道,没有解药。 想不到他竟用武功就将其逼出来。 墨月恢复武功,眼神不善地看向女子。 “是时候算算账。” “又不是你自己解毒,有什么可得意,尽管放马过来,本姑娘怕你不成?” 女子做出应敌姿势。 墨月娇斥一声,和女子打在一处。 两人动起手,就像跳舞一般,很是赏心悦目。 陈北冥也不阻拦,笑呵呵地看着二人比武。 凭他毒辣的眼光,以武功论,墨月要稍胜女子一筹。 果然五十多招以后,墨月就制住女子。 女子双目一闭,一副不在乎的神色。 墨月并未下杀手,点开女子的穴道。 “我不杀你,算是还洞中的救命之恩,墨家内部的仇怨,你尽管冲着我来,我墨月都接着。” 女子神情复杂,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北冥最欣赏墨月这一点,爱恨分明。 于是,提出自己的想法…… 第1367章 竟然还有人拒绝? 陈北冥劝说道。 “天下墨者本为一家,你们之间左右不过一个利字,秦墨若愿握手言和,出海便算上秦墨如何?” “你以为我贪财?哼!我堂堂……” 女子挺直脊背,就像只高傲的天鹅。 陈北冥见她如此,径直转身,搂住墨月的腰肢向林中走去。 开玩笑,出海的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 现在给她个机会,还在此装逼! “月儿,出海的船队算上墨家一个,你觉得怎样?” “你别乱摸,别以为给我好处就能原谅你。” 墨月嘴上说得难听,可身子却在向陈北冥怀里靠。 她自然知道,出海现在多么受欢迎。 女子被无视,恨恨地跺下玉足,仍然跟上去。 陈北冥体谅墨月的毒伤初愈,没有急着赶路,只是缓缓走着。 太阳落山后,便在一间破庙里升起火堆。 墨月用过些野物后,霸道地枕着陈北冥大腿睡去,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轻松。 连续逃亡,已经让她身心俱疲。 现在放松下来,真是无比安心。 陈北冥轻抚墨月的如玉脸庞,看着眼前美人。 即便是穿着渔妇的粗布衣裙,仍难掩她的动人秀色。 火堆对面,女子靠墙盘坐,微微睁开的眸子闪着跳动的火光。 “你……你方才所言是不是真的?” 陈北冥充耳不闻,仍然宠溺地为墨月清理着秀发上的干草。 女子狠狠地瞪陈北冥一眼,扭过头去。 待到夜色渐深,女子起身离开破庙。 等走出很远,也没见人追出来。 山间响起的狼嚎声,并未让女子有什么反应。 几次折返,最终她还是跺跺脚,回到破庙里,背对着火堆躺下。 随后,便只能听到干柴燃烧的噼啪声。 一夜过去,陈北冥带着墨月在附近的镇子买一辆马车,走上通往京城的官道。 女子毫不客气地跳上马车,没理会赶车的陈北冥,钻进车厢。 “哼!脸皮当真厚!” 墨月抱着一堆小吃,对女子嘲讽道。 “那也不如你和一个太监亲近,丢人!” 女子毫不相让。 墨月翻翻白眼。 “要你管,本姑娘愿意嫁给太监,不像某些人,还倒贴上来。” 女子看着墨月手里的小吃,舔舔嘴唇。 她一早也没吃过东西,反而墨月的嘴就没停过。 墨月示威地晃晃手里东西,将没吃完的半个绿豆糕扔出车窗。 女子气得就想动手,但还是咬着牙忍下来。 当墨月要将啃一半的鸡腿扔掉时,陈北冥终于开口。 “再扔,你中午就饿着,败家娘儿们!” 墨月对着车厢外做个鬼脸,把鸡腿扔回油纸包里。 斜倚着车厢打起瞌睡。 女子一边咽着口水,强迫自己扭过头。 突然,车厢外伸进一只手,将烧鸡扔进她怀里。 女子愣了愣,没有拒绝,颇为文雅地吃起来。 …… 返回京城,已经是三日后。 马车停在玲珑绣坊前,墨月跳下马车,推门进院子。 “死丫头,快准备些茶水,要渴死我。” “啊,小姐回来啦,这位是?” 珠儿看到女子,顿时一愣。 “秦殊。” 女子淡淡地说一句。 “秦小姐好!” 珠儿施了一礼,熟练地接过陈北冥的外袍,像个小妻子一般侍奉。 秦殊打量着院子中的布局,对一些防护机关很是不屑。 但目光落在屋中的一件微缩模型,眼球差些瞪出来。 “机……机关城!” 墨月换了身水蓝色衣裙出来,跪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 “呵呵,想不到你还能认出来。” 秦殊压下心中的惊骇,不客气地坐到墨月对面。 “此乃墨家镇山之宝,是所有墨家弟子共有,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神气什么。” 墨月冷笑一声。 “你们是墨家叛徒,有何资格觊觎老祖宗留下的机关城,恬不知耻!” 两人又斗起嘴来。 陈北冥懒得理她们,在珠儿伺候下换身衣服,离开玲珑绣坊。 返回东厂,还没走进官廨,就听见周启泰爽朗的笑声。 “姚姑娘见解独到,老夫都没想到这一层,比那只知道当甩手掌柜的浑小子强多了。” 陈北冥黑着脸走进官廨。 “周大人好自在。” “自在什么,老夫命苦,辛苦巡视地方,还被人强行召回来。” 周启泰一脸怨念。 陈北冥冷笑着将一份单子从书中拿出。 “哦?来人啊,将周大人此番出行的花费明细送去给周夫人。” 周启泰脸色微变,单子要是真的,他一个月都别想好过。 家里的婆娘还没放弃生儿子,这不得要了他老命。 “慢着,慢着……咳咳……一切好说,东厂的事交给老夫。 眼下有姚姑娘帮手,老夫也没有那么辛苦。” “那你也别急,我先带着人家放松下,替我们操劳好几日。” 陈北冥奸计得逞,起身拥着姚玉霜离开官廨。 只是刚出门,立刻有番子过来禀报。 “公爷,门口有人求见,说是有急事。” 陈北冥皱着眉,不知道又是什么麻烦事。 “老爷去忙,婢子自己回房。” 姚玉霜柔声说了句,便独自走向小楼。 陈北冥歉疚地看眼她的背影,转身前往门口。 “圆儿,你怎么来了?莫不是……” 门口的人是司徒圆。 四姐妹一直贴身侍奉韩瑶,她说的急事,只可能是韩瑶要生。 “老爷,夫人……夫人要生,您快去吧!” 陈北冥立刻激动,同时也有些担心。 眼下的医疗手段,生孩子真的会要命。 随园几个女人生产,没一个顺利。 “快!快去宫中请冯灵枢,让他带上所有手术器械,就说有人生产!” 说完,带着司徒掠上房顶,冲出东厂。 白日穿家过院,让各府的供奉大怒。 但看清人之后,立刻变换嘴脸,呵斥家将让路。 “没长眼,快些闪开,给公爷让路!” 陈北冥将身形控制到极点,灵活穿梭在房顶。 不多时,赶到城南园子。 “啊!好痛,冥哥,我痛死了!” 第1368章 命不久矣 房中响起韩瑶哀嚎的声音。 陈北冥急吼吼就要冲进产房,被裴仪拦住。 “爷,女人产子,男人不能进去,会有血光之灾的!” “老子不信什么血光之灾,让开。” 陈北冥才不管,推开裴仪冲进去。 产房中夏侯苓和长孙虹二女,在帮着一个老妇接生。 韩瑶痛得一头大汗,看见陈北冥进来,委屈地伸出手。 “冥哥……” “别怕,有我在,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陈北冥一看这幅场景,心里哆嗦。 看着韩瑶隆起的大肚皮,更是心慌。 都说过让这婆娘少吃些,看来没什么用。 “少夫人用力,老婆子已经看到孩子的头!” 稳婆大声提醒。 陈北冥也坐在旁边,握住韩瑶的手。 “来,听我的,深吸一口气,然后发力,要使长力,不要断绝。 换气的时候,小口换气,能坚持就坚持发力。” “呼……吸……” 也许是陈北冥在身边,韩瑶有了底气。 经过几次宫缩发力,便到极致……! “哎呦……” 一声悠长的痛哼,韩瑶顺利产子。 可是…… 她一边急促地呼吸空气,一边又满脸焦急。 “孩子,孩子怎么不出声?冥哥,不会是……” “别多想……” 陈北冥安慰着她。 少顷,稳婆清理干净婴儿口鼻的羊水,一巴掌拍在屁股上。 “哇……” 婴儿终于出声。 一声嘹亮的啼哭在产房中响起。 “恭喜少夫人,是个少爷呢!” 韩瑶喜极而泣,骄傲地看向陈北冥。 “妾身生的是儿子!” “好好好,还是你厉害。” 陈北冥此刻放下心来,为她擦去头上的汗。 至于韩瑶为他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并不在意。 稳婆将打理好的孩子抱过来,放在韩瑶身旁,说着吉利话。 “哎呀,他在干什么!” 韩瑶又是一惊! 陈北冥一看,也笑了。 “臭小子,刚生就知道拉胎便,真是个小机灵鬼。” “哎呀,臭死了……” 韩瑶皱眉道。 “呵呵,早排早好,说明娃生龙活虎。” 陈北冥笑笑。 清理完之后,韩瑶喜滋滋地抱着襁褓,看向怀中的孩儿,也不用人教,解开衣领,喂起孩子。 “夏侯姐姐,重赏!” 夏侯苓和黄燕舞两人对视一眼,带着稳婆出去。 陈北冥陪着韩瑶说几句话,便出了产房。 冯灵枢悠然自得地坐在门口,见陈北冥出来,忙起身迎上去。 “恭喜公爷!” 两人默契一笑,都没说什么。 等离开产房远些,陈北冥才开口。 “老冯,你老实跟我说,严阁老还有多久?” “禀公爷,阁老虽然挺过来,恐也就是一两年的事。” 冯灵枢沉吟道。 他心里明白,今日除却为生孩子做保障,便是此事。 “两年?足够了,老冯啊,听说你孙女要成亲,嫁给皇甫家。” 冯灵枢如今已有神医之名,有的是勋贵豪门想结亲,但老家伙最后却挑了皇甫嵩次子,一个十分腼腆的年轻人。 可把京兆府知府皇甫嵩乐坏了,为儿子亲事跑前跑后。 “呵呵,不错,那小子老夫很满意,还是公爷的学生,听说在宝州干得很出色。” 冯灵枢抚着胡须,满脸得意。 “再历练一年就让他到户部去吧,陈济善和我要过多少次人。” 陈北冥自然要给冯灵枢好处。 冯灵枢大喜。 “多谢公爷!” 他也不想和孙女分隔两地,虽然,宝州也不算远。 进户部,又有陈北冥背书,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两人几句话之间,便完成心照不宣的交易。 陈北冥将冯灵枢送出门,又回到韩瑶身边。 看着床榻上睡着的母子俩,心中说不出的温馨。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九个儿子。 虽然养得起,但将来让谁继承南梁仍是件头疼的事。 长子阿提拉是匈奴未来的王,注定与南梁帝位无关。 而王蔷生的儿子,目前看起来是个纨绔的料。 小东西现在就敢掀宫女裙子,将来做皇帝还了得? 而且纪大美人将来说不定也会产子,一帮儿子为帝位打架,他别想安生。 “头疼啊。” “您头疼什么?” 裴仪进来,帮着情郎按揉着太阳穴。 陈北冥起身搂着她走出房间,将心中担忧说出来。 “您真是杞人忧天,未来还有几十年,总能选出满意之人。” 裴仪心中泛起波澜,她是女人,将来也会有孩子。 哪个做母亲的不想让儿子去争位置? 陈北冥一想也是,未来的事,现在想也是徒增烦恼。 不过,他察觉到有股强横气息靠近…… 第1369章 究竟谁是被睡的那个? 那气息的主人,他再熟悉不过。 既然她来了,也没隐匿行踪,那就说明不再避讳。 “仪儿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你为瑶儿生产已经很累。” “妾身知道。” 裴仪嫣然笑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房间。 她虽然几次想问妹妹的下落,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既然陈北冥不说,那就是还没到应该知道的时候。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登上二楼,果然看到一个身着道袍的倩影。 “你来了。” 倩影娇躯微颤,慢慢转过身,果然是韩霓云。 一段时间未见,那张绝美依旧的脸庞清减不少。 她怀中抱着韩瑶刚生下的孩子。 “我来看看孩子,这就走。” 陈北冥心情激荡,上前一步。 “不要走,瑶儿若是知道你来过,会恨我没留下你。” “你知道,我是瑶儿的姑姑,必须走。” 韩霓云沉声道。 韩霓云将孩子放在侄女身旁,瞧着熟睡的韩瑶,比起以前胖好些。 移动莲步,到隔壁房间。 陈北冥知道她有话说,便跟过去。 “是不是有赵千山的消息?” “不错,那混账自丢了宝藏,又动起劫掠豪门富户的心思,西南豪商都被他们敲诈过。” 陈北冥眉头皱起,此事地方官府并没有上奏,锦衣卫也没有反应。 若非知情不报,就是那些豪商心里有鬼,赵千山必然抓住他们的痛处。 “你先别急,暂时不要动他。” 韩霓云心思机敏,立刻猜出陈北冥目的。 “你不会想利用赵千山消耗羁縻州那些土人吧?” “还是你了解我,不错,那些土人不归王化,总是闹事,让他们互相残杀,也会节省朝廷精力。” 陈北冥笑嘻嘻地靠近。 韩霓云灵巧地躲开,狠狠瞪陈北冥一眼。 “都说帝王视百姓性命如猪狗,你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北冥转移话题。 “瑶儿总是念叨你,不如你待些日子,我保证不逼你。” 韩霓云沉吟片刻,还是摇摇头。 “父兄之仇未报,我不敢歇息,你对她很好,我……我先走了。” 走到后窗前,给陈北冥一个微笑,飘然而去。 陈北冥叹息一声,回到韩瑶身旁坐下,解开她的昏睡穴。 直到傍晚,裴仪过来,才起身下楼。 “生什么气嘛,怀不上孩儿又不是我的错。” 花园里,崔墨儿蹲坐在花坛前嘀咕着。 陈北冥对崔墨儿远比崔莳儿放心,这个女人虽然胸大无脑,但总归让人不用防备。 便坐在她身旁,将顺来的一把奶糖递给她。 “呀,奶糖,不容易买到呢,你还有吗,我可以陪你那个……那个来换。” 崔墨儿惊喜地接过,随意放一块进口中。 她虽然喜欢那种销魂滋味,但也渐渐明白可以用身子交换东西。 “还有,你说的怀上孩儿是怎么回事?” 陈北冥语气温柔地帮崔墨儿整理歪掉的发髻。 “姐姐骂我,说我怀不上孩儿,让她浪费好不容易弄来的丹药。” 崔墨儿娇憨地靠在陈北冥身上,数落起崔莳儿。 陈北冥心中微动,难怪那次总觉得不对劲,原来都是崔莳儿搞鬼。 伸手从怀里摸张一百两的银票给崔墨儿。 “墨儿乖,银子拿着,买些自己喜欢吃的。” “我知道啦,我……我想和你那个……好不好?” 崔墨儿粉脸微红,一双星眸黑白分明,又大又圆,瞪波欲活。 杏红衫束着藕丝裙,眉横淡绿,神态羞赧。 陈北冥微笑地抱起她,进空房间。 伸手扯开腰间的束腰,将杏红衫子解下,露出丝绸里衣包裹着娇躯。 等除去里衣和藕丝裙,一具体态婀娜的身子几乎展现在面前。 虽然崔墨儿贪吃,但完全不影响身子。 阻碍尽去之后,两人便倒进床里。 崔墨儿在床笫之间的表现,比任何女子都要狂野,和日常形象有着天渊之别。 一切只要她自己喜欢。 她从小在崔家被溺爱,也没人教过这些。 所有,都源自本能! 狂风骤雨之后,崔墨儿喜滋滋地穿好衣裙,蹦蹦跳跳地离开,说是要找司徒圆去玩。 陈北冥哭笑不得,自己反倒像是被睡的那个。 穿衣出来,思虑片刻,不打算去找崔莳儿,喜欢折腾就随她去。 只要不伤害园子里的女人就好。 …… …… 自从京城皇族和勋贵们将精力都放在出海,青楼楚馆的消费出现大幅度下降。 便是以往最为繁华的崇楼,都出现下滑。 毕竟纨绔们憋着一股劲,谁也不想在海外土地争夺上落下风。 那可是几乎完全独立的土地,朝廷都发话不会管。 都梦想着能独霸一方。 所以纨绔们都将家底掏出来,招揽人手。 各家家主倒也没阻止,还放话鼓励他们。 随着各家的船队接连出发,也带走很多雄心勃勃的纨绔。 陈北冥为减少他们在海上的伤亡,还是给出最为保险的航线。 沿着海岸线北上,通过白令海峡,到达美洲大陆。 因为天气渐凉,他们航行到白令海峡说不定会结冰,就给每家在海图上标注出具体绕行航线。 至于能不能安全到达,全看各家本事。 楚王府废墟,如今已经改名叫楚园。 经过墨家妇孺的帮助,一栋栋楼阁如春笋般拔地而起。 别看她们只是些妇孺,每人都有各自的拿手本事。 建造房屋这种小事,对她们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 再加上水泥和钢筋的运用,建造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陈北冥正感叹墨家妇孺们的手艺,一只纤手伸到面前…… 第1370章 委身山谷 陈北冥说道。 “秦姑娘是何意?” 纤手的主人正是跟到京城的秦殊。 “自是银子,你答应给我秦墨好处,难道想反悔不成?” 秦殊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秦姑娘,我只说可以帮你们出海,何时说过要给你们银子?” 陈北冥鼻子差点气歪。 秦殊的纤手却仍然举着,目光坚定。 “我没银子,拿什么出海,别废话,给不给?不给我就去找墨月的麻烦。” 陈北冥压下心中愠怒,眼睛在她身上逡巡。 一袭白衣的秦殊,脸儿莹洁似玉,一对幽幽深潭似的秋水明眸,肤色细腻如瓷,新月初辉般蕴藉脱俗。 清冷娴雅的气质和那令人目眩神移的绝世风华,还悄悄透露出一股招人怜爱的柔弱。 这妞还真是美! 为了墨月和珠儿免受骚扰,只好咬牙拿出荷包。 给她一点打发掉就是。 谁知那纤手一把夺过,将其中银票清空。 “嘶!那是十万两银票,你不能全拿走!” 陈北冥哪里会防着她这手,堂堂宗师高手被人抢银子,说出去谁信? “小气,你那么多银子,给我些又如何,我可以保证十年不找墨月的麻烦。” 秦殊警惕地和陈北冥拉开距离,将空荷包扔出,转身就跑。 陈北冥想想,没有着急追出去。 他忠义公的钱,是那么好拿的? 于是,悄然跟在秦殊的身后。 秦舒出楚园,向城外而去。 离开京城后,去车马店雇了辆最便宜的马车,买上粮食,驶入通往西北的官道。 她一路上很是警惕,防备着有人跟踪。 等进褚北县地界,秦殊便下官道,在小路上左拐右拐,最终进入一个不起眼的村子。 小村位于褚北山中,只有七八户人家,周围都是山林,很是隐蔽。 “她来此做什么?” 陈北冥站在小村边的山丘上,将村落中情况尽收眼中。 秦殊的马车一进入村里,几个衣衫破旧的童子立刻围上去。 “秦姐姐,你发财啦,买得起马车。” 说话的童子梳着独角辫,目光灵动,眼睛往马车上瞧着。 “去去去,什么发财,去把大家伙都叫出来。” 秦殊抽了那童子后脑勺一巴掌。 童子也不恼,转身跑进村子,扯着嗓子大喊。 很快,村子里走出十几个成年男女,有老有少。 年纪最大的,须发皆白,怎么也有六十多岁。 而最年轻的约有十六七。 但他们都有同一个特点,穿着朴素,甚至穷酸。 麻布衣裳打着补丁,脚踏布鞋。 “殊丫头,你从哪里弄的马车,不会是抢来的吧?” 走在最前的老头子,一脸严肃。 “大长老,我怎会破坏墨家的规矩,是有人给的,那人还承诺帮我们出海。” 秦殊对老头子态度恭敬。 “出海?你说的难道是……” 老头子惊愕片刻,狠狠一跺脚,做出手势。 所有人立即返回家里…… 再出来时,全部携着兵刃,摆成防御姿态。 秦殊想说话,被老头子瞪得不敢开口。 一个相貌英朗的青年,责怪地看秦殊一眼,带头将身后妇孺护住。 “忠义公既然来了,何不出来相见。” 老头子声如洪钟,响彻整座山谷,武功已达到宗师之境。 秦殊一怔,回头四处张望。 自己已经很小心,莫非那狗太监还是跟来? 四周静悄悄,许久都没人回答。 秦殊噘着嘴,靠在马车上,眼泪都要落下来。 “人家很小心的,还弄来好多吃的……” 大长老和青年相视一眼,都有些费解,难道是误会? “咳咳……小妹,我们不得不小心,你也知道西秦朝廷的狗探子追我们多久。” 青年略带歉意地说着。 “我不管,你们冤枉我!” 秦殊委屈地看着大哥。 青年尴尬地摸摸头,毕竟是亲妹妹。 他掀开马车上的布,夸张地叫道。 “哎呀呀,殊儿给我们弄来这么多粮食,大家伙来搭把手。” 妇孺们一听粮食,纷纷拥上去,将马车包围。 “是白面!有白面吃嘞!” “还是小殊厉害!” “还有盐和香皂呢!” 众人翻着马车上的东西,高兴得就像过年。 秦殊被人夸赞,很快有了笑脸,但怀里的银票不敢再拿出来。 “好热闹,原来他们是你的族人。” 顿时,响起一个声音。 秦殊听闻,娇躯僵住。 青年和大长老也发现站在马车旁的男子。 他们很是吃惊,竟然没发现男子是怎么来到近前。 陈北冥摆摆手。 “你们不必害怕,我没有恶意。” 大长老深吸一口气,走到陈北冥跟前,做出邀请的手势。 “忠义公请到村内一叙。” 陈北冥和大长老肩并肩,向村中走去。 走进一处院子,看着院中简陋的布置,直皱眉头。 “你们好歹是秦墨,怎么会困顿至此?” 方才的秦墨妇孺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破烂。 “哎,说来话长。” 大长老见陈北冥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也就放下戒心,说起一路遭遇。 秦墨是三墨中最惨的一支,和西秦朝廷的关系算不上好,只能说过得去。 半年前,西秦朝廷突然袭击秦墨所在的庄子,导致大量族人伤亡。 剩余的秦墨族人只能逃亡,即便是逃进大乾境内,还是被西秦探子杀死好些族人。 等到京城地界,那些人才不敢放肆,他们才能找到此处隐居。 陈北冥有些纳闷。 “刘元昭不是个蠢货,他针对你们做什么,里面有蹊跷。” 秦墨大长老欲言又止,目光防备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看出老头子的警惕。 “本公对秦墨没有敌意,长老尽可放心。” 大长老叹息一声。 “还不是先祖那一代的事……” 第1371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 大长老语音悠远…… “追杀我们的人中有阴阳家高手。” 当年西秦太祖为剿灭想要造反的阴阳家,向当时的秦墨许诺诸多好处。 秦墨先祖派出高手参与围剿阴阳家的大战。 那场战斗之惨烈,导致西秦朝廷一方损失惊人,陨落数位宗师高手。 事后,西秦朝廷却没有兑现承诺。 陈北冥冷笑抬起头…… “原来西秦不讲信誉,根子在西秦太祖,还真是一脉相承。” 大长老摇摇头,一脸沉痛。 “哎,真是造孽,我秦墨数百年来一直勤勤恳恳,想不到仍然遭此横祸。” 陈北冥本来以为秦墨会和乾墨一样强大,看到秦墨众人的穿着,只能放弃原来的计划。 “这样吧,即日起大乾会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也不必躲藏在此,尽可去京城生活,至于你们和墨城的仇怨,本公愿意居中调和。” 大长老抚着长须,长叹起身,从墙边柜子里取出一物。 “其实先祖早就后悔,想回归墨城,将尸骨埋在那里,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陈北冥看清大长老手中的东西,那是一段黑漆漆的金属,不知道做什么用。 想来墨月那婆娘在这里,或许能认出来。 “此事包在我身上,就是你们留在西秦的先祖遗骨,我也帮你们讨回来。” 大长老激动地站起身,噗通一声跪下。 “老夫多谢公爷大恩!” 如果是别人说,大长老一个字都会不信。 但是陈北冥说的,那就另当别论。 陈北冥扶起大长老。 “快快请起。” 既然解除误会,接下来自然宾主尽欢,说起合作。 “没说的,公爷若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北冥投桃报李,将水泥作坊附近的一块土地送给秦墨。 大长老高兴地一拍桌子,当即决定搬家。 整个村子立即动起来。 陈北冥看到秦殊坐在村口,神情委屈,便走过去。 “委屈?” 秦殊冷哼地歪过头。 她前几日还在追杀墨月,现在大长老决定要和墨城握手言和。 陈北冥到底和大长老说过什么。 秦殊想问又开不了口。 陈北冥知道秦殊的心思,觉得被人轻视。 便将其中的原因告诉她。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们都瞧不起我!” 秦殊听完,心中好受许多。 但心中仍是觉得委屈。 “对了,你的钱当我借你,等我赚回来,就还给你。” 她还不忘说一句…… 陈北冥还想劝慰,耳朵动动,目光看向村外。 “有人来了,还是高手。” 秦殊像弹簧一般跳起来,奔向正在收拾的秦墨众人。 “所有妇孺躲回家中,有敌人!” 秦墨众人反应极快,妇孺们躲避,青壮手持兵刃应敌。 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陈北冥化作一道虚影进林中。 登时响起阵阵惨叫…… 很快,惨叫声停下来。 陈北冥拎着一个中年男子回来。 中年男子表情惊恐,他万没想到会碰到陈北冥。 “是你!你这个恶贼,杀我多少族人,我劈死你!” 秦殊看清中年男子相貌,眼睛登时红了,抬掌就劈。 而秦墨一众青壮皆是露出仇恨之色。 “住手!” 大长老阻止众人,走到陈北冥面前。 “公爷能否将此贼交给老夫,算我秦墨欠公爷一个人情。” “好说好说,大长老不必客气。” 陈北冥将人交出去。 大长老命人摆起香案,告慰亡灵,当着众人的面一刀斩杀中年男子。 做完之后,便宣布出发。 一行人离开村子,踏上官道,向京城而去。 到达城外已是后半夜。 陈北冥将水泥作坊位置告诉大长老,告辞离开。 由于太晚,只有前往玲珑绣坊。 “死太监!” 听到开门声,墨月嘟囔一句,翻身继续睡。 能绕过她设置的机关,还让小豆子那个废物没反应的,不会有第二个人。 陈北冥摸进卧房,为踢掉被子的珠儿重新盖好,反身上墨月的床。 霸道地将墨月柔软身子搂进怀里。 她没有像往常那般挣扎,而是将身子往陈北冥怀里靠了靠。 两人都没有说话,相拥着睡去。 次日,一早 用着早饭,陈北冥将秦墨的事和墨月交代一遍。 “既是你说的,我没有意见,尸骨送回大乾,我会赶回墨城主持下葬。” 墨月身为墨家钜子,自然要摆出姿态。 陈北冥微微一愣,总觉得墨月有哪里变得不一样。 “哼,虽然我答应让秦墨回归,但我和秦殊的恩怨不许你管!” 墨月凶巴巴道。 陈北冥哈哈一笑,一人香一口,拍拍屁股离开。 这才对嘛,墨月若是改性子,就不是她。 “小姐,你好像变了呢。” 珠儿和墨月相处日久,了解自家小姐性子。 “死丫头,我哪里变了,倒是你,手臂上的守宫砂呢?” 珠儿俏脸一红,低头不敢言语。 墨月早就发现珠儿不对劲,疑惑珠儿会将身子给谁,直到早上醒来发现有什么东西顶住腰。 她便是再傻,也明白陈北冥的秘密。 但心中又有些不甘。 不甘成为陈北冥的女人之一。 “死太监!” …… 陈北冥回到东厂,立刻召集所有精锐。 “将发现的所有西秦密探全部清理,一个不留!” “遵命!” 东厂大门洞开,穿着白色银龙纹袍服的番子杀气腾腾地冲上街道。 京城百姓们有些吃惊,许久没有见到东厂有如此大动静。 番子们的战马停在客栈、酒肆、青楼乃至各种铺子前,将一个个伪装的探子抓住。 有胆敢反抗的,就地格杀。 而且不只是京城,各地州府的锦衣卫也行动起来,大肆搜捕,一时隐藏在大乾的探子们人人自危。 倒霉的也不只是西秦的探子,南梁甚至倭人的据点也发现几个。 扮作寻常妇人的金含雁,从一间布庄前走过。 看着手下被东厂的番子抓走,不由后怕。 她不知道手下是如何暴露。 暗叹一声,挎着竹篮继续向前走。 还得写信向千代解释,不然妹妹肯定要受折磨。 她不知道的是,有双眼睛自始至终在盯着她,直到混进人群…… 第1372章 瞒天过海? 眼睛的主人,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商贩。 他画下金含雁的伪装相貌,装进竹筒。 很快,便有乔装的人将竹筒收走,汇聚到东厂的情报楼。 仅仅一个时辰,经过分析的情报便出现在陈北冥桌案上。 陈北冥翻着情报,当目光落在金含雁画像时,总有些似曾相识。 “此人什么情况?” 情报楼掌班扫一眼画像,躬身回复。 “此人名为贾张氏,兴安坊人,就住在布庄附近,小的刚刚已经核实过。” 陈北冥手指在画像上轻点,越看越不对。 “再去查一遍,回来,我亲自去一趟。” 一炷香后,陈北冥带着数十个番子已经到兴安坊院落。 两个番子同时出手,踹开院子的门。 其余人冲进去,一番寻找,并未找到任何人。 方才负责核实的番子顿时傻了,他们明明看到院子里有一家三口。 陈北冥手指在房中桌子上摸一把,从手上的尘土判断,已经有些时日没住人。 坊官徐直哆嗦地跪在一旁,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滴落,他没想到堂堂忠义公会来此。 东厂早就有阎王殿的外号,所到之处基本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难道今日完了? “不必害怕,此事与你无关,出去管好坊中百姓。” 陈北冥摆摆手,让坊官离开。 “多谢公爷,小老儿这就退下,退下!” 徐直都不知道怎么出的院子,来到外面,只觉得两世为人。 “公爷,您为何不问情况,就让坊官离开?” 带队的东厂掌班疑惑道。 “让你们平时多用脑子,这等小事都想不明白,对方能潜入京城,会是一个坊官能察觉出来? 一家三口早就死了,尸体就埋在院中的树下。” 陈北冥一进院子,就嗅到一股淡淡的尸臭。 番子们立刻在树下开始挖掘,很快一家三口的尸身就挖出来,面皮揭去,死状凄惨。 陈北冥看着尸体的致命伤,轻叹一声。 那伙人不但杀人,还将人家脸皮扒下来,顶着人家的脸皮在院子里生活,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将尸体交给京兆府吧,我们走。” 陈北冥出了院子,翻身上马,向坊外走去。 他装作漫不经心,但眼睛余光迅速在人群中搜寻。 按照犯罪心理学,凶手往往不会立刻离开现场,常常会隐藏在人群中,欣赏自己的杰作。 果然,一个白发老妇引起陈北冥注意。 那双灵动的眸子,怎么看也与一个老妇不相符。 等马匹到老妇身旁,陈北冥猝然出手。 金含雁大惊,缩身就想逃。 她没明白陈北冥是如何识破自己。 可身子的麻痹,让她没能逃出几步就倒在地上。 围观的百姓尖叫着闪开。 很快场中就只剩下扮作老妇的金含雁。 番子们立刻冲了上去,用特制的绳索将其捆住。 陈北冥回到马上,纵马离开。 东厂,刑房。 陈北冥坐在一张软椅上,上下打量着刑架上的金含雁。 身材玲珑,豚如满月。 秀眉如柳,一双凤眼秋水横波,深邃灵动,还真是个聚天地之灵秀的美人。 金含雁同样怒目相视。 “姓陈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姑奶奶变成厉鬼,再和你拼命!” “杀你?想得倒美,本公围剿蓬莱岛时,让你侥幸逃走。 你还敢到京城作乱,胆子可是不小,你的背后是千代吧。” 陈北冥喝口茶水,目光在金含雁身上扫来扫去。 想不到一个海盗头子能生出如此美貌女儿。 “什么千代,我不知道。” 金含雁矢口否认。 “你的弟弟妹妹在千代手里吧,你被我抓住,有没有想过千代会如何处置他们?” 陈北冥早就猜出个大概,金含雁能和倭人合作,肯定是被胁迫。 想要击破金含雁的心理防线,并不难。 金含雁痛苦地闭上双眸,她何尝不知会有这种后果。 现在她连自尽都做不到,更别说去救弟弟妹妹。 “我可以救她们。” 听到这句话,金含雁猛地睁开眸子,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杀父仇人。 “你究竟要怎样?” “很简单,你以后帮我做事。” 陈北冥手中缺的就是像金含雁这样的高手。 “哈哈哈……你就不怕我出卖你?” 金含雁不理解陈北冥的心思,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人还想让她卖命。 “出卖?我陈北冥怕过谁?” 陈北冥冷峻一笑,释放出宗师境的威压。 金含雁努力咬牙支撑,心中无比惊骇,此人的武功已经超过父亲。 就在她将要撑不住时,压力骤然消失。 冷汗已经将身上衣裙浸湿,更显火辣。 “你好好想想,时间不多。” 陈北冥努力让目光躲开,起身向外走去。 再不走,恐怕就要露馅。 走到东厂院子,长舒一口气。 正愣神,看见贞元鬼鬼祟祟地向外逃去。 “滚过来,天天泡妞摸鱼,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贞元见被发现,只能老老实实地挪过来。 “我又没什么雄心壮志,只想和兰儿厮守终生。” “厮守终生?你恐怕到现在还没得人家身子,只能拉拉小手吧。” 陈北冥无情揭穿大舅哥。 堂堂周王世子,整日里围着个女飞贼,和他父亲周王一样,成皇族中的笑话。 “我……我中意兰儿,兰儿答应我,成亲就会……就会将身子给我!” 贞元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陈北冥叹息地搂住大舅哥肩膀。 “她是女飞贼,女飞贼的话能信?此事我来帮你……” 第1373章 必须睡了那婆娘 陈北冥实在看不下去,司空兰摆明在利用贞元。 一家子飞贼,没一个省油的灯。 “我……我不想用卑劣手段得到兰儿。” 贞元仰起头,义正言辞拒绝。 陈北冥真想拍死他,要不是看在紫璇面上,谁管他被司空兰当猴耍。 一脚踹在贞元屁股上。 “麻痹的,你个糊涂蛋,那女人何时喜欢过你,说成亲都拖了几年。 你瞧瞧京城里,你的堂兄弟们都出海去争地盘,就连你的几个庶出兄弟都走了……” 贞元被陈北冥骂得无地自容,都快将头夹进裤裆。 陈北冥骂完,将一个瓷瓶塞进贞元手里。 “去,不把那婆娘睡了,你别回东厂。 左右不过是裤裆里那点事,如果你搞不定,就等着你父王废掉你的世子之位。” 目送贞元离开,陈北冥想想,还是不放心。 招手将留在东厂扫地的田扒光叫过来。 “公爷,您叫小人?” 田扒光满脸堆笑。 自从去了鸟,田扒光变化很大,面白无须。 加上他本来长得就不错,卖相比陈北冥更像厂公。 “老田啊,本公打算重用你。” 陈北冥一脸神秘地搂住田扒光的肩膀。 “啊?公爷请说,小人愿为您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田扒光立刻来了精神。 他在东厂一直不得重用,都快郁闷出病来。 其实陈北冥并没限制他的人身自由,随时能离开。 但田扒光有顾虑,一个没鸟的淫贼,会被江湖同道耻笑。 更别说,有很多人追杀他。 躲在东厂,任谁也不敢上门来找他寻仇。 “此事简单,只是让你下个毒。” 陈北冥将贞元和司空兰的事说给田扒光。 “公爷,世子爷不得杀了我?” 田扒光苦着脸道。 京城的龙子龙孙,以前他是看不起。 但在东厂待得久了,知道一些皇族隐秘,对皇族子弟的狠辣有新认识。 “那你怕他,还是怕本公?” 陈北冥拍拍田扒光的肩头,似笑非笑。 田扒光吓得打个冷颤。 “小人就去!” 说完,一溜烟跑得没影。 此时刑房管事过来禀报。 “公爷,那小娘答应和您合作。” 陈北冥并不意外,金含雁没有别的选择。 回到刑房,让人将金含雁从刑架上放下来。 “你在海图上标注出来,千代的老巢在哪里?” 陈北冥指着桌上的海图。 金含雁看着桌上极为详细的海图,心中不由吃惊。 她从小在海上长大,自然识货。 凭着感觉指向东海某处。 “千代很狡猾,我每次出岛都被蒙眼,但我肯定就在附近。” 陈北冥看着金含雁所指的地方,恍然大悟。 怪不得找不到,那片海域常年大风,很是危险,就算战舰进去都有难度。 千代能平安出入,定然知道一条进出的航道。 “很好,你的弟弟妹妹我会尽快讨回来,不过这些日子,就委屈你在牢中待着。” 金含雁此刻距离陈北冥很近,但她不敢轻举妄动。 此人无论武功还是头脑,都不是她能对付。 更别说让她都感到恐惧的千代,都在此人手里吃过不止一次亏。 恐怕这辈子都无法为父兄报仇。 陈北冥回头,正看到金含雁隐去眸中的仇恨。 抬起她的下巴,左右欣赏着玲珑有致的身子。 “恨我?” 金含雁忍着心中的恨意,紧闭双唇。 既然无法报仇,就只能合作。 陈北冥没有继续逼迫,让人将金含雁关进牢中。 随后,修书一封,通过东厂渠道送去海州,相信番子们有法子将信交到千代手里。 条件嘛,自然就是千代的老巢。 朝廷的战舰虽然进出那片海域有倾覆的危险,但并非不能强行进去。 而千代丢失老巢,就会无处可去。 倭国无法承受大乾压力,已经发出针对千代的通缉令。 大乾战舰的可怕,倭国心知肚明。 而第二封信则是写给西秦皇帝刘元昭。 向他要秦墨先祖的尸骨。 若是不给,陈北冥就亲自到西秦去取,到西秦皇宫和刘元昭面对面聊聊。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 刘元昭看到信,并没有暴怒,而是仰头大笑。 “哈哈哈……” 西秦宫中,荡漾着他的笑声,宫人们皆是吓得伏地颤抖。 她们与这位帝王相处日久,谁不知他的暴虐与残忍。 几位刘元昭的亲信近臣,仍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姿态,等待着皇帝的命令。 哪怕让他们攻打乾国,与陈北冥拼命,他们都会毫不犹豫。 当然,执行命令是执行命令,至于执行到什么结果,犹未可知。 刘元昭的笑声停下,脸上挂着的是一副冰冷的表情。 他将信扔给一个中年汉子。 “穆青,你去办,将突袭秦墨的所有人全部处死。” 穆青接过信件,扫了一眼,面色微变。 “臣遵旨,东皇竟然将手伸到羽林卫,羽林卫统领上官廷该死!” 穆青瞬间就找好一个台阶给刘元昭。 “先莫动他,朕还是要给上官家面子,阴阳家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刘元昭背着手走到门口,目光深邃地俯视整座皇城。 “那秦墨的尸骨……” “给他,人都走了,朕还能如何,陈北冥想要,就给他。” 刘元昭的表现,与西秦朝臣见到的,完全是两个模样。 也只有在贴身近臣前,他才会如此。 穆青躬身退出去。 “你们去将上官廷的家眷杀了吧,长子人头装进盒子里送给上官廷。” 刘元昭的声音不大,但内容却充满血腥。 “是!” 殿中的人领命而去。 只留下刘元昭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那里。 东海,骷髅岛。 千代将信投进火中,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但是身后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证明她此时的心情。 几个倭女看到千代没有说话,没人敢去清理尸体。 “还真是废物呢,让我在大乾的经营毁于一旦。” “主人,我们是不是要转移?” 珠帘外,跪着一地倭人武士。 第1374章 淮阳的小心思 千代冷笑着。 “不,你们先回国,让那些蠢货知道什么才是恐惧。” 倭人武士们一个个面露兴奋,他们早就想回去。 让过去瞧不起他们的大名和将军匍匐在脚下。 少顷,整座骷髅岛都动起来。 一艘艘船只聚集到一起后,向着东面出发。 而有一艘小船则孤独地向西而去。 …… …… 大乾,京城。 陈北冥站在一块挖开的地基跟前,对着秦墨众人指指点点。 “我说,你们地基挖得不对,图纸画得也不像样……” 秦墨众人黑着脸,要不是忌惮陈北冥的身份,他们早就开骂。 指挥墨家弟子盖房子,陈北冥还是第一个。 秦墨大长老倒是满脸笑意。 “公爷设计的青云坊,老夫参观过,确实美观且保暖,但我秦墨建房子仍是有自己的考虑。” 话说得已经很委婉。 陈北冥只好闭嘴,因为他看见有秦墨弟子从下面钻出来,并且隐隐看到已经建好的建筑。 论设计之精巧,让人完全开眼界。 “原来如此,你们何时建好的密道,厉害厉害!” “公爷要不要下去参观,也见识见识我秦墨的建造术。” 秦墨大长老做出邀请。 陈北冥越看越好奇,听到大长老邀请,不客气地下密道。 在密道内转一圈,对秦墨的手艺只剩下赞叹。 楚园的房子是墨家主支建造,以磅礴大气见长,有机关术的运用,但总体上没什么惊喜。 秦墨则以设计精巧为主,有些花里胡哨,不过相比之下,陈北冥更喜欢后者。 因为秦墨把他设计的下水道和各种管道进行改进,更加美观。 出来之后,陈北冥心里痒痒的,将大长老拉到角落。 “大长老能不能借个人给本公,家中房屋破旧,正需要改造一番。” “公爷客气,您为我等讨回先祖的尸骨,老夫还没谢您。” 大长老招手,将一个长得很精神的小伙子叫过来。 “秦楼,你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就跟着公爷走吧,莫要丢我秦墨的脸。” 秦楼给大长老跪下磕三个响头,然后屁颠屁颠地去拿行李,丝毫看不见要离开族人的悲伤。 陈北冥有些看不懂,回去的路上,将秦楼叫到跟前。 “小楼子,离开族人你不伤心?” “老爷,为什么要伤心,谁不知道去随园就是过好日子,小的早就打听过。” “早就……嗯?你已经知道会去随园?” “是啊,大长老早就和我们说过,小的还是打败同伴,才获得机会。” 秦楼满眼都是要过好日子的憧憬。 陈北冥摇头苦笑,老家伙没一个简单之辈。 大长老如此做,一个是拉关系,另一个恐怕就是想快速融入大乾。 陈北冥将秦楼带回随园,就让他带着人对随园进行改造。 安排好之后,则前往公主府。 淮阳怀了第二胎,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赶到公主府,看见儿子在读书,放心地进后宅。 远远地就看见淮阳挺着肚子在玻璃房里忙活。 “狗奴才,你来啦,看看我种的花生,是不是比苏姐姐的好?” 陈北冥看着长得郁郁葱葱的花生不由点头。 “长得好,不过人家都在玻璃房种花草,你怎么种起这些?” “哼,花草有什么好,又不能吃,我还要种瓜果蔬菜呢。” 淮阳挺着肚皮,不在意地理理散掉的发髻。 陈北冥不由愣住,淮阳如今变得越来越像个贤妻良母。 脾气变化许多,许多地方和他也越来越像。 她一直在为爱人做出改变。 如此佳人,怎能辜负。 柔情地搂住淮阳的腰,为她擦去头上汗。 “还是要注意身子,你现在可是两个人。” “人家知道啦,出些汗整个人都舒服呢,房里闷闷的,你又总不陪着我。” 淮阳目露幽怨。 陈北冥只能尴尬笑笑,陪着淮阳一起帮着花生除草。 为弥补心中的歉疚,一直陪着淮阳到晚上。 夜晚,用完饭之后,陈北冥好奇地看看四周。 “怎么不见苏婉?” “怎么,人家陪你还不够?” 淮阳纤手在陈北冥腰间软肉扭一把。 “自然不是,有她和白芷照顾你,我才更放心。” 陈北冥自然不能说一直惦记苏婉。 “我要去花园走走,你陪我。” 淮阳抬起纤手。 陈北冥赶紧扶着淮阳向外走去,整座花园都点着防风琉璃灯,火光下宛如仙境一般。 重建公主府时,陈北冥特意请得大匠,并亲自参与设计花园。 两人相拥着走在花园中,说起初识的趣事。 “人家当时只是试试你的武功,你就那般打人家。” “试武功?哪有用弩弓试武功的,要不是我反应快,就被你射成刺猬。” 陈北冥一巴掌拍在淮阳的豚上。 淮阳吐吐香舌,娇憨地笑笑,又说起北疆那段过往。 陈北冥听着听着,心中觉得不对。 这婆娘可不是个喜欢煽情的人。 恰好,淮阳带着陈北冥在一个房间停下,表情神秘。 “进去吧,今晚人家就不让你陪了。” “你又弄得什么奇怪的东西?” 陈北冥看看房间,并没有着急进去。 第1375章 枕头风好使 陈北冥一回头,却见淮阳独自离去。 便只好推门进去。 看见里面的陈设,顿时一怔。 大红喜字,巨大红烛,整个房间布置得很是喜庆。 分明就是一个洞房! 穿过几道珠帘,看到罗床上坐着个熟悉的身影,心脏猛然跳动起来。 “婉儿!” 苏婉听到呼唤,抬起螓首,绝美的脸庞上,布满羞涩的喜悦。 “你那么盯着人家做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陈北冥挨着苏婉坐下,搂住她的柔腰。 穿着黑色嫁衣的苏婉,在烛光下美得令人眩晕。 “嘿嘿……我就是看婉儿一辈子都不嫌烦。” 说着,俯首就向她的柔软的红唇吻去。 苏婉此时毫不闪避,反而很主动地将一段滑嫩丁香交换在陈北冥嘴里…… 任他激情缠吮…… 良久,双唇分开,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一阵。 “冥哥,都是公主安排的,你可莫要辜负公主。” 陈北冥温香在抱,鼻里闻着苏婉身上传来的少女的芬芳,忍不住一埋首,就向她的脸蛋上亲一下。 趁着苏婉微微一避,便把她放倒在膝盖上,又向她的香唇吻去。 苏婉已经情动,自然更加主动。 陈北冥偷偷瞧一下苏婉,但见她紧紧地闭着眼睛。 两扇又长又黑的睫毛略略向上翘着,娇艳的脸颊露出桃红之色,显着很投入的模样。 他身经百战,对男女之事有些控制力。 但在苏婉绝美的容颜下,却是瞬间崩溃,一只爪子不知不觉地滑入嫁衣。 触手之处,肌肤一片的光滑细腻。 陈北冥知道她也在动情之中,手慢慢继续探去。 苏婉身子不是第一次被陈北冥触碰,但此刻仍是羞地钻进其怀里。 红唇堵着,琼鼻里“嗯嗯”地发出似有似无的轻响。 陈北冥已经如潮涌至,将苏婉横身一抱,把她轻轻地放在宽大的罗床上…… 苏婉自然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双幽黑的美眸里露出几分期待与惊慌。 但注视着陈北冥的脸,渐渐地就平静下来。 本来想要说什么,但樱唇只是微微地动一动,眼眸就慢慢地闭上,只有长长的睫毛在颤动着。 面前这个男人,已经是她认定的归宿。 和世上所有的痴心女子一样,她对他从不抗拒,相信这个男人会爱她一生。 虽然可能只是一个妾室的名分。 陈北冥已经上床去,伸手便去解苏婉的嫁衣。 苏婉有些害羞,毕竟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只是在陈北冥解到她的胸衣时,下意识地挡一下。 用玉手遮住脸,不让情郎瞧见满脸血红的窘态。 陈北冥反而更能欣赏到处子纯洁的美胴。 此刻,那张美若天仙的娇容自然是无法目睹。 但她身子洁白如玉,丰润莹光,柔若无骨。 一对明月如倒扣玉碗,大小适中。 明月之下,她的腰肢虽然称不上盈盈一握,但也纤细紧实。 陈北冥一时忘记去碰,继续看去,却见两条又直又长的玉腿。 大腿结实浑圆,小腿修美细长,想是她这段时间劳作所致。 他已经把衣服全数尽除,露出无比强壮的身躯,然后略一用力,就将苏婉的玉手拿开。 苏婉无物遮脸,忍不住睁开眼睛。 陈北冥健壮完美的身体顿时落入她的眼帘。 她心中猛地一阵狂跳,立刻闭上眸子,但那一眼的印象已经留在记忆里,觉得情郎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儿。 连忙又睁开了眼,果然瞧见他满身的伤痕,霎时间便忘记羞涩。 “冥哥,这都是你在战场上……你那时痛不痛?” 陈北冥握住苏婉的纤手,放在心口。 “有你关心,自然不痛。” 苏婉仔细瞧着伤疤,知道陈北冥必然经历过许多生死时刻,心中爱怜无比。 数枚珍珠般的眼泪,便不知不觉地从又黑又深的大眼睛里浸落在雪白的脸颊上。 一时间也浑然忘掉害羞,坐起身子,张开玉臂将陈北冥紧紧抱住。 “冥哥,当年父亲母亲惨死,我以为自己也死了,都是你将我从地狱拉回来,能嫁给你,我好高兴!” 陈北冥心中已是温暖一片,感觉到明月抵在胸前。 一边伸嘴向她吻去,一边缓缓地将她放倒在床上。 苏婉躺倒在床榻,抱着陈北冥的手并没有松,只是很迎合地回吻。 陈北冥向娇躯进攻…… 苏婉虽然已经有思想准备,便终还是未尽人事的处子。 “婉儿,我来了。” “嗯……轻……痛啊!” 苏婉一声尖叫…… 床榻之上霎时间浸出数朵血梅。 陈北冥体贴她开天辟地之苦,没有尽兴。 …… …… …… 事毕,苏婉蜷缩着偎在陈北冥的怀里,红潮虽然未退,但却是一脸的宁静幸福。 “妾身是不是很没用?” “自然不是,是我舍不得我的婉儿。” 陈北冥拥着苏婉娇美的身躯,心中得意。 终于得偿所愿,拿下美人。 “冥哥,妾身想帮着公主经营手里的产业,可是缺少人手。 尤其那种精通新式记账法的账房,您不能袖手旁观吧。” 苏婉身属陈北冥,彻底放开心扉,自然而然地撒起娇来。 “小事,你去随园找管家借人。” 陈北冥记得随园如今有六个账房,都是亲手调教出来的。 “嘻嘻,那妾身就却之不恭啦,本来妾身想和那位周姐姐借人,可是不好说话呢。” 苏婉噘着樱唇告状。 陈北冥一脸苦笑,苏婉和淮阳亲近,周阮自然不肯借人。 到现在淮阳与纪清嫣的关系都算不上和睦。 淮阳一直以大妇自居,但又搞不定纪清嫣和周阮等人,经常气得嗷嗷叫。 “你千万别招惹阮儿,她若为难你,我也管不了。” 上次周阮和纪清嫣联手收拾郭绣盈。 愣让这位昔日太子妃生意做得寸步难行,找上门骂街。 “哼,妾身才不怕她,当我苏婉是吃干饭的。” 苏婉有底气,当年苏家的生意有一半是她在打理。 陈北冥轻轻抽在她的豚上。 “我的话都不听,看来得对你实行家法才成,去里面趴着!” “什么家法!妾身……妾身不成的……” 苏婉心底一颤,然而还是柔顺地趴过去…… 第1376章 倭人内乱 屋内,登时再起战端! …… …… …… 翌日天刚亮,两人还没起床,挺着大肚皮的淮阳就闯进来,一把将锦被掀开。 “啧啧啧……婉妹妹这副娇容,我若是男子,可是舍不得起床呢。” 苏婉羞地躲进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哪能嗅不出淮阳的醋意,胡乱往身上披几件衣衫,揽着淮阳离开。 这婆娘虽然故作大度把苏婉给他,但心里没醋意才有鬼。 “你放心,我答应你……” 一番承诺,才让淮阳有了笑脸,喜滋滋地张罗起早饭。 陈北冥与淮阳和苏婉一起用过饭,才回东厂。 门口,正看见贞元扶着司空兰下马车。 司空兰显然与之前不同,眼角多出些少妇的春意。 而贞元则是挺直身板,整个人精气神都提高一大截。 显然,已经大振雄风。 司空兰看见陈北冥,先是一愣,低头进东厂。 陈北冥将贞元叫进官廨。 “得手了?” “那是自然,还是谢谢公爷!” 贞元早就告别处男,家中姬妾就有十几个。 但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毕竟,司空兰的意义与众不同。 他眼中露出的喜悦和得意,就像个纯情少年。 可见对司空兰爱得颇深。 “你先帮着司空兰训练人手,等明年开春,会有第二批人出发去美洲。 那时你再跟船过去,地盘和未来你自己去争。 你是世子,只要你不放弃,没人可以抢走你的东西。” “我……我知道!为了兰儿和将来的孩子,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打下一片基业!” 贞元整个人变得斗志昂扬。 陈北冥很是欣慰,他若能锻炼出来,会是一个好帮手。 皇族之中能帮着女帝之人,实在太少。 此时,一个番子火急火燎地进来,陈北冥就知道又有事找上门。 “公爷,倭国来的求救信,陛下让您处置。” 陈北冥微愣,倭国出事? 等打开信件,差点乐坏。 原来,千代回倭国,让手下宰了几个将军,占据很多地盘,又花费重金招揽流浪武士。 手下的军队已经有两万之众,而且还在不断壮大。 那么多人,在倭国已经是十分强悍的存在。 千代打仗又不择手段,潜伏、暗杀、收买,怎么阴怎么来。 把一帮大名和将军打得苦不堪言。 倭国朝廷只好向大乾求援。 陈北冥幸灾乐祸,反正倭人死得越多越好。 但仔细思忖,又觉得不能放任那个鬼女人统一倭国。 千代一旦将倭国统一,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高丽。 只要给那个鬼女人机会,她会让所有人吃惊。 不如现在就抢走倭国的银矿山,断掉她的财源! 起码能延缓千代统一倭国的进度。 “叫什么来着,对了,佐渡岛!” 算时间,马三保率领的舰队应该还在和尼德兰人在湾湾火拼,腾不出手来。 那就只能先让高丽的姜成武父子去。 但姜成武父子一旦动兵,高丽王那个老银币肯定不会闲着。 那就只能让东北边郡的林建业率兵威胁高丽。 牵制住高丽王。 等马三保将尼德兰人赶出琉球,再挥师北上。 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奈何手中力量捉襟见肘,还是缺人啊…… 陈北冥在屋中左右踱步。 在确认好谋划之后,连续写下几封信,一封给高丽姜成武,一封给林建业,最后才是写给马三保。 …… 三封信发出,最先收到信的却是姜成武。 姜成武看完陈北冥的信,兴奋地站起来。 “快去将我儿元逯找来,回来,把城中张、宋、金三家的家主也都请来!” 佐渡岛银矿,姜成武并不陌生,知道是倭国最重要的财源。 趁着倭国内乱,打下佐渡岛,还是公爷目光毒辣! 姜成武的大将军府几乎彻夜灯火通明。 在收到林建业威胁高丽边境的消息后,他立刻派出上百艘大小海船离开高丽。 …… 十日后,佐渡岛便被姜成武攻陷! 正在内战的倭国将军们顿时傻眼。 已经准备好突袭佐渡岛的千代,气得一刀砍死传信手下。 “废物,都是废物!” 院子里跪满投降过来的大名。 他们压下心中的恐惧,将头颅放得更低。 千代将手中倭刀扔在地上,轻蔑地扫一眼院子里的男人。 虽然很多都是出身所谓名门望族,但没一个配得上她。 “明日继续动兵,我要你们年前消灭服部家的所有军队!” “是!千代主人!” 千代冷酷地转过身,走进室内。 她知道此事肯定是陈北冥搞鬼。 姜成武那个老匹夫不可能会想到袭击佐渡岛。 “您对我仍是那般无情呢……” 千代看着铜镜中的容颜,喃喃自语。 …… 乾清宫,后殿浴池。 陈北冥为女帝揉捏着香肩,目光贼溜溜地瞟着那双明月,尽管对它的手感已经无比熟悉。 向下探索的爪子,却被女帝打回来。 “哼,高丽王几次给朕上书,控诉你指使林建业攻打高丽,倭国使臣天天闹,朕还没和你算账。” “反了他们,陛下放心,小的让他们闭嘴,腌臜东西,就该给他们一些教训。” 陈北冥有些贪婪地看着水中娇躯。 女帝俏脸绯红,她也是有些情动,可身为帝王,许多事由不得人。 “你啊,别杀他们就是,否则以后朝廷如何与附属国联系。” 陈北冥心中叹息一声,知道今日又没戏。 不过,既然提到附属国,他有另外的想法…… 第1377章 不再低调 陈北冥正色道。 “以小的意思,趁早攻灭完事,附属有什么意思。 朝廷一空虚,他们就反叛,看朝廷强大,就又围过来,历代朝廷吃的亏还少?” “道理朕也知道,高丽那地方,大康可是吃过大亏,太祖爷一度打下高丽三分之一土地,仍是放弃。” 女帝想往身上涂抹香皂,被陈北冥抢过,便也没和他争。 总不给些好处,男人的心就野了。 陈北冥撇撇嘴。 “太祖爷就是觉得那地方苦寒,不能种植粮食,又适逢和四位异姓王关系紧张,才匆匆退兵。” 附带着花香的香皂,如今极受贵女欢迎。 女帝所用是新出的味道,市面上还没有发卖。 陈北冥先是香肩、玉臂、明月……便是那关键处都涂抹到,可惜就是无法进一步探索。 “大胆,拿……拿走!” 女帝啐上一口。 隐秘处的挑逗,让她差些没顶住。 陈北冥只好继续向下,顺着白皙如玉的大腿,一点点涂抹,直到两只玉足。 “陛下,那些皇族勋贵们的船只,算时间应该快到高丽南部,到过年说不准能到倭国以西海域。” 没法子,就是这么慢,风向对时,可以靠帆借力,没风甚至逆风就得靠人力。 没有大型蒸汽机,只能如此。 王文武那里蒸汽机的研发进度缓慢,好在坚持时间越来越长。 也许,把墨家高手放进去,就能有进步。 “啊,是么……美洲真有你说得那般广阔?若真是如此,还真有些可惜呢。” 女帝翻转过身子,继续让陈北冥占便宜。 陈北冥狠狠地揉着她的雪豚,尽管那诱人处就在眼前。 “就让他们先争抢着,且消停不下来,等时机恰当,朝廷的舰队去转一转,分一块土地还不是小事一桩。” 女帝无事时,就喜欢研究地球仪,看着美洲的庞大地盘流口水。 身为帝王,对土地有天然的向往。 “朕若是都想要呢?” “嘿嘿……那就用武力威胁,他们手里的兵器怎么和朝廷对抗。 只是那里还十分危险,先让他们投入人力物力开发,我们再摘桃子,但是那样就没人再信朝廷。” 陈北冥知道女帝的心思,一个有野心的帝王,对土地渴望是无限的。 “朕只是说说,朝廷的信誉还是要维护,可惜那一大片土地。” 女帝只能放弃,尽管很是不甘。 陈北冥舀起清水,淋在女帝的玉体上。 将泡沫冲去,一股清新的花香钻入鼻息。 强迫自己咽下口水,压下心中强烈的旖念。 再想说些话,却发现…… 女帝竟然趴在浴池中睡着。 陈北冥只好将她从里面抱出来,用毛巾擦干净,送回寝宫。 在女帝俏脸上吻一记之后,才转身离开。 乾清宫外此刻天色阴沉,好像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陈北冥在女帝处积攒好些火气,自然要抒发出来。 一溜烟拐到后宫,进入景仁宫,抱起正在绣花的秦舒儿上床。 “您怎有空来妾身这里,别……妾身自己来嘛。” 秦舒儿也是想念陈北冥,欢好得极是卖力。 …… …… …… “来,换个姿势……我来自是想我的舒儿。” 陈北冥将心中的欲火发泄在秦舒儿身上。 也只有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他才不用怜惜。 “哼!您少糊弄……糊弄妾身,您刚从……刚从陛下那出来吧。” 秦舒儿媚眼如丝,尽力向陈北冥展现着风情。 “嗯?你这婆娘怎么知道?” “还用猜,您每次这般猴急,不就是…… 在她那没得到满足,都是……都是女人,她不就是……想这样吊着你。” 秦舒儿噘着樱唇,一脸不屑。 啪~ 陈北冥在她圆豚上抽一巴掌。 “你说她的坏话,就不怕她下旨收拾你。” “妾身才不怕,因为……因为有您!” 事毕,秦舒儿腻在陈北冥怀里,玉指不时调戏着令她又爱又恨之物。 陈北冥则是想起下面报上来的一件事,勾住秦舒儿的下巴。 “你父亲身子不行了,恐怕就在冬日,你真的不去看看?” 方才还满心欢喜的秦舒儿,立刻变脸色。 “妾身没他那个父亲,死了才好,去地下向妾身的母亲赔罪去!” “哎,听说那些妾室子女都不管他,只让他在冰冷屋子里等死,身上都是屎尿。” 陈北冥虽然知道老家伙是咎由自取,但那状况还是有些看不过去。 秦舒儿一时有些沉默,再也说不出狠话。 “出宫去看看吧,你母亲想来也曾经深爱过他。” 陈北冥拍拍秦舒儿的美背。 秦舒儿嗯了一声,拿起陈北冥的手臂抱紧自己。 “妾身是看在您的面上去看看,不是……不是对他有什么父女情谊。” “好好好,是我的面子,带上二十个禁卫,想怎么处置都随你。” 陈北冥抱着怀中的美人,低头为她吻去滴落的清泪。 秦舒儿看起来凶悍无比,在后宫中谁也不怕。 其实内心比谁都脆弱,渴望亲情。 陈北冥离开景仁宫,一场暴雨就落下来。 而没过多久,秦舒儿乘着顶软轿第一次踏出后宫。 前往位于外城的秦府,身后,带着一队穿着金甲的皇家禁卫。 据说惨叫声持续一下午,一时间,京城百姓都在议论这位低调许久的秦妃娘娘。 …… 陈北冥在随园后宅廊桥下升起个火堆,在穿好的羊肉串上撒着香料。 身旁的管家郑乾一边看着火,一边说着刚听来的消息…… 第1378章 就拿这个考验老爷? 郑乾口沫横飞地说着。 “那位秦妃娘娘可是厉害呢,听说打死秦府二十多个下人,将几个兄弟打得半死,送去京兆府坐牢……” 陈北冥嘴角微斜,暗赞秦舒儿的雷霆手段。 “这婆娘该狠的时候,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真是厉害……要是在商场,肯定是个女强人。” 郑乾由衷地称赞。 说到商场,陈北冥脑海中想起苏婉的话。 “对了,派两个家中的账房去公主府,帮着苏小姐教教手下人怎么管账。 你个老东西如今也是个做生意的老手,多帮衬些。” “老奴这就去派人,夫人和周小姐那里老奴也会去打招呼。” 郑乾口中的夫人就是纪清嫣,如今已经成为众女公认的当家大妇。 陈北冥闻着羊肉的香气,正自感叹手艺时。 口水早就流成河的小玉儿几乎将脸贴在羊肉串上。 “老爷,好不好吃?” 陈北冥看着小玉儿的口水滴在羊肉串上,只好将一把羊肉串全给她。 小玉儿接过后,吃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慢些吃,没人和你抢,对了,这阵子那个臭小子在忙什么?” 小玉儿正好将手中羊肉串消灭,眼巴巴盯上陈北冥手中的。 “您说小辛子,我也好几日没见到他,听辛家婶婶说,在国子监和端木祭酒学习呢。” “什么小辛子,叫师兄,老实说,你算学学得如何了?” 陈北冥给小玉儿一个爆栗。 辛去疾让他很是省心,别人学算学都是无比痛苦,那小子短短两年就将别人四年的课程学完。 还腾出手来,将四书五经和儒家经典掌握得熟络至极,连端木宏都惊叹。 要不是年纪太小,他还想参加朝廷大比。 陈北冥不想他早早被官场影响,连科举考试都没让参与。 即便是拿个功名回来,博得个神童的名号,对他的成长不但无益,反而有害。 那小子也不埋怨,沉稳得一塌糊涂,依然不断求学。 “哎呀,老爷,羊肉串都快烤焦了!” 小玉儿抢过陈北冥手里的羊肉串,跑得飞快。 陈北冥笑骂着摇摇头,小妮子,一听考教学业就跑。 “老爷,妾身饿了,您再烤些嘛!” 元慧儿下牌桌,闻着味找过来。 美眸盯着陈北冥串羊肉。 红袖她们听到动静也都出来,凑到火堆旁烤火。 没一会儿,廊桥下莺莺燕燕,变得很是热闹。 “一个个的懒得就知道吃,红袖和慧儿串羊肉,添香去厨房洗几个红薯过来。 阿蛮、玉蝉看着火,琴姬、雪儿切些馒头片和蔬菜,采薇负责烤。” 陈北冥给众女安排好活,去书房拿支没用过的大狼毫。 刷蜂蜜和烤肉料,还是它好使。 陈北冥见几个有过肌肤之亲的侍女羡慕地看着,就招手让她们过来,寻来木炭,又升起一个火堆。 廊桥外下着秋雨,廊桥内却无比热闹。 陈北冥欣赏着众女的各种娇憨,心中不由大呼过瘾。 能拥有众多绝色美人,绝对是人生一大快事。 吃着烤肉,喝着美酒,别提多畅快。 不过…… 恶客总是在人高兴时上门。 清虚老道搓着手出现,见陈北冥一脸不善,向外招招手。 通往前宅的月亮门里,走出个穿着道袍的少女。 少女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头上插着支桃木簪,玉颈修长,有种说不出的钟灵毓秀。 “玄幽,过来见过忠义公。” “见过忠义公。” 玄幽单掌立于身前,轻声一礼。 陈北冥回过神,把老道拽到角落。 “我说道长,你要干什么,把肉送到我嘴边,就不怕被我吃了?” 清虚神秘一笑,上下打量陈北冥,目光中充满挑衅之色。 “有本事你就吃,老道我乐见其成,若是得手,人就送你。” 老道甩甩袖子,扯着嗓门坐到火堆旁。 众女早就和老道相处得熟,毫不避讳,笑着分享手中的吃食。 “道长请用。” 采薇还拿一份,装在盘中,递给玄幽。 小道姑客气一笑,十分文静地吃起来。 陈北冥莫名其妙,弄不清清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见吞咽口水的声音,回头见索菲亚抱着柱子,看向火堆。 走过去,牵住她的纤手,只觉得十分冰凉。 “怎么不过去,总是很小心,融入不进去的。” “我怕……不喜欢……不敢……” 索菲亚口中的词汇,仍是连贯不起来,一脸怯生生。 但纤手被陈北冥握住,双颊攸地红了。 陈北冥拉着她挤进火堆旁,抢过几串烤好的,塞进索菲亚手里。 “好你个红袖,抢那么多吃得完,慧儿你是皮痒了,将肉串往衣裙里藏……” 笑骂声中,众女反而愈加闹腾。 秋雨在夜里终于停下来,气温骤降,众女纷纷换上厚被子,厚衣也从箱底翻出来。 陈北冥挨个房间给她们掖被角,遇到勾引的,就是照着豚揍几巴掌。 要是满足一个,别的都会不满。 陈北冥今晚就别想休息。 “老爷,人家这身好不好看?” 陈北冥一进添香的房间,差点化成狼人扑上去。 只见添香身上套着颇有情趣内衣的东西,将其本就出色的身段衬托得愈发勾魂。 秀发披肩,表情魅惑,还做出些勾人的动作。 啪啪啪~ 陈北冥将她翻转过来,揍起豚来。 “这身东西是谁想出来的,天天就知道考验老爷我。” “嘤咛……老爷,您打疼人家,如今京城后宅里谁没有,您就知道欺负妾身!” 添香尽管雪豚揍得通红,仍是抱着陈北冥的腿不放。 陈北冥终归是有些心疼,将添香身上的东西扯掉,抱在怀里。 “王家成衣铺子里买的?” “对啊,可不便宜呢,花了妾身二十两。” 添香柔腻腻地贴在陈北冥身上。 “什么?” 陈北冥颇为吃惊。 第1379章 西秦乱局 陈北冥有些咂舌地捡起那东西。 “就这破东西,她王诗眉敢卖二十两?” 京城里哪家勋贵的女人是个小数目,能满足一群如狼似虎女人的更是凤毛麟角。 为了争宠,肯定会想尽法子勾引自家男人。 王诗眉还真会做生意。 “老爷,您别走了嘛。” 添香趁着陈北冥走神,早就解开阻碍,窃喜地坐在情郎怀中,缓缓轻轻动着。 陈北冥无奈,见到添香一脸动情的样子,起伏的动作也愈发缓慢. 想来是累着了,便将她压在身下,主动起来。 添香逐渐肌肤香汗淋漓,纵声配合着。 那声音当然瞒不住众女。 “嘤嘤嘤!” “人家也要!” “老爷不许偏向她!” 顿时,哀声四起。 陈北冥只能挨个房间灭火,事毕,拖着有些疲累的身躯回卧房。 “爷……” 楚红缨欲求不满地坐在床榻边,身上只穿着贴身的里衣。 陈北冥没法子,只能继续满足楚女侠。 若不是宗师境的强大身躯,早就精尽而亡。 …… …… 大乾和西秦之间终究还是出事,尽管西秦采取种种手段,防止百姓迁移到大乾,但收效甚微。 不让出城关? 那就翻山越岭,你总不能在边境都派兵把守。 西秦和大乾那么长的边境线,需要多少士卒。 愈演愈烈的迁移潮,让刘元昭彻底震怒,下旨关闭和大乾的所有关隘,派出骑兵和步卒日夜巡视边境。 这么干,当然所有正常的商业贸易也都停下。 大乾无所谓,断也就断了,反正靠着国内也能吃香喝辣。 而且,现在所有人的重点都放在出海上,谁还有空管西秦那点利润。 但是,陈北冥可不会放过使坏的机会。 下令番子在两国边境挖地道,引导着西秦百姓到大乾。 还贴心地派人提醒百姓,西秦兵卒的巡逻时间。 等西秦一边发现越境的百姓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连村落都在整座消失。 严加排查之后,才发现地道。 西秦君臣当然知道是谁搞鬼,刘元昭在朝会上破口大骂,下旨撤换所有边关的将军。 陆逊以征东大将军的名义,派往铁山防线。 临出京城,西秦太傅宰风在路旁送行。 陆逊翻身下马,到宰风面前。 “师兄,你不该送我。” “怕什么,大不了老夫的官不做,正好告老还乡,倒是你,若是还止不住百姓的越境,只恐……” 宰风再也说不下去。 陆逊仰天一笑。 “大丈夫何惧生死,师兄不必为我担心,我西秦将门以后就拜托师兄照料!” 陆逊走了,走得慷慨且悲壮。 许多人虽然知道内情,但敢过来送行的少之又少。 官道旁山坡上,有个身影看着官道远去的队伍,久久不语。 “皇后娘娘,我们该回宫了,陛下已经问过几次您的行踪。” 模样俏丽的婢女走到近前。 “嗯,我们回去吧。” 她转过身子,露出一张雍容华贵的绝色面庞。 岁月并没有在上面落下多少痕迹,宁静清冷,令人无限怜惜。 正是西秦皇帝刘元昭的正宫皇后,陆逊长女陆丹枫。 陆丹枫离开山坡没多久,一个披着黑袍,戴着面具的男子出现在陆丹枫站立的地方。 哗啦~ 衣袂破空声中,久未露面的阴阳家月神落在山坡上。 光洁嫩白的玉足踩在有些发黄的草丛上,却仍是纤尘不染。 “怎么,您对皇后有兴趣?” “呵呵,如此美人,落在刘元昭手里,可惜了。” 男子说出的话,颇有些大逆不道。 月神却忽然收敛笑容。 “刘元昭应是对我们很不满,杀掉上官风还不算,又将我们的人逐出神工营。” 男子阴冷一笑。 “不妨,大食人的火炮和火枪,我们的人已经能做出,而且那位大食东方总督野心大着呢。” “您小心西秦皇帝咬人,他手中肯定还有底牌。” 月神软若无骨的纤手伸向草丛,将一只蝴蝶控制在手心,欣赏完它的美丽,玉指微动。 蝴蝶瞬间化成飞灰。 “咬人的不一定是老虎,还可能是只瘸腿孤狼。” 男子脚尖轻点地面,钻进一顶软轿内。 四个露着美腿玉臂的少女扛起软轿,腾空而走。 月神轻叹地摇摇头,下了山坡。 …… 大乾,乾清宫外。 陈北冥听完番子的汇报,不在意地挥挥手。 “地道毁就毁了,暂时不要再挖掘,让兄弟们都撤回来。” 番子走后,陈北冥径直去尚衣监。 尚衣监一间位置最好的房间里,不时传出咳嗽声。 陈北冥推门进去,就看见卧床的琼华,小脸蜡黄,憔悴得不像样子。 “咳咳……滚出去,谁让……你别过来,我现在丑死了!” 琼华用被子遮住脸。 陈北冥坐到床榻前,掀开被子。 “你又不是第一天这么丑,我早就看习惯。” 琼华剧烈咳嗽两声,狠狠地朝陈北冥翻两记白眼。 “咳咳……你想气死我……咳咳……做梦!” 陈北冥手指搭在她的玉腕上,分出些气息探进去,很快就诊断出问题。 “你怎么照顾自己,病得如此之重,若不是我来,小命就交代在这。” 肺炎说重不重,但在这个时代可是要命的病。 “咳咳……我死了才好,你们都不关心我!” 琼华听着陈北冥的话,没来由地一阵委屈。 自己困在这举目无亲的宫中,除了碧晴还能说说话,基本见不到陈北冥的影子。 而她由于身份特殊,离不开皇宫。 陈北冥为琼华整理下凌乱的秀发,在她俏脸上捏一把。 “胡思乱想些什么,等你身子好些,我带着你去做一件你非常想做的事。” 第1380章 怕痛也要插 陈北冥郑重道。 “去铁山关见你外公。” “啊?我外公到铁山关?我听话的,你不许骗我!” 琼华激动之下,忘记咳嗽。 “骗你做什么,既然听话,老实躺着不许动。” 陈北冥拿起针管,准备为琼华注射青霉素。 “啊,你又要插我,好痛,不要插!” “哼哼,不插怎么好?非但要插,看见里边的液体没,全射如体内,才能好!” “你……啊……不要……” 琼华尽管很是害怕,但仍然坚持着没动。 任由管子里的液体射入体内…… 显然,青霉素此时还是大杀器,有特效。 到了下午,她已经能下地,咳嗽也好许多。 琼华是陈北冥的一张好牌,带着她去见对方,绝对好使。 因此,陈北冥遵守承诺,带着琼华踏上通往铁山关的列车。 琼华往陈北冥怀里缩缩,望着车窗外黑下来的天空。 “好冷呢,也不知道外公身体怎么样。” 陈北冥摸摸琼华的额头,确认她有些虚弱。 “你还是多关心自己身子,那个老东西是武将,只要他不想死,能活得像个王八。” “哼!不许你骂我外公,否则我咬死你!” 琼华低头在陈北冥胳膊上轻轻咬一口。 陈北冥自然要还击,一手拂在玉兔上。 琼华羞得粉拳乱锤…… 双方很快战作一团! 但是,琼华很快败下阵来,被陈北冥覆住樱唇。 经过一番打闹,琼华精神好许多。 马拉列车如今已经变成双向,琼华公主看着过往的列车,感叹不已。 “若是西秦也有这样的车多好。” “肯定会有,还会通往西秦国都。” 陈北冥还真做过规划,大乾勋贵们在上面的野心比任何人都要大。 大乾的铁路铺设正如火如荼,现在早过洛州,一路向南。 相比水路的缓慢,铁路无论是速度还是货运量都可以,就是成本高一倍。 “不理你了,你总是……总是要针对西秦。” 琼华将头斜到一边,噘起樱唇。 此时火炉上的药已经差不多,陈北冥便动手倒一碗,喂到琼华嘴边。 琼华闻着苦涩的药味,紧闭双唇,不肯喝。 陈北冥捏着她的琼鼻,直接灌下去。 琼华自小到大,何曾受过委屈。 换别人早就炸毛,可面对陈北冥,却只是气呼呼地生闷气。 列车就这样一路向西,直达铁山关。 陈北冥到此,并没有大张旗鼓,所以知道的人极少。 看着昔日繁忙的铁山关车站冷清下来,陈北冥还真有些不适应。 牵着马,驮着琼华出车站,走在依旧人流如织的铁山关街道上。 商户们脸上仍是挂着笑容,他们觉得冲突不会持续太久,过几日便可恢复。 但是嘴里少不得讨论。 “你说这西秦干啥呢,百姓愿意到大乾,何必阻拦。” “就是,咱大乾如今有吃有喝,百姓富足,谁不愿意来。” “呵呵,你们可不知道,西秦边关的百姓,整座村往咱这里跑,官府不急才怪!” 商户们都是大乾人,一脸的自豪,虽然其中夹杂着些西秦口音。 只要是上大乾的户籍,就是大乾人,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 琼华听得闷闷不乐,坐在马上闹脾气。 陈北冥也没管她,牵着马进客栈。 现在是白日,不方便去西秦那边。 陈北冥在琼华雪白的豚上打一针,随手拍一巴掌。 “好了,一针过后,你的病就会痊愈。” 琼华仍是对打针抵触,纤手抚着豚,气鼓鼓地不说话。 陈北冥将工具收起来,下楼去买吃食。 等到夜色渐深,将睡得迷迷糊糊的琼华叫起来。 背着她越过城关,朝着西秦一边飞掠而去。 两人的身影极快,在常人眼中就是一道虚影。 即便翻进西秦的铁山防线,城头的士卒都毫无反应。 由于之前来过,陈北冥很容易便找到陆逊的住处。 将院子四周潜伏监视的探子处理掉,才落在院子里。 “谁在外面?” 房间里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 吱呀~ 房门打开,一身银色战甲的陆逊走出来。 “外公!” 陆逊听到呼唤,身躯一震。 等看清眼前两人,虎目顿时圆睁。 “你!琼华……” 琼华鼻子一酸,小跑着扑进陆逊的怀中。 “且慢!” 陆逊一脸警惕。 “你不必担忧,刘元昭派来监视的人,已经被我打晕。” 陈北冥背着手微笑着看着爷孙俩。 陆逊这才松口气,打量着眼前的外孙女。 “好好好,你没事我就放心。” 琼华美眸一红,就要落下泪来。 陆逊牵起外孙女的手,让进屋里,对陈北冥看都没看。 陈北冥不以为意,跟在后面进入房中。 扫一眼屋中偌大的沙盘,发现正是大乾的铁山关。 “陆将军还真是忠君报国,大半夜还在研究如何攻克铁山关。” “用你个阉狗夸赞,若不是你,谁能拦住我西秦的铁蹄。” 陆逊没好气地瞪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对这句话并不怀疑,以陆逊的用兵能力,大乾还真没人能挡得住。 他此来,当然不是让爷孙见面,还有其他目的,于是随意找个座位坐下。 陆逊安抚好外孙女,大马金刀地坐到陈北冥对面。 虎目炯炯有神地瞪着。 “说吧,你深夜来见老夫,所为何事?” 第1381章 深夜雌雄大盗 陈北冥自己倒杯茶,悠然道。 “陆老将军以为,闭关锁国可是上策? 你们这样不仅无法拦住想越关的百姓,反而会让他们更加向往大乾。” 陆逊闻言,不由默然。 他来到铁山防线,已经召集地方官询问过,知道边关附近几乎人迹全无。 但他来此,就要解决此事。 否则将门就要面临西秦豪门的毁灭性打击。 军中越来越多的豪门子弟,让他们这些传统将门的生存愈发艰难。 皇帝一直态度晦涩不明,让将门普遍态度悲观。 “你不必吓唬老夫,老夫既然来,一个人也休想再越关去大乾!” 陈北冥摇摇头,不想再和陆逊争论。 陆逊是个心思坚定之辈,并不是那么容易说服。 “老将军可知刘元昭为何如此针对西秦将门?” 陆逊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他身为如今将门的头面人物,岂会不知里面的原因。 当年身为皇子的刘元昭,根本不是皇帝的最好人选。 将门坚定地站在当时的太子身边,面对刘元昭的拉拢根本毫无所动。 反而几次挫败刘元昭的阴谋。 后来,西秦先帝突然驾崩,太子也服毒自尽。 最没希望的刘元昭控制皇城,登基为帝。 刘元昭成皇帝,起初对将门表示既往不咎。 但随着地位愈发稳固,将门就开始遭受打击,很多老将被踢出朝堂。 秋后算账的套路,玩得溜啊…… 老将们郁郁不得志,将门子弟又不得重用,人才出现断档。 他陆逊再倒下,老将们会彻底退出朝堂。 “与你何干,老夫……老夫自有打算!” “刘元昭此人心胸狭窄,宁可用一帮废物,也要把将门踢出权力中心,何其蠢也。 又重用阴阳家,排除异己,你看着吧,他只会将西秦拖进深渊。” 陈北冥不想眼睁睁看着陆逊死在权力争斗之中。 “你又骂我父皇!” 琼华本来托腮在一旁听着,闻言恨恨地踢陈北冥一脚。 陈北冥宠溺地拍拍琼华的秀发。 “我只想提醒老将军,西秦将门退出朝堂已是必然。 老将军最该做的是保存西秦将门的火种,退出这场争斗,才可避免祸及将门,生灵涂炭。” 陆逊猛然抬头,他不得不敬佩陈北冥的眼光。 “你为何如此,我西秦将门出事,你不是应该更高兴?” “刘元昭不喜欢的,我可是喜欢得紧。 不瞒老将军,司徒、夏侯、黄、长孙,西秦开国四家的后人,如今已经是征西军的主力,表现英勇,未来可期。” 陈北冥开门见山。 陆逊霍然起身,怒目圆睁。 但片刻后又叹息地坐下。 他也曾想过救出四家的后人,可是又怕触怒皇帝,只能任由四家后人被欺辱。 没想到,被陈北冥捡便宜。 职业军人到哪里,都是宝贝,又有陈北冥的火器加成,自然威力更胜。 他们要为先祖报仇,肯定会铆足劲灭西秦。 想当年,司徒穆、夏侯蟾、黄公覆、长孙逯,四大开国国公何其风光。 四家的后人也出过众多名臣勇将,可惜被西秦英宗皇帝毁掉。 而陆家也是在那时崛起,成为将门之首。 “你!哎,老夫算是看出,你就是来气死老夫。” “老将军,天下大势,想必您也能看得出来。 我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就是在等刘元昭自毁长城。” 陈北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点到为止。 想来陆逊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说完便起身向屋外走去,没有管琼华。 “外公,我走啦,您一定保重,告诉母后我很想她。” 琼华公主犹豫片刻,还是起身追到门口,回头不舍得看眼外公。 随后,提着裙摆小跑着追上陈北冥,抱住他的胳膊。 陈北冥搂住琼华的纤腰,纵身飞掠入空中,起落之间消失在黑夜里。 追到门外的陆逊,愣愣地看着眼前一幕。 嘭~ 院门让人踹开,一个表情阴鹜的中年男子闯进来。 “陆老将军还真是厉害,将我等打晕,可是见了什么人,不会是陈北冥那个阉狗吧? 真想投过去,还不如将我等杀死。” 陆逊眼神冰冷地看男子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回屋。 对方的激将话语,分明是想让自己失去理智。 这个密探首领,究竟是奉皇帝的命令,还是某些人指使,陆逊也弄不清。 但他心中仍然回荡着陈北冥的话。 “陛下,可千万莫要让老臣失望……” …… 陈北冥搂着琼华落在铁山关内,走在灰暗的街道上。 “方才给你机会回家,你为何又跟上来?” “要你管,人家乐意。” 琼华抱着陈北冥的胳膊,只觉得心中无比宁静。 她方才真的想过回西秦,但总觉得有什么落在大乾。 现在想明白,就是自己的心。 陈北冥腹中饥饿,路过一家烧鸡老店。 拍断门闩,进去摸走两只烧鸡。 琼华在外面放哨,见陈北冥出来,埋怨他动作慢。 两人一人一只,蹲在角落里啃得香甜。 “麻痹的,哪个杀千刀得偷老子的烧鸡,别让老子抓住你!” 在店主怒骂中,两人一前一后逃回客栈。 作为烧鸡雌雄大盗的两人,刚要回房间。 “嘘!” 陈北冥拦住琼华。 第1382章 暗修栈道 陈北冥察觉到,房间内有人。 打开房门,冲进里面,却见桌前坐着个倩影。 倩影转过身,一张异域的绝色面庞含情脉脉地看着。 “冥哥!” “何时回来的,怎知我来了铁山关?” 陈北冥大喜地搂住异域美人。 “人家想您嘛,路过此地,瞧见客栈外的标记,就知道您到了,这位是?” 帕楚莉亚一双灵动的眸子,转向琼华公主。 琼华公主心中泛酸,有些敌视地瞧着帕楚莉亚。 “你不必管我是谁,你一个异族女子还没资格问我的身份。” 帕楚莉亚一愣,颇为玩味地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尴尬地摸摸鼻子,将琼华公主的身份小声和帕楚莉亚交代一下。 “原来是西秦小公主,都说小公主貌若天仙,蕙质兰心,可是西秦公主少有的美人。” 帕楚莉亚微微一笑。 琼华听到对方夸赞自己,不自主地挺挺胸脯,但和对方仍是没法比。 “哼哼!算你有些见识,本公主可以……” 帕楚莉亚没等琼华说完,啧啧两声,摇头叹息。 “今日一见,大失所望,不过寻常人而已,还不如冥哥家中宠妾美貌。” 琼华顿时大怒,张牙舞爪就要和帕楚莉亚拼命。 “大胆,你敢侮辱本公主,好你个贱婢!” 陈北冥慌忙拦住琼华,以她细胳膊细腿,帕楚莉亚手指头都能要她的小命。 一番好话将琼华哄着进里间。 “你何必与她过不去,你是公主,她只是一个没家的番邦女人。” “我不管,她辱骂我,你要不为我做主,我……我就回西秦!” 琼华使起小性子。 陈北冥大感头疼,两人轻视谁都不合适,偏偏又掐起来。 眼睛微转,趁琼华不备,点中她的昏睡穴。 抱起昏睡过去的琼华,放在里间床上。 来到外间,看到帕楚莉亚正对着手中的一件金镯愣神。 “金镯手艺精湛,恐怕出自名家手中吧。” “您猜得不错,确实是波斯有名的巧匠所造,妾身回去顺便找寻身世,偶然得到它。” 帕楚莉亚眼含悲伤地倚进情郎怀里。 陈北冥知道她是孤儿,自幼拐卖到山中老人身边。 “他们若是不在,随园就是你家。” 帕楚莉亚微微颔首,迅速调整好情绪。 “波斯已经被大食人全部攻占,他们毁去波斯书籍和神庙,强行让人们信奉他们的神,胆敢反抗者会处死!” 帕楚莉亚讲述到残酷,处娇躯还会惊恐颤抖。 她受过多年训练,早就见惯生死,可见大食人在波斯的累累恶行。 “莫怕,一切都会结束,等我腾出手,会将你的族人解救出来。” 陈北冥语气温柔,但话语中的不可置疑,让帕楚莉亚着迷。 这个男人的英勇无敌,早就深深刻进她的芳心。 “妾身相信您!” 陈北冥抱起帕楚莉亚,走向床榻。 三下五除二,将其剥成白羊,淫笑着扑上去。 “嘿嘿,倒要看看我的帕楚莉亚长进没有。” “妾可不怕您!” 帕楚莉亚两条修长美腿搭在情郎的肩头,展现着只有陈北冥才能拥有的娇媚。 两人郎情妾意,自然水乳融交得厉害。 床榻几乎湿透。 要不是陈北冥收敛,帕楚莉亚床都下不去。 反正半夜离开的时候,这位异域美人脚步都是凌乱的。 琼华次日醒来,嗅到外间的古怪味道,一脸狐疑地看着陈北冥。 “什么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今日还有事。” 陈北冥催促琼华离开。 “不对,昨夜是你把我打晕的,你究竟和那个番邦女人做什么?” 琼华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怎么就迷迷糊糊睡着。 陈北冥一巴掌抽在琼华的香豚上。 “胡说什么,你还病着呢,快些走了。” “好痛的,你总是打人家。” 琼华揉揉被打的豚,嘟囔着出屋子。 两人离开客栈,买匹马,沿着官道北上。 琼华靠在陈北冥怀里,只觉得很是快乐。 她从小困在宫中,难得出来游玩。 上次被凌月儿挟持,也是一路逃亡,没精神欣赏风景。 这次和陈北冥独处,不由唱起西秦小曲。 陈北冥听着古朴苍凉的调子,倒也颇有几分情趣。 轻轻抽一鞭子,胯下马匹嘶鸣一声,加快速度。 胯下马品种寻常,脚力也一般,算不上好马。 不过胜在温顺,通体白色为主,很是漂亮,是琼华亲自挑选。 北行三十里后,陈北冥拐进左侧山中。 在山道间走了几里,最后在峡谷前停下。 陈北冥一个口哨,峡谷中快速奔出十几个人。 “小人参见公爷!” “起来吧,让你们凿穿的通道如何?” 陈北冥举目看向眼前的峡谷,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 “禀公爷,弟兄们日夜赶工,应该在年前就能打通。” “很好,事情结束,每人官升两级。” 众番子千恩万谢,在东厂升官,可不是件容易事。 没有拿得出手的功绩,就只能苦巴巴地干活。 虽说收入也算可观,但相比升官的同伴,差距就不是一般的大。 陈北冥下马进入山谷,参观番子们成果。 之所以打这条通道,一是能作为奇兵突进西秦,二是抢人口。 西秦翻脸封锁边关,但陈北冥可不会轻易放弃抢人。 最好将西秦边境的州府挖空。 到时攻打西秦,看西秦拿什么阻挡大乾的兵锋。 “你就是个大坏蛋!” 琼华走累了,扑在陈北冥背上。 她虽然不是很懂陈北冥要做什么,但道路分明是通往西秦。 陈北冥爪子托托琼华的圆豚。 “什么叫坏蛋,你父皇有本事就和我光明正大斗,斗不过就封锁边关,一点不体恤下面的百姓。” “少糊弄我,你弄出来的那些东西,西秦人谁不想用,每年要从西秦赚多少……” 琼华现在就离不开香皂和卫生纸,自从冬日里有火炉,也不用再烧火盆。 说着说着,被眼前景象迷住。 第1383章 古巫禁地 秋日的山谷中一片金黄,溪水潺潺,美若仙境。 琼华从陈北冥背上跳下来,欢快地在其中奔跑。 陈北冥没想到景色会如此之美。 若只是作为偷渡的通道,还真有些浪费。 未来统一西秦,说不定可以将此处修成个避暑行宫。 从谷中出来时,琼华还有些不舍。 “我们以后还来吗?” “你若想来,我每年都带着你过来游玩。” 陈北冥抱紧琼华,打马上官道。 夜色降临,官道上早就没有行人。 听着山间的狼嚎和各种野兽叫声,琼华吓得往陈北冥怀里缩。 嗷~ 一声凄厉狼嚎在林中响起。 数十匹狼朝着两人围过来。 马匹吓得发出阵阵嘶鸣,想将二人掀翻下来。 陈北冥双腿夹紧马腹,尽力安抚着胯下骏马。 向四周看去,赫然是几十只体型不小的野狼。 “嗯?” 陈北冥目光落在为首的头狼身上,双方眼神对视刹那,都认出对方。 那是一只银色巨狼,浑身皮毛无一丝杂色,十分漂亮,只是尾巴断半截。 巨狼的瞳孔猛地一缩,转头就要跑。 陈北冥抱着琼华飞掠而起,稳稳落在巨狼的背上。 大手抓住巨狼的脖颈皮毛。 巨狼呜咽一声,像只死狗一样倒在地上。 群狼像是傻了一般,愣愣地看着这幅场景。 “踏马的,起来,也不嫌丢狼。” 巨狼喘着粗气,一动不动。 陈北冥哭笑不得,但也不得不赞叹它的活动范围。 匈奴草原上就见过它。 现在匈奴草原应该在下雪,巨狼就南下活动。 然而它带着的狼,应该不是同一批,以它的本事,抢个狼王当还是很简单的事。 琼华本来十分害怕,但看到巨狼在陈北冥面前老实得像条狗。 便大胆地在巨狼身上摸起来。 “哇,好漂亮的皮毛。” “喜欢?呵呵,我这就将它宰了,剥皮给你做身衣服。” 陈北冥邪笑一声。 巨狼似是听懂,立即爬起来,伏下两只前爪,做出臣服的模样。 三角眼中满是哀求。 眼前的两脚兽实在可怕,巨狼觉得实在太倒霉,怎么总是能撞上。 “好可怜,别杀它好不好?” 琼华有些不忍,扯扯陈北冥的袖子。 “滚吧,小心些,别让人抓住将你做成袍子才好。” 巨狼高兴得像只狗一样摆动着尾巴,一声狼嚎后,带着群狼离开。 陈北冥回过头,才发现马匹早就跑得没影。 两人在附近找了找,仍是没看到马匹的影子。 “哎,亏了亏了,七十两银子呢。” 琼华倒是无所谓,蹦蹦跳跳地在林中采着不知名的花。 月光下,头上戴着编织的花环,很是高兴。 “咦?前面有火光。” 陈北冥看到烛火闪了闪。 两人朝着火光走去,走近之后,发现是个村子。 村子不大不小,有百来户人家。 “呀!那是什么?” 琼华指着村子周围,每隔一丈就会竖着一根树桩,桩子上挂着个东西。 远远地看去,像是骷髅。 以陈北冥的目力,看清那不是骷髅,而是用东西雕刻而成。 眼前的村子气氛诡异,看起来怪怪的。 虽然有烛火,却没人活动,窗户上也看不出里面有人。 嗖~ 有箭支从黑暗中飞出,射向呆住的琼华。 陈北冥轻轻摆手,剑指微弹,那利箭就改变方向,射进了草丛中。 火光四起,林中出现十几个人影,将二人围在中间。 “你是谁?胆敢闯进我巫族的地方!” “巫族?此乃大乾的国土,什么时候成你们巫族所有?” 陈北冥举目看去,眼前人群打扮有些奇特。 还有着古老先民的服饰特点。 说起来,和白猎姜世姐妹的穿着有几分相像。 “哼!既然闯进来,就别想走,放弃抵抗,说不定还能饶你们一命!” 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中年汉子站出来,身上横肉遒劲,露着粗壮的双臂,梳着古怪的发型。 琼华躲进陈北冥身后,惊恐地看着这些人。 她发现那些人的目光很不善。 陈北冥将琼华护在身后,神情依旧淡然。 “若我就是抵抗呢。” “外乡人,那你就等着成为肥料吧,死吧!” 中年汉子暴喝一声,冲着陈北冥就扑过来。 陈北冥观察着汉子出手,发现他动作虽然快如闪电,却无丝毫气息波动。 几乎就是靠肉体的强横在出手。 嘭…… 力道倒是很足。 几次交手,陈北冥只用一只手就挡住汉子的所有进攻。 汉子的表情现出震惊之色。 越打越心惊。 作为堂堂巫族第一高手,竟然敌不过对方一只手。 汉子感觉面子抹不开,大吼着拔出背上的兵刃。 那是一把很厚,似刀非刀的武器。 “给老子死!” 那兵刃势大力沉,朝着陈北冥头顶砸落。 然而在距离陈北冥头顶一尺,被手指轻松夹住。 “嗯?何物所制?倒有几分意思。” 兵刃入手冰凉,像是某种金属。 汉子即便是脸色涨红,也无法从陈北冥手中将兵刃夺回。 “桑黎,你没吃饭?区区一个小白脸还搞不定,快将他料理了,我们还等着享用小娘。” 人群中,走出一个表情阴冷的男子。 豹头环眼,目光淫邪。 琼华被他的目光吓得尖叫一声,搂紧陈北冥。 陈北冥目光扫过对方,下一刻身如电闪,出现在其面前。 大手握住他粗壮的脖颈。 “你说什么?” 男子只感觉气息不畅,眼前越来越黑,双臂奋力击打陈北冥,但就是无法挣脱。 而双拳震得疼痛欲裂,就像在击打石头。 “桑黎,救我!” 先前的汉子愣了愣,举起兵刃就砸向陈北冥后脑。 “小心!” 陈北冥头也不回,一脚踢出,将汉子手中兵刃踢断,带着其身体飞出去几十丈,生生砸断几棵树才停下。 咔吧~ 手中男子的脖颈被掐断,脑袋无力地垂到一旁。 陈北冥嫌弃地将男子的尸体扔在地上。 他最恨别人觊觎自己女人,此人用那么淫邪的目光打量琼华,该死! 嘭~ 一声震动,令陈北冥脸色微变。 第1384章 征服人肉坦克 一个人形坦克从林中走出。 以体型论,并不亚于当初的黄金力士。 人形坦克身后还跟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好厉害的小子,不如你留在我巫族,我们奉你为族长,族中的美人任你选择。” 陈北冥打量着人群中的女子,身材火辣,相貌也不丑,就是有些黑。 虽然吹蜡烛都一样,但见惯绝色美人,实在有些下不去鸟。 “没兴趣,说起来,你们知不知道律法为何物,杀死多少人?” “律法?呵呵,先祖在土地称王称霸时,还没有什么大康大乾,外人闯进来,若是没用,就只能做肥料。” 老者声如夜枭,令人毛骨悚然。 陈北冥摇摇头,怪不得这些人躲在深山老林。 凭他们霸道野蛮的行事风格,不被人追杀才怪。 “是你们找死,怨不得我。” “阿古,动手,外乡人,你就等着做肥料吧!” 老者面目狰狞。 人形坦克发出一声近似野兽的吼叫,挥动着铁拳冲向陈北冥。 嘭~ 双方对了一拳。 陈北冥身体只是微晃,但人形坦克却是倒退两步。 吼~ 人形坦克甩甩胳膊,双手猛地抓向陈北冥。 陈北冥身形一闪,避开其攻击,就地一扫。 人形坦克站不稳,沉重倒地。 他晃晃脑袋,再次站起来,继续发起攻击。 陈北冥已经试探够了人形坦克的攻击模式,左右不过就那几下子。 冷哼声中,一脚踏在他胸膛上。 轰! 那股巨力,其实凡人可比? 人形坦克根本抵挡不住可怕的力量! 肉山一样摔倒在地,在地上生生犁出一道沟! “噗……呜啊!我要当着你的面,弄死你的女……” 人形坦克还要发嘴疯。 陈北冥哪里给他机会,闪身而去。 不等他有所反抗…… 啪! 一脚将其头颅生生踢下来。 咕噜噜…… 那头颅滚到老者脚下。 人形坦克颈间动脉喷出的血雨,浇在呆愣的人群头上。 “你!你杀死我的宝贝!该死……该死!” 老者看着地上的尸体,发疯地朝着陈北冥嘶吼。 他能统治巫族,全靠这宝贝。 陈北冥还没动手,那些呆愣的巫族人反倒仇恨地向老者走去。 “你们要造反不成?别过来!” 老者知道曾对他们用过什么残酷手段,吓得转身就逃。 嗖~ 一支长矛贯穿老者大腿。 老者惨叫着倒地,仍是不肯放弃,向前爬去。 巫族人追上老者,拖着他的头发向村中走去。 在路过陈北冥身旁时,皆是臣服地跪下,然后起身离开。 直到众人身影进入村中。 少顷,村子里就像变出人来,吼叫着跳着舞蹈。 围着村中点燃的火堆转圈。 那个老者被他们用木棍串起来,任由烈火炙烤。 琼华玉指遮住眼睛,好奇又害怕地看着。 陈北冥只看一眼,转身就走。 “等等我嘛!” 琼华转身发现陈北冥走远,忙提着裙摆追上。 回到官道上,陈北冥再往林中看,发现已经起雾。 不仅看不到巫族的村子,连声音都听不到。 以后找机会消灭,省得再有人误入其中。 等返回铁山关,已经是后半夜。 陈北冥看着床榻上睡熟的琼华,起身走到窗户前。 夜色中的铁山关,灯火通明。 既然西秦选择如此对抗,就只能加速将其掏空。 掏空的西秦,只需要轻轻一碰,就会倒塌。 不用大乾耗费无数兵力攻打。 “死太监!你就会欺负我!” 身后,传来琼华的梦话。 陈北冥覆灭烛火,上了床榻,将琼华的身子搂进怀里。 …… 次日,列车上,琼华公主坐在床边,百无聊赖地看着窗户外,两条玉腿轻轻摆动。 “真的会有你说的那个火车头么?只是烧煤就能拉动许多货物。” “那是自然,等回京后,我带着你去瞧瞧。” 陈北冥也不知道火车头研发到什么程度。 起初以为造出来不是什么难事,但真的开始制造,被一个个难题折磨得简直发疯。 气密性,金属耐久性,内部机械结构,太多难题需要解决。 火车若是成功,铁甲舰就可以列入计划,有这两样东西,大乾的机械革命就会彻底拉开帷幕。 说不定有一天,可以坐火车从大乾京城到南梁国都。 “跟你说……” 陈北冥回过头,想要和琼华说起自己的畅想。 发现她早侧卧在简易床榻上睡着。 阳光透过玻璃,打在琼华的俏脸上,极是娇艳。 解下外袍给她盖上,免得再生什么病。 铃铃铃~ 随着一阵铃声,列车进入货站。 列车更换马匹,再次出发。 回到京城,陈北冥遵守承诺,带着琼华去了打铁作坊。 严格来说,此地已经不能叫做打铁作坊,而是成为具有流水线和整齐厂房的钢铁之城。 为保护安全,禁军特意调过来一营兵卒。 经过几次扩编,早成一支单独的军队。 王家的人已经彻底退出钢城,接手的是工部官员。 不过,王文武仍有管辖之权。 陈北冥的马车畅通无阻进入作坊核心区域,听到消息的工部官员慌忙前来迎接。 “下官参见公爷!” “免礼,本公此来是看看火车头,有大匠陪着就好。” 陈北冥懒得和官员打交道,相比之下,工匠好相处许多。 工部官员面露尴尬之色,本想在陈北冥面前露个脸,获得好感。 大匠吕二虎是王家打铁作坊出身,凭着精湛的手艺和好学的态度从众匠人中脱颖而出。 “公爷,您可有日子没来。” “你倒是老了不少,莫不是府里婆娘太多,整日里趴在女人肚皮上。” 陈北冥调侃道。 这些大匠如今都有官身,加上他们令人眼红的俸禄,一个个买宅子,纳妾置地,过得那叫个滋润。 “您可冤枉小的,小的家里可没有小妾,只有老妻和一个瞎眼老仆,儿子都成了亲,分家另过。” 吕二虎大呼冤枉。 他瞧着陈北冥身后跟着的少女,美得就像天上的仙女,一脸恭敬。 谁不知公爷喜好美人,随便带着的就如此貌美。 陈北冥穿过高炉区域,进入研发火车头的院子。 轰隆~ 一声巨响,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第1385章 问题多多 院中试验台上,巨大的机器炸开。 冲天而起的零件,散落得到处都是。 参加实验的工匠们,早就熟练地躲在掩体之下。 “哎,又失败了,还是解决不了蒸汽动力的稳定传输。” 大匠吕二虎摇头道。 陈北冥从各种掉落的零件中走过,站到试验台上。 看着眼前的火车头,心情颇为激动。 随手拿起地上的两个齿轮查看。 经过比对,发现齿轮之间的公差已经很小。 上面还残留着润滑的油脂。 再看炸开的内部,密密麻麻的各种传动结构,陈北冥都有些看不懂。 “公爷,我们做出来的钢材,根据您制定的标准,硬度和延展性已经足够,应当还是焊接和密封性的问题。” 吕二虎过来恭敬解释。 陈北冥点点头,焊接谈何容易。 古籍上的铸焊、钎焊,以及锻焊,做些简单的兵器以及农具还行。 做火车头这种精细机器根本不现实。 想要进行精密焊接,就只能将电弧焊弄出来。 但那科技树想要点亮,要解决的问题实在太多。 连基础的电力都还没有开始普及。 “不急,你们继续摸索试验,橡胶已经开始种植,但还要等几年才行。” 陈北冥也没办法,饭要一口一口吃。 橡胶树的生长周期就需要七年,要达到旺产期起码需要十年。 要是从南美割胶,就地展开工艺摸索生产,再运送回来,起码也需要两年以上。 如果再和尼德兰人和水果牙人打仗,可能耽搁的时间会更长。 明显,后者还能快些。 随后,陈北冥便在吕二虎带领下,参观新式火炮的生产。 琼华公主看着水锤装置和各种复杂的机械,樱唇都没合上过。 她也曾跟随外公参观过西秦的兵器作坊。 相比之下,双方根本不在一个水平。 就算她不懂,也知道大乾已经强大到西秦追不上的程度。 离开的路上,琼华托着腮看向陈北冥。 “大乾有这么厉害的作坊,为何你不攻打西秦?” “征服西秦,未必要通过杀戮,何况我们都是汉人。” 陈北冥捏一把琼华的俏脸。 琼华似懂非懂,但陈北冥不打她所在的国家,总是让人高兴。 陈北冥乘着马车回到宫中,亲自将琼华送去尚衣监。 出来时看到水清歌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像是刚从宫外返回。 便小心地跟在她身后。 水清歌进了教坊司,返回自己房间。 刚摘去面纱,柳腰就被人从身后搂住。 “谁!” 她惊诧的同时,挥掌击向身后。 但是…… 双掌同样被人擒住。 “水大家做什么,想要谋杀亲夫不成?” 水清歌听到那个令她咬牙切齿的声音,索性不再挣扎。 “你要做什么,做完赶紧滚!” 陈北冥在她豚上拂一把,那手感,可不是别的女子可比。 毕竟以舞蹈来说,水清歌几乎代表着大乾甚至汉人的最高水平。 “水大家误会了不是,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洞房如何?” 陈北冥抱起水清歌,朝着内间走去。 水清歌脸色大变,想要从陈北冥手里逃脱,基本不可能,可将身子给他,又不甘心。 这个男人虽然符合她的所有要求,但此人处处留情,跟着他只能成为其中之一。 对于心比天高的水清歌来说,不可接受。 “洞房也不是不行,按照万花门的规矩,我若诞下子嗣,男子只能成为万花门的底层弟子,终生不得离开,女儿要为保护万花门牺牲一切。” 陈北冥伸向水清歌束腰的手停下来。 “你不是在骗我吧?” 万花门还有这鸟规矩? 真要儿女如此憋屈,陈北冥得发疯。 “骗你做什么,你若不信,尽可去询问陛下,我万花门中可是有皇家血脉,他们至今都在为万花门效力。” 水清歌不仅不反抗,反而主动贴上去。 陈北冥忽然觉得怀中的美人不香,虽然枪法一向不怎么准,可万一中靶怎么办? 不对! 当初水清歌将月璃献上,怎么就没提规矩。 “那月璃……” “月璃脱离万花门,自然不用遵从,但我身为万花门主,终生不能离开万花门。” 水清歌变被动为主动。 “咳咳……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告辞告辞!” 陈北冥心虚地推开水清歌,就往外走。 水清歌确认人离开,才松口气。 她方才的话半真半假,就是笃定陈北冥不敢去向女帝求证。 …… 陈北冥离开宫中,溜达着回随园。 愣神间,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嗅到那股熟悉的芬芳,掀帘子就钻进马车。 “哎呀,妾身就踹您一脚,您就如此欺负妾身。” 马车中,温玉瑶娇喘地躺在陈北冥怀里,衣襟打开,露出白花花的身子。 绣鞋罗袜散落在车厢底板,那双纤美的玉足,不时挑逗着危险。 “你去哪里,不会是要去和相好见面吧?” 陈北冥爪子伸进温玉瑶的裙摆下。 她如今早已熟透,整个人散发着诱人风情。 “嘤咛……您如今也不相信妾身了么?” 温玉瑶装作泫然欲泣,然而身子却是与陈北冥厮磨得更加厉害。 陈北冥看见她肩膀的剑伤,一巴掌抽在她的玉豚上。 “你肩膀的伤是怎么回事?” 第1386章 硬给你们看 温玉瑶故作轻松。 “哎呀,只是被小蟊贼刺了一剑,没什么打紧。” 陈北冥笑容消失,动手将温玉瑶衣裙剥光。 只见美背、玉臂上仍有许多长好的肉芽,大腿上还包裹着纱布。 尤其心口处,还紫青着。 “到底是为何,说!” 温玉瑶面对严肃的陈北冥,也不敢再撒娇,只能小心地将事情说出。 “就是……就是和我父亲那个王八蛋交手几次嘛,他也不好过的,手指被我断掉两根,腿上也挨了几剑。” 陈北冥摸摸她心口的紫青,很是后怕。 “麻痹,父女俩打生打死的,下手如此之狠,要不是有护心镜,你早死在他手里。” 温玉瑶感受到陈北冥的关心,心中无比感动。 世上关心她生死的,也只有眼前男人。 而她此刻只想用身体回报…… 马车疾驰在大街上,车厢外刮着凉风,但里面却是春意融融。 …… …… …… 温玉瑶扶着车厢,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陈北冥指挥着亿万精兵,展开最后总攻。 温玉瑶兵败如山倒,只能投降。 “呜~~~” “您差些折腾死妾身呢。” 陈北冥搂着温玉瑶玉白的娇躯,用衣裙一件件地包裹住只属于自己的宝贝。 “你给我安分一阵子,再让我知道你和你父亲开战,我打断你的腿!” “人家知道了嘛,对了,那出海什么的,能不能带上妾身。” 温玉瑶对出海颇有兴趣,只是前阵子忙着和父亲斗,错过那次机会。 “你出什么海,是手里有人,还是有银子能打造海船,可知道一艘海船造价几何?” 陈北冥没好气地揍温玉瑶香豚一巴掌。 “您就是偏心,农家那个狐媚子怎么就行,一帮泥腿子还比妾身有银子不成?” 温玉瑶哼哼唧唧的,不让陈北冥套上罗袜。 “你和她比什么,好好守着我给你的产业,不许再胡闹!” 陈北冥抓住她的玉足,将罗袜和绣鞋套上。 农家帮忙种植烟叶,目前进展顺利,烤制出的烟叶已经没那股呛人的味道。 里面蕴含的价值,当然值得用十几艘海船来换。 不过,烟叶至今都没和女帝说,也有着他的一点小心思。 那东西一旦开卖,吸金能力不是一般的恐怖。 陈北冥拿小头,有些不甘心,份子拿得多,又恐伤了和女帝的感情。 就说盐税带来的收入,都是几百万两之巨。 那也是以前女帝敢和严嵩硬刚的底气。 想到此处,陈北冥心里也是长叹。 “妾身听您的就是。” 温玉瑶美目微转,满口答应。 陈北冥起身跳下马车,目送着马车远去。 虽然知道温玉瑶岂可轻易放弃,但欠她良多,也不好追究。 实在没办法,就给她匀出一块土地,让她尝够当女皇的瘾。 “嗯?这是……” 当陈北冥看清面前的匾额,微微怔住。 却是到几位国公送给他的大宅子前。 但是,匾额上的字让陈北冥哭笑不得。 神女宫的牌匾,怎么看怎么怪异。 生怕别人不知神女宫的名头! 敲开门,一个身穿火红衣裙的少女探出头,凶巴巴道。 “你是谁?没看是神女宫,赶紧滚!” 说完就要关门。 陈北冥用脚顶住门缝,强行挤进去。 红衣少女被挤得差点跌倒,含怒出手。 “姑奶奶今日就毙了你这登徒子!” 一手神女宫的烟罗掌法打得颇有几分火候。 陈北冥轻松接住数招,仍往里走。 少女不由急了,出手愈发狠辣。 陈北冥躲过少女的杀招,身形一闪,到少女身后,一脚踹在豚上。 哗啦~ 少女掉进冰冷的湖水里。 “咕噜噜……噗……我和你拼了,快来人啊,有人刺杀宫主!” 一嗓子引来十几位神女宫的弟子,她们手持宝剑,将陈北冥团团围住。 唰~ 脚步舞动间,便形成一个剑阵。 陈北冥双目微眯,看向她们的剑阵。 若是对上寻常高手,还真打不过。 “受死!” 娇斥声中,十几把宝剑杀到眼前。 陈北冥纵身掠入空中,脚尖在建筑间轻点几下,向内宅方向飞去。 随即,他注意到一个人。 那人身在内宅花园中,身着白色衣裙,挎着竹篮。 陈北冥准确落在其身边,搂住柳腰。 “大宫主仍是如此绝色迷人。” “哼哼,你怎的想起来此,不去陪着你的那些红颜知己?” 骆瑶美目瞟一眼,语气幽怨。 陈北冥手落在骆瑶的圆豚上,轻轻捏捏。 “你也是我的女人,我来寻你不是理所应当。” 骆瑶琼鼻冷哼,摇着豚就要回屋。 此时神女宫弟子追过来,看见陈北冥抱着自家宫主,而且那爪子极不老实。 “贼子,放开宫主!” 陈北冥无奈地看向怀里的骆瑶。 “大宫主不管管弟子,将我当成淫贼。” “你本来就是!” 骆瑶清冷绝美的玉脸上闪过一丝狡黠。 她对陈北冥这么久才来寻自己,心存埋怨,任由弟子们靠近。 陈北冥无奈地握住骆瑶的玉颈,面向追来的神女宫弟子。 “别过来,不然休怪我对她不客气。” 一众神女宫弟子投鼠忌器,不敢再向前。 “呸!淫贼,你敢伤害宫主,我定然将你碎尸万段!” 开门的红衣小妞愤怒地指着陈北冥。 陈北冥被骂得直翻白眼,拦腰抱起骆瑶,飞身钻进背后的漂亮楼阁。 “既如此,我就淫给你们看!” 第1387章 一对二,完胜 “放开我,我……我去帮你解释,不要……” 楼阁中传来咿呀歌声,听得一众神女宫弟子面红耳赤。 红衣小妞气炸地就要往里闯。 “妍儿,站住!” 二宫主骆云出现在身后。 红衣小妞见骆云来了,指着小楼。 “二宫主,您快去救宫主!” 骆云听着里面熟悉的声音,俏脸绯红地啐一口。 “好了,你们退下吧,此事不必再管。” 红衣小妞想说话,可也不敢违逆骆云的命令。 只能眼睁睁看着骆云也进入小楼。 陈北冥欣赏着骆瑶的玉兔跳舞,髋骨晃得那叫一个卖力。 骆瑶紧紧抓着罗床布幔,竭力控制着声音。 此时珠帘响动,同样白衣白裙的妹妹进来。 看见二人的战况,纤手却是主动落在腰间丝带。 顷刻,便成红果果的模样,从身后抱住陈北冥。 陈北冥将骆云搂过来,低头覆住她的樱唇。 屋内顿时春光明媚得厉害,变成女子二重奏。 …… …… …… 不知多久过去,总算战况结束。 陈北冥搂着怀中两具白里透红的玉体,那叫一个得意。 “多谢你们帮着看护凤冥小筑,真是我的贤内助。” “谁是你的……不要脸!” 骆瑶听见贤内助三字,芳心就是一喜。 她自从尝到真正的男女滋味,那颗冰冷的心早就融化。 想起以前对男子的仇恨和抵触,就觉得荒唐。 陈北冥哄完骆瑶,转头看向骆云。 “嘶……云儿是怎么回事?” 骆云被陈北冥夸张的语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纤手在身上找寻。 “我哪里不对么?” 陈北冥低头扎进她的明月堆中。 “云儿的明月长大不少呢。” 骆云娇笑着倚进陈北冥怀里。 与姐妹二人的甜言蜜语,让室内迅速升温,转眼便战火重燃。 …… …… …… 陈北冥从小楼出来,天色已经黑得不见五指。 喂饱骆家姐妹,也得找个地方吃东西。 然而,刚走出内宅,就见先前的红衣小妞恶狠狠地看着。 “你最好离两位宫主远些,我虽不知你用什么手段控制宫主,可我肖妍儿深得两位宫主大恩,谁伤害她们,我就和谁拼命!” 陈北冥很是无语。 骆瑶和骆云都是宗师高手,江湖上谁能轻易控制她们,这小妞莫不是傻? 好在红衣小妞没有动手的意思,陈北冥平安地离开宅子。 他走在黑漆漆的街道里,吹着冷风,加快脚步回随园。 后宅里只有红袖的房间里还亮着烛火,打牌声从里面传出。 “哎,看来今晚的冤大头是颜雪,不该啊,她不会不知道她们三个配合默契。” 陈北冥摇摇头,拐进小厨房。 小厨房里,角落的架子上空空如也。 “踏马的,定是清虚那个老杂毛干的,整整几筐红薯花生,凭红袖她们怎么可能祸害完。” 原本还想着煮一锅花生,这下没戏。 看来只能动手做碗面条喂饱肚子。 陈北冥从面袋子挖几碗面粉,开始和面。 有武功加持,整个和面揉面过程行云流水。 从面粉到面条也不过是盏茶时间。 当陈北冥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油泼辣子面出来,迎面撞上摸过来的琴姬。 “老爷,您怎么知道妾身饿了,那妾身就不客气喽。” 琴姬看着油泼辣子面,口水都要流出来,一双眸子瞪得溜圆,抢到手中转身就跑。 “回来,你怎么也学坏。” 陈北冥瞪眼看着琴姬钻进房间,只能转身又捞一碗。 这次为了避免让人抢走,干脆小跑着回房间。 然而屋中却是有人,索菲亚正弯腰进一只大木箱中,只露出一对浑圆紧绷的圆豚。 听到脚步声,索菲亚起身回头。 “老爷……回来……饿了……” 索菲亚连说带比划,虽然还是蹦着说词,但口音却是比以前好得多。 “这么晚还不睡,衣服什么时候整理都行。” 陈北冥看着衣服叠得整齐,很是感叹。 不觉中已经有这么多衣服,都是一帮红颜知己送的,而且每个月都有新衣服送来。 “我……闲着……很闷的。” 索菲亚转身又忙碌起来。 陈北冥不再管她,低头扒拉面条。 吃碗面,拍拍肚皮,见索菲亚还在收拾,过去抱起她向床榻走去…… 索菲亚以为要侍寝,俏脸红得要滴出水来。 但发现陈北冥只是抱着她,有些失望地微微一叹。 慢慢合上眸子,听着屋外呼啸的冷风,回想起那片和陈北冥初见时的土地。 她已经不恨那些同乡,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那里挣扎求生。 印象中父母的相貌越来越模糊…… …… 次日醒来,身边早已无人。 爬起来走到门口,听着笑声看向花园。 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围着陈北冥。 “老爷,您偏心,妾身也要放纸鸢!” “去去去,这纸鸢是老爷给我做的!” “马不知脸长,慧儿你胡说什么!” 陈北冥看风大,便寻来竹条做个风筝,没想到几个女人还能吵起来。 “吵什么,老爷再去做几个,每人都有份。” 她们就不是多稀罕风筝,纯粹就是争宠。 正陪着众女放风筝,清虚老道搓着手凑过来,一脸便秘的表情…… 陈北冥装作没看见,坐在石桌前做着风筝。 “咳咳……那什么,老道求你件事。” 第1388章 道门大难 陈北冥回答得十分干脆。 “不借。” “什么借不借,老道我是那种人?” 清虚吹胡子瞪眼。 陈北冥没搭理他,反而众女给清虚一个鄙视的表情。 清虚有些挂不住脸,想发作,但又压下来。 “罢了罢了,我老人家无能,只能看着一帮徒子徒孙受苦……” 陈北冥实在受不了他的唠叨。 “有话就说。” “是这样,官府要拆我们的道观,你能不能……能不能和他们说说,就别拆了,老道我说实话……” 清虚臊眉耷眼地说了一堆。 陈北冥反而越听越迷糊。 “停停停,你说什么拆道观,官府好好的为何要拆你们的道观?” “说来话长,老道我还是从头说起,想当年……” “你再废话,别怪我揍你!” “年轻人不知道尊老爱幼,你……那座山不是我们的,让人买下,要修园子。” 清虚眼看着陈北冥要发飙,再也不敢绕弯子。 以两人现在的武功差距,陈北冥一只手都能压制住他。 “堂堂道门,居然是违章建筑?” 陈北冥实在不解。 “什么叫违章建筑,话说得难听,以前那都是无主之地,谁不是占个山头就开宗立派。” 清虚炸毛一般跳起来。 陈北冥慢慢听明白缘由,道门所在的山头被人惦记,要赶他们走。 “我不是给你月例,这么长时间,你总攒下了吧。” 一个月三万两,想想都吐血,京城里谁给得起这么高月例。 “怎……怎么说,银子确实是有,但是……但是……逆徒!没一个用得着的!” 清虚心虚地看向背后,想找个替罪羊。 可是小玉儿和纪洛舒躲得远远,小道姑玄幽更是溜得只看到背影。 眼看着陈北冥眼神越来越不善,只好将事实说出。 原来那些银子,除一部分被清虚买炼丹材料,剩余的全用来翻新道观。 原本只有十几间大小房屋,三进道观,如今变得金碧辉煌。 祖师大殿重新翻建,所有神像都贴上一遍金箔。 陈北冥可以想象如今的道观有多豪横,恐怕比武当山都要漂亮。 老家伙花钱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厉害。 “那就拆掉好了,反正你们也过惯苦日子不是。” 清虚看陈北冥不管,登时急眼。 “你不管,老夫就……就罢工,以后休想让老夫保护你的女人!” 陈北冥见清虚开始耍无赖,也不惯着他。 “你说的。” 回头招手,将管家郑乾叫过来。 “即日起停他的月例,不再管饭菜酒水,那间院子的炼丹炉和炭火等东西卖了吧……” 清虚脸色越来越黑,随园的饭菜酒水质量,莫说是许多勋贵王府,就是宫里都未必比得上。 更别说那些炼丹的东西,也只有陈北冥能容忍他吞金兽一般的胡乱花钱。 “你……你虐待老夫,不尊老,老夫不活了!” 老家伙干脆躺地上撒泼,一点宗师高手的脸面都不要。 小道姑玄幽以手遮面,她也看不过去自家师祖的丢人模样。 红袖她们平日里和清虚相处还算融洽,有些不忍。 “老爷,您就帮帮他嘛。” 陈北冥瞧着地上的清虚,气得反而笑起来。 忙还是要帮的,但是给他一个教训,否则,老家伙不长记性。 “要我帮你也行,月例以后只有五千两,府里的饭食酒水要掏钱,炼丹所用的东西也要另付费。” 清虚听得直肉痛,但为保住老巢,只能咬牙认。 “好!” 陈北冥微微一笑,向管家郑乾施个眼色。 郑乾心领神会向外走去。 清虚不明所以,爬起来抓住陈北冥的袖子。 “你既然答应了,就快和老道去。” “去哪里,去你们道门?这点破事还用我出手,郑乾就能解决。” 陈北冥甩开袖子,继续给辛玉婵做风筝。 不得不说,郑乾的办事效率极快。 只两日时间,官府的差役就撤离道门。 买下那座山头的富商以成本价转给郑乾。 换句话说,陈北冥成为道门的地主。 更让清虚在他面前说话没有底气。 生怕触怒陈北冥,将道观里的徒子徒孙扔出去,流落街头。 陈北冥才没兴趣理老头子,连续几日化身林平之,与独孤宁幽会。 独孤宁从少女成少妇,性情变化极大,痴缠不是一般的厉害。 而处理起府中事务也变得雷厉风行。 如此变化,将陈北冥看得一愣一愣。 …… 夜里,两人正蜜里调油。 “来来来,宁儿换个姿势。” “这招是妾身新学的,您喜不喜欢?” 独孤宁手脚变换个奇怪的姿势,将隐秘处展现。 陈北冥微愣过后,怪叫一声扑上去。 两人便又是一番战火纷飞。 硝烟散去,独孤宁温柔地帮陈北冥揉着肩膀,一双明月不时厮磨。 “林郎,这个月能不能都来,妾身想……想要个孩儿。” 陈北冥正闭目享受,闻言睁开双目。 “我说了不算,还要看天意,但你有些手段有些狠。” 独孤宁对名义上的丈夫贺梅生极是严厉,简直是当成犯人。 而那些妾室与通房丫鬟们,独孤宁抓到错处,不是敲断腿,就是用刑打个半死,然后卖给人牙子。 等待她们的,只会是更加凄惨的境遇。 “都是内宅的寻常手段,您若不喜,妾身不用就是。” 独孤宁察言观色,立刻承诺更改。 在她看来,算不得什么,长信侯府那位夫人的手段狠十倍。 京城后宅里,为了保持地位,更加阴狠的都有。 陈北冥托起独孤宁的下巴,看着似乎人畜无害的绝美脸庞,叹息一声。 “宁儿啊,你或许没有我看起来那般纯真,但我只希望你平安一生。” 独孤宁嫣然一笑,纤臂抱住陈北冥。 “妾身知道,您明日来好不好,妾身买了王家作坊新出的东西哦。” 陈北冥下床穿衣,独孤宁忙殷勤伺候,整个过程表现得无可挑剔。 等离开贺府,陈北冥摇头苦笑。 自己无权指责,毕竟要在宅子里生活一生的是她。 正想着离开,忽然注意几道在房顶间奔走的黑影。 大晚上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第1389章 一个愿意榨干,一个乐意奉献。 陈北冥压制气息跟上去。 几个黑影奔走一阵后,落进一座大宅。 陈北冥对眼前的大宅有些陌生,确定没有来过。 看着黑影进一间院子,悄悄摸过去。 “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 一个中年男子,转身看向几个黑衣人。 陈北冥看清中年男子的相貌,咦了一声。 “洪绍元?原来这是他的府邸。” 怪不得觉得宅子眼生。 “禀公爷,那人承诺事成后,将东北边郡封给洪家。” “只是东北边郡么?呵呵,当我姓洪的是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以为能骗过所有人。” 洪绍元冷笑道。 斥退几个手下家将,转身回到黑暗的屋中。 一个白发老者举着烛台进入屋中,将烛台放在书桌旁。 晃动的烛光,照在洪绍元阴沉的脸上。 “东翁,我们不能指望那鬼城主人,以老夫看来,他们未必是那阉狗的对手,即便手中有火器。” “哦?那你说该如何?” 洪绍元眸光微动。 老者手指指西面。 “东翁,如今皇帝地位稳固,勋贵拥护,我们要想险中求胜,目光就不能局限于大乾。” “他?姓刘的自己斗不过阉狗,封闭边关,都成天下的笑话,老夫不信他敢和阉狗硬碰硬打一仗。” 洪绍元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东翁错了,那位正与大食人和尼德兰人合作,听说火器也进展迅猛。 阉狗所仰仗的不过就是那些东西,而且大食人承诺,到时他们会从北面牵制黑旗军,尼德兰人和倭人则在沿海骚扰。” 老者话没说完,目光炯炯地看向洪绍元。 洪绍元双目一亮。 “一旦如此,南面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哈哈……妙啊,但是,里面有个漏洞。” “东翁想说的是匈奴人?匈奴人和那阉狗关系好不假,可您别忘了匈奴还有一个大单于,手下可战之兵不少,而且他们没有火器。” 老者抚须笑道。 洪绍元一拍桌子,表情肆意而张狂。 “干了,老夫早就受够窝囊气,天天在朝堂上装孙子,那娃儿能做皇帝,不过是祖宗福荫,老夫为何不能!” “呵呵……” 一声骤然冷笑将洪绍元吓得够呛。 躲在暗处的陈北冥都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笑声他再熟悉不过。 衣袂破空声中,一道玲珑倩影落在院子里。 身上的大红衣裙将其肌肤衬托得无比白皙,盈盈一握的柳腰往上,则是波涛起伏。 而红裙下的美腿虽然看不见,但一双粉色绣鞋就给人无限遐想。 其五官个个都是世间少有,组合在一起更是艳色夺目。 莲步轻移,走进房间。 “你是谁?” 洪绍元只觉得口干舌燥,眼前的女子虽然艳丽无双,但他可不敢小看。 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宅子,武功自然极高。 “国公爷竟然不识得奴家,还真是令人伤心呢,奴家姓晴。” “姓晴?你是那妖……咳咳……合欢宗晴宗主!” 洪绍元忙改口,生怕触怒江湖上有名的老妖婆。 都说老妖婆年纪很大,但皮肉怎么看也不像。 只能感叹武功神奇。 “哈哈……国公爷还真是有趣呢,您身形魁梧,那里定然不凡,要不要奴家陪您一晚。” 晴流云手拂过洪绍元的胸膛,妙目充满魅惑。 “老夫不喜女色,多谢晴宗主好意。” 洪绍元起一身鸡皮疙瘩,却又不敢躲。 只要随意编造借口,生怕将老妖婆惹怒。 谁不知道老妖婆最喜欢吸取男子精元,他可不想有什么牵扯。 “不是吧,你府中光妾室就有三十多个,难道是我姿色太过平常,入不得国公爷法眼?” 晴流云可是知道大乾勋贵中,以武功来说,洪绍元能排前三。 那对她来说可是大补。 洪绍元赶紧转移话题。 “不知晴宗主来此有何事?老夫若是能帮,定然全力以赴。” “国公爷想当皇帝,奴家自然是来帮您。” 晴流云也知道不能逼太紧,坐到一旁凳子上。 “宗主背后是谁?” 洪绍元避免与晴流云四目相对,知道老妖婆有一手迷惑心神的武功。 “你不必管奴家背后是谁,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宰掉陈北冥那个阉狗!” 晴流云提起那个名字,眼中迸发出狠毒之色。 她到今日都没恢复过去的武功,虽还是宗师境,但宗师与宗师,一个小境界,就如天堑一般。 “老夫愿与宗主合作,那阉狗害老夫失去东北边郡,老夫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洪绍元是真的恨陈北冥。 但他更怕此人。 在京城这两年,一直低调做人,猥琐发育。 就是不想被皇帝清洗掉。 这次出海他也组织船队,就是给洪家留条后路。 “那就好,长夜漫漫,不如奴家和您找个地方谈谈合作细节。” 晴流云打定主意要从洪绍元身上占些便宜。 这么好的身体,精元定然也极为精纯。 洪绍元脸色都要变绿,他想要拒绝,可看到晴流云闪着寒光的眸子,只能强颜欢笑。 心一横,抱起晴流云进里间。 陈北冥差点笑喷,离开洪家宅子。 一个愿意榨干,一个乐意奉献。 让他们探讨彼此长短和深浅去吧! 只是…… 刚进家门,就看见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抱着东西往外走…… 第1390章 手镯背后的身世 “师傅,为何您不让小师侄来一起搬?” “小声些,哪那么多废话,姓陈的回来就糟了。” “好重啊,我们偷吃食做什么?” 陈北冥看清师徒三人抱的东西,气不打一处来。 清虚抱着几坛子酒,小玉儿扛着半扇猪,纪洛舒提着两竹篮子灌好的香肠。 大半夜的,三个混账跑家里偷吃的,也不嫌丢人。 想了想,陈北冥没拆穿三人,给身后一脸尴尬的铁云一脚。 “你他娘的就是这么保护家里?他们偷东西从你月例里扣!” “老爷,我……我冤枉啊,您这么扣,小的家里就揭不开锅。” 铁云作为随园的护卫头子,月例不是一般的高,但清虚师徒一次搬运的东西就价值十几两。 一个月就得三百多两,谁顶得住。 “那我不管,要不你将他们抓住,要不掏银子。” 陈北冥背着手往内宅里走。 铁云哭丧着脸,朝着师徒三人的方向走去。 比起没钱和得罪陈北冥,他选择得罪老道。 内宅。 陈北冥唱着小曲进卧房,扣下几百两银子,心里别提多美。 “老爷……茶……您喝!” 索菲亚不知从哪走出来,托盘上端着杯茶。 让陈北冥喷血的是,索菲亚穿着身几乎透明的纱衣。 更要命的是,这女人里面什么都没穿,曲线玲珑,夺人眼眸。 “索菲亚,你跟谁学的?” 陈北冥想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都没办法。 她的身子不是一般的美,大小那叫一个纤浓合度。 “老爷,奴婢不美吗?” 索菲亚这句话说得无比连贯,抬眸瞬间,一股媚意自然而然缠绕在陈北冥身上。 陈北冥喉咙发干,将茶水放在桌上,一把将索菲亚抱起来。 “美,美得冒泡。” “冒泡……意思……什么?” 索菲亚眸子里很是困惑。 陈北冥哪还有精神和她解释,三两下将纱衣扯去。 低头覆住她的樱唇,爪子游走全身。 索菲亚激烈回应,她早就等着这一日,口中发出诱人的呢喃。 陈北冥发现,索菲亚的身子居然没有欧罗巴人汗毛茂盛的毛病,而且有种淡淡的香气。 那香气他从未闻到过,应当是索菲亚的秘密。 见已是泛滥成灾,便解去衣衫,兵临城下。 “索菲亚,你可想好。” 索菲亚眸子瞪得溜圆,她不是没见过那东西,在村子东迁时,一路上野合的男女简直太多。 但这规模也…… “老爷……行的……我……疼啊!” 陈北冥已经是极为温柔。 索菲亚经历过起初的痛楚,很快便苦尽甘来。 那种直抵灵魂的战栗,让她沉迷。 怪不得那些野合的女人们能发出类似猫叫的声音。 酣畅淋漓地结束后,索菲亚迷恋地抱住陈北冥。 “老爷……喜欢……我真的!” 陈北冥笑着拍拍她的雪豚。 “喜欢就好,你以后胆子大些,不用害怕红袖她们,若是觉得闷,也可以和她们学着打麻将。” “明白……我会的!” 索菲亚痴痴地点点头。 “嗯?这是什么?” 陈北冥发现索菲亚身上有件东西不同寻常。 她手腕上套着个欧罗巴风格的镯子。 那镯子做工不像是平民应该拥有。 “镯子是谁给你的?” “镯子……母亲……给我……临死。” 索菲亚目露悲伤,讲述起身世。 自从她记事起,母亲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总被酒鬼父亲殴打。 她也想不明白,明明长得很美的母亲,为何要嫁给一个乡下农夫。 终于有一日,母亲在父亲的殴打中再也没站起来。 断气之前,将这个镯子给她戴上,一句话也没说,就没了气息。 后来皇帝要求人口东迁,她所在的村子被选中。 索菲亚在夜里一把火将自家房子点燃,听着那个男人的惨叫,赶着一辆马车离开家。 后来便是一路上的遭遇,几十次差点被人奸污,都是她凭着机灵躲过。 “都过去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陈北冥怜惜地摸着索菲亚的脸颊。 索菲亚嗯了一声,打个呵欠,慢慢闭上眸子。 陈北冥拂灭烛火,搂紧怀中的美人。 …… 翌日,乾清宫外。 早朝散去,百官从大殿中鱼贯走出。 看到殿前晒太阳的陈北冥,百官立刻躲得远远的。 如今朝堂上勋贵越来越少,很多人告假投入到出海中。 只有少数几个还坚持上朝。 其中就有邺国公洪绍元。 “国公爷,几日不见,洪公爷神采不凡。” 陈北冥笑眯眯看着殿中出来的洪绍元。 老家伙一脸苍白,眼窝微陷,一副沉迷酒色的模样。 果然被老妖婆吸得不轻。 “忠义公有事?” 洪绍元有些警惕地看向陈北冥。 阉狗这么巧过来打招呼,不会是察觉到什么? “没事就不能和国公爷打个招呼?洪公爷还是珍惜身体,美人虽好,也要有命享受。” 陈北冥说完便仰天大笑地下了台阶。 洪绍元惊疑不定地看着陈北冥的背影,许久才离开宫中。 内阁,于谦官廨。 “老夫忙着呢,你没事便滚出去。” 于谦翻着白眼,语气蛮横。 “老于,你态度能不能好些,朝中谁敢这么和我说话。” 陈北冥实在喝不惯于谦的茶叶沫子。 于大人也不穷,为了让他好过些,王老二暗中拉小翠入股。 如今每年小翠都能分红五万多两。 五万两,足够一个京官舒服得不像话。 可于谦知道后,勃然大怒,逼着小翠退股。 小翠坚决不干,任凭于谦在家闹腾。 最后夫妻两人达成协议,于谦的俸禄不必上交,小翠自己养家。 于谦干脆将大部分俸禄捐给穷苦百姓,只有少许吃饭,日子依旧过得清苦。 “老夫怕你?有本事你就弄死老夫。” 于谦挑衅地撇撇嘴。 陈北冥长叹一声,拿老倔头实在没辙。 见官廨门关着,四外也无人,便小声开口…… 第1391章 皇后也玩一哭二闹三上吊? 陈北冥将在洪绍元府中听到的事简单讲给于谦。 “什么鬼城?阴阳家老夫知道,鬼城是怎么回事?” 于谦惊愕地放下手中的狼毫笔。 “说来话长,那是一个……” 陈北冥又将鬼城介绍个大概。 于谦抚须沉思,半晌才开口。 “哎,那个人还真是工于心计,他手中的火器真的不如我们?” “简单来说,就是燧发枪和火绳枪的区别,走吧,演示一遍你就能明白。” 陈北冥拉着他到宫中的演武场。 叫来一队禁卫,当着于谦的面演示两种火枪。 于谦看完演示,从禁卫手里接过两把火枪,在手里掂了掂。 震惊于其精致的做工和强大火力。 “若是当初黑旗军有此物,何愁匈奴不灭。” “要是杨天感有这东西,打死我也不敢去北疆,陛下也会被他赶下龙椅。” 陈北冥翻翻白眼。 于谦一点也不脸红,而是走过去抚摸着禁卫的火炮。 他也是今日才见到这些火器。 “老夫整日里困在内阁,目光确实短浅很多,听说打铁作坊更加惊人,老夫改日便去瞧瞧。” “你是该去看看,你们这一贯瞧不起格物之学,而这便是格物之学的厉害。” 陈北冥改变不了朝中的老学究,只能用书院学生逐渐淘汰他们。 没法子,手段太过激进的话,整个官场会团结起来对抗朝廷。 “哼!” 于谦甩甩袖子,扬长而去。 陈北冥离开演武场,没走出多远,就有番子过来禀报。 “公爷,小王爷出事了!” “什么小王爷?哪个王府的?” 陈北冥一时没听明白。 “禀公爷,是恒阳王。” “恒阳王?是那个小兔崽子,他怎么了?” 陈北冥想半天,才恍然大悟。 番子苦笑,也只有自家公爷敢如此称呼皇帝的长子。 “恒阳王在书院屡屡被同窗打,皇后嚷嚷着要去书院将小王爷接回来。” “败家娘儿们!不就是挨几顿打,那小兔崽子那般混账,挨打才好。” 陈北冥虽不以为意,但王蔷还是要安抚,免得她真去书院,坏了布置。 …… 崇山书院。 “呸,再背书背不出,害我们被夫子惩罚,下次还揍你!” “王爷又如何,书院里小王爷还少?” “别以为你外祖是王家,我们就会怕你!” 几个低年级学生打完人,便回教室。 慈钰摸摸嘴角的血迹,艰难地爬起来。 拍拍身上的尘土,倔强地仰起头。 “本王早晚会将你们这些杂碎统统宰了!不就是背书,我就不信我背不过!” “好志气,还不算太糟糕。” 慈钰转过头,发现眼前站着个白发老者。 他隐约记得是位书院的大儒,但名字没记住。 想发脾气,但看到老者鼓励的神色,还有其手中的戒尺,抖抖嘴角,老实地躬身一礼。 “见过夫子!” “呵呵,你叫慈钰是吧,书学到哪里了?” 慈钰吸吸鼻子。 “管晏列传之管仲篇。” “管仲夷吾者,颍上人也……小子,你可知桓公为何称霸,背文章最忌讳死记硬背,要明白其中道理……” 老者缓缓而谈。 慈钰瞬间觉得学文章也没那么枯燥,因为老者讲得很是有趣。 与此同时,坤宁宫却热闹得不正常。 “妾身不活了,儿子在书院里让人打,你这个做爹的不管不问,妾身还是吊死得好!” 王蔷一哭二闹三上吊,手段玩得那叫一个溜。 陈北冥一脸黑线看着眼前熟透的绝色妇人。 这还是堂堂的王家大小姐? “什么叫我不管,那臭小子让你溺爱成什么样,挨揍不是坏事,让他明白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众多,他的身份没什么了不起。” 说着抱住要将头颅放进白绫里的王蔷。 王蔷梨花带雨地锤着陈北冥。 “妾身……妾身真后悔为您生儿子,您一点都不疼他!” “我还要怎么疼,让他进书院,就是让他成才,不然南梁江山……咳咳……罢了,我不管了,这就让人把他从书院里带回来。” 陈北冥哪能看不出王蔷是在演戏。 她无非是想陈北冥多关注儿子。 王蔷看陈北冥作势要走,登时慌了,从背后抱住。 “妾身错了,您别走嘛。” 陈北冥转身一巴掌揍在她的圆豚上。 “堂堂王家大小姐,跟谁学的泼妇把戏,也不知道丢人。” “哪里丢人,您总不来陪妾身,还不让人家闹一闹,哪家的皇后像妾身凄惨。” 王蔷腻在陈北冥怀里,任由他抱着往寝殿走。 …… 从寝殿里出来,王蔷变得神采奕奕,两颊布满红光,走起路也是充满一国之后的威仪。 怜星从门外探头进来,却没看到那个身影。 “娘娘,他走了?” “自是走了,名震天下的陈北冥,却喜欢钻窗户。” 王蔷斜倚在桌前,一脸娇羞。 “那小王爷……” “男孩子嘛,皮糙肉厚挨些揍也是正常,不用管他。” 怜星目瞪口呆,只能感叹那位的睡服能力。 …… 陈北冥离开坤宁宫,便直接去找黄大才女谈心,听说她的胸怀又宽广不少。 经过一番深入浅出、九浅一深、七上八下的慰问后…… 陈北冥出来,已经是傍晚。 黄大才女的温柔果然一如既往地让人大呼享受。 路过百花院,就听里面传出骂声…… 第1392章 裆下生寒 “打死你!昏君,又不来寻人家!” 陈北冥凑过去,从墙上的缝隙里看到林月湖正在对一架木人桩施暴。 尤其踢中胯下的那一脚,让他感觉裆下生寒。 “嘶!臭婆娘还真是狠毒。” 一边捏着脸颊,改变相貌,轻咳一声,推门进百花院。 林月湖听到咳嗽声,娇躯一颤,忙收敛表情,站得规规矩矩,微微一礼。 “陛下,您怎么来啦。” “哼哼,朕若是不来,恐怕已经断子绝孙。” 陈北冥瞥向林月湖的莲足。 林月湖立即将绣鞋缩进裙摆下,装起傻来。 “陛下说的什么,臣妾听不懂。” “听不懂?那朕还是去找周昭仪。” 林月湖立刻装不下去,气咻咻地叉着腰。 “你走你走,最好永远不要来百花院,当人家稀罕。” 但骂着骂着,蹲在地上哭起来。 陈北冥就吃这一招,他对林月湖发自内心地喜爱。 这女人泼辣却又简单,心里从不喜欢藏事情。 拦腰将她抱起。 “朕这不是来了,你还哭什么。” 林月湖噘着樱唇,用陈北冥的衣服擦着眼泪。 “您就是没良心的,臣妾在院子里好闷的,宫里和臣妾一起玩得又少。” 宫中妃嫔不是木头人,自然都有情感,只是被各种规矩约束,活得不像自己。 像林月湖这样从不掩饰的极少。 为了不惹祸,妃嫔们当然不想和林月湖走得近。 陈北冥来到屋里,看着凌乱的布置直摇头。 “伺候你的宫女呢,乱七八糟的像什么样子。” “您还说呢,自上次死了人,没人愿意来臣妾的院子。” 林月湖满脸幽怨。 陈北冥顿时有些尴尬,女人太多,他实在顾不过来。 “都是朕的错,这样吧,明日朕让云鸾把人送来,任你挑选。” “臣妾要刚进宫的,最好心思简单,没那么多事情。” 林月湖从陈北冥怀里跳下来,收拾起屋子。 陈北冥出去让人送些酒菜过来。 亮起烛火的百花院立刻有了生气。 林月湖很是高兴,在屋中跳起剑舞。 她出身尚武成风的东郡豪族,武功底子极佳,加上动人体态,很是赏心悦目。 但是,陈北冥却不怎么喜欢穿着衣裙剑舞的林月湖,动手之间,将其衣裙解去。 眼前白花花的身子,又舞着剑,陈北冥要是不发疯才怪。 陈北冥的舞剑,林月湖没能支撑太久,香汗淋漓地倒在其怀里。 “您……您就是个昏君……让臣妾光着身子舞剑!” “胡说,舞剑不光着身子有什么看头,下次你舞枪。” 林月湖啐了一口,用秀发在陈北冥身上画着圈。 “陛下,臣妾的娘亲写信过来,说家里忙着出海,花费许多银子,臣妾的几个兄弟为抢出海的名额都要打破头,出海真有那么吸引人么?” “能去海外当土皇帝,你说呢,都趴在百姓身上敲骨吸髓的,朕还怎么改善百姓的生活。” 陈北冥调戏着玉兔。 林月湖换个姿势。 “您说的那些,臣妾不懂,可是让臣妾父亲交出土地,将他老人家心疼坏呢。” “朕又不是让他们全交,还用市价去买,而且海外的土地要多少有多少,任他们去抢,要是装糊涂,休怪朕不讲情面。” 陈北冥知道林家是想通过林月湖探口风。 宫中的妃嫔多少都代表着各自家族的利益,鲜少能有人置身事外。 “臣妾知道啦,会劝父亲的,陛下……” 休息得够了,林月湖再度求欢。 陈北冥能猜出她的心思,无非是想要个孩子。 宫中寂寞,没个念想太难熬。 舞剑一直舞到深夜才停下。 …… 翌日,早上。 陈北冥将金含雁从东厂大牢里带出来,坐上一辆马车。 马车离开东厂,向着城南方向奔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 金含雁警惕地看向陈北冥,纤手交叠,很是紧张。 “到地方你就知道。” 陈北冥将双脚搭在她玉腿上,想试试其耐心。 金含雁咬着银牙除掉靴子,纤手放在那双令她厌恶的双脚上。 作为武林高手,金含雁对人脚底的几处大穴自然了解。 纤手总是不自觉在几处大穴上游走…… 陈北冥闭目养神,似是不知道危险。 金含雁玉指并拢,心中挣扎许久。 最终还是没点下去。 “你为何放弃?说不定我会被你制住。” 陈北冥忽地睁开双目,颇为玩味地看向金含雁。 “你不必试探我,若是你能保证我弟弟妹妹的安危,我可以为你效命。” 金含雁卖力地按揉起来。 陈北冥微微一笑。 “你是个聪明人,我不封你的武功,甚至可以助你突破,你父兄作恶多端,手下人命无数,倒是你救过一些人,凭这一点,我不杀你。” 金含雁心中后怕,若是方才动手,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如何折磨自己。 她不怕死,只想为几个弟弟妹妹博取一线生机。 此时马车驶进院子,穿过防护机关,停在一处花园前。 陈北冥掀帘子下车,立即便有一具丰腴的身子落进怀中。 “没事您从不来妾身此地,妾身恨呐!” 身子的主人,玉面花容,一副慵懒的表情,盘起的发髻上仍残留着奇异的花香。 玉体触手微凉,却手感颇佳。 陈北冥在其红唇上浅啄一口,拍拍她的香豚。 “莫要使小性子,人送到没有?” 第1393章 四美相侍 “您说那几个孩子?夜里送来的,身上被倭人下了许多手段,啧啧……妾身都看不下去。” 嗯? 柳依依说完,眸光投向马车,方才分明听到里面的惊呼。 陈北冥将帘子掀开,指指里面坐着的金含雁。 “她以后便归你调遣。” 柳依依从陈北冥身上下来,脚步轻柔。 “呵呵,当真是个绝色美人呢,比上次那位可出众得多,您啊,仍是这般好色。” 金含雁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很是危险,但为弟弟妹妹,仍是下了马车。 “你说的那几个孩子在何处?” “说起来你们长得还真是像,既然进了院子,以后就不要想着背叛,服下丹药,你就能见他们。” 柳依依玉指轻弹,将一颗丹药送进金含雁的口中。 金含雁不敢耍手段,任由丹药进入腹中。 一阵刺骨的冰凉从经脉走遍全身,气息也变得迟滞。 片刻才渐渐恢复正常。 “你若有异心,冰心丹会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去吧,人就在后面的院子。” 柳依依指指前方一处院子。 金含雁没有太过犹豫,只想快些见到弟弟妹妹,快步朝着院子走去。 柳依依转身摇着豚去追陈北冥。 玉石铺就的浴池中,热气腾腾,陈北冥赤足踩在玉石上,一阵暖意自脚底升起。 “嗯?暖玉?你好大的手笔。” 柳依依除去外衫,只留下贴身的胸衣和亵裤,对着身后招招手。 立即便有几个侍女端着花瓣、香皂、毛巾等物进来。 侍女们个顶个的年轻貌美,身上只穿着件近乎透明的纱衣。 她们撒着花瓣,试着水的温度,走动之间,几乎毫无隐秘可言。 “妾身只有这点喜好,您还责骂妾身。” 柳依依头倚在陈北冥肩头,嫣然笑着。 “谁责骂你了,我只说暖玉珍贵,有些难得,据我所知,暖玉自三百年前就失传,只有一些帝王陵寝中有此物陪葬。” 陈北冥搂着她进入池水中,放在膝上。 “您没说错,妾身就是从一座帝王陵寝中弄到的此物,您放心,不是大乾和南梁的。” 柳依依玉手抚着陈北冥坚实的胸膛,痴痴笑着。 陈北冥将她仅有的亵裤解去,置于身上,拍拍她的雪豚,示意她自己动。 雾气蒸腾中,池水泛起阵阵涟漪。 几个侍女虽尽力目不斜视,但阵阵春声让她们俏脸绯红。 池水归于平静已是一个时辰后,柳依依娇喘地靠在陈北冥怀里。 “妾身好累,就让她们继续服侍您,您放心,都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呢,没被男人碰过。” 没等陈北冥拒绝,柳依依便招手将四个侍女叫进池水。 四女解去身上纱衣,一脸娇羞地踏进池水。 青春玉白的身子,看得陈北冥面红耳赤。 本着送上门的猪肉不吃白不吃的道理,陈北冥随手拉一个进怀里。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娇儿……” 叫做娇儿的侍女身子纤细柔嫩,浑身的肌肤呈小麦色,肌肉瓷实,显然练过武。 “娇儿莫怕,放轻松。” 陈北冥慢慢引导着娇儿,池水很快便涟漪再度泛起。 …… …… …… 四女是柳依依精心培养,虽是处子,但颇懂男人心思,各种姿势配合也是让人极是舒坦。 陈北冥便放开之前的顾虑,与她们嬉戏在一起。 以前怕伤害红颜知己,他都是收着力道。 等四女精疲力竭地倒在池水中,陈北冥却是精神勃发,穿衣出浴池。 柳依依从里间出来,四女立即爬起来,规矩地站好。 “你们伺候的爷很好,若是谁以后有幸得了子嗣,我有重赏,可脱离奴籍,与我姐妹相称。” “多谢主人!” 四女大喜,这可是一飞冲天的机会。 她们能从一堆孤儿中活下来,自然不会放弃眼前机会。 柳依依走到外间,正看到站在窗前愣神的陈北冥。 “爷在看什么?” “她仍是不肯认输?” 陈北冥指着远处,那里有个身影,正在两个老妇监督下做着重活。 动作稍慢都会招致一顿皮鞭毒打。 柳依依自然知道陈北冥说的是谁。 “怎么?您心疼了?您不知道,裴家小姐这样的人妾身见得多了,想要磨掉她们的傲气颇要费些功夫呢。” “人既然交给你,我不会再管,对了,你的人有没有查清晴流云那个老妖婆的新老巢?” 陈北冥转过身,躺在一张软椅上。 “她的新老巢您猜在哪里?” 柳依依卖起关子。 陈北冥凝眸细思,若是在别处,柳依依不会这么问。 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京城。 “在京城?” 柳依依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跪坐在陈北冥身旁,帮着捏起身体。 “妾身的人也是费了不少工夫才找到呢,就在严家的一处田庄里。” 陈北冥微微一叹。 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但又有些疑惑。 第1394章 男女都疯狂的宝贝 陈北冥若有所思地道。 “那座田庄是谁名下的,不会是严世蕃吧?” “什么都瞒不住您,那座庄子就是严世蕃的,他近些日子每天都去,和老妖婆手下的四大金钗打得火热。” 柳依依掩唇一笑。 陈北冥倒也不意外。 严世蕃此人小聪明是有,也继承严嵩的狠辣,但手段和眼界是一点也没有。 相信严嵩肯定也能看出来。 老家伙之所以挺着,就是不放心,在为儿子铺路。 “且让他风流,那个老妖婆岂会是吃亏的主,有他后悔的时候。” 晴流云就像只躲在暗处的黑寡妇蜘蛛,随时会跑出来给人致命一击。 严世蕃自我感觉良好,可是想从她身上占便宜,谈何容易? “您说得没错,合欢宗的人已经渗透进严家产业,妾身都觉得眼馋呢。” 柳依依央求地看着陈北冥。 “眼馋什么,到时会有你的好处。” 陈北冥捏了柳依依的脸颊一把。 柳依依得到承诺,自然愈发卖力 “好公爷,人家还有一事相求。” 她又妖媚十足地开口。 “怎么,要求一个接着一个?” “没办法,人家也不想啊,只是现在用钱的地方太多。维护密谍的费用很高,您是知道的。” “说吧,你看上哪里的产业?” 陈北冥冷哼道。 “周小姐那里的袜子,能不能给人家?人家安排小姐妹去卖袜子,也方便探听消息。” “嗯?是个办法,等我去看看。” 陈北冥现在也不确定,袜子已经许出去多少代理商。 “您最好了……” 柳依依魅惑一笑…… …… 陈北冥离开院子,便去肥皂作坊。 周阮不在,只有郭绣盈主仆喜滋滋地在算着收入。 她见到陈北冥进门,小跑着投进情郎的怀里。 “冥哥,您猜妾身上个月赚多少?” “多少?” 陈北冥配合地问起。 “整整四千两,妾身都不敢想呢!” 郭绣盈新开四家铺子,每家铺子都按照陈北冥的设计做的布置。 每家都有穿着各种棉袜的漂亮小娘,站在硕大的琉璃窗后做展示。 这种新奇的售卖方式吸引诸多眼球。 虽然一开始进店的都是些被漂亮小娘吸引来的老色批,但他们可不缺银子。 棉袜质量好又舒服,加上价钱适当,销售自然火爆。 对棉袜最热情的莫过于女子,很多贵女官眷闻讯过来抢购。 郭绣盈的库存几乎每日都清空。 “你赚钱就好,正好多开几家铺子,将生意铺开,棉袜在此的独家生意可不能浪费。” 陈北冥和华家打过招呼,棉袜只有郭绣盈能做,也算是给她的补偿。 郭绣盈自知道棉袜的赚钱能力,心中爱极陈北冥。 她虽是南梁郭家的大小姐,参与过家里的生意,也对棉袜的火爆感到吃惊。 “人家也想多开,可是京城铺子很是紧俏,到处租不到铺面。” 想起此事,就感到发愁。 陈北冥心里就觉得不对劲,京城什么时候到租不到铺子的地步。 怀疑仍是周阮和纪清嫣在暗中阻拦。 但话不能和郭绣盈说,免得她又去找周阮骂街。 “那就看看京城周边的州府,缺人手就去随园找管家,或者去公主府找你苏姐姐。” “妾身知道,对了,妾身有事和您说呢。” 郭绣盈向贴身丫鬟绿儿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地关门退出去。 随后,她拉着陈北冥到里间,从一只锦盒里拿出信,递给陈北冥。 “妾身还没拆开看过。” 陈北冥看清信上的落款,微微一愣。 信是郭绣盈的父亲郭弘业所写,事实上的老丈人。 “你是不是还恨他们?” 郭绣盈轻咬樱唇,她当初的确恨透郭家,尤其是差些被太子派来的黑衣人奸淫。 但事后也想明白,郭家在此事中若是操作不当,会招致皇帝的猜忌甚至打压。 整个郭家也会面临倾覆的危险。 “妾身不想和他们再有什么瓜葛。” 陈北冥轻叹一声,不过他仍是想看看老丈人到底写了什么。 打开信瞧几眼,不由笑了。 表面是写给郭绣盈,处处写着一个父亲的思念,但字里行间却是隐含着试探。 试探的当然是陈北冥的态度。 郭家人应该是听说他身份的传闻。 想用这封信给郭家留条后路。 “你父亲可是厉害。” 郭绣盈闻言柳眉皱皱,还是好奇地凑过来。 读完信,俏脸上透着古怪。 她身为女儿,自然了解父亲,父亲忠厚有余,绝不会有如此巧妙的心思。 信不是父亲所写。 略微沉思就猜出是谁的手笔。 “应当是祖父的意思,妾身父亲写不出类似的信。” “哦?” 陈北冥对郭家不算了解,他做皇子时,郭家和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大哥,走得最近。 他对郭家家主郭桓的印象,也只在一次皇家宴会上见过面。 “您怎么说,妾身就怎么做。” 郭绣盈适时地表明态度。 “盈儿,你祖父是想两头下注,怕我有一日打回南梁,郭家被清算。” 陈北冥略一思索就明白郭桓的心思。 郭绣盈心中一颤。 要说她对郭家毫不关心,那是假的,她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父母兄弟被杀。 以陈北冥的本事,打回南梁是早晚的事。 “冥哥,您……” “到时郭家我会网开一面,罪责由你来定。” 陈北冥调查过郭家在当初那场浩劫的所作所为,围攻皇宫时,郭家的人手并没有参与。 之所以被刘家父子定为功劳第一,还是郭家捐出一半的家产作为起兵军费。 郭桓老奸巨猾,处处留着一手。 再者说,他也不可能将南梁豪族全部处死,否则那些人会拼死抵抗。 郭绣盈大为感动,拉着陈北冥到床榻前,打开一只包袱。 “华家送来的长袜,按照您说的长度做的呢。” 随后当着陈北冥的面解开束腰,掀起裙摆,褪下亵裤,穿上过膝的白色长袜…… 第1395章 谁能顶得住长袜美腿? 陈北冥呼吸立刻急促起来。 美腿加长袜,谁顶得住? “嘿嘿……盈儿,来来来,我们做个游戏。” “啊?什么游戏,您这是……” 郭绣盈按照陈北冥的设计,将长裙剪短,穿着让人羞涩的东西做出各种动作。 她本就长得极美,身体比例出众。 陈北冥看到一半就忍不住,怪叫着扑了上去。 …… …… …… 事后,郭绣盈羞地用粉拳锤了陈北冥小半个时辰。 “您再让妾身做这个,妾身咬死您!” “好盈儿,让他们做些别的颜色,你再找些贵女官眷开个发布会,保准赚大钱。” 陈北冥不相信,这个时代的男人能顶住长袜加美腿。 从郭绣盈的包袱里拿了几双,兴冲冲地回随园。 他很想看看,随园众女穿长袜会是什么样子。 尤其是索菲亚。 可是,走到家门口却是呆住…… 门口站满道士。 男女老少足有百人之多。 “老爷,您可回来了,老奴实在是没法子。” 管家郑乾像是看到救星。 “到底怎么回事?” 陈北冥看着他们的道袍,越看越熟悉。 天下道士有很多,但像眼前穿着寒酸的可不多,尤其部分人的道袍还打着补丁。 装扮和清虚老道几乎一模一样。 “敢问可是忠义公?” 带头的中年道士过来行个道礼。 “正是本公,敢问道长有何事?” 中年道士有种找到冤大头的惊喜,忙又施一礼。 “贫道这厢有礼,道观里如今都快揭不开锅,实在是惨,听说公爷乐善好施,我等特来投奔。” 陈北冥嘴角咧了咧,有种想把清虚拖出来暴揍一顿的冲动。 老牛鼻子想干什么? 降他的月例,他就把道观的徒子徒孙都叫过来吃。 真当自己好欺负? “好说好说,郑乾,你带着道长去城西十里集,去找那里的元老板,就说是我介绍,让他好好招待诸位道长。” 郑乾一听那地址,立刻明白自家公爷的意思,是要坑道长。 “小的就去。” 一帮大小道士摸着肚皮,一脸兴奋地跟着管家郑乾离开。 总听掌门说在京城吃香喝辣,算是轮到他们。 “掌门说有种叫做红烧肉的,可是好吃!” “红烧肉算啥,那个水晶肘子才香,上次过年掌门不是打包回来几个。” “自从喝了掌门带回去的酒,我就觉得山下镇里卖的酒简直就是刷锅水!” 只有蹲在大门口的小道姑玄幽同情地看着师兄弟。 “你师祖呢?” 陈北冥一脸不善地看向玄幽。 “师祖他……我也不知道呢,一早就带着两位师叔出门去。” 玄幽眨眨眼,还是选择不出卖师祖。 陈北冥冷笑一声,也没和小道姑废话,甩甩袖子进家门。 刚进后宅,撞见田颜雪端着盘子经过。 “老爷回来了,您拉妾身做什么,妾身还要去给辛姐姐送吃食。” “雪儿先不忙,老爷给你看个好东西。” 陈北冥拉着田颜雪进卧房,关好门,伸手就去掀田颜雪的裙摆。 “呀,老爷,妾身过会还有事,要不叫阿蛮来陪您!” “不,就是你,别乱动。” 陈北冥帮着田颜雪除掉绣鞋,拉下亵裤,将她一双白嫩如莲藕的玉腿解放出来。 田颜雪的腿形不算出众,但胜在纤细,如此腿型穿长袜才有感觉。 “棉袜,好难买到呢,怎么这么长?” 田颜雪自然识货,作为随园里最有钱的富婆,最喜欢追逐京城潮流。 陈北冥帮田颜雪穿好。 “来,走几圈给爷看看。” 田颜雪虽然羞涩难耐,但她对陈北冥的要求从不拒绝。 陈北冥眼睛越看越亮。 田颜雪本就极美,再加上几乎熟透的少妇风情,与修身的白色的衣裙结合起来,简直要命。 “雪儿是真的美!” “老爷才发现啊,您平日里也不多陪……老爷您去哪?” 田颜雪还以为要和情郎欢好,已经做好准备,但抬头却傻眼。 陈北冥已经开门跑出去。 好在很快回来,只是肩膀上多出个人。 却是用浴巾裹着身子的琴姬。 琴姬正在房间擦拭身子,没想到陈北冥推门就进来。 还没等她反应,就被扛过来。 “老爷……您真是……雪姐姐!” 琴姬还以为陈北冥猴急,要她侍寝,没想到房中有人。 “琴儿,来来来,帮老爷试个好东西。” 陈北冥依葫芦画瓢,给琴姬也穿上长袜。 田颜雪和琴姬两人并排倚在床榻上,田颜雪成熟中带着富贵气,琴姬则是清冷与古典相得益彰。 两人都是世间少有的美人,这般长袜美腿,实在是一幅绝美画卷。 陈北冥若是手中有相机,肯定拍他个几百张。 “好好好,这就对了,也不知道我的申萱小宝贝穿上会是什么样子。” 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一物,若是做出来,让众女穿上会多美。 说干就干。 田颜雪和琴姬看到陈北冥又跑了,两人有些面面相觑。 “老爷又是去抓谁了?” “谁知道,看来我们今日要陪着老爷荒唐一回。” 左右没等来,两人只好穿好衣裙,对腿上的长袜爱不释手,根本舍不得脱下来。 走出卧房,也没找到陈北冥的身影,只好各自回房。 此时的陈北冥,已经画好高跟鞋的草图,找来府里工匠。 “老爷,您要的东西倒是不难做,鞋跟和鞋底用软木即可,鞋面用牛皮,您何时要?” “不急,我去让人量尺寸,还有些东西需要和你商量。” 陈北冥又拿出设计好的东西…… 工匠一看,眼睛亮起来…… 方才的鞋子男子不合用,但是这个不分男女吧! 第1396章 吃大户未遂 工匠也是心灵手巧之人,看见那小巧背包的图纸,顿时欢喜得很。 类似的样式,还从未见过。 他虽没见过,但自家老爷弄出来的,那就没错。 叫来几个徒弟,一起动手做起来。 陈北冥确认是一条新的发财路子,盯着工匠们做着高跟鞋和背包。 而那些道士们,早被他忘到九霄云外。 傍晚。 清虚老道火急火燎地闯进随园后宅。 “陈北冥,你给贫道滚出来,你个小兔崽子,这么坑道爷的徒子徒孙……” 众女听到动静出来,看到清虚的暴怒样子有些不解。 这位道爷一向总是笑呵呵的,不知道自家老爷怎么得罪了他。 “哼!你还敢过来找我,说说吧,你叫一帮道士来吃我是怎么回事。” 陈北冥寒着脸出现。 “贫道……贫道缺银子不行吗,你这么有钱,罢了罢了,你给那个元罗下令,让他放人!” 清虚感受到陈北冥身上的恐怖气息,头脑瞬间冷静下来。 他本想着弄一帮徒子徒孙吃大户,能让陈北冥给他涨月例。 谁知这家伙这么狠,竟将一帮徒子徒孙送去军营搬石头。 徒子徒孙们不服气,他们都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怎么会瞧得起大头兵。 怎料元罗会派出火枪队,一轮射击就将道士们吓得投降。 就连赶过去救人的清虚都差点挨枪子。 清虚还要说几句话,脸色大变。 “你……你要干什么!” 陈北冥挽起袖子,大喝一声,闪身便到清虚跟前。 清虚揉身退出两丈。 两人都是宗师境高手,在后宅里你追我赶地打起来。 陈北冥发了狠,很快将清虚堵在一个角落,一脚踹在墙上。 “哎呦呦……你个兔崽子,老道的屁股,到底要怎样?” 清虚被踹得浑身酸痛,多少年没吃过这么大亏。 陈北冥封住老家伙的几处大穴,拿着他往外走。 路过小道姑玄幽时,小道姑装作没看见,低头和小玉儿吃着刚出笼的包子。 “玄幽、玉儿,你们救救我,混账!哎呦呦,痛死老道我,等我回来再跟你们算账!” 清虚眼见两人不肯救,只能出言威胁。 谁知,二人根本不当回事。 陈北冥将清虚交给管家。 “将这老货送去征西军军营搬石头,半个月,少一天都不行!” “是,老爷。” 郑乾摇头叹气,让两个护卫架着清虚。 “小子,你放了老夫,老夫可以教你几手功夫,你不是一直想学。” 清虚眼见要被带出随园,立即向郑乾求救。 “前辈,小的可不敢放您,您还是老实搬石头去吧。” 郑乾虽然心动,但自家老爷的命令他可不敢违背。 征西军军营,元罗见郑乾又送来一个老道,也不客气,让人送去搬石头。 “郑管家,来来来,咱兄弟喝两杯,你可是大忙人。” 元罗早就想认识郑乾,京城谁不知道随园大管家的厉害。 “元将军,可不敢如此称呼,小的只是个奴仆。” 郑乾想走,但拗不过元罗,进了大帐。 征西军军营西侧。 百十个道士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累得都要虚脱。 他们每人身上都套着专门针对武林高手的特制铁链。 “累死我了,不行,我们得逃出去!” “逃?拿什么逃?你没看那些人手里的铁棍子,喷出的东西多吓人!” “嘶!那不是掌门!” 道士们见掌门被押过来,纷纷倒吸凉气。 他们心中仅存的希望也破灭。 “混账,轻些,可知我老人家是谁,嗯?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 清虚被人扔进碎石场,看着围过来的徒子徒孙。 “掌门,您怎么也让人抓住?” “老夫那是让着陈北冥那个臭小子,谁知道他不懂尊老,你们回来。” 清虚还想吹嘘,大小道士们却继续搬起石头。 “师尊,您也快搬吧,不然一会儿没饭吃。” 道门大弟子,江湖有名的道家高手,乾刚劝道。 “老夫就不信,他们敢这么对老夫!” 乾刚见师尊不听劝,只好回头搬石头。 他算看出来,师尊是惹怒那位大太监。 铛铛铛~ 听到声音,干一天活的道士们开始排队。 “什么?没老道我的份,凭什么?老道要见你们将军……” 采石场响起清虚的咆哮。 但没人当回事。 …… 陈北冥确实没时间去惦记清虚,因为宅子里沸反盈天。 随园,后宅。 众女见到做工精致的背包,全都疯了似的开抢。 “爷,我要!” “我也要!” “是我的,我自己拿!” 她们那叫一个夸张,跟没见过东西似的。 “都有,你们抢什么,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婆娘!” “老爷,包好漂亮!” 元慧儿将包小心地背在身后,想象着往里面装上贴身之物。 内里空间恰到好处,做工又精致,简直爱不释手。 其余人也是有样学样,全都在身上比量着。 陈北冥又将一双做好的高跟鞋拿出来。 “来来来,谁帮老爷试试鞋。” 众女都是爱美之人,看到陈北冥手里造型奇异的鞋子,好奇地凑上来。 “好高的鞋底!” “人穿上去能站稳?” “老爷总是喜欢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众女议论纷纷,但就是没人主动提出来试鞋…… 第1397章 打死也不穿! 陈北冥看她们的样子,催促道。 “来,给爷试试。” 孰料,众女纷纷摇头。 “爷,您这双高跟鞋的确漂亮,但这么高的跟,走路岂不是要小心翼翼?一点也不实用。” “根高还细,怎么可能好走路呢?” “我觉得样子太奇怪,和现在的鞋子差距太大,没有人会喜欢的。” “是啊,人家觉得,还有点丑呢。” 陈北冥微微一笑。 “高跟鞋的确需要一些适应的时间,但一旦习惯了,它能为女性增添自信和魅力。这不仅仅是一双鞋,更是一种生活态度的体现。” 话虽然有理有据,但女士们似乎并不为所动。 她们依旧谈论着包包。 “咳咳,你们都不穿是吧,将来可别后悔。” 众女咯咯一笑。 “您放心吧,绝不后悔。” “就是,给钱都不会穿的!” “爷,您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打死也不穿!” 他们还不忘调笑一番。 对此陈北冥无奈,只好动手抓人,将躲到最后的采薇拎出来。 “鞋就是按你的尺寸做的,躲什么。” 采薇被抓,俏脸羞红地被拎进屋里。 众女嘴上不肯尝试,但却都跟着进来。 陈北冥剥掉采薇的外裙,只让她穿着贴身的里衣,然后为她穿上那双高跟鞋。 “来回慢慢走两圈,让老爷瞧瞧。” 采薇摇晃着开始行走,渐渐地掌握平衡,越走越顺。 高跟鞋本就显身材,将采薇婀娜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看出端倪的众女立刻动起心思。 “老爷,人家也想要!” “不是量了我们的尺寸,快快拿来!” “也不是觉得这鞋子有什么好,就是……就是觉得是老爷的心意!” 陈北冥翻翻白眼,刚才躲得那么快,现在又开抢,女人果然是翻脸快过翻书的动物。 “呸,你们说打死也不穿的!” “对啊,打死也不穿,只要打不死,就穿。您就拿来吧!” 她们继续撒娇。 陈北冥无奈道。 “好了,再摇晃人都散架。工匠还没做好,回头你们去找工匠要自己那双。” 众女闻言羡慕地看着采薇,现在再看,觉得那双鞋子无比漂亮。 陈北冥没搭理她们的叽叽喳喳,拿起桌上的茶壶灌个水饱。 瞥见趴在门槛上的索菲亚。 索菲亚口中衔着根手指,艳羡地看着众女手里包。 “喜欢?” 陈北冥走到索菲亚身边。 “啊?老爷……我……喜欢……不喜欢!” 索菲亚手足无措地垂下螓首。 陈北冥变戏法似的,手中多一个包,抓起她的纤手。 “老爷怎会忘你,拿去。” “老爷!喜欢……我……真的!” 索菲亚将包紧紧抱在怀里,唯恐别人抢走。 陈北冥拍拍她头顶的秀发,也不知谁给她盘的发髻,造型看起来怪怪的。 “老爷,我们也要!” 小玉儿和小道姑玄幽不知何时溜进来。 “你们要它做什么,没有。” 陈北冥没好气地背着手离开。 小玉儿和玄幽对视一眼,念咒似的跟在陈北冥身后。 陈北冥实在被她们念叨烦了,只好不耐烦地摆摆手。 “去找工匠,自己师傅都不管,却对个包如此上心。” 两人充耳不闻,转眼跑得没影。 陈北冥回到书房,目光盯着墙上的世界地图,最后落在倭国。 那里正是倭国盛产白银的佐渡岛。 而此时的佐渡岛上,姜成武站在海边,忧心忡忡地看着对面的倭国。 “父亲,我们装船的银锭已经有两百万两!” 姜元逯兴冲冲地过来禀报。 姜成武正想教训儿子,看见海中似乎闪过一道黑影! “不好!有水鬼!” 此次带来的海船,并没有在船底做专门防护,根本防不住倭人的水鬼。 “快,射箭,所有人朝海中射箭!” 姜成武只能如此。 随后,另有衔着匕首的水中高手跳进海中,与水鬼搏斗。 好在,水鬼的数量不多,姜成武的防卫也足够严密。 短兵相接一番,倭人水鬼留下几具尸体,其余的纷纷逃走。 “快些将岛上所有银锭装船,然后炸毁银矿,我们不能再留下。” 姜成武果断下令。 “父亲,还有那么多银矿石没有运上来,起码值数十万两!” 姜元逯心都在滴血,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愚蠢!千代那个疯女人岂会善罢甘休,让我们轻易带走银子,我们先运走一批,等公爷的战舰过来,我们再回来抢他娘的!” “听父亲的,孩儿这就去命令人将那些倭狗一同炸死在银矿里!” 姜元逯知道父亲说的是事实,咬牙转身。 俄顷,轰的一声,佐渡岛上剧烈晃动起来。 大大小小几十艘海船便驶离佐渡岛,朝着高丽方向而去。 而远处海面上,出现密密麻麻上百艘船只。 那些船只的船帆上都画着个巨大的骷髅。 “是千代的人,准备迎敌!” 姜成武厉吼一声,抽出腰间的宝刀。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都能看清对方的脸。 倭人船上,不少赤着上半身的流浪武士口中发出怪异叫声,向高丽船队挑衅。 姜成武双目看向对面最大的一艘船,那艘船的甲板上似乎站着个女子。 对于千代,姜成武不算陌生,曾经在王宫见过一面。 那个相貌绝美,但心如蛇蝎的女人,几乎是这片海域谈之色变的魔鬼。 即便是他,也不想在海上遇到…… 第1398章 海盗望而生畏的存在 海风轻轻吹过,吹动他的衣角,却无法吹散他心中的愁云。 他知道,即使能够战胜千代,这场战斗也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那些闪亮的银子,一旦失去,将如何向陈北冥交代? 海盗们个个精神抖擞,气焰嚣张。 他们单枪匹马时敢向敌方守卫挑衅,现在聚集在一起,更是什么都敢干! 姜成武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 他知道,必须做出选择。不能因为担忧未来的损失而退缩,也不能因为害怕向陈北冥交代而犹豫不决。 他必须带领士兵们,勇敢地面对战斗。 为了他们的未来,为了陈北冥的信任,为了军队的荣誉。 他必须尽快制定出一个完美的计划,确保在战斗中既能取得胜利,又能尽量减少损失。 只有这样,才能向陈北冥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卷,也才能让他自己心中的担忧烟消云散。 然而,对方根本不给他那么多的思考时间…… 海盗船黑压压地冲过来。 如此,他只能被动应战。 “所有人,准备跳帮作战!” 姜成武刚下完命令…… 嘟嘟嘟…… 一阵号角声在海面上响起。 几十艘远比双方大很多的海船出现在海面。 “黑色龙旗,是大乾的海船!” 姜元逯眼尖。 姜成武立即让人挂出代表大乾的黑色龙旗。 大乾海船立刻打出旗语,并朝着姜成武他们过来。 倭人见状,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等大乾船只靠近,姜成武抱拳施礼。 “老夫姜成武,是忠义公麾下,敢问贵主事是哪位?” “呵呵,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姜老将军,老夫乃是大乾郑家人,姜老将军既是公爷麾下,我郑家必然帮忙!” 大乾为首的船上,站出一个老者。 老者说完,转身面向倭人船只,朗声开口。 “老夫乃是大乾郑家,尔等速速退去,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 老者声如洪钟,在海面上传出去很远,让许多倭人武士闻之色变。 对方武功之强横,远比他们的高手要厉害。 而且,对方船上还有高手跃跃欲试。 滴哩哩…… 一阵尖利的笛音响起,倭人武士们知道是主人退兵的意思。 片刻后,倭人船队完全脱离接触,让开海路。 姜成武和郑家老者道谢后,立刻率领船队离开。 郑家船队好事做到底,护送姜成武一阵才继续北上。 让倭人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远处海面上已经出现另一支船队,挂着代表幕府将军的旗帜。 他们只好舍弃姜成武,向着佐渡岛进发。 …… …… 大乾京城,深夜。 陈北冥搂着怀中的索菲亚,刚准备闭眼,就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房顶掠过。 他立即穿衣起来,推门飞掠而起,追向那股气息。 对方并未走远,孤身站在随园的湖边,一袭道袍,仿佛遗世独立。 “倪云,你来了?” 陈北冥激动地上前。 韩霓云后退半步,阻止陈北冥进一步轻薄。 “你别胡来,我寻你有事,师傅他老人家搬三天石头,你也该惩罚得够了。” “你此来就是为那个老家伙求情?” 陈北冥心里有些失落。 韩霓云总是若即若离。 “你莫要逼我,你的女人还不够多,方才那个番邦女子可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呢。” 陈北冥只好尴尬地后退半步。 “我答应你,放他就是。” 韩霓云整理下道袍,凝眸看陈北冥一阵,飘然离去。 陈北冥叹息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转身回屋子。 次日。 清虚被楚铁山亲自送回随园。 小玉儿和纪洛舒搀扶着清虚从马车上下来。 “哎呦呦,疼死我老人家,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去救为师,为师白疼你们!” “师傅,您小声些,老爷在呢。” 小玉儿娇声提醒道。 “他在又怎么样?老夫怕他不成?嘶!老夫的腿……这个王八蛋,竟如此对待我老人家!” 清虚扯开嗓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哦?既如此,再送你去搬两天石头?” 陈北冥一脸冷笑地出现在大门后。 清虚吓得转身就想跑,但在两个弟子面前又舍不得丢下面子。 “你……你别太过分,老夫不怕你!” 不过,颤抖的双腿还是出卖他。 清虚搬石头是真的搬怕了,做梦都在搬石头。 陈北冥运指如飞,解开清虚身上的大穴,经过几日的搬石头经历,相信老家伙已经长了记性。 清虚武功恢复,不敢和陈北冥对视,揪住两个徒弟的耳朵就走。 “两个兔崽子,看老夫不教训你们,玄幽,你跑什么!” “师傅!耳朵掉了,您轻些!” 小玉儿疼得呲牙咧嘴。 纪洛舒虽然一样疼,但仍是忍着,不像小玉儿一样大叫。 而小道姑玄幽则是撒丫子进内宅,她可不知道师祖会回来。 陈北冥懒得管她们,既然清虚回来,他也不用在宅子里继续镇守。 话说今日薛万彻回京,也该去迎接一下。 走到城外天策军军营,老远就听见老军卒的声音。 “为国征战,杀敌否?” 这种迎接将士回来的礼仪,在禁军中几乎绝迹,但薛万彻又将他恢复。 “杀杀杀!” 薛万彻的大嗓门即便在大军之中,都无法被人掩盖。 所有迎接的仪式结束,陈北冥正要上前,一朵红云从远处飘来。 红云骑着匹乌云盖雪的骏马,头戴男子冲天冠,齐眉束着二龙戏珠抹额,黑亮如漆的发丝披散到肩上。 穿一件错金绣麒麟的红色云锦箭袖,羊脂白玉狮鸾带紧紧束在小蛮腰上,越发显得胸部鼓鼓胀胀、身材婀娜多姿。 她端坐在马背之上,两条腿踩着马镫,浑圆修长的大腿把红色银花绫裤子绷出足以让任何男人心跳加快的弧线。 “嗯?这小妞是谁?” 第1399章 过分主动的小姨子 “爹爹!” 小妞从马上跃起,稳稳落在薛万彻身前,笑靥如花。 “凝儿来了,不在家学绣花,是偷跑出来的吧,等下你母亲又要数落你。” “绣花有什么好,还不如拿着刀剑上阵杀敌有意思。” 小妞抓着薛万彻的撒娇。 陈北冥虽然不想打断父女俩,但还是咳嗽着上前。 “老薛啊,听说你做得不错,镇压剿灭了几个心怀不轨的蠢货。” 薛万彻见到陈北冥到来,立即从威严父亲变成个职业军人。 “末将薛万彻参见公爷!” 这一嗓子引起天策军将士的注意,纷纷过来见礼。 士卒们爱戴,将军们崇敬,全都发自内心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要不是公爷,我等可能就回不来!” “是啊,那个叫毒王的,一下子就把我们麻翻!” “还得是公爷出手,将那老东西抓住,我们才捡回一条命!” 陈北冥拍拍这个,踹一脚那个,许多人都能叫出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人那个心花怒放。 薛凝儿看着这一幕,惊讶地张大嘴。 她没想到,名震天下的大太监会如此受人爱戴。 陈北冥和将士们叙旧完,拉着薛万彻到僻静处。 “老薛,你先回家休息几日,休息得够了再来东厂寻本公。” “公爷,末将不用休息,您就直接下令吧!” 薛万彻是个怕没仗打的主,一闲着就憋得抓耳挠腮。 陈北冥给他屁股一脚。 “你不休,将士们也要回家与亲人团聚,赶紧滚回去,老子看你就烦!” 薛万彻讪讪地拍着屁股向大营外走去。 陈北冥离开天策军,回到东厂。 看见小舅子门口站着几个番子,就知道他回来。 有小舅子和周启泰主持东厂,他就可以继续摸鱼。 回到官廨,倒上一杯清茶,看着下面汇总上来的情报,别提多舒坦。 帘子响动了一下,陈北冥闻声抬起头,立刻有种想逃的冲动。 “霜儿啊,有事?” 纪清霜迈着莲步到桌前,笑意盈盈地凑近。 “霜儿没事就不能过来?姐夫难道讨厌人家?” “咳咳……霜儿你不要乱来,小岳就在旁边。” 陈北冥算是怕这个小姨子。 “哼!谁怕他,只需要您答应多给些银子,霜儿就是给姐夫做妾也不是不行。” 纪清霜将衣襟打开些,露出里面的白色围子。 陈北冥不知道纪清霜是跟谁学的,刚想故技重施逃走,纪清霜回身将门关上。 一步步靠近。 “霜儿,姐夫也穷啊,你别过来,这样吧,姐夫就从东厂调十万两给造办处,你看够不够?” 陈北冥站起身,躲到架子后。 纪清霜眸子转了转,知道已经不少,将衣襟恢复正常。 “谢谢姐夫,人家就不打扰您办公。” 说着,又变成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推门出去。 陈北冥刚松口气,就见小舅子皱眉进来。 “霜儿找你何事?” “没事,倒是你,几位长老的后事处理得如何?” 陈北冥赶紧岔开话题。 纪清岳神色立即变得黯淡。 “没人骂我,父亲也没说什么,可我……心里就是难受!” 陈北冥理解小舅子的心情,想了想,就将鬼城的事告诉他。 “此事你来处理,是块硬骨头,能不能一雪前耻,就看你的手段。” “我明白,交给我!” 纪清岳心里窝着一团火,无时无刻不想发泄出去。 陈北冥见小舅子充满斗志,欣慰得很。 将手中的活扔出去,心里就是舒坦。 左右无事,还不如进宫和小老婆们联系联系感情。 …… …… 从云锦宫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 碧晴小老婆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水润。 要不是体谅她身子康复不久,肯定还要再来几次。 正回味着,看见琼华蹦跳着过来。 “你去找碧晴麻烦了?” 琼华狐疑地看着陈北冥。 “找什么麻烦,你事情做完?” 陈北冥揉散琼华的发髻,向宫外走去。 “等等我,皇帝的事情少,尚衣监也没什么事可做,好无聊的。” 琼华整理好发髻,看着甬道的黑暗,吓得赶紧追上。 “无聊?还不是因为你懒,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练练女红。” “胡说,西秦公主里有谁比我女红好,你小看人!” 两人正拌嘴,甬道尽头突然亮起火把,几个番子火急火燎地过来。 “公爷,紧急军情!” 陈北冥剑眉抖抖,接过番子递上来的竹筒。 确认竹筒上的封口没有人动过,双手一拧,将其打开。 倒出里面的纸卷。 “曲成荫叛,与土人勾结,攻陷西南数州府。” 陈北冥一颗心沉入谷底,曲成荫敢动手,说不定和南梁朝廷谈妥条件。 “陛下知道没有?” “禀公爷,陛下让小的请您去乾清宫,且已经下旨召集百官商议。” 陈北冥没和琼华打招呼,大踏步离开后宫。 …… 乾清宫大殿,女帝穿着龙袍已经在殿中等着。 看到陈北冥出现,眉头明显舒展开来。 “曲成荫这狗贼竟敢反叛,此事还要你来出对策。” 第1400章 四面受敌? 陈北冥在路上已经有初步对策。 “陛下莫慌,翻不了天,小的率领征西军南下,陛下迅速调集军队,将通往西南的所有官道封锁。” “征西军只有四万多人,会不会不够?那狗贼裹挟西南数州的兵力,声势颇大。” 女帝有些担忧。 “兵不在多,而在精,陛下只需等好消息就行,小的走了!” 陈北冥本想抱着女帝亲吻一口,但已经有官员进殿,便施了一礼,转身向殿外走去。 女帝欲言又止,她何尝不想和陈北冥一起出征。 总是困在皇城中,不知有多郁闷。 但也只能是想想,国事为重。 陈北冥离开皇宫,径直去了城西的征西军军营。 “公爷,有仗打?” 征西军统领元罗穿着里衣就迎出来,一脸兴奋。 “曲成荫反叛,恐怕西秦也不会安生,立即整军吧!” 陈北冥猜测许多人不会安生,要跳出来闹事,所以能调动的军队并不多。 嘟嘟嘟~ 整座军营都动起来。 然而整军到一半,征西军军营门口却热闹起来。 “开门,我们要见公爷!” “元罗你个王八蛋,你不能吃独食!” “公爷,是末将薛万彻,您就带着末将吧!” 一众禁军将领鄙夷地看向薛万彻。 “姓薛的,你不要太过分,刚打胜仗回来,还想出征,要不要脸?” “老哥几个,能者多劳,打仗的机会就让给小弟如何?” 薛万彻毫不在意众将威胁的目光。 征西军大门打开,陈北冥骑马出来,扫视一眼跃跃欲试的众将。 “都回去,把守好京城的门户。今时不同往日,都给我竖起耳朵挺好,保不齐你们还有事!若是到时顶不上去,休怪本公无情,薛万彻,还不滚回去!” 薛万彻脸不红心不跳,和众将一起躬身听令。 听那意思,还会有其他动静啊…… 他们心里又激动起来,目送陈北冥带着征西军离开。 虽是晚上,征西军士卒手中的火把将天空照得通红。 陈北冥在官道上没走多远,就有人拦住。 拦路的不是别人,是墨月和秦殊,两人都带着一些人。 “你要出征,就带上我,也是时候让天下人看看我墨家的手段。” 墨月挺挺胸脯。 “哼,要说打仗,还得看我秦墨,你墨家主支还能剩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秦殊也是毫不相让。 陈北冥实在惹不起她们,就是不带着,恐怕也会跟上来。 “好好好,都带着,跟在队伍后,要听从号令,不得擅自行动。” 墨月和秦殊对视一眼,谁也不服谁,但还是听话地带人坠在队伍后面。 大军行军,速度根本快不起来,天亮也才走出几十里,到达京城下辖的北凉县。 沿途的探马不断传回消息。 曲成荫的大军已经接连攻陷黔州、金州、商州、均州四州城池。 而且挟着大胜之威,继续北上。 傍晚征西军抵达元州府。 陈北冥见人困马乏,就命令大军在元州城外扎营。 元州知府和一众当地豪族乡绅来劳军,被陈北冥婉拒。 那些人有什么心思,他心知肚明。 不过是想来打探消息,好做准备。 若是曲成荫打过来,又没有朝廷援军,他们献城投降都不带犹豫。 黔州、金州、商州、均州四州的沦陷就是这么回事,当地官府和豪族根本就不想抵抗。 中军大帐。 陈北冥举着油灯看着桌案上的地图。 他在思虑曲成荫的进军路线,也在想此人的布置。 既然反叛,就不可能只是他一支孤军。 即便是五万还算能征善战的边军。 西秦会不会动手,陈北冥没有信心。 以陆逊的指挥能力,铁山关支撑的时间不会太长。即便有铁路可以快速支援粮草和兵员。 要想让牵扯西秦的兵力,只能让巴蜀动一动,在南面弄些事情。 而东面,幸亏将千代那个鬼女人赶回倭国,否则她在沿海搞东搞西,也是件麻烦事。 “奶奶的,有四面受敌的潜质啊……” 陈北冥咕哝一声。 如此还好,便只需要将重点放在南梁一边。 乾南关现在情况到底如何,曲成荫有没有放南梁大军进关,都是未知。 东厂在乾南关的消息根本就传不出来。 还有一个人,陈北冥十分担心,那就是派往乾南关的方孝孺。 那位老兄也不知道活着没有。 忽地,帘子掀开,墨月穿着身黑色劲装进来,坐到桌案对面。 “我头次见到你如此谨慎,仗不好打?” “打仗从不是件容易事,曲成荫又是大乾将军,自然不好打。” 陈北冥听着帐外的冷风,将手放在炭火上烤着。 “可是你从没打过败仗!” 墨月似乎比任何人都有信心。 陈北冥大笑一声,抓起墨月的纤手。 “既如此,我便带着你们将那曲成荫宰了!” 墨月想要缩回纤手,却被陈北冥连人都带进怀里,红唇也被强占。 “你就不是个好人,占有了珠儿,还想……” “我说过,你是我的,这辈子休想再找别的男人。” 陈北冥魔爪已经探进墨月的衣襟。 正想进一步探索,帐外响起脚步声。 墨月忙挣脱开,捂着衣襟中的春光,逃也似的消失在大帐里。 “公爷,探子送回来新消息,姓曲的反贼在延州停止进军。” 元罗大大咧咧地冲进来。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元罗一眼,暗骂他坏好事。 “延州府?是打算给本公一个惊喜?” 手放在地图上,指向延州。 延州处在进入中原的咽喉,一旦突破延州,面对的就是几乎无险可守的平原。 曲成荫停止进军,无非就是想借助延州险峻的山势做埋伏。 “公爷,末将做先锋如何?姓曲的想设伏,末将就给他来个反包围!” 元罗为了将来攻打西秦,带着征西军训练许久山间行军,有这个底气。 陈北冥沉思许久,摇摇头。 “征南军是大乾有名的劲旅,以山地战闻名天下,曲成荫岂会没有防备,战争既然避无可避,那就来一场硬仗。” “硬仗好啊,您以前总是体恤士卒,不舍得兄弟们拼命,打仗哪有不死人,您放心,末将训练出的军队,没有一人会怕死后退!” 元罗用力地拍拍胸甲。 陈北冥登时给元罗一脚。 “老子说的硬仗,不是让你带着人去拼命,营中的火炮是做什么用的,打仗要用脑子。” 元罗委屈地摸摸头。 “您打仗的法子末将怎么学得会,说不得他们也有炮。” 陈北冥闻言却是一愣。 第1401章 败退 朝廷虽然没有给边军配备新式火炮,但谁又说得准,征南军会不会从别的地方搞到。 鬼城主人都弄到火炮和火枪,曲成荫弄到也不稀奇。 “滚出去巡营去,少来打扰老子!” 元罗老实地行个军礼,退出营帐。 …… 次日,大军一早便开拔。 一路上遇见延州逃难过来的百姓。 虽然延州没有失陷,但百姓为躲避战祸,仍然举家逃离故土。 陈北冥看着官道上乌泱泱的百姓,心中暗骂曲成荫。 总有些反贼为满足一己私欲,挑起战火。 进入延州地界,陈北冥派出的探马越发密集。 但仍然没有可用的消息。 曲成荫的前锋军就像消失一般,探马甚至爬上延州南部的山。 陈北冥越想越不对劲。 “麻痹,玩捉迷藏?” 大军能跑去哪里? 陈北冥拿出地图研究,越想越头疼。 征西军到达延州城下,仍是毫无头绪。 延州知府和守将早就在城门口等候,看到陈北冥过来,慌忙上来见礼。 “下官延州知府霍才,参见公爷!” “末将张迁见过公爷!” “免礼吧,两位……这天气很闷热?” 陈北冥看着两人头上的细汗与躲闪的眼神,忽然意识到问题。 “公爷说的是,天还真有些热,下官在城中为公爷准备庆功宴,恭祝公爷马到功成,灭杀反贼曲成荫。” 延州知府霍才谄媚笑道。 陈北冥抬头看看延州城。 延州城商业繁荣,城中又有大族居住,所以整座城占地不小。 两个人如此紧张,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城中有埋伏! 延州城里藏个几千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说不得当地大族已经和曲成荫达成协议。 “好说,本公一定赴宴。” 两人见陈北冥答应,明显松了口气。 等两人离开,陈北冥面色阴沉地回大营。 夜色刚落下,陈北冥一人一马从小门进延州城。 延州城中街道繁华依旧,一点也看不出战争的影响。 陈北冥在人引路下到达一家酒楼。 酒楼有四层,雕梁画栋,颇有气势。 麒麟楼三字招牌写得雄浑有力,可见书法的主人笔力非常。 “哎呀呀,公爷快里面请,下官为您介绍延州城的风流人物,这位是冯家家主……” 延州知府霍才此刻变得从容,就像有了主心骨。 陈北冥把缰绳扔给小二,从容地进酒楼。 酒楼的大门,悄然关上。 而方才还热闹的延州大街,变得安静许多,街上也多出好些面色紧张的人。 陈北冥似是毫无所觉,随着霍才登上麒麟楼。 麒麟楼顶层,几乎坐满人,见到陈北冥上来,纷纷站起来见礼。 “见过忠义公!” “免礼免礼,诸位都是我大乾的栋梁,有你们支持,朝廷大军定然能一举剿灭叛贼。” 陈北冥笑眯眯地坐上首位。 他扫过在场众人,虽然大多都是生面孔,但也有参加过千鹤楼的豪族家主。 人们眼神闪烁,总是不自然地看向角落的两人。 陈北冥在那两人身上快速掠过,尽管他们气息隐藏得很好,可眼眸中露出的淡淡邪气仍然引起警觉。 “宗师高手?有意思……” 他很快便确认,楼中隐藏的宗师高手不止两个。 对方这是想群殴啊! “下官代表我延州父老,欢迎公爷驾临!” 延州知府霍才第一个举杯。 众人纷纷起身举杯,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狗鼻子早就发现酒杯中有问题。 所谓的无色无味的毒药,只是对常人而言,对陈北冥狗鼻子完全无效。 “本公代表朝廷谢过诸位,诸公饮胜!” 说完,便假装仰头喝下。 实际将酒倒进袖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楼中众人的表情却是越来越紧张。 渐渐地,厅中的声音变得落针可闻。 “怎么,你们打算几时动手?” 陈北冥的话让众人勃然色变。 角落坐着的两个老者站起身,在陈北冥身前不远站住。 “阉狗,都说你武功天下无双,我们兄弟倒想见识见识!” 两个老者长得一模一样,拿出的兵刃是一对圆环,边角十分锋利。 像极金轮法王的兵刃。 和陈北冥坐在一张桌子的人,吓得四散而逃。 动作最慢的延州知府霍才想要跑,可是衣领被人揪住,回过头发现是陈北冥,惊恐得差些尿裤子。 “公爷……” “霍大人是想去哪?” 陈北冥点中霍才的穴道,将其放在旁边凳子上。 “下官……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霍才吓得一身肥肉不受控制的颤抖。 两个老者对视一眼,飞身发起攻击。 两对圆环左右斩向陈北冥。 嗖嗖…… 风雷赫赫,声势惊人! 陈北冥迅疾闪身躲过。 然而,圆环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紧追不舍。 陈北冥也不知上面有没有淬毒,只好用袖子反击。 铛铛! 袖子击打在圆环上,发出阵阵脆响。 两个老者见久攻不下,立刻变换招数,收回圆环,联手近身攻击。 作为双胞胎,两人的配合近乎天衣无缝。 陈北冥一度被打得节节败退…… 但就是没有倒下! 就算二人几次变换武功也是一样。 两个老者察觉出不对,忙转头看向人群。 “罗兄弟,马瘸子,老妖婆,大家并肩子上,阉狗不好对付!” 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飞身出来三人。 他们卸去伪装,大吼着扑上来。 陈北冥边战边退,退到角落处,对着五人诡异一笑。 五人见状,吓得立即后退。 但,为时已晚。 “本公不知道曲成荫从哪个耗子洞将你们掏出来,既如此,本公便教教你们何为宗师高手!” 第1402章 阵亡消息满天飞 陈北冥身形渐渐虚化,速度快到极致。 下一刻便出现在两个老者身前。 嗖~ 他出手犹若闪电,直接握住两人咽喉。 咔嚓~ 二人脖子软塌塌地倒向两边。 其余三人见两个魔头轻易就死在陈北冥手里,立刻斗志全无。 他们武功本就在伯仲之间,想不到连陈北冥一招都接不住。 先前下毒失败,现在见到可怕武功,三人想都没想,转身跳窗就跑。 “哎,本公还没让你们走。” 陈北冥追到窗户前,猛然,心中警铃大作,咬牙暴退。 嘭嘭嘭~ 火枪射出的弹丸,将麒麟楼窗户射成马蜂窝。 楼中很多人被弹丸波及,发出阵阵惨叫。 陈北冥心中吃惊,城中果然进有曲成荫的军队。 而且,配备火绳枪。 稍后,一股淡淡的火药味钻进鼻息。 陈北冥立刻大吼一声…… “卧槽!” 他抓起霍才,撞破房顶。 嘭! 轰! 一朵蘑菇云在麒麟楼腾空而起! 震动几乎波及整座延州城。 一支数千人的队伍,迅速朝着城南方向退去。 与此同时,朝廷大军强行进入城中,赶到发生爆炸的麒麟楼。 元罗看着已成废墟的麒麟楼,整个人如坠冰窖。 “快来人,给老子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军蜂拥而上,直接用手刨! 他们生怕用工具会伤到受创的忠义公。 然而废墟中挖出的尸块,早已无法辨认。 元罗已经吓傻,他不敢想象陈北冥死亡会如何。 无数征西军的将士,继续疯狂地挖着废墟。 他们不相信,那个无敌的男人会死。 “将军,贼人已经打开南城门逃走,我们追不追?” 骑兵过来禀报。 “追不追?追又有什么用……” 元罗喃喃自语道。 啪~ 楚铁山一巴掌抽在元罗脸上。 “将军,您是征西军的统领,现在大家伙都指望着您呢!” 元罗猛地打个哆嗦。 “是啊,老子是征西军统领,传令下去,封闭所有城门,执行宵禁,违者杀无赦!” 下完命令,瞪了楚铁山一眼。 “老楚,你打老子这一巴掌,老子给你记着,不对,你为何……” “将军,有些事明白就行,公爷何时败过?” 楚铁山表面装着悲愤,口中却小声与元罗说着。 元罗配合地大骂几声,虎目还飙出几滴泪水。 他知道城中肯定有敌方探子还在盯着。 “将此地围起来,上报朝廷,就说……就说公爷他……” 在场的所有征西军军卒原地肃立,眼中充满怒火。 延州城被征西军接管,知府和守将不知所踪。 而那位朝廷的定海神针,传说也死在爆炸之中。 消息就像是瘟疫,迅速在数个州府间传播。 曲成荫的征南军并没有轻举妄动,仍是龟缩在商州观望。 夜晚,延州城外一个无人的村子。 陈北冥将手中烤兔撒上辣椒粉,随手翻个面。 “你不去营中待着,跟着我做什么,天天蹭吃喝。” “哼!要你管,对了,这狗官你准备怎么处置?” 墨月坐在火堆对面,手中拿着只烤鸡,吃得香甜。 而一旁树上,绑着延州知府霍才。 “先让他活几天,等战事结束,当着全延州百姓的面,凌迟处死。” 陈北冥轻飘飘一句话,就判定霍才的命运。 霍才面露惊恐,想求饶,可是口中被破布堵着。 “什么味道?狗官,好恶心!” 墨月忽然闻到一股恶臭,回头发现霍才裤腿里淌出屎尿,立即嫌弃地躲开。 陈北冥摇摇头,只好起身离得远些,味道实在是太冲。 黑暗中有脚步声传来,少顷,几个乔装的番子跪倒在陈北冥面前。 “禀公爷,反贼的前军刚刚离开商州,而那个叫古罗的土王正从黔州北上,似乎想威胁同州。” “哦?好戏要上演了?你们通知同州守军,让他们顶住土人的进攻,事后本公重重有赏。” 陈北冥微微一笑。 几个番子离去后,墨月才洗干净手过来。 “我困了,你去弄床。” 陈北冥咬牙想揍人,但瞧着满不在乎的墨月,还是将咬几口的兔肉放下。 挑了间还算干净的屋子,弄来些干草铺好。 村中百姓逃难而去,没有什么被褥留下,何况就算有,恐怕墨月也不用。 如此简陋条件,墨月却不在意,侧卧在干草上,很快传出轻微鼾声。 陈北冥将霍才捆好,扔进隔壁房间,到干草堆躺下,搂过墨月。 墨月睁开美眸,往陈北冥怀里凑了凑,再度睡去。 …… 深夜,东厂。 纪清岳仍然坐在官廨。 自从陈北冥离京后,他总是心绪不宁。 更别说现在的京城中,陈北冥的死讯传得沸沸扬扬。 但无论皇帝还是百官,几乎没人相信。 以前数次的事情证明,陈北冥极难杀死,总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 纪清岳自然也不信,可是他面对的压力极大。 东厂探子传来的消息说明,那些暗中潜伏的势力已经在蠢蠢欲动。 “大人,有动静了,鬼城里开始调动人马。” 番子小跑着进来禀告。 “唔,继续盯着,通知薛万彻和几位统领,今晚谁也不许睡,准备应变!” 纪清岳听到有动静,却是松口气。 敌人未出招,才最可怕。 既然知道了,干就是! 突然,外面响起一声火箭的鸣啸。 纪清岳飞身出屋,看着空中爆开的火箭,明白城中的宵小也开始有所行动。 第1403章 貔貅出大血 纪清岳大吼一声。 “告诉宫中禁卫,守好皇宫,通知各家的供奉与家将,让他们都出来干活,一颗人头,奖赏百两,麻痹,老子不过了!” 京城的勋贵官员和王府中,家将都不是小数字。 那些人都是武功高强的好手,任何贼人都不敢轻易对门户动手。 东厂番子送来的消息,让他们登时乐坏。 百两一颗人头,那不是白送银子! 安排好守护主人的人手,家将出现在街头,在城中搜寻杀人放火的贼人。 一见面就是杀招,跺下人头,系在腰间。 原本吓得六神无主的百姓们,也渐渐安静下来。 城中的混乱,很快平息。 皇宫,乾清宫玉阶上。 女帝俯视着京城,看着混乱平息,眉头慢慢松开。 “小鸾儿,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没事?” “陛下,世上能杀死他的人还没出生呢,您且放心就是!” 云鸾挺直胸脯,美眸布满自信的光芒。 “嗯,朕也是这般想,传朕的旨意,让各边军守好关隘,准备应变,那些人总不希望朕安生呢。” 女帝声音平淡地发出旨意。 “是,陛下!” 云鸾走下玉阶,向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内阁跑去。 女帝则转身回寝殿。 …… 延州城南十里。 来势汹汹的叛军已经开始打造营寨。 元罗站在延州城头,放下手中的千里镜。 “他姥姥的,还真有火炮和火枪,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何处得来。” “左右不过是那些红毛鬼,他们有又如何,和我们手中的家伙相比,就是一堆废铜烂铁!” 楚铁山轻蔑道。 元罗见左右无人,咳嗽一声。 “你老实说,公爷有什么指示?不然咱心里没底。” “将军,真的没消息,您不用再试探末将。” 楚铁山面无表情。 元罗仍是不肯死心,揪住楚铁山的衣领低声轻吼。 “你少糊弄老子,老子也是公爷的人,你……你不用说别的,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公爷是不是就在附近?” 楚铁山看着濒临崩溃的元罗,心中叹息一声。 只好点点头。 元罗立刻变得笑意盈盈,整个人也淡定下来。 “这就好,这就好,公爷看着咱,咱就能打胜仗,来人啊,召集众将议事!” 一夜过去,临近天亮,叛军营寨负责了望示警的兵卒正打着瞌睡。 冷风吹来,兵卒骂骂咧咧地打个哆嗦。 然而抬头刹那,眼睛瞪得溜圆。 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冷汗立刻浸湿后背。 手哆嗦地摸向脚下的木槌。 但还没等将木槌拿起,营寨外一字排开的火炮就开始咆哮。 轰轰轰~ 各种开花弹在叛军营中肆虐。 将还在睡梦中的叛军打得哭爹喊娘,纷纷向后逃去。 但迎接他们的却是征西军的火枪队。 三千前锋军只有十几人逃出包围。 元罗很满意战果,下令乘胜追击。 并一路推到商州城下。 元罗没有废话,当即下令大炮轰击城头。 改良加厚的火炮,没轰击几下,城头就已经无人站立。 而城门也被火炮轰开,叛军立刻放弃守城,退入城中。 “想埋伏老子,和老子打巷战?嘿嘿……” 元罗冷笑地看着撤退缓慢的叛军。 不多时,便有数十骑兵进入商州城,一边跑一边大喊。 “奉忠义公军令,所有人立即出城,半个时辰后,大军开始轰击商州城!” 开始没人敢出来,但有人大着胆子上街,发现街上的叛军已经撤走。 “朝廷打过来了?” “贼人们不在,大家伙快出城!” “公爷不是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爷那么厉害,那些人怎么可能杀死他老人家!” 随后便有百姓拖家带口地向城外跑去。 叛军们懵了,他们想阻拦已经太晚,百姓实在太多。 “将军,怎么办?姓元的若是炮击,兄弟们根本顶不住,他们的火炮实在厉害!” 叛军军卒们纷纷看向自己的将军。 作为曲成荫手下悍将之首,乐朗一直认为罕有敌手。 但方才的一轮火炮轰击,将他的自信打得粉碎。 相比之下,他们手里的火炮就像是笑话。 “换上百姓的衣服,撤!” 撤退的命令一出,叛军最后一丝勇气消失,换下铠甲战袍,混进百姓中,撤出城。 城外。 数万百姓聚集,将四个城门堵得水泄不通。 元罗却是不慌不忙,命人挨个搜身。 混杂在百姓中的叛军很快就被揪出来大半。 剩下的人见状又退回城中,但被守在各个街口的巡逻队拦住。 一番打斗,只有几十人逃走。 乐朗这才知道中计,咬着牙绑好身上的伤口。 “来日卷土重来,定要斩下元罗的人头。” 他带着人退进豪宅,想着躲进豪宅密室,等风头过去再出城。 “狗娘养的,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哦?你不做人做什么?” 乐朗惊讶地发现,通往密室的路被人拦住。 拦路的是个年轻男子,长身玉立,俊朗得不像话。 “你是谁?” 他确定对方不是豪宅的人,这此地所有人他都见过。 毕竟几次联络,都是他亲自前来。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去问阎王吧。” 陈北冥从人群中穿过,肆意收割着人命。 不过是些强悍的军士,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乐朗想逃,但他的颈骨已经碎裂,根本支撑不住头颅的重量。 整个人重重地倒在地上。 在最后一刻,猜出眼前男人的身份。 “走了,你偷身衣裙还不算,还想把人家小姐的首饰搬空?” 陈北冥没好气地冲着窗户里撇撇嘴。 “哼,他们勾结反贼,你还不是要抄家灭门,我拿些怎么了。” 墨月从屋里出来,换身鹅黄烟罗长裙,与一双坠着宝石的绣鞋。 头上插着五支簪子,有金有玉,从做工就知道价值不菲。 陈北冥还想说什么,见墨月一副你敢说,老娘还要拿的表情。 只好作罢。 两人从马厩里挑选最漂亮的骏马,装好马鞍和辔头,从侧门离开。 商州城的收复,让曲成荫手下叛军开始收缩兵力。 陈北冥与墨月离开商州,继续南下。 从小路进入均州。 只因进出均州的所有官道,已经被叛军截断设卡。 夜晚。 陈北冥与墨月登上山头,看着山下平原的军营。 此处军营令旗摆动,枪头如林、寒光闪耀,尽管是夜里,仍有数千士卒演练着兵器搏杀。 一顶顶帐篷绵延出去十几里,星罗棋布,蕴含着阵法之道。 一看就是兵法大家所布! 第1404章 武当遭难? “好累啊,你去烧水,我要洗脚。” 墨月坐在一块石头上,披着陈北冥外袍,胡乱地踢打着脚下枯草。 “臭婆娘,我去哪给你烧水,让你不要偷没用的,你就是不听,哪有人穿绣鞋走远路。” 陈北冥背着手,凝眸观察着山下的军营。 如果没猜错,这就是曲成荫的主力。 不知道曲成荫有没有在军中,正好顺手除掉,省得再让他祸害大乾百姓。 “我喜欢,去嘛,大不了我便宜你,让你摸腿。” “你身上我哪里没摸过,你喜欢洗,就洗个够。” 陈北冥转身扛起墨月,飞身下悬崖。 一路上借助各种枝桠石头泄力,又在落地前鼓胀袍服,减缓下落的速度。 他施展身法,从巡逻的士卒中穿过,进入军营。 在营中穿行许久,才进入中军。 中军的防卫明显提升几个档次,竟有宗师级高手坐镇。 还有高手组成的巡逻队伍,将中军大帐围得水泄不通。 “啧啧……好厉害防卫手段,就是皇帝亲征也不过如此。” “那光头很不好惹,看来你想刺杀姓曲的是不成了。” 墨月从后抱住陈北冥的脖颈,眸子落在中军大帐前。 中军大帐前盘坐着一个身躯高大的光头,赤着的上半身,纹着形似恶鬼的怪物。 肌肉虬结得像要爆炸一般,黝黑的肤色在火光下散发着慑人光泽。 光头身旁插着一柄长刀。 长刀约有一人多高,尽管裹在刀鞘中,都能让人感觉到长刀的可怖杀气。 陈北冥剑眉抖了抖,东厂情报似乎没有此人的信息,看来也是位隐世高手。 此时中军大帐里走出个人,陈北冥却是认识。 “嗯?他怎么在?” 那人正是消失了好一阵子的冯麟。 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长乐县的永宁侯府外。 此人何时与曲成荫勾结到一起? 想起有人说过,曲成荫相貌与晋王颇有些相似之处,难道冯麟知道其中的秘密? “呵呵,魔先生还是这般辛苦,不如冯某与将军说说,奖励您几个美人。” 冯麟笑声阴柔的走到光头身前。 光头却是仍旧闭目不语,不搭理冯麟。 冯麟表情微怒,甩甩袖子,向着远处而去。 陈北冥思索片刻,选择放弃。 中军大帐里还不知道有什么,冒失地闯进去,说不定会栽在里面。 便带着墨月跟在冯麟身后。 冯麟走出中军,进入外围一间营帐中。 “回来了?还是大乾的小娘有滋味,老子方才一人独战三女。” 大帐中坐着个青衣男子,目光淫邪地将手放进身旁少女的怀里。 “他拒绝了。” 冯麟面色阴沉道。 “拒绝?他已经败了两阵,丢掉延州和商州,这样下去早晚兵败,只要打开乾南关,放我南梁的大军进来,我南梁愿意将大乾半壁江山给他,有什么好犹豫的。” 青衣男子很是不解。 冯麟横青衣男子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鄙夷。 “我们明日就走,去南梁。” 青衣男子搂着两个少女向帐外走去。 “既如此,老子今晚好好享受一番,剩下的那个给你。” 冯麟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女,挥手让其出去。 少女如蒙大赦,面露感激地跑出营帐。 不是冯麟变性,而是虐杀少女已经给他带不来任何刺激。 起身走向屏风后,解衣就打算进浴桶。 不过转身刹那,看到一张令他愤怒到极点的脸。 还没有所动作,就被对方封住穴道,动弹不得。 陈北冥打量着冯麟的身子,尤其没雀的那里,嫌弃地摇摇头。 “许久没见,武功还是这般废物。” 冯麟气得眼球都要瞪出来,但下一刻便陷入黑暗,晕倒在地。 陈北冥对搜罗财物的墨月很是无奈。 “这有热水,你到底洗不洗?” “人家不喜欢男人用过的脏东西,哎呀,太监都是如此模样?” 墨月好奇研究起冯麟的身体。 陈北冥懒得理她,在冯麟口中喂颗丹药。 那丹药可以让他忘记今晚的一切。 “走了,我们去武当。” “不弄死他?” “呵呵,让他活着,对敌人的拖累更大,一个失去鸟的男人,曾经享受过女人的男人,看着不能干,比死还难受。” “啧啧,你真是残忍……” “走不走?” “哦,来啦。” 墨月顺手将冯麟衣衫上的玉佩扯下来,追出营帐。 陈北冥抱起墨月施展轻功,离开军营,向着武当山方向奔去。 到达武当山,已经是深夜。 武当山大门紧闭,连个巡夜的弟子都看不见。 “难道被曲成荫抓走?” 武当站在陈北冥一边,曲成荫还真有可能打击报复。 陈北冥走在武当殿宇之中,狗鼻子并未嗅到血腥味。 而墨月打量着武当建筑,她也是第一次到武当山,对这个被称为武林泰山北斗的地方颇为好奇。 两人直到上金顶,还是没看到人。 陈北冥进入殿中,眼眸斜一眼上方,将手伸进功德箱里摸了摸,竟然摸出几文钱。 将一枚放在嘴边一吹,随后放在耳旁,听着那阵悦耳的响声。 “咳咳……你堂堂忠义公,这点钱都偷,要不要脸?” 房梁上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墨月吓一跳,以她的武功,并未发现房梁上的人。 衣袂破空声中,一个身影从房梁上飘下。 月光打进殿中,照射在冲虚那张老脸上。 陈北冥打量冲虚一眼,轻咦一声。 第1405章 荒野厉鬼 “老牛鼻子,何时突破的宗师?” “说来惭愧,老夫半年前才突破的宗师境。” 冲虚嘴上说得惭愧,脸上却是一脸得色。 武林中人,许多人终生都无法突破宗师境,却也有人年纪轻轻就突破。 不过宗师与宗师并不能完全相提并论。 同是宗师初阶高手,也会因为基础扎实与否,而实力大相径庭。 就像冲虚这样的宗师高手,基础打得比绝大多数人都要牢靠,几乎可以横扫同境界。 “要不我与道长练练,若是我输了,一万两银票就是道长的。” 陈北冥看不得这老道得意。 冲虚冷哼一声。 “老夫不与你打,有你这般欺负老人家的?” 说完,背着手走出大殿,向后山方向走去。 陈北冥叫上墨月,跟在冲虚后面。 “这段时日,总有些武林败类上来找事,老夫就封锁山门,将人都迁去后山。” 冲虚一边走,解释武当没人的原因。 陈北冥问起均州城中情况。 “哎,那位宋知府也算有几分胆量,坚持不肯投降,后来在叶家兄弟护送下出城,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冲虚摇头道。 陈北冥闻言松口气,只要人没死就好,城池丢不丢,并不重要。 武当后山,相比前面,景色并不差。 反而更显清幽。 有房屋零零落落地分布在后山。 一路上除了值夜的弟子,还能看到不少早起练功的,舞起太极剑法。 冲虚在山腰的一间茅草屋前停下。 “条件简陋,两位就在此地休息吧,有事明日再说。” 说完,背着手向对面山崖走去。 陈北冥刚想问慕玄青的住处,见状也只好放弃。 走进茅草屋,将身体摔在竹床上。 过了会儿,墨月主动脱鞋上竹床,钻进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嗅着墨月身上的体香,闭目睡去。 天亮时,被一阵打斗声吵醒。 陈北冥摸摸身旁,早就没墨月的影子。 起身到茅草屋外,看见山间平台上,有人在打斗。 等到近前,发现是墨月和慕玄青在比武。 墨月身为墨家钜子,武功又经过陈北冥调教,与慕玄青打了个旗鼓相当。 陈北冥看着那张令他目眩神驰的俏脸,不由呆住。 墨月瞧见陈北冥的表情,立刻来了脾气,娇斥一声,将武功全部施展出来。 “再试试我这一招!” 一手五指成爪,袭向慕玄青的俏脸。 另一只手幻化出一招掌法,印在慕玄青胸前。 变化太过突然,慕玄青正与陈北冥四目相对。 就在这关键一刻,陈北冥一把将慕玄青从墨月手下拉出来。 不过慕玄青还是挨了一掌,绝美倾城的脸颊上留下几道血痕。 “墨月,你做什么?以前胡来也就算了,没想到现在你会如此恶毒!” 陈北冥看到慕玄青受伤,内心抑制不住地暴怒。 墨月怔住,美眸瞬间通红,纵身施展轻功离开。 陈北冥骂完也有些后悔,但还是这女人意图将慕玄青毁容感到愤怒。 “你放开我,赶紧去追,我……我没有大碍。” 怀中的慕玄青挣脱出来,但肩头的伤还是让她痛出一头汗。 陈北冥轻轻抚在她的俏脸上,心疼地从囊袋里取出一个瓷瓶。 “此乃修复肌肤的伤药,能让你恢复如初,只需每日涂抹即可。” “哎,皮囊其实毁了才好,省得总是让人惦记,我看得出,那位姑娘是真的在乎你。” 慕玄青将方才墨月听到武当弟子议论,说陈北冥恐是又来纠缠的事解释一遍。 解释完,便提着宝剑向远处走去,不再看陈北冥一眼,只是手心握着的瓷瓶刻意藏起来。 陈北冥想去追慕玄青,但还是放弃,朝着墨月的方向追去。 离开武当山,追了有十几里,但仍没有看见墨月的身影。 “能去哪里?” 望着四周茫茫群山,很是头疼。 耸耸鼻子,循着味道继续追。 忽然一股血腥味直呛鼻子,令人闻之欲呕。 靠近了才发现,一个人影在火堆旁,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而他脚边躺着两人,其中一个看衣服分明就是墨月。 陈北冥的脚步声激动了火堆旁的人,他转过身刹那,陈北冥心中微微一惊。 那张脸实在有些可怕,仿佛僵尸一样没有血色,脸上全是皱纹。 没有眉毛,眼窝深陷,也没有鼻子和嘴唇,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此处山势奇峻,阳光根本照不进来,结合他身旁的火光,真如地狱中的恶鬼出世! 陈北冥不用猜,此人定是武林的魔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嘎嘎……正好缺几个活物做诱饵,老天就又送来,真是上天佑我!” 那人嘎嘎怪叫,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陈北冥想要去救墨月,被其弹出的指风拦住。 “你放人,或许我能让你死得舒服些。” 厉鬼拎起脚下的人,仍是自言自语地不搭理人。 “东方不败啊东方不败,你将老夫害成如此模样,老夫终于可以找你报仇!” 厉鬼没有嘴唇,根本兜不住风,说话就像嘴里喊着东西,很是难听。 陈北冥听到东方不败的名字,意识到是他仇家。 还在想怎么救人…… 却见厉鬼将手中的两人绑在火堆旁桩子上,继续忙他手里的活。 树桩上的两人被头发遮住面容,陈北冥根本看不清墨月的脸。 眼前的火围成一个一丈方圆的圈,却又瞧不见燃烧的东西,火苗不时升腾而起,极为诡异。 每次想要靠近救人,厉鬼都会抬起头,目光威胁陈北冥不要乱动。 厉鬼身上的气息奇异诡谲,陈北冥根本看不准对方的境界,为了不伤害墨月,只好咬牙看着。 厉鬼在手中的布袋里不断掏出些血淋淋的肉块,泡在火圈的四周。 那些肉块虽然不好辨识来源,但陈北冥还是看出里面有人的器官…… 第1406章 鼠人对食 陈北冥不由愤怒地看着厉鬼。 厉鬼洒完袋子的肉块,盘坐在火圈外面,死死地盯着火圈中的土地。 没有嘴唇的口中,叽里咕噜地说些话。 陈北冥猜出他在等什么东西。 也许是火焰炙烤的原因,身穿鹅黄衣裙的墨月迷糊地呢喃几句。 陈北冥急地直跺脚,但也只能继续等着。 蓦地,一声刺耳的尖啸响起,把陈北冥吓一跳,听声音就是从火堆里发出。 目光扫过去,发现火堆正中拱起一个土包。 小脑袋从土包里探出头,像老鼠一般,窜出地面才看清全貌。 蒲扇似的大耳朵,尾巴无毛且细长,但身上的白色皮毛却是油光水滑。 “是什么鬼东西?” 饶是陈北冥见多识广,也被眼前的生物惊得张大嘴。 “哈哈,看你今日往哪里跑,地狱火是我千辛万苦引来的,滋味舒不舒服?” 厉鬼手脚并用地来回翻腾,怪叫着看着火堆中的东西。 大老鼠在火圈里不断尖啸,但就是不敢跳出来,似是很怕火焰,几次尝试,都在触碰到火焰刹那退回去。 厉鬼在腰间掏出把锋利的小刀,靠近墨月。 “你出来啊,出来就能大吃一顿,饿肚子饿很久了吧,闻闻,处子的血多香!” 说着,撕开墨月的袖子,在其白嫩的玉臂上划一刀。 陈北冥心疼得就要上去抢人。 厉鬼立即将刀子抵在墨月的咽喉。 “滚开,否则,她死!” 他投鼠忌器,只好退回来。 鲜血顺着墨月的雪白的胳膊淌下,煞是吓人。 “小家伙,快快出来,鲜嫩的血等着你喝呢!” 说完,又返回袋子旁,拿出个玉碗,接上血,凑到只剩下些肉膜的鼻孔上。 “哎呀呀,好香好香,不愧是处子!” 他把玉碗中的血洒在火焰上,嗤嗤地冒起缕缕青烟,血腥气弥漫当场。 陈北冥见墨月的血还在流,继续流下去,人肯定会死! 但眼下确实没有办法。 厉鬼和火圈的大老鼠还在对峙,双方似乎在比拼耐心。 厉鬼额头冒出汗珠,他为抓住这东西,耗费几年工夫,今日是机会最大的一次。 那好不容易引出来的火焰若是灭掉,再想抓它是千难万难。 陈北冥可管不着厉鬼的心思,只关心墨月。 她胳膊的血是不流了,但气息变得很微弱。 此时厉鬼再也按捺不住,想不到小东西耐心这么强,能经得住如此诱惑。 便走到另一个桩子前,将绳子割开,拎着昏死的人扔进火圈。 那人本来昏昏沉沉,落在火圈中,立刻蹦的老高。 尖叫间让陈北冥看清对方的面容,是个相貌不错的小妞。 小妞显然被火焰炙烤的地面烫得够呛。 火圈里的大老鼠见有活物进来,高兴地吱哇乱叫。 它被火焰烤得头晕眼花,早就憋一肚子气。 对着小妞左蹦右跳,找机会下口。 小妞在火圈里很是绝望,对要沦为大老鼠的食物无能为力,只想着对方一口咬死自己,不要让她死得太痛苦。 “快咬啊,你倒是咬,药效都快过去。” 厉鬼见大老鼠不肯下嘴,急得直叫唤。 陈北冥被厉鬼吵得头疼,真想一脚将其踢进去。 此时,火圈中的大老鼠口中喷出红烟,将小妞笼罩住。 片刻后,红烟散去,吸了好些红烟的小妞变得神志模糊,双目血红,双手成爪,一步步挪向大老鼠。 大老鼠不仅不怕,反而兴奋地叫两声,弓起腰,露出一口闪着白光的利齿,随时准备出击。 厉鬼紧张地盯着火圈里,双手握紧。 不管双方谁吃掉谁,最终得到好处的都是他。 最好是小妞被魔貂吃掉,魔貂也会撑得半死,他再坐收渔翁之利。 小妞的衣裙被火焰炙烤成灰烬,露出下面曲线诱人的身子。 失去理智的小妞抓向魔貂,想要将其生吃。 魔貂猛地窜起,锋利的尖牙咬向小妞的手。 小妞身法如电,躲过魔貂的一击,反手竟抓住其尾巴。 魔貂见尾巴被抓,急得向小妞胳膊咬去,生生咬掉一块皮肉,鲜血如泉涌般流下。 小妞似是不知道疼痛,将魔貂的尾巴扯下半截,放进口中吃起来。 魔貂失去半条尾巴,疼得尖叫连连,脱离小妞掌控。 然后,再次咬在小妞的细长玉腿,又是一道口子。 双方自相残杀的一幕,将厉鬼高兴得手舞足蹈,期盼最好同归于尽。 那样,他的武功就能超过东方不败,以报昔日之仇! 然而命运却不眷顾他,火焰攸的熄灭! 火圈消失,魔貂也不想再报仇,尖叫一声,如闪电般窜出,向着远处逃离。 厉鬼一声厉啸,身如电射,朝着魔貂追去。 陈北冥则趁机救下墨月。 “月儿,你醒醒……嗯?” 等拨开女子面上的头发,才发现并不是墨月。 虽然也是长得玉面花容,我见犹怜。 正愣神间,厉鬼却是两手空空地回来,看见火圈的昏过去的小妞,脸上又有笑容。 “既然那孽障逃掉,吃你也是一样。” 陈北冥被厉鬼耽误许久时间,心里正窝火。 “马勒戈壁,给老子死!” 挥出的拳头带着滚滚威势,似是要将火气全都发泄出来。 拳法如电,臂影如山,将厉鬼打得鬼哭狼嚎。 自认武功仅次于东方不败的厉鬼,越打越心惊,自己好歹也是踏进宗师有些年头的高手,却在对方手里走不出十招! 且打在对方身上,如泥牛入海。 只是几年不在江湖上行走,就多出个年轻高手? 他想走,却又舍不得耗费几年的成果。 但出十招后,就后悔不已,知道再不走,肯定会死在对方手里。 霎时间…… 就听陈北冥口中发出一声沉闷的怒吼。 双拳幻化出千百个拳头,铺天盖地地砸来出。 瞬间,爆发出阵阵风雷之声,震得厉鬼耳膜生疼! 第1407章 叛军袭营 “啊!” 厉鬼惨叫一声,吐出一抹血线,借着招数的反震飞速远去。 陈北冥收起拳头,并没有去追,还是找墨月要紧。 “救救我……我不想死!” 先前被用来喂魔貂的女子醒来,伸出手,声音沙哑地伸出手。 陈北冥摇摇头,用外袍将女子裹住,将二人夹在腋下离开。 …… 武当山,吴家镇。 吴家医馆是镇子上首屈一指的存在,医馆主人师从武当一位擅长医道的长老。 “哎,两位姑娘一个失血过多,一个身染火毒,想要救回来,可是不易。” 医馆主人吴振川皱眉道。 “需要什么珍贵药物还是银子,先生尽管说。” 陈北冥摸不准医馆主人是想敲竹杠,还是真的为难。 “你以为老夫是要欺负你?此地可是武当山,去去去,休要耽误老夫救人。” 陈北冥只好尴尬地退出医馆,临走放下五十两银子。 想了想,觉得有点多,又换成十两…… 吴家镇中,百姓生活依旧,似乎并没有被叛乱影响。 陈北冥还要找墨月,只好匆匆向镇子外走,到处搜寻着墨月的味道。 叮铃~ 吴家镇外的山道上,一支打着镇远镖局旗号的队伍正从山下上来。 为首的镖师是个壮实小伙,秋日的山里已经变得有些冷,但小伙子仍是打着赤膊。 小伙子眼睛不时回头看,看身后不远的枣红马。 马上坐着个身穿蓝色衣裙的少女,肤若凝脂,秀眸樱唇。 虽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但骨子里有种惹人怜惜的娇弱。 正是镇远镖局的大小姐何书竹。 而小伙子如今却更对何书竹身旁的女子感兴趣,只因与大小姐相比,那女子简直是小伙子吴铁柱见过最美的。 “墨姐姐,前面就到吴家镇,你可一定要赏光,让我做东,以谢你的救命之恩。” “小事罢了,我……我还有事要办。” 墨月自从离开武当,就一直等着陈北冥追来。 但左等右等,人没等来,却是救下镇远镖局一行人。 何书竹虽然失望,但她对墨月的身份却是无比好奇。 武功如此之高,却在江湖上没有名号,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怎知道,所谓江湖,只是很少一部分武林人混杂的地方。 在江湖之外,有着数不清的隐世宗门与千年传承的超级大派。 江湖人在他们面前,与蝼蚁无异。 突然,山道上响起打斗声,但很快又平息下去。 镇远镖局的趟子手翻过一道山坡,看着下面躺着一地的贼人,不由惊讶。 这些贼人与先前镖队碰到的一批相比,显然更加厉害,也不知是谁除掉。 但他确定不是武当之人所为,武当已经宣布封闭山门,上面的道长也有阵子没下山。 这也是导致武当山周围都有贼人敢出来捣乱的原因。 趟子手回到镖队,刚说完看到的情况,背后山路上就响起马蹄声。 一个骑着马的男子从林中走出。 镖队紧张地摆开阵势…… 男子并没有在意镖队的敌意,目光落在正在躲避的墨月身上。 “我只问一句,你知错没有?” “我没错,就是你欺负我!” 墨月噘着樱唇,双眸委屈地红了。 男子没再说话,打马从镖队旁走过,眼看着要转过山路。 墨月终是没坐住,从马上一跃而起,施展轻功在树干间飞掠,追着男子而去。 “墨姐姐……” 何书竹叫了一声,却很快失去墨月的身影。 等再次见墨月,已经是很多年后,更让她吃惊的是那个男子的身份。 …… 陈北冥打马向山下走去,忽然身后多一人,并传来隐隐的啜泣声。 “我恨你!” 墨月粉拳捶着陈北冥的后背。 陈北冥抓住她的束腰,带进怀里,霸道地覆住樱唇。 墨月从抵抗、捶打、迎合,终究是沉溺在长吻中。 “你与她争什么,她不过一个清修道士,再敢乱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哼!我就是讨厌你瞧她的眼神,有本事你打断好了,我可是不好伺候!” “哎……你怎么不去嫉妒清嫣和凤儿,却对她这么有敌意。” “因为她若真是个狐媚子,你会弃我们,与她离开。” 陈北冥微微怔住,他也不知道,若是慕玄青魅惑起来,自己会不会做周幽王。 啪~ 一巴掌抽在墨月的香豚上。 “莫胡说,我们该去看看仗打得如何。” 一夹马腹,身下的骏马嘶鸣一声,快速朝着山下奔去。 均州与商州之间平原上,征西军与叛军的斥候已经交手数次。 双方算是打成平手。 元罗站在营帐的了望塔上,展开手中的千里镜。 镜头中,叛军的斥候扔下几具尸体,迅速远去。 而己方斥候同样伤亡几个。 “麻痹,狗崽子当真厉害!” 元罗不得不承认,昔日的征南军,真的不是一帮孬种。 这些天的连续作战,让他已经渐渐找回在西域时的状态,明白陈北冥的良苦用心…… 若是他们都依靠陈北冥,在其羽翼庇佑下打仗,永远不会成长。 毕竟那种独特和强悍的打仗方式,他们也学不会。 “统领,您有没有觉得,叛军在引着我们前进,再往前走,我们就会无险可守。” 楚铁山出现在元罗身后,忧心忡忡地看着远处。 “老子怎么不知道,与我们交手数次的军队,恐怕就是叛贼的主力,我们龟缩在商州城当然更安全,可是有个鸟用。” 元罗收起千里镜。 他之所以如此自信,就是手里的五千火枪与三百火炮。 凭借着强悍的火力,他有信心和世上任何一支军队交手。 “通知将士们,做好防备,以防敌人今夜袭营!” 元罗可是知道纪清岳的遭遇。 “是,末将亲自布置!” 楚铁山也有他的独特打法…… 打算去找墨家的高手来帮忙。 近些时日,他见识秦墨的机关术,那些看起来蠢笨的机关人,一旦动起来,寻常三五个兵卒可不是对手。 而墨家主支高手操控的机关兽更是可怕,喷出的火焰有几丈长,威力惊人。 有墨家高手,根本不怕敌人袭营。 夜幕降临得很快,整座朝廷军营在将士们用过饭后,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刚过子时,就有黑影摸进营中…… 第1408章 诡异的局势 黑影朝着中军大帐一路潜行。 在靠近中军大帐几丈距离停下脚步,在确认周围没有埋伏后,从怀里掏出个小罐子。 打开罐子,里面飞出数只毒虫。 毒虫听着黑影指挥,飞向中军大帐。 落在大帐顶上后,居然钻洞,径直飞进去。 “不过如此,原来也是个蠢货,将军还担忧老婆子我被抓。” 黑影得意地自言自语。 然而想象中的惨叫并没有发生,反而中军大帐安静得过分。 黑影立刻意识到不对,转身就逃。 “来者是客,客人不如留下,让老夫好好招待一番。” 一位老者拦住黑影。 黑影立刻感受到老者的宗师战力,如临大敌。 “哪家的,老婆子怎么没见过你?” 秦墨大长老笑眯眯地摆摆手。 “老夫名声不值一提,只是受公爷的恩惠,帮着抓几个蟊贼。” “倒是自信,就是不知道手底下如何,去死!” 黑影厉啸出手,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抖出的剑花美丽至极,但发出的凌厉剑气却斩向大长老。 “不坏不坏,有昆仑和峨眉的影子,这一招是少林的达摩剑法,老妖婆偷学的可是不少。” 大长老闲庭信步间,躲过黑影的杀招,几乎能叫出所有的招数。 黑影的软剑已经用出数十招,却连大长老的衣角都碰不到。 意识到武功比对方差上不止一筹。 将手心捏着的一物扔在地上,瞬间腾起一阵黑色烟雾。 藏进烟雾中,朝着军营外迅速逃离。 大长老并没有去追,朝着某个方向看一眼,背着手向中军大帐走去。 “前辈,人没抓到?” 元罗看见大长老进来,立刻迎上去。 “老夫只说保护你,抓人可不管。” 大长老带着几个秦墨的妇人向帐外走去。 元罗只能干瞪眼,但他是真眼馋秦墨的高手。 别看只是几个妇人,方才抓毒虫的手段那个高超。 真不知道自家公爷是怎么把人抢到大乾。 另一头。 黑影逃出军营后,确认没人追上来,才后怕地叹一声。 “幸亏老婆子跑得快,要不今夜真要交代。” “前辈是崇华剑宫的人?” 树林中传出的说话声,差些将黑影吓出病。 “是谁?滚出来!” 陈北冥轻飘飘地落在地面,没发出一点声音。 轻功是个武林人物都会,但能将轻功用到这种程度的极少。 这一手控制身形和自身气息的本事,黑影自认做不到。 “是你!” 有这个本事的人,还如此年轻,便只有传说中的大太监。 “听说崇华剑宫的前任宫主无故失踪,世人都以为已经死了,没想到不仅没死,还成别人的走狗。” 陈北冥出言讥讽。 黑影却是仰天长笑,笑得陈北冥莫名其妙。 “走狗?我何须向世人解释,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要杀便杀!” 陈北冥凝神看她一阵,转身就走。 “你走吧,告诉姓曲的,别玩这种刺杀的把戏,上次麒麟楼的仇,我早晚找他报。” 黑影愣了愣,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陈北冥在林中走没多久,就看到火堆旁的倩影。 倩影烤着抓来的野物,抬眸瞧见陈北冥回来。 “怎么?你堂堂忠义公还有空手回来的时候?” “我故意放走她,此人身上有些古怪,我也说不准是什么。” 陈北冥总觉得曲成荫身上到处都是秘密,就连他身边的人也是如此。 一路走来,发现自己想象的布置并没有出现,反而叛乱像是骤然发起一般。 “好啦,烤鸡火候差不多。” 墨月闻着手中烤鸡的香味,将烤得最肥美的一部分递给陈北冥。 陈北冥盯着火光下巧笑嫣嫣的墨月,很是感动。 这些时日,总是和自己风餐露宿,受不少罪。 “月儿,委屈你了。” “呀,你说什么呀,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以前行走江湖,苦日子过得多了……” 墨月被陈北冥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甜滋滋的。 以往心中的不满全都烟消云散。 忽地,腰肢被人搂住,便顺势倒进情郎的怀里。 林中虽是冷风阵阵,却驱散不了两人之间的甜蜜。 …… 征西军与叛军在均州对峙几日,双方谁都没有先动手。 却在一日夜里,叛军连夜撤走。 元罗搞不清楚状况,也不敢贸然追击,只能派出斥候尾随。 但陈北冥却是收到番子送来的两份情报。 一份是东厂常用的竹筒,而另一份则是沾染着淡淡幽香的荷包。 墨月看到荷包,早就翻着白眼走开。 陈北冥也不好与她解释,嗅着皇甫青雪的体香,从荷包里掏出个纸条。 “南梁攻打乾南关?” 情报将他弄得满头雾水。 南梁难道没有与曲成荫勾结? 曲成荫只凭他手里的几万人马就敢发起叛乱,实在诡异得让人无法理解。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去想,打开另一个竹筒。 竹筒里的情报却让陈北冥松口气。 墨月凑过来,将情报读出来。 “西秦陆逊率军攻打铁山关……那陆逊可是西秦名将,你怎一点不急?” “急什么,他又不会真的把铁山关打下来。” 陈北冥将竹筒和情报扔进火堆,却将荷包收进怀里。 墨月却是糊涂,虽然她很想将那荷包一同扔进火里。 “那陆逊怎会听你的,别告诉我,你将他收买。” “我可没本事收买陆老头,他对西秦忠心耿耿,可他更明白,此时与大乾全面开战,对西秦可不是什么好事。” 陈北冥摆手让番子离开,抬脚向征西军军营而去。 墨月将火堆熄灭,小跑着跟上。 元罗听说陈北冥回来,屁颠屁颠地跑回中军大帐。 “公爷,您可回来,末将想您啊!” 说着,单膝跪下,双目猩红地看着陈北冥。 麒麟楼那场爆炸,至今让他心有余悸。 “好了好了,你个老东西还这般煽情,快快命人拔营,我们去乾南关。” “去乾南关做什么?莫不是说……南梁人进关?” 元罗惊得站起来。 南梁人要是进关,这场仗可是不好打。 “去得慢了,说不准就真的进关,去整军吧。” 陈北冥没时间和元罗解释。 征西军士卒们开始拆帐篷,辎重装车,两个时辰后,开始朝着乾南关行军。 路过均州城,发现城门大开,守城的叛军也没了踪迹。 如此情形,将元罗和一帮征西军将领弄得一头雾水。 叛军连攻下的城池也不要,连夜撤回乾南关,是要做什么? 等征西军到达乾南关外十五里,远远地,就能听到乾南关方向的喊杀声…… 第1409章 和叛军在一起? 投石机抛进乾南关的石头,如雨点般密集,落进关里。 火炮的咆哮,火枪冒起的阵阵浓烟,让乾南关形成一幅惨烈的画卷。 叛军就这样将后背展现给征西军,没派出一兵一卒防守。 陈北冥抬头望向乾南关城头,那个身如铁塔的光头,守在一个身穿铠甲的人身旁。 无论是石头还是箭矢,只要靠近,就会被光头强横的护身罡气弹开。 叛军人人作战英勇,死战不退。 “听我的命令,随时准备接替退下来的伤兵,此刻没有叛军,他们是你们的袍泽兄弟!” “遵命!” 一众征西军将领用力地拍着胸甲,随后骑马奔向各自的队伍。 而陈北冥则与墨月朝着乾南关城墙走去。 一路上碰到退下来的伤兵,虽是警惕地盯着二人,却也没上来阻拦。 “公……公爷!” 一个包成猪头的人起身凑过来。 陈北冥好不容易才认出来。 “老方,你没死?” 眼前猪头竟是方孝孺。 “曲统领没有为难下官,这是下官守城时被石头砸的。” 方孝孺还在为曲成荫解释。 陈北冥心中却像是在迷雾中抓住什么,拍拍方孝孺的肩头,继续向城头走去。 乾南关城头,陈北冥在曲成荫身旁一丈处停下。 嗡~ 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狠狠砸向陈北冥。 但在靠近五尺处凌空停下。 顷刻便化作烟尘散去。 “忠义公好手段!” 曲成荫转过身。 陈北冥双目微震,眼前的曲成荫竟与晋王十分酷似。 就是多些阴柔气。 “小手段罢了,倒是曲统领让本公刮目相看。” 曲成荫表情复杂,拳头砸在城墙上。 “我行事只问本心,从不向任何人解释。” 陈北冥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作为强者,确实无须向任何人妥协。 转头看向城头下,密密麻麻的南梁大军正前赴后继地扑上来攻城。 “本公陈北冥,是谁负责攻打乾南关,给我滚出来!” 狂雷一般的暴喝,竟将战场上的喊杀声都压下去。 正在进攻的南梁士卒们茫然地停下脚步,看向城头。 “他就是陈北冥?” “他怎么来了?还和叛贼站在一起?” “他奶奶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南梁一方的军阵中走出一骑。 一个青年将军打马行到关下。 青年将军长得颇为俊朗,五官无比灵动,眼睛里透出一丝精明。 咳嗽两声,朝着陈北冥抱拳一礼。 “某乃是南梁曹国公李景隆,不知忠义公寻我有何事?” 陈北冥微微一愣,和原时空那位妙人同名的家伙,看起来有几分本事。 曹国公…… 他记得曹国公是南梁太祖封的九大国公之一。 那反贼篡位后,除两位国公誓死不降,全家被杀,其余隐退的隐退,罢官夺爵的也有几家。 只有这曹国公越混越滋润,听说还娶了反贼的女儿。 “你退兵吧,我不杀你。” 陈北冥心中对李景隆并无什么厌恶。 此人虽然投降反贼,却也没做恶事。 反而偷偷接济落魄的几家国公。 “这……恕在下不能从命,既然身负皇命,只能与公爷较量一番。” 李景隆心里发苦,对上陈北冥,这不是嫌命长。 但他没法子,手下将领,甚至身边的亲卫,都被那位陛下掌控着。 要是有异心,恐怕人头都要被人摘去。 目光瞥瞥身后不远的监军太监,只能咬牙坚持。 陈北冥也不为难他,朝着身后摆摆手。 喊着号子的征西军将士,将一门门改良火炮抬上城头,架在箭垛中。 征南军的士卒们主动退到一旁,将作战位置让给征西军。 而一同退下的,还有他们的火炮和火枪。 征南军士卒看着征西军将士们熟练地组装着火炮。 那漆黑的炮身,厚重坚实的炮管,做工不是一般的精良。 相比之下,他们的火炮,就像是玩物。 “准备装弹!” “准备装弹!” “准备装弹!” 负责指挥火炮的校尉扯着嗓子在城头检查。 而城墙下的南梁大军则是愣愣地看着城头,他们回头看看自家将军,等候着命令。 李景隆如芒刺背,感受到那监军太监的死鱼眼。 “传我命令,继续进攻,将我们的火炮也拉上来,第一个登上城头者,封侯,赏万金!” 南梁大军立刻动起来。 上百门由尼德兰人监造的火炮从后营推上来。 攻城车再度出发。 但是,一切都被城头沉闷的炮声打断。 嘭嘭嘭~ 那仿佛锤在心脏上的炮声,李景隆瞳孔就是一缩。 弹丸击中其中一架攻城车,成人腰粗的木材打制的攻城车车身,瞬间就被砸穿,在令人牙酸的咔吧声中轰然倒塌。 还有开花弹落在南梁的炮兵营地,激射而出的铁片与铁钉撂倒几十人。 “踏马的射程怎么有这么远?!” 李景隆被家将护着疯狂地后退,他原来站立的位置,又有一枚开花弹落下。 “撤!” 其实不用他命令,南梁士卒被火炮的恐怖威力打得抱头鼠窜,后悔爹娘没多生两条腿。 南梁撤军后,陈北冥回过头,只看见曲成荫在光头保护下走下城头。 而征南军士卒们则开始列队。 列队完毕的征南军士卒们整齐地看向曲成荫。 “所有人原地待命。” 这是曲成荫给他们的命令。 第1410章 对危险的灵敏嗅觉 曲成荫安排完,然后便走进一个院子。 陈北冥知道他是在邀请,吩咐元罗接手乾南关,随后走下城关。 进入小院后,看到曲成荫坐在石桌前。 “乾南关可以还给朝廷,但有些人我要带走。” 陈北冥坐到他的对面,打量着这位在西南掀起叛乱的枭雄。 “若我不允许呢?” “我会与你不死不休!” 曲成荫散发出强烈的战意,即便是面对陈北冥,也毫不畏惧。 陈北冥思索片刻,选择答应。 若是动刀兵的话,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可以,但不可超过五百人。” 曲成荫闻言点点头,起身就要离开。 陈北冥还是问出心中的种种疑问。 “你究竟与晋王是何关系?却又为何不放南梁人进关?” 曲成荫脚步未停地走到院门口。 “因为我也是乾人。” 少顷,曲成荫带着支五百人的队伍离开乾南关。 陈北冥与元罗站在城头目送,马匹踩踏起的尘土散去之后,已经杳无踪迹。 “公爷,您放此人离开,会不会被朝中那帮大头巾弹劾?” “呵呵,随便他们弹劾,老子何时怕过,你尽快将乾南关的士卒分批调离,发往各处关隘,抗命不从的,杀!” 元罗神色一肃,当即领命而去。 乾南关的士卒,跟随曲成荫十几年,仍旧忠心耿耿。 尽快将他们调离此地,才是最好的办法。 等过了风头,再让东厂和锦衣卫将顽固之辈秘密处理掉。 如此,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 夜里的乾南关已经变得很冷,陈北冥走在乾南关的仓库中,面无表情地看着架子上的银锭。 仓库里的金银布帛几乎堆满,粗略估计怎么也有几十万两。 裹成猪头的方孝孺跟在陈北冥身后。 “公爷,他留下金银,还算有些良心。” “这点银子,连他搜刮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有个狗屁良心,老方啊,你还是去京城做官吧。”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方孝孺一眼。 方孝孺嗫喏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北冥离开库房,登上乾南关城墙。 身着铁甲的楚铁山正持刀巡视,见到陈北冥上来,慌忙行礼。 “好了,又没外人,就别行礼了,我不与你说废话,乾南关交给你,行不行?” 楚铁山眼含激动,挺直胸膛。 “末将愿意!” 能做边关大将,镇守一方,这是多少将军做梦都想的事。 楚铁山在征西军虽然深受元罗重用,但总有些不自在。 别人都会认为他是靠着陈北冥。 如今证明自己的机会就在眼前,他肯定要抓住。 陈北冥目光投向不远的南梁城关,记起当初逃离时的狼狈。 总有一日,会亲率大军,收回属于他的一切。 他敏锐地察觉到,对面城关内,有人在看着自己。 遂露出一副冷酷表情,转身下城关。 南梁城墙上,李景隆吓得差点将手里的千里镜扔掉。 那张脸实在是太像! “老爷,您方才说什么?” 身旁的老仆抖抖白眉,疑惑地看着自家主人。 李景隆见左右无人,与老仆退回房间里,随手关上门。 “那位实在是像极昔日的六皇子!” “嘘!老爷你不想活了?咱家上下几百口呢,军中皇帝的探子到处都是。” 老仆趴在门前,紧张地看着外面。 “冯叔,此事不能不未雨绸缪,前阵子郭家的女儿出事,尽管消息捂得严实,谁不知道是太子动的手,而且我听说,郭家小姐没死,在大乾京城,被那人养了起来。” 李景隆左右踱步。 “老爷您准备怎么办?公主肚子里可是还怀着一个呢。” 老仆实在拿自家老爷没辙。 “怀就怀着,她既然进我李家门,就是我李家的人,敢闹腾,老子就休了她,今日证实那个传闻,才明白为何郭家开始疏离皇家。” 李景隆脑子转得飞快。 对于危险的嗅觉,他李景隆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越想越觉得自己判断没错。 老仆撇撇嘴,自家主人每次回家,在公主面前不是孙子一般。 正想说话,突然听到有脚步靠近,忙给自家主人使眼色。 主仆两人默契地谈论起家中的闲话。 敲门进来的是监军太监身边的人。 “曹国公,我家老祖宗有请。” “哦?这么晚了,陈公公有何要事?本国公巡视完军营就过去。” 李景隆心中暗骂,一个没卵蛋的玩意,天天蹲在他头上拉屎。 还老祖宗,老个鸟啊。 都混不进司礼监,因斗争失败,被排挤着出来监军。 但是,骂归骂,那厮怎么也代表皇帝,还是得罪不起。 可大将军的姿态还是要摆,巡营巡他一个时辰才去。 “曹国公尽管去巡营,我家老祖宗正好给陛下写折子。” 李景隆立即换上笑脸。 “罢了,便让副将去巡营,还请小公公在前带路。” 主仆俩对视一眼,老仆会意地离开。 …… 陈北冥回到休息的房间,推门便瞧见屏风后有个窈窕身影正在沐浴。 搓着手走到屏风后,却发现墨月已经裹好身子。 “这么快?不多洗洗?” “洗什么,难道让你占便宜?” 墨月白陈北冥一眼,赤着玉足上床。 陈北冥看着墨月玲珑诱人的身子,过去搂住。 “月儿,不如我们……” “不行,等何时你与我拜过墨家的先祖,我才能将身子给你,那是墨家的规矩。” 墨月打掉摸进怀里的爪子。 “何时有这规矩,你不会是骗我吧?” 陈北冥狐疑地打量着墨月。 墨月目露慌乱,但仍旧坚持着不让陈北冥得手。 她有小算盘,如果轻易将身子献出,就会像随园的女人,只能等待着陈北冥恩宠。 不给,反而能一直勾着他的心。 陈北冥从不强迫女人,既然墨月不愿,他也只好尊重。 搂着墨月的身子,倒进床榻里。 拂灭烛火后,月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墨月的俏脸。 陈北冥瞧着那双诱人红唇,突然有了主意…… 第1411章 堪比洞房的游戏…… “月儿,不如我们玩个别的游戏,放心,绝不碰那里。” 陈北冥忽悠道。 “什么游戏?你……你解裤子做什么,我不要……唔!” 墨月眸子瞪大,等明白是什么游戏,为时已晚。 …… …… …… 结束之后,狠狠地在陈北冥身上咬几口。 “你竟让我……我咬死你!” 陈北冥任由墨月咬着,搂紧她的身子。 墨月咬几口,也就撒气,羞涩地将头躲进陈北冥怀里。 在她看来,方才的事,与洞房也没什么区别。 “你不许抛弃我!” “嗯,这辈子都不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情话,直到屋内彻底静下来。 经过几日的甄选,元罗将征南军剩余的两万多人,分别调往大乾几处边关。 尤其东北边郡最多。 那里地处偏僻,生活苦寒,最重要的一点,方便埋人。 陈北冥给楚铁山留下一万人,带着剩余的征西军将士向着黔州进发。 正好能截断土人大军的后路。 收到消息的土人大军立刻舍弃攻打几日的同州城,开始后撤。 双方在黔州北部的山里撞上。 陈北冥看着穿得像叫花子一样的土人军队,一点指挥的兴趣都没有,将战事交给元罗。 征西军的轻甲骑兵只是一个冲锋,就将三万土人大军分割成几块,随后便是一边倒地屠杀。 古罗女王大怒,率领王夫亲卫队朝着征西军中军冲锋。 在一轮火枪射击下,与古罗女王有过肌肤之亲的壮汉们便一命呜呼。 而古罗女王则被征西军将士押到陈北冥面前。 陈北冥看着眼前黑不溜秋的女人,直皱眉头。 以汉人的标准,古罗女王简直丑得没法看。 不仅相貌丑陋,那股体味也有些冲鼻子。 就这还是土人中有名的美人? “卑鄙的汉人,放过我,有本事再打一次!” 古罗女王愤怒地盯着陈北冥。 陈北冥捏着鼻子,突然想起旧事。 “要我放了你也可以,你将曾念荀交出来。” “不行,他是我的王夫,是我孩子的父亲!” 古罗女王断然拒绝。 陈北冥没想到,这女人还真维护自己男人。 “我用粮食、茶叶和你换。” “粮食?多少?” 古罗女王一听粮食,双眼放光。 “一万斤土豆,一千斤茶叶。” “土豆我要两万斤,否则不换!” “成交!” 陈北冥哭笑不得,还以为需要付出多大代价。 如今土豆已经成军粮,军营里有的是。 煎炒烹炸煮均可,种植也不挑地。 土人非常喜欢。 至于茶叶,从黔州城调些茶叶来算不上什么难事。 古罗女王带着土豆和茶叶离开。 对于战场上还活着的土人伤兵,连看都不看。 陈北冥实在看不过去,命令医官给他们治伤。 然后一人分十斤土豆,将他们放走。 土人伤兵欢天喜地地扛着土豆过来给陈北冥下跪,口中叽里咕噜地说着话。 陈北冥将他们亲自送出军营,又将土人感动坏。 不过没过多久,土人又回来。 将陈北冥弄得一头雾水。 知道土人又来要土豆,陈北冥气的真想命令骑兵砍死他们。 若是再给,土人恐怕会贪得无厌地屡次讨要。 只好让炮兵开几炮,将他们吓走。 “公爷,只怕您的计谋失败了……” 手下说道。 “唉,是啊,我还说给土人一点小恩惠,让他们升起异心,内部瓦解他们。没想到啊,他们过于贪婪,只想多要东西……” 陈北冥正气闷时,有人过来禀报。 “公爷,那个古罗女王将人送来。” “哦?我们去看看。” 营寨门口,曾念荀装在猪笼里。 陈北冥大笑着凑上去。 有日子没见,曾念荀瘦很多,只是皮肤依旧白皙。 “蠢猪!无能!废物……” 猪笼里的曾念荀气得仍在大骂着。 “曾大人,好久不见。” 曾念荀听见声音,愕然抬起头,那张几乎瘦脱相的脸上满是惊恐。 “你……你别过来!” 这个灭掉他家的人,一想起来,做梦都会惊醒。 陈北冥此刻却是有些可怜他。 身子骨明显是被古罗压榨到极限,听说还添有一对儿女。 “不要虐待他,给他些吃的。” 陈北冥摆摆手,让人将曾念荀押进营中。 或许将来,他会派上用场。 西南羁縻州,想要一劳永逸,必须改土归流,废除那些土王,并派遣官吏。 之前给土人的小恩惠的计划失败,那就只能重新想办法。 现在若强行攻打,还不是时候,必然会遭到激烈抵抗。 他思虑许久,仍想不到合适的人手。 只好命令大军开拔,去铁山关。 …… 铁山关。 西秦攻城大军在付出几百具尸体的代价后,再次败下阵来。 陆逊面无表情地宣布退兵。 “大将军,以小的看,儿郎们还能冲,我们的火炮都没打上几炮,如此您就下令撤退,难道是在消极对抗陛下的圣旨?” 负责督战的中年男子,阴毒地瞧着陆逊。 陆逊看都不看他,一夹马腹,从其身边跑过。 但还没跑出几步,就听到背后的铁山关上有人在欢呼。 忙牵起缰绳,勒住马匹,转过身。 城头上,赫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一身锦衣,长身玉立。 陆逊摇头苦笑,看来陈北冥已经平息曲成荫和土人叛乱。 也是,他出手,什么样的叛乱平息不掉? 西秦的陛下根本不懂军事,以为可以趁大乾内乱,就能攻下铁山关,兵锋威胁大乾。 就算送来那几十门火炮,也只能在人家墙皮上留下几个坑。 双方的实力已经变得悬殊,陆逊根本看不到任何打赢的希望。 叹息一声,拍拍老伙计,一人一马走进城门。 陈北冥其实看到陆逊的背影,也看到当世名将的落寞。 没办法,随着热武器的不断迭代,老将必然会被淘汰。 “公爷,咱们怎么办?” 第1412章 给你机会咬别处 大军在铁山关待一日后,陈北冥下令班师回朝。 此次回京,没有皇帝欢迎,更没有百官庆贺。 只有百姓的自发欢呼。 陈北冥自然知道为什么,不过他懒得搭理。 命令征西军归建,送走墨月与秦墨众人,才骑着战马进京城。 临到皇宫前,陈北冥遭人拦住去路。 拦路的不是别人,正是辛去疾。 “弟子参见恩师,恭贺恩师平叛成功!” 十五六岁的少年,却成熟稳重得不像话。 那张脸上虽还残留着少数稚气,但已经有气吞山河的气度。 “臭小子,你不像他们一般,责怪为师把曲成荫放走?” “老师放走姓曲的,自有您的道理,何须向一群蠢货解释。” 辛去疾牵着缰绳在前开路,师徒俩有说有笑地进宫。 步入皇宫,一些官员对着师徒指指点点。 但两人仍是谈笑风生。 直到一个瘦削的身影拦住去路。 “老于,你是来责问我的?” 陈北冥抬头道。 “老夫才懒得管你,只想问问小子何时进内阁来帮忙,好好的一块璞玉,被你弄成这副样子。” 于谦是真喜欢辛去疾。 温润如玉,待人有礼,永远都是笑呵呵的模样。 而且学识扎实,总是在谈笑间就将事情解决,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陈北冥摸摸头,看看辛去疾。 “你想不想去内阁?” “老师,弟子想去下面历练一番。” 辛去疾几乎没有思索,双目坚定且充满斗志。 陈北冥无奈地向于谦摊摊手。 “你看,他自己不想去,我做老师的也没法子强迫。” “哼!” 于谦甩甩袖子,背着手进内阁所在院子。 其实,那回答在他预料之中。 在地方上历练,是每个帝国高官必经的过程。 小子不但天资聪颖,就连步子都十分稳健…… 陈北冥倒是想到一个地方,但还不是时候说。 师徒俩在乾清宫前停下。 “你在此等我,我去向陛下禀报些事情,今晚我们师徒俩好好喝一杯。” “老师尽管去,弟子等您!” 陈北冥走上玉阶,在御书房外长吸口气,才掀帘子进去。 女帝仍是坐在御案后批着奏疏,余光瞥见陈北冥进来,嘴角微微勾起。 “还知道回来,你……” 还没说几句,就被陈北冥抱起,压在御案上,狠狠地吻住。 女帝经过初时的羞涩,到后来的迎合,渐渐地沉溺在长吻中。 她能感受到男人心里的激情,仍是那般火热。 “你讨厌啊,都将人家的易容弄坏。” 女帝少有地露出女子的娇媚。 陈北冥帮着她修复着脸颊的易容。 “陛下,曲成荫应是您的堂兄,是个人物。” 他将事情讲述一遍。 其中有许多事,他至今也没弄明白。 “你说他是晋王的私生子?如此作为,朕也敬佩他,放就放了吧。” 女帝看着陈北冥有些疲累的神情,心疼地将螓首靠在他怀里。 陈北冥见女帝不在意,心中轻松下来。 “你以为朕会怨你?这点默契都没有,朕真该咬死你。” 女帝埋怨地在他胸膛锤一拳。 “嘿嘿……小的给您机会咬别处。” 陈北冥手伸向腰带。 “不要……朕还要与内阁开会,不许乱来!” 女帝吓得立刻从陈北冥怀里逃出。 陈北冥很是遗憾,只好放弃在御书房荒唐一番。 辞别女帝,带着辛去疾回随园。 “老郑,让厨房炒几个好菜!” 他招呼一声,师徒俩在厅中对饮起来。 陈北冥看着辛去疾喝酒如喝水,一巴掌抽过去。 “臭小子,跟谁学的,难道是那个牛鼻子?让你小子偷酒喝!” “哎呀,老师,您别打了,弟子都成年了。” 陈北冥微微愣住,手也打不下去。 是啊,辛去疾按照大乾的标准,的确已经成年。 他同龄人娶妻生子的可不少。 “哎,长大了,为师的确是管不了你。” “老师这话说的,您若不解气,弟子去拿藤条。” 辛去疾对陈北冥是发自内心地崇拜。 自己的老师,不仅诗词无人能敌,算学、天文、格物更是当世翘楚。 论打仗,从没输过,武功也深不可测。 如此绝世人物,还是自己的老师,他怎能不骄傲。 “罢了罢了,打你做什么,过来,为师和你说件事,你去黔州做一任知府吧,将那些土人给我收拾掉。” “老师说真的?” 辛去疾激动地站起身。 方才还想着求陈北冥给一个县,最好是那种偏远,盗匪横行,难以治理的。 没想到直接外发一个州府。 “你的小身板,再被土人给砍了,为师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再挑别人。” 陈北冥看着眼前的少年,想着将他放在混乱穷困的黔州,还是有些担忧。 “老师,您向来一言九鼎,不能将话再收回去,弟子武功早就练成,您若不信,让铁叔来试试。” 辛去疾登时急了,挥舞着臂膀。 “铁云?他还不让着你,不行不行。” 辛去疾看到师侄玄幽路过,飞身一拳就轰过去。 玄幽玩累了,出来找吃的,哪里想到会有人偷袭。 她习武十几年,一身道门武功早就有所小成,还没将辛去疾放在眼里。 揉身避开,一掌拍向辛去疾胳膊。 辛去疾闪身后退,一拳袭向玄幽的面部。 带起的劲风,将玄幽的秀发吹起。 不过,辛去疾的拳头没能继续靠近,被玄幽飞起的一脚踹向腹部。 两人转眼交手十几招。 陈北冥看得惊奇不已,他没想到辛去疾的武功已经有此水平。 要知道小道姑玄幽可是清虚最喜欢的三代弟子,武功就算在道门也是靠前的那种。 练武之事需要天分,和年头真没多大关系。 “好好好,别打了,武功这一点,算你通过。” 他想叫停,却没能停下…… 第1413章 深入浅出的检查身体 小道姑玄幽却是不干,平白让人偷袭,不将人打服,出不掉心中的恶气。 道门绝招不要钱似的,向辛去疾身上招呼。 “打死你,让你偷袭我!” “哎呦呦,我可是你师叔,别打了,小玉,小舒,救我!” 辛去疾尽管武功天赋不错,但怎么也不是玄幽的对手,被人按着暴揍。 听到动静的小玉儿和纪洛舒跑来。 但两人却是吃着手里的零嘴,不去帮忙。 “小舒,救不救?” “不救,前几日还在师傅面前耀武扬威,说我们练功不认真。” 两人看着辛去疾挨揍,笑得极是开心。 最终还是陈北冥叫停,才让辛去疾免于被揍成猪头。 “黔州的事,我可以考虑,只是你还得找个护你周全的高手随行,否则此事休要再提。” 辛去疾顿时变成苦瓜脸。 陈北冥所说的高手,起码得是宗师,去哪里找宗师高手去。 辛去疾为前途去发愁,陈北冥转身进后宅。 众女见到陈北冥回来,一个个上来献殷勤。 “老爷,您累不累,妾身去给您泡茶。” “泡什么茶,老爷肯定是饿了,妾身给您做碗莲子粥来。” “你们都不懂老爷,老爷明显是累了,妾身给您捶背。” 陈北冥白她们一眼,一起生活许久,要是不缺银子,绝对不凑上来。 “说吧,要多少?” 众女先是不依,说陈北冥小瞧她们。 陈北冥转头就走,众女这才后悔地追上来。 “老爷,人家……人家就要二百两就行!” “妾身只要一百五十两!” “一个个的小家子气,老爷,妾身要五百两,一点都不多,您上次还说给妾身买裙子呢!” 吴阿蛮胆子最大,开口就是五百两。 陈北冥从怀里掏出荷包,按照每个人报的数字发着银票,发完拍拍屁股就走。 众女看到吴阿蛮手里的银票,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她们也没想到,陈北冥这次给得痛快。 吴阿蛮反应极快,提着裙摆就跑。 “死阿蛮,你别跑,将银子交出来!” 陈北冥懒得管她们打闹,抬头看见索菲亚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就像一朵盛开的紫罗兰。 “你啊,看到老爷回来,也不知道上来撒娇,这是五百两的银票,好好收着,想买什么就去找管家和你楚姐姐。” 索菲亚接过银票,小心地叠好,放进贴身的小荷包里。 “老爷……想您……我真的!” 陈北冥搂着索菲亚的纤腰进书房。 “我也想你,来来来,让老爷给你检查检查身子。” 索菲亚全无东方女子的内敛,转眼就将衣裙扔一地,她也怀念和陈北冥的欢好。 陈北冥对索菲亚的直接很是喜欢,抱起她就进了书房的小隔间。 …… …… …… 两人昏天黑地地倾诉衷肠,许久才结束。 陈北冥为睡着的索菲亚盖好锦被,从小隔间出来。 外面,已经能看到晚霞。 饭桌上,陈北冥没看见辛去疾,问过管家才知道傍晚出门,不知道去了哪。 “不管他,这小子如今有自己主意,想去哪去哪,晚上给他留门就好。” 看见清虚带着小玉儿她们进来,转头就问郑乾。 “几个家伙交伙食费没有?” 管家郑乾为难地看眼清虚。 “回老爷,道长也许是手里拮据……” “那就是没交,将饭菜撤下去。” 陈北冥一点好脸色都没给清虚。 “小子,你别太过分,我老人家缺你这点银子!” 清虚眼看着油焖大虾,红烧肉、红烧鲈鱼等吃食端下去,登时急了。 小玉儿和纪洛舒想去抢回来,被陈北冥瞪回去。 小道姑玄幽则是流着口水,可怜巴巴地看着众女吃饭。 “不缺银子?那就交银子,饭菜立刻端回来。” 如今成为道门的地主,陈北冥比以往都有底气。 清虚一张老脸差点憋成紫色,打又打不过,两个徒弟,一个徒孙,又在一旁看着。 嘭~ 他将一物拍在桌上。 “老夫不占你便宜,用这个换!” 陈北冥将东西捡起来,赫然是一块青铜铸成的令牌。 设计精巧,做工精细,尤其上面的‘道法自然’四个字,是用古篆字所写。 四个古篆字笔法飘逸,却又暗合五行,端的是极为高妙。 “掌门令牌!” 小道姑玄幽一声惊呼。 陈北冥才知道手中竟是道门的掌门令牌。 天下道门分支虽多,但正宗却只有一个。 这令牌不只是道门认,就算是江湖上的其余道家门派,也都遵其号令。 “道长还是收着吧。” 敲打目的达到,陈北冥也就不为难几个穷鬼,给管家使个眼色,又将吃食端回来。 四只饿死鬼扑上桌子,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陈北冥回头继续欣赏餐桌上的鸡飞狗跳,心里那个舒坦。 用完饭出来,却见辛去疾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回来。 中年男子气息沉稳,目光深邃,一双手大得出奇。 陈北冥一眼就瞧出中年男子的武功境界。 竟是宗师境! “老师,这是老祖宗给弟子的人,您总该答应吧。” 辛去疾一脸期待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知道中年男子的来历,心中愈发好奇。 他知道老祖宗身边有宗师高手守护,以前也见过两位,但他们的来历,在什么地方修行,一无所知。 “好,既然你能让老祖宗帮你,我也不说什么,收拾一下,过几日准备去黔州赴任。” “多谢老师!” 辛去疾兴奋地蹦起老高,转身跑向母亲的院子。 过了一阵,于玥带着侍女找过来。 “辛于氏谢过公爷,您对病儿的栽培之恩,妇人无以为报,只求来生为奴为婢,报答您的恩情!” 陈北冥瞧着眼前美貌依旧的寡妇,忙摆手让其免礼。 “不必说这些,我就是喜欢这孩子,你……你好好在府里待着,就不要和那小子去黔州了,那里危险。” 他看出于玥是想和儿子走,但黔州那地方很不太平,去了也是拖后腿。 于玥被陈北冥说中心事,虽然百般不愿,但为了儿子前程,还是表示同意,随后施礼离开。 …… 腊月二十,京城下第一场雪。 陈北冥亲自到永定门外送辛去疾。 辛去疾的随从队伍不是一般的大,幕僚、护卫、婢女就有数十人之多。 但都不是陈北冥准备,而是书院的大儒和端木家给的。 大儒们早将辛去疾疼到心尖,背地里没少骂陈北冥。 不仅将所学倾囊相授,更是预订上孙女婿。 端木家也是同样心思,看上这小子。 “母亲,老师,都回去吧,孩儿这就走了!” 辛去疾规规矩矩地在雪中磕几个响头,毫不犹豫地登上马车。 少年人那股建功立业的迫切,让他无时无刻不想离开京城。 陈北冥目送辛去疾的马车远去,直到看不见才回过头。 昨夜的一番长谈,已经将心中所想教给臭小子,只希望他能将土人收拾。 他前往东厂,秘牢里,果然看见想看的画面。 第1414章 奶牛有的,你也有 曾可望父子抱头痛哭。 陈北冥在一旁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不用哭,回头我将曾念祖抓来,让你们一家团聚。” “阉狗!你放过念祖,老夫……老夫什么都说!” 曾可望抓着栏杆,从开始的疯狂,慢慢变得可怜。 “你还有什么秘密?” “老夫知道极乐殿的管事太监是晋王心腹,他虽地位不高,却是昔日晋王最信任的人之一。” 陈北冥闻言却并不意外。 上次宛平郡主逃出宫中,他就怀疑过此人。 之所以没动手抓人,就是想看看老东西还能搞出什么鬼。 “分量不够,还有没有?” “还有……成国公朱玉,他与阴阳家有来往,也曾帮晋王办事!” 曾可望犹豫片刻,将消息说出。 陈北冥皱眉看着曾可望,老东西身上的秘密恐怕还有。 不让他疼,永远掏不干净。 转身向秘牢外走去。 到院子里,招手叫来几个番子。 “去将极乐殿的吴管事请过来,就说本公找他有事。” 番子们自然明白请过来是什么意思,招呼几个同伴进宫中。 但,人回来得很快,却是空手而归。 “什么?年岁太大,出宫了?几时出的宫?” 陈北冥暗骂自己大意,忘记这茬子事。 “去年五月,听说去老家洛州乡下养老,要不要小的们去抓他回来?” “不必费劲,他肯定没回洛州,你们退下吧。” 陈北冥摆摆手,让番子们出去。 老家伙不是躲到哪里等死,就是去投奔唐宇。 找肯定找不到。 倒是朱玉个老东西,身上的秘密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不但和晋王有关联,还和阴阳家不清不楚。 再联想到邺国公洪绍元,陈北冥有些头大。 勋贵们没一个省油的灯,不是想着撬大乾的墙角,就是和反贼有来往。 “真该将这帮王八蛋一个个地摁进护城河里淹死!” “你要淹死谁?” 纪清岳掀帘子进来。 “呵呵,小岳找我有事?” 陈北冥抬头见是小舅子,笑眯眯起身。 “你离京期间,许多武林宵小在京中乱来,他们全都是拿了鬼城主人的好处,你在商州诈死后,他也曾蠢蠢欲动,想要发起叛乱,但最终不知为何,又停下来。” 纪清岳将追查到的消息告诉陈北冥。 “不过是吃亏吃出了经验,猜出我没那么容易死,且让他多活些时日。” 陈北冥稍一思索,就知道原因。 纪清岳说完这些,将一叠东西放在陈北冥桌上。 “给你的。” “这是什么?欠条……还是东厂欠的,十一万两!你到底做些什么?” 陈北冥惊讶地看向小舅子。 “能做什么,当时人手不足,便向勋贵们的家将悬赏,一颗人头一百两。” 纪清岳两手一摊,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模样。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我要从你俸禄里扣!” “你确定?” 纪清岳眼神不善地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被小舅子看得有些发毛,暗里思忖不会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那个……罢了,我自己出就是。” 纪清岳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甩着袖子出去。 陈北冥压下心中的怒火。 “不生气,不生气,就当是为大老婆出的。” 一想到独孤大美人没得手,跟着丈母娘出京,陈北冥就觉得亏大。 吃亏,自然要找回场子。 他办完事就前往位于东城郊外的白糖作坊。 作坊经过几次扩建,从外面看去就像是个庄子。 前面是生产白糖和奶糖的作坊,后面则是个巨大的奶牛场。 纪清嫣为照顾作坊里做工的老兵家眷,挤出片地方盖了个学堂,请几个落第举子教他们的孩子读书。 作坊的工钱本就比外面高出几倍,加上纪清嫣从不克扣,又对他们好,老兵家眷们已经将此地当成家。 陈北冥在作坊里找到纪清嫣,不由分说,扛着就进一间布置雅致的院子。 “你放我下来,我还要去看奶牛……” “看什么奶牛,奶牛有的,你不也有。” 纪清嫣顿时羞臊得又打又咬,但仍然阻止不了衣裙离开娇躯。 屋内床榻承受不住压力,发出极有韵律的声响。 其中还夹杂着纪大美人的吟唱。 …… …… …… 吟唱结束,纪清嫣仍然记得方才的事,狠狠地咬陈北冥一口。 “您再敢这么说妾身,妾身就不和您过了!” “好嫣儿,奶牛哪有你好看。” 陈北冥迷恋地一头扎进纪大美人的明月堆中。 纪清嫣自然气地又是一顿乱咬。 耳鬓厮磨,陈北冥被激发出火气,到最后纪清嫣只能举手投降。 陈北冥拥着她柔细的身子,看着窗外的飘雪,只觉得那叫一个爽。 陪着纪清嫣到傍晚,一起用饭,才返回随园。 随园里众女打着雪仗,陈北冥瞧着一个个青春绝美的红颜知己,自然来了性趣,雪团专门朝着她们雪豚和明月招呼。 众女联合起来都不是对手,只好宣布开除陈北冥。 没法子,他只好进小厨房搞些吃的。 陈北冥在小厨房看到一竹篮子新鲜牛肉,问过厨娘才知道是王文武送来的,听说是下面庄子里刚跌死的耕牛,专门挑的肉质最好的位置。 “算他有眼色,这大冬日的做一锅土豆炖牛肉,简直不要太美,可惜没有西红柿。” 说干就干,陈北冥赶走厨娘,亲自动手做起来。 做到一半,察觉到有人看着,回头发现是小道姑玄幽。 正趴在门框上往里偷看。 “偷看做什么?想看就大大方方进来,别学你师祖那个老不死的。” 玄幽这才小心地进来,伸着藕白的玉颈向锅里看。 “什么肉?好吃吗?” “牛肉,不客气地说,京城里没几个能比我做得厉害的,对了,说起来你怎么进的道门?” 第1415章 年轻的捕头捉拿陈北冥? 小道姑似乎并不怕陈北冥,反而凑近主动帮着烧起火。 “听师傅说,发现我时,身在襁褓之中,放在道观台阶上,已经冻得半死。” 陈北冥有些怜惜地摸摸玄幽头顶。 “到随园,你当成家就好,吃用和红袖她们一样。” 玄幽俏脸微红,并没有躲避,反而勇敢地抬起头。 “我也能拿月例?” 陈北冥嘴角扯扯,还是点点头。 “能!” 不过几百两银子,掏得起。 “呀,好香啊,熟了呢!” 玄幽打开锅盖,看着锅中色香味俱全的土豆炖牛肉,给自己盛了一碗,立刻跑得没影。 陈北冥还没动手,元慧儿闻着味进来,弄一碗便走。 其他女人有样学样,转眼就将一锅土豆炖牛肉抢得只剩下锅底。 陈北冥将锅底刮刮,勉强盛一碗, 转头瞧见清虚和小玉儿流着哈喇子,红着眼看着。 这次,他可没有心软! 忙狼吞虎咽地消灭,拍着肚皮从二人面前走过。 “老爷,我想吃牛肉!” “让你师傅买,老爷不管。” 陈北冥无视两个馋鬼。 回到书房,桌子上已经多几个竹筒,是番子送来的最新情报。 打开其中一个,说的是马三保率领舰队已经将尼德兰人逐出琉球。 起码五年内再无力回来。 马三保决定率领舰队北归,在船坞修整后,再出发去倭国,给千代制造麻烦。 陈北冥很是欣慰地将竹筒连带情报投进身旁火炉。 如今马三保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舰队指挥,有他给千代那个鬼女人找麻烦,她别想那么顺利统一倭国。 而另一个竹筒,则引起陈北冥的警觉。 是帕楚莉亚送来。 大食人仍然在西域增兵,而且打下身毒,也就是后世的印度河流域。 拿下印度半岛,也只是时间问题。 大食人在西域增兵做什么? 并且还在向匈奴草原方向修建坞堡,可见大食人所图甚大。 他们不仅想拿下地域博大的匈奴草原,甚至染指正在开发的西伯利亚。 恐怕西秦和大乾也在他们的目标之中。 这个时空,大食人的野心不是一般的强大。 看来得提醒宝日公主做防备,不然开春就要面临大食人突袭。 “老爷,饭已经好了。” 此时,采薇进来。 陈北冥驱散脑海里的情报,搂着采薇的柳腰向外走去。 “回头给你卢姐姐她们送些牛肉过去,几个小家伙正长身体。” “妾身知道,几位姐姐埋怨您总是不过去看她们呢。” 采薇嫣然笑道。 陈北冥心怀歉意,决定用过饭后便去那边看看。 但走进偏厅,却没见几个人过来,都是方才吃多了,不吃晚饭。 而且就连清虚他们的桌子也是空的。 问过管家才知道,师徒三人出门去也。 “出门去了?大雪天的,出哪门子门?” 陈北冥心中隐隐觉得要出事。 但联想到清虚的武功,京城能打得过他的人没几个,也就放下心来。 “哼,不吃别浪费,把后宅没吃饭的都叫过来。” 后宅里还有琴棋书画四姐妹,还有几个和陈北冥有过肌肤之亲的侍女,转眼将偏厅坐满。 不过没吃一会儿,管家郑乾火急火燎地进来。 “老爷,京兆府的差役求见。” “京兆府?他们来做什么?” 陈北冥狐疑地走出偏厅。 京城里敢登随园门的,绝对不包括京兆府。 平日里,差役只敢在随园附近巡街,根本不踏入门前街道。 也不用担心有陌生人过来踩点,随园门口的货郎和摊贩就能将他们抓住,交给随园护卫。 那些人指着随园的女人吃饭,除去自发维护随园安全,平日里也会将摆摊的地方收拾得一尘不染。 “敢问可是忠义公?” 一位年轻的捕头不卑不亢地走到陈北冥面前,抱拳施礼。 “是我,不知有何事?” 陈北冥被年轻捕头的自信吸引,他在京城可没见过这样的人。 见他都能如此淡定,就连许多出身富贵的勋贵和皇家子弟们也做不到。 “这位是苦主,京城东南杨家村的,他家里的耕牛方才被人杀死,那贼人是一个老道和两个女子。” 一个胖胖的财主过来,恭敬地向陈北冥磕着头。 “小人见过公爷,见过公爷……” “好了好了,起来吧,你怎知是我府里的人?” 陈北冥黑着脸,心里已经猜出就是清虚那个惹祸精干的。 但脸面还是会要维护,不然传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其中一位小姐见小人哭得可怜,就让小人来随园要银子,小人不敢欺瞒,若是说谎,甘愿天打五雷轰!” 胖财主指天发誓。 陈北冥捂着脸,气得手直哆嗦,给管家郑乾打个手势。 管家立刻亲热地攀着胖财主肩膀,将其拉进随园。 “老哥哥,里面请,小弟有事和您谈谈。” 胖财主受宠若惊,忙道不敢,但还是跟着管家郑乾进随园。 “既如此,还请公爷和小的走一趟。” 年轻捕头的话,顿时让随园大门外变得无比寂静。 差役们主动和上司拉开距离,几个坚持到现在才收摊子的货郎,吃惊地看着年轻捕头。 京城里敢如此和陈北冥说话的,还是头一个。 “哦?你这是要抓本公?” 陈北冥饶有兴趣打量着年轻捕头。 “按我大乾律法,私杀耕牛者,叛一年,公爷既然承认人是随园的,就和小的走一趟。” 年轻捕头坚持要带走陈北冥。 “大胆!敢动我家公爷,老子劈了你!” 几个随园护卫气地抽刀就要砍人。 听到消息的随园护卫,冲出来将所有差役围住,抽刀杀气腾腾地看着他们,准备听自家主人的号令,宰掉差役。 “退下,全都回去,看好门户,我和捕头走一趟。” 陈北冥忽地笑出声,斥退护卫,准备和年轻捕头一起去京兆府。 他也想看看皇甫嵩会怎么判。 京兆府。 京兆府知府皇甫嵩正和新纳的小妾说着诗词。 小妾是昔日燕来楼的花魁,曾以诗词闻名京城,前些日子到岁数,便自己赎身,找上靠山皇甫嵩。 这年头纳个花魁做小妾,对文人来说是件雅事。 尤其对正年富力强的皇甫嵩来说,也缺个知心的枕边人。 嘭嘭嘭~ 两人正你侬我侬,门被敲响。 “是谁?” 皇甫嵩沉声道。 敢来敲他房门的不会是别人。 “老爷,何捕头将忠义公请来府衙,此刻正在前衙。” 皇甫嵩心里一抖…… 第1416章 关押一年! 管家虽然说的是请,可他知道那根本就是托词。 “他……他想害死我不成?” 尽管皇甫嵩实在不想去前衙面对那位的怒火。 可何文曜同样惹不起,毕竟他来自先皇后的母族。 “老爷,以妾身看,忠义公未必会迁怒您,他肯来府衙,就不是来闹事的。” 花魁的话让皇甫嵩茅塞顿开。 “呵呵,环儿真是我的贤内助,等老爷回来奖励你!” 说着便搂着小妾亲一口。 等来到前衙,小跑几步到陈北冥近前,恭敬一礼。 “下官参见公爷!” 先不问缘由,等着陈北冥定调子,自己再开口。 陈北冥面无表情地看着皇甫嵩,老小子什么也不说,就在那揖着,明显是耍心眼。 “皇甫嵩,何捕头说本公的家人杀死耕牛,按大乾律法,要判一年监禁,你觉得如何?” “杀耕牛?此事绝对有误会,来人啊,去请苦主来,本官要详细审问。” 皇甫嵩让人搬来一把凳子,请陈北冥坐下,才回到桌案后。 过一会儿,胖财主被差役领着上堂,跪在堂下。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所告何人啊?” “回青天大老爷,小人的耕牛不小心跌死,谁也不告,此来府衙是报官的。” 胖财主在堂上公然改供词,将年轻捕头何文曜气得脸色涨红。 “你说谎!分明是耕牛被人杀死,你让人出来报官,我还亲自到场核验过!” 话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愤怒地指着陈北冥。 “我真糊涂,此刻你的人应该将所有事情打点好了吧,我若是回去,恐怕连耕牛的尸体都看不见!” “放肆!何文曜,你怎么和公爷说话的,还不退下!” 皇甫嵩狠狠一拍桌案。 他早就对何文曜不满,这位大爷自来到府衙就没少惹祸。 将京中的勋贵几乎得罪一个遍。 勋贵们打听何文曜的出身,不敢出手报复,却拿皇甫嵩出气。 皇甫家的生意没少被排挤,让他有苦说不出。 陈北冥起身走到何文曜面前。 “小子,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做事最忌讳横冲直撞,你想要收拾我,就要拿住我害怕的地方,而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何文曜虽仍是咬牙切齿,但总算听进去。 陈北冥搂住他的肩头,向外走去。 “我可以告诉你京城里的勋贵们怕什么,同样的话我可不对别人说,纯粹是欣赏你,邺国公洪绍元,那老东西可是坏,他最怕……” 何文曜听得很是认真,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还会问清楚。 跟在后面的皇甫嵩,想打断又不敢,都快吓哭。 真要让何文曜个愣头青去查,他这年别想过安生。 “公爷……” 皇甫嵩可怜巴巴地插嘴。 陈北冥瞪他一眼,没再继续说勋贵们的秘密。 “小子啊,你叫何文曜,何文道是你兄弟吧,想为他出头还要多练本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来东厂寻本公。” 何文曜想想,还是对陈北冥拱拱手,转头挎着腰刀离开府衙。 陈北冥看着他的背影,和身上洗得发白的捕头差服,猜测他过得并不宽裕。 女帝母族大都混得不差,没想到还能出个异类。 回头见皇甫嵩还跟着,没好气地站住。 “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怕那帮混账拿你出气,生意上的事你去找王文武。” “下官是被整怕了,您不知道,他们害得下官吃一个月咸菜豆腐。” 皇甫嵩虽是京城的土着,诗礼传家,但家里的生意做得并不大,只能算得上富足。 既然陈北冥发话,他也正好有理由搭上王文武。 陈北冥哪有时间管皇甫嵩,离开京兆府衙就往随园跑,他要狠狠收拾清虚。 …… 京城东南一处林子。 清虚老道和两个徒弟正围着个陶锅吃着牛肉。 炖出来的牛肉土豆,虽然远没有随园的闻着香,但味道也不差。 三人吃得肚子滚圆,才有工夫想后果。 “师傅,我们闯下大祸,老爷会不会打死我们?” 小玉儿担忧地看向师傅。 “怕什么,那胖财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吃他的牛属于替天行道,那臭小子……” 清虚一想起陈北冥的恐怖身手,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他可不想再去军营里搬石头。 一阵寒风吹来,小玉儿和纪洛舒冷得打个寒颤。 “师傅,我想我的房间,还有火炉、棉被、香皂、卫生纸、抽水马桶……” 小玉儿越说越委屈。 “孽徒,让你们平日里多练功,像为师到宗师境,不惧寒冷,这……这鬼天气,走走走,我们寻个地方休息一晚再说。” 师徒三人在附近林子找了找,还真让他们找到一座无人的园子。 便随便找个空房间睡下。 随园。 陈北冥为众女掖好被角出来,到前院询问,知道清虚师徒仍然没有回来。 “老爷,您先去休息,人若是回来,老奴定然去通知您。” 管家郑乾劝道。 陈北冥点点头,他倒不担心三人的安全。 想起白日里采薇说的,去到后面宅子。 看到只有韩燕的屋子还亮着烛火,便推门进去。 “老爷!您怎的来了,妾身都卸下妆容,好丑的!” 韩燕刚哄女儿睡着,见陈北冥进来,有些手足无措。 陈北冥过去揽住她的柔腰,在床边坐下。 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很是愧疚。 “委屈你们,我平日里都没时间陪你们母女。” “不委屈,您能看妾身和女儿,妾身高兴得都要睡不着呢。” 韩燕自来到随园,诞下女儿,整个人变得开朗自信。 陈北冥瞧着烛光下依旧美到让人心颤的昔日花魁,不由抱起她,进了里间。 “老爷……” 韩燕许久未与陈北冥欢好,羞涩地垂下头。 陈北冥动手解着她身上的衣裙,雪白的腰身更加玲珑分明,丰润的玉腿微微颤抖。 韩燕几滴高兴的泪水,沿着漂亮的腿内曲线流下。 陈北冥心情激荡,见到韩燕那两片朱红,不觉拥过她的身体,跟着在她唇上一吻。 韩燕娇躯一震,随即变为小小的起伏。 低微的娇声,口齿不清地从两人唇间漏出来。 陈北冥品尝韩燕的唇舌,湿润温软,如带馨香,不由得如痴如醉。 “唔……” 第1417章 祸水东引! 韩燕在热吻之中只能发出隐约的浅吟。 她抓着陈北冥的衣服,想要纾解一下身体中那股火烧一般的奇异感觉。 忽觉一种莫名冲动驱使,朱唇便往他颈上吻去。 陈北冥感到颈边传来一阵柔嫩的吸吮,一时之间,灵魂似乎也为之颤动。 左手不禁用力一抱,手指在韩燕的美背上来回滑动。 当看到韩燕的身子,哪里还忍得住,淫笑着展开攻势。 两人不敢将动静弄得太大,害怕将外面的小家伙吵醒。 …… …… …… 结束之后,韩燕腻在陈北冥怀里。 “爷,您不必觉得没时间陪妾身感到惭愧,妾身能跟您,这辈子都值了,若没遇到您,妾身恐怕早就成一具白骨。” 想起当初的事,陈北冥要是没出现,她肯定会被郑夫人勒死。 陈北冥拥着韩燕,心中感动。 如此省心懂事的女人,怎能让人不喜。 “这样吧,我命人将围墙拆去,你们也别总在院子里闷着,想打麻将还是养什么都行,大家一起热闹。” “当真?妾身早就想学麻将呢。” 韩燕她们几个整日里围着孩子转,什么也玩不了。 “我还能骗你,明早就拆。” 陈北冥承诺道。 反正知道家里有孩子的人已经不少,围墙的存在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隔壁有小家伙的哭声响起。 孩子哭会传染,少顷,院子里便像是开锅。 韩燕忙穿好衣服,下床去外间,抱起女儿便哄起来。 陈北冥索性不睡,敲开卢莹她们的房门,将四个小家伙抱走。 “今晚你们好好休息,老爷我自己带孩子,谁都不许跟来。” 卢莹、韩燕、南宫影、绮丝,四人面面相觑,还是不放心地跟上去,见到四个小家伙和陈北冥相处得很是和谐。 “好了,都去睡吧,老爷也是想孩子。” 卢莹虽然退出争当家大妇,但在四女中还是威望最高。 四人不用带孩子,各自回房间睡下。 次日起来,到房间一看,四个小家伙左右各两个,全都抓着陈北冥的衣襟,睡得香甜。 四女被温馨一幕感动,同时代的父亲,很少有像陈北冥如此疼爱孩子的。 “爹爹,尿尿……” 南宫影看着儿子迷糊地站起来,对着陈北冥就是一泡童子尿,想阻拦已经晚了。 “呸呸呸……臭小子,你好歹换个地方呲!” 陈北冥郁闷坏。 南宫影慌忙找来毛巾为陈北冥擦拭。 “都是妾身的错,您别怪素儿。” 陈北冥在南宫影香豚上拍一巴掌。 “还不去给我拿换洗衣服,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南宫影俏脸攸地红了,向情郎抛个媚眼,扭着豚去隔壁。 陈北冥身上挂着四个小家伙,叫来管家郑乾拆墙。 而身后四个绝美妇人则拿着绣活在一旁闲聊。 “卢姐姐,墙拆了,以后去那边就方便许多。” “方便你去爬老爷的床吧。” “死韩燕,我撕你的嘴!” 四位妇人说得热闹,小环端着些茶点过来。 四人立即声音小很多,都很是同情她。 陈北冥护着身上的四个小家伙,让工匠们将门砌得漂亮些。 回头瞥见小环,正殷勤地伺候卢莹她们茶点。 也许是随园的水土养人,小环身上多股富贵气,加上身上的狐狸皮外衫,更是雍容华贵。 “老爷。” 感受到陈北冥的目光,小环羞涩地低头。 “环儿又漂亮不少,今夜可是能侍寝?” 陈北冥笑着打趣。 小环轻啐一口,羞得掩面逃掉。 引起四女哄然大笑。 然而热闹总是短暂,管家郑乾跑来。 “老爷,二爷来了,在前厅等您。” “王老二?来得倒是挺快。” 陈北冥逗弄着爬到头顶的女儿。 卢莹她们忙过来接过孩子,知道陈北冥有事情要处理。 四个小家伙哭闹着要陈北冥抱,被四人一顿收拾。 陈北冥只好不舍地离开,赶到前厅。 “主事救命啊!” 王文武看见陈北冥,一脸凄惨地冲过去。 “停停停,出了什么事,你好歹也是京城商界的头面人物,没个形象。” 陈北冥没好气地给他一脚。 “我……我也是被逼的,那京兆府的何文曜一大早就带人冲进我家,说我的房屋逾制,要把我告到陛下面前,也不知道那个狗日的说出去,京城里又不是只我这么干……” 王文武眼见陈北冥脸色越来越黑,也不敢再说下去。 “是我说的,你有意见?” 陈北冥眼神冰冷地扫了这货一眼。 “没……没意见,可是为什么啊?” 王文武哭丧着脸,想不通陈北冥为何要通过何文曜收拾他。 “哼!你们一帮混账,发财就不知道姓什么,修园子怎么豪奢怎么来,完全不知道规避皇家,找我哭诉做什么,进宫找陛下认错去,打板子还是流放,全看陛下仁慈,还不快滚!” 陈北冥指着门口方向。 王文武第一次见陈北冥发大火,郁闷地走出随园。 想了想,决定进宫。 乾清宫。 女帝正在梳妆打扮,今日无朝会,她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陛下,北凉县子在外求见,说是来认罪。” “认罪?王文武做过什么?” 女帝微愣。 “奴婢也不知道,听说他刚从随园过来。” “随园?” 女帝立刻意识到问题,便让人帮着收拾妆容,穿上皇帝常服,在偏殿见王文武。 听王文武说出罪责和事情经过,女帝马上明白陈北冥的意图。 “既然认罪,朕就不再追究你的逾制之罪,这样吧,罚银三十万两,将逾制房屋拆除,就此作罢。” “多谢陛下隆恩!” 王文武虽然有些肉痛,但三十万两买个平安还是值得。 女帝等王文武出去,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陛下,您怎么如此高兴?” 云鸾不解。 第1418章 天下第一白眼狼 女帝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朕马上就要发一笔财,你说朕高不高兴。” 云鸾点点头,却没想明白。 …… 京城的勋贵高官们可是倒大霉。 京兆府捕头何文曜,带着人到处抓他们错处,还一抓一个准。 他们却不敢对付何文曜。 只因犯的错,说大不大,但真要追究,也是件要命的事。 正当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时,打听到王文武也被抓到错处,且已经进宫获得皇帝原谅。 只是付出一些比较大的代价。 虽然皇帝没说什么,但他们再也坐不住,纷纷进宫认错。 皇帝很是大度地原谅他们,只是罚些银子。 那些人出宫后,全都跑去京兆府找皇甫嵩麻烦,谁知皇甫嵩早就称病躲出去。 勋贵们没找到人撒气,就把京兆府砸了一通。 王文武听到消息,却是有些回过味来,又找到随园。 “主事啊,您要帮陛下揽财,好歹也和小的说一声。” “觉得委屈?你个夯货,近些年赚得脑满肠肥,也不知道多拿些银子出来帮百姓,前两年还知道搭粥棚,修桥铺路,现在却是忘了。” 陈北冥在纸上画着新的箱包图样。 “不委屈,不委屈,我立刻就让人去办,主事,您画是何物?” 王文武被图样吸引。 “此为背包,我闲暇时弄得。” 此时,随园两个婢女扛着背包从门前经过,王文武看见后,马上明白其中商机。 “主事,交给小的如何?分成照旧。” “可以,但定价可是与以往不同,很贵。” 陈北冥将奢侈品的概念告诉王文武。 王文武是什么人,略一思忖就明白里面的套路。 “嘿嘿,小的明白,就是您以前说过的那什么高端货,一个起码不得定价二百两,限量五百!” 陈北冥不得不服气,这货简直打通经商的任督二脉。 王文武的动作极快,京城街头出现背着背包的漂亮小娘。 背包做工精致,造型新颖,小娘们背着一个个漂亮得不像话。 很快就引起关注。 不仅仅是官眷贵女,寻常人家的女子都被背包吸引。 就在人们关注到达顶点时,京城的王家铺子开始售卖背包。 只是价格高得离谱,将大部分人都劝退。 但官眷贵女们不在乎,只一天将背包抢空。 买到背包的人,恨不得天天背着出门,以引起别人的羡慕。 也有贵女没买到,天天到王家铺子去催。 王文武便趁机推出新款限量的背包,价格翻一番,限量两百个。 即便是如此高的价格,仍是很快被抢光。 背包的高端,渐渐已经深入人心。 王文武见情况差不多,便推出价格低一些的不限量款。 而且还有男子用的背包和公文包。 背包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但在外面流浪许多天的清虚师徒还是回到随园。 小玉儿抱着陈北冥大腿哭得梨花带雨。 “老爷,玉儿错了,您打我吧!” 陈北冥最终还是没舍得打小玉儿,摸摸她头顶秀发。 看着浑身脏兮兮的衣裙,就知道过得多凄惨。 “去找你姐姐领十板子,然后洗洗,换身新衣服,都过年了,谁家的大小姐穿得破烂。” “谢谢老爷!” 小玉儿大喜,让姐姐打板子,那还叫惩罚? 拉着还在发愣的纪洛舒就走。 清虚两股战战的看着陈北冥,吞咽下口水。 “你……你别过来,老夫绝不去军营里搬石头!” “嗯,这次不搬石头,请你去东厂试试新刑具。” 陈北冥紧握双拳,一步步朝清虚走去。 “什么?那老夫还能活着出来?你要干什么……” 清虚惊恐地退到墙角。 “你个王八蛋,长本事了,杀耕牛,你是土匪不成?老子打死你……” 陈北冥也没封清虚的武功,拳头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招呼。 宗师级的沙包,不用白不用。 “哎呦呦,别打,老夫肋骨断了!” 清虚挨揍,小道姑玄幽却是看看津津有味。 “师祖,您倒是还手。” “痛死老夫,你个小王八蛋,还敢说风凉话,老夫还手,挨揍只会更狠,你等着,看老夫腾出手不修理你!” 清虚气地吹胡子瞪眼。 玄幽却是不怕。 “公爷,师祖还藏着一件宝贝,叫做《换鹅帖》呢。” 陈北冥闻言惊讶回过头,他当然知道《换鹅帖》,是那位书圣的作品,价值连城! “哦?它在道门手里?” 清虚忘了疼,咬牙切齿就要去收拾玄幽。 “我宰了你个小畜生,那可是道门的镇派之宝!” 没走出两步就被陈北冥揪回来。 “来来来,我们去屋里详谈。” “不!老夫不去,老夫错了,你别听她胡说!” 清虚吓得死死扒住门框。 但还是被陈北冥拖进屋里,进行一个时辰的友好交流。 出来时,清虚后悔地锤着胸口。 “冤孽啊,老道造了什么孽,竟然教出天下第一白眼狼。” “哼!依我看,玄幽很不错,《换鹅帖》何等宝物,放在你手里多危险,我帮你保存几年。” 陈北冥喜滋滋地拿着小包,进入后宅。 见到索菲亚,让她把东西锁进书房的暗格里。 那暗格里放着精钢打造的保险柜,是陈北冥特意让打铁作坊用水锤做的。 保险柜门上的机关,是墨月亲自设计,不知道方法,休想打开。 即便是想用蛮力破坏,也是极难。 得件传家宝,陈北冥不是一般的高兴。 下厨亲自做几道菜给玄幽。 玄幽吃着吃着,却是几次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不必担忧你师祖罚你。” “为何?” 第1419章 石女不石? 陈北冥有些心疼地说道。 “我用地契和他换的。” “地契?” 玄幽抬头微愣。 “不然你以为我从你师祖手里强取豪夺啊,道门方圆百里的土地,怎么也值个十几万两。” 陈北冥为玄幽夹些菜。 “那老东西吓唬你呢,你若害怕责罚,就在此住着。” 玄幽却是哭了,珠泪掉在碗里,抽泣起来。 “我……我病了,可我想……做个真正的女人,不想做个怪物!” 陈北冥被玄幽的话弄糊涂,上下打量着她,如此美貌的小道姑,怎么就不是个女人? 玄幽看出陈北冥的疑问,擦干净眼泪,回头去将门关上。 然后纤手伸向腰间束腰。 “咳咳……玄幽啊,虽然我喜欢美女没错,但你这个……” 陈北冥对玄幽有种妹妹的喜爱,实在没想着下嘴。 “我只让你看,反正治不好,我就一辈子不嫁人!” 玄幽咬牙继续解着道袍。 由于道袍宽大,外表看不出身材,但解下道袍的玄幽却是曲线玲珑,很有看头。 那对明月丝毫不亚于随园的众女,而且美得就像玉碗。 而且玄幽虽然美貌只与红袖姐妹仿佛,但美得很干净。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陈北冥也看不出什么异常,直到看见那里。 按照民间的说法,玄幽是个石女。 不算严重,能正常解小手,只需要动个小手术就能恢复。 “你说我的病能治?!” 玄幽再三和陈北冥确认,声音都要颤抖起来。 “不错,能治是能治,但不是我,太医院的院首冯灵枢你听说过没,以手术来说,他才是当世顶尖。” 陈北冥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如此近距离观察小道姑的身子,有些不自在。 尤其还是那种隐秘处。 “我只让你治!” 小道姑语气十分坚决。 陈北冥哭笑不得,他的手术水准只能算入门。 “这个……虽是那种地方,但还是要修整得漂亮些,我的医术实在是……” “不好看就不好看,我认了!” 陈北冥无奈,想想之后,忽然又想到一个人。 “对了,还有女医生呢,更合适。” “那,那好吧……” 冯灵枢手下如今不止一个女弟子,让她们下手便是。 …… 经过半日的准备,陈北冥带着玄幽进一间点满蜡烛的房间。 没有无影灯,只能尽量地用镜子和蜡烛来凑。 整个房间已经用高度白酒几次消毒。 玄幽看着床边摆着一排明晃晃的各种手术刀具,心中不由一颤。 “别怕,喝了麻沸散,你就什么也不知道。” 陈北冥指着桌上的碗,随即,便转身出去。 麻沸散已经不是那位神医传下来的方子,经历过冯灵枢和神医关苍生的几次改良,效果不是一般的强横,而且没有任何后遗症。 玄幽嗯一声,端起碗,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然后动手解衣,很快变得红果果…… …… 没有等太久,人便推出来。 “玄幽怎样?” 清虚贴了上去。 陈北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你不是要打要杀的,如今倒关心起来。” “那是我的徒孙,我怎能不关心,就说有没有治好她?” 清虚收起玩世不恭。 “废话,自然是治好。” 陈北冥看着女医生的反应,大声喊出。 如此,让所有人都松口气。 小玉儿和纪洛舒不知道是什么病,玄幽不肯与她们说。 但还是为师侄高兴。 而冯灵枢在为玄幽诊过脉后,留下一瓶青霉素,随后扛着箱子离开。 玄幽在晚上醒来,看见床边一脸关心的师祖,哭了起来。 “哭什么,老夫又没怪你。” “师祖,弟子对不起您!” 清虚拍拍玄幽的额头。 “痴儿痴儿,有什么对不起,我是你的师祖,既然病好,你有何打算?” “弟子……弟子不知道。” 玄幽苍白的俏脸浮现一抹红晕。 “有什么不知道,想嫁他,师祖我老人家正好敲他一笔彩礼,不想嫁,道观又不是养不起你。” 清虚抚须笑道。 见玄幽脸红不说话,也不逼她,转身退出去。 看书房还亮着烛火,径直进书房内,坐在陈北冥对面。 “老道的徒孙被你占便宜,这笔账怎么算?” 陈北冥撇撇嘴。 “我帮着联系治好她的病,你不想着付诊金,还敢过来与我算账,是想试试我的武功?” 清虚张张嘴,本能地想逃走。 “你是强词夺理,老道我也不多要,人给你,将《换鹅帖》当彩礼就行。” 他一想到《换鹅帖》被陈北冥抢走,心里就滴血。 嘭~ 陈北冥一巴掌拍在桌上,还没说话,清虚已经跑得没影。 “老家伙,你给我回来!” 不过话说完,清虚反而跑得更快。 陈北冥摇摇头,拂灭书房的烛火,向卧房走去。 至于玄幽的事,便交给时间…… 又是一年除夕。 玄幽已经能扶着下床走动,几次换药后,病患处恢复得极快。 这让她精神变得很好。 陈北冥一大早就指挥着众女准备年夜饭,这几乎成随园的固定节目。 以往大乾是没有类似习俗的,随着陈北冥的坚持,京城的勋贵们也是有样学样。 不但将贴春联学去,年夜饭也变成一家热闹的理由。 下午,纪清嫣带着凤冥小筑诸女到随园,杨凝竹与郭绣盈主仆随后赶到。 至于周阮,却有些问题…… 第1420章 年都过不安生 没办法,她只能回周家。 对外仍旧是云英未嫁之身,无法公然过来。 等到年夜饭时,暖阁被一群莺莺燕燕几乎占满。 陈北冥扫视着暖阁中的环肥燕瘦,不是一般的骄傲。 “来来来,都过来,每个人都有份。” 将盖着礼物的布掀开,一堆新设计的背包摆得整齐。 红袖大叫一声,从小几前站起身,第一个冲上去,抢一个就跑。 其余人有样学样,不过片刻,就将背包抢空。 “呀,里面还有东西呢,有袜子,鞋子,还有首饰盒子!” 众女惊喜地翻着背包。 里面的棉袜都是最新的款式,几乎每次摆上货架,都会被人扫空,极难买到。 每个背包里都有十几双。 而首饰盒子都是陈北冥从宝库里精心挑选,都是些市面少有的珠钗、手镯等物。 虽算不上价值千金,但每个人手里的东西不下于五百两。 “谢老爷!” 众女均是一礼。 陈北冥见她们高兴,忙让下人上酒菜。 看见暖阁外的小玉儿和纪洛舒,正艳羡地看着众女手里的背包。 便拎两个给她们。 “谢老爷!” 二人接过背包,欢天喜地地走了。 “您还是宠溺她们。” 纪清嫣跟出来。 “我将她们当成妹子,做哥哥地疼自家妹子总没错。” 陈北冥搂住纪清嫣的纤腰。 “妾身说不过您,这暖阁中的姐妹已经够多,您可不能再往家里领人。” 纪清嫣回头看着暖阁中的热闹景象,心里满是醋意。 “好好好,都答应你。” 陈北冥搂着纪清嫣返回暖阁,与众女吃起年夜饭。 由于四个小家伙在场,陈北冥也不好乱来。 喝酒的众女,一个个论起姐妹来,打麻将的,打叶子牌的,甚至谈论生意心得的,三五成群,讨论得热火朝天。 陈北冥反倒成局外人,身上挂着四个小家伙,离开暖阁。 到花园里放起爆竹。 四个小家伙高兴得手舞足蹈。 等到玩得累了,陈北冥抱着他们回卧房。 看着床榻上睡得香甜的一子三女四个孩子,心中简直疼爱到骨子里。 就算在卧房中,都能听见暖阁里女赌鬼们的打牌声。 “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 既然是大年夜,就让她们疯玩一晚。 陈北冥守着四个小家伙,渐渐睡过去。 不…… 轰! 一声爆炸,将陈北冥从睡梦中惊醒! 他见四个小家伙无碍,顿时松了口气。 外面,知琴从高处跃下,到陈北冥面前。 “爷,是有人放烟花,妾身已经检查过家里,没有什么异常。” 陈北冥看着因巡视随园,而有些微微气喘的知琴。 高耸的胸脯仍起伏着,身上的红色棉花外袍将其身段衬托得极是出色。 “辛苦琴儿,这帮不省心的东西,烟花里恐怕没少放火药。” “都是妾身姐妹该做的。” 知琴被陈北冥夸赞,俏脸上浮起一抹微笑。 “没有什么是你们该做,家要没你们看着,哪有她们的好日子过,告诉老爷,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心愿?” 陈北冥握住知琴的纤手。 她们姐妹四人不管春夏秋冬,都坚持在后宅值夜,颇为辛苦。 尽管陈北冥多次与她们说过,家中有护卫日夜巡视,还有墨家高手给布置的机关,没必要如此。 “妾身……妾身们想回去看看大小姐。” 陈北冥知道知琴所说的是郑心兰,郑家家主郑子胥的妹妹。 “是该回去看看,明日就去,需要什么,就去找管家要。” 郑家如今也将重点放在出海上,听说家中一半的人手都去了海外。 “谢老爷,妾身继续巡视去。” 知琴转身一个飞掠上房顶。 陈北冥想叫住她,却已经走远。 看着暖阁里元慧儿与红袖添香使着眼色,冤大头变成一个清冷绝美的女子,陈北冥记得是凤冥小筑的人。 其余众女各有事情,探讨绣活,喝酒划拳,好不热闹。 倒是没看到纪清嫣,想来已经睡下。 回到屋里,为四个小家伙掖了掖被角,继续打起了盹。 大年初一。 陈北冥谢绝各家的拜年,带着全家去北郊猎场。 最高兴的莫过于狮子骢和小黑,哥俩撒着欢地冲进被冰雪覆盖的树林。 玩了半夜的众女,每人分一匹马,仍旧玩得不亦乐乎。 陈北冥身上挂着四个小家伙,全部打扮得很是喜庆。 而四个小家伙跟着父亲,很是高兴,轮流骑大马。 正在兴头上…… 忽然,吼声大作! 却是一头受惊的黑熊从林子里跑出,身后跟着狮子骢和小黑。 黑熊看到林子外的众女,吓得不知所措,人立而起,吼叫一声。 驮着众女的马匹都是温顺的母马,立即被惊得开始乱跑。 陈北冥飞身掠起,一个个地将受惊的马制住,确保众女没事后,才黑着脸掠到狮子骢和小黑面前。 哥俩知道犯错,一个将头探过来蹭着,一个落在陈北冥怀里。 “爹爹,骑马!” 大女儿萧倩雪已经五岁多,长得瓷娃娃一样,漂亮得不像话。 虽然身子骨柔弱,但最为好动。 “好好好,骑马,小白,你要是将她摔着,我扒了你的皮!” 陈北冥将大女儿放在狮子骢身上。 唏律律~ 似是回应,狮子骢嘶鸣一声,驮着萧倩雪,走得很是稳当。 不过小黑则是倒霉,被其余三个小家伙扯翅膀,抓脖子,研究起公母。 “主人……死了……救我!” 小黑知道小主人们惹不起,只好向陈北冥求救。 陈北冥大笑着将小黑解救出来,堂堂的远古异种,被三个孩子折腾得半死。 正在一家其乐融融的时候…… 番子从远处跑来。 众女本来高兴的脸上,立刻笑容收敛。 卢莹四人没说什么,下马过来,将各自的孩子抱走。 纪清嫣则带着众女开始往马车方向聚拢。 陈北冥一脸歉意地对众女笑笑,走向番子。 “出了什么事?” 第1421章 下药是个轮回? “禀公爷,恒阳王惹祸,陛下让您回宫处理。” 陈北冥剑眉皱起,小兔崽子才老实几天,就又闯祸。 护送着众女回京城,才向宫中走去。 今日是皇族和诰命夫人们进宫谢恩的日子,所以宫中张灯结彩,装扮得很是喜庆。 陈北冥到宫中,才弄明白原因。 原来是小兔崽子调戏涂州侯的小女儿,被人发现时,少女只知道哭,身上衣衫不整。 而小兔崽子一副喝醉酒的模样。 女帝震怒,下旨将其关进宫中地牢。 “爷,陛下正在安抚涂州侯,那涂州侯夫人在坤宁宫要死要活,还不依不饶,皇后娘娘实在没办法。” 锦绣见陈北冥到场,忙过来通风报信。 陈北冥无奈,脑海里思虑着办法,谁让那小兔崽子是他的种。 “去将发现此事的太监或者宫女叫来,我要问话。” 少顷,两个宫女带到陈北冥面前。 两个人吓得浑身哆嗦,不敢抬头看陈北冥。 “不必害怕,你们是哪个宫里的,如何发现此事,都看到什么?” “奴婢……奴婢是刘贵人院子里的,去坤宁宫帮忙,在路过昭阳殿时听到哭声……” 陈北冥听完宫女的描述,气冲脑门。 断定有人搞鬼。 小兔崽子才几岁,那玩意还没长成,怎么对女子不轨。 她们发现时,说小兔崽子目露红光,在少女身上又亲又咬。 分明是被人下药。 “把她们带去东厂单独关押,不允许任何人私自靠近。” 陈北冥下完命令,转身去宫中地牢。 地牢通常关押犯大错的宫人,条件极其恶劣。 陈北冥一进去就被冲天的臭气熏得差点顶出来。 “踏马的,你们有空清理清理,这能待人?” “回公爷,奴婢没人啊,宫中谁愿意来这地方当差,奴婢也是有心无力。” 地牢的管事太监满脸委屈。 陈北冥懒得和他废话,强忍着走到关押儿子的牢房。 小兔崽子正坐在石床上发呆,似乎已经适应地牢的恶臭。 灯笼昏黄的烛火将他的小脸照得清楚,无喜无悲,双目一片死寂。 “开门。” 陈北冥虽然一听到这臭小子闯祸,有些生气,但现在却心疼地想抱住儿子。 管事太监打开牢门,识趣地走远。 陈北冥踏进满是泥泞和污水的牢房,走到儿子面前。 “现在脑子清醒没有?” 慈钰茫然地抬起头,见是陈北冥,本能地有些害怕,却又有种莫名的亲切。 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我不怕你,事情不是我做的,我……” “我相信你,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北冥语气温和地坐在儿子身旁。 慈钰愣住,鼻子不由得发酸,却又倔强地扭过头。 “不必骗我,父皇都不信,你们杀我好了!” “你父皇并非不信,事涉勋贵,要谨慎处理,将你关起来,也是为保护你。” 陈北冥心疼地摸摸儿子脸上的伤痕。 慈钰对陈北冥从害怕,莫名多些亲近之感。 “我也不知发生什么,清醒过来,就被人捆住,头昏昏沉沉的。” 陈北冥握住儿子的手腕,将气息度进去,仍能发现残存药物造成的破坏。 回头吩咐。 “来人,将冯灵枢请来。” 对药物的了解还得让专业人士来。 冯灵枢为恒阳王诊断过后,面带惊怒。 “阴阳散,简直无耻,幸亏药量不大,否则恒阳王非出大事不可!” 接着便为陈北冥解释原因。 慈钰身子还没长开,被人灌下春药,对其将来危害极大。 简而言之,就是可能会失去做男人的尊严。 “老冯,你可要救救这孩子,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陈北冥心中一揪。 儿子要是出事,王蔷不得疯了。 “公爷不用担心,有老夫在,定然保小王爷无事。” “那就好,来人啊,将恒阳王请出地牢,换个干净的地方。” 陈北冥实在不愿意儿子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 地牢的管事太监想说话,最终还是闭上嘴。 宫中谁敢忤逆眼前人? 陈北冥让人寻来儿子用过的酒壶和酒杯,杯中嗅到一股微酸。 确定是有人在酒杯中下药。 今日宫中人多杂乱,能触碰到酒杯的不在少数。 想要将下毒的人找出来,只能靠狗鼻子。 陈北冥走到乾清宫偏殿,一进门,热闹的皇族像是被人掐住喉咙。 一个个略带惊恐地看着陈北冥。 “哎呀呀,公爷怎么来了,还请受本王一杯。” 信王笑呵呵地上来敬酒。 陈北冥没有拒绝,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今日是初一,本公特来拜年,众位王爷与世子可是气色不错。” 一众皇族面面相觑,不知道杀神为何如此和善。 但是大家伙出海捞好处,还要仰仗陈北冥,殿内又变得热闹起来。 陈北冥一边和王爷们拉家常,一边用狗鼻子寻找阴阳散的味道。 然而转一圈,并没有在人群中发现嫌疑人。 “嗯?不是这些人做的?” 不是皇族,那会是谁? 陈北冥百思不得其解…… 离开偏殿,便朝着后宫走去。 既然出事的地方在后宫,就去现场看看。 路过坤宁宫,看着院子里聚集在一起的官眷贵妇们,陈北冥心中一动。 儿子出事,王蔷自然没心情招待,有些人已经离开,但仍有人留下,表达支持的态度。 陈北冥走到近前,官眷贵妇们纷纷行礼。 对于陈北冥,她们虽然害怕,但还是保持着表面的尊敬。 在此,终于有所发现! 第1422章 施害者?受害人? 陈北冥在路过一个年轻妇人时,嗅到阴阳散的味道。 眸光与其对视刹那,年轻妇人下意识地垂下头,将手摸向腰间。 “不知这位是?” “她是我次子的正妻徐氏,不知有何不妥,还请公爷指点一二。” 年轻妇人身旁站出个中年女子,对着陈北冥微微一礼。 番子在陈北冥耳边介绍中年女子的身份,是开州侯夫人。 “夫人能不能带着徐氏到陛下面前,本公有话要说。” 陈北冥必须谨慎处理,不然极容易被人利用,挑拨勋贵与朝廷对抗。 开州侯夫人看着慌乱的儿媳,联想到宫中方才发生的事,脸色变得极是难堪。 她几乎确定儿媳与此事有关,因为京城内谁不知道,陈北冥咬定的事,从来就没错过。 “此事能否请公爷代为保密?” “自当如此。” 陈北冥做邀请状。 御书房。 涂州侯袁毅仍在向女帝哭诉,讲述自己的功劳。 女帝已经听得有些恼了,埋怨这袁毅没有眼色,慈钰终归是皇长子,要如何处置。 难道杀了给他交代? 忽地,小太监报讯。 “陛下,忠义公求见。” “进来!” 帘子掀开,陈北冥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妇人进来。 女帝还在疑惑,涂州侯袁毅却停下哭诉,恭敬地朝着陈北冥行礼。 陈北冥并没有解释,而是等开州侯罗彬到场才开口。 “今日恒阳王欺负涂州侯小女儿一事,本公已经查明,是有人给恒阳王下阴阳散,而下毒的人就在御书房中。” 开州侯罗彬看眼儿媳,他自从进来,就已经猜得七七八八。 但若是做实,他开州侯府的脸算是丢到家。 不只是得罪皇帝,与王家和涂州侯肯定也会有裂痕。 “公爷,此事您可有证据?” “自然,证据仍在你儿媳徐氏身上,她还没来得及将东西扔掉。” 徐氏突然拔下发簪刺向自己咽喉。 “现在想死?没门!” 陈北冥出手如电,登时拦住,点中其穴道,并从腰间取出个小瓷瓶。 猝然发生的一幕,将所有人吓一跳。 女帝看见小瓷瓶,立刻明白所有,目光转向开州侯罗彬。 “开州侯,你给朕解释!” 开州侯罗彬一头雾水,他也不明白儿媳徐氏为何要这么做。 只能求救地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走到徐氏身前,看着她的双目,施展迷魂术。 徐氏只是个普通人,根本抵挡不住迷魂术的威力,变得行尸走肉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 “徐若。” “你为何要给恒阳王下毒?” “因为我要报仇,涂州侯袁毅不是人,十九年前袁毅路过齐州,见我母亲貌美,将其掳走奸淫,扔下几百两银子,扬长而去……” 徐氏将事情全部说出,时间、地点,所有事情一清二楚。 袁毅从开始的张扬,变得脸色苍白,开始频繁擦着额头的汗。 陈北冥停止审问,似笑非笑地看向袁毅。 “袁侯爷原来还有一桩事,不知道有何话说?” “污蔑,都是污蔑,定是贱妇编的!” 袁毅矢口否认。 陈北冥冷哼一声,吓得袁毅一个哆嗦。 “是不是编的,只要东厂查一查就清楚,不过到那时,休怪本公不讲情面!” 袁毅想坚持不认,但陈北冥的手段他更清楚。 他可顶不住迷魂术。 到时恐怕爵位都要剥夺。 “是……是老夫做的。” “袁毅,你好大的胆子!” 女帝气得火冒三丈。 方才这混账还逼迫说法,要处理皇长子。 “求陛下开恩,饶老臣一次!” 袁毅吓得扑通跪下。 女帝恨不得砍死袁毅,但袁毅一死,支持力量便少一分。 涂州又会出现不稳。 “朕可以给你机会,屁股自己去擦,若以后再犯,朕会将你凌迟处死!” 女帝说完,气冲冲地进后殿。 陈北冥看看两家,这种烂事他也不想掺和。 “此事你们谈,谈完后,给陛下一个交代。” 说完,背着手离开御书房。 乾清宫前的玉阶下,好些人正在等着看热闹。 看到陈北冥出来,立刻散去。 陈北冥懒得管他们,事情真相大白,最大的受害者却是儿子。 小子在书院已经有好的变化,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既欣慰又心疼。 若是他们双方不给满意交代,就休怪他心狠手黑! 少顷,开州侯罗彬与涂州侯袁毅从御书房出来,两人面上都鼻青脸肿,看来方才亲切交流过。 “公爷,我们赔!” 开口的是涂州侯袁毅。 随即肉疼地说出赔偿方案。 陈北冥听完,气消大半。 “都给我滚,此事到此为止!” 两人如蒙大赦地离开。 只要不削爵,什么都好,钱没了可以再赚。 陈北冥想想,还是要去和女帝大老婆说一声。 寝宫。 女帝瞥见陈北冥进来,没好气地转过身。 “看来他们开的条件很是丰厚。” “呵呵,两个混账既然认错,陛下便给他们一次机会。” 陈北冥走到女帝身旁,帮她揉捏香肩。 “哼!吃亏的是你儿子,你都不在意,朕何必多管闲事。” 女帝白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正想和女帝深入交流一番,云鸾进来。 “陛下,国丈与国舅求见。” 女帝打掉陈北冥伸进衣领的爪子。 “朕乏了,你去处理。” 随后便起身去浴池方向。 陈北冥虽然也想跟着去,但还是来到外面。 “公爷,您在更好,老夫要告御状!” 第1423章 惊鸿仙子 王承之拄着先帝御赐的龙头杖,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他对外孙简直疼到骨子里。 几乎每个月都要进宫,送许多吃食和玩物。 可以说,慈钰如此骄纵,有王承之一半责任。 “国丈消气,涂州侯与开州侯已经给出赔偿,陛下也同意。” 陈北冥忙拦住王老头,又给王元朗一个眼神。 “父亲,既然陛下已经答应,就算了吧,大不了儿子私底下再收拾他们。” 王元朗会意地拦住父亲。 王承之即便再生气,也要给陈北冥面子。 只因王家收获澳岛后,果然在陈北冥标注的位置发现数之不尽的铁矿储藏。 有铁矿石,就能开作坊冶炼,打造武器。 对统治澳岛有着决定性作用。 而且火炮与火枪的制造方法,如今还掌握在巡防营手里。 京城谁不知道巡防营统领宋应知是陈北冥的忠实狗腿子。 “哼哼!即使公爷发话,老夫便饶过两个王八蛋一次,老夫今夜在府中设宴,还望公爷能赏脸。” 陈北冥大概猜出王承之想要什么。 “本公定然按时赴宴。” “那老夫就在府中等公爷。” 王承之满意地笑笑,拄着拐杖走下玉阶。 陈北冥等王家父子走后,转身进后宫。 还有一个人要安抚。 一进坤宁宫,就听见王蔷的哭嚎。 陈北冥赶走怜星和一众宫女,掀帘子进寝殿,没好气地瞪着装哭的王蔷。 “别哭了,我一进坤宁宫,你就开始哭嚎,哭给谁看。” “谁装了,您就是不疼钰儿,妾身也不惦记南梁的皇位,您爱给谁给谁!” 王蔷美眸一红,真的哭起来。 陈北冥哭笑不得地抱住王蔷。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已经将钰儿从地牢放出,一会儿就送回来,你不想知道袁家和罗家的赔偿?” 王蔷擦掉眼角的珠泪,锤陈北冥一粉拳。 “不过是些许钱财,我不稀罕!” “什么些许钱财,那可是银行的股份,他们两家每家挤出一部分来给钰儿!” 王蔷樱口微张,娇躯坐直。 银行股份可不是一般的值钱,就算以王家家底,对分到手里的股份也是极为珍惜。 而且光去年银行的分红就已经是个恐怖的数字。 “那还差不多,我可怜的钰儿!” “好了,这事不再追究,你以后不要再溺爱他。” 陈北冥听到儿子进坤宁宫,和王蔷打个手势,从窗户离开。 见时候不早,打算出宫去王家赴宴。 今日本来承诺陪众女玩一天,还是被儿子的事打断。 看来只能回头再补偿她们。 到王家,王承之与王元朗亲自迎出来。 “公爷快快请进,老夫今日特意请崇楼的厨子,做几道新出的炒菜,正好让您这位老饕品尝一番。” “那本公就却之不恭。” 陈北冥与王家父子一起走进大门。 相比上次,王家的风景又有变化,多出东西。 尤其一座巨大的琉璃房,在院中琉璃灯的照耀下,恍若仙宫一般。 琉璃房的规模,是别家的五倍有余,造型又结合传说中的宫殿,造价必然不菲。 刚进入其中,乐器声悠然响起,踏着舞步盈盈走出二十八位俏丽清美的伴舞少女,垂着燕尾形发髻,如蝴蝶般飘入场中,翩翩起舞,演起各种曼妙无伦的舞姿。 随后有六名女子抬着个步辇缓缓进入场中,步辇有四面薄薄的屏风,遮挡住众人的视线,在屏风里,玉立着一个女子身影,曼妙的身姿,朦胧的神秘感,看得男人心痒难耐。 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场中,都是眼前一亮,垂涎欲滴,只见外围女子仅穿着可遮掩重要部位的抹胸和小胯。 外披薄如蝉翼的仙麝状纱衣,手中各提着一只花篮,一时粉臂长腿,月波臀浪,纤细的小蛮腰,妙相纷呈,如彩蝶纷飞。 每一次乐器曲调婉转,屏风内的女子都做出一个绝美姿势。 随着乐曲声加快,那舞姿美轮美奂地变换着,在屏风之后,只能看着她的身影,凹凸有致,火辣的身材,牵住所有人的心神。 忽然,四面屏风倒下,终于露出里面的绝色红颜。 她的身段玲珑优美,瓜子般精致脸庞绝无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轮廓分明,姿色惊艳。 雪肤凝脂,清丽的红唇和一双既迷人又充满野性的美眸,令她更加明艳无伦,美得不可方物。 陈北冥咽下口水,只觉得心脏不争气地快速跳了几下。 此女之美,不亚于纪清嫣和独孤伽罗。 也不知王老头是从哪里弄来。 “呵呵,公爷,这位是名闻天下的惊鸿仙子。” “是她!” 陈北冥也曾听过。 惊鸿仙子号称天下第一舞姬,经常周游三国,拥趸无数。 只是三年前突然宣布隐退,不知为何今日出现在王家。 单以舞技论,她与水清歌各有千秋,美貌上自然比后者强上一筹。 惊鸿仙子下步辇,婷婷袅袅地走过来,眸光看似漫不经心,却始终没有离开陈北冥。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这女人仿佛有种奇怪的魔力,让人不禁想亲近。 “您就是名震天下的忠义公吧?” 惊鸿仙子屈身一礼。 “呵呵,正是本公,仙子有礼。” 陈北冥随意地拱拱手。 正以为还要说些敬仰客气的场面话,惊鸿仙子却转身走了。 走得丝毫不拖泥带水。 陈北冥瞧着她迎风摆柳的腰豚,微微怔住。 “公爷请恕罪,她就是这脾气,走走走,我们移步厅中,开始今晚的酒宴。” 王承之笑呵呵地在前引路。 陈北冥在后面拉住大舅子王元朗。 “你老子什么意思,把她请来勾引我?” 第1424章 一出手就是两座岛? 王元朗苦笑一声。 “我也不知,父亲许多事也没和我说过,不过您就别惦记了,那女人不好惹。” 陈北冥没说什么,漂亮女人往往都有刺,性情多古怪。 虽然他很想拥有此女,但也不强求,有纪清嫣和独孤伽罗,此生早已无憾。 就是武当山上那个倩影,让他总是魂牵梦萦。 在厅中宾主落座后,王承之拍拍手掌,便有十几个绝色俏婢端着佳肴上来。 俏婢穿着一水的水绿修身罗裙,秀颈颀长,令人赏心悦目。 相比长信侯府的婢女丝毫不差。 陈北冥想起自家的乱糟糟,摇摇头。 相比之下,家里的婢女们更像个真正的人,虽然有的还敢大胆勾引自己。 “公爷,我王家拿下澳岛,您居功至伟,老夫敬您一杯!” 王承之笑着举杯。 “国丈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陈北冥一饮而尽,咂摸几下,目光微亮,酒味道怎么如此熟悉? 猛地想起,不就是教给丁家父女的那酿酒法子。 蒸馏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弄出来。 如果猜得没错,是丁慕凝将酒又卖回来。 瓜婆娘还真是一点亏也不吃。 王承之放下酒杯,面露难色。 “公爷啊,我王家遇到难处啊。” 陈北冥笑着吃口菜。 “国丈请说,我们之间何时变得如此生分。” “那老夫就腆着脸开口,几十次出海,我王家的船队与大食和红毛鬼的船队多少次冲突,吃好多亏,死伤惨重,全都是因为我们手里没有火器。” 王承之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北冥。 “此事好办,本公可以让巡防营匀出些神火雷给王家,神火雷经过改良,杀伤力是以前的数倍。” 陈北冥就是不接茬,他知道王承之老狐狸想要什么。 王承之面露尴尬,狠狠踹儿子一脚。 王元朗见父亲要杀人的目光,只能开口。 “公爷,神火雷我们自然需要,咳咳……您能不能将火炮的铸造法子卖给我们,我们不要最新式的,只要您最初造出来的那种即可,我王家保证,只在澳岛制造,并且绝不允许子孙将炮口对准我大乾人!” 陈北冥见王元朗都这么说,也不再绕弯子。 “火炮的铸造法子暂时还不能卖,不过我可以让人将巡防营淘汰下来的一批火炮半价给王家。” “哦?那老夫便多谢公爷!” 王承之听到暂时二字,就知道事情不是不能商量。 他也没指望陈北冥现在就卖,毕竟南梁和西秦都拼命想要得到技术。 能得到些淘汰的火炮,已经算是完成任务。 他最想得到的其实是钢铁的冶炼技术,那才是一切的根本。 朝廷接手平阳侯府的打铁作坊,里面的锻造技术,据说进去的人都是瞠目结舌出来的。 若是向陈北冥要冶炼技术,不知道他卖不卖。 陈北冥看着王家父子俩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好笑。 他已经收到消息,王家找到澳岛的铁矿。 有铁矿石,自然想建作坊,进行冶炼。 见识过火炮的强大,难道王家还会想去造刀剑? “咳咳……公爷啊,老夫想将澳岛东部的两座岛屿送给您,也算您这些年对我王家的帮助。” 王承之抛出大礼。 陈北冥一听就知道王老头说的是后世的新西兰。 那里的确是好地方。 不过想要拿到,还要建远洋船队,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实在有些大。 在造出飞机和火轮船前,实在没必要去。 “那我就多谢国丈这份大礼。” 王承之几次想开口,说钢铁冶炼的事,都被陈北冥用话引开。 他也知道确实有些孟浪,毕竟历来铁器都是朝廷控制。 索性不再提起。 宾主尽欢,事后王承之仍是亲自将陈北冥送出门。 陈北冥搂住王老头的肩膀,趁别人没看到,将一个荷包塞进其怀里。 然后大笑着离去。 王承之忍着好奇,等返回书房,命令家将任何人不得靠近。 才颤颤巍巍地将荷包打开。 当看清荷包里纸上的东西,王承之激动得差些跳起来。 那竟是一份冶炼技术的图纸,上面写得很是详细。 “可是份大礼,老夫真是惭愧,来人啊,将澳岛送回来的那箱子宝石给随园送过去。” 站在门外的管家应一声,立刻去安排。 陈北冥回到随园的同时,王家的宝石箱子便一同送到。 打开看一眼,也没在意,抱着箱子进后宅。 “老爷,您抱着的是什么?” 穿着一袭白裙,打扮得十分俏皮可爱的添香蹦跳着路过。 陈北冥心痒痒地在添香樱唇上香一口。 从箱子里拿出一颗硕大的粉钻,塞进她的纤手。 “一会儿去老爷房里。” 添香一听陈北冥要宠幸,又羞又喜,发觉手中有东西,等看清,惊叫出声。 “好美啊!谢老爷!” 后宅的众女听到动静,都跑出来,看见添香手里的粉钻,眼睛嫉妒地红了。 “老爷,妾身也要!” “您不能只偏心添香!” “添香要胸没胸,要豚没豚的。” 添香得到一颗宝石的好心情,立刻被吴阿蛮弄炸。 “姓吴的,我和你拼了!” 陈北冥立刻将她们拉开。 “都有都有,打什么架,来来来,每人一颗。” 打开箱子,里面密密麻麻的足有上百颗。 有些上面还残存着血滴,也不知道王家的人是抢哪个土着部落得来。 众女得到宝石,才心满意足地各自回房间。 “老爷,我也要!” 小玉儿可怜巴巴地伸出小手。 陈北冥揉揉她的发髻,将一颗小的给她。 “老爷,这么小?我要大的。” “给你就不错了,挑三拣四的。” 陈北冥给小玉儿一个爆栗。 “老爷小气鬼!” 小玉儿呲牙摸摸头,做个鬼脸,转身跑开。 陈北冥微笑地看着小丫头跑远,心中想着要不要撮合小玉儿和辛去疾。 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也不想小玉儿离开很远。 半夜。 添香红果果的娇躯,此时正剧烈颤抖着,她努力地让自己抓紧床幔…… 第1425章 黑木崖出事! 最终,在陈北冥轻吼中结束一场春戏。 “老爷……人家……还想要一颗嘛!” 添香娇喘地倚进陈北冥怀里,穿着长袜的美腿,紧紧缠绕住情郎的虎腰。 “给了你,让她们发现,老爷我还有好日子过?” 陈北冥一巴掌抽在她的香豚上。 “人家保证不让她们看见,您还有一箱子呢。” 添香哼哼唧唧地厮磨。 陈北冥又被小妖精弄出火气,但怜惜她的身子,只能取一颗钻石来。 添香得到钻石,高兴地下床,在蜡烛前看着晶莹绚丽的宝石。 陈北冥摇摇头,叹息女人对亮晶晶的东西总是毫无抵抗力。 正胡思乱想,门外响起说话声。 “老爷,是老奴,有个自称叫什么向左使的敲响大门,受很重的伤,铁云已经将他抬进家里。” “什么?你拿着我的手令去宫里,请冯太医过来!” 陈北冥心中微惊,定然是黑木崖出事! 见添香躲回被窝,才推门出去。 与郑乾来到外宅,见到重伤的向左使。 “求公爷救救……救救教主和大小姐,那些贼人拿着火器就……就冲上黑木崖,我们抵挡不住……” 说完这话,向左使就昏死过去。 陈北冥封住他几处大穴,随后剑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确定没有性命之忧后,才松口气。 幸亏向左使武功颇高,躲开要害,否则还真不好说。 但若是取不出身上的弹丸,也挺不住太久。 清虚凑过来。 “哎,汉子还真是命大,受了重伤竟然没死。” 陈北冥见他来,拉到一旁。 “你帮忙护住他的心脉,等着宫中太医过来,我要离家去救人。” “救他?好说,老道的月例银子,还有家里的吃食供应,你得恢复!” 清虚眼睛转转,老脸狡猾一笑。 陈北冥真想给他一脚,老东西真会挑时候。 “好,我答应你,不过他若死了,那五千两月例也会取消。” 清虚得意地摆摆手。 “老道自有救他的本事,滚滚滚!” 陈北冥懒得理他,返回后宅取出前些阵子宋应知送来的箱子。 箱子里是一支巡防营大匠做出来的短火枪,改良的发射装置让其更加方便。 旁边还有装好的药包,还有一百发米尼弹。 陈北冥将箱子绑在身上,再将横刀带上,飞掠而起,朝着黑木崖方向而去。 黑夜中的帝陵山极其阴森恐怖,不时响起各种古怪的叫声。 陈北冥在帝陵山间飞速狂奔,很快便赶到黑木崖。 刚登上去,就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房屋间到处都是尸体,许多人都是被火器击伤,然后被人杀死。 陈北冥找寻一遍,并没有发现活口。 扫视一眼昔日热闹的黑木崖,不由叹息一声。 找到任大小姐的味道后,当即追上去。 追了有十几里,发现是通往鬼城的路。 结合黑木崖上尸体的枪伤,断定是鬼城人所为。 没收拾那帮畜生,反而让他们愈发嚣张。 陈北冥紧紧握了握手里的横刀,如果任大小姐被伤害,他不介意今晚大开杀戒! 到通往鬼城的瀑布外,一眼望去,不得不佩服这帮人会挑地方。 由于山势独特,加上瀑布水流湍急,根本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 而且瀑布大冬日不结冰,也不知是不是连通着什么。 陈北冥凭借高超的轻功,在水面上几次借力,五指抓进瀑布旁的石头里,将身形牢牢贴在石壁上。 石壁十分湿滑且冰冷刺骨。 刚要进去,看见瀑布后好像有东西。 陈北冥一咬牙,从侧面靠近瀑布,看清那是用某种丝线罗织的网。 要是一头扎进去,肯定会触发机关。 恐怕下面的水里也不安全。 狗东西们还真是小心。 但是仍然百密一疏,网罗织的空隙格外大。 陈北冥纵身飞掠而起,化作一股虚影,从空隙中钻过,进入鬼城。 鬼城后山停泊着几艘船只,偌大的石台上空无一人。 陈北冥走在石台上,目光落在排列整齐的火炮上。 火炮相比巡防营出品的火炮,不仅炮身小,炮管的厚度也没法比。 炮身上的尼德兰文字,做实火炮的来源。 “狗娘养的,不让咱们兄弟玩抢来的女人,值他娘的什么夜!” “说是什么黑木崖上抢来的,那些小娘的皮肉可是嫩!” “小五子,你踏马闭嘴,你没看大哥生气!” 几个盔甲穿着松松垮垮的兵痞从远处山洞中走出。 陈北冥立刻躲在货物后面,绕过他们。 从几人口中的话语判断,确定没来错。 找到上次的隐蔽洞口,见那几个人走远,飞身跃上去。 顺着台阶摸到那座石门处。 将耳朵覆在石门上,确定后面无人,才按下机关开门。 进入大厅,不像上次来时那般灯火通明。 只亮着十几盏油灯。 陈北冥嗅到任大小姐的味道,精神一振。 循着味道溜到一间房前。 在确定里面只有一人后,悄悄打开窗子,潜进去。 房间里红烛高照,到处铺着丝绸绢花,布置成新房。 在里间的罗床上坐着个倩影,正暗自垂泪。 陈北冥从倩影的侧颜认出,正是任大小姐。 “任小姐!” 任大小姐大吃一惊,侧头看见陈北冥,目光一喜。 哭着投进陈北冥的怀里。 陈北冥拍拍她的美背,感受着她那对柔软到极致的玉兔。 “我这不是来了,莫哭莫哭。” “是不是向叔叔找到你,哎呀……你救救父亲!” 任大小姐抬起泪眼,用哭腔求着陈北冥。 陈北冥怜惜地摸摸她美到令人心颤的俏脸。 “放心,既然我来了,没人可以伤害你与父亲。” 任大小姐嗯一声,将纤手主动放进陈北冥大手中。 “我们去找爹爹。” 陈北冥搂住她的柔腰,穿过窗户到外面。 避过巡视的护卫,向深处摸去。 此地原本是座帝陵,自然还保留着墓室和通道。 而且,帝陵的规模格外的大。 两人找寻许久,才听到一声怒吼。 第1426章 任大教主喜欢剁雕? “是爹爹!” 任大小姐惊喜地扯扯陈北冥衣袖。 陈北冥搂起她,飞身掠到高处,向下方看去。 只见堂堂任大教主像狗一样被人锁着,七八个锦衣汉子大笑着调戏。 “哈哈,这还是堂堂日月教的大教主!” “不过没武功的废物罢了!” “给我们公子当狗都不配!” 任教主面目狰狞地看着他们。 “混账,无耻,你们放了我女儿!” “放了她?呵呵,我一会儿还要享用,听说还是个处子呢,等本公子玩腻,就赏给你们玩。” 锦衣公子哥手中把玩着骷髅,而他身后则是一座玉棺。 那座玉棺的主人,应是帝陵主人的某位宠妃,她或许没想到遗骨被人如此亵渎。 “老夫杀了你!” 任教主想要挣脱铁链,可惜身上武功早就被人废去。 “无趣无趣,老狗随你们处置,本公子去享用美人。” 锦衣公子哥将骷髅随手扔进身后的玉棺,拍拍手,转身走进墓道。 然而在墓道中没走出几步,身后便飘起一阵凉风。 锦衣公子哥也算受过名师指点,知道有人偷袭,想要躲开,但已经晚了,眼前一黑。 而墓室中,七八个锦衣汉子毫无所觉。 仍然在戏谑任教主。 他们浑然不知,已经有人冲到身后。 任教主看到陈北冥,双目先是一惊,紧接着便大吼着吸引锦衣汉子们的注意力。 陈北冥趁机出手,从人群中飘过。 咔嚓~ 随着骨头的碎裂声,锦衣汉子们一个个地惊愕倒地。 在他们生命彻底消亡前,隐隐看到一张英俊的脸庞。 “爹!” 任大小姐从墓道里跑出,扶起父亲。 “盈儿,你没事就好!” 任教主见女儿没事,这才放心。 转身看向陈北冥。 “别以为老夫会谢你,你废老夫武功,这笔账早晚和你算!” “爹,是他救了您,您不能这样!” 任大小姐急道。 “救?老夫又没让他救,那混账呢,老夫要亲手宰了他!” 任教主按照女儿的指引,在墓道找到被制住穴道的锦衣公子哥。 转身回到墓室,从锦衣汉子们手里拿起一把钢刀,在锦衣公子哥惊恐的目光中,一刀跺下胯下之物。 任教主并不打算让其痛快死去,接着斩下公子哥双腿与双臂,才满意地扔下钢刀。 陈北冥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抽。 没想到任教主割起鸟来,也是一把好手。 “走吧,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我们先离开。” 任教主却是狐疑。 “这伙人手中有火器,且人数众多,你不趁机剿灭?” 陈北冥自然知道他的想法,是想借助自己手报仇。 另外,便是想借着黑木崖东山再起。 “我不剿灭自有我的道理,你若不听话,就去东厂试试我的刑具。” “你……” 任教主想要发脾气,但想起陈北冥的手段,只好忍气吞声。 陈北冥带着任家父女,从原路返回,顺利到后山。 那几个兵痞却是早就找个僻静地方呼呼大睡。 就算是从他们身边经过,都无人醒来。 陈北冥摇摇头,就这些废物,那人还想与朝廷掰手腕。 走到岸边,携着二人飞掠而起,穿过罗网,逃了出去。 刚落在岸边,任教主便挣脱开。 “你走吧,老夫自己回去,不用你管!” “回黑木崖?你宰了他一个儿子,觉得他会放过你?” 陈北冥实在不想管老家伙,却也不愿看着他去送死。 任教主虽不知敌人是谁,但对方能动用火器,实力不是他一个失去武功的普通人能对付。 “向叔叔如何?你能带我去看看向叔叔吗?” 任大小姐抓住陈北冥的袖子摇摇。 “也好,你们便暂时跟我回随园吧。” 陈北冥将二人夹在腋下,飞掠而起,在帝陵山间如履平地。 任教主惊叹之余,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达不到如此境界。 随园,后院。 小玉儿忽然说道。 “老爷,他们说你坏话!” 清虚闻言,吓得一头扎进灌木丛中,只露着屁股在外面,连忙道。 “没有没有!老道什么也没说!” 任教主也好不到哪去,爬到树干上,惊恐地看着四周。 “哈哈……笑死我!” 小玉儿捧腹大笑。 便是一向清冷的纪洛舒也是展颜笑着。 意识到自己被骗,清虚恼羞成怒。 “逆徒啊逆徒,给为师再加练一个时辰!” 小玉儿做个鬼脸,随手挽个剑花,将一手道门剑法使得似模似样。 任教主尴尬的从树干上下来,正想悄悄离开,腿被什么抱住。 低头见是个黑白的萌物,嘤嘤叫着伸出胖爪子。 抬脚就想踢开。 “老夫劝你别踢,它可是后宅女人们的心头肉,若是挨揍,可别说老夫没提醒你。” 清虚觉得这晚辈还算不错,不忍心其被揍。 任教主立刻放下脚,庆幸失去武功。 否则今日定然被揍惨。 “多谢前辈相告!” 转身打算回所住的院子。 他发现宅子很怪。 下人不像下人,敢和主人犟嘴,护卫们咋咋呼呼的,见不得宅子里有任何异常,一个蚂蚁洞都能找人来挖开,看看究竟。 堂堂道门掌门给看宅子。 护卫孩子们穿的比寻常富户少爷都要好。 还有先生教读书。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而那个男人又是什么来历。 一切都让他十分好奇,有些不想离开。 他不提走的事,陈北冥也不赶人。 到随园发月例的时候,任教主没想到也能收一份。 虽然只有一百二十两。 “教主,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向左使有些尴尬地说着。 第1427章 大小姐要穿裤袜 “大小姐很高兴呢,属下许久没见大小姐脸上挂着笑容。” 向左使拄着拐杖看着和护卫孩子们玩耍的任大小姐。 “唔,我们暂且住下,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任教主看着女儿,心中觉得很是亏欠。 …… 陈北冥放下东厂番子刚送来的情报,鬼城在关闭几日后,又开始活动起来。 看来死儿子的那位没有怀疑到自己身上。 但肯定不能放任家父女回去,肯定有人在黑木崖盯着。 听到脚步声,陈北冥收回思绪,将情报投进火炉。 门帘响动一下,任大小姐抱着个包袱进来。 “我……我给你做件袍子,不知道合不合适。” 陈北冥看她羞地站在原地,也不打开包袱。 起身到她身前,接过包袱,看到她纤手上绣花针留下的伤痕,心疼地握在手心。 “你握刀剑的手,如今用起绣花针,倒是难为你。” “不疼的,你快试试。” 任大小姐想抽回手,反倒被陈北冥搂进怀里,当香唇被覆住,整个头都是昏昏沉沉。 吻罢,才想起逃跑。 “别乱动,否则我就在屋里将你就地正法,你也知道我的秘密。” 陈北冥抱起任大小姐,放在膝上,打开一个盒子,将一枚晶莹透亮的珍珠戴在其颈间。 任大小姐不敢挣扎,只能任其施为。 嗅着浓烈的男子气息,娇躯不由酸软无力。 “你就会欺负我。” “我还要欺负你一辈子。” 陈北冥魔爪探进裙摆下,抚着任大小姐的玉腿。 任大小姐阻止魔爪的探索,轻咬樱唇。 “你还没向爹爹提亲哩。” 陈北冥苦笑着将爪子拿出来。 “你爹爹不知道要如何敲诈我。” “嘻嘻……那我不管,爹爹不答应,身子我便不给你。” 任大小姐灵巧地挣脱开,掀帘子跑出去。 陈北冥微笑起身,从窗户中看着她在花园中轻舞着。 自从到随园,任大小姐活泼许多。 傍晚,偏厅。 随园前后院众女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席间多出四个小家伙,更是热闹。 任家父女俩加入清虚老道一桌,任教主和清虚两人居然惺惺相惜起来,喝多了更是勾肩搭背。 任大小姐美眸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陈北冥,看着四个小家伙挂在他身上,更是眼现异彩,不知想些什么。 “咳咳……明日是十五,我们全家都去灯会。” 陈北冥宣布。 “呀!谢谢老爷,明日能穿我的新裙子!” “人家新定做的绣鞋还没送来呢!” “听说会选新花魁,不知道有没有燕姐姐漂亮。” 韩燕正给女儿喂饭,听到提起她,啐了一口。 “我早就人老珠黄,怎么比得上新花魁,老爷都很少来我房里呢。” 众女一起看向陈北冥,都是幽怨的眼神。 陈北冥脸皮早就练出来,脸不红心不跳,神色淡然地喝着酒。 晚饭散去,向左使扶着喝多的任教主回房间。 众女三五成群地回各自房间,垒长城的,交流育儿经验与女红技巧的,都有事情忙。 只有采薇指挥着婢女们收拾碗盘。 陈北冥则找到家里的工匠,给家中女人每人设计一双马靴。 “老爷,小的定然在明晚之前做好!” 大匠褚三拍着胸脯向陈北冥保证。 陈北冥将背包生意的半成股给他,这家伙如今干劲十足。 “老褚啊,背包作坊建好后,你就去那边看着,家里你准备让谁接班。” “老爷,小的不怕别人说闲话,小的大儿子就能行,他手艺有小的八成本事!” 褚三不避讳几个弟子。 陈北冥看向角落里的憨厚青年,那双大手上都是茧子,一张皮子在其灵动的十指中变成背包的一部分。 “好,就是他!” “浑小子,还不过来谢过公爷!” 褚石头过来跪下,给陈北冥磕三个响头。 陈北冥将其扶起来,拍拍他的肩膀。 “褚三,我明日就让郑乾放你一家的身契。” “啊?老爷,您不要老奴了?!” 褚三顿时慌了。 “胡说什么,放了身契,你一家就是良民,难道你还想让子孙都给人当奴仆不成?” 陈北冥没好气地给这货一脚。 “别人小的管不着,小的一辈子都不想离开,请老爷收回成命,不然老奴就用这刀抹脖子!” 褚三拿起锋利的割皮刀,架在脖子上。 陈北冥被老货气得拂袖而去。 “个老东西,爱走不走!” 褚三见陈北冥走了,露出胜利的笑容。 “傻子才离开随园。” 褚三的话,一众弟子深以为然。 外面的人不知道有多羡慕他们,想卖身进府顶替他们有的是。 陈北冥在后宅门口看见任大小姐,一副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模样。 她见到陈北冥过来,却转身就跑。 陈北冥莫名其妙,刚想进去,任大小姐却又折返回来。 “我……我想要那种棉袜。” 声如蚊讷,俏脸红的简直能滴出水。 她见到随园众女都穿着,也知道那东西的好处,轻便又保暖。 比之丝绸和麻布做的袜子强上太多。 陈北冥还以为是什么事。 “你等等,我帮你去拿。” 记得元慧儿就藏有一包袱,除夕那晚,和郭绣盈混成好姐妹,郭绣盈就送她一包袱棉袜。 元慧儿正卸掉妆容,见陈北冥进来,以为要侍寝,高兴得就要扑上去。 却见陈北冥径直到她藏东西的箱子前,从中取出装着棉袜的包袱。 拿出四五双,转身就要走。 “妾身的袜子,您要给谁?” “老爷回头陪你十双。” 陈北冥看见只穿着里衣的元慧儿,被其身上诱人曲线勾得呼吸都粗重几分。 元慧儿不用猜都知道陈北冥要将袜子给谁,张口就要大喊。 陈北冥慌忙捂住。 “姑奶奶,你要做什么?” 真要将隔壁的人叫来,今晚别想安生。 “妾身要您今晚留下,还有五百两银子,棉袜五十双,还要进宝库选几件珠宝……” “停停停!再敢要看我不揍你!” 陈北冥只能咬牙答应,否则还能说下去。 将袜子给任大小姐后,返回元慧儿的房间。 抱起一脸得意的元慧儿,就上了床榻…… 第1428章 神秘的机关城房间 反正第二日,元慧儿就没爬起来,对众女谎称受了风寒。 实则是浑身酸软得厉害。 陈北冥没拆穿她,不然吃独食的元慧儿会被红袖等人惩罚。 他一边吃着早饭,瞥一眼过来蹭饭的王文武。 “足球比赛开球?不去。” 如今,足球比赛在京城已经成为第一大运动,拥趸无数,每次比赛都有人开赌。 动辄十几万两银子的赌资。 但是,陈北冥走不开啊,还要看看家中妻妾的美腿玉兔呢。 “主事啊,您弄出的东西,如今却全扔给我。” 王文武每次开球都要被人嘲笑,还是当着上万人。 那些人嘲笑的无非是他大肚子。 王文武也想过减肥,但成日里总是面对各种宴饮,怎么可能减下来。 除非,有什么奇遇。 否则,只能放弃。 “你不想开球,就找人去开,谁给银子多,谁就能开球。” “那如果是青楼的花魁呢,您让不让?” 王文武小心翼翼地看着陈北冥脸色。 “青楼肯出银子,就让开,以前是不让他们做广告,开个球又没什么。” 陈北冥想着原时空很多比赛就是让明星开球,现在的花魁影响力丝毫不亚于明星。 “您答应就行!” 王文武一听陈北冥答应,再也坐不住,喝完碗中的粥,抹抹嘴就走。 陈北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就知道今日足球比赛开球会极其精彩。 若是个娇滴滴的花魁开球,也不知道现场的男人们会不会喷鼻血。 用完饭,记起墨月要出席秦墨认祖归宗的仪式,便匆匆出门。 来到楚园,墨家主支与秦墨的人早就到场。 墨月见陈北冥来了,便带着众人走向通往机关城的密道。 原来的机关废弃,经过重新施工后,改成楼梯。 轰隆~ 墨月在假山上操作一番,裂开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 墨家主支在前,秦墨在后,走下密道。 进入地宫后,双方的妇孺仍是被奢华所震惊。 穿过地宫,正式踏入传说中的机关城。 不管是秦墨还是墨家主支,都激动地跪下,祭拜起那位墨家先祖。 “机关城果然如传说中那般强大!” 秦墨大长老抬头看着巨大的金属柱子,激动得想要大喊。 秦墨离开故土几百年,终于回到魂牵梦萦的地方。 比前些日子先祖遗骨回归墨城,还让他感慨。 墨月等众人情绪平复些,才带着众人走到一堵墙前,打开通道,进入机关城真正的核心。 在迷宫一般的通道里走许久,才到那座墨家先祖曾生活过的石厅。 众人看见那座巨大石像,再度跪下。 秦墨大长老更是哭得泣不成声。 “师傅,师兄,众位师祖们,我们终于回来了!” 陈北冥恭敬地上三炷清香,对着石像磕几个响头。 目光与墨月四目相对,后者俏脸就是一红。 “机关城中还有许多秘密,既然来了,我就带你们瞧瞧。” 整日里守着机关城的秘密,墨月心中早就有些累,是时候将其中一些东西传给墨家众人。 当然涉及守护兽小乖和机关城核心控制部分,她只能传给下任钜子。 陈北冥跟在墨家众人身后,看着墨月操纵各种机关。 机关城内部就像活过来一样,各种齿轮咬合,带动着链条。 然后一尊尊机关铜人排着整齐的队列动起来。 墨家主支和秦墨众人按照墨月的指挥各归其位,听着墨月口中发出一道道只有他们能听懂的指令,操纵起机关城。 当然,动起来的只是内机关城,要是整座机关城动起来,京城恐怕又要闹地震。 而且他们人数太少,并不足以启动整座机关城。 想当初,墨家足有上万弟子,凭借着机关城所向无敌。 但是仍然输给时间,留在历史长河中。 陈北冥看一阵,便没了兴趣,见秦殊小妞学得仔细,还拿出纸张写写画画,记录着。 “你这般画要记到什么时候,我知道墨月有机关城的图册。” “哼!要你管!” 秦殊仍然记着当初被调戏的仇。 陈北冥摇摇头,打个呵欠,准备找个僻静地方打盹。 他在机关城中溜达着,在经过一个房间时,被其门上复杂且坚固的机关吸引。 好奇房间里究竟会藏着什么秘密…… 研究一番之后,发现机关相当复杂。 正打算强行破开…… 墨月一声娇斥。 “你别乱来!” 墨月跑过来,紧张地挡在石门之前。 “里面究竟有什么,让你如此紧张?” 陈北冥狐疑地看着墨月。 “什么都没有,只是我墨家先祖留下来的一些东西,你就不要看了嘛。” 墨月抱着陈北冥的胳膊,拉着离开。 陈北冥虽然怀疑,却也没有多想,反正机关城就在这里,找时机回来探查一下就是。 只是,他们刚走远,秦殊就站到那个房间前,笑容神秘。 众人从机关城出来,已经是正午,能接触到先祖留下的机关城,他们精神高涨。 欢天喜地地冲向珠儿身边的几个大竹篮。 陈北冥接过珠儿递来的包子,将她揽进怀里。 “我的珠儿漂亮了呢,今日用的什么胭脂,味道很香。” 珠儿甜甜笑着,一边啃着手里的肉包。 “您就会瞎说,还是以前的胭脂呢。” 陈北冥手指刮刮她小巧的琼鼻,感受着怀中软软的身子,颇是自在。 眼角瞥见远处的墨月和秦殊,两人似乎在争吵。 少顷,墨月气咻咻地过来。 “无耻,卑鄙!” “小姐,您与秦姑娘为什么吵架?” 墨月看着陈北冥与珠儿亲昵的姿态,心里酸溜溜的,寒起俏脸。 “哼!探听墨家机密,你是不是想受罚?” “珠儿错了,不该问的,请小姐责罚。” 珠儿从陈北冥怀里起来,跪下做出个受罚的姿势。 墨月刚摆出钜子的嘴脸,想要惩罚珠儿,就看到一脸愠怒的陈北冥。 转身就想逃,但已经晚了。 被陈北冥抓住扛起,进了屋子。 啪啪啪~ “好痛!别打了,我又没打她!” “再敢跟珠儿用你墨家钜子的派头,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陈北冥瞧着墨月如满月的圆豚已经通红,巴掌还是没落下去。 听着墨月的抽泣声,心疼地帮她穿好亵裤,抱进怀里。 “你打啊,打死我好了,她是我的奴婢,我罚她怎么,你就是欺负我。” 墨月噘着樱唇,低头狠狠地咬在陈北冥胳膊上。 陈北冥冷哼一声,等她撒完气才开口。 “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以后都是一房的姐妹,不然我就带珠儿回随园,你留下耍你墨家钜子的威风。” 墨月娇哼低头,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好在,陈北冥又给出一个大甜枣…… 第1429章 花灯夜,贵女遭劫 “机关城你们可以修复,但小心别引起地震,让城中百姓惊慌。” “知道了,你好啰唆。” 陈北冥瞪墨月一眼,起身向外走。 门外,珠儿正和一群墨家的孩子玩,俏脸上挂着纯真笑容。 见此,陈北冥就觉得心中一暖。 她总是天真烂漫,让人喜欢。 在楚园待到傍晚,才匆匆赶回随园。 家中众女早就等得不耐烦,见陈北冥回来,全都埋怨地围上来。 陈北冥在众女身上扫过,登时眼前一亮。 红袖、添香姐妹俏丽无双,辛玉婵温婉如玉,元慧儿艳色夺眸,琴姬含蓄清冷,吴阿蛮刁蛮秀美,田颜雪丰腴华贵,采薇清莹秀气。 每个人都有让人动心的地方。 华丽的衣裙倒是其次,只是结合每人身上背着的背包,尤其让人眼前一亮。 “急什么,老爷还有礼物呢。” 陈北冥向早就等候在远处的褚三使个眼色。 褚三立刻让人将马靴送来。 众女看着眼前做工精致,造型独特的马靴,像是疯一般开抢。 “都有,抢什么!” 陈北冥看见远处一脸羡慕的索菲亚和玄幽,一拍脑门,怪不得总觉得少些什么。 从一堆马靴中拿出两双,到两人跟前。 “躲着做什么,你们不想出去玩?” “老爷……想……可是怕惹祸!” 索菲亚在随园门口转转,都会引起人们的指指点点,怕出去会给陈北冥引来麻烦。 毕竟大乾人仍然对胡姬和相貌更是迥异的欧罗巴人充满歧视。 “老爷我何时怕过麻烦,快去换衣服,一起去。” 索菲亚惊喜地接过马靴,提着裙摆就往内宅跑。 早就听说过京城灯会的繁华,她等很久。 陈北冥看着换下道袍的玄幽,蹲下身子,捞起她一条玉腿,除掉绣鞋,穿上马靴。 “我……我自己来!” 玄幽两颊飘起红云。 “别乱动,这不是很漂亮。” 玄幽本就穿着一身更显身段的衣裙,换上马靴简直英姿飒爽。 刚好,索菲亚换完衣裙回来,背着包,穿着马靴,美得不可方物。 “好,出发!” 众女乘着三辆马车,从侧门离开随园。 不是不带卢莹她们,带上她们,四个小家伙也要跟着。 四个小家伙出现,难免会引起外人的猜测。 而马车在汇入主道后,两侧渐渐变得亮起来。 大街上人流如织,很是热闹。 众女将头伸出窗外,兴奋地对着街道两旁指指点点。 琴棋书画四女和楚红缨骑马护卫在两侧,警惕地看着人群。 陈北冥则坠在最后,双目微眯,貌似打盹,其实注意着人群的一举一动。 马车在靠近灯会的外围停下,众女迫不及待地下来。 绝色姿容,加上身后的包,如此独特的打扮立刻吸引众人眼球。 前阵子背着包的漂亮小娘游街做广告,京城百姓们已经见识过,但与随园众女相比,简直就是烧火丫头。 而官眷贵女们买包,却不敢这么背着出来。 所以,红袖她们走到哪都是全场焦点。 很多女人羡慕地看着她们的装扮,尤其对那包眼红。 灯会灯谜依然热闹,但陈北冥却没参与兴趣,只保护着众女安全。 众女走走停停,买很多吃的,看完选花魁,对获胜花魁美貌一通点评,一致认为不如她们。 陈北冥听得哭笑不得,她们无视花魁的琴棋书画本事,唯独拿美貌说事。 但是,两相比较,陈北冥还是喜欢自己的妞。 无他,哪个男人不喜欢真情流露的撒娇,尽管有些笨拙。 突然,人群乱起来,出现拥挤。 陈北冥立即下令让众女聚拢在一起,护送着她们到一处巷子。 紧接着看到大批的士卒出现在街头,开始驱散人群。 陈北冥认出其中带队的副将,是朱雀军的人。 便让楚女侠将其叫过来。 “末将见过公爷!” 那员副将见是陈北冥,慌忙见礼。 “何事,你们为何进城驱赶百姓?” 陈北冥知道必然是女帝命令,能调动禁军的,只有他自己和女帝。 “回公爷,几位贵女在灯会上被人掳走,他们求到陛下面前。” 陈北冥微愣,敢在京城掳掠女子,对方不是一般的胆大。 而且掳走的还是勋贵家女儿。 脑海中想起一个人,合欢宗晴流云! 就算不是她干的,定然也知道内情。 陈北冥让副将继续执行女帝的命令,转身回到众女身旁。 “有人掳掠女子,我们回随园。” 众女皆是惊讶,她们虽然不怕,但明白不能给自家男人添乱。 乖乖地从原路返回马车上,一路回到随园。 陈北冥看着众女安全回家,总算松口气,拍拍手掌,从黑暗处走出几个番子。 “去通知兄弟们,将掳掠女子的人挖出来,我要知道他们逃离的方向。” “是,公爷!” 番子们听令隐入黑暗。 东厂如今在京城的布置早已是天罗地网,那些人敢在京城闹事,就要尝尝东厂的手段。 很快,便有消息传来,掳走女子的贼人进成国公朱玉的府邸。 “朱玉?人是他掳走的?” 陈北冥听到消息,不由剑眉皱起。 曾可望说过朱玉身份复杂,与晋王和阴阳家都有关联。 不过,老东西自从全家被倭人杀死,一直很低调。 掳掠女子,难道他在修炼阴阳家的武功? 也不对,勋贵家的女儿都是不会武功的常人,对修炼阴阳术作用有限。 若是用来淫乐,风险也实在大些…… 第1430章 一女代三女的障眼法 赶到成国公府外,陈北冥让番子们在外待命,独自敲响大门。 门开,出来的是个中年汉子。 “踏马的,大半夜敲什么敲,不知道是谁的府邸?” 中年汉子瞪着牛眼,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陈北冥懒得搭理他,径直往里闯。 “你聋了不成……” 汉子上来就是一拳…… 嘭…… 他一拳走空不说,还被反杀,让陈北冥一脚踹在大门上,生死不知。 成国公府的家将听到动静,立即出来。 但他们眼里好,看见是陈北冥,没一个人敢动手,只能向后宅跑,通知自家主人。 陈北冥畅行无阻地进内宅,到朱玉的宅院前。 屋子里传出女子独特的呜咽声,陈北冥自然听得出朱玉在做什么。 家将头子应该是得到命令,清空所有人,院子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陈北冥推门进去,只见满头白发的朱玉赤着强壮的身躯,正在桌前忙活。 桌上趴着一个红果果的少女,因为欢好,娇躯上尽是绯红与香汗。 “呵呵,公爷来了,老夫这本事还能入您的法眼吧?” 老家伙肆意地展示着自己本钱。 明显是想羞辱陈北冥,却又一语双关。 “马马虎虎,不知姑娘是谁?” 陈北冥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对面。 “公爷问她?不过是老夫二百两从一个老酒鬼手里买的,那老酒鬼没银子买酒,就将女儿卖给老夫,怎么样,姿色和身段可是不错。” 朱玉拍拍少女豚,笑得猖狂。 陈北冥从少女双目中看出十分复杂的情感。 有得意、有希望、有悔恨? 总之,不像是正常受逼迫之人能做出来的表情…… 于是,没有理会。 “京城里出了乱子,掳走几个贵女,有人看到进成国公府。” “贵女?公爷瞧瞧这贱人,哪里算得上贵女,绝对是有人陷害老夫!” 朱玉扯着少女的秀发,将其上半身拽起来。 少女虽然极其痛苦,却不敢叫出声。 陈北冥站起身,在屋中慢慢走着,狗鼻子轻轻耸耸,嗅到起码三种香水味道。 香水作坊每个月都会送新品到随园,供随园的女人试用,所以陈北冥对味道并不陌生。 最后在一堵墙前站住,墙上挂着一幅仕女图,看线条和手法,必然出自名家手笔。 朱玉虽仍是忙活,但身上肌肉开始紧绷,显然不是要结束春戏。 以他如今半步宗师境的武功,就是一晚不停都能做到。 轰! 说时迟那时快,陈北冥出手之快,已经远超朱玉的想象。 那拳头看似轻飘飘,但速度和威力,却是惊人的可怕! 一拳轰在墙上之后,瞬间破开大洞。 洞口里透出光亮,赫然是个密室,密室中铁链响动,伴随着惊恐的呜咽声。 陈北冥朝着声音方向看去,只见墙边拴着三个红果果的女子,正害怕地往后缩。 “哎,你身为国公,又不缺银子,何必如此糟践她们。” 朱玉退出少女的身子,大手轻轻一掰少女的脖颈,一缕香魂就此消散。 “哈哈……你知道老夫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那些人口口声声和老夫称兄道弟,却不肯伸出援手拉老夫一把,还逼迫老夫低价将祖产卖给他们,不卖就要收老夫的宅子!” 老东西一边讲述遭遇,一边穿着衣服,最后从墙边架子上拿起冒着寒气的长刀。 陈北冥听着朱玉的怨恨,长叹一声。 勋贵之间落井下石很常见,但淫人妻女之事,干的人并不多。 “你最恨的应该是我吧,铁山关大清洗,将你的人全部逐出去,断你财源。” “不错,但你的随园实在难以攻进去,其他女人身边也有高手保护,不然老夫还真想尝尝你女人是何种滋味!” 朱玉说完最后一个字,悍然出手。 他也是一位刀法大家,手中长刀挟着劲风斩向陈北冥后背。 然而…… 刀体斩空,却是斩在虚影上! 人已经闪现到他的身侧。 朱玉惊出一身冷汗,长刀又往身侧斩去。 课次…… 长刀碰到的仍是影子。 “再来!” 长刀又快上三分! 可无论他刀法多快,总是赶不上。 渐渐地朱玉失去理智,狂吼着开始倾泄着刀气。 屋内所有陈设,包括那少女的尸身,都被斩得七零八落。 “该死,你们都该死,老夫战功赫赫,何曾对不起这帝国,狗皇帝,死太监……” 陈北冥等朱玉长刀缓慢下来,才冲到他身边。 嘭! 一掌击在他的胸膛上。 哒哒哒~ 朱玉连退数步,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右手颤抖不止。 却仍不肯放下手中握着的长刀。 “咳咳……你厉害,怪不得晋王和东皇不是你的对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夫接着!” 陈北冥鄙夷地看着朱玉。 “废物,还想从中捞好处,晋王造反,你就躲在暗处,是不是见晋王失败,立刻宰掉晋王的人,占据产业,阴阳家闹事,仍然躲在后面,你也是个当将军的,胆子却是喂了狗。” “阉狗,你安敢侮辱老夫!” 朱玉嘶吼着双手握刀砍向陈北冥。 陈北冥一脚踹在长刀上,长刀从中断裂,但攻势未歇,落在朱玉的丹田。 “啊!” 忽然,朱玉发出震天吼叫! 第1431章 真的只是当做妹妹 “阉狗,你毁了老夫武功!” 武功被废的痛楚,让朱玉都打滚。 陈北冥懒得听他的惨叫,一脚踹晕过去。 走到院中,点燃火箭。 咻…… 片刻后,东厂番子便冲进成国公府,府中家将纷纷扔下武器。 “将朱玉送去给陛下,另外把密室中的三位小姐送回各自府中,他奶奶的,老子累了,今晚谁也不许打扰老子!” 陈北冥骂骂咧咧地离开成国公府,返回随园。 见后宅的烛火都灭掉,知道众女睡下。 打个呵欠,准备独守空房。 推开卧房的门,径直进内间,将自己摔在床榻上。 迷迷糊糊间,有个身子钻进怀中,陈北冥也没多想,便抱着睡过去。 再醒来,外面天光已经微亮。 下意识地摸着怀中的身子,怎么摸怎么觉得不对劲。 睁眼看向怀中,却是一脸羞涩的玄幽,立刻将其放开。 “怎么是你?”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觉得我还是个怪物?” 玄幽泫然欲泣。 大乾民间一直将石女视为不祥,有的出生就会被溺死。 玄幽自从知道自己的病,一直很自卑。 直到师祖说有人能治好。 前些时日,竟然真的痊愈。 一切都让她觉得如梦似幻。 “玄幽啊,我一直将你当作妹妹。” 陈北冥对玄幽下不去手。 小道姑清纯可爱,一直是府中的开心果。 “胡说!就是瞧不起我,我这就回道观,一辈子不再下山,不惹你的眼!” 玄幽哭着下床。 陈北冥被她的哭声哭得心烦,冷声道。 “你知道府上的规矩,若是能说服大夫人,我收你又如何?” “纪姐姐她……算了……” 她顿时蔫下去。 纪清嫣是什么人,领导能力万里挑一。 随园多少女子,都佩服她的紧。 玄幽自认无力说服她,只好泫然而去。 陈北冥赶走脑海中的旖旎之念,前往东厂打卡上班。 到地方,桌子上已经摆满积压的情报。 随便拆开两件,不是南梁朝廷增兵乾南关,就是西秦朝堂弹劾陆逊。 尤其后者,引起陈北冥的警觉。 弹劾陆逊,表面上看是新将门对老将门的进攻,但若没有刘元昭的授意,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恐怕陆逊在铁山防线的消极对抗,已经引起刘元昭的不满。 他可不想见到老头子被砍头,一方面是敬佩陆逊的为人,另外就是不愿琼华伤心。 怎么才能帮帮陆逊? 故意打几场败仗不现实,陆逊一旦抓住机会就会狠狠地咬敌人一口。 那就只能让巴蜀在南面制造冲突,给西秦制造些压力,省得刘元昭总是找麻烦。 说干就干,提笔写信给巴蜀董家。 承诺赞助董家一批横刀和战甲,让他去办事。 如今,大乾出品的横刀可是三国的硬通货,甲胄更是处于疯抢的状态。 能捞到一身大乾的甲胄,可是十分有面子的事。 写完信,喝上一口热茶,随手打开一份新情报。 “嗯?高丽王王建好大的胆子!” 情报上说高丽王王建宣布迎娶千代为王后,两人结成同盟,两边夹击姜成武。 如此一来,姜成武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看来还是得出动林建业,让他再从北面给王建一个教训。 “唔……让平阳侯府的商队给林建业带些神火雷,对了,再给他送些猛火油。” 大乾人将石油称为猛火油,经常用来进行火攻。 水浇不灭,反而烧得会更加猛烈。 既然高丽王王建弄个北康城恶心大乾,那就送他一个火烧北康城! 正想怎么放火,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撩人的声音。 “姐夫……” 纪清霜掀开帘子,见陈北冥官廨中空荡荡,有些不解,明明番子说他在。 “哼,看你能躲到何时。” 随即摇着纤腰去隔壁。 陈北冥从房梁上下来,仔细观察外面,他确认小姨子还没走。 出身兵圣谷,要是不会玩兵法那是开玩笑。 果然,纪清霜从隔壁房间出来,还朝里面做个鬼脸。 嘴上还说着:“你神气什么,回到谷里我就向嫂子告你的状!” 她疑惑地回头看看陈北冥的官廨,嘴里嘀咕着走远。 陈北冥长长舒一口气,有个狡诈的小姨子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东厂是不能待了,万一小姨子打个回马枪,肯定被抓。 想想还是去宫外看看,比如去找紫璇,顺便看看她生意做得如何。 等到地方,却发现铺子关门,上着门板。 和门口做生意的摊贩一打听,说老板高兴就来,不高兴就关门出去玩。 陈北冥哭笑不得,不过也由得她,反正养得起。 “救命啊,杀人啦!” 蓦地,一声尖叫,将整条街的目光都引过去。 只见一个身穿着粗布衣裙的少女正抱着胸脯大喊,她身前站着个锦衣公子哥。 锦衣公子哥明显有些惊讶,他自认为已经十分得体,也没强迫对方。 “小姐莫慌,吾来救你!” 随着浑厚的男子声音,飞出一条腿狠狠地将公子哥踹飞。 公子哥站立的地方变成一个白衣青年,剑眉星目,神采飞扬,那叫一个帅。 “哎哟呦,痛死老子了,你你你!说的就是你,你凭什么踹老子!” 公子哥摇晃着双臂和脖颈站起来,要不是在书院经常踢球,将身子练得颇为壮实。 这下不断条胳膊,也得在床上躺两天。 “你调戏侮辱这位小姐,难道不该打?” 白衣青年剑眉微抖,鄙夷地看着公子哥。 “谁调戏她,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调戏了?=” 第1432章 街头捡到小舅子? 卫松很是委屈。 “老子是很礼貌地邀请她去青云坊看戏,老子有什么错?” 从书院出来,进兵部实习,今日办完事,看到小妞颇有姿色,就想着花些银子,请到青云坊剧院自家的包厢看戏。 若是聊得开心,说不定能收个外室。 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有的是穷苦人家的女子想着攀高枝。 有的父母专门将自家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等着公子哥抢走收房,还能长久地从女儿手里得到银子。 白衣青年正有些尴尬,此时卫松的贴身护卫回来,上来就是一拳。 护卫只是方便一下的工夫,没想到自家公子就被人打,出手就是杀招。 白衣青年闲庭信步地躲过,反手一扫,将护卫甩出去,一手卸力的功夫,看得陈北冥眼前一亮。 卫松的护卫他认识,是个外家拳的高手,等闲人根本不是对手。 但在白衣青年手里却连连吃瘪,这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看功夫像是昆仑一派。 白衣青年将护卫击退,拱拱手。 “在下南宫书,此事若是弄错,还请见谅!” “驴屮的,老子管你南宫北宫的,权叔去叫人,老子要废了他!” 卫松从没受过这么大委屈。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胡闹。” 陈北冥适时地站出来,打量着南宫书,越看越觉得哪里见过。 卫松见陈北冥出现,吓得缩脖,他办完事不回衙门,已经犯错。 看陈北冥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就想钻进人群逃走。 “你若敢跑,我就打断你一条腿!” 卫松只能苦着脸走到陈北冥身旁,垂下头等着受罚。 陈北冥没理他,对着南宫丰裕微微一笑。 “敢问南宫公子可是昆仑派的?” “正是,不知您是?” 南宫书脸色变得肃然,眼前的帅逼给他很大的压力。 “陈北冥。” “是你!我姐姐南宫影在你手里?” 陈北冥闻言恍然大悟,怪不得看着熟悉,原来是小舅子。 “不错,影儿如今是我的妾室。” “什么妾室,不知你对我姐姐用什么迷心术,让她甘心留在你身边,看招!” 南宫书悲愤出手,将一身武功用到极致。 但是,却连陈北冥衣角都碰不到。 陈北冥不想伤他,只是封住穴位,扔在马匹上。 回头瞪一眼卫松。 “回头我再收拾你。” 卫松如蒙大赦,恭敬地送陈北冥离开。 等陈北冥走得远了,打算回兵部继续喝茶等下值。 “公子……” 刚才卖茶的女子见卫松要走,立刻慌了,肥羊要是跑了,下一个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何况卫松看起来就不像心狠手辣之辈,或许是个良人。 “什么公子,你个贱人给老子滚远些!哎哟呦,好疼!” 卫松扶着腰就要走。 女子一咬牙,跪在地上,抓着卫松的衣摆不松手。 尽管卫松赏她几巴掌,还是不肯放开。 “好好好,权叔,将这小贱人带回我的院子,我让她知道厉害!” 卫松气极反笑。 女子毫不在意地擦擦嘴角的血迹,满脸微笑地替卫松收拾着官靴和衣摆上的尘土。 然后跟着护卫,摇着豚走了,茶摊子扔得毫不心疼。 百姓们见没热闹瞧,慢慢散去。 “奶奶,秀娘姐姐还会回来吗?” 在茶摊子旁摆摊的老妇瞧着女子离开的方向,摸摸小孙子的头。 “她去享福喽,怕是不会回来。” …… 陈北冥将南宫书带回随园,拎着进南宫影的房间。 “老爷,您这是……小书,你怎么……” 南宫影刚哄睡儿子,见陈北冥进来很是高兴,当看清他手里拎的人,登时吃一惊。 陈北冥解开南宫书的穴道,坐到桌前。 南宫影用手中绣帕熟练地帮陈北冥擦着脸,又倒杯清茶递过去。 这才迈着莲步到弟弟面前。 “小书,姐姐很好,你不用担心,回昆仑去,不要再来。” “姐,父亲母亲来寻你,你也狠心不见,还有几位师姐妹都不肯回昆仑,到底发生什么?” 南宫书抓住姐姐的衣袖。 南宫影只是摇头,一想起当初的遭遇,依然恐惧地想发抖。 “小书,姐姐不想说,你也不要再去凤冥小筑去打扰几位师姐妹,回去吧。” 南宫书满脑子都是疑问,却见姐姐闭口不言,心中堵得厉害。 目光瞥见挨着窗子的小床上睡着个孩子,惊讶地张大嘴。 “姐姐,你何时有的孩子?” 南宫影犹豫片刻,还是抱着熟睡的孩子到弟弟面前。 “他叫德素,是你的外甥,你若为我好,就不要与人说我的情况,走吧,回昆仑去。” 南宫书走了,是南宫影亲自送出的门。 返回屋中,看着逗弄儿子的陈北冥,心中一暖。 “走了?那小子武功可是不俗。” “小书是昆仑三代弟子第一人呢,自然不差。” 南宫影为弟弟感到骄傲。 陈北冥揽住她的腰肢,瞧着南宫影的妇人发髻。 “打扮得这么老气,你学学红袖她们。” “妇人不都是如此打扮,妾身是有孩子的人,自然要稳重些,不能和前院的姐妹那般没顾忌,您就是嫌弃妾身人老珠黄。” 南宫影噘着樱唇撒娇。 陈北冥没好气地抽她的香豚一巴掌。 南宫影今年才不过二十出头年岁,和卢莹混得久了,为人处世也变得不像过去活泼。 就是有些端着。 看窗外日头快到中央,知道时辰不早,也懒得再回东厂,出门招呼卢莹她们到前院用饭。 偏厅中坐满了人,陈北冥第一次在家陪着众女用午饭,所有人兴致都很高。 “老爷,死红袖抢我的鸡腿!” “谁说鸡腿是你的,你喊它,它答应你?” “爹爹,我想吃那碗!” 萧倩雪坐在父亲怀里,指着红袖面前堆满好东西的大碗。 陈北冥一把抢过端到女儿面前,小家伙高兴地伸出小手将红袖抢的好东西往嘴里塞。 红袖先是一愣,向来咋咋呼呼的她变得忽然沉默,低头扒起饭。 陈北冥正招呼四个小家伙,没注意到她。 等用完饭,哄四个小家伙睡着,打算回东厂冒个头再回来。 在花园看见红袖独自坐在湖边发呆,没和添香她们垒长城,就有些奇怪。 便朝她走过去。 “红袖,你……你跑什么?” 第1433章 与黛菲在马车上的两三春事 红袖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看是陈北冥,起身立刻就跑。 陈北冥怎么可能让她逃走,略使身法,就将她搂进怀里。 “死老爷,放开我,我……” 红袖忽地趴在陈北冥怀里大哭起来。 陈北冥等她哭声停止,才用袖子帮她擦着眼角的珠泪。 “哭什么,老爷最近可没招惹你。” “您就是招惹妾身,不知道背地里多少人说妾身是不会生蛋的鸡!” 红袖抽泣的说出原因。 陈北冥还以为是什么事,枪法的准头他说了也不算。 何况,那一听就是谎话,知道他秘密的并不多,纯粹就是红袖乱想。 “谁敢说你,老爷我打断他的腿,添香和玉蝉她们不都是没动静,何况有孩儿又如何,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老爷最喜欢红袖。” 一番好言安慰,红袖才渐渐地有了笑脸,蹦蹦跳跳地跑向房间。 陈北冥听着里面传出红袖咋咋呼呼的叫声,才背着手离开。 …… 到了东厂,听到番子们在议论,招手将一人叫过来。 “你们在议论谁?” “禀公爷,小的们在说那朱玉,早朝上差些被勋贵们打死,后陛下下旨褫夺他的爵位,三日后菜市口砍头。” 陈北冥听完,摇头走进官廨。 朱玉纯粹就是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喝茶磨蹭到天黑,才下班离开。 大街上,一辆马车停在陈北冥身旁,窗户中探出一张异域风格的绝色脸庞。 “公爷,您去何处,要不要送您一程?” 黛菲公主抛个媚眼。 陈北冥嘿嘿一笑,钻进马车里,将黛菲公主抱起,放在膝上。 然后搂住她丰腴的娇躯,将她的香唇亲得都失去血色。 魔爪探进黛菲的裙摆里,将层层阻碍撤去,直到那双白得耀眼的玉腿展现在眼前。 黛菲颤抖着帮陈北冥解去阻碍,当看到那杀气腾腾时,仍然有些吃惊地轻叫一声。 陈北冥从黛菲的明月堆中抬起头,托起她的纤腰。 “黛菲,准备好了吗?” 黛菲银牙一咬,毫不犹豫地坐下去。 痛…… 黛菲痛的清泪布满俏脸,口中发出压抑的呜咽。 不知何时总算苦尽甘来,才随着马车缓缓而动。 第一次欢好结束,黛菲小心地将那张沾染清白的帕子收起来。 “你收藏这个做什么?” “波斯皇家的传统,以前按照规矩还要给负责贞洁的女神官看呢。” 黛菲将帕子收好,才慢慢倚进陈北冥怀里,讲述起记忆中的家乡。 她有段还算幸福的童年,然而在十一岁时,母亲因病去世,自那以后,她父亲就像变了个人,只知道和后妃淫乐,不理朝政。 直接导致黛菲的几个兄弟为皇位打得天昏地暗。 也为后来大食入侵埋下隐患。 说起国破家亡,父亲自刎而死,黛菲仍是止不住的悲伤。 “莫哭莫哭,你父皇的仇肯定会报。” 陈北冥温柔地为黛菲擦去泪痕。 “我自然是信您,可是……可是我手中力量薄弱呢,您能不能帮帮人家。” 黛菲忍着不适,再次怒擒苍龙,两只玉臂紧紧搂住陈北冥的脖颈。 陈北冥苦笑地配合她。 “这样吧,就让你的手下跟随大乾海军一起训练,能学到多少,全看他们的本事。” 黛菲美目一亮,愈发卖力起来。 她自然知道一起训练四字的价值所在。 可以说大乾海军的战力已经是天花板的存在,不管是大食人还是尼德兰人、倭人,给大乾海军提鞋都不配。 只要大乾的战舰一离开海州港口,东海海面上的所有力量都会选择蛰伏。 这时马车停下,帘子掀开,两个美貌不亚于的绮丝的波斯少女上来,跪在两人身前。 等到两人分开,便拿着丝巾上来帮二人清理身子。 动作之轻柔细致,让陈北冥有些不适应。 尤其给他清理的波斯少女,小手那个熟练。 “她们都是专门训练用来伺候贵人的,还是处子呢,您若是喜欢,就让她们伺候您。” 黛菲为陈北冥解释。 陈北冥在波斯少女伺候下穿好衣衫,抱起刚破身的黛菲,就走进她的院子。 “呵呵,我今晚只想享用你!” 黛菲眸含春情,搂紧陈北冥。 “我……我怕是无力再伺候您呢。” “无妨,自然是有别的法子。” 陈北冥淫笑着看向黛菲的红唇。 黛菲公主起初不解,但少顷之后,便明白什么意思,却已经晚了。 “您坏透了,我都……都用不下饭。” 陈北冥几次战斗,也是饿了,将黛菲樱口倒满葡萄酿,随后低头覆住。 冰凉的葡萄酿,在二人唇齿间不断流淌。 “现在呢。” 陈北冥低头看着黛菲,也许是欢好过,那张本就绝美的玉脸更添妖娆。 黛菲公主忽地从陈北冥怀里挣脱开,跳起动作奔放而优雅的波斯舞蹈。 身上衣裙由于舞姿飘飞若仙。 两只嫩白的玉足几乎只用脚尖支撑着身子,裙摆舞动间,两条美腿若隐若现。 陈北冥一边吃着波斯美食,一边欣赏着黛菲公主的舞姿,那叫一个逍遥。 舞蹈结束,黛菲娇喘着躺在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抱着她柔软的身子步入闺房。 恰到好处的淡淡花香钻进鼻息,让人立刻宁静下来。 陈北冥猜测香气中定然有着安神的药物。 将黛菲放在一张造型别致的大床上,放下布幔。 黛菲玉手扯住陈北冥的衣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您忍心让人家独守空房?” 陈北冥只好上床,将她拥进怀里。 现在回去也已经晚了,倒不如在此住一晚。 翌日。 陈北冥哼着小曲返回东厂。 一大早被黛菲公主伺候得极是舒坦。 不得不说,波斯皇室论起享受,一点也不比大乾差。 在官廨坐一阵,将手中情报看到一半,不由打个激灵。 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第1434章 受孕的非常手段 陈北冥不假思索,立刻掀帘子离开官廨,到宫墙边,脚尖轻点地面,几次借力,翻进宫墙里。 陈北冥刚翻过去,纪清霜就走进东厂院子。 “咦?又不在,姓田的,你敢骗我!” 纪清霜扑个空,气得跺跺玉足,打算去找田扒光算账。 …… 陈北冥拎着从严嵩屋里顺的两坛酒,前往关押匈奴王的院子。 严老头不但没被那场重病击垮身子,反而变得愈发硬朗。 当真印证那句老话,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还没进院子,就听见匈奴王的大嗓门。 “野苏罗,你这夯货,昨晚是不是你偷喝本王的酒?” “谁说那酒是你的,写了你的名字?笑话!” 黑熊王野苏罗丝毫不认怂。 陈北冥进门就看见两人正大眼对小眼。 “你来啦,正好帮老夫评评理,这酒……好香!” 大单于耸耸鼻子,麻利地抢过陈北冥手里的酒。 打开酒塞,就往口中灌一大口。 黑熊王野苏罗刚要伸手去抢另外一坛,被大单于抢先得手。 “滚滚滚,酒是我的,不服气就打一架!” 野苏罗冷哼一声,背着手进屋。 两人每次比武,都是大单于按着野苏罗爆锤。 “你可有阵子没来,若老夫没猜错,你出征过匈奴草原!” 大单于双目炯炯有神。 “不错,罗斯人越过乌拉尔山,将匈奴龙庭一把火烧成废墟。” 陈北冥不得不佩服老家伙的直觉。 “什么?那帮罗刹鬼!我的宝日没事吧?” 大单于紧张地站起身。 “她没事,不过你那长子放弃龙庭,带着军队逃去东边。” “哎,老夫真是后悔,生那么个废物,当初就应该身寸在墙上!” 大单于一拳砸在石桌上。 “大单于不必生气,以后有机会,我将人抓回来,由你亲自教训。” 陈北冥笑眯眯地看着他。 大单于顿时敛去怒色,苦笑地朝陈北冥拱拱手。 “他如此废物,根本对大乾造不成威胁,还请公爷抬抬手,饶他一命。” 再生气那也是亲儿子,大单于还是舍不得让其一样,在高墙里关一辈子。 陈北冥装作为难得点点头。 大舅哥真是被罗斯人吓破胆,东厂的探子在草原上找许久,愣是没找到大舅哥藏到哪里。 “我可以饶他一命,只要他不作死,攻打大乾。” 大单于见陈北冥答应,才问起与罗斯人的战争,其实话里话外,还是关心女儿。 “老夫也曾和罗斯人的骑兵交过手,他们身材高大,力量也要超过我们,究竟最后战果如何?” “罗斯人击退,退回乌拉尔山以西。” 陈北冥没有瞒他,将大致过程讲一遍。 自然仍是隐瞒他和宝日的事,现在还不是时候。 “哈哈……你果然厉害,恐怕也只有你能镇得住那些骄兵悍将,带领他们将罗刹鬼赶出草原!” 大单于越看越可惜,若陈北冥不是太监,他会将宝日送给陈北冥,甚至于将匈奴王的位子禅让。 两人就这么对饮,直到大单于喝多,晃着肥胖的身子回屋中。 陈北冥带着酒意摸进教坊司。 到水清歌的房间,发现人不在,只好往外走。 但在路过一个房间时,听到里面传出个熟悉的声音。 “死太监!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喜欢水清歌,我就让她永远回不来!” 随后便是水流声。 陈北冥认出是那个叫做镜儿的女子。 没想到她会如此心胸狭窄,想要对水清歌不利。 想了想,便推开房门,走进去。 镜儿听到开门声,还以为是伺候的婢女进来。 “小虫,你将我那件紫色的裙子找出来,我一会儿要穿。” 没听到婢女的回答,镜儿隐约感觉到不对,转过身看到陈北冥正似笑非笑看着。 “是你!你快出去,不然……” 镜儿立刻将身子缩进浴桶,装作害怕的模样。 “镜儿姑娘何必伪装,你告诉我,你要如何让水清歌回不来?” 陈北冥走到浴桶前,手抚向镜儿雪白的玉颈。 镜儿美眸中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即闭上。 “你杀了我吧。” 陈北冥最终还是没能下手,如此美人就这么杀了,着实可惜。 思索片刻,便将一缕气息放进镜儿的经脉。 “你最近半年不要妄动武功,否则会生不如死,武功尽废。” 做完之后,在镜儿白得耀眼的明月上拂了一把,飘然离去。 镜儿睁开双目,瞧着陈北冥离去的方向,怨恨之色更浓。 “姓陈的,你会后悔没杀死我!” 陈北冥自然没听到这句话,脑海中都是镜儿玲珑的身子,欲火旺盛地闪进周昭仪院子。 抱起正在做女红的周昭仪进内间。 周昭仪一如既往,用自己温柔消解着这个男人的一切。 包括但不限于,上亿精兵。 当一切结束,周昭仪赤着身子下床,将一件袍子在陈北冥身上比量着。 “哎,还是有些大呢,妾身再改改。” 陈北冥欣赏着周昭仪的娇躯,仍是如当初那般纤柔。 “你的身子还是那么美。” “哪里美了,妾身都没福气给您添个一儿半女。” 周昭仪抚着平坦的小腹,眸光中满是幽怨。 陈北冥将周昭仪搂进怀里,抚着她触手冰凉的肌肤。 “生娃有什么好,腰身会变的。” “妾身宁愿变成个大肚婆,也总好过在宫中苦熬日子。” 周昭仪心情低落地往陈北冥怀里缩缩。 陈北冥最见不得女人不高兴,手在抚到周昭仪小腹时,心中一动。 分出一股气息进入她的身体,在经脉中一番探查,发现周昭仪应该就是武功秘籍上说的天生体寒。 这种体质不可能受孕。 想要受孕,得用些非常手段…… 第1435章 水清歌的身体真好看 也许可以修炼些至阳武功,阴阳相融,说不定还能解决她体寒的毛病。 “你要不要练武,或许可以让你受孕。” 陈北冥正色道。 周昭仪一听练武,本能地就想拒绝,但听到后面的受孕二字,立刻坐直身子。 “妾身练,您现在就教妾身!” 陈北冥捏一把她有些婴儿肥的俏脸。 “可不能怕苦,练武可不是件容易事。” “妾身不怕苦,只要能怀……怀上孩儿!” 周昭仪羞地垂下头。 陈北冥从玄天宝鉴中寻一篇叫做烈阳功的,讲解起来。 为了帮助她快速练成,用气息引导她熟悉经脉,并完成几个周天的运功。 “妾身感觉到小腹暖暖的,真的有效果!” 周昭仪惊喜非常。 陈北冥也为她高兴,看到进来几次的玉笛,从她眸子中蕴含的春意,就知道她想求欢。 便让周昭仪继续修炼,到外间将玉笛好好临幸一番。 玉笛穿好亵裤,放下裙摆,媚眼如丝地帮着陈北冥穿衣。 “爷,您可是许久没来呢。” 陈北冥抚下玉笛的俏脸。 “我这不是来了,有没有想爷?” “想呢,奴婢做梦都想您。” 玉笛痴痴地投进陈北冥怀里。 “啊……” 忽地,屋里传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陈北冥忙跑进里间,只见周昭仪俏脸变得通红,香额上布满豆大汗珠。 “娘娘这是怎么?” 玉笛吓得抓住陈北冥的衣摆。 “没事,她是体内的烈阳气息正与经脉中的阴寒之气对抗,挺过去就好。” 陈北冥担忧地看着周昭仪,怕她顶不住这种痛苦。 周昭仪体内两股气息打得火热,那种想要将她撕裂开的痛楚,一遍遍地冲击着神经。 她也想过放弃,但一想到能够受孕,便咬着银牙继续坚持。 也不知过多久,打累的两股气息各自撤退,周昭仪睁开美目,只觉得身子前所未有的轻盈。 以前那种怕冷感觉,也减轻不少。 “妾身好许多呢,也不觉得冷了!” “呵呵,那就以后多修炼,说不定宫中又多一位女高手。” 周昭仪在玉笛伺候下穿衣,闻言娇羞地抛个媚眼。 “您就别走了,妾身亲自下厨,给您做几道家乡的小菜。” “好,那就尝尝你的手艺。” 陈北冥正好肚子饿了,便留在周昭仪院子里吃饭。 吃完饭便打算回东厂摸鱼。 在经过乾清宫时,看见水清歌从里面出来,躲到她回教坊司的必经之路上。 在水清歌靠近,一把拽住她的玉臂,拖进一旁的假山中。 水清歌骤然遭袭,吓得举掌就打,然而力量就像泥牛入海,丝毫没伤到对方,还没反应过来,香唇就被人攻占。 那熟悉的感觉和男子气息,让水清歌立刻认出是谁。 羞恼的同时,也被亲吻勾起心中的那丝欲望。 然而,此时陈北冥却放开了她,让水清歌心里极是难受。 “你就是个混蛋!” 水清歌娇喘着,恨恨地啐了一口,将陈北冥打开的衣襟合上。 “这几日不在宫中,去了哪里?” 陈北冥搂住水清歌软若无骨的柳腰,带着她进一间无人的院子。 “我又不是你的属下,管我去哪。” 水清歌知道跑不了,便任由陈北冥抱着。 陈北冥见四周寂静,才抱着水清歌进入房间。 房间处处落着灰尘,显然许久没人打理过,大乾皇宫太大,空院子还有许多。 陈北冥随手一拂,将一张软榻上的灰尘清理干净,搂着水清歌坐在软榻上。 “你不说也好,那我就在此宠幸你。” 说着就去扯她的束腰。 “随便你,你若不怕……” 水清歌尽管心中很是慌乱,但表面仍是装作不在意。 不过,陈北冥从她脉搏就判断出在说谎,动作那叫一个麻利。 转眼怀中就变成一个半果美人。 “怕什么,你那鬼话糊弄别人管用,就算是真的,世上谁能拦得住老子抢人!” 水清歌这才明白自己被识破,纤手紧紧守住那最后的屏障。 “你若想要女人,大不了我再挑一个送你。” “我只对你感兴趣,今日你逃不出我的手心,乖乖做我的女人!” 陈北冥除掉水清歌最后的阻碍,脸色却是一变。 癸水早不来晚不来! 看着沾染了一手的污血,哭笑不得。 正想找东西擦拭,从水清歌衣裙中发现东西! 那是块黄色的丝绸,上面似乎还有字。 水清歌顺着陈北冥目光看去,立刻扑上去,将丝绸藏到身后。 陈北冥却不慌不忙地拿起她的衣裙,擦着手上的血迹。 “你尽管藏,我正好让人欣赏下水大家的玉体。” 水清歌恨得咬牙切齿,自己身无寸缕,却又来了癸水。 恨不得活吞陈北冥。 “你将衣裙还我,我可以告诉你此物的秘密。” 陈北冥将衣裙扔给水清歌,便坐回软榻,欣赏其穿衣。 要说体态之美,身体的比例,水清歌不愧是他见过最好的。 水清歌处理好癸水,忍着羞涩穿好衣裙,瞧着裙摆上的血迹,瞪陈北冥一眼。 将手中的黄色丝绸扔过去…… 第1436章 道长让我吃的 “是先皇给前任首辅吕玉山的圣旨,我从吕家废宅中寻找的。” 陈北冥看着丝绸上的文字,圣旨是命赋闲在家的吕玉山秘密调查军粮失窃案。 看圣旨的时间,就是在案子之后,吕家才被灭门。 “陛下在调查这件案子?严老头要是知道,恐怕又要起风波。” “此事还是老祖宗亲自进宫找陛下谈的。” 陈北冥微微颔首,他也曾几度追查,证据都指向严嵩。 但这件事年代久远,当初的许多东西早已湮灭干净。 何况以严嵩的老辣,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圣旨你是怎么找到的,我东厂番子们对吕家废宅几乎翻了个遍。” “哼,无可奉告,自然是我万花门的独门手段。” 水清歌还在生方才被轻薄的气。 陈北冥将丝绸还给水清歌,想起镜儿的事,就和水清歌说起。 “你这弟子可是危险,想要让你回不来,还是早做处理,我已经限制她的武功,半年不能与人动手。” 水清歌似是并不意外,只是轻轻一叹,转身离开院子。 陈北冥见太阳已经西垂,索性直接翘班回随园。 一进门就瞧见任教主在指点护卫们的武功。 任教主虽然武功全失,但眼光和天赋仍是顶级。 他的吸星大法脱胎于北冥神功,但丢失太多,导致所吸取的功力不能完全吸收,会定期反噬主人。 不过能从残篇将武功弄出来,也足见天赋惊人。 “蠢材蠢材,练武要动脑子,你砍人还要一招一式地按顺序来,第一招用老,为何不用第六招斩他双腿……” 被指点的护卫眼前一亮,脑海中像是抓住什么。 随即不再按照以往习惯出招,招式转换也变得更加自然。 陈北冥不由佩服,能想到这一层,任教主的眼光起码也是宗师级。 “任教主想不想恢复武功?” 任教主听到陈北冥的话,霍然转身,脸上肌肉因激动而抖动起来。 “能让我恢复武功?你要老夫做什么?” 陈北冥瞄一眼远处正陪着护卫孩子们玩耍的任大小姐,嘴角一勾。 “简单,只需要你用一件东西来换。” “好说好说,只要老夫有,不过许多东西都在黑木崖上,需要你自己去取。” 任教主此刻只想恢复武功,根本就没想别的。 陈北冥与任教主走到一个僻静房间,向左使则是像跟屁虫似的跟在后面。 “请任教主躺到床上,我为你检查一番。” 任教主不疑有他,老实地上榻。 陈北冥两指搭在其手腕上,用气息在经脉中探查起来。 任教主的经脉基本已经痊愈,看来他在黑木崖上确实服过修复经脉的药物。 上次废他的武功,并将体内的杂乱气息驱除出去,看来是步正确路子。 “经脉已经痊愈,不可再修炼吸星大法,我传你一套道家的心法,名为天养篇,你有武功底子,不出三年就能恢复到昔日七成的水准。” “当真?你若能助我恢复武功,要我做什么都行!” 任教主坐起来,想要握住陈北冥的手表示感谢,但下意识又缩回去。 陈北冥将手背到身后,口中念起天养篇的口诀。 “天地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天养之,故能长生,是以……” 口诀深奥,记忆不难,却极其难懂,其中更是涉及许多道家经典。 尽管任教主也算博览群书,但仍是理解的困难。 刚想要问陈北冥其中的意思,却见人已经走了。 “教主,口诀属下虽然听不懂,但绝对是好东西!” 向左使拄着拐,凑近说道。 “我自然知道是好东西,可是其中的许多东西着实深奥难懂。” 任教主可不敢去问陈北冥天养篇怎么修炼,再被教训,老脸实在没地方放。 向左使指指隔壁。 “教主,隔壁不是那位清虚道长,他可是道家的高人,您为何不去找他。” 任教主大喜。 “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忙下榻跑进隔壁院子,却没见人。 明明方才还听见有人在练功,人不在? 刚想走,听见屋里貌似有动静。 推开房门,却见一大两小,三个人坐在桌前,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 “是小任啊,进来进来,饿不饿,要不要来点?” 清虚将吃剩的骨头随手扔在桌上,热情地发出邀请。 任教主不明所以,但怎么也是有求于人,就坐下拿一个鸡腿放进口中。 “好吃,鸡肉软嫩,不柴不肥,恰到好处,当真无比美味!” “嘿嘿,巴蜀送来的贡品,饲养极其困难,你可知道在巴蜀多少银子一只,说出来吓死你,要千两黄金!皇帝对这小子真是没的说,进贡上来十只,赐给随园就四只……” 清虚一边讲解鸡肉的来源,嘴里也没停下。 任教主却是表情一愕,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陈北冥的怒吼声响彻整个随园。 “清虚,你个老王八蛋,老子的雪山紫蕴参鸡呢?!” 清虚师徒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夺门就跑。 任教主想要走却已经晚了,陈北冥一脸寒霜地窜到门口。 瞥见任教主手中的鸡骨头,面色极其不善。 “好不好吃?” 任教主先是点点头,然后慌乱地摆手。 “不是我,好吃……但是道长让我吃的!” 陈北冥知道元凶不是他,可是看到满桌子的鸡骨头,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早就听郑家姐妹说起过鸡的神奇之处,听到管家说宫中将此物送来,就火急火燎地进后宅。 没想到四只鸡一只没剩,听说清虚进过小厨房,赶紧找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一步。 “来人啊,给老子去追,带上猎狗和火枪等工具,将他们抓回来!” 第1437章 祸从口出 随园的护卫见老爷发火,立刻动作起来。 少顷便集齐一支几十人的队伍,牵着几只训练出来的猎犬就冲出随园。 陈北冥目送他们离开,转身回内宅。 路过前院花园,见玄幽穿着件黄色罗裙,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逗弄着一只圆滚滚萌物。 “一会儿我揍你师祖,你怎么看?” “揍就揍嘛,别打坏就好。” 玄幽毫不在意。 陈北冥瞧她片刻,摇摇头走开。 傍晚。 护卫们返回随园,一同回来的还有清虚师徒三人。 小玉儿和纪洛舒倒没什么,护卫们连绳子都没用。 清虚就惨了,五花大绑,用一根木杆子,像抬待宰的猪羊一般。 口中还塞着一块破布。 陈北冥上去给清虚一脚,将他嘴里的破布拿出来。 “哎哟呦,陈小子,你就是这么对老道,不过吃你几只鸡而已,你竟然让那几个混账用火枪打我,还如此抬着,老道我和你没完!” 清虚那个委屈。 堂堂宗师高手,像逃犯一样被人追,要不是带着两个小的,这伙人根本追不上。 为了逼他就范,护卫们一边用火枪驱赶,另一头则架好墨家高手打造机关罗网等着他撞上去。 机关罗网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打造,根本挣不脱,而且网上还带着倒刺,勾进肉里那个疼。 “哦?你打算怎么没完?” 陈北冥释放出身上所有威压,让在一旁围观的任教主和向左使大吃一惊。 那种令人绝望的强大,生不起丝毫的反抗心思。 “老夫这辈子达不到的境界!” 任教主苦笑道。 向左使深以为然。 清虚老道打个哆嗦,看见徒孙玄幽在使眼色,立刻认怂。 “老道错了,你就饶老道一次。” 陈北冥也是在气头上,并没有打算如何惩罚清虚,见他认错,背着手走到小玉儿面前。 “老爷,我错啦,您打我吧!” 小玉儿认错态度十分良好,可怜巴巴地伸出手。 陈北冥轻叹一声,摸摸她的头,转身进后宅。 小玉儿拉着发呆的纪洛舒,就往吃饭的偏厅走。 “小舒,愣着做什么,跑这么久,肚子好饿。” 对于仍然像死狗一般绑着的清虚,看都没看。 “两个逆徒,也不来救我,真是白养你们!” 清虚骂骂咧咧地看着两个弟子的背影。 “嘿嘿……老神仙,得罪得罪,都是老爷的吩咐,我等不敢不从命。” 护卫们赔着笑脸,帮清虚解开捆绑的机关。 平日里清虚对护卫不错,经常指点些功夫。 清虚不好和护卫们发脾气,只好呲牙咧嘴地解下道袍,看着肩膀上勾出的小伤口。 “几个臭小子,还不滚过来给道爷擦伤药,一点眼色都没有。” 护卫们争先恐后地上来,纷纷拿出伤药。 清虚挑个最机灵的护卫,将伤药给对方。 上完药,小心地披上道袍,抬脚走向偏厅。 玄幽无奈地摇摇头,师祖就像个老顽童,门中谁也管不了,也只有陈北冥能压得住。 “师祖啊,您何时才能管得住那张嘴。” 为满足口舌之欲,清虚没少给道门惹祸,多少次被人找上门骂。 想起今晚的菜正是爱吃的,不由加快脚步。 …… 清虚用完饭,打着饱嗝出来。 虽然方才陈北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但怎么也不如吃饱肚子实在。 看着身后跟一路的人,挑挑白眉。 “任小子啊,你找老夫有何事?” “前辈请了,晚辈确实有事相求,是这样,公爷传一门功夫给晚辈,叫做天养篇。” 任教主随意说几句口诀。 清虚听两句就不再淡定,天养篇内容可比道门如今的心法要玄妙许多。 而且这名字,天养篇,岂不是说还会有地养篇、玄养篇…… 转身想去找陈北冥求证,想想今天刚惹祸,说不得会被喷出来。 “小任啊,来来来,你继续背,我们探讨探讨,不如你写下来。” 任教主被清虚拥着走进院子。 任大小姐见父亲迟迟没回来,却也并不担心。 只要父亲在随园,就没人敢闯进来伤害他。 关上叫做水龙头的东西,在手上打上香皂,一股花香扑鼻而来。 洗完脸,再检查一遍火炉,才放心上床,盖上又轻又暖的棉被。 她已经舍不得离开随园,回到寒冷的黑木崖上。 这里还有卫生纸、抽水马桶、奶糖、油泼面、羊毛裤、棉袜…… 许多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 听说都是陈北冥弄出来,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还有什么不会。 但想到他迟迟没和父亲提亲,任大小姐心里又患得患失。 怀疑他是不是不像要自己。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陈北冥接连打几个喷嚏,帮索菲亚盖好被子。 “哎,是谁又念叨老子。” 一手把玩着索菲亚棕色的秀发,靠在床边,将竹筒中的情报取出。 却是辛去疾通过东厂秘密渠道送来的信。 信上说,黔州府的官员对他这个上官毫不尊重,联合当地的豪族欺负他。 埋怨陈北冥为何当初不随手收拾那些人。 陈北冥笑骂地拿起炭笔写着回复。 “臭小子,边郡州府不同于内地,若是打压收拾得太狠,会引起当地豪族的不满,那些人与羁縻州土人世代合作……” 正写着,发生些状况…… 第1438章 不能轻易上床 索菲亚醒了,纤手在戏弄凶物,眼含媚意,香舌半吐,那叫一个勾人心魄。 “你在玩火。” 陈北冥捏一把玉碗般的明月。 “老爷……不怕……妾身才!” 索菲亚汉话还是说不连贯,不过更添一丝娇憨。 陈北冥哪里受得了诱惑,将情报扔下,淫笑着扑上去。 房间内,很快便又响起索菲亚浓重的娇吟。 …… …… 千里之外的黔州城府衙,此时后宅书房仍是灯火通明。 辛去疾看着差役报上来的人口丁册与田亩数字,狠狠地在桌上拍一巴掌。 “王八犊子,不知收那些豪门富户多少好处,非逼老子将你们全都宰掉!” 年轻英俊的脸上挤出一丝狠厉。 嘭嘭嘭~ 书房的门响几声,吱呀一声打开,进来一个穿着绿色罗裙的少女。 身姿袅婀,蛾眉横翠的少女进屋。 明亮的眸子,在修长似柳叶弯曲的眉毛下顾盼生妍,丹唇微微开合间,诱人的梨窝天然地现在颊边,长秀洁美的粉颈更是线条诱人。 “老爷,夜深了,奴婢给您炖了莲子羹。” 声音如银瓶乍泄,颇为动听。 辛去疾横眉微挑,斜少女一眼。 “小锦,我不是说过,我在办公的时候,不允许有人进来。” “老爷,是奴婢伺候不周么,要不您罚婢子吧。” 小锦噘着樱唇凑近,纤手抓着辛去疾胳膊,似是不经意间,鼓胀的明月厮磨几下。 辛去疾少年心性,正是心猿意马,情窦初开的年岁,哪里受得了这个,一张俊脸登时红起来。 “出去,休让我说第二遍!” 小锦娇哼一声,摇着豚关门出去。 辛去疾压下心中的旖念,将公文收起,锁进身后的小箱子。 随后打开门,打算去休息。 “少爷,要不要老婆子将那骚蹄子发卖了,一副妖精做派,一看就不是正经女子!” 廊下站着个中年妇人,是跟辛家几十年的老人,于玥不放心,派过来伺候。 “奶娘,罢了,小锦她……不过是觉得没有安全感,不是什么坏人,既然半路救她,就让她留在府中吧。” 辛去疾有些不忍。 像小锦这样美貌又年轻的女子,进人牙子的手,只可能被卖入青楼,凄惨下场可想而知。 “哎,少爷您还是心软,时候不早,老婆子已经让人给您暖好床,早些休息得好。” 妇人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她早将辛去疾当成自己孩子,不允许任何人伤害。 辛去疾抬头望月,紧紧衣襟,黔州的阴冷天气,总是让人不舒服。 “奶娘,您也歇吧,您腰不好,明日我命人去寻来黔州的名医给您看看。” “老奴是老毛病,您费那个力气做什么,还费银子。” 妇人心中感动,替辛去疾抚平衣衫的褶皱,在前面带路。 “不过几句话的事,这次出来,老师给了许多呢,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老人家银子多得数不清。” 辛去疾笑吟吟地进卧房,将解下的外袍递给妇人,掀开竹帘,走到里间。 床榻上,两个穿着里衣的丫鬟从被窝里出来,向辛去疾和妇人施一礼,去了外间。 “您的话让公爷听到,可是要挨板子呢。” 妇人帮辛去疾脱掉官靴和棉袜,接过丫鬟手里的木盆,微笑着濯洗起那双洗了十几年的脚。 “老师才舍不得打我,自我进随园,挨板子的次数都能数得过来,他老人家只有气急了,否则轻易不会动手。” 辛去疾上床,轻轻摆摆手。 妇人放下布幔退出去,临走瞪一眼两个贴身丫鬟。 “若敢爬床,看我不打死你们。” 二人吓得一激灵。 “奴婢们不敢!” 妇人满意地离开卧房。 自家夫人叮嘱过,不让少爷太早沉溺床笫。 来到外面,看眼房顶上坐着的男人,微微施一礼。 随后才进隔壁的小房间。 府衙后宅,总算安静下来。 ……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阳春三月间,陈北冥又添一对儿女。 淮阳给陈北冥添个女儿,而东方倩则生个儿子。 两人生产相隔只有两日,却让陈北冥好几天都没睡好。 从公主府出来,陈北冥晃晃有些发闷的头。 小家伙实在折磨人,淮阳刚生产几日,体重就蹭蹭的往下掉。 那副嗓子一开火,整个公主府后宅都别想安生。 陈北冥被哭怕了,让淮阳将女儿交给奶娘,淮阳死活不干,说女儿是她的命,谁抢跟谁拼命。 没法子,只好将冯灵枢请来开补身子的药,否则淮阳非垮掉不可。 而东方倩的小院子,刚进去就听屋里面传来任大小姐的笑声。 陈北冥进屋子,看到任大小姐正逗弄着襁褓中婴儿。 “任姐姐这么喜欢孩子,不如自己生一个呢。” 东方倩打趣道。 任大小姐玉脸一红,回头看见陈北冥,低头就要出去。 谁知纤腰被人搂住。 “你逃什么,任教主可是都答应将你嫁给我。” 陈北冥搂着任大小姐,在她侧颊上啄一口。 “谁答应你,我还不想嫁呢。” 任大小姐没想到父亲答应得会那么痛快。 陈北冥不再逗她,到床边小心地将襁褓搂在怀里。 小家伙将手指咬在口中,睡得正香。 不过一只小手的指甲里有血痕。 皱眉将东方倩的衣襟掀开,看到鼓胀的明月上尽是抓痕。 “浑小子,就该让你饿着!” 东方倩羞赧地将衣襟合上。 粉拳锤陈北冥一下。 “孩子还小,知道些什么,你这么骂他,不疼的。” “什么不疼,那可是我的地盘,只是让臭小子用几天。” 陈北冥想想,还是动手将小家伙的指甲剪掉,让东方倩做两个手套,每次哺乳戴上。 东方倩啐一口,点头答应。 陈北冥将东方倩母子抱在怀里。 “倩儿,苦了你。” “妾身不苦的,如今还有孩儿,您……您是不是又要离京?” 东方倩看着陈北冥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些委屈。 陈北冥抱紧东方倩,理解她刚生产不久,心里正脆弱。 “好倩儿,对不住。” 帕楚莉亚送来的情报显示,大食人正在匈奴草原附近增兵,目的不言自明。 说不定西秦也会趁机插一脚。 若是匈奴草原失守,大乾就危险。 东方倩很快调整好心情,从床榻内拿出件袍子。 “这是妾身闲暇时做的,您就带上,妾身不该怪您的。” 陈北冥立刻将袍子穿上,各亲母子一口,转身离去。 任大小姐见陈北冥走了,坐在东方倩身边。 “倩儿莫怕,有我在呢,他总是不易的,你别怪他。” 东方倩擦掉眼角的泪水,恢复笑盈盈的表情。 “我不怪他,只是心里有些堵,倒是任姐姐,不知何时洞房哩?” “哎呀呀,死倩儿,你倒调戏起我,看我不揍你儿子。” 两人的笑闹声,让门口的陈北冥放下心来,转道去进宫。 御书房。 于谦瞪着陈北冥,火气十足! 第1439章 大食人的恐怖之处 于谦狂喷着: “你带兵北上支援匈奴老夫不反对,可是将火器给匈奴人,老夫绝不答应!” 陈北冥也不废话,让人打开帘子,将一个巨大的沙盘搬进来。 沙盘上是整个亚欧大陆的微缩模型。 十几个小太监将五个屏风放在沙盘前,然后依次退出去。 于谦和女帝对视一眼,来到沙盘前。 陈北冥指指庞大的匈奴草原。 “整个草原根本无险可守,大食人一旦要动手,除了用人命堆,根本没别的法子,但匈奴人又有多少人能拼,拼不过就只能退到漠北,那时就该我们拼命。” “我们有火炮和火枪。” 于谦不服气。 “大食人也有火器,虽然威力不如我们,但一样可以和我们打炮战,大食人这些年就没停下过打仗,他们打下几乎半个大陆,前些日子才打下身毒国,他们的士卒战斗经验丰富,我们那些没见过血的新兵不是他们的对手。” 陈北冥在沙盘上将代表大食的旗子几乎插得到处都是。 于谦眉头几乎拧成川字。 他虽然知道大食人到处在打仗,但没想到会如此厉害,攻占的地盘是大乾的十几倍之多。 女帝也是看得心惊,尤其陈北冥将一面代表西秦的旗子放在大食人下方。 “你说西秦人会动手,他们难道不知那些人就是一帮狼崽子?” “陛下,刘元昭可不认为自己蠢,至于大食人怎么与他谈的,小的虽然不知道内情,但也能推测大概,大食人恐怕只说他们意在匈奴草原,无意南下。” 陈北冥摇头叹息。 女帝张张嘴,没有说出口。 作为帝王,她若是处在刘元昭的位置,东面面临着一个蒸蒸日上的大乾,又对整个大陆的局势不甚清楚,恐怕也会做出与其一样的决策。 看着侃侃而谈的陈北冥,万分庆幸这个男人站在自己一边。 有他在,女帝就有面对一切敌人的底气。 陈北冥指着东南海域。 “大食人在海上也没闲着,他们攻占南海的许多岛屿,抢资源和人口,所图甚大。” “勋贵们不也占很多,听说上面是有些不尊王化的土人,大食人就算抢去又有何用。” 于谦今日打算和陈北冥杠到底。 陈北冥将手中小旗子插在一些岛屿上,再让女帝和于谦去看。 “大食人占据岛屿并不是漫无目的,他们之中有高人啊。” 女帝就算不懂军事,也看出,大食人占据的岛屿在试图遏制航道,只是有几座大的岛屿被勋贵和波斯人抢占。 才没让大食人得逞。 “大食人居然已经在布置合围我汉人疆土!” “陛下说得没错,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早晚会被大食人包饺子,到那时我等汉人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陈北冥并不是在杞人忧天。 从帕楚莉亚发回来的情报,大食人的火器一直在改进,他们提供给西秦的火炮和火枪已经是些被淘汰的东西。 而且大食人掳掠许多欧罗巴的匠人,在大食建立巨大的火器作坊。 就算大乾的火器更加先进,但拿着先进武器就必然打胜仗,天下没有那样的道理。 于谦看着沙盘,仍是反对。 “你怎能保证将火器给匈奴人,他们不会反过来攻打我们?” 陈北冥撇撇嘴,总不能告诉这倔驴,他自己如今是匈奴人的王,和匈奴的宝日公主有个儿子。 “我可以保证,只要我活着,匈奴人就永远不会攻打大乾!” 于谦翻翻白眼,还想说话,被女帝拦住。 “朕相信他。” 女帝酸溜溜地瞪陈北冥一眼。 想起陈北冥与那个草原野女人有孩子,就气得想砍人。 陈北冥心虚地摸摸鼻子,走到屏风前。 正要掀开上面的布,帘子掀开,满头白发的严嵩进来。 老家伙拄着拐,颤颤巍巍地向女帝下跪行礼。 随后才慢慢起身,朝着陈北冥拱拱手。 “忠义公,如此大事,怎的不通知老夫,老夫不管怎么说,仍是大乾的首辅吧。” 陈北冥笑呵呵地亲手端来一把软凳,放在严嵩身后。 “这不是体谅首辅年事已高,听说您老开着内阁会议都能睡着,万一睡梦中没了可不好。” 严老头不但不怒,反而仰头大笑。 “你想让老夫死,老夫偏不如你的意,咳咳……沙盘里就是世界么,哎,老夫是没机会去转转喽。” “严相现在出发,说不定年底能到欧罗巴的威尼斯,那是座水城,商业繁盛。” 陈北冥目光找到威尼斯,也不知道现在的威尼斯会是何种模样。 “你啊,就没安什么好心思,老夫这身老骨头,恐怕半路就被风沙埋了,不过我那几个孙儿,说不定可以帮老夫去看看。” 严嵩摇摇头,坐回软凳上。 陈北冥随即走到屏风前,将第一块上的布掀开。 “这是大食人正在研制的一种火炮,探子只能远远地看着,不能靠近观察,但大致形状和重量不会有太大差别。” 屏风上的火炮足有大乾火炮的四五倍之大。 女帝他们还没回过神,陈北冥已经掀开第二张屏风的布。 那赫然是一艘战舰,外表与大乾的并无二致,只是体型小很多。 上面密密麻麻的火炮口子也像那么回事。 “这是大食人最新造出来的战舰,目前只有一艘,不过他们的新船坞已经在打造。” 女帝与严嵩、于谦三人本来自信的笑容,也变得严肃。 世上果然能人众多,不可小视。 剩下的屏风上,也都是大食人正在研制的新式武器,并且,有的已经在战场试验过。 “大食人的铁路也已经在铺设,我们实在没有太多时间可浪费。” 陈北冥最后透露出的消息,更让女帝三人吃惊。 铁路的威力,他们自然清楚。 除了促进商业发展,在军事上的用途更是巨大。 “朕支持出兵,必须挫败大食人的气焰!” 女帝一锤定音。 于谦和严嵩两人相继点头,如今的局势让他们也无法再淡然。 即便再政见不合,也不能拿国家大事,甚至民族存亡在窝里斗。 陈北冥见所有人同意,心中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他就能调集所有资源,准备北上。 “此次,公爷准备调动禁军还是征西军?” 于谦问道。 “不,一个也不带。” 陈北冥摇摇头。 “什么?那怎么成!” 女帝忧心道。 第1440章 血杀宫 陈北冥肃容道。 “这次不准备调动禁军和征西军,而是抽调巡防营的精锐悍卒出征……” 那些人已经使用过大乾最先进的武器,熟练度无须担心。 而且,他也想看看,如今悍卒们的战力到底到什么程度。 “好吧,就由你决定。” 女帝才放心下来。 陈北冥赶到巡防营的时候,宋应知已经将五千悍卒准备好。 巡防营的院子里,摆放满各种大大小小的箱子,数量简直令人咋舌。 “公爷,末将早就憋疯了,您就下令吧!” 宋应知跟在陈北冥的身后,检阅着巡防营的悍卒。 陈北冥看着他们身上最新式的铠甲,每个人几乎都要武装到牙齿。 若以单兵装备而言,这支军队已经是星球的天花板! “想不想打仗?” “想!” 所有巡防营悍卒扯着嗓子大吼。 声音之大,几乎都要将天空震出个窟窿。 巡防营等闲不出征,每次出征必然震惊世人。 可以说,巡防营已经是大乾人眼中的定海神针。 “很好,三日后一早我们兵发北疆,这两日大家伙好好与家人团聚一晚!” 陈北冥摆摆手,让将士们散去。 宋应知谄媚地将陈北冥请进中军大帐,将珍藏茶叶奉献出来。 “公爷,末将有事相求。” “有屁就放,本公还有事要办。” 陈北冥一看这货的样子,就知道没好事。 “呵呵,是这样,末将打算将女儿许配给辛去疾,那小子能文能武,办事妥帖,实在让人喜欢。” 上次辛去疾来巡防营实习,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和人聊起来,并用风趣的言语和渊博的知识征服所有人。 小小年纪,公子如玉,丝毫不嫌弃巡防营的糙汉子,和他们同吃同住。 并且帮着巡防营的大匠解决好些难题,大匠程二牛恨不得将其收为关门弟子。 别人想进巡防营,那是千难万难,只有辛去疾能拿着陈北冥的令牌自由出入。 可见陈北冥对其有多宝贝。 老祖宗和书院的大儒惦记也就作罢,现在就连宋应知也有心思。 陈北冥没好气地给他一脚。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惦记那小子,你确定能顶得住老祖宗和书院大儒们的怒火?” “啊?那末将不惦记了,当末将没说过!” 宋应知吓得头摇成拨浪鼓。 别说老祖宗,书院大儒们随便一个人,都能让他扒层皮。 “听说你小儿子在书院学得不错,等到考试毕业,就去陛下身边做个经筵官吧。” 所谓经筵官,就是给皇帝讲经史而特设的御前讲席,不过现在多算学和各种格物之学。 而经筵官很多都成为内阁官员,最差的也是六部侍郎。 简直就是指定一条升官的青云之路。 “多谢公爷,末将替那小子给您磕头!” 宋应知激动地跪下。 他做一辈子武官,虽然如今已是二品高官,但在文人眼中依旧是上不得台面。 “好了,赶紧滚起来,老子缺你那几个响头。” 陈北冥又叮嘱几句,便离开巡防营。 因为要离京,陈北冥自然要安排好红颜知己们。 没在京城的朱凤和独孤伽罗不知道在哪里,但有莫千愁护着,也不至于出什么事。 还有就是周玉莲和郭芫,她们常年要在外巡视肥皂作坊的生意,需要派人去将她们召回京。 其余的,基本在京城,比较好安排。 陈北冥从周王府出来,天色已经黑下来,紫璇郡主倒没说什么,依旧是用身子表达自己的温柔与支持。 陈北冥哼着小曲,回味着紫璇的火辣身子,抬头时,却是瞧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 那人虽然戴着兜帽,但怀中抱着的琵琶更证明其身份。 陈北冥瞧瞧易兰进去的地方,看招牌应该是一座私人院子。 但以陈北冥对京城的熟悉,此地不过是一家高级青楼。 有些人会高价买来一些小娘,请名师教授她们琴棋书画,将其中最出色的重点培养。 等到年岁到了,就会出来迎客,打名气。 文人墨客和朝中高官就喜欢这一口,花起银子来,一点也不亚于争风吃醋的豪门公子哥。 陈北冥想不明白,易兰怎么会进这种地方。 熟练地翻墙进去,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易兰的味道。 易兰进入一个布置豪奢的院子,那院子里却没有什么青楼的脂粉气,反而多些阴森。 易兰到厅中,放下兜帽,将琵琶放在桌案之上,对着里间冷哼一声。 “我到了,你有话就说。” 珠帘响动,从里间走出个黑衣女子。 莲足泛波,袅袅婷婷,紧身的黑色衣裙将其撩人体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五官虽算不得多美,但那股清冷到极点的气质,别有一番味道。 不知道是否有病在身,脸色与身上肌肤白得有些吓人。 女子走到易兰身旁坐下,将手中的小箱子放在桌上,并当着易兰的面打开。 易兰看见箱子里的东西,脸色顿时一变。 箱子里是一颗男子的人头。 “你真杀了他!” “我血杀宫出手,有谁能逃得掉,你不是一直希望掌控乐家,现如今你父亲已死,乐家便是你的。” 黑衣女子随手将箱子关上。 “血……血杀宫!” 易兰觉得后背发冷,看向女子的眼神有些惊恐。 血杀宫是个比乐家还要古老的门派,接受雇主的委托,刺杀敌人。 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实在太多,其中不乏高官勋贵,便是皇帝都有几个。 易兰前些日子偶然认识眼前的黑衣女子,黑衣女子对她极好,还邀请她到此处。 喝多酒之后,黑衣女子问她有什么愿望,易兰趁着酒意说希望父亲去死,让她掌控乐家。 谁知今日竟然真的看到父亲的人头,怎能不让她恐惧。 父亲怎么也是宗师高手,居然就轻易被杀。 “你父亲还是挺难杀的,差些损失我一个银级杀手呢。” 黑衣女子捉住易兰的下巴,然后低头在其红唇上吻一口。 “我……我没东西给你,你到底要怎样?” 第1441章 女人还要侍妾? 易兰想离开,却又怕触怒对方。 “我只想要你,小兰,你若答应做我的妾侍,我便帮你拿下乐家如何?” 黑衣女子的纤手愈发不老实,伸进易兰的衣领。 易兰起一身鸡皮疙瘩,才明白对方竟然喜欢女子。 虽然有些抗拒,但一想到对方的可怕,只好任其施为。 黑衣女子见易兰没有反抗,便笑着将其抱起,进入里间。 至于那只箱子,就静静地摆在桌上。 陈北冥全程目睹一切,有些惊讶。 血杀宫的名字,他曾在宫中记录上看到字,只因杀戮太过,胆子大到连皇帝都敢杀,被诸多势力联合起来绞杀。 消失许多年,没想到现在冒出来。 而黑衣女子所说的银级杀手就解决易郸,不知她手下的金级杀手又是什么水平。 陈北冥小心地进厅,将箱子打开。 唰~ 数十道银芒朝着陈北冥面门飞来,银芒上还隐隐闪着诡异色彩。 陈北冥反应极快,衣袖微微一甩,便将银芒收起。 “好狡诈的女人!” 木箱中赫然是易郸的人头,双目圆睁,想来殒命时都没明白对方为何要杀他。 确认人头并非易容假扮,陈北冥有些感叹。 以前高高在上的宗师高手,如今也开始跌落神坛。 若是等火器彻底普及,恐怕费尽心机想要达到宗师的武人会越来越少。 合上箱子,陈北冥打算去找黑衣女子算算账,也问问她来大乾京城,到底目的为何。 穿过珠帘,后面是间卧房,梅瓶琴台,小几锦登,各种古董摆得到处都是。 靠墙的偌大红木罗床,上面铺着一水的白狐皮,挂着纱幔的玉钩通体碧绿,一看就价值不菲。 屋中散发出的淡淡香气,陈北冥再熟悉不过,是价值千金的龙涎香。 女帝平日里都舍不得用,那女人也不知从哪里弄的。 打开镂金香炉,果然里面仍有未燃尽的龙涎香。 “他奶奶的罗圈腿,真奢侈。” 两人并未在屋中,陈北冥只好往里面走,发现一道通往后面的门。 打开门后,眼前是个玉石铺就的洞穴,洞中传来潺潺水声和易兰的娇吟。 陈北冥踩在白色玉石地面上,躲避着种植的各种奇异花草,走到浴池前。 只见浴池中有两具雪白的身子正在研磨。 看那样子,恨不得做豆腐。 而地面上则放着两身衣裙。 陈北冥捡起衣裙,用气息摧毁,随后才笑着走上前,欣赏着她们的身姿。 黑衣女子听到笑声,霍然抬头,看到陈北冥,就是一声娇喝,飞扑过去。 卷起的池水犹如一条银龙,裹着女子的身子袭向陈北冥。 “好俊的功夫!” 陈北冥赞一声,手掌画个太极,将袭来的银龙化解,纵身去抓女子。 女子见状,两只玉足轻点水面,开始后退,到浴池中央,往上跃去,在顶上拿下一把闪着寒光的宝剑。 挥出数十道带着罡风的剑气,刺向陈北冥。 陈北冥只觉得剑法有几分眼熟,无论出手还是招式,和太白剑法都没有太大区别。 女人显然学过这剑法,不过进行一些改头换面,变得有些不伦不类。 陈北冥早就将太白剑法练至大成,以手为剑,结合着独孤九剑的破剑式,将攻来的剑气全部化解。 只守不攻,不是陈北冥的风格,大喝一声,抓向女子。 女子见剑法被破,悚然一惊,立刻变招。 “峨眉剑法?呵呵,倒是打得不错,再来!” 陈北冥贼眼滴溜地在女子身上转着,将其所有隐秘一览无余。 女子大怒,却又无可奈何,她宗师初阶的实力,面对眼前的男子,竟毫无还手之力。 不管变换什么武功,都撑不住几招。 忽然身子一麻,便落在对方怀中。 “啧啧……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兰儿,可是比你也不差呢。” 陈北冥看向发呆的易兰。 “你……妾身好怕,您终于来救妾身!” 易兰表情变换极快,立刻梨花带雨地扑过来。 陈北冥不客气地捞住易兰,带着二人上岸,走向浴池一侧的锦榻。 那锦榻上海铺着花瓣,银线做成的流苏飘荡着,好不惬意。 将女子扔在锦榻上,陈北冥手握住易兰的香颈。 “我已经见过你父亲的人头,说说吧,下一步你是不是打算称霸江湖,杀掉皇帝,然后坐上那个宝座?” 易兰俏脸变得煞白,她方才还存着侥幸心思,以为陈北冥不知道,如今秘密被人识破,一阵恐惧之意弥漫全身。 “我没想杀他的,都是这个女人,您相信我!” 一股强烈的求生意念让她不甘心坐以待毙。 陈北冥不置可否,目光落在锦榻的女子娇躯上。 有些妖娆的姿势,让其隐秘毫无遮拦。 女子冷哼一声,紧闭着眸子,拒绝回答。 陈北冥捏一把易兰的俏脸。 “要我信你简单,做给我看。” 易兰咬着银牙站起,纤手成爪,走向锦榻。 杀死血杀宫的人,她这辈子恐怕都没好日子过。 女子睁开双目,静静看着易兰。 “杀了我,血杀宫不会放过你,你乐家会被连根拔起,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 易兰停下脚步,内心剧烈挣扎起来。 身后的男人可怕,血杀宫的威胁,都让她无比煎熬。 陈北冥笑着站起身,走到锦榻边。 “血杀宫,我还真想见识一番。” “陈北冥,你别得意,你的秘密我血杀宫全都知道,杀了我,你的那些红颜知己一个也别想活!” 女子威胁道。 陈北冥最恨别人威胁女人,但他对血杀宫又一无所知,看不见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 他不敢赌。 但忍气吞声不是他的风格,从随身囊袋里掏出几个瓷瓶,从中挑选个最霸道的,捏开女子的嘴。 “霸王散可是江湖淫贼最喜欢的,我定然给你找十几个男人,将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女子目露恐惧,若是被十几个男人糟蹋,她宁愿去死。 “你!你……别这样,我……我认输就是!” 陈北冥满意地放开,顺手在她明月上拂一把。 不得不说,女人身子白皙娇嫩,体态婀娜,当真是一副好炮架。 从那隐秘处的紧致,猜测她仍是个处子。 不过,如此佳人却是个变态。 “说说吧,你血杀宫目前有多少人,老巢在何处,到大乾京城想做什么?” “哼!我只能告诉你,血杀宫无意与大乾朝廷作对,我们只是生意人,否则你就杀死我!” 女子什么也不肯再说。 陈北冥思虑片刻,解开女子的穴道。 “希望你说到做到,既然你们是生意人,那我们不妨谈一笔交易。” 女子获得自由,扯下锦榻的纱幔,遮住春光。 “只要你付得起银子,我血杀宫便接着。” “我要你们帮我除掉大食人的东方总督优素福。” 陈北冥笑吟吟地将易兰的娇躯搂在怀里。 易兰知道想要获得陈北冥的支持,就必须让他高兴,纤手解开其衣衫,跪着俯下身去。 女子见易兰如此,眼眸中闪过一丝恨意。 “大食人?” 血杀宫一直在三国活动,最远也不过去高丽、倭国杀人。 对于西域乃至西边的那片土地,他们目前并不了解。 “不敢?呵呵,血杀宫也不过如此,你们还不如波斯的阿萨辛刺客,他们才是世上最令人恐惧的人,罢了罢了,我还是找别人的好。” 陈北冥抚着易兰的秀发,出言讥讽。 女子登时不乐意,然而她瞧着两人愈发淫靡的景象,也不禁脸红心跳起来。 尤其那恐怖的尺寸,从未见过。 “谁说我血杀宫不敢,一万两黄金,活我接了,但你说的那阿萨辛是怎么回事?” 女子被陈北冥激得答应刺杀任务,却又对陈北冥说的阿萨辛刺客起兴趣。 陈北冥有些不尽兴,拍拍易兰,易兰抛个媚眼,主动趴到锦榻上…… 第1442章 身上什么武器,烫烫的 陈北冥声音悠长地介绍着。 “阿萨辛说来话长,它的主人叫做山中老人,又叫霍山,本名哈桑.本.萨巴赫,波斯人……” 讲述完阿萨辛的传说,女子目光变得很亮,但看两人到关键时刻,不想看,却又被易兰的吟唱扰得心中杂乱。 她毕竟还是个处子,对于男女之事,只是见过,但滋味却不大清楚。 随着易兰的一声高亢,总算结束。 “忠义公既然办完事,可否离开?” 陈北冥见对方下逐客令,笑着退出易兰身子。 “本公要离京出征的消息,想必你已经知道,优素福或许会离开波斯,能都杀得了,就看血杀宫的本事,若成功,可拿着人头到东厂换银子。” 易兰伺候陈北冥穿好衣衫,欲言又止地抓着袖子不撒手。 陈北冥目光深邃地捉住她下巴。 “你可以用尽手段掌握乐家,但你不要让我失望,不要和鬼城的人纠缠太深。” 易兰被陈北冥犹如深潭的双目看得心颤,没想到所有行踪都在男人的监视之中。 想想也是,他有天下最好笑的密谍机构——东厂,还有什么能瞒得住? “妾身明白!” 陈北冥抬脚离开浴池所在的山洞,只剩下易兰二人。 易兰等陈北冥走后,娇笑一声,摇着玉豚向外走。 “你笑什么?” 女子语气冰冷,全无方才两人研磨时的柔情。 “我笑你看不清形势,只要他不杀我,我在大乾就是安全的,古灵湘,你还是想着怎么去刺杀那位大食总督吧。” 易兰笑得愈发猖狂。 女子看着只剩下她自己的浴池,将纱幔从身子上除去,回想着方才的春情,慢慢踏进池水中。 “呵……当真会有那般美妙么?” …… 陈北冥离开院子,没有回随园,而是进宫。 来到尚衣监的小院子,一眼就看见里面的小房间亮着烛火。 走到门前,就听见里面传出琼华的骂声。 “死太监,狗太监,要离京也不来瞧我,我就在你心里这般没有地位,我好歹也是公主呢!” 陈北冥从窗户缝隙里看见琼华正用绣花针狠狠扎着一个布娃娃。 嘴角一扯,随即推开房门。 琼华听到开门声,看见那张魂牵梦萦的脸,立刻扔掉布娃娃,欢喜地跑到陈北冥面前。 “你来啦,几时离京啊,行李准备好没有,我可听说北面冷呢,你出征身边定然没有个知冷知热的……” 陈北冥听着琼华的唠叨,心中淌过一股暖流,将眼前的身子紧紧抱进怀里,堵住那张樱口。 琼华先是一愣,随即踮着脚尖用玉臂搂住陈北冥,忘情地回应着。 陈北冥吻罢,抱着琼华到床边,指着插着绣花针的布娃娃。 “你这是多恨我,布娃娃额头还写着我的名字。” 琼华俏脸一红,忙将布娃娃收起来,放进一个木盒。 “谁让你这么久不来瞧我,我就扎你!” 陈北冥笑吟吟的脱鞋上床,拍拍自己身边。 琼华将脚丫上的绣鞋甩掉,娇笑着枕在陈北冥胳膊上,纤手把玩着其腰间的一块双鱼佩。 “看在你上次出征没伤害我外祖的份上,本公主不怨你啦!” 陈北冥一手枕着头,将琼华的身子搂得更紧些。 “咦?这是什么?” 琼华忙将那只要落在明月上的贼爪打掉。 “你不许欺负我!” 陈北冥轻叹一声。 “别的小太监对食还能占些便宜呢,你却对我如此小气。” 琼华哼唧着凑近陈北冥脸颊,主动亲一口。 “这样总行了吧。” 陈北冥自然不满意,佯装起身要走。 “我还是找陈贵人院子里的小桃,小桃可从来都是什么都可以。” “你……你别走,我大不了让你摸一下……” 琼华羞红着玉脸,抓住陈北冥的衣摆。 陈北冥坏笑一声,转头扑向琼华,扯掉她的束腰,施展善解人衣之术,剥掉琼华明月上的所有阻碍。 琼华的明月,不大,却胜在手感极佳。 琼华经过初时的惊慌,渐渐变得配合起来,一张玉脸红得要滴出水。 陈北冥也没有再继续攻略,对于琼华,要有足够的耐心。 虽然强行也能要她的身子,但那样不美。 玩得够了,捡起胸衣,帮琼华裹住那双玉兔。 “只能我看,知道没有?” “你好讨厌,人家知道啦,你里面藏着什么?” 琼华凶巴巴地咬陈北冥一口,眸子猛然瞥见物事,一把抓住。 陈北冥哭笑不得,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 “你带着武器?怎么还烫烫的……拿出来让我瞧瞧嘛!” 琼华一脸好奇。 陈北冥无奈,只能配合。 琼华见到武器,樱口登时张大,半天才明白是什么,羞得以手遮面。 “快快……快穿上!” “是你要看的,现在又让穿上。” 陈北冥穿好衣衫,压下心中的旖念,让小兄弟安分些。 琼华玉脸羞红地垂下头。 “你……你竟是个假……假太监!” “唔,你打算去告密?” 陈北冥小心地捉住琼华的玉手。 “我告什么密呀,可是……这么说你家里的妻妾不是摆样子。” 琼华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自然,只看不吃,那还做什么男人。” 陈北冥微一用力,将琼华重新拉回怀里。 琼华噘着樱唇,锤陈北冥一粉拳。 “我身子都给你看了,你绝不能负我,还有我……我将来不和她们一起的,我怎么也是公主。” “好好好,你要怎么都成,不如我们……” 陈北冥期待地看着琼华。 “哼,你休想,作为你欺骗我这么久的惩罚,我要对你考验一阵子呢。” 琼华紧紧抓住束腰。 陈北冥没再逗她,保证不乱来,才拥着琼华睡去。 …… 琼华再次醒来,却见身旁已经无人,只有枕边放着只玉镯。 将玉镯拿起来,套在自己腕上。 “嘻嘻……好看呢,算你有良心。” 听到外面有动静,知道有人起来,慌忙起身开始收拾。 准备指挥手下宫女,开始准备皇帝今日要用的东西。 ……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 巡防营的五千悍卒在天刚蒙蒙亮,便从巡防营大营开拔。 光运送辎重的马车就有一百多辆,每辆马车的车辙都极深,可见上面东西的重量。 队伍从京城旁经过时,让城墙上的禁军士卒羡慕坏。 谁不知道巡防营的待遇高到离谱。 以前狗都看不上的杂兵营,如今成为大乾的最强军,谁敢信? “狗日的宋应知,有本事和老子换换,老子宅子连带十几个小妾都送你!” “这王八犊子算是成精,瞧不起我们兄弟!” “嘿!当初就该将那混账留在禁军!” 城墙上的几位禁军将领骂出声。 “哥几个,等兄弟砍他一百个人头,回来给你们下酒!” 宋应知哈哈大笑地回应着。 如此,自然引来禁军将领们更加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 队伍到达城北,才与陈北冥汇合。 陈北冥拍拍狮子骢,狮子骢扬起前蹄,骄傲地嘶鸣一声,汇进队伍之中。 肩膀上的小黑兴奋地扇着翅膀。 “主人……快点……吃肉!” 陈北冥嫌弃笨鸟太吵。 “就知道吃,再敢吵,老子烤了你!” 小黑吓得用翅膀捂住鸟喙,想要躲进主人怀里,但奈何体型已经太大。 陈北冥回头看着城墙上,墨月的身影仍然那么醒目。 本来墨月要跟来,但墨家融合到关键时刻,她作为钜子,自然脱不开身。 直到队伍走出很远,那个身影依旧没有离开。 由于向北的铁路只修到吉州城,队伍只好在吉州城外下铁路。 做完转运,向北行几十里,天色便已经黑下来。 陈北冥选个开阔地宣布扎营。 巡防营的悍卒们扎营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只半个时辰,营盘就已经似模似样。 宋应知一脸自豪地等着陈北冥夸奖,却等来的是一脚。 “你个狗日的愣着干什么!” 第1443章 云谲波诡的态势 “还不去布置夜间斥候,难道还要老子亲自布置?” 陈北冥没好气地转过身,进了营帐。 一帮巡防营将领想笑又不敢. 然而,下一刻宋应知就将气撒到他们身上。 “奶奶的,干什么,没听见公爷的话?难道还要老子亲自布置?” 将领们有样学样,又将气转移出去。 帅帐中的陈北冥懒得管那帮混账,看着桌案上的地图,剑眉都要拧成一团。 最新的情报显示,大食人的确在匈奴草原边缘增兵,但他们迟迟没有展开进攻。 也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等西秦人? 西秦的玉山关还没有消息传来,刘元昭要是敢出兵,就别怪陈北冥心狠手黑。 给宝日的密信还没有回信,不知道那婆娘是不是又带人换过冬的地方。 还是说,她被什么牵绊住? 事态不明朗的情况,让陈北冥很是难受。 怀念原时空的发报机,还有卫星和电话,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希望见到它们研制出来。 前者还有可能,后者恐怕只能在梦中才能见到…… 正想着,狮子骢溜达着进来,将马头在陈北冥怀里蹭蹭。 “你不在后面吃草,进来做什么?” 陈北冥亲昵地摸摸马头。 瞥一眼身后软榻上,小黑四仰八叉地睡在上面,呼噜声此起彼伏。 也不知道谁家的鸟会是这副睡相。 狮子骢咬着陈北冥的袖子往外走。 陈北冥不知道小白要做什么,只能顺着它,一起到帐外。 到喂养战马的后营,小白委屈地用头指指角落。 原来是巡防营的悍卒忘记帮狮子骢将草料弄得精细些。 它在随园吃惯精细料,牙口变得很是刁钻。 “哎,算是拿你没辙。” 陈北冥已经不把狮子骢当坐骑,它已经成为生命的一部分。 便寻来切草的铡刀,帮着将草料弄得更细。 巡防营后营校尉听到动静,大声喝骂着。 “那个狗崽子,大晚上乱来!” 可是看见来人之后,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过来谢罪。 “公爷,小人不是骂您……都是小的疏忽,没有嘱咐那些混账给马准备精细草料,您且到一旁歇歇,小的来。” “滚滚滚,它是本公的战马,弄些草料又没什么,你去巡营吧,莫让人摸进来放火。” 陈北冥挥手赶走校尉。 “是是是,小人这就滚……” 校尉还真在地上滚一圈出去…… 陈北冥笑笑,不去管他。 只要他能卸下忧心,怎么都成。 等草料切好,狮子骢高兴地鸣叫一声,低头吃起来。 战马们都躲得远远的,害怕地看着狮子骢。 陈北冥也拿这货没法子,一贯的独吃独占,强盗一样的性子,不知和谁学的。 回到帅帐,看着依旧呼呼大睡小黑,一脚将其踹下软榻,躺上去。 小黑摔醒,也不敢发脾气,见陈北冥并不训斥,小心翼翼地飞上软塌,就着脚边,又睡过去。 大帐外不时响起的号子声,才让人不觉得太过安静。 次日,大军开拔北上。 此番到北疆的时间与送淮阳那一次时间差不多,整个北疆处在乍暖还寒时候。 北风吹在人身上,还是有些冷得打哆嗦。 拉着辎重的马车,总是陷进有些泥泞的官道上,拖慢行军速度。 陈北冥手搭凉棚,在想着修一条水泥路。 如此,来往北疆与京城的百姓能方便许多。 行军速度再慢,却也总有到达的时候。 黑沙关统领李松出城五十里过来迎接。 “末将见过公爷,您这一路上可还安稳?” “倒是无事,对了,大食人如何?宝日公主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陈北冥问出最关心的事。 “回公爷,大食人小部队几次深入草原,都被宝日公主麾下部落袭击,互有胜负,而宝日公主率人北上,据说有罗斯人越过乌拉尔山。” 李松恭敬道。 陈北冥心中一凛,忽然意识到问题。 大食人定然和罗斯人达成么合作,双方准备一起夹击匈奴。 “加快行军,我们不在黑沙城休整,直接进草原!” 传令的骑兵,迅速朝着队伍后侧奔去。 少顷,军队速度立刻提升起来。 装备最新马车和装备的巡防营悍卒们,就像钢铁洪流一般穿过黑沙城,由城关大门进草原。 陈北冥与海瑞隔着老远相互拱拱手,就算打招呼。 不过看到红着眼睛、一副弃妇表情的丁慕凝,还是心软,在狮子骢身上腾跃而起。 从城墙上抱起她,一个翻滚,回到原处。 “我恨你我恨你……” 丁慕凝粉拳捶打个不停,美得令人心颤的俏脸上早已是珠泪盈盈。 陈北冥心中亏欠,任由她发泄心中的不满。 大手将丁慕凝的珠泪抹去,在她樱唇上吻一口。 “我这不是来了么。” “哼!您又不是为妾身,还不是想着草原上那个女人!” 丁慕凝倚着陈北冥的宽厚胸膛,将披风裹得更严实些。 陈北冥笑笑,也不解释,环住她柔细的柳腰。 “这次可是要打仗,还是凶残无比的大食人,你怕不怕?” “有您在,妾身怕什么,还会有人比您凶残不成。” 丁慕凝俏脸上满是兴奋与激动,她虽到北疆有两年,但从没深入过草原。 对草原上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至于打仗,有陈北冥这个长生将军在,还会失败? 陈北冥哭笑不得,一夹马腹,狮子骢默契地嘶鸣一声,如一道闪电冲入草原。 小黑在空中追逐着,发出高兴的叫声,竟隐隐有种绝世猛禽的压迫感。 而本来还有飞鸟的天空,霎时跑得干净。 巡防营在草原上前行三日,才找到匈奴人的大本营。 匈奴大营几乎沸腾起来,旋即,从营中冲出一支千人的骑兵,为首的却是个孩子。 那孩子骑术极是精湛,可以随着马背的起伏而调整姿势。 到陈北冥身前一丈,一个空翻,稳稳落在草地上,紧走两步单膝跪下,一张小脸崇敬地看着陈北冥。 “父王,孩儿给您见礼!” 陈北冥笑呵呵地抱着丁慕凝下马,将其扶起来,上下打量一番。 “壮了,也黑了,很好!” 阿提拉握着父亲的大手,走到匈奴人面前,在场的匈奴人纷纷跪下行礼。 “大单于,您总算来了,那些罗斯人实在是不老实!” “他们竟敢冲进我们的地盘乱杀,公主已经率人去反击!” “那些狗杂碎,就该将他们通通砍死!” 在场许多人曾参加过去年和罗斯人的战斗,碾压式的战斗经过,让他们建立巨大的心理优势。 宋应知看着眼前一幕有些挠头,自家公爷不但做匈奴人的王,还有个好大儿? 那孩子的脸和鼻子,像极陈北冥,若说两人没有血缘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难道京城的传闻是真的,公爷不是真太监? 第1444章 罗斯人反了! 可是明明在朝堂上连裤子都脱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犯糊涂,但丁慕凝却是醋意大发。 去年那春风一度,还想着能珠胎暗结,凭着腹中孩儿能争取些资源。 等癸水按期到来,气得她发好大脾气。 不过令狐怜没怀上,让她总算有些安慰。 陈北冥命令宋应知就近扎营,将阿提拉提起来,放在肩膀上,走进匈奴大营。 大巫师站在王帐前,笑呵呵地看着陈北冥。 “你个老东西,也不出来迎接,真是架子越来越大。” 陈北冥笑骂着将阿提拉放下,迈到大巫师跟前。 “老夫就是架子大,能从帐篷里钻出来迎你就不错,废话还这么多。” 两人皆是相视一笑,一起进王帐。 丁慕凝跟在后面,接过王帐内侍女的水壶,熟练地泡起奶茶。 黑沙城由于挨着草原,城中富户也有喜欢喝这东西的,而丁家常年与匈奴人做生意,对奶茶更是熟悉。 陈北冥接过丁慕凝的奶茶,询问起大巫师具体战况。 “宝日走了几日?” “有两天,听说罗斯人派重兵,将我们的庄子毁掉许多,抢走好些粮食。” 大巫师脸色阴沉地说起情况。 陈北冥在乌拉尔东面平原上,建立一系列庄子,让匈奴贵族们组织罗斯百姓开垦土地,种植土豆。 去年第一批土豆丰收,匈奴人简直乐坏,那东西和牛羊肉放一起炖煮,不要太美味。 谁知一开春,罗斯人就卷土重来,袭击他们。 陈北冥在王帐中来回踱步,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不对劲,罗斯人肯定还有别的布置!” 鸡步到王帐外,立刻让人吹响集结号角。 各个部落的头领听到号角声,立刻骑马朝王帐狂奔。 俄顷,便有数十人整齐地跪在王帐前。 “集结三千最好的骑兵,随我北上,其余人向西部草原开始运动,我带来的人会配合你们,记住一点,不得与大食人正面冲突,等我回来!” “谨遵大单于将令!” 头领们目光充满战意,跟着陈北冥打仗,他们从不怀疑自己会败。 但在选择跟随陈北冥骑兵时,仍是争得头破血流。 毕竟,匈奴汉子们谁也不认为比别人差。 最终还是陈北冥暴力镇压,才阻止这场争斗。 集结完成的三千骑兵,怪叫着跟在陈北冥身后冲向大青山。 为长途奔袭,陈北冥命令一人携带三马。 在依旧寒冷的漠北草原上跑了两日,才发现宝日公主队伍留下的痕迹。 “大单于,公主他们好像去了远东城!” 负责探查的斥候查看过马蹄足迹和粪便,过来禀报。 “远东城……快,我们去那里,就是马跑死也要在天黑前赶到!” 陈北冥终于想明白原因,隐患是远东城留下的罗斯人! …… …… 而此时的远东城,宝日公主正率人进入城中。 “哎呀呀,属下见过公主!” 亚历山大依然用着罗斯人的礼仪,向宝日公主行礼。 对于这位美的像宝石一般的公主,亚历山大早就垂涎已久。 “免礼,亚历山大,你的汉话说得倒是越来越流利,我命你派兵支援乌拉尔山东面的农庄,情况如何?” 宝日公主怎么看不出亚历山大眼中的占有欲,但她认为那是魅力所在。 这样的眼神,在匈奴汉子们眼里见过太多。 “回公主,那些罗斯骑兵实在狡诈,每次属下的人赶到,他们就退去,几次三番人马都疲惫不堪。” 亚历山大见外面的大部队并没有跟着进远东城,心中一喜。 不动声色地与几个手下交流个眼神。 蒲奴察觉到不对劲,目光投过去。 然而几个罗斯人态度谦卑地低下头,跪倒在宝日公主身前。 宝日便以为自己看错。 城中的匈奴人纷纷过来向宝日见礼。 宝日鼓励地与他们说些话,走进亚历山大为她准备的房间。 蒲奴进房间,脱掉长靴和外袍,欢呼地扑在大床上。 “公主,床很软呢,您过来瞧瞧,罗斯贵族还真是会享受。” 宝日公主摇摇头,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出神。 此时门被敲响,进来一个罗斯少女,瘦瘦小小的,一双大眼睛,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 手中拖着个木盘。 “贵人……吃饭。” 话说得磕磕巴巴,发音也不标准。 宝日怜惜地接过木盘,将里面的吃食放在桌上,然后随手从腰间掏出颗碎金子,放进少女的手里。 “赏你的。” 罗斯少女施个罗斯礼仪,转头跑出去。 “哎,如此年纪倒也可怜。” 宝日公主看着罗斯少女背影,喃喃道。 蒲奴撇撇嘴。 “公主,您可怜她什么,不如您赏我点金子,我去给您弄些吃的。” 宝日瞪蒲奴一眼,坐到桌前。 “你的钱比我少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西域回来那次,弄多少好东西。” 蒲奴吐吐香舌,坐到桌前,先是从随身袋子里拿出银针试探,见没有异常后,才率先吃起来。 随后才向宝日公主点点头。 两人用过饭食,稍作洗漱便睡下。 斜对面的房间里,亚历山大见到熄了灯,嘴角微微勾起,双手拍了拍。 掌声刚落,门口进来个如铁塔一般的罗斯壮汉。 “伯爵大人,要动手么?” “先不忙,宝日公主身边的小妞精通毒术,我们得慎之又慎,沙皇陛下既然承诺宽恕我的罪过,还给我升为公爵,事情就要办得漂亮。” 亚历山大想起上个月见过的沙皇特使,眼睛中闪过一丝得意。 一想到返回罗斯,便能跻身真正的帝国高层,他就忍不住想高歌一曲。 给匈奴人办事,他早就无比厌烦。 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些未开化的野蛮人。 唯一让他害怕的便是那个男人,但想来此刻仍在遥远的乾国。 “有没有陈北冥的消息?呵呵,等他知道匈奴草原被大食人占领,可人的公主变成我的胯下玩物,不知会是何种表情。” 亚历山大想着过会儿就能品尝草原最美丽的明珠,不由淫笑出声。 深夜的远东城,许多匈奴贵族们已经进入梦中,他们身边几乎都躺着一位罗斯美人。 罗斯美人们听到一声独特的叫声后,纷纷睁开眼睛,悄悄下床,打开房门。 便有穿着盔甲的罗斯人进来,将床上的匈奴贵族砍死。 类似的场景几乎同时在十几个房间上演。 随后他们开始向城墙上摸去,向躲在暖和房间里睡觉的匈奴人亮出屠刀。 不过,惨叫声还是惊醒了些匈奴人,他们开始奋力反击。 但是看到城中突然出现的许多罗斯人,他们大感不妙。 那些人分明都被分散到西伯利亚平原上,几时回来的? 而且,还有很多罗斯人开始向宝日公主的房间集结。 “我们去救公主,罗斯人造反了!” 所有匈奴人大吼着呼叫着同伴,他们举着盾牌开始汇合在一起。 嘭嘭嘭~ 火枪声的响起,让匈奴人变色。 “狼崽子打开了军械库,快向城外示警!” 他们变得暴躁不安。 第1445章 宝日中毒,为亚历山大俘虏! 城外的匈奴人已经开始发起攻击,但面对城高嵌深的远东城,一时毫无办法。 此时,宝日公主房门外。 亚历山大向手下使个眼色,两个健壮像狗熊的罗斯汉子撞开房门。 房门碎裂声停下,罗斯士兵举着火把冲进去。 火把的亮光,将屋内照着宛如白昼。 亚历山大见没有反抗的声音,这才进来,看着床上熟睡中的宝日公主,顿时心花怒放。 丝毫不亚于罗斯顶级美人的俏脸,此刻在他眼中是那么销魂。 “呵呵,那个妞赏你们,等击退匈奴人的攻击,你们可以玩个够!” 亚历山大抱起中毒的宝日公主,得意地走出房间。 正在激烈抵抗的匈奴人,发现罗斯人停下攻击闪开一条路。 下一刻,看到令他们无比愤怒的事情。 卑鄙的罗斯人,挟持着宝日公主过来。 “无耻,卑鄙!” “这叫谋略,不是你们东方人最为擅长的么,你们的公主在我手里,不想让她死,就放下武器!” 亚历山大用匕首放在宝日公主颈间,用力嗅着她身上那股令人迷醉的味道。 众匈奴人对视一眼,手足无措。 虽然他们百般不甘,但若宝日公主有什么闪失,他们根本吃罪不起。 武器落地声中,亚历山大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 挟持着宝日公主到城墙边,向着城墙下大吼。 “你们的公主在我手里,立即停止攻击!” 举着狼牙棒正要往上冲的呼格,一眼便认出宝日公主。 “退回来,他娘的都给老子退回来!” 匈奴士兵们看到公主被挟持,一个个失去战意,所有人的目光只剩下迷茫。 亚历山大看到这幅场景,满意地大笑出声,想要在宝日公主的俏脸上吻一记。 不过,最后还是选择吻在手上。 骨子里有种感觉,让他临时改变主意。 正要下令开始收拾辎重,准备明日逃离,而他则要去品尝怀中的美人。 咚咚咚~ 一阵马蹄声从黑暗中传出,像是巨人敲响鼓点。 亚历山大心中一突,觉得背后冒起一股凉气。 仿佛置身于极北冰原。 紧接着,一道白色的闪电炸现城墙下,那个如心中梦魇的男人出现。 匈奴人们立刻发出狼嚎的叫声,不但恢复战意,而且眼中泛起嗜血的红光。 那个男人跃下战马,一步步走向远东城。 忽地,整个飞掠而起,顷刻,便站到亚历山大身前的箭垛上。 那双眼睛冒出的寒光,让亚历山大肝颤。 就是罗斯人,也一时忘记攻击。 等他们意识到危险,想要点燃火枪的火绳…… 一枚枚箭矢射了过去。 原来是城墙上的匈奴人,捡起手中的武器开始反击。 罗斯人在惨叫中后退,即便是有零星的火枪开火,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 亚历山大颤抖着想要放下手里的匕首,喉咙就像被人扼住,说不出求饶的话。 “去死!” 犹如熊瞎子的罗斯壮汉抽刀就砍,他不相信眼前男人能抵挡得住刚猛一刀。 然而…… 刀在陈北冥身前一寸停下。 而下一刻,罗斯壮汉的无头尸体轰然倒地。 亚历山大都没看清陈北冥出手。 “饶……饶了我,我再也不敢有异心……” 陈北冥没有说话,温柔地将宝日抱在怀里,走下城墙。 自有匈奴士兵上来将亚历山大捆起来。 城中的战斗声渐渐停下,城门打开,城外的匈奴人冲了进来。 凡是拿着武器的罗斯人,尽数诛杀。 而那些杀自己主人的罗斯女人,则被当众割下头颅。 剩下的罗斯妇孺则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亚历山大让人扒光绑在架子上,被几个匈奴汉子抬出来。 随后便有最擅长杀人的狼兵首领呼格出手,一点点割着他认为最嫩的部分,扔给手下狼兵。 狼兵们则串起来,摸上盐巴,放在火上烤。 亚历山大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远东城。 宝日公主迷迷糊糊地醒来,当看到眼前的脸,有些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 随即一头扎进对方的怀里。 “您怎么来了,妾身没看错吧!” “我若是没来,亏可就吃大。” 陈北冥用力抽打下宝日的香豚,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宝日公主吃惊地摸摸身上,没有察觉到被侵犯,才松口气。 “妾身知错了嘛,还不是您不肯留在妾身身边。” 陈北冥被宝日倒打一耙,气得翻翻白眼。 “改日再和你算账。” 动手唤醒蒲奴,醒过来的蒲奴和宝日公主一个反应。 “您来啦,头好晕,怎么回事?” “好意思说,你一个用毒高手被人算计,也不嫌丢人!” 陈北冥将蒲奴翻转过来,狠狠抽几下香豚。 知道事情原因的蒲奴,登时羞地将头藏进被子。 陈北冥收拾二人,带着她们离开房间,下楼到广场上。 亚历山大的下半身已经成骨架,而上半身还没动,声音虚弱地求着饶。 宝日公主看到地上摆一排的匈奴贵族,俏脸顿时充满后悔。 由于她的疏忽,害死战场上的悍将。 而目光落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妇孺们,抬起手想要下令诛杀,一个瘦小的身影冲出人群,跪倒在宝日前面。 “我们……没有参与……求您饶命!” 宝日看清正是给她们送饭的罗斯少女。 她有些犹豫地看向陈北冥。 “你自己决定杀还是不杀。” 陈北冥不能帮宝日做一辈子决定。 随后背着手走向城墙。 望着北方的茫茫夜空,不知道罗斯人是否后悔再次越过乌拉尔山。 也许,恐惧才能让他们长记性。 正思索,背后一暖,却是宝日公主到身后。 “妾身没杀她们,匈奴要统治这片土地,只靠杀戮不行。” “唔,你说得没错,看来没少看汉人的书。” 陈北冥将宝日公主搂进怀里。 “您不就是想说妾身是匈奴蛮子。” 宝日公主纤手理理鬓角的乱发,目光陷入回忆。 “妾身小时候,父王曾经抢来一个老儒生,让老儒生教授妾身汉人的文化,老儒生后来病死,妾身就将他葬在大青山脚下,每年都要去祭拜呢。” 第1446章 要戴帽子了? 陈北冥攀上宝日公主的峰峦。 “那老儒生倒是教出个好弟子,但现在我要惩罚你,让我担一路的心!” 随即扛起宝日的身子就回房间。 “妾身认罚呢……” 宝日羞红着脸搂紧陈北冥。 蒲奴仔城中巡视完,返回房间,正见到宝日公主抱紧床的一侧,做出个十分羞人的姿势,支撑得很是辛苦。 转身就想逃。 “嘿嘿,你若逃走,明日就别想下床。” 蒲奴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双颊红晕地朝床榻走去。 这一晚,床几乎摇了一夜。 次日的远东城,已经洗去昨夜所有血腥,广场上冲洗得很是干净,若不仔细观察,都看不清砖缝中残存的一丝血迹。 但城中再无一个罗斯男子,剩余的几十个妇孺也被送去匈奴部落。 陈北冥整合城中的匈奴骑兵,一大早率领五千人北上,准备给罗斯人一个教训。 乌拉尔山以东的广袤平原上,分布着上百个庄子,庄子由匈奴人负责经营,罗斯人干活。 干活不仅有钱拿,庄子里还提供饭食,许多罗斯人经过初时的害怕,慢慢安定下来。 而且还不断有罗斯人翻过乌拉尔山投奔过来。 经营庄子的匈奴人,一丝不苟地执行着陈北冥的命令,不得虐待农户,不得克扣粮食和银子。 他们渐渐地喜欢上这种生活,直到罗斯骑兵再次越过那座山。 某处庄子。 一支五百人的骑兵刚刚突袭,将所有匈奴人全部杀死,割下人头,吊在庄子门口。 “快些打扫战场,我们去下一个农庄,真是见鬼了,这些山羊竟然敢和我们动手!” 骑兵首领脚下躺着十几个罗斯农夫,皆是被他斩杀。 抢劫完毕的骑兵们在集结中,有的肩膀上还扛着女子。 随后,一阵风似的冲出农庄。 然而没过多久,地面再度震动起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北冥率领的匈奴骑兵。 看着焚毁化作一片人间惨域的农庄,陈北冥眼神变得愈发阴冷。 “他们应是刚走,呼格,给我带人去追,一个不留!” “大单于放心,狼崽子们,随我走!” 呼格硕大的体格,若不是胯下战马强壮,早就支撑不住,他挥舞着手中狼牙棒,带着两百狼兵蜂拥而去。 陈北冥命人将门口的人头取下,与尸体缝合在一起,一把火烧走。 随后让人救治受伤的罗斯农夫。 活下来的罗斯人,千恩万谢地感谢着英俊仁慈的匈奴王。 同时咒骂罗斯贵族和沙皇。 他们逃出来,就是因为在罗斯活不下去。 没想到那些魔鬼仍然不放过他们。 陈北冥安慰着他们,承诺会重建农庄,未来还会分给每个人土地。 不必缴纳重税,只需要上缴三分之一的粮食即可。 罗斯农夫们乐疯了,他们在罗斯,每年都要被沙皇派下来的税官们搜刮一空,还要费尽心机藏匿粮食。 “伟大的匈奴王啊,您为何不早日来拯救我们!” “您的仁慈让那些只知道吸血的蠢货感到羞愧!” “杀死他们!” 罗斯农夫们群情激奋。 正在这时,呼格带领着手下回来。 他们虽然浑身血污,有的身上还挂彩,但脸上却布满胜利的喜悦。 呼格笑呵呵地将一个罗斯女人放下,那女人愣愣地看呼格一眼,才跑向自己的亲人。 陈北冥微笑地走过去。 “有长进,不再只知道杀人,人全处理掉?” 呼格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回大单于,您还不相信咱,没一个逃掉的,要不是着急回来,非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恐怖。” 陈北冥锤锤呼格要爆炸似的胸膛肌肉。 “以后不要吃人了,我还打算看着你儿女成群呢,听见没有?” 呼格一脸憨笑地答应。 “既是您说的,咱都听,您不让吃,咱就再也不碰!” “好了,去收拾伤口吧,我看你们有几个人没回来,以后打仗要聪明些,不要只知道横冲直撞。” 陈北冥数了数狼兵,刚才走的时候两百零一个人,回来却只有一百九十三人。 呼格不在意地叫唤着同伴,让他们用烙铁帮自己将背上的伤口封上。 陈北冥摇摇头,要改变这大块头,还得费些工夫。 等农庄处理好,骑兵再度出发。 有狼兵存在,追击罗斯骑兵并不需要费太大的力气。 几日之间,就消灭三千多人。 收到消息的罗斯骑兵,开始向乌拉尔山撤退。 他们亡命地狂奔,只因那个男人回来! 乌拉尔山脚下,罗斯军营。 罗曼诺夫公爵正吃着牛排,带着血丝的牛排口感不是一般的鲜嫩。 再饮上一口红酒,这才叫欧罗巴贵族的饮食。 那些只知道喝红菜汤和吃肉排的乡下人,不配和他高贵的罗曼诺夫血统相提并论。 “哼!那些蠢货真是胆小如鼠,害怕什么匈奴人!” “报!公……公爵大人,坏……坏了……” 罗曼诺夫公爵冷冷地瞥一眼冲进来的男人。 “安德烈,慌张什么,不是让你去清扫那些匈奴人的农庄,你怎么回来?” “公爵大人,他来了,他真的来了,我们快撤吧!” 安德烈魂不守舍地看着后方。 “你说谁来?我们军营中有七千帝国最精锐的沙皇骑兵,还有火枪和火炮,你怕什么,给本公爵冷静!” 罗曼诺夫公爵最后几乎吼出来。 然而话音刚落,地面就震动起来。 罗曼诺夫公爵面色微变,冲出营帐,只见一股黑色洪流冲到军营前面,已经能看见匈奴人的可怕表情。 尤其跑在最前面的那个身影,他的刀上还插着具尸体。 “敌袭敌袭,快列阵!” 然而已经晚了,五千匈奴骑兵,就像是五千头狼,冲进罗斯人军营。 只一个冲锋,就将罗斯人划分成几块,然后开始围杀。 即便是有零星枪炮声响起,也无法再集结起有效的反击。 而罗曼诺夫公爵早在亲卫的保护下逃走。 军营霎时成为人间炼狱。 而陈北冥望着逃走的公爵,冰冷一笑。 第1447章 反杀,反杀! 陈北冥将罗斯人军营杀戮一空后,命令打开军火库,将火绳枪分发给所有人。 这东西用起来,虽然比大乾的燧发枪麻烦很多,但怎么说也是火器。 经过简单讲解后,陈北冥便率领大军追上去。 来到原来的立碑处,那块石碑早被罗斯人砸毁。 陈北冥并未多做停留,而是下令继续翻过乌拉尔山。 行至半路,就下起风雪,好在,风雪不大,对于匈奴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他们胯下的匈奴马,安静地驮着主人赶路,没有一丝怨言。 嗖嗖嗖~ 嘭~ 黑压压的羽箭混和着弹丸从上方飞来。 正是守在山口的罗斯骑兵。 “躲避!” 顶在队伍最前的呼格发出提醒。 其实不用他提醒,匈奴骑兵早就本能地伏在马背上,疯狂地抽打着战马的臀部。 匈奴骑兵开始蛇行冲击山口。 即便是面对山口上石头垒就的城墙,他们也毫不畏惧。 陈北冥不想狮子骢受伤,让它躲避在一块巨石后,拿着横刀一步步向上走去。 几乎是每踏出一步,就会向前行进一丈。 所有罗斯人都注意到陈北冥,羽箭和滚落的石块仿佛是长了眼睛,在其身边一尺距离,就会改变方向。 而弹丸则会被陈北冥格挡开。 没有经过改良的火药,射出的弹丸,速度和威力还不足以威胁到他。 “上帝啊,究竟是什么怪物?” 负责守山口的军官惊得目瞪口呆。 陈北冥已经行到城墙下,双手握刀,挥了出去。 磅礴无匹的刀气,斩进裹铁皮的木门上。 轰隆~ 庞大木门龟裂开来! 轰轰轰! 陈北冥又是三刀! 巨大的威力之下,木门直接倒塌。 山口的罗斯骑兵,经过开始的愣神,随即大叫着后撤。 一路上的几座关隘都无法阻拦住匈奴人,罗斯人已经被打得失去信心。 当翻过乌拉尔山,冲到平原上,陈北冥看着一望无际的平原,下令扫荡能看见的所有庄园。 兵锋,直插莫斯科。 整个罗斯帝国都开始震动。 沙皇伊凡四世震怒,但毫无办法,即便是动用手下最精锐的特辖军,也无法与匈奴人抗衡。 经过几次惨败,损兵折将后,伊凡四世开始向大贵族们求救。 然而,之前对这些大贵族的血腥镇压,已经将他们得罪死。 没人肯派兵救援。 何况大贵族们也自顾不暇,来去如风的匈奴骑兵,将他们折腾得苦不堪言。 许多大贵族的庄园被抢劫一空。 陈北冥将抢来的财物,除一部分留下,赏给手下将士,其余则是分给贫苦的罗斯百姓。 随军而来的维克多向他们讲述着陈北冥的政策,几乎将乌拉尔山东部的农庄描述成天堂。 “公爷,小伊凡恐怕现在在想着怎么跑路呢。” 给百姓们讲完话的维克多,谄媚地到陈北冥面前。 “干得好,维克多,听说你现在有一儿一女,小日子过得舒坦。” “这都是您的恩典,小的有个侍妾又怀上一个。” 维克多笑得畅快,他现在是个小头领,手底下带领着几十个读过书的匈奴年轻人,负责为宝日记录文书。 陈北冥拍拍他的肩膀,这小子不打女人,不酗酒,很受匈奴女人的欢迎。 许多过来了解过匈奴人政策的罗斯农夫,回到家就开始收拾车马家具,顺着乌拉尔山方向就走。 他们走得毫不犹豫,丝毫没有对脚下土地的眷恋。 而且越来越多。 陈北冥对这个现象很是满意,最后率兵到达莫斯科城下。 眼下的莫斯科城,就是个比镇子大不了多少的地方。 除却中央占地不大的几座宫殿,其余都是些低矮的民房,看起来一点也不宏伟。 宫殿围墙上站满士兵,他们手中拿着火绳枪,紧张地看着陈北冥他们。 陈北冥向维克多努努嘴,后者举着盾牌打马走出几步。 “这位是伟大的匈奴王,让小伊凡出来投降,否则攻破城门,鸡犬不留……” 维克多用罗斯语对着城墙喊话。 城墙上一个穿着将军铠甲的中年男子,听着维克多的话,气得脸都要发黑。 “叛徒!你这只蠢猪,我要杀了你!” 维克多也不惧怕,立刻喷回去。 放在以前,他要见到这样的大人物,只能吓得跪在路旁迎接。 陈北冥虽然听不懂,但看着对方暴跳如雷,也知道维克多骂得有多难听。 环看宫殿的四周,要攻进去,并不容易,手中又没有带神火雷和火炮。 但就此撤去又不甘心。 放火? 没用,罗斯人的宫殿是用砖石建成,不同于大乾的木质结构。 必须速战速决,不知道现在草原上情况如何,万一大食人已经发起攻击,凭那些人恐怕难以抵挡。 “我们冲锋一次,不成功立刻回撤,所有人举好盾牌,护住要害!” 陈北冥令下之后,呼格举着举盾就开始冲锋。 身后的匈奴骑兵,则开始用火绳枪掩护。 身材高大的匈奴狼兵们,举着一根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圆木做攻城锤。 冲锋的吼叫声,将在宫殿内的伊凡沙皇吓得脸色苍白。 “哦,上帝啊,这该怎么办,快传信出去,让那些贵族起兵来救!” 伊凡身边的几位内廷官员面色尴尬。 沙皇去年一年都在血腥镇压贵族们,难道他都忘记? “陛下,我们收到几位公爵的回信,他们都说自己也损失惨重,根本……” “混账!不过是托词,全都是乱臣贼子!” 伊凡已经失去往日的镇定。 嘭~ 几次巨大的撞击声从大门方向传来。 伊凡紧张地拿起御剑,看着远处城墙上的士兵们开火。 门口响起脚步声,随后侍从长擦着头上的汗进来。 “陛下,我们准备撤离吧,士兵们恐怕挡不住匈奴人的攻击,而且这次带队的是攻破我们远东城的那个人!” “我绝不走!否则以后如何面对那些贵族,都是愚蠢的亚历山大,废物!” 伊凡虽然嘴上喊得响,但手已经开始往箱子里收拾珍藏。 几个内廷官员识趣地退出去,他们自然也有东西要携带。 等伊凡带着皇后和子女从宫殿后门出来,正要准备踏上马车,大门方向却传来欢呼声。 伊凡顿时愣住。 第1448章 突然的撤退 伊凡忙阻止马车的启动。 带着几个侍卫小心地摸到宫殿前。 侍卫长惊喜地冲到伊凡面前。 “陛下,匈奴人撤了!他们……他们撤了!” 伊凡听罢,立刻挺直胸膛,意气风发地向外走,登上城墙。 欢呼的士兵见到伊凡上来,忙过来行礼。 伊凡走到城墙上,看着正在远去的匈奴大部队,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 然而,远处的一个人引起他的注意,那是个身材高大,目光如电的年轻人。 那双目光让伊凡很不舒服,心脏也开始不听话地狂跳。 他立刻便明白对方的身份。 幸亏那个年轻人只是看了几眼,便在一众匈奴人的簇拥下离开。 陈北冥不知道,自己一眼,让沙皇伊凡此生再也没胆子越过乌拉尔山。 他只想着快点赶回草原上。 带着掳掠的财物翻过乌拉尔山。 行至山的东边,陈北冥下令将所有罗斯人的人头垒成京观,并重新立碑。 办完这之后,留下一部分人给投奔过来的罗斯农户带路,然后迅速南归。 等返回远东城已经是十日后。 宝日公主早就等得心慌,当看到北面卷起的尘烟,骑着战马就迎上去。 看到陈北冥,宝日早就受不了思念,跳到陈北冥的战马上,无比想将自己融入那个男人的身体。 “您若还不回来,妾身都要抹脖子!” “瞎说,咱可不能说不吉利的,留下一半人手防备罗斯人,剩下的都随我们回草原。” 陈北冥在马上就下完命令。 队伍自动分成两半,一部分进入远东城,另一部分则换上新的战马,跟随在陈北冥身后冲入草原。 …… 嘭嘭嘭~ 宋应知躲回战壕里,吐出进入空中的泥土。 “呸呸呸……踏马的,大食人的新火炮威力还真是够劲!” 虽然和他的宝贝火炮还有差距,但差距已经不算大。 “统领,他们的火炮太沉,不便行动,不如末将带人冲一次,将他们的火炮炸毁!” 副将大吼道。 “冲什么冲,他们也有火枪队,老子才不干赔本的买卖。” 宋应知摆摆手。 “那我们该怎么办?狗日的还在继续增兵往东推,兄弟们已经在南面的林子看到西秦人!” 副将从战壕里抬起头,正看到一枚弹丸飞来,吓得赶紧卧倒。 他不明白,为何宋应知不与大食人展开炮战,而是一直在诱导大食人。 “嘿嘿……让他们推就是,老子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一顿大餐。” 宋应知也不解释,在传令兵耳边说些话,便带着人撤出战壕。 负责匈奴草原方向进攻的大食指挥官是阿里依,他正坐在一张软椅上,悠闲地喝着葡萄酿。 虽然草原上的风吹得人很不舒服,但也总比家乡好。 沙漠上的风简直不是人该吹的。 “嗯?怎么回事,炮声为何停下?” 阿里依皱眉道。 身旁的护卫立刻跑向军队。 听完护卫的禀报,阿里依立刻从软椅上站起。 “撤走了?走我们去看看。” 等阿里依带着人到宋应知的阵地,看着挖得四通八达的战壕,眼前一亮。 他刚从身毒战场上调过来,也算是位身经百战的将军。 对战壕的作用,自然明白。 “大乾人果然不简单!” 他不是帝国那些将眼睛放在头顶的将军。 大食自从攻陷波斯,几乎再没打过败仗,整个帝国的将军们都变得十分傲气。 他们怂恿着皇帝将目光投向遥远的东方,听说那里到处都是黄金与数不尽的美人。 阿里依曾见到过负责东方的商人首领哈木扎。 从他口中听到汉人这个民族的可怕,无论是令人胆寒的火炮,还是使用更加简便的燧发枪。 抑或是能将房屋建造得更加坚固的水泥,都令人不敢小瞧。 “来人,将战壕的用法记录好,送去帝国,以便让将军们都知道。” 随后,又下令: “传我的命令,继续前进,并且告诉那些西秦人,若还是躲躲闪闪的,就滚回家去!” 阿里依十分鄙夷西秦人,他们与乾国同文同种,都是汉人,却选择背叛。 岂不知西秦人将来也会是帝国的奴隶。 大食人的队伍开始集结,沉重的火炮需要大量的挽马来拉动,而且稍不小心就会陷进水泡子。 初春的草原不时还会下起雨来,到夜里,又会结冰,冻得人很是难受。 由西域人组成的仆从军,被驱赶着走在队伍最前面。 他们身上连铠甲都没有,只有大食人淘汰下来的旧兵刃。 既然只是送死的炮灰,大食人自然不愿意在他们身上投入太多资源。 此起彼伏的号角声,像是要传遍整个草原。 十几万人的队伍就像是只庞然大物,要将前方的所有东西吞噬! …… 负责带领军队的西秦将领是左良骥,出身西秦豪族左家。 作为皇帝扶植的新将门之一,左家自然备受恩宠。 所以才能得到任务。 左良骥听完军中随行通译的话,勃然大怒。 “大胆!可恨的蛮夷,竟敢如此辱我西秦人!” 但他也只能无能狂怒,眼睁睁地看着前来传令的大食军官离开。 想起临行前皇帝的叮嘱,左良骥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 陈北冥不在草原上,被牵制在北面的罗斯。 也是唯一能击败匈奴人,威胁大乾的机会。 一旦草原被攻占,匈奴人北逃,到那时便是攻灭大乾的最好时机! “通知军队,我们从侧翼出击,让大食人见识见识西秦铁骑的厉害!” 不多时,西秦大军冲出林子,从大食军队的南部进入草原。 得知一切的阿里依微微一笑。 他已经知道帝国东方总督优素福到达西域,正在后方看着。 上次西域的战败,让优素福几乎成为帝国的笑话,而且还差些将马克木留骑兵全部折损进去。 要是换作别人,早就被罢官,但优素福愣是毫发无损,一切只因优素福是陪伴着皇帝长大。 是皇帝最信任的人! 蓦地,一声悲凉的鹰唳声将阿里依的回忆打断,他诧异地抬起头。 第1449章 大军败在鸟嘴上 原本头顶上的几只海东青几乎消失,仅剩的一只还被一只黑色的鸟抓着脖子飞走。 “那是何物?” 海东青性情暴戾,在猛禽中罕有敌手,即便是碰上体型大的同类也敢一战。 哪像今日这般,被一只体型相当的黑鸟抓住,丝毫不敢反抗。 “小人不知那黑鸟是何种东西,但是看方向,应该是去匈奴人那里。” 阿里依的亲卫头子观察片刻,向主人禀报。 “没想到匈奴人还有如此神物,等攻下草原,定要抓住它!” 大食人对猛禽的喜爱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阿里依自然也不例外。 黑夜中的草原,冷得出奇。 匈奴大本营,宋应知骑马回到营地。 下马将头盔扔给亲兵,便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他奶奶的,西秦的狼崽子,还想突袭老子,再练八百年吧,嗯?” 中军大帐之中,他的位置上坐着个小孩子,一副匈奴人打扮。 他的身旁还站着个面色阴冷的匈奴壮汉,一看就不好惹。 小孩子见宋应知进来,放下手里的书卷,起身见礼。 “见过宋将军!” “原来是王子,不知有何贵干?” 宋应知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孩子,只好以王子待之。 他越看越像,脸简直和那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有眉眼或许是继承那位公主。 阿提拉到沙盘前,目光在大食人的行军路线上行走,在牛头山停下。 “宋将军,我父王不在,大食人又步步紧逼,您以为大食人会在牛头山分兵合围,还是全力朝着我们大营而来?” 宋应知脸皮抖抖,心中不是一般的惊讶,眼前孩子的战略目光,比之一些军中老人还要毒辣。 难道继承那位的狡诈…… 啊不,谋略头脑! “王子客气,本将以为大食人会直插大本营而来,分兵那不是大食人的风格,何况这是在草原上,他们没那么大胆子。” 有一点宋应知没说,西秦人在草原南部运动,恐怕就是防着他们向黑沙关后撤。 “唔,小子懂了,多谢宋将军解惑,时候不早,小子告退。” 阿提拉依照汉礼向宋应知拱手一揖,随后蹦跳着出帐篷。 宋应知看着阿提拉的背影,很久没回过神来,直到亲兵端着热水进帐。 “哎,老子要是有这么个儿子,做梦都能笑醒。” “老爷,咱们出京时,小夫人可是刚怀上。” 宋应知听完亲兵的话,老脸上登时有了笑容。 小儿子读书用功,在书院经常被大儒们夸奖,几个庶子看起来也没有奸猾之辈,眼看着宋家就要有兴盛的景象。 “呵呵,怀得好,儿子就该多些。” 刚用热毛巾擦一把脸,传令兵就跑进大帐。 “禀统领,大食人的前军已经进入我们设伏的圈子,刘将军请示,要不要动手?” “嗯,动手吧,引爆飞火后立即后撤,不用观察伤亡。” 传令兵走后,宋应知立刻又走出营帐,与留守的匈奴将领打过招呼后,立刻开始拔营,按照之前的商议退进大青山中。 其实牧民和老弱两日前就已经出发,大本营仍然留在此地,就是为迷惑敌人的斥候。 一辆辆马车从毡房中走过,高大的王帐依然屹立在中央,在火把照耀下依然显得威武庄严。 只从远处观察,谁也不会知道,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轰~ 一阵巨响在草原上传出去很远,升腾而起的蘑菇云几十里外都能看到。 正闭目沉思的阿里依霍然起身,疾步到帐外,惊怒地看着远处。 “来人啊,快去看看,是不是我们的前军中了埋伏!” 前军一万三千人,可是他从身毒带过来的,战功赫赫。 前军将军阿巴斯还是他亲手提拔的亲信,若是折在此地,他会痛得想吐血。 不过,去查看现场的亲卫仍是给他带来噩耗,前军死伤惨重,阿巴斯就处在当时爆炸的中心,整个人尸骨无存。 “不!可恶的乾人!” 阿里依痛苦地捂住胸口,虽然努力压制胸中怒火,还是一口血顶上来,喷出后萎靡倒地。 亲卫慌忙去叫军医。 阿里依被救醒之后,亲自赶到爆炸的现场,看着眼前被炸出的巨大深坑,倒吸一口冷气。 他对火药武器也算精通,但如此巨大的威力,不知道要埋多少火药进去。 就算将大食军队携带的所有火药加起来,恐怕都不够。 “乾人弄来多少火药!” 作为发明火药的民族,弄出偌大阵仗倒也不是太令人吃惊。 然而看着一具具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将士尸体,阿里依还是心中隐隐作痛。 他要报复! 在天光未大亮前,即刻命令重甲骑兵开始奔袭,目标就是匈奴人的大本营。 然而当大食人的重甲骑兵冲进大本营,却发现营中早就一空。 “傻子……傻子!” 一只黑鸟落在王帐顶部,朝着大食的重甲骑兵喊道。 带队的重甲骑兵将军阿扎木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不是好话,寒着脸拉开铁弓就是一箭。 不过黑鸟十分从容地就躲开,还朝着他们甩着屁股。 阿扎木简直气疯,命令手下一起动手,定要将黑鸟射成马蜂窝。 黑鸟直飞而起,灵巧地在羽箭中穿行,随后落在远处的毡房上。 “白痴……白痴!” “踏马的,今日非得将这贼鸟弄死不可!” 阿扎木暴怒,骑马奔向黑鸟。 他一动,身后的骑兵自然也跟着动。 渐渐靠近王帐所在的空地。 小黑见目的达到,拍拍翅膀冲入云霄,转眼没了踪影。 阿扎木顿感不妙,疯狂地朝着手下狂吼。 “撤出去,快……” 轰~ 然而还没等说完,便又是一朵蘑菇云升起。 阿里依听到奏报的时候,耳朵边都是嗡嗡作响。 眼前一黑,再也不省人事。 等再次醒来,身前跪着重甲骑兵的将军阿扎木,只是少一只手臂,头上裹着一半纱布,一只眼睛处依然有鲜血浸出。 “将军,您醒了,都是末将无能,害得重甲骑兵损失惨重,请您治罪!” 阿里依挣扎着坐起,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第1450章 只怪敌军太狡猾 “不是我们无能,只怪乾军太狡猾!” 接连被炸两次,阿里依已经有了阴影,不敢再让军队横冲直撞。 除派出斥候寻找匈奴大军的踪迹,将游荡在草原南部的西秦军队请过来,态度也变得很是和善。 西秦大将左良骥又不傻,知道阿里依是想拿他当枪使。 先前的两次爆炸,不知怎的,他竟有种痛快的感觉。 明面上答应做配合,但仍是和大食军队保持距离。 阿里依无奈,只能派出西域人组成的仆从军出战,还给他们些甲胄和马匹。 仆从军在大青山中转悠几天,但是越转人数越少。 两万仆从军变成一万二,而且先前的厌战情绪也没了,竟然主动要求去作战。 阿里依终究发现不对劲,看着乌泱泱冲过来的仆从军,下令开火。 嘭嘭嘭~ 枪声大作中,跑在最前的仆从军被弹丸打得就是一愣。 随后开始疯狂后撤,逃回大青山中。 此时的大青山一座山峰上,有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正拿着千里镜看着一幕。 “此人倒是个人才,竟然能识破计谋。” “哼,您还有空夸赞他,我们接下来该怎么打?” 宝日公主噘着樱唇,将头倚在男子的肩头。 陈北冥放下千里镜,拍拍她的香豚。 “自然断他的后路,以为凭着人多就能打胜仗,笑话。” 接着拥着宝日的纤腰向山下走去。 山下,分布在山间的毡房和帐篷,一眼望不到头。 许多正在啃着羊肉的西域人见到陈北冥过来,慌忙起身行礼。 当年那一战,早将让陈北冥的名字响彻整个西域,受够压迫的西域人自然对其感恩戴德。 陈北冥尽力安抚着他们,承诺带他们回家。 西域人顿时爆发出冲天的欢呼声。 陈北冥回到临时搭建的王帐,阿提拉像颗炮弹冲进父亲的怀中。 “父王,您何时带着孩儿去书院读书?” 阿提拉目光中充满骐骥。 “咳咳……这得问你母亲。” 陈北冥瞥见眸子冒起雾气的宝日公主,只能装作咳嗽。 坐在王座上,将儿子放在旁边。 阿提拉想说什么,看见母亲摔打着父亲的衣服,哪里还敢开口。 只好倚着父亲,学着看起桌案上的地图。 “您就知道欺负妾身,还想将阿提拉从妾身身边带走,您还不如杀妾身的好……” 宝日公主絮絮叨叨地数落着陈北冥。 陈北冥无奈地捂着脸,感觉到衣襟被人扯住,歪头看向儿子。 却见阿提拉一脸委屈地垂着头。 正不知道如何安慰儿子,宋应知和几位匈奴将领进来。 “公爷啊,实在是可惜,若是那些西域人能将飞火带进大食人的军营,这场仗可以提前结束。” 宋应知一脸惋惜。 陈北冥微微一笑。 “不急,总要让他们吃够了亏,知道害怕,以后才不敢觊觎草原。” 说完,欣赏地看向宋应知。 “老宋啊,这些天的仗你打得很好,两次埋伏让大食人损兵折将,打掉他们的气焰,这一笔功劳我给你记着。” “嘿嘿,都是跟您学的,末将不敢居功!” 宋应知挠挠头,一脸憨笑。 陈北冥笑骂着指指他,随后布置起明日的作战任务。 “明日一早,按照我们之前的布置,让大食人尝尝什么叫噩梦,等战斗结束,我们大摆宴席,好好庆贺两日。” 所有将领用力拍着胸甲,高声喊着遵命。 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满胜利的欲望。 在他们看来,只要有陈北冥坐镇,战争不可能输! 阿提拉紧紧拥着父亲的胳膊,期望着快点长大,便能和父亲一起上阵杀敌。 夜晚。 在一声高亢的尖叫声中,宝日公主倒在陈北冥怀里。 牛油灯的火光将她缎子一般的肌肤照耀得有些发亮,白里透红的娇媚,说明方才的战况之激烈。 “妾身求您,阿提拉再大些,您再带他走,好不好?” 宝日公主摇着陈北冥的胳膊。 陈北冥被宝日那双明月晃得有些眼晕。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过说实在的,你将阿提拉教得不错,值得夸奖。” 小家伙在汉人儒生教导下,不仅待人有礼,还能背诵一些儒家经典。 并且人并不死板,说起谎来,一点也不脸红。 简直就是小狐狸。 “嘻嘻,妾身每日都给他讲您的英雄事迹呢,您打过仗,这孩子基本能详细讲述其中的细节。” 宝日被陈北冥夸赞,一双柳眉登时弯起,嘴角挂着笑意。 也只有陈北冥在身边时,她才有此小女儿之态。 陈北冥搂紧宝日,在她脸颊上吻了一记。 接下来两人没再说话,直到陷入梦乡。 次日,天色还未亮,几个匈奴侍女端着铜盆进入王帐。 陈北冥听到动静就已经醒了,轻轻拿开宝日的玉臂,果着身子从熊皮被子里出来。 几个匈奴侍女立即过来为陈北冥擦拭身体,然后一层层穿着衣衫,直到一副黄金甲胄套在身上。 整个过程,陈北冥都没动过一根手指头。 黄金甲胄是匈奴工匠耗费几年的工夫一点点打造的,是匈奴王的御用盔甲。 也是宝日送给陈北冥的礼物。 陈北冥今日选择穿着它出征。 “您当真英武不凡呢。” 背后传来宝日慵懒的声音。 陈北冥转过身,看着半果的绝色美人,当真有种君王不早朝的冲动。 “你且看着家,我去将那些狗崽子驱赶出草原!” “嗯!” 宝日嫣然一笑。 陈北冥嘿然一笑,低头出王帐,眼前的空地上已经站满全副武装的匈奴将领。 小家伙阿提拉从帐篷里探出头,兴奋地看着父亲。 “格鲁、阿鲁日、木哈达、乌朗格……你们各率本部人马,在大食人溃败时,衔尾追击,不得放过一个敌人!” “谨遵大单于将令!” 所有被点到名字的人全都奋力吼着,他们眼中充满无双战意。 “出发!” 陈北冥一声令下,几乎整个匈奴营地都动起来。 而巡防营的悍卒早就出发到山口。 第1451章 乾人,愚蠢! 几个大食卫兵相互拍打着身上,咒骂着草原上的蚊子。 “该死的,一晚上都不得安生。” “谁说不是,还是沙漠好……” 正吐槽着,其中一人抬起头,依稀看见空中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似乎还有火苗在跳动。 他用力擦擦眼睛,再次望向空中。 这次,双目猛地瞪大。 “那是什么?!” 他的叫声引来同伴。 大食人看着空中乌压压的东西,有些吃惊。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下面的燃烧的火焰和吊篮已经能看清。 “上面有人,敌袭,敌袭!” 卫兵队长看到吊篮上的人,立刻敲响身旁的铜钟。 铛铛铛~ 急促的钟声响彻整大食军营。 阿里依从睡梦中惊醒,慌忙穿着甲胄。 等他冲出大帐,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正好穿破云层,打在他脸上。 看清天上的东西,阿里依瞳孔骤然睁大。 “那……那是何物?不好!快传我命令,分批撤出营地……”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便被远处山坡上沉闷的炮声打断。 第一枚开花弹就落在阿里依不远处,射出的铁片和钉子,像是死神挥动镰刀。 扑哧嗤…… 一片片入肉声中,瞬间,将无头苍蝇的一般的大食士兵撂倒大片。 紧接着,便是上百颗开花弹砸进大食人军营。 阿里依的怒吼声已经没用,此时他无法再控制军队。 而热气球已经来到大食军营上空。 投掷而下的神火雷,将大食人炸得更是哭爹喊娘。 冲出军营的大食士兵们还没喘口气,就被早就等候在外的匈奴部队吓得往回跑。 回去是死,逃出来也是死。 他们宁愿挨炸,也不愿意被一刀砍死。 然而,大食军队终归不是乌合之众,还是在军官们的吼叫中组织起几支队伍,向着西方撤离。 至于大量辎重,也只能选择丢弃。 匈奴人按照陈北冥的命令,在后面衔尾追击,不断斩杀着落在落后的倒霉蛋。 匈奴人加上巡防营也不过才三万多人,根本拦不住多达十万的溃兵。 陈北冥站在山坡上,看着已经沦为废墟的大师军营,失望地摇摇头。 还以为大食人能多抗一会儿,没想到如此就溃败。 目光扫向南方,西秦人的部队正迅速撤离,丝毫不打算管他们的盟友。 “巡防营收拾火炮阵地,我们也追上去!” 宋应知立刻指挥炮营开始集结,用挽马拉动着火炮向山坡下行军。 火炮下面装上轮子,是宋应知见过最天才的设计。 大食人一败千里,也见识了战争全程的西秦大军沉默。 左良骥终于弄明白,陈北冥当时凭什么击败匈奴大军。 就是靠着那些能飞到空中的神奇东西。 有那宝贝,西秦凭什么抵抗大乾进攻? 还有那些带着轮子的火炮,相比之下,他们的炮就是铁疙瘩。 左良骥突然觉得很是悲凉,甚至怀疑起出征的意义。 “将军,我们撤到何处?” 副将来询问将令。 “玉山关。” 左良骥苦涩地说着将令。 副将愣了愣,也是深深一叹,打马追上队伍。 …… 大食人在逃跑中激发出人类的极限,愣是将匈奴战马累得没了力气。 尽管一人双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食人远去。 没办法,大食人是逃命。 匈奴人可不能真的将马累死…… 陈北冥下令让他们轮流休息,始终保持有人追在大食人后面。 也是避免大食军队突然来个回马枪。 就这样,双方你追我赶,十日后便到达草原边缘。 大食人建立的十数座坞堡开始发挥作用,阻挡在匈奴大军前面。 不过,等巡防营赶到,没有几炮,坞堡就被实心弹打得百孔千疮。 没有水泥的大食人,根本建造不出能抵挡火炮的建筑。 绝望的大食人,只能继续西逃。 陈北冥并没有立刻下令追击,而是将匈奴大军分为两部,一部分返回草原,用以防备西秦人。 另一部分则与巡防营混编在一起,准备进入西域。 经过半日的整合,陈北冥才下令出发。 由于到过西域,陈北冥对路途和方向并不陌生。 陈北冥在经过蒂亚母女所在的小城时,看着眼前的废墟,心中便是一沉。 不知道她们母女是死去,还是逃到哪里。 “哎,可怜。” 穿过茫茫戈壁,不时能看到倒毙在路旁的白骨。 当然也有被抛弃的大食伤兵。 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反抗,相比被戈壁上的饿狼吃掉,此刻更希望死在敌人手中。 然而没有人搭理他们,既然来侵略别人的土地,这便是代价。 出戈壁时,终于遇到一支成建制的大食军队。 这支军队与之前草原上那支截然不同,盔甲上都镶着黄金。 整支军队充满傲气,轻蔑地看着从戈壁中出来的大乾、匈奴混编军队。 嘭嘭嘭~ 摆在最前面的火炮最先开火。 大食人想象中的人仰马翻和慌乱并没有出现。 只见对方不慌不忙地退出火炮的射程,然后一匹匹挽马拉着带着轮子的火炮上来。 那些火炮小上一圈,远不如他们的看起来威力大。 然而等到火炮开始咆哮,大食人才知道错得离谱。 除了与他们一样的实心弹,对方竟然还有能开花的炮弹。 “后撤!快后撤!” 大军指挥官哈米德吃惊大吼。 半日前,才将负责东征的阿里依奚落一顿,说他简直就是大食人的耻辱。 现在,才知道对方的可怕。 等退出火炮射程后,哈米德才松口气。 同时,也被射击距离吓一跳,对方的火炮射程居然是他们的一倍还多。 威力大,射程长,也不知道大乾人是如何做到? “准备骑兵冲阵,拿下他们的火炮阵地!” 一支四千人的重甲骑兵经过开始的助跑,如同洪荒猛兽,朝着巡防营大军冲来。 哈米德兴奋地看着手下骑兵,他们身上的铠甲都是经过帝国工匠精心打造,便是遇到火枪也不怕。 而且就连战马都披着重甲。 他就不信,只凭穿着皮甲的匈奴人能挡得住。 轰隆~ 大食人的重甲骑兵眼看着就要进入巡防营十丈距离。 此时从火炮后面跑出来一千拿着火枪的巡防营悍卒,呈三段式位置站立。 最前面的人已经瞄准重甲骑兵。 哈米德不由嗤笑。 “乾人,愚蠢!” 第1452章 女儿的身体换取性命 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 嘭嘭嘭! 枪声响起,阵阵硝烟弥漫。 大食人重甲骑兵一个个从战马上栽倒下来。 “这不可能!” 哈米德吃惊地看着一切。 然而,巡防营的火枪营还在不断地切换阵型。 三段式的射击方式,让燧发火枪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每一轮枪声过后,都会有重甲骑兵殒命,哈米德再也受不了,让手下吹响撤兵的号角声。 嘟嘟嘟~ 残余的重甲骑兵仿佛听到仙乐,迅速朝着队伍撤退,他们已经被巡防营的燧发火枪打出心理阴影。 并且,阴影面积很大! 哈米德随即发出撤军命令,片刻后,拦路的大食军队就跑得没影。 跟随出征的匈奴各部头领,看完巡防营的火枪营作战过程,都相互看一眼。 他们的皮甲本就和大食重甲铁骑没法比,要是对上巡防营,恐怕只会更惨。 也坚定他们不和大乾作战的念头。 陈北冥等将士们打扫完战场,随即宣布出发,目标安西城。 …… 乌孙王城。 阿里依已经站在大太阳下面有一个时辰。 总督优素福还是没有召见他的意思。 阿里依的嘴唇已经起皮发白,整个人处于脱水的状态,但他不敢有任何不满。 否则,总督优素福便能以不敬上官的罪名将他斩首。 大食人等级森严,官阶高者,对下属有着生杀大权。 但也得看对象是谁。 此时,王宫中走出个一脸笑意的中年男子,可那笑容让人极不舒服。 “将军等久了吧,总督大人有请。” “多谢巴塞尔大人,末将以后必有重谢。” 阿里依深知眼前的男子不能得罪,作为优素福最信任的心腹,巴塞尔几乎是除优素福之外,权力最大的人。 即便是优素福的几个儿子,都要供着巴塞尔。 “将军客气,听说将军有个女儿已经十六,就像海湾的珍珠一样耀眼,让人见之难忘。” 巴塞尔笑呵呵地看着阿里依。 阿里依心中大骂,老色鬼居然把主意打到女儿身上。 那可是心头肉。 可是不付出代价,恐怕今日就要交代在此。 即便他自己是三皇子的人。 阿里依心中一横,立刻做出决定,若是死了,恐怕妻女也会沦为玩物。 到那时,女儿的下场只会更惨,只要活着,他就有机会将女儿救回来。 “巴塞尔大人是帝国的顶梁,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小女若跟了大人,必定能享尽荣华富贵。” “哎呀呀,你们这些蠢货,还不过来扶阿里依将军,快去拿些水来。” 巴塞尔心花怒放,早就听说阿里依的小女儿美貌出众,是帝国有名的美人。 若能一亲芳泽,不知道会羡煞多少人。 阿里依被人扶着进入王宫,喝些水后,才进优素福休息的寝宫。 优素福体型高大,有着大食人的典型相貌和一脸大胡子,多年的养尊处优,肚子不是一般的大。 尽管如今走几步路都能气喘吁吁,当年也是位战场上的猛将。 侧卧在一张软榻之上,怀中还倚着一位半果的乌孙少女。 乌孙少女有着西域女子少有的美貌,放在平时怎么也是受尽父亲的宠爱,此刻却只能以身侍贼。 优素福吃下少女喂到嘴边的食物,狗爪子在少女明月上捏着。 即便是看见阿里依进来,手却将少女腰间的带子扯下。 下一刻,少女上身已经变得毫无遮拦。 “阿里依,你可知罪?” 优素福在少女身上继续把玩着。 “末将死罪,请总督大人治罪!” 阿里依态度前所未有的谦恭,知道要闯的第二关。 “哼!你损兵折将,简直丢尽我大食人的脸,还常胜将军,你在米斯尔(埃及)与身毒的战绩难道都是假的?” 优素福一直想将阿里依拉拢到二皇子阵营,作为帝国少有的帅才,阿里依几乎被所有人看好。 但阿里依拒绝所有拉拢,始终坚定地站在三皇子一边。 这一次,终于让优素福抓到机会。 “总督大人教训的是,是末将的错。” 阿里依向前匍匐几步,以示臣服。 优素福眼中露出满意,一把扯下乌孙少女腰间的衣物,拍拍她的香豚。 少女只能忍着恶心,强颜欢笑地替优素福解衣,看着那又黑又小的东西,咬着牙坐上去。 “唔,阿里依啊,二皇子才是帝国的未来,本官上次离开国度,二皇子可是说你很多的好话。” 阿里依虽不敢抬头,但听着声音就知道优素福个肥猪在淫乐。 他心中即便再愤怒,也拿优素福没办法,反而性命捏在对方手中。 改换门庭的条件,已经摆在眼前,不答应,便会被优素福的护卫处死,没有别的路可走。 “末将愿为二皇子效力!” “哈哈哈……阿里依,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本总督听说东方有句古话,叫做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次战败非你之罪,只怪那陈北冥实在可恶!” 优素福让乌孙少女俯下身子为自己清理,满意地抚着她的头。 阿里依慌忙感谢,又说些效忠的话,才被允许离开。 从宫中出来,阿里依后背已经湿透,恍若隔世地看着外面的阳光。 正打算离开,看见哈米德垂头丧气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讶。 阿里依是惊讶哈米德竟然会活着回来,哈米德则是惊讶阿里依为何没被总督大人处死。 哈米德冷哼一声,进了王宫。 阿里依则是面无表情地离开乌孙王宫。 “尊敬的老爷,行行好吧!” 一个乌孙老妇举着破碗拦住阿里依的路。 阿里依没有像别人那般冷酷无情,从手指上拿下一个镶着宝石的戒指,放进老妇的破碗,随后才离去。 老夫愣了愣,颤颤巍巍地走进一个无人的巷子,身体也不再驼背,眸光也变得锐利。 “嘻嘻,有意思呢。” …… 陈北冥俯瞰安西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西域小城会变成如此模样。 第1453章 难以置信的安西城 原先的城池扩大两倍有余,便连城墙也高很多。 城中熙熙攘攘的都是人。 虽说好多都是相貌迥异的西域人,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相互之间相处极为融洽。 安西城守将谢斌听说来了汉人军队,起先还挠头,但下一刻却策马冲出安西城,朝着城外的大军冲去。 安西城的士兵们可不敢让谢斌有什么闪失,他已经成为安西城百姓们的希望。 赶紧骑马跟在后面。 “公爷,我要见公爷,你们让开!” 谢斌兴奋地冲向巡防营。 宋应知看着一个长着西域面孔的青年将领,嚷嚷着要见陈北冥,正打算命人将其抓起来。 “让他过来。” 陈北冥已经看到谢斌,这小子是安西军老兵后人中的翘楚人物。 说实话,他当初还真不舍得放谢斌到西域。 得到允许的谢斌冲到陈北冥近前,跃下马双膝跪地,响头磕得那叫一个实诚。 “小人参见公爷,公爷……小人想您!” 陈北冥走到谢斌面前,将他扶起来,笑骂着拍拍他的肩头。 “臭小子,想老子做什么,你该想你的爹娘,瘦了,但也壮了。” 谢斌憨笑地摸摸后脑勺。 “前几日收到爹娘的信,让小的好好干,不准小的给您丢人!” 陈北冥想说话,又有一人骑马到近前,却是穆远。 穆远想过来,却又不好意思。 “滚过来,你何时变得如此磨磨蹭蹭的,像个娘们,我可不记得在书院这么教你。” 穆远听到陈北冥的话,挺直胸膛,向着陈北冥深深一揖。 “学生穆远见过老师!” “你也变化不小,蓄须了,人也看着沉稳,好小子!” 陈北冥知道穆远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鼓励。 果然,穆远听完立刻变得自信很多。 “老师这边请,学生为您引路,安西城学生可是费了好些心思……” 陈北冥向宋应知摆摆手,让他率领大军找个地方去安营扎寨。 自己则跟着穆远和谢斌进安西城。 安西城中,极是热闹,街道上到处都是玩闹的孩子,不管长着何种面孔,没人会给你异样的目光。 城中百姓看见谢斌和穆远,都会尊敬地称呼一声将军与先生。 即便是玩闹的孩子,见了两人也会乖乖地停下,躬身一礼。 那副汉人礼仪用得很是规矩。 陈北冥看得连连点头。 当走到一座学堂前,听着里面传来三字经的诵读声,陈北冥还以为回到大乾。 此时一个美貌少妇从里面出来,五官立体,肌肤嫩白如牛乳,体态出众,令人眼前一亮。 看见穆远,责怪地瞪一眼。 “当家的,您刚才跑什么,家里的粮食都要不够吃,孩子还饿着。” 穆远红着脸训斥。 “住口,还不过来见过公爷!” 少妇这才看见陈北冥,脸色微变,想起丈夫提过的那位。 “妇人参见公爷!” 妇人礼仪同样用的标准。 陈北冥笑呵呵地让其免礼,意味深长地看穆远一眼。 小子不声不响地娶个西域女子,穆佟要是知道,不气坏才怪。 到里面,陈北冥在墙角的木马上看见个戴着虎头帽的孩子。 那孩子看到穆远当即展开两只小胳膊,笑得很是天真无邪。 穆远当即过去抱住孩子,双目中满是疼爱。 “还请公爷帮弟子美言一二,不然我父亲恐会不让古娜进门。” 陈北冥看着他怀中的孩子,看样子也才满月。 也就是说,这小子到西域没几日就将西域美人拿下。 “好,我会与你说情,不过你也要在安西城做出一番成绩才好。” 安西城这么热闹繁华,要说都是谢斌的功劳,打死他都不信。 “公爷,远哥儿可是为我们安西城出了大力,不管是城池的扩建,还是开垦周边的农田,律法制定,若没有他,小的就是累死爷做不到。” 谢斌忙出来帮着穆远说话。 穆远一副等待长辈夸赞的模样,看得陈北冥爽朗一笑。 笑声让屋内读书的孩子们好奇地探出头来。 一个西域少女从屋里出来,手中拿着书卷,然而却是穿着汉人的女子的衣裙,与穆远的妻子有些相像。 “古丽过来,这位就是我多次和你提过的忠义公。” 少女眸光微亮,几步过来见礼。 “见过忠义公!” 一口汉话说得几乎没有口音。 “古丽姑娘有礼。” 陈北冥看见她手中的书卷,竟是自己出版的三字经,想来是穆远带过来的。 而且上面还有笔记,字体娟秀,应该古丽的字。 短短时间就能将汉字掌握成如此水平,可见其天赋十分出众。 穆远见时候还早,便带着陈北冥出城到安西城南面临河的农田。 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边际。 如今已是六月,连绵的麦田和棉花田,看起来就让人喜欢。 陈北冥走进麦田中,摘下一穗已经开始变得微黄的麦子,捏开麦子的壳,将几粒麦子放在手心。 麦子颗粒饱满,要比大乾种植的质量要好得多。 恐怕再有几日,等麦子灌浆,就可以收获。 以陈北冥大致估算,这片田地恐怕不下千顷。 而且西面还种着土豆,种植的面积同样不小。 光这些粮食,恐怕足够西域百姓吃一年,还是敞开肚皮吃那种。 别看西域地域广大,但人口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五十万人左右。 陈北冥真不知道,只凭安西城的几万百姓是如何做到开垦这么多土地的。 “好好好,你们干得好啊,以后不管是需要种子还是农具,就是最新式的灌溉水车图纸,都给你们送来。” “学生代安西城百姓谢过老师!” 穆远激动道。 若是得到帝国的支持,他有把握开垦更多的良田。 如今随着安西城稳定,越来越多的西域百姓涌过来,他已经在规划在安西城西侧建个新城。 陈北冥看完农田,正与穆远他们往城中走。 突然,远处有骑兵奔来,看骑兵的穿着,是安西城守军装束。 “将军,我们的人查探到大食人大军正在向安西城方向移动!” 第1454章 猝然陨落? 若是放在以前,谢斌定然勃然色变,并召集城中百姓备战。 但是如今陈北冥在此,还有代表大乾最强战力的巡防营。 别说是召集百姓防御,谢斌甚至想杀出去,有信心对抗整个西域! “不必惊慌,派人出去,召回所有的安西城百姓,现在起,安西城进入宵禁备战状态。” 骑兵走后没一会儿,安西城头就敲响铜钟,在田野与河中忙活的百姓们立刻收拾东西,返回安西城。 陈北冥回头看着将要成熟的麦子,剑眉紧皱。 若是麦子让大食人祸祸,简直就是遭天谴。 陈北冥婉拒谢斌和穆远的邀请,回到巡防营军营。 随即派出匈奴斥候,去探查大食人的行军轨迹。 准备随时狙击大食人的军队。 绝不让他们祸害快要成熟的麦子。 太阳不甘心地落入山中,黑夜渐渐铺满整个西域。 乌孙王宫。 刚开完战前会议,许多大食将领走出王宫。 只有阿里依和优素福几个心腹将领还没走。 “既然陈北冥到西域,我们定然要让他知道我大食的厉害,也为我那幼子报仇!” 优素福此时披着一身铠甲,裹住他肥胖的身子,倒也有几分军人的悍勇。 虽然知道儿子不是死在陈北冥手里,而是被阿萨辛刺客长老所杀。 但仍是算在陈北冥身上。 即便是陈北冥携带着威力远超他们的火器,优素福依然决定要碰一碰。 “末将同意总督大人的意见,那陈北冥手中的火器总有用完的时候,到那时即便是拼人命,我们也能拼得过他们。” 阿里依既然选择投靠,就要投靠得彻底。 至少在嘴上是这样。 “阿里依将军说得有理,先前的几次战斗,已经消耗过他们大量火器,此次我们携带的火器数量足足掏空军火库的一半,打不过也能消耗他们!” 优素福脸上露出狠辣之色。 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手里没有马克木留骑兵,而阿萨辛也不肯再派人前来协助。 “我们仍是要小心他们一样东西,末将在匈奴草原惨败,便是重要原因。” 阿里依寻来纸笔,将热气球在纸上画出来。 优素福与一众亲信将领看完热气球,目光中尽是震惊。 他们也想不明白,那东西为何能飞,而且还能携带人。 “此物定要抢过来!” 优素福激动起来,他想着若将此物献给最高统帅,说不定还能将位子升一级。 即便是没有打下匈奴草原,损兵折将,也不会有人追究他的责任。 “末将遵命!” 一众将军们知道此时该说什么。 众位将军退出去之后,优素福想着手下刚送来的西域小美人,不由淫笑着进寝宫。 “美人,本总督来了,让你久等!” 寝宫的床榻上坐着个蒙着轻纱的少女,虽然看不清面容,只是那轻薄衣裙下的妖娆体态和玉臂美腿就让人想入。 少女明显地往后缩缩。 这更增添优素福的欲火,不耐烦地赶走伺候的侍女,就开始解起身上的盔甲。 “美人,今夜本总督肯定让你欲仙欲死,只要你肯跟着本总督,以后便能享尽荣华富贵!” 少女没有说话,居然吓得哭泣起来。 优素福卸完战甲,将腰间弯刀扔在桌上,一脸疼惜地朝着床榻走去。 “美人莫怕,本总督疼你还不够呢,来来来,让我瞧瞧我的小美人究竟长得如何貌美。” 大手放在少女柔嫩的肩上,准备让其转过身。 然而武人的本能让他浑身汗毛竖起,一抹寒光刺来。 优素福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侧身躲过一击。 然后转身抓向桌上的弯刀。 “咦?肥猪竟然有些本事。” 少女轻纱下的俏脸赫然是张西域面孔,但口中却是说着汉话。 作为血杀宫顶级杀手之一,少女有个百变魔女的外号。 见一击未中,少女忙继续补刀,她看得出眼前的大食高官武功并不算高。 挥舞着手中短匕朝着对方咽喉刺去。 优素福手已经抓住弯刀,抽刀就斩。 叮~ 兵器相撞,优素福的弯刀只是添些划痕,而少女手中的短匕却从中断裂。 少女愣住,匕首也算得上一件宝贝,是她从别人手中抢来,想不到会折在此地。 立刻明白眼前肥猪的弯刀不简单。 伸手就要去抢。 优素福斩断少女的匕首,信心大增,口中一边呼救,挥舞着弯刀向后退。 只可惜,为了不让人打扰他的兴致,将王宫内院的人都驱赶出去。 即便是呼救,外面轻易也听不到。 少女避开优素福的几次攻击,两根纤纤玉指夹住弯刀,用力就是一扯。 优素福一个没抓紧,弯刀脱手而去,吓得他立即向外跑。 少女冷笑着甩出几枚飞针,刺入优素福的身体。 处于奔跑中的优素福身子一僵,轰然倒地。 口中也只能发出喝喝声。 少女舞了舞手中弯刀,很是满意。 尤其弯刀的刀柄上镶着两颗硕大的红色宝石,一看就值很多银子。 加上宫主的承诺,起码还能分得三千两黄金。 “哎,是该和宫主谈谈新的分成,三七分,还真是心黑。” 少女走到优素福身旁,笑吟吟地拿起弯刀,准备砍下人头交差。 优素福奋力地发出呜呜的叫声,两只眼睛哀求地看向少女。 “你求我也没用,要恨就恨陈北冥。” 少女说完,一刀将优素福的人头与身躯分离,动作之熟练,一看就常杀人。 常杀人的朋友知道,那种熟练,都是实打实练出来的…… 堂堂的大食东方总督,就这么窝囊死去。 本来从波斯来时,他向那位传说中的山中老人奉上重礼,已经求得对方原谅。 对方也承诺会派出一位阿萨辛刺客随行,只是他着急出发到西域,没有等待对方执行任务归来。 少女将优素福的人头用布幔裹住,背在身后,然后握着弯刀离开宫殿,飞身掠起上房顶,消失在黑夜中。 …… 陈北冥端着油灯,伏案研究着安西城附近的地形,并在地图上标记探马送回的大食人军队分布。 他虽然有把握取胜,但是要付出不小代价。 第1455章 屈人之兵 一阵风吹进帐篷,小麦的香气让陈北冥不由心情一松。 他放下油灯走到外面。 狮子骢见到主人出来,立即咴咴地叫着凑上来。 陈北冥摸摸它的头,一人一马出大营。 月光在地面上仿佛撒了层东西,亮晶晶的,狮子骢欢快地围着陈北冥跑来跑去,不时向着主人撒娇。 就像是回家乡一般。 几个巡防营的悍卒跟在陈北冥后面,倒也不是保护安危,而是奉宋应知的命令,要知道行踪。 “公爷怎么,又来麦子地。” “哎,这你都不知道,公爷是担心安西城百姓的口粮,你他娘的麦收前不担心自家粮食?” “哎,还是公爷担心咱们穷苦人,那些遭瘟的昏官们何时在乎过。” 陈北冥耳朵动动,将几个悍卒的话都听在耳中。 其实他不只是担心粮食,也想起原时空的童年…… 可是现在,有太多需要他去守护。 “小白,回去吧。” 狮子骢傲娇地点点头,跟在陈北冥身后往回走。 次日,天还未亮。 宋应知急匆匆地冲进中军大帐,脚步声将陈北冥惊醒。 “公爷,大食人撤军了!” “撤军?怎么回事?” 陈北冥立即从软榻上坐起,目光如电地看向宋应知。 “末将也不知道,盯着大食军队的探马看到大食人拆除营寨正往西撤,而且不是一支军队,好像乌孙王城中的大食人也在撤离。” 宋应知一脸兴奋。 在他看来,大食人完全是害怕陈北冥威名。 陈北冥摇摇头,他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但一切肯定有缘由。 “派出斥候继续探查,看是不是大食人的阴谋。” “您放心,末将已经派出几支斥候去北面。” 宋应知跟随陈北冥日久,人也变得谨慎许多。 两人正说着,巡防营的悍卒拎着一个箱子进来。 “禀公爷,有人在营寨门上挂了东西,上面好像还有字。” 陈北冥还没说话,宋应知忙拦住对方,让其将箱子拿出营帐。 “你他娘的想害死公爷,快快拿出去!” 那悍卒才意识到危险,哆嗦着将箱子放在营帐外的空地上。 “你吓唬他做什么,里面没有机关。” 陈北冥瞪宋应知一眼。 跟着墨月昆的久了,对一些东西有没有机关埋伏,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 为防万一,陈北冥还是赶走悍卒,将手放在箱子上,分出一缕气息进去。 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毒虫毒蛇,便退开几步,一掌将外壳拍碎。 哗啦…… 里面的东西登时让所有人一愣。 却是一颗人头。 那人头五官和毛发一看就是大食人。 “这是何人?怎么会有人送来人头?” 宋应知百思不得其解。 陈北冥脑海却是闪过一个念头,猜出人头的身份,也明白大食人为何撤军。 走到人头前,在旁边发现一张纸条,将其展开,上面写着。 “人头送到,勿忘遵守承诺。” 落款是血杀宫。 “哈哈,此乃大食东方总督优素福的人头!” 一众巡防营和匈奴将领们喜出望外。 虽然他们不怕打仗,但不打总是好的。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紧张一夜的谢斌和穆远此时正好进巡防营,不明白众人为何如此高兴。 当听说大食人撤军,而大食东方总督的人头都在此地,顿时喜极而泣。 “快去快去,告诉城中百姓,不用打仗了,大食人撤了!” 穆远激动地掏出一枚银锭,扔给巡防营悍卒。 那悍卒白穆远一眼,本想扔回去,但看到眼前的大头巾哭得坐在地上,心中还是一软。 “他娘的,老子就帮你一回,以后休要拿这东西羞辱老子!” 转身跑出军营,向着安西城奔去。 少顷,整座安西城也沸腾起来。 百姓们奔走相告,相互诉说着喜悦。 一直以来,西域百姓们早就受够各种欺压和战乱,只有安西城给他们一片安稳的落脚之处。 在这里没有打人的税官,没有欺压良善的贵族,更没有坐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王。 陈北冥立即让谢斌将消息散播出去,告诉藏在各处山里的西域百姓们。 谢斌自然明白陈北冥的意思,是想借助安西城将整个西域的人吸引过来。 并巩固大乾的影响力。 西域这些年一直处在各种族群的争斗与倾轧之中,百姓极为困苦,渴望安宁。 安大食人也算做一件好事,他们将乌孙、楼兰、大月氏等王公贵族们当成牲口关进猪圈,还将一些不服气的杀一大批。 现如今西域已经没有什么王,所谓的族群也混居在一起,陈北冥便在西域规划几座城池,与安西城形成一条防线。 只要一座城池受到攻击,其余便可很快出兵支援。 至于那些王公贵族,在陈北冥的武力威胁下,全都声明放弃土地,甘愿做个普通百姓。 西域各处都在建城,石料不够就去拆各个王城,那些王宫贵族们见王宫被拆,也只能装看不见。 一切,似乎很是顺利。 但是…… 此时安西城却起冲突。 许多听说过安西城富裕的西域百姓,大量涌入,这下安西城百姓不高兴。 他们自发地组成人墙,不让那些人进城。 双方几次差些发生冲突。 谢斌和穆远多次出面劝说,都没有用,只好求到陈北冥。 陈北冥也不知道说的话管不管用,便到安西城的北门。 他站到一辆马车顶上。 “各位,我是陈北冥,大乾忠义公,现如今西域已经安定,各地也在兴建新城,诸位可以任意选择在何处居住……” 陈北冥的声音如春风细雨送入在场的人耳朵里。 西域人虽然各有语言,但长期混居,多少都能听懂汉话。 尤其说话之人还是陈北冥,赶走大食人的英雄。 在西域人眼里,向来是尊崇强者的。 全场极为安静,全都伸长脖子看着那个长身玉立的男子。 第1456章 城曰北冥 等陈北冥说完,所有想要进入安西城的百姓听话地后撤。 而安西城居民也让开道路。 负责建造新城的官员开始现场招收人手,每日管三顿,还有十文工钱。 优厚的条件,立刻吸引大批西域百姓报名。 安西城百姓虽是不甘心,但有陈北冥的话,也不再抵触。 “哼,要不是公爷发话,老子才不愿意他们过来!” “他们还要吃咱们辛苦种出来的粮食,我看谁敢浪费,看不打断他的腿!” “公爷慈悲,咱可不是,天天盯着那帮狗日的!” 城外百姓听着安西城人的威胁话语,想要争辩几句,都被老人们阻止。 告诫子孙要用行动让别人闭嘴,而不是靠舌头。 陈北冥也没闲着,除了在西域各地视察建造新城,便命令匈奴骑兵清扫西域各地的盗匪。 盗匪来去如风,经常劫掠过路的客商和百姓,手段极其残忍狠辣,不留活口。 匈奴骑兵得到的命令是杀无赦,盗匪财物全归他们所有。 如此,极大地刺激清扫盗匪的积极性。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正规军,还被陈北冥调教过,清理盗匪简直和玩一样。 西域的盗匪们可是倒了霉,几个大的盗匪帮派被连根拔起,且无人生还,人头挂在野地里,任由秃鹫啃食。 其余小股盗匪不是逃往西面,就是扔掉刀剑,装流民进工地。 陈北冥在视察建造新城时,就认出很多,揪出来交给西域百姓。 哪家西域百姓没有亲人被盗匪祸祸过,那些人自然下场凄惨,不是剁碎,就是活埋。 除了建造新城,陈北冥还带着人开垦荒地,挖坎儿井。 眼下西域沙漠化虽不算严重,但干旱缺水仍是困扰百姓的难题。 坎儿井解决西域人吃水和灌溉难题。 如此,直接让陈北冥的名声在西域与神明齐肩。 谁敢说陈北冥的坏话,那就是和所有人作对。 在这期间,穆远被陈北冥从安西城拎出来,让他以大乾西域总督的名义开始管理。 穆远怕威望不够,想要拒绝,被陈北冥踹着离了安西城。 陈北冥不管到哪里,都带着他,给穆远背书。 西域百姓们别的不信,就信陈北冥的话,对穆远这位年轻的总督很是尊敬。 穆远从开始的惶恐,渐渐进入角色,招收西域百姓组建总督衙门,而衙门的属地选在其中一座新城。 那座新城被西域百姓起名为北冥城。 一日清晨,陈北冥率军悄悄离开安西城。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向西走走。 就算到不了波斯,也算为后面进军探一探路途。 然而大军没走出多远就被人发现,西域百姓们自发地拦住大军。 “公爷,您别走,我们愿尊您当我们的皇帝!” “您看小人的女儿美不美,愿献给您当个侍女!” “小人会养马,愿给您当个马夫!” 百姓们纷纷拿出本领和所有最好的东西,就是希望陈北冥留下。 陈北冥跳下马,好一顿安抚才让百姓们放行。 不过,还是有百姓送出去很远。 大军向西走出去很远,一路上除了些商队,几乎百里无人烟。 商队见到装备迥然的大乾军队,起先是惊恐,见大军并不伤害他们才放下心来。 这一日,大军停在一处山脚下。 有巡防营的悍卒已经出现水土不服,而且高海拔带来的身体不适,让一些人连路都走不动。 陈北冥为预防类似情况,队伍中特意带着些经常走这段路的西域人。 他走进营帐,看着躺在木板上病恹恹的宋应知,无奈地摇摇头。 “好些没,就你这身子还敢嚷嚷着跟随我征伐大食人。” “公爷,末将浑身无力,想吐又吐不出来,末将已经这样,您就别笑话末将。” 宋应知一脸羞愧,他怎么也想不到,出安西城才多远就倒下。 陈北冥知道他只是一时不适应环境,便没再打扰他。 其实他自己也不舒服,还是由于宗师强大的身体,才不会像别人一般倒下。 好在军中的匈奴人反应小些,不然大食人杀过来,都没人能拿起武器反抗。 陈北冥看到山坡旁停下休息的商队,便上前。 “尊敬的贵人,不知道老汉有什么可以效劳?” 商队的首领是个老者,穿着大食人的衣服,但身上多些书卷气,汉话说得十分流利。 “前辈来自大食?” 陈北冥目光扫过商队。 眼前商队规模不小,足有上百峰骆驼,而且人员构成颇为复杂。 男女老少都有,还携带着家具。 说是商队,看起来更像是个家族在搬家。 “不错,老夫巴塞姆,来自巴格达,看贵人的装束可是大乾人?” 巴塞姆目光深邃,眼中的防备之色颇重。 “前辈知道大乾?” 陈北冥很是好奇,指指远处的草坡。 巴塞姆对要过来保护的长子摆摆手,与陈北冥到草坡席地坐下。 “老夫不但知道大乾,还知道你们大乾出了个叫做陈北冥的英雄,数次击败大食的军队,如果老夫猜得不错,你就是陈北冥!” 陈北冥压下心中的惊讶,再次打量老者。 这次,从老者身上看出些许学者的气度。 “前辈慧眼如炬,晚辈正是陈北冥,前辈在大食恐怕也不是一般人。” 老者证实心中所想,眼中的防备之色敛去。 “说来惭愧,老夫曾在大食宫中任职,教授皇家和贵族子弟学问,只是后来老夫曾上书反对侵略东方,被皇帝陛下罢黜,后来又……” 老者脸上显出痛苦之色,将自己被政敌陷害,被迫举家逃离的事讲述一遍。 陈北冥听完,除了同情便是敬佩,但心中更有疑问。 “前辈,晚辈不明白,您为何会反对他们?” 老者仰天大笑,抚须看着陈北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这是你们先贤的话,老夫不认为能出这样圣人的民族,是可以被打败的!” 第1457章 美人计到底给谁使劲了? 陈北冥郑重地起身,对着老者一礼。 “您是位让人尊敬的人,不知有没有兴趣到崇山书院任教,那是晚辈亲手建立。” “崇山书院?听起来是个好地方,你们的皇帝能允许我进去?” 巴塞姆有些难以置信。 他在大食就听过大乾建造一支无敌舰队,上面的火炮威力强大,让包括大食人在内的许多国家吃过亏。 而且比如香皂、卫生纸、水泥、抽水马桶、铁路等物,让大食君臣大开眼界。 如今,香皂和卫生纸,让许多大食贵族早就离不开。 而且,听说都与眼前的年轻人有关。 “那是自然,我大乾陛下礼贤下士,从不会防备一位真正的学者,就连您的儿孙也可以进入书院学习。” 陈北冥虽然不知道老者擅长什么,但人才总要先拉拢住。 到了大乾,尤其进崇山书院,就别想再离开。 不是陈北冥捆绑着不让走,而是崇山书院舒适到极点的环境,让所有进去的人不舍得离开。 很多大儒将儿孙和家眷都接到书院,而且扬言不准备离开,死也要死在书院。 “当真?他们也可以进去学习?” 巴塞姆惊喜莫名,若能解决儿孙的事,他再无顾忌。 “前辈有所不知,书院中像您这样的学者还有十几位,他们都是各个领域的权威,如今都将家搬到书院,比如擅长天文的陆槐先生,晚辈给他建造一座天文台,光制造天文望远镜的琉璃就不知道靡费多少,还有农学……” 陈北冥继续讲述书院的优势,几乎描述成世上最好的地方。 巴塞姆听得目瞪口呆,对陈北冥口中的天文望远镜、观星台、曲辕犁、土豆、红薯等东西充满向往。 尤其听到那位圣人的传人,端木宏就在书院里,更是差些蹦起来。 “这……太好了,若是真的,老夫要给几位老朋友写信,让他们一起到大乾看看!” 陈北冥目的就是吸引人才,自然乐见其成。 “呵呵,只要他们愿意来,所有待遇与书院的大儒一样。” 大食人中自然也有人才,挖墙脚的机会,傻子才会放过。 巴塞姆幽幽一叹,看向陈北冥所率领的军队。 “老夫知道大食军队的错误,前几日也与他们擦肩而过,你是打算报复回去?” 目光落在冒着寒光的火炮上。 陈北冥摇摇头。 “晚辈是有想法,不过只凭这些人就去攻打大食,晚辈还没那么狂妄,只是到许多传说中的国度走走。” 巴塞姆才放下心来,他虽然逃离自己的国家,但仍然眷恋。 何况,有些事并非他能管。 陈北冥将写好的推荐信给老者,并目送他们一家离开。 …… 经过几日的休整,宋应知和巡防营的悍卒们都逐渐恢复,大军继续出发。 穿过帕米尔高原,进入沙漠,要不是有向导,在沙漠中找到一条河提供淡水,大军早就渴死。 陈北冥手里的地图早就没用,他只知道大致地形,在没有卫星和导航系统的沙漠,与普通人没有区别。 当大军冲出沙漠,到达平原,所有人都躺在草地上喘着粗气。 他们在沙漠中几次迷路,还是靠着向导和陈北冥看过的一些辨别方向的办法,才逃出来。 就是损失一些战马和火炮。 陈北冥下令原地扎营,并派出斥候探寻四周的情况。 听向导说,往南就是吐火罗。 陈北冥打算就去吐火罗转转,然后打道回府。 走沙漠的危险,他不想继续体验。 这次出来原本就是打探地形,为下一次西征做准备。 既然答应过帮黛菲复国,带着绮丝去他的家乡,自然就要说到做到。 大军到达吐火罗已经是十日后,吐火罗王亲自出城迎接。 已经年届六十的吐火罗王,战战兢兢地将大军迎接进王城。 他已经知道大食人在遥远的东方草原大败,连东方总督优素福都死在乌孙王城。 能将不可一世的大食人击败的民族,疯了才会去招惹。 “天使请用酒!” 酒宴上吐火罗王用勇蹩脚的汉话举杯。 陈北冥将爪子从身边的吐火罗美人怀里抽出,笑吟吟地饮一口冰凉的葡萄酿。 王宫的中央,十几个吐火罗舞姬正跳着胡旋舞,尤其最中间的舞姬,眉目如画,修身的裙子将身姿衬托得极是出色。 她脑后的几十缕小辫子在高速旋转中形成一幅美如画的景色。 长裙下的一双美腿腿型极美,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寻。 陈北冥一时看得入神。 吐火罗王很是懊悔,责怪地看向王宫总管,为何没有把这个舞姬撤下,他准备过几日享用。 王宫总管吓得擦擦汗,他明明下了命令,不知道舞姬怎么会出现在宴会上。 舞姬黛拉知道舞蹈就要跳完,一双美目落在贵客席的陈北冥身上。 她在一群姐妹帮助下才混进来,目的就是要借助贵客逃离吐火罗王的魔爪。 陈北冥那不同于吐火罗男子的英俊相貌和高大身材,立刻吸引住她。 她也好奇,能让吐火罗王都害怕的男人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听说,还是来自遥远的东方。 黛拉在转完最后一个胡璇,接着力道将自己扔进男人的怀里,娇羞地搂住对方脖颈。 陈北冥笑眯眯地挑起黛拉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吐火罗美人。 腰似弱柳,胸脯浑圆,天鹅般优美的粉颈,骄傲地支撑着无限美好的螓首。 东西方美人的特点几乎完美地呈现在她的脸上。 虽然美貌上差着黛菲公主一筹,也没黛菲的富贵气,但那双眸子让陈北冥有些迷醉。 “贵人……她……” 吐火罗王着急地指着黛拉,但他的汉话不支持他说清楚意思。 陈北冥从黛拉有些躲闪的眼神与吐火罗王的神态,立刻就明白被利用。 不过,这妞儿可真的是…… 她看人可真准! 既然进陈北冥的怀里,就别想再出去。 于是,他抱起黛拉就往外走! 急得吐火罗王跟了出来。 守在宫殿门口的巡防营悍卒,举起燧发枪就指向吐火罗王…… 第1458章 习惯性摸进去? 吐火罗王吓得赶紧高举双手,叽哩哇啦地说着委屈。 陈北冥理都没理他,抱着黛拉就离开王宫。 走到外边,黛拉就想挣扎着下来,但发现纤腰被陈北冥牢牢抱着,只好小声嘟囔一句。 陈北冥虽然听不懂,但也猜得出小妞想走。 既然到口的肥肉,岂能让她飞走。 于是抱进吐火罗王安排的豪宅。 豪宅中布置乱糟糟的,毫无章法,一看主人就不懂园林。 直到进入一间豪奢的卧房,黛拉才害怕起来。 陈北冥将她放下,牵着她的纤手进里间。 黛拉不想进去,但力气怎么比得上陈北冥,径直被拖进去。 陈北冥靠在一张豪华软榻上,指指自己腿。 “帮我捶捶腿。” 黛拉虽听不懂,但也明白什么意思,两只玉手轻轻锤起来。 陈北冥佯装睡觉,紧闭双目,想戏弄一下吐火罗小妞。 过了一阵,打起呼来。 黛拉小声地唤下陈北冥,见他毫无反应,悄悄起身,提着裙摆向外逃去。 顺利地走出房间,发现院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雄壮的侍卫,看装束就是屋里男人带来的。 犹豫片刻,黛拉还是决定试试,万一侍卫不会为难她。 轻手轻脚地挪到门口,迈出一步,见侍卫不管,立刻小跑着往宅子的大门处而去。 “哼!臭男人,下次别让我看见你!” 然而,快到宅子门口时,黛拉看见几个熟悉的面孔正在外面朝里张望。 立即又掉头回去。 那几个人正是吐火罗王的手下,分明是打算抓她回去。 黛拉思索良久,还是噘着樱唇,又回到陈北冥身边,见其仍是睡着,没有发现自己逃走过,便又锤起来。 过一阵,六个侍女从外面进来,手中还拿着托盘,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摆好,才转身离开。 黛拉一下就闻到托盘里食物的香味,小腹不由叫起来。 咕咕咕~ 尴尬的黛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北冥心中窃笑,却想再看看小妞敢不敢吃东西。 黛拉见陈北冥没醒,眸子转了转,摸到桌边,随便拿起一个盘子上的罩子。 看见里面的烤鸡,哪里还忍得住,撕下鸡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转眼就消灭半只烤鸡。 吃得快,自然觉得渴,又倒半杯葡萄酿给自己,仰头喝下去。 正想打个饱嗝,美眸瞥见陈北冥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吓得尖叫一声,就想向外跑。 但纤腰却被人搂住,又返回男人怀里。 黛拉下意识抱紧明月。 陈北冥拿出绣帕擦擦黛拉嘴角的油渍,瞧着她一脸惊恐模样,怜惜地抚摸那张俏脸。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黛拉从陈北冥眼里似乎看出善意,轻轻点点头。 此时,一个身材雄壮的将军进来,对着男人行礼。 “公爷,我们搜查过王城,找到几个懂汉话的当地人,听他们说,大食人前几日便从吐火罗撤军。” 宋应知看着陈北冥怀里美人,眼睛都要发直。 毕竟,异域美人对大乾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在大乾时,每次在大街上看到美貌胡姬,虽然心里痒痒,但他可不敢像纨绔们一样往家里带。 虽然睡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扔几个银饼子,胡商也会乐呵呵地接受。 但自家母老虎第二天就会将胡姬沉井。 宋应知虽然是军人,但最不愿意造孽。 “哦?大食人有没有留下什么?” 陈北冥嗅着怀中美人身上的体香,爪子透过裙摆抚着她的美腿。 “军械装备都搬得干净,只是有几个穿着大食袍子的人神神秘秘地给城中百姓讲什么东西,百姓不听还要打人,末将看不过去,将他们揍了一顿。” 宋应知双手形容着那些人装束。 陈北冥自然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他不允许传入自己地盘。 脸色随即一寒。 “全部处死,去告诉吐火罗王,大食人再派来,必须弄死,否则这个王他就不用再做!” “末将明白!” 宋应知不知道陈北冥为何会生气,但听公爷的命令总没错。 陈北冥不由沉思起来,大食人到一个地方,首先就会摧毁当地人的神庙。 那法子极为恶毒,他绝不会让这些祸祸安西城以及脚下的土地。 正沉思间,一声娇呼打断他的思绪。 原来,陈北冥一只魔爪进裙摆下,另一只则摸进黛拉的衣领。 黛拉一脸羞怒,却不敢反抗。 “咳咳……误会,习惯习惯。” 陈北冥略带歉意地收回爪子。 “无耻!” 黛拉憋半天,总算憋出一句汉话。 就这,还是跟路过吐火罗汉人商队学习而来。 陈北冥不以为意,松开黛拉,向外走去。 黛拉想想,跟在陈北冥身后。 外面天色已到傍晚,不像白日那么炎热。 陈北冥溜达着出宅子,走在吐火罗的大街上。 此时的吐火罗,百姓虽然看起来贫穷,但无论男女脸上总是挂着希望和笑容。 他们友善地面对巡逻的大乾军队,有胆子大的孩子还敢追着跑。 出王城,街道上的景色突变,路旁也变成贫民窟,街道两旁水沟中传出一股恶臭。 漫天的黄土卷起,钻进人的衣袍之中。 忽地一声轻叫! 一个中年妇人冲过来,拉住黛拉。 黛拉也是哭泣着投进妇人的怀里。 陈北冥从妇人的相貌猜出,两人是母女。 用脚想也知道必然是吐火罗王命人将黛拉掳进的王宫。 看母女俩哭得这般伤心,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从身上掏出两枚银锭,放进黛拉手中,背着手往回走。 黛拉愣了愣,反应过来,陈北冥已经走远。 “黛拉,那位贵人是谁?” “母亲,女儿也不知道,只知道大食人都怕他。” 黛拉在王宫中听到有人议论,知道陈北冥很厉害,因为他的到来,那些大食人才匆匆撤离。 “可是,黛拉,大王他抓走你父亲,我们可怎么活!” 妇人又哭起来。 第1459章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黛拉如坠冰窖,好一会儿,咬着牙将母亲拉到一边。 将那两块银饼子放进母亲的手里。 “母亲,您回家收拾东西,去找汉人的商队,等父亲回去,你们就带着弟弟去安西城!” 她在王宫就总听人提起那个地方,听说在那里,不会有人欺负百姓,甚至还能分到田地。 “我的女儿,你呢,你要去哪里?” 妇人追着女儿,但追到王城门口,却只看见女儿远去的背影。 陈北冥回到宅子,正在研究吐火罗往西的地图,听见一个轻盈的脚步声,抬头微微一怔。 “你怎的又回来?” 黛拉扑通一声跪下,用吐火罗语说着遭遇。 陈北冥听得稀里糊涂,只好让人将懂汉话的舌人请来。 那舌人听完,便将吐火罗王抓走黛拉父亲的事告诉陈北冥。 “来人,告诉吐火罗王,把人交出来,不然老子轰了他的王宫!” 陈北冥大怒,吐火罗王简直胆肥,竟敢这么玩。 要不是黛拉聪明知道来找,恐怕还真被他得手。 吐火罗王城很小,黛拉父亲很快就放出来。 黛拉远远地看着父亲走出王宫,擦擦珠泪,转身回到那座宅子。 见陈北冥正在给手下开会,就侍立在一旁。 等回过神来,屋中已经没人,陈北冥更是不知去向。 而城中响起喊杀声。 黛拉小心地跑到宅子大门,向外看去。 却见汉人军队正在追杀一些黑袍人,那些黑袍人没跑出几步就被火枪击倒。 而不远处的王宫,有大批的汉人军队开进去。 没过一会儿,便有大批的尸体抬出来。 随后整座王城戒严,一片肃杀之气。 黛拉越看越怕,裹裹衣裙,返回陈北冥房间,只有在这个房间,她才感觉到安全。 倚在一根柱子旁,不知不觉睡过去。 等再次醒来,发现躺在一张床上。 紧张地检查一下身子,没感觉被侵犯,才小心地下床。 院中鸟语花香,一片祥和,只是门口的护卫已经没了。 黛拉也没在院中看到汉人的士兵,慌忙向大门外跑去。 果然也没有汉人护卫,只有一个吐火罗老者在打扫。 “大叔,那个年轻的汉人将军呢?” “你说那位将军?已经出城去了,听说准备要回去,哎,要我说他就该留下来……” 黛拉没听老者絮叨,迈开步子就向城外跑。 她怕去得晚,人就走了。 火急火燎地追到城外,看见军营中有人,只是在打包行囊。 什么也没想,就冲进去。 巡防营悍卒们看见一个女子进来,也没多想,何况还是位那么美的美人。 跑进军营来,只能找一个人,那就是自家公爷。 陈北冥正在替狮子骢刷毛,这货高兴得不时叫唤两声。 而小黑则是仰着身子躺在一个木盆中,爪子玩着水,口中唱着艳词。 “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 十足一个逛青楼的纨绔,虽然只会两句,但腔调模仿得极好。 陈北冥气的真想将木盆踹飞,扁毛畜生唱起歌词倒是极为连贯。 “漂亮,漂亮,来让大爷亲一个!” 小黑突然对着身后嚷嚷起来。 陈北冥回过头,看见黛拉喘着气站在跟前,一脸的委屈。 “又来了?” 不说还好,说完吐火罗小妞扑进陈北冥怀里又咬又打。 陈北冥只好将她扛在肩膀上,去身后的帐篷。 黛拉哭着说起委屈,但陈北冥一句话也听不懂。 但从她手舞足蹈中明白,在怪不带她离开。 陈北冥哭笑不得,昨夜处理吐火罗王,只因其在王宫里藏有大食刺客。 要不是巡防营的人仔细,发现一处地道入口,否则昨夜非要出事不可。 没了吐火罗王威胁,黛拉也能和家人团聚。 没想到一片好心,小妞还是送上门。 哪还客气什么。 陈北冥将委屈的黛拉压在身下,覆住她的一双樱唇。 黛拉立刻从委屈变得娇羞,玉臂搂紧陈北冥。 陈北冥正想继续深入交流,察觉到不对劲。 回过头却看见一马一鸟将头伸进来,看着他。 “滚!” 兄弟俩见主人发怒,吓得立刻退出去。 陈北冥哪还有心情,营帐马上要拆,还是赶紧收拾得好。 便拉着黛拉出帐篷。 等一切收拾妥当,大军开始折返。 有之前的经验,再穿越沙漠速度快许多。 在路上,黛拉碰上家人,他们跟着一支汉人商队正往安西城走。 陈北冥让商队跟在大军之后,也有个照应。 黛拉有亲人相伴,人也变得欢快许多。 不断骑着马在大军两侧奔跑。 有绝色美人相伴,巡防营将士们也不再觉得行军枯燥。 陈北冥手搭凉棚,看着那道彩色身影,也不由笑出声。 走出沙漠,通过高原,再次返回安西城。 安西城的百姓们听到陈北冥回来的消息,迎出去五十多里。 陈北冥在百姓簇拥下步入安西城。 虽然离开不过两月,安西城中变化却是极大。 街道变得愈发整洁,不但挖好排水的暗渠,地面也铺上石板,到处种着花草,整座安西城变得都不认识。 黛拉一家被安西城震惊,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如此漂亮的地方。 当听说另一个消息,更是激动得都要哭出来…… 第1460章 陈北冥此行的秘密 据说,正在建造的新城,他们一家也可以分一套房屋。 要知道,他们在吐火罗的家还都是租的,每月要付给房东十个吐火罗铜币。 黛拉父亲立刻去建造新城的工地登记名字,加入建造新城的队伍。 而他们一家则住进安西城外临时搭建的棚子。 虽是棚子,但打扫得很是干净,加上夜里不冷,住得也算舒适。 黛拉每日除了去军中找陈北冥,确认他还在,便去城中的学堂学习汉话。 虽然跟着一帮小孩子在一起学习,黛拉却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陈北冥视察完正在建造的五座城池,与谢斌和穆远讲完军事布置,便计划打道回府。 走之前,将携带的神火雷大部分都留给谢斌。 而在这期间,巡防营随军的工匠也把制造神火雷和简易火炮的法子教给谢斌选出来的人。 那些人跟随谢斌有些时间,无论忠诚还是为人都值得信任。 他们将会是阻拦大食人的第一道防线。 一日清晨,巡防营和匈奴人赶着轻便许多的马车开始踏上归途。 这次,安西城的百姓们没有阻拦,而是默默地到城外,目送着队伍离去。 在人群中,有一双眼睛默默看着陈北冥,尽管很想上去与他诉说离别之情,但怀中的婴儿让她放弃。 “蒂亚,我们走吧,你与他终归没有缘分。” 蒂亚身后,一个中年妇人拉拉女儿的胳膊。 “母亲,女儿知道,我会好好过日子。” 蒂亚和母亲转身离开人群,向着家中走去。 河边。 陈北冥拍拍谢斌和穆远的肩膀。 “你们好好干,若大食人卷土重来,能打就打,打不过就撤,切不可硬拼!” “学生知道!” 穆远对陈北冥即使不舍,在他心中,陈北冥不仅是先生,更像是位长辈。 陈北冥笑笑,翻身上马,踏上木桥。 他没走多远,就有个彩色身影,追了上去。 …… 回到草原上,匈奴人就像是回到水中的鱼儿,欢快不已。 此番西征,虽然打的仗不多,但见识了西域风光,积攒很多经验。 他们也将会是未来西征的主力。 但领兵之人,可能就是他们未来的王。 当陈北冥看见匈奴大本营,有些唏嘘。 来时还是初春,但回来却已是秋天。 草原上夏日极短,雪来得也早。 哒哒哒~ 两匹马从远处冲来,马上是两位绝色美人,但其中一个却是抱着大肚子。 陈北冥吓得赶紧下马,将宝日从马上抱下来。 “疯了,知道自己大肚子还敢这么骑马!” “哼!您是担心妾身肚子的孩子吧,我们草原女子可没有中原女人那般娇气。” 宝日明显是意有所指。 丁慕凝翻翻白眼,从马上一跃而下。 “宝日姐姐说得没错,草原女子还真是厉害呢,许多连腹中孩儿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匈奴女子并没有贞洁和夫妻的概念,只要愿意就可以钻帐篷。 也造成许多匈奴女人生了娃,都弄不清孩子的父亲。 陈北冥见两人要吵架,忙将二人分开,不然可没好果子吃。 好不容易哄好两个女人,见到儿子阿提拉到了,忙招手叫到跟前。 “孩子,过来。” “父王,孩儿好想您!” 阿提拉冲进父亲怀中。 “有没有好好读书,父亲一会儿可要考教你的学问。” 陈北冥摸摸儿子的头顶,伸手抱起,将其放在右侧肩头,走向王帐。 “您随便考,孩儿可不怕。” 阿提拉高兴地咯咯直笑。 陈北冥随便考两句论语,就将一把非常漂亮的匕首奖励给阿提拉。 那还是从吐火罗王宝藏中拿的。 阿提拉拿着匕首离开,向小伙伴炫耀战利品。 “您啊,就知道宠他,前些日子还和先生犟嘴……” 陈北冥耳边听着宝日公主的絮叨,挟着她就走出王帐,登上身后的大青山。 到山上,宝日理理耳边的被风吹乱的头发,倚在陈北冥怀里,看着远处的夕阳。 “您是不是待不了几日,没法子看我们儿子出生。”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陈北冥握住宝日的纤手,将一缕气息渡进她的身子,山上风大,怕伤她的身子。 “妾身的肚子,自然是妾身说了算,必然是儿子!” 宝日斩钉截铁。 陈北冥不好和孕妇争辩,只好随她。 “我会让巡防营的工匠教给你们如何铸造火炮,简易神火雷的法子也会给,提前说好,永远不许对大乾用。” 宝日回头搂住陈北冥,高兴地连连点头。 “那是自然,妾身答应您,如今牧民们只用羊毛就能过好日子,谁还愿去抢劫你们。” 匈奴人有火炮便不再怕北面的罗斯人。 虽然上次一战,给罗斯皇帝一个狠狠教训。 但谁又能说得清,罗斯人就会老老实实地,不再翻越乌拉尔山。 陈北冥满怀歉意地抚着宝日的肚皮,两个孩子的出生都不在身边,实在愧对于她。 “臭小子啊,莫要折腾你母亲,不然老子跑到草原上来打你屁股。” “您尽管来打,匈奴人的孩子,越打越皮实呢。” 宝日巴不得陈北冥再来。 陈北冥苦笑摇头,见太阳已经落山,向山下走去。 夜里,丁慕凝的帐篷。 陈北冥退出她的身子,结束春情。 “身子真是越来越美。” “您少糊弄妾身,说吧,您打算用什么补偿。” “什么补偿,这话说的。” 陈北冥将丁慕凝娇躯拥进怀里,爪子丈量着那两轮圆月。 这婆娘就像只饕餮,胃口永远都不满足。 丁慕凝娇哼着拿起陈北冥的胳膊,咬了一口。 “您不给妾身孩子,那妾身只好用银子傍身,有错?” 眼睁睁看着宝日公主有身孕,丁慕凝简直嫉妒得眼红。 丁家偌大的家业,要是还没个孩子,难道便宜陈北冥其余女人? 尤其不能便宜令狐怜那个妖精。 丁慕凝十分后悔将令狐怜带进丁家,如今那妖精靠着陈北冥给的资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啪~ 陈北冥一巴掌抽在丁慕凝香豚上。 “你少赚钱了?卖到京城的梨花醉是怎么回事?如今都占京城白酒三成的生意,还不知足。” “那……那也是您欠妾身的,别以为妾身不知道,您这次,还有秘密呢!” “嗯?你说什么秘密?” 陈北冥心里一紧。 第1461章 正确要挟陈北冥的方法 “您带个西域小娘回来,给不给,不然……” 丁慕凝方才路过一顶帐篷,见到跟着陈北冥回来的黛拉。 陈北冥忙捂住她的嘴。 “姑奶奶别喊!” 要是把宝日喊过来,今晚他会被两人埋怨死。 丁慕凝笑着伸出纤手,点点那昂扬的凶物。 “妾身要棉袜的专卖权。” “不行不行,我做不了主,回来!你怎么光着身子往外……好了好了,给你就是!” 陈北冥将想要果着娇躯出帐篷的丁慕凝抱回来。 丁慕凝露出胜利的笑容,她最近可是迷上各种棉袜,暖和舒适,透气性绝佳,比丝绸罗袜强得太多。 陈北冥被要挟,正有邪火没出发。 “里面趴着去,看我今晚不收拾你!” 丁慕凝却是不怕,做出个极为妖娆的舞姿,香舌半吐,将隐秘角落尽情地展示给情郎。 陈北冥怪叫一声就扑上去。 帐篷内,战况再起。 …… …… …… 次日,号角声将陈北冥从睡梦中吵醒。 身旁丁慕凝八爪鱼似的牢牢缠住。 “起床啦。” “就不,您昨晚折腾死妾身,妾身要睡一天。” 丁慕凝嘟囔着不肯起来,紧紧抱着,也不肯让陈北冥起。 陈北冥还有事,哄了一阵,丁慕凝才放他离开。 起身穿衣到帐篷外,却见蒲奴绕着黛拉转圈,完全一副看牲口的模样。 黛拉见陈北冥出来,忙跑来躲在其身后。 “哼,您从西域弄来的战利品?” 蒲奴骄傲地挺直香颈。 “胡闹,什么战利品,黛拉以后便是你们的姐妹。” 陈北冥寒着脸抽蒲奴香豚几巴掌。 蒲奴不服气地揉揉自己的豚,转身去王帐。 陈北冥想想便没有拦她,毕竟宝日早晚要知道。 “我怕!” 黛拉忽地蹦出这俩字。 陈北冥回过头,捏捏她那张绝色俏脸。 “怕什么,有我护着你。” 黛拉嫣然一笑,坚定地点点头。 她已经能大致听懂汉话,只是还说不出来。 远处传来阿提拉的笑声,却是狮子骢驮着小主人在草原上狂奔。 身后跟着许多战马,千马奔腾的壮观场景,还是颇有些气势。 等跑一圈回来,阿提拉从狮子骢背上一跃而下,到陈北冥身前,主动拉住父亲的手。 “父王,母亲生了弟弟,孩儿是不是就能去崇山书院?” “是,到时我会让人来接你。” 陈北冥揉揉儿子的头。 阿提拉兴奋地跳起老高,拉着父亲的手大叫。 “太好了,太好了,我能去书院啦!” 凡是路过的匈奴人都笑着看这一幕,他们无比期望新王能快些长大。 此时,马群里走出一只小马驹,皮毛和长相像极狮子骢,绝对是狮子骢野合的产物。 小马驹兴奋地叫着凑向狮子骢。 渣马毫无做父亲的自觉,一蹄子狠狠地踹向小马驹。 陈北冥眼疾手快,将小马驹拉开,否则非得受伤不可。 “混账东西,它是你儿子!” 狮子骢咴咴地叫两声,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反正除了它,别的马休想靠近主人身边。 陈北冥被渣马弄得很是无奈,将小马驹打量一遍,不管是体型,还是毛色,小马驹是陈北冥见过,最像小白的一个。 便招手叫来宝日的御用马夫,给小马驹套上马鞍和辔头,满意之后,亲手交到阿提拉手里。 “拿去,以后就是你最好的伙伴。” “谢父王。” 阿提拉高兴地摸摸小马驹。 小马驹用头蹭蹭阿提拉,表示亲昵。 谁也不知道,日后阿提拉会骑着小马驹闯出何等威名,成为许多人的噩梦…… 陈北冥见儿子满意,举步走向等在一旁的大巫师。 “老不死的,你可是苍老些许。” 大巫师银发披肩,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倒下,但就是顽强活着。 “哼哼,老夫一把年纪,不老难道还能变年轻。” 两人虽然斗着嘴,但走在一起,却仍是相视一笑。 “你让宝日将那些西域仆从军强行留下,着实霸道了些。” 陈北冥昨日便看到,匈奴大营中多很多新面孔,从他们相貌认出是大食人留下的仆从军。 那些人见到陈北冥,想过来说话,但又怕被报复,很是可怜。 “他们是战利品,战利品自然要任由胜利者处置。” 大巫师语气霸道。 陈北冥明白匈奴草原生存条件恶劣,人口死亡率极高,也是以前匈奴人会不断南下劫掠人口的原因之一。 “放那些想回家的人走吧,我会让人将神火雷和火炮铸造教给你们,需要人口就去抢罗斯人。” 大巫师两只浑浊的双目,登时变得澄净无比。 “当真?如此就让他们离开好了,你可不能藏私,咳咳……那些燧发枪……” “你个老不死的,那东西你别想。” 陈北冥断然拒绝。 燧发枪远比火炮要重要,那会是未来一段时间战场的主角。 给了匈奴燧发枪,这只怪物恐怕再难有人能制服。 “不给就不给,当老夫稀罕!” 大巫师将远东城留下的火绳枪几次拆解,已经逐渐摸透构造。 相信以他的本事,弄出燧发枪也只是时间问题。 陈北冥吹着草原上的猎猎冷风,回头看着大巫师,脸色变得冷峻。 眼眸中渐渐散发出些许杀意。 “不要逼我杀你。” “哎,你为何总要给匈奴戴上枷锁,匈奴人如今也是你的子民,他们无比爱戴你!” 大巫师神色无惧。 “我不能给后世子孙留下隐患,匈奴若有任何难以控制的隐患,我会亲提大军将其消灭!” 陈北冥转身离去,只留下大巫师在风中叹息。 “大巫师,您和父王吵架了吗?父王很不高兴呢。” 阿提拉将小马驹停在大巫师身旁。 大巫师慈祥地摸摸阿提拉的脸。 “没有,你父王在生大食人的气。” “哼!我长大以后定要打到大食人的老巢去,为父王出了这口气!” 阿提拉狠狠地挥舞着小拳头。 “老臣相信,王子快些长大。” 大巫师笑得爽朗。 “大巫师也要活着,我会为您养老送终。” 阿提拉对大巫师很是尊敬,自记事起,老人就守护在身旁,救过多少次性命。 草原上处处危险,而且那位舅舅从没放弃过除掉他。 大巫师面色古怪。 “王子啊,莫要让你父王知道。” “为何?” 阿提拉不解。 第1462章 海瑞竟然纵容女儿? 大巫师最后就蹦出四字。 “他小心眼。” 陈北冥接连打几个喷嚏,嘟囔几句,继续指挥巡防营的悍卒收拾好燧发枪,并用油布包裹好。 “尤其燧发枪和热气球,给我派人好好看着,丢一个拿人头来交差!” 巡防营的悍卒们虽然不解自家公爷为何如此防备,但仍是一丝不苟地执行军令。 等一切收拾妥当,已经到了下午。 许多得到通知可以离开的西域人,都到王帐前跪拜谢恩。 陈北冥将他们扶起,让人准备粮食,并让匈奴骑兵送他们离开草原。 近两万西域战俘,决定离开的有一万一千多人,其余的则选择留下。 尽管陈北冥告诉他们,西域已经平定,正在建造许多新城。 这些人留下的理由也很简单。 西域缺水,生存不易,而且多年战乱,人口流失严重,娶个婆娘很是艰难。 匈奴则是大把寡妇,有个帐篷,几头牛羊就能让一个女人跟自己过日子,对一些西域光棍吸引力十足。 至于美丑,多年各种种族的混血之下,匈奴女人可不丑,只是因为草原的恶劣环境,让皮肤糙些。 而且宝日公主承诺,除了牛羊,免征他们三年赋税。 更激发西域光棍的热情。 陈北冥也不得不向宝日竖大拇指。 …… 一夜缠绵,清晨阳光还是如约而至。 陈北冥在蒲奴的服侍下穿着衣服。 宝日公主红着俏脸裹住的身子,昨夜她还是忍不住参与那番荒唐。 但想到一会儿陈北冥要离开,神情不由变得低落。 “您就不能再待几日。” 陈北冥叹口气,搂住她和蒲奴。 “京城还有许多事要我处理,再说家中还有你们姐妹一样需要我。” 宝日也是知道留不下情郎,只好强颜欢笑,抱着肚皮将其送出大帐。 陈北冥亲吻宝日和蒲奴,大踏步走向狮子骢。 “父王,我不要你走!” 阿提拉哭着跑过去,拉住父亲的衣袖。 陈北冥冷着脸站住,语气严厉。 “男子汉大丈夫,以后不许轻易流泪,记住没有?” “孩儿记住!” 阿提拉擦干净眼泪,强忍着不再哭。 陈北冥看着抽泣的儿子,心都要碎开,他也不舍地离开,但那不可能。 翻身上马后,狮子骢嘶鸣一声,立刻冲出去。 “回家……回家!” 小黑在空中高兴地叫唤几句,稳稳地落在陈北冥肩头。 离家太久,它很想念随园,还有女主人和丫鬟们香香的衣裳。 大军在草原上几日的跋涉后,进入黑沙关。 黑沙关统领李松和巡抚海瑞到城门迎接。 海瑞仍是那副不屑表情。 “又胜了?你打仗还算马马虎虎。” 这话听得一旁的李松脸皮抖了抖。 把大食人十几万大军像赶羊群一样赶出匈奴草原,叫马马虎虎? 把西秦大军吓得龟缩进玉山关再不敢出来,叫马马虎虎? 你海瑞有本事马虎一个。 “海大人别来无恙,这位是?” 陈北冥看到海瑞身边的少女,模样清丽,梳着双丫髻,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俏生生地拉着海瑞的官袍。 只是脸色苍白得有些过分。 “老夫幼女,说来瞧瞧为国征战的英雄。” 海瑞看少女的目光充满慈爱。 陈北冥撇撇嘴,第一次在这老倌身上看到这个。 想想还是不在黑沙关多做停留,对着李松和海瑞拱拱手。 “本公着急归家,就不与二位叙旧,告辞。” “末将恭祝公爷一路顺风!” 李松躬身一礼。 海瑞叹了口气,竟然深深一揖。 陈北冥也不知他怎么又如此大礼,再度抱抱拳,打马进关。 “爹爹,忠义公打仗很厉害,女儿将来也要上战场杀敌。” 少女喘息着扯扯父亲的衣襟。 “好好好,你想怎么办,父亲都支持。” 海瑞摸摸女儿的头,嘴唇有些颤抖。 忽地,少女白眼一翻,直挺挺地昏死过去。 海瑞惊慌地抱住女儿,大呼郎中。 走出没多远的陈北冥,再度折返回来,下马到海瑞身旁。 伸出手握住少女的玉腕,剑眉皱皱。 “毛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是不是最近发作越来越频繁?” “你怎么知道?你能治?” 海瑞吃惊地看着陈北冥。 女儿的病情他遍寻名医也治不好,陈北冥怎么看出来? 一拍额头,想起陈北冥在京城也有神医之名,竟然忘这茬。 “不好说,我治不了,但冯灵枢可能有办法,但过程可能还是九死一生,甚至……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陈北冥也不知道冯灵枢能不能做先天性心脏病的手术,毕竟可是大手术。 若是别人可以试一试,但她毕竟是海瑞的女儿。 “冯太医?!那还请公爷将小女送回京城,交给他医治。” 海瑞一听女儿的病有得治,激动地抓住陈北冥的袖子。 “你没听清?她可能会死。” 陈北冥再次确认。 海瑞神情掩不住的悲伤。 “郎中早说晓儿活不过今年,老夫怎么会不知,但有一线生机,老夫也不愿放弃,即便……即便是死了,老夫也不怪你。” 陈北冥没再说什么,将一缕气息送进其体内,护住她的心脉,接着抱起少女送进一辆马车里。 大军穿城而过,停在城南。 陈北冥亲自将丁慕凝送回丁家。 丁家门口,丁默元苦笑着看着女儿从马车上下来。 “凝儿,你先回去,我有话与公爷说。” 丁慕凝俏脸一红,玉指掐陈北冥腰间软肉一下,依依不舍地进丁家。 陈北冥呲牙咧嘴看向丁默元,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丁老板有何话说?” “老夫怎么说也是你的岳父,有女婿这么和岳父说话的?” 丁默元再傻也知道女儿便宜陈北冥,虽然秘密有些吓人。 “老丁啊,北面西伯利亚的牧民需要生活物资,不如你带着商队走一趟,顺便收些羊毛。” 陈北冥攀着丁默元的肩头到角落。 丁默元吓得一哆嗦。 第1463章 怎么哪都有你? “你……你不会想把老夫……” 丁墨元谨慎地说着,还后退了半步。 “把你如何,你好歹也是凝儿的父亲,净胡思乱想,你在城中养的两个小妾和私生子别让凝儿知道。” 陈北冥早就知道丁默元的秘密,只是懒得拆穿。 男人嘛,安稳了就想有个后,也没什么。 丁默元擦擦头上的汗。 “老夫知道,这几日就安排商队北上,你……别告诉凝儿,老夫怕那丫头乱来。” 知女莫如父,丁慕凝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行事狠辣,发起狠来,不亚于男子。 让她知道自己有私生子,说不定会带人杀上门。 “那就看丁老板的表现。” 陈北冥拍拍丁默元的肩头,转身离开。 丁默元长舒了口气,苦笑着回家。 …… 旷野之中,海晓儿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景色。 不时回头与黛拉说上几句。 “黛拉姐姐,你们吐火罗什么样?” “沙子多。” 黛拉回答言简意赅,她的汉话说得进步极快,但总也不肯多说。 “是那个叫沙漠的东西?我听爹爹说起过,那里面是不是很危险?” 海晓儿纤臂托着下巴,看着黛拉缝着袍子。 “危险,有狼。” 黛拉很满意自己的针线活,打算晚些时候将袍子还给陈北冥。 海晓儿笑吟吟地打趣黛拉。 “黛拉姐姐,听爹爹说,公爷府里很多美人呢,你就不怕失宠?” 黛拉愣了下,随即摇头。 “不怕,我愿意。” 相比之前在吐火罗朝不保夕,被人当作玩物,如今就像身在天堂。 只要能守在陈北冥身边,她就愿意。 海晓儿摇摇头。 “我就不愿意,我的夫婿,只能宠我一个。” 马车突然停下,帘子掀开,陈北冥出现在马车前。 “不走了,就在此扎营,你们下来活动活动。” 陈北冥握着海晓儿的玉腕,确认她没有事,才松口气。 队伍里添了个累赘,实在是有些牵扯精力。 但治好海瑞女儿的病,以后那老倌可别想再发横。 营寨外面,陈北冥抬头看着天边的月亮愣神。 不远处,小黑正狼吞虎咽地对付一只黄羊。 锋利的鸟喙毫不费力地撕下一块肉。 “主人……吃。” “吃你自己的,混账东西,给老子吃你口水。” 陈北冥笑骂道。 臭鸟死活不吃巡防营悍卒送来的马肉,当时离开草原忘记给它预备羊肉。 只好出来抓黄羊。 自从小黑长体型,胃口越来越大。 但也变得愈发神骏,有猛禽王者的气度。 那双爪子不仅粗大,而且锋利,轻易就能划开猎物的肚皮。 小黑见陈北冥不吃,一张嘴,几下就把一大块羊肉吞进肚子。 嗷呜~ 忽然响起的狼嚎,让正在进食的小黑停下,目光死死盯着一个方向。 猛然冲入空中。 “喂,你个不省心的东西去哪?” 陈北冥无奈,只能施展轻功跟上。 小黑飞得极快,很快便锁定猎物的方向,鸣叫声几乎响彻整个山林。 接着,一头冲了下去。 陈北冥看清,那分明是一支狼群。 狼群的首领体型颇大,皮毛银白,就像只牛犊子一般。 “咦?怎么是你。” 看到银色巨狼的尾巴少一截,立即认出它。 只是,看到银色巨狼护着身后的一匹白色母狼,出声叫住小黑。 “小黑,回来。” 小黑对着银色巨狼傲娇地叫一声,展翅落在陈北冥的肩头。 银色巨狼看着小黑的目光中尽是恐惧,来自血脉的镇压,让它一度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陈北冥见群狼呜咽地俯下头,冲着小黑表达臣服,对它来历愈发好奇。 但姜水蓉也说不清,只说小黑是白猎传承下来的神鸟,到它这一代只剩下独苗。 银色巨狼来到陈北冥身前,呜咽一声,俯下头。 随后来到白色母狼身边,用鼻子指指母狼的肚皮。 陈北冥发现白色母狼怀着崽。 “没想到你做了父亲,既如此就别再乱跑,去北郊猎场吧,我会让命人给你划出一块地方生活。” 巨狼仿佛听懂,带着母狼走了,方向正是京城。 狼群紧跟着也消失在丛林。 陈北冥目送狼群离开,怜惜地摸摸小黑的头。 “你何时找个伴,总不能当个光棍鸟。” 小黑目光中透出寂寞,可怜巴巴地用头蹭蹭陈北冥。 “主人……都死了。” 桃花谷中,小黑的父母死后,便只剩下它孤零零一个。 白猎的人也曾外出找寻过,但世间好像已经没有小黑同类。 “走吧,日后再说。” 陈北冥转身向林外走去,回到营寨。 中军大帐中烛火仍然亮着,黛拉听到外面脚步声,立刻迎上去。 主动帮陈北冥解着外袍。 陈北冥看见海晓儿睡在他床上,就知道今晚没地方睡。 搂过黛拉的柳腰,靠在帅椅上。 “可还适应大乾的天气,有没有想家人?” 黛拉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不想!” 陈北冥笑着捏捏她的俏脸。 “想就是想,不必遮掩,等以后有空,我带你去安西城看望他们。” “嗯!” 黛拉感激地点点头,将身子主动倚进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看看海晓儿个大灯泡,无奈地摇摇头。 …… 队伍过吉州,乘上马拉列车,所有人的脸上都显出笑容。 西域一战,虽然斩获不多,但军功却是实打实的。 每人几乎都能升上两级。 唯有宋应知比较麻烦,他官位不好动,二品武官已经到头,按照大乾的制度,再升就要给爵位。 而一品武官只有大将军一职。 那个职位轻易不会授予。 “我会奏报陛下,怎么也该给你个县伯当当,但不能传给你儿子。” 陈北冥看着列车进入京城地界,和宋应知说笑起来。 “全是您的栽培,末将捞个伯爷当就已经千恩万谢,不敢奢望与国同休!” 宋应知憨笑着站在陈北冥身后。 想着能在禁军那帮昔日同僚面前摆摆伯爵的谱,嘴都要咧到后脑勺。 列车进入京城北货站,众人都被眼前的阵势惊呆。 第1464章 傻妹妹,傻妹妹! 货站之中,百姓将货站围得水泄不通。 列车停下,朝廷犒赏的财物就被抬上来。 教坊司的舞姬跳舞,太监宣旨,场面好不热闹。 百姓们纷纷举着自家女儿的庚帖,要求与巡防营的将士结亲。 这一切,让将士们笑得嘴都歪掉。 宋应知则捧着封爵的圣旨傻笑,但回过头,却没见陈北冥的踪影。 陈北冥知道封赏与自己无关,爵位不稀罕,金银也给不多少,干脆骑着狮子骢绕道东门进城。 随园,花园。 小玉儿和纪洛舒正练着一套道门剑法,可嘴角流着口水,看着清虚老道吃烤鸡。 任教主在旁边的凉亭下打坐,头顶冒起的雾气无不说明武功恢复迅速。 而玄幽则是无趣地打个呵欠。 陈北冥不在,家也变得死气沉沉。 忽地,玄幽耳朵动动,似是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 一个锦衣男子从大门处走来。 “你回来啦!” 一嗓子将正在忙活的所有人吸引。 他们看见那道身影的同时,表情立刻变得灵动起来,仿佛立刻有了生气。 “老爷!” 小玉儿扔下剑,第一个冲到陈北冥面前,红着眼睛抓住衣襟。 “哎呀呀,是谁惹我的小玉儿,赶快滚过来挨打。” 陈北冥为小玉儿擦掉眼泪。 “老爷,没人惹我,就是玉儿想老爷!” 小玉儿摇着身躯,噘着小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陈北冥变魔术似的,将一对烛光闪闪的耳坠放进小玉儿手心。 小玉儿立刻尖叫一声,蹦跳着去找纪洛舒炫耀。 任教主笑呵呵地凑上来。 “回来了,你可是厉害,大败大食人,将他们一直驱赶出西域,军功堪称震烁古今。” “任教主谬赞,运气罢了,倒是你武功恢复神速,可喜可贺。” 陈北冥笑呵呵地打量一眼任教主。 “如果你这叫做运气,世间谁还敢自称名将。” 任教主苦笑道。 陈北冥笑而不语,目光看向小道姑玄幽。 自从病愈,玄幽就不怎么喜欢穿道袍,也学着打扮起来。 如今怎么又将道袍换上。 “看见我回来,也不来迎接,没良心。” “谁稀罕你,我还有事,走啦!” 玄幽低头发现身穿道袍,垂着头一溜烟跑得没影。 陈北冥笑眯眯地看着小道姑的背影,往内宅走。 内宅之中,垒长城的声音依旧,也没人出来迎接。 陈北冥阴着脸进去…… 出来时身上则挂着四个小家伙,脸上全是吻痕。 “哎,一帮女赌鬼,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爹爹,我要吃红烧肉,娘亲都不给我吃!” 萧倩雪亲父亲一口,甜甜地搂着父亲脖颈。 陈北冥顿时心花怒放。 “爹爹给你做,想吃多少都有,回头爹爹狠狠教训你娘亲一顿。” 其他几个小家伙有样学样,纷纷张嘴要东西。 陈北冥自然是一口答应,一头扎进厨房。 红袖她们鬼鬼祟祟地从房间里探出头。 “老爷没带人回来?” “好像是,老爷毕竟出去打仗,没带人回来很正常。” “切!我才不信,肯定是藏起来。” 她们派人侦查一圈,也问过看门的护卫,确认陈北冥是自己回来。 这才满意地回房间。 陈北冥喂饱四个小家伙,哄睡着,才借口要进宫面圣,走出随园。 出门到达附近一家客栈,将黛拉接上,前往拉赫曼的庄园。 “您来了?这位是?” 黛菲公主听说陈北冥回来,连鞋子都没穿,提着裙摆就跑出来,一头扎进陈北冥怀里。 还没说什么,就看见情郎身后站着个绝色丽人。 “咳咳……她叫黛拉,和你名字只差一个字,你们认识认识。” 陈北冥尴尬地咳嗽两声。 黛菲公主掩唇一笑,哪里不清楚情郎的风流。 “又是您从哪里招惹的吧,就放在我的院子里,我会好好照料她。” 陈北冥拦腰抱起黛菲,在她粉嫩的香唇上啃一口。 “还是我的黛菲善解人意。” 黛菲公主粉拳锤陈北冥一记。 “妾身命苦,谁让妾身爱上您,未来还不知道您的后宫有没有妾身的位子呢。” “自然是有,你随便挑。” 陈北冥进黛菲的院子,就开始解公主的衣裙。 “那妾身就挑皇后的位子。” 黛菲似笑非笑地用玉臂环住陈北冥脖颈。 陈北冥面色微僵,伸进黛菲里衣的爪子也拿出来。 要是立一个波斯皇后,他相信红颜知己们能烧掉皇宫,满朝大臣也会威胁撞死宫门。 “黛菲啊,不是我不肯立你为后,你也知道立后很麻烦……” “好啦好啦,妾身只是跟您开玩笑。” 黛菲随即献上红唇。 她自然也梦想过那个位子,但也明白没有家族依靠,而保守的汉人们也不会接受一个异族皇后。 陈北冥才放下心来,将黛菲剥光。 在一张软榻上宠幸起黛菲。 “你愣着……做什么,还不来……帮我……” 黛菲忍着羞意,招手让黛拉过来。 黛拉手足无措地走近,她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男女欢好。 一张俏脸红得想要滴出水。 黛菲公主指指床榻上,示意黛拉拿个枕头过来。 黛拉不敢看,却又忍不住,将枕头递给黛菲公主。 黛菲公主接过枕头垫在豚下。 “我的傻妹妹……你这般愚笨,何时……何时才能受宠,还不解衣裙!” 黛拉愣住,颤抖着开始解衣裙。 俄顷,一具美如雕塑的玉体便出现在房中。 黛菲公主看过也不禁赞叹,就算是身为女子,也不得不承认,眼前娇躯之美。 许久,黛菲公主尖叫着结束,将愣神的黛拉推进陈北冥怀中。 陈北冥见换了人,却也不着急。 先是抱住黛拉亲吻几下,让她放松。 “你若害怕,就下次。” “不怕!” 黛拉摇摇头,但眸子看着那大恐怖,不敢想象能不能承受。 “傻妹妹,姐姐来帮你,就是那么回事。” 黛菲公主笑着吻住黛拉的粉唇,纤手则向下游走。 第1465章 女帝对万两黄金的态度 黛拉注意力被黛菲公主吸引走。 等到时机差不多,黛菲公主忙给陈北冥打信号。 黛拉在痛楚和欢好之间,从少女变成一个少妇。 陈北冥与两位绝色异族美人嬉戏许久,才满意地离去。 黛菲公主带着黛拉去后面的浴池,伸出玉足踏进温度正好的池水中。 “傻妹妹,男女的滋味如何?” 黛拉忍着痛楚,也踏入浴池。 两人语言相通,交流起来倒没什么隔阂。 “自是……自是很……公主为何对我这般好。” 黛拉还是说不出美妙二字,但心中的疑惑始终存在。 黛菲公主笑着将黛拉压在身下,舀起些水滴在其颤巍巍的明月上。 “我们并非汉人,要在他身边争宠可是不易,自然要联合起来,妹妹日后就知道,他的女人们可是不好对付。” 黛拉似懂非懂,对争宠还没有概念,但明白男女奥秘的她也不禁胆大起来,主动摸向黛菲的身子…… 浴室之中,很快便响起奇怪的吟唱。 …… 陈北冥离开拉赫曼的庄园,哼着小曲入宫。 乾清宫已经开始掌灯,太监们抬着梯子挨个将灯笼点亮。 看见陈北冥,太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下跪见礼。 “公爷回来了,小的给您叩头!” 陈北冥笑呵呵地将一些小面额银票赏给他们。 太监们喜出望外,作为乾清宫当差的宫人,自然少不得百官上供,但陈北冥的赏赐可不一样。 那说明陈北冥的肯定。 如今的皇宫,所有宫中职位都是陈北冥说了算,皇帝根本不管。 太监宫女们自然知道该巴结谁。 陈北冥散完赏钱,举步走进乾清宫。 没在寝宫和浴池找到女帝,只好动用狗鼻子,循着女帝的体香,在御花园的湖边找到她。 “陛下怎么有兴致来御花园?” 陈北冥解下外袍给女帝披上,随后搂住她的柔腰。 女帝白陈北冥一眼,倚在其肩头上。 “朕出来散心还要向你请旨不成,听说你杀掉大食人的东方总督,还带着军队去吐火罗,大食人恐怕要恨死你。” “嘿嘿,小的是奉陛下的旨意出征,大食人要恨也是恨陛下才对,何况那优素福并不是小的所杀。” 陈北冥将血杀宫刺客的事与女帝说一遍。 “是他们?要是不与朝廷作对,朕倒也能容忍。” 女帝依稀记得血杀宫的名字,知道他们胆大包天,历史上曾经还刺杀过皇帝。 “咳咳……陛下,那什么,小的答应要给血杀宫一万两黄金,您看……” “朕没有银子,不信你去内库看看,都能跑老鼠。” 女帝警惕地从陈北冥怀中挣脱。 “陛下,您糊弄小的做什么,内库的银子都被您转移到地下宫殿,当小的不知道。” 陈北冥早就知道,女帝在往姬家打造的地下宫殿运银子,还找到墨家高手进行机关改造。 “朕没听见,你给朕滚!” 女帝捂着耳朵就跑,脚步飞快。 陈北冥叹息一声,看来只能另想办法。 在御花园中走出没多远,就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在骂着。 “哼!死太监,回来也不进宫瞧我!” 琼华绣鞋狠狠地踢在灌木丛上。 忽地脑后一阵冷风吹来,将琼华冻得一哆嗦。 “冷死了,还是回去早早睡得好。” “我死得好惨……” 琼华听到这句话,吓得一声尖叫,转眼跑得没影。 她在宫中长大,知道宫里时常会有太监宫女失踪,而死法有着上百种传说。 而御花园就是传说最多的地方。 跑回尚衣监,看见院中的灯笼,琼华才松口气。 推开房间的门,刚伸手去拿桌上的火折子,瞥见房间里面有个黑色的人影。 吓得转身想跑,然而刚走两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陈北冥抱住软倒的琼华,早知道不吓她。 “胆子还没兔子大,真不知道你在西秦宫中时怎么长大。” 等琼华迷糊着睁开美眸,看见陈北冥那张笑眯眯的脸,委屈地扎进他怀里,珠泪不受控制地滚落眼眶。 “你还知道来瞧我,打死你,打死你!” 陈北冥托起她的下巴,在香唇上啄一口。 “我在西域做梦都想你呢。” 琼华这才破涕为笑,刚想和陈北冥说在御花园见鬼的事,想起那鬼的声音有些熟悉。 “方才是不是你在吓我?” “什么吓你,哎哟呦,你抓哪呢!” 陈北冥要害遭袭击,尤其琼华下手不知轻重。 “就是你,就是你,我……我阉了你才好!” 琼华察觉到那东西越来越大,而且滚烫,吓得立即松开,想要逃。 但身子被陈北冥抱住。 “嘿嘿,你想往哪里跑,闯了祸,就要付出代价。” 陈北冥抱着琼华就上床榻。 “你不许胡来,我……我癸水没走呢,不能……” 琼华又羞又怕。 陈北冥伸手摸进琼华裙摆里,看着手上的血迹,欲火登时消一半。 但不教训一下她,又不甘心。 看见琼华的樱桃小嘴,便有了主意。 “你解裤子做什么,我不要……唔!” 事后陈北冥呲牙咧嘴地上着伤药,齿痕仍然清晰夺目。 “你还真咬。” “呸,谁让你将那物事放人家……就该咬死你!” 琼华啐一口,却又不放心地用玉指摸摸。 陈北冥上完药,仰躺在琼华的床榻上,没好气地指指茶壶。 “还不去倒茶,一点眼色都没有。” 琼华气咻咻地倒杯茶,在递给陈北冥时,连人带茶杯都倒在床榻上。 樱唇被霸占,贼爪子也伸进衣摆下。 琼华想反抗,但又怕再伤到陈北冥那里,只能任他欺负。 渐渐地开始迎合。 直到香躯半果,陈北冥才放过她。 看着琼华那对玉碗似的明月,忍不住把玩在手中。 “华儿,明月真美呢。” 琼华忍着羞意,锤陈北冥一下。 “你个坏蛋,就知道欺负人家。” 女儿家的身子都让对方摸个遍,也是爱极陈北冥才会如此。 陈北冥抚着琼华的身子,手忽然触碰到什么东西…… 第1466章 我知道你是假太监,来吧,上! 陈北冥拿起来才发现是尊玉佛。 “玉佛从何处得来?” “那个啊,是母后为我求的,我自小身子不好,母后就去玉佛寺诵经祈福呢,坏蛋,我想母后。” 琼华将玉佛握在手心,螓首枕在陈北冥胸膛上。 陈北冥掀开锦被,盖住二人身子。 “年前我带你去趟西秦,让你见见母后。” “当真?!” 琼华惊喜地抬起头,但随即表情又垮下来。 “不行不行,万一父皇发现,不让你走就坏了。” “呵呵,天底下能拦得住我的人,还没出生。” 陈北冥霸气地拂灭烛火。 “嗯,你最厉害!” 琼华闭上眸子,嗅着陈北冥的气息,很快睡过去。 陈北冥等琼华睡熟,才穿好衣服离开。 …… 离开皇宫,陈北冥没有回随园,而是去血杀宫那座藏身的院子。 到地方,屋中无人…… 正疑惑那女人会不会换地方,就听见后面有水声。 便推门进入玉石铺就得洞中。 浴池中,赫然有两具玉体在研磨。 但其中一个却不是易兰,而是个五官清丽绝伦的少女。 “还真是精彩,两位继续。” 听到说话声,古灵湘并没有惊慌,一双妙目瞥了瞥陈北冥。 “公爷到此,是来兑现承诺的么?” 陈北冥目光不舍地从古灵湘娇躯上拔出来,很是肉痛地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两指微弹。 “大乾皇家银行的银票,可要收好。” 古灵湘玉手轻轻接住,美目只是一扫,就确认银票是真的。 娇笑着从浴池中站起,将银票放进衣裙之中。 感受到身后的目光盯着自己香豚,故意摇了一下。 “公爷,人家的豚可是美么?” “咳咳……美。” 陈北冥被人抓现行,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 可这女人的身子,当真美得让人充满欲念。 古灵湘见陈北冥没走,便发出逐客令。 “公爷便宜还没占够,我侍女的身子可是被你看光呢。” “看看都不行,小气。” 陈北冥摇摇头,只好往外走。 但走到门边,手刚要开门,心中警兆顿生,暴退闪开。 嘭! 木门瞬间碎裂,凛冽的刀气从身侧飞过。 紧接着,一个身材枯瘦汉子持刀杀来,刀刀都是搏命杀招。 陈北冥认出汉子的宗师境界,以刀法论,汉子已经登堂入室。 不过境界上比他差个级别。 “给我破!” 陈北冥两指凝成剑气,从容地拆解掉汉子杀招。 几十招过后,他便再也没兴趣,剑指破开汉子的刀势。 噗…… 径直洞穿其肩头,捏住对方咽喉。 陈北冥只要微一用力,汉子就会殒命当场。 “还请公爷原谅他的鲁莽,妾身替他向您求个情。” 古灵湘不知何时走到近前,一身淡黄色的罗裙将身子裹住。 陈北冥冷哼一声,没有为难汉子。 枯瘦汉子向古灵湘一礼。 “属下谢过大小姐。” “还不快滚,污了我的地方。” 古灵湘不耐烦地摆摆手。 枯瘦汉子躬身一礼,退了出去,仿佛没有脾气。 但陈北冥还是从汉子目光中捕捉到一丝怒意与贪婪。 自然是冲着古灵湘。 “狼可是养不熟的东西,没准还会咬主人。” 古灵湘微微一怔,她自然明白陈北冥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劳公爷费心,血杀宫算是欠您一个人情,宗师以下,您想要杀谁,尽可报出名字。” 陈北冥想想,一时也想不到要杀谁。 “先攒着吧。” 与古灵湘一前一后回到房间内。 陈北冥看见墙壁上挂着一幅古画,上面是位男子,站在山崖上孤单地望着头顶月亮。 虽是寥寥几笔,但其中隐藏着一道凌厉剑意。 “太白剑意?不会是姑娘的作品吧?” 古灵湘娇躯明显一抖,吃惊地看向陈北冥。 “你识得剑意?” 陈北冥以手作剑,在古灵湘面前使出太白剑法。 相比之前她所施展的,要高明多少倍。 刺啦~ 古灵湘身上的衣裙被剑气斩成碎屑,只剩下贴身的里衣,尤其那双笔直雪白的美腿,最为诱人。 “哎呀,您若是想看妾身的身子,可以说嘛,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您将太白剑法传给妾身,妾身可以欠您一个金级杀手任务。” 古灵湘伸出玉指点在陈北冥胸膛,玉足撩拨着。 陈北冥被这妖精撩拨得欲火冲天。 但理智告诉他,这女人最好不要碰。 “不传!” 说罢,转身离去。 如此,气的古灵湘跺跺玉足,疑惑地看看身子。 “难道本小姐不美?不如易兰那个骚狐狸?” 但还是狠狠地跺跺脚。 “哼,本姑娘打定主意,要从你身上套弄出来!” 陈北冥浑身燥热地离开,只想找个地方泄泄火。 此地距离淮阳公主府不远,便施展轻功前往公主府。 淮阳特殊时期,他不敢去,转而摸进苏婉的房间。 兴冲冲地扑上床榻,抱住一个就亲。 “谁?爷,您怎么……那……那是……” 苏婉惊醒后,刚要叫,认出是陈北冥。 陈北冥看看苏婉,再看看怀中的女子。 有些尴尬地松开。 “那什么,好巧啊,公主。” 方才亲的竟然是卢阳公主,陈北冥哪里想到卢阳公主会和苏婉睡在一起。 卢阳公主捂着明月,娇羞地看着陈北冥。 “你……你不准备将它还我?” 陈北冥这才意识到,手中拿着卢阳公主的胸衣。 “公主,还你胸衣,我和苏婉有事,就不打扰公主休息。” 将胸衣递还卢阳公主,抱起苏婉就要走。 谁知衣襟让人扯住。 陈北冥回过头,却见卢阳公主抓着他衣襟不肯放。 “公主……” “我知道你是个假太监,我……我不想再做寡妇。” 卢阳公主将自己仅剩的亵裤解下,投进陈北冥怀里,主动奉上香唇。 那种热烈将陈北冥和苏婉都吓一跳。 陈北冥不好推开卢阳公主,苏婉却是一笑。 “爷,您就可怜公主,她很是不易呢。” 第1467章 主动,太主动了 苏婉最近帮着卢阳公主打理生意,便帮衬着道。 “公主过得很是寂寞,完全不像别人那般养小白脸。” 嗯? 苏婉不说还好,一说起来,陈北冥更是觉得奇怪。 既然她一直没有包养小白脸的需求,现在又怎么会如此突兀? 事出反常必为妖啊…… 怕是人家过来,就是动机不纯,有所图。 “咳咳,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公主能坚持许久,想必也不差今日。方才有些唐突,不如本公拿一些生意交换,作为赔罪如何?” 陈北冥也并非突发奇想。 眼下,商业版图越来越大,树大招风。 有些生意,还真不能尽数掌握在自己手中,必须分出去。 雨露均沾,大家都有份,才能更好地调动所有人。 但是么,所托之人要靠谱,不能乱来。 而卢阳作为公主,却再合适不过。 那样一来,便能让皇族和勋贵都说不出什么。 但需要保证一个原则,那就是不能睡到一张床上。 否则,别人还以为他陈北冥左手倒右手。 当然,惩罚还是要有的,便宜也要占! 又是,陈北冥欺身上前,不再客气。 两人四唇缓缓相交,轻轻接触一下。 些微亲热,卢阳却是反应颇大。 她只觉身体发烫,情意难以自制。 “你……你……” 正当她没说完时,陈北冥长身而退。 “我的生意,会分出些许交给公主殿下,至于今晚的事情,您就当没见过。非是我不想,只因您和别人不同,您毕竟是真正出阁的公主,要考虑更多的影响。” 陈北冥确实不想再招惹一个公主,而且还是个寡妇公主。 家里人若是知道,怕是要没完没了。 “你……好吧。” 卢阳不虞有此,稍一惊慌,声音便即渐转紊乱,双眸慢慢模糊起来,却是泪水翻涌。 “我……我出去一下。” 卢阳噙着泪去往外间。 陈北冥看着卢阳公主的背影,怅然若失。 苏婉见状,温柔地将娇躯倚进情郎怀里。 “爷,您这是……” “今时不同往日,有些事情,来日方长。” “好……好吧……” 她也明白,现在有些唐突。 可是刚才听那意思,似乎永远没有可能吧? 唉…… “婉儿,你就不吃醋?” 陈北冥反问道。 “妾身吃什么醋,您当初为妾身父母报仇,妾身就发誓,一辈子侍奉您,永不后悔哩,何况卢阳公主确实是个可怜人呢,公主府里的人总欺负她……” 苏婉抱住陈北冥一只胳膊,喃喃说着。 “哦?明日你就带人将卢阳府里的人处理掉,狠厉些,万事有我。但是啊,不能因为可怜别人,就强行拉郎配,你怎么知道人家真实想法呢?” “好吧,妾身明白……” 陈北冥方才没有释放,伸手解开苏婉的里衣。 苏婉玉面微红,虽早就动情,但仍是一副羞赧模样。 “爷,妾身……妾身自己来。” 言罢,小心地坐下去。 两人之间早就灵肉相通,自不用别的,春戏了无痕…… …… …… …… 随后相拥而眠。 次日,淮阳怀中抱着女儿,一脸倦意地看着陈北冥。 “狗奴才,这次不走了吧?” “不走不走,你去补觉,今日我来带女儿。” 陈北冥将女儿抱到怀里,逗弄几下,小家伙抓着父亲的大拇指,咯咯直笑。 淮阳打个哈欠,转身上楼。 陈北冥抱着女儿在公主府内转了半日,小家伙倒是给面子,一次也没哭。 午后,淮阳才起来,刚打扮好就让人准备马车出门。 陈北冥过去询问,淮阳凶巴巴地回了句看戏,然后霸气地出门。 “爹爹,娘亲变得好凶,女人都会变得这样么?” 德征抬起头,疑惑地看向父亲。 “臭小子,你知道什么是女人,看着你妹子,老子睡会。” 陈北冥给儿子一个爆栗,躺在凉亭中打起瞌睡。 德征撇撇嘴,瞧着摇篮里熟睡的妹妹,拿着书卷在旁边看起来。 淮阳到傍晚才回到公主府,一同带回来的还有两车东西。 陈北冥看着那两车东西,顿时哭笑不得,合着这婆娘是去报复性消费。 没办法啊,谁让她是自己女人,养得起。 “你敢骂我,我明日还去买!” 淮阳试着一件新衣裙,回头示威地扬起下巴。 “看你说的,我的淮阳这般辛苦,就是再买十车都是应该。” 陈北冥可不敢和淮阳来硬的,毕竟亏欠良多。 “哼,那还差不多。” 两人吃完晚饭,陈北冥才离开公主府。 但是,半路就被冯灵枢的人请进宫。 “公爷,海小姐的病就是您所言,心脏有缺损,是指这里么?” 太医院停尸间,冯灵枢将一个病死的宫女开膛,将其心脏取出并打开,指着室间隔询问陈北冥。 陈北冥顶着那股尸臭味道,点点头。 “不错,你有没有把握?” “哎,老夫还要研究研究。” 冯灵枢一脸愁容。 陈北冥当时只是想救人,却忽略这个时代医疗条件。 没有体外循环机器,想在一个活人的心脏上动刀,基本就是找死。 “此事是我冲动,老冯你不必顾虑,我会与海瑞解释。” “老夫没责怪您,打算求助关神医,或许他能有什么办法。” 冯灵枢摆摆手。 陈北冥点点头,医谷医术被传得神乎其技,或许真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两人走出停尸间,到了院中。 陈北冥正打算告辞离去,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地冲进太医院。 “不好了,不好了,冯太医您赶紧跟我走。” “什么事,着急忙慌的。” 冯灵枢如今医术高深,寻常病根本入不了他法眼。 “是……是教坊司的桂公公,他头痛欲裂,昏死过去。” 小太监也不敢在冯灵枢面前放肆。 “是他?走吧,老冯,一起去看看。” 陈北冥一听是小桂子,便拉上冯灵枢去教坊司。 宫中太监中,能入得陈北冥法眼的并不多,小桂子算是一个。 而且,他也觉得小桂子病得有些蹊跷。 第1468章 神医难医 两人赶到教坊司小桂子的房间。 一进门,陈北冥就嗅到淡淡的腥臭气,而味道的来源就是桌上茶壶。 而冯灵枢将医箱放在桌上,去给小桂子诊脉。 “嗯?这是……” 冯灵枢经过一番诊断,愈发糊涂,小桂子像中毒,却又没有中毒的症状。 陈北冥将茶壶拿起,在狗鼻子下闻闻,确认就是茶壶发出的味道。 打开仔细观察,只见里面的茶汤相比平常深很多。 “老冯,你能不能瞧出异常?” 冯灵枢听到陈北冥的话,接过茶壶,却并没有瞧出什么。 “公爷难道发现东西?” 陈北冥知道,那味道冯灵枢闻不到。 “不错,茶里有东西,但还要问小桂子。” 陈北冥走到床边,点在小桂子的头顶大穴之上。 小桂子大叫一声,醒了过来,随后便抱着头惨叫起来。 冯灵枢扎几针,小桂子却仍是痛得厉害。 只好回头向陈北冥求救。 陈北冥手搭在小桂子头上,将气息探进去,渐渐能察觉到有东西在啃噬着小桂子的大脑。 那是种体型很小的虫子。 难怪冯灵枢的针灸不管用。 虫子来历蹊跷,肯定和茶壶中的东西有关。 想要弄清楚就得问小桂子。 虫子们面对陈北冥气息,张牙舞爪地示威着。 陈北冥想要用气息进行驱赶,但虫子们毫无畏惧,并且就算驱赶开来,又会有别的虫子占领,而且,虫子还在疯狂地繁殖之中。 气得他轻吼一声,竭力控制着气息的破坏性,将虫子们震晕过去。 小桂子才疼痛稍减,求救地看向陈北冥。 “公……公爷,您救救奴才,奴才不想死!” “少废话,那壶茶是谁给你的?” 陈北冥也不确定那些虫子多久会醒来。 “那茶……那茶是……是镜儿姑娘给奴才的,肯定不是她要害奴才。” 小桂子虽然说出茶的来源,但仍不相信那人会害他。 陈北冥叹息一声,找到镜儿的房间,推门进去。 镜儿正对镜梳妆,曲线诱人的背影,远远看着就让人浮想联翩。 “解药交出来,别让我用手段。” “哈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反正我现在武功被你制住,你要杀便杀!” 镜儿笑得很是放荡,主动将香颈放在陈北冥手中。 陈北冥微一用力,镜儿俏脸就变了颜色,窒息的痛苦并没让她屈服,反而恨恨地瞧着陈北冥。 就在镜儿要香消玉殒时,陈北冥还是松开。 “你疯了不成?” “舍不得杀我?是不是心里有我?人家心里也有您呢!” 镜儿有些疯癫地抱住陈北冥。 啪~ 陈北冥一巴掌甩在镜儿的脸上。 镜儿却毫不在意,香舌舔舔嘴角的血迹,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陈北冥被这女人弄得有些气闷。 若是杀了,不好向水清歌交代,而且杀美人实在也下不去手。 但留着她在宫中,又怕会弄出事情来。 “你可以不交解药,我会将你关进东厂秘牢,一辈子别想再见到太阳。” “不要,我给就是,您又何必这般心狠。” 镜儿从身后抱住陈北冥。 陈北冥挣脱开,向镜儿伸出手。 她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拿在手中,脸上露出嘲讽之色。 “那狗奴才居然想对我动手动脚,他算什么东西,也配惦记我,没让虫子咬死算他命大!” 陈北冥接过瓷瓶,转身就走。 将瓷瓶中的解药给小桂子服下没一会儿,人就醒了,吐出来一大滩黑乎乎的东西。 冯灵枢看完倒吸一口凉气,那分明都是虫卵。 “恐怕就是苗疆蛊术,实在可怕!” 陈北冥让人取来炭火将虫卵烧掉,这才放心。 “小桂子,你明日就去御马监喂马吧,教坊司不用再管。” 小桂子一脸惭愧地垂下头,明白陈北冥已经知道他的事。 “谢公爷不杀之恩。” 陈北冥没说什么,送冯灵枢到太医院。 老冯知道事情不好,并未多嘴。 …… 等陈北冥返回随园。 后宅中都黑了灯,众女已经睡下。 他挨个房间检查好被子,才返回卧房。 “老爷……妾身想您!” 床榻上突然的梦话,让陈北冥直摇头。 索菲亚侧卧在床榻上,睡得迷糊。 将蜡烛点亮凑近,瞧着索菲亚俏脸,依旧美得心颤,忍不住用手轻轻捏捏。 那双美目缓缓睁开,下一刻,人便冲进陈北冥怀里。 “老爷……您回来了,才!” 索菲亚抱得极紧,生怕陈北冥会消失。 “你的汉话算是没救,我在草原见到维克多,他都有儿女了呢,还去你的家乡,见过你们的沙皇。” 陈北冥抱起索菲亚上床,看见她玉腿上套着长袜,爪子不由抚上去。 索菲亚主动将裙摆拉起来,让陈北冥摸得更舒服。 “伊凡……他……不是好人,坏蛋!” “唔,的确不是个好东西,躲在城堡里不敢出来,否则非把他抓回来不可。” 陈北冥喜滋滋地摸着索菲亚的美腿,不得不说,穿上长袜就是有那味。 索菲亚主动献上樱唇,纤手解着陈北冥衣裳。 两人渐渐倒进床榻里,滚在一起。 …… …… …… 等床榻停止抖动,索菲亚娇喘着躺在陈北冥怀里。 “老爷……您别……离开!” “嗯,不走,就是走也带着你。” 陈北冥抚着索菲亚的美背,轻叹一声,知道她和红袖众女玩不到一起。 索菲亚惊喜地点点头,随后打个呵欠,抱着陈北冥一只胳膊,合上眸子。 很快便有轻微鼾声传来。 陈北冥拂灭烛火,脑海中想起那蛊虫之事,自然而然地就联想到西南黔州。 随后,便想到辛去疾,不知道那臭小子事情办得如何。 …… 黔州城。 辛去疾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继续在信纸上写着。 “老师在上,不孝徒辛去疾百拜叩首,近两月终将黔州当地豪族隋氏收拾听话,但是……” 好不容易写完,书房门敲响。 一个中年汉子推门进来。 “大少爷,小的刚从羁縻州回来,几个部族为地盘又打了起来,古罗女王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批刀剑甲胄,派兵袭击,将那几个部族杀得血流成河。” 辛去疾惊讶的抬起头。 “你说什么?古罗弄到甲胄?” 第1469章 一统倭国? 得到汉子的确认,辛去疾面色变得凝重。 “甲胄定然是有人支援,若是没猜错,就是那位赵王!” 辛去疾可以调阅东厂所有情报,那是陈北冥给他的特权。 因此,知道赵王的存在。 可惜赵千山十分狡诈,数次躲过东厂密探的追缉。 “不行,明日我要出城一趟,去见见土王鲁朗!” “万万不可,您身份贵重,万一那赵王在半路设伏,老奴可怎么向公爷交代!” 中年汉子吓得连连挥手。 辛去疾想说身边有宗师高手守护,但细想一番,觉得汉子说得有理。 对方实力不凡,应当也有宗师级高手助阵。 “张叔,那就只能劳您再跑一趟,让鲁朗抽空来黔州,我有事交代给他。” “老奴这就走,大少爷放心。” 中年汉子拱拱手,欣慰地看着辛去疾。 听劝,不莽撞,辛去疾可比他其他世家子弟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作为昔日西秦首富,田家的家将,中年汉子因为办事稳重才被陈北冥点名来黔州。 眼看着现在遇到明主,大有成为下一个忠义公的趋势。 辛去疾亲自将汉子送出门,才回卧房。 刚打开门,一具火热的身子就冲进了怀中。 “老爷……” “小锦,不是让你早些睡。” 辛去疾搂着怀中的美人,有些食髓知味地托着她的香豚。 毕竟少年,气色正旺。 前阵子与手下官员喝多,也不知道过程如何,反正醒来就已经破掉小锦的身子。 奶娘无奈,一个没看住就被小锦得手,也只能捏鼻子认下。 虽然看不起小锦的妖精做派,但自家少爷喜欢,她也不便多说什么。 听着屋里的动静,只能摇头。 …… …… 千里之外,京城。 陈北冥怀中抱着儿子,将装着情报的竹筒打开。 只看了几眼,就乐得哈哈大笑。 “您笑什么?” 东方倩将洗好的衣服挂在绳子上,回头看着父子俩,一脸幸福。 “我在笑林建业干得漂亮,一把火将高丽北康城烧成绝地,气得高丽王吐血晕厥。” 陈北冥将竹筒给儿子当玩具,将情报随手毁去。 抬头看着眼前绝色少妇,不由叹息。 东方倩死活不肯去随园,非要守着小院子。 好在任大小姐每日都来看她,也不算寂寞。 “您叹气什么,妾身不去随园给您添乱,您少些烦恼。” 东方倩白陈北冥一眼。 她自有小心思,守着小院,陈北冥才会总是惦记。 若是去随园,只会溪流入海,掀不起水花。 陈北冥苦笑着摇摇头,怎么会不明白她的伎俩,抱起儿子逗弄起来。 小家伙比任何孩子都喜欢笑,尤其在陈北冥怀中。 铛铛铛…… 忽地,敲门声响起。 东方倩脸上笑容戛然而止。 抱起儿子进了屋,没给陈北冥好脸色。 陈北冥只能一脸歉意地去开门。 “什么事?” “公爷,倭国情报!” 番子喘着气,将一个金属筒奉上。 东厂只有重要情报才会用金属筒。 陈北冥沉着脸打开金属筒,展开情报,剑眉几乎拧成一团。 “鬼女人还真是厉害!” 千代还是统一倭国,将反对她的幕府将军们全都送去地狱。 然后废黜皇室,自称怀仁天皇。 残余的倭国贵族不是逃到高丽姜成武的地盘,就是在倭国小岛上坚持反抗千代。 大乾肯定是不会承认千代,但南梁朝廷态度暧昧。 而西秦和大食人则是率先承认千代的正统地位。 大乾朝堂上吵成一锅粥,百官纷纷要求报复西秦,并将大食商人驱赶出大乾。 大食商人哈木扎亲自求到陈北冥门上。 陈北冥在前院院子里接见哈木扎,有日子没见,老小子又胖许多。 “尊敬的公爵大人,小人哈木扎拜见!” 哈木扎匍匐倒地,亲吻着陈北冥的靴子。 任大小姐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回头问小道姑玄幽。 “他为何趴下亲冥哥的靴子?” “谁知道呢,蛮子不都奇奇怪怪。” 玄幽才懒得管,她在研究怎么去跟元慧儿换些棉袜。 随园里,元慧儿已经是最大的棉袜商人,最新款的棉袜她那里都有,就是价格贵。 让随园众女又爱又恨。 陈北冥冷哼一声,负手走向花园。 “哈木扎,想必西域的战事你已经知道,优素福的人头如今还在朱雀大街上挂着呢。” “小人知道,小人只是商人,不想参与两国恩怨。” 哈木扎擦着头上的汗。 大食人在匈奴草原和西域接连吃败仗,让他在大乾生意也做得愈发艰难。 而波斯商人拉赫曼则是春风得意,抢占大食人市场。 “你不参与两国恩怨?那铁路和水泥是怎么到大食?” 陈北冥毫不留情揭开哈木扎的谎言。 大食人在巴格达修建铁路,而水泥则被大食商人源源不断运回去,用来修建巴格达城。 “那些……那些……您不也没说不让小人买水泥。” 哈木扎苦着脸,语气哀求。 “是不禁止你们买,但不允许运出大乾,你又是通过什么途径弄出去的,能不能告诉本公?” 陈北冥冷笑地凑近哈木扎。 哈木扎吓得跪在地上。 “公爷,小人不敢,您饶小人一次!” 陈北冥没去理他,水泥是作为战略物资,严禁出境,但总有人为利益铤而走险。 而水泥如今成为家家户户建房子都需要的东西,全国州府都有卖的,总不能叫停。 “拉赫曼,我会下令,不让官府为难你们,正常做生意就是,但也告诉你们大食皇帝,总有一天我会去收回波斯。” “小人多谢公爷,一定转告,一定转告!” 拉赫曼感恩戴德地退出随园。 “老爷,您为何不把大食人赶出大乾?” 楚红缨很是不解。 “未知的敌人才最可怕,把大食人赶出去,只会让我们对大食的感知越来越弱。” 陈北冥打量着一身劲装的楚女侠,一阵子没见,越来越美艳动人。 爪子抚上楚女侠的玉豚。 楚红缨俏脸微红,将陈北冥爪子打掉。 “有人呢!” 花园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楚红缨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扫视一圈,看到众人目光呆滞地看向身后,忙转过身。 第1470章 赚钱大杀器 只见狮子骢和小黑叼着楚红缨的胸衣、亵裤等贴身衣物,且扔得到处都是。 “两个混账东西!” 楚红缨的一声娇叱,让不亦乐乎玩耍的小黑哥俩一哆嗦。 它们昨天被楚红缨揍,今日趁其出门来报仇。 谁想,回来得这么快。 小黑振翅飞入空中,逃个没影,只剩下狮子骢原地傻眼,嘶鸣一声就往后宅跑。 楚红缨冲到房中,抄起一杆铁枪,背着宝雕弓,杀气腾腾地直奔后宅。 陈北冥摇摇头,不想管那俩货,惹谁不好,非惹楚女侠。 路过向左使身边,见他早就伤势痊愈,却仍然总是在任教主背后当跟屁虫。 “向左使有没有什么志向?” “多谢公爷关心,向某没有大志,只想追随教主他老人家左右。” 向左使抱拳施礼,一脸坦然。 陈北冥拍拍他肩膀,瞥一眼正在嘀嘀咕咕的清虚和任教主两个家伙,就想揍他们一顿。 “道长,任教主,来来来,咱们切磋切磋,我今日偶有所悟。” 两人听到陈北冥的话,转身想跑,却已经晚了。 “哎哟呦!小子,你下手也太黑!” “老夫不怕你,嘶……轻些!” 两人被当成人肉沙包,被揍得那个惨。 任大小姐想要上去劝架,主要是担心父亲。 被玄幽拉住。 “回来,你不必担心,你爹爹不会有事,他下手有分寸,你没看重手全落在我师祖身上,老家伙抗揍着呢。” 清虚的怒吼声立刻响起。 “玄幽!你这混账,看老夫一会儿怎么修理你!” 玄幽俏皮地向师祖做个鬼脸,转头就对陈北冥告密。 “你使劲揍,我师祖昨晚又偷了你最后两坛御酒喝。” “什么?!老不死的,那可是宫中珍藏二十多年的好酒,你全给我喝光,找打!” 陈北冥怒了,好不容易从女帝手里求来的好酒,就这么祸祸。 他不再留手,狠狠地修理起清虚。 发泄完心中的怒气,临走还在清虚屁股上踹一脚。 两个人肉沙包摇晃着起来,任教主还好,清虚已经变得鼻青脸肿,道袍更是碎成布条。 “老道造了什么孽,好痛!臭小子武功怎么还在进步,简直不是人!” “哎,学无止境啊,前辈,我们这辈子恐怕无法望其项背!” 任教主已经断绝统一江湖的念头,有陈北冥之类的高手在,那几乎就是个笑话。 何况他已经见识火器的威力,知道那玩意已经是未来。 两个倒霉蛋相互搀扶着走远。 陈北冥打完人,浑身舒泰地出门,到农家庄子。 许素不在,这婆娘已经跟随最后一批船队出海,几乎带走农家大半精锐。 留下农家大长老守着庄子。 “公爷有空过来,是来看看烟草?” 农家大长老手中拿着支玉石烟斗,吞云吐雾,好不自在。 陈北冥嗅着没有丝毫辛辣的烟味,知道农家已经将烤烟研制成功。 “不错,此来是取一批做好的香烟,顺便问问,大长老有没有兴趣谈谈合作?” “说吧,又有什么难题需要老夫解决?” 农家大长老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向身后弟子做个手势。 农家弟子立刻会意地进屋子,取来笔墨纸砚。 陈北冥一脸问号。 “大长老何意?” “合作嘛,自然要签文书。” 大长老吐出一口烟雾,表情耐人寻味。 “我们之间签这个做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合作,大长老还能不信我?” “难说,公爷在我家少主手里弄走多少农家秘密,还要老夫讲出来?” 大长老白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尴尬地咳嗽一声,以前的确没少从许潜手里弄东西。 但那小子如今也学得滑头,和书院中的纨绔们已经玩到一起,没有以前好骗。 “好吧,大长老。是这么回事,我们打下琼岛,用来种植橡胶树,可如今总出问题,需要农家高手前去看看。” 王文武花大力气在琼岛种橡胶,但种种问题层出不穷,而且南梁一方还不时偷偷上岛捣乱。 “橡胶树?” 大长老听到名字,再结合陈北冥的话,就觉得此事不简单。 能让陈北冥重视的东西,其中蕴含的商机不会是一个小数字。 还为此打下一座岛屿…… 随即笑呵呵地伸出四根手指。 “大长老这是想抢劫?不行不行!” 陈北冥摇头。 老家伙不是一般的狠辣,张口就要四成。 “三成,不能再低,我农家绝技值这个价!” 大长老吹胡子瞪眼。 陈北冥叹息起身,整理下衣袍。 “我还是去找璇玑宫,璇玑宫虽不如农家厉害,想必收拾橡胶树还是没问题。” 转身走得干脆。 大长老本来眯着眼,想着陈北冥顶多走到院门口,谁知人出了院子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再也坐不住,追了上去。 “两成,我农家要耗费多少心血,绝不能再少!” 陈北冥翻身上马,骑马出庄子。 大长老急了,施展步法,拉住马的缰绳。 “一成五,小子你不要太狠,此乃我农家的底线!” 陈北冥笑眯眯地点头。 “那就请大长老快些派农家高手出发,海州的船一个月后就会出发南下。” “哎,你就是老天爷派来惩罚我农家!” 大长老摇头叹息。 陈北冥成功忽悠农家,心情大好。 可一成五的橡胶股份已经不少,未来会给农家带来巨额利润。 陈北冥带着几大车香烟离开农家,先去齐国公府。 作为大乾勋贵第一家,自然是陈北冥推销香烟的首选。 齐国公亲自请陈北冥进书房,见其一直抱着个小箱子,不由好奇。 “公爷,您箱子中装的何物,这般宝贝?” 陈北冥笑呵呵地坐在椅子上,开始表演。 打开小箱子,从箱子里拿出一根卷好的香烟,放在口中衔着。 然后从腰间取出墨家高手所制的火石打火机。 啪~ 打火机上浸油的棉绳点燃。 第1471章 买都买不到! 陈北冥将打火机凑近嘴边,点燃香烟。 随后便吞云吐雾起来。 “呵呵,今日来,就是向齐国公分享好东西。” 齐国公被陈北冥行云流水的抽烟动作弄得心痒痒。 再闻闻烟的味道,似乎很好闻。 “此为何物?老夫能不能来一根?” “名为香烟,这一箱就是送给国公爷。” 陈北冥将箱子推向齐国公,顺便把火机也放在桌上。 齐国公学着陈北冥的动作,点燃一支香烟,抽了几口。 起初还呛咳几次,但很快便学会。 “好东西,提神醒脑,赛过神仙啊!” “齐国公喜欢就好,玉石烟嘴和火机也送给您。” 陈北冥想要推广香烟,自然要有人散播口碑,齐国公若是带头,就能事半功倍。 齐国公笑着收下东西,有些事不用说明。 随后便和陈北冥说起草原的战事,自然又是一阵彩虹屁。 陈北冥离开齐国公府,便去郑家,郑家作为五姓豪门之一,除了在豪门富户中影响大外,在武林中也有一番地位。 在郑家家主郑子胥面前表演一遍抽烟流程,又用相同的法子将一箱子香烟送给对方。 郑子胥果然没有抵抗力,两人吞云吐雾间,将一些合作敲定。 到郑家自然少不了酒宴,郑家子弟简直对陈北冥崇敬到极点。 酒宴间,主家不时问起与大食人的战事。 陈北冥自然知无不言,与郑家人推杯换盏,喝得那叫一个痛快。 和一群痛快的武人在一起喝酒,陈北冥便没有动用武功,到最后自然是喝醉,被送进客房。 半夜,还是尿意憋醒,没找到夜壶,就出门对着花池一泻千里。 正放着水,就听见隔壁正呼呼喝喝的,有女子的练武声音。 放完水,哆嗦一下,自然而然地甩甩,顺着声音到墙边。 从雕花缝隙里看向对面。 只见十几名身材高挑健壮、容貌美丽的少女,全都穿着红色劲装,秀发被红巾裹着,舞着手中宝剑,十几名少女一般高矮一般装扮,齐齐整整,很是赏心悦目。 而且舞动之间,美腿、玉臂、香豚,明月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好了好了,今日就练到此,你们且去休息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陈北冥才注意到一旁的女子,却是郑心兰。 有日子没见,只觉得这位京城有名的寡妇反倒比以前年轻些许。 尤其那双明月,衣料勒得鼓鼓,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腰豚纤细如少女,那双玉腿格外修长,也不知道手感如何。 “公爷可是看够?” 郑心兰忽地转过头,与陈北冥四目相对。 陈北冥心虚地缩头,转身就要回客房。 “哼!胆小鬼!” 郑心兰的话让陈北冥停下脚步。 翻墙进郑心兰的院子。 还没说话,郑心兰却是动了,手中宝剑出鞘,闪着寒光刺向陈北冥。 她想试试武林公认的顶级高手,究竟到何种水平。 不过,却是刺了一个空。 感觉柳腰被人抱住,反手斜削陈北冥手臂。 却又削了个空。 柳腰再被陈北冥搂住。 想要再出招,香唇被霸占,剑也夺去,扔回武器架上,回到剑鞘之中。 郑心兰知道双方武功差距太大,但仍是不甘心被占便宜。 奋力一掌挥出,印在陈北冥胸膛,但就像是泥牛入海。 再想出掌,明月已经失守。 贝齿狠狠一咬,想要让陈北冥吃个亏,只是再次落空。 “郑娘子的小嘴还真是香呢。” 陈北冥接着酒意笑道。 郑心兰虽已有三十来岁,但肌肤和娇躯比十几岁的少女也不遑多让。 “将你贼爪拿出来!” 郑心兰娇斥一声,那种羞人的感觉让她极是难受。 许多年独守空房,一直靠着诵经念佛才压制下去的欲念,有再次爆发的迹象。 陈北冥感觉郑心兰就像是个矛盾综合体,身子滚烫,急促的呼吸与心跳也说明她是个正常女人。 却又拒绝释放出来。 “若我不呢。” 陈北冥抱起郑心兰,飞掠上她的二楼闺房,从窗子飘进去,稳稳落在锦榻之上。 随即,借着酒意使出善解人衣之术。 一番手段施展之下,顿时白光半露,娇胴半赤。 眼看就要赤诚相见…… 说时迟那时快,郑心兰猛然在他肩膀咬一口。 “嘶……” 陈北冥顿时灵台空明,酒意散去大半。 瞧着自己的动作,再看看红透耳根的郑心兰,顿时羞恼不已。 “哎呀,罪过,罪过,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抱歉,抱歉。” 说着,猝然起身,将她的衣裳又扔回床上。 郑心兰表情从愠怒变回害羞,但似乎有带着些遗憾? 陈北冥到门外清醒一番,没有回客房,而是前往郑绯云的院子,远远看一眼为儿子驱赶蚊虫的倩影,纵身掠入黑暗。 …… 京城勋贵和豪族们流行起来抽烟,见面不点上一根,都不敢说是混圈子的。 更是个顶个的比起点烟的手段。 简直就像是变戏法。 官员们见了,不禁好奇加羡慕,想知道吞云吐雾到底是何种感觉。 但他们问遍京中的商铺,都不知道香烟究竟是何处在发卖。 有人想高价从勋贵们手里买一些,但无人肯卖,即便是开出来天价。 这下子,更让他们抓心挠肝…… 第1472章 女帝的极限拉扯 就在京城人将此事议论到高潮,都要被钓成翘嘴时…… 王文武旗下的铺子开始售卖香烟,而且限量。 知道消息的人,立刻冲进铺子里疯抢。 只是一个时辰,就将所有香烟抢购一空。 但是,陈北冥却遇到麻烦。 女帝知道香烟的事,让人将他招进宫中。 陈北冥走到乾清宫外,收到云鸾信号,知道女帝心情不好。 于是,他在寝宫门口刻意整理下仪容,然后才咳嗽一声,走进去。 女帝穿着一身白色衣裙,面无表情地坐在梳妆台前,瞥见陈北冥进来,手中的玉梳咔吧一声断裂成两半。 “哼,不听话的东西,就该一刀两断!” 陈北冥只觉得裆下一寒,满脸堆笑地凑近女帝。 “陛下怎么了,拿梳子撒气。” 笑呵呵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把紫檀梳子,帮着女帝梳起来。 女帝美眸狠狠地剜陈北冥一眼,没有拒绝他的殷勤。 “朕就是觉得一片真心,被某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辜负,你说朕是不是该好好和他算算账?” 陈北冥听着女帝的指桑骂槐,无非是埋怨他没把香烟的事上报。 “算账的事不急,小的正好有事向陛下禀报,前阵子王文武的船队从南美弄回来一批货,小的发现其中有种叫做烟叶的东西……” 当然不能把女帝排除在外,而是说一两年一直在试验,前阵子才试验成功,做一批出来。 女帝静静地听陈北冥说完,尤其听到香烟的利润,就算是她也不禁呼吸急促起来。 “当真……当真如此之高?!” “陛下说的,小的和农家高手测算过成本,只比这个数字高,不会低,而且此物以后只能朝廷专营,不允许私人售卖,想卖什么价格,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陈北冥趁着女帝注意力在香烟上,悄然将她衣裙解去。 “朕听说那些勋贵官员如今都迷上了此物,会不会与那极乐草一样有害?” “陛下放心,此物是有成瘾能力,但却不像极乐草危害巨大,只是有些提神醒脑的功效罢了。” 陈北冥只想用烟草收割财富,反正早晚也会被人弄出来卖钱。 收割的银子用来发展帝国,让汉人站立在星球的顶端。 而且他就不信,烟草只能收割大乾的富人。 南梁和西秦,同样是他的收割目标。 甚至于大食人和欧罗巴都在计划之中。 “那朕就放心了,朕要五成!” 女帝语气不容置疑。 陈北冥哭笑不得。 “陛下,小的原本打算给陛下六成,既然您只要五成,那剩下的……” 女帝立刻反悔,毫不脸红心跳。 “朕说错了,六成就六成!” 陈北冥能说什么,谁让她是大老婆。 不过,他还强调另一件事情。 “但是有一点要说在前边,烟草税只能用作国家税收,不能直接进内帑。您是个明君,但后代怎样,谁也不敢打包票。” “那是自然!” 女帝坚定的回答。 只是,她发现陈北冥嘴上说着正事,眼神却充满色欲! 陈北冥瞧着眼前的绝美玉体,口水都要流出来。 女帝顿时意识到,已经让他剥光。 “哎呀!” 她惊叫一声,跑进屏风后。 “滚出去,朕一会儿还有事,不许胡来!” 陈北冥只能看着屏风上的倩影解馋,不知何时才能一亲香泽…… 陈北冥离开乾清宫,直接去青云坊剧院。 打开包房的门,立刻便有一具火热的身子冲进怀里。 “冥郎,爱人家!” 地毯上到处散落着独孤伽蓝的衣裙,而怀中身子经过屡次开发,已经熟透。 美人求欢,陈北冥自然不拒绝。 何况,方才还在皇宫闹得欲火高涨。 两人天雷勾地火,自是一番抵死缠绵。 结束之后,独孤伽蓝噘着樱唇,委屈地用粉拳锤着陈北冥。 “你何时将人家迎回去,人家不想待在司马家那个牢笼,闷都要闷死!” 陈北冥一只手抚着她的香豚,另一只则把玩那对美如玉碗的明月。 “且再等等,我也不好破坏你父亲和司马家的联盟,你也知道你父亲脾气执拗,惹急了他,说不定真会找我拼命。” “哼!都是借口,分明是不想让人家压制住您的那些妖精吧,论美貌出身,妾身连纪清嫣都不怕!” 独孤伽蓝的确有底气。 她出身前朝皇族,美貌与纪清嫣难分轩轾,自然能在随园横着走。 可是要将她弄回家,独孤一方真的发疯,冲进随园拼命。 “珈蓝啊,我们从长计议,你父亲如今把精力放在出海上,据我所知,他有去一趟美洲的想法,到那时我再想办法让你和司马家和离。” 陈北冥虽然觉得和独孤伽蓝幽会很刺激,但总要给她一个名分。 虽然只是那种见不得光的。 “人家就再信您一回,对了,人家想要棉袜,都抢不到呢,还有包,各种款式的都要,还有还有……” 独孤伽蓝玉足点在情郎身上,纤手不断地数着想要的东西。 “姑奶奶,停停停!你还是把我卖掉完事!” 陈北冥越听越皱眉,她要的东西都是京城紧俏货色。 几乎是出作坊就秒没那种。 “别以为妾身什么都不清楚,您和华家是什么关系,尤其华家大小姐……” 独孤伽蓝抛着媚眼,调戏着恶龙。 陈北冥哪里受得了这个,扛起一条玉腿,再次奋战起来。 “好好好,都给你,只此一次,不许再乱要!” 独孤伽蓝的好处,自然喜滋滋地拥着情郎,吟唱的销魂。 妙目还不时瞧一眼剧院舞台上的表演,正在上演着京城百姓们百看不厌的西游记,三打白骨精。 陈北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将她抵在墙上。 “你个妖精,再受老孙一棒!” 独孤伽蓝吐着香舌,露出个魅惑的笑容。 “你个孙猴子再厉害,人家也能收你棍子!” 这种情话,让陈北冥充满干劲。 指挥着亿万精兵发起总攻…… 事毕,陈北冥离开剧院,送独孤伽蓝上马车,才溜达回去。 随园门口,停着一辆马车,约莫是家里来客。 “老爷,人是从嵩山府来的,说是姓左,来拜见您。” 管家郑乾上来汇报客人身份。 陈北冥一听就知道是谁,但随即想起家里的任教主,两人一向不对付,碰见会不会打起来…… 忙加快脚步向院中走去。 到客厅,果然看见两人大眼瞪小眼。 倒是没打起来。 “呵呵,想不到堂堂嵩山派掌门做了朝廷走狗。” 任教主首先出言讥讽。 左禅机冷笑一声。 第1473章 任教主的野望 左禅机半点不给面子。 “住在随园,想来是公爷可怜你这老狗,赏口饭吃。” 任教主勃然色变,但左禅机说得与事实差距不大。 “老夫在此作客罢了,哪像你进入朝廷做官,狗官!” “做客?是没武功,怕出去被敌人宰了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退让,眼看要打起来。 陈北冥知道不能再看热闹,冷哼一声,步入厅中。 任教主下意识地想跑,但想到左禅机面前,便傲然站立,瞄向陈北冥。 左禅机甩甩衣袖,躬身行礼。 “下官见过公爷!” “免礼吧,老左啊,你来进京述职?见过陛下没有?” 陈北冥从二人中穿过,坐在主位上。 “下官刚入京就来随园拜见您,还没来得及去见陛下。” 左禅机仍是弓着身子,一脸微笑。 任教主撇撇嘴,嘀咕一声。 “狗奴才!” 左禅机脸颊抖抖,强压住胸中怒气,不敢发作。 陈北冥寒着脸看向任教主,一声暴喝。 “给我角落里坐着去!” 任教主吓得心中一突,立刻到角落坐好,老实得像个孩子。 左禅机一愣,脸上顿时微笑起来。 恐怕江湖上也只有陈北冥能将这魔头镇住。 “你在嵩山府干得很好,吏部考评上等,于阁老那已经同意去掉你的代知府,我也没什么可拜见的,去进宫见陛下吧。” 陈北冥摆摆手。 经过两年官场历练,左禅机已经是个合格官员,已经没什么可指点。 左禅机大喜,他此次进京原本心情忐忑,不知道能不能转正,做真正的知府。 现在听到消息,心中石头总算落地。 “都是公爷栽培,下官定然在任上好好干,不给公爷丢人!” “好了,去吧,我便不留你用饭,税务衙门你打听就知道在哪,想与老汤叙旧赶紧去。” 陈北冥亲自将左禅机送出门,眼看着马车走远才往府里走。 “主人……救我!” 花园中,小黑倒吊在一棵树上,两只爪子被不知什么金属做的链子锁着,很是凄惨。 “哎,谁让你去招惹红缨,没烤了你算你命大,我去帮你求情。” 陈北冥哭笑不得。 到了马场,看见狮子骢困在木笼子里,四周放着削尖的木头,一动也不能动。 生性活泼好动的狮子骢,哪里受得了? 它看到陈北冥,也是委屈地直叫唤。 陈北冥同情地看狮子骢一眼,进楚女侠的房间。 楚红缨正擦着铁枪,见陈北冥进来,娇哼一声。 “您若是来为他们求情,就别开口,妾身定要好好修理一下他们!” 陈北冥过去搂住楚红缨的柔腰。 “他们也知道错了,红缨就放他们一马,你擦铁枪做什么,不如擦擦老爷这杆霸王枪。” “您别胡来,妾身还要出门,嘤咛……” 楚红缨还没说完,束腰就被解下,身下一凉,已是空空如也。 只好放下铁枪,主动献上樱唇。 少顷,才红着粉脸缓缓而动,擦起枪来。 楚女侠的擦枪功夫自然是一流,反正陈北冥再出来时,满面红光。 面对狮子骢的求救,装作没看见。 …… 陈北冥回去刚坐下,管家郑乾就带着几个番子进来。 “公爷,海州刚送来的信,是千代让人送来。” 陈北冥微微一愣,接过信。 信上用汉字写着陈北冥,笔走龙蛇,倒也像那么回事。 展开看了两眼,差点气乐。 千代提出愿意向大乾称臣纳贡,条件便是大乾卖几门火炮给倭国,倭国出一百万两白银购买。 怎么看都是大乾占便宜。 几门火炮换一百万两白银,外加倭国称臣。 但陈北冥看到的却是千代背后的小心思。 她不过是想得到火炮之后,想办法仿造。 陈北冥起身在书房踱步起来。 来此经年,见到过许多能人异士,他也不敢保证千代仿造不出来。 “我修书一封,你们送去海州,告诉马三保,封锁倭国沿海,不得让一艘船只离开倭国,给我困死他们!” “是,公爷!” 番子们拿到信后,立刻动身返回海州。 陈北冥送走番子,正思虑如何对付千代,门帘响动一下。 抬起头,惊喜地站起来,上前抓住来人的玉手。 “灵儿,你来了,可是想死我。” 马灵儿笑靥如花,眸子中尽是思念。 “人家自是想你了嘛,趁着来京城送棉花和花生,就随着车队过来,蓉蓉姐也来了,此刻在外面看着卸货呢。” “蓉蓉也到了?好好好,今晚我们吃顿好的!” 陈北冥立刻叫来管家,让他去采买些新鲜食材。 等食材送到,陈北冥亲自下厨,做出十几道硬菜,晚饭时,偏厅好不热闹。 任教主慢慢喜欢上热闹气氛,随园众女虽然会为吃的打架,但每个人身上都有让人喜欢的地方。 小家伙们也都是极有教养,只有陈北冥在场时,才会表现出顽皮的一面。 随园处处透着人情味,相比尔虞我诈的江湖来说,确实让人喜欢。 “爷爷吃鱼。” 萧倩雪端着一盘子红烧鱼到任教主身前。 小丫头自从被鱼刺扎过,就再也不碰这东西,看见桌上有就会端走送人。 她不吃,别人也不能吃,就是如此霸道。 任教主看着粉雕玉琢的萧倩雪,心都要化了,笑呵呵地接过,拍拍小丫头的头。 “好,爷爷谢谢雪儿。” 想起以前醉心于一统江湖,很少陪着女儿,不由有些后悔。 想想如今,朝廷手里的火器越来越多,像他们这样的江湖人,生存空间只会越来越小。 各个州府的豪门富户不是出海,就是被朝廷压着交出诸多土地,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当个土皇帝,也让神教失去供养来源。 连一向和他对着干,同样野心勃勃的左禅机都去当官。 看来是时候彻底退出江湖,做个富家翁。 可是,任教主还有一件事,忧心忡忡…… 第1474章 那可是皇位啊! 任教主虽然已经知道陈北冥是个假太监,但始终和女儿没有什么实质进展,有些心急。 他也听到过有关陈北冥身份的传闻,若真是那样,外孙说不定有机会问鼎九五之尊。 如何不让人心动? 得想办法让二人洞房,生个外孙出来…… 有他做参谋,未必就没有机会一搏。 用完饭,就拉着向左使离开,想办法召集些旧部。 自然是不能再杀门灭派,而是做生意,给未来的外孙积攒家业。 说干就干! 陈北冥自然不知道任教主想什么,只想着怎么搞定四个小家伙,将他们各自送回房中,才心中火热地回卧房。 夜晚。 擦了半晚上枪的陈北冥,满意地拥着马灵儿和苏蓉蓉娇躯。 “老爷几次三番让你们来京城,到现在才过来,该罚!” 说着在二人香豚上揍一巴掌。 马灵儿笑着搂紧陈北冥,用身子主动研磨撒娇。 “人家知道错了,您方才也惩罚过妾身了嘛。” 陈北冥在她香额上点一下,实在拿马灵儿没办法。 歪过头,挑起苏蓉蓉的下巴。 “蓉儿要怎么受罚?” “妾身现在腰还酸呢,您……您就饶过妾身!” 苏蓉蓉玉面羞红,想起方才的疯狂,忍不住脸红心跳。 她本性沉稳,但跟了陈北冥,无论床笫间还是脾气都有很大变化,行事多些果决和霸道。 陈北冥知道二人不堪挞伐,也就没再难为她们,拥着二人睡去。 次日,一早 陈北冥留下些棉花自用,其余全部送去华家作坊。 众女自动就将棉花抢空,各自去找家中绣娘做冬日里的衣裳和新棉被。 索菲亚胆子小,不敢和众女抢,只能眼睁睁看着棉花被一抢而空。 她也想做一身棉衣。 陈北冥看不过去,跑到元慧儿房间,揍了那婆娘一顿,拿一包袱棉花给索菲亚。 元慧儿如今变得霸道刁蛮,几乎成随园一霸。 挨揍的元慧儿毫不收敛,趁着琴姬不在房中,抢走棉花。 琴姬性子虽然一向柔弱,但为人一贯聪慧,早在棉花里做着标记。 找上门干净利落地就拿回来。 没捞到便宜的元慧儿,又将主意打到小道姑玄幽的头上。 小道姑玄幽心中记挂门中的几个小不点,好不容易弄些棉花,想着给他们做几身棉衣,没想到出个门的功夫棉花就消失不见。 对此,立刻炸了,挨个房间搜寻,终于在元慧儿那里找到。 元慧儿也是傻,包裹棉花的包袱都没藏起来。 被玄幽狠狠揍一顿,哭啼啼地找到陈北冥。 “老爷,您看妾身手臂和后背,都肿了,那玄幽个野道姑下手狠着呢,您得为妾身做主!” 元慧儿梨花带雨地向陈北冥展示着身上伤痕,怕不够凄惨,解掉衣裙,将后背给陈北冥看。 最后穿着里衣坐在陈北冥怀里讨说法。 陈北冥板着脸看着她身上的伤痕,也是心疼。 “还不是你的问题,你说你惹她做什么,家里有几个能打得过她的,依我看你挨揍就是活该。” “您……您不爱妾身了,妾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吊死得好!” 元慧儿哼唧着往陈北冥怀里凑,跟自家情郎许久,当然知道他最吃这一套。 陈北冥叹口气,将地上的外衫捡起来给她套上。 “好了,一会儿跟老爷进宝库,选几件喜欢的首饰,总行了吧。” 元慧儿立刻破涕为笑,搂着陈北冥献上一吻。 …… 从宝库里出来,元慧儿怀中抱着一个盒子,鬼鬼祟祟地回房间。 不过她前脚关门,红袖、添香就从假山后探出头来,两人对视一眼,露出狡黠的笑容。 …… 陈北冥心疼马灵儿和苏蓉蓉,带着二女在京城中玩了一天。 半路想起那匹银色巨狼,就带着她们去北郊猎场。 猎场管事忙上来诉苦,说猎场被那匹银色巨狼祸害惨,好些动物被咬死。 就连猎场食物链的顶层,两只公虎,都被银色巨狼率领的狼群揍地钻进猎场深处。 “好了,左右是些畜生,本公去看看……” 陈北冥安抚完管事,带着马灵儿二人往猎场深处走去。 “嗷呜~” 在猎场中走了半个时辰,就听到一声狼嚎。 紧接着银色巨狼率领着狼群从林中冲出。 但银色巨狼看清陈北冥后,立刻敛去脸上的凶狠,像只二哈一般跑到陈北冥面前。 “好漂亮的狼!” 马灵儿从陈北冥怀里跃下,伸手就要去摸。 那银色巨狼浑身的皮毛瞬间炸起来,四肢微屈,凶狠地看向马灵儿。 “哼!” 陈北冥带着威压的哼声,让银色巨狼尾巴马上夹起来,脸上的凶狠也消失不见。 狮子骢不屑地打着响鼻,似是在嘲笑巨狼。 巨狼毫不在意,任由马灵儿抚着腹部的皮毛。 陈北冥笑着摇摇头,发现身后的苏蓉蓉紧紧抱着自己,身子还有些抖。 “不必害怕,这畜生不敢伤人。” 苏蓉蓉轻嗯一声。 “妾身……妾身幼时曾遇到过狼,要不是父亲回来得及时,早被狼叼走呢。” 陈北冥下马,将苏蓉蓉抱下来,牵着她的纤手到巨狼身前。 苏蓉蓉大着胆子在巨狼身上摸摸,立刻又缩回了陈北冥怀里。 此时从林中跑出四只浑身皮毛雪白的小狼,毛茸茸的很是漂亮,它们欢快地到银色巨狼身边,一副要和狼爹玩耍的意思。 银色巨狼在几只幼崽身上舔了舔,一脸慈祥。 有一只小狼崽到马灵儿身边,兴奋地摇着尾巴。 “冥哥,小狼崽好可爱,妾身能不能抱回去养?” 马灵儿将小狼崽抱在怀里,小狼崽主动舔起她的脸,完全没有狼的野性。 陈北冥哭笑不得。 “狼崽子,终究野性难驯……好吧,这只有点不一样,以后再说,若是下次遇到你,还是这般温驯,我就让你养。” 马灵儿还是听从陈北冥的建议,不舍地将小狼崽放下。 小狼崽回到狼爹身边,却被其他兄弟一脚踹开,加上体型最小,银色巨狼也不是很喜欢它。 陈北冥抬头看看躲远的狼群,数量已经颇为壮观,已经严重威胁到猎场的生态平衡。 正想说话…… “吼!” 一声兽吼从林中传来! 第1475章 突然的使者 群狼听闻,随即朝着兽吼处跑去。 银色巨狼护着小狼崽看向林中,回头朝着陈北冥呜咽一声,就要带着小狼崽子离开。 陈北冥走到银色巨狼身边,看着它小牛犊子似的体型,不由摇头。 “你还是带着狼群离开猎场吧,再让你祸祸下去,猎场就不用再开。” 银色巨狼像是听懂,围着陈北冥转一圈,冲进林中。 四只小狼崽子跟在狼爹身后,转眼就消失无影。 陈北冥听着林中的野兽嘶吼声与狼嚎,不想打扰狼群狩猎,带着马灵儿和苏蓉蓉离开。 …… 马灵儿和苏蓉蓉在京城待上半月,等马车装满陈北冥和众女送的礼物后,在一个午后回到长乐县。 送完两人,陈北冥揽着纪清嫣的纤腰往家中走。 没想到纪大美人纤指伸到他腰后狠狠一拧。 “嘶……嫣儿,我最近可没招蜂引蝶!” “哼!您瞒得过别人,还想瞒妾身,您从西域带回来个女子,当妾身不知道?” 纪清嫣满脸醋意。 陈北冥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宋应知出卖他。 狗东西! “嫣儿,你听我狡辩……啊不,解释,黛拉也是个可怜人,被那吐火罗王逼迫,我碰巧救她。” “您怎么不救别人,偏偏救她,西域妖精吹吹骚风,您就不知道东南西北,妾身怎得这么命苦,为您……为您……呕!” 纪清嫣骂着骂着,抚着胸口大吐特吐起来。 陈北冥忙帮她拍着后背,以为吃错东西,随即意识到问题,激动地抱住纪清嫣。 “嫣儿,你不会是有了吧?!” 纪清嫣怔住,也不再淡定,美眸噙满珠泪,走路也变得极为轻柔,纤手护着小腹。 “妾身定然是有了,多谢兵家先祖保佑,你个没良……算了,你喜欢怎样都好,妾身懒得再管你的破事!” 纪大美人有孕万事足,再带回女子,她也觉得无所谓。 随园中有个懂医道的清虚,在为纪清嫣把脉后,笑着确认。 “纪家女娃,你确实有了,但还是要小心,胎没坐稳。” 其实陈北冥早就用武功探查过,但纪清嫣非要让清虚把脉再三确认。 确认怀孕的纪清嫣,也不留在随园,非要回凤冥小筑。 理由便是随园太乱,怕被众女气得动胎气。 陈北冥哭笑不得,只能护着她回去。 听说自家主母有身孕,凤冥小筑中的女人立刻动起来,她们不放过任何会伤到孕妇的地方,擦过的地都会立刻用干布弄干。 有刺的植物连根拔起,假山的棱角都敲掉,要多细有多细。 好像纪清嫣怀的不是孩子,而是龙子仙胎。 “您是南梁的六皇子,未来的南梁皇帝,所以妾身怀的就是龙子,小心些有什么错!” “好好好,你厉害。” 陈北冥不好和一个孕妇吵架。 从凤冥小筑出来,正碰上小舅子纪清岳带着小姨子过来。 他们应该是收到纪清嫣的消息前来。 “咳咳……小岳啊,你好好看你姐姐,我有事就先走。” 陈北冥看见纪清霜就害怕,小姨子简直就像是个妖精,还是降服不了的那种。 纪清霜看着逃跑的陈北冥,眼眸中露出一丝笑意,随即摇着豚进凤冥小筑。 陈北冥走得远了,才松口气。 “他爷爷的,这丫头原来都是装的,以前还以为单纯可爱,不行不行,班是不能上了,还是得请假!” 刚转过道路尽头,打算回随园,就看到有番子打马过来。 就知道有事上门。 “公爷……有要事……” “什么?西秦来的使臣?” 陈北冥听完番子的禀报,顿时一愣。 “回公爷,使臣是西秦重臣,太傅宰风。” “是他?老东西可不好对付。” 陈北冥随着番子进宫,到乾清宫前,还没上台阶,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喂!狗太监,你来啦!” 宰倩娘摇着胳膊大喊。 这一嗓子,将所有路过之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官员们想笑不敢笑,太监宫女们大多则是愤怒。 最直接的就是云鸾,寒着俏脸,玉足狠狠一跺,下面的汉白玉砖上留下深深的足印。 “还请宰姑娘放尊重些!” 宰倩娘方才话出口就知道惹祸,看见汉白玉砖上的足印,不由咋舌。 眼前女官武功不是一般的厉害,自己可做不到。 “罢了,西秦蛮子不知礼仪,不必与其计较。” 陈北冥云淡风轻地摆摆手。 “谁是西秦蛮子,你才是蛮子,你全家都是!” 宰倩娘气得想要动手,但也明白不是对手,只能娇哼一声走向乾清宫。 陈北冥与云鸾交换一个眼神,跟着进入里面。 偏殿中,女帝正与宰风说着一堆外交废话,旁边坐着于谦和严嵩。 见陈北冥进来,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 “太傅此来不知有何要事?” 其实双方早就递交过国书,目的是什么,心知肚明。 但场面话还是要说。 宰风瞥陈北冥一眼,看出大乾皇帝对陈北冥的信任,果然如传说中一般。 “老夫奉我朝陛下旨意,特来与大乾修好,之前两国冲突都是误会,该早日解开,恢复通商才是,此举也有益于两国百姓。” 于谦一听不乐意了,误会? 你说误会就是误会? 哪次冲突不是西秦主动挑起,几次陈兵边境,想要和南梁一起覆灭大乾。 “太傅此言不对吧,与我大乾断交的是西秦,关闭城关的也是西秦,动兵攻打我大乾的还是西秦,我大乾什么都没做,怎么叫误会,太傅是欺我大乾无人?!” 于喷子开口,女帝和严嵩默契地作壁上观,想看看宰风如何应对。 “于大人恐怕忘记上次忠义公无故带人攻占我铁山防线,抢走我国几十万粮草军械,那笔账又该怎么算?” 宰风不急不躁地怼回去。 “呵呵,我大乾与巴蜀乃是盟友,盟友有难,自然要帮忙,何错之有?” 于谦和宰风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横飞。 陈北冥虽然都听得都打瞌睡,但这就是真实的两国外交,先喷完再谈正事。 他回头看向场中,目光在西秦官员中扫过。 忽地,觉得有双眼睛很是熟悉。 第1476章 难以置信的谈判前第一道流程 那双眼睛的主人见陈北冥看来,慌忙低头躲避。 陈北冥却是不动声色地呵欠,伸伸懒腰。 “忠义公,你好生无礼,难道觉得老夫所说的不是事实?” 宰风不想再与于谦费嘴皮子,忙调转炮火,对上陈北冥。 陈北冥那个无辜,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没法子再装死。 “太傅有话直说,来我大乾到底所为何事?” “还是忠义公痛快,不像你们大乾某些官员,只知道耍嘴皮子,老夫此来,是代表我国陛下,与大乾重修于好。” 宰风临了还不忘贬损一下于谦。 于谦拂袖回到座位,现在已经过对喷的步骤,他自然没兴趣再开火。 宰风其实内心对于谦颇为敬重,暗叹如此人才却不在西秦。 如今的西秦朝廷全是应声虫,没人敢对皇帝的旨意提出异议,早就没先帝时的人才济济。 陈北冥撇撇嘴,右手拄着下巴,左手把玩着侍候宫女的纤手,由于角度问题,宫女身子正好遮挡着女帝的视线。 “你说修好就修好?先赔偿我大乾的损失再说,陆逊那老东西攻打我铁山关的军械粮草靡费,共计五十万两,银子先交一下。” 那宫女羞得俏脸红扑扑,一张俏脸像极原时空女明星,以拍戏拼命,心直口快出名。 “放屁!什么五十万两,先把抢我西秦的辎重粮草还了再说!” 宰风又被陈北冥气得爆粗口。 陈北冥捏着宫女软若无骨的小手,不屑地冷笑一声。 “那还谈什么,大家摆开架势先打一架再说,正好试试我大乾改良的第三代火炮,看你们的城墙能不能顶得住。” 宰风与西秦众臣神情一凛,现在大乾的火炮他们就已经扛不住,又有新式的出来,还让不让人活? “咳咳……忠义公到底要如何才能答应和谈?” “好说,将陆逊老匹夫全家装进囚车,送来我大乾赔礼就行。” 陈北冥笑眯眯地往宫女玉臂上方摸索。 宰风气的想大骂,但那就又回到原点,重新修好之事,急的是西秦,而不是大乾。 双方断交这些日子,大乾商业仍是蒸蒸日上,但西秦却是百业凋敝,许多货物卖不到大乾,只能放在仓库中发霉。 “忠义公的条件恕老夫不能答应,陆将军乃是我西秦大将军,劳苦功高,岂可如此折辱。” 陈北冥早就知道宰风不上当,继续改变策略。 “那就将上官信的门客,我大乾钦犯曾念祖送回来,我们就可以谈。” 宰风听过曾念祖的名字,毕竟曾是大乾的禁军大将。 但他真不知道,会藏在宰相上官信的家中。 为达成和谈,他也顾不得得罪上官信。 “好,老夫答应你!” 陈北冥放开小宫女,起身走到偏殿门口,背手看着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夜色。 “今日就到此吧,使臣正好回鸿胪寺休息用饭。” 女帝上半日朝会,又批阅一下午奏疏,早就浑身疲累,下旨明日再谈。 等女帝走后,众人才鱼贯从偏殿出来。 “忠义公留步!” 陈北冥听到宰风的话,停步回头。 “太傅有事?” “忠义公放心,不谈国事,还请您可怜老头子,让老头子见见两个侄女。” 宰风一脸期盼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叹息一声。 “恐怕要让太傅失望,她们说过,不想知道自己身世,也不想见任何人。” 他后来曾几次问过红袖添香,想不想找回身世,都被二女干脆拒绝。 说罢,向宫外走去,没再理宰风。 “祖父,他还是不肯让您见我那两位堂姑?” 宰倩娘过来扶住祖父。 宰风摇摇头。 “是你两位姑姑不想见我,她们定然是吃过很多苦,哎!” 宰风一行人离开宫中,便去鸿胪寺下的驿馆休息,浑不知后面跟着个尾巴。 陈北冥眼看着西秦众人各自回到房中,悄悄走到一间客房后面,从窗子钻进去,霍然出现在房中人的身后,搂住对方的腰肢。 对方大惊,反手就是一掌,但两只手臂先后被人抓住,抵在桌前。 “你来大乾,是帮你父亲捣乱,还是刺杀谁?” 那人听出是陈北冥的声音,便不再挣扎。 “你放开,我不能说,不要……” 阴紫衣话还没说完,腰间束腰便被扯下,裤子掉在地上,露出下面的女子亵裤,随即亵裤也跟着掉落。 俄顷,便只能扶着桌子,咬着银牙坚持着,极力不出声。 结束之后,阴紫衣已经娇喘地趴在桌上,秀发披散,易容的药物也被香汗冲掉。 起身清理完身子和脸上易容,阴紫衣横陈北冥一眼,面带羞涩。 “你仍是这般……这般无耻!” 陈北冥将她拉进怀里,大手把玩着秀发。 “嘿嘿……你方才不还是喊出不要停,说说吧,你来此要做什么?” 阴紫衣羞得恨不得咬陈北冥一口,却还是主动靠在他怀里。 “你莫要为难我,我只能告诉你与鬼城有关。” 陈北冥高兴地在阴紫衣香颈吻一下。 “这就够了,我的好紫衣,来来来,我们再双修一番。” “你……你让我休息片刻,谁与你似的,那般强悍,人家腿还软呢!” 阴紫衣吓得抓住陈北冥的爪子,不让其解衣衫。 陈北冥将阴紫衣秀发绑成个马尾,在她俏脸上啄一口,爪子伸进领口。 “你瘦了,看看,都不如往日高耸。” 阴紫衣没有阻拦,啐了一口。 “你不正经,我……嘤咛……我也是想你呢。” 陈北冥想起马三保报上来的事,说是大乾商船曾在海上碰到一支奇怪的船队,向着美洲方向驶去。 船队不与任何人交流,别人靠近它就躲开,曾有人看到船上有个白衣女子,轻纱覆面,美的就像天上的仙子。 按照人们的描述,陈北冥顿时明白是谁…… 第1477章 上下前后,都能通! 陈北冥百分百确认,就是月神那个妖婆子。 “紫衣,月神是不是出海,你父亲也想去海外抢地盘?” 阴紫衣惊讶地转过头。 “你怎么知……都是你猜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随即明白是陈北冥在诈她。 陈北冥得到确认,大手放在阴紫衣的小腹,将一缕气息探进她的娇躯。 帮助其将经脉中的几处节点打通,并将经脉拓宽。 阴紫衣只觉得气息运转顺畅很多,以往的滞涩之处已经完全消失。 “您真厉害,这里都能通!” “嘿嘿,你以为本公只会通下边?上边也会呢,后边更不在话下,哪里都能通!” 阴紫衣正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忽地一股巨大痛楚传来。 “好痛!” “放松,莫要动用武功,我在帮你将经脉拓宽,若只是帮你打通经脉,对你日后境界帮助不大。” 陈北冥驸在阴紫衣耳边嘱咐。 “嗯!我能坚持!” 阴紫衣芳心感动,这种强行提升武功的手法对陈北冥消耗极大。 也不知多久过去,阴紫衣睁开美眸,惊喜地抱住陈北冥。 “我突破到半步宗师境,终于不比……” 陈北冥知道她想说什么。 “不比月儿差,你啊,总是与她比。” 凌月儿苦修阴阳术,再加上陈北冥帮助,如今已经摸到突破的门槛。 陈北冥为让她走得更远些,不让其着急突破,而是将基础打牢,否则可能一辈子留在宗师初阶。 但这些话不能明说。 “哼!你就是偏爱她!” 阴紫衣从陈北冥怀里挣脱开,起身走到窗前。 陈北冥久经情场,怎么看不出阴紫衣是在吃醋。 忙过去搂住她的柳腰。 “什么偏爱,老子现在只爱紫衣。” 也不等阴紫衣反应,抱起她就上床,放下布幔。 很快,罗床便轻晃起来,还夹杂着阴紫衣的低声吟唱。 陈北冥从阴紫衣房中出来时,已是后半夜,路过宰倩娘的房间,坏笑一声,潜入进去。 到床前,小心撩开布幔,没想到看到一幅令人脸红心跳的场景。 宰倩娘踢开被子,将只穿着短亵裤的身子完全暴露,尤其那双明月,颤巍巍,圆如满月,让人不禁想触摸。 “乖乖,这女人竟有果睡的习惯,啧啧……身材不比红缨差!” 眼睛转了转,从屋中寻来一根狼毫,点中宰倩娘昏睡穴,在她明月上作画起来。 陈北冥画完,欣赏一番杰作,才悄然离开。 次日一早,驿馆爆发出惊天的尖叫声。 宰倩娘一脸怒意地冲出房间。 “倩娘,发生什么事?” 宰风疑惑地从房中出来,看着孙女。 “祖父,孙女……孙女没事,驿馆有老鼠!” 宰倩娘欲哭无泪,明月被人画上两只乌龟,分明是昨夜有人潜进房中作恶。 虽然没被人侵犯,但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身子让人看光,也是丢尽了脸。 若是那凶手将此事宣扬出去,她就只能自刎以维护清白。 “有老鼠很正常,你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不沉稳,快去收拾下,我们今日还要见乾皇。” 宰风斥责孙女两句。 当着院中的西秦官员,宰风也不能护短。 “孙女知错,祖父骂得对。” 宰倩娘低头回房,但心中却是恨极那个凶手。 “本姑娘发誓,抓到你是谁,要将你碎尸万段!” …… 陈北冥没有着急去参加谈判,今日是具体细节商讨,正是内阁官员出力的时候。 他来到太医院,看望海瑞的女儿。 一进院门,就看见院中站着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穿着浅绿色衣裙,纯真俏丽,一副少妇装扮,却是冯灵枢的孙女。 而另一个则是海晓儿。 两人相谈甚欢,感情融洽得就像是亲姐妹。 “公爷到了,我去寻祖父。” 冯灵枢孙女见陈北冥进来,盈盈一礼,转身去了房中。 而海晓儿则是崇敬地看着陈北冥,学着男子抱拳一礼。 “公爷好,晓儿参见公爷!” “免礼免礼,你身子不好,以后见我不需要行礼。” 陈北冥对海晓儿印象颇佳,丝毫没她老子身上的臭毛病,看到她脸色红润了些,也是高兴。 “公爷能与晓儿讲讲草原上的战斗么?爹爹总是将我关在家里,门都不让出。” “好说好说,你小小年纪,却对刀枪感兴趣,不过你爹恐怕没少说我的坏话。” 陈北冥想起海瑞心里就犯怵。 “公爷误会呢,爹爹在我们面前没少夸赞您,说您是国朝的英雄,大乾的定海神针。” 海晓儿嫣然笑道。 陈北冥颇感意外,加之他是真喜欢眼前少女的开朗性子,绘声绘色地讲述起草原上的战斗。 他总给家中众女讲故事,口才自然极好,用低沉的男子声音,将草原战事讲得跌宕起伏。 海晓儿听到动情处,还掉下眼泪。 陈北冥讲到兵发西域才停下,身后却是响起掌声。 却是冯灵枢到来。 海晓儿慌忙起身行礼,被冯灵枢拦住。 “不是和你说过,与老夫不要如此客气,就与我孙女一样,你这孩子总是不听。” 让孙女带着海晓儿进屋后,到陈北冥身前。 “公爷此来,是问海小姐的手术?” “不错,老冯和关神医商议得如何?” 陈北冥很是好奇,他们会怎么对付先天性心脏病。 冯灵枢叹息摇头。 “不瞒公爷,老夫与关神医按照您的建议,在猴子身上尝试过此术,那些猴子全部死亡。” 陈北冥听罢,也是皱眉。 放在原时空,手术算不上难,但在这个时代却仍是顶级难题。 “但关神医给了老夫几瓶丹药,对海小姐的身子颇是有效,晕倒的次数少许多。” 冯灵枢给了陈北冥一颗定心丸。 陈北冥刚刚也察觉到海晓儿状况有好转,才知道原因。 医谷毕竟是流传千年的大派,有些对付先天性心脏的手段并不稀奇。 嘱咐冯灵枢继续研究手术,就离开太医院。 反正凤凰山里的猴子泛滥成灾,就是全抓去做实验,也无所谓。 陈北冥看时候不早,准备去看看谈判结果。 到地方,老远就听见屋中的咆哮声。 看来还是没吵完,正好肚子开始咕咕叫,打算先找个地方蹭饭。 转过身,却是愣住…… 第1478章 区别对待 陈北冥一转身,只见宰倩娘死死盯着自己,一脸悲愤。 “是不是你?” “是什么?宰姑娘好生奇怪。” 陈北冥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想起昨夜那滑溜溜的身子,心中不由火热。 但是,表面仍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宰倩娘有些拿不准,但本能告诉她,此事绝对与陈北冥有关。 “别让我找到蛛丝马迹,否则我定然与你没完!” 随即气咻咻地进院子。 陈北冥得意一笑,转头进后宫。 …… 景仁宫。 陈北冥口中吃着秦舒儿喂进口中的烤肉,爪子在她浑圆的明月上摸一把。 “呵呵,舒儿的明月又大了不少。” “哼哼……妾身身材再好,也留不住您的心,您多久才来妾身这里一次。” 秦舒儿斜倚在陈北冥怀里,将身上的轻纱裙子往上拉了拉,一双玉白美腿尽情地展示在他面前。 “你不知道我有多忙,不但要和西秦蛮子谈判,还要忙东厂的事。” 陈北冥信口开河,反正秦舒儿也不可能去东厂查岗。 “您就骗妾身吧,知道妾身也没法离开后宫。” 秦舒儿噘着樱唇,腻在陈北冥身上。 陈北冥将美酒倒在秦舒儿白嫩嫩的胸脯上,低头去饮。 秦舒儿被弄得痒痒的,咯咯笑着抛个媚眼,几乎将身上轻纱拉到腰间。 陈北冥喘着粗气,抱起秦舒儿就进寝殿。 …… …… …… 寝殿内,此起彼伏的春声让侍女青罗面红耳赤,她自然知道寝殿中是谁。 陈北冥与自家小姐混在一起,她虽不明白原因,但只要自家小姐开心,她什么也不会说。 青罗一边听着墙角,一边收拾东西,极力忍耐着。 听着自家小姐愈发高亢的声音,明白要结束。 当寝殿内变得寂静,便抱起收拾好的竹篮出去。 “你个骚蹄子,给我滚进来。” 殿内秦舒儿的声音让青罗一愣,还是红着粉脸低头进寝殿。 她不敢瞧床上,低头看着绣鞋。 “小……小姐,您唤婢子做什么?” “将衣裙解了,上来。” 秦舒儿娇喘着下着指令。 青罗对秦舒儿的命令从不怀疑,虽然她一直怀念着皇帝拿走她身子的那一晚。 解完衣裙,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榻。 “你这骚蹄子,就知道你早不是处子,去侍奉冥哥,以后便与我做个姐妹吧。” 秦舒儿看着青罗的那里,以她的毒辣目光,怎么会瞧不出青罗破身。 青罗咬牙进陈北冥怀里,看到那凶物就是一愣。 当欢好在一起,登时明白一切。 “您……您是……” “明白就好,可不许说出去。” 陈北冥笑着搂住青罗的纤腰。 青罗激动地点点头,主动抱住陈北冥。 “婢子……婢子永远……都是您的人!” 半个时辰后,陈北冥浑身舒泰地走出景仁宫。 秦舒儿果着身子坐在梳妆台前,樱唇在红纸上抿了抿,极是满意地看着铜镜中的娇胴。 “青罗啊,我美不美?” 青罗穿好衣裙,套上绣鞋,走到秦舒儿身边,拿起桌上的玉梳,帮着自家小姐梳起秀发。 “以婢子看,宫中您最美呢。” “你这贱婢,嘴就是甜,冥哥的身份我先不与你说,你早晚也会知道,到时自然会给你名分。” 秦舒儿心中算计着,是该为南梁宫中的事早做打算。 唯一遗憾的是身无所出,才主动拉上贴身侍女。 “婢子不要名分,只想一辈子陪着您!” 青罗发着誓言。 “胡说,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子嗣想想,宫中可是强敌众多呢。” 秦舒儿虽然瞧不起宫中对手,但以前是倚仗着晋王的势,以后便只能靠自己。 “子嗣?婢子……婢子……” 青罗的纤手抖了抖。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做母亲的机会,如今却是有了变数。 青罗可以不在意自己,但孩子绝对不行! “想明白了?去将那件头饰取来,我要戴上。” 青罗到角落打开柜子,将一个小箱子取出来。 小箱子上还挂着一只金锁。 便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拧开。 啪嗒~ 箱子自动开启。 其中静静地躺着一副珠光宝气的头饰,镶满各种宝石和珍珠,镂空掐丝的精湛手艺绝不是一般工匠可以做出。 青罗小心地捧起,戴在秦舒儿的头上。 秦舒儿愣愣地看着头饰,想起母亲,也忘不掉父亲咽气之前,将小箱子给自己。 父亲终究是爱着母亲,没将价值连城的头饰卖掉。 否则,日子也不至于一度过得那般艰难。 “母亲,您会保佑女儿对不对?” 秦舒儿对着铜镜展颜一笑,是那般绝色倾城。 …… 大乾和西秦的谈判结束,其中达成的协议足足写了有半尺高,关乎两国的方方面面。 于谦代表大乾签字,而代表西秦的自然是太傅宰风。 两国边境随即打开,结束持续近一年的对抗。 宰风找到陈北冥,眸光深沉。 “老夫听左良骥说起,在草原上见到,大乾拥有一种可以在天上飞的武器,公爷可否与老夫解惑?” “那便是格物的力量,太傅若有兴趣,可以到崇山书院听听格物课。” 陈北冥笑眯眯道。 “老夫听有什么用,你不让我西秦学子进书院,却允许大食人进去,又是什么道理?” 宰风实在气不过。 西秦虽然也在学着铺设铁路,但铸造铁轨效率低下。 探子百般想潜入大乾钢铁作坊,屡次被东厂抓住,气得皇帝都想派人到大乾扒铁轨。 前脚才学会大食人和尼德兰人造炮的法子,结果这两家后脚就有新的火炮。 一切都让西秦君臣心态崩溃。 更让他们绝望的是,大乾的火炮和火枪,简直对所有人都是碾压。 草原一战更让他们明白了热气球的可怕。 那东西飞得又高,箭矢都轻易够不着,仗可怎么打。 也是西秦决定和大乾恢复邦交的主要原因。 既然打不过,大乾干什么,西秦就学什么。 但西秦君臣都在担心一件事…… 第1479章 西秦上下最担心的事情 大乾何时对西秦发起战争? 毕竟悬在头顶的宝剑才最吓人。 陈北冥背着手走到乾清宫玉阶前。 “你们的消息还真灵通,那位巴塞姆先生是位真正的学者,深得书院大儒称赞,他准备老死大乾,你们西秦人进书院做什么,学了东西,反过来对付我们?” “你!你才与大食人草原上大战一场,此时又招揽,就不怕他们学去?” 宰风气的须发皆张。 陈北冥微微一笑。 “进了崇山书院,还想离开,太尉是在小看本公?” 宰风怔住,他知道陈北冥说的不是武力威胁。 武力威胁对大儒们是最没用的东西,他们也最恨别人用那手段。 没有不透风的墙,书院每年投入的白银都是以百万计,大儒们可以尽情地施展着平生所学,而不会有人限制他们花银子。 如此胸怀和魄力,西秦不会有,南梁也做不到。 怪不得,大乾的火器和所有东西隔段时间都会有更新换代,一切的秘密都在书院。 宰风认为自己发现大乾最核心的机密。 “崇山书院恐怕才是大乾最可怕的地方。” 陈北冥一愣,没想到老头子果然厉害,一眼就看透布局。 “太傅要不要随本公去书院参观一下?” 宰风沉吟片刻,双目一凝。 “去,你既然不怕,老夫有什么可怕的。” 陈北冥命人准备好马车,带着宰风向宫外行去。 但尚未出宫门前,帘子掀开,宰倩娘跳上来,凶巴巴地瞪陈北冥一眼,随后挨着宰风坐下。 “你这孩子,快快坐好,陪着祖父去崇山书院看看。” 宰风满面慈祥地摸摸孙女的头。 “祖父,一个破书院有什么好看的。” 宰倩娘抓住祖父的胳膊,俏声道。 宰风笑而不语。 宰倩娘看着祖父和闭目养神的陈北冥,见二人都不说话,便无聊地掀开帘子看着外面。 大乾京城的繁华不是西秦国度可比,而且还没有恼人的尿骚味和黄土飞扬的街道。 挖掘的暗渠,宰倩娘还特意掀开石板看过,全都用水泥硬化过,而且暗渠大得吓人。 所有路面不是铺着石板,就是浇的水泥,简直就跟不要钱似的。 而且,大乾京城百姓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傲气,不管贫穷富贵。 马车驶出京城北门,走上宽阔无比的水泥马路,宰风也不禁将头伸出车窗。 “你们竟用水泥来修路!” 宰风心痛,西秦从大乾弄的水泥都用来加强国都的城墙,数量还远远不够。 后来只能高价从商人手里买。 “我大乾别的不多,就是水泥多。” 陈北冥笑眯眯打量宰倩娘的腿。 宰倩娘忙用裙摆将腿遮住。 随着马车越来越靠近书院,道路两旁小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 各种琳琅满目的吃食,让宰倩娘口水直流,但也只是看看。 宰家家教极严,从不允许家中子弟胡乱吃喝,而且她每月的月例也只有区区十两银子。 不由怀念去巴蜀,敲诈陈北冥的那次。 但口水还没流完,就被书院门口蹲着的书生们将目光吸引过去。 “我们要进书院!” “大乾不能歧视我高丽人!” “呸呸呸!你一个高丽人进崇山书院做什么,后面去,老子大乾人还没说话呢。” 宰倩娘甚至还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祖父,是苏家哥哥!” 宰风顺着孙女指的方向看去,确认那正是老友的孙子。 一向沉溺于读书,立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便连西秦的科举考试都不放在眼里,拒绝参加。 离家早已数载,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陈北冥听到宰倩娘称呼对方,不由看了一眼。 剑眉星目,儒雅端方,果然一副好面皮。 既然是西秦人,那就别想进书院。 无关私人恩怨。 “帅有个屁用!” 宰倩娘回过头,娇哼地撇撇嘴。 “苏哥哥是君子,你这种卑鄙小人十辈子也赶不上!” “哦,既如此他这辈子别想进书院。” 陈北冥见不得宰倩娘夸姓苏的。 宰倩娘气的歪过头,不再搭理陈北冥。 马车进书院后在教学楼前停下。 宰风下车,就被教学楼的奇怪样式吸引目光。 走在书院里,看着穿着相同衣衫的书院学子们,被他们脸上的自信感染。 拿着教具的书院先生们,均是行色匆匆,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宰风跟在他们身后走进一座干净整洁的大厅。 进入大厅,宰风才发现竟是个饭堂。 书院先生们冲到窗口,每人递给里面一个竹牌,领取一份香喷喷的红烧肉。 宰倩娘的魂都要被窗口里的吃食勾走,摇着祖父的胳膊。 “祖父,我饿!” 宰风其实也饿,但又不好意思说,从腰间取出块碎银给孙女。 但宰倩娘很快哭丧着脸回来。 书院里不允许用银子吃饭。 宰风只好求助地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将一块玉牌给宰风。 “玉牌能在书院中购买所有东西,不限数量,太傅尽可拿去用,但离开时别忘了……” 宰倩娘没等陈北冥说完,抢过玉牌就走。 旋即在各个窗口中买一堆吃食回来,找张桌子狼吞虎咽地吃着。 书院学生们嫌弃地看着宰倩娘,知道又是个土包子。 但是看到陈北冥,学生们皆是躬身一礼,唤声先生。 陈北冥点头回礼,看着宰风祖孙俩用饭。 宰风厚着一张老脸吃了几口饭菜,被可口味道震惊。 他身居高位,自问吃过很多美味佳肴。 光是皇帝赐宴,就不知道吃过多少次。 但与眼前的饭菜相比,简直就是猪食。 不知不觉多吃了几碗。 祖孙俩用完饭,陈北冥早已没了影子,发现周围的学生则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们。 宰倩娘俏脸登时羞臊得红透。 “咳咳……敢问忠义公去了哪里?” 宰风毕竟是混迹朝堂的老狐狸,脸不红心不跳,拱手询问一个学生。 “小子不敢受前辈的礼,先生好像去了巴塞姆先生的家。” 第1480章 陈北冥再次播撒一粒种子 祖孙俩逃也似的离开饭堂。 丢人,还是丢大人! 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只是,祖孙俩很快就忘记方才的尴尬,被书院中的氛围感染。 一路上见到许多学生,不是在一起辩论,就是当着同窗的面在展示奇思妙想。 还有学生在操场上踢着足球。 这种竞技性极强的新游戏已经传入西秦,诸多豪门勋贵喜欢,极是流行。 最终,祖孙俩在学生的指引下到达书院大儒们的小楼下。 眼前占地颇大的小楼群,青砖红瓦,漂亮得就像仙境一般。 不仅花丛处处,绿树成荫,走在其间的鹅卵石小径上,闻着沁人花香,只想永远留下来。 各家窗户上都镶着琉璃,抬头能看清里面陈设。 宰风不得不承认,他都想住在此地,无事就去书院里和学生们聊聊学问。 走到一间小楼前,看着院中正在打扫的异域少女,宰风知道就是那位大食人的住处。 “敢问,忠义公可是在此处?” 少女害羞地施了一礼,转身跑进小楼中。 过一阵,陈北冥和巴塞姆便迎出来。 “您便是来自西秦的宰先生吧,巴塞姆有礼。” 巴塞姆汉人礼仪用得很是标准。 宰风忙回礼。 “老夫正是,巴塞姆先生如此年纪不远万里来大乾,不准备回家乡?” “哈哈……老夫喜欢这里的一切,更喜欢这里的学生,不准备离开!” 巴塞姆抚着胡子朗声大笑。 他是真的喜欢,学生们不会用奇异的眼光看他,孙子孙女们也很快融入书院生活。 在课堂上,学生们会提出质疑,与先生辩论。 他很享受那种感觉,不觉得冒犯。 甚至可以坐进别的先生课堂,学习不熟悉的知识。 简直就是他的天堂。 前几日,他还去拜访那位被无数人尊敬的老祖宗,相谈甚欢。 让他离开书院? 那还不如要他的命! 宰风被巴塞姆邀请进家中,看着屋中的陈设,宰风有些吃惊。 不管是抽水马桶,还是打开龙头就有水的机关,亦或是沙发家具,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整洁温馨。 透过窗户,抬头眺望崇山,景色壮丽怡人。 他也想拥有同样一栋小楼。 强行驱走心中对此处的眷恋,宰风下楼。 陈北冥和巴塞姆作别,也从小楼出来,看着宰风一脸失落,很是满意。 “太傅,你不必担忧,短期之内我不会对西秦用兵,如今大乾的精力都在海外,你们西秦那片土地实在是太小。” 宰风甩甩袖子转身向外走。 “哼!你不用糊弄老夫,想让老夫回去向我国陛下传达,再将我们的精力也放在海外。” “太傅误会,本公可是老实人。” 宰风气得差点跌进湖里,还是陈北冥拉住他的袖子。 “你……你当真无耻!” 陈北冥为宰风整理好衣袍,陪着他继续参观书院。 进入各个年级的课堂,看学生们上课。 宰风被阶梯教室布局惊讶得张大嘴,他没想到教室还能这样。 宰风从教室中出来,像看鬼一样看着陈北冥。 “都是你弄出来的?老夫真怀疑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太傅莫要胡说,走吧,我送你们回京城,不然你们西秦使团要怀疑我……嗯?宰小姐呢?” 陈北冥才意识到,许久没看到宰倩娘。 一番寻找,才在大儒陆槐的观星台找到。 宰倩娘坐在陆槐的一众弟子中,听着台上陆槐讲述日月星辰的运行轨迹。 在他身前还有一架太阳系的运行模型,陆槐指着最中央的球体介绍着。 “这就是太阳,也是老夫命名的太阳系的中心……” 陈北冥听到此处不由翻翻白眼,老头子还真能往脸上贴金。 明明是老头子逼着他陈北冥写出许多天文资料,并霸道地占为己有。 对外就说是陆槐的成果。 “哼!你不服气?” 陆槐停下讲课,脸带威胁地看着陈北冥。 “服气,服气!陆师厉害,学生五体投地!” 陈北冥只能认怂,不然这老头子肯定修理他。 陆槐拍拍手,表示这节课结束,让学生们休息一盏茶时间。 学生们自发的收拾着课堂内教具,给陆槐换茶水,搬软凳,很是默契。 陆槐走到陈北冥与宰风面前,疑惑地看着宰风。 “这位是?” “陆师,学生为您介绍,是西秦太傅宰风。” 陈北冥十分狗腿子地帮着陆槐捏着肩头。 “哦?太傅对老夫观星台可有什么建议?” 陆槐给陈北冥一脚,指指桌子上的琉璃茶杯,然后一脸笑意地看向宰风。 “见过陆先生,早就听闻大乾有位星象名家,如今才有幸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宰风恭敬施弟子礼。 两人论年纪,陆槐还要大上十一岁,所以用晚辈礼并无问题。 “哈哈……免礼免礼,老夫与这臭小子有话说,还请太傅稍等片刻。” 陆槐说罢,也不接陈北冥手里的茶杯,踹一脚,指指一旁的房间。 陈北冥谄媚地伺候着陆槐往房间中走去。 这一幕让宰风不由愣住。 “哼!卑鄙小人,谄媚之徒!” 宰倩娘恨恨地说一句。 “住口,你懂什么,那叫作尊师重道,以陈北冥的身份,他能做到如此,殊为不易,你瞧瞧西秦那些勋贵和皇家子弟们,整日里就知道吃喝玩乐,睡花魁,没一个有用的。” 宰风斥责道。 “还有苏哥哥嘛……” 宰倩娘小声嘀咕几句,没敢和祖父顶嘴。 她刚才偶然到观星台,钻进来听到陆槐的讲课,慢慢听得入神起来,知道脚下叫做地球。 地球所处的名为太阳系,而天上的日月星辰变换都有规律。 除了新奇,让她瞬间觉得自己是那般渺小。 回过神,见祖父已经走向高台。 那里赫然有着一架巨大的东西,怪模怪样的,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宰风一步步踏上高台,看着上方的东西,很是好奇。 那东西很大,做工极为精致,使用许多昂贵的琉璃,也不知道做什么用…… 第1481章 老汤,你要老婆不要? “老先生请勿触碰,天文望远镜造价十多万两白银,世间仅此一架,您赔不起的。” 一位年轻学生拦住想要触碰的宰风。 宰风吓得赶紧缩手,没想到竟然如此昂贵。 为了些虚无缥缈的星星,陈北冥还真是舍得往里砸银子。 但这可能也是崇山书院傲视三国的最大原因。 他不舍地走下高台,张望着建筑内的所有陈设,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大乾明面上能看见的东西,就已经很厉害。 而隐藏在下边的硬实力,却更加恐怖。 此时,陈北冥陪着陆槐从房间里出来,一脸肉痛地走在后面。 他作别陆槐,陪着宰风爷孙俩离开天文台。 一直到离开崇山书院,宰风仍是一言不发。 而宰倩娘掀开帘子,看眼人群中依然挺立着的青年人。 “祖父,要不告诉苏哥哥,乾人不可能让他进去。” “不必管他,人总要经历种种挫折,也是一项历练。” 宰风睁开双目,人也变得再度昂扬起来。 陈北冥在一旁,见到宰风的变化,也不禁佩服起来。 此人能在西秦身居高位,果然不简单。 陈北冥将宰风爷孙俩放在鸿胪寺驿馆,告辞离去。 谁知他刚走,爷孙俩又悄悄从驿馆里出来,混进来往的人群中。 陈北冥没有回皇宫,而是去城南永定门。 永定门外,左禅机正与汤英鹗告别。 左禅机刚要上马,一辆马车停在旁边,陈北冥从上面跃下。 “公爷!” 左禅机慌忙行礼。 “免礼吧,何时变得喜欢婆婆妈妈,既然陛下摘了代字,以后便给我好好治理嵩山府,浊河的事也别放下。” 陈北冥摆摆手。 “下官是您的人,对别人下官可不会如此,您放心,我姓左的绝不给您丢人!” 左禅机挺直胸膛,已经有一股高官气度。 陈北冥欣赏地拍拍他肩头。 “武功也别放下,未来还会重用。” “下官不敢松懈,功夫一直练着呢,只是与您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左禅机已经看不透陈北冥的武功境界,只觉得面前站着的就像个普通人。 难道便是传说中的返璞归真? 陈北冥看看日头,时间已经不早。 “上路吧,有事便给我写信。” 目送左禅机远去,转身看向汤英鹗,指指城门方向。 汤英鹗恭敬地跟在后面,明白陈北冥是想听单独汇报。 “公爷,您是想问下官此次南巡的结果吧,下官处理税务衙门内的贪腐案子有上百起,下狱共计二百一十三人,纪检司的人也已经基本到位。” “唔,贪腐重大者,一律斩首示众,给他们的俸禄已是地方官数倍,还敢伸手,当真视财如命。” 陈北冥知道治贪,历来便是一项难题。 何况还是油水巨大的税务衙门。 官员们即使不贪,也会有人送上门让他们贪。 毕竟财帛动人心,美人更销魂。 他们抬抬手,那些豪族和豪商们便能节省一大笔银子。 但目前除了加强监督和惩罚手段,也没有太好的法子。 “对了,那何文道还算听话?” 陈北冥还是要给女帝面子,让何文道回到税务衙门。 “禀公爷,那姓何的还算知道轻重,整日里待在官廨中不出来。如今税务衙门全是咱们的人,他也翻不起浪花。” 汤英鹗笑道。 “好,算他聪明,你辛苦些,过些日子便下去继续巡视吧,你的官职……便提升两级,去吏部将手续办好,我已经打过招呼。” 陈北冥对汤英鹗很是重视,此人做事沉稳,又肯苦学,将来必是一代名臣。 汤英鹗表情微愕,接着便是感动,躬身一礼。 “下官多谢公爷栽培!” “谢什么,倒是你一把年纪,也该找个婆娘成家,总是去青楼也不是法子。” 陈北冥上马车,却又回过头小声嘱咐。 汤英鹗老脸一红,想不到去青楼的事被陈北冥知晓。 “下官……下官又老又丑,恐没好人家的姑娘肯嫁。” “这你就不用管,保证是个美人,但不许嫌弃人家有西域血脉。” 陈北冥知道安西城老兵们的后人还是有好些女子云英未嫁。 “下官不敢,全凭公爷做主!” 汤英鹗并非没见过胡姬,自然知道胡姬的美貌,他本是江湖豪客,对血脉并不在意。 “答应就行,晚上就让你们见一面,觉得看顺眼,过几日就成亲。” 陈北冥钻进马车,马夫一甩鞭子,马车随即远去。 汤英鹗摸摸后脑勺,憨笑一声,没想到有一日也会成家。 现在有时间,还得回去将自己狗窝好好收拾收拾,于是大踏步买进永定门。 陈北冥先去老兵扎堆的城南。 一进坊市,就有老兵认出陈北冥的马车。 “公爷,您今日有空来我们这里,俺老丁刚打的酒,您不如去俺家里坐坐,可是京城卖得最好的梨花醉。” “我呸,去你家里做什么,你婆娘连个像样的菜都做不好,不如去俺家。” “呵呵,你们争什么,坊市里谁不知道咱老马家茶饭做得最好。” 此时正是各个衙门下值,老兵们几乎将陈北冥的马车围住。 “你们啊,自行去忙。” 陈北冥笑呵呵招呼着,下马车却走进一家院子。 老兵们看清去处,没人再说怪话…… 第1482章 抓走添香? 只因谢三河为人仗义,又在老兵中威望颇高。 谢三河正在为战马切草料,听到动静回头,慌忙过来见礼。 “公爷,您来了,小人家中实在简陋!” 回头立刻招呼自家婆娘准备茶点。 谢三河的妻子是个四十来岁的西域女子,相貌在老兵婆娘里都数一数二。 而且为人大气,经常帮邻里,素有贤名。 安西城守将谢斌就是二人的儿子。 陈北冥此来,正是为了谢斌的姐姐。 陈北冥接过谢三河递过来的茶水。 “今日来,我是想为你家做一桩媒,对方是税务衙门的官员汤英鹗,不知老谢你什么意思?” “是他!小的知道此人,您不是来消遣小的吧?” 谢三河惊喜莫名。 税务衙门可是肥差,京城中谁不羡慕。 而汤英鹗又是税务衙门事实上的管事。 陈北冥还没说话,院子里凑热闹的老兵们吵翻天。 “你他娘谢三河,少占便宜还卖乖,公爷,俺家闺女也到出阁的年纪,要不您配给汤大人!” “宋老三,你闺女才十四岁,长得瘦瘦小小的,屁股上没二两肉,还是俺小女儿合适!” “你们都不行,咱刘大虎的闺女才针线女红谁不夸赞,公爷您看……” 谢三河眼看着一帮老兄弟挖墙脚,难得有些生气。 “你们这帮狗日的,小菱都是你们看着长大,今年都十九,你们忍心还不让她嫁出去,公爷今天是来给咱说的,谁也不能抢!” 说完,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扫视院子里,没看到谢妙菱的身影。 “不如让当事人出来说说,你做父亲的,也是糊涂。” 谢三河一拍额头,赶紧让老妻叫女儿出来。 谢三河妻子进屋,片刻后帘子掀开,一个穿着汉人衣裙的少女出来。 虽穿着荆钗布裙,但遮掩不住她与生俱来的美貎。 琼鼻高耸,五官立体,既有汉人女子的温婉,也有西域女子的豪爽大气。 绝对算得上坊市第一美人。 谢妙菱垂着头,略带羞涩地到众人跟前,对陈北冥施汉礼。 “见过公爷!” “我手下有个官员,叫汤英鹗,三十多岁,长得相貌堂堂,至今还未娶妻,一会儿安排你们相看一番如何,喜欢就嫁,不喜欢本公再为你说媒。” 陈北冥欣赏地打量着谢妙菱。 谢三河好歹是六品官,虽然在京城不算什么,但放在地方也是响当当的响当当。 像谢妙菱一样的官家小姐,出身寒微,大气不做作,天底下打着灯笼都难找。 “全听公爷安排!” 谢妙菱说完,羞涩地转身跑回房间。 一众老兵善意地笑出声。 陈北冥见事情进展顺利,叮嘱谢三河几句,起身离开。 马车快接近随园时,就听到一声尖叫。 陈北冥马上认出那是添香的叫声,飞身跃出马车,在墙上借力点一下,看到添香位置,大吼一声落在她身旁。 添香挣脱对方的包围,冲进陈北冥怀里。 “老爷,他们……他们要带走妾身!” 陈北冥转过头,眼神不善地看向宰风。 “太傅是想从本公手里抢人?” “公爷,老夫确认她就是我那可怜弟弟留下的骨血,您放心,老夫不是来抢人,只是来相认!” 宰风慌忙挥手,触怒陈北冥,可没人能顶得住那怒火。 他和孙女在随园门口守许久,才等到添香出来,一眼就认出是宰家人。 陈北冥脸色稍霁,低头看着怀中的添香,握着她的纤手。 “香儿,你认不认,他们终究是你的亲族。” 添香咬着银牙,美眸中尽是恨意。 “妾身不认,姐姐也不会认,妾身没有亲人,只有老爷!” 宰风老脸一黯,仰天一声长叹,转身走了。 原本挺拔的脊背,变得佝偻很多。 宰倩娘瞧添香这位姑姑一眼,几步追上祖父。 陈北冥瞪铁云一眼,牵着添香的小手回随园。 铁云一脸羞愧,当即将家中护卫集合起来训话。 随园,后宅。 红袖添香一左一右,全都紧紧抱着陈北冥。 二女自到随园,极少如此安静。 “怎么,听完身世,想不想认他们?” “老爷,我们不认,何况您和西秦人不对付呢。” 红袖哼唧的晃晃。 陈北冥点点她的额头。 “好了,认或不认,不在一时,老爷也不会因为你们是西秦人,就把你们推出去,两个机灵鬼。” 二女相视一眼,奉上樱唇,在陈北冥两颊上献两记香吻,随后提着裙摆跑出去。 少顷,隔壁便响起垒长城的声音。 陈北冥摇摇头,起身走到门口,一阵寒风吹来。 下一刻,秋雨就浇下来。 琴姬抱着一把古琴从花园里跑出来,差些跌倒。 陈北冥过去搂住她的柳腰,接过古琴,一起躲到廊下。 “你说你,天气甚凉,抱着琴去花园做什么。” “妾身想起初见您时,您教妾身的倩女幽魂嘛,您不是说那叫小倩的女鬼就在亭子里弹琴。” 琴姬靠在陈北冥坚实的胸膛上,玉脸晕红。 陈北冥瞧着琴姬古典中带着冷幽的绝美脸庞,还真有股小倩的味道。 “嘿嘿……弹什么琴,不如你吹奏一曲,老爷好久没听琴儿的箫声。” 抱起琴姬就进房。 “老爷,您且等等,妾身记得那只玉箫放在……老爷,您解衣做什么,唔!” 箫声与琴姬的歌喉相配合,一曲奏了足有一个时辰。 …… …… …… 琴姬狠狠咬陈北冥一口。 “您真不是好东西,又戏弄妾身。那是吹箫么,那是吹肉……” “谁让你总是上当,都进家里几年,还能上老爷的当。” 陈北冥拿起一件黑色胸衣包裹住琴姬的圆月。 眼前身子也不见长胖,依旧曲线玲珑。 可能也与琴姬吃得少有关。 加上她性子幽静,除了红袖她们缺人的时候上牌桌打上几圈,其余时间总是闷在屋里谱曲。 琴姬帮着陈北冥穿好衣衫,两人才携手去偏厅。 偏厅中,众女见琴姬,纷纷起哄,将琴姬羞得都要将头垂在地上。 陈北冥一人揍一巴掌,他们才老实地用饭。 用完饭,陈北冥才想起要问汤英鹗的相亲情况。 忙让管家郑乾去问。 半个时辰后,郑乾敲门进书房,一脸喜色。 “老爷,那谢家女娃和汤大人都很满意呢,您看老奴是不是尽快帮汤大人将亲事操办起来。” “嗯,银子就从府里出,事你亲自办,一定要热闹。” 陈北冥有心重用谢斌和汤英鹗,才主动做媒。 谢斌在西域干得风生水起,而汤英鹗又是税务衙门的主心骨,两人未来都会是女帝或者自己儿子的重要帮手。 可惜就是不知道,何时才能推倒女帝。 郑乾笑呵呵出去准备连夜张罗,操办个婚礼对他来说小事一桩。 陈北冥打开桌上才送来的竹筒,展开只看一眼,后怕地站起。 “我屮!” 第1483章 畜生不如的杀羊比赛 “来人啊,臭小子真不让人省心,什么险都敢冒,出事怎么办!” 知琴和知棋二女掀帘子进来。 “老爷,有事您吩咐!” 陈北冥看看二女,才意识到天色已经很晚,后宅上锁。 “没事,倒是辛苦你们,外面刚下完雨,也不知道穿得厚实些。” 走到二人身边,搂住她们的柔腰。 知琴与知棋展颜一笑。 “都是为内宅姐妹们的安全,不辛苦的,些许冷意,妾身姐妹还没放在眼里。” “胡说,哪有不辛苦的,去把厚衣服换上,病了老爷我还得心疼。” 陈北冥怕二人不听话,让她们取来厚衣服当面换。 只是换着换着,便有些意外。 反正二女从陈北冥房中出来时,俏脸上都是红扑扑的。 陈北冥哼着小曲,回味着姐妹二人肌肤惊人的手感,回到书桌前。 桌上的情报里,是黔州东厂密探送来。 前几日辛去疾出城密会土王鲁朗,其实是做的一个局,目的是想将羁縻州背后搞风搞雨的凶手引出来。 但是反被对方做局,差些陷在里面。 要不是老祖宗派的那位宗师高手拼命,带着辛去疾杀出包围,非得出大事不可。 陈北冥很是后怕,要是辛去疾出事,他得后悔地撞墙。 “臭小子,你又怎么斗得过赵千山那个老狐狸。” 想了想,还是给辛去疾写信,嘱咐稳扎稳打,不要兵行险着,他自会想办法找人对付赵千山。 写完给辛去疾的信,便又提起笔,在一张信笺上写下一行字。 “云儿吾爱,有弟子名为去疾,于黔州做知府……” 写完信,装进一只小竹筒,从后宅的角落的鸽子笼中取出一只信鸽,将竹筒别在信鸽脚上,扔向空中。 信鸽展翅飞起,旋即没入黑夜之中。 京城西郊山里的一处小院,有个穿着道袍的女子正盘坐调息。 听到咕咕声响,起身下床走到窗边,看到窗户上落着的信鸽,嘴角微微勾起。 取下竹筒打开,看眼开头,当即啐一口。 “谁是你的云儿,还吾爱,不知羞,为你的弟子,竟来指挥我,哎,欠你的不成。” 女子叹息一声,到桌边用袖子卷起拂尘,推门出屋,一个纵身跳到房顶,向着东南方向而去。 …… 陈北冥没有参加汤英鹗的婚礼,让王文武代为赴宴。 他则是从宫中接了琼华公主,到铁山关。 既然答应带琼华去看望她母后,自然就要说到做到。 两国城关开启,商业立刻便恢复繁盛。 二人乔装成一对小夫妻,进入西秦境内。 由于陆逊调回京城,两人并没有停留。 琼华公主骑在毛驴上,绣鞋却时不时蹭蹭陈北冥的后背。 “再敢乱来,看我不就地吃了你!” “哼!人家无聊嘛,不如你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琼华撇撇嘴。 “讲什么故事,讲你父皇把我大卸八块,让你做寡妇?” “我父皇不会的,你不许吓我,我们见见母后就走好不好嘛。” 琼华抓住陈北冥的衣襟,央求道。 “自然是听你的,谁让我答应你。” 陈北冥撇撇嘴。 琼华笑着欣赏起道路两旁的景色。 虽说她身为西秦的公主,却也没好好欣赏过西秦的风景。 两人沿着官道一路往西,经过的村子几乎没有多少人口。 陈北冥自然知道是大乾的虹吸作用。 但也与当地缺水有关,田地灌溉艰难,导致粮食歉收,当地百姓活不下去,当然会流失。 琼华总是心地善良,遇到没饭吃的流民百姓,便央求陈北冥救助。 直到西秦临州府城,陈北冥已经花出去一百多两银子。 两人进临州城,寻个小酒馆坐下,琼华见陈北冥冷着脸,绣鞋便主动蹭蹭。 “别生气嘛,人家也不知道那些人拿粮食还要来抢我们。” “你啊,若是流落在外,说不定早被人抓去青楼卖掉换银子。” 陈北冥叹口气,将一只鸡腿放进琼华的碗里。 琼华知道陈北冥不再生气,便开心地吃起来。 唏律律~ 一阵骏马的嘶鸣声从酒馆外响起,听到声音,街上的百姓一个个像是见鬼,转眼消失的无踪。 酒馆的伙计也吓得关门。 琼华好奇地从窗户缝向外看去,只见街道上多一队骑士,为首的是个公子哥。 公子哥正笑着对同伴说着话。 “姑娘别看了,小心别被抓到,死在那恶少手里!” 酒馆伙计见琼华将窗户缝隙开得更大,连忙劝阻。 琼华还没说话,街上已经响起公子哥的笑声。 “今日看能宰几头羊,谁宰得多,本少爷有赏!” “多谢顾少!” 接下来,所有骑士们便开始在街道上纵马狂奔。 “什么羊?我没看到羊啊。” 琼华还在寻找羊的踪影,已经有人追上一个扛着扁担的老者。 那老者吓得跪地求饶,但还是被那骑士一刀砍下人头。 老者的人头滚几下,到骑士的面前。 啪嗒~ 老者的尸体才摔倒在地上。 “哈哈,今日倒是你小子先开张,看来我们得加把劲!” 公子哥拍拍手掌,笑得很是开心。 琼华愣了片刻,木然地回过头,看向陈北冥。 “他们说的羊是百姓?” “不错。” 陈北冥饮下一杯酒,怜惜地看着琼华。 “他们……他们怎能无视朝廷律法,杀百姓取乐,临州知府就不管吗?” 琼华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到绣鞋上。 她不忍再看那些人用老者的人头取乐。 “管什么,那为首的畜生就是临州知府的侄子,临州大族顾家的二公子!” 伙计惨笑着为二人解释。 此时街上又有惨叫声响起,有人甚至刀上插着个孩子尸身,在对着同伴炫耀。 琼华再也受不了,抓住陈北冥的袖子。 “冥哥,阻止他们!” 陈北冥暗叹一声,大手拍拍琼华的香额。 “好好待着,哪里也不许去,我去宰畜生为你出气。” 第1484章 年纪轻轻,晋级宗师 琼华听话地点点头。 陈北冥为了不连累伙计,从后门离开小酒馆,走到街上。 起初还没人发现陈北冥,仍要肆意下手。 “嗯?小子从哪里钻出来,好胆子,若能从小爷手里活过一炷香,玉佩就赏你!” 一个骑士看见陈北冥,邪笑着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 “我不要玉佩。” 陈北冥仍是表情淡然地走向骑士。 “不要玉佩?那你要什么,只要本小爷有。” 骑士并没将陈北冥当回事,将宝刀上的血擦干净,在手中挥舞几下。 作为西秦豪门的弟子,他并不担心会遇到什么危险。 一切,只因他复姓上官! 是家中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家里老祖宗花费重金和人情,请宗师高手为他打通经脉,并强行灌注。 年纪轻轻就突破宗师,成为西秦最年轻的宗师高手。 上个月皇帝还赏羽林卫左将军的官职。 他自我感觉良好,认为有资格在西秦横着走! “要你的性命。” 陈北冥话音刚落,人瞬间消失。 上官英神色一凛,头皮发麻地纵身掠起。 可是身体没能飞起多高,低头发现双脚被抓住。 “放开!” 上官英低头就是一刀,这一刀已经用上他七成武功。 可是对方并没有松手,反而抓住他的刀。 上官英此刻万分确认,遇到真正的高手,怪不得方才汗毛倒竖,脊背上一直出冷汗。 “啊,给我死!” 他狂吼着压榨全身武功,一脚踢出。 但对方躲也不躲,用拳头硬抗。 咔吧~ 上官英惊讶地发现,小腿变换方向。 “啊……” 剧痛让他惨叫出声,松开手中刀。 扑哧~ 惨叫声戛然而止,上官英的人头掉在地上,脸上仍然保持的震惊、不解、后悔! 陈北冥扔掉上官的尸体,挥舞几下手中的刀。 “倒也是柄宝刀。” 上官英之死,引起一众骑士的注意,他们放弃“猎物”,向着陈北冥集合过来。 顾良翰看到上官英人头,瞬间懵逼,心中一突,难以置信地看向陈北冥。 “你杀了他?你可知道他是谁?” “畜生而已,你准备怎么死?” 陈北冥轻蔑地看向顾良翰。 顾良翰被看得浑身一抖。 因为,那眼神不想在看活人。 他猛然想起上官英可是宗师高手,颤抖着就想调转马头。 “救……救我,快来救我!” 一众骑士纷纷打马离开,他们也意识到危险。 在小命面前,谁还管别人? 顾良翰拼命地抽打着战马,可战马却纹丝不动。 下一刻,战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口鼻中淌出鲜血。 顾良翰好不容易将压在战马下的腿拔出来,还没跑两步,头发就被揪住。 疼得他痛哭求饶。 “别杀我,你想要什么都行,别杀我!” 陈北冥没理他,像拖死狗一样将顾良翰拖到最初被杀的老者身旁。 将老者扁担上的箩筐打开,看见一把生锈的菜刀。 菜刀刃有许多豁口,却是老者养家的家伙事。 说不定,老者家中还有老妻在等着回家。 陈北冥将宝刀插在地上,捡起菜刀。 随后一脚踩在顾良翰的胸膛上,用菜刀对准脖颈锯下去。 “别杀我,好疼,母亲,爹爹救我……咕噜……喝喝……” 顾良翰被生锈菜刀折磨得浑身抽搐。 陈北冥刻意放慢速度,让这畜生感受到巨大痛苦和死亡的恐怖。 也不知道过多久,陈北冥才勉强将顾良翰的人头割下来,放在老者下跪的尸身旁。 此刻,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街道两旁的民居中有多少双眼睛看完这一幕。 “少侠,赶紧跑吧,他们不会放过你!” 有个胆子大的临州百姓打开窗户,对着陈北冥喊一句。 随后,听到大街上有马蹄声,立刻将头缩回去。 陈北冥回过头,看见街道上跑来一队穿着盔甲的骑兵。 拿起宝刀便冲出去。 骑兵们都没看清陈北冥的脸,就倒在血泊之中。 陈北冥一个纵身掠起,便上房顶。 很容易找到府衙的方向,飞奔而去。 琼华看不到陈北冥的身影,等了片刻,心中不由急起来。 陈北冥若是出事,她也不想独活。 就在琼华待不住,想出酒馆去找人的时候,那个身影出现在街道上。 只是,手中拎着几颗人头。 陈北冥飞身将人头挂在大街一个牌坊的正中,拍拍手走向小酒馆。 吱呀~ 酒馆门打开,琼华哭着冲进陈北冥怀里。 “怎的才回来?” “哎,不是告诉你去杀畜生,快去牵我们的驴,可是值五两银子呢。” 陈北冥拍拍琼华美背。 琼华擦着脸上的泪水,用力点点头。 她跑回酒馆,牵上驴,与陈北冥向城外走去。 路过那牌坊,捂着眼睛看眼人头。 “他们是谁,你不会杀错人吧?” “杀不错,我问过他们的罪行。” 陈北冥牵着毛驴走在前面。 琼华哦了一声,不再关心别的。 两人到城门口,看门的兵丁早就跑得没影。 陈北冥自然知道什么原因,牵驴出城。 直到他们身影走远,又过一阵,才有百姓大着胆子出门。 等他们看清牌坊上的人头,才知道临州最有权力的几人全都在此。 接着便是奔走相告,全城像是过年一般。 一日之后,西秦朝廷便收到消息。 凶徒闯入临州城,将包括临州知府、守将、顾家家主等头面人物全部杀死。 其中一人的死,更是震动西秦京城。 上官家老祖宗最喜欢的孙子上官英,也死在临州。 西秦最年轻的武学奇才,刚冒头就陨落,让上官家老祖宗震怒,亲自入宫向皇帝哭诉。 皇帝刘元昭只好下旨派遣宫中高手到临州。 同时调遣羽林卫赴临州弹压地方。 几乎所有西秦人都在猜测凶徒的身份。 西秦国都,大将军府。 回来没几日的陆逊正在家中休养,他听完长子的述说,大喊不妙…… 第1485章 一开始,便是高潮 陆逊大吼着。 “快,召集家中子嗣!” 等陆家子嗣到齐之后,陆逊才出现。 “老夫也不说别的,即日起所有人不得出府,非要出去,办完事立即回来,不得在外停留,都听清楚没有?” “谨遵祖父之命!” 一众陆家子孙躬身施礼,没人敢反驳质疑陆逊的话。 众人散去之后,陆晋忽地双目微震,走到父亲身边。 “父亲,您觉得是他?他真敢来我西秦?” “猜出来了?还不蠢,以他的本事,天下有何处去不得,阴阳家?呵呵,老夫不认为那个人敢与现在的他单打独斗。” 陆逊拍拍长子的肩膀,老怀大慰。 “可若是陛下与那人设伏……” 陆晋自从与陈北冥相斗过之后,便对他有彻底改观,草原与大食人一战之后,更是将其列为终生奋斗目标。 “慎言!这话也是能说的?那小子历来诡计多端,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 陆逊抚须摇头,走向后宅。 自回到国都,他已经辞去所有官职,上书向皇帝告老,但同意他告老的旨意始终没有下来。 想来皇帝也在思虑,毕竟新将门的表现到现在看,仍旧难以让人满意。 “哎,小子啊,你究竟有什么手段,将琼华也拐得不肯回来。” 没人回答陆逊。 夜晚,一间废弃土地庙。 “你若是再那样欺负我,我……我就不和你回大乾!” 琼华羞红着脸,裹紧外衫。 陈北冥邪笑地升起火堆,等着琼华自投罗网。 就算是如此艰苦环境,她还是坚持要洗澡。 陈北冥没法子,只好给她找了条小河。 玩心大起,潜入水中吓唬她,自然是占了不少便宜。 如今是秋日,夜里山中很冷。 琼华尽管披上外袍,仍是冻得哆嗦。 抬眸看陈北冥,咬着银牙站起,靠在他身上。 “我可没有原谅你,你莫要得意,我……” 琼华还没说完,就被陈北冥搂进怀中,低头吻住,爪子也探进衣领。 起初的轻微反抗之后,便是热烈回应。 在意识到娇躯半果时,琼华立刻擒住作恶的元凶,狠狠咬一口,将衣裙合上。 “你真不是个好东西!” 陈北冥不再作恶,轻轻拥住她,将一缕气息度入她的身子。 随后将烤熟的野鸡掰根鸡腿,塞进琼华手中。 “慢些吃,有些烫。” 琼华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坦,接过鸡腿开心地吃起来。 只是,吃相丝毫没有公主该有的文雅。 “你做鸡就是好吃呢!” 陈北冥本想调笑她两句,耳朵微微一动,看向土地庙门口。 “既然来了,不如进来歇歇脚。” “呵呵,怪哉,小子你竟能发现老夫。” 黑暗中走出干瘦老者,头发花白,脸颊无肉,皱巴巴的皮肤就像是裹着个骷髅似的,有些骇人。 琼华虽不担心安危,但还是被老者的恐怖面容吓得往陈北冥怀里缩了缩。 陈北冥接过琼华吃剩的鸡骨头,瞟老者一眼。 “刘元昭养的狗?你能找过来,倒也有几分本事。” 老者勃然变色,怪叫一声,伸出双手就攻过来。 那双干枯的手掌,指甲很长,颜色黢黑,加上老者一跳一跳的,活像个僵尸。 “小子,老夫吸干你的血!” 呼呼…… 双方一开始,便是高潮! 两人劲力荡起的激波,直接将火堆湮灭! 夜色深沉,只有清冷的月光为殊死对决提供微弱的照明。 陈北冥与老者的身影在月光下交错、翻飞,他们的动作快得几乎只能看到残影。 陈北冥眼神锐利如鹰,每一次出招都携带着天地之间的磅礴元气,势如破竹,奔雷掣电般攻向老者。 老者则是花白发须随风飘扬,一身布衣沾染泥土和落叶,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体内蕴藏着一股坚韧不屈的生命力。 他稳健如山,面对陈北冥凌厉的攻势,以独特步法巧妙躲闪。 同时双手如抱太极,接下那一记记足以开山裂石的打击。 每次陈北冥的拳劲触及他的身体,就像撞上一面无形的铜墙铁壁。 只激起一圈圈涟漪,随后又迅速归于平静。 更加奇特的是,老者周身环绕着一层淡淡的绿雾。 看着就像是令人心悸的毒素…… 随着老者的呼吸起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形成一个无形的毒阵。 陈北冥每与老者过招一次,都会感到肌肤微微刺痛。 那种毒素似乎正试图渗透他的护体真气,寻找破绽钻入体内。 此刻,陈北冥凝视着眼前难缠的对手。 老者武功境界虽然不如他,但皮糙肉厚,十分抗造。 数次攻击之下,竟然未能破掉他的防御。 心中明了,再僵持下去,不仅体力会被逐渐消磨,还可能因毒素累积而陷入困境。 他眸光闪烁,开始思考如何破除固若金汤的防御和阴险莫测的剧毒…… 另一边,琼华也是担心不已。 跟随陈北冥一路行来,从未见如此对手! 莫非,今日真的遇见硬茬子? 怎么办? 若是因此让陈北冥陨落于此。 她就算永坠阎罗,也难以原谅自己! “看招!” 战场中,陈北冥一招虚晃,进行试探。 他并未真的攻击,而是随手扔出一段树枝。 谁知,枯瘦老者连忙退出三步,如临大敌。 “嗯?” 陈北冥心下诧异,老头子搞什么? 方才可没有这么怂…… “冥哥,额头,他的额头!” 琼华忽地大叫。 是了! 陈北冥心神一凛。 方才的攻击,正是他额头方向。 莫非,那里有什么…… “呵呵,老不死的,看绝招!” 嗖…… 陈北冥信手弹出…… 老者慌忙双手交叉,作为防御。 谁知…… 并没有东西袭来! 他抬起头,发现陈北冥正在坏笑。 “你骗老子!” 老者叽哇乱叫,怒不可遏。 “这回是真的!” 陈北冥再次挥手。 老者不敢大意,再次防御。 “骗你的!” 陈北冥哈哈一笑。 “哇呀呀呀……该死!” 老者愤怒啊! 他从未让人如此欺辱过。 “小子,你死吧!” 老者盛怒之下,连毒素似乎都蔓延开来。 看那样子,大有一战定乾坤之势! 第1486章 一大波来袭 值此电光火石间…… 陈北冥身躯好似未动,但右手极为隐蔽地弹出。 手中,正是方才那鸡骨头。 那手法极为诡异,动作很小,但速度极快。 噗…… 鸡骨头击中老者眉心之后。 唰~ 破空之音才显现! 骨头比声音还快! 顷刻间,方才钢筋铁骨的老者防御破解,鲜血飞溅。 “啊!” 他惨叫一声,猝然暴退,钻入黑夜。 “这个仇,老夫必报!” “哼!” 陈北冥一声冷哼,如在破庙上空打响闷雷。 四周数道气息立即消失无踪。 “他……他死了么?” 琼华将袖子从美眸上挪开。 “死倒是死不了,只不过要养一阵子伤,你父皇还真是重视我。” 陈北冥对着琼华淡然一笑。 “方才还真是要感谢你的提醒。” “我,都是我要你前来,自是该保证你安全。不如……不如我们回大乾吧,我不想见母后了,好不好?” 琼华垂下头,摇摇陈北冥的胳膊。 陈北冥摸摸琼华的头顶秀发。 “放心,你父皇还不是我的对手,来来来,我给你乔装一番,让他们找不到我们。” 琼华任由陈北冥在脸上涂抹着东西,反正也是为躲避父皇的追踪。 她心系陈北冥,自然不想情郎受到伤害。 陈北冥看着乔装成满脸麻子的琼华,哈哈一笑,抱起她跃入林中。 至于那头驴,早送给一对老夫妻。 琼华与那头驴相处几日,有了感情,还发脾气。 土地庙附近,几个老者碰头,他们是西秦皇家的供奉。 方才陈北冥离开,他们也试图追过,但速度实在太快,很快追丢。 老者们相视一眼,只能放弃。 他们走后没多久,便有十几位高手簇拥着一个拄着黄金龙头拐杖的老头出现。 “没抓住?那厉将臣收老夫一万两黄金,竟如此废物!” “老祖,皇家供奉们都撤了,我们不如先暂避锋芒,阉狗武功确实厉害。” 为首的中年高手向老头躬身一礼。 “唔,你说得也对,陛下想必也不想让那阉狗活着离开,我们先在后面蛰伏,准备伺机而动,一定要为我的英儿报了血仇!” 老头登上马车,在护卫的保护下离开。 他们走后,土地庙又来几波人,全都是西秦各家派来看热闹的高手。 直到天亮,土地庙才彻底沉寂下去。 …… 西秦国都外,一个镇子。 琼华仍是气咻咻地看着陈北冥。 “你将我乔装得满脸麻子,就是故意的,还……还让我叫你爹,你无耻!” 陈北冥摸摸假胡子和苍老面容,瞪琼华一眼。 “再多说我将你化成个老太婆,吃你的面!” 琼华公主娇哼一声,低头扒着碗里的面。 两人用过饭,交了进城税,终于踏进西秦国都。 琼华返回家乡,立即变得欢快起来。 给陈北冥介绍起四处的风景,在路过一座古刹时,停下脚步。 “母后时常来此呢,我两岁时生过一场大病,差点死掉,说是拜了这里的菩萨,才活下来。” 话音未落,大街上便响起净街的锣声…… 琼华惊讶地回过头。 等看清之后,惊喜道。 “是母后的凤辇!我能见母后!” 陈北冥拉住琼华的纤手,摇摇头。 “此乃陷阱,不要乱看,我们立即离开!” 说着,便拉着琼华强行退到路旁,学着别人跪下。 凤辇在古刹门口停下,一个气质高贵的女子下来,雍容华贵与清丽绝美,结合得是那么恰到好处。 以美貌论,丈母娘竟不比纪清嫣差多少。 再看看琼华,倒是继承丈母娘八分的美貌,可是气度差上一大截。 等皇后进入古刹,周围的羽林卫才解除警戒,允许百姓活动。 “走吧,我们去一个地方,定能和你母后见面。” 陈北冥拉着琼华向人群外走去。 “啊?哪里,你不会想带我进宫吧,不行不行!” “进什么宫,小笨蛋,你母后长得这么美,听说以前还是你们西秦有名的才女,看看你,啧啧……” 琼华被他说得羞恼,转头就走。 被陈北冥狠狠揍了豚几下,才红着俏脸一起走。 两人走了许久,到一处大宅前。 琼华抬头看着大宅的匾额,顿时一愣。 “外公府邸?” “你母后每次出宫,都要来大将军府见你外公,这你都忘记?” 陈北冥牵着琼华绕到大将军府后门,给门子一百两好处,才允许进入大将军府做仆役。 琼华分配厨房帮工,而陈北冥则是去打扫马厩。 陈北冥看着马厩中的几十匹战马,气得直摇头。 那朱管家信誓旦旦要给安排轻松的活计,看来给的银子都打了水漂。 但也只是做做样子,反正一会儿就去见陆老头。 拿起刷子,似模似样地给战马刷起毛来。 不愧是西秦大将军府,战马都是上好的西域良马,一个个体型健壮,膘肥体壮。 “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 一个童声从背后响起。 陈北冥回过头,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萝莉,梳着丸子头,长得胖嘟嘟的,很是可爱。 “小小姐,俺是新来的马夫。” 小萝莉点点头,从身前布袋子里掏出果脯往嘴里送。 “这样啊,你会不会驯服烈马?” “不是小的吹牛,世上就没有俺收拾不了的马。” 陈北冥很喜欢小萝莉,一边刷着马,傲气地挺直胸膛。 “才不信呢,爹爹都收拾不了。” 小萝莉又从袋子里掏出一把炒黄豆,吃得香甜。 “敢问小小姐的父亲是府里哪位老爷?” 陈北冥被小萝莉的香甜吃相弄得都有些饿,舔舔嘴唇。 “我爹爹可是厉害呢,是朝廷的殿前将军!” 小萝莉叉着腰,神气地仰起头。 陈北冥记得西秦的殿前将军正是陆晋,没想到小萝莉是他的女儿。 “你爹爹可不是俺对手,俺家世代养马,可是养马的老手。” 小萝莉登时不服气,握着小胖手,噘着嘴。 “我爹爹最厉害,不许你说我爹爹!” “小芝,你在与谁说话?” 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过来,十三四岁的年纪,皱眉看着陈北冥和女童。 陈北冥只觉得眼前一亮,少女明眸善睐,模样清丽,身段因年纪还没发育起来,差点意思,但已经有些许本钱。 “姐姐,他说他能驯服黑风呢,我在说他吹牛!” 小萝莉转头向姐姐告状。 “你会驯马?” 少女怀疑地看看陈北冥。 第1487章 不敢就别逼逼! 陈北冥化妆成一副其貌不扬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驯马高手。 “小姐可不要门缝里看人,老汉我怎么就不能驯马,你只要将马牵来,我就能将它治得服服帖帖!” 陈北冥翻着白眼,狮子骢就是顶级战马,刚到随园时也是不让人碰。 但他只用盏茶工夫就制服。 少女向着远处招招手,将大将军府的马场管事叫来。 “叶管事,你去找几个人将黑风赶出来。” 马场管事惊讶地拱拱手。 “晴小姐,黑风昨日才将新来的周师傅摔伤,大老爷说过,不让人再碰。” 少女指指乔装的陈北冥。 “他说他能驯服黑风,就让他试试,到时候看紧点,别摔倒他。爹爹过几日生辰,若是成功,正好将黑风献给父亲。” 马场管事皱眉看陈北冥一眼,一个土得掉渣的中年汉子,会是什么驯马大师? 他决定,当面揭穿! “老倌,你可别信口胡说,那可是烈马。你是不是想着驯马失败摔下来,让府里养一辈子?小姐,您可不能听他的!” “可是,你有什么好办法?” 少女说道。 “我……我……但说什么也不能信他!肯定有阴谋!要我说,得让他付出代价。若是失败,就砍断一条胳膊!” 马场管事表情阴狠地说着。 少女还没说话,陈北冥倒乐了。 果然啊,为难底层人的,就是手中有些小权之辈。 不给他教训,永远也没有悔改! “呵呵,我倒是敢答应,那么你呢?要是我成功,你砍掉一根胳膊?” “你……” 马场管事想不到,陈北冥还敢还嘴。 正在他犹豫时候,陈北冥继续激将。 “我看你连打赌的胆子都没有吧,胆小鬼,难怪到今天都没法驯服,感情你就是个窝囊蛋。” “你……” 马场管事登时气得脸红脖子粗…… “不敢就别逼逼,垃圾东西。” 陈北冥两世为人,什么垃圾话没见过? 稍微激将几下,气得马场管事都要跳起来。 “他娘的,老子给你赌!我就不信了!没人能驯服的马,你就吹吧!” 心说:摔死你才好,还敢装犊子。 随后,管事下令让几个身材强壮的仆役去远处马棚。 唏律律~ 一阵暴躁的骏马嘶鸣声传来,随即便是几声惨叫。 接着,一道黑色闪电冲出来,在马场中奔驰。 “好漂亮的马!” 陈北冥只一眼便喜欢上眼前骏马。 通体黑色,没有一丝杂毛,颈上的鬃毛随着奔跑而飞舞着,极是神骏。 腹部的肌肉发达,眼神凌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脾气。 “哎哟呦,疼死我,老子的胳膊怕是被瘟马撞断!” “你那算什么,我的头被这畜生第三次开口子!” “大老爷也说过,再驯不服这畜生,就宰了它!” 几个壮仆惨呼着从马棚里出来,狠狠地看着黑马。 那黑马似是听懂几人的话,嘶鸣一声,朝着他们奔来。 吓得几个壮仆慌忙躲进身后马棚。 黑马见没了目标,立刻转换方向,回过头看到小萝莉,打着响鼻就冲过来。 少女一时吓得呆住,想要去救妹妹,可是黑马顷刻就到眼前。 她心一横,将妹妹抱在怀里,想用单薄的身子来阻挡危险。 马场管事只觉得眼前发黑,若是两位小姐出事,不说大老爷,就算一向慈悲的老夫人都能活剐了他。 然而,让人恐惧的一幕并没有发生…… 只见陈北冥挡在少女身前,他单手推,就要挡住黑马冲击。 但转念一想,那样太扎眼。 于是就假装借力甩两圈,来化解冲击。 “俺滴娘,这有多大的力气!” 壮仆吃惊地喊一声。 尽管陈北冥放水,但仍旧令人惊叹。 少女回过头,正看到陈北冥翻上没有佩戴任何马具的黑风。 黑风暴躁地嘶鸣一声,扬起前蹄,想要将陈北冥甩下去。 可是,它失败了。 两脚兽就像长在背上! 黑风扬起四蹄,转而冲向一棵树,想借助树干将背上的两脚兽扫下去。 陈北冥微微一笑,轻轻跃起,再次落在黑风的脊背。 黑风疯狂地在马场中跳跃着,想将陈北冥从背上甩出去。 但就是甩不掉。 黑风响鼻中喷出白色雾气,可见其由于愤怒,导致体温急剧升高。 浑身肌肉虬结,血管暴起,体力就像是耗之不尽一般。 陈北冥也不禁为黑风的顽强赞叹。 可惜不能动用宗师武功,否则只用强大武力就可将黑风镇压。 当初降服小白除了武功,还用些诡计,暴怒着威胁要将小白宰了放血。 小白那渣马不是一般的聪明,立刻认怂。 但胯下黑风可比小白暴躁得多,死活就是不服气。 强如陈北冥,也不得不承认黑风的耐力之强悍。 怪不得能将那么多驯马师打败,整个大将军府都没人能收拾下来。 渐渐地,陈北冥发现黑风已经开始喘气,全无方才的动静。 随后竟然漫步跑动起来,直到恢复平静。 “好厉害啊!” 小萝莉拍着小胖手叫好。 其余人则是震惊,没想到黑风竟被一个新来的马夫驯服。 一时间,众人纷纷欢呼! 而最尴尬的,却是马场管事。 他好死不死的,非要和陈北冥打赌。 现在倒好…… 真的驯服下来,那赌注…… 管事眼珠子一咕噜,嘴上大声叫好。 “好,好得很啊,既然驯服马匹,老爷一定会高兴!” 然而,陈北冥早就看穿他的嘴脸。 现在叫好,不过是想混过去打赌之事。 陈北冥怎能答应? 于是,肃容道。 “怎么,管事忘记刚才打赌了?还要老倌我提醒?” “你……你……” 管事连说几个字,却也说不出什么。 他将目光转向晴小姐,希望能获得一些支持。 就在气氛紧张之时,忽然,爆出一声喝骂! “胡闹,谁让你们将黑风放出来的,伤到人怎么办……嗯?” 第1488章 赚钱太快了…… 怒喝声从远处传来,一身常服的陆晋闻讯赶来。 他听说两个女儿将黑风放出,吓得赶紧过来。 当看见黑风被一个人牵着,十分顺从地吃起干草,顿时有些吃惊。 “爹爹,大叔收拾黑风,您怎么奖励女儿?” 小萝莉笑着跑到陆晋身前,抱住父亲的腿。 陆晋叹口气,提起幼女的衣领,抱在怀里。 “你可吓死爹爹,奖励你一顿竹笋炒肉才好。” 小萝莉吓得摸摸小屁股,努力摇着头。 “爹爹不打好不好?” 少女此时低着头走到父亲身边,微微一礼。 “爹爹,您别怪小芝,是女儿让管事放出的黑风,您要处罚就处罚女儿。” 陆晋摸摸少女的头,一脸慈爱。 “既然知错,爹爹就不罚你,不过晚些时候考教你的战阵功夫,若是输了,可别怪爹爹双倍惩罚你。” “谢谢爹,女儿这就去练武!” 少女惊喜地笑出声,一蹦一跳地离开。 陆晋则抱着幼女走向陈北冥,微微一礼。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可否留在府中担任首席马师,陆某愿厚待之!” “不敢受将军的礼,老汉这也是运气罢了,可不敢做首席之位。” 陈北冥此来是陪着琼华见她母后,才懒得陪着陆晋演戏。 陆晋遗憾地叹口气,也不强求. 正想问问陈北冥的身份,只因觉得很是眼生。 “不过,马场管事可是狗仗人势得很啊,您是不是惩处一番?方才我说要试试驯马,他说什么也不给机会。 若只是如此,老倌也说不得什么。可是他非要打赌,说老倌失败的话,就砍掉胳膊。老倌为了给他长记性,他也应承下来,成功了砍他的手。 只怕平日里,没少祸害其他下人吧。” 陈北冥机关枪似的,一番话秃噜出来。 “可是,我……” 嘭! 啊!!! 陆晋当机立断,直接出拳,击碎管事的胳膊。 “既然是长记性,我看就没必要砍下来,这一击之下,一年半载好不了,绝对够长记性,以后永不重用!丁松,你接任马场管事!” 陆晋说着,摸出五百两银票。 “老先生,这是给您的补偿,万勿见怪。” “啊,不见怪,不见怪。” 陈北冥笑得牙不见眼,没想到啊,打点花出去的钱,一下挣回来,并且,还赚了! 正在此时…… 忽然外面街上传来战马的马蹄声。 紧接着府中便响起管事们的催促。 陆晋立刻意识到发生何事,抱着幼女向前院跑去。 “呵呵,你皇后姑姑来了呢。” “呀!我最喜欢姑姑了,爹爹快走!” 小萝莉欢呼地挥舞起小胖手。 陈北冥目送着陆晋父女俩远去,就想去厨房找琼华。 新任管事却过来拉住陈北冥的手,一脸激动。 “老哥哥,咱大将军府的马场以后可就拜托您!” 陈北冥只能应付几句,然后借着尿遁才脱身。 来到厨房,却没瞧见琼华的身影。 好在还能嗅到她身上的味道,循着味道向前院寻摸过去。 时到傍晚,大将军府中都忙着迎接皇后,倒也没人注意陈北冥。 前院,偌大的院子中站满侍女。 此时,有一对宫娥打着灯笼引着雍容华贵的绝色美人过来。 那美人正是西秦皇后,琼华的亲生母亲。 皇后走到陆逊和一位慈祥妇人身前,微笑着施礼。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好好好,回来就好!” 妇人握住女儿的手,上下打量。 “你这老婆子,君臣之礼不可废!” 陆逊为人一向方正,终生谨守君臣之道,提醒老妻。 妇人知道丈夫脾气,只能白他一眼,退开两步施礼。 皇后想阻止,但终是拗不过父亲,只好受了。 如此,一家人才笑着进屋。 “姑姑,我好想你!” 小萝莉挣脱陆晋的怀抱,奔向皇后。 皇后嫣然一笑,抱起小萝莉。 “小芝可是又胖了呢,弟弟可是养得好。” 陆晋憨笑着摸摸后脑勺,看到父亲的眼神提醒,才想起要行礼。 忙躬下身子。 “臣陆晋参见皇后!” 皇后微微抬抬手,扫视一圈厅中的陆家子侄,美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陆逊自然知道女儿在想什么,忙招呼女儿入座。 陆家的家宴,就此开席。 接着便有侍女端着佳肴进入厅中,混在其中的琼华看着坐在上首的母亲,满是思念之情。 端着手里的托盘慢慢凑过去,就在要靠近时,被一个老妇人拦住。 “你叫什么名字,懂不懂规矩?” 老妇人表情阴冷的斥一句。 琼华吓得退一步,她不记得母亲身边有这么个老妇人。 “胡嬷嬷,退下!” 皇后面色不愉地看眼老妇人。 她虽然不喜此人,却也明白是皇帝派在身边的眼线。 但现在怎么也是在家中,太没有眼力。 于是,少有的发脾气。 老妇人脸色微变,还是退开。 皇后面带笑容地接过琼华手里的托盘,将上面的菜放下。 “去吧,下次小心些。” 琼华愣了愣,强忍住与母亲相认的冲动,施礼退下去。 来到外面,打算去马厩去找陈北冥,刚到拐角处,纤腰猛然被人抱住,拖进黑暗。 还没来得及挣扎,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是我!” “我……我看见我母后了,可是……可是……” 琼华带着哭腔,委屈地扑进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安慰地拍拍她的香豚,带着琼华来到墙角。 “幸亏你方才没与皇后相认,你看看院中的人,你母亲带来的人中,藏着高手呢。” 琼华顺着陈北冥的手看向院中,没一个是她熟悉的面孔。 心中不禁有几分后怕。 若是方才相认,说不定他们就会立时发作,将大将军府封锁。 那样不仅会连累外公,还会让情郎身陷危险。 而且她还听到大将军府外有密集的脚步声。 一切说明,大将军府已经被包围! 第1489章 难看咋了?吹灯都一样 “冥哥,我们要怎么逃出去?” “逃?为何要逃,只要我们不现身,他们不会冲进来,何况还没让你与你母后相见。” 陈北冥搂住琼华的香肩柔声安慰。 琼华感动地靠在陈北冥怀里。 “都听你的。” 陈北冥看看天色,知道时候很晚,皇后不可能再回宫中,会在大将军府过夜。 那就有机会让琼华和她母后见面。 只是期间还要找个地方躲藏起来,想想也就马厩那里人少且偏僻。 “走吧,你母后今日不会走,我们找个地方歇歇,一会儿我再带你与你母后相见。” 两人都穿着大将军府的下人衣衫,倒也没人阻拦,顺利地走到马厩。 几个马场的仆役正喝酒,见到陈北冥回来,忙打招呼。 “老哥哥,快来与兄弟们来上一杯,可是家主赏赐下来的,每次娘娘回来,我们都有好东西吃,你的房间丁管事大人已经准备好,就是左数第五间。” 陈北冥借口身子不适回房。 那仆役也没多想,见陈北冥拖着个满脸麻子的女子,暗叹老哥还真是不挑食,但吹灯不还是一样。 陈北冥带着琼华进房,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和桌凳等物,再无其他。 简陋是简陋些,但也只是待片刻,倒也不觉得如何。 等到夜深些,陈北冥叫醒琼华。 琼华揉着睡眼醒过来,想到要去见母后,立刻便来了精神。 陈北冥带着她出房间,扫视一眼,周围黑漆漆的,看不到人影。 抱起琼华轻飘飘地上房顶,朝着陆家的后宅而去。 不愧是大将军府,陈北冥一路上看见几个隐藏在暗处的高手。 为了避免被发现,便从他们中间穿插而过,颇费些工夫。 常规的打晕办法不合适,会有人定时来检查,触发府内的示警。 进得后宅,都不用刻意寻找。 皇后住处外站满伺候的宫娥。 几个身着劲装的女子护卫在墙上来回巡视。 “好奇怪,我母后以前回家可没如此阵仗呢。” 琼华缩在陈北冥怀里,小声解释。 陈北冥微微一怔,猜出院子四周必然藏着高手。 闭上双目,沉下心思,立刻便发现几道强横的气息。 “你父皇还真是不死心,准备对我们一网打尽。” “啊?那不如回去,我……我也算见过我母后。” 琼华心中大惊,扯扯陈北冥的袖子。 陈北冥双目微凝,立刻便想到个主意,带着琼华找到陆逊的院子。 陆逊处防备松懈多,虽是深夜,却还亮着烛火。 从窗户上的影子可以看到老头子还没睡。 陈北冥确定四周无人后,轻飘飘地落在院中,敲响房间的门。 “是谁?” 房中传出陆逊中气十足的声音。 陈北冥牵着琼华推门进去,顺手摘掉假胡子,在脸上捏捏,恢复本来容貌。 “老将军好久不见。” “是你!你好大的胆子!” 陆逊大吃一惊。 瞥眼琼华,立刻瞧出不对,那双眼睛他太熟悉,颤抖地指指。 “华儿?” “外公!” 琼华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陆逊怀里。 陆逊也是老泪纵横,抓着琼华的小手上下打量。 “哎,怎么做这么个丑样子,不对,家宴上给皇后上菜的是你?” “是啊,外公,人家还在厨房帮半天厨呢。” 琼华解释如何与陈北冥混进大将军府。 陆逊哭笑不得,随即脸色变得严肃,抬头看向陈北冥。 “不必老夫说,想必你也发现府里府外的布置,立刻带着琼华走吧,以你的武功,他们抓不住你。” “先不忙,琼华想念她母后,就劳烦老将军带着琼华去见见皇后吧,我答应她就要做到。” 陈北冥柔情地看一眼琼华。 陆逊叹息一声,点头答应,让琼华扮作侍女,带着她去皇后的院子。 作为西秦大将军,陆逊还是威望极高的,院门口的护卫不敢阻拦。 人家老子见女儿,还是在家中,任谁也没有借口阻挡。 琼华低着头跟着外公,进入院子里,看着周围熟悉的布置和景色,心中不由一阵激荡。 她当初逃婚,就是住在这里。 远远看见那个胡嬷嬷走下台阶迎过来,吓得慌忙低头。 “皇后已经安歇,还请大将军明日再来拜见。” 胡嬷嬷虽然礼仪施的规矩,但神情和态度极是倨傲。 陆逊一把推开胡嬷嬷,须发皆张。 “滚,老夫见女儿还用你这蠢妇管,陛下见老夫还得礼让三分,你算什么东西!” 为了外孙女,陆逊罕见地发怒。 胡嬷嬷目光中透出怨毒之色,但她还真不敢与陆逊硬顶。 陆逊即便杀她,皇帝都不会说一句话。 吱呀~ 房门打开,皇后出现在门口,对着身边的两个贴身侍女吩咐。 “去将胡嬷嬷打出院子,不许她再进来。” 两个侍女与皇后一起长大,平日里也没少受胡嬷嬷刁难,早就憋一肚子气。 见自家主人发令,立刻冲上去对着胡嬷嬷就是一顿打。 “哎哟,疼死老婆子,贱婢,有你们后悔的一天!” 胡嬷嬷被打得鬼哭狼嚎。 皇后全当看不见,对着父亲一礼。 “父亲,您可是对女儿有什么事要说?” 陆逊咳嗽一声,向身旁使使眼色。 皇后看一眼乔装的琼华,立刻明白父亲的意思。 “还是房中说吧,女儿正好有些东西要给您。” 陆逊便带着琼华,跟着进房。 三人进到里间,来到一堵墙前。 琼华心生纳闷,难道要在墙边谈事? 坐着不是更好么? 第1490章 泄露机密! 却见皇后在墙上按几下,便裂开一条向下的台阶。 皇后端起烛台走在前面。 琼华有些吃惊,她在此住了许久,也没发现有密室存在。 走到密室中,陆逊才开口。 “华儿,还不见过你母亲。” 皇后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侍女,一脸麻子,但看到那双眼睛,立刻暗骂自己糊涂。 亲生女儿到面前,竟然没认出来。 “母后……” “孩子……” 母女俩自然是抱头痛哭。 陆逊在一旁看得也是唏嘘不已。 母女俩哭完,皇后问起女儿在大乾的日子。 “你在大乾宫中过得可好,大乾皇帝有没有为难你?” “母后,女儿很少见皇帝,但如今做了女官,在宫中也算自在,也没人敢欺负我。” 琼华笑盈盈地说起在大乾的生活,只是没敢把与陈北冥荒唐的事说出。 “什么?女官?他竟如此慢待你,我定要告诉你父皇,让……” 皇后说几句,便尴尬停下,说起来还真怪不得大乾皇帝,是女儿逃婚在先。 “母后,女儿过得很好,您不必担忧。” 琼华摆摆手,怕母亲真的告诉父亲。 皇后忽地捂住嘴,抓住女儿的手。 “你别告诉母后,是哪个人带着你来的,他……他就在大将军府中?” “是啊,他待我很好,答应让女儿见母后,就不惧危险地过来呢。” 琼华笑靥如花,美眸中满是情意。 皇后又不傻,哪里看不出女儿爱上那人。 “你是公主,他只是个……你糊涂,这辈子怎么过。” 琼华面对母亲的担忧,忘记保守秘密。 “他不是真太监……他……” 琼华意识到说漏嘴,猛地捂住嘴。 尽管她没说完,但陆逊和皇后依然明白那是何意。 顿时大吃一惊,以往就有陈北冥假太监的传闻,还有消息说是南梁六皇子。 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至于大乾皇帝为何要重用一个假太监,已经不重要。 大乾在陈北冥帮助下,已经是三国之中的最强存在。 而且刚刚结束的草原之战和西域冲突,将大食人像赶羊一样驱逐出去。 如此强横的存在,西秦和南梁怎能不惧怕。 “你……哎,你当真爱他?” 皇后慈爱地摸摸女儿的脸。 话虽然没挑明,但大家心知肚明。 “母后,女儿再也离不开他,还请母后成全。” 琼华勇敢地抬起头。 “母后就算让你留下,恐怕你还是会随他离开,是也不是?” 皇后也是从少女过来,当然知道动情的女子根本劝不住。 琼华嗯了一声,没敢看母亲的眼睛。 “我知道了,这根发簪是你外祖母给我的,上次就想给你,你收好。” 皇后将头上金簪取下,放进女儿手中。 说完,向父亲点点头。 三人唏嘘一番,离开密室。 陆逊带着外孙女离开院子,正碰上方才挨揍的胡嬷嬷。 双方见面,胡嬷嬷想骂却又怕挨揍,打定主意要向皇帝打小报告。 陆逊看都没看她,带着琼华离开。 回到书房,看陈北冥还在,才松口气。 “你若敢欺负琼华,老夫就算豁出老命,也不与你甘休!” 陈北冥微微一怔,看着琼华像是犯错的模样,就知道她恐怕无疑是泄露秘密。 “老将军放心,我从不辜负女人。” 随后走到琼华身边,牵住她的玉手。 “走吧。” 琼华点点头,回头看眼陆逊。 “外公,我走啦,有机会再来看您。” 陆逊还想说话,陈北冥已经搂住琼华的纤腰,飞身掠上房顶,化作一股轻烟远去。 见人走远,才转身回屋。 陈北冥与琼华离开大将军府,看见全是武装到牙齿的羽林卫。 火炮和火枪全都对准里面,只要有人一声令下,恐怕整个大将军府都会坠入炼狱。 琼华吓得抱紧陈北冥,将螓首投进情郎怀里。 等二人离得远些,才颤抖着开口。 “父皇……父皇是想要将外公和母后全都……我不信!” 陈北冥抱着琼华落在屋顶之上,回望大将军府。 “你父皇想杀我是真,并未对你外公和母后动手。” 琼华抹着珠泪点点头。 “定是这样!” 陈北冥不想毁灭琼华心中的父亲形象,所以并没有告诉她真相。 随后,抱起琼华继续赶路,正思虑要去何处过夜,忽地看见下方宅子里一个身影。 那身影穿着女子劲装,腿长得离谱。 而且,似曾相识…… 于是,便闪身到那女子身前。 “谁?” 宰倩娘吓一跳,抬腿就是一扫。 可是腿却没扫下去,脚也被对方握住。 心中一惊,便用另一条腿狠狠踹去…… 陈北冥没等她踹到,轻轻一抡,宰倩娘就像陀螺一样飞出去。 幸亏宰倩娘武功底子不差,勉强控制住身形,落在地上。 可也被转得发髻散开,一股呕意顶在嗓门。 她气咻咻地看向来人,却见是一男一女,并不认识。 此时宰府的家将闻声冲过来,将陈北冥和琼华团团围住。 “你们是谁,若不说话,休怪我下令将你们就地斩杀,私闯朝廷重臣府邸,死也白死!” 宰倩娘气冲冲地走来。 “宰小妞,你武功还是这么差劲,腿手感还是那么好。” 陈北冥笑嘻嘻地开口。 宰倩娘听出陈北冥的声音,就是一惊。 联想到最近京中的传闻,立刻明白二人是从何处过来。 “都是误会,他们是祖父的朋友,散了吧。” 家将们说,都撤去家伙事,转身散去。 “好大的胆子,从大将军府过来的吧,若我没猜错,尊驾就是琼华公主。” 宰倩娘柳眉微皱,为二人在前带路,穿过月亮门,进入古朴清幽的院子。 “倩娘姐姐,若怕我们牵连,我们这就走!” 琼华自是认识宰倩娘,两人自幼便相识,但关系却不是太亲近。 一切,只因陆逊和宰风不对付。 “哼,我若怕你们连累,方才就让人敲响铜锣,通知街上的羽林卫。” 宰倩娘带着二人在屋子前面停下,对着屋前铁塔壮汉打了个手势。 壮汉没说话,将身旁的一把长枪拿起,站到院中。 随后才敲响屋门。 “进来吧,是倩娘?” 屋中传出宰风的声音。 “祖父,那个死太监来了,您见不见?” 随着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房门打开,宰风从屋中出来。 一眼便认出陈北冥的眼睛。 瞧瞧四周动静,做出邀请状。 “既是到老夫这里,就进来喝一杯茶水。” 陈北冥进门后,撕下假胡子,恢复本来面容,看清屋中布置,却是有些意外。 第1491章 战败的理由 宰风屋中就像军营一般,摆着偌大沙盘。 沙盘上,复盘的正是陈北冥草原那一战。 “太傅和陆老将军不愧是师兄弟,连爱好都相似。” 陈北冥呵呵一笑。 宰风走到沙盘前,将一支小旗子插在大食人军队侧翼。 “老夫沉思良久,却是破不掉你的谋划,那大食统帅阿里依败得不冤。” 就算能躲开宋应知的两次陷阱,避免大军被飞火炸的产生阴影。 但面对大乾轮式火炮和热气球的配合,他也不知道怎么应对。 后来在西域,更是用三段式火枪攻击将大食人的重甲骑兵打成废物,怎么看,西秦都没法子与大乾一战。 “难道您只看到兵法上的问题么?” 陈北冥笑呵呵说着。 “兵法是你的长处,我当然要好生研究。” 宰风不置可否。 “呵呵,那太傅错了。” 陈北冥贱贱一笑,虽然没有讥讽,可那眼神当中,似乎全是讥讽。 “你……你究竟何意!” 宰风都要气得跳起来! “因为兵法只是一小部分,为何非要考虑与我强行对垒?最关键一条,武器上你们比不过。” 陈北冥摇摇头。 宰风眼睛猛地瞪大,一拍额头,喟叹一声,将手中剩余的旗子扔进沙盘。 是啊,就算是兵法能找补回来,又能怎样? 放眼天下,谁的武器能有陈北冥厉害? 就像人家说的,武器才是根本。 人家明明依靠武器就能取胜,却还要讲战术和兵法。 这样的对手,怎么可能被打败? 瞬间,宰风再也没有研究下去的动力。 没有同样的武器,研究再好,即便能在兵法上压制一头。 最后还不是要被碾压? “罢了罢了,老夫老了,将来三国之中,没人再会是你的对手。” 在一旁听二人说话的宰倩娘一头雾水。 而琼华则是靠在陈北冥身边,打着瞌睡。 宰风见琼华公主已经十分疲累,便开口。 “倩娘,去,别让客人累着,带着二人去后宅的空房间休息。” “孙女明白。” 宰倩娘乖乖接下差事。 安排好陈北冥住处,宰倩娘告辞离去。 陈北冥看着床榻上睡熟的琼华,并没有选择与她一同睡去,而是盘坐调息。 对他来说,调戏比睡眠更能养精蓄锐。 一夜过去,天色将亮未亮时。 陈北冥唤醒琼华,抱着她离开宰府。 选择不辞而别,也是不想让宰风难做。 老头子是个君子,收留二人一晚已经是他的极限。 陈北冥给琼华换个易容,变成漂亮小伙。 只是她死活不肯缠明月,说又疼又不舒服,唯有勒小些。 两人坐在上官家不远的小摊子上,吃着西秦人最喜欢的面食。 那是一种糊糊,其中放着羊肉和小葱,味道只能算一般。 辣椒虽然已经传到西秦,但价格昂贵,油泼面更是有钱人才能吃到。 “饱了饱了,还是我们西秦的吃食对口味呢。” 琼华笑着拍拍肚皮,故意哑着嗓子,让声音不那么明显。 陈北冥正想调笑她两句,看到上官家侧门走出一人,立刻认出乔装的曾念祖。 西秦朝廷说他已经潜逃,不在上官家,完全就是胡诌。 陈北冥将几枚铜钱扔在桌上,便带着琼华追上去。 曾可望很是警惕,在大街小巷来回穿梭,几乎将人绕晕。 确认没人跟踪,才进一间院子。 那院子不大,在外面就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里面有孩子喊着爹爹,还有一个妇人絮絮叨叨地说话,最后才是曾念祖的声音。 陈北冥立刻明白,是曾念祖养在西秦国都的外室。 此人倒是混得不错,不仅成家,儿女都齐全。 他是晋王铁杆,在大乾时没少给女帝找麻烦。 西秦探子在大乾做的许多事情,想必曾念祖没少出主意。 不将他收拾掉,指不定还会帮西秦出什么馊主意。 陈北冥带着琼华绕到侧面,翻墙进院。 循着声音摸到屋门前,推门进去。 曾念祖听到动静,见两个不认识的男子进来,立刻将妻儿护在身后。 “好汉,要银子还是什么东西,吴某全都接着,莫伤害我的家小。” “曾将军过得还真是逍遥呢,可是忘了大乾的家人?” 陈北冥在桌前坐下,看着屋中布置,虽然小些,却很是温馨。 曾念祖认出陈北冥的声音,勃然色变,知道今日逃不掉,咬牙跪下。 “你放过她们,我任你处置!” 陈北冥没有滥杀的习惯,他能放过曾家妇孺,便不会对曾念祖的妻小动手。 “可以,曾将军准备怎么死?” 曾念祖心如电转,脑海中想着对策。 “我愿为大乾内应,向东厂提供情报!” 陈北冥摇摇头。 “欺骗小孩子的诡计,你觉得我会相信?还是说个死法要紧。” 曾念祖见陈北冥未着急动手,就知道对他还有价值。 “我知道一个消息,你定然感兴趣,放过我,否则你就等着后悔!” 陈北冥凝眸看着曾念祖,见他不似作伪,心中不由思虑起来。 能让自己后悔的事可不多。 但怎么也想不到是什么事。 “好吧,你赢了。” 曾念祖擦掉头上的汗,起身看看妻儿。 “你先放她们离开,等走远我才说。” 陈北冥摆摆手,他并不在意曾念祖妻小的性命。 曾念祖转身对着妇人叮嘱几句,妇人开始还不愿离开,但很快便改变主意,牵着一双儿女向外走。 两个孩子不愿离开父亲,一直哭喊,曾念祖心一狠,将儿女打晕。 妇人才顺利抱着儿女离开。 陈北冥听出曾念祖对着妇人说出什么暗语,却没拆穿。 曾念祖估算时间,确认妇人已经逃得远了才开口。 第1492章 四面受敌 曾念祖郑重道。 “阴阳家和西秦、倭人、大食人准备联合攻击高丽姜成武,吸引大乾战舰去援救,然后在中途设伏,不惜一切代价夺取战舰。” 什么? 陈北冥心中一惊,若只是其中一方,他并不担心马三保会吃亏。 但他们纠集起来,不惜代价猛冲,说不定真的会被他们得手。 若是那样,可就危险。 他们会极力去仿制新式战舰,一旦成功,大乾好不容易拿到的海洋霸权就会丧失。 那绝非陈北冥愿看到的。 “好,值你一条性命,滚吧!” 曾念祖大喜,慌忙向外逃去,出门便混进来往的人群。 他也想过通知上官家,集合力量来抓陈北冥。 但以陈北冥的机警和武功,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今将那消息告诉陈北冥,坏了西秦的大事,无论如何西秦也不会放过他,眼下还是逃命要紧。 大乾是不能去,西域太艰苦,看来只能按照之前的安排去巴蜀。 陈北冥带着琼华离开院子,看了看曾念祖消失的方向,微微一笑。 随即转身走向西秦皇宫方向。 既然来到西秦,怎么也要与刘元昭打个招呼。 陈北冥通过东厂新建的秘密渠道,先是写信给马三保。 让他率领舰队回海州修整,不得擅自出海。 第二封信则是写给林建业,继续出兵施压,不给高丽王喘息的机会。 安排之后,陈北冥从伪装成纸扎店的东厂秘密据点出来。 看到琼华望着不远的皇宫愣神。 便走到她身边,在其玉豚上隐晦地捏一把。 “怎么,想家?” 琼华翻翻白眼,羞红着玉脸啐陈北冥一口。 “我毕竟在此长大,怎能不想呢?你事情办完啦?” “你父皇准备毁我舰队,正想怎么让他吃个大亏。” 恰好,有两个宫人赶着辆牛车过来,两人一脸的嫌恶,口中还骂骂咧咧。 陈北冥顿时有了主意。 示意琼华跟上,两人远远钓在宫人身后。 宫人赶车没多远,进入一间院子。 院子里,自有人卸下旧木桶,换上新的。 两人并不着急回宫,而是上街游玩。 琼华看见大木桶,俏脸攸的苍白。 “你不是想让我们藏进里面吧,我不要!” 以陈北冥对宫中规矩的了解,两个宫人不会玩太久。 “听话,只是在里面藏一下,出来时不会让你再如此受罪。” 琼华尽管极为抵触,但最终还是忍着恶心进去。 陈北冥听到两个宫人回来的动静,也钻进木桶,抱住快要吐出来的琼华。 “真是鬼催似的,这么快就到时间回宫。” “谁说不是,咱们兄弟为今日出宫,可是没少给孙三果那老东西送银子。” 两人口中埋怨着,拉上牛车回宫。 在进小门时,却有些状况。 “停下,例行检查!” 紧接着,便有羽林卫上前检查。 哗啦…… 伴随着净桶碰撞铜环,那平时寻常不过的声响,在此刻却如同惊雷一般,落在净桶内的琼华心头。 她紧贴桶壁,屏息敛气,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在挑动她紧绷的神经。 前两个净桶迅速且仔细地检查完毕,未见异常。 但随着羽林卫的脚步,逐渐靠近她所藏匿的第三个净桶,琼华心中的恐慌与紧张无以复加。 一旦被发现,那么她潜入宫中的计划将彻底败露。 以前,她可从未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此时,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几乎要从喉咙中蹦出,每一寸肌肤都能感知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时间仿佛凝固,只剩下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正要检查他们藏身的木桶时……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好了好了,腌臜东西有什么可检查的,别耽误我们兄弟喝酒。” 那羽林卫一听喝酒,立刻跳下牛车离开。 躲在其中的陈北冥放下手掌,长舒了口气。 就差那一点点啊…… 牛车再次启动,不知道走多远才停下。 两个宫人说着话离开,并不管卸车。 陈北冥小心地探出头,见四周无人,抱着琼华出来,闪进一旁的屋子。 “呸呸呸!好臭啊,我恨死你啦!” 琼华嗅嗅身上,被那味道熏得差些呕吐出来。 陈北冥狗鼻子最为敏感,也是熏得受不了。 “你等着,我去寻两件太监的衣服。” 琼华紧张地抓住陈北冥袖子。 “你快些回来,我害怕。” 陈北冥明白琼华是怕他被抓,给抛出一个放心的眼神。 很快,他找到衣服回来,与琼华换上太监衣服,低头进去。 西秦皇宫的布局要比大乾简单许多,前面巍峨的勤政殿是皇帝上朝之处,其余的宫殿楼宇只是简单地围一圈。 占地和复杂程度远不如大乾。 琼华的紫宸宫位于后宫西南角,去那里还要通过几道门,颇为麻烦。 两人走在宫中,倒也没人上来询问,琼华渐渐也就放下戒备,恢复些昔日的欢快。 “嘻嘻……我幼时总是从后宫跑出来玩呢,宫中有多少秘密我全都知道。” “哦?你父皇有多少妃嫔?” 陈北冥随口问一嘴。 “有十二宫和一百零八个院子,还有……你问这个做什么,不告诉你!” 琼华突然想到什么,对陈北冥做个鬼脸。 陈北冥笑笑,抬起头看向正中的勤政殿。 那规模自然比大乾新建的乾清宫小很多,但极是金碧辉煌,奢华程度远超大乾。 “咦?勤政殿怎么没动静,你父皇还真是个昏君,不会回后宫吧。” 在大乾,女帝此时肯定还在上朝,若是事情繁多,到午后才会散朝。 “你才是昏君,我父皇……我父皇说不定在忙别的呢!” 琼华也没什么底气,只能尽力为父亲开脱。 “哎哟,你们两个,愣什么神,说的就是你们俩,还不快滚过来,宫中的奴婢是越来越没眼色。” 蓦地,有个尖利的嗓音喊道。 第1493章 赤身的美女,说扔就扔? 却是一个中年太监走过来,对着陈北冥和琼华抖着拂尘。 陈北冥还在犹豫,该如何脱身。 琼华小声解释。 “我们过去吧,是太子哥哥宫里的罗总管。” “是……” 陈北冥低声应和。 罗总管身旁还有七八个小太监,见人数差不多,便带着他们去东宫。 进入东宫,陈北冥只感觉此处相比外面的殿宇简朴更多。 甚至比大乾闲置的东宫还不如。 院子里只有些简单的花草,好在收拾得颇为干净。 罗总管带着他们到一个房间,挥挥拂尘。 “来啊,把房间收拾出来,放置太子批阅过的奏疏。” 这些奏疏会在此存放数月,确认没用才会拉去焚毁。 陈北冥瞧一眼隔壁,架子上已经装得满满当当。 心中暗叹太子还真是辛苦,老子不处置政务,全压在太子身上。 可是刘元昭还是对太子不喜,几次在朝臣怂恿下想废掉重立。 若不是陆逊和一帮勋贵老臣拼死反对,说不定早就废黜。 屋中杂物甚多,陈北冥等人直到傍晚时候才弄完。 琼华其实干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喊累,趁着没人注意溜之大吉。 太子是她一奶同胞的亲哥哥,自然对东宫极为熟悉。 陈北冥干完活,便循着味道去找琼华。 夜幕降临,东宫之中点亮的烛火都不多。 陈北冥便寻到琼华,却是在一间书房,正欢快地吃着东西。 身旁还有个长得英俊不凡的男子,宠溺地看着她。 “慢些吃,没人和你抢,在大乾受苦了吧。” “不苦呢,太子哥哥,你可别将我的消息告诉父皇,我还要走呢。” 琼华小心地看看四周。 “走什么,你还要和那个人回去?” 太子自然知道父亲想抓住那位,在京中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我要走,他待我很好,母后和外公都已经知道,太子哥哥你保重。” 琼华放下手里的吃食,打算去找陈北冥。 “哎,你要走哥哥也不拦你,这是些银票,你且收着。” 太子将一沓银票递给琼华,却是趁其不备,一个手刀将其打晕。 “你这丫头,总是让人不省心,大哥不会再让你任性。” 他眼神当中,满是宠溺。 正要将琼华移走之时…… 忽然有人说道。 “你不该对她动手。” 下一刻,陈北冥幽灵一般,闪现在房中。 神色不善地看着西秦太子。 太子虽惊却不慌,目光深邃地看向穿着太监服侍的陈北冥。 “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入孤的东宫。” 陈北冥走到琼华身旁,将其抱起。 “看在你是她哥哥的面上,我不杀你,好自为之。” 说完,便消失在原处。 太子愣在当场,叹息地回到座位。 “走吧,走吧,在那边,好过这边呢吧……” 他有太多的苦闷,日常过得像个苦行僧,整日忙着处理政务,父皇却还是不喜。 母后和外公保护他,却什么事也不说。 妹妹不想留在西秦,偏偏要和一个太监在一起。 那些兄弟们,表面颇为尊敬,其实每个人都恨不得他倒霉被废。 难道他废掉,别人就能获得皇位? “父皇恨不得永远坐在那个位置呢,你们怎么不懂。” 太子喃喃自语完,翻开桌上的奏疏,继续批阅起来。 …… 陈北冥将琼华藏在御花园桥下,并点了她的穴位,处于龟息状态。 如此,就算是宗师高手,也休想发现。 随后便决定去见见刘元昭。 为了不让刘元昭身边的宗师高手发现,陈北冥将气息收敛到微乎其微的水平。 也是玄天宝鉴中的一门武功。 他越过后宫的宫墙,进入后宫。 西秦后宫相比前面,更是奢华无度。 陈北冥走在其中,也不由得摇头。 他在各个宫殿中穿梭,躲避巡夜的宫人,正想继续寻找,却听到有人说话。 “你们退下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嗯皇后的声音? 陈北冥一抬头,看清眼前宫殿的匾额,凤栖宫。 正是西秦皇后寝宫。 小心翻墙进去,透过窗子看向里面。 只见皇后身着轻纱,踏进浴池之中。 蜂腰、圆豚、大长腿,明月浑圆,曲线玲珑,肌肤白如莲藕。 一点也不像生养三个孩子,身材好到离谱。 听说刘元昭已经有数年没有踏进过凤栖宫,白瞎人间极品。 陈北冥不敢久看,悄然离开,还是去找刘元昭聊聊天。 片刻之后,在一座宫殿中找到刘元昭。 “陛下来呀!” “臣妾在这里呢!” “那是林妃呢,陛下您又抓错人。” 宫殿之中,十几位红果果的绝色美人正围着中年男子嬉闹。 他眼睛上系着黑色丝绸,大笑着抓向周围美人。 抓住一位体态丰腴的女子,扯去眼睛上的丝绸,就地忙活起来。 陈北冥欣赏着美人们的傲人娇躯,对刘元昭的可怜尺寸很是不屑。 而且,刘元昭在那美人身上也没忙活多久。 但那美人却是表演得极是夸张。 等他们完事之后,吐气开声。 “老刘啊,你身子确实该调理了,才多久就不行。” 刘元昭悚然一惊,回过头,看向说话的方向。 那里站着个年轻男子,穿着宫中太监衣服。 虽是第一次见,刘元昭却还是猜出陈北冥的身份。 “你果然胆大包天,敢闯进宫来见朕,华儿呢,你将她藏在何处?” “你又不爱琼华,何必问她,昨夜将大将军府包围,我若是现身,你是不是就下旨诛灭陆家满门?” 陈北冥慢慢走到烛火之下,伸手在脸上捏捏,恢复本来相貌。 “哼!若能将你杀死,朕不惜一切代价!” 刘元昭默默退到墙边,摘下那把他最喜欢的天子剑。 陈北冥背着手欣赏着殿中的十几位妃嫔,她们吓得忘记逃跑。 “若是皇后和陆老将军在此,恐怕会很伤心。” “为朕和西秦去死,是他们的荣耀,去死吧!” 刘元昭大吼着举剑就刺。 他身为西秦皇帝,武功自然不弱,但与陈北冥差距仍是天渊之别。 陈北冥轻夹住刘元昭的剑尖,轻轻一扯就将宝剑拿到手中。 刘元昭慌忙后撤,伸手就将一个吓傻的妃嫔扔向陈北冥。 那妃嫔尖叫着飞向陈北冥,以为死定。 却没想到身子一软,落进他怀里。 陈北冥右手将宝剑耍个剑花,左手捞住相貌柔美,清丽中带着可爱的后妃。 “莫怕,我不会杀你。” 左含蕊都要吓死,尤其此人还捉着一个明月。 “你……你放开我!” 陈北冥轻轻将她放下,手指搓搓,这女人的明月触感实在不错。 左含蕊获得自由,立刻哭着跑向刘元昭和一众宫中姐妹。 “陛下!” 刘元昭已经按下示警的机关。 铛铛铛~ 一阵急促钟声响起。 第1494章 斩杀皇帝? 刘元昭见左含蕊跑来,双目不由现出厌恶之色。 拔出墙上宝刀,伸手斩向她。 “身子既被他碰过,那就死吧!” 左含蕊来不及停下脚步,绝望地看着宝刀斩来。 方才还说爱她的男人,此刻却要痛下杀手! “哎,不喜欢可以给我,何必杀人。” 陈北冥闪身将左含蕊又救回来,让刘元昭砍空。 此时,三道强横的身影落入殿内,封锁住陈北冥所有的退路。 他们激发出的强大宗师威压,卷起阵阵罡风,将殿内布幔吹得飞舞起来。 刘元昭此时立刻有了底气,捡起一件外袍裹住身子,挥手让剩余的妃嫔赶紧离开。 “姓陈的,不,朕应该叫你萧无忌,你竟如此之蠢,来朕宫中行刺,今日你就留下吧,朕正好有机会灭掉乾国!” 陈北冥自信一笑,看向刘元昭。 “你就是个小人,靠着装疯卖傻,弑父夺位,是不是以为天底下没人知道你的秘密?” 刘元昭瞳孔矿震,他藏了十几年的秘密,知道的人几乎全部灭口。 陈北冥如何得知? “住口!你休要污蔑朕,给我杀了他!” 陈北冥瞧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左含蕊,解下外袍,将她赤着的娇躯包住。 “你啊,怎么跟了个废物。” 左含蕊愣愣地看向陈北冥,口中想说,但却说不出任何声音。 而三位宗师高手已经动手! 陈北冥一手抱着左含蕊,右手施展太白剑法。 凛冽无匹的剑气,将攻过来的三位宗师生生逼回去。 “好剑!哈哈……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随着陈北冥吟诵出李白的《剑客行》,激荡的剑气瞬时将周围清空。 豪气冲天,一往无前! 那股潇洒到极点的气度,将左含蕊看得傻掉。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陈北冥荡开三人,将心中有关太白剑法的参悟施展到极致。 他武功虽然只比三人强半筹,但宗师之上,半筹就是半筹的天堑! 再加上太白剑法的加成,硬生生压制住他们。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爷爷就不陪你们玩,告辞!” 陈北冥趁三人手忙脚乱,大笑一声,掠到空中,消失不见。 刘元昭气得无能狂怒。 “杀了他,给朕杀了他!” 三位宗师高手相视一眼,都被太白剑法打出火气,狂吼一声,立刻追去。 陈北冥在前,三人在后,在皇宫的房顶间来回狂奔。 虽然他们已经将轻功施展到极致,但死活追不上陈北冥。 “三条老狗,再见!” 陈北冥纵声长笑,再一次加速,转瞬消失在夜色之中。 将三位宗师高手气得咬牙切齿。 正在他们无能狂怒之时…… “嘿嘿,废物。” 斜刺里出现一个戴着兜帽,将相貌隐藏在面具后的人。 “东皇,不要猖狂,我等三人要杀你,你绝逃不了!” 为首的老者狠狠瞪着。 “杀我?你们还是想想如何与刘元昭解释吧。” 东皇说完,便转身离去。 三位宗师高手相视一眼,也只能回去见皇帝。 …… 陈北冥抱着左含蕊在一间无人的院子里落下,确认身后没有追兵,将她放下。 “美人啊,你叫什么名字,我送你回家。” “家?我如何还有家?陛下要杀我,他们又如何愿意为我与皇帝对抗?” 左含蕊抱膝痛哭,身上的太监衣袍掉落,露出白皙如玉的娇躯。 陈北冥叹息一声,捡起袍子,再次为她裹住身子。 “怪我,不如这样,我给你找个地方,应该能让你生活无忧,刘元昭也找不到你。” “真……真的?” 左含蕊抬起螓首,红肿眸子充满活着的希望。 “我陈北冥说话,自然算数,院子我看久无人居住,你先躲着,我去去就回。” 陈北冥左右观察一下,打开房门,发现屋中桌案上的尘土已经颇厚。 打开衣柜,里面居然还有衣服,正好是些女子的衣裙。 取出一套给左含蕊,再三叮嘱她不可出声音。 “你莫丢下我!” 左含蕊抓住陈北冥的衣袖,眼眸中尽是恐惧和被抛弃的绝望。 陈北冥捏捏她俏脸,转身出去。 甩甩手中宝剑,竟有类似龙吟的声音传出,而且,剑柄上镶着一颗硕大的宝石。 看不出剑身的材质,但极是趁手,施展太白剑法配合的也是效果极佳。 现在,刘元昭已经见过,但目的并未完全达到。 杀死刘元昭? 那不可能! 要是勤政爱民的太子即位,那西秦肯定会变强。 留着刘元昭在,让西秦内部各势力斗争,才对大乾有利。 当然,要让西秦更乱一些,那自然是弄臭他! 陈北冥眼睛转悠一圈,坏笑着掠到房顶,朝着西秦皇宫而去。 翻过宫墙,进入皇宫之中,果然没有羽林高手巡视。 便扯开嗓子,将气息纳入胸中,绽然开嗓。 “刘元昭,你个废物,弑父夺位,猪狗不如,夜里可曾记起你父皇断气的脸,西秦当以你为耻!” 吼出的话像是开了超大扩音器,传向四面八方。 不但宫中所有人能听得清,内城中的勋贵高官们也不会错过。 而且,陈北冥反复吼上几遍。 刘元昭气得都快发疯。 “杀了他,杀了他,朕要他死!” 三位宗师高手阴沉着脸,立即朝着陈北冥的位置追去。 他们也被陈北冥激起怒火。 可是到达位置,陈北冥已经跑远。 等三人离开,陈北冥又会返回…… 如此反复数次,三人气得早就眼睛发红,恨不得活吃陈北冥。 羽林卫高手这才姗姗来迟,但陈北冥又跑得没影。 是夜,西秦许多人都听到陈北冥的话。 每个人表现都是各不相同…… 皇后是愣神,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命宫人封锁凤栖宫,并以皇后的名义下懿旨,不准宫中任何人乱嚼舌头,违者杀! 陆逊看着陆家祖宗的牌位,摇头叹息,给一旁跑来的长子下令,陆家子侄辞去朝中所有官职,等候皇帝处置。 “父亲,我们什么都没做错,他就真的容不下陆家?!” 陆晋不甘心,甚至不愿称呼那人为陛下! 这些年,他在军中过得很是压抑,新将门几乎占据住所有重要职位。 他也只是一个光杆司令,除了亲兵,指挥不动任何人。 “住口!陆家永不做西秦的叛徒,死也不做!” 陆逊几乎是吼着说出。 陆晋气馁地叹气一声,转身出去。 宰府。 宰倩娘看看父亲等宰家核心子弟,再转向高坐家主之位的祖父。 宰风睁开双目,扫一眼屋中的子侄。 “去联合所有勋贵,一个是请罪,另一个则是力保陆逊,陆家不能倒!” “是,谨遵家主之命!” 宰倩娘噘着樱唇,回头看看半空中的月亮。 “你可真是个祸害!” 正躲在一处民居的陈北冥打了几个喷嚏,从暗处走出来,发现追踪的羽林高手已经走远。 于是,再度返回西秦宫中,在御花园的桥底找到琼华,抱着她找到左含蕊。 “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 左含蕊听到院中动静,还以为有人追来,等到陈北冥进门,才惊喜地迎上去。 “以为我死了?你那丈夫有那本事杀我?” 陈北冥对刘元昭极是不屑。 左含蕊闻言神色就是一黯,随即美眸中充满恨意。 “他不是我丈夫,就是一个弑父的畜生!” 她如何也忘不掉,刘元昭抛弃她,让她去死的那一幕。 陈北冥一愣,将琼华放在床榻上。 解去她的穴道。 “嘤咛……这是哪里,我不是在太子哥哥那里?左妃娘娘?” 琼华捂着有些昏沉的头,当看清屋中陈设和人,就是一愣。 左含蕊听到琼华唤她,登时想起什么。 “琼华公主?!” 两人在宫中时,关系便不错,此刻相见,更是激动不已。 陈北冥正想说话,察觉到有人靠近,立即捂住二人嘴巴。 第1495章 暗渡陈仓 一个羽林高手落在院中,抬脚向着屋中走去。 但在临进门前,忽然停住脚步,咽了下口水。 “姥姥的,万一遇到那狠人,怕不是被一招宰了,谁爱干谁干,老子喝酒睡小娘不香?” 说完,转身跃上房顶,发出没有异常的信号。 陈北冥确认那人走后,才松开二人。 铺好床榻,关好门窗,回到琼华身前。 “再睡一会儿,明日一早我再带你走。” 琼华顺从地点点头,脱鞋上床。 而左含蕊犹豫片刻,有些委屈地坐在床边,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北冥当着琼华的面,却也不好安排她,只能装作不搭理。 再说,琼华明显认识左含蕊,却也没再问什么,显然心里有些芥蒂。 误会也好,吃醋也罢,只有明日再说。 等太阳照进屋中,琼华攸地睁开眸子,愣愣看着盘坐调息的陈北冥。 再看看靠在床榻边打着瞌睡的左含蕊,樱唇微微噘起。 由于来了尿意,蹑手蹑脚地下床,打算找个地方方便。 “醒了?收拾收拾,我们准备出城。” 陈北冥笑着看向琼华。 “哼,我去方便,你不许偷看!” 琼华被陈北冥吓了一跳,气咻咻地甩着两只粉拳出门。 陈北冥从桌子上下来,歪头看向局促不安的左含蕊。 “你若想方便就去,说起来你应该比我熟悉琼华。” 左含蕊羞红着脸嗯了一声,夹着腿,迈着小步子跑出去。 陈北冥巡视一圈,确认没有遗留之物,也转身离开。 院子里,琼华系好束腰过来,不高兴地白陈北冥一眼。 “色胚子!” “你说什么?” 琼华甩过头,只留倔强的背影给。 陈北冥哭笑不得,此刻又不好解释。 等左含蕊过来,便从贴身囊带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帮她乔装一番。 随后,才带着二人离开空宅子。 街上虽有羽林卫巡街,但也并不查核百姓。 陈北冥三人顺利地,走到城门口。 城门已经戒严,士卒拿着画像正一个个比对。 陈北冥扫视一眼画像,画得倒也惟妙惟肖,也不知道是谁的作品。 不过,却没有琼华和左含蕊的画像,想来刘元昭也怕丢人。 等出得后,陈北冥雇一辆马车,带着二人上官道。 琼华掀开帘子看着远去的皇城,有些伤感。 缩回头,看都不看一旁的左含蕊。 左含蕊终是忍不住。 “琼华,你为何如此冷待我?” “荡妇,不许与我说话!” 琼华冷着脸别过头。 “荡妇?哈哈……骂得好!直到昨日我还是宫中的左妃,你可知我是如何出宫,昨夜又发生什么……” 左含蕊胸中积攒许多委屈,一股脑朝着琼华发泄出去。 琼华起初很是不屑,但听着听着,俏脸越来越白。 当听到父皇的荒淫和无情,羞惭地低下头。 左含蕊却已是泪流满面,号啕大哭。 琼华咬着银牙将帕子递给她。 左含蕊接过帕子擦擦脸上的泪水,两人相视一眼,再没说话。 马车走走停停,一路到华山脚下。 华山下练功的弟子,看到陈北冥到来,忙向山上发信号。 不多时,岳卓群带着一众华山弟子下山迎接。 “老夫已经收到帕楚莉亚小姐的飞鸽传书,没想到公爷竟真的过来!” “岳掌门,几年不见,武功却是愈发精纯。” 陈北冥看出岳卓群已经摸到宗师门槛。 而躲在人群后的岳灵杉,已经褪去稚嫩,变得越来越像岳夫人,干练成熟。 “不敢不敢,都是公爷的指点之恩,两位是……” 岳卓群看向陈北冥身后,一眼便看出两人易容。 作为老江湖,眼力还是有的。 陈北冥有心将左含蕊留在华山,便到她身前,揭去人皮面具。 一众华山弟子看到相貌绝色的左含蕊,眼前均是一亮。 华山上除师娘那位大美人,其他女弟子均是相貌平平。 如此,他们立刻激动起来。 至于岳灵杉,没人将她算在女人行列。 “岳掌门,她便拜托你们照顾,一应花费全算我的。” “公爷说得什么话,华山派必然保护好姑娘。” 岳卓群一脸豪气冲天。 自从武功大成,岳卓群心中郁结尽去,不再执着于振兴华山。 以前华山在武林中生存艰难,逼得他如履薄冰,寝食难安。 一放下心结,武功进展更是神速。 …… 上山之后,众弟子围着左含蕊去后面安顿。 陈北冥则与岳卓群步入大厅。 “公爷可是去过西秦都城?” 岳卓群抚须问道。 “不错,刚从那里出来,见见老朋友。” 陈北冥很是淡然。 岳卓群苦笑摇头。 “老夫虽然不在国都,但公爷您又岂是安分之人,恐怕搅得天翻地覆。” “岂止呢,还掳走我父皇的妃嫔。” 琼华怪声怪气地插一嘴。 岳卓群惊得跳起来,看向乔装的琼华公主。 “你父皇?莫非……你是琼华公主?!” “怎的,见到本公主你不该下跪施礼,但是……” 陈北冥寒着脸抽了琼华的香豚一巴掌,她才噘着嘴不说话。 接着,一脸歉意地对着岳卓群拱拱手。 “咳咳……岳掌门,你不必管琼华,那位左妃以后就当是个普通人就好。” 岳卓群脸上肌肉抽搐片刻,苦笑不已。 “公爷啊,还是您能惹事,就怕那位知道后,我华山会被连根拔起。” “这倒不必担心,他们不敢来。” 陈北冥很是自信。 虽然他没去过华山后山,但确定风清扬还在。 有那位大佬坐镇,西秦朝廷又不知左妃在此。 朝廷鹰犬才不敢上来找麻烦。 岳卓群知道陈北冥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也曾去过后山,那位老爷子始终不肯见他。 想来还是对当初的剑宗气宗之争不满。 毕竟那一战几乎将剑宗精锐杀得干净。 一时间,人们各怀心思,无人说话。 现场静得出奇…… 扑通! 蓦地,门口响起重物落地声音。 岳卓群脸色大变。 第1496章 剑圣风大侠…… “两个混账,怎么看孩子的,看把我外孙女摔的!” 岳卓群心疼坏了,一个箭步过去,将摔倒的女童扶起,抱在怀里。 那女童却是没哭,而是用两只小手拍拍外公的脸,笑得很是开心。 岳灵杉夫妻听到动静过来,看着女儿无事,也是松了口气。 陈北冥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也想起大乾的儿女,不知道那几个小家伙是否吃得好。 既然安顿好左含蕊,便告辞离去。 “你好歹也在山上住一日再走。” 岳灵杉挽留一句,目光中带着恳求。 陈北冥不忍拒绝她,点头答应。 早一日晚一日,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见陈北冥答应,岳灵杉立刻高兴地招呼师兄弟准备饭菜,华山派也热闹起来。 但陈北冥走到哪里,琼华就像个跟屁虫,跟到哪里。 就算是如厕,也要跟着。 “华山上风景秀美,你不看风景,总跟着我做什么?” 陈北冥瞪着琼华,眼看她瘪嘴就要哭,只能随她。 夜里的华山已经变得有些冷,好在有火炉和蜂窝煤,倒也不是那么难熬。 陈北冥看着床榻上睡着的琼华,不由摇头。 她现在极度没有安全感,想来是被西秦京城的事吓到。 也不知道西秦国都现在情况如何,只要刘元昭没有彻底昏庸,断不可能对陆老头动手。 陆老头也是生不逢时,偏偏碰上刘元昭个蠢货。 正烤火思虑事情,屋外有股气息飘过,让陈北冥心中微惊。 气息比他丝毫不弱。 他推门出去,飞掠到房顶,朝着那气息离开的方向追去。 看方向,应是华山后山。 穿过崎岖难行的山路,翻过几道山梁,跃进一个景色幽深的山谷之中。 一座茅草屋静静地矗立在山谷正中。 茅草屋中有火光,显然有人在里面。 “既是来了,就进来吧。”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推门进茅草屋。 “晚辈见过风前辈,不知晚辈有什么可以效劳?” 桌前坐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远比清虚更像个世外高人。 “坐吧,老夫只是想与人说说话,你还算不令人讨厌。” 陈北冥躬身施礼后,坐在老者对面。 “前辈想问什么,晚辈知无不言。” 面对传说中的一代宗师,陈北冥心中很是激动。 “你究竟是谁?是南梁六皇子?还是大乾的忠义公,老夫暗中观察你许久,从你弄出的那些东西,做的事情,老夫越看越迷糊,你能为老夫解惑否?” 陈北冥心中只有震惊,沉吟良久才开始回答。 “晚辈是南梁的六皇子,也是大乾忠义公。” 他的秘密,面对长者不自主就说了出来。 “唔,你坦诚得可怕。” 老者目中显出激动。 “对您,没什么好隐瞒的,说起来我志向大着呢,天下那么多国家、文字、语言,多麻烦,最好只有一种……” 一老一小,畅谈不知多久。 “好好好,你是个好孩子,让老夫大开眼界!” 风清扬抚须大笑,笑声几乎响彻整座山谷。 待灯油燃尽,外面已经出现朝阳,风清扬将陈北冥送到谷口。 “去吧,实现你的梦想。” “晚辈这就离开,希望来日还能与前辈再见面。” 陈北冥也不知道眼前老人还能活多久。 “老夫也想再见小友。” 风清扬微笑着摆摆手。 陈北冥一礼之后,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 回到山上,看见琼华站在演武屏上急地直转圈。 陈北冥现身之后,琼华红着美眸扑过来。 “打死你,打死你!去了何处,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不要你?” 陈北冥笑着捏一把琼华的玉脸。 “谁稀罕你,我就怕某个小贼被狼叼走。” 琼华见华山女弟子们笑着对她指指点点,低头躲在陈北冥身后。 陈北冥抬头望向华山云海,不由豪情万丈。 抢过一位正在练剑的华山弟子佩剑,将在西秦皇宫与三位宗师高手所悟,结合华山剑法练起来。 行家一出手,立刻便不同。 陈北冥施展出的剑气形成漩涡,将云海都吸引过来。 岳卓群听到弟子惊叹声,立刻冲出。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陈北冥舞剑,竟与心中华山剑法截然不同,其中掺杂着许多他从未见过的超绝剑意。 一众华山弟子看得呆滞,他们只觉得好看。 只有令狐兄弟和岳灵杉还能从中看出些许东西。 陈北冥一套剑法打完,一声长啸,将周身云雾震散。 转过身将剑还给那位弟子。 六猴激动地握着剑,它竟被陈北冥用过,施展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法。 其余师兄弟羡慕坏了,全都凑上去。 “六哥,让我瞧瞧你的剑,与我有何不同?” “滚犊子,我昨日还帮着他磨剑,自然是我先看!” “啧啧啧……剑被公爷用过,我咋看着与往日不一样呢!” 陈北冥走到台阶前,向岳卓群拱拱手。 “岳掌门,我还有事,改日再来叨扰,左娘子就拜托你照料。” “公爷放心,岳某定然不让她受伤害。” 岳卓群想要将他们送下华山。 但陈北冥抱起琼华,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云雾中。 而岳卓群已经迫不及待,心中不断演化着方才施展的剑法。 “我要闭关,你们大师兄主持派中事务,无事不要来扰我!” “是,师父!” 令狐野施礼起身,早没了师父的身影。 他感觉到衣摆扯动,回头看向妻子。 岳灵杉指着下山路旁的身影,却是左含蕊愣愣地看着山下,一动不动。 华山山脚。 陈北冥放下琼华,找到停在山下的马车。 可看到马车的情况,顿时大怒。 第1497章 破坏女儿的大好事? “老子的马呢?!” 陈北冥大吼一声。 树边只剩下马车,拉车的挽马不翼而飞。 套马的绳索依旧完整,显然是被人偷走。 堂堂华山脚下,还有偷马贼,跟谁说理去? 陈北冥没法子,只好拖着马车上路,琼华则笑盈盈坐在马车的前面。 “快些,这么慢,我们可要在野外露宿呢。” “臭婆娘,不想挨揍就给我闭嘴!” 琼华才不管,跳到陈北冥背上,笑得很是开心。 好在没走多远就是华山镇,花银子买匹马套上。 又买些吃食,才继续上路。 一路上走走停停,总算赶到铁山。 将马车还给租车店,亏了几十两银子,陈北冥气哼哼出来。 琼华却是买了很多西秦小吃,吃得香甜。 “吃吃吃,胖死你算逑。” 陈北冥阴沉着脸,走向西秦铁山防线的大门。 “哼,胖死也是你家的,这辈子休想甩掉我!” 琼华娇哼着跟在陈北冥身后。 进入铁山关,两人径直前往铁山关货站,排队登上最新开通的客运列车。 虽然包厢很小,只容得下两个人,但仍是受到有钱人欢迎。 普罗大众,则更喜欢物美价廉的普通车厢。 琼华上车就睡着,枕在陈北冥腿上睡得很是舒坦。 到京城时,已是次日晚上。 陈北冥先将琼华送回尚衣监,急匆匆着出宫。 远处乾清宫只余值更烛火,想必女帝已经睡下。 他归心似箭,飞掠上房,向着随园方向奔去。 随园前院,任大小姐正整理着从元慧儿处买来的棉袜。 手中最新款的棉袜已经能穿到大腿根。 “呸!哪个女子能穿这个,好不正经呢!” “嘿嘿……我倒想看任大小姐穿。” 任大小姐听到声音,惊喜地看向身后。 “你回来啦,呀!不许看,我没穿衣服呢!” “什么没穿衣服,你不是穿着里衣。” 陈北冥色眯眯地看着任大小姐,她身上丝绸里衣极是修身,短亵裤下露出细嫩葱白的小腿,勾魂夺魄。 任大小姐躲进棉被下,羞涩地驱赶陈北冥。 “你出去,我要睡啦!” 陈北冥从桌上捡起长袜,走到罗床前。 “若不穿给我看,我绝不走。” “你!我穿就是,你转过身去。” 任大小姐拗不过陈北冥,只好答应。 见他转过身,害羞地在棉被下将亵裤解下,再将棉袜套在玉足上。 陈北冥等了片刻,听到任大小姐声如蚊讷的声音,才转过身。 却是大失所望。 “你用棉被遮着,我怎么看?” 趁任大小姐不注意,一把将棉被掀开。 看着她无双美腿被棉袜包裹,呼吸登时急促起来。 抚上去,手感那个销魂。 “你看便看,不许摸!” 任大小姐的抗议声根本无效,香唇被占住。 而对方那爪子,更是大胆地钻进亵衣下。 正当好事将要发生,一声长啸传来。 “哈哈哈……老夫终于恢复昔日的武功!” 任大小姐立刻恢复清明,一把将陈北冥推开,用棉被将几乎全果的娇躯包住。 “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还不赶紧走!” 陈北冥见大好的机会破坏,只能徒呼奈何,悄然离开。 路过任教主的房间,正好打个照面。 “咦?你何时回来?怎么……” 任教主看到陈北冥从女儿房间方向过来,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 “咳咳……与任大小姐谈了些事,恭喜任教主恢复武功。” 陈北冥尴尬地摸摸鼻子,背着手走出院子。 任教主怔住,随即想明白什么,懊悔的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三更半夜的,一个男人进女人的房间,能做什么事? 陈北冥不知道任教主怎么想,回到后宅。 见房间亮着烛火,推门进去。 坐在桌前忙活的索菲亚,回身愣住。 随后便冲进陈北冥怀里。 “老爷……回来……想您!” “老爷也想你,嗯?你裙子怎么回事,这么难解。” 陈北冥才注意到,索菲亚没有穿着汉人女子的衣裙,而是身罗斯风格的衣服。 “好不好……您看……妾身来解!” 索菲亚熟练地解开裙子绑带。 裙子滑落,将什么都没穿的玉体展示开来。 陈北冥抱起索菲亚走向床榻,放下布幔。 …… …… …… 一场春戏,足足上演半夜。 次日大早。 陈北冥被一股凉意惊醒。 睁开眼,却是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萧倩雪将一双小手塞进父亲被子。 “爹爹好暖和!” 陈北冥笑着起身穿衣,抱着女儿出卧房。 外面天色阴沉,寒风呼啸,最喜欢玩闹的几个女人此刻都躲在屋子不肯出来。 陈北冥不想管那些懒女人,让下人将院中的落叶扫成一堆,又从小厨房拿出红薯,在背风的院墙下烤起来。 萧倩雪懂事地帮着父亲看着火。 陈北冥将一只清理好的鸡用粽叶包好,再用黄泥裹住,放进火堆中。 “爹爹,娘亲为何与姨娘们长得不一样?” 萧倩雪扭头问出疑惑。 陈北冥摸摸女儿的头,小家伙还是明白什么。 “你娘亲来自波斯,自然与姨娘们不同。” “那孩儿是汉人吗?” 萧倩雪俏生生地看向父亲。 “是,你是爹爹的孩子,自然是汉人。” 陈北冥给女儿一个肯定的回答。 萧倩雪得到父亲的回答,笑得很开心,晃着两只小脚。 陈北冥心中一叹,未来肯定会有混蛋拿女儿的血统说事,大不了养一辈子。 总比便宜某个王八蛋强。 红薯的香味,将屋中烤火的馋虫引了出来。 红袖伸出纤手就往灰烬里翻,却被陈北冥打开。 “手不要了?有夹子不用,不让人省心。” 红袖吐吐香舌,接过萧倩雪递过去的竹夹子,在小家伙脸上捏一把。 其余众女有样学样,用竹夹子挑红薯,一个个吃得香甜。 陈北冥眼看着众女挑得不剩几块,抢走最大的一个,递给女儿。 小家伙抱着红薯高兴地啃起来。 但是么…… 管家郑乾总是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过来。 “老爷,二爷找您,一脸的伤,很是凄惨。” 陈北冥微微一愣,谁那么大胆子,敢打王老二? 第1498章 仙人跳? 外宅,厅中。 陈北冥简直不敢认王老二。 他鼻青脸肿,猪头一样,从未被揍得这么惨过。 “主事,您得为我做主!” 王文武过来抱住陈北冥的腿哭嚎起来。 陈北冥将他扶起来,仔细看着他脸上的伤,虽然看起来严重,其实都是些皮外伤。 对方显然是手下留情。 “说说吧,到底是谁?” 王文武一听有门,呲牙咧嘴地开始讲起遭遇。 原来,昨夜有人请王文武去崇楼吃饭,吃完饭出来,看到路旁站着个女子,长得那个美,蜂腰柔豚,我见犹怜。 而且女子穿得很是单薄,冻得直哆嗦。 王文武怜惜对方,将外袍解下为女子披上。 女子对他很是感激,说了好些感谢的话。 但是,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突然,不知从哪跳出几个壮汉,上来就打,说什么调戏他们少夫人。 王文武的护卫闻声赶到时,壮汉和那女子早就跑得没影。 “嘶!公爷啊,他们下手太狠,您瞧瞧,我身上被揍的。” 陈北冥怒其不争地给他屁股一脚。 “让你减肥,把功夫捡起来,你总是当耳旁风,吃亏才知道找老子,不争气的东西!” 骂归骂,王文武的仇还是要报。 “那些人是谁?” “我也不知,问过崇楼的伙计,他们也从未见过。” 王文武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皱着眉头将管家找来,让他通知东厂探子去查。 那些人敢对王老二动手,绝非普通背景,更不可能是偶然发生。 以王老二的身份和能量,都没有预警和线索,可见对方的能力 东厂效率很快,半个时辰就将那伙人查清楚,锁定位置。 “公爷,是勒索钱财的贼人,专门针对像二爷一样的有钱富人,常年在大乾东南州府作案,不知怎的到京城。” 陈北冥听完,脑海中蹦出一个词,仙人跳。 回头又踹王老二一脚。 “看看身上丢东西没有?” “我的荷包还在呢,东西……空的!老子里面可是放着十几万两银票,玉佩,那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完了完了,公爷帮我!” 王文武自信拿出荷包,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腰间那块常年携带的玉佩才发现丢失。 这下子,可是亏到姥姥家。 陈北冥又好气又好笑。 “嚎什么,知道人在何处,去把东西拿回来就是。” “对对对,老子定要扒那小娘的皮!” 王老二气得咬牙切齿。 陈北冥让东厂高手将那伙人所在的地方围起来,然后带着王文武去城西的三里沟。 三里沟,位置僻静,有条通往褚北县的小路。 但不好走,山路崎岖,很少有人来。 久而久之。便成捞偏门的邪魔外道聚集之地。 三里沟中有间酒家,是他们的落脚地,也是财货脱手的地方。 此时,酒家中早已是客满为患,一位相貌出众的青衣女子坐在正中的桌上,正独自喝着酒。 动作优雅且妖娆,令厅中所有男人呼吸急促。 但男人们都只敢远远看着,靠近那是一点都不敢。 只因此女是江湖上有名的女罗刹刁三娘。 一手下毒功夫出神入化,手底下的亡魂不知多少。 此时,一个大头侏儒从后面走出,露出一口黄牙,色眯眯地扫了刁三娘一眼。 “三娘,你惹祸了,连王文武都敢动,可知他的靠山是谁?” “靠山?他不就是平阳侯王镇的儿子么,一个纨绔有什么了不起。” 刁三娘不屑地翻翻白眼。 江湖人虽然轻易不会招惹勋贵,但也不会怕,大不了远走他乡。 “哈哈……他是纨绔不错,但他也是京城最有钱的纨绔,与锦衣卫指挥使齐飞恒是兄弟,常年替东厂那位办事,你问问京城道上的兄弟,谁敢惹他。” 侏儒董天雷坏笑道。 刁三娘神色一愕,意识到惹了不该惹的人。 东厂,那可是江湖人人避之不及的可怕存在。 更别说那个让所有江湖人都惧怕的人。 “野猪,叫兄弟们撤,我们去北面躲一阵子!” 旁边桌上袒胸的胖子将手里猪腿三两下啃完,起身撞倒凳子,离开酒家。 咚咚咚~ 像是鼓槌敲着地面一般,马蹄声越来越近。 有人惊叫着跑进酒家。 “东……东厂!” 在场江湖人立刻炸锅,他们身上哪个没有几条人命? 落在东厂手里死,都是最轻的。 “狗娘养的,快撤!” 轰隆,人们作鸟兽散! 但是,他们刚出酒家,就全部傻眼。 眼前,密密麻麻的都是东厂白色银龙纹袍服。 酒家已经被东厂团团围住,最前面的东厂番子还拿着那种叫做火枪的火器。 江湖上,谁不知道这东西的可怕,便是宗师高手看见也得逃命。 番子们散开一条路,气急败坏的王文武出来。 “哪个王八蛋打得老子,给我滚出来,爷爷可以让他少受些罪再死!” 刁三娘虽然躲得快,还是被王文武发现。 他回头委屈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背着手走到最前面,看着眼前酒家和一众江湖人,冰冷一笑。 “谁是刁三娘?” 刁三娘想往后躲,但众江湖人唰地闪开,将其暴露在前边。 陈北冥打量刁三娘一眼,确实姿色不俗,难怪王文武会上当。 对身后番子挥挥手。 “抓起来。” 刁三娘想跑,但面对眼前黑洞洞的火枪,动也不敢动。 何况还是面对陈北冥,当世的超级杀神。 刁三娘的同伙也一同被东厂特制的绳索捆住。 抓人过程不过盏茶时间。 抓完人,陈北冥即刻下令撤退。 三里沟一众江湖人还以为死定了,想不到陈北冥没有杀他们。 “公爷是活菩萨啊!” “没错,以后谁敢骂公爷就是和我楚老三过不去!” “不干了,老子要从良!” 江湖人们对着陈北冥离开的方向跪下谢恩。 王文武骑马追上陈北冥。 “公爷,那些腌臜货色您为何不一起诛杀,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个夯货,杀人容易,但嗜杀就错了,他们也有用,有时能起到一些出其不意的效果。” 陈北冥其实有别的想法。 第1499章 真正的核心 江湖人虽然没多少本事,但让他们混进鬼城做内应还是不错。 陈北冥走了没多远,在一条小河边停下。 让人将刁三娘押过来。 “说说吧,是谁让你干的?” 刁三娘歪着头一言不发。 陈北冥也不废话,对着身后摆摆手。 番子们立刻押着叫野猪的胖子到河边。 嘭~ 火枪冒出一阵浓烟。 野猪头颅被弹丸打开大洞,脑浆子喷在河滩的鹅卵石上,很是醒目。 刁三娘身躯一震,仍是咬牙不语。 番子便继续拉出一个行刑。 嘭…… 依旧是大团脑浆子…… 如此,剩下的人吓得发出恐惧哭声…… “三娘,您说罢!” “再不说,咱们都得死……” “快说啊!” 刁三娘终是顶不住。 “别杀他们,我说就是,是个灰衣汉子,我并不认得,他们给我一万两银子,让我杀掉王文武,可我不敢,只好……只好打一顿,抢他的银子。” “哦?那人长什么样子,你在何处见得他。” 陈北冥坐在软椅上,接过番子递过来的热茶。 刁三娘低下头。 “那人蒜头鼻,大嘴,极丑,颈间长着个肉瘤,在弘州一家酒楼。” 陈北冥点点头。 弘州挨着南州府,想来也是那些人干的,而且他们应该派的不止一拨人。 “既如此,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刁三娘瞪大眼看向陈北冥,目光中充满希望。 “您愿意放过我?” “你若愿为我做事,不但会饶你一命,还有赏赐。” 陈北冥笑眯眯地勾起刁三娘的下巴,目光撇撇那衣领中的景色。 很白! 刁三娘慌忙点头。 “贱妾愿意为您办事,只要您饶了我!” 陈北冥掏出个瓷瓶,将一颗药丸弹进刁三娘口中。 “这药想必你也知道是做什么的,带着人去南州府抓姬家的人,抓到一个,本公奖赏你一千两银子。” 刁三娘闻之色变,她是南州府人,自然知道姬家在当地的厉害。 因此,半句话都不敢说。 “不敢?那你就去东厂待着吧,当东厂的药人,直到死为止。” 陈北冥眼神变得冰冷,起身要走。 刁三娘立刻求饶。 “贱妾愿意!” 与其当药人生不如死,还不如搏一搏,也许搏出一个未来。 陈北冥让东厂的番子解开刁三娘手下,又将一沓画像递给她。 “都是南州府姬家的嫡系,抓住一个重重有赏。” 画像还是跟在唐宇身边的那几个女探子弄回来的,而东厂总是无法在南州府立足。 东厂在南州府附近的据点,几乎就没有能存在超过一个月。 那些人就像是装着狗鼻子,总是能闻着味找上门。 刁三娘接过画像,可怜兮兮地看着陈北冥,得到允许后,才带着剩余的手下离开。 王文武凑过来,点完从刁三娘身上找回来的财物,他的损失基本已经找回,而且还赚了一些。 “主事,那婆娘还真是一身好皮肉,放走实在可惜。” 陈北冥气地给他一脚。 “你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家里都几十个了,还不知足。” 王老二这几年纳的妾室越来越多。 “我再多也没您的女人懂事。” 王文武见陈北冥走远,小声嘀咕。 他尽管纳那么多妾室,也有貌美之人,但没有一个像随园的女人会撒娇。 将荷包塞进怀里,骑马追上队伍。 …… 陈北冥率人回到东厂,立即调取东南诸多州府的情报。 等确认没有发现有异常之后,才放下心。 南州府姬家最近很是安静,也不知道他们在谋划什么。 正愣神,突然脚下土地晃动起来。 但晃动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便安静下去。 陈北冥皱眉站起,走到外面,并未发现地震预兆。 立刻想到是墨月在搞什么事情。 于是,吩咐番子。 “去禀告陛下,就说我已经去调查地龙翻身的事。” 随即离开东厂去了楚园。 到达楚园,问过墨家妇孺,才知道墨月带着人已经下去有段时间。 陈北冥打开入口机关,进入地宫。 地宫仍是那个模样,不过已经有了生活的痕迹,想来便是墨家弟子留下。 穿过密道,进入机关城,陈北冥顿时大吃一惊。 原本,死气沉沉,十分陈旧的机关城,已经恢复原来荣光。 到处闪耀着耀眼的金属光泽。 巨大的金属柱子转动速度快了几倍,好像在为机关城源源不断地提供着动力。 “就知道你会来,方才有弟子不小心启动外机关城,我已经责罚它。” 墨月穿着身紫色衣裙,从墙壁中的密道走出,巧笑嫣然地看着陈北冥。 但陈北冥还是从她眸光中看出心虚。 “不小心?你还是去骗珠儿吧。” 墨月随即垮下脸,气哼哼地发起脾气。 “还不是秦殊那个死女人,非要闯进……没事啦,你不会生气的,对不对?” 差些说漏嘴,墨月慌忙过去抱住陈北冥的胳膊想搪塞过去。 陈北冥狠狠瞪着她。 “是否你不让我进去的那个房间,里面到底有什么?” 墨月见躲不过去,便低头装死。 陈北冥甩开墨月,佯装要走。 “哼,你既然不说,我立即下令封锁机关城!” “不要!你这般狠心,我说就是,罢了,你随我来吧。” 墨月叹口气,带着陈北冥进入机关城核心区域,找到那个秘密房间前。 操作完复杂的机关后,门终于打开。 陈北冥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各种齿轮,明白这才是机关城真正的核心。 机关的齿轮传动和各种复杂机械结构,就算相比原时空也不差。 真不知道墨家的先贤是怎么弄出来。 墨月指着一个磨盘大的机械结构,面色严肃。 “那就是机关城的心脏,它若是毁掉,机关城也就彻底废弃。” 陈北冥点点头,方才看见秦殊被秦墨大长老骂,依稀猜出来龙去脉。 “秦殊闯进来,就是动过它?” “哼!墨家弟子看见它,就没有一个人能忍得住不去探究,也是我将此地严格封锁的原因。” 墨月虽是与秦殊不对付,但对她的墨家机关术还是认可,竟能打开此处机关门。 陈北冥正想离开,看见一物,立刻提起兴趣。 “咦?那是什么?” 第1500章 正式娶妻流程 陈北冥竟然看到链条。 虽然做工还比较傻大笨粗,但那是链条没错。 “这有什么稀奇,不过墨链。” 墨月一脸傲气。 陈北冥从囊袋里取出一张自行车的设计图纸,展示给墨月。 “你能不能做出来?” 墨月看完自行车的设计图,喜欢得一把抢过。 “分明是个机关,嗯……原来墨链可以如此运用,踩动前边,就可以带动后轮……” 研究完,墨月挺直腰肢,一脸自信。 “我自然能做出来!” 陈北冥瞟眼墨月的胸脯,发现好像变得高耸些,便揽住她的纤腰,贼爪不自主地探上去。 “那东西回头再说,月儿何时与我洞房?” 墨月明月被袭,羞得想要挣脱,却被陈北冥抵在墙上,香唇也失陷。 一番长吻,直将墨月俏脸弄得娇喘不止。 粉拳狠狠地打在陈北冥胸膛。 “我要你八抬大轿迎我进门,不想像个妾室似的,什么都没有!” 一想到随园和凤冥小筑中的女人,墨月就觉得委屈。 但她又舍不得陈北冥。 “好说,一会儿我就能安排!” 陈北冥想到能得到墨月个大美人,心跳不由加速。 说干就干,回到地面上,陈北冥就让人去玲珑绣坊布置新房。 八抬大轿和送婚的队伍一样不缺。 墨月原本只是想要个仪式,没想到陈北冥准备得会这么快。 等到花轿进楚园,她心慌地躲进房间。 打扮喜庆的珠儿,将墨月嫁衣从箱子里抱出来。 “小姐,嫁衣您又能用到了呢。” “什么叫又,死丫头。” 墨月红着玉脸,摸摸桌上的嫁衣,还是她母亲留下的。 想起母亲,却又伤感起来。 “我母亲若是活着多好。” 珠儿对墨月母亲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她到墨家时才三岁,只记得那是个美丽慈祥的女子。 “夫人定然会在天上祝福小姐!” 墨月在珠儿侍奉下穿起嫁衣,看着铜镜中的俏脸,只觉得脸上滚烫。 既期待,又有些害怕。 “哎哟呦,新娘子要上轿,您还没准备好,老婆子来伺候您!” 喜娘敲门进来,见到墨月就是一惊,如此美貌的女子,在京城中可不多见。 她也算伺候过许多勋贵王府的贵女,但以美貌来论,都不如墨月。 盘发髻,戴凤冠,开脸等弄完,外面已经响起迎新娘的曲子。 墨月被喜娘扶着上花轿,墨家的孩子们欢呼着在轿子周围讨要喜糖。 珠儿将篮子里的奶糖一把把扔出,满目情意地看着马上一身红色喜服的陈北冥。 花轿抬起,离开楚园。 让见证墨月上花轿的秦殊表情很是怪异。 她想不通,墨月为何要嫁给一个太监? 尽管陈北冥俊朗无比,武功高绝,会作诗,能打仗,几乎就是女人眼中完美的夫君。 可是,守活寡的寂寞能杀人。 她就见过寡妇受不住寂寞自尽。 可看着墨月那一脸娇羞的模样,根本不像是要嫁给太监。 里面定然有鬼! 秦殊决定,今晚一探究竟。 于是跟在队伍后上街,向着玲珑绣坊进发。 陈北冥为让墨月风光大嫁,准备得可谓足够充分。 沿途撒出去的喜糖铜钱都是成箱子,要知道喜糖都是奶糖,价格不菲,那是陈北冥让人包圆全城奶糖。 规模之大,让沿途百姓以为是哪家王府的郡主出嫁。 墨月掀开花轿的帘子,偷偷瞧着外面。 对出嫁的风头很是喜欢。 眼看着前面拐过去,就要靠近玲珑绣坊,墨月心跳如鼓。 当花轿在玲珑绣坊前停下,陈北冥下马到花轿前,转身蹲下。 墨月掀开帘子,轻轻一跃,玉臂搂住情郎的脖子。 陈北冥立刻背起墨月,在喜庆的曲子中进绣坊院子。 金渐层小豆子听到动静,从窝里钻出来,看见陈北冥和主人,像只小狗一般摇着尾巴过来。 小豆子的出现,将喜娘一众人吓得尖叫跑出去。 陈北冥回头让珠儿将小豆子拖回窝里关好,喜娘等人才敢进来。 拜过高堂,夫妻对拜,做完之后,陈北冥总算抱着墨月进洞房。 “你……你少喝些!” 墨月羞赧地垂着头,嘱咐一下陈北冥。 院中都是墨家人,总要像模像样地招待一番。 “呵呵,你放心,不会耽误一会儿的洞房。” 陈北冥瞧眼美艳无比的新娘子,笑呵呵地掀帘子出去。 自从来到大乾,还是第一次完整走完成亲过程。 他走后,墨月有些紧张地打量着闺房,没想到竟布置得这般喜庆,都快认不出。 听着院子里的喝酒划拳声,嫣然一笑,慢慢地靠在床榻边打起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帘子轻轻晃动一下,一道影子进洞房,看着已经睡着的墨月,笑了笑。 那影子在洞房中看看,躲进屏风后。 夜色渐凉,喝喜酒的墨家众人被送了回去。 院中已经无人。 陈北冥关上玲珑绣坊的大门,兴冲冲地往屋里走。 但还没走到门口,听到小豆子委屈地叫了一声。 “嗷呜……” 那样子,充满委屈,活脱脱受气的小媳妇。 陈北冥走进厨房,切一大块猪肉,拎到小豆子窝前,将它放出来。 “吃,大喜事的日子,怎能没你的。” 小豆子用头蹭蹭陈北冥,欢快地吃起来。 陈北冥撸撸虎头,起身进屋。 掀开帘子进洞房,看到墨月睡得正熟,笑着摇摇头。 手放在她绝色撩人的俏脸上,轻轻捏一把。 “嘤咛……人都走啦,我……我们下面做什么?” 墨月醒过来,看见正愣愣看着自己的情郎,又喜又羞。 “做什么,自然是洞房,你个傻婆娘!” 陈北冥抱住墨月的柳腰,低头吻住。 手上也没闲着,解着她的嫁衣。 很快,一具令人窒息的娇躯,便出现面前。 “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 墨月捂着明月,凶巴巴地看着他。 陈北冥回过神,笑着将墨月压在身下。 “看是看过,但是却没品尝过。” 墨月死死夹着玉腿,美目中都是陈北冥的脸。 “你以后不许欺负我,不许再收墨家的女子,尤其不许碰秦殊那个女人,我……唔!” 第1501章 女人不是无缘无故的多 陈北冥低头堵住她的嘴。 墨月虽然百般抵抗,但又怎是陈北冥的对手。 最终还是中路突击得手! “啊!嫑!!!” 陈北冥数次门前遭拒,心火难耐。 “女子终有这一遭,忍耐些。” “我不要,你这样就不耐烦,就是不爱我,我……啊!” 墨月玉臂搂紧情郎的脖颈,诉说着心中委屈,但一股撕裂痛直冲脑门。 从痛楚到玄妙无比的云端,墨月也不知道是如何挺过来。 怪不得珠儿会那么喜欢被宠幸。 但想到方才破身的痛楚,仍是恨地咬住陈北冥肩头。 看到他肩头那么多齿痕,墨月更是恨得牙痒痒。 然而…… 身体不会骗人,她口中很快便发出类似猫叫的吟唱。 墨月很是羞耻,却没法子让自己闭嘴。 一切出自本能,只因那无法形容的舒坦。 第一次欢好结束,墨月委屈地抱住陈北冥胳膊咬一口。 “我恨你,我恨你!” 陈北冥任由她咬着,反正人已经拿下,发泄便由着她。 “你真美。” 身下的墨月,秀发披散在香肩两侧,玉面和娇躯残留着欢好的粉色。 明月酥颤,简直美进他心里。 墨月呆住,想到已经身属这个男人,心底涌起柔情。 “我……我可没原谅你,你方才那般狠,我都要痛死啦!” “哦?那我来检查检查。” 陈北冥作势要去探查那桃花源。 墨月羞得躲开。 “不要,我还痛哩!” “痛?方才也只是谁喊……” 陈北冥调笑墨月,被她羞恼地扑上来打断。 耳鬓厮磨之下…… 自然战端重启! 这次墨月表现游刃有余得多,竟然会无师自通,用一些花样。 陈北冥当然乐得如此,便几次翻云覆雨。 屏风后偷瞧的人,此刻是想走也走不了,虽是看到陈北冥的秘密,但也极为难受。 早就潮满洞天。 愣神间,房间中已经恢复安静,屏风缝隙里却是出现一双眼睛。 “秦姑娘可是看够?” 秦殊吓一跳,手忙脚乱之下,将屏风推倒。 扑通~ 后退的秦殊跌进浴桶中,登时将身子曲线毕露。 “你……你出去!” “我的洞房,让我出去?” 陈北冥邪笑着看着秦殊。 墨月用锦被裹住身子,目光冰冷地看向秦殊。 “秦殊,你无端闯进我房中,加之冒犯钜子,触犯墨家规矩,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 秦殊不敢看陈北冥那杀气腾腾的杀气腾腾。 心一横,闭上美眸。 “有什么了不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既如此,我便将你许配给墨九,墨九为我墨家鞠躬尽瘁,立下汗马功劳,也不算辱没了你。” 墨月笑盈盈地看着秦殊。 秦殊脸色大变,墨九她自然知道,那是个年近五旬的老头子,貌丑不说,还只有一臂。 “我不嫁他!你好狠!” 墨月表情一肃,眸光陡然变得冰冷。 “那我只能执行墨家规矩,将你关进机关城的水牢,终生不得再见天日!” 秦殊吓得娇躯一抖,机关城水牢她进去过,她不敢想象身子会如何腐烂在水牢中。 声音颤抖着…… “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陈北冥听不下去,走回床边抽墨月香豚一巴掌。 “吓她做什么,今晚的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哼!还不滚,想让我请矩子令啊!” 墨月白陈北冥一眼,对着秦殊冷道。 秦殊从浴桶中爬出来,狼狈地跑出门。 洞房中立刻安静下来。 “你还看,有我在,你这辈子休想碰那贱人!” 墨月见陈北冥瞧着秦殊身子出神,顿时醋坛子打翻。 陈北冥忙抱住墨月。 “咳咳……生什么气,夜色还长,不如我们再来几次。” 坏笑着将她压在下边。 “我……我身子不行,明晚好不好?” 墨月俏脸一白,她虽钟爱欢好的感觉,但对陈北冥的强横也顶不住。 陈北冥体谅她刚破身,也就没再坚持。 墨月便倚在情郎怀里,讲述起墨家一些趣事。 随后才相拥着睡去。 次日,墨月醒来,身旁已经没人,只听见外间有动静。 “珠儿?现在什么时辰?” 珠儿笑着掀帘子进来。 “快午时呢,爷说让您多睡,婢子便没敢打扰小姐。” “呀,真晚,我还要去支持修复机关城。” 墨月拿起里衣就要穿,但身子一动,只觉得骨头都要散架,那处还隐隐作痛。 柳眉不由微皱。 “大长老传话来,让您休息就好,修复机关城他来主持。” 珠儿是过来人,怎么不知道自家小姐是怎么回事。 墨月脸色微红。 “都怪他,那般折腾我!” 珠儿掩唇一笑,帮着自家小姐梳理起秀发。 “婢子也怕呢,他就像不知疲倦。” 墨月不由默然,才明白他的身边为何会有那么多女人。 而那些女人又为何如此爱他。 只那方面的强大,就让女人离不开。 “珠儿,从今日起,你就是墨家的弟子,我传你墨家本事。” 珠儿虽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如此,但还是跪下。 放在以前,她巴不得被收入墨家,但现在已经没了那份迫切。 也许,只因那个男人。 …… 陈北冥得个大美人,自然心情舒畅,哼着小曲进宫。 来到乾清宫,却是吃个闭门羹。 “陛下身子不舒服,不想见您呢。” 锦绣向陈北冥使着眼色。 陈北冥明白锦绣的意思,女帝此刻正注视着。 恐怕还是昨日那婚礼弄得动静太大,气到大老婆。 “好,那我改日再来见陛下。” 躲在乾清宫中的女帝闻言,醋意更是滔天。 “你一辈子最好都别来见朕!昨日弄那般大动静,唯恐朕看不到是么?” 然而,恨恨地说完,转过身,却看见那张贱兮兮的笑脸。 刚要开口,便被陈北冥抱起,向寝宫中走去。 “陛下的裙子,小的可是没见过,是特意穿起来看?” 女帝一袭墨色罗裙,发髻也是精心修饰过,耳垂还悬着两颗宝石,美得要人命。 “你放开朕,朕还没原谅你!” 陈北冥才不傻,知道绝不能松手。 然而寝宫的情况却让陈北冥微愣,停下脚步。 第1502章 大老婆的阳谋 寝宫中,多出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子,柳眉杏眼,云鬓有光,樱桃小口,乌发如云,穿着一身女官的衣裙。 只是一双美眸深邃难测,表情更是冷得能冻死人。 “陛下,这位是?” “她叫花惜,是朕新选的女官,以后她便顶替云鸾的位置。” 女帝挣扎着从陈北冥怀里下来。 “那陛下是想放云鸾出宫?” 陈北冥心中一喜。 将云鸾放在随园,他以后会更放心离京。 “你想得美,以后云鸾会替朕管理内库。” 女帝翻翻白眼。 她才舍不得将云鸾送给陈北冥。 “内库?那以后岂不是要常年不见天日?” 陈北冥一想到云鸾要在地下宫殿待着,很是心疼。 “心疼?那你去守内库好了,朕还没和你算西秦的账呢,刘元昭写信来怒斥你搅乱西秦宫廷,掳走他的妃嫔。” 女帝绣鞋踹陈北冥一脚。 陈北冥笑嘻嘻地帮女帝揉起香肩。 “小的还是多帮陛下打仗得好,陛下别听刘元昭鬼话,全是栽赃。” 西秦传来消息,一众老勋贵上书力保陆逊. 刘元昭在朝堂上表演一场哭戏,说从未不信任陆逊和老将门。 并且怒骂陈北冥妖言惑众,污蔑他弑父夺位,还掳走左妃,意图刺杀。 西秦众臣当然要配合,痛哭流涕,坚决信任君王。 刘元昭为表安抚,恢复部分老将门的爵位。 结果自然是君臣和睦,陈北冥成为西秦最大靶子。 “鬼话?不见得吧,人家连姓名身份都说得清楚,听说西秦左家还派人来大乾讨要,这屁股朕可不帮你擦。” 女帝纤手狠狠地在陈北冥大腿上扭一把,觉得不解气,力擒恶龙。 陈北冥疼得呲牙咧嘴,却也只能让女帝出够气。 “自然不用陛下擦,小的自己擦。” …… 哄完女帝出来,陈北冥只能叉着腿,走路姿势极是奇怪。 锦绣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忙过来扶住。 “您慢着,陛下下手也着实狠了些。” “不让她出气,我有好日子过?我们找个地方,帮我疗伤。” 陈北冥抱住锦绣的腰肢。 “啊?我还当值,走不开。” 锦绣脸颊上露出媚意,陈北冥所说的疗伤是怎么回事,她岂能不知? 尽管她百般愿意,但若是让女帝知道,肯定会受罚。 云鸾被派去看内库,恐怕里面就有流放的意思。 陈北冥只能叉着腿下台阶,熟门熟路地摸进教坊司。 “什么?水清歌不在?” 教坊司的太监说水清歌离宫有几日。 水清歌不在宫中,去找谁治伤? 陈北冥正犯愁,镜儿却是闯了进来。 “奴婢来伺候您。” 镜儿也不管陈北冥同不同意,纤手就去解陈北冥的衣裳。 然后无师自通地跪下,帮着陈北冥“治伤”。 陈北冥想拒绝,但镜儿已经开始。 看着她那张莹洁似玉的俏脸,和幽幽深潭似的秋水明眸,还是不忍骂她。 “奴婢伺候得您舒不舒服?可是奴婢第一次呢。” 镜儿抛着媚眼,玉手却是舍不得松开。 陈北冥眼神冰冷地将她推开,果然舒服许多。 穿好衣衫之后,转身就走,丝毫不管镜儿的感受。 离开教坊司后,直接出宫。 有日子没去肥皂作坊,也不知道郭绣盈和周阮相处得如何。 等到肥皂作坊,眼前又是一变。 肥皂作坊已经彻底变成一座大宅院,院中的作坊已经拆除搬迁到城外。 流民的孩子们也搬了过去。 听说城外院子建得更加漂亮,地方也大不止一倍。 人走之后,院子进行改建,小桥流水,画栋雕梁。 反正怎么美怎么修,周大老板有的是银子。 陈北冥还在迷路,就有人跳到背上,那两团柔软的触感,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调皮,你难道不想我,也不知道去随园玩。” 拖着杨凝竹的两片香豚,顺便捏两把。 “哼,妾身才怕您院子里那几个女人呢,没一个好惹的,不如这里清静。” 杨凝竹吃过亏,好不容易攒下的银子被红袖、添香、元慧儿三人赢得精光。 自那以后,就不愿意再去随园。 陈北冥背着杨凝竹去周阮的院子,果然也是景色大变,扩大许多,更多出亭台楼阁。 还挖有小湖,能看见其中的各色游鱼。 “嗯?你周姐姐不在?” “周姐姐去看清嫣姐姐,傍晚才回来呢,还有那个郭小姐也不在,我好无聊的。” 杨凝竹噘着嘴在陈北冥背上晃晃。 “你怎么没跟着去?” 陈北冥在新修的花园里转转,看见角落建起琉璃房,其中栽上许多花,就知道周阮惦记那东西有些日子。 “周姐姐让我看家,说有那位郑彤姐姐陪着就好。” 杨凝竹终究年岁不大,还是玩闹性子。 周阮选择郑彤保护,应该还看上郑彤的稳重性子,同时想将其培养成生意场上的助手。 毕竟周阮手底下的生意越来越大,掌柜们也有些不够用。 如果能将郑彤培养成大掌柜,周阮能省很多心思。 “还不是你贪玩,性子不定,否则周姐姐肯定培养你。” 陈北冥将杨凝竹放下,帮她整理下鬓角的碎发。 笑着点点她香额。 “做生意那么无聊,谁爱干谁干,我才不要和那些老头子们浪费时间呢。” 杨凝竹做个鬼脸,抱住陈北冥的胳膊,玉兔跳来跳去。 陈北冥哪里不知道她求欢的心思。 抱起来进屋,撩起裙摆,在软榻上欢好起来。 杨凝竹许久没和陈北冥亲热,动作无比炽热狂野。 两条修长玉腿锁住陈北冥的虎腰,纵情吟唱着。 陈北冥对她的身子很是喜欢,柔韧度惊人。 所以会更加放肆,将许多不敢在其他红颜知己身上施展的花样,在她身上用出来。 杨凝竹果然不负所望,全都接住。 …… …… …… 随着一阵诱人的吟唱,总算结束。 杨凝竹只觉得丹田部位一痛,害怕地搂紧情郎。 “冥哥,我好痛!” 第1503章 任大教主的碎碎念 陈北冥手放在杨凝竹的小腹。 略作探查后,笑着捏捏她的俏脸。 “莫怕,你是要突破,只是经脉扛不住力量,忍住痛,我来为你拓宽经脉。” “真的?妾身忍得住!” 杨凝竹身为武人,自然愿意武功有突破。 但是话刚说完,一股剧痛袭来。 那痛楚,无异于将她劈开! “啊!” 陈北冥怕杨凝竹顶不住,耗费气息护住她的心脉。 以免狂暴的气息伤到本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凝竹才痛楚尽去,整个人就像是从水中捞出。 “冥哥,人家真的突破,气息运转流畅,浑身舒泰呢!” 杨凝竹大喜地跳了跳,头差些撞到房顶。 不但身轻如燕,一拳挥出隐有风雷声。 “好了好了,别跳了,还不穿上衣服。” 陈北冥舒口气,看着杨凝竹赤身蹦跳,有些顶不住。 “好嘛,穿就穿。” 杨凝竹穿好衣裙,便过来伺候陈北冥。 一番云雨,杨凝竹不仅武功有进步,心情也是愈发舒畅。 陈北冥陪着杨凝竹说会儿话,指点她武功,才离开。 刚回到随园,却是碰上快急哭的任大小姐。 “您怎么才回来,爹爹和向叔叔一早出门,现在还没消息!” “莫哭莫哭,他们不会有事,我们这就去找人。” 陈北冥握住任大小姐的玉手安抚,不用猜就知道两人去了黑木崖。 叮嘱管家看好家后,带着任大小姐出门。 赶到皇陵山中时,天色已经黑下来。 黑夜中,不时传出各种兽吼和奇怪叫声。 “你在黑木崖长大,听到怕不怕?” 陈北冥环住任大小姐的柳腰,纵跃几下,翻上山顶。 “有爹爹和教中高手保护,我才不怕。” 任大小姐身子贴着陈北冥,尽管耳边吹着呼呼寒风,但丝毫不觉得寒冷。 反而觉得无比甜蜜和安全。 陈北冥嗅着任大小姐身上的幽幽体香,不由在她香额上吻一下。 “我们何时洞房花烛?” “你好讨厌,竟问人家这个,你和墨家钜子那般动静,人家也要,不然没得谈!” 任大小姐羞涩一笑,美目中露出狡黠之色。 陈北冥顿时成苦瓜脸。 并非弄不起,是怕惹怒女帝大老婆。 若非纪清嫣肚子里有崽,恐怕醋意一点不会比女帝小。 “你啊,何时变得狡诈。” “哼哼,哪有你这般说人家的,方才是玩笑,这次是真的,我也要那种动静!” 任大小姐歪过头。 陈北冥苦笑着摇头,继续赶路。 纵身飞掠,再次翻过一道山峰,已经能看到黑木崖的轮廓。 两人落在黑木崖上,看着地上多出的几具新鲜尸体,相视一眼,向里走去。 黑木崖黑漆漆宛如鬼蜮,再加上风吹过山间,发出的怪异声音,颇有些吓人。 任大小姐吓得抱住陈北冥左臂,往怀里凑凑。 “冥哥,爹爹会不会出事?” “不会,你爹爹恢复武功,就算打不过,逃走还是没问题。” 陈北冥趁机攀上任大小姐的玉豚,现在不占便宜,那是笨蛋。 嗅着血腥气,摸到黑木崖议事厅。 议事厅虽是修在山洞中,但仍是金碧辉煌,颇有气势。 陈北冥扫视一眼,猜测日月教鼎盛时,教众恐怕不会低于万人。 议事厅中,除了已经白骨化的几十个骷髅,还多几具尸体。 尸体与外面的穿着一样,都是黑衣黑裤,像是什么人豢养的高手。 但没看到任教主和向左使的尸体,就代表两人没出事。 在任大小姐的带路下,两人穿过议事厅,走到后面。 穿过一道石门,在山洞中走许久,才到外面。 目之所及,是一座宛如仙境的峡谷。 从其中种着的许多花草来看,应该是东方不败居住的地方。 外面虽是寒风呼啸,此地却仍旧温暖。 陈北冥狗鼻子嗅了嗅,并没有闻到任教主的味道。 “他们不在此,你还知不知道别的地方?” 任大小姐闻言一怔,她不知道陈北冥怎么确认父亲不在,但出于对情郎的信任,还是努力思索起来。 “对了,我记得父亲总是和我提起一个地方,会不会在那里!” 说完,带着陈北冥原路返回,走出议事厅,向着黑木崖下走去。 陈北冥记得这条路,初见东方倩的水潭就在下面。 两人穿过波光粼粼的水潭,到尽头拾级而上,最后是个山洞。 洞口的石门半掩着,地上还有血迹。 陈北冥将任大小姐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进洞。 “啊……” 忽地,一声惨叫从洞穴深处传来。 两人循着声音找过去。 “教主,所有黑木崖上潜伏的杀手应该都清除干净,他还真是狠毒,不肯放过您。” 向左使的说话声从一个房间传出。 “不去管他,将财宝运出去要紧,也不知老夫何时才能抱孙子,真是急死老夫。” 任教主很是遗憾。 “哈哈……大小姐若是有孩子,我们就可以帮着谋划,争一争南梁皇位。” 洞中的说话声一句不落地进入任大小姐的耳中,羞得她玉脸通红。 陈北冥哭笑不得,没想到任教主竟在做如此盘算。 既然两人没有生命之危,便和任大小姐退出来,躲到一块巨石后。 少顷,任教主便与向左使扛着两个箱子从里面出来。 两人来回反复搬了十几次,才下黑木崖。 等他们走远,陈北冥牵着任大小姐的玉手出来。 “盈儿,你看你父亲都等着抱孙子,不如我们……” “你别乱来,我……我还没准备好,爹爹也是乱说,什么皇位不皇位!” 任大小姐打掉陈北冥伸进怀里的爪子。 陈北冥也不急,反正人早晚是他的。 两人牵着手,甜甜蜜蜜地向黑木崖下走去。 到下面,任大小姐听着帝陵山中各种诡异叫声,反而觉得无比动听。 回头看向陈北冥,正想说话,看到远处一团黑影正迅速靠近。 “冥哥小心!” 第1504章 大军里的异样 其实,陈北冥只凭宗师的感觉,就已经察觉到有东西靠近。 那东西飞扑过来,快逾闪电。 转瞬就到眼前。 嗖~ 那东西竟然还能从背后甩出一物,夹杂着破空之声抽来。 紧接着,带着獠牙的血盆大口开始撕咬。 显然,它具备一套连续技! 猝不及防之下,定然横死当场。 但是,它的对手可不是一般人。 嘭…… 只见陈北冥挥动手臂格挡住攻击。 随即,在咬上来刹那,抓住那东西的脖子。 看清长相,他剑眉簇成一团。 眼前东西体型与人类似,但却长着像蜥蜴的头颅,浑身漆黑,披着鳞甲,身后还有条几尾灵活的尾巴。 怪物被陈北冥抓住,很是愤怒,利爪和尾巴再度攻击上来。 “放肆,给我死!” 陈北冥怒喝一声。 啪啪啪! 动手将怪物的四肢折断,露出里面粉色的骨茬。 流出的绿色血液,散发着刺鼻臭气。 咔嚓~ 继续扭断怪物脖子。 “冥哥,还有,到底是什么?” 任大小姐害怕地抱住陈北冥胳膊,指着远处。 又有十几道相同的影子正在迫近。 陈北冥拍拍她的香肩,眸光微凝。 “若我没猜错,是帝陵中跑出来的,历代帝王为了保护陵寝,抓过许多镇墓兽回来。” 陈北冥一边说着,搂住任大小姐的腰肢,在山峦间快速后退。 打算引导着怪物到僻静处消灭。 若让他们冲进守陵军或者女帝在建的陵寝,非得造成更大伤亡不可。 在帝陵山中奔跑许久,终是找到开阔的峡谷。 陈北冥落在峡谷中,回头看向身后。 那些怪物追过来,将二人团团围住,发出低沉的嘶吼。 任大小姐靠在陈北冥怀里,并不害怕。 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父亲,不知道有没有碰到眼前怪物。 怪物们不着急发起攻击,而是用吼声在交流着。 形成的攻击方位,也颇有讲究,留出一个较大的空隙给陈北冥。 “哼哼,围三缺一,狗东西还懂得用计策。” 陈北冥冷笑着扫视周围。 “冥哥小心,它们要开始攻击!” 任大小姐从腿上取下一把短剑,准备帮他御敌。 嗖…… 怪物发起攻击,声势浩大! 但是,刹那间…… 一声吼叫从峡谷后方传来。 怪物们听闻,顷刻间吓得放弃攻击,纷纷爬上两侧山坡。 继而,一头体型巨大的怪物出现。 有着几乎所有爬行动物的外形,四肢短粗的脚,在山间陡峭的石壁上如履平地。 新来的怪物没有攻击陈北冥二人,而是对那些类人的怪物展开追杀。 双方在山间追逐,不断有惨叫声传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打完架,爬行怪物从山的另一头下来。 两只人头大小的眼睛,冷漠地看陈北冥二人一眼,沿着原路返回。 直到完全消失。 “走吧,鬼地方的怪物是越来越多,看来得动用禁军清理一遍,不然任由它们繁衍破坏,迟早祸害京城。” 陈北冥抱起任大小姐,朝着京城方向掠去。 离开帝陵山地界,陈北冥没有回随园,而是前往薛万彻的天策军。 “公爷,您来了,有仗打?!” 薛万彻连甲都没披,光着脚就跑出来迎接,一脸憨笑。 陈北冥没好气地给他屁股一脚。 “混蛋,愈发没个统领的样子,派人去通知其他几支禁军,我会知会内阁,让他们派出精锐,去将帝陵山给我围起来。” “帝陵山?那里虽有些江湖杂鱼,也不用动用这么多人吧?” 薛万彻疑惑地摸摸后脑勺。 “知道个屁,赶紧去整军。” 陈北冥言简意赅地说要对付帝陵山的怪物。 薛万彻听要对付怪物,神色一凛。 他年轻时,就曾误入过帝陵山,碰上过怪物,要不是跑得快,就没今日。 …… 等各个禁军将人派来,陈北冥随即下令近三万精锐禁军兵卒出发。 为了万无一失,巡防营和征西军的火枪营和炮营也调来。 月色如墨,星子稀疏。 夜幕下的帝陵山显得格外沉寂。 然而,这份宁静却被远处传来的阵阵蹄声与金属撞击声打破。 黑压压的大军如同一条巨蟒,蜿蜒在崎岖的山道上,朝着陵山逼近。 旌旗猎猎,战马嘶鸣,铁甲熠熠生辉,映照出一片肃杀之气。 但在这看似寻常的行军队伍中,却暗藏些许异样。 大军中央,一队士兵步伐凌乱,面色惊惶,不时向四周张望,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恐惧所笼罩。 他们身后的战马亦不安地刨动着蹄子,发出低沉的喷鼻声。 更令人疑惑的是,队伍中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夹杂着惶急喘息,与周围整齐划一的步伐格格不入。 附近高地上,纪清岳正凝视着这一幕,浓眉紧锁,眼神锐利如鹰。 他手中紧握的千里镜,因用力过猛而微微弯曲,昭示着内心的紧张。 得到线报后,他决定亲自出马,查探大军中的诡异现象。 纪清岳快步穿过山林,直奔军营深处。 在那里,陈北冥正伏案研究沙盘,眉头微蹙,似乎早已察觉到异样的气息。 见纪清岳匆匆而来,他抬头,目光交汇。 “别说话,随我去个地方。” 纪清岳言简意赅,语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陈北冥点头应允,放下手中的炭笔,迅速披上外袍,与纪清岳并肩走出帐外。 夜风呼啸,吹得两人的战袍猎猎作响。 他们避开人群,悄然潜至驻地边缘的一处隐蔽高地。 此处视野开阔,能清晰窥见大军全貌。 两人隐匿于黑暗之中,目光如炬,紧紧锁定那支异样的队伍。 第1505章 异姓王也不在话下 两人隐匿身形,摸到目标营帐附近。 纪清岳眼神示意,他们躲到大树之上。 却见里边有些人,正在密谋着什么事情。 “大哥,咱们真的要这么做?” “呵呵,为何不做?若是继续下去,咱们只能当个统领,怎么和薛万彻他们比?要是成功,咱们起码公爵起步!” “公爵,我看封异姓王都是小意思!” “这个,你们确定他能答应?” “你小子脑子坏掉了吧,谁不渴望九五至尊的位子?现在京城的士兵哪个不听他指挥?” 最终,犹豫的人也被说动,点头同意。 “那咱们怎么说?” “简单,就说天冷加衣,只要那衣服穿上,我不信天下有人能脱下!” 纪清岳神色庄重地看着陈北冥。 “姐夫,他们的行为,应该不是你的暗示吧。” 陈北冥连忙摇头。 “别闹,怎么会是我?我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攫取大乾的权力。何况,如今西秦和南梁悬而未决,我怎会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纪清岳看着陈北冥的眼睛,发现那是大实话之后,才用力点点头。 “好,你若是不知情,还没想法,那我来处理。看来,是对家在使阴招。” “必然啊,他们那事情若是做出来,即便陛下再信任我,关系也会破裂。你务必好好处置,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放心就是,我会将事情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纪清岳神色庄重地回答。 片刻之后,现场归于平静。 …… 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 虽说是消灭镇墓兽,但偌大的动静引得各方关注。 在京城调动禁军,很难不让人多想。 陈北冥当然明白,邀请而来的人分属不同阵营,并且更有各方监军。 只是,那监军的阵容,过于强大,强大到有些离谱。 再联想到昨晚看见的事情,陈北冥顿时明白。 那是有些人专门运作,就是让他们来“凑巧”见证将要发生的事情。 到时候,那些统领的计划得逞,陈北冥的名声便会瞬间崩塌! 当然,现在得知那阴谋之后,一切自然大不相同。 只是么,还有件搅局的事情…… 女帝专门派人来,督导一件事情。 而来的人,正是新上任的冷脸婆娘——花惜。 一身华贵宫装的花惜,手持女帝亲赐的金漆令牌,趾高气昂地步入陈北冥所在的营帐。 花惜莲步轻移,眼眸流转间尽是不可一世的神态,仿佛整个大营都臣服于她的脚下。 她瞥一眼正在案前忙碌的陈北冥,语气冷硬如冰: “陈大人,陛下有旨,命你即刻捕捉几只凶猛的镇墓兽,以备将来置于帝陵之中。” 陈北冥闻声抬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笑。 他深知这位新任女官急于立威,却选错了对象。 他不急不躁,缓缓起身,面对花惜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毫不退缩。 “花大人,此事有难度。” 陈北冥语调平和,字句却铿锵有力。 “镇墓兽性情暴烈,力量惊人,且对陵墓布局有着天然的破坏力。一旦将其置于帝陵,谁能保证它们不会在百年之后破土而出,毁坏陛下安眠之所?” 花惜闻言,脸色微变,显然未料到陈北冥竟敢公然反驳。 她挺直腰身,试图以女帝的名义压制对方。 “陈北冥,你可知抗旨不遵的后果?陛下之意,便是天意,你岂敢质疑?” 陈北冥冷冷一笑,眼中锋芒毕露。 “花大人,我并非质疑陛下,而是出于对帝陵安危的考量。倘若镇墓兽真如你所说放入帝陵,百年之后陵寝遭毁,届时又有何人能担此罪责?今日之事,恕难从命。” 花惜一时语塞,她本想借女帝之名打压陈北冥,树立自己的威信。 却未想到对方竟如此强硬,以理据争,让她无从下手。 她紧握令牌的手指微微颤抖,脸上倨傲之色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尴尬与挫败。 最终,花惜只能悻悻收起令牌,强作镇定。 “既然陈大人坚持己见,本官自当如实回禀女帝。此事就此作罢。” 说罢,她转身离去,脚步略显慌乱,那副狐假虎威的姿态,在陈北冥坚毅的目光下彻底瓦解。 但表面上仍旧一脸幽冷,像是要吃掉陈北冥。 陈北冥望着花惜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知道, “臭婆娘,老子早晚扒了你!” 陈北冥撇撇嘴,命人通知守陵军和修建帝陵的人退出帝陵山。 守陵军听说是要清理山中的镇墓兽,一个个很是高兴。 他们早就受够那东西,许多倒霉蛋晚上放个水间隙,就被拖走。 即便是躲在营房中不出来,也有上门开饭的镇墓兽。 若非俸禄实在是高,早没人愿意来当守陵军。 次日,天色大亮,太阳高高升起。 陈北冥当即下令火炮轰击帝陵山。 那巨大动静,惊醒隐藏在山中的许多镇墓兽。 它们惊慌之下,开始四处乱窜。 逃到外围,就会被禁军将士杀死。 也有凶猛之辈,冲进禁军队列,造成伤亡。 显然,那是大意所致! 陈北冥见状,将禁军将领骂得狗血喷头。 同时,也给了纪清岳分而治之的机会…… 如此,才没一个再敢松懈。 大军在帝陵山围困三日,消灭不知道多少镇墓兽。 陈北冥眼看再也驱赶不出来,才下令原地休整。 眼下就算没法子全部消灭,也能让帝陵山清静一阵子。 同时,他也在关切另一件事。 小舅子那边,究竟进展得如何? 现在还没反应,是几个意思? 第1506章 单纯的恋爱脑? 好在,还不等他继续担心下去,纪清岳便出现在眼前。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一前一后走到无人的角落。 纪清岳拿出一个包袱,递给他。 “看看吧,有些粗糙呢。” 陈北冥接过来,小心打开。 果然,里边是帝王才时候用的明黄色。 那是一件匆忙赶制的龙袍,上边的绣线和做工,极为粗糙。 与其说是龙袍,不如说是戏服。 “呸,这些人啊,都要表演黄袍加身,还不舍得弄件好的。” 纪清岳白他一眼。 “你关心的问题似乎不太对。” 陈北冥呵呵一笑。 “乱说的,怎么样,调查清楚没有?” 纪清岳表情凝重道。 “目前查到上线人物是外边潜伏进来的探子,原本是打算等他们抢到战舰之后动手,让我们内部起哄。但是得知咱们的行动之后,仓促改变主意。放心,他们就渗透了几个人,我已经控制住” 陈北冥重重地点点头。 “好了,此事我会尽数上报,到时候那些人也要移交,事情结束,陛下少不了你的功劳。” 纪清岳张张嘴想说话,最后还是闭上。 是啊,涉及黄袍加身之事。 稍微有一点隐瞒,就是大事…… …… …… 各军归建后,陈北冥进宫去见女帝。 任大小姐这几日都跟在陈北冥身边,也没回随园。 到宫门口,陈北冥指指一边。 “乖,去酒楼等我。” “嗯……” 任大小姐害羞地回答。 随后,陈北冥看看皇宫的匾额,整理下衣衫,步伐矫健地进宫。 …… “陛下身子不适,不见你。” 花惜拦在陈北冥身前。 “身子不适?那我更该去看望陛下。” 陈北冥知道,女帝肯定是为镇墓兽的事在生气。 但是,花惜仍是拦着路,不肯放行。 陈北冥才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你让开,算是给我个面子,也算是给自己留个面子。” “呵呵,我需要你给面子?” 花惜直接拒绝。 对此,陈北冥冷然一笑,使出移形换位的身法! 嗖…… 一道残影闪烁,他就进了乾清宫。 花惜愣住,她也是第一次见有人用出如此高深的身法。 “移形换位?!” 这身法会的人可不多,江湖上不超过十人。 花惜清醒过来,慌忙追进去。 但是看到寝宫中的景色,又脸红地退出来。 陈北冥与女帝纠缠在一起,说是打架,更像是打情骂俏。 关键,女帝身上剥得没几件衣衫。 “你别碰朕,只是让你抓个镇墓兽,你想都不想就拒绝,你是不是心中早没了朕,朕抓镇墓兽还不是为我们百年后的安稳!” 女帝很少发大脾气。 陈北冥抱着女帝的娇躯,只好用出撒手锏。 “陛下,镇墓兽未必能护住帝陵,不如请墨家的高手来布置机关,小的有个想法。” 陈北冥想起秦皇陵,便将其中的一些布置和女帝说说。 女帝果然不再闹。 “什么?水银的江河大海,兵马俑,九层宫殿……” 她喃喃地重复着陈北冥讲述的东西。 美眸越来越亮,随后挣脱陈北冥的怀抱,跑到寝宫的桌案前,开始在宣纸上画起陵寝的图纸。 随后更是将陈北冥所说的东西也加上去。 “朕要修改陵寝结构,就按你说得来!” “什么?陛下三思,那样可是耗费巨大,不值当。” 陈北冥哭笑不得,本来劝女帝不用镇墓兽,结果又挖个大坑。 “哼!朕有的是银子,何况也是我们两人百年后的地方,朕还没让你出钱呢!” 女帝兴致很高,还让花惜去请负责修建帝陵的大匠来,同时宣墨月进宫。 陈北冥无奈,他现在可没法子阻止女帝。 几乎所有帝王,都对自己的陵寝有些走火入魔。 但是,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即便是帝陵之时,也要让步。 “陛下,有件事,小的必须说,否则,我们的关系全完。” “什么?” 女帝闻言大惊,豁然抬头。 果然,在她的心里,两人关系,可比陵寝更加重要! “你说清楚,最好是真的很重要。” 陈北冥收起玩笑的表情,无比庄重地开口。 “有人想借助清剿镇墓兽之时,给小的黄袍加身……” “放……放肆!大逆不道,那是造反!” 女帝瞬间变得惊惶失措。 陈北冥是她的基本盘,若是失去陈北冥的支持,她如何继续未竟的事业? 毫不夸张地说,没有陈北冥,她绝对没有现在的大好局面! 陈北冥早知道有此,上前抱住女帝。 “陛下放一万个心,小的永远效忠于你。此事说来,虽然是大事,但也并非如同想象的可怕……” 第1507章 要钱还装大爷? 陈北冥连忙将调查结果汇报。 “原来是那些人从中作梗,真是该死!” 女帝听闻是敌对势力搞破坏,才稍稍放心。 若是军队中有人主动给陈北冥搞黄袍加身,那她现在绝对慌的一匹! “贼人奸诈,他们没法打败我们,就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只要陛下您信任小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朕当然信你。” 女帝柔情说着。 “谢陛下圣恩,那小的先行告辞,回去收拾尾巴。” 陈北冥说完,行礼离开。 如此,反倒让女帝有些怅然若失。 心道:今天怎么就不占便宜了? 陈北冥改性子了? 当然不会,总是主动蹭上去,只会让人嫌弃。 适当后退半步,才有突破的机会。 欲擒故纵而已,小把戏…… 陈北冥离开乾清宫,接上任大小姐后,回到随园。 “老爷,高丽送来的银子,老奴已经送进咱家宝库。” 管家郑乾见到陈北冥回来,神神秘秘笑着上前献宝。 “什么高丽银子?” 陈北冥一时没听明白。 “您看看就知道了。” 陈北冥走进宝库,看见小山一般的箱子,更是迷糊。 翻开姜成武写的信,才想起。 那是他袭击倭国佐渡岛的收获。 姜成武运回高丽之后,将白银进行精炼,做成银锭,才装箱子运回大乾。 “有多少银子?” “回老爷,老奴让人统计过,共计一百八十万两!” 郑乾也是第一次冶炼如此漂亮的银锭。 陈北冥拍拍银箱,心情瞬间好起来。 关闭宝库,启动机关。 正喜滋滋地想着怎么用,女官花惜再次找上门。 “奉陛下旨意,来运送银子进宫。” “什么银子?老郑啊,咱家有银子吗?” 陈北冥想都没想,直接装傻。 “老爷,咱家都快穷得揭不开锅,哪有银子,家里人多,每月人吃马嚼,花费巨大,老奴还没给咱家送菜的农户结账呢。” 管家郑乾配合的哭穷。 女官花惜脸色难看,想发火,但又怕被陈北冥教训。 “忠义公,银子是高丽姜成武送来,入你的宝库,你不否认吧?” 陈北冥翻翻白眼。 “没有的事。” 花惜没丝毫办法,只能再度灰溜溜地离开。 陈北冥看着花惜离开的背影撇撇嘴。 “傻娘儿们,你是来要钱的,还装大爷,装你奶奶个腿。” 嘟囔完,背着手进了内宅。 “老爷,您要为妾身做主,您前些日子送给妾身的珠宝丢了,妾身怀疑……怀疑……” 元慧儿哭得梨花带雨过来,冲进陈北冥的怀里。 “丢了?会不会是你忘记放在哪?” 陈北冥为元慧儿擦掉眼泪,目光瞥见红袖与添香偷偷看着,心中明白大概。 “不会的,妾身就锁在桌上首饰盒子里,记得清清楚楚!” 元慧儿其实也有怀疑的对象,但没有证据,也不好与家中姐妹撕破脸。 “唉,你啊,总是不小心,随我来。” 陈北冥带着元慧儿进书房,将手里剩余的几颗珠子给她。 “看好了,再丢可就没了。” “一定,一定。” 元慧儿喜笑颜开,喜滋滋地回屋。 “呀!珠子好漂亮,是老爷给的么?” “肯定是喽,慧儿刚从老爷书房出来。” 红袖与添香走进元慧儿房间,献起殷勤。 元慧儿妙目转了转,微微一笑。 “这可是老爷奖励的呢,我看见老爷箱子里还有几颗大的,可惜老爷不给我。” 红袖与添香交换个眼神,又说几句场面话,便结伴离开。 出来看到陈北冥走出书房,便悄悄摸摸得进去。 元慧儿立刻提着裙摆,跑去找陈北冥告状…… 书房,两人在翻箱倒柜。 “咦?怎么没有慧儿所说的箱子?” “难道老爷藏起来?” 红袖添香正疑惑,背后传来一声冷哼。 “你们两个来找什么?” “呀……” “啊……” “老爷,没找什么,我们来帮老爷整理书房!” “对啊,看看桌面,也不知道索菲亚是怎么打扫的。” 两人慌忙装作整理书房。 但是,下一刻就被陈北冥揪住耳朵。 “哼!你们两个胆子是越来越大,说说吧,慧儿的珠宝是不是你们拿的?” 红袖添香虽然被揪住耳朵,但仍旧嘴硬。 “老爷冤枉妾身,妾身绝没拿!” “您若不信,就去搜妾身的房间好了!” 两人立刻红着眼睛,眼泪说来就来。 简直就是女主角上身,演技一流。 陈北冥才不会被二女招数骗过,揪着她们的耳朵来到花园。 在花圃的土里,将一个小盒子挖出来。 “红袖,都是你的东西,还说什么?” 证据面前,二人再也没话说。 元慧儿打开盒子,数了数里面的珠宝,样式和数量都对得上。 “老爷,就是这些!” 陈北冥板着脸,红袖添香还想撒娇。 “老爷,我们错了!” “您饶过我们这一次!” “你们两个太让我失望,老爷有没有委屈过你们,偷拿姐妹的珠宝也没什么,还死鸭子嘴硬,不肯认错,罚你们一天不准吃饭,月例和所有待遇取消。” 陈北冥首次对随园的女人如此严厉。 红袖和添香没敢犟嘴,在一众姐妹注视下回房间。 “老爷,这样会不会太严重?” 田颜雪过来想帮着求情。 “不要管她们,你也不许给她们送饭!” 陈北冥说完,便与过来的管家郑乾去了前院。 “你什么表情,到底是谁来,老爷我还有怕的人不成?” 但是话刚说完,看见前院中的站立的人,只能闭嘴…… 第1508章 优势在我! 女帝居然亲临随园! 护卫们战战兢兢,稀里哗啦地跪一地。 任教主咽着唾沫,抱着树,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玄幽小道姑撒丫子就跑,在她看来,皇帝是世上最可怕的怪物。 只有清虚个老神棍,打个稽首,对着女帝一礼。 “老道见过陛下!” 女帝摆摆手,没有搭理清虚,似笑非笑地走向陈北冥。 清虚见皇帝没理自己,也不觉得尴尬,回头对着两个弟子吹胡子瞪眼。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一点也没有我道门弟子的从容,就知道傻呆呆站着。” 小玉儿和纪洛舒反应过来,撇撇嘴。 “皇帝陛下还不是没理您!” “就是!” “你们说什么?罚你们将剑法再练十遍!” 清虚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 两人只好再次练起来。 清虚转过头,看见一脸尴尬的任教主,终是找回自信。 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小任啊,前几日你不在府里,去忙什么?” 任教主看看皇帝离开的方向,与清虚胡乱扯起来。 随园隔壁,宝库。 女帝走在宝库中,眼睛都快不够用。 “你竟然藏有众多好东西,比朕的内库都强,这些金银都是从何处贪污的?” “陛下,您这就不讲理,都有来由啊。那些是抄杨天感的宝藏,这些是宋国公家里弄的,远点一批……东西的大头都被陛下拿走了呀,小的真没多少。” 陈北冥慌忙解释。 “朕也没说要都拿走,你紧张什么,姜成武给你送来那么多银子,你为何不交给花惜,还得让朕亲自上门讨要。” 女帝拿起一根簪子顺进怀里,看见木盒中的耳环,喜欢地在耳边比比,也塞进怀里。 陈北冥一脸肉痛地看着女帝,又不敢阻止。 否则,以女帝的性子,还会拿得更多。 “陛下,那些是姜成武孝敬小的,与陛下……与陛下……” “你是想说与朕无关?那就要与你说道说道,高丽王……” 陈北冥一看女帝要翻旧账,立刻认怂。 “三成,陛下可以拿走三成!” “三成?你当朕是叫花子不成?” 女帝美目一瞪。 “五成,不能再多!” 陈北冥心在滴血,银子进宝库还没捂热,就要交一半给女帝大老婆。 “六成吧,朕也不多要,咦,箱子里是什么?” 女帝走到一堆打制很是精致的箱子前。 掀开一个,被其中金灿灿的珠宝几乎亮瞎眼。 “陛下别……这可不能给陛下,是小的侍妾田颜雪的妾东西,只是小的暂管。” 陈北冥喊得晚了,没拦住女帝。 女帝将一颗硕大的珍珠放在眼前,看着那晶莹玉润的样子惊叹。 “姓田?昔日西秦首富田家?你还真是好运气,留着吧,朕不要!但是么……” “七成,小的给您七成银子!” 陈北冥明白,不出血是不可能的。 多一成换取宝库的平安,也无不可。 “成交。” 女帝嘴上说着,但手中的珍珠却是不肯再放回去,还顺了只玉镯。 陈北冥就当没看见,反正与宝库相比,那些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女帝走了,同时还带走百万两银子。 陈北冥亲自送女帝的车驾离开,才返回随园。 随园中的人见陈北冥一脸阴沉,都不敢招惹。 家里谁不知道自家老爷爱财。 让人弄走百万两白银,那比杀死他还难受…… 连晚饭都吃得一片沉闷。 餐桌上缺少红袖添香两个捣蛋鬼,比往日少很多动静。 陈北冥用完饭就进书房,在书房里忙到半夜才回卧房休息。 一大早,便前往东厂。 他召集东厂精锐,将所有打探到的消息进行汇集。 目前,情报都能和曾念祖的说法对上。 西秦、阴阳家、倭国、大食、高丽,甚至南梁也掺和进来。 他们在东海上汇集大股力量,准备对姜成武动手。 “给马三保传信,按照之前的计划动手!” “是!” 番子散去,整个东厂都动起来。 此时,千里之外,东海小岛。 岛上此时已经站着大队人马。 一个体型健壮的倭人,武田一郎,扫视众人。 “诸位,我代表天皇陛下说句话,此次行动要以我们为准,大家听从我的号令!”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要听你的号令。” “小小一个海盗头子,还自称什么天皇,可笑!” “世上有女人做皇帝?真是个笑话!” 众人冷笑地看向倭人。 武田一郎大怒,但双拳难敌四手,在场没一个省油的灯。 只能将目光投向站在外围的那个黑色身影。 那人将自己包裹在黑袍之中,戴着面具,没人知道他真实面目。 但岛上的人,也没人敢小看他。 只因他有个令人胆寒的名字——东皇。 “东皇阁下,您说句话,我们要对付大乾的战舰,必须统一指挥,不然乱糟糟地冲上去,谁也占不了便宜。” 众人见武田一郎找到东皇,全都变得沉默下来。 “哦?既如此,那就由老夫来指挥,诸位没意见吧。” 东皇冷冷地扫视众人。 “自然自然,我南梁愿意听从您的命令!” “大食船队愿意以东皇阁下为尊!” “谁不听从东皇,我高丽第一个不干!” 众人谁敢说反对? 岛上虽然人多,但没一个够东皇拳头打的。 武田一郎没有争到指挥权,但又惹不起东皇,只能将怒气吞回肚子。 东皇满意地点点头,当即下达第一道命令。 “倭国船队和高丽南北夹击姜成武,将大乾舰队吸引过来,我们就在岛屿北面设伏,这一次若成功,每家可以分到一艘战舰!” “是!” 众人纷纷低头领命,眼神灼灼。 弄到大乾战舰,他们就再也不用受大乾舰队的鸟气。 片刻,就有船只离开岛屿北上。 三日后,高丽和倭人按照计划开始动手。 南北夹击姜成武手下的几座城池。 等确认姜成武已经向大乾求援后,双方默契地后撤。 而他们在海州的探子看见大乾战舰出海,立刻传信出去。 一切,都在朝着他们的想法在发展。 连大乾战舰的航线都在预料之中。 六艘战舰朝着高丽方向驶去。 深夜。 东海之上浪高风急,又起了雾,加上天气寒冷,没人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航行。 浓雾中,不时有规律的号角声响起,是大乾战舰的沟通方式。 每艘战舰上都有一盏巨大的琉璃灯,折射出的灯光,照射着战舰周围海域。 吱嘎~ 翻涌的海浪将舰艏抛起,又砸进海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在距离浓雾中的舰队不远处,有人从海中浮起,确认战舰的方位后,立刻又潜进海中。 敢在巨大的浪头下海,自然是高手。 舰队四周,足有上百艘大小船只围过来。 而大乾人,似乎并不知道他们的命运…… 第1509章 扭转乾坤! 攻击发起得很突然。 铁链从海中飞出,锋利的尖爪扒住船舷。 每艘战舰都有数十道身影飞扑而上。 而战舰上的人,好像毫无反应。 那些人快速爬上船舷,眼看就要登上甲板…… 口中衔着弯刀的黑衣人,翻上战舰,正打算呼唤同伴。 忽地,眼前出现一排黑洞洞的铁管子。 “他娘的,以为老子没防备?早等着你们这帮狗日的,开火!” 一个大乾军官,阴笑着挥动手中横刀。 嘭嘭嘭~ 火枪的声音在六艘战舰上接连响起。 第一波攻击,就这么化解。 反应快的黑衣人,跃进海中。 但更多的尸体,则被嗅着血腥味赶来的鲨鱼撕咬着。 啪啪啪~ 一枚枚火箭升空,迷雾之中,很快响起喊杀声。 看不到边的大小船只,一窝蜂地朝着六艘战舰围上去。 旗舰上的马三保,果断下令开火。 “呵呵,今日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火力,通知各战舰,自由射击!” 六艘战舰立刻变换姿势,船舷上的一个个小窗子打开。 火门拉开,火炮推出。 “开火!” 一声声令下。 沉闷的火炮声在海面上响起。 距离很近,敌船防御单薄,根本不用实心弹。 直接上钢球,就能肆无忌惮地收割! 冲在最前面的船只,转瞬就变成碎木板。 上面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弹丸砸进海中。 改良过的二代舰炮,无论射速还是装填速度都有极大提升,威力也有很大进步。 再加上还有部分字母铳,子铳都能提前装好,射手只需要打一发就换,堪比后装炮的速度! 在钢球散弹面前,敌船没有靠近的机会。 即便能幸运躲过实心弹和散弹火炮攻击,迎接他们还有抛射而出的神火雷。 那东西对人员杀伤力更大,激射而出的铁钉和碎铁片,将敌人折磨得苦不堪言。 惨叫声在迷雾中响个不停。 战舰虽然看不见攻击的船只,但对方也看不见他们。 根据之前的多次演练,六艘战舰早就熟悉雾中作战,他们行进的速度和队列都做过计算。 而且,为了这次战斗,马三保几乎将海军基地的半数存货搬空。 “给老子无差别攻击,踏马的,敢打老子战舰的主意!” 马三保怒吼下令。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雾中没了动静。 正愣神间,不知何时有道身影站到船舷上。 “你就是马三保?倒是个人才。” 马三保只觉得脊背发凉,眼前之人的威压,令他手脚僵硬。 他拼尽全身的力气才吼出声。 “开火!” 海军悍卒们装填完毕,燧发枪的枪口随即喷射出米尼弹。 然而,那身影早就换了位置。 速度之快,他们都没看清。 “陈北冥果然知道计划,但你们有防备又如何,有本皇在,你们只有死!” 迷雾中,声音准确无误地钻进一众海军士卒的耳朵。 随后雾中攻击声再起,有船只学聪明,从战舰的射击死角靠近。 很快便有飞爪扒住船舷,再度攀爬上来。 马三保虽惊却不乱,沉着地指挥着战斗。 “你投降,本皇可以饶你不死!” 东皇的声音在迷雾中飘忽不定,但马三保确认对方在靠近。 甲板上的惨叫声不断响起。 “不要乱,大家背靠背,按照之前的演练……” 马三保虽然竭力控制一切,但海军士卒们已经在崩溃边缘。 让他们面对宗师的偷袭,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难道,今日真的会大败于此,将战舰拱手与人? 马三保眼看着爬上战舰的人越来越多,心中登时萌生死志。 只是有些对不起那个等着的人。 “是谁?竟敢偷袭本皇?!” 迷雾传出东皇的怒吼声。 “皇你麻辣个币?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自称为皇,老夫大乾皇家供奉孙衍!” 两人的对话声传进海军士卒耳中,他们立刻士气暴涨。 “陛下万岁,大乾万岁!” “定然是公爷的布置,兄弟们打死狗日的!” “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海军士卒很快镇定下来,冷静地展开反击。 攻上船舷的敌人,很快就被压制下去。 迷雾之中宗师的战斗,他们虽然看不见,但东皇的怒吼听得清楚。 “姓孙的,这笔账本皇早晚与你算!” “别早晚啊,现在就算,你跑什么,老夫还没打痛快!” 东皇再没说话。 此时战舰冲出迷雾,马三保举目望去,看见六艘战舰安然无恙,才松口气。 乱战之中,虽然有战舰着火,还有船舷炸出个大洞。 但只要战舰没丢,他就能向陈北冥交代。 “清扫战场,收敛兄弟们尸身!” 马三保看着甲板上一个个死去的年轻生命,心止不住的痛。 那都是他亲手训练出来,花费多少心血。 然而,却没看见那个皇家供奉的身影。 想来对方并不想出面,也就没再寻找。 马三保下令原地休整,等修补好战舰再继续出发。 …… 海上的战斗结束,但陈北冥的战斗却刚开始。 墨月尝到床笫之私的甜头,从宫中与女帝商议完帝陵的修建细节,就跑到东厂来找陈北冥。 “才商量完?陛下是不打算睡了,明日还有早朝。” 陈北冥晃着胯骨轴子,在墨月香豚上拍一巴掌。 “你一点都不……爱我,也不知道询问我……累不累!” 墨月竭力控制,不让自己喊出声,毕竟隔壁还有人。 “我怎会不爱你,来来来,换个姿势。” 陈北冥笑眯眯地将墨月翻转过来,抬起她一条玉腿。 墨月瞪他一眼,两只玉臂环住情郎脖颈。 “那皇陵是……是你设计?不知道我要……要耗费多少工夫弄机关!” “嘿嘿……能者多劳,这活也只有墨家钜子能办到,别人想都别想。” 陈北冥知道要怎么哄女人,尤其像是墨月这种顺毛驴。 果然,墨月一脸傲娇。 嘭嘭嘭~ 一阵声音传来! 第1510章 机关触发! 墙壁敲得咚咚响。 “你他马还有完没完,让不让老子睡?” 小舅子纪清岳的吼声传来。 墨月羞得捂住嘴。 陈北冥怒吼回去。 “咋的,要比试时间长短啊,有本事你那边也一起开始?” 顿时…… 小舅子再无声响。 和陈北冥比时间长短,那是自取其辱…… 没了动静之后,陈北冥依然舞着枪法。 许久,一记霸王枪结束战斗。 墨月清理现场,却看见陈北冥开始穿衣。 “你去哪里?大深夜的。” “早些睡吧,我还有事,别着凉。” 陈北冥托住墨月的香腮,在她玉唇上浅吻一口。 接着便开门下楼。 但是,刚出小院没多远,便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嗯?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 他立刻跟了上去。 看那背影,分明是司空烟。 却见司空烟进入一个院子。 “老爹,我回来了,情报楼的范公公给了我西秦顾家情报,您真打算去临州城盗顾家的墓?” “自然,你姐姐嫁进周王府,老子算是没后顾之忧,但总要给你准备一份嫁妆,如今有墨家高手参与帝陵修建,我这把老骨头也轻松,正好去一趟西秦。” 司空繁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情报,认真翻阅起来。 “可是……可是您答应过公爷,不再盗墓。” 司空烟不想父亲再经历危险,以前每次进大墓,她都心惊胆战。 “老子答应不在大乾盗墓,又没说西秦,何况那西秦顾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空繁不在意地摆摆手。 “老爹,我不想嫁人。” 司空烟咬牙看向父亲。 “什么不嫁人,净胡说八道,你姐姐以后就是王妃,老子怎么也要让你嫁得不比她差。” 司空繁浑没当回事。 “我……我喜欢公爷!” 司空烟勇敢地抬起头。 司空繁张大嘴,手中情报掉在地上,一张老脸上尽是震惊。 “你别吓老子,喜欢公爷?烟儿啊,他……他是太监,你要守一辈子活寡不成?” “太监怎么了?紫璇郡主还跟太监呢。” 司空烟倔强地看着父亲。 “孽障,那紫璇郡主都成京城皇族的笑话,你趁早断了心思,老子不允!” “女儿的事,自己做主,您管不着!” 司空烟气的跺跺玉足,开门跑得没影。 司空繁追出去,已经看不见女儿的身影。 只能气得回屋。 陈北冥躲在暗处,看着司空烟消失的方向,摸摸脸。 “魅力大,没办法……” 他笑了笑,转身去情报楼。 直到次日上午,才收到东海传回的消息。 陈北冥看完消息,心中石头总算落地。 一番谋划之下,还是死了一百多人,心中更恨东皇。 这笔血仇,早晚从阴阳家身上讨回来! 再说,月神那个妖女去美洲,也不知道勋贵会不会吃亏。 只是鞭长莫及,也只能祈祷上天…… 给马三保和林建业写完回信,陈北冥离开情报楼。 忙活一夜,还是回随园补个觉。 刚到家,采薇早就在门口等着。 “老爷,您快去看看吧,红袖和添香几日没吃饭,都起不来床。” 陈北冥心中一紧,赶紧进内宅,先是去红袖的房间。 红袖看见陈北冥进来,噘着樱唇背过身去。 陈北冥走过去,将她翻转过来,看着红袖俏脸苍白,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心疼坏了。 “不吃饭?想饿死?” “您不疼妾身,还取消所有待遇,妾身不如死了得好!” 红袖掩面哭得厉害。 陈北冥立刻心软,正想开口说原谅她,鼻子忽然翕动。 掀开被子,里面藏着鸡腿。 陈北冥就知道上当。 在红袖脸上摸一把,手指上沾着一层粉末,再看她脸上,没有一点泪水的痕迹。 红袖知道穿帮,垂下头等着叱骂。 陈北冥叹息一声,将她拥进怀里。 “好了,老爷不生你的气了,什么东西都还你。” 红袖呆住,眸子不由红了,啜泣起来。 “老爷,妾身错了,不该……偷拿慧儿的首饰,以后……再也不敢!” 陈北冥看着哭成花脸的红袖,拿出绣帕帮她擦拭。 “赶紧去洗洗,再哭可就不美。” 红袖止住哭声,下床照照铜镜,惊叫着去整理妆容。 陈北冥解决一个,又去找添香。 她更直接,正在偷吃,顿时被抓个正着。 添香也想来一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流程。 却被陈北冥几巴掌扇在香豚上,打断施法。 “您……您都知道了?” “废话……” “好吧……” 添香揉豚乖乖地下床。 添香走出房间,碰上元慧儿,却是娇哼一声,谁也不理谁。 陈北冥懒得管她们之间闹小性子,回到卧房,一头栽在床上睡过去。 醒来时,外面天色已黑,身上盖着棉被,臂弯里还躺着一个。 陈北冥就着微光看清是吴阿蛮。 “老爷,您醒了,妾身去为您准备饭食。” 吴阿蛮听到动静,揉着睡眼起来。 陈北冥搂住她的柳腰,笑笑。 “你能做什么吃食,还是老爷来吧。” 吴阿蛮吐吐香舌,伺候着陈北冥穿好靴子,两人相携着去后宅小厨房。 陈北冥点亮小厨房的蜡烛,往灶台里添些柴火,点火后便去和面。 吴阿蛮则坐在小凳子上看起灶台的火,不时回头看向陈北冥的背影,满目情意。 “老爷,妾身听说留在齐国公府的两个要好姐妹都死了呢。” 陈北冥皱眉看看吴阿蛮。 “怎么死的?齐国公府里家风还算不错,会发生这事?” 齐家作为勋贵之首,加上齐国公治家甚严,很少听到他家里乱七八糟的事。 “一个病死,一个难产而死,不是您想的那种打杀。” 吴阿蛮神情有些悲伤,但很快便庆幸起来。 “妾身还是幸运呢,到您身边。” 陈北冥摇摇头,眼下女子生产的死亡率还是高,齐国公府又不愿意为个婢女去宫中请冯灵枢。 和好面,拿起菜刀,随意耍个刀花,切向手中面团。 面片像雪花一样落进烧开的锅中。 等面出锅,放进配菜和辣椒,一勺热油浇上,登时香味扑鼻。 吴阿蛮端起刀削面,吃得花枝乱颤。 陈北冥正打算享用,门口有人探头进来。 “好香!” 清虚一张老脸,想进又不敢,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北冥。 “装什么可怜,想吃自己盛。” 陈北冥对老道算是没法子。 堂堂道门掌门,混吃混喝不算,还总是惹祸。 要不是看在韩霓云的面上,早将他赶出家门。 清虚得到允许,喜滋滋地进来,也弄了一碗。 “也就是你的手艺,崇楼都做不出这味道。” 陈北冥刚想自夸两句…… 喀喇啦…… 隔壁宝库的防盗机关触发! 第1511章 唐伯虎! 陈北冥毫不耽搁,扔下碗冲出去。 宝库外,铁云已经等着。 “老爷,人已经跑了,小的没追上。” 铁云一脸惭愧。 陈北冥检查大门机关,确定对方并没有成功解开。 耸耸鼻子,发觉空气中还有一股奇异的香气。 “无妨,来人是个精通机关之术的高手,你们今夜多关注,以防他们的回马枪。” 铁云拍拍胸脯,发誓道。 “那贼子若敢再来,小人定要拼死留下!” “安全第一,若是不敌,莫要逞能。” “小的明白……” 陈北冥叮嘱几句,便返回内宅。 回到小厨房,里面已经站满人。 “哎呀,别抢我的面!” “谁说是你的,你叫它答应你不成?” “我还没吃呢,你们让开!” 随园众女被机关示警声吵醒,闻着味都跑过来。 陈北冥眼看着她们打架,只好挤进去,再做一锅。 …… 吃饱的众女,拍着肚子各自回房,只剩下采薇和吴阿蛮收拾残局。 陈北冥帮着二人收拾完,扛起她们就进卧房。 二女满面羞意,自然知道要做什么。 …… …… …… 卧房中的烛火几乎亮了一夜,直到天亮前才熄灭。 次日大早,陈北冥再次来到宝库,在门口砖缝里发现一根掉落的长发。 从长发的颜色和长度来看,不是随园中人。 发质极好,说明对方身份不低。 胆敢闯随园,武林中还会有如此胆大的人? 或者又是个隐世宗门? 陈北冥百思不得其解,就将秦明叫来,让他看看有没有办法再加一层机关防护。 “老爷,这机关是钜子做的吧?” 小伙子脸上带着不屑。 “怎么,你有想法?” 陈北冥鼓励地看着小伙子。 他越来越喜欢这个秦墨的小子,怪不得能从一众秦墨弟子中脱颖而出来随园。 “老爷,别的不敢说,若是论防护机关,钜子也不是咱的对手!” 秦明自信地拍拍胸脯。 “好好好,防护机关就由你来重新修建,要银子还是人,你去找管家。” 陈北冥很是高兴。 离开宝库,看见任教主和向左使出门,有些好奇地跟在后面。 两人离开随园,来到青云阁附近,进一座院子。 陈北冥在院子外瞧了瞧,抬头看见门上的牌匾。 “任氏万货行?” 立刻明白是任教主弄的,想来就是为未来外孙准备的产业。 只是不知道,任教主想做什么生意。 最赚钱的产业都在自己手里,分他一些? 少顷,听到说话声,忙躲起来。 只见任教主对一个红脸汉子嘱咐一番。 那汉子抱拳施礼,带着几辆马车和一些人出城而去。 陈北冥虽然离得远,但还是隐约听到药材二字。 京城药材生意被几个大商行把持,他们吃肉,其他小的药材商人只能喝汤。 也不知道任教主想怎么做? 目前也只能让王文武帮着将生意做起来。 否则,肯定会被那些药材商行联手打击。 陈北冥想到就做,抬脚便走。 赶到王文武的宅子,有些不敢认。 眼前的大宅院相比初次来,大了足有一倍。 新增加的部分是座园林。 可比京城许多王府还要气派。 “主事,您过来也不让人提前打个招呼。” 王老二晃着肚子出来。 “朝廷对府邸有规矩,你的宅子怕是逾制了吧?” 陈北冥走进宅子中,瞧着望不到边的园林直摇头。 “主事您可冤枉我,逾制的部分早就拆除,大是大,但罚银都交了,总不能让我再拆吧。” 王文武小心地在前带路。 以王老二如今的能量,朝中谁敢来查他,除非那人不想在京城混。 想来也只有那个愣头青何文曜有胆子。 陈北冥走进王老二修建的玄黄楼。 楼阁因其一旁的玄黄山得名。 玄黄楼有三层,建得颇为大气,雕梁画栋,一看就用很多好木材。 “主事,您来晚了,这座楼原本有五层,由于逾制拆掉两层,不然从顶层向下俯视,风景那个秀丽无双!” 王文武可惜地摇摇头。 陈北冥笑笑,并没有多说。 京城中逾制的多了,许多罚过银子,并没有认真整改,只有王文武做了拆除。 可能与王镇的教育有关。 老王历来以为人谨慎出名。 进入一楼大厅,环目一看,装饰得高雅大气,最具特色处是不设座位,代以十几组方几矮榻。 厅内放满奇秀的盆栽,奇花异草,长青盆景,秀丽青郁。 其中一边大墙处挂着巨大的山水画,笔法老道,气象万千。 虽没有着色,但是作者功力深厚,画得大气磅礴。 但其中却蕴含着一股回归田园之气,彰显着作者的心境。 “谁的作品?此人倒是厉害。” “嘿嘿,主事好眼光,是我手底下一个账房,南梁有名的才子,得罪南梁皇帝,逃到大乾,被我发现提拔。” 王文武得意地摸摸山水画。 “哦?此人叫什么名字?” 陈北冥好奇问一嘴。 “唐伯虎。” 王文武报出名字。 “噗……你说叫什么?” 陈北冥一口茶喷出。 王文武无辜地擦去脸上的茶水,又重复一遍。 “你将此人叫来,我想见见。” 陈北冥很是好奇,这个时空的唐伯虎会长成什么样子。 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进玄黄楼。 “草民唐寅见过东翁,见过忠义公!” 陈北冥略作打量,有些失望。 眼前的唐伯虎相貌平常,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风流倜傥。 唐寅看见陈北冥,却是心中激动。 “草民一直听闻公爷大名,今日得见实在三生有幸,公爷的《桃花庵歌》实在是说尽草民胸中所想!” 陈北冥心中惭愧,那首诗本就是人家的,自己不过做个文抄公。 也只能故作高深地笑笑。 不过像眼前唐寅的相貌,想必是没法子点什么秋香。 唐寅又说些敬仰的话,便告辞下去。 他看得出自家主人和陈北冥应是有什么大事商量。 陈北冥见唐寅离开,便说出此次的来意…… “公爷说那位任先生想做药材生意?您何必寻我,您手里就有这天底下最好的路子。” 陈北冥一时没明白王文武的意思。 第1512章 就喜欢又大又圆? 陈北冥皱眉道。 “有屁就放,少给老子打哑谜。” 王文武挨骂,却仍是笑嘻嘻。 “如今,宫中的药材供应,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您只要将宫中药材交给任先生,那些药材商人岂会不主动上门求和。” 陈北冥不得不佩服王文武,这家伙将生意已经做到一定水准。 他说得确实如此,以女帝的威望,百姓会对与皇家沾边的所有货品充满信任。 就那些当初免费给女帝建乾清宫的商人,现在哪个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你茶叶不错,往随园送一百斤。” 陈北冥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 “啊?主事啊,这茶叶忒贵,一年产量也不过才一百二十斤,您是为难我。” 王文武苦着脸在后面解释。 “哦?为难?那我这就命人将茶树全烧掉。” 陈北冥冷笑着甩甩袖子。 “送,这就送!这茶叶以后只供应随园!” 王文武怎么敢让陈北冥不高兴。 至于那茶园的商人,只能委屈一下。 陈北冥在王文武的宅子里转转,当真不是一般的大,想要一天转完得骑马。 大是大,但刺客进来也更容易。 王文武听到陈北冥的评价,立刻下令让管家招护卫。 他产业太大,怕死着呢。 陈北冥离开之后,就进宫找到负责采购的管事太监。 那管事太监听闻陈北冥的要求,连个愣都没打,立刻答应,只要价格合理,日后宫中的药材全从任氏万货行买。 至于背后供药材的商行,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乱蹦跶。 得罪他们顶多好处少些,得罪陈北冥,事情可就大了。 陈北冥办完事,慢慢溜达着,看见有太医从后宫中出来,就多嘴问一句。 “是哪位娘娘身子有恙?” “回公爷,是华妃,染风寒之症。” 太医见是陈北冥询问,如实禀报。 陈北冥一听是碧晴小老婆,心疼地去往后宫。 云锦宫 碧晴不安地接受着琼华公主的喂药。 “公主,奴婢自己吃药就好。” “躺着别动,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叫我公主,我们以后就以姐妹相称。” 琼华并非说客气话。 西秦之行,让她放下皇家公主的执念。 最是无情帝王家。 连母后和外公都可以牺牲,只为抓住陈北冥。 琼华不知道那样的皇家,还有什么可留恋。 “公主变了呢。” 碧晴只觉得琼华公主身上的骄纵气消失,人也变得沉稳。 “变了吗?我不觉得啊。” 琼华疑惑地看看自己身上,再瞧瞧碧晴,顿时有些气闷。 都是女子,且一起长大,碧晴的明月怎么又大又圆。 想来男人们更喜欢碧晴那种。 伸手放进衣领摸摸,手感好像也更好。 碧晴俏脸立刻红了,不解地问琼华。 “公主,您这是做什么?” “碧晴啊,我问你,皇帝是不是也喜欢摸你这里?” 琼华一脸八卦。 “啊?……大概是吧,陛下挺……挺喜欢的……” 碧晴玉脸羞得别过去,说话也结巴起来。 “哎,你还害羞,初次时痛不痛?” 琼华放下药碗,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大概是痛的,奴婢……我忘记什么样子。” 碧晴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琼华见碧晴害羞成这样,也不再问她。 “好了,你睡吧,我还要去忙。” 碧晴坐起身,目送琼华公主离开,叹息地摇摇头,翻身躺下。 琼华心中想着事情,低头走在甬道内。 她没有消息渠道了解母亲和外公的境况,陈北冥的行踪又飘忽不定。 忽地迎头撞上什么人,抬眸看时,琼鼻就是一酸。 “我恨你!” 陈北冥哭笑不得摸摸她的小脸。 “我可没惹你。” “就有,你也不告诉我,母后和外公如何,我很担心他们。” 琼华粉拳捶打着陈北冥胸膛。 “随我来。” 陈北冥带头,引着琼华走出甬道。 甬道内人来人往的,他不好多说什么。 在一处小花园中,陈北冥搂着安静下来的琼华。 “你母后无事,只是对外宣布闭宫,你父皇也没为难她,至于你外公……” “我外公如何,你快说!” 琼华见情郎表情阴沉,顿时慌乱起来。 陈北冥见逗得够了,才哈哈一笑。 “你外公也没事,西秦老勋贵上书保他,你父皇也不敢如何。” 琼华羞恼地张开檀口,狠狠咬在陈北冥胳膊上。 “让你吓我,咬死你!” “等会再咬,说说碧晴病情如何。” “就是夜里忘关窗子,受些风寒,她身子骨一向不好,在西秦宫中时,倒是我照料她多些,也不知谁是公主呢。” 琼华回想起和碧晴在宫中的日子,脸上挂着微笑。 陈北冥听闻,放心下来。 随即,坏笑着俯身,打开琼华的衣襟。 “是你要咬我,对不对?” “哼,是又怎样!” “嘿嘿,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呀!不许你咬我那里!” 琼华的娇呼声中,小花园平添一抹春色。 …… 两人从小花园中出来时,琼华两颊犹挂着晕红。 陈北冥将她送回尚衣监。 回到东厂刚坐下,番子汇报说有人找。 还在疑惑会是谁,见到人进来,才想起怎么把他忘了。 陈北冥看着穿着单衣,哆嗦成一团的方孝孺,有些不解。 “怎么过得如此穷困,你家中好歹也是大族。” “公爷,下官的盘缠早就用光,而吏部那帮混账一直不给下官安排,只能……只能在城中破庙借住,顺便……顺便替人写书信赚些钱吃饭!” 方孝孺委屈坏了。 陈北冥尴尬的摸摸鼻子,全是他的疏忽。 至于吏部,那些人摆明在欺负人。 从荷包里取张面额不大的银票递给他。 “老方啊,此事我定然为你出气,银子你先拿着,去采买些厚衣衫,找个住处安顿。” 方孝孺接过银票,千恩万谢地离开。 陈北冥起身在屋中踱步起来,思索要将方孝孺放在哪里合适。 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第1513章 连升数级 陈北冥嘿然一笑。 既然那些人欺负人,就换别人欺负欺负他们。 …… 于是,他直接去找于大人。 “什么?你要老夫将右都御史的高位给他?” 于谦眼神不善地瞪着陈北冥。 “老于啊,信我,方孝孺是个人才,肯定能坐那个位子。” 陈北冥喝了口于谦的茶叶沫子,紧蹙眉头。 堂堂大乾次辅,喝劣质茶叶,说出去谁信。 “哼!一个末品小官,你让老夫给他连升九级,当朝廷重器是大白菜,想给谁给谁?” 于谦一点不给面子。 陈北冥左右和于谦说不通,气得拍桌子。 “按老子的脾气,就该给他左都御史,老子已经退一步,你还蹬鼻子上脸,姓于的,你到底给不给?” 于谦怒极反笑。 “不给,你忠义公厉害,有本事就杀了老夫,给他什么官都行。” 两人的争吵声,响彻整个内阁。 所有人都闻着声音出来,看着两人对喷。 陈北冥拿于谦没办法,骂骂咧咧地离开。 看见院中都是人,没好气地瞪了众人一眼。 众人忙低头回到自己座位,谁敢惹这位不高兴。 “公爷何必生如此大气,那方孝孺既然如此人才,右都御史的位子给他就是。” 严嵩从屋里出来,抚须大笑。 陈北冥凝眸看向老狐狸,严嵩肯定有条件。 “首辅想要什么?” 严嵩笑容敛去,躬身一揖。 “老夫只想要公爷一个承诺。” 陈北冥沉思良久,点点头。 “可以。” 严老头所思虑,不是严家未来,就是那个不让他省心的严世蕃。 陈北冥原本就没有将严家斩草除根的打算,至于严世蕃。 有时,不杀他远比杀了他要残忍。 不管怎么办,这笔交易都很划算。 严嵩长叹一声,转身回屋。 陈北冥正想去找女帝要旨意,于谦气冲冲地出来。 “你绕过老夫与他做交易?你敢让方孝孺做右都御史,休怪老夫为难他!” “哦?我倒是很期待。” 陈北冥微微一笑,背着手向外走。 于谦呆住,不明白陈北冥的意思。 …… 乾清宫。 “方孝孺是谁?你竟如此重用他?” 女帝不解,看着躺在软榻上吃着坚果的陈北冥。 “陛下,那是头犟驴,八头牛都拉不回来那种,迂腐是迂腐了些,但为人刚直,做御史正好。” 陈北冥看着花惜凌厉的眼神,躺得愈发放肆。 觉得她实在笨得厉害,女帝都不管,她耍什么威风。 漂亮女人让人喜欢,但脑子不聪明的还是要保持距离。 “你既要用他,朕就下旨。” 女帝早就听明白陈北冥的潜台词,其实她也想看看方孝孺怎么与于谦对喷。 在朝堂上,于谦发起倔脾气来,谁的面子也不给,女帝就经常被于谦气得想杀人。 陈北冥脱掉靴子,故意将两只大脚朝着花惜。 “陛下,马三保在东海上击败倭人组织的偷袭,还是要感谢陛下派出皇家供奉,否则还真被东皇得手。” 女帝写完旨意,瞪陈北冥一眼。 对他调戏花惜,很是不满。 “孙老接朕的旨意便出发,好在到得及时。” 陈北冥从软榻上下来,路过花惜的时候,大脚在她靴子上踩一脚。 花惜俏脸色变,立刻就要发飙。 “花惜,你先出去。” 还是女帝将她支出去,才避免了冲突。 陈北冥接过圣旨,挑起女帝的下巴吻一口,将圣旨夹在腋下,潇洒地离去。 走到外面,看见花惜在玉阶下,对着角落里一盆花发泄。 两人目光对视,陈北冥从她眸中看出浓烈杀意。 走到玉阶下,冷笑地瞧瞧花惜有些平坦的胸脯。 “啧啧啧……你说将来,可如何奶孩子。” 说罢,大笑着离去。 花惜低头看看明月,俏脸瞬间涨红,美目中像要喷出火来。 “狗贼!” 那是她最讨厌别人提及的伤疤。 “气死我了!” 花惜平复许久心情才回到御书房。 女帝看出她心情不佳,将奏疏放下。 “别理他就是,小心早晚落进他手里,对女人,他总是有法子。” 花惜板着脸,满目冷厉。 “陛下放心,奴婢心中只有陛下,今生不想嫁人!” 女帝笑笑,便继续低头看奏疏。 …… 陈北冥找到方孝孺时,他扛着包袱正在与一个胖子谈房租。 最终,以一个月五两银子的代价租下只有一进的小院子。 院子在外城,距离皇宫和御史衙门有相当一段距离。 “公爷,下官只要能糊口就行,不挑官职。” 方孝孺看见陈北冥腋下的明黄卷轴,呼吸都急促起来。 陈北冥也不废话,将圣旨和上任的文书扔给他。 “自己看吧,老子为了你可是和内阁大吵一顿。” 方孝孺接过圣旨,颤抖地打开,目光旋即变得呆滞。 “右都御史?公爷您……咕咚……没开玩笑吧?!” 方才还是末品小官,居然一跃成为朝廷的二品大员,跟谁说理去。 “不想干?那行,你收拾铺盖,回老家去吧。” 陈北冥佯装要收回旨意。 方孝孺将圣旨用胳膊护住,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谁说不干,下官还当定了,绝不给您丢人!” 目光中的狂喜,怎么也遮掩不住。 “你不是进士出身,御史衙门那帮官员定然会排挤你,能不能搞定他们,看你的本事。提前和你说,于谦次辅可是要给你下马威。” 陈北冥提前给方孝孺泼一盆冷水。 “公爷放心,下官谁也不惧,不是进士又如何,论学问,下官比谁差!” 方孝孺挺直腰杆,一脸傲气。 陈北冥见他信心十足,看看小院逼仄的房间,摇摇头。 刚回东厂,收到淮阳的书信。 【女病,速归】 什么? 女儿生了病,陈北冥悚然一惊,着急忙慌的赶到公主府。 看着摇篮里睡熟的女儿,心都要化开。 小家伙明显更像她母亲。 “孩子用过药了?你如此憔悴,赶紧去休息。” 淮阳一脸倦意,黑眼圈都出来,恨恨地踢陈北冥一脚,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随后便将自己扔到床上,立刻便有鼾声传来。 陈北冥替她盖好被子,提着女儿的摇篮下楼。 刚到楼下,公主府院子里就有爆炸声传来! 第1514章 下药得手? 陈北冥警惕地将女儿护在身后,看向小楼外。 没过一会儿,白芷就拉着灰头土脸的德征过来。 德征身后还跟着个小丫鬟,披头散发,眉毛烧掉一块。 “爹……爹爹!” 德征看见一脸阴沉的父亲,吓得垂下头。 “在府里玩飞火?你是嫌命长?万一炸到妹妹怎么办,白芷,将他关禁闭,今天不许吃饭!” 陈北冥点点儿子的头。 白芷答应一声,拉着德征去一旁的房间。 陈北冥觉得对儿子有些严厉,但话说出去,总不能马上收回。 忽地,陈北冥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摸自己,低头发现是小家伙醒了。 她正笑着伸出小手。 陈北冥立刻从摇篮里抱出,笑着逗弄起来。 德征从窗户里看见这一幕,心里酸溜溜的。 “爹爹真偏心!” 白芷帮着德征擦干净小脸,闻言嫣然一笑。 “少爷是家里的顶梁柱,怎么会吃小姐的醋。” 德征旋即挺直胸膛。 “白姨说得对,征儿是家里顶梁柱,未来要为娘亲遮风挡雨!” 小丫鬟自己收拾着身上,看着德征的目光中充满崇拜。 白芷为德征收拾好发冠,小心看看陈北冥,将声音压低。 “少爷莫怕,我一会儿偷偷给您送饭菜来。” 德征默契地打个手势,回到座位上,找本书读起来。 窗外的陈北冥其实都听到,并没有拆穿白芷。 看眼在肚皮上睡着的女儿,放松地闭上双目。 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很是舒服,寒风却吹不进陈北冥身前一尺。 午后,淮阳爬起来吃了东西,怀中喂着女儿就打起呼噜。 陈北冥心疼地将母女俩抱在怀里,等女儿吃饱,才帮着她收好衣襟。 看着沉沉睡去的淮阳,叹息地摇摇头。 守着母女俩直到夜幕降临。 醒来的淮阳似是恢复精气神,大嗓门指挥着侍女收拾起后宅。 知道儿子闯祸,拿着鸡毛掸子就修理一顿。 陈北冥求情都没用。 “他爱闯祸,都是跟你学的!” 淮阳揍完儿子,又数落起陈北冥。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陈北冥只能同情地看着儿子。 淮阳耍完女主人的威风,便去准备晚饭。 晚饭后,陈北冥哄睡淮阳,将女儿放进摇篮,与白芷使个眼色,才下楼。 离开公主府,陈北冥没回随园,而是出城去凤冥小筑。 凤冥小筑后宅,纪清嫣已经睡下。 陈北冥看着床榻上小腹微微隆起的纪大美人,成就感不是一般的大。 纪清嫣似是听到动静,睁开美眸。 “您几时到的,也不唤醒妾身。” “这不是想嫣儿,特来看看你。” 陈北冥拥住纪清嫣,手落在她的小腹上。 “您是想妾身腹中的孩儿吧,妾身是沾他的光。” 纪清嫣纤手狠狠地扭陈北冥腰间一下。 陈北冥面对孕妇,只能笑容以对,任凭纪清嫣发脾气。 纪清嫣发完脾气,俏脸红起来。 陈北冥伺候孕妇的经验丰富,立刻瞧出纪大美人是想方便。 也不管她反对,抱起就到屏风后。 方便完,两人才回床安寝。 …… 时光总是匆匆,转眼便又是年关。 任教主的药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药材商人们没人敢得罪拿到皇家专供权的人。 还主动供货。 任教主自然乐得如此,将租的铺子扩大一倍。 只是仍然忧愁着女儿和陈北冥何时能够洞房。 到大年夜,终是忍不住发狠,不知道付出什么代价,让小道姑玄幽将任大小姐灌醉,偷偷扛进陈北冥的卧房。 由于纪清嫣回兵圣谷过年,凤冥小筑的女人们几乎也都跟过去。 所以随园相比往年清净许多。 陈北冥在家宴上说完话,便宣布开吃。 众女一个个地上来敬酒,很快将陈北冥灌得醉醺醺。 “咳咳……小子,老夫与你喝几杯,不许动用武功。” 清虚拿着酒壶过来,不是一般的热情。 “那有何惧,道长何时喝酒是我的对手。” 陈北冥豪气冲天。 清虚手隐蔽地堵住酒壶上的气孔,将加料的酒倒进陈北冥的酒杯。 陈北冥虽然咂摸嘴觉得有些不对,但毕竟酒喝得多了,也没在意那么多细节。 家里人,还能害人不成? 而且醉意不是一般的浓烈,很快醉倒。 清虚看情况差不多,就主动请缨将陈北冥扶进卧房退出来。 陈北冥醉意中,只觉得燥热难受,像是浑身冒火。 随后,便有一个柔软的身子滚入怀中。 瞬间就像是甘霖遇火,简直浑身舒坦。 陈北冥脑海中变幻着一张张俏脸,环肥燕瘦,各种妖娆到极致的身材。 哪里忍得住,立刻笑着扑上去,用尽所有花样。 现实中,任大小姐从酒意中醒来,只觉得身下很痛。 却又很舒服,那种舒服,她从来没有体验过。 简直每个毛孔都在欢呼。 身子就像飘在云端。 迷迷糊糊的,好像看见陈北冥的脸,好像和他做那羞人的事情。 任大小姐告诉自己,是梦。 只是梦境也太真实了些。 尤其还做出种种让人羞耻的动作。 也不知道多久,一切才归于沉寂。 大年初一的清晨,一声惊叫打破后宅的宁静。 “啊~~~” 任大小姐醒来,发现身无寸缕地躺在陈北冥怀里。 而且身下微痛,一抹梅花是那般艳丽夺目。 她就是再傻,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陈北冥其实欢好到最后,已经明白一切,但其中的事情不能告诉任大小姐。 “盈盈,都怪我,只因你实在太美,我没有忍住。” 任大小姐不明白是怎么到陈北冥的床上,但身子已经给他,再说什么也没用。 何况芳心早就暗许,早给晚给都是一样。 于是,便骚羞地道。 “你真是的,昨晚人家还以为是梦呢。” 陈北冥瞧着怀里美得让人心脏狂跳的任大小姐,不由昂扬起来。 “盈盈,不如我们复习一下早操。” “什么早操,呀!人家不要做这个姿势!” 任大小姐的抗议,很快变成奇怪的声音。 陈北冥欣赏着任大小姐的玉兔跳舞,动作愈发狂野。 但是,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第1515章 梅开二度? 任大小姐再次喊痛。 陈北冥有些纳闷,明明昨晚已经破了身子,怎么还会喊痛。 “莫动,我来瞧瞧。” 检查过后,居然发现任大小姐极为特殊,是罕见的双子宫。 任大小姐很是紧张。 “那……那会不会妨碍我有孩儿?” “不会,就是有问题,还有冯灵枢那位大国手。” 陈北冥只能隐瞒任大小姐,毕竟这种体质孕育困难。 若是告诉她实情,恐怕会让她心情郁闷。 任大小姐咬陈北冥一口。 “都是你,非要折腾人家!” 陈北冥只能连连赔罪,主动为任大小姐穿衣。 就是穿衣过程很香艳。 两人出来,廊下却是站着一大波人。 她们全都坏笑地打量着任大小姐。 后者哪里受得了,掩面逃走。 陈北冥自然不怕,瞪眼揪住跑得最慢的元慧儿。 “慧儿,事情有没有你的份?” “啊?什么事啊,妾身不知道老爷在说什么!” 元慧儿大眼睛中充满无辜。 陈北冥冷笑着拎着她衣领。 “哦?既如此,那就罚你交出所有棉袜,分给所有姐妹。” 元慧儿可是棉袜终极爱好者,高兴了每天要换四五双。 可以说,棉袜就是她的命。 “是红袖的主意,妾身只分到二百两银子!” 红袖听到被出卖,气得大叫出声。 “死慧儿,你敢出卖我,以后什么好东西也不带你!” 陈北冥挨个收拾一个遍,此事众女全都有份。 众女之所以愿意接纳任大小姐,与其刻意结交有关系。 任大小姐出身那种复杂环境,拿捏随园众女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过陈北冥得美人,心情大好。 带着众女去楚园,参观地下宅院。 作为地下宅院的主人,韩瑶自然也被接过来。 她当向导,为一众姐妹介绍着从小长大的地方。 陈北冥身上挂着一群小家伙,当起保姆。 不过,萧倩雪人小鬼大,乱跑之下,进了机关城。 她看着无比壮观的机关城,简直惊呆。 对那些转动的机关,产生极大的兴趣。 “爹爹,我要学机关术!” “哦,去找你月姨,小九你个兔崽子,弄你老爹一身童子尿!” 陈北冥正给韩瑶生的儿子把尿,由于排行第九,就有小九的乳名。 墨月剜一眼陈北冥,捏捏萧倩雪的小手。 “唔,筋骨柔软,五指灵活,倒是个学机关术的好苗子。” “月姨,您能收我做弟子么?” 萧倩雪一脸期待。 墨月不忍拒绝这漂亮不像话的小姑娘。 “自然,以后你就是我大弟子。” 萧倩雪跑到前面,拉来母亲绮丝。 如今成熟妇的绮丝,早已褪去身上稚嫩,而且多很多富贵气。 “还请月姐姐好好教孩子。” 绮丝仍是那般小心谨慎,姿态摆得极低。 她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女儿未来的路不好走,而陈北冥又不喜欢异族人。 所以支持女儿多学本事。 “自然,我会认真教她,还请妹妹放心。” 墨月有心与随园女人交好,带着萧倩雪参观起了机关城。 众女听到消息,全都赶过来,自是对偌大的机关城产生浓厚的兴趣。 参观完机关城,一家人便在地下宅子里用饭。 随后,各自散去玩闹。 陈北冥没看见韩瑶,问裴仪才知道去了后面。 走到韩瑶的闺房,发现她正神神秘秘地从墙上打开暗阁,取出箱子。 “庆儿,这是你外祖留下的宝贝,为娘给你瞧瞧,等你长大,全是你的。” 韩瑶看着在床上酣睡的儿子,一脸慈爱。 箱子打开,一股金光弥漫出来。 陈北冥惊叹地看着箱子里的东西,就算不识货,也知道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宝贝。 没想到韩瑶还会藏着好东西。 “玉马当真漂亮,瑶儿你可是藏得真隐蔽。” 韩瑶吓一跳,见是陈北冥,横情郎一眼。 “这是妾身留给儿子的,您不能拿走。” “不拿不拿,儿子的不就是我的,瑶儿是越来越美。” 陈北冥搂住韩瑶的柔腰,摸摸箱子里的珍宝。 “您少给妾身灌迷魂汤,未来也不能亏待庆儿!” 韩瑶在身边人的怂恿下,生出给儿子争夺帝位的心思。 司徒、夏侯、黄、长孙,西秦四家的后人已经在训练人手,并发誓追随。 那给她极大的信心。 “看你话说的,我怎会亏待儿子。” 陈北冥怎么猜不出她的心思。 有些事他也控制不了,便让她们去折腾。 两人说起当初初次相识的事,韩瑶羞地锤起陈北冥的胸口。 “您初次见妾身就调戏,真不是个好东西。” “嘿嘿……要不怎么抱得美人归,来,我们复习一下。” 陈北冥见儿子睡着,没有电灯泡,抱着韩瑶到花园。 “不要,姐妹们若是来了,妾身可就没脸见人!” 韩瑶的反对声无效,很快便被剥得一丝不挂。 生产过的韩瑶,体态变得丰腴,加上那股少妇风情,让陈北冥大呼过瘾。 欢好过后,韩瑶倚进情郎怀里,说起对姑姑的思念。 “你姑姑去了黔州,一切安好,不必担忧她的安危。” 陈北冥想想,还是透露些消息给韩瑶。 韩瑶先是大喜地点点头,随即狐疑地看向陈北冥。 “你怎么知道我姑姑的行踪,别告诉我你一直在和姑姑联系。” 陈北冥抽她香豚一下。 “净胡思乱想,我若与你姑姑有联系,会不告诉你,你忘了东厂是做什么的?” 韩瑶哦一声,半信半疑地垂下头。 陈北冥听到儿子的哭声,带着韩瑶回闺房。 随即,带着小家伙去和大部队汇合。 一家人回到地面,上车返回。 刚进门,管家郑乾就火急火燎地跑来。 “老爷,出事……出大事!” “出什么事,慢慢说。” 陈北冥看看众女都在身边,不以为然。 “宝……宝库……” 郑乾话还没说完,陈北冥就从原地消失! 第1516章 神秘金樽 宝库大门敞开,秦明倒在地上。 陈北冥伸手探探颈动脉,发现他只是晕死过去。 一番施救之下,秦明醒来。 他却是一脸茫然,为何到此。 “老爷,小的正检查家里的机关,不知怎的就到了这里。” 陈北冥一眼就看出他被人用过迷魂术。 “你检查下宝库机关,我进去看看。” 陈北冥进宝库,确认最关心的几件宝贝还在,才松口气。 耸耸鼻子,嗅到那股上次宝库示警就出现的幽香。 果然是同一个人。 究竟是谁,好大胆子,敢一而再的找麻烦。 循着幽香到那人驻足的地方,架子上放着从杨天感那里弄来的宝贝。 “咦?金樽呢?” 陈北冥这发现丢了一个金樽。 那金樽看起来也没什么别致的地方,偷它做什么? 既然确定丢的东西,陈北冥肯定窃贼与杨家有关。 除了那个消失已久的杨玄策,杨家好像还有两男四女六个后人。 其中杨凝竹弃暗投明,那还有五个。 “有意思,自己找上门,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陈北冥退出宝库,安抚秦明两句,就回了后宅。 深夜。 一个人影飘进宝库院子。 等候片刻,发现防护机关并没有改变。 “愚蠢愚蠢,竟然不改防护的机关,今晚定让你损失惨重!” 说着,穿过层层机关罗网,落在宝库门口。 想着白日里的操作方法,在柱子上点按几下。 咔嗒哒~ 一阵齿轮和铁链的摩擦声中,宝库门顺利打开。 人影小心从腰间掏出东西,投了进去。 那东西落在门口的地板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人影才放心地进去。 只是没几步…… 咔嗒哒…… 机关门立即合上! 哐! 随后更是落下一道厚重的铁门。 人影吓一跳,慌忙冲到铁门前,发现铁门竟然无一丝缝隙! 顿时,人影知道上当,有些怕了,疯狂寻找出路。 但绝望地发现,宝库就像铁棺材一般,根本逃不出去。 “难道是绝路……” 人影喃喃地蹲下去。 恰在此时…… 刷! 突然宝库中火光大亮,陈北冥从后面走出来。 “你是谁?几次三番地进我的宝库,真当我好欺负?” “只是借你点银子花花,何必如此小气嘛!” 黑巾后传出一个声音清脆的少女嗓音。 陈北冥微愣,上下打量下眼前黑衣人。 身形曼妙,腿长腰细的,竟是个女子。 “小气?不如你将衣裙解下,让本公欣赏下身子,这笔账就一笔勾销。” “你果然是个好色狗贼,想要瞧姑奶奶的身子,下辈子吧!” 女子从腰间掏出个瓷瓶,猛地投掷向地面。 啪~ 瓷瓶碎裂,瓷片中钻出一只外表平平的虫子。 那虫子晃晃身子,两只大眼睛死死盯住陈北冥,鸣叫一声。 吱~ 陈北冥只觉得心脏猛地跳动几下,头皮发麻。 虫子身上肉眼可见地产生变化。 肉嘟嘟的身体,开始长出两片透明翅膀。 翅膀扇动几下,就由透明变得漆黑。 青色的虫身,也渐渐开始硬化,形成鳞甲。 陈北冥明白,不能任由着虫子继续生长。 否则,他可能都斗不过。 黑猎山谷中的那一幕,实在让他记忆深刻。 眼前虫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比那只差。 早知道,将小黑也带进来。 他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抖个剑花,就朝虫子刺去。 虫子鸣叫一声,显然也意识到危险,振翅飞到空中。 陈北冥见虫子换位,立刻斩出数道剑气。 虫子翅膀的扇动频率骤然增大,竟在剑气的缝隙中来回穿梭,朝着陈北冥飞来。 “哈哈……恶贼,你斗不过天魔虫!” 女子冷笑道。 陈北冥没有理会女子的骚扰,将软剑几乎挥舞到极致。 虫子也知道软剑的厉害,来回躲避,试图冲破软剑。 陈北冥只是短短盏茶功夫,就被虫子逼得有些气喘。 叮叮叮~ 虫子身上的鳞甲已经硬化完毕,凭借着坚固的变态的鳞甲,竟然能与软剑抗衡。 而且溅起朵朵火花。 陈北冥感觉虫子反弹回来的力量越来越强,脑海中迅速想着对策。 当初为了防盗,宝库坚固得简直变态,墙壁中都埋设厚铁板。 房顶和地面也都做同样的布置,外人想要强行闯进来,几乎不可能。 目光瞥见女子,登时有主意,借着虫子的反震之力,迅速朝女子扑去。 她虽然有防备,但武功实在差距太大。还没来得及将手中短剑刺出…… 陈北冥就已经欺身近前,挥剑拍开女子的短剑,握住咽喉的同时,封住她身上几处大穴,挡在身前。 那虫子飞到女子身前一尺,居然悬停下来。 双目中有种恐惧之意,似乎女子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它不敢靠近。 随即,腾空而起,绕过女子,再次朝冲来。 “踏马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陈北冥只能用女子的身体来阻挡虫子的攻击。 “哈哈……奸贼,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第1517章 可怕小虫 “你奶奶腿的,骂老子奸贼,老子都不认得你!” 陈北冥一边躲,一边向门口退去。 “杀我全家,让我亲眼看父亲人头落地,你不得好死!” 女子狂吼着说出恨意。 陈北冥记得灭人全家也没有几个,除杨天感就是黑沙城意图谋反的五姓豪商。 想到此,脑海中猛地闪过一张脸。 “你是曾世安的女儿?!” 那个在刑场上出现,给曾世安磕几个头,随后逃走的女子。 “认出我又如何,奸贼,你今日必死!” 叮…… 陈北冥再次击退虫子,软剑微微一甩,狠狠拍在女子豚上。 啪~ 声音不是一般的悦耳。 女子惨叫一声,更是怒骂得厉害。 陈北冥记得后来曾在崇华剑宫搜寻过她。 申萱告知,曾雅寒不告而别,谁也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老子还到崇华剑宫找过你,你跑得倒是快!” “冰妃娴那个贱妇,实在是无能,几次都没除掉你,否则我也不会离开崇华剑宫!” 女子笑得越来越猖狂,只因陈北冥已经退无可退。 轰隆~ 宝库铁门轰然打开。 陈北冥在千钧一刻按下机关。 外面还有一道机关门,陈北冥忍着虫子撞在身上的剧痛,操纵机关。 咔嗒哒~ 他第一次觉得,机关门打开速度如此缓慢。 虫子已经完成形变,长相一改起初的蠢萌,变得无比狰狞。 陈北冥觉得,这只虫子远比黑猎山谷那只可怕。 恐怕也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异种。 就在虫子再次撞过来的刹那…… 喀喇! 机关门到位,陈北冥慌忙从缝隙中穿过。 看见围过来的一众随园护卫,立刻狂吼。 “都趴下!” 随园护卫对陈北冥的命令,向来是盲目遵从,立刻听话地趴在地上。 陈北冥不敢往随园跑,朝着大街的方向奔去。 虫子扇动着两只小翅膀,跟在后面。 翅膀虽小,但声响却是大得离谱。 陈北冥跑到墙边,飞掠而起,随后落在街上,朝着远处逃去。 “小子,你跑什么,这虫子……无量天尊,不会是天魔虫吧!” 清虚听到动静过来,等看清追在陈北冥身后的虫子,满头白发吓得都要竖起来。 道门一位祖师就是死在那鬼东西手里。 所以,历代道门都留下虫子的画像,并警告弟子见到之后,能跑多远跑多远。 他毫不耽搁,撒丫子就跑,连手里的拂尘都扔在地上。 “你去叫……滚回来,你个老王八蛋!” 陈北冥还想让清虚去通知小黑,看它能不能对付虫子。 结果清虚比谁跑得都快。 陈北冥背上又挨虫子撞击,一口鲜血喷出。 眼前一黑,差些跌倒在地。 “哈哈……你去死吧!叫谁也没有用!” 曾雅寒恨毒骂道。 “死婆娘,叫……踏马的,老子为何不自己叫小黑来。” 陈北冥扯起嗓子,对着随园方向吼着。 “小黑,赶紧给老子滚过来,否则活烤了你!” 随园方向,伴随着震天的鸟鸣声,一道黑影冲上天际。 “来啦来啦,主人别烤!” 小黑在半空中,就开始求饶。 虽是夜里,小黑眼睛发出幽蓝光芒。 那光芒让小黑立刻发现虫子身影。 天魔虫听到小黑叫声的刹那,就停止追击。 对天敌的恐惧,让它立刻调转方向就想逃离。 小黑岂会放过它? 深处于血脉中的杀意,让它立刻追上去。 尽管天魔虫已经拼尽全力,但仍是难以逃脱。 挨了小黑一翅膀,就掉在地上。 挣扎着想再次飞起来,却被小黑锋利的鸟喙啄穿身体,一口吞下。 咯吱咯吱~ 陈北冥看着小黑嚼的那个嘎嘣脆,还有些饿了。 “什么味道?” “不好吃!” 小黑翻翻白眼,勉强咽下去。 “不好吃你还咽下去。” 陈北冥后怕地擦掉头上大汗。 想起手里女子,才有空扯去她脸上的黑巾。 果然,就是当初出现在刑场上那人。 女子似是傻掉,呆呆地看着小黑。 她万没想到,师门的天魔虫,还有天敌存在。 陈北冥看着女子秀美无伦的脸庞,两颊梨涡浅浅,真是我见犹怜。 但是,她武功不弱,手里还有鬼虫子,可不敢留下如此可怕对手。 抬起手掌,准备斩草除根。 “阿弥陀佛,还请施主手下留情。” 月光下,出现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 面上遮着轻纱,看不清面容,但那股出尘之气让人有种膜拜的冲动。 陈北冥明白,并非真让人发自内心地膜拜,而是一种武功。 “若我非要杀呢。” “那就只能请施主试试我南海紫竹林的武功。” 女子说罢,挥挥手中拂尘。 陈北冥不以为意,自信以他武功,可以与世间任何高手抗衡。 然而…… 出手之后,顿觉后悔! 第1518章 震慑陈北冥 女子手中拂尘,犹如世上最可怕的武器,轻易破掉陈北冥的护身罡气。 他狼狈之下,只能将手中曾雅寒扔出去。 女子接住曾雅寒,收回拂尘。 并没有下杀手。 只是看看小黑,转身离去。 “没想到世上还有鲲鹏鸟,异数……” 陈北冥不敢再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子离去。 “南海紫竹林,是什么鬼门派?” 他执掌东厂几年,自信对江湖了解颇深,也不记得有如此门派。 而且,女人武功高得也太离谱,在她手下根本走不出几招。 回头叫上小黑,返回随园。 铁云等人见陈北冥回来,忙过来见礼。 “好了,留下值夜的,其余都去睡。” 陈北冥为不让众人担心,只能强压着伤势。 进到园里,清虚正焦急地踱着步,看见陈北冥活着回来,臊眉耷眼。 “咳咳……那什么,老道也是被那虫子吓坏,其中还涉及我道门的一桩往事。” 陈北冥冷冷地瞪他一眼,脚步没停地向后宅走去。 清虚没敢继续跟着,只能担忧地看着陈北冥背影。 到后宅,小黑从肩膀上飞起,进它的窝里。 陈北冥扫视一眼围过来的众女,露出笑脸。 “老爷没事,还不去休息。” “老爷,您可吓死妾身!” “对啊,您没受伤吧?” “老爷您衣服上怎么有血迹?” 众女都经历过鼓山镇那次,陈北冥身上被敌人划出多少口子,狰狞可怖。 陈北冥无奈,任由众女将他的衣衫解开。 众女看到身上无伤,才各自散去。 陈北冥回过头,却发现还有一个没走。 “索菲亚,老爷没事,赶紧回房间休息。” 索菲亚紧抿双唇,幽蓝的瞳孔看着陈北冥紧握的手。 她方才就发现,陈北冥的手在颤抖。 “老爷……在……您的手……” 陈北冥知道瞒不过索菲亚,捂住她的香唇。 “傻女人,小声些,扶住老爷。” 索菲亚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扶着他进卧房。 陈北冥进入卧房,再也支撑不住,闷头栽倒。 索菲亚吓得赶紧扶住,想要叫人来帮忙,但又怕陈北冥醒来责怪。 正犹豫的时候,手经过陈北冥的鼻孔下,发现没了呼吸。 “老爷!” 索菲亚慌忙将陈北冥紧紧抱在怀里。 这一刻,男人只属于她。 她没有出去叫人,只因陈北冥方才的叮嘱。 并且,她相信,陈北冥绝对没有死去。 他那么强横,必然使用某些奇异的功法。 陈北冥当然没有死,而是重伤后,身体自动进入龟息模式,心跳极慢。 噔…… 索菲亚感受到那缓慢的心音,才放心下来…… 此时,陈北冥体内的气息,正修补着受损的脏腑经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醒来。 却发现和索菲亚躺在门口的地毯上。 索菲亚紧紧搂着他,眼角还挂着珠泪,口中喃喃地说着罗斯话。 陈北冥虽然听不懂,但肯定她说的是情话。 胸中虽然仍是有些憋闷,可气息流转已经趋于流畅,伤势恢复大半。 抱起睡着的索菲亚向着床榻走去,刚碰到床,索菲亚惊醒过来。 “老爷……太好……您醒来!” 索菲亚哭得梨花带雨,显然是吓坏。 “咳咳……不许哭,会难看的。” 陈北冥咳嗽两声,笑着为她擦去脸上泪水。 “您……您呼吸……没有……都!” 索菲亚想起方才的事,现在都觉得后怕。 陈北冥搂紧索菲亚,在她脸颊亲一口。 “老爷没事,不要和任何人说,知不知道?” 索菲亚忙不迭点头。 陈北冥看看外面的天色,远处已经出现鱼肚白。 便拥着索菲亚准备再睡会儿。 可是躺下没多久,门就敲响。 “老爷,陛下传您进宫。” 陈北冥只好起来,将想要伺候他穿衣的索菲亚按了回去。 开门出去,一道阳光正落在脸上。 这一刻,陈北冥很想感叹一句:活着真好。 只是怕吓着管家和早早起来忙活的采薇。 而且,摸进后宅来玩的小道姑玄幽,眼睛不时盯来。 陈北冥强压住胸中刺痛,不敢露出任何痛苦表情。 “一天天吃白食,也不见你起来帮着琴儿值夜。” “我是来做客,又不是来干活,你管我。” 小道姑玄幽听了,翻翻白眼,放心地去找琴姬玩。 当陈北冥走出后宅,沉闷无比的前院,立刻像活过来一般,每个人脸上都有了笑容。 “老爷,您没事就好!” “那些恶贼再来,小的们就是死也绝不让您出事!” “您若是……呸呸呸……瞧小的破嘴,小的去给您牵马。” 护卫们一个个红着眼,表达着担忧。 陈北冥骂一句这个,踹一脚那个,摸摸跑过来护卫孩子,一如往常。 护卫们疑心尽去,屁颠屁颠地散开去干活。 陈北冥才牵着狮子骢出门。 狮子骢没以往的调皮,驮着陈北冥,速度放得极慢。 陈北冥将嘴角沁出来的血丝擦去,手拍拍狮子骢。 “好孩子,我没事。” 狮子骢低声嘶鸣,似乎在回答。 到皇宫的路,第一次走得这么慢。 陈北冥的出现,让隐藏在暗处的眼线立刻向家中传信。 昨夜的打斗虽然持续很短,但那股强横到可怕的气息,还是惊动许多人。 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着…… 第1519章 在陈北冥面前摆谱 陈北冥能不能出现。 他懒洋洋的模样,也让京城水面下躁动的各方势力再度沉寂。 由于过年,街道上玩雪和爆竹的孩子很多。 但他们见到陈北冥和狮子骢都让开路。 有礼貌的还会上来施礼问安。 陈北冥都会笑眯眯地从狮子骢的零食袋子里掏出些零食扔给孩子们。 放在以往,狮子骢肯定会抗议,但今日却十分安静。 就这样,一路平安无事地走到皇宫。 陈北冥下马后拍拍狮子骢的头,示意它去玩,自己登上玉阶。 玉阶尽头,女官花惜仍是面无表情地等着。 “看见我活着,是不是很失望?” 陈北冥调笑一句。 花惜用冷哼表达着态度。 “哎,你这般冷冰冰爱生气,胸中郁结之下,明月当然小。” “你!” 花惜咬着银牙,想起女帝的叮嘱,还是没敢发火。 陈北冥在宫女的引导下,前往偏殿,而不是寝宫。 进入偏殿的刹那,他就是一愣。 女帝身旁站着两位老者。 两位老者虽然收敛着自身气息,但相差仿佛的武功境界,让陈北冥猜出身份。 “你来了,朕为你介绍,两位便是胡老、姜老,是我大乾皇家供奉。” 女帝率先开口。 “见过两位。” 陈北冥抱拳一礼。 叫做姜老的皇家供奉,抚须点点头,目光中没有一丝感情。 “你受伤了?” “受了些伤,没什么大碍。” 陈北冥有些反感两位皇家供奉的冰冷态度。 都是皇家供奉,洪老头就可爱多了。 “与你交手的是何人,对方武功境界究竟如何,老夫等赶到时,那人已经离去。” “那人可曾与你说过什么,有没有对陛下表达威胁之意……” 两个老头子连珠炮似的,问了许多问题。 陈北冥面色越来越阴沉,要不是当着女帝的面,他早就发火。 “两位既然如此关心那人,为何不自己去找,陈某还有事,告辞!” 说罢,转身离去。 两位皇家供奉愣住,随即大怒。 “他这是什么态度?!” “当着陛下的面,丝毫不敬,真以为立些功劳,就能如此猖狂!” 女帝心里也郁闷…… 现在批评陈北冥? 那肯定不合适,人家刚受伤。 批评两个供奉? 也不合适…… 他们关键时刻上门,总不能挨骂吧。 皇帝与皇家供奉之间,说白了就是合作关系。 皇帝提供资源和地方,供奉保护皇帝的人身安全。 不过,也看皇家自身的实力。 一般皇家供奉都会有皇族高手坐镇和压制,服食制衡丹药。 这样也能避免其中有人产生不臣之心。 但大乾不同,皇族已经许多年没出宗师高手,更别说压制皇家供奉。 女帝无奈,只能先温言安抚两人,随后再去向陈北冥解释苦衷。 陈北冥走到乾清宫走廊,怒气之下,伤势有些压制不住。 胸中就像是有万根钢针扎着脏腑,喘不过气来。 眼前景象出现晃动,脚步也虚浮起来。 “公爷……您怎么了?” 一个路过的小宫女,扶住陈北冥。 陈北冥晃晃头,已经有些看不清小宫女的脸。 喉头一甜,鲜血涌到口腔之中。 好不容易将血压下去,陈北冥视线也恢复些。 看清小宫女正是那日与西秦谈判时,调戏的那个。 “能不能扶我离开乾清宫,找个僻静的地方?” 小宫女点点头,扶着陈北冥从乾清宫的小侧门出来,走了没多久,进入一间无人院子。 “这里以前是先皇养鸟的地方,先皇走后,就……公爷,您没事吧?” 陈北冥喷出口血,胸中剧痛不减反增。 一张俊脸变得苍白无比,身子蜷缩着,很是吓人。 “我……我没事,你别走……” “奴婢不走,公爷您想让奴婢怎么帮您?” 小宫女吓得哭起来。 “扶我……扶我坐起来,看着门,别……别让人进来。” 陈北冥哆嗦着从随身囊袋里掏瓶云鸾给的伤药,一股脑全都吃下去。 小宫女扶着陈北冥坐好后,回身关好门。 随后走到他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 陈北冥驱除心中杂念,引导着体内气息修复伤势。 方才的怒气让还没愈合完全的伤势再度崩裂,只能从头开始修补。 借助伤药中的各种珍贵药材,勉强将崩裂速度停住,随后便是缓慢的调息过程。 由于院子荒废已久,又没有火炉等取暖之物,小宫女冻得浑身直哆嗦。 实在没法子,只能靠陈北冥近些。 陈北冥身上散发出的滚滚热气,让小宫女觉得很是舒服,不自觉地贴在其肩膀上。 咕噜~ 小宫女肚子忽地叫起来。 她本来要去吃饭,被陈北冥叫住,此刻是又饿又困。 加上昨晚值夜,眼皮子开始打架。 但仍然记得陈北冥的叮嘱,不敢离开…… 第1520章 女帝的风情 最后,小宫女枕着陈北冥的腿睡过去。 陈北冥调息完毕,睁眼看看外面的阳光,已是午后。 感觉到腿上有物体压着,低头却是笑了。 小宫女正睡得香,口水流他一身。 伸出手抚抚小宫女的俏脸,虽然长得与原时空那位女明星几乎一样,但命运却是迥然。 也许年纪大些,会被女帝赏个女官当当,但也仅此而已。 她知道女帝的秘密,不可能放出宫去,只有老死宫中一条路。 铛~ 报时的钟声将小宫女惊醒,她赶紧爬起来。 “啊?什么时辰了,您何时醒来,伤没事了吧?” “我没事,倒是谢谢你帮我。” 陈北冥见小宫女的发髻散乱开,伸手帮她修正。 “不谢,您不必如此谢奴婢,您……您是陛下的……” 小宫女的俏脸一红,没敢乱动,任由陈北冥帮她收拾。 “陛下的什么?你是想说陛下的男人?” “您别生气,陛下……陛下其实很在意您,常与我们说起您的事呢。” 小宫女忙摆摆手解释。 “我知道,走吧,我们也该离开。” 陈北冥站起来。 小宫女看见陈北冥衣摆上都是口水,羞得拿出帕子擦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您脱了,奴婢帮您洗!” “洗就算了,要不你帮我新做一件。” 陈北冥玩笑道。 “好啊,只不过您要多等些时候。” 小宫女很认真地答应。 陈北冥没想到小宫女当真,却也没太当回事,返回乾清宫。 女帝听到陈北冥回来,立刻让人请他进来。 “你莫要生朕的气,朕也是……” 女帝心怀忐忑地从寝宫中跑出来,想解释无奈。 陈北冥搂住女帝,用亲吻消除她心中的一切不安。 吻罢,女帝用粉拳轻轻锤陈北冥一下。 “你真是个暴脾气,现在都受不得一点委屈。” “呵呵,只有陛下能给小的气受,其他任何人都不配!” 陈北冥霸气地一跺脚。 脚下的青玉砖立刻碎裂成齑粉。 “那一块青玉砖可要三两银子呢,你得赔朕!” 女帝娇哼地瞪陈北冥一眼。 “啊?破玩意这么贵?先欠着,嘿嘿……” 陈北冥咧咧嘴,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 女帝从陈北冥怀里挣脱出来,神色担忧地问起昨夜的事。 陈北冥倒了杯热茶,有些后怕地说起来。 讲述天魔虫的可怕,讲述那女子带给他的绝望,那让人生不起丝毫反抗的强大。 说完一切,陈北冥头上都冒一层冷汗。 “南海紫竹林,是她所说的门派名字,可我执掌东厂以来,从未听过。” “南海……紫竹林?朕也不知道,竟连你都无力反抗,那岂不是说……天下都无人能敌?” 女帝瞳孔巨震,心惊地靠近陈北冥,这样才有一丝安全感。 陈北冥摇摇头,他从不认为武功能够与现代热武器相抗衡。 即便武功练得再高,也不过是肉体凡胎,数枪也能送去轮回。 “陛下不必担忧,她似乎对世俗之事并不感兴趣,否则小的昨晚就没命。 何况巡防营和书院一直在研究新式飞火,若能将雷汞弄出来,世上的武人也就到该谢幕的时候。” “雷汞?唔……又是什么新东西么,既然你说没问题,那朕就信你。” 女帝亲眼见证过陈北冥鼓捣出来的武器,已经让大乾在三国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若是再有更厉害的家伙事,那还用说? 陈北冥特意没提皇家供奉的事,就是不想让女帝难做。 如今,她的安危仍然需要供奉们来维护。 “陛下早些休息,小的回去了。” “嗯,你也好好休息,记得朕始终担心你。” “小的明白……” 两人又腻歪一番…… …… …… 陈北冥从乾清宫出来,太阳已经落山。 想起方才女帝的风情,就浑身舒坦。 虽然依旧是不给走那最后一条路,但能给的都给了,不能再奢求。 忽地心中一凛,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宫殿顶上,那里站着个人。 陈北冥对气息再熟悉不过的,心中一暖,飞身掠过去。 那人见陈北冥过来,便转身朝着御膳房的方向飘去,最后落在院子里。 仍旧是那个石桌,只是御厨换人。 “您老来了,俺师傅离宫之前特意吩咐过,让俺给您老准备鸳鸯五珍烩,每晚都做一锅,就等您来。” 一个年轻的胖御厨对着洪青云叩头。 “呵呵,他回乡去了?老东西就是不听劝,非要回那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 “俺师傅说想家,当一辈子御厨,总要落叶归根。” 洪青云抚须一笑,挥手道。 “去忙吧,不用管我。” “是……” 人走后,他才看向陈北冥,轻轻一叹,起身躬身一礼。 如此,可把陈北冥吓坏。 第1521章 无人知道线索 陈北冥慌忙起身。 “前辈这是做什么?” 洪青云一脸惭愧。 “老夫为那帮老糊涂道歉,他们不该如此对你,你为大乾做得实在太多。” 他是亲眼见证陈北冥是如何一步步走来,为帝国做过多少事情。 北逐匈奴,打西秦,压南梁,揍蛮族。 还有大食人、倭人、高丽…… 这些功业,无论放在谁身上,所得到的不会区区只是一个公爵。 封王都不足以表彰。 “前辈快快请起,小子只要您和陛下认同就好,其余人小子就当他们是放屁!” 陈北冥扶起洪青云。 “好!哈哈……骂得好,就是放屁!” 洪青云仰头大笑。 此时年轻御厨将做好的菜端上来,两人便就着菜对饮起来。 等酒意正酣,洪青云挑眉问起陈北冥昨夜的事。 陈北冥便又将话叙述一遍。 “南海紫竹林?老夫从未听说过。” 洪青云一脸问号地摇头。 陈北冥见洪青云这种老江湖都不知道,更是好奇。 “那女子的武功路数,小子从未见过,当时被压制得实在绝望。” “哎,若是我那死鬼师傅活着,可能会知道些消息。” 洪青云苦笑摇头。 “哦?前辈的师傅不知是哪位高人?” 陈北冥从未听洪青云提起。 “那老家伙,一辈子酒色不离身,祸害江湖上不知道多少女子,连他自己都记不得妻子儿女有几何,他姓丰,单名一个裕字。” 洪青云想起老师,就是一脸的无奈加怀念。 “竟是丰裕大侠,小子如雷贯耳。” 陈北冥自然知道那位武林传奇。 洪青云又和陈北冥说些师傅的趣事,两人才依依惜别。 陈北冥等洪青云走后,打着酒嗝离开宫中。 随园。 任大小姐已经主动搬到后宅空房间,就挨着索菲亚。 与众女隔着座小花园,很是清静。 好不容易布置完房间,任大小姐很满意劳动成果。 打开水龙头正要洗漱,忽地腰肢被人搂住。 不用问,就知道是谁。 “你放开人家,还没洗好呢。” 任大小姐羞得打掉陈北冥想要作恶的魔爪。 “洗什么,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陈北冥抱起任大小姐就上床榻。 任大小姐只能由他,毕竟两人做了夫妻,无法像以前那般任性。 帮着陈北冥解掉外衫,看见衣摆上因口水而变得皱巴巴,心生疑惑。 “怎么回事?” 陈北冥想起是小宫女的杰作,但总不能与任大小姐说实话。 “咳咳……不小心被水阴湿,还要麻烦你帮我洗洗。” 任大小姐也认不出是口水导致,便也没当回事。 一把扔进旁边的竹篮里。 两人是第二次同床共枕,任大小姐仍有些不适应,玉脸红得厉害。 陈北冥早已是情场中大宗师,自然知道亲热是缓解一切尴尬的最好手段。 将任大小姐压在身下,一点点剥着她的衣裙。 任大小姐身子僵硬的任由陈北冥施为,直到玉体横陈,坦诚相对。 锁钥相连的刹那,才有些许熟悉,进入状态。 陈北冥伤势未愈,不敢过于放肆,让任大小姐尽兴后,就结束欢好。 任大小姐依偎在陈北冥怀里,只觉得无比幸福。 “我不该让你碰女色,你的伤势还没好。” “呵呵,你相公我壮得和牛一样,区区伤势奈何不了。” 陈北冥拍拍胸膛。 任大小姐玉腿紧紧缠绕着情郎。 “你以后千万不能再冲动,你若是出事,让我们可怎么活。” 陈北冥笑着答应,见夜色已深,相拥而眠。 …… 经历那夜的绝望之后,陈北冥年还没过完,就一头扎进巡防营。 帮着大匠程二牛将短火枪改良得更容易速射。 更换药包和装填米尼弹已经可以在三个呼吸间完成。 制作几十支后,才装箱离开巡防营。 先是发给随园的众女每人一支。 随后在家中演武场,手把手教起来。 “老爷,人家没学会,您再来教教嘛!” “这东西好重,妾身都抓不稳。” “药包要怎么装,是装管子里?” 换一水劲装的众女,状况百出,不是喊累,就是将枪口对准自己。 陈北冥吓得满头大汗,要是走火,得后悔死。 只能收走她们的火枪,打算亲自示范一遍。 嘭~ 一声清脆的枪响,将众女目光吸引过去。 任大小姐放下火枪,微笑地看着射击成果。 作为目标的陶罐子,已成碎片。 “好枪法!” 陈北冥目光一亮。 任大小姐熟练地换着药包和米尼弹,一一将陶罐子打碎。 那股飒爽气质,将众女看得尖叫连连。 如此,她们才认真学习起来。 陈北冥教完随园的女人,又逐一将其他红颜知己都教一遍。 端木家。 端木蓉成功地放一枪,看着成果,对着陈北冥甜甜一笑。 “冥哥,人家枪打得好不好?” 陈北冥瞧着身材丰腴的端木蓉,想到她床榻上的风情,心中火热。 顿时,一语双关道。 “我的枪,你打得更好……” 端木蓉虽然床榻上豪放些,但当着下人的面,还是有些害羞。 见到祖父拄着拐杖进来,忙放下手中火枪,过去搀扶。 “这便是火枪?你小子有此好东西,也不知道送给老夫一支。” 端木宏看见制作精良的火枪,很是喜欢,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陈北冥早有准备,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箱子。 打开后,其中静静躺着一支用黄花梨做枪柄,枪管、枪身则是用砂纸抛光过,漂亮的不像话的火枪。 “老祖宗,小子早就为您准备好,就怕您讨厌武力,所以迟迟没敢拿出来。” “你小子,老夫讨厌的是武力的滥用,而不是武力本身,火枪怎么用,你来教老夫。” 端木宏对火枪很感兴趣。 陈北冥忙上去为其讲解火枪的原理,和如何用药包及装弹。 端木宏按照方法装好米尼弹,对准作为目标的稻草人开一枪。 嘭…… 稻草人身上的盔甲,轻易被米尼弹洞穿。 “好东西!” 负责保护端木宏的胖老者吃惊地摸着盔甲。 然后,问出一个让陈北冥都惊讶的问题。 第1522章 和陈北冥斗法! “火枪就不能多装些弹丸?那样天底下还有什么强敌。” 老者捡起一枚米尼弹。 陈北冥对这老者拱拱手。 “前辈说得好,晚辈其实早就有此想法,只不过目前有些东西还难以做出来。” 端木宏白了胖老者一眼。 “一说起打架杀人,你就学聪明了,怎么老夫教你读书,你却记不住,混账东西!” 胖老者立刻哭丧着脸,委屈巴巴地躲到后面。 “先生您骂我做什么,我都多少年不碰书本,那东西我一看就打瞌睡。” 端木宏指指胖老者,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随后拄拐进屋。 陈北冥知道是有话说,便跟在后面。 端木蓉则指挥着侍女收拾院子里的东西,不过,陈北冥带回来的两把火枪,她亲自收起来。 陈北冥进屋,扶着端木宏坐在主位,随后跪下为其捶着腿。 “老祖宗,您身子骨康健,比什么都强。” “哎,终究是不行啦,只是老夫还没看你复国,蓉儿还没生子,不甘心啊,对了,前几日听说你遇到什么高手?” 端木宏拍拍陈北冥的头,一脸慈爱。 “一点小事,没想到还惊动您老人家,是个来自什么南海紫竹林的地方,倒也有些本事。” “南海紫竹林?你确定她说的是这个地方?” 端木宏双目瞪大,似是激活记忆一般。 “老祖宗,弟子没听错,您知道?” 陈北冥一听有门,更加殷勤。 端木宏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怀念之色。 “老夫年轻时曾游学四方,有次路过南梁一个叫做李家集的地方,遇到山匪打劫。随身的护卫还没出手,有一道白色身影从山匪中飘过,山匪就成一地尸体……” 老头子的故事很是老套,那白色身影是个少女,白纱遮面,体态玲珑,自然对正值少年的端木宏吸引力十足。 两人谈诗文,说理想,相见恨晚。 少女知道端木宏的身份,很是吃惊。 天下文脉的传人,谁敢轻视。 一言一行甚至可以影响一国国运。 而端木宏也知道少女的来历,南海紫竹林,是个常年隐世的门派,其他再无别的信息。 后来两人分别,端木宏回大乾,再后来大婚,那段记忆逐渐尘封。 “哎,老夫也不是没想过寻她,可是身不由己,一晃几十载。” 陈北冥听完故事,笑嘻嘻地看向端木宏。 “老祖宗,您到底有没有睡她?” 端木宏一巴掌抽在陈北冥头上,笑骂地指指。 “臭小子,净关心这些,老夫与她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岂有越界的道理,如今想来也是后悔的。” 老头越活越通透,并无其他老学究那般老古董。 陈北冥又说些西域的事,老头子很感兴趣,尤其对沙漠、坎儿井、绿洲等东西心向往之。 在端木宏开始频频打瞌睡后,陈北冥知道已经到老人家的极限,便和胖老者做交接。 出门之后,他若有所思。 …… “想什么呢,祖父身子经过关神医的调理,虽然恢复不到从前,但也没再恶化。” 端木蓉过来,抱住陈北冥的胳膊,倚在肩头。 陈北冥笑着拍一把她的玉豚。 “我在想你何时生个大胖儿子。” 端木蓉粉脸立刻变得通红。 “谁……谁要和你生,你都没时间来陪我。” 陈北冥坏笑着抱起她,进了屋中。 “陪,一定陪够你。” …… …… …… 陈北冥傍晚才从端木蓉的院子出来,拿着最后两支短火枪去神女宫。 …… 骆瑶拿着火枪打量许久,也没搞清楚怎么用。 “此乃火器?你说叫什么枪?” 陈北冥吃着骆瑶弄来的饭食,虽然味道一般,但毕竟体力耗损巨大,需要好好补补。 “火枪,两把送你们姐妹,十步以内,天下任何高手都躲不开。” “如此厉害?你定要教我,我要宰了晴流云那个骚狐狸!” 骆瑶与晴流云本就不对付,合欢宗曾经害死过神女宫弟子。 奈何两人武功相当,谁也奈何不得谁。 “胡闹,现在还不能杀她,如今晴流云在采补一些老王八蛋,做的可是好事。” 陈北冥一口将酒壶清空,搂住骆瑶的柳腰。 骆瑶玉豚坐在陈北冥膝上,噘着樱唇,露出小女儿之态。 “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尽想着占女人的便宜。” 陈北冥爪子伸进骆瑶的裙摆下,探索着秘密。 “好好好,今日就让你占我便宜。” 两人兴致正好,却被闯进来的红衣小妞打断。 “宫主,弟子有事求见。” 红衣小妞梗着脖子,凶巴巴地瞪陈北冥一眼,摆明要坏二人的好事。 “妍儿,有事去找二宫主,我和忠义公还有事要谈。” 骆瑶将陈北冥的爪子从裙摆下拿出来,有些尴尬地理理鬓角的头发。 “二宫主在练功呢,弟子不敢打扰。” 红衣小妞就是不走。 骆瑶显然对红衣小妞很是喜爱,也没发火驱逐。 “既如此,你就说吧。” “宫主,我们的生意近些日子差很多,弟子经过调查,发现有勋贵私自将货物卖进我们的地盘……” 妍儿一本正经地说起事情来。 陈北冥知道这小妞就是故意的,显然仍是记着当初脚将她送进水中的仇。 不过一个小妞,还想与他斗法,简直不知长短。 一把将骆瑶裙摆掀起,三下五除二就解除骆大宫主的武装。 方才的探索,早就让骆大公主情动。 陈北冥当着近乎呆滞的红衣小妞,就练起枪法。 骆瑶满脸羞意地扶着桌子,想要让红衣小妞出去,但出口却是奇怪的音节。 红衣小妞反应过来,羞怒地握着粉拳,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气得浑身发抖。 陈北冥则是更加过分,换个花样,让骆瑶做出个羞人的姿势。 “妍儿……你先退……退下!” 骆瑶忍着羞意总算开口。 然而,红衣小妞却做出个令人吃惊的举动。 第1523章 强行中断房事 她拿起桌上的火枪,对准陈北冥。 “放开宫主!” 陈北冥不以为意,因为火枪里没有火药和子弹。 “你尽管开火,看我放不放。” 说着,动作愈发狂野。 红衣小妞却是咬着牙,拿起药包和子弹研究起来. 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让她真的装好弹药。 如此近距离,陈北冥可不敢硬扛火枪,只好退出骆瑶的身子。 一把抢过火枪,将红衣小妞打晕。 “好聪明的小妞。” 骆瑶穿好衣裙,走过去将红衣小妞抱起。 “哼……您以为我为何这么器重妍儿,她不仅武学天赋惊人,还自学好多东西,未来我们姐妹打算将神女宫传给她。” 说完,抱着红衣小妞下楼,交给院外的弟子。 返回楼上,发现陈北冥已经将火枪拆成零件。 “您怎么拆了,那已经是我的东西呢。” 骆瑶可是知道大乾火枪的珍贵,南梁和西秦一直私底下花费重金想要弄到手。 “呵呵,你明日就让妍儿将火枪组装起来,若能组装成功,我重重有赏。” 陈北冥觉得妍儿有工程师的天赋,那种天赋可遇而不可求。 一个卫妆已经让他惊喜不已,不仅手搓出星型发动机模型,许多机械几乎都被卫妆做出来。 虽然都是缩小版,但证明在这个时代能做出来。 骆瑶冰雪聪明,立刻明白陈北冥是想抢人。 “妍儿不能给您!” 陈北冥抱住骆瑶,在她脸颊上亲一口。 “你让她接掌神女宫有什么用,顶多就是一派掌门,我能让她名垂青史。” “我才不稀罕什么名垂青史,我只是个小女子,只知道让神女宫发扬光大,救助天下被辜负的女子。” 骆瑶拒绝地摇摇头。 陈北冥只能抱起骆瑶,用行动让她松口。 在许诺将背包作坊半成股送给她后,骆瑶便立刻答应将红衣小妞送出。 骆瑶对背包有种说不出的狂热,几乎买下所有款式,一听陈北冥给她背包作坊股份,便忙不迭答应。 以后不仅可以提前拿到背包,还能分取可观的红利,怎么算都是大赚。 至于神女宫。 骆瑶有着和所有女人一样的想法,传给子女。 所以用尽温柔。 次日,醒来的红衣小妞当着骆瑶的面,只用盏茶时间,就将火枪组装完成。 “哎,看来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妍儿啊,我就不留你,你跟着公爷走吧。” 妍儿惊呆地看着骆瑶,只是按照大宫主的吩咐组装火枪,怎么就被送人。 “宫主,弟子不走,他……他不是好人!” 骆瑶走到妍儿身前,将包袱递给她。 “里面是我送给你的一套剑法和五百两银子,若是想回来看看,神女宫随时欢迎你。” 妍儿委屈地接过包袱,瞬间泪眼朦胧,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赌气地转身下楼,走到前院,恨恨地看着陈北冥。 “你得逞了,但你休想碰我,大不了本姑娘自尽!” 陈北冥瞄她几眼,转身就走。 “你胸前连二两肉都没有,平得像搓衣板,豚又小,哪个男人会瞧得上。” 妍儿气得想上去与陈北冥拼命,但也明白上去就只有挨揍的份。 最终还是跟着他到皇宫外。 妍儿抬头看着巍峨庄严的皇宫,不由瞪大眸子。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距离皇宫如此之近。 “好漂亮!” 陈北冥诧异地回过头,第一次听有人夸皇宫漂亮。 京城百姓对皇宫的评价只有一个,那就是大。 提起她的衣领飞上皇宫外墙。 值夜的禁卫将领赶紧过来见礼。 “见过公爷,这位是……” “记住她的脸,若是敢擅自逃出去,先给我打断腿。” 陈北冥拎着妍儿展示给一众禁卫将士。 妍儿知道打不过,对众人翻着白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末将记住,请公爷放心!” 禁卫们一个个都是人精,哪会当真,但知道不能让人跑出去。 陈北冥拎着妍儿下城墙,朝着造办处走去。 夜里的皇宫黑漆漆,除乾清宫下的灯笼彻夜不灭,其他鲜有还亮着烛火。 着实有些阴森。 妍儿虽然嘴硬,但真进皇宫,也被宫内的气氛吓得浑身寒毛直竖。 提着裙摆小跑着追上陈北冥。 等走进造办处的院子,看见亮光,妍儿才松口气。 陈北冥看见卫妆的房间还亮着,就知道她还没睡。 只是敲两下,门就打开,一手油污的卫妆探出头,见是陈北冥,轻叫一声,又将门关上。 陈北冥正不明所以,卫妆换身衣裙出来,身上油污和发髻都变个样子。 “公爷怎的来,是来催滑翔伞的么,已经完工,交给造办处的匠人们批量制作。” 陈北冥还在惊讶卫妆的变装速度,闻言指指身后的妍儿。 “她是我为你找来的帮手,对枪械结构有几分天赋,以后就是你的人,随便打骂就是。” 妍儿此时再也忍不住。 “喂喂喂,我又不是货物,姓陈的,你……” 陈北冥随手封她的哑穴和武功,妍儿只能干瞪眼。 卫妆笑着打量着妍儿,对这个一身红衣的少女颇有好感。 牵住妍儿的手,就拉进房间,却没让陈北冥进门。 “公爷,夜已深,就不请您来。” 啪嗒~ 门已经合上。 陈北冥吃了闭门羹,摇头苦笑。 只能转身向宫内走去。 大半夜的,也不想再回随园去打扰众女休息,翻进后宫,去静嫔的院子。 今夜只想安静些,自然要找个温柔的。 …… …… …… 次日一早,陈北冥从静嫔院子里出来,耳边依然响着静嫔柔柔的声音。 她胆子又小,属兔子的,打个雷都怕,平日里自己都不敢睡,总是拉上贴身宫女一起。 陈北冥都不敢想,要是把她扔进西秦或者南梁的宫中会如何,恐怕都活不过三天。 从后宫中出来,打算回随园,明日就是十五,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路过乾清宫,看见有个人进去。 “嗯?他进宫做什么?” 第1524章 司空失手 何文曜一个京兆府捕头,居然进乾清宫。 他若不是出身女帝母族,恐怕连皇宫都进不来。 陈北冥不关心女帝和亲戚们商议事情,出宫后就回随园。 正月十五。 陈北冥今年不打算带着众女出门看花灯,每年的花灯节都会出事,干脆还是在家里扎花灯得好。 到晚上,随园被上千盏花灯点缀得恍若天宫一般。 众女打扮得花枝招展,拎着最喜欢的花灯。 陈北冥看得心动不已,任谁有这么多绝色美人,做梦都要笑醒。 随园前院,热闹到极点。 陈北冥赏赐许多酒肉给随园的护卫和仆役、侍女。 加上护卫们的家眷,气氛丝毫不比外面差。 陈北冥看着烟花与随园中热闹的景象,脑海中忽地记起一段幼时的记忆。 记忆中的母亲,牵着自己,也是在正月十五,参加着南梁皇宫中的花灯节。 那时父皇还年轻,三十多岁,正值壮年,一切都那么美好。 是不是抽空去一趟南梁的都城,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总不能只给刘元昭添堵,也要让那逆贼睡不着觉。 让他知道,自己时刻在盯着他! “冥哥,这身你喜不喜欢?” 任大小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陈北冥的回忆拉回现实。 陈北冥回过头就是一呆。 只见任大小姐一袭天水绿的衣裙,秀项颀长,两道香肩斜斜削下,满头青丝挽成一个并不复杂的妇人发髻,脑后的秀发于肩后直达臀上。 纤腰向内凹出一道动人的曲线,与笔直悬瀑似的秀发构成一道弦月,美得耀眼。 “喜……喜欢,要不今晚你就穿这身欢好。” 任大小姐羞得用绣鞋踩陈北冥一脚,提着灯笼去找众女。 对于陈北冥在床笫之间的一些喜好,任大小姐仍然有些不适应。 陈北冥笑眯眯看着任大小姐的圆豚,摇得是那么销魂。 看见管家带着番子过来,就知道又有麻烦事上门。 每年的十五,就安生不下来。 “公爷,司空繁大人临州被抓,西秦那边送来了信。” 陈北冥听完脸色立即黑下来。 老东西还真的去临州盗墓,竟然还被抓住。 展开信,落款是上官涿,上官家的老祖宗。 要求陈北冥携带重金来赎人。 或者自断一臂,也可以一笔勾销。 否则就只能得到司空繁的尸体。 “公爷,您救救我爹爹!” 司空烟跪在陈北冥身前,清秀绝美的脸庞上挂满泪痕。 陈北冥没注意到司空烟何时进来,叹息一声,将手中的信毁去。 人自然要救,毕竟是贞元的岳父,也算有亲戚关系。 “救回你爹,老子就打断他的腿,好好的年不过,跑去盗墓,盗墓也就罢了,还被人抓住,丢人的东西!” 司空烟听到陈北冥答应救人,立刻破涕为笑。 只要陈北冥答应的事,就没有办不到的。 陈北冥让楚红缨看好家,又从后宅取出刘元昭的天子剑和一把火枪,才准备离开随园。 众女一听陈北冥又要出去,都撒娇不干。 陈北冥只能承诺尽快返回,许出很多好处,才得到允许。 上元佳节,全城欢庆,可以畅通无阻地出城。 到城外,来不及去调用专门指挥列车,搭辆货车,就向西秦赶去。 陈北冥坐在狭窄逼仄的货车车厢内,安慰司空烟。 “你父亲不会有事,但功夫是越来越退步,还能让人抓住。” “老爹定然是中对方请高手布置的机关,否则以他的本事,肯定难以被抓。” 司空烟对父亲还是有信心。 毕竟,父女俩一起盗过的墓也有十几座。 陈北冥紧皱眉头,能让司空繁那老狐狸都翻车的机关,肯定不简单。 从车厢探出头,让随行番子通知墨月。 “派个机关高手到铁山关汇合。” 随后靠着货物,打起瞌睡。 司空烟抱着腿,小心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陈北冥。 听着车厢外呼啸的寒风,不知不觉睡过去。 到达铁山关后,陈北冥并没有闲着,通过东厂情报网收集着临州城的消息。 果然,上官涿带一批高手在几日前到临州城。 老家伙应该不是专门为抓司空繁,或许到临州城只是为凭吊孙子。 正赶上司空繁陷在墓中。 也不知道司空繁盗谁的墓,竟然能有如此厉害布置。 同时,通过帕楚莉亚在京城的探子得到消息。 皇帝刘元昭派出高手出京,方向正是临州。 看来是想把陈北冥困死在临州。 “哎,刘元昭这是想让弄死我啊。” “哼,谁想弄死您,妾身第一个不答应!” 客栈房间的门打开,一身少妇打扮的墨月推门进来,眸光中充满自信。 “你怎么来了,帝陵修建不是需要你在场。” 陈北冥面色一喜,接过墨月递来的披风。 若有墨家钜子出手,天下有什么机关能拦得住? “妾身早就设计好,只需要有人盯着建造就行,妾身不放心您,就让大长老接替指挥。” 墨月责怪地瞥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感动地搂住墨月,两人自从有肌肤之亲,墨月就像变了个人。 没了之前的任性和古灵精怪。 “临州顾家你听说过没有,能困住司空繁那个老贼的机关,说不定就是墨家手段。” “妾身问过大长老,不是秦墨的人所布置,若要确认是谁,还要亲自见过才行。” 墨月体贴地为陈北冥整理着衣衫。 陈北冥点点头,便与墨月商量起具体的细节。 毕竟要面对西秦顶级高手。 最后,决定易容进入西秦,探明临州城的情况。 东厂番子与墨月带来的墨家高手随后出发,最后在临州城南的山里汇合。 而拖油瓶司空烟只能委屈地和墨家高手出发。 她原本想与陈北冥一起,却被墨月拒绝。 墨月怎么会容许自己与陈北冥之间多个人。 只是,陈北冥与墨月刚进入西秦,就发现不对。 第1525章 给钱是害人啊? 西秦一侧已经戒严,官道上不时有骑兵跑过。 陈北冥略一思索,就明白什么意思。 “刘元昭在提前做布置,若我被擒或者被杀,两国必然产生冲突。” “姓刘的狗皇帝想得倒美!” 墨月娇声骂着。 陈北冥哈哈一笑,赶着马车进小路。 二人是救人,为避开官道上的检查。 小路上还残留着积雪,很是难走,木质车轮不时打滑,或者干脆陷进坑里。 虽然对陈北冥来说,掀起来车轱辘就和喝水一样简单。 但是,挡不住经常下车举车轱辘啊。 可把他折腾坏了,对刘元昭又是一番怒骂。 “蠢货是怎么当的皇帝,路也不知道修,下面百姓过什么日子,也不下来看看。” 墨月则是一脸淡然,从窗子里笑盈盈地探出头。 “您以为他们在乎百姓过什么日子,只要没饿死,没闹事,在他们看来就是好百姓。” 陈北冥略一用力,再次将马车从坑里抬出来。 “等我让大乾百姓都有饭吃,有地种,有衣穿,哪个狗日的敢欺压百姓,老子就剁了他,让蠢货都看看,什么才叫治国。” “是是是,妾身相信您!” 墨月托着香腮,崇拜地看着男人。 如今,大乾中部州府已经将大部分土地从豪族富户手里赎回。 当然南郡是用武力威胁,没花钱。 并将土地分给穷苦百姓种植。 有土豆、玉米和红薯的推广,那些州府再也没有饿死人的传闻。 西部州府除黔州比较麻烦外,其余的也都在有序收回土地。 豪门富户当然不想交,但慑于朝廷的武力威胁,只能捏着鼻子交出土地。 朝廷暂时付不出银子,只能每家打欠条,等有结余再兑付。 至于何时有结余,等着。 其实税务衙门收上来的银子已经远超预期,但奈何朝廷花银子的地方实在太多。 光海军每年都要吞噬掉海量银钱。 为维持和改革禁军与几大边军的军械装备,花费数目同样巨大。 当然,效果与以往天差地别。 由于推广新式记账法,再加上官员与众将士俸禄走的大乾银行,有效避免个别人上下其手,吃拿卡要。 大大改善基层士卒的生活。 部分官员和将领肯定心里不舒服,看大乾皇家银行不顺眼。 但想想这银行背后的势力,都只能认怂。 不是没人想过抢劫大乾皇家银行,有地方官员勾结富户,纠集千人,攻击银行。 但不仅没得手,还被早就有准备的银行打个屁滚尿流。 陈北冥为防备此事,做足准备,每家银行的金库都是水泥浇筑,并加有钢筋。 金库大门也是机关门,极难暴力打开。 而且还配备弓弩铠甲,甚至神火雷。 一家被劫,立刻有飞鸽传递消息,锦衣卫就会立刻出动。 抢劫皇家银行的事,自然是女帝震怒。 将涉及的地方官满门抄斩,富户夷三族。 朝堂上没一个人给求情,因为朝中大佬大都有股份,抢银行就是抢他们的银子。 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动歪心思。 “冥哥,过那座山就是临州地界,我们是住一晚再出发,还是走夜路过去?” 墨月看看黑下来的天色,探出头问陈北冥。 “住一晚再说,他们不敢弄死司空老头。” 陈北冥抬头看看远处山脚下的村子,村子不大,只有十几户。 却只有两三户亮着灯,其余黑漆漆。 他和琼华公主走过许多西秦的村子,自然了解什么原因。 无非就是穷困所致,那些没亮着灯的房子也有人,只是点不起油灯。 马车进入村子,没人出来。 有些村民透过窗户的缝隙,偷偷打量着。 “你们是谁?怎会进我们村子?” 一个拄着木拐的白发老者,警惕地看着陈北冥。 “老人家,我们不是坏人,去临州探亲,走错路才到此处。” 陈北冥跳下马车,拱手解释。 “呵呵,你这后生,谎话都不会说,临州城在南面,你却往北走,听口音是大乾人吧?” 老者摇摇头。 陈北冥笑笑,拿出一锭银子递给老者。 “还是前辈慧眼如炬,这就当谢礼,能否让我夫妻借住一晚?” 老者看见银子,浑浊的双目亮起,却没有伸手去接。 “东头那里有空屋子,你们随便住,村子穷困,没什么可招待二位。” 老者身上衣衫破旧,脏得都看不清颜色,而且还是单衣。 大冬天的,穿得如此单薄。 陈北冥便起了恻隐之心。 “银子您收着,就当小子孝敬。” 说着,塞进老者手里。 老者嘴角动动,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银子模样。 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家。 陈北冥马车离开后,立刻便有村民开门出来,一窝蜂地进老者家。 “呀,冥哥,您也真是的,这样给银子,不是在害那老人。” 墨月从马车里下来,看到人们冲进老者家,有些着急。 陈北冥也是懊悔,飞身掠起,进入老者院子。 刚要动手救人,听到屋里的话,却是愣住。 “好了好了,一个个的急什么,银子老夫做主,先拿出一些给二狗治病,剩下的去县里买些粮食,省着吃,足够我们撑到开春。” “听您老,咱姓胡的没意见!” “村子里眼看着就要断粮,大冬日的,也打不着猎物,您老……您老本打算将自己贡献出来,我等岂能不听!” 陈北冥听到此,心里只觉得堵得厉害。 所谓老者将自己贡献出来,无非就是…… 不能想,真的不能想。 那样的牺牲,伟大又残忍。 让陈北冥虎目含泪。 走进屋中,咳嗽一声。 “你们为何不去大乾?官府给田地,也能做些小生意,没人欺负你们。” 众村民看见陈北冥进来,吓得躲到墙角,目露恐惧地看着他。 陈北冥扫视一眼,村民个顶个的面黄肌瘦,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老者招呼着。 “你们别怕,公子是大好人。” 随后,对着陈北冥重重叹息。 第1526章 悲惨世界 “怎么没想过,只是我等多年老体衰,村子距离大乾又远,没钱买路引,过城关又会被刁难。” 陈北冥蹲在地上,用树枝画出简易地图。 将打通的密道位置告诉老者。 “路引的事好解决,你们多走山路绕过官道和村镇,到那里自有人迎接你们。” 老者激动地站起来。 “是真的?那里有通往大乾的路?” “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呢?放心,自去便是……” 陈北冥再三保证,老者和村民才信几分。 随后,他返回那座空院子,墨月已将屋子里清理干净,铺好床铺。 “您回来啦,他们没有为难那老者吧?” 陈北冥表情阴沉地坐在床榻边,将事情和墨月解释一遍。 墨月将身子贴近情郎,想用一腔温柔暖化他。 “妾身知道您难受,但是更惨的,妾身也见过呢,您给了他们希望,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陈北冥拥住墨月的娇躯,在她香唇上吻一记。 “条件是苦些,我来寻些柴火生火,你早些休息。” “妾身又不是没经历过苦日子,这些算什么。” 墨月从马车里搬出被子,丝毫不嫌弃冷得像冰窖的茅草屋。 陈北冥看着忙碌的墨月,心中感叹。 这帮红颜知己,大都不在意一起过苦日子,当真幸运。 他走出房间,拿着刘元昭的天子剑,到山头上砍些枯枝。 回来切成劈柴,丢进火堆,随意地将剑扔在一旁。 “好漂亮,是您从西秦抢来的那把?刘元昭若是知道您用他的剑劈柴,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呢。” 墨月将自己裹进被子里,掩唇笑道。 “呵呵,正是西秦皇帝的天子剑,我用来劈柴很是顺手呢。” 陈北冥笑着将火堆中的木柴翻翻,将潮湿的木头挑出来。 很快,升腾的火焰将屋内烤得温暖起来。 只是木墙漏风,存不住热气。 嚓~ 忽地,传来踩雪的声音。 陈北冥闻声出来,看见土墙的角落里躲着人影。 “出来吧,我看见你。” 角落那边犹豫片刻,还是出来。 雪光之下,清楚地看清是两个孩子。 但是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看不清脸。 而且,两人都没穿衣服,任凭呼啸的寒风吹着,也不知道冷。 “你们进屋烤烤火吧,哎,狗娘养的世道。” 大一些的孩子,牵着同伴的手,往屋中走去。 两人脚丫子踩在雪上留下一个个带着血的脚印。 陈北冥看见那脚印,嘴角直抽抽。 墨月听到动静,忙从被窝里出来,看见两个孩子的模样,心疼地直骂刘元昭。 “真是造孽,也不知道狗皇帝有什么脸在那宝座上坐着,你们离火远些,别烧伤。” 她将马车里包裹墙壁的麻布拆下来,找出针线,给二人缝了两件勉强遮体的衣服。 陈北冥将几个携带的土豆烤好,扔给他们。 两个孩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完土豆,两人眨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继续看向陈北冥。 “有也不许再吃,不然你们会死。” 陈北冥拒绝了二人。 墨月找来个陶锅,取些雪烧成热水,想为二人擦拭身体。 两个孩子也不躲避,任由墨月在他们身上擦洗着。 “呀,是个小女童呢!” 之前由于太脏,墨月都没有认出。 然而看着女童瘦骨嶙峋的身子,很是唏嘘地为她将身子擦洗完。 由于两人头发已经结痂,沾染许多不知什么的粪便,墨月只好将他们的头发全部剪掉。 看着两个长得清癯瘦削的孩子,又是几句怒骂。 “冥哥,是否带上他们,否则他们很可能活不了几天。” 墨月摸摸两个孩子肚子上的硬块,很是不忍。 陈北冥点点头,他也没法见死不救。 两个孩子听到陈北冥要带上他们,年纪大些的哥哥立刻激动地跪下叩头。 “恩人万福,小石头多谢恩人!” 陈北冥忙将他扶起来,安慰几句。 小石头很是懂事,带着妹妹找地方躺下,并用手臂给妹妹当枕头。 墨月也不在土床上睡,而是倚在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抱住她,听着外面的狼嚎声,目光前所未有的深邃。 次日一早,陈北冥听到脚步声,睁开双目,却是昨夜的老者进院。 “贵人啊,我等商量一夜,准备先去采买些粮食,再出发去您说的地方。” “正该如此,祝老丈一路顺利。” 陈北冥叫醒墨月,起身出屋。 抬头看看村子,村民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老者看见趴在门边的一对兄妹,微不可察地摇摇头,转身出去。 他甚至都不敢与孙子孙女相认。 进屋才开始抹眼泪。 陈北冥其实从两个孩子的眼神看出蛛丝马迹,但没有拆穿。 帮着墨月将被褥装上马车,便启程离开。 两个孩子就蹲在马车口,坚持不进去,生怕弄脏里面。 尽管墨月再三解释并不嫌弃。 马车就这样进山,在山路间慢慢走着。 到临州地界后,没走多远,就到下辖的灵湖县。 说是县城,也不过比大乾的镇子大些,只有一条街道,四周的城墙更是矮得只到一人多高。 若是攻城,都不用攻城器械,骑兵一个冲锋就能进去。 陈北冥在县城里采买些粮食,并给两个孩子各自置办两身衣服。 穿上衣服的兄妹俩,才有同龄人的样子。 小石头帮着妹妹整理完衣衫,怯生生地看着陈北冥手里的食物。 “吃吧,一个人只能吃一个包子。” 并非陈北冥不给他们吃饱,两人腹中明显吃了很多难以消化的东西。 若是让他们吃得太多,两人只能活活疼死。 县城中虽有医馆,但陈北冥信不过,准备将他们送去临州城。 问过当地人,知道临州城就在西南五十里。 陈北冥看看时间,若是走得快些,说不定傍晚前能到。 看着墨月和两个孩子上车,扬扬手中马鞭,一鞭子抽在挽马的屁股上。 直视,马车还离开县城,就出幺蛾子…… 第1527章 遭遇埋伏 一伙乞丐挡住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乞丐又高又瘦,凶狠地指着陈北冥。 “他有银子,我刚才见到他买许多包子和肉饼!” “小子,留下你的银子,得罪我们丐帮,你绝……绝活不过今晚!” “不给银子,给包子也成!” 其他乞丐想冲上来,但是见陈北冥并不慌乱,似乎是大人物。 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谁也不肯第一个出手。 陈北冥见他们身上没有丐帮的标记,又说一句丐帮的切口,见毫无反应,就知道遇到冒牌货。 乞丐背后就是城门,几个守门的兵丁看都不看,仍是懒洋洋地躲在城墙角落烤着火。 陈北冥扬扬手中马鞭,微微一甩,马鞭的鞭梢便如灵蛇一般飞出,卷住高瘦乞丐的脖子。 随后一扯,高瘦乞丐就飞到陈北冥近前。 高瘦乞丐被勒得直翻白眼,眼看着要窒息而死,陈北冥才松开马鞭。 获得自由的高瘦乞丐吓得赶紧跪下求饶。 “滚!” 陈北冥闷声吼一个滚字,高瘦乞丐立即连滚带爬地跑远。 没了主心骨,一众乞丐也散得飞快。 陈北冥摇摇头,赶着马车离开灵湖县。 两个孩子在半路就开始肚子疼,墨月尽管懂得一些医理,为他们推宫活血,点穴止痛。 但仍然效果不佳。 陈北冥没法子,只好让墨月将他们打晕。 他也想过将他们腹中的结块震碎,但两个孩子身子实在太弱,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要他们的小命。 只能一路狂奔着赶到临州城北。 与率先抵达的番子和墨家高手汇合后,由一位墨家弟子赶车进城,为两个孩子求医。 陈北冥则拿着临州地图研究起来。 “根据探子的消息,目前上官涿那个老东西并不在城中,而是去城南的顾家庄子,顾家的祖坟就在庄子附近。” “冥哥,会不会是个陷阱,人关在城中,而他们在庄子布下天罗地网,就等我们过去。” 墨月皱眉道。 陈北冥放下地图,就着天黑前最后一缕阳光看着山下的临州城。 “有可能,月儿你带人去顾家庄子外潜伏起来,一切等我消息。” 墨月知道陈北冥打算亲自当诱饵,试出西秦人的阴谋。 尽管百般不情愿,但思索一番,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您一切小心!” “嘿嘿,天底下能抓住我的人,还没生出来。” 陈北冥捏把墨月的俏脸,飞身掠下山去。 墨月等看不见陈北冥的身影,才带着人下山。 深夜。 临州城静得出奇。 自从顾家家主和上官家的嫡孙上官英被杀,这座城池就一直处于宵禁中。 临州城的百姓们没过几天舒心日子,就被新到任的临州知府血腥整治一番。 凡是看到过那场杀戮的百姓,全被抓去活埋。 一条街几乎成为鬼街。 只因新任临州知府姓上官。 陈北冥从一位打更的更夫嘴里得知消息时,血冲脑门。 “好好好,干得好!”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生气。 更夫看看陈北冥,打量下四周。 “小伙子,赶紧走吧,老汉我要继续打更。” “老丈慢走。” 更夫回过头想问陈北冥名字时,已经看不见人。 陈北冥待更夫走远,才奔向临州府衙。 距离府衙不远,就已经察觉几道隐匿的气息。 那气息全都是来自宗师。 隐匿气息的功夫也有高下之分,他们显然没练到家。 细数之下,赫然有四道。 四位宗师高手,是股很强的战力。 尤其府衙后宅仍旧亮着灯,似乎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不过,陈北冥却嗅到一股奇怪的尿骚味。 他对这味道再熟悉不过,分明是颗粒火药。 很显然,对方在府衙里埋设火药,想要炸死他…… 果然歹毒。 陈北冥断定府衙中已经没有人,既然对方想玩,那就好好玩。 锁定气息最弱的宗师后,陈北冥化作一股青烟,靠近过去。 那是一个黑脸汉子。 从浑身鼓胀的肌肉就能看出是练外门功夫。 能将外门功夫练到宗师水准,也不简单。 黑脸汉子在陈北冥靠近一丈时才惊觉,想要出手反抗,为时已晚。 双方差距太大,尤其是出手速度,更是天渊之别。 咔嚓~ 黑脸汉子一拳未出,脖子便遭拧断。 临死前,才看清来人的脸。 他调动全身力量,想要向同伴示警,却已经无力可用,直到意识彻底消散。 陈北冥正打算将黑脸汉子的尸体放下,见其体型与自己仿佛,顿时有了主意。 扯下他的裤子,将鸟切掉,后寻来些柴火等易燃物,将尸身盖住。 随后,循着味道找到埋设火药的位置。 处理掉几个负责点火的高手,立刻点燃引线。 接着,发力狂奔,并找好位置,准备欣赏烟花。 府衙中埋伏的宗师高手,很快发现不对。 “他马的,什么味道?飞火!大家伙快撤!” 轰~ 一朵蘑菇云在府衙上空升起。 陈北冥没看到三个宗师高手从废墟里走出,至于死活,他才不在意。 认清方向后,向城南飞掠而去。 …… 城南,顾家庄子。 “什么动静?” 正在闭目养神的上官涿睁开眼。 “回老祖宗,临州城发生爆炸。” 门外的护卫推门进来。 上官涿起身出屋,走到院子中,一脸喜色地看向临州方向。 “哈哈……没想到那阉狗竟真的去府衙,来人啊,立即去探查,看看能不能找到那阉狗尸体。” 手下刚离开,就有人一道身影由远及近,落在院中。 赫然正是皇帝刘元昭身边的供奉之一。 上官涿见到来人,笑着迎上去。 “苏老,方才城中发生爆炸,那阉狗说不定已经炸死。” 苏老脸色阴沉,他如今还在为陈北冥的戏弄生气。 陈北冥在西秦皇宫乱来的事,让他们皇家供奉丢尽了脸。 不仅遭到刘元昭怒喷,更让许多与朝廷合作的势力失去敬意。 正想说话,顾家祖坟方向传来喊杀声。 “糟了!” 第1528章 祖坟塌了 等他们赶到顾家祖坟,留在原地的高手皆被杀干净。 而眼前的顾家祖坟,坟墓入口已经坍塌。 “立刻去叫顾家人来,快去!” 上官涿看着坍塌的口子,大吼着吩咐。 少顷,新任顾家家主过来。 “你顾家祖坟图纸呢,快快拿出来!” 上官涿语气冰冷地催促。 顾博达擦擦头上的冷汗。 “禀前辈,晚辈手里没有祖坟图纸,家兄死得突然,许多东西晚辈也不甚清楚。” 他其实心中恨透上官家,顾家依附于上官家没错,可是上官家太过高傲,完全不把顾家当回事。 顾家嫁入上官家的女子很多,但没一个受重视,打骂甚至弄死都是常事。 而且上官家的子侄动辄就要来临州游玩,顾家得像皇帝一样伺候,否则就会被训斥,乃至惩罚。 一切都让顾博达觉得是耻辱。 之前他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在,有机会给他们添堵,当然乐意! “哼!废物,要你何用,来人啊,给老夫打开口子,派人进去探查,再从临州城调兵,将附近统统围住!” 上官涿没有再看顾博达,转身下令。 上官家的护卫们立刻冲上去,开始挖掘。 而皇家供奉苏老自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 顾博达仇恨地看上官涿一眼,悄然退开。 他必须做些事情,不然事后上官涿肯定要对他动手。 与此同时,顾家祖坟中。 陈北冥与墨月带着几位墨家弟子正走在长长的墓道中。 “顾家还真是肯下本钱,祖坟修得丝毫不比帝王陵寝差。” 陈北冥也算进过一些帝陵,对顾家祖坟的复杂与奢华程度赞叹不已。 “哼,妾身就不明白,人死也就死了,陵墓修得再气派又有什么用。” 墨月不时指出陵墓中的机关,自有墨家弟子去清除隐患。 陈北冥摇摇头。 “这你不懂,不论是帝王还是权贵,都指望死后,能够依旧享受富贵。” 不多时,众人走到墓道尽头。 陈北冥看着通往主墓室的石门落下,明白到了地方。 “石门是不是什么断龙石,放下就起不来,那我们怎么办?” 墨月白陈北冥一眼。 “您知道什么,这可不是断龙石,只是封锁主墓室的机关门。” 说罢,在一边的石墙上摸索着,很快便找到机关。 机关按下,石门开始缓缓升起。 “还是你厉害,这都能找出来。” 陈北冥对自家女人,从不吝惜夸赞。 墨月嘴上啐一声,但心里却是美滋滋。 众人通过石门,进入主墓室。 眼前的主墓室,就是把一座山掏空,空间不是一般的大,呈八卦形状分布。 但墓室中却已经狼狈一片,便连主墓室中的棺材都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些石人石马,以及散落的珠宝。 大片的流沙将主墓室覆盖住。 丝毫没看见司空繁的踪影。 “我们是不是来晚?” 陈北冥皱眉看着墓室。 “老爹老爹,你在哪?” 一直沉默不语的司空烟登时急了,可她的喊声无人回应。 “乱喊什么,你父亲没事,若我没看错,顾家老祖的棺材沉入地下,你父亲也在下边。” 墨月对司空烟很是瞧不起,认为盗窃是上不得台面的行为,简直丢尽江湖人脸面。 不过,她找寻许久,仍是没有找到下去的入口。 轰隆~ 身后墓道传出碎石的坍塌声。 “不好,他们在挖掘入口,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否则还要面临一场恶战。” 陈北冥回头看向墓道。 墨月指挥一众墨家弟子寻找机关,但仍是一无所获。 就在众人愁眉不展,而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时…… 突然地面震颤一下,一道通往地下的口子缓缓打开。 陈北冥与墨月对视一眼,看着通往下面的石阶,眼中都是震惊。 “我们走,已经没时间,他们很快就能打开墓道口!” 墨月一马当先,举着火把下去。 陈北冥叫住仍在寻找父亲的司空烟,牵着她进密道。 等所有人下去之后,口子又恢复正常,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而墓道也传来脚步声。 另一头,墨月走下石阶后,发现眼前是个深潭,而深潭的正中有座巨大石台。 石台上,除了一个偌大的石棺外,便是一箱箱珍宝。 可惜由于年代久远,箱子腐烂,珍宝散落一地。 有些珍珠之类的宝贝,已经腐朽。 珍宝堆上坐着个人,此刻正唉声叹气。 那人看见火光,并没有抬头,反而冷哼一声。 “老夫就在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陈北冥那个王八蛋是不会来救老夫,你们死心吧!” “那我真不该来救你!” “啊?你是……” 司空繁听到陈北冥的声音,惊喜地站起身。 但随即大叫着阻止众人靠近深潭。 “别过来,水中有怪物!” 而墨月看清下面的布置,却是一声惊呼。 “嘶……这……这分明是困龙池,梁墨人的手段!” 陈北冥看着黑漆漆的深潭,记起机关城中好像有类似的地方,那里面就有一群怪物。 “月儿,你能控制里面的东西?” “自然,我虽然不会做困龙池,但御兽之术马马虎虎。” 墨月从身上取出几个哨子一样的小东西,挨个尝试,终于在尝试到其中一个时,深潭中有了动静。 顿时,水面剧烈沸腾起来。 一只比机关城那只怪物小一号家伙浮出水面。 两只灯笼一样的眼睛看着众人。 如此场景,吓得司空烟尖叫一声,投进陈北冥的怀里。 这可把墨月气坏,要不是当着一众墨家弟子,她早就扑上去揍人。 陈北冥感觉到司空烟那股酥颤与柔软,立时石更起来。 瞥见墨月杀人似的目光,赶紧将司空烟推开。 墨月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走向怪物。 怪物看着墨月,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声音。 触手忽地卷住墨月的腰肢…… 第1529章 化敌为友 陈北冥虽然知道墨月的本事,但还是紧张了一下。 等看到怪物将墨月放在头顶,并与其互动起来,才算松口气。 轰~ 上面传来的巨响,吓众人一跳。 墨月知道时间紧急,指挥着怪物游到石台边,接上司空繁,返回岸边。 “老爹!你可吓死我!” 司空烟投进父亲怀中。 司空繁安慰几句女儿,抬头看见陈北冥冰冷眼神,心虚得老脸一红。 陈北冥没空和他算账,走到墨月身边。 “月儿,怎么出去?” 墨月摸摸怪物的头,在它耳边叮嘱一番。 怪物嘤嘤叫两声,随即没入水中。 “自有人会来帮我们。” 陈北冥正皱眉,洞穴深处响起机关启动的声音。 咔哒哒~ 原本完整的洞壁上出现一道门。 陈北冥正疑惑墨月怎么知道时,头顶爆炸声愈发剧烈。 哗啦~ 不断有碎石落下。 “我们先离开。” 众人立即朝着洞壁的门退去。 司空繁看着远处石台上散落的珍宝,双目中尽是遗憾。 但还是小命要紧。 一行人脚步匆匆,毫不停留。 陈北冥带队在洞中疾驰许久,才看见微光。 众人急不可耐,冲出洞口…… 却发现眼前赫然是个悬崖。 只是,悬崖的边缘站着个人? 陈北冥让众人停下,独自走去。 离得近了,才看清是个中年男子。 “见过忠义公!” 中年男子拱拱手。 “你是?” 陈北冥确信没见过此人。 “公爷不识得顾某很正常,但顾某的兄长却死在您手中。” 顾博达不卑不亢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微微一怔,猜出对方身份。 “你是顾家人?为何要帮本公?” “因为顾某不想再当狗!” 顾博达脸颊肌肉由于激动颤抖,双目中闪过一丝恨意。 陈北冥随即明白,顾家依附上官家多年,自然没少被压榨欺辱。 “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公的盟友。” 顾博达听到盟友二字,脸色涨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您当我是盟友?” “为何不是盟友?” 陈北冥背过手,微笑地看着顾博达。 顾博达躬身一礼,起身后指着悬崖下的藤蔓。 “藤蔓通往山下,顾某为公爷带路。” 接着一跃而下,抓住藤蔓,向下攀援而去。 陈北冥向着身后招招手,跟在顾博达身后下悬崖。 在藤蔓上爬十几丈后,众人落在一个平台上。 从平台上可以遥望远处的临州城。 “公爷,您从前面的山路下山,就能避开朝廷的围堵,那里有条小路通往郯县,到那里,就彻底安全。” 顾博达拱手告别。 陈北冥临别想起那对兄妹,问过将其送医的墨家弟子后,将他们托付给顾博达。 顾博达向陈北冥保证,会派人去接他们回顾家,当作自己的孩子抚养。 双方作别后,陈北冥带着人下山离去。 到山脚下,正打算安排众人分批撤离…… 墨月做个噤声的动作,随后走向一条河边。 等片刻后,一只怪物从河中探出头,与墨月互动着。 怪物身后密密麻麻,全是些体型幼小的同类。 墨月叫来一名墨家弟子,吩咐其为怪物引路,让他们通过水网去大乾。 那弟子领命后,就沿着河岸向南走,怪物们没入水中,跟在那墨家弟子身后渐渐远去。 “你还嫌机关城的守护兽不够多?” 陈北冥走到墨月身边,揽住她的纤腰。 “哼,多才好呢,您若有一天欺负妾身,妾身就带着小乖和您拼命!” 墨月娇哼地瞪着陈北冥。 陈北冥一想到小乖那庞大的体型,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若是一窝蜂冲上来,就算是宗师高手也扛不住。 “怎么会,我怎么敢欺负你,走吧,回大乾。” 一行人开始分批从小路撤离,而陈北冥则与墨月准备去打个回马枪。 此时,顾家祖坟中却是只有上官涿的暴怒声。 “人呢?陈北冥那阉狗带多人闯进墓中,就这么不翼而飞?” 在场所有高手皆低下头,不敢言语。 苏老从水潭边捡起一枚掉落的珍珠,上面附着很多黏液,再看看眼前的深潭。 前几日水中的那些怪物早已没了踪影。 “不怪他们,若老夫猜得没错,陈北冥那厮身边带着墨家高手,极有可能就是墨家钜子墨月。” 上官涿白眉抖了抖,看向人群中,寻找到顾博达的身影。 “顾大家主,你怎么说?” 顾博达态度恭敬的一礼。 “晚辈也不知,一切全凭您做主。” 上官涿目光冷厉地看着顾博达,并未从他身上看出丝毫慌乱,冷哼地拂下衣袖。 “既然什么也不知道,顾家的皮货和茶叶生意也交出来吧,交给上官启。” 顾博达心中大怒,但表面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皮货和茶叶是顾家的根本,占顾家收入六成还多,这下全被上官老贼夺去。 “晚辈遵命,一会儿就与知府大人交割印信。” 上官涿顿顿手中的拐杖,走向石阶。 一行人出顾家祖坟,刚返回庄子,就有上官家的家将骑马冲进来。 “老祖宗……老祖宗……出事了,六爷……六爷被那阉狗杀了,人头悬挂在城门上!” 上官涿闻言觉得眼前发黑,差些一头栽倒。 “启儿啊!是爹爹害了你,来人……给我来人,飞鸽传书去都城,掉羽林卫来,老夫要和那阉狗拼命!” 痛失爱子之下,上官涿丧失理智。 在场无人敢劝。 顾博达低着头,心中狂喜,更加坚定与陈北冥合作的决心。 上官启一死,临州城再无人能压制他。 就算事后上官家再派人来,也会吓得待在府衙不敢出来,若是欺负他顾博达太狠,便借助陈北冥的名义除掉便是! 眼看着上官涿发疯,最终还是皇家供奉苏老给他泼了盆冷水。 “上官大人是将羽林卫当成上官家私军?” 上官涿吓得出了身冷汗,他对刘元昭极是了解,知道皇帝一向小心眼,容不得任何人插手军权。 “老夫不敢!” 他之所以冷静下来,是因为看出问题。 第1530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苏老身边有几个皇家高手,他们打量上官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 不用说,都是刘元昭的亲信。 方才的话传到刘元昭耳朵里,少不了猜忌。 上官涿强打着精神将顾博达叫来,为几位皇家高手准备美女和好处。 最后才脸色阴沉地带着家将回临州城。 顾博达看着上官涿的背影,冷冷一笑,背着手,哼着小曲向内宅走去。 “且让他贼人再嚣张一时~啊~啊~啊~” …… 陈北冥与墨月在临州杀完人,立刻追上大部队。 一路不停歇地回到铁山关。 深夜,客栈。 陈北冥听完番子的禀报,知道灵湖县那个小村子的百姓顺利进入大乾,很是欣慰地站起身走到窗边。 “去给他们送些银子,同时警告当地官府,不得为难。” 番子领命后,躬身退出去。 陈北冥正想去里间和墨月亲热一番,就听见隔壁传来说话声。 “什么?您还要再回去一趟?” “嘘!死丫头小声些,老子差些死在顾家祖坟里,不去将那些金银拿走,实在太亏!” 司空繁捂住女儿的嘴,没听到有动静传来才放心。 司空烟劝不住父亲,生气地转过身。 “去吧去吧,死了才好,正好不用给你养老!” “你个不孝女,老子去拿那些珠宝还不是为你,公爷问起,你就说我有事回京,我速度快些,说不定能比你们先到京城。” 司空繁走到门边,用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确认没有动静后,伸手打开门。 刚一回头,吓得亡魂大冒! 正好与门口站立的陈北冥四目相对。 司空繁秒变脸,朝着陈北冥一笑。 “公爷还没……您封我的穴道做什么?” 陈北冥冷着脸抓起司空繁,拆个桌腿,朝着他的屁股开揍。 “让你个狗日的真不省心,给老子惹祸,老子救你几回,还敢阳奉阴违……” 司空烟看着老爹挨揍,不仅不管,还为陈北冥叫好。 “打得好,公爷您使劲揍,腿打断才好!” 司空繁只觉得屁股已经不是自己的,要不是武功护体,别说腿断,半条命都没。 可是哑穴被封,喊也喊不出来。 陈北冥出够气,将桌腿扔在地上。 “我已经封他武功,给我看好,敢乱跑你就往死里揍!” “公爷放心,我定然看好他。” 司空烟不理父亲威胁的眼神,笑着答应道。 陈北冥转身回房。 刚走进里间,就有一股香风扑面,紧接着便看到玉体横陈的墨月,眼神近乎呆滞。 一切,只因太美。 “傻瓜,看什么!” 陈北冥就像听见冲锋号,怪叫着冲上床榻。 布幔落下,掩住里面的无边春色。 只有床榻发出的咯吱声,还能证明里面战斗的激烈程度。 次日,大部队到货站,登上列车,返回京城。 临州的冲突,大乾与南梁谁都没说,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但陈北冥还是进宫与女帝打招呼。 寝宫。 “那司空繁真是个惹祸精,要不是朕的陵寝还需要他,恨不得将他发配到边军去。” 女帝很不喜欢司空繁。 陈北冥拿着女帝桌上的点心,吃得舒坦。 宫里饭食做得一般,但点心谁也比不过。 “陛下说的是,小的已经封他武功,先让他在帝陵戴罪立功。” 女帝盈盈笑着将裙摆掀开些,露出裙下的美腿。 “朕听说华家棉袜生意极是火爆,不比那白糖差多少,你却从未给朕说起过,也不给朕送些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朕?” 陈北冥努力地咽下口水,眼睛都快从女帝身上拔不出来。 女帝身材一向出色,尤其那双美腿的比例更是逆天。 “陛下,小的也不清楚。” 他选择继续装傻。 棉袜现在几乎成硬通货,不仅在大乾卖得火爆,在南梁、西秦同样也是有钱人的心头好。 尤其陈北冥给华家设计的长袜,一双就能卖五两银子。 但就是这么贵,还是疯抢。 听说华家已经将染色的丝袜弄出来,就是弹性差些。 没有原时空的化学工艺,要将那种弹性十足的丝袜弄出来,的确不现实。 女帝玉足已经勾住陈北冥的腿,衣领中沟壑若隐若现。 “哦?那就别怪朕。” 说完,转身进寝宫深处,走得丝毫不拖泥带水。 陈北冥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忍着冲动离开乾清宫。 外面的天色已黑,加上京城又下了一次雪,所以格外的冷。 “公……公爷!” 乾清宫台阶的角落里,传出一个弱弱的声音。 陈北冥闻声看去,却是小宫女。 只见她美眸红着过来,纤手中还捧着件男子的衣裳。 “公爷,奴婢给您做的,三日后奴婢就要出宫嫁人,这是最后一次见公爷!” 陈北冥接过衣服,神情一愕。 “嫁人?嫁什么人,谁给你指的婚?” 小宫女带着哭腔看看乾清宫。 “听说姓何,叫什么何文曜。” 陈北冥立刻明白为何女帝会那么说,将衣服放在小宫女手里,霸道抱住她的腰肢。 “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嫁,在这里等着!” 小宫女红着俏脸,点点头。 陈北冥转身又进乾清宫,到寝宫门口。 女官花惜沉着脸过来阻拦。 “陛下已经睡下,不见……” 陈北冥施展移形换影,转眼飘进寝宫,将花惜晾在当场。 花惜没有生气,而是看着寝宫方向冷冷一笑。 因为将小宫女嫁人的主意,正是她所出。 陈北冥很快从寝宫中出来,三成棉袜份子,换小宫女自由,但是么,人还是乾清宫的人。 冲冠一怒为红颜? 自然不是,三成份子,早晚要给。 女帝拖到今天,已经十分给面子。 出来时,正看到花惜的冷笑。 “你笑什么?” “我如何发笑,好像与公爷无关。” 花惜敛去笑容,按照宫中规矩站得笔直。 陈北冥走到她身前,将其逼得步步后退,一直退到墙根。 两人几乎贴到一起,陈北冥低头看看花惜的胸脯,目露嘲讽。 “果然小了些。” 随后扬长而去。 花惜气得想动手,却是听到女帝的呼唤,只好整理下衣裙,走进寝宫。 看到女帝时,瞬间愣住。 第1531章 严嵩再出事 女帝半裸地斜倚在香榻上,玉颈上都是吻痕,手中拿着琉璃杯。 即便是身为女子的花惜,目光都被牢牢吸引住。 “陛……陛下,您唤奴婢?” 花惜不敢久瞧,很快将目光挪开。 女帝纤手摇晃着琉璃杯,瞟花惜一眼。 “你的主意很好,但要谨守本分,朕不希望身边人的太蠢,否则你就去陪云鸾吧。” 花惜心中一惊,明白女帝这是在敲打,慌忙俯身跪下。 “奴婢明白!” 女帝微微一笑。 “起来吧,去为朕准备沐浴。” 花惜起身向后走去。 直到她消失在帘幕中,女帝才收回目光,表情变得沉静。 …… 陈北冥从乾清宫出来,对一脸骐骥的小宫女点点头。 “陛下……答应?” 小宫女难以置信地再次确认。 陈北冥勾住小宫女的下巴,将结果又重复一遍。 “陛下答应不将你嫁人,只是仍要在乾清宫当差。” “奴婢愿意在陛下身边当差,衣裳您试试,奴婢要去干活啦!” 小宫女捧着衣裳递给陈北冥,随后羞涩地跑进乾清宫。 陈北冥苦笑摇头,转身下玉阶。 回到随园,看到门房老廖正在火炉上温着酒,进去给自己倒上一杯。 “老爷,老奴劣酒您喝不惯,不如老奴去为您搬一坛好酒来,再让厨房做两个小菜。” 老廖笑呵呵地起身。 陈北冥斜老廖一眼,仍是一口闷下。 粗粝的酒浆滑过嗓子,立刻让胃中如火烧一般。 “好酒!是三年的烧刀子吧,你这老狗,我记得月例足有三十两,还喝十文钱一斤的烧刀子,别告诉我全拿去花在小娘身上。” 老廖直接叫屈。 “老爷您可冤枉老奴,老奴家里一妻两妾,还有四个讨债的要成亲,还有很大窟窿哩!” 老廖是纪清嫣府中的老兵之一,由于办事细心,留在随园。 他的两个妾室,只是名义上的妾侍,实际上根本没发生过关系。 四个儿子,只有一个亲生。 两个同袍都死在战场上,临死让老廖帮着照顾。 老廖不忍让两个妇人受苦,就名义上将两人收房,实则养起来。 “狗日的少给老子哭穷,当老子不知道,你老妻和两个妾室每月都能从白糖作坊拿二十多两,还不够四个儿子买宅子成亲?” 陈北冥给老廖一脚。 老廖见被戳破,憨笑着将藏的花生拿出来。 “人往高处走嘛,想给娃娃们换大宅子,还想着读书识字呢。” 陈北冥笑骂地指指他。 “你们的孩子读书又不花钱……” 陈北冥酒至半酣,才脚步轻快地离开门房。 路过前院的客房,看见清虚的院子漆黑一片,想起老家伙带着小玉儿和纪洛舒回道门祭祖。 ( 而任教主的院子也已经空下来,原因无他,搬了出去。 “哪有岳父住女婿家里。” 是任教主的原话。 但搬得也不远,就隔着一条街。 宅子不小,听说是个原主人是个富商,卖掉宅子回老家。 任教主买下之后,花大价钱装修,将原本雅致的江南园林愣是改成黑木崖风格。 反正任大小姐看过之后,嫌弃地再也没去过。 陈北冥进后宅,看见卧房亮着灯,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推门进去后,索菲亚果然趴在桌上已经睡着。 走过去,随手熄灭烛火,抱起索菲亚上床。 半夜醒来的索菲亚又惊又喜,愣是用头将陈北冥拱醒。 “索菲亚,你是不想让老爷睡觉。” “老爷……也不说……回来!” 索菲亚牵着陈北冥的手放进衣领里。 陈北冥怎么不知道怀中的美人是在求欢,低吼一声将其翻转过来。 …… …… …… 等索菲亚香汗淋漓地靠在陈北冥怀里,却是更加兴奋,又央求着讲故事。 陈北冥无奈,只能搜肠刮肚地讲几个欧罗巴神话。 直到天光微亮,索菲亚才打着呵欠睡着。 听到门口萧倩雪大小姐的声音,陈北冥就知道不用睡。 只好爬起来带娃。 好在番子过来,才将他解救出来。 “爷,有事发生。” “你说吧。” 陈北冥并未太在意,可是听完之后,顿时一惊。 “什么?严老头摔断腿?” “严府人是这么说,陛下让您去看看。” 陈北冥想想,决定去看看,从库房里拿两盒过期的月饼,让人打包好,拎着出门。 到严家门外,早有经验的严家门子,老远就派人大开中门,态度恭敬地将他迎进去。 这让想找事的陈北冥感觉很是无趣。 进严府后,严家下人更是躲得远远的,家将护卫们实在躲不掉,就只能弯腰施礼,头垂得要多低有多低。 严世蕃的嫡长子,小胖子吓得浑身哆嗦,直接抽过去。 陈北冥用脚踹踹小胖子,见其无事,才提着点心继续往里走。 “我的儿啊,你可别吓为娘!” 严世蕃嫡妻等陈北冥走远,才敢上去看儿子。 陈北冥走到严嵩卧房前,对着严老夫人规矩的施礼。 “老夫人身子康健,陈北冥有礼。” 严老夫人已经知道前院的鸡飞狗跳,却仍是笑吟吟地受礼。 “公爷每次来,严家都像是被孙猴子闹过一样。” 陈北冥说几句俏皮话,将她逗得前仰后合。 严老夫人慈眉善目地夸赞几句,才让开路请他进去。 陈北冥一进入屋中,就闻见浓浓的药材味。 走进严嵩床前,随手将月饼扔在桌上。 床上的严嵩半躺着,看眼桌上的点心包装,撇撇嘴。 “别告诉老夫那是你家去年没吃完的月饼。” 陈北冥被猜中心思,脸不红心不跳,搬来把软凳坐在床前。 “你的腿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不小心。” 陈北冥瞧瞧严嵩打着夹板的腿,就看出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第1532章 驿站改革 严嵩长叹一声。 “终究是把老骨头,不中用喽。” 陈北冥听着严老头打哑谜,不由皱眉,直截了当道。 “就是儿子不听话,翅膀硬了。朝堂混得久,人话都不会说。” 东厂一直在盯着严家,自然知道严党官员与严世蕃越走越近。 就连几个严党几个大佬,听说都和严世蕃称兄道弟。 严嵩瞪陈北冥一眼。 “你当真粗鄙不堪!” “老严啊,你说句话,我立刻派人将严世蕃狠狠修理一顿,把他的翅膀掰断,再让你重新教如何?” 陈北冥从果盘里拿起一只蜜桔,剥皮后吃起来。 果肉紧致,汁水甜而不腻,果然是优中选优的佳品。 真是会享受啊,捡着好东西弄来。 严嵩摇摇头。 “老夫教不了他,便随他去吧。” 此刻的严嵩,像是又老了几分。 陈北冥起身离去,到门口时站住。 “有空就去多看看你的长子,长进很大。” 严嵩长子去西郡做巡抚,不乱指挥,凡事听从幕僚的建议,将西郡治理得颇有成效。 等陈北冥离开,严嵩才若有所思地躺下,拍拍手。 随即,帘幕后走出个戴着面具的人。 “主人您吩咐!” “按计划行事吧,家里有出息的几个都送出海去,想来我们分到的地方,不会引起那些人的抢夺。” 严家自然也组织船队出海,对外却是以地方豪族的名义。 分到原时空枫叶国的一块土地,地方靠北,深处内陆,既无良港,气候还冷。 也是严嵩给严家留的一条根。 即便是长子清算,也能留下血脉。 面具人走后,屋内陷入沉寂。 …… 转眼阳春三月,正是春耕时节。 随着女帝一声令下,皇家农庄的春耕正式开始。 女帝象征性地挥挥锄头,便有皇庄的农户过来接过活计。 新改良的曲辕犁划破已经软化的土地,将下面肥沃的部分翻出来。 女帝回头看向百官,却没瞧见陈北冥的身影。 “他怎么没来?又去哪里逍遥?” “禀陛下,奴婢也不知道,随园的人没说。” 锦绣装傻,其实她昨夜还和陈北冥癫凤倒凰。 女帝似笑非笑地看眼锦绣,登上御辇。 此时,运河上,一条不起眼的小船正顺流南下。 “来,换个姿势。” 任大小姐羞赧地将一条玉腿抬起,隐秘的角落暴露无遗。 若非听到动静,抓住偷偷出门的陈北冥,还不知道他又要出京。 陈北冥只好带上任大小姐,登上南下的船只。 一个马头探进船舱,怪叫着露出牙齿,看着二人忙活。 任大小姐羞怒地将手中的枕头扔出去。 “你这瘟马,不……不准看!” 小白调皮地咴咴两声,不知是为主人加油还是什么意思。 结束之后,任大小姐穿好衣裙,一步跨出船舱,揪住狮子骢的耳朵,数落足足半个时辰。 也不知小白明白没有。 陈北冥挥动船桨,让船只离开湍急处。 ( 运河上的货船,比以往起码少一半。 铁路向南已经铺到云州,除铁矿石等一些重货和不紧要的货物还在走水路,其他都搬上马拉列车。 目前的水路运输,损耗大,速度慢。 相比之下,列车不仅效率高,速度快,安全性好,运费也在逐渐下降。 所以很受商户欢迎。 陈北冥改革驿站的计划,已经提交内阁讨论。 改驿站为大乾皇家邮局,自负盈亏,不再依靠朝廷供养。 官员们反对声音剧烈,列出种种取消驿站的坏处,就连于谦都沉默不语。 女帝一如既往地稳坐钓鱼台,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反倒是王文武闻着味找上来,说要承包邮局。 勋贵们自然是不甘落后,也都纷纷找上陈北冥。 最后,陈北冥一竿子捅到女帝那里。 女帝见勋贵们如此热情,立刻察觉出不对。 她却没有找陈北冥,而是将王文武召进宫。 听王文武说明白其中的商机,立刻拍板改革。 将内阁几个反对的刺头一一强行说服之后,驿站改革就确定下来。 朝廷占七成,但一钱银子不出,而勋贵们只占三成,却要负责所有驿站的运行。 其实,并非将邮局私有化,而是相当于从原时空的行政部门改成国有企业。 其实和原时空的邮电局转邮政集团公司一样。 明白其中潜藏巨大利润的勋贵,没有反对,而是投入重金改造。 原有驿站的官员和驿卒们直接转任邮局中任职,极大减轻驿站改革的阻力。 抗议声最大的是地方官员,他们失去免费吃住的地方。 但是朝廷一概不理,渐渐地,他们也就不再闹。 而朝中官员的注意力全都聚焦到新成立邮政衙门上。 在这个档口,陈北冥离开京城。 他不准备再参与,一切交给女帝运作。 “人家想吃鱼!” 任大小姐提出要求。 陈北冥自然要满足,一个猛子扎进运河,从水面下钻出时,已经提着一条偌大的鲤鱼。 将鲤鱼红烧后,任大小姐吃得很是欢快。 只是还没吃几口,就被赶来的小黑抢走。 小黑几口吞下鱼,看着陈北冥,委屈地用翅膀抱住大腿。 “主人……偏心!” 陈北冥看着脸色不善的任大小姐,提起小黑的脖子,象征性地揍几下。 见任大小姐仍然生气,立刻将小黑扔下,闪进船舱。 船舱中的陈北冥,听着小黑惨叫,直摇头。 结果就是小黑被任大小姐惩罚抓鱼…… 小黑作为上古异种,抓鱼这种小事自然是手到擒来。 一路上,直抓得任大小姐将鱼吃吐。 船到隋州后,陈北冥决定改走陆路。 买辆马车给小白套上。 小白从没拉过这东西,死活不干,一套车就装死。 陈北冥只好放弃,骑着小白走到乾南关。 大乾与南梁的战事早就结束,乾南关也重新开放。 然而双方仍是陈列重兵,若是有个风吹草动,随时可能会重燃战火。 只是百姓和商人们不在意,每次城关打开,就有大量的南梁人冲进大乾,购买大乾商品。 卫生纸、香皂、棉布、棉袜等货物装满马车,一辆辆地离开大乾,进入南梁境内。 易容的陈北冥和任大小姐跟在商队后,前往南梁。 可在过关时,遇到意外…… 第1533章 天霸! 十几个南梁士卒正围着个女子调戏. 而士卒首领仰躺在一张虎皮大椅上,怀中还搂着一个女子。 脚下还踩着一个昏死过去的男子。 那女子虽是一身布衣荆钗,却颇有几分姿色。 “军爷,求您放过我丈夫,贱妾……贱妾求您!” 女子一边呼唤丈夫,一边求饶。 “这废物有何用,都经不起本将军一拳,大乾男人果真一个比一个废物,不如小娘子你从了本将军。” 首领体型高大健壮,一脸络腮胡,胖脸上满是淫邪之色,爪子早伸进女子衣裙下。 通关的大都是南梁商人,虽也有大乾人,但没人敢说话。 敢怒而不敢言。 “少将军,那个比您怀里更漂亮呢,您要不要?” 士卒们哄笑的围着个面色愤怒的女子,女子手中握着宝剑,却不敢拔出来。 “哦?让老子瞧瞧,啧啧啧……果然细嫩得能掐出水,看见就想摸,美人,要不要跟了本将军,保你富贵荣华!” 首领看清女子面容,立刻弃掉怀中人。 女子厌恶地看他一眼。 “看见你姑奶奶就恶心,滚!” 首领脸色微变,冷哼一声。 “车全都扣了,本将军怀疑里面有违禁货!” 女子勃然大怒。 “你!你分明就是恶意报复,我镇远镖局来走大乾南梁多少年,何曾运送过什么违禁之物!” “你说没有就没有,当本将军是什么,来人啊,请小妞去我房中,我要教她什么叫南梁的规矩!” 首领牛眼一翻。 手下士卒立刻默契地围向女子。 女子哪里会束手就擒,拔剑冲向一众士卒。 “大小姐小心,小的来了!” 镇远镖局的镖师们见事情不妙,立刻冲上去。 首领见状,非但不怒,反而兴奋地大叫。 “取本将军双锤!” 几个士卒费力地将两个金锤搬来。 首领接过两个硕大的金锤,大吼着就冲上去。 镖师们知道事情不能善了,打算护着自家小姐退回大乾,反正那些人不敢过去。 然而,接下来的惨叫声,立刻让他们知道不妙。 只见南梁将军的金锤就像是索命利器,没人能扛得住一锤。 两个去阻挡的镖师,一个脑袋被砸成烂泥,另一个肩膀塌进胸膛,眼看不活。 “哈哈……好玩好玩,大乾人果然都是一帮没用东西,再来!” 镖师们被激怒,那两个都是镇远镖局的老镖师,没想到轻易被杀。 “明叔!光叔!恶贼,我和你拼了!” 女子见两人惨状,立刻举剑刺向南梁将军。 但是宝剑还没刺中对方,就被南梁将军用金锤砸中。 女子惨叫一声,宝剑脱手,虎口裂开,立刻涌出鲜血。 还没等身形站稳,就落进南梁将军怀中。 “嘿嘿,小妞,你今日逃不了,本将军定让你尝尝什么叫欲仙欲死!” 说着一掌打晕,扛着往回走。 ( 镖师们想去救,可是南梁城关内跑出大队兵卒,朝着他们冲来。 在场的南梁商人们还在叫好,而大乾人一个个垂着头,无人敢言语。 眼看着女子就要被糟蹋,镖师们也被兵卒围住,正要绞杀。 一声轻叹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为何要欺负人?” 人们都愣住,只见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子出现,挡在南梁将军身前。 “又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滚开!” 南梁将军对金锤无比信任,曾用它击败过不知道多少武林高手。 “你是金锤屠家的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你好大的胆子,敢骂我屠家!” 南梁将军最恨人骂他蠢,将肩膀上的女子往地上一扔,两支金锤撞在一起。 咚~ 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 随即狂吼着扑上去,一锤砸出。 嗡~ 眼看着金锤落下,男子却是一动不动。 就在距离头颅两寸时,男子才抬起手…… 只用一根手指,就将金锤拦住。 屠天霸登时惊住,世上竟有能用单指就接住金锤! “你……你到底是谁?!” “去问你祖父吧,他会告诉你。” 陈北冥手掌在屠天霸颈间轻轻划过。 屠天霸两眼一瞪,下一刻头颅便与身体分离,颈间的断面平滑如镜,竟然全部封住,没有一滴鲜血喷出。 扑通~ 健壮的身体轰然倒地。 所有南梁士卒呆住,他们没想到,南梁勇冠三军的屠天,轻易被人宰杀。 有士卒想要举着手中长枪出手,却被身后的老兵拉住。 “你踏马活腻了,那是你我能参与的战斗?不想死就别动!” 陈北冥拎着屠天霸的人头,一步一步南梁关前,对着关墙上的所有人开口。 “谁若敢再欺辱大乾人,他就是榜样,都给老子记住!” 最后几个字如雷霆一般,震得所有人耳边嗡嗡作响。 南梁兵卒们齐齐跪下称是。 那是对强者的尊敬,无关其他。 陈北冥厌恶地将屠天霸的人头扔在地上,随手挥出一掌。 恐怖的掌风瞬间让头颅消失,只留下一堆粉尘。 随即走到一匹马前,翻身上去,搂住任大小姐柔细的腰肢。 “让你久等,我们走。” “嗯。” 任大小姐情意绵绵地看着男人,仍被他方才的强横震撼。 如此男子,才配得上她。 狮子骢咴咴地叫两声,扬起四蹄进南梁城关。 所过之处,皆是垂手肃立,无人敢直视。 就这样消失在众人面前。 屠天霸被杀的消息传回南梁朝堂,立刻引起地震。 痛失爱子的南梁殿前司副指挥使屠墉,扛棺上朝,要求皇帝为他主持公道。 南梁皇帝无奈,毕竟屠墉在他造反时立下汗马功劳,震慑住进京勤王的各路大军。 宣旨派出皇家高手追查此事。 屠墉才罢休。 但是,下朝堂曹国公李景隆却是越想越不对味。 他虽瞧不起屠天霸,但那厮的金锤和一身横练武功击败过多少成名高手。 居然一招都没挺过,就被人摘去脑袋。 狠辣无敌的动手风格,越来越像传说中的某人。 “不行,老子得去见个人!” 第1534章 江南女子多水润 李景隆支走所有家奴,只留下两个贴身家将跟着,离开南梁京城,进入一座小庙。 小庙毫不起眼,只有三进院子。 庙中人口也很简单,除了个年纪大的老住持,就是一大一小两个和尚。 大和尚四十多岁,独臂,貌极丑,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很是吓人。 李景隆进庙后,吩咐家将看着门,自己则走进一间禅房。 看着蒲团上打坐的大和尚,找地方坐下。 “他回来了。” 大和尚攸地睁开眼,看眼李景隆。 “到了何处?” “刚进北麓关,宰了屠天霸那个畜生。” 李景隆少有的脸色肃然。 “宰得好,那畜生祸害多少女子,当初攻进皇宫更是……哎,老六终是回来。” “陈叔,您说那位知不知道?反正今日我在朝堂上没瞧出来。” 李景隆低声看看四周。 “他肯定猜出来,但以老六如今的武功,没人能抓住,西秦皇帝设局尚且空手而归。” 大和尚语气不容置疑。 “那我就放心,哎,遭娘瘟的臭婆娘,差些害死我儿子,不是她生的崽,就这么狠毒,和他老子一样!” 李景隆愤愤不平。 大和尚瞥李景隆一眼。 “你的身份特殊,不宜在此处逗留太久,老夫倒是不怕,就怕连累住持和戒嗔小子。” 李景隆点点头,起身离开禅房。 大和尚呼声佛号,自责地垂下头。 “陛下,老臣对不起您……” …… 陈北冥与任大小姐一路游山玩水,颇是自在。 这一日,到了大江边。 相比大乾的浊河,水质和水量都要强过前者。 但同样的,也是经常泛滥,没少祸害两岸百姓。 大江边上,就是南梁北境重镇沙州城。 此地原本是大乾所有,南梁乘机攻占。 后来大乾国力衰微,无力夺回,久而久之,就成南梁土地。 “嘻嘻……小姐,前面就到了冯家桃林呢!” 官道上冲过来一辆马车,一个俏丽丫鬟探出头。 “萱儿,看看我们的礼物准备好没有,要不琪姐姐可是会骂人呢。” 马车里传出一个柔柔的女子声音。 风吹帘起,陈北冥正好瞥马车中的女子一眼。 女子容颜极其娇美,头顶如云的青丝梳着双环髻,衬着肌肤洁白细腻仿佛吹弹可破。 双颊因为略带红晕,更增丽色,镶彩边的青布长裙裹住婀娜身姿。 心中不由赞一声。 都说江南女子水润,果然名不虚传。 突然腰间一痛,却是任大小姐吃醋。 “再乱看,今晚别上我的床!” “怎会,你可比她美得多。” 陈北冥说的是实话,论美貌,任大小姐在随园也是横着走的主,与元慧儿旗鼓相当。 小丫鬟听见陈北冥的话,立刻不高兴。 “胡说,我家小姐可是沙州第一……” 当小丫鬟看清任大小姐的相貌,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 ( 确实,相比之下,自家小姐要差上半筹。 “萱儿,不得无礼!” 女子轻叱丫鬟一句。 小丫鬟才不情愿地缩回身子。 此时,官道上过来三匹马,为首的是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 公子哥追上马车,就百般献殷勤。 可惜,女子始终不冷不热。 公子哥转头瞥见任大小姐,那双贼眼立刻滴溜地上下打量,哪里都没放过。 陈北冥很是不爽,眼神冰冷地瞪他一眼。 公子哥浑不在意,挑衅地亮下腰间的宝剑。 这时,官道旁出现一片桃林,绵延几十里,美得宛如仙境。 桃林前站着一群人,为首的女子,美得无法形容。 肌肤闪闪发亮,一双美眸深邃难测,浓密的眼睫毛,更为她那双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美仙酿的凤目,增添了神秘感。 发及杨柳腰,轻盈细步别生娇,云鬓乌连云髻,眉尖青到眉梢。 要真的形容,她的美赛过桃林,引人遐思。 先前的马车停在桃林前,小丫鬟先跳下车,规规矩矩地对着桃林美人施礼。 “乔小姐好!” 桃林美人轻笑一声,走到马车前,掀开帘子。 “呦呵,还不肯下来,我哥哥可是要被抢走哩。” “啊?我可是为你准备十几双棉袜呢,好不容易抢来的。” 女子知道被骗,娇嗔一声,下得马车,与其打闹在一起。 先前的公子哥贪婪地扫过二女,但只敢细看其中一个,对那桃林美人只是匆匆一瞥。 官道上马蹄声再起,又有一队人过来。 这队人构成比较复杂,男女老少都有,为首的是个相貌英武的中年男子。 公子哥看见中年男子,立即上去见礼,唤声父亲。 “整日里就知道胡混,一会儿我再收拾你!” 中年男子上来就是一声训斥。 公子哥头都不敢抬,显是惧怕父亲。 桃林中,走出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身文士打扮,儒雅俊逸到极点。 而且一脸笑容,让人很想亲近。 “晚辈见过乔公,还让乔公亲自出门相迎,实在惭愧。” “韦家主客气,快快请进,那是小鱼儿罢,见老夫也不知道行礼。” 老者对着中年男子点点头,却是笑着看向孙女身旁的少女。 李幼鱼慌忙过去见礼。 “幼鱼见过乔爷爷!” “你爷爷已到半日,在桃林喝醉,还不快进去瞧瞧。” 老者抚须笑道。 “啊?老糊涂又喝多了,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 李幼鱼提着裙摆就跑进桃林。 “今年的桃花宴不知道谁能拔得头筹。” “必然是乔公子,乔公子作为我南梁第一才子,文武双全,谁能胜他。” “第一才子不是唐……咳咳……当我没说!” 说话的人想起唐伯虎酒后胡言,得罪皇帝,成为钦犯。 一行人开始往桃林中走。 “冥哥,人家也想进去看桃花!” 任大小姐拉拉陈北冥的袖子。 陈北冥从回忆中醒过神,想起桃林的主人是谁。 乔宜修,南梁名仕,原本在朝中任翰林编修,当今皇帝造反上位后,辞官回沙州。 此人名声颇大,门生故吏很多。 眼睛微眯,生出想法…… 第1535章 日心说 “晚辈萧归龙见过乔老,不知能否进桃林参观?” 陈北冥的话,引起众人注意。 “哈哈……自然欢迎,听小友的口音来自大乾,不知师从何人?” 乔老看看陈北冥,只觉得此人虽然相貌普通,但一身超卓气度,令人折服。 “家师陆槐,只是晚辈所学不精,对不起他老人家。” 陈北冥躬身一礼。 “哦?原来是大儒陆槐的弟子,老夫年轻时与他曾见过一面,一晃几十载。你师尊的太阳中心说老夫拜读过,当真无比佩服!” 乔老是真的佩服,不是说恭维话。 崇山书院的北极科考震惊天下,诸如天圆地方等学说立刻失去市场。 随着陆槐的太阳中心说刊印,彻底将旧学说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书中对宇宙的描写,太阳系的运行规律,都做了详细阐述。 可以说奠定陆槐天文宗师的地位。 陈北冥心中撇撇嘴,听说陆老头靠着那书赚了很多银子,却一两都没分给自己。 “您老客气,家师时常提起乔老的名字,言语中多是称赞。” 乔老虽然知道是恭维话,却仍是听得开心,引导着陈北冥进桃林。 桃林之中,有座木台,上面有十几张矮几,些许文人雅士坐在其中,饮酒赋诗,好不自在。 “你这老头子,知道身子不好,还喝这么多酒,不想活啦,我还不想给您送终呢。” 李幼鱼拎着老者的耳朵教训。 “哎呦呦,你轻些,爷爷知错了,下次再不喝。” 那老者笑着求饶。 此情此景,登时引起众人善意的笑声。 “小鱼儿,来,我跟你说个好婆家。” 有人开玩笑道。 李幼鱼要说婆家,立刻羞得跑远。 李家是沙州望族,家学渊源,自然是不缺想结亲的人家。 韦家家主韦康趁机提亲。 “李老,犬子与鱼儿年岁相当,且门当户对,我也喜欢鱼儿这孩子,您看我们两家结亲如何?” 李德本翻翻醉眼,看清说话的是韦康。 “老夫可做不了孩子的主,你还是去找我那长子说话。” 言语之中,分明就是敷衍,但韦康也没办法。 公子哥见李德本没同意,记恨地咬着牙。 正想怎么整治一番…… 看见一个人影走来,立刻吓得垂下头。 那是一个帅得让所有年轻男子都嫉妒的青年。 一身白色儒衫,让人不由想起一句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在场女子,无不眼睛发光,都在看着青年。 尤其李幼鱼,更是发起花痴,愣愣地看着对方。 “武儿快来,见过几位前辈。” 乔老招呼孙子。 乔元武立刻过去,对着几位老者施礼。 “见过老先生……” 无论言语还是动作无不处处透着儒雅。 “冥哥,人家可是比你好看呢。” “好看有个屁用,有老子枪法好?” 陈北冥不屑地朝任大小姐抖抖眉头。 任大小姐啐了一口,俏脸红扑扑的,极是美艳。 随着乔老宣布,桃花宴正式开始。 ( 第一项自然是赋诗,每人赋诗一首,胜者可以向乔家提一个条件。 乔家身为南梁文脉泰斗,号召力不是一般的大。 获得他们承诺,别的不说,至少在文士一途,必定能青云直上。 如此,吸引力自然极大。 引起一些年轻才子的兴趣。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乔老身边的那道倩影。 乔家的掌上明珠,乔琪。 此女虽在南梁名声不显,却是沙州男子人人羡慕的所在。 若能成亲,可以借助乔家的雄厚背景,在科举仕途有所突破。 而且,得此美人,也是人生喜事。 是以,一众年轻才子很是踊跃,等待乔老说出题目。 “老夫此次仍打算以桃花为题,虽说大乾的那位以一首《桃花庵歌》道尽人生豁达,说尽桃花。但老夫仍想再看看,我南梁是否有人能击败他。” 乔老的话让众人深深赞同。 他们可以敌视陈北冥,但不得不承认此人的诗才。 年轻才子们纷纷绞尽脑汁,说出自己的桃花诗。 虽偶有不错作品,但没有一首能够引得众人喝彩。 即便是南梁第一才子的乔元武,吟出的桃花诗,也不过比那些人单强一档而已。 真要和桃花庵比,差得太多。 公子哥韦天成虽然被乔元武揍怕,但此次也是有所准备,咳嗽一声站起身。 “乔公,小子也有一首桃花诗!” 乔老微愣,韦天成是沙州有名的浪荡子,文不成武不就,还曾对孙女意图不轨。 若不是孙子乔元武,说不定还真得吃了闷亏。 但韦家是沙州豪族,无论官场还是商场,沙州人无不惧怕。 便是他也得给韦家几分薄面。 “贤侄尽可吟来。” 没人认为这纨绔能吟诵出什么好的诗词,即便是托人做出,重金买来也是一样。 韦天成将手中折扇耍个花活,故作高深地走到场中。 春风吹雨湿花间,红紫纷披满眼闲。 莫怪东君多意思,故教桃李为开颜。 一首诗吟诵完,众人表情各异。 诗虽算不得上品,但极是工整,切题精准。 在今日的桃花宴上除了乔元武的诗,还真算得上最好。 乔元武目光一冷,看向韦天成。 混账玩这一手,无非是想对妹妹有想法。 他若真敢对妹妹有非分之想,非得打断他一条狗腿! 韦天成察觉到一股冷意,看到乔元武的眼神,吓得脖子一缩。 比武功,乔元武师从南梁八卦门,一身武功在年轻一辈罕有敌手。 最重要的是,乔元武深得太子赏识,在东宫当官。 就算是他韦家在沙州说一不二,也不敢为难乔家。 乔公和一众南梁大儒品评过后,都认为韦天成的诗当为此次第一。 至于乔元武,身为乔家子孙,不作数。 就在乔老要宣布结果时…… 一个声音打断。 “乔老,不知晚辈可否参与?” 乔老看清说话之人,双目中充满鼓励之色。 “自是可以,小友既有诗词,吟诵出来便是。” 在他心中,不想韦天成拿第一。 若是开口求亲,拒绝不是,不拒绝又会害了孙女,很是麻烦。 便是桃林美人也抬起头,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装模作样地走几步,他有过多次装逼经验,自然知道怎么才会装得更帅。 “唔,有了,诸位请评鉴。” 第1536章 南梁重臣还是逆贼同党?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此诗念完,现场静得可怕,只有鸟叫虫鸣声。 这首诗虽没有什么深奥、奇警之处,但细读之,却发现意境深邃,富于情趣。 铛~ 恰好,桃林边寺院的钟声响起,正与诗词相合,让人惊醒归来。 “好好好,立意新颖,构思灵巧,好诗!” 乔老拊掌称赞。 众人反应过来,交口称赞。 他们也是识货之人,知道诗的巧妙。 韦天成脸色阴沉,狠毒地看向陈北冥,怪他坏好事。 既然在沙州,一会儿出去就将这小子处理掉,身边的美人据为己有。 再瞧任大小姐,看着她出色的腰豚,和艳色夺眸的俏脸,不比李幼鱼那妞强? 就是乔琪,美貌也不过旗鼓相当。 桃花宴继续,接下来又比了对联和歌赋。 但陈北冥没兴趣再掺和,拉着任大小姐进桃林。 桃林不仅大,而且乔家做了精心布置,将精巧建筑置于其中。 一条小溪流淌而过,端的是美如画卷。 “冥哥,人家也想要一样的桃林呢。” 任大小姐折下一枝桃花,笑得极是开心。 “好,到时给你修一个。” 陈北冥记得南梁皇宫的御花园不是一般的大,占了半个山头,选一片种桃树也不错。 任大小姐高兴的一吻,陈北冥却趁机搂住她的柳腰,抵在一棵大桃树上。 然后撩起裙摆,欺身上去。 “啊!冥哥……这里……” 任大小姐又羞又怕,但她爱极陈北冥,不愿坏了情郎的兴致,尽力支撑着。 桃林美景如画,任大小姐的玉腿更是诱人。 陈北冥扛在肩上不时亲吻一口。 虽然是桃林深处,罕有人来,陈北冥也不敢太过放肆,稍稍尽兴就结束春戏。 帮着任大小姐打扫完战场,放下裙摆,才笑着起身。 “你坏死了,让人家在这里……” 任大小姐粉拳狠狠锤陈北冥两下。 陈北冥拍拍任大小姐的香豚,搂着她向外走去。 “时候不早,我们该去与乔老聊一聊。” 两人到桃花宴处,人已经散去,一个乔家老仆见他们,忙迎上来。 “萧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老伯带路。” 陈北冥微笑道。 随后便一起向不远的乔府走去。 乔府,凉亭。 乔老听到脚步声,转身微笑地看向陈北冥。 “不知萧公子有何请求,若在老夫能力范围内,无有不允。” 陈北冥看向乔老身旁侍奉的侍女老仆,没有说话。 乔老当即明白,挥退众人。 陈北冥察觉到附近没有高手监视,才自顾自地坐到石桌前,神色坦然地开口。 “乔老究竟是南梁忠臣还是逆贼同党?” 乔老攸的色变,身躯猛地一震。 “你!你究竟是谁?” “我已经告诉乔老,乔老难道猜不出来?” ( 陈北冥握住任大小姐的纤手,目光凌厉。 乔老想起传闻,吃惊地指着陈北冥。 “前几日北麓关守将屠天霸被杀,便是……便是您……” “不错,是我杀的,此贼当初便是造反的主力,帮着阻挡勤王大军,乔公说他该不该杀?” 陈北冥目光如炬,看向乔公。 乔公愣神片刻,旋即躬身一拜。 “自是该杀,老臣……老臣每每夜不能寐,常梦见先皇的惨状,所以辞官回沙州。” 再抬头已是满脸泪痕,声音颤抖。 “哦?果真如此?你儿子乔元武可是东宫属官。” 陈北冥自是不会轻易相信他。 “此事您且听老臣解释,陛……啊不,那逆贼始终对老臣不放心,武儿说是东宫属官,其实就是个人质罢了。” 乔公虽知道陈北冥易容,但那股气度和身材,越看越像死去的先皇。 他本就怀念前朝,却又因为家人,而不得不郁闷地与皇帝虚与委蛇。 陈北冥长叹一声,起身扶住乔公。 “我相信乔公您,只是该做的试探还是要做,此次来也是为收回故国做准备,不知乔公还愿不愿意为我做事。” 乔公激动地退开半步,跪在地上。 “老臣愿为您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乔公请起,此事先保密,待我联络好之后,再通消息,万万不可泄露出去,以免祸及家人。” 陈北冥扶起乔公,被其双目中的真诚打动。 两人又谈些合作细节,陈北冥才告辞离去。 陈北冥走后,一道倩影出现在乔公身后。 “祖父,此人是谁,竟让您那般恭敬。” “你这丫头,幸亏是那位仁慈,不然小命就没了,当他不知道你在偷瞧。” 乔公了解孙女的聪慧,只是生错女儿身。 “真的是他!您打算如何?” 乔琪先是一惊,随后问出心中疑问。 乔公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我是南梁的臣子,从未变过!” “孙女懂了,明日起孙女就会将京城的产业发卖,正好韦家想买呢。” 乔琪扶着祖父,向着内宅走去。 “琪儿啊,你朱伯伯又写信来,想提亲呢,你意下如何?” “祖父,孙女不想早嫁人哩,想多伺候您两年。” 乔公拍拍孙女的手。 “哎,你这孩子,当祖父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房中全是那位的诗词。可他将来是皇帝,三宫六院妃嫔无数,你又何必凑这个热闹,做个妃子又能如何。” “祖父,孙女凭什么争不得凤位?” 乔公怔住,随即大笑。 “好好好,你比你哥哥有志气!” …… 陈北冥离开桃林时,天色已经黑下来。 狮子骢咴咴地叫着凑上来,只是身上的马包里躺着个醉鬼。 小黑头朝下,两只爪子露在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死了。 “混账东西,又喝多,真该烤了它!” 陈北冥笑骂道。 任大小姐掩唇一笑。 “它可是随主人呢。” 陈北冥揍任大小姐的香豚一巴掌,将她抱上马。 随后牵马上官道。 夜渐深,他打算到沙州城外找个客栈。 路过一片林子时,陈北冥突然站住脚步。 “血腥气!” 第1537章 是谁狙击杀手? 任大小姐拔出马上宝剑,警惕地看看四周。 陈北冥牵马入林,循着血腥气息找到出事地方。 地上躺着十几具尸首,皆是一剑封喉,死得非常快。 “他们都是一人所杀,咦?那不是白日里姓韦的身边仆人?!” 任大小姐挑开一人蒙面黑巾,认出对方。 陈北冥略微思索,便推测出对方身份,无非就是那个姓韦的公子哥恨自己坏他的好事,派人来暗杀。 可暗杀尚未发生,居然被人狙击? 那么,又是谁杀掉他们? 谁在暗中相助? 百思不得其,索性也就不想,唤了声正搜寻财物的任大小姐。 “你好歹也是魔教圣姑,还会贪图一点银子?” “你懂什么,行走江湖,谁不是这样,你以为人家以前就是锦衣玉食啊……” 任大小姐说着,白他一眼。 “还说我呢,你身价巨万,连几十两银子都小心翼翼,舍不得给,哼。” “咳咳,骂人不揭短……” “你还知道。” 任大小姐也不骑马,纵身跃上陈北冥的后背,讲述起行走江湖的趣事。 深夜,客栈。 陈北冥刚要拂灭烛火,房顶上就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若是寻常高手,根本就听不出来。 他看眼已经睡熟的任大小姐,还是将烛火拂灭,纵身从窗子飞掠出去。 落到房顶上,就看见一个黑影正迅速远去。 陈北冥还在犹豫要不要追,突然,嗅到空气中遗留的香气。 稍加甄别之下,立刻明白是谁。 微微一笑,绕个圈从侧面追过去。 黑衣人飞奔许久,却不见有人追来,疑惑地打量四周。 “臭男人,整日里就知道勾三搭四,武功都退步的厉害!” “哦?你是说我?” 黑衣人这才发现有人到身后,想要逃,为时已晚。 腰肢被对方搂住,遮面黑巾也被扯下,露出一张越看越美,简直令人心颤的俏脸。 陈北冥抱起她跃进一旁的林子,找个僻静处,直接吻上去。 皇甫青雪同样回应激烈,玉臂缠住情郎的脖颈,任由其将娇体剥光。 直到两人灵肉相合,皇甫青雪才嗯啊哼嘿说话。 “嗯……您就是个心……心狠的!来南梁也……哦……不……也不与妾身说!”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可是想我?” 陈北冥每次与皇甫青雪欢好,都是种极致的享受。 不仅仅是她那里特殊,更因为皇甫青雪极会配合,让人大呼过瘾。 一番欢好过后,皇甫青雪赤着身子躺在陈北冥怀里。 “妾身听说北麓关守将被杀,就知道是您的手笔呢。” “哦?为何?” 陈北冥有些好奇,爪子却没闲着,探索着皇甫青雪娇躯。 “能将半步宗师境的外门高手轻易杀死,江湖上能有几个。” 皇甫青雪嗔怪地打掉情郎魔爪。 陈北冥微愣,随即摇头苦笑。 “是我大意,当时看那蠢货欺压大乾百姓,就忍不住出手宰杀。” “哼哼,您还知道大意啊,对了,那韦家杀手人家帮您解决,您打算怎么谢人家。” 皇甫青雪玉腿紧紧箍住男子,唯恐他逃脱。 “好好好,这就给你……” 陈北冥无奈,只好从衣衫里掏出囊袋。 然而,其中掉落而出的一件东西,引起皇甫青雪的注意。 那是一把非常漂亮的火枪,她一眼就喜欢上,夺在手中。 “以后就是我的了,还有什么东西?” “哪有那么多好东西,我告诉你怎么用。” 陈北冥带着也是无用,便教给她如何装填开枪。 皇甫青雪学会之后,便用绣帕包裹起来,放进衣裙夹层。 见情郎还在抠抠搜搜地数着银票,趁机从其中抢走几张。 “姑奶奶,那是一千两一张的,你还我,我给你换!” “不换,拿到手就是妾身的!” 皇甫青雪到手的银子,从来没有吐出来的道理。 陈北冥只好肉痛地将银票装回荷包。 “那些都是大乾银行的,你在南梁花用不掉。” “谁说的,您不知道大乾皇家银行银票在南梁最受欢迎?” 皇甫青雪见陈北冥一脸懵逼,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陈北冥真不知道,打别的地方太心疼,就没好气地揍她的香豚几巴掌。 两人穿好衣衫,约定明日一起去皇甫谨山在沙州东侧山中建立的庄子。 两人分开后,陈北冥返回客栈,抱住任大小姐柔软的身子舒服地睡去。 次日,在小摊子用些早饭,陈北冥就带着任大小姐赶到与皇甫青雪约定的地方。 那里停着一辆马车,驾车的车夫见陈北冥,立刻恭谨地行礼。 “小人参见姑爷!” “你识得我?” 陈北冥觉得车夫有几分面生。 “小人虽不识得您易容后的相貌,但您有其它特征啊。” “嗯?” 陈北冥有些纳罕。 第1538章 复国军! “小人认识您的马。” 车夫老实回答。 陈北冥看看狮子骢,这夯货确实引人注意。 一身独特的颜色,加之颈间像狮子一样的鬃毛,体型高大健壮,实在惹眼。 狮子骢见主人打量,高兴地扬扬头,露出两排大白牙。 “唔,要往南走,还真不能再带着它。” 任大小姐上马车后,车夫当即挥动马鞭,在前带路。 陈北冥翻身上马,看看空中的黑点,小黑又在狩猎。 这家伙自从长大,食量越来越夸张,从每日的一只羊,涨到五只,而且还会自己狩猎填饱肚子。 马车沿着蜿蜒的山路,在山中左右穿插,走了半日才到一处开阔的山谷。 山谷中有处颇具规模的坞堡,墙高堑深,一看建造者就深通兵法。 还没到门口,一个羽扇纶巾的白衣男子就已经在道路中间等着。 陈北冥在距离男子一丈远下马,便恭谨地走上前,躬身施礼。 “晚辈见过谨山先生!” “哼!叫老夫一声岳父很难?” 皇甫谨山佯装生气。 陈北冥只好恭恭敬敬地弯腰施礼,称呼一声泰山。 皇甫谨山听到之后,登时喜笑颜开,羽扇向后挥了挥。 唏律律~ 坞堡大门洞开,里面冲出一支足有千人的骑兵。 骑兵战甲齐全,武器精良,一看就是精心训练过。 骑兵行至皇甫谨山前停下,整齐划一地下马见礼。 “参见六皇子!” 陈北冥神色微愕,看向皇甫谨山。 “此乃老夫送你的礼物,他们是老夫精心训练,只忠于你的军队!” 皇甫谨山笑着解释。 陈北冥心中有种难以言表的感动。 军队人数虽不多,却是严格意义真正属于他的军队。 大乾的军队,虽然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他的命令,但终究是女帝的。 “平身,即日起,你们就是我的天子亲军,唔,就叫复国军!” “复国军万岁!” “复国军万岁!” “复国军万岁!” 所有将士狂吼道。 陈北冥检阅完天子亲军,与皇甫谨山一起迈步进坞堡。 里边所有房屋都是石头建造,极少用木材,目的就是防备敌人火攻和投石机。 陈北冥在城中几乎没有看到姬家后人,问过皇甫谨山才知道原因。 他们被皇甫谨山安排在别处,过上平静的日子。 进入议事厅,陈北冥一眼就看到正中的宝座。 那宝座造型实在太熟悉,陈北冥幼时还曾有过接触。 正是昔日南梁皇帝的宝座。 “这是……” “呵呵,老夫让人找到昔日南梁宫中的一些老工匠,让他们重新制作的龙椅。” 皇甫谨山眼神鼓励地让陈北冥坐上去。 陈北冥压抑着胸中的激动,一步步地踏上高台,走到宝座前。 上面金龙雕刻的是那般栩栩如生。 陈北冥再次见到它,眼泪不由落下。 脑海中再次记起那场浩劫,更是止不住的愤怒。 好不容易将那股情绪压制下去,缓缓转身坐下。 皇甫谨山带领着几名将领齐齐跪下。 就是任大小姐,也不禁跟随着他们盈盈下跪。 “臣参见陛下!” “平身,平身!我还未复国,称不得陛下!” 陈北冥慌忙阻止众人。 皇甫谨山拱手一礼。 “陛下乃南梁正统,如此称呼并无不妥,若以皇子身份征讨逆贼,气势上便输一遭。” 陈北冥思虑一番,仍是觉得有些过早。 “我南梁先祖曾称梁王,这也是南梁国号的由来,以后便称梁王,等日后攻克国都之后,再说称帝之事。” 皇甫谨山见陈北冥坚持,也就不再规劝。 介绍起几位将领。 为首的中年汉子名为宋九公,他的两个年轻副手分别是裘远、阎彪。 都是皇甫谨山近年招揽的人才。 本来都是为姬昊准备,可惜此人占据天鹰堡后,就开始打压排挤皇甫谨山,所以许多人才没有用武之地。 “好,宋九公任复国军统领,裘远、阎彪为副统领,其余官职由皇甫丞相安排。” 陈北冥此次只是打算来南梁探探情况,还要返回大乾。 皇甫谨山等人立刻起身领命。 “谨遵梁王旨意!” 陈北冥有些不适应身份转变,尤其皇甫谨山处处以君臣之礼相待。 于是,将皇甫谨山拉到角落。 “您这是做什么,生分得让人不舒服。” 皇甫谨山摇摇羽扇,目光渊深。 “此为君臣之别,你为君,我为臣,而皇帝岂有不孤独的?” 陈北冥还想说话,皇甫谨山躬身离开。 任大小姐见众人出去,才挪到情郎身边。 “冥哥……” 陈北冥搂住任大小姐的柳腰,提出一个问题。 “盈儿,若是称帝,你会远离我吗?” 任大小姐将螓首靠在陈北冥的胸膛上,玉脸上都是情意。 “人家恨不得整日都和你在一起呢。” 陈北冥笑着在她香额上亲一口。 正在柔情蜜意时…… 外面忽然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奔出去。 只见几个骑士被人抬着进坞堡,满身是血。 陈北冥穿过人群到他们面前。 “到底怎么回事?” 第1539章 以身下毒! “他们遇到朝廷高手,伤亡惨重!” 皇甫谨山为一个年轻人合上眼睛,那张脸上尽是对活着的渴望。 陈北冥心情沉痛,紧紧握住拳头,看来逆贼的人已经摸到沙州。 “不对!我若没猜错,他们应该跟到此地!” 说罢,大步流星走向坞堡大门。 “快,快些跟上,保护梁王,你们愣着做什么!” 皇甫谨山对着众将士斥责道。 他们愣神过来,这才小跑着跟上陈北冥,将其护在垓心。 陈北冥踏出坞堡,凭借宗师高手超卓的感知能力,立刻锁定数道气息。 “滚出来,既然到了,就不敢出来与我一见?” 声如狂雷,砸在四周的丛林之中。 躲在暗处的几个高手,立刻震得气息不稳。 “快去通知陛下,找到那人的巢穴,再去联系沙州知府,速速派兵前来围剿,此事若成,你们每人连升三级!” 为首的老者厉声吩咐手下。 立刻便有人施展轻功远去。 嘭~ 那高手正在林间飞掠,身子在空中一震,就重重地摔在地上,胸口处流出大滩的鲜血。 “嘻嘻……人家让你走吗?” 一个轻纱遮面的倩影从林中走出。 老者双目瞪圆,看清倩影手中的东西。 “火枪!怎么如此短,快撤!” 所有人亡命地向谷口冲去。 然而还没接近谷口处,就被羽箭拦住。 嗖嗖嗖~ 密集的羽箭,将想要逃走的高手打退回去。 谷口两侧的高处出现二十多个弓箭手。 一众高手还在找逃出去的路,一声轻叹在他们耳边响起。 “想逃?我答应让你们走了吗?” 他们惊愕地回过身,发现一个大帅比欺身到近前。 那张脸,他们再熟悉不过,就是追杀的目标。 “六……六皇……” “是我,我还有个名字,叫做陈北冥。” 陈北冥已经卸去易容,恢复本来面目。 高手们吓得连连后退,若只是前者,他们还有信心一战。 但这两个传说中名字合为一人,打死他们也没信心。 “我呸!逆贼,不管你是萧无忌还是陈北冥,你都是死路一条!” 老者眼看着手下们信心崩溃,只能站出来。 “逆贼?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可笑的词,这是我南梁地盘,本王是南梁六皇子,你的主子篡位称帝,谁是逆贼?!” 陈北冥怒极而笑。 老者心如电转,知道必须把消息传出去,若真让这地方存在下去,帝国说不定会再次换主人。 那么,他们存在的意义便消失。 一同遭殃的还有他们家眷,将会被清算。 于是,悄悄从贴身袋子里取出一枚钢针,猛地扎在头顶。 随即,对着一众手下狂吼。 “兄弟们,死战,护着我冲出去,为我们的家人,拼了!” 一众高手被老者激起血勇,纷纷朝着陈北冥冲去,想争取时间。 “好手段,但你今日走不了!” 陈北冥根本不会将小杂鱼放在眼里,他们没有一个是一合之敌。 老者双目充血,身上气息暴涨,衣衫鼓胀,虬结的肌肉崩坏衣衫,体型不断在增大。 随着一声如同镜子碎裂的清脆声响,竟然突破宗师。 “吼……拦我者死!” 身如流星一般,冲向谷口。 陈北冥将一个高手的脖子拧断,但又有两人冲来,死死抱住他的双腿。 眼看着老者靠近山谷,再也不留手。 啪~啪~ 双掌拍在他们的头颅上。 就像是西瓜碎裂,两人立刻软倒在地。 陈北冥身前再无任何高手。 飞身向老者追去。 老者无视射来的羽箭,冲破谷口的封锁,亡命地向外逃去。 他知道命不久矣,压榨自身潜力的法子一用,活不过十二个时辰。 “你想回去报信?” 那个声音在老者耳边响起。 老者只能再次压榨体内的气息,加速狂奔。 陈北冥冷笑地追上老者,一掌拍下。 谁知老者竟然生生接住,即便双臂因为承受不住巨力,咔吧一声折断。 随后甩着断臂继续狂奔。 陈北冥对老者的顽强反而产生一股敬意,有如此忠心手下,那反贼倒也幸运。 “阿弥陀佛!刘老哥,你怎么这般凄惨?” 一个胖头陀横空出现。 胖头陀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色僧衣的和尚。 “杀生头陀!这么说太子他到了沙州,快快!帮我拦住陈北冥!” 老者眼现狂喜。 “你说谁?老子正想碰碰他,太子爷拿下乔宜修,正打算押回京城,老东西一直心怀旧主,陛下忍他已经许久。” 杀生头陀挥舞手中方便铲,挡在老者身前。 陈北冥飘然而至,已经听到头陀的话,心中大急,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乔公被抓。 “滚开!” 令人恐惧的宗师威压,将杀生头陀震得后退数步。 “哈哈……过瘾!再来,让老子瞧瞧你的本事,就你叫萧无忌是吧!” 尽管已经被震伤内腹,杀生头陀却死扛着不退。 陈北冥眼见老者跑远,顿时怒极。 施展移形换影到头陀身前。 “给我拿来!” 伸手便夺过方便铲。 咔嚓! 他稍稍运力,便将之折断,信手扔掉。 “啊,什么?” 头陀大吃一惊,还不等他懊悔…… 陈北冥伸手变掌,生生插入他的胸膛! 将一颗跳动的心脏抓了出来。 “杀生头陀,七年前杀进宫中便有你,今日死得痛快,倒是便宜了你!” 杀生头陀看着心脏,不但不怕,反而诡异一笑。 “中了……我的毒,你……必死!” 杀掉皇帝的心头大患,不但能够名震天下,皇帝也不会亏待儿子,值! 陈北冥看着变得漆黑的右手,表情阴冷…… 第1540章 被迫起兵 陈北冥却是不急。 从怀中掏出瓷瓶,取出一枚丹药吞下。 手上那漆黑的颜色立刻散去。 “给老子下毒,你算什么东西。” 杀生头陀见状,笑容戛然而止,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地。 陈北冥将瓷瓶小心收起来,里边的丹药极为珍贵,是毒王亲手炼制。 此时皇甫谨山父女走到身后,看见尸体却是一愣。 “那老东西逃了?呀!糟了!” 皇甫青雪惊叫道。 陈北冥淡然地背过手。 “大不了提前动手,拿下沙州,丞相集结兵力吧。” “是!” 皇甫谨山双目一亮,笑着躬身接受命令。 如此杀伐果断的明主,才是他所想辅助的。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没过多久,骑兵便冲出山谷,复国军气势汹汹地杀出去。 沙州城头,多少年没有战事,守城士卒早就退化得失去战力。 几个士卒毫不避讳地当着上司喝酒,而上司更是醉醺醺,仰躺在一张软椅上,打起瞌睡。 轰隆~ 一个士卒听到声音,茫然站起身。 他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等看清一支骑兵冲来,仍然有些疑惑。 “马的,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人物来沙州啊,嘶!那不是我国战甲,敌袭,敌袭!” 还没喊两句,一支羽箭便钻入他的口中。 士卒被羽箭钉在墙上,挣扎几下毙命。 反应过来的守门士卒,慌乱地找着武器和盔甲。 但为时已晚! 骑兵飞奔近前,冲进门中。 沙州,立刻乱成一团! 而陈北冥并没有选择亲自进攻沙州城,而是带人去桃林。 他不能让乔公出事。 桃林中,乔家早已没人,宅子也被大火吞没一半。 陈北冥看着地上的尸体,断定人刚走。 “追!” 有狗鼻子相助,他追踪人并不费力,很快锁定方向。 是向着大江逃离。 大江边,偌大战船停靠在码头。 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站在战船甲板上,看着靠近的囚车,脸上露出笑容。 “老东西,孤和你说过多少次,只要投效孤,便可保你全家,不知死活!” “太子爷,我们快撤吧,那人恐怕正朝着此处而来!” 护卫头子心中不安,方才密探副首领秋老回来,临死将一个大消息告知。 那人不仅回来,还在沙州东侧的山中建立坞堡。 “怕什么,孤身边还有父皇派出的隐龙卫,他就是到场又如何。” 太子信心十足。 看到囚车上下来一道身影,目光中顿时布满淫邪。 想着今晚定要好好享用那美人。 只是…… 还不等他白日梦做完…… 嗖~ 一支羽箭狠狠钉在船舷上。 距离他的头颅只有半寸。 “保护殿下!” 他哪还敢装逼,魂都要吓没。 立刻有皇家高手过来,将其护在中间。 唏律律~ 一匹骏马的嘶鸣,引起战船上人的注意。 远处官道上,走来一匹无比神骏的战马,战马之上坐着个大帅比。 大帅比将一把弓扔给身后的人,打马上前。 “快快快,开船,我们撤!” 太子慌忙下令。 他哪里还管抓来的乔家人还没有上船。 护卫头子一刀砍断绳子,战船上的士卒拼命划动着船桨,才让战船离开岸边。 战船离岸,太子心中才觉得安全许多。 他虽嘴上说不怕,但见到真人,心中却是只想逃跑。 “太子爷,回去告诉你父亲,我会杀进宫中,亲手剁下他的人头!” 陈北冥跃下马,走到大江边。 南梁太子不敢回话,在护卫保护下躲进船舱。 进入船舱的刹那,两条腿不听话地一软,吓得护卫头子慌忙扶住。 “通知父皇,备战……备战……” 他口中喃喃自语,像是丢了魂。 护卫头子并没有看不起自家主人,那个人的可怕,简直刻进所有人的血脉。 …… 陈北冥命人打开囚车,放出乔老一家,并温言安慰。 “老朽谢过六皇子救命之恩!” 乔老老泪纵横,若陈北冥不来,他一家定然下场凄惨。 “举手之劳而已,乔老不必介怀,回家吧。” 陈北冥并没有挟恩自重,要求乔家效忠。 此举让乔元武心怀感激,现在已经彻底对那对父子失望。 那太子爷在乔家的暴行,已经让他彻底看清此人嘴脸。 他对着陈北冥深深一揖,扶着祖父上马车。 陈北冥看着乔家的马车远去,才翻身上马,带人去沙州城。 沙州城中的战斗基本结束,除沙州守将顽抗片刻,富户们基本紧闭门户,似乎根本不关心谁做沙州的主人。 城门口,几个官员战战兢兢地举着印信,等待着审判。 陈北冥下马到几人面前,还没说话,沙州知府卢倡膝行几步。 “下官卢倡参见六皇子,下官是先皇怀庆三年的进士,一直心怀故主,此次见到您归来,下官喜不自胜,终于看到复国的希望!” 卢倡号啕大哭,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其他官员有样学样,也是纷纷说着心中念着先皇,有多忍辱负重。 如此场面,让一旁的皇甫青雪直翻白眼。 她平时最烦和这些官员打交道,此刻更是反感。 陈北冥扶起卢倡,重重叹息一声。 “卢大人快快请起,你们的心意,我自是明白,以后着沙州城的治理,还要靠卢大人和诸位。” 卢倡和一众官员见陈北冥这么说,登时放下心来。 他们对传说中的六皇子印象很浅,却对杀神陈北冥如雷贯耳。 既然陈北冥不杀人,那大家便仍能做官。 做谁的官不是做。 陈北冥在卢倡陪同下进沙州城,看着城中百姓们惊恐的目光,心中不是滋味。 复国,定然会死人,要减少伤亡,就必须用手段收服各个地方的豪族。 有豪族的支持,才能瓦解地方的反抗力量。 命令知府卢倡张贴安民告示后,便进知府衙门。 他在等,等沙州的豪族们上门谈判。 沙州是拿下的第一座城池,必须完美解决。 现在已经开战,就只能继续下去。 陈北冥坐在知府衙门的院中,闭目沉思。 而其他人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其实都明白,豪族没得选。 要么生,要么死! 哒哒哒~ 马蹄声从远处而来,一辆马车停在知府衙门口。 第1541章 你也要走? 马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韦康。 韦康下车后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又从马车里拽出一人,却是桃花宴上的公子哥韦天成。 韦天成此刻五花大绑,脸上也是鼻青脸肿。 韦康一脚踹在儿子屁股上。 “你个孽子,还不进去!” 韦天成吓得腿肚子转筋,虽然父亲保证他不会死,但谁又能保证陈北冥那个杀神不会杀人。 “爹!孩儿不去!孩儿不想死……” 韦康鼻子都要气歪,怎么生了个废物。 拽起儿子衣领进大门,跪在陈北冥面前。 “草民韦康见过六皇子,这孽障竟然敢派人刺杀您,草民特将他抓来,随您处置!” 陈北冥坐在软椅上并未起身,蓦地睁开双目。 “韦康你可知罪?” 韦康只觉得头皮发麻,便是参见造反上位的那个,也没有像今日害怕。 “草民……草民知罪!” 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气,仿佛随时都悬在头顶。 复国军冲进城时,他还心存侥幸。 但听说当朝太子吓得驾船逃跑时,他知道沙州城完了,韦家若是没有态度,等待他们的就是灭族! “反贼上位,你是沙州第一个出来拥护,我如今出面,你也是第一个,还真是识时务。” 陈北冥起身走到韦家父子前面。 韦康吓得汗如雨下,心一横,知道若不出血,今日根本走不出去。 “草民愿交出一半家产,用作复国军军费!” “哦?” 陈北冥语气冰冷,并未表态。 韦康不敢去擦头上的汗,脑海中想起大乾南郡的事,那些豪门富户交出土地才免去被清算。 尽管再不愿意,也知道这是唯一的救命机会。 “草民……草民愿将手中土地交出……七成!” 陈北冥知道逼迫不能太过,否则会对接下来攻打其他州府不利。 “五成吧,土地算是我借你的。” “草民多谢六皇子宽宏大量!” 韦康明白过关,慌忙叩头。 “站到一旁,一会儿还要见你的老相识呢。” 韦康立刻拽着儿子起来,父子俩相视一眼,有种想抱头痛哭的感觉。 接下来,陈北冥又见了沙州几个豪门富户。 他们听说韦康第一个过来,全都坐不住,唯恐成最后一个,遭到清算。 但又没法子串供,唯有老老实实地被陈北冥敲竹杠。 直到夜色落下,才结束一天的接见。 皇甫谨山已经将城中清理完,并接手沙州城防。 整个官员体系的运作都在他的过问下运转如常。 回到府衙,听女儿说起陈北冥的收获,不由赞叹。 “还得是他能震慑住这帮人,有了钱财和土地,我们便能征兵,扩大军队。” “哼哼,不就是变相地敲竹杠,女儿看得无聊呢。” 皇甫青雪看了半日陈北冥敲打人,觉得很没意思。 皇甫谨山摇摇头,女儿不知人心险恶,敲竹杠并不是件简单事,敲不好是会起反效果。 让女儿去安排吃食,他则打算去见陈北冥。 陈北冥正在研究作战计划,见皇甫谨山进来,招呼他坐下。 “还要麻烦先生一件事。” “还请王爷吩咐。” 皇甫谨山仍是守着君臣礼仪。 陈北冥已经懒得纠正他,负手走到门口,看向南梁都城方向。 “请先生以我的名义写一篇讨逆檄文。” 皇甫谨山微愣。 “王爷打算公布身份?” “不,以萧无忌的身份。” 陈北冥还不想彻底公布身份。 尽管知道的人已经很多。 但只要他否认,依旧可以用陈北冥的身份在大乾行事。 “臣遵旨!” 皇甫谨山略作思考,便下笔。 “先主梁皇被逆贼王康裕所戕害,篡逆皇帝权柄,专治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 洋洋洒洒一千多字,印了数万份,分发向南梁各个州府。 檄文公布,立刻天下震动。 世人无不议论纷纷。 尤其伴随着檄文而来的还有沙州城分土地的消息。 凡沙州成年男丁,皆可分到良田十亩,房三间,牛一头。 极大地刺激南梁百姓热情。 尽管王康裕下旨收缴檄文,胆敢藏匿者,一律杀无赦,夷三族。 但仍然阻止不了消息蔓延。 之所以能传播得这么快,全是东厂密探的功劳。 南梁皇帝气疯,宣布尽起大军,征讨沙州。 …… 大乾,乾清宫。 女帝看着手中的檄文,心中仍是有些担忧。 “他这就起兵?朕该如何帮忙?” 锦绣看眼花惜,不知如何回答。 若不是有职责在身,她恨不得现在就跑到南梁,与陈北冥并肩作战。 “禀陛下,奴婢听说随园的许多老兵已经离京南下。” 女帝抬头看眼锦绣。 “何止,墨家也有弟子离开,要不是朕的陵寝修建到要紧处,恐怕墨家钜子墨月也会走。” 正说着,御书房外有人求见。 进来的人却是宋应知。 “臣宋应知参见陛下!” “怎么?你也要走?” 女帝皱眉。 “陛下误会,臣生是大乾的人,死是大乾的鬼,此来是向陛下转交公爷的信。” 宋应知将手中信件奉上。 女帝已经懒得去想陈北冥的信为何会在宋应知手中。 接过信打开,才读两句,脸色变得有些微红。 想到有宋应知在场,只好忍住。 信中陈北冥先是向女帝表达思念,然后说了处境,缺火器。 接着解释起为何突然起兵的缘由。 女帝看完,没有丝毫犹豫。 “巡防营中的火器留下五成,不,三成其余全部运往南梁,你亲自跑一趟吧,朕知道你心也不在这里。” 宋应知喜滋滋地领命。 “不过,陛下,咱们还是留下五成吧,公爷那边,五成足够了。” 宋应知不忘表现一把,也知道陈北冥确实不需要那么多。 “由你做主。” 女帝挥挥手。 宋应知告辞去执行,心里乐开花。 当他收到陈北冥的信,确认六皇子身份,那一刻简直想蹦起来。 这条大腿他想抱一辈子。 在大乾顶多也就是个伯爵,但是去南梁,国公也不是没可能。 女帝等宋应知走后,心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最终还是下密旨,让陈北冥节制大乾的南部边军,随时可以调动边军参战。 如此才安定下来。 与此同时的西秦宫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第1542章 有野心的女人 “他起兵了?他竟然起兵?决不能让他顺利复国,来人啊!” 刘元昭赤着胸膛在寝宫中来回踱步,暴怒的脸上一片赤红。 一个中年太监低头进来,静静地等着刘元昭的命令。 “去,告诉暗卫,给陈北冥找麻烦,无论用任何手段,都要阻拦他复国的脚步,快去!” 刘元昭的暴怒吼声响彻整个寝宫。 皇帝的反应,并没有出乎西秦重臣的预料,但他们却各有私心。 大将军府。 陆逊虽然仍然挂着大将军的名头,但实际上已经管不了任何事。 喝口茶,抬头看看对面的宰风,不由撇撇嘴。 “师兄啊,你三两日就来我府里打秋风,也太过分了吧。” 宰风抚须一笑。 “老夫是看你心中郁闷,陪你说说话,咳咳……那小子起兵复国,你怎么看?” 陆逊瞪宰风一眼,起身寻来地图。 “仓促间起兵,要面对几十万精兵强将,若是换别人,老夫不觉得能翻起多大风浪,可带兵的是他,且他又有大义之名,此战老夫认为必胜!” “哦?你竟如此有信心?那南梁皇帝也不是个蠢货,说不定可以一战。” 宰风眉头轻皱。 陆逊摇头。 “南梁可用的兵员并不多,说是手中有那么多精兵,可是最强的天子亲军他岂敢调动,没有那些人弹压,南梁都城恐怕有人会蠢蠢欲动喽。” 宰风点头表示同意。 “那小子一旦复国,陛下恐怕会愈加寝食难安,我西秦……哎……” 陆逊手指轻颤,他何尝不知道,可如今赋闲在家,什么也无法参与。 “唯死战尔!” 两位西秦的老将目光中均是无比坚定。 …… 经过皇甫谨山紧锣密鼓的征兵,短短几天就募集五千人之多。 经过简单训练,已经逐步有军人的样子。 可是面对朝廷十几万大军的合围,仍然显得捉襟见肘。 沙州城外大营,高高的木杆上,梁王旗帜迎风招展。 陈北冥穿着一身黄金铠甲,站在大营高台之上,望着远处大江神情肃然。 这是今早皇甫青雪亲手为他穿上,说是花费许多心思,铠甲的金片都是她一针一线缝上的。 想起昨夜的荒唐,陈北冥嘴角不由咧开。 这婆娘简直就是床笫间的尤物,让人沉迷。 “报!” 一匹战马冲进大营,斥候下马到高台下。 “禀梁王,渊州的兵马已经开始渡河,伏州、清州方向也有兵马到来!” “知道了,再探!” 陈北冥神色不变,仍是负手站立的模样。 这副镇定,给了沙州大营士卒信心。 他也是故意为之,手中基本是没见过血的新兵,如此军队,想要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稳住,信心是第一位。 陈北冥何尝不想要大乾的军队,尤其巡防营。 只要有巡防营的一万人在手,他有信心一路打到都城去! 轰轰轰~ 突然响起的炮声,打断陈北冥的思绪。 “什么情况?” 很快便有人来禀报,朝廷大军的战船在炮击沙州北岸。 陈北冥心中冷笑,逆贼从尼德兰人手中得来的火炮,看着动静不小,实则威力小得可怜。 不但射程小,而且只有实心弹,打上几炮就要浇水冷却,十分难用。 “不必管他们,继续训练!” 朝廷在隔江不断试探挑衅,指望引出沙州的军队,可是毫无作用。 他们又不敢轻易渡江,毕竟谁也没信心和陈北冥一战。 傍晚,陈北冥离开大营去乔家。 乔公特意派人来求见,面子还是要给。 到乔家,乔公亲自率人迎出门。 “草民见过王爷!” 乔公带头跪下,后面的乔家人稀稀拉拉地跪了一片。 “乔公请起,何故如此大礼。” 陈北冥亲手扶起乔公。 “老朽当不得王爷如此称呼,家中特备一桌酒席,还请您入内一叙。” 乔公在前殷勤带路。 陈北冥还要重用乔公,所以很给面子。 一场酒宴喝得宾主尽欢。 到了中途,乔公给孙子使个眼色,乔元武立刻离座到陈北冥前面跪下。 “乔元武愿为公爷马前卒,为您牵马坠镫,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厅中顿时一静。 陈北冥起身扶起乔元武,拍拍他的肩头。 “如此男儿,那蠢货居然不懂重用,明日就进营,做我的亲军首领吧。” “多谢王爷!” 乔元武大喜,谁不知道亲军的重要性,做得好,一跃就能成为统军大将。 乔公也是为孙子高兴,接连敬酒。 一场酒宴结束,陈北冥迈着微醺的步子向桃林外走去。 “王爷请慢走。” 身后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 陈北冥转过身,看见乔琪穿着一身白色衣裙,打着灯笼过来。 “不知乔小姐找本王何事?” 灯笼下的乔琪不是一般的貌美,她极富古典的脸庞和诱人曲线,在这夜里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是民女偶然得到的一件软甲,特来送与王爷,请王爷莫要推辞。” 乔琪从丫鬟手里接过软甲,莲步轻移地到陈北冥近前。 那股浓烈的男子气息让她俏脸红得发烫。 陈北冥没有急着接软甲,瞧着羞赧的乔琪,笑着。 “唔,果然是个难得的绝色美人。” 他怎么看不出女人的想法,有野心并不是什么坏事。 接过软甲后,便扬长而去。 乔琪愣愣地看着陈北冥离去的背影,嫣然一笑。 “小姐,王爷是何意,他不会对您没意思吧?” 贴身丫鬟小草没明白。 乔琪回身向闺房走去。 “你个笨丫头,王爷没有拒绝就是答应,以后进宫,你可有苦日子过呢。” “小姐您定然是皇后,奴婢才不怕她们!” 小草觉得自家小姐最美。 乔琪美眸中爆发出强烈的自信。 “听说王爷身边尽是绝色,桃花宴那日的美人就不差。” 主仆俩相伴着进闺房,将月色关在门外。 陈北冥离开桃林,返回军中。 刚在帅帐中坐下,就听外面响起脚步声。 那脚步声有些熟悉…… 第1543章 绝对劣势 一个轻盈的身影飞进来,直接跳进陈北冥怀中。 “大坏蛋,人家想你呢!” 朱凤那张艳若桃李的绝美脸庞,此刻更是让人疯狂。 陈北冥低头覆住她的樱唇,爪子伸进衣裙中。 “呀,别乱来,师傅……师傅和师姐在呢……” 朱凤虽是动情,但还是出手阻止。 陈北冥微愣,将爪子拿出,牵着她的玉手走到帅帐外。 莫千愁和独孤伽罗就在那站着。 陈北冥慌忙见礼。 “见过前辈,您怎么来此?” 莫千愁打量一眼陈北冥,见他神色如常,没有丝毫慌乱,心中大赞。 “我们在南梁办事,听到起兵的消息,特此赶来。” “多谢前辈关心,起兵也是仓促之间的事,说来话长。” 陈北冥将发生的事大致说一遍。 莫千愁听完,也是感叹几句。 “我此来就是帮你,军阵上帮不了忙,但刺探消息,杀个人还是能做到。” “那太好,有前辈相助,晚辈定然如虎添翼。” 陈北冥当然高兴,莫千愁这样的高手越多越好。 随着双方开战,战场之外的高手争斗同样重要。 莫千愁眼看着女儿和爱徒两人双目中尽是思念,也不愿再当碍事之人,找个理由离开。 陈北冥等丈母娘走远,立刻过去扛起独孤伽罗,将两位大美人弄进帅帐。 “你轻些,人家……人家也想你哩!” 独孤伽罗情意绵绵,任由陈北冥霸占香唇。 陈北冥对二人浅尝辄止。 军中毕竟不是荒唐的地方,尤其营中都是新兵。 “哼哼,方才你和乔家那骚蹄子说什么呢,她美还是我美?” 朱凤忽然发难,抓住陈北冥的耳朵。 “自然是凤儿美!” 陈北冥立即认怂。 “哼,算你识相,看在你没乱来的份上,就饶了你。” 朱凤满意地松开。 陈北冥这才知道她们已经赶到沙州几天,苦笑摇头。 转头笑眯眯看向独孤伽罗。 “好伽罗,找个机会我们洞房吧。” “谁要和你……和你洞房,去找你的桃林美人去。” 独孤伽罗将攀到豚上的爪子打掉,并挣脱出陈北冥怀抱。 与朱凤默契地对视一眼,两人携手离开。 陈北冥追到帐外,看见两人笑盈盈地到莫千愁身边。 莫千愁对着陈北冥笑笑。 “我们先去城中客栈投宿,对了,南梁朝廷的高手已经摸进沙州。” “多谢前辈告知。” 陈北冥很是不舍地目送三人离开。 等她们走远,才召集高手准备清缴。 是夜,与潜伏进沙州的高手几番交手,那些人意图在城中水井下毒,还准备点燃城中的军械库。 陈北冥大怒,尽数宰掉,全都用木桩子插着,立到大江边。 次日,大江北岸立起一排木桩子,尸体死状凄惨,将南岸的大军吓得都不敢出来操练。 负责平叛的南岸大军统帅吴伯当,脸色铁青地看着一切,皇帝催促开战的旨意,一日能收到几次。 但面对传说中的那位,他根本没有必胜的把握。 他身后的副帅屠墉目露不屑,本来他要争夺帅位,可是皇帝临时改变主意。 “无胆的东西!” 声音虽小,但吴伯当却是听得清楚。 可他惹不起屠墉,此人深得皇帝信任,不是他一个外臣能比。 “屠帅急什么,您还怕没仗打,等渊州的兵马到位,我们就能发起攻击,吴帅也是为战局考虑。” 李景隆本来不想来,但皇帝点他的名,只好硬着头皮出征。 好在此次只是负责后勤,不用在前冲锋陷阵。 “小子,还是供应好你的粮草军械,出什么岔子,休怪老夫不讲情面!” 屠墉一脸狂傲地教训起李景隆。 李景隆气得脸色铁青,想发作。 好在吴伯当按住他的胳膊,好不容易压下来。 李景隆也算得上皇亲国戚,加上会来事,深得太后和皇后喜爱。 皇帝也是时常有赏赐,朝中谁不给他几分薄面。 唯独屠墉,觉得自己立下不世之功,一贯鼻孔朝天,得罪很多人。 可是皇帝不但不怒,反而对他宠爱有加。 “老东西,让你狂,死在那位手里才好!” 屠墉见没仗打,黑着脸,气咻咻地下战船。 …… 陈北冥明白没有多长时间,若是对方摸清他手中没有火器,必然第一时间发起进攻。 而他还要防备北麓关的守军。 虽说已经写信给楚铁山,让他牵制住那些人,但谁又知道守军会不会发疯南下。 而东厂送来的消息,巡防营的船队两日前才到云州。 战争的阴云笼罩整个沙州,所有百姓都不敢出城,静静等待着战争的降临。 终于,战斗还是开始了,那是始于大江南面的一次炮击。 弹丸将沙州军的了望塔击毁,但反击仍是羽箭。 吴伯当终于确认,陈北冥手中没有火器。 立即下令渡江。 轰轰轰~ 战船上的火炮不断轰击着沙州阵地。 运兵船载着一船船的兵卒向北岸冲去。 运兵船靠岸之后,大批的兵卒冲下战船,开始有序结阵。 然而有数艘船只靠岸后,上面下来皆是披着战甲的骑兵。 骑兵上岸,根本不听吴伯当的帅令,直接在屠墉的率领下,开始朝着沙州大营展开冲锋。 逼得吴伯当不得不让战船停止炮击。 “混蛋,坏本帅的布置,胡乱冲上去,岂不是送死!” 然而,他怎么怒骂都已经晚了。 屠墉的五百骑兵已经与沙州军交手在一起。 吴伯当别无选择,只好下令五千重甲步卒立刻开始推进。 “吼吼吼~” 整齐的号子,加上重甲步卒身上闪着寒光的盔甲,都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力。 三千火枪兵排着整齐队列紧随其后。 自从陈北冥推出三段式攻击,不管是西秦还是南梁,便是尼德兰、大食人都开始学习。 沙州北岸聚集的兵力越来越多,大有一战推平沙州的气势。 陈北冥披着战甲从后军出现。 他的身后则是一位银甲小将,手中一杆铁枪,那叫一个帅。 嘭嘭嘭~ 沙州军的年轻兵卒们全都用兵刃拍击着胸甲,尽力为自己鼓劲。 战争一触即发。 第1544章 敌人凶猛! “萧无忌,有胆子就与老夫一战,敢不敢!” 屠墉劈死一个骑兵,对着陈北冥狂吼道。 陈北冥轻蔑地看他一眼。 “本王从不与无名之辈动手。” “啊呀呀……气死老夫,随我冲阵!” 屠墉率领亲兵营,朝着陈北冥中军开始冲击。 身披重甲的骑兵根本不畏惧箭矢攻击,战马跑起来之后,地面都要震动起来。 陈北冥拔出一柄临时找来的横刀. 虽然不趁手,但总好过赤手空拳。 “听我命令,抬枪,准备接受冲击,莫怕,本王就在你们身后!” 所有沙州军的兵卒喊叫着,信心大增。 最前面的人,将手中专门应对骑兵冲阵的大枪枪头朝外。 咚咚咚~ 身后的战鼓响起,陈北冥惊讶地回过头,看见两道倩影在擂鼓。 “凤儿,伽罗!” 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他顿时豪气冲天,发出一声狂暴的吼声。 扑哧~ 兵器入肉的声音,混合着战马嘶鸣与人的惨叫,两支军队撞在一起。 沙州军终是没顶住重甲骑兵的冲击,破开一道口子。 陈北冥立刻带着复国军顶上。 双方刀剑你来我往,打得很是惨烈。 陈北冥被鲜血激发出冲天杀意,手中横刀在肆意收割着生命。 在砍掉一个重甲骑兵的头颅后,终于与屠墉对上。 屠墉红着眼冲上来,手中的重枪挥舞得如同灵蛇一般。 “去死!” 陈北冥本来轻蔑的眼神,看出一丝不同。 屠墉在隐藏武功,他不是半步宗师的修为,分明已经是宗师。 怪不得当初能够扛住几位统军大将的围攻…… 但是,就算宗师又如何,同样能宰了他。 陈北冥在躲过屠墉的几枪之后,舌绽春雷,从狮子骢身上跃起。 “老匹夫,和你儿子团聚去吧!” 唰~ 一道磅礴的刀气斩下。 屠墉不敢托大,立刻放出身上宗师的气息,举枪迎向刀气。 但刀气临体,他终是没敢硬抗,仓皇地从战马上滚下。 强横无比的刀气,从他身后八个亲兵身上掠过。 那些人登时像被点穴一般,下一刻却是分尸。 噗…… 战马与人忽地从中破开,鲜血混合着各种脏器,散落一地。 屠墉吓得心脏都停跳半拍。 这一刻才知道陈北冥武力的可怕! 于是,再不托大,立刻拼命向后逃去。 他虽然狂傲,但也怕死。 “屠墉,本王让你走了吗?” 陈北冥双腿轻夹,小白默契地狂奔出去,追向那个对主人不敬的两脚兽。 “挡住他,快点挡住他,火枪兵呢,还不开枪!” 屠墉亡魂大冒,再也没有先前的狂傲,一溜烟冲进南梁重甲步卒阵中。 重甲步卒队列散开,火枪兵们从中间穿插而出,用火折子点燃火绳。 呲~ 冒出的火星让陈北冥心中一寒,慌忙拖动缰绳,让小白调转方向。 他可不敢硬刚火枪。 但看火枪兵的样子,并不在乎与沙州军纠缠在一起的重甲骑兵,立刻下令。 “趴下!” 沙州军与复国军的兵卒对陈北冥命令毫不折扣地执行,就算是骑兵也是第一时间跃下战马。 嘭嘭嘭~ 阵阵浓烟当中,弹丸射出。 就算是火绳枪,没有刻膛线,射出的弹丸还是轻易穿透重甲骑兵的盔甲。 南梁骑兵们难以置信地看着袍泽,从战马上一头栽倒。 三段式射击之下,任何人都不敢与火枪兵匹敌。 陈北冥命令复国军与沙州军兵卒弯腰后撤,尽快退出火枪的射击范围。 但还是有好些人被弹丸夺去生命。 没法子,这就是热兵器与冷兵器的对抗。 在火枪面前,再厉害的冷兵器也是纸糊。 “后撤,退进城中!” 陈北冥只能选择放弃修筑好的工事和大营。 南梁军中,主帅吴伯当冷眼瞧着狼狈的屠墉,下令继续追击。 重甲步卒与火枪兵交替前进,互为依靠。 就算是对方有弓箭手,也有重甲步卒帮着抵挡。 这是吴伯当的发明。 他在南梁军中历来以沉稳、多谋出名,也是偶然被发掘,才获得升迁。 大军推进到沙州城下,吴伯当意气风发。 “萧无忌,投降吧,陛下有旨,可以饶你全尸,若是破城,鸡犬不留!” 嗖~ 回答他的是一支冷箭。 吴伯当的亲兵举盾挡在主人身前。 然而箭矢仍是贯穿盾牌,穿透亲兵的身体,狠狠刺入吴伯当身体。 吴伯当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被亲兵护着迅速向后退去。 陈北冥微愣,只是尝试一箭,就将敌军主帅射落马下? 反转来得未免太快! “哈哈哈……如此水平还敢与本王叫阵,愚蠢!” 城头山立刻爆发出欢呼声。 不过,南梁大军经过一阵慌乱,立刻镇定下来。 大军后方,推着一门门火炮上来。 吴伯当治军有一套! 主帅受伤,竟然都没能让他们逃散! 而经过简单包扎的吴伯当再度返回,幸亏方才一箭躲开要害,只是肩胛骨射穿。 但也几乎要他半条命,箭矢上附带的气劲,让他半边身子都失去知觉。 身为主帅,他不能倒下,只能硬扛着上阵。 只是这次学聪明,躲在军阵最后。 城头。 陈北冥看着城下的火炮,再拍拍城墙,即便是射速和威力远逊于大乾火炮,但仍然不认为城墙能扛住。 轰轰轰~ 火炮开始轰击城墙。 实心铁球砸在城墙上,同时也砸在一众沙州兵卒的心上。 他们此刻已经开始动摇,觉得投六皇子好像并不明智。 与此同时,投石机与攻城车也推上来。 燃烧的火球扔进城中,立刻点燃民宅。 城中开始出现慌乱。 要不是皇甫谨山带领人在城中弹压,怕就要崩溃。 陈北冥咬牙探出头,心中暗骂宋应知,不知道这狗日的到了哪里。 要是再不来,他也要扛不住。 难道,复国第一战就这样败了? 轰~ 一枚弹丸轰在城门上。 将城门轰开一个大洞。 扛着攻城锤的南梁兵卒,大吼着冲向城门。 虽然烧毁几架攻城车,但更多的仍被快速组装,推上来。 “王爷,我们弃城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皇甫谨山不知何时出现在城头。 嘭~ 城门终于没能扛住攻城锤,不甘心地倒下。 陈北冥长叹一声,准备下令。 嘟嘟嘟~ 忽然,一阵急促的号角声自北方传来。 第1545章 生路! 只是,号角声有些奇怪,不像是大乾军队所用。 吴伯当听到声音不由大喜,忍着剧痛大吼。 “我们北麓关的大军到了,大家伙进城,三日不封刀,杀个够!” 命令一下,南梁所有兵卒眼睛都红了,争先恐后地向城中冲去。 陈北冥也认出号角声,所有复国军和沙州军兵卒脸色变得惨白。 但是下一刻,情况骤变! 轰~ 一枚开花弹落在南梁军中。 顿时,在火药的急速膨胀下,炮弹炸开。 爆射而出的铁片和铁钉,像是黑白无常的夺命索,四下纷飞,将周围兵卒扫翻在地。 吴伯当也懵了,立刻大怒。 “混账东西,怎么向自己人开炮!” “不对啊大帅,我们……我们好像没有这炮弹!” 吴伯当心里一哆嗦,刚想下令撤退,又有十几枚开花弹落在军中。 嘭嘭嘭~ 穿着大乾黑色战甲的巡防营悍卒出现! 燧发枪也开始发威。 大片大片的南梁兵卒,被米尼弹击中倒地。 “撤!” 吴伯当看到代表大乾的龙旗,就知道完了。 南梁的火绳枪,无论威力还是射速都无法与大乾抗衡。 再等下去只有全军覆没。 刚刚破城的南梁大军乱哄哄地开始后撤,唯恐爹娘少生两条腿。 赶到沙州城下的宋应知,朝着城头的陈北冥嘿嘿傻乐。 “公爷,末将到了!” “他马的,你个狗东西,怎么现在才到!” 陈北冥笑骂地从城头跃下,抑制住心中的激动。 打过多少仗,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公爷您可不知道,末将过云州,老天爷就开始下大雨。进了南郡,雨水都到了膝盖,末将和兄弟们是生生扛着火炮从雨水里过来。” 宋应知半跪而下,激动地拍着胸甲。 “起来起来,你个老东西,还能不能打,给老子追杀那些王八蛋去。” 陈北冥轻轻给宋应知一脚。 “末将就等您的命令,嘿嘿……这帮崽子敢对您不敬,末将活吃了他们!” 宋应知起身,向着巡防营大军大步流星而去。 其实不用他下令,巡防营的悍卒早就默契地展开队形冲杀。 大江边,抢着登船的南梁兵卒几乎打成猪头,他们听着后方的燧发枪,心里直哆嗦。 因为每响一枪,就会有人中弹身亡。 惨叫声此起彼伏。 吴伯当已经弹压不住,督战队被慌乱的兵卒冲散。 看着兵败如山倒的景象,他眼前不由一黑。 要是回去,皇帝不杀他都不可能。 为了家中妻儿老小,他心一横,带着亲兵又开始折返回去。 “杀!” 就十几骑,冲杀向军容整齐的巡防营悍卒。 他心中无比羡慕,为何不能统领同样的大军? 宋应知看着冲杀而来的十几人,认出只有南梁高级将领才能穿的盔甲。 身为将领,他知道眼前人为何自杀式冲锋。 面对这样的人,只有与他们战斗至死,才是最大的敬意。 嘭嘭嘭~ 一轮射击后,吴伯当与十几位亲兵从马上跌落,再也没有站起来。 大江边,就算登上战船的兵卒,惊恐地发现船根本动不了。 因为他们只顾登船,慌乱中将操船的人都挤了下去。 有的人为了逃命,跳进湍急的大江中向着对岸游去。 许多人没有多远就被浪头打翻,消失在水中。 更多的人,选择投降……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固执下去,就是送死。 宋应知并没有下令继续开火,而是让人将投降的兵卒集合起来。 说起来,他们都是为当兵吃粮,只知道听从命令。 战场打扫完,才去见陈北冥。 大营,帅帐。 陈北冥看着被抢劫一空的帅帐,摇头苦笑。 听到脚步声和甲叶的碰撞,转过身来。 “仗打完?” “您交给末将的命令,末将何时没完成过。” 宋应知憨笑着摸摸后脑勺。 陈北冥走到大帐口,看着押着俘虏的巡防营悍卒,微微皱眉。 “起码有八九千人,你将人全拉过来?” “嘿嘿……陛下说让末将运送火器,又没说运送火器的人数,末将就将全部精锐都带过来。” 宋应知狡黠笑道。 陈北冥笑着给他一脚。 “你若回去,看朝中御史不弹劾死你。” “公爷,您别赶末将走,末将只认您,兄弟们也是如此,当初若不是您,末将和兄弟们现在还吃土呢。” 宋应知说的是实话,若没有陈北冥改造巡防营,他们不会有今日。 “胡闹,你若在朝堂上说起,文官们不吃了你,哎……怎么不见楚铁山?” 陈北冥疑惑,宋应知他们肯定要通过乾南关。 “回公爷,老楚打下北麓关,让末将等前来支援您,应该快到。” 宋应知解释缘由。 陈北冥点点头,与宋应知走到降兵跟前。 降兵们惊恐地看着陈北冥,他们的性命只在这位杀神一念之间。 “本王萧无忌,想必你们都听过,本王不杀你们,会让人放你们回家,沙州分田地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回去尽可与同乡说,你们也会有……” 陈北冥的话,让降兵们愣住。 他们难以置信地站起来。 他们就算方才过河逃回去,恐怕也要受责罚,挨板子都是轻的。 那点可怜的俸禄,也会被当官的罚个干净。 他们当然听过沙州分土地的事,谁不想有十亩薄田,有房子有牲畜。 而且,南梁本来的皇帝不就是姓萧? 谁做皇帝他们不关心,过好日子才重要。 “谢王爷不杀之恩!” 起初还只是几个人,到最后几乎是所有人都在呐喊。 陈北冥让巡防营悍卒让开路,放他们离去。 降兵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到大江边,登上船只到对岸。 一场战斗,就此结束。 “这样放走,真的合适么?” 宋应知有些纳闷。 “呵呵,见识过你的火枪,他们再遇见你还有胆子反抗?而且放他们回去,对于士气的瓦解,可比留下来更重要呢。” 陈北冥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只要他们将那巡防营不可战胜的消息散布出去,以后谁还敢和巡防营对战? …… 沙州城,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张灯挂彩。 城中富户们在大街上大摆宴席,邀请百姓吃喝。 他们庆幸没选错,陈北冥大胜朝廷大军。 如此恐怖的军队,他们可不认为那个朝廷能抵挡住。 现在不表忠心,更待何时。 是以凑了一笔银子送到陈北冥面前。 陈北冥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银子,又气又笑。 气的是,这帮人果然藏匿银子,说是交出大部家产,实则连两三成都没有。 正想开口,亲兵首领乔元武进来。 第1546章 他还活着! “王爷,南岸有人送来一封信。” 陈北冥看着信有些疑惑,会是谁写信? 打开看清其中的内容,豁然起身。 “他还活着!他竟然还活着,太好了!哈哈……” 帐中人都奇怪地看着陈北冥,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您说的是谁啊,这般高兴。” 还是朱凤过来,抱住陈北冥的胳膊。 陈北冥将信递给她,脸上挂着灿烂笑容。 “陈奉先,他还活着!” “什么?霸刀陈奉先?!” 帐中之人大惊。 当年霸刀之名威震江湖,谁不知道。 严格来说,江湖上的宗师高手分为两种。 一种是自身修炼突破至宗师,这种宗师高手基础扎实,上限很高。 还有一种则是丹药和高手灌注,这样的宗师,大多一辈子都会留在宗师初阶,极难再突破。 所谓的江湖八大宗师高手就是指的第一种。 “他在何处啊,我们要不要去接回来。” 朱凤知道陈北冥对那位老师极为尊重。 “信中说他断掉一臂,武功也失去,在南梁城外小庙出家修行。” 陈北冥有些担忧,知道陈奉先定然是为抵挡逆贼才会如此。 “那我们还是先不打扰得好,等打下都城,你再去见他。” 莫千愁看出陈北冥的想法。 “前辈说的是,他定然也是不想如此与我相见。” 陈北冥明白莫千愁想说什么。 他在南梁都城潜藏多年,肯定是想看到复国成功。 陈北冥走到帐中地图前,指着大江对面的渊州城。 “我们休整两日后,准备渡江,拿下渊州!” “末遵命!” 帐中将领齐齐躬身领命。 陈北冥看看帐中的银子,让人分给此次参与作战的将士,伤亡者另有抚恤。 收到银子,沙州军和复国军将士极是高兴。 这些赏银,他们过去干一年都未必能赚出来。 相比之下,巡防营的悍卒们就淡然很多,对银子不屑一顾。 就有复国军和沙州军的兵卒好奇相问。 “老哥哥,咱知道你们厉害,但赏银怎么也能让家中老小过上半年好日子,你们好像一点也不高兴。” “高兴?呵呵,这些银子,比咱们的饷银差多喽,有什么可高兴的。” 巡防营悍卒撇撇嘴。 “多少?天爷啊,你们饷银真是高得吓人?” 复国军和沙州军兵卒大惊,紧接着就嫉妒得眼睛发红。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又比谁差! 是以,有人向巡防营悍卒挑战,想用单挑来证明实力。 说白了,就是不服! 巡防营的将官们并不阻拦,他们见过太多类似的事。 能让对方闭嘴的唯一办法,就是揍他娘的! 当复国军和沙州军兵卒,被巡防营老兵揍得满地找牙时,才终于明白双方的差距。 巡防营悍卒不仅单兵能力可怕,三人组合轻易就能揍趴下复国军的十二人小队。 而复国军还是皇甫谨山秘密训练出来的强军。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如此结果,直将宋应知笑得牙不见眼。 “哈哈,宋将军,抱歉抱歉,兄弟们下手不知道轻重,还请宋将军海涵。” 宋九公脸色铁青地看着手下兵卒,没想到十二人连对方三个人都没打过。 复国军兵卒,羞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哼!不必,改日再领教巡防营兄弟们的身手。” 军营中其乐融融,陈北冥也乐得见三军之间相处融洽。 正在此时,有传令兵禀报。 “禀王爷,外面来了个黑大个,带着两千兵卒……” 陈北冥一听就知道是谁,没等传令兵说完就冲出去。 到了营帐门口,果然看到铁塔似的身影。 “末将参见公爷!” 楚铁山下马后单膝跪下。 他的身后,两千征西军将士也是同样跪下,吼声震天。 什么将军带什么兵,楚铁山带出的兵,与他的性格一样,强悍、硬骨头。 “起来起来,我们之间还如此生分。” 陈北冥心中一热,忙扶起楚铁山。 楚铁山除了是左膀右臂,更是事实上的岳父。 对于他,陈北冥是无限信任。 “礼数不可废,礼行完,我们再叙私情!” 楚铁山黢黑脸庞上才露出熟悉的笑容。 陈北冥邀请楚铁山向大江边走去,问起北麓关的情况。 “北麓关的六千人我已经关押起来,此来也是问你意思。” 楚铁山据实回答。 陈北冥望着大江对面已经远去的大军,沉吟片刻。 “收缴他们的兵刃,然后放他们回乡,我要复国,就不能过于杀戮。” 楚铁山点点头。 “末将回去就办,别说,我们也是这么猜的,毕竟你没有杀降的习惯,放回去他们,还能削弱敌军的战斗力。” 楚铁山猜得倒很准确。 稍后,他神色一变,压低声音。 “还有一件事想说。” 陈北冥见楚铁山欲言又止,猜出个大概。 “老楚啊,你先守着乾南关,那里不容有失,等我渡河站稳脚跟,再让人顶替你的位置,那时你再来帮我如何?” 楚铁山感激地点点头。 北麓关小试牛刀,让他找回自信。 他没仗打就浑身不自在,而跟着陈北冥打仗,那就是种享受。 夜晚。 陈北冥与朱凤大战三百回合,终是将其击败求饶。 瞧着怀中已经睡着的朱大美人,陈北冥悄然下床,从窗户钻进隔壁房间。 随后激动地朝着角落的床榻扑去。 “咳咳……等等,你拿什么顶着我?” 陈北冥等看清那铁管子,吓出一身冷汗。 竟是送与她的火枪。 “哼!宠幸完别人来才来寻我,我不稀罕!” 任大小姐脸罩寒霜。 陈北冥明白这几日有些冷落她,很是歉疚。 将火枪夺下,然后将任大小姐的娇躯抱进怀里。 “好宝贝,是我不对,这几日委屈你为我担惊受怕,我保证等闲下来,一定陪你转遍南梁的河山美景。” 任大小姐也不是真的生气,听见陈北冥如此说,立刻心软。 “你说话可要算话,好歹如今也是个王爷哩。” 陈北冥知道任大小姐没生气,才色眯眯地去解她的里衣。 任大小姐羞地打掉陈北冥的爪子,纤手轻动,将贴身的里衣除去,露出一具美若瓷娃娃的娇躯来…… 第1547章 兵败如山倒 陈北冥的红颜知己,每个人都有床笫间的独特美景。 比如任大小姐喜欢在上面。 陈北冥欣赏着明月跳舞与任大小姐绝美的风情,像是喝醉一般。 在那一刹那,灵肉相通,一个小生命顽强地开始生长。 …… …… …… 沙州一战,让南梁朝堂寂静一片。 主帅吴伯当身死,副帅屠墉称病,朝中已经没有可以出征的主帅。 无奈之下,皇帝只好下旨固守大江南岸,囤积重兵。 但谁都明白,这只是权宜之计。 南梁的兵马根本抵挡不住名震天下的大乾巡防营。 其间,一支十五人的墨家高手队伍到达沙州。 陈北冥将渡河任务交给他们。 一日清晨,大江北岸之上早已是军容整齐。 陈北冥骑着狮子骢,站在大江边。 他身后则站着三个美若星辰的倩影。 独孤伽罗、朱凤、任大小姐。 三女身穿紧身劲装,外罩软甲,非一般的英姿飒爽,端的是巾帼不让须眉。 随着墨家长老一声令下,巨大的圆盘自远处而来。 圆盘下有着可以行走的机关。 到大江边,圆盘在墨家弟子操纵下开始展开。 打开后,居然稳稳地浮在大江上,形成一座浮桥。 虽然江水湍急,但浮桥就是冲不散。 陈北冥也没看明白原理,浮桥下像是有东西固定住。 一个个圆盘进入大江中,浮桥也在向对岸延伸。 神奇的一幕不但将陈北冥手下将士震惊,更让对岸南梁将士傻眼。 “将……将军,我们开不开炮?” 副将问李景隆。 李景隆回过神,没好气地骂一句,脸色无比难看。 “老子怎么知道!” 他被迫接下烂摊子,心里直骂娘。 和陈北冥打仗,疯了才有那勇气。 但一炮不开,也交代不过去。 身后督战的宦官,可不好惹。 嘭嘭嘭…… 弹丸落在江中,也只是激起些浪花,对浮桥丝毫没有损伤。 陈北冥看到墨家长老的手势,立刻下令巡防营开炮反击,并做火力延伸。 轰轰轰~ 巡防营的火炮开火,气势就是强横。 一枚枚开花弹越过大江,落在南岸阵地上。 激射而出的铁片,钉在南梁步卒的盾牌上,将步卒吓得心里直哆嗦。 李景隆看见对岸的炮兵似乎在调整火炮角度,立刻大吼。 “后撤十丈……啊不,二十丈!” 南梁兵卒都不用军官催促,举起盾牌就跑,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虽说还是有倒霉蛋被延伸的炮火击中,但大部分已经退出火炮的炮击范围。 后撤到安全地方的督战太监,尖着嗓子找到李景隆。 “曹国公,不用杂家提醒您,战败会有什么后果,您若再退,杂家可不敢保证向陛下说什么!” “嘿嘿……马公公不如接替本帅的位子,这仗您来打!” 李景隆一肚子窝火,此刻终于爆发。 督战太监被怼得脸色铁青,甩甩袖子离开。 最终还是没敢下令将李景隆拿下。 太后可是很喜欢李景隆这个孙女婿。 李景隆看着北岸的军队开始渡河,咬牙下令火炮营骚扰。 他们没有开花弹,威胁很小,加上已经到火炮射程极限,连大江中心都打不到。 看见对方的大军上岸,李景隆立即下令撤军,丝毫不带犹豫。 而督战太监,跑得比谁都快,早就冲向远处的渊州城。 “没卵蛋的玩意儿,我呸!” 李景隆看着督战太监的背影,大骂出声。 骂归骂,但大军又不能跑得太难看。 他命令火枪营不时开上两枪,也算交代。 如此…… 反倒保证军队能全部开回去。 若是没有指挥乱跑,阵形大乱之下,踩踏都会死很多。 再让大乾军队衔尾追击,只怕当时就要崩掉! …… 陈北冥与步卒和骑兵过江后,没有见到追击的机会,便下令大军准备攻城的器械。 而宋应知负责运送火炮和辎重,东西太重,自然不能用浮桥,只能老老实实地找来船只。 有墨家的高手在,攻城器械组装得很快,不多时,十几架攻城车和投石车已经矗立在南岸。 等火炮下船,陈北冥无视东西两侧清州和伏州的军队威胁,让亲兵吹响攻城的号角。 巡防营的火炮,在渊州城下摆了一排。 都不用指挥,炮营的悍卒们熟练地装填并换上实心弹。 轰轰轰! 一阵阵白烟升起。 火炮的咆哮声,宣布第一场攻城战开启。 实心弹轰击在渊州的城墙,没几下就将城墙砸开大洞。 刚退到瓮城的李景隆,听到消息直接骂娘。 “日他娘的,还守个鸡毛啊!” 骂归骂,还是下令顶住,另派城中工匠去修城墙。 只是,工匠们根本不敢靠近城墙。 实心弹轰击在城墙上的声音实在吓人,根本不是南梁的火炮可比。 轰隆~ 一段城墙垮塌下来,城墙上开了偌大口子。 李景隆都来不及下令堵上,渊州城的守军就开始四散而逃。 他知道,所有人都被大乾的火器打崩溃。 而南梁城头的火炮,甚至都没开上几炮。 双方的火力,根本没在一个层次。 渊州城中已经乱作一团,百姓们开始举家逃离,堵住四方城门。 李景隆心灰意冷,知道渊州城已经守不住。 正要下令弃城…… 忽然,一阵惨叫传来。 “贱民,胆敢阻挡本少爷的路,给我杀出一条血路来!” 一个公子哥在护卫保护下,下令肆意屠杀百姓。 李景隆眼睛立刻变得血红,他过去即便是再混账,也做不出残杀百姓的事来。 “去一队人,给老子宰了他!” 李景隆的亲兵们都是苦出身,最见不得这景象,大吼着冲杀上去。 公子哥正笑得得意,猛然听到身后有人冲杀过来,吃惊地转过头。 却是看见一伙披甲骑兵。 “啊!” 几个护卫被骑兵砍翻在地,立刻不活。 公子哥顿时醒悟过来,人是冲着自己来。 “你们要干什么,本少爷父亲是户部……” 没等公子哥喊出父亲官职,人头已经飞起老高。 公子哥的护卫们,骇得抱头鼠窜,他们可惹不起这些杀才。 然而就因为一耽搁,李景隆失去逃跑的机会。 嘭嘭嘭~ 轰~ 渊州城北门被攻城锤撞毁,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复国军的骑兵第一个冲进城,将李景隆和他的亲兵围住。 嗖~ 一支不知从何处射出的冷箭,袭向李景隆的后心! 第1548章 贴身护卫陨落 家将拼死挡在李景隆身前,让他逃过一劫。 但挡箭的家将,却是被羽箭穿透心脏,眼看不活。 “老方!别睡,老子还要你保护呢,你个狗娘养的给老子睁开眼!” 家将老方对着家主艰难地挤出个笑容。 “老爷……喝喝……老奴……要走了……” “给我闭嘴,老子不准你死,你儿子还没成亲,你那婆娘还在……” 李景隆几乎崩溃,用力地捂住老方身上冒出的鲜血。 但人的气息愈发微弱,直至完全消失。 此时,一个长身玉立的高大身影进城,到李景隆身旁。 李景隆的家将,仍是拿着兵刃保护着主人,虽然他们面对高大身影毫无胜算。 “是条好汉子,好好安葬吧。” 李景隆抬起头,看见一张温暖和煦的脸。 “他……他是代我死的,死的冤枉!” 陈北冥点点头,立即锁定附近的几道强大气息。 下一刻就消失在原地。 隐藏在暗处的高手,吓得转身就逃,但仍是被陈北冥抓回来。 其中一人手上还拿着把铁弓。 扑通~ 四个封住大穴的人,扔在李景隆身前。 “唔……还是皇帝的密探,老李啊,你是怎么得罪逆贼,他都要杀你。” 陈北冥从手拿铁弓的黑衣人身上搜出个黄金令牌。 李景隆为家将合上双目,老老实实地给陈北冥磕了一个头。 “李景隆参见六皇子!” 陈北冥微微一愣。 “你如此拜我,逆贼岂能放过你。” 李景隆咬牙切齿地站起身,拿起地上的铁弓,走到黑衣人身旁。 “给老子死!” 他用弓弦,活活将其勒死。 咔吧~ 听见颈骨碎裂声,李景隆才松开。 “我姓李的虽然没本事,但他娘的就是不愿意看着兄弟白死!” “说得好,来人啊,不准难为他,并厚葬这位兄弟。” 陈北冥招手唤来复国军卒。 李景隆深深一礼,随后十分光棍地跟着走远。 陈北冥叹息地看着城中依旧在逃难的百姓,下令贴出安民告示。 渊州城的百姓,见攻进城的大军秋毫无犯,也渐渐安静下来,有的干脆推车回家。 再出来时,街上已经有人清理尸体,并张贴出一张张告示来。 有胆子大的百姓开口询问。 “军爷,上面说的是啥?” 张贴告示的沙州军兵卒一脸和善,按照陈北冥教的说起来。 “老乡们,王爷要给大家伙分地,想必你们也听过咱沙州分地的事,每家十亩良田,几家合用一头牛……” 许多百姓围上来,越听越兴奋。 “后生啊,你可不能骗咱老头子!” “老丈,可是王爷的亲口承诺,您不信,过江去沙州看看,敢骗您,回来摘我人头!” 沙州军兵卒拍着胸脯。 “当真给分地?不骗人?” 得到沙州兵卒承诺,百姓兴奋地奔走相告。 陈北冥趁热打铁,命人开始登记造册,丈量土地,将渊州的土地分给穷苦百姓。 如此,极大刺激渊州百姓们的热情。 他们早早开始排队,就是到晚上仍然不肯回家,等着分地。 并且,很多逃出城的百姓听到消息又返回来,加入分地的大军。 陈北冥见状,让人打着火把连夜分,就算不睡也要满足百姓们的热情。 回城之后,他就去了关押李景隆的院子。 院中,李景隆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脸愁苦。 听见脚步声,忙站起身。 “李景隆见过六皇子!” “用过饭没有,看你愁容满面,在担忧都城的家人?” 陈北冥对李景隆颇有耐心。 “不敢瞒您,小的儿女怕被家中恶婆娘处理掉,他们……他们还小。” 李景隆小心翼翼看着陈北冥脸色。 陈北冥拍拍他的肩头。 “放心,你只是被擒,没有公开投诚于我,那逆贼不会为难你的家人,毕竟勋贵们都看着,他要与我争天下,不敢自毁长城。” 李景隆这才放下心来。 “六皇子,大家伙其实心里都惦记您呢,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 陈北冥瞪眼就他一脚。 “管好你自己事,未来怎么算账不用你管!” 李景隆吓得缩脖,不敢再为都城的勋贵说话。 陈北冥见他无事,也就离开院子,向着灯火通明的知府衙门大堂走去。 远远地就看见屋中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皇甫谨山一项项政令传递出去。 短短不到半日,就搭建起渊州的官府架子,并运作如常,给陈北冥省下极大力气。 只是仍然不见皇甫青雪的身影,不知道那婆娘被皇甫谨山安排去何处。 既然岳父都这般拼命,他也不好闲着,索性就去巡营。 巡完营,听着帐中宋应知和宋九公等将领的吹牛,迷糊地睡过去。 接连几日,不断有渊州的百姓回来。 甚至其中还有不少富户。 他们看见田地被分,纷纷找到知府衙门。 皇甫谨山亲切地接见他们,重申陈北冥的意思。 “我还是那句话,王爷未来会做出补偿。但是么……” 话锋一转,他开始敲打。 “若是不知死活讨要,就要和他算算细账,说说土地的来历。” 富户家中的土地,哪有一个干净的,谁不是强取豪夺而来。 皇甫谨山连番敲打,将富户弄得惶恐不已,谁也没敢再提土地的事。 他们之所以回来,也是在赌。 大乾的发展,他们看在眼里,尤其银行、铁路、驿站改革等事。 其中银行更是一只聚宝盆。 南梁朝廷也想弄,但下面的勋贵和豪门心不齐,一直没有弄成。 富户们平日里就被排挤出圈子,此时说不定就要改朝换代,是一个家族崛起的大好时机,谁不想抓住。 再说了,陈北冥在大乾南部早就做过收购田地之事。 虽然说霸道些,但那些人也都获得其他机会。 有些人更是在海外彻底腾飞! 他们很是隐晦地提出想劳军,但前提条件是参与未来一些事。 皇甫谨山早就与陈北冥商议过此事,趁机扶植一批人,对于制衡地方豪门大族有好处。 但是么,却装作很为难。 “此事,老夫会向王爷禀报,你们不要太着急。” 富户们走了,很快就派人送来劳军的银子和粮食。 都是人精,谁也不傻,谁不知道抓住机会,就能让家族腾飞。 至于另一件要命的事,他们也有自己的心思…… 第1549章 我娘说过,好看的女人都是骗子 那就是朝廷的清算。 就算是六皇子事败,他们也能用被胁迫来解释。 反正银子开路,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 陈北冥自不管太多细枝末节,而是派人到东西两侧的伏州和清州去宣传分田地的事。 他要在南岸站稳脚跟,就必须拿下两个州府。 否则未来腹背受敌,太过难受。 另一方面则是从本地征兵,重新组建守军,并给他们相应的官职和待遇。 他们必然不愿再失去到手的利益,那会重新沦为底层百姓。 而分到田地的百姓,也会支持陈北冥。 …… 伏州与清州两个州府的百姓,收到渊州的消息,立刻炸锅,他们早就受够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 有胆子大的,甚至打死里长,冲破官府封锁,到渊州求助。 陈北冥亲自接见他们,并承诺会出兵。 新组建的渊州军与沙州军作为主力,兵分两路杀进两个州府。 负责攻打伏州的是乔元武,而清州则是宋九公。 陈北冥并没有给两人任何压力,只让他们充分发挥。 而他亲自率领巡防营继续南下,威胁河州。 河州是南梁都城的屏障,打下河州,就意味着一马平川,可以直接兵临都城之下。 是以,逆贼在河州囤积重兵,阻拦陈北冥继续南下。 河州水网密布,湖泊众多,陈北冥行军速度很慢。 …… 一条小河边。 陈北冥正烤着一条抓来的鱼,一旁的任大小姐吃得文静。 而朱凤和独孤伽罗跟随莫千愁去河州打探军情。 “要不要再来一条,看你都瘦了。” 陈北冥贼眼滴溜溜,在任大小姐愈发丰腴的胸脯上打转。 “哼!你少胡说,人家胖了许多呢。” 任大小姐感受着情郎热辣的目光,玉脸一红,如何不知道今晚会遭殃。 情郎的强大,她总算是领教,每次欢好结束,柳腰都酸楚不已。 想着要找个帮手,否则等陈北冥坐稳帝位,还不知道要和多少女子争抢。 她也想过不进宫,可是拗不过父亲的哀求。 任教主如今疯了似的积攒家业,言之凿凿要为外孙争皇位。 还将一些昔日的教中兄弟招揽回来。 如此,任大小姐颇为烦恼。 两人正吃得甜蜜,偏偏有人就是没眼色。 “公爷,水中的猪婆龙太多,实在烦人,总是偷吃百姓家的鸭子,鸡等等。而且,经常吓到水边的人。” 宋应知苦着脸过来。 所谓猪婆龙就是扬子鳄,简直泛滥成灾。 加上此地人口稀少,扬子鳄活得不要太舒服。 陈北冥瞪宋应知一眼。 “若是王文武在此,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 宋应知一脑门问号,弄不清陈北冥是什么意思。 “宋将军,这可都是上好的做包材料,若弄回去卖给王文武,肯定能大赚一笔。” 任大小姐想与宋应知搞好关系,未来朝中大将都会是儿子的资源。 即便是她肚子还没动静,也要开始提前考虑。 任教主的话,她终究是听了进去。 “包?皮子?我懂了,多谢任小姐指教!” 宋应知大喜,立刻招呼兄弟们捕杀猪婆龙。 巡防营中的悍卒就有皮匠,知道怎么剥皮价值最高。 剩下的猪婆龙肉煮一煮,还能让兄弟们打打牙祭。 虽说肉口感不怎么样,但总归是肉,放些盐巴和土豆,煮一会儿就有一股肉香飘出。 “你们给我记得,可别一股脑抓完,猪婆龙那小东西,可爱得紧,连个孩童也杀不死,还不回死亡翻滚。要是都抓没了,百姓想看都看不到。” “嘿嘿嘿,您放心,手下们懂,抓到小的和母的,都会放生。” 宋应知笑着离去。 陈北冥走上一处小山,望着远处山峦锦绣,叹息一声。 “冥哥,我们定能打胜仗,你不必担忧。” 任大小姐提着裙摆爬上山,到陈北冥身侧。 陈北冥搂住她的腰肢,自信一笑。 “我自不担心会打败仗,只是有些感怀。” 任大小姐还想说话,就听前面水面上传来呼哨声。 一伙穿着破破烂烂的人,驾着破木船从水草里钻出,朝着陈北冥和任大小姐冲过来。 “呔~站住不要动,我是这三百里龙湖的主人,留下钱财,放……大哥,那小娘真他娘的漂亮!” 喊话的水贼滴溜溜地瞧着任大小姐。 陈北冥哭笑不得,他们进入龙湖已经有两日,遇到不止一股水贼。 都是上来就抢劫,见到是穿着铠甲的兵卒,又吓得往回缩。 任大小姐柳眉竖起,见不得那水贼这么看自己。 “你找死!” “嘿嘿……当真火辣,老子喜欢,小白脸正好宰了喂王八。” 那水贼更加兴奋。 “张大牛,喊什么喊,吵老子睡觉,有美人抓住卖到河州城,够我们兄弟潇洒好一阵!” 水贼中挤出一个人。 陈北冥还以为水贼的头目会是个大汉,但怎么也想不到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那双眼睛是他见过最机灵的一双。 少年长得很瘦,却很精神,虽然五官一般,但组合起来,有种特别的喜感。 看见任大小姐,少年先是点点头,后是摇摇头。 “搞不懂你们为何就是喜欢女人,尤其还是漂亮女人,我娘说过,漂亮女人大多都是骗子,虽然她也很漂亮……算了,不管了,反正有人喜欢,那就抓起来” 任大小姐听着一个少年点评自己,终是生气,一声娇叱冲出去。 “都给我死!” 陈北冥反应过来,任大小姐已经施展轻功脚尖轻点水面,杀将过去。 任大小姐过去可是魔教圣姑,下手毫不容情。 水贼们看见任大小姐的轻功,登时吓坏,知道碰到硬茬子。 立刻往回划。 可已经太晚,任大小姐落在船上,一掌将刚才第一个喊话的水贼头颅拍进胸腔。 其余水贼立刻跳进水中逃生。 尤其那少年,一个跳跃入水,那水花压得叫漂亮。 任大小姐不想下水,但又恨水贼,从身上掏出几枚暗器,娇喝一声投掷出去。 暗器入水,水中立刻冒起鲜血。 哗啦~ 先前那少年疼得跃出水面,从屁股上拔下暗器。 “臭小娘,疼死你爷爷,这笔仇老子记住!” 说完,就要再次逃跑。 但是…… 衣领却被牢牢揪住,怎么下不去。 第1550章 闪电战 转过身,却看见一个大帅比。 “你想怎么记仇?” 陈北冥笑吟吟地拎着少年落在破木船上。 少年明白遇到高手,索性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哼……” 然而,下一刻,水泊中冲出一支大军,玩命地驱赶着猪婆龙。 军卒甲胄精锐,武器并非南梁大军惯用的雁翎刀,而是大乾兵卒最喜欢的横刀。 “你……你们是乾人?!” 少年惊讶道。 宋应知赤着胸膛,指挥着船只过来,看见陈北冥抓着人。 “公爷,他是谁?” “一个水贼。” 陈北冥将少年放下,封住他的穴道。 宋应知是谁,跟随陈北冥日久,看出来自家公爷中意这少年。 于是,很有默契地配合着阴鸷脸色。 “嘿嘿……公爷,将他点天灯如何?就是浑身没什么肉,要不炖汤会有些滋味。” 少年吓得一脸惊恐。 他也听过拿人肉当军粮的传闻。 “别吃我,我不好吃!” “小娃娃,那还由得你啊,哈哈哈!” 宋应知又发出瘆人的笑声。 陈北冥见天色已晚,便带着少年返回营地。 少年也从巡防营悍卒口中知道陈北冥的身份,态度大变。 像个跟屁虫一般,央求着。 “大老爷,您就收下我这个小畜生吧,给您当看门狗……” 陈北冥实在烦透,随口说出条件。 “你若是能带着大军穿过三百里龙湖,到达河州,我就收你。” 他本想出其不意,突袭河州,万没想到三百里龙湖的可怕。 大军绕来绕去,就是出不去。 说白了就是迷路。 “真的?那多简单啊,我打小在龙湖长大,闭着眼都能出去!” 少年自信地拍拍胸膛。 陈北冥微微一怔。 “当真?你若是说谎,军法从事!” 少年急了,跳起老高。 “我白玉堂哪敢骗您,保证明日就带出三百里龙湖!” 陈北冥与宋应知相视一笑,没想到会如此幸运。 便也没再管他,任由这小子在巡防营中乱走。 陈北冥知道任大小姐不高兴收他,只好拿着烤好的野鸡去哄。 任大小姐板着脸,恨恨地看着在巡防营乱窜的少年。 “收他做什么,不过一个小水贼。” 陈北冥从烤鸡上撕下一只鸡腿,放在她手中。 “我不会看错,他是个人才,好好培养一番,将来会是个好帮手。” 任大小姐了解陈北冥,明白他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 “妾身知道了,不过您瞧他,贼里贼气的,莫要偷走东西才好。” 陈北冥瞧见那小子对什么都好奇,尤其看到巡防营将士们的燧发枪,眼睛都看直。 但是巡防营悍卒们对枪看得极紧,只让他摸摸。 小子兴奋地又去看火炮。 “偷不走,他一辈子都不会再离开巡防营。” 任大小姐看着他那自信的笑容,一时愣住。 一夜就这么过去。 次日,天还没亮,巡防营水陆并进,向着河州进发。 有白玉堂带路,他们果然顺利地走出三百里龙湖,到达河州城北山中。 斥候们根据白玉堂指点,顺利地找到通往河州的小路。 从小路发起突然袭击,说不定有机会冲进河州城。 陈北冥与宋应知几乎商议一夜,决定明日一早,由他亲自率领五百人发起突袭,准备一举拿下河州西门。 斥候探听到消息,逆贼确实在河州屯下重兵,但却是在河州城东。 足足有五万人。 天亮前两个时辰,陈北冥率领五百巡防营悍卒出发…… 战马在山间小路上走得很是艰难。 陡峭处甚至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 他们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从小路出来。 陈北冥隐藏在草丛中,小心地掏出千里镜,观察着不远的河州城。 清晨的河州城,不管是兵卒还是百姓,都像是才睡醒。 一如既往地放吊桥,开城门,开始一天的劳作。 丝毫没有战争的准备。 城头兵卒甚至打着瞌睡,伸着懒腰。 陈北冥观察片刻,确认并不是伪装。 在得知巡防营后军已经到位后,翻身上狮子骢。 向身后打个手势,一马当先地冲出去。 经过山坡的一段加速,速度立刻冲起来,掀起一阵尘烟。 咚咚咚~ 河州城承平日久,已经有许久没打过仗。 兵卒甚至都忘掉战马奔腾的声音。 他们疑惑地抬起头,还以为声音来自天上。 就算看到远处的尘烟,还在懵逼。 他们不记得上官交代,有相邻州府的大军支援。 等能看清巡防营悍卒们的黑色盔甲,才明白是敌军! 铛铛铛~ 城头铜钟敲响。 “敌袭敌袭!” 兵卒手忙脚乱地冲向绞盘,准备收吊桥。 “嘻嘻……谁答应让你们收吊桥。” 一个无比动听的声音,从箭楼顶上传来。 兵卒们抬起头,看见一双悠来荡去的粉色绣鞋。 再往上看,才瞧见一张宛若仙女的绝色脸庞。 校尉大怒,拔出腰间的长刀。 “别管这妖女,快去收吊桥,关城门!” 说罢,将手中长刀掷向女子。 女子脸色一寒,纤手微微一拨,就将长刀荡开。 从箭楼上一跃而下。 “哼!好不知怜香惜玉,敢对姑奶奶下手,那就死吧!” 朱凤动手就是杀招,一掌印在校尉的胸前。 咔嚓~ 校尉的胸膛立时塌陷下去,护心镜都深深凹进去。 杀掉校尉后,朱凤并未停手,施展步法在城头的兵卒中来回穿梭。 加上她本就出色的身段,像是在跳舞一般。 只不过,舞姿要命。 兵卒们像是定住…… 下一刻,纷纷倒地,再也起不来! 而城下也有一个致命的倩影,举着剑冲进要去关城门的兵卒之中。 那道倩影每一剑都会有人死去,转眼间就有十几人倒下。 剩余的人哪还敢上前,转身就逃。 此时,陈北冥率领的五百巡防营悍卒踏上吊桥,冲进瓮城。 而里侧城门的守门兵卒,早就被莫千愁杀光。 陈北冥一把捞住独孤伽罗纤腰,将她侧坐在前面。 “若不是我的好伽罗,恐怕还冲不进河州城!” 独孤伽罗害羞地搂住陈北冥,玉脸红扑扑的。 “哼!没良心的,将人家忘了不成!” 朱凤从城头飞掠下来,稳稳落在陈北冥身后。 前后两大美人,陈北冥简直享尽人间艳福。 “没忘没忘,凤儿才是立下大功!” 陈北冥当然要一碗水端平。 还要再说两句…… 旋即脸色一肃,抬头看向城墙。 第1551章 大人,时代变了 “有高手,凤儿、伽罗,你们且退后。” 陈北冥神色严肃。 房顶上,不断有人飞掠而至。 人数众多,其中带头的两位气息凌厉,远超众人,是宗师修为。 朱凤娇哼一声,与独孤伽罗下马,和莫千愁站到一起。 “师傅,冥哥能打得过他们吧?” “为首的那两位应是南梁宫中的皇家供奉,单打独斗他们未必是对手,可这并不是比武。” 莫千愁慈爱地看看女儿,虽早就将身世说开,朱凤却始终不愿意叫她娘亲。 哗哗哗…… 随着密集的脚步声,巡防营的将士赶到。 火枪营出列,挡在陈北冥前面。 他们做好发射姿势,黑洞洞的枪口瞄准房顶。 “胆小之辈,吾等武人各凭本事就好,你却弄出这些来!” 其中一位宗师高手开口。 陈北冥像是看傻子一般眼神扫过他。 “谁和你各凭本事,你当是小孩子打架。 大人,时代变了。 开火!” 开火二字吼出声的刹那,巡防营悍卒就已经扣下扳机。 燧石点燃药包,冒起一股火焰。 米尼弹受到燃气的压力,冲了出去。 嘭嘭嘭~ 突然的开火,将房顶上的高手打懵逼。 有几个倒霉蛋被米尼弹当场射杀。 “啊!小子,老夫必找你报此仇!” 两个宗师高手躲得极快,但刚才说话的老者屁股上仍是中了一枪。 “一群白痴,听我的命令,收起吊桥,关城门,准备巷战!” 陈北冥打算在河州城中与逆贼交手,凭借城中狭窄的地形消耗对手有生力量。 双方兵力相差悬殊,若是在平原上硬碰硬,就算是巡防营占据武器优势,若对方不计代价硬冲,也会伤亡惨重。 而巷战就不同,巡防营将士手中的燧发枪和神火雷,简直就是巷战的利器。 宋应知按照陈北冥的命令,留下一部分人看守火炮等重装备,其余人则是十人为一小队,沿着街道向前推进。 一开始,城中的守军还不知死活地冲过来。 挨上一轮火枪齐射,就变聪明许多。 “无耻卑鄙的东西,有本事就战场上见真章,萧无忌你这小人!” 南梁破虏军统领甘岳破口大骂。 一众将领和河州官员谁也不敢多说话,都看向角落的景王。 他就是皇家第一高手,皇帝派来坐镇河州。 景王双目睁开,扫视过厅中诸人。 “萧无忌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想要破解也很简单,驱赶城中百姓做肉盾,与他们拼人命就是,我们拼得起!”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景王的计策不可谓不狠毒,要是传出去,朝廷得被百姓骂死。 “王爷,不可啊!” 河州府同知从人群中出来。 景王冰冷地瞥他一眼,并没有直接回答。 “还有谁反对?” 一众官员们纷纷低头,没人敢与景王对视。 他的权力极大,是皇帝之下的第一人,无论做什么,都会免于治罪。 所以朝中没人不怕他。 “既如此,你就去死吧。” 景王轻描淡写地说完,闪身到河州同知身前,一把扭断对方的脖子。 杀完人,抬头看向众人。 “与江山社稷相比,一切都可以牺牲,去给本王驱赶百姓,不计任何代价,就是河州城的人死光也在所不惜!” 他的冷血残忍,让所有人脊背生寒。 河州城中十几万百姓,在他口中就像是牲畜。 另一头,巡防营的将军发现南梁大军竟然驱赶百姓挡在身前,立刻将此事禀报给陈北冥。 “什么?!他们安敢如此!” 陈北冥没想到对方会出此毒计。 即便是此战胜了,城中百姓也会死光。 如此带血的江山,就算是赢下,也会寝食难安。 他怕百姓会来找他索命。 狠狠一跺脚。 “去炸毁吊桥和城墙,炸得越多越好,城池他们也休想再要!” 巡防营将士立刻退出巷战,执行陈北冥的命令。 轰隆~ 随着一阵阵沉闷的爆炸声,河州的城墙炸塌多处,剩余的也基本没有防御价值。 做完之后,陈北冥立刻带兵退出河州城,进入茫茫山中。 河州的官员们傻了,没了城墙,河州变得就毫无据守意义。 景王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什么,他们进山了?糟了,撤军!” 听斥候说完巡防营的撤退路线,景王大急。 巡防营向南而去,而南部的山中有数条道路通往国都。 驻扎在河州城东的破虏军立刻拔营而起,急匆匆地向国都撤军。 谁知,他们走后,巡防营又从南部山中出来,出现在河州城官员面前。 正组织民夫修城墙的河州知府曲安抖着腿跪在陈北冥面前。 “下官……下官……参见六皇子!” 陈北冥看着眼前的老头子,似笑非笑。 “曲大人啊,可不敢如此称呼,不知你当的是逆贼的官,还是我南梁的官?” 曲安哭丧着脸,再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极是窘迫。 “回六皇子,下官……下官……” 第1552章 一句话葬送前路 曲安下官半天,愣是没有下文。 陈北冥如何不知道老东西的心思,他是想两头下注。 谁赢当谁的官。 懒得再浪费时间,直接下令。 “来人,扒下他的官服,投进民夫营中。” “六皇子,六皇子……” …… 陈北冥刚走进城中,闻讯而来的百姓们就将他包围。 “吾等多谢六皇子!” 一个老儒生带头,跪下施礼。 陈北冥慌忙去扶。 “使不得使不得,众位请起!” “六皇子仁慈啊,逆贼驱赶我等当肉盾,简直就是畜生!” 老儒生愤怒之极。 他的话,点燃百姓的怒火,纷纷讲述起逆贼登上皇位后的倒行逆施。 以前萧家当皇帝,轻徭薄赋,百姓们还能生活,但逆贼造反上位后,开始横征暴敛。 为维持皇室的奢侈的生活,都将赋税收到十年后。 陈北冥听得也是心酸不已。 安抚百姓之后,就命令巡防营布置防御。 破虏军说不定还会回来,要尽快早做打算。 他们一支孤军深入南梁腹地,不得不考虑周全…… 南梁皇宫。 皇帝阴沉着脸独自待在御书房已经一日。 没有朝臣敢进来,即便是皇后胡氏也不敢来劝。 陈北冥率军穿越三百里龙湖,将河州的破虏军耍了一遍,等破虏军撤军回援,又打了回马枪。 一切都让他怒火中烧。 现在,许多地方豪族都已经开始观望,之前答应的进京勤王也没了消息。 沙州和渊州分田地的事像是长上翅膀,短短几日几乎传遍南梁。 要是没有东厂密探宣扬,才见鬼了。 豪族简直愚蠢,萧无忌要抢他们的土地,那些人居然观望起来。 “愚不可及,愚蠢愚蠢!” 皇帝低沉的吼声从御书房中传出,让外面跪一地的朝中重臣们面面相觑。 重臣们各怀心思,如今陈北冥一路向着国都打来,没人能拦得住。 虽说国都还有十几万精锐,可谁也说不准就能抵挡住,那可是号称天下第一军的大乾巡防营。 忽地,御书房门打开,皇帝走出来。 重臣纷纷垂下头。 “陛下!” “你们还当朕是皇帝?好好好,既如此,朕要劳军,给国都的十几万将士们赏银,至于出多少,就看你们的诚意!” 皇帝的话让重臣们愕然。 随即心中大骂,所谓看诚意,不就是让他们掏空家底。 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凭什么交出来给你! 但不交的话,恐怕不会放过他们。 重臣们默契地交换眼神,先将眼前难关渡过再说。 “臣遵命!” 皇帝随手招来宫中禁卫统领,命他派禁卫跟随众臣回家,接收财物。 这一手,更让重臣们动了心思。 他们既然能将此人送上皇位,也能将他拉下来。 动他们手里的钱,与要他们的命没有区别! …… 整个南梁国都乱了起来。 禁卫们搬着一箱箱金银珠宝从各重臣的府邸出来,随即就送往城外的三大营。 看到银子的三大营将士们,眼睛都红了,咆哮着喊道。 “为陛下效死命!” 如此杀鸡取卵的手段,虽然也有臣子劝诫,但此刻的皇帝已经听不进去。 劝诫的官员不是砍头,就是罢官流放。 所以再没人敢多嘴。 不过京城中却开始暗流涌动,重臣们私底下开始串联。 皇帝的密探尽管知道他们在串联,但探听到的仍是些风花雪月,这些东西又不能作为证据上报。 达成一致后,一封密信悄然送往河州城。 河州。 陈北冥经过深思熟虑,叫停河州的城墙修建,反而将剩余的城墙统统拆除。 河州成为一座没有城墙的城池。 如此一来,河州就没有占据的价值。 同时陈北冥废掉占据州府的税法,并宣布免除河州十年的税负,将府库中的银子分发给百姓。 如此操作,立时就让河州多出一支七千人的军队。 并且,不要饷银! 这支军队自发地维护起河州治安,把控住各个要道。 就在此时,一封信送到陈北冥手中。 “那些人又想将逆贼卖给我,不知他看到信会是什么表情。” 陈北冥冷笑地将信递给莫千愁。 莫千愁将信接过,也是一脸鄙夷。 “你打算怎么做?” “生意还是要做的,只不过我可能会过河拆桥。” 陈北冥永不能忘记宫中那场杀戮,那是他唯一的梦魇。 回望远处正在看风景的朱凤和独孤伽罗,两位大美人在湖边嬉戏,清水沾湿衣裙,勾勒出里面动人的曲线。 如此美人,还有随园那些人间绝色,自然不能再重复先辈的老路。 “你尽去做就好,除了我们,还有大乾宫中那位也会全力支持你。” 莫千愁自然指的是女帝。 陈北冥点点头,让人找来纸笔,当场给南梁的勋贵们写了封回信。 皇甫谨山在傍晚到达河州府,他同时也带来好消息。 伏州和清州的官员们已经答应投降。 其实,两个州府的百姓们已经自发组织起来,在皇甫谨山派过去的人带领下,与一些富户们达成协议。 那些官员只有合作,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 否则只能被愤怒的百姓点天灯。 几乎所有州府的穷苦百姓都在蠢蠢欲动,河州府附近的州府,很多百姓逃过来,就是为了见陈北冥。 他与皇甫谨山商议过后,派人打通道路,并号召百姓们向南梁国都聚集。 消息传出去,短短几日,就有几十万人冲破各地官府阻拦,汇集到河州。 而且,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人赶来。 陈北冥知道不能再等,人数太多很容易生变。 …… 一日清晨,他率领巡防营和复国军在前,百姓跟随在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着国都进发。 当陈北冥远远看到国都的城墙,双目都红了,犹记得当初逃出城池时的狼狈。 咚咚咚~ 战鼓声在旷野中响起,把守国都的十几万大军横亘在陈北冥与都城之间。 虽然双方兵力悬殊,但巡防营的将士们丝毫不惧,火炮营和火枪营已经装填好丹药,就等陈北冥的一声令下。 嘭嘭嘭~ 最先开火的是南梁军队,他们的火炮愤怒地咆哮着。 可惜射击距离太近,实心弹大都砸在巡防营将士们前面的土地上。 只有少数砸进军阵,造成几人轻伤。 宋应知得到陈北冥的许可,拔出横刀,下令炮营开火。 炮营的上百门火炮立刻展开反击。 沉闷的炮声中,密密麻麻的开花弹狠狠地砸进南梁军阵中。 开花弹的弹片立刻将军阵变成人间地狱。 南梁负责指挥的前锋将军登时傻了,不断飞来的开花弹,将亲卫都扫成破麻袋。 战马痛苦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直到前锋将军被弹片削断脖子,仍然没有等到火炮停下。 他临断气都没想明白,难道大乾的火炮不用冷却? 其实他哪里知道,巡防营所用的钢材和造炮的工艺不同,射击的寿命远超南梁军所有的尼德兰火炮。 如果濒临炸膛,立刻就有人将火炮拉下去,换上新的。 连绵不停的火炮轰击,将本准备与陈北冥大战一场的南梁大军打得崩溃。 站在城头观战的逆贼血冲脑门。 “不!” 第1553章 人多的劣势 但他的呐喊毫无作用。 而且巡防营的火炮,就像是永远不会停歇。 旷野中,无数百姓正在欢呼。 他此刻有种被抛弃的愤怒。 “朕不会输,江山是朕的,你们都要死!” 然而,身后的重臣目光奇怪,甚至有些人露出诡异的笑容。 只有皇族神色凄惶,有种江山倾覆的感觉。 就在此时,火炮终于停下。 巡防营的火枪营,排着整齐的队列开始前进。 还是有兵马鼓起勇气向着巡防营冲杀。 然而,随着枪声响起,不断有人从战马上栽倒。 巡防营将士手中的燧发枪和米尼弹,不管是射速还是威力,都不是南梁军队可比。 而且,因为南梁都城的特殊地形,南梁军队根本就无法全部展开。 别看数目多得吓人,但是双方能接战的地方有限。 因此,南梁军队只能在狭窄空间内与巡防营正面对拼。 可是在那强横的火力面前,他们根本无能为力。 全都只能成为枪下亡魂。 剩余的南梁重甲骑兵见状,早就调转马头逃走。 无论军官如何威胁与利诱都没用。 就这样,巡防营的将士们顺利地推进,到都城之下。 面对巍峨高耸的城墙,将士们充满激动之色。 建功立业就在眼前,攻进去就是封妻荫子,就连封爵都不是梦。 陈北冥骑马穿过人群,到队伍的最前面。 目光穿过箭垛,落在那张他永远也忘不了的脸上。 “逆贼,你篡居帝位,杀我父皇族人,该死!” 声震雷霆,恍如金钟大吕敲在所有人的心中。 “哈哈……皇帝的位子谁想坐便坐,谁规定南梁是你萧家的,可笑!” 逆贼不屑地大笑反击。 陈北冥没废话,下令攻城。 拉出来火炮,对准城墙就开始轰击。 这次换了实心弹,弹丸砸在城墙上只落下一层砖石,露出下面的水泥。 用水泥加固城墙,并没有出乎陈北冥的意料。 他对着宋应知使个眼色,后者立刻通知火炮营调整药量。 “哈哈哈,什么大乾火炮天下无敌,不过如此!” 逆贼冷冷嘲笑着。 他身边的亲信,也跟着出言嘲讽。 “哼哼,果然都是吹出来的!” “咱们的城墙,可是用他弄出来的水泥铸就,看看怎么穿。” “用他自己的盾,来挡他的炮,现在怕不是要气死!” 那些人大声嘲讽,似乎已经吃定,陈北冥无法攻破。 他们,有着自己的底气。 因为在城墙正式加固之前,已经进行过实验。 就算是用大口径的尼德兰火炮,也难以奏效! 即便他陈北冥的火炮强,还能强到什么程度? 野战而来,拖行的火炮定然是小炮。 尼德兰大口径火炮都搞不定的水泥城墙,小炮只能挠痒痒。 陈北冥当然听见他们的嘲讽。 对此不置可否。 逆贼最好如此,相信巡防营火炮无法奏效…… 城墙上,逆贼和狗腿子们笑得得意洋洋。 他更是下令。 “将士们,萧逆攻不下来咱们的城墙。他的火器不就是厉害一点点么?那又怎样? 你们虽然打不过那火器,但是只要你们躲起来守住,他们就过不去。 传朕旨意,所有军队包围萧逆,将他牢牢控制在包围圈中!就是饿,也要饿死他们!” 逆贼信心爆棚,似乎要彻底解决陈北冥! 不过…… 回应他的并非什么拉扯的话语。 陈北冥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下着命令。 火炮停止片刻,再次轰击。 声音,都开始变得沉闷。 轰轰轰~ 火炮出膛,烟尘大上一倍有余! 并且,那烟雾也从白烟变成黑烟。 任谁都能看出,里边的装药增加! 果然,增加装药量的炮弹,更加势大力沉。 撞击在城墙上,动静大上不知道多少。 之前,还只是给城墙挠挠痒痒。 这次,弹丸的轰击已经能掀下一层墙砖。 就算是撞击在女墙之上,那巨大的力量都能传到女墙背后,溅射出大片砖屑。 砖屑崩飞之下,更是收割士兵的生命。 “嘶……” “怎么回事?威力大了很多。” “狗娘养的,不会是有秘密武器吧!” 这还不算,就连城墙也开始晃动。 “陛下,三十六计走为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厮的秘密武器,着实厉害。” 逆贼当然能看出火炮已经变得不同。 之前,他还相信巡防营无法攻破城墙。 可是短短的时间,心态已经发生变化。 若是继续坚持下去,保不齐会发生何事。 于是,终于在亲卫的护送下退下城墙。 到达地面,他推开扶着他的亲卫,阴沉着脸下旨…… 第1554章 悔不当初 “准备弃城,让宫中妃嫔按计划撤离!” “是,陛下!” 亲卫立刻去宫中传旨。 街道上,到处都是神情恍惚的百姓。 他们看着皇帝从面前走过,很多人下意识地跪下。 逆贼无神地从百姓脸上晃过。 昔日视作猪狗的百姓,此刻才知道有多可怕。 城外的几十万百姓,竟然自发地帮着萧无忌运送粮草和军械。 此人操纵人心的本事,可比他那父皇高明得多。 “哎……悔不当初!” 他刚登上帝位的时候,也曾想过励精图治,但偌大的功臣集团需要钱财。 为满足他们,不得不分摊赋税,从民间横征暴敛。 现在看来,何其愚蠢! 他正胡思乱想。 身后却传来喊杀声。 愕然地转过身,居然有人冲向城门处,开始砍杀守门的将士。 那些人组织严密,下手凌厉,一看就是豪门豢养的死士。 “混账东西!你们……你们居然背叛朕!” 逆贼目眦欲裂。 都不用猜,定然是那些重臣的手笔。 原本跟在后面的重臣们,在家将的护送下开始后退。 站在最前的楚国公郭武不由冷笑。 “背叛,啧啧……我的陛下啊,怎么能叫背叛,您的皇位本来就是抢来,也是时候该还给萧家。” “郭武!你……你卑鄙!朕将最喜欢的女儿嫁给你儿子,赏赐无数,你就是这么报答朕!” 逆贼暴怒。 “平清公主在我楚国公府作威作福,还指着老夫的鼻子骂,可曾将老夫当人看?老夫回去就将那贱妇勒死!” 郭武想起一家被那女人搅和的整日里惶惶不可终日,咬死逆贼的心都有。 梁皇心中一痛,还想说话,看见城门处已经有巡防营将士进城,只能向内城退去。 …… 陈北冥骑马进都城,还没走多远,就被一群人哭着围住。 “老臣参见六皇子,您终于回来,老臣惭愧啊!” “六皇子,老臣是颍川侯啊,您小时候还抱过您!” “老臣淮水伯……” 一帮穿着锦衣华服的人跪在陈北冥面前。 他们一个个的演技,那叫出色。 陈北冥压下心中厌恶,一脸悲伤地将他们扶起。 “众位叔叔伯伯,无忌也想你们,今日若没你们,大军不会轻易破城。” 陈北冥说的是实话。 南梁大军作鸟兽散,还是他们这些“墙头草”的功劳。 否则,短时间内别想进城。 但那同样留有隐患,眼下的南梁国都,还很不安全。 稍有不慎,只怕那逆贼的境遇,就会在陈北冥身上再度上演! 楚国公郭武抓住陈北冥的袖子,老泪纵横地上下打量。 “苦了您了,六皇子,不……老臣应该称陛下!” “没错,老臣参见陛下!” 一帮人又跪下,山呼万岁。 陈北冥只能耐心地继续表演。 “当不得当不得,我怎能如此僭越!” “如何当不得,您是萧家仅存的男丁,您不当皇帝谁当,老臣等已经为您准备好龙袍,就等您回来!” 郭武向着后面招招手。 立刻便有人端来一件明黄色的龙袍。 看做工也是连夜赶制出来。 陈北冥实在推辞不过,只好披上,至少先稳定住他们。 至于别的,稍后再说。 随即,在众人簇拥下前往内城。 内城的城墙,还在逆贼的人手控制之下。 并拒绝投降。 郭武大怒,接过家将递过来的长枪,指挥着外城投降的兵将就开始攻城。 说是攻城,其实并没有废太大的力气。 内城城墙根本无法与外城相比,攻城锤只是几轮轰击,就将内城的城门撞开。 郭武第一个带人冲进去,将负隅顽抗的人杀死。 剩余的人见大势已去,全都跪倒在两旁。 陈北冥打马进内城,走在御道之上。 距离皇宫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跳得愈发厉害。 相比大乾皇宫的巍峨、占地庞大,西秦皇宫的精致奢华,南梁皇宫则是长于园林造景。 集大乾与西秦两方的优点于一身。 “不好,那狗贼放火!” 有人吃惊地指着皇宫。 陈北冥侧过头,远远地看见皇宫中冒起浓烟。 “快救火!” 皇宫当初可是耗费数十年才建成,花费的银子据说近八百万两。 就这,还是由于南梁地处江南,经济发达,才有此国力负担。 他可不想让皇宫毁于一旦。 此时宫门大开,已经无人看守。 巡防营的将士们迅速接管皇宫防御,开始救火。 陈北冥极力平复心情,抬脚踏进宫中。 宫中,还是熟悉的景色。 不过前殿广场上,到处都是太监和宫女的尸体。 看来逆贼临走前为保住秘密,杀了很多人。 陈北冥走在宫中,脑海中还在回放当初的惨状。 走到前殿一棵树前,就是吊死父皇的那棵。 逆贼至今还留着它,看来依然很得意当初的暴行。 陈北冥鼓起勇气,颤抖着抚摸着树干,虎目中的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 自己这位父皇,虽然算不得多英明神武,但是对百姓和子女比任何皇帝都好。 他不该遭受那样待遇。 “父皇!孩儿回来了,您看到了吗?” 陈北冥抱着树干嚎啕大哭。 一旁看着的朱凤、独孤伽罗、任大小姐都已是珠泪盈盈。 她们也都盈盈下拜,叩见素未谋面的公公。 陈北冥好不容易平复下去心情,楚国公郭武凑上来。 “咳咳……老臣有罪,当初未能救得先皇,这棵树要不砍了,以免您……” “不必砍,留着它,我有用处。” 第1555章 世袭罔替? 陈北冥不会放过逆贼,即便他跑到天涯海角。 郭武被陈北冥冰冷无情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 想起他的可怕,传说中斗趴下多少强敌,愣是将混乱的大乾整合成如今模样。 如此人物,又岂会容易糊弄? 郭武与众位勋贵们对视一眼,全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他们觉得头顶上似乎悬着一把刀,不知何时会落下。 个中滋味,当真难受。 其实他们当初是有机会进宫勤王的,起码护送着皇帝出城是能做到。 但没人出手,所顾虑者,无非就是自己的荣华富贵,而逆贼发话,一切照旧。 所以他们坦然地看着自己的皇帝吊死,一众公主后妃糟蹋。 甚至,他们还参与过。 他们祈祷那些秘闻陈北冥不知道。 陈北冥暂时还没有精力处置他们,走上金銮殿前的玉阶。 脑海中,场景不由再次出现。 但是这次他已经能压制心中的痛楚。 脚步虽然仍旧沉重,但每一步踏出去都是那么有力。 最后,走到金銮殿前。 那记忆中的惨呼和咒骂,一次次冲击着他的耳膜。 朱凤三女担忧地看着陈北冥,他那张英俊的脸上青筋暴起,承受着极大的心理煎熬。 “冥哥……” 任大小姐伸出纤手去抓陈北冥的袖子。 陈北冥瞬间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回头看向三位红颜知己。 “我没事,就是想起当初的惨状,就在金銮殿前,皇姐和皇妹们被人任意糟蹋。” 三女攸的色变,她们身为女子,能理解陈北冥的痛苦。 朱凤则是开口痛骂几句,心疼地将陈北冥手放在自己胸膛上。 “我们都在呢,你别伤心,这笔仇迟早要和逆贼算!” 陈北冥此时倒是稍微舒缓一些,过去,那梦魇时常在午夜梦回时出现,折磨他。 以后,应当会好些。 “自是有你们,我才有活着的意义,就是不知道你们三个何时给我诞下麟儿呢。” 三女俏脸立刻升起红霞,尤其独孤伽罗,至今还未和陈北冥突破最后一层。 此时,冲进后宫救火的巡防营悍卒过来禀报。 “公爷,火势基本扑灭,但后宫中基本没了活人,逆贼已经逃走,小的们……没能找到密道。” 陈北冥点点头,与朱凤三女迈进后宫大门。 后宫中的尸体更多,与皇宫前苑一样,死的基本是宫女太监,没有妃子和子女。 陈北冥在烧得只剩残垣断壁的宫殿前停下脚步。 印象中,这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宫殿,以前常空着,也有父皇的妃子入住。 按理说,它没有任何烧掉的理由 逆贼放火烧掉这里,应该和密道有关。 眼前宫殿距离宫墙不远,开凿通往宫外的密道正合适。 “将宫中的尸首集合起来,送到宫外烧了吧,再派人去将墨家高手请来。” 陈北冥打算将密道找出来,留着是个隐患。 万一姓逆贼来个回马枪,伤害到哪个红颜知己,难受的还是他陈北冥。 朱凤回望偌大的后宫,忽地抓住陈北冥耳朵,满脸醋意。 “等你登基做皇帝,是不是还要选秀,选那么多美人进宫,好让你个大色鬼淫乐!” “嘶!疼疼疼……凤儿啊,我以后好歹也是皇帝,总不能让后宫空着吧,像什么样子!” 陈北冥慌忙讨饶。 “不许找那么多妖艳贱货,有我们还不够,再说你那狗窝里不也有许多人。” 朱凤也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后宫中哪怕没有那么多妃嫔,总要有伺候的宫女。 否则宫殿都空着,确实难看。 “宫女不准找漂亮的,越丑越好,让你不能乱来!” 陈北冥哭笑不得,只能嘴上答应。 “好好好,你们说了算。” 要是宫中的宫女都是对不起观众那种,皇帝做着还有什么意思? 离开后宫,搜寻五姓豪门余孽的宋应知愤愤地回来。 “公爷,那些人早就逃走,但南梁五姓豪门的人比大乾还要可恶,明明知道那些人的行踪,就是不说!” “不说就不说,目前还不是和他们算账的时候,老宋啊,你有什么打算。” 陈北冥怎么不知道宋应知的小心思。 宋应知一听,立刻憨笑着摸摸后脑勺。 “末将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跟着您,您若是赏末将个爵位,末将肯定不嫌弃。” 陈北冥没好气地给这货一脚。 “你倒是敢开牙,爵位没有,等南梁平定些,你就回大乾去,巡防营离不开你。” 宋应知哭丧着脸追在陈北冥身后。 “您……您不能卸磨杀驴啊,末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给公爵好歹给个侯爵也好!” 陈北冥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既然你都说了,我就赏你个沙州侯。” 宋应知厚着脸凑上来。 “国侯?世袭罔替?” “滚!” 陈北冥冷着脸,指着宫门骂一句。 宋应知拍拍屁股,委屈地下玉阶。 在宫门口碰见皇甫谨山,忙上去打招呼。 他可是知道陈北冥对这位的重视。 皇甫谨山见宋应知一脸委屈模样,便随口问原因。 听完宋应知的话,怒其不争地用羽扇指指他。 宋应知立刻慌了,忙作揖求助。 “谨山先生,咱老宋是粗人,您有话只说就好。” 第1556章 再造一次反又如何? 皇甫谨山怒其不争。 “王爷只给你个侯爵,是以后打算重用你,你若想回大乾,就当我没说。” 宋应知恍然大悟。 “先生,不瞒您,咱老宋也是犹豫呢,您说大乾和南梁会不会……” 皇甫谨山意外地看向宋应知,没看出这老粗能想那么长远。 “我等有生之年不会,以后老夫就说不准,你趁早做决定,时机不等人。” 其中涉及许多利益,一句半句也说不清。 宋应知感激地躬身一礼,随后走出宫门。 皇甫谨山摇摇头,找到在金銮殿的陈北冥。 “王爷,都城内已经清理差不多,但城外的百姓们还没散去……” 陈北冥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事忘掉。 忙拉上皇甫谨山出宫,登上外城的城墙。 哄~ 看到陈北冥出现在城墙上,城外的百姓一窝蜂都凑上来。 陈北冥看着城墙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也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人。 不过,终究都是自己的子民。 “我萧无忌今日在此谢过诸位,答应你们的田地和房屋耕牛,我必然做到,若做不到,你们可以到都城来质问我……” 陈北冥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语气诚恳,承诺掷地有声。 并且毫无架子。 百姓们听完,激动地跪下谢恩。 陈北冥跃下城墙,不厌其烦地将百姓们扶起来。 他们所求不过安居乐业,几亩薄田,吃饱穿暖而已。 自己又何德何能,不为他们做主? 陈北冥将所有百姓送上官道,直到半夜才不舍地回都城之中。 他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心中说不出的踌躇满志。 虽说拿回都城,但南梁很大,还有很多州府需要收复。 逆贼也肯定会有狗腿子追随。 所以需要做的事还很多。 但目前最急迫的就是人才。 缺人啊! 至于投降过来的人,只能暂时先凑合用着。 正愣神,一个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那是一位相貌堂堂的老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见到陈北冥过来,掀开衣摆跪下。 “臣郭桓参见六皇子!” 陈北冥微微一愣,嘴角一咧。 正缺人,这不就送上门。 说起来,郭家也是南梁七望之首,实力雄厚。 最主要的是,他们并没有在当初的叛乱中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郭家主请起,我曾听盈儿说起过家中的事,你身子可好?” 郭桓满脸堆笑,微微弓着身子跟在陈北冥后面,落后一个身位。 “臣身子康健,不敢劳您过问,盈儿……哎,苦了她,老臣每每想起王家父子暴行,就气得睡不着。” 陈北冥不打算和郭桓绕圈子,眼前事情纷杂,他需要快速理清朝局。 “我需要人,宫中禁卫,都城守将,各个紧要位置全都要!” 郭桓怔了怔,旋即狂喜。 “老臣明白,老臣就是拼了老命,也会将人手凑齐,七望中的四家,老臣说话他们还不敢不听!” 陈北冥在皇宫门口停下脚步。 “郭家主,今日我承诺百姓会分给他们土地,你应该明白怎么做。” “您放心,明日郭家就会带头放弃家中七成的土地,以后您但凡有令,郭家无有不尊!” 郭桓将腰弯得几乎与地面垂直。 起身时,已经看不见陈北冥的身影。 随后一脸兴奋地吩咐身后管家。 “快去,去请苏家、李家、王家的家主到家里来,老夫有话要说!” 管家立刻骑上马就往远处奔去。 这一夜,注定要有许多人睡不着。 陈北冥走进金銮殿中,只有角落点着一只红烛,而红烛之下倚着一个人。 他走得近些,将睡熟的任大小姐抱起。 “你回来啦,我也不知怎的,就睡着了呢。” 任大小姐老实地依偎在陈北冥怀里,看着黑漆漆的四周,往起怀里凑了凑。 陈北冥抱着任大小姐登上殿内玉阶,坐在那把无数人瞩目的龙椅上。 “我幼时十分调皮,没少挨揍,龙椅也是坐过,只是今日坐着心中十分沉重。” 任大小姐跟随陈北冥一路走来,自然知道他是为什么。 “妾身没法子帮您,毕竟妾身也变不出土地来。” “嘿嘿……倒不用你来烦心,只需要配合就算是帮我。” 陈北冥贼爪子伸进任大小姐的裙摆下轻轻一扯,两条如玉的美腿就出现在眼前。 任大小姐忍着羞涩,配合着陈北冥荒唐起来。 “您就是个……是个昏君!” 陈北冥没敢太过放肆,只是浅尝辄止。 随后便与任大小姐翻上金銮殿顶,欣赏起夜景。 两人也不知道干了什么…… 直到清晨,陈北冥才将睡着的任大小姐放进金銮殿的偏殿之中。 随后,开始准备接见勋贵朝臣。 昨夜与郭桓的交易,今日就会在京城中爆开。 那些等着摘桃子的勋贵,肯定会不服气。 只是,第一个进宫的人,有些意外。 却是曹国公李景隆。 “臣参见王爷!” 陈北冥看着一脸憔悴悲伤的李景隆,眉头抖抖。 “府中出了何事,你的两个儿子不会……” “王爷,臣苦啊,您可得为臣做主!” 李景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起家中之事。 原来逆贼的女儿将李景隆的两个儿子投进枯井中,差点将两个小家伙饿死。 李景隆找到两个儿子时,兄弟俩已经气息奄奄,只剩一口气。 “那个毒妇,他倒是跟着逆贼逃了,却差些让臣绝后,臣找来的郎中救了半夜才救回来!” 陈北冥松了口气,还以为李景隆的儿子让人杀死。 “这个不难,只是你要等些时候。东厂的密探一路追踪,还是让那反贼逃出包围圈。” 毕竟东厂的探子对南梁地势的了解不如对方,由于追得太近,还战死两个。 李景隆哭诉完,两只眼睛灵动地眨了眨,嘴角一咧。 “王爷,臣听说您将许多紧要官职许给郭桓和七望中的其他几家?您不知道那帮人怎么说您……” “哦?怎么说的?” 陈北冥脸色变得冰寒。 第1557章 做什么不好,做儆猴的鸡 李景隆将听到的所有消息都告诉陈北冥。 郭武等勋贵知道陈北冥的决定,一个个气得破口大骂。 什么后悔开城门,帮着陈北冥赶走皇帝. 要不是他们出手,陈北冥就算是打十年,也进不来都城!这皇位还不如他们之中的人坐。 “您不知道,那些狗东西居然推举郭武,而那郭武恬不知耻地觉得自己理应坐那个位置!” 陈北冥听完,却是气乐了。 他们恐怕觉得自己好糊弄。 就像他们糊弄父皇,糊弄逆贼一样。 “好好好,说得好啊!” 正在此时,巡防营的悍卒进来禀报。 郭桓求见。 少顷,郭桓带着十几人走进金銮殿中。 “臣郭桓参见王爷!” “臣苏敬、李同、王奇正参见王爷!” 陈北冥目前只是称王,所以如此称呼并没有问题。 拜见过后,郭桓便为陈北冥介绍起他们带来的人。 全都是四家后人中的佼佼者。 陈北冥一个个见过,的确都是才俊人物。 经过简单了解,就将宫中和京城的位置分配完毕。 目前只是权宜之计,需要的就是快速稳定下来,以后再调整。 因此,每个人的职位前边都有个代字。 正说着,金銮殿外便热闹起来,远远地就听见郭武的大嗓门。 “六皇子,老臣求见,老臣带来家中子侄,特意来拜见您!” 陈北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强行压下去。 让人请他们进来。 郭桓敏锐地察觉到陈北冥不高兴,向几位家主使个眼色。 四人昨夜早就达成同盟,此次要坚决站在陈北冥一边。 四家的荣华富贵,就在此一举。 郭武进到殿中,看见郭桓和三位家主并不意外,反而与身后的几人暗中打了个手势。 “老臣见过六皇子,您瞧瞧,他是老臣的长子,老臣举贤不避亲,孩子一身武艺京中难有敌手,这位是……” 相比七望四家的后人,勋贵子弟一个个尾巴都要翘到天上。 对着陈北冥不过是随意地拱拱手。 甚至郭武的长子连拱手都不愿做,而是敌视地看向郭桓身后的一个年轻人。 陈北冥神情不变,耐心地听着郭武的吹捧。 “六皇子,您离开都城几年,可能不知道京中的事,此人品行不佳,卑鄙无耻,断不可用!” 郭武长子郭丰突然打断父亲说话,指着一个人说着。 陈北冥瞥眼郭丰,认出他指的是苏家的子侄,好像叫苏栋,一个很干练的年轻人。 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哦?你打算教我做事?” 郭武听出陈北冥不高兴,立刻出言呵斥。 “你这混账,还不退下,怎么与六皇子说话!” 将儿子拉到身后,才满脸堆笑地凑到陈北冥身前。 “这孩子被老臣惯坏了,还请六皇子海涵,不过他向来不说谎话。” “楚国公说得没错,这些世家子弟,哪有我们可靠,六皇子您千万明察!” “当初的南梁江山,还不是靠着我等先祖打下,与他们有何关系!” 勋贵们越说越嚣张,根本没把陈北冥放在眼里。 郭桓与三位家主则是一言不发,垂首站立,对陈北冥很是恭敬。 陈北冥忽地哈哈大笑,打断郭武等人的自吹自擂。 笑声在金銮殿中回荡,让郭武脸色微变。 “说得好啊,你们先祖打造南梁的千里江山,然后你们又将这江山送与逆贼,现在又打算再送给我?是也不是?!” 陈北冥最后一句,用上了宗师的威压。 伴随着他的话,金銮殿前的巡防营将士已经将火枪举起,并封锁所有出口。 郭武等人这才感觉害怕,他们没想到陈北冥会如此快翻脸。 昨日,他们已经见识过燧发枪的厉害,远不是尼德兰火绳枪能比。 “六皇子,老臣或许有些急躁,但并不是对您不敬!” 郭武舔舔嘴唇。 “你们何止对我不敬,对我父皇又何曾尊敬过,当初眼睁睁看着我皇族被屠杀,你们做过什么?还不是转头就投降逆贼!” 陈北冥将东厂调查到的事,一件件地摆在他们面前。 直将勋贵们说得语塞。 勋贵们没想到,这些隐秘会泄露出去。 此刻被困在金銮殿,而殿外都是拿着燧发枪的巡防营悍卒。 看陈北冥的模样,像是要动手。 郭武很快调整心思,与勋贵们交流过眼神,打算先离开皇宫再说。 大不了再反就是,城中军队基本把控在他们的人手中。 就算打不过,有人马在手,去苗疆、巴蜀,也能过好日子。 “老臣错了,老臣回家定会狠狠惩罚这孩子!” “没错,您大人大量,饶过臣一回!” “老臣老了,不想再争权,这就辞官,对了,您不是要土地,老臣家中还有千亩良田,愿全部交出!” 几个老家伙一改方才的嚣张,示弱起来。 陈北冥摇摇头。 “我本不想早早就铲除你们,也曾想过给你们一条活路,可是你们却自己送上门来,是不是想着走出皇宫就造我的反?” 郭武等人像是见了鬼,没想到心思被陈北冥猜得一清二楚。 再想解释,却见陈北冥一挥手。 巡防营的悍卒冲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杀了,将人头挂在宫门口,他们就是儆猴的鸡!让所有人都看看黑心肠的东西!” 郭武他们好歹也是武勋,不甘心就这么死。 大吼着去夺巡防营悍卒的火枪。 “拿来吧你们!” “小小兵卒还想伤我!” “看爷爷的鹰爪功!” 他们以为,会比火枪更快…… 然而…… 嘭嘭嘭~ 连串的火枪声中,倒下一地的尸体。 七步之外,火枪又快又准! 陈北冥看都没看他们的尸体,向郭桓招招手。 郭桓打了个激灵,从震惊中缓过神。 陈北冥的下手狠辣,惊得他后背发凉。 他虽知道陈北冥不会放过那些人,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金銮殿直接射杀。 “老臣在,请王爷吩咐!” “将几家所有家眷拿下,男丁全部处死,女子冲入教坊司,永世为奴!” 陈北冥说话间,就已经定下许多人的生死。 他没有下令诛九族已经算是仁慈。 郭桓心一横,抱拳领命。 知道这既是投名状,也是陈北冥的考验。 “老臣遵旨,王爷仁慈,不株连九族,算是便宜这些畜生!” 陈北冥点点头,可忽地心中一凛。 察觉到有一股气息闯入宫中! 第1558章 消失在后宫的气息 陈北冥当着众人的面,化作一道烟尘消失在原地。 这一手武功震惊在场所有人。 尤其几个武功不错的年轻人,更是咋舌。 “嘶……好生厉害!” “天爷,知道王爷的武功高,没想高到如此地步。” “简直是……简直……我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 “先别惊讶,速去办事。” 郭桓打断众人。 “立刻集合四家的精锐,以雷霆速度将勋贵家眷拿下。迟则生变!” “是!” 众人马上分头行动。 …… 而追出去的陈北冥,找到地方时,那人气息已经再度消失。 消失的地方,正是后宫。 偌大的后宫,此刻却是空荡荡,极是冷清。 陈北冥转身想离开时,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躲在柱子后。 “你是谁?” 无人回答。 就在陈北冥怀疑看错时,那身影哆嗦着从后面出来,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叩头。 “奴婢小莲,参见六皇子,奴婢不是有意的……” 小莲头碰在地上的青石板上,立刻肿起一片,鲜血更是流淌而下。 陈北冥蹲下将她扶起。 “你识得我?我又没责罚你,你何必如此。” 小莲抬起头,愣愣看着眼前男子。 那张英俊无比的脸庞让她心跳加速。 “昨日那些大叔们说的,奴婢就记下了,奴婢以前在宫中老被人打,才明白不管对错,先……先认下就是!” 陈北冥看着小莲那张极为清秀的小脸,用袖子为她拭去额头的尘土和血迹。 “都是谁教你的,过来冲洗一下头上的伤口,感染就不好了,宫中活着的人还剩下几个?” 小莲被陈北冥拉着到一个小湖前,清洗干净伤口。 虽然蜇得很疼,但她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除了奴婢,还有两个小太监,其他人……其他人都死……死光!” “那你是怎么躲过屠杀的?” 陈北冥拿出伤药为她敷上。 小莲指指一旁的假山。 “奴婢藏在那里面,才躲过一劫。” 陈北冥点点头,站起身来。 “小莲啊,以后你就做我身边的女官吧,唔……六局二十四司,你想做哪个地方的?” “啊?奴婢不懂。” 小莲茫然地摇摇头。 她进宫两年,到现在仍弄不懂宫中的官职架构。 陈北冥哭笑不得,他是真看出小宫女什么也不懂,这样的人用起来才放心。 “就做个五品尚食吧,御膳房在哪里,这你该总知道。” “奴婢知道,奴婢一早还去偷……请您责罚,奴婢实在饿怕!” 小莲小心地在前带路,嘴瓢将偷吃之事说了出来。 “不责罚,以后御膳房就归你管。” 陈北冥其实知道御膳房的位置,只是想考教一下小宫女。 到御膳房,其中很是杂乱,灶台上还沾染着血迹。 逆贼逃走前,下令屠杀宫中,连个厨子都没给陈北冥留。 陈北冥也是饿了,找到些食材现场做起来。 从和面、揉面,到一碗热腾腾的油泼面出锅,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刻钟。 如此,可将小莲看呆,她还没见过会自己做饭的贵人。 “看什么看,想吃就去盛。” 陈北冥找了瓣蒜,坐在御膳房的台阶上就吃起来。 没想到,南梁宫中还有辣椒。 但想想也是,此物虽珍贵,但南梁皇宫中有也不奇怪。 小莲小心地给自己盛一碗,蹲在廊下吃起来。 油泼面入口,小莲简直惊呆,她万没想到世上还会有如此美味的东西。 狼吞虎咽得几下吃完,没吃饱,回头看看御膳房。 “没吃饱就再去盛,还用我教你。” 小莲立刻飞奔进去,再次弄了一碗。 这次胆子大了很多,偷瞧陈北冥一眼。 “六皇子,您和那些……那些贵……反贼一点都不一样。” “哦?他们是不是经常苛待打骂你们?” 陈北冥随口问一嘴。 “不止打骂,和奴婢一起入宫的几个姐妹都死了,死得很惨。” 小莲想起见过的尸体,虽然时日已久,仍是吓得不寒而栗。 她不明白,姐妹们会遭受何种折磨才会是那番死状。 陈北冥吃完面,回御膳房弄了一碗,用托盘装着,走到门口。 “以后没人打骂你,金銮殿中有个姓任的小姐,你吃完就去寻她,帮她熟悉宫中。” 说完也不等小宫女回答,端着面条就走。 金銮殿中,醒来的任大小姐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见到陈北冥端着一碗饭进来,上来就是一顿粉拳伺候。 “您去了哪,让妾身好一顿担心,妾身……妾身恨死您!” “别打别打,在家里还能出什么事,再打面不给你吃。” 陈北冥作势要将面条扔掉。 任大小姐一把抢过来,顺势还给陈北冥屁股一脚。 “妾身担惊受怕,还不能吃您一碗面。” 陈北冥笑着摇摇头,听见殿门传来小莲的说话声,招手将其叫进来,给她指指任大小姐。 小莲施了一礼,鼓起勇气走进偏殿。 陈北冥则走出金銮殿,路过一个院子,里面人来人往。 许多穿着官服的人从各个房间中进进出出,很是热闹。 隐约还能听见皇甫谨山的说话声。 南梁所用的官制是综合大乾和西秦,内阁与宰相并用。 相互制衡,皇帝在其中调停,并做最终决定。 既然决定将内政交给这位岳父,陈北冥也就不再关心。 郭桓带人迅速拿下闹事的勋贵府邸,以雷霆速度将他们处理掉。 都城中再次掀起的杀戮,让许多蠢蠢欲动的势力立刻蛰伏下去。 陈北冥走在都城大街上,能感受到百姓们的不安。 但这些都是必须经历。 接下来,平叛、选官、改革等事情纷繁复杂。 陈北冥颇有种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觉,才理解作为一国之君的艰难。 想想一天到晚都要看奏折,做决断,就觉得蛋疼。 女帝几乎都要忙到脚不沾地…… 除了对天下苍生以及祖上传下来的责任感,那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女帝的辛勤。 至于得到的权力和享受…… 别的不说,做一个富家翁,皇帝能享受到的,富家翁一样能享受到…… 此时,走到都城西门,一辆马车在他身旁停下。 马车上走下一位老者。 “老臣参见王爷!” 陈北冥怔住,笑着扶起对方。 “乔公来得正好,我正无处着手,有乔公帮忙,我自然省心很多。” 乔公施礼完毕,回身指指身后。 第1559章 登基? 他后面还跟着十几辆造型各异的马车,马车上下来好些人,全都围过来。 乔公很是自信地为陈北冥介绍来。 陈北冥听完,大致知道他们履历。 都是在乔公在朝中任职时的下属官员,因不满逆贼辞官归乡。 如今又被乔公招揽回来。 “本王以后还要多多仰仗诸位,乔公任翰林学士,执掌翰林院,诸位官职由乔公定下即可。” 陈北冥信任乔公的为人,先让他们填上空余的位置。 若是真有混进来的败类,清理掉就是。 何况,他的主要精力还要放在追查逆贼的行踪。 有那个定时炸弹存在,江山不稳。 只凭手中东厂的密探,实在捉襟见肘,还得再找人手。 难道要组建南梁的东厂? 可是又去哪里去找人手来? 皇宫中现在还空着呢。 别说太监,宫女也只有小莲一个。 辞别乔公,陈北冥思来想去还是踏进郭家。 郭桓还在处置勋贵,并不在家,郭桓的长子郭弘业亲自迎出来。 “臣郭弘业见过王爷!” 郭弘业心怀激动,面前之人可是事实上的女婿,未来南梁的天! 而自己不久后就是国丈。 “快快请起,我也不与你寒暄,我要组建谍报部门,需要人手。 这些人必须精于刺探、追踪、情报等事,要快,你能不能做到?” 陈北冥很心急,他要快点让帝国恢复正常。 郭弘业躬身一礼。 “王爷,臣知道您心急,但目前王爷最该做的是登基,并昭告天下,有了大位名分,您何愁没有人才来投。” 陈北冥微愣,仔细打量起岳父。 帝位之事,说登基也就登基了。 但现在的时机是否成熟? 背后的损失和利益,怕是要好生斟酌才是。 “此事,绝非三言两语就能做。这样吧,去召集皇甫大人、乔公,还有令尊等人,我们好生讨论一番。” 不得不说,陈北冥的话点醒了他。 “王爷言之有理,是属下心急,这就先去招集人手!” 郭弘业见陈北冥没有直接否定,心中一喜。 不久之后,陈北冥的核心团体悉数到场。 皇甫谨山、乔公、郭恒等人为代表,各自代表着不同的集团。 皇甫谨山不用说,是起兵的根基。 乔公则代表着忠于南梁萧氏的清流。 而郭恒以及身后的数人,则是累世豪门。 其中,最为积极的,便是郭恒等人。 “王爷,您本就是天子之后,如今登高一呼,想必会天下景从。到时候,大梁国旧部必然会聚集麾下。拿下版图,必然是举手之劳!” “是啊,那逆贼是过街老鼠,但他仍然有着名义,只有王爷您登上皇位,逆贼必然就是穷途末路!” “王爷,先皇的血海深仇,都等着您报呢。只要继位,一切都将水到渠成!” 陈北冥自然明白他们的心思。 从龙之功,何其大也? 只要他答应,这些人自然就是从龙之臣。 非但能保住现有的家业,甚至再上一层楼,未尝不可能! 因此,他们只说优点,至于弊端,是一点都没有提。 反倒是乔公带来的人,持有不同意见。 陈北冥自然看出来,便开口道。 “各位有什么话尽管说,今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管说什么,本王尽数接纳!” 如此,他们才先后开口。 “王爷,有些话,小臣不吐不快。您虽然大义上是先皇之后,但现在您还是大乾的臣子。若是什么招呼都没有和大乾打,那边会作何感想?” “要微臣看,影响会很恶劣。王爷身为乾臣,带着乾国的主战队伍打下梁国京城,而后却自我称帝。只怕乾国文人乃至天下世林,都不会有好话。在读书人心中的位置,怕是要崩塌。” “岂止是崩塌啊,只怕王爷在乾国那些人脉,都要开始做切割。那个时候,您还有之前笑傲天下的资本嘛?” 清流果然是清流,也不怕得罪陈北冥,将不好的地方尽数托出。 两个阵营的观点,一正一反。 刚好,还有皇甫谨山为代表的人,尚未开口。 “皇甫大人如何想?” 陈北冥问道。 皇甫谨山苦笑着拱拱手。 “王爷,我们大家都知道,您登上九五之位,是早晚的事情。可是放在眼下的节骨眼上,似乎,真不是那么合适。” 他的话,倒是出乎预料。 因为皇甫谨山当初建军,就是要帮着陈北冥登基为帝。 如今,却投出反对票? “细说详情。” 陈北冥示意道。 皇甫谨山既然开口,就没打算藏着掖着。 “王爷,您当初要做的几件事,现在似乎才完成一件。不对,那一件应该说只有一多半。征服大梁国、吞并西秦、收服西域和草原。” “言之有理……” 当初陈北冥给女帝的承诺,便是几件事。 现在看来,只有征服南梁完成一多半。 “可是眼下,还有个更加重要的事情,似乎比他们都重要。” 皇甫谨山眼神闪烁着光芒。 第1560章 代天巡守 众人都注视着皇甫谨山。 他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 “那就是征伐海外之事,当初那是您和大乾皇帝一起定下的策略。如今,事情还没有收到成果。若是您和大乾皇帝一分为二。那么对海外势力的约束能力,还能比上从前么? 若是大好局面从此扭转,怕是很多事情都要耽搁。别的不说,世家大族愿意让出土地,就是因为海外的收益。 若是此事停止,将来要在梁国境内再执行土地赎买政策,怕是要难上加难……” 他的话,顿时引起一片窃窃私语。 不得不说,皇甫谨山对陈北冥了解最深。 很多事情,他的推演更符合陈北冥的利益。 但是,这还不算,他还有话说。 “如今,天下最强的火器军队,海上舰队,还是在乾国。若是王爷您登基为皇帝,怕是大乾皇帝再强势,也难以让您再指挥大乾军队去攻打西秦和海上了……” “嗯……皇甫大人言之有理。” 陈北冥点点头。 没错,他说得一点都没错。 最后,陈北冥环视一圈。 “你们以为皇甫大人说得如何?” 众人都看出来,陈北冥其实已经接受他的话。 既如此,也没有继续争执下去的必要。 而且,人家说得确实在理。 因此,那些豪门代表,也先后表态。 “大人所言甚是,那就来日方长,再等机会?” “好事多磨,之前是我等想得简单,看来时机未到啊。” 话说到这份上,陈北冥便直接做出结论。 “那登基之事按下不表,等到时机合适再说。眼下,先解决逆贼的残余势力,整合大梁国!” …… 登基之事暂停,但祭天之事却在继续。 他身为萧梁后人,自然该昭告先人。 在太庙终于修缮完毕后,一场祭天大典终于在五月初八举行。 陈北冥穿着重新设计的黑色王袍,戴着亲王冕旒,祭天并宣告祖宗。 他跪在祭台上,宣读由皇甫谨山写的祭表。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中,陈北冥俯视一眼祭台下的文武百官,心中激动。 “臣萧无忌叩告天穹,日月山川,以及历代皇祖之陵寝,自逆贼篡位以来……驱除逆贼,京师归复,于五月初八,设祭太庙,昭告天地皇祗,复国南梁,孤以亲王之位,代行大梁国之事……!” “臣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甫谨山带头,文武百官跟着行礼。 由此时起,陈北冥正式复国,暂称梁王。 身着王妃衣裙的朱凤、独孤伽罗、任大小姐单独站了一列,目光崇敬地看着高台上那个男子。 本来朱凤嚷嚷着要穿正妃衣裙,被莫千愁教训一顿才老实。 “他穿着王袍还是蛮帅的嘛!” 朱凤一脸情意地打量陈北冥。 独孤伽罗点点头,表示同意,那个男人身上似乎有光芒。 但是她还没禀告过父母,就穿上这身代表王妃的衣裙,也不知道父母会不会怪罪。 “哎呀呀,你怕什么,大不了抱个儿子回去,他们又能如何。” 朱凤早就知道独孤伽罗的担忧,坏笑着附在其耳边。 独孤伽罗大囧,她至今还没有与陈北冥突破那一层,是以羞地想要回身去打朱凤。 一旁侍立的礼部官员,想管又不敢管。 几位听说都是王爷的爱妃,若是得罪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尤其中间那位,简直美得让人都快忘记呼吸。 最后,还是陈北冥瞪朱凤一眼,后者才吐吐香舌,不再打闹。 祭天大典折腾一日,到傍晚才堪堪结束。 即便是身为宗师境高手的陈北冥,也被繁琐之极的祭天礼仪弄得身心俱疲。 原时空过惯简约生活的他,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 回到宫中,刚坐下喘口气,穿着紫袍的皇甫谨山就抱着一摞奏疏进来。 “我的宰相大人,你能不能饶过我?” 陈北冥登时头大。 要看那么多文件,比原时空996上班族还要累啊! 人家上班族还有个节假日,皇帝可是半点都没有。 皇甫谨山将奏疏放在御案上,冷哼一声。 “王爷您代天巡守,自然该您过目。这些奏疏都是朝臣们议出来的紧要事,您快些批阅用印,政事耽误不得!” 陈北冥只好打起精神坐回御案之后,拿起一本奏疏开始批阅。 眼前岳父一旦进入身份,六亲不认,趁早还是不与他吵嘴的好。 皇甫谨山见陈北冥开始认真批阅,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出去。 陈北冥开始还能一板一眼地批阅,批阅十几本就开始烦躁。 “他马的,明明几句话就能说完,非要啰唆这么多,炫耀哪门子文采,一个个都该杀!” “嘻嘻……您才第一天看折子,就不耐烦,若是让皇甫大人听到,又该教训您啦。” 御书房的帘子掀开,一个绝色美人端着壶茶水进来。 陈北冥抬头看向来人,瞬间心跳如鼓,扔掉手中毛笔,过去将美人拉进怀里。 “好伽罗,你怎么来了,分给你的瑶光殿可还满意?” “臣妾自然满意,就是……就是还没禀告家中父母哩。” 独孤伽罗玉脸羞红地垂下螓首,倚进陈北冥的怀里。 陈北冥目光正好能欣赏独孤伽罗衣领中的景色,身体立刻燥热起来。 “嘿嘿……那有什么,凤儿说得有道理呢,不如你给我怀个儿子再说。” 说话的同时,禄山之爪早就探进衣领中。 “啊?原来您都听到了,呀!您不要在这里,臣妾在瑶光殿都……都预备好!” 独孤伽罗阻拦住陈北冥解开自己束腰。 陈北冥很珍视与每一位红颜知己的感情,不愿丝毫强迫。 刚想抱起独孤伽罗向后宫中去,眼神一瞥,脸立刻垮了下来。 第1561章 反对势力集结 那御案上的奏疏,要是今晚不批阅完,明日还不知道要承受皇甫谨山怎样的怒火。 陈北冥回头瞧见正整理衣裙的独孤伽罗,眼前一亮。 “好伽罗,你来念奏疏,我给出意见,我们配合怎样?” 独孤伽罗忙摆手。 “后宫不得干政,您是让人家当罪人。” “什么狗屁后宫不得干政,咱这是家事,我说行就行,来来来,伽罗你坐下。” 陈北冥拉着独孤伽罗坐在御案后,将没批阅的奏疏指给她。 随后拉来一张软榻躺下,跷着二郎腿,好不逍遥。 独孤伽罗见情郎如此,也只好拿起一本奏疏念起来。 “这是礼部侍郎胡作栋大人的奏疏……” 两人配合着,处理起奏疏来。 有独孤伽罗的提炼总结,陈北冥给意见就快了许多。 但是,批阅到一半,门外的巡防营悍卒又送来一批。 陈北冥看到小山一般的奏疏,有些肝颤。 “怎么还有?” “内阁官员在皇甫谨山带领下,还在挑灯夜战。” “他……他想累死我不成?” “您这是什么话,有皇甫宰相这样的帮手,做梦都要笑醒。” 独孤伽罗白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不由苦笑。 谁说的当天下至尊逍遥? 只好坐到御案旁,继续奋战起来。 直到天亮,奏疏才堪堪批阅完毕。 陈北冥送走陪了自己一夜的独孤伽罗,打算找地方补个觉。 再过半个时辰,就要进行个小朝会。 只是刚躺下,皇甫谨山就带着几位重臣进来。 陈北冥看着神采奕奕的皇甫谨山,嘴角抽了抽。 “累死……咳咳……累死我得了,你难道不需要休息?” 皇甫谨山冷笑一句。 “您睡得着?逆贼和一帮反贼可不给您机会,探子最新的消息,他们占据住东州等六个州府,自称大楚国,仍然自称为帝,并向您宣战。” 陈北冥颇为吃惊地坐起来,唤人取来地图。 “他还真会挑地方,都是富裕州府,老王八,饶不了他!” 嘴上虽然说,但手里却没有多少兵力。 只靠着巡防营猛打猛冲,也会有消耗完的一天。 何况巡防营名义上还是大乾的军队。 陈北冥又不能轻易亲征。 他如今是南梁的擎天柱,若是倒了,可要出大事。 好在随着郭家等七望家族带头交出土地,再加上收缴的勋贵的田地,已经足够向百姓交代。 争得民心,才会有人投效。 陈北冥立即下令,由郭弘业主持分田事宜。 “举贤不避亲,郭大人就受累去一趟吧,务必让每位百姓都分到田地。” 郭弘业就任户部右侍郎,他不是户部主官,主要是因为国丈的名头在,总要避嫌。 否则,读书人就该闹。 “遵命,老朽必殚精竭虑,以报王爷信任之恩!” 郭桓很为儿子高兴,分田可是美差,做得好,能在民间积累偌大名声。 “王爷,老臣与几位家主商议,愿再出两千头耕牛,为国分忧!” “郭大人高义,我就代百姓谢过诸位!” 陈北冥兴致很高。 他之所以重视此事,是因为能断逆贼的后路。 逆贼想要与陈北冥斗,总需要钱粮,就算他逃走时带走许多金银,但要维持军队和子女后妃们的奢侈生活,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所以就要从百姓身上压榨。 而百姓要是看到其他州府都分到田地,又没有要命的赋税,不逃才怪。 接下来,便是议论向周边国家送国书的事。 大乾没问题,女帝第一个承认陈北冥对南梁的治理权。 不过女帝同时也送来一封信,催促他早些回大乾,并在信中诉说着思念。 西秦则是态度暧昧,不说承认与否。 陈北冥知道刘元昭依然在生气。 恨自己将他弑父的事捅出去。 但国书总归要送,想来他也不想同时得罪大乾与南梁。 两国联合起来群殴他,他怎么也打不过。 巴蜀和苗疆问题也不大。 议事完毕已是正午,陈北冥饿得早就肚子咕咕叫。 御膳房送来的饭食根本不合他胃口。 便冲进御膳房,指点一帮御厨该怎么做。 御厨寿树是曹国公李景隆推荐进宫的,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看着陈北冥。 他已经用尽浑身本事,没想到做出来的饭菜根本就不合胃口。 “你不用害怕,别跪着了,起身过来,我说你做就是。” 陈北冥将在随园常做的几道菜给寿树描述一遍。 寿树在南梁都城颇有名气,是个有真本事的大厨,领悟能力极快。 立即按着要求做一道菜出来。 陈北冥尝过之后,都不禁伸大拇指。 随后将几个菜装进食盒拎着去后宫。 陈北冥走后,寿树擦擦头上的冷汗。 向站在门口的宫女小莲作揖。 “这位姑姑,您下次可要提前说,咱可经不起如此惊吓。” 小莲忙摆手,不敢接受寿树的礼。 “我……我不是什么姑姑,您别这么叫我,我可当不得,王爷性子温和,没你们想象得那般可怕。” 她与陈北冥相处几日,已经摸清脾气。 “当得,当得!您是尚食,正管着咱,以后还请姑姑多多照料!” 寿树能进宫做御厨,当然会做人,看得出小宫女没什么心机,所以刻意巴结。 小莲还是被叫得喜滋滋,谁不喜欢听恭维话? 想起任妃交代的事,忙说几个菜名出来。 寿树忙叫来徒弟,干脆利落地做完。 后宫。 陈北冥拎着食盒到独孤伽罗的瑶光殿,结果里面没人。 问过打扫的宫女,才知道她去找朱凤。 陈北冥只好又去朱凤的云烟阁,谁知又扑了个空。 两人去了御花园游玩。 他这次学聪明,没有再去找,干脆自己找个地方吃起来。 看着窗外变得杂乱无章,无人打理收拾的各种奇花异草,不由叹气。 虽说京中各家送来些人手,但对于面积庞大的后宫来说,远远不够。 更头疼的还在后面…… 第1562章 皇帝是人干的? 后宫还需要太监和宫女,但是,谁知道里边有没有逆贼安插进来的奸细? 太监不好找的话,还得多用些宫女,重活女子也不是不能干,比如像花惜那种懂武功的…… 用完饭,陈北冥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金銮殿上班,批阅奏疏。 还得时不时接见朝臣。 一日下来,脑袋都是蒙的。 临到掌灯时分,乔公在外求见。 陈北冥叹口气,让人将他请进来。 “乔公啊,我已经很累,你长话短说就好。” “王爷,老臣要禀报的事可不是三两句话说完,事关科举取士。” 乔公一丝不苟地行完礼,开口就是国家大事。 陈北冥微愣,让小莲为乔公搬来一条软凳。 “科举?让我想想,眼下刚刚拨乱反正,万事都还不具备,许多州府尚未归复,不如推迟一年?” “不可啊!您且听老朽一一道来……” 乔公洋洋洒洒地说了足有半个时辰。 陈北冥听得太阳穴直跳,实在听怕了,忙打断乔公。 “咳咳……知道了,乔公来主持就好,缺什么就来找……找宰相去!” 想起自己是个穷鬼,内库里都能跑耗子,就想哭。 好不容易抄没一些勋贵的家,弄些钱财,半途就被皇甫谨山全部劫走。 当时,皇甫谨山还说了。 “王爷既不给钱财,那休怪臣自取。” 听听,那是宰相说的话? 若非看他是皇甫青雪的父亲,怎么也得说道说道。 陈北冥好不容易应付走乔公,憋得受不了,起身就冲向后殿,冲进皇帝专属茅房。 听起来霸气是不是? 其实就是刷金漆的木头马桶。 刚解开束腰,两个宫女过来,净手后,一个双手托起马桶,另一个扶着方向。 两个宫女长得自然是我见犹怜,颇为美貌。 但这种放水的方式,陈北冥总是不适应。 “王爷,您可以开始。” 嫩白玉手扶着方向的宫女,柔声说了句。 陈北冥轻咳两声,只好小心开始放水,怕溅出来,弄脏举着马桶的宫女衣裙。 整个过程是香艳了些,放水完还有擦拭和穿衣服务。 就是,实在不自由啊。 “小莲啊,茅房的规矩改了吧,实在不爽利。” 陈北冥放水出来,向等在外面的小莲说道。 “奴婢听您的。” 小莲马上与两个侍奉宫女说事,调她们去做别的。 两个侍奉宫女一脸不情愿,但又不敢得罪小莲。 陈北冥看着御案上的奏疏就头疼。 “不干了不干了,让人去传膳,总要喂饱肚子才行。” 御膳房的饭菜很快摆上一桌子,数十道菜,看得人眼花缭乱。 就这还是陈北冥精简再精简的结果,想要砍到十几道菜,就被御史们弹劾,说破坏规矩。 陈北冥给他们摆事实讲道理,诉说百姓之艰难,结果御使们油盐不进。 “天下万民供养,是为天理,不可轻废,以致秩序崩坏,天下大乱。” 左都御史陈潢,是陈北冥父皇在位时的老臣,听说南梁复国,屁颠屁颠地就从老家跑来,还带着全家。 老头子脾气倔强,疾恶如仇,陈北冥就将御史衙门给他。 没想到给自己上了一道紧箍咒。 “小莲啊,来用饭,就坐旁边。” 陈北冥看着一桌子菜就发愁,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啊?奴婢……奴婢不能!” 小莲看看站在角落的起居郎,摇摇头。 她在金銮殿当差,已经知道起居郎是做什么的。 自然不想被记录进史书里,说她没规矩,惑乱君王。 陈北冥瞪眼正奋笔疾书的起居郎阮齐。 南梁的起居郎是世袭,阮家自南梁建国就做这个官,已经几百年。 “阮齐啊,你刚才写的什么?” “禀王爷,无可奉告!” 阮齐警惕地将手中起居注藏在怀里。 王爷武功之高,他是知道的。 谁知陈北冥闪身就到跟前,抢走起居注。 “梁王萧无忌荒唐,召尚食莲共食之,呜呼,王好色……” 陈北冥只念几句,脑门上的青筋差些爆开。 “荒唐?好色?你他娘的这么写?改了,马上改!” “臣宁死不从!您杀了臣,臣亦不改!” 阮齐双目一闭,脖子一拧,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陈北冥刚想爆发,一想到明日要被皇甫谨山当着满朝文武嘲笑,心里的火气立刻消失。 老家伙的嘴太毒,他可不想领教。 “咳咳……方才是与你开玩笑,你不会将我看起居注的事记录,是吧?” 阮齐抢回起居注,一言不发,在上面写起来。 陈北冥清楚地看见,阮齐在上面写: 梁王强看起居注,并威胁更改,昏庸呼? 陈北冥嘴角抽了抽,只好老实地回桌前,用起饭食。 有个写自己一言一行的人,一日十二个时辰跟着,皇帝是人干的? 得亏他们干得那么上进…… 陈北冥用完饭,就回到御案前继续批阅奏疏。 从奏疏上来看,南梁虽有近半州府承认他,但剩下的仍是态度暧昧。 不承认也不反对。 这没什么大不了,他们想观望就随他们,但是百姓们不会给他们多少时间。 分到田地和耕牛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就等着被人戳脊梁骨。 说到土地,也是该考虑海外的事。 大乾勋贵皇族将北美占据得差不多,总不能让他们再吐出来。 好在南美还有许多地盘,可以分给南梁豪门。 海外收益巨大,足以弥补他们失去土地的损失。 想到此,写封信给大舅哥王元朗,让他开放南梁豪门富户的海船订单。 送走信后,看着批阅完的奏疏,极有成就感。 “嗯,工作使人快乐!” 陈北冥悄咪咪地瞥一眼阮齐,想来这句话已经被他写进去,哼着小曲就往外走。 一想到能得到独孤伽罗大美人,心里不是一般的欢快。 只是刚走到金銮殿前,就听都城中传来爆炸声。 “屮,咋了!” 得,还去什么后宫,立刻让人调查。 身为皇宫禁卫统领的乔元武,很快就将调查结果送来。 陈北冥看过之后,眉头紧皱。 第1563章 爆炸疑云 “他们炸了都城守军的旧武库?那里面有什么?” “我的人赶到时,他们已经逃走,不知道抢走了什么。” 乔元武一脸郁闷。 皇帝让他负责皇宫安全,并兼管着城防,没想到刚上任就来个下马威。 “走,去瞧瞧。” 陈北冥心中放不下,决定与乔元武走一趟。 宫锁已经落下,两人施展轻功离开皇宫。 赶到位于城南的一处宅院。 宅院以前是都城守军的旧武库,所以建造得颇为结实。 此刻宅院中站着好些兵丁,正搜寻着。 陈北冥与乔元武赶到后,立刻有人过来。 “末将参见王爷!” 一个相貌英武的年轻将领负责值夜。 陈北冥看着眼熟,记起好像是岳丈郭弘业的妻侄。 “有没有什么发现?” “末将已经让人仔细搜寻过,也询问过之前的老兵,此处荒废已久,基本没人过来,不知道那些贼人炸此地做什么。” 年轻将领拱手道。 陈北冥只觉得蹊跷,对手就算是想声东击西,都城中也没什么让他们可动手的目标。 走到爆炸的地方,陈北冥耸耸狗鼻子。 除了火药的味道,还有一股檀香味。 那味道只有佛堂和信奉什么神的人身上才会留下。 爆炸处是堵石墙,墙壁中有个小箱子大小的空缺,想来就是带走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东西,要藏得这般隐秘。 百思不得其解,陈北冥索性放弃。 “不必再查,都散了吧,乔元武,此处旧武库尽快安排人拆除,至于用途,我再思量一番。” 乔元武领命后,马上去安排。 陈北冥瞧着他风风火火的样子,很是欣慰。 就喜欢这样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 耸耸鼻子,檀香味道里,好像还有股脂粉味道。 难道贼人是女子? 罢了罢了,还有那么多事要忙,哪有精力放在这些事上。 返回宫中,还没来得及找独孤伽罗,皇甫谨山就找过来。 “王爷,大江进入汛期,下游大雨不断,水流暴涨,如何处置,还请王爷尽快决断。” 皇甫谨山表情严肃,手中还拿着下面送来的奏疏。 陈北冥接过奏疏打开,发现是越州知府送来的。 他当初开着战舰到的就是越州,在那里抓住身为太子妃的郭绣盈。 越州城处于大江的冲积平原上,若是发大水,肯定被淹。 然而,越州除了是南梁的优良海港外,同样也是南梁的粮仓,不容有失。 “我的皇甫大人,该如何防汛,你总要出个章程,我配合就是。” 皇甫谨山一摊手,似是没有办法。 “王爷您曾治理浊河,治河经验丰富,还用问微臣?” 陈北冥不由头疼,大江与浊河不同,浊河是因为泥沙不断抬高河床,导致河水泛滥。 而大江则是因为水量丰沛,想要阻止大江泛滥,一个是尽力疏导,让下游的支流泄洪。 另一个则是学原时空,造大坝,用大坝来调控大江。 可是以现在技术能力,根本不现实。 那就只有第一种,疏浚下游的支流河道,将水流导出去。 陈北冥将想法与皇甫谨山讲述一遍,后者只是笑笑,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册子。 “论大江越州段之泄洪疏?你既然知道法子,还来问我。” “王爷,臣虽有法子,但想要疏浚下游的河道,需要征调大量民夫,可是如今朝廷根本拿不出银钱。” 皇甫谨山将难题抛给陈北冥。 陈北冥瞬间头大,半晌只能咬牙决定。 “我在大乾还有些积累,这就写信,让人运来……” 两人正说着,头顶的天穹划过一道长长的银链,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豆大的雨滴便落下来。 雨势之大,让陈北冥都吃惊。 与皇甫谨山躲到廊下,看着飞檐上落下的雨水,心情愈发沉重。 “雨来得如此之大,下游怕是要出事!” 皇甫谨山脸色阴沉,同意陈北冥的说法。 “不能再等,我带着复国军出京去大江下游,你来坐镇都城,筹集粮食和药材,大灾过后必有大疫,不能乱!” 陈北冥思虑片刻,决定要走一趟。 “王爷放心,臣必定看好家,可都城中无高手坐镇,若有强敌来临,恐无法应对。” 皇甫谨山还是说出担忧。 陈北冥也是头疼,要是出宫,被强敌偷了老巢,伤害几位红颜知己,他根本不会原谅自己。 “有了!我去找人借个宗师高手来。” 他忽地想起,端木诚还在南梁都城作客没走。 作为端木家的家主,他身边不可能没有宗师高手。 说干就干,雨势这么大,哪还有心思休息。 飞身冲入雨中,掠上房顶,朝着京中驿馆的方向奔去。 刚进入驿馆院中,陈北冥就感觉被一道气息锁定。 那股气息虽不如他自己强大,但也足够凌厉。 轰隆~ 又是一道雷电从天上划过,照出位于房顶上的一道黑色身影。 “我乃南梁萧无忌,求见端木家主。” 那人影其实已经认出陈北冥,见陈北冥表明身份,旋即一礼,指指角落的房间。 吱呀~ 房间门打开,一个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 “王爷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端木诚一脸笑意地对着陈北冥拱拱手。 陈北冥从雨中走到端木诚身前,有些不好意思。 “来借人。” 说罢,将难处与端木诚解释。 端木诚还以为是什么事,大方地摆摆手。 “老夫正好想去宫中做客,欣赏一下南梁的园林景色。” 陈北冥感激地躬身一礼。 “晚辈代表南梁百姓,谢过家主!” 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南梁的大家长。 “使不得,王爷请起,哎,你若对蓉儿好些,就是报答老夫。” 端木诚其实对陈北冥这个女婿很满意,有情有义,文武双全,将来又是一国之君。 陈北冥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他与端木蓉的关系说起来见不得光,放以前,尤其是在礼仪森严的端木家,其实是不能容忍的。 “咳咳……晚辈还有一件事相求。” 第1564章 借陈北冥的刀? 端木诚拍拍陈北冥的肩头。 “老夫知道你想说什么,父亲早就同意你们的婚事,找个时机去接那丫头吧。” 陈北冥感动地跪下,给端木诚磕了个响头。 “起来起来,若是让南梁朝臣看见,还不得劈了老夫。” 端木诚忙将陈北冥扶起来。 陈北冥起身后,没有再说什么,转身重新踏进雨中。 走到城外的复国军军营,统领宋九公早就收到消息集合军队。 经过几次征兵,并从沙州军和渊州军抽调精锐,组成如今八千复国军。 “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我们时间紧迫,这就出发!” 陈北冥接过宋九公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率领大军顺着官道一路向东。 大雨倾盆,冲毁道路,行军速度很慢。 沿途已经有好些村子泡在水中,陈北冥忙下令救人。 到达都城东北的舒州府时,已是次日下午。 复国军军卒在舒州一处山下休息。 救了一夜的人,军卒们都已经累坏。 陈北冥站在山坡上,遥望远处的大江江面。 原本的江岸已经看不见,水位涨得厉害。 而头顶的雨势并未减弱多少。 “王爷,舒州城地势高,还能顶住江水暴涨,恐怕下游已经被淹。” 宋九公是南梁人,在大江上长大,对沿江两岸的情况很是熟悉。 陈北冥忧心忡忡地点点头,他同样心急。 可手中缺乏人手,对下面州府的情况两眼一抹黑。 此时十分怀念大乾的东厂。 在大乾,只需要一个指令,他随时都能知道大乾任何州府的情况。 “再让将士们休息半个时辰,我们继续赶路!” 由于此次出京比较急,并未明旨通知下面的州府。 所以当大军从舒州城外经过时,吓得舒州守军敲响示警的钟声。 等看清军中旗帜颜色和模样,才认出是梁王亲军,吓得舒州知府和守将慌忙出来见礼。 “我没什么要叮嘱的,你们守好舒州,预防逆贼来作乱,同时派兵去救援下面的灾民。” 陈北冥只好停下马,抹一把脸上的雨水。 地方官员很多都是南梁各个豪门大族的人,他如今手中没人,还无法掌控地方。 所以面对这些人时,只好展示温和的一面。 “下官明白,马上组织民夫加强防洪堤,救助受灾百姓!” 舒州知府石乌,四十多岁,是七望之一苏家的女婿。 能接任舒州知府,不全是因为苏家,政绩和官声才是根本。 而石乌是个有野心的人。 他自不甘心只依靠苏家的名声来升官,更是希望凭借自己的能力进内阁,甚至问鼎宰相的位置。 “王爷,下官有事禀报,前几日查到舒州邱家与一伙贼人过从甚密,若下官没查错,那些贼人与逆贼有关,他们似乎在谋划什么。” 陈北冥心中一凛,冷眼看着眼前之人。 他不确定是不是诬告,要是此人借助自己的手,铲除异己,并霸占他人家产,那就是一场冤案。 “唔,你可暗中抓捕贼人,并将邱家人收押,本王会通知皇甫大人处置此事。” “下官遵旨!” 石乌大喜,只要梁王同意,他就能将功劳收入囊中。 说起来,能查到此事,还是那不省心的儿子偶然偷听到。 陈北冥心中都是救灾,没心思再与石乌交代,带着大军再次出发。 当离开舒州,踏入宣州府范围,再也没办法往前走。 只因宣州早已成一片泽国。 水面上到处都是百姓的尸体。 陈北冥心情沉重,立刻让复国军军卒们留下,并寻找船只救灾。 他则找到一艘商船,要求船主去下游越州。 商船主人听说梁王要征用船,乐得屁颠屁颠地启航,忙指挥着伙计进入大江,顺流而下。 船只行走间,陈北冥也知道船主的一切。 船主名叫林富贵,做绸缎生意,在舒州和都城都有铺子。 “王爷,要说丝绸,还是咱南梁的丝绸品质好,可是大乾凭借便宜量大,挤得小人生意很不好做。” 林富贵别看只是个小商人,可是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面对陈北冥,也敢侃侃而谈。 陈北冥有些哭笑不得。 大乾最大的丝绸商人正是华家,而华家又在他庇护之下。 林富贵这相当于在吐槽他。 “老林啊,你想不想做棉布生意?” “做梦都想,可是小人抢不到货,棉布可是紧俏得很呢。” 林富贵小心翼翼地给陈北冥倒上茶水。 “此事本王可以帮你牵线搭桥,弄来织棉布的机器,但作坊还要你出银子来建。” 陈北冥有意将棉布正式引入南梁。 随着西域安西城的棉花大丰收,原料将不再会成为钳制棉布发展的主因。 以前放任勋贵从南梁赚取大量白银,那是针对逆贼。 如今已经夺回权力,自然要叫停此事。 “啊?王爷您不是在蒙骗小人吧,小人……小人能与王爷合作做生意?!” 林富贵差些下巴掉在地上。 “你若不做,本王就另找人。” 陈北冥板着脸,一副要改主意的模样。 “小人做,小人这次回都城立刻就买地方,建作坊!” 林富贵跪下将头磕得震天响。 天降富贵,他若是抓不住,就白叫这名字。 “爹爹,饭做好,要不要端上来?” 船舱门口探出张俏脸,面容清丽,冰肌玉肤。 一双明亮的美眸,在修长似柳叶弯曲的眉毛下顾盼生妍。 少女有着江南女子的水润,声音透着吴侬软语的轻柔,很是引人。 陈北冥虽见惯美人,还是被少女的身上的书卷气吸引,忍不住多看两眼。 少女羞得立刻缩回去。 “端上来,你这孩子,还不来见过王爷。” 林富贵见陈北冥看女儿的眼神颇是不同,立刻动起心思。 虽然现在陈北冥只是梁王,但大家都知道他早晚是皇帝。 皇帝后宫缺人,自然要选秀。 若放在以前,那逆贼当皇帝,打死林富贵都不愿意让女儿跳火坑。 可如今换成面前之人,那又不同。 正想说话…… 嘎吱吱…… 船只剧烈地晃动一下。 第1565章 堤坝疑云 “啊!” 一声尖叫打破船舱的寂静。 陈北冥冲出去,看着翻腾的江面,登时愣住。 江面上尸体成片,男女老少都有。 陈北冥只觉得心中堵得厉害,双手都在颤抖。 江水冲破堤坝,将无数村庄田陌盖住。 远处的越州城也是岌岌可危,就算是地势较高,仍是被洪水淹了城墙。 “去越州城!” 陈北冥此刻心急如焚,想的只是救人。 林富贵立刻命令伙计操船向越州城靠近。 江面波浪翻腾,水势很急,船只费很大力气才渐渐靠近城墙下。 陈北冥纵身一跃,踏上城墙。 城墙上的兵丁吓了一跳,纷纷拿出兵刃将陈北冥围起来。 “越州知府是谁?让他马上来见本王!” 陈北冥不想与兵卒一般见识。 带队的校尉看清陈北冥的脸,心里就是一哆嗦。 当初这位带着舰队威胁越州城时他就在场。 永远也忘不掉那时的无敌,将宁九道等朝廷高官揍得不敢还嘴。 后来沙州六皇子起事,一路南下,直到克服京城,校尉都知道。 但六皇子就是陈北冥,这件事校尉也是见到陈北冥,才隐约猜出。 “小的这就去,请王爷稍等!” 校尉转身跑进城内。 在场兵卒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校尉怎么就改变态度。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兵卒们放下手中长枪,小心地让开一条路。 陈北冥看着城中尚未被洪水侵袭,总算是松了口气。 但是,城外江水仍是无序地乱冲。 如此下去,越州城恐怕也顶不住多久。 想要解决洪水,就要开辟足够的河道,将洪水倾泻到海中去。 陈北冥正思虑间,身后传来一个喘息的声音。 “微臣……微臣参见王爷!” 陈北冥回过头,有些意外地看向来人。 却是当初曾见过的越州知府左孙。 没想到此人竟能留任在富庶的越州城,不知道走谁的门路。 “左大人,好久不见,你倒是更胖了些。” 左孙看见陈北冥,心中就是一突,双腿不由颤抖起来。 他官位不低,早就听过陈北冥身份的传闻。 逆贼从都城败退后,他就一直惶惶不可终日,好在偶然走通曹国公李景隆的关系,花费重金讨好,才留在越州城。 “臣有罪!” “本王没时间与你算账,速去调集船只,越多越好,另外去城中豪门富户去借高手,本王有用处,回来,本王还没说完,城中还有多少飞火?” 陈北冥见左孙要跑,又将他叫回来。 “回……回王爷,皇……逆贼在越州城中囤积不少飞火,当初是想装备在打造的战舰上。” 左孙拱手道。 陈北冥有些意外,没想到逆贼间接帮忙。 “速速去办吧,若那些富户不借,你知道该怎么办。” “微臣明白!” 左孙站直身子。 他第一次觉得,在这位手下办差,好像也不错。 左孙的办事效率果然出众,短短两个时辰就调集数十艘海船,高手也搜罗来一些。 陈北冥没有细问,立刻带领人出发。 遇到水流湍急狭隘处,就命高手炸开。 轰~ 一声爆炸过后,阻挡水流的山石炸开。 水流没了阻碍,旋即倾泻向下游。 “干得好,你叫什么名字?” 陈北冥对眼前的年轻高手很是喜欢,小伙子长得精神,武功底子扎实。 “回王爷,小的宗彦。” 宗彦一脸憨厚地笑笑。 “宗彦,想不想到本王的身边做官,赏你个将军当当。” 陈北冥开口招揽。 原以为宗彦会马上答应,谁知小伙子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王爷,家主对小的情深义重,小的还没报恩呢。” 陈北冥问清宗彦在哪家做事,也就没再提此事,继续率领船队向上游而去。 海船毕竟强于内河的船只,不惧湍急的水流。 陈北冥他们才能顺利地向上游推进。 当宗彦再一次从水中浮出,表情很是愤怒。 “王爷,小的在水底发现情况,这里堤坝是人为掘开!” “什么?我屮他姥姥!” 陈北冥惊怒非常,解开外袍,纵身跃入水中。 在宗彦的指引下潜到堤坝处。 水下虽然浑浊,阻挡视线,但凭借二人超卓的视力,仍能看出堤坝的口子绝不是被洪水冲开,而是人为破坏。 而且现场还残留着被飞火炸碎的石头。 陈北冥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干的,要炸开堤坝,需要的飞火不是个小数量。 也只有逆贼有实力。 两人回到海船上,陈北冥一句话都没说,站在船头。 望着水面上不时飘来的尸体,心中暗暗发誓。 “逆贼,老子将你贼碎尸万段!” 不只是为报家仇,还要算上被洪水淹死的无数百姓。 船队炸了三日,飞火用尽,才停止继续往上游走。 而大雨也终于停下,洪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 陈北冥当即下令返航。 不过返航途中,碰上救灾的复国军。 复国军的船只上,摆满从洪水中捞出的尸首。 陈北冥心如刀绞,尤其看到一具泡得发白的婴儿尸身。 更是怒气填胸,一声大吼似要震破苍穹。 “逆贼,你敢杀我百姓,此仇本王必报!” 沿途高手们发现不止一处炸开的堤坝,说起来是天灾,实则是人祸。 陈北冥的怒吼声激起所有人的愤怒,纷纷开口呼应。 “杀贼,杀贼,杀贼!” 声音汇聚后,又向四周荡开,传出去很远。 十几里之外的一处山林中,几道人影清晰地听到吼声。 “没想到被阉狗发现。” “发现又如何,此贼毁我江山,给他找些不痛快也算出胸中恶气,回去向贵主人致谢,就说我必不忘相助之情。” 为首的锦衣老者冷笑道。 “呵呵,那是自然,我等结盟必能让这小子吃尽苦头!” 说话的人身量矮小,面色狰狞,裤管下透出一丝金属色。 第1566章 算计杀人名医 说话之人赫然是阴阳家的夜神。 夜神一想起断足之仇,就恨得牙痒痒。 大乾鬼城主人一直犹犹豫豫,不敢动手,让他已经失去耐心。 这才全力促成阴阳家与逆贼的合作。 “呵呵,告诉东皇,我家随时欢迎他到东州,刘元昭那个废物,成不了大事。” 景王轻蔑地看向西北方向。 夜神表面恭维一句,心里却是不屑。 都城都丢了,还好意思吹牛逼。 双方各怀鬼胎,很快分道扬镳,林子中也再次恢复平静。 …… 陈北冥下旨安葬百姓后,便与船队返回越州。 深夜,越州府衙。 陈北冥随意翻阅着府衙中的文书,眸光不时落在左孙身上。 “本王杀了你儿子,你是不是还在恨本王?” 左孙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微臣岂敢,那畜生残忍好杀,王爷杀得对,微臣其实……其实也厌恶他,只是看在老妻面上,一直容忍。” 左孙起家就是靠妻子家族支持,所以在儿子的事上多有退让。 即便是儿子做出许多恶事,也只能捏着鼻子擦屁股。 “哦?这么说全是你妻子的缘由,而你实则是个清官?” 陈北冥冷笑道。 左孙面露尴尬,打死他也和清官不搭边,这些年收的贿赂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王爷,微臣……微臣有罪!” “哼,你是有罪,但本王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你若将事情办得好,越州知府仍是你的。” 陈北冥并不反感他这一类人,若是能治理好州府,也会用。 朝中若都是像于谦那样的官员,也是灾难。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微臣定然好好办差,可是……可是……微臣有个难题。” 左孙对于处理灾后的疫病并不担心,越州城中就有位名医。 可是名医性情古怪,很难请。 陈北冥听左孙说完,才想起还有这茬。 “此事本王来解决,你去调派人手和药材,准备生石灰消毒,并在城中张贴告示,不允许百姓喝生水,违者重罚!” 将脑海中的防疫手段大致说一遍。 左孙记得很仔细,他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都是防疫的好手段。 “微臣明白,这就去办!” 陈北冥从府衙出来,就去城西,杀人名医平一指的医馆就在那个方向。 走到医馆外,发现此处倒是收拾得颇为干净,也没被洪水侵袭。 嘭嘭嘭~ 陈北冥敲响门。 “敲什么敲,想死不成,不知道老子喜欢杀人!” 医馆内传出平一指的吼声。 轰隆~ 陈北冥一脚踹开房门。 “嘿!你这混账……是你!” 平一指看清陈北冥的相貌,就是一惊。 陈北冥踏进医馆之中,左右打量一眼,还是与上次来时一样。 “本王寻你有事。” “找老夫何事,老夫只会……你自称什么?你不会就是……” 平一指愣住,难以置信地张大嘴。 下一刻却是躺在正堂的竹椅上,耍起无赖。 “你是梁王又如何,老夫又不想做官,大不了你杀掉老夫。” 陈北冥从身上拿出一枚黑色令牌,扔到平一指身上。 “若是凭它呢,你又怎么说?” 平一指摸摸令牌,脸色大变,猛地坐起来。 “教主的令牌,你怎么会有?” “你们圣姑已经是我侧妃,而任教主在大乾做药材生意,过得好不滋润,黑木崖上已经无人,你不知道?” 陈北冥看见帘子动了动,两双眼睛透过缝隙看着自己,认出是当初救的两个少女。 便招招手。 两位少女同样也认出陈北冥,高兴地跑出来施礼。 “阿竹、阿圆见过恩公!” 阿竹就是那个被打断腿的少女,而阿圆就是小女乞。 两人如今都已经脱胎换骨,阿竹灵秀,阿圆可爱,全都长得不差。 “起来起来,你们过得好就行,看来糟老头子没虐待你们。” 陈北冥笑着摸摸两人的头。 平一指看着手中令牌,又听陈北冥的话,只能乖乖地听令。 他看起来无比倨傲,很难说话,其实仍是个念旧之人。 “老头子帮你就是,说吧,你想让老夫做什么?” “大江沿岸才经历过洪水,这两日疫病肯定要起来,还请平前辈能帮百姓渡过眼前难关。” 陈北冥终究是求人,躬身一礼。 平一指眼神中倨傲尽去,忙回一礼。 “老夫平生没敬佩过一个人,王爷更是如此,那狗皇帝来人请过老夫几次,老夫理都不理,也就是你,别人老夫才不管!” 说完,进里屋收拾一下,再出来,肩上扛着个药箱。 “阿竹、阿圆,你们两个懒鬼,还不去收拾些防治疫病的药材,笨手笨脚的。” 两个少女吐吐香舌,熟练地从药柜里捡拾药材,装了整整一包袱,跟在平一指身后,离开医馆。 陈北冥愣神间,三人已经走远。 只好帮着平一指关好医馆的门,几步追上他们。 洪水退去,复国军兵卒们听从陈北冥的命令,收集并烧掉遇难百姓的尸首。 左孙展现出强大的组织能力,越州城中的富户全都在城外搭起粥棚,为百姓们提供粥食和茶水。 由于所有防疫措施做得到位,越州并没有暴发疫病。 当然也与平一指出神入化的医术有关系。 老头子背着药箱,和阿竹、阿圆几乎走遍越州和宣州的每一个角落。 自然而然,赢得百姓爱戴。 平一指不在乎虚名,他亦正亦邪一辈子,做事从来只问本心。 陈北冥看着平一指为百姓施完针,向对面的宋九公施个眼色。 宋九公立刻意会,将正熬药的阿竹和阿圆装上一辆马车。 随即大军开始列队,护送着马车就上官道。 阿竹和阿圆虽是一脸懵,但她们并没有反抗,因为陈北冥不会伤害她们。 陈北冥随即翻身上战马,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样。 “喂喂喂!姓陈……啊不,姓萧的,你带走老夫的弟子做什么?” 平一指顿时急得直跺脚。 陈北冥微微一笑,并不理他,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第1567章 重要来信 平一指此人看起来无情,实则很在乎两个弟子。 陈北冥就是那抓住他这一点。 目的嘛,自然是拐带个神医回都城。 若是平一指坐镇南梁的太医院,首先那帮红颜知己不怕生病,其次遇到突发情况,也能有个兜底之人,就和大乾太医院的冯老头一样。 平一指见陈北冥不理他,最后还是妥协,上了马车。 “老夫若想走,你不能阻拦!” “成交!” 陈北冥计谋得逞,大笑着抽动马鞭,奔向都城。 回到宫中,已是两日后。 阿竹和阿圆已经看过都城的繁华景色,但进宫后,仍被皇宫奢华宏大的建筑惊呆。 “师傅,这……这是天宫吧!” 阿圆拉着平一指的袖子。 “什么天宫,不过是些破木头烂瓦片罢了,有什么稀奇。” 平一指不屑地抚着胡须。 “臣妾见过王爷,咦?平一指,你怎来了都城?” 任大小姐穿着王妃的衣裙,出现在玉阶上,看见平一指的出现,很是惊奇。 平一指立刻躬身行礼,毫无方才的倨傲。 “见过圣姑!” 任大小姐见情郎使眼色,旋即明白什么意思。 “平一指,既如此,你就留在宫中吧,我正好有些身子不适。” 陈北冥紧张地搂住任大小姐的柳腰。 “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任大小姐粉拳锤陈北冥一下,却是羞得不说话。 平一指是个医痴,伸出手搭在任大小姐的玉腕上。 “咦?圣姑您脉象并无异常啊,哪里有什么病,只是有了身孕。” 陈北冥从担忧到大喜,低头看向任大小姐的小腹。 “你……你有了?当真?” 任大小姐白陈北冥一眼,噘起樱唇。 “难道还是假的,妾身这些日子吐得有多辛苦,您都没看见。” 陈北冥当即抱起任大小姐向金銮殿中走去。 “辛苦辛苦,以后我来伺候你。” 古人讲究多子多福,而家业也足够大,生再多也养得起。 “对了,纪姐姐来信,放在您的御案上,妾身没看,您赶快去瞧瞧,会不会是什么要紧事。” 任大小姐指指御案。 陈北冥打开信瞧一眼。 信中纪清嫣埋怨他离京太久,打下过度如此大事也不写信回去,是不是不要她们。 接着嘱咐她就快临盆,催促陈北冥快回去。 “现在是几月?” “七月初三啊,您有什么事?” 任大小姐疑惑道。 “你纪姐姐快要临盆,让我快些回去。” 陈北冥已经归心似箭,纪清嫣在他心中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啊?那您快些走吧,从南梁都城出发到大乾京城最快也要月余呢。” 任大小姐掰着指头算算时间。 陈北冥正要再说话,宫卫在外禀报。 “启禀王爷,宫门口有个姓任的,说是要找任妃娘娘。” 任大小姐怔住,下一刻飞快往外跑。 “姑奶奶,慢些跑,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陈北冥吓一跳,追上任大小姐,轻轻揍她玉豚一巴掌。 “爹爹来了,肯定是爹爹!” 任大小姐怀有身孕,心中格外渴望亲情,听到父亲消息哪还坐得住。 到宫门口,果然看见任教主的身影。 任教主身后还赶着十几辆马车,马车满满当当,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爹!” 任大小姐惊喜地扑进父亲的怀里。 任教主很是高兴,见女儿王妃的打扮,老怀大慰。 对微笑不语的陈北冥,却不敢摆岳父的架子。 还在想要怎么见礼,听见女儿开口。 “你说你有了身孕?不是在骗为父吧?” “哼,女儿骗您做什么。” 任教主得到女儿确认后,大笑出声。 “啊哈哈哈哈哈哈!看来为父到的正是时候,我说这几日总觉得有什么好事要发生。” 言罢,转身指挥手下开始卸车。 马车上装的都是任大小姐最喜欢的东西。 陈北冥将任教主迎进宫中后,便和他说要回大乾的事。 “你尽管去,老夫守着宫廷就是。” 任教主拍拍胸脯。 陈北冥还是不放心,毕竟任教主还不是宗师高手,应付不了暗中的强敌。 而且这次回去,也要带走巡防营。 没有巡防营悍卒保护皇宫,安全确实是个大问题。 思来想去,还是得拜托端木诚。 “教主能出手,我自是感激,但我带走大队人马之后,护卫还是单薄了些,等明日再去请些外援。” …… 端木诚很是通情达理,答应继续留下。 陈北冥才仓促地出发。 由于巡防营将火炮重武器留下,轻装简行,所以行军速度快许多。 陈北冥则骑着狮子骢在前,日夜不停地赶路。 同行的还有莫千愁和朱凤和独孤伽罗师徒三人。 朱凤其实并不想离开南梁宫中,她正喜欢上当王妃的感觉。 但莫千愁却是要回龙女门,朱凤也只能跟着。 陈北冥在穿过乾南关,重新踏上大乾的土地,心中感觉又有不同。 眼前的江山景色既熟悉又陌生。 也许与身份转变有关。 去南梁前,还是大乾公爵,大乾就是家,再回来,身份已然转变。 小黑不时在头顶鸣叫两声,这渣鸟现在已经野了,陈北冥没时间管它,它就整日里飞出去玩。 三天两头见不到影子。 “主人……想家!” 小黑稳稳落在陈北冥肩头,粗大的黑色利爪闪耀着寒光。 陈北冥也不知道小黑说的是随园还是白猎的桃花谷。 反正渣鸟目光中,有种叫做思念的东西。 过均州后,莫千愁就要带着朱凤和独孤伽罗离开。 陈北冥知道她们要去龙女门,也没说什么。 只在临别时,嘱咐独孤伽罗。 “办完事就去京城,我要去长信侯府提亲。” “嗯……” 独孤伽罗害羞地点点头,然后转身追上师傅。 陈北冥看着她的绝美背影,只能遗憾地继续赶路。 到了云州,坐上北上的马拉列车,陈北冥心中却是一阵悸动,总觉得什么事要发生。 第1568章 与死神擦肩而过 列车顺利通过洛州,并没有发生意外。 但是,就在列车继续北上时,陈北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立刻下令叫停列车,并派出巡防营阻拦住南下的列车,对铁路进行检查。 经过检查,发现一段铁路的路基动过。 挖开上面铺设的石子,露出下面埋藏的飞火。 飞火数量之大,足以送路过的人去轮回。 如此,可将所有人吓坏,宋应知脊背生寒,他不敢想象陈北冥若是出事,皇帝会如何反应。 南梁说不定也会重新陷入战乱。 “没事,将飞火拆除,列车继续北上,他们想炸死我,还是下辈子吧。” 陈北冥必须保持镇定,他的身份不容许他表现出任何慌乱之态。 否则,恐慌蔓延之下,会毁掉铁路生意。 不得不说,宗师对于危险的感知,有着非同一般的敏锐。 飞火拆除后,列车继续出发,让隐藏在暗处的人扼腕叹息。 他们不敢久留,总觉得那个身影似乎在看着他们藏匿的方向。 列车顺利进入京城货站,巡防营下车后并没有离开。 而是列队等在货站之外。 他们在等人,等那个带着他们走到今日的人。 陈北冥牵着马从货站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你们做什么,还不回营去。” “容我等最后喊您一声公爷,请受我等一拜!” 巡防营的将士们单膝跪下,恭敬地行礼。 陈北冥微微一愣,心里也不是滋味。 想起当初就是带着一支狗都不要的杂牌军去剿匪,与纪纲斗法。 谁能想到,如今竟成天下最强军。 “一帮混账东西,我又不是不回来,你们给老子好好活着。” 巡防营将士们哄然一笑,崇敬地看着那个男子。 接着,迈着整齐的步伐踏上归途。 “王爷,南梁还不稳当,要不您走时带上末将?” 宋应知贱嗖嗖地凑上来。 陈北冥给他一脚,指着巡防营将士离开的方向,只说了一个字。 “滚!” “滚就滚,您用完末将就翻脸,真是帝王无情。” 宋应知拍拍屁股,一脸委屈地上马离开。 陈北冥叹息一声,他何尝不想带宋应知走,可他毕竟是大乾的将军。 好在,现在他还是名义上的梁王。 若是临朝称帝,怕是刚才那番话,宋应知都没法开口了。 骑上狮子骢,顺着官道向京城南门走去。 可是,走着走着,发现官道上出现大乾的龙旗和列队的禁军。 再往前走,文武百官在严嵩带领下在南门前等着。 陈北冥一靠近,便奏起迎接亲王的音乐。 “参见梁王!” 震天的参拜声,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陈北冥的地位。 这就很微妙了…… 称梁王,是陈北冥自封。 现在严嵩闹一出,变相等于大乾上下承认他的王爵? 虽然看上去轻易就完成之前阻力重重之事,但麻烦也随之而来。 那样的话,天下人会以为,梁王是大乾封的? 总之,严嵩还是一个套接着一个套啊。 陈北冥下马,微笑着走到严嵩跟前。 “你的主意?” “王爷何出此言,您是梁王,与我大乾官场何干,莫非您认识一个叫陈北冥的人?” 严嵩虽是笑吟吟,但说出的话却是默认。 陈北冥笑而不语,抬头却并未看见女帝的身影。 心下立即了然,恐怕她在宫中等着。 便牵着马步行进入永定门。 大乾京城仍是那般繁华,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陈北冥从闹市中穿行而过,路过青云坊,不由多看一眼。 似是比以前更加热闹。 进入内城后,走在朱雀大街上,热闹程度更甚。 街上巡视的差役们见到陈北冥,都是远远地躬下身子。 陈北冥摆摆手,只能朝着宫中走去。 行至宫门口,禁卫们在统领郑兴的带领下行军礼。 陈北冥没有多说,拍拍郑兴的肩头,牵着狮子骢进宫。 “统领,以后咱兄弟该怎么称呼这位,是叫公爷还是王爷?” 郑兴没好气地瞪一眼手下将领。 “陛下正式下旨没有?” 禁卫将领们意会的笑笑,随即散去。 …… 陈北冥在半路碰到于谦。 “你怎么不去永定门迎我,架子是越来越大。” “你管老夫,打算什么时候走?” 于谦双目中透出感伤。 “五日后。” 陈北冥不能离开南梁太久,毕竟逆贼还在虎视眈眈。 于谦转身就走,只是背影愈发瘦削。 陈北冥愣神片刻,迈步走向乾清宫。 小白撒欢一般去玩,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陈北冥走上玉阶,先是看见目光复杂的花惜。 对这个女人,就不能给好脸色。 “为何见本王不行礼?” 花惜表情微愕,还是咬着牙跪下。 陈北冥冷哼一声,抬脚踏进乾清宫。 女帝不在御书房,也不在偏殿,最后还是在寝宫才找到。 这就有意思。 陈北冥推开寝宫的门,里面没有伺候的宫女,一如往常的布置。 脚步声中,屏风后走出个一袭鹅黄衣裙的绝色美人。 陈北冥只一眼就沉沦。 女帝可是从来没有这般精心打扮过。 以往虽也穿女装,但妆容从来都是十分淡雅。 陈北冥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小兄弟,嘿然一笑。 “陛下这是想色诱?” “哼!你终于拿下南梁,此来是想告别的么?” 女帝顾左右而言他,眸光幽深,此刻她不再是帝王,而是个女人。 “为何告别,小的永远都是大乾忠义公。” 陈北冥霸道地搂住女帝,侵占她的樱唇,撕扯去衣裙,抱起惦记许久的娇躯就上龙床。 女帝同样激烈回应着…… 但是,寝殿外传来的喊声,打断二人亲热。 “出……出事了,清嫣夫人难产,性命垂危!” “什么?” 陈北冥欲念瞬间全无。 女帝推陈北冥一把。 “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吧,我们不急在一时。” 陈北冥穿上衣衫跑出寝宫,在房顶间闪转腾挪。 赶到凤冥小筑时,纪清嫣已经生产有一个时辰。 众女已经快急疯,看见陈北冥出现,才镇定下来。 “爷,您来了!” “纪姐姐她……” “您快去看看。” “放心,有我在。” 陈北冥冲进产房,顿时一愣。 没想到丈母娘也在。 纪夫人见到陈北冥,责怪地瞪一眼。 “还知道回来,嫣儿生不下来,还不赶紧想办法!” 陈北冥忙跑到床榻边,握住纪清嫣的纤手。 “嫣儿,我回来了,你挺住!” 可看向纪清嫣的肚子时,十分吃惊。 第1569章 难产! 纪清嫣肚子不是一般的大。 “我的天,这么大?” 纪清嫣咬牙恨恨地看眼陈北冥。 “您终于知道……知道回来,妾身……好痛!” 纪清嫣的惨叫声,让陈北冥心急如焚。 “快去请冯灵枢,哎呀,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快去!” 冯灵枢处理类似事情,已经有丰富的经验。 他到来之后,就安排几个女弟子辅助生产。 经过针灸和手术之后,孩子终于在两个时辰后落地。 漫长的两个时辰,陈北冥都要煎熬死。 听到婴儿的啼哭声,才算松了口气。 “是个带把的,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稳婆将洗好的孩子抱过来。 陈北冥接过儿子,咧咧嘴。 “孩子真不是一般的胖,真是我的种?” 纪清嫣恨不得咬陈北冥一口,虽然身子虚弱,仍然挣扎着抢过儿子。 “不是您还是谁的,大不了妾身自己过,您爱去找谁找谁去。” 陈北冥见纪大美人生气,连忙道歉。 “我这不是玩笑话,小子眉眼几乎与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怎么不是我儿子。” 纪清嫣才消了气,一脸慈爱地抱着儿子。 陈北冥将纪清嫣哄睡后,走出房间。 院中站着很多人,全都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此来就是带你们走。” 在场女子都已经知道陈北冥的身份,听到他的话,高兴地跳起来。 她们全都想得到一个名分,哪怕只是最低品级。 女人各自散去,争先恐后地返回屋子,开始收拾行囊。 陈北冥走到冯灵枢面前,仍是感谢地一礼。 “冯老受我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老臣当不得您的礼!” 冯灵枢连连摆手。 “什么使不得,若不是宫中离不开你,我此次也会带你走。” 陈北冥是真的想带走冯灵枢。 若论传统医术,冯灵枢肯定比不上平一指,但手术上的造诣肯定比后者强。 冯灵枢一脸得意,被陈北冥如此重视,也算人生一大快事。 “不如这样,老夫培养的几个弟子,您带走一个,算老夫感谢您的教导之恩。” 他一身手术本事能有如今成就,就是源于陈北冥的指导鼓励。 陈北冥点点头,冯灵枢肯带出来弟子,定然已经得到真传。 与冯灵枢告别后,陈北冥动身返回随园。 刚进随园大门,就被等候已久的红颜知己围住。 “老爷,您可算是回来,您准备封妾身做什么,品级低了可不成!” “南梁宫中漂不漂亮,比大乾皇宫如何,老爷,您快说说嘛!” “老爷,妾身能不能挑宫殿住?” 红袖、添香、元慧儿,三个最喜欢热闹地挂在陈北冥身上。 其余众女也都是泪眼盈盈地看着自己男人。 “尽管挑,都有份,一人一座宫殿,想住哪里住哪里!” 陈北冥看看这个,摸摸那个,豪气地挥挥手。 众女高兴地讨论起要如何挑自己的宫殿和封号。 只是默契地没有去争凤位。 小玉儿上来抱住陈北冥的腰,一脸期冀地抬头。 “老爷,我可以挑宫殿住么?” “你住什么宫殿,那都是她们住的。” 陈北冥揉揉小玉儿的发髻。 小玉儿噘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老爷偏心!” 陈北冥不由叹气,给小玉儿一个爆栗。 “你个笨蛋,老爷要封你做郡主,给你修府邸,你年岁大了,也该有自己府邸。” 小玉儿瞬间呆住,下一刻尖叫得高高跃起。 “老爷万岁!我要当郡主啦!” 楚红缨责怪地打了陈北冥一下。 “您给她郡主做什么,这疯丫头哪里有郡主的样子。” 陈北冥揍了楚红缨的香豚一巴掌。 “她是我妹子,不是郡主谁是,不是提前给你写信,家里收拾得如何?” 楚红缨啐了情郎一口,美滋滋地挽住陈北冥的胳膊。 “一收拾才知道家里东西多呢,都带上可是要用好多马车呢。” 陈北冥扫视一眼随园,还真有些舍不得,毕竟在此住过好几年。 想起当初刚来的时候,院子里还只有红袖添香二人。 “那就捡要紧的搬,将来还要回来住住。” 此时,脚下传来嘤嘤声,一只萌物抱住腿,伸出爪子索要吃食。 陈北冥笑着拎起来,没认出是谁的儿子。 这些年断断续续的,有人又送来几只,随园中的熊猫已经成了一窝。 后宅众女都在收拾东西,几乎每个人都装有十几个箱子。 陈北冥听到哭声,找到地方的时候,萧倩雪大小姐正倔强地与母亲对抗。 “老爷,这孩子非要将石马带走,死沉,带着做什么。” 绮丝见陈北冥过来,忙解释道。 陈北冥将女儿抱起来,父女俩耳语一番,萧倩雪很快破涕为笑,不再要石马。 绮丝摇摇头,看着女儿跑远,帮陈北冥收拾衣衫的褶皱。 “您就惯她吧,将来可怎么嫁人。” “哼,不嫁就不嫁,老子养得起。” 陈北冥对女儿很是溺爱,毕竟是自己的宝贝。 傍晚,用过饭后,清虚主动找到陈北冥。 “小子,老夫可能就不与你去南梁了,一把老骨头,不想死在外面。” 陈北冥看眼后宅正在打闹的众女,狡黠一笑。 “也好,道长就留在大乾,就是可惜南梁都城中的一处皇家道观,地方太大了些,金碧辉煌,又刚刚修缮过,我还是送给武当的好。” 清虚耳朵动了动,老家伙就听不得大和奢华等词。 眼睛转着圈,做出一副吃亏的样子。 “老道吃些亏也不是不行,武当的杂毛懂什么道法,白瞎那么大一座道观,嗯,就作为道门的分院!” 说罢,唯恐陈北冥反悔,大呼小叫起来。 “玉儿、舒儿,快些收拾,磨磨蹭蹭的!” 陈北冥奸计得逞,微笑着向书房走去。 “老爷……不动……太沉!” 索菲亚费力地从房间里抱出个箱子。 陈北冥接过箱子,沉甸甸的,疑惑里面会装什么东西。 第1570章 忍得住相思之苦 打开一看,里面都是金银和珠宝首饰。 “还是我的索菲亚会过日子,知道什么东西值钱。” 索菲亚听见陈北冥夸赞,很是开心。 “老爷……宫殿……也有么?” 陈北冥知道索菲亚想说什么,摸一把她的俏脸。 “自然有,你想住哪间就住哪间。” 索菲亚甜甜一笑,让陈北冥帮着看箱子,转身又进屋子…… 众人一直收拾到大半夜,陈北冥一个个地将她们强行赶回房间。 然后,叫来护卫将箱子装上马车。 铁云派人看守马车,上面可都是珍贵的财物。 陈北冥检查完,回头看见铁云和管家郑乾,两人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老爷还能亏待你们不成。” “老爷,老奴去南梁做什么,总不能阉了给您当太监总管。” 管家郑乾一脸忐忑。 陈北冥看着两个家伙,知道他们怕不受重用,分明拿话试探,没好气地一人踢了一脚。 “老子阉你做什么,宫里又不是只有太监,你就当内库总管,帮老爷管银子吧,至于铁云,去禁卫当副统领。” 两人大喜,两个官职都是内臣,职位至关紧要。 “谢老爷!” 确定了前途,两人也算一步登天,干活更加卖力。 陈北冥看夜色已深,转身走进内宅,随便找个房间推门进去,也不管是谁,抱住就睡过去。 次日起来,众女继续收拾。 陈北冥则去将东方倩和郭绣盈、杨凝竹、韩瑶、裴仪等红颜知己接来随园。 周阮正在布置京城的生意,便没有来。 陈北冥明面上的女人基本到齐。 随后,他才进宫去见女帝。 见女帝还在上朝,转道去往后宫。 头一个,自然先去王蔷的坤宁宫。 王蔷听陈北冥过来,连鞋袜都没穿,就跑了出来,一头扎进情郎怀里。 “您还记得臣妾啊,没良心的!” 陈北冥笑眯眯地拦腰抱起王蔷,瞧着她那双毫无瑕疵的嫩白玉足,忍不住握在手中。 “我自是忘不了蔷儿,这不进宫第一个就来寻你。” 见坤宁宫中毫无收拾的迹象,猜出她有别的打算。 “臣妾想了想,还是打算先留在大乾,待钰儿学业有成,臣妾才带孩子去寻您!” 王蔷做出决定并不容易,与陈北冥分隔千里,要承受相思之苦。 陈北冥隐约知道定然有人给王蔷出主意,出主意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老狐狸。 大约是说他陈北冥正值壮年,肯定不会着急立储,正好凭借大乾强大的书院教育,将萧德钰培养出来。 然后凭借长子之名,回到南梁争储位。 “是你父亲出的主意吧?” 王蔷忍着身下的羞意,帮着情郎解去衣衫。 “您就答应……答应臣妾嘛!” 见那猛兽狰狞挑衅,娇羞地坐下,与其缠斗在一起。 陈北冥双手枕着后脑勺,欣赏着王蔷的娇美身姿和那对酥颤。 “我答应就是,舍得与我分隔两地,倒是苦了你。” 王蔷也是极度不舍,但她忘不掉父亲的嘱托。 王家的女儿,自出生就被教授如何治家,而王蔷更是自幼就开始学习如何做皇后。 “臣妾不苦,为了我们的儿子……一切……一切都值得的!” 陈北冥从坤宁宫中出来,咂摸着王大美人的滋味。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应该说王家出来的女人没一个废物。 秦舒儿就干脆多了,早就收拾好所有行李,就等跟着陈北冥走。 陈北冥思来想去,总不能将妃嫔全都清空,就挑选几个自己最不舍的。 比如周昭仪,宸妃黄素锦,静嫔,贵人林月湖。 静嫔虽然性情柔弱,但她得知真相后,毫不犹豫,决定要跟着离开。 林月湖打了一架,就收拾好包袱。 “睡了姑奶奶,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林贵人就是霸气。 就是轮到碧晴小老婆,遇到些麻烦…… 碧晴居然并不吃惊与她同床共枕的是陈北冥。 “臣妾早就猜出是您,臣妾鼻子很灵敏的,您的味道那般独特。” “哦?那你还非常配合。” 陈北冥拥着碧晴柔柔的身子,对小老婆,他是真心喜欢。 “臣妾是个女人,出嫁从夫,既然身子是您的,妾身就不会在意您的身份,只是臣妾的弟弟……” 碧晴的弟弟一直被陈北冥囚禁,就怕那小子出去惹祸,与西秦密探勾结乱来。 “我还以为什么事,带他去南梁,就是揍,我也会把他揍成才!” 陈北冥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一个被教坏的年轻人。 碧晴嫣然一笑,螓首枕在陈北冥肩头。 “那臣妾马上收拾!” 搞定碧晴,将秦舒儿她们乔装一番,扮作宫女,带着向后宫大门走去。 “站住,走那么快做什么,你是碧……碧晴?” 一行人在甬道内撞上琼华。 琼华虽不认得易容的碧晴,可是她认出碧晴的眼睛。 毕竟两人一同长大,实在太熟悉。 琼华看看陈北冥,再看看碧晴。 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我要走了,你留在大乾还是与我走?” 陈北冥笑着看向琼华。 琼华娇哼一声。 “人家能如何,你等等,我还要去拿包袱呢!” 旋即转身跑向尚衣监。 等琼华扛着包袱回来,终于离开后宫。 路过乾清宫时,又碰上端着吃食的小宫女。 陈北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扛在肩上就走。 小宫女挣扎着想下来。 “您……您放奴婢下来,这是陛下要吃的茶点。” 陈北冥轻轻抽小宫女豚一巴掌。 “你要不要跟我走?” 小宫女犹豫片刻,将手中托盘扔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陈北冥得意地带着一行人走出宫门。 至于禁卫,全当看不见。 女官花惜看着消失在宫门后的陈北冥,眸子中有种解脱,又有种莫名的恨意。 “最好不要再回来!” “你最好能摆清自己身份,陛下不喜欢蠢笨之人。” 女官锦绣路过,听见花惜的言语。 她要不是碍于身份,说不定也会跟着陈北冥离开。 对花惜,总是有些瞧不上。 花惜想反驳,却听见御书房内女帝的呼唤。 第1571章 刮地三尺? 御书房。 女帝刚接见完内阁官员。 “他来了么?” 花惜微愣,旋即明白女帝说的是陈北冥。 “陛下,忠义公带走了许多人。” “哦?走就走吧,还留着她们吃朕的粮食不成,将那些宫殿院子封掉吧,有人问起来,对外就说她们死去。” 女帝头也没抬。 “陛下,那其余的妃嫔?” 花惜对陈北冥不喜,连带对后宫的妃嫔们也有看法。 女帝面色一冷,眼神凌厉地看着花惜。 “花惜,朕第二次警告你,不要让朕再说第三次!” 花惜吓得跪倒在地。 “奴婢谢陛下隆恩!” 见女帝再没有旨意,小心地退出去。 女帝轻叹一声。 “哎,朕还要帮你养女人,没良心的。” …… 陈北冥带着秦舒儿等人回到随园,两帮人见面却是泾渭分明。 谁也看不上对方。 后宫一派以秦舒儿为首,人数虽少,但气势却一点不输。 而随园派则以卢莹为主,实力强大。 双方势同水火,谁也不理谁。 陈北冥实在头疼,哪一方也惹不起。 好在,关键时刻郑乾出现。 “爷,大画舫已经准备好,在外城码头。” “好,赶紧将行礼送去画舫。” 装行李的马车刚走,一匹马就冲进随园。 “狗奴才,你想抛弃我?你个负心汉,没良心的!” 淮阳一身劲装,气势汹汹地看着陈北冥。 胸脯因怒气而起伏不断。 “胡说什么,我不是还没来得及去寻你!” 陈北冥将淮阳从马上抱下来,狠狠抽她的香豚几巴掌。 淮阳娇哼地扫过院中势同水火的两帮人,玉臂搂紧陈北冥脖颈。 “我要当王妃,你敢不给我,我就死给你看!” “给给给,凤仪殿给你留着呢。” 陈北冥早就打算好怎么堵淮阳的嘴。 王妃又不是只能立一个。 只是现在不能跟淮阳说,怕这婆娘炸毛。 “算你识相,狗奴才,人家有好多东西要搬呢,你去派兵到公主府好不好?” 淮阳呵气如兰,当着两伙人的面撒起娇来。 陈北冥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派什么兵,你要将公主府都搬过去不成?” “人家哪有那么笨,就是东西多些嘛!” 淮阳旁若无人地展现着身段,将陈北冥的手放在自己胸脯上。 刚才还看不顺眼的两伙人,瞬间停下争端,全都将目光放在淮阳身上。 “狐狸精!” 不属于任何阵营的小道姑玄幽,蹦出一句。 如此,可是惹了祸,淮阳从陈北冥怀里跳下来,指着玄幽就开火。 “你个骚蹄子是谁?敢骂本公主,长得好丑,要身材没身材……” 陈北冥趁机逃走,再待下去,非得爆发大战不可。 然而刚到门口,王文武火急火燎地跳下车,抱住陈北冥的腿就开嚎。 “主事……啊不……王爷,您可不能抛下我,咱老王跟您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 陈北冥看着崭新的袍子被丫蹭满鼻涕,很是嫌恶。 “住口,再敢嚎,老子现在就掐死你!” 王文武立刻住嘴,换上可怜巴巴的表情。 “王爷,要不您给小的在南梁弄一个爵位,不用多大,公爵就好,最好能世袭罔替!” 陈北冥被气得笑出声。 “我刚将南梁的勋贵抄家灭门一批,你是想试试我的刀锋利否?” 王文武吓得浑身肥肉一哆嗦。 “那您总得给个爵位,小的……小的苦啊。” 陈北冥没法子,细细思索,南梁还真的少个能帮着执掌产业的人。 身为皇帝,有些生意不能太过张扬,交给王文武正好。 “你就当南梁皇商的掌柜,暂给你个侯爵,但想要世袭罔替,看你的本事。” “多谢王爷,小的肯定好好干!” 王文武得到想要的,喜滋滋地爬起来。 陈北冥没好气地给丫一脚。 “你舍得扔下大乾产业?” “嘿嘿,大乾的产业有几个大掌柜执掌,已经步入正轨,小的没什么可担心的。” 王文武培养几个大掌柜,手下的生意已经基本不用他操心。 “你个夯货倒是眼光长远,去准备吧,过几日就出发。” 陈北冥心中还有挂念,长乐县的马灵儿还没来消息,那婆娘总是让人牵肠挂肚。 王文武大叫着让车夫往回赶,他要回去收拾。 陈北冥摇摇头,懒得管他,还是去公主府看看,不知道淮阳究竟想怎么搬家。 走进公主府,陈北冥就是一愣,前院里许多东西都在打包,包括许多花草。 到后宅,看见琉璃房都被拆除装车,陈北冥吓得赶紧叫停。 要按淮阳的法子,多少艘船只都不够。 “您可是来了,妾身也劝过公主,可公主坚持要这么拆。” 苏婉抱着孩子过来。 陈北冥接过小女儿,团成一团的小家伙,可爱的模样,简直让他心都化开。 “不省心的,装些细软衣裙就好,南梁什么都不缺,倒是你,也不和她们一样争宫殿和封号。” “妾身给您当个贴身宫女就好,才不在乎什么封号哩。” 苏婉搂紧陈北冥胳膊,一脸娇羞。 陈北冥搂住她的柳腰。 “还是我的婉儿让人省心,咦,那臭小子呢?” 没看见儿子,有些奇怪。 “征儿去了教他的夫子家告别,那孩子总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苏婉一直将征儿当成自己孩子一般疼爱。 陈北冥也是喜欢这个儿子,思虑怎么给他在南梁找个老师。 虽然叫停淮阳的搬家计划,但是想想之后,还是多让人准备一艘画舫,免得到时真盛不下。 剩下的,就是东厂还没有交接,交给小舅子应是最好的结果。 和苏婉交代完,便匆匆赶往东厂。 踏进东厂,所有番子早就列队整齐,目光崇敬地看着陈北冥。 “参见公爷!” 番子们对陈北冥身份转变适应得最快。 不管陈北冥是太监还是梁王,他们始终只相信眼前的男子。 “起来起来,你们这帮臭小子!” 陈北冥若说对他们没感情,那是假的。 他们虽然身体有残缺,但比很多人更像男人! 陈北冥看着他们,萌生一个想法…… 第1572章 你是我爹? 南梁不必再成立自己的东厂,而是与大乾共用。 如此,南梁就不必再费力重新搭建情报和监督衙门。 以后走向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也会更加方便。 此时,周启泰和纪清岳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你瞒得老夫好苦,阮儿就交给你,敢委屈一点,老夫和你拼命!” 周阮回家和父亲坦白一切,周启泰一夜没睡,对女儿跟了陈北冥之事,有些不甘。 虽然得个侧妃的身份,但帝王向来无情,很为女儿的未来担忧。 “我爱阮儿,自是不会委屈她,周大人放心。” 陈北冥看眼小舅子,将想法与二人简单讲一遍。 “陛下同意就好,东厂全力配合!” 纪清岳自是支持,两国共用情报网,互通有无,再好不过。 陈北冥从一众番子里点出几个名字,都是他用顺心的人手。 “冯牧、廖忠勇、李海山、胡大海……你们收拾一下,挑选些人手跟随我回南梁!” 被叫到名字的人面露喜色,谁不知道,去南梁只会被重用。 “遵命!” 陈北冥选完人手,带着小舅子进东厂秘牢。 将进入的机关方法交代清楚。 以后大乾的东厂就是小舅子做主,相信女帝不会有意见。 咔哒哒~ 铁链响动声中,通往秘牢的机关门缓缓开启。 登时,一股潮湿难闻的气息飘出。 陈北冥率先踏入秘牢,秘牢中关着的都是重犯,逃出去一个,都是重大麻烦。 “公爷,小人还有墨家的秘密,您想不想知道墨家的山崩术,威力可移山倒海!” 庄青云隔着金属栏杆,向陈北冥嘶吼着,丝毫不遮掩他空荡荡的胯下。 曾可望这次不再吵闹,而是死气沉沉地蹲在角落,目光中闪耀着类似野兽的疯狂。 而他的长子曾念荀拿着只破碗正吃着什么,见有人进来,还痴痴傻笑。 秘牢中不见天日,将人逼疯也不稀奇。 秘牢平时除陈北冥,便只有一个哑了的老太监进来送饭。 纪清岳看着牢中的景象,有些好奇。 陈北冥一一为他介绍犯人身份。 当介绍到毒王父女的牢房前,纪清岳一张俊脸抽搐几下,压抑住心中的愤怒与耻辱。 “郎君,您来看妾身了么?” 稍作打扮的毒王女儿胡芊芊姿容出众,完全没有当初的恐怖。 胡芊芊一脸痴情地看着纪清岳。 “住口,贱妇!” 纪清岳终是忍不住。 胡芊芊委屈地垂下头,看向父亲。 陈北冥扭动牢门的机关,将毒王父女放出来。 “毒王,随我走吧,南梁有的是你施展拳脚的地方。” 毒王双目中布满兴奋。 “公爷,老夫能不能去找徐典那个混蛋报仇?” “自然,只要你不滥杀无辜。” 陈北冥也许久没有唐宇的消息,不知那个阴谋家去往何处。 派出去绑架南州府姬家人的刁三娘也没了踪迹,不知道是否被人抓住。 看来得防备他们和逆贼勾结,再找麻烦。 “郎君……” 胡芊芊不舍得看向纪清岳,但还是跟在毒王身后,向秘牢外走去。 东厂就这么交接完毕,陈北冥接上小楼的姚玉霜,回头看看之后,淡淡一笑地离开。 似乎,并非送别…… 马车离开东厂,陈北冥忽然想起事情,让车夫改道去东厂南面的大宅。 他推门走进宅子,老远就听见孩子的笑声。 当走到小花园,一个梳着独角辫的孩童从草丛中跳出,手中还拿着支木头做的长枪。 “你是谁?” 孩童歪着头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看着孩童那张有七分相像的小脸,确认就是自己的种。 “我是你爹。” 孩童扯着嗓子向后喊着。 “娘亲,有人冒充爹爹!” 曾碧柔闻讯跑过来,看见陈北冥就是一喜。 将孩童抱在怀里,走向那个朝思暮想的男子。 “你这孩子,他就是你父亲。” 陈北冥捏捏孩子的小脸,看向曾碧柔。 “我要回南梁了,来接你们母子。” “妾身就去收拾!” 曾碧柔心中激动,这个男人终是没忘了自己。 坚持到底还是有用。 “宅子里的妇孺,过阵子就会还她们自由,朝廷不会再难为她们。” 曾碧柔纤手理理鬓角的秀发,散发出一股浓重的少妇风情。 “妾身已经警告过她们,若是作死,妾身也不想再管。” 陈北冥点点头,接过儿子,示意等着。 曾碧柔转身走进内宅之中。 陈北冥抱着小家伙,见他长得很结实,毫无营养不良之处,看得出曾碧柔将他养得很好。 小家伙打量眼前叫做爹爹的人一阵,还是将兴趣放在手中的木枪之上。 “你喜欢枪?” “嗯,娘亲说枪是百兵之王!” 童声中满是骄傲。 陈北冥有些歉疚,这个儿子从出生就没怎么陪过他。 “等回南梁,爹爹让人给你打造一支真枪,并给你寻名师传授武功。” “好呀好呀!” 小家伙高兴得手舞足蹈。 此时,曾碧柔扛着包袱正好出来,看着父子俩相处和谐,露出微笑。 陈北冥接完她,基本上已经将京城中的红颜知己都接到随园。 返回随园时,周阮已经从周家过来,眼眶红着,显然是刚哭过。 “我在东厂已经见过你父亲,警告我不准负你呢。” “哼哼,您敢欺负妾身,妾身就回来!” 周阮回家与母亲哭了一阵,周夫人听女儿要去南梁,虽是为女儿高兴,但更多的则是不舍。 周夫人终是没生出儿子,只能将妾室生的儿子收到膝下抚养。 亲生女儿远嫁他乡,终是觉得没了依靠。 陈北冥听周阮说完家里的事,笑嘻嘻附在她耳边说话。 “当真?” 周阮高兴地看向情郎。 “嘿嘿……你父亲是个内政高手,我岂会放过他。” 陈北冥其实早就有此打算,只是现在还不能拆女帝的台。 周阮立刻破涕为笑,俏脸上的忧愁尽去,走向众女之中,与她们笑闹在一起。 陈北冥负手扫视院中的莺莺燕燕,非同一般的高兴。 但是,忽地一声尖叫,打破和谐! 第1573章 故人已去 “我的女儿呢?” 淮阳现在才想起宝贝女儿。 方才自顾自地和众女耍威风,虽然没人理她,还挺乐此不疲。 眼下,终于慌了! 陈北冥微微一笑。 “在公主府,婉儿照顾呢。” 淮阳虽是松了口气,却是揪住陈北冥的衣领,委屈地指着众女。 “她们……她们都不理我!” “我理你,和她们一般见识做什么,忘了你的身份?” 陈北冥搂着淮阳走在随园中。 “哼,你说得没错,我是正妃!到了南梁,有她们好日子过!” 淮阳掐着柳腰,幻想起指点众人的模样。 陈北冥听着她叽叽喳喳地描述,不时捧上两句,将她哄得很是高兴。 是夜,随园格外热闹。 但随着天边朝阳升起,一辆辆马车驶出随园,整个随园变得无比寂静。 只有看门的老廖和几个护卫留下看家。 京城之中,许多目光都在注视着一切。 许多人在欢呼,陈北冥退出大乾的权力中心,岂不是意味着他们的机会来临。 青云坊码头变得极为热闹,两艘大画舫极是醒目。 即便是青云坊的百姓,也是平生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绝色美人。 虽是远远地只能看见大概,但已经惊为天人。 然而,知道画舫主人是陈北冥的人却不多。 但此刻他却不在此处,已然转道去长信侯府。 …… 陈北冥看天边骄阳,已经到了时辰,却仍不见独孤伽罗的身影。 猜测她肯定是被什么绊住,叹息一声,朝着青云坊码头走去。 不过,刚转过街角,就碰上一辆马车。 马车中跳出一个蓝色的身影,准确地落在陈北冥怀里。 “我恨你,是不是将人家忘记,你接那么多人,却偏偏不来寻我,就那么讨厌人家!” 独孤伽蓝又咬又抓,绝美的俏脸上都是泪痕。 “嘶!蓝儿轻些,在街上,还在你家门口,被人看见……” “看见又如何,我不怕你怕什么,负心汉,我和你拼了!” 独孤伽蓝认定陈北冥要抛弃她。 陈北冥眼见长信侯府中有人出来,街上百姓更是指指点点。 抱起独孤伽蓝就跑。 直到踏上画舫,才将她放下。 一巴掌抽在她的香豚。 “给老子进去,看今晚不好好收拾你!” 独孤伽蓝认出画舫上的女子,尤其还看见纪清嫣,喜滋滋地摇着豚进船舱。 时辰不早,陈北冥当即下令开船。 两艘大画舫在随园护卫的操控下,沿着河道离开京城,穿过朱雀湖,进入运河。 陈北冥站在甲板上回望京城,心里总觉得好像忘记什么…… 哒哒哒~ 运河岸边传来马蹄声,一个白色身影由远及近。 离得近了,陈北冥才看清是端木蓉。 昨夜去和老祖宗告别,离开时就觉得丢下东西。 看见端木蓉,才想起来。 顿时施展轻功,飘到岸上,捞起端木蓉后,腾挪几下,便又稳稳地回画舫。 还没等端木蓉发作,就堵住她的樱唇,找个无人的房间,用行动道歉。 船舱中,传出的羞人声音…… 众女早就见怪不怪,面不改色地垒着长城。 只有几个带孩子的,啐了几口,抱着孩子去别处。 船舱内,端木蓉尽力控制着声音,但那椒麻到灵魂的快乐,让人就想释放出来。 终于春戏结束,陈北冥脸带歉意地搂紧端木蓉。 “好蓉儿,都是我的错,竟将你忘了,实在该打。” 端木蓉其实气已经消得差不多,闻言抓起陈北冥的胳膊咬了一口。 “你再敢忘我,我就死给你看!” 当时她听到陈北冥的画舫就要离京,终于坐不住,骑马追上来,虽是赶上,但心中的委屈却不是那么容易彻底消散。 陈北冥只能连连道歉,许下承诺,才换得的笑容。 但是端木蓉听见船舱里传出垒长城的声音,俏脸登时羞得红扑扑。 “姐妹们不会都听到了吧?” “呵呵,都是一房姐妹,没人笑话你。” 陈北冥打开门就走到厅中,众女垒长城很是入神,没人管他。 跟在后面的端木蓉,搬软凳随便找个桌子坐下,很快融入进去。 陈北冥见她与姐妹们相处融洽,也就放心地向画舫后面走去。 甲板上,小宫女望着河水愣神。 陈北冥走过去,轻轻搂住她的腰肢。 “在想家?” 小宫女见是陈北冥,粉脸晕红一片。 “奴婢刚记事就进宫,在陛下身边伺候,陛下对奴婢很好呢。” 陈北冥抬头看着空中,骄阳正是酷烈。 他之所以走得急,连崇山书院都没去,也是不想留下过多遗憾。 要是去崇山书院,恐怕就想带走一些人。 伤了和女帝的感情就不好。 “你放心,或许你在南梁也能见到她。” “啊?真的么?” 小宫女惊喜地抬起头。 得到陈北冥的肯定,小宫女笑得很是开心,两人相携着走进船舱。 两艘画舫在离开京城地界,陈北冥当即下令下船桨,加速南下。 过了隋州后,画舫换马车,浩浩荡荡地开往乾南关。 乾南关。 女帝派来接替楚铁山的人已经到任,交卸差事的楚铁山,骑马汇入队伍之中。 与铁云等老伙计打个招呼,就迅速接管队伍防卫。 陈北冥与楚铁山只是眼神交汇,不用多说便能明白彼此想法…… 忽地,头顶传来一声禽鸟的鸣叫声。 接着,一只大鸟从天而落,两只黑亮的大爪子抓住陈北冥的肩膀。 “主人……回来……信!” 自进入京城后,小黑就消失,陈北冥也没问它去哪里。 看见它爪子上绑着的竹筒,伸手解下,从里面倒出一封折起来的信。 只是看个开头,陈北冥脸色一黯。 “老爷,您这是……” 楚红缨敏锐地察觉到陈北冥的表情。 “无妨,只是一个前辈去了。” 信是姜水蓉所写,说姜婆婆在前几日夜里走了,走得很安详,安葬在桃花谷风景最美的地方。 然而,信中却提起一件事,是姜婆婆留下的锦囊…… 第1574章 皇宫女强盗? 那是有关猎家起源的传说。 可惜具体位置已经失传,说不定有小黑的同类。 陈北冥抚摸下小黑的羽毛。 “若是有时间,我会寻你的老家,说不定可以给你找个伴。” “主人……吃肉……饿!” 小黑挺直胸脯,却只说了这么一句。 陈北冥没好气地摇摇头。 “就知道吃,活该你当光棍。” 既然小黑饿了,陈北冥只好在沙州城暂歇,给小黑弄只羊。 沙州的官员想来拜见,却被陈北冥拒绝。 小黑吃完,陈北冥开始招呼下车放风的众女。 旅途劳顿,众女早没了先前的精神头,一个个有气无力地回到车上。 只是有个倩影扔在路旁吐着。 陈北冥认出是林月湖,忙过去为她拍着后背。 “水土不服?你身子还真是柔弱。” 林月湖一听就不乐意,绣鞋狠狠地踩陈北冥几下。 “老娘跟你来穷乡僻壤,你还骂……呕……骂我,你没良心!” 陈北冥倒没在意别的,用手去摸她的小腹,气息探查后还是放下心来。 林月湖并非有身孕。 “好好好,是我没良心,但说南梁穷乡僻壤就过了,都城的繁华可不比大乾差。” 林月湖白陈北冥一眼,掀帘子钻进马车。 陈北冥清点过人数后,继续出发。 走到大江边,登上早就准备好的御舟,顺流而下。 两日之后,顺利到达都城。 当马车进入都城之中,众女全都探出头来,看着迥异于大乾的建筑和穿着。 “好美啊!你看,那些女子的衣裙样式与大乾不一样呢!” 红袖最在意穿着,立刻发现不同。 “老爷老爷,他们吃的那是什么?” 元慧儿嘴馋,看见小吃就走不动路。 陈北冥听着众女叽叽喳喳,耐心为她们解释起南梁的风土人情。 买来她们感兴趣的所有物事。 一旦进宫,她们轻易没有机会再出来。 车队尽管走得再慢,还是到达南梁皇宫。 马车进宫,众女明显安静许多,虽然还是好奇打量,但与在宫外却是截然不同。 陈北冥下令撤去后宫门槛,让马车长驱直入,直接驶进后宫。 众女看到后宫中一座座与园林融汇在一起的宫殿,登时又恢复热闹。 红袖第一个跳下马车,眼花缭乱地挑选起喜欢的宫殿。 “我要这座,谁也不能与我抢!” “我也喜欢,不能给你!” “哼哼,谁抢到就是谁的!” 一帮女强盗分起来。 陈北冥也不管她们,反正后宫的房子足够多。 揽住纪清嫣的腰肢,抱着大胖儿子,走在后宫之中。 “您能收复失地,妾身为您高兴呢。” 纪清嫣倒是不在意住哪里,所以看着淮阳霸占凤仪殿也没什么反应。 “还是嫣儿心疼我,你有没有喜欢的宫殿,我这就让人收拾。” 陈北冥看着后宫中忙碌的宫女和太监,有些纳闷,宫女还能理解,但太监是怎么回事? “妾身就住那里吧,清净。” 纪清嫣指了指一片花丛围绕的宫殿。 “瑶花宫?” 陈北冥一时有些恍惚,那就是他母妃生前所住的地方。 随手招来女官小莲,让她派人去收拾。 小莲从未见过众多绝色美人,尤其陈北冥身旁之人,简直美得让人生不起妒意。 “奴婢这就去,王爷稍等!” 陈北冥与纪清嫣走进瑶花宫中,跟在后面的丽儿欢呼一声就跑得没影。 “哎,笨丫头,妾身还说让您给她个小侍妾的名分呢,还是再过两年吧。” 纪清嫣看着丽儿的背影,摇摇头。 见陈北冥看着宫中布置愣神,隐约猜出什么。 “这里不会是母妃住的宫殿吧?” “不错,我三岁之前就生活在此。” 陈北冥脑海中回忆着与母亲的点点滴滴。 “啊?您不早说,要不妾身换个宫殿。” “不换,就在此,你好好住着。” 陈北冥还想说话,小莲已经到身旁,欲言又止。 不用猜,定然有国事要处置。 只好告罪一声,走出瑶花宫。 “何事?” “王爷,皇甫丞相与几位重臣在金銮殿等您。” 小莲也不清楚什么事。 陈北冥看看后宫中依然在抢宫殿的众女,苦笑一声,转身去前殿。 金銮殿。 陈北冥走进殿中,一帮重臣忙起身行礼。 “参见王爷!” “免礼免礼,不必弄这些虚的,你们有何事?” 皇甫谨山与几位重臣交换一下眼神。 “还请王爷早早定下后宫之主,以安众臣与百姓之心!” 陈北冥还以为什么事,原来是想让确立权威。 “此事朕正想与你们说,纪清嫣乃是……” “王爷不可!那纪清嫣有寡妇之名,虽出身名门,但绝不可为梁王正妃!” “附议!” 陈北冥被众臣怼回来,就有些气闷。 “那淮阳公主总行了吧,她乃是大乾皇帝亲妹,身份贵重,才貌双全。” “不可不可,淮阳公主身份贵重不假,但好像已经嫁给大乾黑旗军统领,杨天感之子了吧,王爷如何与淮阳公主走到一起,微臣等不管,但绝不可立其为正!” “附议!” 陈北冥鼻子都要气歪。 看来他们早就做好调查…… 陈北冥想从红颜知己中挑出一个,他们肯定都会反对。 于是,求助地看向皇甫谨山…… 结果可倒好,老家伙装作闭目养神。 “好,既然我说的都反对,你们说立谁?” 陈北冥以退为进,想看看他们算盘是怎么打的。 “王爷,我等认为乔公之女正好,蕙质兰心,才貌俱佳,宜家宜室,可立为正!” 礼部尚书曹通出列。 曹通,是南梁七望之一,曹家次子。 也是逆贼的礼部尚书曹助之弟。 南梁复国,驱除逆贼,他们两哥俩也做了个交换,听说曹助虽是赋闲在家,却仍是每日里宾客云集。 陈北冥不由气闷…… 可想着想着,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第1575章 师父! 于是他故作生气,脸一板,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此事再议!” 陈北冥走后,众臣面面相觑。 “王爷生气了,此事怎么办?” “能怎么办,断不可让有损我南梁威名的人做正妃!” 众臣看看依旧闭目养神的皇甫谨山,结伴离开御书房。 郭桓父子叹息一声,也跟着出去。 他们并非不想让郭绣盈上位,但名声那一关就过不去。 郭绣盈至今还背着逆贼太子妃的污名。 等众人走后,陈北冥折返回来,没好气地瞪着皇甫谨山。 “你也不帮着说话,任凭那帮混账胡说八道。” “王爷,您想立纪小姐为正,恐怕朝臣们不会同意,更别说立什么东西两个。” 皇甫谨山眼神深邃,摇着手中羽扇。 “咳咳……你怎么知道……罢了罢了,大不了不立,让他们去闹。” 陈北冥被皇甫谨山猜中心思,有些尴尬。 “事关南梁传承和世家未来,所以王爷不立,他们也不会放弃。” 皇甫谨山提醒道。 陈北冥如何不知道,说不定他们和乔公已经达成协议。 无关忠诚与否,而是利益交换。 而南梁如今国祚不稳,还需要望族支持。 “乔琪?哎,让我考虑考虑。” 陈北冥坐回御案之后,开始批阅奏疏。 等皇甫谨山离开,陈北冥撩起衣摆,就向外走去。 察觉到身后有个小尾巴,回过头无奈地看着对方。 “阮齐啊,我有私事,你就不要跟着。” “遵命。” 阮齐站住脚步,唰唰地在纸上写着。 陈北冥剑眉抖了抖,还是好奇地凑近。 只看一眼,立刻气得想发飙。 “王私自出宫,命起居郎齐不得跟随,耽误政事,昏聩乎……你他娘的这么编排我?” 阮齐横陈北冥一眼,继续下笔。 陈北冥越看脸色越黑。 “你爱怎么写怎么写,我今日还就出宫了,他马的!” 气冲冲地走到宫门口,与早就等着的曹国公李景隆汇合。 “王爷何故如此生气?” 李景隆谄媚地追上。 陈北冥没说起居郎的事,毕竟作为君王,说起来有些丢人。 “还不是立正妃。” “王爷不想立那位乔小姐?这事可难,微臣可是听说那些人商量许久才定下。” 李景隆小心地在前带路。 陈北冥剑眉一拧,心情更恶劣。 “他们商量?我自己做不得主,荒唐!” 李景隆表面与陈北冥一起骂,心里却是乐开花。 勋贵被陈北冥杀了一批,造成如今朝堂力量的失衡。 正是新勋贵崛起的好时机。 若是机会抓得好,那就是勋贵之首。 “王爷,微臣有个主意,不知道您想不想听?” “有屁就放,啰唆什么。” 陈北冥心情奇差。 “不知王爷可还记得秦怀忠?” 李景隆为陈北冥掀开车帘。 陈北冥当然知道秦怀忠,老大人为抗议逆贼,自焚殉主。 “怎能不知,他……我准备追封秦怀忠为忠王,入南梁太庙,受万世香火!” 虽然是死后哀荣,但总不能让南梁大忠臣做孤魂野鬼。 “王爷,实际上秦怀忠还有个小女儿,被那位救下来,养在一家农户里。” 李景隆说完便闭上嘴,不再言语。 陈北冥表情微愕,摇摇头。 “本王实在做不到,将忠王的女儿再纳入宫中,哎,就封个公主,养起来吧,你去办。” 李景隆虽然遗憾,心里却也高兴。 陈北冥如此多情多义的君王,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遵命!” 此时,马车停下,陈北冥下车,看着眼前简陋的寺院,心怀激动。 整理一下心思,踏进寺庙。 寺院很小,除一座正殿外,就只有两间禅房,其余便是一大块菜地。 绿油油的瓜果坠在藤蔓上,让人颇为喜欢。 一个穿着破旧僧衣的高大身影正在其中忙碌。 陈北冥一眼就认出那个高大身影,不过看见他失去的一臂,心里就是一阵抽痛。 “师父!” 高大身影顿时一颤,缓缓地转过身。 一张英武的国字脸上布满狰狞的刀痕。 “你来啦。” 虽只是淡淡的一句话,陈北冥却已是泪流满面。 给高大身影跪下磕几个响头。 “使不得使不得,六皇子……看贫僧这老糊涂,应该称您王爷!” 陈奉先紧走几步,用仅存的左手将陈北冥扶起来。 两人名为师徒,其实感情情同父子。 陈北冥当年无心皇位,就整日里缠着陈奉先学武,一来二去,结下深厚情谊。 陈北冥抓住陈奉先空荡荡的袖子,不由大怒。 “师父,您告诉我,究竟是谁断您的右臂,徒儿定然宰了他!” “呵呵,王爷不必愤怒,那恶贼当场就被贫僧斩杀。” 陈奉先洒然一笑。 陈北冥从陈奉先身上察觉不到丝毫气息,探查到他的丹田气海,已然损毁。 “您的武功……” “得失天命而已,没了就没了。” 陈北冥听得心酸,他身为武者,如何不知道失去武功的痛苦。 然而说再多,凭陈奉先如今的情况,恢复武功已经无望。 两人说了许多离别后的事,陈奉先提起陈北冥的战绩如数家珍,许多战斗就仿佛亲临战场一般。 “哈哈哈……不愧是萧家子孙,就算是南梁的太祖爷,也没有你的战绩辉煌。” “您可是谬赞,我……我怎么能与太祖爷比。” 陈北冥在陈奉先面前,丝毫摆不出君王的架子,反而有种面对长辈的孺慕之情。 忽地想起屡屡找麻烦的冰妃娴,嘴角一咧。 “师父,您可还记得崇华剑宫的冰妃娴?” 陈奉先明显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 “咳咳……你提她做什么?” “冰宫主可是寻了您好几年,还真别说,虽然如今四十来岁,但那身材和肌肤,比十几岁的小娘都不差,您真不想再和她续前缘?” 陈北冥看出有门,调笑两句。 陈奉先突然表情震惊地看向陈北冥身后,一副见鬼的模样。 第1576章 僵持 陈北冥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但还是转过身。 嘭…… 只觉得屁股上中了一脚。 “兔崽子,敢和老子开玩笑,反了你,给我站住!” 陈奉先的吼声传到寺外。 那声音,让蹲在台阶上的李景隆不由咋舌。 “啧啧,如今在南梁,恐怕也只有寺中这位敢如此和王爷说话。” 过一阵,陈北冥出来,脸上却是阴霾尽去。 “调集些宫中高手,看住寺庙,不得让任何人侵扰他的安宁。” “遵命,可是……可是王爷,微臣与乔元武关系平常,而且调集高手需要……” 李景隆磨磨蹭蹭地,不肯把话说清楚。 陈北冥怎么猜不出这厮的心思,就是想要官。 “即日起,你就挂个禁卫副统领的官职,若是办不好,我打断你的腿!” “好嘞,您就瞧好,咱一定不给您丢人!” 李景隆高兴坏了,禁卫副统领虽只是宫禁内臣,得不到权贵们的认可,但手中的权力却很大。 不仅可以凭着腰牌自由出入宫禁,还有调集宫卫搜查的权利。 可以说,许多官员都要刻意交好。 不然卡着你,宫门都进不去。 陈北冥自然不管李景隆的想法,返回都城。 一想起朝臣们逼着自己立正妃就头疼,还不知如何与淮阳交代。 已经对不起纪清嫣,若只是给她一个侧妃的名分,心里当真过不去。 若是南梁勋贵还在,也不用如此头疼。 当初那场浩劫,忠于皇家的勋贵大都战死,被逆贼清算,而投降的又心怀不轨,被自己诛灭。 也只能慢慢扶植新勋贵,但那需要时间。 “大不了不立,我还能怕他们不成!” 李景隆在一旁不敢多嘴,他现在还真不想得罪那些人。 否则,给他私底下使绊子,日子可就难过。 陈北冥心事已了,回宫一头扎进金銮殿,批阅起奏疏。 一直忙碌到深夜才结束。 离开金銮殿,踏着月色进入后宫。 别看已是深夜,好些宫殿仍然灯火通明。 陈北冥都不用进去,就能听见垒长城的声音。 对红袖她们来说,无非就是打麻将的地方大了些,与随园的生活的区别不大。 路过凤仪殿,看见院子里的凉亭中有火光。 走近才看清是德征拿着书卷在看着,一旁的小丫鬟换身宫女的衣衫,打着瞌睡。 “臭小子,不早早去睡,看书也没这么看的,明日还要早起,去见我给你安排的先生。” 萧德征见是父亲,忙起身行礼。 “儿臣参见父王!” “免礼吧,南梁的饭菜你吃不吃得惯,需不需要我给你寻个大乾的厨子。” 陈北冥对这个儿子最是省心。 萧德征摇摇头,父亲身份他知道得很晚,心中仍是有些别扭。 陈北冥如何看不出儿子的困惑,摸摸他的头。 “你不必对老子的身份有太多顾虑,好好当你的王世子就是,你算是我梁王长子。” 虽说上面还有郑绯云生的儿子,比萧德征大三个月。 但郑绯云婉拒跟随陈北冥回南梁,理由就是想独自抚养儿子。 其实陈北冥明白,郑绯云是不想让他难做。 那个儿子身份太过尴尬,想要进入南梁的宗谱有些难。 索性就带着儿子留在大乾。 而紫璇郡主,是因周王不放心海外的土地,跟随船队出海,便只能留下看着王府。 萧德征见父亲愣神,还以为父亲为他的事担忧。 感动地投进父亲的怀中。 “父王,孩儿没事。” 陈北冥笑笑,牵着儿子的手走进凤仪殿。 小丫鬟醒过来,忙擦擦口水追上来。 “你们将我那件衣裙拿出来,对对,就是那件缝金线,绣凤凰的,我到时候就要穿那件!” 淮阳指挥着宫女,将她的衣裙摆满寝殿。 陈北冥看着忙碌的淮阳,有些不敢说立正妃的事。 “狗奴才,你看我穿哪一件更漂亮?” 淮阳笑盈盈地拿起一件衣裙,在身上比量。 “都漂亮,都漂亮,咳咳……立妃的事还要耽搁一阵子,父皇的陵寝被山洪浸泡,我打算重修后,带着你们祭拜。” 陈北冥只能找借口。 不过梁皇陵寝被山洪冲毁倒是真的,地方官奏疏递上来有些日子。 当初梁皇被虐杀吊死,逆子怕被天下人咒骂,就将事情捂下来,对外说的是梁皇自刎而死,然后匆匆将尸体送进修到一半的陵寝。 “应该的,你何时带着我和征儿去认认地方,我还没祭拜过公爹呢。” 淮阳虽然任性些,但在孝道上却从不含糊。 陈北冥只能承诺陵寝修好再说,然后轻抽一巴掌。 “这么晚还不去睡,再折腾我打断你的腿!” 淮阳朝陈北冥做个鬼脸,牵着儿子的手去隔壁。 陈北冥听到女儿哭声,忙从小床上将她抱起来。 小家伙不仅尿床,看情况也饿了。 他熟练地换好尿布,冲了牛乳,给小家伙喂起来。 当初为给女儿弄出奶瓶用的吸嘴,可是遭了老罪。 正喂女儿,身后却是一暖,淮阳从后抱住。 “狗奴才,有你真好。” 陈北冥撇撇嘴。 “你与宫中姐妹们处好关系,不然以后谁听你的,哪个六宫之主管不住宫中妃嫔。” “人家知道了嘛。” 淮阳撒娇地在陈北冥身上蹭蹭。 此时白芷过来抱走孩子…… 陈北冥怪叫一声,与淮阳滚进床榻。 也不知道折腾多久,陈北冥拥着淮阳进入梦乡。 …… 陈北冥与逆贼之间暂时进入一段诡异的和平。 双方谁也不主动攻打谁。 但双方的密探碰上就是你死我活。 你来我往之下,倒也没分出胜负。 陈北冥从大乾带来的几个东厂骨干与墨家高手已经将东厂架子搭得差不多,只等招来人手,就能运作。 只是,在招人上出了问题。 来路不明的武林人物不敢招,而符合条件的人又不愿意进东厂。 陈北冥很是头疼。 好在,随着一个人的到来,事情才迎刃而解。 第1577章 人啊,得逼一逼 “妾身见过王爷!” 柳依依玉臂勾住陈北冥,两条美腿灵蛇似的缠绕住虎腰。 陈北冥看着起居郎阮齐在纸上唰唰地写着,脸色有些黑。 “依依啊,你先下来,我有事说。” 柳依依听话地从陈北冥身上跃下,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心中说不出的激动。 跟对人,成功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终于能混出头,说不定还能捞个妃子当当。 “您说嘛,妾身听着呢。” “我要在南梁建立东厂分支,与大乾互通有无,可是人手目前实在缺乏。” 陈北冥干脆不再搭理阮齐,他爱怎么写就怎么写。 “嘻嘻……妾身还以为什么事,交给妾身就好,三个月保准您有一支密探队伍可用。” 柳依依挺挺胸脯,向陈北冥展示傲人的本钱。 陈北冥忍着将柳依依就地正法的冲动,把视线从她的波涛汹涌里拔出来。 “既如此,南梁东厂就由你来统领,我不希望逆贼过得舒服。” “明白,对了,妾身将金含雁那贱婢调教出来,您何时享用?” 陈北冥尴尬咳嗽两声,给柳依依使个眼色,后者意会地摇着豚出去。 御书房内就只剩下陈北冥与阮齐二人。 陈北冥将剩余几封奏疏批阅完,背着手就往外走。 阮齐立即起身跟上…… …… 南梁皇宫隔壁,有一座偌大的园子,以前曾是处置犯错宫人的地方。 眼下早就闲置不用,陈北冥就划给东厂。 墨家高手已经按照吩咐,将此处改造。 情报楼和秘牢、训练场等设施一应俱全。 “此地比之大乾,东西都要齐全,你迅速将密探给我打造出来。” 柳依依纤手拂过一个个新打制的刑架,一张俏脸上很是满意。 给陈北冥抛了个媚眼。 “王爷放心,妾身的办事能力您还不了解。” 纤手打了个响指,一支队伍进入院子。 男女老少都有,且都是那种放进人堆里都不起眼的。 陈北冥从他们身上,察觉不到什么厉害的气息。 若非他们有隐藏气息的武功,那就说明他们就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常人。 “我要知道东州的情况,多久能将消息给我?” 柳依依只伸出两根葱白玉指。 “两个月?不行!” “我的王爷,您也太小瞧妾身,妾身说的是两日。” 柳依依佯装生气地转过身。 陈北冥被这女人的妖娆模样弄得满身欲火。 “好好好,两日后我等你的好消息。等不到,就狠狠日两日!” 柳依依娇哼一声,指指角落的一辆马车。 “那是妾身送您的礼物,您一定会满意。至于您说的惩罚么,呵呵,妾身巴不得呢……” “你……” 陈北冥摇摇头,那可太便宜她了…… 随后瞟一眼礼物,不以为意。 将几个跟随过来的番子介绍给柳依依后,转身离开院子。 角落的马车也跟着离开。 柳依依等陈北冥背影消失,身上的妖媚立刻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冷酷。 她扫视院中诸人,莲步轻移。 “我不想废话,你们都是我调教出来的人,谁若敢背叛,知道我的手段,两日后我要知道逆贼的所有情报!” “谨遵主人之命!” 园中众人尽皆一凛,他们可知道柳依依的可怕。 随即各自散去,一个个消失在都城之中。 柳依依面对几个番子就和颜悦色许多。 尤其为首的冯牧,知道他跟随陈北冥时间最久,一身武功也深得真传。 “冯公公,不知有何指教?” 冯牧冷着脸,他对柳依依虽不感冒,但也明白,这女人迟早也是主人后宫中的一位。 拱手施礼。 “不敢,您是主人定下的东厂主人,小的全听您指挥。” 柳依依美眸一亮。 不愧是自己男人用出来的,的确聪明。 “冯公公谦虚,王爷既然说缺人,我们就去找人,南梁的武林各派人手可是多着呢,要他们屈服还不简单。” 说罢,便带着番子向屋中走去。 …… 陈北冥完成一桩心事,心中轻松许多。 便背着手在街上溜达。 他无事就喜欢在城中走走。 “哎呀呀,不要摆在那里,那里要做成演武场,对对对,就是那里!” 陈北冥听到声音就是一愣,抬头看向眼前的大宅。 “明珠公主府?” 好像给小玉儿的封号就是明珠。 没想到李景隆办得还真快。 走进大门,看着院中的漂亮景色,很是满意。 “王爷,这府邸是微臣精心挑选的,您可满意?” 李景隆适时地出现在陈北冥身侧。 “办得不错,你说你也是个能臣,偏偏就是胆子极小,要不我还能忧心手下缺人。” 陈北冥手底下有能打仗将军,但打仗聪明,尤其精于火器的很少。 李景隆不敢接茬,他性子本就惫懒,不喜军旅,以前被逼着上战场,那是无奈。 如今跟随陈北冥,只想靠着拍马屁过得舒服些。 陈北冥怒其不争地给他一脚。 “混账东西,当曹国公的位子是那么好坐的,非要我揍你,明日就给我上任去,只给你半年,三大营给我弄得齐整,否则我亲自宰了你!” “王爷,您说话不算话,说过不逼臣。” 李景隆委屈地摸摸屁股。 陈北冥冰冷一笑。 “好,我不逼你,这就褫夺你曹国公的爵位,改封渊州伯,去渊州给我种地!” 李景隆立刻傻眼,去了渊州,意味着李家彻底踢出权力核心。 “王爷,您不能啊!” 陈北冥转身就往外走,不逼李景隆一下,这小子就想躺平。 李景隆哭嚎着抱住陈北冥的大腿。 “王爷,您别走,臣去还不成!” 陈北冥心中得意,表面却仍是一脸冷酷。 “哼,当我稀罕你,若是干不好,还是去渊州种地,我给你个帮手,叫楚铁山,做你的副将。” 楚铁山能力虽然够,但他在南梁没有根基,独自领军根本压不住当地出身的将领。 李景隆苦着脸答应,本想混日子,但这位王爷还是不放过自己。 陈北冥连续办完两件大事,心里美滋滋又加一层。 哼着小曲向宫中走去。 他能察觉到马车里有双眼睛偷偷打量,只是不动声色。 可刚走到皇宫附近,就听到一声怒骂…… 第1578章 一刀阉了! “姓陈的……不姓萧的……还是不对,姓陈又姓萧的,你出来,以为躲在皇宫里,老道就拿你没办法? 什么皇家道观,那破地方就几间烂房子,也好意思……” 清虚老道扯着嗓子站在皇宫门口骂街。 宫中禁卫们知道他是梁王的亲信,当世道门的掌门,只能装作没听见。 陈北冥本就是想骗清虚来南梁,让他坐镇都城。 谁让手里缺宗师高手。 “老道不干了,这就回大乾,你个骗子!” 清虚啐一口浓痰,抖抖身上的道袍,转身就走。 陈北冥坏笑一声,用传音给皇宫城头的乔元龙下令。 乔元龙耳边清晰地听到陈北冥的声音,虽不知道王爷的位置,还是指挥着禁卫从宫中出来,将清虚包围。 “怎么,那小子想对老道动手?哼!” 清虚看着禁卫手中黑洞洞的火枪,心里就是一抽。 这东西的威力他可知道。 但当着大街上众多百姓,自然要保持他道家高人的形象。 “道长,得罪!” 乔元龙招呼人动手。 “嗯,什么?你小子……偷奸耍滑……哎哟……放开本道爷!” 清虚说着说着,就被从天而降的大鱼网罩住,难以动弹。 那是专门对付高手的特制网索…… 等捆住清虚之后,押着就进了皇宫。 清虚一副怡然不惧的模样。 可是被押着进一个院子,看着上面敬事房的牌子,裆下猛然一寒。 “你们要做什么?” 清虚当然知道敬事房是做什么。 “进了这里,道长还不明白,王爷有命,将您阉割后,当即封您为大总管,掌管宫中所有太监宫女,位高权重,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乔元龙一副尊敬的神色。 “老道不割,老道要见梁王,你们放开我!” 清虚眼看着自己被绑在特制的床上,摆出羞耻的姿势。 一个老太监笑着过来,声音尖利。 “道长不用怕,小的在大乾割鸟无数,包您不疼,三日就能下地。” “你滚开,别来碰老道!” 清虚已经怕了,但身上的绳索很变态,遇强则强,即便是他宗师的武功也挣不开。 “呵呵,您不用挣扎,绳索是墨家高手所制,宗师境也没法子轻易弄开。” 老太监从桌上拿起一柄月牙小刀,走向清虚。 清虚简直吓坏,他今晚还打算去青楼会会南梁的花魁。 都说南梁女子水润,他还没尝过滋味。 “老道认输了,告诉萧无忌,老道不走!” 刺啦~ 裆下一凉,露出要害。 “啧啧……道长的宝贝好啊,很是雄伟,您放心,杂家一定用琉璃罐子装好。” 老太监满意地瞧瞧。 “好了,退下吧,我有话说。” 陈北冥适时出现。 “是!” 乔元龙和老太监躬身退出去。 临走前不忘给清虚遮住。 陈北冥笑道。 “道长,还走不走?” “不走不走,老道绝不离开南梁,萧小子,你放了我!” 清虚一脸谄媚。 “放了你,你肯定要跑,此乃毒王的蚀骨腐心丹,毒性霸道,赏给你,张嘴。” 陈北冥从衣袖里掏出瓷瓶,倒出一枚黑色丹药。 清虚一听毒王,瞬间汗如雨下。 老家伙的毒术极为霸道,他可不敢尝试。 但还是没能阻止陈北冥将丹药塞进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令人厌恶的味道直冲脑门。 “这……这药……呕……” 陈北冥将绳索解开,笑眯眯地看着清虚。 “那道观破是破了些,但总能住人,你就好好住着吧,等我有银子定然给你返修。” 清虚下来第一件事先是绑好裤子,紧接着冲出房间,用武功往外逼吞下的毒。 但已经渗入经脉,谈何容易。 “你……你好狠,老道终是看清你的真面目!” 陈北冥瞬间脸黑,踢清虚一脚。 “王八蛋,当初我遇到危险,你不比谁跑得都快,还看清我的真面目,我踹死你!” 清虚总以为自己中毒,命不久矣,不敢乱跑。 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出宫,回道观。 “切,你也就欺负欺负他,什么蚀骨腐心丹,不过是些清火宁心的药。” 小道姑玄幽拿着只鸡腿出现在陈北冥身后。 陈北冥看眼玄幽,她如今过得很是滋润,又没人敢管她。 “谁让你师祖总想着占我的便宜,既然占,那就要付出代价。” 玄幽樱唇微噘,娇哼着转过身,朝着后宫方向走去。 “懒得和你说,我去找任姐姐玩。”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 他要不是无奈,也不会如此算计清虚。 想想还有一堆奏疏要批阅,只好回到金銮殿。 官员们立后的奏疏摆满御案,陈北冥一个也没批,以此表达不满。 一次退让,就意味着无数次退让。 被政事和世家豪族裹挟。 陈北冥复国,不愿走先皇的老路。 他准备以平叛为名,从军中选出一批年轻将领栽培,让他们成为一股足以制衡世家豪门的力量。 而自己居中调停,也是后世无数帝王玩的帝王心术。 批阅完奏疏再抬头,外面已经黑下来。 甩甩有些用脑过度的头,走出御书房。 玉阶旁坐着一个人,陈北冥第一眼还没认出来。 “玉儿,你怎么在这里?” 小玉儿转身起来,一脸无奈。 “老爷,师傅在道观等死呢,饭也不吃,总说您害他。” 陈北冥闻言苦笑,想想今日会不会太过。 “老家伙,罢了罢了,我不留他就是,我们去道观。” 和小玉儿翻过宫墙,走在街道上。 乔元龙等皇家禁卫全当看不见。 哪家君王宫禁落锁后翻墙玩? 道观位于皇宫东侧,内城的角落。 此地颇为幽静雅致,曾是一位南梁皇帝修道之处。 不过那位皇帝驾崩后,此处就闲置下来。 加上年久失修,原本漂亮的道观变得像鬼屋一般。 陈北冥踏入道观,就听见正殿里清虚的声音。 “哎哟呦,两个兔崽子,为师都要死了,还不过来伺候,陈北冥那个王八蛋,如此坑害老道……” 声如洪钟,内气充盈,哪里有半分中毒的模样。 偏偏老家伙就是识不破。 陈北冥冷哼一声,吓得正殿立刻没了声音。 第1579章 无的放鸟? 陈北冥走进正殿之中,看着躺在角落装死的清虚,缓缓开口。 “给你喂的假药,不是什么蚀骨腐心丹,想走就走吧。” 清虚闻言从床榻上跳起来,一脸不可置信。 “真……真的?!” “你还好意思问我真假,堂堂宗师高手,连中没中毒都不清楚。” 陈北冥板着脸训斥。 清虚尴尬地挠挠头,确认没中毒,立刻大喊起来。 “你们两个小畜生,还不收拾,明日就随我回大乾。” 然而小玉儿和纪洛舒没理他,仍是自顾自地烧着火。 小玉儿实在吵得头疼,翻翻白眼。 “要走您走,南梁哪里不好,有吃有喝,每月还有那么多银子拿。” 清虚听到银子,心中一紧,搓着手看向陈北冥。 “那什么,老道自愿去给你看着大乾的房子,月例是不是照旧?” 他可舍不得每月的月例银子。 陈北冥像是看傻子一般。 “随园不需要人照看,你回道门就是。” 宝库都搬空,只剩房子,根本没有任何看守的价值。 清虚心里盘算,道门经过几次扩建,但香火却仍是惨淡。 别说与南梁龙虎山一脉相比,就是比在大乾的少林寺都不如。 这年头知道道门正宗的百姓少之又少。 谁会在意什么正不正宗,不过烧香拜个心安而已。 如果回大乾,虽然安稳,但道门还是没有发扬光大的机会…… 不如…… 清虚变换讨好的表情,道。 “嘿嘿……萧……啊不,王爷,老道继续留下,你看那月例银子……” “一千两。” 陈北冥冷笑着伸出一根手指。 清虚像是屁股扎了一下,跳起老高。 “你这是打劫!不行不行!” 陈北冥剑眉微抖,转身向道观外走。 “爱要不要,又不是我求着你留下。” “三……五千两,五千两我就留下,小子,我们之间的交情,你总不会这个数都抠搜!” 清虚登时急了,拦住陈北冥。 陈北冥装作不耐烦地摆摆手。 “行了,五千就五千。” “好,一言为定!以后不许改!” “真定下了?” 陈北冥别有深意的笑笑。 “本来我还说将来看你表现,涨到一万两呢,既然这样,那就定死。” “啊,别,就按照你说的办……” “晚了……” 陈北冥远远地留下声音。 清虚送走他,一脸得意地回道观。 给两个弟子训完话,自顾自地回了正殿。 小玉儿与纪洛舒对视一眼,哀叹一声。 “师父这辈子是斗不过老爷。” 纪洛舒深以为然。 …… 陈北冥回宫,迫不及待地走进前殿一座院子。 柳依依送他的礼物就在院中。 吱呀~ 门推开,里面烛火摇曳,桌前坐着一个体态妖娆的美人。 美人听到动静转过身,露出一张绝美的俏脸。 一身红色长裙,两道香肩斜斜削下。 青丝秀发盘成一个精致发髻,身材玲珑,豚如满月。 一双凤眼秋水横波,深邃灵动,人静静站在那里,只有钟灵毓秀四字可形容。 却是金含雁。 “参见王爷!” 金含雁的礼仪毫无瑕疵。 陈北冥看着她天鹅似的香颈,与那清艳绝美的脸庞,早就欲火难耐。 “多日不见,你倒是美貌依旧。” 说着伸出手指,在金含雁的俏脸上拂一把。 金含雁含羞地垂下螓首。 “王爷……” 陈北冥被充满魅惑的一句点燃,抱起她走进里间。 放在床榻就压上…… 金含雁身上红裙,哪里挡得住陈北冥善解人衣绝技。 片刻就被剥成个瓷娃娃。 那瓷白的肌肤,细长无赘肉的美腿,一览众山小的明月,简直就是造物主的杰作。 陈北冥抚着美胴,心中极是得意。 “你不恨我?” “妾是您的,不恨!” 金含雁玉面羞红。 陈北冥呼吸粗重,见万事俱备,单人单骑就开始攻城。 “你恨人也是我的!” 金含雁一声惊呼,只觉得那凶物似乎要将人撕开。 …… …… 不知过了多久,才苦尽甘来,那种灵肉相合的极致感觉让她沉迷。 怪不得那些女子都喜欢。 对陈北冥,她心情极度复杂。 这个男子无疑是世间豪雄,文治武功无人可比。 但他手里却有着血海深仇。 然而却在其身下婉转承欢。 金含雁告诉自己,是为了弟弟妹妹性命,尽力配合着男人。 虽是这般想,但还是渐渐地沉迷在欲火之中。 欢好结束,陈北冥在金含雁侍奉下穿衣。 “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女官,今日高兴,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金含雁果着身子,为陈北冥绑好束腰。 “我只想千代那个贱人死!” 当初若不是千代的算计,蓬莱岛也不会那么快覆灭,说不定一家还能逃走。 “唔,我不会放过她,也许有一日你会有机会亲手斩下她的人头。” 陈北冥满意地抚着金含雁明月。 他自然不会无的放鸟。 金雁含将来,有着特殊的用途。 她手里掌握的资源,虽然大部分消失殆尽。 但作为大海盗头子之女,自然还有隐藏实力,在海上还有些呼风唤雨的能力。 换句话说,是值得团结到队伍中的目标。 再说了,这女人的身子滋味独特,不干白不干…… 金含雁做出娇羞状,她被柳依依调教许久,如何魅惑男人,让男人喜欢,几乎成为本能。 送走男人,回身看着床榻上的点点梅花,眼眸中闪烁着说不清的情愫。 …… 与此同时,遥远的倭国皇宫。 千代从惊梦中醒来,她的惊叫声立刻招来高手。 “陛下,让您受惊,奴婢失职!” 千代挥手让高手们退下,随后站起身。 几个倭女马上凑上来,为她更衣。 睡袍解下,一具近乎完美的娇躯展现在倭女们眼中。 她们虽是女子,也被身体迷住。 但更知道身体主人的可怕。 换上一身丝绸和服的千代,走出寝殿。 抬头看向天空,一轮皎月就那么静静地挂在天边。 “萧无忌,你复国又如何,我会让你后悔!” 倭国被大乾海军战舰逼得很是狼狈,对外贸易几乎停滞。 而国内幕府反叛势力一直在活动,想推翻她的统治。 但这些千代都不惧怕。 她走下台阶,在众高手保护下踏进一间屋子。 屋中传出类似野兽的嚎叫声,在深夜之中,令人不寒而栗。 门打开,露出一张狰狞可怕的脸。 第1580章 八百里加急 那脸一只眼眶黑洞洞的,半边只剩下薄薄皮肉,活像骷髅。 而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四肢残缺,仅有的一条腿上也是伤痕处处。 “你来啦,怎么,大半夜地睡不着,想与本少爷大战三百合?” “大胆!你敢对天皇陛下不敬!” 千代身边的高手大怒,抽刀出鞘。 怪人不屑地扫过高手。 “呵呵,一个娘们,称什么天皇,可笑!” “金君浩,我来不和你废话,陈北冥……不,应该叫他现在的名字,萧无忌复国,你就不想报蓬莱岛被灭之仇?” 千代晃晃手环上的小铃,极细微的铃声散播出去,很快便起反应。 一条黑蛇从草丛中钻出来,爬到千代身旁。 狰狞的蛇头吐着信子,冷冷地看向屋中金君浩。 金君浩脸色微僵,他之所以能活下来,还是运气。 当时被陈北冥的战舰轰成如今模样…… 要不是凭借宗师武功,才能强行爬上岸,躲过搜查。 否则,早就去轮回。 但是重伤也让他变成如今不人不鬼的样子。 一想到陈北冥,他自然恨得浑身颤抖。 “臭娘们,你少他娘的装好心,蓬莱岛灭,本少爷变成这副鬼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 千代眸光微凝,纤手剧烈抖动几下。 黑蛇旋即人立而起,庞大的蛇身做出随时出击的状态。 金君浩立即变脸,他重伤之后,武功已经跌境,如今不过半步宗师修为。 再加上身体残缺,能发挥多少实力,尚未可知,斗不过黑蛇。 “好说好说,你想让我怎么做?” 千代抚抚蛇头,嘴角微勾。 “去与南梁那个废皇帝合作,他被赶出都城,想必更恨萧无忌。” 金君浩无所谓,只要能报仇,与谁合作没什么区别。 “好,你派船将我送到南梁就好。” 千代满意地转过身,踩着月光离开院子。 金君浩看着那裹在和服下的致命诱惑,目光中淫邪依旧。 “臭娘们,你迟早是本少爷的胯下之臣!” 但是,下一刻,就被一股奇痒和剧痛折磨地发出阵阵吼叫,在黑夜里很是瘆人。 …… 南梁,都城,凝霜殿。 陈北冥揽着郭绣盈的柳腰,与她一同看着窗外风景。 回到家乡,郭绣盈明显与大乾不同,美眸中更添神采。 “我说盈儿,你还是见见你祖父,他都来求过我多少次。” “不见!他们当初既然放弃臣妾,臣妾就当他们都已经死去!” 郭绣盈银牙紧咬,忘不了被太子派遣高手凌虐的一幕。 陈北冥无奈,也不再劝。 “其他人都去御花园游玩,你这般离群可不好。” 今日天气正好,阳光也不厉害,宫中的莺莺燕燕们都去御花园赏花。 就连一向和众女不对付的淮阳,都抱着女儿去凑热闹。 郭绣盈却是摇摇陈北冥的胳膊。 “妾身与华家姐姐谈好,会运送一批棉袜来南梁,今日应该到了,您……您就帮人家取来,送到城中新开的铺子去嘛。” 陈北冥哭笑不得,还以为郭绣盈是想侍寝才递牌子,谁知是为生意。 “你个没良心的,竟指使起我,看本王不修理你!” 说着,轻轻揍一巴掌。 郭绣盈撒娇地用明月蹭蹭陈北冥。 “人家才不怕您,尽管来就是!” 陈北冥被她弄得欲火沸腾,刚准备抱着大战三百合,就听见门外小莲的声音。 “王爷,八百里加急,南面送来!” 郭绣盈虽不高兴,但也知道国事为重,退后躬身一礼。 陈北冥只好默念清心咒,让小兄弟息怒,走出凝霜殿。 接过小莲手里的军报,看完后,勃然大怒。 “逆贼,畜生,竟阻挡秋收,放火烧庄稼!” 军报上说,逆贼派出大军,烧毁数州稻田,打死打伤百姓无数。 起码有数万百姓颗粒无收。 陈北冥哪里还坐得住,气火飙升,冲出后宫。 将楚铁山、宋九公等将领召到金銮殿。 人到齐之后,陈北冥反而冷静下来。 “逆贼是想调虎离山,再找机会吃掉派去的朝廷军队!” 众将面面相觑,他们正想如何与叛军交手,王爷已经猜到对方意图。 如此大局观,他们不具备。 “王爷,那末将该如何,总不能让那些畜生再毁庄稼。” 楚铁山出列。 陈北冥胸有成竹。 “我自有计策,楚铁山……留守都城,宋九公为主帅,率军五千前去围剿。” “末将遵命!” 宋九公一脸喜色,作为将军,有仗打才好积累军功。 楚铁山张张嘴,还是抱拳听命。 “老楚留下,你们速速去整军吧。” 陈北冥看着楚铁山的表情,就知道这位岳父不高兴。 从御案后站起,走到楚铁山面前。 “老楚,并非我不用你,而是另有隐情啊……” 第1581章 纪清嫣的遗憾 “还请王爷指教。” 老楚抱拳道。 陈北冥幽幽一叹。 “你若出事,我如何与红缨和玉儿交代。” 楚铁山苦笑。 “末将是军人,王爷不该如此考虑,若末将战死沙场,才是一个军人的最好归宿。” “去他娘的归宿,你是老子未来孩儿的外公,你死了,老子去找谁赔!” 陈北冥懒得再用冠冕堂皇的理由。 楚铁山心中感动,这是将自己当一家人。 皇甫谨山此时进来,正听到这一句。 “老夫也是王爷岳父,怎么不见王爷心疼老夫。” 陈北冥撇撇嘴。 “世上只有你算计别人的份,谁还能伤害你。” 就差指着皇甫谨山说他是老狐狸。 皇甫谨山哈哈大笑。 被陈北冥如此说,那是世上最好的夸赞。 单以用兵而论,战场上还没人是陈北冥对手。 皇甫谨山见楚铁山出去,摇摇手中羽扇,目光变得严肃。 “王爷要出征?” “果然瞒不住你,我若不出征,怕宋九公回来的就是一具尸体,景王神出鬼没,不除掉他,叛军难以消停。” 陈北冥已经收到密报,景王在威胁策反地方官。 那厮宗师境的修为,来去无踪,加之为人阴狠毒辣,没人不怕。 “王爷尽管去,都城之中有老臣看着。” 皇甫谨山知道陈北冥说的是事实,宗师级高手,又不是大军围剿可以对付。 但想起都城一些传闻,还是打算禀告…… “王爷,您不肯立正妃,朝臣们表面不说什么,可私底下仍是不满,便是乔公……哎……” 陈北冥微微一怔,知道皇甫谨山在提醒。 南梁世家豪族的支持,也有条件,就是满足他们的要求。 乔公虽只是清流领袖,但在官员中的影响力同样很大。 冷落他孙女,要说没脾气那根本不现实。 “本王可以退一步,答应他们立乔琪为王妃,但两宫妃的事,他们也必须同意!” “此事老臣与他们谈,想来那些人不会不识趣。” 皇甫谨山松了口气,只要陈北冥松口,就能推进下去。 否则,真的与世家豪门闹僵,刚刚复国的局面又要陷入纷乱。 陈北冥叹口气,想想还是去御花园和纪清嫣谈谈。 南梁的御花园占地极大,阳光之下,却是奇花争妍,翠竹斗碧。 一座秀珍的小山下,亭榭精巧玉立,玲珑竞秀,一排排的花林,令人眼花缭乱。 数十位相貌各异的绝色美人散落其间,一眼望去,陈北冥只觉得眼睛不够用。 就该生出苍蝇那种眼,一下全都看在眼里! 袅袅婷婷的有百名宫女,蛾眉螓首,含娇带媚,望向走过来的陈北冥。 谁不想一朝侍寝,明日就飞上枝头。 她们皆是出身寻常百姓家,机缘巧合才进宫做宫女。 没能进储秀宫,并非相貌不如人,而是出身和学识。 说白了就是输在没背景。 陈北冥从众女身上收回目光,走到纪清嫣身边,搂住她的腰肢。 “嫣儿,我有话说。” 纪清嫣娇哼一声,向四周招招手。 “全都过来,王爷有话说。” 不管是红袖、添香、元慧儿等随园一派,还是与纪清嫣不对付的淮阳,此刻都放在嫌隙地过来。 而秦舒儿、黄素锦、周芷莲、林月湖等昔日后妃也没端着,闻声凑到陈北冥身后。 独自成一派,谁也不理的独孤伽蓝也竖起耳朵,想听听什么事。 纪清嫣看着人到齐,看向陈北冥。 “您说吧,免得您还要去一个个哄,今日就把事情说清楚。” 陈北冥苦笑一声,就知道以纪清嫣的聪慧,这事她肯定早就门清。 看着眼前一众红颜知己,咳嗽一声。 “还不是立妃的事,老爷有些对不起你们的嫣姐姐,想要获得世家豪门的支持,就要让南苑的秀女进宫,不过我打算立东西两宫妃,淮阳住凤仪殿,封西宫妃。” 淮阳挺直胸脯,有些得意。 但看众女表情,想到陈北冥的叮嘱,也跟着做出义愤填膺的生气模样。 “哼!豪门世家,当真无耻,没一个好东西!” 众女闻言,看向她的眼神缓和很多。 纪清嫣微微一笑。 “淮阳妹妹说得不错,他们逼迫您,不过就是为巩固权势,我封不封没什么大不了,咱们姐妹只要齐心就好。” 淮阳第一次被纪清嫣夸赞,顿时心花怒放。 “清嫣姐姐说得对,我们支持爷就好,与那些妖艳贱货们斗法,看谁厉害!” 众女纷纷赞同。 陈北冥见红颜知己们支持,也算松口气。 只要后宫不乱,其他都是小问题。 随后,哄哄大胖儿子,与众女玩乐一番,才去前殿。 皇甫谨山很快将消息传回来,豪门世家同意陈北冥的条件。 立东西两宫王妃。 谁不知道王妃就是以后的皇后,乔琪既然能封为东宫王妃,他们也算达成目的。 如此,在皇家南苑的秀女就抬进宫中。 只是,她们却没有见到梁王。 陈北冥,自是有要紧事…… 第1582章 萧无忌,你中毒了! 陈北冥暗中跟随大军出征饶州。 饶州位于都城东南,算是南梁都城门户之一。 也是鱼米之乡,沃野千里。 逆贼派出的小股军队屡次骚扰饶州,让饶州官府焦头烂额。 宋九公率领的五千复国军,一水轻骑,每人携带一支燧发枪,一柄大乾横刀。 这身装备都是和巡防营悍卒学的,与巡防营一起吃喝训练许久,早就学到七成本事。 他们一身玄黑轻甲,跑动间就像朵朵黑云。 出现在饶州的第一时间,叛军就已经收到消息撤退。 宋九公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冷峻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继续行军!” 若是如此打游击,复国军根本就别想消灭叛军。 目前最好的法子,就是聚而歼之。 想要让敌人麻痹大意,只有给他们制造假象。 宋九公率领的复国军,很快消失在山野之间。 暗中盯着的探子们懵了,他们很是不解,复国军既不追击,也不帮着百姓救火,一头扎进山中。 要做什么? 既然想不明白,也只有快些上报。 很快,就有信鸽飞起。 他们可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蹲在灌木丛中喂蚊子的陈北冥早就不耐烦。 “你个死鸟,还不去追,找到地方就回来,不许节外生枝。” 陈北冥拎起小黑的脖颈。 “主人……酒……管够!” 小黑与陈北冥讲起条件。 陈北冥一脸杀气地瞪它一眼,小黑立刻认怂,像炮弹似的飞入空中。 等小黑走后,陈北冥牵着改颜色的狮子骢,钻进人迹罕至的山间小路。 狮子骢有些不满地叫唤两声,身上黑色的颜料弄得它很不舒服。 “好了,别叫,事情办完赏你顿好吃的。” “德尔咴……” 狮子骢才满意地回应…… 随后,一人一马溜达在山间。 饶州虽是南梁数一数二的富饶州府,但人口并不多,只有区区三十万人。 这已经是承平多年,人口发展的结果。 如果算上当地豪族藏匿的人口,应该在四十万上下。 陈北冥站在小山上,看着远处平原上的处处浓烟,也是心疼。 他已经警告过当地官府,要提醒当地豪族,防备叛军骚扰。 但是,那帮人就不听。 陈北冥咬着草秆思索。 豪族们不听,里面肯定有猫腻。 无非还是想玩缺粮那一套。 逆贼肯定暗地里与饶州的豪族接触过,至于具体细节就不得而知。 “麻痹,想和老子玩这一手,想得美!” 陈北冥早就有所防备,给王文武的信几天前就已经发出。 忽然,一声唳鸣。 却见空中一个黑点,闪电般飞来。 小黑落在陈北冥面前,口中还叼着已经吓傻的信鸽。 陈北冥将信鸽拿出来,解下竹筒。 信是写给饶州葛家家主,命葛家家主配合叛军,将稻田烧光,随后挑动饶州百姓,闹粮荒。 虽然里面没有提饶州官府的事,但陈北冥怎么也不相信,饶州知府会什么也不知道。 “也就这两下子。” 陈北冥将信塞回竹筒里,一切复原,将信鸽放飞。 信鸽在空中盘旋好一会儿,才从恐惧中恢复,飞向饶州城方向。 “主人……很多人……山中!” 小黑断断续续将山里的情况讲出来。 陈北冥听罢,果然与猜测差不多。 叛军想趁机围困住复国军。 “嘿嘿……谁围困谁还不知道,但总要先将大鱼钓出来。” 陈北冥翻身骑上小白,一溜烟冲下山坡。 深夜,饶州一处山下。 复国军兵卒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打着瞌睡。 尽管如此,他们每人仍紧紧抱着怀中燧发枪。 已经养成习惯。 只因巡防营悍卒告诉他们一句话。 人在枪在! 巡夜的军卒,警惕地看向四周。 手指已经放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火。 宋九公不敢睡,握着横刀坐在石头上,双目微阖。 忽地,一阵风吹在他脸上。 而火堆前已经多出一人。 “呵呵,你就是宋九公,本王特来取你性命!” 景王冷酷地伸出有些干枯的手掌。 那手掌指甲很长,火光下闪耀着幽蓝光芒。 宋九公很想用手中横刀抵挡,但景王出手实在太快。 眼看指甲就要切开他的咽喉…… 但手中横刀还没举起。 宋九公陷入深深的绝望。 “我命休矣!” 哼…… 猛然间,耳边一声冷哼,让他瞬间活过来。 “老子早等着你,你给死!” 黑暗中一道身影飞出,拳头轰向景王。 景王不敢托大,立刻暴退。 陈北冥欺身而上,刹那间就与景王在空中交手数招。 “哈哈……你中了老夫的九幽黄泉剧毒,必死!” 景王狂喜,他确认自己指甲触碰到陈北冥的身体。 毒药之霸道,即便不见血仍可起效。 “哦?是么?” 陈北冥剑眉微皱,看着新袍子划出几道口子,很不高兴。 景王见陈北冥毫无异状,有些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 “哼,比剧毒,你能与毒王相比?来来来,尝尝老子的剑法!” 陈北冥将一个瓷瓶东西倒在刘元昭的天子剑上。 随手一扔,甩出几朵剑花,猛地刺向景王。 景王只觉得一股凌厉到极致的剑意刺来。 这是他武功大成以来,见过最厉害的剑法。 对方武功高出一个境界,让人压力极大。 几次躲避,都是极为狼狈。 “你他马躲什么,老子剑法这么漂亮,你看都不看,给我中!” 陈北冥瞅准时机,狠狠地在景王屁股上刺一剑。 狗东西身法也不知道跟随学的,晃得人眼花缭乱。 “啊!” 景王捂着屁股夺路就跑。 陈北冥趁他还没出火枪的射程,从怀里掏出一支短火枪,迅速扣动扳机。 嘭~ 米尼弹从枪管中飞出。 “啊!” 黑夜中又传来一阵惨叫,但击中什么地方就不知道。 “萧无忌,你等着!” “跑得倒是快,等着就等着,你先想想怎么解毒得好。” 陈北冥将火枪收回怀里,走回复国军中。 “末将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宋九公见陈北冥回来,一脸羞愧地迎上来。 “你不是那老狗的对手,有什么可沮丧,速速整军吧,与我去打狗。” 陈北冥拍拍宋九公的肩膀。 宋九公算是皇甫谨山一手挖掘,虽不是个帅才,但也算得上一员猛将。 随着一阵战马嘶鸣,复国军很快集合起来。 陈北冥率领复国军冲进茫茫黑夜。 …… 饶州城北,野狼谷。 此处人迹罕至,加之野兽横行,久而久之成为野狼的乐园。 但此时的野狼谷中,人声鼎沸,到处都是火光,极是热闹。 “呸呸呸……老子何时混得如此凄惨,明明一个多月前还在都城里睡花魁,如今却要在此喂蚊子!” 说话的是个身材雄壮的光头汉子。 “嘘,小声些,万一王爷回来,你小命还要不要?” 同伴小心地看看四周。 “哼,你怕他,老子才不怕,他整日里漂亮小娘睡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享之不尽,何曾在意过我们,嘿嘿,你恐怕没见过,那老东西的女儿可是美得冒泡!” 光头汉子淫笑一声。 在场的人都曾是皇宫禁卫,当然知道说的是百花郡主。 只是百花郡主很少出门,即便是出门也是轻纱拂面,极少有人见过郡主真面目。 “你吹什么牛,还能见过郡主的脸?” 自然有人不信。 光头汉子不屑地看着一众同伴。 “我也是偶然撞见,那次是有人惊郡主的驾,车帘子掀开,我才看见,天爷啊,你们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美人!” 光头汉子用尽知道的所有词汇,仍觉得无法描述清楚。 在场的众人,在山野里晃荡了一个多月,早就想女人想疯。 突然,地面震动起来…… 第1583章 突击! 作为军人,众人当然分辨得出那是什么。 “有骑兵,集合,列阵!” 人们立刻疯狂大喊。 不过,已经晚了。 野狼谷口已经冲进来骑兵,转瞬即至。 嘭嘭嘭~ 即便在马匹跑动之间,燧发枪仍然能方便开火。 米尼弹肆意地收割着人命。 冲到近前,复国军将士拔出横刀,劈砍着逃跑的叛军。 野狼谷中的叛军数量众多,复国军根本杀不完。 何况那些人都曾是禁卫,身手不错,所以还是逃走很多。 一战结束,复国军清理着野狼谷中的战果。 此战共计杀敌两千八百余,战果颇丰。 而复国军只死了几十人,可谓大胜。 陈北冥心情舒畅,大胜算是开了个好头。 “报!王爷,兄弟们发现些东西!” 一个校尉兴冲冲地过来。 陈北冥跟过去一看,却是一堆箱子和一辆马车。 马车之中似是有人。 “王爷,车里是个小娘!” 陈北冥走到车前,掀开马车的帘子。 “啊~” 惊叫声中,一个翠绿的身影往马车里躲去,宽大衣袖遮住脸,粉色绣鞋缩进裙摆之下。 虽看不清面容,但其玲珑的身段和披散在香肩后的秀发,就让在场复国军军卒呼吸粗重。 陈北冥放下帘子,走到箱子前。 打开后,冒出一片金光。 “金子!” 有军卒喊出来。 箱子中都是摆放整齐的金锭。 从在场的箱子计算,金锭不会低于万两之多。 不用猜,就知道定然是饶州城的豪门富户给叛军的上供。 而马车里的女子,也是礼物之一。 陈北冥沉吟片刻,招来宋九公。 “金子拿出三分之一分给兄弟们,剩下的运回都城。” 宋九公拱手听令。 “末将代兄弟们谢过王爷!” 复国军的军卒们听说有金子拿,一个个兴奋地大吼。 吼声引来阵阵狼嚎,远远的点点幽绿光芒死死盯着大军,竟然不怕人。 当然,它们也不敢出来。 但随着天边出现光亮,狼群还是远去。 陈北冥当即下令撤退,野狼谷也很快恢复平静。 饶州城外的大火还在持续,甚至有些放火的人就是来自城中,穿着仆役的衣衫。 旷野之中的叛军,优哉游哉地吃着酒肉,根本不怕被饶州城的官军抓。 “怪了,怎么看不见复国军的狗崽子?” “那还用问,定然是被景王摘掉项上人头,吓得缩回都城!” “那些蠢货,怎么能与我等相比,不过仗着巡防营的火器厉害,跟在后面捡些功劳,就敢耀武扬威,我呸!” 叛军们尤记得被巡防营火炮支配的时刻。 那些能开花的炮弹,成了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只能用酒去麻痹自己。 此时饶州城方向过来一匹马,马匹小心地靠近叛军,上面下来一个相貌猥琐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地凑到叛军跟前。 “军爷,小的是葛家管家,奉家主的命令,来问军爷们,还要不要继续放火?” 一个袒着胸膛的独眼将站起。 “妈了个巴子,继续放,葛天雄舍不得粮食?呵呵……那就等着景王爷上门,以为献上个庶女就能讨王爷欢心,实在可笑!” “是是是,这就继续放,小人……小人告退!” 中年男子连滚带爬地爬上马背,逃回城中。 叛军们登时发出一阵哄笑。 只是,叛军到现在还没有收到野狼谷那边的消息,没有景王的命令,也变得有些不安。 浑不知,一张罗网已经展开。 轰隆~ 地面传来的震动,让叛军立刻停止进食。 他们看着天边飘来的黑云,一个个立刻开始着甲。 “快快快,集合,是复国军的狗崽子!” 但早就醉醺醺的叛军,行动极其缓慢,有的上马都不利索。 乱哄哄地退进旷野中。 复国军的将士狡黠一笑,虽然动静闹得极大,但马匹行进速度却是慢得出奇。 他们以同样的手法,驱赶十几支叛军。 叛军看到复国军过来,立即就撤,根本不敢打斗。 他们的撤退方向,都是野狼谷。 全然不知那里埋伏的叛军已经消灭。 叛军到达野狼谷外就停下脚步,再也不跑,好整以暇地等着复国军。 “过来啊,狗崽子,爷爷等着你们!” “没卵蛋的东西,你们主子没有,难道你们也割了不成!” “哈哈……依我看定是如此,干脆叫太监军!” 嘲笑声却并不能激怒复国军将士。 咻…… 一枚火箭升空,所有复国军将士下马举枪,开始合围。 叛军们还在大笑勾引,就等复国军将士进入预定位置。 他们,也射出一枚火箭。 但野狼谷方向仍是静悄悄。 叛军终于感觉到情况不对,开始向野狼谷后撤。 而复国军将士不时开上两枪,加速叛军的撤退速度。 三千叛军就这么进谷。 宋九公冷酷地一挥手。 “给我杀!” 嗖嗖嗖! 一枚枚火箭射进野狼谷。 顷刻间,野狼谷就冒起滚滚浓烟。 被大火烧得晕头转向的叛军,没有找到同伴,大喊上当。 但他们没有办法,为活命只能向谷口方向冲锋。 但迎接他们的,就是复国军的弹丸。 “我……我投降,投降!” 前面是死亡,后面是大火,叛军们立时崩溃。 但复国军将士根本不理。 嘭嘭嘭! 回答他们的,不是火枪声,就是火箭声…… 直到大火吞没山谷,没了声息,他们才撤军离开。 …… 陈北冥从小溪舀一捧溪水,入口甘甜。 回过头,看见马车的帘子猛然合上。 陈北冥坏笑一声,吹起口哨。 马车中很快传出一声呻吟…… 第1584章 臭男人,你成功引起我的兴趣…… 那呻吟声中隐隐带着一丝痛楚,显然憋得不轻。 陈北冥便加大口哨的声音。 终于,马车里飞奔出一个绿色的身影,冲进茂密的草丛中…… 接着,便是潺潺水声。 陈北冥咬着草秆倚靠在马车旁,饶有兴趣地盯着草丛。 只隐隐看到一抹粉红,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稍后,传来窸窣的穿衣声响。 “你若敢逃,我就将你卖到都城青楼中去。” 葛贞儿刚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她极度委屈,被父亲送给景王,此刻却又落入虎口。 都说这位梁王好色嗜杀,每日都要活吃处子的心脏。 为此,葛贞儿怕得要命。 “你……你杀我好啦!” 既然逃不掉,还不如一死。 但转头却看见一张马脸,紧张之下,晕了过去。 小白低头拱拱,嫌弃地朝主人打个响鼻。 陈北冥哭笑不得,走到葛贞儿身前,看着那张秋水澄波,带着几分无邪稚气的俏脸一眼。 “啧啧……还真是个小美人呢。” 便将她扛起,送回马车上。 马车走动间,葛贞儿醒过来。 她在确认车厢里无人后,才小心地爬起来。 检查过衣裙,确认没被轻薄,才松了口气。 掀开帘子一角,看见那个男人正驾车走在官道上。 也不知道要去何处。 看看车窗,再低头瞧瞧明月的尺寸,只能放弃。 “你要逃就赶紧逃,一会儿就到饶州城。” 车厢外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 葛贞儿心中一紧。 “你……你要做什么,难道你要屠城?” “屠什么城,谁告诉你我要屠城?” 陈北冥掀开帘子,疑惑地看向葛贞儿。 葛贞儿吓得捂住胸脯,退到马车角落。 虽然男人没有想象中那般可怕,长得玉树临风,怪好看的,可传说仍然让她很是恐惧。 “你吃人,又喜欢杀人,谁……谁不知道!” 陈北冥随即明白怎么回事,定是逆贼干的好事。 脸色一沉,声音冰冷。 “不错,我就喜欢吃你这样的,你打算先来条胳膊,还是腿。” 葛贞儿犹豫片刻,勇敢地抬起头。 “我可以给你吃,不过你放过我的家人!” 陈北冥看看傻女人,轻轻一叹。 “你爹将你推出来送给个老头子,却还要救他?” “我父亲是为葛家,也是为饶州百姓!” 葛贞儿坚持为父亲辩护。 陈北冥放下帘子,不再说话。 马车停在饶州城下。 复国军将士在道路两旁列阵,恭敬地看着陈北冥。 他抬头望向眼前的城池,吊桥升起,城门紧闭。 再看看将士手中飞扬的梁王旗帜。 这就有意思。 “本王萧无忌,饶州守将曹原何在?” 然而,城头无人回应。 陈北冥脸色沉下来,自己已经表明身份,对方仍是无动于衷。 显然,城中官员已经摆明心中所向。 他眼神阴冷,下一刻,身形消失在原地。 饶州城头女墙下,守将曹原探出头,发现复国军并没有攻城,心存侥幸地擦擦头上的汗。 蓦地,耳边却响起一个声音。 “你就是曹原?” 曹原傻呆呆地回过头,发现一个大帅比出现在城头之上。 “你……你是谁?” 陈北冥气笑,也不知道这蠢货是怎么当上饶州守将。 而城头的守军,这时才反应过来,举着手中长枪展开冲杀。 “吼!” 陈北冥使出佛门狮子吼,一声长啸将城头的守军震晕。 拎起曹原找到放下吊桥的绞盘。 吊桥放下,复国军将士得以行至城门口。 曹原挣扎着想下来,但根本无济于事。 “你放开我,你……” 陈北冥将大块头拎到自己面前,似笑非笑。 “你想骂本王?” 曹原吓得捂住嘴。 他收了城中诸多富户好处,又得到逆贼封爵的承诺,已经想着坐拥无数美人,拥兵自重。 但此刻却是已经落入陈北冥手中。 陈北冥拎着曹原走下城头,迈入城内。 饶州军卒战战兢兢地看着顶头上司被擒住,不敢上来搭救。 “本王萧无忌,放下武器者,既往不咎!” 饶州军卒们愣了愣,随即扔掉手里的武器。 哗啦啦…… 金属撞击声连成一片。 他们不知道,眼前的人竟是梁王。 上官一直告诉他们的是,城外是一伙烧杀抢掠的贼人。 “见过梁王!” 陈北冥指挥军卒打开城门,复国军迈着整齐的队列进入城中。 百姓听说梁王到来,纷纷出来迎接。 “王爷,您总算到饶州,我等田地被大火烧掉,日子可怎么过!” “城外的贼人一日来几次,官军根本就不管!” “打死这个畜生!” 百姓们看着陈北冥手里的曹原,群情激奋起来。 曹原被百姓的怒火吓得不敢抬头,干脆继续装死。 陈北冥对手中这头猪做过什么根本没兴趣知道,封掉他的穴道,扔在百姓面前。 “本王对此贼深恶痛绝,今日就任由你们处置。” 百姓们立刻发疯一般冲向曹原,可见对他的痛恨。 陈北冥率军到饶州府衙前,看着大门紧闭的府衙,嘴角的笑容更加浓厚。 “撞门。” 立刻便有两个身材壮硕的复国军卒大吼着冲上去,一人一脚,将结实的木门生生踹倒。 轰隆~ 偌大的动静中,伴随着几声惨叫。 藏在门后的几个差役撞得不轻。 陈北冥看都没看他们,径直踏进府衙之中。 府衙中庭,站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毫无惧色地看着。 “梁王真是好威风!” 陈北冥打量眼前的中年男子,有些不解。 他怎么有胆子如此对抗。 “本王没记错,你就是饶州知府何广,城外叛军烧庄稼,你却府门紧闭,不管不顾,你当的什么父母官?” “下官又指挥不动曹原,只凭着府衙的一百多个差役,你要下官如何与那些人拼命,再说下官不贪不占,你又以什么罪名治下官的罪,罢官?呵呵,这官我早就不想当!” 何广将官帽往地上一扔,接着解掉身上的官袍,冷哼转身,走进府衙后宅。 不是一般的狂傲。 陈北冥愣了一下,却并没有生气。 “臭男人,你成功引起我的兴趣……” 他在梳理南梁官员履历时,就注意到何广。 此人也算有些能力,将饶州治理得颇为繁华。 但何广却极力反对陈北冥的分田政策,所以饶州土地回收也是诸多州府中,唯一一个毫无动静的。 上奏的理由,无非就是士绅大族是地方治理的根基,不可欺辱薄待。 他奏疏得到诸多朝中官员的赞同,虽然被陈北冥驳回,但叫好的读书人和官员们还是很多。 说白了,就是陈北冥触碰士绅阶层的根本利益。 他们不想交出辛苦弄来的田地。 就算是朝廷有偿收回,也不行! 陈北冥在大乾之所以没有太大阻力,是使用大量的海外土地和利益做交换。 但南梁不行,别说地方豪族,就算南梁七望,也才获准可以从大乾王家订购海船。 陈北冥想要搞定饶州大族,也只能从出海利益上做文章。 可眼前问题更急迫,饶州没了知府。 陈北冥笑笑,走到府衙门口。 府衙门,外此刻已经站满了人,多少百姓翘首看向陈北冥。 “本王萧无忌,昨夜至今早,已经将烧毁饶州庄稼的贼人全部处死,为父老乡亲出了恶气。” “多谢王爷,王爷千岁!” 百姓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哼……” 不过,一个冷峻的声音将欢呼压了下去。 第1585章 阴险的大头巾 “王爷诛灭贼人是不错,但饶州百姓们吃什么?” 这话就像在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 “是啊,今年颗粒无收,我们吃什么?” “城中粮食铺子的米价昨日就涨了三次,可怎么活!” “就是,没粮食吃,我们岂不是要饿死!” 百姓的恐慌情绪迅速蔓延。 而说话的人一脸得意,见陈北冥冰冷的目光看向他,吓得低头躲进人群中。 陈北冥并未动手去抓人,人是谁派来的,都不用猜。 等百姓议论声小些,陈北冥才朗声开口。 “本王身为梁王,岂会让你们没粮食吃,而且……” “王爷是想说粮仓?您不会不知道,最近的安平仓里都能跑老鼠,俺个兄弟就在那里当差,您不会是想用这个糊弄人吧!” 陈北冥迅速锁定说话之人。 那人转头就想跑…… 早就等待在侧的宋九公,直接用刀架在脖子上。 “我就奇怪了,本王一说话你们就蹦出来拆台,到底是谁派来的?” 陈北冥说话的同时,人闪到面前,迷魂术已经施展。 说话之人双目很快失去焦距,但在外人看来,与常人无异。 “小人……小人是大楚隐龙卫甲子营的密探,是奉陛下之命,挑动城内动乱……” 他的话立刻让百姓炸锅。 百姓的怒骂声,让其余潜伏的密探再也不敢说话。 陈北冥才有机会开口。 “本王已经派人从大乾买粮,大家放心便是,粮食,会有的!” 一听有粮食吃,百姓登时变换笑脸,只要不饿肚子,没人会闹事。 陈北冥见粮食的事暂时平息下去,当场选官。 “饶州知府何广为官无能,纵容贼兵焚毁百姓良田,本王已经将其免职,有没有人敢做知府的位子,只要通过本王考核,即刻就任!” 在场读书人的目光亮起,他们寒窗苦读多年,谁不想做官。 何况还是饶州这种数一数二的富饶州府。 然而他们也只是想想,做官哪有那么容易,手里没银子,恐怕连差役都指挥不动。 更何况,在饶州还有几座绕不过去的大山,那就是以葛家为首的豪门大族。 没有那些人的支持,官也坐不稳。 一时出现冷场。 陈北冥也不急,让人贴出告示。 百姓离去之后,他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冷笑一声。 至今,饶州豪族没有一个主动过来,他们就是想看笑话。 当众选官之事,就是试探,他们对父母官都毫不在意。可见对自身的实力有多强的信心,早就将饶州当成囊中之物。 在他们看来,谁当父母官都一样,犯不着给陈北冥面子。 “王爷,那些人实在可恨,如此无视,您下命令吧,末将带人将他们抓来!” 宋九公大怒。 陈北冥摆摆手,瞪他一眼。 “急什么,他们巴不得本王派兵抓人,好大做文章。” 这些豪族正好借着被迫交出家财土地,引起天下士绅阶层的恐慌,好让士绅阶层与陈北冥对抗。 后面难免没有逆贼的挑唆支持。 陈北冥将道理掰碎讲给宋九公和几位复国军的将领听。 他们是以后南梁的班底,肯定要教。 宋九公等人想清楚后面的算计,登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原以为只靠着手中的刀就能打下江山,谁知道后面还有诸多算计。 “这些大头巾,一个比一个阴狠,末将可不想与他们有什么交集!” 宋九公摸摸后脑勺。 陈北冥给他一脚。 “你以后难道只做个将军,就不想进朝廷中枢,以后给本王学聪明些!” 宋九公拍拍屁股,有些委屈。 “末将只当个将军有什么不好,您……” 见陈北冥脸色不善,只好住嘴。 他年纪比陈北冥大很多,但面对这位王爷,却像个晚辈,不过是最值得信任的那种。 “你去将葛家的二老爷请来,不管用什么手段。” 陈北冥阴笑着下令。 宋九公打了个哆嗦,王爷一有类似笑容,就有人要倒霉。 “末将遵命!” 陈北冥在前衙的所作所为,传进何广耳朵。 这位官场老手听完只是冷笑。 “老爷,您何必如此冲动辞官,走到如今不容易。” 何广的夫人很不理解丈夫。 “懂什么,萧无忌会求我继续当,以为我在官场几年白经营?” 何广自信地迈着官步。 他自有底气,饶州豪族已经承诺支持,谁来都坐不稳知府的位子。 何况,何广与朝中的许多大臣有书信来往,会有人出面力保。 他也曾听过陈北冥在大乾的战绩,竟能斗得许多朝中老手认输。 尤其是屹立大乾十几年不倒的首辅严嵩,也多次失手。 何广认为那些人言过其实,换自己定然不会如此失败。 何夫人知道丈夫的自负,也不敢再多言语。 只好关门出去,让人开始收拾行李。 按照朝廷规矩,他们三日后就要腾退出府衙后宅。 …… 葛家二老爷葛兴学,只是出个门的功夫,就被复国军的将士强行请到一家酒楼。 葛兴学看着包间中坐着的年轻人,不用猜就知道对方是谁。 “葛某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召唤葛某来有何指教?” 陈北冥打个响指,葛贞儿端着茶水进来。 “贞儿你……” 葛兴学看见侄女,吃惊之余,终于相信陈北冥在府衙前的话。 景王和叛军都已经收拾。 葛贞儿只是对二叔一礼,并没有说话。 若说对于家中将她扔给一个老头子没有丝毫怨言,鬼都不信。 陈北冥邀请葛兴学坐下。 “本王请你来,只有一件事,就是商议由你接手葛家。” 葛兴学一路上想过多个结果,就是没想到陈北冥会如此说,心中猛然一跳。 “王爷错了,兴学对葛家家主之位并没有觊觎之心。” 陈北冥耳朵已经将葛兴学的心跳听得一清二楚。 更别说此人眼底深处透露出的野心。 “你应该听过本王在大乾的事,大乾豪门世家们此刻正在美洲挖黄金,采香料,而你们却仍然在和百姓抢土地,何其愚蠢!” 葛兴学听见陈北冥的描述,心脏不争气地快速跳动几下。 第1586章 彼可取而代之 大乾豪族富户大肆出海之事,他们早就有所耳闻。 可是南梁能造海船的只有一家,而且还不对外出售。 这让他们很是难受。 朝堂上虽有风声说会放开出海,可迟迟没动静。 “您当真容许我等出海,可如今还有我们的地盘?” 陈北冥就知道葛家二老爷不是什么善茬,哪家的二当家没有当老大的野望? “本王说有,那就有,北美洲竞争激烈,地盘分得差不多,那你们就去南美洲,那里还有广袤的土地,但你们要和尼德兰等红毛鬼抢地盘。” “那倒不怕,尼德兰人小人也见过,不过长得怪异了些,手中有火器,可是我等手中最缺的是海船。” 葛兴学一脸骐骥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见他不再遮掩,端起茶杯喝了口。 “等你取代你大哥,获得家主之位,我们再继续谈海船的事,机会难得,若你没本事,本王干脆去找赵家。” 赵家是饶州仅次于葛家的豪族,双方一直不对付。 陈北冥支持赵家,那葛家就只有败亡一条路。 葛兴学心中一凛,短暂犹豫之后,狠狠一跺脚。 “兴学愿与王爷合作!” “好,你需要什么支持,就去楼下找宋将军。” 陈北冥目露欣赏之色。 他素来对杀伐果断之辈很是喜欢。 “不必,葛某若没两下子,就不配与王爷合作!” 葛兴学站起身,对着陈北冥躬身一礼。 旋即转身下楼,走得十分干脆。 陈北冥手指敲敲桌面,瞪了葛贞儿一眼。 “愣着干什么,给本王倒茶。” 葛贞儿回过神,俏脸苍白地举起茶壶,玉臂有些轻颤。 “二叔……二叔要做什么?” 陈北冥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 “杀人,至于杀多少人,就看你父亲有多大本事。” 葛贞儿娇躯抖得厉害,她不敢想象昔日的兄弟姐妹倒在血泊之中。 虽然那些人对她并不好。 “求王爷不要……不要杀那么多人,贞儿愿终生侍奉您!” 陈北冥眸光冰冷,注视葛贞儿。 “你觉得你值多大价钱?让本王以饶州为代价?” 葛贞儿哆嗦着将玉手放下,束腰打开,身上的绿色衣裙随之掉落。 接着就是里衣、亵裤等贴身的衣物,直至一具身无寸缕的玉体展现在陈北冥眼前。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身子,您不要杀那么多人,我求您!” 陈北冥长叹一声,起身走到葛贞儿面前。 眼前娇躯很美,在见过的美人里也是属于上乘。 尤其那对明月,不是一般的圆润。 “不杀,那便由你来庇护他们,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葛贞儿愣住,银牙轻咬。 “我不懂武功,也没有钱财,如何庇护?” “我来教你,不过做些生意而已,记住,你的身子以后只给我看。” 陈北冥欣赏完,从地上捡起一件外裙,为葛贞儿裹住娇躯。 葛贞儿傻傻地点点头。 是夜,葛家大宅。 葛家家主葛兴礼脸色阴沉地看向厅外。 二弟葛兴学私见梁王的事,整个饶州都已经知道,依附葛家的一些家族纷纷来问他,是不是要与梁王合作。 这让身为葛家家主的葛兴礼很不高兴。 此时厅外传来脚步声,接着葛兴学春风满面地进来。 “大哥,您找我,我刚刚从春和楼过来,那新来的云香花魁还真有几分滋味。” 葛兴礼压住心中怒气。 “你见过梁王?” 葛兴学点点头,态度恭谨。 “见过,但我是被他手下强行带过去,还请大哥明察。” 葛兴礼面色好看一些。 “嗯,与牛老他们禀报的一样,他说了什么?” 葛兴学将提前编好的话和大哥说一遍,并强调拒绝了陈北冥。 “老二干得好,些许生意许诺就想要我葛家的投效,可笑。” 葛兴礼听罢,冷笑连连。 觉得名震天下的梁王也不过如此。 许诺些好处,就让老二退下。 招手叫来贴身家将。 “监控葛兴学,不得再让他私见任何人。” “是!” “我的二弟啊,大哥再留你几日,此事结束,大哥就送你去轮回,弟妹我会好好照料。” 葛兴礼对弟妹垂涎已久,当初若不是阴差阳错,弟妹这位饶州出名的才女,也不会嫁给弟弟。 想起弟妹的丰腴身段,他内心欲火暴涨,便将身边侍奉的丫鬟抓过来。 “趴在桌前,掀起裙摆。” 随即,当场忙活起来。 如此,觉得不过瘾,便又把几个新纳的妾室叫来。 全然不知,葛家宅子的护卫已经悄然撤换。 一支数百人的队伍,手持军弩进入后宅。 迎面撞上的家将仆人,全部就地格杀。 惨叫声飘进葛兴礼的耳朵,让他欲火填满的脑海瞬间清醒。 连忙退出小妾的身子,扭动墙的机关,逃入密室。 再出来,已经身着甲胄,手拿火绳枪。 “来人啊,准备御敌,让老子瞧瞧梁王的本事,灭我葛家,他还想江山一统?” 葛兴礼到现在还认为是陈北冥要对葛家动手。 内宅的家将将客厅团团护住,手中全都拿着火绳枪。 那都是葛兴礼从尼德兰人手中高价买来,就是为应对今日之事。 然而,冲进院子的却并非复国军…… 第1587章 饶州变天 “是你们!葛兴学你个畜生,给我滚出来!” 葛兴礼一眼就认出,来的都是二弟手下,顿时勃然大怒。 “大哥,你这么生气做甚,你不也想杀我?” 葛兴学在手下保护下现身。 葛兴礼几乎气炸,看着对方手中的军弩,心中更是暴怒。 “畜生!你想弑兄,看饶州的豪门富户会容得下你!” “啧啧……大哥啊,我怎么会蠢得让消息传出去,对外就说你暴病而亡,没人会知道!” 葛兴礼看着进来的人手越来越多,就知道不妙。 看来,他不准备放过自己一家。 可外宅所有布置轻易就失效,除了二弟做内应,必然还有人相助。 而相助的人呼之欲出。 “是萧无忌!他竟挑唆你来杀我,愚蠢啊,我们只需要在新王旧皇之间操作好,就能利益最大化!” 葛兴学看着跳脚的大哥,摇摇头。 “大哥你错了,那样只会让葛家坠入深渊,梁王乃是明主,葛家若不投靠,就会损失腾飞的机会!” 他解释完,当即下令动手。 夜长梦多,葛兴学不想节外生枝。 军弩和火绳枪对射,起初双方谁也没占到便宜。 但毕竟火绳枪太少,葛兴礼又不懂三段式射击,很快被军弩压制。 顷刻之间,手下家将重伤一地。 剩下的人将火绳枪抛掉,扔下主人逃走。 葛兴礼大急,带着几个忠心家将退进厅内。 几个小妾吓得尖叫,吵得葛兴礼烦躁到极点,端起火绳枪就瞄准一个。 嘭~ 那小妾额头被弹丸打中,直挺挺栽倒在地上。 “住口,都给老子闭嘴,没用的东西,统统去死!” 葛兴礼抽出腰刀,对着剩余的妾室一顿砍杀。 杀完人,马上向后逃去,他的目标自然就是家中密道。 密道几乎是所有大家族的标配。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有秘密藏下的本钱,还能东山再起。 可是跑到密道前,却是停下脚步。 密道口站着十几个手持军弩的人,地上的尸体便是看守密道的家将。 “我的好大哥,您还想逃走不成,密道我十年前就已经找到,你不死,我怎么好接掌葛家。” 葛兴学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葛兴礼心中悲凉,他没想到自己的布置早就被这个弟弟破坏。 “你不得好死,梁王早晚也会杀你!” “大哥,您挑唆的手段可不行,梁王殿下向来说一不二,大乾只要和他合作的大族,谁不是赚得盆满钵满,可有一个被清算的,您还是安心上路吧。” 葛兴学夺过手下的一柄军弩,扣动机关。 一支利箭洞穿葛兴礼的脖颈。 葛兴礼捂着咽喉,痛苦地挣扎一番,最后倒在树下。 “啊!老爷!” 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貌妇人冲过来,见丈夫身死,拔出头上的发簪,冲向葛兴学。 “畜生,杀你哥哥,我和你拼了!” 葛兴学一把夺过发簪,将妇人抱在怀里,狠狠亲上去。 “嘿嘿……紫嫣,大哥死了,还有我疼你!” “你放开我,我就是死也不……从你!” 妇人拼死挣扎。 葛兴学狂笑着拦腰将妇人抱起。 “若不想你的儿女被杀,就好好侍奉我!” 妇人身子一抖,不敢再挣扎,只能暗自垂泪。 被葛兴学抱进房中。 房中战斗激烈,葛家却逐渐平静下来。 没人知道葛家已经换主人。 外人只知道葛家有枪声和打斗。 直到次日中午,葛家才大门洞开。 穿着一身缟素的葛兴学出来,对着等在门外的一众饶州大族代表,宣布大哥葛兴礼暴病而亡的消息。 虽然没人信这鬼话,但葛家易主已经是事实。 所以全都上来致哀。 葛兴学谢过众人后,咳嗽两声,继续开口。 “我葛家即日起,无条件支持梁王殿下。” 这一句,比先前葛兴礼死亡更令人震撼。 葛家新家主支持梁王,那他们若是不识时务,就会被抛弃。 依附于葛家的大小家族立刻跟着表态。 “我邱家也支持梁王!” “鲁家支持梁王!” “罗家支持梁王!” “……” 在场的二十多人先后表态。 赵家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们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朝堂上的消息,他们也已经收到,出海之路不能失去! “咳咳……葛家主说出我等心声,我赵家是大梁的臣子,亦是支持梁王!” 说话的是赵家族老,他的话就代表赵家的意思。 饶州一夜之间变天,再无人观望。 饶州,府衙。 何广听完管家打探回来的消息,脸色立刻变得无比苍白。 捂住胸口无力地坐下。 他知道官场之路彻底结束,昨日那样嘲讽梁王,断没有再进官场的门路。 “完了,全完了!” 何广想要再当官,只有投奔逆贼一条路。 他面色阴冷地站起,拳头紧握。 “老夫不能倒下,这官老夫当定了,你萧家不收,老夫就去投别人!” 立刻大吼着让管家收拾细软。 都说如今那边缺人缺得厉害,现在凑上去,就算当不了侍郎,也能捞个六部主事当当。 过了一阵,几辆马车从府衙后门离开,没有一人来送,与前几日豪族座上宾的场景截然不同。 陈北冥收到何广离开的消息时,正在检查饶州府库。 谁能想到,堂堂饶州府库,竟没有多少存银,只有些许劣等丝绸。 “走了?走就走吧。” “王爷,府库的亏空定然是何广干的,您就这么放他走?” 宋九公不解。 陈北冥摇摇头。 “你错了,逆贼逃跑,必然要经过饶州,你觉得他会给本王留下什么?若不信,你抓来看守府库的兵卒一问便知。” 即便是地方官再胆大妄为,府库也不会弄得如此干净。 宋九公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一脸敬佩。 “果真如您所说,都城城破那日,逆贼至饶州,开府库,运走所有存银。” 陈北冥走出府库,在府库门外的葛贞儿立刻迎上来。 “您答应我的,饶过我葛家大房一脉的人!” 葛贞儿倔强地挡在陈北冥面前。 陈北冥见她仍然坚持,便派出一员复国军将领带着她去要人。 人要了部分回来,但葛兴礼的妻妾却没有一个。 葛兴学给出的理由也很正当,妻妾已经全部跟随大哥而去,投缳自尽,他不忍大哥孤单,就一起下葬。 葛贞儿不信,非要闯进葛家,的确没有找到,只好郁闷回来。 于是,再次找到陈北冥。 “他定然藏了起来!” 陈北冥摸摸葛贞儿的玉脸。 “不要再找,你若是继续逼迫葛兴学,就只能看到她们的尸体。” “可是大娘子对我有恩,若不是她,我早就没命!” 葛贞儿哀求地看着陈北冥。 第1588章 王不见王? 陈北冥叹息一声,带着葛贞儿到葛家门前。 还没敲门,大门即刻洞开,葛兴礼的妻妾被送了出来。 葛贞儿迎上去,扶住一个美貌妇人,正是葛兴礼的正妻。 只是,妇人像一具没魂魄的躯壳。 其他女人倒没什么,反而看向葛贞儿的眼神充满仇视。 “大娘子,您这是怎么了……” 葛贞儿摇摇妇人的身子。 陈北冥拍拍葛贞儿的香肩。 “不必再问,带她们去国都吧,你既要救她们,就要准备当家,否则所有人都会恨你。” 葛贞儿虽不明白,但陈北冥的话,她还是听得进去。 当即雇佣些马车,带着一伙妇孺出城。 陈北冥不放心,派十几个复国军军卒护送。 …… 饶州既然变天,饶州知府的人选就再不用陈北冥操心。 果然,很快就有人毛遂自荐。 陈北冥没有过多考察,选出一个看起来顺眼之人。 之所以看起来草率,其实是陈北冥早就看透那些人。 他们背后要是没有饶州豪族的支持才有鬼。 南梁没有崇山书院,培养不出能够执行陈北冥意图的学生。 这才是最大难题。 所以,目前只能任用旧官吏。 建造南梁的崇山书院? 恐怕难度太大。 陈北冥虽然战无不胜,在军队是一面旗帜,可在文坛却没有老祖宗那样的号召力。 那就只好放开崇山书院对南梁学子的限制,并鼓励崇山书院的毕业生到南梁为官。 这也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陈北冥当即写信给女帝和大儒陆槐,算算日子,今年的毕业生该离开书院,说不定能招来一些。 …… 信通过东厂的途径,很快摆到女帝的案头。 “哼,现在就想着跟朕要人,前些日子走得那么急,也不进宫告别!” 女帝嘴上虽然骂,但还是抬头看向锦绣。 “去书院,告诉陆师,书院立刻放开对南梁学子的限制,并将那混蛋的公开信张贴在书院。” 锦绣一脸喜色,转身跑出御书房。 为情郎办事,她比谁都着急。 骑马狂奔到书院,找到大儒陆槐。 陆槐也是刚看完陈北冥的信,见锦绣到来,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陛下答应了?臭小子匆匆回来,都不知道来书院看老夫,混账东西,就该踢死他!” 锦绣也不敢在陆槐面前摆什么女官的架子,传到女帝的意思。 “还请先生代为宣布。” 陆槐起身走出屋子,扫视观星台内忙碌的学生,随手招来一个。 “去将要毕业的臭小子们叫过来,就说老夫有话说。” 陆槐如今已经是事实上的书院当家人,他的话自然管用。 很快,观星台前就站满学子。 随着陆槐走上高台,热闹的学生们立刻安静下来。 “老夫奉陛下和梁王的嘱托,说个消息,你们可以选择在大乾做官,也可以去南梁,梁王承诺不会让你们从底层官吏做起……” 学生们听完陆槐的话,先是面面相觑,接着就是激烈讨论。 “去南梁做官?岂不是太远?” “远怕什么,你没听说陆师说,不用再苦巴巴地熬资历,过去就是知县!” “铁路眼看着就要修到隋州,未来未必不能直通南梁,距离岂是问题!” 在场学生平时都要跟着师长去下面州县做调查,都坐过马拉列车,知道那东西不是一般的快。 而且南梁又是陈北冥当政,谁还怕到那边受委屈? 谁不知道那位是出名的护犊子。 从始至终,就没人怀疑过,大乾和南梁,似乎是两个国家…… 当即就有十几人决定南下。 陆槐肯定的勇气,鼓励道。 “到那边,都好好做官,发挥你们的学识,别砸坏书院的招牌。” 给学生开完会,陆槐正要回屋。 谁知有学生来禀报,说是匈奴王子求见。 “匈奴王子?” 陆槐有些懵,但还是赶到书院门口。 “您就是大儒陆先生吧,学生这厢有礼!” 一个六七岁的漂亮少年,穿着一身合身的儒杉,恭恭敬敬地给陆槐行礼。 那礼仪行得毫无瑕疵,就算是陆槐都挑不出毛病。 虽然脸上明显有着匈奴人特点,但更多的则是汉家模样。 陆槐甚至从少年的笑容里看出一个人的身影。 实在太像! “孩子,你父亲是谁?” 陆槐还是要确认。 “学生的父亲是匈奴王陈北冥!” 阿提拉骄傲地喊出那个名字。 陆槐苦笑一声,自从陈北冥在南梁举旗复国,所有人才知道被骗。 “好孩子,老夫收你,走走走,与老夫说说草原上的事。” 阿提拉知道父亲不在大乾,还有些委屈,父亲可是答应了迎接自己。 但看见美丽胜过天宫的书院景色,立刻就将那股委屈抛到九霄云外。 “啊,您说草原啊,草原上可美了,牛羊遍地……” 阿提拉基础打得很好,儒学、算学、骑射都颇具底子。 所以不必从低年级开始,而是直接进高年级,与跳级的皇长子德钰分在一个班。 德钰不知什么时候开窍,摒弃以往的纨绔恶习,学习一日千里,接连跳级。 将同龄的一帮皇族勋贵远远甩在身后。 阿提拉走进教室,就与皇长子德钰打个照面。 两个少年的第一面,给对方的印象各不相同。 但两人都对对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甚至两人的眉眼都有相似之处。 “阿提拉。” “德钰。” 两人交换过姓名就坐到座位上。 两人再次提起这段同窗的日子,都不禁唏嘘。 不过那已经是多少年后的事…… 阿提拉这个匈奴王子进书院学习,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 反而崇山书院的一项决定,引起轩然大波。 第1589章 夜探贼营 大乾宣布,崇山书院接受南梁学子入学。 只不过,反应最为激烈的,不是大乾学子,也不是南梁朝野。 反而在消息传到西秦,引起西秦朝臣的激烈抗议…… 谁不知道崇山书院的厉害,眼看着大乾在书院的种种发明创造下越走越远,西秦产生浓浓的危机感。 现在南梁人能进入书院学习,唯独将西秦排除在外。 这是西秦人所不能接受的。 “萧无忌无耻,朕绝不承认他对南梁的继承之权!” 刘元昭大怒,咆哮声响彻勤政殿。 “陛下,大食人求见。” 一个太监走进殿中,小心翼翼地说着。 “大食人?他们来做什么,还想骗朕不成?” 刘元昭满面狐疑。 但还是接见大食使者。 脚步声中,一个穿着白袍的大食老者走进勤政殿。 半白的胡须和爬上额头的皱纹,都说明此人的年岁。 华丽的头巾,更是表明身份不低。 “大食皇帝使者哈萨木见过陛下!” 刘元昭端坐宝座之上,目光冰冷地看向来人。 “平身吧,哈萨木,你这次又想说什么?” 大食人屡次食言,刘元昭已经对他们失去信心。 而且大食人弄出的新式火器,从来就没打算与西秦分享。 草原一战,大食人被陈北冥一路驱赶出西域,狼狈到极点。 “尊敬的西秦皇帝陛下,我们之所以打不过陈北冥,除了火器,其实最重要的还是缺少人才,我们没有自己的崇山书院!” 哈萨木朗声诉说着观点。 刘元昭心中冷笑。 “哦?哈萨木使者带来什么办法,朕洗耳恭听。” 他如何不知道书院的重要性。 可是崇山书院汇集天下顶级大儒,所有东西都是当世顶尖。 他们就算建立一所同样规模的书院,但却找不到如此优秀人才。 “我大食皇帝陛下打算建立一所大学,已经从大食领地内和欧罗巴邀请许多学者,老朽此来目的便是西秦的学者,大学建立后,西秦的学子拥有如大食人一样的入学待遇。” 哈萨木没有隐瞒,直接说出目的。 刘元昭仰天大笑,笑声之中充满嘲讽。 “回去告诉你们皇帝,朕没兴趣,也警告你,不要对西秦人才动歪心思,否则休怪朕不讲情面!” 他极度愤怒,为何大食人将他当傻子。 就算大学建立成功,刘元昭也不认为西秦能从中占到什么便宜。 反而会白白流失许多西秦的才俊。 出去的人,恐怕是肉包子打狗,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哈萨木面对刘元昭的警告,并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失望和悲怆。 “陛下,您该开眼看看世界,大乾人在美洲横行霸道,他们霸占那里最肥美的土地,抢夺走最好的资源,并不允许大食和尼德兰等国的人靠近,他们正在统治世界!” 刘元昭并非不知道,他是无能为力,西秦地处内陆,没有出海口,更别说造海船的技术。 这一切都让他心中滴血! 那些不该全是大乾人的! 都是那个混蛋干的好事! 然而就算再愤怒,刘元昭也清楚,他拿陈北冥毫无办法。 “朕乏了,退下吧。” 哈萨木长叹一声,在太监的带领下离开勤政殿。 刘元昭向角落看一眼。 “东皇呢,他最近有何动静?” “禀陛下,东皇仍然待在那座宅子里,只是月神不知去向。” 刘元昭嗯一声,不再说话。 勤政殿一时陷入寂静,许久才传出一声冷哼。 …… …… 陈北冥咬着草秆躺在括州府外的山顶上。 而山下就是逆贼占领的括州城。 一阵微风吹过,陈北冥正想舒坦地伸伸懒腰,就有热气喷在脸上。 双目睁开,看见一张凑过来的马脸。 “滚滚滚,吃草去,少来打扰老子!” 陈北冥推开小白。 小白打个响鼻,歪头看看山下,它不想吃草,想下山进城,吃那里面好吃的。 撒娇得叫唤两声。 陈北冥无奈坐起,括州城三面环水,想要攻打难上加难。 而他手中又没有水军。 而此次带来的复国军又以轻骑为主,没有携带火炮等重武器。 所以观察两日后,决定让复国军清扫附近州府的叛军,而他则打算深入逆贼的地盘,探查一番。 “好了好了,别叫,我们进城。” 小白一听能进城,高兴地叫唤两声。 一人一马朝着山下走去。 绕上许久,才到桥边,交过桥费和进城税,才终于踏入括州城中。 城中街道上没什么人,所有商家无精打采。 不时有军兵路过,警惕地看着街上行人。 陈北冥易容,穿得很是普通,才没引起军兵的注意。 随便选一家小酒馆进去,先让小二给小白准备吃的。 “小二,煮熟的豆子,拌上黄酒,黄酒的年份越长越好,我的马要吃。” 小二听完陈北冥的吩咐,有些傻眼,他从没听过有马会这么吃。 还在发愣,手中一沉,多出一枚银锭。 有钱能使鬼推磨,小二掂了掂,怎么也有五两,旋即大喜地应一声。 “客官您稍等,小的去准备!” 陈北冥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想叫一盘花生米,猛然想起南梁还没有。 要是喊出来,说不得会引起有些人的惦记。 只好要了几个小菜,自斟自饮起来。 一边吃,一边观察着括州城中的动静。 街道上百姓的来去匆匆,再加上城中的紧张气氛,无不说明他们在防备复国军打来。 但城中守军数量实在少得可怜。 陈北冥只是估算,便能算出大概,括州城的守军不会超过两千。 而且城头没有火炮,只需要里应外合就能轻易拿下。 可惜他手中没有兵卒,复国军又在四处清扫叛军。 而且,就算拿下此地,也没有太大战略价值。 正愣神,街道上传来求饶声,打断他的思绪。 “哎哟哟,军爷,老朽不通外伤,更不懂什么缝合接肢之术,您就饶过小人!” “少废话,让你来就来,不然现在就砍了你!” 叛军押着个老者从医馆出来。 陈北冥虽只听到只言片语,心中却是一动。 能出动军队来抓人,还受了伤,难道是那位景王? 陈北冥走进马厩,看着小白吃得正欢,叮嘱两句。 小白动动耳朵,叫唤一声,表示知道。 陈北冥随即跟在叛军后面,摸到一座豪华大宅前。 大宅门前已经站一排老头,看装扮都是城里的郎中。 而大宅中传出的一声惨叫,让郎中就是一哆嗦。 陈北冥见天色已经暗下来,绕到宅子侧面,翻墙进去。 刚翻进去,就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前院已经躺一地尸体,死状凄惨。 陈北冥不由为他们感到可惜,决定摸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谁。 第1590章 景王与黄狗不可描述之事! 陈北冥都不用怎么费力寻找,循着内宅的怒骂声就找到地方。 院中还有两个宗师高手,正黑着脸看向里面。 “都是废物,本王的宝贝要是接不上,你们都去死!” 房中传出景王的暴怒声。 陈北冥差些笑出声,随便开的那一枪,看来真的将老东西的鸟打掉。 眼睛转了转,坏笑着打算给这老东西一个惊喜。 正好,一个端着热水的仆役过来…… 陈北冥将他打晕,易容成仆役的模样,端着热水走进院子。 那两位宗师高手并没有察觉到陈北冥混进来,见他是个熟面孔,就没管。 陈北冥进入房中,看见景王的模样,简直乐坏。 老家伙没穿衣衫,一身健壮的肌肉倒是颇有些看头。 只是裆下血糊糊一片,而一旁盘子上放着断掉的一截。 盘子中的一截,就算放在后世,恐怕也很难接回去。 而且已经超过时间。 老家伙已经算是阉割成功。 “王……王爷,小人不会接!” 老郎中哭丧着脸,给景王跪下。 “废物,去死!” 景王一掌拍死郎中。 因为愤怒,脸上表情狰狞可怖。 这一幕,将屋中侍奉的丫鬟吓得直哆嗦。 但没人敢出声,就怕激怒景王,被其杀死。 就在这紧张的情况下,一个人走到盘子前,将盘子端起。 “啧啧……这就是王爷的东西?就算是接回去又如何。” 景王还在惊讶,这小子怎如此大胆,但那声音立刻让他心脏狂跳。 “是你!萧无忌!” 身如陀螺般飞起,抓起一件衣衫披上。 而院中的宗师高手,也已经冲进来。 陈北冥不慌不忙地端着盘子飞上房梁,撞破房顶。 “哈哈……老贼,本王就将你的宝贝喂狗!” “啊呀呀!你去死,来人来人,给我杀了他!” 景王暴怒,他自成名以来,何曾受过如此委屈。 和两位宗师高手冲到院中,追向陈北冥。 四人在大宅中展开追击。 陈北冥施展轻功在宅子里搜寻着,很快便看见一只大黄狗。 落地后,将盘子里的半截东西扔给黄狗。 黄狗都不带发愣的,一口吞进腹中。 这让追过来的景王发出惊天的怒吼。 “你……本王的宝贝!” “呵呵,你的宝贝不见喽。” 正在他的怒吼中,黄狗吓得夺路而逃,从狗洞中跑出宅子。 陈北冥跃上高墙,迅速远去。 “老东西,本王正缺个太监首领,你要不要报名?” “畜生!奸贼!你别跑!” 景王气得失去理智,宝贝被黄狗吃掉,已经注定不能再做男人。 但追不上陈北冥。 气得他下令开始搜捕全城的黄狗。 陈北冥返回小酒馆,带上吃饱喝足的小白,找家客栈住下。 听着城中叛军的抓狗声,笑得那叫一个畅快。 但很快,情况就有些不对…… 城门方向传来大军进城的声音,没过多久马蹄声在街道上响起。 陈北冥透过窗户看向街上,只见一支铠甲整齐的队伍出现在街道。 这些人装备精湛,步伐整齐,且一身杀气,一看就是强军。 为首的是员女将,相貌精致,只是一脸煞气。 她身后是辆特制的马车,有寻常马车三倍大小。 光从外面雕琢繁复的花纹,和所用的木材就能看出,马车中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女将察觉到有人看自己,抬眸便与陈北冥打个照面。 陈北冥只觉得女将极为凶悍,顺手将窗子合上。 不过一阵风吹来,有股醉人心脾的花香钻进鼻息。 “好香……” 大军突然出现,让陈北冥思虑起来。 十有八九是从东州过来。 大军一旦入住括州城,势必影响复国军的向前推进。 看来,得从长计议。 陈北冥熄灭烛火上床…… 次日,牵着染成黑色的小白出城。 路过城门,果然看到防卫力量翻一番。 而且,城头叛军手中拿着火绳枪,还多二十几门火炮。 看来就是昨晚的大军带来。 而边上的百姓,也在小声议论。 “怎么昨晚又是抓狗,又是大军进城?” “不知道啊,看样子要打仗。” “打仗早晚的事,谁不知道,可和黄狗有什么关系?” 陈北冥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索性再恶心景王一次。 于是,便故作神秘地说着。 “怎么,你们不知道啊?听说景王有些怪癖,喜欢将黄狗抓到床上,然后……嘿嘿嘿…… 昨晚听说爽完之后不留神,没注意黄狗,让狗将要害给咬了…… 这不是正在全城搜捕,要从黄狗嘴里找到要掉的半截么。” “啊,真的?” “嘶……景王真变态。” “八成是真的,不然怎么就抓黄狗……” 如此八卦且离奇的传闻,正合人们传播的胃口。 很快,消息不翼而飞。 陈北冥相信,到时候必定让景王“名满天下”! 满意地出城,正打算去东州转转…… 看见隐藏在人群中的东厂密探打手势,就知道有事情。 等离开括州军卒的视线后,探子才上来相见。 “小的参见王爷,丞相给您的信。” 陈北冥就知道没好事,拆开果然是皇甫谨山催促回都城。 看完信发现还有一封,看信封的落款,是女帝寄来。 信中仍是一如既往地思念,还说会找时机来南梁。 如此,让陈北冥心情大好,要是女帝来南梁,绝不会放她处子之身回去。 看完信,陈北冥也没有继续去东州的心情,怀念起一帮红颜知己。 翻身上狮子骢,出发回都城。 …… 都城之中,已经逐渐恢复到战前的繁华,经济发达程度,比之大乾京城果然更胜一筹。 但经济活力和潜力确实不如后者。 大乾在陈北冥帮助下,有种万国来朝的上国气质,到大乾做生意的外国人极多。 南梁虽也有番邦商人,不过他们到南梁购买的只是些丝绸、瓷器、茶叶等物。 远不如大乾的货物丰富,光是香皂和白糖的利润,就能超过南梁。 现在应该还要加上烟草。 自从大乾贵族流行起抽香烟,它很快就进入外国商人的视线,并重金求购。 要是出门谈生意不点上一根,别人都觉得你没有实力。 一来二去,烟草的销售暴涨,带来的惊人利润将女帝都吓到。 陈北冥到宫门口,刚下马,一个胖胖的身影就迎上来。 “小的参见王爷!” 陈北冥上下打量一眼王文武,发现这货好像瘦了些。 “来啦?” “来了好几日,听说您出城剿匪,小的每日都来宫门口等着。” 王文武跟在陈北冥身后,踏入南梁宫中。 见禁卫不管,胸膛挺得更高。 “让你运来的粮食如何?” “嘿嘿……岂能让您失望,货船已经在越州下锚,整整三十船,都是王家从南面刚运来的。” 王文武眼睛不断打量着宫中的景色, 到金銮殿前,抬头就是一愣。 第1591章 飞龙骑脸? 玉阶之上,站着个女官,女官的美貌让见惯美色的王文武都惊讶。 “王爷,您总算回来,丞相寻您呢。” 金含雁向陈北冥微微一礼,对盯着自己看的王文武很是不喜。 “唔,知道了,老倌就不知道让我安生几日。” 陈北冥揉揉太阳穴,让金含雁带着王文武去偏殿歇着,自己走进御书房。 等处理完手头的政事,已到傍晚。 陈北冥走出御书房,甩甩有些晕的头,刚准备去后宫放松放松,就听见隔壁偏殿的呼噜声。 这才想起王文武。 走进偏殿,只见王文武毫无形象地躺在地毯上,睡得那叫一个熟。 没好气的给他一脚。 王文武揉着眼醒过来。 “王……王爷,您处理完政事?小的实在太累……” 陈北冥也是有些心疼他,自从到大乾,认识这家伙之后,两人一直合作,早就情同兄弟。 中间多少辛苦的事情,都是王文武在操持。 “赶紧起来,宫中已经落锁,今晚你就在宫里休息吧,我正好带你尝尝南梁美食。” 王文武擦干净口水,笑嘻嘻地站起来。 跟在陈北冥后离开偏殿。 两人在宫中左拐右拐,在御花园水阁前停下。 陈北冥拍拍手掌,便有二十多个宫娥端着盘子过来,在水阁中布置。 一张硕大的圆桌,很快就摆满酒菜。 王文武看得眼花缭乱,他出身顶级勋贵之家,如今又是大乾有名的巨富。 什么样的食物没见过? 但今日,别说,还真开眼。 眼前菜式,绝大多数都没见过。 正愣神,远处走来几人,等他们走得近些,王文武惊喜地打着招呼。 “老楚!老铁!郑乾你个老狗!” 却是陈北冥将楚铁山、铁云、郑乾叫了过来。 熟人见面,自是一番熟络。 何况楚铁山和郑乾之前都出自王家。 几杯酒下肚,话匣子打开。 “哎,你们一个个都升官发财,唯独咱老王无依无靠,什么都没有,可怜啊!” 王文武喝了酒,越发敢说。 陈北冥瞪他一眼。 “夯货,要官要上瘾了,我几时说过不给你官做?这样吧,你如果将粮食之事办好,我力排众议,给你个侯爵。” “当真?” 王文武一听爵位,酒醒一半。 “我还能骗你,宋应知立下赫赫军功,也不过侯爵。” 陈北冥实在不想理这货。 “二爷,是真的,宋将军的侯爵还不是世袭罔替,与您一样。” 楚铁山一贯不喜多言,他都说话作保,王文武憨笑着起身,朝着陈北冥举杯谢恩。 “多谢主事!” 一句话,又回当年。 陈北冥喝了一杯,继续画饼。 “你若想走官途,就帮我把户部撑起来,若只是想当个侯爷过过瘾,就继续做你的生意。” 王文武不想做官,他在商场打拼多年,已经绝了做官的心思。 “您还是让小弟做生意吧,官场上的事,都快忘没了。” “我也不逼你,给你个闲散官职,方便办事。” “多谢您!” 王文武端起酒杯,情真意切地敬酒。 …… 酒宴结束,陈北冥迈着虚浮的步子走进后宫。 还在犹豫要去谁的宫中,却被一个提着灯笼的女子拦住。 “见……见过王爷!” 陈北冥认出是乔琪的贴身丫鬟小草。 “小草?你怎么在宫中?” “王爷,我家小姐是您的王妃啊,所以奴婢在宫里,您喝酒都喝忘?” 小草闻见陈北冥身上的酒气,伸手去扶陈北冥。 陈北冥嗅着小草身上的处子幽香,低头看向她。 小草能跟随在乔琪身旁,自然姿色不俗。 清秀干净的脸庞上此时挂着两朵红云。 陈北冥伸手揽住她的纤腰,魔爪攀上香豚。 小草嘤咛一声,却不敢喊出声。 她如今的身份是宫女,自然有侍奉陈北冥的义务。 “王爷,王妃等……等着您哩。” 陈北冥被朝臣们强迫着纳乔琪进宫,心中有些不喜。 “王妃?呵呵,今夜本王只想宠幸你。” 此时,已到鸾凤宫,是乔琪这位东宫王妃的住处。 乔琪听见动静早就迎出来。 “臣妾参见王爷!” 陈北冥瞥见灯笼下的乔琪,果然美得让人心动。 但没有去扶她,而是揽着小草走进鸾凤宫。 乔琪咬着银牙,强迫自己将委屈吞进腹中。 眼前男人似乎还在生世家豪族的气。 她起身跟着回到殿内,却见陈北冥抱着丫鬟上花厅的软榻。 赶她走侍奉的宫女,退进寝宫,只觉得心如刀绞。 花厅中。 陈北冥借着酒意,将小草剥光,看着怀中的美人,只想占有。 带着冲天枪意,展开攻城之战。 小草痛地抱紧陈北冥,她方才见那凶物就吓了一跳。 她进宫前与自家小姐一起和教习嬷嬷学习如何与男子欢好,所以算不上陌生。 可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 真要是干起来,破身的痛楚仍然让她差些昏死过去。 好在,后来的美妙滋味让她很快忘记痛楚。 一场欢好不知何时才结束。 陈北冥拥着小草的娇躯,看着她娇美的侧颜,有些后悔。 此刻酒意消散,陈北冥才意识到做了什么。 当着本尊的面,宠幸人家丫鬟啊…… 那简直就是骑脸输出。 他清晰地听见寝宫中的啜泣声。 仔细想来,立王妃之事与乔琪并没有关系。 陈北冥用外袍盖好小草的娇躯,走进寝宫。 看见乔琪抱着腿坐在凤床上,泪水早将俏脸上的妆容冲花。 “是本王的错,本王不该将气撒在你身上。” “臣妾不敢怪王爷,您……您这是……” 乔琪下意识的回答,惊醒过来抬起螓首,却看见一具无比完美强壮的男子身躯。 尤其那令人心惊的凶悍。 陈北冥没和乔琪解释过多,上了凤床就将她压在身下。 “时候还早,还有时间补救。” 说罢,就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 让乔琪完成从少女到女人的转变。 …… …… …… 结束之后,乔琪想起心中的委屈,狠狠地咬在陈北冥的肩头。 “臣妾恨您!” “呵呵,琪儿方才可不是这么说。” 陈北冥笑眯眯地抚着乔琪的明月。 乔琪瞬间脸红如血…… 刚刚两人欢好时,陈北冥让她说了许多极为羞耻的话。 “都……都是您让臣妾说的,呀!” 羞得将脸埋进陈北冥的怀中。 陈北冥得到乔琪这位桃林美人,自是高兴。 可转念想想,咳嗽一声。 咳咳…… 有些话还是要和她说清楚。 第1592章 第一次后宫战争 陈北冥正色道。 “本王不和你说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话。但是,豪门世家的妇人找到你,你应该明白怎么做。” 乔琪俏脸微变,往陈北冥怀里凑了凑。 “臣妾是您的女人,自然不会让她们损害您的威名,江山毕竟是咱家的江山。” 陈北冥微微一笑。 “你能这么想,本王很高兴,来来来,还有时间,腿抬高些。” 乔琪忍着娇躯的酸痛,将一条玉腿搭在陈北冥肩头。 侍奉君王,是她作为后妃的职责,也是她乔氏一族能兴盛的根本。 兄长是禁卫统领,她的儿子也会是未来的南梁皇帝,乔琪不允许任何人与她争抢! “您进来……” …… …… …… 次日大早。 乔琪侍奉着陈北冥用完早膳,强撑着身子换上王妃的袍服。 凤目瞄一眼小草,见她经过的昨夜的侍寝,居然变得艳丽不少。 “从今日起,你就不必再侍奉我。” 小草吓得跪下。 “小……王妃娘娘,奴婢昨夜也不知道王爷会……” “本宫又没怪你,你怕什么,起来吧,以后你就做鸾凤宫的女官,替本宫打理宫内事务。 说不定哪一天,王爷会赏你个名分,那时你别忘本宫对你的好就行。” 乔琪微笑着扶起小草。 “奴婢永远都是小姐的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草感激地看着自家小姐。 乔琪很是满意,带着小草走出鸾凤宫。 她蛰伏些许日子,也该在宫内展示自己的存在。 瑶花宫。 纪清嫣给儿子哺乳完,合上胸围子。 见丽儿盯着胸脯看,柳眉微皱。 “死丫头,看什么看。” “小姐的好看啊,怪不得老爷每次都那么喜欢摸呢。” 丽儿笑嘻嘻地接过吃饱的小家伙,放在摇篮里。 “以后不要再叫老爷,这是宫里,教你的规矩不许忘了,否则会让人挑毛病。” 纪清嫣轻轻摇头,起身看看自己腰肢。 看来控制饮食有效果,奶水没少,腰身也恢复很多。 “奴婢知道啦,您说的是那些后来进宫的人吧,奴婢看她们打扮得很是妖艳,不像什么正经人家出身呢。” 丽儿撇撇嘴,满不在乎。 纪清嫣玉指点点丽儿额头。 “这话在我面前说就罢了,若是让她们听到,看我罚不罚你。” 丽儿吐吐香舌,小手晃起摇篮。 然而没晃两下,元慧儿着急忙慌地跑进来。 “纪姐姐,不好了,红袖与那个什么乔琪起了冲突,在御花园吵起来,说要打红袖板子!” 纪清嫣柳眉微皱。 “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罢了,我们先赶过去,路上说,通知淮阳没有。” “琴姬姐姐去了凤仪宫!” 元慧儿很是着急。 纪清嫣却是神态优雅,着急中带着淡定,披上最漂亮的一身披风,去了御花园。 …… 金銮殿。 陈北冥刚开完朝会,定下恩科的时间。 各地也陆续报上来此次粮食的损毁情况,其中一些态度暧昧的州府报上来的尤其多。 陈北冥心中冷笑,还没时间收拾他们,倒送上来把柄。 正好让柳依依去调查一番。 小莲脸色惶急地进来。 “王爷,诸位王妃在御花园打了起来!” “什么?打起来了,去看看!” 陈北冥惊讶起身。 “说是静妃娘娘不小心冲撞沅妃,沅妃就骂静妃,瑾妃娘娘看不过去……” 陈北冥听得头晕,他对众女的封号仍然有些模糊。 毕竟封号都是她们挑的,翻出来封妃的册子,才对上人名。 静妃就是静嫔,沅妃是南梁于家的人,而瑾妃就是红袖。 静嫔一贯胆小,她不会主动惹事,就是有人主动撞上去。 红袖就是炮仗脾气,见不得自己人吃亏。 “清嫣去了没有?淮阳呢?” 陈北冥听小莲说人都到齐,反而不急,又坐了回去。 有纪清嫣在,他不觉得红袖她们会吃亏。 后宫中的事,让她们自己解决先,要是干涉过多,恐怕会让人心生怨怼。 时不时出来调停就好。 遂低头继续批阅奏疏。 批阅完奏疏,已是中午,他仍然没急着去后宫,用些饭食,就去了御花园边上的皇家学堂。 几个小家伙已经开始读书,不知道读得怎么样。 陈北冥还没走进学堂,远远地就看见学堂外站着一排。 萧倩雪大小姐领头,几个弟弟妹妹在她后面。 小家伙们显然是挨罚。 但几人的性子各自不同,萧倩雪大大咧咧,浑不在意。 卢莹的女儿萧灵云站得最规矩,小脸肃然。 南宫影的儿子萧德素打着瞌睡,鼻涕都流出来。 韩燕的女儿萧月婵胆子最小,低着头,两只小手紧紧握着,都快哭出来。 曾碧柔的儿子萧德康靠着柱子,一脸不服气,一副想要打架的模样。 还有几个儿女,由于年纪太小,陈北冥就没让过来读书。 “哼,雪儿,你又带头惹祸!” 萧倩雪看见父亲,刚想过来撒娇,听见父亲的责骂,哼了一声,转过头。 陈北冥拍拍萧灵云的头,掏出帕子给儿子德素擦去鼻涕,最后抱起萧月婵。 “婵儿不哭,爹爹在,你为何被罚?” “爹爹,女儿……女儿不会背书!” 萧月婵紧紧抱住父亲的脖子,委屈道。 “不会背书就不背,爹爹养你一辈子。” 陈北冥心疼坏,给女儿擦擦眼角的泪水。 “王爷此言大谬!” 一个白发老头子从学堂里走出。 陈北冥忙上去见礼。 “见过范师!” 范济曾是帝师,教育过萧家的几代子孙,陈北冥当初就在范济门下学习过。 老头子也和许多萧家的臣子一样,听说南梁复国,纷纷出山过来效力。 “哼!老夫没想到看走眼,竟然教出王爷这样的奇才,还请王爷为老臣解惑。” 范济背着手,目光死死盯住陈北冥。 打死他都没想明白,当初不喜读书的六皇子,却成为天下闻名的文武双全人物。 其中,定有蹊跷! 第1593章 灵魂拷问 “咳咳……范师,学生……学生目睹皇家惨剧,矢志复仇,一番苦读才有后来的表现。” 陈北冥只好拿出理由来搪塞。 范济果然脸上浮现悲伤,不再追问。 转过头看着一帮小家伙,目光落在萧倩雪身上。 “郡主明日再背不过三字经,休怪老夫打你的板子,其余诸位世子王女也是一样。” 几个小家伙小脸立刻垮下来,求救地看向父亲。 却见父亲对他们做着鬼脸。 旋即笑了起来。 范济刚正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好了,今日课业就到此,散学!” 小家伙们一听散学,尖叫着跑开,冲向宫中。 尤其萧倩雪大小姐跑得最快。 陈北冥摇摇头,看范济没有离开的意思,就知道老头子还有话说。 “范师,您还有什么教学生?” 范济带着陈北冥走到窗边,指着屋中的德征。 “这孩子是老夫见过最用功和治学态度最好的,老夫说句僭越的话,可为我大梁王世子!” 老头子是真的喜欢萧德征,不仅学习用功,天赋又出色。 简直是他心目中最好的继位人选。 陈北冥对德征也最省心,可是具体定谁,他也是犹豫不定。 按照他的想法,其余儿子的领地都分到海外去。 谁有本事折腾,就随他们去。 “学生会考虑,还请范师对这孩子多用心。” 范济作为臣子能说的都说了,躬身一礼,转身走进学堂。 陈北冥听着学堂内的对话,默默离开。 只有德征的贴身小丫鬟躲在角落,愣愣地看着里面。 后宫。 陈北冥听着元慧儿叽叽喳喳地讲述,才知道今日的战况。 纪清嫣出手就是不凡,连消带打地就将乔琪等人击退。 乔琪一派的人,打架没打赢,被林月湖和曾碧柔狠狠教训一顿。 只能狼狈地逃走。 “嘻嘻……那妖女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好痛,大家都这么骂,您不能只打妾身!” 元慧儿揉揉香豚,钻进陈北冥怀里,用尽娇媚手段。 陈北冥低头看着元慧儿衣领内的白皙,就知道这婆娘故意不穿胸衣,刻意要勾引。 “听说你总是不好好吃饭,若是弄出胃疾,遭罪的可是你自己。” “妾身要保持腰身嘛,您难道不喜欢妾身的腰肢?” 元慧儿解开结构复杂的妃嫔衣裙,露出修身的里衣,出色的腰豚比例让陈北冥立即有了感觉。 苦笑着抽一巴掌在她的香豚上。 “老爷宁愿你胖些,也不愿意你如此折腾,持续下去,可是会短命。” “哼,妾身最怕满脸皱纹,活那么久做什么,在变老之前死才好,这样您就只能看到妾身最美的样子!” 元慧儿娇笑道。 死亡在她口中似乎并不在意。 陈北冥扒下元慧儿的亵裤,狠狠揍几下。 “再敢说这话,我就将你打进冷宫,以后给我好好吃饭!” “妾身知道了嘛!” 元慧儿嘴上答应,但心中不以为然。 她爱极了眼前男人,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苍老的一面。 陈北冥将元慧儿抱在怀里,看着她那张绝美的俏脸,心中怜惜。 “你何时为老爷生个孩儿,也省得总是瞎折腾。” “老爷,妾身和她们不一样,妾身这辈子遇上您就够了,孩儿不强求。” 元慧儿静静地躺在陈北冥怀里,什么也不想。 陈北冥察觉到要害被袭击,再瞧元慧儿晕红的双颊,抱起她就进里间。 撩起裙摆,看着被棉袜包裹的美腿,登时来了精神。 怪叫着扑上去。 烛火轻摇,直至熄灭。 …… …… …… 德庆院,是宫中王子的居所。 萧德征也是南梁复国后入住的第一个王世子。 被尿意憋醒后,萧德征小心地爬起来,下床经过小丫鬟的床时,伸手为其盖好薄被。 小丫鬟翻翻身,继续睡过去。 萧德征走到屏风后,踩在小凳上,放起水来。 第一次离开母亲,入住德庆院,他整晚都没睡着。 现在才渐渐适应。 放完水出来,看到门外有个黑影,吓了一跳。 “谁在外面?” “是老奴,征王子。” 德征认出声音是跟随父亲从大乾来的老太监。 遂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个老太监,手中抓着只拂尘,一脸和善。 “劳烦公公为我值夜,实在感激。” 德征躬身一礼。 “使不得使不得,您是主子,老奴是奴才,哪有主子向奴才施礼的。” 老太监慌忙躲开。 “使得,父亲说过,待人要有礼,不管对方什么身份,都不可轻贱。” 德征站得笔直,所有教养简直融入到骨子里。 老太监极是欣赏地看着眼前孩子。 “老奴愿用老骨头侍奉您左右。” 这话就是择主,亦是效忠。 德征终日被母亲灌输皇家的御人之道,怎会听不出来。 “我知道了,敢问公公的名字。” 老太监抖抖白眉,似是回忆。 “老奴很久没用那个名字,您就叫老奴晋安吧。” “那好,晋公公别着凉,我要去睡了,明日还有早课。” 德征关上门,走回床榻,看见小丫鬟又踢开被子,叹息着又帮她掖好。 爬上床,这次不再觉得害怕。 …… 宫中的冲突,就这么过去。 陈北冥没有处罚任何人,而且还做封赏。 几乎每个人都有份。 纪清嫣收到的一副和田料的玉镯。 “哼哼,你那没良心的爹就拿这东西糊弄为娘。” 纪清嫣将玉镯扔给儿子,小家伙用舌头舔舔,觉得不好吃,便顺手扔掉。 “呀!好在没碎呢,小姐您不要,那就是奴婢的!” 丽儿拿在手里瞧瞧,欢喜地套在玉腕上。 纪清嫣白丽儿一眼。 “你个没见识的,当初就说给你个封号,还有自己的宫殿,偏偏却要挤在我的瑶花宫。” “奴婢才不稀罕什么封号呢,就是要和小姐待一辈子!” 丽儿看看漏刻,见已经到时间,蹦跳着跑出瑶花宫。 纪清嫣摇摇头。 “孩子也不帮我看,整日里就知道玩。” 见儿子冲着自己笑,纪清嫣才觉得怀胎十月生下他值得。 “你快些长大才好,继承你外祖的兵法武功,为我争口气。” 小家伙咯咯直笑。 纪清嫣就当儿子答应。 忽地,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宫女的禀报声。 “娘娘,王妃求见。” 第1594章 精力自然是需要消耗的 纪清嫣呆住。 “哪个王妃?” “鸾凤宫那位。” 纪清嫣柳眉轻蹙,不明白乔琪来做什么。 她的对手应该是淮阳,而不是自己。 但想想还是打算见见,也不知她有什么意图。 来到花厅,纪清嫣看着盛装打扮的乔琪。 纵使身为绝代美女,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沙州美人,确实有做王妃的本钱。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乔琪骨相极是突出,加上出色的举止和内敛光华,确是顶级美人。 “不知王妃过来有何指教?” 乔琪同样在打量纪清嫣,能名震大乾京师,果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 只美貌就将她击败,宫中无一人是对手。 再加上出身兵圣谷,一身本事也是不凡。 也只有如此美人,才能镇得住大乾那帮女人。 “妹妹过来自是表达歉意,王爷骂了我,说我身为王妃,不知道尊敬姐姐,此来是送上些礼物。” 乔琪微笑着让人抬着个箱子进来。 纪清嫣岂能听不出潜台词,分明就是说她老。 陈北冥肯定不会这么说,甚至昨夜都没在乔琪宫中留宿。 “礼物我收下了,但我还要哺乳孩子,就不留妹妹,妹妹若是孤单,也可常来。” 乔琪笑着微微一礼,转身刹那,俏脸一冷。 这次交锋,让她彻底恨上纪清嫣。 同时也确认,能威胁她宫中地位者,非此人莫属。 她乔琪不允许任何人挡路。 …… 陈北冥对后宫的交锋全然不知。 他在头痛面前的奏疏。 稍不留神就会积攒一堆。 每次看奏疏,都要费神地提炼臣子意思,而且奏疏上都是文言,看错一个字,或者断句不对,意思都截然不同。 陈北冥每次都看得咬牙切齿。 “他马的,说赋税就简明扼要,非要扯古人做什么,范州知府当真混账!” 批阅完,看着跪坐在斜对面的起居郎阮齐奋笔疾书,就知道刚才的话又被记录进去。 虱子多了不愁,他也懒得再装。 仔细对付起桌上的奏疏。 看着各地州府汇报上来的消息,王文武运来的粮食已经分发到位。 这次粮食危机消灭在萌芽之中,还是颇有些成就感。 不过红薯和土豆的推广还要加速,有它们在,南梁的百姓就能彻底摆脱饥馑之忧。 只要百姓不饿肚子,就没人会造反。 奏疏批阅完,陈北冥锤锤腰站起来。 金含雁忙过来送上冰凉的毛巾。 “王爷请用。” 陈北冥瞧着金含雁那张清纯中带着魅惑的俏脸,心情一松。 果然,身边还是要有美人。 “柳依依送来消息,说是有条伪装的倭国船只偷偷靠岸,上面下来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男子下手狠辣,发现并杀死跟踪的东厂密探,武功像极蓬莱岛一脉,你说他是谁?” 金含雁娇躯微颤,美眸中瞳孔紧缩。 “他……他应是……” 最后,还是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陈北冥瞥眼金含雁,语气渐渐冰冷。 “我不知道他如何活下来,但落在我手里只有死,想必你也明白该如何选择。” “奴婢明白!” 金含雁慌忙跪下。 陈北冥将擦完脸的毛巾放在托盘上,抬脚离开御书房。 看见前殿已经开始装扮,问过宫人才知道中秋将近。 算算时间,已是这个时空度过的第七个中秋节。 看见皇甫谨山抱着一摞奏疏走上玉阶,刚刚放松的精神立刻紧绷。 “你就不能让我安生!” “您可以明日批阅,但恩科的考题该定下才是。” 皇甫谨山抚须笑道。 陈北冥根本对四书五经没什么兴趣,论对儒家经典的了解,德征都比他强。 而且以自己对官吏的要求,那些读书人即便考上来,也没法子重用。 好在已经有南梁学子去崇山书院学习,也有书院的毕业生过来,才让陈北冥有信心。 “丞相看着定就好,本王没意见。” 皇甫谨山手中羽扇指指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 “那些崇山书院的学生你打算怎么用,他们一进六部,就将那些官员得罪得七七八八,他们是厉害,可没有那些人配合,活也没法子干。” 崇山书院的学生们憋着一股劲,他们在大乾六部实习的时候,就将六部的活计弄明白。 陈北冥让他们先熟悉一下南梁的官场规矩,就随手塞进六部,谁知,学生实在看不惯六部官员混日子,自己上手干。 态度很诚恳,示范很标准,可是那些官场老油条觉得学生是在羞辱他们。 他们自然不敢找陈北冥,就将状告到皇甫谨山处。 “哦?臭小子既然精力如此充沛,那就让他们直接去下面任职吧,你尽量挑些偏远穷困的县。” 陈北冥很是得意。 他自己精心设计的课程,再加上书院毕业生的榜样,如此教出来的学生,肯定暴击官场老油子。 皇甫谨山点点头。 他自然知道陈北冥目的,方才还考教过学生,对他们所学的东西很是吃惊。 有个学生还大着胆子出题考皇甫谨山,问题就是如何治理一个县。 皇甫谨山是谁,一生所学甚杂,智谋在当世也是顶尖。 即便如此也被书院学生的答案惊讶,他们从税收、人口、土地、教育等诸多方面将一个县剖析得条理分明。 随便从南梁挑出一个知县,可能连治下有多少土地都不清楚。 “有时我真想劈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人怎能如此妖孽,你究竟还会什么?” 学生计算东西,都不用算筹,只是用些奇怪的符号写写画画,就将困扰兵部多日的钱粮算得清楚。 经过梳理的账本,还揪出七八个蛀虫。 “嘿嘿……新式记账法本王会让周妃在六部推广,学不会的一律给本王滚回家去,我南梁不养废物!” 陈北冥也对效率低下的南梁官员不满。 正说着,乔元武一脸气愤地过来。 第1595章 帝陵之谜 “王爷,五岭知县禀报,先帝的陵寝被人盗掘!” “什么!” 陈北冥原本挂着笑容的脸上顿时变得阴沉。 看看天色,已经黑下来,现在就算过去恐怕也看不清,再说父皇的帝陵什么也没有。 “你去通知宋九公,让他派人去看住现场,本王明日过去。” 乔元武躬身退下,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开口。 如今他那位妹妹已经贵为王妃,却是变得陌生起来,居然还要干涉自己的婚事。 这让他心中有些不满。 沙州那个娇俏身影,早就印进他的心里,再也放不下别的女子。 皇甫谨山看出陈北冥心情不佳,便拱手告辞。 陈北冥心中火气冲天,就这么进了后宫。 撞上端着托盘的小宫女。 陈北冥接住托盘,认出是小宫女。 看着她仍是一身的宫女服饰,剑眉一皱。 “你怎么这身穿着,不是让你挑宫殿和封号,我把你从大乾带来不是让你伺候人。” 小宫女感觉出陈北冥不高兴。 “奴婢不会当妃嫔,您别生气……” 陈北冥没等小宫女说完,抱起她就走。 径直到一座空着的宫殿前,叫来宫中管事宫女,让她立刻找人收拾出来。 管事宫女动作很是麻利,南熏殿只用半个时辰就打扫干净。 陈北冥又命人找来所有妃嫔的衣裙,让小宫女一件一件地试。 小宫女不敢违逆陈北冥,只好忍着羞涩,当着他的面换着衣裙。 当换上一件枫叶红衣裙时,将小宫女身段修饰得恰到好处。 “就是这件,过来给我瞧瞧。” 小宫女手足无措地低着头,一步步走向陈北冥,纤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亦是忘记距离,一头扎进男人怀里。 “王爷,奴婢……唔……” 陈北冥伸手搂住小宫女的纤腰,霸道地堵住她香唇。 那件好不容易选好的衣裙,又离开小宫女的娇躯,甚至贴身的里衣也不翼而飞。 他心中的怒火憋得难受,只想找个口子发泄出去。 “痛啊!王爷……” 小宫女都没做好准备,就被痛楚掀翻,但她不想离开这个男人,只能默默承受。 陈北冥听到小宫女的痛呼,才清醒过来,变得无比温柔。 缓缓而动。 这一次,小宫女终于能感受到男女之间的极致快乐。 紧紧抱住男人的头颅,这辈子都不想再放开。 风平浪静之后,陈北冥看着软榻上的殷红,有些歉疚。 “对不起,我不该如此粗暴待你。” 小宫女玉指堵住陈北冥的嘴。 “奴婢是您的女人,将身子给您也是应该的,什么粗暴,奴婢很……很喜欢呢!” 说完,俏脸殷红如血。 尝过欢好的极致感觉,小宫女更是觉得离不开陈北冥。 陈北冥轻抚玉豚。 “什么奴婢,你现在的身份是妃,对了,我到现在还没问你的名字。” “奴……妾身璇儿。” 陈北冥拥着小宫女,喃喃重复着她的名字。 “我记下了,南熏殿以后就是你的,可要布置好,我会经常过来。” 璇儿顺从地点点头,声音仍是那般轻轻柔柔。 “臣妾会的,可是……可是林妃娘娘很孤单呢。” 陈北冥知道璇儿说的是林月湖。 那婆娘脾气火暴,和宫中的姐妹处得并不愉快。 也只有璇儿逆来顺受的脾气,能与她相处下去。 “那你们以后就多走动,反正距离她的惊鸿殿也不远。” 璇儿高兴地点点头,察觉到身下有东西顶着,玉脸微红。 “臣妾……臣妾侍奉您!” 陈北冥知道她受创颇重,不想让她再受伤,压下心中的旖念。 “不许乱动,今晚就这样,等你养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臣妾才不怕嘞!” 璇儿只觉得男人怀里很是温暖舒服,慢慢地,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什么时候合上。 再醒来,阳光透过窗子打在她旁边,而男人已经离开。 挣扎着坐起,刚想下床,痛的又缩回去,浑身酸得难受。 “娘娘醒了,王爷说让您今日好好休息,晚上还要来看您。” 璇儿羞地又钻回被子里,心中甜甜的。 “我……我知道啦。” 别人叫娘娘的滋味,好像也不错。 …… 陈北冥率领一百禁卫赶到都城下辖的五岭县。 也是南梁帝陵所在地。 群山环绕,风景秀丽,算得上风水宝地。 逆贼上位之后,就撤走守陵军,许多帝陵杂草丛生,无人打理。 在陈北冥复国之后,守陵军才一点点恢复。 但是人手不足,尚未整理好。 昨夜赶到的宋九公,已经协助他们将先帝的帝陵打扫出来。 不过,陈北冥看着现场砸毁的明楼、神道,与许多石人将军俑,心中仍是痛得难受。 逆贼将父皇的尸体随便扔进去,下葬得很是草率。 一想到此,怒火再次布满胸膛。 陈北冥先前将一些思念之物放进去,将修到一半的帝陵封再次锁住。 没想到那些人还不肯放过可怜的父皇。 “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 “王爷,末将昨夜赶到后,那些贼人已经远去,只在现场发现这个。” 宋九公手中赫然是个黄金腰牌,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隐龙二字。 “隐龙卫?” 陈北冥接过腰牌,他对这东西并不陌生。 当初在大乾,东厂的密探就曾抓到过隐龙卫的探子。 逆贼的隐龙卫,是能干出此事的人。 但也做得太明显。 虽然隐龙卫算不得多厉害,但低级错误不会犯。 “有人栽赃,此人还真是可恨。” 陈北冥将腰牌扔还给宋九公。 旋即走向炸开的帝陵口子。 里边断龙石炸得碎裂几块。 能将极为坚硬的青冈石炸成这种样子,所用的火药不会是个小数目。 踏入帝陵之中,目光所及,全都砸毁。 陈北冥接过身后禁卫的火把,向着深处走去。 墓室中的财物席卷一空,连个瓦片都没留下。 看地上的脚印,进来的人不少。 而且有的脚印很深,可见脚印的主人武功不凡。 “嗯?这是……” 第1596章 抽丝剥茧 那是一小截布料,显然是贼人在搬运陪葬财物时不小心撕扯下。 陈北冥捡起布料,握在手中,不是丝绸,也非寻常百姓穿的麻布。 布料触手柔软,有种棉布的感觉。 但细密程度又不像。 以陈北冥见多识广,都没认出来是什么东西。 便塞进袖子中,继续往里走。 最里面的墓室,也翻得很乱,棺椁打开,棺盖上还有刀劈斧凿的痕迹。 陈北冥让人放进里面的一件龙袍也不翼而飞,只有那具尸骨孤零零地躺在里面。 扶着棺材,站立许久,才命人将棺材合上。 “既然你们不放过父皇,本王就将此地彻底封死,看你们还怎么进来!” 虽说宫中已经找不到先皇遗物,但在抄勋贵们的家时,还是弄出些先皇用过的东西。 陈北冥让人从宫中内库取来,放进帝陵之中。 然后又寻来工匠,用水泥封住主墓室。 随后,更是将所有入口封住。 回到宫中,陈北冥拿着那截布料愣神。 “这是……” 金含雁伸手倒茶,眸光撇过布料。 “你认识?” 陈北冥见金含雁的反应,就知道她肯定见过。 “奴婢见过,不知道是不是。” 金含雁并不是很确定。 陈北冥就将布料递给她。 金含雁接过摸了摸,点头确认。 “没错,就是这东西,那是几年前,有人上蓬莱岛求见父亲,送的礼物之中就有此物,叫什么火锦。” “火锦?你还记得那些人长什么模样?” 陈北冥没想到金含雁真的见过。 金含雁努力回想,那时她还小,依稀记得带头的是个中年男子,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奴婢也记不太清,好像记得父亲称他刘兄。” “姓刘?” 陈北冥细细思索,忽地脑海之中闪过一种可能。 南梁建国之前,曾灭掉许多反王建立的政权,其中一个最强大的叫做大越国,皇室就是姓刘。 而且大越国的地盘,就在都城以南,涵盖南梁大片经济发达州府。 若是刘越后人,那的确是血海深仇。 南梁当初攻进大越国国都,遇到强烈抵抗。 双方厮杀之下,原本繁华的城池成一座鬼城。 太祖下令拆毁,在不远处重新修建一座城池,就是如今的兴州府。 只是再也不复当年的繁荣。 “就算是他们,本王也不会手软,江山只能姓萧!” 金含雁没听明白,却也没敢多问,悄悄地退回角落。 陈北冥心中不安,身边藏着这么个阴谋家,就算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命人寻来柳依依。 柳依依在外人面前完全是另一种模样,不苟言笑,宛若冰山。 将娇躯裹得那叫一个严实。 “见过王爷!” 陈北冥差些没认出柳依依,不过对她的打扮很满意。 柳依依看见陈北冥的表情,就知道做得对。 “小气鬼!” 陈北冥当着阮齐的面,没有和柳依依调情。 将在先帝帝陵发现的事情告诉她。 “您说此事是大越国余孽干的?属下定然将他们揪出来!” 柳依依作为南梁的情报头子,自然有这个自信。 陈北冥将知道的大越国情况说了一遍,柳依依没多做停留,转身告辞离开。 金銮殿中登时静了下来,只有一个倒霉蛋伏案批阅奏疏。 “他姥姥的,简直不是人干的活!” 陈北冥怨念十足,还是皇甫谨山处理过的,要是没有内阁,岂不是要累死。 但目前没有人能帮忙,只有继续干活。 …… 中秋佳节来得很快。 南梁宫中到处悬挂着宫灯和彩绸,很是热闹。 便连后宫也装饰一新。 如此热闹的景象,最高兴的莫过于小家伙们。 陈北冥特意放一天的假,让他们随意游玩。 他自己早早批阅完奏疏,就回后宫。 肩上扛着两个小家伙,手中抱着大胖儿子,走在花灯处处的御花园小径上。 不知怎的,纪清嫣给他生的儿子体质有些特殊,不是一般的胖。 陈北冥还以为随着月份大些,会瘦下来,但目前看没有这个意思。 他也曾让平一指看过,老头子只说无事,其他的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不过看着大胖儿子傻笑,陈北冥什么烦恼都能忘记。 “爹爹,弟弟又在傻笑,会不会不聪明啊?” 萧灵云眨眨眼。 卢莹朝着女儿背上就来了一巴掌。 “住口,再敢说你弟弟,看我怎么罚你!” 萧灵云对着母亲做个鬼脸,转身跑得没影。 陈北冥拦住要去追女儿的卢莹。 “童言无忌,何况云儿也不是故意,你何必和孩子一般见识。” “您就惯着她好了,将来野的名声坏了,嫁不出去,有您头疼的时候。” 卢莹责怪地说着。 陈北冥笑笑不说话,抬头看着御花园水阁。 宫中妃嫔还是分成两派,各自围坐成一团,谁也不理谁。 他目前懒得介入进去,其中自然也有观察的意思。 后来进宫的人中,保不准就有敌人的暗线。 虽说东厂探子已经摸过底子,但要是有心人作假,仍是可以蒙混过去。 “臣妾参见王爷!” 后宫方向走来一个美人,穿着粉色的宫装,玉面娇颜,五官灵动,额头中央还画着个凤尾花。 那身活泼气质,一看就让人喜欢。 “平身吧,你是……” 陈北冥虽在宫中走动,但大小老婆们却还认不全。 “臣妾昭仪曹嫚儿。” 曹嫚儿低头微微一笑。 陈北冥目光恰到好处地观察到内里所有景色。 “咳咳……原来是嫚儿啊,你的姐妹正等着你,快去玩吧。” 他此刻带着孩子,可不是胡来的时候。 再说纪大美人早就有命令,不准他走远。 但鼻子耸耸,忽地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第1597章 长枪突进 那味道就是从曹嫚儿身上飘出。 同样的气味,上次在都城南的旧武库现场出现过。 陈北冥目光微凝,这位昭仪的身份,看来不简单。 他不能留任何隐患在宫中,这里都是红颜知己,伤一个都心疼死。 只是么,一切都要等御花园的花灯结束。 嘭嘭嘭~ 远处湖边开始放烟花,将御花园装扮得愈发漂亮。 众女纷纷走到窗边,对着烟花指指点点。 “哼!” 陈北冥愣神时,身后传来一声娇哼。 转过身,眼睛都看直。 只见一身盛装打扮的独孤伽蓝,美得就像九天下凡的玄女,将水阁众女尽数艳压下去。 尤其那一对半掩着的明月,挤出动人的沟壑。 “怎么才来,我都要让人去找你。” “您还是骗别的姐妹吧,您说说,自从来到南梁,您可来过臣妾宫里一次?” 独孤伽蓝很是享受艳压感觉。 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也毫无所惧。 这就是美貌带给她的自信。 “咳咳……这话不对,你也知道我很忙。” 陈北冥还是要辩解几句,老婆太多,也是件头疼的事。 独孤伽蓝白他一眼,就算知道情郎说谎,但仍是爱极。 看见大胖儿子,笑着接过,抱进怀里逗弄起来。 她一直没给陈北冥添一儿半女,已经成了心病。 此时,宫女们端着菜肴过来。 陈北冥揽着独孤伽蓝走进水阁,开始家宴。 一场家宴直到深夜才结束,众女各自返回宫殿。 半夜,陈北冥等怀中的独孤伽蓝睡着,悄悄下床穿衣。 走出寝殿到院中,辨别方向后,朝着曹嫚儿的所住的院子走去。 走到门口,还没进去,就察觉到不对劲。 院墙上布着防护机关。 虽然只是些极细的丝线,但丝线的另一端却是通往曹嫚儿所住的房间。 这些丝线极难发现,寻常人就是触碰也不会有所察觉,但却瞒不过陈北冥。 光看机关的布置,就已经能说明曹嫚儿身份不简单。 陈北冥轻飘飘地掠起,落在院子里。 到曹嫚儿房间前。 虽然隔着门窗,他就已经察觉到曹嫚儿的气息很是沉稳有力。 那呼吸之法,没有经年苦练断然做不到。 吱呀~ 陈北冥震断门闩,推门而入。 “是谁?” 传来曹嫚儿的声音。 不仅不慌,反而很是冷静。 哪里是一个弱女子该有的反应。 “是本王。” 陈北冥没有去点燃蜡烛,而是眼神冰冷地在桌前坐下。 “王爷您吓死臣妾,您想让臣妾侍寝也不提前说一声。” 曹嫚儿变脸极快,瞬间变得娇滴滴,仅着里衣下来,朝陈北冥扑过去。 陈北冥没有躲闪,任由具娇躯坐在膝上,那两瓣柔软确实销魂。 一只魔爪毫不客气地攀上娇豚,而另一只则是伸进里衣。 “本王想自己女人,还用提前通报?” “臣妾错……错了,您自是可以……可以随时来!” 曹嫚儿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虽是装作妖媚模样,但身子不骗人。 轻颤得厉害。 陈北冥下手毫不客气,何况这女人是明媒正娶迎进宫的老婆。 刺啦~ 亵裤撕开,露出下面娇嫩瓷白的肌肤。 而上面的里衣也落在地毯上。 果然是经过秀女程序选出来的女子,娇躯的比例无一不是出色到极点。 陈北冥一头扎进曹嫚儿的明月中,深深吸一口。 就像没看见曹嫚儿美眸中闪过的一丝冷意。 “王爷……您别……” “别什么,放心,本王会很温柔。” 陈北冥解去衣衫,髋骨一抖,登时一枪飙血。 “啊!” 曹嫚儿哪里受得了,娇呼声中带着求饶。 但陈北冥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 并在她娇躯身上用遍所有花样。 而且,双修之术疯狂地吸取气息,让曹嫚儿吓得不轻。 察觉到丹田气海和经脉中空荡荡的,多年的苦练全都白费。 不由悲从中来,却又不敢表现。 虽然那床笫之间的快乐,又让她无比沉溺其中。 陈北冥觉得时机差不多,微笑着开口。 “说吧,你和大越国和刘家有什么关系?” 曹嫚儿娇躯一震。 两人现在锁钥相连,这个男人是何时识破自己身份? “臣妾……臣妾听不懂!” 陈北冥捞起曹嫚儿一条玉腿,将她狠狠抵在柱子上。 “啧啧……你身子如此柔韧,想来是从小练武的吧,峨眉派的武功你又是跟谁学的?” 曹嫚儿见秘密被人识破,知道逃不掉,紧闭美眸,做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陈北冥又岂是那般好糊弄,要用就用最香艳的刑罚。 分出气息,进入曹嫚儿的体内,挑动她身上最敏感的位置。 气息的折磨与那种欲仙欲死的交织,让曹嫚儿很快败下阵来,开口求饶。 “王爷……王爷饶了……饶了妾身!” “你究竟是谁,与大越国刘家是什么关系?” 陈北冥暂时停下气息挑逗。 曹嫚儿香汗淋漓,像是大水浇身。 目光幽怨又充满恨意。 “我姓刘,是大越国刘家的远支!” 陈北冥并未停下,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本王对你们毫无兴趣,江山只能姓萧,如果我没猜错,逆贼之所以能反叛成功,你们也是重要帮凶。” 曹嫚儿没说话,也算默认。 陈北冥则是继续说着。 “姬家如此,你们刘家也是如此,本王已经灭掉姬家的一支,你们自认比他们厉害? 本王耐心有限,你们若是执迷不悟,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便退出她的身子。 曹嫚儿软倒在地毯上,再也没力气爬起来。 “你要杀便杀!” “我从不杀自己女人,想必你也不会说出在宫中的同伙,旧武库中藏匿的东西,你更不可能交代,我不急,自会让你看到你的同伴一个个抓出来!” 陈北冥走出房间,命人将院子封锁,不允许任何人与曹嫚儿交流。 他抬头望月,空中月亮正圆,月光将后宫照耀得恍若白昼一般。 然而,下一刻,目光扫去,却是大怒。 第1598章 尼德兰使团 小黑四脚朝天,又喝得酩酊大醉。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它最近总是酗酒。 陈北冥拎起小黑,扔进湖中给它醒酒。 扑通~ “咕噜噜……呸呸……主人……” 小黑喝进去几口水,挣扎着出来,落在陈北冥脚边,不敢抬头。 “不许再喝酒,不听话我就拔光你的毛!” 陈北冥看着可怜巴巴的小黑,也说不出什么不要它的话。 小黑摇晃着身子,用翅膀抱住陈北冥的腿。 “主人……主人……” 渣鸟居然抽泣起来。 陈北冥有些歉疚地将它抱起来,经过索菲亚的宫中,就走进去。 索菲亚听到动静出来,见是陈北冥和成落汤鸡的小黑,先是一愣,旋即俏脸充满惊喜。 立刻找来毛巾帮着小黑擦洗。 “老爷……我高兴……过来!” 陈北冥看着布置颇有罗斯风格的宫殿,很感兴趣。 “她们总说你不怎么出门,有空就去和她们玩,总闷着不好。” 如今连最胆小的静嫔都和红袖等人打得火热,经常在一起垒长城,脸上的笑容也变多。 唯有索菲亚是例外。 “妾身……麻将……不喜欢……” 索菲亚摇摇头,将毛巾放在桌上,提起裙摆就坐在情郎的膝上,两只玉臂搂得紧紧的,唯恐人会飞走。 陈北冥对索菲亚的感情最为单纯,眼前罗斯少女眼里也只有自己。 伸手搂住她的纤腰。 “你要在宫里生活一辈子,还是要有朋友,要不我就抓些罗斯人来陪你。” 索菲亚开心地嗯一声,她与陈北冥日久,再加上原来罗斯粗犷的行事风格,并不觉得抢人有什么不对。 天气炎热,两人又是衣衫单薄,自然体温急剧上升。 可惜有小黑个电灯泡在,也只能忍着。 陈北冥看着在角落梳理毛发的小黑,想着有空要去趟苗疆,帮渣鸟找个伴。 总孤孤单单的,小黑早晚成酒鬼。 咕~ 索菲亚的小腹发出肠鸣音,她羞得赶紧捂住,但肚子饿是捂不住的。 “呵呵,我也饿了,你收拾一下,我们烤肉吃。” 陈北冥方才一番运动,体力损耗巨大。 很快,便从后宫厨房弄来牛羊肉,在索菲亚的宫中烤起肉来。 索菲亚串签子,陈北冥刷香料和烤,而小黑则负责吃。 陈北冥嫌弃小黑太能吃,拎着它扔出去。 小黑委屈地叫唤两声,回到陈北冥为它搭建的巢穴。 然而,两人吃得正欢,隔壁宫中的黄素锦被烤肉味吸引过来。 “您烤肉也不叫妾身,该罚!” 黄大才女穿着件修身的白色衣裙,秀发披散在脑后,只是在头上挽了个简单发髻。 即便如此,也是秀色可餐,令人欲罢不能。 陈北冥被她弄得口干舌燥…… 如此温婉动人的黄大才女,不得不说,就是让人充满欲望。 扛起她和索菲亚进里间。 “啊?妾身还没吃呢。” “嘿嘿……先吃我的!” 顷刻间,寝殿中传出的淫靡之声,让人面红耳赤。 次日,曹嫚儿被幽禁居所的消息便传遍后宫。 没人知道为何,身为秀女一派大姐的乔琪也并未表态,反而让人告诉手下的妃嫔安分些。 而陈北冥此时却在金銮殿接见尼德兰使团。 看着眼前使团首领那张熟悉的脸,陈北冥笑笑。 “你是叫米歇尔吧,我们又见面。” 米歇尔吃惊地看着宝座上坐着的男子,脑海中男子的形象半天才与记忆重合。 “您会英语?我的上帝,您……您就是梁王?!” 打造出海上无敌战舰,并发明出燧发枪和三段式射击的伟大人物,竟然是梁王,米歇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米歇尔,你此来是想骗本王,暗中再和逆贼合作?” “不敢,我此来是代表尼德兰远东总督,想和您合作。” 米歇尔擦擦头上的汗。 面对陈北冥,他总有种被巨兽盯上的感觉。 大乾的海船如今算是霸占东海和南海的海域,如今他们经过马六甲海峡,还要缴纳赋税。 他们也曾想过用战船给对方一个教训,但听说对方是大乾的勋贵后,立刻低头认怂,老实地交钱。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陈北冥目光冰冷地看着米歇尔。 不过他身后的一个随从总是抬头打量,看着有些不对。 虽然脸上有浓密的胡子,又是一身典型的尼德兰装束,但此人没有喉结,且皮肤不是一般的白。 确认此人是伪装,陈北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们想与您共同开发……哦,您的人称呼那座大陆叫南美洲。” 米歇尔态度恭谨。 陈北冥的手指敲着宝座的龙头把手。 “共同开发?不不不,本王不喜欢和人分享,那片大陆是我们汉人的,没人可以跟我们抢,你们在上面的定居点没有几个了吧。” 不管是尼德兰还是水果牙,打造的定居点都被王文武手下毁得没剩几个。 他们迁移的人口自然也成为奴隶。 让尼德兰人和水果牙人又气又无奈。 他们有火绳枪,对方有火炮和神火雷,每次交战都被打得嗷嗷叫,才想到来找陈北冥。 到大乾求见,才知道人不在,而女帝又不见他们。 又听说梁王好像与陈北冥有关,就派人过来,没想到是正主。 “尊敬的梁王殿下,您吃不下那么大一块陆地,最肥沃的土地都是您的,我们只想要一些边角的贫瘠地方,如何?” 米歇尔以退为进。 打是打不过,那就先在南美站住脚跟再说。 那块土地实在太大,即便是将所有的大乾和南梁人都送过去,也占据不到十分之一。 陈北冥思索一番,想起王文武的抱怨。 南美大陆上简直处处都是要命的地方,撒个尿的工夫,说不定都会被森蚺卷走。 各种致命的毒虫猛兽更是数不胜数,几年来,光是莫名其妙死掉的人手,都有百人之多。 “咳咳……共同开发也不是不行,但是嘛,本王有个条件。” 米歇尔看着陈北冥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第1599章 使团混进奇怪的人 “王爷请说。” 米歇尔恭敬道。 陈北冥从宝座上站起,走下玉阶,到米歇尔身后,果然嗅到一股脂粉味。 “此事简单,你们负责开发土地,汉人负责你们的安全,当然,安全也不是免费,要收取一些银子。” “可恶的……” 米歇尔身后的大胡子没忍住,爆句粗口. 但细柔的声音一出口就知道暴露,慌忙捂住嘴。 陈北冥脸色一冷,低头俯视对方。 “可恶的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伸手扯掉那伪装的大胡子。 胡子一掉,露出一张美得就像西方神话传说中精灵的俏脸。 阿玛丽亚吓得后退两步,做出要拼命的动作。 米歇尔立刻挡在阿玛丽亚身前,满脸哀求。 “求您放过她,她……她不是有心辱骂您!” 陈北冥见米歇尔拼命保护,猜出此女身份不简单。 给金含雁使个眼色,后者马上出手,将阿玛丽亚擒住,并带离尼德兰人的保护圈。 尼德兰人手里的武器都被禁卫扣下,他们哪里是金含雁的对手,冲上去的人转眼躺一地。 米歇尔急得跪下。 “这些人不敬,我愿意付出代价向您致歉!” “致歉就不必了,此女作为赔偿就行。” 陈北冥笑眯眯地打量着阿玛丽亚。 从她小手细嫩,没有一丝茧子,就知道出身贵族。 至于是尼德兰公爵还是伯爵,就不得而知。 “不可,总督大人会杀了我,求您了,您放过她,我愿用情报交换!” 米歇尔豁出去,只要能将这姑奶奶救回去,只能出卖盟友。 “哦?那就看你的情报值不值钱。” 陈北冥用靴子挑起米歇尔的下巴,似笑非笑。 米歇尔发誓,以后绝不踏进南梁的皇宫,面前男人太可怕。 “大食人……大食人去了北面,听说要和一个叫月神的合作,偷袭大乾商队,抢占土地!” 陈北冥心中一凛,那个鬼女人要是得手,恐怕会死好多人。 “什么时候的事,还有谁参与?” “十天前,听说水果牙人也派去五条船,我们……我们没参与!” 米歇尔只想快些离开。 陈北冥想想,从南梁通知美洲那边,还要经过大乾,再加上海上的多次传递,等北美洲的人收到消息,都是几个月以后。 黄花菜都凉了。 目光落在米歇尔身上,微微笑着将他扶起来。 “你们有船只和人手在北美对不对,若是你们能帮忙将消息传递出去,或者帮忙,我可以特许你们与大乾、南梁做生意。” 米歇尔眨眨眼睛,能和大乾做生意那简直就是血赚。 以前诸如香皂、茶叶、瓷器等货物,几乎都被波斯人垄断,若是得到贸易权,由此带来的惊人利益,说不定能让他的家族在尼德兰混入高层。 而且陈北冥也答应南美洲的共同开发,虽然合作吃亏了些。 “没有问题,我马上就让人将消息传递过去!” 事情办完,米歇尔哀求地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挥挥手,金含雁旋即放开阿玛丽亚。 这位公爵小姐恶狠狠地瞪陈北冥一眼。 “野蛮人,我记住你!” 陈北冥微微一笑,没与她一般见识。 洋妞而已,自己后宫就有,索菲亚可不比她差。 目送尼德兰人离开,转身回到御案后,快速写下几封信,一封是给马三保,让他率领舰队南下,将游弋在南海的所有大食商船全部干掉。 那些人说是来做生意,其实也是一帮探子。 他们会监视进出的所有大乾船只。 另一封则是通过东厂的渠道送去北美。 尽管东厂在北疆,乃至西伯利亚远东都建立情报点,但信鸽的死亡率还是高得出奇。 做两手准备,一向是陈北冥的习惯。 将信寄出之后,总算长舒口气。 正准备继续批阅奏疏,禁卫前来禀报。 “王爷,宫门外来人,说要求见梁王。” 禁卫们本想驱赶走,但那人出手轻易就击伤几人。 禁卫们抬起燧发枪,那个人才束手就擒。 只是在近距离观察燧发枪时,感叹了一句。 “他说什么?” 陈北冥抬起头。 “禀王爷,那人说好东西怎么全都是萧家的,天道不公。” 禁卫小心翼翼道。 陈北冥脸色微变,心中隐约猜出此人身份。 没想到胆子会如此大。 整理一下身上的袍服,走出金銮殿,来到关押那人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个中年汉子,一张国字脸,相貌堂堂,与曹嫚儿有几分相似之处。 尽管离得很远,已经能察觉到对方的武功境界。 亦是宗师,只比自己差上半筹。 陈北冥再看套着他手腕的铁链,对于宗师初阶的高手还有些用,对眼前的中年汉子与没戴一样。 “你们退下吧,本王与他有话说。” 禁卫们知道涉及皇家隐密,他们不便在场。 何况以陈北冥的武功,谁保护谁还不知道。 陈北冥等禁卫们都出去,背着手到铁笼前。 “你来得倒是快。” “你放过嫚儿,我就将宫中的人手撤走。” 中年汉子怡然不惧地与陈北冥对视。 陈北冥大笑出声,宗师的威压震得院中所有东西都在震颤。 虽都是宗师境高手,中年汉子也被这威压逼得气血狂涌,威压卷起的气流打在汉子脸上生疼。 噼啪~ 关节的弹响说明中年汉子在努力支撑。 “本王佩服你的胆色,但本王现在杀掉你,岂不是一劳永逸!” 陈北冥轻轻跺一脚,精钢打造的牢笼便被震开一个豁口。 抬脚踏进去,与中年汉子面对面。 “你尽可试试,你后宫的女人都得死!” 中年汉子嘴角沁血,但仍不失王者气度。 陈北冥脸上的杀意若隐若现。 “威胁我?以为我不敢杀你?以为你的人能随便进我后宫?” 中年汉子知道,陈北冥对威胁的反应向来激烈。 于是改变口吻。 “留下我,对你们有用。即便杀掉我,还有另一个我顶上。” 陈北冥心中暗自点头。 杀掉一个头目,他们还会扶植新的。 只要对方不乱来,留着他又如何。 “你赢了,本王答应放人,但有个条件。” 第1600章 生不如死的丹药 中年汉子虽然赢了,但方才的威压已经震伤他的内腹。 “你说。” “不要在宫中留手尾,以后各凭本事,本王等着你来拿这江山!” 陈北冥最后几乎吼出声。 音波带起的劲气,将中年汉子震退数步。 “咳咳……你果然厉害,我答应你!” 他擦去嘴角的鲜血,冷冽地笑笑。 陈北冥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 片刻之后,皇宫侧门。 曹嫚儿与潜伏进来的十几个女子出来。 陈北冥站在远处,认出里边竟然还有两位带封号的侧妃。 可见他们手里应该还掌控着地方大族。 这些人凭借着身份,想要在后宫中乱来简直太容易。 “王爷,您为何放她们走,我们现在动手岂不是……” 乔元武有些不解。 “此人算是一条汉子,竟敢单枪匹马闯进宫中要人,本王又哪里比他差? 答应的事情,自然要做到。再说,你除掉一个人,又无法除掉背后复杂的势力?” “卑职明白……” …… 陈北冥派平一指为众女检查身体,毒王则去搜寻那些人留下的布置。 经此一事,他再不敢小瞧那些人的手段,当真是无孔不入。 侧门打开,曹嫚儿回头恨恨地看眼陈北冥,随即踏出宫门。 上马车后,看向端坐正中的中年汉子,目露歉意。 “对不起大哥,都是小妹无能!” 中年汉子拿起曹嫚儿的手腕,两指覆在脉门上。 “他废掉你的武功?” “嗯……” 曹嫚儿记起昨夜的荒唐,差点被陈北冥折腾死,心中羞愤,想恨却总是恨不起来,感觉哪里不对。 “无妨,你有底子,大哥会帮你恢复武功,没暴露身份吧?” 中年汉子关心地看着她。 曹嫚儿点点头。 “我只说是刘家远支,他不知我身份,就是可惜刚做好的布置。” “那就好,可惜什么,我们就与他好好斗斗法,顺便给那个反贼一些刺激,好出来咬人。” 中年男子敲敲车厢,几辆马车毫不在意有人跟踪,朝着城外奔去。 …… 陈北冥听完毒王的汇报,心中不由后怕。 那些人在宫中所有水源下了慢性毒药。 毒药不会立刻让人中毒身亡,而是会慢慢积累,直到病入膏肓,不治身亡。 “王爷,此毒老夫在毒经上看过,只可惜死鬼师傅传给徐典那个老匹夫。” 毒王提起徐典的名字,就恨得牙痒痒。 陈北冥心中一紧。 “那你会不会解?” “王爷放心,众位王妃没大碍,毒已经解去。” 毒王得意地挺直腰杆。 “我呸,你个老东西,毒明明是老夫解的,与你有什么相干!” 平一指手中拎着个长相奇怪的东西,似鱼非鱼,相貌极其丑陋,只是已经死去。 毒王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他对平一指颇为忌惮。 杀人名医不仅医术惊人,就连毒术上的造诣也不差。 看见他手中的东西,惊叫出声。 “金焰毒蛟!” 平一指白毒王一眼。 “你还不算太蠢,识得此物,有人在后宫的湖里布下,你竟没找出来。” 毒王丢了面子,一张老脸呈血红色。 “老夫输了,以后听你调遣!” 陈北冥不想管二人有什么赌局,仔细瞧瞧平一指手中的怪物。 只见黑色的身体上有着类似火焰的金色纹理,模样的确有几分蛟龙威武。 “老平啊,你那东西有什么厉害之处?” “王爷,金焰毒蛟看起来没什么厉害,只要有人喂它一种叫做金蚕蛊的蛊虫,就能分泌出奇毒,无药可解。” 平一指抚须解释。 陈北冥后怕得出一身冷汗。 “那本王再将后宫和御花园所有湖泊清理一遍。” “王爷不必多虑,老夫已经在所有水源布置针对金焰毒蛟的虫子,它们查下就会死去,对人却是无害。” 平一指得意地摆摆手。 “好,好得很。” 陈北冥称赞道。 同时,很庆幸将平一指拐回来。 有这老家伙,等于上了双保险。 “这里是写好的外科手术纪要,就赏给你吧。” 说着,拿出一本卷册。 平一指和毒王皆是双目一亮,两人都算是当世顶级名医,对外科之术都有研究的心思。 他们虽也解剖过很多尸体,但外科之术可不是会解剖就能学会。 其中的很多关键点,放在任何人手里都是不传之秘。 在他们眼里重逾万金! 平一指动作极快,夺过就跑。 毒王马上红着眼追上去。 “平老哥,平祖宗,老夫愿用三种毒术和你换,只求一观!” 陈北冥清除完后宫的隐患,算是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回头看见琼华和碧晴小老婆有说有笑地从御花园方向过来,身后还跟着毒王的闺女胡芊芊。 想起初次见胡芊芊时那一身的可怕东西,就感觉胃里不舒服。 “华儿、晴儿,今晚不如你们……” 琼华没等陈北冥说完,一脚踢在其腿上。 “你个昏庸的君王,就知道乱来,晴儿我们走!” 碧晴虽然想和陈北冥说话,但被琼华拉着,只好露出歉意的眼神。 “你们跑什么,我是说陪我用饭。” 陈北冥一脸无辜。 “谁信你,大色鬼!” 琼华的喊声,引起后宫妃嫔注意。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哪天摸进她宫中,让这婆娘知道他的厉害! “王爷,您可有纪郎的消息么?” 胡芊芊没走,一脸骐骥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本想敷衍两句,忽然想到什么,嘴角一咧。 “芊芊啊,你想不想嫁给清岳?” 胡芊芊一时怔住,下一刻拼命地点点头。 “想!做梦都想!王爷若能让人家嫁给纪郎,芊芊愿献给王爷一枚丹药,可让人变成……变成芊芊以前的模样!” 她想起中毒经历,简直生不如死。 陈北冥对毒丹很感兴趣,若是让某些仇敌服下,会是件极有意思的事。 不过最重要的是,想看小舅子倒霉。 那小子扣下他在东厂积攒的一批银子,还嘴硬地不承认。 “你听着,只要按照我说的,绝对能让你实现愿望……” 第1601章 泄密的偷袭 胡芊芊认真地听完,随后交出一个瓷瓶,满意地离开。 陈北冥看看手里的瓷瓶,小心地收进袖子里。 见小莲过来,就知道有奏疏要批,叹息一声。 离开后宫,回到金銮殿。 …… 北美洲。 分到沿海的地盘郑家很高兴,为开发分到的土地,一半精锐都过来。 其中,负责美洲事务的是家主郑子胥一位族叔。 “他姥姥的,鬼地方大是大,可是各种毒虫猛兽也是要命,还有当地的土着找我们麻烦,当真烦人!” 一个年轻后辈嘟囔两句。 虽说土着只会用弓箭和木矛与人战斗,战斗力低下,死了不少。 可是没完没了日夜偷袭,仍是让人十分厌烦。 郑慈冷哼一声,看着眼前逐渐成型的城墙,十分心急。 “少废话,还是你本事不济,让土人首领逃走,那土着女人你要么放了,要么弄死,快些将此事完结。” 他嘴上虽然骂着,但心里还是心疼侄子。 短短半年,就晒成个黑炭头,全无以往的俊朗。 “嘿嘿……慈叔,您不知道,那妞还真带劲,再让小侄玩几日,黑是黑了些,但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有女人就不错!” 郑慈还想继续说,护卫前来禀报。 “报,禀二老爷,尼德兰人过来送消息,说是奉公爷的命令!” “公爷?哪个公爷?” 郑慈一愣。 他脑海里还没办法将尼德兰人和公爷两个词联系在一起。 “是忠义公!” “什么?” 郑慈听罢,立刻朝海边跑去。 若是陈北冥,那就合理。 能将红毛鬼收拾听话,也只有他。 来到海边,见是个相貌猥琐的小个子,眉头一皱。 “你会汉话?” “禀大老爷,小人在南梁生活过七年,娶了汉人婆娘,汉话说得还算流利。” 小个子一脸恭维。 郑慈竟听不出一丝口音,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说吧,有什么消息?” “小人刚刚收到的消息,是奉米歇尔将军命令特来传信,说是一个叫做月神的坏女人要和大食人突袭你们。” “什么?当真?” “小人不敢胡言。” 郑慈大惊,月神的名字他当然知道。 阴阳家的二号人物,武功深不可测,为人极度狡诈。 转身立刻大吼。 “快,停止建城! 所有人集合,去将出去探索的人叫回来,再去通知王家、马家、胡家的人,告诉他们有人要抢地盘!” 现在好不容易清扫差不多,敌人就想来抢,简直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整个郑家地盘的人都动了起来,开始准备御敌。 而相邻土地的王家、马家、胡家的家将,也在各自主人的带领下前来支援。 如今,大家伙还在稳固地盘的阶段,相处还算融洽。 两千多人汇聚在一起,倒也颇有些气势。 “老妖婆子真是阴魂不散,竟追到此地!” “哼,这是我等的家业,谁和我们抢,就跟他拼命!” “大食崽子刚被公爷在匈奴草原和西域狠狠教训,还敢来惹我们,干他娘的!” 群情激奋,战力汹汹。 “大家听老夫一言,这次我们要将对方引到岸上来,再将他们拿下,我们实在缺人手,既然他们送人来,我们何不笑纳。” 郑慈抚须阴笑。 众人对视一眼,谁不心动。 脚下陆地已经吞噬掉他们许多人手,有些人死得莫名其妙,原因都查不出来。 有送上门不要钱,又可以随意处置的战俘,那可比金银更有用。 “我王家要三成战俘!” “马家要两成!” “胡家……我胡家可以不要战俘,但郑家需帮我们除掉地盘里的土着!” 胡家来的人手最少,胡家主事的大掌柜想想,提出条件。 相比战俘,他们更要紧的是消灭阻挡他们收获粮食的土着。 郑慈思虑片刻,点头同意。 “好,就这么办!大家伙一起使劲。” “好!” “自然!” 众人轰然应诺,商议计策,片刻后散去。 郑家人继续装作建城,而远处的码头,已经有海船陆续离港,只留下些残破无法使用的停泊在其中。 深夜。 海面上有二十几艘海船靠近岸边。 海船上的人看着岸上火光与巡逻护卫,再瞧瞧远处的码头。 确认没来错地方。 “将军,我们到了,这就是郑家地盘!” 大食将军法里斯放下手中千里镜。 千里镜是大食皇家费尽心力才做出来的,只赐给几个皇帝的心腹。 他法里斯作为皇帝从小长大的玩伴,自然有资格获得。 虽然有人说相比大乾的千里镜仍然差上很多,但法里斯已经很满意。 “告诉那个女人,本将军要动手,跟或者不跟,随她!” 法里斯根本瞧不起合作的月神和阴阳家,平时就神神秘秘的,总是轻纱遮面。 除了会些武功,根本就是一帮阴沟里的老鼠。 怪不得斗不过那位。 他们勇猛无敌的大食军队,好歹也是与那个男人真刀真枪战斗过。 哪像这些人只知道搞阴谋诡计。 法里斯一声令下,十几艘小船放下,悄悄地朝着岸边划去。 距离大食人船队十几丈的海面,几艘海船隐藏在黑暗中。 其中最大的一艘,船舱中有个妖娆的身影正侧倚在小几上,随着海面起伏,微笑地看着大食人开始登陆。 “月神,大食人传来消息,说我们不跟,地盘分割便没有我们的份!” 船舱外响起女子的声音。 “哦?那便让本座瞧瞧大食兵卒的厉害。” 月神不在意地将手中金樽放下。 此时,已经有大食兵卒上岸,他们简单列队后,抱着火绳枪向建城的工地冲去。 就在大食兵卒与巡逻的护卫相距还有十丈距离,带队的大食将领下令开火。 刺啦~ 火绳点燃药池,一条火舌迅速钻进枪膛。 轰! 枪声混合着火焰,将弹丸送出去。 “敌袭敌袭,大家躲开!” 有护卫中弹,其他人立刻开始朝城墙后撤。 负责指挥的大食将军拔出佩刀,狞笑着下令。 “全军推进!” 仿佛已经看到柔弱汉人美女惊恐的表情。 第1602章 跑得比谁都快 郑家护卫且战且退,依托城墙与大食兵卒对抗。 他们没有火枪,只能依靠手里的弓箭与敌人周旋。 而大食人将三段式射击几乎发挥到极致,稳步朝着工地推过去。 “给本将军杀,每宰一个乾狗,赏五银币!” 大食将军就不信,凭借着火器还不能消灭乾人? 打不过巡防营,还打不过他们? 大食兵卒一听赏金,一个个嗷嗷地叫唤着,仿佛看见白花花的银币在朝他们招手。 而对面,不断有支援的郑家人到场,坚持不后撤,与大食人硬刚。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并没有埋伏的迹象。 月神观察到现在,已经基本确认情况,马上下令。 “放下小船,派出高手。 本座还是太小心,他们终究不是萧无忌那个卑鄙小人!” 阴阳家高手操船到岸边,纷纷各自展示自己的本事,朝着郑家护卫扑去。 瞬间,战斗进入白热化。 月神几乎与法里斯同时上岸。 法里斯操着生硬的汉话斜睨月神。 “即便是你们参加战斗,这地盘仍要按照三七来分!” 月神瞥一眼法里斯,就像是看死人。 要不是忌惮他身边的黑衣老者,月神早摘他的人头。 “各凭本事!” 说完,飞掠而起,诡奇的身份在空中犹如跳舞一般。 法里斯瞧着那轻纱下的妖娆身段,心中火热一片。 他虽瞧不起阴阳家,但不得不说,火辣的身体还真有些滋味。 “全部压上去,大陆是我们大食人的!” 此次战功到手,他便能跻身帝国五大将军之列,就是帝国的宰相之位,也并非不能触碰。 法里斯心脏狂跳,兴奋地带着手下冲锋。 反观对面郑家人,似是不敌,开始后撤。 如此,建到一半的城墙只能拱手让人。 大食军队和阴阳家高手占领后=之后,继续向前追击。 浑不知,海面上有船出现在他们船只后面。 海中,也有水鬼靠近船底。 嘭…… 一直烟花高高地炸开。 随即,海面上响起喊杀声。 同时,水中也展开行动! 那喊杀声,将岸上正在追击的月神和法里斯吓一跳。 海面上,他们的船只已经被包围。 高手冲上船只,宰杀着上面的人。 不断有人被杀落水。 “糟了,中计!都给我……” 月神刚想下令撤退,旷野中亮起无数火把。 “杀啊……” 四面八方都是喊杀声! 紧接着有黑乎乎的东西抛向他们。 那玩意儿后边,拖着火星子…… 落地之后,便猛然爆开! 轰轰轰~ “神火雷,撤!” 法里斯对它并不陌生。 南海上的大乾商船,很多就装备着,让他们吃尽苦头。 但现在想要后撤。已经晚了。 对方高手凭借着身法。冲进队伍,肆意屠杀着大食战士。 “不!给我顶住,反击,反击!” 法里斯怒火攻心,这支军队是他费尽多少心思才训练出来,无论海上还是陆战皆能一战。 但他的吼声,依然不能阻止溃败。 对方的高手就像不要命一般,硬顶着枪伤杀上来。 “大人,我们该走了,他们想生擒您!” 黑衣老人终于开口。 “走!” 法里斯也是个杀伐果断之辈。 黑衣老人携起法里斯,在人群中迅速穿过,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月神见势不妙,早就逃走。 对于麾下阴阳家高手,看都不看。 郑慈没追上黑衣老人,回头见月神也毫无踪迹,只能感叹。 “鬼女人实在精得厉害,传令下去,投降不杀。否则一律剁掉四肢,扔进海里喂鱼!” 他的吼声传遍战场。 阴阳家的高手想要逃走,却已经晚了,郑家早就准备好专门对付武林中人的特制钢网,上面还带着倒刺,钩住就休想逃走。 当场的大食兵卒见大势已去,将军都已经抛弃他们,只能举手投降。 眨眼间战场形势便得到控制。 参与设伏的几家笑着凑到郑慈身前。 “多亏了郑老兄你,不然我们没法如此容易抓住这群狼崽子!” “不错,若是老夫指挥,可能等他们上岸就已经开打。” “郑老兄,以后若是还有这等好事,千万通知我们!” 现场抓住的俘虏怎么也有大几百人,穿了琵琶骨,戴上脚镣,足够他们使用。 要不是当地土着性情暴烈,怎么教训都不肯屈服,否则他们也无须这么头疼。 再从大乾招揽人手,来回所花费的银子和时间实在太高。 “呵呵,都是跟公爷学的,老夫幼子就在征西军,每次回家都要和老夫讲述公爷的用兵之法。” 郑慈几乎笑成弥勒。 这次主持完建城,回去就该含饴弄孙,再也不出来。 遗憾的就是没能抓住元凶。 抬头看向海中已经沉没的敌人战船,和一艘艘回归码头的船只,只能苦笑。 不能让世家豪族白白帮忙,他们肯定也不好交代,只能分些俘虏出去。 但是,今天当真是个好日子。 …… 此时万里之遥的南梁宫中,陈北冥刚与林月湖结束战斗。 林大女侠下床就钻进浴桶之中濯洗身子。 秋老虎的江南,简直和蒸笼一样,浑身黏腻腻。 “好讨厌,您就不能给宫里多弄些冰块,小气鬼!” 林月湖玉臂趴在浴桶边沿上,气鼓鼓地看着陈北冥。 “胡说,宫中分配的冰块除了淮阳那里,就属你抢得多,还敢埋怨我。” 陈北冥也是不喜欢这鬼天气,金銮殿也是闷得难受,冰块加上宫女的扇子,作用也很有限。 极是怀念大乾京城,让工匠设计的土空调,通过铜管子就能让气温降下来。 虽然已经和留在南梁的墨家高手提过改造皇宫,可毕竟皇宫实在太大,也只能慢慢来。 任大小姐已经几次向他抱怨没有自来水,没有抽水马桶。 走下床榻,看着浴桶中的林月湖那张两颊羞红的玉脸,小兄弟不禁再次气势汹汹。 林月湖瞧见后,芳心微颤,朝着情郎啐一口。 “您折腾死妾身好了,妾身腰身现在还酸呢!” 虽然爱极欢好的美妙感觉,但情郎的强大让她吃不消,渐渐动起心思。 她当初离家进宫,是和家里闹翻,进宫几年也从不给家里写信,至于家里送来的东西,也是命人丢掉。 现在知晓陈北冥的真实身份,也跟着来南梁,却是怀念起家中母亲。 妙目微动,想到个主意…… 第1603章 浴桶中比拼枪法 林月湖故作妩媚地道。 “王爷,妾身美不美?” 陈北冥看着她从浴桶中站起,摆出一副动人风情,登时鸡动起来,飞身跳进浴桶。 就要再次磨炼自己的枪法。 谁知,一只纤手阻拦。 林月湖呵气如兰,一条玉腿缠绕住情郎。 “您若答应一个条件,妾身就让您进去。” “随便提!” 陈北冥被她吐出的热气挑拨得心里直痒,犹如万只蚂蚁爬过。 “妾身想给家中写信,邀母亲来南梁宫中住两天,好不好嘛!” 林月湖性情刚烈,用起美人计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陈北冥还以为什么事,原来只是想让丈母娘来住几天。 “呵呵,小事,你写完信交给小莲,三日后就能出现在林家。” 随后便与林月湖在浴桶中交流起枪法心得…… 直到林女侠举手投降。 次日。 陈北冥早早起来,林月湖强撑着身子伺候情郎穿衣。 “您这么早起来做什么,不多陪妾身片刻。” 林月湖噘着嘴。 宫中妃嫔众多,好不容易才轮到她。 “今日恩科殿试,不能不去。” 陈北冥其实不想参与所谓的殿试,要白白坐在御座上一整天,再和一帮书呆子讲些忠君的大道理。 那些从小只读四书五经,圣人之学的人能有多少创新思维? 林月湖一听是朝廷大事,知道不能乱说话。 只能乖乖地送别。 陈北冥穿着蟒袍,走在后宫之中,欣赏着长得颇为水灵的宫女和刻意过来偶遇的妃嫔,心情大为舒畅。 “切!大色鬼!” 小道姑玄幽毫无形象地倚在凉亭下,吃着零嘴,不屑看着路过的陈北冥。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着这个天天混进后宫吃白饭的家伙。 “这是我的后宫,你整日混进来做什么,伙食费也不交,白吃白住。” “要你管,纪姐姐说我可以随便住。” 玄幽做了个鬼脸,蹦跳着走远。 陈北冥拿她没办法,也罢,就当宫里多个保镖。 金銮殿前,乔公率领一百多位参加殿试的学子已经等候多时。 “参见梁王!” 众人见陈北冥到来,齐齐行礼。 “平身吧,乔公与丞相来主持即可,本王就不乱指挥。” 陈北冥摆摆手。 皇甫谨山摇摇头,知道陈北冥看不上参加殿试的学子。 只好接过重任,主持殿试。 学子们在太监引领下走进金銮殿,小心翼翼地看着高坐正中的陈北冥。 他们不傻,能感觉到梁王不喜。 谁不知大乾崇山书院是梁王建立,听说教出许多厉害的学生。 他们也是苦读多年,过五关斩六将,击败多少对手才走到这里。 就不信比那些人差。 皇甫谨山看陈北冥低头批阅奏疏,丝毫没有要出题的意思,只好咳嗽两声,出第一道策论题。 他学识渊博,儒家经典信手拈来,自然出的题也厉害。 一众举子听完题,开始苦思冥想,其中只有寥寥数人动笔。 陈北冥听见皇甫谨山出的题,差些笑出声。 论古之权臣之害。 逆贼就是权臣,曾位居南梁的镇南大将军之位。 试题极考验士子,他们若是敢喷逆贼,那就可用,若是提都不提,那就是首鼠两端之辈。 如此就能刷下去一批人。 岳父的确厉害。 只策论就考一上午,很是考验众人的憋尿能力。 陈北冥眼看着坐在最前排的一个人晃来晃去,就知道他的辛苦。 走下御座,到举子身前。 看着纸上犹如打印出来的一手蝇头小楷,心中一赞。 先不说南梁学子学识如何,就一手字就要耗费多少年才能练出来。 “好了,本王特许你去如厕,回来继续答题。” 陈北冥摇摇头,给他个恩典。 那举子微微一怔,旋即感激地磕头。 “多谢梁王!” 随即在小太监带领下出去。 陈北冥盯着他的考卷,看了起来。 只看几眼就被吸引。 此人用词辛辣,笔法老道,引经据典拐着弯的骂逆贼,直看得大呼过瘾。 不由对此人大感兴趣。 “伏州童凯?” 皇甫谨山和乔公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陈北冥对此人考卷的欣赏。 纷纷凑过来。 陈北冥示意他们也看。 二人看过之后,也是大为赞赏。 此时童凯回来,见几位大佬在看,战战兢兢地等在一旁。 最后,还是由乔公开口让他继续。 负责记录时间的太监看完漏刻,立即禀报。 “时辰到~” 乔公当即宣布。 “第一场考试结束。” 交完考卷,众人退去,他们要在宫中等下午的考试。 陈北冥吩咐御膳房送来三碗油泼面,给乔公和皇甫谨山一人一碗。 “童凯是个御使的好苗子,此人本王喜欢。” 乔公和皇甫谨山交换眼神。 “那老臣就暂定其为三甲之一?” 陈北冥用筷子指指二人。 “你们不用试探本王,里边有多少是关系户,走门路上来,你们细查,文章写得再花团锦簇也给本王绌落,朝廷不养废物!” 科举取士,看起来公平,实则里面猫腻很大。 只要花银子,运作得当,都能送上来。 南梁帝王不清楚? 其实也是和地方世家豪族的一种交换。 用官职权利换取他们的拥护。 陈北冥的话,相当于封死地方豪族想用科举继续控制地方的路子。 乔公放下筷子拱拱手。 “老臣明白王爷的意思,王爷有此雄心壮志,老臣必生死相随!” 作为皇亲国戚,乔公无条件站在陈北冥一边。 如此行动,必然会捅地方豪族的马蜂窝,激起他们的反抗。 皇甫谨山自然更无问题,他是乾人,与南梁豪族没什么利益关系。 三人一顿饭就决定殿试的结果。 陈北冥没有继续盯着下午的诗赋,批阅完奏疏就离开金銮殿。 只因,他要去见一个人。 第1604章 棒打鸳鸯? 皇宫前殿,一个幽暗房间。 陈北冥负手站立,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刁三娘。 此女遭人斩断双腿,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也被划得狰狞可怖。 “王爷,小的是从南州外破庙遇到,发现她时,人已经疯癫。” 番子凑近禀报。 陈北冥翻开刁三娘身上破烂的衣裙,那里也受创颇重,恐怕这辈子都做不成女人。 可见姬家下手有多狠毒。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刁三娘忽地尖叫起来,挣扎间一股恶臭飘出。 陈北冥伸手打晕她。 “去找平一指,给她好好治治,能活着就好。” 走出房间,抬头看着头顶阳光,心中却是愈发好奇。 他至今都想弄明白,南州姬家用什么手段,坑得逆贼几万大军。 “你们还是没有唐宇的消息?” “禀王爷,弟兄们在南州府附近找遍,都没发现此人的踪迹。” 番子也是一头雾水,此人就像是蒸发一般。 陈北冥有种预感,唐宇不是被姬家囚禁起来,就是藏在什么地方。 以此人的狡诈,等闲不会被人抓住。 何况身边还有个满身毒物的毒老。 等恩科事了,得找时间去南州府看看。 走出院子,看见有人往禁卫的院子里搬酒,有些纳闷,走过去想看个究竟。 院中禁卫见陈北冥过来,吓得跪下就想呼喊。 陈北冥警告他们不准说话,走进屋中。 “酒呢,混账东西,本将军的酒怎么还没送来?” 屋中坐着个身披铁甲的高大身影。 陈北冥搬起一坛放在桌上。 “大白日的你就酗酒,出了何事?” 乔元武听见说话声转过身,酒意瞬间没了八分。 “王……王爷,末将有罪!” 禁卫当值期间酗酒,是重罪。 陈北冥没有怪他,这个大舅哥为人正直,肯定是有事让他如此。 “说说吧,若是有理,本王便不怪罪。” 乔元武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头,一脸的委屈愤懑。 “末将……末将……” 半天才断断续续地将事情讲出。 原来是乔琪干涉,拆散乔元武和李幼鱼,给乔元武挑了个七望家的嫡系小姐为妻。 此事乔公居然并不反对,而主角之一的李幼鱼却是差些上吊求死。 而且李幼鱼也许配人家,这几日就要成亲。 “什么?臭婆娘干出这种事?你也是个糊涂鬼,自己的女人为何不去保护,本王给你三天假,去沙州将新娘子抢回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非得让人进了洞房?” 陈北冥怒其不争地指指乔元武。 乔元武吞吞口水,随后磕了一个响头,转身就跑。 陈北冥笑骂一声,大舅子哪都好,就是有些过于孝顺。 但想起事情的元凶,怒气冲冲地去后宫。 闯进乔琪的鸾凤宫,扛起喜滋滋正要过来见礼的乔琪。 “王爷,您不是正在主持恩科,呀……您这是……啊!” 陈北冥将她扔在软榻上,掀开裙摆,扯下薄薄的丝绸亵裤,狠狠抽在香豚上。 “姥姥的,连哥哥的婚事你都瞎掺和,幼鱼哪里不好,配不上你哥哥? 你与她还是相熟的姐妹,就是这么对待姐妹,还想和七望做亲戚?看老子不揍死你!” 乔琪两瓣香豚很快揍的肿起,火辣辣地疼。 听着陈北冥的训斥,却是一句也不敢辩解。 一旁的小草,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 “王爷……别打了……” 陈北冥见乔琪不说话,也没有继续。 但终究是自己女人,揍完仍是有些心疼。 “不说话?觉得委屈?” “臣妾……臣妾不……不委屈!” 乔琪抽噎道。 陈北冥瞧着那红肿的豚,回头让小草去找伤药。 小草跑进花厅中,翻箱倒柜,找来一瓶。 陈北冥一边涂抹,一边叹气。 “本王为稳固江山,不得已用七望的人,你还牺牲哥哥的婚事,与七望走近,是想气死我? 幼鱼那般娇憨可爱的女子,你怎么狠得下心伤害她?” 乔琪泪眼婆娑抬起头,明白若是眼前男人根本不喜她,根本不会解释。 “臣妾错了,这就……这就取消婚事。” “再敢乱伸手,本王就将你打入冷宫!” 陈北冥做出警告。 乔琪顿时心惊,知道陈北冥是真生气。 “臣妾知错,您就别气了,臣妾不干涉哥哥的婚事。” 陈北冥冷着脸起身,向外走去。 此时绝不能给这女人好脸色,不狠狠敲打一顿,她还会犯。 离开鸾凤宫,听见嬉笑和玩水的声音,还有些好奇。 循着声音找到地方,脸色顿时成锅底黑。 崔墨儿穿着件近乎透明的纱衣,在小湖里玩得正开心。 虽说后宫中大都是宫女,可也有新进宫的太监。 陈北冥施展轻功,脚尖轻点几下,将玩得正欢的崔墨儿从湖里拎起来。 “这是玩水的地方?你宫里不能玩?让我说你什么好!” 崔墨儿见陈北冥一脸黑,吐吐香舌,玉臂搂紧男人。 “宫里闷嘛,你又不陪我玩,何况宫里又没别的男人。” 崔墨儿已经不像当初那般天真,毕竟她不傻,只是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不懂人情世故。 与陈北冥做几年夫妻,人也成长很多,只是仍旧保持着几分纯真。 陈北冥将外袍解下,包裹住她的娇躯。 “那也不行,你的身子只能给我瞧,你喜欢玩水,本王就让人在你宫里修个池子。” “嘻嘻,人家想要个很大的池子,最好用白色的鹅卵石,还有还有……” 崔墨儿笑嘻嘻地将头倚在男人胸膛。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姐姐是不是还在撺掇什么。” 陈北冥踏入崔墨儿的宝庆宫,看着乱糟糟的宫室,衣裙和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 这婆娘还是不懂得整理,自由自在习惯了。 “姐姐不理我啦,嫌弃我笨呢,其实是我装傻,她总说要抢回崔家,其实抢回来也没什么好的。” 崔墨儿从陈北冥怀里跳下,一双嫩白玉足在宫里走来走去。 陈北冥瞧着崔墨儿,微微一笑。 她远没有看上去那么铁憨憨…… 第1605章 会议现场爆炸! 相反,她远比想象的聪明。 陈北冥弯腰帮她收拾起衣裙和杂物。 好好的一座宝庆宫,折腾得像个乞丐窝。 “宫女太监呢?” “她们可烦呢,收拾的东西我都找不到,就赶去姐姐的宫里啦。” 崔墨儿脱掉身上纱衣,找到喜欢的衣裙,当着陈北冥的面穿起来。 陈北冥有些无奈,不过既然她喜欢,也就随她。 便与崔墨儿商议起如何改造宫殿。 正说得尽兴,宫外响起小莲的声音,陈北冥才想起还有殿试。 见崔墨儿噘着樱唇,一脸不高兴。 “我忙完就来寻你,洗干净等着我!” 崔墨儿笑着点点头,大叫一声,转身跑得没影。 陈北冥对活得通透的女人愈发喜欢起来。 背着手回金銮殿。 简单地说几句话,就结束此次殿试。 对于殿试结果,他没有抱太多希望。 想要摆脱地方豪族的钳制,扶植寒门学子是必然。 而以前收养的孤儿再过几年就能从书院毕业,他们将会是大乾和南梁官场改革主力。 这些没有根底,只忠诚于陈北冥和女帝的人,将会彻底改变官场风气。 当然,为弥补地方豪族,鼓励他们出海去捞钱,开发海外。 由皇甫谨山主持的分地盘大会将会在都城举行。 与陈北冥达成协议的饶州葛家第一个站出来支持。 其次就是最先攻下的沙州、渊州、河州等州府的富户,尤其那些刚发展起来的商人热情最为高涨。 如此一来,让许多还处于暧昧观察的州府再也按捺不住。 大乾五姓豪门的王家的例子近在眼前,谁不眼馋那泼天的富贵。 听说王家占据一座大陆,比大乾和南梁加起来还要大。 天爷,能不让人眼红。 王家是有钱,可他们也不差,凭什么王家能做到,他们不能? 所以南梁都城一时豪商云集,变得很是热闹。 南梁七望也没闲着,他们最先得到允许向王家船坞定制海船。 这次出海,他们必然要先拔头筹,先占据住南美洲的好地方。 虽然争不过王文武,但并非那些扑上来的地方豪族可比。 …… 下朝后,郭桓磨蹭着没走。 陈北冥抬头看眼老头子。 “老大人有事?今日是丞相在天海阁分地盘,你不去早早占据位置,要是被人抢走好地方,本王可不管。” 陈北冥就是调侃,其实哪家分什么地方,早就商量好。 郭桓一脸苦笑,搬着软凳凑近陈北冥。 “王爷,盈儿不肯原谅老臣,家中老妻总是哭,骂老臣心狠,您总得帮帮忙。” 陈北冥喟叹一声,放下手中狼毫笔。 “你们当初那样处置,盈儿肯定有心结,此事我会劝解,不过你留下,是想说别的吧。” “还是瞒不住您,老臣听闻烟草就是王文武从南美带回来的,不知臣等能否……” 郭桓怎不知烟草的厉害,那东西能醒神,抽一颗浑身舒坦,在豪族中间很是流行。 但真不是一般的贵,一支要卖半两银子。 就算是豪富之家,抽起来也心疼。 “烟草不行,以后只能朝廷经营,就算你们将来去南美,弄到烟草,也不准往回卖。” 郭桓听出陈北冥话里的意思,试探性地往前探探身子。 “那老臣等卖到海外您总不管吧?”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老头一眼。 “你们手里的银子够多了,你个老东西还是这么贪财。” 郭桓明白言外之意是默认,满脸堆笑地拱拱手。 “没法子啊,家里人口多,前阵子管家刚清查完家里的人口,加上旁支足有七千多人。” 陈北冥并不吃惊,郭家在南梁繁衍生息多年,加上古人讲究多子多福,七千人可不多。 要知道五姓豪门的王家,三国的人口得有近两万人。 前朝皇族姬家更是恐怖。 “本王会与盈儿说,不过你们自己也做出些事情,她又是个心软的。” 郭桓立刻听明白陈北冥的意思,起身告辞出去。 陈北冥看着眼前奏疏叹息一声,什么时候是个头。 夜晚。 陈北冥揽着郭绣盈的柳腰上皇宫的城墙。 “王爷,可是热呢,您带妾身上来做什么。” 郭绣盈纤手挥着团扇,撒娇道。 陈北冥指指远处灯火通明的天海阁。 “今夜天海阁里要分海外的土地呢,我给你郭家分了好大一块。” 郭绣盈听到郭家二字,俏脸就开始耷拉下来。 “您别提他们,妾身与他们早就没有关系!” 陈北冥还想再劝…… 忽然,天海阁却是冒起一阵冲天火光。 轰! 接着便是爆炸声。 他顿时大惊,要是后果严重,南梁的统治基础都要崩坏。 “祖父!” 郭绣盈尖叫出声。 陈北冥挥手叫来乔元武,让他护送郭绣盈回后宫。 而他则飞掠而起,朝着爆炸的天海阁而去。 一路上祈祷皇甫谨山千万别出事。 赶到爆炸现场,看着化作废墟的天海阁,心不断地往下沉。 尤其废墟中还有残肢断臂。 闻讯赶来的都城守军和京兆府差役,吓得跪在陈北冥身前。 天海阁中几乎坐着南梁的所有大人物,要是全死了,那可就是惊天大案。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救人,还要本王求你们不成!” 陈北冥暴怒,不顾危险地冲进废墟,奋力地扒拉着砖块碎木头。 守军和差役亦是纷纷上前救人。 好在天海阁周围没有民居,并未有百姓。 陈北冥悲愤得难以自制! 第1606章 神秘高手 陈北冥耳中忽地听到皇甫谨山传音。 “王爷莫担忧,老臣没事,那些豪族家主也都平安,您只管表现悲痛,老臣看看能不能将贼人抓出来。” 陈北冥心情立刻由地狱来到天堂,但表面上仍是失心疯一般地大吼。 “快些救人,丞相若是死了,本王不会放过你们!” 在场众人全都吓得抓紧救人,没人敢偷懒,毕竟事关项上人头。 忽地,远处传来一声娇喝,陈北冥知道定然有发现。 “站住!哪里跑?” 皇甫青雪将轻功施展到极致,一身白色衣裙在夜空中宛如仙女一般。 一道黑影正迅速逃离。 敌人距离城墙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逃出城去。 皇甫青雪猛一加速,迅速拉近与黑影的距离。 黑影却是突然停下,冷冷地看着靠近的皇甫青雪。 “嘿嘿……果然是个一身媚骨的尤物,以后你就是老夫的人!” 皇甫青雪娇斥一声。 “放屁,看姑奶奶的掌法!” 她的掌法经过陈北冥改良,施展出来就是漫天掌影,似实非虚地拍向黑衣人。 黑衣人看见掌法,赞了一声,但仍是从容不迫,选择用护身罡气硬接。 随即身法急变,瞬间到皇甫青雪身边,抓住她一只手臂。 皇甫青雪从没见过如此诡异快速的身法,惊讶之余就想挣脱。 但颈间遭到重击,登时眼前一黑,落在黑衣人怀里。 黑衣人手在皇甫青雪俏脸上划过,啧啧一声。 “小美人,老夫一会儿就让你欲仙欲死。” “哦?是吗?” 突然间,暗处传来一个冷峻的声音。 却是陈北冥赶到。 黑衣人不慌不忙地转过身,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呵呵……应该叫你萧无忌,老夫送你的礼物可还满意?” 陈北冥见其认得自己,且丝毫不害怕,就知道此人身手绝不简单。 “还要多谢你除掉那么多混账东西,倒省得一个一个杀,你觉得本王刚才演得像不像?” 黑衣人登时一愣。 “你就不怕他们造你的反,投向对面?” “为何要怕,本王强行将此事捂下,对外就说留在宫里住些日子,私底下再动兵剪除他们手里的力量,啧啧……你帮了本王的大忙。” 陈北冥一脸的欠揍模样。 黑衣人大怒,他不相信自己一番筹划,竟为别人作嫁衣裳。 “这不可能……” 陈北冥等的就是黑衣人生气,注意力不集中。 将浑身气息压榨到极致,出手就是一记杀招。 他宗师中阶的武功岂是等闲,黑衣人虽然艺高人胆大,但也不敢硬抗。 下意识地就用皇甫青雪来抵挡。 陈北冥顺手将皇甫青雪救回,扔给身后追来的禁卫高手,怒吼着冲向黑衣人。 两人转眼交手数十招,黑衣人越打越心惊,才明白与陈北冥的差距。 借着陈北冥挥出的一掌,脱离战团,随即远去。 “小子,下次就没这么便宜!” 陈北冥没有追,他与黑衣人的武功在伯仲之间,想要击败对方也在千招以后。 而且谁知道对方有没有什么埋伏。 他如今身系整个国家,不能犯险。 从禁卫高手手里接过皇甫青雪,将她唤醒。 “嘤咛……呀!我和你……” “是我,下次不要这么鲁莽,你若是被人掳去,老子可亏大了。” 陈北冥很是后怕。 “嘻嘻,人家知道你会跟来嘛,那恶贼武功可是高呢。” 皇甫青雪丝毫不顾及禁卫的目光,紧紧与陈北冥贴在一起。 陈北冥心中记挂皇甫谨山,便搂着皇甫青雪回到天海阁。 皇甫谨山已经带着一众豪族家主从地下出来,见陈北冥回来,忙过来见礼。 原来,皇甫谨山踏入天海阁时,发现伙计神色不对,而且有些面生。 他为准备今晚的事,已经做了许多布置,禁卫对天海阁也进行十几次搜查,就是为了不出意外。 皇甫谨山不动声色地进入会场,将在场的所有豪族家主转移进地窖。 才避免悲剧。 陈北冥极是佩服这位岳父,做事的缜密程度,世间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见在场一众家主有说有笑,丝毫没有被爆炸影响。 不由豪气干云。 “贼人的爆炸,就当是为诸位开拓海外土地放个烟花,既然大家兴致高,我们就到皇宫的金銮殿中,为大家将地盘分出来。” 众人一听也是高兴,早些确定下来,也算了结心中的牵挂。 他们可不想落后大乾的豪族太多,等那些人将地盘稳固好以后,再来觊觎自己的土地。 “谨遵梁王之命!” …… 在场豪族家主在地方都是跺跺脚,所有人都惧怕的主。 但皇宫却是第一次进,看着宫中金碧辉煌的建筑,赞叹不已。 当走进金銮殿,更是被里面的奢华震惊。 陈北冥命人取来南美洲的大地图,悬挂于一面墙上。 按照之前商议的方法现场抓阄,不过分到的地盘众人,可以进行交换。 而且与大乾一样,众人立下盟约,保证五十年内绝不攻打对方。 结束时,每人还获得一份海图。 有了海图,众人出海的最后一个顾虑消失,自是皆大欢喜。 那些之前还在暧昧的家主们找到陈北冥,拍着胸脯保证以后就跟着朝廷干,绝不再搭理逆贼。 “王爷,草民回去就将家中七成土地交出来,您派人去接收就好!” “小人也是,什么钱不钱的,等朝廷富裕再给就是!” “小人不要银子,只要王爷一个承诺。” 陈北冥看向说话之人,那是一个胖老头,总是笑眯眯。 “你是……” “小人连州冷玉山!” 胖老头躬身解释。 陈北冥点点头。 “连州啊,本王知道,你们那里的荷叶鸭本王很喜欢吃,你说吧,只要本王能做到。” “小人只求王爷将一座山赐给小人即可。” 冷玉山一脸神秘。 众人听见不由好奇,他们可没听说连州有什么金银矿,更好奇陈北冥会如何应答。 陈北冥细细思索,攸地想到什么。 老头子还真是会算计,虽然用一座玉石矿山换土地有些亏,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收复民心。 “本王答应你!” 冷玉山没想到陈北冥会答应得这么痛快,还以为会有什么条件。 对面前年轻的君王彻底改观。 “我冷家以后就是王爷的马前卒,您只要下旨吩咐,我冷家绝无二话!” 陈北冥笑着点点头,果然都是一帮老狐狸。 正想要开口,一声惊叫传来。 第1607章 强横阵法 陈北冥目光投过去,是一帮豪族家主指着地图的空白地方。 他们方才离得远,没有看清,原来地图上还有偌大的区域没有分。 众人于是结伴过来。 “王爷,南美洲还有恁大地方,您为何不分一分?” “是啊,还有河流,那可是能开垦出上好的良田。” “若是您有想法,我等自然愿意放弃。” 陈北冥从御座上起来,走到地图前。 “不是本王不分给你们,那里是原始森林,其间毒物众多,气候恶劣,想要占领开发,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岂是等闲,就当此处是本王的领地,尔等不得占领!” 那块区域就是亚马逊丛林,被称为地球之肺,要是被他们祸祸,罪过可就大。 所以陈北冥就给空出来。 众人见陈北冥态度坚决,就没人再敢说什么,地盘分完,也都纷纷出宫而去。 陈北冥亲自送众人出宫,并命令禁卫派人保护他们的安全。 郭桓走在队伍最后,抬头看见宫墙上有个身影,哪里认不出是谁。 “盈儿,祖父想你,盈儿……” 郭绣盈像只受惊的兔子,提起裙摆就跑,任凭郭桓在后面呼唤。 陈北冥看着郭绣盈离去的方向,却是摇头。 这婆娘明明关心家中,之前分明就是嘴硬。 郭桓一脸伤心地出宫门,登上马车。 孙女的决绝,让老头子很难受。 宫门关闭,也将爷孙俩分隔开,仿佛一道天堑。 陈北冥找到郭绣盈时,她正躲在宫墙的角落大哭。 便过去抱住她。 郭绣盈抽泣地看向陈北冥。 “王……王爷……妾身……是不是太无情!” “胡说,我的盈儿心地纯良着呢,你只是很在意当初被家人抛弃。” 陈北冥抱起郭绣盈下宫墙,返回后宫。 将其哄睡之后,才离开凝霜殿。 路过周阮的宫中,看见里面还亮着烛火,便拐进去。 花厅中,一个俏丽的身影仍在桌前写写算算,发髻上的珠钗轻动间,更添少妇的诱人风情。 “阮儿还不睡,你在算什么?” 陈北冥走近周阮,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有些头晕。 周阮抬头,俏目白陈北冥一下。 “您不是让妾身帮着六部官员改造账目,这就忘记,妾身就不该帮您!” 陈北冥过去揽住周阮的腰柔腰,大为感动。 以周阮如今的本事,自己在账目上的功力恐怕早就不是对手。 有这等红颜知己帮着治理江山,不知是前世修了什么功德。 “好阮儿,不急,账目就在此,明日再弄。” “爷,妾身还有一点就弄完,您……” 周阮被抱起,自然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陈北冥笑眯眯地掀开通往寝殿的帘子,可是抬眼一看,顿时一愣。 寝殿中的罗床,却早被人霸占。 杨凝竹只穿着件贴身的小衣,正姿态妖娆地呼呼大睡。 两条藕白的玉腿交叠,恰好遮掩住那隐秘处。 陈北冥哭笑不得,没预料到还有个电灯泡。 “爷,凝竹妹子在,不如我们……啊……您这是……” 周阮害羞间衣裙已经自娇躯滑落,两人很快就赤诚相见,锁钥相连。 两人的动静很大,被吵醒的杨凝竹看见,娇哼着就参与进来。 直到二女体力耗尽,陈北冥才宣告结束,拥着娇躯睡去。 次日,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身边有人起身,睁眼却发现周阮下床穿衣,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打扮。 “阮儿啊,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天色还没亮呢,你比老爷我还勤勉,王爷该你来做。” “哼,您当妾身乐意做啊?您再睡会儿,妾身将账目弄完。” 周阮簪上珠钗,戴好耳饰,起身走出寝殿。 陈北冥瞧瞧身上像条美女蛇一般缠绕的杨凝竹,叹息一声。 这还睡什么。 好不容易从杨凝竹的缠绕中挣脱出来,走到外面,已经能看到宫人起来。 路过花厅,搂住周阮给她个霸道湿吻,在其娇羞中扬长而去。 …… 金銮殿。 起居郎阮齐已经上班,见陈北冥进来,忙起身施礼,随后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阮齐啊,成亲没有?” “回王爷,臣成亲已经六年。” 阮齐拱手道。 陈北冥眨眨眼,看向眼前年轻的起居郎。 才意识到古人成亲很早。 门帘响动,皇甫青雪进来。 毫不在意地走到陈北冥身旁,挨着坐在御座上,一脸疲惫。 陈北冥看着阮齐刷刷地写着,嘴角咧了咧,还是拥住怀中的美人。 “查出什么?” 皇甫青雪嗯了一声。 “暗卫发现他们向着东北方向撤退,在与南州府交界处消失。” 暗卫是皇甫谨山组建,由他昔日的亲卫为骨干,在皇甫青雪带领下活动。 知道的人极少。 “南州府?看来是他们没错,这些人还真会挑时候蹦出来。” 陈北冥对南州府姬家充满怒意,还没去找他们算账,自己倒送上门。 “暗卫玄鸟误闯进南州府外的一片林子,差些没能出来,那林子绝对有古怪。” 皇甫青雪理理鬓角的秀发,将情况汇报。 陈北冥展开地图,将南州府与南梁交界处画个圈。 当初逆贼大军就是在附近消失,看来是被类似阵法的东西困住,才让姬家人得手。 要说阵法,他自己是真不擅长,纪清嫣倒是会一些,但多年未用,早就扔得差不多。 思来想去,只能向兵圣谷求援。 “您计划向谁求援,要说阵法,爹爹也是不差呢。” 皇甫青雪歪头看向信纸上。 陈北冥微愣,怎么把这茬忘了,拍拍她的香豚。 “你去请岳父大人,晚上我重重有赏。” 皇甫青雪玉脸腾地红了,啐陈北冥一口。 一阵风似的跑出金銮殿。 皇甫谨山来得很快,不过上来就伸出大手。 陈北冥没明白何意。 “这是……” “自是好处,老夫帮您打理国政已经累得吐血,除此之外的事,王爷还是公事公办得好。” 陈北冥哭笑不得,何时皇甫谨山也学会这一手。 不过剑眉一挑,有对付岳父的法子。 第1608章 破阵困难? “这样如何,你外孙的封地就安排在国都附近。” 皇甫谨山双目瞪大,手中羽扇指指陈北冥。 “老夫外孙不就是你儿子,算什么好处,你当真是个属貔貅的!” 但细细想来,也是好事。 外孙封地若是在国都附近,也方便亲自教导。 他看得出陈北冥还在犹豫,否则东宫不会现在还空着。 德征是个好孩子,他也很喜欢,可事关南梁帝位,明白陈北冥很难抉择。 “您答应了?雪儿说您对阵法颇有研究,不知对南州府的迷阵怎么看?” 陈北冥将地图在皇甫谨山面前展开。 皇甫谨山只看一眼南州府的地形,就心里有数。 “天罡北斗阵,若老夫没猜错,阵法由高人改良过,主持阵眼的亦是位阵法大家。” 陈北冥听得迷迷糊糊,当初破兵圣谷前的阵法都是误打误撞。 “此阵能不能破?” “废话,是阵就能破,只是老夫无能为力,能布出如此阵法的,也许只有传说中的阵师一脉。” 所谓阵师,就是专门钻研阵法的一伙人。 阵师的传承同样古老,古时被各个君王奉为座上宾。 后来战争形势急变,没人再堂堂正正两军对垒,按照古人规矩破阵打仗。 再说布阵是个费时费力的活,有那工夫,敌人说不定都攻上城头。 所以阵师便被抛弃,消失在历史长河。 没想到南州姬家竟能找到阵师,还布出这等阵法。 阵法布起来是费力,可一旦成阵,威力不是一般的厉害。 “那兵圣谷一脉如何,能不能破阵?” 陈北冥听完皇甫谨山的介绍,不敢再小瞧阵法。 “难说,兵圣谷虽然精于阵法,但他们所学许多也是传自阵师。” 皇甫谨山摇头道。 陈北冥一直好奇眼前岳父的师承,医卜星象、战阵武功、机关阵法,几乎没有他不懂的。 “岳父大人的老师若在,此阵能不能破?” 皇甫谨山翻翻白眼,低声道。 “小混蛋,还想打听老夫的师承,老夫只回答你一个字,滚!” 陈北冥只能笑笑,看得出皇甫谨山对老师很是尊敬。 之所以如此保密,肯定涉及隐秘。 既然如此,那就写信给纪光,问问他的建议。 …… 纪光收到信后,立刻带人从兵圣谷出发,用短短五日时间就到南梁国都。 瑶花宫。 纪光抱着大胖外孙,乐得牙不见眼。 但转头对身后的陈北冥和纪清嫣却没什么好脸色。 “你们就这么养孩子?孩子都瘦成什么样……” 陈北冥咧着嘴角,如何也看不出儿子哪里瘦,都快成球。 呸呸呸,这么说儿子有些过分。 知道纪光是在埋怨。 纪清嫣也是陪着笑,不敢与父亲顶嘴,同时绣鞋狠狠踩陈北冥一脚。 “咳咳……岳父说的是,小婿定然给孩子换换吃食。” 纪光脸色才好看一些,见外孙开始打瞌睡,将其还给女儿。 “起名没有?” “小婿苦思冥想,给孩子取了个贤字,名为德贤。” 陈北冥给儿子的名字其实是现取的,只因之前取的纪清嫣都不满意。 “鸟兽犹知怀德兮,何云贤士之不处,你做父亲的,总算还能办些正事。” 纪光冷哼一声,捏捏外孙的小脸。 陈北冥知道过关,便做出邀请状。 纪光负手在前,与陈北冥离开瑶花宫,依旧是阴阳怪气。 “你信里说,姬家在南州府外弄了个天罡北斗阵?阵法也不算多稀奇,你手下能人无数,就无人能破?” “回岳父大人,小婿确实破不了,只能向您求援。” 陈北冥将姿态摆得极低,知道想要让纪光干活,就必须让老头子出了这口气。 纪光见陈北冥态度恭敬,外孙也养得不错,满意地哼一声。 “你啊,幸亏让老夫来,要是冒失地闯进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接着便讲起天罡北斗阵的几种变化。 阵师一脉简直将阵法演化到极致,阵法摆得越大,威力也会飙升。 根据纪光的猜测,那座天罡北斗阵是以七座山峰为阵眼,树木丛林作辅助,千变万化,极是凶险。 “什么,那么大?” 陈北冥很是吃惊。 “你现在才知道厉害,想要破阵还是需要思量一番,老夫路上推演几次都是失败告终,难啊!” 纪光瞪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剑眉抖了抖,他两世为人,才不信有什么东西可以扛得住暴力。 如果失败,那就是威力不够。 “若小婿用火炮强行破阵呢,小婿从大乾带回来几位巡防营的工匠,他们带人日夜打造火炮和炮弹,如今的储备已经足够!” 陈北冥离开大乾之时,让几位巡防营的大匠乔装成护卫,带了回来。 他们到南梁后,就在秘密建造的神兵营造炮。 经过与墨家高手漫长的调试,前些时日产量总算稳定下来。 纪光一愣,确实忘掉火器。 “那倒是有可能,不过你蛮力破阵,姬家肯定还会有别的手段。” 陈北冥也是头疼,若姬家人动用什么毒虫猛兽袭击大军,还真防不胜防。 毕竟之前与黑猎交手就碰到过。 难道再写信找外援? 两人刚来到金銮殿前,就有禁卫前来禀报。 “禀王爷,宫外有群女子求见。” “哼!你又招什么桃花,宫里已经那么多妃嫔,还不够你乱来!” 纪光立即开喷。 陈北冥可不敢犟嘴,找个借口赶紧溜。 “岳父您先去殿中喝茶,小婿去去就来!” 说完,连轻功都用上,跑向宫门。 还没到宫外,远远地就听见李景隆的声音。 “嘿嘿……几位姐姐稍等,我家王爷很快就会接见你们,你们既然来自苗疆,那肯定知道蛊虫,李某曾听闻有种叫做情蛊的东西,不知此物是不是真的存在?” 陈北冥听到苗疆二字就是一怔。 第1609章 共侍一夫? 陈北冥心中暗忖,不会想什么来什么吧? 穿过宫门到外面,顿时一喜。 站在最前面的倩影不是郑岚是谁。 “岚儿。” 郑岚被李景隆缠得正心烦,听到呼唤,娇躯猛然一震。 看到陈北冥的瞬间,尖叫着就扑上去。 两条悠白发亮的美腿,用力夹住情郎虎腰。 “冥哥,人家好想你!” 众禁卫看见眼前一幕,纷纷咳嗽着挪开视线。 陈北冥尴尬地拍拍郑岚美背。 “岚儿,你先下来,不给我介绍介绍师姐妹?” 郑岚才注意到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俏脸红得发烫,将头藏进情郎的怀里。 她虽出身民风开放的巴蜀,但也觉得有些羞人。 陈北冥牵着郑岚的小手到十几位苗疆女子面前。 她们皆是五官秀丽,身材出众的美人,尤其站在中间那位。 一身典型的苗女衣裙,肌肤凝脂般的细白,眉如春黛,有一种清寒之气,说不出的高贵美艳。 “本王萧无忌,见过诸位,还要感谢你们照顾岚儿。” “白香薇参见梁王,我等是小岚的师姐妹,照顾是应该的。” 陈北冥微愣,苗疆小妞也姓白,不会和白洛灵有什么关系。 “此处是宫门,不方便多说,还请宫内一叙。” 说完,给李景隆一脚。 这货不在城外训练大军,没事就跑到皇宫禁卫耀武扬威,要不就窜进六部和相熟的官员侃大山。 反正一件正事不干。 见众女进宫,怒其不争地指指李景隆。 “怎么又来皇宫,不是让你训练大军,你说你怎么总不着调。” “王爷,不就是三段式射击和操炮,练那些东西又不用微臣手把手教,楚将军就足够。” 李景隆委屈地拍拍屁股,他最近之所以总往皇宫和六部钻,就是为自家生意。 逆贼败退前曾强令勋贵捐家产犒赏大军,别人都是偷奸耍滑,唯独他被家中悍妇逼着大出血。 直接导致李景隆穷得叮当响。 他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用曹国公的牌子从钱庄借一笔银子,开办酒楼。 但酒楼生意惨淡,为养家糊口,只能到处“化缘”。 陈北冥懒得听他废话,眼神冰冷地哼一声。 李景隆吓得脖子一缩,只能骑马回大营。 陈北冥转身几步追上郑岚,问起。 “你怎么会来南梁。” “哼,我自然是出师啦,回到巴蜀家里,听大哥说你把姐姐拐走,就去大乾寻你,谁知你的老窝没人,他们说你来南梁。” 郑岚想到以后要和姐姐共事一夫,羞得俏脸再度红起来。 “你没见到彤儿?也是,她应该在帮墨月建设帝陵,你来就好,正好帮我。” 陈北冥现在手中有苗疆高手,再没什么可惧怕,开始思索何时要与南州姬家较量一番。 “哇,冥哥,皇宫好美啊,巴蜀的皇宫就像乞丐窝。” 郑岚心思早被皇宫的风景吸引,根本没听陈北冥说话。 陈北冥笑着摇摇头,眼前的少女不过十七岁,玩闹的心思自然更重。 “哪有你形容皇宫的,巴蜀皇帝听到怕是要砍你的头。” “哼哼,如今谁理他,爹爹的血仇我还没跟他算呢,巴蜀还不是我们六家的!” 郑岚想到父亲的死,心中越发恨起那个人。 说起来,那人身上还有她郑家血脉,为了所谓皇权就害死父亲。 进入金銮殿,陈北冥为郑岚与白香薇介绍皇甫谨山和纪光。 白香薇一听纪光是兵圣谷主人,立刻恭敬施礼。 “香薇见过前辈!” 纪光知道白香薇的身份,脸色有些不自然。 “咳咳……免礼,你们白苗的圣女还好吗?” “圣女她老人家好着呢,上个月才主持白苗的万毒大会,前辈认得圣女?” 白香薇冰雪聪明,一眼就看出兵圣谷主人和圣女有故事。 她自小也是在圣女身边长大,知道圣女时常独自发呆,现在想想,说不定就是在想纪光? 眼前的纪光,虽说年纪一把,但从那张脸就能看出年轻时必然英俊不凡。 白苗圣女终生不得嫁人,还得保持处子之身,苦日子真不是一般人能过的。 “呵呵,不认识,不过久闻其名。” 纪光矢口否认。 见陈北冥一脸的八卦凑过来,狠狠踹他一脚。 “就你事多!” 陈北冥可不敢招惹老岳父,只好回归正题。 “既然苗疆的高手到来,本王正好试试天罡北斗阵,诸位有什么话尽管说。” 白香薇倒没说什么,她此来南梁也是长见识,帮陈北冥也算帮盟友。 苗疆现在的对外贸易就是与大乾商队合作。 “需要我等出手,必全力以赴。” 纪光则是根据陈北冥提供的地形图,现场制定行军路线。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身为当世的兵法宗师,纪光简直将兵法、军阵、后勤、阵法等运用得炉火纯青。 光听就已经让人赞叹,觉得此战已经没有输的可能。 皇甫谨山偶尔插上一句,不过每每都点在关键点。 这让纪光不由刮目相看,以他的感觉,皇甫谨山的兵法造诣不比他差多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印证,愈发惺惺相惜起来。 然而纪光看向一旁打瞌睡的陈北冥,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混账东西,这些兵法有多少人求着和老夫学,老夫都不愿教。现在教你,你却睡觉,老夫打死你!” “哎呀,岳丈大人手下留情。” 陈北冥只能求饶,不是他不想学,是他打仗根本就不按常理来。 “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婿打仗从不在意细节。” 纪光愣住。 他研究过陈北冥打过的所有战例,几乎是天马行空。 往往敌人还没摆开阵势,弄清怎么回事,就已经杀到眼前。 如此打仗,古书上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哼,你爱学不学,老夫传给贤儿。” 虽说儿子生了几个孙子孙女,但他却喜欢不起来。 最在意的儿媳和儿子感情不和,没有子嗣,几乎成他的心病。 陈北冥见纪光心情不好,就知道又是小舅子的事。 正想说两句场面话,惊天的鼓声响起。 第1610章 假戏真做 鼓声格外大,众人立刻听出是宫门外的登闻鼓。 陈北冥有些纳闷,会是谁敲响。 很快,有禁卫禀报。 “王爷,沙州江家状告国舅乔元武,强抢新娘,打伤江家子。” 陈北冥哭笑不得,强抢新娘的主意还是他给出的。 要是真的追究,难道还要把自己弄进去? “好了好了,把江家人请进宫,再通知乔家。” 皇甫谨山见状,请纪光到内阁稍作休息,顺便交流一下兵法。 陈北冥则让小莲带着郑岚和白香薇等人去参观御花园。 金銮殿登时一空。 未过多时,江家人便在禁卫带领下走进金銮殿。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相貌不错的书生,一脸悲愤。 走到殿中跪下。 “草民江玉郎参见王爷,求王爷为草民伸冤!” “江玉郎?你父亲是不是叫江别鹤?咳咳……本王开玩笑,你状告乔元武,抢走你的妻子?” 陈北冥听到这名字下意识嘴瓢一下,很快拉回来。 “王爷怎知家父的名字?草民就是告那乔元武,仗着是国舅就胆大妄为,王爷不会袒护他吧?” 江玉郎一脸严肃,梗着脖子与陈北冥对视。 陈北冥清清嗓子,手重重地拍在龙椅把手上。 “本王定会秉公执法,还你一个公平,来人啊,国舅到了没有?” 其实他早就收到金含雁的手势,佯作不知。 “王爷,国舅携妻李幼鱼求见。” 金含雁装模作样地出列禀报。 过一阵,殿外响起脚步声,乔元武一脸坚定地牵着李幼鱼的小手进殿。 李幼鱼看见江别鹤愤怒的眼神,心虚地缩在乔元武身后。 乔元武给李幼鱼一个坚定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跪在殿中。 此刻,陈北冥已经有了主意,扫视几人后,冷然开口。 “乔元武,你可知罪,身为国舅,强抢民女理当重罚!” “臣有罪,愿接受王爷处罚!” 乔元武十分光棍地认罪。 陈北冥冷哼一声。 “你罪大恶极,败坏朝廷威名,本王不能留你,赐你毒酒一杯,赏你个全尸,来人啊,给他毒酒。” 一番话可将李幼鱼吓坏,哪有上来就判死罪,还赐毒酒。 “昏君!你……你一起毒死我好了,我要与情哥哥一起死!” “放肆,竟敢咆哮御前,你既然想死,本王便成全你!” 陈北冥大怒。 乔元武接过金含雁递过的毒酒,一饮而尽,李幼鱼一脸决绝地抢过一杯,也喝下去。 很快,毒性发作,两人痛苦地抽搐几下,口鼻中流出黑血,不再动弹。 一切发生得太快,江别鹤都没反应过来,有些懵逼。 陈北冥则是走下御阶,温言把江玉郎扶起来。 “本王将二人赐死,你可满意?” “可……可……这似乎不是草民想要的结果。本以为李氏是被国舅爷强抢而去。现在看来,似乎……似乎他们才是真爱。 李氏可以为国舅爷饮鸩而死,换作草民,怕是……怕是没有那个胆量。” 江玉郎看着李幼鱼的尸身,由痛恨变得迷茫。 他怒发冲冠,进京告状,此刻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样子,人家才是青梅竹马。 他自己活脱脱一个棒打鸳鸯的蠢货? 此时乔公冲进殿中,看着地上儿子的尸体,颤抖着走近,痛哭失声。 “儿啊,父亲来迟,你怎么就这么死了,为父……为父便随你一起走!” 乔公起身一头撞向盘龙柱。 嘭~ 乔公撞在柱子上,血飞溅一地,人则是软在地上,生死不知。 陈北冥眼神冰冷地甩甩手。 “哼,死便死了,还要脏本王的地方,来人啊,将他们拖下去。” 说完,看看江玉郎。 “事已至此,你可满意?” “草民……草民不知该怎么说,草民只是想讨个公道,没想逼死他们。 尤其看见李氏的表现,便想起草民也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子。可惜草民爱而不得,才答应家里的婚约。 谁能想到,竟然是如此悲剧……呜呼……” 江玉郎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怎么,你的意思是,不想他们死?” “人死难复生,草民的恨意已经消除。此生的遗憾,仅剩下那爱而不得的女子……” 江玉郎潸然泪下。 陈北冥倒是一愣。 两人自然没有真的死,只是逢场作戏。 没想到,竟然还有转折。 “嗯……既然你不让他们死,本王也有办法,来人,速速去请杀人名医平一指。本王的毒酒虽烈,但平一指或许有办法。” 说完,看着江玉郎。 “小江啊,哭什么,说说你那个青梅,本王给你指婚,看谁敢反对!” “那……当真?若是如此,草民千恩万谢,对王爷只有感激,至于李氏和国舅,或许也要感激……” 能得到心爱的人,比攀附更重要。 说起来,江玉郎的青梅是个落魄人家的小姐。 当初还算有些地位,可如今早就江河日下,难以和江家匹敌。 因此,江家才会拒绝两人,选择与李幼鱼联姻。 当然,有陈北冥的指婚,那就不是问题。 没有身份不要紧,直接封个县主爵位就是。 看看江家人还说什么! “草民谢王爷千岁!” 江玉郎一跪到底,声泪俱下。 本以为是个悲剧结尾,没想到转眼间成众人欢喜的美事。 “好了,起来吧,回去准备婚事。本王去看看人救得怎么样。” “谢王爷,谢王爷!” 江玉郎兴高采烈地离开金銮殿。 他只想快点离开,早点回去见到青梅。 等人走远,陈北冥回过头,松了口气,走到隔壁偏殿中。 乔元武和李幼鱼已经救醒,见陈北冥进来,忙过来见礼。 “好了,本王为你们算是成了昏君,不知史书如何写。” 陈北冥瞪着跟随过来的阮齐,这厮在小本子上唰唰地写着,不用看就知道没好词。 “王爷,幼鱼……不是故意骂您的!” 李幼鱼醒来,才知道一切都是计策,心虚地过来请罪。 陈北冥眼神何等毒辣,从她体态和走路姿势就看出身子已破。 “账,本王给你记下,既然你们俩都洞房过,成亲礼就别办了,好好过日子吧。” 李幼鱼惊讶地捂住嘴,下一刻惊叫着捂脸躲回乔元武身后。 乔元武憨笑着摸摸后脑勺。 “全凭王爷做主。” “你个不孝的东西,老夫为你撞柱子,现在还头疼。” 乔公擦干净头上的假血过来。 乔元武还没说话,李幼鱼抱住乔公的胳膊。 “乔爷爷,都是幼鱼的错,您责罚我吧。” “责罚你什么,你爷爷那老顽固还不来与我拼命,好了,我们不要再打扰王爷。” 乔公给孙子使个眼色,一家人拜谢离开。 陈北冥摇摇头,处理完小插曲,打算去找郑岚。 小妞那双逆天的大长腿,许久没有品尝过。 赶到御花园,就听见花林中吵架…… 第1611章 美人误解 “我呸,巴蜀的蛮子也想进宫,你当宫中什么人都收。” 红袖的战斗力一如既往地厉害。 “小短腿,飞机场,你这货色都能进宫,姑奶奶凭什么不行?” 郑岚跟陈北冥学的词用得那叫一个熟练。 一番话可是捅了马蜂窝,红袖最忌讳别人说她明月小,腿短。 “我和你拼了,巴蜀蛮子!” 红袖张牙舞爪地就要去抓郑岚的脸。 郑岚笑着伸出玉臂…… 一条小青蛇从袖子钻出,昂扬起身子,向着红袖吐着红色信子。 那场面,可把红袖吓了一跳。 她尖叫着往回跑,一脚踏空,摔进花丛。 里面是些带刺的蔷薇,将红袖扎得惨叫连连。 陈北冥心疼坏,几步上去将红袖拎起来。 “老爷!” 红袖委屈地扑进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握住红袖的玉腕,脸色微变。 红袖竟然中毒,虽不是什么厉害的毒素。 回过头,对郑岚训斥道。 “还不将毒解了,都是一房的姐妹,怎么能下此毒手。” 郑岚被骂,一脸的愤怒,梗着脖子不肯给解毒。 陈北冥剑眉微皱。 “好好好,你不解,我来解。” 说着分出些气息进入红袖体内,强行将毒素驱除。 红袖吐出一口污血,胸中烦恶之感顿消。 吐完血,红袖可怜巴巴地抱住陈北冥的脖子。 “老爷,妾身浑身疼,许是余毒未消呢。” 陈北冥抱起红袖就往后宫中走,将郑岚晾在当场。 郑岚俏目中布满泪水,见陈北冥不肯给自己主持公道,还责骂冷落,掩面就跑。 有苗女想去追,被白香薇拦住。 “人家夫妻的事,我们不要管,南梁御花园景色还真是美呢,正好看看。” 说着便让小莲介绍,继续参观御花园。 另一头,陈北冥将红袖送回,随后,问起事发经过。 原来,是红袖出言不逊在前,以为郑岚是想着攀高枝的女子。 郑岚自幼在苗疆长大,自然不是什么好脾气,就与红袖对骂起来。 但她哪里是红袖的对手,红袖在随园时跟丫鬟婆子学了多少乡间俚语,骂起人来尖酸刻薄,一套接一套。 郑岚大怒,不自觉动用下毒手段。 陈北冥暗叹坏事,到御花园问清郑岚跑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有狗鼻子相助,自然轻易找到。 “爹爹,他们都欺负我,哥哥也不理我,不如女儿追随您一起走!” 郑岚坐在一片花圃中,抱着双腿哭得梨花带雨。 陈北冥听得心疼,猜测郑岚大哥大概率是觉得她给郑家也换不来什么利益,冷淡许多。 说起来,也不能全怪大舅哥,郑家虽然实力缓过来些许,但相比巴蜀其余五家仍是实力最弱。 他想要郑家生存下去,联姻和利益交换是必然。 “岚儿,是我错怪你,向你道歉。” 郑岚娇哼着转过身。 “谁要你道歉,你方才那般瞧我,是想杀了我吧,快些动手!” 陈北冥深知嘴上道歉远不如行动,过去抱起郑岚就钻进茂密的草丛中。 “呀,不许你解人家的衣裙,你……你个昏君,不要进去……” 起初还有反抗的声音…… 但很快就被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吟,剧烈晃动的草丛取代。 也不知过多久,陈北冥抚着郑岚又白又嫩的大长腿,捏一把明月。 “以后可不许对自家姐妹下毒,知道没有?” “人家知道啦,您都说几遍。” 郑岚羞答答地倚在情郎的怀里。 “你这性子,以后与宫中姐妹可怎么相处。” 陈北冥有几分头疼。 “大不了人家不进宫,在宫外还自由呢。” 郑岚过惯自由自在的日子,可不想整日里在宫里生活,听说还要学规矩。 “好,要不你就去东厂,正好可以教密探们毒术。” 陈北冥想起柳依依,正好可以压制住郑岚。 郑岚想想能当老师,还能伴着情郎,点头答应。 刚要继续撒娇,忽地天色急变。 刷…… 大雨倾盆落下,两人忙穿衣跑进凉亭。 一场雨下来,原本闷热的天气得以缓解。 陈北冥抬头望向天空,能够感受到一股秋意降临。 是时候去南州府看看。 当夜。 陈北冥帮着秦舒儿画好眉毛,放下毛笔,仔细端详着完美无瑕的俏脸。 “听说你总去和红袖她们打麻将,也没昔日大乾宫中的霸道劲头,改了性子?” 秦舒儿拿起铜镜瞧瞧妆容,闻言白陈北冥一眼。 “妾身又不是螃蟹,那么横行霸道做什么,在大乾时张牙舞爪是不想被人欺负,如今姐妹们和和气气的,谁愿意再勾心斗角。” 陈北冥听得一愣,就像是第一天认识眼前的女人。 秦舒儿被瞧得俏脸羞红,撩起身上的纱衣。 “爷,时候不早,我们安歇了吧。” 陈北冥知道秦舒儿想的什么,无非就像卢莹她们一样,有个子嗣,所以牌子比谁递得都勤。 往后一躺,任由秦舒儿自由发挥。 秦舒儿见陈北冥偷懒,也不生气,娇羞地缓缓坐下。 “爷,您何时与大乾那位洞房?” 陈北冥狠狠抽她的香豚一巴掌。 “少胡说,没有的事。” 秦舒儿才不信。 “您糊弄谁呢,妾身记得她比妾身还大一岁,年岁可是不小了呢。” 陈北冥不用猜都能知道秦舒儿的恶趣味,她与女帝说起来还是表亲。 “你啊,还是想想被绣盈识破骗局,该如何与红袖她们收场得好。” 秦舒儿学会麻将以后,上手极快,技艺更是练得炉火纯青,成了红袖、添香和元慧儿的大姐大。 四人组团诈骗宫中姐妹。 听说收获颇丰。 “哼哼,不是妾身夸大,那位昔日的太子妃可不怎么聪明,只要您不点破,她还会给我们送银子。” 秦舒儿很是自信。 “我自然不会多嘴,你们有本事去赚清嫣的银子,她可是个富婆。” 陈北冥都弄不清纪清嫣的家底。 而且这婆娘极会藏银子,此次来南梁明明没带什么东西,手中却总是能拿出银子。 陈北冥可是查过大乾皇家银行,没有纪清嫣的户头。 “切!是您惦记纪姐姐的银子吧,妾身才不做恶人。” 秦舒儿有些累了,干脆趴在陈北冥身上,玉指挑逗。 陈北冥被她挑起欲火,淫笑着起身,扑了上去。 自是春色无边。 待风平浪静,两人相拥着,一起听着窗外的雨滴击打在瓦片上的声音。 “您又要出门了吧,这次要多久?” 秦舒儿嘟囔一句。 陈北冥有些好奇,可没与众女说过要出门。 秦舒儿娇哼着坐起,挺直胸脯。 “清嫣姐姐的父亲无缘无故会过来?也只有红袖她们才会那么容易相信您的鬼话,要不是妾身没争位的心思,宫中除了纪清嫣,妾身怕谁?” 陈北冥相信,秦舒儿的战斗力经历过检验。 还要开口,忽地心中一凛,察觉到有人闯进宫中! 第1612章 怒发冲冠的清虚 陈北冥做个噤声的手势,从窗户中飞出,一跃上了房顶。 见一个白发老者静静地站在不远的假山上,盯着他。 “哼!是谁,胆敢闯进宫中!” 纪光及时赶到,与陈北冥站在一起。 那老者半晌才开口,但含糊不清,就像口中含着东西,听得人很难受。 “你便是萧家娃子,姬家洛州一脉就是你灭的?” 陈北冥目光微凝,大致猜出眼前老者身份。 “不错,本王还要灭掉你南州一脉!” “哈哈……狂妄,老夫可不是姬元那个废物,小子,老夫此来是警告你,我南州一脉不是你能对付,即便你和大乾联手也没用!” 老者说完,便从原地消失。 “好厉害的身法,他的武功似乎还要超过你。” 纪光面色严肃,对即将应付的天罡北斗阵,愈发没有信心。 “岳父不必担忧,小婿与他武功相差不大,何况他年纪老迈,我若与他缠斗,打败他不难,他若是真不怕,又何必来一招。” 陈北冥冷静分析道。 纪光点点头,觉得陈北冥说得有理。 “咬人的狗不叫,是这个道理,其中肯定有缘由!” 就在两人说话时,白发老者已经离开京城。 刚翻过城墙,落在林中。 老者再也压制不住所中的毒,喷出一口黑血。 “咳咳……好厉害的毒,便连老夫都压不住,哎,唐小子,为了女娃子就和老夫翻脸,殊为不智啊。” 他压制住毒伤,再次飞掠而起。 速度不是一般的惊人。 若是没受伤,可想有多厉害…… …… 次日,早晨。 经历过昨晚的事,陈北冥虽然嘴上说不怕,但还是放缓出征的脚步。 要是前脚走,老家伙后脚突进宫中,仗直接不用打。 清虚老道真是,唉…… 整日里就知道喝酒,动不动就要去青楼和花魁谈心,否则,武功也不会停滞在宗师初阶。 不然,有他坐镇,根本不用怕。 一想起这茬,陈北冥气不打一处来。 “清虚在哪?” 东厂的探子已经在都城铺开,找个人还是小菜一碟。 没一会儿,清虚的消息摆到案头。 “啧啧……昨夜是在潇湘馆过夜?还点了三个当红小娘子,酒用的十年陈女儿红?” 陈北冥越看笑得越冷。 “来人啊,给本王围住潇湘馆,给老东西醒醒酒!” 梁王震怒,禁卫自然要为王爷出气。 杀气腾腾地冲进潇湘馆。 潇湘馆的鸨母见是禁卫,都不敢出面,看见一身王袍的陈北冥出现,更是吓坏。 不知道怎么惹得梁王不高兴。 陈北冥给禁卫将领使个眼色,后者立刻扯开嗓子大喊。 “奉梁王之命,清查嫖妓的所有和尚道士,抓住一律阉割,送往边军效力!” 话音刚落,某个院子里的窗户打开。 一个光着屁股的男子跳出来,边走还边穿衣。 “他马的,小兔崽子又发生什么疯,老道睡个姑娘与你有什么关系……” 越过砖墙,还没站稳,头顶就落下个巨大的罗网。 “哎哟呦……抓错了抓错了!老……老夫不是道士,嘶!怎么还有钩子!” 陈北冥冷着脸凑近罗网,看着狼狈的清虚,心中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怎么会抓错,清虚道长,道门掌门,何等威风!” 声音清晰地传进潇湘馆所有人的耳中。 “道门掌门?什么是道门,是龙虎山的道爷?” “别胡说,道门是道家正宗,龙虎山只是道门分支。” “嘿嘿……道家掌门的腿还挺白的!” 众人看看最后说话的人,纷纷恶寒闪避。 清虚捂着脸,不敢让人看他的面容。 “小子,老夫没惹你,你败坏老道的名声做什么?!” “没惹我?不好好修炼武功,整日就知道嫖宿青楼,你困在宗师初阶都多少年,丢不丢人!” 陈北冥冷着脸,当着众人的面训斥起来。 清虚心中委屈,自己好歹也是宗师境高手,放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 不勤练武功怎么了,老子愿意,又没吃……咳咳,好像是没少吃。 “你到底要怎样?” “戒酒戒色,闭关练功!” 陈北冥一字一句道。 说完让人叫来潇湘馆的老鸨,让她认人,严令潇湘馆不得招待清虚。 “王爷放心,奴家以后绝不敢。” 老鸨拍拍极为丰满的明月。 “不只是你这,都城的所有青楼,以后都不准让他进门,否则就不用再开门!” 陈北冥决心帮清虚劫色。 老鸨忙不迭点头。 “明白明白,奴家和都城所有青楼的老板都认识,以后绝不招待道长!” 陈北冥满意地转身离开。 而禁卫们则抬着罗网跟在后面,根本不管清虚的惨叫和求饶。 都城百姓们算是开了眼界,对着罗网中的半果男子指指点点。 他们不知道堂堂梁王为何要抬着个男人招摇过市。 “那是谁啊?” “听说是道门传人。” “不是吧,传人还能让人兜着?” “谁说不是呢,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就是,换成我,说什么也要反抗一下,就算打不过,也要让人知道不好惹。” “哼,真是窝囊蛋!” 清虚本来还在装死,可是那些话语传进耳朵,他再也没法装死。 他自己可以脸皮厚,但不能影响道门。 道门千年声誉,绝不能毁于一旦。 那纠葛的情绪,再加上一直以来自我感觉受得气,还有今日丢的人。 清虚只觉得脑海中一股热血上涌。 顿时,须发皆张,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站住!你以为我不想突破,有没有可能,我尝试过各种办法!你以为我愿意做个宗师级别的废物?” 宗师废物…… 要是让人听见,怕是要气死。 别人宗师求而不得,老道却满是嫌弃的样子? “你真的试过各种法子?” “废话,老头子骗你做什么!但凡是有可能,谁愿意做废物?我要是能突破,还会站在这里,让你当瘪犊子一样骂? 早就当一代宗师了! 你不知道,我在前些年,做过多少尝试,还不都是失败! 再继续下去,只怕要落魄成魔。 你小子,凭什么轻易否定我的努力!” 嗯…… 陈北冥没想到,清虚还有这一层故事。 难道,有点冤枉他? 看他那须发皆张的样子,半点都不像是作伪。 竟然让清虚生气到如此地步,也算是一种法子。 蓦地,陈北冥精光一闪,计上心头! 第1613章 来啊,战个痛! “本王就是否定你的努力了,你能怎么着,还不是在吹牛!我看啊,道门就要败坏在你手里!” 陈北冥似乎一点不留面子。 “哇呀呀,谁在吹牛,你小子该死啊,骂我可以,骂道门做什么,来啊,战个痛快!” “本王早就想教训你!” 嘭! 两人硬桥硬马地打起来。 清虚人在气头上,整个人的实力超水平发挥。 场面上看去,似乎不落下风? 陈北冥很有耐心,和他打着。 可在一百多招之后,发现目的没达到,终于还是一招将清虚放倒。 “抬走!” “再来战!” 清虚还在喊叫着。 直到进皇宫,抬进一间无人的院子,陈北冥才命人放开。 随后将一本修炼武功的心得册子放在清虚面前。 “机会给你了,武功不提升两个小境界,不准走出院子,若偷奸耍滑,现在就阉了你!” 清虚能看出陈北冥双目中的杀气。 只好拿起册子看起来。 清虚从任教主身上学来天养篇,又在册子里看到许多之前不明白之处。 加上方才的心情大起大落,气息激荡,又和陈北冥一番大战。 多种原因交错之下,经脉阻塞之处隐隐有所松动。 心中立刻便有参悟,盘坐调息起来。 陈北冥见状,终于点点头。 看样子,没有白费力气。 …… 一个时辰后就听屋中一声清啸,清虚成功突破。 “老夫突破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哈哈……” 老头子困在目前的小境界数年,一朝突破,先前许多想不通的地方也有了思路。 加上他所掌握的道门典籍,疯狂修炼起来。 陈北冥见不用催促,抬脚离开院子。 纪光闻声已经赶到,见陈北冥出来,赶紧迎上去。 “清虚道长突破?你用的什么法子?” 他虽比清虚高上一个境界,但情况与清虚差不多,也是困在目前的境界多年。 陈北冥干笑一声,刚想解释,就听里面清虚得意地大笑。 “妙哉,妙哉,原来如此,老道全明白,哈哈……” 一番话可把纪光羡慕坏,同是宗师高手,他如何听不出清虚的状况,分明是顿悟即将再次突破的样子。 于是,看陈北冥的眼神有些不善。 “还要老夫求你不成?你和清霜是怎么回事,霜儿回谷就是哭哭啼啼的。” 陈北冥头皮发麻,小姨子不是一般的能伪装,可是要是说她坏话,纪光能拼命。 等等,能拼命? 那不如…… 于是,他开口道。 “哼,你的女儿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她可是能装得很啊……” “什么能装,来来来,你和老夫好好说道说道!” “说又如何,我还能怕你不成?上梁不正下梁歪,还不都是你教的!” “你你你……好得很啊,来跟我打!” 纪光黑着脸,一脚一脚地踹着。 陈北冥嘴角划过不易察觉的笑容,嘴上却还是强硬。 “打就打,我会怕你?我那小姨子,就是奸诈,在你面前假装淑女,在我面前假装熟女。 好几次都要想法子诈骗我,我早就受够了,你是怎么带出来的!” “你真敢说,找打!” 嘭嘭嘭! 两人交手起来。 陈北冥同样耐心地喂招,希望等到奇迹出现。 可是…… 不知道是没有招惹纪光的逆鳞,还是纪光本身的忍受程度足够高。 总之,纪光一直没有表现出清虚那种不顾一切的样子。 最终,陈北冥跳出去战圈无奈道。 “这就是方才给清虚用的法子,对您的效果不如他明显,您还是自己看吧。” 陈北冥抛出练武心得。 纪光接过册子翻翻,一些不明之处有了答案。 而那,正是突破的关键! 他狠狠剜陈北冥一眼,又补了一脚。 “霜儿的事,老夫回头再和你算账,册子为何不早点拿出来,没眼色的东西! 你给清虚那些激将之法,对我有什么用?” 随后背着手扬长而去。 只留下陈北冥在原地哭笑不得。 “臭婆娘,别让老子碰见你!” 陈北冥是真怕纪清霜,小姨子平日里伪装成乖乖女,实则是个吃人的妖精。 好在她在大乾,暂时碰不上。 既然清虚武功进步神速,也算了结一桩心事。 想起还有那么多奏疏要批阅,陈北冥瞬间没了好心情。 等干完奏疏,走出御书房,早已是夜色深沉。 揉一揉酸胀的双眼,溜达着向后宫走去。 今夜好像是崔莳儿,一想到那婆娘总是不安分,陈北冥就有些烦躁。 在华音殿外踌躇了半天还是进去。 “臣妾参见王爷!” 崔莳儿在殿门口跪迎。 不得不说,这婆娘虽然心思阴狠,但美貌上真的没什么可挑剔。 美眸、琼鼻、樱唇,哪一样不是恰到好处,一对皎月被宫装束缚着,那动人的波涛起伏,令人无不想去探索。 “起来吧,你们退下,我和崔妃有话要说。” 陈北冥赶走侍奉的宫女,独自踏进华音殿。 崔莳儿见陈北冥不来搀扶自己,银牙咬了咬,娇哼着起来,跟在后面。 陈北冥看着崔莳儿布置的奢华宫殿,叹口气。 “我好像没给你什么银子,这些东西是你崔家私底下的产业赚来的吧?” 崔莳儿眼神游移。 “王爷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她知道陈北冥一直在查自己掌握的人手和产业,可那是她翻身的依仗,绝不交出来。 陈北冥托起崔莳儿的下巴,一张脸美得清新脱俗,自有一种让男人无法自拔的柔弱清纯在里面。 不知道崔莳儿真实性子的人,绝对会被这张脸欺骗。 “你看看南梁的崔家分支,还是选择跟着那个逆贼,你说我将来抓住他们,是全部坑杀,还是一个个活剐?” 崔莳儿心中一颤。 “他们如何,与臣妾无关,任您处置!” “哦?那你的人为何与他们有联系?” 陈北冥捏住崔莳儿细嫩的脖颈。 崔莳儿心中大乱,她不知道东厂密探还知道多少,陈北冥是否在诈她。 但她没从陈北冥身上察觉到杀气,眼前男人终究是爱她的。 崔莳儿坚信! “妾身不知,您若不信,就杀了妾身!” 陈北冥没从崔莳儿眸中看出任何东西,只好放开她。 “自己去洗干净。” 崔莳儿对着陈北冥嫣然一笑,迈着轻柔的步子走进屏风后。 蒸汽氤氲间,一具玉体的影子浮现在屏风上,极尽妖娆。 陈北冥只看片刻就冲过去…… 随即便从屏风后传出激烈战况。 释放完心中欲念,陈北冥就走出华音殿。 拐进静嫔的宫中。 还是与静嫔在一起,心里安宁。 只是…… 半夜正搂着静嫔睡觉,就被一声长啸惊醒! 第1614章 老家伙的小九九? 陈北冥还以为有敌人闯宫,立刻穿衣下床。 等听清是纪光的啸声,苦笑地又返回床上。 “王爷,您不去应敌?臣妾还想帮您呢。” 静嫔怀中抱着一柄短剑,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她最近和林月湖学了些拳脚剑法。 “应什么敌,是你纪姐姐的父亲武功突破,你那三脚猫的武功,上去还不是添乱。” 陈北冥将短剑挂回墙上,拥住静嫔柔柔细细的身子。 “谁说的,楚姐姐都夸臣妾武功进步神速呢。” 静嫔挥舞几下粉拳,一脸不服气。 陈北冥笑着去解静嫔的里衣。 “哦?武功进步,那我们便再来一次。” “啊?臣妾……臣妾困了,明日好不好!” 静嫔吓得护住里衣的带子。 陈北冥只是开玩笑,知道她身子柔弱,不堪挞伐。 便拥着静嫔继续睡。 谁知睡了没多久,又是一声长啸将宫中人吵醒。 这次换人,是清虚。 陈北冥气坏,这是给自己挖坑啊。 看着各宫烛火被点亮,隐约有孩子哭声传来。 老婆孩子是遭什么孽,半夜没法睡觉。 气呼呼地下床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清虚,再敢乱叫,我阉了你!” 吼声传遍宫中,吓得清虚住嘴。 见陈北冥没有杀过来,才放下心。 喜滋滋地拿起册子,小心贴身保存。 一日就破两个小境界,天赋强得惊人! 清虚觉得自己现在强得可怕,十分想找人练练。 “天不生我清虚,武道万古如长夜!” 这话听着就是提气。 也不知道陈北冥是怎么想出来的。 “哦?道长如此自信,老夫与你练练?” 清虚推门而出,只见院中站着个中年男子,眨眨眼,认出是纪光。 两人虽都是隐世宗门的掌门,也都相识,但从未交过手。 “小纪啊,皇宫重地,不宜动武,改日改日。” 清虚抚须笑道。 开玩笑,你纪光压着老子一个境界,分明是想欺负人。 等老子勘破道门典籍,一个个收拾你们! “呵呵,那就改日,纪某定然领教道长高招。” 纪光看看天色,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若是再动手,误了朝廷政事就不好。 清虚见纪光离开,总算松口气。 但是不装逼又觉得难受。 “有了!” 于是,纵身跃开。 …… 陈北冥打着呵欠起床,走在后宫中,见所有人都无精打采,就知道是被昨夜啸声吵得。 金銮殿,朝臣们倒是精神抖擞。 陈北冥摆摆手,宣布早朝开始。 听着朝臣们念咒似的工作报告,眼皮直打架。 好不容易熬到早朝结束,陈北冥晃晃脑袋,准备吃些东西。 谁知粥还没喝两口,就有禁卫将领求见。 “王爷,不是末将想告状,清虚道爷扰乱禁卫,让我等无法正常当值。” 陈北冥心里正有火气,一听又是清虚搞事情,当即跟随禁卫将领走到宫墙下。 “小子你是衡山派的?剑法用得可不行,莫大那小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教你,你交五百两银子,老道教你一套剑法。” 清虚勾着一个禁卫队长的肩头,态度那个和善。 还耍了两招衡山剑法。 行家一出手,效果自是截然不同。 衡山剑法在清虚手中就像变换样子。 衡山剑法本以化繁为简出名,综合各种精妙招数,融会为一招,再辅以精妙身法,往往出手有奇效。 衡山掌门莫大就精于此道,加上他出手奇快,敌人经常还没反应过来就中剑。 清虚作为武林名宿,用一用衡山剑法还不在话下,将一套回风落雁剑施展着出神入化。 那禁卫队长看得咋舌,激动地从怀中掏出银票。 “银子您收下,还请前辈教我!” “呵呵,看在你如此孝敬的份上,老道我……” 清虚伸出手,还没碰到银票,就被人夺走。 正要发怒,看见是陈北冥,转身就跑。 陈北冥一把将他拉回来。 “赚银子赚到我的禁卫手里,好大的胆子,让你昨夜乱喊,你不是武功突破,来来来,与我打!” 清虚还没做好准备,就迎上陈北冥一套掌法。 两人根本不在一个境界,完全就是一方吊打。 “疼死老道,哎哟呦,有本事你去找南海紫竹林去,跟老道我逞什么威风。” 清虚不提还好,陈北冥只是想小作惩戒。 现在么,则闹大了。 “我最近新练一套拳法,还没与人用过,今日正好试试威力。” 咔吧~ 陈北冥双拳一捏,关节的弹响声吓得清虚肝颤。 “我……我错了,别别别……哎哟!你打哪呢,老道差些断子绝孙!” 禁卫可是很少见陈北冥动手,一个个看得很是认真。 毕竟宗师间的打斗,轻易见不到。 陈北冥揍完人,神清气爽地走了,只留下清虚趴在地上惨叫。 少顷,纪光到场。 清虚也不再哼哼,拍拍尘土起身。 “道长,我知道你迫切想要继续晋升,可这样找打不是办法,再想想别的路子吧。” “呵呵,什么路子不路子的,道爷是诚心教人武功赚钱,既然他们没福分,那拉倒。” 清虚拍拍屁股,潇洒地离开。 留下纪光苦笑地摇头。 “道长啊,你就嘴硬吧,也就是梁王,有心思和你陪着玩。这样的大能愿意帮着别人进步,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远处,传来清虚的声音。 “呵呵,小纪,你不还是得了便宜,卖什么乖? 你在他面前,不也是故意端着? 等我再进一步,和你一决高下! 至于说赚钱,怎么,谁不知道我道门缺钱?你以为我只是花天酒地?” “你赚钱的心思,我能明白,至于打架,本座等你!” 纪光也是豪气干云。 …… 另一头,陈北冥不知道老哥俩的小九九。 “孩儿见过父王!” 德征从学堂中出来,路过金銮殿,见父亲过来,一丝不苟地施礼。 “放学了?这才什么时辰?” 陈北冥抬头看看日头,不到正午。 “先生今日身子不适,只上半日。” 德征依旧是彬彬有礼。 陈北冥看得有些心酸,虽然儿子宫廷礼仪用得无可挑剔,但总缺少一些父子亲情。 “去宫中寻你母妃吧,征儿,和老子不用多礼。” “孩儿知道了,父王。” 德征恭敬地行礼说完,端着步子走远。 陈北冥看着儿子,连走路都更像个帝王。 摇摇头,回到金銮殿中,将剩下的饭吃完,便闭目养神,准备下午的国事。 还要接见几位回国都述职的巡抚和各道总督。 南梁的封疆大吏,陈北冥大多在祭天时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认真与他们交谈过。 可他们身后的关系网却早被东厂摸清。 说起来也很正常,他们背后若没有人,也坐不到如今的位子。 陈北冥暂时也不会动他们,毕竟如今还需要南梁豪门的支持。 只是,没想到,有人打破他的计划…… 第1615章 试探的后果很严重 “王爷,河道总督宫遂求见。” 宫遂是陈北冥父皇在位时的状元,能做到如今的职位,可见极会做人。 他女儿嫁给七望之一的曹家,儿子又娶苏家的嫡女,与七望关系可谓甚深。 “传!” “河道总督觐见~” 陈北冥目光微抬,看见一个相貌英武的中年男子进殿。 宫遂一双眉毛浓密且夸张,像两柄剑,鹰钩鼻让他多出阴鸷之气。 “臣宫遂参见梁王!” 一身紫袍的宫遂掀开衣摆大礼参拜。 “宫大人免礼,赐座。” 立刻便有宫女端来软凳。 宫遂再次谢恩后,勉强坐一个角,身体前倾,神态恭谨。 “宫遂啊,下游堤坝修得如何,你怎么看大江的洪水泛滥?” 陈北冥一边批阅奏疏,一边考教宫遂。 宫遂轻咳一声,从袖子拿出小册子。 “回王爷,舒州和越州的堤坝已经基本完工,而上游伏州……” 陈北冥眉头抖抖,对宫遂公然做小抄的行为很感兴趣。 此人没可能记性不好,作为状元出身,记忆力必然出色。 那就只能是故意,是在试探…… 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回答得也只能算中规中矩,毫无亮点。 “宫遂,你是觉得本王性子绵软,好说话,还是觉得好欺负?” 宫遂表情微微一愕,随即恢复如常,忙起身躬身施礼。 “王爷何意,臣是哪里做得不好?” 陈北冥仰头大笑,笑声震得金銮殿顶部的瓦片都在震颤。 “好啊,你问得极好,本王一路行来,杀过的人不少,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更多,是什么给你本王会惧怕七望的错觉,嗯?” 最后那个字带着宗师与君王威压,重重压在宫遂身上。 宫遂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他已经感受到陈北冥的杀意。 “臣……臣好酒,记性不行了,不……不是怠慢王爷!” 陈北冥摇摇头。 “本王已经给你第二次机会,可是你仍然不珍惜,宫遂,你让本王很失望。” 宫遂身子抖动,全无刚进来时意气风发。 带着哭腔俯首。 “罪臣有罪,是……是想试探王爷对臣的态度,还请王爷恕罪!” 陈北冥冷哼一声,他才不信眼前老狐狸的演技,哆嗦那两下子分明有些刻意。 “你是有罪,河道总督不用做了,去都城下辖的五岭县做个县令吧,若是帝陵再次被逆贼侵扰,本王必杀你!” “谢王爷不杀之恩!” 宫遂苦着脸谢恩。 一句话,多年的奋斗全白干。 要不去求求那位? 宫遂浑浑噩噩地走出金銮殿,进去时还是堂堂的河道总督,出来却成七品县令。 别人升官,他则是一降到底。 “宫大人,您这是怎么回事?” 玉阶上还站着几位等待接见的督抚,他们都没明白方才御书房内发生了什么。 宫遂看都不看他们,自顾自走下玉阶。 一众督抚面面相觑,都开始提起心思,想着怎么在陈北冥面前过关。 梁王不是一般的厉害,前阵子在殿上杀那些勋贵,眼睛都不带眨的。 由于前车之鉴,陈北冥接见剩下的督抚顺利许多,没人再敢作妖。 傍晚时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结果。 十三位督抚,七人留任,三人进内阁,两人改任新组建的税务衙门,一人降职为县令。 倒霉蛋宫遂就是那个降职为县令之人。 宫遂在曹国公府门前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允许进门。 以前都是不可能的事,宫遂可是李景隆的座上宾。 “下官见过公爷!” 宫遂看着逗鸟的李景隆,态度恭谨得一塌糊涂。 “呦呵,宫大人,你可是稀客,怎么今日有空来见李某?” 李景隆装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宫遂降职的消息。 也知道老小子来是想求情。 “下官……下官做了错事,被王爷惩戒,降职……五岭县令,这自然是下官的错,只求您在王爷那给下官美言几句。” 宫遂明白自己成了官场的笑话。 李景隆叹口气,将鸟笼子挂回原处。 “如今,我在王爷那说话也不好使,你怎么不去求亲家,他们若是开口,你说不定都能官复原职。” 宫遂一脸苦笑。 “下官怎么好意思上门,让他们付出如此人情,思来想去,也只有您深得王爷重用,能帮下官。 下官的一点心意,还请公爷笑纳。” 说话间,掏出个巴掌大的盒子。 李景隆瞥了一眼,没有去接。 以往这宫遂可是狂傲得很,从来都是摆谱,又深得逆贼欢心。 没想到陈北冥复国,仍能高居河道总督之位。 能躲过官场大清洗,可见手段。 此次梁王下重手收拾,难免没有警告的意思。 尤其老小子说话也不中听,不好意思上亲家的门,就好意思来找老子。 “收回去,谁不知道李某素来两袖清风,从不收礼,此事我无法帮你,还是去找曹家和苏家的好。” 宫遂被拒绝,心中恼怒。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如今也没有发火的资本。 只好装作讪讪地将盒子放回袖子。 又坐一会儿,才告辞离去。 李景隆等宫遂走远,才变脸骂起来。 “狗日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瞧不起老子,王爷怎么不宰了你!” “爹,您要宰谁?” 一个少年从前厅路过。 李景隆见是少年,脸上立刻挂上慈父的笑容。 “岩儿啊,书读完了?对了,大王子身边少个伴读,你想不想去? 大王子这人啊,为人谦逊,出身又高贵,母亲是西王妃淮阳公主,大乾皇帝的亲妹妹……” 李岩静静地等父亲说着,好不容易听父亲唠叨完,才开口。 “一切凭父亲做主,孩儿……孩儿怕伺候不了大王子。” “你这孩子,谁一生下来就会伺候人,为父还不是为你的前程,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就进宫去。” 李景隆为儿子整理身上的衣衫。 对嫡长子,李景隆寄予很大的希望。 虽然有些木讷,但知礼守信,也知道用功读书。 当个老实跟班,再合适不过。 李岩拗不过父亲,知道事情已经定下,没法子再改。 “孩儿明白,父亲早些休息。” 李景隆欣慰地答应一声,见儿子走进后宅,呼唤丫鬟换甲胄。 他今夜要回三大营,明日可是要有大事。 …… 翌日。 陈北冥将国事托付给丞相皇甫谨山,清虚坐镇皇宫。 他带着毒王父女、郑岚和白香薇等苗疆高手从南门出城,入三大营。 三大营统帅李景隆亲自出营迎接。 “臣李景隆,率三大营众将参见王爷!” “免礼,将神机营拉出来操练一番!” 陈北冥今日目的就是神机营。 他们装备南梁造的火炮,火力已经不亚于巡防营。 …… 轰轰轰~ 炮声震天,将土丘转眼夷平。 神机营士卒熟练的操炮手法,轻重火炮的交替行军和配合,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丝滑。 陈北冥确定没看错人,能将火器玩成眼前模样,宋应知都不见得能做到。 李景隆果然是个人才。 “好,神机营随本王出征,李景隆为主帅,宋九公为副手,另抽调复国军三千人为本王亲军,出发!” 加上神机营两千炮兵,一千辅兵,共计六千人,浩浩荡荡地从都城东侧北上,渡过大江后,朝着南州府快速行军。 陈北冥出发的同时,一封信通过东厂途径送到女帝案头。 女帝毫不犹豫,下旨抽调两万禁军精锐,由薛万彻领兵,并有宫中供奉随行。 一时间,天下震动! 第1616章 火炮白瞎了? 几乎所有势力的目光都投向南州府。 鹿州府。 作为与都城隔江相望的州府,鹿州位置自然很重要,也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 尤其以多山闻名。 陈北冥率领大军并没有进鹿州府,而是穿插而过。 行军到鹿州北部的山中,距离东北面的南州府还有百里之遥。 陈北冥站在山顶,遥望北面。 由于山间有浓雾,看不清楚,但陈北冥依然能感觉到有股危险的气息。 “您在看什么呀?雾蒙蒙看不清楚。” 郑岚头戴花环,换了身汉女的衣裙,走到陈北冥身侧。 “看不清的敌人才危险,你师姐她们还没消息传回来?” 陈北冥帮着郑岚将花环戴正,在她俏脸上刮了下。 “没有呢,师姐说要寻些中原特有的毒虫,恐怕不顺利吧。” 陈北冥长叹一声,拍在她的香额上。 “傻姑娘,你师姐在说谎。” 郑岚微愣,随即噘起樱唇。 “师姐不会骗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陈北冥抚下她的玉脸,摇摇头。 “她若是没有事情瞒你,怎会不带着你,里面肯定涉及苗疆的隐秘。” 郑岚怔住,她回想离开苗疆时,师姐白香薇就被师傅招进房中许久,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们都嫌我是累赘,那还理我做什么。” 心中升起一股委屈之意,泪水夺眶而出,就想找个地方发泄。 陈北冥将她紧紧抱住,吻去脸颊上的泪珠。 “我何时当你累赘,如今成我的妃嫔,苗疆有些事不便让你知道,说起来还是我害了你。” 郑岚听闻,心中升起阵阵暖意。 “我又没怨你,谁……谁是你的妃嫔,不知羞!” 陈北冥见郑岚笑了,知道计谋成功,牵起她的玉手下山。 苗疆肯定有所防备,以南梁和大乾未来的潜力,灭西秦、吞并巴蜀是必然,苗疆肯定不能幸免。 但防备归防备,天下一统是大势所趋,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也不能阻拦。 山下,王帐已经搭建好,其中摆着巨大沙盘,俨然是南州府的地势。 可其中有一大片空白之处,应该就是天罡北斗阵所在的潜山。 “王爷,老奴无能,打探不到潜山的地形,派进去的兄弟没一个能出来。” 冯牧是陈北冥从大乾带回来的,如今是东厂二号人物,地位仅次于柳依依。 “不是你的错,阵法的厉害本王早就听人说过,无须再派人去打探。” 陈北冥不再看沙盘,没有潜山地形,沙盘就相当于废物。 众将目光全都落在陈北冥身上,等着他的命令。 此地再往北二十里,就要进入潜山,该如何行军,他们也不知道。 “王爷,末将听说潜山吞没那逆贼五万大军,当真有此事?” 最终,还是宋九公问出众将心中的疑问。 “有,逆贼还写信向大乾皇帝讨要。” 陈北冥确认事情真实性。 “嘶……” “嗬……” 帐中响起众将惊讶之声。 他们都知道前面摆着个大阵,却是第一次知道大阵的威力。 “不必害怕,世上再厉害的阵法也不过是些障眼法,没什么了不起,我们不进阵,轰他娘的就是,这次带了众多炮弹,一颗也不用留!” 陈北冥豪气干云。 “不错,轰他娘的!” 众将对陈北冥有种盲目自信,自家王爷从没打过败仗,也不会败! 陈北冥见军心可用,很是满意。 “都散了吧,各自回营休息,备战!” “是!” 他走到王帐门口,看着远处即将落山的太阳,眉头微微皱起。 忽地,一张马脸挡住视线。 小白用马头亲昵地蹭蹭陈北冥,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你好歹也是儿女成群,总是缠着老子做什么。” 陈北冥哭笑不得,小白以前在随园可以自由自在,但到南梁宫中,哪里也不敢去,上次闯进后宫还被刚进宫的秀女一顿打。 幸亏楚红缨闻讯赶到,才将小白救下。 它就是吃了不会说话的亏,人家揍它,它也不知道躲,还以为是在随园,都宠着。 经历过那一次之后,小白就只待在御马监,整日里闷闷不乐。 陈北冥心疼它,就让小莲没事就带着去御花园溜达。 如此,才渐渐高兴起来。 “走吧,带你去放松下。” 陈北冥牵着小白,亲自为它弄好草料,并拌上鸡蛋和泡好的豆子。 看着老兄弟吃得欢实,心中有些微酸。 虽然小白正值壮年,但马的寿命并不长。 若有一天它再也奔跑不动,会多伤心。 忽然,衣袂破空声打破陈北冥的愣神。 回头一看,纪光落在不远处。 “您平安回来就好,可是打探到消息?” 纪光脸色阴沉,摇摇头。 “老夫尝试进入阵中破阵,可这天罡北斗阵的变化着实让老夫大开眼界,若不是老夫见机得快,恐怕会留在那里。” 陈北冥心中微惊,以纪光的武功和阵法造诣,都是如此结果。 那还破什么阵,直接炮火轰就是。 但接下来的话,让他也失去淡然。 “阵中皆是药物控制心神的百姓,老夫不忍对他们出手,才险些中计,姬家人简直毫无人性!” “什么?!用百姓做肉盾,无耻至极!” 陈北冥勃然大怒。 那目的不言自明,就是防备火炮轰击。 纪光走进帐中,在纸上画出见到的潜山景象。 “姬家在潜山修建城池,颇具规模,若老夫没猜错,恐怕姬家人早就搬进去,南州可能早变空城。” 陈北冥看着纸上的城池规模,重重一叹。 旋即通知薛万彻,命他派人去打探。 片刻后,几只信鸽从大营中飞起,方向正是大乾宏州府。 …… 宏州以北五十里,一座连绵十几里的军营。 军容整齐,营盘之间相互成掎角之势,若有攻击,可快速支援。 能布出如此营盘的当然不会是简单人物。 “哈哈……纪兄弟,要不是有你相陪,咱老薛心里真没底,这军营摆的,真他娘漂亮,哥哥还得和你学!” 薛万彻亲自给纪清岳倒酒。 纪清岳没有喝,想起上次两人搭配攻打南郡,被人算计,差点命都没了,哪有喝酒的心思。 “你也少喝,此乃军前,误了陛下大事,我可救不得你。” 薛万彻不在意地摆摆手。 “咱老薛心里有谱,不喝酒算什么军人,咱在北疆时,每日绝不少于五斤,嘿嘿…… 若是公爷在,咱一滴也不敢,话说上次公爷回大乾,也不来寻咱,是不是看不上咱老薛?” 这事成了薛万彻的一块心病。 若是让他选择,自然愿意跟随陈北冥。 跟着忠义公那才叫他娘的打仗,所有计策,信手拈来,从不拘泥于兵书战策,打起仗天马行空。 虽然敌人懵逼,同伴也懵逼,但却是无比酣畅淋漓。 “你喝多了,方才的话若让陛下知道,人头还要不要?” 纪清岳警告道。 薛万彻吓得一缩脖子,看见帐外站着个黑影。 第1617章 深夜急行军! 此次派来监军的是女官花惜,一路上薛万彻没少被教训。 确认是家将后,心才放回肚子里。 “你他娘的站在那做什么,走远些,吓老子一跳。” 家将委屈地走开,分明是主人让防备人偷袭,现在又赶人。 …… 可是,很快,家将又拿着竹筒跑进来。 “家主,南面来的消息!” 薛万彻一把抢过竹筒,打开盖子。 只看一眼,双目中尽是惊色。 “公爷说南州府很可能已经没人!” “什么?” 纪清岳立刻招来手下番子。 “立刻派人去南州府,打探城中情况!” 番子领命后,立刻骑马奔出军营。 纪清岳却是走出大帐,皱眉看向远处的弘州城。 大军行军至此,弘州知府也不来拜见,城门紧闭,也不知道到底想做什么。 “不能再等,派人去弘州,若是不接旨意,破城!” 薛万彻脸色严肃,同意纪清岳的意见,旋即下令。 “来人啊,全军开拔,先拿下弘州,但有阻拦者,杀!” 刚躺下准备休息的花惜听到号角声,立时懵了。 听见兵卒们在拆帐篷,慌忙起身赶到中军大帐。 “薛将军,怎么又要开拔,到底发生何事?” 薛万彻顶盔掼甲从大帐中出来,虽然他很不喜欢这个女人,但还是答复。 “公爷传来消息,南州府有变,我等需要加快行军。” 花惜听说是陈北冥,立刻恼怒。 “薛将军,不用我提醒你,这里是大乾,你是陛下的将军,为何要听他梁王的命令!” 薛万彻咧开嘴,露出冷厉的笑容。 “不用你操心,本将既是陛下任命的统军大将,就有权下军令,监军不满,尽可去告状!” 花惜气的俏脸苍白,但见所有将领和兵卒全都眼神冰冷地看着自己,心中一凛。 她才记起,禁军所有人都视那个男人为神一般的人物。 只好咬牙离去。 “我这就传信陛下,你等着!” 说归说,她终究是没敢写信,女帝的警告言犹在耳。 她也不想去与云鸾做伴,终日待在那不见天日的地宫之中。 大军开拔的动静极大,战马的嘶鸣声传出去十几里。 弘州城头有人悄悄抬起头,看着远处火龙一般的大军开过来。 “快去通知大人,大军过来,我的天爷,这是做什么……” 几十里的路,对于骑兵来说也不过热身。 冲到弘州城下,当即开始叫门。 “妈了个巴子的,快开城门,是聋还是瞎了,陛下任命的大将军至此!” 弘州城头的兵卒不敢开门,只能探出头。 “各位爷稍等,有兄弟已经去通知知府大人,我等也是听命行事,还请各位高抬贵手!” 带队的校尉阻止手下兄弟继续叫骂,他总觉得里面有蹊跷。 他们一路南下,遇到的州府,哪个不是客客气气地过来问安,询问大军需要什么帮助。 偏偏弘州不仅城门紧闭,一个出面的官员都没有。 “不好!来几个人,给老子开门!” 骑兵中跑出几个人,他们施展轻功越过护城河,从腰间摸出飞爪抛向城墙,几人相视一眼飞身向上,转眼就爬上城墙。 城头守军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杀上城墙。 “还不滚开,我等奉陛下旨意南下灭贼,尔等休要不长眼睛,胆敢阻拦者,杀!” 举着长枪的守军被杀字吓得扔下手中长枪,尽皆跪下。 禁军高手立即放下吊桥,放大军进城。 骑兵校尉进城第一时间就冲向知府衙门,等撞开衙门大门,里面早已是人去屋空。 再去守将家中,也是相同状况。 “不好,他们必然投奔姬家,快回报大将军!” 消息传到薛万彻耳朵时,他正居于中军,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南下。 “哼,愚蠢,让儿郎们快些,我要知道南州府的情况!” 薛万彻霸气挥手。 “是,将军!” 禁军斥候营的骑兵乘着夜色狂奔,他们并没有忘记军人的本能。 每走出十几里都会停下观察,以防对手设伏。 但自从进入南州府范围,所路过的村落和镇子,全都是漆黑一片,连只护家的狗叫声都没有。 一切都过于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骑兵们就这样大着胆子一路冲到南州城前。 黑夜之中,南州府城门就那样敞开着,里面黑洞洞的,无一丝亮光。 骑兵队长咽下一口唾沫,打马过护城河,走进城内。 街道上静悄悄的,恍若鬼蜮…… …… …… 陈北冥一夜没睡,抱着郑岚柔软的娇躯,看向帐外。 此时天边已经微微亮起,新的一天即将落在土地上。 咕噜噜~ 鸽子的鸣叫声响起。 陈北冥心中一喜,知道定然是北面有消息。 “报!王爷,有信送来!” 宋九公亲自拿着只竹筒,站在帐外。 郑岚闻声揉揉美眸,不好意思地起身站到一旁。 陈北冥对她笑笑。 “进来!” 等展开看看,脸色随即一冷。 “果然如我所料,南州城无人!” “我的娘!” 宋九公惊叫出声。 “南州府好歹也有几十万人之众,他们……他们如何做到?” “呵呵,威逼利诱罢了,再不听话,还有迷心的丹药。” 陈北冥并不奇怪。 纪光所说阵中心神控制的百姓,恐怕就是如此。 不听话的就喂下丹药,当作肉盾,保护大阵。 “嘻嘻,他们用药,我们也用就是了,谁怕谁。” 郑岚在一旁插嘴。 “对啊,我的好岚儿,这次可要你出手。” 陈北冥一拍脑门,他们用药物控制百姓,为何就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嘿嘿……王爷,这种好事怎能少了老夫。” 毒王一脸和善地进来,身后还跟着胡芊芊。 胡芊芊经过宫中众女的教导,如今打扮起来愈发令人心动。 只是面对生人时,仍然害羞地躲进父亲身后。 陈北冥神情一肃。 “好,你们赶快制作药物,本王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出其不意!” 第1618章 数不清的毒虫 传统的下药方式太慢,陈北冥打算将药物弄进开花弹,打进阵中。 那样,可就高效太多! 一切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不过,白香薇一行人迟迟未归,还是让陈北冥担忧。 偏偏她们的行踪又无人得知,担心也只能白担心,唯有派出人寻找。 经过一日的紧张制作,熬炼出几大罐子药物。 将药物与开花弹结合之后,陈北冥当即下令出发。 大军翻过鹿州卧虎岗后,道路变得崎岖难行。 夜里,两侧的山林中不时响起狼嚎及其他兽吼。 尽管面对人类大军,那些野兽似乎并不害怕。 胆子真够大的! 有的甚至敢冲出丛林,袭击大军。 军卒杀死一批猛兽后,发现有些不对。 野兽的眼睛布满红斑,浑身肌肉鼓胀,獠牙也比平常兽类长许多。 “这些畜生喂了药,只是药实在不怎么样。” 毒王检查过猛兽的尸体后,不屑摇头。 “毒王,你来对付,不得让它们侵扰大军。” 陈北冥目光掠过地上猛兽的尸体。 毒王阴恻恻笑出声。 “王爷就看小老儿的本事,教教那些狗崽子什么叫用毒,芊芊,我们走!” “爹爹,来啦!” 胡芊芊从林子里出来,头上戴满野花,几步追上父亲,消失在林子里。 父女俩进入林后,先是响起一阵剧烈的兽吼,似乎所有猛兽聚集过去。 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黑夜之中很是瘆人。 “天爷,得有多少?!” “老子当兵之前还来这打猎,幸亏没有深入!” “你们听,林子里怎么也有成千上万只,那对父女不会……” 最后那人话还没说完,林子中忽然变得无比寂静。 静得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郑岚舔舔樱唇,眸光微亮。 “好厉害的毒术!” 以她所见过的毒术,即便是师傅白洛灵,或者圣女出手,也没有如此霸道。 再看着前面黑漆漆的山路,很是不解,为何情郎非要深夜行军。 大军没走多久,山林中又出状况。 沙沙沙~ 就像有数不清的东西踩在草丛和地面。 那声音像是针尖一样,扎在人们的心间。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直到密密麻麻的毒虫钻出林子。 蝎子、蜈蚣、毒蛇、蜘蛛…… 见过和没见过的毒虫,铺天盖地地涌出来。 此情此景,吓得一众军卒倒吸凉气。 “天爷!” “他娘的……” “驴屮的,真恶心!” “愣着干什么,赶走他们,想喂虫子啊?” 士卒只能用手中火把驱赶。 郑岚在毒虫出现第一时间出手,但也只能延缓毒虫的行进速度。 “冥哥,对方有高手,竟能压制我的毒术!” 眼看无法帮助情郎,郑岚有些心急。 苗疆一脉,控虫之术天下无双。 竟还有人能压过自己,让她深受打击。 “郑姑娘莫怕,老夫来了,区区毒虫之术,又有何惧。” 眼看毒虫就要攻击大军,丛林中响起毒王的声音。 毒王父女从林中走出,所有路过的毒虫,尽皆让开一条路。 稍后,毒虫们也停下攻击。 突然,一阵急促的笛音从黑暗中传出。 毒虫们立刻兴奋起来,张开口器和毒腺,对着所有人张牙舞爪。 “聒噪!” 毒王冷着脸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盒子,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个黄铜制作的古怪物事。 那东西有着许多小孔,不知作何用处。 只见毒王将其放在嘴前,对准其中最大的孔洞吹响。 其中发出极为细小的声音,但那声音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 所有毒虫变得就像喝醉一般,朝着毒王汇聚。 无论黑暗中的笛声如何变换音调,都无济于事。 而毒虫越聚越多,相互踩着,很快成为一座小山。 “嘻嘻……” 胡芊芊的笑声在深夜中显得格外动听。 只见她纤手随意地摆动着,似乎就像是在跳舞。 只有陈北冥和郑岚能看到,胡芊芊的手中洒出粉末。 粉末落在毒虫身上,就像是传染一般,肉眼可见的黑色迅速波及虫山。 万千毒虫直挺挺地死亡。 “混账,竟敢杀死我的宝贝们,啊!是谁偷袭!” 黑暗中,一个女子的声音咒骂着。 但听她的惨叫,似乎有人出手。 “叛徒,休走!” 郑岚听见白香薇的声音便是一喜。 “大师姐!” 然而白香薇并未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白香薇才带着人出现。 只是从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人没抓住。 郑岚跃下马跑向白香薇,挽住玉臂。 “大师姐,你们去了哪里,都不告诉我。” 白香薇拍拍郑岚的香肩。 “事关苗疆的隐秘,日后再与你说。” 郑岚瘪瘪嘴,没说什么。 白香薇看看死去的毒虫,敬佩地朝着毒王拱拱手。 “前辈毒术果然厉害,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九毒天篪!” 毒王将手中的东西放回盒子,惊奇地看向白香薇。 “小丫头居然认得此物,稀奇稀奇。” 九毒天篪是万毒谷的镇谷之宝,知道的人极少。 “我苗疆一脉曾受过万毒老人的大恩,故识得此物。” 毒王愣了下,他许久没听到那个名字。 自被逐出师门,偷取师门至宝,他再也没回去过。 陈北冥眼看路途还遥远,打断他们。 “你们一边走一边叙旧可好?路还远着呢。” “王爷见谅……” 毒王歉意地说道。 如此,大军才继续上路。 经历过先前一系列袭击,后面的路途安静很多。 可随着深入潜山,其中原始森林的各种毒虫猛兽也开始频频出没。 好在有白香薇和毒王,并没有能够伤害大军。 最终,大队人马在大阵外围停下,进行休整。 陈北冥下马,走到纪光身边,一起望向前方树木参天的大阵。 眼前的树木不是一般的高大,最小的也是十几人合抱,树干直插云霄。 与森林中的迷雾结合,像是身处巨人的丛林一般。 陈北冥也只有在原时空纪录片中看过类似景象。 如今美洲大陆正在被大乾的勋贵开发,希望他们不会将那些红杉树全部砍伐才好。 “再往前十丈就会进入阵中,老夫上次来时,就是从此处进阵,阵法激活瞬间,就有高手带队攻击。 那些被控制心神的百姓,就像不要命一般追杀老夫,而且他们的身体和速度明显与常人不同。” 纪光目光中尽是愤怒。 他虽为兵家,但最为主张善待百姓。 陈北冥刚想开口…… 林中有笑声传出,接着便有数人从迷雾中出来。 第1619章 找到破阵办法?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相貌堂堂,身上一股王者气度,极是自信。 而他身后则是六位老者,宗师境的修为,让他们不是一般的狂傲。 陈北冥从中年男子相貌上看出姬昊的影子,他果然是姬家的嫡系传人之一。 “呵呵,萧无忌,你侵略我姬家领地,可是知罪?” 中年男子负手站立,开口便质问。 陈北冥微愣,随即大笑。 笑声之中裹挟着磅礴的宗师威压,向中年男子落了下去。 中年男子脸色微变,身体晃晃,接住威压。 但他身后六人就没这么轻松,纷纷闷哼后退几步,运起武功硬刚。 “你还当是几百年前,大康在统治脚下土地? 本王宰了姬元和姬昊,今日便送你去和他们地府相见!” 陈北冥一震手中长剑,原本刘元昭的天子剑,现在几乎成他的佩剑。 中年男子并没有慌张,须发飘飞间居然还能笑。 “你果然有些天赋,但对老夫却是无用,有胆子就进来闯阵。” 说话间,与六位老者隐入云雾之中。 咔哒哒~ 一阵机关声响起。 云雾之中渐渐有身影摇晃着走出。 等众人看清,居然是些体型庞大的机关兽。 机关兽比墨家祖庭的要大上一倍,而且它们身体上明显装着许多攻击手段。 陈北冥想起墨月说过的,梁墨精于机关兽,是为三墨之首,就连她身为墨家钜子都不是对手。 无不说明梁墨投奔南州姬家。 迷雾中出来的机关兽越来越多,就像是没有穷尽。 陈北冥挥挥手,身后的李景隆立即下令。 “火炮准备,炮高三十,前方三十丈,换火磷弹,放!” 巡防营大匠早就根据陈北冥的需要研发出火磷弹,实乃杀人放火之利器。 嘭嘭嘭~ 密密麻麻的火磷弹冲出炮管,经过漂亮的抛物线,落在机关兽之中。 轰~ 炮弹爆开瞬间,磷火像是虫子一般爬上机关兽的身体。 很快,将所有的机关兽吞没。 它们的冶铁工艺落后很多,大部分都是木头制作,燃烧得很是迅速,很快成为一团团的火球。 噼啪的燃烧声中,有的已经坍塌碎裂,零件散落一地。 虽然许多机关兽已经停止脚步,但磷火却是仍在蔓延。 周遭参天大树开始被波及。 恐怖的燃烧就像是传染,向陈北冥他们扑来。 “王爷,火势太大,我们后撤吧!” 李景隆虽然对放火的效果很满意,但他可不想变成烤猪。 陈北冥看着火焰扑来,却没动地方。 “你率领大军后撤五里,砍伐树木,阻止大火蔓延。” 李景隆咬牙听令,率军开始后撤。 轰隆~ 天穹之上有闪电划过,但雨点就是不落。 而且开始刮风,风向是朝着潜山方向。 原本向陈北冥他们蔓延的火势忽地转向,扑向大阵。 那些树木生长的时间极长,分泌的油脂就像是助燃剂,火势剧烈如斯。 很快,林中便响起阵阵怒吼。 “救火,快救火,老夫的机关兽!” 陈北冥与纪光对视一眼,两人施展轻功,掠入阵中。 穿过浓烟的迷雾,看见数十人正在试图扑灭机关兽身上的火焰。 但一切都是徒劳。 一个老者见机关兽没救,只能大吼着后撤。 火势的蔓延速度借助大风还在加速。 大火触发林中埋设的机关,射出的箭支和喷洒出的毒药却是没法子再伤人。 陈北冥看着大火燃烧,谈不上高兴。 此地毕竟是南梁国土,烧掉也是他的东西。 但若是用大火将那些人击败,也算是件好事。 就在陈北冥探索间…… 突然地面震动起来,接着传来哗哗水声。 抬头望去,只见远处有道白色水龙沿着谷地飞速扑来。 水龙很快将大火扑灭,并淹没谷口土地。 就算是霸道的磷火失去氧气,也渐渐熄灭。 陈北冥看见远处有道水闸正在落下,水势也渐渐平缓下来。 好险,幸亏没有贸然闯入。 就算消灭机关兽,闯过各种埋伏的机关,只放水一招就能全军覆灭。 观察片刻,便与纪光退了出去。 “南州姬家经营几百年,我的确小看他们。” 陈北冥不由感叹。 纪光拍拍女婿肩膀。 “你已经做得很好,果断撤军,不然大军必遭重创。” 陈北冥对纪光笑笑,两人便施展轻功,追上后撤的大军。 既然想不到办法破阵,只能选个开阔的高地扎营。 与众将商议一番,也没想出什么有用的办法。 陈北冥走出大帐,遥望远处的潜山,只觉得是座难以攻克的堡垒。 怪不得南州姬家面对两面夹击,会如此淡定。 “哼哼,他们最好像只乌龟一样,永远不出来!” 郑岚玉足踢在草丛上,她自是为情郎着急。 陈北冥正想开口,瞥见空中盘旋的老鹰,眼前一亮。 “怎么将它忘了,派人回国都,将热气球全部运来,还有所有的神火雷,我要让他们尝尝厉害!” “热气球,那是什么?” 郑岚还没见过热气球。 “一种会飞的机关,到了之后打完仗,我带你飞到空中去看风景。” “好啊好啊,是像鸟儿一样吗,人可以飞起来?” 郑岚高兴地拍拍手,转身将消息去告诉师姐妹。 陈北冥摇头看着郑岚,傻婆娘倒是对她的师姐妹极好,忘记了遭她们防备的事。 热气球的事还是要与薛万彻通气,就不信小舅子没带着。 以纪清岳的细腻心思,做什么都要做到极致。 热气球这种攻城利器,他会放过才怪。 只是作为朝廷的绝密物资,他携带的不会太多。 现在锁在巡防营,重兵看守,没有女帝的旨意,谁也休想得到。 …… …… 南州府。 薛万彻的大军顺利占领南州城。 走在空无一人的姬家,看着眼前奢华精致的大宅,简直目瞪口呆。 此地九曲回廊,水榭花亭,有古亭深入湖中,石亭与岸边有曲桥回栏连接,一切美不胜收。 他也曾被皇帝赐宴,进过宫中,只姬家的花园,就要比宫中的御花园还要阔气。 “报,将军,有情况!” 第1620章 随风潜入夜 薛万彻回头。 “何事?” “纪大人收到梁王传信,梁王与姬家已经交手!” 亲兵禀报详情。 “嘶……” 薛万彻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万没想到姬家会将潜山经营成一座堡垒。 若是他来指挥攻打潜山,打破头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攻克。 或许只能用人命去填,再伺机寻找对方的破绽。 “王爷怎么说?” “王爷信上只说了三个字,热气球!” 薛万彻一拍脑门,自己怎么就想不到。 转头看看美轮美奂的姬家大宅,虽然艳羡,但知道终归不是能拥有的东西。 “派人找出密道,将宅子封存,任何人不得进入!” 随即返回军营,就去找纪清岳。 见军营空地上兵卒们正在拆箱子,忙凑上去。 “老纪啊,王爷说可以用……你何时带上的,我怎么不知道?” 薛万彻看见热气球,登时张大嘴。 纪清岳翻翻白眼。 “老子主持东厂,弄什么还要通知你个肉票。” 上次薛万彻被千代抓走,自然就是肉票,已经成了薛万彻的逆鳞,谁提跟谁急。 “呵呵,咱老薛是不如你,被女人强了,听说那女子如今也是如花似玉,你怎不纳入房中?” 纪清岳一张俊脸青筋暴起,狠狠地瞪向薛万彻。 两人互相捅刀子几乎成为固定节目。 其实,双方下属都明白。 他们并不是真的戳肺管子。 一方面是玩笑性质,另一方面,是让别人放心。 大军的一把手和二把手有些不合,才不会有黄袍加身的风险…… “你让人将军中的神火雷全部集中起来,老子要用。” “一会儿就送来,小心些,千万别被人射下来跌死才好。” 薛万彻嘴上说得难听,但关心之意却是遮掩不住。 纪清岳拂袖转身,走向其中一个展开的热气球。 “你也是,若是被姬家高手摘去人头,老子还得去给你坟头上香。” 两人的嘴炮声中,一个个热气球点燃,开始升空。 数十个热气球在一起,颇为壮观。 纪清岳登上其中一顶,发布命令。 “立即升空!” 他已经计算过风向,北风正好可以将他们送进潜山。 而且,现有的热气球是书院和巡防营进行过二次改良,能够飞得更高,且不惧火箭。 轰轰轰~ 鹤嘴灯中喷出的火焰,让热气球很快升起来。 薛万彻目送热气球升起,随即下令全军开始压向潜山。 虽然不能闯阵,但在外围放放火炮,让逆贼不痛快也好。 伴随着夕阳落山,北风陡然增大。 热气球渐渐飘进潜山范围。 纪清岳用千里镜观察地面的动静,当发现地面开始有人张弓搭箭,冷笑一声。 “加大火焰,再度升高十丈!” 尽管目前的高度已经超过寻常硬弓的范围,但小心无大错。 果然,地面激射而起的箭支,连装人的竹篮都碰不到。 热气球持续升高,更是气得地面人抓狂。 纪清岳的千里镜中,突然出现大团亮光,看过去之后,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那是一座建造在山顶的巨大城池,占地面积几乎能与洛州相比。 城中人头攒动,很是热闹,只是粗略计算,人口绝不低于二十万人。 不知道姬家如何做到。 热气球在到达城池上空时,纪清岳立即大吼。 “动手!” 一团团绑在一起的神火雷扔了下去。 轰~ 轰轰~ 轰轰轰~ 爆炸混和着残片激飞,瞬间造成巨大伤亡。 而下方反击的箭矢,却连他们的毫毛都碰不到。 “吼……大胆,竟敢袭击我苍梧城,无耻小辈,有胆子下来与老夫一战!” 一个白发老者对着空中的热气球无能狂怒。 他几度尝试想抓到热气球,却根本做不到。 即使操纵八牛弩,射出巨型弩箭,也不过只能伤到其中一二,何况他还要面对神火雷的狂轰滥炸。 就算是宗师境高手,面对神火雷,也要躲避其惊人的威力。 下面的城池,很快就被纪清岳炸成炼狱一般。 可随着北风逐渐加强,热气球被吹离城池上空。 但纪清岳仍是下令将所有的神火雷扔下去。 即便炸不到人,也能破坏阵法。 虽然有两个热气球被八牛弩击毁,但伤亡可以接受。 他们操纵热气球向着南部飞去。 巨大的爆炸声,当然引起陈北冥注意。 他换上夜行衣闯进潜山,看着惨叫连连的城中之人,那叫一个痛快。 现在由于风向的原因,复国军的热气球没办法升空,也只有继续等待。 看效果,是让姬家人无可奈何的袭击方式。 放下手中特制的千里镜,收缩好后挂在腰间,摸黑向山上掠去。 要不是他身上撒了遮掩味道的药水,还真的差点被发现。 姬家人竟然在山间豢养猛兽,它们的鼻子和触觉不是一般的灵敏。 陈北冥从猛兽间飘过,尽管有猛兽竖起耳朵起身四处张望的,但看不见目标,就再度躺下。 穿过山峦,好不容易才靠近山顶的城池。 城池几乎是将整座山顶削平而建立,耗费的人力物力不会是个小数字。 由于处处是爆炸造成的大火,城头的兵卒都去灭火,陈北冥轻易便进入城内。 “可恶的乾狗,他们为何会飞?” “谁知道,狗娘养的,竟然将咱们兄弟炸成这般模样!” “老子恨不得吃了他们,我……我兄弟被炸死,妻小也葬身火海!” “城主也奈何不了他们,万一他们再来炸几次,我们……我们可怎么活?” 到处都是怒骂和惨叫。 但陈北冥却是嗤之以鼻,相比山下那些成行尸走肉的百姓,他们以身事贼的人活该如此。 或许那些百姓的惨状,就是他们动的手。 陈北冥易容藏匿身形,在废墟中不断穿行,才靠近城池的核心区域。 内城的大火早已扑灭,毕竟这里有着更为强大的护卫力量。 “三小姐,您回去吧,内城的火全都扑灭,要是阉贼再来袭击,伤到您可怎么办。” 一个悦耳的声音引起陈北冥注意。 他在黑暗中朝着说话声看去,只见一身黄衫的妙龄少女举着火把在前。 那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中尽是忧虑。 陈北冥一眼认出少女,就是当初陪着老祖宗出海,在浊河岸边的小镇遇到的那个。 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居然成熟很多,衣襟前的曲线更加饱满如月。 她越走越近,陈北冥心思闪动…… 第1621章 唐宇的遭遇 陈北冥在考虑要不要抓住她,兴许能掏出些消息…… “什么阉贼,他就是个假太监,此番他联合大乾,势必要消灭我们才甘心。” 姬胜男咬牙看看天空。 浑不知小命就握在他口中的假太监手中。 陈北冥正打算动手,发现远处走来个中年男子。 “胜男,还不回去,要是被萧无忌那个狗贼摸进来,抓走你可怎么办。” 中年男子溺爱地看向女儿。 姬胜男向父亲施礼,一脸俏皮。 “有老祖和二祖在,还有父亲保护,女儿才不怕!” 中年男子叹口气,摸摸女儿的头。 “若非那唐宇不识时务,或许可以做老夫的女婿,也不用让你去联姻,嫁给那个梁墨瘫子。” “爹爹,女儿是姬家的人,为姬家的未来,嫁给瘫子又如何。” 姬胜男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但两个姐姐都为拉拢人而出嫁。 而她向来以姬家江山为己任,也只能逼自己接受。 中年男子没再说话,转身朝着远处的院子走去。 姬胜男送走父亲,却没着急回去,而是走出内宅,一路东拐西拐地到一座阴森的建筑前。 “三小姐,您又过来,进去吧,小的为您看着戒律长老。” 守门的护卫见是姬胜男,忙拧开机关铁门。 “多谢东叔。” 姬胜男欠身施礼,随即带着侍女走进去。 陈北冥跟随而至,眼见机关门要关闭…… 他急中生智,扔出一锭金子。 啪…… 金子落地的声音,引起护卫的注意。 护卫见地上金光灿灿的,立刻眼睛大亮,弯腰去捡。 陈北冥趁机化作一股轻烟,钻进机关门。 进入之后,他从里面的结构和布置,立刻认出是座牢房。 而且随着阶梯向下,一股潮湿发霉的空气钻进鼻息,让人很是难受。 嘀嗒~ 不断有水滴落下,导致地面很是湿滑。 陈北冥远远地坠在姬胜男身后,穿过几道门,终于走到一个牢房前。 “还是不肯归顺我姬家?这可不像你。” 哗啦~ 牢房中传出铁链和水声,接着便是一个男子的咆哮。 “归顺?你哥哥那个畜生竟然敢伤害宛平,我唐宇就算是死,也不会投降。 你们趁早杀了我,别让我出去,否则我必灭你满门!” 躲在暗处的陈北冥微惊,他如何也想不到水牢中关着的居然是唐宇。 更让他揪心的是宛平好像出事。 她那般胆小,却又笨得可爱。 “宛平中了哥哥的毒掌,我也很担心,但你是做大事之人,不该在水牢中腐烂,你若投效我,我可以求父亲放你出来。” 姬胜男还是不肯放弃劝降唐宇。 唐宇表情狰狞地看着姬胜男,忽地惨笑出声。 “你瞧瞧老子这副鬼样子,不男不女,被你哥哥废去做男人的尊严,投效你?你死心吧!” 姬胜男看着唐宇空空如也的胯下,也是叹息不已。 她是真的很欣赏唐宇,想要救他,并招致麾下。 今日的轰炸,让她感受到姬家的摇摇欲坠。 潜山看似固若金汤,但那个男人盯上的目标,岂会有攻克不下的时候。 她也曾瞧不起那个男人,认为他是靠着运气。 但匈奴草原和西域一战,将不可一世的大食人击败,并像驱赶羊群一般地逐出西域。 那本事,可不是换个人就能做到。 攻克南梁国都一战时,姬胜男就混在百姓之中。 亲眼见证陈北冥是如何将逆贼的大军击溃,并攻进国都。 那种君临天下的无敌姿态,深深震撼到她。 “哎,何苦如此。” 姬胜男见不能招揽唐宇,只能放弃,转身离开。 姬家能不能撑过这次,她没有信心。 即便所有人都坚信天罡北斗阵坚不可摧。 那就只能早些做准备。 等姬胜男走远,陈北冥才从黑暗处出来,慢慢走到牢房前。 看着水牢中头发斑白的男子,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就是那个狡诈如狐的翩翩佳公子。 “你还想说什么,老子……是你!” 唐宇久处黑暗之中,听力早已练出来,抬头看见那张脸,双目几乎要瞪出来。 陈北冥没时间与唐宇叙旧。 “宛平在哪,她是不是出事?” 唐宇压下心中的惊骇,想想眼前之人的厉害,觉得他出现在此地并不稀奇。 “我不知道,毒老救走宛平,可是毒老也中了姬庆那个老匹夫一掌,你救救宛平,我……我可以帮你!” 陈北冥问清出事的时间,正好与东厂失去唐宇消息的时间相印证。 受伤的毒老带着宛平,恐怕还在潜山大阵里,躲在某处。 “我会救她,不管怎么说,她也是陛下的妹妹。” 陈北冥听到有脚步声,知道此地不可久留,闪身隐入黑暗。 唐宇目送陈北冥离开,心中的石头却是落地。 只要此人答应,宛平定然能化险为夷。 他坚信! …… 陈北冥离开地牢,心中充满怒火。 南州府的姬家人就像是毒瘤,侵害着两个国家。 他们不把百姓当人,为私欲敢伤害任何人。 而且宛平那样一个胆小的女子,他们也忍心伤害。 陈北冥潜回内宅,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寻找,在经过一个院子时,停下脚步。 “贱婢,一点滋味都没有,就像个木桩子似的,还不如宛平那贱人会挣扎!” 院中说话声,让陈北冥确认凶手就是此人。 他落进院子之中,悄悄靠近窗户。 从缝隙里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正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而身下的女子为满足他,故意做出挣扎状态。 那腰豚和白皙肌肤,在烛火下极是诱人。 年轻男子果然有了兴趣,狂笑出声,抓着女子的秀发施虐。 只是不知道,身后多了个人…… 忽然腰间一麻,身体失去控制,年轻男子才知道害怕。 可是口中发不出任何声响。 女子见身后的男子停下,察觉出有些不对,忍着痛想要回头,颈间遭到袭击,晕死过去。 陈北冥将年轻男子与女子分开,瞅着他裆下那可怜的东西直摇头。 “你家果然都是废物!” 年轻男子瞪着陈北冥,虽然眼前男子易容,但他还是猜出是谁。 “喝喝……” “想示警?那怎么行,你知道我是如何对付你洛州的堂兄弟的么?” 陈北冥笑眯眯地凑近男子的脸。 第1622章 一刀解忧 姬行云恐惧地看着陈北冥,他自然知道洛州姬家发生过什么。 陈北冥随手抄起一把剑,嫌弃地扒拉那物事看看。 “你说你个废物,留着家伙事做什么,除了祸害女子,就证明你是个男人?” 说着,剑身一划,鸟立飞走。 姬行云疼得青筋暴起,同时心中充满绝望。 没那物事,他再也不是个男人。 “喝喝……” “叫唤什么,还没阉干净,放心,我如今的手法可是熟练得很,不会给你留隐患。” 陈北冥将两颗多余的东西取出来,放在屋中的烛火上烤三分熟,捏开姬行云的嘴喂他吃下。 随后才满意地拍拍手。 接着在桌上女子丰豚摸一把,笑眯眯地出门。 但是刚出门,却与一个中年男子打了个照面。 “你是谁?” 陈北冥认出是姬胜男的父亲,知道该离开,便没说话,大笑着掠上房顶,向远处窜去。 姬北大怒,立即让身后的护卫去追。 转身闻到血腥味,心中一惊,进入房中看见嫡长子的惨状,差点晕过去。 “来人来人!给我将那畜生抓回来,我的云儿!” 姬北的吼声,引来很多姬家人。 当他们听说姬行云变成太监,各自的表情颇为耐人寻味。 庆幸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唯独没有一个同情的。 直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进入院子,众人才敛去表情,施礼问安。 “参见二祖爷!” 老者扫视过众人,走到床榻前掀开被子,白眉一抖。 “他既成废人,即日起废去世子之位,由迁儿继任。” 随后,看着姬北。 “收起你的马尿,无能狂怒有什么用,尽快替云儿报仇才是。” 姬北被二祖爷训斥,只能压下心中的愤怒。 “二祖教训的是。” 老者看着姬行云胯下的伤口,见其切面极为平整,不是神兵利器所为,就说明对方武功极高。 他虽也能做到,但绝不会下手如此准确。 “这伤口……萧无忌来过!” “是他!我的云儿!” 姬北听是萧无忌,又气又急,可惜大仇恐怕很难报。 老者转身看向一众姬家子孙。 “即日起,所有姬家核心子弟全部进地宫躲避,此战不结束,谁也不许出来,散了吧!” “是,二祖!” 众人全都听命离去。 老者叹口气,也转身离开。 只有姬胜男站在门口愣愣出神。 “萧无忌,你方才就在我身边么……” …… 陈北冥甩掉追踪的高手,看看四周,也不知道如今身处何地。 眼前山谷中许多游荡的百姓,他们双目无神,只依靠本能走动着,就像行尸走肉。 忽地,锣声响起。 百姓行动立刻迅猛起来,朝着锣声扑去。 陈北冥从黑暗处探出头,见百姓在争抢许多血淋淋的肉食。 一个光头老者目光残忍地看着百姓。 “吃吧吃吧,吃饱才好干活,我的宝贝。” 陈北冥不认识老者,但他既然如此说,那就说明百姓身上的毒肯定是他下的。 弄出如此丧心病狂的毒药,绝不能留! 但此刻动手,肯定会引来姬家高手,还是先寻找宛平,稍后再弄死他! 陈北冥在潜山中游荡许久,眼看天色就要亮,只能明晚再来探查。 正在撤退时…… 一阵奇怪的低吼从不远处传来。 陈北冥翻开茂密的灌木,循着声音找到一处极为隐蔽的洞穴。 那穴口要不用心观察,根本无法发现。 打开覆盖在上面的灌木,心中警兆顿生。 一条赤色的小蛇猛地窜出! 陈北冥躲开刹那,剑指捏起的树枝已经削断小蛇头。 蛇血落在灌木丛上,立即冒起黑色的雾气。 “好霸道!” 他立刻确认毒老就在里面。 侧身钻进洞穴,朝里面爬去。 尽管只有十几丈距离,毒老居然布下八道禁制。 若非陈北冥宗师境修为,还带有避毒珠和毒王给的几样宝贝,还真挺不住。 爬到尽头,发现里面空间很大,凭着超强的夜视能力,看到洞穴深处有人。 “痛……痛死老夫,好热……好冷!” 陈北冥走到半昏迷的毒老身前,看着老家伙身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就知道他中了类似冰火双修的掌法。 能撑到现在,生命力也算顽强。 而他身侧,则有个娇小身影。 陈北冥,忙过去抱起来。 “宛平,宛平!” 宛平身子冰凉得吓人。 他心中吃惊,忙用气息探查,才发现只是心跳极慢,处于龟息状态,且心脉处受伤严重。 从囊袋里找出冯灵枢的疗伤圣药,给宛平服下去,但她的牙关紧闭,无法喂食。 只能一点点塞进去。 有药物的帮忙,加上陈北冥强横的宗师修为,宛平心脉快速地修复着。 也不知多久,宛平缓缓睁开眸子。 “毒老爷爷,是你吗?” “你个没良心的,老子救你这么辛苦,醒来却问个糟老头子。” 宛平认出是陈北冥的声音,激动之下,眼泪夺眶而出。 “你……你……你是个王八蛋!” “我说,我费好大力气救你,你就知道骂人?” 陈北冥微笑地抱着宛平。 “你就是,你就是!我恨你!你怎么才来……” 宛平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陈北冥察觉到宛平两条玉腿在交错,加上玉脸羞红的模样,猜出她定然是内急。 抱起她往洞穴深处走去,找个角落,掀开她的裙摆。 “你……你做什么……” 宛平声音微颤。 “怎么,你还想尿裤子不成,再说,你现在又没力气,还不让动手?” 陈北冥干净利落地扯下宛平的亵裤。 宛平早就憋坏,但身子又痛的无法动弹。 只能羞红着脸解决,只是身子被他看,有些不知所措。 陈北冥帮宛平将衣裙穿起,将她靠着石壁放好,走向毒老。 毒老的伤虽重,但好歹有武功底子。 陈北冥用伤药和气息引导,很快让毒老转危为安。 可是,洞口传来的说话声,让人紧张起来。 第1623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他娘的,老子们还要受罪来巡山!” “听说昨夜世子出事,被人剁下来家伙事!” “你怎么知道,谁干的?” 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人已经走远。 陈北冥松了口气,即便不怕他们,但若是被发现,仍是一桩麻烦。 毒老几声咳嗽后,睁开眼睛。 虽然洞中幽暗,还是看清救自己的人。 “多谢梁王。” 陈北冥见毒老一脸平静,剑眉微皱。 “你似乎并不惊奇,为何?” “老夫主人虽是您的敌人,但却也最佩服您,对您的本事极为推崇,咳咳……” 毒老轻咳几声,脸色变得红润。 “我见过他了,他……伤得不轻。” 陈北冥见宛平在侧,没有说出唐宇割鸟的事。 毒老面色一黯。 “公子为救郡主,甘愿断后,可是老夫太无能,没能……不过姬政那个老贼中老夫的断魂散,没几日好活!” 陈北冥这才明白,为何自始至终没有见到南州姬家的当家人。 “我们当务之急,是先逃出去,等天黑之后再行动。” 毒老没有意见,宛平则是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北冥为二人继续疗伤,直到狭窄的洞口光线彻底暗下来,小心地爬出。 见四周安全后,携着二人向潜山外逃去。 等返回大营,早就急疯的郑岚一头扎进陈北冥的怀中。 “您怎么才回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看见情郎身后还有两人,顿时羞得跳开。 “徐老贼,老夫和你拼了,看招!” 毒王不知何时出现,看见仇人登时大怒出手。 毒老徐典也不认怂。 “来就来,老夫还会怕你个叛徒!” 两师兄弟各出奇招,打得昏天暗地。 陈北冥赶走众人。 “让他们打,一口气出不了,不会罢休。” 现场除了胡芊芊,其他人都跟着进大帐。 陈北冥将昨夜的所见所闻,与众人说了一遍。 “这么说热气球有用?王爷,等风向改变,末将带队再炸他娘的一回!” 宋九公兴奋挥舞着胳膊。 其他将军们不干了。 “凭什么好事都是你的。” “昂,我们都是酒囊饭袋?” 众将争抢起来。 陈北冥扫过众将,目光最后落在角落的李景隆身上。 “下次就由曹国公来带队,你他娘的躲什么,滚到前面来!” 李景隆苦着脸走到前面。 “王爷,末将……末将……” “末你大爷啊,说!” “末将那个……恐高,还是由其他将军们来吧。” 陈北冥给他屁股一脚。 “恐高?那本王就好好给你治治,去整军吧,风向一变,立即升空!” 李景隆哭丧着脸走出大帐。 将军们见没自己的份,纷纷退出大帐。 他们又不傻,看得出陈北冥想要将功劳给曹国公。 帐中一时安静下来。 陈北冥抬头张望,却没看见宛平。 追出大帐,发现宛平纤细的身影正站在远处山坡上。 慢慢走到她身边。 “我会救出你舅舅,不必担心。” 宛平回过头,似是想到在洞中的尴尬场景,两颊微红。 “还是谢谢你,舅舅他得罪过你,没想到你还愿意救他。” “救他?我何时说过?” 陈北冥嘴角一咧,装起了傻。 宛平顿时紧张起来,抓住陈北冥的袖子。 “你明明答应过的,怎能说话不算,我求你了,你若救回舅舅,我愿……我愿终生伺候你!” 陈北冥脸一板。 “可我是你杀父仇人。” 宛平怔住,那可是杀父之仇啊,怎么能完全忘记呢? 可若是舅舅死了,又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可以依靠。 内心崩溃之下,只想一了百了,捂着脸奔向远处的悬崖。 陈北冥怎么会眼睁睁看她做傻事,在她跑到悬崖边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宛平起初是拒绝的,但很快柔软下来,只是珠泪掉得厉害。 陈北冥拂她的所有泪水,爪子落位。 “你的身子都被我看光,不想着看回来?” “你就是混蛋!” 宛平也不会别的骂人的话,心中无比委屈。 却也不再挣扎,只觉得似乎现在很安全。 陈北冥哄好宛平,牵着她的玉手向军营大门走去。 毒王和毒老两个老家伙气喘吁吁地互相瞪着对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打完了?营中熬着肉汤,放了土豆和辣椒,进来喝两碗。” 陈北冥路过他们身边时,随口提一句。 两人一番剧烈打斗,早就饿了,听见肉汤肚子都叫唤起来。 “这笔账老夫改日再和你算!” 毒王甩甩手,跟着走进军营。 毒老不在乎地冷笑一声,迈步跟在毒王身后。 “当老夫怕你!” 中军大帐。 陈北冥端着一碗肉汤给宛平。 宛平接过后,十分文静地吃起来。 肉汤辣度正好,肉香浓郁,饿许久的宛平吃得很香。 陈北冥看着宛平瘦削许多的俏脸,很是心疼。 “这些时日苦了你,那姬行云敢对你动手动脚,我已经将他阉了,以后都不必再怕他。” 宛平嗯一声,却是没再说什么。 “王爷,起风了,起风了,是西风!” 此时,一个复国军的军卒冲进大帐。 陈北冥闻言走到外面,感受了下风向,果然自西边来。 “通知李景隆,立刻出发,风向随时可能会变!” 不多时…… 李景隆哆嗦着爬上吊篮,看着鹤嘴灯中喷出的火焰,心里一颤。 这时候说什么也已经晚了,只能硬着头皮下令出发。 固定吊篮的绳索被人斩断,遮天蔽日的热气球逐渐升空。 俄顷,就只能看到热气球的火焰在空中猛烈燃烧,向着潜山飘去。 陈北冥其实很紧张,拿着千里镜不断观察着热气球的情况。 直到一个时辰后,热气球到达目标上空,扔下神火雷。 腾空而起的火焰,和不断射出的巨型弩箭,使得偶尔有热气球掉落,一切都让陈北冥心头打鼓。 总算轰炸结束,热气球远去,才让陈北冥暂时放下心来。 至于李景隆有没有出事,只能等探子回报。 去接小舅子的东厂密探,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人。 这一夜,注定难眠。 第1624章 不走寻常路 直到天亮,陈北冥收到东厂飞鸽传书,确认小舅子和李景隆的安全,才放下心。 次日,一场大雨悄然而至。 道路湿滑,加之不利于火器使用,只能休战。 一场雨整整下了三日,才在第四日傍晚停下。 在这期间,小舅子纪清岳率领手下赶到大营。 与父亲见面之后,自然免不了一顿训斥,还有胡芊芊在一旁,让纪清岳心情糟糕到极点。 好不容易从帐中出来,看见一脸坏笑的陈北冥,气不打一处来。 “笑什么笑,老子你为何带着那女人,成心的?” “小岳啊,你可就冤枉我,芊芊怎么说也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一身毒术出色,岳父大人可是没少夸赞。” 陈北冥揽住小舅子的肩膀,与他在火堆前坐下。 纪清岳黑着脸瞪陈北冥一眼。 “你……” 最终,他还是没说下去。 直接换个话题,分析起南州府的事。 “姬家肯定没有放弃南州府,东厂番子在城中发现许多指向不明的密道。 由于机关密布,伤亡几人,我就让人将密道封存。” 陈北冥剑眉皱了皱,用树枝画出南州府附近的地图。 一侧是潜山,一侧是南州城,而两处的交点却是大江的支流,南江。 “我明白了,姬家留的后路,一旦潜山被破,他们就会从南江顺流而下,而有地道的存在,他们也随时能再回南州城!” 纪清岳闻言豁然开朗,他虽隐隐有感觉,却不敢确认。 而这位姐夫却能一针见血。 “我这就给老薛传信,让他在南江设伏!” “没用的,我们的人过去,他们定然马上转移,姬家在此地经营几百年,不会没有防备。” 陈北冥摆手阻止。 “你是说……在下游,不!在海上等着他们!” 纪清岳顺着陈北冥的思路,目光落在越州。 “聪明!马三保率领的舰队,就在不远的海上训练。” 陈北冥得意地将树枝扔进火堆。 纪清岳还想说话,就听见父亲的冷哼。 “你好歹也是兵家的少主,却想不明白,兵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要你姐夫指出来!” 纪清岳不敢回嘴,反正在父亲面前,他永远没有道理可讲。 陈北冥十分狗腿子的给纪光让个位置,请教起如何对潜山用兵。 纪光其实与陈北冥私下商议过多次,但见女婿如此有眼色,也有意教围过来的将军们。 “此事简单,想要攻破潜山,先要破阵,而天罡北斗阵……” 讲完潜山七峰的各处阵眼变化,以及如何破坏阵眼,整个战略计划也就基本差不多。 结束后,狠狠地抽了儿子一巴掌,扬长而去。 纪清岳一张俊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黑,红着眼四处寻找倒霉蛋。 将军们跑得很快,他们知道年轻人是自家王爷的小舅子,谁敢招惹。 “郎君,妾身给您煮的调养身子药汤。” 胡芊芊一脸深情端着碗过来。 纪清岳神情怪异地看着胡芊芊,双目赤红。 “贱妇,你喊我什么?” 胡芊芊吓得没抓稳,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郎……郎君,您不高兴,妾身就不喊!” 纪清岳仰天大笑,笑声苍凉且奇怪,突然扛起胡芊芊,跑出大营。 毒老徐典瞥眼毒王,两师兄弟现在是吃喝都在一起,都怕对方下毒。 “喂,你女儿被人掳走,你不管?” “呵呵,他们早就拜堂,小夫妻怎么折腾,我这老头子还要盯着不成。” 毒王做梦都想让纪清岳收下女儿。 看见这一幕,高兴得大口灌着葫芦里的酒浆。 毒老闻言冷哼,不再说话。 次日。 虽是出了太阳,但天气仍是雾蒙蒙,十分阴冷。 陈北冥率军再次攻打潜山。 六千人拉着火炮,扛着火枪,浩浩荡荡地朝着潜山进发。 郑岚和白香薇等苗疆高手已经提前出发,为大军清理掉路上的隐患。 陈北冥看着小舅子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就知道昨晚他和胡芊芊没少折腾。 “芊芊怎么也是个绝色美人,不如你就收了,有毒王做岳父,你可威风。” “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纪清岳扬起马鞭,抽在战马屁股上,冲出队伍。 陈北冥笑笑,可转头看着靠近潜山,脸色严肃起来。 山谷入口的水已经散去。 虽然当时烧毁许多大树,但看着现场,明显有人修整过机关。 陈北冥也不着急,反正京城的军火作坊还在源源不断地运送火炮和弹药。 “用火炮给本王将山谷犁一遍!” “是!” 轰隆隆~ 实心弹不断砸在地面上,将其中埋设的机关砸得稀烂。 火炮不断延伸,山谷地面的机关几乎没剩下。 隐藏其中的敌人被实心弹砸成碎肉,连声惨叫都没发出。 陈北冥挥挥手,炮火停下。 由于水闸控制在姬家手里,他不敢让大军轻易进山谷。 便沿着之前和纪光几次摸索出的一条山路,改道进潜山。 如此,让准备伏击的姬家高手一脸懵逼。 陈北冥费大力气轰炸山谷,却不进来? 他们只能按照计划撤离,并向上禀报。 轰隆~ 在地面的震颤中,原先的地面塌陷裂开。 从中升起一只只闪着金属光泽的机关兽。 它们模样恐怖,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射击孔。 从那庞大的体型,明显看出里面有人操控。 陈北冥站在高处,看着山谷中的动静,不由咋舌。 看情况,整座潜山都被他们改造,工程量不下于大乾京城的机关城。 咔嗒哒~ 机关兽像是活过来一般,从裂开的深坑中出来,朝着山坡攀爬。 其动作之灵敏,让人头皮发麻。 “吼~” 一声低沉的吼叫。 远处的谷口涌进来一大批犹如丧尸的人潮。 他们奔跑速度极快,而且不知疼痛。 即便被机关兽踩住身体,仍然咆哮着想爬起来,继续攻击。 那夸张的场景,让三大营和复国军的兵卒浑身冰凉,恐惧地看着。 第1625章 庞大的机关兽和丧尸潮 就在机关兽即将爬上山坡,几十位墨家高手越众而出。 他们面对乌泱泱的机关兽,毫无惧色。 在机关兽靠近大军的刹那,就扑了上去。 熟练地躲避开机关兽射出的箭矢和暗器,然后从身上取出模样奇怪的工具,在机关兽身上操作一番。 方才还灵活无比的机关兽,动作明显缓慢下来。 而且有的四肢都开始掉落,从山坡上坠下去。 藏在里面的人躲避不及,只能摔死。 “哼,你梁墨精通机关兽,当我秦墨就不懂?动作麻利些,一个也不许放过!” 负责指挥的墨家大长老一脸傲娇。 当收到陈北冥求助信,大长老星夜兼程赶过来。 陈北冥对墨家弟子使用的工具十分好奇。 “大长老,那工具是什么道理?” 大长老回头朝着陈北冥撇撇嘴。 “你去问钜子,问我老头子做什么,钜子还能瞒你?” 陈北冥吃个软钉子,讪笑着转过身。 面对一众军卒,挺直胸膛。 “你们不必害怕那些怪物,在战场上什么都可能遇到,赶走恐惧是你们的首要目标!” “王爷千岁千千岁!” 军卒们眼看着机关兽解决,心里淡定下来。 而那些疯狂扑过来的百姓,也被苗疆高手和毒王、毒老师兄弟拦住。 “王爷,他们剧毒入脑,已经无救!” 毒王抓住一个扑上来的百姓,一掌劈开脑袋,抓一把有些发黑的脑浆,摇头叹息。 陈北冥看得胃里直抽,老家伙手段也太恶心。 “既如此,让他们早登极乐吧。” 无药可救,即便“活”下去,也是对生者的折磨。 郑岚、白香薇等苗疆高手用出独门手段,对付起来。 白香薇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盖子。 瞬间,里面飞出一只平平无奇的小虫。 小虫落在一个“丧尸”身上,振振翅膀,钻进脖子中。 先前还疯狂展开攻击的“丧尸”,下一刻呆滞在原地。 没过多时,“丧尸”皮肤下有东西在动。 很快,便拱破皮肤,从血肉里爬出来。 竟是些体型小一些的虫子! 但,虫子还在疯狂地长大! 长出翅膀后,又飞向新的目标。 其他苗疆高手有样学样,纷纷放出此虫。 虫子蔓延速度极快,很快就控制场上半数“丧尸”。 “好厉害,那便看看老夫的手段!” 毒王不甘示弱,也掏出个小瓶,打开后,里面爬出一只通体碧绿的小虫。 小虫长得很是可爱,圆嘟嘟的,趴在毒王手掌上,晃晃身子,对着毒王挥舞几下翅膀和口器。 “小家伙,此地有足够的血食,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小虫吱吱两声,算是对毒王的回应。 随后拍着一对小翅膀飞起来,落在爬上山坡的“丧尸”头顶。 吱吱~ 鸣叫两声,似是在向众人宣布开饭。 然后开始动嘴。 “碧玉魔虫!你竟然培养出来!” 毒老吃惊地看向毒王。 “嘿嘿,死鬼师傅弄不出来,不代表老夫也弄不出来!” 毒王胜师兄一阵,得意地拍拍胸脯。 陈北冥听两人的话,没看出小虫多厉害。 尤其小虫在勉强对付完一个“丧尸”后,趴在带着血肉的骨架上,一动不动,那肚皮撑得好像随时会破。 相对于那么多血肉,肚皮还是小得可怜。 但碧玉小虫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大。 刚出来时,不过黄豆大小,如今已经长成龙眼大。 而且,它吃掉关键部位之后,那些“丧尸”便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倒毙在地。 振翅飞起来之后,扑向另一个“丧尸”。 这次进食速度明显加快几倍。 在对付五个“丧尸”后,身体已经长到成人拳头大小。 而且在进食的同时,尾部伸出个软管,一只只模样相同的小虫从软管中出来。 碧玉魔虫的繁殖和进食速度,很快赶超苗疆的虫子,将冲锋的中毒“丧尸”全部解决。 “天爷啊,这都是什么可怕东西!” “打死老子也不与苗疆人打仗!” “呸呸呸,那是苗疆人?那是王爷的家臣!” 毒王一听家臣二字,身子一抖,一脸谄媚地看向陈北冥。 “王爷,您看老夫能不能做您的家臣,老夫藏起来的本事还多着呢!” 做将来南梁皇帝的家臣,如此美事,毒王做梦都能笑醒。 以陈北冥的英明神武,南梁将来才不会保持现在的模样。 作为南梁家臣,能够享受的待遇不知道有多舒服。 当知道家臣的存在后,毒王就动过心思。 “好,本王先给你留个位置。” 陈北冥其实还没准备收家臣,尽管郑乾和铁云已经私底下多次暗示。 以毒王的本事,做家臣自然足够,他这些时日表现也值得称道。 “哈哈……老夫是家臣了,受死吧!” 毒王乐得狂笑出声,一掌拍死个袭击过来的“丧尸”。 毒老徐典眼中尽是羡慕,想起追随过的两位主人,都未能成事。 要不,也投过去? 但他很快将念头从脑海中驱走。 动手对付起中剧毒的“丧尸”。 有一众高手相助,击退机关兽和丧尸群。 残余的部分,也在一阵号角声中撤离。 轰隆~ 地面再次震动起来,山峦倾覆,景物巨变。 方才还是山谷的地方,现在成为丛林。 如此变化,让所有人吃惊。 就这,还只是一峰的变化。 而天罡北斗阵共有七峰。 陈北冥都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何种东西。 “继续行军!” 既然进入阵中,就没有回头路可言。 大军按照纪光所指的方向行军。 陈北冥看一眼山坡下的丛林,林中藏匿的气息中,有一道颇有些意思。 但并未多在意,转身追上大军。 “少主,他好像发现我们。” 丛林某处,一位老者神态恭敬地对着身前的少女施礼。 少女轻纱遮面,梳着个有她一半身高的发髻,看不清面容,且穿着一身古怪的衣裙,身材十分娇小。 “发现又如何,胆敢小瞧我们阵师一脉,有他的好果子吃!” 声音就像是个孩子,奶声奶气。 可她身旁的人,没有一个敢小看少女。 第1626章 阵师之首 作为阵师一脉的首领,少女有着极为崇高的地位。 就是姬家人见到少女,也要客客气气。 “第二峰让他们尝尝水阵的厉害,三长老,你去主持。” 少女看向身后一个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躬身离去。 老者四周看看,见没有人在侧,低声对着少女拱拱手。 “少主,姬家已经在准备撤离,昨夜他们就有一支人手从北面密道离开。” “哎,姬政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有我阵师一脉的帮助,他竟连死战的勇气都没有。” 少女奶声奶气声音说出的话,有种奇怪的喜感。 老者跟着少女身后,顺着石阶走进地下。 四通八达的地下道路,连通着整座天罡北斗阵。 密密麻麻的各种齿轮和传动装置,为大阵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动力。 少女在复杂如迷宫似的通道中走了许久,在一道门前停下。 老者拧动机关,金属门缓缓升起,一股彻骨的寒气飘出。 少女走进房间,在一张近乎透明的寒玉床前停下。 寒玉床上躺着个女子,肌肤晶莹胜雪,清丽绝伦,长秀洁美的粉颈更是线条诱人。 单以美貌论,与纪清嫣和独孤伽罗不相上下。 若不是口鼻处有微微结晶,证明还有呼吸,常人肯定以为已经死去。 “姐姐,你何时才能醒来,我们一起去玩,听说世界很大呢,极北之地还有种叫做北极熊的蠢物,皮毛很暖和,我们一起去抓好不好?” 少女扶着女子的脸,极为温柔。 然而女子却毫无回应,仍是静静地躺在那里。 少女目光随即一寒。 “害你中赤焰火毒的浑蛋,我将他做成了人彘,维持他的性命,永远受折磨!” 咔嗒哒哒~ 轰隆~ 房间外机关传动开始疯狂地运转,震动声响彻整个地下空间。 少女知道第二峰的水阵已经启动,离开房间后,在地下空间内左拐右拐,消失在通道内。 潜山开阳峰,是天罡北斗阵的第二关。 陈北冥他们经过一路艰辛,到达此处。 原本还是一片花海的空地,陡然一变,被地下涌出的水覆盖。 水清澈见底,水中似乎还有游鱼。 游鱼身上的花纹很是漂亮,极具观赏性。 “鬼鱼!不可靠近!” 毒老一眼认出,吓得发出警告。 鬼鱼能够分泌毒素,让中毒的人自动放弃挣扎,溺毙于水中,乖乖做鬼鱼的食物。 然而毒老刚说完话,水中又有变化! 一团巨大的黑影出现在水底。 黑影游动速度极快,很快由远及近,最终冲出水面。 哗啦~ 一条丑陋且体型巨大的怪鱼跃出水面。 上下两排獠牙闪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浑身的鳞片像是一双双眼睛,似是在盯着众人。 怪鱼一尾巴掀起一片水雾,袭向众人。 “后退!不要让水沾染到身体!” 毒老大声警告。 陈北冥见状,知道已经来不及,冲出人群。 原地画了个八卦,暴喝一声,形成一堵透明的气息之墙,将水雾挡住。 怪鱼见一击未奏效,重新潜入水里,准备再来一次。 此时一众兵卒已经退远,近处只剩下陈北冥。 他恼怒这畜生一再搞事,抓起一把宝剑,在怪鱼跃出水面的刹那,用力掷出。 宝剑如离弦之箭,化作一道银鸿直刺怪鱼,从怪鱼的身体一穿而过。 巨大的痛楚,疼得怪鱼剧烈挣扎。 泛起的水浪,足有几丈高。 怪鱼身体冒出的鲜血,很快将水面遮盖。 但下一刻水中就像是开了锅,沸腾起来。 先前游鱼跃出水面,口中尖牙上还叼着肉,分明是将怪鱼分食。 不多时,水面安静下来,鲜血也已散去,一具巨大的骨架缓缓落在水底。 这一切都让人不禁倒吸凉气。 “太可怕,我们怎么过去?” 郑岚俏脸苍白地看着水面,她虽然善用毒,武功不差,却是怕水。 陈北冥拍拍她的香肩,准备安慰两句,地面却又开始震动起来。 接着水面开始上升,远处又游来一条体型更大的怪鱼。 “大军后退,向高处去!” 陈北冥听到远处水流声,明白有人在开闸放水。 若是水面继续上升,他们所处的地方根本无法容纳这么多人。 着急之下,迅速在四周寻找破绽之处。 忽地,一声轻笑钻进耳朵。 “嘻嘻……阉贼,让你小瞧我阵师!” 陈北冥很快锁定笑声的位置,腾空而起,朝着对面的山上扑去。 他的速度快逾闪电,转瞬就扑到声音的位置。 看见树下有个娇小的身影正呆呆看着。 “呀!快跑!” 娇小身影转身就想跑,她在路过一棵树时,小手在树干上拍击一下。 不远处的地面顿时裂开一个口子。 她纵身跃起,眼看着就要落进去。 但衣领一紧,人却是再也落不下去。 娇小身影回过头,正看见笑眯眯的陈北冥。 “大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吗,姬家人好坏,他们抓我来让我做事!” 目光瞥见远处两位长老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陈北冥看着眼前那双楚楚可怜的眸子,却是一声冷哼。 一把扯下她的面纱。 一张可爱与清冷结合的萝莉脸,出现在面前,当真让人认不清她的年岁。 “你再装,若我没猜错,你就是阵师的首领。” “什么是阵师,大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你放开我好不好,好痛的!” 少女一脸痛苦地挣扎着。 陈北冥早就盯着少女的一切动作,见她手指的戒指弹起根尖刺,朝着自己抓来。 剑指轻点,封住她的所有大穴。 将戒指从她的纤手上拿下,在少女面前晃晃。 “你若是再敢耍花招,休怪我无情。” 少女见心思识破,妙目看着山下的水面,闪过一丝狡黠。 “哎呀呀,那是人家防身的手段嘛,你怎么如此不知怜香惜玉。” 陈北冥如何不知道她在拖延时间,若是水面再不停下,大军都要喂鱼。 心一横,只能用狠招! 第1627章 算盘珠子崩一脸 刺啦~ 陈北冥淫笑着扯破她的衣裙。 一双美腿从亵裤中露出。 粉嫩的肌肤极是诱人,虽然短了些,但腿型却是极好。 “呵呵,本王好女色,你应该知道,立刻命令手下停手!” “你……你休想!” 少女羞怒道。 陈北冥根本没空拿几千条人命和她浪费时间。 直接扯开上衣,淡粉色的围子将一对明月包裹。 别看她人娇小,但明月规模不小,将围子撑出一道诱人的曲线。 少女见陈北冥来真的,顿时害怕,她没法子用清白来做赌注。 “你停下!我……我让人关闭水阵就是!” 陈北冥封掉她的武功,解开四肢的禁锢。 少女慌忙用玉臂遮住春光,恨恨地瞪陈北冥一眼,带着他走下台阶。 走到通道拐角处,扭动一只兽首。 轰隆隆~ 整座山几乎都在震动,震动持续许久才停下。 “水阵关掉,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少女噘着樱唇。 陈北冥摇摇头,一把拎起少女,回到地面。 “我几时答应过放你走,既然落在我手里,你休想离开!” “你无耻!放开我……” 少女奋力挣扎,但被封掉武功,根本挣不脱陈北冥的擒拿。 陈北冥根本不理她,看着山下的水面不但停止上涨,而且还有回落的趋势,很是满意。 下意识地抽少女香豚一巴掌。 “干得不错。” 少女呆了片刻,惊叫出声。 “大淫贼,你摸我,我和你拼了!” 陈北冥一脸尴尬。 “咳咳……习惯习惯,再叫,我将你先那啥后杀!” 少女这才停下。 陈北冥拎起她的衣领,向对面飞掠而去。 哗啦~ 怪鱼冲破水面,一口咬向二人。 那张血盆大口喷出的腥臭气息令人作呕。 “啊!你快跳高些,我不想成为黑蛟的食物!” 少女看着怪鱼的血盆大口,尖叫出声。 陈北冥狠狠地一脚踹在怪鱼头顶。 宗师之怒,岂是等闲。 陈北冥含怒地一脚,踹碎怪鱼的头骨,喷出的鲜血溅少女一身。 陈北冥趁机借力到对面岸上。 郑岚看见陈北冥回来,马上迎上来。 “冥哥,吓死我了,还以为方才死定了呢,这是……” 看着陈北冥手里的血葫芦,一时没认出来。 陈北冥晃晃少女。 “她身份可不简单,应是阵师的首领。” “阵师首领?那可了不得,咦?她怎么昏死过去?” 郑岚见少女昏过去,而且气息很是微弱。 陈北冥还想说话,忽然手臂上传来一阵麻痹之意。 “屮,中毒了!” 应该是怪鱼的血中有毒。 当即运作气息开始驱逐体内的毒素。 而郑岚发现无法为少女解毒,挥手向白香薇求助。 “大师姐,我解不了她的毒!” 白香薇闻声赶到少女身侧,从贴身的布袋里拿出一瓶解毒丹,喂少女服下。 郑岚抬头看见陈北冥凝神未动,暗骂怎么忽略情郎。 “冥哥,你怎么样?” 陈北冥闷哼一声,一股腥臭的液体从指尖飞出。 “好霸道的毒素,幸亏我所中不深。” 陈北冥没事,但少女可就不妙,白香薇的解毒丹毫无作用。 少女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眼看就有香消玉殒的危险。 “毒王快来,她要不行了!” 陈北冥可不能让少女死去,她可是破阵的关键。 毒王闻声,立刻飞掠而来,落在少女身侧,伸出两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嘶!好厉害的毒!”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现场配比起来,最后捏成一个药丸给少女服下。 过了一阵,少女气息明显开始好转,又过盏茶时间,才缓缓醒来。 “嘤咛……萧无忌,你个淫贼……混球……不是人……” 少女誓要骂出她知道的所有词汇。 陈北冥懒得与她计较,与纪光对视一眼,决定暂时找个地方过夜。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自是不能再继续闯阵。 好在手里有阵师首领在,不怕找错地方。 全军躲进地下空间。 纪光看着地下复杂的机关,和阵法运行,惊叹不已。 纪清岳想要到处走走,却被叫住。 “乱走什么,若是碰到姬家高手,你能对付几个?” “您怎么不管他,就管孩儿。” 纪清岳愤然道。 纪光给儿子一脚。 “你能和你姐夫比,你何时能突破宗师境给老夫看看。” 纪清岳只能闭嘴,他至今还没摸到半步宗师的门槛,更别说突破宗师境。 …… 一间地下石室,几个老头子警惕地看着陈北冥。 自家首领在人家手里,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换身衣裙的少女和郑岚从里间出来。 “淫贼,姬家的人暂时发现不了此地,你们可以待到天亮,但你要怎样才肯放我?” 陈北冥笑着打量下少女,娃娃脸结合她娇小的萝莉身材,简直就像个布娃娃。 “你帮我破水阵和下一关,我可以考虑放你。” 为首的老头子对着少女拱拱手。 “掌门,梁王就没打算放您,恐怕破掉第三峰,还会有第四、第五,老夫没说错吧,梁王。 你的算盘珠子崩我一脸。” 老头子目光死死盯住陈北冥。 陈北冥对老头子刮目相看,没想到对方识破自己的计策。 “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哼,老夫姓石,名铁心,王爷要杀老夫不成?” 石铁心怡然不惧地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笑笑。 “我杀前辈做什么,阵师一脉作为古老宗门之一,晚辈早就敬仰已久,说实话,你们跟着姬家只有败亡一途,不如与我合作,我愿重用阵师一脉。” “你是在说大话,有我阵师坐镇天罡北斗阵,你赢不了!” 少女自信地挺直胸脯。 陈北冥摇摇头。 “阵法再厉害也是个死物,我有热气球在手,若是不停地轰炸,你觉得能挺多久?” 少女怔呆住,娇哼一声,不再说话。 她见识过热气球的轰炸,要是陈北冥真的那样做,破阵只是时间问题。 叮铃铃~ 石室角落的铃声响起。 第1628章 高潮的说服手段 “姬家来人了,我去见见,你们安分些,千万别闹出动静。” 多名阵师在对方手里,少女也不敢乱来。 陈北冥向郑岚使个眼色,后者随即易容起来,扮作少女的侍女,跟着出去。 少女去得快,回来得更快。 原来是姬家人寻不到陈北冥的大军,只好来求助阵师。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我已经帮你藏匿大军,支走了姬家人。”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陈北冥没回答她,而是负手看着阵师们一刻不停地维护阵法机关。 “姜黎。” 少女气呼呼地答道。 “阿黎,你阵师一脉当真不想重见天日?我会重用你们,让你们按照自己心意,自由自在地生活。” 陈北冥不敢想象,若是阵师与现代机械相结合,会弄出什么东西来。 “不准你这么叫我!我们现在就很自由自在,要你管!” 姜黎若非打不过陈北冥,恨不得上去咬这个男人。 “自由自在?你看他们,几乎整夜都不得安生,为了维护阵法,有多久没见过太阳?” 阵师苍白的皮肤和糟糕的身体状况,明显缺乏光照与休息。 地下空间的机关噪音,会让人神经衰弱,能睡得好才有鬼。 姜黎闻言一愣,看着一众忙碌的阵师,仿佛第一次在他们脸上看到疲惫。 “他们是不是活不了多久,寿命都很短暂?” 陈北冥决定在姜黎胸口再插一把刀,就不信她铁石心肠。 阵师的几位长老也都是一叹,自从阵法大成,阵师一脉就从没停歇过,日夜维护着阵法运行。 也正如陈北冥的说法,阵师普遍寿命不高,有的甚至只能活三十多岁,就会病亡。 姜黎小脸煞白,她回头看看长老们,再瞧瞧不停劳作的阵师,心口就像剜了一刀。 “你……你胡说!” 话虽如此,但声音中的颤抖骗不了人。 陈北冥见火候差不多,知道不能压得太狠。 “阵法很了不起,是阵师一脉的骄傲,但它是该停下,让人好好休息,我答应你,会让你们尽情施展所学。” 阵师长老们对视一眼,大长老石铁心抚须开口。 “老夫观察过你,那马拉列车和战舰是你弄出来的吧,老夫想知道,我们能不能看看那些东西?” “只要你们不再助纣为虐,马拉列车和战舰你们尽可随意参观,想动手拆卸都行。” 陈北冥就不信,这些精通机关之术的古代工程师,会不喜欢那些东西。 或许能在他们手中得到改造,焕发新的威力也说不定。 阵师长老们心动了,在阵法上,他们扔进去多少代人,却只是得到姬家的一句肯定,所给的赏银也只够为众人治病。 但仍然阻止不了许多人重病身亡。 而且有的还是主动求死,就是受够了地下枯燥的生活。 而陈北冥那边,是各种精妙的机械,还是为百姓服务。 相比之下,太具有吸引力了! 姜黎咬牙看着长老们,再看看忙碌的阵师,心里痛得难受。 天罡北斗阵,耗费阵师一脉多少心血,让她就此放弃,极难做出决定。 墨家大长老在一旁听了许久,看见陈北冥的暗示,知道该自己出场。 “呵呵,老夫墨家秦谷,要老夫说,几位老哥哥不必再考虑。 你们该去大乾看看,我们墨家是如何过日子的,时代变了,我墨家的机关城当初放弃,不也是极为痛心,可如今又如何。” 阵师长老们脸色一肃,对着秦谷施着古礼。 仔细说来,阵师一脉的诞生与墨家和兵家都有关系,三者渊源颇深。 墨家出来现身说法,自然更有说服力。 姜黎与阵师众长老走进石室内,商议许久,再出来时,所有人的面色都很凝重。 “我可以停下阵法,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姜黎两只纤手叠在小腹前,站姿极为严肃。 陈北冥知道此时断不可嬉笑,躬身回礼。 “请说。” “你必须放姬家一条生路,我背弃盟友已经不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你杀死。” 姜黎声音坚定。 陈北冥点点头。 “可以,只是此战之后,再碰上他们,阵师一脉不能再阻拦我与他们的恩怨。” 用阵师一脉,换取南州姬家的苟活,这笔生意做得。 没了南州府老巢,他们还能蹦跶出什么东西来? 而阵师在科技和机械上对陈北冥的帮助,也不是别人所能替代。 姜黎见陈北冥答应,小脸表情一松。 “那我们就管不着,那时候,他们的死活便与我们没任何关系,我阵师一脉帮他姬家几百年,不再欠什么。” 双方达成合作,姜黎便带着陈北冥和墨家大长老秦谷一路向下攀爬,不知道往地下走多深,来到一个洞穴中。 洞穴很大,足以装下半座皇宫。 洞穴中央有个水力装置,正为阵法源源不断地提供动力。 几十根转动的金属柱子,其原理构造与机关城相同。 “小丫头,你怎过来看我老人家,他们是谁?” 一个蓬头乱发的葛衣老者,盘坐在石台上,看不清面容。 “赵爷爷,这位是梁王,他是墨家的长老秦谷,此来是与您商量停下阵法。” 姜黎恭恭敬敬地给老者行礼。 老者霍然抬头,看向秦谷。 “秦墨?你们何时与墨家主支和解,忘了当初的仇怨?” 秦谷拱拱手,一脸悲伤。 “老哥哥有礼,那段仇怨早已是几百年前的事,何必还要纠缠,我等当真就没有错? 墨家主支死在我们先祖手上的也不在少数,老哥哥您又何必耿耿于怀。” 老者沉默许久,缓缓起身,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扑向陈北冥。 陈北冥早就防备着老家伙发难,不慌不忙地接住他的几记杀招。 老家伙的武功不过宗师初阶,但武功底子却是极为扎实,若是搏命,陈北冥或许也要带伤。 两人打上几十招,老者却又跳出战圈。 “不打了不打了,你小子果然厉害,老夫不是你的对手,既然姜丫头都同意,老头子也没什么可说的。” 姜黎高兴地过去,抱住老者的胳膊。 “赵爷爷还是疼我……”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地面攸地震动起来。 第1629章 唐宇死了? 姜黎面色微变。 “不好,有人在动阵法。” 老者拍拍姜黎的头。 “哼,姬家人恐怕发现什么,等老夫片刻。” 老者跃上石台,从脖子上拽下一个黑色的长条状东西,犹豫片刻,插进石台一处缺口。 咔嗒哒~ 一阵机关传动声后,几十根金属柱子缓缓停下。 连串的机关响动后,方才还十分吵闹的阵法,渐渐停止运转。 老者看着守了几乎一辈子的地方,有些悲伤。 但是喊杀声很快从头顶传来。 “不好,他们杀过来!” 姜黎紧张地看向梯子。 陈北冥拍拍胸膛。 “放心,有我在,姬家人绝不敢放肆,你下令收拢阵师,我来对付他们。” 姜黎嗯了一声,走到洞穴深处,启动了机关。 随即所有人离开洞穴,向上攀爬。 回到原地,南梁将士已经在纪光指挥下与姬家高手交手。 有燧发枪在手,姬家高手不敢靠近,只能无能狂怒。 随着阵师从各自位置逃离,整座大阵已经彻底失去作用。 姬家高手又扛不住燧发枪的强大火力,只能且战且退。 “我们走吧,我去接姐姐,然后启动自毁机关。” 姜黎既然下了决定,就不准备将阵法留给姬家。 何况除了阵师,别人也玩不转。 陈北冥与纪光对视一眼,当即率军回到地面。 他们回到地面没多久,地面就开始震颤。 随着一连串的垮塌声响,天罡北斗阵彻底消失在世间。 姜黎率领着两千多男女老少从洞中出来,他们看着头顶洒下的阳光,无不欢呼。 有的甚至大哭,贪婪吸着地面空气。 陈北冥迎上去,看见姜黎守着一尊巨大玉棺,好奇地凑近。 只见晶莹剔透的玉棺中躺着女子,面容栩栩如生,似乎还有微弱的气息。 女子极美,与纪清嫣的柔美和独孤伽罗姐妹的清艳不同。 女子是种不食人间烟火气的美,让人只可远观。 “她是……” “我姐姐,她中了赤焰火毒。” 姜黎抚着冰棺,脸上尽是温柔。 咚咚咚~ 战鼓声打断人们放松的情绪。 远处山谷,出现一支列队整齐的大军,仿佛没有穷尽一般。 他们举着武器,木然地朝着陈北冥过来。 “是他们!那就是被姬家抓走的大军,想不到他们还活着。” 陈北冥走到队伍最前面,看着大军靠近。 “他们好像中毒,怎么傻呆呆的。” 郑岚走到陈北冥身侧,纤手抓住情郎的胳膊。 白香薇看到眼前大军的状态,自然知道是谁搞的鬼。 “他们中了傀儡虫,是我苗人的叛徒所为。” “傀儡虫?可有法子解决?” 陈北冥充满希望地看向白香薇。 若是能兵不血刃地解决此事,自然不愿生灵涂炭。 何况都是他南梁的子民。 “自然,我此次出来,就带着圣女给的解药,但要怎样才能给这么多人用药?” 白香薇头疼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军。 陈北冥看着白香薇手中的解药,嘴角一咧。 片刻后,热气球就开始升空,携带着解药飞向大军。 飞到上空时,开始抛洒稀释的解药。 刷…… 药物像雨滴一样落在大军中。 兵卒本能地抬起头,看着空中的热气球。 下一刻他们就开始剧烈头痛,集体发出嘶吼。 有的甚至打起滚来。 口鼻之中慢慢爬出一只只黑色虫子,虫子在碰到解药之后,痛苦地鸣叫几声,随即死亡。 解除傀儡虫的控制后,兵卒爬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所有人都在找寻记忆。 “吼啊……” 一声长啸打断他们的回忆。 “本王萧无忌,尔等皆是奉逆贼之命,来攻打南州府……” 陈北冥站到高处,将大军的来历向众军卒解释一遍。 醒悟过来的兵卒,仍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切,但眼前情形,又没有别的可以解释。 “您当真是六皇子?” “我等为逆贼卖命,王爷要如何处置?” “我们的家中如何,妻儿会不会以为我们战死?” 陈北冥一一作答。 “尔等亦是被迫,本王赦你们无罪,若想回家,本王资助你们盘缠,愿追随本王的,便留下,本王不会亏待你们!” 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有三分之一兵卒选择回家,剩下的选择为陈北冥效力。 选择留下最多的就是军官,他们跟谁都是当官。 跟着已经夺回国都,获得大多州府承认的王爷,总比那逆贼要强。 陈北冥命令宋九公和三大营的将军去接收大军。 自己则率领复国军将士向姬家的老巢而去。 他收服大军,姬家人竟然没出来捣乱,让人心觉不妙。 赶到地方之后,远远地就看到大火烧毁的城池。 “快,全体救火!” 等火势小些,陈北冥进入城池,看着一堆化作废墟华丽建筑,惋惜地摇摇头。 踏进姬家大宅,早已空无一人。 想起答应宛平的事,走到水牢。 陈北冥嗅着通道中浓重的血腥气,心立刻提起来,若是唐宇死了,不知宛平会多伤心。 路过的牢房,许多犯人都被斩杀,死状凄惨。 终于走到唐宇的水牢前,看着水牢中的景象是一声长叹。 还是来晚一步。 唐宇绑在木架上,心脏位置插着一把刀。 “嗯?” 陈北冥有些不敢相信,居然探查到一丝微弱的气息。 打破大门,走到唐宇身前,经过一番检查后,才明白怎么回事。 刀虽插进唐宇的胸膛,却故意偏开一寸,所以唐宇才没死。 一番施救后,唐宇终于醒过来。 “咳咳咳……你来了,没想到我……居然命大没死。” “你不是命大没死,而是下手之人留手。” 陈北冥没有贸然将刀抽离唐宇身体。 唐宇虚弱地笑笑,没有解释。 陈北冥解下外袍给他穿上,扶着他离开水牢。 刚回到地面,就听见宛平急促的声音。 “舅舅,您还活着!” “不要过来!” 陈北冥厉声道。 第1630章 换一种活法 宛平吓一跳,但她现在对陈北冥已经变得极为信任,立刻站住。 陈北冥看着正在变黑的手,苦笑一声。 中毒了,还是十分霸道的毒。 下毒之人,已经猜到他会来救人,毒也下得如此精准,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王爷莫慌,此毒老夫能解。” 毒王忙过来献殷勤,他现在还惦记着家臣的事。 为陈北冥诊断之后,掏出瓶瓶罐罐,配出来解药,递了过来。 陈北冥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药丸,跟身上搓出来的十全大补丸一样,实在吃不下去。 但又怕表现得过于明显,再伤了毒王的心,只能强撑着恶心咽下去。 毒王用药,从来都是一堆毒虫打成粉。 手中黑药丸,不知道又是什么东西弄得。 好在,药丸下肚后,变黑的双手很快恢复正常。 陈北冥检查一番之后,确认毒素已经清除,才放心地让宛平过来。 “我老给他治伤!” “凭什么你啊,我来!” 毒王和毒老争抢着要为唐宇治伤。 毒王是因为才跟平一指学开刀的本事,想试验一下。 而毒老则是尊唐宇为主公,自然着急。 当然,两人对他特别的伤情,都有些好奇。 碰见如此伤号,上手研究都还来不及。 陈北冥懒得搭理两个老头子,拉着宛平离得远些。 “先别过去,你舅舅没有性命之忧,等他们治好伤,解毒再说。” “嗯!” 宛平看着毒王一把拔出刀,舅舅胸口喷出许多鲜血,急得差点晕过去,死死抓住陈北冥的衣袖。 陈北冥扫视四周景色,叹息一声,姬家人逃得还真是果决。 虽然答应小萝莉姜黎放他们一马,但还没来得及给东厂番子下令。 而且,马三保还在海上等着他们。 至于能不能跑掉,就看他们本事…… 正想着,忽然边上宛平身子一软。 陈北冥忙捞住她。 回头却是发现唐宇胯下的伤口露出来。 宛平醒过来就知道哭,认为是她害了舅舅。 “你舅不怨你,何况是姬家人造的孽,与你有何关系。” 陈北冥尽力安抚宛平。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舅舅没了……没了那东西,还怎么娶妻生子,我还是死了得好!” 宛平精神趋于崩溃,说着就要用发簪刺心口。 “唉……” 陈北冥只能将她打晕,扛在肩上,向着山下走去。 刚到地方,薛万彻的大军也赶过来。 他们在潜山北部迷路,在山里绕了几日。 要不是方才纪清岳找过去,他们还在山里打转。 “公……末将参见王爷,您可是想死末将!” 薛万彻胡子拉碴,一脸期待地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给他一脚,这家伙才心满意足,絮叨着不满。 “您可不能再用宋应知那个王八蛋,他如今可是牛坏了,陛下屡次给他升官,如今都进了内阁……” 正说着,一个人影扑过来,抱住陈北冥的大腿,开始嚎哭。 “王爷,小的可是想死您,您不知道热气球有多可怕,差些摔死小的!” 薛万彻不满地看着来人,怎么如此没有眼色,敢跟自己争宠。 陈北冥没好气地训斥着来人。 “嚎什么嗓,本王还没死呢,赶紧帮着宋九公整军去,回头再与你算账。” 李景隆委屈地爬起来,见薛万彻瞪他,便狠狠地瞪了回去。 他是堂堂曹国公,看对方盔甲,不过是个统领而已。 双方谁也没理谁,各自散去。 潜山之中还有许多姬家留下的布置,需要大军进行拆毁。 等一切处理完,陈北冥才宣布撤军。 “王爷,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薛万彻磨蹭着不肯走,一帮禁军将领也是眼巴巴地看着。 陈北冥没好气地走到众将面前。 “想到南梁做官的,就去找陛下,本王不拦着,不过……” 没等陈北冥说完,一帮将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谁也别和老子抢,这南梁的官老子当定!” “切,你家婆娘能答应你?老子无牵无挂,正好去南梁建功立业!” “你们想得美,老子祖上是南梁人!” 薛万彻更是一骑当先,跑得最快。 自从随着陈北冥离开大乾朝堂,他也就没了靠山,在朝中不受待见。 这次要不是纪清岳,还捞不着出征的机会。 陈北冥看着一帮混蛋,懒得和他们置气。 见纪光与阵师的几位长老相谈甚欢,就知道岳父大人不舍得离开。 “岳父不如再待些日子,嫣儿和您的外孙想您呢,您也顺便和几位阵师长老探讨阵法之道。” 纪光摆摆手。 “不待了,你岳母盼着老夫回去,而且谷中还有事。” “既然如此,那全凭您安排。” 陈北冥没想到,老丈人还挺着急。 于是便保证。 “有时间我会带着清嫣母子回兵圣谷探望二老。” 纪光拍拍陈北冥的肩膀,转身上马,带着几位兵圣谷长老追上队伍。 陈北冥回过头,看见毒王在偷偷地抹眼泪,知道他舍不得女儿。 小舅子终究不是个渣男,何况胡芊芊恢复容貌之后,确实是个少有的美人。 “舍不得?不如给你放几天假,去送芊芊一程?” “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况王爷身边也离不开老夫,万一徐典老贼对您不利怎么办。” 毒王不好意思地擦干眼泪。 徐典闻言,气得山羊胡直抖。 “老东西,老夫为何要对王爷不利,来来来,试试老夫的毒术,一天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老夫的厉害!” 两师兄弟虽是斗嘴斗得厉害,但谁也不会下死手。 陈北冥拍拍小白的头,小白欢快地叫唤两声,似乎在诉说着回家的快乐。 等大军走远,天色黑下来,山顶城池中出现一群人。 火光亮起,似乎整座城池又活了过来。 …… 由于归心似箭,陈北冥率领大军连夜兼程,终于在五日后返回都城。 为安置阵师一脉,将原先一处国公的院子赏给他们。 姜黎看着新家,觉得哪里都新鲜。 院子里,阵师一脉的弟子,摸着要住的房子大哭。 他们没想到,有一日也会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姐姐,你说怎么养活这么多人?” 姜黎回过头,看着玉棺中人,喃喃道。 旋即又笑起来。 “你既然答应,那自然就要负责养着我们。” 她关门离开后,玉棺却是动了动…… 第1631章 对着两个老毒物贴脸开大 玉棺中钻出个模样奇怪的东西,似蛇非蛇,还有四只脚。 见屋内无人,就想爬出来出去玩。 然而刚到门口,就被一只纤手抓住后颈,提到了一张俏脸前。 “就知道你要乱跑,去棺中陪着姐姐,不然姐姐可是会没命的。” 四脚蛇气鼓鼓地摇着头抗议,但还是被姜黎重新关进玉棺,并锁上棺盖。 随后姜黎才出门,准备去都城中转转。 …… 陈北冥大胜归来,还没来得及去后宫和红颜知己们亲热,就被皇甫谨山抓去处理政务。 面对小山一般的奏疏,简直欲哭无泪。 奏疏还是一样的味道,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非要引经据典的废话一堆。 陈北冥看得火气冲天,批阅奏疏的朱砂笔都快被捏断。 “为什么不好好说话,少说几句能死不成?” 正在发飙,东厂番子求见。 “禀王爷,大江沿岸的兄弟没有抓住姬家人,连鬼影子都没看到,这是马总督的信,让小人询问您是不是继续在海上等待。” 陈北冥接过马三保的信,只看一眼,剑眉就高高蹙起。 “没看到人?我知道了,好手段啊。” 没想到姬家人来个虚晃一枪。 想必他们根本就没离开潜山,在那里有个藏身之处。 也是,姬家经营几百年,弄出些藏身的地方,并不稀奇。 那就当不知道算了,到时候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随手给马三保写封回信,叮嘱他看好东南海面,但凡有倭人和大食的船只,一律击沉。 那帮混账就不知道安生。 处理完奏疏,陈北冥头都昏昏沉沉,咬着牙离开御书房。 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就想回后宫去看看红颜知己。 瞥见太医院灯火通明,想起唐宇,便改变方向。 到太医院,还没进门就听见平一指在骂人。 “你们两个一大把年纪,医术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手术做的是狗屁玩意,人没死都算他命大……” 屋子里毒王和毒老两师兄弟垂着头,像是两个被师长训斥的学生。 推门走进去,看到床上唐宇身无寸缕地躺在上面,胸口和胯下的伤口明显重新被处理过。 只是,人还昏迷。 平一指看都没看陈北冥,仍然训斥着两个倒霉蛋。 “平先生,他身体如何,还有没有什么暗疾留下?” 陈北冥就怕姬家人还留下什么手段。 平一指翻翻白眼。 “你当老夫和那两个不学无术的混账一般,哼,区区手段能瞒得过老夫?” 被指桑骂槐的毒王、毒老两人一脸羞愧,他们确实没发现那些东西。 陈北冥在唐宇身上用气息探查一番,发现唐宇丹田早已是空空荡荡,武功也被人废掉。 属实太惨了些,非但男人做不成,武功也失去。 “先生能不能帮他恢复武功,宫中御药房有许多珍贵药品,您尽可取用。” “嗯……老夫要斟酌一番,经脉伤得颇重,想要恢复需费些工夫。” 平一指抚须沉思。 陈北冥点点头,告辞离去。 然后径直去了淮阳的凤仪宫。 …… 凤仪宫。 淮阳为床上人擦去额头汗水,回头看见陈北冥进来,娇哼一声。 “还知道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人的,能让她病成这个样子。” 陈北冥过去搂住淮阳的腰肢,看着床榻上依然昏睡的宛平,心生愧意。 “你不怪我将她带回来?” “怪你做什么,是晋王叔造反,又不是她,你当我小心眼啊,皇兄的妃嫔都被你弄来几个,我有说过什么?” 淮阳一想起这茬,纤手在陈北冥腰间狠狠扭一把。 陈北冥疼得呲牙咧嘴,低头正看见淮阳衣领内的风景,顿时来了兴致。 生养过两个孩子的淮阳,身子简直成熟得让人欲罢不能。 爪子不由自主伸了进去。 “呀!宛平还在,你个死鬼!” 淮阳很是得意,陈北冥依旧迷恋自己的身子。 她在宫中长大,见过许多妃嫔生养过后,父皇就再没宠幸。 “怕什么,她又醒不过来。” 陈北冥抱起淮阳就进寝宫里间,不一会儿娇声阵阵。 床榻上的宛平却是惊醒过来,见身处一个陌生的宫殿之中,而里间传出的声音让她面红耳赤。 女子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听清说话,立刻认出是淮阳,她的堂姐。 与其欢好的不会是别人。 她虽未经人事,但常年在外奔波,什么事没见识过? 虚弱地爬下床榻,只想远离,找个僻静之处默默死去。 “死鬼,人家不想用那个姿势。” 里间传出淮阳堂姐甜腻的声音,让宛平只觉得潮满洞天。 她毕竟是个正常女子。 扑通~ 脚一软,摔在地上。 里间的两人立刻停下来。 一阵窸窣穿衣声,淮阳披着件纱衣出来。 “哎呀,你身子还病着呢,不要乱跑。” 扶起宛平,便又搀回床榻上。 “我……我不回去,你……你让我死!” 宛平口中虽然拒绝,但身体太过虚弱,被淮阳强行搀扶回床榻。 “死什么死,不就是你舅舅成太监,他做那么多坏事,能活着就不错,你信不信,你死了,狗奴才立刻赐死你舅舅。” 淮阳半威胁,半劝解。 对这个堂妹,她谈不上多喜欢,可对方毕竟有着一样的皇家血脉。 “那我不死了就是,别……别杀我舅舅!” 宛平紧张地抓住淮阳的手。 “咳咳……别听她胡说,我杀你舅舅做什么,你好好养病,明日再来看你。” 陈北冥一脸尴尬地从里间出来,没想到宛平会醒。 宛平羞得转过头去,不与他对视。 “谁胡说,滚滚滚,人家不想看见你!” 淮阳柳眉倒竖。 陈北冥见状赶紧溜,以免真的激怒这婆娘。 淮阳见陈北冥溜得飞快,随即眉头舒展,无声地笑笑,转身为宛平解起衣服。 “就在我宫里好好住着,没人敢欺负你,还没见过你堂外甥吧,明日就让他来拜见你。 哎呀,衣裙多久没换,都是女子,害羞什么,听话。” 第1632章 上班如上坟 宛平有病在身,自然拗不过淮阳,很快便被剥光。 淮阳作为过来人,怎能看不出宛平的状况,似笑非笑地挑着宛平的下巴。 “你喜欢狗奴才是不是?” “我……我没有!” 宛平欲哭无泪地用纤臂护着明月,又想去护住隐秘处。 淮阳欣赏着宛平的娇躯。 “啧啧……不得不说,还有些本钱,狗奴才将你弄回来,想必也有想法,你若是承认,我倒可以帮你哩。” 宛平又羞又怕,立即并拢玉腿。 “淮阳,我不与你……争,放过我吧!” “争什么,狗奴才本来就是我的啊,宫里妖艳贱货很多呢,你可以留下来帮我。” 她虽然和随园众女关系缓和,但仍不是一路人。 苏婉做生意还行,与众女吵架就差许多。 “我……我恐怕难以习惯,至多陪你解解闷。在外流浪的日子,让我几乎参透生死。人间的欲望,到头来不还是一场空……” 宛平连连求饶。 淮阳呆住,随后才帮着宛平擦洗身子,给她换上新的里衣亵裤。 随后吹灭几根蜡烛,去了隔壁。 “别想着跑,后宫宫禁早就落锁,你出不去的。等你想清楚再说吧。” 宛平长叹一声,看来无处可逃。 …… 陈北冥从凤仪宫出来,正思考着去谁宫里过夜,就听见一串银铃笑声。 听出是琼华。 走到她的宫殿外,就听见她和碧晴小老婆的打闹声。 凑近一看,只见半露天的浴室内,两条美人鱼正在戏水。 这谁受得了,便大笑着跃进去。 “嘿嘿嘿……我来了……” 琼华吓了一跳,看见是陈北冥,羞得赶紧捂住隐秘。 “你出去!” “呵呵,我的后宫,你让我出去?” 陈北冥笑眯眯地搂住碧晴。 碧晴毕竟与陈北冥做过许久夫妻,并不是十分害羞。 玉颈微弯,倚在情郎的怀里。 “你……你们洗……好了,我……我去睡!” 琼华转身就想跑。 然而玉臂一紧,顷刻便落进陈北冥怀里。 与碧晴对视一眼,两颊腾得红透。 “你们今晚谁也休想跑,谁先来,呵呵……还是晴儿来做个榜样。” 陈北冥低头覆住碧晴的香唇,与她吻在一起。 不过顷刻,便欢好在一起。 琼华半闭着眼睛,有些害怕地看着一切。 她想跑,但身子软得走不动路。 原来男女欢好是如此模样,好羞人,而且碧晴为何会发出那种声音? 还没等她想明白,陈北冥就放开碧晴过来。 “我……我明日再伺候你好不好,我……啊!” …… …… …… 开天辟地的痛楚让她差些昏过去。 陈北冥知道琼华早晚有这一遭,已经很是温柔。 “莫怕,一会儿你就知道是如何美妙。” 琼华只觉得都要裂开,两只纤臂紧紧搂着陈北冥,珠泪盈盈。 “美妙你个头,痛死我啦,我……我咬死你!” 说着,一口咬在陈北冥的肩头。 没有洞房花烛,没有十里红妆,没有一身嫁衣,就这样将身子给他。 琼华很是委屈。 但随之而来的美妙,又让她无比沉溺其中。 直到夜深之后,陈北冥才抱着二人回寝殿。 “我恨你!” 琼华揉揉腰肢,酸得都快要断掉。 陈北冥知道她还在介意仪式,便出去寻来一对龙凤烛,在寝殿内点上。 拉着琼华跪拜天地。 如此,琼华才高兴,双手合十,祈祷起来。 陈北冥也不打扰她,等琼华祈祷完,伸手将其拉起来。 “说不定你腹中都有孩儿呢,以后可不能再任性。” 琼华摸摸小腹,白情郎一眼。 “哼哼,人家有孩儿就不和你过了,尽管去找你的妖艳贱货去。” 陈北冥坏笑着将她抱起,走向床榻。 “既如此,今晚可要睡够本。” 琼华吓得花容失色,她便是再喜欢欢好的感觉,身子也支撑不住。 但到床榻上,陈北冥却只是老实地拥着她和碧晴。 眼皮越来越重,很快睡过去。 …… 随着陈北冥的回归,后宫之中再度热闹起来。 大早起,就有妃嫔打扮得花枝招展,在琼华宫外故意溜达。 这可将琼华气坏了,掐着腰几次驱赶。 “有本事就让王爷去找你们,当我琼华好欺负!” “哎哟,原来是琼华公主,好大的威风。” “什么公主,恐怕西秦早就削她的封号,听说西秦太子爷都不受皇帝待见呢。” “大家都是姐妹,摆什么公主派头。” 琼华见她们越说越过分,气得就要动手。 最终,还是被碧晴拉回宫里。 看着仍在慢悠悠吃饭的陈北冥,气不打一处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也不管管她们!” 陈北冥喝一口粥,挑眉瞧瞧琼华。 “就你这脾气,是怎么在西秦宫中长大,要不是你母后护着,早被人打晕扔井里。” 用完早饭,起身拍拍肚皮,向宫外走去。 琼华娇哼一声,也不去送,气咻咻地回寝殿。 碧晴摇摇头,拿来外袍,追上陈北冥披上。 “还是晴儿小老婆疼我。” 陈北冥抱住碧晴的两颊,浅吻一口,大踏步离开。 碧晴啐了一口,娇羞地转身,打算去劝劝琼华公主,若是这么当妃嫔,还不早晚进冷宫。 陈北冥离开后宫,到金銮殿前,给自己鼓足勇气,才踏上玉阶。 “哎,上班上班。” 女官小莲听得掩住嘴唇。 “王爷,怎么奴婢觉得您这般不开心。” “你上班开心啊,不知道本王今日又要被哪些混账气到。” 陈北冥晃晃双臂,做着伸展动作。 “奴婢喜欢干活啊,您又不苛责宫人,后宫的娘娘们待奴婢也好呢,您……” 小莲好奇地看着陈北冥的动作,王爷总是与以前见过的贵人不同。 见到金銮殿前站满大臣,忙闭嘴,紧走几步,为陈北冥在前引路。 陈北冥看见众臣手里的奏疏,脑门青筋就是一跳。 长舒一口气,踏进金銮殿。 “王爷驾到,忠臣觐见!” 殿门口的小太监扯开嗓子,将八个字喊得悠长且充满煌煌天威。 陈北冥刚坐定,众臣尚未进殿,就听到广场上鸿翎急使的喊声! 第1633章 安南烽烟 陈北冥心中一喜。 若是有什么急报,就不用过上朝的苦日子。 “报!王爷,安南大军二十万,攻打我田州、邕州、澄州三地,田州已经攻破,死伤惨重,田州知府温壮殉国……” 但听见战况,顿时大怒。 “畜生!蕞尔小国,安敢欺我大梁!” 众臣亦是义愤填膺。 “王爷,下令吧,微臣愿领兵出征,平了野猴子!” “他娘的,安南才安分几年,怎么敢犯我边境!” “何须出兵,只需派一使臣,呵斥安南王,就可退兵。” 陈北冥听着众臣的话,反倒冷静下来。 安南之前与南梁还算和平相处,每年称臣纳贡不绝。 怎么突然就翻脸? 事情必有蹊跷! 与皇甫谨山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咳嗽两声,打断众臣。 “早朝继续,战事稍后再议,各部有本上奏,礼部……” 陈北冥听着六部官员奏报,伸手招来小莲,让她去通知东厂,调查安南究竟发生何事。 早朝进行到一半,东厂送来条子。 陈北冥看着条子上的情报,眉头紧蹙,想了想,将条子传给皇甫谨山。 皇甫谨山看完,微微一愣,又传给几位重臣。 一帮朝臣都伸长脖子想知道条子的内容,只恨自己官小。 只有曹国公李景隆靠着柱子打盹,他才懒得知道上边内容。 这次跟随陈北冥出征,差点摔死,打死他也不想再掺和什么朝廷大事。 恰在此时,宦官宣布早朝结束,李景隆打个呵欠,就打算跟着众人下班。 陈北冥瞥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就不爽。 “李景隆留下。” 李景隆吓得一缩脖,但还是苦着脸留下。 与一帮重臣移步御书房。 “你们都看消息了吧,安南发生内乱,权臣篡权夺位,本王绝不容许此事发生,所以决定……” 陈北冥说着,就打算宣布御驾亲征。 “王爷,小小安南而已,此事何需王爷出征,犬子苏威自幼熟读兵法,愿率军出征!” 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之人不是皇甫谨山,竟是苏家家主大理寺卿苏正良。 陈北冥愣住,苏威的名字他可是知道。 号称武道天才,很小就以武力在南梁国都出名,号称打遍国都无敌手。 逆贼篡位后,苏威任振威将军,负责镇守与巴蜀、苗疆接壤的玉龙关。 郭桓虽没说什么,却不经意咧咧嘴角,众臣也是表情各异。 李景隆养气功夫不到家,一脸嫌弃,见苏正良冷眼瞥自己,打了个哆嗦,遂低下头。 他可惹不起那老东西,苏家一贯行事霸道,与苏正良为人不无关系。 就算逆贼当皇帝时,身为驸马的李景隆就被苏威教训羞辱过。 结果逆贼屁都没放一个,还让太监警告自己莫惹事。 陈北冥将他们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很快理清其中的关键。 苏威定然是不堪大用,否则李景隆不会是那个表情。 但也不能驳苏正良的面子。 “哦?那就宣苏将军,本王正想见见我南梁的俊杰。” 没有太久,苏威就在太监的引领下进入御书房。 “末将苏威参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陈北冥看着眼前雄壮青年,依稀还有些印象。 “平身吧,苏将军对安南进犯我边境州府有何看法?” “禀王爷,以末将浅见,安南国内定然是发生内乱,才会如此,末将请命,愿率精兵三万,将进犯的安南狗贼驱逐出我大梁!” 苏威抱拳施礼,一脸自信。 陈北冥有些惊奇,莫非苏威有真本事? 自己也不过才从东厂收到消息,知道安南的事。 看李景隆总是有意无意地打量殿门口的小太监,立刻明白。 “好好好,不愧是我朝俊杰,本王就认命你为……” 他故意拖长音,看众人的反应。 而后话锋一转。 “任命你为前锋将军,望你能击溃敌军,扬我国威。” “谢王……” 苏威大喜,正想谢恩,但很快反应过来,愣在当场。 郭桓咳嗽一声,看着御座上的陈北冥,满脸的欣赏之色。 自己这位孙女婿果然不好糊弄。 李景隆则是差点笑出声,瞧见苏威的表情,心里别提有多畅快。 “怎么,你不满本王之命?” 陈北冥脸色变冷,目光射出一阵寒意。 苏正良急忙跳出来,赶紧为儿子挡刀。 “王爷息怒,犬子是太过高兴,以至于君前失仪,还请王爷恕罪!” 苏威反应过来,单膝跪下施礼。 “末将确实是太过高兴,失了礼数,还请王爷责罚!” 可目光中的恨意一闪而逝。 陈北冥将苏威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敢和自己玩心眼,当真找死。 “李景隆滚出来,本王封你为定国将军,节制前锋营和神机营,辅佐乔元武出征安南。” “啊?来了来了,末将遵命!” 李景隆苦着脸上来。 还没安生几日,就又要出征,梁王也太不体恤人。 一直选择装死的乔公站出来。 “老臣谢王爷信任,犬子若是不能取胜,老臣定然提头来见您!” 乔公这话都说了,一众七望家主即便再有意见,也无话可说。 “臣遵旨!” 事情商议完,众臣依次退出御书房,只有李景隆磨蹭着不肯走。 “王爷,末将当真不会打仗,要不您收回成命,末将向您推荐人如何……” “可以,不过你曹国公的爵位别想要了,府邸土地铺子一律冲入国库,家眷发配边关为奴。” 陈北冥头也没抬。 “末将去,末将去,那什么,末将还有事,就不打扰王爷!” 李景隆溜得飞快,唯恐陈北冥说真的。 陈北冥抬头看着这家伙的背影,微微一笑。 李景隆明明对火器极有天赋,就是太过慵懒,只想着躺平。 必须拿鞭子抽他,才能进步。 正低头批阅奏疏,乔元武求见。 一阵子没见,大舅哥成熟不少。 看来,成家对一个男人的成长很重要。 “末将参见王爷,此战怎么打,还请王爷指教。” 乔元武精神头很足,目光坚定。 陈北冥看看门口侍立的小太监,嘴角一勾。 第1634章 到处是窟窿的皇宫 “此战你们自由发挥,本王没有什么可教你的,只要记住保境安民四字即可。” 说话的同时,朝着大舅哥挤挤眼睛。 乔元武会意,随即朗声回道。 “末将领命,必然死战不退,将贼人杀光,以谢我死去百姓的在天之灵!” 见陈北冥摆手,便默默地退出去。 陈北冥则是在纸上写着,写完之后,将纸张叠好,放进荷包之中。 随即,继续批阅奏疏。 直到太监宫女换班,才抬起头来,将金含雁招到身前。 “你去弄清那个小太监是怎么回事,将手伸到我这里,找死!” “奴婢明白。” 金含雁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陈北冥看着女人出众的曲线,心里痒痒的。 目前看来,金含雁还算忠诚,并没有暗中的动作。 今晚可以奖励她! 奏疏批阅完,已是傍晚。 陈北冥离开金銮殿,并没有回后宫,而是换身便装出宫,去了乔家。 乔公听说陈北冥亲临,一溜小跑迎出来。 “不知王爷驾到,老臣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乔公平身,我们说起来都是亲戚,不必如此拘谨。” 陈北冥将乔公扶起来,抬头打量起乔府。 在都城的高官中,乔府算得上寒酸。 “王爷是来找元武的吧,老臣命人去叫他来。” 乔公人老成精,一眼就瞧出陈北冥目的。 “叫他做什么,本王还没参观过乔府,不如乔公带本王游览一番如何?” 陈北冥十分谨慎,他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谁知道乔公身边有没有什么别家的探子。 他当初离宫去剿匪,给那些人机会,他们往宫中安插许多眼线。 想必为保住自家荣华富贵,都是用这种法子来对付皇帝。 以至于皇帝的衣食住行,甚至说什么话,和哪位妃嫔过夜,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陈北冥可不愿意让人如此监视。 乔公笑呵呵地在前引路,为陈北冥介绍着家中的一切。 进入内宅,靠近乔元武的院子,就听见李幼鱼的声音。 “好好的为什么要出征啊,朝中那么多将军,偏偏挑你,还要走那么远。” “住口,妇人之见,王爷让我为帅,是信任我,你见谁像我这般年轻,就能指挥大军出征。” 乔元武新婚没几日,其实也不想与妻子分别。 但他更想建功立业,不想被人总是说靠着妹妹。 李幼鱼撇撇嘴,还要唠叨,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吓得拽拽丈夫的袖子。 夫妻俩忙走到院中跪下。 “参见王爷。” 陈北冥笑呵呵扶起乔元武,打量几眼李幼鱼。 “小鱼儿几日不见,怎么对本王如此生分?” “王爷,我们只见过一面,肯定生分啊。” 李幼鱼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尽管话说完就后悔。 乔元武瞪妻子一眼,一脸惶恐地施礼。 “王爷,贱内不懂礼数,还请您饶恕她无礼。” 陈北冥尴尬地摸摸鼻子,随即大笑。 “乔夫人说得没错,是本王错了,想必还在记恨本王赐你们毒酒的事吧。” 话说得李幼鱼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陈北冥到内厅坐下,确认四周无人窥探后,将荷包递给乔元武。 “本王教你的战法都在锦囊里,遇到困难时再拆阅。安南人擅长山地作战,战事一旦不顺,他们就会钻林子,不可轻易追击,你手中有火器,稳扎稳打即可,切记!” “末将谨遵王命!” 乔元武心中大是感动。 陈北冥是谁,当世名将第一人,手底下从无败绩,竟然亲自教授兵法。 如此恩情,只能拼命报效。 “还有,苏威是个隐患,切不可多给他兵员,若是他战场抗命,抓起来就好,别杀他,本王还不想与苏家翻脸。” 乔元武与父亲对视一眼,一起跪下。 李幼鱼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也跟在乔元武身边跪下。 “王爷如此信任我父子,乔家必然粉身碎骨,支持王爷!” “起来起来,以后不许动不动就下跪,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规矩。” 陈北冥忙将乔家父子扶起。 又叮嘱些战场上的事才离去。 李幼鱼见陈北冥走远,才撇撇嘴站起来。 “几句话就让你拼命,他不是好人。” 乔元武对妻子算是没办法。 “住口,王爷乃是有道明君,若不是王爷被朝政所累,肯定会御驾亲征。你以为还会轮到我建功立业,朝中有的是人想领兵打仗,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李幼鱼不再犟嘴,默默收拾起行囊。 许久才长叹一声。 “好好好,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什么都不懂,琪姐姐自进宫后也变得陌生呢。” 乔元武闻言一愣,过去抱住妻子。 “她也许从未变过,只有你还是那般痴傻。” 夫妻俩相视一笑,都未再说话。 …… 陈北冥回到宫中,便去金含雁的院子。 院子地方僻静,只有金含雁居住,宫中没人敢靠近。 刚走进院中,金含雁已经跪在房门前迎接。 陈北冥过去扶起她,搂住她的纤腰。 “雁儿打听到什么?” 金含雁对如此亲昵的称呼有些恍惚,心中不禁一甜。 “那小太监果然有问题,将您的话传给一位内阁官员,那官员就是苏家的人,而且奴婢发现,告密的不只是小太监一人。” 陈北冥不由苦笑,伸手解去金含雁的束腰,任由她的外衫滑落地面。 瞧着那对被暗红色胸衣包裹的明月后,一头扎进去。 随即抱起她,步入里间。 仙子娇娆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罗茵。 情深既肇桃源会,妙蹙西施柳叶颦。 事罢,金含雁玉脸娇羞地搂紧男子。 她发现自己对男人的恨意越来越淡,甚至于终生不想再离开他。 想骂自己荡妇,但又觉得这分明是情意。 “雁儿,你兄长现在成为逆贼的座上宾,听说还受封国公的爵位,很是得意。” 陈北冥挑起金含雁的下巴,想看看她的反应。 第1635章 小庙逆袭 金含雁闻言,表情一肃。 “奴婢与他再无关系,他是他,奴婢是奴婢。” 陈北冥没从她瞳孔中看出什么,很是满意。 “我不会再试探你,也不会让你去杀哥哥,你就在这宫中好好生活,等时机合适,你的弟弟妹妹我也会放走他们。” “王爷,奴婢侍奉您!” 金含雁将秀发拢到脑后,娇羞地坐下去。 陈北冥并没有拒绝,而是欣赏着大美人。 单以美貌论,金含雁就是在后宫中,都能排到前列。 而如此美人,竟能主动,自然是人生一大享受。 …… …… …… 陈北冥离开院子时,浑身舒泰,哼着小曲向后宫中去。 遇到琼华,后者像只受惊的兔子,拉着碧晴小老婆就跑。 “你跑什么,回来!” “就不,你……你去找别人,我今日不方便侍寝!” 琼华是真被折腾怕。 陈北冥哭笑不得,转头看向许多一脸期待的妃嫔,大踏步朝着她们走去。 反正是自己的花,不能让她们总是枯着。 再说都是未破身的处子,不睡白不睡。 是夜,后宫中就没安生…… 起夜奶孩子的淮阳,听见动静,俏脸冰冷无比。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宛平披着件薄衫,端着烛台来到寝宫,正听见淮阳的话。 “他是君王,总要宠幸妃嫔,你又何必喝飞醋。” 瞧着淮阳丰腴胸脯和用力喝奶的小家伙,满是羡慕。 淮阳晃着怀中女儿,看看琉璃奶瓶中所剩无几的羊奶,摇摇头,将奶瓶递给白芷,后者立刻去重新泡一瓶来。 “我才不管他是不是君王,在我心里,他永远是那个狗奴才!” 瞥见宛平出神,盯着女儿看,微微一笑。 “你若喜欢,何不生一个,再挑个宫殿,怎么不都是一辈子。” “啊?你别瞎说,我……我不喜欢他!” 宛平粉脸红透,羞得不敢再看淮阳。 “切,女子不都是那么回事,你还记着晋王叔的仇不成,此时说不定晋王叔都轮回转世了,我都不介意和你分享狗奴才。” 淮阳将女儿交给白芷,牵着宛平走进寝宫。 “我也不知道,爹爹确实做错事,你……你。再说了,就算真有孩子诞下,即便他不介意孩子身份,那别人呢?还是……还是算了……” …… 五日一晃而过。 乔元武经过精心挑选,从三大营和复国军中选拔两万精锐,经过一番整合后,准备出征。 陈北冥亲自到城南为大军饯行。 此次出征的军费,一半还是陈北冥从内库中拨付。 内阁也缺钱得厉害,也是没办法的事。 陈北冥复国后,还没收上来多少赋税。 朝廷的银子,七望家族捐献了大半,才有启动资金,维持运转。 当然陈北冥也没薄待他们,将南美洲最肥美的土地都给了七望,海船的打造甚至允许他们插队。 大乾豪族们已经有意见,但看在陈北冥的面上,没有闹而已。 “打仗之事,胆大心细,万事莫慌,败了也不怕,有本王给你兜着。” 陈北冥锤锤乔元武的胸甲,对大舅哥,他很是看重。 “末将明白,请王爷放心!” 乔元武朗声回答,就是说给一众将士听。 他身后的苏威一脸阴沉,极不高兴,但碍于陈北冥的面,不敢发作。 李景隆则是和众将士打得火热,加上他本身就能说会道,人缘极佳。 见陈北冥看自己,忙跑过来献殷勤。 “王爷,您有何旨意?” 陈北冥笑着用下巴指指去整军的苏威,声音放得极低。 “盯好他,他若闹事,只要不弄死,本王都给你们扛着。” 李景隆眼睛一亮,有陈北冥的话,他就好做许多。 “得令,末将保证完成任务!” 陈北冥向身后挥挥手,号角声旋即响起。 嘟嘟嘟~ 乔元武一马当先,冲出军营。 陈北冥等他们走远,才离营而去。 但并没有回宫,而是去那座小庙。 小庙已经经过修缮,比原来富丽堂皇许多,就连香火也好起来,门口极是热闹。 陈北冥到庙门时,不断有烧香的百姓进出。 一个小沙弥正口若悬河地给一对老夫妻解卦。 小沙弥长得很精神,口才也好,听得老夫妻很是高兴。 陈北冥找到正在菜园收菜的陈奉先。 “您弄得也太俗气了些,哪有和尚给人解卦的,那不是道士的活?” “用你管,百姓喜欢听,谁解不是解,滚滚滚,别打扰和尚收菜。” 陈奉先没好气地驱赶陈北冥。 陈北冥谄媚地凑近,帮着陈奉先将菜捆好。 “要不您进宫得了,我给您弄个小庙,喜欢干活就再弄个菜地,随便您折腾。” 陈奉先沉默片刻,摇摇头。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皇宫,知道你心疼我,你若有空,就来陪我说说话就好,不用再让人送银子,小庙修得已是极好。” 陈北冥知道他仍然放不下宫中发生的一切,也就不再相逼。 陪陈奉先说些话,便离开小庙。 庙门口,几个乔装打扮的禁卫高手施礼。 或许他们才是小庙香火好的原因,毕竟有禁卫高手在此坐镇,泼皮无赖也不敢过来找事。 百姓虽然不明白其中原因,但他们知道,没人敢招惹小庙。 怪不得庙门口摆摊子的商贩众多,无家可归的流民也不怕被人驱赶。 陈北冥正打算离开,一声尖叫打破宁静。 一个模样俏丽的女子小跑着从远处而来,身后跟着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报官!” 女子已经体力耗尽,再也跑不动。 “报官?哈哈哈……尽管报,看哪个衙门敢管你,贱婢,上次就让你逃了,这次爷爷定然上了你,让你知道伤我宝贝的代价!” 说话的公子哥一脸狠厉。 陈北冥本来以为,是个简单的恶少欺负良家妇女的戏码。 那看那恶少腰间的玉佩,发觉事情不简单。 第1636章 架在火上烤 为首恶少居然挂着郭家玉佩,那族徽十分醒目,肯定不会错。 只是,看上去有些眼生,也不知道是哪一房。 女子退到小庙门口,眼看几步就能进庙门。 恶少突然出手,啪的一声,甩出马鞭,缠住女子脖颈,拽下台阶。 “啊……” 一声惨叫,女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公子哥跳下马,走到女子跟前,抓住她的头发拎起来。 “就说你这贱人逃不了,为何你偏偏不信呢?小爷破掉你的身子,玩够了,就卖进青楼,千人骑万人踏,臭婊子!” “啊!好痛!我就是死也不放过你,你害死我姐姐,让她跳河而死,你不是人!” 女子痛得撕心裂肺,但双目中的恨意似要烧死公子哥。 “嘿嘿……不怕告诉你,我不但玩死你姐姐,你那狗父母也是我让人弄死,能奈我何?哈哈……” 女子听罢,先是一愣,接着尖叫起来,她不能接受。 “啊~我杀了你,我要告御状,敲登闻鼓,我要你死!” “告御状?小爷姓郭,知道七望之一的郭家吧,你就是告御状又有什么用?连梁王都是我郭家捧着登上的宝座,他能处置我?” 公子哥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不可能,不可能,王爷不会这样,你骗我!” 女子不敢置信。 公子哥拖着女子头发就要走。 “哼!本少爷懒得跟你废话。” “住手!” 不知何时,庙门口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和尚。 虽是一脸刀疤,但双目中的慈悲,让他隐隐有种怒目金刚的佛相。 “嘿,和尚,本少爷劝你少管闲事。” 公子哥不屑地笑笑。 若是大相国寺的住持,他还忌惮几分,毕竟主持曾是七望之一洛家的嫡子。 洛家虽然很低调,几乎从不参与朝廷俗务,但没人敢小瞧洛家的实力。 甚至洛家发狠,七望其他几家都没人是对手。 至于眼前和尚,算个鸡儿! “若是和尚非要管呢,放了她!” 陈奉先瞪了藏在人群中的陈北冥一眼。 随即斜睨公子哥,露出一股惊人的杀气。 公子哥被杀气吓得心里一哆嗦,总觉得眼前的大和尚好像在哪见过。 但是,嘴上仍旧蛮横。 “笑死本少爷,不拆了你的破庙,老子就不姓郭,动手!” 当着一众同伴的面,公子哥恼羞成怒。 陈奉先冷笑着拍拍光头,丝毫不惧怕打过来的六个恶奴。 六个恶奴脚步沉重,一看就是练家子,手中的朴刀都比常人重两倍。 “死吧!” 六把朴刀齐齐斩向陈奉先。 但朴刀在距离他半尺处,再也无法寸进。 六人反而被震飞出去,惨叫着抱着胳膊在地上打滚。 “我说,您就不能让我再看看,毕竟涉及郭家。” 陈北冥长叹一声,从陈奉先身后出来。 “看什么看,你的子民被人欺辱,还看得下去,何时变得如此无情!” 陈奉先一点面子也不给。 陈北冥挠挠头,既然这位都发话,只能出手。 向前走两步,对着公子哥招招手,语气平淡。 “滚过来。” 公子哥看清陈北冥的脸,腿肚子一抖。 那日惊天一战,国都易手,陈北冥率领巡防营攻进城,他就藏在人群中看完全程。 对这张脸再熟悉不过。 “王……王爷,王爷饶命,我再也不敢!” “滚过来!” 陈北冥一声厉喝,如滚滚雷霆,震得在场所有人眼花。 郭天旭几乎崩溃,放开女子的头发,颤抖着走上前。 “王爷饶命,郭妃娘娘与我一奶同胞,您……您饶了我!” 陈北冥指指被郭天旭殴打的女子。 “你说她父母和姐姐都是你害死的?” “不……不是,我是吹牛,他……他们都参与!” 郭天旭回头指着几个公子哥。 那几个公子哥本打算趁机逃走,没想到被郭天旭出卖,气得心中大骂。 但其中一人不知怎的,打马就逃。 陈北冥紧走几步,抢过一个恶奴的朴刀,随手投掷出去。 朴刀如流星一般飞出,伴有风雷声! 扑哧~ 朴刀穿胸而过,那公子哥摇晃几下,一头栽下马。 胸膛喷出的鲜血,瞬间流一地。 剩下的人吓得呆住,万没想到陈北冥会动手杀人。 他们可是南梁七望! 郭天旭吓得吐了一地,跪倒在地上。 “滚过来!” 这是陈北冥第三次发怒。 剩余的人下马,连滚带爬地跪倒在陈北冥面前,没人敢和小命过不去。 陈北冥走到女子身边,将她扶起,走到几人身前。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本王为你做主!” 女子反应过来,随即大哭,用力叩头。 “民女樊香儿,求王爷为民女申冤……” 樊香儿如杜鹃啼血,将一家遭遇说清楚。 她们本是城南庄子的人,靠着做些小生意度日。 有次,姐姐跟随父亲到京城进货,被郭天旭等几个公子哥看上并抢走。 等女子的父亲找过去,还被几人的随从打得半死。 郭天旭他们玩够才放人,只是人已经变得痴痴傻傻,半路就跳了河。 女子父亲不干,去京兆府击鼓鸣冤。 但京兆府知府怎么敢得罪七望,就将女子的父亲打了一顿,扔出来。 再后来,父母出门,便再也没回来,再见到时,已经是两具尸体。 差役只说是不小心跌进河中溺死,草草结案。 女子也去鸣冤,但同样石沉大海。 最后,求助无门,只能放弃。 万般无奈之下,她反正已经家破人亡,就发狠独身去刺杀郭天旭。 可惜,一个弱女子怎么是郭天旭对手,她失手被擒。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在郭天旭想要奸污她时,踢中其要害,跳河脱身。 郭天旭养好伤,越想越气,就约几个狐朋狗友,到城南庄子来抓人。 正赶上她回家拿东西,才出现刚才的一幕。 陈北冥听的是脑门血管直蹦,欺负人也没这样的。 “是不是你们干的?” 郭天旭几人拼死摇头。 “她撒谎,没有的事!” “王爷明察,她冤枉我等!” “假的,都是假的!” 陈北冥已经杀了一个,不在乎再杀人。 纨绔什么德行,都不用再审。 抬手就要送他们上路。 “王爷,手下留情!” 忽地,一声惊叫。 第1637章 惩奸除恶的代价 有人骑马赶到,正是郭绣盈的父亲,郭弘业。 郭弘业下马跑到儿子身旁,将其护在身后,哀求地看着陈北冥。 郭天旭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儿子,一向溺爱。 陈北冥冷厉地看着这位岳父。 “你可知道他干过什么?” 郭弘业其实已经听随从说过,知道儿子的恶行,但他爱子心切。 “王爷,一切都是臣的错,是臣教子无方,要打要罚,您冲臣来!” 郭天旭见父亲护着,觉得肯定没事了,以前就算闯再大的祸,都有父亲挡着。 “爹爹,孩儿再也不敢了,您求王爷饶过孩儿这一次,孩儿肯定好好读书,不再贪玩!” 郭弘业一巴掌抽在儿子脸上,怒其不争。 “畜生,你喜欢女子,家里没有?你房里有多少妾室还不够玩,还奸污女子,害死人家全家,怎么下得去手!” “爹爹,这不全是孩儿干的,是……是他们,他们撺掇孩儿,都参与此事,您不能只怪孩儿!” 郭天旭一着急,将几个纨绔全都招出来。 几个纨绔吃了郭天旭的心都有,但他们看见郭弘业可怕的表情,全都大气不敢喘。 南梁七望,相互婚丧嫁娶多少年,基本沾亲带故。 而郭弘业向来严厉,在七望中是出名,在场之人谁没挨过他的揍。 “好好好,看来老夫当真管不了你们,来人啊,将他们都打断一条腿!” 立刻就有郭家的家将提着铁棍过来。 几个纨绔吓坏,他们从小锦衣玉食,受罚最严重也不过是藤条打屁股或手掌,哪有上俩就断腿。 “舅父,您不能断我的腿,我……我母亲不会放过你的!” “姓郭的,你不能这么做,你儿子才是主谋,干我们何事!” “我爹不会放过你,你郭家能有今日,还不是我苏家当初帮你们!” “爹,您会救孩儿对不对?” 纨绔们威胁、哀求、推脱,谁也不愿打断腿。 郭弘业泪流满面,他是在救这些混账,但他们一个个蠢得往坑里跳。 围观的百姓已经冷静下来,他们眼神冰冷地看着一切,想知道梁王会如何处理。 而且,现场仍有人源源不断地过来,整个外围已经是人山人海。 百姓知道整个事情经过,没人说话,全都恨恨地看着在场纨绔。 陈北冥负手站立,一脸阴沉。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选择,要么全杀,得罪七望,最支持郭家恐怕也会就此翻脸。 要么放了,自己民间的威望跌至谷底。 踌躇之间,马蹄声响起,人群分开一条路。 郭桓率领七望家主赶到。 “臣参见王爷!” “你们也是来救孙子,逼本王放人?” 陈北冥胸中气血翻涌,他还有勇气从头再来,没七望的支持,最多日子过得苦些,就不信过不去! 郭桓已经感受到陈北冥的杀意,这位君王还年轻,七望若是分道扬镳,恐怕日子难以好过。 一旦其熬过去,就是七望清算的开始。 那将是灾难,几万人要倒霉,七望说不定会被连根拔起。 “王爷,老夫是来向您请罪,畜生做出如此天怒人怨之事,老夫实在无颜面对您。” 郭桓跪下磕头。 起身就招呼对家将头子。 郭天旭看着对方走来,吓得往父亲胯下躲。 “穆爷爷,别过来,你别过来,爹救我!” 郭弘业想阻拦,却被父亲冷酷眼神阻止,听着儿子哀求,心中痛得难受,抬头看向家将首领。 家将首领从小跟随父亲长大,在郭家的地位不比自己低。 “穆伯……” “大少爷,您别让老奴难做。” 穆阳伯面无表情,说完像拎小鸡仔似的将郭天旭抓起来。 叹息一声,摸摸郭天旭的脸。 “旭少爷,下辈子别再如此胡闹,托生个好人家。” 咔嚓~ 郭天旭的脖子无力地垂下,再也不会挣扎。 郭弘业一声大哭,抱起儿子的尸体离开。 其他家主有样学样,全让家将当众处死自家子侄。 就算是对陈北冥有意见的苏家家主苏正良,也明白不是心软的时候。 一个不慎,苏家就会万劫不复。 当纨绔们处死,围观的数万百姓尽皆跪下。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陈北冥没有说话,而是一脸疲惫地离开。 接下来他还要安抚七望,杀掉人家的子,固然立威。 但好处还是要给。 而且还要去安抚郭绣盈,都是头疼的事。 只是,没人意识到,这是一个怎样的开始…… 陈北冥不想等什么事态平息,将七望家主请进御书房。 “本王打算筹建南梁皇家银行,你们七家共占六成股,至于怎么分,你们自己商量。 铁路本王也会拿出五成股给你们,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七位家主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满脸兴奋。 大乾皇家银行有多赚钱,他们岂能不知,那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就算是子侄再败家,只有要银行的股份,轻易不会倒。 而铁路的赚钱能力丝毫不差,据说有股份的大乾勋贵,已经将铁路股份的文书用铁水浇筑进铁匣,严令后世子孙不得拆毁卖出。 泼天的财富,相比死去的子侄,简直赚翻了。 “哼,老夫早该将那混账东西勒死,以至于让王爷难做,老臣有罪!” “那畜生的尸体,老臣这就让人送去乱葬岗,不配入家族祖坟!” “王爷,老臣打算将那混账所在的一支逐出家族,还请您息怒!” 老家伙们一个个上来表忠心,哪有半分的悲伤。 其实死个儿子,对他们根本不痛不痒,所需要的不过是个借口。 “那么以后呢?” 陈北冥眼皮不抬地追问一句。 皇家银行和铁路,只换他们一个儿子? 那也太便宜了! 一切,都是要让南梁步入正常轨道。 至于斩杀几个为祸之人,只是投名状。 “我等唯您马首是瞻,以后绝不再有类似之事发生。若是谁管教无方,王爷您无须动手,我们其余家主上门砍了那厮!” 家主们言辞真切。 话都说到这份上,没有再遮遮掩掩的必要。 陈北冥既然给出上佳条件,他们也将一切都说在明处。 “好,记住你们的话,以后再出类似的事情,就别怪本王辣手无情,去吧!” 家主们欢天喜地地走了,只剩下陈北冥独自批阅着奏疏。 处理完手中的政务,陈北冥第一时间就去了郭绣盈的宫中。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哭声。 陈北冥心里一揪,果然郭绣盈已经知道消息。 这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哄,毕竟才杀掉人家弟弟。 走进寝殿,看见里面的情景,顿时一惊。 第1638章 安慰女人的难度 郭绣盈将玉颈挂进白绫里。 陈北冥跑过去,一把将她抱下来。 “干什么,学那些民间妇人呢?你可知自己身份?” 陈北冥斥责道。 “您为何要杀他,妾身恨您,恨您!” 郭绣盈满面珠泪,想恨又舍不得恨,低头一口咬在陈北冥肩头。 “哦?你只知道他死,可知他做过什么?” 陈北冥虎目怒光。 “什……什么……” 郭绣迎被他那强横的气势震慑,觉得事情没想得那么简单。 “看来,有人隐瞒事实……” 陈北冥只好将事情经过解释一遍。 郭绣盈听完,满脸震惊。 “他……他怎会如此恶毒,做出这等天怒人怨之事!” 虽还是心中不舒服,但想到一起长大的弟弟会是个恶魔,已经再无寻死的想法。 “那些传话之人当真该死,没有说事情!” 郭绣迎看看招呼着。 “来人啊,将家里传信之人杀了,无须解释。” “是……” 侍女下去传达命令。 “妾身错了……” 郭绣迎长跪不起。 陈北冥扶她起来,苦笑着道。 “这还不算,还有呢……” 于是,将许诺给七家的好处告诉郭绣盈。 “什么?您给他们那么大好处?那可是咱家的!” 郭绣盈惊得跳起来。 她自从做生意,才知道赚钱有多难,而银行和铁路利润有多暴利。 “我能有什么法子,不给好处,那些人岂能善罢甘休。” 陈北冥在郭绣盈俏脸上亲吻一口。 那句咱家,让他很受用。 郭绣盈实在坐不住,开始翻箱倒柜,将最好的衣裙翻出,当着陈北冥的面就换了起来。 “盈儿,你要做什么?” 陈北冥疑惑道。 “妾身回家去,您给得太多,妾身要回来一些去。” 郭绣盈换好衣裙,又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打扮。 陈北冥乐坏,抱住郭绣盈亲了又亲。 “哎呀,您别捣乱,妾身的妆都坏了,讨厌!” 郭绣盈啐了一口。 陈北冥等郭绣盈化好妆,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亲自送她。 让人准备好王爵的车驾,出宫门,一路畅通无阻地到郭家。 郭绣盈长吸一口气,纤手从陈北冥大手里拿出来,掀帘子下车驾。 “盈小姐回来啦,家主呢,快去通知家主!” 郭家门子看见郭绣盈从车驾上下来,又惊又喜。 他虽然不确认陈北冥有没有跟着来,但自家小姐回来,可是郭家的大喜事。 郭家大门洞开,所有人恭敬地站好,迎接郭绣盈进府。 “女儿,我的女儿啊,你个没良心的,终于想着回来!” 一个中年美妇人跑出来,抱住郭绣盈就是痛哭。 郭绣盈也是红着眼睛,与妇人抱在一起。 随着大门关闭,母女俩也是相携着向内宅走去。 陈北冥百无聊赖,牵着绿儿的手,让她坐在膝上。 “你怎么不和小姐一起回郭家?” 绿儿娇羞地倚在陈北冥怀里。 “奴婢是您让人从郭家掳走,他们都以为奴婢死了呢,何况……何况奴婢也不喜欢这里。” “为何?郭家对你不好?” 陈北冥低头看着绿儿天鹅一般的雪白秀颈,粉嫩的耳垂上挂着两颗豆大的珍珠。 玉脸秀美,明月挺秀,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小姐被您带走之后,好几个少爷都想……都想将奴婢收房,奴婢不愿意,他们从不把奴婢们当人看,您对小姐如何,奴婢都看在眼里呢!” 绿儿鼓起勇气,拉起陈北冥的手放在明月上。 陈北冥试一把手感,只能说很棒。 “你就不怕独守空房,本王妃嫔众多,很可能冷落你。” 绿儿将衣襟解开个口子,能让陈北冥方便动手。 “奴婢宁愿为您守着身子,也想留在您和小姐身边。” 陈北冥笑笑,如此解语花,何必不要? 但也只是浅尝辄止,郭绣盈随时可能回来,也不好在车驾里宠幸绿儿。 “你家小姐在郭家生活得好吗,家中的子侄又如何?” 绿儿将头枕在陈北冥的肩头。 “家主和夫人、老爷都对小姐很好呢,不过…… 不过奴婢说句僭越的话,是从小姐被确定为太子妃之后才如此,而郭家的少爷们,奴婢只能说不比旭少爷好多少。” 陈北冥微微颔首,与他所料差不多,郭绣盈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从小就被培养作为利益交换的砝码。 忽然,车驾外有声音响起,陈北冥掀开帘子一角,看见一个绝美少妇从马车里下来。 身段纤细,体态婀娜如少女,一身白色绣装,肩若刀削,腰若绢束,任谁也看不出已经三十多岁。 “是大小姐!” 绿儿轻叫一声。 陈北冥记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绿儿一说,才想起在越州城墙上曾匆匆一瞥。 “她为人如何?” “大小姐虽为人严厉,却是郭家少有的好人呢。” 绿儿歪着头思索片刻。 陈北冥轻笑一声,刮刮她的琼鼻。 “能得绿儿夸赞,可见大小姐人真的不错。” 绿儿听陈北冥如此说,心里甜滋滋的。 她之所以主动,除了找个归宿,也是因为陈北冥是她见过唯一一个,把女人当人看的。 而且陈北冥从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女人。 几乎就是女子心中最理想的男子。 此时郭嫦看见代表王爷的车驾,就是一愣。 “梁王在府中?” “回大小姐,是盈小姐回来,此刻应该在大厅呢。” 郭家门子笑呵呵上来解释。 “盈儿?哎,她来做什么,不好好在宫里待着,非要蹚浑水。” 郭嫦自然已经知道侄子的死讯,在她看来郭天旭死不死,根本无足轻重。 甚至于南梁七望的后人中,大都是一帮该砍头的恶棍。 仗着出身无恶不作,草菅人命更是家常便饭。 估计也只有那位大嫂,才觉得儿子只是有些不务正业。 进门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大厅看看。 …… 等在府门外的陈北冥,百无聊赖,就和绿儿玩起猜谜的游戏,谁输谁就解一件衣服。 绿儿哪里是陈北冥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输得清洁溜溜。 那软若无骨,让人呼吸急促的绝美体态,差点让陈北冥化身狼人。 靠着武功,听到郭绣盈的脚步和说话声,忙让绿儿赶紧穿衣。 若让郭大小姐看见如此调戏她的丫鬟,不知道要吃多少飞醋。 尽管如此,郭绣盈辞别祖父和父母,登上车驾时,仍然看出异常。 第1639章 偷腥识破? “绿儿,你怎么脸如此红?” 郭绣迎蹙眉道。 陈北冥为帮绿儿掩饰,一把拉过郭绣盈。 “咳咳……车里只是热了些,你先说说,谈得如何?” “哼,妾身出马,自然有收获,祖父答应与其他六家商议,减少银行一成股份。” 郭绣盈一脸得意。 陈北冥大喜,抱住郭绣盈就亲。 “好盈儿,你可知为我赚了多少银子!” 一成银行股份,放在大乾皇家银行,每年分红都要在百万两之多。 绝对是一笔巨大财富。 “他们怎么能同意呢?” “哼,还不是您给的手笔太大?妾身觉得,还能再要回来一成呢。” “哈哈哈,这样子,那不用了,以后赚钱路子多着呢。” 陈北冥嘿嘿一笑。 郭绣盈樱唇微撅,纤手在他腰间扭一把。 “您以为人家不知道,方才在调戏绿儿,她本来就是妾身的贴身丫鬟,还藏着掖着,怕人家吃醋不成。” 陈北冥被识破,尴尬地搂住郭绣盈。 “还是我的盈儿大气,走走走,我带你在都城里转转,你好不容易才出一次宫。” 郭绣盈喜不自胜,忙让车驾赶紧走,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去许多地方。 直到傍晚,才依依不舍地回宫。 陈北冥逃了一天班,只能挑灯夜战,到凌晨才将奏疏批阅完。 走出御书房,踏着夜色就往后宫赶。 然而月光下,瞥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宫墙上。 凝神看去,却是唐宇。 大晚上的不睡觉,这厮难道在看风景? 陈北冥想想,走了过去。 “怎么,你还想着要怎么造我的反?” 唐宇身形未动,冷哼一声,甩甩袖子。 “我就是想造你的反,你待如何?” 陈北冥发现这厮自从没了根基,人也变得毫无顾忌。 “我能如何,杀了你,宛平不得和我拼命。” 唐宇闻言一愣。 “你虽风流滥情,但对人却是极好,我不管你为什么,对宛平好便是,收不收她,你头疼去吧。她跟随我辗转流浪,恐怕对儿女情长失去兴趣……” “老子要你管,还是想想你自己,总不能老在宫里吃白饭,起码也要做些事情。” 说完,转身下城墙。 唐宇看着陈北冥的背影,久久不语,最后神秘一笑。 “呵呵,宛平啊,莫要让舅舅失望。” 随即返回位于太医院的房中。 房间黑暗里走出个身影,正是毒老。 “公子,已经按照您的计划,与范州田家达成协议,共同开发南美洲的土地,我们出四成,他们出六成。” “唔,那就好,接下来就要看宛平。” 唐宇盘坐床榻之上,试图再次调戏,但仍是失败。 遂彻底断掉恢复武功的心思。 …… 天气一天天转冷,宫中的暖气和供水管线才基本完工。 新挖的排污管道贯通后,各个宫中的抽水马桶也就能用。 那可把后宫众女高兴坏了。 再也不用受罪。 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纪清嫣和红袖她们,身为乾人,南梁的阴冷天气可没少折腾她们。 现在守着暖气,打上几圈麻将,别提多暖和。 “八万,慧儿快些,一会儿还要去御花园烧红薯吃呢。” 红袖对着元慧儿挤挤眼睛。 元慧儿得到信号,知道该给红袖送牌。 “五条,哎呀呀,人家可是想这一口好几天了呢。” “胡了!给钱给钱!” 红袖一推牌,笑得很是开心,伸手就向众女要银子。 元慧儿和添香假装不服气,极不情愿地给钱。 倒霉蛋林月湖终于发现不对劲,几日来,她已经输了一千两。 “停!红袖昨日赢三百两,添香赢五百,慧儿赢二百,好像只有我在输,你们在骗我的钱!” “没有的事,明明是你牌艺不精,谁骗你,不打了,好没意思。” 红袖在桌下踹添香和元慧儿一人一脚。 两人配合地数落起林月湖,默默溜走。 谁知,林女侠并不吃这一套,闪身堵住花厅的门,摆出起手式。 “谁也别想跑,怪不得有人说你们合伙骗银子,看打!” 随即,厅中响起红袖三人的惨叫声。 太监宫女们就当没听见,依然在干着自己的活。 挨揍的红袖三人,哭哭啼啼地找到御花园,向陈北冥展示着伤。 “老爷,您看看,都是林月湖那个疯婆子打的,您可得给妾身做主!” “妾身的胳膊都肿了,脸上也挨一拳!” “她……她给妾身小腹一脚,您看看这脚印!” 陈北冥看着鼻青脸肿的三人,想笑又觉得心疼。 “好好好,我一会儿狠狠地罚她,给你们出气,红薯烤好了,快来吃,凉了不好吃。” 她们得到陈北冥的承诺,也不管身上伤痕,呲牙咧嘴地就去抢红薯。 陈北冥放下手中的烧火棍,看向远处的草丛。 一个个世间绝色,几乎每人手里都拿着块烤红薯,吃得尽兴。 但仍然是泾渭分明,纪清嫣为首的大乾派,乔琪的秀女派。 还有刚刚独立出来的淮阳一派,可惜只有可怜的三人。 淮阳、苏婉和宛平。 “哼,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定然能壮大力量,击败她们!” 淮阳娇哼道。 “怎么壮大,你是想给他找女人?” 宛平幽幽地说句。 淮阳怔住,有些气馁。 她又不愿让别的女子来分男人。 从大乾带来的几个宫女,姿色虽然不错,也好控制,但陈北冥就是不碰。 唯独一个白芷,死活就是没什么野心,给她封号和宫殿也不要。 “气死我算了,没用的家伙!” 淮阳狠狠地点白芷的额头。 “奴婢只想守着公主,做妃子有什么好。” 白芷娇憨一笑,将手中的襁褓裹得紧些。 淮阳心里暖暖的,接过女儿,宝贝的亲了又亲。 “将来不孝顺你白姨娘,看我不揍你!” 抬头看见远处走过来的金含雁,柳眉立刻竖起。 她很不喜欢这个女人,一身江湖气。 “骚狐狸!” 金含雁就当没听见,对着淮阳施礼,走向陈北冥。 “王爷,她……” “你说她要求见?” 陈北冥听完金含雁的话,就是一愣。 “是,奴婢说您今日要陪众位娘娘,可怎么劝都不行。” “那就让她过来吧。” 第1640章 当陈北冥的面抢劫? 未过多时,一个身材娇小的萝莉出现在御花园。 那张娇俏可爱的小脸,一下子引起众女兴趣。 “哎呀呀,好可爱的小妹妹。” “多大了呀,家里的大人也不管你,怎么跑进后宫。” “年纪是小些,但身子发育得不错嘛。” 红袖她们围着姜黎,不时摸一下,很是稀罕。 姜黎黑着脸,看向围过来的众女,气咻咻地朝着陈北冥嘟囔。 “管管你的女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都起来,她出手可厉害着呢。” 陈北冥忙将众女赶走,小萝莉武功可不差,若是伤人可不好。 “你怎么有空进宫来,阵师一脉的人安置得可还好?” “喂喂喂,你还好意思说,你只给我宅子,答应我的银子和铺子呢,让我们坐吃山空不成?” 姜黎掐着纤腰,凶巴巴地伸出玉手,那模样就像是在控诉负心汉。 御花园中的女人们好奇地看着眼前一幕。 “咳咳……那什么,我最近也缺钱,你也知道,我正在和安南打仗,还要防备逆贼,手里嘛,不是很富裕。” 陈北冥其实也能挤挤,但看着几乎能跑马的内库,死活不愿意再往外掏。 姜黎可是不吃这一套,她手底下几千号人,若是没钱,只能出去乞讨。 “你给不给?不给我就动手抢!” “没钱!” 陈北冥依旧摇头。 姜黎大怒,转身跑进众女之中。 “我的玳瑁耳环!” “呀,她抢了人家的金簪!” “老爷,人家珍珠项链!” 众女连番尖叫声,气得陈北冥嘴角直抽抽。 于是,只能施展武功,将想要逃走的姜黎抓住,拎着她的衣领回来。 “你把东西还给她们,我给钱。” “骗子,先给银子再说!” 姜黎将抢来的东西抱得很紧。 陈北冥若不是当着大小老婆,非得让小萝莉尝尝鞭法不可。 只好肉疼地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想想又抽回一张。 “两千两,够你府里用半年。” 姜黎接过银票,数清楚后,将银票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腰间的荷包里。 随后将抢来的首饰往地上一扔,拍拍玉手,转身就走。 “早给不就行了,这么啰唆,剩下的尽快送到我府上。” 那副模样,比强盗更强盗。 陈北冥鼻子都要气歪。 “呀!好威风!是父王的外室么?” “姐姐,什么是外室啊?” “你真笨,就是小老婆!” 几个小家伙一脸崇敬地看着萧倩雪大小姐。 陈北冥回头看着人小鬼大的女儿,脸色很是不善。 “雪儿过来,爹爹考考你的学业。” 萧倩雪小脸一僵,转身就跑。 “我还有事,爹爹去考他们!” “啊?” 反应过来的几个小家伙,也跟着跑得没影。 陈北冥苦笑摇头,示意知琴去追几个小家伙。 御花园如此之大,对于小家伙还是有些危险。 绮丝一脸歉意站起,提着裙摆小跑过来。 “老爷,都是妾身的错,没教好疯丫头。” “你能教她什么,她这脾气将来才不会吃亏。” 陈北冥搂住绮丝的腰肢,笑着安慰她。 “哼,您就不解释解释,那位是谁,是不是要进宫的新姐妹。” 纪清嫣抱着大胖儿子,插上一句。 陈北冥喜滋滋地将大胖儿子抱进怀里。 “她就是岳父说的阵师一脉的掌门,要胸没豚的,老子能看上她?” 小家伙对着父亲傻笑,伸出小胖手胡乱抓着,可将老父亲乐坏。 现在胖点好啊,将来长起来就能瘦,不妨碍将来娶老婆。 纪清嫣闻言一惊,她可没想到阵师一脉的掌门会是个小女娃。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陈北冥看见小莲走过来,就知道又有事情。 便将大胖儿子还给纪清嫣。 “嫣儿看着她们,我去去就来。” 纪清嫣深知陈北冥如今担子之重,尽管也不想让他离开。 “您自去,这里有妾身。” 陈北冥走到小莲身边。 “何事?” “王爷,是柳姑娘寻您。” 小莲闻到红薯的香味,下意识地舔舔樱唇。 陈北冥听说是柳依依找,就知道肯定是和潜山有关。 “想吃就去拿,不用跟着我。” 小莲被陈北冥说中心事,粉脸一红,但还是大着胆子走向众女。 陈北冥则是向前殿走去。 走进御书房,就看见柳依依侧卧在角落的软榻上,一脸疲惫。 柳依依听见脚步声,慵懒地坐起身子。 “爷,您没猜错,姬家人确实又返回潜山,不过他们并没有重建山顶的城池,而是在潜山东北选块临湖的地方,修建城镇。” 陈北冥帮着柳依依脱去绣鞋,解去罗袜,却没闻到丝毫异味,反而透出一股淡淡花香。 揉捏那双宛若莲藕一般的精致玉足,给她放松。 “呵呵,他们倒是好打算,和我玩声东击西,通知马三保,让他暂时回海州休整。” 柳依依主动倚进陈北冥怀里,闭上眸子。 “妾身遵命,还有一件事,景王好像进了潜山呢。” “那个老太监?还真是无孔不入,想和姬家合作来坑我。” 陈北冥还真有些佩服他,阉了之后,还有这么大劲头蹦跶。 察觉到柳依依气息有些紊乱,手掌覆在她的丹田处,分出一缕气息,帮其梳理经脉。 柳依依的经脉多处阻塞,并且被一股寒意笼罩。 陈北冥知道她修炼类似寒冰真气的武功,如此表现,肯定是修炼出岔子,引起反噬。 一边将阻塞处疏通开,并引导着她的气息进行循环。 柳依依惊喜地察觉到经脉滞涩处消失,而且丹田气海隐隐出现一股暖流,与自身气息混合着,运转越来越顺畅。 “谢谢爷!” “谢什么,都是自己人,我传你一篇道家心法,以后结合你的武功一起练。” 陈北冥将玄天宝鉴中的地养篇,去除不适合柳依依的地方,传给她。 柳依依一听就知道是顶级武功,感动之余,两只玉臂搂紧陈北冥。 “您为何对妾身这么好?妾身都不知道如何报答您。” “嘿嘿,那就肉偿!” 陈北冥笑眯眯地将怀中美人剥光。 柳依依伸出玉足,做出极度妖娆的姿势。 第1641章 拧巴的东方教主 由于今日起居郎阮齐休沐,所以两人才敢如此放肆。 殿中侍候的宫女看着活色生香的一幕,俏脸红扑扑的。 柳依依离开时,满面春光,与来时的疲惫模样截然不同。 陈北冥被小莲伺候着穿衣,看着她嘴角残留的红薯,伸手帮她弄掉。 小莲方才进来时,正赶上两人结束,她还是第一次男女欢好,羞得粉脸通红。 “王爷,娘娘们想吃花生呢,奴婢记得大乾刚送来一批。” 陈北冥点点头,任由小莲套上靴子。 “你去和御膳房打个招呼,花生油炸和水煮都可以,让他们弄好就送过去。” “嗯,奴婢这就去。” 陈北冥走出御书房,看见内阁院子里仍然进进出出,忙碌依旧。 但是么…… 他转身就走。 心疼皇甫谨山?不存在,没看见! 只是近两日没看见小道姑玄幽,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玩。 没有皇甫谨山和起居郎的骚扰,自然十分快乐。 陈北冥亲自带着几个孩子玩,当起了孩子王。 他们相处的时间很少,陈北冥两世为人,虽然身为君王,可是却能放下身段,和孩子打成一片…… 然而,快乐总是短暂。 下午天气突变,下起了秋雨。 陈北冥只好宣布结束,并送几个孩子回宫。 “您快换换衣衫,都湿透了,这是妾身给您新做的,看合适不合适。” 东方倩拿出件新袍子。 陈北冥看着一身白色宫装的东方倩,那股浓浓的少妇风情,极是引人。 东方倩在宫中妃嫔中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低调得一塌糊涂。 平时若是没人找,她连宫门都不愿意踏出一步。 陈北冥捏捏她的俏脸。 “上个月有人在海州见过你哥哥,他好像打算出海。” 东方倩娇躯微抖,若说她不牵挂唯一的亲人,那是假的。 “妾身……妾身只希望他平安。” “你放心,他武功高绝,世上没几个人能伤他。” 陈北冥将东方倩搂进怀里,傻女人,一辈子就没为自己活过。 以前是为兄长,后来为了他陈北冥,儿子出生,一颗心又扑在儿子身上。 简直就是贤妻良母的最好典范。 “您这么抱着妾身做什么啊,都老夫老妻的。” 东方倩俏脸红扑扑。 听到儿子哭声,忙挣脱开,去里间哄孩子。 陈北冥苦笑一声,决定今晚就在她宫里过夜。 就是不知道那位大舅哥到了何处。 …… 越州,一个临海的镇子。 虽然海船大都会停靠越州城外大码头,但也有些船只会选择来此。 理由很简单,那就是价格低廉,此外向西走十里就上官道,很是方便。 所以,镇子很是繁华。 此时,镇子中一家酒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个男子,面白无须,颇有几分女相。 正是坐船到此的东方教主。 自从离开黑木崖,他辗转多地,一直找不到活着的动力。 偶然间知道许多富人在出海,便想着去海外看看。 …… “好痒好痒,萧无忌,老子这笔账迟早和你算!” 角落里,一个罩着黑袍,头戴幕离的男子,正自言自语。 声音沙哑,且四肢残缺,除了一条好腿,其余都戴着闪着金属光泽的假肢。 东方教主瞥过男子,听见那个男人的名字。 不动声色地继续喝酒。 未过多时,一个翩翩佳公子上楼,坐在黑袍男子身旁。 “金兄来得真早,小弟当真佩服你昨夜的表现。” 公子哥面白如玉,一副好皮囊,就是眼角挂着些淫邪之气。 黑袍男子淫笑两声。 “小镇子没什么好货色,玩得不爽利,就是不知道越州城里的有没有好看得入眼的小娘。” “莫说,还真有,据小弟所知,越州当地大族就有几个不错的。” 公子哥一拍桌子,想起曾在越州一次聚会上见过几个美人。 “哼,他们既然选择帮姓萧的,就别怪老子,今夜就抓来淫乐一番。” 黑袍男子冷哼道。 公子哥叹气。 “可惜我们不在都城,那阉狗后宫可都是世间绝色。” 黑袍男子沉默许久,忽地视线转向窗边。 “兄台听我二人谈话,可是听够了,要不过来一起喝一杯。” 东方教主看着空荡荡的二楼,面无表情地继续自斟自饮。 “你不配。” 金君浩勃然大怒,他自从残疾之后,脾气变得极不稳定。 “找死!” 那条好腿用力一跺,作为支点,朝着东方教主狠狠踹去。 金属腿势大力沉,带着狂暴劲风,吹得东方教主发丝飞舞。 东方教主眼睛一亮,赞了一声,没想到在这小地方还能碰到如此高手。 手臂轻轻一拂,就卸掉金属腿的力道,再一推,金君浩便暴退。 噔噔噔…… 他撞到柱子才堪堪停下。 轰隆~ 几乎整座酒楼都在晃动。 “怎么回事?” “地龙翻身还是海龙王发怒?!” 酒楼一层传来酒客惊慌的声音。 金君浩擦掉嘴角沁出的血迹,目光微凝。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能轻易击败自己,对方只能是宗师高手。 而江湖上的宗师高手并不多。 除非是那些隐世不出的宗门,但看此人不像。 “你不配。” 东方教主仍是端坐桌前,风轻云淡。 卢纶起身笑呵呵地站到两人中间,对着东方教主就是一礼。 “我兄弟脾气暴烈些,在下替他向兄台道歉,不知兄台有没有兴趣赚些银子?” “哦?怎么说?” 东方教主饶有兴趣地瞥卢纶一眼。 “想必兄台知道南梁才经历过一场皇位争夺,我等就是为那原来的陛下办事,只要兄台愿意帮忙,金银还是美人,陛下不吝赏赐!” 卢纶尽力帮逆贼招揽人手。 之所以如此卖力,是因为南梁卢家与逆贼已经纠缠太深,卢家人占据着大楚政权的许多重要官职,基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东方教主等卢纶说完,放下酒杯。 “呵呵,让人像狗一样赶出国都,还好意思称帝,笑死人。” 由于妹妹的原因,他对陈北冥虽谈不上喜欢,但也不允许有人害妹妹家破人亡。 卢纶脸色微变,与金君浩交换眼神,准备离去。 “既如此,在下便不打扰兄台,告辞!” 两人心中打鼓地下楼,眼见对方没有追上来动手,才松口气。 就方才的身手,放在宗师里都是高手。 两人来到街上,突然听到一声尖利的哨音。 顿时面色一喜,转头看向海边。 第1642章 那么大一船军火 那是一艘外表平常的商船,就是有些大,而且吃水线格外深。 可见里面装着沉重的货物。 卢纶赶到码头,与下船的中年男子打了个照面。 “老奴参见三爷!” “东西都运回来了?没少吧?” 卢纶很是紧张。 “回三爷,没少,五十门水果牙人的佛郎机炮,都装在木箱里,抹着上好的黄油,保养好着呢。” 中年男子小声道。 卢纶高兴地拍拍中年男子肩膀。 “干得不错,回去大掌柜的位子就是你的,我再求皇帝给你个爵位。” 他偶然见到过水果牙的佛郎机炮,立刻就喜欢上。 后装火炮远比前装火炮要方便许多,而且可以快速装填。 虽然威力小一点,但是架不住快啊! 即便比不过大乾的火炮,但若是进行改良,加上数量优势,绝对能和南梁大军一战。 中年男子喜滋滋地在前带路,为自家少爷介绍船舱中的火炮。 卢纶摸着箱子里的火炮,心中激动起来,卢家大军若是装备上,在大楚各军中绝对无人能敌。 时机成熟,当皇帝也并非不可能。 看完火炮,卢纶满意地下船。 之所以会绕这么远,跑到越州,不在大楚控制的海边码头靠岸,自然就是想瞒着逆贼。 与金君浩交换眼神,两人登上一旁的小船。 火炮太重,数量又多,当然不能大白日运走。 小船离开码头,径直北上,向着越州城而去。 卢纶万没想到,他的所有行踪都被东方教主看在眼里。 东方教主依靠身法潜进船上,发现火炮后,大吃一惊。 他虽不懂火器,也能看出火炮都是好东西。 思来想去,决定抢走,也算帮了妹妹。 下船之后,东方教主闪身到最角落的商船上。 “属下参见教主!” 几个黑衣汉子上来见礼。 “免礼吧,码头上那艘最大的海船看见没有,那上面有好东西,你们去调集人手,等天黑就去抢了,我们立即南下。” 东方教主下完命令,一头扎进船舱。 很快,夜色降临,码头上仍是热闹非凡。 不断有船只进出,装卸货物。 其中最大的一艘海船,船东卢孝正焦急地等着车队到来。 尽早将火炮交给家里的车队,他才好卸下肩上的担子。 浑不知,水中已经有人悄悄爬上船,并一个个悄悄杀死船上的伙计。 等卢孝听到身后重物落地声,转过身时…… 一抹白光正刺进他的咽喉。 卢孝到死都没明白,到底死在什么人手中。 片刻后,海船开始离港,与之相伴的还有几艘船只,一起扬帆南下。 黑夜中,一艘船只的船帆上隐隐绣着日月。 …… …… 越州,杨家。 后宅闺楼中,此刻上演着一副活春宫。 像个活鬼的金君浩正在一个美貌女子身上忙活着。 “贱人,不想死就给老子叫唤起来!” 随后,狠狠地抽在女子洁白的香豚上。 女子欲哭无泪,不知道为何如此命苦,会遭此惨事。 地上已经躺着几具被奸污后掐死的尸身,都是服侍她的侍女。 “你杀了我吧!” 金君浩已经玩够,冷哼一声。 “你以为本座不敢?” 咔吧~ 女子头颅无力地垂下,白花花的身子依然趴在桌子上。 “啧啧……你杀她做什么,卖去南面,或者扔进军中当军妓都好。” 卢纶可惜地摸把女子的香豚。 “哼,老子玩过的东西,不喜欢和别人分享。” 金君浩穿好衣服,与卢纶从容地离开杨家,返回船上。 早就快急疯的家将,见到卢纶回来,立刻迎上来。 “三爷,出事了,装着火器的海船被人劫走!” “你说什么?!” 卢纶就像被人浇下一盆凉尿。 海船上的火器可是花费三十万两白银。 家将解释完,卢纶更加懵逼。 “那个阉狗干的?萧无忌,我和你没完!” 吼声吓码头上的人一跳,都想知道谁天大的胆子,胆敢直呼那位的名讳。 …… “阿嚏阿嚏……谁在惦记老子。” 陈北冥离开浴桶,方才喝了些酒,不知道怎么就在浴桶中睡着。 走进寝殿,看见穿着小衣的琼华正卸着妆容。 “呀,您好歹也披上件衣衫,若让人知道如此荒淫,会被人骂的。” 琼华看见陈北冥吓人的东西,啐了一口。 “我在老婆宫里,爱怎么穿怎么穿,谁能知道,倒是你,怎么换了发髻和妆容。” 陈北冥看着琼华的妇人发髻和宫装,还有些不适应。 “人家……人家都是你的人,总不能老顶着少女的发饰。” 琼华想起和情郎的云雨,玉脸挂满红晕。 陈北冥搂过琼华柔细的身子,嗅着她身上花香,心中很是得意。 “你父皇要是得知你成我的人,不晓得气成什么样。” 琼华粉拳打情郎一下。 “好歹你们也是翁婿,总是想着气他做什么。” 陈北冥瞧着琼华诱人的模样,哪里还忍得住,扑上去之后,抱着她倒在床内。 罗床晃了半夜,两人才相拥着睡去。 次日大早,陈北冥天还没亮就爬起来。 小心挪开琼华的美腿玉臂,抽身出来。 “天还黑呢,您起这么早做什么,不喜欢在妾身宫里待着?” 琼华揉揉眸子,樱唇微瘪。 陈北冥看着琼华棉被下露出的春光,真想再钻进去,与她亲热一番。 “今日都城铁路要动工,我要亲自见证。” “那今晚您还要在臣妾宫里吃饭,否则臣妾不放您走!” 琼华不管春光乍泄,从背后抱紧陈北冥。 陈北冥知道她正食髓知味,有些痴缠。 “好好好,我下朝第一个来你宫里。” 琼华娇哼着放开,目送他离开。 陈北冥刚出后宫,负责东厂情报的冯牧迎上来。 “王爷,越州急报!” 冯牧是陈北冥从大乾带来诸人中,最倚重的一个,如今是南梁东厂的二把手。 陈北冥接过情报。 “卢家的船被人抢了?他们的船去越州做什么?” “禀王爷,番子只查到他们的船吃水很深,拉着重物,而且……” 冯牧欲言又止。 第1643章 得陇望蜀 “再婆婆妈妈的,去东厂领板子去。” 陈北冥踢他一脚。 冯牧满脸堆笑地拍拍身上。 “是东方教主,小的们查到他出现在那个海边小镇。” 陈北冥不由侧目。 “是他?这么说……那艘船是他抢去了?罢了,不管是什么东西,没落在卢家手里就好。” 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将消息告诉东方倩,免得她再多心。 东方教主扬帆出海,便随他去吧,在海外折腾总比在大乾好。 “还有,王爷,越州杨家的小姐及侍女被奸污杀死,杨家已经来都城告御状。” “是卢纶干的吧?你们将人撒出去,找到他的行踪立刻汇报。” 陈北冥揉揉额头。 卢纶这个畜生,到处祸害人,却又狡诈无比,东厂几次诱捕都被他逃脱。 起身登上车驾,出宫驶向城外。 到了现场,七望家主尽数到场,全都过来见礼。 每个人脸上喜气洋洋,丝毫没有子侄被杀的悲愤。 陈北冥见状有些后悔,就算要回来一点,看样子给得还是多啊…… 似乎不用那么大利益,就能获得他们的支持…… 噼啪…… 随着爆竹点燃,南梁第一节铁轨在民夫的号子声中固定好。 如今大乾铁路已经在向乾南关修。 陈北冥和女帝都默契地下旨,要求地方官府和守军配合。 陈北冥无比期待两国铁路合龙的那一刻。 铁路开工仪式结束,陈北冥正要登上车驾回宫,郭桓笑吟吟地凑上来。 “有什么事,上来说吧。” 陈北冥招招手,邀请郭桓上车驾。 郭桓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上车,站在陈北冥一侧。 “王爷,老臣是向您致谢,盈儿原谅老臣,都是王爷劝告的结果。” “盈儿让你们几家吐出来银行股份,不记恨本王就好。” 陈北冥还不知道老头子有什么目的,只好陪他东拉西扯。 “怎么会,老臣当时就觉得我们七家拿得太多,盈儿过来劝告,老臣正好为王爷分忧,好在老臣在七望中说话还有些分量,幸不辱命!” 郭桓一揖到底。 陈北冥忙将其扶起,不管老头子虚情还是假意,人情他都得欠着。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就说吧,本王还能不允?” 郭桓被识破,却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呵呵,还是瞒不住您,老臣想求王爷允许郭家种植烟草。” 陈北冥微愣,烟草的价值现在谁不知道,老头子怎么敢开口。 “为何?” “禀王爷,老臣知道烟草贵重,在家中无事时也会来上两根,可是滋味总觉得差些,正好家中有精于此道的人,说是种植的地域不对。” 郭桓胸有成竹地述说着原因。 陈北冥有些惊讶,没想到老头子真能说出问题所在。 原时空,烟草的种植的确不在中原,最好的烟草产区在巴蜀和苗疆。 南梁西南高原地区也是好地方。 他左右踱步,思考片刻后,决定给老头子一个机会。 “我可以弄些烟草的种子给你,你知道在何处种植更好?” “谢王爷,老臣问过家中门客,我南梁西南州府正好,郭家在那里有个茶园,可以试试。” 郭桓抑制住心中激动。 他如何不知道是个天赐良机,一旦郭家种植成功,将会在烟草中分得一杯羹。 将来,绝对不会是个小数字。 陈北冥没好气地开始赶人。 “滚滚滚,一个个的都来算计本王,我会让农家长老过来帮忙,你不许说出去。” 郭桓笑得一脸褶子,知道赌对。 “老臣不打扰王爷,定然好好配合。” 下车后,仍然对着陈北冥一揖,直到车驾走远才起身。 “父亲,您和王爷谈了什么,如此高兴。” 郭弘业下车连忙搀扶父亲。 郭桓瞪儿子一眼。 “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还在为那畜生伤心,你若是担不起来郭家嫡长子的担子,老夫马上换人,那畜生做多少错事,你都帮着遮掩,死得好,免得祸害我郭家。” 郭弘业心中一凛,知道父亲不仅仅是警告。 “孩儿明白,求父亲再给儿子一次机会。” “你明白就好,幸亏生了个好女儿啊,有盈儿在,我郭家总是能获得圣眷,老夫的小孙子你若再管不好,老夫亲自教。” 郭桓已经没有太多耐心,他身体已经每况愈下。 嫡长子守家还算凑合,但实在不会教儿子。 若是女儿郭嫦是男儿,他绝对不会如此头疼。 回头看看那些跟着的七望家主,冷笑一声,登上马车。 烟草的事,他暂时不准备告诉任何人。 …… 陈北冥返回宫中刚坐好,就有太监禀报。 “王爷,宫门外有西秦使臣求见。” “西秦使臣?是谁?” 陈北冥有些意外地抬起头。 自己复国,太庙祭天,西秦都没有派使臣来,现在来人干什么。 “太傅宰风。” “是他?让他进来吧。” 未过多时,一身官袍的宰风走进御书房,腰杆挺得笔直,不卑不亢。 “西秦使臣宰风参见梁王!” 陈北冥假装一脸惊喜地起身。 “原来是太傅,免礼免礼。” 接着,走到门口故意向外张望。 “王爷在找倩娘?倩娘在西秦待嫁,下个月就要与八皇子成亲。” 宰风撇撇嘴。 陈北冥本来想与宰风开个玩笑,却被这个消息堵得心里难受。 他与宰倩娘共游巴蜀,早就对这个性格直爽的女子有好感。 嫁人?真心的? “八皇子刘伯约?那个废物?他怎配得上倩娘?” “那就不劳王爷费心。” 宰风面无表情。 陈北冥返回御座,板着脸公事公办。 “太傅此来所为何事?” 宰风一想起那件事就头疼,可是再不解决,西秦东部州府人就快跑光。 “王爷能不能关闭大乾与西秦之间的密道,我国陛下愿以承认您是南梁正统作为交换。” “太傅在与本王开玩笑,西秦与大乾的事,你来找本王做什么。” 陈北冥脸色一冷。 第1644章 陈北冥让人拿捏死死的? 宰风再也压制不住脾气。 “姓萧的,你少他妈的装蒜,那些密道就是你干的,大乾皇帝不见老夫,老夫就来找你,你不给解决,老夫就在你在宫门口吊死!” 他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在大乾等了七天,愣是连宫门都没进去。 只好向皇帝刘元昭请示,来南梁找陈北冥。 “随便,你前脚吊死,后脚本王就把你尸体扒光挂到城门上去,让南梁百姓都瞧瞧西秦太傅的雄姿。” 陈北冥不吃宰风这一套。 宰风被堵得哑口无言,他身为西秦太傅,看着西秦东部州府,百里无鸡鸣,许多土地已经撂荒,心里不是一般的难受。 反观大乾,不仅经济越发发达,百姓将分到手的土地爱护到极点。 东厂的番子时常在田间地头晃悠,导致地方官府和乡绅都不敢对百姓下手。 大乾的国力蒸蒸日上让宰风羡慕到天上。 “你……你若是答应,老夫……老夫就将倩娘给你!” 他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用孙女做筹码。 “不必,我自会去将倩娘抢回来,谁能拦我!” 陈北冥被老头子气得来脾气。 “你……你……你……好得很啊!” 宰风扔掉官帽,一头撞向殿内的盘龙柱。 陈北冥吓坏,要是真让宰风死,仇可就结大了,慌忙抱住他。 “太傅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我答应你便是。” 宰风气咻咻地挣脱开。 “立刻关闭密道,将你的人撤出去,要么老夫死在你面前!” “好好好,我这就写信,关闭密道,你别乱来。” 陈北冥忙回到御案后,写下关闭密道的命令。 并当着宰风的面,到金銮殿前玉阶上,让东厂番子飞鸽传书。 宰风背着手就往玉阶下走。 这次轮到陈北冥不淡定,忙追上去。 “太傅何时将倩娘送来?” “倩娘?与倩娘有什么关系,还请王爷自重。” 宰风神清气爽,瞥眼陈北冥。 “老家伙,你信不信我将命令追回来?” 陈北冥气坏,宰风公然不认账。 “你随便,你追回来,老夫就自尽,你这辈子休想再见倩娘。” 宰风十分光棍。 “威胁我?不见就不见,老子这就追回来命令!” 陈北冥倒是怒了。 他从来不喜拿女人威胁! “那你去吧。” 宰风挥挥衣袖。 陈北冥还转身就走。 “唉,回来。” 宰风伸手拉住他。 “说说就得了,你还当真?倩娘来与不来,是你我能定的?她是个大活人,脚长在自己身上,而且极有主见,我不让她来她就不来?我让她来,她就真来?决定权还不是在她的手上?” “你……” “你什么你,女大不由人啊。” 宰风转身而去。 陈北冥不由气结,只能目送宰风离开。 宰风似乎吃定陈北冥,也不着急回西秦,整日里拜访南梁名士和大儒。 老家伙是兵法大家,儒学与琴棋书画的造诣亦是不凡,加上身份又高,很受欢迎。 将陈北冥恶心坏,几次派人问他何时走,老家伙总是笑而不语。 终于,在南梁国都下第一场雪时,老家伙才启程回国。 主要原因就是所有大乾和西秦之间的密道确实关闭,宰风完成任务,自然要回国。 陈北冥得知宰风离开的消息,松了口气,并且还让人护送他。 “调集复国军一个营,护送他离开南梁,老家伙若是在南梁出事,本王也不好交代。” 传旨太监领命而去。 “你就真的怕他?” 小舅子纪清岳不阴不阳地说着。 “呵呵,你都看穿了,还问我?密道的意义已经不比从前,该走的人走得差不多,不愿意走的,八匹马也拉不动。 而且,就算我们不关闭,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们怕是也会用非常手段。 与其让百姓见血,不如就此关闭。” 陈北冥不满地说着。 “我就说嘛,这才符合你的身份,否则让宰风老匹夫拿捏死死的,又怎么是你的作风。 如今,你送他一份功劳,不仅仅是想那宰倩娘吧,怕是还有搅乱西秦朝局的意思。” 纪清岳悠然道。 “知道你还问,就显得你能耐。” “哼哼,我得确认,我姐夫是不是傻子。” “呸,滚!” 陈北冥没好气地抓起折子丢过去。 纪清岳闪身避开,得意地离去。 陈北冥摇摇头,低头看着大舅哥乔元武送来的军报。 南梁与安南大军几次交手,都没占到什么便宜。 好在凭借手里的火器,伤亡不大。 尤其在面对安南人的象兵时,大炮的响声将大象吓坏,转而踩死很多安南士兵。 安南人认识到火器的厉害,也是学聪明,与南梁大军打起游击。 不时从丛林中冲出来袭击,下毒、放火无所不用其极。 由于两国边境多山,南梁大军又不擅长山地作战,所以也有些损伤。 战争因此进入相持阶段。 陈北冥掩卷沉思,没打算指手画脚,遥控指挥大舅哥打仗,那样他永远锻炼不出来。 好在李景隆脑子灵活,或许能想出什么计策也说不定。 放下军报,准备继续批阅奏疏。 外面又响起吵闹声。 “是谁在外面吵闹?” 值守的太监带着姜黎进来。 陈北冥一看是她,顿时头疼。 “你又来做什么,本王没钱给你!” “小气鬼,我不是来跟你要银子,就是想去你的御药房转转。” 姜黎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内里透着狡诈。 陈北冥警惕地看着她。 “御药房有什么好看的,你想要什么药,就和小莲说。” 这萝莉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把御药房给祸祸,大小老婆们有个病痛拿什么治。 “哼,就知道你小气,我姐姐毒伤发作频率越来越短,寒玉冰棺也快压制不住,只是想看看有什么药物可以克制,谁知你……” 姜黎说哭就哭,眼泪像豆子似的往下掉。 陈北冥还没说什么,一旁服侍的宫女都露出同情的表情。 而看陈北冥则有些责怪的意味,好像是说他不近人情。 “好好好,你去找平一指,本王不管。” 姜黎低头再抬头,脸上哪还有泪痕,蹦跳着跑出御书房。 “切,小气死了,留着药材还能生娃……” 陈北冥气得扔下狼毫笔,真想将她抓回来揍一顿。 但看着小山似的奏疏,还是放下追出去的心思,继续干活。 她又不会打包带走整个药房。 可没安生一会儿,小莲就惊慌地跑进来。 “王爷,打……打起来……” “什么打起来,你说清楚。” 第1645章 心肺复苏 陈北冥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姜姑娘和平院首的弟子,阿竹和阿圆姑娘打……” 陈北冥没等小莲说完,便冲出御书房,火急火燎地赶到太医院。 御药房内,叮呤咣啷地砸个不停。 “两个贱婢,王爷都说我可以随意拿药,你们凭什么不让!” “呵呵,你是哪里来的骚狐狸,太医院也是你撒野的地方!” “啧啧……竹姐姐,她骚也什么用啊,又矮又丑,王爷能看上她?” 最后说话的阿圆,尖酸刻薄的语气,起码学了平一指八成本事。 不过,这可把姜黎惹火。 她最恨别人说她矮,飞起一脚踹向阿圆。 “臭丫头,我撕烂你的嘴!” “谁怕你,在我太医院还能让你欺负?” 阿圆一招灵巧身法,就躲开姜黎的攻击。 姐妹俩平时除了和平一指学习医术,武功也没落下。 平一指虽然打架只能算二流,但轻功身法却是江湖有名。 阿圆身如鸟雀,轻松躲避着姜黎的攻击。 不过,看到姜黎揣向一个瓷罐时,脸色大变。 “住手!” 那瓷罐中可是装着平一指新炼制出来的药,极是珍贵。 阿圆不顾安危,抱住瓷罐,生生受姜黎一脚。 “噗~” 阿圆一口血喷出,明显伤到内腹。 阿竹勃然大怒,她与阿圆情同姐妹,哪里能眼看着阿圆吃亏。 伸手就是一记杀招。 可姜黎是谁,作为阵师一脉的掌门,已经有半步宗师的水平。 双手画个八卦,就将阿竹的杀招化解,并在阿竹胸口拍一掌。 一切发生得太快,就在电光火石间。 陈北冥正好赶到,看到眼前一幕。 立时火了,一掌拍向姜黎后心。 “放肆,让你来太医院拿药,不是让你杀人!” 姜黎哪里躲得开宗师一击,中掌就飞了出去,口吐鲜血。 陈北冥打中姜黎那一刹那,就知道糟糕。 按照她的功力,不应如此…… 闪电般扑出,将她捞在怀里。 “呕……我不要你碰……你杀死我好了,我……” 姜黎呕出几口鲜血,晕了过去。 陈北冥赶紧探查她的伤势,虽然及时撤回一半力量,还是重伤姜黎。 她的心脏出现骤停。 陈北冥心下焦急,控制力道一掌拍在胸口。 但她的心脏并没有恢复心跳。 他不敢再砸,生怕出事。 只能用起心肺复苏术。 双掌叠加,按在姜黎的胸口。 每按压十五下,便覆在她的双唇上,往里吹着气。 此时平一指和毒王才从太医院密室出来,两人浑身血迹,加上手中拿着的罐子,有些骇人。 平一指听到御药房阿竹的哭喊声,脸色大变。 跑进去,见到阿竹抱着阿圆正在大哭,且御药房内一片狼藉。 “怎么回事?” 两指迅速搭在阿圆的脉搏上,从断断续续的脉搏中,察觉到伤势很重。 回头看见陈北冥正在一位姑娘身上又摸明月又亲嘴的。 刚想说话,听见陈北冥一声惊喜地欢呼。 “有心跳了,还是心肺复苏术好用!” “咳咳……你无耻……我和你拼了!” 姜黎方才虽然不省人事,但陈北冥对她做的一切,都清晰地感受到。 但浑身痛得就像是骨头全部断裂,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别乱动,你受王爷一掌,宗师一击岂是等闲,浑身经脉已然重伤。” 平一指一眼就看出端倪。 姜黎疼得直哆嗦,却再也不敢动。 陈北冥用气息帮她修复经脉伤势。 姜黎只觉得疼痛大减,一股暖流自小腹而起,向着周身散开,便连胸腹间的闷意也瞬间消失。 “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随后,她发现经脉阻塞处打通,已经不想让陈北冥的大手离开小腹。 渐渐,开始有源源不断的气息从丹田出来,跟随着陈北冥的气息在经脉中游走。 姜黎觉得好像碰到什么壁障,脑海中突然一闪。 “宗师!” 那是宗师门槛,她无比确认。 姜黎大喜,忙调集气息准备冲击宗师境界。 但陈北冥的庞大气息突然抽走,姜黎失去依仗,只能停下,缓缓睁开美眸。 正看见那只大手从小腹拿开。 “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如此冲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陈北冥看着姜黎那张萝莉脸,有种犯罪感。 姜黎缓缓站起,并没有说话。 这时,阿圆被平一指救醒,看清是师傅,委屈地唤一声。 “咳咳……师傅!” 平一指心疼坏,他早就将阿圆和阿竹当作孙女,见不得她们受委屈。 “你不准备给老夫一个交代?” 姜黎自知理亏。 “是我错啦!大不了我将这东西赔给你!” 说着,从随身荷包里掏出块红色的半透明晶体。 “赤火精!” 平一指惊叫出声,一把夺在手中,确认是真的。 毒王自是识货,眼馋地凑上来。 “这就是赤火精?只需一丁点,炼制出的赤火丹可解天下寒毒!” 伸手就要碰。 平一指迅速收回袖子里,白毒王一眼。 后者只好干笑着将手缩回来。 “既然王爷都说此事算了,那老夫也没什么可说的。” 平一指扶起阿圆,拍拍她的头。 阿圆凶巴巴地朝着姜黎瞪一眼,在姐姐阿竹搀扶下出去。 姜黎没有在御药房找到有用的药物,只能失望离开。 路过太医院的药圃时,却是惊咦一声。 “那……是竹心冰兰!” “你倒是识货。” 平一指有些意外,竹心冰兰也是偶然得到,是一位去过吐蕃的病人所赠。 此物极为难得,听说生长在雪山之巅,是平一指耗费多少心血才改良成功。 “它是不是能解赤焰火毒?!” 姜黎声音颤抖,期待地看着平一指。 “赤焰火毒?你从何处听来?” 平一指紧张地舔舔嘴唇。 毒王听见之后,神色也变得凝重。 姜黎毫不隐瞒,将姐姐如何中毒的经过讲一遍。 平一指听说使毒的是个年轻人,表情顿时一松。 “此物能解赤焰火毒,但老夫改良之后,药效恐怕要差上许多,药圃中所有的竹心冰兰加起来,可能才可以。” 姜黎激动,将荷包中的所有东西倒出来,一股脑给平一指。 “求前辈救救我姐姐,阵师一脉定然感激不尽!” 平一指看着一堆东西,认出其中几样极为珍贵的药物。 “好说好说,老夫这就让人采摘,不过竹心冰兰想要炼制成药,还要破费些工夫。” “晚辈愿意等!” 姜黎一想到能救姐姐,高兴地大叫。 “平老哥,这些宝贝……” 毒王看着平一指手中的东西,眼睛亮得吓人。 平一指收进袖子,背着手就走。 “与你有什么关系,都是老夫的。” “别啊,好商量,我用毒术和你换!” 毒王像跟屁虫似的跟在平一指身后,渐渐走远。 陈北冥见没出什么大事,返回金銮殿准备继续批阅奏疏。 但还没进入殿中,就嗅到特别味道。 忙走入殿中,愣愣地看着那个身影。 第1646章 先干饭,再干 对方听到动静转过身,一张异族的绝色面孔出现在陈北冥面前。 “帕楚莉亚!” “冥哥!” 帕楚莉亚乳燕投怀,一头扎进陈北冥怀里。 他拦腰抱起绝色美人,坐上御座。 “西秦的事办完了?这次就不要离开。” “哼哼,您就是用鞭子抽,妾身也不走!” 帕楚莉亚一直负责西秦乃至西域的情报,长期与陈北冥分隔两地。 如今西域安定,百姓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华山派也被帕楚莉亚训练出来,已经能够负责情报工作。 陈北冥心中不是一般地感激这位红颜知己,伸手就像扯开她的束腰,表达着思念…… 瞧见起居郎阮齐正眼巴巴地看着,顿时没了性致,拍拍帕楚莉亚的香豚。 “你先去后宫中转转,看有没有喜欢的宫殿,我一会儿去找你。” 帕楚莉亚也明白相思不急在一时,学着汉人宫廷的规矩,施了一礼,摇着豚出去。 “臣妾告退。” 陈北冥看着她那格外出众的腰豚和绝色容颜,当真是心痒痒。 目送其离开后,狠狠剜了阮齐一眼。 “阮齐啊,你当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 “王爷,身为起居郎,记录帝王言行是臣的职责。” 阮齐不卑不亢地顶回来。 陈北冥懒得废话,他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奏疏批阅到一半,皇甫谨山便带着内阁过来汇报,一场内阁会议开完,已到傍晚。 陈北冥只能挑灯继续夜战。 等奏疏批阅完,陈北冥觉得脑子已经不会转。 “他马的,不行,这日子没法过,要想办法!” 别人当君王都是逍遥自在,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怎么换成他就这么苦逼? 陈北冥踏着月色走进后宫。 前面打灯笼引路的小莲,豚摆得极是规律,不愧是宫廷严格训练出来的。 忍不住上前摸一把。 “啊!王爷……” 小莲察觉到翘豚被袭,俏脸攸地变红。 虽说她是女官,但只要是宫内的女子,都有侍奉帝王的职责。 “咳咳……小莲啊,误会误会。” 陈北冥摸完就知道不该如此,小莲是他见过心思最干净的女子。 “奴……奴婢只是没做好侍寝的准备,不怪王爷!” 小莲说完,垂着头继续带路,只是那张脸上挂满羞色。 陈北冥呆住。 “小莲,你想将来做个妃嫔,有个属于自己的宫殿或者院子,还是只想在我身边当个女官?” 小莲沉默片刻,偷偷打量陈北冥一眼。 “奴婢想留在您身边。” 陈北冥还想问,却是到宫殿前。 看着萱兰殿的匾额,不知道帕楚莉亚为何挑了这么个地方。 萱兰殿挨着冷宫,地方偏僻,众女很是嫌弃,谁也不愿意选,所以长期空着。 庭院中的杂草虽然已经清理过,但仍是有些乱糟糟。 “奴婢告退。” 小莲转身离开,见陈北冥没有看自己,心里有些失望。 虽然天色有些晚,她还要去巡视宫中,并为陈北冥准备酒菜和热水。 陈北冥醒神过来,小莲已经走远,便抬脚走进萱兰殿。 殿中黑漆漆的,只点着一根蜡烛,也没瞧见帕楚莉亚的身影。 循着味道到花厅,才看见侧卧在软榻上睡着的波斯美人。 红烛轻摇,帕楚莉亚那张绝美俏脸是那么令人心动。 陈北冥手指触碰到帕楚莉亚的俏脸,心中感动。 她当初二话不说,就跑到西秦,将情报网络搭建起来。 这几年无怨无悔,尽心尽责,就算是被阴阳家擒住,都没想过出卖自己。 帕楚莉亚其实在陈北冥踏进宫门,就已经醒来。 长期做密探,已经成了本能。 “冥哥!” 陈北冥在她喊出那两个字瞬间,已经压上去。 男女之间表达思念的最好方式,自然就是欢好。 不知过了多久,陈北冥拥着帕楚莉亚汗涔涔的娇躯,心情格外舒畅。 “你也是,怎么挑了个破地方,还有二十多座空着的宫殿。” 就算是上次进秀女,后宫中也不过才填满一半。 帕楚莉亚枕着陈北冥的胳膊,娇喘着往他怀里凑了凑。 “妾身与宫中姐妹又不熟,就不往上凑了,白日里去看过韩瑶妹子,胖了好些呢。” “好吧,你若是觉得闷,就去东厂帮我教授新来的人手,想去哪就去哪。” 陈北冥不想将帕楚莉亚当作笼中鸟,养在深宫。 帕楚莉亚大是感动,即便是波斯和大食皇宫,妃嫔都没有自由,出宫更是想都别想。 “臣妾自己来!” 坐起身子后,低头俯下去。 对于美人如此放得下身段,陈北冥自然配合。 此时帘子响动,小莲带着几个宫女进来,将一盘盘吃食放在桌上。 帕楚莉亚一声轻叫,赶紧遮住身子隐秘处,吃惊地看着眼前一幕。 陈北冥更是尴尬,他虽然已经有些适应宫中的生活。 但经常和妃嫔正亲热,就有伺候的人进来。实在有些佩服帝王们的大心脏。 “小莲啊,以后进来打个招呼也好。” “王爷,菜色刚做好,反复热影响口感的,再说御膳房……” 小莲不是第一次见陈北冥的身体,但每次见都会被那规模吓一跳。 陈北冥听得直头晕。 “好好好,你说得对,退下吧。” 小莲施礼带着人离开。 陈北冥确实也饿了,招呼帕楚莉亚一起用饭。 “先干饭,再干。” 帕楚莉亚一边穿衣,埋怨起陈北冥。 “您这位女官胆子可是不小,妾身都怕她。” “呵呵,她就是有些性子耿直,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陈北冥还是很喜欢小莲。 小莲做事认真,又不贪财,眼中只有陈北冥,对于宫中妃嫔的无理要求,统统拒绝。 如此性子做女官正好,性子太软可管不好宫中众多奴婢。 帕楚莉亚如何听不出里面的意思,娇哼一声坐在桌前,很是文雅地吃起饭来。 “对了,冥哥,前些日子有大食使者见刘元昭,好像与什么大学有关。” “大学?” 陈北冥微愣。 第1647章 难于上青天的解毒 大食人要建立大学? 分明就是看崇山书院频频产出许多震惊世人的东西,也想着模仿。 他们却不知崇山书院有如今,是因为陈北冥的穿越者身份,为书院画好发展蓝图。 保证书院能在正确的道路上顺利发育。 大食人想要靠建立大学就追上大乾,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随他们,花的钱越多越好。” 帕楚莉亚虽不懂,但见情郎如此说,就知道大食人恐怕要白花钱。 “大食人见在美洲占不到便宜,如今去阿非利加,听说那里的地方同样很大呢。” 陈北冥揽住帕楚莉亚的娇躯,笑了笑。 “你说的是非洲吧,便给他们好了,那地方想要开发出来,可不容易。” 如今的非洲还处在原始社会,原本西班牙、高卢鸡和约翰牛占领北美后,为开发那里,从非洲运走大量黑奴。 可是随着大乾勋贵豪族们出海,并瓜分美洲,就没有黑奴贸易,陈北冥也算做了件好事。 若是欧罗巴强盗转而去非洲,再去祸祸那里的土着,可就与他无关。 两人用完饭,相拥着去寝殿,继续释放思念之情。 一直释放到天亮。 鸾凤宫。 乔琪对镜梳妆,并听着身边宫女的汇报。 “你说王爷是在那异族女人宫里过夜?” “没错,王爷昨晚一进宫就去了,今日一早才离开。” 宫女小柔瞥见正做活的小草,很是得意。 便是王妃带进宫的又如何,现在最宠信的还不是自己。 乔琪玉脸闪过一丝嫉恨。 “已经有一个绮丝,现在又多一个,王爷还真是多情。” 陈北冥来她宫中的时候并不多,即便来也极少过夜,让她很是不满。 “听说都是波斯人呢,一脸的狐媚模样。” 小柔知道自家王妃想听什么。 乔琪并不纠正,她见过绮丝,那位胆小怕事,没有威胁,另一位异族美人索菲亚也是一样。 只有叫帕楚莉亚,让她感觉有了威胁。 “去通报一声,就说我一会儿去看望新进宫的姐妹。” “奴婢遵懿旨!” 小柔高兴地出去传旨。 萱兰殿。 帕楚莉亚打着呵欠从寝殿出来,听完小柔的话,哪里不知道王妃想给下马威。 “我自等着王妃过来,你去回信吧。” 小柔听眼前的异族美人连句尊称都没有,心中更是瞧不起。 虽然,她长得是真美。 躬身一礼,起身出去。 帕楚莉亚揉一揉太阳穴,叹息一声。 “真是麻烦呢,还要对付你的女人。” …… 陈北冥自然听不到,他此刻正在姜黎的房间。 此刻房间中几乎站满了人,都看向平一指。 平一指将一个瓷瓶放在桌上,随后走到玉棺前。 “开棺吧。” 姜黎对着两个女子点点头,随即棺盖打开。 一股寒气立刻飘出,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 雾气散去,一个绝色倾城的美人静静地躺在其中。 要不是姜黎说过姐姐还活着,谁都会认为玉棺中会是个死人。 平一指伸手拉起女子的玉腕,搭在上面,许久后才叹口气。 “怎么,我姐姐的毒解不了?” 姜黎很是紧张。 平一指眉头跳跳。 “老夫何时说过解不了,只是她中毒时间太长,想要解开必须宗师高手用自身气息帮其引导,才好将药力引至全身,否则有瘫痪的风险。” 众人目光皆是投向陈北冥。 在场只他一个宗师高手,而且境界又是极高。 “咳咳……要本王救人也不是不行,就是这救人的费用嘛……” 陈北冥有意逗逗姜黎,这萝莉总是想抢劫自己。 姜黎美眸瞪陈北冥一眼,娇哼着从跟班手中拿过盒子。 “此乃我阵师祖师偶然得到的秘籍,据说有宗师以上境界修炼的法门。” 陈北冥听得呼吸急促,若是真的,那可比财宝珍贵。 “平一指,要怎么救人,你快说,本王迫不及待!” “很简单,王爷只需进入棺中,将姑娘扶起,气息导入其体内,用心引导药力即可。” 平一指抚须解释。 陈北冥拿起桌上的瓷瓶,俯身一把将棺中女子上身抱起,一脚踏进棺中。 “好冷!” 一股深入骨髓的冷意直往陈北冥身体里钻。 要不是他宗师境强大的身体,还真扛不住寒意入体。 女子虽然身处寒玉棺,但身子却极是柔软,一股体香直往陈北冥鼻子里钻。 接着打开瓷瓶,就往女子香唇喂去。 但她贝齿紧闭,如何也灌不进去。 陈北冥无奈,只好把药倒进自己口中,低头覆住女子香唇。 “你!你无耻,占我阿姐便宜!” 姜黎气得就想阻止陈北冥。 “想让你姐姐没命,你就去将他们分开。” 平一指冷着脸说一句。 姜黎吓得缩回纤手。 棺中的陈北冥此刻并不轻松,除了要抵抗寒玉冰棺寒气,还要分出气息进女子的身体。 由于女子中毒时间有些长,经脉几乎全部阻塞,可苦了陈北冥。 想要引导药力,首先还得将女子的经脉重新打通。 她的经脉此刻十分脆弱,又不能用蛮力,只能一点点疏通,极其耗费气息。 只女子玉臂的经脉,就用了小半个时辰。 而陈北冥已经额头见汗,头顶冒出氤氲蒸汽。 “嘶!竟如此费力,若不是王爷,只怕别人根本做不到!” 毒王惊叹一声。 姜黎咬咬玉唇,心中的担忧之意尽去,但还是为陈北冥占姐姐的便宜感到不忿。 此刻陈北冥抱着女子,一只手放在女子小腹处,姿势极为暧昧。 “哼,以后再和你算账!” 陈北冥此刻已经进入空明状态,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随着经脉打通,女子丹田气海中沉睡已久的气息渐渐复苏,好奇地跟着陈北冥的气息,但就是不帮忙。 陈北冥也不去管,气息越来越靠近女子心脏,碰到一股炽热之极的热力。 热力就像要将任何东西融化一般,宛若一轮小太阳。 “好霸道的毒性!” 陈北冥感觉热力有向他体内侵蚀的迹象。 第1648章 先锋官失手被擒 要不是寒玉冰棺的寒气逼迫,热力绝对能脱困。 伴随着竹心冰兰的药力涌过来,发出炽热的火球立刻热力大减。 陈北冥趁机将女子四肢百骸的经脉贯通。 恢复活性的经脉,现在已经能够承受陈北冥狂暴的气息。 奇经八脉打通的瞬间,女子的气息就像是有了自主意识,开始不断流转。 而竹心冰兰的药力,此刻已经彻底消灭火球。 “嘤咛……” 女子缓缓睁开美眸,凝望着身边的男子。 那一眼,恍若永恒。 “姐姐,你醒啦!” 姜黎欢喜地蹦起来。 可女子并没有搭理姜黎,而是仍旧愣愣看着陈北冥。 “你是谁?” 声音很是沙哑。 陈北冥体内气息耗费过巨,对着女子笑笑,眼前一黑,一头扎在她的明月上。 “王爷!” 毒王和平一指吓一跳,陈北冥要是出事,南梁说不定马上就会四分五裂。 但他们还没靠近冰棺,就被一股宛若实质的罡气阻挡。 棺中女子伸出纤手轻轻抚着陈北冥的脸,是那么温柔。 “你究竟是谁啊?” “阿姐,是我啊,阿姐!” 姜黎也无法靠近玉棺,只好大声喊着。 不知过多久,陈北冥醒过来,抱着女子离开玉棺。 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之上,刚想转身,却被女子玉手拉住。 “你别走!” 陈北冥微微笑着坐下,伸手点中女子昏睡穴。 女子眼睛一翻,昏睡过去。 众人这才有机会靠近。 “王爷,您没事吧?” 毒王紧张地过来。 “我没事,只是体力耗费过巨,现在已经恢复些许。” 陈北冥的武功境界已经能够做到气息生生不息,只要不是遭受致命伤,身体都可自动修复。 平一指为女子检查过后,放下心来。 “毒已经除去,只是身子还需要调养。” 姜黎高兴地谢过平一指,看向陈北冥时,仍然气鼓鼓。 方才姐姐醒来,居然不认自己,只顾抱着这个臭男人。 “喂,我救了你姐姐,那本秘籍呢。” 陈北冥虽然喜欢美人,但后宫中已经足够多,且质量极高,已经有免疫力。 姜黎没有再耍阴谋,让人将盒子给陈北冥。 陈北冥接过盒子后,迫不及待地打开。 一本纸页泛黄的书静静躺在里面。 “嗯?” 陈北冥直接傻眼,他发现书册的字看不懂。 那都不是古篆,或者他知道的字体。 翻开书页更是两眼发蒙。 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同样字体。 回头看向姜黎。 “什么字?” “嘻嘻……不知道啊,我也不认得,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把书送你,但是我阵师祖师确实说过,本书记录着宗师境以上的秘密。” 姜黎狡黠一笑,确实没有食言。 陈北冥顿时气结,自己耗费大力气救人,结果只换本无用的秘籍。 但还是将书放回盒子,盒子木质极为坚硬,还有种奇异香味,不是他认识的木头,但肯定是件宝贝。 既然已经救醒人,还是回宫继续干活,恐怕案头早就堆积成山。 然而,刚到宫门口,苏家家主苏正良就惊惶失措地跪在陈北冥面前。 “求王爷救救犬子,威儿不能死!” “苏大人请起,发生何事?” 陈北冥皱眉扶起苏正良。 能让他如此失态,可见苏威在他心中影响之大。 “禀王爷,南面最新发来的军报,苏将军为安南大军所擒。” 南梁东厂二把手冯牧,总是能及时出现在陈北冥面前。 陈北冥接过军报,扫视一眼。 苏威率亲军和本部所属两千兵马,夜袭安南王营帐,失败被擒。 陈北冥看完差点气乐,知道那厮能作死,竟然能让如此多将士身陷敌手。 放在任何帝王手里,绝对都是死罪。 “你先起来,本王会斟酌此事。” 苏正良的面子还是要给,目前和七望是合作关系,没法子将苏家踢出局。 “谢王爷!” 苏正良小心翼翼地起身,全无平时的嚣张跋扈。 他明白儿子想要活命,只有陈北冥能救。 陈北冥拿着军报径直进入内阁,踏进皇甫谨山的房中。 说起来,这还是陈北冥第一次走进皇甫谨山的房间。 只见偌大的房间中,到处都是架子,摆满各种书籍和奏疏。 便连桌子上都没有空当。 而皇甫谨山硕大的桌子上,垒满六部和下面州府呈上来的奏疏,几乎要将人淹没。 “王爷是为苏威被擒的事?” 皇甫谨山摇着羽扇起身,一脸的风轻云淡,丝毫不看跟在后面的苏正良一眼。 苏正良心虚地往后缩缩。 他对陈北冥有些惧怕,梁王杀起人来,不是一般的狠辣。 但对皇甫谨山则是心里没底。 此人出身、来历、师承等信息满朝没几个人知道,但智谋却是顶级。 将一众内阁官员收拾得服服帖帖。 每次与丞相相处,他都发自内心地脊背生寒,生怕被其算计。 相比之下,他还是愿意和陈北冥打交道。 “不错,他被安南人所擒,实在麻烦。” 陈北冥没空搭理苏正良怎么想,他自从来到这个时代,打仗还没输过,更别说大将被人生擒。 要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但此刻还是要将事情的影响压到最低。 皇甫谨山走到房间另一侧,那里有座沙盘。 沉吟片刻,用羽扇在沙盘上画一道线。 苏正良一脸懵逼,不知道皇甫谨山是什么意思,只是看懂沙盘上小旗子,写得好像是南梁边境的地形。 陈北冥眼前却是一亮。 “你是说走六昭山,奇袭安南升龙府皇城,逼迫安南人撤军回援,然后再打个埋伏。” “没错,安南大军说是二十万,恐怕实际十万人都不到,他们还要分兵防备我大军南下,升龙府必然兵力空虚!” 皇甫谨山欣赏地看着陈北冥。 此人眼光不是一般的厉害,他也曾见过不少惊才绝艳的年轻天才,但他们很多只精通某一项。 也只有如此人物才配做自己女婿。 陈北冥目光在沙盘上掠过,在看到某处时,嘴角一勾。 第1649章 注定不能在一起 “那是个埋人的好地方啊,如此简单的仗打成这个样子,真能不让人省心。” 皇甫谨山低头看向陈北冥所指的地方。 “王爷说的是,正好让安南权臣胡氏去见他的先王。” 两人商议好对策,就由皇甫谨山执笔,给乔元龙写信,盖陈北冥的玺印后,发往军前。 “你还愣着做什么,想让本王请你吃饭?” 陈北冥回头看见苏正良,没好气地瞪一眼。 “王爷,那犬子……” 苏正良可怜巴巴地拱着手。 陈北冥真是觉得苏正良太蠢,如此智商是怎么当上苏家家主。 “仗打完,他自然就会回来,官就不要当了,回家等死去吧。” “等死?王爷,老臣求您开恩啊!” 苏正良想去追陈北冥,又怕被斥责。 “苏家主,你关心则乱,王爷是说苏将军罢官夺职,永不录用。” 皇甫谨山面无表情地插一嘴。 苏正良还想为儿子求情,猛然想起现在是陈北冥治下,不是那个逆贼。 逆贼只要银子到位,什么错不错的,都没什么要紧。 既然性命保住,那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多谢相爷!” “谢倒不用谢,苏家主有空到我府中坐坐。” 皇甫谨山似笑非笑。 苏正良打了哆嗦,转身小跑出内阁。 …… 陈北冥干完活,一脸疲惫地回后宫。 本来要去别的妃嫔宫里,被淮阳截胡,强行拖进凤仪宫。 “停停停,你何时变得如此殷勤,正常些。” 陈北冥一进入淮阳宫里,又是递毛巾,又是揉捏肩膀,哪里还是淮阳。 “哼,人家对你好些都不行,狗奴才,人家要吃虾!” 淮阳撇撇嘴,一屁股坐回软凳上。 “这才对嘛,剥虾可是我的绝活,你多吃些,好好对我女儿才是。” 陈北冥笑逐颜开,主动剥一盘虾,给淮阳送到嘴边。 淮阳白陈北冥一眼,两人对饮起来。 陈北冥到淮阳的宫中,从来都是最放松,饮酒也没有节制。 饱暖思淫欲,何况今晚淮阳又是特意打扮过,大红的罗裙,将其衬托得娇艳欲滴。 “淮阳,我们歇了吧。” 陈北冥搂住淮阳,就往寝宫中走去。 淮阳端起酒壶,放到陈北冥嘴边,二话不说就灌下去。 “人家要你再喝一杯嘛,快了快了,你先去床上等着,人家去方便一下就过去。” 将陈北冥推上凤床,解下靴子,顺手放下布幔。 过会儿,扶着一个迷迷糊糊的身子过来,将其推进布幔中。 随后吹灭寝宫的烛火。 “宛平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为了对付宫中的妖艳贱货,也只能出此下策。” 淮阳说完,悄悄地退出去。 床榻上的陈北冥,摸到怀里的身子,带着酒意笑了笑。 “调皮,你总是喜欢这样,呦呵,腰身怎么又细了。” 陈北冥被灌了太多酒,又极为放松,根本就没在意,解去衣衫后,便压上去。 “啧啧……淮阳,怎么腿也细了,唔……这里哪像是生养过,你从何处寻来的秘法,还能保养秘处?” 一切到位,龙翔九天! “啊!好痛……” 一阵凤鸣自身下人发出。 那声音一下子让陈北冥酒意全无,晃晃脑子,逐渐看清身下之人。 “宛平!” 宛平也被痛楚刺激得清醒过来,发现两人密不可分。 又是痛楚,又是羞涩。 “你……你出去好不好?” 陈北冥立刻明白一切,都是淮阳干的好事。 若是没有吃,走便走了。 如今已经吃下,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便晃动身体,继续杀伐。 “不好。” 宛平痛地搂紧陈北冥,她虽是初经人事,但也听过男女欢好是件美妙的事情,可怎么会如此痛。 “混蛋,我恨你!” “恨就恨,反正你以后就是老子的女人。” 陈北冥体谅宛平身子娇弱,接下来极尽温柔。 宛平逐渐适应后,很快便体会到那种美妙,并渐渐沉迷其中。 可是,她想到家恨父仇,心里却又难以释怀。 “我……你数次救我,还救下舅舅,我理应报答你,除了身躯,我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地方。 但是,家仇父恨,我没可能做你的妾侍。将来,若是有你的孩子,我会带他远走高飞,在异地称王。” 宛平冷静得可怕。 “你……” 陈北冥忽然停下来。 没想到,宛平却主动献上樱唇,体会男女之间的快乐。 “未来是未来,现在是现在,给我一个孩儿,我不想孤独终老,天下男儿,舍你其谁?” 陈北冥感受到宛平的主动,愈发疼爱,将一腔柔情全部送进她的娇躯。 云雨散去,宛平羞地缩进陈北冥的怀里。 陈北冥紧紧搂着她的身子。 “封号和宫殿我不要,在我离去之前,我就住在淮阳这里,好不好?” 宛平以哀求的语气摇摇陈北冥胳膊。 陈北冥长叹一声,知道她心中有顾虑。 可也清楚,有些事情,一辈子都无法消解。 而且,身为仇人之女,将来他们的孩子肯定会受到其他嫔妃的排挤。 与其在此受窝囊气,不如去开疆拓土,就和阿提拉一样。 “好,听你的。” 宛平见陈北冥答应,甜甜一笑。 此时,布幔却突然打开,淮阳举着烛台出现。 “哎呦呦,新娘子身子是真白皙呢。” 淮阳坏笑着摸向宛平。 宛平羞得直往陈北冥怀里躲。 陈北冥则是不客气,一把将淮阳拉进来,旋即布幔里便传出奇怪的娇吟。 次日,大早。 陈北冥看着凤床上姐妹花,各有其明艳动人之处,能同时拥有如此双姝,自是人生一大快事。 见宛平睫毛动动,知道她醒来,仍是害羞,便在其颊上亲一口,穿衣离去。 宛平听见脚步声远去,悄悄坐起,寻找着胸衣亵裤。 “嘻嘻……你在找这个?” 淮阳拿着宛平的里衣,俏皮地笑笑。 “啊?你还我!” 宛平伸手想去抢。 然而不仅抢了个空,还被淮阳调笑。 宛平经过昨晚的事,有了抵抗力。 开始反击…… 许久,两人才分开,相视一笑,穿衣后,牵着手向外走去。 御马监。 唐宇穿着身宝蓝色太监衣衫,背着手看着马厩中的骏马。 御马监总管,是他在宫内的官职。 也是唐宇主动向陈北冥要来的。 原本陈北冥是想让他负责神宫监,掌管太庙及各庙的洒扫及香灯。 在他看来,与畜生打交道,远比与人要自在。 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头也没回。 “来了?” 第1650章 卢家的底蕴 “王爷昨夜宠幸郡主,一切如您预想。” 唐宇淡然一笑,仍是保持着负手而立的站姿。 “做得很好,你的家人会获得一笔银子,此生都不必再为钱发愁。” 那人没有再说话,悄悄离去。 唐宇走进马厩中,轻轻抚着一匹白马。 “马儿马儿,你说人活着为了什么?” 骏马自然无法回答他,但唐宇显然也没有想得到什么答案。 …… 苏威被擒的事,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但碍于苏正良,此事没有人多作纠缠。 但无形中,苏家在民间的声望却是暴跌。 声望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对一个大家族极为重要。 苏正良也想通过开粥棚和捐银子保住苏家声望,但收效甚微。 苏家。 苏正良正生闷气,花那么多银子,百姓居然还骂他。 “老爷,白先生求见。” “什么白先生黑先生的,不见!” 苏正良吼了一嗓子。 “哦?苏家主好大的火气。” 一个年轻人走进厅中,摘去假胡子,毫不客气地坐在客位上。 “怎么是你,你想害死我苏家不成,他此刻正看我苏家不顺眼!” 苏正良伸手赶走了所有伺候的侍女,让家将看好前院。 年轻人自己倒了杯茶,吹吹漂浮的茶叶。 “你呀,真是胆小如鼠,当他是神仙不成。” 苏正良思虑片刻,坐回主位。 “你又想让老夫做什么,你卢家财产运出都城,老夫可是出了大力气,人情早就还清!” 卢纶闻言冷笑。 “还清?你在和我说笑,你苏家前些年差些被坑破产,是谁伸出援手,拉你苏家一把!” “你不要太过分,苏家断断续续给你多少银子,惹火我,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 苏正良最恨被人要挟,他甚至怀疑当初的危机就是卢家弄出来。 卢纶仰天大笑,笑声中的放肆让苏正良脸黑如墨。 “一拍两散,你敢吗?告诉我,姓苏的!” 苏正良听出卢纶话语里的威胁。 他的确不敢,苏家此刻正要蒸蒸日上,马上还要出海去开发美洲的地盘。 相比卢纶的无耻,陈北冥则要有人情味得多。 儿子闯下那么大祸事,陈北冥也只是责骂他两句,仍然选择救人。 要是换逆贼,儿子虽不会惩罚,但人也不会救。 他再如此首鼠两端,恐怕就会将苏家拖进深渊。 既然想通,苏正良立刻换副嘴脸,让管家上酒菜。 “贤侄,老夫和你开玩笑,想让老夫做什么,尽管提。” “这就对了嘛,听说苏家从大乾订购的海船快回到南梁,小侄想借用一下。” 卢纶见苏正良认怂,心中得意。 南梁七望,谁手里干净,没有得过卢家的好处? 除郭家和陈北冥捆绑太深,没办法插手,其他几家,一个个收拾。 南美洲? 那将会是卢家的地盘! 一想到谋划正在一步步实现,卢纶就想大笑三声。 “烟儿呢,今年十六了吧,小侄正缺个妾室,这次就带她走。” 苏正良心里一抽抽,那可是他最喜欢的女儿,但此刻也不好和卢绾翻脸,先假意答应。 “你想带走烟儿,必须成亲之后,否则老夫就是拼了也绝不同意!” “好好好,就依苏伯父,哈哈……瞧我脑子,该称呼岳父才是。” 卢绾见苏正良答应,更是心情舒畅。 他自信捏着对方的把柄,不敢炸刺。 当晚。 苏家内宅披红挂绿,其中一座闺楼更是挂满灯笼和彩绸。 虽是喜庆模样,但一众苏家人却没有几个有笑脸。 闺楼中传出的哭声,让众人低下头。 “呦呵,众位叔伯兄弟,婶婶姨娘,大喜的日子何必是这个表情,都笑起来,否则我可不高兴。” 卢绾穿着一身喜服出现在内宅,他的身后则跟着十几个护卫家将。 其中一人全身罩着黑巾,看不清面容,十分神秘。 队伍最后,则是矮胖和尚,相貌极其丑陋,阔嘴唇,朝天鼻,一双小眼滴溜直转,贪婪地打量着人群中的女子。 苏家的家将尤其对矮胖汉子最为害怕,那身宗师境的可怕气息让他们不敢与其对视。 “好多美人!” 矮胖汉子每看见一个相貌出众的,都会露出淫邪的笑容。 “戒苦大师不必着急,一会儿定然让您老人家玩个够。” 卢绾向胖和尚承诺。 这位可是他从逆贼那里借来的宗师高手,若不带着,他可没胆量进南梁国都。 胖和尚用力拍拍大肚皮。 “和尚我要十个!” 卢绾让人带着胖和尚去隔壁院子,那里有他让苏正良准备的美人。 而他自己则带着神秘人进闺楼。 家将则是封住闺楼的所有出口。 苏家人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们不忍看见女人被糟蹋。 而一个美貌妇人当场晕厥过去。 “夫人夫人!快抬着夫人回房间!” 几个侍女抬着美貌妇人离开。 而一众苏家嫡系也渐渐散去,全程苏正良都没有露面。 闺楼。 卢绾笑吟吟地登上二楼,嗅着里面独特的女子幽香,色心大动。 推开闺房的门,看见床榻上坐着的少女身影,几步走过去,掀开头上的盖头。 一袭嫁衣的绝色少女,脸儿莹洁似玉,秋水明眸,肤色细腻如瓷,新月初辉般灵秀脱俗。 只是脸上挂着的泪痕和那双充满不甘和恐惧的美眸,让人很是心疼。 “你别过来!” 少女尖叫一声往床榻里躲。 卢绾手快,一把捞住少女的玉足。 “烟儿,又不是不认得我,何必如此生分。” “你是畜生,我绝不嫁你,放开我!” 苏烟儿奋力挣脱,但绣鞋却是落在对方手中。 卢绾将绣鞋放在鼻下,用力一嗅,一脸的色与魂授。 “好香,烟儿话说得可不好,你已经是我的妾室,你那没用的父亲亲自答应我。” 说话的同时,已经脱鞋上床。 伸手去拉苏烟儿。 苏烟儿想躲,可是已经退无可退,只能绝望地乱踢。 “别过来,你别过来!” 卢绾抓住一只玉足,一路扯去棉袜和嫁衣。 刺啦~ 一条光洁玉腿已经落入卢绾手中。 第1651章 老道改性了? 阵阵布帛碎裂声中,苏烟儿身上已经只剩下胸衣和短亵裤。 “娘亲!爹爹!救我!” 她绝望地哀嚎着。 “哎,我会很温柔,你又何必如此害怕。” 卢纶看着眼前几乎红果果的美人,呼吸已经极为急促。 淫笑着开始解衣裳。 解得干净后,正欲扑上去,屋内响起啧啧之声。 “啧啧啧……几日不见,没想到你还是这般没出息,如此袖珍玲珑,怎么好意思放出来见人的。” 卢纶听到声音,魂都吓飞,木然地抬起头,正看见房梁上那张熟悉的脸。 衣服都来不及穿,便破窗冲出去。 落地瞬间,忙向隔壁大喊。 “戒苦大师,救我!” 卢纶的家将见自家主人光着身子从天而降,还不知道发生什么。 “和尚来了,是哪个不长眼的耽误老子睡女人!” 长啸过后,一个胖大身影极为灵活地飘过来。 闺楼。 陈北冥从房梁上下来,看着床榻上吓呆的少女,尤其她忘记遮掩身上的春光。 解下外袍,盖住娇躯。 “莫怕,有本王在。” 苏烟儿愣愣地嗯了一声。 陈北冥听到楼下和尚的狂叫,怒啸着穿过破开的窗户跳下。 落地瞬间,胖和尚就急速攻上来。 “看掌!” 一套正宗少林般若金刚掌法,从和尚手上打出来。 陈北冥轻咦一声,胖和尚掌法水平可不低,就是少林掌门方正都不见得能打得更好。 而方正恐怕到现在还没突破宗师。 胖和尚的掌法虽然刚猛无比,威力也大,但速度却是追不上陈北冥。 反被陈北冥踹了几脚。 可就是几脚,便将胖和尚踹得气血翻涌,眼前景物都恍惚起来。 “哇哇哇……你到底是谁?” 胖和尚越打越心惊,对方明显是将自己当猴耍。 陈北冥闪到胖和尚身后补一脚。 “本王萧无忌!” “什么?!” 胖和尚撒丫子就跑,什么美人、卢纶也不顾。 陈北冥眼看着胖和尚逃远,也不急。 而是慢悠悠走向苏家外宅。 冯牧带着东厂番子正围着一群人,那些人都被带着倒刺的特制罗网控制住。 尤其中间躲在中间那个,还光着身子,夜幕中格外显眼。 “王爷,属下无能,跑掉一个!” 冯牧一脸惭愧。 “跑就跑了,没什么大不了,呦呵!这不是卢三爷?让我瞧瞧!” 陈北冥蹲下看着罗网内。 卢纶又痛又怕地掩住脸,他就是再蠢,也知道苏正良出卖他。 刚刚还自信能拿捏住苏正良。 “不……不……你认错人!” 陈北冥毫不废话,挥手招呼番子将人押走。 苏正良此时满脸堆笑得过来。 “谢王爷,谢王爷!老臣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少算计本王就很好。” 陈北冥斜睨道。 苏正良吓得额头冒汗,嗫喏着不敢再开口。 陈北冥事情办完,下令回宫。 刚走到苏家大门,就听见大街上传来胖和尚的怒吼和剧烈打斗声。 “无量天尊,你没吃饭啊,用些力气,道爷我都还没用半成的功力。” 清虚那贱兮兮的叫声格外清晰。 陈北冥歪头看去,只见不远处,清虚正十分轻松地狂虐胖和尚。 自从得到自己的心得册子,老道武功进步不是一般的神速。 放在过去,两人也只能打得旗鼓相当。 “我回宫了,你慢慢打。” “别呀,老道马上打完!” 清虚一拳将胖和尚放倒,贱嗖嗖地凑过来。 “你看,老道今晚是不是很卖力,那个……” “嗯?你还想像以前一样混日子?” 陈北冥怒其不争地瞪他一眼。 清虚连忙摆手。 “哪有,老道我已经许久没去青楼,何况你下令不准都城任何一家青楼招待老道,是最近修缮道观花钱多,都快揭不开锅。” 陈北冥一听是这事,也明白道观确实在修缮。 怪不得小玉儿总到御膳房打秋风。 从荷包里抽出一张银票,觉得面额有些大,就想换张小的。 “哎……你这……我……” 清虚急得抓耳挠腮,就是不敢上手抢。 陈北冥见他今晚确实卖力,一咬牙将银票递过去。 “省着点花,谁家修道观像你似的,怎么奢华怎么来。” “嘿嘿,知道知道,一定省着花,那和尚给你,老道还有事。” 清虚喜滋滋地将银票收进袖子,转眼消失无踪。 陈北冥摇摇头,翻身上马,返回宫中。 …… 南梁,东厂刑房。 卢纶扒得干净锁在刑架上。 哗啦~ 一盆冷水浇在他身上,冻得吱哇乱叫。 “要……要杀要剐……” 卢纶还没说完,看见端着刑具过来的老太监,再也说不下去。 “王爷,您今日打算想怎么玩,老奴可是又想出几个新花样。” 晋安阴恻恻道。 陈北冥端起热茶,瞥眼卢纶的胯下。 “将鸟去了,本王不喜欢。” 卢纶一听,立马崩溃。 “别……别阉我,我什么都说!” 要是没那东西,男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就说吧,若是不能让本王满意,你明白后果。” 陈北冥可没有多大耐心。 “与我同来的男子,有个叫金君浩,你一定对他感兴趣!” 卢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是他!” 陈北冥有些懊悔,没想到此人会在眼皮子底下逃走。 可此时再追踪也已经太晚。 “还有……还有,逆贼可能身患重病,我们有一阵子没见过他。” “他得了重病?” 陈北冥抚着短须。 以前当太监不敢蓄须,现在不当太监了,还得留着。 不然下巴光溜溜的,人家还以为是个真太监。 “我们都是猜,如今是太子……伪太子处理朝政。” 卢纶十分讨好地挤出个谄媚笑容。 陈北冥仔细回想,当时国都一战,并没有发觉逆贼有重病的迹象。 他若不是被人下毒控制,就是用此手段掩人耳目,在做见不得人的事。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加大密探的渗透,总能查出来。 说到此,蓦地想起一件事。 第1652章 陈北冥真的不知道? “前些天你在越州是不是接了一艘船,船上拉的是什么东西?” 卢纶脸色大变,他万没想到陈北冥会提及此事。 若之前猜测是错的,那抢走船上货物的又是谁? 但他此刻已经没有选择,只能低头说实话。 “是佛郎机炮。” “佛郎机?后装炮?唔……也差不多该出现。” 陈北冥微怔,随即苦笑摇头。 东方教主拿走那么多佛郎机炮,不知道会去哪里。 他没有炮弹补充,放在手里也只是一次性。 卢纶见陈北冥并不吃惊,心里愈发没底,只能竹筒倒豆子,将知道的所有事情说出来,只想保住宝贝。 陈北冥听完几件事,也就没了兴趣,叫来一个书办记录口供,起身离开。 卢纶见陈北冥没有下令阉割,以为事情过去。 “讲完了?嘿嘿……我老头子听得都困了,来来来,弄完杂家还要去伺候大王子呢。” 晋安拿起月牙刀走向卢纶。 “陈北……萧无忌答应我说了就不阉我,你滚开!” 卢纶吓得剧烈挣扎起来。 晋安摇摇头。 “你是真蠢,王爷方才可没答应,不信你就细想想,挣扎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在床上多躺几天,杂家要是切歪了,可怨不得别人。” “你别过来,别……啊!” 陈北冥对于抓住卢纶并没有多大惊喜,他只是个小杂鱼,何况卢家主事的也不是他。 听见惨叫声,剑眉微皱,老东西越来越不喜欢用麻药,把人弄死可不好,回头得说说他。 至于卢纶…… 阉就阉了,现在说什么也接不回去。 回到后宫,稍加思索,便去东方倩的宫里。 “臣妾见过王爷。” 东方倩听到通报,忙迎出来。 陈北冥扶起她,看着一身民间少妇打扮的东方倩,有些叹息。 “别人都是怎么奢华怎么打扮,你倒是反着来,那臭小子呢?” “明儿刚睡下,臣妾不喜欢那些绫罗绸缎,粗布衣裳穿着才舒服呢,省下的银子也好支持您。” 东方倩见陈北冥没穿外袍,也只能挽住他的胳膊,一起往宫内走去。 陈北冥看着婴儿床上,小家伙熟睡的模样,心里很是欣慰。 想起越州的事,还是决定告诉她。 “你哥哥前阵子出现在越州。” “啊?他还好吗?” 东方倩看看陈北冥脸色,小心地问出。 陈北冥搂住她的腰肢,拉进怀里。 “你看我做什么,他是你兄长,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犯人,我还能不让你想念家人?” 东方倩轻咬玉唇。 “大哥没练功前,很关心我,自从练那邪功,人也变了,他……他没事就好,妾身总是不希望他出事。” 陈北冥抱紧怀里的美人,宫里妃嫔众多,也只有她和纪清嫣等少数人才懂得心疼自己,不铺张奢华。 “不说他,今晚看你表现。” 拦腰将其抱起,走向内殿。 东方倩一张俏脸变得红扑扑,情郎只要定期来她的宫中,一切都值得。 …… …… 苏家的事虽然尽力捂住,在都城影响不大,但七望家主还是收到消息。 许多暗地里和逆贼那边有所联系的,全都下令斩断。 此事让他们明白,陈北冥只是不说,并非不知道。 只是在等他们犯错,然后一网打尽。 如此,让七望家主后背发凉。 一大早全都去苏家。 苏正良见一帮老狐狸主动上门,就知道他们目的。 先让长子应付,等老狐狸们不耐烦,才慢悠悠地出来。 “老几位,老几位,不好意思,有事情耽搁,让众位久等。” “你少他娘的装犊子,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躲起来不见。” “没错,昨晚的事大家伙都知道了,你就别遮遮掩掩。” “说说吧,你到底想如何?” 苏正良等众人说完,起身朝着皇宫方向拱拱手。 “我姓苏的只有一句话,以后苏家只跟着王爷,王爷指哪打哪,我姓苏的绝无二话,你们也都不要再三心二意,与逆贼再有什么勾连,他没机会,我苏正良把话放这!” 众位家主相视一眼,全都点点头。 之前他们还心存侥幸,但现在算是彻底断掉多处下注的念头。 “五姓那帮家伙……” 一位家主提起此事。 五姓豪门作为庞然大物,蹲在他们头顶多少年。 即便在南梁五姓豪门影响小些,但底蕴放在那里,平日里也是不愿招惹的存在。 “哼!郑家我们管不着,他们和王爷关系莫逆,禁卫里进去多少郑家的子侄,但其他的可就没有那么便宜,即日起,凡是王家、卢家、崔家、李家的生意,我们就往死里排挤!” 苏正良一拍桌子。 众位家主纷纷赞同,过去他们不敢针对五姓豪门,现在可不怕。 只要有陈北冥在背后支持,他们就敢把五姓豪门的生意往死里玩。 在场只有郭家没到,但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事,郭家全面倒向陈北冥,不用怀疑。 南梁都城的生意格局旋即大变,七望开始集体运作,针对五姓豪门其中四家的生意。 四家做什么生意,七望也做,而且永远都比四家便宜。 一番手段下来,可把王卢崔李四家折腾惨。 四家虽然生意做得大,底蕴深厚,但也架不住七望联合起来围剿。 除王家和大乾的主家断联系,其他三家立刻向大乾主家求援。 卢北业和崔宗很快赶到南梁,至于李重茂,托病没来。 金銮殿。 “两位快快请起,赐座。” 陈北冥对掀起的商战一清二楚,也乐见其成。 这些人仗着家族庞大,就阳奉阴违,他早就想动手。 七望的出手,虽不是出自他的授意,但效果却不是一般的好。 “王爷,草民已经狠狠教训过那帮混账,他们也都知错,还请您高抬贵手,放崔家一马。” 崔宗先开口。 “呵呵,今日只叙旧,不谈那些烦心事。” 陈北冥根本不接崔宗的话茬。 崔宗额头冒汗,他不知道陈北冥是什么意思。 求助地看向一旁的卢北业。 卢北业是真不想管猪队友,但看在两家关系的面上,只能硬着头皮给他做示范。 第1653章 震惊朝野 “王爷,卢家南梁的主事人,被草民废掉,整个支脉都打回老家,不允许他们再触碰家里任何产业,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违逆您和朝廷的事!” 陈北冥大笑起身,亲自为卢北业端茶。 “岳父大人辛苦,小婿已经准备晚宴,今晚一定要多喝几杯。” 听听,这才叫态度,而不是像崔宗那样做做样子。 崔宗如坐针毡,他对南梁的崔家分支,没有卢北业一样掌控力。 而且对方丝毫不说做过什么错事,一句话就是要钱。 “崔兄,王爷在此,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王爷还能不帮你?” 卢北业实在看不过去,决定拉老兄弟一把。 “对对对,看我老糊涂,还请王爷能支持草民些人手,草民想重组南梁崔家的产业!” 崔宗心一横,他能血洗大乾崔家一脉,就能将南梁不听话的东西全都除掉。 一棵大树长得太大,总有些不听话的枝丫,是该修剪。 “哎,既然崔家主都如此说,本王怎好拒绝,这样吧,禁卫调给你五百人,全听你的号令。” 陈北冥欣慰地看向崔宗。 他若出手惩治,肯定会有人蹦出来说闲话,说他打压氏族。 但崔宗动手就没这些麻烦,说破天就是在清理门户。 崔宗坐不住,他怕夜长梦多,立刻向陈北冥请命离开。 陈北冥笑呵呵地亲自将他送出御书房。 回过头,态度立刻大变。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哎,你啊,还要老夫唱双簧。” 卢北业埋怨地瞪陈北冥一眼。 “崔宗不敲打难以下决心,岳父大人不也想拉他一把。” 陈北冥亲自带路,向后宫中走去。 卢北业虽是第一次进南梁的皇宫,被一派江南园林所吸引。 看着女婿正一步步地回到巅峰,他也是庆幸看对人。 “爹!” 卢莹早就收到消息,拉着女儿等在宫门口。 见到父亲过来,激动地扑过去。 卢北业也是唏嘘不已,将外孙女抱起。 “多大的人了,还不知羞。” 见外孙女穿着打扮干净整齐,小脸粉雕玉琢的,很是满意。 陈北冥见女儿很是拘谨,面对卢北业这个外公也是紧绷着小脸。 忙从卢北业手里接过。 卢家父女叙旧,他也和女儿谈心。 “云儿,别听你母亲胡说八道,扮什么公主架子,想玩就玩,想笑就笑,有话就和爹爹说。” 陈北冥见女儿都快被教成木头,有些埋怨卢莹。 小小年纪,总是灌输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以后可不是什么好事。 “爹爹,女儿想学武功,娘亲不让,说那是野人才学的东西。” 萧灵云鼓足勇气,小手抱住父亲脖子,小声地说出。 “胡说八道,你母亲懂什么,练武能自保,是好事,这样吧,你去找知琴姨娘,让她给你打基础。” 陈北冥故意说给卢莹听。 卢北业一听就知道外孙女受委屈,也是当场教训起来。 卢莹不敢还嘴,低着头挨小半个时辰的训斥。 等卢北业走后,卢莹凶巴巴地上来就要揍人,陈北冥抱起女儿就溜。 将小家伙交给纪清嫣后,才放心地离开后宫。 “嫣姨,弟弟真胖!” 萧灵云踮着脚尖向小床里看。 纪清嫣摸摸萧灵云的头。 “云儿学武功,将来可要保护好弟弟。” 说完回头让宫女给萧灵云准备睡觉的房间。 见萧灵云抱起儿子,小心地搂在怀里,姐弟俩对视,笑得很是开心。 便摇了摇头。 …… 陈北冥返回金銮殿,与卢北业说起南梁卢家的处置。 “老夫当初是有些心软,让他们给你制造好些麻烦,你放心,以后南梁卢家绝不会再有违逆的声音!” 卢北业来南梁,光家将护卫就带千人,以雷霆之势接管南梁卢家,让南梁卢家一脉连反抗的心思都没能生出,便卸去武装。 南梁卢家见大势已去,主脉也只能任卢北业处置。 “岳父大人若是做将军,说不定早就是一代名将。” 陈北冥适时地送上一记马屁。 卢北业笑骂着指指陈北冥。 “别人如此夸,我还信几分,你说这话是在羞辱老夫不成!” “小婿说的是事实,您不信也没办法。” 翁婿两人正相谈甚欢,崔宗回来。 陈北冥从他身上的杀气和血迹判断,定然已经动手。 “幸不辱命,草民特来复命!” 崔宗再说话,整个人精气神都与方才不同。 “本王不问你过程,既然你说处理完,本王就信你,现在南梁铁路还有资金缺口,不知崔家可有兴趣加入。” 陈北冥投桃报李,也要给崔家好处。 崔宗愣了愣,旋即大喜。 大乾铁路的吸金能力已经让他羡慕不已。 而之前崔、卢、李三家都被刨除在外,现在有好机会,他怎么会放弃? “加入,我崔家愿意!” “哼,你只邀请老匹夫,将我这老岳父放在哪里?” 卢北业佯装生气地插嘴。 “怎会少了岳父,南梁地盘可大着呢。” 陈北冥自然知道卢北业是玩笑话。 此时,天色渐渐暗下来,陈北冥便邀请二位家主到御花园暖阁赴宴。 与此同时,卢家和崔家被大乾主脉镇压的事,已经传遍都城。 除了让七望吃惊外,剩余的王家和李家早就瑟瑟发抖,他们犹豫着是向陈北冥投降还是主家求援。 南梁王家独立百余年,早就和大乾王家一脉十分生疏,此刻屠刀悬在头顶,才知道害怕。 七望围剿他们,而陈北冥又不知道何时对他们动手。 最后南梁王家家主派出嫡长子北上,向王家主脉求援。 而南梁李家的家主则光棍得多,直接选择跪在宫门外,认输投靠。 正在御花园招待客人的陈北冥,先是晾李家家主一个时辰,随后才慢悠悠地登上宫墙。 “李重韬,你可知罪?” 跪得身子发软的李重韬登时腰板挺直。 “草民知罪!” 陈北冥还想说话,就听嗖的一声,有东西朝着李重韬刺去…… 第1654章 安南迷局 陈北冥闪身出现在李重韬身后,甩出衣袖卷住暗器。 叮~ 暗器落在地上,赫然是一柄飞刀。 “草民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李重韬看见飞刀,吓得一哆嗦。 方才他与鬼门关就差那么一丁点。 “保护王爷!” 几十个禁卫高手将陈北冥围在中间,警惕地看向四周。 陈北冥看着一道黑影正迅速远去,却并没有让人去追。 一切都太过巧合,自己一出现,对方就动手刺杀,要是没猫腻才怪。 回头看向李重韬。 “你向本王投诚,要如何面对大乾李家和你那位堂兄?” “启禀王爷,草民是梁人,只认梁王!” 李重韬回答得十分干脆。 陈北冥观察许久,没看出什么蹊跷之处。 可也不会仅凭他两句话,就完全信任。 “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有事会召你进宫问话。” 李重茂神态恭敬地起身,渐渐消失在玉龙桥上。 虽多出刺杀的插曲,陈北冥仍然很有兴致。 路过御马监,听见毒王和毒老师兄弟的吵闹,遂走了进去。 他也没进房中,而是走向小白的窝。 窝里空着,就知道这厮肯定又跑进后宫里,不知道是去找琴姬还是采薇。 也只有她们两人才会宠溺渣马。 “王爷是来检查奴婢干活?” 一身太监装束的唐宇出现在陈北冥身后。 陈北冥翻翻白眼。 “我又没将你当宫中的奴婢,你又何必如此自轻自贱。” 唐宇甩甩袖子,面露自嘲之色。 “说起来,衣服刚穿上时,确实心里别扭,不过想想你也曾穿过几年,心里便舒服许多。” 陈北冥知道唐宇是个极度骄傲之人,皇甫谨山很欣赏他,也曾向唐宇提出邀请,让其帮助处理政务。 但唐宇以刑余之人,不便参与朝政的借口婉拒。 “我其实也没穿多久,后来去东厂,但是不得不承认,你穿起来……你穿起来的确……精神!” 唐宇面对反击,不以为意。 “好好照顾宛平,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哼哼,要你管!” 陈北冥背着手转身就走,进后宫后,径直便去凤仪宫宛平的房间。 门也没敲,直接扑向床榻。 “呀!是谁?!” “嘶!松口,能是谁,你个笨女人!” 很快黑暗中便传出阵阵娇吟。 结束之后,宛平清理完,红着俏脸去帮陈北冥收拾。 “谁让你这般对人家,人家才咬得你嘛。” 陈北冥看看手臂上深深的一排牙印,有些粗暴地将宛平搂进怀里。 “我刚才见你舅舅,他讽刺我。” “啊?你别气,他就是那脾气。” 宛平说话总是轻轻柔柔,仪态端庄,可比淮阳更像皇家女子。 “要我不生气也行,我们玩个新花样。” 陈北冥就是喜欢逗宛平,她在欢好时总是羞得放不开。 “啊?人家不要做那个姿势!” “嘿嘿,那可由不得你!” 两人闹得动静太大,将淮阳吸引过来,所以变得更加荒淫。 反正次日,淮阳和宛平谁也没爬起来。 陈北冥看着床榻上两位皇家绝色,非同一般的骄傲,龙行虎步的离开凤仪宫。 遇到卢莹,臭婆娘记仇地装作没看见,自去瑶花宫。 陈北冥拿她也没法子,还是处理朝政要紧。 内阁会议开到一半,东厂传回的军报一封接着一封。 索性内阁会议也不开了,陈北冥与皇甫谨山等朝廷重臣围在沙盘前,按照军报将乔元武的行军路线标注出来。 “报!安南军报到!” “念!” 陈北冥头也不回。 宋九公等复国军和三大营将军,根据太监念出的消息,迅速将小旗子插在沙盘上。 他们被陈北冥招来,就是来学习战法。 乔元武的行军路线和奇袭方案都是皇甫谨山一手策划。 皇甫谨山作为南梁仅有的兵法大家,陈北冥可不愿放弃这么好的教学机会。 他自己的作战方式,众将没法子学,但皇甫谨山不同,战略战术足够众将吸收学习。 沙盘上旗子的不断变换…… …… …… 此时,乔元武已经到安南升龙府皇城前。 眼前的皇城几乎就是南梁都城的翻版,只是规模和高度差很多。 “将军,反贼胡氏已经收到消息,正撤军赶来!” 负责情报的校尉骑马赶到。 “知道了,将士们听令,火炮准备!” 乔元武驱走心中的疲惫,断然下令。 他们在六昭山中连日行军,死伤颇重,便连乔元武都几次差点摔进悬崖下。 但也因此迅速成长起来。 任谁也认不出又黑又瘦,胡子拉碴的男子会是乔元武。 “他娘的,快些、将炮推上来,狠狠教训野猴子,老子算是恨透了这帮东西!” 李景隆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发型,红着眼,朝着身后兵卒爆着粗口。 他现在心情糟透,带来的十二个家将为保护他,一路上死去一半。 而且连日大雨,浇得李景隆怀疑人生,浑身散发着类似咸鱼的腥臭味。 可还没等火炮摆好阵势,升龙府的城门突然洞开,穿着皮甲的安南士兵开始冲锋。 如此场景,可把乔元武和李景隆看得一脸懵逼。 “臭猴子想干嘛?” “谁知道,干他娘的!” 李景隆对着神机营兵卒狂吼列阵。 神机营兵卒也憋着一肚子火,三段式站姿就位后,在校尉沙哑的声音中开火。 嘭嘭嘭~ 滚滚白烟升腾,一颗颗米尼弹从枪管中打着旋飞出,轻易穿透安南士兵的皮甲,肆意地收割着生命。 安南士兵瞬间崩溃,满腔的战意只剩下哭爹喊娘。 乔元武早就恨透安南人,当即下令。 “火炮给老子开轰。” 轰轰轰! 沉闷的炮声过后,升龙府那可怜的城墙根本承受不了实心弹的摧残。 轰隆~ 城墙一段段倒塌。 烧砖工艺相比南梁和大乾差很多,又没有水泥,安南人的城墙就像是豆腐一样脆弱。 “老乔,我们要不要抢他娘一回?” 李景隆看着远处金碧辉煌的宫殿,心里痒痒的。 乔元武其实也在犹豫,但他看见远处丛林中有飞鸟惊起,顿时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1655章 燧发枪的缺点无限放大 “撤!” 乔元武果断下令。 尽管将士再不情愿,也知道军令如山的道理。 大军刚后撤出几里,升龙府旁的林子里就冲出上百头大象。 均是全副武装,披着特制的战甲,象牙上还装着利刃。 鸣叫声此起彼伏。 乔元武坐在战马上,看着远处的象群,十分庆幸。 如今安南人学会刺聋大象,并给象群喂发疯的毒药,疯象不管不顾地冲锋。 就算是装备火器的南梁大军,也要暂避其锋芒。 “他奶奶的,又从哪里弄来的大象?” 李景隆很是后怕。 好在安南人没有追击的打算。 “安南西边是谁,还用老子教你?” 乔元武没好气地打马追上队伍。 李景隆恍然大悟。 “那帮南蛮子,还知道联合起来,鬼地方老子再也不来了,湿毒瘴气跟不要钱一样,还没完没了地下雨,兄弟们都成臭咸鱼。” 正说着,雨滴再次落下。 李景隆见乔元武瞪他,只好闭嘴不言。 大军继续行军,朝着皇甫谨山标注的地方赶去。 …… …… 陈北冥身在都城等着消息,但东厂军报一度停滞,让他再也坐不住。 大舅哥若是出点事,可不好交代。 便让皇甫谨山坐镇都城,他则率领一支复国军骑兵赶赴边境。 众女一听陈北冥要去边关打仗,均是不依,林月湖更是要求随军出征。 陈北冥强力镇压过后,众女才没了声音,而林月湖只剩下娇喘和迷离的眼神。 大军一路穿州过府,终于在十日后赶到田州府边境。 陈北冥站在山岗上,用千里镜观察着眼前的茫茫群山。 “王爷,还是没有消息。” 东厂二把手冯牧披着一身铠甲过来。 深入安南的东厂番子已经失去联系超过七日,恐怕凶多吉少。 “我们等到傍晚,没消息就随我进安南!” 陈北冥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包含的强烈自信,让身后两千将士充满信心。 他们并不认为,世上有任何大军能够挡得住他们冲锋!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将脸遮掩在面甲之后。 无声,既是最好的宣言。 眼看着太阳落山,最后一丝余晖也要带走。 陈北冥拔出随身带的横刀。 “出发!” 轰隆~ 全副武装的骑兵们如钢铁洪流一般,随着陈北冥冲进茫茫群山之中。 此时,在一个叫做七里峒的地方,乔元武背着中箭的李景隆快速后撤。 而一身囚服,遍体鳞伤的苏威,则被一位将领拖着跑。 “老李老李,你他娘的别睡,我们马上就到边境,你醒醒!” 乔元武心都要碎掉,他们顺利地到达伏击点,并成功从胡氏手里救回苏威。 虽然重创敌人,但被一支野人似的军队咬上。 那些几乎不穿衣服的野人,身手极其灵活,只凭手中的弓箭,就让将士苦不堪言。 并且雨林整天都在下雨,让火枪几乎无法射击。 就算能开枪,也因为树木的遮挡,威力大减。 而且弓箭都淬着毒,让许多将士失去行动能力。 泥泞的路况下,人行走都困难…… 不仅火炮丢下十几门,其他辎重损失更是惨重。 其中,将士们视作生命的火枪,则更加悲壮。 他们宁愿引燃身上的神火雷同归于尽,碎成零件,也绝不留给敌人。 总之,密林一战,将燧发枪的缺点无限放大。 一切的一切,都让乔元武痛不欲生。 “老乔……我大概是不行了,你……禀报……禀报王爷,我李景隆没……没给他丢人……” 李景隆的话断断续续,声音越来越小。 “呦吼吼吼……” 两侧丛林中又响起野人的怪叫。 乔元武两条腿像是灌着铅,沉重得再也迈不动。 回头看向身后,来时的一万两千兵卒,现在不过寥寥半数。 剩下的即便没有战死,怕是也走散在雨林中。 归途漫漫,他们能不能回去,都还两说…… 此情此景,如何向梁王和一众乡亲父老交代? “不走了,和他娘的王八蛋拼了!” 乔元武放下李景隆,拔出腰间的宝剑。 “拼了,拼了!” 众兵卒已经被乔元武德身先士卒的精神所感染。 将军势必当先,也不喝兄弟们的兵血。 这样的上官,他们愿意共同赴死! 大雨和黑夜,浇得所有人身上打颤,面对黑暗中看不清的敌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虽然有油布包裹,雨势暂停,但还是有很多火药受潮无法使用。 围成一圈的将士们只能尽力睁开眼睛,用火枪对准黑暗。 嗖嗖嗖~ 不时有毒箭射进人群,中箭的惨叫声不断响起。 但打出的米尼弹,却无人知道是不是命中敌人。 “将军,我们剩下的药包不多,大部分都受潮无法再用!” 副将焦急地禀报。 “让兄弟们省着点用,不……” 乔元武话没说完,一支羽箭就射过来。 这支羽箭与别的不同,速度极快,震颤的尾羽似乎就是敌人的狰狞表情。 但羽箭并没能射进乔元武的胸膛,而是被他稳稳抓住。 “哼!” 林子里传来一声冷哼,不知是意外还是赞许。 呜~ 一声大象的嘶鸣划破夜空。 乔元武心往下沉,他知道走不了,恐怕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小鱼儿。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们逃!” 苏威抱着头狂叫,抬腿就向北跑。 乔元武一脚将他踹回去。 “给我绑住,给南梁男儿丢人,若是兄弟不敌,先给我宰了他!” 立刻有兵卒上来将苏威困住。 虽然他奋力挣扎,但谁还怕他是什么苏家嫡子? 狠狠几脚下去,踹得苏威不敢再叫唤。 哗啦! 一道闪电从乔元武头顶张开,让他看清眼前的敌人。 丛林边缘,骑着大象的野人有几百人。 而且,两旁丛林中钻出的密密麻麻人头,让他彻底死心。 心在抽痛的同时,在向父亲和妻子告别。 “南梁威武,王爷威武!” “南梁威武,王爷威武!” “南梁威武,王爷威武!” 所有将士扯着嗓子喊着,似乎这样,他们战死的灵魂才能回到家乡。 “杀!” 不用命令,双方几乎同时动手。 一头身材最大的战象,鸣叫着冲向南梁将士。 庞然大物奔跑间,将地面震得像是地龙翻身。 第1656章 绝境中的身影 嗡~ 闪电再度劈开夜空的刹那,有东西在众人注视下飞进战象的头颅,并从身后破体而出! 并且,仍然劲力不减,直到贯穿七八头战象后,狠狠钉在一棵大树之上。 轰隆~ 战象在发出痛苦的鸣叫声后,便重重地倒在地上。 唏律律~ 远处,一匹银白的神骏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不屑的嘶鸣。 “王爷!” 乔元武第一眼就认出那匹战马。 恐怕南梁无人不识得。 “王爷到了,哈哈……你们这帮狗崽子!” “宰了蛮子,为兄弟们报仇!” “王爷千岁千千岁!” 原本抱有死志的将士们,全都战意冲天。 陈北冥看着丛林中的敌人,横刀直指苍穹。 “杀!” 身后的复国军将士怪叫着冲出。 小白可不愿意认输,张开四蹄很快就冲到最前。 如一道白色闪电,劈进敌群中。 陈北冥横刀肆意地收割着生命。 野人无处可躲,就算是飞身上树,也会被陈北冥横刀追上杀死。 “叽里咕噜巴拉……” 一个身材壮硕的野人冲着陈北冥冲过来。 手中还拿着把镶嵌着宝石的弯刀。 但人还没冲到陈北冥面前,人头已经飞起。 陈北冥捞起弯刀,在手中挽个刀花,随手丢进小白身上的马包里。 野人说起来也不过是仗着熟悉地形,再加上黑夜、密林和大雨隐匿身形,才将人困马乏的乔元武逼得狼狈。 但他们的箭矢连近身机会都没有,就被护体罡气震碎。 复国军将士的铠甲,全都是南梁武器工坊最新打造,可以有效阻挡住箭矢的攻击。 单就脸上的面罩,寻常箭矢都难以穿透。 面对善射的野人,可谓天然克制! 剩下的战斗,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野人首领战死,战象也被陈北冥那一刀吓破胆,拒绝再冲锋。 野人只能且战且退,但被复国军将士们咬住,杀得他们胆寒,扔下一地尸体。 最后,只有一些散兵游勇逃进十万大山。 陈北冥从树干中拔出横刀,走到乔元武身前。 “哭什么哭,多大的人,本王来救你。” “王爷,兄弟们……兄弟们死伤……” 乔元武就像是见到家长,再也忍不住心中悲愤。 “这次打输了,下次将场子找回来。再说了,战死的不会太多,走散的是多数。休整几日等他们归建,然后收敛兄弟们的尸骸,带他们回家。” 陈北冥心情同样沉重。 此次战斗的损失远超他的预想,除八千人留在边境没有损失,进入安南的大军,折损超过半。 就算能规建一部分,伤亡仍旧破纪录。 等候同伴以及收殓尸骨持续五天,但仍然有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再无走散的士兵之后,陈北冥下令撤军。 刚撤到边境处,收罗溃兵的胡氏就追了上来。 陈北冥都不用别人介绍,就认出人群中的胡氏。 “拿枪来……不,取本王的铁弓来!” 陈北冥本来打算一枪崩了他。 但转念一想,用弓更有震慑力。 用枪只能让他们产生未知的恐惧,而用铁弓,那就是实力碾压! 两个复国军兵卒费力地扛着木箱到近前。 陈北冥伸手打开,将躺在其中的铁弓拿起。 为匹配铁弓,箭杆都是极硬的铁桦木。 因此也被工匠取名为霸王弓。 多少军中悍将和禁卫高手想拉开,都以失败告终。 嗡~ 陈北冥轻轻拉动弓弦,发出格外低沉的鸣啸。 在万千将士注视下,他将霸王弓拉成满月。 他此生最恨反贼,尤其像是胡氏之流。 咻! 箭杆上小孔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叫声,如一道锐不可当的天罚降世,向着胡氏而去。 胡氏吃惊地看着一切,张大嘴似是要说什么,但为时已晚。 嘭…… 羽箭从护心镜直接钻进去。 轰出拳头大小的血洞。 胡氏不可思议地看胸膛一眼,随即一头栽下马。 安南大军立时大乱,纷纷向后逃去。 如此距离的,还能一箭射杀,简直太吓人。 “梁王威武!” 所有复国军将士发出震天的吼叫。 吼叫声在群山中来回震荡,传出去很远,让早就成惊弓之鸟的安南人跑得更快。 陈北冥将霸王弓扔给兵卒,宣布撤兵。 …… 田州,梁平关。 神机营和三大营的将士一进关内,连营帐都没进,就席地而睡。 关内密密麻麻地躺下一地,呼噜声震天。 将士们实在太累。 陈北冥走在其中,看着他们各种睡姿,很是心酸。 现在恐怕就是打雷,都吵不醒。 回头看看胡子拉碴的乔元武,他也是一脸疲惫,眼球布满血丝。 “还不找个地方滚去睡觉,跟着老子做什么?” “王爷,末将睡不着!” 乔元武虎目含泪,他方才刚去看过兄弟们的尸身,心里愧疚得根本没法睡。 陈北冥知道他心里难受,但作为将军,如此心肠脆弱可不行。 “哭什么哭,打输了不丢人,以后再找回场子就是,你哭得再凶狠,兄弟们能活过来?下次能不能灭了那帮猴子,告诉我?” “末将能,末将一定活剐那帮猴子,要不一生睡不好!” 乔元武红着眼立下誓言。 “滚吧!” 陈北冥冷着脸挥手。 大舅哥摇晃着远去,但步态比方才明显好许多。 扑通~ 乔元武一头栽倒。 陈北冥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但听到鼾声,苦笑着摇摇头,转身走进一间房。 梁平关的军医正为李景隆清理身上伤口。 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没少受罪。 “伤势如何?” “禀王爷,曹国公中的毒,在服过您的解毒丹后,已经解去,已经无碍。” 老军医熟练地为李景隆包扎伤口。 只是那包扎所用纱布,实在谈不上多干净。 肯定也没经过开水煮沸消毒。 但现在人们痊愈能力强得可怕,他也来不及再去管。 走到关外空地上,复国军将士正将死去袍泽的尸身抬上柴火堆,然后点燃。 并非陈北冥不想将他们带回去,边关没有条件,更没有防止尸体腐化的药物。 若是在北方,还有可能,十一月的田州还在下雨,又阴又潮,尸体腐化很快。 正愣愣出神,冯牧过来。 “王爷,田州知府求见。” “让他过来吧。” 陈北冥正好有事交代。 片刻之后,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过来,人很瘦,肥大的官袍穿在他身上有些滑稽。 “下官田州知府左望见过梁王!” 陈北冥看着这位田州知府,很是疑惑。 第1657章 美人计?来者不拒! “左大人请起,一州知府还能穷困到你这模样?” 左望的官服上还带着补丁,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 “王爷,下官不善持家,俸禄也仅够下官和老妻及儿女糊口。” 左望丝毫没有难为情的意思。 陈北冥点点头,南梁的官员俸禄是不高,田州又是有名的穷地方,倒不用怀疑。 官员穿补丁的衣服…… 也不是没有过,原时空可是有很多。 有些人是沽名钓誉,有些是真的拿不出多余的钱财。 相比之下,其他州府的知府能过得滋润,其实少不了豪门富户的供养。 只要是能为百姓做事,贪得不太过分,陈北冥全当没看见。 “左大人找本王想说什么?” “王爷,田州今年闹水灾闹蝗灾,百姓根本没有多少收成。 大户黄家虽然交出家里六成的土地,但都是些收成不好,地处偏僻的农田。 而且黄家隐匿的人口也不肯交出,下官实在是没办法。” 左望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 陈北冥来时便是从田州穿行而过,当时为赶路,并没有停留。 但仔细想来,左望说得应该不假。 他隐约记得,田州一年上缴的赋税也只有十几万两。 还不够都城的豪门富户公子哥几个月挥霍。 相比家大业大的黄家,不过九牛一毛。 “本王知道了,回去之后自会与丞相商议,为田州免税。” “那下官代田州百姓谢王爷!” 左望激动地跪下。 陈北冥伸手将他扶起。 摸着他手里的老茧,心中笃定是个好官。 若是沽名钓誉,做表面工作就是。 谁家知府会满手老茧? 送走左望,陈北冥便将冯牧招来。 “去将田州黄家摸清楚,都做过什么恶事,一件也不许放过!” 陈北冥心中火气很大,打算拿黄家开刀,震慑各州的富户豪门。 “遵命!” 冯牧没有多余的话,立即带人冲出梁平关。 陈北冥看看头顶又下起来的细雨,叹息一声,转身回去,吩咐下去。 “给众将士搭棚子,都挪到棚子下。” 乔元武和一众将士到次日下午才醒来。 起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狼吞虎咽地吃大象肉炖土豆。 宰了野人那么多大象,总不能浪费。 虽然纤维很粗,口感有些老,但好歹也是肉。 吃饱之后的乔元武精神好许多,也不再满心愧疚,沉稳得有些可怕。 怪不得人常说,有些人成长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与陈北冥见过礼后,便带着亲卫开始整军。 “王爷!我要见王爷,你们别挡路,王爷,末将差些就见不到您,末将苦啊!” 这时,李景隆一瘸一拐地过来,抱住陈北冥大腿,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简直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住口,再敢嚎,就留在梁平关。” 陈北冥虽然心疼,但他的哭法实在丢人。 李景隆立即止住哭声,抬头眼巴巴地看着。 “末将不要赏赐,只要您不再让末将打仗!” 这次差点死在安南,他实在是受够那里数不清的毒虫和沼泽。 “哦?本王本打算封你为定国将军,执掌海军衙门,既如此,那算了吧,本王另谋人选。” 陈北冥早就在物色海军总督,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李景隆是个好苗子。 他对火器的运用似乎有种天赋,说不定可以玩出新东西。 李景隆抖抖耳朵,定国将军不过二品,相比他曹国公的爵位,不值得一提。 但海军衙门就不一样了。 现在都要出海,海外的利益有多大自然不用说。 海军衙门若是做大,那些地方豪族,甚至于七望,谁不得看脸色? “末将愿意,末将愿意!” 陈北冥给他一脚。 “还不整军去,废什么话。” 李景隆立即屁颠屁颠地走了,腿也不再瘸。 傍晚,大军离开梁平关,向着田州府开去。 黄家宅子并不在田州城内,而是在田州城南修建偌大庄子,垒砌的城墙,远比田州城要高大坚固。 陈北冥抬头看着眼前的庄子,不禁感叹。 若论规模和豪奢,就算是国都许多勋贵宅子也比不上。 “草民黄山参见王爷!” 黄山听说家被围,吓了一跳,还以为安南人打到。 谁知一看旗帜,竟是梁王,赶紧开门出来见驾。 “黄山啊,你的宅子可是不错。” 陈北冥下马后,冷着脸瞥他一眼。 黄山听声音就知道不对,联想起白日里,曾听管家说知府左望出城去了南面。 心中不由暗恨,肯定倔老头子告状。 “不敢不敢,宅子是历代先祖断断续续修建,才有如今规模。” “哦?你这房屋的规模逾制了吧,啧啧……还不是一处,本王的皇宫都比不上。” 陈北冥只一眼就看出多处逾制。 黄山心中打鼓,看陈北冥带来的将士一脸杀气,就知道肯定没少杀人。 当看见黑洞洞的火炮,更是吓一跳。 明白今日若是应对得不好,全家人估计都得遭殃。 “草民改,草民一定改,王爷战胜归来,草民愿出银十……二十万两劳军!” 说着,便上前给陈北冥带路。 陈北冥没拒绝他的劳军银子,跟着黄山进去。 在里面看,黄家宅子明显更加富丽堂皇。 一路上,侍女护卫的穿着,都比寻常小家碧玉要好。 一眼望去,大宅的造价恐怕不是个小数字。 尤其院中处处奇花异草,玉石桌面更是平常。 最终,步入一座布置华丽的大厅。 黄山拍拍手,立刻便有二十多个垂着燕尾形发髻的女子,如蝴蝶般飘入厅中。 她们仅穿着抹胸和遮掩香豚隐秘的短裙,身上披着轻纱,手中端着银盘。 个顶个的艳丽夺眸,姿色不俗。 陈北冥微微一笑,黄山明显是想玩美人计。 对于这些,陈北冥从来是来者不拒。 女子们放好银盘,摆好菜色,就开始在陈北冥面前翩翩起舞。 玉腿舞动间,里面居然什么都没穿。 陈北冥扫视众女,从她们眉眼间和肢体动作看出,在场的都是处子。 看来都是黄家特意培养出来,招待贵客所用。 正愣神,一阵环佩叮当响声从门口传来。 第1658章 多少有点特别了…… 陈北冥抬头看去,眼睛却再也挪不开。 眼前女子若只说美貌,大概和苏婉相当。 但那张脸干净得出奇,丝毫不见世间的任何脏污。 明月与腰豚之间,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曲线。 无论是发髻上挂满的珠宝,还是颈间硕大的东珠项链,对她来说显得有些俗气。 只是那双瞪大的美眸很是无神,就那样愣愣地看着前方。 “民女参……参见王爷。” 女子对着空座位拜拜。 陈北冥确认心中所想,女子身患盲疾。 黄山将盲女送上来,还真是别出心裁。 “你拜错了,本王在此。” 女子有些慌乱地调转方向,才算拜对。 陈北冥起身就去拉女子的纤手,扶着她柔细的腰肢在主位坐下。 女子脊背挺得笔直,想要逃离,但又怕触怒陈北冥,脸上表情十分复杂。 “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黄山手里?” 陈北冥丝毫不再看场中女子的舞蹈一眼。 “民……民女江云清,不曾有什么把柄在黄家主手里。” 江云清动作僵硬地摇摇头,明显在说假话。 陈北冥心生怜意,不忍再调戏她,便将手松开。 “你好好在我身旁坐着,不许乱动。” 说罢便让人去叫黄山。 江云清樱唇动动,似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小心地坐在一旁。 黄山其实就在厅外看着一切,见陈北冥相招,以为这份礼物将梁王搞定。 “小民黄山参见梁王。” 陈北冥起身走到黄山身前。 “黄山,本王从来不苛求地方豪族能体恤百姓,你将手中荒地分给百姓,本王也不说什么,可是你手中隐匿的人口为何不交?” “小民冤枉啊,那左望就是在您面前挑拨,小民手里哪还有什么隐匿人口,都是自愿卖身过来的农户,您若不信,小民让人拿来卖身契。” 黄山连忙叫屈。 陈北冥冷笑一声,不想废话。 “卖身契?那鬼东西你弄到手很难?还是让那些农户按手印他们不做?黄山,你在挑战本王的耐心!” 最后一句放出的威压,吓得黄山瑟瑟发抖。 黄山知道说得根本糊弄不过去。 “小民改,小民明日……啊不,现在就放人!” 外边还围满大军,认怂才是上策,大不了陈北冥离开,再将人弄回来。 众多田地需要种植,要是雇人来,要花多少银子。 陈北冥一看他眼珠子乱转,就知道没憋好屁。 当真是又气又笑,此人目光之短浅,不知道是怎么当上家主。 于是,用脚勾起他的下巴。 “你是不是想等本王离开再将人弄回来?黄山啊,本王给你南美洲的土地,难道还弥补不了损失?” 黄山心中一颤,从陈北冥目光中感受到杀意。 “够够够!小民不敢那样做!” 这次,他真害怕,不敢再与陈北冥斗心眼。 果然,梁王不是一般的厉害。 此时,冯牧进来,拿着一摞纸张。 “王爷,奴才查到的黄家罪证。” 黄山一听罪证,腿肚子直接转筋,疼得他再也跪不稳,抖作一团。 陈北冥随便拿起一张,扫一眼。 “哼……为了争抢矿山,你将对方全族灭门,黄山,本王还真是小瞧你,还有,你前任知府合作……”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杀头大罪。 黄山终于崩溃,他没想到会被人挖出来。 “小民错了,求王爷恕罪,小民愿捐家产,捐四成……五成家产,王爷,小民家中田地也愿意再拿出来五百亩!” 陈北冥摇摇头。 “家产不足以抵你的罪,本王也没资格代田州百姓原谅你,你去和田州百姓们说吧,带走!” 几个复国军将士过来,将黄山架出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民愿捐出全部家产……” 方才还舞动的舞姬,现在全都害怕地呆愣原地,一个个抖得就像风中枝叶。 陈北冥挥手让她们离开,舞姬们如蒙大赦,转眼跑得没影。 “去叫黄家的二老爷过来。” 全天下大家族,老大和老二就没一个关系不紧张的,黄家自然也是一样。 黄光走进大厅,倒头就拜。 “草民黄光见过梁王!” 陈北冥觉得眼前黄家老二很有意思,没有满脸喜色,心理素质非同一般的出色。 “本王不废话,你大哥必须死,黄家要换主事人,要怎么做,你明不明白?” “草民明白,您说什么,黄家都愿意配合!” 黄光掩饰住心中激动,若说对家主的位子没有期望,那是假的。 他方才还以为陈北冥要将黄家灭门,看来梁王并不昏庸。 “唔,你是个聪明人,海外的利益不是田州这点东西能比,若是不懂,就去大乾看看,总是鼠目寸光,黄家早晚被人抛弃。” 陈北冥说完,便负手走出大厅。 刚踏出大门,黄家便运出一只只大木箱。 木箱堆积如小山,将偌大的空地堆满。 除此外,劳军的饭食也抬了出来,全都是上好的酒肉。 最后出来的则是一辆豪华马车,马车里隐隐传出哭声。 陈北冥没有去看,而是让乔元武将酒肉给将士们分掉。 他则走到赶过来的左望面前。 “人和罪证,本王交给你,如何杀,不用本王教你,黄家明日也会配合交出人口,若再治理不好田州,本王拿你人头试问!” “下官遵旨,下官替田州百姓谢过王爷!” 左望将头磕得震天响。 次日,左望在田州街头公审黄山,并判剐刑。 当着数万百姓的面将黄山剐成骨架。 田州百姓当街放起爆竹,远比过年还要热闹。 事情就像是长了翅膀,短短数日就传遍天下州府。 一众豪门富户,被陈北冥的老辣手段镇住,许多人悄悄将家中隐匿人口放走。 将做过的恶事收拾干净首尾,用银子堵住苦主的嘴。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步。 第1659章 先调教一番 众家主纷纷和各自兄弟聊感情。 陈北冥的大招,已经让各大族兄弟变得不安分,谁不想当老大? 各位家主也只能用利益让兄弟们闭嘴,否则,光内斗就能让各家陷入内乱,甚至分崩离析。 此时的陈北冥,却是有些摇头。 他发现黄家老二竟然将黄山的一对双胞胎女儿送来,虽然两个女子长得不错,但年纪实在太小。 十三岁的两个小萝莉,让他怎么下嘴? 盲女江云清仍是不说话,仿佛世上没有任何人与她有关系。 “别哭了,本王不会伤害你们,以后就留在宫中做事吧。” 两个小萝莉忙跪下谢恩。 陈北冥看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天气又冷,一对小萝莉冻得瑟瑟发抖。 便将外袍解下,让她们裹住身子。 至于在那装嘴硬的江云清,指节已经冻得发紫,陈北冥全当没看见。 可下一刻,她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陈北冥无奈,只好将她抱回马车,用气息驱走身子的寒气。 两个小萝莉小心翼翼地爬上马车,蹲在角落,看向陈北冥。 “蹲在那做什么,好好坐着,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们。” 两个小萝莉这才坐在两侧的软榻上。 陈北冥看见江云清的睫毛动动,知道她已经醒过来。 “你若还是倔强,到了都城,本王就将你卖进青楼。” 江云清显然吓一跳,从陈北冥怀里挣扎地坐起来。 “你卖我,我就去死!” 陈北冥在她双眸前挥挥手,见瞳孔毫无反应,但看起来又不像是大病变。 可能与冯灵枢孙女一样的毛病。 治或许能治好,但若是现在的脾气进后宫,怕是要吃亏死。 因此,必须先调教一番才可。 于是,便故意道。 “做鬼?你倒想得美,我折磨够才卖掉。” 江云清想装凶狠,但她本身就是个性子柔弱的人,侧过头不再理会。 陈北冥将双腿搭在她的玉腿上,头靠着软枕,很是逍遥自在。 “帮本王捶腿,否则晚上没饭吃。” 江云清想拒绝,但怎么用力也推不开,最尴尬的是,肚子开始咕咕叫。 此时一张马脸从窗户探进来,叫唤两声。 江云清被小白鼻孔喷出的热气吓得直往后躲。 陈北冥知道小白饿了,就从马包里掏出鸡蛋和黄酒,打开竹筒,将泡好的豆子倒出来,略作搅拌喂给它吃。 小白脚步不停,头伸进车窗欢快地吃起来。 浓郁的黄酒香气,混合着鸡蛋和豆子,让江云清的肚子叫得更起劲。 小白疑惑地打量一眼江云清,将木盆朝着她拱拱。 见女人不搭理,有些委屈。 陈北冥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自己吃就好,不必管她。” 小白吃完,打着响鼻向江云清表达不满。 放在以前,众女都会上来哄它,可是眼前女子就是不理。 随即扬起四蹄,奔向旷野之中。 一众军卒都知道它是陈北冥的爱马,行军又极度枯燥,一个个地吹起口哨,夸赞起小白。 小白是个人来疯,奔跑得更加起劲。 出一身汗的小白,被陈北冥骂着。 “天寒地冻的,又是湿冷天气,你是马,不是人,可不能着凉。” 陈北冥为它擦去汗水,再用棉被帮它捂住肚子。 裹成粽子的小白将头放在陈北冥腿上,不时抬起头叫唤一声。 “老子欠你的!” 陈北冥一巴掌轻轻抽在马脸上。 夜晚,大军找了背风处安营扎寨。 李景隆休养几日,身体已经没有大碍。 为讨好陈北冥,让手下家将捉几只野鸡回来,烤好送到面前。 “王爷,明日我们就能到都城,您看末将是直接去海军衙门,还是……” “什么海军衙门?” 陈北冥装傻。 李景隆哭丧着脸,很是委屈。 “您……您不能这样,末将就算没有功劳……” 陈北冥实在受不了他的絮叨。 “滚滚滚,海军衙门还没成立,自己去想办法,人手自己招,地方自己找,做不到别来找本王。” 李景隆顿时来了精神,陈北冥给的自由度不是一般的高。 人手自己招,那岂不是说海军衙门就是一言堂。 以后在朝堂上也是一方的封疆大吏,实权人物! “您可不能反悔,君王无戏言!” “滚!” 陈北冥指指远处。 李景隆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远,笑声传出去很远。 陈北冥则是扯扯嘴角。 手里缺钱,也只能忽悠李景隆去建海军衙门。 见马车里有双眼睛在看手里的鸡腿,就知道是那对小萝莉其中一个。 便将烤鸡用竹篮装好,放到帘子前。 很快,就有一只小手将竹篮拖进去。 陈北冥抬头看看天上,云层太厚,连月光都没有。 看来明日大概率也不是什么好天气。 半夜,陈北冥正烤着火,就听马车里不断响起肠鸣音,在夜里就像是打鼓。 掀开帘子一看,两个小萝莉早已吃饱抱着睡着,但嘴上和小手全是油脂,也不知道擦擦。 而最里侧的江云清则是侧卧着身子朝里,饿肚子的自然就是她。 陈北冥上去,强行将其抱下来。 江云清饿着肚子怎么可能睡着,剧烈挣扎着要下来。 陈北冥一巴掌抽在她玉豚上。 “再敢乱动,我就将你剥光,现在宠幸。” 江云清玉豚被袭,加上又冷又饿,委屈地哭出声。 陈北冥将她在火堆边放下,将一只有些冷的鸡腿塞进手里。 “吃吧,你饿着身子如何与我斗。” 江云清想想,终是没能抵抗鸡腿的诱惑,十分文雅地吃起来。 吃完后,便摸索着在身上找绣帕,想擦手,但总也找不到,可能丢在了哪里。 正着急,纤手被人握住,并帮着擦干净上面的油脂。 “你一个弱女子,又盲着眼睛,怎么到的黄家?” 陈北冥心中一直有疑问。 江云清其实对陈北冥已经没有多大抵触。 低头将遭遇说出。 刚讲个开头,军中示警的号角突然响起。 紧接着便是锣声。 陈北冥一把将江云清抱起,放进马车。 嘱咐她不要出来,飞身冲锣声而去。 第1660章 快到陈北冥都抓不住? 陈北冥到地方,只见有个身影在帐篷间快速腾挪,速度之快,就连他都吃惊。 有东西在军营中捣乱,自不能袖手旁观。 陈北冥一个闪身出现在不远处,冷哼一声,伸手抓去。 那身影察觉到危险,转身就跑。 陈北冥当然不能放他走,厉啸一声,快速迫近。 嘭…… 一掌印在对方背上。 吱~ 身影转过头,狠狠地朝着陈北冥叫一声,然后加速消失在黑暗中。 陈北冥在对方叫出声的刹那就愣住。 虽然蒙着脸,那分明不是一双人的眼睛,叫声更是确认。 身影跑动间,不时双手触地,分明就是只猴子。 更让他惊奇的是,刚才拍中猴子的一掌居然有反震。 什么时候猴子都能练武? 返回营中,乔元武迎上来。 “王爷,那敌人……” “跑了,本王也没追上,让兄弟们机警些,以防还有人来袭营。” 陈北冥嘱咐乔元武。 乔元武很吃惊,能在陈北冥手里逃走,可见对方武功之高。 “那我今晚不睡,若是到都城前出事,实在冤枉。” …… 好在一夜平安过去,终于在傍晚赶回都城。 大军虽然归建,但很多前来迎接丈夫或者儿子的百姓,看到的却是一个个坛子。 顿时,哭声震天。 陈北冥率所有将领对着坛子跪下三拜。 随后,大声宣布。 “本王将在太庙旁建立英灵殿。 所有为国征战战死的将士,将与历代先皇一样,永享帝国香火。 魂兮,归来!” “王爷圣明!” 这一决定让所有百姓跪下,齐声高呼。 人们怕死,但是不惜死。 死得有价值,便死得其所。 人们信奉鬼神之说,自家人能和皇帝一起享受香火,是何等荣耀。 陈北冥等百姓安静些,继续宣布抚恤条件…… 当听说战死将士的家属能够进皇家作坊做工,且待遇不是一般的优厚。 百姓最后一点怨气也烟消云散。 解决后顾之忧,便能活下去。 而且陈北冥还会派遣禁卫亲自将抚恤金送到各家各户…… 消息传进都城,起初人们还不信。 但看到禁卫押着箱子走在大街上,并且敲响阵亡将士的大门。 这下,所有人都闭嘴。 “活该王爷坐江山!” 茶馆中,有个老头子说一句。 其他人深以为然…… …… 皇宫。 陈北冥看着仅剩的十几个箱子搬进内库,有些后悔。 黄家贡献出来的银子,大部分都拿去抚恤将士,虽然那些钱可以走户部,不用内库出。 但手底下那帮官员什么秉性,他还能不清楚,怕是层层盘剥,剩不下三分之一。 而他又刚刚承诺不会有人贪墨抚恤金。 “哎,老子的钱啊。” “来来来,再将方才的银子搬出来,另外再调三十万两。” 背后响起皇甫谨山的声音。 陈北冥听得直跳脚。 “住手!谁敢搬本王的银子!” 皇甫谨山摇着手中羽扇,瞪着陈北冥。 “王爷要建英灵殿?户部可没这项支出,也拿不出钱,王爷若想失信于百姓,尽管阻拦。” 陈北冥立刻没了脾气,只能眼巴巴看着搬走箱子。 看着内库中只剩下墙角一堆东西,心里那个沮丧。 这几年积攒的钱财,根本抵不住帝国吞金兽。 “王爷,苏正良求见。” “他来做什么?想来为儿子求情?” 陈北冥剑眉微抖。 此次安南之战,那么多士兵战死,苏威要负全责。 还没定罪,苏正良就跑来求情,真当自己是泥捏的? 御书房。 陈北冥看着跪在地上的苏正良,声音冰冷。 “你来求情?” 苏正良起身对着陈北冥一拜,面色肃然。 “老臣不是为那逆子求情,而是想求王爷将逆子交给老臣处理,定会给百姓一个交代。” 陈北冥讶然站起。 “本王没听错,你要亲自处理儿子?” “不错,请王爷给老臣一次机会!” 苏正良一躬到底,久久不愿起身。 陈北冥凝视苏正良片刻,叹了口气。 “人可以给你,莫要让本王失望。” 苏正良激动地抬起头,对着陈北冥磕三个响头后,转身出去。 陈北冥也不知道做得对不对,但苏正良的面子还是要给。 打仗归来,又成穷光蛋,陈北冥直接跑进纪清嫣的瑶花宫。 “王爷怎么想起来妾身的宫里?” 纪清嫣正为大胖儿子换尿布。 陈北冥搓搓手,搂住她的纤腰。 “我想嫣儿了还不行,这小子瘦不下去,将来可怎么成。” “哼,儿子再胖,妾身也养得起,不用您操心,您如此献殷勤,缺银子?” 纪清嫣与陈北冥同床共枕许久,哪里不知道自家男人的小九九。 “咳咳……还是嫣儿了解我,你也知道,宫里花钱的地方太多……” “没钱!” 纪清嫣一句话堵住陈北冥的嘴。 任凭他怎么说好话,纪清嫣就是一句没钱。 最后,还是两手空空。 纪清嫣看着陈北冥有些落寞的背影,还是叹息着将丽儿唤来。 “去我匣子里拿一张银票,给老爷送去。” 丽儿虽是不解,但还是蹦蹦跳跳地去拿,然后追上去。 陈北冥看着手中五十万两银票,高兴地抱起丽儿就亲。 “老爷,有人看着呢。” 丽儿羞地将头躲进他怀里。 陈北冥拍一把丽儿的玉豚。 “都是姐妹,看见又如何。” “听说老爷弄进宫一个瞎子?” 丽儿眨眼看向陈北冥。 “嘘!别告诉清嫣,老爷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陈北冥赶紧捂住丽儿的嘴。 丽儿狡黠一笑,伸出纤手。 陈北冥不解其意,摸摸身上。 “老爷现在穷得叮当响,能给你什么?” “您少骗人,婢子知道您还有一盒上好的东珠,婢子也不多要,两颗就行!” 丽儿掐腰嘟嘴。 “好好好,什么都瞒不住你,去找索菲亚要。” 陈北冥知道丽儿最喜欢收集珍珠,大大小小的已经装满小箱子。 丽儿得到允许,转头跑得没影。 陈北冥摇摇头,向前殿走去,还有政事要处理。 然而,刚坐下,就有太监禀报。 “你说谁求见?” 陈北冥愕然地抬起头。 第1661章 快速搞钱的法子 “王爷,是大乾王家王承之。” 陈北冥想想,决定迎接一下。 玉阶前,王老头在侍女搀扶下走过来,登上玉阶之后,有些费力地下跪施礼。 “王承之见过梁王!” “快快请起,我们之间何必如此生分。” 陈北冥紧走几步,扶住王承之。 两人随之相视一笑。 到御书房落座后,陈北冥才问起来意。 “家主千里迢迢来此,是为南梁王家?” 王承之长叹一声,对着陈北冥拱拱手。 “老朽不敢欺瞒王爷,是他们派人找到老朽,说是愿意认祖归宗,求王爷看在我王家为陛下和您做过那么多事的份上,放过不成器的东西!” 陈北冥故作为难地沉吟片刻,才点点头。 “既是家主求情,那这件事就算了,但南梁王家一脉必须与逆贼断干净,否则休怪我算秋后算账。” “那是必然,他们若敢与王爷对着干,老朽第一个不答应!” 王承之见陈北冥同意,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他真怕陈北冥吞掉南梁王家。 正事谈完,两人便说起闲话。 如今的大乾朝堂,随着陈北冥淡出,又闹腾起来。 严党一派开始疯狂地扩充势力,拉拢人脉。 于谦为钳制严党,极力打压,阻止严党势力进入内阁。 女帝则是居中调停,不让严党过于弱势,但也不允许于谦独霸朝堂。 陈北冥听完,也甚觉有趣,没想到严嵩老家伙还能折腾。 但女帝做法是对的,无论是严党还是于谦,他们两方谁占据优势,对大乾都不是好事。 正想问起大乾京城情况,却见王承之打起瞌睡。 知道老头子确实精神头不行。 便让招呼人进来。 “来人啊,照顾好老先生。” 而他则继续批阅奏疏。 外面寒风呼啸,而殿内的地龙却是烧得火热,很是舒坦。 过了好一阵,王承之才醒过神来,慌忙起身告罪。 “家主该好好料理身子,少碰女色才是。” 陈北冥一眼就看出老头子气血亏损,精气衰竭。 明显是用了虎狼之药,享用女色。 这也是他年过六旬,却苍老厉害的原因。 王承之却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笑着摆摆手。 “人活着不享受,死了还有何用,老夫上个月才生的小女儿,水灵着呢。” 陈北冥无奈摇摇头,亲自送他出门。 老家伙子女怎么也有百人,真不是一般的能生。 “老不羞,一把年纪还好女色。” 玄幽坐在玉阶的栏杆上,鄙夷地看向王承之,口中吃个不停。 陈北冥瞄一眼玄幽动人娇躯,撇撇嘴。 “信不信年过六旬我也能让你生孩子?” 玄幽怔住,旋即俏脸红透,朝陈北冥啐一口。 “谁……谁要和你生,不要脸!” 随即跃下栏杆,跑得没影。 陈北冥得意笑笑,转身回御书房。 …… 夜晚。 陈北冥帮周阮揉捏着香肩,一边看她翻着账目。 “阮儿,那什么,这是大乾卫生纸和肥皂作坊的账本?” “您想说什么?” 周阮警惕地看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扫视一眼,发现眼前账目被周阮改良很多,多出一些特殊符号和规则,他已经看不懂。 “嘿嘿……没什么,这是盈利?” “什么盈利,是卫生纸出货的账目,您想和妾身要银钱,就直说。” 周阮索性合上账本,噘着玉唇看向情郎。 陈北冥被揭穿,有些心虚地摸摸后脑勺,面对自家女人,他终究做不到脸厚心黑。 “谁说的。” “哼,您从纪姐姐那拿了五十万,妾身半个时辰后就知道,妾身手里的也不多,只能给您三十万。” 周阮说着,从账本里拿出已经准备好的银票。 陈北冥拿在手里,心中感动至极。 抱起周阮的娇躯,就冲进内殿。 “呀!妾身还没沐浴呢!” “忙活完一起洗,那才有意思!” 许久之后,陈北冥心满意足地中出来,拍拍胸口的银票,心里踏实许多。 有钱的感觉,就是好! 看见琼华宫里还亮着烛火,便悄悄摸摸过去。 花厅中,琼华仍然拿着布匹裁剪。 陈北冥看半天也没明白她做的是何物。 “你在做什么?” 琼华吓得将手中剪刀扔出,回头见是陈北冥,挥起粉拳就锤。 “让你吓我,让你吓我!” 陈北冥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嗅着琼华身上醉人的体香。 “谁吓你,明明是你太过专注,裁剪的是什么?” “当然是给你做的衣服,还用问。” 琼华娇声回答。 陈北冥没少见辛玉婵做衣服,但从没见过她将布匹裁剪成如此模样。 拎起来瞧瞧,立刻笑得肚子疼。 “这是西秦宫里教你的女红?你还在大乾尚衣监当过女官,哈哈……” 琼华也知道丢了人,登时恼羞成怒,张开檀口扑上去就咬。 陈北冥飞身上梁,气得琼华指着房梁开骂。 骂得累了,气咻咻地跑进寝殿,不再搭理他。 陈北冥隐隐听到水声,就知道琼华在沐浴,悄悄摸进去,跃进浴桶中。 “你……你不许进来,你好卑鄙,嘤咛……” 下一刻,便只剩下琼华的娇吟。 琼华扶着浴桶,玉脸挂着晕红,美眸迷离,任由水花飞溅。 自成为陈北冥的女人,她便开始喜欢这种游戏。 但又不敢学别的女人递牌子,怕有人说她淫荡。 等一切结束,琼华的觉得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 只能由情郎抱着离开浴桶。 陈北冥用棉被盖住琼华的娇躯,转身打算去拿自己的衣衫,却被琼华纤手牵住。 “不许走,你总是不来人家宫里!” 琼华有些委屈。 陈北冥索性钻进被窝,搂紧琼华。 “我不走,你呀,也学得脸皮厚些,她们递牌子,你也递,好歹也是宫里长大的,你没见过你父皇的妃嫔争宠?” “谁要和她们争宠,人家不管,你去谁的宫里过夜都行,必须先来人家这里……这里,哼哼……” 琼华说不出宠幸一词,总觉得丢人。 陈北冥还想说她两句,耳朵突然动动。 第1662章 皇宫密道 陈北冥忙捂住琼华的嘴,听见地下有动静传来。 咔哒咔哒~ 分明就是机关在响动。 陈北冥早已经让人探查过宫中的密道,看来并没有排除干净。 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密道隐藏得太深。 “不许乱跑,我去处理些事情。” 琼华乖乖地点点头,她什么也没听到,但看陈北冥的模样,好像地下有东西。 “你小心些,快些回来,我……我害怕!” 陈北冥穿好衣衫,迅速来到宫外,飞身掠上房顶,找到墨家高手居住的院子。 片刻后,便带着墨家高手回到后宫。 “听我命令,三人为一组,寻找密道入口,动手!” 墨家长老墨唐是墨月亲自挑选出来,过来协助陈北冥。 自到南梁,一直兢兢业业,很是负责。 陈北冥没有说话,见墨家高手拿出喇叭状的东西,组装好之后,放在地面上,将耳朵附上去。 他们一边探听,慢慢向冷宫方向移动,最终在一座宫殿前停下。 “王爷,此地许久没人住,奴婢也没有钥匙,而且……而且奴婢刚进宫时,就听说闹鬼!” 小莲打着灯笼跟在后面,见是面前宫殿,脸上明显害怕。 “闹鬼?小莲姑娘莫怕,有王爷和我等在,就是有鬼也能抓住!” 墨唐才不信世间有鬼。 “嗯?长老,您看这是什么?” 秦明在打开院门的锁头后,发现头顶的细丝。 墨唐观察过后,冷笑着摆摆手。 “不过是示警的机关,手法也太粗糙,应是梁墨的手段。” 动手拆除后,众人进入院子。 院子中古树参天,一丝月光也照射不进来。 年久失修的门窗在冷风吹动下,发出吱嘎声响。 宫殿中黑漆漆的,一点也看不清。 陈北冥接过小莲手里的灯笼。 “你不要跟进来,去叮嘱各宫不要出门。” “是!” 小莲走后,陈北冥一马当先,踏进冷宫。 他幼时调皮,也曾来过此处,当时只是觉得冷清,并无其他。 而且父皇为人仁慈,也不曾将妃嫔扔进此地。 殿中满是浮尘和蛛网,残破家具散落到处都是。 “王爷,有脚印!” 陈北冥听到秦明的叫声,忙过去查看。 那脚印很浅,显然对方有武功在身。 而且从脚印的大小判断,俨然是个女子。 墨唐根据脚印的方向,很快找到地方。 那是一堵墙,看似平平无奇,没什么奇怪之处,但墨唐的手准确按在一块砖石之上。 微一用力,那块砖石就陷进去。 随着机关响动,墙上裂开一道门,出现向下的通道。 这次墨唐在前,举着火把走进密道。 他在进入密道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除示警机关。 陈北冥跟随在后,走下层层台阶,终于到达下面。 眼前出现一条幽深通道,两侧墙上还有照明的机关。 “是梁墨的风格,密道建得如此粗糙。” 墨唐还不忘嘲讽。 他们进入密道后,由墨家高手负责排除机关陷阱,也不知道走了多远,陈北冥突然举起手。 众人屏气凝神,熄灭手中的火把,听见前面传来机关的响动,接着便是说话声。 “郡主,我们快些走吧,那阉狗好凶的,他害得王爷没了……” 一个俏生生的声音响起。 “给我住口,再敢废话我就割你的舌头,快找到自毁机关,启动后我们便从密道撤走。” 后面说话的声音极是清冷。 陈北冥一愣,小妞听起来好像与景王有关,莫非就是那晚轿子中的人? 而且启动自毁机关,岂不是说要毁掉皇宫! 与众人传音后,朝着声音处快速掠去。 在走出密道后,前方出现一个大厅。 大厅中此刻有两团火焰亮起,火焰映衬下,则是两个身材曼妙的倩影。 她们正在一面墙上摸索着,好像在寻找什么。 陈北冥阻拦住身后高手,并四处查看撤离的通道。 在确认有四个出口通向各处之后,便用手势指挥。 众人领会之后,陈北冥当即下令动手。 就在女子按到一处砖石,攸的听到衣袂破空声,立即明白自己被发现。 “撤!” 她拉着身边人,快速朝着距离最近的密道冲去。 然而一个高大身影拦住。 “你想去哪?” 女子咬牙暴退,迅速折返方向,去往另一处,然而几次都被截回来。 她们被人困住。 女子当机立断,从腰间掏出匕首,刺进身边人小腹,随之抹向自己脖子。 但就在匕首距离动脉一寸,手被钳住,丝毫动弹不得。 下意识抬头刹那,身上几处大穴已经封住。 陈北冥夺过女子手中的匕首,通体墨黑,并闪着一股寒光,确实是一柄神兵利器。 “好兵器,就是不知何人所有。” 说着掀开女子面纱。 面纱掀开就是一愣,只见女子脸儿莹洁似玉,一对秋水明眸幽幽深潭似的,肤色细腻如瓷,五官秀丽非常,如繁花似锦般雍容。 让人见之难忘。 “王爷,她快不行了。” 陈北冥听见秦明的声音,转头看去。 伸手封住其胸腹之间的大穴,防止流血而亡。 “还有救,送去给平一指,就说本王要他务必将人救回来。” 秦明抱起后,迅速朝着来路跑去。 陈北冥转而看向女子。 “百花郡主?” 女子瞳孔剧震,没想到眼前男子识破自己身份。 “哼!” “你胆大包天,敢闯进我的宫中,就没想到后果?” 陈北冥负手站到那面墙前,墨唐已经找到机关,并指挥着弟子拆除。 “你杀了我吧!” 百花郡主一心求死,她没想到会被擒,更恨陈北冥。 自父亲被阉,人也变得暴躁易怒,完全变了一个人,残忍好杀,动辄致人死命。 府里每天都会有尸体抬出,妾室一个个都被掐死。 如今王府后宅已经无人敢进,成鬼宅一般。 “杀你?想得太美,本王非但不会杀你,还会好吃好喝养着,让你亲眼看着你父亲和族人被我千刀万剐!” 陈北冥语气逐渐变得冰冷且无情。 正说着…… 轰隆~ 地下猛地震动起来。 第1663章 苏家重拳出击 很快,震动平息,并伴随着阵阵机关响动。 “王爷,自毁机关已经解除,要如何处置密道,还请示下。” 墨唐禀报。 陈北冥抬头看看,密道四通八达,不知通往何处。 思虑片刻后,笑着抚抚百花郡主的俏脸。 然后转身看着墨唐。 “将所有密道清查一遍,并在关键处设置些抓捕机关,必然还会有人前来。” 墨唐冷笑拱手。 “让王爷瞧瞧老夫的本事,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陈北冥点点头,夹起百花郡主,踏入来时的密道。 “你不得好死!” 百花郡主忽地骂一句。 陈北冥狠狠在她豚上抽一巴掌,弹性极佳,将手弹了起来。 “啧啧,手感真好啊。” “啊,你死!” 百花郡主尖叫着用嘴去咬人。 但她武功被封,此刻与柔弱得很,与寻常女子没什么区别。 陈北冥从密道出来,后宫中所有宫殿几乎都亮着灯,想来是被方才的震动吓到。 还有只穿着里衣跑到外面,玉腿丰豚的,令人眼花缭乱。 “王爷,方才地龙翻身,臣妾吓死了都!” “您摸摸,妾身现在心跳还厉害呢!” “王爷,她是谁,好丑呢!” 几个妃嫔看见陈北冥,一个个娇声过来邀宠。 “咳咳……都回去,方才震动是本王弄的,天很冷,冻坏你们本王心疼。” 陈北冥一人揍一巴掌。 妃嫔们抛着媚眼离开,只剩下一脸尴尬的小莲。 陈北冥吩咐小莲。 “去通知各宫,不必害怕震动。” 随即扛着百花郡主去东厂,交给柳依依。 柳依依披散着长发从卧房出来,白嫩玉足踩在地毯上,极是诱人。 美眸落在厅中百花郡主身上。 “您又给妾身送来美人呢,看着可比裴家那丫头强得多,腰身和气度非同寻常的出色。” “那是自然,康王的掌上明珠,封号百花郡主。” 陈北冥仰躺在软榻上,看着窗外的明月愣神。 柳依依见陈北冥不瞧自己,便走到软榻前,挡住其视线。 “您深夜来妾身处,都不看妾身!” 陈北冥一把将柳依依搂进怀里,大手伸进里衣之下。 很快娇喘声响起,柳依依身上的衣衫尽去,并缓缓坐下。 “您就是……不爱妾身!” 陈北冥瞧着柳依依的娇羞之态,抚一把明月。 “有空你去找找平一指,说不定可以调养好身子,生个孩儿。” 柳依依娇躯轻颤,若能有孕,她甘愿减寿十年! “妾身会的!” 封住穴道的百花郡主,被迫看着眼前活春宫,又恨又羞。 “奸夫淫妇!不得好死!” “哈哈……是吗,你继续骂,明日就让你……让你瞧瞧我的手段!” 柳依依看向百花郡主的眸光变得阴冷。 百花郡主心中一寒,她早就知道陈北冥手底下有一批密探,其首领是个女子,狡诈且残忍。 落入其手中,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但她此刻浑身无力,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柳依依好不容易与陈北冥分开,极为温柔地帮心爱的男人穿好衣衫。 接着披上里衣,走到百花郡主身边。 挑起下巴瞧瞧,随手就是一巴掌。 啪…… “贱人,记住,即日起你就是王爷的女奴!” 百花郡主愤怒地看向柳依依,但一切都不再由她。 突然,身子能够动。 娇喝一声,一掌拍向柳依依。 柳依依一动不动,任由她攻来。 百花郡主拍在她身上,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更别说将柳依依打伤。 啪~ 脸上又挨重重一巴掌。 柳依依又将药丸塞进百花郡主口中。 “王爷封的穴道,世间没几个人能解开,你若不想受折磨,就老实点。” “我与你拼了,啊!” 百花郡主还要挣扎。 可是微一用力,浑身就像是万蚁啃噬,痛得地上尖叫打滚。 很快衣裙湿透,勾勒出一具曼妙身躯。 柳依依等她折磨够了,玉足点在身上几处穴道。 百花郡主这才疼痛稍减,挣扎着站起。 “随我来,若你还想受折磨,便随你。” 柳依依转身向楼梯走去。 百花郡主思考片刻,决定跟上柳依依,回头再看软塌,那个男人早已消失不见。 …… 次日。 南梁王家对外宣布认祖归宗,由七望挑起针对五姓豪门的商战宣布结束。 但苏家嫡子苏威之死,很快成为街头巷议的新闻。 坊间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苏正良亲自动手勒死儿子,也有的说人没死,送去海外。 反正极是热闹。 不过,苏家很快便有人出面,对外宣布。 苏威悖逆国朝律法,害死出征将士,苏家已将其开革出族谱,并处死。 死后不入苏家祖坟。 下面则是宣布苏家名下的所有药铺,即日起针对贫苦百姓半价卖药,免费义诊,以恕其罪。 要知道,苏家可是天下有名的药材巨贾,名下的药铺少说也有上千家,遍布南梁。 这下,可是大出血。 两条消息一出,针对苏家的流言蜚语和愤怒,很快消失。 陈北冥听到后,都不由称赞苏正良事情办得漂亮。 也许在外人看来,将家丑暴露,丢尽颜面。 但由此带来的声望和好处可非比寻常。 苏家只要将半价卖药的事坚持一年,以后所有针对苏家的不利言论,自有百姓给苏家遮挡。 但是看向站在对面傻乐的薛万彻,只想摇头。 “你说你,扔着堂堂禁军统领不干,官职也辞个干净,还带着全家过来,真是笨的头疼。” “嘿嘿,末将说过来投奔您,您也答应,自然就要说到做到,官职什么的,您看着给就行。” 薛万彻嘴上说,但眼睛里都是热切。 陈北冥瞪他一眼,还是心软。 何况手下的确缺少统军大将。 “你既然不怕苦,就将三大营挑起来,官职暂授二品龙虎将军,赐宅邸一座,滚吧!” 薛万彻嘴都要笑歪,他早就打听过南梁的军队情况,知道三大营是除复国军外,最重要的军事力量。 相当于大乾禁军的集合,而且兵员不限。 “末将滚,这就滚!” 喜滋滋地退出御书房。 陈北冥叹口气,正要低头批阅奏疏,一阵哭声响起。 第1664章 意想不到的人 闺女的哭声,陈北冥怎么可能不认得。 扔下奏疏就冲出去。 只见玉阶下,萧月婵正仰头大哭,一张小脸都花了。 陈北冥施展轻功,一个跳跃出现在女儿身前,弯腰抱起。 “婵儿不哭,谁欺负你,爹爹揍死他!” “爹爹,雪姐姐……抢我……我的布娃娃。” 萧月婵抱紧父亲的脖子,一边抽噎,一边诉说着委屈。 陈北冥心疼坏,哄着女儿的同时,让人去找萧倩雪的行踪。 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 在确认萧倩雪躲进纪清嫣的宫里,陈北冥并没有着急。 直接闯进去揍人,纪清嫣肯定会拦着,只能用计将她引出来。 便让人去弄些民间玩具,带着几个小家伙在瑶花宫附近的小花园玩起来。 萧倩雪果然上当,在确认人群中没有萧月婵后,便放心地跑过去。 即便德素给她使眼色也没用。 然而还没玩几下手中的糖人,后衣领就被人抓住,愕然地回过头。 “爹爹,您抓女儿做什么?” “你说呢?为何抢婵儿的布娃娃?” 陈北冥冷着脸教训。 萧倩雪不敢和陈北冥犟嘴,凶巴巴地看向躲在陈北冥身后的萧月婵。 “小婵儿,你个胆小鬼,敢和爹爹告状,你等着!” 萧月婵吓坏,抱着陈北冥的腿大哭。 陈北冥气地朝着萧倩雪就开揍。 “还敢威胁妹妹,欠揍是不是?” 萧倩雪绷着小脸,一声不吭,决绝得就像个宁死不屈的战士。 德素捂着脸,德康则为姐姐的勇气叫好。 韩燕和绮丝小跑着过来。 “老爷,别打了,孩子之间,您何必这般认真。” 韩燕为萧倩雪求情。 绮丝想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急得在一旁流泪。 陈北冥揍了几下其实也后悔,萧倩雪调皮霸道,也是他惯的。 此时纪清嫣听到动静过来,将萧倩雪从陈北冥手里抢过来。 不得不说,纪大美人就是有办法,沟通的技巧也极为有手段。 几句话就让萧倩雪认错,姐妹俩和好如初。 “您就不会教育孩子,女儿家哪有像您这么教的。” 陈北冥冷哼一声,甩手走远。 绮丝和韩燕忙到纪清嫣身旁道谢。 纪清嫣摆摆手,让他们各自带着孩子回去。 众人散去,萧倩雪大小姐看着父亲离去的方向,却是害怕起来。 “嫣姨,爹爹是不是生我气,以后再也不理我?” “你啊,不该与他硬顶,你想让你父亲疼你,有的是法子,你却用最笨的。” 纪清嫣抚抚萧倩雪的头发,转身离去。 萧倩雪跟着母亲一步三回头地走远。 陈北冥其实并没有生女儿的气,他在为铁路的铺设头疼。 本来铁路是打算一路向西,到渊州再北上。 但是一路上的山实在太多,开凿隧道又费时费力,即便从山间绕行,还要防止泥石流和落石。 为加快铁路的修建速度,陈北冥在与七望通气后,向民间有偿召集民夫。 管吃管住,还有钱拿,很快便吸引许多农闲的百姓。 天气寒冷,在家中还得烤火消耗粮食,岂不是两全其美。 本来招三千人,愣是去五万人,而且还有百姓源源不断赶来。 如此,可把负责建设铁路的工部官员愁坏。 陈北冥了解情况之后,便与七望商量,下调工钱,但是粮食管够。 太多人投入工地,只会加快工期,算起来多花不了多少。 其实,百姓并不太在乎工钱多少,他们在意的是管吃管住。 即便一天一文钱,能省下一个月粮食就是大赚。 …… 铁路建设果然提速很多,虽然中间几次雨雪,但也没浇灭百姓的干活热情。 现在的百姓,大都淳朴,只要不苛待他们,干活比谁都卖力。 到年底前,愣是将铁路推进到渊州城下。 在每个人发工钱和十斤粮食后,全都欢天喜地地回家过年。 …… 除夕。 陈北冥早早回到后宫,将众女都集合到御花园。 暖阁中,众女热闹地聊着天。 任大小姐的肚子已经颇具规模,俏脸上带着母性的光辉。 乔琪也有了身孕,在秀女一派的恭维下,腰杆挺得笔直。 仍然没有动静的崔莳儿则是一脸阴霾。 总的来说,暖阁中还是其乐融融。 陈北冥正拌着饺子馅,小莲跑过来,在耳边小声禀报。 他放下饺子馅,转身离开。 众女其实都盯着陈北冥,以为他又去处理什么紧急军情,便也没在意。 陈北冥离开暖阁,几乎将轻功施展到极致,最后落在宫门口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前。 长舒一口气,手微微颤抖着将帘子掀开。 愣愣地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俏脸。 “看什么看,朕都冻死了,你个没良心的!” 女帝虽是一身简单的女子装束,但仍美得让人心颤。 陈北冥拦腰将其抱起,飞身掠上宫墙,而花惜则是一脸阴沉地跟在后面。 到金銮殿前,陈北冥将女帝放下,牵着她的手,朝着寝宫走去。 陈北冥自从称王,就没在寝宫过夜,所以此处有些清冷。 女帝打量一圈,有些醋意地捶打陈北冥一拳。 “你没少在此宠幸妃嫔吧。” “这是我们两人的地方,还没有妃嫔进来过。” 陈北冥搂住女帝的纤腰,心情极是激动。 “哼,算你识相,先去应付你的妃嫔去吧,朕还要忙呢。” 女帝从陈北冥臂膀间挣脱开,将陈北冥推出寝宫。 陈北冥哭笑不得,只能命令小莲配合,十分不舍地向外走去。 小莲搞不清眼前女子是谁,但见自家王爷如此珍视对方,只能小心伺候。 另一头,陈北冥神不守舍地回到暖阁。 “狗奴才,她们抢了我的位置,你……你怎么了,是否不舒服?” 淮阳跑过来告状,见陈北冥脸色不对,忙伸出纤手。 “咳咳……我没事,我的淮阳今日好美。” 陈北冥瞧一眼大红衣裙的淮阳,玉脸白得耀眼,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切,用你说!” 淮阳被夸赞,顿时心花怒放,也不再追究抢位置的事。 陈北冥长舒一口气,只能继续瞒着淮阳,女帝秘密还没到说的时候。 第1665章 得偿所愿! 吃完年夜饭,陈北冥陪着众女看完烟花,挨个将她们送回宫中。 待到送绮丝回宫时,萧倩雪抱住父亲的腿大哭。 “爹爹不疼我了,女儿错了还不行!” 陈北冥摸摸女儿的小脸。 “你可以调皮,但不能欺负弟弟妹妹,懂了没有?” 萧倩雪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唯恐父亲冷落。 绮丝见父女俩和好,也是高兴…… 陈北冥从绮丝宫中出来,见后宫中已经安静下来,心中石头落地。 路过红袖宫中,里面依旧是垒长城的声音。 大过年的,也便不再管她。 心怀激动地回到金銮殿前,看见阴沉着脸的花惜,冷笑一声,踏进寝宫。 看清寝宫中的模样,顿时呆住。 此时的寝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便连帘幕和地毯都是。 靠墙的大桌上,摆着巨大的龙凤烛,此刻也已经点燃。 铜炉中的熏香冒起点点青烟,钻入陈北冥鼻息,心中不由火热。 里面定然有助情成分。 终于走到龙床前,看着一身黑色喜服的女帝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不由怔住。 “哼,愣什么呢,还不来扶人家。” 女帝檀口轻启,白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才清醒过来,搀扶着女帝到大桌前。 “我这不是被陛下美得丢了魂。” “谁信你,我们先拜父母吧。” 女帝笑着跪下。 两人一板一眼地行着礼。 到喝完合衾酒,陈北冥早就忍不住,抱起女帝一步步地走向龙床。 放下后,一点点宽衣解带。 女帝此刻羞涩到极点,虽然两人早就赤诚相见过,但这次却是不同。 随着衣衫一件件减少,羞得都不敢与他对视。 最后,女帝终于身无寸缕, 陈北冥的心也提到嗓子眼,眼前的绝美娇胴终于属于得偿所愿。 “陛下,这一日等得太久。” “哼哼,你是埋怨人家,你……唔……” 陈北冥哪还允许女帝再说什么,猛地扑上去,堵住她的樱唇。 女帝也是反应热烈,毕竟这一日她也期盼着。 终于到关键时刻,却是患得患失。 “你……你莫要折腾我,不然我咬死你!” “嘿嘿,陛下放心,小的一定小心。” 陈北冥语气极其温柔,直到…………。 咚咚咚~ 心脏狂跳声就是冲锋的信号,这一刻他等待得不知有多辛苦。 琴瑟和鸣,女帝惊呼。 “啊……我……你!” 陈北冥帮着女帝………… 终于,苦尽甘来,渐入佳境。 体会到人间极乐的女帝,有些后悔没早给陈北冥。 第一次结束后,两人相拥着,谁也没说话。 “你如今将精力都扑在南梁,心中早就没了人家!” 女帝幽幽开口。 陈北冥笑嘻嘻地把玩着她的明月。 “陛下可是冤枉小的,南梁事情繁多,小的实在抽不开身回大乾。” 女帝打掉贼爪,背过身去。 “你就是不爱人家!” 陈北冥知道女帝在患得患失。 刚刚失了身子,又怕分隔两地而成弃妇。 陈北冥将女帝紧紧拥在怀里。 “我若不爱你,又为何为你做那么多事,若你怀上咱们的孩子,还怕我跑得掉?” 说话的同时,再一次重操旧业。 女帝羞红着俏脸,美眸迷离地体会那种美妙。 “我们的陵寝修了一半,可是漂亮呢,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 陈北冥顿时哭笑不得,两人的洞房花烛,女帝却提陵寝。 这婆娘算是迷恋上修陵寝。 说起来,南梁朝臣已经有人上书陈北冥,提醒修建帝陵的事。 而且历代帝王也都是继位不久,就开始修建。 陈北冥已经将奏疏留中。 主要原因还是在女帝身上。 这婆娘坚持大乾的帝陵是为他们两人而修。 既如此,那就先拖着。 女帝虽是初经人事,但一夜几度春风,直到龙凤烛燃烧近半,才算告结。 陈北冥看着龙床上熟睡的女帝,总算了结一桩心事。 …… 次日。 陈北冥先是去后宫给儿女们发压岁钱,接受各宫妃嫔拜见。 随后,便以拜访朝中老臣为由出宫,实则是带着女帝在都城游玩。 都城中的所有着名景色几乎全都转了一遍。 女帝也卸下皇帝的威严,以妻子的身份陪着陈北冥。 三日匆匆而过,女帝不能离开大乾太久。 虽然是年节十分,没有什么要紧政事,锦绣的易容一时半会也无人识破。 都城,西门外。 女帝抱紧陈北冥的脖颈,主动献上樱唇。 一番深吻后,决绝地登上马车。 当帘子合上刹那,一个帝王又回到她身上。 马车启动,陈北冥的一半心也随着女帝离开。 由于过节,所有衙门都放假,陈北冥难得不需要处理政务。 悠闲的在各宫串门。 秦舒儿听说陈北冥驾临,略作打扮就迎出来。 刚想说话,突然抽抽琼鼻,在陈北冥用力嗅着。 接着一脸狐疑地抬起头。 “是不是她来了?” “你胡说什么,谁来了?神神叨叨的。” 陈北冥心虚地往里走去。 秦舒儿见陈北冥的反应,立刻意识到猜对。 眨眨眼,追了上去。 “您瞒得过别人,瞒不过妾身,她的味道妾身绝对认不错!” 陈北冥忙堵住秦舒儿的嘴。 “兹事体大,慎言!” 第1666章 黑影突袭皇宫 陈北冥正色道。 “姑奶奶,算我求你,别乱说,会天下大乱。” 秦舒儿也猜测,一旦女帝身份暴露,大乾立刻就会爆发内乱。 光那帮皇族就不会罢休。 现在,好不容易把他们忽悠到海外,可不能节外生枝。 于是用力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陈北冥才将她放开。 “她是来过,已经返回大乾,国不可一日无君。” 秦舒儿抱住陈北冥一只胳膊,撇撇嘴。 “怪不得您不在宫中留宿,而是在金銮殿,还以为迷上黄家那对双生子。” 陈北冥狠狠瞪她一眼。 “她们才多大,我又不是禽兽,再说,我在没在宫中留宿,你怎么知道?” 秦舒儿明白说漏嘴,转身就跑。 陈北冥一把揪住秦舒儿的衣领,将她拎起。 秦舒儿可怜巴巴地求情。 “妾身胡说八道,您别追究好不好。” 陈北冥叹息一声,将她放下。 后宫那点猫腻怎么瞒得过他。 只是想不到,宫中的人几乎已经换一遍,宫女太监这么快就把情报网建立起来。 “以后再敢乱打听,小心你的豚!” 秦舒儿知道过关,拉起陈北冥的手去里间。 “人家从郭家妹子那里买来的新衣衫,您帮着看看嘛。” 陈北冥听说郭绣盈新开了几家成衣铺子,生意很火爆。 也想见见到底是什么新样式。 但当秦舒儿从屏风后出来,鼻血差点没出来。 只见她两条修长的美腿上套着一双白色长袜,腰豚上裹着件修身的黑色短裙,明月则被粉色胸衣包裹。 整个人就像从后世穿越而来。 “人家美不美,听说这身装扮在青楼都很受欢迎呢。” 陈北冥没有说话,用最直接的方式给秦舒儿答案。 淫笑着扑向她。 一番狂风骤雨后,狠狠抽秦舒儿香豚一巴掌。 “什么叫在青楼受欢迎,哪有这般轻贱自己的。” 秦舒儿娇哼一声,以示抗议。 她此刻动也不想动。 可等陈北冥走后,却是得意一笑。 “青罗,青罗!你个蠢丫头,死哪里去了?” “来啦来啦,小姐什么事?” 青罗见寝殿中只有自家小姐,嗅到那熟悉的味道,俏脸攸地一红。 “骚蹄子,下次再让王爷宠幸你,从我的银箱子里取三千两银票,给郭妃送去,就说成衣铺子的股我收下。” 秦舒儿忙给青罗许诺好处。 青罗羞答答地走了,寝殿内就只剩下做着发财美梦的秦舒儿。 …… 深夜。 一道黑烟越过宫墙,禁卫们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黑烟进入宫中后,直奔金銮殿。 在殿前略作停留,绕过值夜的太监,潜入金銮殿中。 靠近寝宫后,黑影小心起来,观察许久,见没有机关和埋伏的禁卫,将自身气息隐藏到极致,飘进寝宫。 黑暗中,龙床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黑影几度试探后,终于接近龙床。 大喝一声,手中利刃刺向龙床。 “姓萧的,去死!” 然而短剑刺上去的感觉却不对,立刻知道上当,旋即暴退。 但金銮殿中却是火光大作,陈北冥出现在龙床对面的椅子上。 “老东西,本王等你几日,怎么才来。” 陈北冥不屑地看向来人。 “你该死,老夫和你拼了!” 黑影咆哮着扑上来,手中短剑幻化出万千剑气。 陈北冥心中微凛,没想到老东西剑道进步如此神速,难道跺鸟可以增长武功? 手中画个八卦,将攻来的剑气慢慢消融,最终归于虚无。 他最近用太极的时间渐渐增多,发现越用越是妙用无穷。 尽管黑影将剑法施展到极致,却依旧无法突破陈北冥防御。 明白双方武功差距太大,转身就跑。 “喂,不要你女儿了?” 陈北冥见对方要跑,施展轻功追上去。 但黑影就像是没听见,化作黑烟消失在宫墙上。 几位禁卫高手追过来,忙告罪。 “属下无能,请王爷治罪!” “不怪你们,堂堂景王,宗师高手,你们不是对手。” 陈北冥摆摆手。 禁卫高手面面相觑,他们也都是梁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景王的存在。 陈北冥有些忧虑地看向夜空,景王明显是疯了,宫中有自己坐镇,倒不怕他乱来。 但手下将领可抵挡不住宗师高手的暗杀。 尤其像是薛万彻和宋九公等人。 思虑再三,还睡什么,吩咐禁卫看好皇宫,飞掠上房,朝着皇宫东侧道观而去。 到了地方,直接闯进清虚的房间,一脚将他踹醒。 “哎哟呦,谁踹老道,怎么是你,大晚上的不睡。” 清虚幽怨地看着陈北冥。 “给你南梁卫生纸作坊半成股,帮我保护几个人,干不干?” 陈北冥知道要让清虚干活,没有重利是不行。 清虚老眼一亮,卫生纸有多赚钱他很清楚,怎么说也曾暗中保护过周阮。 “半成就想打发老道,你也太……回来回来,老道干!” 陈北冥冷笑着转过身。 “三大营薛万彻,复国军宋九公,他们有一个出事,半成股就收回。” 清虚咬着牙点头,保护个人罢了,又不是没干过。 为道门昌盛,就再拼两年。 回房中取些宝贝,一个武当梯云纵上房顶。 “你道门掌门,用武当的武功,也不嫌丢人。” 陈北冥嘲笑道。 “好用就行,要你多事!” 清虚不在乎地一甩拂尘,飞身远去。 陈北冥回头看道观,经过清虚的一番整理重修,道观已经似模似样,有昔日的几分盛况。 只是小玉儿和纪洛舒不在此住,而是去了陈北冥准备的郡主府。 清虚老家伙,除了喜欢酒和女人,最爱干的就是修道观。 他的爱好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费钱。 事情办完,那就回宫,飞身回去。 …… 与此同时,南梁都城外,一间破庙。 破庙中点燃一个火堆,旁边则坐着模样可怖的家伙,双手和一条腿闪着金属光芒。 口中撕咬着鸡腿,并喝上一口葫芦里的酒。 忽地,衣袂破空声响起。 一道黑影落在院子里。 “王爷失手了?我就说没那么容易,那阉贼机警得很。” 黑影对火光很是厌恶,并没有走进庙中。 “姓金的,你还有什么法子,只要能让姓萧的难受,老夫就高兴。” 金君浩笑吟吟地起身。 “阉贼整日里不出宫,我们没法子动他的女人,不过宫外嘛,他可就鞭长莫及,他有个义妹叫做楚红玉,还有三大营主帅……” 这段时日,金君浩没干别的,专门打听和陈北冥有关的人。 黑影记住金君浩说的人名,将一个牌子扔给对方。 “这是隐龙卫的令牌,有它在,你可以借助隐龙卫力量给姓萧的找麻烦,闹得越大越好。” 金君浩接过牌子,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1667章 半球实验 大楚朝廷如今是群魔乱舞,众家族也是各怀鬼胎。 那逆贼能做皇帝,他为何不行? 借助大楚的势力,瞒天过海,建立忠于自己的队伍,就这么干! 金君浩诡异一笑,再度灌一口酒。 …… 陈北冥收到清虚的传信,几次与景王交手,要不是他到得快,宋九公就被摘去人头。 都城有景王那个疯子隐藏在暗处,一天也没法子安生。 可是老东西又十分机警,每次寻过去,早就跑得没影。 气急之下,想起大乾京城还有两位红颜知己,便写信过去。 大乾京城,神女宫。 “哼,负心汉,总算想起还有我们姐妹!” 骆瑶微微催动气息,手中信件瞬间化作飞灰。 骆云见姐姐生气,缓步走到她身边,掩唇微笑。 “姐姐既然生气,那我们还去不去?” “去,为何不去,老娘还没和那没良心的算账呢,何况你个骚狐狸也想男人了吧。” 骆瑶摸一把妹妹。 骆云俏脸微红,纤手也没闲着,还以颜色。 但两人却很快分开,她们发现,现在早没往日滋味,需要那个男人! “来人啊,收拾细软,搬家!” 神女宫悄悄地来,离开也是同样悄无声息。 陈北冥收到骆家姐妹的回信,很是高兴。 手中有两位宗师高手,怎么也能和景王那个疯子斗一斗。 东厂番子几次扑空,陈北冥干脆放弃寻找景王的踪迹。 老东西既然喜欢躲在暗处,那就让他躲个够。 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阵师一脉进入武器作坊。 陈北冥大清早就到姜府。 但是等了好一会儿,姜府的大门才缓缓打开,一身少女装扮的姜黎当先出来。 接着便是姜黎的姐姐,虽只是件普通衣裙,但穿在她身上,衬托得简直就像成衣铺子的高级货。 两姐妹对比之下,姜黎像个村姑。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 姜黎见陈北冥死死盯着姐姐,很不高兴。 “黎儿,不得无礼。” 女子轻轻柔柔的一句话,让人听得很舒服。 姜黎朝着陈北冥做了个鬼脸,随即登上门口的马车。 女子走到陈北冥身旁,微微一礼。 陈北冥总觉得女子的眼神有些特别,但也没多想。 带着一众阵师弟子向都城外的武器作坊而去。 南梁武器作坊依山而建,规模上虽然相比大乾巡防营小些,但产量却没有差太多。 四面围墙极高,上面有兵卒勋贵,但凡有人未经允许靠近,就会遭到火枪攻击。 阵师们进入围墙后,看着流水线的打造方式,很是惊奇。 一件件标准化的零件,从流水线上走过,最后组装成燧发枪。 “这便是火枪的打造?狗王爷你还真有两下子。” 姜黎抚摸着燧发枪,妙目流转。 “什么狗王爷,你想挨揍?” 陈北冥瞄向姜黎的香豚,不经意地和另一个比比,立刻嫌弃地将目光挪开。 姜黎很愤怒,但也没法子,她打不过陈北冥。 当看到用水做动力,经过机关传动,正锻打铁坯的巨锤时,姜黎也肃然起来。 这一套装置虽然没有多复杂,但效率的提升不是一星半点。 “好厉害的机关,为何不多做几个,以我看四架机关锤同时运作,当无问题。” 女子忽地开口,将心中所想说出。 在一旁指导的墨家高手起初还不以为然,但听了一阵,神色也变得凝重。 “王爷,姑娘说得对,将装置改良,我们的打铁效率会成倍增加!” “那就按照她说的改,如此铁轨供应便不再有瓶颈!” 陈北冥大手一挥。 前阵子铁路修得太快,铁轨却供应不上,武器作坊只能十二个时辰连轴转,才勉强没拖后腿。 如今为了抢时间,不到十五作坊就开工。 接下来的火炮打造,两姐妹和阵师们看得更加认真,看见拉膛线的步骤,所有人均是不解。 “喂,狗……哎呀,人家叫错了,他们在管子里划线做什么?” 姜黎出身阵师,对所有机关阵法的东西都极度感兴趣。 看到不懂的东西就想弄明白,不然就会抓心挠肝的难受。 陈北冥瞪她一眼,本不想搭理,见一旁的女子也是一副聆听的模样,开口解释。 “那叫膛线,能够让炮弹打得更准更远,炮弹被火药产生的压力……” 姜黎听得很认真,听到不懂的名词就会打断,问个仔细。 一群阵师席地而坐,有的拿出笔墨开始记录。 陈北冥甚至都没看清,他们怎么变出笔墨和纸张。 “什么是膛压?” 姜黎再度打断。 “膛压就是火药燃烧后在炮管中产生的压力。” 陈北冥尽力解释。 “你总说压力,压力究竟是何物?” 姜黎纤手托着下巴,柳眉几乎拧成一团。 陈北冥面对一帮古代工程师,有些哭笑不得,还要给他们上物理课。 但看他们的架势,若是解释不清,恐怕活也不会干。 只能将有关压力的物理知识给他们讲一遍。 陈北冥越讲越深,最后一直讲到大气压强,搬出马德堡半球实验。 好在这里是武器作坊,做两个铜半球还算简单。 半球之间没有密封的橡胶垫,就用牛筋替代。 抽真空麻烦些,但也有土法子,用灌水和抽水解决。 当四匹马拉着两个铜半球,想将其分开。 几乎所有人认为没什么难度。 但下一刻他们就傻眼。 尽管四匹马已经发出阵阵嘶鸣,但铜半球就是纹丝不动。 姜黎已经亲自检查过两个铜半球,没有任何的猫腻存在。 里面的水也排空。 为何就是分不开。 陈北冥也解释,让人继续增加马匹。 八匹…… 十匹…… 十二匹…… 众人的心也渐渐提到嗓子眼,他们中已经有人思考起来。 当马匹增加到十六匹时。 嘭~ 一声巨响。 第1668章 阵师的决心 两个铜半球成功分开。 在场的所有阵师和墨家高手一时都陷入沉思。 “我懂了,我懂了!原来如此!” 有个阵师似是想通,手舞足蹈起来。 同伴们纷纷上去询问。 他便用自己的理解与众人解释,解释完眼巴巴地看向陈北冥。 看到陈北冥点头,阵师如饮琼浆玉露,高兴大喊。 姜黎想了许久,才想明白其中的一些关键点。 将所有阵师集合起来,传授她的所思所想。 作为掌门,这是她的职责。 参观完武器作坊,阵师中有三百多人选择留下。 他们喜欢这里的一切,能用所学制造武器,还有丰厚的月例。 而且陈北冥还承诺,发女人! 他们在地底常年不见天日,当了十几年光棍,哪里不心动。 至于自由会受到限制,不算什么。 长期劳作养成的习惯,他们不喜欢闲着。 离开武器作坊,返回都城,陈北冥向姐妹俩和阵师承诺。 等越州的海军大营建设好,就会从大乾接收两艘战舰。 那时他们就可以登上战舰参观,一展平生所学。 “哼,战舰的事先不忙,你明显更重用墨家,难道就因为墨家钜子是你的女人?” 姜黎看得出陈北冥对墨家无条件信任。 而且据她了解,墨家人的待遇比阵师高出许多。 “咳咳……没这回事,姜姑娘误会。” 陈北冥不可能认账。 他现在给出的待遇已经不低,何况墨家的忠诚根本无需考验。 “你骗人,我早就打听清楚,墨家每月每人有四十两,你才给我们二十两,你个骗子!” 姜黎叉腰怒视陈北冥。 “黎儿,不许这么和王爷说话,二十两不低了,我们原来在地下时每人也不过区区五两。” 女子拉拉妹妹衣袖。 姜黎别的不在意,就是将姐姐看得比什么都重。 闻言朝陈北冥做个鬼脸,气咻咻地走到一边。 “王爷是怀疑我阵师的忠诚?” 女子盈盈一拜。 陈北冥面对眼前的大美人,语气都温柔许多。 “姜……咳咳……我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姜屏。” 女子见陈北冥打量自己,心中没来由心慌。 本来她以为经历过当初的情伤,此生再也不会对任何男子心动,但每次面对陈北冥,她都抑制不住心中的慌乱。 “姜小姐,我不遮遮掩掩,我需要看到阵师一脉的实力和忠诚,获得我的认可后,所有待遇即刻与墨家齐平。” “自当如此,阵师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姜屏微怔之后,信心十足地给出承诺。 陈北冥还是喜欢和姜屏交流,人美声甜,赏心悦目。 说完,溜达着向姜府外走。 但身后却多了小尾巴。 陈北冥回过头,上下打量着姜黎。 “你跟着做什么,本王对小孩子不感兴趣,要胸没屁股的,还如此矮小。” 话一说出,陈北冥就发现不对。 姜黎垂首站在原地,垂下的头再抬起来时,表情冷若冰霜,秀发被气息催动飘飞起来。 “狗王爷,我和你拼了!” 说罢,如一颗炮弹激射而来。 两只纤手在空中就那么画着,最后五指成爪,袭向陈北冥胸膛。 陈北冥用衣袖一卷,将她袭来的纤手荡开,随后轻轻一侧身,躲过姜黎的又一击。 两人武功毕竟差距太大,陈北冥又不想伤她,只能尽力躲避。 但姜黎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杀招频出,下手毫不容情。 陈北冥实在有些烦了,闪身到她身后,一脚踹在香豚上。 姜黎猛地飞出,一头扎进灌木丛中,只露双腿。 好不容易挣扎起来,已是发髻散乱,衣裙也多处划开口子,极是凄惨。 又急又气地看着陈北冥,胸脯起伏不定。 陈北冥真怕她再上来,谁知下一刻却是捂脸大哭。 “狗王爷,你欺负我,人家是练功出了岔子,身子才定型,再也长不高,实际上人家都十七了,谁愿意这样……” 陈北冥有些吃惊,随即想想她姐姐姜屏,两姐妹差距那么大,内里肯定有隐情。 “咳咳……是我的不对,向你道歉。” 随即走到她跟前,为她摘去秀发上的干草。 姜黎慢慢抬起头,诡异一笑。 陈北冥心道坏了,上了女人的当。 但他好歹也是宗师高手,在地面塌陷的刹那,已经凌空飞起,靠着一股气息保持不坠。 然而姜黎却是抱住他的双腿,随后袖子里飞出一段丝线,缠住下面什么,拽着陈北冥向下。 陈北冥又不能下杀手拍死姜黎,无奈随着她坠进机关中。 嘭~ 两人落入机关陷阱后,头顶的翻板当即关闭。 陷阱中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以陈北冥超强目力,能看出是间新打造不久的机关陷阱。 “哼哼,你输了吧,让你上次打我屁股!” 黑暗中,姜黎得意道。 “我哪里输了,击破翻板,我就可以逃出生天,你以为就凭机关就能困住我?” 陈北冥不屑地摇摇头。 “切,你以为我没想到?头顶翻板用了我阵师的秘密材料,不信你就去打喽,双手废掉可别怨我。” 黑暗中的姜黎挥挥纤手,让他尽管去试。 陈北冥抬头瞧瞧,再看看地方狭小的陷阱,突然想起一件旧事。 好像在哪里与某个红颜知己也有过相同的处境。 淫笑着走向姜黎。 “哦?那我又何必急着走,不是有个女人,虽然丑些,但黑漆漆的享用起来也是一样。” 姜黎没想到会如此,吓得捂住明月向后退。 “你别过来,我……我身上有毒,敢乱来,我毒死你!” “是吗?你的下毒本事还能强过毒王?来来来,让我品尝一下,阵师一脉的掌门究竟是什么滋味。” 陈北冥把姜黎逼到角落。 姜黎背在身后的纤手触碰到一块凸起时,立刻按下。 轰隆~ 墙角出现一道翻板门,身影转瞬不见。 “嘻嘻……臭男人,你就好好享受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吧!” 这次,陈北冥是真有些傻眼。 没想到女人的诡计一套接着一套…… 第1669章 一语道破玄机 四周忽然出现好些小孔,其中不断有毒蛇和各种毒物钻出。 陈北冥懒得再陪她玩,从腰间抽出那把随身携带的软剑。 手一抖,纵身飞跃而起。 起初,软剑点在翻板上,飞出阵阵火花,坚固程度的确没吹牛。 “别费力啦,你出不去的,向本姑娘认错下跪,本姑娘就放了你!” 姜黎的声音不断从下面传来。 陈北冥冷哼一声,随即暴喝,将真正的宗师实力拿出来。 原本斩在翻板上费力的软剑,轻易破开翻板,整个人脱困。 “本王纵然对你有所调笑,但你今日之行为,往严重了说,等于忤逆大罪! 念在你是初犯,也无心乱政,本王和你的龃龉已经两清。若是下次再敢胡来,绝不是破你的陷阱这么简单!” 陈北冥并未多作停留,拂袖而去。 姜黎见人已经离开,片刻后,从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树中出来。 身后脚步响起,转过身见是姐姐,跑过去抱住其玉臂。 “姐,他不会真生气了吧……” “他说得没错,现在他是梁王,事实上的皇帝。 你抓他做什么,江湖上能胜他的人都没有几人,你不会是喜欢他?” 姜屏帮妹妹整理发髻。 “谁……谁喜欢他,姐姐莫胡说,他一个花心大萝卜,女人又那么多。 我只是……只是不忿他说的那些话。” 姜黎下意识地否认。 “他是君王,女人多不是很正常,何况世间能比过他的男子有几人。” 姜屏挽着妹妹,向房中走去。 “呸呸呸,我姜黎这辈子都不进宫当什么妃子!” “好,姐姐陪着你。” …… …… 十五还没到,陈北冥就已经坐不住。 听说骆瑶和骆云姐妹俩才到沙州城,忙飞鸽传书,让停在沙州北岸的御舟接上神女宫一行人,顺流而下。 并亲出都城,到大江边迎接。 御舟靠岸,骆瑶走出船舱,一眼就看见岸边那个伟岸的身影。 “哼,别以为亲自过来迎接,人家就会原谅你。” 但等陈北冥飞身上御舟,她却又不顾矜持地钻进对方的怀里。 陈北冥拦腰抱起她,笑吟吟地掂掂。 “瑶儿胖了些。” 骆瑶薄怒地伸出玉手,揪住陈北冥的耳朵。 “人家哪里胖,你不安慰也就罢了,还来嘲讽!” 陈北冥熟练地一头扎进骆瑶的明月中,用力嗅嗅。 “自然是瑶儿的明月,不然你觉得我说的是什么。” “油嘴滑舌!” 骆瑶羞红着玉脸,啐了一口。 而骆云则是羞答答地站在一旁,不好意思打搅姐姐的好事。 陈北冥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拉过骆云,就是一吻。 御舟上神女宫弟子都是一脸羡慕地看着两位宫主。 其实自从两位宫主与陈北冥关系莫逆,神女宫就已经不太杀什么负心汉。 而是专注于做生意。 如今,神女宫生意做得红火,弟子的待遇也水涨船高,一个个的也都动起心思。 而且骆瑶和骆云发话,只要她们想嫁人,神女宫非但不会强留她们,而且还会出一份嫁妆。 虽然她们很是羡慕两位宫主,但也明白没有机会。 只能抬着箱子下船,跟上队伍。 马车上,陈北冥拥着两位绝色美人,问她们的意愿。 “瑶儿、云儿,你们是随我进宫,还是要在都城中做生意?” 骆云无所谓,她其实根本没有野心,对做生意也没兴趣。 只想待在情郎身边。 骆瑶将衣领中的爪子拿出来,瞪了陈北冥一眼。 “然后被你关在宫中,当个笼中鸟?” 陈北冥苦笑着枕在骆瑶玉腿上。 “那座皇宫还能困得住你一个宗师境高手?” 骆瑶微微一怔,伸出纤指为陈北冥揉捏太阳穴。 “皇宫是困不住,但人家踏进去,恐怕也难再出来。” 她说的便是情牢。 自古情关难过,情牢更是难出。 “好好好,我不逼你们进宫,只需要帮我护住几个人就行。” 陈北冥将腿搭在骆云的美腿上,享受两位宗师境高手的按揉。 骆瑶从陈北冥话语里察觉到什么。 “你要出去打仗么?已经准备好要消灭那个反贼?” “我确实要离开都城,但不是打仗,事关军国大事,至于逆贼,手中兵力还不够,便让老贼多活几日。” 陈北冥闭上双目,声音愈发微弱,最后竟打起呼来。 骆瑶抚着陈北冥的脸,心疼地抱住他头。 看出情郎很是疲累。 “姐姐,冥哥好累呢。” 骆云淡淡说句。 “哎,这辈子算是欠他的。” 骆瑶与妹妹相视一笑。 陈北冥进城后醒过来,几日夜里,他与清虚连续奋战,与景王斗智斗勇。 老疯子打不过,但逃跑的本事却是一流,加上对都城地形的熟悉,总能逃走。 随后,带着姐妹两人在一间院子前停下。 “此地以前是勋贵的宅子,已经没收,就送给你们。” 姐妹俩推门入宅,虽然眼前的大宅不比大乾的奢华,但是层层园林,假山俊秀,一眼就喜欢上。 “宅子我们收下,但正事要紧,你要我们保护谁?” 骆瑶忍住参观宅子的冲动,还是觉得先帮情郎解决难题。 陈北冥将景王的事与姐妹二人解释。 骆瑶听完,柳眉却是微微皱起。 “你不觉得老贼想遮掩什么?他如此牵扯你的精力,目的绝不简单!” 陈北冥一拍脑门。 被老贼耍得团团转,这点伎俩都没识破。 说不定那位百花郡主也是主动送上门。 他猛地抱住骆瑶,亲了一口。 “好瑶儿,不愧是我的贤内助!” 骆瑶娇哼着打了陈北冥一下。 “谁是你的贤内助,也不害臊。”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甜丝丝。 …… 夜晚,东厂。 一道黑烟从墙外飘进来。 轻易地绕过巡夜的番子,进入内部。 绕行许久,最终在一座院子前停下。 进院后,循着惨叫声找到一个房间,拍开房门,打晕敌人,解救女儿,整个过程快如闪电。 百花郡主看清来人,顿时一喜。 “父王,您总算到了,女儿被她们快折磨死。” 忽然意识到什么,忙捡起衣裙,遮住娇躯。 景王扯去面巾,伸手就打算弄死施刑的妇人。 “父王且慢,那个叫柳依依的贱妇一会儿过来,阉狗似是很重视她,抓住此人绝对有大用!” 百花郡主拦住父亲。 第1670章 招待盟友的手段 景王闻言,才没动手。 “东厂情况你摸得如何?” “回父王,女儿见过几个东厂头目,应该就是那阉狗从大乾带来的,但是秘牢女儿进不去,那里具体关押着谁,还没弄清楚。” 百花郡主禀告。 景王微微颔首。 “无妨,为父的骚扰已经足够,陛下应该已经顺利返回东都。” 父女俩正说着,外面传来轻盈脚步声。 “来了,应是那贱人!” 百花郡主恨极柳依依。 景王快速躲到门后,而百花郡主则是配合地惨叫。 吱呀~ 房门洞开。 但是没人。 嗖~ 一个冒着烟的金属圆球扔进来。 景王反应极快,破窗就跳出。 但房内的百花郡主就惨了,武功被封,又无处可逃,只能咬牙等死。 心中恨极陈北冥。 然而,爆炸却迟迟没有发生,只是眼前却越来越黑,一头栽倒。 而此时院外也打得很是热闹,准备好的罗网正好将景王兜个正着。 倒钩扎进血肉,景王才知道中计,大吼着就想挣脱。 控制罗网的东厂高手,吃力地拉着,眼看着对方就要脱困。 当此紧张之时…… 早就等待多时的清虚出现。 “你个王八蛋,这几日累死道爷,看掌!” 景王忍着痛楚,与清虚硬对一掌。 清虚身子晃晃,并没有倒退,但景王却是倒退两步。 如此,可把清虚得意坏,挥舞着双掌再度扑上去。 “道爷不揍死你,以后名字倒着写!” 景王心中早无斗志,忽地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轻易划破罗网,大吼着挣脱,迅速远去。 清虚看着罗网上的大片血肉,嘴角直抽抽。 “啧啧啧……老贼是真不怕疼。” 既然人都跑了,活也算干完。 “柳丫头,和那小子说,老夫活干完,可不能少了好处。” “前辈尽管自去,依依自会同王爷说。” 柳依依从黑暗中走出,掩唇微笑。 清虚有些羡慕,如此美人,为何全都便宜那臭小子。 不过道观修好,便能轻松些,说不定香火鼎盛,能有贵妇来烧香…… 越想越美,清虚哼着小曲走远。 柳依依走进房中,看着昏死过去百花郡主,表情变得冷酷。 …… 另一头,景王逃出东厂后,忍着钻心剧痛向城外逃窜。 “阉狗,你就算识破老夫又如何!” “老狗,此路不通。” 忽地,一道白色身影挡住景王去路。 景王微惊,看向来人。 云鬓添香,星眸琼鼻,说不出的清绝气质,好一个绝色美人。 “你是谁?不想死就滚!” “老狗,你不配知道本宫的名字,去死!” 骆瑶娇喝一声,朝景王扑去。 衣袖一甩,宛如两道银炼,袭向景王。 景王心中一凛,宗师境的身手让他战意全无,假装对敌,实则打算借助骆瑶一击逃离。 然而与衣袖相触刹那,就被上面巨力打得气血狂涌,一口血喷出。 “贱人,这仇老夫记住!” 骆瑶也不追,撇撇嘴。 “记住又如何,当本宫怕你,老太监!” 景王两次受创,加上血流了不少,体温下降厉害,居然感觉到有些冷。 对于突破宗师境以后的他,是绝不可能的事。 低头看着手掌上凝的一层冰霜,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那罗网上淬着毒! 他必须快些逃出去,找个地方养伤逼毒。 眼看着,就要翻过城墙! “谁允许你走了,老贼!” 斜刺里杀出一个女子,清妍秀丽,姿容无双,手中一柄长剑,剑法用得那叫漂亮。 景王躲过几招,就觉得眼前发黑,知道寒毒正在侵袭经脉。 他此刻想要逃命,就只能用出那一招。 双手迅速点中身上几处奇穴。 原本气血衰微的景王,瞬间实力暴增,将女子逼得节节败退。 于是,他趁机远遁。 骆云听从陈北冥的计策,也没去追,淡淡一笑后,将宝剑归鞘,飘然离去。 景王离开都城,落在一片林子里。 方才强行提升实力,已经受重伤,寒毒侵入心脉。 景王只觉得胸腔快要冻住,心跳也变得缓慢。 “狗贼,好好好,好得很,老夫算是输了一阵。” “王爷输了?晚辈可是心痛呢。” 忽然,林中走出一个翩翩佳公子,全身白色儒衫,异常英俊。 景王停住脚步,双目微凝,看向公子哥身后走出的几道身影,心中暗道不妙。 “你想怎样,别忘了我们现在是盟友。” “盟友是不错,你家皇帝与我家老祖也达成协议,可并不妨碍晚辈招待前辈吧。” 公子哥笑着挥挥手。 身后的高手,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支半尺长的银钉,目光阴冷。 他们很快将景王围在中间。 景王看见银钉,旋即明白对方的意图,气得双目圆睁。 “你……你……” 第1671章 识破阴谋 “你想将老夫炼成武傀儡?!” “前辈见识当真渊博呢,一尊宗师武傀儡炼制很是不易,晚辈要花费许多银钱,您就别再反抗,弄坏身子多不好。” 公子哥夸赞地拍拍手。 景王简直要气疯。 “怪不得你们姬家斗不过阉狗,就是如此背刺盟友,我呸!皇兄若是知道你们如此,定会为老夫报仇!” 公子哥不想再与景王废话,下令动手。 那些高手持着银钉扑上去。 景王岂能做待宰羔羊,大吼着与众人斗在一起。 但他身受重伤,每挥出一掌,经脉引起的痛楚都让他几乎晕过去。 扑哧~ 一枚银钉刺入背后大穴。 景王反手捏住那高手的喉咙,拼着再度受伤,捏碎其颈骨。 其他人悍不畏死,趁机再次钉进几枚银钉。 景王只觉得气息运转越来越慢,明白肯定跑不掉。 无奈长叹一声,闭上双目,任由一枚枚银钉刺进身体。 二十四根银钉用完,景王气息几近消失。 公子哥却是很满意,走到景王身边,围着转一圈。 “虽然不完美,没了那东西,但总算得到一尊。” 朝手下挥挥手,众人抬起景王,很快消失在林中。 陈北冥从黑暗中出来,有些惊讶地看向远处。 姬家小妞手段不是一般的黑。 而且听她的意思,姬家与逆贼已经合作。 看来仇恨确实能让敌对双方放下成见,共同对敌。 就是不知道,逆贼得知兄弟被人炼成傀儡,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武傀儡又是什么东西? 陈北冥方才没有动手,就是想看看姬家到底还有什么手段。 暗中跟踪一阵,发现姬家小妞并未与什么人见面,而是直接北上,向着潜山而去。 如此,他才返回都城。 东厂。 柳依依看着眼前的玉体,目光却是无比阴冷。 百花郡主醒来,一句话不说,摆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但果着身子,仍然让她有些羞耻。 柳依依一巴掌甩在百花郡主脸上,立刻留下五指伤痕。 “贱婢,很会演戏,与你那太监父亲里应外合,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百花郡主嘴角沁出鲜血,但仍是一声不吭。 既然事败,她已经做好准备受折磨。 但只要活着,她就能报仇。 柳依依见其如此模样,很是不屑,在她手里还没有整治不服帖的女子。 不管对方是郡主还是什么武林侠女,只有成为女奴一个结果。 “将她送进去,莫弄坏皮肉。” 两个健壮妇人过来架住百花郡主,放进一个布满尖刺刑具中,只露出头颅在外面。 乱动就会被尖刺扎伤。 若是站立得累了,想要动弹,也是同样的结果。 而且尖刺涂抹一种毒药,能令扎伤的人疼痛难忍。 安排完之后,柳依依再无兴趣,转身离开秘牢。 从机关森严的秘牢中出来,就看见院中那个负手而立的伟岸身影。 提着裙摆跑过去,紧紧抱住。 “爷,这次好危险,若不是您机警,妾身说不定再也难以见到您。” 陈北冥同样后怕,暗中盯着自己的,恐怕还不止那两家。 拍拍柳依依的香豚,示意她到背上来。 “依依,跟着我很危险,还要与他们暗中斗智斗勇,怕不怕?” 柳依依纵身跳上陈北冥的后背,搂紧他的脖颈。 “妾身一辈子能遇到您已经足够,只要您不抛弃妾身,妾身什么都不怕!” 陈北冥背着柳依依在东厂转一圈,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之后才离开。 他也是后怕,此事若非骆瑶点破,说不定柳依依真的会香消玉殒。 可他手中确实没有比柳依依更出色的秘谍首领。 而且冯牧等人短期内也不能再外出执行任务,几人若是折损,东厂也会元气大伤。 返回宫中,去了独孤伽蓝宫里。 见这婆娘也不出来迎接,就知道肯定又在使小性子。 来到花厅,果然看见她趴在软榻上,噘着樱唇,也不说话。 联想到她最近总是不出门,总是发呆,明白是在想家。 “想家?” 独孤伽蓝微愣,娇哼一声转过头。 “谁想家,不想理你!” “哦,那我去月璃的宫里。” 陈北冥假装走几步,飞身上房梁。 独孤伽蓝可急了,起身向外追,到宫外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回到花厅趴在桌子上就哭起来。 “死男人,臭男人,你走了就不要再来!” 骂完,哭得更伤心。 陈北冥从房梁上下来,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是心疼。 “既如此,那我可就真走。” 独孤伽蓝惊喜地抬起头,还要瘪嘴,但又怕真的惹急情郎。 一头扎进陈北冥怀里,抽泣起来。 陈北冥将她抱在怀里,哄了好一阵。 “若是实在想家,可以回去看看。” “可是……可是妾身怕父亲和母亲责骂。” 独孤伽蓝倚在陈北冥怀里,有些不好意思。 “你以为你父亲没写信过来骂我?可你人都是我的,他也无可奈何,已经和司马家做了和离文书。” 陈北冥之所以没将此事告诉她,是因为独孤家和司马家为此事闹得很不愉快。 怕独孤伽蓝心怀愧疚,在南梁待不住。 现在再说,她应该也想清楚。 “啊?和离文书都签了?人家……人家更没脸见他们。” 独孤伽蓝捂住脸。 陈北冥笑嘻嘻地将手放在她小腹上。 “那还不简单,你挺着大肚子,或者干脆生个娃,他们总不能对外孙动手。” 说着一把捞起她,就进了寝殿。 半夜,陈北冥搂着睡着独孤伽蓝,心怀愧疚。 算起来,陪她的时候并不多,多好的女人,也不吵不闹。 看来有空回趟大乾,将事情彻底解决。 叹口气,沉沉睡去。 …… 陈北冥将国事嘱托给皇甫谨山,安排骆家姐妹进宫中保护,就带着阵师一脉踏上去越州的船。 选择水路,一个是速度快,另一个则是视察沿河的堤坝。 一路上,陈北冥都避免和姜黎碰面。 她诡计多端,武功也好,实在是见过女子中最难缠的一个。 “让开让开,我要见萧无忌!” 想什么来什么,陈北冥正在船舱听东厂番子的汇报,就听见外面走廊上姜黎的声音。 “让她进来。” 姜黎走进来,一脸嫌弃地打量着船舱。 “这就是你的御舟?如此寒酸?还没有姬家的船漂亮呢。” “有话就说,本王忙着呢。” 陈北冥捡起一本奏疏。 姜黎美眸转转,凑到陈北冥跟前,声音很小。 “姬家是不是还在潜山?” 陈北冥眼睛抬都没抬,尽量不与她对视。 “哦?你怎么知道?” “嗨!我就知道他们肯定舍不得离开,其实呢,除了山顶的城池,姬家还有个秘密地方。” 姜黎欲言又止。 陈北冥剑眉微抖,猜测这女人应该察觉到什么,想交换条件。 第1672章 防御手段降级 “姬家的人找上门?” 陈北冥疑问道。 也只有此事能让姜黎感到害怕。 毕竟以南州姬家的狠毒,轻易不会放过背弃阵师一脉。 他虽让东厂暗中盯着姜府,但若是碰到高手,番子们无能为力。 “哼,你就说管不管?” 姜黎是真的怕了,她昨日早起醒来,一封信就躺在枕边。 信封里没有信,只有一张血手印。 几乎把姜黎吓得魂不守舍。 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姜府,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伤害同门。 “你莫怕,姬家敢警告,我便能以牙还牙。” 陈北冥听姜黎说完血手印的事,临时起意,决定去一趟潜山。 玩恐吓那一套,谁不会? 姜黎见陈北冥答应出手,总算松口气。 “你果然可靠,既然姬家欺负人,也休怪我不保守秘密。” 接着,便将姬家在潜山还藏着武库的事说了。 “我也是偶然闯进去过……” 那座武库极大,里面装满各种军械战甲,并有人专门维护。 而且武库旁还有座十分巨大的宫殿,里面修得金碧辉煌。 “姬家人现在还想着做皇帝,真是痴心妄想!” 陈北冥倒并没有很意外。 若是他没有出现在这个时代,或许姬家真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起码大乾的勋贵皇族,就顶不住洛州姬家的阴谋诡计。 即便是晋王造反成功,以他脆弱的军事指挥能力,结果没有任何不同。 夜色降临,陈北冥的御舟停靠在舒州城北码头。 等到夜色渐深,他施展轻功离开。 过江后,气息全开,向着潜山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穿山过岭,如履平地。 百里距离也不过半个时辰。 进入潜山时,还没过子时。 陈北冥进去没多久,就看见姬家巡逻的人马。 他们五人为一组,相互交织,守得很严密。 外人想进入潜山,千难万难。 但对于陈北冥来说,他们几乎等于不存在,顺利地靠近潜山主峰。 那座山顶城池果然没有重修,只是上面隐隐有灯火闪烁,显然有人。 陈北冥没有选择上主峰,而是按照番子打探的位置,绕过主峰,向东而去。 在山林中穿行二十多里,才看见光亮。 慢慢靠近后,才发现一座修建迅速的沿湖城寨。 城寨边修建有码头,船只可以从汇入湖中的河道进入南江,进而由大江入海。 进可攻退可守,设计得极为合理。 陈北冥不由感叹,姬家还是有人才。 看着城寨周围养的大黄狗,冷笑一声。 这点防护手段实在有些小儿科。 从随身囊袋里掏出瓷瓶,随意洒在身上。 此乃金渐层小豆子尿液的提取物,就是不知道过期没有。 但从骚臭的味道判断,应该有用。 陈北冥忍着臭味朝着城寨摸过去。 翻过寨墙,黄狗们果然还是发现,警惕地爬起来,但随即却都夹着尾巴缩进窝里。 陈北冥见有效,也就放下心来,朝着寨子里摸去。 越靠近寨子中央,巡视护卫的武功越高。 陈北冥看着眼前修建的大气奢华的宅子,不得不服气。 造反也不忘享受,也只有姬家这种亡国的落魄皇族有这派头。 观察许久,趁着护卫巡逻间隙,尽力压制气息,飘进宅子。 落地后,便借助地形隐匿身形,开始寻人。 上次来,摘了鸟,此番不知会碰上哪个倒霉蛋。 转了一圈,几乎都黑着灯。 “一点夜生活都没有?还真是无趣。” 正感叹,听到说话声。 “我乏了,你们不必跟上来。” 一个纤细身影从远处过来,对着身后的护卫吩咐道。 接着进入院子,登上闺楼。 陈北冥等护卫散开,才从黑暗中出来。 笑吟吟地看向闺楼。 见闺楼上慢慢亮起烛火,接着便是解衣动作。 他悄悄翻上闺楼,绕到后面,从窗户进去。 一进入闺楼内,就听见歌声。 歌词古朴,歌声婉转动听,虽然用的是古音,但陈北冥仍是勉强听出,是首歌颂大康太祖的歌谣。 姬家人一个个的,是真怀念当初大康帝国的繁盛。 但他们却没想过,大康帝国的倒塌,与他们姬家皇族脱不开干系。 大康末年,为供养皇族,朝廷财政已经是不堪重负,只能翻倍收税,导致百姓不堪压迫,揭竿而起。 陈北冥推开半掩着的门,踏进闺房。 哗啦~ 屏风后传来水声。 走进屏风,映入眼帘的便是美背和披散的秀发。 浴桶中的女子一边唱着结尾,纤手在娇躯上拂过,手中的香皂随手放在架子上。 女子似是察觉到什么,霍然转身,还没看清对方是谁,身上几处大穴就被点中。 当认出对方,美眸立即圆睁,但口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北冥勾起姬胜男的下巴,瞧了瞧,不得不说,当真极美。 乌黑灵动的一双大眼睛,樱桃小嘴,白皙的俏脸透着些许沐浴后的嫩红,身子骨虽然纤细,但比例极佳。 明月曲线饱满,形状极美。 随手摸一把,手感嘛,还不错。 姬胜男狠毒地看着陈北冥,但身子不听使唤,她唯恐要被对方糟蹋。 “你瞪着我做什么,放心,你这姿色,还没我的青雪漂亮。” 陈北冥虽然心中燥热,但此刻没有心情碰她,还有事情要忙。 从浴桶中将姬胜男捞起,抱着她红果果的娇躯下楼。 想起墨月提过的密室诀窍,轻易就在屋中牌位前找到机关。 拧动之后,墙壁裂开缝隙,出现向下的台阶。 “哎,你们啊,修个密室就不能有点创意。” 怀中的姬胜男双目紧闭,看都不看他。 陈北冥见她这副模样,爪子悄悄摸上美腿,朝着隐秘处探索。 姬胜男哪里还敢装淡然,双目圆睁,透露出强烈恨意,若是眼神能杀人,陈北冥早就被千刀万剐。 陈北冥摩挲着她的美腿,走下密道。 到密室中,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藏品,顿时开了眼界。 “嘶!峨眉九阳功?金顶绵掌,还有少林的洗髓经,武当的太极剑……” 姬胜男密室简直就是一座小型藏经阁,几乎收集全天下有名的武功。 不过他修炼的霸刀和玄天宝鉴、太白剑法,并不在其中。 可见收藏的武功并不那么全。 “嗯?这是……” 第1673章 我要成为天下女皇 角落,一本的泛黄书册引起陈北冥注意。 拿起来看一眼,上面蛊术二字让人很感兴趣。 翻了翻,其中提到好些郑岚说过的蛊虫,还有许多闻所未闻的蛊术。 “正好送给岚儿当礼物。” 将书册一卷,塞进怀里。 陈北冥再没翻到什么感兴趣的秘籍,回头走向姬胜男,解开她的哑穴。 “卑鄙!无耻!登徒子!下流……” 姬胜男骂人的话也就那么几个词。 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 陈北冥拿起一本达摩剑法翻起来,等她骂累了,才抬起头。 “还骂不骂?再骂我就喂你吃媚药,再将你随便塞进男人的被窝,让他尝尝姬家女人的滋味。” 姬胜男恨得牙痒痒,但也是真怕。 “你……你王八……你究竟想怎样?” “说句实话,我若想灭姬家,你们不会活到今日,只因阵师一脉的请求,我才放姬家一马,可是你们仍然不知死活,要和我作对。” 陈北冥面色冷酷,此刻已是动了真怒。 姬胜男心中一颤,她从陈北冥目光中察觉到浓烈杀意。 “那帮叛徒,我迟早杀光他们,尤其姜黎那个贱人!” 她虽然害怕,但身为姬家子孙的骄傲,让她难以低头。 陈北冥邪笑着从囊袋中取出几个小瓷瓶,在姬胜男面前晃晃。 “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媚药,姬小姐想试试哪一种?啧啧……不如这个,奇淫合欢散,效果最好。” 打开瓶塞,捏开姬胜男的樱口就要往里倒。 姬胜男目露恐惧,她实在不敢想象一个臭男人趴在身上的画面。 “我……我认输!” 陈北冥把瓷瓶挪开,笑眯眯地调戏着姬胜男的明月。 “你还真聪明,说说吧,姬家武库在何处?” 姬胜男心中一惊,武库的事在姬家都是绝密,知道的也不过十几人,陈北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我不知道,那里只有祖父、二祖爷,以及姬家嫡系子孙才有资格进入。”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多受重视,看来你在姬家也不过如此,啧啧……女人终归还要嫁人,还是老实相夫教子的好。” 陈北冥狠狠一捏。 姬胜男大怒,她最听不得这话,自小便立下誓言,总有一日会掌控姬家,站在最高处俯视天下。 她誓要成为天下女皇。 “放屁,姬家早晚是我的,天下也是!” 陈北冥不屑一笑。 “你永远都没有机会,你们不是和逆贼达成合作?说不定过阵子你就会嫁过去,给那老贼当妃嫔,再接着便成为我的阶下囚。” 姬胜男想反驳,突然想起最近父亲和几位叔伯的态度,心往下沉。 恐怕真的如此。 陈北冥见小妞脸色不对,拖来个箱子,笑吟吟地坐在她对面。 “我说对了?话说那逆贼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你嫁过去还能享受一年荣华富贵。” 姬胜男心乱如麻,抬起头自己走光,姿势十分羞耻。 “不用你管!你们都欺负我,都不是好东西,你也是个废物,光看不干,不行了吧!” 陈北冥被骂,心中也有火气,男人最不能忍受别人说不行。 于是展现自己的倔强,走向姬胜男。 姬胜男吃惊地看着眼前倔强,她也算见过,但如此雄奇险峻却是第一次。 陈北冥抱起她,兵临城下,但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攻城。 他现在不是什么都吃的时候了,姬胜男此人,接触不多,而且野心甚大。 吃不进去卡住胃口,可就不好了。 “你不配成为我的女人,还是去陪老头子吧。” 随后穿衣,在密室中搜刮一圈,装了一堆好东西,离开密室。 “放开我,混蛋,我迟早找你报仇,你等着!” 姬胜男简直气疯,她无法接受如此羞辱。 陈北冥权当没听见,从姬胜男的闺楼出来,又转了转,终于找到她爹的房间。 将同样一封血手印的信送到他枕边,然后扬长而去。 返回大江边的御舟,天已经蒙蒙亮。 正数着从姬胜男那里弄来的宝贝,就听见外面的吵闹声。 忙将宝贝收好,走到船舱口,看向和禁卫吵嘴的姜黎。 “让她进来。” 禁卫只好放行。 姜黎朝禁卫做个鬼脸,走到陈北冥面前,一脸神秘。 “你昨晚去了?” “胡说什么,本王在御舟睡了一夜。” 陈北冥负手返回船舱。 姜黎追进船舱中。 “少糊弄我,你昨晚离开御舟我都看见。” 陈北冥招手叫来禁卫,命令开船。 瞥一眼难缠的萝莉。 “本王下船看风景还要和你说,没事就去学学女红,免得长大嫁不出去。” 姜黎转头就走,气咻咻地回到下层船舱。 “狗王爷,臭男人,没良心的混蛋……” “你有空还是多看看墨家送来的书,若论机关术,还得是墨家精妙。” 姜屏手中翻着书页,看得很是认真。 “机关术有什么意思,有赵爷爷教我呢,姐姐你不知道,那混蛋不说实话。” 姜黎最烦看书,仍和姐姐说着陈北冥。 姜屏看出妹妹的心意,但她并不看好妹妹的情场之路。 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 船只停靠在越州,已是几日之后的事。 越州知府左孙早就在岸边等着,身后跟着越州的大小官员。 见陈北冥走下船,带头跪下。 “臣左孙,参见梁王千岁!” 陈北冥走到左孙面前,给他一脚。 “滚起来,还要本王扶你不成?” 左孙早就明白陈北冥的喜好,只有自己人才会挨揍,屁颠屁颠地站起身,在前面带路。 “微臣岂敢,王爷您可来了,逆贼最近不时过来骚扰,导致商人们人心惶惶,越州商业大受影响!” 陈北冥听着左孙的抱怨,知道说的实情。 逆贼频频出兵,骚扰劫掠官道上的商队,导致许多商人换了路线,不再停靠越州,转而去大乾。 反正以大乾如今的商业能力,再多货物也能吃下去。 “本王来此,这就是目的之一,让你协助修建的海军大营进度如何,还有船坞的修复。” “王爷,臣有罪!” 左孙突然跪下。 第1674章 人头换地 陈北冥回头。 “什么意思?” “王爷,您选定的那块土地属于杨家所有,而杨家小姐又被人奸污,至今案子还没破,杨家不愿交出土地。” 左孙也曾上门做工作,但杨家人坚决不让步,誓要看到凶手的人头。 陈北冥一听,也不好用权力威逼。 反正卢纶也没利用价值,用他的人头给杨家一个说法也算废物利用。 叫来冯牧吩咐道。 “飞鸽通知都城,将卢纶的人头送来。” “是!” 接着与左孙去海边的船坞。 说是船坞,不过是砖石搭建的土坑。 无论规模还是先进程度,与海州的船坞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陈北冥只远远看一眼,就再无兴趣。 返回越州城,住进逆贼在越州修的行宫。 行宫修得很漂亮,集江南园林所有精华,走在其中,移步易景,极是赏心悦目。 走在其中,瞧着行宫中干活的美貌侍女,都不用猜,就知道定然都是左孙从越州各家借来。 左孙在陈北冥到来之前,特意命人清理打扫过。 “你要注意安全,提防逆贼的刺杀。” “王爷放心,微臣还有些保命手段。” 左孙心中感动。 在逆贼朝中当官时,谁会在意他的性命,为拿到越州知府的位子,将多年贪污的银子送进皇宫,才得偿所愿。 为了进宫见逆贼,光铺路的银子,就花费几万两。 跟着梁王干,银子虽然少,但官声却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着百姓们发自内心的赞誉,心里怎么就那么舒坦。 “本王也知道你们俸禄太低,但如今朝廷手中拮据,等宽松些就涨俸禄。” 陈北冥其实明白下面官员的难处,身为一州父母官,俸禄却只够养家糊口,负担一两个门客师爷。 官员想要将日子过得好,就只能贪污,或者背靠地方豪族,被其供养。 甘守清贫的毕竟凤毛麟角。 “王爷,涨薪俸作用不大,那些人过惯豪奢日子,不会罢手。 微臣知道您在大乾开书院,培养学生,想的就是替代官场的老油条,比如像微臣这样的,您的路子对,只是耗费时间长些。” 左孙一番话,说得陈北冥惊奇不已。 “你竟能看出我的谋划?按理说你也过惯富贵日子,如今清苦过得下去?” 陈北冥走进厅中,打量起布置。 左孙拍拍肚皮。 “不瞒王爷,微臣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舒坦,自从不再和世家豪门那般费力维持关系,微臣办事也不用顾忌,看他们脸色,这些侍女全都是那些人主动送上门。” 陈北冥笑着指指左孙,此人倒是个做官的料子,能将事情看得通透,做事又有手段。 “越州知府你再做两年,两年后去都城吧,本王在内阁给你留个位置。” 左孙大喜,跪下谢恩。 进内阁,就说明他以后的官途将会畅通无阻。 那不是银子能买来的。 陈北冥送走左孙,就命令禁卫封闭行宫,接下来谁都不见。 越州的豪门大族见是如此,也都纷纷离开。 …… 陈北冥听完禁卫的禀报之后,找个僻静之处,研究起从姬胜男处弄来的几本秘籍。 首先就是少林的洗髓经。 倒要看看名震天下的武学圣经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翻开之后却是傻眼,除前篇总纲是汉字,后面则是一水梵文。 那还看个球! 怪不得鲜有外人能练成,原来症结在此。 少林可能还有些懂梵文的僧人,别处可就难找了 翻开第二本,是一门刀法,好像传自大康朝用刀宗师。 翻了翻,虽有精妙处,但威力还不如霸刀。 剩下的几本也是如此。 陈北冥索性将秘籍全都扔在一旁,打起瞌睡。 昨夜一夜没睡,正好现在补补觉。 睡到半夜,被一阵气息惊醒。 起身来到院中,一眼就看见房顶上的黑影。 “宗师?有意思。” 胆敢闯进行宫,还放出自身气息,可见黑影对实力的自信。 “你是谁?” “老夫姬洪。” 黑影负手而立,声音低沉。 陈北冥挥手赶走要过来的禁卫,向前走几步。 “你想和本王继续开战?” 昨夜的事,姬小妞肯定没有上报,大概率还是那封血手印的信件让姬家害怕。 姬洪摇摇头。 “萧无忌,我姬家可以放过阵师一脉,但南梁密探不得再踏入潜山,你若答应,老夫就此作罢。” “哈哈哈……” 陈北冥仰天大笑,像是听到笑话。 笑声越来越大,声波引起的气息波动,震得屋顶瓦片都在颤动。 由此引起的罡风卷起无数烟尘,让院内天地色变。 最后凝成一道剑意,直插云霄。 这一招让姬洪都不由咋舌。 真不知道眼前的小子是怎么练的。 “你们也配,潜山是我的土地,要么滚,要么死!” 陈北冥停下笑声,表情攸地变冷。 下一刻,姬洪身影化作一股轻烟,向远处飘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 “王爷,要不要加派人手去保护姜姑娘她们?” 冯牧过来询问。 陈北冥瞥一眼离去的姬洪,摇摇头。 “不必,他们不敢,否则就准备接受本王的疯狂报复。” 转身回到屋内,继续补觉。 …… 两日后,卢纶的人头送到越州杨家手里。 本来坚决不与朝廷合作的杨家也改口,同意转让土地。 左孙才得以继续派出民夫修建营房和训练场地。 阵师一脉的人也加入修建之中,他们许多人以后就要待在此处,所以一个比一个用心。 但由此也带来许多问题。 阵师们自然不希望住的地方简陋,对图纸指手画脚,要求修改。 只半天,图纸就改得面目全非。 当左孙哭丧着脸找到陈北冥时,眼前已经是一份几乎全新的图纸。 陈北冥抬起头,黑着脸看向罪魁祸首头子,姜黎。 “这是海军营地?他娘的是一座城池,你给本王出钱?” 姜黎似是刻意地挺了挺胸脯,露出一对兔牙。 第1675章 借钱不行吧? “那是你不懂,你以为潜山天罡北斗阵花了多少钱,不都是我阵师想办法付诸实践。” 随后,便一点点说起如何省银钱。 需要木材,可以砍伐朝廷的林地。 砖石也可以就地取材,建窑烧砖,开山取石。 最费钱就只剩下水泥与工钱。 眼下正在休养生息,陈北冥不想征民夫,让百姓免费干活。 如此,就导致多出来一大笔钱的缺口。 左思右想,只好召来左孙。 “本王不想征民夫,眼下,唯有借钱……” 陈北冥说出自己的想法。 以梁王名义向越州当地豪门富户借。 “这……王爷,恕微臣之言,借钱之事,怕是不好办啊。他们虽然服服帖帖的,但那不涉及利益。 若是借钱,可是实打实从口袋里掏东西。那都是一群老貔貅。光进不出,想从他们那掏钱,难得很啊。” 陈北冥喟然长叹。 “你说的事情,我又何尝不知。可惜现在我国产业还不够发达。若是和大乾一样,自然可以发行债券,用优质产业作质押。 先试试看吧,实在不成,我再向大乾的财团借钱。只是那样一来,付出的利息肯定要高。 否则,那帮老狐狸是不会出血的。” “微臣无能,无法为王爷分忧,否则,说什么也翻出家底。” “好了,你那仨瓜俩枣,留着养家糊口去吧。” 陈北冥苦笑着摇摇头,示意左孙退下。 …… 左孙想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唯有直说。 于是,便召集一众富户到望海阁赴宴。 人们本来都在观望陈北冥的动静。 现在左孙出面,自然明白到关键时刻。 又有杨家的例子在前,因此,没有任何人缺席。 几乎早早赶到现场。 等人们到齐之后,左孙一张苦瓜脸上,挤出商业性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的那种。 “诸位,长话短说,本官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情况是这样的…… …… 鉴于以上困难,王爷体恤百姓,希望向各位借钱,至于利息么,在大乾银行的利息基础上,上浮两成……” 左孙说完之后,现场一片安静,连交头接耳之人都没有。 他心里一咯噔,坏了! 本来还以为会有商量的余地。 可是看现在的样子,众人连讨价还价都没兴趣。 那只能说明,他们是没有半点想法啊…… 唉,知道不行,没想到如此不行。 就在他酝酿一番,想要说场面话的时候…… 终于,有人开口! “我当时什么,明天直接看行动啊!” “呵呵,就是,左大人有些小看咱们呢。” “放心,绝对不让左大人失了面子!” “王爷给咱们脸面,咱们可得兜着!” 众人先后表态! 左孙顿时呆住。 几个意思? 比想象得顺利太多! …… 次日,越州豪门富户拉着银车就到陈北冥的行宫门口。 扬言梁王不用还,算他们捐给朝廷。 陈北冥亲自出行宫,对一众豪门富户家主拜谢。 “本王感谢诸位,等朝廷富裕些,定会还给诸位。” “王爷这话老夫不爱听,您建海军营地,还不是为保护我们越州,银子我裘家出得甘心!” “裘老说得好,不过区区十万两银子,王爷您何必在意。” “王爷您若是实在不忍心,就给小老儿写个招牌如何?” 最后说话的岑家家主抚着山羊胡,一脸骐骥。 一众家主纷纷转过头,暗骂老狐狸。 他们可不敢想这美事,老家伙怎么敢开口。 都以为陈北冥会拒绝。 毕竟,帝王墨宝可遇而不可求。 “好,本王答应你。” 陈北冥现在穷得蛋疼,才不在乎什么帝王脸面。 一想起内库中消失的金银珠宝,他就心痛得难以自制。 如果签名能卖高价钱,他不介意当个人性签字鸡。 众家主相视一眼,全都凑上来要墨宝,如此机会,不要白不要。 陈北冥全都接下,让冯牧记录他们要题的内容。 随后寻来宣纸,一张张地写。 他好歹也是出身皇族,堂堂的南梁六皇子,一手书法也曾受到名家指点。 “哎呀,好丑的字!” 陈北冥抬起头,瞪一眼进来的姜黎。 “滚,本王懒得理你。” 谁知姜黎并不生气,反而主动走到桌边,帮着研起磨来。 “谢谢。” 陈北冥哼一声,算是回答她。 知道她说的是夜探之事。 姜家姐妹住在行宫隔壁的宅子,那么大动静,她们肯定已经知道。 低下头,想起过往金戈铁马的岁月,尤其是那些杀伐之时,顿时灵感喷涌而出。 那笔,似乎有灵性一般。 不是他在写字,而是笔自己在行动! 却见狼毫在纸上笔走龙蛇,大气磅礴,丝毫不拖泥带水。 “好字!” 姜黎神情微愕,想不到前后差距如此之大。 笔锋如刀剑,霸气中带着一览众山小的帝王气息。 “你竟然霸气融入进去,厉害!” 姜黎难得称赞起来。 “确实不错。” 陈北冥则极是感叹。 随即按照刚才的状态,一气呵成很快将题字写完。 题字送到行宫外,众家主纷纷领取。 看着龙飞凤舞,霸气侧漏地题字,无不叫好。 尤其角落盖着萧无忌的私章,那价值对他们来说,远不是出的十万两银子可比。 他们大都是请陈北冥写自家招牌,帝王手书,价值何止千金。 一个个的像是无价之宝,收进怀里。 陈北冥有了钱,便在阵师图纸基础上进行修改。 将海军基地和船坞进行重新设计。 新船坞参考大乾海州船坞,但规模大上不止一倍。 如此设计,是为将来铁甲舰做准备。 总不能老玩木船。 至于船坞建起来,打造战舰的钱从哪里来,陈北冥已经有所谋划。 光烟草和食盐的分红就能支撑,再加上几个新产业,绝对够用! 越州知府左孙收到命令,立刻向越州及周边州府发布招工告示。 如建造铁路一样,百姓听说管吃管住,还有银钱拿,赶着驴车,排着队,赶往越州。 一时间,越州变得热闹无比。 由于建造船坞和营地不同于铁路,需要大量专业工匠。 所以很多人淘汰,最后只摘选出六千余人。 六千人在阵师指导下,建造速度很快,营地的地基首先完工。 但地基下的建造,全是阵师自己动手,并将所有民夫赶出去。 陈北冥起初不解,但跟随姜黎参观,并知道阵师们的意图后,就马上闭嘴。 阵师几乎就是在营地之下建造出地下城。 建成之后,会引海水作为动力,支持整座地下城的运行。 营地一旦遭袭,启动机关瞬间,整座营地就会变成无坚不摧的堡垒。 加上安装的火炮,将会是所有敌人的噩梦。 他见识过大乾机关城的庞大,营地建成后,虽然规模远远不如,但威力却是不弱。 “你们阵师真是一帮怪物!” “哼,我就当你是夸赞。” 姜黎跟在陈北冥身后,来到海边。 陈北冥正想说船坞的事,就听海面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号角声。 举目了望,却见海面上两艘战舰正劈波斩浪而来。 战舰由远及近,很快到面前。 姜黎看着眼前庞然大物,不是寻常女子的吃惊,而是看到心爱之物的狂喜。 “这船是我的!” 说完便朝着码头跑去。 陈北冥哭笑不得地跟上去,到码头时,战舰上的人已经下来。 “公爷!” 一句呼唤,差些让陈北冥魂都没了,愕然地转过身。 第1676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只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个女子。 神似后世所谓的高丽第一美女。 “你怎么……” “公爷不欢迎人家?” 小宫女徐兰垂首羞道。 “欢迎欢迎,自是万分欢迎!” 陈北冥听着小宫女徐兰的流利汉话,笑眯眯地过去,搂住她的纤腰。 徐兰笨拙的玉臂搂住他胳膊。 “那……奴婢再也不走。” “你弟弟何时成的亲?” 陈北冥记得徐兰说过,要等她弟弟成亲,才会过来。 “两个月前,是……是升州马家的小姐呢。” 徐兰小声地说着。 陈北冥点点头,升州汉人大族肯将自家女子下嫁,说白了还是看在他的面上。 看着等在一旁的马三保,拍拍徐兰玉豚,后者乖巧地退到身后。 “三保啊,你可又黑了不少。” 眼前的马三保,不仅身材变得魁梧,而且整个人完全变了,已成出色的海军统帅。 马三保闻言,感动地单膝跪下施礼。 “下官有今日,全是您的栽培!” 陈北冥将人扶起,拍拍他的肩头。 “胡说,都是你的努力,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说让你送来一艘就行,怎么弄来两艘?” 转头看向眼前的两艘战舰。 仔细打量,认出其中一艘就是自己当初的旗舰。 “是陛下的意思,说一艘战舰够做什么,下官就挑了艘新的给您。” 马三保指指另外一艘。 陈北冥看看那艘新战舰,许多细节经过设计改良,变得更加合理,适合海上战斗。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姜黎的怒吼。 “让开,我要上去,这是我的船!” 但战舰上的海军士卒们可不管,举起燧发枪,面色冷峻地瞄准姜黎。 姜黎见识过燧发枪的威力,也不敢造次。 转头气呼呼地看向陈北冥。 “让她上去,不用管她。” 陈北冥摆摆手。 海军士卒见陈北冥发话,才让开一条路。 姜黎倔脾气发作,不走梯子,施展轻功,踩着缆绳登上战舰。 陈北冥也有阵子没登上战舰,便带着马三保等人上去。 甲板上的炮位也有变化,加装有护甲。 马三保在一旁讲解,尤其是在琉球与尼德兰人的战斗。 那次战斗,大乾的战舰大发神威,打得尼德兰人不敢冒头出港口。 最后灰溜溜地逃出琉球。 “王爷,尼德兰人虽然火炮不如我们,但也有可取之处,下官的改良就是根据与他们的战斗所做。” 陈北冥欣慰地锤锤马三保胸膛。 “若非陛下离不开你,我定要将你扣下!” 马三保憨笑着摸摸后脑勺。 “也只有王爷瞧得起咱,朝中诸公可是都不愿意与下官来往呢。” 他说的是实话,自陈北冥退出大乾官场,提拔的人手就像没娘的孩子。 这也是薛万彻为何宁愿舍弃禁军统领的位子,也要投奔到南梁的主因。 要不是马三保身处要害位置,无可替代,可能早被弹劾换人。 并非女帝不保人,失去陈北冥的震慑,女帝对朝臣威慑力也有所下降。 而且于谦忙于政事,牵制严党势力,对于其颇为有心无力。 “你在南梁多待几日,将人给我带出来再回大乾,哼哼,时机合适,我自会回去看看。” 陈北冥冷笑着看向海面。 自打离开后,那些人越来越过分,看来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那太好了,有您在,他们肯定不敢乱来,陛下也能省心。” 马三保是真心愿意陈北冥回去,大乾京城乱糟糟,纨绔们又开始醉生梦死地混日子。 欺男霸女之事常常发生,京兆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此时,姜黎兴冲冲地从下层船舱上来,口中嘀嘀咕咕的,就像疯了一般。 “狗……王爷,这艘船设计得马马虎虎,要是按照我的法子改良,威力起码还能提升一倍,比如火炮……” 陈北冥嘴角抽了抽,懒得与她计较。 然而,越听越是吃惊。 按姜黎的想法,战舰威力的确可以提升。 而战舰内部几乎变成一个活动的立体城池。 但由此带来另一个问题,那就是面对复杂海况,内部就会变得极为脆弱。 姜黎听完愣住,她确实没有考虑海况。 “我要出海!” 陈北冥回头看看海军大营和船坞的建造,点头答应。 有左孙和一帮阵师高手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 “好,我们去近海看看。” 姜黎忽然想起姐姐,便又下船将其接来。 马三保一声令下,两艘战舰离开码头,朝着东海驶去。 随着船只远离海岸线,海面也逐渐变得剧烈,狂暴的海风吹得人都睁不开眼。 当海岸线彻底消失在眼前,海况已经变得有些恐怖。 不时将战舰抛起。 海军士卒早就适应,一个个大脚板在摇晃剧烈的船舱内健步如飞。 姜黎抱着一根柱子不肯撒手,强烈的呕吐之意,让她头晕目眩。 姜屏虽然好些,但俏脸苍白地抓着船舷,第一次对海洋产生敬畏。 抬头看着远处的男人,负手站立,仍然与那个叫马三保的将领谈笑风生。 轰~ 战舰再一次抛起,姜屏惊恐地看着飞溅到面前的海水,整个战舰此刻就像随时要倾覆。 然而下一刻,战舰仍然顽强地落在海面上。 “姐姐,打死我……也不想再出海!” 姜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姜屏耳朵。 姜屏笑笑,将遮挡住视线的鬓角秀发拨开。 几滴海水落在唇边,舔舐几下,又咸又涩。 原来,这就是海水的味道。 夜晚。 战舰在东海一座海岛旁停泊。 虽然海浪小很多,但海风吹在人身上,仍然冰冷刺骨。 姜黎死活不肯待在战舰上,陈北冥没法子,便让人在海岛背风处给她弄顶帐篷。 陈北冥则下船舱,与众海军士卒喝酒吹牛。 虽然陈北冥身份变换,成为梁王,但大乾海军士卒还是只认他。 尤其很多被陈北冥叫出名字的士卒,激动地直打摆子。 陈北冥举起酒杯,正想说话,甲板上示警的号角声响起。 一众海军士卒听闻,旋即变得杀气腾腾。 第1677章 遥远的英吉利来人 海面上出现几艘海船,对方听见号角声,正疯狂地操船逃离。 陈北冥命令战舰立刻起锚,追上去。 但凡在海上碰到的船只,大乾舰队连对方船上小强的公母都得弄清楚。 没有别的原因,在海上你不提防别人,别人就会吃掉你,骨头渣子都不剩那种。 尤其是看见别人就跑的船,明显心中有鬼! 虽然战舰体型庞大,但追上那些海船,并没有费多少力气。 几艘海船被挡住去路,船主人只能跪在甲板上磕头求饶。 陈北冥命令放下小船,将船主人抓过来。 少顷,船主人便被带到甲板。 陈北冥看清船主人的面容,微微皱眉。 鹰钩鼻,高颧骨,招风耳,典型的英吉利相貌。 试着用英语询问。 “你来自英格兰还是苏格兰?” 船主人惊愕地抬起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会说英语。 “小人詹姆斯,来自英格兰,见过尊敬的老爷。” “你不识得我?” 陈北冥有些疑惑,在东海混的,不认识他的可不多见。 “敢问老爷您是……” 詹姆斯面带惊恐地询问。 陈北冥思索片刻,还是决定用大乾的名字。 “大乾忠义公,陈北冥。” “是您!小人参见公爷!” 詹姆斯一听名字,顿时明白碰到了谁。 那让整个欧罗巴都谈之色变的人,竟在面前! 罗斯公国的遭遇,已经传遍欧罗巴。 虽然许多贵族看不起东面的穷亲戚,认为他们就是一帮野蛮人。 但好歹战力得到承认。 而且,陈北冥战绩还在源源不断地传进欧罗巴。 大食人不可一世,将欧罗巴的军队按在地上爆锤。 但就是那恐怖的死神,落到陈北冥手里,却只有逃命的份。 欧罗巴贵族们既高兴,又发愁。 高兴的是大食蛮子被凶神狠狠收拾,发愁的是,他们依然打不过大食人。 “咳咳……正是本公,说说吧,你怎么会出现在此?你们击败西班牙的无敌舰队?” 詹姆斯顿时惊了,没想到陈北冥远隔万里,都能知道此事。 “您说得没错,我王确实击败西班牙人,小人奉命勘探新大陆,可是大陆已经被人占据,还差点被抓,一路漂泊到此。” 说起一路上的遭遇,詹姆斯那个惨,不仅船只被人抢走几艘,一半人手被抓去当苦力。 剩下的八艘船,又有四艘被海浪送进海底。 只好驾着四艘破破烂烂的船只,无头苍蝇似的在海上乱转。 陈北冥听完詹姆斯的哭诉,不由感叹他实在命大。 跨越万里重洋,都能活下来。 但是抢他的人,大概率就是那帮大乾勋贵和豪门,没想到他们为了人手,变得如此凶残。 嗯…… 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件好事…… 总比他们祸祸百姓强。 “詹姆斯,这样吧,明日你跟随我回去,想回英吉利,就等船只修好。” 詹姆斯千恩万谢地下战舰。 虽然夜里看不清楚,但眼前战舰之庞大,恐怕自己国家的风帆战列舰过来,都扛不住一轮轰击。 船舷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火炮门,看得人头皮发麻。 “上帝,这是人间应该拥有的东西?!” 虽然尼德兰人和西班牙人也有大型战舰,但无论数量还是规模,相比眼前的战舰,只能算玩具。 詹姆斯带着陈北冥送给他的粮食返回船只,一伙水手全都迎上来。 “天啊,我们总算有吃的东西,老子吃鱼都吃得做噩梦!” “这东西要怎么吃?” “笨蛋,你不会煮煮,放些盐!” 众人拿着一个个拳头大的土豆,争吵不休。 詹姆斯坐在酒桶上,毫不嫌弃地将一块酸臭的鱼肉扔进嘴里。 “再往西就是南梁国,就是那位战神陈北冥的国家。” 热闹的船舱,旋即变得落针可闻。 一众胡子拉碴,像是野人一般的水手,吃惊地看向詹姆斯。 詹姆斯很满意众人的反应,指指海面上的庞大黑影。 “知道那是什么吗?就是传说中的无敌战舰,西班牙人的船在它面前,就是一堆破木头!” 吱嘎吱嘎~ 海风打在他们的船只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仿佛随时会散架。 咕咚~ 众人咽下口水,看着海面上的黑影。 没人再说话,船舱内顿时只剩下水煮开的咕嘟声。 一夜就这么过去。 陈北冥接上姜家姐妹,准备返航。 回到战舰的姜黎,小脸蜡黄,显然被海浪折腾得不轻。 看见陈北冥,娇哼一声,一头钻进船舱。 陈北冥摇摇头,下令返航。 两艘战舰带着四艘英吉利人的破船,经过近一日的航行,回到越州。 当一群英吉利土豹子看见繁华热闹的越州城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街道上格外干净整洁,没有伦敦大街上的尿骚味和利物浦随地可见的屎尿马粪。 悬挂的灯笼和美轮美奂的建筑,都让他们觉得身处天堂。 詹姆斯反应过来,看着街上百姓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低头看看自己和同伴的野人装束,羞愧地掩面逃走。 陈北冥跟在后面,对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 此时的约翰牛甚至欧罗巴大陆诸国,就是一个大农村,连个像样的城市都没有。 他们见过越州的繁华,冲击绝对大。 要是到南梁都城或者大乾京城,眼珠子都得掉出来。 回头吩咐冯牧。 “去,给他们找个客栈,收拾收拾,钱给得高些,否则客栈肯定不收。” “遵命!” 陈北冥之所以对他们客气,自然有用处,对于欧罗巴的情报,他还知之甚少。孤悬海外的英吉利人应该对欧罗巴大陆没什么感情。 回到行宫,径直去了寝宫,还没进门,就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踏入寝宫,里面已经重新布置打扫过,多几分家的味道。 走进厅中,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仍在擦着什么。 那身影听见脚步声,惊喜地转过身。 “公……不,奴婢应该称呼您王爷!” 徐兰嫣然笑着施礼。 陈北冥走到她身前,用衣袖帮着擦擦其额头的香汗。 可马上,又察觉到异样! 耳朵微动,看向头顶黑暗处。 第1678章 突破! “出来吧,你想躲到什么时候。” 陈北冥肃声道。 “哼……” 房梁上传来一声冷。 接着,一个身影纵身跃下,转过身,艳色夺眸的俏脸上,露出似嗔似喜的表情。 正是有些时日不见的凌月儿。 “人家只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陈北冥叹息一声,招招手。 凌月儿哪里还矜持得住,嘤咛一声投进怀抱。 陈北冥揽着二女纤腰走进内厅,相对而坐,看向凌月儿。 “让你负责东厂训练,中间又跑去西秦,许久没有消息,不知道我多担心。” 凌月儿并不在意徐兰的存在,大大方方地起身坐在陈北冥的膝上,檀口轻皱。 “人家去追踪阴阳家,帮您打探消息,您非但不感谢,还凶人家。” 陈北冥没好气地抽她一巴掌。 “少胡说,若只是为打探消息,你何至于消失这么久,是为东皇的秘密吧。” 阴阳家能屹立江湖日久,自然有它的秘密。 凌月儿费大力气追查,说明那秘密足够动人心。 “没有的事,人家也在和刘元昭的探子斗法,您看,人家手臂上的伤口。” 说着,撸起衣袖,玉臂确实多一道可怖伤痕。 陈北冥心疼地轻抚。 “好好好,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此番来见我,又想要什么好处。” 凌月儿心思被识破,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反而主动解下外衫,搂住陈北冥的脖颈。 “人家屡次冲击宗师境失败,您就忍心看着。” 说话间,衣裙件件滑落,解衣的速度十分惊人。 一旁徐兰看着凌月儿红果果的娇躯,有些吃惊,想挪开目光,又十分不舍。 不得不说,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身子。 陈北冥无奈一笑,凌月儿的确到突破时,也曾给过她承诺。 于是抱起怀里的身子,向着寝宫中走去。 “小兰,去熬一碗莲子粥来,我想喝。” 徐兰答应一声,迈着莲步依依不舍地向外走去。 寝宫内。 两具身子最终交缠在一起。 陈北冥催动气息进入凌月儿的体内,与她自身气息汇合,在经脉中快速运行一周天。 一切准备就绪,开始向着胸腹中间冲击。 “啊!痛啊!” 凌月儿只觉得要裂开,第一次冲击反弹,让她痛不欲生。 陈北冥没有停下,再次汇聚更大的力量。 一次次地冲击着宗师大门。 其实,陈北冥在竭力控制着力道。 他若不管不顾,强行突破,等待凌月儿的恐怕就是爆体而亡。 凌月儿咬着银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痛呼。 她尝试突破时,虽然痛苦,但那程度比现在要差上许多。 就在有些扛不住的时…… 胸腹间突然涌出些许奇异感觉。 让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在欢呼的感觉! 就像打开一道缝隙。 凌月儿明白,那就是宗师! “人家扛得住!” 陈北冥也察觉到她濒临突破,便指挥着气息缓缓将口子扩大。 不知过了多久…… “啊!!!” 寝宫中传出一声冲天啸声。 凌月儿只觉得身体中气息,再也不是用用就枯竭。 而是生生不息,不用担忧后继无力。 而且,感知能力扩大不止十倍。 似乎方圆数十丈的细小变化都能感知到。 “快快调息,巩固境界!” 耳边传来情郎的声音,凌月儿才收起心神,盘坐开始调息。 陈北冥穿衣下床,回头看一眼入定的凌月儿,抬脚离开寝宫。 走到外面,正看到一脸担忧的徐兰。 她想进来,却又不敢。 “王爷,您没事就好。” 徐兰见他安然无恙,拍拍胸脯。 陈北冥笑着拍拍她头顶秀发。 无论何时,面对这张脸,都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累了吧,累了就早些去休息。” “奴婢不累,您还没喝奴婢的粥呢。” 徐兰大着胆子拉住陈北冥的手,到厅中桌前坐下。 陈北冥端起莲子粥,尝了一口,软糯香甜,口感正好。 “还得是你的手艺,我还以为这辈子喝不着。” 徐兰得到陈北冥夸赞,心里甜滋滋的,冲淡心中的乡愁。 陈北冥能看出她的局促不安,想到她大老远来投奔,确实有些冷落。 牵着她的纤手到外面。 “若是舍不得你弟弟,我就让姜成武把他一家送过来。” “他笨得很,能做什么,升州城的掌柜很照顾他。” 徐兰心中感动之余,又怕弟弟拖累陈北冥。 陈北冥没再说,高丽迟早要并入大乾版图,不管那个小舅子是想留在高丽,还是接过来,都不是什么难题。 于是,抱起她柔细的身子,跃上寝宫的房顶,欣赏起越州的夜景。 越州无宵禁,又是南梁经济强镇,加上位置优越,夜生活就算比都城也不弱。 徐兰靠在陈北冥怀里,很是欢喜,身子暖洋洋的。 但终究是劳作一天,很快闭上眸子,睡了过去。 陈北冥见她睡着,并没着急下去,又过一阵,才抱着去寝宫旁的房间,拥着睡去。 次日,陈北冥被徐兰挣扎起身的动静吵醒。 见外面天色还没亮,又将她拖回被窝。 “一大早起来做什么,继续睡。” “奴……奴婢小解呢。” 徐兰红着脸央求道。 陈北冥抱着徐兰来到屏风后。 “小事,我代劳就好。” 也不等她拒绝,善解人衣之术已经施展。 哗啦~ 徐兰忍着羞意,只能任由陈北冥看个干净。 反正身子也不会交给第二个人。 小解完两人便又回到床榻上。 “王爷,那位姑娘……” “不去管她,昨夜已经离开。” 陈北冥不想禁锢红颜知己,凌月儿想走,便随她。 等闯祸,或者累了,自然会回来。 但很快两人就躺不下去,冯牧在门外禀报,船坞修建遇到问题,需要定夺。 陈北冥一拍脑门,这种事还要自己操心,大乾船坞建造就没参与过。 手里还是缺造船的大匠。 他不情愿地起来,匆匆赶到船坞现场。 听完负责船坞建造的阵师讲述,疑惑地看着。 第1679章 詹姆斯的小算盘 “你不知道滑轮组的存在?” 陈北冥皱眉道。 年轻阵师懵逼地看着他。 “请王爷细说,什么是滑轮组?” 陈北冥无奈地让人去准备材料,现场组装几个滑轮组。 这工具在大乾早就普及,不管是火车、船只的卸货装货,还是盖房子,凡是吊取重物都少不了。 当滑轮组放置好,船坞吊装沉重石块和木材,简直省力到极点。 年轻阵师瞪大眼看好一阵,才朝着陈北冥大礼参拜。 “小人崔秀多谢王爷指教!” “崔秀啊,船坞以后就由你来主导,过阵子大乾海州那边会有几个造船大匠过来,好好学。” 陈北冥很是喜欢眼前的年轻阵师,人长得干净,办事也踏实。 崔秀眨眨眼,随即狂喜地跪下。 “小人多谢王爷栽培!” 言外之意,分明就是将他当作南梁的造船大匠来培养。 对于他来说,能和船只打一辈子交道,是件极为幸福的事。 他出身阵师一脉,天生就对机关器械感兴趣。 “起来起来,只是以后你就要在船坞里过大半辈子,可要想好。” 陈北冥还是提前说清楚,毕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那种寂寞。 崔秀憨厚一笑,摸摸后脑勺。 “不怕王爷笑话,小人不喜欢和人打交道,都城的繁华也看过,就算在船坞过一辈子,小人也愿意。” 陈北冥拍拍崔秀的肩头,将他拉到一边。 “来,我跟你说……” 将船坞图纸上许多地方给讲解清楚。 另外,从怀里拿出一份新的图纸。 “再看看这个……” 图纸展开,崔秀紧张的呼吸都急促起来,指着图纸的手都在颤抖。 “王……王爷,这分明是船,但为何长如此模样,黑黝黝的……都是火炮?” 崔秀看着船身上几个巨大的炮管子,紧张地说话都不利索。 陈北冥看着图纸也是唏嘘不已。 “不错,此乃铁甲舰,巨炮的威力与现在手中的火炮,根本不是一回事,与之相比,现在的火炮就是一堆废铜烂铁!” 崔秀听得眼睛一亮,指指铁甲舰的烟囱。 “王爷,那又是何物,小人看了许久,也不认得作何用处。” 陈北冥将图纸卷起来,背过手。 “那是烟囱,下面是个蒸汽机,能为铁甲舰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到时候,战舰无需风帆或者人力驱动。” 崔秀咽下口水。 “蒸汽机?那是何物?” 陈北冥笑着走到临时搭建的一排房屋前,指向将要开锅的陶壶。 “它的盖子为何在动弹?” 崔秀观察几眼,瞬间明白,嘴唇哆嗦几下。 仿佛掀开世间秘密的盖子。 为何前人就没想到过?! “小人懂了,小人懂了!” 随即大笑着开始手舞足蹈。 有阵师看过来,实在不解同伴为何会如此失态。 陈北冥笑而不语,他只做启发,至于年轻阵师能不能做出东西,并不在意。 “王爷,王爷!末将来了,您可不知道,末将一路多难!” 虽然没转身,只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 接着一个滑跪,眼前出现谄媚的笑脸。 陈北冥没好气地给李景隆一脚。 “怪不得别人总骂你谗臣,就不会好好施礼。” “末将这不是想您,谗臣就谗臣,末将愿意,要不带您去看看,末将选出来的精兵强将?” 李景隆期待地抬起头。 陈北冥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但他不同。 这家伙说话办事最合心意。 “走吧,去看看。” “王爷请!” 李景隆屁颠地在一旁带路。 两人走到工地之外。 陈北冥看着眼前盔明甲亮的五千军卒,倒也像那么回事。 “末将请教过军中一些精通水战的老将,才从三大营和民间招募来人……” 李景隆为表功,将如何组建海军衙门的经过,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钱不够,李景隆就变卖家产,总算将海军衙门建起来。 没人手,就掏空心思去一些将门求助,许诺官位和好处,好不容易才拉起一支队伍。 陈北冥听完,也是久久不语,他也是没办法,手中实在缺钱。 但李景隆还是将海军衙门搭建起来,绝对是个人才。 “嗯,本王很满意,走吧,本王带你认识一个人。” 李景隆不明所以,他自认最近苦学水战之法,心中早有所得。 南梁还有什么水战名将? 但当走出越州东门,看见码头上两艘怪物似的庞然大物,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从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漂亮庞大的战船。 “王……王爷,这……这是……” “两艘战舰以后就是你的,可要给本王保护好。” 陈北冥头也没回。 李景隆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 “您放心,谁要伤害它们,末将和他拼命!” 陈北冥招呼着。 “三保啊,过来认识下李景隆将军。” 李景隆一听眼前之人竟是大乾海军大都督,顺杆儿爬地就套起近乎。 他自从负责海军衙门的筹建,没少听到大乾海军都督的传闻。 横行东海和南海,有海阎王的凶名。 但凡海盗和大食人,听到他的名字,无不胆寒。 马三保是个急性子,没有废话,当即让南梁海军士卒上战舰,出海训练。 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将两艘战舰交接。 李景隆高兴至极,屁颠屁颠地向陈北冥行礼,随着马三保登上战舰。 陈北冥笑眯眯地摆摆手,不知道这厮一会儿还笑不笑得出来。 海上的恐怖,可不是大江可比…… 随即,转身返回越州城。 到行宫门口,看见蹲在角落,穿着南梁百姓衣衫的一伙人。 要不是他们标志性的英吉利相貌,还以为是流民。 “你们蹲在本王行宫前做什么?” “尊敬的梁王殿下,小人来此是想求您允许我等暂时定居越州,小人没有钱财购买物资和维修船只,所以需要做生意赚钱。” 詹姆斯小心翼翼地凑上来。 陈北冥扫视一圈眼前英吉利人。 一个个眼中透着清澈的愚蠢,和对南梁甚至汉人文化的谦卑,嘴角一咧。 不管是战舰还是火炮做到的,总之很爽! “可以,只是,本王有个条件。” 第1680章 墙头草的节操 “殿下请说。” 詹姆斯学着汉人礼仪,拱拱手。 陈北冥见他行礼笨拙得像个狗熊,摇摇头。 “你们可以留在越州,但需遵守南梁律法,不得犯罪,否则休怪律法无情。” “自然,殿下请放心,我等都是良民。” 詹姆斯用力拍着胸脯。 陈北冥心中冷笑,赶出来探索新陆地的家伙,哪里会是什么良民。 恐怕不是强盗就是小偷,敢冒着生命危险出海,没有一个善茬。 伸手将冯牧招来。 “盯紧他们,胆敢欺辱我南梁百姓者,杀!不用留手。” “奴婢遵旨!” 冯牧答应一声,下去布置人手。 陈北冥回到行宫内刚坐下,徐兰拿着信过来。 “王爷,昨晚那位姑娘留给您的。” 陈北冥微愣,接过信件展开。 【爷,见字如面。 妾身在追查阴阳家一处宝藏。 历代阴阳家其实都在疯狂地攫取财富,但财富去往何处,却只有掌门知道。 别看阴阳家人数众多,其实花费与攫取财富相比,不过九牛一毛……】 陈北冥登时大感兴趣,现在穷得叮当响,对宝藏之类,最没抵抗力。 “月儿啊,那就要看你的本事。” 徐兰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她虽然会说汉话,但字认得不多。 “王爷很高兴?” “自然高兴,若能找到宝藏,我就再也不怕缺钱。” 陈北冥搂住徐兰,在她香唇上吻一记。 徐兰羞地抿着唇,只想永远与陈北冥像现在一样独处。 陈北冥见外面阳光正好,便拉着徐兰出行宫,去当街溜子。 能与他独处,徐兰自然高兴,一路上笑声就没停过。 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很快越州知府左孙又找上他们。 “王爷,逆贼那边来人,想求见您。” “哦?来的人是谁?” 陈北冥思绪飞转,分析逆贼目的。 老东西找上门,不会是想投降,很可能与景王有关。 “大楚”亲王消失无踪,最担忧的莫过于逆贼。 没有景王震慑手下宗师高手,恐怕他身为“大楚”皇帝,连觉都睡不踏实。 “回王爷,是宁九道。” 左孙恭敬一礼。 陈北冥微微一怔,随即大笑。 “倒是个熟人,走吧,本王见见他。” 行至府衙,远远地就看见大堂站着一个高大身影。 扑通~ 陈北冥还没进大堂,宁九道就跪下,跪得那叫一个干脆。 “罪臣宁九道参见王爷!” “呦呵,这不是靖南侯,本王可经不起你如此大礼。” 陈北冥迈步走进大堂,坐在桌案之后。 宁九道将身体转个方向,膝行到桌案前。 “王爷,以往都是罪臣不对,猪油蒙心才会跟随逆贼造反,您就看在罪臣没有对皇族动手的份上,饶过罪臣!” 陈北冥眉头紧蹙,不知道宁九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作为逆贼朝廷中的实权人物,宁九道一直颇受重用。 “你当本王是三岁孩子?有屁就放,否则本王命人剐了你!” 孰料,宁九道却突然大哭起来。 “王爷救命,逆贼朝中现在乱成一锅粥,各家有各家的地盘和军队,逆贼实际已经掌控不住下面人,而且……” 说到此处,宁九道犹豫起来,似是不敢说。 陈北冥听完宁九道的话,也是讶然起身。 东厂虽也有情报传回,但此类消息却从未听说过。 并非下面的番子不干活,而是这些情报,非核心高层绝不可能知道。 “你是想说景王失踪吧。” 宁九道吃惊地抬起头,想不到陈北冥竟一言点破。 对于梁王,他再无任何怀疑,只想将全家从大楚那个泥潭里捞出来。 他虽然还是大楚的高层,逆贼心腹,但已经预感到那破船船已经千疮百孔。 “您说得没错,景王一去不返,逆贼怕得很,现在连后宫都不敢出。” 陈北冥走到宁九道面前,围着他转一圈,不由冷笑。 “你此来是奉逆贼旨意,与本王讨要景王的吧,你这条老狗还真是嗅觉灵敏,每次都能嗅到危险气息,改换门庭。” 宁九道不敢动弹,冷汗早就湿透冬衣。 上次也是在越州城,那几十巴掌彻底将他的狂妄打散。 都城一战,彻底让他看清逆贼的虚弱。 “罪臣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只想尽力弥补,求王爷给一个机会!” 陈北冥没再看宁九道,负手走到大堂门口。 “本王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以后你就负责传递逆贼那边的机密情报,自有人联系你。” “罪臣愿意!只求……只求事后您能给宁家一个机会,罪臣愿以死谢罪!” 宁九道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陈北冥冷哼一声。 “你的人头先寄放在脖子上,到时本王自会去取,至于事后如何处置宁家,一切看你的表现。” 宁九道感激涕零,尽力磕着响头。 陈北冥思虑过后,还是决定捅姬家一刀,亲自送宁九道出门。 “景王不在本王手里,而是被姬家所擒,你据实向逆贼说就好,不过若是讨要得慢了,恐怕就会被人炼成武傀儡。” 宁九道吓得心中一突,他虽不知道什么是武傀儡,但想来也是某种江湖手段。 这些年许多鬼蜮伎俩也见过很多,早就身心俱疲。 “罪臣明白,请王爷止步!” 陈北冥知道他的意思,不想让手下看到已经投靠。 于是,目送宁九道离开。 “王爷,此人一向狡诈狠毒,您不可不防。” 左孙摆出一副忠臣模样,见陈北冥冷眼看着,讪讪一笑。 陈北冥拍拍左孙的大肚子。 “老左啊,你到底是能臣还是赃官,忠诚于谁,本王若是势弱,你又会倒向谁?” 这连续的几句问话,让左孙冷汗直流。 想了许久,才勇敢地抬起头,一脸肃容。 “下官以前走错路,以后不想再错,下官以后只忠于王爷一人!” 陈北冥闻言一笑,举步向外走去。 “我会看着你,莫要让我失望。” 左孙躬身一礼,久久不愿起身,哪怕陈北冥背影已经消失。 陈北冥回到行宫,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徐兰,禁卫也说没见过人离开。 听到如此,顿时大急。 第1681章 沿州内乱 陈北冥正要下令找人。 姜黎却带着徐兰从隔壁翻墙过来。 “哼,只是将人借走一会儿,看你着急的!” 姜黎朝陈北冥做个鬼脸,又翻墙回去。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她这婆娘完全没把行宫当回事。 只好问起徐兰。 “去帮什么忙?” “也只是些女儿家的事……” 陈北冥见此,便没再问。 此时天色已晚,陈北冥拉着徐兰去行宫厨房,亲手做起饭来。 用完饭后,他在书房批阅都城送来的奏疏,而徐兰则在一旁做着针线活。 两人如此相处,倒也有几分夫妻的温馨模样。 陈北冥偶尔看看烛光下的徐兰,十分期待能将她拿下。 不知这位高丽美人,会是何种滋味。 正胡思乱想,门外响起脚步声。 “王爷,急报,沿州城似是发生内乱,逆贼互相打了起来!” 冯牧兴冲冲地冲进来。 陈北冥放下笔,一步闪到地图边。 沿州位于越州南一百多里,也是沿海州府,但海港条件相比越州要差上很多。 经济自然也有很大差距。 “可惜兵力不足,若是派兵强攻,就算打下来,也无力守城。” 虽说国都之战,死伤不大,但逆贼横征暴敛,导致南梁人口不增反减。 陈北冥又不愿强征百姓,所以三大营和复国军的扩充一直缓慢。 “王爷,我们手中有战舰,何不炮轰沿州城?” 冯牧忽地想起战舰。 陈北冥摆摆手。 “炮轰沿州会误伤百姓,他们亦是本王的子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若在异国打仗,可以没有顾虑,但这是南梁国土。 可如此天赐良机,陈北冥实在坐不住,还是决定走一趟。 吩咐冯牧道。 “去召集几十禁卫高手,随我去一趟沿州。” 回过头,叮嘱徐兰。 “你留在行宫中,不要乱跑。” 徐兰柔柔地点点头。 “您尽管去,奴婢等您回来!” 陈北冥送她回房,才转身离开行宫,与禁卫高手汇合后,向沿州奔去。 夜里奔袭,还是在沿海州府,天气又阴又冷,风吹在人脸上很不舒服。 跑出三十多里,靠近沿州界时,陈北冥命令降低速度,改走小路进入沿州。 黑暗中,已经能看出官道上有小股军队驻扎。 看那些人仍在喝酒取乐,就知道他们肯定没有收到沿州出事的消息。 在山间小路走了十几里,才算绕出去。 找准方向后,继续向沿州城进发。 到达沿州时,已是深夜。 离着十几里,就能看到冲天的大火。 整座城池似乎都在燃烧,官道上都是逃难出来的百姓,可见冲突之激烈。 陈北冥几次向百姓询问,都是语焉不详,谁也不清楚兵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此,只好去沿州城看看。 到沿州北门,不管城头还是城墙下,倒着许多穿着盔甲的兵卒。 从兵卒的盔甲样式判断,属于两伙人。 城中火势太大,无法进入。 陈北冥只能命令,禁卫。 “你们在外等候,我去看看。” 随即,施展轻功登上城墙。 一眼望去,偌大的沿州城已经陷入火海。 而且城南仍有喊杀声传来。 那些人为争权夺利,置百姓于不顾,一个个都该死。 此刻海风太大,城中大火已经没法救,陈北冥舍弃救火的念头,向城南掠去。 城南平原上,两伙人正打得难解难分,尸体扔了一地,看得他怒火冲天。 经过一番寻找,很快便锁定两人。 那两人都穿着豪华战甲,周围有家将护卫。 不用说,就是罪魁祸首。 陈北冥身法如电,冲进家将包围,将其中一人抓住,再用相同的法子,抓住另一个。 在家将们的惊愕中,带着二人回到沿州城下。 每人甩出几巴掌。 二人一脸蒙逼地看向陈北冥,还没说话。 就听他口中吼声如龙吟虎啸一般,将二人的耳朵瞬间震得嗡嗡作响。 “本王萧无忌,速速罢手停战,否则休怪本王无情!” 声音清晰地传进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正想冲锋救主人的家将们,吓得勒住马匹。 他们可不认为能在陈北冥手下救人。 他见没有人蠢地上来拼命,转身看向两个元凶。 “说说吧,是本王动手,还是你们主动交代。” 两人知道陈北冥的身份,脸上表情变换得很是精彩。 “沿州沈家家主沈舟参见王爷!” 身材瘦削的中年汉子首先表态。 另一个健壮汉子也不甘示弱,单膝跪下。 “沿州尚伊见过梁王!” 陈北冥冷着脸指指身后的沿州城。 “是谁点的火?” 沈舟与尚伊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承认。 他们都没弄明白火到底是谁点燃,都以为是对方。 陈北冥见他们模样,气得一人又甩一巴掌。 两个人挨揍,倒是谁也没意见,互相瞪一眼。 陈北冥压下心中怒火。 “本王给你们一个选择,继续跟着逆贼,满门抄斩;回归朝廷,免死罪!” “我沈家愿意归顺王爷!” 沈舟想都不想,他早就受够尚家,仗着朝中有人,在沿州横行霸道。 沿州的大小官员,许多都是尚家的子弟或亲眷。 尚伊心疼给逆贼的银子,为独霸沿州,他前后送上去近百万两好处。 现在让他放弃,非一般的肉痛。 但不放弃,就只有死。 “尚家愿降!” “既然都愿意归顺朝廷,那就去救火,愣着干什么!” 陈北冥没好气地一人又甩一巴掌。 两人反应过来,忙招呼私兵救火。 由于临海,倒也不担心缺水,两家私兵经过半日的救火,总算在次日中午将火势扑灭。 看着化作废墟的沿州城,两人才知道后悔。 虽然祖宅都在城外,根基未损,但城中的产业却全都烧没了,损失惨重。 陈北冥才不想管他们的损失,下着。 “你们两家开粥棚赈济百姓,并派人帮着百姓重建家园。” 沈舟与尚伊两人经历过昨夜的战斗,其实想明白些东西。 之前互相坑对方的事,经过互相印证,确定有人在挑拨。 而两家之所以势同水火,闹得谁也容不下谁,都是在沿州知府到任之后。 轰隆~ 西面官道上旌旗漫卷,显然有大军攻来,两人顿觉不妙。 第1682章 准备捡漏的渔翁 等看见旗子上的崔字,沈舟与尚伊马上明白一切。 经过昨晚的火并,私兵死伤过半。 加上陈北冥逼着拿出粮食救济灾民,他们根本无力与崔家抗衡。 只能找到陈北冥这个救命稻草。 “王爷救命,率领大军来的是崔锦那个老匹夫!” 陈北冥站在城头上,远眺大军,只是估算就推测出此次对方出兵不会低于一万。 “崔锦?他倒是活得自在。” 当初铲除崔鸿后,崔家四分五裂,崔家老二崔锦就带人南下,逆贼都城一战失败,崔锦又跟着继续逃亡。 没想到如今倒是出息。 “王爷,我们两家如此冲突,都是姓崔的在后挑拨,求您为我等做主!” 沈舟急地跪下。 尚伊见沈舟如此,也是反应过来,跪在一旁。 陈北冥瞟了二人一眼,冷笑一声。 “现在想明白?早干什么去了,两个笨蛋,被人蒙在鼓里如此戏弄,去整军吧。” 他们被骂得一脸羞愧,都想抽自己嘴巴子。 昨夜要不是陈北冥出现阻止,他们别说反抗,人马都得被姓崔的吞下,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慌忙起身去整军。 片刻之后,两支伤痕累累的私兵队伍站在陈北冥面前。 几乎人人带伤,身上的盔甲松松垮垮,一脸疲惫。 陈北冥摇摇头,真不知两家养的什么私兵。 沈舟与尚伊则满脸堆笑在一旁,他们也知道陈北冥看不上他们的私兵,但这是能拿出来的最后家底。 “王爷……” 陈北冥没有理他们,看一眼远处正快速靠近的大军,缓缓开口。 “本王萧无忌,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本王的身份,现在不废话,跟随本王冲阵,后退者杀!” 随即翻身上马,抽出横刀,向天一声怒吼。 私兵还在懵逼,下意识地抽出兵刃吼着。 众人被陈北冥身上强烈的战意影响,渐渐忘记身份和伤痛。 这一刻,他们就是嗜血的猛兽。 沈、尚两位家主看得震惊不已,他们也听过梁王的厉害。 但只一嗓子,就激起私兵的战意。 这一点,恐怕世间再无人能做到。 陈北冥一马当先,冲杀出去。 冯牧率领禁卫高手,紧随出发。 私兵怒吼着跟在队伍后面,朝着远处大军气势汹汹地杀去。 崔家大军的前锋将领还在得意,想着怎么玩沈、尚两家的女人,但喊杀声将他拽回来。 “怎么回事?!” “将军,他们好像朝我们杀了过来!” 亲兵指着冲杀在最前面的陈北冥,目露惊恐。 此刻的陈北冥,骑在一匹黑马上,快速靠近,眼看着就要冲到军前。 “射……射箭!快……射死他!” 前锋将领吓得舌头都伸不直。 但还没等弓箭兵张弓搭箭,陈北冥就已经冲到近前。 “给我死!” 一刀斩杀挡在前面的兵卒。 横刀一起一落,就有数条人命消失。 弓箭兵吓得转身就逃,他们可不想就这么被杀。 此时,冯牧带着禁卫高手赶到,跟在陈北冥身后补刀。 而沿州私兵,亦是毫无畏惧地冲进敌阵。 前锋将领无论怎么下令,都已经控制不住军队。 他欲哭无泪,还没摆开阵势,对方就打过来,让他怎么打。 “撤!” 如此,只能下令后撤,被溃兵裹挟着向中军退去。 陈北冥根本不管什么战阵和战法,就是一个杀,率领禁卫和沿州三千私兵,朝着崔家大军一路猛凿。 位于中军的崔锦,脸色大变,一眼就认出陈北冥。 这位打仗的风格,他可是知道。 “活阎王怎么在此,火枪营呢,将火枪营拉上来,老夫要打死他!” “大帅,可我们的人和敌人纠缠在一起,如何开火?” 副将一脸为难。 崔进一脚将副将踹下战马,脸色狰狞地怒吼。 “就是死一百万人,只要弄死他,老夫都愿意,快去传令!” 副将从没见过崔锦如此可怕,起身就去传令。 陈北冥一直在盯着对方中军的动静。 看他们正在变阵,后面扛着火枪的兵卒正在向前移动。 知道不能等火枪兵列阵,否则都得死。 “目标中军,随着本王,杀!” 他们就像一支死亡镰刀,所过之处,人就像庄稼一样,成片倒地。 尽管崔家将领想控制军队反抗,但兵卒早被杀破胆。 陈北冥狂吼着加快马速,在砍倒一员敌将后,终于冲到中军阵前。 用袖子擦干净横刀上的血迹,继续朝着中军前的重甲骑兵冲去。 重甲骑兵根本不想和陈北冥战斗。 他们看着同伴被杀神像砍庄稼一样杀死,就知道上去也是一样的结果。 但后面将军的威胁,让他们不得不举起武器。 可还没等反应过来,血雨就已经淋下。 最前面的重甲骑兵上半身都没了,而下半身仍然坐在马上。 伴随着残肢断臂乱飞,重甲骑兵很快被杀穿溃逃。 陈北冥单人单骑,已至中军本阵前。 而火枪兵已经在列阵。 陈北冥一夹马腹,冲进火枪兵营地,杀穿敌阵的私兵此刻兴奋得血脉偾张。 这一刻,他们觉得自己无敌。 战意到达顶点,仿佛不知道什么叫累。 像是一头头猛虎,杀进中军,冲进火枪兵中。 崔锦见状,知道大势已去,果断下令撤军。 再不跑,他就要留下。 至于后军和好不容易弄来的火炮,全都不要,逃命要紧。 陈北冥看着远处逃走的崔锦,冷笑着擦去脸上污血。 “崔锦,熟人见面,你不来见见本王?” 崔锦听到陈北冥的声音,吓得疯狂抽着马鞭,只想远离杀神。 陈北冥翻身下马,走上一处矮丘,看着天边溃逃的败兵,松了口气。 仗打完,目睹全程的沈舟与尚伊两人,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醒来。 他们狂喜地狂奔而至,命令私兵收拾缴获的兵刃战甲和火枪火炮等战利品。 这些好东西,以前想都不敢想。 虽然家中也私自买些火枪镇宅,但毕竟不能拿出来对敌。 然而,下一刻,他们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第1683章 不好,王爷跑了! 私兵没人听他们的命令,收拾好身上的伤,全都聚集到矮丘下,齐齐看着陈北冥。 就算两人喊破嗓子,私兵都没人瞧他们一眼。 陈北冥提着横刀走下矮丘,私兵全都围上来。 “王爷,小人作战可是勇猛?” “您收下小的,小的愿意追随王爷!” “这他娘的才叫打仗,小人以后就是王爷的人!” 众私兵经过一战,谁还想回去为沈家和尚家卖命。 当私兵虽然能吃饱饭,但也就比佃户强些,不用干活,但仍然是主家的私产,可以任意打杀。 大家都听说过,梁王治下,不喝兵血,不扣军饷,谁不想跟着? 陈北冥扫过众人的期盼眼神,拍拍这个,捶捶那个。 “都是好汉子,即日起,你们就是沿州守军,本王会给你们身份,没人可以再欺负你们!” 私兵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梁王千岁千千岁!” 陈北冥看向一脸苦涩的沈舟和尚伊,面色转冷。 “怎么,还想让猛士继续给你们当私兵?” “不敢不敢,小人回去就烧掉身契!” 沈舟当即表态。 陈北冥还算满意,看得出沈舟有意投靠。 “想出海,就去越州,找当地豪族商议,就说是本王的旨意。” “多谢王爷,小人知道该怎么做,不用您督促,小人回去就散去家奴,交出土地!” 沈舟大喜,作为沿海大族,沈家就有船队,更知道出海的利益之大,但也只在近海做些生意,不敢跑得太远。 对于大乾勋贵占据的吕宋、马六甲等岛屿,早就羡慕得口水直流。 上次都城瓜分南美大陆的事,多少南梁大族参加,他就动过心思。 眼下得到陈北冥允许,岂不意味着沈家就要腾飞! 私兵不要也罢,跃上家将牵过来战马,朝老宅跑去。 尚伊见沈舟跑了,立刻急眼。 “王爷,我尚家也不要私兵,您能不能也给小人一个机会?” 陈北冥瞪尚伊一眼。 “还不快滚,等着本王去给你搭桥铺路?” 尚伊喜滋滋地给陈北冥磕头,叫嚷着让私兵去尚家领田地。 他并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带人直接北上,去了越州。 目的很明确,他要赶在沈家之前,与越州豪族达成合作。 尚家永远要压沈家一头! 陈北冥懒得再管两人的小心思,看着残阳下的沿州城,有些唏嘘。 没想到收回来的还算简单,虽然只是一座损失惨重的城池。 当务之急就是重建,虽然沈、尚两家承诺负担部分重建的费用,但仍有很大的缺口。 国库是掏不出钱,就只能向富户伸手借。 当帝王当得像他这般穷困,恐怕也找不出几个。 陈北冥所能拿出来的,就是卫生纸、香皂、奶糖、棉袜、棉布等货物的专卖权。 沿州虽然经济不如越州,但那只是相对而言。 比其余南梁州府不知富裕到哪里去。 沿州城的富户,尽管城中宅子烧掉,但他们手里的土地和家产全加起来,不比沈、尚两家差多少。 富户一听标的物,抢得一个比一个厉害。 那些货物在南梁的紧俏程度,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最终以五年专卖权,换取四十万多两银子,用来给沿州城百姓重建家园。 由于沿州没有知府,陈北冥将左孙从越州叫过来,让他负责沿州的重建。 虽然工作量翻一倍不止,但左孙却是丝毫不惧。 到达沿州就开始露天办公,将所有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陈北冥整合完沈、尚两家的私兵,并从禁卫中挑出守将,做完之后,才返回越州。 离开时,天还没亮。 他看着旷野中一个个竹棚,还有远处正在重建的沿州城,驻足片刻,才带着人悄悄离开。 陈北冥走后没多久,就有百姓过来送吃食,发现帐篷空荡荡,一嗓子就将竹棚中的百姓们惊醒。 “王爷跑了,不好!” 百姓们乱哄哄的,都有些不知所措。 几日相处,他们已经彻底喜欢上王爷。 不仅亲民,没有丝毫架子,但有百姓求助,从不拒绝。 并当着一众百姓的面,处死几个罪大恶极的恶少,一下子赢得百姓爱戴。 左孙听到动静赶过来,听见百姓的话,直翻白眼。 “胡说八道,什么叫王爷跑了,王爷是不想给沿州添麻烦,才悄然离开。” 说完,对着越州方向躬身一拜。 百姓反应过来,也纷纷下跪,向北跪拜。 左孙身为兼任的沿州知府,有教化百姓的职能,为将沿州的事情办得漂亮,用尽浑身解数。 但也因此,短短几日,人就瘦掉一圈。 可是他也从中真正找到做官的意义,所以整个人气度发生极大的改变。 见一众百姓对陈北冥充满感激,趁热打铁,继续以工代赈计划。 招呼想赚钱的百姓报名。 虽是大冬日,住着竹棚,但百姓却是充满希望,一个个争先恐后报名。 给自己修房子,还能赚钱,如此好事谁不愿意。 左孙笑眯眯地看着踊跃报名的百姓,不由感叹梁王的厉害,瞥眼东州方向。 “想和王爷争天下,你也配!” …… …… 陈北冥返回越州,刚到行宫门口,就看见蹲在角落的人。 没有细看之下,他差点没认出来…… 第1684章 什么?又带人回来了? 陈北冥细细打量,几日不见,眼前几乎瘦脱相的人竟是曹国公李景隆? “王爷,末将苦啊!” 李景隆扑上来,抱着陈北冥的大腿痛哭出声。 陈北冥既心疼,又好奇。 “你怎么瘦成这副模样?” 不提还好,一提李景隆又开始嚎。 断断续续地才说清发生什么。 原来出海之后,马三保为让李景隆快速上手,就用陈北冥训练他的法子,对李景隆统统用一遍。 就这样,大冬天的海面上,马三保一脚就将李景隆踹下海。 李景隆是个旱鸭子,哪里受过这罪,被冰冷刺骨的海水几下就给冻抽过去。 他心里的委屈,说都说不完。 “王爷,姓马的不是人!” “马三保命人将我捞上来,灌一罐子姜汤,烧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等我气冲冲地去找他算账,结果见面话还没说,又给我揣进海里……” “这次多挣扎几下,喝几口海水……” “如此反复几次,后来我学聪明,学会了游水,但海上的恶劣海况,加上总是担惊受怕。” “我还是病倒,又吐又拉,差点病死。马三保见我快不行,才下令返航。” 李景隆终究捡回一条命,赶紧跑来行宫哭诉。 陈北冥听完过程,叹了口气。 “三保说得没错,本王当初就是那般训练他,但他大冬日将你踹下海,确实有些过分。比我还变本加厉,本王回头定然狠狠教训。” 李景隆哭诉完,才缓缓站起,一脸委屈。 “王爷,您不会收走末将的海军总督吧?” “怎么会,胡思乱想什么,还不快回去养着,马三保不能在南梁待太久,你有时间就去请教,海军交给别人本王不放心。” 陈北冥给他吃下定心丸,这货才一步三回头地走远。 回到行宫,徐兰立刻迎出来。 这次换身宫装,加上她本就古典的相貌,整个人极是赏心悦目。 “王爷!” 徐兰一脸娇羞地跑到面前。 陈北冥捞住她的下巴,低头就吻上去。 这一吻,直将徐兰吻得身子娇软无力才停下。 “想我没有?” 徐兰嗯一声,低头说了句高丽话。 陈北冥不解其意,徐兰却不肯解释。 “对了,姜姑娘来寻过您几次。” 徐兰转移话题。 “她啊,应该没什么正事,不然肯定直接去找我了。” 陈北冥苦笑着摇头。 恰好此时有奏疏送来,他只能去书房批阅。 等批阅完奏疏,快马送走,也已经华灯初上。 陈北冥转身回书房,想着今夜说不定能宠幸徐兰,心中一片火热。 但找到她时,却见她趴在桌子上睡着,手中还拿着件做到一半的男子衣衫。 只好苦笑一声,将她抱起,放在床上,盖好锦被。 想起方才说的姜黎,便关门出来,纵身跃上房顶,到隔壁院子。 然而,院中却是黑着灯,两姐妹都不在。 陈北冥见状,猜测两姐妹肯定去了工地。 若是出事,阵师肯定会第一时间找上门。 便又朝着海边船坞掠去。 虽是夜晚,但微弱火光下的船坞工地已经有些模样。 其中安装着许多密密麻麻的机关,就知道都是姜家姐妹的杰作。 巨大的龙门吊已经组装完毕,上面设计复杂的滑轮组和供人行走操作的道路栏杆,一切陈北冥提过的东西,都已经变为现实。 他不得不感叹阵师的动手能力。 若论对机关器械的造诣,他们绝对不输墨家多少。 然而找了一圈,仍是未见两姐妹的身影。 难免有些疑惑。 于是,半年找到一个阵师弟子询问。 “姜黎呢?” “王爷,家主人刚离开不久。” 陈北冥无奈,只好又折返回去。 果然,院子里已经亮起烛火。 正想进去问问姜黎找他干什么,就听里面传出说话声。 “阿姐,听说隔壁的狗王爷回来了,不知道走什么狗屎运,好像说是打下一个城池。我还想去问问他,都没见到人。” 陈北冥听完差点鼻子气歪,什么叫狗屎运,真想狠狠地揍那小妞一顿。 姜屏啐道。 “净会胡说,你见过谁单人单骑就敢冲进敌阵,又率领几千杂兵击溃装备精良的大军,世间还有谁能做到?” 姜黎似乎没法反驳姐姐。 “阿姐怎么知道那般清楚,你不会喜欢他吧?” “你个丫头,怎么和我说话!” 姜屏批评道,听动静还要打人。 脚步升腾,姜黎从房间跑出来,蹦跳着向对面跑去。 陈北冥见此,确定姜黎没啥正事,看样子也没危险,转身回行宫。 …… 又过数日,海军营地和船坞建造进入正轨,陈北冥动身返回都城。 来时走的水路,回去逆流而上,走水路要慢上许多,所以改走陆路。 姜家姐妹由于要盯着船坞建造,留在越州城。 陈北冥带着徐兰和禁卫,经过近半月跋涉,终于返回都城。 之所以走得慢,是因为在暗访。 经过田州黄家的事,他对地方豪族的执行力很是怀疑。 好在经过敲打,那些人还算配合,基本将土地和隐匿人口交出来。 如此,开春后的土豆计划才好推广。 虽说南梁人爱吃稻米,但眼下能种植水稻的良田有限。 而且产量低,抗病虫害能力也差,遇到水灾旱灾还会颗粒无收。 为提高百姓的抗灾害能力,就只能硬推土豆。 将那些原本撂荒、不适合种水稻的地,都用来种植土豆。 甚至一些取水困难的稻田,也都改成土豆田,先吃饱肚子再说其他。 …… 淮阳听说陈北冥又带回来个人,可是不干,带人就杀进金銮殿。 “狗奴才,你又带人回来,宫里的姐妹还不够你睡,让我瞧瞧。 明月一般,豚不大,长得马马虎虎。” 淮阳绕着徐兰转几圈,又摸又掀开衣服瞧的,活像个人牙子。 陈北冥黑着脸,又不敢骂淮阳,生怕这婆娘让自己下不来台。 好在淮阳觉得徐兰没什么威胁,带着几个宫女,趾高气昂地回后宫。 “你莫怕,她就是那脾气。” “王爷多虑,奴婢没什么,王妃长得真美呢。” 徐兰笑笑,表示没事。 她不远万里来投奔陈北冥,早就做好被刁难的准备。 可方才淮阳的举动,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 相比之前在高丽宫中碰到的死亡威胁,简直温柔太多。 “你以后就在金銮殿做女官吧,放进后宫,我怕她们欺负你。” “但凭您做主。” 陈北冥笑笑,叫来小莲。 “带着徐兰熟悉宫中情况……” 刚坐下准备批阅奏疏,冯牧进来,送上一枚竹筒。 “王爷,刚收到,宁九道传来的。” 陈北冥微愣,没想到此人动作真够快。 展开看一眼,剑眉微微皱起…… 第1685章 蒸汽机 上面语焉不详,只说逆贼在见过几位宗师高手后勃然大怒,骂什么老匹夫。 如果宁九道传出来的情报都是这种东西,此人根本没有投靠的诚意。 “哼!以后此人的情报不必再上报,你们自己处理即可,嗯?不对!” 陈北冥转念一想,猜出事情的原委。 随即让冯牧传令,东厂盯紧潜山。 看来逆贼派高手去过潜山讨要景王,但没有成功。 既如此,让他们两家继续掐就好。 批阅完奏疏,陈北冥当即冲进后宫去宠幸妃嫔。 鲜花嘛,要多浇灌才行。 “别碰我,也不知道你从谁宫里刚过来的,脏死了,去去去!” 琼华听说陈北冥过来,立即迎出来。 但想起这么晚才来寻自己,又觉得委屈,转身往回跑。 陈北冥一把捞住琼华的柳腰。 “这话说得,我最后来你宫里,还不是最在意你。” 琼华嗅到陈北冥满口酒气,气不打一处来。 但见他身上衣衫乱糟糟的,又是心疼。 “少糊弄我,她们都不知道给你换件衣衫,讨厌,别乱摸,将衣衫解了,一会儿让你摸个够。” 打掉豚上的狗爪子,从衣领里拿出另一只。 琼华费很大力气,才将醉醺醺的陈北冥外袍解下。 将外袍扔给宫女后,搀起醉鬼摇晃着走进寝殿,扔到罗床上。 看着床榻上醉醺醺的陈北冥,娇哼一声。 “讨厌鬼,若不是我,谁会收留你。” 随后拿来温热毛巾,一点点为自家男人擦洗着身子。 自为人妻,琼华逐渐明白许多,也开始理解母后。 即便父皇变心,母后仍然遵从本心,一心一意地为父皇做一切。 “哼,你以后敢冷落我,我就自废身份搬去冷宫,才不要像母后那般隐忍!” 琼华一把将热毛巾扔在陈北冥脸上,狠狠地擦洗几下。 谁知将热毛巾拿开,一双眼睛正愣愣盯着自己,吓得后退一步。 但下一刻,就被陈北冥拉进床内,压了上去…… “我怎么会冷落我的琼华。” “你没喝醉?又骗我,我恨你……别……嘤咛……” 琼华意识到被骗,还想抵抗,但挣扎间,衣裙早已不知去向。 而且,很快与心爱的男人纠缠在一起。 等清扫完战场,琼华狠狠地咬陈北冥胳膊一口。 “你就喜欢骗我!” 陈北冥笑嘻嘻地把玩着琼华的如云秀发。 “我可没骗你,只是宗师对酒的代谢快些,没想到听到你对我的情意。” 琼华羞地将身子扭过去。 “谁对你有情意,人家不知道多烦你。” 陈北冥环住琼华的柔腰,让她贴紧自己。 “何时生个孩儿,气气你父皇。” 琼华既甜蜜,又有些遗憾。 “臣妾怕是没有福分呢,我父皇被你气得还不够,你上次那般骂他。” 陈北冥心虚地搂紧琼华,不再多说什么。 对于后宫众妃嫔,琼华是他真心喜欢的女子之一,不想让她受伤害。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相拥着睡去。 次日,大早。 天还没亮,琼华就爬起来,穿好衣裙,做好打扮,便吩咐宫女去为陈北冥准备吃食。 接着从箱子里将一件崭新的蟒袍找出来,纤手摸摸上面的金线。 说起来,这件蟒袍都是在碧晴指导下,一点点缝制出来的。 只是在最后收尾阶段,找尚衣监的绣娘修改补充。 看漏刻快到时间,琼华揪住情郎耳朵就将人拽起来。 “起床,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误了上朝,朝臣不知道怎么骂臣妾呢。这是漱口的青盐,你往哪里吐呢,哎呀呀,衣衫穿反了……” 陈北冥被强行开机,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等坐到桌前用饭,才清醒些。 看着忙碌的琼华,得意地笑笑。 能让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如此伺候,那可不是一般的有成就感。 “笑什么笑,快吃,吃完人家还要去找碧晴呢。” 琼华凶巴巴地催促道。 等陈北冥吃完早饭,被推出门。 才见琼华松口气,然后喜滋滋地出门,去一旁的宫殿。 他苦笑一声,迈着帝王的步态向宫外走去。 还是一样的上班流程,早朝、内阁会议、接见朝臣,等一切忙完,已是下午。 趁着还有时间,出宫前往城外刚建好的货站。 马拉列车已经开始测试。 看着相比大乾,设计更加合理的火车车厢,不得不赞叹南梁商人的认真。 怪不得商业上曾长期压制大乾。 货站也经过墨家和阵师的改造,整个装货卸货流程快了一倍不止。 “王爷,听大乾传来的消息,火车现在已经能坚持一炷香不出事,只是依旧晃动得厉害。” 墨家弟子秦明凑过来。 陈北冥还没来得及看墨月送来的信,闻言一喜。 “能跑动起来就是好事,南美弄出来的橡胶早就装船启运,最迟三个月也该到达大乾,若是成功,就意味着我们即将迎来一场工业革命!” 秦明不明白什么叫工业革命,见陈北冥激动,憨笑着附和。 陈北冥见他不明所以,便将蒸汽机的原理说了一遍。 “若是合格的蒸汽机批量生产,以后武器作坊也会改用这种动力。你想想,不管船只还是各个作坊,有蒸汽机提供动力,会是何种结果?” 秦明眨眨眼,虽然现在的武器作坊有水力催动,但遇到枯水期,作坊里还是需要人力和畜力进行补充。 若有蒸汽机,一年四季都不需要停工。 而且蒸汽机的力量,相比其他动力要强大且稳定得多。 “王爷,那岂不是说我们能无限制生产火枪和火炮?!” “只要原料够,倒是没错。” 陈北冥欣赏地看着秦明。 原时空英吉利能够快速崛起,就是起源于蒸汽机催动的第一次工业革命。 “王爷,小的根据您说的佛郎机炮进行改良,弄出来一批后装炮,您要不要看看?” 说起火炮的事,秦明忙向陈北冥邀功。 “好,去看看!” 陈北冥当然感兴趣,移步去武器作坊。 然而见到实物,开几炮后,还是有些失望。 能够拆卸取出来的子炮和炮腹之间的气密性极差,导致火炮的射程很短。 说白了,就是加工精度不够。 想到此,陈北冥眼前一亮。 “嗯?对啊!” 第1686章 我还阵床呢! 加工精度不行,因为缺乏专业的加工机床。 没有机床,就自己造! 陈北冥让秦明将所有的墨家高手和阵师长老请来。 并当着他们的面提出机床的概念。 凭着对苏联老旧机床的记忆,画出草图,展示给墨家高手和阵师长老。 “这是何物?” “机床?唔,名字不太好,不如叫墨床好听。” “什么墨床?脸都不要了,王爷想出来的东西,你墨家都要霸占!我看还叫阵床呢!” “嘿嘿……我墨家钜子乃是王妃,就你阵师掌门那……啧啧……” 阵师长老听到墨家高手的内涵,勃然大怒。 “你说谁呢,找打是吧。” 说着,就要动手。 “打架,我会怕你?” 陈北冥急忙出来调停,两家谁受伤了,损失的都是他。 “住手,你们各叫各的,墨家叫墨床,阵师也可有自己的名字。但阵床就算了,不好听。” 双方见陈北冥说话,谁也不再多嘴。 开始仔细听陈北冥讲解。 机床的概念,算是给他们打开新世界。 他们以前做东西,顶多尺寸上会统一,也没有流水线的概念,出问题也是手工修改。 麻烦不说,还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 自从明白流水线和加工精度的含义,做出来的东西再也没有之前的小问题。 现在机床的推出,不仅在加工精度上提升一个层次,而且还能借此做出更复杂的东西。 “王爷,若我们用它做佛郎机炮,是不是能提高射程?” 一位墨家高手举手。 陈北冥笑着点点头。 “不错,是能提高射程,但佛郎机炮并不是未来,后装滑膛炮才是战场的王者。” 说着,就在纸上画一架八十八毫米高射炮。 八八炮是德国人在二战时期装备最多的火炮,威力强大。 一众墨家高手和阵师们哪里还坐得住,纷纷上前,抚摸着纸上的大炮。 他们即便没见过,也能感受到火炮的强大威力。 “王爷,我们为何不做出来,墨家可以给您下军令状,保证打造出一架来!” 有高炉和水锤存在,墨家就有信心。 陈北冥只能苦笑。 “火炮做出来不难,难的是炮弹,我们还要解决底火。” 说着,又画了滑膛炮的炮弹,长筒状的炮弹和结构,也一并讲给众人听。 在场之人,会是当代最早的武器工程师,所以陈北冥讲解得极为用心。 “王爷,既然您说大乾崇山书院的大头巾正在做底火,那我们何不先将炮做出来一批,底火做出来,也不用再费心造炮。” 一位阵师长老的话,让众人纷纷附和。 陈北冥岂能不知道老家伙的心思,他们就是手痒,想做新东西。 整日里在作坊里造燧发枪和火炮,早就无比烦闷。 “好好好,你们愿意做就随你们,机床谁先做出来,本王奖励一千两银子!” 屋中众人,转眼跑得干净。 陈北冥走到院中,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才意识到时间有些晚。 问过时辰后,火急火燎地往宫中赶。 要是那位不高兴,今晚可别想睡觉。 赶到淮阳的凤仪宫,花厅早就布置得花团锦簇。 “哼!还知道回来啊,我的生辰礼物呢?” 淮阳打扮得很是雍容华贵,水蓝色衣裙将她肌肤衬托得如同牛乳一般。 陈北冥尴尬地笑笑。 “下次一定给你补上,今日太忙。” 淮阳娇哼一声,倒也不是很意外。 拉着陈北冥到桌前坐下。 “你就没将人家放在心里,算啦,孩儿都给你生两个,残花败柳,已经不值钱。” 陈北冥听她说得可怜,有些哭笑不得。 伸手将其揽进怀里。 “就会胡说,内库现在都已经干净,我有什么东西,你还不清楚?” 淮阳靠在情郎的怀里,樱唇半蹙。 “那就封征儿为太子嘛,这孩子一向懂事,你不也很满意。” “我现在还只是个王爷,怎么封太子,就算封也是王世子,你可知我为何迟迟不敕封?” 陈北冥其实还没想好要选哪个儿子做继承人,虽然眼下德征最合适。 淮阳挣扎地就要起来,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你不会是等着乔琪生个儿子,封其做太子,我早该知道,没良心的,不和你过了,我要回大乾!” 啪啪啪~ 陈北冥将淮阳翻转过来,狠狠揍几巴掌。 “都是做母亲的人,还和孩子一般胡闹,我不封征儿,就是为保护他。若有东宫名分,那些暗中的敌人哪个会放过他,你糊涂!” 淮阳刚抹几下眼泪,正要哭闹,一听原因,立即将眼泪收回去。 “早说嘛,我还以为你心向着那个妖精呢。” 陈北冥见过关,搂紧淮阳的腰肢,在她耳边吻一下。 “你也在宫中,我每月来几次你宫里,去几趟她宫里,你不清楚?以后不许再胡闹。” 淮阳知道理亏,喜滋滋地拍拍手。 “来人,上菜。” 白芷率人进来,送上许多大乾的菜式。 同时还有一桶葡萄酿。 陈北冥一看桌上的菜,就知道淮阳有些想家。 她平时早已适应南梁的饮食,弄这些肯定是有说法。 “想回大乾?” 淮阳扭捏着吃几口菜。 “你答不答应嘛。” 陈北冥叹口气。 “我不答应,你不得拆掉金銮殿,过阵子吧,大乾和南梁的铁路快要合龙,到那时,从南梁国都到大乾京城,不会超过三日。” 这只是保守估计,如果在各个货站换马一路不停,还会更快。 淮阳一听,主动给陈北冥献上香吻。 “人家只是想皇兄嘛。” 陈北冥没好气地抽她香豚几巴掌。 “你那是想你皇兄?我都不想揭穿你,不就是想回去向你的皇族姐妹炫耀。” 淮阳被说中心思,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人家就是想炫耀又如何,到时你给我弄个皇后的銮驾来。” 陈北冥无奈只能答应。 “都给你,你就是要太后的,我也给你弄来。” 淮阳锤陈北冥一拳,跑进寝宫中,再出来时已经是一身的南梁皇后打扮。 朝着陈北冥得意地挑挑柳眉。 陈北冥本不在意,但看清衣裙后,脸色微变。 第1687章 梁王做得真没意思 陈北冥正色道。 “你从何处寻来?” “后宫西北角的库房啊,那里面有好多杂物呢,我前几日从里面找出来这身,好不好看?” 淮阳转一圈,展示给他看。 陈北冥点点头,几乎忘记那里还有一间库房。 “好看好看,你喜欢就留着,但不要穿出去,让人看见,又要生事端。” 淮阳明白陈北冥的意思。 “你这梁王做得真没意思,我穿什么还要别人管。” 陈北冥不想吵嘴,左右没看见宛平,便问一嘴。 “为何不见宛平?” “她前几日搬去后面宫殿,说想自己住,我总不能拦着,哼,有新人就嫌弃人家。” 淮阳话说得可怜,但表情却是无比傲娇。 陈北冥被她说阴阳一晚上,哪里还忍得住? 扛起来就冲进寝宫,一直教训到半夜。 …… 三月到来,天气逐渐开始升温。 陈北冥在先农坛亲自主持完春耕仪式,当即下旨各个州府强行推广土豆。 朝廷免费发放种粮,并派人专门教如何种植。 除了全部是上好水田之外的户外,余者每家必须种植起码三成土地,否则就要重罚。 陈北冥也没法子,只能选择政令强推。 若是靠地方官府慢慢推广,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普及。 百姓起初还不情愿,但吃过之后,就完全改变想法。 口感不差,还扛饿,据说产量高,渐渐地也都种上。 半个月之后,陈北冥收到各地奏报,总算松了口气。 可还没轻松几日,又匆匆离开都城北上去沙州。 去那里见证大乾和南梁铁路合龙。 这条铁路的修建速度,比大乾任何一条都要快。 诚然,有技术更加成熟的原因。 更少不了南梁七望和一众商人在后面用力。 当一辆辆马拉列车从都城出发,在许多看热闹的百姓见证下,南梁第一条铁路基本竣工。 叮铃铃~ 一阵铃声将陈北冥从愣神中叫醒。 “父王,车开了,您看!” 德征大声叫着。 陈北冥摸摸儿子头。 前几日见儿子总是忙于学业,有些闷闷不乐,干脆就带出来。 终究还只是个六岁大的孩子,却要整日里学习儒家经典和怎么当帝王,确实太累。 “征儿,你想不想去崇山书院?” 德征忙不迭点头,一脸骐骥。 “父王,孩儿想去!” 如今,谁不知道崇山书院,汉人的最高学府,已经传到欧罗巴,享誉盛名。 据说许多学者都想到书院来访问,只可惜路途太过遥远。 “等你和范师傅学完最近的课业,我就送你去崇山书院,到时远离父母,莫要哭鼻子才好。” 陈北冥也舍不得儿子。 德征恭敬地向父亲施礼,小脸布满骄傲。 “您也太小看孩儿,孩儿早就想去崇山书院会会那里的高手。” 父子俩相视一笑,开始欣赏琉璃窗外的风景。 南梁铁路多从山间穿行而过,一路上风景很是秀丽。 两侧不时有护路的马队呼啸而过。 为保证铁路的安全,七望可是往里投入大量人力物力。 他们自然不是做慈善,而是希望从铁路攫取巨额财富。 经过数次换马,列车穿过渊州与沙州之间的铁桥,终于平安到达沙州。 下车后,陈北冥牵着儿子的小手,在万众瞩目下,走到两条断开的铁路中间。 南梁七望家主和朝中重臣基本到场,大乾一方来的则是于谦。 一阵子不见,于谦苍老得厉害,但腰杆却仍是挺得笔直。 “还没死?你可是老了许多。” 陈北冥调侃一句。 于谦翻翻白眼。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翠又给老夫生个儿子,老夫哪里老!” 陈北冥愣愣,随即哑然一笑。 “还是你厉害,来吧,先干活。” 随后,亲手搬下机关,两段铁路正式合龙。 当即就有人点燃爆竹,在场众人无不高兴。 紧接着,一辆辆满载货物的列车从南梁出发,向北呼啸而去。 众人自去城中宴饮,陈北冥却和于谦慢步到大江边。 “王爷春风得意,恐怕早就忘掉大乾一切。” 于谦忽然说一句。 陈北冥咧咧嘴,老头子将他说得和渣男似的。 “我整日里泡在奏疏中,痛不欲生,哪里春风得意,要不换你来做梁王。” 于谦摇摇头。 “你当老夫不知道皇甫谨山,有此人帮你处理政务,才能如此轻松,否则你连都城都离不开,罢了,老夫和你说这些做什么。” 闭目吹着江风,难得一脸轻松。 陈北冥其实有些心疼于谦,活得实在太累,大乾一多半的政务都在其手里。 而严嵩干脆当起甩手掌柜,将政务分给几个弟子,整日里喝茶读书,很是悠哉。 里面要是没算计才有鬼,严嵩分明是想累死于谦。 陈北冥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一指点晕于谦。 身后跟着于家老仆大吃一惊,但明白陈北冥不会害自家主人,所以并未喊叫。 陈北冥将昏睡过去的于谦,送到老仆手里。 身子不是一般的轻,可见劳累到何种程度。 “我点的穴位,别人解不开,你家老爷会睡足五日,不要试着唤醒,他实在太累。” 老仆含着泪答应,何尝不知自家老爷的情况。 陈北冥很快便下决心,回一趟大乾,让人去将淮阳和独孤伽蓝接来,想想,又加上江云清。 平一指经过诊断,没法子治好她,正好试试冯灵枢的角膜移植术。 等待的时间,陈北冥带着儿子德征游览沙州名胜古迹,小家伙总算有了笑脸。 淮阳三人一到,将德征交给郭家家主郭桓,由其护送回都城。 随即,踏上北上列车。 到达大乾京城,已经是五日之后的事。 比预定计划慢了些,主要还是在云州耽搁一日。 陈北冥专门去一趟崇华剑宫,将陈奉先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冰妃娴。 冰妃娴知道后,哪里还待得住,交代由申萱暂代宫主后,就跑下山。 陈北冥自然要慰劳申萱,慰劳整整一夜之后,才下山继续北上…… 然而刚出京城货站,却遇到难题。 第1688章 你别乱来! 淮阳死活要皇后仪仗和车驾。 “你不给我就死给你看!” 淮阳掐腰站着,死死盯着陈北冥。 陈北冥早把这茬忘了,现在去哪里找,只能耍诈。 “哎呀呀,陛下怎么来了,这不是……” 淮阳一喜,还以为皇兄来接,回头看向身后。 忽地颈间一痛,眼前一黑。 “这样对公主,小心醒来和您拼命。” 独孤伽蓝担忧道。 “到时再说,先去随园,明日我再陪你去长信侯府。” 独孤伽蓝一听要回家,表情立即变得忐忑。 而盲女江云清一直在旁安安静静,仿佛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 “王爷,老奴……” 此时于谦的老仆赶车过来,一脸为难。 陈北冥叹口气,掀开车帘,看着依旧昏睡的于谦,为他检查一下。 “先送你家老爷回家,我晚些时候上门为他解穴。” “老奴明白,多谢王爷!” 老仆放心地赶着车走远,第一次见自家老爷睡这么久,气色也比以前好许多。 陈北冥目送马车离开,扛起淮阳,牵着江云清,踏入京城。 …… 随园。 门房老廖正喝着小酒,不时往嘴里扔几颗五香花生米,心情那叫一个美。 嘭嘭嘭~ “谁啊?不知道谁的府邸就敢乱敲,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老廖不高兴地吼一嗓子。 然而敲门声不但没停,反而大很多。 老廖骂骂咧咧地去开门,等看清敲门的人,又惊又喜。 “老爷!您怎么回来?” “你个老货,怎么开门这么磨蹭,大白日喝酒,你也是出息。” 陈北冥将人弄进门,立刻合上。 “那个……嘿嘿,这不是家中没事嘛,老奴下次不敢。” 老廖被抓个正着,哭丧着脸保证。 “去去去,收拾几间房子出来,给几位夫人住,下次再跟你算账。” 陈北冥打量着院中,一切如离开时的模样,没什么变化。 可见老廖几人维护得不错。 等安顿好三女,天色也已经黑下来。 醒过来的淮阳躺在床榻上,背着娇躯,看都不看陈北冥,不管他如何哄。 “哎,这样行不行,我去找你皇兄,跟他借皇后的车驾,明日让你耍个够。” 陈北冥伸手去拉淮阳的香肩。 淮阳没有挣扎,满脸珠泪地看着陈北冥,一言不发。 可把陈北冥心疼坏。 “我错了,来得太匆忙,忘了给你准备,回南梁我就给你弄一副皇后的车驾,不给乔琪。” 淮阳这才出声,张牙舞爪地扑向陈北冥。 “混蛋,还打晕我,我咬死你!” 打闹好一阵,淮阳又提出几个条件,才算作罢。 陈北冥从淮阳屋里出来,摇头苦笑,下次再不敢这么玩。 见独孤伽蓝和江云清已经用过饭休息,便飞掠而起,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掠过宫墙时,引起一众禁卫高手注意。 “嘶!那是公爷?!” “不会吧,公爷不是在南梁?” “一个个的,脑袋长屁股上了,除了公爷,哪个宗师高手会刻意放出气息。” 禁卫统领郑兴呵斥道。 同时警告一众禁卫。 “不得将公爷的消息告诉任何人!” 乾清宫。 陈北冥轻易就潜入进去,见御书房黑着灯,还有些奇怪。 女帝平时可不会早休息。 转而向寝宫摸去。 寝宫门口,女官花惜仍然像根木桩子一样在那站着。 陈北冥施展身法,从她身边掠过,顺便在香豚上摸一把。 花惜只觉得眼前一黑,像是有人经过,紧接着豚上传来感觉。 “陛……” 然而刚喊出一个字,嘴就被人捂住,看见那张让她不喜欢的脸。 “乱喊什么,是我。” 陈北冥想给女帝一个惊喜,差点被花惜搅和。 花惜恨恨地看着他,一脸倔强。 陈北冥真是怕了她,封住几处大穴,扔进角落。 然后大摇大摆地进入寝宫。 寝宫中灯火通明,香气缭绕,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 陈北冥找了一圈,龙床和书案等处并无女帝的身影。 奇怪,花惜在,就证明女帝也在…… 正愣神,身后有所动静。 接着,忽然一软。 “哼!大胆,竟敢闯朕的寝宫!” 陈北冥转过身,立即抱起,正是一身女子装扮的女帝。 “陛下什么武功,几乎连我都能瞒过去。” 女帝傲娇地撇撇嘴。 “那说明你武学不精,回来也不打个招呼,还想吓朕。” 陈北冥坏笑一声,将女帝放在龙床上,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剥得干净。 “武学精不精,陛下还不知道,来来来,小的与陛下大战三百合。” 谁知女帝紧紧抓着衣裙,不让陈北冥碰。 “你……你别乱来!” 第1689章 有了? “朕……朕有了!” 陈北冥怔住,愕然看向女帝小腹。 “有了?有什么……真……真有了?” 瞬间,表情和心情几经变换。 枪法何时变得如此精准? 女帝美目翻白,玉足狠狠踹他一脚。 “离朕远些,伤到朕腹中的孩儿,和你拼命!” 陈北冥这才相信,小心翼翼地凑近,将手覆在女帝小腹之上。 一缕气息进入娇躯,发现小生命正在努力生长。 “以后我不在陛下身边,一定要小心。” 这毕竟是自己和女帝的孩子,陈北冥无比疼爱。 “用你说,朕会用所有力量护佑他!” 女帝自从确认怀孕,整个人激发出强烈的母性。 陈北冥低头看看,苦笑一声。 “那小的今晚只能独守空房。” “去去去,后宫那么多女人,你爱去找谁就找谁,朕懒得管你!” 女帝像是驱赶苍蝇似的,将他推下龙床。 陈北冥无奈,只好穿好衣衫,不舍地离开。 路过花惜时,顺手解开她的穴道。 “恶贼,我和你拼了!” 花惜获得自由,满目通红地扑来,起手就是杀招。 陈北冥颇为无奈,这女人就像有仇。 闪身避过之后,一脚踹在她香豚上。 “啊……” 花惜立刻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起身再找时,却发现陈北冥早已不知去向。 心中更恨。 却不知,此刻陈北冥正在她脚下…… 地下宫殿之中,云鸾正用行动表达着思念。 而陈北冥则尽力施展着枪法。 也只有在云鸾身上,他才能无所顾忌。 一套霸王枪施展完,云鸾早已是香汗淋漓,静静地趴在陈北冥怀里。 “您怎么突然回来?” 陈北冥爪子搭在她的雪白上。 “还不是为了陛下,自然也是想我的小鸾儿。” 云鸾娇哼一声,手上却搂得更紧。 “若是想我,上次怎么不来看,您还是对后宫妃嫔去说吧。” 陈北冥尴尬一笑,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地下宫殿。 此地虽不气闷,但一年都不见天日。 “你若有意,我就带你走。” 云鸾虽然心动,但仍是舍不得女帝。 “再说吧,陛下既然让我守着,我就要尽职尽责。” 陈北冥见云鸾不肯走,也明白她对女帝的感情。 但来一回,总不能空着手。 穿衣起来,在女帝的宝箱中转一圈。 若论库藏之丰富,数量之大,陈北冥都吃惊。 他没想到女帝这么能积攒宝贝。 大的东西不敢拿,便顺些小珠宝,总不能让云鸾难做。 给她一个湿吻后,才离开地下宫殿。 …… 京城,街头。 夜景仍是像以往那般热闹。 陈北冥一路上看到很多纨绔,醉生梦死,打架砍人。 京兆府的差役权当没看见,拿钱收拾首尾。 好在,都没有闹出太大的乱子。 一切仿佛回到原点。 陈北冥摇摇头,几个起落,闯进于谦的家中。 卧房的窗棂上出现一个纤细的身影,都不猜都知道是谁。 吱呀~ 陈北冥顺手推开门。 “谁啊?小荷是你吗?不是和你说不用……公……公爷!” 小翠听到声音出来,见是陈北冥,美眸立即红了,声音哽咽。 “哭什么,我这不是来了,有什么委屈我给你做主。” 陈北冥看着眼前少妇,一如初见时那般柔美。 小翠哭着抓住陈北冥的袖子。 “老于他……他快要累死,又不听劝。” 陈北冥拍拍小翠的头,走到里间。 解开于谦的穴道。 “呼……什么时辰了,我怎么睡着,小翠,拿我的官服来。” 于谦迷糊地醒来,习惯性地呼唤小翠。 当看清屋内情景,记忆才涌入脑海。 “卑鄙,你打晕老夫做什么,小翠,去准备我的官服,还有许多奏疏要看。” “哪里也去不了,乖乖去床上躺着,你的次辅削了,以后就是个百姓。” 陈北冥坐在桌前,一脸淡然。 “胡说!陛下不可能免老夫的官职,你乱来,你没有……” 于谦气蒙,指着陈北冥直哆嗦。 “你想说我没有这个权利?你若不信,明日看看进不进得了皇宫,以为朝廷离开你于谦就不转了?笑话!” 陈北冥决定下一剂猛药,若让于谦再劳累下去,恐怕活不了几年。 于谦知道说不过陈北冥,手指门外。 “出去,这里是我家,不欢迎你!” 陈北冥笑着起身,扬长而去。 小翠不敢惹丈夫,只能默默退出去。 次日。 大乾宫门前,众臣一如既往地开始排队,等待着今日的早朝。 于谦站在文官队伍前面,板着脸,整个人冷得就像个冰块,没人敢上前攀谈。 宫门打开,一个小太监出来宣布开宫门。 百官排着队往里走。 然而,意外发生,禁卫将排在最前的于谦拦住。 “于大人,抱歉,您不能进去。” 于谦早有心理准备。 “滚开,本官是内阁次辅,堂堂的朝廷命官,谁敢拦我!” 然而,禁卫就是不放他进去。 其余官员本想上来说和,但看见有大批禁卫围上来,将百官与于谦隔开。 此时早朝临近,百官也不好迟到,只能先进宫再说。 于谦被拦在宫门外,只可能是皇帝的命令。 难道倔老头子触怒陛下? 有可能。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就要考虑重新站队的事。 但混在人群中的一帮书院学生,却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他们彼此使个眼色,便低头继续当鹌鹑。 看到学生小动作的方孝孺,心中一动,抬头开始四处寻找。 但没有看到那个身影。 难道猜错? 进入乾清宫大殿,百官议论纷纷。 严党官员一脸喜色,于谦恶于皇帝,就是他们的机会。 而于谦提拔起来的官员,则是一脸怒意,义愤填膺地准备向皇帝抗议。 而勋贵和中间派则是一派祥和,谁也不关心,聊着散朝去哪里打茶围。 “圣上驾到!” 随着小黄门嘹亮的一嗓子,女帝出来,慢慢走上玉阶。 百官见礼之后,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于谦弟子。 “陛下,您为何将于大人拦于宫门外,不让他上朝,不知犯有何罪?” “就是,陛下,还请给我等一个说法!” “若陛下说不出理由,我等绝不罢休!” 于谦弟子自然也学他的脾气,一个个脾气比石头还硬。 女帝还没开口,严党出来挡枪。 “怎么,天下说起来还是陛下的,你们想造反不成?” “我看陛下还是退位,将皇位让给于谦得了,江山还是于阁老做得安稳!” “我呸,什么时候,陛下还需要给你们交代,你们算是什么东西!” 严党的阴阳怪气,气得于谦弟子勃然大怒,双方对喷起来。 而此时严嵩才在太监搀扶下进入大殿。 老东西根本不看对喷的双方,而是笑吟吟地登上台阶,朝着女帝拱拱手,坐在软椅上。 女帝冷着脸,谁也不理,仿佛朝堂一切都与她无关。 严嵩垂着头,手中盘着一串念珠,其实他也觉得奇怪,于谦不过走一趟南边,就被女帝厌弃? 说不过去。 难道南面那位有意拉拢于谦,皇帝不高兴? 也不对,皇帝与那位关系一向密切,前些日子还合作诛灭南州府的姬家。 里面怎么看都透着邪。 既然想不通,那就试探一番,便向台阶下的严党示意。 得到攻击命令的严党,迅速摆开阵势…… 第1690章 于谦罢官 形势急转直下,严党火力迅速升温。 “陛下,臣弹劾户部东郡司主事卫朋,在丁忧期间嫖宿青楼!” “臣弹劾兵部主事权生,贪污兵器司火耗银,共计一千五百两!” “臣弹劾……” 严党的弹劾,瞬间就将于谦的几个手下打懵。 他们想为自己辩解,但严党官员若没有证据,不会轻易出手。 只能哆嗦着跪下。 别看那些事情都不大,但放到台面上,就是让人拿捏之处。 于谦一众弟子,皆是怒其不争地看向被弹劾的几人。 突如其来的反转,引起中间派极大兴趣,勋贵们对几人指指点点,所说的话也极是难听。 他们平日里也没少挨那些人骂。 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没有于谦当后盾,一众弟子缺乏主心骨。 在严党有心算无心之下,溃败下来。 朝堂的天平已经向严党倾斜。 而女帝仍是高坐正中,仿佛对下面的事情毫无兴趣。 此情此景,让严嵩心里犯嘀咕。 本次弹劾对象,可都是于谦一党中坚力量。 为收集证据,可是花费大力气。 于是向严党骨干使个眼色,决定来个狠活。 兵部尚书江贤文咳嗽一声,正要出列…… “啧啧啧……精彩,当真精彩,老哥几个,多日不见,倒是气色不错。” 乾清宫大殿,门口出现一个身影。 一众勋贵听见声音就是一喜,齐齐看去。 “哎呀呀,原来是梁王爷!” “老臣参见王爷!” “您说您也不打个招呼,我等好去接您!” 勋贵可是乐坏,陈北冥的到来,让他们彻底有了主心骨。 他们可不觉得陈北冥的梁王身份有什么不对。 书院学生更是笑出声。 而一众严党则像是吃了苍蝇。 陈北冥的出现彻底打乱他们的计划。 “王爷,您是南梁人,为何会出现在我大乾朝堂?” 严嵩苍老的声音在殿中响起,殿内立刻静下来。 陈北冥笑眯眯地看向严嵩。 “本王虽是梁王,但娶了陛下之妹,淮阳公主,怎么也算是外戚。外戚居于大乾朝堂,总没什么禁忌吧。” 说完,朝着女帝行礼。 女帝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严嵩被陈北冥的胡搅蛮缠气得不轻,正想反驳,一众勋贵连忙起哄。 “王爷说得没错,外戚嘛,在我大乾当个官也没什么。” “依老夫看,直接当首辅嘛,严老头都这么老了,也该退位让贤。” “首辅?当摄政王就好了嘛,可以帮陛下总揽朝政。” 勋贵们的胡说八道,气得严党想大骂。 但又怕触怒陈北冥,谁知道他如今在大乾还有什么能量。 陈北冥一步步走上台阶,到达高处后,转身看向众臣。 “莫以为本王离开大乾就不能收拾你们,大乾是陛下的大乾,不是某些人的。 本王代陛下宣几道旨意:于谦即日起不再担任次辅,告病休养,次辅则由东厂副主事周启泰接任,礼部右侍郎转任……” 连续几道旨意,除次辅人选有些意外,另外将严党几个骨干踢出京城。 对严党来说,算得上损失颇大。 而对于周启泰,他们可不陌生,这些年在东厂可没少收拾严党一派。 严党对其可算是恨之入骨。 “陛下!您不可……” 严嵩颤巍巍地起身,打算向女帝求证,同时也是一次试探。 试探陈北冥的分量。 “朕的旨意,阁老想说什么?” 女帝打断严嵩的话。 严嵩脸色微变,坐了回去。 “老臣遵旨!” 他觉得眼前的皇帝好像变了,不再关心朝政…… 朝会就这么结束。 女帝连内阁会议都没参加,匆匆回寝宫,不再露面。 陈北冥则代表女帝召开内阁会议,介绍周启泰。 周启泰抖抖身上的紫色官袍,意气风发。 “本王就不耽误各位处理朝政,告辞。” 陈北冥与周启泰交换一个眼神,离开内阁。 严嵩看着陈北冥离开的背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如果让他选,当然更希望于谦继续当次辅。 于谦虽然难缠,脾气又臭又硬。 但起码不会玩阴的。 周启泰在东厂多年,净和陈北冥学坏,整人的手段一套接一套,好些严党官员都栽在他手上。 极难对付。 严嵩一声长叹,有些疲累地揉揉太阳穴,看来计策已经被陈北冥识破。 见周启泰过来打招呼,打起精神应对。 …… 陈北冥将女帝哄睡着,悄悄离开寝宫。 怀孕的女帝有些嗜睡,甚至有些黏人,对朝政也没有以往的热情。 对陈北冥来说,虽然有些累人,但同样甜蜜。 能让往日高高在上的女帝,变得像是黏人的小猫,个中成就,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 到御马监取出皇后的车驾仪仗,又借了禁卫和宫女太监,出宫回随园。 到宫门外,没看见于谦。 “于大人呢?” 禁卫过来解释。 “王爷,于大人刚走,看表情有些……悲凉。” 陈北冥也没法子,不强制休息,于谦就会没命。 …… 淮阳看见车驾,高兴得难以自制,换上带来的皇后衣裙,登上车驾,招呼着宫女太监出门。 打算去和姐妹们耀武扬威…… 陈北冥见她高兴,总算松口气。 要是闹起来,以后可没好果子吃。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恁大劲头,对皇后位子十分执着。 “哪个女人不想当皇后。” 独孤伽蓝在后面说一句,眸光中尽是羡慕。 陈北冥回过头看她一眼,再看院中坐着的江云清,一只熊猫幼崽正嘤嘤地抱着腿讨要食物。 “您瞧她做什么,史书上有盲人当皇后的么?” 独孤伽蓝撇撇嘴。 江云清娇躯微颤,瞎子和皇后两个词深深刺痛她。 陈北冥狠狠抽独孤伽蓝香豚一巴掌。 “不许胡说,上车,我送你回长信侯府。” 独孤伽蓝娇哼着登上马车。 陈北冥拿她没办法,独孤伽蓝就是这脾气,凭着美貌无视所有人。 回头想去唤江云清,却见一只纤手主动伸过来。 陈北冥微怔,这还是江云清第一次主动。 随手将她搀上马车,离开随园。 刚出随园,陈北冥就感觉到不对劲…… 第1691章 可以获影帝的老丈人 那些潜伏在暗中的高手在盯着。 陈北冥淡然笑笑,赶着车朝长信侯府而去。 一路之上,京城的街道再度变得干净整洁。 京兆府的差役满脸堆笑,执法文明。 纨绔个顶个的有爱心,走路都知道礼让老幼。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 “下官参见王爷!” 皇甫嵩已经站在路旁等陈北冥许久。 陈北冥看都没看他,赶着车继续往前走。 皇甫嵩一脸苦笑地追上去。 “王爷……下官有苦衷!” 陈北冥一马鞭下去,拉车的挽马加快脚步。 皇甫嵩是个文人,没跑几步已经气喘吁吁,再也追不上。 但他仍不肯放弃,一把抢过路人的驴,骑着追上来。 被抢驴的百姓破口大骂,但见几个京兆府差役围上来,立刻闭嘴。 “王爷,求您原谅下官!” 陈北冥见皇甫嵩骑驴追上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原谅什么,京城你治理得乱七八糟,还有脸求本王原谅你。” “王爷,您拍屁股回南梁,下官可不行,那些勋贵官员子弟,下官哪个惹得起。” 皇甫嵩苦着脸哭诉着。 陈北冥知道不怪他,但皇甫嵩变得圆滑世故,是他生气的根本。 “惹不起就别做那个位子!你怕个球啊!” 只要皇甫嵩抱紧纪清岳的大腿,不管怎么收拾那些混账,都没人敢动他。 可是他既不投靠女帝,也不与东厂走近,倒是和勋贵们做起生意。 皇甫嵩的做法,无非是想让家族活下去,不至于被他们联手打击。 这种两面派的做法,让女帝很失望。 之所以没动他的位子,主要还是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滚远些,自己去想清楚,若是想不明白,京兆府的位子就不用再坐!” 陈北冥眼见要拐进长信侯府所在的大街,伸手驱赶皇甫嵩。 皇甫嵩停下毛驴,像个犯错的童子似的愣愣站在路旁。 陈北冥将马车停在长信侯府大门前,回身掀开帘子。 马车内,独孤伽蓝紧张地握着两只纤手,绝美的俏脸苍白无比。 “冥哥,人家害怕!” 陈北冥回头看看大门紧闭的长信侯府,连个看大门的护卫都没放出来。 摆明了就是不欢迎恶客。 邪笑一声,扶起独孤伽蓝就到门外。 也不敲门,静气凝神,抬腿就是一脚。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长信侯府大门化作一片碎木屑。 躲在后面的护卫一脸惊愕。 “侯爷……侯爷,我们家的大门……” 一个护卫连滚带爬地奔去。 熟悉的一幕,让陈北冥还有些怀念。 长信侯府的仆役看向陈北冥身边人,惊叫出声。 “二小姐!二小姐回来啦!” 独孤伽蓝死死捂着俏脸,不敢见人。 陈北冥才不在乎,径直往里闯,很快与独孤一方撞个正着。 “忠义……梁王,你想怎么样?杀了老夫?!” 独孤一方气得脸色铁青。 “侯爷话说的,本王是来认岳父。” “不必,老夫没这个女儿,也不认你这个女婿!” 独孤一方简直气疯。 女儿跟人跑了,成全京城的笑话。 还得向司马家赔礼道歉,结束尴尬的关系。 虽然司马家并未追究,却成了独孤一方的一块心病。 独孤伽蓝听完,绝望地靠在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拍拍怀中红颜知己的美背,牵着她的手往厅中走,任凭独孤一方驱赶。 让独孤伽蓝坐下后,走到独孤一方面前,一脸冷峻。 “本王难道不配做你长信侯的女婿?” “老夫不愿意,怎样?!” 陈北冥走到门口,负手而立。 “你愿不愿意,伽蓝都是本王的妻子,而且伽罗也会是,不必你的同意,此来不过是走个过场。” 独孤一方脸黑如墨,由于怒极而颤抖起来。 “你……我的伽罗……你也要霸占,你真当世间没人治得了你!” “王爷就是这么对待岳丈家的?” 悦耳慈祥的声音传入厅中。 接着,一个雍容华贵,就像神话中神女的女子走入厅中。 兼顾着独孤姐妹的美貌,而且多些从容淡然。 陈北冥自然认得是谁。 “小婿见过岳母!” 既然岳母给梯子,陈北冥自然要下来。 独孤夫人其实对陈北冥很满意,有一位名震天下的女婿,以后谁敢欺负长信侯府。 而且陈北冥未来就是南梁的皇帝,凭着文治武功,前途不可限量。 即便是两个女儿都跟此人,也是一段好姻缘。 何况两个女儿恐怕早就死心塌地地跟随,又何必当什么恶人。 “免礼,长信侯府可以答应婚事,但王爷就空手上门?” 陈北冥微愣,怎么把这事忘了,登岳父的门不带礼物。 心中一动。 “小婿愿将棉布在西秦东部州府的专卖权,送给长信侯府。” 独孤夫人惊讶地张嘴,可不是一件小礼物。 棉布有多紧俏,她自然清楚,西秦一年光从大乾买走棉布起码就在五万匹以上。 就这还是明面上。 私底下走私的只会更多。 “当真?!” “自然是真的,小婿一会儿就让华家送来文书。” 陈北冥既然要送礼,就不会小气。 独孤夫人目光投向女儿。 “你这不孝女,见我也不知道见礼,白白怀胎十月生你!” 独孤伽蓝愣愣,旋即哭着投进母亲的怀里。 陈北冥笑笑,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 第1692章 见证高精尖手术 虽然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但最后决策的,怕还不是老丈人。 换句话说,长信侯府真正当家人恐怕不是独孤一方,而是岳母。 独孤一方还要唱戏。 “老夫不答应!” 独孤夫人牵着女儿的手到陈北冥面前。 “你且去忙,我有些事要给蓝儿交代。” 陈北冥对岳母很是感激,躬身施礼,姿态很低。 “谨遵岳母之命,小婿晚些时候再来接伽蓝。” 独孤夫人笑着点点头,拉着女儿从侧门离开。 陈北冥也转身向侯府外走去。 独孤一方见厅中早已无人,追上妻子。 “站住,将这逆女赶出府去!” 独孤夫人转头冷冷地看向丈夫。 “你个老糊涂,若想毁了长信侯府就继续闹,看陛下还能容忍你到几时。” 随后,她让独孤伽蓝先走,等走远之后才开口。 “难道你觉得那些不够?” “莫非你觉得够了?” “不然还能怎样?你想让她们做皇后,没可能的,前有公主,中有纪清嫣,后有南梁豪门之女……” “唉,可是……” “没什么可是,就这样吧。” 独孤夫人说完,去向女儿的方向。 独孤一方老脸抽抽,叹息地走向一个院子。 他需要安慰,而那里就有让他舒心的人。 这也是长信侯儿女高产的原因…… …… 陈北冥回到马车,掀帘子看看车厢,见江云清无恙,赶车去往宫中。 太医院。 冯灵枢检查过后,自信地拍拍胸膛。 “王爷放心,姑娘的眼睛可以治!” 江云清有些激动地伸出手摸索。 陈北冥将手送上去,让她抓住。 江云清确认是他的手后,俏脸红了红,随后朝着冯灵枢的方向拜拜。 “云清谢过太医,您当真能让我重见光明?” 冯灵枢抚须微笑。 “姑娘该谢王爷才是,说起来,这门医术还是王爷教的老夫。” 江云清有些吃惊,但想想听过男人的传奇故事,没再说什么。 想收回自己的手,但发现徒劳,只能放弃。 冯灵枢让手下弟子准备,要为江云清做角膜移植术。 宫中别的不多,莫名死去的宫女太监每日都有几个。 江云清有些害怕,紧紧抓住陈北冥的手,不让他离开。 陈北冥便留在身旁,全程见证一场角膜移植术。 整套手术,冯灵枢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好在江云清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术后也没有任何不适。 陈北冥抱着眼睛裹得严实的江云清走进一间房,麻药还没散去的江云清很是柔弱。 虽是昏睡着,但依然抓着他衣袖不放。 陈北冥无奈,只能守在床前。 直到夜幕西沉,江云清才醒来。 双目上的刺痛让她呻吟出声。 “莫怕,我在。” 江云清听到声音,立刻安静下来。 听着窗外太医院中不时传来的惨叫,又有些害怕。 “那是在做什么?” “宫中几千人,难免有断胳膊断腿的,自然是在接受太医的治疗,你眼睛好了,可以去看。” 陈北冥帮着江云清理理秀发。 那张干净到极点的俏脸让人心生怜意。 “哦,我还没见过皇宫什么样呢。” 江云清自手术后,有些患得患失起来,若是一直盲着,她不会胡思乱想。 但现在有机会重见光明,又害怕会失败。 所以很怕没人搭理。 陈北冥明白她的心思,所以极为耐心地解答着她提出的所有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鼾声传出。 陈北冥轻手轻脚地从房间出来,还要去照顾另一个女人。 当到达乾清宫寝宫时,女帝正发着脾气,生气地摔着东西。 陈北冥随便捡起一个,心疼得直抽抽。 “这可是大康朝的京窑瓷碗,姑奶奶!” 女帝气鼓鼓地将茶杯扔向陈北冥。 “什么瓷碗,你就是心里没我,这么久你去做什么了,现在才来……” 陈北冥哭笑不得地接住,将女帝紧紧抱在怀里。 “这不是来了,听话,乖乖吃饭,你现在可是两个人,饿着咱儿子可怎么办。” 女帝一听儿子,立刻停止发脾气,满脸慈爱地低头,抚着小腹。 但想起他很快要离京回南梁,又有些不高兴。 “你那王爷有什么可当的,回来好不好,大乾朝政都给你,朕什么都不管。” 陈北冥一勺一勺地喂着吃食。 “胡说,南梁还没有平定,逆贼只要一日没授首,我就停不下来,何况还有姬家和大越国一帮遗老遗少在暗中窥伺。” 女帝靠在陈北冥怀里,不时吃上两口。 也只有此时,她才觉得有依靠。 好不容易用完饭,陈北冥又揽着女帝到乾清宫外看夜景。 夜里的京城,万家灯火,美得如梦似幻。 陈北冥直到女帝睡着,将她送回寝宫。 再出来,看一眼灯火通明的内阁,眉头抖抖。 周启泰的认真程度,丝毫不亚于于谦。 好在办事风格不像于谦那般死板。 有他在,严党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而且周启泰手里还有东厂的关系,想办某个官员,也只是张张嘴的事。 想了想,还是去看看于谦,别做傻事才好。 赶到于府时,小翠正担忧地站在院中,看着屋子里的醉鬼。 听到脚步声,猛然转身。 “王爷!” 陈北冥对小翠笑笑。 “就让他喝,醉几天就好,他若不听话,我就从宫中给你调几个宫妇来,好好修理一顿。” 宫中自有壮硕妇人,用来惩治犯错的妃嫔。 一个个体壮如牛,脾气凶悍,别说寻常男子,就是普通武者都不是她们的对手。 “啊?我……我下不去手。” 小翠其实早没了昔日刚与于谦成婚时的倔脾气。 “不用你发令,我自会吩咐,他这身子若是不好好调理,恐怕活不了几年,你就负责饮食即可。” 陈北冥其实很想看看于谦被宫妇收拾的场景。 答案下一刻,脸色阴沉下来。 第1693章 划时代的雷酸汞! “陈北冥……不,萧无忌,你个王……你个王爷!罢老夫的官,坏老夫的改革大事,老夫和你没完……” 屋中,传出于谦断断续续的骂声。 “王爷,他不是有心的,您别生气!” 小翠忙为丈夫解释。 陈北冥冷笑转身。 “生气什么,不生气,明日宫妇就会送过来,你什么都不用管,本王会好好给他醒醒酒!” 说完掠上房顶,返回随园。 找到淮阳时,这婆娘睡觉都在笑着。 可见,今日皇后的派头肯定是耍够本。 拂灭烛火,拥着怀中的娇躯睡去。 “哎呀,人家的发簪去了哪里,讨厌!” 一大早淮阳就折腾起来,又套上皇后的衣裙。 陈北冥揉揉眼睛,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没完全亮。 “你又要去哪?” “昨日只逛几个公主府,今日去几位皇叔的府上,不和你说了!” 淮阳满意地看着铜镜,摇着豚出门。 陈北冥无奈地长叹一声,真不是一般的能折腾。 反正再也睡不着,索性现在去一趟书院。 时间紧迫,最好在有限时间内将事情办完。 从侧门牵着马出门,一帮早就出摊的商贩忙打着招呼。 陈北冥目光扫过去,只见随园门口的市场比之前的规模大了足足一倍。 之前,并未注意到。 “现在府里没多少人,你们来岂不是亏本?” “爷,您有所不知,也只有在这里,京兆府的差役和青皮不敢过来捣乱。” 陈北冥苦笑一声,找来门房老廖。 “给我好好看护摊贩,有什么麻烦就挡回去。” “老爷放心,老奴一直看着呢,没人敢来咱家捣乱!” 老廖拍着胸脯保证。 陈北冥翻身上马,由京城闹市穿行而过,出北门,踏上水泥公路。 到达崇山书院时,正赶上下早课。 陈北冥静静地等在教室外,见一位老者出来,忙上去见礼。 “学生见过陆师!” “哼,回来两日,现在才过来见老夫,你这王爷架子越来越大,低头,还要让老夫跳起来不成?” 陆槐抚着长须骂道。 陈北冥笑嘻嘻地矮下身子,方便陆槐揍人。 陆槐用教鞭敲陈北冥脑门一下,却舍不得用力。 脸上才有了笑容。 “好好好,人壮实了,也有王者气度,滚吧,去看看你儿子,晚些时候再来寻老夫。” 陈北冥恭敬一礼,目送陆槐远去。 随后到低年级教室前。 走进教室,一眼就认出教室最前面的两个小家伙。 “阿提拉。” 阿提拉听见有人呼唤名字,霍然转身,惊叫一声就扑过来。 “父王!孩儿想您!” 陈北冥摸摸儿子的头,见小家伙长得壮实许多,穿着一身书院学生的蓝色儒衫。 德钰有些羡慕地看着阿提拉,那位父皇从不来书院看自己。 陈北冥招手将德钰叫到身前。 “用功读书也不能连饭都不吃,快去吧,免得饭卖完,还得饿肚子。” 阿提拉听话地点点头,出门跑向饭堂。 德钰朝着陈北冥行礼,跑着追上阿提拉。 两个小家伙虽不知道彼此的关系,但天生的血脉亲情还是起到作用。 陈北冥愣神许久,才去书院后山。 “公爷,您怎么才来,学生将您所说的雷酸汞弄出来,在那呢,这里很乱,您别见怪!” 葛洪一身破破烂烂的实验服,一只眼睛由于爆炸试验,已经不怎么能看清东西。 甚至于,腿也瘸了一条。 陈北冥看着葛洪的凄惨模样,很是心酸。 葛洪从架子上小心翼翼拿起一排小的木制试管架,上面紧密排列着十二个小琉璃瓶,外边罩着黑纸。 然后,他珍而重之地取出一个。 “公爷,就是这个!雷酸汞太容易爆,学生只能小量存储。” 说着,用牛角勺小心取出一点点,放在金属试验台台。 然后,盖上外罩金属网、内贴牛筋胶网的特质琉璃罩的玻璃下。 里边,有个摆锤。 他轻轻一拉摆锤,便砸中放置的雷酸汞。 嘭~ 一声脆生生的爆炸响起。 陈北冥看着金属台,又看看葛洪的身体。 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他想到雷酸汞的制造艰难,没想到以葛洪之天才,还需要如此大代价。 雷酸汞出现的意义,绝对划时代。 底火子弹一旦问世,就会是后装枪统治世界的开始。 陈北冥压下心中的兴奋。 “苦了你了,出去待些日子吧,我记得你还没成亲,只要是看上的女子,我亲自去为你提亲。” 葛洪不好意思地摸摸脸。 “公爷,弟子的模样,就不去祸害人家女子。” “什么叫祸害,此事我做主了,暂时关闭后山。” 陈北冥不容葛洪反对,强行带着他离开,先找到陆槐。 “陆师,弟子做主,给葛洪一个副教授的身份。” 如今的书院,分为四个层级,助教、讲师、副教授、教授。 各个层级享受的待遇自然也不相同。 书院大儒自然都是教授,由书院终身供养,并负责所有花销。 副教授则没终身一条,所有花费书院比例报销。 助教、讲师以此类推。 “哦?既是你说的,老夫没意见,葛小子的功劳老夫都记着呢,不容易啊。” 陆槐身为书院事实上的掌舵人,怎么会不知道葛洪的功劳。 而书院学生也早就适应后山不定时的爆炸。 葛洪感激地跪下。 “弟子谢过陆师!” 陆槐亲手将葛洪扶起,拍拍他的肩膀。 “谢什么,是你应得的。” 陈北冥在一旁插嘴,提起说媒的事。 陆槐抚须大笑。 “书院后辈中有的是适龄女子,以葛小子的功劳,就是配勋贵家的小姐都绰绰有余,此事老夫来张罗。” 至于葛洪的残疾,陆槐根本不觉得是问题。 大乾女子爱英雄,而葛洪就是英雄。 英雄,何患无妻? 解决完之后,陈北冥便让葛洪去挑一座小楼,算是奖励。 葛洪走后,陈北冥谄媚地搀扶着陆槐走进屋中。 “陆师,书院还要麻烦您,弟子这几日就要返回。” “走吧走吧,老夫就是劳碌命,但是老夫想和你说说阿提拉,他是个好孩子,你真打算将来送回草原?” 第1694章 征服且拥有,才是大丈夫 陆槐不知道经过书院教育的阿提拉,会将匈奴带到什么地方。 陈北冥则是笑笑。 “陆师不必担忧,只要弟子在,匈奴就不会危害汉人。 何况我们有火枪和火炮,匈奴人的武勇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优势。” 陆槐微微颔首。 “我老了,世间有许多事情已经看不懂,你有信心就好。” 陈北冥来到陆槐身后,为老人家捶着背。 “您可不老,如今铁路已经贯通,弟子还等着您去为后辈讲讲宇宙的奥秘。” 大儒们年纪一年年增大,说不定哪天就会仙去。 上个月就有大儒睡着就再也没醒来。 陆槐笑着喝口茶。 “呵呵,有空闲老夫一定去,好了,你去忙吧,老夫且死不了,有什么关于宇宙的新理论,就送过来,还要老夫催你不成?” 陈北冥躬身一礼,慢慢退出去。 与两个儿子待了片刻,才带着小瓶分装、并且用布头缓冲的雷酸汞离开。 就这,还没敢带进宫,而是放在宫门,由禁卫看管。 乾清宫。 在批阅奏疏的女帝,一见陈北冥进来,立即变脸发脾气,将笔扔在御案上。 “你又去了哪里,朕早朝都结束,批阅好一会儿奏疏,你才过来!” 陈北冥知道女帝故意的,怀有身孕的女人,由于激素紊乱,就会发脾气。 “小的来了,书院中有些事要处理,陛下不想批就不批,让内阁头疼去。” 女帝白陈北冥一眼。 “再过几月,肚子就瞒不住,你必须过来,朕不是和你商量。” “小的知道,到时就说陛下病重需要休养,国事交给小的就行。” 陈北冥心疼地将女帝搂在怀里。 女帝忽地低头,狠狠咬陈北冥一口,泪眼盈盈。 “朕就是恨你,你为何是南梁六皇子,朕对你不好么。” 陈北冥明白女帝不想让他离开,极为温柔地吻去珠泪。 “陛下且安心,小的会常来。” 两人又温存片刻,女帝才渐渐恢复平静。 陈北冥离开御书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吓得躲进角落,等其走远才出来。 “您在躲纪二小姐?” 锦绣见陈北冥行为奇怪,走了过来。 陈北冥打量几眼锦绣,发现她成熟妩媚很多。 “哎,别提了,对了,陛下过些日子身子会越来越重,你好好照看。” “奴婢明白,陛下这些日子一直念叨您呢。” 锦绣也不想让陈北冥走。 有这个男人在,她才会觉得京城和皇宫安稳。 可也知道这不现实。 陈北冥心一横,大踏步走下玉阶。 他发现要是再不走,就会想永远留下。 接上江云清,又找冯灵枢取些药,便离开宫中回随园。 淮阳还没有回来,陈北冥便又去长信侯府将独孤伽蓝接回。 这次离家的独孤伽蓝,状态变得完全不同,愈发高傲雍容。 陈北冥抽她一巴掌。 “摆架子给谁看,打扮得老气横秋。” “您懂什么,这是宫中贵妇才有的妆容,母亲教的呢。” 独孤伽蓝撇撇嘴,从袖子里掏出个小铜镜,喜滋滋地照起来。 陈北冥摇摇头,他也是宫中长大,这妆容是上年纪的妃嫔才会用。 临近傍晚,淮阳才带着车驾回来,满脸喜色。 “您可不知道呢……” 讲述着一日的战绩。 陈北冥可不敢给淮阳一丝脸色,尽力拍着马屁,生怕她还要再来一场。 “没意思,车驾你送回去吧,皇后的仪仗就是那么回事。” 淮阳大气地摆摆手。 “对对对,小的伺候皇后娘娘更衣。” 陈北冥抱起淮阳就进房,好不容易才将她身上的衣裙解下。 皇后的衣裙,设计极为繁琐,让陈北冥解的痛不欲生。 眼见一身里衣,秀美到极点的淮阳,就想扑上去。 “哎呀,人家一身汗呢,洗洗再说嘛。” “洗什么洗,抬腿,看不狠狠收拾你!” 陈北冥哪里还忍得住,怪叫着开始冲锋。 身在隔壁的独孤伽蓝可是受罪,听着现场直播,早就潮满洞天。 咚咚咚…… 抗议地敲敲墙壁。 陈北冥收拾完淮阳,气势汹汹地闯进独孤伽蓝的房中。 一番教训,这女人终是求饶,表示再也不敢乱敲墙壁。 “哼,知道错就好。” 陈北冥瞧着床榻上美得令人心颤的绝色丽人,那叫一个志得意满。 能够征服且拥有,才是大丈夫! 独孤伽蓝无力地哼了一声,倚在他怀里睡去。 陈北冥听着院中熊猫的哼唧声,咧咧嘴角。 次日。 看望过端木宏后,陈北冥便带着淮阳三女踏上归途。 老人家精神还好,在神医关苍生的调理下能吃能睡。 让陈北冥放心很多。 就是紫璇仍然不能跟着走,周王和大舅哥贞元出海未归,周王府偌大家业还需要她来打理。 马拉列车启动,陈北冥突然眼前一闪,将头伸出车窗。 不远的山坡上,站着一个绝美少妇,手中牵着少年。 陈北冥一眼就认出,那是郑绯云。 终是有些辜负佳人,愧对她们母子。 随着列车远去,陈北冥才渐渐放下思绪。 列车奔驰着一路南下,经过数次换马,于傍晚到达云州。 为保证安全,陈北冥没有选择连夜南下,而是带着三女去云州城住下。 安顿好淮阳的和独孤伽蓝,陈北冥才到江云清的房中。 推门进去,就看到眼睛裹着纱布的江云清,正静静地坐在床榻上,似乎就在等他。 来到近前,观察纱布四周,并未发现异常之处。 “你且放松,我这就为你拆纱布。” “您来吧,就是治不好,我……我也认命。” 江云清两只纤手紧紧抓在一起,既期待又害怕。 陈北冥长吸一口气,慢慢解开纱布。 猛然想起什么,回身熄灭几只蜡烛。 让房中光线尽量暗些。 江云清睫毛抖抖,缓缓地睁开眸子…… 第1695章 蹭包子的重臣 眼前开始是雾蒙蒙的,渐渐有光线进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似乎正站在自己面前。 然后,一切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当看见一张无比英俊的面庞,正关切地看向自己。 江云清的泪水再也管不住。 “是不是眼睛疼,赶紧闭上,初次复明是这样的,看不看得清楚?就算眼睛没好,我也会养你一辈子。” 陈北冥忙为她擦去泪水。 江云清嗯一声,闭上眼睛,伸手抓住陈北冥的衣襟,再也不肯放。 陈北冥笑着坐在她身旁,揽过其柔细的腰肢。 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拥着。 许久,江云清才开口。 “我不想进宫,你给我在都城修个小院子好不好?” “都依你,皇宫东面有个废弃的园子,我让人修整一下,以后就是你的。” 陈北冥柔声道。 江云清觉得距离皇宫近了些。 “我……我想住到城外,最好能教些孩子读书,挣些钱糊口,别的我也不会。” “想教孩子读书?那就自己生,此事没得商量。” 陈北冥霸道地拒绝。 江云清俏脸微红,垂下螓首。 “你当真不是好人。” 陈北冥挑起她的下巴。 “什么好人坏人,你落进我的手中,不生七八个孩儿,不会放过你。” 江云清羞极。 “谁要和你生那么多!” “呵呵,那你就是答应生喽,来来来,我们这就洞房花烛。” 陈北冥故意逗她。 江云清吓得护住明月,娇躯往后缩。 “我……我不成的,你去宠幸公主和独孤姑娘吧。” 陈北冥拍拍她的玉豚,拥着躺在床榻上,顺手拂灭烛火。 “吓你的,早些睡吧,明日眼睛就全好了。” 江云清本来有些僵直的身子,也慢慢放松下来。 虽是第一次和男子同床共枕,却觉得无比宁静和安全。 一双眸子愣愣看着黑暗中的那张脸,就想这样看一辈子。 想了想,眼睛完全恢复的事,暂时不想说。 盲了十年,有太多的事需要去学习和摸索。 …… 列车顺利通过乾南关,进入南梁境内。 铁路的贯通,极大刺激两国之间的边贸。 乾南关等待缴税过关的货物堆积如山。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两国虽然如今关系亲近,但税收的事马虎不得。 但对于西秦来说,却像是捅到肺管子。 刘元昭不仅在朝会上大骂,下朝更是把脾气发泄在妃嫔身上。 西秦,大将军府。 陆逊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没好气地拍拍桌子。 “你怎么又来老夫府上,打秋风也没你这样的。” 宰风满不在乎地大口吃着包子。 “呵呵,弟妹的包子,别人可做不出同样味道,哎,今日朝堂上,陛下又发脾气,痛骂那小子一个时辰。” 陆逊叹息一声。 “还不是为铁路的事,如今我西秦被大乾和南梁排除在外,陛下肯定心急。” 宰风见四周无人,神秘兮兮地凑近。 “若将来那小子带着琼华和你的重外孙过来,你见还是不见?” 陆逊被茶水呛得剧烈咳嗽,表情变得伤感。 “咳咳……你啊……哎,到那时,我们不都要上战场,与他兵戎相见。” “与他打仗?老夫恐怕只有送死的份。” 宰风现在也看开了,和陈北冥打仗纯粹就是找死。 陆逊张张嘴,心中的苦涩无以复加。 宰风起身走到窗边,脸上已经少了往日的悲愤,只剩下无奈。 “陛下也要修铁路,可是钱又从何来,说不定又会落在百姓身上。你我都见过大乾的铁路,我西秦绝修不出那样的东西。” 陆逊听罢,心情愈发烦闷。 “老夫是武夫,其他的管不着,况且就是想管,恐怕连皇城都进不去。” 师兄弟俩相顾无言,只能喟叹。 旧将门可能真的要退出西秦朝堂。 …… …… 千里之外,南梁。 当列车可以看见南梁都城的轮廓,陈北冥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回头看着昏昏欲睡的淮阳和独孤伽蓝,两女早就没初坐列车时的兴奋,只剩下旅途的疲惫。 而江云清仍是那副淡然模样,明明早就恢复视力,却仍然装着看不真切。 陈北冥没有拆穿她,仍然像以往那般照料。 吱嘎~ 货站伙计摇响手中铜铃,列车开始减速。 陈北冥唤醒淮阳二人,离开货站,坐上早就等候在外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宫。 淮阳一进宫门,立刻便来精神,下了马车,就开始摆谱。 大呼小叫地招呼着太监宫女,软轿不来她就不走。 独孤伽蓝则简单多了,素面朝天地自己走回后宫。 以她的无双美貌藐视任何人。 陈北冥惹不起两个婆娘,打算回金銮殿干活。 “你……王爷,答应我的院子何时给我。” 身后响起江云清小心翼翼的声音。 陈北冥招手将玉阶前的晋安叫来。 “找人将皇宫东侧的废弃宅院收拾出来。” 晋安只一眼就瞧出江云清恢复光明,至于为何不愿进宫,那就不是他关心之事。 “江姑娘请随老奴来。” 江云清看着陈北冥踏上玉阶,进入乾清宫,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委屈。 但还是跟在晋安身后,左拐右拐,从一个小门踏进荒废的院子。 “此处还是一位公主的清修之所呢,江姑娘请稍待一会儿,奴婢们很快就收拾出来。” 晋安指挥着二十多个太监宫女,开始清理院中的杂草和屋中的尘土。 江云清打量着眼前的宅院,花园、凉亭、湖泊,应有尽有,满意一笑。 “要是有只熊猫就好。” “您说的是食铁兽?那东西御花园就有一群呢,宫中娘娘和几位小主人都很喜欢,明日老奴给您送两只过来。” 晋安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云清谢过公公。” 江云清侧身一礼。 晋安闪身躲开,一脸苦笑。 “不可不可,您是主人,而老奴只是个阉人,当不得礼。” 他跟随陈北冥已久,怎么不知道主人的喜好,明显江姑娘的待遇高出宫中许多妃嫔。 晋安安排好活计,便离开院子,想起前些日子听到的一些事,向赶往御书房。 第1696章 底火狂想 “你是说亲眼见到唐宇和宫女交谈?” 陈北冥没有抬头,低头批阅着奏疏。 晋安肯定地点点头。 “老奴绝对没看错,那宫女是尚食局的人,经过暗中跟踪观察,发现她与后宫中的一些太监有来往,似是在传递消息。” 陈北冥微微皱眉。 “你继续盯着就好,不要打草惊蛇。” “老奴遵旨!” 晋安退出去,脚步无声无息,不是老宫人绝对难以练出来。 陈北冥摇摇头,不信唐宇会害自己。 此人虽然狡诈,但也算是条汉子。 他找宫女打探消息,不过是关心宛平。 想起宛平欢好时的娇羞样子,心中一片火热,决定今晚就去找她。 然而还没批阅一半,就有变化。 各种递牌子拜见,进宫问安,排成长队。 陈北冥拒绝,又怕伤老臣的心,不拒绝,又得陪着废半天话。 没办法,只能打起精神,一个个接见。 当送走一位先帝年间的老臣,陈北冥脾气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老家伙也没别的事,就是来问死后能不能配享太庙,说是先帝答应过。 陈北冥也不知道真假,先皇期间的许多文书又被逆贼焚毁,去哪里求证。 只能先将老臣糊弄走,再想对策。 “他奶奶的,老子怎么知道老家伙是不是在说谎,配享太庙?他有什么功绩?一个个的都来为难老子!” 陈北冥气得头疼,看见起居郎阮齐在本子上唰唰地写着,就知道不妙。 刚才的牢骚肯定又被他记录。 正想理论几句,一拍脑门。 “阮齐啊,我记得你做过先帝朝的起居郎,刚才那老家伙说得是真是假,你总有印象。” “回王爷,下官继承这起居郎时,老大人已经致仕,所以下官并不知道。” 阮齐据实回道。 “那你父亲总该知道。” 陈北冥还抱着最后的希望。 阮齐神色一暗,对着陈北冥拱拱手。 “先父去年已经过世。” 这下一点招都没有,以前的起居注都烧了,去找谁求证。 “老匹夫,真会找事!” 没法子求证,给他,其他的老臣说不定也会上来讨要。 不给,老家伙又会说薄情寡恩,不遵从先帝旨意。 “王爷何事如此烦躁?” 皇甫谨山进来,左手拿着羽扇,右手抱着一摞奏疏。 陈北冥看见奏疏就没好气。 “还不是一帮老臣子找麻烦……” 皇甫谨山听完陈北冥的牢骚,微微一笑。 “这还不简单,配享太庙总要有功绩,礼部还要修表,便让他提供证据,若是证据详实,也不怕其他老臣说闲话,反之,他拿不出证据,便怨不得王爷。” 陈北冥一拍桌子,怎么把这事忘记。 若论对朝政的了解,与岳父还有很大差距。 “我不在的几日,各州府可有什么动静?” 皇甫谨山闻言,脸色肃然起来。 “逆贼仍在招兵买马,加高东州城的城墙,据估算东州的守城军队有二十万之巨,而且疯狂地收集铁器,打造火枪、火炮。” 陈北冥听得直冷笑。 如果只靠着城墙高和人多就能打胜仗,他当初根本进不了都城。 “也就这点本事。” 嘲讽一句之后,肃容道。 “给于谦于大人的密信,送出去没有?” “王爷,已经送出去。只是……只是为何你不在大乾时候当面说,反倒现在写信?” “于老头倔得很,当时在气头上,我去找他,恐怕也是自讨没趣。由你写信给他,应该会好很多。” “唉,于大人过于执拗了。他那样干活,真是要类似,地主家的驴,都不敢那么累。” 皇甫谨山长叹一声。 “但愿他休息一段时间,能想清楚一些事情。能接受你的邀请来此看看,效果会更好。” “王爷放心,属下做好准备,迎接于大人……” …… 皇甫谨山离开之后,陈北冥有琢磨着雷酸汞。 明日就送去武器作坊,让他们墨家高手和匠人一起试制底火。 然后,就是击发子弹! 如能成功,就可以进入后装枪时代。 然而,造子弹说起来简单,但大批量生产很考验工业能力。 原时空,能生产子弹的国家超不过三十个,大批量制造的更是没几个。 其工艺复杂,涉及金属冶炼等多方面。 光是雷酸汞放进底火所在的狭小空间,就能让人想破头。 它的敏感度高,易爆炸,更别说放进子弹中。 陈北冥想到此,又有些气馁。 原时空的许多东西,搬到现在都有难度。 光一个化学工业及体系的建造,就能难住一大帮大学生。 迄今为止,大乾也只有实验室级别的三酸两碱体系。 产出的浓硝酸和浓硫酸极其珍贵,基本只能作为研究以及生产雷酸汞使用。 想要批量生产化学炸药,还远远不够。 毕竟,工业水平还不足以建立合成氨体系,也就无法大量获得硝酸。 如此一来,发射药也只能使用黑火药。 好在,现有的战斗条件下,黑火药作为发射药,都是碾压般的存在。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北冥摇摇头,一头扎进奏疏。 再抬头,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 他扔下手中的笔,踩着月色回后宫。 身后,后宫的宫门也随之落锁。 由于今日刚回来,也没来得及掀牌子,索性就去找宛平。 走到宛平的宫殿,大门紧闭,屋中也没点着烛火。 “已经睡下?” 随手敲敲,许久都没人开门。 陈北冥断定宛平就是故意的,用暗劲震断门栓,踏入院中。 根据味道判断宛平就在宫中,没有外出。 刚走几步,就察觉到有人躲在花厅的柱子后。 于是,嘴角上勾,露出一抹坏笑…… 第1697章 工业化底子太薄 陈北冥施展轻功上房梁。 宛平明明听见有人敲门,且已经进来。 但等待许久,都没看见人。 “是谁在那里,出来,我已经看见你!” 她虚张声势地喊着。 然而无人回答。 宛平想想,找到烛台点亮,端着向外走。 呼~ 一阵风吹过,将烛台熄灭。 “呀……” 吓得宛平尖叫一声就往寝殿跑。 然而一头撞上什么东西,纤腰猛地让人搂住,樱唇遭人攻陷。 宛平剧烈挣扎着,心中万分惊恐。 女子失节乃是大事,她只有一死守护清誉。 “傻瓜,是我。” 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宛平又羞又恼。 “你欺负人,我咬死你!” 陈北冥才不给她机会,解去里衣,占据身子。 宛平只能放弃咬人,搂紧其脖颈。 两条修长的美腿箍着虎腰,苦苦支撑。 一场欢好,直到宛平体力耗尽才结束。 陈北冥逐个点亮寝殿的蜡烛,才回过头。 只见宛平遮住身上春光,披散而下的秀发更显娇颜妩媚。 “你也真是,怎么连个伺候的奴婢都没有,偏偏胆子又小。” 宛平偷瞄一眼那又爱又恨的物事,往里挪挪,给陈北冥让出位置。 “我跟着舅舅习惯自己过日子了嘛,不用奴婢伺候,何况宫中除了你还有谁会欺负我。” 见陈北冥拍拍右臂,便主动将头靠上去。 陈北冥搂着宛平的身子,联想到白日晋安上报的事,忽然一丝明悟。 “你是不是有一天会离开我?” 宛平没有回避,凝视陈北冥。 “是。” 尽管说出之后,她心中亦是不舍,可是她不想骗眼前男人。 陈北冥将宛平抱得又紧了些,生怕她离去。 “若到那一日,我也不拦你,只希望你记住,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宛平轻啐一口。 “你……你当人家水性杨花不成,讨厌!” “自然不是,我只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 陈北冥舍不得身边的红颜知己。 宛平没再说话,将头抵在他的胸膛。 她虽不愿承认,但眼前男人恐怕永远走不出自己心房。 随后,便慢慢睡过去。 再醒来,外面已经天亮,而身边早已空荡无人。 起身穿衣,随便簪下秀发,就走出宫门。 看着宫中的欢声笑语,心中不由安宁许多。 “呦,新娘子才起床,气色不错嘛,来来来,你瞧我皇后的衣裙怎么样?” 淮阳闯进来,一脸调笑,随后展示身上的衣裙。 宛平俏脸微红。 “瞎说什么呀,谁……谁是新娘子。” “哼哼,大家都是女子,你的样子分明就是被狗奴才宠幸过,我和你说,这次我回大乾可是威风……” 宛平听着淮阳的讲述,觉得很是有趣,那座京城她许久没回去过。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 陈北冥下了早朝,就将雷酸汞送到武器作坊。 墨家和阵师的几位长老看着琉璃瓶中的东西,满脸不相信。 “王爷,您说它威力极大,能做定装药子弹的底火?” 阵师长老指着琉璃瓶。 “王爷,您别拿我们消遣,真有那么大威力,大乾早就将逆贼推了……” 墨家长老也不信。 陈北冥见他们不信,也不准备打脸。 直接小心取出一小块,轻轻一掷。 手中的白色晶体嗖地飞出,击打在一块石头上。 嘭~ 一声响亮爆炸声响起,几乎贯穿云霄。 墨家和阵师长老们吃惊地看向场中。 他们如何也不敢相信,那么一小块晶体会引发如此大的动静。 “真……真竟有如此威力?!” “天爷啊,要是做成炮弹,威力会是何等恐怖!” “你是老糊涂啊,没听王爷刚才说,它极是脆弱,轻微震动都有可能引起爆炸,如何做得炮弹。” 众人很快议论起来。 陈北冥见他们对雷酸汞感兴趣,也知道利害,趁机将子弹的解剖图挂出来,讲述起击发原理。 对于如何制造子弹,陈北冥心里也没谱,只能和工程师一起摸索。 显然,对于机械和制造,墨家和阵师长老们更有天赋。 他们很快提出几种制造方法,并寻来工具现场尝试。 好在,每个人用的都是细微量。 脆生生的爆炸不断在场中响起。 虽然分量不足以杀人,但爆炸的威力和响声仍然让人心颤。 陈北冥看一阵就没再管,而是将雷酸汞的制备和储存方法,分成几部分,分别交给墨唐、阵师长老、首席大匠。 “此物极为重要,关乎南梁甚至大乾国运,切记要守护好。” 话一点没夸张,雷酸汞若是让敌人掌握,绝对会是个大麻烦。 “王爷放心,咱会用命守护秘密,绝不让它落入敌手!” 墨唐并没有因为重任而害怕,反而激发出他的信心。 其余两人也是纷纷点头,用力承诺。 陈北冥郑重叮嘱一番,才离开武器作坊。 至于后装枪何时问世,眼下也没有信心,只能交给他们去尝试。 正思索间,突然发现身体不再移动,低下头才发现,小白正看着一旁铺子流口水。 “你个贪嘴的货,难道早上没让你吃饱?” 小白的饮食,由宫人专门负责,每日都有鸡蛋、黄酒、豆子、蜂蜜等好东西。 它一天的伙食费,顶得上普通人家半个月花费。 小白哀求地看向主人。 陈北冥拿它没办法,只能下马走向铺子。 “客官来点什么?” 伙计见有客人上门,忙上去打招呼。 陈北冥见眼前铺子卖黄酒,才明白小白为何会如此反应。 对于黄酒,小白也算资深酒客。 黄酒的品质不好,小白都不下嘴。 “去端一盆黄酒来,我的马要喝。” 伙计愕然地看向陈北冥,再看看他身后的马。 马虽然很漂亮,但喝酒还是第一次听说。 “客官,小店的酒是给人喝,您莫不是消遣小的?” 唏律律~ 小白有些不耐烦,朝着伙计叫唤一声,并用蹄子扒拉地面。 伙计脾气也上来,若是卖酒给马喝,铺子的生意也就不用做。 “你……马要打人啦!” 伙计扯着嗓子喊。 他能看出眼前人身份贵重,自然不敢主动上手。 但喊上两嗓子自卫,却是没有问题。 小白又听不懂他的话,还以为是要对自己不利。 灵巧地转身,就要扬起后蹄踢人。 眼见冲突难以避免…… 第1698章 酒香也怕巷子深 “住手!” 铺子中传出个柔细的声音。 陈北冥听到声音一愣,抬头看向来人。 赫然是许久不见的葛贞儿! 葛贞儿看见他更是吃惊。 “怎么是您!” 陈北冥打量一眼葛家小姐,有些日子不见,干练好多。 当然,仍是美貌依旧,尤其那身修身衣裙勾勒出的诱人的身段,令人眼前一亮。 明月挺秀,美腿修长。 “你的生意?” 葛贞儿点点头,认出陈北冥身边的马。 忙招呼伙计。 “去,端一盆黄酒来。” 伙计不敢违抗掌柜的命令,转身回铺子。 陈北冥随着葛贞儿走进铺子。 小白则欢快地喝着盆中黄酒。 马喝酒的稀奇场景,引起众人围观。 起初众人只觉得好奇,但很快被黄酒的香气吸引。 “好马!是……是狮子骢!” “这马怎么越看越眼熟!” “伙计,你的酒怎么卖?” 众人在讨论马的时候,有人问酒。 伙计还以为要出事,会挨骂。 谁知看众人反应,似乎并没有骂人的样子,尤其有人问起酒的价钱。 “咱家黄酒可是祖传手艺,十文钱一斤!” “多少?才十文?” “屮,真便宜!” “买,必须买!” 众人纷纷上前抢购。 伙计高兴不已,铺子的生意一直不好,没想到会被一匹马拯救。 有些疑惑起马的主人,到底是谁。 而此刻的陈北冥,正好走进葛贞儿闺房。 眼前布置十分寒酸,只有一张床,一桌一凳而已。 没有梳妆台和珠宝,更没有波斯地毯和香炉、花瓶。 “你来都城,就开酒坊?如何能养得起那么多人。” 葛贞儿有些紧张地走到陈北冥身侧。 “生意是差,但我们还能卖些刺绣赚钱。” 陈北冥伸手牵起她的纤手,玉指上一片绣花针留下的针眼。 即便是再出色的绣娘,也没法子毫发无损,谁不是满手的伤痕。 “你也不来寻我,是怕我吃了你?” 陈北冥将葛贞儿拉进怀里,明月温软,极为销魂。 “怎么会,奴婢身子永远是您的!” 葛贞儿有些害羞。 “既如此,将碍事的东西解去。” 陈北冥坐下,饶有兴趣地看向葛贞儿。 葛贞儿银牙暗咬,鼓起勇气将纤手放在束腰上。 那几近完美的曲线之下,肯定是同样完美的娇躯。 陈北冥欣赏地打量,若论娇躯比例,葛贞儿在见过的所有女子中,也属于前列。 正在她伸手即开始…… 陈北冥挥手打断。 “好了,我又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鸡儿,淡淡一笑。 “你开酒铺子,我便教你个酿酒的方法,养活你们一帮妇孺当无任何问题。” 说着取来纸笔,将曾教过丁家父女的酿酒法子写一遍。 葛贞儿酿黄酒的法子就是和母亲所学,而她母家就开酒坊。 自然识货。 只看几眼,就知道酿酒法子比自己不知道高明到哪里去。 “您给奴婢?!” 陈北冥将写好的纸张吹干,折起来递给葛贞儿。 “就当是本王给你的安家银。” 说着起身离开。 葛贞儿呆住,跑过去一把从身后抱住他。 “您别走,您既当奴是外室,奴这身子您怎可不要。” 说完,转到陈北冥身前,踮起脚尖,笨拙地献上樱唇。 陈北冥拦腰将她抱起,笑道。 “既然你承认,那不急,来日方长。” “您只要想,随时来找妾身!” 葛贞儿郑重道, 陈北冥捏一把明月。 “保护好身子,只能我一人享用。” 葛贞儿嗯一声,嫣然一笑。 目送男人离开。 回头一看,桌上记录酿酒法子的纸上,多出一张银票。 跑到窗前,只能看见一道离去的背影。 抬头望向天空,觉得无比蔚蓝。 …… 陈北冥从铺子出来,没看见小白的身影。 循着酒气找到它时,正祸害一个卖糕点的小贩。 每样只咬几口,整个摊子糟蹋得没法子看。 而小贩欲哭无泪地待在一旁,他从小白的马鞍就看出,主人非富即贵,所以不敢打骂。 陈北冥没法子,只能掏钱赔偿。 刚打算牵马离开,人群中冲出一人,干脆地跪在陈北冥面前。 “参见王爷!” 陈北冥认出来人。 “拉赫曼,怎么是你,不在大乾做生意,跑来此地。” 拉赫曼笑着向身后不远指指,那里赫然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的帘子掀开,露出一张充满异域风情的绝色面庞。 “黛菲!” 陈北冥又惊又喜,对这位波斯公主,他是打心眼里喜欢。 不仅善解人意,而且温柔体贴,办事能力极强,又有手腕。 见到黛菲,哪里还待得住,穿过人群就跃上马车。 拉赫曼起身跟在后面,渐渐走远。 百姓们反应过来,才意识到陈北冥的身份。 “梁王爷!” “怪不得那匹马看着眼熟,去年王爷打进都城,老子亲眼见到王爷就是骑得那匹狮子骢!” “王爷的马,果然不同凡响!” 卖糕点的小贩回过味来,扯着嗓子开始吆喝。 “大家看一看,御马都喜欢的糕点!” 众人一听,纷纷围上去…… 小贩高兴得难以自制,转眼卖得精光。 一波糕点,赚两拨高价,血赚! 而小白喝酒的黄酒铺子,更是围得水泄不通。 陈北冥不知道,只是无心之举,就让葛贞儿的黄酒铺子生意火爆起来。 但即使知道,也不会多在意。 只因他现在头枕着黛菲公主的玉腿,同时享受着吐火罗美人黛拉的按揉。 “您都不打个招呼就走,而且两次回大乾,都不来寻妾身!” 黛菲妙目幽怨。 陈北冥握住她的柔荑,果然是纤纤玉指,软若无骨。 “朝廷事情繁多,我也顾不上,不如今晚我好好补偿你们。” 黛菲玉脸羞红,粉拳轻推陈北冥一下。 “您就是忘记人家!” 陈北冥一把将黛菲搂进怀里,抵在车厢上,霸占住那双久未品尝的香唇。 许久才慢慢分开,唇齿间依旧有着独特滋味。 “欺负的就是你,还要欺负一辈子!” 黛菲满目柔情地用波斯语说了句话。 陈北冥没听懂。 “什么意思?你解释下。” 黛菲却是笑而不语。 他正想用手段“逼供”,马车停在一栋宅子前。 两人下车,陈北冥看清之后,眉头紧蹙。 眼前宅子虽然大,但是破旧。 周围树木、杂草丛生,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实在荒凉。 “怎么买这么个宅子?” 陈北冥有些不解。 黛菲帮着他理衣衫,一脸不忿。 “您当妾身不想买好宅子,梁人一听妾身是波斯人,没一个肯卖。” 陈北冥尴尬笑笑,如今的大乾和南梁人那叫一个傲气。 几次对外战争,都是大胜而归。 让他们在面对异族人时,能无比嚣张。 而买卖房产自然也绝不会考虑异族人。 “你不早说,我手中还有些闲置的宅子,赐你一套。” 黛菲主动挽住陈北冥的胳膊,携手走进宅子。 “妾身就很喜欢这里,旧是旧,可胜在安静,周围的山林妾身也一并买下来。” 陈北冥打量着宅子情况,许多屋顶开裂,院中荒草长得足有一人多高。 若是在夜里,说闹鬼都有人信。 尤其荒草中还有几座坟茔。 可看样子,应该许久没有人来祭拜过。 “咦?这是……” 陈北冥轻咦道。 第1699章 逆贼出击 墓碑上的名字,陈北冥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我想起来了,是一代名妓苏竹月的墓。” 黛菲自然知道名妓是什么,只是宅子里有幕,总是不吉利。 “妾身回头就让人移到外面山下,那里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 陈北冥想起父皇总是念叨那名字,说不定有什么关联。 “你的地盘,自然可以随意处置,你带这么多人过来,大乾生意不做了?” 院中忙碌的波斯人,足有百人之多。 管家指挥着众人卸家具,此次搬家几乎将大乾宅子搬空。 “自然不是,大乾的生意有人看护着,何况现在通铁路,来回大乾极是方便。” 南梁七望通过对大乾铁路运营的学习,将客运摆在与货运等同的位置。 而且重新设计客运车厢。 陈北冥能感受到大乾与南梁生意人的变化,都在向对方布局。 两国的经济融合速度,远超预期。 自然是件好事。 “王爷……王爷……” 陈北冥听见前方黛菲的呼唤,回过神来,紧走几步追上…… 直到天黑,才离开宅子,回到宫中。 瑶花宫。 陈北冥抱着大胖儿子,看着坐在铜镜前的纪大美人。 “你整日里待在宫中,也不嫌烦闷,不如帮着我管管皇家作坊。” 现在纪大美人几乎成甩手掌柜,除了还会看看大乾作坊的账本,其余时候就是带孩子。 纪清嫣卸下钗环,得意地笑笑。 “妾身好不容易闲下来,您又看着不顺眼,有阮妹帮着您还不够,想找帮手,找凤仪宫和鸾凤宫那两位去。” 陈北冥苦笑一声,纪清嫣明显是在为地位不满。 纪大美人不是没脾气,只是懂得何时隐忍。 “淮阳又不懂做生意,至于乔琪……哎,你也知道若让她插手皇家生意,后果会如何。” 以乔琪的野心,肯定会借此敛财,招揽人心。 纪清嫣轻笑掩唇,看着眼前的丈夫和儿子,很是满意。 “可别让琪妹子听到,否则肯定会动胎气。” 陈北冥也是头疼,乔琪自从怀有身孕,脾气变得愈发尖刻,动辄就会惩罚宫中太监宫女。 一起长大的侍女小草,也发配去浣衣局。 要不是陈北冥及时得到小心,小草会被浣衣局太监欺负死。 为了此事,陈北冥狠狠责骂乔琪一顿。 她表面答应会改,暗地里却依旧如常。 于是,陈北冥干脆将小草调到金銮殿当差。 要是还回鸾凤宫,说不定哪天人就会莫名消失。 “哎,争什么争,她即便做太后又如何。” 见大胖儿子笑,陈北冥心情又变得好起来。 纪清嫣接过儿子,放在小床上。 “她背后可是代表着许多人利益呢,要么您以为当初那些人为何会支持她。” 陈北冥心中微惊,纪大美人的话点醒他。 有时身在局中,思维难免会被禁锢。 朝堂是名利场,后宫又何尝不是。 地方豪族出身的妃嫔,同样要为她们的家族提供助力。 可他想管根本管不过来。 “怪不得父皇后来连后宫都不怎么去。” 纪清嫣娇哼一声。 “所以妾身不指望贤儿当什么皇帝,做个逍遥王爷就好。” 陈北冥见大胖儿子睡着,抱起纪清嫣就往隔壁走。 “嘿嘿……嫣儿想得倒美,不如再给我生一个。” “妾身才不要,您……” 纪清嫣话没说完,就陷入苦战。 陈北冥又刻意折腾她,纪大美人实在受不了,只好答应出手接管皇家作坊。 消息很快传进乔琪的耳中。 “纪清嫣,我与你势不两立!” 乔琪低头轻抚微微隆起的小腹,决心要为腹中孩儿争夺帝位,抬头道。 “告诉他们,本宫答应合作!” “奴婢遵命!” 宫女心中狂喜,完成任务,她的家族也会获得扶持。 …… 战争总是发生得非常突然。 “报~~~六百里加急!” 正在进行的朝会,被饶州来的鸿翎急使打断。 陈北冥看完军报,立刻开始调兵遣将。 “命,薛万彻率三大营精锐火速支援饶州。 复国军则拱卫国都。” 经过几次扩军,复国军如今已经有三万之众。 它也是陈北冥的底牌,所有最先进的火器都是优先装备复国军。 若非有大乾生意巨额分红,可养不起。 七望家主迅速表态,全力支持朝廷。 都城中百姓也是群情激奋,纷纷报名参军。 如此情况下,双方大军在饶州城东发生第一次接触。 在都有火器的情况下,进行一次炮战。 三大营凭借着火炮的强大威力,算是胜一场。 逆贼大军撤回括州,凭借着城墙和三面环水的地势,坚守不出。 薛万彻没办法强攻,只能用火炮骚扰,双方僵持住。 “将军,您猜得没错,水中布满铁刺和机关,别说船只,人都游不过去。” 斥候汇报。 薛万彻黑着脸,一拳捶在身旁树干上。 “狗娘养的,火炮只能摸到括州的城墙,唯一进城的桥梁也毁掉,老子怎么打!” “将军,复国军不是有热气球,何不借来一些,再用神火雷将括州城轰炸一遍,岂不是手到擒来。” 副将提议道。 薛万彻横一眼。 “你想被朝中的御史骂死?还是想被百姓唾沫淹死?王爷什么脾气,难道你不知道?七望嫡子说杀就杀,你比他们的脖子还硬?” 副将吓得出一身汗,连忙闭口退下。 薛万彻发愁地看着远处的括州城,这根钉子不拔,大军根本没法子靠近东州。 绕过去也不行,括州叛军要么从背后搞偷袭,要么骚扰饶州。 归根结底,就是兵力不足。 陈北冥爱惜民力,执行休养生息的政策,坚持不大肆征兵,谁也没办法。 若是学着逆贼压榨百姓,就是百万大军都能凑出来。 “嘿,瞧咱的猪脑子,来人啊,将神机营的人给本将军叫来。” 薛万彻学着陈北冥的打仗思路,看着一旁的山峦,有了主意。 第1700章 不怕薛万彻有火炮,就怕他动脑子 片刻之后,神机营的火炮调转方向,对准山峦猛烈开火。 实心弹将山峦砸得石屑乱飞,碎石成片滚落。 这一行为,不仅敌军看不懂,友军也是一脸懵逼。 那些叛军愣了一会儿之后,确认没有什么威胁,便出言嘲讽。 “敌人傻了吧!” “哼哼,那死太监下了死命令,他们做做样子。” “啧啧,除了死太监,别人哪里会打仗。怎么的,他们还想靠炸山,埋住咱们啊。我看先埋住他们差不多,哈哈哈……” “是啊,哈哈哈哈,一堆傻卵!” 三大营的将士也是一脑门问号。 “大将军,咱们就这么轰?” “那个,会不会有点浪费?” “王爷是否会惩罚咱们……” 但薛万彻却不解释。 “废什么话,神机营给老子用力轰!” …… 等炸的碎石铺满山脚,薛万彻才叫停。 “分出一半人,把碎石往湖水里填。另一半人,给我挖土,也往里填,一层石头,一层土,别乱了。” 只用碎石,太浪费弹药。 只用泥土,没法成型。 两者合用,效率高太多。 反正石头和土有的是,距离又近,看看还填不平湖水。 就算弹药消耗大,薛万彻也不在乎,反正都城会源源不断地送来。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薛万彻的意图。 “驴屮的,他们要填湖!” “他娘的,办法是笨,但有效。” “湖水浅得很,要是填出一条路,就是括州城陷落之时。” “怎么办,想办法干他娘的一炮!” “太短了,干不着啊……” 叛军只能眼睁睁看着朝廷大军填湖,却什么也做不了。 夜色降临,薛万彻也没有下令停止,而是命令三大营将士轮流搬石挖土填湖。 平日里不懂操炮的骑兵和重甲步卒也趁机学着操炮,他们早就羡慕神机营士卒。 毕竟,神机营不仅待遇高,还能操弄大家伙。 听着火炮咆哮,射出的弹丸砸在山石上。 这伙人非但不觉得累,而且很兴奋。 薛万彻坐在火堆旁,笑吟吟看向远处括州城。 只要拿下括州,他就能在三大营彻底站稳脚跟。 说到底,盯着三大营统领位子的人不在少数。 “告诉那帮混账,不许停,城中叛军今晚别想睡!” 传令兵骑马跑向火炮营地,火炮的咆哮声在山谷中回荡,声音极大,震得人心惊胆战。 直到深夜,薛万彻靠在石头上,似是在打着盹。 身旁几个家将警惕地看向四周。 黑暗中。一道影子顺利潜入三大营,凭借着超绝身法,避过巡逻的将士,朝着中军位置掠去。 在看见薛万彻的身影后,黑影伏在暗中观察许久。 并未发现潜伏的高手。 何况以他宗师修为,只要不是萧无忌亲至,就算失败也能撤离。 想到此,黑影亮出手中月牙兵器,趁着炮击声掩护,如离弦之箭朝薛万彻刺去。 “有刺客!保护将军!” 家将武功虽然差,但黑影到眼前没一个怂的。 个个悍不畏死地冲上去,为家主阻挡。 刺客的月牙兵器斩在家将战甲上,迸发出阵阵火花,但就是斩不进去。 “咦?” 这让刺客大惊,还没见过自己兵刃都破不开的甲胄。 此时,中军火枪兵立刻端着枪围过来。 但他们不敢开枪,怕伤着薛万彻。 “踏马的,就知道玩阴的,逆贼就没有别的本事?来来来,本将军在此,你倒是来啊!” 薛万彻接过家将递来的横刀,一边后撤,一边刺激刺客。 刺客眼见围过来的兵卒越来越多,知道时机已失,转身几个起落,消失无踪。 “家主,那家伙溜了,恐怕今夜不敢再来。” 家将头子汇报。 “罢了,下次还是做得更隐蔽些,若是抓住活的,本将就能向王爷请功。” 薛万彻看方才刺客的身手,就知道是宗师。 自上次被倭人算计,他就格外在意安全,花费重金为家将购买大乾巡防营出品的精品战甲。 为防备中毒,又厚着脸皮找到毒王,买来解毒丹药。 也因此,方才的打斗,家将虽伤却无一死亡。 经过刺杀的插曲,薛万彻索性也不装了,亲自到前线去指挥兵卒填湖。 一夜的奋战,将士们已经将路铺到湖中。 薛万彻满意地点点头。 “继续轰山取石,调集一部分火炮前进,对括州城墙开轰!” 距离的拉近,让火炮的威力大增,轰击的城墙开始大片脱落。 城头叛军别说反击,抬头观察都不敢。 感受到脚下城墙的晃动,叛军惊恐地开始撤离。 轰隆~ 终于,有一段城墙受不住实心弹的轰击,轰然倒塌。 “倒了!” “好啊!” “干得漂亮!” 三大营将士顿时爆发出惊天的欢呼声。 薛万彻大笑着指挥。 “神机营继续炮击!” “姥姥的,没城墙,看你怎么和老子打!” 火炮轰击在城墙的坍塌处,导致城墙开始成片倒塌。 括州城内的情况,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将士面前。 “哈哈哈,再来几炮,就能冲了!” “谁也别和我抢啊,开炮是你们的,冲阵是俺们重骑兵的。” “乱扯,冲城哪里用重骑兵?步卒就好!” 几个人开始争抢攻城的顺序。 毕竟,第一个进城的意义重大。 可是…… 还没等他们争论出结果。 里边的场景,让所有人大惊! 第1701章 攻城受阻 却见叛军驱赶着数万百姓挡在城墙缺口处。 薛万彻气得破口大骂。 “驴屮的,拿老百姓当炮灰!” 骂归骂,但又无可奈何。 “传我命令,停止炮击……” 消息很快传回都城,放在陈北冥案前。 “用百姓当肉盾?逆贼是越来越出息。” 陈北冥冷笑起身,将情报递给皇甫谨山。 皇甫谨山看完,又递给身旁的郭家家主郭桓。 此时,御书房中站满重臣,七望家主一个不落,全都在场。 此乃复国之战,而七望也用行动表达与朝廷同进退的立场。 所以陈北冥干脆将他们全部叫来,一起出谋划策。 “王爷,若实在不行,伤亡也是没办法的事。” 苏家家主苏正良心一横。 众人皆是心中一惊,齐齐看向苏正良。 杀百姓,对于其他朝廷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历代帝王立国之战为了胜利,常常不择手段。 只要更改史书,后人也渐渐会将一些肮脏事忘记。 但是,陈北冥摆摆手。 “本王不屑做,即便放弃括州,也不会拿人命铺路!” 众人相视一眼,松了口气。 陈北冥若是嗜杀成性,他们虽然仍会投靠,但也会做出防备。 梁王有人情味的一面,也让他们心甘情愿付出。 “那该如何,继续围困,城中叛军缺粮,百姓同样下场凄惨。” 重臣想不出办法。 “哼,有何难,老夫有办法!” 一直缩在角落的毒王举起手。 老家伙隔三岔五来陈北冥面前晃荡,磨得陈北冥实在烦了,只能答应收他做家臣,暂定御前行走。 作为梁王家臣,自然有资格参加会议。 毒王说完之后…… 陈北冥与皇甫谨山眼神交汇,是个法子。 能在降低伤亡的基础上,解决括州的难题。 而且,也能放在东州城上。 …… …… 括州外大营。 薛万彻正发着脾气,家将进来附耳禀报。 他眼睛瞪大,立刻冲出大帐。 “毒王前辈能来,晚辈高兴得很。” 毒王斜着眼睛,鼻孔发出一声冷哼。 “高兴?你是恨不得杀死老夫吧,前几天和老夫买解毒丹时,就知道你还记着当初老夫将你毒倒的事。” 薛万彻怎么敢承认,只能岔开话题。 “前辈来此可是奉王爷的命令,有什么解决之法?” “小薛啊,看见老夫来,你还不明白何意,这辈子也就能做个统领。” 毒王故意露出腰间的金牌,金牌正中刻着一个大大的萧字。 薛万彻张大嘴看着金牌,就算是没见过,也知道世上有一群人,叫做帝王家臣。 虽不担任任何官职,却是身份最特殊的一帮人,帝王对他们有着绝对的信任。 “家……家臣?!” “你小子还算有几分见识,我老人家是王爷第一个家臣,荣耀不是一般的大,哈哈……” 毒王说到此,想起内府总管郑乾和禁卫副统领铁云。 尤其他们那妒恨到极点的表情,心里极为畅快。 两人跟随陈北冥最早,却仍然不是家臣。 薛万彻心中大骂,但表面却是吹捧。 “不愧是前辈,也只有您老人家配做王爷第一家臣。” 毒王听得高兴,忙招呼新收的几个弟子,搬着一堆瓶瓶罐罐走进薛万彻的中军大帐。 薛万彻即便是再笨,也想明白毒王想做什么。 忙下令中军。 “封锁消息,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深夜。 毒王将亲手配制的药,一箱箱倒进湖中。 薛万彻在一旁观看得心里直发毛。 “前辈,您的药可别毒死人才好。” “怀疑老夫的毒术?只是让人晕厥,失去抵抗能力,并不伤人性命。” 毒王估算着药量,觉得差不多,转身回营。 薛万彻忙追上去。 “咳咳……前辈,家中幼子不喜军旅,偏偏对医道感兴趣,您还收不收弟子?” “医道?怎么不去找平一指,那老东西对医道可是有两下子。” 毒王瞥薛万彻一眼,知道他想拉关系。 薛万彻很上道地递上一支香烟,并掏出火折子帮着点燃。 “前辈不管医术还是毒术,都是咱南梁……啊不,包括大乾,独一份的存在,不拜您拜谁。” 毒王抽一口,笑眯眯地指指薛万彻。 “老夫就喜欢听你的实话,好吧,回去后就将那孩子送来,就做老夫的弟子!” 薛万彻高兴地从家将手中接过木盒,双手奉上。 “小小心意,还请您老笑纳。” 毒王接过箱子,掀开扫一眼,箱子中满满当当,都是最好的香烟。 自从香烟成为豪门勋贵的心头好,价格直接飙升。 像箱子中的顶级香烟,市面上一盒五两银子,还抢不着。 这份礼物简直送进毒王心坎里。 “小薛啊,满朝的将军,老夫就看你最顺眼,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寻老夫!” 薛万彻恭敬地将毒王送进帐篷,转身返回中军大帐。 接下来两日,大军对括州围而不攻,让城中叛军百思不得其解。 既如此,叛军就当复国军拿他们没办法,愈发放肆起来。 不是在对岸语言挑衅,就是将城中青楼的花魁强拉过来,当着三大营将士的面上演活春宫。 此情此景,气得薛万彻差点忍不住下令开炮。 然而到第三日,括州城安静得就像一座鬼城,连叛军的鬼影子都看不见。 薛万彻打开千里镜。 只见城中大街倒下一地人。 “不必看了,过河去抓人,老夫的毒已经起作用。” 毒王适时出现在薛万彻身侧,一脸淡然。 “还是跟着王爷好啊,能大量调动药材,否则,老夫可没这本事。” “王爷厉害,您也厉害!” 薛万彻大喜,伸出大拇指称赞。 随即,下令。 “全军都有,渡河!” 士卒抬着竹筏踏上铺好的石土路,将竹筏联结在一起,做成浮桥。 三大营步卒冲进括州城。 进城后,将所有叛军抓住并捆绑后,才给他们服下解药。 醒过来的叛军一脸懵逼,不知为何一觉醒来就成阶下囚。 叛军主将花彪,被人押到薛万彻面前。 “要杀就杀,老子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人!” 薛万彻冷笑地走到花彪面前。 “杀你?呵呵,脏本将军的刀,你不是喜欢当众睡女人,本将军就给你去去火,来呀,将此人押出去,当众去了根!” 花彪裆下一寒,面露惊恐。 “你敢!你最好杀掉老子,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但没人理他,两个兵卒架着花彪到大街上,当着刚醒来百姓的面,解光衣衫。 括州百姓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啊! 一声惨叫,花彪的鸟已经飞走。 百姓见倒霉的是花彪,都是不由得叫好。 “腌得好!” “就该弄死他!” “我呸,狗一样的东西!” 围困的几日,他们没少受叛军的欺压。 抢粮食和奸淫的事,数不胜数。 当知道是朝廷大军进城,抓住叛军,括州百姓皆是痛哭流涕,高呼梁王千岁。 此一战,括州光复! 军报传到都城,皇甫谨山冷哼一声。 “什么样的君王带什么样的将军,薛万彻个混账东西当众阉人,就是和你学的!” 陈北冥不在意地笑笑。 “虽说这事干的……咳咳……不是那么好看,但总是得到括州百姓的认可嘛。” 终究是自己人,陈北冥还是要为薛万彻说话。 皇甫谨山起身走到沙盘前,指向南梁东南第一大城东州。 “括州既下,我们就能兵临东州,王爷可准备好怎么打?” 陈北冥面色凝重起来,他也没有把握能顺利打下东州。 逆贼有过都城失陷的经验,不仅用水泥加高加厚城墙,且所有守将都安排隐龙卫跟随。 就是为防备有人投诚。 据宁九道传回来的情报,东州城四周也埋下飞火,就等朝廷大军上门。 可以说,东州已经经营成难以攻破的堡垒。 “此战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拿下东州城。” 皇甫谨山见状,无奈地摇摇头。 将目光从东州城挪开,一直向北,最后落在一个地方…… 第1702章 谁在佯攻? 陈北冥同样向那里看去。 “潜山,姬家不应该做壁上观才对,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东厂关于潜山的情报一直没什么进展。 姬家防卫手段很是厉害,探子根本摸不进去。 两人像是有默契一般,同时将目光落在越州。 “姬家若想牵扯我们精力,越州是最好的目标。” 皇甫谨山斩钉截铁道。 越州正在修建海军营地和船坞,虽然驻扎有海军士卒,但尚未形成战斗力。 况且他们还要出海训练,根本帮不到越州。 陈北冥想起还在越州城中的姜家姐妹,心中一紧。 要是两人被擒,阵师一脉肯定大乱。 “此次由王爷坐镇京城,换老夫去会一会南州姬家,但要借一个人。” 皇甫谨山微笑地摇着羽扇。 陈北冥微微一怔。 “借人?你想借谁?” “自然是你的红颜知己,神女宫宫主骆瑶,难道你让老夫去和宗师高手打架?” 皇甫谨山没好气地翻翻白眼。 陈北冥尴尬地轻咳两声,知道骆瑶和他关系的人不多,皇甫谨山算一个。 “我让人去和她打个招呼,那什么,岳父大人此行务必小心!” 皇甫谨山微笑着离开御书房,他目前最遗憾的就是女儿一直没能生个一男半女。 到内阁将工作分配下去后,便出宫与骆瑶会合,前往越州。 与他们同时出发的,还有一支乔装打扮的复国军。 另一头,薛万彻收到陈北冥的旨意,派出前锋军,佯装攻打东州城。 南梁所有豪门世家,一时都将目光投向东州。 本来,他们以为陈北冥不会快速与逆贼动手,看来事情又有变化。 之所以会如此关注,是因为此战的结果意味着该向谁站队。 虽然大部分人都认为陈北冥会胜,但也有人看好逆贼。 说到底,此人曾经赢过一次。 就这样,南梁朝廷的前锋大军与逆贼的“大楚”军,在所有人的关注下,在东州相遇。 两军没有直接交战,而是进行一场斥候间的搏杀。 结果令人意外,取得胜利的是逆贼的“大楚”军。 薛万彻大怒,亲自赶到前线指挥,一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然而,众人却不知道,主战场其实是在几百里之外的越州。 夜色之下,越州城北面,山林中,有一支军队正在集结。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一脸冷峻。 见军队集结完毕,对着身旁的老者恭敬一礼。 “二祖爷,四千姬家军集结完毕,是否出发?” 老者微微颔首。 随后,大汉戴上头盔,翻身上战马。 “随我冲!” 大军冲出山林。 “二祖爷,我去抓姜家那两个贱人!” 一身劲装的姬胜男冷声道。 她以死相抗,才让姬家取消嫁给逆贼的计划,但心中却是更狠陈北冥。 一想起陈北冥兵临城下都不要她的屈辱,姬胜男直想发狂。 所以,她想拿姜家姐妹发泄心中的怒火。 姬洪看看姬胜男,姬家后辈中的佼佼者。 若是个男儿该多好,肯定会重点培养,作为继承人之一。 只可惜是个女子,那就只有一种作用,就是为姬家换取利益。 “不可伤及性命,阵师一脉还有用。” “胜男知道,绝不杀她们。” 姬胜男答应得很干脆,她的确没想杀人,只想往死里折磨姜家两姐妹。 连用什么刑罚都已经想好…… 姬洪看看空中星辰,估算出时间差不多,化作一股轻烟掠走。 姬胜男率领高手跟在后面,向热闹的越州城扑去。 越州城,北门。 城头上的守城兵卒正凑在一起赌钱。 越州富庶,陈北冥复国上位后,又严令不得喝兵血,克扣兵卒饷银。 有闲钱的兵卒们没事干,就喜欢聚在一起赌钱。 何况,赌局还是负责北门的校尉组织,众兵卒更加肆无忌惮。 兵卒赌得起劲,校尉却向几个心腹使眼色。 他们离开箭楼房间后,立刻用铁链将门锁上。 校尉走到箭垛前,看见黑暗中的火焰信号后,当即带着心腹去开城门。 睡迷糊的守门兵卒听见脚步声,还没张嘴,脖子就被拧断。 吱嘎~ 巨大的城门在校尉指挥下打开。 而吊桥也在机关声中缓缓落下。 早就摸到城墙下的姬家军立刻点燃火把,大吼着冲进城中。 听到喊杀声越州百姓立刻躲避,都以为是逆贼打来。 毕竟东州还在打仗,而越州距离并不远。 但他们看见姬家的旗帜时,还是有些懵。 想半天,才意识到是大康姬家的后人。 “哎,怎么连姬家都蹦出来,王爷的敌人还真是多嘞。” 让越州城的百姓选择,他们肯定会选陈北冥。 梁王不允许官府收苛捐杂税,还发田地和粮食。 这样的君王,谁不喜欢。 越州皇家行宫。 陈北冥走后,便让姜家姐妹搬进去。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姬胜男白日里已经打探过,知道姜家姐妹就住在此。 在杀掉几个守门的禁卫后,率人闯进去,直扑后面寝宫。 搜寻一遍寝宫,发现无人,姬胜男立刻知道不对。 “退!” 但话音刚落,寝宫就落下一扇铁门,牢牢封住! 同时,四周的窗户也有栅栏落下。 姬胜男挥舞宝剑,奋力砍去! 铿锵! 在金铁交击声中,爆出大片火花。 然而,只能留下一道痕迹,根本无法斩破! “嘻嘻……姬胜男,别挣扎了,你出不去,想算计姑奶奶,你还不配!” 姜黎的声音传进姬胜男耳中。 姬胜男简直气炸。 “小贱人,别让我抓住你!” “想抓我?你省省吧,如今是你落到我手里,怎么收拾你呢,哎呀呀,剥光游街正好,你那身烂皮肉恐怕都没人看。” 姬胜男寻找着姜黎的声音来源,在确定方位后,娇喝一声刺过去。 扑哧…… 铛! 然而…… 刺中的却是个金属管子。 “出来,你给我出来!” “疯婆子,你继续喊,我送些小东西去陪你。” 话音刚落,房梁上传来动静! 第1703章 算计与反算计 继而,落下许多东西。 姬胜男看向地面,吓得尖叫。 “啊!!!” 地面上赫然是各种毒虫,迅速向着殿内姬家高手扑去。 “贱人,姜黎,我绝不饶你!” 姬胜男一边躲避,一边朝房梁大吼。 某些毒虫长有翅膀,可以飞入空中,追赶躲上房梁的人。 有人被毒虫咬住,发出瘆人的惨叫。 “啊,好疼!” “嘶……” “驴屮的啊,啊!!!” 可怕的惨叫声中,先后有人跌落在地,转瞬就被毒虫淹没。 “哎哟呦,我好怕,你倒是来啊,姑奶奶已经放过姬家一条生路,这次可不会心慈手软。” 姜黎的挑衅,气得姬胜男几欲发狂。 轰隆~ 忽地,寝宫外传来一声巨响。 紧接着封闭入口的铁门破开口子。 一个老者手持宝剑出现在台阶上。 “还不出来,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废物!” 姬胜男与剩下的姬家高手忙从口子中冲出,一脸惭愧地垂下头。 姬洪看向远处,很快锁定方向。 “姜黎,既知老夫到来,还不出来,若是投降,老夫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哼,臭老头,姑奶奶不出来又如何,我阵师帮姬家那么久,恩情早已还清,还想让我们回去做牛做马,我呸!” 自从姜黎获得自由,见识过外面世界的美好,再也不想让阵师一脉受苦。 “呔,找死!” 姬洪怒喝一声,手持宝剑电射而出。 一剑刺进假山之中。 轰~ 假山随之爆裂开来,一个身影迅速远去。 “想跑,没门!” 姬洪刚要去追,却冷不防,斜刺里甩出一只飞袖,将他生生拦住。 紧接着,身着白裙的女子从天而降。 手中握着通体透明的水晶剑。 飞袖与宝剑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时竟与姬洪斗的旗鼓相当。 姬洪起初被女子连招打得后退几步,适应之后,便急速反击。 “姜屏,你休要执迷不悟,阵师若是回头,大康复国后,定然给你们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住口!老贼,石通天就是你们姬家派来,赤焰火毒也只有你姬家有,还想骗我!” 姜屏已经想明白所有,怎么会凭空出现一个男子,那么巧就被自己所救。 然后发生一系列变故,使得她不生不死。 都是老贼的阴谋! 姬洪见计谋被识破,也不生气,说出事实。 “呵呵,你太过聪明,总是想摆脱我姬家的掌控,老夫也只能出此下策,换上你妹妹姜黎,才好安心为我姬家办事。” 躲在暗中的姜黎自尊心哪里受得了,愤怒地跳出来。 “姬老贼,你骂谁呢,姑奶奶我宰了你!” 姬洪阴冷笑着荡开姜屏的攻击,直扑姜黎。 “老夫抓的就是你!” 姜黎顿时知道上当,吓得转身就跑。 宗师的强横,可不是开玩笑。 姜屏想救妹妹,但姬洪的速度实在太快,她根本追不上。 眼看着,姜黎就要落入姬洪的手中。 “你个小家伙,真是笨得可以。” 忽地,一只纤手凭空出现,抓住姜黎的衣领。 接着向后一拉,躲开姬洪的利爪。 姜黎只觉得身子一轻,再抬头,身前出现一个云鬓添香、星眸琼鼻的清绝美人。 “姐姐是……” 清绝美人嫣然一笑。 “神女宫骆瑶。” 姜黎被骆瑶的无双美貌所惊,更加羡慕其深不可测的身手。 “多谢骆姐姐!”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陈……唔,现在应该叫萧无忌才对。” 骆瑶放下姜黎,妙目攸地转冷,看向姬洪。 “斩下一条手臂,本宫可以饶你一命!” “哈哈……骆瑶,堂堂隐世宗门的掌门,却去做萧无忌的情妇,连个妃嫔的名分都捞不着,丢不丢人!” 姬洪见骆瑶现身,心知不妙,恐怕此次行动泄露。 骆瑶绝美的俏脸上闪过一丝杀机。 “你找死!” 娇喝声中,身如一道轻烟,冲向姬洪。 两位宗师高手打斗,动静自是不同。 激射而出道道凌厉掌风,所过之处尽皆震成齑粉。 众人纷纷后退。 姬胜男看见姜黎,眸子立即红了,怒吼着冲出。 “贱人,哪里跑!” 姜黎怡然不惧,还挑衅地做个鬼脸。 “姬家的淫妇,哎呀呀,骂错了,你这丑东西,怎么会有人要!” 姬胜男联想到那夜在密室中的一幕,气得玉脸发紫。 “我和你拼了,贱人!” 只是…… 还没等靠近,一直飞袖将她击退。 姜屏挡在妹妹身前。 “胜男,我阵师与姬家缘分已尽,何必苦苦相逼。” 两人自是相识。 姬胜男知道武功与姜屏有些差距。 姜屏半步宗师的修为,就能与二祖爷打得有来有回,武学天赋可谓恐怖。 刚想说几句讽刺的话语,越州城中已是喊杀声震天,明显两支队伍打起来。 姬洪知道事不可为,击退骆瑶后,跳出战团。 “撤!” 姬胜男凶狠地瞪姜家姐妹一眼,迅速朝城外掠去。 姬洪一行人跑出行宫,迅速去与姬家军会合。 当找到姬家军时,正被一支装备精良的重甲步卒逼得节节败退。 带头的大汉身上受创多处,鲜血流一身,有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甚是可怖。 姬洪见状倒吸一口冷气,能将麾下最出色的姬家子弟伤成如此样子,对方有高手。 “鹏儿,按计划撤军!” 大汉点点头,号令剩余的姬家军。 “撤,往北退!” 可退到城北,大门早已关闭,手持羽扇的男子正静静地站在城门前。 “皇甫谨山见过姬前辈。” 姬洪听见名字,惊讶地看向对方。 “你就是皇甫谨山?可惜了,姬昊那个蠢货,不配你的辅佐,你也是姬家女婿,难道今日要与我不死不休?” 对于皇甫谨山,姬洪自然想拉拢。 一位政务大才加兵法大家,哪个势力不想竭力留住。 姬昊却将其冷落,弃之不用。 想到此事,姬洪就后悔,没有出手招揽。 “百姓厌倦战乱,也忘记大康,姬昊兵败便是证明,前辈又何必与民意相悖。 应早日回归正途,解散潜山的军队,谨山会劝梁王,放你们一条生路。” 皇甫谨山情真意切,他是真的希望南州姬家能够浪子回头。 “住口!老夫不需要,萧无忌卑鄙小人,早晚将其碎尸万段,拿命来!” 姬洪勃然大怒,招揽不成,那就杀掉皇甫谨山,断萧无忌一臂! 想完,便一掌拍出。 然而,皇甫谨山动也不动…… 姬洪见状,警兆顿生。 第1704章 睡前开胃菜 嘭~ 一阵火光在皇甫谨山身后亮起。 姬洪暴退出半步,使出浑身解数,荡开身边的东西。 但最后,仍有一颗急速旋转的米尼弹,钻进他的肩头。 宗室之力又如何,在远超冷兵器速度的子弹面前。 他们也难以全部拦截…… 打穿防御,实属寻常。 剧痛让姬洪清醒过来,飞掠上房顶,迅速逃离。 连身后的姬家军子弟也顾不上。 姬家子弟也都纷纷施展轻功,跃上城墙,逃出越州。 但姬家军兵卒就没这个本事了,他们只能绝望地看着围上来的敌人。 “算那老东西跑得快,否则我一枪崩死他!” 皇甫青雪从黑暗中走出,抚摸着手中的短火枪。 皇甫谨山慈爱地拍拍女儿头。 “你啊,总是乱跑,忘记你已嫁作人妇?” “爹爹莫要乱说,谁嫁他了,我……我就是看不惯他身边的莺莺燕燕。” 皇甫青雪娇哼着低下头。 皇甫谨山苦笑一声。 “他是帝王,身边怎么可能没女人,你早日诞下麟儿,为父也能给你母亲一个交代。” 皇甫青雪粉脸一红,转身跃上房顶。 “我才不要,萧无忌这辈子别想管得住我!” 皇甫谨山无奈地看着女儿远去,下令道。 “传我命令,将姬家军兵卒押往城外海军大营。” 随后,抬头看着繁华城池,微微一笑,摇着羽扇走向灯火处。 眼见乱兵被擒的越州百姓,也都纷纷出来,帮着收拾起街上的尸体。 “哎,造孽,好好的日子不过,给王爷添乱。” 百姓收拾城中尸体的同时,越州行宫中此刻却是上演着无比旖旎的一幕。 寝宫偌大的浴室中,三条美人鱼正在水中游着。 其中身材最为出色的便是骆瑶,浑身曲线玲珑,明月与纤腰勾勒出一道完美的线条。 “骆姐姐好美!” 姜黎羡慕地看着骆瑶。 骆瑶伸出玉指,点在姜黎明月上。 “小家伙,你这样可不行,想吸引那人注意,还是要快些长大。” “我还要怎么长,赵爷爷说我就这样,再也长不大。” 姜黎看着自己,与骆瑶和姐姐对比后,沮丧地垂下头。 “哦?是练功出的岔子?莫怕,姐姐教你如何拿下他。” 骆瑶眨眨美眸,笑着揽住她,抱起跃上浴池边的玉台。 很快氤氲的蒸汽中,便传来阵阵奇怪的声音。 “呀!骆姐姐不要,狗王爷喜欢这个?” …… …… “阿嚏!谁在念叨我?” 陈北冥在浴池中醒来,身边却已是无人。 连日神经紧绷地指挥薛万彻作战,今日才算告一段落。 走出浴池,去往寝殿,远远地就听见众女笑声。 掀帘子进门,只见几个穿着修身里衣的美人正打闹。 跑动间,明月酥颤,美腿舞动,煞是引人。 “阿蛮、采薇、慧儿,还不来伺候老爷,你们将我扔在浴池中,实在不像话。” “臭老爷,你方才那般折腾人家,谁伺候你!” 吴阿蛮看着那恨又爱羞物,娇声道。 采薇和元慧儿则是一脸羞红,不敢直视陈北冥的身体。 陈北冥笑嘻嘻地拥住采薇和元慧儿。 “折腾?方才只是开胃菜,罚你们三个今晚不许睡。” 三女确实一夜没睡,直到天微微亮,才相拥着睡去。 而陈北冥神清气爽地走出吴阿蛮玉芙殿。 出后宫,到金銮殿时,黄家两个小萝莉在徐兰的带领下正拿着抹布擦洗。 “王爷,可要奴婢为您传膳?” 徐兰上来为陈北冥换蟒袍,同时招呼两个小萝莉过来帮忙。 陈北冥一动不动,任由徐兰解衣。 “唔,弄些小米粥和咸菜来,最好再有些油条,一起吃。” 即便是身体长着南梁胃,陈北冥仍然忘不掉原时空的饮食习惯。 为了让宫中御厨做出可口的味道,费了好些工夫尝试。 “您且稍等,奴婢就去,芳儿、菲儿,你们帮着王爷将蟒袍穿好。” 徐兰嘱咐完,转身向金銮殿外走去。 黄怡芳、黄怡菲两人已经熟悉宫中生活,知道陈北冥脾气和善,所以并不害怕。 两双纤手非常干练地系着扣子,抚平褶皱。 最后取来长靴,一人负责一条腿。 “王爷,已经好了,您看看哪里还需要调整。” 黄怡芳是姐姐,胆子大些。 陈北冥笑着挥挥手。 “做得很好,去收拾餐桌吧。” 两姐妹心满意足地离开,去了偏殿。 陈北冥则回到御案后,翻着东厂刚刚送来的情报。 薛万彻在东州一直没等顺利推进到城墙下,几乎是寸步难行。 逆贼在东州城外坚壁清野,将所有村落夷平,并埋下数之不尽的要命机关。 不是飞火,就是毒虫,还有各种人工豢养的猛兽冲击大军。 陈北冥看得直皱眉头。 但也从侧面证明,逆贼想死守东州。 另一封则是越州送来,皇甫谨山活捉姬家军,但姬洪和一众姬家子弟还是逃走。 “哼,还真让老子猜中,狗东西想掌控越州,夺下出海口。” 姬家人就像一伙豺狼,随时想跳出来,咬人一口。 若非除掉他们要耗费不菲代价,陈北冥早就动手。 正生气,徐兰过来。 “王爷,请到偏殿用饭。” “走吧,先吃饭。” 长桌上,摆着一大盆小米粥,几碟子腌制得很漂亮的小咸菜,一竹篮黄灿灿的油条。 徐兰动手给陈北冥和黄家姐妹一人盛一碗,最后端着自己的那份坐下。 徐兰和黄家姐妹小心地坐在两侧,十分文静地吃着。 与君王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三女很是小心。 陈北冥叹口气,虽然几次说过,没那么多规矩,但三女就是放不开。 要是红袖她们在,恐怕桌子都能掀翻。 “咳咳……芳儿、菲儿,你们姐妹俩可还适应金銮殿的生活,要是觉得累,我和小莲说,减轻活计。” 对姐妹俩,陈北冥很是怜惜。 “奴婢不累,谢王爷关心!” 黄怡芳赶紧从座位上起来,有些紧张地行礼。 “姐姐好痛!” 忽地,黄怡菲捂着肚子惨叫起来。 陈北冥赶紧放下手中的碗。 莫非有毒? 第1705章 替我抢钱去! 陈北冥用气息探查她的身体,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而且餐食经过太监试毒。 他再次检查,才发现问题所在。 “莫怕,是来了月事,有什么不懂的,去问兰姐姐。” 徐兰松了口气,还以为真的有人下毒。 若是那样,不知道将会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 “那就好,奴婢去教给她们知识……” 说完,起身带着姐妹俩出去。 此时,正好早朝,陈北冥匆匆吃完,赶赴朝会。 等早朝结束,又在御书房主持内阁会议,商议东州战事。 没有皇甫谨山在,陈北冥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等奏疏批阅完,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下来。 陈北冥恍惚觉得,好像还是早上。 直到金含雁娉婷袅娜地走进御书房,才缓过神来。 “王爷,乔王妃递来牌子,想让您过去用饭呢。” “与她说,本王忙于批阅奏疏,今夜不过去,让她早些休息。” 陈北冥依然对乔琪收拾贴小草的事生气。 这位王妃,胸怀和做人的气度太小,令人不喜。 金含雁美眸微转,看出陈北冥对乔琪生出嫌隙。 她也实在有些瞧不上东王妃。 身为女子,就老老实实地侍奉君王。 何况陈北冥又不昏庸,正是春秋鼎盛。 现在争权夺利,和豪门世家不清不楚。 简直就是给自己挖坑。 “奴婢这就去……” 然而,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落进陈北冥怀里。 金含雁顺势搂住他的脖颈,献上樱唇。 此时若还不知道陈北冥想要什么,她就白在金銮殿混。 可陈北冥并没有宠幸她,只是浅尝辄止。 “你想不想报仇?” 金含雁娇躯微颤,紧张地吞咽下口水。 “报什么仇,您莫非还在怀疑奴婢的忠诚,奴婢人都是您的。” 她是真没有报仇的念头,几个弟弟妹妹还在陈北冥手里不说,自己也愈发离不开。 陈北冥爪子探进金含雁的衣领,很满意她的反应。 “你胡思乱想什么,我说的是千代,她如今正全力开采佐渡岛的银矿,那些银子落入她手中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去帮我取来。” 金含雁一听,眸子中闪过恨意。 蓬莱岛被灭,千代就是罪魁祸首。 “奴婢愿意!” 陈北冥不怀疑蓬莱岛大小姐的本事,有她做向导,再配合李景隆,奔袭佐渡岛,肯定能成功。 “既如此,你明日就出发去越州,我如今缺钱缺得难受,能不能宽裕些,就看你的。” 金含雁有心哄陈北冥高兴,起身舞动起来。 身上衣裙随着舞姿一件件消失。 陈北冥欣赏得极是入神。 眼前美人一身黄色宫装,两道香肩斜斜削下。 青丝秀发盘成精致发髻,身材玲珑,豚如满月。 无论美貌还是身段,都是顶尖。 到她身无寸缕,立刻上去共舞。 金含雁用尽温柔,简直将舞姿跳到极致。 …… …… …… 直到夜深人静,舞蹈才结束…… 金含雁娇躯汗涔涔的,倚在陈北冥怀里,愣愣看着男人许久,又往其怀中凑凑。 “你要平安回来。” “奴婢抢银子就回来,您等好消息!” 陈北冥没再说话,只是用胳膊搂紧怀中的玉人,不知何时睡去。 …… …… 东州战场,薛万彻经过几次尝试攻击,均以失败告终。 陈北冥便叫停,让他撤回括州。 只凭两万多人马,根本拿东州没有办法。 就在他发愁时,太监汇报。 “王爷,皇甫大人觐见。” “哦?好得很啊,走,本王亲自迎接!” 陈北冥极为高兴。 “岳父大人总算回来,你若再耽搁几日,我就要累死在金銮殿。” 皇甫谨山哭笑不得。 “现在知道老夫的好处,你以后若再敢欺负老夫,朝政你自己处理。” 陈北冥满脸堆笑,给够岳父面子。 然而,却没看到皇甫青雪的身影。 “你找青雪,她没进都城,带着暗卫去河州,去处理当地案子。” 皇甫谨山现在也管不住女儿。 陈北冥苦笑着摇摇头,对于最有性格的红颜知己,他也没办法。 正想换个话题,小莲火急火燎地过来。 “王爷,任妃娘娘腹痛,恐是要生!” “什么,好!” 陈北冥开怀大笑,任大小姐终于要生,又能添个儿女。 “快……快去请任教主!” 任教主自从知道女儿快生,就没离开南梁,整日待在宅子里等消息。 陈北冥赶到任大小姐宫中时,冯灵枢的几位女弟子已经进产房。 自从将她们从大乾带回来,还是第一次在宫里接生。 当然,平一指也主动过来保驾护航。 对于昔日的圣姑,平一指打心眼里敬重。 “她们真能行?老夫心慌得很啊。” “她们没少给大乾勋贵妇人接生,肯定没问题。” 陈北冥虽然嘴上说,但里面生娃的终归是自己女人,仍旧紧张。 纪清嫣带着众女赶来,她们与任大小姐关系不错,自然要过来为姐妹打气。 “啊……” 此时,房中传出任大小姐的惨叫,陈北冥急得就要冲进去。 还是纪清嫣拦住。 “房中有您从大乾带来的接生高手,还有平神医坐镇,您还怕任家妹子出事不成。” 陈北冥急得直跺脚,他是真听不得自家女人的惨叫。 “盈盈,爹爹来了,你挺住!” 任教主人没到,声音先到。 见礼后,也堵在门口。 也许是上天垂怜,半个时辰后,任大小姐顺利生产。 当婴儿的啼哭声在房中响起,所有人都高兴地站起来。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任妃娘娘为您生个小皇子!” 房门打开,负责接生的女子出来。 陈北冥还没说话,任教主闻言大笑。 “老夫有外孙了,老夫有外孙了,哈哈……” 他如此高兴自然是有原因,辛苦积攒家业,就是等的今日。 既然黑木崖和神教已经成为历史,他总归要找个奋斗的目标。 陈北冥冲进房中,看望生产后的任大小姐。 但看见襁褓时,仍是有些惊讶。 第1706章 强援! “孩子也太瘦小了些。” 陈北冥喟叹道。 怀孕时任大小姐的肚皮可不小,谁知生出来却丁点大。 “哼,再瘦小也是妾身的孩子!” 任大小姐虚弱地宣示着主权。 陈北冥小心地把襁褓搂在怀里,坐在榻边。 “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孩子身子骨可能有些弱。” 任大小姐伸手捧捧儿子皱巴巴的小脸,满是骄傲。 “您的武功必须传给他,否则……否则……妾身不和你过。” 陈北冥苦笑着点点头。 “看你说的,只要是我的孩子,都教,能学到几成,是他们自己的本事。” “您说的是,是妾身小气了……” 任大小姐太累,很快睡了过去。 陈北冥给她掖好被角,才抱着襁褓去外间。 众女先围上来,见证宫中新添的小生命。 “好小啊,像只小猫呢。” “胡说,什么小猫,分明是个小……” “你想说老鼠吧,等任姐姐醒了,我一定告诉她!” 陈北冥黑着脸给几个调皮的一人一个爆栗。 “都给我回去禁足,一天不准吃饭。” 几个调皮的揉着头,吐着香舌跑远。 纪清嫣看看孩子,将一个长命锁放进襁褓之中。 “此物妾身用过,就送给孩子。” “老夫多谢夫人!” 任教主自然识货,兵圣谷出品的长命锁,可不是凡品。 握有此物,也可得到兵圣谷的帮助。 兵圣谷在江湖中的地位超然,与少林、武当等传统门派不同。 兵圣谷是可以影响天下大势的存在,任何朝廷都要以礼相待。 等众人让开,任教主才一脸激动地靠近外孙。 陈北冥索性把襁褓递给他。 任教主抱着襁褓,一张老脸笑出褶子,许久都不愿意松开。 对外孙,他期盼不止一年。 半晌,才将孩子还给陈北冥。 “你若想看盈儿和孩子,随时可以进宫,我拿个牌子给你,禁卫看见就会放行。” “多谢王爷!” 任教主高兴得连连作揖。 众人散去之后,陈北冥才抱着儿子回到房。 很快,小家伙就饿得大哭起来。 任大小姐被吵醒,伸手接过儿子就开始哺乳。 虽是一脸疲惫,但看着儿子的眼神充满慈爱。 陈北冥守在一旁,心疼地搂住母子俩。 “要不以后就不生,你的惨叫声,我听得实在心慌。” “您瞎说什么,妇人生孩子哪有不痛的,妾身还想给他生个妹妹呢。” 任大小姐粉拳轻捶一下。 陈北冥笑而不语,一直陪着母子俩,下午才离开。 宫中添丁,百官也是纷纷献上礼物,尤其七望送的礼物,很是贵重。 陈北冥自然高兴地全部收下,放进内库。 有金银珠宝送上门,哪有不要的道理。 就这还只是任大小姐生孩子,要是将来郭绣盈产子,不知道七望会送什么,反正肯定比现在送的值钱。 “不如在绣盈身上努努力?生孩子比干别的还赚钱啊!” 正想美事,一封军报送上案头。 “东州城门大开,出兵三万?” 陈北冥神情微愕。 众臣赶来,得知消息后,纷纷侧目。 “逆贼莫非想通,要与我们堂堂正正打一场?” “绝不可能,大家伙谁不知道,逆子一向谨慎,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他们的火器又远远不如我们,拿什么打。” “带兵的是谁?” 最后,皇甫谨山提出疑问。 陈北冥看到军报上的名字,表情很是精彩。 “宁九道。” 皇甫谨山抖抖眉毛,随即大笑。 众臣皆是不解,都不明白他笑什么。 陈北冥也不好解释,怕走漏风声,以免害宁九道,坏了大事。 “目前情况不明朗,但可以肯定,此乃良机,诸位回去再想想对策,咱们明日再议。” 众臣走后,陈北冥才和皇甫谨山一起走进里间。 此处特意布置过,关上门外面什么也听不见。 “王爷莫不是想吃下大军?” 皇甫谨山开门见山。 陈北冥看着墙上的南梁地图,微微颔首。 “吃下大军倒简单,可宁九道的家眷恐怕也会没命,如此,宁九道也就废了,我不做赔本买卖。” “可是逆贼将重臣家眷统一看管,我们即便是想救人,也难做到。” 皇甫谨山忧虑道。 陈北冥从架子上取来卷轴,挂在墙上,赫然是东州城内的地图。 “逆贼喜欢玩阴的,我们为何不能,关押家眷的地方在内城东北角,一墙之隔就是东州内河河道。” 皇甫谨山仍是有些不明所以。 “让我再想想,你也回去琢磨琢磨。” 陈北冥却不再说,而是卖了个关子。 送走皇甫谨山,就写封密信给墨月。 女帝帝陵应该大框架建设完毕,剩下的不再需要墨家钜子再看着。 …… 大乾,玲珑绣坊。 墨月关上绣坊大门,走进房中,没好气地将信扔在桌上。 “小姐,您怎么不看信,呀,还是冥哥的!” 珠儿拿起信件,惊叫一声。 墨月一脸寒霜地扭过头。 “谁要看他的信,两次来大乾,都不看人家,狼心狗肺的东西!” 珠儿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气,嘴上说得难听,但心里却是无比牵挂。 夜里做梦还在呼唤陈北冥的名字。 打开信件,扫了一眼。 “冥哥说遇到难题,让您带着小乖和盗原去南梁帮他。” “什么难题,他就是大惊小怪,还要我千里迢迢去南梁,讨厌的东西!” 墨月一把抢过信件,看完随手毁去,接着起身进闺房。 再出来,身后扛着大包袱,手中拿着兵刃。 “小姐您这是……” 珠儿惊讶地看着自家小姐。 墨月横珠儿一眼。 “啰唆,还不收拾东西,随我去南梁。” 珠儿惊喜地点点头,跑进房中收拾个小包袱。 来到院中,金渐层小豆子伸个懒腰,凑了过来。 墨月才想起还有它个累赘,启动防护机关,带着小豆子去楚园。 选上几个墨家高手,吩咐道。 “你们和珠儿走陆路,我与小乖走地下水网南下。” 别看珠儿他们坐的是马拉列车,可是墨月的速度比他们快了不止一倍。 墨月到达南梁后,为了给陈北冥惊喜,美目流转,计上心头…… 第1707章 外生枝 哗! 御花园的湖中掀起巨大的水柱。 那劲头,将园中的妃嫔吓晕七八个。 陈北冥闻讯赶到时,正看见吓晕过去的几人,黑着脸。 “你就不能走正门,非得闯进宫中。” 墨月娇哼一声。 “我是在帮你梳理漏洞,小乖能进来,别人也能进来,还嫌我多事!” 随后,扫一眼昏死过去的几个女人。 “胆小鬼!” 几个女人醒来,全都哭着抱住陈北冥。 “王爷,此人好可怕,她……她骑着怪物!” “您要给臣妾做主,臣妾魂都被吓没一半!” “她是女妖怪!” 几个女人哭得梨花带雨,讲述着墨月的罪过。 “好了,别乱说,什么怪物,那是墨家钜子的守护神。她此来,是帮着宫里检查水网漏洞。” 现成的理由,陈北冥没理由不用。 一番哄弄之下,将她们哄走。 接着,扛起墨月就进了御花园深处。 “负心汉,放开我!” 墨月奋力挣扎。 陈北冥不理会,在走进临着一片花海的赏花阁后,毫不客气地将墨月剥光。 在墨月大声抗议中,合在一起…… 顿时,赏花阁中只剩下墨月羞人的歌唱。 …… …… …… 消磨掉女人怒火的最好方式,莫过于一场酣畅淋漓的欢好。 云收雨歇后,墨月玉脸上仍然残存着欢好时的晕红。 “你拔掉无情!” “呵呵,乱说,刚刚我多么深……情。” 陈北冥笑吟吟地拿起件黄色丝绸胸衣,将那对诱人的玉兔包裹住。 墨月一脸娇羞地靠在情郎怀中,想起来心中委屈,樱唇微皱。 “你有难,人家不远千里便来帮忙,你两次回大乾,却不来寻人家。” 陈北冥知道墨月心里很在意。 “她们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离开我都活不下去,而世间有几个男子比得过你,巾帼不让须眉,女中大丈夫。” 墨月听见陈北冥的夸赞,柳眉几乎笑弯,眸中含笑。 “哼,油嘴滑舌。” “还有啊,去大乾事情太多,一件赶着一件,我事情还没办完,这边已经等不及,也是没办法……” “好啦,人家就是听你亲口说。毕竟罢免于谦老大人,你都没去当面劝解,人家其实清楚的。” 墨月也是顾全大局之人。 心里的委屈说出来,便好很多。 “人家将小乖带来,我们何时出发去东州?” 陈北冥帮她穿好衣衫,牵着纤手走在盛开的花海之中。 “不急,自然要先弥补对你的亏欠。” 墨月走在花海中,嗅着阵阵花香,整个人如痴如醉。 她本就爱极陈北冥,先前牢骚也只是撒娇。 与情郎独处,心中的幽怨和委屈已经消散。 “不管是没准备好,还是嘴上说得还听话,我就当真了。” “呵呵,自然是真的……” 两人一起转许久,才出宫去武器作坊。 墨唐见墨月到来,过来见礼,为自家钜子介绍。 当墨月看见经过阵师改造的水锤装置和一些流水线,很是吃惊。 阵师一脉在机关上,已经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论精巧玄妙,自然还是墨家取胜,但要说大型机关的配合与打造,如今的墨家比不上。 墨月也听大长老提过天罡北斗阵的厉害。 那座大阵的复杂程度和威力,已经不逊于机关城多少。 “末学后辈墨月,向几位阵师前辈问安。” 三位阵师长老连连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我等老朽怎可受钜子如此大礼!” 如今阵师和墨家相处和谐,墨家将许多不传之秘拿出来,与阵师交流。 而阵师也不吝啬,把大型机关术的技巧毫不保留地传授。 墨月作为钜子,自然有许多没人见过的手段,现场与几位阵师长老探讨起来。 几位阵师长老从起初的只是表面尊敬,到后来惊讶,以至于完全折服。 而且墨月也有心卖弄,为情郎争面子。 最后,几位阵师长老都激动地想拜师,墨月则是大气地将关键技艺无偿传授。 几位老头子感动得指天发誓。 “阵师与墨家永不相负!” …… “还是我的月儿能干,会拉拢人心。” 陈北冥自然是高兴坏了,只用荣华富贵,是换不来真正的人心。 而墨月一手,将阵师彻底绑在南梁战车上。 恐怕就是姜家姐妹到此,几个老头子都不会改变心意。 “哼!才知道人家的好,你以后再冷落,这辈子别想再见到人家!” 墨月傲娇道。 陈北冥见时间不早,招呼着。 “走吧,去城东货站接人。” …… …… “小姐!冥……冥哥!” 珠儿从车厢的台阶上一跃而下,想扑进陈北冥的怀里。 看见墨月后,生生止住脚步,怯生生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 陈北冥自不会让女人受委屈,过去抱起珠儿就上了马车,奖励一个法式湿吻。 珠儿又羞又喜,乖乖靠在他怀里。 见自家小姐上来,立即起身,坐到车厢一边。 墨月则是瞪珠儿一眼。 “也不知道你喜欢这丫头哪里,脑子不灵光,武功也学不会。” 陈北冥将双腿搭在珠儿膝上。 珠儿立即动手按揉。 “不会武功有什么,珠儿一手刺绣的本事,比起你也不差,哪里笨。” 珠儿得到夸赞,心里甜滋滋。 墨月翻翻白眼,不再理两人。 马车进皇宫后,珠儿只觉得眼睛不够用,哪里都感觉新鲜。 江南园林的建筑风格,让宫中到处都是郁郁葱葱。 “好漂亮!” “觉得漂亮,就留下来。” 陈北冥带着墨月主仆,走向金銮殿。 珠儿想说话,看看墨月,又咽回去。 陈北冥心中一叹,便也没再提。 等商议完去东州的行动计划,已是傍晚。 陈北冥就在御花园水阁设宴,招待墨月和珠儿。 其间守护兽小乖和它的子孙不时浮出水面,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声音。 “它们饿了,恐怕湖中的鱼虾都快吃完,您弄些生猪羊来就好。” 墨月能识别出叫声的含义。 “什么?湖中的鱼虾都要没了?坏了,那里面有淮阳最喜欢的几条锦鲤!” 陈北冥一想到淮阳发脾气的模样,就头疼。 “切!不就是几条鱼,回头我抓来几条赔她就是。” 墨月不以为意。 陈北冥抽她香豚一巴掌。 “净找麻烦,不过你的守护兽也太能吃了,要知道湖里十几年没有清理过,里面的鱼虾海了去。” 御花园的小镜湖占地庞大,足有皇宫建筑的三分之一。 宫中妃嫔很喜欢泛舟其上。 “小气,只不过吃些鱼虾。” 墨月不服地撇撇嘴。 陈北冥苦笑着给墨月算算账。 “那是我小气啊?来,你算算看……” 皇宫的花费已经算省钱,其实像纪清嫣、周阮、郭绣盈等人,都是花自己的钱补贴给陈北冥。 “谁让你养那么多女人,怪得了谁。” 墨月提起来就气就不顺。 “还有啊,小乖都能进来,水网必须改造,防止有人进入。” “是,你说得都对,但是啊……” 陈北冥还想狡辩几句,就看小莲满脸惊慌地跑来。 第1708章 厚到变态 “王爷,小皇子高烧不退,任妃娘娘吓得直哭。” 陈北冥一听儿子出事。 回头忙道。 “约束好小乖,不得乱跑,伤到宫人。” 瑞吉,火急火燎地跑到任大小姐宫中。 平一指收到消息早已赶到,几针下去,小家伙哭声立刻小许多,头顶冒出一层细汗。 又过一阵,小家伙的体温恢复正常。 “无碍,小皇子降临世间,还不适应。只是正常调节身子。只是么……” “只是什么?” 陈北冥皱眉道。 “小皇子身子偏瘦弱,要想百病不沾,还需要细细调养。” 平一指拱拱手。 眼下还没有疫苗的概念,婴儿抵抗力差,很容易因为一些小病而夭折。 “烦劳神医先行保驾护航,将来徐徐调理。” “也唯有如此……” 平一指去休息,寝殿中只剩下陈北冥与任大小姐母子。 “莫怕,有平一指在,孩子不会有事。” 陈北冥搂住一脸憔悴的任大小姐。 任大小姐擦掉眼角的泪水,靠进他怀里。 “妾身是不是给您添麻烦,没照顾好孩子,妾身心中愧疚。” 陈北冥明白任大小姐爱子心切,只能尽力让她放心。 “放心,相信平一指的能力,会慢慢调理好的……” 直到将其哄睡着,才返回御花园,给墨月和珠儿安排住处。 两人第一次住在宫中,很是新奇。 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宫女太监,有些无所适从。 一切事情都不需要她们做,自有宫女太监代劳。 就是洗澡,都不用伸手。 珠儿还是不习惯,赶走伺候的太监,主动上来,为陈北冥擦背。 陈北冥瞥一眼只着寸缕的珠儿,就有些蠢蠢欲动。 此时墨月捂着羞处,踏进浴池中。 陈北冥咽下口水,没敢当着姑奶奶的面乱来。 “您瞧瞧,妾身都瘦了呢,修帝陵可真不是人干的活。” 墨月展示着娇躯,伸出一只玉足,踩在他腰间。 陈北冥一把抓住,握在手心。 墨月的玉足,小巧玲珑,很是秀气,加之粒粒分明的足瓣,就像是一块暖玉。 “嘿嘿,明月胖就行。” 墨月啐一口,收回玉足。 “色胚子!” 陈北冥有些好奇,女帝的帝陵到底修成何等模样。 毕竟只是进去过一次,起身将墨月拉进怀中,问起情况。 “哼!都是您造的孽,弄出那什么新帝陵的图纸,不知道让人家掉多少头发……” 墨月将帝陵中情况介绍一遍。 为按照图纸中的设计改造,墨月带着工匠生生把帝陵所在的山洞,向下挖两丈。 才有图纸中的空间。 其中建造的楼阁,为追求坚固,全部用青冈石。 陈北冥听着墨月的讲述,不由咋舌。 扔进去的都是银子。 他也曾劝过女帝,但那婆娘就是不听。 “人都死了,坟墓建那么豪奢做什么。” “又不是给您修的,您关心做什么,对了,按照历代朝廷的规矩,您的帝陵也该选址了吧?” 墨月一脸狐疑,她对大乾帝陵中许多东西都有些不解。 按理说,放置皇帝棺椁的地方,应是一龙一凤,帝棺大,而凤棺小。 但大乾帝陵却是两座帝棺,筑于高台之上,显得有些诡异。 墨月也曾想过问皇帝,但想想还是算了,她只不过负责修帝陵,管不了那么多事。 “咳咳……我暂时不修那东西,劳民伤财。” 陈北冥想想空荡荡的内库,还修什么帝陵。 就算真的挤出银子修,女帝能从大乾杀过来。 墨月娇哼一声,想到百年之后,男人身边躺着别的女子,心中格外不舒服。 “你爱修不修,到时候别来寻我!” 陈北冥起身坐到墨月身旁,抱起她。 “我就是死,也要将你带在身旁。” 墨月登时心花怒放,两只嫩白玉臂搂住情郎的脖颈。 浴室的水面渐渐波涛起伏起来。 …… 经过两日准备,大队人马最终在第三日的早晨出发。 队伍之中,除了陈北冥和墨月,就是十几位墨家高手。 而被傀儡虫控制的盗原则是被小乖卷着,硬邦邦就像具僵硬的尸体。 墨家高手易容走陆路,陈北冥和墨月随着小乖走江河与地下水脉。 好在南梁水网丰富,陈北冥倒没遇到阻拦。 两日后,便到达东州以北的山中。 之所以停下,是因为进入东州城的两条河都被逆贼派兵驻守。 河道建造拦河水坝和各种铁网,阻挡有人入城。 傍晚。 陈北冥负手立于山顶,看着夜幕中的东州城。 城中分为两个区域。 正中的大宅院中灯火通明,看里面建筑的情况,应该是改造过的皇宫。 其他地方,除了官员贵族的住所还有亮光,剩余的则是黑暗一片。 而且四周的城墙,加高加厚的有些丧心病狂,恐怕就是武器作坊最新的火炮,也轻易破不开防御。 “还真是个乌龟壳子。” “大不了我们从地下水网进去,他们总不能把所有的水井都封掉。” 墨月收起千里镜,在手中细细把玩着,不时用绣帕擦擦。 陈北冥叹口气。 “送你了,你说你堂堂墨家钜子,去做一个又不难。” “哼,算你有眼色,宫中大匠的手艺,你以为谁都能有。” 墨月摸着千里镜上雕刻精细的花纹,简直爱不释手。 镜壁上镶嵌的玳瑁,不仅手感极好,月光之下,还反射着点点光芒。 陈北冥拿她没法子,这千里镜多少人觊觎,淮阳几次讨要都没给。 “走吧,我们出发。” 墨月将千里镜收进小包,环住陈北冥的胳膊,向山下走去。 与众位墨家高手碰面后,墨月拍拍手。 小乖从眼前的湖中浮出来,叫了一声,伸出触手卷住墨月的纤腰,放在头顶。 而小乖的子孙们,则默契地与墨家高手结合在一起,依次潜入水中。 “走啦,还要人家请你不成。” 墨月娇嗔道。 陈北冥是真不想乘坐小乖,有些顾虑…… 第1709章 畜生也会算计陈北冥? 只因陈北冥被它卷着,在水网中穿行,每次都撞得浑身不舒服。 偏偏每次都把墨月保护得极好。 真怀疑它是故意的! “嘶!你慢点,老子的头!” 陈北冥一头撞在湖底的鹅卵石上。 可话说出来,只是一串气泡。 小乖带着陈北冥和墨月在找到水网入口后,一头扎进去。 随即猛然加速,在水网中来回穿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再度浮出水面时,头顶赫然是一口水井。 “奶奶的,你是故意的吧,要不是老子皮糙肉厚,非得被你摔死。” 陈北冥看着身上衣袍破破烂烂的,狠狠瞪小乖一眼。 小乖叫唤两声,一双西瓜一般大小的眼睛里充满调皮之色。 “冥哥,您就别和小乖一般见识,正事要紧。” 墨月掩唇微笑,指指井口。 陈北冥提起一口气,纵身一跃,扒住井口,小心探出头。 目之所及,像是个废弃的宅院,院中漆黑一片,并无任何气息。 离开水井,跃上房顶,才发现走过了,他们现在位于东州的东南角。 辨别好方向后,返回水井。 “此地是南城,我们往北走。” 墨月拍拍小乖,后者立刻下潜,这次忘带陈北冥。 正当他想骂娘时,一根触手卷住陈他的虎腰,猛拽进水中。 “妈了巴子……咕噜咕噜……” 也不知道小乖是不是故意的,反正陈北冥又撞到井壁上。 再次浮出水面,陈北冥眼神冰冷得可怕。 虽然没有放出宗师威压,但强如小乖也吓得往后缩,嘤嘤叫两声。 躲在墨月身后。 墨月护在小乖身前。 “它并非有意,您饶过他……” 一番求情,事情才算过去。 “嘿嘿……这笔账以后再算。” 陈北冥嘴角一咧,用极为恐怖的笑容看小乖一眼。 随后跃出井口。 这次是座豪宅,宅子中烛火明亮,不时有丝竹之声传来。 经过探查,确认距离关押官员家眷的宅子只隔着一条街。 陈北冥返回井边,将情况说完,让墨月继续调整方向。 而他选择地面行动。 墨月知道陈北冥有些生气,便也没多言,与小乖继续下潜。 陈北冥转身飞掠上房顶,化作轻烟,向一条街外的宅子飘去。 刚落在房顶上,就听见下面屋子里传出尖叫。 掀开瓦片看去,就见一个赤身的公子哥朝着角落女子走去。 “叫唤什么,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能帮你,你那笨蛋老子出城去为我父皇打仗,大约再也回不来,若乖乖从了我,也许可以给你个侧妃的位子。” “畜生!你别过来,我爹爹忠心耿耿,你就这么对家眷,不是人!” 女子愤怒地喊着。 啪~ 公子哥一巴掌甩在女子脸上,表情狰狞。 “忠心?真当你老子和萧无忌暗通款曲,我父皇不知道?只是念在他有些微末功劳,没杀而已,贱人!脱衣裙,伺候好本王子,给你全家个活路。” 陈北冥听到此处,心中微惊,大致猜出房中人身份。 公子哥应是逆贼儿子,而女子是宁九道的女儿。 宁九道和东厂密探的接触,他们全都知道? 陈北冥不太相信,东厂密探都是柳依依亲自调教,不会如此废物。 而一个被怀疑的大将,率领大军出征,怎么都说不过去。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公子哥在骗人。 正思索间,看见井中墨月探出头,忙招呼她。 片刻,墨月带着十几个墨家高手出来,向陈北冥所在的院子聚集。 别的院子外还有护卫巡逻,却唯独此地无人,自然是为方便房中人办事。 墨月一进院中,就听见房里的尖叫声,立刻明白发生什么。 一掌拍开房门,闯了进去。 陈北冥没来得及阻拦,只能叹息一声,跳下房顶,跟着进入房中。 房中的公子哥已经兵临城下,正要得手,突然一惊。 “是谁?混账东西,竟敢坏本王的好事,你……” 没等他骂完,墨月一巴掌抽晕。 “坏你母亲的腿!” 房中女子纤手捂着羞处,惊恐地看向来人。 “你……你们是谁?” 陈北冥扫过女子,不得不说,蜂腰豚圆,明月浑圆且壮观。 面容清丽,秀眸樱唇,虽非顶级美人,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哼!看什么看,还不忙正事!” 墨月凶巴巴地挡在陈北冥身前,捡起地上的衣裳,为女子遮掩住春光。 陈北冥尴尬地摸摸鼻子,询问女子。 “宁家家眷现在何处?” “你们……你们是谁?为何要救我宁家人?” 女子一脸疑惑。 “本王萧无忌。” “是你!” 女子美眸瞪得溜圆,难以置信。 时间紧迫,陈北冥长话短说。 将与宁九道达成合作的事,说了个大概。 女子虽然仍有疑惑,但也信八成。 “家眷并不在此,而是与朝中大将的家眷关押在宅子西北角,那里有重兵把守,还有高手坐镇。” “那倒不是什么难事,请姑娘与本王走一趟,将你家人救出来。” 陈北冥此次带着盗原,打个通往那院子的地洞即可。 女子俏脸微红。 “那还请王爷转身过去,小女子……” 陈北冥尴尬笑笑,转身拎着走出房间。 公子哥也不知道是逆贼第几个儿子,倒是长得有其七分神韵。 只是嘛,那东西也不知道是否遗传,小得厉害。 和大号金针菇有一拼。 “啪!” 陈北冥一巴掌抽醒公子哥,扼住咽喉。 “放开本王,你究竟是谁?!” 公子哥亡魂大冒,害怕地看着陈北冥。 “哦?你是什么王,逆贼第几子?” 陈北冥目露凶光,满身杀气。 “璐……璐王,第……第九子!” 他吓得满身哆嗦。 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人,对方像是要将自己吃掉。 “璐王?呵呵,本王萧无忌。” 陈北冥笑容阴森。 然而,下一刻嗅到恶臭,却是璐王吓得失禁。 “别……别杀我!” 陈北冥厌恶地一巴掌,将其抽晕过去。 看着他,突然有了主意。 第1710章 变态真多 若是把逆贼所有儿子抓住,全部阉了,送去都城外的小煤矿挖煤。 只弄死太过便宜他们。 而他们就是糟蹋皇家女眷的元凶。 有多少萧家的公主和郡主被他们折磨而死。 想到此处,陈北冥剑指轻轻一划,璐王的鸟儿和身子分离。 璐王痛地回醒过来,刚想惨叫,又被陈北冥一脚踢晕。 这时,屋中女子在墨月陪同下出来,看见璐王惨状,还不解气,上去踢了一脚。 陈北冥也没阻拦,伸手为璐王止血,以免失血过多死掉。 随后,便着手救人。 墨月指挥小乖靠近关押宁家家眷的院子,从距离院子最近的井中浮出来。 确认位置无误后,命令盗原打洞。 盗原不愧是盗门高手,一手打洞本事令人咋舌。 眨眼就在井壁上开出半人高的洞穴,并向着院子方向飞快行进。 陈北冥摸着洞穴整齐的边缘,也不得不赞叹。 “打洞的本事当真厉害。” “哼,你打洞的本事哪里比他差。” 墨月话脱口而出,但说完后立刻觉得不妥,羞地转过头去。 陈北冥干笑一声,覆在她耳边说一句。 墨月羞恼地猛锤陈北冥。 “你休想!” 听到井口上有动静传来,两人立刻停下打闹。 等人走远,陈北冥才钻进洞中,跟上盗原。 盗原打洞,不仅声音极小,速度还快得离谱,很快就打到地方,开始向上挖。 陈北冥顶开一块石板,从地毯下探出头,正好与一个人四目相对。 在对方正要尖叫出声的刹那,封住穴道。 那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女子,模样不算多美,但一双又圆又大的眸子,像是会说话。 给他很深的印象。 陈北冥抬头观察,发现屋中躺一地的人,全都是女眷,许多人都已经睡着。 然后在女子惊恐的眼神中,缩回地下洞穴。 返回井中,让墨月将宁九道的女儿叫来,让她认人。 宁真如很快过来,在墨月带领下,钻进洞中。 为防备有人醒来,破坏行动,墨月点燃迷香,才从地面钻出。 在宁真如辨认下,很快将宁家的女眷全部找出来。 又用相同的法子,把关押在隔壁的宁家男丁找出。 共计三十多人,分批带出去。 为方便运送,陈北冥封闭他们的五识,进入龟息状态,以免呛水。 救完人,陈北冥安排,墨月。 “你先带人离开。” “你呢?” “既然来东州,当然不能空手而归,总要给逆贼一个惊喜。” “您小心些,妾身在北面的山里等您。” 墨月不舍地叮嘱一句,随着小乖没入水中。 陈北冥确认他们走远,才钻出井,朝着东州城中的热闹地方掠去。 别看如今还在打仗,一点也不妨碍“大楚”的官员和勋贵享乐。 陈北冥没少看见醉生梦死和淫乐的场景。 就他们的状态,陈北冥不觉得能治理好江山。 抬头看向逆贼的“皇宫”,想了想,还是放弃。 以逆贼的怕死性格,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布置,若是陷在里面,一切完蛋。 目光锁定眼前的大宅,看见上面太子府的牌匾,眼前一亮。 压制住浑身气息,翻墙潜进去。 前宅还没什么,一切看起来还算正常。 在翻过后宅的围墙后,景色一变。 来来往往的侍女几乎全是身披轻纱,之下的娇躯若隐若现,加上她们姣好的面容,让人都挪不开眼睛。 “他娘的,真是会玩。” 可是绕几圈没有看见太子的身影。 莫非不在? 陈北冥正疑惑,远处走来一个身影。 身后跟着一群侍女,看派头身份绝对不简单。 “恭迎太子妃!” 路过的侍女忙躬身施礼。 “哼!” 那身影一声冷哼,根本懒得搭理穿着轻佻暴露的侍女。 等那身影走到灯笼下。 陈北冥才看清女子的面容。 一身似雪似白色裙装,通身雾毅冰纨,云鬓高挽,有一种典雅的清寒之气,说不出的高贵美艳。 陈北冥叹口气,逆贼的太子还真是好命。 丢一个郭绣盈,没想到还能得到如此绝色。 见女子走进主院之中,本想离开,再去找找太子。 却见一个侍女匆匆跑进院子,对着女子耳语。 “他爱去找谁便找谁,永远不回来才好!” 恼怒的声音传进陈北冥耳中。 接着,女子便冲进房中,恼怒地砸着东西。 砸完还嫌不解气,将身上衣裙解光,恨恨地走到铜镜前。 然后拿起桌上短刀,在娇躯上划一刀。 一股鲜血立刻便从明月上溅射而出。 女子笑着伸出玉指,蘸些鲜血,放进口中。 “哼,你不配得到我!” 陈北冥看着眼前一幕,有些咋舌。 女子绝对不正常,还是少招惹…… 只是欣赏几眼娇躯,便飞身掠入空中。 实在找不到什么重要人物,便寻到城中的武库。 趁机放一把火,见火势大到无法立即扑灭,才满意地离开。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响,在深夜中传出去很远。 已经跑到城墙上的陈北冥,眼见逆贼的“皇宫”中奔出两位宗师高手。 气息之强横,就是陈北冥也有些侧目。 不知道逆贼是从何处寻来的高手。 而且“皇宫”仍有数道宗师高手的气息,其中一人,竟与他在伯仲之间。 陈北冥立即跃下城墙,远离东州城。 让那些人发现,有些不美。 等离得很远,才放慢速度,回到东州城北的湖边。 “怎么才回来?” 墨月见陈北冥回来,旋即迎上来,玉脸上的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不过琼鼻嗅嗅,柳眉立刻扬起。 “怎么会有脂粉气,又去会了哪个骚狐狸!” “胡说什么,我路过大宅,不小心沾染上,若真是与人幽会,会如此之快,你又不是没体会过。” 陈北冥轻捏墨月香豚一把。 墨月玉脸羞得能滴出水。 “瞎说什么,妾身信你就是!” 陈北冥正想再说,心中一凛,感受到危险逼近。 第1711章 活着比死了有价值 “速速躲起来,有人过来!” 墨月小声招呼,墨家高手收到信号,纷纷跃入水中。 陈北冥则捞起墨月,窜上身旁的树。 众人刚躲好,一个黑衣人就赶到湖边。 月光之下,能够看到黑衣人一头花白头发,鼻梁高耸,眼窝有些深,一看就知道有异族血统。 那表情很是阴鸷。 黑衣人在湖边驻足许久,才转身离开。 陈北冥又等片刻,心中警兆消失后,才抱着墨月下来。 “此人武功之高,就是我也没有把握必胜,看起来就是逆贼身边的底牌。” “啊?那我们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墨月有些紧张地抓住情郎衣袖。 陈北冥点点头,看看夜空中的月亮,已过子时,是时候离开。 墨家高手从树林中将藏起来的宁家人搬出来,装在提前预备好的马车上,一路向西北而去。 到天亮时,已经离开东州,进入壶州府。 壶州府还处于逆贼控制之下,地势复杂,湖泊众多,易守难攻。 陈北冥之所以没有收回壶州,也是因为这一点。 何况壶州也算是个穷地方,耗费兵力打下来,实在亏本。 陈北冥在半路就将宁家人救醒,宁家人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是感恩戴德。 “您身为梁王,以身涉险来救我们一家,如此恩情,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这些日子,家人在那间大宅中没少被欺辱……” 说起这些,一家人抱头痛哭。 “都过去了,往事无需再提。” 陈北冥并未多说什么,他救人也有目的。 算算时间,宁九道也该收到消息。 昨晚出发救人前,就已经让人给宁九道送去密报。 …… 括州城。 薛万彻正躲在城头箭楼里发愁。 这些时日,他都没有想到有用的计策攻打东州。 而都城方向,也一直没有命令传来。 “难道王爷也被难住?” 薛万彻说完,连忙摇头。 在他心目中,陈北冥无所不能。 “报!将军,有兵马过来,旗帜上写着个宁字,应是宁九道的宁家军!” “什么?立刻整军,老子不去打逆贼,逆贼倒自己送上门。” 薛万彻大怒。 咚咚咚~ 城头立刻响起鼓声。 城门打开,三大营的将士列队出城。 被动防守不是薛万彻的作战风格。 列阵完毕,重甲步卒在前,神机营在后。 大军过桥后,迈着整齐的步伐,准备与宁家军展开搏杀。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傻了。 宁家军竟然主动放下兵刃,身为主帅的宁九道更是自缚双手,跪在地上。 “罪臣宁九道,奉梁王旨意,特来请降!” 这一嗓子,将薛万彻从懵逼中惊醒。 回头看看副将。 “老胡啊,别他马的告诉老子,你不知道此事。” 副将胡迁叹息一声。 “你何时猜出我的身份,你也是老将,有些事就算知道,也轻易别说出来。” “你少他妈和老子打官腔,老子跟着王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老子不怕你们东厂!” 薛万彻发泄完,立刻换副嘴脸,走上前去扶起宁九道。 “宁将军请起,既是自己人,请城中一叙。” 宁九道十分光棍地起来,吩咐身后的亲信。 “约束部下,听从改编。” 宁家军有八成的军官都是他一手提拔带出来,自信能够掌控。 自昨夜收到陈北冥的密报,他彻底放下心中包袱,率军来投。 为此,还亲手斩杀监军太监和逆贼安插的隐龙卫高手。 宁家军自此除名。 消息传回东州城,逆贼气的亲手掐死侍奉的妃嫔。 “该死!宁九道安敢负朕!” 逆贼的吼声响彻整座宫殿,吓得宫女太监纷纷跪下。 想起手中还有宁家的家眷,立即下旨全部千刀万剐。 此时,殿外走进一个黑衣男子,拦住想要去传旨的太监。 “不必了,宁家的家眷已经悉数救走。” 逆贼有些忌惮地看向黑衣男子,脸上露出不正常的潮红。 “救走了?谁有这么大本事将人救走,别说是萧无忌那个阉狗亲至!” 黑衣男子直视逆贼,双目中充满嘲讽。 “你老了,他若是真来,你还能坐得住?少用些虎狼之药,身子会垮得厉害。” 说罢,转身出去。 逆贼表情变得狰狞,口中发出近乎野兽的低吼。 “该死!全都该死!当朕好欺负……” 弟弟景王至今没有下落,姬家和陈北冥全都不承认抓过人。 这让他很难受。 起身走向后门…… 随着沉重的关门声,殿中也安静下来。 …… 宁九道的投降,在南梁引起不小震动。 身为逆贼手下最重要的心腹重臣之一,连他都率军投降,让所有世家豪门,都绝了再和逆贼合作的心思。 尤其听说已经有七望拿到海船,世家豪门全都派人北上去大乾海州。 毕竟,早一日拿到船,便能出海去发展地盘。 而且,前阵子海外的大乾勋贵和豪门,就在不断高价招收人手,开出的月例是大乾和南梁的五倍。 若是愿意在海外定居,不仅给房子给土地,还一次性奖励一笔钱。 本来陈北冥与大乾勋贵有协议,不得大肆招人手。 但缺人缺到眼红的勋贵找到女帝,愿意进一步交出手中的土地,甚至愿意放弃封地。 条件就是可以从大乾招人,且不限制去留。 女帝思虑过后,打不定主意,写信给陈北冥。 陈北冥深思熟虑才拍板,允许他们招人。 汉人骨子里的恋家,让他们很难离开家乡,即便人出去了,赚够钱也会回来。 这就是汉人。 …… 陈北冥返回都城,又陪了墨月几日,随后在御花园小镜湖送她离开。 “妾身将大乾的事情处理完,就来寻您。” 墨月也舍不得离开,但墨家还有许多事要她处理。 “走吧,路上小心,但下次来就别带着它。” 陈北冥真的怕小乖和它的子孙,实在太能吃。 “小气鬼,知道啦。” 墨月跃上小乖的头顶,随即消失在湖中。 陈北冥一大早已经送走珠儿,小妇人磨蹭许久才上的列车。 正暗自神伤,抬头看见一人。 第1712章 主动让位,给别人摘桃子? “见过王爷!” 辛去疾母亲于玥站在御花园桥边,躬身行礼。 “你来了,若是想去黔州,我让人送你过去。” 自于玥来到南梁,一直深居简出。 除了会进宫与辛玉婵拉拉家常,基本就不出门。 算是守节寡妇。 “多谢王爷,妇人此来不是为此事,是想问王爷,您不想用去疾了吗?” 于玥眼中满是求证的目光。 陈北冥微微一怔。 “怎么会有此一问,去疾是我弟子,为何不用?” “那王爷为何不将去疾调来南梁,哪怕……哪怕只当小官也行。” 于玥垂下头。 陈北冥笑笑,知道于玥是有些担心。 生怕儿子在大乾没有根基。 “我就是想让他来,现在恐怕他也不愿意,将大乾西南羁縻州经营得风生水起,正是要收获政绩的关键。” 辛去疾联合土王鲁朗,将羁縻州土人收拾得死去活来。 顽固派的古罗女王,甚至被土王鲁朗驱逐到边境的山里,过着茹毛饮血的苦日子。 就连想在羁縻州搞事情的赵王赵千山,也只能带领手下逃离。 整个羁縻州呈现出一派大治的景象。 想动辛去疾的政绩果实? 他能拼命。 “啊?那就让疾儿先待在黔州好了,都是我目光短浅,不该提及此事,妇人告退。” 于玥听正处于关键时刻,自不敢耽误儿子的前程。 陈北冥看着于玥的背影,心中着实有些惋惜。 如此美人,可惜啊…… 罢了,还是去处理今日的奏疏。 返回金銮殿,刚在御案后坐下,小莲禀告。 “王爷,宁九道求见。” 陈北冥头也没抬。 “让他进来。” 少顷,宁九道一身囚服,手负铁链进来,扑通跪下。 “罪臣宁九道参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陈北冥瞥他一眼。 “宁九道,本王还没判你的罪,你想装可怜,让本王放过你?” 宁九道听着陈北冥冰冷声音,心中一突。 “罪臣不敢!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祈求王爷宽恕,还请王爷将罪臣明正典刑,以警告那些反贼,震慑宵小。” 他此次是抱着必死的准备,只想用人头换取一家平安。 陈北冥沉吟许久,才开口。 “知罪就好,本王暂不杀你,去东厂吧,那里有你的位置。” 吩咐小莲。 “唤冯牧过来,带走宁九道。” 宁九道坚持磕了三个响头,再起身,就像是变了个人,大踏步离开。 “王爷,您怎么不杀他?他可是帮着反贼造反的人。” 小莲终是没忍住,问一句。 陈北冥抬头看一眼小莲。 “杀人容易,但有些人活着远比死了有用。” 小莲似懂非懂,却也不敢再问,只好低头磨墨。 …… …… 五月到来,南梁也彻底暖和起来, 后宫中连续有几人怀上身孕,也给宫中添许多喜气。 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琼华,自确认有身孕,脸上笑容就没消失过。 整日里摸着肚皮自言自语。 索菲亚和宛平最意外,平时就闷在宫里不出来,如此更不愿意出门。 而怀上第三胎的淮阳则是整日里穿着皇后衣衫在宫里晃荡,向众女展示肚子。 目的不言自明。 但到夜里,却是死命地锤陈北冥。 “人家恨死你!” “恨我做什么,别人想怀都怀不上,你则是一连三个。” 陈北冥拥着淮阳,尽力哄着。 他也没想到淮阳又有身孕,枪法的准头实在是怪得很。 淮阳抚着腹中胎儿,仍是母性占上风。 “哼,算你说话还算中听,皇兄才是可怜呢,至今才有一个孩子。” 陈北冥撇撇嘴,话说得倒也不错。 女帝名义上的孩子,还是他的种,而她腹中的那个,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孩子。 两人正腻歪,小莲送来一个竹筒。 淮阳见状,嫌弃地接过,扔在地上。 “今晚不许你处理政务,人家不高兴!” “好好好,不看不看!” 陈北冥嘴上答应得痛快,趁淮阳不注意,将竹筒捏碎,取出密信。 只扫一眼,脸上表情立刻变得古怪。 正说女帝,女帝信就到,还真是邪门。 而信的内容更是简单。 “朕小腹渐大,不能藏,速归!” 女帝肚子已经没办法再隐藏,催促陈北冥回大乾。 脑海中想象女帝挺着大肚子上朝,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你皇兄让我去趟大乾,你要不要……” “不去,没什么意思,人家没兴趣。” 淮阳拒绝得很干脆。 陈北冥目的达到,笑嘻嘻地拥住她。 “如今有马拉列车,我几日就归,你可要照顾好腹中孩儿。” 淮阳翻翻白眼。 “好啦,真啰唆,和你的骚狐狸们过去吧,人家懒得管你!” 陈北冥一直将淮阳哄睡,才离开凤仪宫。 走到宛平的宫殿,仍是黑着灯,关着门。 只好找到侧面的窗户钻进去,寝宫中,只见亮着微微烛火的罗床上,宛平靠在床边已经睡着。 而纤手中握着件小衣裳。 陈北冥过去揽住宛平,将她拥在怀里。 尽管动静很小,却还是吵醒宛平。 “你来啦,我……我瞎做的,别看。” 宛平将小衣裳藏进床褥下。 陈北冥没去抢,而是将宛平搂得很紧。 “宛平,你当真舍得离我而去?” 宛平芳心一颤,表面却仍是一切如常。 “你呀,怎么和小孩子似的,人家答应你暂时不走。” 陈北冥闻言放心一些,将大手放在她小腹上。 “你腹中的定然是个女儿,会和你一样漂亮。” 宛平听出陈北冥话中的意思,如果生的是女儿,恐怕这辈子都离不开。 “好好好,是女儿,你满意了吧。” 陈北冥不以为忤,抱着宛平躺下,很快便有鼾声响起。 宛平本想挣脱开,但一想到离开之后,恐怕再也听不到鼾声。 静静听着,似乎要将鼾声刻在心中。 忽地,鼾声停止,陈北冥猛然坐起。 第1713章 摄政王! “发生什么事?” 宛平紧张地抓住陈北冥的袖子。 他拍拍宛平的美背。 “莫怕,那人已经离开。” 方才他感受到一股气息靠近皇宫,但对方只是在外围转了转,很快离去。 没有供奉守护皇宫,只凭他自己,实在有些捉襟见肘。 想起前些日子在东州外见过的黑衣人,总觉得很熟悉。 突然,脑海中一段尘封的记忆唤醒。 黑衣人的面容与记忆中的人重合。 “是他!” 陈北冥想起来黑衣人是谁,他曾是南梁皇家供奉,幼时曾在父皇的御书房见过。 背叛萧家,投靠逆贼,罪不容恕! 怪不得事后,供奉没了踪迹。 恐怕就与此人有关。 “你说的是谁?” 宛平不明所以。 陈北冥想叹息一声,将当初萧家经历过的那场惨剧告诉宛平。 宛平听罢,将身子倚进陈北冥怀里,往里凑凑。 “一切都过去,总能将那些逆贼抓住,以告慰……告慰父皇的在天之灵。” “你称呼什么?” 陈北冥听到宛平的话怔住。 “父皇啊,我虽然不当你的妃嫔,但公爹总要认的。” 宛平有些害羞。 陈北冥低头霸占住宛平的香唇,直到将她亲得喘不过气来。 “好好养孩儿,敢不好好吃饭,看我不教训你。” 宛平娇喘着嗯一声,再没说话。 …… 陈北冥将朝中事务交给皇甫谨山,宫中安全则由骆家姐妹负责。 然后才安心地乘上列车,去往大乾。 一路上倒也安稳,没出什么意外,顺利地抵达京城。 此番到来,陈北冥仍是没有宣布行踪,到京后就直接进宫。 乾清宫。 见到女帝时,她正在寝宫中,侧卧在一张软榻上,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衣裙,小腹隆起得有些大。 看见陈北冥,女帝先是一愣,随后樱唇一抿,眼泪就止不住地打转。 “没良心的,给你写信多久才来!” 陈北冥赶紧上前抱住。 “瞎说,你信刚送到,我就动身过来。” 女帝挺起肚皮,一副骄傲的模样。 “这是谁的种,就是你的错!” 陈北冥只能低头认怂,平时的女帝,他就惹不起,更别说有了身孕。 好不容易用完饭,女帝指指寝宫桌案上小山似的奏疏。 “朕困了,以后那些东西都是你的,不要来烦朕。” 陈北冥愕然张大嘴。 “陛下,你不能这样,我要批阅奏疏,何必来大乾,南梁就有,何况我现在身份……” “哼!朕这就下旨,封你为摄政王,早朝和朝政以后都是你的!” 女帝慵懒地走到桌案前,写好圣旨,用完印,让花惜送去内阁,转身就回龙床上,放下布幔。 只剩下傻眼的陈北冥。 “陛下!” “滚!” 女帝语气有些暴躁。 陈北冥只能苦着脸到桌案前,随手拿起一本打开,仍是熟悉的配方。 只是简单的一封治河奏疏,非得引经据典,扯到三皇五帝和圣人。 “他马的,直接说治河缺钱不就得了,非得屁话连篇!” 龙床上的女帝,听着陈北冥的骂声,嫣然一笑。 有他身边,一切都不想再管。 听着陈北冥的声音,渐渐睡着。 再次醒来时,陈北冥就在身边,而自己就躺在他的怀里。 感受着那股浓烈的男子气息,女帝很是留恋。 觉得时间差不多,一脚踹下去。 “嘶!你踹我做什么,天还没亮。” 陈北冥委屈地摸摸肚皮。 女帝却是樱唇紧皱。 “今日大朝会,你去主持,朕浑身乏力,不想起来。” 陈北冥眨眨眼,看看窗外的天色。 “咳咳……那什么,我先出去,哎呀呀,随园还有衣裳需要收……” “哼!你若敢踏出乾清宫,朕就死给你看!” 女帝拿起龙床边短剑。 陈北冥只好哭丧着脸起身,下了龙床。 女帝拍拍手,立刻便有宫女端着东西进来,第一个盘子里是件绣着金龙的蟒袍。 几个女帝身边的贴身宫女们一拥而上,为陈北冥装扮起来。 几双嫩白小手上下翻飞,偶尔在陈北冥敏感位置轻轻滑过,要说不是故意,那是假话。 当着女帝的面,陈北冥也不好追究,只能狠狠瞪着。 不过却没一个害怕,反而愈发放肆。 好不容易打扮完,陈北冥转过身。 女帝看着眼前男人,美眸中充满情意。 “马马虎虎,滚吧,朕还要睡会儿,没事不要来打扰。” 陈北冥龙行虎步地走出寝宫,在门口碰到女官花惜。 花惜先是一愣,紧接着娇哼一声,转过身去。 陈北冥冷然一笑,懒得一般见识。 在花厅用着早饭,就已经能听到乾清宫前殿的吵闹声。 看来百官已经进殿。 漱口、擦脸、净手,全都不需要陈北冥做。 弄完之后,女官锦绣一脸羞红地过来,帮他整理着蟒袍。 “王爷!” 语气中充满喜悦与骄傲。 陈北冥在锦绣豚上悄悄摸一把。 “晚些时候再收拾你!” 锦绣抛个媚眼,转身为陈北冥带路。 “摄政王驾到!百官叩首!” 小黄门一嗓子下去,殿中立刻静得吓人。 “摄政王?是谁?!” “陛下何时封的摄政王?” “不清楚,几位皇族王爷好像没几人在京。” 百官立刻炸锅,皇帝不上朝,突然又蹦出个摄政王。 御史言官们跃跃欲试,想等摄政王出来,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而无论是严党还是于谦的弟子,皆是一脸懵。 他们也没收到消息。 勋贵这回倒是不再扯闲篇,而是眼巴巴地看着侧门。 都想知道摄政王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有周启泰老神在在地站在队伍最前面,嘴角含笑。 啪嗒~ 侧门打开。 穿着蟒袍的陈北冥龙行虎步地迈上玉阶。 负手站立在正中,扫视下方的百官。 “怎么?不识得本王?” 百官一个个瞪大眼,看向陈北冥的目光中表情各异。 严党是吃苍蝇般难受,他们万没想到摄政王会是陈北冥。 可最难受的却另有其人…… 第1714章 饮鸩止渴 “什么?萧无忌那阉狗成了大乾的摄政王?!” 刘元昭的咆哮声,在勤政殿响起。 西秦重臣皆是脸色难看,这消息让整个西秦难受。 本来,他们都以为陈北冥退出大乾官场,不再掺和大乾和西秦之间的事。 谁知道,一道大乾早朝的圣旨,彻底让西秦朝堂失去镇定。 本来已经和谐许多的铁山关,随着陈北冥封摄政王的消息,立刻变得杀气腾腾。 摆出一副要和西秦拼命的架势。 “小王八蛋,怎么哪里都有他?!” 刘元昭出离愤怒。 重臣相互看看,谁也没说话。 “陛下,当务之急是在军中普及火器,我们仿造的神火雷虽然威力差,但也足够将士们使用。 再有就是火枪,火绳枪目前羽林卫也不过装备三千支。” 太傅宰风出列上奏。 刘元昭吃人一般的阴狠表情,渐渐变得理性。 “太傅说得有理,军器监全力打造神火雷与火绳枪,务必在年底装备所有边军。” “是……” 兵部尚书只能咬牙答应,西秦现在财政紧张,能收上来的税银逐年减少。 除了大乾在东部州府的虹吸作用,吸引走大量百姓。 还有就是西秦商业萎缩的厉害,市面上充斥着大量大乾的商品。 凭着物美价廉,将西秦本地货打得没脾气。 官府也不是没想过打击,但阻力极大,出手的还都是西秦勋贵豪族。 就连刘元昭也没法子,之前几次打击大乾货物,反弹都异常猛烈。 就算京城封禁,地方州府却管不住,偷着卖。 而且借着封禁发大财的人里,就有地方官员。 这还怎么玩,索性再也不管。 但是…… 户部尚书说什么也不让步。 “陛下,不可!如今国库空虚,都能跑老鼠,去哪里拿钱更新装备?谁有办法谁拿钱,反正臣没有办法!” “废物,朕留你何用,以为朕不敢罢免你?” “就是罢免,臣也拒不接受!” 户部尚书梗着脖子,毫不相让。 “你……你……” 刘元昭的咆哮也改变不了结果。 眼下,户部尚书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 换一个人,恐怕会更差。 “陛下,如今的情形,只有加派赋税了,臣以为可在常规赋税之外,增加火饷,专款专用,只为更新火器之用。 否则,朝廷无论如何也拿不出钱。 若是没有火器,我们面对乾军必败!” 忽然,有人出列说道。 “陛下,不可啊……” “眼下民生凋敝,怎么能增加赋税?” “若是真的摊派下去,怕是有人揭竿而起……” 如此场面,刘元昭更加愤怒。 “住口,增加火器是你们说的,没钱也是你们说的,现在提出火饷,你们又说不行。怎么,你们要掏腰包,给军队换火枪?” 此言一出,人们顿时哑火…… 他们有人残存一丝善念,是真的担忧民生,有人只是不想政治对手强大。 可是让他们拿钱补贴朝廷,断没可能! 所以,朝会匆匆结束。 宰风叹息地走下勤政殿的台阶,暮气沉沉地离开皇宫。 “祖父,听说那个阉狗当了大乾的摄政王?” 宰倩娘看见祖父出来,立刻迎上。 “你怎么知道,陛下才在朝堂上说的消息。” 宰风有些惊讶。 宰倩娘撇撇嘴。 “现在京城内便是个货郎都知道,那狗东西不在南梁剿逆贼,跑大乾去捣什么乱。” 宰风在孙女搀扶下上马车。 “哎,谁知道,大乾皇帝对他无比信任,就差没把皇位相让,有时老夫真怀疑其中有古怪,听说那位陛下连面都不再露,只说生有重病。” “说不定那位陛下是个女子呢,否则孙女可想不通。” 宰倩娘突然说一句。 宰风瞪孙女一眼。 “不可胡言,传到大乾,会引起大乱!” 骂对方皇帝是女人,已经是很恶劣的羞辱。 宰倩娘吐吐香舌。 “孙女知错。” 宰风看看孙女如花似玉的相貌,有些惋惜。 “你拒绝八皇子的婚事,皇后娘娘特意找到老夫,询问能否挽回,你是什么意思。” “孙女才不要嫁他,整日里就知道留恋青楼,躺在女人肚皮上,哪有半分男人的样子。” 宰倩娘很是不屑。 宰风没有说话,他哪里不知道孙女眼里只有那人。 世间男儿,别说能与其抗衡,就算做到陈北冥一半的都没有。 “若是将来战场相遇,你又该如何。” 宰倩娘愣住,玉唇轻咬。 “他若敢伤您,孙女与他拼命!” 宰风闭上双目,不再说话,如今他也不知道西秦该往何处去。 …… …… “阿嚏……谁在念叨我,这奏疏能不能别送了,还让不让人活。” 陈北冥看着奏疏不断增多,有些急眼。 女帝在一旁裁剪着布料,不时拿起来比量一下,听到陈北冥的埋怨,撇撇嘴。 “让你看几本奏疏就受不了,现在明白朕以前有多辛苦了吧,说起来你也该给孩子做个榜样,别让孩子学你。” 陈北冥看着女帝模样,已经与寻常妇人没有区别。 “臭小子有老子一半本事,老子什么也不会说他,咳咳……陛下,你也帮着看几本奏疏。” 女帝白眼一翻。 “朕一眼也不想看,自八岁起看了十几年,早就看够。” 说着端起手中的竹篮,风情万种去往寝宫。 他只能干瞪眼,继续对着奏疏苦战。 等批阅完,强如陈北冥,右手都有些抽筋。 到寝宫见女帝已经睡着,两只纤手紧紧护着小腹。 便帮女帝盖好薄被,轻手轻脚离开寝宫。 走出乾清宫,天色已经漆黑,不由陷入沉思。 以女帝如今的状态,定然是不能再碰朝政,否则过度劳累,对腹中胎儿不好。 而他自己又不能扔下南梁政务,过几日就要返回。 好在铁路已经贯通,大不了来回跑,打造移动的御书房。 说干就干,返回御书房开始画图。 …… 不多时,陈北冥看着纸上的作品,很是满意。 “来人啊,谁在外面?” 连续呼唤几声,没人回答,抬起头,看见一张苦大仇深的脸。 陈北冥抖抖剑眉,将手中的纸张折好递过去。 “送去打铁作坊,让他们快些做出来,本王急用。” 女官花惜想伸手去接,却是接了个空。 “你……” 陈北冥一巴掌抽在花惜的豚上,后者急眼就想动手。 然而一招都接不住,就被抵在柱子上。 “你再瞪眼,本王现在也是你的主人,即便有意见,态度也要端正,否则将你送给有功将士,陛下也不会阻拦,信不信?” 花惜虽然恨不得吃了陈北冥,但也明白他说的是真的。 “奴……奴婢知道了,还请王爷恕罪。” 陈北冥看着花惜吃人的眼神,就知道她依然不服。 不过那双翕动的双唇,有些诱人。 迅速突前,准备覆上去…… 花惜只能绝望地闭眼…… 可她没等到接触……睁开眼之后,发现陈北冥就那么定着。 于是,恶狠狠地咬过去! 然而,陈北冥却已经离开。 “去吧,回来给本王准备洗澡水。” 没办法,花惜拿着图纸离开御书房,向着皇宫外掠去。 扑棱…… 陈北冥听见寝宫中的动静,就知道女帝醒过来。 想起她还没用晚饭,便跑到御膳房做了碗油泼面来。 闻到油泼面香气的女帝,立刻有了食欲,一把抢过吃起来。 “哼,有这好东西,也不知道早拿出来,你要饿死朕和胎儿不成。” 陈北冥哭笑不得,皇帝饮食相对固定,要改变还需要内阁同意。 只是以往女帝不太在意。 正想解释两句,锦绣一脸惊慌地闯进来。 第1715章 勋贵招牌倒下 “陛下,王爷,齐国公病重,现在已经不省人事。” 陈北冥和女帝相视一眼,脸色严肃。 “朕……哎,此事你去处理吧,齐国公是朝廷栋梁,他若是出事,朝堂必然震荡。” 女帝着急起身,才意识到肚子。 陈北冥帮着女帝躺好,盖好薄被。 “好好休息,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女帝凝眸看着陈北冥,微微点头。 陈北冥离开乾清宫,便让人去通知冯灵枢。 若不是什么太过奇怪的病症,老冯就能处理。 出宫门,穿过一道道坊市,好一会,才到齐国公府。 “见过摄政王!” 齐国公府门口,一个蓄须的年轻男子忙迎上来。 陈北冥认识,是齐国公次子。 “老国公如何,不必多礼。” “家父……家父突然倒下,如今性命垂危,郎中都说人快……” 齐飞虎双目一红,再也说不下去。 陈北冥叹息一声,拍拍他的肩头,走进齐国公府。 府中已经乱成一锅粥,往日极有规矩的下人全都忧心忡忡地乱窜。 他们担忧若是齐国公府换主人,自己的命运不知道如何。 毕竟勋贵之家换主人,府内必然清洗。 陈北冥进入后宅,走进齐国公的院子。 院中乌泱泱地站满人。 除齐家主支,各个分支的小家主恐怕也都赶到。 “见过摄政王!”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人群跪一地。 陈北冥挥挥手。 “此时不必拘礼,所有人到院外等待,只要本王在,老国公就不会有事!” 明明白日里,齐国公还谈笑风生,晚上人就不行? 打死陈北冥都不信,里面没猫腻。 众人见是陈北冥发话,没人敢不听,全都退出院子。 众人散开后,冯灵枢立刻背着药箱进屋。 陈北冥没看见齐飞恒,却看见久未见面的方怡。 她身边带着两个儿子,怀中还抱着一个,着实是变化大。 陈北冥叹口气,当即走进屋中。 卧房,躺在床上的齐国公面色苍白,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只有胸膛的微微起伏,说明人还活着。 冯灵枢已经在动手救治。 “王爷!您救救我家老爷!” 齐国公夫人红着眼睛跪下。 “夫人请起,有冯太医在此,老国公定然没事。” 陈北冥扶起齐夫人。 她面色很差,六神无主,失去往日的从容。 陈北冥也能理解,齐国公就是齐夫人的靠山。 齐国公一旦去世,她虽成齐国公府的太夫人,地位依旧尊崇。 但也就是表面光鲜,失去的却更多。 “王爷,老夫虽能保住国公爷的命,但能不能醒过来,无能为力。” 冯灵枢经过诊断,无奈说着。 “你尽管全力救治,本王辅助。” 陈北冥走到床前,两指搭在齐国公头上。 气息从两指间进入。 一旁的冯灵枢立刻将针包打开,十几根银针飞速刺进各处大穴。 陈北冥气息进入后,很快就发现颅内出血。 果然,如他所料。 出血压迫颅内神经,导致昏迷。 “老冯,根据我的探查,有可能是颅内出血压迫神经。” “嗯?那必须尽快手术!” 冯灵枢立刻打开药箱,取出手术工具。 而冯灵枢的几个弟子开始布置手术。 如今,冯灵枢名声极大,没人敢得罪或者质疑。 “老身能做什么?” 齐夫人在旁也是竭力帮忙。 “不必,夫人出去候着便好。” 冯灵枢拒绝道。 眼下,虽然不具备无菌手术室的条件。 但少一个不懂医的人,也会少些风险。 “那……好吧……” 齐夫人告罪退出。 …… 陈北冥和冯灵枢一起为齐国公治疗。 清除颅内淤血,帮助他恢复自主呼吸,一切都在渐渐好转。 冯灵枢自从得到外科秘籍后,就像是打开一道大门,探索出许多外科技术。 可以说,他已经成世界最顶尖的外科医生。 而此时的欧罗巴人还在迷信放血、灌肠和砒霜,用水银刷牙,砒霜泡澡,要多疯狂就有多疯狂。 甚至还执着于男子小兄弟,越小越迷人。 终于,手术结束,陈北冥走出房间。 齐国公府的人全都围上来,一脸紧张地看着。 “公爷已经没有大碍,散了吧。” 众人听完,全都松口气。 只要齐国公没事,那大家的荣华富贵自然就保住。 不过,陈北冥还是看出一些人表情中的失望。 其中便包括齐飞恒的二哥齐飞虎,齐国公府的第一继承人。 至于原因为何,他懒得管。 哪个勋贵之家没有争家产的破事,互相残杀捅刀子,打成狗脑子的大有人在。 何况是勋贵之首的齐国公府。 冯灵枢留下观察,陈北冥则是动身返回宫中。 寝宫。 女帝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立刻放下手中书卷,坐起身。 “回来啦,齐国公如何?” 陈北冥过去搂住女帝,责怪道。 “怎么不早些休息。” “齐国公地位尊崇,我又怎能睡得着。” “唉,命是保住,但何时醒来就不知道,冯灵枢看着呢。” 女帝闻言神情一松,撒娇地在陈北冥怀中扭扭娇躯。 “人家知错了嘛。” 陈北冥被她撒娇声弄得心都酥了。 能让一位全世界最有权力的女子如此撒娇,也算是件令人自豪的事。 “下次不许这样。” 女帝乖乖地点点头,主动倚在陈北冥怀中。 “齐家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朕不关心,你和朕说实话,齐国公还有多久?” 陈北冥就知道瞒不过女帝。 “照料得好,活个三五年当无问题。” 女帝点点头。 “时间足够,朕可以选出下一任齐国公。” 陈北冥闻言微愣,听女帝的话,齐飞恒的二哥还真不一定能继承齐国公爵位。 转念想想也是,齐国公的位置至关重要。 以齐国公马首是瞻的勋贵很多,选错了就是大麻烦。 陈北冥忽然心中一动,想明白女帝的意图。 “陛下不会是……” 第1716章 皆大欢喜的阳谋 “陛下不会是想拆分齐家吧?” 陈北冥惊呼。 女帝斜睨一眼。 “不拆分齐家,难道还为皇儿留隐患啊,别以为朕忘记以前的事,晋王欺辱朕的时候,他齐国公在哪里。” 陈北冥摸摸女帝小腹。 “好好好,拆分齐家就是,但补偿还是要给。” “左右是几个不值钱的爵位,反正不能世袭,给了又如何。” 女帝才不在乎,为儿子和帝国的传承,她可以做一切。 当然,放在齐家,也是高兴的事。 哪个勋贵家不希望多出爵位? 当初王老二授爵,他老子高兴得屁股都要撅到天上。 陈北冥见花惜像根树桩子似的,暗自摇摇头。 将女帝哄睡后,起身向后面的浴池走去。 花惜面无表情跟上来。 “图纸已经给大匠,两日就能做出来,只是……” 陈北冥听着花惜没有感情的汇报,微微一笑。 展开臂膀,目光阻止想要上来伺候的宫女。 “愣着做什么,还不来帮本王解衣。” 花惜表情愕然,但仍上前动手。 可明显没有伺候男人的经验,衣衫的结构也不了解,费好大劲才弄完。 但当一具雄壮且完美的男子躯体展现在她面前时,眸子想挪开,却总是失败。 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北冥走进浴池之中。 “过来帮本王搓背。” 花惜没有拒绝,走上前去。 但是陈北冥故意往浴池中挪挪。 花惜咬牙切齿地犹豫片刻,只好解下绣鞋,挽起裤腿,将裙摆绑在腰间,踏进浴池中。 这才开始擦洗背。 要说对一个没穿衣服的雄壮男子没反应,根本不现实。 何况还是陈北冥,无论学问还是武功,亦或是战绩,都是独一无二,彪炳世间的存在。 是无数女子眼中的如意郎君。 花惜忍着心中狂跳,尽量不去看那令人害怕的东西。 陈北冥没有调戏花惜,而是老老实实接受她的侍奉。 沐浴完便返回寝宫,拥着女帝睡去。 …… 次日,齐国公醒来的消息,传遍京城。 命虽然保住,但下半边身子却失去知觉,说话也含含糊糊的,往日的潇洒不再。 一帮勋贵们纷纷上门看望,看着老大哥如今的模样,都有些心情低落。 这几年,勋贵死的死,病的病,倒下很多。 可如今陈北冥回来,他们也算有了奔头,美洲的开发还算顺利,那块土地带给他们极大的希望。 果然如陈北冥所说,物产丰富,矿产蕴藏量惊人。 现在所有勋贵家中,几乎将人手都送去美洲。 除留下些祖宗传下的祖宅和田地,所有能变卖的,他们全都换成银子,投入美洲。 而买下土地的人,人们都不陌生,就是王文武。 谁不知道,王文武背后就是陈北冥,或许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皇帝。 而买下的土地,除一部分分给百姓,剩下的则是建成皇庄,大肆种植土豆和红薯。 之所以种植那些,当然是为应对灾害。 虽然这两年算是风调雨顺,但谁又知道哪一天灾害不会降临。 勋贵是一帮嗅觉极为灵敏,忧患意识强烈的人群。 自然会跟着皇帝,将家中许多土地也种上土豆和红薯。 他们见不到皇帝,只能一个个递牌子,求见陈北冥。 陈北冥也懒得再一个个地接见他们,索性将一众勋贵全都叫到御书房。 “想问什么就问,问完赶紧滚,你们一个个上蹿下跳想造反?” 勋贵和陈北冥没有那么拘谨。 “我的王爷,我们这是心里没底,咱老兄弟的家业都是您带着拼出来的,谁敢有那心思。” “就是,王爷您隐瞒这么久,总要给我们一些安慰不是。” “王爷,您就忍心眼睁睁看着我们走错路?” 一帮老家伙开始装可怜。 陈北冥冷眼看他们表演。 “在这埋怨本王呢,你们到南梁做生意,本王亏待你们了?齐国公生个病,你们就开始胡思乱想,陛下不会动你们的爵位,更不会碰你们的财货和土地,都将心放进肚子里。” 见这么说,一众勋贵放下心来。 只要能从陈北冥嘴里听到话,他们就会默认是皇帝的意思。 也不怪人心思多,他们如今一个个富得流油,生怕被皇帝惦记。 历代朝廷动辄收拾勋贵抄家的先例在,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齐国公重病,只是一个由头。 接下来,御书房内变得气氛欢快,许多人提起在美洲的趣事。 勋贵们浑然不知,女帝就在隔壁房间。 一边忙着手中裁剪,一边听着众人吹牛。 听到一些过于露骨的,也会轻啐一声,继续满脸微笑地听着。 一旁侍奉的花惜,见女帝如此表现,知道一辈子都别想报复陈北冥。 只能心中生着闷气。 陈北冥自然知道女帝就在隔壁,他故意引导勋贵们说些真心话。 君臣之间的猜疑,常常是由于沟通不畅。 勋贵将心里话说出,女帝便不会再有什么误会。 等将众人送走,陈北冥笑眯眯地去隔壁,主动为女帝捏起腿。 “您应该都听到,他们其实都没有造反的胆子,就是害怕兜里的银子被您惦记。” “哼!朕会看上他们那点钱,只是美洲……” 女帝柳眉蹙起,脚尖猛地绷直。 陈北冥立刻明白女帝在抽筋,腹中的胎儿正和她抢营养。 握住玉足,用气息压制下去。 “陛下应多用些牛乳或者豆子,孩子和您抢东西呢。” 女帝低头抚摸小腹,轻叹一声。 “朕整夜睡不好,犯恶心,吃不下,如此辛苦,你若将来忤逆,看朕怎么修理你。” “陛下恐是舍不得打太子,太子也定然会孝敬您。” 锦绣进来,向陈北冥递个眼神。 陈北冥立刻意会,知道有人求见。 “朕要去睡一会儿,午饭不必叫朕。” 女帝从软榻上下来,光着玉足,提起装着布料和剪刀的竹篮回寝宫。 陈北冥看着女帝背影,觉得她应该这些年第一次过得像个女人。 回到御书房,见到来人,就是一怔。 第1717章 开拓让人成长 陈北冥还没说话,周王就满脸堆笑地主动凑上来。 “贤婿!” 陈北冥打量眼前周王,大肚子消失,人黑了,也瘦了,完全变模样。 “王爷何时回来?” “刚回京,这不是听说贤婿做摄政王,特意来拜见。” 周王脸上几乎挤出一朵花。 他现在可是美的很,陈北冥身份竟是真的南梁六皇子,不但是南梁梁王,现在又敕封为大乾摄政王。 以后谁还敢笑话,他可是梁王的岳父。 “您客气,拜见谈不上。” 陈北冥笑着轻轻拍拍周王的肚皮。 “王爷没少在海上受罪吧,划给您的地盘,现在应该知道好处。” “是极是极,那可是块好地方,本王真的要谢谢你!” 周王眉开眼笑,说起美洲所见所闻。 谈到杀人,也没以往的懦弱。 周王府分到的就是原时空德克萨斯州,矿产和石油资源极其丰富,极其庞大的耕地。 还有条河贯穿整个地盘。 让很多勋贵和世家豪门眼红。 要不是忌惮陈北冥,他们早就动手争抢。 而且,周王为开发土地,几乎将周王府搬空,又花费重金招募一千多好手,才勉强将界碑定好,掌控住土地。 此番回来,是来继续招人手,扩充周王府的实力。 没办法,他的土地自然禀赋太好了,谁都会惦记。 必须趁着别人还没壮大之前,先自我壮大起来! 直到贞元两口子到达美洲并接手,周王才动身回大乾。 “贤婿,能不能多卖给我些火器,当真不够用。” “火绳枪和神火雷要多少有多少,火炮只能给你十几门,还都是些旧炮,别的给你也守不住。” 陈北冥对岳父能照顾就照顾。 “够了够了,我们的敌人只会用些弓箭,连甲胄都没有。要是尼德兰人过去,嘿嘿,大家伙并肩子干他们!” 周王见他答应卖武器,大喜过望。 陈北冥意味深长地说着。 “糊涂啊,我说的是要防备邻居,如今他们忌惮我,不敢动手,以后呢?” “啊?那该如何是好?” 周王大惊。 他的确害怕那些人动手,即便现在手中的武力并不弱。 “哎!这样吧,我有几个战阵好手,他们随我南征北战,熟悉火器运用,借给你就是。” 陈北冥故作为难。 “那感情好,你放心,月例我指定往高处给!” 周王大喜。 女婿带出来的岂能有废物,而他确实缺乏统军大将。 陈北冥又给周王出些主意,才送他离开。 这么做,也是想在美洲提前布局。 无论是他还是女帝,都不会放任那片土地成为无法掌控的独立王国。 接下来两天,列车制造完毕。 陈北冥旋即开始他在列车上办公的时光。 无论是大乾还是南梁的奏疏,都会有专门护送队伍快马送上列车,批阅完送回。 陈北冥设计好一切,在第三日下午哄睡女帝后,带着一堆奏疏登上列车。 一路南下,返回南梁。 回到南梁,在宫中和众女简单小聚。 席间,正式宣布。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将同时兼顾两国朝政。” 众女一听要长期和陈北冥见不着面,均是颇有怨言。 “皇兄也真是的,身子不舒服,可以将政事交给内阁嘛,不然养那么多大臣做什么!” 淮阳第一个站出来表达不满。 众女纷纷附和。 “就是,咱南梁的国事您还处理不完,何必再帮大乾。” “您会累坏的,要不妾身陪您!” “元慧儿你个骚蹄子,凭什么你去陪老爷!” 吴阿蛮一听就炸了,狠狠瞪向元慧儿。 “凭人家比你美,瘦竹竿!” 元慧儿毫不示弱。 后宫众妃嫔中,除纪清嫣和独孤伽蓝,还有一个与世无争的苏婉,元慧儿美貌确实第一。 陈北冥被众女吵得头疼,见纪清嫣只顾孩子,明白纪大美人肯定也在生气。 只能无奈妥协一点点。 “那就轮流,你们别嫌弃列车上生活不便就好。” 众女听到结果,均表示没有意见…… 只有知道内情的秦舒儿,自始至终没有发表意见。 待众人散去,疾走数步追上陈北冥。 “妾身没猜错的话,她怀孕了吧。” 陈北冥捂住秦舒儿的嘴,将她拉进小花园。 “少给我添乱!” “妾身何时给您添乱,她都有了,妾身的肚皮却一直没动静,您可知道妾身多伤心!” 秦舒儿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陈北冥没法子,搂住秦舒儿。 “之前别的姐妹不也一样?枪法这种事,谁说得准,或许你有了第一个,就和淮阳一样,接二连三。 现在没有怕什么,你还年轻,咱们好好玩玩。等你有了,可能时间晚,我也更加忙……” 一番安慰之下,才哄得她喜笑颜开。 随后,陈北冥马不停蹄地与皇甫谨山见面,商议政事。 忙完南梁的事,又急匆匆地拉着奏疏出宫,去列车上办公。 而跟随陈北冥上车的,则是连个妃位都没有的丽儿。 丽儿人畜无害,和谁关系都不错,才不会被别人当做威胁。 自然成为第一个上车的人。 深夜,列车刚过渊州。 陈北冥放下笔,伸伸懒腰和脖颈。 回头看去,丽儿穿着里衣,毫无形象地趴在上面,睡得正熟。 陈北冥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起身到她身旁,用薄被盖住身子。 叮铃铃~ 列车车窗外响起铃声。 陈北冥看向窗外,原来列车行驶到大江的铁桥上。 为保证铁桥的安全,在此设置一营兵卒日夜守护,每有列车过桥,都会摇响铜铃。 忽地,背后一软,两只玉臂搂住陈北冥。 “老爷,饿了。” “你啊,谁让你晚上只吃些零嘴,饭食一口没动,贪吃鬼,下一站就到沙州,给你弄些沙州的臭豆腐。” 陈北冥托住丽儿的玉豚,背着她到琉璃窗前。 可以看见大江中不时飘过的船只,以及点点灯火,颇有些意境。 “呀,老爷,那是什么?!” 丽儿惊叫一声,指着远处。 第1718章 托孤?托孤女? 大江中有条船,燃起大火。 陈北冥从车厢中探出头,看向跟在两侧的禁卫高手。 “去查一查,怎么回事。督促周围的人展开救援。” “是!” 立刻就有三个禁卫高手飞身离去。 陈北冥看着着火的船上不断有人跳下,眉头紧皱。 半个多时辰后,列车到达沙州。 陈北冥先将批阅完的奏疏交给禁卫护送团,由他们送回都城。 “那艘船的情况有回报没?” “王爷,还没有。” “看来并非什么要紧事,否则他们早该禀报。” 陈北冥摇摇头,招呼着丽儿离开货站。 外边,一排做饮食生意的摊贩,即便深夜仍然生意很好。 许多在货站干活的百姓在摊子上吃饭。 丽儿挑选一堆小吃,吃得很满意。 陈北冥则抱着装食物的竹筒跟在后面。 两人坐在路边石头上,看着过往列车。 “老爷,车跑得好快啊。” “这算什么,等火车头弄出来,那才叫快。” 陈北冥帮着丽儿擦掉嘴角油脂。 丽儿与他独处的时候并不多,此刻不知道有多开心。 她在宫中没事就喜欢串门,和各宫的妃嫔关系都很好。 而各宫的妃嫔都知道,这个没心机的女人很受宠爱,所以对她很和善。 “变化真快啊,以前让丽儿想都不敢想现在的生活。” 丽儿由衷赞叹。 “呵呵,以后啊,变化更大。” 陈北冥走走看看,也很满意周遭的变化。 工业化带来的发展,快到令人难以想象。 原时空,他也想不到,小时候做梦都不敢想的楼房,车子,竟然能成为家庭标配…… 连渴望都不可及的电视机,都从小甜甜变成牛夫人…… 工业化,好东西啊…… 等丽儿开始打呵欠,陈北冥便返回车厢,继续北上。 列车过乾南关,到复州,早就等候在那里的东厂番子将奏疏抬上列车。 同时也带来一些情报。 陈北冥匆匆浏览过后,就开始批阅大乾奏疏,而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亮起。 等到隋州,接上等候接见的两个官员。 一个是粮道总督,一个是西郡巡抚,他们上车后,继续北上。 两个督抚汇报工作…… “粮道的运损高达两成?怎么核算的?给我打回去重算,列车的事故损耗不到一成,中间的差值哪里去了?若是不揪出硕鼠,你提头来见!” “还有你,身为西郡巡抚,看看汇报的数据。西秦的商贸明显下降,你报上来的货物量却在增加。怎么,勋贵都是慈善家,降价往那里卖?给我核实再说!” 两人被陈北冥敲打一顿,都是一头冷汗。 好在,陈北冥给他们整改的机会。 两人惴惴不安地在云州下车。 相比皇帝的责问,他们更怕陈北冥,那种如芒在背的恐惧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而且,陈北冥看数据,有种远超别人的敏感。 三两眼就看出不对劲之处…… 别说是造假,稍微有点出入,都瞒不过去…… …… 列车在洛州再次停下,陈北冥带着丽儿下车吃饭。 同时,一边欣赏洛州风景,一边微服私访洛州的建设情况。 一路上走走停停,丽儿倒是很开心,吃遍各地美食,又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而陈北冥,则暗中观察着各地的情况。 遇到一些反常之处,则会悄悄记在小本本上…… 傍晚,终于到达京城。 陈北冥一步不停地进宫,伺候孕妇。 “洛州的炸土豆?酥酥脆脆的滋味倒是不错。” 女帝就着竹筒,吃着里面的小吃,毫无帝王威严。 陈北冥为她梳理着如云的秀发。 看上去乱糟糟的,显然在他不在期间,女帝就没怎么起床走动。 “陛下该多起来走走,晒晒太阳,对您和孩子都好。” “知道啦你啰不啰唆。” 女帝有些不耐烦,吃完炸土豆,将几件做好的小衣服展示出来。 “陛下当真心灵手巧!” 陈北冥自然要夸,虽说针脚差些,但对没怎么碰过针线,从小学习过帝王心术的女帝来说,已经很不容易。 “哼,就你嘴甜。” “嘿嘿,小的说实话呢,来,擦身子吧……” 帮女帝擦干净身子,哄睡后,才有空出宫。 出得内城,看着外城街道上乌泱泱的人群,不得不感叹,大乾京城的繁华程度,已经不亚于南梁。 即便夜里,也没看见闹事的纨绔和公子哥。 “看来,皇甫嵩的整改结果还算可以。” 可当进入国公府,见到大病初愈的齐国公时,仍是有些惊讶。 只是几日不见,齐国公瘦得惊人。 “王……王爷,您总算来了!” 齐国公坐在床上,费力地拱拱手。 说话嘴角还漏风。 陈北冥皱眉摸摸齐国公的腿,确认没什么知觉后,心中颇为难受。 “你的病找关神医没有,他或许有法子。” “哎,老了,王爷不必为老夫难过,关神医来过,说要恢复如常,还需要静养些时日,可老夫的身子自己清楚,怕是没多少时候。” 齐国公说起结果,并未悲伤,反而很坦然。 陈北冥正襟坐好,面色肃然。 “本王知道你有话说,眼下没有外人,说吧。” 齐国公目露感激。 “老夫生病的事,王爷就不要再追查,此事……此事就当它过去。 老夫猜测陛下是否想要拆分齐国公府?如此也好,飞恒也该立门户。 能增加一个爵位,对齐家可是好事一桩。 至于其余人,就看他们造化吧。” “本王答应你,不再查他,你也没出息,连儿子也教不好,美洲的土地准备怎么安排。” 陈北冥叹息着拍拍齐国公的手。 齐国公府地盘分在北美洲的东海岸,还挨着五大湖,有大量耕地。 可以说,是美洲最好的几个地盘之一。 “老夫怎能与王爷比,美洲的土地老夫打算分成三份,一份给继任的齐国公,一份给飞恒,另一份……留给其他几房,至于能不能保得住,看他们造化。” 齐国公话说得无奈,但他也明白,等驾鹤西去后,齐国公府怕是无人能压得住,一旦内斗起来,结果好不到哪里。 倒不如早早分家,对齐家和朝廷来说,都是件好事。 陈北冥沉吟片刻,点头答应。 “如此倒也合理,你放心,本王不会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别人吞没齐家土地。” 齐国公激动地拉住陈北冥的手,这个承诺不是一般的重。 陈北冥若是发话,绝对无人敢动手。 “老夫不知如何谢王爷。” “谢什么谢,你个老东西好好活着,就是谢本王。” 陈北冥板着脸。 齐国公笑笑,随后招手叫来管家,对其吩咐着。 未过多时,管家带着一个气质清冷的绝色少女进来。 “女儿见过爹爹,爹爹身子可好些?” 陈北冥虽没见过少女,但从她俏脸上看出几分齐国公的影子。 少女眼中只有齐国公,对陈北冥不假辞色。 “不得无礼,还不见过王爷。” 齐国公责备道。 少女这才不情不愿地一礼。 齐国公看女儿的眼神极为不舍,但仍是狠下心。 “王爷,老夫唯独放不下,心怀歉疚的就是这个女儿。老夫如今还能理事,只想给她找个归宿,若王爷不嫌弃,就给您当个嫔妾就好。” “爹爹,女儿不愿!” 陈北冥还没说话,少女大声抗议。 “住口!为父的话你敢不听,是不是要气死我!” 齐国公大怒。 陈北冥看着眼前景象,有些疑惑。 第1719章 不知好赖人 “老齐啊,你将女儿托付给本王做什么,你就算现在瘫痪,不至于护不住女儿。” 勋贵家里出来的小妞,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何况小妞身材也难言怎么出色,腰豚比例还不如丽儿。 齐国公将女儿训斥一顿,让管家带走。 苦笑地看向陈北冥。 “王爷见笑,不瞒王爷,老夫若是病重,府中事务就会失控,而且老夫那不省心的婆娘恐怕也靠不住,绝对会将孩子随意打发,甚至……” 陈北冥见齐国公如此说,倒也信七成。 那位齐国公夫人他也见过几面,绝非省油的灯。 齐国公自然比任何人都了解妻子。 “好吧,那就让她进宫,在四司八局做个女官,想嫁人随时可以出宫,也没人会欺负她,如何?” 陈北冥不忍拒绝齐国公,但把小妞放身边岂不是找事。 齐国公想想,还算满意。 “多谢王爷!” 陈北冥见时辰不早,便起身告辞。 那小妞手中拎着包袱,苦大仇深地看着他。 “我不喜欢你,休想让我做妃嫔!” “呵呵,想多了,本王的后宫,等闲人进不得。 你要豚没腚,身材好似咸鱼,当本王看得上?” 陈北冥才懒得给她好脸色。 小妞气得胸脯起伏,想冲进去找父亲,但几个壮仆挡着门口,根本进不去。 “父亲,您看他!” 无论怎么呼唤,都没人出来。 失望之下,只能小跑着追上陈北冥,恋恋不舍地离开齐国公府。 陈北冥返回宫中,就让人带着小妞去尚寝局。 回到寝宫,女帝正愣愣发呆。 “哼,去宠幸哪个妃嫔,朕到底是人老珠黄,对你没吸引力。” 陈北冥听得哭笑不得。 “陛下若是人老珠黄,世上还有美人?小的是有正事呢,齐国公他……” 说着抱起女帝,给她换个舒服姿势。 “齐国公那个老狐狸,倒是会未雨绸缪,怎么,他送你的人是否秀色可餐。” 女帝一脸醋意。 陈北冥赌咒发誓,拍胸脯保证。 “陛下冤枉人,天可怜见,那是个相貌到脾气都很差的人,小的已经将她打发去尚寝局,随您处置。” 女帝一听安置在宫中眼皮子底下,努努嘴,指着寝宫中侍奉的宫女。 “算你老实,你若要女人,她们哪个不能伺候你,非要去宫外找。” 陈北冥哪敢对她们下手,真要是“深入浅出”交流的话…… 下次来人就不知道打发去哪。 女帝自从怀有身孕,那叫一个能吃醋。 “嘿嘿,小的只对陛下感兴趣,这不我来大乾,连后宫都没进过。” 女帝满意地倚进他怀里。 “朕知道你累,就再等几个月嘛,孩儿降世后,朕才不管你。” 陈北冥笑着拍拍女帝美背,满口答应。 想起没怎么见过严嵩,好奇道。 “严老头称病不出,显然又在筹谋什么。” “哼,他又有几年好活,若非还有些用,朕早收拾严党。” 女帝冷哼道。 陈北冥理解女帝想让严党给清流当鞭子的做法,朝中都是清流也是灾难。 所谓清流,只是派系,自诩两袖清风,并不是说有多廉洁。 没有对手之后,他们会比严党更加贪婪。 这就是吏治的困难之处。 “陛下说的是,严嵩还不能倒,老狐狸自己心里也清楚。” 女帝娇哼一声,渐渐不再说话,沉沉睡去。 陈北冥等她睡着,才起身到寝宫外。 只因锦绣一直在比画。 玉阶上,站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 “这么晚了,不和你的那些妻妾亲热,找我做什么。” 陈北冥一看小舅子装逼就不爽。 他每次进宫,都能迷得宫女们神魂颠倒。 “番子刚传来消息,鬼城已经关闭,那些人不知去向。” 纪清岳转过身,扔出一个消息。 “哦?你不说我都忘还有个鬼城,关便关了,姓李的胆子实在小得可怜,能做成什么事。” 陈北冥不屑摇头。 “你就不怕那些人跑去南梁给你捣乱?” 纪清岳跑来是想和陈北冥商议,见陈北冥嚣张嘴脸,立刻改主意。 “呵呵,他们最好去南梁,我正缺挖矿的人手,一辈子别想再重见天日!” 陈北冥冷笑道。 武器作坊需要的铁矿石和煤炭数量巨大,逼得陈北冥到处寻到矿山和人手。 矿山好找,陈北冥依着记忆,找到几座,但人手就没法子。 找百姓,不仅要给工钱,还要建造安全设施。 否则频繁出事,谁也受不了。 造成开采的成本直线上升。 上次皇甫谨山在越州抓到的姬家军,就送去挖矿。 那成本,低到不敢想象。 纪清岳见不得他嘚瑟,抬脚就走。 “啧啧啧……小岳你跑什么,听说芊芊给你生了个儿子!” 陈北冥坏笑道。 他也是从毒王那里得知,女儿产子可把毒王高兴坏,老家伙逢人就提做外公的事。 “住口!要你多嘴!” 远处,传来纪清岳的怒吼。 小舅子虽然收了胡芊芊,可能还是在意当初遭遇反推,一直不承认胡芊芊的身份。 但是胡芊芊不在意,就是一颗心挂在纪清岳身上。 陈北冥笑笑,返回寝宫中,搂着女帝睡去。 …… 自从陈北冥关闭大乾与西秦之间的秘密通道,两国倒也相安无事。 大乾、南梁、西秦三国很是和平一阵子。 期间,陈北冥奔走于南梁与大乾之间,处理两国政事,虽然很累,但也加速两国经济之间的合作。 得到海船的南梁七望和世家豪门接连出海,他们没有二百五似的横跨太平洋,而是老老实实地按照陈北冥之前给大乾勋贵们画的海图,从北面绕行。 如此,便开启南美洲的开发序幕。 而第一批橡胶也顺利到达大乾,有橡胶的帮助,火车头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虽然还是震动得厉害。 在墨家高手的帮助下,正在一点点解决火车问题。 陈北冥再进打铁作坊,连他自己都已经弄不懂,眼前的大家伙到底是什么。 “嘶!什么东西?” 第1720章 规矩就是规矩 “王爷,这就是火车头,是不是看起来极为霸气。” 大匠介绍着。 陈北冥围着火车头转几圈,看着远古怪兽一般的东西,嘴直抽抽。 “改回去,以后谁再乱改图纸,打他的板子!” 几个还想出来表功的墨家高手全都缩回去,他们看看威武霸气的火车头,不知道为何陈北冥讨厌。 但他看到蒸汽机时,还是颇为高兴。 里面密密麻麻的传动装置,远比印象中第一代火车头要先进得多。 “可以啊,做得如此精细,是锻造技术进步了?” “回王爷,有些是铸造的,现在高炉也有改善,铸造的东西比原来好用很多。” “哦?那得去看看。” 参观完火车头,陈北冥又去看改良的新高炉。 “我们升高炉身,换了更好的耐火砖,眼下炼出来的铁水,更加精纯。” 大匠介绍着。 “好,好得很啊!” 陈北冥竖起大拇指。 流淌的红色铁水,倒进模范里,压制成大铁锭,然后,由传动带送去水锤下锻打。 眼前一切,让陈北冥觉得像是置身于原时空的钢铁厂。 除了缺少电动装置,整体的感觉和原始的刚忒长几乎没有多大区别。 偌大的厂房内铁花飞溅,来来往往的汉子们全都赤着胸膛,很是热闹。 陈北冥见状,眉头紧皱。 “防护服呢?本王说过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 “这……” “王爷息怒!” 陪同之人连忙低头,大气都不敢喘。 反倒是最末尾的一个年轻人,壮着胆子道。 “王爷,匠人们有办法……” “办法?什么办法?” 陈北冥见有人还嘴,火气更盛。 “对于飞溅的铁水,那些家伙都有办法,身上涂着厚厚一层东西。就算是铁水碰到,也不会烫伤,极是神奇。” “嗯?” 陈北冥闻言一怔,没想到能有如此神奇。 但是…… 他仍旧板着脸,训斥道。 “有那东西又如何,防护服又不是防止烫伤,还能防止飞溅的碎屑、蹦起的钢渣。 怎么,你们个个都是铜皮铁骨,能扛住那些不成?规矩就是规矩,没有十足十的论据,不可变更!” “是!” 众人低头应诺。 安全不能松懈,一旦有人开口子,后边就会有各种口子。 到时候,事故便会纷至沓来。 陈北冥走出厂房,叹息一声。 “也许再来,本王就指导不了你们什么,火车头尽快弄出来,让那些大家伙在我大乾土地上驰骋。” “遵命!” 一众大匠和墨家高手尽皆俯身。 陈北冥上车,裴仪立刻奉上毛巾上来,给他擦汗。 这次,轮到裴仪陪着出行。 八月的天气,实在热得难受。 裴仪的汗水打湿衣裙,紧贴着身子,勾勒出动人曲线。 “仪儿,咳咳……马车里,可以少穿一些。” 裴仪低头看看明月,红着俏脸啐一口。 “您真讨厌,哪有人那般不知廉耻,妾身身子要是被人看去,您不得杀人。” 陈北冥笑嘻嘻地将头扎进明月堆中,毫无汗渍酸味,满是馨香。 “你的脸让人看去,我都难受,更别说身子。但我听说王文武弄出新式马车,可以放置冰块,回头弄一辆来。” 裴仪听得甜滋滋,白了一眼。 “哼,那还差不多。” 此时,马车启动,离开作坊,向着货站而去。 一到车厢,陈北冥就开始补觉。 昨夜女帝闹了半宿,月份渐大,睡眠越来越差。 不能翻身,尿频,都让她受尽折磨。 同样的日子她还要忍到过年。 陈北冥就倒了霉,一夜没睡。 裴仪一边帮他扇风,一边将奏疏分门别类。 无论是大乾还是南梁,奏疏几乎堆成小山。 临到傍晚,陈北冥才醒来,开始批阅。 到深夜,才剩最后一本。 陈北冥站起来伸伸懒腰,看着外面漆黑一片,也不知道列车到了哪里。 再看着熟睡的裴仪,给她盖好,回到座位上冲刺。 最后一封,是关于南梁战舰后续的建造事宜…… “算算时间,金含雁也该到了倭国……” …… …… 倭国,外海。 距离佐渡岛不远的海面上,两艘战舰藏在黑夜和迷雾之中。 为躲开敌人视线,战舰自从靠近倭国后便开始昼伏夜出。 若非金含雁带路,战舰根本不可能从许多岛屿和暗礁中穿行而过。 金含雁站在甲板上,闭着眸子听着海中声响。 而李景隆胡子拉碴地靠在火炮上,看眼那个无比妖娆的身姿,又挪开视线。 但连想也不想,因为金含雁是陈北冥的女人。 一段时间航行,他已经习惯海上生活。 虽说与马三保口中合格的海军大将还有些差距,但已经是不错的指挥官。 想起马三保,李景隆就恨得牙痒痒,想起他虐待自己的事。 “马的,老子早晚和你算账!” “来了!” 金含雁猛地睁开眸子。 “什么来了?说清楚。” 李景隆脸色一肃,像是换了个人,浑身杀气腾腾。 金含雁指着战舰下的洋流。 “立刻起锚,让战舰随着洋流,我们可以无声无息地靠近佐渡岛!” 李景隆旋即开始大喊。 “起锚!让兄弟们准备战斗!” 咔嗒哒~ 随着绞盘的转动,船锚开始升起。 此起彼伏的呼喝声响起。 两艘战舰在洋流的推动下,朝着佐渡岛漂去。 东厂在倭国的探子早就查明,千代在佐渡岛上又积累一批白银。 其实倭国被大乾海军封锁,失去和大乾、南梁的贸易途径,即便手里有大批白银,也买不到任何货物。 这让千代很难受,几次给陈北冥捣乱都被识破,伪装成汉人海商也连船带人抓走。 她索性暂时放弃海上贸易,从高丽王手中高价买物资。 如此,让身为高丽王后的千代恨极王建,即便是名义夫妻,王建给她开的价格也实在过分。 “唔……现在什么时辰?” 千代被一阵心悸惊醒,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 “陛下,刚过子时三刻。” 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紧接着房门拉开,几个侍女进来,将屋中烛火一一点亮。 千代抬手间触碰到事物,转头看去,是一副几近完美的身子。 少女绝色倾城的脸上布满恐惧。 而金黄的秀发和充满异域风格的五官,说明她不是倭人。 千代伸出纤手,在少女明月上捏一把,随后起身,在侍女服侍下开始穿衣。 “速让鬼冢来见我!” 片刻之后,一个中年男子现身。 浑身狂暴气息,惊得千代贴身护卫极为紧张。 他腰间挎着的长刀,同样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气。 身为倭国第一高手,千代费很大力气才收服。 “鬼冢参见陛下!” “我心中不安,你速去各地,看看……” 话还没说完,西北方向的烽火台就已经点亮。 那是千代从大乾学来,要论敌情的传递速度,没有东西能比得过。 “不好!是佐渡岛,姜成武那老狗!” 第1721章 快跑,银子不要了! 如此情况,千代哪里还坐得住,立即率人出发。 而鬼冢早就没了影子。 佐渡岛。 两艘战舰一轮轰击,就将佐渡岛上的倭国兵卒炸得死伤殆尽。 登岛也就顺利成章。 “家主,银……银子!” 亲兵激动地跑到李景隆面前,指着银矿方向,结巴地说不清话。 “我知道有银子,没见识的东西。” 李景隆瞪亲兵一眼。 亲兵百爪挠心,又说不出来。 拉住自家主人的衣袖,进入炼制银矿石的院子。 李景隆原本还不在意,但是看到院子里成堆的银锭,立即傻眼。 “这……这……到底有多少?!” “不知道,起码得有百万两之多!” 亲兵擦擦嘴角口水。 如此多白银,只要搬走一箱,足够在场任何人逍遥好一阵子。 李景隆一咬牙一跺脚,看向身后涌过来的海军士卒。 “开始装银子,本总督做主,每人赏银一百两,快搬!” 众兵卒随即大吼一声,扑上去开装。 他们现在的饷银,一个月也不过五两。 每人的赏格,几乎算得上两年收入,谁不愿意? “哈哈,总督大气!” “谁说不是呢,银锭子一卖,买房置地的钱有了。” “对啊,他娘的,跟着总督大人真好,回去咱们就去卖银!” …… 众人哄笑间…… 嘭嘭嘭~ 外面响起一阵阵枪声,李景隆立刻听出不是大乾火枪。 “来一队人马,跟我去看看!” 他带人到佐渡岛北面,就看见乌泱泱一片船只攻来。 上面的倭国武士,叽里咕噜地喊着。 “哼!传我命令,将倭国猴子给老子轰进海里喂王八!” 李景隆根本看不上身材矮小的倭人。 轰轰轰~ 战舰调转方向、打开炮门、设置角度,一气呵成。 随即,火炮立刻开始咆哮。 只是一轮,冲锋的倭人船只就少掉一半。 第二轮后,海面上只能看见一些漂浮的破木头。 “猴子就是猴子,没用的东西,继续装银子!” 李景隆放下千里镜。 “快装,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千代绝对已经知道!” 金含雁走到他身后。 李景隆正美,不当一回事。 “怕什么,那蠢婆娘知道又如何,还能打得过我们手里的战舰?” 金含雁大急。 “你不知道此人的可怕,她身边高手众多,不能耽搁!” 李景隆有个优点,就是听劝。 见金含雁如此模样,意识到潜在的危险。 “让兄弟们快点,装完立即起锚!” 南梁海军士卒或许干别的没动力,但搬银子也可是麻溜得很。 很快就将银锭搬得七七八八。 李景隆看着天边亮起,心中感到强烈不安。 “剩下的银子不要了,所有人上战舰!” 嘟嘟…… 海军特有的哨子声响起,急促得很。 士卒虽不舍,但军令如山,只能万般不舍地扔下银锭,向战舰上跑去。 但还是有人偷偷将银锭往身上塞,只要一块,就足够买房置地,娶上一房媳妇。 由于他们塞银子,所以跑慢了些。 早就回到战舰上的李景隆,皱眉看着。 正想骂两句,就听有人惊呼。 “那是什么?!” 回过头,只见有东西正快速飞驰。 那东西上岛后,速度更快,只是几个眨眼工夫,就追上跑慢的海军士卒。 “啊!” 惨叫声立刻传来。 人们目眦欲裂地看着袍泽被人斩杀,人头滚落。 一段时间的相处,众人早就有深厚的感情。 “快起锚!火炮,火枪,全部开火,不能让他靠近!” 李景隆被对方残忍酷烈的杀人手段震惊。 看出那武功不凡。 船锚升起,战舰启航。 佐渡岛上的景物,在朝阳照射下渐渐清晰。 杀人的赫然是个倭国武士。 他在杀完岛上残留士卒后,朝着战舰迅速奔来,速度快得咋舌。 “开火!快开火!” 李景隆可不敢让对方靠近。 嘭嘭嘭~ 燧发枪的浓烟在战舰上冒起,出膛的米尼弹快速飞向倭国武士。 扑哧…… 本来十分自信的倭国武士,被米尼弹击中,腿上出现一个洞。 “咦?好厉害的火器!” 倭国自然也有火枪,但那种还需要火折子才能点燃发射的东西,弹丸速度和威力并不出色。 凭他的武功,可以预判躲开大部分并反杀枪手。 即便击中,也会被身上的特制甲胄阻挡,不至于丧命。 而眼前的东西,显然厉害很多。 倭国武士飞指戳弄,止血之后只能加快速度躲闪。 眼看着距离战舰越来越近。 只要能冲上战舰,拿下这个庞然大物,凭借功劳,就能获得需要的一切,成为将军。 战舰上的海军士卒越来越慌,眼前的倭国猴子居然能在火枪射击下活下来,而且仍在靠近。 很多火炮的字母铳,还没来得及更换完毕。 匆匆射出的实心弹,难以织成密集的火网。 士卒们跑到另一侧,正在重新组织活力…… 李景隆快要吓疯,夺下士卒的火枪,熟练地装填。 嘭~ 一枪明显击中对方,但对方只是停滞片刻,仍然在冲锋。 “踏马的,什么东西,两枪都还能冲!难怪王爷说对付高手必须火力网!” 李景隆汗如雨下。 今早可以说是接二连三地犯错。 先是那些士卒没有迅速归队,再就是未能形成密集火网…… 如何是好啊! 三丈 两丈 …… 此人不是一般的强悍,眼看就要冲上战舰! 嘭~ 一个格外不同的枪声响起。 声音响亮很多! 第1722章 绝地! 也不知道弹丸击中何处,倭国武士一声大吼,身形一滞。 嘭嘭嘭! 短短功夫,其他士卒也激射而出。 眨眼间,那厮坠落海中。 顿时,海面上漂浮起大片鲜血。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回头看看。 开枪之人却是金含雁,手中拿着一把做工精美的短火枪。 看那硕大的枪肚,怕是装药量无与伦比。 “愣着做什么,向高丽撤!” 金含雁冷着脸说道。 说罢,十分珍惜地将短火枪收起。 那可是陈北冥送的宝贝。 “说得没错,起帆,目标高丽!” 李景隆回过神,下令撤退。 然而,战舰没走多远,风向就开始变换。 只能将帆落下,凭借船桨前进。 速度慢很多。 而且,海面上再次出现倭人船只。 为首那艘大到离谱,即便在商船中,也是大家伙。 “是……是千代!” 金含雁看见海船上的标记,心中一颤。 对于那个女人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 而此时的千代看着两艘战舰,心中狂喜。 尤其战舰上悬挂的南梁旗帜,更让她高兴。 千代确认陈北冥不在战舰上,否则对方不会逃离。 “不惜一切代价,拿下两艘战舰!” 千代命令一下,倭国船只像是不要命似的,对两艘战舰展开冲锋。 李景隆沉着指挥,用火炮压制住想要冲过来的倭国船只。 他跟随马三保数次出海,不止一次演练过被包围的场景。 起初还能打得似模似样,但随着火药和弹丸的飞速消耗,还有高速发射引发的炸膛,火力慢慢减弱。 已经死伤惨重的倭人仍然在冲锋,就像不怕死。 虽然海军士卒经历过严酷训练,但面对实战仍是有些手忙脚乱。 这也是造成火炮炸膛的主因。 火炮咆哮带来的兴奋,让他们忘记冷却。 军官只能疯狂叫着。 “随军郎中,快!” 郎中们来回应付,给倒在血泊中的士卒治伤。 李景隆听着下方火炮一门门地熄火,心中越来越急。 头一次海战就遇上硬仗,真不是人干的事…… 又一批倭国船只扑上来,有的甚至躲过火炮轰击,冲到战舰下。 虽然试图攀援的倭兵被火枪射杀,但仍有数之不尽的倭人扑上来。 “顶住!顶住!他马的,拼了,大不了老子和战舰一起死!” 李景隆萌生死志。 若是丢掉战舰,他没脸回去见陈北冥。 随后走到金含雁身前,抱拳施礼。 “金姑娘,我派人送你离开,告诉王爷,我李景隆对不起他!” 金含雁玉唇抖抖,想说话,但喉咙就像是堵住。 轰~ 突然,战舰旁掀起一阵水雾。 李景隆看去,倭人的自制战船出现。 虽然每艘只有区区几门,火炮的威力也不大。 但全部开火,倒也像那么回事。 “快走!来人啊,放下小船,带金姑娘走!” 李景隆握紧腰间的横刀,打算和千代拼命。 金含雁虽然百般不情愿,但她舍不得那个男人,更舍不得弟弟妹妹。 只能跟着李景隆的亲卫去船舱。 船舱尾部,有个撤离的出口。 此时,两艘战舰已经被倭人的船只包围,眼看着没了生机。 “开火,开火,和狗日的拼了,不许丢我南梁男儿的脸!” 李景隆的咆哮声,让她心生敬意。 原本看起来十分不靠谱的勋贵,眼下竟然如此有血性。 而船舱中的海军兵卒都在着甲,并且身上挂满神火雷。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惧意,有的只是视死如归的悍勇。 “他娘的,给王爷丢人!” “多宰几个倭狗够本,反正王爷也不会亏待家人!” “多好的战舰,老子还没摸够,绝不能留给倭人!” 金含雁听着将士们的话,眼眸中盈满泪水。 士卒看见她,纷纷抱拳施礼。 “小的参见王妃,王妃一定要和王爷说,咱楚老三是和倭人拼命而死的,给咱在英灵殿挑个好地方!” “我呸,你楚老三才杀几个倭人,你就是死了也在我马六子下面!” “王妃,咱能进英灵殿吗?” 金含雁面对一众南梁海军兵卒,还了一礼。 她没说自己只是金銮殿的女官,王妃那两个字让她很是喜欢。 “定然可以,诸位……” 话还没说完,一些胆大的倭人爬上战舰,试图从炮门杀进来。 士卒们大叫着冲上去,与倭人缠斗在一起。 亲卫忙催促金含雁离开。 她犹豫片刻,只能忍着痛楚向下层甲板走去。 嘟嘟嘟~ 突然,海面上响起号角声。 又一批战船出现在海面上。 上面挂着姜字大旗! 上百艘战船虽大小不一,但兵卒却是个顶个的杀气冲天。 为首的旗舰上,一身甲胄的姜成武手持横刀,长苒及胸,很是英武。 “将士们,那是王爷的战舰,千万不能落入倭人手里,给老夫杀,一颗人头,奖银五两!” 战船上的高丽兵卒,许多人与倭人有世仇。 一听姜成武的奖励,个个兴奋得嗷嗷叫。 而另一边,千代听见号角声,看见海面上冲过来的姜字帅旗,玉脸铁青。 “姜成武!” 倭人死伤惨重,费了恁大力气,眼看着就要拿下两艘战舰。 姜成武跑出来横插一脚,千代吃人的心思都有。 同时也对那个男人的算无遗策感到气馁。 随着高丽战船加入战斗,局面逆转。 倭人武士被南梁和高丽联合舰队从战舰上逼下来。 千代见事不可为,只能愤怒地下令。 “撤退!” 这是她距离梦寐以求战舰最近的一次。 …… 倭人撤退之后,姜成武登上战舰。 “谁是李景隆将军?” 半晌,李景隆才在亲卫搀扶下出现在甲板上。 “本将就是,敢问阁下是?” “在下高丽姜成武,奉王爷的命令,特来支援。” 姜成武见来人满身是血,可见经历过激烈的搏杀,肃然起敬地拱拱手。 在他看来,只要杀倭人,大家都是朋友。 “王爷?你说的不会是……” 李景隆疑惑道。 “自然是梁王,世上还有谁值得老夫如此尊敬。” 姜成武朝着南梁方向抱拳。 李景隆怔住,随即眼泪大颗大颗地掉。 全然不顾身为南梁海军总督的官威。 “我……我对不起王爷,对不起战死的兄弟,让王爷操心!” 姜成武并没有瞧不起眼前年轻的将军,而是上前拍拍李景隆肩膀。 “王爷给老夫来信,正是关心李将军,换别人谁会如此,战死的兄弟都是好汉子,我姜成武敬重他们!” 说罢,姜成武对着战死将士尸体一躬到地。 李景隆压下心中的愤怒与悲伤,向姜成武还礼。 指天发誓。 “弟兄们,我李景隆势必为你们报仇雪恨,屠尽倭人!” …… 此时的倭国近海,千代的座船距离岸边还有十几丈。 身后跟着的战船破破烂烂,上面的武士也是人人带伤,一脸萎靡。 此次围攻战舰,千代精锐尽出,两千跟随她南征北战的精锐武士几乎死伤殆尽。 如此大损失,让她心都在滴血。 而鬼冢现在还生死不知。 “啊!” 突然,身后传来惨叫声,将千代拉回现实。 她看到一个白色身影,正肆意地屠戮着手下。 那白色身影的武功,似乎有些熟悉! 第1723章 报仇未遂 “是你!” 等千代看清对方相貌,眼眸一凝。 “千代,我要杀了你!” 金含雁舞起数团剑花,将受伤的武士结果。 接着凌空掠起,朝着千代刺去。 千代却是侧着身子,一动不动,任由金含雁靠近。 金含雁在距离一尺距离时,心中警铃大作,猝然暴退。 嘭…… 千代脚下甲板猛然裂开,一条黑蛇扑出! 要不是金含雁退得快,定然躲不开黑蛇冲击。 千代见黑蛇一击未中,转身返回船舱。 八个倭女持刀从两侧攻来,将金含雁围在中间。 倭女们相视一眼,一齐动手。 倭刀在八人手中极速旋转,朝着中间的金含雁斩下。 “哼,八个贱女,能奈我何!” 金含雁在陈北冥指点下,武功进步极大。 舞出的剑花水泼不进,密不透风。 叮叮当当,一片金铁交击的火光中,与八人打得旗鼓相当。 若是放在过去,早让八倭女杀死。 此时,一群包扎好的武士也操着船靠近,打算擒住金含雁。 千代既然不说话,那他们擒住后就可以尽情享用。 看着眼前绝色倾城的美人,倭人武士一个个呼吸急促。 为首的武士瞅准时机,一刀斩向金含雁美背。 呲啦…… 裂帛之声响起! 金含雁痛呼一声,飞身掠起,就想跳出包围。 然而已经有人等着,一刀斩下。 金含雁只好用剑格挡,向下坠去。 八个倭女早就摆好架势等着她。 金含雁眼见逃不掉,用宝剑抵住玉颈,准备自尽以保清白。 就在敌人上前之时…… 金含雁邪魅一笑,摸出随身短枪。 嘭! 一团巨大的烟雾升腾…… “啊!” “啊啊!” “啊啊啊!” 周遭的倭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只因那枪管里,装的是霰弹! “八格牙路……” 倭人吃了大亏,还要找回场子。 然而,他们已经没有机会。 此时,一颗炮弹袭来,朝着倭女所在的地方落下。 呜~~~ 倭女和倭人听见炮弹的破空声,纷纷跳开。 嗵! 一声闷响,炮弹将甲板砸出大洞。 立刻,便有海水灌进船舱。 金含雁趁机跳出战团,几个起落返回救生船。 回过头,正看见南梁战舰靠过来。 而远处的倭国岸上,千代登上马车,在手下护卫中离开。 金含雁伸出纤手将遮挡视线的碎发拨开,叹息一声。 …… 倭国佐渡岛的战斗,并未引起多少人关注。 收到战报的陈北冥,依然在南下的列车上。 他看着夜幕中的乾南关直愣神。 经过改造的乾南关,如今有八条铁道,方便商人过关缴税。 尽管是深夜,等待过关的马车依然排成长队。 陈北冥的列车有专用通道,从一个门洞中穿过,进入南梁。 “老爷……” 一声撩人的呼唤响起。 随后,一只玉足点在陈北冥背上,似是在画着圈。 陈北冥回过头,看向床榻。 身无寸缕的杨凝竹摆出极为诱人的姿势。 “不许胡闹,一会儿再收拾你。” 马上就要到达沙州,更换挽马。 “哼!好没意思,在大乾京城您也不陪妾身玩。” 杨凝竹樱唇微撅,只披纱衣,勉强遮挡玉体的隐秘。 “我要开内阁会议,自然没法子陪你。再说了,不是给过你银子。” 陈北冥一把将杨凝竹捞起,抱着她到窗前。 夜色之中,可以看到两侧村庄的点点灯火。 随着铁路贯通,越来越多的百姓搬到铁路沿线,形成村子。 除了可以向商人们售卖食物,还方便到货站干活。 说起来,也得益于地方豪族。 他们没有获得铁路份额,在得到陈北冥和七望的同意后,沿途修了小货站,并从中抽成盈利。 也间接促进城镇化发展。 “没您陪着,谁愿意大热天的逛京城,左右都是那些,早就逛够。” 杨凝竹倚在陈北冥怀里,撇撇嘴。 陈北冥青拍一巴掌。 “看来还是钱给得多,那从下个月减少月例,你宫里堆积太多没用的东西,也不知道收拾。” 杨凝竹立刻急了,搂住陈北冥脖颈,呵气如兰,两条玉腿紧紧箍住情郎虎腰。 “不要嘛,宫里的姐妹属人家月例少,再减就要出去讨饭。” 陈北冥被杨凝竹的明月晃得眼晕,纱衣穿和没穿就没区别。 掀起衣摆,一抖髋骨,结合在一起。 杨凝竹一声娇吟,点燃战火。 …… …… …… 许久后,战火才熄灭,陈北冥抚着怀中睡着的杨凝竹,不由苦笑。 月例非但没减,还给涨了一大截。 杨凝竹像没长大的孩子,就喜欢买东西。 她宫里摆满从民间买的小玩意,许多玩玩也就没了兴趣。 陈北冥没少教育,但就是不改。 罢了,不就是喜欢买东西,刚抢劫千代,发一笔横财,老婆还是养得起。 “讨厌鬼,我才不和你玩……” 杨凝竹口中呢喃一句。 陈北冥不用猜,都知道杨凝竹说的是谁。 乔琪在宫里没少尝试拉拢大乾来的众女,但都以失败告终。 而秀女派中的一些妃嫔,渐渐和淮阳、纪清嫣玩到一起。 淮阳的大气和毫无心机,纪清嫣的睿智与绝世美貌,都是吸引那些人投靠的关键。 出身南梁地方豪族的妃嫔,已经看出南梁和大乾的经济融合,大事不可逆。 双方未来的合作只会更加紧密。 她们如此行为,也是与家中书信沟通的结果,每个人身后都代表着一个州府的势力。 淮阳自然是高兴,以为她们围拢过来,是因为自己拥有皇后气质,拿出许多好东西分享。 陈北冥也想过告诉她真相,但见淮阳那么高兴,也就没忍心说出来。 至于纪清嫣,早就将生意做进妃嫔身后的州府,许多货物的专卖权都卖出天价。 两相比较,陈北冥就更不忍心打击淮阳。 叮铃铃~ 一阵铃声将陈北冥从沉思中拉出来,列车在急刹中停下。 紧接,着便是战马的嘶鸣。 “王爷,出事了!” 第1724章 夜路惊魂 陈北冥叮嘱一番。 “凝竹,不要出车厢。” 随后,起身穿衣,走下列车。 和几个禁卫走到一处铁路桥前。 眼前的铁路桥已经破坏,无法通行。 陈北冥蹲下观察断口处,断口极为平滑整齐,显然是神兵利器斩断。 呼呼呼~ 悬崖下吹出的风,发出奇怪声响,就像是鬼怪的呜咽。 要是没停下,不死也重伤。 陈北冥起身看向四周,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咔吧~ 一个极细微的声音传进耳朵。 “不好,后退!” 陈北冥听到声音的刹那,转身狂吼。 随即身如电闪,返回车厢,抱起茫然的杨凝竹就跑。 众人刚离开原地…… 山上滚落无数石头,瞬间就将方才站立的地方淹没。 杨凝竹小心地从陈北冥背后探出头,吃惊地看着车厢。 “还好我们跑得快……哎呀!我的衣裙,还有珠宝首饰,老爷!” 陈北冥哭笑不得,拍拍她的香豚。 “好好好,再给你买。” 杨凝竹见陈北冥答应赔偿,有些后怕的搂住情郎。 其实只要和陈北冥在一起,她并不担心生死,说话也是为缓解气氛。 “王爷,定然是逆贼干的,小的带人去查探。” 冯牧一脸怒色,主动请缨。 陈北冥抬头看看黑夜中的山峦。 现在地处深山,情况不明,人若是撒出去,恐怕都没几个能回来。 “不必查,快去通知人挖开石头,修复铁桥,列车不能停。” 冯牧带人走后,陈北冥看看后方。 列车已经排成长龙,仿佛没有尽头。 想了想,飞身掠起,朝着方才石头滚落的山上奔去。 在山间几次借力后,终于到达山顶。 山顶上空荡荡,除了一些碎石,人影都没有。 “老爷,没有人呢。” 杨凝竹从陈北冥背上下来,用绣鞋踢踢碎石块,看向山下,只觉得有些眼晕,忙抓紧情郎衣袖。 陈北冥抖抖狗鼻子,一股残留的香气钻入鼻息。 只要是他接触过的味道,绝不会忘记。 “是她!” 脑海中浮现出曹嫚儿的脸。 既然她出现在此处,那主谋就是那帮大越国余孽。 “您说谁啊,此地又黑又冷,人家不喜欢。” 杨凝竹摇摇他衣袖。 陈北冥打量一眼杨凝竹,只穿着件纱衣,所有隐秘若隐若现,如此装扮下去,不得让人看光。 忙解下外袍裹住。 然后抱起她,一跃而下。 护路队和修复铁路的人手很快赶到,着手开始挖掘。 天亮时,碎石已经清理得差不多。 陈北冥的车也刨了出来。 看着被砸成饼的车厢,陈北冥着实有些后怕。 要不是当机立断,杨凝竹肯定已经香消玉殒。 “哎呀,人家的裙子都破了,发簪也断成两截,嘻嘻……耳环和项链还能用……” 杨凝竹从砸毁的车厢里捡出东西,丝毫不在意和死神擦肩而过。 陈北冥还想说她两句,只听铁路桥对面传来马蹄声。 “让王爷受惊,臣有罪!” 原来是大舅哥乔元武带队过来。 他跃下马后,脚尖在断裂的铁桥上借力,一个跟头稳稳落在陈北冥面前。 乔元武自安南一战之后,休息好一阵子,一直在帮助抚恤战死兵卒。 一段时间不见,乔元武已经蓄须,整个人沉稳许多。 “什么有罪没罪,此事暂时不要说出去,免得引起朝中震荡。” “臣遵旨,王爷,您可知道此事是谁做的?” 乔元武见陈北冥十分淡然,心中便有猜测。 眼前梁王兼妹夫,是他见过最厉害的人,仿佛一切都逃不过那双眼睛。 “本王怎么知道,你少试探本王的心思,小心把你发配去梁平关。” 陈北冥没好气地给乔元武一脚。 “去梁平关正好,臣可以为兄弟报仇。” 乔元武梗着脖子,双目中尽是倔强。 陈北冥拿他没辙,将在山顶的发现简单说说。 “卑鄙无耻,成不了大气候,有本事就真枪真刀地打,偷偷摸摸的,还不如那个逆贼。” 乔元武一脸不屑,指挥带来的禁卫高手帮着修复铁路桥。 经过维修,终于在下午恢复正常。 一辆辆马拉列车通过铁桥,向着都城进发。 陈北冥则骑马带着杨凝竹走官道。 刚回宫,妃嫔们一窝蜂扑上来。 “王爷,您没事吧?” “胳膊还在,腿也没事,唔……那东西也好着呢!” “骚狐狸,你摸哪里?!” 陈北冥一脸笑容地看着自己女人,任由她们放肆。 虽然裤裆摸了十几次,但那也是关心的表现。 等一些妃嫔离开,纪清嫣和淮阳等人才过来,只是每个人都泪眼盈盈。 “您也真是的,出事不先回来,让妾身和一众姐妹担心整夜。” 纪大美人抱着大胖儿子,絮絮叨叨地帮陈北冥整理衣衫褶皱。 淮阳挺着肚子,美眸中含着泪水,虽没说话,但已是千言万语。 陈北冥抱过大胖儿子,搂住淮阳对着众女一笑。 “我没事,都回去休息,晚上在御花园水阁设宴,我们一家好好聚聚。” 红袖添香众女破涕为笑,和他一起向后宫走去。 乔元武没看见妹妹,为她担忧的同时,又有些无奈。 自家夫君遇刺,也不出来迎接,即便是挺着肚子出来看一眼,也是个态度。 他越来越看不懂妹妹。 “国舅爷安好。” 晋安脚步轻盈地出现在乔元武身侧。 乔元武每次看见晋安,总觉得毛骨悚然。 “晋总管有事?” “呵呵,的确有些事,您护送着王爷回来,可是知道刺杀的贼人是什么来历?” 晋安微微弓着身子,笑眯眯道。 “我确实知道,但王爷特意叮嘱,要我保密。” 乔元武知道晋安虽然表面只是太监总管,但在东厂和内廷地位极高。 所能调动的力量很是恐怖,是个极为危险的人物。 “国舅爷做事沉稳很多,杂家敬佩,您也知道王爷日理万机,许多事还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代劳才好,您说是不是?” 晋安伸手作邀请状,仍是一脸笑意。 乔元武犹豫片刻,和他谈笑着走远。 片刻之后,东厂中走出十几个人,男女老少皆有,混进人群,消失不见。 …… 御花园水阁。 由于临近八月十五,天上月亮愈发的圆。 陈北冥正陪着众女吃喝,小莲匆匆进来。 第1725章 护路决心 小莲在陈北冥耳边说些话。 陈北冥闻言怔住,但还是决定去一趟。 众女见他又要走,有些不高兴,堵住水阁的门。 陈北冥只好保证。 “放心,我会快些回来,此事不去不成,去了可以减轻类似的暗算。” 听到如此,众女才让开路。 陈北冥到金銮殿时,七望家主和南梁五姓的人全都到齐。 “参见王爷!” “免礼吧,大晚上,你们不在府中陪着妻妾,到皇宫做什么。” 陈北冥也是第一次见南梁顶级人物聚齐。 可以说他们跺跺脚,南梁要震三震。 众人互相看看,全都把目光放在郭桓身上。 郭桓起身,躬身一拜。 “王爷,您昨夜遇刺,臣等心急如焚,经过大家伙讨论,想提议建立护路军,召集高手,准备一应钱粮军械,全部由我等负责,还请王爷答应。” 陈北冥思虑片刻,开口道。 “既然你们有心,那就成立护路军,统领就由乔元武担任。” 大舅哥如今赋闲,三大营由薛万彻接任,让大舅哥去负责护路军也好。 一众家主都没有意见,护路军必须掌握在朝廷手中,他们自不敢有想法。 说到底,成立护路军还是为保护铁路的运行。 这可是条日进斗金的财路,能传给子孙的那种。 事情谈完,一众家主纷纷起身告辞,毫不墨迹。 与陈北冥谈事情,效率不是一般的高,众家主很喜欢这种办事风格。 与其打太极扯皮,还不如和小妾谈论人生长短。 陈北冥亲自送众家主出门,目送他们出宫。 七望拉南梁五姓入局,倒也没出预料。 毕竟建设铁路投入的银子数额巨大,而且随着都城通往越州的铁路开工,就算七望一时也有些捉襟见肘。 建立出海船队和筹建南梁皇家银行,都需要大量银钱。 五姓的加入,可以大大缓解资金压力。 这些事情,陈北冥也懒得管。 只要七望和五姓豪门不掺和土地,干扰地方官府就行。 …… 回到水阁,陈北冥就负责烤肉。 高超娴熟的烤肉技术,让众女吃得满口流油。 “爷,太好吃了!” “好香啊,我要吃十串!” “哎呀,你吃自己的,抢我的做什么!” …… 家庭团聚结束,陈北冥将众女一个个送回各自宫中。 最后才去乔琪的鸾凤宫。 “臣妾参见王爷。” 乔琪抱着肚子,在宫女搀扶下艰难行礼。 陈北冥看着她的肚子,兴师问罪的念头立刻消失,过去扶起。 “好了好了,起来吧,还有月余就要生产,都准备好没有。” 乔琪见陈北冥心软,知道自己还有些分量,柔弱地靠在他怀里。 “王爷,知道您不喜欢臣妾,所以就没去碍您的眼,您要打要骂,臣妾都接着。” 说着便哭起来,泪水像豆子一般掉下。 陈北冥明知她是在演戏,偏偏最看不得女人哭,揽着她坐下,擦去脸上的珠泪。 看着这张难以形容的玉颜,和那般深邃凤目。 想起初见她时的发及杨柳腰,轻盈细步别生娇,云鬓乌连云髻,眉尖青到眉梢。 如此特别的顶级美人,却又是野心勃勃。 “你已经是王妃,又何必弄那些事情,非要将自己弄成孤家寡人,你才高兴?” 乔琪抽泣着倚在陈北冥怀里。 “臣妾只是想宫中有规矩些,错了吗,那以后臣妾不踏出宫门一步可好。” 陈北冥瞪她一眼,心中火气升腾。 小心地将乔琪翻过来,照着她的香豚轻轻抽起来。 “明知道本王什么意思,你还给老子装傻,什么叫宫中没规矩,宫中要是都变成木头桩子,那还有什么意思,就你事多,再乱来,看老子不把你打入冷宫!” 乔琪被揍得不敢吭声,垂着头不说话。 陈北冥将她翻转过来,挑起那光洁如玉的下巴。 “说吧,懂了没有。” “臣妾都懂了,以后再也不敢。” 乔琪带着哭腔去拉陈北冥的大手。 所有心思被识破,乔琪知道必须认错。 不然一旦被厌弃,所有抱负就会化作泡影。 骄傲如她,认为世间只有陈北冥这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自己。 陈北冥也不指望一次就能将乔琪拉回正轨,起码能让她老实一阵子。 等生下腹中孩子,若是还不知悔改,再算账。 “小草已经立为慧嫔,终究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侍女,就不能好好待人家,非要让别人折磨。” “臣妾知错,您就别骂臣妾了嘛。” 乔琪央求得晃晃。 陈北冥冷哼一声,抱起她走进寝宫,轻轻放在凤床上。 帮乔琪解掉绣鞋,扯下棉袜,露出一只莲藕似的玉足。 若论娇躯之美,乔琪也是顶尖。 一切解干净,伸出胳膊放在枕头上。 乔琪抱着肚子,一脸娇羞地躺上去。 陈北冥伸手拂灭几盏烛台,只剩下凤床前的一根。 “你呀,就是不知足。” 乔琪不依地哼唧一声。 陈北冥无奈笑笑,闭上双目。 只留烛台上的火苗独自舞着。 …… 自从铁路桥被毁,七望和五姓豪门利用强大的财力和号召力,从江湖中遴选出许多高手,加入护路军。 五千护路军兵卒召集完毕,即刻在乔元武的率领下日夜开始巡逻。 这些人都是出身地方门派,武功不用再训练,所需要的不过是军纪约束。 乔元武出身名门,武功惊艳,自然不担心压不住他们。 短短一月,护路军就已经似模似样。 陈北冥自然仍是游走于两国之间,在新打造的列车上处置奏疏与国事。 两国国事压在他一人身上,十分耗费精力,还要伺候女帝。 女帝月份越来越大,也变得极难伺候。 发生的那些事情,就和换了人一样…… 第1726章 落后还敢要挟? 女帝经常半夜醒来,一脚将陈北冥踹下龙床。 “朕就不该给你生儿子,负心汉!” 陈北冥扶着龙床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龙床上的孕妇。 “陛下,你一个月踹我下龙床已经八次。而且,孩子可是大乾血脉啊……” “哼!” 女帝娇哼一声,艰难地翻个身,继续睡。 陈北冥无奈叹息,钻进纱帐中,躺在女帝身边,想搂又不敢。 女帝忽地一肘子顶在陈北冥肋骨上。 “嘶……” 陈北冥忍着痛,起身帮着女帝揉捏双腿。 打定主意,绝不让女帝再怀第二个。 太折磨…… 天刚蒙蒙亮,陈北冥就穿衣下床。 “哼!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奏疏没批阅完,一会儿还要接见西秦使臣。” 陈北冥没穿好衣服,一溜烟爬出寝宫。 女帝看着陈北冥的背影,嘴角一勾。 “哼哼哼……看你还有精力勾引狐狸精!” 乾清宫玉阶上,陈北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王爷,要不要小的传膳。” 小黄门凑过来献殷勤。 陈北冥瞥一眼,打个呵欠。 “去传膳吧,让御膳房多放些养神的东西。” 小黄门屁颠屁颠的跑下玉阶。 “马屁精!” 花惜从玉阶上来,一身劲装甚是飒爽英姿,傲娇地挺挺胸脯。 陈北冥冷笑出声。 “别挺了,再挺小笼包也长不大。” “你!” 花惜气得俏脸通红,小已经成她的心病,尽管私底下用过各种法子。 陈北冥转身走进御书房,准备一会儿的内阁会议。 今日没有大朝会,不用再听百官念经。 开完会议已是正午,回寝宫陪着孕妇吃饭,趁着间隙出宫去于谦的家。 小翠带着陈北冥到于府后宅湖边。 湖边石头上,于谦戴着草帽,拿着鱼竿正悠闲垂钓。 “王爷,老于精神好多了,闲暇时钓钓鱼,朝廷邸报都不怎么看。” 小翠笑容满面。 陈北冥没说什么,走到石头边坐下。 “想通了?还觉得大乾没你不行?” 于谦见是陈北冥,没好气地翻翻白眼。 “老夫又不是笨蛋,如此浅显的道理如何想不通。” “哦?不知谁被人算计,累得和条狗一样,就剩半条命。” 陈北冥见于谦好了伤疤忘了疼,出言讥讽。 于谦老脸一红,嘴唇抖抖,没好意思还嘴。 陈北冥知道他好面子,也就没在此事上多说。 “养好身体,大乾和南梁的事情多着呢,大航海时代已经来临。 欧罗巴的英吉利人已经崛起,正在谋求海外领地。 大食人建立海军,说不得还要与我们在海上较量一番,难道你就想在一旁看着?” “周启泰可比老夫会做官,次辅当得有声有色,何况还是你的岳丈,你寻老夫做什么。” 于谦酸溜溜道。 起初他那帮学生还会来府上看望,但渐渐来得少了,一打听,都去了周家。 让自尊心极强的于谦差点吐血。 陈北冥仰天大笑,直笑得于谦差些翻脸才停下。 “你以为周启泰喜欢朝堂,整日里接受你那帮学生的马屁,待在东厂难道不舒坦,起码不用勾心斗角。” 于谦愣住。 “他次辅当得比老夫好,老夫甚至想上书陛下,等严嵩去后,由周启泰接任首辅。” 陈北冥摇摇头。 “朝堂上不能只有清流,那会是灾难。” 说完,也不再解释,转身就走。 于谦想不通,在他看来朝堂上严党的那些官员都是一帮蛀虫,就知道争权夺利捞好处。 “你少和老夫打哑谜,说清楚!” “你就看,这就是为何我是君王,而你是个臣子,等哪一日想通,就可以给我儿子当帝师。” 陈北冥头也没回地走远。 于谦琢磨一会儿,没有头绪,扔掉手中鱼竿。 “君王是因为你出生在皇家,帝师?老夫才不去南梁。” …… 陈北冥返回宫中,便让人去宣西秦使臣。 正想着西秦使臣是谁,走进一个老者。 “怎么又是你!” “当老夫愿意见你!” 宰风不客气地搬来软凳,坐在对面。 陈北冥瞪着他,真不想和这老头子打交道。 谁和他一样,动辄以死相逼,态度死硬。 “有屁就放,本王还要批阅奏疏。”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还是大乾摄政王,就是这般对待别国使臣?” 宰风看见御案上的香烟盒子,上去打开,留下三颗,就塞进袖子里。 陈北冥立刻急眼,想要将盒子收回来。 “那是才进贡上来的,你是强盗不成?” 宰风犯了烟瘾,又拿起桌面一支香烟,用火折子点燃。 “强盗?老夫比得上你?抢走我国陛下的皇妃,还将西秦东部州府的大量百姓偷渡到大乾,敢说与你无关?” 陈北冥看着老家伙一脸无赖的模样,知道和他斗嘴无用。 “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宰风吞云吐雾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允许我西秦的学子进崇山书院学习。” “不可能。” 陈北冥不带犹豫。 崇山书院如今有多少新技术问世,毫不保留地教授给书院学生。 可以说,那些技术就是一个国家腾飞的基石。 让西秦的学子学了去,那还玩个屁。 宰风并不急,笑呵呵地继续提条件。 “西秦可以出钱,购买大乾的炼钢技术。” “不卖!” 陈北冥没好气地拒绝。 从条件里就能猜出来,西秦定然是想模仿大乾和南梁铺设铁路,可是做出的铁轨性能不行。 西秦没有高炉,不懂如何提高炼钢温度,自然炼不出合用的钢材。 可以说在炼钢技术上,大乾和南梁独步世界。 “将烟草的种子送给西秦一些,不给我们就去抢劫西域,打不过你,难道我们还打不过西域人。” 宰风晃晃手里的香烟。 陈北冥一巴掌拍在御案上,气地指着宰风。 “这不是刘元昭的主意,是你还是上官信,当我收拾不了西秦?” “好啊,那就开战,谁怕谁,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宰风很是光棍。 陈北冥在御书房中转了几圈,还是坐回去。 凭借大乾如今的国力,倒是能强行打下西秦。 但大乾也难受,不符合大乾的利益。 主要是武器还没有形成大规模代差,后装击发枪尚未普及,无法做到速胜。 一旦陷入战争的泥淖当中,难免元气大伤。 那样的话,就会错过大航海时代,工业革命也会推迟。 无论是为了西域的安全,还是保持大乾高速发展,现在都不是挑起战争的时候。 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 等到后装击发枪和后装火炮普遍,武器形成代差的时候,就能好太多。 那个时候,五万大军就能凿穿西秦,还不影响大乾在海上和其他方向的动作。 换句话说,大乾以及南梁盟军,可以至少进行两个方向的局部战争。 才是决战之时! “烟草种子可以给你,但烤烟技艺不给,你们自己琢磨。” 损失就损失些,反正最好的香烟永远在大乾和南梁,依然可以赚大钱。 宰风撇撇嘴,提出下一个要求。 第1727章 难以拒绝的交换条件 “西秦需要海船,二十艘就好。” “没船,现在大乾海船都不够卖,哪有空闲的给你们。” 陈北冥断然拒绝。 宰风没说话,将令牌丢在御案上。 陈北冥看见令牌,脸色微变。 “你威胁我?” 那赫然是华山派令牌,只能说明西秦已经知道华山派是陈北冥的秘密据点。 若是西秦执意动手,光凭岳卓群夫妻和一帮华山弟子,根本抵挡不住。 “什么叫威胁,华山那帮混账为你办事,全然忘记他们是西秦人。 还有你那帕楚莉娅弄出来的情报网,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没抓出全部,但抓获大半不在话下。 你若给船,西秦便放过他们,不给,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宰风表情攸的转冷。 他身为西秦太傅,最恨叛徒。 陈北冥没有犹豫。 “二十艘海船可以给你们,但是要拿钱买,白给没门,华山派和我们的密谍若是少一根指头,休怪我翻脸!” 这些年华山派为大乾做过很多事,自然不能弃之不顾。 而帕楚莉娅的情报网,则更加重要。 那不单单是面向西秦,更是整个西域,以及更西的欧罗巴。 若是让宰风毁掉大半,想要重新建立起来,卖二十艘海船都不一定够。 只是…… 西秦要海船,难道也想出海? “西秦地处内陆,根本没有港口,有船也没地方停。” 宰风起身拂袖离去。 “有没有港口,不用你管,老夫就在大乾京城待着,何时交船,老夫何时离开。” 陈北冥看着宰风老头的背影,喟叹一声。 还是疏忽,让华山和密谍被西秦朝廷盯上。 他们为摸清底细,没少砸进去人力物力。 想了想,还是将华山人马暂时弄回大乾,等以后攻下西秦,再把华山还给他们。 至于密谍,停用一半,再启用一半新的…… 低头看看御案上的奏疏,就是一阵头疼,苦日子何时到头。 夜晚。 陈北冥帮着女帝擦洗完身子,扶上龙床。 “你明日又要回南梁?” 女帝一脸幽怨。 陈北冥帮她找个舒服的姿势。 “南梁要秋收,是大事,梁王总不能缺席。” 女帝踢他一脚。 “说的大乾不是秋收一样,你是摄政王,大乾百姓就不是你的子民?” “是是是,陛下说得都对。” 陈北冥只好赔着笑脸,孕妇自然是没法子讲道理。 也知道女帝现在正是脆弱,一刻不想离开他。 女帝虽是不情愿,但想想所有国事军政全是陈北冥在处理,也是心疼。 “淮阳是不是又有了,你也真是,就不能让她安生几年。” 若是放在以前,女帝肯定不会说什么,女子自然是生得越多越好。 但如今自己怀有身孕,经历过种种艰难,深知怀孕的不易。 “陛下冤枉我,那么多都没动静,偏偏淮阳总是中招。” 陈北冥也没法子控制,枪法实在没什么准头。 女帝也知道有些难为人,打个呵欠,抓住陈北冥大手,慢慢合上眸子。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然入睡。 …… 陈北冥匆匆赶回南梁,在都城外的皇家庄子主持开镰仪式。 晋安捧着一把黄金镰刀,递到他面前。 陈北冥接过镰刀,象征性地割一片水稻,随后便由皇庄的农户接手。 文武百官皆是上前恭贺。 陈北冥客气两句,便让人开始收土豆。 看着手中小而圆的土豆,与大乾种出的截然不同。 好在产量上并不差,陈北冥算是松口气。 登上车驾,准备回宫。 “王爷,小的抓住大越国反贼头目。” 晋安熟练接过陈北冥外袍,笑吟吟地禀报。 陈北冥不以为意。 “哦?那人不肯开口?” “禀王爷,反贼是个哑巴,开不了口。” 晋安也是无奈,东厂番子费很大力气才抓住,为此搭进去几个好手。 本以为用刑能让对方开口,谁知到最后才知道是哑巴。 陈北冥一愣,想起见过的那位大越国传人。 “好手段,如此倒是不怕秘密泄露,继续追查,将那些人揪出来。” 大越国的人行事风格与姬家还不同。 姬家虽是喜欢玩阴的,但手段并不酷烈。 大越国则是闹得动静越大越好,上次毁掉铁路桥,从山顶推下巨石,就是这样。 说起来潜山的姬家老实一阵子,也不知道他们又在弄什么阴谋诡计。 此时马车进宫门,陈北冥收回思绪。 “王爷,大食使者求见。” 小莲等陈北冥下车驾,立刻迎上来。 “大食人来了?去御书房吧,本王倒是想会会他。” 陈北冥原本以为是哈木扎,谁知是一个穿着白袍的大食老者。 胡须半白,额头爬满皱纹,头上缠绕的头巾很是华丽。 “哈萨木见过梁王。” 一口汉话说得比哈木扎还要流利。 陈北冥打量过后,冷然一笑。 “哈萨木,不得不说,你的汉话是本王见过说得最好的。” “多谢梁王夸赞。” 哈萨木抚胸施礼,动作极其优雅。 但优雅之下,说不定藏着多少血腥。 大食人对占领地内的子民,手段极其残酷,不但烧毁当地人的神庙,让其信奉自己的神,对异见者一律处死。 据黛菲公主说,波斯短短几年,被大食人处死的人就有五六万之多。 “废话少说,大食皇帝派你来做什么,又想和本王打仗?” 陈北冥傲然地走到哈萨木身前。 哈萨木虽然极力保持优雅,但陈北冥身上若有若无的强横气息,和瞳孔中杀气,都让他肝颤。 就算是面对大食皇帝,他也没有如此害怕。 没法子,谁让面前杀神将战无不胜的大食军队像猪狗一样,撵出西域。 新任的大食东方总督,连波斯都不敢出,对近在咫尺的吐火罗也只是定期去收保护费。 占领? 新**督是拒绝的,他怕和他的前任一样,被人剁下人头。 据说有个叫血杀宫的汉人杀手帮派,正在寻找阿萨辛刺客,让在波斯的大食人贵族都不敢出门。 “我国陛下想和您休战,大食不会再踏入西域,并承认那是您的领地!” 陈北冥冷哼一声,围着哈萨木转一圈。 “本王用他承认?再说,上次的事情,你们忘了?” 第1728章 世人都懂陈北冥啊…… “额……哈萨木不太明白……” 他试图装傻。 陈北冥冷哼道: “上次你们勾结西秦、倭人、阴阳家等势力,伏击本王的舰队,这笔账本王还没算!” 哈萨木一张老脸皱成包子。 若是让他选择,绝不想再见陈北冥,实在太吓人。 “王爷息怒!” “本王息什么怒,等收拾完国内的逆贼,亲提一支大军,去巴格达问问你们的皇帝,为何屡次作对!” 陈北冥厉声道。 哈萨木强撑着身躯,身子抖得几乎不成样子。 方才梁王释放出的恐怖气息,差点震伤他的内腹。 杀神若是真打到巴格达,恐怕就是大食覆灭的时候。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梁王,我国皇帝陛下断无对您不敬之意,此次来就是专程向您致歉,些许薄礼,还望梁王笑纳。” 说完邀请陈北冥到外面一观。 陈北冥走到玉阶下。 哈萨木拍拍手,一顶软轿打开。 里面走出个金发碧眼的美人。 牛乳一般的肌肤,深眼窝,高颧骨,身材高挑,曲线万分出色。 要说美貌,可能比不上索菲亚,但也只是差一点。 尤其一身高贵气质,有些像欧罗巴神话中的女神。 “她是希腊城邦的公主,我国陛下转赠给您。” 陈北冥笑笑,所谓城邦,就是一个城市,也是一个国家,小小一个希腊就有数百个城邦。 城邦公主,自然算不得值钱。 “转赠?好的留下,差的送来给本王?” “王爷说笑,都是精挑细选,还是处子。” 哈萨木擦擦头上的冷汗。 大食皇帝的确留下几个最美的,其余赏给有功将士。 尤其其中一位,便是见惯世面的哈萨木,都被其美貌震惊。 眼前这位就是留下的,身材美貌顶级,但是脾气倔强得厉害,死活不肯侍寝,才挑出来送人。 其实哈萨木知道,那位陛下极不情愿。 陈北冥目光挪开,注视一堆箱子。 哈萨木立刻让人打开,捧起其中一把黄金弯刀,到陈北冥面前。 “老夫知道王爷擅长用刀,这柄金刀是大食工匠特意打造,里面掺有大马士革钢,十分坚硬且锋利。” 陈北冥接过弯刀,入手有些轻。 弯刀适合马上作战的骑兵使用,对于他就是鸡肋。 随手斩出一刀,狂暴的刀气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沟,坚硬青石砖碎得就像面粉。 哈萨木和一众大食人吃惊地看着。 梁王的强大武力,他们虽听说过,但亲眼所见,则是另一回事。 陈北冥见儿子德征下课路过,招到身前。 “这是游牧民族最喜欢的弯刀,就赏给你。” 德征高兴地接过弯刀,他身子骨弱,不能习武,却最喜欢收集兵器。 见到好兵器,就会走不动路。 只因一个女子。 “谢父王!” 德征抬头看见哈萨木,从衣衫和打扮认出是大食人。 微微皱眉,挺直腰杆。 “你们是要与我父王打仗?” 哈萨木呆住,从称呼知道眼前的少年是陈北冥的儿子。 俊美的少年郎身上除了贵气,还带着一股读书人的儒雅,令人很是喜欢。 “小王子误会,老夫此行是向你父王送礼,解决两国之间的误会。” “误会?我父王从不与人产生误会,老先生,你在说谎。” 德征义正言辞的回答。 哈萨木有些尴尬地笑笑,说起来的确不是误会,每次战争都是大食主动挑起。 但他身为大食使者,绝不能承认。 “小王子与我国皇帝陛下的十七公主一般年纪,不如老夫回去,为小王子说说媒,两国结为姻亲如何,梁王殿下。” 陈北冥有点佩服老头子转移话题的功夫,可是和大食皇帝当亲戚,还真没兴趣。 何况要是淮阳知道,肯定翻脸。 汉人,尤其皇族,对血脉看得极重。 “再说吧,征儿还小。” 哈萨木十分惋惜,如果促成此事,对于大食和南梁的关系,会得到极大缓解。 只能接着为陈北冥介绍送来的礼物。 德征知道父亲正在处理国事,行礼之后,便小跑着回到一个少年身旁。 将手中的金刀扔给对方。 “送你了。” 少年吃惊地看着手中金刀。 “殿下,此刀一看就是名家之作,价值不菲,我不能收。” “既是送你,就好好收着,我收集兵刃,只限于宝剑,此等俗物,她定是不喜的。” 德征双手抱着后脑勺,笑嘻嘻地在前走着。 少年微微一笑,跟上德征。 …… 陈北冥收下哈萨木送的礼物,条件是大乾和南梁战舰不再针对大食的商船,且允许大食人的船只停靠越州。 之前的残酷打击,大食人都不敢在南海露头。 大食人终究是要做生意,断掉海上商道,损失非同寻常。 陈北冥并不担心大食人有本事乱来,无论是海上还是陆路,他们敢乱来,迎接的就是死亡。 何况,还有波斯商人看着他们。 有黛菲在,波斯人就是陈北冥最好的眼睛。 对于新收的希腊美人,陈北冥没敢直接扔进后宫,而是交给纪清嫣调教。 起码众女不会再来闹。 处理完手里的政事,陈北冥再度踏上北上列车。 这次随侍的是琴姬,一上车就抱着本琴谱在看,不时帮着陈北冥倒茶递毛巾。 琴姬跟陈北冥已经数年,从不争抢,对谁都是和和气气。 即便是没有子嗣,也不着急递牌子,抢着侍寝。 陈北冥也是喜欢琴姬的淡然,与她在一起,最是安静。 列车车厢内,只有水壶烧水和陈北冥书写的声音,而琴姬就像是不存在。 “琴儿啊,不如你抚一曲。” 琴姬高兴地抱起带来的古琴,在一旁弹奏起来。 陈北冥听着悦耳琴声的同时,看着手中的奏疏。 是越州知府左孙呈上。 汇报海军大营和船坞的建设进度。 海军大营建设已经过半,地下城建造完毕后,速度也逐渐上来。 不过船坞的建造已经趋于结束。 高耸的城墙令人望而生畏。 奏疏最后提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何人镇守。 陈北冥也是犯愁,大乾海州的船坞有宗师高手坐镇。 那是因为大乾皇家底蕴深厚,有诸多供奉。 而自己要去哪里找? 第1729章 供奉院逞威 “嗯?有了!” 陈北冥一拍大腿。 到京城后,当即进宫找女帝,说明想法。 “你说想请皇家供奉到南梁船坞坐镇?” 女帝疑惑道。 “正是如此。” “当真?” …… 再三确认后,叹了口气。 “此事朕也做不了主,得问问祁老的意思,祁老是大乾皇家大供奉。” “大供奉?” 陈北冥上次听到这个词,还是在幼时,那时南梁的供奉还在。 而大供奉往往由皇族担任。 大乾因为皇族再没能出武道天才,所以大供奉只能拱手让人。 皇帝也因此失去对供奉的控制权。 女帝没有过多犹豫,命令花惜叫来皇帝车驾,与陈北冥一起离开京城。 皇帝的车驾轻易不启动,所以一出皇宫,京城所有势力几乎都收到消息。 但发现御撵出京城后,进西面一片林子,便没有人再敢跟随。 那里是禁区。 只有皇帝能自由进出。 没人知道里面住的到底是谁,闯进去的人没有一人再出来。 御辇进林子后没多久,停在一座建造古朴的宅院前。 门前护卫见是皇帝御辇,忙来见礼。 “参见陛下!” “平身吧,祁老可在里面?” 女帝由陈北冥搀扶着下来。 “禀陛下,祁老在后山闭关,不知何时才能出关,好在武老刚闭关出来,不如您去找武老?” 护卫提议道。 陈北冥在一旁听得直皱眉,他如今宗师中阶的实力,自然知道宗师闭关是怎么回事。 到他们的境界,其实闭不闭关,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而护卫对女帝表面尊敬,实则并不是那么回事。 “哦?怎么,朕见谁,是你来安排了?” 女帝显然也看出护卫有问题。 “小人不敢……陛下请上座,小人去禀告。” 护卫只好开门,请女帝进去。 不过,看向陈北冥的目光有几分轻视。 陈北冥冷哼一声,扶着女帝往里走。 目光扫过眼前的大宅,立刻感受起码有七道气息探来。 他们的实力皆在宗师中阶以下,最厉害的距离宗师中阶还有几个小境界。 唰~ 衣袂破空声中,一个大胡子老者落在石径上。 “陛下来供奉院,倒是稀客。” 老者双手负在身后,语气极为倨傲,毫无对女帝的尊敬。 “原来是武老,朕此来是见祁老。” 女帝紧紧抓住陈北冥的大手,以免他爆发。 两人虽然做真夫妻才一年,但数年相处,怎能不知道他的脾气。 武老看见女帝身旁的陈北冥,脸色一变。 想起上次陈北冥对自己不敬的事。 “哼,大乾供奉院进来个南梁人,当真怪哉,陛下莫非是瞧不起我等。” 陈北冥哪里还忍得住,拍拍女帝的香肩,示意她安心。 “人若是老了就要服老,不然就会像你一样老糊涂。” 武老勃然大怒,胸前胡须骤然飘起。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上次老夫没和你计较,真当老夫不敢动你!” “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给我站那!” 陈北冥踏出脚步,每踏出一步,身上的气息就会暴涨一分。 而地上鹅卵石铺就的石径上,就会留下一个脚印。 脚印的深度与气息相合,代表着陈北冥武功修为的每一个境界。 脚踩进去不算什么,能保证鹅卵石不碎裂,只留下脚印痕迹,那才是控制功力的至高境界! 直到最后宗师中阶的强大气息全面展开,几乎整座大宅都在颤动。 轰隆~ 在场几乎所有人均是脸色大变,惊恐地看着。 他们也没想到,眼前的帅逼会有如此实力。 不过,也有一个意外,那就是女帝。 她无比骄傲的自己的男人。 “告诉你,吾乃南梁太祖萧镜玄第二十六世孙,皇帝萧炎六子,梁王萧无忌!” 最后三个字,几乎饱含陈北冥修炼武功至今的所有修为。 声震四野,威力无比! 便连空中云层,都不约而同地散开,就好像是被狂暴无匹的气息震散开。 原本阴霾的空中,直接射下一束,将陈北冥笼罩其中。 宛如神只降世。 武老被压得说不出话,如此境界,就算是大供奉祁老出面,也未必能占上风。 一张老脸变得极是难堪。 叮~ 清脆的钟声响起。 少顷,有位白发老者凌空而来,落在武老身旁。 “陛下,梁王殿下,还请恕罪。” 随即,他转向武老。 “丢人的东西,陛敢如此不敬,还不滚去领罚。” 此话一出,原本受压制的武老才能活动。 武老脸色灰败地朝白发老者一礼,再向女帝拱手致歉,随后转身走开。 中间不敢再看陈北冥一眼。 白发老者随即微笑拱手。 “梁王驾到,老夫有失远迎。” 陈北冥散去周身的气息,没理老者,而是返回女帝身侧。 白发老者并未生气。 强者,总是实力为尊。 “祁老,朕此来是向你借人的。” 女帝从来没有像现在开心,纤手抚着肚子,心中在和孩子介绍着身旁男子。 那是你的父亲! 祁老伸手邀请。 “陛下,梁王,请。”。 片刻后,静室内,陈北冥与女帝相携而坐,而祁老盘坐对面。 “王爷想借人镇守船坞,此事好说,但老夫有条件。” “祁老请说,只要本王能承受。” 陈北冥心里也没底,主要是穷的叮当响。 但打定主意,只要条件不太离谱,咬牙也会凑齐。 “据老夫所知,南梁如今还没有供奉,老夫有两个弟子,如今已是半步宗师境,突破也就在这两年,他们可以协助王爷成立供奉院,不知您意下如何。” 祁老一脸期待。 陈北冥目光微凝,看着老头子。 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响。 祁老两个弟子是南梁供奉院重建者,将来地位自是极高。 “好,本王答应。” 祁老见此,顿时喜笑颜开。 “第二个条件嘛……” 第1730章 平阳侯的不情之请 陈北冥紧张半晌,老头子才说出第二个条件。 “老夫想收王爷一个儿子做弟子。” 祁老抚须笑道。 “嗯……本王倒是不在乎孩子学武,暂时应下,回头细说。” 陈北冥下意识地看看女帝肚皮。 祁老还没说话,女帝狠狠剜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尴尬地摸摸鼻子。 “祁老,第三个条件是……” “老夫只有两个条件,王爷既然答应,那供奉院就出一个人。” 祁老狡黠一笑。 陈北冥被老头子算计,倒也不怒。 只是自进入供奉院,始终没看到洪青云。 “洪前辈不在?” “老洪离京办事,应该过两日回来,说是家中子孙有些事情。” …… 谈妥之后,祁老亲自送女帝出门。 走到院中,却是多出五个老头子。 他们见到女帝皆是躬身一礼,看陈北冥的眼神也多出几分东西。 女帝点点头就当回礼,在陈北冥搀扶下离开。 两人走后,祁老脸上挂着的笑容顿时消失,看着五老。 “以后对陛下不得无礼,若让老夫知道谁不敬,后果自负!刘崇,南梁船坞你去镇守。” “是!” 名为刘崇的供奉躬身领命,但目光中还有些疑问。 “你想说你孙儿的事?此事老夫与王爷有协议,至于你孙子能不能进南梁供奉院,看你的本事。” 祁老说完,身影消失。 五老相互看看,皆是动起心思。 …… 回宫的御辇上,女帝纤指就没离开过陈北冥的腰。 “你到底有几个私生子?” “陛下冤枉我,就书院中那一个,陛下不是知道么。” 陈北冥求饶着。 实话肯定不能说,否则肯定没好日子过。 好在女帝并没有再问,而是将螓首倚在他肩头。 “你骗朕,朕也拿你没法子,罢了罢了,谁让朕什么都给了你。” 陈北冥身边红颜知己太多,女帝以退为进的伎俩自然不会上当。 “小的怎么会欺骗陛下,但南梁供奉院重建,还要多谢陛下帮忙。” 此事女帝若是拒绝,也办不成,供奉院与大乾皇帝之间有条件。 女帝娇哼一声,闭上眸子。 虽然只是从供奉院转一圈,耗费的精力同样不少。 未几,便有轻鼾传出。 陈北冥心疼地将女帝抱在怀里,看着倾国倾城的娇颜,怎么也看不够。 柔弱的女帝,恐怕也只有这时才会有。 陈北冥将女帝送回寝宫,就去处理政事。 期间还要接见老臣,听他们的需求。 女帝处事相对仁厚,所以与老臣的关系还算融洽。 “你说是谁?平阳侯求见?” 陈北冥抬起头,得到锦绣的确认。 “快,速速请进来。” 少顷,王镇一身官服,礼仪周全地进来,跪下就开始走流程。 “老臣王镇参见摄政王,王爷……” “好了好了,侯爷客气什么,但怎么苍老至此?” 陈北冥看着头发花白的王镇,心酸不已。 知道他自从死一个儿子之后,就开始长期请假在家,工部的事也不怎么管。 昔日身材雄壮的平阳侯,如今瘦得厉害,两颊无肉,颧骨凸起。 怎么看都不像是昔日的统军大将。 “老夫终是老了,能看见王爷复国,老夫不知道多高兴!” 平阳侯王镇的目光满是欣慰。 陈北冥扶着他到偏厅坐下,招呼宫女上茶。 “是我的不对,一直没去侯府看你,侯爷今日来,但有所求,无有不准。” 王镇看着眼前一路走来,极为不易的陈北冥,除了欣慰,就是遗憾。 自责早该看出陈北冥的真实身份,随园那么多女子,怎么会如此对待一个太监。 要是早些看出来,或许女儿也不会当寡妇。 “老夫想退下来,颐养天年,总是占着工部尚书和内阁的位置而不出力做事,朝中早有非议,还请摄政王恩准。” 陈北冥沉吟片刻,点点头。 “侯爷既想退休,准了,这样吧,文渊就别在京兆府待着,调任工部右侍郎,暂任内阁行走。” “多谢王爷恩典!” 王镇起身就要行礼。 陈北冥板着脸阻止。 “侯爷若如此见外,我以后绝不踏入平阳侯府的大门。” 王镇只能笑呵呵地放下手。 两人闲聊一阵,陈北冥才将他送出门。 看时辰不早,到寝宫看女帝还睡着,才换下蟒袍出宫。 去城南那个叫绿芜的园子。 他来也只是想碰碰运气。 然而翻进园子,就听到熟悉的说话声。 “小姐,王爷也不来看您,整日里待在宫里,是不是忘了您和小少爷。” 茗儿的话语中带着埋怨。 “他总有难处,殊儿的相貌,连父亲都起了怀疑,他若频频见我,暴露此事,对他的名声不好。” 郑绯云还在为陈北冥的名声考虑。 陈北冥听得感动不已,咳嗽一声,从藏身处出来。 郑绯云愕然转过身,当看到那张梦寐以求的脸时,美眸立刻绯红。 陈北冥笑着走过去,将她搂在怀中。 “好云儿,我来了,委屈你。” 郑绯云粉拳攥起,又轻轻放下。 她想锤,却只剩下哭得梨花带雨。 一个寡妇带孩子,总是不易。 虽说家中兄弟姐妹,没人给她脸色看。 但外人总是指指点点。 “卢纶被我宰了,你可还满意。” “他该死,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郑绯云独自带孩子许久,要说心中没怨气不现实。 陈北冥只能抱起她,脚尖轻点,翻上那座小楼中。 茗儿则是喜滋滋地向园子后面跑去。 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过后,郑绯云摸摸腰肢。 “妾身终是老了,腰粗了好多,肌肤也不如以前。” 陈北冥看着她依旧柔若无骨的柳腰和娇嫩肌肤,一点也不像生养过。 这话分明就是在点他。 “老什么老,你再给德殊生个妹妹才好。” 郑绯云白一眼。 “妾身才不给你生,生一个就差些要了半条命。” 妙目一转,搂住情郎。 “您找妾身有什么事?” 第1731章 你是个好姘头! 陈北冥就知道瞒不过郑绯云,轻拍她的香豚。 “今早我去了供奉院,你知道吧。” “此事早传遍京城,谁不知道。” 郑绯云美眸定定地看着他,呼吸渐渐急促。 陈北冥索性将打算交代出来。 “殊儿有习武天分,而供奉院的大供奉想收个弟子,就看你舍不舍得。” 几个儿子中,单论习武的天分,除了她的儿子,还有曾碧柔的儿子德康算一个。 但以曾碧柔对儿子的态度,肯定舍不得。 其他人,不是年纪太小,就是不在京城。 而身在崇山书院的德钰和阿提拉,他们的志向并非武道。 “舍得舍得,妾身自然愿意!” 郑绯云忙不迭点头。 若能拜进供奉院,儿子将来必然也会是宗师高手。 有这层身份在,儿子就不会吃亏,将来谁看小瞧? 即便儿子在未来一群兄弟中间,也会是出类拔萃的一个。 陈北冥搂住郑绯云,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免得将来落埋怨。 “殊儿将来会是南梁供奉院的院首,可能会与皇位无缘。” 郑绯云愣住,慢慢从陈北冥怀中挣脱,背身躺进床榻内,哭了起来。 “你走,你走!你凭什么剥夺殊儿的机会,你都没好好陪过他一天,我不想见你,儿子以后只和我过,不稀罕你的施舍!” 陈北冥豁然起身。 “胡闹,皇位只有一个,我都没想好给谁,你当那个位子舒坦?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你见过哪个皇帝长寿?” 郑绯云抹着泪水,哭哭唧唧。 “你少骗妾身,大乾文宗皇帝活了七十一,还有睿宗、世宗……” 陈北冥听着郑绯云一个个盘点着历代帝王。 知道不好糊弄她,索性直截了当。 “你想想殊儿的兄弟,他怎么和德征去拼,德征的母亲是有淮阳公主,还有陛下作为“舅舅”。 而作为供奉院院首,即便是皇帝,也轻易调动不得,身份超然。” 郑绯云听了进去。 其实她也明白,即便儿子认祖归宗,身份也会有非议,终归与卢家纠缠不清。 方才也只是一时心急。 现在,已然想清楚。 当然,还是要争取一些机会。 “那您也不能将殊儿禁锢在供奉院里。” “我禁锢他做什么,世界那么大,他若有继任者,便可离开。 想当皇帝,自己去打一块地盘,我还能阻拦不成。” 陈北冥将想法和盘托出。 郑绯云一想也是。 “那您不能少给殊儿支持,打地盘难着呢,几位族叔在美洲受的罪,妾身都看在眼里。” 郑家为经营美洲土地,投进去的金银和人力物力巨大。 死在美洲的郑家子侄也有几个。 他们并非死于打斗,而是各种原因,即便是蚊子叮咬都能要了性命。 “我定然一视同仁,你想想殊儿若是宗师修为,即便是出海打基业,也比别人有优势。” 陈北冥见郑绯云想通,继续加码。 想让儿子登上九五之尊位子,不会只有郑绯云一个。 其他人就算不说,恐怕也有想法。 既然搞定郑绯云,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陈北冥刚出小楼,与郑绯云正你侬我侬。 小家伙坐在花坛前,托着下巴看着二人。 郑绯云看见儿子,像是触电一般从陈北冥怀里出来。 “殊儿,你怎么不在花园中练功。” “娘亲,您若想改嫁,孩儿是支持您的。” 小家伙说的话让郑绯云有些脸红,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殊儿,你喜不喜欢练武?” 陈北冥走到儿子面前,为郑绯云解围。 德殊仰头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笃定是母亲的情人。 他在郑家长大,对这些事早就见怪不怪。 而且母亲过得一直很孤单…… “自是喜欢。” 陈北冥有心在儿子面前卖弄,右手轻轻拍在一旁水缸。 哗! 缸中的水立刻飞溅而起,化作一条水龙。 德殊惊讶得合不拢嘴。 “好厉害!” 郑家虽不缺高手,但无人能做到以水化形。 顿时对眼前男子刮目相看。 水龙咆哮,随后坠入水缸。 德殊兴奋地扒住水缸的边沿,看着里面翻涌的水花大叫。 “我想学!” “既然想学,母亲明日就会送你去拜师,可不许怕吃苦。” 陈北冥摸摸儿子头。 德殊忙不迭点头答应,对陈北冥的印象完全转变。 “你是个好姘头!” 陈北冥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郑绯云羞得俏脸通红。 “殊儿,不得放肆!” 德殊撇撇嘴。 “孩儿又不管您,您何必如此大反应嘛。” 陈北冥张张嘴,苦笑一声,与郑绯云使个眼色,离开绿芜,动身返回宫中。 然而没在寝宫找到女帝,便问宫女。 “陛下呢?” “回王爷,陛下去了太庙。” “哎哟,差点忘了,今日是先帝冥诞!” 女帝孝顺,每年到日子都会去太庙祭拜。 陈北冥赶到太庙时,女帝在锦绣的搀扶下正出来。 “又去会你哪个情人了,现在才来。” 女帝耸耸琼鼻,瞪他一眼。 陈北冥面不改色地从锦绣手里接过女帝。 “陛下尽多心,出宫去和郑家谈些事情。” 女帝没有纠缠,纤手扶着肚子,走下台阶。 “郑家?郑子胥忙于经营海外土地,分明是想在那里当土皇帝。” 陈北冥听出女帝酸溜溜的语调,就知道她又在惦记美洲土地。 作为帝王,对土地的贪心永无止境。 “既是答应将土地给他们,陛下暂时就不要惦记,那里仍然荒凉得很,要想发展得像大乾一样,需要的金银和人力物力是个难以想象的数字,现在还不是收割的时候。” 女帝在他搀扶下登上御辇。 “朕自是明白,只是美洲真的有你说得那般大?” 陈北冥刚想和女帝解释,忽地脑海中升起念头。 第1732章 帝王级战列舰 “陛下既然有兴趣,就等空闲亲自去看看。到时候,打造一艘帝王级战列舰!” “哦?帝王级?” “陛下听我说……” 陈北冥便说着细节。 战舰的规模、用料、武器配备,全都是世间顶尖水准。 光体型起码就是如今战舰几倍。 陈北冥返回乾清宫,就在女帝注视下,将脑海中战舰的模样画出来。 女帝看着图,美眸亮得吓人。 “这是朕的战舰,朕就要它!你去将它打造出来,所有银钱从内库出!” 陈北冥搂住女帝的腰肢,指着战舰的烟囱解释。 “暂时有点难度,只是蒸汽机暂时无法做出来,若是用风帆做动力,到美洲起码要半年。” 女帝不明白蒸汽机是何物。 陈北冥又用水壶演示。 半晌才让女帝明白其中原理。 “不过是个大水壶,哪有你说得麻烦。” 陈北冥哭笑不得,只能又将战舰的传动装置与蒸汽机结合在一起,讲解着。 里面是个极其复杂且庞大的工程。 只是火车头,大乾就做了好几年,如今动是能动,可问题多多。 不是蒸汽机出问题,就是管线崩坏,反正跑没多远就趴窝。 女帝听得很是吃力,尤其陈北冥在讲述时,掺杂了许多专用名词。 “你是不是嫌弃朕很笨?” 听到一半,女帝已经怀疑人生。 自继承帝位,女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笨。 她的骄傲荡然无存。 陈北冥扶着女帝坐下。 “陛下不笨,只是其中涉及许多格物之学,崇山书院的大儒恐怕也不比陛下强到哪去。” 女帝听闻,才放心许多,抓紧他的衣袖。 “你不许教给别人,只有我们的孩儿能学!” 虽然学不明白,但女帝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厉害。 若是战舰打造出来,会是世间最厉害的武器。 如此神物,自然不能被别人掌握。 “好,只教给我们的孩儿。” 陈北冥不好和一个孕妇讲什么道理。 科技的火花,必须在碰撞中产生。 总是敝帚自珍,还怎么发展? 其实,陈北冥已经和墨家和阵师高手讨论过制造铁甲舰。 众人一致认为,铁甲舰的难点就是在蒸汽机和传动装置。 只要能完善蒸汽机,他们就能将铁甲舰做出来。 而现在的钢铁制造工艺和机械加工精度,仍是个问题。 女帝抚着肚子满意地走了,也将战舰图纸一并带走。 觉得不放心,又让锦绣将御书房内,陈北冥画的所有图纸全部收走。 陈北冥见平时放松时,随手画的小东西都被锦绣收起来,只能笑笑。 低头继续干活。 可奏疏批到一半,东厂番子过来禀报。 “王爷,小的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特来问您的意见。” 原来,宰风一直拖着不肯回西秦,不是整日里盯着大乾的铁路看,就是到打铁作坊和巡防营外观察。 并且那叫一个光明正大。 看到些稀奇的东西,还当场画下来。 如此公然当间谍的行为,让东厂番子不知道如何处置。 他们问过纪清岳,小舅子将这烫手山芋扔给陈北冥。 听完番子的话,他只能扔下奏疏。 “走吧,去看看。” 在番子的指引下,找到宰风。 老头子正在打铁作坊外写写画画。 陈北冥凑上去看宰风画的东西,不过是些火炮和工匠们空闲时做的东西,会拉出作坊进行试验。 至于高墙内的东西,自然是看不见。 “太傅啊,你做谍子也太光明正大,按大乾律法,都已经够砍头。” 宰风回头看看陈北冥,冷哼一声,继续盯着作坊观察。 “罢了,交付海船,不过只有十艘。” 陈北冥真不想对宰风动手。 老头子有些难以言明的情怀在里边。 宰风得意地吹吹胡子,将手中的纸张叠起来,然后伸手。 “太傅这是做什么?” 陈北冥低头看着。 “自然是你亲手写的文书,你若翻脸不认账,老夫去找谁!” 宰风理直气壮。 陈北冥气得真想揍老家伙一顿。 世间敢这么说话的,除了宰风,就是陆逊。 寻来纸笔,写好文书后,随手扔给他。 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站住!” “你又想如何,宰老头,本王忍你很久!” 陈北冥恨不得咬宰风一口。 宰风神色鄙夷地将文书展示出来。 “印章呢,花押呢,还和老夫玩花的。” 现在,人们认印章不认字。字可以模仿,但印章和花押想要模仿有些难。 即便是古人,也会在印章或者花押上做防伪的特殊标记,外人根本难以察觉。 陈北冥板着脸掏出私印,给宰风盖上。 宰风满意地看看,背着手上了等在一旁的马车。 “还要老夫折腾,你早拿出来不就得了。” 马车启动,掀起一片尘土。 “咳咳……老匹夫!” 陈北冥被尘土呛得直咳嗽,身上蟒袍也落满灰尘。 番子们哪里忍得了,拔刀就要冲上去算账。 “回来,由他去吧。” 生气归生气,老头子不能动,身为西秦太傅,身份极重。 如今西秦朝堂,没有一个人的资历能和宰风比,而且军中的影响力也不比陆逊差。 老头子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只怕西秦那些人就会和癞蛤蟆蹦脚面一样。 虽然不咬人,但是恶心人啊。 陈北冥目送宰风离开,吩咐东厂番子加强作坊警戒。 恐怕想潜进去了解秘密的,不止西秦人。 两日后。 陈北冥亲自到货站去迎接华山派一行人。 “参见王爷!” 岳卓群下车,一眼就看见穿着蟒袍的陈北冥。 “岳掌门不必多礼,说起来还是本王的错,害得你们连宗门都丢掉。” 陈北冥心怀愧意地拱拱手。 “怎能怪王爷,都是刘元昭那个昏君!” 岳卓群身为西秦人,却对刘元昭无一丝敬意。 何况,对于武功趋于大成的岳卓群来说,什么门派荣誉和江湖评价,他统统不在乎。 这就是实力带给人的自信。 “王爷……” 陈北冥听到一个声音,却是起了身鸡皮疙瘩。 第1733章 弹性丝袜 陈北冥回过头,看见一袭黑色衣裙的左含蕊。 许久不见,原本丰腴的美人变得清瘦很多。 “原来是左姑娘。” 陈北冥朝她笑笑。 左含蕊见陈北冥对自己很客气,有些失望。 对眼前男人,她是打心眼里喜欢。 当初被刘元昭扔出来挡刀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死了,现在的她就是左含蕊,不是什么左妃。 陈北冥很快将目光放在接连下车的华山弟子身上。 当看到抱着孩子下来的岳灵杉时,眼前一亮。 岳灵杉已经彻底长开,没以前少女刁蛮之气。 取而代之的是少妇的成熟。 “你……你还好吗?” 岳灵杉看陈北冥的眼神依旧有些慌乱,但慢慢变得坚定。 “哎,这话问得,定然是好的,收复故国,成了梁王,威震天下。” 一旁的令狐自然知道妻子曾对陈北冥动过心,却也并不吃醋,很是洒脱地抱拳施礼。 陈北冥回礼之后,从岳灵杉手里接过女童。 “好漂亮的女娃,不如将来长大给我做儿媳妇。” 岳灵杉的女儿长得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两只眼睛格外大,毫不认生。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却是没说话。 给陈北冥当儿媳,就是嫁入皇家,自是意味着荣华富贵,一生无忧。 而且陈北冥极有人情味,并不是冷酷无情的君王。 “野丫头将来未必能入你的眼,还是在我身边养着得好。” 岳灵杉将女儿接回手中,理理鬓角洒下的秀发。 陈北冥笑笑,没有再说,带着众人到随园附近大宅前。 “既是我害的华山派失去地盘,宅子就送给你们当赔礼。” 众人走进宅子,看着里面假山奇石,画栋雕梁,相比华山之上,简直奢华到极点。 “这怎么好意思,宅子恐怕价值不菲,岳某怎好收礼。” 岳卓群拱手推辞。 一众华山弟子对师傅的话却是不以为然,他们早就过够华山上的清苦日子。 大乾都城的繁华,对他们有着致命吸引力。 纷纷将目光投向师娘。 宁中则摇摇头,来到丈夫身边。 “既是王爷的心意,收下就是,华山随时听从王爷的号令。” 她则想得更加长远。 华山既然没了地盘,被迫来到大乾,那就干脆表明态度,全心投靠。 以陈北冥的文治武功,将西秦打下来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若积攒下功勋,将来返回华山,只怕威势更胜从前。 岳卓群与妻子感情甚笃,立刻明白妻子的意图,亦是表达忠心。 陈北冥又道。 “本王收到华家的请求,要招些护卫,选几个机灵,跟我一起去华家。” …… 不一会儿,人员备齐。 陈北冥赶到华家。 “王爷大驾光临,小人给您施礼了,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华庭恩听到陈北冥亲至,屁颠屁颠地跑出来迎接。 陈北冥见他还是那般模样,变化不大,但身上却是多几分傲然气度。 作为实打实的皇商,倒也不算稀奇。 “你说家中缺护卫,这几位是江湖名门华山派的高足,给你当护卫,绰绰有余。” “王爷介绍过来的人,肯定没错,来人啊,还不带几位下去休息,好好伺候。” 华庭恩招来管家,安排人去歇息,自己则带着陈北冥向后宅走去。 到内厅中坐下后,华庭恩才神神秘秘地端出来一个盒子。 “王爷,此乃手下工匠经过几百次尝试,做出具有弹性的丝绸,然后按照您画的图样所作。” 陈北冥听得有些好奇,接过盒子打开。 里面赫然是十几双丝袜,颜色各异,触手丝滑柔软,手感极佳。 就算相比原时空的丝袜也不遑多让。 想想让红颜知己穿上的效果,不由心跳加速。 “好东西,此物造价不菲吧。” “嘿嘿,老实说,一双丝袜的成本就有五两银子,好在就是卖三十两恐怕也不愁卖,您不知道长袜在京城有多受欢迎。” 华庭恩露出淫荡的笑容。 陈北冥瞪他一眼,将盒子盖上。 “你啊,好歹也是有勋爵在身,还是少碰女色,要是死得太早,华家谁来带,虎狼之药尽量别用。” 方才进门就看出华庭恩脚步虚浮,双目无神,一脸倦意。 华庭恩心虚地笑笑。 “王爷的话小的记心里,对了,忘和您说,西域来的棉花小人看过。 质量比大乾种植出来的强上不是一星半点,但数量仍是不够。 能不能让他们多种植些,哪怕小人出钱也行。” 陈北冥心中微惊,他亲自去过西域,知道西域种植大量棉花。 华庭恩却还说不够用,可见需求之大。 “你要多少才够?” “您不知道啊,现在的棉布量非常大……” 听到华庭恩报出销售数据时,陈北冥惊讶中带着欣慰。 看来丝绸贸易之外,如今又添棉布贸易。 棉布在欧罗巴的受欢迎程度一点也不比丝绸差,吸汗保暖,远比丝绸有用。 “你亲自去一趟,要给足当地百姓利润,他们也是我大乾百姓,不得克扣欺压,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小人明白!” 华庭恩心中一凛,只好将低价收购棉花的心思打消。 随后,陈北冥抱着盒子离开。 目前西域开发顺利,如果加上中原的扶持,肯定能更加安定。 若是能通铁路就更好。 但那投资实在巨大,目前并不现实。 还是在大乾和南梁推水泥路更有用。 坑坑洼洼的官道土路,陈北冥实在是走得够够。 现在水泥作坊经过几次扩建,产量和成本降低一大截。 返回宫中,就将方毅叫到御书房。 “王爷要在大乾推广水泥路?” 方毅如今是工部左侍郎,事实上的工部当家人。 不到三十的年纪做到这个位子,整个大乾官场就他一位。 “怎么,有难度?” 陈北冥坐在御案后,面无表情道。 第1734章 太想进步了 方毅苦笑道。 “难度倒是没有,只是要将水泥路铺满大乾,要花的银子实在多。” 虽说几年来大乾经济繁荣,国库充盈。 但户部尚书陈济善绝不会开口子。 陈北冥手指轻敲桌面,脑海中迅速思考着。 忽地,笑了,笑得很开心。 “脑子要灵活些,朝廷只负责前期的投入就好,有选择地修,比如水泥路修到洛州,谁出钱,路就修到谁的家门。 银子出得多些,水泥路可以修得又宽又厚,等到地方豪门富户们都有兴趣,你再宣布朝廷没银子……剩下的还用我教你?” 方毅听完,目瞪口呆地看向陈北冥。 分明又是坑豪门富户。 “王爷,万一被识破怎么办?” “识破?你当人傻?虽说南北铁路贯通后,省去他们麻烦,但从货站到各地州府,仍是道路难行,尝试过水泥路,谁还想走坑洼的官道。” 陈北冥只能一点点地教方毅。 此人在建造上是个大才,但做官操弄人心上,还是个菜鸟。 方毅并不笨,听到点拨,心中立刻有了计较。 “王爷,下官明白,这就让人去查探!” 陈北冥拍拍他的肩头。 “先不忙,平阳侯以后不会再管工部的事,但还会挂着工部尚书的官衔,你再历练两年,工部就全交给你。” 方毅感激之下,就想大礼拜谢。 “下官多谢王爷栽培!” 陈北冥伸手扶住,他对方毅是寄予厚望的。 此人虽不适合当阁臣,但却是个干吏。 “若有不懂的,就去问严嵩,老狐狸不会害你。” 方毅心领神会,躬身退出去。 陈北冥转身坐回御案之后,拿起朱笔准备批阅奏疏。 谁知,砚台已经干涸。 抬头看向愣神的花惜,一拍桌子。 “过来研墨,一点眼色都没有!” 花惜咬牙走过去,很是不忿地动手研墨,并向砚台中添加朱砂。 此事确实是她疏忽,不好和陈北冥顶嘴。 陈北冥等候研墨的时候,看见桌上的盒子,偶然瞥见花惜的腿。 真别说,小妞虽然明月小,但腿那叫一个笔直修长。 放在一众红颜知己中,也是数一数二。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摸一把,虽是隔着一层外裤,但触感弹性皆是一流。 “啊!你……你……” 花惜像触电一般后退几步,惊怒地看向陈北冥。 “我什么,又没将你如何,你修炼的是峨眉派的功夫吧,想不想学九阳功,峨眉绵掌和兰花拂穴手?” 陈北冥所说的,都是峨眉的顶尖武功。 花惜虽非出身峨眉,但对峨眉武功早就如雷贯耳。 “不用你假好心!” 陈北冥目光离不开花惜的美腿,微微一笑。 “你若配合本王做一件事,那些武功全部给你,本王还可以指点你内息的修炼之法,如何?” 花惜断然拒绝。 “你休想碰我!我就是终生不嫁,也绝不会将身子给你!” “谁要你的身子,你当本王缺女人,只要穿着盒子里的东西,在本王面前走一圈。” 陈北冥翻翻白眼。 花惜虽然姿容不俗,但真排不上号。 花惜舔舔樱唇,想想也是,陈北冥真想要她的身子,恐怕女帝也不会阻拦。 她身为乾清宫的女官,本就有服侍帝王的职责。 花惜没有犹豫太久,只要武者哪有不想变强。 接过陈北冥递过来的丝袜,走进屏风之后。 再出来时,两条细长的美腿上裹着一层薄薄的丝袜,将花惜的腿型衬托得淋漓尽致。 陈北冥欣赏完,并没有对花惜做什么非分之举。 而是掏出两本从姬胜男处顺来的峨眉武功秘籍。 “给,丝袜也送你了,千万别扔掉,可是很值钱。” 花惜愣愣地看着手中秘籍,她万没想到秘籍到手会如此简单,有些羞涩地回到屏风后。 将秘籍放在软榻上,心中又有些失落。 陈北冥竟真的没有性趣。 这让她深受打击。 低头看向腿上的东西,薄薄的,很是舒服。 听说叫丝袜,还很值钱,不舍得脱下来,收进随身小包。 再出来,见陈北冥仍是伏案批阅奏疏,便咬着唇,到御案边,研起墨来。 陈北冥虽然手中批阅奏疏,但心中却惦记着南梁宫中的红颜知己。 算算日子,乔琪也该生产。 即便他对乔琪有些看法,终归是自己女人。 正好大乾的事情,告一段落。 将手中奏疏批阅完,吩咐道。 “将剩余的奏疏装箱。” 回寝宫看看女帝后,便动身返回南梁。 列车过洛州后,就开始下雨,一直到乾南关,进入沙州,雨势仍然在增大。 过大江上的铁桥时,江中的水流奔腾翻涌,水量相比平时大了不知多少。 好在一路上倒是没出事,平安到都城。 刚回到南梁宫中,小莲就迎上来。 “王爷,您总算回来,东王妃娘娘她昨夜生了!” “什么?生产可还顺利,有没有出什么意外,身子可是安康?” 陈北冥微愣,随即问起情况。 小莲为陈北冥擦拭着衣袍上的雨水,嘴中却是叹息。 “王爷您不问孩子,却是关心娘娘的身子,东王妃若是听说,不知道会多高兴,娘娘母女平安,生产很是顺利。” 陈北冥换完衣袍,哪里还待得住,当即走向后宫。 鸾凤宫中空荡荡的,很是冷清。 陈北冥走进其中,还有些不适应。 即便是有些秀女派的妃嫔投靠淮阳和纪清嫣,也不至于如此冷清。 还没进寝宫,就听到乔琪的低吼。 “将她抱出去,我不想见她,抱出去!” 宫女抱着个女婴从寝宫中出来,一头撞上陈北冥。 “王……王爷!” 陈北冥从吓坏的宫女手中接过女婴,紧紧搂在怀中。 方才还大哭的女婴,竟神奇地停止哭泣。 陈北冥心疼地摸摸女儿的小脸,小家伙努力地伸手去抓,抓住后陈北冥手后,打个呵欠,睡了过去。 掀帘子走进寝宫,只见凤床上的乔琪披散着秀发,口中念叨着。 “女儿有什么不好,你既不要她,本王就送去给别人养。” 乔琪听见陈北冥的声音,立刻挣扎着坐起来,脸上也有笑容。 “王爷几时回来的,臣妾没有不喜孩子,只是……只是有些疲累。” 说完便伸手去接孩子。 陈北冥想想,还是将女儿给她。 但心中也下了决定…… 第1735章 雨一直下 陈北冥决定,女儿若是大些,不会交给乔琪抚养。 谁知,小家伙进乔琪的手中,立刻又大哭起来,无论怎么哄都没用。 乔琪又不敢当着他的面发脾气,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哄。 陈北冥实在看不过去,将女儿抱过来。 小家伙一进他怀里,就不再哭泣。 乔琪瞪一眼刚身上掉下来的肉,气得哭起来。 “没良心的,为娘十月怀胎生你,还如此折腾我!” 陈北冥抱着女儿在寝宫中来回走动。 一边轻轻拍着,一边安抚。 嘴上则讨伐着乔琪。 “谁让你嫌弃她,女儿怎么了,我最喜欢女儿,你不也是个女儿身,非得生儿子才觉得有依靠?” 乔琪被训斥得不敢还嘴。 随园众女生的几个女儿,确实宠得厉害。 想想还年轻,又非无法再生育,便不再厌烦。 “臣妾知错,您就饶臣妾这一次嘛。” 陈北冥又将女儿还给她。 乔琪解开衣领,开始哺乳。 这次小家伙不再哭闹,而是认真地吃起母乳。 陈北冥将一支从女帝首饰盒子顺来的珠钗,戴在她头上。 乔琪取下,一眼就看出珠钗的珍贵。 其精致高超的工艺,绝非普通人能佩戴。 于是,心中一甜。 “王爷!” “好好给我养女儿,若是碰着磕着,看我不揍你。” 陈北冥瞪乔琪一眼。 又待了片刻,才离开鸾凤宫。 等和内阁商议完朝政再出来,天色已经漆黑。 于是,他径直前往纪清嫣的宫里。 “您来妾身处,是有什么事情说吧。” 纪大美人正在给大胖儿子洗澡。 一向爱洁的纪清嫣被大胖儿子尿一手,却毫不嫌弃。 陈北冥叹息一声,便将乔琪的事和盘托出。 宫中虽然女人众多,但能与陈北冥谈论事情,并给出意见的并不多。 除了周阮,就只有纪清嫣。 “孩子再大些,还是找人抚养。” 纪清嫣将洗好的大胖儿子交给丽儿,才环住陈北冥胳膊,走到花厅。 “皇家本就有抚养皇子皇女的制度。 您体恤众姐妹,让她们抚养,这是好心,但也会好心办坏事。 您要将孩子从乔妹妹身边带走,就只能恢复制度。 将来谁是真心养孩子,就用恩旨赏下去,那可就不一样。” 陈北冥点点头,若是不恢复制度,乔琪肯定会心生怨气。 “还是嫣儿考虑周全。” 纪清嫣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模样,心中有些不高兴。 “大乾皇帝病重,也不能如此使唤您,难道大乾皇族和大臣都是废物不成?” 陈北冥心虚地搂住纪大美人柳腰。 “嫣儿息怒,你也知道大乾朝堂的情况,严党猖獗,若没有我坐镇,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至于大乾的皇族,出了晋王的事,皇帝还敢信谁。” 纪清嫣娇哼一声,心中虽有些不解,但也没往深处想。 大乾皇帝将如此大权力给自家男人,信任可不一般。 就算是亲兄弟也做不到。 她即便曾怀疑过皇帝的身份,但每次想起,都觉得无比荒唐。 陈北冥可不敢与纪大美人多谈论此事,以免被她看出线索,赶紧转移话题。 “皇家作坊进展得如何?” “作坊还好啊,您听我说……” 纪清嫣便还没说几句,人就被扛着进房间,做起男女都爱做的事…… 纪大美人有心逢迎之下,自然是琴瑟和鸣。 …… …… …… 次日,陈北冥醒来,在丽儿伺候下穿衣。 窗外,雨一直下。 想起经历过的那场大水,哪里还待得住? 匆匆召集内阁众臣商议预防洪水的事。 然而,皇甫谨山早就将预防洪灾的事提前布置下去。 各州府已经将防洪堤坝修整好,并派兵守护。 而位于出海口的越州,年中就曾组织民夫疏浚河道。 “奏疏您都批阅过,别告诉老臣您全忘记。” 皇甫谨山冷眼瞧着陈北冥。 陈北冥见一众阁臣全都看向自己,讪笑着挥挥手。 “本王只是想提醒一下,丞相做得很好。” 阁臣们想笑又不敢,满朝文武,能让陈北冥吃瘪的,也只有皇甫谨山。 皇甫谨山起身看看众人,吩咐太监将沙盘抬上来。 “既然王爷回来,也是该商议攻打东州的事,东州一日不除,我们统一大业就难完成。” 陈北冥面色一肃,起身走到沙盘前。 他曾亲自进过东州,知道里面的情况。 即便是用火炮强攻,恐怕城墙也不是那么容易轰塌。 何况逆贼若再派兵冲击炮兵营地,选择硬碰硬,一旦陷入苦战,战争就会难以控制。 拼兵力陈北冥拼不过逆贼。 而他也不愿用将士的鲜血换取东州。 下毒? 没用,有括州的例子,逆贼肯定有防备。 放火、轰炸,如此倒是能让城内崩溃。 但百姓的死伤肯定会是个可怕的数字。 陈北冥怕会终生不得安宁。 “既然打不了,那就围,逆贼建城墙,本王不但建,还要比他高得多!” 皇甫谨山愕然地看陈北冥,一时没明白他的意图。 其他众臣更是一脸懵。 第1736章 打呆仗 陈北冥索性让人寻来黏土,绕着东州城建一圈城墙。 “困!” 皇甫谨山眼前一亮。 “不错,东州即便有再多的粮食,也撑不住太久,没了粮食,必然自乱,如此也能最大程度减少伤亡。” “我们与逆贼最大的区别,就是拥有民心,并且,土建能力要强太多。” “是的,干就是了。” 陈北冥看着黏土作品,还算满意。 “好!征民夫,建城墙!” 皇甫谨山将手中羽扇指向沙盘正中。 而此时,窗外的大雨渐渐停下,太阳从云层中出来。 既然定下策略,就要执行。 在皇甫谨山的全权指挥下,一道道政令下发到各地州府。 如今,农忙早已结束,百姓收到朝廷征民夫的政令并不抗拒。 何况十户才出一人,如此轻的徭役,历朝历代谁听说过,而且陈北冥一向爱惜百姓。 被抽到的百姓,在官府的组织下,朝着都城集中。 如此大动静,自然引起世家豪门的猜测。 修帝陵是猜测最多的。 陈北冥也没闲着,他以大乾摄政王的身份发布一道命令。 调巡防营精锐入南梁作战! 一经发布,天下震动。 作为公认的天下最强军,巡防营一举一动都被人注视着。 不管是大食还是尼德兰、水果牙,他们都派出人手去南梁,想见证这场战斗。 伴随巡防营大军乘上列车南下的,还有大量粮食辎重。 南梁都城。 陈北冥亲自到货站迎接巡防营,再从三大营和复国军抽调部分兵力,宣布兵发东州。 而征发的民夫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地朝着东州而去。 路过饶州时,饶州葛家主动奉上大量粮食。 陈北冥当着一众百姓的面,封葛兴学为饶州县伯。 虽只是不得世袭的爵位,却让许多知道消息的世家豪门羡慕得眼睛发红。 陈北冥复国后,将大部分勋贵抄家,导致南梁爵位格外值钱。 这也让许多人动起心思。 葛兴学既然为他们做出榜样,一众世家豪门谁还不明白要怎么做。 所以,大量粮食和物资送往东州。 终于,陈北冥率大军到东州城外。 当穿着一身黄金战甲,宛若天上神只下凡的他出现在军中,欢呼声此起彼伏。 “吼吼吼吼~” 南梁兵卒们极力吼着,与静静站在另一侧的巡防营悍卒形成鲜明对比。 巡防营悍卒皆是一脸肃然,目光紧紧盯着那个金色身影。 他们就是那个男人带领出来,并且战无不胜。 所以他们有自己的骄傲。 而征发过来的二十万民夫,也都激动地看着眼前一幕。 这是他们的王! 小白是个人来疯,驮着陈北冥到最前面,然后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 唏律律~ “梁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梁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梁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知道是谁带头,吼声震天。 东州城头上,所有听到吼声的兵卒和将领,皆是一脸惧意。 他们生怕陈北冥一声令下就开始攻城。 然而陈北冥只是淡淡地朝众人扫一眼,就下令扎营。 这将所有人弄懵。 “王爷不是要攻打东州?” “嗯……东州就在眼前,王爷也许有别的打算?” “瞎说啥,王爷只要给咱一把刀,咱就愿意舍了命,和城中的逆贼拼了!” 民夫们虽是不解,但却是最盲目信任陈北冥的人。 发田地、发粮食、发农具、发房子,甚至官府还给发媳妇。 让贫苦无依的百姓,对陈北冥发自内心地感激。 所以干起活来,也是一个赛一个的玩命。 当一群墨家高手带领着民夫开始建造烧砖的砖窑,人们更是不解,但也只能将心中的所有疑问藏进心中。 夜晚。 中军大帐外站满将领,他们的目光都看向帐中,想知道大仗该怎么打。 一阵脚步声,穿着战甲的薛万彻赶过来。 当看见一脸傲气的宋应知站在众将最前面,心里那个不服气。 “姓宋的,这是南梁,不是大乾,你牛个什么劲!” 宋应知见是薛万彻,露出一口大黄牙。 “嘿嘿……老薛啊,要不说咱老宋进内阁,封爵位,你还只是个小小的统领,目光短浅跟耗子似的。” 薛万彻立刻炸了,双目圆瞪。 “你他娘的少得意,要不是王爷提携,你宋应知算个什么东西,还在朱雀湖边欺负百姓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嗓门越来越大。 南梁派和大乾派的将领自然而然地分开,相互之间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住口,两个混蛋玩意给老子滚进来!” 大帐中的一声怒喝,让所有人脖子一缩,吓得没人再敢言语。 宋应知和薛万彻不服气地进入帐中。 两人见帐中一片忙碌,许多人从两人身侧进进出出。 他们发现大帐中许多东西都看不懂。 只有一个沙盘还算认识。 可离得远些,有些看不清。 到陈北冥前面,两人皆是肃然而立,谁也不敢说话。 陈北冥将手中奏疏放下,抬头看二人。 “吵够了?要不要本王给你们一人一把刀,让你们拼个你死我活?” “王爷,您了解末将,咱老宋可不是薛蛮子,整日里就知道打打杀杀,不知道用脑子打仗,这次攻打东州,末将负责主攻您看如何?” 宋应知先开口。 薛万彻气得双目通红,要是被宋应知抢先,他以后还怎么带兵。 “王爷,末将愿下军令状,攻不破东州,愿提头来见!” 陈北冥扔下朱笔,从桌案后走出,一人踹一脚。 “他马的,就知道争,连老子要做什么你们都没弄明白,就在这斗鸡似的争抢,丢人的东西!” 宋应知和薛万彻挨踹,不但不怒,反而火气顿消,争先恐后地认错。 他们可不笨,从话里就听出定然有内情。 陈北冥打仗素来不按常理出牌,而他们两个自认学得最像,平日里都以陈北冥传人自居。 见两人认错态度端正,陈北冥就带着他们走到沙盘前。 “宋应知负责抵挡羽州、墨州来的支援,而薛万彻负责吴州、宋州来犯之敌,不得让逆贼获得任何支援,听明白没有?” “末将遵旨!” 两人一起抱拳听命。 对沙盘上的情况,两人却都没有看出什么。 陈北冥并没有解释,先让宋应知出去整军。 薛万彻一脸喜色地朝宋应知斜一眼,挺直胸脯,明显自己更得陈北冥信任。 宋应知冷哼一声,不服气地离开大帐。 “你可是出息了,越来越放肆。” “这……王爷您指的啥?” 薛万彻有些纳闷。 第1737章 怒其不争 陈北冥怒其不争地斥道: “就算你知道副将胡迁的身份,也不该挑明,哪个帝王会容许这样。” “末将知错,请王爷责罚!” 薛万彻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陈北冥觉得不解气,又给踹一脚。 “你当宋应知不知道他身边全是东厂的密探,人家知道装傻,你就不知道?还想老子怎么教你!” 薛万彻一脸惭愧地垂下头。 陈北冥还想说两句,心中却是一凛。 缓步走到帐外,看向远处的东州城头。 那里站着个人影,虽隔着很远,但两个人就这样做了简单交锋。 那人很快离去,而陈北冥也认出正是那晚出现在逆贼“皇宫”中的宗师中阶高手。 “王爷,那人是谁?” 薛万彻好奇道。 “逆贼身边的供奉。” 陈北冥负手而立,看着夜幕中的东州城。 薛万彻哦了一声,恭敬地站在身旁,做出护卫状。 “还不滚去整军,老子还用你守卫?” 陈北冥没好气地指着远处。 薛万彻一脸憨笑地走出中军,但看见正在整军的宋应知,立刻变得无比倨傲。 “来人啊!给老子列阵,给乾人看看我们南梁男儿也不是好惹的!” 两人算是卯上。 但随着两军分开,去指定位置防备敌军支援,大营也渐渐安静下来。 陈北冥不下令攻城,城内的叛军也不出来骚扰,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两日。 到第三日,砖窑出砖,民夫营开始热闹起来。 民夫在墨家高手带领下,开始修筑城墙。 如此景象,让东州城的守军傻了,他们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逆贼也登上城墙,疑惑地看着一切。 “阉狗是要做什么?” 他身后的一众文武百官没人敢说话,宁九道的叛逃,让逆贼震怒,杀了很多人。 谁也不愿意出头。 “哼!一群废物,朕要你们何用!” 逆贼回过头,看向文武百官,脸色变得阴沉。 见没人说话,向城下走去。 返回“皇宫”,看见云淡风轻正喝茶的姬洪,冷哼一声。 “你倒是坐得住,看那阉狗围困东州。” “萧无忌此人虚伪无耻,一向喜欢宣扬爱惜百姓,他既然喜欢围,那就让他围好了,你不是在东州城内积攒大量粮草,怕什么。” 姬洪微微一笑。 逆贼冷笑着坐下。 “朕怕他做什么,萧家皇族被朕灭门,留下他这么个可怜虫。” 姬洪瞥逆贼一眼。 虽然有些瞧不起这个造反成功,却又被赶出都城的反贼,但南州姬家又好到哪里去。 几次起事失败,又被陈北冥杀掉洛州的分支。 他就像站在所有人头顶的梦魇,杀也杀不死。 “我此次带来了姬家所有的飞火储备和一半的军械甲胄,只能帮你到此,越州一战,老夫失算,姬家损失极为惨重。” 逆贼朝着姬洪拱拱手。 “那倒是谢过姬兄。” 姬洪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皇宫”中嬉笑打闹的女子,心中叹息。 即便是这种情况,逆贼仍然舍不得他的妃嫔,此人的败亡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姬家会在都城和下面州府吸引萧无忌的精力,能不能扛过这一次,全看天意。” 说完,向外走去。 “放了景王,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逆贼终是没忍住,他确认人就在姬家手中。 有那个弟弟在身边,他才会安心。 不像现在,睡觉都会害怕被人摘去人头。 “还要老夫说多少次,景王不在我姬家手里。” 姬洪脚步不停,逐渐消失在假山之后。 …… 城墙越建越高,东州城中的人已经明白陈北冥的意图。 就是一个困字。 东州城外,赶过来“勤王”的军队被巡防营和三大营阻挡,丝毫没有冲破防线的可能。 其实他们也不想救,可逆贼一旦倒台,那些投靠的人必然会被清算。 想要投降,但又怕朝廷大军不能胜,再被逆贼收拾。 总之,很是矛盾。 陈北冥也不急,每日就在中军大帐批阅奏疏,累了就登上城墙与民夫拉家常。 就这样,只是十日,陈北冥所建的城墙已经与东州城齐平。 但陈北冥的目的可不是围困,而是俯视和威胁,所以城墙还在往高处建。 期间,逆贼也曾下令用火炮轰击城墙。 但他手中的尼德兰火炮轰击在城墙上,只能掉些墙皮,并没有其他的效果。 况且,就算有损伤,很快就会有人修复。 到第二十日时,城墙已经超过东州城五成。 陈北冥登上城墙,见能将城中的事务一览无余,也就下令停工。 留下一万民夫后,其余人每人发十斤粮食,自行归家。 民夫原本不想走,每日活不累,还没人打骂,官府还管饭吃,这样的徭役谁不喜欢。 但堂堂梁王,亲自给他们发粮食,拜谢民夫,这让他们感动得无以复加。 怀着对梁王的感激,各自返回家乡。 陈北冥目送百姓们,很是感叹。 “多好的百姓,只是给口饭吃,就对人感恩戴德,怎么会有人欺压他们。” “王爷,也只有您会如此对待百姓,那些豪门富户,谁不是拼命地加租子,见不得百姓安生一日。” 冯牧出身贫寒,自然对下面的事情更为了解。 呼~ 一阵冷风吹过,打在人身上很不舒服。 陈北冥只觉得脸上一凉,天上落下片片雪花。 “让他们切断通往东州城的河水,即日起,开始围困东州。” “是,王爷!” 东州城内。 家里没有水井的百姓,除了向有井水的人家买水外,便只能喝流进城中河道的水。 河岸两边站满从河道取水的百姓。 尽管河水有些浑浊,但此时没人嫌弃。 放一放,等水清澈些,一样使用。 但几日后人们就发现不对,河道中的水一直在减少,水位下降得厉害。 “怎么回事,为何水一直在减少?” “莫非是梁王挖断河道?!” “梁王不是一向仁慈,怎会如此对待我们?” “嘿,还能是因为什么!” 有个书生模样的人看向城中最繁华的建筑,冷笑道。 但下一刻,场面大变。 第1738章 百姓为刀兵 很快,书生就被人群中突然钻出来的两个黑衣汉子抓走。 百姓不由吓得噤若寒蝉。 那些不时钻出来的汉子,就是臭名昭着的隐龙卫。 自东州城被围,城中粮价飙升,如今再加上水源被断,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忧虑。 “这可怎么活!” 河岸边,一个妇人抱着孩子痛哭。 但是,没人回答她。 围而不打,建立的高墙将整个东州封闭起来。 东州百姓每日一抬头,就只能看见那高耸的围墙,到了午后,便连阳光都难以照进城中。 下雪虽是稍解城中的缺水情况,但也没支持几日。 城中的水价和粮价一样飙升得可怕。 没粮还能挺两日,但是没水人可受不了。 很快,便有百姓强行冲进富户中抢水。 他们也是没办法,城中河道的水早就打空。 差役们管都不管,虽然仗着一身皮还能弄些水,但城中粮价已经涨得他们也吃不起。 而且,冲进富户的百姓,不单抢水,还抢粮。 有人带头打击富户,他们也高兴。 东州城乱象已生。 “大楚皇宫”政事殿。 “陛下,不能再任由百姓动乱,朝廷应开仓赈济!” 有官员出列为城中百姓说话。 官员虽然住在内城,百姓进不来,但外城的种种事情,已经开始失控。 “哦?赈济百姓后,拿什么养大军,用你还是你全家人的肉?” 逆贼眼神冰冷地看着出列官员。 官员嘴唇哆嗦两下,默默退回去。 整个政事殿内一片寂静,没人再敢说话。 逆贼坐在龙椅上,手拄着下巴,面色阴冷地看着一众朝臣。 “朕给你们荣华富贵,尔等谁还想学那宁九道,尽管来,看萧无忌会不会来救你们!” 官员全都低头,没人敢和他对视。 而身居高位的五姓豪门家主,相互看一眼,也都默契地不说话。 他们从大乾逃到南梁,是想重振家族,好找大乾皇帝报仇。 谁知道逆贼竟如此废物,一败再败,不仅丢掉都城,现在连所谓的新都东州也要守不住。 看来只能另寻出路,不能与废物一起死。 “陛下,何不放那些百姓出城,萧无忌不是喜欢装好人,就扔给他,他若是不管,不正好戳破他伪君子的面目。” 这个建议能减轻城中的压力,以免百姓发疯,真的冲进内城。 所以引起很多官员附和。 龙椅上的逆贼一时也陷入沉默,显然也触动心思。 甩掉百姓包袱,确实有好处。 东州可是有三十万人,如此多百姓是个可怕隐患。 但要是全放出去,一旦城破,便连缓冲都没有。 何况,没粮食,人也不是不能吃…… “爱卿说得有理,放一些人出去。” 百官松了口气,毕竟他们也不想看到城中一片混乱。 “陛下圣明!” …… 东州城四门突然打开,数不清的百姓涌出来。 他们冲到城墙下,向着城头上求救。 收到消息的陈北冥登上城头,看着下面乞丐一般求助的百姓,知道计策有效。 其实,这也是围困计策中的心理博弈。 逆贼是个心思狠毒的人,但他又狠得不彻底。 “开门,放他们出来,准备粥棚!” 各个州府的豪门富户为拍马屁,送来大量粮食,多的都没地方放。 而且今年土豆大丰收,皇庄中收的土豆都没卖出去,只能运来做军粮。 门打开后,像是一群地狱恶鬼的百姓冲出来。 有想冲击大军的,被射出的弹丸劝退。 负责引导和赈济百姓的年轻官员,是陈北冥从大乾带回来。 作为崇山书院毕业的学生,许多人仍在苦巴巴地熬资历,等待着上官退休。 陈北冥见他们过得清苦,就招揽一些带回南梁。 如今放在身边,封个御前行走的官职,等有知县等实权职位空缺,就让他们顶上去。 东州城出来的百姓,在年轻官员的引导下,逐渐安静下来。 一个个地排着队等候吃粥。 陈北冥在城墙上看下去,乌压压的,看不到边。 粗略计算,怎么也有三四万人。 若是四门加起来,应该不下于十二万人。 嘭~ 沉重的关门声,东州城的西门关闭。 好多百姓还想出城,却被逆贼大军射箭赶了回去。 陈北冥居高临下,将城中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关门吧,他们不会再放人出来。” 朝城中“皇宫”方向看一眼,那里仍然井然有序,似乎还在进行宴饮。 陈北冥收回目光,走下城墙。 “先生,百姓该如何处置?” 一个长得很是精神的年轻官员凑过来。 陈北冥认出年轻官员,也是崇山书院当初的刺头之一。 出身大乾勋贵支脉,父亲荫封小官,家中过得还算殷实。 “郭鼎啊,以你的看法该如何。” 郭鼎听出陈北冥是在考教,忙小跑几步追上,落后半个身位。 “先生,学生以为应将他们分批送往附近州府安置,其中定然混杂着逆贼的奸细,可以趁此时机甄别出来。” “奸细肯定有,而且数量不会少,却也难以全找出来,放他们离开,会成为各州府的负担,临近年关,一旦发生动乱,后果不堪设想。” 陈北冥坐在一处火堆旁,双目只是在排队的人群中扫一眼,起码找出五六个形迹可疑的人。 若不是奸细,打死他都不信。 郭鼎挤出一副可怜的表情。 “先生,是学生考虑不周,还请您教学生。” 陈北冥伸出双手烤着火,虽然他不惧寒冷,但那会消耗身体的能量。 靠着火堆,接受外边的热量,剩下自身能量,还会觉得更温暖。 “臭小子,少跟我装可怜,有现成的砖窑,在西面山脚下组织人手盖房子,盖出的房子归他们所有,而且朝廷管粮食,你觉得他们干不干?” 郭鼎挠挠头,迅速在心中推演一遍。 将可行性与可能遇到的问题全部想出对策,才躬身一拜。 “学生懂了,可是学生手中无人,您看……” 陈北冥欣赏地看着郭鼎,只是短短时间,就将事情想通,并有了对策,是个大才。 而且心思缜密,又在大乾六部历练过,越看越喜欢。 “那些民夫给你,再给一千兵卒,东厂的番子也会听从你的指挥,够了没有,滚滚滚,看见你老子就烦。” “够了够了,学生这就走,多谢先生!” 郭鼎第一次获得巨大权利,并且能指挥大名鼎鼎的东厂番子,心中十分激动。 此时官道上传来马蹄声,鸿翎急使狂奔着过来。 陈北冥心中一紧。 第1739章 薛万彻挪用军队冬衣? 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否则不会动用鸿翎急使。 当冯牧将信递过来时,陈北冥怀着急迫的心情打开。 看完信,有些哭笑不得。 信是女帝写来,埋怨他为打仗忘掉她们母子。 又说儿子总是踢她,实在调皮。 信中尽是对陈北冥的思念和对孩子的期待。 陈北冥看完信,也有种想立刻回到女帝身边的冲动。 只是围困东州城,不能半途而废,否则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 将信收进怀中,起身巡营。 天气阴冷得厉害,湿度又大,寒冷几乎是往骨头缝里钻,让人很是难受。 所以兵卒冻得根本待不住,不时呼喝跑跳,活动一下。 兵卒都出自都城三大营,可以说是陈北冥的嫡系,还冷成如此模样。 陈北冥随便拉住一个兵卒。 “脱下外袍!” 士兵忙不迭解开,里边只穿着薄薄一层单衣。 陈北冥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来人啊,将薛万彻滚过来。” 薛万彻听到传唤,还以为有什么好事,骑马赶过来。 得知因为兵卒穿得单薄,立刻叫起撞天屈。 “王爷,这哪里怨得末将,您问问那些混账,将朝廷发的羊毛衣裤拿去做什么。” 陈北冥见薛万彻的表现,伸手招来几个兵卒。 “发给你们的羊毛衣裤呢?” 几个兵卒相互看看,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回王爷,不怪将军,那些羊毛衣裤可是好东西,小的让家里婆娘改小,给了孩子。” “嗯……那个……小人欠了些赌债,拿去还债。” “家里房子漏风,拿去当掉……” 兵卒们有各自的理由,总之并不是薛万彻克扣下来。 陈北冥长叹一声,将那欠赌债的兵卒骂一顿。 “你他娘的,本王好不容易弄来的羊毛衣裤,为此掏空宫中的内库,你就拿去还赌债。 若是换了粮食,或是给家中妻小,本王还不说你什么……” 那欠赌债的兵卒一脸羞愧,指天发誓。 “王爷,小人再也不敢赌,否则剁掉两只胳膊。” 其余兵卒见梁王如此关心他们,极是感动。 陈北冥拍拍这个,踹一脚那个,全都关心上一两句。 别小看一两句话,对于兵卒而言,那可比发银子还有用。 所有人都将胸脯挺得高高的,眼中充满炽热。 要是现在让他们冲阵,没有一个人会犹豫。 陈北冥出来,看着一脸委屈的薛万彻,脸色攸地转冷。 “觉得委屈?” “末将不敢!” 薛万彻嘴上说着不敢,表情却是写着不服。 陈北冥背着手走向大帐走,薛万彻立刻追上去。 中军大帐,薛万彻赶走伺候的番子。 泡茶、递毛巾、研磨、递奏疏,所有活计干得很是熟练。 陈北冥喝口热茶,白他一眼。 “你也是带兵多年的人,下面人过得清苦,你不该疏忽。 不是让你帮他们还赌债,而是关心,要不你就带着他们立战功,得赏赐,别让下面克扣,还用本王教你?” 薛万彻小心翼翼地将大帐中的火盆挑得旺盛,却仍是老大不高兴。 “末将知道了,自会去关心他们。” 陈北冥见薛万彻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走,哪里不明白他的小心思。 分明就是想要银钱,又不敢开口。 “板着脸给谁看,本王欠你?你个混账东西说说,户部给的钱少了,还是兵部欠你的军械,他马的,一个个的都来打劫,去找冯牧,少来烦本王!” 薛万彻旋即小跑着出去,大嗓门老远都能听到。 “老冯,老冯,出来,老子看见你,别想躲!” 陈北冥对薛万彻算是没法子,手下将领里,也只有他敢耍心眼,其余人谁不是规规矩矩。 苦笑着低头批阅奏疏。 半夜。 陈北冥裹着熊皮大氅,却是睡不着,耳中不时能听到惨叫声。 干脆起来,走出大帐。 西面山脚下,灯火通明,虽是隔着很远,仍是能看见兵卒正在行刑。 不用问,那些抓出来的肯定是奸细。 而一旁工地上,仍在热火朝天地干着。 并非郭鼎不让百姓休息,实在是没办法。 逆贼执行坚壁清野政策,将周围树木砍伐一空,想给百姓搭棚子都没法子。 若是露天休息,人们很快就会因为失温冻死。 所以只能轮流休息烤火。 好在人多,砖房盖得快。 而且只是住人用,不用盖得多高和如何华丽。 至于那些抓出来砍头的奸细,百姓都懒得看一眼。 此时,郭鼎累得靠在一堆砖石旁睡着。 身旁几个负责熬煮吃食的民夫挡在上风口,尽量不让寒风吹到他。 陈北冥将熊皮大氅盖在郭鼎身上,与几个民夫攀谈起来。 几个民夫早就知道梁王没架子,从不摆谱。 只是面对官员时,才会吹胡子瞪眼发脾气。 “王爷,咱们真心疼小大人,您可不知道小人家乡的官欺负人,可不把咱们当人看,随随便便就抽鞭子。” “抽鞭子都是轻点,要不是有东厂的菩萨们,手里的田早夺了去。” “王爷您给咱们田和耕牛,他们想抢回去不是一日两日。” 陈北冥听得心酸,知道百姓日子过得好些,但想抢夺他们财产的人仍是数不胜数。 百姓日子过得困苦,与下面的乡绅和官员不作为不无关系。 豪门世家是不再惦记田地,但下面的人可不这么想。 他们欺压百姓已经成习惯。 “你们放心,只要有人欺负,就向东厂求助,本王一定会管。” 几个民夫自是感恩戴德,但言语中仍是写着忧愁。 陈北冥明白他们的担忧,唯恐哪一天东厂的人消失,他们上告无门,手中的田地房屋又会抢走。 要想彻底解决,与大乾一样,将底层的官员彻底清洗一遍。 且让百姓有申冤的渠道。 陈北冥还打算在合适的时候,将路引制度废除,不再限制百姓的自由迁移。 正思虑着…… 嘭! 东州城传出一声爆炸。 第1740章 大炮开兮轰他娘 陈北冥马上起身,跃上城墙。 “王爷,似是有百姓想翻墙进内城,守城的兵卒开火。” 负责监视的副将刚说完,城中又有爆炸。 陈北冥看去,正是内城与外城的相交处。 很快,厮杀声传来,显然打斗很激烈。 陈北冥抽出千里镜,细细查看。 火光下,能够看到与逆贼兵卒战斗在一起的百姓手中拿着兵器。 并非制式武器,不是抢的大户,就是洗劫的兵器铺子。 打斗应该是惊动逆贼,“皇宫”中奔出一伙身披战甲的禁卫。 那些人到达城墙后,战局立刻改变,变成单方面屠杀。 围攻内城的百姓,立即作鸟兽散,退进民居之中。 城内很快恢复安静。 陈北冥望着东州城,总觉得不对劲。 内城中,许多房屋虽然亮着烛火,但给人的感觉不对。 陈北冥观察那些房屋,居然看不到什么人,只有些负责洒扫的奴仆。 “皇宫”中倒是人不少,但相比之前,像是冷清些。 “不好,他们在通过密道逃走!” 虽然墨家高手找到些密道并毁掉,但难免会有遗漏。 陈北冥唤来宋应知。 “快,立刻调集巡防营对东南方向展开地毯式搜查!” “是!” 经过一夜寻找,才在城东十里处找到密道口。 它藏在一处水潭中,极难发现。 将密道口毁掉,却也无能为力。 现在追肯定是晚了,往东南百里就是大海。 而且那些人和耗子似的,根本无法确认只有一个出口。 …… “都是奴才的疏忽,请王爷治罪!” 冯牧一脸羞愧。 “他们既然想逃,肯定预谋已久,拦是拦不住的 去找出来,犯下重罪,就想一走了之,没有那个道理!” 陈北冥没有治冯牧的罪,毕竟只凭他手下的几百人手,就想控制住东州甚大地方,并不现实。 “奴才领命,定不让他们逃脱!” 冯牧红着眼,转身带领手下去追。 陈北冥再次登上城墙,看向“皇宫”。 他现在也不确定,逆贼究竟还在不在。 眼下又不能独自闯进去,要是中埋伏,那亏大了。 此时,天色渐亮,能够看到四周城墙上,逆贼守军并没有少。 只是围在高墙内,逆贼守军无精打采。 他们如今就是朝廷大军的活靶子,根本无处可躲。 陈北冥凝神看着东州城,再围下去,恐怕城中逆贼跑得剩不下几个。 “传本王的旨意,火炮轰击城墙!” 片刻后,高墙上架着的火炮开始朝着东州城墙开火。 轰隆隆~ 又是居高临下,几乎不用瞄准,实心弹丸像是不要钱似的,向东州城砸。 城墙上的逆贼守军哪里扛得住,哭爹喊娘地逃下城墙,躲进民宅之中。 他们惊恐地看着城墙被弹丸一点点砸毁、倒塌。 连绵的炮声吓得内城中的街道一空,没人敢露头。 内城中也被这动静弄得惊慌失措,知道陈北冥终究是动手。 东州城墙在火炮轰击中倒下。 陈北冥随即下令:巡防营和三大营向城中推进。 巡防营和三大营进城后,重甲步卒在前,火枪营在中间,轻骑兵坠在最后,朝着内城方向压过去。 而躲进民宅的逆贼守军没一个敢露头,他们早就被火炮打得没了胆子。 他们躲起来,惊恐的喵一眼着正在进城的朝廷大军。 对于敲响的集结锣声,装作没听见。 他们早就过够了,天天不是军官打骂就是吃不饱。 而那些出身富贵的上官则是整日酒肉,还有小娘睡。 嚓嚓嚓~ 重甲步卒战靴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就像是一往无前的鼓点,震慑的守军更是没有死战勇气。 唏律律~ 小白驮着陈北冥冲进东州城中,银白色的鬃毛,在跑动间犹如一头狮子。 “那是梁王!” 有百姓大着胆子从家中出来。 东州百姓虽在逆贼治下,但谁不知道陈北冥的威名。 更清楚他对百姓的仁慈。 甚至于有百姓跟在进城的大军后面,欢呼助威。 而巡防营和三大营一路上也遇到成建制的叛军, 但叛军根本就没有战斗的意志,而是齐刷刷地扔下兵器,让开道路。 即便将领怒吼着要执行军法,同样也没人听从。 嘭~ “聒噪!” 一位巡防营校尉放下手中火枪。 而叛军将领一头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一枪,更是打没许多人的勇气。 巡防营悍卒腰杆挺得更直,战靴跺得更加用力。 只要跟在那个男人身后,他们不惧世上任何军队。 三大营的将士有样学样,他们极是羡慕巡防营悍卒。 这些人总是拽得天不怕地不怕,打起仗来不要命。 但他们确实有底气,跟随陈北冥打仗从无败绩。 两支军队合在一起,浩浩荡荡地开到内城城墙下。 “降不降?” 一个巡防营的校尉,很不耐烦地冲着城墙上吼一嗓子。 城墙上的叛军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齐齐看向守城将领。 而负责守内城的将军杜孝,脸色铁青。 百姓欢天喜地,而守城士卒都在看热闹,全然忘记自己的职责。 再看看身后的内城,到处都是想逃跑的官员和家眷,街道上乱成一团。 “皇宫”到现在也没有旨意过来,杜孝握着剑柄的手已经发白。 身为东州土着,杜家嫡子,他父亲也在大楚朝堂捞了个兵部右侍郎的高官。 在忠君与自保之间,杜孝面临着巨大的难题…… 第1741章 发老婆? 最终,杜孝选择后者。 “开门,放下兵刃!” 啪嗒~ 兵器像是下雨一般落下。 紧接着,内城城门打开。 陈北冥骑马到最前面,环顾四周后,仍有些难以置信。 这就打下来了? 想象中的苦战呢? 看看站在街道两旁的人,有百姓也有穿着战甲的兵卒。 他们的目光有疑惑,有好奇,有恐惧,却唯独没有一种叫做战意的东西。 “小子,你过来。” 陈北冥对着人群中一个年轻兵卒招手。 兵卒战战兢兢地走出人群,扑通跪下。 “小人冯七参见梁王爷!” “冯七,你们为何不反抗?” 陈北冥问出心中疑惑。 冯七愣在那里,显然难住,想一会儿才开口。 “小人不想打仗,和小人一起抓来的老乡也没人想打仗,王爷,您真的会给我们发田地和媳妇吗?” 陈北冥看着一脸骐骥的冯七,想通一切。 是啊,南梁承平日久,百姓没人喜欢打仗。 即便逆贼抓来再多壮丁,也是一样。 “会,你们临近的括州和饶州,百姓都分到田地。 至于你说的分媳妇,那不叫分,女儿家又不是货物。 只是官府会下一定政令,帮着大家成亲,比如减轻聘礼,官府安排相亲等等,不信可以去看看。” “呀,那也算是发婆娘!” “天爷,有妻有田,鬼才愿意打仗哩!” 街道两旁的穷苦百姓全都激动起来。 陈北冥轻轻夹夹马腹,小白扬起四蹄,一头冲进内城。 相比之下,内外城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街道漂亮整洁,到处都是建筑豪奢的大宅。 而巡防营和三大营将士进入内城,眼见逃跑无望的官员,全都率领全家跪在街道两旁。 陈北冥看都没看他们,而是直接去“大楚皇宫”。 宫门紧闭,宫墙上站满举着火绳枪的宫卫。 陈北冥在火绳枪射程外止步,看着临时修建的“皇宫”。 他已经感受不到“皇宫”中的宗师气息,明白逆贼大概率不在其中。 宫卫还如此戒备,肯定是收到命令。 都不用陈北冥下令,宋应知已经让炮营的火炮推上来。 几十门火炮一字排开,对准宫门。 墙上宫卫紧张地握着手中火绳枪。 炮营悍卒极其熟练地装填火炮,直到点燃火绳,整个过程不过二十息。 沉闷的炮声,在所有人注视下响起。 看似结实的宫门都没顶住一轮,就被实心弹砸成碎片。 而宫墙上的宫卫放一轮火绳枪,见没有效果,也都扔下枪逃命。 因为他们发现当官的早就跑了,谁愿意待在原地等死。 和巡防营拼命? 凭什么,月例不过十两银子,玩什么命。 陈北冥并未让人立刻冲进去,而是派出番子牵着猎狗进去查探。 若是其中埋下火药,他们全要交代在里边。 经过细致搜查,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陈北冥才走进逆贼在东州的“皇宫”。 “王爷,里面除了宫女太监与抢夺财物的禁卫,并无其他人,逆贼已经逃走。” 番子过来禀报。 陈北冥并没有感觉到意外,踏进挂着金字牌匾的政事殿。 殿中布置很新,肯定是新建。 此时墨家高手过来禀报,说是找到密道。 “走,去看看。” 后宫,密道。 内部已经炸得坍塌,可见逃走时有匆忙。 “挖开,探查清楚,然后封了。” 陈北冥没瞧见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懒得再进一步探索。 “是,王爷。” 墨家高手立刻招呼同伴干活。 陈北冥走在后宫,看着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直摇头。 虽是没抓住人,但好歹收回东州。 仗赢得糊里糊涂,谁会知道逆贼这么虚。 手中无大将,而且官员各怀鬼胎,根本不堪一击。 “去张贴安民告示,开设粥棚。” 陈北冥安排完,才腾出手来处置投降的官员。 他们皆是东州大族,捐献可观的钱财才换取官位。 谁知道官没当几天,就成阶下囚。 而且逆贼逃走,管都不管他们。 陈北冥一番甜枣加大棒,让他们交出手中大部分土地。 之所以不杀他们,还是为收复剩下的州府。 若是杀得血流成河,剩余州府不顽抗到底才怪。 做完之后,招来郭鼎。 “学生恭贺先生收复东州!先生文成武德……” 郭鼎一上来就拍马屁。 陈北冥冷着脸抬起脚,郭鼎立刻配合地闭嘴。 “再耍嘴皮子,罚你去安南喂蚊子,本王缺官员,东州交给你,能不能干?” 郭鼎惊愕地抬起头。 “您说让学生当东州知府?” “怎么,不想当?那本王从都城调人。” 陈北冥佯装向番子招手。 郭鼎又惊又喜,一躬到地。 “学生愿意,学生必定全力以赴,不辜负先生的信任!” 谁二十三岁就当上一州知府? 陈北冥拍拍郭鼎的肩膀,对他寄予厚望。 “本王给你留下五千兵卒和一些番子协助,至于那些被逆贼抓来当兵的百姓,分些粮食,让他们回乡即可,朝廷不做追究。” “学生明白!” 郭鼎信心百倍,发誓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 眼睛瞄着“皇宫”,嘴角一咧,动起心思。 “先生,此地您打算如何处置?” 陈北冥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没憋好屁。 看一眼修得精美无比的宫舍房屋,全拆掉实在浪费。 “将逾制的部分拆除,剩下的随你处置,所得银两七成上交。” “啊?先生您也太狠,七成……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郭鼎还想争取。 崇山书院养成的毛病,万事都可以谈,而且胆子一个比一个大。 陈北冥抬脚就走,一点道行就敢谈条件。 “先生,六成行不行,您别走,六成五,不能再涨,先生……” “好,就六成五!” 小白迈着傲娇的步子和陈北冥汇合,似是视察完领地一般,看见郭鼎,叫了一声。 它识得郭鼎,知道与主人关系不错。 “小白师兄!” 郭鼎和一众书院的学生们很喜欢小白,而且小白异常聪明,还会分享自己吃食。 小白跟随陈北冥日久,久而久之,书院学生便以师兄相称。 咴咴~ 小白蹭蹭陈北冥的袖子,一张马脸上尽是撒娇之色。 陈北冥翻身上马,向城外奔去。 逆贼带众多人逃走,肯定快不了,就是不知道他逃往何处…… 第1742章 贼影重重 留下三大营防止敌人打个回马枪后,陈北冥率领巡防营追上去。 大军在番子带路下,一路朝着东部沿海方向追去。 除了出海,陈北冥想不出逆贼还能往哪跑。 大军路过羽州时,羽州几大豪族闻讯出城投降,但大军停都没停就开了过去。 羽州豪族的家主们面面相觑,以为是不够诚心,由家主带队准备大量金银运往都城。 连守卫如此森严的东州都打下来,他们可不认为羽州能挡住大军。 陈北冥带着巡防营浩浩荡荡地赶到海边,却也只能看到上百艘海船远去的影子。 “王爷,属下无能,几次想缠住他们,都没成功,让他们逃走,请王爷治罪!” 冯牧满身是伤地过来,一只胳膊耷拉着,很是凄惨。 陈北冥握住冯牧肩头,微一用力,将他胳膊复位,同时祛除杂乱气息。 “逃?他们能逃到哪里?真当出海是过家家。” 海上的凶险,绝非一般人能承受。 逆贼他们虽然看起来人多船多,恐怕都挡不住一个浪头。 “飞鸽传书越州,问问李景隆回来没有,若是回来,将战舰开过来。” 陈北冥不可能放逆贼逃到海外。 番子们自去传信,陈北冥则率军驻扎海边,等候战舰到来。 但等了几日,战舰没等到,反而等到女帝骂人的信。 陈北冥才想起女帝临盆的事,只能嘱咐巡防营做好防备,然后他自己玩命地往回跑。 小白算是撒了欢,带着陈北冥一路回都城。 上列车时见小白可怜巴巴的表情,他实在不忍心。 “还不上来,还要我扛你不成?” 小白欢快地叫唤一声,钻进车厢,原本宽敞的车厢被它占据一半。 列车启动,极速向着大乾奔驰。 陈北冥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孩子的降生。 一路神不守舍,连列车到达何处都不知道。 当车门打开,有人上来禀报,陈北冥才意识到已经到大乾京城。 随即,他骑着小白风驰电掣地冲进皇宫,女帝已经惨叫半天。 当女帝看见胡子拉碴的陈北冥,苍白的脸上才多一丝血色。 “你……你个没良心的,朕都……都快死了,你才来!” 陈北冥见女帝身边并没有冯灵枢,有些懵。 “我来了,冯灵枢呢,还不去将他叫来!” 一众宫女相互看看,却无人动地方。 女帝抓住陈北冥的袖子,摇摇头,虚弱地指着身边的中年妇人。 “朕的事还不能让他知道,吴婆婆就是朕预备的稳婆。” 吴婆婆施礼,继续指挥女帝产子。 陈北冥看着她没了半条命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 紧紧握着她的纤手,将身上气息度入体内。 原本无比疲惫的女帝,登时觉得舒坦许多,叫声更加嘹亮。 几乎要力竭的身躯,又能使上连环劲。 并且,力道和持续时间,比之前还要长! “啊,对对对,就这样使劲,陛下真厉害。好像一下子力气大很多!” 吴婆婆惊喜地喊着。 “陛下用力,奴婢已经看到头!” 陈北冥覆在女帝耳边,教她高级吐纳之法。 女帝本身就有武功底子,虽然不高,但也能听得懂。 何况,还有陈北冥磅礴的气息引导。 这套吐纳法传自玄天宝鉴,陈北冥修习日久,自然知道它的威力。 一点点地引导女帝控制骨盆的肌肉。 原本生产困难的女帝,立刻稳定下来,几乎是水银泻地一样,小生命呱呱坠地。 “哇哇哇~” 稳婆清理掉小家伙口鼻的东西,哭声立刻充斥着整个寝殿。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个小皇子!” “还真是个儿子?” 陈北冥一愣。 女帝拿过他的胳膊,恶狠狠咬一口。 “怎么,朕生个儿子你不高兴?” 陈北冥忍着痛,抱紧女帝。 “怎么会不高兴,就是觉得你以后会很辛苦。” 此时,稳婆将清洗好的小家伙抱过来,女帝赶紧伸手搂在怀里。 看见十月怀胎,好不容易产下的孩子,又是高兴,又是骄傲。 “重赏,吴婆婆封慈恩夫人,其长子为永恩侯,世袭罔替!赏黄金百两,锦缎千匹!此间秘密,永久保守!” “谢陛下,谢陛下!” 吴婆婆大喜,随后在宫女引导下离开。 忽地,婴儿的啼哭弄得女帝有些手忙脚乱。 “他……他怎么,为何要哭?” 陈北冥带孩子经验已经很丰富,接过小家伙。 “自然是饿了。” 女帝解开衣襟,看着儿子吮吸奶水,娇哼一声。 “朕真是欠你们父子的。” 陈北冥摸摸儿子的小脸,心中定下来。 “陛下可是给孩子取好名字。” 女帝拿起一张纸,递给陈北冥。 “朕想了好些个,你即是他的父亲,就挑一个吧。” 陈北冥接过纸张,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十个名字,一阵苦笑。 扫视一圈,指着其中一个。 “如何?” 女帝瞟一眼。 “佑棠么?那就它吧,他是佑字辈,也是我大乾皇太子。” 陈北冥想想崇山书院的德钰,不知道他听到弟弟被封为太子,有什么想法。 女帝见陈北冥愣神,猜出他在想什么,顿时满腔醋意。 “朕给钰儿的封赏还少么,你若不喜,就带回南梁。” 陈北冥搂紧女帝,忙解释。 “怎么会,钰儿是个好孩子,定能保护好弟弟,陛下又在多想。” 女帝撇撇嘴,一脸慈爱地看着儿子。 “你不准走,陪着我们母子过年。” “过年?” 陈北冥呆住,才想起现在已经腊月二十七。 想想南梁一堆政事,还有逃走的逆贼。 “陛下,恐怕不行,逆贼逃出海……” 女帝脸色攸地转冷,推开陈北冥。 “你走你走!走了就别回来,我们母子自己过,逆贼逃就逃了,你日后抓回来不就行,还能逃到天边不成?” 生完孩子后的人啊,情绪果然不一样了。 换成以前,女帝会理性得多。 不过陈北冥转念一想也是,逆贼逃出海,确实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南海的所有岛屿,基本被占据。 美洲更是竞争激烈,几乎打成狗。 逆贼去哪里,都能知道。 而此时的南海,却是另一番景象。 第1743章 大乾太子的诡异氛围 栖息在南海岛上的海盗可是倒了霉,被一支神秘船队横扫。 原本好好地在老巢吃香喝辣,就有人找上门,不但杀人,抢财物,而且手段极其残忍。 但凡见过船队的人,几乎都被送去见龙王。 消息传到南海诸岛,所有在南海盘踞的各家,纷纷团结起来,准备与神秘船队碰一碰。 他们好不容易打下岛屿,靠着上面的香料赚得盆满钵满,谁愿意交出去。 何况,他们手中还有火器。 不过真到交手,大乾勋贵还是吃了闷亏。 但他们却认出对手是谁。 一封封信件,雪片似的飞向大乾。 …… 陈北冥写信给南梁的红颜知己道歉后,留在大乾过年。 整个皇宫布置得极是喜庆。 期间,女帝更是对外宣布,次子降世,并封为太子。 众臣纷纷上表恭贺,同时对皇次子充满好奇。 根据皇帝旨意,皇次子并非皇后所生,生母是宫中一个没存在感的妃嫔。 这更激发百官的好奇心,绕过皇后生的嫡长子,封妃嫔生的儿子做太子。 岂不是打王家的脸? 可王家偏偏毫无反应,问也是三缄其口。 将百官弄得愈发糊涂,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京城百姓议论纷纷,几乎所有人都在关心大乾太子的身世。 大年三十,乾清宫。 女帝经过两日调养,气色恢复很快。 也学会给儿子换尿布。 可就是苦了陈北冥,孩子一哭,迎接他的就是女帝的无影脚。 只能爬起来给儿子检查,不是换尿布,就是小家伙饿了,塞进女帝怀里喂奶。 除了喂奶时,女帝拍拍儿子,其余几乎动都不动。 陈北冥宗师的身体极为强横,倒是没什么事,但精神却很是萎靡。 打着呵欠,抱着儿子,等待女帝换衣服。 “臭小子,以后找个好媳妇,千万别找母老虎。” 刚说完,屁股上就挨一脚。 “哼!儿子定然比你强!” 陈北冥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过去搂住女帝。 “对对对,儿子定然比老子强,何况还是你生的。” 女帝摸摸儿子的脸,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起来。 “儿子的教导你必须上心,若是厚此薄彼,只顾着你在南梁的子嗣,朕和你拼命!” 陈北冥看看儿子,再看看女帝,脸色有些发苦。 如此岂不是说,还要长期两头跑。 “陛下不是给孩子选好帝师,等到入学年纪,交给帝师就行。” “你休想为省事不管孩子,你的一身所学,兵法武功,格物之学,必须毫不保留地留给儿子。” 女帝梳妆完毕,将儿子接过,抱着上软轿。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迈步追上软轿。 “话是这么说,但要学什么,怎么学,那是他的事情。 他是一国之君,没必要什么都亲力亲为。帝王之术,才是他最需要学的东西。 而那些,我是没办法交的。” “似乎也有些道理……” 女帝沉吟道…… …… 软轿从乾清宫中出来,径直去太庙。 太庙。 女帝抱着儿子向先帝跪拜。 “父皇,此乃女儿之子,也会是大乾下一任皇帝,若您现在正看着,保佑他健康长大,一生顺遂。” 陈北冥跪在一旁,看着老丈人的画像,总觉得不对。 起身伸手就想去摸。 “乱摸什么,父皇的画像就这一幅,弄坏了怎么办。” 女帝拽住陈北冥衣襟,责怪道。 陈北冥有些遗憾地将手缩回来,陪着女帝向画像跪拜后,从太庙中出来。 小家伙自始至终都十分安静,也不哭闹。 女帝欢喜地亲了又亲。 “明日的太庙祭拜,主持皇族宗亲大会,过几日的接见勋贵等事,都由你来。” 陈北冥心中盘算,要是都弄完,起码要到初八,哪里肯干。 “陛下,绝对不行,我若是初八再回南梁,家里非得炸锅不可!” 女帝也不接话茬,低头钻进软轿。 陈北冥只能咬牙跟在后面,但不管怎么说,软轿中就是安静一片。 等回到乾清宫,女帝却迟迟没出来。 陈北冥将轿帘掀开,却看见女帝珠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抱着孩子不说话。 “我……我不走就是。” 这还怎么走。 女帝擦干泪水,绝美的俏脸上浮起笑容,娇哼一声。 陈北冥双目瞪得溜圆,知道上当,但话已经说出。 “你是皇帝,怎么用小伎俩骗人。” “哼,朕还是个女人呢,孩子饿了,朕要给孩子喂奶,去陪你的妃嫔去吧。” 女帝抱着儿子就走。 “你……唉……” 陈北冥无奈地叹气。 “好啦,朕只是看看你的态度,既然你心里有朕,那就看情况再说。” 女帝虽然是女子,但终究不是小家碧玉。 她有着自己的胸怀。 “去后宫看看吧,比如皇后……” “是!” 陈北冥溜达着进后宫。 自女帝怀孕,已经许久没踏进此地。 刚踏进坤宁宫的门,王蔷就闻讯跑出来,一头扎进怀里。 “您终是舍得来看臣妾。” 陈北冥仔细打量王蔷,仍如往常那般美艳,人间顶级富贵花。 只是美眸红红的,显是哭过。 “哭什么,又没人欺负你。” 王蔷主动环住陈北冥的胳膊,双眸尽是幽怨。 “就是您欺负臣妾!” 陈北冥不用问就知道,是裕棠封太子的事。 “钰儿不能封太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哼,那南梁太子呢,妾身可是听说您还没有敕封。” 王蔷伸手为陈北冥解掉外袍,随手扔给身后的怜星。 怜星抱着退出去,花厅中就只剩下二人。 “我现在也不过是个梁王,封哪门子太子,你就会胡思乱想,要是封钰儿,你要怎么和天下人解释,如今你可还是大乾皇后。” 陈北冥让王蔷坐在膝上,想好好品尝人间顶级富贵花。 王蔷也是空旷已久,早就情动,身上衣裙件件开始滑落,同时纤手也没闲着,帮着情郎卸去衣衫。 “左右不过就是那些事,她早宣布身份,臣妾就让钰儿认祖归宗。” 陈北冥全程未动,享受着怀中美人的侍候。 “你呀,明知此事不现实,皇后就先做着,对王家也有好处。” 王蔷见那仍如以前狰狞可怕,轻咬双唇坐下去。 “好……好处?妾身如今可……可用不起他们!” 陈北冥欣赏着王蔷玉体,听见她如此说,就是一愣。 第1744章 抢人! “你莫非和王家有了嫌隙?” 陈北冥疑惑道。 这个时代,女子一般是不愿意得罪娘家。 毕竟若是在夫家被欺负,还有娘家可以依靠。 王蔷身为王家大小姐,还是大乾皇后。 两个身份相互促进,互相助力。 双方怎么会产生不快。 “还不是……父亲年事已高,其他房就有些不安分 ……而王家……在海外的利益又太大…… 有些人就想乱来,妾身看不过眼,就说了些话…… 他们就不干,而父亲……选择息事宁人!” 王蔷尽力展示着玉体,她所能绑住陈北冥的,也只有娇美玉胴,还有容貌。 至于儿子,随园女人就添了好几个。 陈北冥见她有些体力不支,搂住柳腰,从软榻上站起来。 “此事就是大舅哥的不对,他作为下一任家主,怎可如此糊涂,让蔷儿受委屈。” 王蔷紧紧箍住情郎的虎腰,极致的感觉让她说不出话来。 许久,才娇吟着搂住脖颈,不肯下来。 “哼!大哥又收几房妾室,正忙着和勋贵做生意,哪里还会管妾身。” 陈北冥听出王蔷的怨气,轻拍玉豚。 她才不情愿地下来。 随后,陈北冥抱着怀中美人进了寝宫。 王蔷倚在他怀里,娇声哀求。 “父亲总是听您的话,您就忍心妾身如此。” “好好好,我去打招呼,你有空也多去瞧瞧他,老人家总是用虎狼药,恐是没几年时光。” 王承之顶级纨绔,一辈子不缺女人。 到老也不肯安生,听说每日还要御女。 儿女多的他自己都认不清。 谁也劝不住。 王蔷啐了一口。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理理鬓角的秀发,紧紧抱住陈北冥右臂。 “妾身知道啦,但您今晚谁的宫里不也准再去,妾身不行,还有怜星。” 陈北冥嘴角露出淫荡的笑容。 “哈哈,好啊,看你们的能力怎样……” 又过了一阵,两人肚子叫起来,王蔷扯着嗓子呼唤怜星。 “星儿,去让小厨房弄些酒菜来,就送到寝宫。” 怜星答应一声,随即出去。 不知多久,羞答答地掀帘子进来,不敢看床榻上的二人。 “小姐,奴婢已经将酒菜在外间摆好。” “你也是他的女人,羞给谁瞧,还不去伺候穿衣。” 王蔷赤身从凤床上下来,挑起怜星的下巴,语中带着调笑。 说完便去梳妆台前,打扮起来。 怜星羞红着脸伺候着陈北冥穿衣,瞧见那又爱又恨的东西,更是心慌。 陈北冥不好当着王蔷的面乱来,老实地穿好衣衫,掀帘子出去…… 用完酒菜已是月明星稀,便宿在王蔷宫里。 其间如何与两位美人共舞,省略一千字…… …… …… 大年初一。 陈北冥以驸马和摄政王的身份主持皇族太庙祭典。 众人倒也没意见。 说起来,陈北冥是正儿八经的南梁皇族,论出身不差,更别说那些津津乐道的功绩和无双武功。 再说美洲的地盘开发,不仅发现许多值钱的矿藏,更有大片土地。 天高皇帝远,就是他们自己的王国。 只是人手太少,就算花费重金招揽人,可惜收效甚微,愿意万里迢迢去美洲的百姓太少。 “王爷啊,我们太缺人,您得给想个法子,总不能让我等看着偌大土地发愁。” 祭典完毕,有人大着胆子开口。 诸王中。有人特意从美洲赶回来。 一方面是看看家中,另一个则是招人。 陈北冥看着他们凑上来,知道实在是没法子。 而且,土地总是撂荒也不是好事。 美洲迟迟开发不出来,他和女帝就没法子收割,最后损失的还是自己。 嘴角一咧,低声道。 “众位王爷,此事本王也急,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抢人。” “有何不敢,王爷您说吧,抢谁?” “不错,我等缺人都缺疯,那些土着蠢的一根筋,难堪大用。” “嘿嘿……咱们在海上又没少弄人!” 众王一听有法子,立即来了精神。 陈北冥带着他们到御书房,指着世界地图。 “第一个便是倭国,他们火器有限,战力也就那么回事,人口也有一千多万,抢一些运到美洲,远比土着好用。” 众王虽是意动,但也知道千代不好惹。 东海上,那个女人除了大乾,谁的船都不怕。 陈北冥见众王没说话,知道他们有想法,就是怕和千代冲突。 所以目标指向与美洲隔海相望的欧罗巴。 “那里是欧罗巴,此处人口远比倭国多,而且人也听话好用,他们装备的火炮和火绳枪威力远不如我们。” “王爷,这里呢?不是说出昆仑奴,本王府里就养着几个昆仑奴,干活那是没得说。” 还是有人指向非洲大陆。 众王眼睛一亮,昆仑奴在他们眼里是干活的绝佳人选。 陈北冥脸色变得肃然,他可不想让美洲走前世的老路。 大量黑奴涌入美洲,以黑人的繁殖能力,那片土地早晚变成黑色。 “咳咳,本王宣布个规则,所有人必须遵守,否则休怪本王收回美洲的土地,你们知道本王做得到。” 陈北冥顿了顿,扫视众王。 众王神色一凛,知道陈北冥说的是实话。 以梁王的强横,他们所有人绑在一起都不是对手。 “王爷请说,我等必定遵守!” 陈北冥放出威压,看向众王。 “美洲不得引入昆仑奴,谁敢做就是大家共同的敌人,未来便是那些欧罗巴的商人送上门卖也不许买!” 众王相互看看,虽然不明白陈北冥为何会下如此规则,遵守就是。 “我等谨遵摄政王旨意!”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 “本王既然让你们去抢人,就不会让你们吃亏,作为对你们的补偿,本王特意向陛下请旨……” 第1745章 不限量卖火器? 陈北冥见众王感兴趣地围过来,继续开口。 “以后神火雷可以敞开供应,巡防营的淘汰火器六折出售。” 众王一听条件,旋即炸开了锅。 他们各自手中的火绳枪也只有区区几百支,许多还是坏的,想修都没地方修。 现在有稳定的火器来源,他们有信心去任何地方抢人。 “王爷可不能骗我们!” “神火雷当真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您能不能给写个文书,咳咳……不是不信您,主要是有个字据,大家伙心里有底。” 众王笑眯眯地讨要文书。 不怪他们小心,主要是以前被坑怕,即便是别人承诺得再漂亮,没有文书一切白搭。 陈北冥没有玩套路,写下文书。 “对了,你们抢人归抢人,做得不要太残忍,你们是去找干活的人,将来可能成为你们的百姓。 若是杀戮太重,只怕会影响后代。” 陈北冥补充道。 倒不是说他妇人之仁,只是那么干不长久,怕有违天和,再让人反水。 “哈哈,王爷,不用您说,咱们可不是那些黑心的东西。 咱们手下的人,都是当长工使唤,吃喝都有。 您说的那种和奴隶一样的做法,咱们老祖宗早就不干了,放心便是。” 众人笑呵呵地说着。 陈北冥一想,还真是,就算是那些挖矿的战俘,顶多就是不给工钱,吃喝可没少。 “好吧,你们明白就好。” “多谢王爷关心!” 众王心满意足地去偏殿喝茶聊天。 今日皇族聚会,怎么也得将戏演完再走。 陈北冥赚了钱,喜滋滋地溜进寝宫。 “你让他们去抢人,别日子长了,让他们变成人贩子,那可就丢尽我大乾皇家的脸。” 女帝帮儿子换着尿布,白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走上前,搂住女帝腰肢。 “放心吧,我交代过。而且他们也都是机灵人,知道不能竭泽而渔的道理。” 女帝将换下的尿布扔给他。 “去去去,离朕远些,身上一身寒气,别传给我儿子。” 陈北冥将尿布扔给花惜,腆着脸又去抱住女帝。 花惜吓得差些扔出去,但又怕引起女帝震怒,狠狠剜陈北冥一眼,将尿布给侍候宫女。 “我将淘汰的火器卖给众王,可不是小钱,那些勋贵和世家豪门,也可以同样操作,如此一来,每年都会有一大笔进项。” 女帝一听有钱赚,也不再嫌弃陈北冥,但心中有些担忧。 “他们手中有火器,会不会对抗朝廷?” “哼!借他们仨胆,不过是些淘汰火器,用不了多长时间. 火器的制造工艺一直在改良,他们即便是想仿造,起码也要十几年。 我们的后装枪正在小批量试制,将来就能批量装备。 那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卖给他们也算废物利用。” 陈北冥逗弄儿子几下,在女帝脸颊香一口。 女帝捶他一拳。 “朕知道你厉害,去去去,朕要喂孩子了,你去应付那些勋贵吧,若是弄得一身烟味,不要来熏我们母子。” 随着香烟越来越流行,开内阁会议几乎人手一支。 女帝很讨厌烟味,但又舍不得其带来的巨额收入。 陈北冥只能笑呵呵地离开寝宫,去往勋贵所在的暖阁。 又用相同的法子忽悠一顿,但勋贵远比皇族更高兴,他们手下老兵早就受够手中的难用火器。 若有火器源源不断地补充,他们根本不担心抢劫倭人。 千代有高手,他们也有。 如今再补上火器短板,他们已经磨刀霍霍,等不及要去抢人。 比战力,他们比皇族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陈北冥见他们刺激得嗷嗷叫,也警告不得引进昆仑奴。 “王爷放心,我等定然遵守,知道您担忧什么,京城的昆仑奴都是阉割过,不会污染我汉家血统。” “王爷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谁不知道京中就有混蛋弄出过人命,好在淹死,没让那东西长大。” “若是不管,那些东西忒能生,老夫都亲眼见过那些商人圈养的昆仑奴。” 勋贵们七嘴八舌地讲述起来。 陈北冥和他们宴饮到一半就逃出来。 实在是暖阁已经被熏得没法子待,臭脚丫子味混合着烟味和各种奇怪味道,顶得人胃里直翻涌。 别看他们都是帝国的顶级贵族,身上的毛病一个比一个多。 有不喜欢洗澡的,在其身边能熏晕过去。 陈北冥骂骂咧咧地出来,路过一处假山,就被人抓住衣领拽进去。 猝然遇袭,陈北冥并不惊慌,反而喜滋滋地抱住怀中的女子。 “几时来的,啧啧……明月又大了。” “您还记得妾身啊,要不是主动找来,您都将妾身遗忘。” 紫璇郡主玉手擒恶龙,渐渐收紧。 “嘶!轻些,忙,咦?这不是我们初次相会的地方吗?” 陈北冥总觉得假山很眼熟。 紫璇郡主这才有些恍然,玉脸腾地羞红。 想起初次见面就被陈北冥占那么大便宜,恨不得咬他两口。 “你就不是好人!” 陈北冥趁紫璇走神,一把抱起,几个起落,进御花园深处。 此地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两人行走其间,极有意境。 紫璇郡主一身紫色衣裙,披着件大红披风,水灵灵的,娇艳欲滴。 陈北冥看得很是眼热。 “看什么看,人都是你的。” 紫璇郡主啐一口,与情郎在一起,心中甜滋滋的。 “嘿,看我的紫璇如此漂亮,心里高兴,对了,今日没看见你父王,不会又走了吧。” 陈北冥知道周王对美洲的土地很是看重。 “年前就走了,父王说不放心大哥,怕土地被人惦记。” 紫璇郡主很是无奈,父亲对美洲的土地的热情太大。 周王府一群妇孺,总不能没人看着,她只能继续管。 “唉,人家也有些好奇,那是怎样一块土地。” “你说美洲啊,那是一块好地方,以后等时机恰当,我便带着你去一趟。” 陈北冥也想去看看未经过开发的美洲会是什么样子。 “好啊好啊,我长大还没见过海呢,听说海上特别美。” 紫璇郡主点点头,螓首靠在情郎肩头。 “美倒是美,可是同样要命,不说这些,你父王不在,事情就你来操作,现在就去找王文武……” 陈北冥又简单描述一遍。 “妾身知道了,可是……” 紫璇刚与他见面,就要分开,怕再见面不知道到什么时候。 陈北冥看出紫璇不舍,便道。 “放心,我暂时不会离开大乾……” 话音未落…… 忽地,天摇地动起来。 第1746章 头顶高悬的利剑 陈北冥以为是墨家又在调试机关城,也就没在意。 谁知道震动一直没停,立刻意识到出事。 飞身登上高处,见远处山峦并没有动静,确认不是地震。 “璇儿,你去禀报陛下,就说我去处理地龙翻身的事,陛下知道怎么回事。” 紫璇点头答应,大声叮嘱. “你要小心!” 陈北冥赶到楚园,见院中墨家的妇孺同样惊慌失措,就知道她们肯定不知道发生什么。 与留守的墨家长老碰面后,立即下地宫。 “你们钜子还在帝陵山?” “回王爷,昨日帝陵修建出了些事,钜子与郑姑娘赶过去,至今未归。” 墨家长老操纵着机关。 地宫中,晃动愈发剧烈。 陈北冥不敢耽搁,与跟随下来的墨家一众弟子向机关城狂奔。 到机关城,只见作为动力的巨大铜柱正疯狂运转。 而整座机关城就像是活过来。 咔嗒哒~ 扑通~ 许多从墙壁上落下的金属圆球,在落地刹那展开,变成一只只机关兽。 “糟了!有人启动机关城的攻击机关!” 墨家长老勃然色变。 陈北冥没工夫管什么攻击机关。 “快!我们去中心控制台!” 墨家长老忙施展轻功,带着他在四通八达的通道中来回穿梭。 陈北冥心中惊怒,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此人肯定与墨家有关。 幸亏对方没有启动机关城的内部防护机关,否则根本进不去。 到中心大厅,倒有一地的墨家弟子。 “王爷,他们只是昏死过去,没有生命危险。” 墨家长老稍加探查,便放下心。 “那走吧!” 两人穿过大厅,向中心控制台跑去。 陈北冥在路过机关城核心石室时,见墙上打开个洞,显然有人试图进去,但没有成功。 心中松了口气。 “王爷,前面的防护机关启动!” 墨家长老忽然停下,看着前方的通道,不敢再前进。 陈北冥见前面的通道一如往常,耳朵动动,听到墙壁中传来阵阵咔嗒声。 明白墨家长老所言不虚。 轰隆~ 机关城突然猛烈地动一下。 陈北冥心急如焚,真让机关城钻出地面,死伤将会极为惨重。 “不能再等,本王在前,我们闯过去!” 说罢,浑身气息爆发,衣袍鼓胀起来。 啪~ 地面的承受不住他狂暴的气息,出现龟裂。 墨家长老被陈北冥恐怖威压压制的无法动弹,心中惊骇异常。 他也是第一次见识陈北冥火力全开的状态。 呼~ 陈北冥身如电闪,冲进通道。 墙壁中射出各种箭矢飞针,还有近似透明的丝线。 他赶紧变换姿势,躲过丝线。 但衣袍还是割下一大块,可见其锋利程度。 好不容易闯过,眼看就要到通道尽头,心中警兆顿生。 哗啦~ 头顶洒下许多液体。 陈北冥狗鼻子耸耸,立即色变。 “他马的,从哪里弄的这鬼东西!” 连忙将衣袍解下,快速旋转起来,顶在头上穿过通道。 机关城内部的防护机关,许多已经年久失修,墨月特意寻来材料进行修复。 墨家长老见状,知道根本过不去。 钜子的防护机关,肯定会有后手。 “王爷先走,老夫率人在此拦着!” 陈北冥也不废话,几次腾挪冲进控制室。 嗡~ 一道寒光伴随着凛冽的杀气就劈过来。 陈北冥心中本就暴怒,随手一拂就将袭来的兵刃拍飞。 嗯…… 一声闷哼伴随着脚步声,从房内传出。 陈北冥才看清里面的景象。 控制台前站着四人,方才发动袭击的老妇人口中喷出鲜血,正仇恨地看着。 正在操纵控制台的是个女子,只是轻纱覆面,看不清相貌。 她身旁两个侍婢则一人手中抱着一柄兵器,目露警惕。 “小姐,此人武功太高,老奴不是对手!” 老妇人急道。 “无妨,婆婆且退下,机关城片刻就可以冲出地下,重见天日。” 女子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看向陈北冥。 右侧纤手伸出的同时,侍婢就已经将一柄宝剑放进手中。 陈北冥哪有时间和她打斗。 记得墨月曾提过,打坏控制台上方的金属箱子,机关城就会瘫痪。 纵身飞扑过去。 “哼!找死!” 女子拔剑出鞘,飞身就扑来。 那是一柄极窄极细的剑,怕只有常人小指宽,剑锋却是闪着慑人的寒光。 轰隆~ 机关城再次剧烈地晃动几下。 陈北冥已经急得快发疯,满身充斥着暴虐气息。 “滚!” 第1747章 永恒的桃色往事 陈北冥左手衣袖狠狠抽在女子的剑上。 啪~ 剑瞬间断裂! 而他衣袖携带的狂暴气息仍然未停,击在女子的胸脯上。 噗…… 女子如断线的风筝,狠狠撞在墙壁上。 “小姐!” 老妇人和两个侍婢惊叫着扑过去。 陈北冥闪身到那金属箱子前,一拳轰在上面。 嘭! 金属箱子应声碎裂。 咔嗒哒~ 一连串的机关零件的摩擦声中,机关城停下来。 “不!” 女子尖叫着看着金属箱子,但一切都已经结束。 “小姐,我们撤!” 老妇人抱起女子就向外逃去。 两个侍婢紧随其后。 陈北冥见机关城已经停下,阴着脸追出去。 那伙人差点造成惊天灾难,就想逃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然而,刚追出门,就看见老妇人在墙上按几下。 哗啦…… 墙壁打开一个通道,四人钻了进去。 陈北冥微惊,他和墨月已经进机关城不知道多少次,从不知此处还有通道。 在通道关闭前闪身跟上去。 四人在机关城内部飞速穿行。 若论对机关城内部的熟悉程度,恐怕墨月也比不上。 陈北冥要不是凭借着强横的武功,也未必能跟上。 最后,四人在一片暗河前停下脚步。 就算面对追上来的陈北冥,也丝毫不惊慌。 老妇人冷冷地看他一眼,晃晃手腕上的金铃。 叮铃~ 金铃发出一阵悦耳的铃声。 暗河的河水就像是煮沸一般。 哗啦~ “卧槽!” 陈北冥生生止住脚步,看向钻出来的东西。 看样子,真像是一条龙! 只是下身如何,看不清楚。 “吼~” 巨大的躯体,威慑力极强。 咆哮声震得陈北冥都有些气血虚浮。 老妇人狠狠剜他一眼,抱着女子钻进一个金色笼子里。 巨龙状猛兽叼起笼子,一头扎进暗河中。 片刻之后,陈北冥才走到暗河边,看着河水发愣。 来到世界日久,也算见过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但都没有今日巨龙模样的震撼大。 那女子究竟是谁? 她为何对机关城如此熟悉。 那巨龙在水面下的身子是何等模样? 种种疑问让他不由愣在原地。 “冥哥!” 陈北冥回过神,转身看向通道。 一身淡蓝衣裙的墨月飞掠下来。 墨月走过来,见情郎脸色不对,抓起他的大手放在脸颊,一脸关心。 “冥哥,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陈北冥摸摸墨月的娇颜,笑笑。 “没事,你是从帝陵中回来的吧,那里的事情处理完?” “哎呀呀,都是那司空繁乱指挥,弄错图纸,妾身狠狠骂他一顿,您没抓住那四个贼人?” 墨月气咻咻地骂司空繁几句。 陈北冥指指暗河。 “她们逃走了,还带着一条巨龙似的猛兽,老实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墨月俏脸变变,娇声扯扯陈北冥衣袖。 “冥哥!” “你不说也行,机关城即刻关闭,朝廷会派出工匠进行拆除。” 陈北冥转身就走。 墨月立刻急了,从后面抱住他。 “冥哥,人家说就是了,这不是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么。” 陈北冥转过身,抽她香豚一巴掌。 “是不是拆除,我说了不算。即便陛下同意不拆除,也要换地方。总是留着这个隐患,总得惦记。” 墨月点点头。 “人家也有此想法,但要耗费的钱财有些多嘛。” 陈北冥刮下墨月琼鼻。 “就知道你会哭穷,如果陛下同意搬迁机关城,我也没钱,你又不是不知,我现在穷得叮当响。” 墨月瘪瘪嘴,没再说话。 陈北冥沉吟片刻,想到主意。 “就让阵师来帮你,他们对大型机关术的造诣你也见过,能省一大笔钱。 至于重建机关城的地方,你自己来选,请陛下批示。” 墨月眼前一亮,很是赞同。 “若是重建机关城,就在京城西面的山里就好,只是那里许多山头都让王胖子买下,妾身总不能再搬去墨家祖庭。” “你看上哪里,只要陛下同意,我去和王文武说,但不许狮子大开口。” 陈北冥算是没法子,谁让是自己的女人。 两人说话间,回到机关城中。 此时,墨家长老已经救醒打晕的弟子。 据他们所说,四人是突然出现在机关城,并逼问墨月的下落。 墨月听完,与陈北冥对视一眼。 “是她们,终于回来。” 接着便讲起故事。 原来,墨家一位祖师曾求学于机关世家。 与机关世家的女子相恋,女子将许多不传之秘教给祖师。 机关世家发现后自然震怒,没说要处死,但要求墨家祖师入赘。 墨家祖师自然不干,找个机会逃走。 后来阴差阳错,墨家祖师再没能回去给女子交代。 女子后来嫁人,但也没活多长时间便郁郁而终。 她的后人便恨上祖师,几百年来一直在找墨家的麻烦。 “如此恨一个人,恨几百年,当真厉害。” 陈北冥听完,也不得不佩服。 “哼,我墨家祖师也是因事情牵绊,并非故意抛弃,不讲信用。最后终身未娶,怎就对不起她。” 墨月当然要维护自家祖师。 陈北冥想起小乖,心中有所猜测。 “墨家控制小乖的法门,就是和人家学的吧,若论守护兽,你们可不是人家对手。” 墨月没有否认,因为墨家的守护兽之法的确出自那个机关世家。 机关城的事情处理完,陈北冥又叮嘱几句,动身返回宫中。 一路上,看见许多民居震得裂开,只能暗叹一声。 朝廷又得出钱给修房子。 乾清宫。 女帝见陈北冥回来,将儿子放下,像个寻常人家的妻子一样拍打着尘土。 “外袍呢,哎,又发生什么事,墨月怎么总是出乱子。” 陈北冥便如实禀报。 “你说这世间有龙?!朕想要!” 女帝听完陈北冥讲述,激动地抓住袖子。 陈北冥苦笑一声。 “那东西我也没把握擒住,而且,下半截没看到,不是能随便飞天遁地的那种。应当只是水面以上的部分相似,你就别惦记。” “不行,必须抓一只放进帝陵做镇墓兽,大不了去供奉院找人帮忙,朕就要!” 女帝铁了心。 “好好好,定然抓一只回来。” 陈北冥只能先哄住她。 随后,又说起机关城…… “那都是他们祖辈的心血,毁掉也是浪费。迁出京城,不影响百姓生活即可。说不定,未来还能成为我们后人的退路呢。” “陛下仁义,我回去就通知他们。” 陈北冥感激道。 说完,女帝突然揪住他耳朵,一脸醋意。 “你让紫璇来送信,是向朕示威?大乾皇家最出色的几个女子全进你房中,是不是很得意?” 陈北冥哪里知道女帝又吃起飞醋,慌忙求饶。 “哎呀,我的陛下唉,真不是那个意思……是,只因一时脱不开身……” 直到小家伙开始哭泣,女帝才去哄儿子。 陈北冥趁机溜出门,吩咐小黄门去找方毅,帮百姓修机关城地震破坏的民居。 自家女人闯的祸,当然要帮着处理干净。 接着,便继续去应付皇族和勋贵,将那些人送走,天色也已经黑下来。 回到御书房,正好看见角落。 “嗯?这是……” 第1748章 谁还没点大野心? 一株西红柿已经成熟。 农家经过数次改良,已经成功种出。 只是大乾百姓还不识得西红柿的好处。 农家又忙于海外土地,耽误了推广。 陈北冥伸手摘下西红柿,尝了一口。 终归是温室种出来的,味道算不得好。 但做菜应足够。 索性将剩下的包圆,扎进御膳房,做一锅西红柿土豆炖牛肉,端着走进寝宫。 “好香!” 女帝本来还想使脸色,但闻到牛肉和土豆的香气,哪里还坐得住。 只尝一口就再也停不下…… “呀,好吃!” 酸甜咸香的味道,极致刺激着女帝味蕾。 偌大一锅,她吃了干净。 “朕喜欢,再去做一锅来!” 陈北冥正要答应,却看见锦绣拿着封信进来。 看见信的模样,脸色大变。 只有紧急军情才会用羽毛信封。 女帝看见也没说话,走到摇篮前哄起醒来的儿子。 待陈北冥看完才开口。 “哪里的军情?有多紧急?” “东北边郡羁縻州,蛮族再次南下劫掠,好在损失不算太大。” 陈北冥将信件递给女帝,看来当初选择林建业是正确的。 修建新平州城抵御住蛮族冲击,但他们手中还是缺乏火器。 来信除了求援,就是要火器。 “巡防营和打铁作坊的火器产量不是足够么,便给他们一些。” 女帝看完,征询他的意见。 陈北冥俯身抱起儿子,欣赏小宝贝吐泡泡。 “陛下算算,林建业手下兵卒不过两万多人,就算建立火枪营和炮营,所需也不过三四千人装备。 但他却翻了一番,陛下以为是何原因?” 女帝明白,陈北冥是在教她熟悉火器时代的军事。 妙目流转,嫣然一笑。 “他不单是在为自己讨要装备,还是为别人吧。” 陈北冥欣慰地笑笑。 “陛下果然聪慧,林建业恐怕早就和洪慈亲近,洪慈掌管永宁关大军,但朝廷为遏制洪家,给他们的火器总是限制数目。 好在洪慈此人看起来是个人才,且没有反叛之心,可以考虑重用。” 女帝翻翻白眼,一把抢过儿子。 “你就是瞧不起朕,滚滚滚,朕今晚和儿子睡,你爱去哪去哪。” 陈北冥哭笑不得,方才言语有些不妥,这就给赶了出来。 但更多的原因,恐怕还是之前的飞醋…… 想想洪家父子,虽是一家人,但为人却截然不同,洪慈绝对是个大才,目光长远。 这也是为何陈北冥坚持不动永宁关和洪慈的原因。 他老子洪绍元就混账多了,和五姓豪门李家不清不楚,如今邺国公府都快成江湖邪派在京城的根据地。 不知不觉间,溜达到教坊司。 咳咳…… 一定是误会,不是自己想来的。 想起水清歌的绝世容颜和玲珑身段,心中一片火热。 好一阵子没见水大家,不知道变化如何。 然而,溜进水清歌的房间,却是空的。 摸一把桌子,从尘土的厚度判断,应该走了没几日。 这个女人,最近总不在宫中,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啪嗒~ 水清歌的门忽然打开,有人举着烛台进来。 “王爷,奴婢果然等到您!” 陈北冥凝眸看去,却是镜儿。 “清歌去哪了?” “掌门最近在追查七叶琉璃花的下落。” 镜儿将烛台放下,擦干净凳子,端着凑近陈北冥。 “七叶琉璃花?当真存在?” 陈北冥没有拒绝镜儿,坐在竹凳上,勾起她下巴。 镜儿嫣然笑着,跪在陈北冥面前。 “自是存在,江湖传言,许多半步宗师高手,就是服此花才突破的宗师境呢,当然,王爷您不需要。” 陈北冥从玄天宝鉴中知道此物,明白花的神奇。 看来,水清歌想借助它突破宗师。 “呵呵,她若想突破宗师,又何必费劲,我就可以帮她。” 从他的角度,正好将镜儿衣领内的风景一览无余。 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 “掌门也许有别的想法哩。” 镜儿察言观色,知道陈北冥不想听水清歌的坏话,不经意间把衣襟又放开些。 陈北冥暗道妖精,但镜儿美貌没的说。 如此美人一直放着,确实有些暴殄天物。 伸手扯开她腰间的丝带。 哗~ 衣衫滑落,镜儿美好上身完全展现开来。 “你不是恨我?” “奴以前蠢笨,不知王爷的好,以后只想侍奉王爷身边。” 镜儿站起身,将剩下的衣物一点点解去,直到身无寸缕。 随后又转了几圈,让陈北冥看得仔细。 果然是绝世尤物,万花楼从不出废物。 陈北冥也不废话,抱起她到床榻…… 直到兵临城下,抚抚镜儿俏脸。 “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不管你有什么野心,不得伤害清歌。” “奴听您的!” 镜儿心中一颤,还没想明白何处露出破绽,就被开天辟地的痛楚掀翻。 对于陈北冥的狂暴且毫不怜香惜玉,却很是喜欢。 真男人,就该如此! 狠狠地发力! …… 尤其那令人无比沉溺的欢好,让她如痴如醉。 此刻才明白做女人的好处。 等一切结束,镜儿忍着不适,服侍陈北冥穿衣。 陈北冥调戏一把玉兔。 “你想执掌万花楼,没什么,可不得损害陛下利益,明白?” “奴婢明白,万花楼永远是陛下的奴仆。” 镜儿甜甜一笑。 陈北冥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镜儿有些难以掌控。 那张人畜无害的俏脸,让人不安。 希望直觉是错的。 镜儿送走陈北冥,回到屋中,纤指在烛台的火焰上舞动,一双眸子露出神秘之色。 “您怎会觉得人家在乎什么万花楼和水清歌,世上只有您才配拥有镜儿。” 随即拂灭烛台,消失在屋中。 …… 初四。 女帝还是放陈北冥离开。 他处理完京城杂事,便登上南下列车。 虽是一路风雪,但经过数年运作,勋贵早就有非常丰富的经验。 不但有除冰车,还会有维修队随时待命。 所以,列车一路未停回到南梁。 陈北冥先是去拜见过年都没休息的皇甫谨山,没有岳父的居中指挥,南梁恐怕早就瘫痪。 “终是舍得回来,扔下江山和一切,你到底还是不是梁王。” 皇甫谨山放下朱笔,很是生气。 陈北冥赔着笑脸,帮着皇甫谨山捶背。 “岳父大人辛苦,小婿忙完就回来了。” 皇甫谨山指指他,无奈地摇摇头。 “老夫命苦,摊上你这么个女婿,罢了,东州归复,剩下的州府也送来降书,准备如何处置。” “能如何,若他们识趣,交出手中土地,日子就能继续过。” 陈北冥翻几份降书,还算满意。 但下一刻,面色攸地转冷。 第1749章 我就不是个东西 墨州裘家只说请降,但既不交土地,也不交人口。 “裘家想试探本王的底线?找死!” 逆贼都出走海外,裘家人却还想捞好处,简直愚不可及。 皇甫谨山却起身往外走。 “岳父大人……” 陈北冥唤一声。 “住口,老夫年都没过,就不能让老夫歇歇。” 皇甫谨山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陈北冥看着空荡荡的内阁,想想的确是自己的问题。 扔下手中书信,溜达着回后宫。 “孩儿参见父王!” 一群小家伙排成列,恭敬地行礼。 这一幕可把他感动坏,过去抱起这个,亲亲那个。 最后,抱着乔琪生的小女儿,走向一众妃嫔。 “臣妾参见王爷!” 众妃齐齐施礼。 “免礼免礼,都是一家人,如此多生分。” 陈北冥没有陪着众女过年,心中很是愧疚。 众妃却是笑嘻嘻地围上来,无人表现出不快。 陈北冥好不容易从人群中出来,将女儿还给乔琪,来到几个大肚婆面前。 “都恁大月份,还不快回去休息。” 淮阳凶巴巴地揪住他耳朵。 “皇兄到底有什么事,将你扣下,年都不让回来过?” 陈北冥呲牙咧嘴地搂住淮阳和琼华。 两人均是最受宠爱的公主,此刻却都成他的女人。 “疼疼疼,轻些,你皇兄病重,也不说关心,却来为难我。” 淮阳惊叫一声,松开他耳朵。 “皇兄如何了,我……我疏忽了嘛。” “我既然回来,皇兄自然已经没事,嘶!你肚子怎么这般大。” 陈北冥看到淮阳的肚子,有些吃惊。 淮阳拍拍肚子,得意一笑。 “平神医给看过,是双胞胎呢。” “双胞胎好,果然还是淮阳最有本事。” 陈北冥知道淮阳最喜欢听夸赞。 再看琼华,安安静静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怎么如此安静。” “人家本就是娴静的性子,哼,你那是什么表情。” 琼华抱着肚子,白他一眼。 “你父皇可是经常骂我,给我取好些难听的外号。” 陈北冥想起东厂情报,故意逗琼华。 “骂你几句又不会掉块肉,何况人家都要给你生孩儿,何必置气嘛。” 琼华自然要为父亲说好话。 陈北冥见天寒地冻,赶紧招呼。 “好了,不在这待着,都回去吧。” 最后,他走到宛平宫殿。 宛平一身皮裘,裹得严严实实,头上还戴着顶翻毛皮帽子,打扮就像草原上的匈奴女子。 手中还做着针线活。 听见脚步声,猛然抬起头,露出一脸喜色,想站起身,却失败几次。 陈北冥忙过去将她扶起。 “你说你,总是不合群,也不出来迎接我,谁家妃子做成你的样子。” “谁是你妃子,脸皮真厚,哎哟,孩子踢我呢。” 宛平撇撇嘴,忽地俏脸微变。 陈北冥扶着她坐下,转头看看冷清的宫室。 “你宫里不能再缺人,否则出点事都没人知道,反对也没用,此事我做主。” 宛平倒也没反对,她腿脚行动越来越不便,就是为腹中孩儿,也该有人伺候。 “好啦,我也没说不让你派人。” 外面天色渐晚,陈北冥索性留在宛平处用饭。 让小莲传些大乾口味的饭菜。 宛平吃得仍是那般秀气且礼仪周到,有陈北冥陪着,脸上也多很多笑容。 用过饭后,陈北冥又帮着她擦洗身子。 那双昔日如玉的美腿水肿一片。 腹中胎儿撑起的肚皮,布满血管,仿佛随时会撑破。 种种情形,都让他很是揪心。 “我也许不该让你受孕,受大罪。” 宛平本来赤着身子有些害羞,听到他的话,牵起大手放在肚子上。 “孩儿是上天给我的礼物,若非如此,人生都不完整。” 陈北冥抚着宛平肚子,感受着其中旺盛的生命力,忽地笑了。 …… …… 他在都城陪众女几日,便出发去羽州。 赶到海边时,陈北冥以为来错地方。 回头看看远处的羽州城,再看看眼前变化极大的海岸。 确认没来错。 海岸上已经建起偌大的军营,军营可不是临时帐篷,而是砖混建筑。 巡防营悍卒伙食极为丰富,海鲜肉食应有尽有。 “王爷,您可回来,鱼汤味道不错,您来两碗?” 一个巡防营悍卒看见陈北冥,赶紧让出位子。 陈北冥摆摆手。 “你们继续吃。” 走进中军大帐,饭食更是奢华,各种鱼虾蟹摆得满满一桌。 宋应知吃得正欢,见陈北冥进来,大叫一声,赶忙凑上去。 “王爷,我们何时出海,末将等得都快发霉。” 陈北冥看着吃得脑满肠肥的宋应知,没好气地给他一脚。 指着满桌的美味佳肴。 “伙食可是不错,呦呵,还有十五年的女儿红,烧鸭也是老字号的手艺,本王都没你吃得好。” 宋应知听出意思,将帐中亲兵都赶出去,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王爷,都是羽州城世家大族送来,末将也说不收,但那些人将东西堆到营帐门口就走。 末将总不能看着东西浪费不是,何况……何况末将又不帮他们办事。” 陈北冥知道羽州大族心中忐忑,想要讨好自己。 但想好的敲打策略,也只能因此放弃。 “你个吃嘴的东西,都是内阁大臣,还贪恋口腹之欲,想不清楚其中的利害!” 宋应知将两只油手在里衣上擦擦,换个挨揍的姿势。 “王爷,末将是个什么东西,您又不是不知道,陛下给的官衔,末将也只能收着。 和那帮大头巾一起,他们将末将卖了,末将还得去帮他们数钱,咱老宋就不是混朝廷的料子!” 陈北冥怒其不争地踢一脚。 “混蛋玩意!” 别人有军功拼命往上爬,丫还往回缩。 嘟嘟嘟~ 突然响起的号角声,打断两人对话。 第1750章 卸磨杀驴? 陈北冥走到外面,瞧见海面上有两艘战舰。 不用看旗帜,就知道是李景隆过来。 战舰靠岸之后,李景隆屁颠屁颠地过来拜见。 “王爷,末将终于见到您!” 李景隆这次没有滑跪,而是小跑着过来,虎目含泪。 陈北冥拍拍他的肩膀,有日子没见,这家伙变得黑些,也瘦了,但身板变得很结实。 “回来就好,信我收到了,干得好!” “王爷,末将把白银卸在越州,由金姑娘押着回都城,本来末将也想回去一趟,听说羽州有军营,就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果然见到您!” “你小子直觉可以,有名将的潜力!” 李景隆听着他的肯定,胸中充满激动。 此刻,陈北冥不只是君王,更像一位长辈。 陈北冥虽有些遗憾,没见到金含雁,但想到有银子入账,还是高兴。 “来得正好,逆贼在南海抢了几座岛屿,你想不想碰碰你那岳父?” 李景隆挺直腰杆,露出一口白牙,满脸冷笑。 “只要您有旨意,末将就南下去一趟,他连东州都守不住,还能守住几座岛?” 战舰在越州靠岸后,李景隆就知道逆贼战败出逃的消息。 其实他并不意外,逆贼是个玩权谋的高手,但行军打仗是个绝对外行。 陈北冥看着战舰累累伤痕,就能猜出在佐渡岛那一战的惨烈程度。 “不忙,先回越州修整,船坞虽然还不能造船,但修理战舰没问题。” 李景隆见过陈北冥,心中石头落地,感觉浑身舒坦。 走路带风地回战舰,两艘舰随即起锚北上。 陈北冥目送战舰远去,回过头,看见宋应知直勾勾地盯着战舰,口水都要流出来。 “看什么,你还想下海打海战不成?” 宋应知收回目光,他是真喜欢那两艘战舰,庞大的船体是那么漂亮。 相比之下,朱雀湖里的三层画舫就是小渔船! 更别说禁军的战船。 “王爷莫小瞧末将,末将若是上战舰,不比马三保差!” 在他眼里,李景隆根本不够看,虽然他方才很羡慕两人的君臣情谊。 陈北冥没搭理宋应知的话茬,知道丫最喜欢顺杆儿爬。 “好了,去整军吧,军营别拆了,怪浪费的,本王会让李景隆派人来接收。” 宋应知一听就感觉不对,回过头,哭丧着脸。 “王爷,您不是想卸磨杀驴吧?” 陈北冥瞪一眼。 “废什么话,立刻整军去都城,然后坐列车回大乾,将士们出来许久,年都没和家人过,你就忍心?” 宋应知一屁股坐在沙滩上,满脸委屈。 “末将不走,明明逆贼还没授首,您就要撵末将回去,不公平!” 回大乾,谁知道猴年马月才有仗打。 “滚滚滚,留下两个营,其他人给本王滚回大乾!” 宋应知连滚带爬地起来,冲向大营,一刻也不敢耽搁。 唯恐陈北冥改变主意。 少顷,巡防营中便响起整军的声音。 两个时辰后,巡防营的悍卒在副将的带领下踏上归途。 而宋应知则将手底下最精锐的两个营留下,这些人都是玩火枪的高手,燧发枪在他们手里算是玩出新高度。 不管装填药包和米尼弹,亦或是三段式变阵,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陈北冥本想在巡防营悍卒的脸上看到想家的表情,但只看见一个个的欢天喜地。 “你们就不想家?” “王爷,想家做什么,俺两个儿子都娶婆娘,生了娃,又蒙您的恩典进巡防营,回去还得带孙子。” “咱虽然没儿子,但是丫头也给生个外孙,正是挣军功的时候,回去多傻。” “俺们就想跟着您打仗,打到天边才好嘞!” 一帮老杀才,都是当爷爷的人,都想多挣军功,为儿孙留下足够的银子。 死? 他们才不怕,巡防营的抚恤非常高,又有许多针对战死将士的福利。 陈北冥气得拂袖而去,不想看见一帮老东西。 …… 军营门口停着几辆豪华马车,三个中年男子老远就跪下。 不用问,就知道是羽州的大族家主。 “草民羽州金原拜见梁王千岁!” “草民羽州丁枞拜见梁王千岁!” “草民羽州孙翰飞拜见梁王千岁!” 陈北冥坐在石头上,看着三人。 “本王不废话,羽州北面就是沿州、越州,那里大族怎么做的,不用本王教,羽州靠海,也不用再说出海的好处,懂了没有?” “懂了懂了,草民谢王爷指点迷津!” 年纪最大的金家家主金原,早就打听明白沿州那两家的事,知道他们是和越州的大族合作。 既然陈北冥允许,他立刻起身跑向马车,抢过护卫的一匹马,朝着官道冲去。 丁、孙两家的家主愕然看着金原的背影,等想明白,不由心中大骂。 辞别陈北冥,也都追了上去,谁也不甘落后。 陈北冥吹着海风,凝眸看向大海。 对于墨州的糊涂蛋,他懒得去管。 如今南梁基本平定,至于那些还想谈条件的州府,晾一晾也好。 希律律…… 忽然小白跑过来,在沙滩上打几个滚,将马头放在陈北冥腿上,眼睛中带着撒娇。 咴咴~ 陈北冥宠溺地摸摸小白的头。 “好孩子,是不是想家?” 小白叫唤两声,算是回答。 陈北冥想起当初出征西域,曾到过小白的家乡,但那里已经没有国家存在。 大宛国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好在那里依旧出好马,西域的战马有六成均是出自大宛。 就是不知道西域发展成什么模样。 还曾答应过西域的百姓,会再去看他们。 而匈奴草原,心也有一部分留在那里。 话说,与宝日的女儿,自出生还没见过。 算算应该也有一岁多。 等时机合适,是该去一趟北面…… 一声鹰唳,打断陈北冥的思绪。 他抬头看看天空。 第1751章 暗中黑手 那是只翼展足有一丈多的雄鹰。 通体黑色,十分霸气。 陈北冥从雄鹰脚上的金环判断,它是人工饲养。 恐怕在空中盘旋有阵子,若没有方才的叫声,还不会暴露。 此时,雄鹰将一只海鸟擒住,在天空中就开始开膛破肚,吃了起来。 但没几口,便将猎物扔下,朝着西南方向飞去。 就像是有人发出指令。 陈北冥拍拍小白的头,纵身飞掠出去,跟在雄鹰身后,朝着远处的山林而去。 小白知道主人的意思,欢快地跑进军营。 …… 另一头,陈北冥进入山林之后,便开始压制气息,并且加快速度,以免雄鹰发现。 鹰对活动的物体极为敏感,但如果速度过快,它同样发现不了。 很快,雄鹰落在一处山头上。 那里站着个黑衣男子,面覆黑巾,看不清容貌。 只见他摸摸雄鹰的头,用一块肉喂食。 雄鹰一口吃完,亲昵地用头蹭蹭男子手掌。 “黑皇,那阉狗还没离开?” 雄鹰叫一声,似是在回答男子。 “唔,逆贼真是个废物,守不住江山,逃到海外,看情况阉狗还是不会放过他。 也是好事,他一旦亲自出海,就是我们的机会,都城中的暗桩是时候唤醒。” 男子说完,转身向下山。 雄鹰则是振翅飞入空中,跟随着男子远去。 陈北冥等男子走远,才从暗处现身,脸色阴沉得厉害。 男子的身份他很是好奇,不像那日出现在宫中的大越国余孽。 但除了他们,又有什么势力想争夺江山? 至于姬家…… 那些废物改日再收拾。 以前这些人不跳出来,逆贼战败,倒是一个个地现身。 真当他好欺负? 只是,陈北冥想想,现在不便打草惊蛇,先调查清楚城里的隐藏对手才是。 于是,转身返回海边营地。 宋应知已经将军营收拾完毕,整军等待着他。 陈北冥吩咐完东厂好好调查之后,一声令下,率军即刻启程。 此处军营自有李景隆派人接收。 大军沿着海岸线,一路北上,过沿州府,两日后到达越州城。 偌大阵势,自然瞒不住越州守军。 他们看见大乾的甲胄还吓了一跳。 但是看见为首之人的模样,立刻便有人去通知左孙。 左孙在陈北冥进城时,正好骑马赶到。 “下官见过王爷!” 别看左孙肥胖的身子,御马之术一点不比骑兵差,老远就停下战马,一跃而下,小跑着到跟前。 “平身吧,左孙啊,按理说你兼着两州政务,怎么反而胖了,贪污多少银子?” 陈北冥瞥一眼他的肚子。 左孙满脸堆笑,想去牵小白的缰绳,被小白嫌弃地躲开。 只好讪讪地放下手。 “王爷说笑,下官的身子,喝凉水都长胖,实在是没法子,王爷东州一战,越州大族无不鼓舞振奋,想为王爷贺呢。” 陈北冥笑笑,并没太放在心上。 越州大族高兴是真的,但什么鼓舞振奋就有些过,他们都是商人,做生意自然需要稳定的朝局。 如今逆贼战败,南梁算是基本平定。 他们就可以好好做生意。 再加上要出海开发美洲地盘,肯定一个个劲头十足。 到行宫后,宋应知自然接管安全保卫。 而陈北冥则入宫,在书房听取左孙的汇报。 海军军营建设基本完毕,船坞的建造还在做最后的收尾。 可说到最后,左孙开始欲言又止起来。 “有话就说,你何时学得磨蹭。” 陈北冥剑眉皱起。 “王爷,前几日越州大族找到下官,说……说您建偌大的海军军营,却只有那几千兵卒,若是缺兵员,他们可以帮忙,并且可以负担军饷。” 左孙擦擦额头的细汗。 话有点大逆不道,哪个帝王听了都多心,也是左孙为何不愿禀报的原因。 但那些大族就让左孙如此禀报。 “他们若有子侄想从军,就去找李景隆,军饷吧,日后再说,本王暂时不用。” 陈北冥挥挥手,起身观察起书房的布置。 明显多出女子的东西,应是姜家姐妹用过。 左孙见陈北冥真的不生气,就有些想不通,一脸的问号。 “下官一定将话带到。” 陈北冥见他表情,知道他不明白。 “他们如此说话,就是想告诉本王,无心染指军权,还有一层原因,南梁海军一旦形成战力,好处最大的是谁?” “下官懂了,自然是越州的大族,他们全靠着海上贸易才有今日的家业,有海军保护,生意自然做得更加放心。” 左孙一点就通,同时又有些惭愧。 他还瞧不起那些商人,有些事情上,反而不如商人目光长远。 “你啊,做官做的脑子都木了,若论有钱,就是南梁七望都未必比得上越州大族。 但看着宅子都不大,也没有多豪奢,他们才叫聪明,知不知道银子都去了哪里?” 陈北冥指点臣子,想重用左孙。 “还请王爷教下官!” 左孙是真崇敬陈北冥,梁王是他见过最英明神武的君王。 “一部分就在家里,不是地窖密室,也非沉入水里,而是砌进墙中,你再想想,他们是不是喜欢修缮祖坟,每年都要大肆祭拜?” 陈北冥从司空繁那里知道一些,作为天下小偷的祖宗,那些手法岂能瞒得住司空家的法眼。 左孙瞪大眼,许多事情才想明白。 怪不得以前查抄海商家的时候,总是弄不出多少钱,原来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 “奸商!” 陈北冥摆摆手。 “此乃人心,不怪他们,好了,你退下吧,本王还有事要办。” 左孙闻言躬身退出去。 陈北冥走在行宫中,见许多地方都有所变化,而且多出防护机关。 一看就是姜家姐妹的杰作。 防护机关相比墨家,十分的阴损歹毒。 一旦中招,死都是最轻的。 然而踏入寝宫,陈北冥都怀疑走错地方。 第1752章 有钱都难以建成的要塞 寝宫布置得就像少女闺房,帘幕也换成红色。 女子衣物扔得到处都是。 陈北冥捡起软榻上绿色胸衣,看尺寸就知道是姜黎。 看来寝宫已经被这女人霸占。 不过看里面的生活迹象,并非两个人生活。 想来姜屏并没有与妹妹一起住。 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船坞见见两姐妹。 一出行宫的大门,宋应知一身战甲地跟上来。 “你跟着我做什么?” 陈北冥一看他就气不顺。 “看王爷说的,末将自然是保护您的安全。” 宋应知脸不红心不跳,打定主意要跟着,唯恐陈北冥抛开他去打仗。 当然,他也想见识见识南梁的海军营地。 “你小子……哼哼。” 陈北冥索性也就不再管他。 宋应知率领二十人,杀气腾腾地跟在身后。 到海边,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海军营地。 宋应知看着建筑风格完全不同于大乾,甚至与时代都截然不同的海军营地,吃惊地张大嘴。 只有些类似议事厅的地方,还能见到些拱形房顶和琉璃瓦,其他全是方方正正的水泥建筑,无一丝花巧。 而且,整个营地设计得极为精巧,暗合阵法之道。 让身为大将的宋应知一眼就看出不同。 除了是个营地,完全还是个难以攻破的堡垒。 尤其当靠近军营,就听到咔嗒哒的机关声响,墙壁上的孔洞自动合上。 宋应知明显能够感受到身上的威胁之意瞬间消失。 “王爷,军营能不能在大乾也建一个?” 相比于巡防营的防护手段,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就是出钱也建不成。” 陈北冥没多解释,进入军营。 “参见梁王千岁!” 留守的兵卒立刻见礼。 “免礼!” 陈北冥摆摆手,在校尉的带路中进入地下。 穿过长长的通道,就能看见上百盏琉璃灯,将地下空间照耀得恍若白昼。 轰隆~ 奔腾的海水推动着巨大的叶轮,在一系列传动装置下,延伸出很远。 进入墙壁后,不知通往哪里。 许多来来往往的阵师,向陈北冥行礼后,各自去忙。 他们脸上都十分轻松,不再像潜山那般活得压抑和永不停歇,而且换班之后,随时可以回到地面。 每人每月都有五日休息,可以自由出入军营。 只是他们知道身份敏感,被姬家抓住,下场凄惨。 所以没人外出。 宋应知已经被地下空间的东西震惊得不知所措,当看见机关操控的燧发枪和火炮,整个人都懵逼。 机关甚至可以为燧发枪和火炮清理枪膛和炮膛的火药残渣,然后由阵师协助装填。 “王爷,这……这些到底是什么,末将……末将……” 陈北冥看着语无伦次的宋应知,知道给他的震撼,已经超出其认知。 若是去船坞,还不得晕过去。 “机关术,其实算不得什么,未来还会诞生自动火器,可以一次性发射几十枚弹丸。” 宋应知嘴唇动动,努力咽下喉咙中的口水。 “王爷,若是有那种火器,谁还敢招惹我们!” 陈北冥带着宋应知到一扇琉璃窗前,外面就是大海。 “未必,世界不只是我们在发展,敌人同样没有歇着,即便是大食人,也从欧罗巴抢掠许多人才,想要追赶我们。” 宋应知傲然挺立,一拳捶在胸膛上。 “末将愿带兵再次西征,请王爷恩准!” 陈北冥负手立在琉璃窗前,摇摇头。 “现在不是时候,忘了上次西征,你差些死在西域高原上,何况还要穿过茫茫沙漠,极是艰难。” 宋应知想起来,脸色一变。 对了,按照梁王的说法,叫做高原反应,吃不下东西,也吐不出来,头又痛得厉害,让人痛苦至极。 “那什么,您还是让末将去打西秦人吧。” 陈北冥冷哼一声,带着宋应知穿过一条黑漆漆的通道,到隔壁船坞。 然后又乘坐机关操纵的升降吊篮,到达地面。 眼前建筑巨大,置身其中,显得极为渺小。 宋应知看着船坞中来来往往的人,很是好奇。 跟在陈北冥身后向船坞闸门走去。 巨大的金属闸门,让宋应知吃惊的同时,有些胆怯地往陈北冥身后缩缩。 穿过闸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两艘正在接受修理的战舰。 “哼!你是舍得来啦,怎么样,船坞建得还算漂亮吧。” 姜黎听到禀报,率领几位阵师长老过来。 陈北冥见不得她嚣张,背着手走在船坞中。 “马马虎虎,脚手架也不知道收起来,嗯?这些工具就是你们阵师所用? 也不知道改良一下,回头本王让武器作坊送一批过来。” 挑刺谁不会,陈北冥将许多地方批得狗屁不是。 说话那叫一个难听。 姜黎得意笑脸,慢慢变得就像挂着寒霜。 “狗王爷,你……你欺负人!” 陈北冥还想继续喷,几位阵师长老忙过来拉架。 而姜黎被两位长老拉走。 不过一边走,她口中仍是没停下。 阵师大长老朝陈北冥拱拱手。 “王爷息怒,掌门年纪还小,这些纰漏之处,老夫一定整改,但王爷说的工具改良是什么意思,可否详细说说?” 阵师自从接下海军大营和船坞的建造,遇到过许多从未见过的东西和难题。 光水泥就让他们大开眼界。 比糯米砂浆可是简单实用得多,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再浪费大量粮食。 而滑轮组简直不要太省力,只需一人就能吊起千斤重物。 而且,这些东西据说都与陈北冥相关。 方才听到改良工具,大长老就嗅到不寻常处,目光炯炯。 “咳咳……大长老说什么,本王说过这四个字?” 陈北冥忽然装起傻来。 想白嫖,没那么容易,一想起给阵师开出的月例,陈北冥就无比肉痛。 阵师大长老抚须一笑,向身后招招手。 第1753章 骂又骂不赢,打又打不过 几个阵师弟子抬上来一个模型。 陈北冥看到模型,视线就再也拔不出来。 那是一艘铁甲舰,相比王文武小姨子卫妆做出的要更精细,而且大十倍。 “你们将模型弄出来了?上……上面的火炮还能活动……嘶……这手艺!” 几乎将图纸等比例复刻出来。 “王爷,只要能做出铁甲舰烫样,也就是您说的模型,我阵师就有把握将它打造出来!” 阵师大长老很是自信。 陈北冥咳嗽两声,不舍得站起身。 “好说好说,所谓改良工具,本王也是偶然得到,一会儿就画出来。” 只要将原时空工具画出来,又不是多大事。 而且,武器作坊中,阵师和墨家的高手,也根据遇到的难题做出一些工具。 工具打磨得精细些,与原时空基本一模一样。 像螺丝等东西,铁作坊的大匠已经运用得很熟练。 建筑和家具用榫卯可以,两艘木头打造的战舰也行。 但铁甲舰不现实,必须大规模使用铆钉。 阵师大长老得意笑笑,阵师的实力并不比墨家差多少。 想要得到同等待遇,就要亮出实力。 陈北冥带着宋应知转完,就去了办公区。 那是一排建造很漂亮的小楼。 模样与青云坊很像。 之所以会建造成如此模样,是因为王文武在南梁都城也打造类似青云坊的地方。 王文武的房地产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几乎所有楼盘都套用青云坊。 只是在此基础上进行阉割。 姜黎见过之后,一直念念不忘,就更改图纸。 陈北冥刚踏进姜家姐妹所在的小楼。 姜黎凶巴巴地冲上来,掐腰愤怒地指着陈北冥。 “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陈北冥看都不看她,绕过姜黎到姜屏面前。 “有阵子没见,姜姑娘倒是又美几分,啧啧……肌肤更加白皙,身材比某人大得多。” 姜屏呆住,俏脸腾地晕红一片。 她还是第一次听男子说大胆甚至粗鄙之语。 “谢王爷夸赞,姜屏有礼。” 婷婷袅袅地施古礼。 陈北冥看得赏心悦目,和顶级美人谈话就是舒坦。 “你!你说谁小……我和你拼了,狗王爷!” 姜黎低头看看,脸色瞬间涨红,挥掌就扑上来。 但她的功夫根本不够看。 陈北冥躲过姜黎一掌,右手轻轻在她玉颈上一敲,后者翻翻白眼,立时就晕过去。 随后捞住后,便递给姜屏。 “舍妹还给姜姑娘。” 姜屏接过妹妹,叹息一声,转身就上二楼。 再下来,看见陈北冥站在书桌前画着东西。 好奇之下,就凑了过去。 “这是什么工具?可以加固机关所用么?” 陈北冥见姜屏所指的是个扳手,点点头。 阵师用来加固和调整机关的工具中,就有类似之物。 其实墨家也有,只不过墨家和阵师都将作为不传之秘。 “这叫扳手,用来加固螺丝,所谓螺丝就是……” 陈北冥将所画的工具一一讲解给姜屏听。 铁作坊中所用新技术,也毫不保留。 姜屏听得很认真,她在阵师和机关道上的造诣,远非妹妹姜黎所能比。 许多工具不用陈北冥教,就能猜出大概。 陈北冥教得正认真,一股淡淡幽香钻进鼻息。 这才注意到姜黎与他已经极为亲近。 侧目就能看到她娇艳的俏脸。 如此美人就在身边,陈北冥刚一动,就无意撞在那双明月上,触感和弹性绝佳。 “你好大的胆子!” 姜屏没有防备,第一次与男子亲密接触。 陈北冥微微一笑。 “呵呵,无心之失。” 姜屏啐一口 “你就不是好人,宫中已经有那么多绝色,却还来拈花惹草。” 姜家姐妹进宫游玩过,曾见过纪清嫣众女。 陈北冥淡然一笑。 “美人就像是美酒,本王只愿长醉不复醒。” 说罢,飘然而去。 姜屏走到门口目送陈北冥离去,随后才回到书桌前,将他画的东西卷起来,拿着上楼。 又过一阵,姜黎醒来,大叫着要去找陈北冥报仇。 “回来,你打得过他?还不是挨揍,你呀,还是将心思放在机关术和阵法上,你说说,阵法还记得几成。” 姜黎被姐姐训得垂下头,表面答应要学习阵法,心中却发誓要给陈北冥一个教训。 姜屏懒得戳破妹妹的心思,继续用木头做着东西。 赫然是一个扳手。 …… 陈北冥带着宋应知离开船坞。 一路上,宋应知都低头沉默不语,直到踏进越州城门,才抬头。 “王爷,末将还是想出海。” 陈北冥并没感觉到意外,但凡有雄心壮志的人,见识过船坞和战舰后,都会有想法。 “好,下次出海,你就跟着。” 还想嘱咐几句,番子火急火燎地跑来。 “王爷,宫中有大事,王妃催您速归!” 说完,将竹筒奉上。 陈北冥心中一跳,若红颜知己出事,那就太糟了。 不过看完竹筒内的内容后,却是一脸大喜。 “回都城!” 宋应知一脸蒙逼,但还是骑马追上去。 越州与都城的列车还没通,所以陈北冥只能骑马。 赶回都城已经是三日之后。 陈北冥到宫门就舍去小白,施展轻功冲进去。 第1754章 三喜临门 赶到淮阳的凤仪宫时,正听到婴儿的啼哭。 掀帘子踏进去,一眼就看见风床上脸色苍白的淮阳。 “狗奴才,你还知道回来。” 淮阳瘪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陈北冥大步流星闪到床前,抱住淮阳。 “是我的错,下次你再生产,我就是在天涯海角也要赶回来。” “哼,谁要再给你生!” 淮阳慈爱地看着爱情结晶。 “嗯?这孩子……” 陈北冥疑惑地看着襁褓。 淮阳紧张地抱起孩子。 “哪里不妥?” 陈北冥打开襁褓看一眼,喜笑颜开地亲淮阳一口。 “你给征儿又添了妹妹,他不是一直惦记多个弟弟,如此多失望。” 淮阳气咻咻地打陈北冥一拳。 “少胡说,征儿可是很喜欢妹妹,你若对我女儿不好,我就不和你过。” 陈北冥抱紧淮阳,她翻来覆去的,也就是几句威胁的话语。 “好好好,我和三个孩子过,你回大乾。” “你还想赶我走,反了你!” 淮阳柳眉倒竖,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陈北冥立刻缩脖扮丑,求她饶命。 淮阳被逗得咯咯直笑,挥手表示原谅。 “爹爹!” 此时,白芷抱着小云萝进来。 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漂亮得就像瓷娃娃。 陈北冥心都酥了,接住女儿。 他简直将女儿疼到家,亲了又亲。 小云萝被父亲的胡子弄得很痒,一双小手死死揪着,就是不松手。 最后生生拔下两缕来。 陈北冥却也只是夸赞女儿力气大。 淮阳脸一板,将女儿翻过来,揍起屁股。 “孩子调皮,你打孩子做什么,都拔了我也不生气。” 陈北冥马上将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抢过来。 “一个雪儿已经无法无天,整日里活得像个假小子,你就惯吧!” 淮阳抱着小女儿的襁褓。 “哼,本公主发誓要教出一个标准的皇家公主来。” 陈北冥撇撇嘴,不信淮阳能教出什么。 但看着热热闹闹的宫殿,很是自在。 这,才是家。 离开凤仪宫,天色已经有些晚。 还有三个即将临盆的孕妇,不知道先去看哪个。 愣神间,已经到琼华的宫殿前,抬脚走进去。 看到琼华时,她正在花厅中吃得开心,满桌子的零食被她祸祸一半。 “谁家孕妇有你这般能吃,我都要养不起。” 陈北冥假作吃惊地看着她。 琼华放下手中鸡腿,翻翻白眼。 “你爱养不养,大不了我回西秦去,去去去,找你的淮阳去。” 陈北冥看着一脸醋意的琼华,立刻笑眯眯地过去搂住。 “回什么西秦,你父皇还不得怎么勒索我,罢了罢了,我就吃些亏,暂时养着。” 琼华娇哼一声,得意地挺着肚皮。 “哼,你是紧张我腹中孩儿吧,讨厌……哎呀,好痛!” 陈北冥看着琼华花容失色的模样,就知道要生。 果然,摸到羊水。 “快,快去请人!” 就这样,刚刚大吃一顿的琼华就被推进产房。 琼华一有动静,宛平和索菲亚随之也破水。 陈北冥干脆将宛平和索菲亚都集中到一起,三人一起产子。 免得再到处跑,方便照顾。 黑夜的皇宫,一下变得极为热闹。 纪清嫣闻讯赶来,指挥宫女太监布置产房。 红袖、添香、辛玉婵、元慧儿等人也都纷纷前来探望。 毕竟是一个屋檐下,关系也说得过去。 反而陈北冥成闲人,没人理他,只好与过来保驾护航的平一指坐在一起。 “老平啊,听说你最近在研究角膜移植?” 平一指和毒王两人整日里神神秘秘的,没事就钻进太医院小房间里,一待就是半天。 谁不知道那是太医院的停尸间。 虽说宫中出去的尸首没人会打开再看,但若是让人发现弄得乱糟糟,难免会传闲话。 平一指脸厚心黑,满不在乎地摸摸山羊胡。 “老夫折腾两具没人要的尸首你也管?反正也是要送去宫外烧掉,就知道那老狗不可靠。” 他所说的自然是毒王。 陈北冥知道他是因为江云清复明的事,心里一直不痛快。 老头子自负一辈子,见自己无奈病症被别人治愈,自然不服气。 陈北冥掏出本册子,然后又将小盒子放在上边。 “此乃冯灵枢的角膜移植术和工具,送你了,别没事老和尸首过不去。” 冯灵枢早就将角膜移植的心得体会给陈北冥,毕竟所学的外科之术,全是他所指点。 平一指看着册子和盒子,目光瞬间变得无比炽热。 他平生不在乎别的,但唯独对医术极为沉迷。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没有条件,真要计较,你就多活些年头,为宫中的妇孺看看病也好。” 有平一指在,陈北冥极为放心。 宫中但凡有个头疼脑热,平一指徒弟就能接近觉。 徒弟接近觉不了的,平一指几针下去就会痊愈,更别说变成大病。 他一把将册子和盒子收进袖笼里,仿佛两样东西就没存在过一般。 这时候,韩燕的女儿萧月婵过来请安,皇家礼仪颇为标准。 “见过父王!” 陈北冥看着六岁的女儿,已经长得亭亭玉立,摸摸头。 “婵儿乖,最近有没有好好读书?” 萧月婵是孩子中最为胆小的一个。 母亲韩燕由于出身的原因,一直在宫中谨小慎微,连带教出的女儿也十分胆小。 陈北冥说过多少次都没用,只能更加疼女儿。 萧月婵一张小脸立时皱起,紧张地抓着衣裙。 “女儿……女儿书读得不好,让爹爹失望。” “罢了罢了,你不喜欢读书就算了,喜欢学什么就去学。” 陈北冥见不得女儿受委屈,立刻妥协。 萧月婵见父亲答应,小脸上立时有了笑容,见平一指瞧着,忙施礼。 “月婵见过平爷爷。” 陈北冥嘴角抽抽,女儿将来怎么也是公主,叫平一指爷爷,自己吃亏啊。 平一指却是乐坏,他一生无子无女,只收两个女弟子传衣钵。 阿竹、阿圆两个虽不笨,但在医术上的天分却不高。 眼前的萧月婵伶俐可爱,出身又高贵,若是能传衣钵,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小郡主免礼,郡主以后若是无事,可以到太医院多转转。” “月婵谢平爷爷。” 小家伙说完就跑回母亲身边。 陈北冥见女儿走了,冷着脸就要和平一指算算账。 忽然…… 传来一声嘹亮的响声! 第1755章 孩子是行动的讯号 却是啼哭声从产房传来…… 还算什么账,陈北冥立刻冲过去。 原来是索菲亚生女儿。 宫女抱出来时,众女全都围过去。 “呀,像极索菲亚呢!” “废话,不像她还能像谁,果然是个笨蛋。” “林月湖,你是不是想打架!” 红袖气地撸袖子就要动手。 两人自上次打麻将出老千,就结上仇,一直不对付。 林月湖冷笑着甩甩手腕,做出起手式。 “放马过来,看姑奶奶不揍扁你!” 陈北冥黑着脸,一人后脑勺揍一巴掌。 “敢打架,罚你们两个半年月例。” 林月湖和红袖不服气地相互瞪一眼,摸着头退进各自的小圈子。 大乾后宫派,以周昭仪为首,而以往强势的秦舒儿却变得很是随意,无欲无求,恢复她本来的性子。 随园派则是卢莹为首,她们跟随陈北冥最久,也是宫中最为活泼的一派。 而纪清嫣为首的凤冥小筑一派,最为低调,基本没什么存在感。 秀女一派没人来,只是差人送来礼物。 陈北冥对后宫中的情况门清,但也懒得管她们,只要不造反烧房子,随她们折腾。 见宛平和琼华迟迟生不下来,就有些急躁。 好在半个时辰后,两人接连产子,才松了口气。 众女见三女平安,也都渐渐散去,偌大的宫中逐渐变得冷清。 只有碧晴没有离去,一直忙前忙后。 产房中,陈北冥怀中抱着两个新添的儿子,那叫一个高兴。 “好好好,我又有儿子了,明日大摆宴席,我们全家好好贺一贺!” 琼华虽是虚弱,但脾气仍是好强。 “哼,你既不缺儿子,便将孩子还我!” “都是做母亲的人,还如此孩子脾气。” 陈北冥将儿子还给她。 见宛平巴巴地看着手中襁褓,却没有开口讨要,顺手将孩子放进她怀里。 宛平小心地抱着怀中的小生命,却是落下泪来。 陈北冥忙过去抱住,帮她擦去泪水。 “你哭什么,孩子不是好好的。” “我高兴嘛。” 宛平将儿子搂进怀里,玉脸上的不舍一闪而逝。 陈北冥回头去帮着索菲亚,没有看见。 产房中乱哄哄的,味道也不好,但他就是高兴。 …… 御马监。 唐宇在房中踱步,心中焦急。 “到底生了没有,宛平啊,你一定要争气!” 忽地门打开,毒老走进来。 “小郡主生了,是个儿子。” 唐宇大喜,用力挥舞下拳头。 但下一刻,腰杆挺直,身上多股杀伐之气。 “让他们将最大的海船收拾出来,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不能露出任何的尖锐地方,我不希望宛平和她的孩子受到任何伤害。” “老奴去通知他们,王妃那里……” 唐宇想起那个醉生梦死的姐姐,叹息一声。 “银子给够,便随她去吧。” 毒老躬身退出去。 唐宇走到里间,站在地图前。 地图上赫然画的就是南美洲,那是靠着沿海的一大块平坦土地。 然后伸手将地图摘下来,扔进一旁火炉中。 看着火炉生起的火焰微微一笑。 …… 宫中添四个小家伙,陈北冥自是高兴,便在御花园举办家宴。 家宴上热热闹闹的,所有人都围着四个小家伙。 许多秀女出身的妃子看完孩子,全都去陈北冥身边撒娇。 埋怨他去自己宫里的次数少,导致她们怀不上身孕。 陈北冥只能承诺今夜便去,才从莺莺燕燕中逃脱出来。 听见小家伙们的玩闹声,举目看去,只见德征很是负责地照料着一帮弟弟妹妹。 这个磕着,那个碰着,都会第一时间过去哄。 陈北冥很是欣慰,见小莲过来,知道又有政事,便匆匆而去。 等处理完事情再过来,众女已经在暖阁中摆起桌子,垒起长城。 陈北冥高兴,主动化身小厮,送送零食,续续茶水。 这样的待遇可从来没有过,许多人就动起心思,呼唤起来。 “王爷,臣妾没水了呢!” “臣妾饿了,送些梨花糕来嘛。” “骚狐狸,你都叫了几次,想累死王爷!” 陈北冥见众女打架,索性不伺候了,打架的一人抽一巴掌。 回到金銮殿,番子就送来大乾急信。 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写来的。 打开后果然如此,女帝埋怨陈北冥忘了她们母子。 她除了处理些政事,还要照顾孩子,累得都要吐血。 其实绝大部分大乾政事,还是陈北冥在处理,送到女帝手里的,只有极少部分。 但女帝大老婆发话,能怎么办? 回头吩咐小莲。 “你去暖阁通知她们,本王带着奏疏出宫去货站。” “王爷,您看末将……” 宋应知一直在宫中晃荡,到处拉关系扯闲篇,几乎成禁卫的新任统领。 陈北冥知道他在南梁混着,不想回去,就是找仗打。 “去越州吧,本王暂任你为海军衙门的副都督,去跟着李景隆学习海战。” “末将遵旨,多谢王爷!” 宋应知眼巴巴看着他,没有离开的意思。 “您看,是不是写个旨意。” “你个混账东西,本王写了旨意,你还想不想回大乾。” 两国关系虽然现在好得就像一家,但实际在官场还是有禁忌。 一旦写旨意,大乾官场就会默认宋应知退出。 宋应知弄明白后,才不满意地离去。 其实,他就想跟着陈北冥。 但他哪里知道,陈北冥和女帝需要他在大乾内阁待着,哪怕只占着位子。 陈北冥送走宋应知,匆匆出宫向货站赶去。 等登上列车,才记起忘了去接红袖。 算算来回的时间,再看看天色,只能作罢,命令列车启动。 一阵铃声,几匹挽马拉着列车驶离货站。 陈北冥到达大乾京城后,便着急忙慌的朝皇宫奔去。 然而,当他冲进寝宫,看见女帝的模样,眼睛瞪得溜圆。 第1756章 恶政?德政? 却见女帝十分慵懒地躺在龙床上,吃着零嘴,看着话本。 而儿子在摇篮里美滋滋地睡着。 “你来啦,过来过来,给朕讲讲西游记后传的故事,朕懒得再看话本。” 陈北冥气冲冲地过去,狠狠揍女帝翘豚几巴掌。 “这就是你说的累?还有空看话本?” 女帝挨揍,却是从后搂住陈北冥,呵气如兰。 “好嘛,朕错了,那些奏疏你就处理了,朕一看就头晕。” 陈北冥哪里见过女帝如此撒娇,整个人都酥了。 “咳咳……下不为例,这次就算了,你带孩子也是辛苦。” 言罢,起身去桌案前。 女帝嫣然一笑,继续翻着话本。 好在女帝积攒的奏疏不多,陈北冥很快批阅完。 抬起头,见女帝已经睡着,走过去帮她掖好被角。 走到摇篮旁,看着儿子的睡相,微微一笑。 此时锦绣进来,附到陈北冥耳旁小声汇报…… “告诉他,本王不见,想复国就自己去一刀一枪地抢回来,还想借兵,痴心妄想。” 陈北冥皱眉道。 “奴婢知道了,就去回复倭国使者。” 锦绣转身出去。 陈北冥正想去摇篮旁,身后响起女帝的声音。 “倭国使者么?” “你想睡就再睡会儿,儿子有我看着呢。” 陈北冥倒一杯茶水,递给她。 女帝而尽,靠在陈北冥身上懒洋洋的。 “睡得够了,你想怎么应付倭国使者,他们好歹也是倭国正统,总不能让藩国看笑话。” “正统?他算什么正统,倭国皇室传承就是个笑话,更别说什么血脉。” 陈北冥揽住女帝的腰肢,吻一口她的秀发。 “再者说,众王和勋贵的海船应该快到倭国,等人抢得差不多,再放他回去和千代争江山。” 女帝轻轻捶陈北冥一拳。 “你啊,怂恿他们去抢劫人口,就等着读书人骂吧。” “随他们骂,一帮食古不化的老学究,不用倭人百姓开发美洲,难道用他们的家眷? 再说,我可没有教他们抢,都是他们自己触类旁通……” 陈北冥刚说出口,猛然想到主意。 抱住女帝俏脸吻一记,大笑着向寝宫外走去。 “哼,神神秘秘的,锦绣,让戏台准备好,朕要看倩女幽魂。” 女帝起身走下龙床,自有贴身宫女过来侍奉穿衣。 锦绣过来,赶走一个宫女,帮女帝系上衣裙的带子。 “陛下放心,那些人早就准备好,奴婢就想不明白,就是青楼出来的花魁,改行演戏就能挣那么多银两,听说在京城都买下宅子。” 女帝听着锦绣的絮叨,笑了笑。 “看不顺眼,你也去演戏,朝廷鼓励青楼女子从良,也是件好事。” “奴婢是个粗人,才不会那些咿咿呀呀的酸词,哎呀,太子爷醒了。” 锦绣过去抱起孩子,送进女帝的臂弯。 少顷,主仆三人登上软轿,去了戏台。 …… 陈北冥却是找到周启泰,在一旁等许久,才见他闲下来。 “不知王爷驾到,老臣有罪!” 周启泰嘴上说得惶恐,但屁股一动未动。 陈北冥坐到他对面,打量起岳父。 发现他当一阵子次辅,不但没瘦,反而胖了一圈。 “看来周阁老最近伙食很好,肚子都大了。” 不得不说,周启泰对付起严党,那叫心狠手辣。 他和别人不一样,手底下有东厂实权! 严党那些人,敢对别人下黑手,却不敢对他下手。 再厉害的家奴,还能比得过东厂? 而且相比于谦,不但政事处理得漂亮,还有闲情逸致带着妾室去剧院看戏。 自周启泰登上次辅的位子,周夫人在周家的地位也不如从前。 否则也不至于连妾室也管不住。 “有话就说,老夫等会儿还有会议。” 周启泰假装听不懂调侃。 陈北冥拍拍手,吩咐番子道。 “门关上,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陈北冥郑重道。 “勋贵和皇族开发美洲缺人,本王打算将牢狱中的重刑犯送过去,与其浪费粮食,倒不如废物利用。” 周启泰听完眉头挑挑,思索一阵。 “光那些重刑犯不够,还有横行乡里的恶霸,整日里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江湖人。 依老夫看,都抓起来送过去,免得他们祸害百姓。” 陈北冥听得直伸大拇指,要说歹毒,还得是周启泰。 “你比本王狠毒,就这么干。通知下去,现在敢犯法之人,全部从重处理。 只要是个惯犯,不管事情大小,一律流放海外!” 周启泰低头落笔,很快写完一道政令,将笔递给陈北冥。 “干什么?” 陈北冥不明所以。 “自然是签名,你摄政王的命令,老夫自然要遵从。” 周启泰一副置身事外的嘴脸。 陈北冥看看政令,再看看周启泰,气不打一处来。 “本王的名声不是名声?为尊者挡刀子不是你这次辅该干的?” “你爱签不签,此事与老夫有何干系。” 周启泰吹吹杯中的茶水,仿佛与他毫无关系。 陈北冥气得直想拍桌子,周启泰这些年在东厂变得的脸厚心黑,十分难对付。 但此事饶过他,根本行不通。 大乾的官僚体系,不是皇帝下圣旨就可以为所欲为,需要内阁和各级官吏配合。 否则旨意连皇宫都出不去。 陈北冥苦笑一声,只能签下名字。 周启泰拿起政令,看了一眼,随后下逐客令。 “摄政王慢走,老臣恭送。” 陈北冥黑着脸起身。 “你等着,早晚和你算账!” 周启泰笑而不语。 等陈北冥走远后,才意味深长地自言自语。 “这哪里是恶政啊,绝对是收买人心的好手段。百姓苦地痞流氓久矣。 你将那些人流放海外,百姓怕是敲锣打鼓都来不及,立生祠都算是轻的! 有此事作为你在民间的大功德,将来做何事不可? 哪怕问鼎大乾,百姓也不会戳你的脊梁骨骂!” 稍后,政令通过内阁明发天下。 关在监牢的重刑犯好处理,各地官府收到政令后,连夜派人送到最近的集结点。 他们巴不得甩掉大包袱。 虽然重刑犯吃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架不住花钱啊。 省下来的银钱,哪怕只是落进自己兜里一点点,那都是一笔额外的收入。 不过乡里的恶霸和江湖人可就惨了,只要在东厂和锦衣卫挂名的,全都通缉围捕。 只要抓住,就是穿琵琶骨,戴上重枷。 一众江湖人恨透陈北冥,全都向西秦逃,更是给陈北冥起个“活阎王”的外号。 “活阎王?呵呵,倒是有些意思。” 陈北冥听完东厂番子的禀报,不屑一笑,还能与几个锦衣卫官员开着玩笑。 见冯牧走进御书房,一脸肃容,就知道有事。 第1757章 老婆跑路了…… 陈北冥挥挥手,一众番子和锦衣卫退出去。 “何事?” “宛平郡主走了,这是留给您的信。” 冯牧将一封信放在御案上,默默退出去。 陈北冥有些颤抖地拿起信,犹豫半晌才将信打开。 “无忌,见字如面。 你见信时,我应已离开皇宫,珑儿也随我离去……” 信纸上仍残留着宛平的泪滴,可见她写信时的不舍。 信中,从大乾御花园那次中秋节初见,到晋王谋反,然后又被陈北冥擒住,一切的点点滴滴都讲述一遍。 陈北冥越看越是心痛,他虽知道宛平会离开,但却不知道她走得如此突然。 “来人啊……罢了。” 陈北冥叫进来人,又让他们退下。 随后低语道。 “让她走吧,否则她总是不开心……” …… 陈北冥处理完手中政事,打起精神回寝宫。 女帝见陈北冥过来,正想说起看的戏,敏锐地察觉到男人不对劲。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 陈北冥抱着儿子,神情淡然地抬起头。 “宛平走了。” 女帝呆住,起身走到他面前,帮着整理着蟒袍的褶皱。 “哼,走便走了,都给你生下儿子,你还想将她留在身边一辈子啊。” 陈北冥忽然抱紧女帝,心中十分愧疚。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都老夫老妻的了,朕有时真恨不得阉了你!” 女帝见儿子微笑,心中委屈尽去,粉拳轻捶陈北冥一下。 “嘿嘿……阉了我,你岂不是要守活寡?” 陈北冥揽着女帝,抱着儿子,向楼梯走去。 “呸,谁稀罕你!” 女帝啐了一口…… 登上楼顶,从窗户中望着偌大京城,陈北冥心情才好些。 一家三口静静待着,小家伙也给面子的没有哭闹,而是好奇地看着父母。 “你快些长大,接你母亲的皇位才好。” 陈北冥笑着摸摸儿子的小脸。 “朕还没见过草原和沙漠,也想看看极北冰原和你说的极昼和极夜呢。” 女帝理理鬓角的秀发,心中很是满足。 丈夫和儿子在身边,她早已没有遗憾。 “好好好,等孩子能扛起朝政,再安排几个辅政大臣,我就带着你出去看遍天下美景。” 陈北冥笑着对女帝承诺道。 女帝点点头,很是向往…… 一家三口的独处时间总是短暂,身后脚步声响起,却是锦绣。 陈北冥叹息一声,将儿子递给女帝,与锦绣下楼。 临走还不忘嘱咐。 “我明日就要回南梁,政事你总要接手些才是。” 女帝撇撇嘴。 “你总是不想见朕清闲,朕十月怀胎是为了谁。” 陈北冥哭笑不得,只能装没听见。 女帝见陈北冥消失在楼梯上,才看向怀中儿子。 “你没良心的老子要抛下我们母子,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吧。” 小家伙只知道傻笑。 女帝看到儿子笑容,心中疲累尽消,也是时候让儿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 翌日,早朝。 百官都在准备着奏疏,想着怎么才能从摄政王手中过关。 近一年,他们被陈北冥折磨得死去活来。 奏疏上错一个数字都能被揪出来,狠狠地挨收拾。 但久而久之,众官员的业务水平也逐渐锻炼出来。 百官应付起手底下书院出身的年轻官员时,也变得从容。 以前总觉得年轻官员看自己眼神怪怪的,当时还以为是清澈的愚蠢,现在才理解那叫看傻子。 “陛下驾到!” 百官听到小黄门的话,还没什么反应,只是下意识地列队,回到位置上。 然而看见一身黑色龙袍的皇帝出现在龙椅上,顿时有些懵。 大殿中静悄悄的。 “怎么,看见朕都不知道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反应过来,忙跪下行礼。 “平身吧,今日早朝,先不议政,你们也是该见见未来之君。” 女帝向后面招招手。 花惜抱着小家伙走上玉阶。 女帝起身接过儿子,走到玉阶边缘。 “这就是你们的太子,朕起名为裕棠,即日起东宫重新启用,待我儿年岁大些,便可入驻。” 百官对视一眼,总觉得皇帝变了很多,但又说不出来。 但立下太子,总是件对大乾有利的事。 “臣等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们反应各不相同。 最高兴的莫过于勋贵,立下太子,就说明他们的富贵可以继续。 他们和皇家捆绑甚深,自然希望王朝平稳,传承千年。 出身崇山书院的年轻官员更是踌躇满志,等太子长大,他们也都到年岁,能不能进内阁,或者成为封疆大吏,希望都在襁褓中的太子。 女帝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回头看着龙椅旁的座位空荡荡的,眉头挑挑。 “哼,没良心的。” “阿嚏阿嚏……哎,这婆娘。” 陈北冥都不用猜就知道谁在念叨。 他总是两头跑,都没时间陪一众红颜知己和儿女。 现在,总算能安生。 看着铁路两旁渐渐变得繁华的村镇,敏锐地察觉到,也许在铁路沿线会诞生些新的城市。 随着两国商业愈加繁盛,货物来往密集,说不定很快就会变成现实。 若是火车头出来,进度还会加速。 其实,现在的火车头已经比原时空的初代火车头要先进许多。 原时空的初代火车头,就和蹦蹦车差不多,客人能被晃得吐出来。 而且初代火车头损坏也是常事,经常半路趴窝。 陈北冥可不想坐那样的火车,所以才让大匠和墨家高手继续改进。 大乾钢铁作坊每年都要耗费数十万两白银,其中一大半都扔进研发之中。 好在研发出很多成果,起码高炉炼钢就有极大进步。 造出的燧发枪和火炮可靠性提升巨大。 要是南梁的武器作坊能将底火子弹大规模量产,就可以抛弃这些,正式进入后装武器时代。 那才是汉人称霸全球的开始。 列车平安抵达南梁都城外。 陈北冥刚进宫中,前殿广场上乌压压跪下一片。 跪在最前面的则是身为太监总管的晋安。 “晋安,你搞什么名堂?” 第1758章 封宫 “王爷,奴才未能发现宛平郡主被带走,请王爷治罪!” 晋安跪在地上,俯身不敢起。 他身后的宫中禁卫,更是满脸羞愧。 陈北冥走到晋安身边,给他一脚。 “你这老狗,看在你还算忠心的份上,本王饶你死罪,再出纰漏,自己去抹脖子。” “奴才谢王爷!” 晋安感动地起身。 陈北冥没再说什么,孤身踏进后宫,去了宛平的宫中。 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心里堵得慌。 尤其角落里还有给儿子准备的木马等玩具。 他原本以往宛平会等孩子大些才走,谁知会如此急切。 与宛平一起离开的还有唐宇和毒老,倒并不意外。 他们恐怕早就开始预谋一切。 有他们在,倒是不用担忧宛平母子的安全。 不过,唐宇确实厉害,番子愣是没找出他的行踪。 等收到消息,人已经到大乾楚州,赶过去时,船早就出海远去。 “人都走了,你还要睹物思人啊。” 淮阳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陈北冥回过头,看着浑身散发着成熟风韵的淮阳,心情好很多。 “咳咳……我只是过来看看,要说美貌,还得是淮阳。” “油嘴滑舌,宛平基本不与宫中人来往,我就知道她待不长。 就是她身边还带着刚出生的孩子,真是造孽,要是有小病什么的,可怎么办。 啊,呸呸呸…… 我乱说什么,有毒王呢,他也是医道高手,想来孩子平安无事!” 淮阳招招手,立刻便有十几个宫女太监进来,将所有东西收起来,进行封存。 陈北冥没有再看,而是搂着淮阳离去。 随着重重的关门声,月灵宫封宫。 …… 凤仪宫。 小云萝倚在父亲身上,好奇地看着襁褓中的妹妹,忽然鼻子耸动。 “爹爹,好臭啊,妹妹又拉裤兜里了。” 陈北冥打开襁褓一看,果然如此,动手给小女儿换尿布,手法极是熟练。 淮阳在一旁看得有些入神,连手中的绣活都停下。 “狗奴才,我想父皇。” 陈北冥换好尿布,重新绑好襁褓。 “唔,等清明我们回趟大乾,去帝陵祭拜。” 淮阳点点头,还想说话,白芷进来。 “老爷,两位供奉求见。” 陈北冥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才想起大乾供奉院派两人过来。 将小女儿交给白芷,起身向外走。 “晚上过来吃饭,敢不过来,我和你没完!” 淮阳在身后说着。 “好嘞!公主殿下!” 陈北冥满口答应,听着淮阳的霸道话语,心中很是舒坦。 走出后宫,立即便有两个中年男子过来见礼。 “见过王爷!” 陈北冥和他们在大乾供奉院有过一面之缘。 有阵子不见,两人的武功境界又有提升,距离跨过宗师境那道坎只在一线之间。 “两位不用多礼,南梁供奉院的事需要你们多多费心。” 两人以后会负责保护皇宫,陈北冥十分客气。 “王爷客气,我们师兄弟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在陈北冥面前,他们可不敢托大。 论武功,他们的师父都不是陈北冥对手。 那一切,他们都是亲眼所见。 “供奉院的地址就安排在皇宫的北面,那里有座静山,本王会派人尽快清理出来并修建,你们看如何?” “王爷安排得自是极好,我们没有意见,只是供奉院的人员和弟子可否由我们自行安排?” 苏光与师弟董和对视一眼后,说出请求。 毕竟供奉院属于皇家,严格算起来,他们与皇家属于契约关系。 如此条件已经有僭越的嫌疑。 陈北冥还没说话,毒王不知从哪跳出来。 “放屁,那供奉院不全是你们说了算,王爷请你们是来护佑皇宫,又不是让你们当大爷!” 毒王走到陈北冥身边,恭敬地施礼。 苏光与董和虽怒,但他们来时就曾受过恩师的训诫,不得冲撞陈北冥。 但对毒王就没什么顾忌。 “不知前辈是谁,我们师兄弟好讨教一番!” “老夫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但老夫有个外号,叫做毒王,想来你们听过!” 毒王神色倨傲道。 “呵呵,从未听说。” “毒王?毒老徐典我们倒是有所耳闻。” 苏光与董和阴阳怪气道。 “好胆!有本事试试老夫武功,看招!” 毒王气得哇哇大叫,举起双掌就冲过去。 两人也不占毒王的便宜,由师兄苏光出战。 陈北冥摇摇头,转身迈上玉阶。 高丽小宫女徐兰搬来个软凳,而双胞胎姐妹则端着茶点,在旁伺候。 “王爷,他们在宫里打架为何您不阻拦?” 黄怡菲抬头好奇道。 陈北冥坐在软凳上,看着场中,苏光与毒王已经打了十几招。 “武人自有他们的交流方式,不打架还能拼文章啊,谁打赢谁就有话语权。” “毒王爷爷好厉害,定然能赢!” 黄怡芳看毒王攻得厉害,而对手则是节节败退,拍手为毒王加油。 毒王平时对两姐妹很是照顾,所以姐妹二人心里当然向着自己人。 陈北冥剑眉微皱,他的武功修为高出三人甚多,自然不像黄家姐妹那般只看表面…… 第1759章 搜罗倭国人口 毒王虽然看起来招式凌厉,掌风中还带着毒,但他与苏光还差着一个小境界。 “你毒王爷爷要败,哎,老东西武功也没什么进步,净知道偷懒!” 陈北冥话音刚落,毒王震退十几步,衣衫下摆烂一块。 反观苏光则是气定神闲,身上毫发无损。 “啊呀呀,再来,老夫方才那是大意!” 毒王不服气,还要和苏光再打一次。 “退下,败就是败了,还想给本王丢人!” 陈北冥斥退毒王。 毒王老脸一红,又羞又惭地退到玉阶下。 “王爷,老奴还能再战……” 陈北冥没理会毒王说什么,而是飘然到玉阶下。 “你练的是刚猛一路的武功,武林中要论刚猛,首推少林,本王就用一套韦陀掌法与他对打,好好看着。” 说罢,右拳在左手掌心一揉,霍然出拳。 为保证双方实力平等,陈北冥将自身气息压制到半步宗师。 不少禁卫闻声赶过来,作为武者,谁不想看高手比武…… 苏光神情肃然,施展全部实力。 其实他也想试试能在陈北冥手里走出几招。 陈北冥使用最简单的韦陀掌。 这套掌法是少林的入门功夫,许多武林中人都会,对其招式更是烂熟于心。 “看好了,本王只打一遍,武功最忌讳墨守成规,谁规定打完灵山礼佛,就必须接横河入海,为何不能用罗汉献礼……” 陈北冥一边打,一边讲解。 简简单单的韦陀掌,却将半步宗师境的苏光打得节节败退。 苏光虽知道韦陀掌法,但却猜不到陈北冥万千变化。 越打越心惊。 但心中却也有些顿悟。 陈北冥的出招,阐述的正是至高的武学真理。 苏光感觉到嗓子眼,就是想不出。 最终受了一拳,跳出战圈,躬身施礼。 “王爷武功高绝,苏光佩服,可否请您解惑?” 毒王早就想得出神,他的武学天赋并不差,只是过去沉溺于毒术,并未在武学一道走得太远。 忽地福灵心至,脱口而出。 “老夫知道,老夫懂了,哈哈……无招胜有招!” 陈北冥正想解释,听到毒王的话,微微一笑。 “不错,正是无招胜有招。” 苏光瞬间呆住,口中念念有词,胸中气息开始节节攀升。 随后便原地盘坐,消化武学至理。 董和虽也有所得,但还是走到师兄身旁护法。 陈北冥见状,就知道苏光可能要突破,挥手让众人散去。 转身回金銮殿。 不过,后面却多出个跟屁虫。 “你跟着本王做什么,无事可做就去将宫中武库清理了去。” 陈北冥坐回御案后,没好气地说着。 “王爷,您有空指点那厮,不如教教老头子,您的家臣可不能输给供奉院。” 毒王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本王难道没有教你,人家能有所感悟,你就……” 忽地,一声长啸打断他的话。 听啸声也知道诞生一位宗师高手。 毒王一张老脸更是难看。 “王爷,您就教教毒王爷爷嘛。” 黄怡菲摇摇陈北冥胳膊,她在金銮殿当差日久,知道陈北冥性子和善,从未惩罚过宫人。 陈北冥叹息一声,拿出一本册子。 “此乃道家心法,名为天养篇,正好可以将你练得乱七八糟的经脉清理一遍,拿去吧。” 毒王双手接过册子,只翻了翻,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对武林中人说是价值万金也不过分。 神态恭谨的下跪。 “多谢王爷!” “好了,别跪了,当本王稀罕你,滚滚滚,看见你就烦!” 陈北冥不耐烦地摆摆手。 “老奴马上滚!” 毒王大笑着将册子藏进怀里,怪叫一声,跑得无影无踪。 陈北冥看眼刚送来的信,却是李景隆呈上来。 说是出海训练时,见到许多大乾勋贵和皇族的船,问可不可以跟着。 丫不敢说去倭国抢劫,所以用词十分含糊。 陈北冥看着信又气又乐,就算说不允许也晚了。 根据信在路上的速度计算,李景隆起码已经出发五天。 想了想,就没回信。 等回来再算账。 …… 倭国,东部海面。 经历近一个多月的航行,大乾勋贵和皇族的海船才穿过风暴和无数暗礁,到达此处。 为保证万无一失,来了近百条海船。 除了一些武装商船,其中还有两艘战舰。 “李兄,大家伙都听你的,你说何时动手,我们绝不拖后腿!” “不错,就算是倭人反应过来,哪里顶得住你的一轮炮击。” “没说的,咱鲁王府第一个支持!” 战舰议事厅中站满人,一众大乾勋贵皇族全都看向李景隆。 他踌躇满志,走到地图前。 “我们先从鹿儿岛动手,一路往北抢,以三声号角为信号,听到必须撤退,有没有意见?” “没有!” 众人皆是一脸肃然,给足李景隆面子。 他们都知道李景隆是那位的心腹,谁不想搞好关系。 就算冲着两艘战舰,也没人有意见。 深夜。 十几艘海船和一艘战舰摸到鹿儿岛沿海。 一路上,遇到的倭国渔船全部被勋贵笑纳。 如今倭国又没有海防意识,整个海岸线几乎不设防。 海船上的人手靠岸后,立即开始整军列队。 很快组织起千人队伍。 他们都是勋贵皇族的家将护卫,每一个都有以一当百的本事,专门抽调来搜罗人手。 因为主家给出很高赏赐,每个人都是一脸兴奋。 “这次是搜人,不是杀人,都他娘的收着点,年轻男女都要,壮劳力优先,一个壮劳力奖励五两银子!” 淮王府的家将头子丁修是队伍指挥,出身万刀门,又曾在边军效力,一手刀法水平很高。 “都听丁老哥!” 众人都是在美洲混,谁不知道丁修的厉害。 “那好,出发!” 丁修一声令下,众人浩浩荡荡地向远处城镇出发。 如今的倭国,经济还十分原始,根本没有像样的城市。 就算是千代所住的地方,也不过是大一些的城镇。 除了将军和大名的老巢还有些城墙以及防御能力,普通人连围墙都修不起。 嘭嘭嘭~ 很快,城镇里就响起火绳枪的枪声与喊杀声。 搜罗倭国人口的战争正式拉开帷幕。 …… …… 第1760章 倭国的抗议 “无耻、卑鄙、混账、可恨的大乾人,这不可能,他们怎么敢到朕的国家抢劫,速速集结大军!” 千代简直气蒙。 收到地方大名的求救信,她还不信,但是接二连三的烽火点燃,千代才确信是真的。 跪了一地的将军和大名,皆是默契地相视一眼。 对他们来说,眼下就是个绝好的机会,可以趁机吞并地盘。 “谨遵陛下旨意!” 千代目送众将军大名离开,头脑才清醒些。 大乾人为何会来抢劫倭国,怎么看都像是那个人的手笔。 “萧无忌!” 千代手下的将军和大名,在与大乾勋贵交手过后,被火器教训得再不敢露头。 每次只能等大乾队伍抢劫完,才出来装模作样地放几枪。 对于失去的人口,他们并不在乎。 在他们看来,底层贱民要多少有多少,即便没了,养个十几年又是一茬。 何况地盘才是目的。 至于那些求救的将军,上去补一刀,才是真正的仁慈。 对此,千代也是无可奈何。 她总不能为一些死人杀死手底下的将军。 可当得知抢走近两万人,还是气得吐血。 为此,言辞激烈地写信抗议。 陈北冥收到信时,正在接受黄家姐妹的按揉。 四月的南梁气温上升,人们纷纷抛弃笨拙的冬衣。 陈北冥看了半日奏疏,头晕脑胀。 躺在小宫女徐兰的美腿上,一边吃着她送到嘴边的蜜桔,两条腿也被黄家姐妹按揉着。 虽说两姐妹年纪小,按揉就像挠痒痒,但享受终究是享受。 “王爷,倭国的信,哎呀,名字好长。” 黄怡芳拿起信看一眼,出身地方豪族的姐妹俩自然识字。 陈北冥接过信,看见千代给她自己上的尊号,不屑地撇撇嘴。 对于信中的抗议,只是一扫而过。 “倭人就是倭人,尊号都加得不伦不类,不过,那些人也是废物,费恁大力气才弄走两万人。” “王爷,干嘛搜罗倭人啊,奴婢听说倭人又矮又小,还很凶呢。” 黄怡菲小手帮他捶着腿。 陈北冥随手将信扔进一旁缸里。 双手垫在后脑勺,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自然是干活,美洲的土地要开发,需要大量人口,总不能用我们的百姓。 你们记住,我们的百姓要爱惜,至于异族,他们本来生活得水深火热,我们搜罗他们去干活,那是拯救他们。” 两姐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下官不同意王爷的谬论!” 一直当哑巴的起居郎阮齐开口,脸色涨得通红。 陈北冥冷笑地瞥他一眼。 “不同意憋着,本王懒得和你这读书读傻的笨蛋辩论!” 反正黑料都被他写进起居注,爱咋咋地。 阮齐也只能闭嘴,只是双目中很是不服。 陈北冥等歇息得够了,再次投入“战斗”。 总算在天黑前将奏疏批阅完。 下班自然要陪红颜知己,溜达着去了后宫。 此前答应今日陪小草,就走进她的院子。 院子名副其实,种着许多花草。 虽不是什么名贵花木,但弄得干净整齐,让人心旷神怡。 “王爷来了,奴……臣妾参见王爷!” 小草穿一身白色衣裙,略施粉黛,一眼看去十分的秀气可人。 总把自己当奴婢,改不过口来。 给她派来两个宫女,愣是处成姐妹。 陈北冥在花圃前站起身,走到小草面前,为她将头上珠钗戴着更正了些。 “你说你,慧嫔的封号每月也能领些绸缎布匹,也不知道好好打扮,总是这一身。” 小草羞地垂下头,能侍奉陈北冥身边她就心满意足。 “这是小姐送的呢,臣妾还有好几身衣服,够穿,您赚钱不易,臣妾总不能浪费。” 说着,伸出两只纤手为他整理蟒袍上的褶皱。 陈北冥踏进房中,见里面仍是点两根蜡烛,懒得再说。 夜里,睡得正迷迷糊糊,就被啸声吵醒。 还以为是敌袭,赤着身子冲出去。 等听清是毒王,没好气地吼一嗓子。 “住口!再乱嚎,本王阉了你!” 啸声立即戛然而止。 等回到房中,小草用锦被裹着身子,正一脸担忧,秀发披散在香肩后,颇是诱人。 陈北冥上罗床,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继续睡。” 小草嗯一声,用力搂紧男人,唯恐失去。 次日。 陈北冥刚走到金銮殿前。 毒王一脸喜色地凑过来。 “王爷,老奴突破宗师!” “嗯,还算不差,比董和只慢半月。”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毒王尴尬地摸摸后脑勺,他比苏光和董和两位皇家供奉年纪大了快一倍,现在才突破宗师,确实有些丢人。 “老奴……老奴已经赶上来。” 陈北冥也不忍再苛责,毕竟是家臣。 抬头看看毒王的境界情况,发现些许不妥之处。 剑指在其胸腹间大穴点按几下,用自身强横气息帮着贯通多处经脉阻塞处。 “武功练得乱七八糟,一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去。” 毒王只觉得经脉涩滞之处立即消失,浑身气息奔腾不止,再也没有气息用尽的现象。 感激得老泪都要流出来。 他一生孤苦,学艺时也不受师傅喜爱。 后来嫉妒之下叛出师门,抢个世家小姐当妻子,却没活几年。 好不容易拉扯女儿长大,又被仇敌暗算。 因此养成乖戾多疑的残忍性子。 自遇到陈北冥后,才变得正常些,活得像个人。 或者说,只有陈北冥把他当人看。 “王爷……” “收起你的马尿,以后皇宫前殿的安全由你负责,出任何纰漏,看本王不收拾你!” 陈北冥不耐烦地摆摆手。 “王爷放心,谁敢进皇宫捣乱,老夫弄死他!” 毒王一脸森然,随后便哼着小曲,喜滋滋地离开金銮殿。 出门撞上晋安,一张老脸挤出朵花来。 “老晋啊,唐宇那小子抓回来没有,你说你,人都看不住,亏王爷还多次提醒你。” 说罢,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远。 晋安气得一脸黑。 “老匹夫,你等着,这笔账杂家给你记着!” 宫里除了陈北冥和后宫几位主人,再没人敢如此和他说话。 狠狠跺几脚,走进金銮殿。 …… “你说唐宇是和清州的关家合作?” 陈北冥正在准备小朝会。 往日的三日一大朝改成五日。 大朝会本来是解决问题,参加的官员也多。 但官员总是吵架扯皮,许多都是积攒多少年的老问题。 陈北冥也没法子,索性五天一次,让耳朵清静些。 晋安想想,还是决定将怀疑说出…… 第1761章 化尸蛊 “关家不止与唐宇有合作,据老奴所查,同时与一些商号关系不寻常,那些商号老奴怀疑与大越国余孽有关。” 晋安神色凝重地说着。 陈北冥目光微凝。 “大越国?关家家主还真是喜欢长袖善舞,继续查,一旦查实,即刻调兵索拿,连根拔除!” 地方的豪门大族只要做得不是太过,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但拿他梁王当傻子,就只能送出灭门套餐。 “老奴明白!” 晋安默默退出去。 陈北冥察觉到异样,歪过头。 看见一脸苍白,吓得浑身发抖的黄怡芳。 “王……王爷喝茶!” “黄家与你们姐妹再无关系,懂了没有,只要好好做事,没人可以伤害你们。” 陈北冥从黄怡芳眸子中看到恐惧,十三岁的年纪,定然是知道一些消息。 “奴婢遵旨!” 黄怡芳放下茶杯,神色轻松一些。 此时,内阁和朝中重臣走进殿中,陈北冥便将精力放在小朝会上。 等到结束,已经到了正午。 刚准备去隔壁用饭,就见柳依依和冯牧二人走到金銮殿门口。 柳依依露面,那就说明有所发现。 于是屏退殿中的侍奉宫女太监,带着二人去后面。 “王爷,您让妾身查得那些人有眉目了,应是南诏国余孽。” 柳依依一脸严肃,为追查那些人的行踪,东厂死了十几个跟踪高手。 “南诏国?是他们?” 陈北冥心中疑惑尽去,难怪那些人能控制鸟雀和动物。 南诏国的国土就包括如今的苗疆,剩下的便都在南梁境内。 南梁立国后,太祖就发兵灭南诏。 苗人擅长用蛊,对御使鸟雀自然也不在话下。 “一个个的,都想复国,呵呵,当本王是软柿子不成。” 陈北冥自然愤怒。 一个大越国就算了,现在又蹦出南诏国。 他们不去造逆贼的反,却来寻他陈北冥,是觉得自己不杀人? “我记得在羽州见过一中年男子,从话语判断,都城中肯定有他们的据点。 你想办法找出来,给他们警告!” “此事妾身来办,但还需要郑姑娘配合。” 柳依依说的自然就是郑岚。 郑岚师从苗疆,自然不惧他们。 “好吧,此事我来办。” 陈北冥点点头。 最近,郑岚与小玉儿玩到一起。 还有玄幽小道姑,几乎住在小玉儿的郡主府里。 四人关系好的都快成姐妹。 当然也与郑岚年纪小有关。 收到消息的郑岚很快赶到,一阵风似的冲进金銮殿。 “冥哥,您找人家。” 郑岚如今早就没苗疆风格,完全一副汉人女子的装扮。 只是头上戴的发簪和珠宝多些,像个暴发户。 “和谁学的,这么戴首饰。” 陈北冥黑着脸,将郑岚头上的首饰去掉大半,才看得顺眼。 “不嘛,都城里流行,玉儿戴得比妾身还多呢。” 郑岚捂住剩下的首饰。 “我一会儿再收拾她,不听话就停你的月例。” 陈北冥强行将多余的首饰卸下,然后用小盒子收起来。 郑岚不敢顶嘴,瘪瘪嘴。 “就知道欺负妾身……” 陈北冥装没听见,将抓细作的事告诉她。 “帮你柳姐姐将那些人揪出来,不能让他们在都城中做大,威胁皇宫安全。” “哎呀,知道啦,柳姐姐,我们走!” 郑岚一把抢过首饰盒子,拉着柳依依就走。 柳依依对陈北冥歉然一笑,随着她出去。 陈北冥仍是有些不放心,又让人去通知骆云。 有宗师高手坐镇,总要安稳些。 深夜。 南梁都城城东一间大宅。 东厂密探在城中排查一天,最终找到了这里。 两个纤细的身影翻墙进入其中,更多的密探则隐藏在黑暗中,把守住各个要道。 一辆马车就停在距离大宅不远的巷子里。 “肯定就是这里,我嗅到了蛊虫的味道!” 郑岚信誓旦旦。 “岚儿啊,你第几次向我保证了,若是再抓不到,怎么回去向他交代。” 柳依依摇头看向郑岚。 “柳姐姐,我……我每次都是真的嗅到嘛,是敌人太狡诈!” 郑岚抓着柳依依的袖子撒娇。 柳依依正想开口,忽地柳眉一蹙,示意噤声。 接着,一声惨叫响起。 “是徐茹!立刻动手!” 马车旁等待的番子,立刻点燃手中信号弹。 随着尖锐的鸣啸,信号弹飞入夜空中。 轰~ 看到信号的东厂高手,抄起家伙冲进大宅。 然而,很快就又退出来。 “虫……虫子!” 沙沙沙~ 虫子走动的沙沙声,落在众人耳中,让人不由头皮发麻。 “哼,雕虫小技,后退,看我的!” 郑岚出现在前面,掏出个瓷瓶,倒出粉末撒在必经之路上。 形态各异的毒虫,果然停止前进。 郑岚又掏出瓶子,将其掷向空中,随后扔出飞石。 啪! 瓶子碎裂,白色粉末像是天女散花一般。 沾染到粉末的毒虫鸣叫几声,就开始大批量死亡。 而剩下的则迅速向大宅里逃去。 郑岚拍拍手,得意地向柳依依一笑。 “怎么样……” 还不等柳依依回答,有人开口。 “哼!白苗的九阴散,老婆子还以为是什么东西,三脚猫功夫,小丫头,你师父是谁?” 大宅中,走出一个老妇,满头白发,拄着木拐。 木拐顶上是个骷髅,看起来阴森可怖。 郑岚被人打断,正不高兴,但看见骷髅,俏脸一变。 “你是黑苗的人!” 在苗疆,黑苗白苗争斗了千年,相互看不顺眼。 也只是在南诏国存在期间,两族有过短暂的和平。 “哼!你听不懂老婆子的话?白苗的人果然都是废物!” 老妇人木拐狠狠往地上一顿,立刻便有无数毒虫从黑暗中爬出来。 嗡~ 这次多了能飞的毒虫。 “呀,化尸蛊!大家快退!” 郑岚看见飞起的蛊虫,脸色大变。 着急忙慌地翻着小包。 她记得师姐曾给过一瓶对付化尸蛊的毒药。 但蛊虫飞翔的速度极快,转眼就到她身前。 第1762章 骷髅散 忽地…… 啪啪啪~ 化尸蛊就像撞在墙上,无法存进。 “哎,若非老夫不放心,你可就成一滩脓水,王爷可要伤心死。” 毒王从黑暗中出来,背负双手,一派高手风范。 郑岚吐吐香舌,回到马车旁。 她可知道毒王的厉害。 “你是谁?胆敢毁老婆子的化尸蛊!” 老妇人大怒。 化尸蛊炼制不易,眼前人出手就将她几年心血毁掉。 毒王一脸倨傲地走向毒虫,所过之处,毒虫大片死亡。 即便有厉害的毒虫发起攻击,但到毒王身前一尺,就会震死。 老妇人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手段,厉喝一声,挥舞着木拐砸向毒王。 “老婆子和你拼了!” 毒王伸出右手,轻易挡住老妇人一击。 正想还一掌,手上传来剧痛。 抬手看去,只见右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黑。 “骷髅散?” “你竟识得?!” 老妇人一击得手,露出得意的笑容。 听眼前人说出毒药的名字,有些诧异。 “呵呵,骷髅散就是老夫的东西,老夫如何不识得。” 毒王向手掌吐口气,毒素蔓延立即停下。 下一刻,黑色渐渐褪去,恢复原本的红润。 同时,他也想起一件往事。 毒王曾收过一个弟子,天赋绝佳,便将一身毒术倾囊相授。 抬头看看老妇人,越看越觉得有些相像。 “程星河与你是何关系?” “老婆子知道你是谁,哈哈……堂堂毒王,却来给萧无忌当狗,笑死老婆子!” 老妇人并不回答,反而嘲讽起来。 毒王神色微变,他那弟子出现的神秘,消失得也诡异。 也曾怀疑过弟子的目的,但总是不愿意相信。 “王爷的志向岂是你们能置喙,百姓思定,又何必出来祸害人。” 说话的同时,周身弥漫出一股淡淡的烟雾。 老妇人察觉到烟雾,旋即暴退,并狠狠向毒王甩出一物。 那赫然是个黑色罐子。 毒王不紧不慢地用气息将黑色罐子隔空抓在手中,朗声向着大宅喊道。 “星河,不出来见见老夫?” 然而,无人回答。 哗啦啦~ 黑色罐子突然开始晃动起来,并且越来越激烈。 就像是有东西要挣脱出来。 吱~ 一声鸣叫,让人毛骨悚然。 跑远的老妇人落在廊桥的顶上,面目狰狞。 “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幻蛊吧,也尝尝经过我黑苗改造的毒术是何滋味!” “嗯?” 毒王看向黑色罐子,神情凝重许多。 瞥眼柳依依,声音严厉。 “快退!” 柳依依深知毒王的本事,立刻拉上正看得入神的郑岚,跳上马车,疯狂地抽几鞭子。 挽马吃痛之下,拉着车狂奔出去。 滴滴滴~ 急促的哨声中,东厂高手向着四面八方撤退。 众人刚离开,啪的一声,黑色罐子慢慢碎裂。 首先出来的是个触角。 毒王尽管用尽全力,头上汗出如雨,仍然无法阻止罐子中的蛊虫出来。 小东西的力气大得出奇。 啪啪啪~ 接连的碎裂声中,幻蛊已经完全冲破罐子。 那是一只漂亮不像话的虫子。 身上有着极为繁复的纹理,泛着金色,在夜里同样耀眼。 胖胖的身子晃晃,六片贴在身上的翅膀由乳白色变得透明。 啪嗒~ 虫子尝试着扇动翅膀。 经过几次尝试后,终于飞起,轻易便挣脱毒王的掌控。 幻蛊并没有飞远,而是转个圈,又飞回毒王面前。 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毒王重重叹口气,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眼前的小家伙脱胎于他的九毒天篪。 这下子,老命恐怕都要交代在此。 尽管他已经突破宗师,但在小家伙面前毫无作用。 “杀了他!” 老妇人一脸乖戾。 小家伙转过身,对着老妇人不满地叫一声。 老妇人立即色变,暴退出几步。 她万没想到,培育出来的幻蛊竟然不听话。 本来,还想用幻蛊称霸武林。 她养出来的东西,自然知道其可怕。 立刻萌生退意。 但一想到在幻蛊身上耗费的无数金钱,老妇人心都在滴血。 吱~ 又是一声虫鸣。 幻蛊落在毒王的额头上。 毒王并非不想躲,而是幻蛊叫声让他气息无法运转。 小家伙在毒王头上探索一阵,选定最满意的位置,挥舞着锋利的口器,就想开餐。 它,已经感觉到气血的美味。 毒王闭上双目,脑海中尽是对女儿和那素未谋面外孙的思念。 同时也下了决定,用兵解大法与幻蛊同归于尽! 也算为陈北冥尽最后的忠诚。 咬牙催动丹田中的气息。 “主人,好香,好香!” 突然,说话声打断毒王的兵解。 在宫中混,他当然认出小黑的声音。 而且,那句主人更让他激动。 但想到这幻蛊的可怕,立刻发出警告。 “王爷,别过来,危险!” 陈北冥自黑暗中现身,右肩上的小黑,体型已经有五六岁童子大小。 一同出现的还有个绝色女子,纤臂环着陈北冥,白色的衣裙将其衬托得就像仙子下凡。 “你这贪嘴的东西,还不去救人。” 陈北冥斥道。 小黑委屈地展开双翅,微一纵身,飞入空中。 做出几个漂亮的飞翔动作后,才到毒王头顶。 幻蛊在小黑出现的刹那,就停止进食。 而且,那刻在骨子里对天敌的恐惧,让它不敢逃走。 吱~ 幻蛊两个前肢竟做出求饶的动作。 “好漂亮的虫子,是在求饶么,好有意思的小东西。” 骆云娇声说句。 毒王都快疯了,两个世间最危险的东西在头顶对峙,他却动也不敢动。 对骆云的话更是无语。 幻蛊自不必说,别看小黑总在宫里骗吃骗喝,被一众小家伙欺负,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只要知道小黑真实身份的人,谁不害怕。 那可是洪荒异种的鲲鹏! 天下所有毒虫的克星。 幻蛊眼见小黑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振翅就逃! 第1763章 觊觎小黑 小黑双目闪过寒光,任由幻蛊跑出一段距离后才去追。 展开的双翅只是微微扇动几下,就追上夜空中快速逃离的幻蛊。 吱…… 在幻蛊尖锐的鸣啸声中,小黑一口就将其吃进腹中。 吃完之后,小黑很是可惜地叫两声。 “没了没了,好饿!” 随后,飞回陈北冥肩上,用头蹭了蹭他。 “回宫里给你加餐,但你若是再与小白偷看宫中女人洗澡,看我不拔光你的毛!” 陈北冥没好气地将它拎起来。 别看身上没多少肉,但是死沉。 小黑听到加餐很高兴,后面的话装作没听见。 陈北冥也只是吓吓它,一鸟一马如今早被随园众女当成家人,就是调皮了些。 转头看看空旷的大宅,确定里面已经无人。 “明日就拆除,所有毒虫全部清理,不得留下任何隐患。” “老奴遵旨!” 毒王仍是一脸后怕,毕竟刚从鬼门关转一圈。 想起那老妇人,虽恨她,但心中的疑问更多。 片刻后,众人离去,大宅也变得死寂一片。 …… 东厂,偏厅。 陈北冥在郑岚的香豚上狠狠揍几巴掌。 “你在苗疆就是这样学的蛊术?若不是毒王赶到得及时,知道后果多严重?” 郑岚玉脸羞惭,但仍是有些不服。 “那幻蛊太厉害,毒王不也对付不了,您干嘛总揍人家。” 陈北冥气得还想揍人,被柳依依拦住。 “此事也没造成严重后果,说起来也是妾身疏忽,您就别生岚妹的气。” 柳依依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陈北冥还是有些后怕,幸亏不放心,带上小黑跑了一趟。 将郑岚翻转过来,见她艳丽无双的俏脸上挂着一丝委屈,心中一软,语气和缓许多。 “你啊,没事就去和毒王学学毒术,总和小玉儿厮混,迟早将学的本事都忘掉。” 郑岚顺从地点点头,然而看见一旁的漏刻,大叫一声,转身向外跑去。 “完了完了,这么晚了,你们等等我!” 陈北冥气得就想将人抓回来,刚刚的话她当耳旁风。 骆云掩唇微笑。 “岚儿妹子还真是娇憨可爱。” “可爱什么,哪一天气死我你就高兴。” 陈北冥瞪骆云一眼。 骆云上前环住陈北冥的胳膊,玉唇凑到情郎耳边。 “那人家赔偿你还不行,肉偿哩。” 陈北冥被她的话激起心中欲火,一把抱起,走上柳依依的小楼。 其中旖旎自然美妙无穷,随着柳依依加入,又添无双风景。 …… …… …… 深夜,陈北冥搂着令人血脉贲张的娇躯,心满意足的同时,又有些后怕。 “你们可千万不能出事,否则我去哪里再去寻你们这样的红颜知己。” 柳依依觉得痒痒的,伸出玉手将落在明月上的秀发挪开。 “妾身会小心,确实小瞧南诏那帮余孽的实力。” 陈北冥搂紧二人的娇躯。 “身边躲着个如此厉害的对手,我都不知道,以后依依就不要离开都城执行任务,云儿你们也小心些。” 骆云点点头,轻轻嗯一声。 她自身宗师境的实力,并不怕对手。 再说神女宫先辈留下的许多手段还没用。 陈北冥一场大战,体力有些耗费,再加上劳心费神,很快睡过去。 再睁眼时,身边佳人早已离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个俏丽的少女。 “王爷醒了,奴婢伺候您更衣。” 陈北冥起身下床,任由少女侍奉,不过看着她的脸,总觉得有些熟悉。 “本王见过你?” 少女看着眼前雄壮完美的男子躯体,尤其是那可怕的东西,心中还有些怀念它的销魂滋味。 动手帮着陈北冥穿衣。 “奴婢曾有幸侍奉过王爷呢。” 陈北冥思量一阵,才记起是在大乾那一次。 便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即便那双纤手总是不小心触碰到要紧处。 走出东厂,看看时辰,到上班时间,哀叹一声,向金銮殿走去。 “姥姥的,什么时候是个头,老子上班,敌人却一个个的逍遥自在。” 这话自然无人回答,过来迎接的金含雁微微一笑,将豚摇得更有节奏。 豚如满月,摇曳生姿。 …… 都城南的玉带河上,一艘画舫停泊在岸边。 昨夜与东厂高手对战的老妇人跪在画舫厅中,对面悬着珠帘和几层纱幕。 看不清后面的人。 “老奴无能,请公主责罚!” “不怪你,段婆婆你已经尽力,阉狗狡诈如斯,我们都小瞧了他,没想到他手里还有那等神骏的鹏鸟。” 帘幕后传出一个年轻的女子声音,细细柔柔,让人遐思。 段婆婆回想昨夜离去时看到的一幕,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小黑的模样。 “公主,老奴总觉得那鹏鸟在何处见过,像是我南诏国的东西。” 哗啦~ 帘幕响动一声。 “你说真的?” 女子声音明显激动。 若手中有如此厉害鹏鸟,可以炼出更厉害的蛊虫,而不必怕遭遇反噬。 对于蛊术高手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老奴还需要回苗疆一趟,确认此事,公主您也尽快撤离都城,东厂走狗简直无孔不入,若是惊了您的驾,老奴等实在有负主人托付。” 老妇人恭敬地俯下身子。 “嗯,本宫知道,这就安排人撤离,就是可惜了之前的布置。” 女子很是惋惜。 他们可不像姬家手中积累深厚。 几百年不但要养活族人,还要随时准备与白苗开战。 再加上苗疆危险,毒虫遍布,并不适合种植庄稼。 虽说靠着在苗疆和南梁的互市做生意,赚些银两,这次几乎投进去大半。 “公主不必忧愁,我们可以将南梁的货物卖给吐蕃,那些野人对茶叶和药物的需求巨大。” “唔,有理,我们刚从与白苗的战争中缓口气,确实需要大量的银子,这样吧,剩下的银钱分批从都城采买茶叶等物资,然后立即撤离。” 女子做出决定。 吱~ 忽地,女子身边本命蛊发出警告。 第1764章 水润多情 “保护公主!” 老妇人发出凄厉的警告。 旋即,画舫中出现许多全副武装的高手。 “啧啧……何必如此害怕,我只是来谈合作。” 甲板上出现几个人,为首之人是个漂亮不像话的公子哥。 “什么合作,老婆子听不懂,滚!” 老妇人神情紧张,能将黑苗的防御手段破除,悄然登上画舫,显然对方有用蛊高手。 负责警戒的人手和布置凶多吉少。 “你说了可不算,本公子要见你的主人。” 公子哥摇摇手中的折扇,一脸微笑。 老妇人还想拒绝,画舫中有声音阻止她。 “既然有客人,就让他们进来吧。” “是,主人!” 老妇人狠狠地瞪公子哥一眼,让开道路。 但本命蛊的躁动,让她将目光看向公子哥身后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衣,戴着面具,虽是男子装扮,但老妇人还是识破对方的易容。 那是蛊术高手身上特有的味道,且其中掺杂着淡淡香气。 从走路的姿势判断,定是个女子。 于是,目光死死盯住对方。 面具人只是看老妇人一眼,眼神轻蔑,跟随在公子哥身后进入画舫。 公子哥在挨着帘幕的地方坐下,似笑非笑地看向幕后。 “蒙晶儿,装什么神秘,当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 里面惊咦一声,随后帘幕打开,走出个女子。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加之一身汉人女子的装束,几乎遮掩住苗女的水润与多情。 “你识得我?嗯?你也是个女子,到底是谁?” 蒙晶儿心中惊讶。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单以美貌论,蒙晶儿自叹弗如。 公子哥笑着将唇上的假胡子除去,然后拆下发冠,让满头乌黑秀发披散而下。 “姬胜男。” “你是南州姬家人?我们有什么可合作的,严格说起来,我们也是敌人。” 蒙晶儿走下台阶,坐在侍女递过来的软椅上。 当初大康帝国没少收拾南诏,将南诏进贡的美人赏赐给帮大康打仗的野蛮部族。 这羞辱做法,让南诏丢尽颜面,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当时双方的实力对比太过悬殊。 “敌人?呵呵,南诏国可不是亡于大康之手,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姬胜男将秀发重新梳理好,戴上发冠,恢复公子哥的装扮。 蒙晶儿神色肃然中带着讥笑。 “你们姬家和谁合作,谁就倒霉,远的不说,就南梁先前那位,被你们坑得远逃海外,你们却只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当真不知羞耻。” 姬胜男面不改色。 “保存实力罢了,我们不可能为了废物把自己搭上去,何况昨晚你们损失惨重,就不想找回颜面,让萧无忌吃个大亏。” “不必,我南诏没有与人合作的习惯,送客!” 蒙晶儿对姬家和姬胜男没有好感,在暗中观察了许久,早就知道姬家的无耻。 “黑苗的人果然都是废物!” 姬胜男身后的面具人突然插一句。 这话,将画舫中所有黑苗人气得哇哇大叫。 “贱人!你再说一遍!” “姑奶奶将你喂了黑王!” “杀了她!” 蒙晶儿目光冰冷。 “你今日若是说不出什么,休想活着走出画舫!” 纤手微抬,袖子里钻出一条通体赤红的小蛇。 小蛇绕着蒙晶儿的纤手绕一圈,身体人立而起,对着姬胜男几人吐着鲜红的信子。 “赤血王蛇!” 面具人颤抖着叫出小蛇名字。 蒙晶儿有些意外,眸子闪闪。 “你是苗人!” 认识赤血王蛇的只有苗疆之人,只因此蛇世代只有苗人的顶尖蛊师才能养活。 赤血王蛇的幼年极其容易死亡,但只要能挺过去,就是世间最厉害的毒物之一。 面具人没有否认,伸手将面具摘下,露出一张无比艳丽的面庞。 “不错,来自和你们敌对的白苗。” 蒙晶儿笑得很是开心,伸手将赤血王蛇放出去。 赤血王蛇吐着信子朝姬家人游过去,别看只是小小的身躯,面对一众两脚兽却是丝毫不惧。 姬家高手紧张地后退几步,看向赤血王蛇,总觉得小东西太过危险。 姬胜男强装镇定,坐在座位上一动未动。 实际上她怕面前的小蛇,见身后的白灵曦迟迟没有对策,暗骂废物。 眼见赤血王蛇就要到脚下,终于顶不住。 “停!我姬家可以给你们一批火器!” 蒙晶儿听到火器两个字,美眸一亮。 玉唇中发出一阵悦耳的哨声。 赤血王蛇旋即停了前进,如一道闪电般钻回袖中。 “我要燧发枪!” 姬胜男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苦笑一声。 “我们手中都没有几把,还都是花费重金,从军营中买来配件组装而成,此物制造工艺极难,无法仿制。” 姬家的工匠将燧发枪拆解之后,发现根本仿制不出来。 很多工艺,他们猜也猜不出。 蒙晶儿只能退而求其次。 “火绳枪也可以,再给些火炮更好。” “一百支火绳枪,三门尼德兰火炮。” “成交!” 随后,才带人离开。 只是白灵曦走到门口时,蒙晶儿又翻脸,下令把她扣下来。 “三小姐!” 白灵曦求救地看向姬胜男。 然而,姬胜男脚步未停。 “既是公主留你,就做客几日也好。” 白灵曦对姬家还有些作用,她虽想救,但错估了蒙晶儿的实力,只能另想办法。 上岸之后,即刻带着一众属下钻进林中。 这里是都城近郊,东厂密探多如狗。 若是被东厂盯上,也是件麻烦事。 回头看眼画舫,露出诡异笑容。 “蒙晶儿,呵呵……” 随即闪身消失。 第1765章 西夏? 陈北冥抱着索菲亚生的女儿。 小家伙很奇怪,自出生就没哭过。 要不是平一指确定孩子没有问题,他都以为女儿患有怪病。 “嗯,孩子……” “哪里不好……孩子,老爷!” 索菲亚正给女儿做衣服,听到陈北冥的话,紧张地跑过来。 “孩子好着呢,我观她一身好根骨,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陈北冥捏捏女儿的小胳膊小腿。 小家伙长得更像索菲亚,只有那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几乎与陈北冥一模一样。 如此,倒让孩子少去许多麻烦。 不像大女儿萧倩雪,一看就有异族血统。 “不好……练武……女孩子打打杀杀的……不喜欢……妾身。” 索菲亚柳眉舒展开,回到桌边继续做着有些罗斯风格的小衣服。 陈北冥可不同意,眼下世道,女子若不会些武功自保,生存艰难。 虽说孩子身份高贵,将来身边也会有高手护卫,但难免有遇到危险的时候。 “事情定下了,敢反对,打断你的腿。” 索菲亚翻翻白眼,嫣然一笑。 丈夫动不动就要打断谁的腿,却从未见过。 陈北冥哄女儿睡着,才有与索菲亚独处的时间。 看着跟随几年的罗斯美人,发现她越长越漂亮。 身上的少女模样并未褪去,反而与一股成熟风韵结合,美的愈发惊人。 搂住索菲亚的腰肢,只见她衣领内的明月非同一般地圆润高耸。 虽然与怀孕有关,但也太大。 “索菲亚,你确定没有欧罗巴贵族血统?” “血统……贵族什么……您又在胡说。” 在索菲亚看来,母亲虽然来历不明,留下价值不菲的镯子,但跟那些传说中的贵族应该没什么关系。 陈北冥摸摸索菲亚玉腕上的镯子,决定让维克多去查查。 那家伙已成宝日的重要谋臣,将西伯利亚平原上一众罗斯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在罗斯人中,有着恶魔维克多的凶名。 但不得不说,那家伙做狗腿子的确卖力。 墓地,帘子响动一下,接着便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都不用猜,就知道小莲。 “王爷,皇甫丞相寻您。” 陈北冥看看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有些疑惑。 皇甫谨山下朝后几乎从不打扰。 定然是出了大事。 索菲亚忙抱来陈北冥的外袍,伺候着穿好,只是欲言又止。 陈北冥知道她担心什么。 “我办完事就回来,绝不去别人宫里。” 索菲亚见小莲在,羞地转头跑进里间。 陈北冥笑笑,向外走去。 时间还不晚,后宫中颇有活力。 路过红袖的地盘,就听见里面极是热闹,垒长城的声音不绝。 红袖标志性的嗓门不时传出。 上次忘带红袖,她一哭二闹三上吊,逼得陈北冥掏两千两银子,给三个首饰盒子才平息。 陈北冥见小莲好奇地向里面张望,就知道她被麻将勾起兴趣。 宫中苦闷无趣,也没什么玩乐的东西。 “你若是想玩就进去,不用跟着我,但是要小心红袖她们联手骗你的钱。” 小莲急忙摇头否认。 “奴……奴婢不想!” “不想什么,本王从来都是当你与她们一样,去吧。” 陈北冥一把将小莲推进去,然后去前殿。 小莲依旧沉浸在陈北冥方才的话中,俏脸通红。 “一样……” 许久,才提着裙摆踏进红袖宫中。 …… 御书房。 陈北冥看完皇甫谨山递过来情报,表情古怪。 “大夏国?木雅人反叛西秦,成立大夏国?刘元昭不得气死。” 竟是西秦内部出现反叛。 地处夏州的木雅人突然宣布从西秦反叛出去。 皇甫谨山摇摇羽扇。 “还不是地方官府逼迫太甚,听说西秦将税银已经收到十年后,夏州官府为完成征税,就对木雅人动手。” 刘元昭为修铁路和造火器,几乎不管不顾。 也不能怪他,大乾的发展给西秦太大压力。 陈北冥看着夏州的地形,面色严肃。 “若在以前,说不定我会插上一脚,给刘元昭找些麻烦,但此次就算了,这一战对西秦来说可不好打。” 皇甫谨山前来就是为介入战争,闻言很是不解。 “支援木雅人,正是个瓦解西秦的好机会?你为何放弃?” 陈北冥目光从地图上移开。 没法子讲原时空的历史,夏州的事情与原时空的西夏几乎一样。 一旦让夏州做大,恐怕无数汉人百姓就要遭殃。 说不定还会威胁大乾的西北边境。 “夏王李昊是个厉害角色,任其做大后果难以预料。” 皇甫谨山第一次见陈北冥如此评价一个人。 “好,既如此,我们静观其变,但大乾那边还是要通知,免得他们介入。” 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去哪里?” 陈北冥还沉浸在大夏国的事中,见他如此,有些愣神。 “哼,自然是回家,老夫才挣几个铜板,想累死老夫。” 陈北冥哭笑不得,随手熄灭御书房的烛火,匆匆去往后宫。 天边弦月如钩。 “只能期望西秦出征的将军不是陆逊……” 老将军虽然年届六旬,却仍然是西秦朝堂最能打的。 陈北冥有种预感,若是陆逊出征,恐怕会出事。 …… 西秦,勤政殿。 匆匆赶到的西秦重臣仍然打着呵欠。 对于夏王李昊的反叛,他们并没有放在眼里。 虽然木雅人在西秦各部族中向来以战力出众闻名。 但那些人太少,掀不起风浪。 “他娘的,夏州知府当真是个蠢货,怎么把人逼反,还要我等费力安抚。” “不过派个使者,给些好处罢了,李昊还能翻天不成。” “就是,李昊几次来京拜见陛下,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野心的人,必定是被煎迫太甚!” 此时,刘元昭披着外袍就进勤政殿,脸色很难看。 众臣见皇帝到来,纷纷列队站好。 “臣等参见陛下!” “哼!谁来说说,李昊为何反叛?” 刘元昭对李昊的印象不错,还嫁个宗室女给他。 众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 毕竟说到此事的元凶,与刘元昭脱不开干系。 “陛下,出大事了……” 宰风狂奔着跑进勤政殿,散着满头白发,官帽已然跑丢,手中还拿着竹筒。 在场文武,皆是色变。 第1766章 西秦大败 宰风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都慌成如此,说明真出了大事。 “太傅,何事?” 刘元昭声音都有些颤抖。 宰风意识到失态,略微整理下仪表,躬身一礼。 “李昊杀夏州知府和将军,并开始……开始屠杀汉人,夏州已经血流成河,此人怕是真的要反!” 哄~ 在场文物众臣尽皆哗然。 杀地方官,杀汉人,就是妥妥地造反。 以前顶天不过是双方有所冲突,死几个百姓。 刘元昭只觉得头晕目眩。 他因为信任李昊,也为让李昊镇守东北边郡,抵抗大乾。调拨的军械粮草从不拖欠,前些日子更是给一批火绳枪和火炮。 再加上木雅人一向作战悍勇,无异于养一头羽翼已成的猛虎。 “该……该当如何,你们倒是给个主意!” 刘元昭的咆哮在勤政殿飘荡。 “父皇,儿臣……” 太子刚刚赶到,一如既往地仪容整齐,礼仪周全。 “朕没问你,住口!” 刘元昭不耐烦地甩甩衣袖。 太子张张嘴,眼眸中的一团火焰瞬间熄灭。 朝堂众臣都有些看不过去,太子一切都堪称楷模,从无错处,但刘元昭就是不喜。 刘元昭阴冷的目光在朝臣中扫过,最后落在刘元佐身上。 “齐王,你来说!” 刘元佐心中早将刘元昭骂成筛子,已经老实这么久,怎么还和自己不过去。 但皇帝发话,他也只能出列。 “回皇兄,臣弟以为李昊是铁了心反叛,应立即抽调羽林精锐,由朝中大将迅速开赴夏州,以雷霆之势剿灭叛乱,必胜!” 刘元佐的话也是许多文武百官心中所想,所以纷纷附和。 “臣等附议!” 刘元昭面无表情地将目光收回,看向一众武将。 “既如此,尔等谁来挂帅?” 武将们心中打鼓,谁也不想被抽中去打李昊。 他们谁不知道李昊的厉害,而木雅人又以打仗不要命着称。 打赢还好,若是打输,失去官职还是小事。要是失去脑袋,岂不是亏到姥姥家。 刘元昭看着扶植新将门的表现,很是失望。 尤其看到器重的左良骥低头不语,更是愤怒。 “左良骥,朕难道对左家恩宠还不够?” 左良骥听到刘元昭点名,知道没办法再装死。 “禀陛下,末将不敢,愿为君分忧,率左家子弟出征!” 他知道若不表态,左家就会遭到打压,做了保住左家,已经萌生死志。 “好好好!这才是我西秦男儿!朕封你为平东大将军……” “陛下!左良骥恐不是李昊的对手,还请您三思!” 宰风还是没忍住开口,以他对双方实力的了解,左良骥胜的可能性很低。 就算为了不损失羽林精锐,他也必须站出来。 “太傅老了,此事不要再管,传朕旨意,全力支持左良骥平叛!” 刘元昭一锤定音。 “臣等遵旨!” 满朝文武虽然都不看好左良骥,但也只能赞同。 朝中的老将凋零,而他们的子弟均被打压,不受重用。 新将门倒是都身居要职,但作战能力嘛,谁都清楚怎么回事。 否则,几次对外征战也不会让陆逊出山。 刘元昭宣旨完毕就回了后宫,文武重臣也渐渐散去。 无可奈何的宰风正要走,看见呆愣在原地的太子。 思索片刻,走了过去。 “老臣见过太子。” 太子回过神来,见是宰风,忙挤出个笑容,礼数周到地施礼。 “太傅免礼,找孤可有事情?” “太子方才是不是想推荐老将挂帅?” 宰风知道太子与老将们有来往,东宫宿卫中就有老将门的子弟。 但这也是太子惹皇帝不喜的原因之一。 老子扶植新将门,儿子却与老将门来往过密,简直就是打脸。 尽管谁都知道老将门仍有许多可用之才。 “太傅难道也不同意孤的想法?” 太子仍是充满期冀。 宰风身为太傅,本来就有辅佐教导太子的职责。 伸手向外指指,勤政殿内全是皇帝眼线,说的话会第一时间传进皇帝耳朵。 太子意会,与宰风走出勤政殿。 直到广场上,宰风才叹息开口。 “太子一言不发,才能不犯错,再有抱负,承继帝位后再说,而不是违逆你父皇。 老臣老了,若是致仕,以后朝中有谁还能护得住您。” 太子看向宰风,嘴唇哆嗦几下。 双目中闪过一丝哀默。 “太傅以为孤还能有登大位的一日么?” 宰风张张嘴,愣在当场。 原来太子什么都清楚。 朝中老臣越来越少,许多臣子就算心中支持太子也不会表态。 若是下一次罢黜太子,恐怕没人再会站出来。 宰风还想说,却见太子躬身一礼,转身渐渐走远。 …… 五月初八。 西秦平东将军左良骥与夏王李昊,在夏州西部卧龙岭决战。 …… 左良骥兵败自杀,一万五千羽林精锐逃回者不足两千,其余全部战死。 陈北冥是在北上的列车收到的情报。 “哎,造孽,刘元昭个蠢货!” 谁知刚感叹完,就被人从身后狠狠踹几脚。 “让你骂我父皇!” 琼华正哄儿子,一听丈夫的话,哪里忍得住。 陈北冥看情报入神,一时忘了陪着北上的是琼华。 明明是二人时光,她偏偏要带着孩子。 “你父皇害死那么多将士,还不让我说。” “你……好好说嘛,骂人不行,儿子还在呢。否则他光学坏的。” 琼华简直将儿子疼到天上。 做母亲的她,才了解母后的不易,将一腔柔情全给了孩子。 陈北冥懒得和琼华计较,女人自生娃,愈发刁蛮不讲理。 眼见列车即将到达大乾京城,心中急躁。 大乾朝臣竟真的想介入西秦内战。 不知怎的,木雅人使者居然到大乾京城,想要拜见女帝。 要不是严党人干的,就见鬼了。 陈北冥着急忙慌地赶到皇宫,将琼华和儿子扔在,就一头冲上台阶。 第1767章 大乾动向 “陛下,西秦内乱,正是我大乾介入之时,我等只需提供火器,就可以让木雅人替我们收拾西秦朝廷。” “鲁大人说得不错,我们都不用耗费一兵一卒,此乃天赐良机!” “若是西秦崩坏,我大乾正好挥军东进,趁机拿下西秦!” 殿内传出一些臣子声音,直气得陈北冥怒发冲冠。 他看到殿外台阶上站着几个打扮奇怪的人,认出正是夏州木雅人。 当初他率领安西军回归,就曾路过夏州,看到同样装束。 男子秃着头顶,耳戴重环,衣白窄衫,毡冠红里,冠顶后垂红结绶。 官员有规定的服饰,而庶民百姓只准穿青绿色衣服,以别贵贱。 所以一进夏州,满大街绿油油。 几个木雅人看见一个帅逼气冲冲过来,而侍奉在殿门口的小黄门直接跪下,猜出陈北冥身份不凡,抚胸施礼。 陈北冥理都不理他们,径直冲进殿内。 “放屁!谁要干涉西秦内战,给本王站出来!” 陈北冥的吼声响起。 原本正兴高采烈发言的严党官员们吓得缩脖…… 瞬间,朝堂上静得落针可闻。 年轻官员和周启泰手下则是一脸疑惑。 他们虽然不是很赞同帮木雅人,但也觉得眼下是个好机会。 至于勋贵,他们才懒得管帮谁,皇帝怎么说,他们就支持谁。 女帝狠狠地瞪陈北冥一眼。 “摄政王有何高见,正好说说。” 陈北冥拱拱手,转头看向站在文官队伍的严世蕃。 “木雅人的事,是你做的?” 严世蕃被陈北冥强大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对视,强撑着站出来。 “都是为大乾,摄政王还要怪罪不成?” “愚蠢!他们是什么人,那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狼崽子,给他们火器,成为祸患你来对付?” 陈北冥毫不给木雅人面子,指着殿门的木雅人使者就开喷。 木雅人已经知道陈北冥身份,草原上陈北冥对付大食人那一战,他们全程目睹,知道梁王的厉害。 夏王李昊曾对人感叹,此乃当世战神,不可敌,不可胜。 木雅人当敬之畏之。 虽然陈北冥骂他们是狼崽子,却并不觉得是侮辱,反而一脸荣幸。 严世蕃脸色涨红,想反驳,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为了与木雅人取得联系,请得合欢宗宗主晴流云特地跑一趟。 本没有抱多大希望,谁知晴流云真的办成。 而且老妖婆再也没回来。 “王爷您……您是杞人忧天,木雅人说过,对我大乾心向往之,愿称臣纳贡。” “哈哈……李昊这话你信?他刚刚击败西秦官军,斩杀一万多羽林精锐,说不定此时正在攻打其他州府,此等枭雄,不当皇帝,为何要投靠我大乾?” 陈北冥怒极反笑。 “他……他……” 严世蕃一时语塞。 他若是李昊也会如此,趁机向大乾讨要些好处更好。 即便兵败,投靠大乾也能留一条后路。 但里面蕴藏的巨大机遇,是他愿意赌一把的主因。 那便是灭掉西秦。 只要有这个功勋,严家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虽然总觉得陈北冥不会放过自己,但严世蕃自然也不想束手就擒。 陈北冥轻咳一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 “你想建功立业,保住严家的荣华富贵,觉得本王会不会给你机会?” 严世蕃愤怒地抬起头,但很快控制住情绪。 “多谢王爷指点迷津!” 众人只听到严世蕃的话,很是好奇陈北冥说的是什么,一个个竖起耳朵往前凑。 “哼!” 女帝的一声冷哼,吓得众人立即站好。 陈北冥知道女帝大老婆生气,也就没再借题发挥,霸道地宣布大乾不介入西秦内乱。 一众朝臣躬身附和。 “遵命!” 小黄门收到女官锦绣的信号,扯着嗓子催促朝臣。 “有本上奏,无事退朝!” 本来有御史跃跃欲试,想借着陈北冥在场,放个大招。 结果,被方孝孺逼了回去。 早朝匆匆结束。 陈北冥原本想跟着女帝去寝宫看儿子,结果吃了闭门羹。 绕到寝宫正门,结果仍是上着锁。 “陛下开门,我来了,许久不见儿子,好歹让我看一眼。” “滚!朕不想见你!” 寝宫中传出女帝的怒吼。 陈北冥只能苦着脸,十分不舍地离去。 尽管那道木门根本经不起他一掌。 走到乾清宫外,却没找到琼华,问过当值的太监才知道,琼华抱着孩子去了造办处。 找到造办处,还没进院子,就听到琼华的笑声。 “这就是自行车么?真是个好东西!” 陈北冥走进去,正看见琼华歪歪扭扭地骑着造型别致的自行车。 虽然模样怪些,但他确认那就是一辆货真价实的自行车。 橡胶轮胎轧在石板路上,很是安静。 “参见王爷!” 卫妆看到陈北冥进来,清冷的俏脸一红。 一个小家伙正静静地躺在她的怀里,睡得香喷喷。 “免礼,咳咳……那什么,霜儿不在?” 陈北冥一走进造办处,浑身不自在,他是真怕小姨子。 “霜妹回了兵圣谷,听说是纪夫人身子不舒服。” 卫妆主动将孩子还给陈北冥。 小家伙软软糯糯的,不哭不闹,卫妆还有些舍不得。 “你先帮着看下孩子,我去试试自行车。” 陈北冥有些好奇,不知道卫妆造出来的自行车如何。 好不容易有件熟悉的东西问世,总想尝试一下。 “呀,妾身还没玩够呢,您真讨厌!” 琼华被陈北冥连哄带骗地下来,很是不愿意。 陈北冥抚摸着手中的自行车,骨架虽然重,但链条和传动装置做得极为精致。 轻轻抬腿坐在车座上,微一用力,自行车飞快地跑出去。 踩起来居然丝毫没有想象中的沉重。 陈北冥围着院子转一圈,直接冲出造办处。 至于一路上的门槛,自然难不住宗师境的他,在甬道内越骑越快。 忽然间,小路上拐过来一个人。 陈北冥下意识去握刹车。 “卧槽……快闪开!” 第1768章 白绫勒出来的病 自行车居然没有装刹车! 对方听见陈北冥的警告,立刻飘然飞起,躲开自行车的撞击。 “王爷是想暗算我?” 陈北冥用靴子刹住车,回头看去。 却是久未见面的水清歌。 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仍是那般臀大、月圆、腿长,美貌依旧。 “本王是在尝试件新东西,叫做自行车。” 水清歌凑近看看,认出是卫妆做出来的东西。 长得奇奇怪怪,没想到还能骑。 “王爷还是莫要在宫中尝试,很是危险。” 说完,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她察觉到陈北冥的眼睛不老实,总在敏感处乱瞄。 陈北冥见她逃走,并不着急,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骑着自行车继续在宫中转悠,但没有骑得太快。 宫中的太监和宫女见他骑着个怪家伙,均是好奇。 其中脑子灵活之辈,自然拍起马屁。 动静闹得渐渐有些大。 寝宫中的女帝听见吵闹声,很是生气。 “锦绣,去看看怎么回事,将吵闹的奴婢全都送去刑房打板子!” 锦绣出去片刻很快回来,也是一脸的好奇加疑惑。 “禀陛下,是王爷骑着个怪怪的东西,在前殿玩呢。” “玩?没良心的东西,朕不仅要带孩子,还要批阅奏疏,处理朝政,他……他居然还玩!” 女帝气坏了,坐到铜镜前让贴身宫女易容。 好不容易装扮完,气冲冲地出门。 陈北冥本就是想用自行车吸引女帝出来,见目的达到,立刻调转车头就跑。 女帝哪会放过,大叫一声追上来。 陈北冥故意放慢车速,引着女帝向太庙而去。 那里极为僻静,地方又大,正适合做些坏事…… 进太庙后,陈北冥将自行车靠在树上,等着女帝进来。 “呼哧……姓萧的,朕……朕打死你!” 跑进太庙大门的女帝恨恨看向陈北冥。 由于生完小孩缺乏运动,只是跑小小一段路就呼哧带喘,胸中像是有团火。 陈北冥则是笑吟吟地靠近女帝,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对准香唇吻上去。 尽管女帝奋力挣扎,但怎会是陈北冥的对手,渐渐地开始迎合。 陈北冥用一个长吻,终是浇灭女帝怒火。 “朕真恨你!” 女帝粉拳捶他胸口一下。 陈北冥拥着女帝坐在凉亭中,嗅着她身上的奶香气,心中十分宁静。 “陛下还在生气?南梁如今百废待兴,光收拾那些投降州府的豪门大族,就累得我差点吐血,绝非故意不来看陛下。” “你少糊弄朕,当朕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整日里和一帮工匠泡在作坊里,朝政扔给皇甫谨山。” 女帝虽是消气,但仍是埋怨。 陈北冥知道瞒不过她,毕竟两国的东厂共用情报系统。 女帝和他同样拥有调动情报的最高权限。 “呵呵,陛下既然已经知道,我便不再隐瞒,这阵子我与技师匠人在尝试做铁甲舰模型。” 陈北冥知道大乾打铁作坊的蒸汽机进步很快,就将图画出来,让墨家高手和阵师尝试着做一艘两米长的铁甲舰。 虽然墨家长老手艺精湛,小铁甲舰也能冒烟走一段距离,但很快就会爆炸起火。 果然,不能小瞧原时空的造船工艺。 “你呀,总喜欢折腾那些东西,这次来总要多待些时日。” 女帝自从有儿子,对家庭的渴望空前强烈。 陈北冥想想南诏余孽,和不安分的姬家,还有躲藏在暗处,时不时想弄出点“惊喜”的大越国后人。 大是头疼。 然而看着女帝充满希望的眼神,不忍拒绝她。 “那是自然,我这次来,总要多陪陪你和儿子。” 女帝愣愣看陈北冥许久,才将螓首贴在他的胸膛上。 “明知道你在骗朕,但朕就是愿意被你骗。” 陈北冥心中充满歉疚,将怀中的娇躯搂紧。 “好啦,在此总是对祖宗不敬,我们回宫吧。” 女帝挣扎着站起,在陈北冥指导下,骑着自行车返回乾清宫。 不过,自行车进女帝的手,别想再要出来。 陈北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行车被两个太监抬进库房。 里面都是女帝最喜欢的玩物。 “看什么看,那是朕的东西。” 女帝凶巴巴地瞪一眼。 陈北冥看看黑下来的天色,踏进乾清宫。 寝宫。 女帝卸着妆容,但在除去勒着明月的白绫时,柳眉微微皱皱。 “你啊,总是勒着会出毛病,以后绑轻些,龙袍宽大,又不是那么容易露馅。” 陈北冥抱着儿子,父子俩相视总能引起小家伙的笑声。 女帝恢复女子打扮,横他一眼。 “少胡说,朕绑了多年,一直没事,就是有奶水后,才出现不适。” 陈北冥一听,心中有些紧张,将儿子递给宫女,拉着女帝坐下。 动手解开她的衣襟。 “讨厌,你做什么,孩子在呢。” 女帝羞得就要阻止陈北冥。 “别动,你若是不想生重病就好好坐着。” 陈北冥肃然。 女帝见陈北冥如此表情,知道他是认真的,也就不再阻止,任由其摆弄明月。 “呀,你轻些,好痛。” 陈北冥捏到什么,立刻调动气息进入,尝试着疏解那东西。 “忍着些,可能会有些痛。” “你个色胚子,手法……啊!” 女帝柳眉皱起,还想责怪两句。 但下一刻只觉得又热又痛。 陈北冥经过尝试,总算把肿块消散。 看着一对浑圆如玉,美的令人心颤的明月,长舒了口气。 “好了,以后不准再那样绑,若是出事,我要如何面对。” 想到失去女帝,陈北就觉得天都塌了,紧紧将其搂在怀里。 “人家知道了,你……你就是喜欢大惊小怪。” 女帝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在感动的同时,觉得极是甜蜜。 陈北冥帮着女帝穿好胸衣,正想着传膳,花惜拿着竹筒进来。 看竹筒样式,就知道是西秦最新情报。 第1769章 陆逊战败 陈北冥取出情报只看一眼,就摇头叹息。 “西秦麻烦大了,李昊兵锋一往无前,直指西秦国都。” 女帝披上外衫,指挥着宫女将饭食摆好,闻言柳眉舒展开。 “有麻烦不是更好,刘元昭活该如此。” 自她继承帝位之后,西秦没少在边境挑衅。 当年晋王借此屡屡施压,让她受很多气。 陈北冥摇摇头,过去搂住女帝腰肢。 “李昊是头饿狼,若任由他发展,迟早会成祸患,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女帝没想到他会如此看好李昊,但相信他的眼光。 “好啦,你来决定,朕不管就是。” “小的遵旨!” 陈北冥见儿子高兴得大叫,忙过去将他抱起。 “乖宝贝,你也听懂母亲的话,时不时。”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深夜。 陈北冥见女帝和儿子睡着,蹑手蹑脚爬起来,悄悄溜出乾清宫。 找到在造办处的琼华时,她果然还没睡。 “死没良心的,你还知道来,我……我咬死你!” 琼华心中觉得委屈,陈北冥将自己和儿子一扔就是半天。 “嘶……我与皇帝商议国事太晚,知道你肯定等着,我便来了,松口……” 好一会儿,琼华才原谅。 她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儿子,露出微笑。 “我是看在儿子面上才原谅你,你若再惹我生气,我就带着儿子回西秦。” 陈北冥晃晃胳膊,上面的牙印已经出血,闻言翻翻白眼。 “你老子不得用儿子威胁我,瓜婆娘。” 琼华愕然片刻,还是不肯相信。 “父皇不会的,孩子是他外孙,你骗我。” 陈北冥知道说不通,便岔开话题。 嗅着房间内的阵阵女子香气,猜出是卫妆房间。 “卫小姐呢?” “哼,还卫小姐,你当我不知道你对妆儿姐姐的鬼心思,怕是早就看上了吧,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们一众姐妹不会答应。” 琼华叉腰指着陈北冥,一脸醋意。 陈北冥摇摇头,琼华也是自产子后,那是相当的能吃醋。 见她一张小嘴不肯停下,只能用嘴堵住。 房间内才安静下来。 少顷,琼华躺在陈北冥的怀里,一脸羞红。 “你好讨厌,总是用这法子对人家,对了,白日里那些打扮古怪的野人就是木雅人吧?” “不错,他们就是让你父皇头疼的木雅人,如今恐怕正在威胁西秦国都。” 陈北冥在琼华秀发上亲一口,搂着她轻盈的娇躯。 琼华闻言神色一黯。 “他们……哎……受灾祸的终究是百姓,恐怕又要血流成河,冥哥,你说外公会不会被派去打仗?” 陈北冥看看琼华,他忧虑的也正是如此。 “应该不会,你父皇帐下猛将如云,好了,睡吧,明日还有事。” 琼华嗯一声,合上美眸。 …… …… 西秦的内乱愈发严重,夏王李昊的大军向国都一路推进,并没有遇到有效阻拦。 刘元昭派出去的将军,与木雅人接战后兵败如山倒。 气得他暴跳如雷,处死几个逃回去的将军。 一时之间,朝堂上再无战将可用。 宰风倒是毛遂自荐,去领军打仗,但被刘元昭婉拒。 他再昏庸也知道,宰风一旦战死,朝堂再无如此忠心耿耿的老臣。 而且,没有宰风的压制,怕是许多跳梁小丑要蹦出来乱来。 西秦已经千疮百孔,经不起太大风浪。 最后,刘元昭还是亲自到了大将军府,请陆逊出山。 陆逊没有犹豫,甚至任何条件都没开,当即带上长子和家中亲卫,去往前线。 陈北冥收到消息,心中愈发不安。 本想返回南梁的他,决定去西秦一趟。 琼华死活要跟着。 “你若不带着我,我就死给你看!” “你啊,总是找麻烦,去就去,什么死不死的,给我闭嘴。” 陈北冥没办法,带上琼华母子直奔西秦。 在大乾时还好,一路上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 但在铁山关下车,踏入西秦后,就是另外一番景象。 西秦东部州府,破败得相当厉害。 渐渐靠近正在打仗的中部州府,一路上逃难的百姓看不到边。 陈北冥本来还赶驴车,在看见饿得奄奄一息的百姓后,只能将驴奉献出来。 看一路饿殍的琼华,像是一夜长大,眸子中多些叫做责任的东西。 毫不嫌弃地帮百姓喂吃食,找药救人。 这一日,陈北冥带着琼华母子到了吕州。 官道上乌泱乌泱的,到处都是百姓,甚至其中还有穿着战甲的兵卒。 “哎,听说没,陆老将军打了败仗。” “不可能,老将军是我西秦战神,必然是假的!” “嘿嘿……什么战神,我西秦如今还有能打仗的将军?” “木雅人简直就是一帮畜生,所到之处,不留活口,不如我们去大乾!” 百姓议论纷纷。 听到这些话的琼华,紧张地拉住陈北冥袖子。 “冥哥!外公……” “莫怕,我们天黑就能到吕州城,你外公应该就在那。” 陈北冥等到天黑些,背着琼华在山间狂奔,很快到吕州。 他站在城墙上,看着陷入火海的吕州城,心中万分沉重。 “啊!” 一声惨叫,将他拉回现实。 木雅人骑兵在城中搜寻着活口,见人就杀。 “畜生!我要杀了他们!” 琼华挣扎着就要下来,美眸通红。 陈北冥紧紧抱住她。 “乱动什么,抱紧儿子。” 挑起地上的秦刀,化作一道虚影冲去。 二十多个木雅人壮汉甚至都没看清敌人,头颅冲天而起,只留下身躯一个个地从战马上栽倒。 另一支木雅人骑兵看到同伴被杀,不但没有害怕退走,反而立刻冲过来。 陈北冥用同样的法子,将他们解决。 听到打斗动静,越来越多的木雅人聚集过来,他们腰间挂着人头,男女老少皆有。 陈北冥怒火点燃,下刀毫不留情,一刀就是几条人命。 轰隆~ 一支骑兵大军由远处而来。 第1770章 毫无节操的高手 陈北冥看着骑兵盔甲的样式,知道是木雅人. 在剁下最后一个人头后,当即带着琼华远去。 他此刻带着妻儿,不可能也让他们一起陷入危险。 …… 吕州,山间。 一个小村子。 村中百姓已经逃难而去,黑漆漆的,没有人烟。 陈北冥选了还算干净的房子,点燃火堆后,就出去打水。 琼华虽然有些累,还是坚持着哺乳,喂饱儿子。 看见陈北冥回来,便将襁褓放在干草堆上,上去帮忙。 “冥哥,我们没有看见外公,会不会……” “你外公好歹也是当世名将,怎么会轻易出事,不许胡思乱想,去看着儿子。” 陈北冥将好不容易寻来的破铁锅架在火堆上。 如今铁器珍贵,百姓逃难,连家中灶台的锅也都拆去。 所以只能如此凑合。 琼华虽然娇生惯养,锦衣玉食长大,但做妻子和母亲之后,人也变得成熟许多。 并未嫌弃条件简陋。 从里衣上撕下部分,沾着破陶碗中的热水帮儿子擦洗身子。 见陈北冥烤着野鸡,破铁锅中还有鸟蛋、野菜做的汤,心中一片温暖。 觉得一家三口过日子也不错,便想起西秦与大乾交界处的那个山谷。 “冥哥,我们一家三口若是隐居多好,就去那个山谷。” 陈北冥愣住,知道琼华说的是哪里,微微一笑。 “你堂堂公主之尊,还能过那苦日子?” “公主怎么了,和百姓一样都是人,他们能过我就能过。” 琼华挽挽袖子,帮着搅拌锅中的汤。 陈北冥笑笑没说什么,他相信琼华能做到。 但像她这样的顶级美人,也会被繁重的活计摧残得快速老去。 琼华就适合养在深宫,才会绽放出应有的光华。 “盐巴少放一些,你想咸死我不成,放那个,那是调味的,叫味精……” 琼花手忙脚乱地放着调料,舀一勺想尝尝滋味,又被烫得眼泪出来。 陈北冥只好将烤好的野鸡放下,帮着她料理破铁锅中的鸟蛋野菜汤。 好不容易用完饭,已到深夜。 陈北冥拥着琼华正要睡去,忽地睁开双目。 伸手将身旁火堆熄灭,然后点中琼华的穴位,将儿子护在怀中,用气息遮掩住。 伪装得就像无人存在。 紧接着,一股气息出现在村旁山顶上。 那股气息蕴含着死亡和恐惧,危险超过之前遇到的敌人。 紧接着又有一股气息飞掠而来,陈北冥立刻认出是谁。 竟是东皇! “呵呵,多美的画面,忡多长老武功又有精进,佩服!” “东皇,不用废话,你答应助我主打下西秦,我主分你一半江山,可到如今都没有动静。” 一个苍老且沙哑的声音响起。 东皇冷哼一声,虽然戴着面具,但不亚于老者威压放出,实力足以与其分庭抗礼。 “李昊答应我的条件同样没有实现,当我阴阳家好欺负!” 双方气氛紧张,大战一触即发。 “呵呵……” 一声魅惑至极的女子笑声飘来,老者脸色微变。 空中有个身影缓缓落下,就像天女下凡一般,只是女子轻纱遮住脸,让人看不清面容。 一双好看的玉足在草叶上踩几下,最终停在野花上。 放眼武林,没几个人能做到。 “忡多长老这厢有礼。” 忡多扫眼,苍老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月神是想和东皇一起出手对付老夫?” 月神以手掩唇,发出阵阵笑声。 “长老可是瞧不起我阴阳家,我此来只是想问问长老,夏王何时兑换诺言,向阴阳家交付五千匹战马。” 忡多见两人呈夹击之势,就知道今晚不出血,是没法子离开。 月神虽然总是一副半步宗师的武功境界,但他知道这个女人可怕。 能让东皇都尊重的同伴,实力就算赶不上自己,恐怕也差不到哪里去。 虽然拼着受重伤也能离开,但实在没必要。 “我夏州也不是出战马的地方,我们的战马也是从西域和匈奴人买来,得来颇为不易。 这样吧,老夫让人先给你们一千五百匹,如何?” 见东皇沉默不语,忡多一咬牙。 “两千两百匹,不能再多!” 月神轻叹一声,娇躯微向后仰,玉豚坐在一朵花上,笑声中的魅惑之意到达顶峰。 姿态之美,恐怕世间男子无不被迷惑。 “既如此,那阴阳家就在都城等着夏王。” 忡多运功压制心中的旖念,暗叹月神厉害。 “告辞!” 下一刻人就消失在原地。 月神见人已经离开,旋即散去武功,看向燃烧的吕州城。 “也不知那阉狗会不会来捣乱,加上木雅人送来的战马,我们一共能武装起三万骑兵,五千火枪兵,足可一战!” “他在朝堂上亲口说大乾不得介入西秦内乱,那就没什么可担忧的。” 东皇转身就走,每踏出一步,就是十丈距离,转瞬没了影子。 月神摇摇头,轻飘飘跃起,脚步踏在两个少女抬着的无顶软轿上。 两个少女随即施展轻功,抬着月神离去。 陈北冥等他们走远,才长舒一口气。 解开琼华的穴位,抱着儿子走到院中。 虽是五月,但山中仍是透着阵阵凉意。 怀中小家伙睡得香,一只小手紧紧握着他的大拇指。 “臭小子,你可知道方才有多危险。” 阴阳家和木雅人勾结,他倒不怎么吃惊。 阴谋家总是喜欢各种试探,永远也没有立场,前一刻还是敌人,下一刻就可能变成盟友。 他们的节操,分分钟碎一地…… 只是他们竟然暗中养出那么多兵马,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连东厂的情报网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真是能藏。 只是如此一来,刘元昭恐怕要吃大亏。 对这个一直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便宜岳父,陈北冥可没什么好感,死了才好。 但琼华恐怕要伤心,再让琼华知道自己有机会救她父皇,而没出手,恐怕会出大事。 而且…… 现在若是失去皇帝,西秦马上就会陷入动乱。 那样,反而不利于将来用兵…… “他娘的,可真是造孽。” 陈北冥咕哝完,忽地耳朵动动。 等跃上房顶,发现已经身处危险之中…… 第1771章 画虎不成反类犬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小跳。 不知何时,村子周围已经出现大批狼群。 或许是木雅人杀戮带来的血腥味,和它们身上带着的血腥味混为一谈。 遮挡住身上本来的气味。 眨眼的工夫,他所在的院子已经被狼群包围。 显然,狼群对陈北冥怀中的小家伙更感兴趣,口水几乎流一地。 呜~ 头狼发出攻击的信号。 立刻便有三头体型健壮的青狼扑上来。 陈北冥闪身躲开,每出一脚,就能听见骨头碎裂声。 三匹青狼连呜咽声都没发出,就已经毙命倒地。 剩下的青狼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死亡而害怕,而是此起彼伏地发出吼叫。 它们试图转移陈北冥的视线,再由其他青狼从后面发起攻击。 “狼都会兵法,知道审时度势,偏偏某些蠢货,仗都不会打,就知道一路猛冲,学老子你好歹动动脑子。” 陈北冥前想起左良骥与木雅人的战斗情报,气得只想骂娘。 那厮打仗就知道按部就班,想用三段式攻击瓦解木雅人的骑兵攻击。 谁知道木雅人骑兵后跟着野牛群。 而且还是蒙住眼睛和耳朵的野牛群。 左良骥又过于托大,任由木雅人冲得太近。 等木雅人闪开空间,被激怒的野牛群便发起死亡冲锋。 野牛群排列着窄长阵,左良骥准备不足。 即便射倒一半多,却还是冲散火枪队。 没有火枪的威胁,那就是木雅骑兵的天下。 在夏州恶劣环境成长起来的骑兵,战力极为强悍。 他们不但将火枪营屠杀干净,而且连带端掉炮营。 左良骥失去优势,被逼到角落。 居然学着陈北冥,带着身旁的一千羽林精锐,冲击夏王李昊的中军。 然而,却正中诡计。 李昊故意将其放进去,然后再合兵围杀。 一千羽林精锐,就这么屠杀殆尽。 左良骥绝望之下,抹了脖子。 这一战,也让西秦新将门家家戴孝,他们很多嫡系子弟都死在战场。 显然,狼群的计谋并没有人类的持续性和可变性。 在付出十几个同伴的性命后,在狼王的带领下,迅速撤退。 陈北冥看着逃走的狼群,耳边响起儿子的咿呀声。 低头一看,小家伙兴奋地挥舞着双手,似乎在加油。 “怎……怎么回事?这么多狼的尸首?” 琼华一声惊叫,打断父子俩的交流。 陈北冥将儿子放进琼华的怀里,拥着惊魂未定的她回屋。 “只是些狼崽子,怕什么,儿子好好的。” 琼华见儿子没事,埋怨道。 “你打狼就好,何必还要带着儿子,伤着怎么办。” 陈北冥笑笑,点燃火堆后,仰躺在干草堆上。 “他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啊。” 琼华为儿子换尿布后,靠在陈北冥胸膛。 “冥哥,你说外公能不能打赢?” “大概吧,你外公好歹也是一代兵法名家。” 陈北冥嘴上说,但得知阴阳家在后面搞鬼,对即将打响的战斗持悲观态度。 过吕州,就是西秦都城的屏障黑龙岭。 西秦若是守不住黑龙岭,木雅人就会长驱直入,再无阻挡,兵临国都之下。 一切都完了。 琼华忽然将儿子放下,紧紧抱住陈北冥,眸子中盈满珠泪。 “冥哥,你帮帮外公,我……我不想外公出事,好不好?人家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陈北冥哭笑不得。 “我若是出现西秦军营,你外公第一个将我绑了,送去给你父皇。” “不会的,外公很敬佩你!” 琼华一路上见到太多的死人,心中极为害怕。 在她心中,陈北冥无所不能,天下无敌。 陈北冥此来目的之一,就是不想让陆逊出事。 西秦名将一旦倒下,恐怕西秦大军再也没救。 陆逊几乎就是西秦军队的灵魂。 “好,睡吧,明日我们就去见你外公。” 琼华顿时心花怒放,主动献吻。 不过小家伙的咿呀声,让她羞地与陈北冥分开。 陈北冥倒无所谓,抱着母子俩,渐渐睡去。 未来几日,陈北冥带着琼华母子扮作灾民,一路向着关中退去。 同时将西秦朝廷的调兵看在眼中。 黑龙关。 关下已经聚集二十多万逃难的百姓。 但守将郎达唯恐百姓中混杂着木雅人奸细,不肯开关。 尽管百姓苦苦哀求,但郎达就是不开城门。 混杂在百姓中的陈北冥,理解郎达的做法,但对此人的愚蠢实在无语。 木雅人攻城不喜欢用计,攻破的西秦城池也都是用武力。 可以说野蛮,但野蛮对尚处于原始部落状态的木雅人,就是最好的武器。 “冥哥,百姓们怎么办?木雅人快追上来。” 琼华担忧地向后看。 远处已经掀起阵阵烟尘。 陈北冥张张嘴,突然城墙上沸腾起来。 “大将军!大将军……” 几乎所有的西秦兵卒都在呐喊。 片刻之后,陆逊出现在城墙上。 城墙外的百姓更是对老将军极为爱戴,大声呼唤。 很快,城门在陆逊的命令下缓缓打开。 无数百姓蜂拥着向城门冲去。 陈北冥护着琼华母子夹杂在人群中进黑龙关。 关墙后的西秦大军军容整齐,一水的玄黑战甲,看起来颇为精神。 “舅……” 琼华看见骑马路过的陆晋,只喊出一个字,就被陈北冥捂住嘴。 好在人太多,陆晋没有听见。 “你怕你父皇的高手不来抓我?我们找机会再相见!” 陈北冥低声轻喝。 琼华自知犯错,忙垂下头,随着人群向关内走。 走出黑龙关后,陈北冥便带着琼华母子钻进林子。 三人登上黑龙关旁的山,举目了望,只见远处黑压压一片,都是木雅人的大军。 但木雅人并没有趁机攻打黑龙关,而是就地开始修整、喂马。 既是自信,也是藐视。 城墙上的陆逊却并未受影响,指挥着西秦兵卒加固城墙。 “大帅,探子来报,木雅人的大军距此还有十里,但百姓还有大半没有过关,是不是关闭城门?” 陆晋躬身禀报。 陆家家风严格,在军中只有将帅,没有父子。 陆逊手搭凉棚,望向远处,神色沉静。 “不必,让百姓进关,李昊此人一向自负狂傲,不会此时进攻黑龙关。” 陆晋想说什么,但还是闭上嘴。 然而,黑龙关下却是出现意外…… 第1772章 攻城巨炮 “啊……” “救命啊!” 百姓中出现踩踏,顿时乱成一片。 陆逊当机立断。 “开枪!” 嘭! 火枪声随即响起。 城下的百姓吓得呆住。 立刻便有兵卒上去将出事的人带走。 混乱发生得莫名其妙,陆逊都不用猜,就知道有人捣乱。 但现在没必要查探,一切还是想想如何面对木雅人的进攻。 百姓在天黑前终于全部进关,城门缓缓关闭。 而木雅人同样安营扎寨,似乎并不着急破关。 双方进入一种暂时的和平之中。 但城头的陆逊面对木雅人,不敢掉以轻心,安排重兵防备,准备进行夜战。 便连晚饭都是在城头席地用完。 然而,直到过了深夜子时,木雅人仍是没有攻城的意思。 “大帅,这帮野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围着就是不打,难道要等到后半夜,我等人困马乏再发起攻击?” “咱们兄弟轮着休息,还怕他们?何况黑龙关关墙如此之高,他们想破关没那么容易!” 一帮西秦兵卒忍不住开口。 陆逊眉头紧皱,他也弄不明白木雅人到底想做什么。 忽地脑海想起一事,叫来熟悉地形的参将。 “黑龙关附近有没有什么小路通往关内?” “禀大帅,有,而且不止一条,都是一些猎户和商人在门户关闭时使用,末将已经派人封堵。” 参将拱手道。 陆逊顿时松了口气。 “匈奴人当初攻击大乾黑沙关,就是用的此法,断不能重蹈覆辙,再派人去看。” 参将旋即领命而去。 一夜过去,木雅人也没有发起进攻。 而去查看小路的参将也已经回来,进关的小路仍然堵着,无人强行翻越。 城头箭楼中,陆逊靠着柱子已经睡着,陆晋持刀护卫,一脸疲惫地看着父亲。 守城关就是如此,耗费双方的耐心和精力。 如今,西秦在黑龙关集结重兵,就是要阻止木雅人,决心苦战。 陆逊百思不得其解,弄不清木雅人到底想做什么,围而不打。 正在此时,地面忽然震动起来。 陆逊猛然惊醒。 “什么动静?” 众人正疑惑间,外面的兵卒发出惊呼。 “娘的,那是什么!” 陆逊一个箭步冲出去,举目看向远处。 只见一群赤着胸膛的壮汉和挽马拖着个大家伙过来,离得近些,众人才看清那是一门巨炮。 巨炮不是一般的大,光炮管子的直径就有半人高。 “天爷,要是一炮,咱的城关岂不是要消失!” 城头的西秦兵卒听完,不由瑟瑟发抖。 就是陆逊也被巨炮吓住。 城头一时陷入诡异的宁静,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而一旁山上的琼华更急,摇着陈北冥胳膊。 “冥哥,怎么办,木雅人要是开炮,外公岂不是要尸骨无存!” 陈北冥从愕然中回过神,旋即大笑。 “不必担心,那炮伤不了你外公。” 琼华不解,抱着儿子忧心忡忡,在她看来那巨炮忒吓人。 但陈北冥说话她是信的,眼前男人从来没有说错过。 陈北冥看着眼前的巨炮,想起原时空二战时的一幕。 想不到木雅人居然造出个大家伙。 想来夏王李昊为铸造它,费了不少力气。 还动用大量人力物力,将笨家伙运过来。 想的就是一鸣惊人。 “真是笨得可以,只希望木雅人往里面多放些火药才好。” “为何?” 琼华很是疑惑。 陈北冥笑得很灿烂。 “因为我想看这世间最大的炮仗。” …… 黑龙关的将士们可没有陈北冥这般开心,反而一个个紧张到极点。 握着武器的手心全是汗。 他们可不敢想象一炮下去,会死多少人。 哒哒哒~ 此时,城关下过来一匹战马,来人光着头顶,一脸凶恶,典型的木雅人打扮。 “哪位是陆大将军?我家大王有话说!” 陆逊整理下战甲,一脸肃然地向前走两步。 “老夫在此,李昊想说什么?” 城下的木雅人抚胸施礼。 “大将军果然有胆魄,我家大王说,将军若降,封王,与我王共享江山!” 陆逊勃然大怒。 “放屁!老夫就算是死,也不会降乱臣贼子,让李昊洗干净脖子等着!” 陆逊的话引起西秦将士的欢呼,方才的恐慌情绪,缓解很多。 木雅人调转马头就走,并不再劝。 随后,木雅人便开始装填巨炮。 一桶桶火药倒进炮管中,最后才由十几个壮汉踩着架子,将硕大的炮弹抬进炮管。 光装填就耗费许久时间。 一个打扮华丽的年轻人,排众而出。 在万众瞩目之下,接过随从递过来的火把,将巨炮的火绳点燃。 “吼吼吼!” 所有木雅人都发出怪异的吼叫声。 都想看看夏王主持打造的巨炮,会不会一炮就将西秦人的黑龙关击穿。 打扮华丽的年轻人还未走,而是打马向前走几步。 想目睹盛况,并去将结果禀报给父亲。 只有他才配继承父王位! 火绳就这样燃尽,钻进巨炮的炮管中。 经过短暂的寂静后,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响起。 轰隆~ 炮弹是飞了起来,但没飞多远就砸进土中。 但巨炮连同操炮的木雅兵卒,以及打扮华丽的年轻人,全都被爆炸笼罩。 冲击波将站在最前排的战马都掀翻在地。 一时间,血肉模糊,烟尘冲天。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过去。 西秦人最先反应过来,惊奇地发现,黑龙关安然无恙。 “娘嘞,动静是大,可就是个样子货,恐怕怡红楼的小娘都对付不了!” 此时,烟尘散去。 巨炮已经消失,只剩下炸碎的炮管和架子,还有残肢断臂。 “不!我的儿!” 中军发出凄厉的惨呼。 所有木雅人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 男子很快从丧子的痛苦中恢复理智,立刻下令。 “进攻!第一个登上黑龙关者,封公爵,赏万金!” 那声音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中,可见武功不凡。 所有木雅人变得无比凶厉,就像是一头头野兽,扑向黑龙关! 第1773章 我只演示一次 陆逊从容不迫地开始指挥,准备抵御木雅人的冲击。 …… 这一战从早晨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 木雅人扔下三千多具尸体后,撤回营中。 而城头的西秦人也不好受,今日一战死伤加起来超过五千人。 城关下摆满焚毁的攻城器械。 要不是借助火绳枪和仿造的神火雷,西秦人的伤亡还会更大。 箭楼。 陆逊赤着胸膛,由随军郎中帮着清理伤口。 肩头一个见骨的伤口,很是触目惊心。 “父亲,明日由孩儿来指挥守城,您好歹歇息半日!” 陆晋看着父亲的伤,心中痛得厉害。 “放肆,谁让你如此称呼,好好做你的参将,老夫还没死呢!” 陆逊忍着剧痛,故作轻松道。 他作为大军主帅,也是大军的灵魂,绝不能倒下。 黑龙关一失,西秦国都扛不住木雅人的铁蹄。 监军太监目睹全程战斗,曾受过皇后恩典,从到黑龙关就没说过一句话。 此时,也有些忍不住。 “大将军要保重身体,您可是我西秦最后的希望,万万不能倒下。” 陆逊可以训斥儿子,但对于代表皇权的监军,却十分客气。 “监军的好意老夫心领,此战老夫定然顶住木雅人的进攻。” “打算怎么顶,用人命去填?老陆啊,你打仗怎么还是死板。” 监军太监身后的小太监忽然开口,吓了众人一跳。 “保护大帅!” “刺客!” “快来人,抓住他!” 陆逊动都没动,出口阻止众人。 “都给老夫住口,你们谁又能抓得住他。” 随后没好气地撇撇嘴。 “你怎来了,是想看老夫的笑话?” 陈北冥抬起头,晃晃脖子,身上太监服饰勒得难受。 接着指指房间角落,那里靠墙躺着个锦衣老者。 “你们西秦的衣服穿着就是难受,不用害怕,那是刘元昭派来的宗师高手,其余几个眼线也都打晕。” 监军太监惊恐地看向身后,就是再蠢也猜出眼前是谁。 陈北冥给监军太监一脚。 “搬个凳子过来,一点眼色都没有。” “哎,奴婢就去!” 监军太监一点不觉得羞辱,反而十分荣幸。 陈北冥坐在凳子上,扫视所有人。 “今日守城作战我全程看过,堪称英勇。” 一众西秦将军下意识地挺直腰杆。 来自当世第一名将的肯定,心中很是激动。 “但打仗不能只防守,这种笨蛋的作战方式要改,记住,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陈北冥现场教授。 陆逊听得直翻白眼。 “你少放屁!如此打仗要死多少人,有本事你就示范一下。” 陈北冥没好气地看着陆逊。 “老陆啊,没你这么占便宜的,本王凭什么给刘元昭打仗。” “那你来做什么,滚滚滚,当老夫稀罕。” 两人的对话,惊得陆晋等将军目瞪口呆。 哪里像敌国的将军,更像是两个好友在斗嘴。 片刻之后,陈北冥起身走到箭楼门口,看着夜色中的木雅人军营。 “老陆,我若不来,你恐怕要死在这里,知不知道?背后的阴谋,你又清不清楚?” 一句话让厅中变得很是寂静。 尤其陆晋看向父亲的眼神的欲言又止,胸中憋闷得难受。 出征时,他就感觉到父亲的状态不对,原来是为此。 “父亲!” 陆逊将外袍裹好,颏下长须抖抖,目光仍是那般坚定。 “死就死,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犹犹豫豫。 作为大将军,老夫总要对得起君王和百姓。 爱帮就帮,不帮就滚!老夫管他娘的有没有阴谋!” 陈北冥对老头子的臭脾气算是无可奈何。 “既如此,本王便只教一次,速速召集一千精锐悍卒,随我去木雅人阵中去走一遭。” 说罢,戴上青铜面具,纵身跃下城关。 厅中众人愣片刻,全都目光炽热地看向陆逊。 “看老夫做什么,还不去挑人,他的战阵之术,举世无双,还用老夫催促你们?” 众将全都大呼小叫地冲出门,去挑选兵卒。 绝好的机会,谁想错过。 陆逊等众人走后,走到监军太监面前,躬身施礼。 “苏公公,此事以后陛下问罪,全都推到老夫身上即可,不要牵连别人!” 监军太监吃惊地摆摆手,忙扶住陆逊。 “大将军万万使不得,老奴深受皇后娘娘大恩,些许小事,还用您嘱咐。 再者说,奴婢老了,死也就死了,没什么打紧。大将军尽管去做。 眼线自有奴婢去和他们解释,老实说,奴婢也敬佩那位。” 陈北冥毕竟是太监出身。 虽然是个假太监,但太监们都认为,他就是太监的荣耀! 谁说不是,都不行! 陆逊大是感动,拉着监军太监的手,久久不肯放开。 吱嘎~ 黑龙关大门,豁然洞开,一千装备精良的骑兵冲出。 陈北冥接过陆晋递来的陌刀,翻身骑上他牵来的战马。 “跟在我身后,记住,世上所有战阵,全都抵不过一个勇字,杀!” 最后的杀字,灌注陈北冥的宗师威压,直指苍穹。 胯下的战马,也感受到那股凛冽杀意,发出阵阵嘶鸣。 希律律! 轰隆~ 千人的骑兵,奔腾而出,竟然有万马奔腾的气势。 木雅人的军营距离黑龙关不过五里,一个冲锋也就赶到。 他们显然已经听到方才的吼声,早有防备。 已经集结起两千多骑兵,堵在军营门口。 两千木雅骑兵虽是仓促集结,身上战甲看起来松松垮垮,但每个人眼中都布满阴冷杀意。 长期的恶劣环境,让他们不惧任何艰难,面对夜袭的西秦骑兵更是不屑。 “吼吼吼~” 不用将军发出指令,木雅骑兵怪叫着就冲出去,手中的弯刀早已出鞘。 两支骑兵毫无花巧地撞在一起…… 第1774章 埋下特别的种子 陈北冥位于队伍最前,手中陌刀化作收割生命的恐怖利器。 “举刀,格挡,劈砍,回刀……杀!” 陈北冥一边杀敌,一边给后面的人示范如何对付骑兵的弯刀。 所有人血脉偾张地跟随着他指令杀敌。 原本自信对敌的木雅人,立刻发现不对。 眼前敌人并不好对付。 尤其最前边的面具人,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一刀就是一条甚至几条人命。 上下翻飞的陌刀根本无法防御,死死克制他们的弯刀。 “杀!” 陈北冥根本不给木雅人思考的机会,带领着西秦骑兵一路猛凿。 木雅人的前军根本抵挡不住。 无论怎样厉害的猛将,过来都是送死。 “古拉瓦里玛塔伊尔……” 怒吼中,一个穿着皮甲的巨汉挡在陈北冥面前。 手中的狼牙棒,远比寻常人用的要大上几倍。 论体型,就是匈奴狼兵的首领呼格也要比其矮上半头。 陈北冥看着对方一棒子就将乱跑的战马锤成肉泥,也是愣了一下。 若是单纯比蛮力,可能也就黄金力士才是他的对手。 不过那又如何? 他是陈北冥! 无可阻挡! 陈北冥举起陌刀,毫不留手。 狂暴的宗师气息席卷而出。 “霸刀,斩天!” 磅礴无匹的刀气,强横地斩下,摧毁它遇到的一切。 巨汉虽仗着体形一向无敌手,但感受到恐怖刀意,知道断无抵挡的可能。 瞪大双目,静静地等待着死亡降临。 就算是死,他也要记住敌人。 木雅人的传说,人若是死在战场,只要心中虔诚,祖先就会保佑他转世重生。 刀气斩开巨汉的身体,两半残躯重重地倒在地上。 为巨汉欢呼的木雅人顿时一惊。 他们视为无敌战神的慕达拉,就这样死去。 陈北冥没等木雅人反应过来,继续带着队伍冲杀。 尽管木雅人想集结大军,挡住陈北冥率领的西秦骑兵。 但一切都是徒劳。 位于中军的夏王李昊,早就知道在远处观察。 虽然那人戴着面具…… 但那熟悉的冲阵方式,无可匹敌的无双战力,瞬间就能猜到是谁。 李昊心中咆哮着。 “是他!本王确定!” “大王,您是说……不可能!他怎会帮西秦人打仗?!” 木雅王族大长老忡多不相信。 李昊再度用坚定的语气确认。 “本王永远忘不了他的作战方式,世间没人可以做到如此冲阵。 普通的西秦人算什么?那可是我堂堂木雅人的骑兵!” 木雅人自有木雅人的骄傲,世上的骑兵,他们只在面对匈奴人时,才有不敌的心态。 忡多不再多言,对方就算是陈北冥,他也敢一战。 但若是李昊出问题,他就是木雅人的罪人。 “大王,我们先撤,大不了我们从西北绕行,而且他断不会在西秦久待,我们有的是机会!” 李昊也是个果决之人,立刻让人吹响撤兵的号角声。 嘟嘟嘟~ 听见号角声的木雅人立即收起兵器,转身后撤,丝毫不拖泥带水。 尽管他们的秘密武器,火枪营还没有动。 陈北冥赶到李昊的中军时,大军早已远去,只有李昊的王帐还屹立在眼前。 他长叹一声,将手中已经卷刃的陌刀插在地上。 陆晋与其他将军带人赶到时,只剩下战马和陌刀,人却是没了踪影。 “哈哈……舒坦!” “老子打多年仗,只有今天最痛快!” “嗯?那位呢?” 众人看看四周,再无他的身影。 这一战,彻底激活他们血脉中的悍勇。 虽然双方还是名义上的敌人,但无人不敬佩这无双战法。 对于陈北冥,他们在心里埋下了特别的种子…… …… 当陆晋举着那柄卷刃的陌刀找到陆逊时。 老头子在关墙上早就站立许久。 “父亲,孩儿懂了,为将当如此!” 陆逊接过儿子递过来的陌刀,抚须一笑。 “他的战法你不要学,世间也没人学得会,木雅人既然退去,向陛下报喜吧,我西秦太需要一场胜利。” “可是……” 陆晋有些惭愧。 陆逊看看长子,冷哼一声。 “可是什么,仗就是你打的,何况说起来,你还是他的长辈,吃他功劳又如何。” 陆晋苦笑着拱拱手,转身去巡营。 陆逊见长子离开,走回箭楼,想想怎么写报喜的奏疏。 坐在帅位后,刚拿起狼毫,油灯忽然动动。 昏暗的角落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呼唤。 “外公!” 陆逊手中狼毫笔落在纸上,晕染一片,抬头吃惊地看向角落。 琼华一身妇人装扮,手中抱着个襁褓走到油灯下。 “外公!” 陆逊看清,激动地站起身,走到琼华的身前,看着外孙女不由老泪纵横。 “外公听着呢,你……你可是好么?他有没有欺负你?” “给他胆子也不敢欺负我,您瞧瞧,这是您的重外孙哩。” 琼华献宝似的将儿子放进外公手中。 陆逊颤抖着将襁褓抱在怀里,小家伙不哭也不闹,一双眼睛看着陆逊。 “好好好,不愧是华儿的孩子,你母亲若是知道,定然高兴不已。” 琼华扶着陆逊坐下,然后规规矩矩地磕三个响头。 “外公,您要保重身子,我在南梁好着呢。” “起来起来,你这孩子。” 陆逊赶紧将琼华扶起来,看着外孙女丰满许多,欣慰地笑笑。 祖孙俩说了许多体己话。 琼华知道不能久待,离开前将一封信悄然塞进陆逊袖子。 “外公,等孙女离开您再看。” 陆逊点点头,不舍地看着琼华走进黑暗,与一个身影离去。 许久后,才取出那封信,在油灯下展开。 当看完信,不由怒火盈胸。 “果然是一群喂不熟的狼!” 将信焚毁之后,展开信纸写起来。 报喜的西秦骑兵一路大喊地冲向关内。 …… 陈北冥骑着抢来的战马,带着琼华和儿子,准备回大乾。 他已经将木雅人和阴阳家勾结的消息告诉陆逊,若是还能让两家得手,谁也没办法。 走在山间,吹着习习凉风,有些想念南梁的红颜知己和儿女。 “下次有机会,再带着你去西秦宫中气气你父皇。” 琼华气得打他一下。 “你总想着气他做什么,好歹也是你的岳父。” 陈北冥走着走着,表情变得凝重。 又前行一阵之后,勒住坐骑。 眼神冰冷地看向林中。 第1775章 谁不觊觎金銮殿的椅子?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陈北冥朗声道。 琼华跟随他日久,自然知道有人来,抱紧儿子往他身后缩。 “呵呵,你的武功当真又有精进,我都不是对手了呢。” 一阵香风吹过,林中走出白色身影。 依旧是那般赤着玉足,踩在丛丛野草野花上,宛如神女降临。 陈北冥对此毫不惊奇,确定只有她一人,松了口气。 “月神,你是想威胁还是警告?” 月神看眼琼华公主,美目流转。 “你是堂堂梁王,又是大乾摄政王,权倾天下,又何必再管西秦的事。” “要你管,冥哥想管谁也管不着,妖女!” 琼华凶巴巴瞪月神一眼。 月神笑笑,笑声中带着很多魅惑之意。 “小公主,好凶啊,就不怕你们一家三口再也走不出西秦?” 陈北冥一声冷哼,身上气息将月神的魅惑攻击震散。 “月神,你既然有信心,那就尽管来,看看是我厉害,还是你们阴阳家厉害!滚!” 滚字混合着一股暴虐气息,朝月神攻去。 月神微微色变,甩出一道飞袖,挡在身前。 但飞袖根本挡不住攻击,瞬间震得四分五裂。 月神转身跃入林中。 “哼!你等着,看能不能将你留下!” 陈北冥等月神走远,才一夹马腹,胯下战马立刻迈开蹄子,继续往深山奔去。 “冥哥,我们要不要去京城,向我父皇求援?” 琼华满脸担忧地拽拽他袖子。 陈北冥低头吻下琼华的秀发,自信一笑。 “他们不敢,真当你男人威名是白给的。” 琼华嗯了声,嫣然笑笑。 “知道啦,快些嘛,儿子一会儿要喂奶呢。” 随即,战马的步子开始加快,消失在山间。 接下来数日,陈北冥速度依然是不紧不慢,有时甚至刻意露出破绽。 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就是不动手。 陈北冥索性更加肆无忌惮,直到离开西秦,进入铁山关,敌人才没了踪迹。 …… 铁山关列车上。 陈北冥看着最新情报。 西秦朝廷与木雅人正在谈判,负责谈判的正使不再是宰风,而是宰相上官信。 而刘元昭和阴阳家似乎也没有翻脸,大打出手。 但有一支骑兵却是离开西秦都城,不知去向。 一切似乎都回到原点。 不得不说,都是千年的狐狸,道行差些,都没法子活下去。 陈北冥看看睡熟的琼华母子,极是满足。 …… 回到大乾京城,去宫中看看宝贝儿子,和女帝简短汇报后,便一刻不停留地南下。 列车在路上几乎不停,一路风驰电掣地冲进南梁境内。 在过大江铁桥时,小家伙醒来,倚在父亲怀里。 他看着铁桥下的滚滚江水,咿咿呀呀地吐着泡泡。 “呵呵,勇儿说不定将来是我南梁的水军大将。” 琼华正在收拾儿子的小衣服,闻言眸光闪闪,想说却没说出口。 但心中总是不舒坦,抢过儿子,坐到角落里,一言不发。 陈北冥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揽住琼华柳腰。 “你不会也惦记金銮殿那把椅子?” “那又如何,是我出身差,还是我儿子不配,我连想都不能想?你不就是欺负我没有娘家可以依靠。” 琼华说着说着,委屈地抽泣起来。 陈北冥表情严肃起来。 “那把椅子,从来就不是个简单的问题。你是西秦的公主,身份代表着什么,自不用我说。 你若是非让儿子坐上位子,也不是不行。 但那有一个前提,就是西秦必须不存在! 只有那样,朝堂其他势力才没有后顾之忧。 孩儿做那个位子,背后可是巨大的博弈。 你若是能想清楚中间的牺牲,我再不多说什么。 而且,有句话我摆在前面,南梁的组织形式,会有大不同。 再则,我哪里欺负你,难道没有帮你外公和父皇打仗?” 琼华抱紧儿子。 “那是你应该,你娶我可是给彩礼了,还是大礼将我迎娶进门,如今人家儿子都给你生下,你还这样……至于位子的事情,我……我再考虑……” 琼华自然听明白背后的含义。 除非西秦皇族土崩瓦解,南梁朝廷各股势力才会接纳她的孩子。 家族换来位子,当真令人头疼啊…… 琼华陷入沉思当中。 直到南梁都城,都没有多余的话。 陈北冥亲自将母子俩送回宫,也没有再说。 琼华能想明白,自然最好。 想不明白的话,早晚必须想明白。 …… 随后,陈北冥去了楚红缨的宫中。 她自己挑的角落宫殿,平时除了带着知画姐妹四人在宫中查探安全,就是待在宫里练武。 日子过得极是简单。 院子里有个小型马厩,养着几匹军中退下来的战马,没事就打理。 陈北冥进院子时,正看见楚红缨在给小白刷洗。 “您可是很少来妾身宫里,是没有姐妹收留,才来寻妾身?” 楚红缨仍是一身大红劲装,英姿飒爽。 只是话说得酸溜溜。 陈北冥有些心虚,他确实对楚红缨冷落。 有时候女人多了也不是好事。 而且,楚红缨也不像其他妃嫔那样会撒娇。 “嘿嘿,好缨儿,我就是来赔罪。” 楚红缨感觉到玉豚上的贼爪,俏脸一红。 “您别乱来,等妾身洗完。” 陈北冥一把抱起楚红缨,向她宫中走去。 “洗什么洗,你先给我好好洗洗。” 小白见澡洗到一半,人就跑了,不满地叫唤两声。 见没人理,太阳又太热,吐着舌头打算换一个女主人讨些吃食去。 陈北冥好好和楚女侠洗了个澡,只是洗完出来时,楚女侠俏脸红扑扑的,玉腿都有些发软。 “您就像是一百年没碰过女人似的,这么折腾妾身。” 楚红缨浑身酸软,羞红着脸瞪一眼。 “只因缨儿太美,咳咳……你有空管管玉儿,她的郡主府都快成酒楼加演武场。” 陈北冥对小玉儿很是头疼。 她如今和七望家女子混得很熟,整日里宴饮胡闹。 而清虚老道又忙于修道观和练武,根本没空管她和纪洛舒。 陈北冥又不方便出面管教,管得重了,怕小玉儿逆反,管得轻了又没用。 楚红缨闻言,柳眉轻皱。 她一直忙于宫中的事,对妹妹确实疏忽许多。 而父亲又忙于军旅。 “您放心,包在妾身身上!” 说完,气势汹汹地出宫。 陈北冥想到小玉儿要挨揍,打算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跑来求救。 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看望陈奉先,有阵子没去,不知道情况如何。 不过,到了陈奉先所在的小庙,看着眼前建筑,有些疑惑。 “怎么,走错了?” 第1776章 陈奉先不纯粹了 抬头再看看,上面的牌匾倒是没错。 但整个庙宇经过重修修建,相比原来大了不止一倍。 而且庙宇旁边还建了宅子,挂着陈宅的招牌。 陈北冥走进去,就见里面多了许多年轻和尚。 其中有些还很眼熟。 大雄宝殿中,正在念经打坐的陈奉先身旁依着女子,女子相貌绝美,丝毫看不出年纪。 一个寺庙,出现如此画面,怪不得没人再来烧香。 女子看见陈北冥进来,慵懒地笑笑,将隆起的肚子展示出来。 陈北冥惊得口中能塞进一个鸡蛋。 “咳咳……宫主厉害,本王佩服!” “哼哼,他如今武功全失,本宫想要拿下他还不简单,你来此做什么,是来上香给香油钱?” 冰妃娴脸上布满市侩之色,看陈北冥的眼神就像是看冤大头。 “宫主啊,本王也是个穷鬼,你们崇华剑宫家大业大的,还缺我这点香油钱。” 陈北冥赶紧将空瘪的荷包拿出来。 他如今出门哪里还敢带银子,总是被一帮红颜知己打劫。 冰妃娴一脸失望,但瞥见陈北冥腰间的玉佩,伸手一把拽下。 “玉佩玉质上佳,也能值个二百多两,就当你给佛祖的贡品好了。” 陈北冥一个没看住,损失玉佩,简直肉疼。 “宫主,玉佩能不能还我?” 冰妃娴理都不理,将玉佩收好。 陈北冥回头看看冷清的庙宇,再看看大雄宝殿这一对。 “要不你们还是放过佛祖,让庙宇恢复本来面貌。” “你养我腹中的孩儿?没了庙宇收银子,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冰妃娴直翻白眼。 “还有崇华剑宫。” 陈北冥哭笑不得。 “我已经将剑宫传给申萱,已经与我没任何关系,你给不给,不给就走。” 冰妃娴下起逐客令。 陈奉先老脸有些挂不住,没法子再装打坐修行,瞪冰妃娴一眼。 “你先回府,我与梁王有事情要谈。” 冰妃娴娇哼一声,爬起来后,挺着肚子离开。 陈奉先等人走远,才不好意思地开口。 “那什么,我也觉得不妥,亵渎佛祖,庙以后就交给你。” 陈北冥仰天大笑,直笑得陈奉先差些发飙才停下。 “您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有家有室,又即将有孩子降世,这才是好日子。” 陈奉先看看殿中的佛像,长叹一声,将身上僧衣脱下,恭恭敬敬地放在供桌上。 随后便扬长而去。 陈北冥也没多待,回到宫中就找到郑乾,让他将陈奉先所在的寺庙收归皇家。 “老奴这就去办,说起来那位宫主当真美,奉先先生一点也不吃亏。” 郑乾一脸遗憾加羡慕。 陈北冥给他一脚。 “这么羡慕,那你就把头剃了,去那里当主持,家里妻妾都六个,还不知足。” 自从他来到南梁,许多人为了巴结,送俏丫鬟给他。 家中算得上美女如云。 “王爷,老奴不想当和尚,您就饶了小的!” 郑乾苦着脸追在身后。 陈北冥见他知错,也就没再难为他。 刚走到金銮殿前,抬头看见个披头散发的人,一时还没认出。 不过对方看见陈北冥立刻扑上来,抱着他的腿大哭。 “老爷,都怪您,姐姐要打死我!” 陈北冥这才认出是小玉儿,见她如此头发乱糟糟的,露出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被修理得有些惨。 “好好好,都怪我,赶紧进来,让人给你涂上伤药,要是留疤可就不漂亮。” 小玉儿正是爱美的年纪,一听可能留疤,立刻停止哭泣,跟在陈北冥身后进殿。 …… 陈北冥在御案后批阅奏疏。 小玉儿就坐在台阶上诉苦,说楚红缨如何凶残不讲理。 而高丽小宫女徐兰则在一旁给小玉儿涂着伤药。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老爷,您到底有没有在听,是您让姐姐揍的人,您就要赔人家!” 小玉儿可怜巴巴地噘着玉唇。 陈北冥瞥一眼小玉儿,有些感叹。 这丫头终究是长大,算算年纪,今年有十六。 应是继承母亲的美貌,相比楚红缨的大身形,更加娇小玲珑些。 脸型圆润,身形线条也相对流畅。 绝对是个美人。 “赔?老爷我也是个穷鬼,拿什么赔你?” 小玉儿立刻不干。 “您少骗人,前阵子金姐姐刚给您弄来一大笔银子,是不是,金姐姐?” 说着拉住正侍立在旁的金含雁。 金含雁玉脸含笑,帮着小玉儿整理发髻。 “那些银子早被户部大人弄走,王爷前阵子打仗,可是欠户部好多银子,你若不信,就是找郑乾,去内库看看。” 陈北冥听了,满意地给金含雁比个耶。 这个女人如今已经彻底倒向自己,不必再怀疑她的忠诚。 金含雁见状,回了个魅惑的眼神,手中却是不停。 两个人的信号交流很是隐秘,而小玉儿却是真信了,怪自己倒霉。 “哎呀呀,忘了师傅,老爷,我走啦!” 小玉儿也不管形象,转眼跑得没影。 陈北冥无奈摇摇头,只能为清虚祈祷。 “王爷,郡主已到成亲的年纪,您打算将她许给哪家?” 金含雁上前为陈北冥研磨。 陈北冥顿时一怔,其实南梁七望和大乾勋贵为自家子侄提亲的大把。 但都被陈北冥以年纪幼小拒绝。 其实这个时代,与小玉儿年纪相当的女子,许多人孩子都生下了。 那些人之所以不放弃,屡次提亲,不过是想和陈北冥拉关系。 “哪家也不许,她喜欢谁,就嫁给谁。” 金含雁听得愣住,世间女子,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小玉儿有如此兄长宠溺,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 “奴婢当真是羡慕玉郡主呢。” 陈北冥抬头看看她。 “你去找柳依依,将你的弟弟妹妹接出来吧,就说是我的意思。” 金含雁闻言很是激动。 “谢王爷!” “不必谢我,他们想求学就来宫中,与德征等人一起就学,想练武就去禁卫高手中找师傅,当然你也可以自己教,等他们长大,我也能为他们赐婚。” 陈北冥批阅着奏疏,没看金含雁。 金含雁听出,陈北冥完全就是将弟弟妹妹当皇家子侄看待。 正想说些感激的话,徐兰却是带着个年轻人进来。 第1777章 媒婆可不好当 陈北冥并没有抬头,依旧在批阅着奏疏。 金含雁见状只能退下。 “老师!” 一声深沉的称呼,让陈北冥愣住。 抬头看去,顿时惊喜地站起,走到桌前。 “臭小子,你怎么来了,难道羁縻州的事已经处理完?” 辛去疾给陈北冥磕完头,十分骄傲地将功绩一一汇报。 “大乾西南羁縻州已经派遣流官,归于朝廷,土王鲁朗是第一任知府。” 陈北冥看着眼前少年,个头已经不比自己低多少。 欣慰之余,感叹时光匆匆。 想起初见他时,还是个童子。 “做得很好,陛下很不愿意放你吧。” “陛下留弟子几次,弟子都推了,陛下对您怨气很大。” 辛去疾总觉得皇帝在念叨陈北冥时,神色有些不对,但也没多想。 陈北冥苦笑摇头,恐怕下次去大乾,又会挨骂。 “回来就好,去见你母亲吧,她几次来向我打探你的消息。” 辛去疾再次施礼,再见陈北冥,只觉得老师身上的帝王之气更盛。 隐有气吞山河之势。 相比大乾皇帝,他更喜欢陈。 不只是因为与陈北冥亲厚,更有一种源自内心的孺慕之情。 说白了,就是心中早将他当成父亲。 陈北冥目送辛去疾离去,嘴角却是一勾。 “好姻缘啊,就看小玉儿抓不抓得住喽。” 楚红缨正好进来,听说小玉儿来闹,她处理完郡主府的事,火急火燎地赶回来。 “您说玉儿抓什么?” 陈北冥见楚红缨过来,将她拉到一边。 “你觉得去疾如何?” “自然是个青年才俊,不可多得的人才,和玉儿有何关系?” 楚红缨方才先回趟后宫,并未与辛去疾打照面。 “你不觉得玉儿和那臭小子正合适?青梅竹马,珠联璧合。” 陈北冥觉得将两人凑成一对,再合适不过。 楚红缨美眸一亮,她和于玥的关系极好,常以姐妹相称,做亲家自然愿意。 “可是,妾身就怕玉儿配不上人家。” 愿意归愿意,还要辛去疾答应。 陈北冥冷哼一声。 “此事我定下了,你不必管。” 楚红缨自然满意,又有陈北冥承诺,高高兴兴地回后宫。 陈北冥嘴上虽然说得霸道,但批阅完奏疏,还是找到辛玉婵,说明情况。 “自然是桩好姻缘,包给妾身就好!” 辛玉婵看着小玉儿长大,知其品性纯良,看起来胡闹,却是个尊敬长辈,谨守妇道的人,自然想让其嫁进辛家。 陈北冥极少为人做媒,总觉得不踏实。 “可别办砸了,我可是对你红缨姐姐打下包票。” 辛玉婵娇哼一声,坐在陈北冥膝上。 “有事您才想起妾身,平日里来都不来,偏心!” 陈北冥也不辩解,抱起辛玉婵进了寝殿。 直到她求饶,才停下欢好。 辛玉婵香汗淋漓地躺在陈北冥的臂弯。 “您方才就是故意的,好啦,妾身就帮您将此事办成。” 陈北冥抚着她平坦如镜的小腹,心中有些愧疚。 跟随多年的众女,红袖、添香、辛玉婵、元慧儿、琴姬等人,始终都没有孩子。 元慧儿自不必说,她本就说过,不想有孕。 但其他几人暗地里求神拜佛,不知花出去多少香火钱。 尤其辛玉婵,每次有人产子,都帮着忙前忙后,最后寂寞地回宫。 一切都被陈北冥看在眼里。 “婵儿说不定能成功受孕。” 辛玉婵娇躯一颤,向陈北冥怀里靠靠。 “妾身早就放弃,这辈子只要跟着您,妾身就心满意足。” 陈北冥闭上双目,搂着她睡去。 …… …… “我不愿意!老爷您乱点鸳鸯,那小子又黑又讨厌,我不喜欢!” 小玉儿收到消息就跑来,一直等到早朝结束才偷偷钻进来。 辛去疾脸黑得像锅底,握在手中的奏疏已经变形。 暂任御前行走的官职,让他可以迅速了解帝国的一切。 便留在陈北冥身边,负责将奏疏整理归类。 听到小玉儿的话,也有三分火气。 “老师,弟子心中有人,您的好意心领!” 陈北冥放下朱笔,看着眼前十分般配的两人,心中惋惜。 “你们确认?” “弟子此生宁愿孤独终老,也绝不娶楚红玉!” “谁愿嫁你似的,老爷,我也是这个意思!” 两人互相看不顺眼,简直快成仇人。 陈北冥只好放弃促成两人姻缘的想法。 “好,此事永不再提。” 小玉儿心满意足地走了,都没看辛去疾一眼。 陈北冥摇摇头,第一次生出挫败感。 此时,小莲着急忙慌的闯进来。 “王爷,小黑病了,平神医也没法子。” “什么?” 陈北冥扔下奏疏,狂奔回去。 等到小黑豪华鸟窝,只见它没精打采地躺在丝绸垫子上。 旁边还放着最喜欢的羊肉。 “王爷,老朽没看出它生了何病,说不定老毒物知道原因。” 平一指摇摇头。 老毒物自然说的就是毒王。 陈北冥早就将小黑当成家人,从桃花谷中出来,小黑就一直跟着,救命不止一次。 他摸摸小黑的头。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和我说。” 狮子骢小白在一旁用头拱拱兄弟,想让小黑跟着它去玩。 “主人……” 小黑声音沙哑地叫一声,便再也不肯开口。 毒王赶到后,对小黑一番检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请恕老夫无能,它实在不像有任何病症。” 陈北冥看着小黑虚弱的情况,如此下去,非得饿死不成。 想起白猎婆婆曾提过小黑的家乡,难道要去那里一趟? 还是带着小黑回一趟白猎的桃花谷? 毒王听完之后,沉吟道。 “去苗疆的话,可能性更大。” 陈北冥深思熟虑,决定带着小黑去一趟。 和皇甫谨山交代完政事,就准备出发。 此去苗疆千里迢迢,没有向导肯定不行。 正想去找郑岚,这婆娘倒送上门。 “冥哥,你看人家的腿白不白?” 说着撩起裙摆,褪下亵裤,露出玉白修长的美腿…… 第1778章 真正的话事人 陈北冥看着毫无瑕疵的美腿,无奈叹气。 “又要多少?” “五百两……要不三百两也行的……” 郑岚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 陈北冥拿出面额一千的银票,放进她的纤手中。 “一千两,多了我也没有。” “够了,够了,您对奴家真是大方。” 平日里,陈北冥都是拿五百往回抽二百五的主。 今天,可是真的大出血。 郑岚喜滋滋地将银票叠好,放进荷包里。 见陈北冥一身便装,桌子上还放着包袱。 “您又要出行?去吧去吧,反正您也不带着妾身。” 说着就要跑。 到御书房的门口,却又停住。 “不对,您就算去大乾,也不会如此装扮,您到底要去哪?” 陈北冥见她终于聪明了一回,拿起桌上包袱。 “苗疆。” 郑岚待了片刻,随后大叫着冲到他身旁,抱住情郎的胳膊。 “您不早说,妾身也去!” 陈北冥刮刮她的琼鼻。 “那你还不去收拾,否则我可就不带着你。” “哼,现在人家明白您为何会多给,原来是车马费。” 郑岚旋即小跑着冲出御书房,唯恐他改主意。 半个时辰后,陈北冥走在前,小白驮着郑岚和无精打采的小黑在后,离开后宫。 一众妃嫔依依不舍地看着,好几个都想冲上去跟着,却被纪清嫣眼神逼回去。 “王爷既是不在宫中,都给我老实些,若是有人犯错,休怪我手段狠辣!” 纪清嫣眼神冰冷地扫过众女。 就算是身为王妃的淮阳和乔琪都没有反对,反而带头答应。 众女早就明白后宫中的老大是谁。 名义上的乔琪和淮阳,平时张扬也就作罢。 真要遇到事情,还得是人家。 纪清嫣见没有刺头出来,满意地点点头,迈着莲步走远。 “我算是上辈子欠他。” “小姐,您恐怕不只是上辈子呢,嘻嘻……呕……” 丽儿正蹦蹦跳跳地走,忽然抚着胸脯吐得死去活来。 纪清嫣无奈长叹一声。 “又一个讨债的!” …… 陈北冥与郑岚一路向西,到河州,过范州。 郑岚倒是很快乐,能回师门看看,又有爱人相陪,无比快乐,像只不停歌唱的小鸟。 小白听着百灵鸟一般的清脆歌声,不时欢快地叫唤两声,算是伴奏。 正因有此,小黑还能强打精神。 之前,就是靠着陈北冥喂水和补充体力的丹药。半死不活地待在主人怀里,只有一双眼睛还带着些对生命的渴望。 这一日,到了南梁边境州府锡州境内。 轰隆~ 夏日的南梁,大雨说来就来。 陈北冥只能带着郑岚躲进林子中,看着头上不断浇下的大雨直发愁。 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下来,距离锡州城却还有百里之遥。 山路泥泞,也只能在林中过夜。 夜晚。 陈北冥找了个山洞,两人一马一鸟挤在小小的山洞中,烤着火,吃着刚烤好的山鸡。 “冥哥,过锡州就是苗疆,边境镇子的黑苗人可多,我们最好在边境换上苗人的衣裳。” 郑岚对他烤出的野味永远也吃不厌。 陈北冥宠溺地帮着郑岚洗干净纤手上油脂。 “唔,黑苗人与白苗之间是不是经常打仗?” “不止,黑苗几次想灭掉白苗,坏透了,那些人总以王族自居,想要奴役白苗。” 郑岚提到黑苗人,满脸厌恶。 陈北冥对苗疆知之甚少,也就知道那里曾有个南诏国,曾是大康帝国的附庸。 瞥见小白极不情愿地吃着草,只好摸摸它的头。 “等到锡州再给你弄些好吃的。” 小白咧咧嘴,看看小黑,坚定地大口吃起来。 吃饱了,才有力气带着主人去给小黑看病。 突然,一阵笛声穿透雨雾,声音极为轻微,郑岚都没有反应。 陈北冥警惕地将火堆扑灭。 郑岚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掏出兵刃准备御敌。 但雨幕中什么也没有。 就在陈北冥都怀疑自己听错的时候,洞口周围有沙沙的声音响起。 “有毒虫,冥哥你后退!” 郑岚苗疆学艺,自然听得出是什么。 只见她从小包里掏出几个瓷瓶,将其中的药粉混合后,倒在洞口。 片刻后,爬到洞口周围的毒虫果然不敢前进,而是转向去别的地方。 接着,雨中传来一声惨叫,毒虫迅速离去。 随后,便是长时间的沉寂,再无其他声音传来。 陈北冥感受到有气息远去,知道敌人已经撤走。 然而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进其耳中。 声音有些熟悉,加之对方受伤,陈北冥便决定出去看看。 “你在洞中不要乱走,我去去就来。” “你小心些,方才肯定是黑苗的贼人!” 郑岚紧张道。 陈北冥闪身出去,像是一只大鸟,在空中迅速朝着呻吟声靠近。 片刻后,终于发现目标,落在一棵树下。 地上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死去,而另一个还有些微弱气息。 将活着的人翻转过来,陈北冥看清其面容后,有些错愕。 却是曹嫚儿。 只见她面如金纸,出气多,吸气少,马上活不成。 旋即封住她身上几处大穴,用气息护住心脉。 顾不得她身上的污泥,抱起返回山洞。 郑岚见陈北冥这么快回来,还在高兴。 却见他怀中多个人,还是个女子,就有些不情愿。 “快为她解毒,我有事问。” 陈北冥心中许多疑问要问曹嫚儿,忙催促郑岚。 郑岚虽极不情愿,但还是动手解毒。 少顷,一阵咳嗽声中,曹嫚儿缓缓睁开眸子。 当看清火堆旁的陈北冥时,娇哼着别过头去。 “你跟谁发脾气,要不是冥哥让我出手,你早死了,白眼狼!” 郑岚暴脾气发作。 曹嫚儿一言不发,双眸紧闭。 似是打定主意不与二人交流。 陈北冥拦住要发火的郑岚,迅速推理起来。 第1779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曹嫚儿肯定是来寻自己。 至于原因,肯定与大越国那帮余孽有关。 能让她费这么大力气,说明那些余孽遇到麻烦。 南梁各个势力中,有实力与曹嫚儿斗的,除了南诏国余孽,就是南州姬家。 看来,就是姬家。 “若我没猜错,你们被姬家暗算了吧,你来寻我,是想救你的族人。” 曹嫚儿美眸猛地睁开,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像是见鬼。 “你……你不是人!” 陈北冥正想继续猜测,忽然回过头,看向雨中。 那里,有个身影静静站着。 大雨倾盆,雨幕与黑夜帮着对方隐藏着身形。 “梁王要去何处?”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 陈北冥负手走到洞口,身上宗师气息混合着上位者的气度,俯视对方。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问本王。” “桀桀桀……好好好,希望梁王的嘴会一直硬,千万别落入我们手中!” 身影转身消失在雨中。 与其一起离开的还有个身影,形似人,却行走却如猢狲。 陈北冥确认对方走远,转身回洞,走到曹嫚儿身旁。 “你既不想说,那就让你的族人尝尝姬家手段,恐怕他们再也没有机会重见天日。 来找本王,还踏马不开口,装什么逼。” 曹嫚儿挣扎着坐起,喘息着看着。 “你若答应救他们,我以后就是你的!” 陈北冥托起曹嫚儿的下巴,摇摇头。 “呵呵呵,你当自己是谁? 虽有些姿色,但作为筹码还差得远。 何况你们让姬家收拾,于我来说,并不算坏事。” 曹嫚儿本以为稳得一笔,可是听完之后,顿时大急。 陈北冥若不出手,大哥和族人恐怕真的会被姬家做成傀儡。 那样,大越国后人就会只剩下她一人。 “你到底要怎样?” 陈北冥起身看向洞外的大雨。 “这话不该你来问我,南梁历代帝王,对你们算得上仁慈,并不极力追杀,为何尔等屡屡挑起叛乱。 当初大越国视百姓如猪狗,尽力欺凌,不然你以为我南梁为何能攻破你们国都,覆灭越国?” 南梁太祖之所以能顺利攻破大越国国都,还是大越国百姓拼死打开城门。 只是大越国皇帝亲自带队反抗,双方杀得血流成河,波及无数百姓。 南梁太祖爷事后也是愧疚,重建兴州城后,免了当地十年赋税。 曹嫚儿身为大越国后人,自然知道其中历史,但她不得不救族人。 “我……我知道逆贼留有一笔宝藏,作为以后返回南梁起兵之用,你只要答应救人,我就交给你!” 陈北冥试图从曹嫚儿美眸中看出虚实。 但失败了,说明确实有宝藏存在。 也符合逆贼喜欢留后手的习惯。 “好,但现在没法子去救他们,我要去一趟苗疆。” 曹嫚儿扶着洞壁站起身,摇晃着就向外走。 陈北冥一把拉住她。 “你身中毒伤,再淋雨,小命不想要了?” “不用你管,你放开我!” 曹嫚儿奋力挣扎。 陈北冥见状实在没办法,一掌打晕。 郑岚撇撇嘴。 “您惯着她做什么?我不管她,要照料你亲自来。” “你说为什么,还不是钱?要不然我愿意?” “有道理,那到时候分我,我来照顾。” 郑岚顿时来了精神。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陈北冥将曹嫚儿放在干草堆上。 郑岚探查过后,发现她体内还有残毒未清,便给她喂解毒丹。 次日,曹嫚儿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捆着,放在一匹马上,气得朝破口大骂。 “萧无忌,你个王八蛋,枉我昨夜救你,你就是这么待我……” 陈北冥听出她中气十足,知道毒素已经清理,便将她放下来,解开绳索。 随后转身就走。 曹嫚儿呆愣原地。 眼看越走越远,郑岚看着曹嫚儿仍然站在原地不动,有些不忍。 “冥哥,她好可怜。” 陈北冥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反贼有什么好可怜的,她要我去救的人,是要推翻南梁的反贼,那些人暗算我多少次。” “钱不要了?” “赚钱的法子多着呢。” 郑岚哦了一声,不再关心曹嫚儿,欣赏起路边的风景。 两人到锡州后,采买些物资,就通过关防,进入苗疆境内。 苗疆严格意义上,不是正常国家,没有朝廷和官府,由各个部落进行自治。 由于信仰,苗人分为白苗与黑苗。 双方互相征战千年,谁也不服谁。 其中白苗对外相对友善,主张与巴蜀和南梁和平共处。 也并未参与由黑苗主导的复国行动。 陈北冥两人虽然换作苗人的服侍,但仍然能被黑苗人轻易认出,目光警惕地盯着他们。 “嗯?岚儿,我的打扮哪里不对劲,走到哪里都会被认出。” “嘻嘻,苗人罕有冥哥你高大,而且苗人男子普遍皮肤黝黑,自然能认出你来。” 郑岚端详着情郎,满眼情意。 她在苗疆生活十几年,的确从未见过像陈北冥高大英俊的男子。 虽然苗疆也有汉人,但基本融入当地生活,与外来者还是有区别。 陈北冥明白,也就不去管。 只要没人上来招惹,他就当看不见后面跟了一路的苗人。 但郑岚可不惯着,放只小蛇出去。 后面传来阵阵惊叫,跟踪的苗人很快没了踪影。 两人走在苗疆土地上,到处都是郁郁葱葱。 相比南梁和大乾,环境更加原生态。 但用陈北冥的眼光来看,就是发展落后。 他们自从离开边关的互市,路上便很少能看见行人。 要是在南梁,路上肯定会有行脚商人。 此时的苗疆,野生动物多得超乎寻常,熊猫甚至比巴蜀还泛滥。 不止一只熊猫咆哮着想要捕猎二人。 虽然它们圆滚滚,有些呆萌,但进入捕猎状态的熊猫仍然是头攻击力爆表的猛兽。 只可惜它们遇到的是陈北冥,一脚踹飞出去,半天爬不起来。 然后老实地钻进林子里,再也不敢招惹两脚兽。 “哎呀呀,苗疆的花熊越来越多了,又不好吃,还总是祸害庄稼。” 郑岚嫌弃地看着林子里的熊猫。 苗疆当地人称熊猫为花熊,而且很不待见,与野狼、虎豹等一起视为有害的猛兽。 “那就卖去南梁和大乾换钱,省得留着祸害人。” 陈北冥知道大乾相关生意被几个巴蜀商人垄断,赚得盆满钵满。 而且勋贵和皇族也喜欢养些稀奇古怪的猛兽装点门面。 “好主意,见了师傅我肯定说。” 郑岚自从回到苗疆,整个人活泼自在许多,不时唱上两句。 她的嗓音条件极好,唱起歌来,婉转动听。 只是会唱的歌曲有些少,总是那几首苗人的情歌。 陈北冥眼看着天色渐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打算找个地方过夜。 然而,刚点燃火堆。 就有阵阵奇怪的声音从山那边传过来。 第1780章 繁衍大会 陈北冥和郑岚爬上山顶,看见山下一群男女正跳着舞蹈,只是乐曲声调有些古怪。 听在人耳中,心跳不由得加速。 “是……是黑苗人的繁衍大会,我……我们走吧!” 郑岚红着俏脸,捂住胸口,声音有些发颤。 陈北冥没有听清,还想再问。 此时场中男女的舞蹈停下,各自成对地钻进一旁的林子,或者当众就上演起活春宫。 这次不用郑岚解释,陈北冥已经明白什么意思。 见她面色潮红,就知道被那古怪的乐曲影响。 忙握住郑岚的纤手,念出一篇有清心功效的心法。 郑岚渐渐冷静下来,仔细体会心法的妙处。 陈北冥拿出来的,自然是最上乘的武功。 此时,山下走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白发老者。 老者看着交欢的男女,很是满意。 “呵呵,催情乐曲声音再大些,让他们更卖力,我黑苗才能有更多的子嗣生下,复国才能有望。” “是,大长老!” 很快,乐曲声音更大。 各种淫声浪语听得陈北冥都有些受不了,忙拉着郑岚离开。 为了耳朵清净,只好远离,直到再也听不见才停下。 “你知不知道黑苗现在有多少人口?” 陈北冥想起方才老者的话,转头问郑岚。 她歪着头似在回想,但很快又摇头。 “我不记得了,好像师傅也没说过,但他们是人多,我们总吃亏。” 陈北冥不由陷入沉思,黑苗人用如此法子增长人口,多年下来,不会是个小数字。 而一心想复国的南诏国余孽,为发动战争,积攒的武器军械也不会少。 怪不得他们要在南梁都城闹事,他们的真正目标其实是武器作坊! 想到此,心情愈发沉重。 看着用完晚饭睡去的郑岚,便盘坐在她身旁,抚摸那张绝美俏脸。 不管是为南梁黎民百姓,还是为红颜知己,都要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恐怖! 一夜平安过去,陈北冥不再慢悠悠地赶路,而是骑上小白朝白苗的领地狂奔。 小白本就是匹千里良驹,就算驮着两人也毫不费力。 穿过无数村庄农田和小城镇,在郑岚的指引下到达白苗地盘。 一进入白苗领地,陈北冥就感觉跟在身后的尾巴停下,便回头看一眼。 “冥哥,你看什么呢?” 郑岚想着马上能见到师傅,很是高兴。 陈北冥一夹马腹,让小白速度慢一些。 “没什么,好像有人来。” 远处的山道上传来马蹄声,接着便从山间冲出十几骑,离得近些看清,尽是些二八年华的女子。 郑岚看清为首的女子,登时大喜。 “大师姐!” 白香薇将马停下,一跃而下,来到陈北冥面前就是一礼。 “香薇见过梁王!” “白姑娘免礼,令师在何处?” 陈北冥迫切想见到白洛灵。 小黑愈发虚弱,已经有两日没吃饭,只是喝水。 “家师就在圣地,听闻梁王来到苗疆,就没有外出。” 白香薇解释完,在前边带路。 才和郑岚嘘寒问暖起来。 两师姐妹见面自有说不完的话。 陈北冥也不打扰她们,一起向白苗圣地走去。 连续翻过几座山,穿林过河,走了小半日,才终于进入白苗圣地。 陈北冥看着眼前美若仙境的山林,有种想永远留下的冲动。 处处鸟语花香,奇花异草遍地。 许多植物,就连见多识广的他都是第一次见。 进入圣地深处,人也渐渐多起来。 许多穿着白苗人服饰的男男女女行走其间,平添许多生气。 他们见到陈北冥均是一礼。 正当疑惑时,走到一座宏伟的宫殿前。 宫殿规模之大,就算是相比女帝乾清宫也不遑多让。 “梁王能到我白苗圣地,在下荣幸之至。” 白洛灵从阶梯上下来,一脸微笑。 陈北冥不由眼前一亮,眼前的美人依旧是那般冰肌玉肤,清丽绝伦,丝毫不比少女差。 “白长老有日子不见,愈发明艳。” 白洛灵丝毫不觉得冒犯。 世间男子,像陈北冥一般出色的,还未见过第二个。 就算她身处苗疆,也知道陈北冥的功绩。 “王爷在西秦一战,可是助刘元昭稳住江山呢。” “咳咳……有这回事?本王怎么不知道。” 陈北冥装傻,事情肯定不能承认,想要转移话题,说小黑的事。 白洛灵还想再说,郑岚一头扑上去,打断她的话。 “师傅,弟子好想您!” 白洛灵摸摸小徒弟的头,眸中尽是宠溺。 “师傅自然也想你。” 此时,宫殿钟声响起,所有白苗人都停下脚步,齐齐施礼。 陈北冥不是苗人,自然不拜,只能等钟声停止。 钟声响六十下,才归于平静。 “梁王来苗疆所为何事?” 白洛灵问起。 陈北冥已经迫不及待地将虚弱的小黑抱出来。 “此行正是为了它。” 当初白洛灵到大乾京城帮忙对付黑猎,曾见过小黑,看到如今虚弱的模样颇为吃惊。 她也是御使鸟雀和猛兽的顶级高手,一番检查也是毫无头绪。 但看见小黑长开的模样,也是为其神骏感到惊奇。 白洛灵自信从未见过小黑同样的禽类。 “我也看不出它生得何病。” 陈北冥心中一痛,他早将小黑和小白当作兄弟。 绝不想看到小黑轻易死去。 旋即记起白猎婆婆的话。 “白猎姜婆婆曾说过,小黑老家就是苗疆,也是我将它带来此的原因,白长老可曾知道苗疆何处有小黑一样的禽类?” 白洛灵苦思冥想一阵,仍是摇摇头。 “我虽不清楚,但圣女肯定知情,梁王请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陈北冥抱着小黑,心中焦急。 “有劳长老!” 白洛灵许久才出来,只是脸上表情不对。 第1781章 断魂崖 陈北冥心怀忐忑地迎上去。 白洛灵有些为难,但看着奄奄一息的小黑,还是开口。 “往西四十多里有个山谷,那里毒虫猛兽泛滥,即便是我白苗精通蛊术的高手也轻易不敢过去. 圣女说,山谷尽头的断魂崖,在几百年前曾有像小黑的禽类生活。” “冥哥,那山谷去不得,白苗死在那里的人很多!” 郑岚一脸惶急地拉住他袖子,想要阻拦。 陈北冥低头看看小黑,心中一横。 “死的是一般高手吧,我的武功,你们放心便是。为了小黑,总要去一趟,不必再劝。” 郑岚见陈北冥心意已决,跺跺玉足。 “那人家一起去,就是死也要与你死在一起!” “傻丫头,不要轻言生死,既然梁王要去,我白苗也不会袖手旁观,护送你们一程。” 白洛灵亲昵地摸摸郑岚秀发。 郑岚一听有师傅出手,顿时大喜。 白洛灵蛊术造诣极高,对上黑苗也从未输过。 “谢师傅!” “多谢白长老。” 白洛灵一双妙目落在陈北冥身上。 “梁王若想感激白苗,能不能给我们些火器?” “自然,白长老想要多少?放心,不给你们落后的火绳枪,是最新的燧发枪,火炮同样!” 陈北冥接下来要重点对付南诏国余孽,若有白苗在一旁牵制,再好不过。 白洛灵见他答应,心中石头落地。 根据白苗探子传来的消息,黑苗手中火器突然多了起来。 对白苗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他们手中并无火器。 “三千装备即可,多了我们也付不起钱。” “钱就算了,三千火器装备就算本王送你们,只要南梁与南诏国余孽开战时,白苗能够给他们一些教训就好。” 陈北冥大手一挥。 三千火器,武器作坊无需多久就能生产出来,且成本极低。 白洛灵也不矫情,立刻招来几个白苗高手,带着陈北冥西面。 十几人先是骑马,行三十多里后,山路已经极为险峻,就只能留下一人照顾马匹,其余人继续步行。 小白叫唤着不想和主人分离,试图跃过一段断崖。 陈北冥好不容易安抚下来,才跟着白洛灵继续出发。 剩下的十几里路,他们走得很慢。 不是因为道路难行,而是树林、草丛和崖壁上不断有毒虫出没。 毒虫比以往见过的要大上几倍,根据白洛灵的解释,毒性更是猛烈。 起初白苗高手还有说有笑,用带来的工具收集,说要带回去培养炼蛊。 但越发靠近那座山谷,就再也笑不出来。 不仅毒虫的可怕程度直线上升,而且土壤山石都呈诡异的黑色。 “咕呱~” 穿过一道山涧小径时,叫声突然响起。 一众白苗高手色变。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前方小径中央蹲着一只脸盆大的蛤蟆。 “是莽牯朱蛤!” 白洛灵既是兴奋,又是紧张。 莽牯朱蛤被称为万毒之王,全身殷红如血,声若牯牛,极为厉害。 不管白苗还是黑苗,已经有数百年没有它的踪影。 想不到今日竟然有幸见到。 陈北冥见就是一只大癞蛤蟆,不明白白洛灵和一众白苗高手为何如此重视。 想起身上墨月送的小东西,便取出来,右手中指一弹。 嗖~ 飞向莽牯朱蛤。 莽牯朱蛤见两脚兽胆敢出手,勃然大怒,张开血盆大口。 紫红色的舌头带着乳白黏液朝攻击之物舔去。 啪~ 那东西猛然炸开,里面弹出一张网。 嗖的一下,便将莽牯朱蛤网住。 它越挣扎,网收得越紧。 而且不知道何种材质,竟然不怕莽牯朱蛤具有腐蚀性的唾液。 “咕呱……咕呱……” 一众白苗高手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还在想着战术性撤退,没想到就这么擒住? 过于生屮了…… 只因莽牯朱蛤的毒太过猛烈,就是沾上一点,那人也要尸骨无存。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洛灵指着莽牯朱蛤身上的网。 “咳咳……只是一个妃子做出来的小玩意,见笑。” 陈北冥也没想到,墨月做的小机关这么强悍。 下次定然多让她做一些。 白洛灵知道他妃嫔中有人出自名门,便也没多想。 命令两人将莽牯朱蛤送下山。 有这东西在手,白苗能够炼出许多奇毒对付黑苗人。 随后,众人继续出发。 当来到白洛灵所说的谷口,陈北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不说谷口游弋的各种毒虫猛兽,只谷口趴着的一条浑身泛着青黑色光芒鳞甲的巨蟒,就没办法过去。 成人腰粗的身子,和足有两丈的体长,相比之前见过的所有大蛇都要恐怖。 巨蟒听到动静,只是微微睁睁眼便阖上,身子动也不动。 陈北冥只感觉心生警兆,心脏狂跳几下。 即便是他宗师中阶的身手,看见它也不由紧张。 “吞……吞天蟒!” 白洛灵双眸都红了,娇躯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抖个不停。 “我们怎么过得去嘛。” 郑岚抱住情郎的胳膊,吓得往后缩。 陈北冥正犯愁,就觉得怀中的小黑动动,便将包袱打开一个口子。 只见小黑好像有精神些,但仍是虚弱。 “好孩子,我定然送你回家。” 小黑的嘴动动,像是在回答主人。 突然吞天蟒睁开眼,人立而起,浑身的鳞片撞击在一起,发出嚓嚓弹响。 朝着陈北冥等人露出锋利的獠牙。 小黑挣扎着要起身,似乎感应到吞天蟒一般。 但仍是躺了回去,无力喘息。 “不好,快退!” 白洛灵尖叫一声。 只见吞天蟒猛然扑来。 陈北冥猛然将包袱拽下来,扔给郑岚。 迅疾抽出腰间软剑。 “走,我来挡住它,听话!” 郑岚轻咬玉唇,抱着小黑转身就跑。 陈北冥见人都离开,将浑身气息全部放出,大吼着挡在中间。 狂暴的宗师威压,让四周山林抖动起来。 第1782章 吞天蟒不讲道理 吞天蟒猛然停下追击。 看着眼前的两脚兽,本能告诉它很危险。 但还是决定甩出尾巴,做尝试性攻击。 陈北冥躲过吞天蟒的数次横扫,其间用软剑斩它几下。 亮起的火花,让人咋舌。 吞天蟒的鳞片不是一般的坚硬,赛过金属金铁。 手中软剑一向锋利,无坚不摧。 再者混合着强横宗师气息,竟然连鳞片都无法穿透。 吞天蟒有些吃痛,虽然没有受伤,但两脚兽的软剑还是让它感觉很不舒服。 呼…… 冲上去就是一口。 陈北冥在空中正无处借力,见吞天蟒一口咬过来。 啪! 软剑狠狠抽在它头上,趁机借力退开。 随后将轻功施展到极致,围着吞天蟒转圈。 吞天蟒尽管已经拼尽全力,但总是追不上两脚兽的速度。 于是,便有些急躁,攻击也没有之前有章法。 陈北冥知道软剑没法子伤吞天蟒,就在贴身囊袋里乱摸。 终于,忽地摸到一个东西。 “马的,怎么把这东西忘掉!” 说着掏出来,躲闪间装好药包和米尼弹,抬手就是一枪。 嘭~ 如此近的距离,再加上米尼弹良好的气密性,破坏力牛逼得一塌糊涂。 即便是强如吞天蟒的鳞片,也钻出一个洞。 扑哧…… 一股血液喷出,射进陈北冥口中。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血液已经吞下。 没有想象中的腥臭,但陈北冥还是想逼出来。 万一有毒,可就惨了。 即便没毒,被一个大蟒当面颜身寸,好说不好听啊! 但中弹的吞天蟒暴怒,不要命冲上来,要咬死他。 陈北冥没办法,只能放弃硬逼。 胸中升腾而起一股燥热,让他有些难受。 面对发狂的吞天蟒,只能再射。 嘭~ 又一枪,命中吞天蟒的头。 虽只是将鳞片打出坑,并未伤到血肉。 但之前的伤口让它惊惧,火枪的动静又大,火光又亮。 吞天蟒还是吓得夺路而逃,一头扎进谷中。 陈北冥落在石头上,喘着气,只觉得胸中的燥热走遍全身,脑海中全是旖念。 蛇性至淫,吞天蟒的血更是世间顶级媚药。 几乎要将他浑身经脉撑破。 从囊袋里掏出瓷瓶,往嘴里倒上几颗清心丹药。 俄顷,冥心中火焰小上许多。 “冥哥,你没事吧!” 听到打斗声停下,郑岚立刻跑回来。 “我没……没事!” 陈北冥看到郑岚的大长腿,心中的火苗又有燃烧的迹象,赶紧将目光挪开。 郑岚虽觉得陈北冥奇怪,也没多想。 白洛灵带人也随后赶来,见陈北冥无恙,松了口气,只是觉得对方眼神有些异常。 “我们要不要进谷?” “走吧,没时间再耽搁。” 陈北冥再次压下心中火焰,接过小黑,转身走向谷口。 白洛灵长吸一口气,带人跟上。 这万灵谷是她第三次来,第一次是白洛灵的师尊断后,没能回去。 第二次则是大师姐,也就是上一任白苗大长老。 两次都让白苗损失惨重,也是白洛灵不想踏足此地的原因。 陈北冥走入谷中,看着谷中的景色,还以为到另一个世界。 参天的树木,将整个山谷笼罩住。 里边奇花异草,像是潘多拉树林。 阳光无法照射进来,四周黑漆漆的。 咕咕~ 啪嗒啪嗒~ 森林中不断传来稀奇古怪的声音。 白洛灵毕竟到过此地,所以走在最前当向导。 地面残留的血迹,说明吞天蟒曾逃经此地。 “大家拿好避毒珠,千万不可掉了,否则无人能救!” 树木上不时爬过的毒虫,身上色彩艳丽,显示着猛烈毒性。 陈北冥走在队伍中间,背着小黑。 狗鼻子中不时飘过一众白苗女子的体香。 对他来说,就是煎熬。 但也只能尽力压制。 前面的道路还算顺利,并没有厉害毒物出现。 直到太阳彻底落山,众人才在大树下休息。 虽然幽暗的视线中,能看见前方不远就是湖泊。 但白洛灵依然将宿营地安排在距离湖泊有几里远的树下。 “哼,若是在外面,夜宿湖边也许没什么危险,但这是万灵谷,水中的毒物远比陆地上要可怕百倍!” 白洛灵身为白苗的大长老,自然有教导后辈的义务。 “师傅,我们距离圣女所说的地方还有多远啊?” 郑岚挨着陈北冥坐着,累得不想动弹。 白洛灵看眼正在闭目打坐的陈北冥,眉头微微皱了下。 “我也不知,根据白苗先辈留下的记录,我们恐怕距离万灵谷的中心还有五天路程。” 一众白苗弟子皆是唉声叹气,她们可不想在万灵谷多待。 陈北冥忽然猛地睁开双目,看向湖泊方向。 “白长老果然没说错,那湖中有古怪!” 他方才打坐中,就隐隐感觉到有东西在窥伺。 那双眼睛带给他的威胁程度很大。 白洛灵起身看向湖泊,手中青竹杖在地上顿顿。 “香薇、阿芳、阿雅、阿沐,你们四人布下驱灵阵,我们今夜能不能在此平安过夜,就靠阵法!” “是,师傅!” 四女是白洛灵最得意的弟子,也是白苗未来的顶梁柱。 她们四人的蛊术修为可不是郑岚这种半瓶子可比。 动手之间展现出的修为,丝毫不比中原武林的一流门派高手差。 陈北冥轻抚郑岚秀发。 “你呀,何时向你师姐学学,蛊术到达登堂入室的水平。” “人家怎么能与师姐们比嘛,我入门时大师姐都已经是苗疆有名的高手,哼,我若没来苗疆,说不定早嫁人,还能让你欺负。” 郑岚自然知道蛊术水平与师姐差得远,再者她本身对蛊术兴致也不大。 陈北冥笑着摇摇头,继续与蒸腾的欲火对抗。 众人用些干粮和带来的水,就各自休息。 留下三个值夜,警惕地盯着黑暗中的林子。 由于火光的吸引,陈北冥感觉到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毒物包围。 黑暗中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叮铃~ 驱灵阵中的警戒铃触发。 第1783章 二毒戏珠 陈北冥第一时间冲过去,猛地一拉值夜的弟子。 黑暗中,沾满黏液的触手扑了个空。 “啊!” 值夜弟子吓得惊叫出声。 陈北冥抽出软剑扑进黑暗。 “大家不要乱动,围成一圈!” 白洛灵迅速发出集结的命令。 叮铃铃~ 四周的铃声不断响起,众白苗弟子很是紧张。 “冥哥,你在哪!” 郑岚被众师姐围在中间,又看不见陈北冥,心中既惊又怕。 但黑暗中没有人回应,只有阵阵凄厉的吼声响起。 “你不必担忧,他的武功世间罕有敌手,毒物难以伤他。” 白洛灵见弟子害怕,便出言打气 其实,她心中也没底。 “吼~” 又一阵吼声从黑暗中传出,紧接着便是重物落水的声音。 此时,四周的铃声戛然而止。 嚓嚓嚓~ 片刻后,黑暗中走出高大的身影。 众人愣愣看去,只见陈北冥走来,微微喘息着。 身上衣袍破损多处,并沾染着黏液。 “冥哥,你……你没事吧?” 郑岚冲破人群,到陈北冥身旁,伸手要去碰。 “别过来!” 陈北冥喝住。 “我方才与那怪物一战,尽管百般小心,但还是中了它的毒。” 那是个没有手脚、头颅,很奇怪的东西,就是一团蠕动的组织。 它体型很大,有四对碗口大的眼睛,身上能延伸出无数触手,极是可怕。 方才一番交手,靠着一剑穿过它的身子,才将其击退。 黏液中的毒素迅速钻进陈北冥身体,而身上的避毒珠已经完全失效。 此刻,陈北冥的气息已经控制不住毒素。 这些毒素极为霸道,钻进经脉中后,与先前的吞天蟒毒素交战在一起。 怪物的毒素属阴,吞天蟒的毒素属阳。 一阴一阳两团在陈北冥体内激烈交手,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师傅……师傅!您来救救冥哥!” 郑岚吓坏,忙向后求援。 白洛灵走到郑岚身旁,也不敢靠近陈北冥。 她身上的本命蛊已经发出警告,不要再往前走。 “岚儿,为师也没法子,万灵谷中的毒无法解。” 郑岚一听更慌,挣扎着就要扑向陈北冥。 白洛灵岂能眼睁睁看着她找死,点中昏睡穴。 自有白苗弟子接过郑岚,抱到安全处。 白洛灵则一脸紧张地看着陈北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陈北冥才缓缓睁开眼睛。 身上的衣袍已经被汗水浸湿。 胸中如今就像一半是火,另一半是冰,虽然仍是难受,但总算不再交战。 而且先前濒临失控的欲火也成功压下去。 “呼……我没事,拜托长老照顾小黑和岚儿。” “自然,梁王还请保重身子,我们……我们还要不要继续往万灵谷深处去?” 白洛灵抬头望向黑暗中的原始森林,即便是身为白苗的长老,她仍是觉得无比可怕。 陈北冥微喘着靠在一棵树旁,发现树上的毒虫竟然在躲避自己。 “去,当然要去!” 白洛灵微微一礼。 “王爷对一只禽鸟都愿意舍命维护,洛灵敬佩!” 陈北冥只是笑笑,便闭目调息。 直到天亮也没有毒虫猛兽再来骚扰攻击。 陈北冥已经能扛住体内阴阳两道毒素的摧残,去湖边将身上的黏液洗干净。 虽然几经查探,那怪物躲在湖底,就是不肯出来。 陈北冥也就放弃。 与收拾好的白苗众人汇合后,继续向万灵谷深处走。 也不知怎的,接下来路途顺利得一塌糊涂。 直到发现一尊巨大的铜人。 白苗众人看见铜人皆是皱眉,但还是恭敬地祭拜一番。 只因铜人是个相貌粗犷的男子,披头散发,胯下骑着一只咆哮的熊猫。 陈北冥一眼便认出这是苗人的祖先之一,蚩尤。 “这里怎会有蚩尤的铜像?莫非万灵谷就是你们苗人的祖地?” “哼,说是黑苗的祖地还差不多,我们白苗人供奉的是女娲大神。” 白香薇蹙眉道。 陈北冥眨眨眼,并未多言。 远古神话中的人物是不是存在都存疑。 瞥见郑岚,仍是躲在远处发呆。 这婆娘经过昨晚的事,同时生起陈北冥和白洛灵的气,谁也不理。 郑岚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娇哼一声,转过头去。 陈北冥无奈摇头,仔细观察起蚩尤的神像。 从神像的做工和底座的风化程度来看,起码有几百年的历史。 也不知道神像涂抹着什么,竟然没有锈迹。 而且,从四周留下的残垣断壁判断,此地曾经很繁华。 在铜像下平安过夜之后,众人向南进发。 白洛灵手中也只有到万灵谷中心的路线,也就是铜像位置。 接下来的路,便只有探索。 “你们发现没有,自从我们过了那湖泊,直到铜像位置,都没有毒物出没,若我没猜错,我们在到达万灵谷另一边时,也会如此。” 陈北冥说出推测。 白洛灵同意他的看法,铜像附近土地肥沃,还有野生稻谷,肯定是苗人先民种下。 “能到达这里,还要感谢梁王。” 能看到先民生活的地方,对于白苗人也是件大事。 陈北冥摆摆手,正想说些场面话,狗鼻子耸耸,立即色变。 “小心,吞天蟒就在附近!” 众白苗高手马上凑在一起,警惕前进。 穿过一片参天树林后,看见造型古朴的石桥。 石桥虽历经风霜,却仍然牢固。 众人走上石桥,看着下方迷雾重重,深不见底,本能地赶到害怕。 “快过去,不要在桥上停留。” 白洛灵催促道。 过桥后,便能隐隐听到野兽的嘶吼和感受到地面传来的震动。 从树木的剧烈摇曳,可见打斗双方的力量之大。 虽然看起来距离不远,众人却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打斗的地方。 等看见打斗现场时,皆是一惊。 第1784章 三毒决战 与吞天蟒打斗的赫然是一只大蝎子和猿猴。 只不过,蝎子和猿猴的体型实在大,三方混战在一起。 准确地说,是蝎子和猿猴在围殴吞天蟒。 遭遇围殴的吞天蟒很是凄惨,身上的鳞片打掉多处,露出下面模糊的血肉。 而且围观还不只是陈北冥他们,四周还有许多体形同样恐怖的各种毒物。 它们似乎是想在等打斗结束后,去瓜分失败者的尸体。 此时吞天蟒身上又添新的伤口,反击也没有先前有力。 “不好!吞天蟒要败,它一败,谷中恐怕还会混战,我们根本过不去!” 陈北冥从在场毒物的表现来判断,吞天蟒可能是当中王者。 单打独斗,没有毒物是吞天蟒的对手,巨蝎和巨猿恐怕就是跳出来挑战。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巨蝎和巨猿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它们如今也是伤痕累累,一会儿也会沦为盘中餐。 陈北冥想到此,抽出软剑,纵身飞掠而起,跳进战团。 “呀!你干嘛,还不回来!” 郑岚终究是关心情郎。 陈北冥一剑斩向巨猿手臂,巨猿忌惮之下,旋即后撤,巨眼恨恨地看向两脚兽。 咚咚咚~ “吼~” 巨猿试图用敲击胸膛和吼声吓退两脚兽。 陈北冥没理它,转身继续斩向巨蝎尾巴。 巨蝎也只能甩甩尾,退出战团。 吞天蟒这才有时间喘息,看向陈北冥的眼中充满感激与疑惑。 “我帮你退敌,我们的仇一笔勾销如何?” 陈北冥对着吞天蟒连说带比划。 不过他自己也觉得荒唐,一条巨蟒怎么能听懂人话。 谁知吞天蟒居然点点头,口中吐出一块血糊糊的东西,用头顶到他面前。 陈北冥皱皱眉,才看清眼前那居然是块宝石。 只是,宝石太大了些。 “好,我收下,我来对付蝎子,巨猿交给你。” 说罢,抖抖手中软剑,断喝一声,扑向巨蝎。 吞天蟒同样愤怒地扑向巨猿。 它在万灵谷中本是无敌的王者,谁知会被巨猿联合别的毒物暗算。 陈北冥之所以挑巨蝎,只觉得好对付些。 谁知真打起来,才知道错得离谱。 巨蝎身子灵活得不像话,而且尾巴的毒钩神出鬼没的,几次差些中招。 “他马勒戈壁的,蟒兄,要不再换换?” 吞天蟒此刻已经用身子缠住巨猿,正在搏命,自然没空搭理他。 陈北冥一边躲闪,一边思考着对策,眼看被巨蝎逼到悬崖上。 情急之下,再也顾不得什么,心一横,将所有气息全部灌注进软剑中。 身如陀螺,朝着巨蝎身体刺去。 巨蝎也感觉到害怕,毒钩猛刺的同时,也在向后退。 不过,想要躲开已经晚了。 陈北冥连剑带人整个钻进巨蝎腹中。 巨蝎两只大钳子想要夹人,却夹了个空。 扑哧~ 陈北冥从蝎子背部钻出来,身上布满蓝色的液体。 巨蝎临死反击,一钩子扎进他背上。 “冥哥!” “梁王!” 郑岚和白洛灵惊叫出声。 陈北冥只觉得剧痛之中,大量毒素注入身体。 先前好不容易平衡下来的一阴一阳两股毒素再次失去平衡,进入三方混战。 身体成为战场的陈北冥,立时就被非人痛楚弄得昏死过去。 赶到近前的郑岚和白洛灵,看着犹自挣扎的巨蝎,害怕得不敢上去救人。 轰隆~ 巨蝎终究心脏毁灭,不甘心地倒地而亡。 郑岚见状跳到巨蝎背上,看着血肉模糊的陈北冥,整个人都吓傻。 “冥……冥哥!” 白洛灵的本命蛊正疯狂警告主人,但她还是将纤手伸到陈北冥鼻息。 不可避免地沾染蝎毒。 巨蝎毒性异常猛烈。 白洛灵白皙的纤指立刻变得漆黑,尽管本命蛊拼命调动主人身体的抗毒能力,但收效甚微。 轰隆隆~ 此刻吞天蟒和巨猿的缠斗撞倒许多参天大树,其中一颗就朝着陈北冥砸来。 待白洛灵反应过来,身子已经麻痹无法动弹。 “岚儿!” 吓傻的郑岚上前想拎起情郎和师傅,但她的力气不足,一个踉跄之下,三人朝悬崖下跌去。 “我命休矣!” 白洛灵暗叹的同时,也觉得能与陈北冥死在一起也不错。 也不知坠落多久,重重摔在什么东西上,软软的那种。 但毒素的蔓延让她已经看不清东西,最终昏死过去。 此刻,陈北冥身上仍然持续战斗。 体内三股毒素拼命厮杀,抢占着地盘。 经脉就这样反复摧残,在重建与毁灭中来回拉锯。 丹田中的气息本还想掺和一脚,被三股毒素一番围殴,狼狈地躲回老巢,不敢再出来。 陈北冥就这样,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痛得想死。 不过蝎毒凭借着量大、毒性猛烈,渐渐占据优势。 将另外两股毒素揍得狼奔豕突,无处可躲。 最后,在丹田爆发决战。 蝎毒以微弱的优势取得最后的胜利,正当要享受胜利果实,被躲在丹田看戏的气息一棍子撂倒。 然后,气息趁机将三股毒素逼出体外。 陈北冥也由此醒来,只是蝎毒让他暂时失去视力,四周都是漆黑一片。 “岚儿……” 无人回答。 陈北冥摸索间,发现地面软软的,好一阵才摸索出是类似苔藓的东西。 只是因为积攒太厚,就像保护垫。 好不容易摇晃着站起来,四处呼唤着郑岚和白洛灵的名字。 从四周的回音判断,处在深谷之中。 失明的不便,让他开始理解江云清的不易。 那傻女人失去光明,如何在黄家那种复杂的处境中活下来。 脑海中,许多红颜知己走马灯似的出现,每一个都让他无比想念。 “呼!我不能死在这里!” 陈北冥呐喊。 眼角忽然有一缕白光闪过。 第1785章 变大的秘密武器? 慢慢地,陈北冥视力开始恢复。 能够看清四周的情况。 发现身处悬崖之下,周围布满垂下的绿藤和各种青苔,光线很暗。 但他却能看出很远,且极为清晰。 正当他在感叹视力的时候,随手抓住的绿藤却瞬间化作飞灰。 这才注意到体内的情况,经脉中流淌的气息相比从前又有变化,从源源不断变得无穷无尽。 丹田气海好似变成真正的海洋。 “突……突破了?” 陈北冥发现连升大境界,已经能触碰到宗师高阶门槛。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劲风袭来。 他看都不看,发自本能地一拳轰出。 一声凄厉惨叫,再也没有动静。 陈北冥转过身,发现是模样奇怪的东西。 浑身长满鳞片,就像各种毒虫的集合体,且体型庞大,有磨盘大小。 不过此刻却是被他一拳轰成碎肉。 “咦?” 陈北冥发现拳头的变化,因中毒变得漆黑如墨,但很快由黑变红,红转白,最后恢复原本的红润。 难道身体变得百毒不侵? 罢了,还是想办法找人。 临昏迷记得郑岚和谁陪着掉下来。 可刚走一步,又发现问题。 陈北冥才发现如今身无寸缕,而且那物事好像变大一圈。 “麻痹,让老子去哪里找衣服?” 四周找一圈,连点大一些的叶子都没有。 索性光着,找个方向开始探索。 没走出多远,就走到一条河边。 陈北冥便伸手打算舀些水喝,喝水触手极为冰凉,且有一股霸道的寒气径直就想往身体钻。 但寒气还没钻进去,就被身体自发地消融。 进入口中的河水也同样没产生什么危害,反而其中蕴含的寒气让人很是舒坦。 吸收寒气的气息,反而有增强的效果。 陈北冥也不敢多饮,解渴后,便继续搜索。 然而,刚走出没多远,两侧藤蔓下来许多方才的怪物,发起攻击。 陈北冥也不客气,正好想试试武功。 既然知道自己百毒不侵,也就无所顾忌,挥舞拳头冲进其中一通乱杀。 怪物扔下几百具尸体后,终于撤退。 陈北冥沾染一身怪物的绿色血液,觉得身上黏腻腻的,便跳进河中清洗。 再出来,浑身还包裹着一层莹白的寒气。 就像是穿衣服一般。 想想悬崖下诸多毒物,陈北冥心中有些着急,大吼一声,施展身法在崖壁间快速穿行。 跑了没多远,在山洞前发现一只绣鞋。 郑岚的绣鞋他认的,但眼前明显不是,急忙冲入洞中。 山洞入口很小,只能容纳一人爬行通过。 后面才变得宽阔些,可以弯腰前行。 也不知多远,到达一处颇大的洞穴。 洞穴中黑得仅有一丝亮光。 陈北冥借助那仅有的亮光,将洞中情况一览无余。 只见地面上铺着厚厚一层白骨。 看白骨的形状,全都是各种动物留下,并没有一具人骨,才放下心来。 往里穿过几个洞穴,在终于最里面发现两个人,只看衣裙就认出是郑岚和白洛灵。 她们身旁的草堆里还放着几枚硕大的蛋。 陈北冥认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蛋,也懒得管,过去便喊着。 “岚儿,白长老,醒醒!”。 但不管怎么呼唤,两人就是没有反应。 将郑岚拉起来,才看清她一张玉脸已经变成黑色,吓得陈北冥赶紧检查心脉。 一番检查,确认郑岚没死,只是心跳得极为缓慢。 她的心脏部位有一只蛊虫,似是在竭力维持着主人生命。 陈北冥不得不感叹苗人蛊术的神奇,基本每个人在练习蛊术前,都会养本命蛊。 平时就潜伏于主人,以主人的精血为食。 但在宿主遇到危险时会示警,也会像郑岚一样,她的本命蛊就以自身精血,维持主人的生命。 两者互相利用,与荣俱荣,随着主人修为提升,本命蛊也会得到成长。 一旦主人死亡,本命蛊也会跟着死去。 陈北冥几次尝试后发现,他竟然难以逼出郑岚体内的毒! 这在以前不可能发生,而且他如今的实力暴增,已经接近宗师高阶。 “他马的,到底是什么鬼?” 思索片刻,想起自己体内的毒素莫名其妙消失,而且似乎还有百毒不侵的功能。 便咬破手指,在郑岚檀口滴了几滴。 郑岚开始还没什么反应,但下一刻就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口中吐出许多乌黑的东西。 陈北冥吓得紧紧抱住郑岚,若因死害死她,一辈子恐怕都无法安心。 好在,过了一阵,郑岚就停下颤抖,发出呻吟声。 “好痛……” “岚儿!你听到没有,别吓我!” 陈北冥惊喜万分。 过了好一阵,郑岚才缓缓睁开美眸,只是有些无神。 “冥哥!是你吗?我……我好像看不见!” 陈北冥拉过她的玉手,只是这婆娘乱摸,一把擒龙。 “嘶!别拽,你要抓坏了,下半辈子就守活寡吧!” 郑岚愣住,玉手闪电般缩回。 “您……您怎么没穿衣服?” “此事说来话长,咳咳……以后再说,我稍加遮挡,先救你师父。” 说着,撕掉一截郑岚裙摆,给自己裹上。 郑岚紧紧抓着他大手,来到师父身旁。 陈北冥以同样的法子在白洛灵口中滴血。 白洛灵就没有郑岚那么大反应,而是很快醒来,但也是双目失明。 “哎,怕是毒素让我们的眼睛暂时失明,若是依照梁王的说法,很快便能恢复。” 陈北冥对白洛灵的冷静很是佩服,不愧是白苗大长老。 嗅着洞穴中发霉和尸体腐烂的臭味,皱了皱眉。 “既然你们醒来,我们赶紧离开。” 说着就去扶白洛灵。 好巧不巧,白洛灵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再次擒龙。 白洛灵可比郑岚有力气多,又是宗师级修为,不仅用力握握,还发出疑惑的声音。 “这……这是何物?是梁王秘密武器么?” 第1786章 归家 陈北冥疼得脸都抽抽。 “白……白长老,你先松……松开!” 白洛灵听见陈北冥的声音颤抖,还有些奇怪。 正想再往上摸,洞穴口中传来摩擦声。 “不好,有东西进来,你们不要动,我来对付!” 陈北冥叮嘱好两人,旋即冲过去。 外边钻进来一个大蛇头,正与陈北冥打个照面。 大蛇先是一惊,然后愤怒咬过来。 陈北冥如今武功进步巨大,动作更快。 轻易躲过大蛇的攻击,并狠狠给它头上一脚。 大蛇一下撞在洞壁上,半天没动静。 陈北冥疑惑靠近,碰碰大蛇,发现它已经断气。 “不经打?那还凶个腿!” 虽说大蛇体型相比吞天蟒小几圈,但从身上的鳞甲也能知道不是寻常品种。 “冥哥,如何了?我们能不能走?” 郑岚捂着琼鼻,实在不想再待在此地。 “来了来了,我们走。” 陈北冥牵住二人的手,看见角落的蛋,知道就是大蛇的。 想了想,捡起一只,让郑岚抱着。 如果找不到食物,蛇蛋还能烤着吃。 三人出洞,峡谷中已经彻底黑下来。 陈北冥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根据直觉寻找方向。 夜里的峡谷,正是毒虫猛兽出来觅食的时候,但此刻却是无比宁静。 他们走了没多久,白洛灵就挣脱开陈北冥的手。 “我好像……能看见……” 陈北冥并没觉得不好意思,仍然只是遮鸟前行。 郑岚羞地打他一下,想了想,将外衫解下,扔给情郎。 陈北冥已经有些习惯如此,而且不惧严寒酷暑。 但想想白洛灵在此,也围在腰间,多遮挡一些。 半路上,郑岚也恢复视力,三人施展轻功赶路。 到达峡谷尽头,凭借藤蔓一路向上攀爬,几次借力攀援,终于返回地面。 经过一番寻找,才找到撤回古桥另一边的白苗弟子。 师徒见面,自然惊喜万分。 不过,白苗弟子见陈北冥近乎赤着身子,腰间围着郑岚的衣服,还是抛来疑惑和羞涩的眼神。 都说苗女多情,陈北冥就收到几个弟子递来的秋波。 但有郑岚这个母老虎在旁,他也没有什么想法。 抚着仍然顽强活着的小黑,心中一片唏嘘。 好在回到它的发源地,精神头比之前还好一些。 “既然那些毒物散去,我们就不再耽搁,连夜赶路。” 一行人再次过古桥,到达对面。 现场仍然残留着吞天蟒和巨猿打斗的痕迹。 它们撞断的树木都有四五人合抱粗细。 且陈北冥从断掉的茬子认出,居然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 “可惜可惜,实在可惜,要是弄回中原,可是一大笔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白洛灵摸摸金丝楠木。 “当真?很值钱?” “自然,金丝楠木质地坚硬,而且无惧虫蛀,千年不腐,但只有皇家才能用。” 陈北冥看看四周,并没有察觉到毒虫猛兽。 众人继续走向林中,由于不辨方位,只能跟着感觉走。 不知多久才能找到圣女所说的地方。 到天亮时,已经走出有二十多里。 “前面好像有水声!” 白苗弟子指着远处。 陈北冥走在最前,当走出原始森林那刻,被眼前壮观景色惊讶地呆住。 一面不知道多大的湖泊出现在身前。 山水竞秀,绿树成荫,相比白苗圣地,还要美上数倍。 “好美啊!” 郑岚跑到湖边,舀起一捧湖水。 正在众人欣赏无双景色时…… 忽地,一阵凌厉鸟鸣自另一边传来。 随后,众人就觉得太阳就像被遮住一般。 抬头望天,白苗弟子不由吓得想要往林中逃。 只因天上禽鸟实在大得吓人。 最大的一只翼展两丈,体型极为雄壮,乌黑的羽毛上还有点点金色,震动的双翅在阳光照耀下完全就是金色。 禽鸟并未攻击众人,而是落在湖边。 “人类,你们来此有何目的?” 体型最大的一只鲲鹏不仅口吐人言,而且没有任何停顿。 “卧槽……” 陈北冥顿时惊了! 可转瞬想到此行目的,连忙将包裹的小黑的打开,送到面前。 “此来为小家伙找亲人,并无任何恶意。” 鲲鹏走几步,到小黑身前,用它闪着寒光的恐怖鸟喙碰碰。 小黑居然挣扎地想要站起来,双目好像也恢复神采。 “小家伙,你是我族人,欢迎回家。” 鲲鹏用鼓励的眼神看着。 小黑终于站起来,努力扇动翅膀。 然后猛然飞入天空。 上百只鲲鹏跟随着纷纷飞入空中,场景十分壮观。 最大的鲲鹏鸟回头看向陈北冥。 “人类,既如此,你们就离开吧,鲲鹏一族永不再与人类合作。” 陈北冥看着小黑与族人远去,连头也没回。 心中难受想要滴血。 几年相处,早将小黑当做家人。 但小黑能回家,身边还有同族陪伴,应当能好起来。 如此,也能彻底放下心。 遂转身大踏步离开。 鲲鹏鸟看着陈北冥的背影,目光中警惕之色散去。 它能够感受到人类男子的恐怖实力。 “哎,人类总有层出不穷的强者诞生,就算比起几百年前的那位,也差不太多。” 随即,振翅飞入空中。 …… 返回途中,众人都能感受到陈北冥的心情低落。 即便一向顽皮骄纵的郑岚,与他说话时,也是轻声细语。 再度返回蚩尤铜像,已经是五日后。 一路仍是没有任何厉害的毒虫猛兽。 而陈北冥倒是明白原因,因为空中有鲲鹏鸟已经护送他们一路。 作为毒物克星,那些毒虫猛兽敢出来才怪。 “嗯?铜像的肚子好像不对。” 陈北冥观察着铜像,总觉得蚩尤的肚子附近颜色异常。 第1787章 圣文 白洛灵闻言将目光投向铜像,果然如陈北冥所说,铜像的肚子处颜色有些不同。 “铜像在此起码有数百年,也许先祖修整过也说不定。” 陈北冥没有继续讨论,而是纵身攀上铜像,到达腹部。 咚咚~ 敲敲腹壁,果然跟别处不同。 于是便依照墨月所教授的机关法子,在铜像肚脐下找到个可以按动之处。 按下机关,肚皮立刻弹出来个抽屉。 里面放着一块类似羊皮卷的东西,叠得很整齐。 陈北冥拿出东西,恢复机关并跃下来。 打开后扫一眼,只见是些密密麻麻的文字。 但却不是汉字,字形古怪。 “是我苗人圣文!” 白洛灵凑过去看一眼,认出是苗疆失传已久的圣文,惊叫出声。 苗人也有文字,但艰涩难懂,百年来早已失传。 陈北冥还以为是什么武功秘籍,还能长长见识,见状只能扔给白洛灵。 “既如此,物归原主。” 白洛灵接过后,郑重行礼。 “多谢梁王,若说起来,此物应与黑苗有关,还希望王爷能够保密。” 陈北冥瞄一眼白洛灵,从他悦女无数的经验来看,无论其站姿还是美腿的紧致程度,应该仍是处子。 “白长老客气,我与黑苗迟早有一战,自不会与他们说。” 白洛灵被他看得心慌,俏脸有些发烧。 “既然休息够了,我们尽快出谷。” 众人收拾行装,踏上归途。 经过三日跋涉,终于到万灵谷出口。 陈北冥注意到,他们出谷后,天上一直盘旋的鲲鹏也消失不见。 虽然心中空荡荡的,但只能祈祷小黑与族群相处融洽。 回到白苗圣地,已是傍晚,陈北冥用些饭食,便在客房睡下。 郑岚和白洛灵去了白苗圣殿,也不知道今晚还能否回来。 迷迷糊糊间,便睡过去。 翌日大早,郑岚仍没有回来。 陈北冥便到圣殿前询问。 白苗弟子进去通传,许久才出来回复。 “梁王恕罪,大长老与一众弟子仍在与圣女参悟圣文,郑师姐同样留下参详,梁王可否再留几日?” 陈北冥算算时间,离开南梁已经许久,肯定积攒大堆事情。 他不能离开太久,否则许多野心家就要蹦出来闹事。 “本王还有政事要处理,急需回去,还请转告大长老。” 随后便下台阶,跃上小白脊背。 小白嘶鸣一声,扬起四蹄,闪电般奔出。 陈北冥回头看眼白苗圣殿,再瞧瞧小黑的方向,即便心中再不舍,但还是选择离开。 至于郑岚,白洛灵回来路上就透露过,想要留下传她白苗人真正本事。 并且,白苗以后还会有礼物奉上。 以前郑岚所掌握的蛊术,不过是些皮毛,但此次万灵谷之行,给白苗带来的好处实在太大。 只万灵谷的毒物,就够白苗炼出许多顶级蛊虫。 再加上苗人圣文传承,巨大好处若没有回报,白苗也不好意思。 陈北冥虽然无所谓,但白苗执意如此,便只能答应。 有小白的脚力,再加上他归心似箭,短短三日,就穿越苗疆到达锡州边境的玉龙关。 一路上,黑苗人的跟踪就没断过,但陈北冥懒得理他们。 见到玉龙关守将,立刻下令。 “传令,即日起关闭互市,封闭玉龙关。” 当南梁兵卒进入榷场,宣布命令,无数南梁商人立即将货物装车,二话不说就走。 正在交易的苗人商人懵了,他们许多物资都要从此取得,关闭互市以后如何生活。 “天爷,梁王怎么了?是要对我们赶尽杀绝?我苗人也没得罪他!” “老哥哥,既是王爷的话,肯定有他老人家的道理。 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多说几句,你还是尽快往北去找巴蜀商人吧,言尽于此,告辞!” 正在收拾货物的南梁商人不忍,提醒一句。 苗商拱拱手,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北上。 南梁与苗疆互市关闭的消息,很快传遍边境州府。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很是紧张。 陈北冥视察过玉龙关的关防后,很不放心。 几百年没有战事,关防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许多地方年久失修,关墙下狗洞多得数不清。 都不用说,狗洞就是商人走私所用。 而玉龙关守将没可能不知情,每年的孝敬银子都是个大数字。 类似之事,在边关大将中本是常事,但此时陈北冥却无法再纵容。 依照黑苗多年的准备,玉龙关若不是重新整修,恐怕都挡不住一轮攻击。 陈北冥思来想去,只能下旨调宋九公来镇守。 并就近征调民夫,对玉龙关进行重修加固。 偌大的动静,所有人都知道南梁与苗疆之间可能要有战事。 一时间,西南阴云笼罩。 …… 黑苗王城,蚩尤宫。 几乎所有黑苗部落首领到齐,整个宫中热闹非凡。 部落首领皆是踌躇满志,自信能与汉人一战。 一阵钟声响过,众人安静下来。 黑苗王蒙多古踏入宫门,壮硕如熊的强壮身子,与阴沉可怕的表情下,黑苗的部落首领没人不怕。 传说他的武功和蛊术早已登峰造极,但谁也没见识过。 “参见我王!” 众人皆是跪拜。 蒙多古坐在王座上,俯视众人。 “萧无忌那个小儿关闭互市,断我们物资来源,尔等怎么看?” 首领们相视一眼,见站在队伍最前的两位没说话,谁也不敢言语。 左侧黑苗大长老皮重罗出列,向抚胸施礼。 “大王,我们准备多年,物资足够支撑与南梁一战,只是萧无忌刚离开,不知道他与那些人达成什么协议。” 蒙多古脸色不变,目光看向右侧下首的黑衣中年男子。 黑衣中年男子身份神秘,除黑苗王外,没人知道他来自何处…… 第1788章 魇蛊之术 “沐先生,你有什么看法?” 黑苗王开口。 中年男子戴着面具,众人都没看过他的脸。 “大王,根据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白洛灵和萧无忌曾去过万灵谷,得到许多珍贵毒物,其中就有莽牯朱蛤。” “什么?莽牯朱蛤?!” “他们得到莽牯朱蛤,肯定会炼出厉害的蛊虫。” “我们该如何应对?” “必须立即与白苗人开战,不能让他们炼出来!” 众首领大惊。 莽牯朱蛤被称为万毒之王,早在苗疆绝迹几百年,想不到被白苗人得到。 黑白两苗,蛊术上差距本来不大,但若是因此拉开差距,绝对是黑苗人噩梦。 南诏国时,虽然皇族是黑苗人,但帝国高层的重要官职几乎被白苗垄断。 后来黑苗人为抢回权利,就对白苗展开屠杀。 也造成南诏内乱,给南梁太祖灭南诏的机会。 好不容易和平相处几百年的黑白两苗,再次陷入分裂。 蒙多古只是冷哼一声,蚩尤殿内立刻恢复宁静。 “只是莽牯朱蛤也没什么了不起,应该还有别的消息吧?” 中年男子继续开口。 “大王所料不错,白洛灵与去过万灵谷的弟子进入圣殿就再也没出来,她们定然还有收获,只是……只是我们的探子无法靠近圣殿。” 蒙多古眼神微眯,说出令所有人都震惊的消息。 “说起来,万灵谷还是我们黑苗人的祖地,她们究竟得到什么?” 众首领这才知道万灵谷竟是祖地。 “大王,我们何不出兵夺回万灵谷?” “是啊,有那个毒物宝库存在,我们何惧白苗!” “打下万灵谷!” 众人战意汹汹,蒙多古却没什么反应。 只见大长老皮重罗抬起手,一众首领立刻退下。 “打白苗先不急,小公主和姬家达成合作,得到一批火器,马上就要运抵王城,有了火器,我们就有依仗。” 皮重罗向蒙多古拱拱手。 “晶儿啊?她办得很好,大长老就将魇蛊之术传给她吧。” 蒙多古听到小女儿,嘴角不由咧开。 他子女众多,但最喜欢的就是小女儿。 女儿不但继承她母亲的美貌,而且智谋、蛊术、武功都是上上之选。 儿子中,无一人能与之相比。 “是,大王!” 皮重罗身为蒙晶儿的师傅,自然高兴。 黑苗王越重视这个弟子,他的地位就会越稳固。 “好了,就这样吧,就让萧无忌那个小儿先得意几日,暂时先撤回边关人手。” 蒙多古起身离去。 大长老皮重罗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冷着脸离去。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 “蠢货,以为我跟你争权位?” 说完话,人影就消失在蚩尤殿中,众首领都没看清是如何离开。 …… 夜晚,陈北冥站在玉龙关上,看着西北方向发愣。 身后的脚步声让他收回思绪。 冯牧喘着粗气跪在陈北冥身后。 “见过王爷,奴才已经收到消息,玉龙关附近的黑苗人已经撤走。” 陈北冥转过身,冯牧一脸风尘仆仆,瘦了许多。 “退了?看来黑苗人又在筹划什么东西,你瘦了许多,也不知道爱惜身子。” 冯牧心中感动,起身到陈北冥身前。 “奴才总是要为主子监视那些逆贼,辛苦些是应该的。” 陈北冥拍拍他的肩头,冯牧和晋安这些从大乾带来的人,忠诚自不必说,也该给他们一份安心。 “本王自会有书信给大乾,你们几个家人全送去巡防营吧,大富大贵不可能,但无人能欺负。” 冯牧激动得立刻下跪,巡防营是什么地方,如今可是大乾待遇最为丰厚之处,多少人羡慕。 家人进那里,安全自不必说,就是做个小军官,都比普通官员过得滋润。 若是立下军功,人又能干,就是未来入阁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多谢王爷,奴才……” “再敢跪,就给本王滚,你们这些混账,本王何曾要求过你们规矩!” 陈北冥踢他一脚。 冯牧笑嘻嘻地跟在陈北冥身后,禀告着近期宫中的趣事。 陈北冥听说丽儿怀孕,还是有些意外。 纪清嫣给丽儿弄个丽妃的封号,还将瑶花宫旁空置的一座宫殿给她。 而封妃的旨意就是纪清嫣所写,并盖的玉玺。 “东王妃很生气,还闹过几日,但宰相大人和宫中妃嫔倒是没说什么。” 陈北冥苦笑着摇摇头,自己不在,还真是需要纪清嫣出来主持大局。 “小事,再有人拿它说事,就说是本王的意思。” 来到玉龙关下驿站,立刻便有东厂番子上来伺候。 番子们已经接手驿站防卫。 陈北冥走进房间,一切摆放就像是在宫中一样。 看夜色已深,便准备休息。 “奴婢伺候王爷歇息!” 里间,一个俏丽婢女侍立在床前,穿得很是单薄。 陈北冥虽然察觉到里间有人,却不知道是这种安排,狗鼻子嗅嗅,不动声色地往里走。 “不必了,本王不用人伺候,你先出去吧。” 婢女明显有些失望,但微微一礼,起身离开。 不过,走到陈北冥身边时,猝然出手,从明月间掏出短匕就刺。 陈北冥如今的武功岂能让她得手。 出手如虚影,常人不可见。 将其手中匕首击落的同时,顺势扼住玉颈。 “嫚儿,有这功夫,为何不去救你的族人?” 曹嫚儿没想到易容识破,粉拳、玉腿拼命招呼。 “我……我不活了,反正救不出大哥,活着也没意思,昏君,我和你拼了!” 此时,冯牧听到动静冲进来,羞愧中带着愤怒,上前就要押走曹嫚儿。 “奴才有罪!定让她后悔来到世上!” “不必,你们退出去,本王和故人有话要谈。” 陈北冥挥手赶走番子。 冯牧会意地退出去,并将房间附近所有的番子支开。 陈北冥确认番子走远,立刻动手,将曹嫚儿剥光。 “你……你做什么,别碰我,你个畜……嘤咛……” 第1789章 无奈提前的大结局 陈北冥在白苗配合下,击败了苗疆。 并生擒黑苗王蒙多古。 其余黑苗首领,除几个顽固分子被杀外,其余全部投降。 白苗圣女出现,与黑苗人冰释前嫌,黑苗白苗合并成一个州府,归属南梁。 陈北冥醉酒,推了白洛灵,白洛灵失去继承圣女的资格,只好转任苗州第一人女子知府。 而苗人圣女由白灵曦接任。 后白洛灵产子,封苗王,属地苗州。 陈北冥到这个时代第十年。 夏王李昊与在西秦西北的方的阴阳家联合,攻击西秦。 西秦顿时有灭国之危。 陈北冥思索后,率领征西军和巡防营驰援,西秦铁山关守将放陈北冥大军进关,并合军一处,支援西秦大军。 陈北冥先破木雅人骑兵主力,再破火枪营和炮营。 夏王李昊大惊,主力缩回夏州。 陈北冥进入关中,到西秦西北州府,与阴阳家大军决战枫林原。 阴阳家骑兵被新开发出来的底火子弹全歼。 步卒随东皇西逃。 陈北冥追击至落龙岭,将参与步卒歼灭,正欲杀死东皇时,阴紫衣抱着一个儿子出现,跪下求情。 无奈,陈北冥废掉东皇武功,而月神不知所踪。 阴阳家自此彻底消失。 找到杨玄策,人已经被东皇剁掉四肢,并折磨疯,原来杨玄策试图造反,未成功。 杨凝竹为其求情,陈北冥便放他一条生路。 平叛成功的陈北冥,携重兵兵临西秦城下。 一众西秦勋贵知道西秦大势已去,开城门,迎陈北冥进城。 刘元昭得知消息,欲自焚于勤政殿,并拉上所有妃嫔。 陈北冥及时赶到,一泡尿浇灭刘元昭的火把。 刘元昭大怒,拔剑要与陈北冥拼命。 被陈北冥拎着扔进宫中小湖教育。 琼华抱着儿子出现,唤醒要寻死的刘元昭。 刘元昭宣布退位,西秦灭。 陈北冥带着琼华登陆逊的门,要自杀殉国的陆逊在看见外孙后,放弃自杀的念头。 陆逊宣布解甲归田,再也不理政事。 陈北冥夜探宰府,推倒宰倩娘。 忽然噩耗传来,老祖宗端木宏去世。 陈北冥伤心晕倒,返回大乾为端木宏守灵,端木蓉灵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又悲又喜。 五月初三。 李景隆破吕宋岛,生擒王康儒,并押送回南梁。 陈北冥亲手将王康裕吊死在皇宫前殿的树上,并昭告太庙。 接下来,陈北冥努力耕耘,红袖、添香、元慧儿、采薇、田颜雪、采薇、吴阿蛮、楚红缨、知琴等四女都有了身孕。 崔墨儿也怀上了孩子,只有崔莳儿仍是没有动静。 在一个雨夜,成功推倒独孤伽罗,并实现与大被同眠的心愿。 十月。 巴蜀六大家族上书,向南梁献出国土,巴蜀皇帝自焚于皇宫。 巴蜀灭。 自此,神州一统。 虽然还分为大乾与南梁两个国家,但双方经济已经高度融合。 后宣布为二元制国家,既两个皇帝,互不统属。 陈北冥登基**,立德征为太子。 两位王妃,淮阳升为西皇后,乔琪为东皇后。 小玉儿和辛去疾在淮阳封后宴会上喝醉,两人误被太监抬进了一间房中。 辛去疾将小玉儿当成小锦,两人春宵一刻,水到渠成。 陈北冥为二人赐婚。 这一年,大乾齐国公病逝,女帝将齐家分拆,齐飞恒继承齐国公爵位。 第十一年,小玉儿为辛去疾产一子。 紫璇郡主离开周王府,宣布嫁给陈北冥,封紫妃。 郑岚学成归来。 第十二年,火车头问世,这片土地正式进入蒸汽时代,女帝再次怀孕。 皇甫青雪产子,名为萧德元,封誉王,封地五岭县。 第十三年,第一艘铁甲舰下水,海上的烟囱成了一道风景,女帝产一女,封太华公主。 也是这一年,陈北冥将姜家姐妹纳入宫中。 第十四年,姜黎为陈北冥生一女,由于长得玲珑可爱,封玲珑公主。 水清歌到南梁执行任务,未归,实则被陈北冥推倒,入宫为妃。 镜儿接任万花门。 第十五年,桃花谷白猎众女来投,尽皆入宫为妃,紫璇产女。 严嵩病死,严世蕃案发被杀,严家落败。 卫妆被接至南梁,入宫为妆妃,继续研发飞机。 帝陵建造完毕,墨月携珠儿、郑彤归南梁。 江云清产女。 第十六年,阿提拉返回匈奴,继承匈奴王位,是为第四十三任匈奴大单于。 陈北冥亲自放出年迈的老单于,送他回匈奴。 老单于见到女儿和外孙,大是高兴。 只是黑熊王家业被占,只能留在西匈奴养老。 陈北冥在各匈奴部落首领前,将阿提拉扶上大单于之位,各匈奴首领正式认可这位匈奴王。 第十七年,第一艘帝王号战列舰问世。 同一年,长乐县令马光北死在任上,追封广宁侯,马灵儿与苏蓉蓉去南梁团聚。 也是这一年,大乾大***过世,温玉瑶再无顾忌,将父亲产业没收,并驱逐出京城。 做完这一切,温玉瑶入南梁。 第十八年,王承之病逝。 德钰认祖归宗,封钰王。 京城虽哗然,但却没人敢说什么难听话。 大乾皇后王蔷假死,实则换名王蕊,进南梁后宫。 黄怡芳、黄怡菲姐妹侍奉陈北冥,入宫为妃。 第十九年,郑绯云入南梁,其子德殊认祖归宗,封殊王,任南梁供奉院院首。 玉秋水携一子一女到南梁,璇玑宫也同时搬迁。 同年,华静怡带着儿子萧德成认祖归宗,封成王。 华静怡入宫,封号怡妃。 严蕴病逝。 第二十年,小白病逝,死在了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将其葬在御花园。 …… …… 第二十四年,裕棠十六岁,女帝宣布退位,扶太子裕棠登基为帝。 同时承认自己的女儿身,儿女的父亲为南梁皇帝萧无忌。 天下震惊。 第二十五年,陈北冥禅位太子德征。 携大乾太上皇乘帝王号战列舰到访美洲。 在到达南美洲时,陈北冥带走了等了他十几年的宛平。 第二十六年,到访欧罗巴。 整个欧罗巴沸腾,英格兰、尼德兰、高卢等王室皆是最高规格迎接。 第二十七年,年轻的大乾皇帝裕棠与同父异母的匈奴大单于阿提拉就边界问题产生冲突。 双方大打出手。 虽然大乾凭借着武器优势打赢,但也不好受,死伤惨重。 回国的陈北冥将两个儿子都叫到了黑沙城,谁也不知道谈了什么。 第二十八年,阿提拉率军西征,灭大食,并攻占地中海的大片土地。 建立匈奴帝国。 也是这一年,陈北冥带着绮丝和黛菲到波斯,恢复波斯帝国。 陈北冥与黛菲的儿子继承帝国皇位。 …… 陈北冥也记不清这是自己到这个时空的多少年。 当初跟着自己的红颜知己们一个个过世,陈北冥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 五岭县的临时墓园,坟头一个接着一个。 都说要和陈北冥合葬,但一个个的走的很早。 陈北冥便只能将她们暂时葬在这里,只因为女帝不允许他建帝陵。 “父皇,裕棠来了。” 陈北冥很久才回过神,看着眼前儿子德征。 “他怎么来了,不会是……” 看到儿子点头,陈北冥心往下沉。 陈北冥跟随着裕棠登上北上的火车。 火车上,所有百姓都知道太上皇和一众皇妃登上了这列火车,出于尊敬,没有人喧哗。 陈北冥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风景出神。 “父皇,您别担心,母亲在等着您。” 裕棠崇敬的看着父亲。 在他看来,自己的父亲就是这个世界的无敌战神。 “唔,她说过会等我。” 陈北冥回头看看车厢里的一个个棺材,那都是从墓园里取出来的。 全都用了最好的保存尸体的手段。 其中一个大红色的,最是显眼。 陈北冥抚着棺材的手都在颤抖。 打开盖子,里面的淮阳仍然栩栩如生,保持着她死时的模样。 他永远忘不了淮阳临死的话。 “狗奴才,我去地府占地方,这次谁也别想跟我争。” “不争,没人和你争。” 陈北冥泪流满面。 可惜淮阳再也不能说话。 再打开挨着的一具棺材,里面的纪清嫣就算是死,仍然美的让人心动。 陈北冥几乎看遍了所有的棺材,直到火车在帝陵山边停下。 盔明甲亮的巡防营将士,抬着一具具棺材进了帝陵山。 将会被放进女帝的帝陵之中。 接着陈北冥便去了皇宫。 裕棠想要跟着进温泉宫,被陈北冥赶走。 “我与你母亲有话说,你就别跟着了。” 踏进宫中,找到病的没了一分力气的女帝,她正愣愣看着窗户外。 “看什么,那里有花?” 女帝听到陈北冥的声音,笑着看过来。 “冥哥,我还美吗?” 陈北冥看着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女帝,却是紧紧抱住。 “美!你在我心中最美!” “我这辈子能遇到你,真是幸运呢,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好么?” 女帝咳嗽了一声,声音虚弱道。 陈北冥能够感受到女帝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早已泣不成声。 “好……我当女子,嫁给你!” “呵呵……那你可有福了,我会很疼老……” 女帝的话没说完,便累的闭上眼,艰难喘着。 好不容易恢复,声音已经变得很弱。 “我好怕黑,你不能让我等太久!” “我很快就来,你等我!” 陈北冥话刚说完,怀中的女帝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这一刻,他的天塌了。 皇宫中的金钟敲响,几乎满城的百姓都在数着数字。 当数完最后一个数字,百姓们皆是大哭着跪下。 “陛下!” 陈北冥不让人碰女帝的尸体,亲自为她穿上生前最喜欢的一套衣服。 帝王葬礼极其复杂,整整弄了十几天才结束。 这还是女帝生前要求节俭,不然非得闹个几十天。 帝陵山。 女帝的帝陵前,陈北冥扛起女帝的棺材独自走了进去。 不是别人不进去,而是里面已经变得很危险。 陈北冥穿过重重机关,总算到了那座放置棺材的高台。 打开其中一座棺椁,小心的将女帝放了进去。 看了许久都没舍得关上盖子。 浑不知,一头体型巨大的凶兽就出现在身后。 “滚开!” 那凶兽吓得立即匍匐着,浑身颤抖不止。 陈北冥叹息一声,将棺材合上。 回头看眼建的如同迷宫一般的帝陵,摇头走下高台。 高台下,几十具棺材被安置在一座座石台上。 下面流淌着水银雾气。 要不是陈北冥武功已经突破到了天人境,根本进不来。 出了帝陵后,陈北冥执拗的要回南梁。 “父皇,您别回去了,就不能让孩儿尽尽孝!” 裕棠苦苦哀求。 “尽什么孝,老子还死不了,好好当你的皇帝去。” 陈北冥登上火车就回了南梁。 …… 陈北冥再睁眼,似乎天上有什么东西在飞。 等看清,才发现那是一架飞机。 “妆儿,你看到了吗,那是你的飞机!” 可惜卫妆早就死了七年。 即便是他武功已至天人境,身体机能仍然随着岁数在减弱。 虽然昨夜他仍然在宠幸妃子,且宝刀未老。 如今他的子孙多的自己都认不清。 他想起来,突然一道钻心的痛楚袭来,身体再也动不了。 “陛下!” 年轻的妃子吓得脸色苍白。 许久,陈北冥才缓过来。 “莫怕,我没事,我若是有一天没了,你就好好当你的太后,没人会不孝顺你。” 年轻的妃子满脸泪痕。 “臣妾知道!” …… 陈北冥这次花了很大力气才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风韵犹存的脸。 “青儿,你是来接我的吗?” 慕玄青嗯了一声,抱着陈北冥仍然健步如飞。 九十七岁的慕玄青看起来就像是四十多,武功早已超过陈北冥,到达天人境高阶。 “快到帝陵山了。” 陈北冥费力喘息着,知道自己生命正在进入倒计时。 “武儿也不来送我,这个混账小子。” “他都七十岁,自己身体都不好,你就别埋怨儿子。” 慕玄青瞪了陈北冥一眼。 脚步停在帝陵前。 守陵高手,立即用机关打开墓门。 慕玄青却没急着进去。 陈北冥似乎看到了一道门,淮阳和一众红颜知己在向自己招手。 “哎,回家!” 慕玄青看着陈北冥慢慢合上眼睛,脸上却没一丝悲伤。 “冥哥,你累不累,到家啦。” 说着踏进帝陵。 随着慕玄青走进去,守陵高手启动断龙石和所有防护机关。 (全书完) ————结语———— 由于车速过快,经常飞龙骑脸,已经接到通知,要和各位说再见了。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看到本通知。 很抱歉没给大家一个完美的结局,也许还有许多遗憾和坑没有填。 新书很快与大家见面,我们下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