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胖宝:我有四个大佬爹爹》 千里迢迢寻爹路 “这女娃娃吃的真胖。” “胖点多好啊,你看她细皮嫩肉的!” “她长得真好看,跟刚出生的小狗崽的一样……” “胡说,她长得可比狗崽子壮多了!” “……” 叶千宁是在一阵吵杂争吵声中醒来的,忍着脑袋的疼痛撑着身子坐起。 而后瞪向在她面前叽叽喳喳的几只飞虫,虽听得懂动物的声音,但是她真的是时常挨骂—— 抬手将它们驱散,谁长得像小狗崽子! ‘吱嘎’房门从外面被推开。 “胖团,你怎么起来了。”婆子忙走到床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是退了,汗还没退,快躺下别见了风。” 胖团…… 叶千宁乖巧躺下,还是无法适应这个名字。 婆子给她盖好薄被道:“今日衙门来人将玉佩取走了,说是已经找到你爹了,要拿玉佩去辨认,再过几日说不定你爹就来接你回府了。” 叶千宁穿越已有三日了,原本的记忆她都记得。 原主母亲去世前告诉她,她爹是皇城的贵人,并留下玉佩做信物。 四婆带着她流浪一年多才从千里迢迢的南渊走到了帝都皇城,可惜小丫头临死都没见到她心心念念的爹。 “等会四婆再给你煎些药。”四婆心疼的摸着她苍白的脸颊:“吃了这么多苦,将来咱们胖团好日子都在后面呢。” “四婆,若是爹爹不喜欢我怎么办。”叶千宁声音软糯。 若非是原主的夙愿找爸爸,她也不会在这里等了三日。 “胡说,那有父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的。”四婆轻声宽慰。 叶千宁胖乎乎的小手抓着被子,心中叹息,四婆是个乡村婆婆心思单纯,哪里懂得帝都尔虞我诈。 帝都的贵人怕是身份不简单,她见过那枚玉佩,品质极好,一般富贵人家根本佩戴不起。 所以她推算不是宫中便是朝臣,富贵公子哥一夜春宵,谁会记得。 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了,说不定那人已是高位,突然冒出个私生女,这么大的丑闻非同小可。 大家族很注重血脉,若是遇到个心狠的,保不准她和四婆要被人灭口了。 四婆见她不语,抬手轻轻捏了捏她肉呼呼的小脸:“你别瞎想,把病养好,咱们健健康康的去见你爹。” “恩……”叶千宁应声。 四婆将被子掖好,笑道:“这才听话,你再睡会,我去给你煎药。” 叶千宁看着她离去,心中不知道多想让四婆跑,但若不让四婆看清楚对方的嘴脸怕是她怎么也不会走。 所以她要尽快养身子,若他那个所谓的爹有什么坏心思,她定会好好教训他一番,然后带四婆离开皇城。 说起来她身体这个病也怪异,头疼欲裂,但是脉象上除了虚弱没有一点症状。 她自认医术还是可以的,研究了两日都未曾找出问题,就在昨日夜里她才发现了诡异之处。 胎记! 她的左臂有块蝴蝶一样的胎记,穿越那日就灼热疼的厉害,她当时没有太在意。 她伸出左臂盯着胎记研究,突然那胎记泛着微亮的光,她手指映入光圈,整个人处在一处一望无际的空间。 要为自己攒福气 空间皆是白色,她想要前行却处处碰壁,一丈方圆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她摸索了半天才触碰到一处暗门,里面呈现出一本册子。 打开翻看,叶千宁才恍然明白,她这个是个随身空间,在空间内种植的植物可以急速生长, 不过这个空间需要养。 养的好才会扩建土地,至于养法…… 需要积攒福气,空间它就犹如一个活体,你帮助了别人,收到真心的谢意,空间的福气值便会增加。 开拓一块土地需要消耗一百点的福气值,而且这个福气值的多少和帮助的人有关。 “卧操——” 叶千宁都想笑了。 她前世可不是什么好人,因为能听懂动物之声自幼便被送到秘密基地培训,十二岁就被编入全球异能组织。 活到二十多她可是窃取很多国家的绝密,而且还毁掉了好几个国家。 如今要让她做好人好事,这难道是她前世作孽太多,重生受刑来了? 但若不为自己攒福气,她怕是活不了多久,她的身体和空间紧紧相连,空间养的越好,她才能活的更久。 空间这种养法也真是奇葩,福气?呵! 都说上天给你开了一扇窗,就会关上另一扇窗。 她前世才活到二十二,异能会消耗人体的精神力,消磨殆尽便是死亡……身怀异能之人命向来都不长久。 叶千宁从空间出来,望着床顶出神,重生而来双系异能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第二日,叶千宁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气色也比前几日红润,四婆乐的一大早又给她煎了一大碗药。 “还是京城的衙门靠得住,请的大夫真是妙手回春。”四婆拿着勺子搅着汤药,满口夸赞。 叶千宁睡了一觉起来,觉得身体的确轻了不少,可能是昨日她触发空间的缘故,不过要想恢复如常,得先把空间开拓出一块地。 福气值怎么得? “胖团你别发愣,把饭吃完还得把药喝了。”四婆放下勺子,拿起包子递给她。 叶千宁接过包子,吃了一小口,抬头道:“四婆,我病都好了,吃了饭咱们可不可以出去看看。” “那可不行,你这病刚有起色,不宜出门。” “咱们就出去看看吧,听说京都城可热闹了,四婆……”叶千宁软糯糯的撒娇,谁让她现在只是个小娃子呢。 四婆实在不想她到处乱逛,但也抵不住萌娃撒娇:“你这丫头,是吃准了四婆了。” 叶千宁小心思得逞,嘻嘻一笑:“四婆最好了。” “先把药喝了。”她笑容还没落下,四婆便将药送到她的面前。 叶千宁笑面如花的小脸顿时垮了,嘟囔起来:“我病都好了,不用喝药了。” 连着几天被灌草药,她没病都快喝出病了。 “你要是不喝,今天可不能出门了。”四婆道。 叶千宁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盯着黑乎乎的汤药,一咬牙,胖乎乎的小手端起来一饮而尽。 四婆露出宠溺的笑意,贴心的拿出帕子给她擦着嘴角。 叶千宁觉得比起母亲,四婆和她更亲。 从原主有记忆的时候,四婆就在照顾她,点点滴滴的过往让她对面前的人,也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 别怕姐来拯救你 京都城街道上热闹非凡,车水马龙,叫卖声络绎不绝,穿着各异的人穿梭在人群之中。 北黎是个比较注重商业的国家,在京都城各国特色物品都有小贩售卖,即便是国都也是随处可见的异邦人。 四婆带着叶千宁从南渊一路而来,经历过不少事。 每日赶路,即便有城镇她们也并未逛过,如今看到这般繁荣的场景,到有些眼花缭乱。 “胖团,你看看这是咱们南渊的东西。”路过一个小摊,四婆指着上面的相思结道。 叶千宁本还满门心思都在做好人好事上,听到喊声仰头朝着小摊上看去,红绳编制的花朵,那花儿是南渊独有的。 “四婆咱们买一个吧。”她歪头道。 相思结代表思念,四婆的家中还有双亲。 “不了,等回了南渊四婆给你做上几十个。”她可舍不得花这冤枉钱。 叶千宁点头。 四婆终究还是要回南渊的,等到见了她那个死鬼爹之后,她说不定也可以一起去南渊,记忆之中那里倒是个好地方。 四婆牵着叶千宁朝着人流中走去。 叶千宁左看右看街道上一片祥和,有些犯愁。 哪有电视里的恶霸,强抢民女之类的戏码,忽然她耳朵一动,回头看向不远方的小巷子,福气值来了! 叶千宁拉着四婆走出人群,小声道:“四婆,我想上茅房。” “走,刚好像看到有小巷子。”四婆说着回头张望。 “我知道,就在后面,四婆你在这里等我。”叶千宁小手往后随意一指。 “还是我和你一起吧,这里人太多,别走丢了。”四婆不放心。 “不用,我自己可以,四婆,我去了,憋不住了。”叶千宁跳脚,松开小手,火急火燎的朝着小巷子跑。 四婆也小跑去追:“你慢点……慢点。” 叶千宁一溜烟便跑没影了,穿过人群到真的来到一处小巷,巷子里没人什么,最显眼的便是靠在墙边吓的瑟瑟发抖的小孩。 小孩的对面是条红黑花纹相见的蛇,这种蛇无毒,长期潜伏在破旧房屋内,俗称屋蛇。 她老远就听到小屋蛇愤恨的声音了。 ‘吓死你,吓死你,让你捣我的窝……’那条蛇朝着小孩发出嘶嘶的声音。 小孩吓的动都不敢动。 叶千宁一看机会来了,好人好事来了。 于是,她一声高呵:“小弟,别怕,姐来拯救你!” 随着声音落下,叶千宁有吨位的身子一跃而起,胖乎乎的小手抓住那条蛇。 在小孩震惊的视线下,她一手抓蛇头一手抓蛇尾干脆利落了耍了一套双节棍,最后来个大劈叉收尾。 叶千宁非常自信,她这一套下来,非把小孩迷的七荤八素不可。 然而…… 事事不如人愿…… “哇……”小孩哇的一声哭了,觉得叶千宁比蛇还可怕。 “……你哭什么。” 叶千宁很无语,从地上站起来,一只小手松开了蛇头,但是另一只手没闲着,拎着蛇尾摇晃着转圈圈。 “哇……娘……救命啊,娘……”小孩拔腿就跑,绊倒了腿都没停顿,连滚带爬的起来又跑。 “跑什么。”叶千宁不死心的往前追:“别跑,我是好人……” 死鬼爹起杀心了 “狗蛋,咋地了,狗蛋。”小孩娘听到喊声,远远的跑过来。 小孩跑过去一头扑进他娘怀中:“娘,我怕,我怕……” 小孩娘安抚着,抬头就看到追过来的叶千宁,顿时黑了脸,抬手将小孩抱起来,朝着她就开始骂了:“你是哪家的死胖子,敢欺负我儿子。” “我……” 叶千宁很无语,她明明是帮了那小屁孩。 “我什么我,下次在让我看到你欺负我儿子,看我你把你打的屁股开花。”小孩娘骂骂咧咧的抱着小孩走了。 叶千宁福气值没得到,还被骂一顿,小孩真不靠谱啊! 计划失败,接下来怎么整? 这年头,好人难当,看来想要开拓第一块地还是有些难度啊。 她胖乎乎的身子靠着墙,包子的小脸皱起来,小手再次拎着小蛇转圈圈,小蛇都被她转晕过去了。 小巷对面不远处阁楼之上,一名身穿蓝衣的锦衣男子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是她吗。” “回主子,是她,整个客栈属下都安排了眼线。”劲装侍卫回禀。 “从南渊走了一年多才到北黎?” “那婆子是这般说的。”侍卫回道。 “废物,她说你就信?你看那女娃胖的似个球,皮肤白嫩,哪里像是经历过风霜的人,去查,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指使。” “是。”侍卫离去。 斩炽狐狸的眼眸眯起,盯着不远处的小人,眼底闪过浓浓的杀意,他倒要看看是那个不要命的敢用当年的事情做文章。 叶千宁摸着下巴的小手曾然一顿,有杀气! 她清楚的感觉到小巷的对面那道视线,夹杂着杀意,心中暗沉,看吧,她的死鬼爹都起杀心了。 不经意的转头,她倒要看看死鬼爹长啥样。 对面阁楼之上,斩炽眯着的眼眸曾然对上一双清澈的眸子,那双眸子只是一瞬便转移开,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是不经意,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斩炽虽狐疑,但更觉得远处的胖娃有问题了。 只是一扫而过,叶千宁也看清了远处人的样貌,长得是非常好看,蓝衣贵气,根本不是普通百姓。 既然有了杀她之心,那她就不能坐以待毙。 “胖团,胖团。”四婆的焦急的声音传来。 叶千宁理了理神思,抬手将已经晕掉的长蛇扔到墙角,弯腰拍去腿上的土,朝着那方跑去:“四婆,我在这呢。” 四婆看到人,悬着的心才放下,忙迎上去:“你这丫头跑哪去了,吓死四婆了。” “刚刚看到有条蛇,一时好奇就追过去了。”叶千宁仰头道。 四婆听到蛇吓了一跳,忙朝四周看。 “四婆别怕,已经跑了。” “你个虎妞,蛇你追什么,多吓人,万一咬到了怎么办。”四婆点着她的脑门。 叶千宁龇牙嘿嘿一笑。 四婆牵着她走出小巷,还不断叮嘱:“今后可别这般了,京城人多走丢了可糟了。” 叶千宁默默听着。 心中暗想,衙门那边将信物拿走,多半是和死鬼爹通上气了。 长阳王府悬赏令 她们能不能见到人还不好说,劝四婆她也肯定不会走,现在她的身体太小,空间没有开拓出来,身体状态又没恢复。 若是遇上低等杀手到没问题,若是高等杀手,她自保没问题,要想带个人出去,她现在的状态安全问题她不敢保证。 “快让开,让开……” 人群中突然一阵吵杂,身穿官服的衙役驱赶着周围的人群。 四婆和叶千宁被人流挤在了前面,她人太小,人流又多满眼大腿在面前挤,看的叶千宁都想用毒针了扎腿子了。 “哎吆,别挤了。” 四婆稳住婶子,弯腰用力将叶千宁抱了起来。 叶千宁这才看到发生了什么,衙役站成一排,前面的人整朝着木板上贴告示,字体都是繁体字,又潦草,她还真认不出几个。 看了半天,她才勉强猜出个大概,似乎像是在求医…… “长阳郡主这病来的真蹊跷。” “就是,听说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 “前几日崇德药店的大夫也去看过,人没治好还吃了一顿板子,差点丢了老命。” “是吗?这谁还敢揭榜啊……” 人群中议论纷纷。 叶千宁听到医便来了精神,她们这些异能人为了增强身体寿命,组织对她们的特训第一条就是医。 “这位叔叔,这告示上写的是什么?”叶千宁小手拍拍旁边少年的肩膀。 少年转头看到面容可爱的小孩,顿时心也软了几分,轻声道:“是长阳王府的郡主得了怪病,现在重金求医。” “是什么怪病?”叶千宁歪头问。 “这咱们就不知道了,听说是浑身起疹子。”少年道。 起疹子? 叶千宁想着如果她将郡主的病治好了,应该可以暂时傍上王府这个大腿,她那个死鬼爹就是想杀她们灭口,总不能在王府动手。 只要能拖到她身体完好就行,再者……治病也算是好事吧,应该算好人好事吧…… “这人也太多了。” 四婆回头望去,她们正好被挤在最面前,怕是要等人流散散才能挤出去了。 “四婆,郡主那病我有办法。”叶千宁悄悄凑到她耳边说。 “瞎说,你没听见御医都没有办法。”四婆只当她是小孩子胡言乱语。 “是真的,不就是起疹子,以前在南渊小孩子不都起疹子。” “咱们那里的小孩皮实,怎么能和郡主相比。” “都是人啊,有何不同,我记得以前二宝起疹子还是我给她去挖的草药。”叶千宁盘算着让四婆揭榜。 “你别以为四婆不知道,二宝满身疹子还不是你教唆他去山上找野猪,最后被野猪追的满山跑,回来满身沾了梭子草过敏了。”四婆想起来都想笑。 是吗? 叶千宁到是忽略了怎么得的,不满道:“总归二宝还是好了,四婆你就信我,郡主这病治好还有一百两黄金呢。” 四婆笑道:“治不好还有顿板子呢,你就别起哄了。” “一顿板子就一顿板子,治好了可有一百两黄金呢。”叶千宁挣着要下来。 四婆本就有些抱不动,她胖身板一扭更抱住了。 揭王府的悬赏榜 叶千宁滑了下来,用力拨开面前的腿子,就朝着前面跑。 在众人的视线之下,她垫着脚尖胖乎乎的小手勉强够到一角,小手一拉榜单掉了,刚好盖在她的头上。 短暂的安静之后人流便闹哄哄起来。 “我的天啊……” “哎吆,一个小孩揭了王府的榜。” “谁家孩子这么大胆啊……” 衙役见此也是一愣,随即上去抬手拎着叶千宁的后脖领,一下没拎起了,牟足了劲这才勉强将人提起来,呵斥:“这是谁家孩子。” 四婆本以为她是闹着玩,没想到真跑去将榜给拽下来了,闹哄哄的声音响起她才反应过来,急忙推开人群跑过去。 “官老爷,官老爷,小孩子不懂事……” “你家的孩子好大的胆子,王府的榜也敢揭。”衙役怒斥。 四婆吓的当场跪下了:“官老爷饶命,都怪我没有管好孩子,求官老爷放过她吧……” “放了你们,若是他人都纷纷效仿,王府的颜面何在,来人……” “王府贴的告示不就是给人揭的。” 衙役怒气的话还未说完,叶千宁奶里奶气的声音响起,那声音软软糯糯的听的众人又愣住了。 叶千宁小手一扯,盖在头上的告示滑落下来,露出胖乎乎精致的小脸,那双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衙役再次道:“既然贴了重金悬赏,做什么还怕别人揭,你是不希望有人把郡主治好?” “你……胡说。” “谁胡说了,我揭了榜,你却问都不问能不能治病,直接就要把我和四婆关起来,这般不讲理,说到底你就是不希望郡主病好。”叶千宁嘟着小嘴喋喋不休。 衙役拎着她本就累的脸颊通红,如今被这般一说也不知道恼还是羞,当即面红耳赤。 “小丫头虽小,话到是在理。” “是啊,你看那护卫真凶,就是有能人能治病,谁敢揭榜遭这罪。” “可不是,会医也不敢揭。” 衙役脸颊红的滴血,听着人群议论,这若是传到王爷的耳中他这辈子的官途算是做到头了。 叶千宁被提溜着也不着急,见衙役看她,她咧着小嘴嘿嘿一笑。 衙役见此更尴尬了,将人放下来,轻咳一声问:“能治?” 四婆见人被放下来,扑过去将叶千宁抱在怀中,脱口而出:“我们能治,能治。” 甭管行不行,现在能治才能保命! “那行,你们跟我走吧。”衙役抬手收了编。 其他衙役像押解重犯一样前后将她俩围个严实。 四婆拉着叶千宁站起来,这辈子没见过这场面,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四婆,你别怕,有我呢。”叶千宁攥紧她的大手。 “你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王府那能是咱们能去的。”四婆低声训斥。 “咱们现在不去也不行啊,四婆你就保持平常心,到时候人家问你,你就说二宝起疹子的事,但是你千万别说二宝是梭子草过敏。”叶千宁小声叮嘱。 “知道,知道。” 四婆也是聪明的,要没些变通和心眼,她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怎么可能轻易带着一个孩子走到北黎。 治不好打我便是 长阳王府 管家领着一老一小进府,时不时的回头观察,心中暗道,乡下来的老太真不知天高地厚,要是治不了按照王爷的脾性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到时候,哎…… 他想着扭头同情的视线落在叶千宁的身上,可怜的小女娃…… 叶千宁见他回头,甜甜的唤了一声:“爷爷。” 叫的管家更加心疼了,好心提醒道:“咱们王爷和王妃为了郡主这病熬夜了几天了,若是治不好,可要说些中听的吉祥话。” “好好。”四婆连忙应声。 长阳王爷和王妃听闻有人揭了告示,欣喜不已,匆匆赶到前厅等候, 管家将两人领到大厅,朝着两人行礼:“王爷,王妃,人到了。” 四婆心跳的厉害,大厅门槛很高,她抬脚险些被绊倒。 叶千宁被猛然一扯,也险些摔倒,站稳身子抬头便看到坐在主位上的长阳王爷,大约三十七八的模样,相貌算得上俊朗,放在现代简直就是优质黄金大叔。 身边的王妃更是活脱脱的古典美人,保养的像是二十来岁的小娘似得。 长阳王爷和王妃看到一老一小两人微微愣。 “你们便是揭了告示的人?”长阳王爷显然不信这婆子会医。 “是。”四婆怯怯应声。 “何方人士。”长阳王爷问。 “南渊。”四婆头也不敢抬。 “会医?” 四婆点头:“会会会,在南渊小孩子长疹子很正常,只要用对了草药疹子自能消退。” “若是治不了,可是要挨板子的。”长阳王爷恐吓。 四婆吓的一抖,不敢说话了。 “治不好,王爷打我便是。”叶千宁抬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道。 长阳王爷看向叶千宁,眼底带着审视。 叶千宁也不怕他,抬头小脑袋视线就这么对着,活脱脱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好了,既然揭了告示,治不治的好,还得看过才是。”王妃暗中推了王爷一把。 长阳王爷这才收回视线应允:“那你便领她们去看看。” 王妃点头,起身往外走。 “二位请。”丫鬟说道。 四婆很紧张,拉着叶千宁的手都出汗了。 叶千宁心中有些愧疚,若不是她这小身板行事不方便也不至于让四婆这般担惊受怕,今后她有必要找个代手了。 王府很大,亭台楼阁,长廊转了又转,路过偌大的花园,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才进入一处名为蓝轩苑的院子。 “郡主,别挠,不能挠……” 几人刚进院子便听到丫鬟焦急的声音。 王妃听到声音步伐加快,推门进屋:“湘儿。” “王妃,郡主醒了之后便一直抓,浑身都抓破了……”丫鬟哭道。 王妃上去按住孩子的手:“湘儿乖,忍忍,忍忍就不痒了。” “娘……我疼,我痒……”郡主哭闹不停。 “湘儿乖,马上就不痒了……”王妃心疼的极了,眼底含泪转头对焦急道:“你快来看看,到底怎么止痒。” 四婆面色怕是比哭还难看,硬着头皮上。 还是四婆靠得住 叶千宁也跟着凑过去,床上躺着小人顶多六七岁,此时脸颊通红,嘴上烧的都是水泡,四婆掀开她的衣服,满身的红晕脓疹,有的都被抓破了,脓水沾染到衣服上。 四婆看了都震惊,见过起疹子的,到没见过孩子身上折腾成这样的。 “四婆你看看她的后背。”叶千宁道。 四婆轻轻将小郡主身子掀起来,背部只是有一侧虽连片红疹,但并没有起脓包。 叶千宁奇怪,一般来说她小小年龄应该不会起蜘蛛疹这种病,蜘蛛疹大多数都是成年人得,她身上有些形状像是蜘蛛疹,还有的却是另外一种疹子。 “怎么样,能不能治。”王妃急切询问。 四婆额头都滴汗,治?这怎么治,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疹子,她见都没见过。 “可以治,准备热水,银针,酒水,墨水,毛笔。”叶千宁道。 四婆愣住,回头看她。 王妃心急如焚,闻言能治,哪里还在乎其他:“快,快去准备。” 几名丫鬟忙跑出门去准备。 “娘……我痒,痒……”郡主依旧不安分的哭闹。 王妃忍不住的泪水,坐在床头摸着小郡主的脑袋安抚:“湘儿乖,大夫说能治,很快咱们就不疼不痒了。” “王妃药来了。”丫鬟走进门手中端着刚熬好的药物。 “大夫,这是御医开的药,可能食用?”王妃询问。 四婆根本不懂药,能不能她也不知道,不过既然来了装装样子还是要有的。 “喝了可缓解症状?”她学着村里老大夫医人时候的口气。 “只能缓解当时,过一阵又开始痒了,御医都说是普通的疹子,药都喝了七八天了,身上的疹子是越来越严重了。”王妃哭诉。 “把药端来我看看。” 丫鬟将汤药递过去。 四婆端起来有模有样的鼻子凑上去闻了闻,这药比她煎熬的好,味道也没那么冲。 叶千宁嗅着浓浓的药味,便知道汤药里都是那些药材,小郡主身上的是两种疹子,两种疹子的用药几乎相冲。 御医这个药方虽能延缓一些症状,但是会让另一种疹子起的越加猛烈,所以她这个疹子必须全部外诊,减少内服。 “这些药先不要吃了。”四婆将药递给丫鬟,心中暗道,越吃越严重显然是不管用的。 叶千宁闻言忍不住称赞,关键时候四婆可真靠得住,紧张的手都出汗了,说话到是一点不结巴。 “王妃,大夫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丫鬟纷纷进来。 叶千宁走过去看了看一排物品,还算可以,紧接着道:“王妃娘娘,四婆施针需要安静。” “大夫诊就是,我定不会的打扰的。”王妃哪里会放心。 “王妃在,四婆会紧张,一紧张下手就不稳了。” “对对,我老婆子还是头一次见到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一看老婆子,老婆子就紧张的不行,不好下针。”四婆是真紧张。 丫鬟闻言扶着王妃劝道:“王妃,咱们还是出去等吧,大夫施针您看了怕会受不了。” 你别把人整死了 王妃帕子擦着眼角,依依不舍离开房间。 王妃一走,四婆顿时瘫坐在床边,抬手擦着额头:“吓死我了。” “四婆你先用酒水擦拭双手。”叶千宁将桌子上的烛台拿到床头,随后又将银针放到床边。 “胖团,你这是作甚?”四婆不解。 “郡主身上的疹子两边是不同的疹子,带有脓包的要先用银针挑破,然后用火罐治疗。”叶千宁道。 四婆惊讶:“你要施针?胖团可别乱来,这可是小郡主,万一有个好歹可不是一顿板子的事。” 现在治不好顶多一顿板子,若是把人折腾出什么来,那可是要命的。 “你就信我。”叶千宁自信满满:“四婆你别愣着了,先把手消毒,然后给我打下手。” 四婆怔怔,哎了一声,转身按照她说的用酒水擦拭双手。 “痒……好疼,好痒……”小郡主哭闹。 叶千宁胖乎乎的小手按住她,一手绕道她的脑后微微一用劲哭闹的小人顿时没了声。 “胖……胖团,你干啥了?她怎么不动了?”四婆本就提着的心,瞬间到了嗓子眼。 这娃要是被胖团给玩死了,她们得被灭九族吧…… “等会挑疹疼的厉害,我怕她受不了,所以让她睡一会,四婆你来将她的衣服脱掉。”叶千宁点燃烛台,细微的火苗晃动燃起。 四婆闻言心中狐疑,总觉得今天的胖团和平日不一样了。 叶千宁拿着银针一点一点挑着脓包,之后用消过毒的帕子擦拭,全部清理之后又简单的做了火灸。 清理完一部分脓疹,便是另一部分,另一部分的疹子红的厉害,大小犹如针眼这类疹子会慢慢的布满腰部,等到缠绕一圈治疗便很棘手了,好在目前还不是太严重。 四婆本不抱着希望,不过这么一会她好像看到了希望,什么时候她的胖团学会了医? 那针灸的手法熟练的比常年绣花的手都灵巧,就是不知道她这一套管不管用。 叶千宁将桌子上的毛笔沾染的墨汁,随后走到床前,用墨汁将没有起疹子的地方圈住,等待墨汁干了才将被子轻轻盖在上面。 “胖团你在她身上画的什么?”四婆疑惑。 “防止这类疹子蔓延。” “墨水也能治疹子?”四婆纳闷。 “不是,只能不让疹子延续,并不能消除。”叶千宁用的是一种很原始的土方法。 说来也奇怪,不过有一类疹子就是很另类,只要用墨汁画一道线,疹子就不会传染到另一边。 四婆似懂非懂,墨汁还能这么用? “疹子想要痊愈还需要时间,我写个方子,一会你交给王妃,记住要新鲜的草药,研磨成汁,一日给小郡主涂抹四五次,三天之后便能看到疹子结痂。”叶千宁叮嘱四婆等会如何和王妃交代,草药计量。 四婆点头一一记下。 叶千宁提笔才想起来,这个时代用的都是繁体字,她写的别人不一定认得:“四婆,你来写。” “我写的不好看。” “别人看得懂就行。” “那行。”四婆接过笔。 她以前上过几年学,字也识的一些,叶千宁说着草药的名字,她提笔歪歪扭扭的写起来。 叶千宁计划成功 房间内一点动静都没有,王妃几次想要推门进去又怕惊扰了大夫,煎熬的在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房门才打开。 “大夫,怎么样了?”王妃急切询问。 “小郡主身上的多出脓疹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只要将药方上的草药找齐,涂抹几日,小郡主身上的疹子便能结痂。”四婆口气稳如老大夫,将手中歪歪扭扭的方子递给她。 王妃闻言露出喜色:“快,让人去买药。” 丫鬟接过方子,转身快步离去。 王妃走到床边,轻柔的抚摸小郡主的额头:“湘儿。” 小郡主紧闭双眼。 “大夫,这是怎么回事?”王妃手上一顿。 “王妃不要慌,银针挑破脓包极为疼,怕小郡主受不了,所以让她睡了会,再过一时半刻她便会醒。”四婆道。 王妃松了口气,站起身:“大夫这几日便住在府中,等到小女身上的怪疹彻底好了,王爷定会重重赏赐。” 如此,正合了叶千宁的意思,只是四婆急了 “住在府中?那可不行……” “怎么?”王妃见她回绝,升起几分警惕。 “王妃娘娘,不是我们不乐意,而是我和孙女是来京都城寻亲的,衙门让我们在客栈等信,若是住在王府,亲人客栈寻不到人,又要走散了。”四婆为难。 “原来如此,这点你不用担心,我这边让人去客栈知会一声,寻人来长阳王府便是。”王妃说着朝着丫鬟摆手。 丫鬟立马会意:“奴婢这便去。” “可是……” “大夫就莫要推辞了,小女身受怪疹折磨,醒来若有什么状况还得大夫照看。”王妃打断四婆推辞的话。 话说到此,四婆即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留宿王府。 丫鬟带着两人来到客房,叮嘱再三,小郡主若有不适会有人来请她们,其他时间老实待在房间里,不要随意在府中行走。 四婆望着远去的丫鬟,一脸愁容:“这是把咱们关在王府里了。” “小郡主的疹子没有好,他们自不会放我们离开,四婆安心住下便是。”计划很成功,叶千宁到是安心了。 小郡主的疹子等到结痂脱落怎么也要十天半月,时间应该够她开拓空间了。 “胖团你那药方是真管用还是胡诌的?”四婆心中没底。 “当然是真管用了。” “你怎么会治疗疹子?” “当初咱们隔壁村不是有很多小孩身上都长疹子吗,县城衙门派了好几名大夫,治疗疹子需要上山采药,还是我和魏爷爷给他们引的路,进了山大夫给我们讲了如何区分草药还有用途,我都记下了。”叶千宁凭着记忆忽悠起来。 四婆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忍不住夸赞:“没想到你这丫头记性这么好,刚刚可把我吓够呛。” “你就好吃好喝的住着,咱们的一百两是跑不了了。”叶千宁笑道。 “钱不钱的到不在意,就是万一你爹来接你,找不见人可怎么办。”四婆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刚刚王妃不是说了,会有人守着的。” 把脑袋给他拧掉 “嘴上说说,未必是真的,若是错过了你爹,我怎么对得起你娘临终的嘱托。”说着四婆红了眼圈。 叶千宁叹了声,走过去拉起她长满茧子的大手:“等到小郡主身体好了,咱们就对王府有恩,就算衙门找不到我爹,到时候咱们也能求王妃娘娘帮忙问问,王妃娘娘见多识广,定能认出那玉佩是出自何处。” “王妃会认得?” “当然了,小小衙门都认得的玉佩,王妃怎可能认不得。” 她们进了京都城本带着玉佩四处打听出处,正巧被衙门宋大人遇到,而后安排了她们入住客栈。 她清楚的记得宋大人见到玉佩惊讶的神色,显然玉佩的主人很尊贵。 “说的也是。” “所以啊,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爹肯定能找到的。”叶千宁道。 四婆闻言也确实心安了不少,看着叶千宁欣慰不少,自从进入京都城,这丫头调皮的性格收了许多,性子也越发稳了。 接下来几日,正如叶千宁所言,小郡主身上被挑了脓包的疹子开始结痂,浑身也不再是其痒难耐。 叶千宁的空间也有了改变,福气值到是有了波动,似乎才百分之几个点,按照这个速度她得做多少好人好事才能积攒到一百,开拓出来一块地? 想想她好像吐槽,真不是人干的事。 好人好事哪有这么容易,这个速度她总感觉会有天一命呜呼了! —— 京都城,八福酒楼。 “听说从南渊来的两人住进了长阳王府。”身穿白衣的男子背手站在窗边,视线望着长阳王府的方向淡淡出声。 依旧一席蓝衣的斩炽坐在桌前,闻言这话抬手锤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真是小看了她们,短短两日竟搭上了长阳王府这条线。” “我的人已传回信,那婆子带着女娃确从南渊而来。”千帆寂转身又道:“你的人也听该查到了这些,你怎么看?” “哼,这件事情的背后定有人在操纵。”斩炽冷哼。 “但是我们都没有查到任何证据,倘若那女娃当真是当年那女子所生,他的父亲会是谁呢。”千帆寂眼底流转。 提起当年,斩炽心中似有一把火,脸色黑沉冷哼道:“就算是那女子所生,是谁的种还不一定呢。” “顾朔也已经知晓此事,向明候过几日回京,我觉得我们四人有必要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不管如何,当年若没有叶倩帮忙,我们四人应该会死在南渊。” 当年他们年少气盛,骄傲自大,酿成了悲剧,虽侥幸有命,内心却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虽在回京之后他们四人心照不宣,从不提起南渊的事,但谁也没真正忘记。 如今莫名出现了一个女娃,拿着玉佩找爹爹,不管是真是假,都已说明他们在南渊经历已被人知晓。 斩炽五指握的咯吱作响,眯起狐狸的眸子,重重的吐出一个字:“好——” 要让他查出谁在背后指使,他发誓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不长个子光长肉 “胖团醒醒,胖团……” 叶千宁听到叫声悠悠醒来,抬手揉起迷糊的眼睛,呢喃一声:“四婆。” “别睡了,快起来,王妃娘娘要见你。”四婆将她叫醒。 “恩。” 叶千宁做起来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这几日你睡的有点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四婆朝着她的额头摸了摸,又往自己额头摸了摸随后道:“没发烧。” “别担心,睡觉多说明我在长身体。”叶千宁软软道。 四婆闻言笑起来:“是光长肉了。” “肉多是福。”叶千宁也奇怪,六岁的娃娃胖的有点离谱,活像一个肉团子。 南渊到北黎走一年多,几乎每日都要赶路,理当骨瘦如柴,她这身体到好,越锻炼越胖。 “对对对,是福,咱们胖团有福。” 自从小郡主身上的疹子有所好转,四婆是一日比一日高兴。 叶千宁收拾好,丫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四婆不去吗?”她抬头问。 “是小郡主吵着要找你玩,王妃娘娘便让奴婢来寻你了。”丫鬟道。 叶千宁点头。 这几天她每日都去看小郡主,小丫头软糯可爱,她不是喜欢小孩子的人,但看到南湘小郡主还是多了几分喜爱,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又懂事。 丫鬟领着她走出院子,叶千宁所住的地方和小郡主的院子有些距离,转过长廊便是花园。 如今正是春季,王府花园的花儿含苞待放,散出阵阵香味。 “八弟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你猜这花是红色还是粉色,你若猜对了我宫中的东西你随便挑,若是猜不对你从我胯下钻过去怎么样。” 叶千宁远远的便看到一群小孩熙熙攘攘,为首的男孩十一二岁的样子,锦衣华服,头戴冠玉,长得颇为好看,不过脸上露出狡诈得意之色让他的容貌大打折扣。 此时男孩堵着另一名男孩,那男孩背对她,背影略显单薄,小手老成的备在身后,显然没有要搭理对方的样子,抬脚就要走。 “哎?想走,拦住他。” 随着男孩的声音落下,其他几个男孩团团将人围住。 锦衣男孩弯腰拔掉一朵花,继续追问:“你说这是红色还是粉色?” 他对面的男孩,迟迟不语。 叶千宁看向男孩手中的花,微微皱眉。 红色?还是粉色?为何如此问? 男孩手中的花儿亦不是红色也不是粉色,而是紫色鸢尾。 “翠儿姐姐,他手中的不是花儿不是紫色吗?”叶千宁抬手拉了拉丫鬟的小手,疑惑出声。 丫鬟翠儿早就注意到那边的事情了,闻言询问,抬手便捂住了叶千宁的嘴巴:“嘘,别说话。” 叶千宁眉眼之间满是不解。 “八王爷的双眼有眼疾,自幼不辨颜色,咱们快走吧,等会被发现了指不定要被扒层皮。”翠儿放开手,凑近她的耳朵小声道。 不辨颜色? 叶千宁有些惊讶,她看不清背对她的男孩是如何神色,不过那单薄的背影到让人生出几分怜悯之情。 路见不平一声吼 “宫中几位皇子时常这般嬉闹,走吧,别看了,若是扫了皇子的雅兴,咱们可就惨了。”翠儿收回视线,拉着她往前走。 嬉闹? 这明显是欺负人。 “快说啊。”桑叡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围住男孩的随从不断开始推搡他。 “说不出来,那你就从我夸下钻过去,你们把他按住了。”桑叡迈开大腿。 小随从只敢推搡,哪里敢真动手,再不济人家也是皇子啊。 “怎么?不听本皇子的话,本皇子把你们的脑袋都砍了。”桑叡气恼。 随从闻言吓的不轻,纷纷抬手预要伸手去按住男孩。 “那你说,这朵花是粉色还是红色。” 幼稚的声音响起,桑叡面前一花,晃的他连连后退,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花园内的人都是一愣,纷纷转头看向来人。 叶千宁站定身子,小手捏着那朵鸢尾,朝着桑叡摇了摇再次询问:“你说这是红色还是粉色。” 再次听到声音,桑叡这才反应过来,转头见自己的手上的花儿也没了,而后恶狠狠的盯着她:“你是谁。” “我姓路,名不平。” “本皇子管你姓什么,死胖子敢管本皇子的闲事,活的不耐烦了。”桑叡上前几步抬脚便朝着叶千宁踹。 叶千宁胖乎乎的身子一侧,桑叡踹了空,惯性朝着前方扑,呛呛几下还是摔个脸朝地。 “主子。” 随从惊呼,忙去扶人。 桑叡啃了一嘴泥,被扶起来吐了几口,彻底恼了:“把她抓起来,本皇子要将她杖……” “紫色。” 清雅明朗的声音打断桑叡的话语。 桑叡从恼怒到吃惊,不可置信的看向桑止,语气震惊:“你……你说什么?” 桑止的目光却是落在叶千宁手中的鸢尾花上。 叶千宁这才看清男孩的样貌,饶是以前见过各种美男,此时她依旧震惊,男孩漂亮的不像话。 她以为南湘小郡主已经很漂亮了,没想到和眼前这男孩一比,南湘就只剩可爱了。 男孩浓眉大眼,眸如星辰,肤若凝脂,气若幽兰,难怪觉得背影很单薄,这若是再长大一点估计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小黛玉。 “紫色。”桑止再次开口。 清脆的声音稚气未脱。 “你……你……”桑叡手指颤抖指着他,磕磕巴巴。 “七哥,我说的对吗。”桑止问。 桑叡又气又震惊,他……的眼睛怎么好了? “你……你们给本王等着!” 桑叡被吓的不轻,丢下这话,灰溜溜的跑了。 “一双眼睛能给人吓成这样,真怂!”叶千宁哼了起来,转头看向桑止,心中也觉得奇怪,不是说他不辨颜色吗? 桑止看向叶千宁。 叶千宁疑惑的打量他,四目相对,一双眸子疑惑惊艳,一双眸子淡然如斯,少年老成。 “呐,送你了。”叶千宁抬手将花儿递给他。 桑止秀气的小脸极为严肃,背着小手有一瞬的愣神。 叶千宁见他没有接,把花儿又往前送了送。 “谢谢。” 犹豫几分,桑止才伸手将花儿接过来。 寓意华丽和吉祥 “不客气。”叶千宁圆润的脸上扬起笑容好奇又问:“你明明看得出它的颜色,为何他们问你,你不回答?” 桑止沉默。 叶千宁见他不答倒也不在意,笑着又道:“鸢尾很适合你,寓意华丽和吉祥。” 桑止依旧沉默。 叶千宁见他依旧不语,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有沟通障碍,挠了挠头气氛多少有些尴尬了。 她还是不擅长和小孩子相处,尤其是这般沉默老成的小孩子。 “胖……胖团。”翠儿躲在花圃后面探出头。 叶千宁看了眼,回头大眼睛又盯着桑止,满脸都写着天真无邪,咧嘴一笑撩拨道:“你长得可真好看。” 桑止严肃的小脸曾然有了一丝红晕,随即又被一丝怒色占据。 叶千宁捕捉到了他的变化,笑的犹如一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这小古板看来也不是那么难沟通嘛。 “胖团……”翠儿很急。 “来了来了。”叶千宁应声。 翠儿从花圃后面出来,拉着叶千宁走了好远才松开她,后怕道:“胖团,你怎么敢惹七皇子啊,他可是出了名的小霸王,惹上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没事,小孩子而已。” “……你别不当回事,七皇子真的很可怕,到时候有你哭的。” 小孩子?那是一般的小孩吗,人家可是皇子。 桑止站在原地,眼神看着渐行渐远的小人,直到人进入长廊转角不见,他方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手中无色的花儿。 原来,这是紫色的…… 鸢尾,紫色…… 桑止心底浮起一股说不清的异样。 “八弟。”声音响起,身子穿墨色衣衫的桑衍走了过来,语气有些担忧:“刚刚听闻老七过来了,他没有欺负你吧。” 桑止不语。 桑衍奇怪,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他手中的鸢尾花,心中断定桑叡那家伙肯定又欺负他了。 “明日三哥给你讨回来。” “三哥,这是紫色的。”桑止淡淡道。 桑衍愣住,随即欢喜道:“八弟,你能看到颜色了?” 桑止顿了顿,摇头。 桑衍白高兴一场,嘴上开解道:“没事,天下这么大,总会有人能治你的眼睛,今后若是桑叡再拿这些东西戏耍你,你就告诉三哥,三哥饶不了他。” 桑止点头,将手中的鸢尾小心翼翼的放入袖中,葱白的手还不放心的攥了攥袖口,生怕一不小心弄丢了。 原来紫色是这边漂亮…… —— 叶千宁跟着翠儿到蓝轩苑的时候小郡主已经睡着了,翠儿和长阳王妃说起来遇上几位皇子的事情。 “七皇子被驭妃宠坏了,生性顽皮,不过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在府中他还是有所顾忌的。”长阳王府招呼叶千宁坐下,将装糕点的盘子放到她面前:“尝尝。” “谢谢王妃。”叶千宁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 长阳王妃是个非常和善又端庄大方的女子,都说面有心生,一点不假。 “客气什么,说起谢,我还要谢谢你。”长阳王妃微微一笑,极为和善。 王府出面要玉佩 叶千宁吃着糕点的小嘴顿了下,抬头笑道:“谢我做什么?都是四婆的医术好。” 长阳王妃伸出帕子将她嘴角的糕点碎屑擦掉,而后点着她的鼻尖:“别以为我不知道,湘儿的疹子是你治好的吧。” 叶千宁有些惊讶,被她看出了了。 “和你相处几日,我才想起当日你们诊治的情形,四婆被你牵引着走,当时我们都急糊涂了没有注意到这些,是你给湘儿下的针吧。”长阳王妃慢慢说道。 起初她的确没有注意,谁能想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会医术,不过越相处她肯定自己猜测。 叶千宁揉揉鼻子,不管谁治,疹子消了就好,没想到她还纠结于谁治好的事上。 她这算不算是翻车了? “你放心好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感谢你治好了湘儿。”长阳王妃捏捏她胖乎乎的小脸。 “那我和四婆能在王府多住几日吗。”叶千宁觉得暂时还不能离开王府,得先把玉佩拿回来。 “当然可以。”长阳王妃想到了什么又问:“听闻你和四婆是来京城寻亲的,这已过了几日似乎还没有人上门寻找,不知道你们寻的是什么亲戚。” “我爹爹。”叶千宁老实回答。 “你爹?” 长阳王妃有些惊讶。 “恩,衙门说已经找到我爹了,几天前来人将我娘临终前给的信物拿走了,衙门说是要拿信物去辨认,可是这都过了好多天了,衙门没有动静,也没有将我们的玉佩送回来。”叶千宁说完,低头又咬了一口点心。 长阳王妃听完觉得事不简单,按理说衙门不管寻亲这些事,更不会取走信物不归还。 叶千宁暗中观察她的神色,见她有几分起疑,紧接着又道:“王妃娘娘您能不能帮我们把玉佩要回来,就算找不到我爹也没关系,但是那玉佩是我娘临终的遗物,我不能丢。” “我这便让人去衙门问问,若真有此事,我定会给你做主,将玉佩拿回来。”长阳王妃说完朝着丫鬟道:“你去让管家跑一趟,务必让衙门给个说法。” “是。”丫鬟退去。 “谢谢王妃娘娘。”叶千宁仰着小脸笑道。 王府出面她就不信死鬼爹不露头。 “无需客气,也不知谁这么好的福气有你这般聪慧的女儿。”长阳王妃很喜欢叶千宁,可能是她和自己女儿年龄相仿,湘儿又非常喜欢她的原因。 叶千宁吃完糕点小手朝着身上蹭了蹭,闻言没有接话。 “你小小年纪和谁学的医术。”长阳王妃好奇。 “村里的老爷爷,村上孩子得经常得疹子,看多了就会了。” “宫中的御医到还不如乡村大夫。”长阳王妃暗自叹了声。 皇家御医个个自称本事能耐清高的很,关键时刻到没了能耐。 湘儿的疹子起的急,御医开出的药方吃了反而更加严重了,若不是她及时诊治,估计此时浑身都溃烂了。 “不过没有人会同时起这两种疹子。”叶千宁提醒。 寻三王爷来问问 春季虽然是疹子的高发期,但是南湘身上的疹子却不一样,而且她身体内带着轻微的毒素,所以疹子才爆发的这般迅速。 长阳王妃闻言心中惊起:“你的意思是……” 叶千宁点头,算是给她提了个醒。 长阳王妃得到确认,惊讶眼前的孩子竟懂得这些,她女儿病的如此急速,她竟没察觉到蹊跷。 若不是她揭了告示……越想越让人觉得后怕。 “翠儿,你去让张婆婆调查近日出入府的人员,郡主起疹子之前接触的所有人都一一排查。”长阳王妃眼底幽深。 查,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要害她女儿。 “是,奴婢这便去。” 叶千宁见惯了这种尔虞我诈,现代的商业场上硝烟不亚于古代深宅大院。 给南湘下毒种疹之人绝对不简单,深宅大院人心叵测啊。 “参见王妃娘娘。”管家匆匆而来。 长阳王妃转头看去:“衙门怎么说,玉佩可曾给了。” 管家朝着叶千宁撇了眼,回道:“府尹宋大人已到了前厅,王爷请王妃过去。” 长阳王妃没想到府尹竟亲自登门了,站起身:“胖团,走,你随我去前厅看看。” 叶千宁从椅子上跳下来,噔噔的跑到王妃身边。 还是王府有威慑,这不人来了。 王府前厅。 长阳王爷坐在主位上,已知道事情原由,手中握着玉佩面色凝重。 “王爷此时事关皇室血脉,下官不得已才让人将玉佩取回,若不然被有心人看到拿来做文章,可就麻烦了。”宋大人心里苦啊,玉佩在手几日他便失眠几日。 “的确,越少人知道越好,那婆子从南渊而来,孩子似乎是六岁。”长阳王爷不由得想起初见叶千宁的情形。 那孩子看到他不卑不亢,眸子清明,气质到不像是乡村出来的孩子。 三王爷曾经和一些世家子弟结伴去过南渊,算一算时间似乎刚好是七年前,时间对的上。 “混淆皇室血脉可是大罪,但如果是真的,那孩子身份自然尊贵,下官一时间未曾想好如何处理,自不敢声张,若非今日王妃娘娘让人去取玉佩,下官也不敢和王爷提起此事,如今还请王爷定夺后事。”宋大人正好借此扔了这个烫手山芋。 长阳王爷沉思,手指摩擦着玉佩,半响道:“今日三王爷刚好在府上,不如寻他来问一问。” “……” 宋大人愣住,直接问? “来人,去请三王爷。”长阳王爷吩咐。 “咳咳……”宋大人口水呛了喉。 “怎么?”长阳王爷眸子撇过去。 “直接询问怕是不好吧……” “有何不好,当面确认本王觉得最好不过了。” 宋大人有所顾虑,但也不好再开口了。 此时,长阳王妃领着叶千宁也到了前厅。 “参见王妃。”宋大人行礼。 长阳王妃微微一笑,走到了长阳王爷身边:“宋大人无需多礼。” 叶千宁从迈入大厅便察觉到王爷的目光,那眼中带着浓浓的审视,想来王爷也已经知道了玉佩的事情。 来,这便是你爹 当然也知道玉佩的主人是谁了,看来死鬼爹的身份百分之八十的几率是皇族。 宋大人老实的站在一旁,低头看着面前小小的胖娃娃,胖是真胖,小也是真小,六岁了这身高看起来像是四岁的样子,吃东西怕是光长肉了。 “宋大人,听说你衙门上有人取走了胖团娘临终的遗物,可是真的。”长阳王妃询问。 “额……是是。”听到点名,宋大人忙收回视线。 “那玉佩呢。” 宋大人看向长阳王爷。 “在本王这里。”长阳王爷道。 王妃转头疑惑:“你拿胖团玉佩作甚。” “你先好好看看这玉佩,再说其他。”长阳王爷将玉佩递给她。 “这……” 只是一眼,王妃便惊讶了。 她见过这枚玉佩,是当年皇帝送给皇后的,世间仅此一件,后来皇后遇刺宸妃舍命相救,皇后为答谢宸妃将此玉佩赠与了宸妃,当时她就在场。 宸妃离世玉佩便到了三王爷手中,如今怎会出现在胖团手中? “你说这是你娘临终前的遗物可是真的?”长阳王爷走向叶千宁,低头询问。 叶千宁点头。 “那你娘可曾提起过你父亲的事情?” 叶千宁摇头:“娘去世前只说了爹是北黎皇城的贵人,玉佩就是爹当年留给娘亲的。” 此言让厅内的三人再次沉默。 三王爷当年的确去过南渊,少年时期的男子一时兴起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爷,难道胖团是……”王妃怎么也想不到玉佩竟和三王爷有关联。 “我已让人去请三王爷,这会应该到了。” “皇叔。” 长阳王爷的话刚落下,三王爷桑衍便领着桑止走了进来。 叶千宁转身去看,此人一席墨色衣衫,眉飞入鬓,鼻梁高挺,面容棱角分明,皮肤白皙,仪表唐唐,温和中透露着尊贵。 这难道就是她的死鬼爹? 但是和上次阁楼上看到的不是一个人啊。 桑止一眼便看到了叶千宁,眼底猛然一亮,只是一瞬便转移了目光。 “下官参见三王爷,八皇子。”宋大人上前行礼。 “起来吧。”桑衍说着长阳王爷看去:“皇叔寻侄儿来有何要事。” “来,你看看这可是你的玉佩。”长阳王爷玉佩递过去开门见山。 桑衍视线触及玉佩,到是有一瞬愣住,拿在手中反复观看,随后便是露出欣喜之色:“这枚玉佩怎会在皇叔手中。” “你确定这是你的玉佩?”长阳王爷问。 “当然。”失而复得,桑衍甚是高兴。 “那便不会错了。”长阳王爷说完,朝着叶千宁招手:“来,这便是你爹。” “爹!” 叶千宁也是在众人面前也是豁达,仰着小脸乖巧的叫了声。 “……” 桑衍整个人都蒙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桑止也被突如其来的转变给震惊了,这女娃是他的侄女? “七年前你去过南渊做下的事,自己难道不清楚吗,如今孩子拿着玉佩千里迢迢赶到京城寻亲,你说说你做的都是什么事。”长阳王爷指着他训斥。 心理上的蝴蝶效应 “不是,皇叔你在说什么?”桑衍更加蒙了。 “你就说这玉佩是不是你的。” “玉佩的确是我的,可是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桑衍急了,完全没搞清楚什么情况。 “本王懒得和你说,宋大人你给他说说。”长阳王爷摆手,身为一国皇子这般没有担当。 这要是他儿子,早就上一顿鞭子伺候了,还容你在这里说话? 宋大人走上前:“三王爷,事情是这样的——” 从遇到四婆和叶千宁开始,玉佩的来源到如今身在王府宋大人详详细细的讲给他听。 桑衍越听双眸越是迷离,当年他确实去过南渊,不过当时遇到了一些事情玉佩让他弄丢了,后来他便让人去寻,就没有结果了。 但是——当年他们归京途中,他询问过斩炽玉佩的下落,不过那时候他们几人伤势都很重,行为举止说话都有些反常,之后他没有在追问下去了,便以为玉佩彻底丢了。 现在想来当时的反常的确诡异。 如果这孩子的事情是真的,那么这女娃的父亲很有可能是他们四人其中一个。 叶千宁也有些疑惑,他好像真不知道玉佩和孩子的事情,细微的表情神色是装不出来的。 此时她很确信死鬼爹不是他。 上次街道阁楼上的人,锦衣华服杀气浓烈,很有可能就是了。 “想起来了吗。”长阳王爷冷哼。 “皇叔,你先别着急,此事先容我消化一下。”桑衍低头看向叶千宁,不得不说眼前的娃娃长得是真好看。 眉眼似乎也有些像阎炽,不过那鼻子怎么像顾朔?甚至又觉得像千帆寂和向明侯…… 浑身打了激灵,忙收回视线,完了,眼花了,怎么越看他越觉得这娃娃谁都像了。 “桑衍,做人可要行的正坐得端,犯了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想承担责任,这孩子从南渊一路走来可没少吃苦,若真是皇家子嗣,自不能再流落在外。”长阳王爷语重深长开解起来。 因为他越看越觉得叶千宁和三王爷像…… 人一旦心中认定了的事情,不管做什么都会往心中所想的期望去,这应该就是心理上的蝴蝶效应吧…… “此事有些蹊跷,皇叔容我两天,两天后侄儿必定会给皇叔一个答复。”桑衍觉得事关人多,不能贸然开口。 长阳王爷见他拖延,顿时有些不悦,没好气道:“给我答复作甚?又不是我找爹。” “……” 叶千宁嘴角都抽了下,没想到王爷说话还真是火爆个性。 不过这性子虽火爆,人品绝对是上等。 “王爷。”王妃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自己这脾性都不知道收敛一些。 “哼。”长阳王爷哼了声。 桑衍略有些尴尬,转身看向叶千宁,抬脚走到她身边,弯腰蹲在地上与她平视,面上温和一片。 “你叫什么。”他问。 “叶千宁。”叶千宁乖巧回答。 “真乖。”桑衍忍不住摸着她的小脑袋。 胖乎乎的到让人觉得是一个糯米团子,心中暗道,这女娃看着就有福像。 体型顶湘儿两个了 “那你是我爹爹吗?”叶千宁小脑袋一歪,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 桑衍心中咯噔一下,清澈的视线撞进他的视线,真可爱啊,若是有这样的女儿也不错,可惜…… “你放心,我定会帮你找到爹爹。”桑衍说完站起身,看向长阳王爷:“皇叔,这女娃还请皇叔和皇婶暂时照料,过两日事情便会明了。” 长阳王爷横看竖看觉得桑衍不顺眼了,他就是想推脱责任。 叶千宁到是觉得三王爷是个靠谱的。 “那是自然,你去忙你的便是,胖团在王府你就放心吧。”王妃心知自己王爷的性格,连忙接话。 “谢皇婶。” “都是自家人谢什么。”王妃笑道。 “皇叔,皇婶侄儿还有些事要去办,就不打扰了。”桑衍道。 “去吧。” 桑衍领着桑止出门。 “王爷,那下官也先回了。”宋大人见戳开了,那应该没他什么事了。 长阳王爷摆摆手,宋大人哈腰退出了门。 “那小子别是一去不回了。”长阳王爷担心桑衍跑路。 “桑衍可不是那样的人,你啊脾气也要收一收,他也是封了王的人,当着朝中官员的面那般数落他,让他的脸往哪里放。”王妃无奈。 “我这还不够收敛,你看看他推三阻四的,要是放在当年我早就给他一顿军棍了。” “这可不是在你的军机大营。”王妃都懒得理他,抬脚走到叶千宁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来府中这几日,我竟不知道你有个这般好听的名字。” 她一直以为她的名字就叫胖团。 “是随了我娘的姓氏。”叶千宁道。 原主母亲的确姓叶,不过她从未给胖团起过大名,可能是觉得还小怎么顺嘴怎么叫。 “明日我让人给你做几身新衣服,你长得好看,打扮出来定会是个活脱脱的小美人。”王妃本就很喜欢叶千宁,如今得知她有可能是桑衍的孩子,对她便更加多了些亲昵感。 “谢谢王妃娘娘。”叶千宁的确需要几件合身的衣服。 她这两天感觉又胖了点,衣服都有些紧了。 “好看是随了桑衍的长相,就是有些太胖了,这体型都顶湘儿两个了。”长阳王爷说着还忍不住扯了扯叶千宁肩膀的衣服。 “……” 叶千宁也没办法啊,六岁的娃娃这么胖估计找不出几个,即便有那也是身体有病。 但是她的身体是绝对健康的,异能都有反噬,可能空间的副作用就是发胖吧…… 王妃转头瞪他:“小孩子胖点好,长大就瘦了。” 长阳王爷没有说话,但是表情是完全否决了王妃的话。 院外。 “三哥,她真的是三哥的女儿吗?”桑止一直跟在桑衍身后,走出很远没忍住出声询问。 桑衍出了们满门心思都想着当年南渊的事,突然听到询问,这才发现桑止还跟着。 “现在还不好说。”他道。 桑止闻言有些沉默。 “三哥现在要出府办点事,等到芳华师父的课业讲完,让皇叔派人送你回宫。” 京城四不合同桌了 桑止点头,绷着的小脸有些落寞。 桑衍有些急,到也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几番叮嘱急匆匆便出了长阳王府。 京都城最热闹的地方当属仙人醉,整座酒楼非常大,上下五层,越是往上身份越是非富即贵。 酒楼菜色做的是一绝,最让人称赞的便是酒楼的招牌仙人醉,一壶千金。 此时正是中午,一楼吃饭的人流众多,千帆寂,斩炽,顾朔三人出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几人的长得出众,身份又都不简单,很多人自然认得。 “我没看错吧,斩家小公子和尚书大人还有顾老板竟然结伴来酒楼吃饭?” “哎吆,真是他们,这是吹的什么风。” “京城四不合的三位竟然同桌了……” 常年在京都城的人,谁不知道京城四不合,能看到这几位同时出现,着实让人惊讶。 四楼包间,桑衍已等候多时,这段时间他仔细回想当时在南渊的情景,当时斩炽去寻玉佩,后来他们边走散了。 再相聚时斩炽和千帆寂四人都受了重伤,是被人从浮华洞送出来的,到底是谁将他们送回来的,至今他都不清楚。 当时他们的回答含糊其辞,事后也不没有在去追问。 “王爷,人都到了。”敲门声响起。 “进来。”桑衍收回思绪。 几人进入包间,朝着桑衍行礼。 “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这般,都坐。”桑衍视线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 斩炽几人落座。 今日他们几人心中都清楚原由,所以从落座便无人先开口说话。 桑衍看了一圈见无人说话,抬手将怀中的玉佩拿出,放在桌子中间。 “长阳王府来了一位老者和孩子说是寻亲,这枚玉佩就是信物,你们怎么看。” 斩炽看到玉佩,心中窝火,面色极为难看。 千帆寂是出了名的好脾性,但此时神色不是很好,而且如玉的脸上略显苍白。 “当年玉佩丢了,或许是被人捡了去,如今想要敲诈一笔罢了。”顾朔到显得颇为镇定。 “那女娃娘亲去世之前说过,孩子的爹是北黎皇城的贵人,这枚玉佩是当年父皇游历之时发现的,如果不是事先所知玉佩的出处,根本猜不出他是北黎之物。”桑衍心中已有几分猜测。 “如此背后定有人指使,王爷可要好好查一查。”顾朔面不改色,口气带着几分懒散。 “没错,若是查出来小爷扒了他的皮。”斩炽怒火在心头。 千帆寂默不作声。 桑衍也不急,开口道:“咱们五人自幼一起长大,志同道合,时常一起喝酒聊天,畅谈人生,向往鲜衣怒马仗剑天涯,所以我们结伴去了南渊。” 几人听着桑衍的诉说,面上神色都有了一些怪异,当年他们结伴闯荡江湖,若不是在南渊发生那件事情,当初应该是他们最肆意逍遥的时候。 顾朔捏着杯子,悠闲的把玩。 他觉得孩子的事情和他一分银钱的事都没有,女娃娃,呵,他顾家可生不出女娃娃。 死去的记忆袭击我 “这些年我一直认为是随着年龄增长改变了你们的性格,如今想来似乎不是,自从回京都的路上你们性格就变了很多,你们之间的关系也淡了,以至于现在的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当年在浮华洞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桑衍已经很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长阳王府的那个孩子,就是他们其中一人的。 斩炽绷着唇,脸色变得有些发白,那些记忆每每午夜梦回都吓的他无法在睡去。 千帆寂袖中的手指微微握紧,南渊也是他最不愿想起的事,不过,当时在浮华洞他们欠下了一份人情。 顾朔不在意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异样。 “你们若当我还是朋友,便如实相告,那孩子到底是谁的。”桑衍语气微微加重。 三人沉默良久,千帆寂摇头道:“不确定。” “怎么不确定?”桑衍疑惑。 “当年我们四人身中蛊毒,是一女子为我们解了蛊。”千帆寂道。 “美女救英雄,到也是一桩美谈,动情也是理所当然,但既有了夫妻之实不将人带回京都,留人在南渊算什么事。” “事情比较复杂。”千帆寂低头,似乎在做思想斗争。 有些事情难以开口。 桑衍皱眉,面前三人表情难以言喻,到底何事让他们这般为难? 顾朔面色冷峻,声音沉沉:“我们四人中的情蛊。” “……” 桑衍先是一愣,反应过来脸色巨变。 南渊情蛊是一种极为罕见又极为烈性的蛊虫,中蛊之人短时间内必须……否则必死无疑。 他们四人完好无损的被带了出来,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那……你们……是被同一人所救?”桑衍问。 千帆寂点头。 桑衍惊呆了—— “那孩子进入京都城的时候斩炽便发现了,本以为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所以便没有打草惊蛇。” “查到了什么?” “那婆子和孩子并无可疑之处,南渊的人传来消息的确是叶倩的女儿,照顾她的婆子带着她从南渊一路走来,事关四人,我们觉得还是等向将军回京,四人一起见一见那孩子在做打算。”千帆寂道。 桑衍点头:“人暂时住在皇叔府上,等向将军回来之后,你们再一一滴血认亲。” 孩子终归只有一个父亲。 顾朔到是无所谓:“做便是,反正不会是我女儿。” “自也不会是我女儿。”斩炽很反感。 千帆寂虽没有说话,内心同样觉得那个胖娃娃不会是他的女儿。 “你们先别急着否认,我到是觉得那孩子不错,长得好看又乖巧聪慧,你说说你们都二十多岁的人了,除了向将军妻妾成群,你们至今连个媳妇都没有,家族要靠你们传宗接代要等到何时去。”桑衍算是知道他们为何这般厌恶女人了。 “截然一身没什么不好的,顾家枝叶旺盛,传宗接代也轮不到我。”顾朔无所谓的耸肩。 他早就不是顾家的人了,他想何时成亲便何时成亲,当然他对女人要求极高,一般人可入不了他的眼。 摸清底细才好办事 “谁要传宗接代!”斩炽怒道。 他算是刺激最大的,自从当年回京,他看到妖娆的女人就反胃,传宗接代? 他宁愿要个男人也不娶个女人。 —— 长阳王府。 自桑衍离开之后,叶千宁在王府的地位直接上升了一个度,下午不仅换了住所,吃穿用度所有的都焕然一新。 院内王妃也拨了四名丫鬟伺候,这般隆重让四婆有些不知所措。 “胖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宋大人来了,他和王爷王妃说起了爹爹的事,然后就这样了。”叶千宁一语带过。 四婆闻言喜上眉梢:“那你爹来了吗?” “没有,爹不在京城,要过几日回来,王妃说了让我们安心住下,等爹爹来接我们。” “如此就好,没想到王妃娘娘人这么好。”四婆夸赞。 叶千宁也觉得王妃很好,长阳王爷性格虽火爆,但看得出他是妻管严,而且很宠王妃,府中并无侧妃和妾室。 位高权重能做到这般的找不出几人。 “这被面都是上等的绸子,摸着就是舒服。”四婆坐在床边,摸着粉红的被子赞不绝口。 皇亲国戚就是不一样,这一床被子都抵得上她们劳碌半辈子了。 叶千宁笑着看去,忽然瞥见站在窗户上的鸟儿和一些飞虫,她起身走到窗前。 “仙人醉,四不合……” “南渊蛊虫,是情蛊……” “不知道谁的种,反正不是他女儿……” 鸟儿和飞虫见叶千宁走来,叽叽喳喳说着今日听到的话。 “等等。” 叶千宁忍不住制止,好乱,她一点没听懂。 “胖团你说什么?等什么?”四婆摸着被子的手停顿,抬头询问。 “没事,四婆不用理我,我和小虫子聊天呢。”叶千宁头也没回,六岁的小孩子好奇心都很旺盛的,折腾折腾小虫子也是常有的事。 四婆笑了声:“你看看就行,别乱碰摸,小心碰到毒虫把手给咬了。” “知道了。”叶千宁应声,盯着一群欢脱的小虫子又道:“排队一个一个说。” “仙人醉,他们在谈话——” 小虫子一个一个说着自己听到的。 叶千宁在桑衍离开的时候,便让一些鸟儿和飞虫跟了上去,摸清底细才好办事。 只是她越听越觉得震惊,三观都有些碎了。 四个人中了情蛊都是一个人解的,解毒的是—— 那她是谁的孩子还真不好说,斩炽,千帆寂,顾朔,向明侯——这四人她有必要好好查查了。 叶千宁想的入神,忽然一道黑影从院外飘过。 “四婆,我出去一会。”叶千宁喊了声。 四婆听声抬头,房间内哪里还有叶千宁的影子。 此时太阳刚刚落山,暮色即将来临,黑影速度很快刚好借着昏昏暮色隐藏身形。 叶千宁自积攒了一点福气值,身体恢复了一两成,追个人自不在话下,跟着黑影七转八拐来到一处院落。 院子比较偏僻,是府中丫鬟婆子的居所。 黑影闪进了房间,再出来已是丫鬟装扮,叶千宁认得她,是负责打扫王妃院子的,看来王府平静之下隐了不少蛀虫。 你应该唤我八叔 叶千宁听说长阳王爷和王妃有过两个儿子都不幸染病夭折,一个十二岁,一个四岁,所以夫妻俩及其溺爱南湘,自小南湘打个喷嚏都能让夫妻俩担惊受怕一场。 南湘这次中毒加上眼前这个身手不错的丫鬟,怕是王府之前两个小世子也是死于非命吧。 “去,帮我盯着她。”叶千宁盯着头顶的鸟儿说道。 “凭什么。”树上的小鸟脑袋一甩,极为傲娇。 “三只虫。” “五只。” “成交。”叶千宁打了个手势,鸟儿便朝着丫鬟飞去。 虫子鸟类的世界是非常单纯的,只要拿捏住它们的吃食,它们就能为你办事。 她也好奇长阳王爷和王妃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这般狠毒竟连着害死他们几个孩子。 叶千宁往回走,期间不断摇头,她上辈子死得早,她这辈子就想长命百岁,为了这个念头她就得多收集好人卡。 夜色降临,春季的夜晚微凉。 叶千宁拢了拢衣服,小跑的往回跑,她吃的胖跑的有些快,在外人眼中到像是一个滚着的球…… “在府中不可疾奔。”小小的人挡住她的路。 叶千宁站定,桑止背着小手,绷着小脸一本正经的站在不远处。 “什么疾奔,我这是锻炼身体。” 桑止板着脸盯着她“入三哥府之前你便跟着我,我教你规矩。” “你教规矩?教成你这样的小古板?”叶千宁笑了,这小东西有意思。 “你应该唤我八叔。”桑止认真道。 “……” 八叔?八个锤子哦。 “你既是三哥的女儿,那便是我侄女。” 叶千宁都想笑了:“谁和你说我是三王爷的女儿。” “你虽然长得胖,但是眼睛还是和三哥很像的。”桑止一本言辞。 “小古板你怕是读书读的眼花了,我长得明显比你三哥漂亮多了。”叶千宁小手托着小脸,自夸起来:“我要是瘦下来,你这漂亮娃娃都得靠边站。” 不是她吹,她的颜值觉得在线,可爱的犹如年画里的娃娃,瘦下来那必定是一个大美女。 桑止皱起了小眉头:“人要懂得谦虚。” “谦虚是什么呀。”小脑袋晃起。 “谦虚就是……” 桑止认真的讲给她听,那模样活像一个长辈在语重深长的在教导一个晚辈。 叶千宁无语望天,小人在耳边犹如唐僧念经。 “懂了吗。”桑止问。 叶千宁摇头。 “你要是没听懂,明日我课业习完,慢慢讲给你听。”桑止看她心不在焉,觉得她小理解不是很好,得细心教导。 “得,我是烂泥巴扶不上墙,你自己读傻了你可千万别来祸害我。”叶千宁摆手又道:“我不是你三哥的女儿。” 桑止只当她是小孩子说胡话,毕竟流浪在民间多年,口舌上有些坏习惯也是情有可原。 今后他得认真提点,改掉她的一些坏毛病。 “我真不是,你不信问你哥去。”叶千宁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再次否认。 被这小古板盯上,总觉得不是好事…… 三哥,我想去乡村 “即便你不是三哥的女儿,规矩礼仪学识都是要学的。”桑止一本正经道。 “谁跟你一样那么闲。” “我很忙的,每日要读书到很晚。” “……” “听说你都六岁了,不能这般懒散。”桑止道。 “六岁怎么了,我一乡村小丫头学什么规矩。”叶千宁翻起了白眼,善恶由人,规矩教不了人心。 尤其一些王孙贵族,皇室子嗣,那一个不是仗着身份不将百姓当人看。 明着都大义,暗着都是鬼。 “学以受用,跟身份没有关系。” “你去过乡村吗,我搁在学请安,学规矩,回去做给谁看?人家不笑我神经病才怪。” “你……” “你什么你,你学习礼仪规矩,那是你身份高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百姓学习的是生存之道。”叶千宁见他似不是很懂,接着又道:“你不懂他们,他们也不懂你的学识,本就身处不同的环境,你做好你自己的便好,但是你没有理由要让别人都跟你一样。” 桑止盯着她略有沉默,半响垂下眸子似在思索她的话。 “反正人各有志,小孩还是别操这多心,不然很容易变成老头子的。”叶千宁哎了声。 十岁的孩子一点童真都没有,再过几年定成老头子无疑了。 “你朽木不可雕。”桑止抬头,小脸被气的鼓鼓的。 叶千宁一看顿时乐呵了,她以为小古板在沉思,没想到是被气着了。 这才小孩子该有的表情。 “朽木可以雕成花儿,改日要不要我雕给你看看。” “你……哼。”桑止重重哼了声,小手甩着袖子背在身后,转身离去。 叶千宁抬手摸摸小鼻子,小古板还想跟他说教,再来几次,她早晚将他这个苗根正红的小古板给带翻了。 桑止一路走回院子,脑子里回想的都是小胖子的话,越想他越是觉得有些道理。 “八弟。”桑衍正好在院门口看到他。 桑止抬头:“三哥,你怎在这?” “我听说你并未回宫,便过来看看。” “芳华师父会在王府住四日,我想着每日出宫太麻烦,便让皇叔禀了父皇,等芳华师父走了,我再回宫。”桑止道。 “在皇叔府中住的不习惯的话,可以来三哥府上。” “谢三哥,不过皇叔府也挺好,三哥不必挂念,到是三哥你事情可处理好了?” 桑衍想到那四人,叹了声音:“算是吧。” “那便好。”桑止点头。 “你早些休息,明日三哥再来。” “恩。” 桑衍转身心事重重,等到向明侯回京,孩子的事多少会起些事端。 毕竟不管是顾朔,向明侯,还是千帆寂都是帝都的风云人物,这等事情若是传言出去,定会出大事。 “三哥。” 稚幼沉稳的喊声打断桑衍的沉思。 桑衍已走出很远,听到喊声回头,视线望着若隐若现略带模糊的黑影:“八弟怎么了?” 黑暗里,桑止小脸上极为严肃,稚幼的声音非常认真。 “三哥,我想去乡村。” “……” ———— 想想觉得生活真好 当天晚上叶千宁在睡觉中,被一阵山泉吵醒,睁开眼睛进入空间。 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清醒了。 “卧槽,卧槽——” 福气值满了,满了。 一望无际的空白出现了一出山泉和土地。 册子上记载,山泉饮之能驱除人体杂质,强身健体,亦能入药,浇灌草木瓜果能使其急速生长,土地只有一丈大小,任何种子撒下去都能一日成熟。 她这是拯救了世界吗,福气值一下子就满了,她今日似乎也没做什么好人好事啊—— 难道,她让虫子盯着那丫鬟,就涨了那么多福气值吗? 这要是将背后凶手给揪出来,她的福气值不得涨到两百,够开拓两块地了。 叶千宁激动不已,说干就干! 随着空间的开拓,她的身体状态也随之恢复,从空间出来伸着懒腰,穿越这些天身体沉重可把她憋屈坏了。 如今,就算她的死鬼爹杀上门来,她抬手脑袋都能给他拧掉! 春风肆起,阳光飞洒。 转眼三日已过。 叶千宁的空间开拓出来,她便成日都待在空间之中,土地虽小但是真的是种植什么都一日成长。 她觉得神奇,从王府找来不少水果种子,也是一日便可摘下,而且生长出来的东西比起外面生长的口感更好,亦有养生的功效。 空间内的册子也出现了改变,空白的页面出现了不少图样,上面画着各种奇怪的花儿,果,植物,那些图样是外界没有的。 “还是需要福气值吗?”叶千宁小声嘀咕。 既然空间册子出现了图案,那她猜测空间之中必定会有册子上的花果的种子,只是现在还未出现。 看来,她得继续去做好人好事。 只要将空间养的肥沃,她就不怕倾听万物的异能反噬了。 自从穿越她极少去倾听动物语言,因为每次施展异能对寿命都会有影响,前世就是施展了太多,所以才活到二十二。 如今有了空间异能,把空间开拓的越大,她的命就越长,两者异能说不定会中合。 不过这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胡乱倾听万物之语,以免短命。 叶千宁这三日也将疑似她爹的四人查的清楚,千帆寂二十六,家中老大,未婚,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如今再朝为官,任命尚书一职。 顾朔二十六,未婚,顾家几代经商,但是如今执掌顾家商业是顾家老四,顾朔年少时期便被顾家赶出家门,前几年帝王起商,命他掌管皇商一职。 斩炽二十四岁,未婚,斩家是皇亲国戚,斩老爷老年得子,对这个小儿子十分宠爱,他如今功不成,武不就,算是个啃老族。 向明侯三十一岁,武艺超群,打过仗数不胜数,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乃是北黎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深受百姓爱戴。 但是向明侯的后院可热闹了,妻妾成群。 “胖团别傻坐着了,来,你看看穿这套可好。”四婆挑来挑去,最后选中了一件比较喜庆的红色衣衫。 不是好看,是好笑 “……” 叶千宁无奈任由四婆鼓捣。 等了三日,今日一早桑衍便让人来告知,说是要领她去见爹,这可把四婆给乐坏了。 昨日向明侯回京,今日毫无疑问要来滴血认亲了。 关于她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如何从帝都脱身,不管哪一位是她爹,府上都不是安稳的地方。 滴血认亲如果血液不融合,看在她救了南湘的份上王妃娘娘应该会保她无事,到时候她就能和四婆离开京都了。 天高海阔,走四方,行侠仗义养空间,想想都觉得生活无限好。 “好了,哎呀,咱们胖团就是好看。”四婆收拾完,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叶千宁正幻想着今后生活,闻言夸赞抬头朝着四婆笑起来,视线转移到铜镜面前…… “咳咳……” 出奇的,叶千宁竟也被口呛到了…… 铜镜之中,一身大红的衣衫,发髻被扎成了冲天揪,还佩了两朵花,行吧,头先不说,就是那个脸看起来有点慎人呢。 她长得胖,脸自然就大,眉间一点红,两腮一坨红,小嘴一撇红,仔细看到有些像棺材铺子里扎的小纸人…… “行了,真精神。”四婆还在沾沾自喜。 叶千宁这辈子没这么丑过,也不知道四婆准备去给她爹惊喜的,还是惊吓的。 反正本来她也没打算认爹,丑点就丑点吧。 “四婆等见了我爹,你可不能叫我胖团了。” “不叫胖团那叫啥?” “你就说我叫叶千宁,随了我娘的姓氏。”叶千宁终于找到机会改名了。 “叶……什么宁?” “叶千宁。” “这个别嘴,还不如胖团顺嘴。”四婆非常不习惯。 “……四婆,这里可是京都,小孩子都有好听的名字,胖团胖团的,会让他们觉得我娘不好,没给我起名。”叶千宁忽悠起来。 四婆似懂非懂的点头,好像也是,不能让人家觉得她们没有文化,孩子的名字都不会起。 收拾完毕,四婆领着她到了前厅,长阳王爷和王妃还有桑衍都已等着了。 “参见王爷王妃。”四婆朝着上方两人结实的磕了个头,并且拉着叶千宁也跪了下去…… 叶千宁对这种见人就跪的礼仪很抵触,但这里毕竟是古代,也只有入乡随俗了。 还是乡村野客好啊,不用拘束。 “起来吧。”长阳王爷道。 四婆拉着叶千宁起身,期间偷偷的朝着桑衍看,心中暗道,胖团娘可是南渊少有的大美人,也难怪胖团娘会惦记胖团爹了,长得是真俊朗。 叶千宁起身之间,王妃和王爷还有桑衍都是一愣,到是一旁的南湘咯咯的笑出了声。 “胖团,谁给你整的。”南湘从椅子上跳下来,转着圈圈打量她。 “是四婆,怎么样好看吧。”叶千宁伸出小手特意转了一圈。 “不是好看,是好笑。”南湘乐的不行。 四婆被笑的怀疑人生,她很蒙的再次看了眼叶千宁,怎么好笑了,明明好看,她们村里女娃逢年过节都是这样,喜庆! 谁要跟他成为朋友 长阳王爷和王妃都没忍住笑了声,虽然好笑,但是…… “今日是去见你爹爹的,你整成这般是准备吓他吗。”王妃帕子掩嘴轻笑走来。 叶千宁挠头:“我到觉得挺好看的。” “王妃娘娘,这难道不是胖团爹?”四婆到是听出了重要的。 “这位是三王爷,千宁爹是三王爷好友。”王妃笑道。 千宁…… 四婆一下没听出来千宁是谁,回过味来才连连点头,盯着桑衍一阵惋惜,这么帅气不是胖团爹,真可惜啊。 叶千宁和四婆相处几日,一眼便猜出来她的想法。 四婆有时候缺根筋,还有轻微的听力选择症,就是她只喜欢听自己在意的,不在意的就自动忽略了。 “走吧,别让你爹等着急了。”桑衍起身。 “行行。”四婆拉叶千宁应声。 “四婆你就别去了。”王妃道。 四婆转头疑惑:“为啥。” “三王爷领着去,你放心好了,在府中安心等着。”既然桑衍亲自来接人,自是不想人跟着。 四婆不放心,自从带胖团来北黎,一路上孩子都没离开过她,生怕将孩子弄丢了。 “四婆,你就在府中等着我。”叶千宁拽了拽她的手。 四婆为难,但想到胖团是去见她爹的,王妃娘娘这般好应该不会骗人。 “好,你要听话,别乱跑,四婆就在这里等着你。”四婆给她正了正衣服,很是不舍。 叶千宁重重点着小脑袋。 四婆又叮嘱几句,这才让叶千宁随着桑衍出府。 王府外,马车已等候多时。 叶千宁第一次坐马车,到也有些好奇,上了车小手抓起帘子,伸着脑袋朝着四处观看。 “坐好,小心别掉下去。”桑衍笑道。 “马车跑起来会颠簸吗。”叶千宁回头询问。 “这要看驾车之人技术如何。” “驾车技术?”叶千宁再次将脑袋伸出车外,看着光滑的青石板,很不苟同他的说法:“我觉得主要看路。” 路不平换谁都没用! “想不到你还挺聪明。”桑衍夸赞。 “……” 叶千宁觉得这是不是聪明的事,只要人不傻都能看出了。 “阿止最近几日一直惦记想去乡村,是因为你吧。”桑衍询问。 小古板想要去乡村? 叶千宁顿了下,而后掩着小嘴笑起来,小古板可真单纯,估计被人骗了还数钱呢。 “阿止自幼有眼疾,也不喜与人接触,没什么朋友,他能和你说些话,就说他很喜欢你。”桑衍很了解他这个弟弟,而且第一次见他这般听一个女娃的话。 “才不是,小古板以为我是你女儿,他怕丢了皇家的脸,非要教教我什么叫规矩,什么叫体统。”叶千宁到不觉得那孩子有什么眼疾。 那日他看到鸢尾的神色,眼底发亮分明映的出色彩。 “即便如此,你也是第一个让阿止心甘情愿去教的,今后说不定你还能和阿止一起上学,说不定以后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谁要跟他成为好朋友。”叶千宁小声嘀咕。 京城的水深不可测 这群人可真心大。 小古板遇上她,她真能把小孩带歪。 桑衍只是浅笑,小孩子相处相处就熟悉了。 叶千宁对桑衍的印象比较好,温文尔雅,与生俱来的气质便显得高贵,北黎帝有九个儿子,如今最出色的便是他了。 不过她听说北黎太子是皇帝最小的皇子,如今才有七岁,都说太子立长,北黎皇帝却是立了最小的一个,其中原由都是宫中秘辛啊。 “王爷,仙人醉到了。” 马车停下,车夫的声音传来。 “走吧。”桑衍朝着叶千宁唤道,起身下车。 叶千宁钻出车子就要往下跳,一双手托住了她胖墩墩的身子,然后便被人抱着放到了地上。 “这般高,你也敢跳,扭到脚有你疼的。”桑衍点起她的脑袋。 “没事。” 叶千宁觉得这个人是真温柔,要是有孩子,一定能将孩子宠上天吧。 桑衍淡笑,大手牵起她的小手朝着酒楼走。 叶千宁抬头盯着大大牌匾,仙人醉,听说全帝都最好的酒便是这里千金一壶的仙人醉,她这个人及其嗜酒,见到酒水就有点走不动路。 仙人醉若是等会能喝上一口就好了…… 三王爷牵着叶千宁进入酒楼,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三王爷以贤闻名,京都城不少富贵之人也都认得这位王爷,纷纷偷去目光。 当人,视线落在叶千宁的身上,有震惊,有嫌弃,有疑惑…… 当然也最多的是好奇这个画的犹如鬼一样的胖娃娃是谁,三王爷竟亲自牵着她的手,叶千宁在一众目光之下跟着桑衍上了楼。 “三王爷不是没孩子吗?” “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三王妃收养了一个孩子,应该就是这女娃了。” “为什么收养?” “当然是生不了了……” 后方议论不断,叶千宁耳朵就及其好使,对于桑衍她了解不是很深,听到这番议论到也心升好奇。 就算三王妃得了不孕不育,身为王爷也不可能去收养孩子吧,皇室血脉岂容外人混淆。 皇帝立妃嫔之子当太子,三王妃还收养孩子,发生的一切似乎和历史上演绎的都不太一样。 还是说,京都城的水可深不可测? 那四位疑似他爹人,看似家家风光,实则都是龙潭虎穴,这要是陷进去想要爬出来很不容易啊。 明智之选,早些脱身早轻松。 桑衍带着她走上四楼,小厮引着两人来到包间。 房间内千帆寂,斩炽,顾朔已早早等候,等待的同时各怀心思,人,的确是当年叶倩的女儿,虽反感,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都欠了叶倩的人情。 当年的玉佩也是他们给的信物,所以她才会给他们解蛊虫,说到底错的不是人家,是他们。 “三王爷请。” 小厮推门,将几人的思绪拉回现实。 桑衍牵着叶千宁进屋,几人的视线在一瞬间都落到个子只到大腿的胖娃身上,瞳孔都是微微一缩,表情呆滞。 千帆寂:真胖 斩炽:真丑 顾朔:女娃,绝对不是他的种 我爹才不会是弱鸡 “明将军还未到?”桑衍走到桌前落坐,弯腰将叶千宁提起来放到椅子上。 “有些事绊住了,算一算时间应该快到了。”顾朔移了视线。 叶千宁水汪汪的大眼睛扫视一圈,视线不断在三人身上游走,不得不说在坐的都是仪表堂堂,人中拔尖。 “你们那个是我爹爹?”糯叽叽的声音,大眼睛满是童真。 千帆寂捏着水杯的手顿了顿,盯着女娃竟有几分柔软,只不过……他不喜欢小孩子。 “都不是吗。” 没有得到回答,叶千宁低头哼哼唧唧,略显失望。 这做作的样子她内心都感觉有点恶寒。 桑衍见此忍不住瞪了几人,人家还只是个孩子。 顾朔扭头看向窗外,他又不是孩子爹! 斩炽盯着胖娃满是嫌弃,本以为只是胖,没想到近看很丑啊。 桑衍无奈又怕小孩子伤心,转头温声询问:“那千宁希望谁会是你爹爹?” 叶千宁闻言失望的小脸上找回一丝喜色,抬头扫视一圈略带思考。 视线落到顾朔身上,穿的锦缎富贵,面上一股子奸商算计的模样,想来就是掌管皇商的顾朔了。 “别看我,我顾家三代都生不出女儿,你当然不是我的种。”接触到视线,顾朔扯了扯嘴角,口气凉凉。 顾家虽然枝叶旺盛,但是嫡系一门的确三代都没生出女儿了,他们嫡系一枝因为这件事,不知道被旁系人嘲笑多久了。 叶千宁哼了一声,扭过头,倔强道:“一股子铜臭味,我还不稀罕。” 顾朔无光的眸子,猛然一缩。 好你个胖丫头—— “噗。” 桑衍笑了出了声。 叶千宁的视线又落在了旁边,身穿紫色衣衫,头戴冠玉,活脱脱的富家纨绔子弟,这便是上次阁楼上对她起杀心的男子,斩炽。 斩炽见他看来,双目回瞪:“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你也没好看到哪去,身上不到二两肉,我爹才不会是个弱鸡。”叶千宁又哼了,小脸上嫌弃的表情浓烈。 “你说谁是弱鸡。”斩炽拍桌子站起来。 “谁接话了就是谁。”叶千宁翻起了白眼。 “你……” “好了,小孩子童言无忌,阿炽你别吓到她。”桑衍出声,抬手将他拽坐到位子上。 斩炽坐下,心中闷气。 要不是她是叶倩的女儿,他早将她拎出去了,小孩子和女人都最讨厌了。 叶千宁当然也是看他不顺眼,在坐的也就对面的人看起来还好一些,千帆寂自幼饱读诗书,学士过人,应该…… “爹?”她试探性的开口。 千帆寂心脏震了一下,虽不喜欢面前的孩子,想到叶倩对她有恩,语气到还算缓和:“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叶千宁这次到是没接话,算是彻底知道他们的态度了。 既然都不想认也好,反正她也不喜欢京都城。 如今就剩一个向明侯了。 “你若不想回南渊,我可以在京都给你置办一处宅子,算是报答你娘当年的救命之恩。”千帆寂又道。 爹的大闺女真喜庆 “原来你的性命只值一处宅子啊。”叶千宁冷哼。 怎么说当年她娘也救了这些人,且不说她是不是他们孩子,他们这般对待救命恩人之子,未免有点太丢人了。 她人虽小,声音奶气未脱,不过到深深刺入了千帆寂的心中。 顾朔和斩炽身子都微微颤了下,这女娃……不简单。 “抱歉,宅子我不需要,你这条命算是我娘送你了。”叶千宁水灵灵的大眼睛,装的都是讽刺和不屑。 千帆寂脸色微变,袖中的手握紧,没想到他竟被一个孩子这般轻蔑,他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叶千宁视线落在其他两位身上,问的讽刺:“你们又是想拿什么来报答我娘的救命之恩呢,银子?宅子?还是说你们根本没有想过回报,甚至想过河拆桥,杀了我?” 顾朔默不作声,眼底流转,他到没想到一个五六岁的娃娃说话这般犀利。 拿什么回报救命之恩? 斩炽怒火的气焰被这话给压了下去,垂眸沉思。 桑衍也跟震惊,平日看她总觉得可爱,这一番话到让他对眼前的女娃另作看待了。 “哼,世态炎凉,这般小人之心,也不配做我叶千宁的爹。”叶千宁收回视线,不想再做任何辩解。 “千宁,你别生气,他们就是嘴不好,心里倒是很善良的。”桑衍说完,又朝着另外几人斥责:“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也不是嘴上说的。” 这般对一个孩子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斩炽摸摸鼻子,不再说什么,现在只有滴血认亲了。 “滴血认亲便是,是谁的谁就承担起责任就是了。”顾朔是早就准备了,抬手拍了两下。 门外一名小厮端着水碗走了进来,而后将碗放在桌子上。 叶千宁盯着一碗水,内心冷笑,最土的方法,也是最容易作假的方法,她感觉就算她不动手作假,面前的几人总有一个会使手段。 “我先来。” 顾朔伸出手。 “碰——” 房间的门被踹开,紧接着向明侯风尘仆仆而来,在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激动的吆喝起来。 “闺女呢?那个是我闺女?” 顾朔:“……” 千帆寂:“……” 斩炽:“……” 桑衍:“……” 叶千宁:“……” 向明侯见无人回应,视线扫了一圈才看到桌子后面,露出一个脑袋的胖娃娃,顿时喜上眉梢,嗓音粗狂:“闺女,来,我是你爹。” 叶千宁着实有点蒙,木然的望着奔过来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捞起来的人,胡渣满面,嘴唇有些裂皮,脸颊似是常年风吹日晒所造成的块斑。 “闺女别怕,我是你爹啊。”向明侯看着怀中娃娃盯着他不说话,以为是被吓到了,粗狂的声音也轻了不少。 叶千宁到没想到会是这样,看着他眸子直达深处,一个人在隐藏,眸子却骗不了人。 “爹?”她轻声唤道。 她看出了他的那份喜悦,那份期待,还有那份激动。 还有人这般等着胖团,便说明胖团千里迢迢是值得的。 向明侯一愣,紧接着更加高兴了:“哎,爹的大闺女,这长得真喜庆,真胖乎。” 向将军喜提一闺女 叶千宁看着大笑的人,那笑容仿佛带着魔力一般,让她也不自觉的扯动了嘴角,咯咯的笑的开心。 童真的笑声犹如银铃,清脆又牵着人心。 不知为何,刚刚还满口否定的人,看着这一幕,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心底某个地方被触动了—— 桑衍嘴角带笑,也有着几分欣慰,总算有人不这般抵触了,也不知顾朔他们怎么想的,这般可爱的女儿都往外推。 今后有他们哭的! “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向明侯别提多高兴了,抱着叶千宁就要走。 “向将军等等。”桑衍起身。 “吆,三王爷也在呢。”向明侯这才看到旁人。 桑衍尴尬一笑:“他们三人就等着向将军滴血认亲了。” 向明侯闻言,开心的面容顿住,视线扫过三人最终落在桌上一碗水上,盯着了半分,他走过去抬脚将桌子踹翻。 “哗啦啦啦——” 桌上的杯子酒壶掉了一地。 桌前的几人即便是躲得快,也多被碎裂的茶壶溅了一身水。 “向明侯,你干什么。”斩炽扭曲着脸,很是火大。 顾朔弹了弹衣衫并未说话,心中对于这个小丫头有些好奇了,若没有人言教,只有六岁怎会说出那般犀利的话。 千帆寂也同样沉默,刚刚讽刺至极的话语,仿佛一把锐利的刀捅进了他的心窝。 向明侯面色冷峻哼了声又道:“说起来都是光明磊落,高风亮节,两袖清风之人,可是你们看看,做的是人事吗。” “不滴血认亲怎么知道她是谁的种。”斩炽嚷嚷。 “我的种!”向明侯黑沉的眸子盯着他,声音沉重有力:“你还要测吗。” 斩炽被这么一盯,浑身顿时有些发毛,几年不见,这个人比以前更可怕了。 “向将军确定不用滴血认亲吗?”桑衍询问。 “滴他奶奶的头!这就是本将军的闺女,谁要敢跟老子抢,老子打的他娘都不认识。”向明侯霸气说完眼神扫视另外三人。 那表情好像是在说,他们要敢碰,手都给他们剁了。 叶千宁心底一股暖意升起,话糙理不糙,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担当,不像他们事后不认账还动了杀意。 桑衍早已经习惯了向明侯的脾性,他认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只是……向将军府中女眷颇多,突然冒出一个孩子,怕是不好交代。 “既然向将军如此,千某也不在多言,千某还有些公务未曾忙完,便先行告辞了。”千帆寂说完,朝着桑衍一礼便出了房间。 “向将军恭喜了,改日顾某必备份大礼登门拜访,今日就这样吧,告辞。”顾朔本就觉得女儿不是他的,如今有人认了最好不过。 斩炽见人都走了,自己又没有胆子和向明侯对峙,便也识趣的离开。 “哼。”向明侯冷哼,转头看着叶千宁正看着自己,严肃的面容一秒切换,笑嘻嘻道:“走,闺女跟爹回家,爹给你买肉包子吃。” 一入府中深似海啊 “好,我最喜欢吃肉包子了。”叶千宁开心道。 心中对这个看上去脏脏的男子甚是满意,不过有些事情还需要慢慢考虑。 “哈哈哈,好,爹给你买上十个八个的。”向明侯大笑,抱着小人走出了房间,完全忽略了还在房中的王爷。 桑衍无奈摇头,希望今后不要出什么事端才好。 向明侯是骑马来的,走出门带着娃一个帅气的翻身:“走勒,买包子去。” 叶千宁坐在前面,街道上人流众多,马儿狂奔,人流之中惊呼慌乱让开道路,马儿虽快,除了造成一些慌乱到没有伤到一人。 心中暗道,不愧是大将军,这骑马的技术真绝。 不过—— “爹……” 叶千宁忍不住唤了声,马儿颠簸,整的她胃里有点翻江倒胃。 “咋了,闺女。”向明侯低头。 “爹,我有点想吐。” 叶千宁很无语,她竟骑不了马,坐在上面有些晕车的感觉,前世她也不这样啊。 向明侯当即拉住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前蹄子扬起停了下来。 他以为是她还小,突然骑马给吓到了,心中懊恼急了。 “都怪爹太高兴了,来的时候匆忙,忘记叫辆马车了。” “没事,咱们慢慢走还是行的。”叶千宁也懊恼,骑马奔腾多肆意,奈何身体不允许。 今后她一定多多锻炼身体! “行,爹走慢一些。”向明侯双腿夹起马肚,马儿听话的走了起来。 叶千宁好一会才缓过来,看着街道两边,各种商铺应有俱全,牌匾上的角落几乎全部都印着‘顾’的字样。 顾家产业真是富有,名气盖过了皇上起的商,此行并非是好事。 向明侯的马儿停在了包子铺,买了几个大包子递给她:“京都城最出名的包子便是这家了。” 叶千宁接过来看了看, “怎么不吃?”向明侯疑问。 “等到晚上和四婆一起吃。” 包子香气诱人,不过叶千宁的反胃劲刚过,并不想吃,于是便把包好的包子抱在怀中。 本是一句无心的话,惹的向明侯几乎老泪纵横,盯着叶千宁满是心疼,这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闺女爹带你回家,今后再也没有苦日子了。”声音都有些变味了。 叶千宁抬头望着他那眼含泪花,嗓子哽咽,几乎要哭了,他这么多愁善感吗? 向明侯骑马转过几条街道,直奔将军府。 马儿行驶很慢,大约走了二十多分才到将军府。 向明侯抱着她下马,小厮立马将马儿牵走。 “闺女,看这就是咱家了。”向明侯弯腰半蹲,大手摸着她的头道。 叶千宁看着高高的牌匾,入了这道门,她便是府中人,今后深宅斗争少不了,她刚刚一时太过高兴,到将自己的初衷给忘记了。 不过现在想要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的小身板已经被抱了起来。 “走。”向明侯面露喜色,大步进门。 “将军,您回来了。”管家小跑迎上来。 “恩。”向明侯点头:“去将府中所有人员召到前院,本将军有事情要宣布。” 将军哭的稀里哗啦 “是。”管家应声,临走时暗朝着叶千宁看了眼。 向明侯抱着叶千宁进入客厅,坐在主位上,手也没有将胖娃娃放下。 “爹,我重不重。”叶千宁抬头。 “不重,你爹我可是舞得起百斤的大砍刀,你这才多少,爹还觉得太瘦了呢。”向明侯说着还将人扔了两下。 叶千宁闻言双眼放光:“真的吗?” “当然,不信明日爹给你耍一套向家大刀,爹的大刀足有一百多斤。”向明侯倒也不是吹嘘,他向家祖上就是使大刀的,战场上一刀砍不中也将人砸个稀巴烂。 叶千宁看他肌肉发达,抱着她的大手起满了老茧还有伤疤,甚至那脸上络腮胡子之下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这些都是男人的战绩,铁血英雄说的就是这样吧。 向明侯吹嘘一番,见怀中的娃娃沉思,他笑容落下,语重深长道:“闺女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和四婆一起,四婆可好了,什么好吃的都给我留着。”叶千宁道。 “四婆?”向明侯疑惑,转而又问:“你娘呢?” 叶千宁想了想,记忆里她娘很少去看胖团,记事以来便只有四婆,她娘只是每个月的月底才会去看她,也只能待着一刻钟。 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子,每次去看她虽然她穿衣非常低调,但是都是上好的料子,而且身上用的都是当时最流行的的胭脂口粉。 四婆说她娘是在镇上给大户人家当琴师,现在想一想并不是。 胖团那个村子相对比较落后,能穿成这样说句不好听的,便只有当时城镇上的百香坊,供男人消遣取乐的地方…… “我娘很忙,她要挣钱养我。”叶千宁说着微微低下头,声音奶气低沉:“都是因为我吃的太多了,娘很辛苦劳累成疾,才会去世的,都怪我……” 向明侯听言心疼坏了,抱着胖娃娃的手收紧,眼底泪花闪烁:“是爹对不起你们娘俩。” 浓浓的哭腔说完,竟没忍住哭了起来—— 当年南渊什么状况他都清楚,那几年大旱,吃食全无,能在那种环境下养活一个孩子,可想而知有多困难。 他当年回京都城后曾让人去南渊寻过叶倩,只是当时的人回禀说叶倩死了,当时他若是亲自去查就不会让她们受了那么多罪孽。 叶千宁没想到一个铁血男儿,堂堂北黎战神竟在她面前哭的闷闷叫……心底一道波浪在一圈圈的荡漾而开。 “爹不哭。” 她抬起小手将擦拭着他的脸颊,他的脸很粗糙,有些扎手。 向明侯一顿,抱着娃娃哭的更凶了。 叶千宁很胖,被这么用力一勒顿时有些喘不过气:“咳咳……爹,你抱的太紧了。” 听到咳嗽,向明侯这才反应来,紧忙松开她,说着他抬起袖子在脸上一顿擦:“都怪爹手上没个轻重,伤到没。” 叶千宁摇头,看着他到是有些好笑:“爹爹这么大人了,竟然还和小孩子一样哭,也不怕人家笑话。” 花花绿绿的女人们 “在自家闺女面前哭有啥,再说了谁敢笑,我砍了他的……手……”向明侯想说脑袋,猛然反过劲来,面前的小娃娃还小,吓到了就不好了。 叶千宁掩着小嘴笑了起来。 向明侯见她笑,顿时也跟着笑了起来。 将军府一群花花绿绿的女人丫鬟小厮赶到前厅的时候,听到里面笑的如此开心,顿时狐疑,将军多年未曾归家,怎么突然之间回来了。 而且还笑成这样,绝对有蹊跷。 “将军,人都到了。”管家进来禀告。 向明侯声音落下,心情甚好,抱着娃娃往外走。 “谁能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向家老夫人撑着拐杖,丫鬟搀扶而来。 花花绿绿的女眷顿时让开路,低头默不作声。 “娘,是将军回来了。”柳氏迎上去,抬手禀退丫鬟,自己搀了上去。 向老夫人对这个儿媳自来没有好感,没好气道:“我知晓他回来了,几年未曾归家,回来两日家门都没踩,如今一回府折腾什么。” “儿媳不清楚。”柳氏低道。 “哼。”向老夫人冷哼。 此时,向明侯抱着叶千宁走出大厅,众人的视线也都看了过去,他们家杀人如麻的大将军此时竟抱着一个大鬼脸,又胖又丑的小丫头。 而且将军眼圈红红显然是哭过了,这是诡异的一幕是怎么回事? “老大,你这是做什么?”向老夫人上前。 “娘,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大喜事。”向明侯兴奋,而后看向众人:“人到齐了,听好了,今后这便是我向将军府的大小姐。” “……” 惊! 此言一出惊的向府中大大小小瞪大眼睛,很默契的视线落在叶千宁身上。 叶千宁虽知道向将军府妻妾成群,如今一见到是开了眼,花花绿绿的七、八个,长得都颇有姿色。 他这个爹看上去也不像好色的人啊。 她之前只查了府中人员,并未过多详细,若是打算在将军府待下去,就必须摸透每个人。 “老大,你……说什么?”向老夫人觉得自己幻听了,从哪里捡来的野丫头? “对啊,大哥你没病吧。”向家老二向明理也惊呆了。 “我再说一遍,今后这便是向将军府大小姐,容不得任何人质疑,如若不听者——”向明侯说着腾出一只手便朝着旁边柱子上就是一劈手。 光滑的石柱子哗啦啦落下浮尘,落下一道很深的凹陷—— 众人都看呆了,脚下不自己的后退,就连叶千宁也吓了一跳,这一手可真牛逼,怕是个人头都能给劈飞出去。 向夫人连连后退,若非柳氏扶的紧,怕是要摔个屁股蹲。 向明侯不紧不慢的吹吹手霸气道:“若有非议,这便是后果!” “老大你这是作甚?”老夫人怒道:“不就是养个女娃娃,向府也不缺这点口粮,你至于这般吗。” “就是,大哥你火气干什么这么大,养个娃娃多大点事,你若不放心交给你弟妹,看这娃娃和珍珠相差不大,两人一起也省的娃娃认生。”向明理乐呵呵的非常慷慨。 府中只有一位小姐 “我的女儿岂会交给你们二房。”向明侯冷哼。 他虽常年不回家,家中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更何况眼前的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什么品行他一清二楚。 这些年府上发生的事情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他的闺女回来了,他就不能任由二房逍遥了。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向明理被闪了面子,心中顿时窝火。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向明侯杀人的眼神撇过去,吓的向明理一个哆嗦。 向明理的妻子王氏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这才退后一步,不再说话。 柳氏眼眶微红,暗暗擦着泪,将军有了女儿,今后说不定会更加嫌弃她了。 花花绿绿的小妾们甚是疑惑,到底是谁给将军生了女儿? 不是说将军当年战场上重伤,伤了根本这辈子不可能有子嗣了吗? 向老夫人也有些蒙,没懂他的女儿是什么意思,是战场上收养的?还是故人之子? 叶千宁将每个人的神色收入眼底,暗暗道,每个人都八百个心眼,今后有的折腾了,她可真是选了个狼最多的地方。 “管家,将月华小筑收拾出来。”向明侯道。 “这……”管家上前有些迟疑。 “怎么?” “将军如今月华小筑住的是大小姐……”管家为难,偷偷的看向老夫人。 向明侯眉头高高皱起,月华小筑竟然住了别人? 心中不悦,冷声道:“收拾出来,府中只有一位大小姐,今后莫要叫错了。” “是是,老奴这便将大……珍珠小姐的东西收拾出来。”管家点头,心中那个忐忑。 向明理和王氏见此脸色都难看的都僵了,他家宝贝女儿一下就成珍珠小姐了。 一群女人们到有些幸灾乐祸的朝着向明理和王氏看去,月华小筑是府中最漂亮的地方,将军不允许别人居住,这些年一直空着。 前两年珍珠小姐在老夫人寿诞上讨老夫开心,闹着非要月华小筑,老夫人没法办这才应允,没想到将军竟然给这个胖娃娃住。 心中不免怀疑,这胖娃娃莫不是真的是将军的孩子吧? 若当真是,那真是太好了,今后她们养着将军嫡子,看二爷和二爷夫人还敢找她们麻烦。 向老夫人虽不喜欢,此时却也不敢说些什么,只等晚上再找他弄清楚情况。 “将军,你看这都下午了,就算管家再快今日也收拾不出来,更何况咱们小姐入住不得什么都换掉,总要有一两日,不如将军就先将小姐交给我们,我们姐妹们人多定能将小姐照顾的好。”蓝衣服的女子上前道。 “就是就是。”紫衣服的女子也跟着附和。 柳氏想张嘴,想了想到是没敢。 “千宁就先让夫人带着,你们都给本将军老实一些。” 向明侯皱眉,也略有些头疼,他家闺女还小,若是天天这些个姨娘在身边晃悠,将来长大别给带歪了。 若是遣散赶出去吧,她们又要以死相逼了,改日他得好好找她们谈一谈,在京都城给她们弄个住处,让她们统统搬出去。 茶里茶气的姨娘们 柳氏闻言揪着帕子,心中激动,将军还想着她,这是不是就说明将军心里是有她的。 姨娘们没讨得好,还被将军训了,哼了声及其不服。 “我们本来就是老老实实的,在府中成天这个管那个说,我们那个敢顶嘴。”紫衣服的女子撇着小嘴茶里茶气道。 “谁说不是了,再没有比咱们更老实的了。” “咱们想带大小姐也是真心的,将军怎么能这般说话。” 其他姨娘都不满了,来府中这几年,她们那个不是安安分分,也没惹出过什么事端,要说不老实老太太和二爷一家才最不老实。 “好好好,没你们的事了,都回去吧。”向明侯催促摆手,一刻都不想看到她们。 “哼,走就走,姐妹们撤吧。” 蓝色衣服的女子摆手,走之前还朝着将军和老夫人一礼,花花绿绿的女人们扭着小蛮腰退下了。 向老太太一直都不喜欢这群女人,暗中朝着女人们唾骂。 叶千宁到觉得这些姨娘比起向老太太和向明理到好些,最起码她们看她的眼神没有敌意,说照顾她的时候竟还有几分欣喜。 向明理就不一样了,他是十足的啃老,关键向家所有都是向明侯用命换的,这些人理所当然的啃也是醉了。 “将军放心,我一定将她照顾好。”柳氏上前。 “恩。”向明侯点头,将叶千宁放下:“千宁这两日先跟着……” 说道这里他有些迟疑,当他战场上重伤,柳氏被买来冲喜的,名义上是他的妻子,若让千宁唤娘,怕是这小丫头会抵触。 “爹爹?”叶千宁歪头,瞪着懵懂的眼睛。 “跟着你柳姨,等过两日月华小筑收拾好了你再搬过去,可好?”想了半天,向明侯觉得就先唤姨,等到今后如何称呼看小丫头自己。 “好。”叶千宁很乖巧。 倒也觉得姨总比娘好,等到先摸清底细再说。 柳氏虽面色顿了下,心底也欣喜的,将军将亲生女儿交给她,就说明将军很信任她,如此她便知足了。 “你叫什么?”柳氏蹲下身来询问。 “千宁,叶千宁。”叶千宁乖巧道。 柳氏非常喜欢小孩子,软糯的声音让她更加喜欢了:“真好听。” “姓叶?老大这孩子怎么姓叶?”向老太太听出了主要的。 “千宁流落在外,随了她娘的姓氏。”向明侯道。 向老太太看他没有给改姓的意思,心中到是松了一口气:“到是个好姓氏。” 不改姓就算表面上如何,但是总归不是一个姓,不是一家人。 “夫人,你带千宁先回去,顺便给她弄些吃的。”向明侯没有接话,反而朝着柳氏道。 “是。”柳氏起身,顺势牵起叶千宁胖乎乎的小手:“走吧,柳姨让人给你做好吃的。” 叶千点头,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转头道:“爹爹,四婆还在长阳王府。” “你放心好了,爹这便吩咐人将她接过来。”向明侯道。 “好。” 叶千宁欣喜,而后乖巧的跟着柳氏去了她的院子。 一家人八百个心眼 向老太太和向明理狐疑,这娃娃怎么还和长阳王府有关系?难不成这娃娃背景很大? “管家,吩咐人去长阳的王府接人。”向明侯道。 “是。” “老大,你这次回府要待着多久?娘让下人准备一些用品。”向老太太问。 “边关都很稳定,没什么大事,回去怎么也要半年左右。”向明侯有了大闺女说啥也要告假半年来陪陪女儿。 向老太太愣住:“半……半年?皇上那边能应允吗?” “我这辈子注定无子女,好不容易有个女儿还流落在外那么多年,皇上若是这点体谅都没有,就是辞官不干了我也要多陪陪我闺女。”向明侯为了北黎出生入死十几年没有休息,就是回京一次也是处理完公务,急急赶回边关。 向老太太一听辞官,顿时就慌了,嘴上训斥道:“男子理应国事为先,皇上这般看重你,你为了一个娃娃要辞官,岂不是辜负了皇上的期望。” “娘,你不懂,那些个子嗣众多的人更不懂,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有闲心还是多教导一下明理,少去结交一些狐朋狗友,找点正事做才是最重要的。”向明侯说完不待向老太说话又道:“儿子一路奔波,几日没合眼,就先去休息了。” 向老太太面上很难看。 “娘,大哥要在家半年呢。”向明理急了。 “这里是将军府,他是将军,待着半年怎么了,有些话憋在心里就好。”向老太太回头斥责。 “可是……大哥在家,我住着不舒服。”向明理打小就怕这个哥哥,和他住在一起总觉得不习惯。 “你搬出?”向老太没好气的翻白眼。 向明理当即摇头:“我凭什么要搬出去。” “不想你就忍着,不就半年。”向老太太心中叹息。 以前她还是很喜欢大儿子的,不过他这辈子不可能有子嗣了。 一个男人不能有子嗣多严重的事情,幸好她有两个儿子,开枝散叶的希望也都寄托在二儿子身上了。 向明理哼哼唧唧,自从五年前入住将军府,向明侯似乎就三年回来一次,也就就待了三日。 而且回来三日还整出那么多姨娘来,放在府中成日花枝招展,惹的人心痒痒。 虽然不敢动手看看也养眼,但是现在一想今后成日都要见到向明侯浑身就犹如扎刺一样的难受。 “大哥有了女儿,也是好事。”一直未曾说话的王氏突然开口。 “就算真的是亲生的又如何,终究是女儿,将来向将军府还得靠司严。”向老太太算是给他们打了个预防针。 女儿就算再得宠长大终归是要嫁人的,继承家业还得男子。 王氏闻言笑了笑,把司严过继给大哥的事情必须早些办妥了,若不然谁知道今后还会不会冒出个私生子? “就是,咱们家司严将来也是做大官的料。”向明理得意,有儿子底气就足! “明日记得都去见见那女娃,准备些礼品,都别杵着了,走吧。”向老太太心累,丫鬟搀扶着离去。 “是,娘你慢走。”王氏行礼。 向明理哼了声,甩袖快步离开。 相处和谐的姨娘们 柳氏带着叶千宁回到溪若院,期间问了不少话题,不过并非关于身世的,甚至途中还怕人走路累着,想要抱着她,试了几次尴尬作罢。 叶千宁的小身板怎么也有五六十斤,一个女子还真抱不起来。 不过叶千宁到对柳氏有了几分好感,虽然长相平平,人到是个朴实的,看她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样子,估计嫁将军府没少受老太婆的气。 “等会这个送给大小姐。” “不行,你那个适合送大人,小孩子喜欢玩偶,呐你看。” “你这玩偶也不好看啊,自己做的?” “闲得无聊,做着玩的,不过这可都是我一针一线缝出来的,礼轻人意重懂不懂。” “你们别争论了,送什么娃娃头绳的,你们看大小姐那么胖,肯定喜吃食,准备一桌子吃食才是最重要的。” “……” 柳氏带着叶千宁刚进院子便听到里面熙熙攘攘吵杂声一片。 叶千宁狐疑,柳氏的院子住了这么多人吗? 柳氏以为她害怕了,低声到:“不怕,里面的姨娘都特别好,都在给千宁准备礼物呢。” 姨娘? 叶千宁更疑惑了,正牌夫人和姨娘相处的这般融洽? 妻妾自古不对盘,不应该明争暗斗? “柳姐姐带着大小姐回来了。”站在门口贴大喜字的姨娘看到人,朝着厅内吆喝起来。 紧接着花花绿绿的姨娘们一涌而出,团团将小人围住。 “大小姐,你看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这是我的。” “还有我的。” “……” 顷刻间,叶千宁怀中便被塞个满当当,一堆礼物中就露出个小脑袋,而且还是被四婆化成小纸人的脑袋,这下是更滑稽了。 “噗。”紫衣服姨娘看到这场面没忍住喷笑了,抬手捏起她的小脸:“这化的是真喜庆。” 叶千宁被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蒙,一时间到不知怎么开口了。 “行了,你们别吓到她。”柳氏说着将她怀中的那些礼物拿出来,递给身旁的丫鬟又道:“将军不是让你们回院,你们一个个的都挤在我这里做什么。” “将军亲自抱回来的孩子,咱们不是好奇吗,若今后这娃真由你照料,我们也能跟着有点事做。”蓝衣服的姨娘嘿嘿一笑。 柳氏无奈牵着叶千宁往屋走,嘴上还道:“我还怕你们给她惹哭了,到时候哄不好,有你们好果子吃。” “不怕,我看着丫头也不胆小,而且胖胖的好养,菜我都准备好了,就等大小姐回来吃了。”黄色衣服的姨娘跟着小跑进屋。 大厅内,早准备好一桌子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叶千宁从早晨到现在都未曾吃饭,她这体格也早就饿了,刚坐下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响了。 叶千宁略带尴尬。 “咱们大小姐看来是真的饿了,来吃个肘子。”黄衣服姨娘不拘小节的戳了一块肘子肉放过去。 “饿的时候不吃太油腻的,先喝口粥。” “还是先吃点甜食吧。” “吃我的。” “大小姐先吃我的,别听她们的。” 姨娘们闹哄哄的又争论起来了…… 四婆震惊心生闷气 叶千宁有些不适应这般热情,虽然明知道是好心,前世独来独往惯了,突然凑上这么多人让她有些觉得很吵。 “好了,你们别争了,让她自己选。”柳氏似是看出了叶千宁的不适,出声制止众人。 姨娘们推挤的动作顿住,尴尬一笑都纷纷放下筷子。 “大小姐,你吃。”粉衣服姨娘稳重一些,将软糯的食物往她身边推一推。 叶千宁也并未说话,到觉得柳氏是个通透的,察言观色细节入微。 她胖乎乎的小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今日刚刚进府很多事情都要谨慎一些,等缓一缓再说。 姨娘们默默看着眼前吃的很香的娃娃,眼底露出欣喜之色,胖娃娃原来是喜欢吃,今后只要能拿捏她的吃食,定能和这娃娃相处的很好。 叶千宁的分量比一般的孩子多一倍,一桌子菜三分之都进了她的肚子,打了个饱嗝这才放下筷子。 柳氏拿起帕子给她擦嘴。 “夫人,管家从长阳王府接的人到了。”丫鬟进门回禀。 “快让人进来。”柳氏忙道。 外面四婆跟着丫鬟进院,从知道胖团爹是大将军的时候,她就很震惊,从进入将军府一路上暗暗观察。 真是个大户人家堪比王府了,胖团爹可真不得了。 跟着丫鬟进屋,四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叶千宁,而是一众花花绿绿的姨娘们,当即有些蒙了。 “四婆。”叶千宁小跑过去。 “胖团,来让四婆看看。”明明才离开一上午,四婆就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叶千宁笑着在她面前转一圈,而后笑道:“四婆,我爹爹是大将军。” “大将军好,威武,看谁今后还敢欺负咱们胖团。”四婆不晓得官员大小,但是大将军可是常常听到。 叶千宁神气又得意的晃着小脑袋,那模样将小孩子的炫耀全都展露出来了。 “你就是四婆。”柳氏上前微微一礼。 四婆那见过这阵仗,忙虚扶一把:“使不得使不得。” “四婆不必客气,快坐。”柳氏虽弄不清四婆的身份,看她和叶千宁如此亲昵,自也不敢怠慢。 四婆看着房间内那里敢坐,尴尬一笑,拉着叶千宁走到门口,小声询问:“胖团这些姑娘都是谁?” “刚刚和你说话的是爹新娶的夫人,其她的都是爹的妾室。”叶千宁也压低声音。 “都是?”四婆很蒙。 叶千宁点头。 四婆转头朝着一群人看去,心里顿时有些生气,胖团娘受了这么多罪,胖团爹娶了新夫人不说,还有这么多妾室,他今后能对胖团好? 柳氏和姨娘们被四婆扫了好几圈,心中都知道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心中哭笑不得,她们这么多也难怪人家不多想。 “柳姐姐,我们就先回了。” “去吧。”柳氏摆手。 姨娘们自知老人家对她们有点敌意,她们也不在这里自讨没趣了。 四婆拉着叶千宁往边上站站,暗暗摇头,正经人家那里会娶这么多妾室。 黄鼠狼家族解说团 柳氏见此也颇为尴尬,不知如何解释。 四婆警惕万分,继母可没有多疼爱孩子的。 “柳姨,我和四婆今晚住哪里?”叶千宁出声打破了尴尬。 柳氏闻言忙招呼丫鬟:“春喜,快带大小姐西厢房休息。” “是。”春喜上前:“大小姐跟奴婢来。” 四婆拉着叶千宁出门,出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眼柳氏。 “夫人,那婆子怎能这般无理。”春意不满。 “不得多言。”柳氏斥责。 春意嘟着嘴,心中气不过。 四婆两人进入西厢房,关上门,四婆松了口气,忍不住道:“胖团我看你爹也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了?”叶千宁看她憋着火呢。 “有了夫人,还有这么多姨娘,府中孩子一定不少,这般四婆如何能放心回南渊。”四婆愁容满面。 本来打算到北黎帮胖团找到爹安顿好,她就回南渊的,眼下她怎么放心。 “四婆你想多了,爹只有我一个女儿,爹很好的,你见了就知晓了。” “就你一个?”四婆惊讶。 “恩,她们说爹以前战场上受过伤,不能有孩子了。”叶千宁道。 “啧,这样啊,也是个可怜人,不过如此四婆也就放心那些个姨娘了。” 叶千宁还没有查清楚那些姨娘和夫人底细,好不好暂时还不好说。 夜色降临,柳氏亲自送来晚饭,和四婆说了会话,四婆对柳氏的态度也转变不少。 叶千宁张罗飞虫给她找来府中长期居住的小动物,顺便打探一下情况,夜晚休息的时候,她发现空间内再次有了变化。 福气值涨到了二十五,入住将军府竟也有福气值,便说明向明侯对她是真心喜爱,由心而发所以触发了空间福气值。 同时空间内也出现了七八样种子,这让她高兴不已。 册子上记载似都是一些果子,都有着强身健体,预防疾病的功效,她将种子一样撒上一些,等到明日便可采摘。 忙活完已快到了深夜,窗户外一只肥嘟嘟的黄鼠狼已等了半天。 叶千宁打开窗户,黄鼠狼跐溜一下便跳了进来。 “它们说你能听懂我们的语言。”老鼠在房间转悠一圈,然后停在叶千宁面前。 “恩。”叶千宁点头。 黄鼠狼瞬间来了兴趣,双脚站了起来:“真的能听懂?太神奇了。” “你在将军府生活多久了。”叶千宁看它这样也不小了,黄鼠狼的寿命长达几十年。 “我来的时候这里还不是将军府呢,后来好几年这里才改成了将军府,住了好多人。”黄鼠狼道。 “府中的人员你熟悉吗?” “当然了,我儿子孙子多得是,个个院子都有,没有什么动物比我们更清楚府中的人了。”黄鼠狼很自信。 叶千宁真是找对了,黄皮子还是个大家族,如此最好了。 黄鼠狼把自己知道的全盘而出,而后又叫来自己的儿孙,一一将事情人员讲给她听,重要人物是一个没落下。 直到鸡叫,黄鼠狼跳到桌子上咕噜咕噜喝着水。 模样比公主还好看 “今日谢谢了,明天来我这里领吃食。”叶千宁多少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客气什么,咱们帮你又不是为了吃食。” “就是,没想到你这小孩竟还能听得懂我们说话,认识就是缘分,今后在府中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我们家人都罩着你。”黄鼠狼站在桌子上,小爪子挥舞着。 “就是,我们罩着你。” 其他黄鼠狼也纷纷跳到桌子上,大大小小高兴的在桌子上乱蹦。 叶千宁个子刚刚到桌子,黄鼠狼站在上面正好是俯视她的状态,大大小小的眼睛盯着她,个个眼底都写满了好奇和兴奋。 “行,那今后就有劳各位了,若你们遇到什么事也可以来找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帮你们做。”叶千宁笑道。 “好嘞好嘞。”黄鼠狼高兴急了。 “那咱们先走了。” 天色泛白,黄鼠狼离开后,叶千宁浅睡了一会,便被四婆叫醒。 向明侯今日一大早到了溪若院,就等着他闺女一起吃早餐,柳氏自从嫁过来似乎就没和将军在一起吃过饭,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妾听说将军爱吃糕点特意让人准备了一些。”柳氏道。 “本将军吃什么不重要,闺女爱吃才重要。”向明侯满门心思都在自家闺女身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外。 柳氏忙道:“胖团爱吃的妾都有准备,妾昨日就询问过四婆了。” “胖团?”向明侯疑惑。 “哦,是昨日四婆说的,千宁小名叫胖团,妾觉得叫起来亲切,就也跟着四婆这般唤了。” 向明侯想到自家闺女的体型,忍不住笑了起来:“胖团?胖团!哈哈哈哈真贴切,叫起来的确亲切。” 柳氏从没见过将军笑的这么开心,面上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 心中打定主意,今后一定要对胖团好。 四婆给叶千宁梳洗完毕,便带着人走进前厅。 今日叶千宁的小脸上未擦任何东西,头发也是扎了两个简约的小丸子头,上面系着红绳流苏,模样简直可爱极了。 向明侯一眼就惊呆了,本来还以为闺女是个壮娃娃,没想到竟是个瓷娃娃,皮肤白皙,吹弹可破,浓眉大眼,小模样比宫中的公主还要好看。 柳氏昨日就猜测那妆容之下的小脸必定好看,如今一见到也震惊不小,真漂亮,就像是送子观音观里雕刻的胖娃娃一样,可爱极了。 “爹,柳姨。”叶千宁打了个哈欠,有些没睡醒。 “没想到我闺女长得这般可爱,哈哈哈,真好真好。”向明侯起身,走过去将胖娃娃抱起来。 四婆是第一次见向明侯,她本胖团爹也犹如三王爷那边俊俏,却不想是个胡子拉碴的壮士。 叶千宁没有接话,又打了哈欠。 “昨日没睡好?怎么是不习惯吗。”向明侯看她似很疲惫。 “没有,只是我睡眠有点多,起的太早了。” 叶千宁在进入空间,大脑是在清醒之中的,外人看起来她是在睡觉,其实她只是闭目养神。 向明侯带她去赴宴 “今日就先别睡了,吃了饭爹带你去赴宴。”向明侯抱着她坐在桌前。 “赴宴?” “是啊,今日一早赫连王府的老王爷就让人送来了帖子,七十大寿,我这好几年没会京了,刚回来就被抓个正着。”向明侯最不喜应付官场的上阿谀奉承了。 “爹要带我去?”叶千宁觉得带她多少有点不合适。 “当然了,有闺女干嘛还掖着藏着,我就要让人都看看,我闺女有多可爱。”向明侯此时恨不得见个人都想炫耀一番。 “……” 这就是传中的炫娃狂魔吧…… “来吃饭,完了咱们去挑礼物。”向明侯道。 柳氏将叶千宁爱吃的都夹在盘子里,堆了一小堆。 叶千宁点头,抬手拽起向明侯的胡子:“爹,那就是四婆。” 向明侯这才注意到其他人,看向四婆。 “叩见将军老爷。”四婆突然被这么一看,当即跪下了。 向明侯忙站起来,将叶千宁放到椅子上,弯腰去扶四婆:“快起来,起来。” “谢将军老爷。”四婆受宠若惊。 “都是自家人不用这般,这些年带着胖团辛苦你了。”向明侯真心感激,婆子那么大岁数,带着一孩子走了那么远。 若不是她,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可爱的闺女。 “不辛苦,只要胖团好做啥都不辛苦。”四婆是真心将胖团当孙女。 “来,四婆你上座。”向明侯将老人请到座位上:“今后便安稳在府中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四婆落座,心中觉得胖团爹似乎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人长得看起来有些凶,豁然一想,人家是上战场的大将军,粉头白面的也镇不住敌人,还是凶煞些好。 一顿饭完毕,四婆对向明侯有了新认知,昨日的顾虑也彻底打消。 柳氏对向明侯也有了新认知,都说将军杀人如麻没感情,眼前的将军那一脸宠溺都快溢出来了。 叶千宁也觉得气氛很和谐,昨日黄皮子起柳氏,她朝她看去。 柳氏察觉到视线,微微一笑。 是个可怜人,叶千宁心中哀叹,难怪她谨言慎行,穷苦出身被人买来冲喜,拜堂还是公鸡替代。 向明侯重伤期间,她衣不解带的照料,后来伤势好了向明侯才知晓冲喜的事情。 这些年向明侯在外征战也不曾回过府,所以柳氏在府中空有个夫人的头衔,谁都能踩两脚。 看柳氏的神色对向明侯也是真心喜欢,她觉得今后到可以给他们搭一搭线。 早餐过后,向明侯便抱着叶千宁出了府,二房一群人抱着礼品来祝贺连个人影都没看到,礼品又给抱回去了。 四婆一乡下人看了都直摇头,小家子气! 京都城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本来向明侯是想随意到玉器店挑选几样像样的寿礼,可一到了街上就完全忘记自己是要来挑寿礼的,到是在街边小摊上挑的不亦可乎。 “闺女,你看这个咋样,一吹还带响的。”说完,向明侯拿起来吹了下。 叶千宁摇头:“爹,这些都是小孩子玩的,我都六岁了。” 送礼都送一个瓶子 “六岁不就是玩耍货的时候。”向明侯说的理所当然,扭头就把手中的动物小哨子买下来了。 “……” 叶千宁有些解释不清,毕竟才六岁过于成熟会让人起疑。 一条街,向明侯看到什么可爱就给她买下来,不一会叶千宁怀中抱起了小堆堆。 “爹,你看都快中午了,寿礼你还没有选。”叶千宁忍不住提醒道。 向明侯到是无所谓,一边挑着头绳一边道:“随便选个瓶子送过去便可。” “瓶子?” “是啊,爹是个武将,懂不得什么好东西。”向明侯最不擅长备礼,所以不管是在边境还是京城只要赶上了,就是一个瓶子。 叶千宁想了想,伸手扯起他的胡子。 向明侯咧嘴低头:“闺女怎么了。” “爹咱们别选这些了,要不然赫连王府的寿礼我给爹选吧。” 向明侯眼底发亮:“好好好。” “那这些东西咱们能不能让人先送回府,我都快抱不下了。”叶千宁用下巴蹭了蹭手上的物件。 “来人。”向明侯声音落下,一名劲装小哥便出现在她们旁边。 “将军。” “将这些东西送将军府。” “是。”劲装小哥伸手将叶千宁怀中的物件拦过去。 “爹,这人功夫好厉害。” 叶千宁早就察觉向明侯身边有人,似乎四个左右,身手都非常好。 “这才哪到哪,改日爹给你派几个比他厉害的。” “谢谢爹。”叶千宁表现的及其兴奋。 向明侯迎上那笑面如花的小脸,心窝子都软了,顿时感慨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娃娃,还是他闺女! 街道上玉器古玩店不少,叶千宁对于古玩非常了解,好不好她一眼便看得出来,上手一摸就知道什么货色。 连着逛了几家都没有叶千宁满意的物件,京城这么大的地方好东西这么少吗? 掌柜的话说有些好东西一个月前就被各家贵人给预定了,就是给赫连王爷做寿礼的。 这些个铺子幕后的主子不少都是在朝的,有好东西早就事先留在手里了,还能留在店里售卖。 “不然咱们就随便买个瓶子。”向明侯见她皱眉,忍不住道。 说起瓶子叶千宁还真看到一个合适的,青花瓷瓶口带着一圈特殊的纹路,有些年岁,工艺精湛,到可以拿来当做寿礼。 “那行吧,就那只。”她想了想朝着货架的上的花瓶指去。 掌柜的一看,又惊又喜:“没想到这位小姐真是慧眼如珠,这可是咱们店里最好的一只青花瓷了。” 向明侯是不懂,但是听到有人夸他闺女顿时非常开心,大手一挥多少钱都掏。 掌柜的将瓶子包装好,向明侯一手抱娃,一手领着礼品走出铺子。 他们前脚刚走,铺子后的帘子便被掀开,顾朔走后方走了出了,望着门外眼底复杂。 “少爷,那瓶子不是你要留着送给德妃娘娘的吗。”随从疑问。 掌柜的听到这么问,当既有些愣了:“东家,那瓶子……” “罢了。”顾朔收回视线。 一个六岁的娃娃怎么可能认得这些,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向明侯送礼谁家不是一个瓶! 前往赫连王府贺寿 赫连王府老王爷寿辰,京都城大部分达官贵人都前往祝贺,王府一条街从中午就车来车往热闹非凡。 “张大人,来了。” “李大人您先请。” “客气了不是,走走走。” 朝中官员打着官腔,笑呵呵进门。 “哟,你们看那不是向将军。” “好像是,向将军什么时候回京城了?” “他还抱着一个女娃娃,谁家的?” 大门口不少人驻足观看,纷纷疑惑。 向明侯抱着叶千宁走进,众人纷纷迎上前。 “向将军,好久不见。” “向将军会京了不通知一声,咱们也好给你接风洗尘啊。” “来来来,各位都在正好,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闺女。”向明侯抱着娃娃凑了上去。 “……” 众人明显一愣,谁不知道向将军伤了根本,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孩子? 叶千宁迎上这么多人的视线,也是有些尴,掩饰的最好方法就是笑,于是她拿出了看家本领,笑的犹如一朵花。 不得不说,好看的娃娃都有杀伤力。 “向将军何时有了女儿,这长得是真好看。” “恭喜恭喜啊,有这个可爱的女儿。 “向将军你怕不是偷来的女娃娃吧。” “哈哈哈哈。” “胡说,这可是我亲闺女,我的种。”向明侯面上喜笑颜开。 有闺女就是好啊,带着多招人喜欢。 “哎吆,向将军你可来了,快请,快请,老王爷刚还念叨你。”王府管家看到来人忙迎出了。 向明侯将手中的礼品扔给管家,笑呵呵的抱着娃进门。 管家拎着小跑跟上:“将军,老王爷就是让我出来看看你有没有来,若是来了,老王爷请你到书房一叙。” “好。”向明侯点头。 “爹爹。”叶千宁唤了声。 “怎么了?” “南湘在那里。”叶千宁小手指了过去。 于此同时南湘也看到了叶千宁,抬着小手招呼:“胖团,胖团。” 长阳王妃转头看到两人,和身边的女眷打了招呼,便朝着两人走来。 “王妃娘娘。”向明侯行礼。 “真没想到胖团竟是向将军之女,向将军好福气啊。”长阳王妃夸赞,听桑衍说了那日的情况,她心中对向将军到是十分钦佩。 “这还要多谢王妃收留,若不然本将军可就错过了这么好的闺女了,改日向某定会登门拜访。”向明侯笑道。 “向将军客气了,本王妃也是和胖团有缘。” “向将军。”身边管家忍不住催促。 “爹,你去吧,我想跟南湘一起。”叶千宁道。 向明侯有些迟疑。 “向将军就将胖团交给我就是。”长阳王妃好心出言。 “也好。”向明侯将叶千宁放下来,叮嘱道:“你跟着王妃娘娘切莫乱走,王府很大别走丢了。” 叶千宁点头。 “将军放心便是,等会开宴定交给将军一个完好无缺的闺女。”谁能想到传闻中杀人如麻的将军,此时这般磨蹭。 向明侯也不尴尬,又叮嘱了一些才放心离去。 长阳王妃内心忍不住夸赞,这么一看还真是个好父亲,如此她也就放心多了。 被人陷害的向明侯 “胖团,你爹看起来好凶。”南湘小声道。 叶千宁还没说话,便被王妃接过去:“胖团爹是大将军,要上战场杀敌的,湘儿你要记住,你如今能有这般安逸的生活,都是因为很多像胖团爹一样的人再保护北黎。” “恩。”南湘似懂非懂点头。 “王妃娘娘寿宴何时开始?”叶千宁询问。 “应该还要一会,走,我先带你们去给老王妃请个安,这会女眷应该都在那边。” “王妃娘娘我就不去了。”叶千宁最不喜见人就下跪磕头了,能避则避。 “一起吧,赫连王府今日人多,若是一会走散了,我怎么和你爹交代。”长阳王妃可不放心。 “没事的,我就在前面待着,等会王妃娘娘出来就能看到我了。” “这……”长阳王妃为难了。 “娘要不然,我留下来陪胖团吧。”南湘道。 “老王妃念叨你很多次了,你若不去可不行。” “王妃娘娘,你们去吧,我还不适应这种场合,人多就紧张,而且我保证不乱跑。”叶千宁拍着胸口保证。 长阳王妃见她的确有些抗拒,便也没有执意,不放心又叮嘱道:“千万别乱跑,我带湘儿进去给老王妃请个安,便出来。” “好。”叶千宁乖巧点头。 长阳王妃领着南湘朝着后院走去。 叶千宁虽不喜欢这种场合,不过既然来了,她便准备安安分分当个六岁娃娃,随意找了处人比较的少的地方,席地而躺。 早晨没睡好,正好现在可以补个十分钟回笼觉。 “快,不好了,不好了……” “御医,快请御医。” 叶千宁刚闭上眼睛,便被慌乱的吵杂声吵醒,侍卫,丫鬟,小厮,还有贺寿的人乱作一团。 她睁眼侧头看了眼,便又睡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似乎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御医快……” “哎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谁受伤了。” “是向明侯,他竟刺杀了老王爷,快点啊……” 闭着眼睛的叶千宁猛然睁开,身体一跃站了起来,消失在原地。 后院此时已经被侍卫团团围住,不少人在院子里翘首以盼,房内护卫将向明侯围住。 “向将军你还是束手就擒。” “本将军行的正坐得端,毒并非本将军所下,你们是不是围错人了。”向明侯很镇定。 “除了你还有谁,我亲耳听到你和王爷起了争执,紧接着王爷便中毒倒地了。”小厮愤怒指控。 老王妃赶到的时候看到这般场景,吓的当场昏了过去。 “本将军说了,毒并非本将军下的。”向明侯面不改色。 “向将军是不是凶手查了才知道,在此之前还请向将军配合。”侍卫长说道。 “查可以,但后庭院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你们揪着本将军不放是何居心。”向明侯没想到刚刚回京便遇上了这等糟心事。 背后之人算计好了,从他今日后庭院开始便已经入了局。 “你……” “你们先退下。”赫连王爷从人群中走了出了。 “参见王爷。”侍卫行礼。 有句成语贼喊捉贼 “将后庭院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目前最重要的是我父王的身体。”赫连王爷吩咐完,朝着向明侯看去:“向将军,本王暂且相信你,不过我父王没有醒来之前,你嫌疑最大,还请向将军配合府上调查。” “赫连王爷放心好了,就算赫连王府不查,本将军也要好好查查到底那个不要命的胆敢陷害本将军。”向明侯冷道。 御医此时再给老王爷施针,老王爷面色苍白嘴唇乌黑是中毒的征兆,御医几针下去并且见起色,而且老王爷的手渐渐也呈现出暗紫色。 半响御医起身,面色非常难看:“王爷,老王爷的中的毒极为奇怪,臣未曾见过,一时间无法解毒,而且此毒素蔓延及其迅速,一刻钟便能蔓延全身,等到那时候老王爷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赫连王爷沉吟几分:“去,将宫中最好的解毒丸,最好的御医都带来。” “是是是。”管家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老头子啊……”老王妃清醒过来,奔进屋子。 “娘,父王一定能挺过去。”赫连王爷搀扶起她。 老王妃哽咽几声,看到房内的向明侯,发疯一样的扑上去:“我家王爷这般看重你,你怎么敢下手,你怎么敢,来人啊,将他抓起来。” “娘,此事还待查明。”赫连王爷道。 “还用查什么,你父王今日就见了向将军,除了他还能有谁。”老王爷认定了向明侯是凶手。 叶千宁还未走进门口便听到赫连老王妃的话,眉头皱的老高,张口就来喷?实在优秀! “爹。” 叶千宁喊了声,推开人群走进屋子,迈着小步伐朝着向明侯走去。 向明侯淡定的面容看到小胖娃的那一瞬有点点慌,这丫头怎么跑来了,弯腰将人抱起来:“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看到底谁诬陷爹爹啊。”叶千宁笑道。 向明侯微微一愣。 “什么诬陷,就是他下的毒,还不动手将人抓起来。”老王妃怒斥。 叶千宁没忍住噗的笑出声:“爹,这个婆婆难不成是亲眼看到爹下毒了?” “当然没有。”向明侯道。 “那她为何能一口肯定毒就是爹下的?” “因为当时就爹一个人和老王爷在书房里。”向明侯到现在也没理得通。 “我到不觉得,爹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贼喊捉贼?”叶千宁在得知事情发生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来到现场,而且收集了一些小动物的口供。 当然都是一些非常重要的口供,牵连似乎还不小的呢。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众人面色都是一顿,各怀心思。 老王妃更是斥了脸:“一个毛孩子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贼喊捉贼? 向明侯反复思索也想起来怪异之处,冷声道:“本将军到觉得我闺女说的没错,刚刚本将军和老王爷的确起了一些争执,不过老王爷突然身体不适,你们的人便冲进了将我围住,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即便是疯的也不行 “爹,谁先冲进来的,谁又是喊你下毒的?”叶千宁询问。 向明侯的视线瞥向侍卫长和小厮。 “抓起来吧。”叶千宁道。 向明侯没有丝毫迟疑,大手一挥,两道人影便将小厮和侍卫长控制其中。 “王府守卫森严,有任何风吹草动我等都不会放过。”侍卫长道。 “老王妃,王爷,奴才和张侍卫当时就在门口守着,是亲耳听到王爷恼怒,而后便摔杯倒地。”小厮哭诉。 “反了反了,你们胆敢在赫连王府行凶,儿啊你都看到了,还不将人抓起来。”老王妃已六十多岁,此时眼底一片腥红,面上狰狞神色骇人。 赫连王爷皱着眉,他自不相信向明侯会这般做:“这两人的确需要进一步追查。” “人证物证都在,还需要调查什么,你父王这般疼爱你,此时他生死攸关,你竟对杀人凶手无动于衷,还纵容他们行凶。”老王妃揪住赫连王爷。 叶千宁都看不下:“老王妃您六十多了,活到这个岁数怕不是光长岁数不长脑子了吧。” 富贵的宫墙内没有什么白月光,有的只是被环境熏陶成了恶魔。 既然是上一局进入决赛圈的人,脑子应该比谁都沉稳才是,这般急切的冤枉一个人,无非就是仗着身份和倚老卖老的陈年疯魔之症。 老王妃怔住,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叶千宁:“这里还轮不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还说话。” “我若不说话,再让你演下去,我爹爹可就真的要蒙冤了。”叶千宁小手环绕上向明侯的脖子,有些强势:“我家爹爹可不逊做这种下作的事,谁若是敢往他身上泼脏水,我定会十倍奉还,即便是个疯的也不行——” 赫连王爷心中猛然一沉,幽深的眸子看向叶千宁,这个女娃怎么会看得出? 围观的人虽多,但是受害的颇有身份的老王爷,很多官员家眷谁都不敢多言,默默低头,心中对叶千宁的话,各有斟酌。 人群中,千帆寂却是抓到了重点,疯的? 到是以前听闻过赫连老王妃有疯魔之症,但此事非常非常隐晦,他也是偶然得知,这个娃娃七天前刚到京都城,怎会知晓? 向明侯心中沸腾,眼底都闪着异样的光,叶千宁的话直冲她的心窝,他竟被一个六岁的娃娃保护了,所有人都不敢站出来说话,他的女儿…… 心,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的柔软。 “闺女。”向明侯低着嗓音,有些感性。 “爹,你放我下来。” 向明侯迟疑半分将小人放下来。 叶千宁迈着小腿朝着床边走去,人物的关键还在老王爷。 此时,老王爷身上的毒已蔓延到胳膊,太医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叶千宁端倪老王爷的病症,毒的确很烈,如果等到其他御医赶到老王爷这条命怕是救不回来了。 “太医伯伯借几根银针用用。”叶千宁转头道。 御医迟疑哪里敢借银针给小娃娃玩,更何况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 “给她。”赫连王爷沉声。 受刺激的疯癫之症 御医得了话,这才将银针给叶千宁,心中疑惑平日里生杀予夺的赫连王爷为何如此纵容一个小娃娃? 叶千宁拿了银针,便准备给老王爷施针。 “住手,住手。”老王妃惊呆了,奔过去身子护住老王爷:“儿啊,你真是糊涂,竟然让个奶娃娃给你父王下针,她是向明侯的儿女,就是向明侯的同伙,她想要杀死你父王。” “老王妃,若是不让开的话,老王爷这条命必死无疑。”现在都一脚踏入鬼门关了。 “不能动,不能动。”老王妃依旧死死护着。 “来人将她拉开。”赫连王爷下了命令。 小厮冲进屋内,将老王妃拉开,老王妃拼命挣脱,嘴上喊着各种难以入耳的话。 叶千宁不曾理会,拔出银针开始在老王爷的胳膊上布针,虽暂时不能够解毒,延缓半日是够的。 向明侯彻底看出了端倪,又转头看向那认真施针的人,他这个女儿真是不简单,有勇有谋,而且还会医术,最重要的是小人霸道的护着他的话,在他心中久久不能消散。 叶千宁拔出几根银针刺入头顶,一根下去,老王爷喘息急促,第二针,第三针直到第六根银针下去,老王爷喘息一口气,整个人睁开眼睛。 “醒了,老王爷醒了。”御医站在一旁看的入神,如今见人醒了,顿时兴奋的叫了起来。 赫连王爷忙上前:“父王?” 叶千宁站直身子退到床边道:“人醒了,有什么话赫连王爷还是问清楚,也好还我爹爹一个清白。” “这是怎么了?”老王爷虚弱开口。 “父王。”赫连王爷坐在床边,简单诉说了一下眼前的情况。 老王爷也想起来刚刚发生的事情,撑着胳膊半坐着,视线撇过房间内的众人,最后落在向明侯身上:“向将军,此事让你蒙冤了。” “无碍。”向明侯道。 “今日寿宴我老头子怕是不能出席了,吩咐人都散了吧,赫连王府改日必定再宴请各位。”老王爷叮嘱。 “是。” 赫连王爷应声。 老王爷视线扫过老王妃,叹了声,这么多年她依旧未曾放下当年之事,今日险些害了向将军。 众人见老王爷醒了,又证实了此事和向将军无关,现在眼睛不瞎的都看得出事情的怪异之处,当然谁也不敢多言,纷纷散去。 不一会,房间内便剩下赫连王爷,老王爷,向明侯和叶千宁。 “向将军,改日本王必定登门致歉。”赫连王爷惭愧。 “王爷不必如此,不过,今日若非小女,看来牢狱之灾是少不了了。”向明侯面上苦笑,心中不知道多得意,他闺女真是个宝。 赫连王爷闻言看向叶千宁,迟疑一下才问:“小丫头,你看得出疯癫之症?” “看得出一些。”叶千宁点头。 “那可有办法医治?” “有些困难,不过这病没有受到外界的刺激不轻易发病,王爷还是查一查今日接触王妃的人,看看她们和王妃说了什么,而且,王爷还要好好审问门外的小厮和侍卫。” 临危不乱,还护住了老子! 叶千宁知道是谁刺激了老王妃。 但是她不好多说,毕竟那已经超过一个正常人的能力范围了。 她相信赫连王爷会查到这个人,也会给爹一个交代。 “好,本王会让人彻查。”赫连王爷说着看向老王爷满身的银针又道:“我父王的中的毒,是不是能解?” “我只是暂时延缓了毒素蔓延,要想彻底解毒,等到宫中御医赶到,定有办法清除。”若是以前一颗丹药就能解决。 不过此时她空间太小,还未酌手种植药材,老王爷身上的毒,烈就烈在他蔓延的快,但只要能暂缓,还是很好清除的。 “好,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造诣,医术惊人,真是奇才今后必成大器。”赫连王爷忍不住称赞。 他当时处于多方面未曾制止这个女娃,不过越到后面越觉得或许她可信。 一场风波来的快,结束的也快。 赫连王府老王爷的寿宴就在这场惊吓中草草了事,有的人还云里雾里,有的人心如明镜。 当然不管哪一种,围在后庭院的人都对一个五六岁的娃娃另眼相看了。 试问谁家的孩子在那种情况下还敢说话? 唉,人家向将军家的女儿就行,临危不乱,还护住了老子! 马车内,向明侯抱着叶千宁一张经历风霜的脸此时笑的美滋滋的,若不是胡子隐着,那都能看到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子了。 “爹,你怎么还这么高兴?”叶千宁被盯的有些无语。 “哈哈哈哈,爹竟不知你医术这般厉害,跟谁学的。”向明侯高兴,真的太高兴了。 “不用学,一看便会了。” “一看就会?”向明侯惊讶。 叶千宁点头。 “哈哈哈哈哈,原来我闺女是个天才,好啊,老子真是捡到宝了。”向明侯高亮清朗的笑声跟着马车一路传出。 将军府 向明理携着王氏正在向老太太面前诉苦,身在帝都,每年帝都谁家寿宴,有些事情都是向明理携着家眷去,没想到向明侯一回来他们脸露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娘,你说大哥怎么能这么办事,老王爷寿宴理当我们兄弟二人一同前去,他倒好一声不吭带着小野种就去了,这不是一点没将我们放在眼中吗。” “就是,儿媳前些日子和李大人夫人一同选的寿礼,如今我们缺没去,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王氏愁容满面。 向老太太对这些不是很在意:“将军府上,他才是一家之主,既然他回了,这些事情你们今后也少掺和。” “娘,我费了多大的劲才和各家官员混了个熟脸,你就不为儿子今后的前途考虑。”向明理生气:“再说了,大哥他竟带个不明不白的野种去了,这事你必须管管。” 向老太太对于突然出现的女娃也是不喜,也不知道他儿子被那孩子灌了什么药。 “老夫人,将军带着大小姐回来了。”丫鬟进来通传。 向明理和王氏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寿宴不是到晚上才结束,怎么刚过午时就回来了? 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去唤将军来见我。”向老夫人沉声道,她要好好问问那孩子的情况。 “娘,大哥来,我们先回去了。”向明理立马起身。 “去吧,看你那胆子。”向老太太摆手。 —— 向明侯两人刚回将军府,老夫人便让人将他叫走,叶千宁便直接回了院子,柳氏见人回来问了一句,便让人准备午饭。 叶千宁折腾了一上午也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胖团,胃口不好?”四婆一眼便看出来了。 “不是,是爹在街市买了很多吃的,我现在都还没消化。”叶千宁道。 四婆闻言笑了起来:“你这个爹看起来挺凶的,相处起来人还挺和善,就连那柳夫人也挺好的。” “四婆你该不是被她收买了吧。”叶千宁小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去,竟说胡话,谁能收买的了四婆。”四婆不悦。 “噗哈哈哈,四婆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叶千宁本想到打趣,没想到四婆当真了。 “没大没小,小心四婆打你屁股。” “大小姐,二老爷还有二夫人带着珍珠小姐来了。”丫鬟进门道。 “柳姨呢。” “刚刚夫人被老夫人叫去了。” “那让人进来吧。”叶千宁知道二房是什么德行,本想着能不见就不见,没想到他们这般着急。 既然急,那她就见见吧。 “胖团你可小心点,我看那二房不是很好人,早晨你们刚走的时候,他都来过一次了。”四婆提醒。 “知道了。”叶千宁点头。 向明理领着王氏还有女儿向珍珠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看到坐在桌前的胖娃娃心中鄙夷,真是胖到家了。 “你叫千宁是吧。”王氏面带笑容扯着珍珠走了过去。 “恩。” “听说你爹带你去参加王府寿宴,怎么这般快就回来了。”王氏看了看一桌子菜又问:“刚回来怎么又吃上了。” “猪。”向珍珠哼了声。 “老王爷被人下毒了,寿宴便散了。”叶千宁道。 王氏惊呆了:“下……下毒?谁这般大的胆子敢在王府下毒。” “侍卫小厮还有老王妃都说是爹下的毒。” 王氏浑身都抖了,向明理本还四处观看,闻言这话顿时僵直了身子,谋害老王爷可是大罪,弄不好要诛九族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向明理脸都变色了。 “就是这样。” “那你这死丫头还有心思吃?”王氏声音拔高。 “不然呢?”叶千宁耸耸肩。 “你……哎呀,丧门星,丧门星。” 向明理慌了,起身就朝着门外跑,下毒可不是小事情,他们脑袋能不能保得住还不一定呢。 王氏也慌了神,拉着向珍珠就跑,这事得赶紧让老夫人想想办法。 叶千宁摇头,真是一点沉不住,三言两语就吓成这样。 “胖团,你爹真的下毒了?”四婆听的心惊。 “四婆,没事,我是吓她们的。” “你……哎,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开玩笑,若是让他们知晓被你诓了,岂不是回头要找你麻烦。” 空间的果子成熟了 “放心,她们不敢。”叶千宁最清楚向明理这种人了,欺软怕硬。 四婆叹息,收拾着碗筷,总感觉大家族府上太复杂了。 叶千宁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空间有了点异样,不过福气值一点没涨,她觉得奇怪,上次一次爆满,这次一点没都没有。 是哪里出了错? 还是说她没有掌握福气值涨起的时间? 长阳王府让鸟儿盯着的那个丫鬟,这两日也只是出过一次府,并未有任何异样,想要彻底揪出背后的人还需要几天。 等到长阳王妃排查清楚府中人员,她觉得那丫鬟必定会露出马脚,到时候她必定亲自将人抓到手,看一看福气值涨起的速度。 说起来,她昨日在空间种植种子已都挂了果实,红彤彤的及其诱人,一种是治病的,名为两仪相生。 果子黑黄分割,到有些像是八卦仪,长相独特,功效也让人震惊,一个小小的果子能解百种毒素。 即便是混合性的毒,吃上一些也能一日化解。 果子遇毒清毒,无毒键体,这等好东西属实世间难得。 这让叶千宁兴奋到了极点,有空间果子的加持,她今后要炼制丹药便容易多了,两仪相生加入中药,功效必定事半功倍。 将军府后院 向老夫人详细询问叶千宁的来历,向明侯也说了当年在南渊的事情,当然他并未将其他几人说出来,而且很确定叶千宁就是自己的女儿。 “既如此,那便是向府长女,寻个时间改个姓氏入族谱吧。”向老夫人得到确认倒也有几分欣喜。 可惜的是只是个女娃娃,若是男娃,她也就不用这般操心了。 “是。”向明侯也正有此意。 “老大,你身为将军朝堂上的人也熟,就不能给老二谋个好差事。”向老夫人道。 “娘,不是儿不愿,而是你看明理出了吃喝赌还会什么?儿若将这样一个人塞到官场上,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戳将军府的脊梁骨。”向明侯不悦又道:“你以为官家的饭那么好吃。” “那就算当不了什么大官,小官不是一大堆,总之你给他谋个一官半职,也省的他成日在家两口子净因为这些事吵架。” 向明侯实在为难,又说不通,勉强点头。 “这还像个当哥哥的样……” “不好了,娘,出大事情了。”向老夫人的话还未说完,向明理和王氏风风火火跑进门。 向老夫人皱眉:“出什么事了。” “大哥在赫连王府给老王爷下毒了。”向明理非常慌张。 “你胡说什么,你大哥好好的坐在这里,怎么给老王爷下毒?” “是是……” “老夫人,不好了,赫连王府的侍卫带人上门了。”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 向明理吓的上去抓住向老夫人:“娘,来了,他们来抓大哥了,这件事可和我们可没有关系。” 向老夫人惊魂未定。 “娘,儿子出去看看。”向明侯并未多做解释,起身出了房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向老夫人呛呛站起来。 分家,我们马上就搬走 “娘,大哥给赫连王府下了毒,现在王府的人已经来抓人了,怎么办啊。”向明理在京城长大自懂得其中厉害,一人罪责能连累全族。 “你大哥不会如此糊涂,事情还没清楚,走,去前厅看看。”向老夫人嘴上不信,身子已忍不住颤抖。 将军府前院。 赫连王府管家见向明侯出来,忙上去拉扯。 “向将军,老王爷情况不好,御医都解不了毒,王爷让老奴来找将军带向小姐再去一趟。” “好。” 向老夫人和向明理赶到前厅,赫连王府的人带着向明侯和叶千宁刚刚离开。 “娘,你看到了吧,将军府要完了。”向明理天生胆小,吓坐在地上。 “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吓成这般,丢不丢人。”向老夫人训斥。 “我不管,反正下毒的人是大哥,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娘,我不想死啊。” “娘,大哥下毒是重罪,到时候彻查起来将军府一个都跑不掉,趁着现在事情刚起,能保一个是一个。”王氏也吓够呛。 她一心想要儿子继承将军府的念头,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分家吧,分家,我们马上就搬走。”向明理从地上爬起来。 向老夫人年纪大了本就不能吓,奈何耳边两个一惊一乍,让她也一时没了主意,眼睁睁的两人逃命一样的窜回院子。 赫连王府。 向明侯抱着叶千宁下了马车,赫连王爷立马迎上前,简单的说清楚情况。 “小丫头还得你看看。”赫连王爷也是没有办法了。 “老王爷的毒,并非无解,王爷放心便是。” 叶千宁到没想到宫中的御医竟连那些毒都解不了,混合毒素虽然强,但是一些中药分量妥当也能渐渐延缓毒素,虽满但也能奏效。 赫连王爷闻言沉着的心放下了,心中对叶千宁极为赞赏,那么小的娃娃竟比宫中御医还让人觉得安心。 房间内,四名御医虽愁容满面,不敢下药的原因有很多,老王爷身体本来也有其他病症,若是药重了伤了人,他们也难逃其责任。 若是轻了毒素解不了,要了命,他们的脑袋都保不住。 为今之计也只能诉求王爷让施针着救治,老王爷的身上的银针,下针准确犀利,手法没个几十年练不出来,想必一定有办法解。 叶千宁走进屋,便注意到极为御医的神情,虽然一部分是震惊,但还有一部分是狡色。 “向小姐。”看着叶千宁下针的御医迎上去。 “御医伯伯,毒素已经暂缓了,为何还未下药?”叶千宁仰头问。 “这……”御医为难。 “小丫头,老王爷的身体不好,毒素不好清除,既然小丫头能下针,想必也能解毒。”张御医上前道。 “我若是解不了毒呢?”叶千宁反问。 张御医愣住。 “我若解不了毒,你们会怎样?”叶千宁一眼便看穿了这些人的小心思。 她就说嘛,毒虽少见并非太过复杂,怎会解不了,原来是都不想担责任,所以便将事情推到她一个小娃娃的身上。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其他御医相互看起来,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向小姐,毒虽可解,但是药物的计量我们始终定不下来,老王爷的身体有些药物用不得。”宋御医是看着叶千宁下针的,心中对这女娃娃也是非常钦佩,说话并未保留。 宋御医此言一出立马引来其他御医的不满,这般说不是摆明了在说他们无能? “不用要命,用了还能剩下半条命,根本不需要做选择,有口气才最重要您说是吧。”千宁知道老王爷身体,但解毒药物不可少,少则丧命。 “是是是。”宋御医连连点头。 其他御医默默不语,身在皇宫见惯了这些事,只要不沾到自己身上,就没必要去蹚浑水。 赫连王爷早就对御医心生不满,如今听到这般对话,对于太医院都有了另一番看法。 向明侯只是冷哼,将摊子推给她闺女,好一个太医院。 叶千宁提笔在桌子上写了一副方子,身为学医的最见不得眼前这种精明算计的医者了。 “小丫头,你这写的是什么?”赫连王爷看了半天也没认出一个字。 叶千宁捏着毛笔的手一顿,她似乎忘记了,这个时代用的都是繁体字! “我……字有点丑,爹,我说你来写。”抬头尴尬一笑,默默将药方揉了一个团,握在小手中。 “好。” 向明侯提笔。 药方写完几名御医纷纷上前观看,心中惊讶。 这份药方药物精准,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就算他们下药方也做不到如此。 “这药连吃三天,老王爷的毒便能全部清除。”叶千宁道。 “好,本王这边让人去煎药。”赫连王爷不敢耽误。 熬药,煎药,等到药送到老王爷口中已是晚上,药物对老王爷的确有刺激,自从吃了药物老王爷身体便抽搐不断。 为了更好的观察病情,向明侯和叶千宁当晚也暂时住在了赫连王府。 期间老王爷抽搐的实在厉害,几番差点昏死过去。 叶千宁从空间拿出两仪果,切了一小块,捣碎入药,让丫鬟喂给老王爷,抽搐才自此止住,见效非常迅速。 第二日,老王爷的毒素便清了,人也下床了,好的速度有些惊人,下毒的事情也逐渐也了眉目。 赫连王府给了三日期限,务必将幕后抓出了亲自绑到将军府谢罪。 向明侯是第二日下午才带着叶千宁回了将军府,还没进门两人便发现了不对劲。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小厮看到人,边跑边往里跑。 叶千宁和向明侯对视一眼,都很不解。 “将军啊……” “将军,你要是有个好歹我们不活。” 七八个女人为首的便是柳氏,哭着就奔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向明侯不解。 “昨日都说你给老王爷下毒,被抓去了衙门,咱们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姨娘哭的那个真切。 “将军,你和胖团回来了,是不是就说明没事了?”柳氏擦着眼泪。 “本来就没事。”向明侯抱着娃娃从女人堆里挤出来。 这么轻易就跑了吗 众人闻言欣喜,她们就说将军没事,都怪那个二房的在府中散播谣言。 被人拥挤的进入大厅,向老夫人姗姗来迟,看到向明侯回来了,心也总算舒了口气:“老大,你回来太好了。” “让娘担心了。”向明侯道。 “赫连老王爷下毒的事?” “昨日老王爷的确被下毒了,我是被冤枉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老王爷如今毒都清了。” “这就好,没事就好。”老夫人舒展着胸口,这一夜可给她吓够呛。 “对了,我看府中怎么少了不少东西?”向明侯转头看了一圈,他记得大厅摆着好几个大花瓶,怎么一个都没了。 “……” 向老夫人面色顿了顿,略带尴尬。 “昨日你们被王府的人带走以后,二弟和弟妹便搜刮了府中值钱的东西,走了。”柳氏小声道。 “噗——” 叶千宁没忍住笑出了声,不是吧,跑路了? 昨日无心的一句吓人的话,没想到向明理携带子女跑路了,真的这么轻易就跑了吗? “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走就走吧。”向明侯对这个弟弟也是失望至极。 “若是你出个什么事,他也是觉得能为向家留个后,既然你人没事,过两日娘在将他寻回来。”向老夫人到也觉得没什么。 向明侯已经完全不想和向老夫人讨论这件事,敷衍几句便带着叶千宁去了溪若院。 “胖团,过几日爹送你去上学可行。”路上,向明侯询问。 “不想去。”叶千宁摇头。 “为什么,爹昨日都给你问好了。”向明侯昨日看她歪歪扭扭写的字,方才觉得他家闺女该上学了。 “六岁还小呢。”叶千宁可不想成天和一群小孩待在一起。 “不小了,女子五岁启蒙,男子三岁便开始启蒙了,你比起她们都晚了。” “不去,不去,我一听课就头疼。”叶千宁晃着脑袋,索性滥摆,像极了那种被父母逼着上学的娃娃。 “罢了,不上就不上。” 向明侯见她如此抵触,到没真没强迫他。 时间如水,一晃几日过去。 赫连王府给老王爷下毒的人也查了出来,是朝中张大人的内室借着给寿宴给老王妃请安,说了一些陈年往事,刺激到了老王妃。 下毒和收买小厮侍卫之事张大人供认不讳,起因是都是上一代的恩怨,至于向明侯多多少少也与当年的事情有参与,所以临时想到了一石二鸟的计策,没成想事情被一孩子搅乱了。 京都城如今还盛传着一件事,便是向将军府中上的六岁小娃娃,听说那娃娃是个天才,医术天才。 老王爷那么重的毒一日便解了,医术比宫中御医都要好,然而更有人记得,那娃娃就是当时揭了长阳王府告示的娃娃。 叶千宁一下在京都城贵圈里起了不小的名声,向将军府这几日拜访的人门槛都快踏破了。 将军府叶千宁入住了月华小筑,这几日除了养生,最大的发现便是长阳王府的幕后之人有了动静。 深夜追踪被抓包 深夜叶千宁躲过看守悄悄出了将军府,已是深夜街道上人流颇为稀少,黑暗中一抹人影在夜色之中奔走。 不多时视线之中便出现此次的目标人物,此时那丫鬟已还了一身行头,素衣轻纱,行色匆匆朝着京都城夜晚最热闹的西亭街而去。 西亭街是京都城夜色一景,挨着护城河,两岸垂柳华灯初上,是不少文人雅客彻夜狂欢之地。 叶千宁跟着女子进入西亭街,对方站在桥头左顾右盼,似乎在等什么人。 她也不着急,胖乎乎小身板隐在桥边,这个头即便站在人家面前,都不会引起人家的注意。 “你不是要抓人,上去按住不就好了?”桥头的鸟儿点着脑袋。 “抓人抓赃懂不懂。”叶千宁道。 鸟儿叽叽喳喳的,不是很理解,几只虫让它守了那么多天,怎么感觉不太划算? 不远处斩炽正与人并肩而来,刚转个弯,他一眼便注意到了桥下的小胖娃娃,心中狐疑,转头看了一圈也没见将军府的人。 深夜一个女娃娃怎么会在西亭街? 也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心里,斩炽朝着小人走去。 叶千宁听到脚步,转头便看到一身华服的斩炽,眉头微皱,转移视线。 “你在这里做什么?”斩炽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还没到他大腿高的小人,最近这丫头名气不小。 “要你管。”叶千宁小手逗着鸟儿。 鸟儿见她伸手,小脑袋蹭着她的指尖。 斩炽被这么一噎,顿时脸色难看,恐吓道:“京都城可有很多人贩子,小娃娃还是趁早回家才是。” “人贩子多少还会给人留条命,不像有些人,空有其表,杀心其中。”叶千宁可没忘记他上次杀气浓烈的模样。 若非向明侯认她,他的杀气估计兜都兜不住。 “你……算是本少爷多管闲事。”斩炽冷哼,转头离去。 叶千宁切了声,视线看着桥上的人,那女子的视线始终望着一出阁楼。 阁楼之上灯光通明,忽然那灯光闪烁几下,桥头的女子转身下了桥,朝着阁楼的方向而去。 斩炽刚走出不远,回头刚巧看到叶千宁缩手缩脚的朝着前跑了,而且那速度是真的快,眨眼就没了。 “……” 他忍不住抽了几下嘴角,小孩子那么胖还这么敏捷正常吗? 罢了,不管了,胖娃娃这般傲慢让她吃些苦也是好的,夜晚的西亭街可没那么安逸。 叶千宁跟着女子来到了一处热闹的八宝楼,琴声四溢,歌声笑声不断,什么文人雅客,无非就是寻欢作乐罢了。 女子站在门口和小厮说了很久的话,才进入八宝楼。 叶千宁抬脚便要跟上,却被一股拉力给拽了回去。 “八宝楼你也敢进?”斩炽将胖乎乎的小人提了起来。 “放开我。”叶千宁扭头怒斥。 “你在跟踪什么人?”斩炽询问。 叶千宁没想到被他看出来了,此时若不跟上去这几日就白费了。 “你若不说,我便将你提到向明侯面前,让他亲自问问。”斩炽一直觉得这胖娃有问题,如今好不容抓到一点把柄,自不能轻易放过她。 这孩子竟会隐藏气息 叶千宁可不想就这么功亏一篑,无奈道:“刚刚进去的那个女子,是长阳王府的丫鬟。” “你跟她做什么?” 不就是一个丫鬟,有何好奇。 “她和南湘中的毒疹有关。”叶千宁倒也没有隐瞒。 斩炽一愣,眼底复杂,拎着小人的手拔高,视线与她平时:“你知道?所以跟踪她想要一探究竟?” “恩。” “死胖子,不要命了。”斩炽先是惊讶,后又觉得这娃娃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别说了,再说人都跟丢了。”叶千宁很急。 斩炽想了想拎着人便进了八宝楼,若真如她所言,和长阳王府有关他也不能袖手旁观,毕竟他们斩家和王府关系还是不错的。 两人进入八宝楼,早已没了女子的身影,叶千宁动了动耳朵,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那边。” 斩炽丝毫没有怀疑,拎着人闪身便飞了上了三楼,动作利索的连他自己都后知后觉。 “你怎么知道?”他忍不住询问。 “嘘,别说话。”叶千宁摆手,视线盯着一处房门,转头示意斩炽跳上房顶。 斩炽接二连三被一个小丫头斥责,心中闷气,但是也不得不照做。 女子进入的房间水雾弥漫,水声不断传出,从房顶的位置透过缝隙刚好能看到房间内场景。 叶千宁将自己的气息隐了起来。 斩炽察觉到怀中的娃娃没了声息,当即吓了一跳,低头才看到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正盯着房间里。 这孩子—— 竟会隐藏气息,斩炽已说不出自己有多惊讶了,饶是他这个习武之人都未必能影的如此彻底。 想到这几日的传闻,虽赫连王府老王爷出事的时候他未在后庭院,不过事后他听千帆寂说了,的确是这娃娃破的局,下的针。 “若被人发现了,我便推你出去。”叶千宁压低声音。 “……” 斩炽很无语,奈何又找不到反驳的机会。 不多时,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一抹红色衣衫的女子走了进来。 “夫人。” 女子跪地行礼。 “听说长阳王府开始追查当年的事情了。”红衣女子脱去外衣,缓缓走下热气腾腾的池子。 “夫人,您还是趁早离开京都城吧,王府这次排查的非常详细,属下绝对不多时便会查到夫人头上。”女子说道。 “怕什么,不是还没查到。”红衣女子不以为意,双手搭在池边,仰着脑袋闭目养神。 房顶上斩炽看的一阵翻江胃,脑仁都疼了,若不是听到了重要信息,他早就丢了小人自己跑了。 叶千宁察觉到斩炽的异样,有些好笑,这般香艳场景他看的到像是受刑异样,怕女人?有意思。 “夫人,王府查的不只是小郡主得毒疹的事情,还有当年小世子死亡的病症。” 红衣女子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她们发现了什么?” “不清楚,不过属下已回不去王府了,我们的人也被清理不少,所以夫人还是早做打算。”女子道。 红衣女子并未说话,眼底流转半响悠悠道:“知道了。” 他还带我看美人洗澡 “夫人。” “退下吧。”红衣女子懒散道。 女子不敢多言,行礼退下。 叶千宁转头朝着斩炽打了个眼色,斩炽拎着小人悄悄消失在房顶。 斩炽没想到事情比自己想的还复杂,这红衣女子竟和当年小世子死亡也有关联,她到底是什么人? 红衣女子的出现也印证了叶千宁之前的想法,上两个孩子并非不治之症,真狠毒,这种手段比杀了长阳王爷和王妃还要残酷。 “你都听到了,接下来的事情知道怎么做吧。”叶千宁抬头询问。 “我斩炽可没抢别人功劳的喜好。” “可是我只有六岁,说了别人也未必会相信。”她原本是打算摸清事情,写封匿名信送到王府,如今被斩炽撞上了,便都推给他了。 “那你为何还跟踪人家?” “遇上了呗,你能不能先将我放下来?”叶千宁被他拎了一路。 “出了八宝楼再说——”斩炽的话卡在喉咙。 叶千宁小脸也变了,因为他们说着刚转角,一道房间的们就开了,向明侯和顾朔还有几名侍卫从里面走出来。 几人就这么打了个照面,都愣住了,几双大眼你看我,我看你。 “爹,他带我来的。”叶千宁率先出声,小手指着还拎着她的斩炽。 向明侯也反应过来了,伸手就把人抱了过来,面上带着怒气:“斩炽,你竟然敢深夜拐带我女儿,还将她带到八宝楼来,你是不是想死?” “我……” “爹,就是他,他还带我看美人洗澡。”叶千宁抓到机会就打小报告。 “斩炽!”向明侯声音震天。 斩炽吓的连连后退,嘴上也不是省油的灯:“向明侯你自己管不好闺女,让她大半夜在街上乱晃,要不是本少爷,这死胖子早被人贩子拐了。” “人贩子,老子看你就像人贩子。” “爹,消消气,消消气,您大半夜怎么会在这里?”叶千宁问。 “临时有些事情。”向明侯说着,恶狠狠的视线还盯着斩炽:“要是再敢靠近我女儿,小心你的皮,走回家。” 叶千宁点着脑袋,难不成爹也发现了八宝楼有诡异? 斩炽心塞啊,今晚被叶千宁鄙视好多次他忍了,没想到迎头又被向明侯劈头盖脸的骂,他招谁惹谁了。 顾朔神色复杂。 “我和那胖子是遇上的你信吗?”他朝顾朔问。 顾朔冷哼:“关我屁事。” “当然关你的事,而且还是大事,八宝楼是你顾家的产业吧。” “恩。” “你可知道顶楼阁楼上住的红衣女子是谁?” “红衣女子?想不到斩小少爷也会对女人感兴趣,真是稀奇。”顾朔言语嘲讽。 “你,好心当做驴肝肺,本少爷懒得和你说。”斩炽甩袖离去。 顾朔蹙眉,视线朝着阁楼看去。 第二日,西亭街八宝楼一早便被官兵封了门,长阳王爷亲自带人将八宝楼搜了个边,抓了不少当年企图谋反的余孽,听说为首的还是个女子。 听说那女子还是当年京都城的第一才女,后来家族谋反,女子死在发配边关的路上—— 斩炽上门送礼 将军府此时热闹一片。 叶千宁和八位姨娘混得也特别熟了,自从搬入月华小筑,姨娘们天天都往这边凑,聊聊家常,做做吃食倒也惬意。 “你们说一个女子怎么会如此歹毒呢,竟想让人断子绝孙。” “可不是,长阳王爷和王妃也真是苦命,两个儿子就这么死了。” “一辈子都走不出阴影了,可怜啊。” “哎,说到底还是因为一些情情爱爱的。” 芍药,牡丹,三三,杏花几位姨娘们凑在一起唠着今日京都城发生的事。 叶千宁听着八卦,她的八个姨娘,各有千秋,长相都不差,而且琴棋书画各有所长,最重要的是都对爹是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待在将军府后院。 加上柳姨,九个女人相处融洽的后院也是多姿多彩啊,也难怪向明侯人不怎么回京城,花名却在外了。 今日王府幕后被扯了出来,叶千宁从早晨便观察空间福气值,没有意思增长的样子,心升怪异,上次为何爆满? 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胖团,来吃个苹果。”姨娘将苹果扒皮递给她。 叶千宁拿过来,吃了一口,眉头皱的老高,福气值想不明白啊。 “你看看你,吃个苹果还这般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姨娘给你吃了颗毒药呢。”姨娘芍药笑着打趣。 “大小姐。”丫鬟进入院子。 叶千宁看去。 “前厅来了客人,夫人让我唤大小姐过去。” 客人? “谁来了?”牡丹询问。 “好像是斩家的小少爷。” “斩家那个小霸王?他不是和咱们将军最不合吗?” “就是,他来不唤将军,叫胖团作甚?” 姨娘们面面相视,都很不解。 “不知道,斩少爷好像还带了不少礼,说是送给大小姐的。” 叶千宁也不知道斩炽到底搞什么,擦了擦手,站起身:“走吧,去看看。” 丫鬟见叶千宁起身,连忙走过来,弯腰便要去抱她。 “我自己走——” 叶千宁知道自己的分量,她可没有祸害小丫头的喜好。 将军府前厅。 向老夫人和柳氏看着满屋子的礼有些蒙,他们和斩家也没什么来往,斩小公子突然上门送礼给胖团,这是吹了哪门子风? “斩少爷,这些都是胖团的?”老夫人再次确认。 “是,听闻向将军府得了女儿,家父特让我来送份大礼。”斩炽爽朗一笑,笑坐有姿。 “已让人去寻将军了,斩少爷稍等片刻。” “不必,今日我前来,主要是看看胖……胖团。” 什么破名字,叫起来这么别扭。 老夫人虽依旧狐疑,但人家这般说了,府上必定好好招待。 不多时,叶千宁跟着丫鬟到了前厅,一眼便看到穿的人魔狗样的斩炽,今日他身穿浅蓝劲装,发髻束成马尾,玉石发冠,此时他坐姿有样,妥妥的世家小公子。 “胖团,来。”老夫人招手。 “奶奶,柳姨。” 叶千宁走进去,乖巧唤道。 “来,到奶奶这里来。”当着外人的面,老夫人笑的和颜悦色。 可没觉得你长得好看 叶千宁老实的走过去,这些天老太太对她爱答不理的,今日突然笑的这么和善还真让人有点恶寒。 “斩少爷,这便是我孙女。”老夫人摸着叶千宁的脑袋,朝斩炽道。 “向小姐生的水灵,老夫人真有福气。”斩炽笑道。 老夫人闻言笑的更开了:“是啊,有福。” 叶千宁隔夜饭都快呕出来了,这俩人一本正经的可真能装,她暗暗朝着斩炽瞪眼,有病吧! “听说向小姐刚到京都不久,想必还没逛过京都城吧,真巧,我今日闲来无事,可以带向小姐出去逛逛。”斩炽对叶千宁的视线视而不见。 “这……”向老老夫人迟疑。 “还是等将军回来。”柳氏道。 “等什么,就是带向小姐出去逛逛,难道向老夫人还怕我将向小姐弄丢了不成。”斩炽倒也不心急。 “这倒不是……”老夫人为难。 虽不喜这娃娃,但是看得出老大疼爱的紧,若是丫头出个什么事,她不好向老大交代。 但面前的是斩家的少爷,她推又不好推,实在犯难。 “所以老夫人放心便是。”斩炽说着便站起身,朝着叶千宁招手:“向小姐,想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今日我全包了。” 叶千宁本想拒绝,斩炽笑容里夹杂着威胁,似乎只要她说不去,他便能说出什么惊天大事一样吧。 “既然这位叔叔这般慷慨,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扬起笑脸笑起来。 两个当事人都同意了,老夫人和柳氏自也不好过多阻拦,眼睁睁看着斩炽将人带走了。 出将军府,上了马车叶千宁再也忍不住了。 “叫我出来做什么?” 斩炽上了马车坐好,哼笑一声:“小爷可不想占人功劳。” “你不是送礼了,我收了,还有事?”叶千宁问。 “没了。” “走了。” “等等……”斩炽见她要起身下车,伸手拉住,而后朝着车外道:“赶车。” 叶千宁皱眉不解。 斩炽轻咳一声道:“既然出来了,便逛逛吧。” 叶千宁觉得这货绝对不正常。 “你别误会,本少爷就是觉得占了一个大功劳,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仅此而已。”斩炽迎上拿到视线,慌忙又道。 “行吧,既然斩少爷诚意满满,我若再推脱到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叶千宁收回视线,不再多言。 斩炽悄悄打量叶千宁,那脸颊白皙,皮肤吹弹可破,细看也不丑。 那日在酒楼小人脸上妆容太浓,以至于让他看走了眼,其实这胖娃娃很好看,似乎比起别人家的孩子要好看几倍。 “我脸上有花儿?”叶千宁忍不住出声。 斩炽偷看被抓了包,瞬间撇开视线:“我可没觉得你长得好看。” 叶千宁:“……” 斩炽摸摸鼻子,奇怪了,在一个娃娃面前他紧张什么。 车子涌入集市走的有些缓慢,叶千宁掀开帘子,似乎刚走到正阳街,正阳街隔着一个街道便是城门。 “今日进城的车子怎么这般多。”叶千宁疑问。 娄山学宫开学 “今天是娄山学宫开学的日子,人自然比以往多。”斩炽看了眼道。 娄山学宫? 叶千宁想到了前两日向明侯问她上学的事。 “说起来你都六岁了,向明侯怎么没让你上学?” 叶千宁放下帘子:“爹说了,我不愿意去。” “为何?” “没意思。” “……” 斩炽昨日想了一夜,普通的孩子六岁资质再聪慧也做不到完全将气息隐藏,她不只会医术,跟踪人的本事似乎比他还强。 “你在南渊有没有上过学?”他问。 “没有。” “不可能,那你怎么会隐藏气息。”斩炽不信,若没高人指点,一个娃娃深夜敢出门? “自然而然。” “自然而然?”斩炽很蒙。 “南渊地势复杂,猛兽居多,猛兽辨别气息的能力可比人敏感多了,常年野兽周围晃,自然就懂得隐藏了。”叶千宁以前在亚马逊待过一段时间。 训练异能人的隐藏能力,野兽群里打混,练出来的,而且她的闭气比普通人也强几倍。 斩炽想到了年少在南渊被猛兽追的场景,浑身一个激灵,没想到胖娃娃那么小就经历那么多,南渊的条件的确是苦—— “你娘……”想了想他忍不住问。 “娘,很好,我也很好,现在我也有了爹,今后会更好。”叶千宁的语气不重,孩子的声音奶气颇多,听在别人耳中是对生活的憧憬。 斩炽有些沉默,心里不是滋味。 叶千宁见他难受的样,不解他又来哪一出。 初见不是还想起了杀心来着,如今又做这些给谁看? 本来想要问一问,不过一想,还是算了,现在有个疼爱自己的爹了,就无需多问了。 人心,真是个复杂的东西。 马车排了半个小时终于再次往前行,集市热闹,吵杂的声音不断传来,议论最多的依旧是长阳王府的事情。 听说长阳王妃得知真相,昏死了过去。 叶千宁听着传入耳中的议论,叹了口气。 也不知将事揭露到底是对还是错,不知道真相或许王爷和王妃能过得好一些,知道了心中怕是一辈子都在自责中度过。 不过,好在还有南湘。 “少爷,仙人醉到了。”马车停下,小厮的声音传来。 “小胖子,今日你想吃什么尽管点。”斩炽心生愧疚,决定今天一定好好让这胖子吃些好的。 叶千宁下了马车。 上次来闹的有些不好,仙人醉的味都没问到,今日到可以尝一尝。 “架——” “快让开,让开。” “哎吆——” 一阵慌乱的吵杂的声音响起,街道上一匹上好的枣红马儿从人群中冲出,马背上一侍卫带着一锦衣华服的孩子策马狂奔。 “飞喽,飞喽——” 孩子声音兴奋,一只小手挥舞,那手中的白色宣纸犹如下雪一般从众人头顶落下。 叶千宁一眼便认出了马背上的小人,七皇子桑叡。 “公子别着急,咱们这便将课业捡回来。” 几名便衣太监吆喝着,随行的小厮都下车去捡落在地上的宣纸。 还不待叶千宁细想,后方一小小的人影闯入她的眼帘。 怎么天天被人排挤 桑止穿着灰色小袍子,面上染着一丝急切,弯腰捡着地上的宣纸。 叶千宁皱眉,怎么每次见这小人都被欺负的这么惨? 低头看了眼飘在脚边的宣纸,弯腰捡起来,上面字体工整,写的满满当当,叶千宁认不全繁体字,看了个大致。 紧接着又捡了另一张,恩,写的不是一样的。 “国运。”斩炽捡起一张道了声。 “抄的啊?”叶千宁疑问。 “恩,能将北黎大同运抄出来,果真有耐心,字体笔尖有力,看来八皇子没少练习书法。”斩炽颇为赞赏。 “抄的有个屁用。”叶千宁觉得有用的是见解。 “这话可就错了,能读懂大同运可不容易,俗话说勤者得智,看多了自然耳目熏染,将来不可限量。”斩炽当年在学业那会也看过,不过他从未看得下去。 “纸上谈兵。” 叶千宁抬脚朝着那小人走了过去。 桑止一张一张捡起,拍掉宣纸上沾染的灰尘,小心翼翼的收好,忽然面前一黑,多一踏宣纸,他微微一愣,抬头。 此时,正是上午,日头升在头顶,叶千宁体型比较大,往他面前一站将他头顶的太阳遮的彻底。 桑止抬头,上方的人背着太阳,他就看到一张黑乎乎的脸,眸子异常明亮,此时直勾勾的盯着他。 叶千宁就这么站着,小手捏着宣纸伸出,见他迟迟没动手,忍不住催促:“愣着做什么,拿着啊。” 桑止这才回神,站起来,将宣纸接过来:“谢谢。” “你怎么天天被人排挤?”叶千宁问。 桑止不说话。 “又不说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叶千宁觉得这孩子太内向了。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敢这般和八皇子说话。”便衣太监匆匆跟上来。 “李公公。”斩炽走到叶千宁身边。 李公公一看来人,顿时明白了:“原来是斩家小姐,是老奴眼拙了。” “额……恩。”斩炽撇了撇,腿边的胖娃抱着胳膊,那模样还真有点小霸王的味道。 “八皇子课业已都捡回来了,咱们快些走吧,若赶不上交课业夫子是要罚的。”李公公回头道。 “恩。”桑止点头。 小厮将车子赶过来,李公公扶着桑止上车。 桑止上车,小手掀开帘子看向叶千宁。 叶千宁看到他,扬手朝着也招了招,笑面如花。 桑止面上有了几分情绪,叶千宁还没细看,那人已将帘子放下,马车从她身边路过。 “你怎么会认识八皇子?”斩炽询问。 “上次在长阳王府七皇子就在欺负他。”叶千宁摇头叹息。 “七皇子的母妃荣宠多年,八皇子自然比不得,你还小,这些事情你不懂,走,吃饭去。”斩炽弯腰顺手将叶千宁抱起来。 “不就是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叶千宁哼了声。 斩炽出奇的没有说话,京都城向来都是母凭子贵,子凭母贵,两者有其一日子必不会太差。 两者皆无,身份只是压死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仙人醉真是名不虚传 两人上了四楼,斩炽点了一桌子的招牌菜。 从进入酒楼叶千宁便没再说话,她觉得桑止像一个人。 并非这个时代,而是前世的记忆中的一个人,她很小的时候因为异能脑袋受过创世有些画面记不太清了。 刚刚桑止抬头那模样竟让他与某个画面重叠了,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前世遗忘了什么。 斩炽察觉到叶千宁的沉默,以为是她想母亲了,想到刚刚她的话,不由得有几分心疼。 “你放心好了,将来谁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叶千宁收了心神,淡淡道:“谁若欺负我,我必打的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斩炽闻言面露赞赏:“对,你这性子真有些像我。” “得,我像谁也不能像你啊,你又不是我爹。”叶千宁哼了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斩炽被噎了话,那个难受,说起来这娃娃没有滴血认亲,有不少可能胖娃娃和他是有关系的。 叶千宁觉得仙人醉不愧是京都城第一的酒楼,吃起来丝毫不输国内一流的厨师。 “小二,来壶仙人醉。” 就是不知道酒怎么样了。 “好嘞,天子包间仙人醉一壶。”门外小厮高喊。 “你要喝酒?”斩炽惊了。 “尝一尝。” “不行,仙人醉太烈了,小孩子碰不得。”斩炽就算在不着调,也不会看着小孩子喝酒的,当然男孩子就定当别论了。 叶千宁继续吃着菜。 斩炽本就不喜欢小孩子,如今和叶千宁相处,他现在不是不喜了,是不懂! 小孩子都是这般无理吗? “仙人醉来了。”小二敲门进屋。 叶千宁眼底发亮。 斩炽一把将仙人醉楼在怀中:“你可不能喝。” “就闻一闻。”叶千宁皱眉。 “不行。” “今后你别来找我吃饭了。”吃饭没有酒,还叫什么请客。 “那……就闻一闻?” “恩。”叶千宁点头。 斩炽将仙人醉打开倒入杯子,他怕叶千宁真喝,所以自己捏着杯子送到她的鼻尖。 叶千宁喜酒,仙人醉的味道传入鼻尖,酒香四溢,闻一闻就知道这酒必定入口甘甜辣后劲十足。 “碰” 房间的们被踹开,紧接着向明侯风风火火闯进来。 这一看,眼珠子都登出来了,只见斩炽捏着酒杯正在灌他闺女酒——! 斩炽捏着酒杯也愣住了,转头看向火气上头的人,他此时说只是让胖丫头闻一闻,他会不会信呢? “斩炽,老子扒了你的皮!”向明侯怒吼一声,上去就动了手。 斩炽飞身跳开,躲过攻击,心虚了。 “向明侯,冷静,冷静,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冷静个屁,你敢灌我闺女酒,看老子不打死你。”向明侯火气上头,下手是招招狠手。 斩炽打不过向明侯,只得四处躲避:“都说了,不是你看到的,小胖子你说句——” 叶千宁趁机一口小酒下肚,那叫一个满足,仙人醉真是名不虚传。 “……” 斩炽无语,闪身冲出窗外,向明侯紧追不舍,两人从包间打到了街上。 被打的鼻青脸肿 街道上的人立马轰然散开,躲得远远的生怕祸及鱼池。 向明侯武将出身,战场上厮杀过来的,下手都不知道手软是什么。 斩炽抵不过,只能轻功一直躲避,虽他速度快但也被掌风带到,不多时已狼狈不堪。 叶千宁趴在窗户上,近距离观赏就是好,轻功,内里,这些她都没有,很好奇古人的轻功是不如何练出来的。 斩炽的轻功就不错,向明侯招招雷厉风行,虽衣衫有些凌乱,但每次都能准确躲开。 “向明侯,你有完没完?”斩炽被追着打,里子面子都快被打没了,身形闪躲,脚尖点起飞身往上。 向明侯似乎看出他的意图,气息提起,身形越过他,大脚正好踩在他的肩膀,重重一踹,斩炽整个人朝着旁边摊贩上砸去。 “爹。” 叶千宁下了楼,声音响亮。 向明侯的大脚距离斩炽一厘米的位置停住,转头看向走出仙人醉的小胖娃娃。 “爹,别打他了,是千宁自己想喝酒的。”叶千宁迈着小短腿,蹭蹭的跑过去小手扯着他的衣服摆。 斩炽这货被打的不轻,俊美的脸都肿了。 向明侯看到自己闺女心都软了,放下脚将人抱起来,面上的戾气眨眼就换成了模样:“行行行,闺女说不打就不打。” 众人看到这里都忍不住嘴角抽搐,谁不知道向明侯大将军杀人如麻,如今抱着一个胖娃娃声音软成这样。 若不是亲眼看到,打死都不信啊。 “……” 斩炽一阵心塞,他招谁惹谁了。 “爹最好了。”叶千宁还不忘拍马屁。 “哈哈哈,就你的小嘴甜。”向明侯哈哈大笑。 叶千宁朝着斩炽挑眉。 斩炽还坐在地上,面前一大一小丝毫不顾及他的伤势还在他面前表演父慈子孝,太欺负人了。 “再有下次,腿给你打断。”向明侯临走时还不忘警告斩炽。 斩炽糟心的后槽牙都痒了,奈何是真打不过向明侯,那死胖子也是神经,好端端的一孩子喝什么酒? “吆,斩少爷最近是转性了?怎么天天都往一孩子身上贴。”顾朔摇着折扇,桃花的眸子迷人。 “管你屁事,有闲心不如操心顾家八宝楼的事吧。”斩炽冷了声。 真衰,怎么又被这狐狸给遇到了。 “顾家的事,才是管我屁事。” 八宝楼又不是他的! “……” 斩炽懒得和他啰嗦,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走了。 顾朔眯起桃花的眸子,太不像斩炽的作风了,接二连三和那孩子在一起,他之前可没看出斩炽有哄孩子的耐心。 —— 当天下午,向明侯便领着四个劲装小哥到了月华小筑。 “爹,你这是做什么?” “爹最近朝堂上有些事,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保护你,爹给你选的护卫,省的在被人诓出去了。”向明侯道。 叶千宁看向四人,大约二十来岁,面相也都不错,站立沉稳不苟言笑,看体型喘息的鼻息都是习武的上好苗子。 不过,她也不需要,有护卫在身边,反而会让她的行动受限。 福气暴涨的原因 “爹,我平时又不出门,不需要护卫。” “你不懂,就是在府里有时候都不安全,这四名护卫平时就在你周围,没事不会出现的。”向明侯心中是有阴影了,谨防斩炽再来。 隐卫? “很厉害吗?”叶千宁疑问。 “当然了,他们都是爹的亲自培养的,功夫绝对比斩炽那小子强。”向明侯非常自信。 “轻功呢?”叶千宁见了斩炽的轻功便颇多好奇。 她虽不懂轻功的元素,不过她觉得自己也不差,徒手攀爬上百层大楼也不是问题。 “轻功也不错,来,你们展示一下。”向明侯道。 四名小哥提起飞上屋顶,身轻如燕,在月华小筑上方打转,速度,身形,气息都非常稳。 叶千宁不懂古人内力的段位,不过能让她感觉不到的气息几乎为零,她的耳朵就算不用异能,感知都比正常人敏感几倍。 虽这些暗位动作在她耳中及其明显,也算是中等高手了。 “怎么样。”向明侯到是很满意。 “真好。”叶千宁也不像驳了爹的好意。 “今后他们四人就跟着你,若有人欺负你,你就让他们往死里揍。” 叶千宁点头,忽然觉得也可行,若是遇到了什么事,也免得自己的动手了。 —— 夜晚沉睡中叶千宁再次察觉到空间有了异动,进入空间赫然发现原本百分之二十五的福气值一下涨到了百分之九十。 暴涨的速度让她震惊,今日只是和斩炽出去吃了饭并未做任何事,福气值为何突然暴涨? 叶千宁百思不得其解,想着上次暴涨和这次暴涨的点点滴滴,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桑止—— 上次空间暴涨的那天在长阳王府她也遇到了桑止,今日也同样遇到了桑止,她随手帮一个孩子福气值就暴涨,是不是有些说不通? 不过,除了桑止她好像也解释不出来别的说法了,如果帮助他能让空间福气值暴涨,那还不简单? 第二日,叶千宁找了姨娘们询问宫中皇子的事情,姨娘们虽不怎么出府,八卦消息绝对是一流的。 桑止的母妃珍妃是东巶的和亲公主,听闻北黎当时定下的和亲公主并非桑止的母亲,当是东巶七公主。 当时和亲的七公主出了一些事情,东巶才让桑止的母亲八公主顶替,后来嫁到北黎被顶替的事情被揭发。 当时珍妃已怀有龙种,只因东巶的八公主自出生便被誉为不详,自此便失去了荣宠。 珍妃的眼睛也是不辨色彩,生下桑止,他的眼睛也是一样不辨色彩,宫中自也跟当年东巶一样,视为这为不详。 北黎帝对这个儿子几乎是不闻不问,所以他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 叶千宁觉得桑止的那双眼睛应该是能分辨出色彩的,第一次见的时候她便发现了,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何要隐藏自己的眼睛呢? “姐妹们,二爷携带孩子又回来了。”三三扭扭捏捏小跑进院。 “切,早料到了,就他那性格,能出走两日已是不错了。”槐花磕着瓜子,神色鄙夷。 叶千宁准备上学 “你们是没看到,进门就给咱们将军跪下了,那哭的稀里哗啦的,一个男的废物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回来,我若是将军早把他踢出门了。”三三嫌弃的嘴角都抽搐起来了。 “有老太太在谁敢将人踢出门。”槐花道。 三三闻言啧了声:“也是,老太太这般宠着,早晚会出事,你们就等着看吧。” “只要不连累咱们将军,他爱怎么怎么,要是连累了将军,别说老太太护着,天王老子护着老娘也要撕了他。”槐花恨恨道。 “啧,真不好说,娄山学宫不是开学了吗,二爷嚷嚷着非要司严少爷和珍珠小姐上娄山学宫。” “珍珠且不说,就司严那笨蛋样子还上娄山学宫?他咋不上天?”槐花磕瓜子的手一顿,嘲讽至极。 “娄山学宫很难上吗?”叶千宁突然询问。 “难,娄山学宫招学子,那必须是三问九考,考不上就算你是王爷公主都上不了。”三三说到。 “我想试试。” “……” “啥?胖团你也想上娄山学宫?”槐花惊讶。 “恩。”叶千宁点头。 既然猜到桑止是空间爆满的原因,她当然得去盯着那小人,只要为小人扫平一切障碍,她还怕积攒不到福气值吗? “既然想上,明咱们就去试试,对了,你牡丹姨娘和学院夫子还有些沾亲,一会让你牡丹姨娘去送送礼。”三三觉得胖娃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了。 “不是说不能走后门吗?”叶千宁问。 “这哪是走后门,就是让牡丹去问候问候亲戚而已,胖团那么聪明,姨娘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的。”槐花捏捏她的小脸。 “……恩,那我去问问爹。”叶千宁站起身。 叶千宁前脚走,后脚姨娘们便聚集起来了,虽说她们都不是京都城人,但多少也有点亲戚熟人什么的。 盘算着给小丫头走个后门,贿赂一下,免得胖娃考不上回头再伤了自尊心。 小孩子自尊心受挫了,可难补回来了。 前厅,向明理带着王氏还有一双儿女还在大厅跪着,向老夫人也愁容,孙子非要上娄山学宫,儿子儿子哭闹不停,她有心想帮忙,面对大儿子又不敢说话太重。 “娘,司严以前的学院,不少同学今年都转了娄山学宫,司严若是上不去定会被嗤笑的。”向明理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 王氏抱着向珍珠坐在地上也哭的跟个泪人一样。 向司严一同跪着,面上多了些愤愤不平。 向明侯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大哥,咱们家就司严一个男丁,若不好好培养,今后怎么能撑起一个大家族。”向明理见老夫人给他使眼色,矛头顿时转向了向明侯。 “大哥。”王氏也跟着唤了声。 “心术不正上不上娄山学宫都一样。”向明侯想来看不上柔柔弱弱的男孩子。 “大哥你怎么这般说司严,他可是你亲侄子。”向明理不悦。 “亲不亲先不说,就司严的成绩别说娄山学宫,能有学院收他都谢天谢地了。”向明侯冷哼。 爹马上给你安排 “你……娘,你听听大哥说的,将咱们司严说的一文不值。”向明理嚷嚷。 向司严低着头不说话。 “老大,司严现在的成绩已经好多了,上娄山学宫不成问题。”向老夫人也有些不满,那可是她唯一的宝贝孙子。 “既如此,那便去考,回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这……” 向明理禁了声,娄山学宫若是这么好考就好了,若有人出面打点一下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大哥,你也知道娄山学宫入学有些难办,我想请大哥出面去说说。”王氏为了儿子,真的豁出去了。 向明侯哼道:“娄山学宫最忌讳身份了,你让我去走后门,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大哥你就想想法办。”王氏又哭起来了。 “有能力,自己考,没能力该哪里去就哪里去。”向明侯表明了态度。 向老夫人看出了儿子的意思,又不敢直说,总之能上娄山学宫将来毕业出来,也是高人一等。 “爹。”叶千宁迈进,看到众人略带惊讶:“吆,二叔二婶回来了。” “哼。”向明理冷哼。 王氏也撇了过去,因为上次的事将叶千宁给记恨上了,她觉得这孩子太有心机了。 向明侯看到闺女心情好了点,朝着她招手:“胖团,来。” 叶千宁走过去,看到老夫人礼貌也唤了声:“奶奶。” “恩。”老夫人不冷不热应下。 “爹,我想上学。”叶千宁仰头。 向明侯一愣,紧接着面上欣喜一片:“好好好。” 这丫头前几日还抵触上学,现在竟自己想上学了,还有这等好事。 “我想上娄山学宫。” “行行行,爹马上给你安排。”向明侯高兴极了。 “……” 向明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安排?刚刚是那个说安排不了的? 向司严抬头,他是第一次见叶千宁,第一眼就觉得这女孩讨厌,突然冒出来的野种凭什么跟他抢东西。 叶千宁察觉到敌意,随着看去,她知道向司严,十三岁了,体型比较瘦弱,长得贼眉鼠眼和向明理非常像。 因为品行不端,打架闹事被好几家书院开除了,目前在京都城外的镇子上上学堂。 “爹娘,奶奶不公平,凭什么她想上娄山学宫大伯就安排,我想上大伯就不管,我不管,我也要上娄山学宫。”向司严嚷嚷起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就是,大哥你也太偏心了,她一个野……”向明理脏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向明侯的眼神吓退。 王氏心中恨不得将叶千宁撕碎了,她们家珍珠也要上娄山学宫。 “老二说话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向明侯冷斥。 “大哥,我就是觉得不公平而已……” “公平?前几日听说我下毒,携家带口出逃的事,你还有脸来和我说公平?”向明侯冷哼又道:“一个大男人,还没有一个六岁的娃娃有种。” 向明理低头,哼哼唧唧说不出来话来。 气的老爹兵法都用上了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老大你也别揪着不放了。”老夫人虽觉得老二携家带口跑了很不妥,但是也是事出有因,若真出了事向家留后最重要。 叶千宁心底冷哼,护的可真严,若是反过来,这老太太不得把向明侯骂死才怪。 向明侯闻言多少也有些不悦,面对他的母亲,他真不好把话说的那么绝。 “老大,胖团自幼在乡野长大,她若能上,司严怎么不就不能上?”老夫人言语虽随和,提起叶千宁隐隐的带着几分贬低。 “乡野怎么?宫中几十岁的御医还不如胖团一个六岁的娃娃,乡野之地凤凰比比皆是,比起成天泡在富贵窝里的公子哥不知道强多少辈。”向明侯冷哼。 老夫人最近也听说不少胖团的传言,京都城很多人家也来将军府送过礼,不少夫人家眷夸赞都是胖团的医术。 不过她始终认为,只不过是娃娃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人的虚头越大,将来受到连累的可是将军府。 “我不管,奶奶,我也要上娄山学宫。”向司严跪着趴到老夫人身边。 向老夫人心疼的的吆:“好了好了,别哭了,咱们上,奶奶一定让你上娄山学宫。” “还是奶奶好,家里就奶奶还向着孙儿。”向司严从小就是知道怎么拿捏老太太,只要一哭什么事都成了。 向明理也不说话了,知道只要娘硬着脾气,大哥就没辙,说到底她儿子可是向家唯一的种。 王氏暗暗推了推向珍珠。 “奶奶我也要上娄山学宫。”向珍珠也是个人精,起来小跑就扑到老太太怀里。 “好好好,都上,都上,别哭了,在哭就成小花脸了。”老夫人是及其疼爱这一对孙子孙女的。 叶千宁翻起了白眼,都说慈母多败儿,向珍珠还小又正确的教育说不定还能拉回来,向司严就难了。 真如姨娘说的,今后免不了生事。 “哎吆,我的闺女啊,别哭别哭,爹这就去给你上娄山学宫报名,别哭——”忽然,向明侯声音拔高,将叶千宁朝怀中一搂。 声音震的让向司严和向珍珠都吓的一哆嗦,也忘记哭了齐齐看过去。 老夫人正哄着人,突然的声音也是吓的心一沉,好半响才缓过来。 “……” 叶千宁就很尴尬—— 亏得向明侯将她的脸埋住了,不然她尴尬的脚趾头都能扣除二亩地来,事后,叶千宁又忍不住笑起来。 老爹对着自己的侄子和侄女也是幼稚的可爱。 敲山震虎啊,一个大将军被自家人逼的兵法都快用上了——! “走,闺女。”向明侯抱着娃站起身往外走。 “大哥……你干什么去?”向明理回头喊。 “哎吆,你们别哭了,快起来,你大伯带着她去娄山学宫了,你们快去追啊。”老夫人率先反应过来了。 向司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向明理也紧忙站起来跑出门,王氏拉起向珍珠也追出门。 一家人慌慌张张跑大门口,空荡荡的大门口哪里还有向明侯的影子。 “来人快备车,去娄山学宫。”向明理招呼小厮。 带着她来走后门 小厮套上马车,向明理带着妻儿紧忙上了车。 向明侯抱着叶千宁从门口石狮子后方走出来,看着远去的车子,他冷哼起来。 “爹,咱们不去娄山学宫吗?”叶千宁盯着跑远的车子问。 “今日娄山学宫没人。” “恩?” “娄山学宫每年开学第二日,全体师生便会前往山顶拜祖师,焚香斋戒一日,入夜才会下山。”向明侯道。 叶千宁了然点头,还有这破规矩呢。 “二叔去了娄山学宫找不到人,回来会不会又要闹了。” “闹就让他闹去,娄山学宫又不是我开的,规矩是先皇定下的,有本事去找皇家闹去。”向明侯才没将他们当回事。 “那我要考不上呢?”叶千宁问。 “放心,你肯定能考上,爹信你。” 叶千宁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不过她还真的要学习,先把繁体字看懂才是重要的。 向明理一家找不到人晚上肯定又要闹腾一番,当天晚上向明侯带她去了京城一出别院,并未回将军府休息。 第二日一早,向明侯带她去仙人醉吃了早餐,而后直奔娄山学宫。 娄山学宫京都城最靠西的山脉上,山路崎岖马车不好走,入了山门必须要步行上山,山门和学宫的距离相差甚远。 一般没有受过苦的世家公子和小姐,入学第一大难题就是爬山。 向明侯抱着叶千宁一路上来,娄山的风景倒是出奇的好,初春山间两边桃花盛开,春风阵阵花香四溢。 春本就是犯困的季节,叶千宁刚入半山腰便觉得眼皮打架。 “困,就睡一会,上到学宫还要一会。”察觉到小人打起哈欠,向明侯用一宿遮了遮她的脑袋。 叶千宁的身体的确嗜睡,恩了声迷迷糊糊闭上眼睛。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耳边的吵杂让叶千宁清醒过来,抬手揉了揉眼睛,掀开盖在头顶的衣服。 眼前不少学子身穿蓝白校服,正在排队领饭,竟到了中午。 “向将军,您来了。”一二十来岁的少年迎了上来。 “恩,宋夫子可在。”向明侯点头询问。 “夫子这会正会见客人,向将军若是为了令爱的事情还是请回吧,学宫有学宫的规矩,不可破。”少年说着暗暗看了眼叶千宁。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今儿必须给我闺女把学业给办了。”向明侯说的是理直气壮。 少年为难:“向将军,咱们学宫没有临时加学生的先例。” “不就是错过了开学,多大点事,我去找宋夫子。”向明侯也懒得和少年多言,越过他直接朝着后院走去。 “将军,夫子再会见客人……将军……”少年在后面追。 叶千宁听了半天也听明白了,错过学宫开学日子便没有机会入学了,老爹今日是来给她开后门的。 “爹,要真不行,我就不上了。” 虽然她很想接近小古板,但也不能让爹为难,小古板的事情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放心,就没有爹办不成的事。”向明侯自信满满。 姨娘们给夫子绑了 向明侯抱着娃刚来到后院就听到里面的惨叫和怒斥的声音,院子外面还趴着不少学子再看好戏。 “你们在干什么。”少年跟着进后院,看到这场景上去驱赶围观学子。 “方教学,夫子被人打了。” “对,方教学你快进去看看,夫子惨叫好一会了。” 学子搓手搓脚的走过来,朝着少年方教学嘀嘀咕咕。 “行了,都吃饱了没事是吧,还不赶紧去准备下午的课业。”方教学斥道。 “可是夫子……” “夫子的事还能轮到你们操心,赶紧去。” 学子们一步三回头小步朝外走,见方教学没盯着,学子们嗖的一下躲在围墙外,继续听着八卦。 “吆,你们父子会的是什么客?”向明侯乐呵了。 “是……故友,夫子吩咐了不让人打扰,向将军还是请回吧。”方教学面露尴尬。 “故友?他还有朋友?真稀奇,这等好事不亲眼见见真可惜。”向明侯也爱看热闹,尤其是哪位不苟言笑的老古板宋夫子的热闹。 不顾方教学的阻拦,向明侯进了院子。 “哎吆,你……快住手,你们这般真是有辱斯文,斯文……” “斯文是什么呀,咱们可不懂,你就说能不能把事给办了。”一道娇滴滴的女声。 “绝不可能,学院有学院的规矩,你们……你们……欺人太甚……”夫子恼怒的声音。 “宋老头,当年若不是咱们姐妹们,你这把老骨头早被人大卸八块的了,你是个读书人,知恩图报你应该懂吧。” “就是,这些年咱们也就找你办过这一会事,行不行一句话的事,你至于这么拖拉?” 向明侯走进门口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面上那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叶千宁嘴角也跟着抽了起来,从没进入院子的时候她就觉得几道女声耳熟,进入院子她便知道里面的人都是谁了。 四姨娘牡丹,七姨娘芍药还有九姨娘花巧—— “不行,你们再不放开老夫,老夫可就叫人了……”宋夫子吆喝。 “你叫就是了,把大家叫来正好让大家评评理,他们的夫子是多没有信用的一个人。”牡丹捏着声。 “来来来,你不叫我帮你叫。”芍药说着哒哒便走到门口。 ‘啪嗒’一声把门打开了。 向明侯:“……” 叶千宁:“……” 方教学:“……” 芍药:“……!” 霍,他家将军怎么来了——! 几双大眼睛面面相视,场面要多安静有多安静,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房间内,宋夫子还被吊在房梁上,头朝下,晃悠悠的转圈圈—— 牡丹和花巧转头也是愣了。 宋夫子愣了一秒,也顾不得面子了朝着门口的人求救:“方教学快来,快把我放下来。” “夫子——!”方教学奔过去,大惊失色。 向明侯脸都黑了,带着闺女来求学,自家小妾一个两个三个的将夫子给绑了可还行? “将……将军,你怎么来了。”芍药缩缩脑袋,动了动身子隐在门后面。 牡丹小手猛的背在身后,将凶器藏起来,面上笑的尴尬,小手一用劲偷偷的将鞭子丢远了。 把身家首饰都送礼了 叶千宁突然就想到了三三姨娘和槐花姨娘话,让你牡丹姨娘去给夫子送送礼—— 原来‘送礼’是这个意思! “你们都在做什么。”向明侯重重吸了口气,慢慢问,不气不气。 “咳咳……我们能做什么,不就是多年未见夫子,来拜访一下。”花巧咳了声,面上强装着镇定。 “拜访?你们就是这样拜访的?传出去世人还不得说咱们将军府野蛮没有规矩?” “那,本来我们和牡丹是好好拜访的,咱们还拿了礼,将军你看这些都是咱们拿的礼。”花巧说着紧忙将脚边的一堆花花绿绿的盒子打开,里面放的都是金银首饰。 “这些可都是家里姨娘一起凑的,咱们就是想让胖团好好上个学,谁知道夫子不领情,还说咱们胖团六岁没上过学,考不上娄山学宫。”芍药从门后探出头,表情越说越愤恨。 “他还嫌弃咱们胖团,当初要不是咱们姐妹帮忙,他现在早就是一把骨头了,还能在娄山当夫子?”牡丹朝着夫子哼了声。 叶千宁看着一堆金银珠宝,有几只金钗她前几日见过几位姨娘还带着,还有那个翡翠镯子,昨日三三姨娘还在手腕上带着。 她和姨娘们相处没几日,姨娘们竟为了她能上个学,把身家首饰都给人送礼了,她们为何她竟能做到如此,说不感动都是骗人的。 前世就算是一起拼杀的同伴搭档,在帮助你的时候首先考虑到的都是利益。 心底一股暖流划过直冲鼻尖,她自认不是感性的人,此时鼻头竟有几分酸涩。 向明侯本还想斥责,看到一堆首饰气焰也消了个彻底,这些年他不在京都城,虽名分上是府中姨娘,按照月俸也没几个钱。 就算他在边关立了战功,朝廷赏赐的东西,按照他娘和老二的性格,一点都到不了她们手中,这么多收拾银钱应该是攒了很多年了。 为了胖团一下都拿出来了—— “哼,朽木不可雕,有你们这样的姨娘能教育出什么好孩子,想要在娄山书院打混过日休想!”宋夫子被解救下来,喘息几口气,火气旺盛急了。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品行如何,管孩子什么事。” “就是,我们家孩子四婆教育的不知道有多好,你人都没见就这般诋毁,什么夫子,我看都是惺惺作态。” “当初可是你说的欠我们姐妹一个人情,将来有事找你,必定给咱们办了,堂堂夫子说话不算数。” 牡丹花巧芍药你一言我一句,句句戳着宋夫子的脊梁骨。 “老夫说不行,就不行,你们若是再闹,老夫就禀明皇上,让皇上定夺。”宋夫子被折腾的够呛,心中这口气说什么也不妥协。 “你……” “好了,你们都先出去。”忽然向明侯出声,弯腰将叶千宁放了下来。 “将军。”牡丹不满。 “出去。” 三位姨娘哼哼唧唧面上依旧不满,但又怕向明侯发火,路过叶千宁弯腰牵着她的小手,几人磨磨蹭蹭出了门。 和夫子定下赌约 叶千宁跟着出去,她觉得不就是一个娄山学宫,上不上已经无所谓了,不过—— 房间门关上,紧接着便传出来一阵惨叫,在开门时,夫子从房内爬出来,一双眼睛被揍的铁青,鼻子和嘴都出血了。 “夫子。”方教学惊呼。 “向明侯你敢当众行凶,我要进宫,我要到御前告你一状。”夫子龇牙咧嘴,狼狈不堪。 向明侯利落的走出门,气势道:“随便告。” “你……目无法纪,败坏学院风气,殴打夫子,老夫定告你个倾家荡产。”夫子颤抖的指着向明侯。 “夫子你告,我们姐妹们也要去金銮殿告,当初我们救你于水火,是你亲口许诺欠的人情,如今还想耍赖,真没天理。”牡丹可不怕,那声音比夫子还大。 宋夫子气急败坏:“你们野蛮至极,教出来的孩子也是个祸害,老夫决不允许这样的蛀虫留在学院。” “你才是蛀虫,你全家都是蛀虫。”花巧骂上了。 “你……你……向将军府都是一群野蛮……” “爹,姨娘,娄山学宫我不上了。”叶千宁清脆的奶声打断宋夫子恼怒的话。 “闺女,你放心,爹可不怕这老家伙告。” “爹,咱们无需这般。”叶千宁道。 向明侯闻言,面上有些尴尬,他闺女是不是觉得他就是野蛮的父亲? 牡丹,花巧和芍药三人闻言也有些不自然,完了,小丫头肯定觉得她们又粗鲁,又没教养了。 宋夫子闻言气恼的面色上到消了几分怒色,哼了声道:“连一个娃娃都觉得你们粗鲁野蛮,孺子还有几分可教。” “夫子怕是会错意了。”叶千宁轻飘飘话语而出。 宋夫子不解? “我的意思是,在一切实力的面前,野蛮也是有理的。”叶千宁盯着他,轻声又道:“我想上娄山学宫只是好奇,不过刚刚见识过夫子的粗鄙,我到觉得娄山学宫也不过如此。” 她虽声音很轻,但不难听出,奶声之中夹杂着浓浓的不逊。 宋夫子一把年纪竟被一个小娃娃给鄙视了,这比打他还让他受辱:“你这娃娃好大的口气。” “宋夫子一把年纪还是个井底之蛙,所以才会觉得我口气大。”叶千宁呵笑一声道。 “你……” “夫子也别不服气,听说夫子是个数学天才,小女子不才,虽没有上过学但对数学也有几分见解,斗胆邀请夫子比一场如何。”叶千宁慢悠悠道。 向明侯惊呆了,他家闺女向宋夫子发出了挑战? 好家伙,别管行不行,这份勇气真的像他! 牡丹既然也够惊讶的。 宋夫子惊讶了,随之一副受辱的模样:“一个五六岁的娃娃也敢和老夫的学识相提并论。” “所以,夫子敢比吗?”叶千宁问。 “哼,老夫和六岁娃娃比试,传言出去世人岂不是要说老夫以大欺小。”宋夫子这辈子没这般无语过。 “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就问你敢不敢,至于这么啰啰嗦嗦,真费劲。”叶千宁也有种想揍他的冲动了。 从娄山一路跪到山门下 “你……”宋夫子恼怒。 “小宋,既然这娃娃想要比试,你便比一比吧。” 一道声音传来,不远处缓缓走来三人。 叶千宁看去,是两名年过半百的老者和一位年轻少年,那少年她认得,千帆寂! “院长,顾老。”宋夫子朝着两人行礼。 方教学也朝着两人行礼。 “恩。”陈院长点头,而后看向叶千宁眼底之间满是好奇:“小娃娃,你当真要和宋夫子比学识?” 叶千宁点头。 “为何?”陈院长问。 “看他不顺眼。”叶千宁简单直接。 宋夫子:“……” 他看她更不顺眼! “哈哈哈哈哈,这娃娃有趣,老夫看宋夫子也不顺眼。”顾老盯着小人到是颇为喜欢,年纪小,勇气到不小。 “既如此小宋你便和这娃娃比一比。”陈院长也觉得有趣。 “夫子,她只是个娃娃……”宋夫子觉得此举简直打他的脸。 “一个娃娃向你挑战,你都不敢接,传言出去岂不是更人笑话。”陈院长笑道。 宋夫子想了想还是应下了:“好,我便陪你这娃娃玩一玩。” “既是比试当然要有赌注。”叶千宁道。 “什么赌注?” “你刚刚言语辱骂了我姨娘,你若输了,就必须向我姨娘们跪地道歉。”叶千宁天生记仇。 宋夫子冷哼,丝毫没觉得自己会输了,但是也忍不住道:“好,小娃娃你输了呢。” “胖团若是输了,咱们姐妹也给你磕头道歉,夫子打罚我们都认。”牡丹站出来。 “对,输了咱们就给夫子磕头认错。”芍药也占了出了。 花巧甩了甩发丝道:“没错!” 姨娘们听到叶千宁的赌注是让夫子给她们认错,心中感动的稀里哗啦,虽觉得一个娃娃赢不了,但是有这份心就够了。 叶千宁有些惊讶,没想到姨娘们会无条件的信任她。 六岁的娃娃任谁想都不可能赢得过堂堂学宫夫子,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她们还是心甘情愿的接受结果。 这份情谊很难得——! 向明侯也没想到叶千宁的赌注是这样,心中到也颇有感触。 但是自家闺女的赌局,他怎么能让一群女人来承担后果。 “输了,本将军一力承担,夫子说如何便如何。” 宋夫子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好,若是这娃娃输了,向将军从娄山学宫一路跪到山门下。” 叶千宁眼底阴暗一闪而过。 老家伙,她的赌注是不是太轻了点! “好。”向明侯没有丝毫犹豫。 “有点意思,今日老夫就来做个见证,看看你这小娃娃有几分能耐。”顾老很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事了。 别的不说,能看看向家的这小子跪着下山也挺有趣的。 “为了公平起见,这题目还得院长来出。”宋夫子势在必得。 “好,这题目便由我来出。”陈院长转头朝道:“方教学,准备纸笔。” “是。”方教学忙去准备。 院子外面趴墙角的学子哪里见过这场面,一时间都来了兴致,齐齐伸长了脖子朝着院内看。 一分不错的答案 “胖团,你安心比,输赢都不重要。”牡丹弯腰叮嘱。 “对,别有压力。” “胖团加油,姨娘们看好你。” 向明侯弯下腰:“你姨娘说得对,输赢不重要,咱们比的是心情。” “爹,姨娘,你们放心吧,我虽没上过学,但是我见识过大千世界,宋夫子就不一样了,他看到的只有小小的娄山学宫。”叶千宁说话还不忘损了宋夫子一把。 “哈哈哈哈哈,临危不乱,好啊,这脾气和你爹我一个样。”向明侯大笑。 宋夫子气的脑仁都疼了,就让你逞两句口舌,跪着下山门看你还笑得出来。 千帆寂双手拢在袖中,淡淡看着面前的一切,淡然的眸子染上一丝疑惑,他在赫连王府见过叶千宁下针的手法。 老练利落,手法沉稳,比起宫中年过半百的御医都要沉稳,此时面对娄山学宫夫子淡定的说要比学识。 六岁的娃娃丝毫没有慌乱,他不由得好奇,她当真能赢? 宋夫子是北黎公认的学术天才,威望很高,当下世人极少有人能超越他,她怎么可能赢? 不多时,方教学将桌椅笔墨准备完毕,叶千宁和宋夫子两人各坐一位。 陈院长提笔写下题目之前,看了眼叶千宁,六岁的娃娃他要不要简单一些? “院长可比看我年龄小,就看轻了我。”像是知道陈院长的意思,叶千宁抬头甜甜一笑。 陈院长见此呵呵大笑:“你个鬼灵精。” 小娃娃说的是,年龄根本就不是定义一人能力大小的本质,既是比试不管大小都要认真对待。 叶千宁看着题目,虽是繁体,好在数字她还是看得懂的,这些题目对于她来说轻而易举。 现代的计算方式比起古代不知道要先进多少倍,在他们眼中的数学天才,再深奥怕也顶多是高中的境界。 当然那种笨拙的计算方式,都没有小学的乘法口诀来的快。 对于异能人来说,学识,速度,鉴定,分解,过目不忘都是最基本的培训方式,有很多地方根本无法携带任何高科技,想要完美的复刻下来,便是记忆。 只是一眼,叶千宁连动笔都没动笔,直接说出了题目的结果。 “这……”陈院长震惊。 宋夫子是刚拿到题目,提笔还没写,叶千宁便已经将答案说了出来。 顾老也是一脸蒙的样子:“老陈,对不对?” 陈院长的题目是随手写来,对不对,他自己都还要计算,提笔自己计算起来,得出来的答案和叶千宁说出来的一模一样——! “对,一分不错。”陈院长计算完毕,捏着毛笔的手都抖了。 顾老惊的瞪大眼睛:“这娃娃……这娃娃……” 千帆寂瞳孔之中也隐着不少惊讶,一眼,只是一眼,她是如何计算的? “闺女,你……真的对了?”向明侯本没抱着赢的念头,如今自家闺女连算都不用算就知道答案,太神了。 “小娃娃你算一算这些。”陈院长提笔在宣纸上写了长长一片,递给叶千宁。 北黎要出一位学术天才了 叶千宁瞥了眼,靠着椅子扣着小手慢悠悠道:“四千八百五十九,七千二百五十二,六万四千五十二,六十九……” 一连数十道,难以计算的题目,她竟说的一丝不差。 宋夫子额头都在滴汗,宣纸上夫子出的第一题,他才解算出来。 这娃娃一口气几十道,都不用提笔计算。 陈院长一一计算,他出的题目自认为是及其复杂的,宋夫子的能力都要计算一会,她张口就来,真的对吗? 顾老也怀疑对错,盯着陈院长计算,心中忽上忽下的,也有几分期待。 “对,都对。”陈院长惊呆了,盯着叶千宁双眼都发光:“娃娃,你用的是什么计算方式,如此之快?” 北黎在学术上算是最强的,计算方式都是宋夫子研究出来了,也是如今北黎最常用的方式。 叶千宁靠着椅子也不说话,嘴角捏着笑意。 宋夫子的面色开始难看起来了,同时也惊讶她是如何计算的,竟连笔都不动。 “天才,我闺女是学术天才,哈哈哈。”向明侯高兴的几乎蹦起来,宋夫子被世人敬仰,就是钻研出来计算迅速的学术,他闺女的学术竟比他要高。 牡丹几人不懂什么学术不学术,但是看这个样子,她们家胖团是赢了? 千帆寂内心犹如波涛,赢了,她真的将宋夫子比下去了,六岁…… 这若传言出去怕是会震惊四国! “这……这……噗……”一口气没提起来,宋夫子一口鲜血喷出,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夫子……”方教学惊呼。 “快将宋夫子扶进去,请个大夫过来。”陈院长忙道。 “小娃娃,你快说你怎么计算的。”顾老心中痒痒,看叶千宁就犹如在看一块宝玉。 “就那么算的。” “那是怎么算的?”顾老不解。 “心算。” 叶千宁只不过是用了最先进的计算方式,即便她说他们也未必能明白。 顾老一愣,紧接着更加觉得面前的娃娃是个宝:“天才,真的是天才。” 陈院长又惊又喜,看来北黎要出一位学术天才了,这样的美玉若是丢了,岂不是亏大了。 “小娃娃,明日你便来娄山学宫。” “娄山学宫教不了我。”叶千宁神态慵懒。 “那老夫收你为弟子,亲自教你如何。”陈院长急道。 “我考虑考虑。” “好好好,老夫等你消息,娃娃你可一定要来。”陈院长难道遇见这样的天才,恨不得现在就抱回家,免得被人抢了。 顾老看叶千宁更是双眼放光:“向将军,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女儿,真是羡煞老夫。” “呵呵,顾老过奖过奖。”向明侯呵呵一声,皮笑肉不笑。 这还得谢谢你孙子顾朔的成全! “那……向将军,老夫能不能借你闺女玩两天?” “……” 叶千宁小眉头皱起。 “玩?”向明侯声音拔高。 “不是不是,老夫的意思是,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娃娃,想和她探讨一些学术上的问题。”顾老也是一个痴迷学术的。 不是来踢馆的,要什么学宫 “我闺女还小,顾老还是另寻人探讨吧。”向明侯果断拒绝,因为顾朔他对顾家人都没有好感。 顾老难得遇到这么神奇的娃娃,人家又不让接触,心痒痒啊。 “小丫头,你会来上娄山学院吧。”他转头询问奶娃娃。 “应该会吧。”叶千宁点头朝着陈院长道:“院长,我年纪还小,此事不想引起争论。” 本是无心之举,她可不想之后被人围观。 陈院长当即明白:“胖娃娃你放心好了,今日之事不会有人外传。” “谢院长。” “胖娃娃是真的确定给老夫当弟子了吗?”陈院长一双眸子满是期待。 “这个……”叶千宁迟疑。 “胖娃,给老夫当弟子好处很多的,在娄山你都能横着走,将来整个娄山学宫都是你的。”陈院长见人迟疑,慌神了。 “……” 叶千宁滴汗,她可不是来踢馆的,要什么学宫! 牡丹芍药花巧几人惊的已无法言喻,陈院长都打算将娄山学宫给她们家胖团了? 乖乖吆,娄山学宫在四国里名气都很盛,谁要是能上学宫那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 如今院长为了收胖团当弟子,学宫都成礼了? 向明侯自幼在京都城长大,娄山学宫有多重要他很清楚,连皇上见了院长都要礼让三分,皇子在学宫都不敢横着走—— 她家胖团这待遇……几分欣喜几分愁,传言出去他家宝肯定要成为众矢之地了。 千帆寂虽没有说话,但那双眸子光圈一点一点收缩,天才,到底遗传了谁? “胖娃,你说句话,给个准信,不然老头子我不安心。”陈院长急了。 “院长,你容我们商议商议。”不等叶千宁说话,向明侯道。 陈院长闻言像是霜打的茄子,眼巴巴的看着胖娃,不死心道:“向将军你可要好好考虑,令爱学府极高,可不能埋没了。” “就是就是,治好赫连老王爷的娃娃是不是胖妞。”顾老想起来了,最近几日京都城传言会医术的娃娃。 “怎么?”向明侯警惕。 顾老一拍大腿:“哎吆,还真是胖妞,向将军你们向家得修来几世福气能得这么个天才,来,让老夫抱抱。” 向明侯见人家伸手,紧忙将娃护起来,他可不想自家娃娃和另外三人扯上一点关系,最好那几位把秘密守严了。 想着,他眯着眸子看向千帆寂。 千帆寂刚刚梦回南渊,突然察觉到敌意,抬头便迎上向明侯的视线,理了理神思面上淡然无波。 顾老没抱到心中失望,人家的孩子怎么都这般好,自家怎么就摊上了那些铜臭味浓烈的儿孙。 “咳咳……” 房间内吐血的宋夫子醒了。 “夫子您别动啊。”方教学慌张的声音传来。 宋夫子不说话,颤抖的下床艰难的移步到门外,看到院子点头算是见礼,而后便走到姨娘们面前,弯膝便跪下。 牡丹几人本还愣着,看着他的动作惊的后退一步。 “今日是我言语不适,在此给各位道歉了。”夫子愿赌服输,干脆利落。 向将军治家有方 “这……这……” 牡丹几人有些手足无措。 宋夫子起身,面上一片苍白:“向小姐,希望你能留在娄山学院。” 他虽输了,但他输的心服口服,北黎有这样的学术天才是之幸事。 “夫子。”叶千宁朝着夫子恭恭敬敬的鞠躬。 她刚看到过宋夫子的计算,方式虽笨拙,但是古人能研究出来计算方式已经很好了。 不得不承认宋夫子的确有能耐,毕竟什么学术计算都是一点一点进化的,而她只不过是从那个先进的时代重回了这里而已。 论学术她是真心觉得宋夫子很厉害,但是论人品,宋夫子不行,声高气傲,目中无人。 宋夫子没想到娃娃会这般恭敬给他行礼,顿时臊的白皙的脸上一片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竟忘记了研究学术最初的心。 叶千宁又朝着院长一礼:“院长,再会。” 向明侯抱着娃娃,领着姨娘浩浩荡荡的走了。 陈院长看着远去的背影,赞叹道:“向将军真是有福气,女儿天才,妻妾和谐,真是治家有方。” “啧,还真是,我们顾家女眷可都没这么和谐,向明侯这小子到底用了什么迷魂汤。”顾老羡慕。 “想知道,问你孙子去,老夫记得当年京城最杰出的四杰便有你孙子。”陈院长说着看向千帆寂:“千小子,老夫人记得当年四杰也有你吧。” “千某不才。”千帆寂道。 “谦虚,向家小姐这般有才,也不知她母亲是何须人也。”陈院长自言。 千帆寂眼底迷离,叶倩—— 叶倩是个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就算放在京都城也是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美女,有勇有谋,当年若非她心升怜悯,解救了他们,他们岂还有命回京都城。 孩子—— 千帆寂有些乱,自从那日仙人醉之后,叶千宁的身影还有当然她所说的话便一直在脑海里徘徊。 心中愧疚越来越烈! 山脚下,马车上向明侯抱着叶千宁那就跟抱着一块宝贝一样,牡丹芍药花巧激动的都失去了语言组织,上了马车就抓着娃娃的衣服不撒手。 马车到了将军府,柳氏早早的便在门口等着了,见人回来忙迎上前去。 “将军你可回来了。”柳氏声音难以掩盖的急切。 向明侯抱着叶千宁下车:“怎么了?” “哎吆,柳姐姐,你这是哭了啊。”花巧一眼便看出了了。 “二弟妹上吊了。”柳氏吸着鼻子道。 “……” 叶千宁闻言差点喷笑,上吊?那婆娘会舍得死? “死了没?”向明侯问。 “没有,被丫鬟及时发现救了下来,如今娘在前厅,等着将军呢。” “等我?” “还是因为司严和珍珠上娄山的事情,将军,我看娘的架势有些不对。”柳氏想到老夫人的神色心有余悸。 向明侯很烦心,朝着大厅走。 “老太太怎么个不对?”牡丹走在后面小声问。 柳氏摇头,小手比划出一个剪刀。 牡丹顿时嘘叹:“这玩意都整出来了?完了,完了,将军铁定拗不过了。” 老太太以死相逼 “老二媳妇一作妖,老太太就找咱们将军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哎,我就不凑热闹了,免得看了手痒痒想打人。”花巧打了个哈欠,移了步。 “我也不去了看老太太那张脸了,回院找姐妹们给胖团做大餐庆祝去。”芍药也懒得看。 “等等我,我也去。”牡丹跟上。 柳氏也想走,奈何她是正妻,老太太看不到她又要数落了。 叶千宁也很无语,见过偏心眼的就没见过这般偏心眼的,老爹也真够可怜的。 大厅内,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两个丫一左一右站着,到有些三堂会审的场面。 “娘。”向明侯进厅。 老太太不语,沉着视线重重出了一口气。 “娘,若是没事,儿子就先下去了。”向明侯不想争吵,转身便要走。 ‘哗啦啦’ 一个杯子砸在了向明侯的脚底。 陶瓷杯子瞬间四分五裂,碎屑四溅。 向明侯袖子立马遮住叶千宁,陶瓷碎片撞击到他的袖子上,然后落地。 “啊……”柳氏躲闪不急,碎屑溅到手上,瞬间出了血。 “柳姨,你手流血了。” 叶千宁心中微冷,若不是爹挡着,碎屑百分之八十会溅到她的脸上,老太太是一点都没顾忌其他人,下手可真狠。 柳氏立马将手背起来:“没事没事。” 向明侯眼底沉了下来,面上也带着微怒,转身:“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是不是带着她去娄山学宫了。”向老夫人站起来。 “是。” “司严和珍珠那可是你亲侄子侄女,你怎么忍心不闻不问,老二媳妇为了这事都上吊自缢了。”老夫人说话咬的很重,句句有力。 “没有那本事就别想上那么高的枝,若是上吊子嗣就能有前途,街道上你怕是看不到一个老人了。” “你就是看不得老二好,就是看不得他有儿子,老大做人不能这般小心眼,司严是咱们向家的根,也就是你的根,你毁了他就等于毁了咱们向家啊。”老夫人句句指责。 向明侯握紧手掌,绷紧着唇。 叶千宁听的都想吐了,人心不稳,就是这样了。 “娘,咱们北黎有名气的书院很多……司严……” “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柳氏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老夫人打断。 柳氏吸着鼻子,帕子擦起泪。 “此事没有什么好说的,她们要上吊便上去,死了拉出去。”向明侯心中拔凉。 “你……你为了一个野种,连亲侄子都不顾了。”老夫人声音尖锐。 向明侯眼底猛然一缩:“这是我女儿。”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野种,向明侯,你莫要忘了,司严才是咱们向家的根。” “娘,我再说一遍,这是我女儿,若娘再这般口无遮拦,即便你是我娘也不行。”向明侯真的怒了。 “怎么,为了个野种你还能杀了你娘我?”老夫人说着摸摸朝着袖子之中掏:“今日娘这条命就给你了。” 说完,老太太明晃晃的剪刀便戳到了脖子上。 在这个家让他抬不起头 “老夫人,使不得啊。”丫鬟急的团团转。 “娘,快把剪刀放下,别伤了自己。”柳氏跑上前。 老太太剪刀抵着脖子:“你别过来,再走一步,我就戳下去。” “这……将军……”柳氏吓的六神无主。 向明侯眼底也有些慌了,抱着叶千宁的手渐渐收紧,不知何时他与母亲的关系竟到了这种程度。 叶千宁没想到老太太竟然为了二房做到这种程度,同样都是儿子,就是因为爹不能有子嗣便这样对待他。 保家卫国,杀敌冲锋,落得一身病痛,母亲关心的只是子嗣,太让人心寒了。 “将剪刀放下。“好半响,向明侯才冷冷出声。 “你若不想办法让司严和珍珠上娄山,今日娘就死在你面前,让你落得个弑母的罪责。”老夫人丝毫没有放手的样子。 向明侯觉得战场上所有的利刃都比不过此时让人心寒,心疼。 他觉得他在这个家里就是多余的,所以他讨厌回京都。 尤其再重伤之后,他在世人面前不会觉得抬不起头,反而觉得战功自豪,但是在这个家让他抬不起头。 如今,自己的母亲将弑母这么大的罪责扣在他头上。 寒意传遍全身,冷,明明是春季却让人觉得真冷—— 叶千宁察觉到向明侯在抖,张开小手环绕住他,鼻尖也有些酸涩:“爹。” 男人不怕厮杀,不怕流血,最致命的伤害是来源于家—— 向明侯吸了口气,奶气带着鼻音的声音,驱散了浑身的寒意,刚毅的脸上扯出一丝微笑,也许,今后就不会太冷了。 “向明侯你说话。”老夫人见向明侯不语,剪刀真戳到脖子上。 血一下就染了剪刀。 “老夫人。”丫鬟哭喊。 “爹,奶奶流血了,爹就答应吧。” 叶千宁没想到老太太真敢,看来是真的豁出去了。 若是旁人如此,就算装模作样不想死,她也会亲自捅一刀,让她们知道人心险恶,但是,老太太是老爹的娘啊。 她若出了事,怕是会成为老爹一辈子的噩梦。 向明侯沉默好一会才点头:“好。” 声音落下,老夫人的剪刀啪嗒掉在地上,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她自己也吓的不轻。 “大夫,快去请大夫。”柳氏忙跑去过扶。 丫鬟连滚带爬的跑出门。 向明侯没再说话,甚至都没看老夫人一眼,抱着叶千宁走出门。 落地余晖打在他刚毅的脸上,照的向明侯有些睁不开眼,腾出一只手遮住落日,原来落日也这般刺眼。 “爹。”叶千宁环绕住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他的脖颈。 对于向明侯来说打击非常大,心里上的伤最不好愈合了。 一个学宫老夫人就将人逼成这样,今后事情还会更多,想一想也够喝一壶的。 向明侯一言不发,紧紧抱着怀中的人,抬脚朝着月华小筑走,鼻尖酸涩,胸口沉闷,总觉得喘息不过来气。 叶千宁见此极为担心,总觉得他好压抑。 当天晚上,向明侯病了,四十多度的高烧不退,若不是叶千宁半夜不放心,偷摸去看,高烧一宿脑子不得烧出毛病来。 这口气得出,不能憋 高烧一直到早晨才渐渐退去,若非叶千宁用了空间的两仪果子和泉水入药,这顿高烧下来非要他半条命。 人,一旦情绪挤压的太久,爆发出来是要人命的。 早晨叶千宁才把四婆和柳氏叫醒,柳氏吩咐人去请了大夫。 虽然高烧是退了,向明侯还是昏昏沉沉的。 “大夫怎样了?”柳氏双眼通红哭的都肿了。 大夫号完脉搏站起:“我先开一些药物,吃两日看看,若没有起色话,状况可能就不太好。” “好好,大夫您快开药吧。”柳氏道。 大夫开了药方,丫鬟拿着药方便出了房间。 叶千宁坐在床边,高烧初退,身体状况还没有恢复,大夫诊的也不错。 “哎,平日看胖团爹生龙活虎的,没想到现在竟病成这样。”四婆站在床边端着清水。 柳氏帕子沾着水给向明侯擦拭脸颊。 八位姨娘坐在桌旁,视线齐齐望着床边,显然都是哭过的。 “老太太也真是一点不顾及,竟然将咱们将军逼成这样。”牡丹擦着泪,昨日若是知道将军会被气成这样,她肯定不跑,现在她都恨不得掐死那老太太。 四婆也听说了昨日的事,叹了声道:“真没见过这样的父母,都是自孩子,怎能如此偏心。” “老太太觉得咱们将军没后,平日里看我们都说话带着刺,嘲讽将军。”三三小脸愤恨。 四婆闻言看了看叶千宁,向家老太重男轻女,要不是柳氏和小妾还有胖团爹都喜欢胖团,她还真不放心把胖团放在这样的家庭。 叶千宁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只喜欢让人再也开不了口,家长里短的事她还真不好办。 软不行,硬的又不能将人给打死。 “好你个向明侯,竟然敢刺伤娘,没良心的狗东西,你给我滚出来。” “二爷,将军病了,你还是回去吧。”丫鬟慌乱的声音传来。 房间内的众人,面面相视,火气上头。 “病?狗东西一脚踏进阎王殿都能回来的人,还能病?滚出来,别装作哑巴不说话。” “二爷,将军真的病……” “滚开,敢伤了自己亲娘,他就算死了老子也得将他扒出来鞭尸。” 向明理此话一出,房间内的姨娘们齐齐站起来,看向门外面色沉的厉害,眼睛都冒火了。 叶千宁眸子也是猛然缩起,从床上跳下来,冷声道:“姨娘你们且坐着,我出去看看。”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在挑战她的底线。 “胖团……” 叶千宁抬手制止她们要说的话,不出口气,她觉得自己要憋死了。 向明理踢开丫鬟进了院,火气冲冲刚要进门,迎面便撞上了出来的叶千宁。 “都是你个小野种……” 叶千宁迈着步伐一步一步走向他。 向明理出嘴便骂,视线接触到叶千宁的视线,骂声卡在喉咙里,身体也不由得抖了抖,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竟然会怕一个小奶娃子? 叶千宁眸子锐利,浑身散发着一种无形寒,本是幼稚可爱的小脸上,却呈现出一种阴森的杀意。 面容软糯,触及到却让人毛骨悚然。 打,留口气就行 “二叔。”走至跟前,叶千宁唤了声。 那声音与肃杀及其不符合,混合着更加让人心慌了。 “昂……昂……”向明理慌神,视线都不敢往叶千宁脸上盯。 “你想死还是想活。”她问。 “……” 向明理脚下不自觉的后退:“做什么……我可是你二叔。” “就是因为你是我二叔我才问,若不然我早杀了。”叶千宁笑了。 那笑容和声音还有话语,三重折磨着向明理神经,这是一个娃娃能说出来的话? “你……我可告诉你,你若敢动我,就别想在这个家……” “要滚也是你滚,将军府是我爹的,整个家我才是主子,至于你们二房——呵!”叶千宁打断他的话,杀意正浓。 向明理闻言火气直冲,理智冲碎了心中的惧怕:“小杂种,你别给脸不要脸。” “口无遮拦辱骂主家,我若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分不清大小王。”叶千宁摆了摆手。 杜一,杜影,罗文,罗玄四道身影,赫然出现在院内。 “大小姐。” 向明理望着突然出现的人,惊呆了,向明侯竟然给小野种安排了隐卫。 “打,留口气就行。” 老爹受的委屈,即便是亲人她也要一点一点讨要回来。 “是。” 四人应声,起身朝着向明理走去。 向明理慌了,不断后退:“你敢,小杂种你敢,你若敢打……啊……” 杜一飞脚正中他胸口,整个人都飞出去了。 其他三人下手丝毫不手软。 “啊……救命啊……小杂种你给我等着啊……” “来人啊……娘……” 风声吹过,月华小筑回荡着向明理的惨叫,丫鬟小厮远远看着,二爷也有挨打的时候。 管家躲在墙外,心中暗暗道,今后一定要为大小姐马首是瞻,下手太狠了! 姨娘们趴着窗户看的津津有味,太解气了,打死才好呢。 柳氏天生胆小怕事,自己又不敢劝阻,打了二爷,老太太那里不好说啊。 四婆觉得做得对,在府中若没有一点威严,将来指不定要被欺负,硬气别人就怕你三分,像是向明理这样的人,打一顿真不亏! 叶千宁靠着柱子,眯着眼眸,面无表情盯着那被打的浑身是血的人。 向明理只是个前奏,老太太若来作妖,她也觉不手软,真当别人好欺负! 亲人,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 直到向明理晕死过去,杜一他们才住手。 “将人扔回去吧,警告老太太,若是想让向司严和向珍珠上娄山学宫就收起花花肠子。”叶千宁也会拿捏人。 “是。” 叶千宁收拾完回了屋,姨娘们冲上来,本以为娃娃是个软柿子,没想到下手比谁都狠,而且还是个学术天才。 这下,姨娘们更加迷恋胖团了! 中午,叶千宁将大夫开的药都换成了空间种植的药物的,直到下午向明侯才昏沉沉醒来,刚毅的脸憔悴的不行。 身体上的伤好了,心理上的压抑的伤难愈。 “胖团,爹没事了,你若是想上娄山,爹让人送……咳咳咳……”向明侯很不想让她看到这幅模样 被人亲人保护的感觉 “过几日再去,我都给院长写信了,说了司严和珍珠的事,院长回信说都安排好了。”叶千宁怕他想着司严那档子事,心里膈应,所以便将事给办了。 “哎,难为你了。” 向明侯也知道,若不是这丫头开口,院长根本不会同意司严入学。 京都城就那么大点,有些身份的世家孩子品行如何,院长耳目灵通,一清二楚。 “没事,珍珠也到了学习的年纪,娄山教育好。” 向珍珠还小离开向明理和王氏对于她来说是好的,免得在府中天天面对老太太,耳目熏染将来不歪,也被大人带歪了。 向明侯心知肚明,珍珠小还好说,司严就难说了。 “他们过几日都去上学了,你也尽早去。” “娄山学宫教不了我什么,早去晚去都一样。” 娄山的教学和现代学堂很像,上五日休沐一日。 现在她若上山,指不定老太太又来闹,老爹本就病,再给气到,真就烙下病根了。 “决定拜院长为师了?” 叶千宁摇头:“我也不确定,爹你觉得呢。” 她上娄山主要是为了接近桑止,次要的就是顺便学习一下繁体字。 “以你的才学拜不拜师也无所谓,不过娄山学宫最注重礼仪,你这性子爹怕你耐不住。” “那就拜师吧。”叶千宁的确受不了中规中矩。 向明侯笑了,就知道她贪玩。 拜了院长为师,学宫里算是她的辈分怕是也没人敢管了。 “爹,你快点好起来,我还等着你给我耍大刀呢。”叶千宁说着趴上了小床,窝在向明侯身边。 “都好了,爹现在就去给你耍一套。”向明侯来了精神便要起身。 “爹爹,不急,你看看你脸色苍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擦粉了呢。”叶千宁按住他,心中好笑。 “是吗?”向明侯抬手摸摸脸,越摸越不对:“胡子怎么没了。” “刮了。” “那我现在是不是看起来油头粉面的?” “不,很帅!”叶千宁可没说谎,老爹长得俊朗,只不过颜值被胡子封印了。 刮了胡子,眉墨如锋,双目有神,面上有些黝黑,左边脸上虽有刀疤,但给人的感觉就是野性和狂野的俊美。 “信你了。” 向明侯不喜柔柔弱弱,他觉得男人就要有胡子扛大刀,胡子一留得有十年了如今刮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本来就很帅。”叶千宁说着打了个哈欠。 “困了?” “恩。” 叶千宁从昨日夜里就守着向明侯,一直到现在都没合眼,眼皮子早就有些打架了。 “睡吧。”向明侯声音轻了下来,大手拍拍她的脑袋。 叶千宁咕哝几声,脑袋歪在他身上睡了起来。 向明侯盯着睡去的娃娃,心中柔软,眸子柔和的都快滴出水了。 感谢老天怜悯,给他一个女儿。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这娃娃会这般站在他身边,他虽昏昏沉沉,上午发生的事多多少少听到一些。 被人亲人保护的感觉,原来这般好—— 今后,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他有女儿了—— 风声四起流言杀人 一连两日过去,向明理被打的惨,两天了还能在二房院外听到嚎叫,老夫人心中气,但也不敢去月华小筑。 主要是怕司严上不了娄山的缘故,第二天下午老夫人收到了娄山学宫送来的学子牌,顿时高兴的什么病都没了。 向明理和王氏拿着学子牌也是高兴极了,能上娄山学宫将来出来的都能当大官,女子嫁的也都是高门大户,甚是皇亲国戚。 老夫人当即下决定,孩子能上娄山必须宴请宾客。 将军府热闹起来了,当天便给和将军府要好的府邸还有向家亲眷送了帖子。 向司严更是神气的不行,出去四处宣扬,娄山学宫破格收了他当学子,皇子错过入学考试学宫都不收,他连考都不用考直接入了学宫。 京城本就是鱼龙混杂之地,这样的话不多时便在权贵之间传开,贵族后院的女人从来都不缺攀比心,虚荣心。 有些孩子落榜的家眷,听到这话心中将将军府给记恨上了,更给自家老爷吹耳边风,娄山学宫败坏先帝定下的规矩,乱收学子。 传言一瞬间就四起了,风向也越来越不对—— 当天一早,向明侯便被皇帝召进宫,看那宣旨的太监眼神怪异,叶千宁觉得有事。 了解到街头传言的事情,饶是沉稳的人也被气的心肝疼,可真能作,这是不把老爹给作废了不罢休啊。 若再让流言继续下去将军府岂不是要被推上了风尖浪口。 叶千宁捉了几只虫子,鸟儿,还找来了将军府上的大家族黄皮子:“你们把能召集的动物给叫上,去各个府中探消息,还有那些家里孩子没考上娄山府邸,我要他们家的秘辛,越详细越好。” “得嘞,你就瞧好吧,两日之内必定给你办妥了,而且咱们好久也没走亲戚了,顺便问个好,帮你打听打听。” “要不要我给你弄几只鸡?”叶千宁问。 黄皮子挫折小手,觉得要鸡是不是让人怀疑它们对娃娃的友谊了。 “咱们是朋友……” “我让厨房准备十几只,不够回头再给你们买。” “好嘞。”黄皮子双眼放光。 叶千宁觉得对不起鸡兄,但是也没招,万物本就相生相克。 经历过这些流言,她觉得京城各家权贵的事今后都要掌握一些,有人敢爆将军府,她就敢爆谁家秘辛。 若是谁敢参奏老爹,她必定要让他们遗臭万年。 叶千宁安排好事,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和鞭炮的声音,眉头皱起,光处理别的府中事也不行,自家府里也要清理一番。 将军府大门口此时热闹一片,光是炮竹就放了十几盘,门口除了向家本门亲戚之外,也有几位贵妇前来祝贺。 老夫人脖子还缠着纱布,面上笑的合不拢嘴。 向明理被打的还起不来,自然也没露面,是王氏领着向司严和珍珠在门口迎接客人。 “大家里面请,里面请。” “恭喜恭喜,府中公子小姐都上了娄山学宫,向老夫人好福气啊。” “真是好福气。” 几位夫人笑呵呵吹嘘。 整治家中内宅 叶千宁带着杜一四人走到前院,远远的便看到穿着喜庆的老夫人和王氏,向司严今日的着装也改头换面,玉带加身。 向家亲戚几乎都是王氏娘家人,几位夫人也都是一些小官员家眷,不知深浅上赶着拍马屁。 “大小姐。”管家小跑迎上来。 “去将门口来送礼的人全部遣散,今日不宴客。”叶千宁道。 “这……是是是。”管家刚想说些什么,接触到叶千宁的视线立马点头。 小娃娃打二爷的情景历历在目,府上要变天啦。 管家走到大门口拦住一些送礼的家眷,老夫人和王氏训斥,也不知道管家悄悄和老夫人说了什么,老夫人朝着院中叶千宁看去。 “娘。”王氏也看到了叶千宁,朝着老夫人凑了凑。 “今日必须宴客。”老夫人哼了声。 管家拦不住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罗玄,罗文将送礼的礼品给我扔出去,人也扔出去。”叶千宁本来还估计她们的面子,如此不知好歹,去她的面子! “是。” 罗玄,罗文朝着门口走去,没有多余的话,动手非常干练利落。 一阵惊呼嚎叫之后,将军府中的大门关上了。 王氏拉着两个孩子往后退。 向司严小脸之上满是怒气:“小贱人,你敢扰了小爷的庆贺宴。” 老夫人被吓的连连后退,扭头也朝着叶千宁咒骂:“小野种你敢这般对待宾客,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胡闹。” “管家将珍珠带下去。”叶千宁冷声道。 管家闻言立马去拉向珍珠。 向珍珠害怕极了抓着王氏:“娘,我不走,娘救命。” “你想做什么?快放开珍珠。”王氏拉扯。 “我觉得孩子还小,有些事小孩子看不得,待下去对你们都好,毕竟你们也不希望在这自己孩子面前出丑吧。”叶千宁还是有所顾忌。 她不是好人,但是也不会当着孩子的面去殴打她的母亲。 母亲不管好坏,在自己的孩子的心中总是好的,不能击碎了小孩子的心理。 王氏撒了手,有些害怕的看向叶千宁,向明理她都敢打,她不会也想打自己一顿吧? 管家抱着哭闹的向珍珠朝后院走了。 “你个小杂种胆子不小,将军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个野种做主了。”老夫人恼怒的样子恨不得将人吃了。 “我爹今日被皇上召见入宫了,老夫人可知道因为什么。”叶千宁淡淡问。 “他是朝臣,被召入宫有何稀奇,你别以为向明侯宠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娄山学院是先帝定下的规矩,落榜的富贵子弟大有人在,娄山学宫收了向司严那便是违背先帝定下的规矩,是大不敬之罪。” 老夫人越听面上越扭曲。 “娄山学宫向司严也不必去了。” “小贱人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打死你。”向司严挥手冲了出去。 杜一抬脚正中来人胸口,向司严被踹飞出去。 “司严……”王氏惊呼。 老夫人这才回神:“小野种你竟然还敢动手,反了,反了。” 趴墙角的两家人 “反的是你,老家伙给脸不要脸。”叶千宁的脾气都被磨光了。 “你……” “你什么你?操心费力的演戏,为了让孙子上娄山以死相逼,既然上了就应该莫不做声好好的去上,街头巷尾四处宣扬,又是宴请宾客,你自己嫌命太长了就自己去死,别带上我爹。” “你个小野种……”老夫人被气的不轻,话都说全了。 叶千宁抬脚上前:“老东西我劝你别嘴巴这么臭,否则我会忍不住把你变成哑巴。” 老夫人喘着气连连后退。 “娘。”王氏扑上去扶住。 “我杀人不手软的,若非你是爹的娘亲,敢和我这般说话你怕是早就成一具尸体了。”叶千宁就站立在她们面前笑容慎人。 老夫人从未见过这般吓人的笑容,还是来自一个六岁的小娃娃,她觉得这个孩子就像是个魔鬼。 王氏是怕极了,连看都不敢看她。 “若想活得久就安安稳稳待着,老太太若在一哭二闹三上吊威胁我爹爹做事,我不介意多背负几条人命。” “你……敢杀我……” “不信你就试试。”叶千宁抬头,眸子阴沉。 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向明侯竟然带回来一个魔鬼,她竟然丝毫不怀疑她口中的真实性。 想着她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晕过去了。 “哎呀,娘,你怎么了,来人啊。”王氏哇哇大叫。 向司严被踹了一脚早下的畏畏缩缩,说到底才十二岁,怕挨打! 叶千宁摆手,杜一扛便上前扛起老夫人。 王氏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拉着向司严便也跟着跑了。 叶千宁暗叹口气,吓一吓应该会起些效果,府中的丫鬟小厮也都改换一换了,老太太想作妖也没有帮衬的。 “看够了就滚出来吧。”抚了抚额头,她冷声道。 “嘿嘿,小丫头被你看到啦。” 顾老从墙头上冒出一个头,笑呵呵的看向院中人。 “还有一个,出来。”叶千宁冷道。 顾老在墙头上闻言,左看右看:“没有了,就我一个人来的。” 叶千宁小手一甩,三枚银针急速而出。 “哎吆——” 一声惨叫,蓝色的人影从上方掉下来。 斩炽在地上滚了一圈,打滚站起来,抬手摸着脑袋,好快的飞针,他发现的时候针就已经到了他头上。 罗玄罗文都惊讶了,他们都没发现有人,大小姐小小年纪竟然知道。 那飞针的速度他们也没看清—— 这身手不知道高出他们几倍,还用保护? 将军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顾老也惊呆了,竟还真的有人,这人看着怎么那么熟悉? “斩大少爷竟有趴墙角的习惯。”叶千宁冷哼。 斩炽脑壳疼的龇牙咧嘴,闻言面上尴尬:“你先给我把针取了。” “自己拔。” 若不是察觉到气息熟悉,这几根针脑袋封穴,顷刻要命。 “……” 斩炽皱着一张英俊脸,摸到头顶的银针就觉得疼的很,他自己怎么敢拔,小胖子下手也真狠。 最让人想不到是她不只是会追踪,功夫还极好,难怪大半夜一个人还有恃无恐。 震惊斩炽三百年 顾老艰难的从墙头上跳下来,走到斩炽跟前细细看才想起是谁:“吆,还真是斩家的小公子,听说成日游手好闲,怎么今日趴上了将军府的墙角。” 斩炽没好气的白了眼:“你老这么大年纪都爬上人家墙角,我有什么不能爬的。” “你这小子——”顾老抬头瞥见他脑袋上的三根银针,呵了声:“该!” “……” 斩炽心塞,顾家老爷子来将军府做什么? 难不成顾朔和他说了小胖子的事,他来认孙女的? 想到此,他也顾不得疼了,抬手将银针拔下来,钻心的疼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顾老是来将军府有事?”叶千宁挑眉。 “没事,不是听说将军府公子小姐上了娄山学宫要设宴吗。”顾老走到小丫头身边笑呵呵,盯着那胖乎乎的小脸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叶千宁嫌弃的躲开:“所以,顾老是来庆祝的?” “昂,不过小丫头别误会,老夫人可不是来庆贺他门的,老夫是来给你庆贺的。”顾老解释,他刚刚可看的真真的。 庆贺人的人连人带礼物全像是被仍小鸡一样的给扔出去了,小娃娃是个有手段的! “庆贺?你给她庆贺什么?”斩炽捂着头不解询问。 “你还不知道吧,这娃娃是个学术天才,娄山学院小宋比学术都输给了这丫头,小宋平日里那心高气傲的,遇上这丫头输的下跪了,哈哈哈哈哈。”提起来,顾老就乐呵的不行。 斩炽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小胖子这么厉害吗? 宋夫子都比不上?输的下跪? 当年他们这一代人都上过宋夫子的课业,学术上四国无人能及的人,输给了一个六岁小娃娃,可能吗? 叶千宁很无语,老爷子真是个大嘴巴,说好的保密呢? “哦哦,这事院长说了要保密,小子你就当我给你说个笑话听,别在意。”顾老反应过来了。 叶千宁:“……” 斩炽:“……” 笑话?别在意?他已经很在意了好么! “小丫头,你不是答应做院长的弟子了,怎么还不去娄山学宫?”顾老自从那日回家就时时刻刻想着小丫头的学术计算。 斩炽瞪圆了眼睛,院……院长的弟子? 我的天啊—— 小胖子到底有多厉害,能让娄山学宫的院长抢着当弟子? “我爹病了,等爹的病好了,我再上娄山。” 顾老点头:“到是听说了,那向将军身体现在如何?” “还没完全好,早晨被皇上找见入宫了。”叶千宁顿了下又问:“是因为娄山破格收学子的事,顾老觉得事情大吗,爹会有事吗?” 她还不是很清楚北黎的国法,皇帝为人也不详。 “没事,向将军战功赫赫皇上岂会因为这点过错重罚,顶多也就惩个半年一年俸禄做做样子。” 叶千宁点头闻言略微的松了口气,罚俸禄没事。 斩炽视线就没离开过叶千宁,清楚将她松口气的神色看在眼中:“你就这么担心向明侯?” 醋! 自己都没发现的酸味! “那是我爹,我不担心他,谁担心他。” 指望那老婆子担心吗?呵!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斩炽脱口而出:“那我也是你爹——” 叶千宁神色复杂的看他。 斩炽说完才回过味来,迎上叶千宁的眼神有些闪躲,他这是在干什么? “有些话不要乱说。”叶千宁淡淡收回视线。 “就是,你小子不能看人闺女好,就抢着当爹吧。”顾老都听不下去了。 “本来就是。”斩炽犟了起来。 “狗屁,你要是他爹,那老夫还是她太爷爷呢。” “你怎么占我便宜?” “……” “谁占你便宜了,臭小子说话不着边,爹这名分还乱抢,脑子有问题。”顾老好一顿斥责,娃娃要能抢,他让他孙子也抢了! 斩炽气冲冲,没有滴血认亲这娃娃就很有可能是他的娃,奈何又张不开嘴反驳。 叶千宁脑袋都被吵的嗡嗡叫,按了按眉心:“你们趴将军府的墙到底想做什么?” “小丫头,老夫就是来看你的。”顾老诚恳。 他前几日在娄山等了一日都不见小丫头上山,前来拜访,听说向将军病了不见客。 在府等了几日终于听说了将军府中宴客,他这才抓到机会来,谁知道还没入府就看到送礼的都被扔出去了,关门了! 他无奈才顺着树爬了墙,刚好看到那震惊的一幕! “你呢。”叶千宁问。 “我……就是无聊乱逛。”当然,斩炽不会说自己也是专门来看她的。 “切,斩家小子还真如传言一样,你现在去别处逛,老夫要和小丫头去讨论学术。”顾老可看不上这小子。 “凭什么,我就不走。”斩炽跨上前一步。 “爱走不走,小丫头咱们走。”顾老弯腰笑呵呵想要牵叶千宁的小手。 叶千宁下意识的小手一背。 顾老没牵到小手,叹了声音,小丫头和他真生疏。 ‘碰碰’ 大门口敲门的声音响起。 罗文去看门。 “将军。” 向明侯回来了! 斩炽身子僵了下,真不巧,怎么又撞上向明侯了! 向明侯走进大门,一眼便看到了院内站在的几人,还未来得及扫视,一抹粉色的身影便冲了过来,他下意识的弯腰,伸出手。 “爹。” 叶千宁扑进他怀中,哪里还有刚刚的冰冷,仰头甜甜的唤了声。 “慢点。”向明侯顺势将人抱着起来。 斩炽嫉妒的面目都扭曲了,凭什么小胖子见了他不是嘲讽,就是下针的,看到向明侯那欢快的跟百灵鸟似得。 最重要的还是她那声,软糯的爹—— 真烦躁—— 若是当初他没有怀疑幕后有人指使,若没有顾忌这么多,现在是不是抱着这娃娃的就是他了? 顾老也没好到哪去,看到这一幕心肝都疼了,他拉拉小手小丫头都不给拉,人家见到爹软乎的跟小年糕一样。 哎,向明侯要是他孙子就好了! “爹,皇上召见你做什么?”叶千宁不放心。 向明侯脸上的笑意顿了一瞬间:“没什么事,就是问了些边关的情况。” 叶千宁知道肯定有事。 “向将军。”顾老走了过来。 斩炽想了半天,嫉妒的盯着向明侯双目都要窜火星子了。 无关血脉,只为真心 “顾老。”向明侯朝着顾老俯身算是见礼。 “向将军别顾老顾老的,显得生分,若向将军不介意就唤我一声爷爷吧。”顾老拐着弯的想攀亲。 向明侯眉头微皱。 斩炽火星字的视线又望向顾老,老爷子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 “向将军,按照辈分你唤老夫一声爷爷不愧,我顾家经商几代,产业无数,顾将军今后有钱上面的需求,多少老夫都能给你办了。”见人家皱眉,顾老就急了。 叶千宁无语望天,老爷子还真舍得下本钱。 “顾家人丁旺盛,想必也不缺儿孙,顾老何需多此一举,有话直说便是。”向明侯虽不善口舌,也听得出来人家有事相求。 顾老挫着手,人家不愿意,哎! 他顾家人丁多是多,但就是没有女娃娃啊! 向明侯见人迟疑,心中疑惑,到底什么事让他如此张不开嘴? “顾老?” “咳咳,那老夫说了向将军可别生气。” “恩。” “老夫想要胖娃娃给我当重孙女。” “来人,送客!” “……” 罗文上前:“顾老请——” “向将军不是说好的不生气?送什么客?老夫还没说完呢。”顾老又急了。 “顾老是在给本将军开玩笑吗。” 这可是他向家的女儿! “真没开玩笑,老夫是真心觉得这丫头可爱。” “顾老还是请回吧。” 再可爱也不是你家的! “向家小子,你再考虑考虑,你给老夫当孙子,这丫头给老夫当重孙女,好处真的大大的,老夫保证待这娃娃比带亲孙子重孙子都亲。”顾老没得逞,不想走! “送客!”向明侯冷冷出声。 顾老赖着不走,罗文无奈才将人半推半送给推出了门。 叶千宁扭着头不去看,老爷子那视线别提多委屈了。 向家大门关上了,顾老别提多落寞了。 斩炽占在院里,眼看着顾老被推出去了,气焰也消了不少。 “本将军记得警告过斩小公子不要打我女儿的注意,斩小公子是不是当耳旁风了。”向明侯眉峰皱起,声音冷冽。 斩炽本收起来的气焰,闻言这话又燃起来了:“你凭什么说她是你女儿,也有可能是我女儿。” “斩炽你想死是不是?”向明侯更冷了。 “我说的是事实,又没滴血认亲,你不能霸着小胖子不撒手。” “不需要滴血认亲,本将军觉得她是,她就是!”去他的滴血认亲。 “向明侯,你就是……” “我也觉得不需要滴血认亲。”叶千宁软糯的声音响起。 斩炽暴躁的话顿时卡主了,面对胖娃娃顿时也没了什么火气。 “我觉得有没有血缘无所谓,与人相联的是心并非是血脉,爹认我,我也认爹就足够了。”叶千宁从来都不纠结于血脉。 即便是亲人背后捅刀的比比皆是,父母兄弟子女富贵之中太多在意的是利益,而非亲情。 向明侯真心当她是女儿,即便血脉上不是,她也认这个爹! 斩炽震惊于这一番话,无关血脉,只为真心——只为真心! 我已经有家了 真心—— 向明侯抱着娃娃的收收紧,原来胖团和他想的一样,真是心心相惜。 血脉在他心中的确没有那么重要,人血脉在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压抑,自这个娃娃出现,他觉得有没有血脉都无所谓。 她就是他向明侯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我当时并非想要推卸责任,我心中虽有结,但从来都没有忘记叶倩的救命之恩,我派人去南渊找过她,别人都说她死了。”斩炽声音不大,带着浓浓没落。 从一开始就认定婆子娃娃都是被人指使,他觉得有人拿当年的事情挑拨生事……缺唯独没有想到事情是真的。 他不想面对当年的事,所以有人提起他才会如此谨慎,自仙人醉之后他想了很多。 “这些都不重要了,斩小公子今后不必来了,我有家了。”叶千宁这话是对斩炽说的,也同样是对墙外外另一人说的。 她不想了解他们以前的事,人总要向前看。 自己的心结解不开,即便当初他认了,看到她也总会想起自己的噩梦。 既不想提起,远远避开才是最好的结果。 斩炽闻言脚下不稳,身子踉跄,有家了,她有家了。 心,犹如刀割一样的疼。 错了,他想要弥补都来不及了吗。 “送客。”向明侯冷道。 斩炽绷紧着唇,退了两步,飞身离开将军府。、 将军府墙外,顾朔手中的折扇握紧,他刚刚听随从说看到老爷子来了将军府,心生好奇才过来看看。 刚到将军府便看到老爷子被推出了门外,多少心中有些气愤,向将军府的门槛可真高,还敢轰他也要出府。 走到墙边还没跳上去,便听到这样一番话。 心中五味杂陈,真心比血脉重要,当然他也赞同。 有家了? 小胖子有家了,那最好不过! 顾朔沉着脸,转身离开。 向明侯冰冷退去,取而代之一脸柔和,甚是还吸了吸鼻子。 “胖团你就是我向明侯的女儿,这辈子谁都改不了。” “爹,你可别哭,爹在我心中是英雄。”叶千宁别的都不怕,最怕看起来很野性的人在她面前哭鼻子了。 向明侯揉揉眼睛:“没哭,你看没哭。” “对对对,没哭。”她都看见了,泪花都被抹掉了。 “你还敢打趣你爹,小心不给你饭吃。”向明侯点着她的鼻子,抱着人往大厅走。 叶千宁摇着小脑袋笑呵呵。 今后应该没有人找上门了吧,家,不需要多大,热闹就行。 当然将军也够热闹,她可是有柳姨,还有八个姨娘的疼爱,足够了! 想到姨娘,叶千宁觉得她得酌手弄些钱,给姨娘们添一些新的首饰。 向明侯走进大厅,方才想起来,今日早晨出府的时候家里张灯结彩要宴客,皇上今日还训斥他府中过于张扬。 他匆匆回府就是遣散宾客的,这怎么左看右看冷冷清清的都没人? “爹,你在找什么?”叶千宁也跟着左看又看。 “早晨说宴客,人呢?” “……” 找人你往桌子底下看? 一言定生死,一言定富贵 “冷冷清清的不对劲。” “我让罗文和罗玄把送礼的都赶出去了,而且我觉得司严的娄山学宫还是别去了。”流言总得止住。 向明侯到是一愣,盯着怀中的闺女有点不可思议。 “咋了?” “胖团你办事爹是真放心,司严和珍珠都不用去了。”在御书房皇上将他训斥一顿,也是如此说的。 “珍珠也去不了了?” “娄山学宫的规矩不能改。”皇家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先帝的规矩。 “那我呢?” 她若是去上,也算破了规矩。 “你不用担心,院长收你做弟子,你自然是想去便去。”向明侯说到此,面上带了几分愁容。 叶千宁点头,不过觉得还有事:“爹,皇上是不是怪罪了?” “只是训斥一番,倒也没什么。” “那爹为何还一脸愁容。” 向明侯盯着娃纠结在三才道:“再过一个月皇上寿宴,几国都会前来朝贺,到时候朝中官员携带家眷进宫贺寿,皇上点名让你也去。” 叶千宁有些惊讶了:“我去做什么?” “陈院长多年未曾收徒弟,突然收了弟子这么大的事,皇上自也想看看你有多少能耐。”向明侯面色复杂,叹了声又嘱咐道:“那日和宋夫子比试的事,我让人封锁了消息,此事并未传到皇家耳中,到时候你切莫在外人面前展露学术上的天赋。” 他伴君多年脾性自也摸到一些,倘若让皇家知道胖团的天赋,必定大肆宣扬,今后胖团的命运可就掌握在皇家手中了。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沾染到皇室,婚嫁不能自由,人身不能自由。 一言定生死,一言定富贵这就是帝王之权! “我知道了。” 向明侯虽并未说的太详细,叶千宁也猜得到,牵扯到皇家没有什么好事。 更何况她本就抵触古代的皇权,伴君如伴虎可不只是说说。 “对了,爹你让人去顾家查查,我觉得顾老是个大嘴巴,他肯定守不住秘密,刚刚在斩小公子面前都说过一次了。”叶千宁才不信老爷子就和一人说。 “……这个顾老。”向明侯无奈,朝着门外道:“来人。” “将军。” “去顾家查查顾老,并且娄山的事让他务必让他守住秘密。” “是。”隐卫离去。 “斩小公子那边呢?”叶千宁问。 “不用理他,他人缘差,想和谁说,也没人听。” “……” 叶千宁觉得老爹是断定斩炽不会说。 “现在最重要的是,皇上让我过几日带你进宫,让后宫娘娘们看看,前殿爹可进,后宫爹进不去,你自己一人爹也不放心。”向明侯犯愁。 他在朝中朋友极少,有心想请各夫人受累代劳,怕是也没人肯去。 “没事,我有分寸。”叶千宁自是不愿,也不想老爹为难。 此时她就觉得皇家可真麻烦! “你不懂,后宫娘娘可没那么好相处,前几年李大人的千金被带去后宫,听说是冲撞了皇后,被打的断了条腿。” 那时向明侯刚好回京复命,亲眼看着人抬出宫门的。 顾老爷子病了 这么狠? 叶千宁以前看过不少宫斗,后宫那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当然她是不会怕这些。 “爹若不放心,不如请长阳王妃带我入宫吧。” 向明侯眼底一亮:“对,我怎么没想到呢,下午我便亲自去趟长阳王府。” 长阳王妃身份尊贵,胖团由她领着,即便出了什么错,别人想要动手也有顾虑。 叶千宁为了让老爹放心,也是煞费苦心了。 后妃娘娘? 呵呵,论手段她都可以当她们祖奶奶了,谁敢在她面前耍花腔,她定断了谁的风光路。 睚眦必报才是她做人的最基本道理! 顾家 顾老病了,一日滴水未进,躺在床上哼哼哎哎的叹气。 顾老平日生龙活虎,好几年都没得病,突然就倒下了,顾家老老小小都吓的不轻,京都城的大夫都请来了。 老爷子也不让看,来一个大夫他让人打出门一个,宫中御医都没放过。 “爹,病了就要看大夫你这是做什么?” “就是,爹要不您起来吃点饭,儿子让人给你准备了你最喝的仙人醉。” “爷爷,你就起来吃点。” “爷爷……” “爹……” “滚滚滚,叫魂呢。”一日没吃饭,顾老中气还挺足。 门外的十几个人对视一眼,听着声也不像有病的样子,老爷子到底在闹什么? “爹,您开开门,有什么事你和咱们说说。”顾家长子顾之风侧耳趴在门上。 “说了你们能办吗。” “能能,只要爹你说,我们兄弟四人,还有您六个孙子都能给你办了。”顾之风一听有戏立马符合。 “什么六个孙子,老夫不是七个孙子吗,另一个你们害死了还是咋地。” 人群中顾家二神色微微动。 “……是是是,爹,是我口误,口误。”顾之风忙改口。 “哼!” 房间内一声冷哼之后,再没了动静,半响又传出连连的哀叹声…… “爹?你到底咋了,别闷在心里不说,您这样让我们不放心。” “是啊,爹,要是有病咱们就治。” “爷爷,您是不是起不来床?孙子进去了……” 房间内没有声音了。 门外一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顾家孙子顾淼抬脚去踹们。 “哎吆——” 顾淼脚刚去踹,房门就打开了,他踹个空身子直直栽进了屋。 “爹。” “爷爷……” 密密麻麻十几个人你一声爹,他一声爷的,顾老看了看没有一个头上带花的,再次哀叹一声,顾家到底造了什么孽! “爹看您这气色也不错,闷在房间里做什么,怪让人担心的。” “哎——”顾老又叹了口气,盯着一群儿孙:“你们说什么都给办,说话可作数?” “作数作数。”顾之风点头。 顾家老二和老三老四也齐齐点头。 “我……罢了,你们兄弟四个都过了那个岁数,不行了,指望不上了。”顾老视线看向正年轻的孙子们:“你们到行。” 顾家四兄弟听的云里雾里的,啥玩意他们就不行了? 在爹眼里,他们还不如这些个小辈有能耐? 老四的脸可真豁得出去 顾老看向大孙子们,也都成家了,生的都是男娃娃真糟心,似乎孙子辈的就剩下小老五顾朔还未成家了。 “去把顾朔找回来。”顾老叹道。 顾家一众人闻言面上都有些不自然,顾朔可是被赶出顾家两年了。 这两年除了过年来老爷子那里坐坐之外,平时根本没回过顾家,而且他接管了皇商这两年没少和顾家抢生意。 老爷子唉声叹气突然召顾朔回来难不成…… “爹,顾朔他已经不是顾家人了,你有什么事还是和我们兄弟说。” “就是,人家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能看得上咱们顾家这小产业。” 顾老三和顾老四一顿嘲讽。 老大没有说话,老二眼底一闪而过的欣喜。 顾老冷哼:“当初的事老夫查的一清二楚,不说是给你们一个个留着点脸面。” 顾老三和老四对视一眼纷纷不服。 “爹陈年旧事就别提了,顾朔已经从顾家族谱上划掉了。” “家里这么多儿孙,爹你想要干啥?办什么事怎么也轮不到他出手。”顾老三道。 顾老四点头如捣蒜。 顾老闻言更心塞了,缓了好一会才道:“说得好听,就你们一个个的还有那精力?” “爹,你说的意思是?”顾长风忍不住问。 “我想要孙女你们能?” “……” 顾长风沉默了,他还以为生意上的事呢! 其他几个也沉默了,顾家孙子们更沉默了。 老爷子是受了什么刺激了,突然之间想要孙女了!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怎么不说了?哑巴了?老大你不是能吗,你行吗?” 顾老大摇头,他不行—— “老二?” 顾老二缩了缩脑袋,不行—— “老三?” 顾老三摸摸鼻子,怪尴尬的—— “不是什么都能吗?”顾老见都沉默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个孙女都不行,你们说说除了天天算计那点财产还能干啥。” 顾老四默默上前了,舔着脸:“爹,要不我试试?” “……” 顾家另外兄弟三人齐齐看了过去,老四真是什么都能争,生女娃这事也敢揽身上? 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众多小辈都看了过去,心中捏了汗,四叔的脸可真豁得出去! 顾老沉默一秒,紧接着一觉踹了过去:“多大年纪了,滚滚滚。” 老四被踹了个结实,幸亏身后一群人兜着:“这不是您想要孙女吗。” “老夫想要你生得出来吗。”顾老说着看向一群小辈:“还有你们生得出来重孙女吗?” 顾家孙子辈的齐齐往后退,顾家像是被下了咒一样,三代都没生过一个女娃,这茬他们可不敢接。 “这事你叫顾朔也没用。”顾老四揉着胸口。 顾老爷子闻言气恼的不行,一口气卡在胸口加上一日没吃饭,身形虚晃。 “爹!” “爷爷。” 众人吓了一跳,全都凑上去了。 “把……把顾朔叫回来,老夫要立遗嘱……”顾老爷子喘着了几口气,站不稳了。 遗嘱? 这可把顾家人惊的够呛,再看老爷子的喘的样子,难不成老爷子是病了? 惊奇,疑惑,离谱! “爹,你挺住啊,挺住啊,我这就派人把顾朔找回来。”顾老二急了,擦了擦眼泪不顾其他几人的仇视,转身去叫他儿子了。 顾老躺在床上,翻身背对着一群人暗暗捶胸,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道:“去向将军府告诉向家的小娃娃老夫病危了。” “?” “爹,你病危和向将军府的小娃娃有什么关系?”顾老四不解。 “让你去你便去,废话什么?咳咳咳……” “爹,你别气,我这就去,这就去。”顾老四也不敢顶嘴了,抬手给老爷子顺气。 顾老缓和过来打掉他的手:“还不快去,存心气我是吧。” “好好。”顾老四连连应声。 半日顾家全员戒备起来了,顾家儿媳妇,孙媳妇还有重孙子齐齐都到了老爷子的房间外。 要知道顾家现在虽是顾老四在执掌商铺,可实权还是在老爷子手里呢。 老爷子要立遗嘱谁不想捞一份。 顾朔平日和老爷子最亲,听到病危立马回了顾家。 顾家不少人都不怎么待见顾朔,所以一点好脸色都没给他。 一个被族谱除名的人,别想从顾家捞到一点好处。 人都到齐了,顾老爷子昏昏沉沉将人都召进屋,立了一个让顾家人二丈摸不着头脑的遗嘱。 总结就是,谁若能让向家小姐认他当太爷爷他就将手中的产业都交给谁。 惊奇,疑惑,离谱! 老爷子是不是被什么迷了心窍? 怎么揪着向家小姐不放了? 最主要的是遗嘱,老爷子可是握着顾家百分之八十的产业,这事谁要办成了,那可就直接成了顾家家主了。 顾朔也是一脸蒙,老爷子怎么会认得小胖子? 太爷爷? 难不成老爷子让人暗中调查他,发现了小胖子和他之间的牵连? 似乎说不通,就算如此那也没必要拿将顾家所有产业拿出来了吧!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顾家人一瞬间也都打起了向家小娃的注意,不就是让娃娃认个太爷爷多大点事。 确定老爷子不是说胡话之后,顾家人转头就去盯着向家了,不管送多少礼,用什么手段都必须让娃娃认亲。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顾朔依旧坐在床边盯着躺着的老爷子。 “爷爷。” 顾老闷不做声。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事。” “咋?”顾老转头。 “你是怎么认得将军府上小胖子的?” 顾老眼底一亮:“你怎么知道她吃的胖。” “……见过几次。”看来老爷子不知道小胖子和他的事。 “几次?都在哪里见的?”顾老从床上坐起来,他明儿也去碰碰运气。 “恩,记不清了,爷爷的遗嘱是什么的意思?” “就是那意思,不管是谁只要能让娃娃认,老夫就给他顾家产业。”看出对方不想说,顾老也没了前一秒的热情。 “为什么?”顾朔想不明白。 “老夫就是觉得和那丫头有缘,看到她就很亲切,小丫头还聪明伶俐,怎么看都看不够。”想到叶千宁,顾老笑的犹如一朵花一样。 准备去娄山上学了 顾朔很久都没见老爷子笑的这么开心了,竟是因为那个小胖子? 都说血脉这东西很神奇,老爷子看她很亲切,隔辈亲? 想到此顾朔一个激灵,不可能,顾家怎么可能生出女娃娃,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老爷子只是巧合而已。 “小子,等活到我这个岁数你就明白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顺心就好,顺心就好。” “她就是一个胖丫头。” “不不不,小丫头是个宝,反正我就看小丫头顺眼,这事你要办不来,你成亲给我生一个重孙女也行。” 顾朔皱眉,以为是阿猫阿狗说生就生? 再说了,生了也不可能是女娃! ———— 叶千宁正坐在后院的软榻上吃苹果,听到管家通报,忍不住挑眉:“病危了?” “顾家小厮是这般说的,而且顾老说要见大小姐。”管家回禀。 “回了吧。”叶千宁一点不想和顾家有任何牵扯。 “是。” “对了,你告诉传话的,老爷子身体倍棒,能活到百岁。” 叶千宁虽然没给老爷子把脉,但从气韵神色上来看,顾老的身体比一般老人都要好。 “京都人真奇怪,病危告诉你一小丫头做什么?”四婆抱着几件衣服,从屋里走出来。 “估摸着是觉得爹不在,我是府中大小姐能管事。”叶千宁笑道。 四婆了然点头:“你看看这衣服,明天去上学咱们带哪件?” “四婆你不用收拾,学宫里都穿校服的,而且我随时都能回来,不用带什么。” “多少带一些,听说花巧说学宫平日最注重仪态,就算是下了学也有讲究的,你可不能跟在家一样疯了。” “我现在都乖巧很多了,四婆没发现吗?”叶千宁坐直身子。 四婆噗嗤一笑:“发现了,以前成天爬高上低,村里小孩都被打个遍,只要你一出去人家娃娃吓的都不敢出门。” “吆喝,咱们胖团原来还是个村霸。”三三,花巧两人相携进院。 “我才没有,是四婆夸大其词。” 叶千宁老脸都快挂不住了,以前是真顽皮。 “是,你说的都对。”四婆笑着,低头叠起一套紫粉的衣衫:“就带这套吧。” “听说胖团明日去学院,前几日将军病着咱们也没庆祝上,正好前两天给胖团做的衣服今天送来了,四婆拿着一起带去学宫。” “行,多带一些有备无患。” “四婆,姨娘,我是去上学的又不是搬家。”叶千宁觉得她们太重视了。 一两个时辰了,也不知道都给她收拾了什么,估摸着明日也带不了,白忙活一场。 “五天才能回来一次,那不是跟搬家一样了,反正物品不嫌多,有的人想搬还搬不上呢。”花巧意有所指。 “二房院里哭声都快一天了,胖团明日你上学就早早的走,省的二房看到了使坏。”三三叮嘱。 “恩。” 叶千宁耳朵灵敏,在月华小筑都能隐隐听到二房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向司严和王氏争吵。 向司严坏了根子,十二岁不好办了,至于向珍珠改日让老爹给她找个好的私塾。 “大小姐,顾家顾之风求见。”管家小跑而来。 顾家今日真邪门 “不见。” “是。” 叶千宁无奈,顾老回了府还不老实,够折腾的! “大小姐,顾家顾文青求见。” 顾家老三顾文青? “不见!” 叶千宁皱眉,顾家儿子都没事吗? “大小姐……顾家顾西朝求见。”管家擦擦额头的汗水,顾家今日真邪门。 顾家老四? “不见,只要顾家来访统统不见。”顾家是个马蜂窝吗? “是。” 三三目送管家离开:“顾家怎么回事?是想累死咱们管家吗?” “谁知道,不管他。” 叶千宁也纳闷,越是不想和顾家扯关系,顾家越是往上贴。 说起顾家那可是个大家族,一个一个来估计明天早晨都拜访不完。 也不知顾老交代了什么,让这些人都这么积极! 第二日 叶千宁说好的早早去上学,结果一觉睡到快中午,起来洗刷没有吃饭便直接去了前厅。 向明侯早早便在前厅等着:“吃完饭再去也不迟。” “不了,等会路过集市买几个包子就行了。”叶千宁睡这么久是觉得身体有些虚。 可能是最近空间没有变化,再加上最近异能用的有些频繁,小身板有些吃不消了。 “行。”向明侯弯腰将人抱起来。 叶千宁也是习惯了出门就被人抱着走,脑袋自然的靠着老爹的肩膀,累,感觉浑身散架一般。 消息收集了不少,就是目前六岁的年龄承受不了太多,看来空间第二块地没有开拓出来之前不能使用异能了。 向明侯抱着叶千宁出了大门,抬脚还未上车,四面八方一群人便涌了上来。 “向将军,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听说向将军得了个千金,这是送给令千金的礼物。” “向将军……” 向明侯定眼一看,好家伙都是顾家人,顾老的儿子,孙子携带家眷将车子围住了。 “将军府并未设宴,自也不收礼,各位请回吧。” 叶千宁趴在肩膀上轻轻抬了下眼皮,顾家人丁真兴旺,长得也都颇为俊朗,不过顾朔比起他们更胜一筹。 “向将军这不是礼,这是我家老爷子送给小娃娃的。” “咱们家老爷子特别喜欢令爱,所以让我们挑了些礼物送过来,向将军不要推辞。” 向家几房互不相让,你推我挤。 向明侯神色不耐,抬脚上了马车。 护卫猛然一拉缰绳,马儿嘶鸣,前提扬起,吓的围绕在车前的人纷纷让开道路。 “架。” 护卫呵斥一声,马儿奔了出去。 向家的一众人望着远去的马车,方才觉得老爷子的要求有些困难,向将军这种冷面阎罗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撼动的。 走向将军这条路怕是不行了,看来还得从娃娃下手,小孩都是很好骗的! 向家的马车原本是座位,现在里面改成了一个软榻,叶千宁上车便滚到了软榻上,翘着小脚,好不惬意。 “将军府和顾家向来没有什么来往,刚刚顾家的人似是在门口守了一夜。”向明侯想半天也没想出原由。 可没听说过守夜送礼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叶千宁将顾老的小心思摸的一清二楚。 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一个两个说的不过去,全家一起,就太诡异了,向家可没有这么和谐。”向明侯深思。 左思右想,应该和前天发生的事有关。 前天让隐卫去顾家封锁的消息,顾老还真是大嘴巴和好几个人都说了,害的他亲自跑了半夜才处理完。 心中又怕顾老嘴巴不严实,他深夜亲自去见了顾老,说了些警告的话。 怕不是顾老因此生了嫌隙吧。 少年的时候经常去顾家,印象中顾老也没这么小心眼啊。 叶千宁对此也很疑惑,顾老的心思她明白,但是顾家那么多人是为什么呢? 顾家大院人人心里都有把算盘,如今齐齐聚到了将军府,其中的猫腻怕是不小。 “你在娄山若是见了顾老能避则避,顾家人都不简单。”向明侯转头叮嘱。 叶千宁点头:“爹你放心吧,在学院我一定不给你惹事。” “要是谁欺负你,你可别忍着,打不赢回来告诉爹,爹去挑了他老子。” 叶千宁:“……” “听到没?”见她没应声,向明侯抬手点点她,视线极为认真。 “爹你这不是教坏我吗?” 谁家上学不交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老爹就另类了。 “娄山学宫校规虽严禁,但是上学的毕竟都是皇亲贵族世家公子,再不济家族也都是富甲一方,背后谁都小手段都不少。”向明侯当年也是从娄山学宫出来的,自是很清楚。 “那要是我和皇子发生冲突怎么办?”叶千宁的目的就是桑止,小古板是个软包子,其他皇子少不了要欺负他。 所以她得给老爹打个预防针,万一她们起冲突了,也好知道怎么处理。 毕竟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身后有一大家子呢! “皇子你也不用怕,他要是敢找你麻烦,你改怎么就怎么,出了什么乱子爹给你兜着。”向明侯以前上学的时候,可没少受皇子的气。 现在轮到自家女儿了,他自不能让那些皇子再欺负了去。 “爹就不怕皇上吗?” “怕什么,爹身上的那一道疤不是为了皇家和北黎受的,我为了他们护得住国,若是他们连家都给我护不住,爹还有什么劲头去战场上厮杀。” 叶千宁了然,话虽过激了一些,理不错。 上次老爹发烧,她给老爹胸口用针,上衣脱掉,饶是见惯了血腥的她都震惊了。 整个上身前后信伤旧伤加起来好几百处地方,跟个筛子一样了。 最重的一出就是胸口,虽然已经两三年了,现在看还是非常恐怖的。 一个大窟窿,现在的医术没有那么发达,如今长好也是深深的凹陷一块,看伤势当时应该是刮到了心脏。 不得不说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其实叶千宁自看了那些伤就有过不想让老爹上战场的念头,但转念一想,战场上千千万万的兵,谁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 若都像她这般只为了不想让自己的亲人受伤,国家哪来的安居乐业。 她只希望帝王勿要凉了人心,勿亏待那些兵将。 这不是暴君吗 “想什么呢?”向明侯换了个位置坐到叶千宁身边。 叶千宁抽回神思:“爹,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向明侯认真想了想才道:“皇上治国有方,是个明君,就是脾气不太好。” “一生气就要人命?” “恩……算是吧。” “……” 这不是暴君吗? “那爹就没惹怒过皇上吗。” “有,怎么没有,不过将在外,皇命有所受有所不受,惹怒了他,他每次派人宣旨的时候,都会让人带一封信偷偷给我,上面写的都是骂人的,等到我回京几个月都过去了,他的气早消了,无非就是口舌上装装样子。”向明侯说起这些还带点自豪。 原来如此! “将军,前面包子铺到了。”侍卫的声音传来。 “靠边停下。”向明侯回了声,回头道:“爹去给你买包子。” “恩。” 叶千宁应声。 听老爹的口气,看来帝王生气容易暴躁冲动,有事不能当面顶撞,顶撞他就容易杀人。 杀了人,气消了就后悔! 冲动是魔鬼这话真不假……! 对于这种人,明面上可以百依百顺,有事可以私下再慢慢一点一点商量,就不能当面对着来! “顾公子,有什么事?”车外侍卫的声音再次响起。 “让开。” “将军去买包子了,车内只有大小姐一人,顾公子有事可以给属下说。” “本公子说了让开。” “顾公子你不能乱闯,不然……” 碰…… 旁边摊贩的桌子被砸倒,紧接着商贩惊呼的吵杂声不断。 马车一晃,顾朔推开车门迈了进去,很自然的坐在了旁边。 “顾公子。”侍卫捂着胳膊,推开车门看到叶千宁一脸歉意:“属下失职让人惊扰了大小姐。” “没事,刚刚被砸的摊贩所有物品顾公子都买了。”叶千宁打个哈欠懒懒又道:“顾公子掏钱吧。” 顾朔从衣袖中套出钱袋扔给侍卫。 “顾公子真是慷慨,几十两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愧是掌管皇商的人啊,真富!”叶千宁感叹。 “将军府也不差。”顾朔道。 “那你错了,再没有将军府这么穷的了。” 她现在是穷的叮当响! 别看将军府那么气派,账房上没几个钱,偌大的府邸,五六十口子人,都靠老爹那点俸禄,穷啊! 以前朝廷赏赐下来的东西都被二房败光了! “很缺钱?”他问。 “缺,你能给我?” “凭什么?” “那你问什么。”叶千宁哼了声。 “好奇而已。” “年轻人好奇心不要那么重,没听说过好奇害死猫吗。”叶千宁说着又打了哈欠,面朝里翻了个身:“困,顾公子没事就请吧。” 顾朔盯着那胖的圆润的娃娃,实在想不明年老爷子为什么要立那样的遗嘱,这娃娃到底有什么好的? 除了吃就是睡!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顾家人在将军府守了一夜?”顾朔问。 “都说了好奇害死猫,顾家人想守就守便是。”当然好奇,不过她可不想从顾朔的嘴里知道。 顾朔见她没有要问的样子,眉头皱起。 一辆马车真热闹 “老爷子说,谁让若能让你认他为太爷爷,他就将顾家产业交给谁。” 前一秒叶千宁还笑他忍不住了吧,后一秒脸都绿了。 顾老是糊涂了吧,就为了见过两次的小娃娃要散家产了?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样的话害她不浅! 顾朔见她依旧没有动,眉头皱的跟深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叶千宁沉默好一会,才叹出了四个字:“人心难测。” 人心难测? 这是什么话? 顾朔不管是商业上还是权贵之间都周旋得开,稍稍几句话便能猜到什么心思,可眼前这个娃娃,说话有些让人摸不着底。 “怎么回事?”向明侯回来了。 “将军是顾公子……” 侍卫的话还没说,向明侯便跳上了车。 “顾朔,你想做什么?”向明侯沉声。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知道这胖子有什么能耐能入了家中老爷子的法眼。”顾朔一日既往的淡定。 “这你要回去问顾老。”向明侯斥了声,想到了什么又问:“顾家的人堵了将军的府的们是什么意思。” “同样的话送个你,你得去问老爷子。”顾朔说着便要起身下车。 “顾朔别怪我没有警告你,有些事最好滥在肚子里,当初不认,今后最好别认,也别再出现在我女儿身边,不然后果你知道。” 顾朔没有说话,抬手刚推开车门,他面前一花便被人撞进车,后背撞到后车板疼的闷哼一声。 想到什么紧忙去看身下…… “胖团——” 向明侯眼前一花想要伸手已经晚了,他亲眼看到自家女儿动作飞快滚到了一旁。 叶千宁侧躺着也是吓了一跳,好在她身手敏捷,若不然不得被顾朔这货砸成肉饼了! 顾朔见身下没有娃娃的身影,这才重重出了口气。 转眼见叶千宁站在软榻的角落,狐疑又惊讶,他没注意她是刚巧爬起来,还是在他砸过来一瞬间躲开的。 若是后者,那这娃娃的速度惊人的可怕。 “胖团你怎么样。”向明侯后怕,要不是娃娃身手好,被一百多斤的顾朔砸上,后果不堪设想。 “爹,我没事。”叶千宁理了理衣服。 向明侯和顾朔见人真没事,转头看向几乎砸进来的人。 “斩炽你有病是不是?”顾朔淡然的面上闪着几丝怒色。 “顾朔,你找小胖子做什么?恩?你别想打她的注意,嗝……”斩炽脸颊绯红,一个醉嗝大出,满马车都是浓浓的酒味。 顾朔折扇唰一下打开,遮住鼻子,眉眼都是嫌弃。 “滚出去。”向明侯怒斥。 “我才不,我闺女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斩炽打着酒嗝,双眼朦胧:“小胖子,来,走跟爹回家。” 说着身板便将顾朔挤开,手朝着叶千宁抓。 叶千宁不可见的皱眉,喝了多少仙人醉能醉成这样,整个人像是刚从酒缸里爬出来一样。 “嘶……疼啊……” 斩炽的手还没触碰到叶千宁,便被向明侯捏住了手腕,怒色上头。 “斩炽你够了,滚出去。”向明侯捏着他的手腕往外带。 喝醉酒揭别人的短 斩炽疼的龇牙咧嘴,另一只手顺势扣住车窗:“嗝……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我闺女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 “什么你闺女,那是我闺女!”向明侯拉不动,恨不得砍了他的手,封了他的烂嘴。 “嗝……” 斩炽打着酒嗝,手上的劲道不小,死死扣住车窗,大有分两半也不松手的架势。 向明侯真想将他掐死。 “嗝……顾朔……你别想抢我女儿,你要是敢打她的注意,我……我让我爹……嗝……”斩炽用力抽回被向明侯捏着的手,抓住顾朔,呢喃不清。 顾朔很嫌弃:“本公子不与酒鬼论是非。” “酒鬼……我是酒鬼,总比你一杯倒好,嗝……我记得当年你在江州赌场赢了钱,别人灌了你一杯酒你就倒了,醒来赌来的银子都没了哈哈哈哈哈……嗝……哈哈哈还被人扔到箱子里准备沉塘哈哈哈哈,要不是我和千帆寂找到你……嗝……唔唔……” 斩炽醉酒的话还没说完,喋喋不休的嘴就被人给捂上了。 顾朔黑着脸有种想要就此闷死他的念头,醉酒就醉酒,醉酒揭人短酒品就太差了! 向明侯也记得这茬,当时这事被他们一行人说了一路,谁不高兴了,就拿出来说一遍,演一遍,完事大家都高兴了! 想一想当年南渊的途中很多还是值得怀念的。 叶千宁微微勾起嘴角,惊天大瓜,混商业的老板竟然是一杯倒,难道他与人合作的饭桌上都在喝果汁吗? “唔唔……顾朔你做什么……”斩炽费力扒开嘴上的大手。 “斩少爷醉的厉害,本公子送你回家。”顾朔伸手去扶。 斩炽哪里肯拳打脚踢:“我不走,我闺女在这里,我不走……” “我闺女。”向明侯争辩。 顾朔很想文雅,但是一个醉酒的人手上没轻重,躲闪再灵敏脸上也被打了几拳。 “我闺女在,我不走……” “我闺女!” 顾朔拽—— 斩炽挣扎:“放开我,我不走,我要我闺女……” 向明侯:“我闺女。” 叶千宁:“……” 俄罗斯套娃一样的节奏,这…… “这可是向将军府的马车?”门外传来少年的声音。 侍卫守在马车旁,听着里面的动静额头滴汗,突然听到询问,擦擦汗:“是……” “向将军和向小姐可在车上?” 侍卫悄悄朝着车内看了眼,不知道如何回答,车上的情况是在?还是不在? “这位兄弟,向将军和向小姐可在车上?”少年再次询问。 “啊……这……” 向明侯掀开车帘:“何事?” 少年见人出来弯腰一礼:“向将军,小生是学宫学子,院长听闻今日向将军和向小姐今日上山,等了一上午迟迟未曾见人,便让小生下来迎迎。” 迎迎……就差不多迎到将军府了! “恩,劳烦小兄弟了,现在就去。”向明侯道。 少年一喜,紧着又道:“小生一路走下山,途中搭了送菜老者的马车才到此,回程不知可否搭将军的车子?” “这……”向明侯迟疑回头瞥了眼,场面有点复杂。 赖在车内不走了 “若是不方便,小生再去别处问问。”少年看出了他的迟疑。 “方便。”向明侯说着头也没回又道:“小兄弟你先等一等。” 此时车内,叶千宁角落站着,斩炽车厢斜躺着四仰八叉,顾朔一只胳膊锁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捂着他的嘴。 一项有洁癖爱干净的顾老板此时俊美的脸上青红一片,发丝凌乱,多少有点狼狈不堪。 “下车。”向明侯冷道。 “唔唔唔……”斩炽挣扎大手扒着顾朔的胳膊。 顾朔想将人带下去,奈何醉酒的人比死猪还种,扭起来也够受的。 “顾朔你下去。”向明侯点名了。 “他呢?” “等酒醒了,我自会教训他。” 刚刚斩炽说起南渊勾起了向明侯不少事情,想到当年那般要好,如今醉成这样赖在马车,他就算想拉出去,估计也拉不出去。 “意思是他不下车?”顾朔挑眉。 “有本事你带下去?” “没本事。”顾朔干脆,锁着斩炽脖子的胳膊松开:“斩公子醉酒,本少爷不介意大发善心照顾照顾他。” 向明侯气恼,都赖在车里不走了? 回头又看了看站在车前一脸期待的小童,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抬手招呼人上车。 “上车!” 人家大老远来迎,连个回程车若是都不让坐,岂不是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少年面上一喜,紧忙抬脚上车。 叶千宁看着面前的惨状,他门只是一瞬便都调整好了位置,顾朔折扇唰的一下打开半遮住脸,坐在左侧。 斩炽前一秒醉酒拳打脚踢的撒泼打滚,后一秒虽依旧躺在车厢里,但姿势默默调整出一个比较文雅的姿势。 身子紧靠着车子右边,侧身面对着车板,嘴上也不乱叫了。 这就有点…… 叶千宁看的嘴角都有些抽搐,这货根本没醉,就是借着酒精撒泼呢。 顾朔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还知道避人?好你个斩炽,他脸上这几拳可不是白挨的! 向明侯进了车厢,朝着地上的人踢了一脚也坐在了左边。 少年弯腰进到车内,看到车内的场景明显一愣,浓浓的酒味铺面而来,顿时呛的脸颊通红。 “小兄弟,来。”向明侯挨着车门,抬手拍拍身边的位置。 少年没看出地上的躺着的是谁,但是他认得坐在里面的顾朔,商业场上第一人啊。 “小哥哥,来坐这里。”叶千宁笑嘻嘻的扬起胖乎的小手。 少年左右看了眼,也只有后方软榻宽阔了。 “好……不用了,小……小生就坐在此吧。”刚要应声,他便迎上两道视线,顿时吓的一抖,身板挤在了向明侯和顾朔两人之间。 向明侯这才满意。 叶千宁看到老爹的小九九,好笑又无奈,不过好在马车够大,三人一排也不拥挤,若不然人家得多尴尬。 “顾公子。”礼貌唤了声,如坐针毡。 顾朔点了下头,折扇依旧半遮着脸。 少年落座,向明侯朝着车外喊道:“走吧。” 马车缓缓跑了起来,车外人流热闹,车内气压低的吓人,鼻尖浓烈的酒味环绕,不多时便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陈院长望眼欲穿 车子一路行驶到娄山山脚下,陈院长从昨日得到消息,今天天不亮就穿戴起来,准备好拜师的用品,早饭都没吃领着一些学宫的夫子教学就到学宫门口巴巴的望眼欲穿。 中午人也没到便让人下去迎,迎了半天学子都迎的人都没了。 心中等的急躁,往前走了走,人都走到山脚下条条大路一辆马车都没。 大约又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将军府的马车了,喜色上头,满脸笑意的迎上去。 “将军,到了。”侍卫停下马车。 车内五人有四人都在呼呼大睡,叶千宁是真困再加上仙人醉的酒香睡的就更安稳了。 斩炽也是真睡,向明侯也是喜喝酒的,闻着闻着不自觉的就睡着了。 少年刚上车那会,心里极其后悔上了车,然后不多时就闻着酒味就醉了,仰着头直接就睡着了。 顾朔算是最清醒的,一路上视线几乎都在叶千宁身上,始终在想被斩炽撞飞的场景,思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 这娃娃会功夫,而且还很好! 那种情况下就算是他在后方也躲避不开,一个娃娃竟可以? 老爷子也不是胡闹的人,闹这么大就为了认个干重孙女,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还得回去好好问问老爷子! “将军?”侍卫再次唤道。 “哎吆你们可算到了。”陈院长已到了车前。 侍卫摸摸鼻子有些尴尬,抬手重重敲着马车的门,声音提高了八倍:“将军到娄山了。” 车内的几人恍然惊醒,向明侯揉揉眼睛,到了? 抬脚踢了顾朔一脚,肩膀撞了下昏睡的少年,然后轻声唤道:“胖团。” 叶千宁也醒了,坐起来伸着懒腰,这一觉睡的香。 陈院长等了几分钟马车才打开,向明侯下车。 “让陈院长久等了。”向明侯歉意一礼。 “不久不久,小丫头呢。” 陈院长一心想着叶千宁到不在意这些,到是跟着他后方的夫子教学忍不住吐槽,天都快黑了,可不就是等久了。 “下车。”向明侯沉声。 陈院长以为下来的是叶千宁,笑呵呵的伸手去接,紧接着出来的学宫那个少年。 “院长。”少年红着脸,眼神朦胧。 陈院长手上僵住:“让你去接人,你竟跑去喝酒了,学宫禁止学子饮酒你不知道?” “院长,我没喝。” “浑身都被酒水盐入味了,还说没喝,回去抄五十遍学子规。” “院长我真没喝。” 陈院长眼神横过去。 少年心中叫苦。 马车上传来动静,陈院长又伸手去接——下来的是顾朔。 “陈院长好久不见。” “……顾家小子?”陈院长惊讶,紧接着就看又一只大手扒住了车门,一张醉意朦胧的脸露了出来。 众夫子:“……” 教学:“……” 这马车上到底坐了几个人? 陈院长心态都快崩了,小丫头到底来没来? “院长。” 甜甜的声音敲开了陈院长的心门。 陈院长顿时心花怒放,看着车内露出一个长相可人的小胖子:“小丫头你可算来了,来,师父抱。” 他得管这娃娃叫师姑 “院长我太重。”叶千宁知道自己的分量。 “能有多重,别看师父一把年纪,师父年轻的时候也是练过拳脚的,不是花架子。”说着沉院长便抱起了胖娃娃。 脸上倒到没显露,心中忍不住道,真有分量! 跟下来的三名夫子和四名教学齐齐看向叶千宁,陈院长是何许人也,多人想要拜师他都不收,眼下竟收一个几岁的胖娃娃为亲传弟子。 真奇怪! “走走走,拜师仪式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陈院长想了几日,人再不来他就要亲自去将军府要人了。 “院长……” “什么院长,叫师父。”陈院长训斥。 叶千宁既准备拜师,自也不矫情:“师父。” “哎,老夫的乖徒儿。”陈院长笑呵呵的心都苏了,哄着娃娃抬脚上山。 众人看的一阵无语,今后这个小娃娃比他们这些夫子辈分还高一辈,见了面今后怎么叫啊。 顾朔不知道拜师的事,他以为叶千宁上娄山学宫,无非是向明侯利用权势给她开了后门,街头巷尾还传出很多流言。 如今没想到陈院长带着一群夫子亲自迎到了山脚下。 院长的亲传弟子,那岂不是比京都城内世家公子的辈分都高了? 最重要的是比他们的辈分都高,若是按照学宫的辈分,他得管这娃娃叫师姑? 师姑? 向明侯在搞什么,让娃娃拜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是从娄山学宫出去的! 辈分全乱了! 从山脚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上山,几家欢喜几家愁,当然欢喜的也没几家。 “师父,让我爹爹抱吧。”叶千宁突然出声。 院长笑呵呵:“小丫头是看不起师父吗,别说这么点山路,就是抱着你去爬洪青山师父都不累。” “弟子也心疼师父呀。”叶千宁不待院长说话,朝着后方向明侯伸手:“爹爹抱。” 上山路途很远,院长八十左右的人了,抱着几十斤的娃娃再给累出什么毛病。 斩炽睡一觉醒酒了不少,一马当先。 向明侯将他撞到一旁,抬手接过来小娃娃。 斩炽揉着肩,若是以往肯定要炸毛了,今日出奇的没说话。 “两日不见斩公子怎么连脾性都改了。”顾朔摇着折扇,从他面前走过。 “小爷觉得顾少爷才改了脾性,平日忙的脚不沾地,如今怎么有时间往一小丫头身边凑。”斩炽冷哼。 顾朔眸子闪动,不想与他争辩。 陈院子抚了抚衣衫:“等会师父得抱你亲自入学门。” “恩。”叶千宁点头。 刚刚她不经意把过陈院长的脉搏,看起来身体硬朗其实不是很好,有些病挤压在身体内,不爆发没事,一爆发就是病危的状态。 院长的身体如果不好好调养,两三年之内必定爆发病情。 叶千宁脑袋垂在向明侯的肩膀上,进了空间,空间的册子上有好几种果子都是都是能入药的,既拜了师父,当然她也不吝啬。 挑选最大的一颗两仪果子当拜师礼最好不过了! 感觉像把院长直接送走了 到了娄山学宫太阳都落山了,陈院长接过胖娃娃心情无比激动,亲自抱着叶千宁入了娄山学宫的大门。 夫子们见此都有些惊讶,院长亲自迎已是最高礼仪,小娃娃被院长亲自抱着进学宫,足以说明院长有多重视她。 院长抱着娃娃走回院子,还未进门刚好迎上从院内出来的千帆寂。 “陈院长。”千帆寂行礼。 “千小子你怎么在这?”陈院长有些惊讶。 “今日千某遇一棋局,始终解不开,想寻院长帮忙解惑。”千帆寂道。 “明日吧,今日老夫忙着收亲传弟子呢,哪有时间解什么棋局。”陈院长抱着娃娃越过他走进院子。 向明侯只是瞪他便走进院子。 斩炽到是起了敌意:“千帆寂你是不是也想打小胖子的注意?” “斩小公子再说什么,千某不懂。” “你少装了,什么棋局都是借口,你分明就是知道小丫头今天来拜师。”斩炽最了解千帆寂的脾性。 看他温文儒雅,其实最腹黑了,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千帆寂反问。 “反正你就是不能打她主意。”斩炽现在除了向明侯是谁敢怼两局,尤其你是沾到叶千宁的事上。 “斩小少爷还是管好自己。”千帆寂说着,移开视线对上斩炽身后的顾朔,眉头却不着痕迹的微皱。 顾朔丝毫不避讳,迎上视线笑了笑。 千帆寂转身进了院子。 “哼。” 斩炽冷哼,气冲冲的。 顾朔捏着折扇的手微微收紧,桃花的眸子眯起,说起来当初谁都不承认这孩子。 短短半个月过去,他们四人又聚在了一起,还是因为这娃娃。 陈院长将叶千宁放下,他院子里的拜师物品是一早就准备好的,一张红木椅子,面前摆放这一个桌子,上面放着香炉,蜡烛,还有香火。 “……” 叶千宁眼看着陈院长兴高采烈的坐在了红木椅子上,香炉蜡烛香火,然后后面坐着一个人。 三名夫子四名教学立马分成两拨站在两边,学宫服侍均属白为主。 这么一整,场面有点慎人啊。 “燃香。”夫子高喊。 其中一教学上前拿起三根香点燃,然后递到叶千宁手上。 叶千宁捏着香火,心中滴汗,是拜师吗? 怎么感觉像是把院长直接送走了? “跪。”夫子再次高喊。 叶千宁迟疑半分,盯着桌子后方中间坐着的院长,笑的非常安详……不对是慈祥…… 文化差异啊—— 纠结一下她才高举香火,跪了下来朝着上方磕头,然后起身。 “再跪。” 叶千宁刚起身听到喊声,再次跪下磕头。 “再跪!” 叶千宁再次磕头。 “送香火。” 叶千宁起身将香火插入香炉之中。 “敬茶。” 教学端着茶水送上。 叶千宁稀里糊涂的,听着喊声双手端起茶杯,走到陈院长面前:“师父,喝茶。” “好好好。”陈院长颇为激动。 他这辈子无儿无女,孤寡一人,老了老了收了个天才小徒弟,真是人生中的大喜。 拜师礼,弟子礼 这碗拜师茶他喝的都暖到心坎里了。 向明侯看着自家闺女乖巧,心中说不出来的激动。 “小丫头这是为师给你的拜师礼。”陈院长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籍递出去。 叶千宁接过来:“谢师父。” 叄言录? 是什么意思? 随意翻看几下,因为认不得繁体字,所以她也没看明白,便收了起来等到以后慢慢看。 院中众人除了向明侯看到叄言录都震惊不小,叄言录四国仅有一本,上面记载的都是秘术,听闻写这本书的是个修行者,活了几百岁,死后尸身化作一缕青烟直冲上天。 世上知道叄言录的人居多,但也只以为是个传言而已。 千帆寂袖中的手微动,想不到天下传言的奇书真的存在,四国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院长竟给了一个小娃娃。 当然他也好奇叄言录记载的都是一些什么。 顾朔自也知道这本书,记载的东西让人望尘莫及,陈院长真是大手笔。 斩炽虽学识不好,但是江湖上的事他知道不少,百年来江湖上一波又一波的人寻这本书都未有结果。 前几年有传闻这本书在东巶,竟不想会在陈院长的手中。 若是别人拿出来他肯定认为是假的,但陈院长拿出来,真假不容人质疑了,绝对是真迹。 夫子和教学从震惊中迟迟反应不过来,叄言录啊,院长就这么轻易的给小娃娃了? 向明侯不懂,刚还有些嫌弃院长那么富有怎么就给了本书,而后见众人都很震惊,更不懂了,有啥可惊讶的,再好还不就是一本书。 叶千宁将书籍收好,从怀中拿出准备的好的两仪果用布包着:“弟子也给师父准备了一份礼。” 陈院长笑呵呵接过来:“师父看看小丫头准备了什么。” 向明侯心中懊恼,他这个脑子都忘记给闺女准备弟子礼什么的,小孩子选的礼可能会太幼稚,让人看轻了去。 都怪他,哎,他这个爹爹做的太失败了。 “不值钱,师父莫要笑话弟子。” “钱乃身外之物,小丫头有心,师父就高兴。”陈院长到不计较这些,将包裹打开。 只是一眼,院长的神色从淡然到目惊口待再到惊喜而后便是激动,短短几秒在他脸上像是演绎了春夏秋冬。 众人好奇,不由得伸头去看,到底是什么能让陈院长如此惊讶? 陈院长缓和了好一会才找回声音,激动道:“两仪相生,竟然是两仪相生!” 两仪相生? 我的天啊……! 本以为见到叄言录已经够震惊的了,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看到传闻中的神果。 叶千宁到有些惊讶,陈院长竟然认得两仪相生,难道两仪相生不是空间独有的品种吗? 向明侯听到两仪相生,以为是啥呢,定眼一看不就是一个水果吗,虽然长得有点奇怪,但终究是个水果,不值一提。 院长这般惊讶估计是怕胖团没面子,所以才做做样子。 顾朔闻言猛然一步上前,盯着那红黄分割的果子,真的是两仪相生,到底是如何得来的? 马甲好像藏不住了 他顾家寻了两代人都未曾找到的果子,竟然在将军府里,他视线猛然转向向明侯,他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向明侯察觉到视线,虽不解顾朔什么意思,但自不会示弱,微微抬起下吧,脸上得意挑衅的味道十足。 顾朔眯着狐狸眸子,冷哼一声,看来有必要找向明侯谈谈了! 千帆寂也震惊不小,他小时候在一本杂谈图集上看到过这种果子,后来长大才知道名字唤做两仪相生,是来源于接近天界蓬莱仙山上的一种果子。 世人谁也没见过,杂谈图集听说也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书籍。 看小娃娃淡然的样子,估计也不知道两仪相生是什么,既是弟子礼…… 视线一瞬也朝着向明侯看去,他这些年都在边关,难不成东西是在边关所得? 斩炽自成年之后很少看书了,不知道什么是两仪相生,见众人的神色,他很想问到底什么是两仪相生,但又怕他们嘲笑他没学识。 不懂装懂,等回去问问老爹! 夫子和教学都知道,心中又是震惊了一波,虽然这娃娃看起来没什么能耐,但是院长收的真亏,弟子礼竟是仙境中的东西。 叁言录换两仪相生不亏! “小丫头,你竟然真的给我了?”陈院长都不敢相信。 “恩。”叶千宁笑道。 虽不知道院长怎么认得,但看样子两仪相生的出现他们都很震惊。 既是弟子礼,应该都会想到爹爹,猜疑到不了她这个小孩子头上。 陈院长闻言,激动看去:“向将军,真是大手笔!” “呵呵。”向明侯尴尬一笑,一个果子有啥大手笔的。 “这两仪相生老夫收下了,今后向将军若有事只管开口,老夫一定竭尽全力给将军办妥。”陈院长内心感激,有生之年能见到传闻中仙界的东西,真的是死也能闭眼了。 “这有什么,院长不必客气,好吃的话回头我让人买一车来送给院长。”向明侯丝毫不吝啬。 叶千宁:“……” 老爹少说话啊! 千帆寂:“……” 蒙! 顾朔:“……” 哪里买的? 斩炽,回头他也买来尝尝。 陈院长都蒙了:“买?哪里买的?” 还一车? 向将军真的没开玩笑吗? “八宝斋一年四季,什么水果没有。”向明侯呵道。 “八宝斋有卖两仪相生?”陈院长震惊。 向明侯本还不蒙,但是被院长和众人的视线给看蒙了:“八宝斋没有吗?” 众人:“……” 真无语! 你买的,你问谁呢? 陈院长沉默半响,朝着小娃娃看去。 叶千宁见院长看她,顿时转移视线,好尴尬,马甲好像藏不住了。 千帆寂也看向了小娃娃,他应该早就想到了,向明侯可没有细心到会准备弟子礼这样的东西,那么两仪相生她是怎么来的? 顾朔也看出了端倪,向明侯的反应根本就不知道两仪相生是什么,小胖子拿的这般随意,她知不知道两仪相生的珍贵? 斩炽默默记住了八宝斋,明日下山一定要去买。 可知道两仪相生的珍贵 夫子教学们都很蒙。 除了流传千年的图鉴试问四国谁见过真正的两仪相生,买?多少钱怕是都买不到一个,他还买一车? 可真会开玩笑。 “今日拜师礼已成,就到此吧。”陈院长说着抬头看看:“天色已晚了,诸位就在学宫将就一宿,明日再自行下山,都散了吧。” “是,院子。” 众人行礼。 向明侯还有点蒙,走过去弯腰抱起叶千宁小声道:“完了,闺女爹好像说错话了。” “没事。”买的就卖的吧,别人信不信随便。 “恩。” 向明侯觉得今后得多学学文人雅士,省的今后出去给闺女丢脸了。 千帆寂和顾朔心中都埋了不少疑惑,能解惑的人就在眼前,他们又不知用什么理由将娃娃带走。 一时间盯着犯了难。 “向将军。”陈院长出言唤住刚要走的人。 “院长还有什么事?” “老夫有些事想和小丫头单独说说。” “可以,不过院长可别说太晚。” “谢向将军。” 向明侯将叶千宁放下:“爹在院外等着你。” 师父交代弟子一些私事外人在不好说,理解! “恩。”叶千宁点头。 该来的始终会来,院长这么聪明的人,怎会猜不到。 千帆寂知道陈院长想问什么,当然他想知道的也是自己想问的,只可惜他没有机会听。 顾朔也有些不想离去,但没有任何理由留下来,想着找机会一定要寻小胖子问个清楚。 众人离去,陈院长招呼叶千宁进屋。 “小丫头饿了吧,咱们先吃饭。”院长进屋便吩咐小童去准备晚饭。 叶千宁朝着四周看去,院长的房间很朴素,屋内四周摆放的都是书籍,墙壁上挂了不少的画作。 对于画作她也有些研究,从笔锋上看墙壁上的画作有不少是出自女性之手,看年岁不过几十年。 画作行云流水,但算不上名家之作,院长能收藏如此之多,其中必定有渊源。 房间中有些画作都是典藏,其中一副山水之作,叶千宁极为喜欢。 “怎么,小丫头喜欢这幅画作?”陈院长走过来。 “恩,画者的心境不错。” “小丫头还会看画?”陈院长惊讶。 “看着好看而已。”叶千宁也学过一段时间画技。 不过,自从当年方大师去世之后,她也就此封笔了。 “谦虚。”陈院子笑呵呵:“来,丫头,坐。” 叶千宁收回视线,走过坐在桌前。 陈院长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想问些什么又有些顾虑。 “师父,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叶千宁知道,就算今日他忍住不问,总有一日会问。 终究要说,何必折磨老人家的心神。 陈院长闻言想了想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送的果子有多珍贵吗。” “恩。”叶千宁点头。 “知道就好。”陈院长松口气。 虽得到两仪相生他很高兴,但若人家在不知珍贵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的送给他,如此他收的也不心安。 “师父,怎会认得?”叶千宁从刚刚便很好奇。 蓬莱仙山图集 “两仪相生怕是四国权贵之中没几人不认得。”陈院长道。 “很普遍?” “怎么可能,两仪相生只是在一本杂谈图鉴上出现过,杂谈图鉴在世间流传千百年之久,后来这本杂谈被世人抄录才被众人知晓,老夫也只是在图鉴上看到过,活到至今也从未听说有人得到过两仪相生。”院长说完眼底认真又道:“小丫头你是如何得来的?” “捡的。” 叶千宁撒谎不脸红。 陈院长:“……” “师父你这里可有杂谈图鉴?”叶千宁很想看看。 “有,师父去给你找找。”陈院长起身。 叶千宁觉得那本杂谈说不定和空间有些关系,她的空间之内有本册子,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长相比较诡异的物种。 有的功效堪比神丹妙药,人一脚踏进棺材板,只要还有气都能拉回来。 不过那些她目前只有图鉴还没有种子,需要很多福气值才会得到。 不一会陈院长便拿着一本书籍走过来:“小丫头你看看。” 叶千宁接过来,翻看两页微微怔住,果然和空间的册子上记载的东西很像,院长这个应该是抄录本。 她现在空间拥有的种子,几乎都在这册子上。 上面记载都是来自蓬莱仙山,蓬莱天地之外,北海之巅。 蓬莱仙山才有的东西,难不成她的空间便是那座山? 若是只有天地之外说是空间有可能,北海之巅她就想不通了。 说起蓬莱在现代的书籍也有颇多记载,和眼前杂谈上说的完全不一样。 “世人从未间断过寻找这座蓬莱仙山,始终未果,只是听闻几百年前两仪果在世间出现过一次,世人便为之疯狂,老夫小时候听爷爷提起过,很多人出海寻找,一个都未曾回来,丫头,你可知道你这两仪相生一出,世人会如何吗。”陈院长眼底担忧起来。 刚刚他也是被震惊到了,未曾想到这些,缓过来才幡然惊醒。 蓬莱仙山的东西再次露面,传言出去小丫头要危险了。 叶千宁并不知道两仪相生这个世界会有,看了杂谈图集她也很后悔将果子拿出来,若编不了一个好的理由将事情推脱干净,她和将军府可能会成为各方势力攻击的对象。 “丫头你放心,老夫既收你为徒,自会保你周全,今日到场的师父必定让他们守口如瓶。”陈院长懊恼,都是他的过错。 若当时没有打开看,没有那么激动,可能这些事就不会有了。 “遮不住的。”叶千宁今日拜师的时候,察觉到几道气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护卫,没有一丝杀气,她也并未理会。 想必这个时候消息已经传言回去了。 “恩?”陈院长不解。 “师父,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无需过问了。”让师父帮忙反而会更加引起别人的猜疑,既然消息传出去了,也不必遮掩了。 “你想怎么做?” “捡的。” “……小丫头你认真点。” 陈院长抽着嘴角,那可是两仪相生,你以为是个苹果桃子说捡就捡? 让他们查去 “师父我才六岁。”叶千宁道。 陈院长一愣,半响便反应过来。 是啊,娃娃才六岁而已,若是成年人如此说必定会觉得假,从小孩子口中说出,半真半假。 就算有心人试探,凭小娃娃的能耐绝对能应付过去,此事任何人都装作不知道才是对这丫头最好的保护。 “罢了,你有对策就行,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师父一定要和为师说。”陈院长语重深长。 “谢师父。” “跟师父还客气什么,今后谢这个词师父不想听到了。” 谢字将他们师徒的关系都拉远了。 叶千宁抬头笑了:“知道了师父。” “这就对了。”陈院长满意至极。 此时敲门声响起,小童上来将饭菜端进来。 “师父我就不吃了,爹爹还在院外等我。”叶千宁从板凳上跳下来。 “也好,莫要让将军等着急了,去吧。”陈院长闻言也站起,他到忘了向将军还在山上。 叶千宁朝着院长微微拱手行礼,便出了们。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出了院子叶千宁一眼便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人影,心中暖意划过,见她出来,人影朝着这方来。 “爹。” “慢点跑。”向明侯习惯的弯腰将人抱起。 “爹,咱们去吃饭吧。”似乎老爹午饭都没吃。 “走,爹也挺久没吃到过学宫的饭菜了。”学宫的饭菜常吃无味,吃不到还有点想念。 叶千宁嘴角带着笑意,至于两仪相生的事她也没打算告诉老爹,老爹今日一番话,也足以说明他不知情。 将所有人都置身事外,而她只不过是个小娃娃,威逼利诱只要咬定是捡的,他们就没招。 南渊到北黎路途遥远,居多山脉,让他们查去。 只是今日两仪相生到了师父的手里,怕是学院也不会太安逸了,尤其是师父,最近她也不可太过张扬。 夜深阴暗,天边乌云遮住皎月。 此时一道消息在帝都权贵之间蔓延,各家信鸽不断飞出,信鸽扑腾着翅膀飞出北黎皇城,消息也带向四面八方。 帝都丞相府 “两仪相生,你确定是两仪相生吗?”高丞相从椅子上猛然站起,眼底掩饰不住的激动。 跪在地上的侍卫道:“是,属下亲耳听到的,而且也亲眼看到了,不会错,的确是两仪相生。” 高丞相震惊至极,将军府有两仪相生是不是就说明他去过蓬莱仙山? 听说蓬莱仙山上有一种药材,能治疗侏儒之症。 “当时众人都非常震惊,到是向将军似乎不认得两仪相生,他当时——”侍卫将当时向明侯所说的话和神色说了一遍。 高丞相刚刚还想着向明侯,听完才细细去想向明侯,向将军一届莽夫,若是认得能舍得将两仪相生送给别人? 那可是蓬莱仙山出来的神果,任谁得了那不得跟个宝贝似得。 “查将军府那个女娃娃,看看到底从哪得来的。”高丞相道。 “是。” 北黎皇宫,御书房 北黎帝听到暗卫回禀,惊的手中捏着的毛笔都掉了,世是竟出现了两仪相生,蓬莱仙山现世了吗。 暗潮涌动,是事端起 “皇上,今日娄山有不少人暗中盯着,消息早晚都会传言到四国,院长手中两仪相生怕会引来祸端。”暗卫道。 “向明侯不知情,问题便出在那个孩子身上,派人去彻查,朕不想漏掉一丝消息。”北黎帝非常了解向明侯,买一车? 那个憨货,可真敢说! “是。” 暗卫退下。 北黎帝眸子闪烁,看来得要亲自见一见那个孩子了。 帝都内各大权贵世家也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黑夜中人影不断飞奔不断,暗卫隐卫相撞也只是互不相问擦肩而过。 娄山学宫 千帆寂深夜都未曾睡下,想到两仪相生他起身推门出了房门,走到陈院长的院外,一道深夜也同样挺在院长门外。 “千尚书还未休息。”顾朔挑眉道。 “顾公子还不是一样。”千帆寂深色淡淡,率先一步走进院子。 顾朔狐狸的眸子盯着那道背影异常锐利,扇子唰的一下打开,也进了院子。 此时陈院长房间依旧亮着烛火,手中拿着两仪相生细细观看,以前觉得杂谈图鉴都是胡编乱造,世间哪有果子长得跟五行八卦一样。 如今真实见到震惊不小,形体和像五行八卦不说,果子中间一点似乎还是个图案,他上了岁数,眼神看不清。 拿到最近也依旧看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图,正在疑惑之时敲门声响起了,吓的院长连忙将两仪相生收起来。 “谁?” “千某有事请教院长。” 陈院长松了口气:“是千小子啊。” “顾某也有事请教院长。” 陈院长松的气又提起来了:“顾小子啊,你们都啥事?” 一个人没事,两个人事就大了。 “院长你先开开门。” “隔着们说吧。”陈院长拿着两仪相生心里紧张。 千帆寂:“……” 顾朔:“……” “不说,老夫可要休息了。”院长侧耳倾听。 千帆寂:“院长我想看一看两仪相生。” “千小子啊,早些回去吧,老夫都困了,睡了睡了。”陈院长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千帆寂垂下眸子,思索几秒:“那院长早些休息……” 他的话刚说道一半,就见房间内的烛火吹灭了! “呵。”顾朔呵笑,转身离开。 千帆寂回头,淡然的眸子然起几分怒色,抬脚跟上:“咱们站在这里到底为何,都心知肚明,两仪相生的事情传出去,那娃娃必定不会好过。” “好不好和本公子没关系,本公子在意的是两仪相生。”顾朔口气轻佻。 “千某听闻顾老定了遗嘱,若顾少爷真的不在意,今日又岂会出现在学宫。”千帆寂道。 顾朔顿时恼了:“千帆寂你敢在顾家安眼线?” “顾家人丁兴旺那点破事早就捅开了,眼线?本尚书可没那闲工夫,顾公子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千帆寂怼人一把好手。 “哼,谅你也不敢。” 千帆寂没再接话,踱步离去。 顾朔收起折扇,他猜不透千帆寂想法,不过他应该不会去为难一个孩子吧。 毕竟她是叶倩的孩子,也很有可能是…… 需要演一场大戏 小胖子可真有本事,能捅出这么大的事,朝中,四国,江湖怕都不好收场。 越想他白皙的手指捏着扇子开始咯吱作响,小胖子不知天高的,这次就让你受些罪,省的以后闯下更大的祸事。 乌云漫天,豆大的雨点咋下来,紧着是瓢泼大雨。 大雨从深夜下到黎明才渐渐止住,天边乌云散去露出太阳。 叶千宁上学的头一日,早早便起来了,打开门屋檐上小水滴还在一点点的落下, 雨水夹杂着泥土还有混合清香扑面而来,及其让人舒适的气息。 昨日她将空间内的果子她摘下都储存起来,又种了一些新的种子才去休息,一夜暴雨,她睡的也极为舒适。 院外向明侯手中端着饭菜走过来,看到小人站在门口,跑了几步到了跟前:“怎么不多睡会。” “第一日上学就迟到多不好。”叶千宁跟着进屋:“爹,学院不是有食堂吗。” “学堂的位置挺远的,爹想让你多睡会,今后再学宫若是起不来,就让罗文去给你打饭,午饭的时候叫罗文抱你去。”向明侯很不放心。 自家娃娃说起来六岁,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样子。 “那多丢人,我自己能行。” “丢什么人,学宫吃饭时间也就一炷香,你走路的速度,等你过去人家收盘了。”在向明侯的印象里,自家闺女是个很不爱运动也不爱走路的娃娃。 学宫上课的地方离吃饭的地方挺远! “远就远点,我还能减肥。”叶千宁说着小手捏了捏肚子上的肉,好像又肥了。 “小孩子胖乎乎的不用减,长大自然就好了。” 自然? 叶千宁才不信,小时候胖越长大越不好减,她这身体若在胖下去,她都能想象得到长大多有吨位了。 不能再胖了! 吃了早饭,向明侯将她送到教学的地方又叮嘱一番,这才安心下山。 叶千宁见老爹走了,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将罗文几人叫出来,找了个理由将人支走,最近几日都不要出现在自己身边。 最近她身边出现打探消息的人会很多,他的的气息虽隐的很好,但是京都城高手居多,很容易被人发现,出手的话也会引起别人怀疑。 她需要避开众人演一场大戏码! 叶千宁将人安排妥当,来到刚刚的学堂门口,抬手推门,一排小小的人头,几乎都是五六岁的小娃娃。 众人听到声音齐齐朝着门口看去,看到叶千宁小娃娃的眼里都是震惊,估计是没见过这么胖的娃娃。 叶千宁伸手又关上门,按了按脑袋,老爹给她带到小教学班级了吧。 她要和桑止一个班。 娄山学宫很大,她顺着刚刚的学堂走了三四个地方都没看到和桑止年龄相仿的孩子,疑惑之时,她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此时小古板身穿蓝白小袍子,抱着书籍急匆匆往一个方向走。 虽看得出着急,但是那步伐依旧是不紧不慢,稳的一批,走个路像是数节拍一样。 不得疾奔原来是这个样子! 衣服穿不了正常尺码 “小古板。”叶千宁兴冲冲的跑过去了…… 桑止听到喊声回头看到叶千宁虽惊讶,但看到提着衣袍跑来的人皱小眉头。 “小古板。”叶千宁跑到跟前,仰头一脸童真。 “娄山弟子规,不可疾行。”桑止道。 “没疾行,我是跑。” 桑止闻言眉头粥的更深了,似不想和她辩论,扭头便走了。 叶千宁跟在他身后,小古板步伐不仅稳走的还挺快,她的短腿就得一阵慢跑。 “你跟着我做什么。”桑止回头。 “我现在也是娄山学宫的学子了。” 桑止有些不信。 “是真的。”叶千宁认真道。 “那你为何没有穿学子服?” “我……可能没有尺码,得等!”叶千宁也没见谁给她送校服,她这体型估摸着也穿不上正常的! 桑止盯着她看了看,像是豁然了一般:“学院规矩森严,没有学子服不准进学堂的。” “头一天嘛,夫子应该会通融的。” 桑止不悦:“夫子对谁都一视同仁,没有例外,你还是等到有学子服的时候再来学堂吧。” “我试试,不让上我再出来就是了。”叶千宁反驳。 ‘咚咚’ 一阵铜锣声响起。 桑止听到锣声才想起还未进学堂:“你快回去吧,若让夫子教学们看到你不穿学子服在学宫乱跑,会取消你学子资格的。” 他说完便迈着小步伐踱步而行,看的叶千宁嘴角直抽,一般孩子真学不来这种步伐,像是公园大爷遛弯一样。 学宫之中铜锣响起学子必须落坐,晚课会有处罚,桑止到了学堂夫子已经进了学堂。 “夫子。”桑止唤道。 “八皇子你又迟到了。”张夫子看到小人眉宇间满是不悦。 坐下的桑叡和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小童,见此掩着嘴巴笑起来。 “学子认罚。”桑止道。 “那就罚你抄写……” “夫子,八弟已经迟到很多次了,每次都罚抄写弟子规,处罚太轻了他记不住。”桑叡坐在下面喊了起来。 张夫子闻言觉得也是,不过转而看向下方的人:“七皇子,夫子说话莫要打断,你是不是也想抄写弟子规。” “学子不敢,只不过夫子每次都罚弟子规,处罚太轻,让我们觉得迟到没什么威严,如此会让别人效仿,反正迟到了顶多动动手抄写弟子规就可,大家觉得是不是。”桑叡问道。 “夫子,七皇子说的有道理。” “八皇子已经迟到太多次了,夫子每次都这么宽容,下次我们也想睡懒觉了。” “就是,夫子一而再再而三这般,学子们都觉得无趣了。” 坐在桑叡周围的富家子弟纷纷附和。 桑止绷着小脸,袖中的小手握起。 张夫子觉得也是,看了看门口的小人:“那就打二十下手板。” “夫子手板也轻了。”桑叡叫道。 “那就三十。” “夫子如此也不合礼数。” “七皇子的意思是?”张夫子不解。 “夫子,直接去从学宫除名吧,八弟在学宫屡次教会不改,频频就范不将弟子规和夫子放在眼中,只有除名才能让其他学子警醒。” 这可是他师姐啊 “七皇子说的对,若不重罚难以服众。” “除名除名。” “除名……” 桑叡话落,周围的富家子弟吆喝起来。、 “莫要吵闹,除名不合乎规矩。”张夫子制止。 桑止站在门口脸色暗沉。 “夫子,若不除名我等不服,今后也统统迟到。”桑叡不给夫子缓和的机会。 周围的学子纷纷赞同,站起身来。 张夫子为难,就算八皇子再不受宠那也是个皇子,而且八皇子课业每一项都是非常不错的,但若不除名将来这些学子纷纷效仿不好管教。 桑叡见张夫子沉默得意的看向桑止,父皇本就不喜他,他若是学宫除名,父皇肯定会觉得桑止就是个废物。 “不久迟个到吗,除名这也太严重了。”奶气的明亮的声音响起。 叶千宁迈着小短腿到了门口。 学堂里的众位学子都是很惊讶,齐齐望向门口,这是谁家的娃娃,口气好大。 桑叡先是一愣后就恼起来,哪里来的小孩,敢搅合他的好事。 张夫子明显一顿,这娃娃怎么来了。 桑止也是一顿,粉色的小身影站在他的脚边,她的个子到他的腰部,此时她抬起小手抓住他的衣角。 “哪个座位是你的。”叶千宁抬头。 桑止刚巧垂眸,正好与那清澈的眼神撞在一起,不知怎么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我问你话呢,哪个座位是你的?” 桑止回神,小手朝着最后一排指去。 叶千宁看了眼位置还挺好,松开他的衣服,转而抓住他冰凉的手:“走吧。” 说完,她拉着他进入学堂朝着。 “莫要胡闹。”桑止走了两步停下来。 叶千宁见人不跟她走,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张夫子。 张夫子被看的头皮发麻:“你怎么来了。” “我……” “夫子,她年纪还小走错了路。”桑止道。 “哦?”张夫子闻言软着声道:“我让人送你会院子去。” “我没走错路,夫子,我就是来上学的。” “可这里是高等班,你这般大的都在小学堂。” “我要和他一个班。”叶千宁小手指着桑止。 院子愣住了。 桑止也愣住了。 下方坐着的学子都愣住了,什么时候见过夫子说话这么软,娄山学宫弟子规不穿学子服禁止入学堂。 这娃娃穿的那么粉,夫子看不到吗? “你是什么人,敢如此忽视夫子。”桑叡反应过来怒斥。 “你老年纪不大,记性怎么还退化了呢。” 桑叡斥着脸,,他越看这胖子越眼熟,最后脑袋灵光一闪,咬牙切齿:“路不平!” “噗” “哈哈哈哈。” 学子之中不知是谁噗的声音,紧接着便哄笑起来。 一个女娃娃叫路不平? “好了,不得喧哗。”张夫子脑仁都在跳,这小祖宗怎么就偏偏选中他主事的学堂。 学子们闻言闭嘴。 昨日拜师礼刚巧他也在,她可是院长的亲传弟子,在学院他们这些夫子虽也算院长的弟子,但都是外门弟子。 院长的亲传不管大小算起来都比他们这些人长,论起来他还得管着小人唤一声师姐。 明目张胆的开后门 他都五十来岁了,叫个几岁的娃娃师姐,真有些叫不出口。 “夫子,他们一个迟到,一个不穿校服,都该逐出学宫。”桑叡站起来。 “七皇子,学宫的事夫子自有定夺,无需你来言说,坐好。”张夫子斥责,逐出学宫?你逐一个试试? 桑叡哼了声,也不敢反抗。 “你当真要在这个班?”张夫子问。 叶千宁点头。 “那去寻个座位吧。” 桑叡:“……” 学子们:“……” “我要坐在你他旁边。”叶千宁两只小手抱住桑止的胳膊。 张夫子看了看:“去吧,都回坐位吧。” 桑止降压了,夫子什么时候这般好说话了? “谢夫子。”叶千宁开心的拉着桑止的胳膊,两人朝着后方走。 路过前方的坐位,学子都纷纷回头,竟然能让夫子这么明目张胆的开后门? 在学院就算是皇子王爷触犯了弟子规夫子都照罚不误,这娃娃从进门弟子规都触犯好几条了,夫子都不训斥? 这娃娃到底是谁啊? 桑止从落座都还很蒙,夫子平日里可没这般好说话。 学堂的座子都是一人一座位,中间空着一些位置,叶千宁站定看了看,拉着桌子腿边朝着桑止旁边拽。 桌子都是实木的非常重,叶千宁拽的非常轻松,看的众人额头黑线,果然还是胖子有力气。 叶千宁将桌子和桑止的桌子挨在一起,回身去搬椅子。 “桌子不能这般放。”桑止声音很小,期间偷偷去看夫子。 叶千宁板着椅子放在桌前:“我就想离你近一点。” 离他近一点? 桑止微怔,所以人都想离他远一些,因为他生来不详,即便上了学堂也无人坐在他的周围,所以夫子安排了他在最后面。 除了三哥还没有人对他如此。 张夫子没眼看,就任由她折腾吧,他根本管不了! “夫子,本皇子不服。”桑叡看的咬牙切齿。 “不服就出去!” “……夫子如此袒护他们,就不怕我等纷纷效仿。” “七皇子若想效仿,便可试试。”张夫子道。 “试试就试试。”桑叡气的鼻子都快冒烟了。 张院长懒得理会,拿着书籍拍了怕:“现在开始习课。” 桑止将书籍翻开,瞥见叶千宁没有籍朝着她面前送了送:“能看到吗?” 叶千宁坐在椅子上晃着小脚都不沾地,伸着脖子看了眼,小手将书籍推给他:“我不看。” “那夫子将的你听听,下了学,我讲给你听。”桑止道。 “你看你的。”叶千宁双手放在胳膊上,脑袋侧趴着,盯着桑止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福气值啊,她的贵人啊。 今后开拓土地就指望他了,她可得好好守着这块宝。 张夫子上面讲着课业,眼神时不时的朝着叶千宁瞄,睡觉也好,只要不捣乱就行。 一节课时间比较久,叶千宁期间睡了一觉,睡醒夫子还在抱着书籍讲课,实在无聊,扭头看小古板学的认真。 不得不说,桑止长得是真好看。 千帆寂的侄子 今天外出回来晚了,先发章节,一个小时左右章节更新。抱歉抱歉 今天外出回来晚了,先发章节,一个小时左右章节更新。抱歉抱歉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叶千宁的说教 今天外出回来晚了,先发章节,一个小时左右章节更新。抱歉抱歉 今天外出回来晚了,先发章节,一个小时左右章节更新。抱歉抱歉,明天加更。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皇家不讲理? “是。”隐卫上前。 桑止立马挡在叶千宁面前:“本皇子看谁敢动她。” 隐卫迟疑。 “桑止你给本皇子滚开,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阻拦本皇子的事情。” “七哥,适可而止。”桑止没有让开。 “本皇子就不呢。” 桑止没有说话,漂亮的眸子死死盯着他,小手将叶千宁拦在背后。 叶千宁心中有些动容,她以为小古板看不上她呢,没想到这家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错不错。 其他学子见此吓的老实的坐在位置上,看都不敢看,生怕沾到自己。 “七皇子,我觉得向小姐说的非常有道理,没有士兵拼杀就没有北黎的将来,七皇子应善待武将。”千逐夜对武将又多了一些见解,对帝王皇子也多了一些见解。 桑叡冷斥:“凭你也想训则本皇子?” “我并非训斥,只讲理。” “理?哈哈哈哈。”桑叡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事,笑声落下面色扭曲:“皇家就是理,容不得任何人质疑。” 千逐夜心中愤愤不平,士兵刀尖游走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皇子如此见解实在让人失望。 “七皇子的意思是皇家不讲理?啧。”叶千宁从桑止背后伸出脑袋,嘲讽起来:“说什么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原来都是空话忽悠人呢。” 桑止回头小声叮嘱:“别惹祸。” “哪有,我说的都是事实,是他不讲理。”叶千宁撇着小嘴,眼底水汪汪委屈的很。 桑止迎上委屈的小人,心中不忍,没有说话扭头板着脸对上桑叡:“七哥,在学宫闹事,传回宫,七哥就不怕父皇责怪吗。” “嘲讽皇族乃是重罪,桑止你想护着她,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桑叡完全不将桑止放在眼中:“就算本皇子连你一起抓起来,父皇都不会过问。” 桑止眼底黑沉,身体丝毫不动。 叶千宁眼底流转,小手忽然抱住桑止的胳膊,一脸不服。 桑止以为她被吓到了,抬手拍拍她的小手。 “去,连他一起抓起来。”桑叡才不怕,在父皇眼中桑止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和他根本没法比! 隐卫动了。 桑止护着她后退。 “哥哥。”叶千宁压低声音。 小古板占便宜了! 内心把自己鄙视了一把,装嫩! 呕…… 桑止微微一顿,声音比平时轻了一些:“别怕,有我在。” 叶千宁小手紧紧抱着,看在小古板这么担心的份上,就让他占这份便宜。 隐卫抓住桑止,桑止一手去推,一手护着叶千宁往后退:“放肆,我乃八皇子你们也敢动手。” 八皇子? 桑叡冷笑,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隐卫将桑止提开,另一人去抓叶千宁。 “都住手。”张夫子去而复返。 隐卫动作为停,大手已按住了叶千宁的肩膀。 叶千宁像是知道有人一般,面上惊慌一片,耐心淡定如斯,八百家的视线盯着她呢,就算张夫子不会来,必要的时候也会有人出手。 “夫子,七皇子在学院斗殴。”千逐夜看到来人非常惊喜。 守护学宫的护卫 桑叡沉着脸,来的可真是时候。 “七皇子,还不让人住手。”张夫子沉声。 桑叡视而不见,既然张夫子都不将学宫的规矩放在眼中,他也不必守什么规矩了。 “七皇子若再不住手,老夫便要将此事禀告皇上。” “夫子有心偏袒,即便告诉父皇,本皇子也不怕,是夫子破坏规矩在先,本皇子只是效仿而已,说到底都是夫子的错。”桑叡斥起,丝毫未曾觉得自己有任何过错。 “唔……咳……” 叶千宁整个人被侍卫提在手中。 她生的比较胖,夏季的衣服又不是很厚,侍卫提着她被不的衣服,勒的她整个人及其难受。 “小胖子?” 桑止惊呼紧接着便挣扎起来:“放开我,给本皇子放开。” “向小姐?” 千逐夜也惊了,若是这么提气着,向家小姐会勒断气的。 张夫子面上也担忧一片,见桑叡丝毫没有停手的样子,他不得已唤出了守护学宫的护卫。 八名学宫护卫飞身而下,将隐卫围住,其中两名护卫闪身便朝隐卫出手,隐卫提着叶千宁急急闪到一旁。 前一秒刚刚躲过,后一秒再次来袭,速度非常快,这次躲闪不急被侍卫掌风击中,身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从窗外飞出去了,那拎着叶千宁的手飞出去了也并非松开。 “小胖子。” “向小姐。” “师姐。”张夫子看了都心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面子不面子,响亮的一声师姐在众人耳边响起。 学宫学子虽震惊眼前的一幕,却也被张夫子的叫声给雷的外焦里嫩。 师姐? 张夫子喊谁? 桑叡看到自己的护卫被围攻吓的连连后退,直到见护卫带叶千宁飞出去了眼底才一亮:“快杀了她。” 侍卫闻言在砸落之前,抬手将叶千宁扔了出去。 叶千宁的身子被高高抛起,这样的高度砸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叶千宁。” 桑止惊呼飞奔到窗前。 其他人惊讶的心都揪起来了,纷纷朝着外面跑。 叶千宁听到喊声,心底微动,身子抛起到坠落都没有任何动作,因为她知道会有人冲出来。 胖乎乎的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接住,虽然知道有人,但是接住她的人到让她有些惊讶。 千帆寂抱着小人缓缓落地。 桑止提起来的心这才松了松,脸上还惊魂未定。 张夫子也松了口气,院长刚收的亲传弟子,正喜欢的紧,若是在他手底下出了意外,他如何面对夫子他老人家。 桑叡见人被接住了,小脸扭曲,废物,他的护卫都是废物! “叔叔。”千逐夜面上欣喜。 叶千宁被提起来,刚刚衣服勒的喘息有些急速,小手捂着脖子不断咳嗽。 千帆寂只是垂了眼睛,视线便落在桑叡的身上:“七皇子,在学宫动用隐卫,此事臣会上奏圣上,以及七皇子刚刚的见解,臣必定一字不差参给圣上。” “参就是了,本皇子敢做就不怕被父皇知晓。”桑叡骄纵惯了,整个朝野谁都不怕。 “七皇子好自为之。”千帆寂冷声。 千帆寂在学院代课业 “哼。” 桑叡冷哼一点都不怕,父皇岂会因为这点小事责罚他。 千帆寂抱着叶千宁转身离开,桑止见此抬脚跟了上去,千逐夜一愣也跟了上去。 张夫子见人离去,这才黑着脸道:“七皇子,老夫亲自送你回宫。” 桑叡为事无恐的面色变了变:“还没到休沐的时间,夫子这是何意。” “娄山学宫教不了七皇子,老夫亲自送你回宫,然后去皇上哪里请罪。”在学宫动了隐卫还想上学?呵! 桑叡此时有几分怕意了,沉默一会似乎是想通了:“回宫就回宫。” 此事又不是他的过错,都是那死胖子出言不逊,北黎是父皇的北黎,并非武将的北黎,帝王皇族才是天。 —— 叶千宁窝在千帆寂的怀中,眸子盯着那线条优越的下颚到俊美的面容,他那面上比起以往多了一些冷意。 暗中隐着的人不下二十,有好几位气息都吊起来了,他在晚两秒,暗中的人也就动了。 她不明白千帆寂不是一直都很看不上她吗,怎么会突然出手了。 千帆寂突然低头,正对上叶千宁的视线。 叶千宁面上没有动容,眸子只是盯着他,千帆寂比其他几人心思要深一些,典型的黑狐狸,被他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舒服?”千帆寂淡淡开口。 叶千宁收回视线:“没有。” “吓到了?” “一点点。” “向明侯给你安排的隐卫为何突然离开。”既然害怕,为何要支开身边的护卫?既害怕为何要在没人保护的情况下挑衅皇家的人? 叶千宁没有说话,当然也没必要和他解说什么。 “你就算不说我也知晓,小狐狸的尾巴最好要藏好了。” “放我下来。”叶千宁扭着胖身子。 千帆寂弯腰将人放下:“最近我会在学院代课业,有事可以找我。” 代课? “尚书这么闲吗?”朝堂官员学堂给人上课,离谱。 “不闲。” “朝中大事不管,来给人上学,还不闲?” “对于北黎来说这就是朝中大事,皇子公主都在娄山学宫,若教不好北黎岂有将来。”千帆寂认真。 “……” 叶千宁才不信,他好奇的是两仪相生的来历,来学宫就是来监视她的。 “千尚书。”桑止踱步走了上来。 “参见八皇子。”千帆寂简约一礼。 这到让叶千宁很惊讶,刚刚面对七皇子他冷的厉害,面对小古板竟然如此客气。 “千尚书不必多礼。”桑止说完,抬脚便走到了叶千宁身边:“受伤了吗?” “没有。”叶千宁拍拍胸口。 桑止见叶千宁真没事,这才放心。 “叔叔,你怎么来学院了。”千逐夜也追了过来。 “有些事情。”千帆寂依旧淡淡。 “哦。”千逐夜点头也朝着叶千宁走过去:“向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刚刚可给我们吓坏了,要不是我叔叔及时赶到,你怕是要被砸成肉饼……哎?”千逐夜话还没说完,就见小人扭头走了,抬脚便又追了上去:“向小姐你等等我。” 她怎么就成师奶奶了? 千帆寂淡淡盯着越来越远的几道小身影,微微动了动眉尾,逐夜这孩子自小就不喜欢和人多接触,尤其是女孩子,才半日逐夜怎会和小人如此亲近? 难道这就是血缘? 叶千宁不想和千帆寂多待,又怕千逐夜没大脑的乱说一通,这才转身离开。 “刚刚你差点没命了。”桑止拦住她的路。 “知道。” “知道你还惹他。” “惹?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叶千宁问道。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人有时候说话不能太过于直白。” “你要我说谎吗?” “当然没有。”桑止立马摇头。 叶千宁歪着脑袋,神色疑惑。 “不是让你撒谎,现在你还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今后看到七哥你要躲的远远的,可知道?”桑止觉得解释了她也未必能懂。 “我才不,回头我就让我爹爹教我耍大刀,看谁还敢扔我。”叶千宁小手掐着腰,鼓着腮帮子愤愤不平。 桑止眉头皱的老高。 “向小姐耍大刀带我一个。”千逐夜再次追了上来。 “……” 这孩子阴魂不散。 “他是皇子,动了他你和你爹甚至向家可能都会因此丧命,你若想你爹爹好,就别上这个班了,而且你年龄也小,夫子讲解的深奥你也听不懂。”桑止耐心说教。 “皇子又如何。” 不行将来就偷摸摸下点毒杀了不就好了。 千逐夜附和带赞赏:“向小姐真有胆识。” “哎,你这是——!”桑止没见过这么难教诲的小孩。 “好了,我知道,咱们不说了他了,你看都到午饭的时间了,不如咱们先去吃饭吧。”叶千宁上前拽住他。 桑止被她带着往前走,很无奈也担忧,七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们带我一个啊。”千逐夜开启了追逐之路。 学宫的食堂比较远,叶千宁拉着桑止走了十几分钟,眼看就要到了,迎面一少年拦住了三人的路。 “师奶奶,院长吩咐我来唤你去吃午饭。”少年弯腰行礼,抬头道。 师奶奶? 叶千宁:“……” 她怎么就成师奶奶了? 桑止:“……” 师奶奶?这成何体统? 千逐夜:“……” 他是幻听了吗? “师奶奶?要我抱你过去吗。”见叶千宁沉默,少年又问。 “咳……不用,我和他们去食堂吃。”叶千宁有些尴尬:“你别叫我师奶奶。” “按照辈分我就应该叫你师奶奶。” “什么辈分不辈分的,不用在意,你就直接叫我叶千宁就行了。” “不可不可,礼数不可废。” “你这么叫都把我叫老了,我才六岁。”师奶奶这称呼还不如姑奶奶…… “你是院长亲收的亲传徒弟,行过拜师礼,喝过弟子茶的,按照辈分就得叫师奶奶。”少年坚持。 叶千宁无奈,少年很好,就是很轴。 桑止的脸上出奇的呈现出五颜六色,院长收了小胖子做亲传弟子? 千逐夜很震惊,也很奇怪,不过最多的便是了然。 难怪向小姐入学就那么嚣张,原来是陈院长的亲传弟子啊。 刚刚张夫子的那声师姐是叫她的吧—— 按照辈分得叫 想到张夫子平日里那般不苟言笑,还有刚刚看到向小姐怂怂的样子他就想笑。 “师奶奶走吧,院长还在等你呢。”少年催促。 “你告诉院长,我和八皇子吃完饭再过去。” “那好吧。”少年离去。 叶千宁心中叹息,转头便见桑止面上怪异,旁边的千逐夜傻呵呵的勾着嘴角不知道再笑什么。 “院长收你当亲传弟子了?”桑止问。 “恩。”叶千宁点头。 得到答案,桑止的面上更加怪异起来,胳膊也从叶千宁的手中挣开了,唇瓣抿了又抿。 “不去吃饭了?” 桑止想说什么,几番张口就是没露出声。 “师奶奶。” 千逐夜声音响亮奔到叶千宁身边,兴奋的就差抱大腿了。 桑止:“……” 叶千宁:“……你找打是吧。” “师奶奶你打便是。”千逐夜没有丝毫的反驳,反而笑的及其开心。 叶千宁觉得他脑袋有坑。 “你是院长的亲传弟子,那我也要唤你师奶奶。”桑止纠结好一会才开口。 “那你想要叫我师奶奶吗?”叶千宁听到询问,才明白小古板一脸复杂纠结的点原来在这里。 “按照学院的辈分应该这么叫。”桑止内心是不愿的。 不是因为她是小娃娃,而是因为叫了师奶奶,他感觉和她之间就不是朋友关系了。 “不想就不叫。”叶千宁看出来了。 桑止还是非常纠结。 “走吧走吧,先吃饭,其他的事吃完饭再想。”叶千宁也不希望桑止师奶奶的称呼,关系都拉远了。 此时正是饭点,学宫食堂的人也非常多,大到十六七岁的少年,小到六岁的孩子,大大小小都是一起开饭。 学宫的夫子和教学此时正坐在最门口的位置,叶千宁还没进来一群人便看到了小娃娃,众人对视一眼面色怪异,站起身子。 等到叶千宁进门,齐齐唤了一声,师姐和师奶奶…… 声音响亮惊的食堂内所有人都顿住了动作,齐齐看向门口,师奶奶?师姐?叫小娃娃? 叶千宁真是尴尬的很,有几位夫子昨日似乎还看不上她,今日竟然老老实实叫了师姐,这是发生了什么? 早知如此她就去师父院里吃饭了! 一顿午饭吃的是万众瞩目,叶千宁虽尴尬到是真饿,完全不影响食欲吃的那叫一个香喷喷。 千逐夜自上了学宫都差不多是个隐形人,不喜理人,还从未如此得到过关注,一时间神气的不得了,就连吃饭都更香了。 桑止就丝毫没有食欲,心中像是卡着什么似的,突然之间他在她面前辈分掉的好低。 只是一个时辰,整个娄山学宫便都知道了陈院长收了亲传弟子,而且还是只有六岁的娃娃,刚从乡下来的,听说是将军府流落在外的孩子。 众人纷纷好奇陈院长怎么会看上一个乡村长大的娃娃当亲传? 一些王孙贵族更是不解,让他们叫一个乡村出来的小娃娃师奶奶,想都别想! 北黎皇宫,御书房。 北黎帝此时面色非常不好,娄山学宫发生的事情护卫早就第一时间传回了消息,气的他脑仁都疼了。 就不该轻视武将 更让他惊讶的是一个六岁的娃娃竟有这样一番见解,守护国家,开疆扩土的都是武将,因为有武将才有如今的盛世太平。 六岁的孩童都比受过高等教育的皇子都强,传言出去简直打了皇家的脸。 此外听说向明侯对这个女儿极为宠爱,若让他知晓七皇子学宫之中差点摔死他的宝贝闺女,事情怕是不好是收尾。 向明侯参军十四年,从小小士兵做了将军的位置,战功赫赫,手下的兵将均骁勇善战,放眼整个北黎无人能及。 就连他如此暴躁的性格见到向明侯都略有忍耐,桑叡竟因一些小事情扬言要灭将军府九族,愚蠢之极。 “皇上张夫子亲自送七皇子进宫了。”蒋公公匆匆而来。 “人在何处。”北黎帝问。 “已到了殿外。” “宣。” 北黎帝也猜到学宫不会善罢甘休了。 蒋公公退出门,不一会张夫子便带着桑叡进来。 “参见皇上。”张夫子行礼。 “父皇。”桑叡唤道。 “都起来吧。” “是。”张夫子起身。 “今日不是休沐,夫子带着小叡进宫是有何事?”北黎帝虽已知晓学宫之事,但也不好先开口。 “回皇上,是……” “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张夫子话还未说完,桑叡一步上前打断他的话。 张夫子撇了眼,连连摇头,几年的娄山学宫真是白上了,弟子规第一页都未曾记住。 北黎帝皱起了眉:“朕记得娄山学宫第一页第七条,不可打断夫子言语。” 桑叡面色微微一变,紧接着怒道:“是夫子破坏学宫规矩在先,并非是儿臣的过错。” “恩?” “当初皇爷爷给学宫定下规定,不管身份如何只要入了娄山学宫便只是学子,任何人都不例外,更不能破坏规矩,学宫不仅破格收下向将军的女儿,而且那个胖子一日破了好几条弟子规,夫子都未曾责罚,死胖子还出言污蔑皇族,简直罪大恶极。”桑叡率先告状。 北黎帝沉默几分。 张夫子内心叹了声,以前怎么并非发现七皇子孺子不可教。 “父皇?”见北黎帝没有说话,桑叡很是疑惑。 “张夫子你可有话要说?”半响北黎帝询问。 “启奏皇上,七皇子心高气傲,娄山学宫再教不了七皇子了,老夫今日进宫便是来请罪的。”张夫子说着跪在地上。 “父皇,死胖子和八弟屡次破坏学宫规矩夫子都未曾如,儿臣不服,夫子摆明有心偏袒他们。”桑叡闻言张夫子的话,气的脸颊通红。 “老七,你可知罪!”北黎帝沉下声音。 桑叡一顿,有些惊愕:“父皇儿臣没有错,错的那死胖子和夫子。” “老七,你可知朕当初也是以武出名,行军打仗有多苦,父皇很清楚,你生于盛世繁华的时候,有些傲气不稀奇,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轻视武将。” 北黎帝当年正赶上乱世,他自小习武,十五岁便开始跟随当时的老将军去了军营,其中心酸他很清楚。 千帆寂扒了玉家的老底 桑叡抿唇,一时间有些慌乱:“可是……那死胖子说北黎是武将的北黎,并非皇上的北黎。” “皇上,老夫以性命担保,师姐绝对不会说出此话。”张夫子虽当时不在场,但这话那个娃娃绝对说不出来。 院长看人不会错的! “的确说了……”桑叡反驳后知后觉感到不对味:“什么师姐?” “叶千宁是院长亲收的亲传弟子,老夫这些外门弟子自没有亲传身份高,理应叫一声师姐。”张夫子道。 桑叡闻言整个人都傻了,死胖子是夫子的亲传? 张夫子的师姐?那算起来岂辈分岂不是要高他两倍了? “老七,你在学院的一番大论,传言出去,你可知世人会如何看待皇家?”北黎帝挑眉。 “儿臣又没错。”桑叡依旧不知其中利害。 北黎帝面色沉了下来:“看来朕以往太放纵你了。” “父皇……” “张夫子此事七皇子罪过之大,便从学宫除名吧。” “是。”张夫子应声。 “父皇?”桑叡彻底惊了,被娄山学宫除名之人,再无学堂可上,而且会被众人耻笑。 父皇一项宠爱他,怎会丝毫不在乎他的将来? “你无需多说,从今往后你便移居西华院好好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到今日错在哪里,什么时候再来见朕。”北黎帝暗自叹息,太让他失望了。 桑叡想要反驳,迎上父皇的视线再不敢开口,父皇还从未用如此眼神看过他,难道他今后要和桑止一样了? 不,不会,他还有母妃,父皇一项是最听得进去母妃的话。 “启奏皇上,千尚书求见。”小太监站在门口。 “宣。” 桑叡本七上八下的心,听到千帆寂来了心中恍惚。 张夫子没想到千帆寂也进宫了,心中估摸着应该也是为了小师姐的事情来的吧。 “微臣参见皇上。”千帆寂缓缓而来。 “免礼,千尚书你可是有些时日未曾上朝了,今日怎么会得空来见朕。” “皇上,微臣今日查到些事情,事关北黎,微臣一刻也不敢耽误。”千帆寂面色略带凝重。 “发生何事了?” “是前段时间西街道贾府一门四十八人灭门惨案,微臣查到此事和玉家还有玉妃都有所关联。”千帆寂说着将手中的折子递了过去。 北黎帝将折子接过去,翻开查看,折子内还夹着一个香囊,香囊上的蝴蝶他非常清楚,是玉妃的刺绣。 在北黎香囊乃是贴身之物,只有对心仪之人才会送出亲自秀的香囊。 翻开折子越看面上越是难看,虽都是陈年旧事,但玉家隐藏的可真好,当年封妃的时候都有让人调查所有妃子的记录。 有定过婚约,或者私通款曲这类不得入宫,当时他隐卫竟没有一点消息。 桑叡听到灭门惨案和母妃有关,心早就揪起来了,虽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但是看父皇的脸色就觉得事情不妙。 张夫子不确定千帆寂此举说明了什么,不过这个时候玉妃要是出了事,七皇子差不多也失去了皇上的信任。 行事作风可真狠啊 “皇上玉家小公子在京都城蛮横霸道,上个月看上了仙人醉唱曲的姑娘,姑娘不从,他便当场将人打死,这个月抢了三位女子进府,而且有一位乃有夫之妇,女子丈夫将他告上衙门,玉家小公子当天夜里便让人将人杀了,还有很多桩桩件件都有记可循,皇上若不严惩恐难以消除民愤。”千帆寂声音不急不躁。 “好一个玉家,好一个玉妃。”北黎帝面上黑沉的厉害,将手中的折子狠狠摔在地上。 桑叡听的都胆战心惊,但是…… “父皇,小舅舅绝对不是这样的人,玉家也绝对不会灭人满门,千尚书只是诬陷。”他根本不相信。 “七皇子都敢灭堂堂大将军满门,玉家皇亲国戚灭一商贾之家岂不是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千帆寂淡淡道。 桑叡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皇上民间早就有玉家的传言,皇上还是尽早处理。”千帆寂又推了一把火。 “来人,将玉妃打入冷宫,玉氏一门统统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查,北黎帝当然要查! “是。”门外侍卫领命。 “父皇明察,母妃身体不好,去了冷宫她的身子承受不住啊。”桑叡双腿虚的一下跪在地上,爬向北黎帝。 北黎帝凝眉垂眸盯着桑叡的小脸,他记得当年玉妃进宫不到一个月就怀了龙种,现在想想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桑叡被盯的心中发毛,身板忍不住颤抖。 “既心疼你母妃,你也一起去冷宫思过吧。”北黎帝沉声:“来人,将他押到冷宫去。” 侍卫冲了进来。 “父皇,儿臣不去,父皇都是千帆寂胡编乱造,父皇都是他这个小人……父皇明察。”桑叡被拉走,瞪着脚挣扎。 十三岁的小孩子哪里敌得过两个大汉,转眼便被拉出了门。 张夫子听得也是心惊胆战,千尚书可真能耐,一道折子就将玉妃和七皇子送进了冷宫,玉氏顷刻之间也都送进了大牢。 啧啧,真狠! —— 夜晚,月色高挂 娄山学宫一处院落,叶千宁早早便躺在床上,上了一天的课业虽多半都是在睡觉却依旧感觉挺累。 下午上学堂的时候是教学带的课业,张夫子和桑叡都未曾露面,她也未曾多问。 到是桑止一下午都在和她保持距离,和他说话也不少有回应,辈分高了,人的关系拉的真远! 看来想要攻略小古板还是有些难度的。 黑暗中几道人影从窗外闪过。 叶千宁耳边微动,立马闭上眼睛假装沉睡,来了,她白天上课睡那么多,就是为了晚上等一些人。 “吱嘎” 紧闭的房门别人用东西撬开,三个黑影悄然无锡的走进房间,来到床前看着床上的小人。 一名黑衣人抬手捂住叶千宁的鼻子和嘴。 叶千宁感觉到呼吸困难,动了动身子,直到喘不过来气息才猛然睁开眼睛。 “呜……” 瞪圆了眼睛,小手挣扎朝着大手抓。 “别动,在动就杀了你。”黑衣一号警告。 威逼恐吓哇哇大哭 “唔唔……”叶千宁皱着眉头。 “你松一些,别给她闷死了。”黑衣二号道。 黑衣一号闻言大手稍稍松了点。 “救命啊……唔……” 他的手一松,叶千宁便扯着嗓子喊起来,吓的黑一号再次将嘴巴死死捂住。 黑衣一号掏出一把刀放在她的脖子上:“想要活命,就别喊。” 叶千宁顿了下,随即眨着眼睛表示听懂了。 黑衣一号试探的松开手。 叶千宁果然没有再喊,只是警惕又害怕的看着面前几人:“你们是什么人……别杀我……” “两仪相生是如何来的?”黑衣三号冷冷询问。 叶千宁摇头。 “快说,不说就杀了你。”明亮的刀子低着她的喉咙。 “我不知道……那是我在山里捡的……” “那座山。” “不知道……我们走了好多路,我不知道是哪里……”叶千宁吓的瑟瑟发抖,浓浓的鼻音都快哭了。 黑衣人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太可能,那可是蓬莱仙山的东西,怎会轻易就被捡到? 再看面前的娃娃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不像是说谎,只是…… “说实话,不然……” “哇……” 人家话还没说完,叶千宁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黑衣人都惊了,黑衣一号再次去捂她的嘴。 “唔唔……”叶千宁摇着头,得个空刺溜一下钻到被子里,用被子捂住头。 “出来,出来。”黑衣人去揪着被子。 叶千宁小手揪住的紧,也耐不住三人撕扯,三五下一张被子就被扯的稀碎,白花花的毛毛碎屑飞的都是。 “咳咳……别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那个果子这么珍贵,就不会送给师父了。”叶千宁哭到抽噎,神色又害怕又诚恳。 黑衣三人见此心中也都不忍了,这娃娃看起来也就五岁的样子,哪里会说谎,谁会将两仪相生送人? 当然只有不知道是什么才会将果子送人! “真的是捡的……呜呜……嗝……呕……呜呜……”叶千宁哭的伤心,吸着鼻子干呕几声哭声再次回归。 “……” 三明黑衣人围着一个小娃娃,床上的人哭的厉害,一点也不像是装的。 彼此看了一眼都很无奈,闪身出了房间。 “哇哇哇……爹,我要回家,爹……”叶千宁见人走了便扯着嗓子哭,声音提高了几倍。 那哭声别提多惨了,惊的黑夜之中的几波人马,都不敢露面了。 撕心裂肺哭声在寂静的黑夜之中异常响亮吧,也惊醒了学宫中的不少人。 陈院长和叶千宁的院子挨着,听到哭声慌的披着衣服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往院子跑,推开房门直奔到床前。 “怎么了丫头,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陈院长一把抱住小人。 “师父,刚才有人要杀我……我怕……” 陈院长心底一惊,忙看向四周,手上却是摸着她的脑袋安抚:“不怕,不怕师父在呢。” “咳咳咳……呜呜……”叶千宁埋在陈院长的胸口,哭的闷闷叫。 陈院长见小丫头哭成这样子,一点不像是装的,心疼极了。 需要大人保护的年纪 小丫头不让他理会此事,他以为她真能处理好。 看来他错了,就算小丫头有几分本事,但终究只有六岁。 还是个需要大人保护的年纪,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他一定将小丫头护好。 叶千宁抽噎着,无意间瞥见师父竟连鞋子都没穿,心底微动。 今日走了一波,闹出动静应该不会有人了,暗中还有很多人都没动,看来最近几日夜里都不会太平了。 “不怕不怕,师父守着你睡。”陈院长安抚着。 叶千宁渐渐止住哭声,渐渐趴在师父怀中睡去,可能是哭的太久,睡梦中都还在时不时的抽噎。 天边泛起鱼肚白,陈院长闭目养神的眼眸睁开,怀中的娃娃睡的依旧很沉,略带枯燥的大手摸摸她不头。 胳膊轻轻从下她头下抽离,小心翼翼将叶千宁放在枕头上,将被子盖好。 陈院长胳膊都麻了,缓了好一会才过来,想要保护他的小徒弟,看来他得宴请四方了。 陈院长出了门,叶千宁的眼睛便睁开了,师父也被她吓到了。 虽有歉意,但是也不得不如此,若是她事先告知,事情就达不到预想不到的效果。 叶千宁睡着直到中午也没有起床,院长的侍从小童从院长离开之后就在门外守着,直到中午还没起床小童这才敲门进来。 叫了半天叶千宁也没起,小童抬手一摸这才发现人发烧了,吓的紧忙跑去叫院长。 叶千宁病了,高烧不退,梦里还一直断断续续的说胡话。 大夫过来看过,开了一些草药,当天下午也来了好几名御医诊断。 说是惊吓过度,高烧不退,情况有些危险。 “果子……好看的果子……捡的好看的……别杀我……”床上的小人摇着头呢喃不清,额头虚汗不断。 “御医快想办法退烧,再烧下去娃娃要烧出毛病了。”院长急的团团转。 “大夫下的退烧药物太轻了,药物我们会下的重一些,但是由于孩子太小,怕娃娃抵抗不住,若出现别的状况,我们承担不起。”御医上次在赫连王府见过叶千宁,当时娃娃意气风发的小模样及其自信。 没想到没多久就病成这样了,哎,真是世事难料。 虽上次娃娃说有命最重要,但此时他们下药也是为难,不敢轻易下重药,因为后果严重,他们无法承担。 “但是若不给下重药,孩子怎么退烧?”陈院长说着摸了摸叶千宁的脑门,烫的吓人。 “孩子太小出了事院长能承担吗。”身为御医在宫中经常遇到高烧不退,大人还好,孩子就危险了。 陈院长想了想朝着门外道:“速让人去请向将军。” “院长向将军住在城内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半日,若一直烧着,到时候救回来不死脑子也会坏掉。”御医叹道。 陈院长垂下眼眸,摸着叶千宁的发丝半响道:“请御医下药,结果老夫承担。” 倘若娃娃出了什么事,他将这条老命赔给向将军。 若是小丫头痴了,他倾尽所有也会给小丫头安排好一切,让她安然度过一生。 高烧不退陷入昏迷 “好。” 御医看得出,陈院长是真疼爱这个刚收的小徒弟。 从新开了药方,药方上加重了退烧的剂量,小童拿了药物紧忙去熬药。 “记得这个药物重不能一下服用,过两个时辰服用一次,药物最多服用两日,若两日没有好转就不用喝了。” 高烧两天一直不退,就该准备后事了。 学宫内夫子教学都知道叶千宁病了,高烧不退,心里都很担忧,前两日拜师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没想到这才一日就成了这样,哎。 “小丫头,都是师父没有保护好你。” 陈院长一直守着叶千宁,眼底泪花闪烁,两仪相生若是没了,那些气心思的人也就断了念想。 “院长,药来了。”小童端着药物进来。 陈院长接过来,用勺子给小丫头畏药物,小人可能觉得太苦,不断往外吐药物。 “小丫头乖,喝了,喝了就好了。”院长安抚。 御医站在一旁见此走上前:“院长,药物吐出来可不行,你将小娃娃扶起来,捏住她的鼻子,我来喂药。” 陈院长将药碗递给御医,用帕子把娃娃吐出来的药擦干净,然后将人扶起来,听着御医的话语,捏着鼻子,御医在人张嘴的空隙将药灌了进去。 叶千宁想吐,冲天的药都从鼻子溜出去了,很无语啊。 给小孩子喂药虽然捏鼻子管用,但是至少少灌一点吧,那可是大半碗,张嘴就是灌,还不给人缓气的机会。 御医怕不是嫌人死的太慢了吧…… 药物灌下去,叶千宁浑身开始瑟瑟发抖,浑身烧的一掀开被子都要冒热气了。 陈院长将人放下,又取了床被子盖在上面,刚刚还有虚汗,现在虚汗没了,整个人一点要出汗的前兆都没有。 发烧不出汗退烧的几率就少。 等了一刻又一刻叶千宁都没有出汗,反而颤抖的厉害,御医看了都觉得这等高烧实在少见。 药物喝下反而发抖,只有针灸试试。 御医施针银针刺入风池穴,大椎穴,合谷穴,尺泽穴。 向明侯赶到的时候就见叶千宁脸上烧的犹如着火一样,御医在她身上下满了银针,顿时红了眼睛。 “胖团。”他虚晃一下奔到床边。 “向将军?”陈院长没想到向明侯这般快就到了,伸手拉住他:“御医在施针,向将军不要打扰。” “怎么回事,院长这才一日她怎么病成这样子了。”向明侯着急。 陈院长一脸耐久和歉意:“向将军都怪老夫,昨日娄山学宫让小丫头连连受到了两次惊吓,这才高烧不退。” “惊吓?什么吓的?怎么惊吓?”向明侯不明白,娄山学宫怎会这么吓人? “昨日小丫头去了高龄班和七皇子发生了一些冲突,七皇子动了隐卫,小丫头被高高抛出去若不是千尚书出现的及时,小丫头可能就要了命了。”陈院长哀叹,皇家一众皇子公主,就七皇子最蛮横。 向明侯面色阴沉,骨节握的咯吱作响:“七皇子是吗。” 说是不在乎,可都心疼了 “学宫已打算将七皇子除名了。” “第二次呢”向明侯沉问。 “恩?” “院长不是说受了两次惊吓,第二次谁吓的。”伤害他闺女的人他一个都不放过。 “昨日夜里有人刺杀,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陈院长并没有将两仪相生的事情说起,向明侯既不知也不必掺和这事情了。 小丫头既将两仪相生给了他,他就有义务护她周全,等到小丫头病好,他会让那些人断了念想。 刺杀? 向明侯赫然想到昨日京都城发生的大事,玉家突然被送进了大理寺天牢,至于什么事情他不得而知。 现在想一想,他想到了千帆寂,昨日出现在学院救了胖团,下午玉家人就下了天牢,到像是千帆寂的手法。 玉家虽下了天牢,但毕竟根基深厚,想要派人刺杀胖团办法多的是。 “学宫已派人去查了,有了结果学宫会第一时间告知将军。”陈院长听学宫护卫说了,昨天晚上隐在学宫的人有很多。 至于哪一方出的手,目前还不能确定。 “此事我亲自去查,而且我会给学宫增加护卫。”说道护卫,向明侯突然走出门,朝着四周看去,并未察觉到罗文四人想气息,锐利的眸子一瞬而起。 若这四人在胖团身边,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罗文罗玄几人是他亲手带出来的,不会无缘无故消失。 向明侯没有察觉到气息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们四人会不会已经被人做掉了。 “咳咳……” 床上的人一声细微的咳嗽,将两人拉出了沉思。 向明侯紧忙跑进屋。 御医此时也收了针,朝着向明侯行礼:“向将军。” “我闺女怎么样了?” “娃娃受到惊吓起烧本就很危险,退烧的药物已下到了最重,烧没有退,反而浑身发抖,针灸也下了依旧没有一点气色,退烧药物再吃几次,如果依旧不退烧,能不能起来就看她自己了。”御医摇头。 向明侯吓坏了,脑袋一黑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斩炽和顾朔还有千帆寂赶到的时候听到这话,身形都是一震,真的病的这么眼中? “小胖子。”斩炽最先反应过来,直奔床前。 叶千宁身上盖了好几床被子,脸颊红的滴血,浑身滚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顾朔也失去了以往的淡定,脚下生风进了屋,只是一眼他的心都揪了一下,她胖乎乎的脸此时就像是一层薄薄的膜,下面包裹的都是红血浆。 第一次见她的场景历历在目,小孩子大眼睛囧囧有神,笑起来是那样的好看。 此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越看心揪的越难受。 千帆寂淡然的面容也沉了下来,袖中的手指紧紧握住。 叶千宁如此模样就算一个陌生人看了都会动容,更何况眼前的几位。 向明侯稳住身子,蹲下来趴在床边,大手摸着她的脑袋,声音都在颤抖:“胖团,你快好起来,好起来爹带你看耍大刀,爹给你买好多好吃的……” 先动手先挨刀子 叶千宁听得到,看着老爹她也心疼,很想起来告诉他自己没事,可是不行,她要病的厉害才能让那些人信以为真。 顾朔狐狸的眸子越来越沉,转身离开了房间,心隐隐做疼,她还是个孩子,遇到事情会害怕。 他的人昨日若是出手阻拦,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倘若小丫头再也醒不过来…… 顾朔心中一拧,他的手狠狠抓住胸口,心疼原来真的很疼! 高丞相既是第一个动的,那么他就拿高丞相来开刀! 千帆寂也随之走出门,唤出自己的护卫。 “公子。”劲装侍卫跪地。 “派人将这所院子围住,暗中之人有人靠近,不管哪一方的人马,只要还想对她出手,即便是皇家隐卫硬闯也格杀勿论!”千帆寂淡淡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极为霸道。 “属下遵命。”侍卫隐去。 皇宫御书房 “是高丞相的人动的手,虽并未伤到人,但是那孩子吓的不行。”隐卫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回禀给北黎帝。 “当真是捡的?”北黎帝狐疑。 “说是山上捡的,不知道那个山,看那孩子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装的。” 北黎帝到不觉得,六岁已经懂得很多事情了,若有人教导说谎话不算什么,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有些信。 若那孩子认得两仪相生的珍贵,不可能送人,即便要送也要送给向明侯,完全没有理由送给陈院长。 她一个孩子拜师什么的在她心中那有自己的父亲重要。 向明侯都不认得也没有,足以说明她的话有很大的可信度。 “带她来京都城的婆子那边查的如何了。”北黎帝问。 “那婆子也并不知什么两仪果子,高丞相的人昨日也去了将军府,动了手,人差点都打死了,也没有问出什么,她们从南渊一路而来,钱财不多,多半都是山间摘果子充饥,所言不假。” 北黎帝丝毫不怀疑皇家隐卫的能力,此时心中多半认定两仪相生是那娃娃捡的。 “朕这里有颗丹药你带给向将军,说不定能保住娃娃的性命。” 若是孩子因此事丧命,向明侯若知道高丞相的人动的手,不得上门砍了高丞相。 —— 高丞相的人费尽心思一无所获,得到的结果就是捡的,那座山也不知道,当天他排除不少人前往南渊,让人一座山一座山的查。 虽山脉居多,排查需要很久,他也要查! 京都城其他世家也在一瞬间得到了消息,孩子吓的都丢了半条命了,婆子差点被人打死。 婆子根本就不知道两仪相生,孩子只知道是果子,捡的果子觉得好看才收起来。 应该真的是捡到的,虽捡到两仪相生有些离谱,蓬莱仙山本就是离谱的存在。 记得几百年前出现的两仪相生,老辈传下来的似乎当时两仪相生也是突然出现。 后来被一村民捡到,然后被一群土匪认出,杀了人家全家抢了东西又贩卖,才流入权贵手中,引起后来的争抢。 小娃娃说是捡的也许不错,既然真是捡的,他们的苗头就没必要揪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了。 怎么能得到两仪相生才是最重要的! 烧的昏迷多半救不了 叶千宁高烧起的很急,到夜里都未曾退烧,御医见此连连摇头,这种情况在他们心里已不需要喝药了。 根本没有什么作用了,小孩子怕是不行了。 当然这话他们也没胆子说,说了看向将军的样子估计会杀人。 向明侯寸步不离守着,眼底冲血,用酒精擦拭手心脚心依旧起不到任何作用,退烧的药物灌下去怎么会没用? 斩炽将自家老爹都连拉带拽的带了娄山,亲自给叶千宁诊治。 御医站在门外看到斩老爷来了,顿时有了主心骨,迎上前小声和斩老爷说了眼下的情况。 斩老爷昨日听自家儿子说起两仪相生极为震惊,两仪相生生长的地方天下人无人不想寻找,突然出现自会引起多方试探。 当时他便知道向家的小娃娃可要受罪了,没想到这才一日竟直接吓病了,小孩子真脆弱不禁吓。 他不想掺和到此事当中,奈何自家的混小子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邪。 自混小子成年之后他还从未见过他哭,而且还是第一次见他哭的那么伤心,向家的娃娃他这么在意做什么! “爹,别听这些庸医的,你快点吧,她烧的正厉害。”到了门口了,迟迟不进去斩炽着急。 御医吃瘪,当然也不敢反驳,谁让人家生的尊贵呢。 斩老爷不乐意了,眼神斜着他:“再催老子不去了,回家!” “好好好,我不催,爹你快点吧。” “……” 斩老爷哼了声,背着手走进房间。 房间内向明侯坐在床边,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小人,背影都显得老了几岁。 陈院长也是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心一直提着。 他活了这么大年纪见过的事不少,整整一日高烧丝毫没有退的样子。 孩子前面还糊话连篇,后面直接沉睡不醒,这种情况非常不乐观。 “院长。”斩老爷进门朝着陈院长拱手行礼。 “斩毅,你怎么来了。”陈院长从椅子上站起来。 “听说向将军之女高烧不退,我当初和司马神医学过一些医术,便来看看。”斩老爷道。 斩炽推了老爹一把,很着急:“爹你快去看吧。” 陈院长眼底微亮,紧忙道:“你快去给我小徒弟看看。” 斩老爷不满的瞪了眼斩炽,这才走到床边,床上的胖娃娃闭着双眼呼吸急速,只是一眼便让他下了一跳。 这孩子…… “向将军移步,这孩子烧的厉害,我需要诊下脉搏。”斩老爷轻声道。 向明侯转头那双眼睛红的吓人,动了动脚给他腾出位置,没有说话。 斩老爷坐下,手搭上叶千宁的脉搏。 半响伸手掰开她的眼睛观看,热,手触摸到她都一烫的厉害。 正常的孩子若这样烧一日醒了估计也成傻子了,眼前的娃娃已经完全是半昏的状态了。 刚刚御医也有交代情况,的确不假,一天一夜一点都不退热,烧的昏迷多半救不了。 斩老爷细细端倪着叶千宁的小脸,他虽然是第一眼见到这孩子,不知怎么莫名的有种亲切,看到孩子如此心中竟气了一些酸涩。 是不是和咱们家有关系 “怎么样?”斩炽小声询问。 斩老爷站起身,微微摇头重重叹息。 “爹,怎么治你说话,再好的药物我都找来,你别摇头啊。”斩炽都急的眼泪唰的下就出来了。 斩老爷盯着自家儿子微微皱眉。 “小胖子,你可不能有事啊。”斩炽扑到床边。 向明侯手指紧握,面上冷的骇人,唇瓣绷紧,一言不发。 陈院长后退几步摇摇欲坠:“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斩老爷摇头。 “向将军。”皇上身边的隐卫突然出现在房间内。 向明侯不为所动,腥红的眼底略凝视着叶千宁。 “向将军这是皇上让属下送来的丹药,说不定能保住向小姐一命。”隐卫说着将怀中的丹药掏出。 他刚伸手,面前一花,手中哪里还有丹药的影子。 向明侯拿着丹药到了床前,轻轻捏开叶千宁的嘴巴将药丸放进去。 叶千宁躲在空间里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既然烧成这样,一般来说丹药是喂不进去的,老爹已经很着急了,若是她在不断吐药…… 想了想,事都到了这个地步,必须狠下心来。 难受也得将戏做全了,她只是减少了吐药的次数,吐了两次,最后他将丹药放在嘴中用水强行灌的。 “咽了咽了。”陈院长惊喜。 向明侯冷峻的面容也稍稍淡了一些,皇上的给的丹药,胖团一定能醒过来。 斩老爷看到那药丸还挺惊讶的,那可是司马神医的师父用尽毕生才炼制的十三颗丹药,极为珍贵。 他斩家老爷子有幸也得了一颗,如今在他娘手中,宝贝一样的收着。 皇上竟然舍得拿出来,看来皇上很重视此事。 斩老爷扭头看向自家儿子,此时正擦着眼泪伸长脖子盯着小娃娃看,他儿子什么脾性他最清楚了。 女人和孩子没一个他能上心了,如今…… “你跟老子出来。”斩老爷提住斩炽的后脖领,将人往外带。 斩炽擦着泪,被人拖着走。 直到院里斩老爷才将人松开,双手背后斥道:“说说那孩子是什么回事吧。” “高烧不退都一日了,皇上也不知送的什么丹药,管不管用。”斩炽吸了吸鼻子,扯住锦缎衣袖胡乱的朝脸上擦一把。 看的斩老爷嘴角都抽了下,自小有洁癖的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陋习。 “老子不是问这些。” “恩?”斩炽不解。 “老子问的是你为何对向将军的女儿这么紧张。”斩老爷觉得哪怕是他死了,这混小子都不会哭成这样。 斩炽顿了顿,心虚起来:“就是……觉得那小孩很可爱……” “可爱?呵。”斩老爷冷呵。 斩炽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不觉得她长得像一个人吗。”斩老爷问。 “像谁?”斩炽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像吗? “你大姐。” 斩炽:“……” “那小脸和你大姐小时候长得极像,刚刚初见到,老子差点就以为是你大姐了,小子你告诉爹,这孩子是不是和咱们斩家有关系?” 可能会是成傻子 斩炽闻言更加确定了叶千宁是他闺女了,侄女长的像姑很正常,他大姐当初可是北黎第一美女。 “爹,皇上刚刚给的什么药,能不能有用,我记得咱家不是也有一个宝贝丹药,你快回去拿。”越确认,他心里就越疼。 若是闺女出了什么事,他也不想活了! “臭小子别岔开话题,快说,那孩子到底和咱们斩家有没有关系。” “有有有,爹你快去我娘那里取药。” 斩老爷闻言,顿时一拍大腿:“看,老子就说这其中有猫腻,难怪那年你大姐归家之后就胖了一圈,肯定是偷偷的生了娃。” 斩炽先是一愣,后是惊讶:“爹你老糊涂了,小胖子和我大姐没关系。” “和她没关系和谁有关系?和你有关系?” “恩。”斩炽点头。 “……” 斩老爷惊呆了。 “爹,你快去取药,要不然你孙女可就没命了。”斩炽觉得既然确认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斩老爷又惊又蒙,混小子不近女色,怎会有女儿。 “不对,你小子别想蒙老子,若是你的,那怎么成了向将军的女儿?” 斩炽很急:“三言两语说清楚,你去拿药,等到她好了我自会给你细细说来。” “药就不用了。” “爹!那可是你亲孙女。”斩炽恼了。 “你急什么,等我说完,刚刚皇上派人送来的丹药和咱们家的一样。” 斩炽:“你不早说。” “你给老子说的机会了?哼,若是皇上这个救不会来,多少药也都没用了。”斩老爷嘴上说的利落,心中别提多难受了。 那里面躺着的很有可能是他的孙女啊…… 天蒙蒙亮,小院子内突然吵杂了起来。 “退了,烧退下来了。”陈院长摸着叶千宁的脑门满脸欣喜。 向明侯闻言大手立马覆上去,的确不那么热了,面色上也露出喜色:“胖团?胖团?” 叶千宁动了动身子,但没有睁眼。 “她听得到。”向明侯张嘴声音沙哑。 斩炽从椅子上过来,面上也忍不住的高兴,只要烧退了就没事了。 “别高兴的太早,娃娃才六岁,脑子都没长全乎呢,高烧一天一夜很大可能会烧坏脑子。”斩老爷也并未离去,在桌前坐了半宿。 房间内的几人刚有些喜色,就被一盆凉水泼的透心凉。 “你少咒她,小胖子一定会好好的。”斩炽回头瞪去。 向明侯将冷帕子敷在叶千宁的额头上,就算胖团痴傻了,她也是他最爱的闺女,他会好好照顾她。 即便将来他死了,他会在死之前培养一批最可靠的护卫护着她,容不得任何人欺负。 门外,千帆寂和顾朔站在不远处,习武之人耳朵异常灵敏,房间内的对话他们一清二楚。 想到本来活泼的孩子会痴傻,就异常难受。 “钱财上我负责,朝堂上你负责,高丞相的位置坐的太久了。”顾朔捏着折扇,眯着锐利的眸子。 “恩。” 千帆寂淡淡应声。 门外除了两人,房间窗外还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桑止袖中的手握着,小脸一脸严肃。 混小子会说人话了 小胖子会痴傻? 不可能,前日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会烧到痴傻。 心中也极为懊悔,那日七哥出手,如果他能阻拦小胖子就不会吓成这样,都怪他,都怪他。 天色大亮,几个时辰叶千宁的高烧退的差不多了,就是人还没彻底清醒。 斩老爷开了药方,烧退了接下来就是消炎,以免再起来高烧,草药不能断。 陈院长差不多两夜一天没合眼了,八十多岁眼圈都凹陷了,直到叶千宁体温正常他才稍稍放心一些。 “院长你去休息吧,等到胖团醒了,我让人去通知你。”向明侯道。 “向将军也是去休息会吧。”陈院长看得出,向明侯心理上承受的压力,比精神上更难受。 “我无碍。” “好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来守着他。”斩炽忍不住站起来。 向明侯头也没抬。 “向明侯你这是什么态度,她都病成这样了,咱们之间的恩怨就暂且先放下,等她好了咱们再好好谈谈。”出奇的斩炽对向明侯说了些人话。 斩老爷忍不住暗叹,混小子这是长大了?不犯浑了? 说话一套一套的了! 陈院长看了眼,慢慢走出门。 “向明侯我是真心想要她好,不然也不会把我爹请来了,有我爹在你安心去睡,别等到她好了你再倒下,让她担心。”斩炽道。 吆喝? 斩老爷听言又惊讶了一番,臭小子长这么大存的好话都用上了吧。 向明侯盯着叶千宁沉默一会,这才站起身:“只要她醒了,立刻叫醒我。” “你放心好了。”斩炽很可靠的拍拍胸口。 向明侯出了门,斩老爷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前,认真的打量叶千宁:“要是再瘦点简直就是你大姐的缩小版。” “我大姐自小体弱,小孩子胖点才健康。”斩炽道。 “这叫健康?”斩老爷指着娃娃。 “……这是吓出的病。” “油嘴滑舌。”斩老爷站起来,拍拍斩炽的肩膀再次将人带出门:“小娃娃床前我不想问,现在没人你长话短说,这娃娃的怎么回事。” 斩炽站在门口左侧,朝着里面看了眼,犹豫一下,才小声简单说了那点事。 斩老爷听的都呆了,孩子长的这么像老大,那必须是他孙女。 他斩毅老来得子就等着抱孙子孙女呢,谁知道养个儿子还不喜欢女人,愁的他们一大家子都睡不安稳。 本以为这辈子都抱不上了,突然就听说有个孙女,能不高兴? 桑止抱着书籍从院外走进来,直径走进屋,见房间内没人照看,后退一步撇了眼不远处窃窃私语的两个人皱起眉头。 走进门将书籍放在桌子上,朝着床边走,这才两日没见小娃娃憔悴了很多。 面上依旧红的滴血,嘴唇烧的都烂了,抬手将她脑袋上的帕子拿下了,摸一摸这才放心,桑止起身将帕子过了冷水,拧干再次敷在她的额头上。 叶千宁一看小古板来了,止不住的欣喜,张了张干裂的嘴巴,呢喃出声:“水……” 滚,没有一个正常的 “你说什么?”桑止面上一喜。 “水……” 桑止侧着耳朵倾听,这才听清她要喝水,站起来便去桌前倒水,而后小心翼翼的送到她的嘴边。 他杯子里的水倒的满,也没有伺候过人,杯子一歪,水洒了一半不说,还全都洒到了叶千宁的脸上…… “……” 叶千宁好无语,小古板是来谋杀她的吧! 泼了她一脸,水灌了一鼻子窒息感马上就上来了,打了几个喷嚏,她都感觉到浓浓的鼻涕也跟着喷出来了。 小孩子的体质,她还真不能控制。 桑止见此很慌乱,也有些惊吓,抬起衣袖便朝着叶千宁脸上擦。 “呕……” 叶千宁喷了浓鼻涕,他胡乱一擦,鼻涕都蹭进了她嘴巴里,忍不住干呕起来。 小古板没整到,反而整了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没事吧……小胖子……”桑止吓的够呛,忙去查看。 没事? 差点被恶心死好么…… 叶千宁艰难的睁开眼睛,烧了两日脸颊通红,眼底也通红。 “醒了,醒了。”桑止见她睁眼小脸上极为高兴,随后见叶千宁没有任何表情,喜色顿时僵在脸上。 该不会真如斩老爷所说烧成傻子了? 叶千宁将桑止的喜色看在眼中,看来小古板还是挺喜欢她的么,不过下一秒她就不这般觉得了。 桑止伸出两根手指凑到她面前:“这是几个?” 叶千宁:“……” “我怎么忘了,你还没没上学认不得数。”桑止懊恼说完,脑袋伸到她面前,手指着自己:“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叶千宁无形之中被鄙视了一番,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智障!” 桑止顿了顿,面上一片惊慌紧忙跑出门:“快来人,不好了,小胖子傻了。” 门外斩老爷和斩炽还在讨论,到底怎么才能将孩子弄回斩家的时候就听到喊声,两人一愣,紧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房间。 “小胖子?” “孙女?” 斩老爷和斩炽凑到床边齐齐唤道。 叶千宁闭着眼睛不想说话,斩老爷的一声孙女让她微微皱眉,虽然她自己也不确定,但是她不想和斩家有关系。 可能就是初见的时候斩炽的那道杀气,她们这样的人对于杀气非常敏感。 一个人如果对她露出杀意,就算没有动手,她们心中对于这种人也非常抵触。 “小胖子?”斩炽见没有动静,轻声又唤了一声。 斩老爷疑惑扭头:“八皇子,你怎么咒我孙女。” “她刚刚醒了,连我的名字都叫错了。”桑止一脸认真。 “她叫了什么?” “纸上。” “……” 叶千宁脑仁都疼了,小古板脑子缺根弦。 什么纸上?宣纸上? 斩老爷和斩炽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书架,宣纸上?难不成…… “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上学,大孙女你放心,只要你能好起来,爷爷亲自教你。”斩老爷心疼的吆。 桑止也听蒙了,刚刚小胖子的意思是想上学? “……” 叶千宁无了个大语。 滚! 没有一个正常的! 霸着斩家的孩子不撒手 到了中午,向明侯进屋的时候叶千宁这才再次睁开眼,除了老爹和师父她不想与人接触太多。 “胖团你可算醒了。”向明侯坐在床边,将叶千宁扶起来半靠在枕头上。 “咳咳……爹,我嗓子疼……” 叶千宁声音沙哑,张了几次嘴才说出话来。 “爹给你倒水,你先别说话。”向明侯此时悬着的心才真正的放下。 斩炽很开心,心中也有些吃醋。 “退烧脑子没什么事,慢慢调养半个月便可恢复。”斩老爷诊上脉象,虽虚的厉害,但只要不烧人就没事。 叶千宁抽会小手,眼神略带警惕。 “别怕,我是你爷爷。”斩老爷轻声道。 叶千宁小嘴撇起:“我……咳咳……才不是……” “我真的是你爷爷。”斩老爷说着抬手将斩炽拉到身边:“不信你问你爹。” “他才……不是我爹……”叶千宁小手将被子拉到鼻子的位置,只露出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 斩炽面上有些难看也很尴尬,小胖子上一次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如今再后悔怕是也弥补不了。 “他就是……” “斩伯伯是当我不存吗。”向明侯冷声打断。 斩老爷也不怕,扭头道:“明侯啊,你既叫我一声伯伯,我也厚着老脸充一次长辈,小娃娃的事,我都知道了,是我斩家的血脉就不能流落在外。” 向明侯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将斩老爷挤到一边,自己坐到了他的位置。 叶千宁扯下被子,张开嘴巴。 向明侯将杯子送到她的嘴边,小人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 斩老爷酸的吆:“明侯啊,你小时候经常去斩府玩,伯伯可没亏待过你,就算小胖子是斩家的,你带了她这些时日,可以让她认你做干爹。” 斩炽是没了脸面在叶千宁面前争论什么,向明侯也不是轻易妥协的主,就看他爹能不能拿下向明侯了。 “我才不要……这就是我爹。”叶千宁反驳,小手紧紧抱住向明侯的胳膊。 向明侯盯着小人面上柔和,也很欣慰。 “小胖子斩家可不比将军府差,你去了就知道了。”斩老爷觉得小娃娃能有多难哄。 叶千宁鼓着腮帮子愤愤道“我不叫……咳咳……小胖子,我叫叶千宁。” 斩老爷很尴尬,回头朝着儿子刀了眼,臭小子谁家叫女儿胖子胖子的。 “斩伯伯,念在你是长辈今日的事我不与你计较,但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抢走我女儿。”向明侯神色冷峻表明态度。 “明侯啊,伯伯知道你的情况,但你不能霸着斩家的孩子不撒手吧。” 叶千宁眼底一缩,虽斩老爷子很多,但是这般戳老爹的痛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斩伯伯无需多说,这是我向明侯的孩子,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向明侯丝毫不退让。 斩老爷无奈,眼底流转扭头又瞪了眼斩炽,嘴巴长着是喝西北风的?一句话都不知道说! 斩炽低下头摸摸鼻尖。 他若说话,向明侯能将他打出去,他还想和小胖子多待会。 胖团小时候的期盼 “我以前在南渊别人都叫我野孩子。”叶千宁突然小声说道。 向明侯闻言心中顿时揪了一下。 斩老爷也愣住。 “他们骂我,我就打回去,他们打不过我就回去找爹爹告状,他们的爹爹就来打我,每次被打之后我就在想,如果我有爹爹,我爹会不会也会给我撑腰,会不会像他们爹爹一样……”叶千宁呢喃说着小时候的记忆。 胖团是个比较敏感的孩子,她嘴上说不需要爹爹,但是内心很希望有个爹。 向明侯听的眼睛红了一圈,非常自责,没有父亲保护的孩子,日子如何可想而知。 斩炽绷着唇,手指紧握,指甲陷入掌心他丝毫感觉不到疼,是他对不起她,对不起当年救了他的叶倩。 斩老爷也酸了鼻尖,他孙女小小年纪遭了那么多罪,今后他一定让她风风光光,作为斩家唯一的孙女,任何人都不敢欺负她。 “所以当我娘告诉我,我有爹爹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虽然从南渊到北黎很远,一路上我并不觉得苦,因为我想见爹爹,也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和我娘……”叶千宁哽咽吸了吸鼻子又道:“我和四婆来到京都城才发现,疑似我爹的人都不想认我,那日三王爷带我去仙人醉的时候,我便想好了,如果我爹不认我,我就和四婆回南渊再不来北黎了……” “胖团。”向明侯抬手将她楼在怀中。 “幸好,幸好最后爹出现了,那日你若不去可能就再看不到我了。”叶千宁也很庆幸能遇到向明侯。 有这么好的爹爹,所有的期待都没落空,胖团也能瞑目了。 “爹会保护你,会成为你的后盾,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向明侯紧紧抱着她,千言万语都不能表达他现在的心情,也庆幸自己没有错过她。 斩炽心里疼的都快窒息了,他豁然明白为何小胖子会如此抵触他们了。 孩子期待的爹爹,当时他们几人都很反感,唯独向明侯什么没有问…… 在那个时候他们三人就出局了。 斩老爷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娃娃刚来的时候,他儿子不肯认! 好嘛,难怪孩子抵触斩家,根源原来出在这。 “你给老子回家。”斩老爷脸都丢尽了,看回去不扒你一层皮! “我……不走。”斩炽声音沙哑。 “走,赶紧走。” 若不是在小娃娃面前,斩老爷估计都一顿鞭子抽过去了。 “我不走,她……的病还没好,我要守着她……”斩炽小孩一样的扭起身板。 斩老爷耐不住性子,一把将人连拖带拽。 当初不想认已伤了孩子的心,现在怪谁,怪谁? 都是自己儿子太浑,不争气! “爹。”叶千宁闷闷的声音传出。 向明侯松了松手,鼻尖酸涩。 叶千宁从他怀中扬起脑袋,认真道:“爹永远是爹,不会改变。” 她叶千宁认定的,一定会守护好,保护好。 “不会改变。” 向明侯声音沉重,像是宣誓着誓言。 想听茶楼里讲的话本 叶千宁重重点头:“咳咳……” 卡着嗓子说话,还真难受。 “一下说了这么多话,嗓子还想不想要了。”向明侯大手给她顺气。 “就是有点哑,过两天就好了,爹,我想吃饭。”叶千宁在空间吃了两日的水果,嘴巴无味,就想吃点辣。 向明侯抬手擦了擦眼角:“爹这就去让人准备。” 知道饿,能吃饭就说明病快好了。 叶千宁躺在床上再次进了空间,空间土地种植一日成熟,储存的地方堆了不少两仪相生,她这两日也吃几个。 味道比起所有的水果都要好吃,关键效果也很神奇,一般的病症吃一颗基本都能痊愈。 虽然大病只能缓解不能去根,但也能算得上妙药了。 她原本想把两仪相生当水果卖的,凭着奇特的长相能赚一笔,没想到只拿出一颗就引起轩然大波。 现在看看一颗何止是赚一笔,那可是千金万金! “啧。” 叶千宁拿起一颗两仪相生,值钱是真值钱,就是不敢拿出去卖! 这就相当于看着一堆黄金,花不掉,你说难受不难受。 “你可要快点好起来。” 熟悉的声音响起。 叶千宁扔下果子有些心塞,睁开眼便映一张白皙的面容,那张脸白皙如玉,眉眼生的简直就像是被天使吻过一样,完美至极。 “已经不烧了,听斩老爷说你脑子也没傻。”桑止收回手淡淡道。 叶千宁眼神顿时变了,这孩子脑袋有包,白夸了! “对了,这是今日我问夫子要的书籍。”桑止拿起了给她看。 叶千宁撇了眼:“不要。” “看不懂没关系,我最近下了学都来看你,我读给你听。” “……” 梅花二度开,叶千宁感觉又被鄙视了。 “你看到我怎么好像有些不开心的样子?”桑止疑问。 “咳咳……” 叶千宁翻个白眼不想理他。 “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桑止说着便起身。 “……我不喝水。” “那我给你念书吧。”桑止又拿起放在旁边的书籍。 “……我不想听。”叶千宁无语。 直男一个,还不太聪明的样子。 “那你想做什么?” 叶千宁闻言眼珠子一转:“我想听故事。” “什么故事?” “茶楼里讲的话本。” 桑止抿唇。 “你会不会讲?”叶千宁歪着脑袋,眨着眸子脸期待。 桑止沉默半响才憋出几个字:“我没听过话本。” “没听过?”叶千宁惊讶了。 桑止摇头。 “不是吧,这么可怜?”话本都没听过? “我不常出宫,也极少去茶楼,外面的事我不太懂。”桑止板正着小脸,不苟言笑。 叶千宁有一瞬的心疼,没了娘,爹不疼,兄弟欺,日子真是可怜,宫规严谨估计也没有人和他说故事。 “那今后我给你讲。” “你会?”桑止很怀疑。 “当然了,我的故事保证是天下独一份,别人想听……咳咳咳咳……还没有。”叶千宁情绪高涨。 “你还病着,不能多说话,我先给你读书,等你好了你再给我将话本。” 吃饱穿暖就不算可怜 “我都说了不想听。”叶千宁皱眉。 “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上学?我现在给你讲一些,日后夫子将的时候你更容易懂。”桑止很执着。 “我才不想上学,也不像听夫子讲课业。” “为什么不想上学?”桑止很惊讶。 “因为我很聪明,都不需要上学了。”叶千宁表情非常欠。 桑止小脸上非常无语,除了屡教不改,他没看出她哪里聪明。 向明侯端着饭菜进屋,看到桑止微微有些惊讶,但是也只是一瞬,冷着脸走过去。 “八皇子怎么再此。”语气不是很和善。 “向将军,我是来给……她讲课业的。”桑止站起身。 课业? “八皇子十岁了上的是高等班,胖团才六岁,学不来那么深奥的,八皇子日后不必来讲了。”向明侯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端起一碗粥坐到床边。 桑止抿唇,抱着书籍板着小脸。 “爹,我就是要上高等班,我要和桑止一个学堂。”不来可不行,小古板可是她的福星,长命百岁还都得靠他呢。 “为何要和他一个学堂?”向明侯很疑惑。 “我喜欢他。” 桑止:“……” 板着的小脸怔了下,脸颊迅速红了起来。 向明侯:“……” 闺女你知不知道再说什么? 虽然八皇子比七皇子脾性好,但毕竟是皇子啊,皇家诸事多,她不适合。 “喜欢他当我哥哥。”叶千宁看两人都沉默了,才觉得自己说的有点不对,事后有补了一句。 向明侯闻言这才舒了口气。 桑止到是神色有些怪异了:“差不多到上课时间了,我就先走了。” “恩。”向明侯冷着脸点头。 桑止没有再看叶千宁,抱着书籍走出房间。 向明侯重重哼了声音,拿起勺子滔起米粥吹了吹,送到她嘴边。 叶千宁张嘴喝了口咽下,有些不解:“爹,你好像很不喜欢七皇子。” “皇家人爹都不喜欢。” “可是,我感觉七皇子他很可怜,爹你下次别说话那么冲,咱们对他得有爱心。”叶千宁想着用母爱给他温暖,感动他。 “他可怜?他是皇子日子不知道多好,再可怜也没有那些受了战乱的百姓可怜。”向明侯战场那么多年,再惨烈的事情他都见到过。 在他心中只要能吃饱穿暖就不算可怜。 叶千宁没有反驳,她懂,就算是现代战乱也是频频发生,看过战乱你会知道,什么都是身外之物,活着才是最大的幸运。 “你想和七皇子一个学堂可以,就是别对他那么好,还爱心,你有爱心还不如心疼心疼你爹我。”向明侯又滔了一勺米送过去。 “……” 叶千宁抽着嘴角喝了口。 向明侯给自家闺女喂着粥,见她有些神游,心中暗暗觉得今后得对八皇子警惕一些,免得小人起什么坏心思。 皇家之中的纷争才是最吓人的,人人都有心思,看似和善背地里狠着呢,皇子之争很多事都无法预料。 只要没有坐到那个位置,随时都有可能换人。 皇室的权势之乱,生死都在一瞬,他可不想自家女儿掺和进去。 隐卫派出去买吃的了 叶千宁喝了一碗粥,嘴巴更觉得无味了。 “爹,我想吃烤鸭。” 向明侯将碗放下:“你大病初愈不能吃油腻的,先吃一日粥养养胃,明日爹给你弄烤鸭。” “好吧。”叶千宁吧嗒吧嗒小嘴。 要是现在能老来一碗酸辣粉就好了…… “大小姐,将军。”罗文突然出现。 向明侯看到罗文很惊讶。 叶千宁眼底一亮:“回来了,东西买了吗?” “买了,这是江州的烤鸭,按照大小姐的交到的储存方式带回来,还很新鲜。”罗文将手中的包裹递过去。 江州?烤……烤鸭? 向明侯惊呆了。 叶千宁接过来:“不错你退下吧。” “是。”罗文消失在房间内。 “大小姐,将军。”罗玄出现了。 “东西带回来了吗?”叶千宁问。 “带回来了,漳州秘制猪蹄,按照大小姐的交代,多放了辣椒。”罗玄将油纸包裹的递给过去。 叶千宁就像吃点辣:“很好,下去吧。” 罗玄行礼退下。 “他们……” “大小姐,将军。” 向明侯刚想说些什么,就看杜一进来了。 “东西呢?” “在这,方洲陈家桂花苏。”杜一道。 “不错不错,等回去去账房领赏银。”叶千宁正想吃,东西就全了,真及时。 “是。”杜一欣喜行礼退下。 向明侯心中卡着一股气,上不来,朝着门外看。 “爹,你看什么呢?”叶千宁抬头。 “杜影要去买吃的了?”向明侯神色不是很好。 “没有。” “去哪了?” “我让他去九山买大刀了。”叶千宁说着将烤鸭打开,香气四溢。 “胡闹!”向明侯站起来呵斥。 叶千宁被吓了一跳,抬头眨着眼睛。 向明侯一直以为他们是被做掉了,所以才没在叶千宁身边,没想到是跑到那么远的城池去买吃的了,小人差点就没命了。 他能不气? 但是看到小人吓的一哆嗦,又有些后悔自己太大声了。 “京都城什么买不到,你让他们去那么远的城池买吃的,就算你想吃让一个人去,怎么能全部派出去?你知不知道但凡有一人在你身边,你都不会遭着罪。”向明侯很生气。 叶千宁看得出老爹是真生气了,将手中的包裹放到一边:“我知道错了,爹今后不会了,你别生气了。” “给你安排护卫不是让你派出去买吃的,护卫是保护你的安全的。”差一点他就见到小人了,他如何不气。 “我错了,爹,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叶千宁软着声音,撅着小嘴,胖乎乎的小脸那表情就差把我错了三个字贴上去了。 向明侯一看心就软了,坐下叹了声,大手摸了摸她的头:“爹是害怕才会生气,你不知道万一这次你出了什么事,爹感觉都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 “我知道,不会有下一次了。”叶千宁吸了吸鼻子。 “知道就好。”向明侯面上缓和了一些。 叶千宁小手将烤鸭又拿起来,拆开香气蔓延,她捧着烤鸭送到向明侯面前:“爹吃。” 向明侯下意思道:“爹不吃,胖团吃。” 最重要的是认字 “爹也吃。” 叶千宁应声,小手撕掉一块鸭腿,咬着吃了起来,另一手托着烤鸭又朝他面前送了送。 向明侯拗不过抬手撕掉一小块送入口中,江州烤鸭味道就是比京都城的好吃。 他一口咽下,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丫头是大病初愈,转头看娃娃吃的香喷喷,无奈叹气,总感觉入了她的套。 “只能吃一个鸭腿,不能吃多。” “恩。” 叶千宁乖巧点头,解解馋就行了,不能让老爹担心。 她这次知道自己的错了,没有任何了解就将两仪相生拿出来。 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对北黎一点不了解,异能目前又不能乱用。 想要了解这个时代就必须从史记众多书籍开始,但是她不懂繁体字,看不了…… 所以当下最重要的是认字! —— 京都城,仙人醉。 此时正是用午饭的时间,仙人醉一楼人流爆满,吵杂不断,最惹人在意就是娄山学宫陈院长的话题。 “你们听说了吗,娄山学宫院长得了一颗两仪相生。” “真的吗?从哪里得来了?” “似乎听说是从南渊到北黎的路上捡来的。” “捡的?骗人的吧,两仪相生怎么可能说捡就捡?” “就是,这种话你们也信,肯定是骗人的。” 四名男子坐在桌前边吃菜边聊天。 “不是骗人的,这是真事。”邻桌的男子扭头接话。 四名男子齐齐看去,左边的坐着的人依旧不信:“传言多了,越说越玄乎,你要说天上掉的我都信,就是不信捡的。” “哈哈哈,我也不信,要不你捡到一个我就信。”右边的男子大笑。 “就是,捡的?哈哈哈,谁若是捡到那玩意,早自己藏起来。”同桌男子也笑了起来。 邻桌男子见人嘲讽顿时不悦:“是真的,你们若是有亲戚在大户人家做事的,可以让他们去打听打听,并非我说谎。” “哦?这么说你家有亲戚在大户人家做事?”左边男子询问。 “当然,我堂弟可是在高丞相府上做事,还是个领头护卫。”邻桌男子道。 几人一听立马来了兴致,询问起来:“那两仪相生是谁捡的呢?” “听说是个六岁的小娃娃,小娃娃被院长收为亲传弟子,拜师礼上小娃娃拿出来送给院长的。” “六岁的娃娃?不可能吧。”男子惊奇。 “就是六岁的娃娃,要不是小娃娃不认得,谁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送人,我还听我堂弟说,小娃娃因为这事吓病了,人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邻桌男子认真道。 四人闻言顿时了然。 也是,若是认得没人会舍得送人,毕竟那东西出自仙山。 “而且我堂弟今天早晨还说,娄山学宫院长今日给各大世家权贵都送了帖子,明日要在娄山学宫设宴。”邻桌男子又道。 “娄山学宫设宴到是第一次听说。” “设宴做什么?” “当然是因为两仪相生,陈院长要在明日让众人观赏那神奇的果子。”邻桌男子知道的很多,也丝毫不当众人是外人。 陈院长娄山设宴 仙人醉不少人听到他们的议论都禁了声,侧耳听着内部消息,邻桌的男子也丝毫没注意刚刚还吵杂的酒楼,此时安静的出奇。 众人听到娄山学宫设宴观赏传说中的果子都很惊讶,想着明日也去娄山看一看,说不定还能见识见识。 第二日。 前往娄山学宫的路上人山人海,堪比皇帝出行了,官府派出护卫才散开拥堵的人群,给马车让出一条路。 娄山山下停满了各个府上的马车,山脚下到山门最快也要走两个时辰。 这对于上了岁数没有锻炼过的老人是个大问题,不过为了看两仪相生就算累死也要网上爬。 也有的走不上去,让人抬着上山的。 娄山学宫自从创建以来都未曾有过这么多人,这一日学宫也停了所有学子的课业,夫子吩咐众人不得出房门。 叶千宁昨日便得到了消息,师父的帖子一出,有些人耐不住性子,深夜就上了娄山。 人流吵杂从深夜到现在都没停过,师父并未和她说起,她也不知道师父想要做什么? “丫头,今日起的这么早。” 陈院长敲门拎着盒子进来,叶千宁已经洗漱完了。 “今日外面好吵,是不是又有人拜师父为师了?”她问。 “当然不是,师父有一个徒弟就够了。” “那为何这么多人?” “今日师父邀请了全京都城的权贵来学宫观赏两仪相生。”陈院长笑呵呵。 “那师父请皇上了吗?” “没有。”陈院长摇头,顿了下又道:“不过师父猜,皇上必定会来。” “不请自来,找茬吗?”叶千宁疑问。 “呵呵,当然不是。”陈院长笑呵呵,小丫头是将皇上当成地痞流氓了吗。 “那是?” “皇帝是天,没有人能请得动皇上,京都城任何事都逃不过皇上的眼,两仪相生那么珍贵他自然会来看一眼,当然,又皇上坐镇就不怕出乱子。”陈院长道。 叶千宁闻言了然的点点头。 皇上能来自然能镇得住场子,有心想要的动手的人也会很老实,皇上在若是动了手那可就是弑君,查到不灭九族才怪。 而且京都城就这么大,顺藤摸瓜不是几日的事。 “对了,这是给你的弟子服,等会你换上和师父一起去前院。”陈院长将盒子递给她。 叶千宁接过来有些疑惑:“我也去?” “你是我唯一的亲传弟子,趁着这次人到的全,我向众位介绍介绍你。” 叶千宁不知道师父到底想做什么,师父猜准了皇上要来,难不成是要将两仪相生送给皇上? 娄山学宫山门口,人太多了,父子安排了不少学子一路指挥秩序,山门口看守更是严密,学宫的护卫不少也都现身了。 夫子们守着山门,只有院长下了帖子的府邸凭着帖子入内,没有帖子的一律不得通行。 门口热闹,进了山门便安静许多,偌大的场地已到了不少人权贵,等待的时间认识的三三两两凑堆聊着两仪相生和蓬莱仙山的话题。 提点桑止身边的人 小太监站起身,有些胆怯。 “宫中的?”叶千宁问。 “是。”小太监声音有些抖。 叶千宁看小太监才十五六的样子,像是刚进宫的,行礼的言语都似还不熟练。 “谁派你来的。” 小太监一听立马又跪下:“奴才是伺候八皇子的。” 桑止? 叶千宁有些惊讶。 “八皇子让奴才把这个交给向小姐。”小太监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 叶千宁接过来,小手打开,里面是一个瓷瓶和两定明晃晃的金元宝…… 她看起真的好穷啊,就连小古板都知道给她送金子了。 叶千宁又将瓷瓶打开,里面是几颗很小的黑色药丸,她凑近鼻子闻了闻,到是上好的药品,是治疗刀伤的绝佳之物。 “这瓶药……” “奴才不知是什么,奴才只是来送药的。”小太监以为药物有问题,惶恐跪地不断磕头。 “……你就这么伺候八皇子的?”叶千宁忍不住皱眉,确定不是给桑止背后捅刀子的? “奴才……奴才刚进宫一个月。” “八皇子的院子有几人侍奉。” “有……有一个嬷嬷,一个宫女,还有一位公公,那公公一个月前过世了,奴才便被拨到八皇子院了。” “进宫的时候公公没有教导规矩吗。” “有……管事说遇到贵人就磕头。” 叶千宁盯着他思索,内廷管事将一个新人指派给桑止,这小太监从进门已犯错好几次,若是在宫中遇见贵人,犯了错,桑止也跟着遭殃。 “罗玄,你进宫到李公公那里要以为得力的管事公公来。” 罗玄有些不解:“小姐,找管事公公做什么?” “给小古板调教一下小随从。” “是。”罗玄离去 小太监跪在地上已吓的浑身发抖:“向小姐饶命,向小姐饶命。” “你站起来。”叶千宁道。 小太监脑袋趴在地上,不敢动。 “起来吧,不用这般害怕。” 小太监迟疑几分才慢慢爬起来,微微颤颤站在旁边。 叶千宁看他吓的脸色发白,有些怜悯,少年模样,很瘦但是长得白净,若非遇上事谁会进宫当个太监。 “你不用怕,宫中不比宫外,宫中贵人多规矩多,遇上事只会磕头可不行。” “是……”小太监点着头。 “你跟了八皇子一个月,也应该知道八皇子一些事,在他院里服侍更不能出错,你要知道进了宫认了主,你就不是你自己,你做错了事连累的就是主子,可知道。” “奴才知道,奴才知道。”小太监点头。 “你才刚入宫什么都不懂,我让人请公公来是让他教你一些宫中言行,你不用害怕。”叶千宁轻声。 宫中有心之人最会拿这些生事,即便不是主子受益,也会曲解成主子受益。 所以宫闱之中用人非常重要,聪明的能化险为夷,笨拙的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把主子都搭进去。 桑止已经够呆了,若再有这么冒失胆小的公公在身边,说不定那天就被人连窝端了。 小太监闻言有些惊讶,眼底带着一丝丝红。 “怎么了?”叶千宁察觉到异样。 (本章完) 人有旦夕祸福 小太监抬手袖子擦了下眼睛,带着浓浓的鼻音:“奴才进宫这一个月,还没人对奴才这么好,他们都欺负我。” “在宫中想不被欺负,脑子就得灵活一些,你今后和公公多学习一些。” “是,奴才知道。” “你先在将军府等着, 一会公公来了,你随他便是,记住要多听多学。” “是。”小太监此时那双不安的眼睛才敢偷偷的去看叶千宁。 她虽然人小,但是在他心中的地位逐渐高大。 叶千宁觉得给桑止培养一个机灵的人在身边,他也能轻松一些。 说起桑止,她就会想到空间的福气值,家中繁琐的事太多,以至于她都没时间接近桑止, 空间至今还是一块地。 对于空间她的疑惑好奇很多,那本册子上的物品才呈现两页,后面厚厚的一叠都是空白,只要福气值累计够了,图集也会发生变化。 图集上出现的物品,随着土地扩建种子也会呈现。 蓬莱仙山…… 想起来,叶千宁心痒痒,等到家里的事解决,她一定粘在小古板身边。 叶千宁又拿着桑止给的药瓶,炼药也是必不可少的,人有旦夕祸福,这次的突发事件她对药物重视起来。 必须着手炼制丹药,首先她需要一个非常大的炼丹炉…… 叶千宁正想着,耳朵传来声音, 她转头看向院门口。 斩毅领着斩夫人和斩炽急急匆匆而来, 看到院中的人他们显然一顿,而后斩夫人那双眼睛盯着叶千宁移不开了。 叶千宁只是一眼便收回视线,摆弄着瓷瓶。 “小……小丫头,你怎么样, 没事吧。”斩炽率先走了过去。 “没事。” “没事就好,听到消息可给我们急坏了。” 斩毅扶着斩夫人快几步走到跟前,斩夫人双目微红,像,太像了,眉眼都像是她大女儿小时候。 “小丫头,你还认得我吗。”斩毅低声询问。 叶千宁抬头:“认得。” “哎好好好,来,你看这是谁。”斩毅将斩夫人往前推了推。 斩夫人红着眼睛,眼底带着喜悦激动:“孙……孙女……” 叶千宁上次回府没见到斩夫人,如今一见,第一眼让人感觉就很舒适,亲切 五十岁多岁的年龄,保养的是非常好,看起来顶多三十七八的样子。 是个很漂亮的人,蕴含犹在,端庄,文雅, 有气质,形容的就是斩夫人。 “姐姐, 我叫叶千宁。”她抬头笑道。 姐姐? 称呼一出三人都愣住了。 斩毅下意识的朝着自家夫人脸上看……虽她夫人有几分姿色,六岁的小娃娃叫姐姐就有点离谱。 斩夫人被自家孙女叫姐姐也挺惊讶的,辈分差太远了。 “别乱叫,这可是我娘。”斩炽惊讶。 “我看这姐姐年轻又好看,顶多二十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你娘,你都那么老了。”叶千宁翻起了白眼。 “我才二十四哪里老了。”斩炽气恼。 “哪里都老。” “你……哼。”斩炽起的直哼哼,说到老向明侯才老吧,他都三十一二了。 斩夫人见此掩着直笑,没想到她儿子也有说不出的话的时候。 (本章完) 斩家人上门 “你这丫头真会说话,不过我不是姐姐,你应该叫我奶奶。”斩夫人心中也不那么紧张了。 “那么年轻不能叫奶奶,都叫老了。” 一个人善恶很多时候从面相上就能看出来,斩夫人气质幽兰,给人一种很放松舒适的感觉,所以叶千宁并不反感。 “呵呵, 人啊哪有不老的。”斩夫人嘴上这么说,心中美滋滋的,但是:“叫姐姐就差辈了,应该叫奶奶。” 叶千宁想了想才道:“好吧,漂亮奶奶。” 斩夫人一愣,鼻尖酸了起来, 大手有些颤抖的摸着她的头:“哎哎,丫头真乖。” 斩炽看的心底也有些酸涩, 她叫了奶奶是不是就等于认了? “小丫头,那我呢,我呢。”斩毅欢喜凑过来。 叶千宁抬头看了半天才道:“黑胡子爷爷。” “噗……” 斩炽差点喷笑。 斩毅皱着脸,很不满:“什么黑胡子爷爷?” “胡子长的都是老爷爷了。” 斩毅捋着自己的胡子瞄了眼,脸皱的犹如苦瓜。 “呵呵。”斩夫人掩嘴轻笑。 “大小姐,将军醒了。”罗文从房间走出来。 叶千宁闻言紧忙站起来,朝着房间跑。 斩毅和斩夫人这才想到来的目的,两人的对视一眼,也朝着房间走。 向家老夫人如此狠,她们可不放心将孙女留在将军府。 房间内,向明侯气色已经恢复很多了,除了还起不来床其他都正常了,耳边传来真震耳的吵杂加着谩骂声,他还以为是做梦。 “爹爹。”叶千宁跑进屋。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吵。”向明侯眼底忧色。 “咱们府上的事传出去了, 百姓就围上们了。” “围上门……咳咳……” “爹你不用着急, 不是来找茬的,皇上不是让爹去北边挂帅出征吗, 爹伤成这样还怎么出征,边关无人镇守, 保不准要丢城的,百姓知道是老夫人捅伤了爹,都在为爹抱不平呢。”叶千宁小手给他顺着气。 向明侯闻言眼底暗沉,丢城对于一个国家太重要了,临近出征出了这样的事,若没有援军,边关得多少人流离失所。 斩毅和斩夫人进门,走到床前。 “向将军。” 向明侯看到斩毅一家眉头皱的更深:“斩老爷怎么有空来府。” “听说你被你娘给捅了,老夫自然是担心你,呐,这是老夫自己炼制的伤药,吃了伤口愈合的快。”斩毅从怀中掏出白色小瓶,放在他枕边。 “有劳斩老头挂念,礼我收下了,几位就先请回吧。”向明侯心如明镜,斩炽一定说了胖团的事。 一而再的上门,不就是想要孩子。 “向将军, 我们来府上总不能一顿饭也不给吃吧。”斩毅不满。 “今日府中太过混乱,无法招待, 等改日好了, 定会请斩老爷去仙人醉,不醉不……咳咳……”向明侯嗓子沙哑。 “向将军你慢点别急。”斩夫人见人伤成这样也可怜:“将军府的事我们也听说了,你看将军府老夫人二房还有将军你都管不上事,如今乱成这样总不能交给一个小丫头收拾。” (本章完) 向家族长到来 向明侯闻言朝着叶千宁看了眼,小丫头很小,让她经历这么多事,自来了将军府似乎没有一日太平,心底愧疚。 “向将军你若是信我,将军府就暂时交给我打理。”斩夫人走上前,满脸担忧和真诚。 向明侯抬眼, 他自小对斩夫人就很敬重,小时候去斩家也经常围绕在她膝下玩耍。 不管他和斩炽闹的多疯,或者俩人打架打的多凶,斩夫人从来都没有怪罪过他,她总是柔声细语给他们将道理。 “向将军若是信不过我……” “我信。”向明侯打断她的话。 斩夫人到是有些惊讶,他怎么这般爽快? 不过想到向明侯小时,面上露出心疼之色, 自长成少年,她也有好多年没见到向明侯了。 爹不在,又被亲娘伤成这样,他得都难受。 人家遭了大难,她又怎么好意思开口要孙女,只能先帮忙处理府中事,等人好了再说孙女的事。 叶千宁也很疑惑,爹对斩炽和严厉色,怎么斩夫人两句话,他就将将军府交给她打理了? 斩炽觉得向明侯一定是病入膏肓了,是不是连人都认不清了? 斩毅捋着胡须甚是满意了,夫人暂时操劳将军府事物,他们正好搬过来住,天天都能看到大孙女。 将军府暂时交给斩夫人打理,一日, 府上丫鬟小厮如往常一样,门外的围绕的百姓临近夜晚也被劝说回去。 斩毅和斩炽自己寻了个空房,在向明侯不知道的情况下住下来。 叶千宁也挺佩斩夫人的雷利风行, 听说下午去见老夫人, 老夫人被她骂的头都抬不起来。 真难想象气若幽兰的人骂起人来丝毫不逊色啊。 向明理至今还未醒, 两个孩子在院中虽有丫鬟照看,也听了一些风言风语,时不时的能听到向司严的骂声和珍珠的哭声。 叶千宁也很纠结怎么处理,向明理不是向家的她还未曾和爹说,怕他气火攻心,此事还得缓缓。 第二日。 天刚亮,昨日散去的百姓再次围在将军府门口,咒骂老夫人,让将军府将人交出去。 闹声越来越大,事情又传开了一日,城外的人都知道了此事,连夜跑到将军府门口,人流比昨日还要不多一倍。 斩夫人处理家务事一把手,但是这些事还是有些棘手,民愤处理不好事情会很严重。 “这可如何是好?”柳氏站在斩夫人旁边,遇事她就慌。 “没事,再等等。”斩夫人道。 柳氏不解:“等什么?” “将军府昨日发生的事我问过府中的人, 都不是他们传出去的,昨日一早就传开了,背后一定有人。” “那……会不会是有人害我们将军, 斩夫人你想想办法。”柳氏又哭了。 “别哭,不一定是坏事。” 斩夫人暗叹,向夫人人不错,但是这样的柔弱的性子担不起将军府这么大的门头。 叶千宁站在不远处看着柳氏,心中也无奈,希望这几日她跟着斩夫人能学到一些。 实在不行,将来再慢慢教吧…… 在京都城太过软弱只能被人宰割! “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本章完) 向家族长到来2 斩夫人看向门口,向家大门被拍的啪啪响,外面的吵杂声也在顷刻之间安静下来。 “夫人,斩夫人。”管家询问两人的意思。 柳氏手指拧着帕子,紧张看向斩夫人。 斩夫人沉默几分才道:“去开门。” 管家得到吩咐领着身后两名小厮朝大门走去,两名小厮一人站着一边,以防开了大门百姓冲进来。 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管家露头瞄了瞄,看到来人慌忙打开门。 几名老者带着四五个中年男子走进门。 “老族长你怎么来了。” 为首的老者满头白发,有些驼背,撑着一根拐杖,面色非常差:“我若不来,向家一族岂不是要被一个毒妇坏了名声。” 管家点头哈腰不敢言语。 斩夫人带着柳氏迎上前。 “夫人,斩夫人这是向家的老族长。”管家介绍。 “老族长。” 斩夫人和柳氏俯身行礼。 老族长抬头:“你二位是?” “这位是将军夫人,这位是斩家的老夫人。” 老族长扫过斩夫人视线落在柳氏身上,眉眼睛疑惑:“将军夫人?” “是,见过族长。”柳氏低着头有些紧张。 老族长重重哼了声,似乎很不喜欢:“没成亲就先不要称呼夫人,向家家风都要被那毒妇带歪了。” 柳氏一愣,没成亲? 她成亲了啊? 管家也不明所以,很是疑惑。 斩夫人到听出了端倪,向家族中似都不知向明侯成亲,几年前向明侯成亲她也听过一耳,似乎是老夫人买来冲喜的。 “将军现在怎么样了。”老族长问道。 “将军已无性命之忧,老族长放心。”斩夫人道。 “那就好,那毒妇呢。” 毒妇? “向夫人啊?向夫人在西苑。” “让人将毒妇还有二房都带到门口来。”向老族长说完,又看向管家:“将大门打开,把府中的护卫都安排到门口,以免百姓冲撞造成混乱。” “是是。” “还有,让人去搬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放到大门口。”老族长捋着胡须,自从进府就沉着面色。 “老族长这是?”斩夫人疑问。 “一会就知晓了。”老族长并未多说。 管家转身似想起什么,回头:“老族长,二爷还在昏迷中。” “就是死了也得抬到大门口来。”老族长道。 管家闻言立马吩咐小厮去抬人。 老族长回头吩咐身后跟着的几人:“你们在这等着,我先去看看将军。” “是,族长。” “我给老族长引路。”柳氏上前。 老族长撇她两眼,欲言又止,哀叹一声先一步走去。 柳氏跟上去,心底不知为何老族长这般不待见她。 斩夫人摇头叹了声,招呼起跟随老族长来的一群人。 “斩夫人不必麻烦了,我们处理完事就走。”老者礼貌回绝,而后一群人走向大门口。 斩夫人看着眼前小厮搬着桌椅经过,也猜到了一些事。 有些担心等会开了大门人流会乱,向家护卫不多,得让夫君调一些斩家护卫来。 叶千宁听到来人的身份也挺惊讶,她那天听到爹和罗文说要请族长,不过那日罗文根本没有去。 (本章完) 给各位一个交代 “杜一,株洲里京都城多远。” 杜一现身:“两百里。” “马车要多久。” “良驹不到一日,马车需要两日左右。” 两日…… 叶千宁沉思,距离发生此事到现在才刚好两日,向家族长便从株洲赶来,看老者的样子也不像能骑马的模样。 是谁比将军府还着急处理老太太? “小丫头。”顾老满面春风而来。 “顾老有什么高兴事?” “不是我有高兴事,是你们向家有高兴事。” “说来听听。” “就是……”顾老刚准备说, 转眼便看到老族长来了神秘道:“等下你就知道了,走走,咱们咱们去看好戏。” 叶千宁被拉着朝门口走,不说她也知道是什么事。 将军府的大门打开,两排侍卫站立在将军府。 整个大门口,甚至将军这一条街道都围满了人, 因为一个无知老妇造成主帅无法出征,边关无猛将,城池丢失,多少百姓得死于战乱之中。 想到这些事没有一个人能坐得住的,要公开审判向老夫人和二房。 “让向老夫人出来,有本事刺伤大将军怎么没有胆子露头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将军是不是她亲生的?” “向家二房什么德行整个京都成谁不知道,毒妇还如此偏袒,肯定有原因。” “听说那毒妇以前还是向家的侍奉丫鬟,这心机得多深。” “快把向老夫人交出来,交出来。” “大家跟我一起冲进去把向家的老妖婆揪出来,走……” 将军府的大门一开,安静的人群顿时又吵杂起来,越说越激动,有人带头往里冲,护卫抽刀阻拦。 “恶毒老妇,难不成将军府还要护着不成?” “都快两天了将军府也不给消息, 大将军醒没醒?打算如何处理老夫人。” 百姓们推搡着情绪激动。 向家族长领着一群人出来,看到下方众人声音高亮:“各位稍安勿躁, 今日必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你是谁,能做得了主吗?”人群之后有人喊道。 “老夫乃向家一族之长,专门从株洲而来处理此事,老夫向各位保证一定不会放过刺伤将军之人。”老族长年岁已高,中气十足。 众人闻言对老族长的话半信半疑,思索之间,老夫人被小厮拉出了门,后方四名小厮抬着依旧昏迷的向明理,王氏垂着头跟在后面。 “放开我,你们这群狗东西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放开……啊……” 向老夫人被拉到门外,嘴上还骂骂咧咧的声还没说完,一个鸡蛋便丢在她的头上。 鸡蛋顺着她的发丝溜到脸上,她抬手一摸顿时大骂:“狗东西敢砸我,我可是向家老夫人,大将军的娘……” “啪” “哎吆……” 又是一个鸡蛋扔过去,正中身上,还没抬头鸡蛋菜叶扑天而来,砸的她睁不开眼,想跑又被小厮抓回来。 “就你还配提大将军,真不要脸。” “打死她, 打死她。” 老族长走上前挡住向老夫人朝着众人道:“各位安静,切勿在将军府门前行此恶行,老夫说给各位交代,一定不会失言。” (本章完) 我是失手了 百姓闻言你看我,我看你,也都停了手。 向老夫人被扔满身,整个人都跌坐在菜叶之中,向明理虽躺着也未曾幸免,满身的鸡蛋菜叶子。 王氏站在后方没有被砸到多少,垂着脑袋都不敢抬一下。 “族长, 你要为我做主了,他们太欺负人了。”向老夫人袖子擦着脸,哭诉起来。 老族长转头,气的直吹胡子:“把一国将军伤成那样,你还有脸哭。” “族长我冤枉啊,我是一时失手,明侯是我亲儿子我怎么可能真的动刀子啊。”向老夫人哭的撕心裂肺。 那模样若是不知道的还真信以为真,毕竟人们都相信虎毒不食子。 叶千宁懒散的倚靠在门框上,在她看来向老夫人说什么都没用,就算是真的失手,她也躲不掉。 “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顾老斥了声。 斩夫人暗暗摇头。 斩炽冷哼,向明侯摊上这样的娘真可怜,看在他很可怜的份上,今后他可以对他好那么一点点。 “休要强词夺理,当日之事老夫已清清楚楚,当初你为了嫁入向家用尽了手段,这些年你在向家做下的肮脏事桩桩件件老夫都清楚,族内念在你为向家生了两个儿子的份上,对你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你不知收敛,还敢伤了向家子嗣,此罪不可饶恕。”老族长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 “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失手, 我真的是失手。”向老夫人最恨别人说起当年的事, 哭着的面容僵了起来。 “失手?你们母子都是失手?”老族长斥问。 向老夫人眼神撇想昏死的向明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什么失手,当时府中那么多人看着呢, 这老妇捅的时候可是亲自喊着去死去死,这叫失手?”顾老都忍不住了又指着管家和几个眼熟的小厮:“你,你,你还有你当时都在场,你家老夫人是不是这么喊的。” 被点名的小厮低着头哪敢说话。 “当时我在场,老夫人的确不是失手。”管家是个聪明的,早就看穿局势。 向老夫人转头怒瞪管家:“你竟然敢诬陷我……” “老夫人人在做天在看,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杀,实在枉为人。”管家叹息。 “就是,还想狡辩,你以为在场的都是瞎子吗。”顾老唾弃。 叶千宁真佩服老婆子,脸从哭丧迅速变成狰狞,速度快的不去变戏法都可惜了才能。 老族长气的拐杖又重重的敲在地上:“我向家一族留不得这般毒妇,向家老大不在了,经过向家族内商议,将你这毒妇从族谱上除名,并代向家老大给你一纸休书,自此和向家在无瓜葛。” 向老夫人一瞬的呆愣之后,怒喊:“你要休我?你们凭什么休我, 凭什么将我划出族谱,我打我自己儿子犯了哪条法律了,凭什么休我。” “向明侯是朝臣,是将军,刺杀将军是死罪。” “什么死罪我不知道,他是我儿子,命是我给的,我想杀便杀,轮不到你们来管。”向老夫人扯着脖子争执。 (本章完) 七出之条你犯了遍 围观的百姓听到这一番话,震惊到说不出话来,那可是自己的儿子,她竟张口便是想杀就杀? 这样的人心得多可怕。 斩夫人自此才知道一个人居然能坏成这样。 “你简直就是个毒妇,来人,准备笔墨。”老族长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小厮将笔墨端上,旁边的老者从怀中掏出卷轴, 铺在桌子上。 “我是向家明媒正娶的,你这老东西管不了我……唔唔……”向老夫人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向家其他长辈堵住了嘴。 “七出之条你犯了遍,德行尽失,自此移出向家族谱。”老族长已不想和她多说,提笔将她的名字抹去, 而后看向下方的名字, 丝毫没有停留抹去:“向家二房向明理嗜赌如命,刺杀手足, 自从移出族谱,妻儿一并移除。” 王氏这才抬头眼底骇然一片,被移除了族谱,她这辈子和孩子都是无籍之人,孩子的一辈子也就毁了。 “族内长老联合的休书,自此你宋氏与向家再无瓜葛,扔出去。”老族长将休书扔到向老夫人身上。 老者弯腰将休书塞到她手上,气愤的摆摆手。 牵制住老夫人的人松了手:“滚吧,你已不是向家的人了。” “我不走,你们凭什么赶我走, 要休也要那个死鬼爬出来亲自休,你们给的不算。”向老夫人扭着身子被推下台阶,跌在台阶上, 扑着身子往上爬:“你们没有人赶我走,将军府是我儿子的,让我儿子出来说话,我要找我儿子……” 围观的百姓此时也不喊打喊杀了,就那么看着,一个老人哭的那么可怜,却无一人觉得她可怜,罪有应得。 这就是罪恶多端的下场。 “将他抬到大街上去。”老族长看都不想看向明理一眼。 王氏害怕急了:“族长,族长,我么没地方可去啊。” 老族长不想多言,摆着手,示意众人回府。 侍卫将向明理抬下去,人流让出一条路,王氏跟在后面哭的撕心裂肺。 “你们放开,不准动我儿。”老夫人仓皇爬起,抱住想向明理。 “族长……我们知错了,知错了……”王氏也抱住向明理,转头看到靠在门边的叶千宁:“胖团,胖团,我们错了,求你饶了你二叔吧。” “……” 叶千宁很无语,扯她做什么! 向老夫人闻言扭头也注意到叶千宁,双眼简直要吃人:“都是你, 都是你个小贱人……咳咳……” 话刚一出口,脖子就被斩炽掐住。 “斩炽,回来。”斩毅低吼。 斩炽掐着她脖子的收松了松。 “咳咳咳……没胆子杀我吧,咳咳……我可是将军的娘,你们若是杀了我……咳咳……”老夫人被掐的不轻,捂着嗓子喘着粗气。 没胆子? 叶千宁觉得老夫人的自信心强到无人能及,满身污垢之人,真不逊动手,对这样的人动了手简直是对自己侮辱,太肮脏了。 “圣旨到。” 尖锐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百姓闻言纷纷让出一条路,李公公捧着圣旨踱步而来。 (本章完) 我还只是个孩子 “哎,走咱们去看看。”斩夫人抬脚进府,忍不住又道:“向家如今这么乱,实不放心胖团在府,但向将军伤势中,府中又出了这样的事,咱们也不好开口要胖团。” “等向明侯伤好了再说吧。”斩炽可不逊趁人之危。 “恩, 那我让人回府准备准备咱们先在将军府住下,等向将军好了再说胖团的事。” 斩炽惊讶:“娘和爹都要住下?” “那当然了,一天看不到孙女我就不安心,再说了,向将军信任娘,将府中事物交给娘打理,娘定不负嘱托。” 斩炽面色复杂, 看她娘一脸很有信心的样子也不好意思揭穿,他可是很清楚向明侯,他说的打理事物只是眼下。 如今圣旨下来,此事算是了结了…… 后花园凉亭 “小丫头,我看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顾老一路跟着叶千宁到了亭子。 叶千宁小手撑着脑袋,看起来有些精神不足。 “这么丧气?” “老夫人走了,我是高兴了,可那终究是爹的娘啊。”叶千宁事到如今没有太多的欣喜,反而多了血愁容。 人再无情那是生母,心中总会有疙瘩。 她也担心自己结下了这个疙瘩,没有能力给他解开。 “你放心,向明侯他不是孩子,久经沙场,心也没那么软弱,向家媳妇她是罪有应得, 没有要了她的命已算开恩了。”顾老似是明白她的心思。 叶千宁又叹了声:“身在大院,心思太多,到不如贫民百姓来的实在。” “百姓何尝不羡慕官途富贵, 人啊,活着不管贫穷富贵都有烦恼,所以最好就是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还是顾老活的潇洒。” “嘿嘿,小丫头你还小,很多事也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操心的,跟着老夫带你笑看人生。” “也是。”叶千宁赞同。 六岁的孩子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管那么多做什么? “别跑,站住……” 小厮嘶喊的声音传来。 叶千宁和顾老转头看去,王氏在前面发疯的跑,小厮在后方追。 转过花圃,王氏似乎看到了亭子里的叶千宁,脚下一转便朝着两人跑去。 叶千宁见此哀叹:“我也不想操心啊……” 顾老皱着眉,看着王氏跑过来,气的吹胡子:“怎么一个两个都折腾你这小丫头。” 叶千宁耸耸肩,王氏可比老夫人心眼多。 “胖团,胖团……”王氏发疯的奔跑过来。 罗文闪身将她拦住。 “胖团求你,求你放过我们吧……”王氏被拦阻,当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叶千宁叹气。 “你们做下恶事,惩罚是皇上下的旨意, 又不是小丫头让二房去矿山。”顾老听的眉头皱的老高了。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珍珠和司严还小, 求求你……”王氏仿若未闻一个劲的磕头。 “你……” “顾老,消消气。”叶千宁给他倒了一杯茶。 “哼。” 顾老冷哼,若是他顾家摊上这事,统统打出去,丝毫不留情。 “胖团求求你,求求你……” 叶千宁看向王氏:“我还只是个孩子,求我也没用。” (本章完) 黄皮子又来了 “求求你,求求你……”王氏仿佛是认定了她一般。 “我说了求我没用。” “胖团……我们错了,你去求将军,他是最疼爱你的,你去求将军,将军一定会应允,胖团……求求你……” 叶千宁很佩服王氏的想象力:“二房想要杀我, 还要我去为你们求情,你当我是傻子吗?” 她不是好人,也不圣母。 “我知道都是我们的错,但是司严和珍珠还小,她们可是……可是……”王氏想到什么话说不出口了。 “若他们是向家的孩子,我到可以求情, 可他们不是向家的种,我怎么求情?” “我我……” “其实, 我也没想对孩子做什么, 只要你好好的,我可以给你们娘三个足够的钱财,离开京都城好好过日子。” “不……我不要钱……” “拉下去吧。” 不要钱,就不好办了,叶千宁不想多言。 小厮一左一右架住王氏。 “求求你,胖团让孩子呆在将军府……”王氏被拉着远去。 叶千宁眼底幽深,王氏是被迷了眼,即便老爹没有儿子,将军府荒废也落不到司严的头上,再者都不是向家的种,她也好意思提这要求。 顾老听的很惊讶:“二房那两个孩子不是向家的?” 叶千宁只是看了眼, 没有说话。 顾老震惊的瞳孔都大了, 才明白为何向家媳妇如此偏袒了,这事若是被揭开,老夫人和二房都得上断头台。 小丫头没说破, 已经是宽容了。 一日过去,将军府的事落幕, 百姓依旧议论纷纷,皇上圣旨寓意颇深,各位官员府上也都警醒,警告后宅女眷。 晚风习习,有些微凉。 叶千宁从四婆房间出来,一道黑影闪过,她低头看去,一只黄皮子站在花丛旁边给她招手。 “怎么了。”叶千宁蹲下身子。 “大事,大事,刚刚我表叔从丞相府来,说丞相府雇了好多人。”黄皮子小爪子抡了一个大圆圈。 “杀手?” “好像是的,我表叔说那些人可厉害了,说是要来将军府……做什么我表叔到没听清楚,还被那些人发现了,打死了我一个表亲。”黄皮子说到后面眼底泪花闪了闪。 “对不起让你们做这么危险的事,你放心那些人敢来,我一定给你表亲报仇。”叶千宁抬手摸着黄皮子的脑袋。 “我表叔说,让你拿二十只鸡作为补偿。”黄皮子挫折小手,还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我意思。” “我知道,明日我便让人给你准备。” “真不是我的意思, 就是我表叔, 哎吆,他都烦死了,非要我开口。”黄皮子扭头朝着地上嗤嗤几声。 “我都知道,你不用懊恼,对于你表亲的事,我也很难过,今后若是危险的时候,消息不重要,安全最重要知道吗。” 叶千宁前世无时无刻都在使用异能,几乎大多数都和动物打交道,对于它们的习性也一清二楚。 能要二十只作为补偿,说明死的黄皮子对于它们来说,在族群里地位不低。 (本章完) 便在这里道别吧 “那个人是不是娘。”向明侯颤着声音。 向老夫人的脸埋在向明侯的身上,白的骇人,好半响她才找回声,放开他,却抬手牵起他的手:“今日是学宫休沐,娘看看夫子有没有打你的手板。” 向明侯抽出手:“我知道你没疯。” “老大,你怎么了,我是你娘啊,娘看一下都不行。”向老夫人自言自语。 “爹是不是你下的毒。”向明侯沙哑着嗓音又问。 “老大,你长大要记得多照看弟弟。”向老夫人再次拉起想向明侯的手,将他带到向明理身边:“你看你弟弟多乖,都睡着了。” “忘记了也好,我征战沙场命无定数,今后便难见了,你保重。”向明侯冷漠的抽出手:“至于他,向家并未亏待过他,造成今日局面都是你的宠溺所至,今后生死看命。” 向老夫人依旧自顾说着什么。 “是与不是我心里已有了答案。”向明侯转身走到门口,头也未回:“明日我不会送你,你也别来见我了,我们母子便在这里道别吧。” 话落,他捂着腹部顿了下才抬脚迈出门。 “你就如此绝情?” 向明侯刚迈出门后方便传来愤怒质问的声音,他知道她是什么性子,疯绝无可能。 “说起绝情谁比得上你。” “你连你弟弟和侄子侄女都不问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向老夫人的目光及其怨毒。 “他是谁你比我清楚,以前我以为是我不常在家的缘故,你才会对我有隔阂,现在一切都想通了。” 当年,她也不是眼睁睁的着他在井里挣扎,这一日只要一闭上眼那笑容犹如梦魇,挥之不去。 “想通了?呵呵……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向家的种,心狠的样子和老爷子一模一样……哈哈哈……”向老夫人仰头大笑,笑声落下眸子带着阴狠:“当年是我把你推入井中,看着你挣扎我就觉得快意,哈哈哈,只可惜就差那么一点……” 向明侯僵着身子回头,眼底夹杂着很多情绪,最多的便是失望。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向老夫人接近疯癫大笑:“向家没人看得起我,向家老爷子夫人从来没把我当个人,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将他们才踩在脚底下,老爷子越是疼爱你,我就越恨你,哈哈哈哈哈,向家有什么了不起,最后还不是都死在我一个下等人手里,哈哈哈……我恨向家人,只要你死了,向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明理的……” “疯子。”向明侯心中怒火,眸子骇人。 “我是疯子,那也是被向家人逼疯的,是你们逼我的……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向老夫人狂笑嘶喊着。 向明理悠悠转醒,耳边听着娘亲话,眼眸瞪的几乎爆裂。 “大……大……咳咳……” 向老夫人听到声音,笑声嘎然而止。 “大……大哥……”向明理哑着声,扯出两个字。 “明理你醒了,哪里疼。”向老夫人慌忙扑过去,神色哪里还有刚刚疯癫。 (本章完) 叶千宁都有些心软了 “我不要,婶婶,求求你让我见见叔叔吧……婶婶,小婶婶……” “珍珠听话,别吵……” “小婶婶们带你去婶婶的院子,你有什么事和婶婶还有小婶婶们说。” “我不……我就要找叔叔,你们别拉我,我要找我叔叔。” 院外传来珍珠的哭声,还有柳氏和几位姨娘的劝阻声。 叶千宁看了眼向明侯,见他沉默垂着眸,叹了声。 她来府中这些时日,很清楚向珍珠的性格,非常胆小,平日都是跟着老夫人或者王氏身边,自己很少乱跑。 她能来月华小筑,百分之八十是被别人教唆的。 六岁的孩子其实已经懂得很多了,也正是教导的好时候,如果根扎的就错了,那么就很难长好了。 “去将她带进来。”向明侯道。 “是。” 叶千宁搬了个椅子坐在床头,她知道王氏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叔叔,叔叔……” 转眼,向珍珠哭着跑进门,直奔床前来。 “珍珠。”向明侯唤了声。 向珍珠趴在床边:“叔叔,我听说奶奶走了,爹也要走了,娘说哥哥和珍珠也要走,叔叔,你为什么要赶我们走。” “叔叔没有要赶你们走,叔叔会给珍珠买一座大房子……咳咳……”向明侯压着声。 “不,珍珠不想走,也不想要大房子,珍珠就想在家,珍珠哪都不去……叔叔……”向珍珠哭的稀里哗啦。 六岁的向珍珠长得也比较好看,如今哭的脸颊通红,叶千宁看了都不忍心了。 向明侯常年在外,很少见向珍珠,记忆里抱她的时候她才刚满月,如今一晃小孩都已长大了。 看着哭的抽噎的小人,心中划过异样,也颇为难受。 但是……他不能如此心软。 “珍珠,你回去吧。”向明侯低声道。 “我不,叔叔你别赶珍珠走,你让珍珠做什么都行……”向珍珠小手擦着眼泪,又看向叶千宁:“姐姐,我再也不骂你是猪了,珍珠错了。” “……” 叶千宁还真有些心疼了,小孩哭是装不来的,但是……哎…… 小孩子真不好处理! “二夫人,你就别进去了。” “别拦着我,我看谁敢拦着我……” “弟妹,你别冲动,把刀放下。” “让开,都让开。” 院外又是一阵吵杂。 叶千宁脸色有些黑,经过一连两次的拿刀,她此时非常反感,手无缚鸡之力拿个刀子就以为多吓人? 向明侯听声便要起身。 “爹,你别动,我去看看。” “我去吧。”向明侯挣着起身,任由叶千宁怎么劝阻都不行。 “叔叔,你小心点。”向珍珠哭着还不忘嘟囔一声。 向明侯只是撇了眼,罗文扶着他走出门。 此时院外很多人,也有些混乱。 柳氏还有八个姨娘都进了院,王氏拿着刀子站在众人中间,姨娘们吓的不断劝阻。 斩家人和顾老听到混乱也匆匆而来。 “都别拦着我,伤到了可不赖我……”王氏拿着刀子对着众人。 姨娘们劝阻也不敢太上前。 “这是在闹什么。”向明侯冷斥。 (本章完) 割断了动脉 “将军,弟妹她……”柳氏一脸为难。 王氏见向明侯出来了,慌忙上前。 罗文闪身当在前面。 王氏顿住,双腿一弯便跪地上:“大哥,我求你,求你留下司严和珍珠,北边的苦她们吃不了,她们还小,去了就是必死无疑。” “你放心,我会去和皇上言明,此事不会连累孩子,你若带着孩子回娘家,我会让人给你准备一笔钱,若不想回娘家,我让管家给你们寻一处宅子,今后便安稳过日子。”向明侯撑着一口气说完,脑袋都有些眩晕。 “不,大哥,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出了府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司严和珍珠一辈子被人戳着脊梁骨,将来长大也无人敢沾……”王氏泪流满面。 院内众人闻言都沉默了,话虽这么说,但是又怪得了谁呢,向明侯能做到如此也是仁至义尽了。 叶千宁已看穿了她的心思,京都城到底有何好,即便留在将军府,难道她们一辈子不出门了吗? “若是在京都城呆不下去,那就去别的城池,隐姓埋名活的也是逍遥自在。”顾老道。 王氏转头:“顾老你是不知道,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有多难,隐姓埋名谈何容易。” “难吗?”顾老真不觉得。 向明侯皱眉:“你想如何。” “大哥,你就让珍珠和司严留在将军府,就算让他们打杂也行,只要给他们一口饭就行。”王氏听到询问,又开始哭诉起来。 斩夫人瞬间就明白她的算盘了。 顾老也明白了,所有人都明白了…… “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明日边让管家送你们出府。”向明侯也不傻。 王氏眼底流转,一狠心刀子架在脖子上:“大哥,若是不同意,今日我就死在这里。” “弟妹,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子放下,有话好好说。”柳氏着急。 向珍珠见到这场面吓坏了,把腿朝着王氏跑:“娘……娘……你别吓珍珠。” 王氏看到女儿心也软了,鼻尖酸涩放下刀抱着向珍珠便哭了起来:“珍珠啊,娘的珍珠啊……” “娘,你别哭,珍珠害怕。” “不怕,珍珠不怕,你乖乖的,今后在府中听叔叔婶婶还有姐姐的话……娘可能不能陪你了……”王氏说完,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抬手刀子划过脖颈。 血一瞬间涌出…… ‘叮’ 罗文打掉刀子,已经来不及了。 “啊……”柳氏吓惊叫。 “娘……娘。”向珍珠脸上都被溅了血。 姨娘们也吓的不轻连连后退。 斩毅抬手遮住斩夫人的眼睛,场面有些血腥。 向明侯身子虚晃:“人怎么样。” 罗文二指放在脖颈,眉头紧皱,微微摇头。 叶千宁也没想到王氏真的敢自杀,抬脚跑下去诊断,的确没了气息,不得不说王氏下手真狠,直接割断了喉咙动脉。 她站起身,朝着老爹摇头。 向明侯抬脚上前几步,脚下虚晃。 向珍珠哭喊着,抬手摸到脸上的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本章完) 斩毅起疑 向珍珠被柳氏带下去,王氏自杀这件事上没人说话。 向明侯遣散众人,让管家处理王氏的后事。 叶千宁回了房间,向珍珠留下不留下另说,王氏此举疑点重重,若她只是闹,可以说只是为了孩子的荣华富贵。 但是直接自杀性质就不一样了,她以为自己死了,老爹会因为心软留下司严和珍珠,王氏太高估自己了。 向司严和向明理很像,无法教诲,虽向珍珠还有可教,但孩子亲眼看着母亲死亡,幼稚的心会发生改变,也留不得。 孩子虽无辜,但也是一患,只是她不知道老爹会如何处理。 她不会左右老爹的做法,且再看看。 斩毅带着夫人回了院子,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斩夫人心中就更担忧了。 “老爷,不如咱们直接带着孙女走吧,向家如今太乱了。” “发生这么多事,若是将孙女也带走,显得太不近人情了,再说,孙女也不一定会跟咱们走。”斩毅又何尝不想。 这两日小丫头几乎天天都在向明侯身边守着,感情颇深,就算提了可能也带不走。 “今日看了王氏,我总不安心,还是接回去吧。” “容我再想想。”斩毅道。 “王氏自杀目的就是让孩子留在将军府,向明侯若真留下了,我担心咱们孙女今后……总之王氏此举反常,就算小丫头不肯,我也要接回家才安心。”斩夫人是铁了心了。 “你先别着急,先看看向明侯如何处理,再做决定。” 斩夫人见没有应允,叹了口气:“那就等两日,顶多两日,此事马虎不得。” “好。” 斩毅应声,心中对叶千宁有很多可疑。 王氏自杀大人看了说不定都会做噩梦,娃娃才六岁那么冷静沉着的去查看,正常吗? 是什么让一个孩子连看到杀人都面不改色? —— 转眼过了两日,将军府依旧处于一片安静之中。 叶千宁一日三餐都会陪向明侯吃完,而后和他说一些南渊有趣的事,对于二房和老夫人还有向珍珠闭口不提。 向明侯的身体素质好加上叶千宁使用了空间药物,还有灵泉的加持,身体已算稳定,伤口也在迅速愈合。 四婆的身体日精神头也逐渐好转,斩夫人这两日到是和四婆走的很近,最喜欢听四婆讲叶千宁在南渊的事。 顾老这两日到是很忙,前一日回了顾家,后一日就带来了很多施工队,直接把老夫人和二房的院子给扒了,说要从新盖。 按他的话说,原来的不能住人了,太晦气。 将军府中丫鬟小厮也赶走一波,新入府的都是经过管家严格挑选,姨娘们最近两日也几乎没出院子。 向珍珠那日被柳氏带回了院里,大夫来诊过几次,就是受了惊吓没什么大碍,醒来除了哭就是哭。 向司严到是闹腾了一日,他十二岁了跟着老太太和向明理别的没学好,骂人的功夫学了个遍。 午后,叶千宁陪向明侯吃了饭,换好纱布,出门刚出院子扑面而来尘土呛的她忍不住咳了几声。 (本章完) 心善和心软不一样 今日风有些大也刚好是吹南风,后院拆房子的尘土全部吹像了这边。 顾老可真能折腾,完全把这里当做自己府了。 “大小姐。”管家匆匆而来。 “这么着急做什么?” “王氏娘家来接人了。” “接珍珠?” “是,人在客厅等着呢,我这就去领人。” “去吧。”叶千宁点头。 看来老爹那日已做了打算,王氏大哥在京都城做些小买卖,自从王氏嫁给向明理,没少给他们拿东西。 如今王氏死了,老爹让娘家来接人,估计接回去也没胆子在京都城待着了。 现在最让她在意的就是老夫人背后的人,查了两日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她也询问过黄皮子和府中其它动物。 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越是查不到这个人就越可怕,做的滴水不漏。 不多时,叶千宁便看到小厮压着挣扎的向司严,管家抱着哭闹的向珍珠朝着前院去,走了也好。 走了也能活的久一点,倘若长时间在她面前这么作,向司严能不能成年都不好说。 “小丫头,你在这发什么愣?”顾老揉着眼睛走过来。 “顾老。” 顾老走到跟前,眼睛还有点睁不开:“小丫头你给老夫看看,眼睛被风吹了,好像进了东西。” “没事你拆什么房子。”叶千宁虽抱怨,小手拉着顾老弯腰。 顾老半蹲着:“不拆怎么能住人。” 叶千宁撑着他的眼睛吹了吹:“你眨巴几下,眼睛闭一会在睁开。” 顾老仰头翻了几个白眼,闭上眼睛,嘴没闲着:“要知道今儿南风都不拆了,吹的都睁不开眼。” “让人打扫打扫翻新一下就行了,没必要拆。” 要说晦气,京都城的房子没有不晦气的,将军之前的一户,还是被满门抄斩了呢。 皇宫哪一个院子没死过人,也没见人家拆。 “翻新还不如从新盖,对了,老夫刚看前院来了好几个人,二房的两个孩子送走了?”顾老慢慢睁开眼,又揉几下算是缓过来了。 “恩。” “送走挺好,老夫前日还担心你爹一心软就把人留下了呢。” 叶千宁没有接话只是笑了声,心善和心软不一样。 “你在府中都闷了两日了,今日府中尘土太大,老夫带你出去溜达溜达。”顾老道。 “改日吧,等会还要去姨娘院里看看。” “将军府别的都好,就是姨娘有些多,好在人品尚可,要不然够你头疼的。”提起姨娘,顾老就直皱眉。 “老爹的妾室,要头疼也该他头疼。” “你不懂,后宅大院像她们如此和谐的少之又少,向明侯别的不行,收的妾室还算可以。”顾老看人看面相,直接也很准。 “这一点我也赞同。”叶千宁点头。 不过姨娘们和老爹的相处方式看起来可不像是夫妻,更多的像是兄妹,反正不管是什么关系,人好就什么都好。 “你真不出府看看?” “不去。” “你不去,那老夫也不去了,我去找斩毅下两把棋去。”顾老小日子很悠闲。 “你们这是都把将军府当自己家了。” 顾老闻言笑起:“反正现在向明侯也起不来,管不了事。” 叶千宁也懒得管,反正都是自己带资前来,不用将军府花钱,愿意住就住去。 (本章完) 深夜到访 向家祠堂 向明侯坐在蒲团上,静静看着上方的牌位,心中很沉,他愧对向家列祖列宗,愧对父亲。 “将军。”隐卫突然出现。 “如何了。” “老夫人死了。” 向明侯喉咙涌动,慢慢闭上眼,复又睁开:“问出来了吗。” “查到了,京都城外三十里城东谢家,属下亲自去趟,谢家如今已经荒废,听周围的百姓说谢家衰败,人都散了,老爷子失踪很多年了,后来传言是出海遇上风暴死在海里了。” “继续查,我要的是事实。” “是。” “盯紧了向明理,暂时别让他死了。” “是。” 向明侯望着牌位的眸子黑如深渊,能做到如此隐晦的人,没有那么容易死,向明理就是线索。 夜幕降临 叶千宁也得到了老夫人死亡的消息,对此她没有任何惊讶,老夫人做了那么多恶毒的事,死有余辜。 她下午看到管家搀扶老爹去了祠堂,便猜到了一二,只是不知道背后的人有没有着落。 老夫人去了,就剩下向明理说不定还有点用处。 叶千宁暗暗摇头,总之经历过这事老爹心中得很久不能平复,过几日等他伤势好一些,得想办法给他散散心。 正想着,叶千宁忽然抬头看向屋顶,他来做什么? 不多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窗户闪了进来。 叶千宁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你好像知道我要来。”千帆寂淡淡的眼底浮现出一丝疑惑。 “并不知道。”叶千宁还挺惊讶的。 “哦?你是太信任那几个隐卫了,还是觉得出现的人不会要性命。” “都不是。” 千帆寂更为不解。 “因为我很自信。”叶千宁笑了起来。 “……” 这种事,似乎和自不自信没什么关系。 “千尚书也是文人雅士,夜晚跳窗多少有些失礼,我虽还小但毕竟是个女娃娃。” “你一天到晚都在向明侯身边,怎么没觉得自己是个女娃娃。”千帆寂道。 “那是我爹,和你能一样吗。”叶千宁切了声。 千帆寂却没有言语,抬手将一个信封扔到她面前。 “什么?钱?”叶千宁没有动。 “你想查的事。” 叶千宁微微怔了下,而后便惊讶了,小眼睛瞪的溜圆:“这事你早就知道?不告诉我爹?” 好家伙,还说是好兄弟呢,塑料的吧。 “我也只是前几日偶然得知,随手查了下。”千帆寂神色淡淡。 叶千宁一脸很复杂的看他,明显就是说谎,随手查? 她问了那么多动物都没得到消息,难不成他去撬老夫人的嘴了? 千帆寂仿佛知道她想什么,轻咳一声,没有再言语,闪身离开房间。 叶千宁还是第一见千帆寂露出尴尬的表情,再淡漠也是个人,看来真的是说谎,被人猜到想法才会尬。 她拿起桌上的信封,里面是一个纸条,城东谢家,上面记载着很多谢家的事, 从谢家鼎峰时期到没落差不多十年的时间,衰败之后族人就四分五裂各自谋生,谢家老爷子消失很久。 传言他死在海上,但是前几年在西郾国内出现过。 (本章完) 巧合也是缘分 在西郾做什么,具体信件上也没有写的太清楚,但是谢老爷子没死是事实,也不知老爹知不知道。 叶千宁将信件收起来,打算明日给老爹看看。 千帆寂出了丞相府,直接上了院外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马车上,千辅坐在左边,手中拿着一串佛珠,不紧不慢波动,中间是一个软榻和桌子,桌子上摆放的宣纸和笔墨。 那放着的毛笔将宣纸浸湿,很显然刚刚使用过的人走的很急,以至于没有来得及清理笔墨才渲染了一大片。 “信件送到了。”千辅睁开眼睛。 千帆寂没有说话进了马车坐下。 “你这般在意向家的事作甚?这日动用了所有人去查,我记得你并非爱管闲事之人。” “顺手。” “你少敷衍我,顺手什么手?当年我在位宰相的时候和姓谢的打过交道,不经意在寺庙撞见过向家老夫人和姓谢的拉拉扯扯,要不是知道你查,我到也想不起。”千辅想了想又道:“这几日没日没夜追查此事都没查到任何结果,说明此事隐晦至极,能瞒过所有人的眼也有能耐。” 千帆寂不可否认,他将人都派出去了都未曾追查到一丝线索,若非爹说起,除了当事人之外,任谁也查不到城东谢家。 谢老爷子出海死在海里的消息若非老爹真没线索,想着千帆寂忍不住看向千辅。 这到底算不算缘分和巧合,爹前两年随方丈前往西郾交流禅道,碰巧在西郾国都见过谢老爷子。 “你老实告诉我,向明侯家的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千辅对自己儿子还是很了解的。 “没什么。” “斩家,顾家,陈院长,向明侯都围着一个小娃娃转悠,我只觉得她长得可爱讨人喜欢,但是你能做到如此,就不简单。” “只是顺手,没什么好说的,京都城的事办完,你就赶紧回寺里去吧。”千帆寂淡淡道。 “你小子,越不说越有事,罢了,你不说,改日我找那娃娃问和清楚。” “请便。”千帆寂闭目养神。 千辅拨着珠子,京都城似乎比以前有趣多了,寺里暂时回不去了。 —— 转眼又几日过去,京都城向家的事也算落幕,传言依旧颇多,丞相府这几日也是委屈,事刚出来就被向家事压下去了。 高丞相重伤醒来,还没等到上告,皇上便下了旨意,赏赐了一些物品,丝毫不提惩戒向家的事。 心中不服,每日都会让人往皇上哪里送一封折子参向明侯纵女行凶。 北黎帝连着数日都收到折子,也实在头疼,折子送了这么多,若没个说法也不行,将军府出了这样的事,他也不好说,两头为难。 “皇上,高丞相是把向将军恨到骨子里了。”李公公看着一叠的折子,折子就算被皇上打回去,依旧上奏。 胆子到很大! “朝臣不睦,国岂能稳固,可是你看看一文一武都是倔脾气。”北黎帝此时偏向那一家都不是。 “解铃还须系铃人,奴才看此事还得看向小姐。”李公公道。 (本章完) 若是两家结亲就好了 “看那丫头更不行,若让她去上门,朕都觉得她还能让人再打高爱卿一顿。”北黎帝想到叶千宁的扭着小脸的狠劲,跟向明侯简直一个德行。 向明侯就是,错了让他认错勉强,没错要让他认错,他能撕碎了人家。 李公公闻言也是为难了,向小姐不上门认错,高丞相这把火估计还得烧。 “朕记得高丞相有一子,如今有十岁了吧。” 李公公有些惊愕,微微点头:“是。” “两家若结了亲事,这个结可解。”北黎帝想了想道。 “皇上,打成这样若是结了亲会不会……”六岁就给人全家打成那样,这要是长大嫁过去那还得了。 “都是一些人精,一文一武两家结亲对彼此都有好处,女子嫁了人自会随从夫家。” “皇上说的是,只不过向将军的孩子还小,若是提起怕向将军也不会同意吧。”李公公暗暗观察北黎的神色。 这门亲事若是结下了,将军府和丞相府都得闹翻天。 也不知道皇上怎会想到结亲。 “朕先赐婚,等长大再结也一样,如此还能让两家磨合一下。”北黎帝心中有了打算。 李公公只是点头应声,也不敢多言。 “高丞相的儿子,学业如何?”北黎帝又问。 “高小公子也在娄山学宫读书,和八皇子一个学堂,算是同龄之中拔尖的了。”李公公道。 北黎帝似乎很满意,转而想到什么:“八皇子课业如何?” “八皇子在学院可是一等一的拔尖,院长和夫子都喜欢的紧。”李公公夸赞。 北黎帝却皱起眉头:“太子呢。” “太子还小,今年刚入学宫,还未到月考……”李公公察觉到异样,紧忙又道:“太子自小聪慧,三岁成章,等大些必定成为皇子王爷之中的翘楚。” “恩,太子的确是个聪慧的,下次去学宫记得提点一下夫子,让他对太子多以辅导,切不可有丝毫怠慢,至于八皇子,虽才学过人,但他目不识色。”北黎帝话只说到此。 李公公心如明镜,若非八皇子那双眼睛,凭着皇子的才学必能在皇子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只可惜啊…… —— 将军府 一连几日过去将军府总算恢复如常,向明理已被押送矿山,暗中也有将军府的眼线盯着。 千帆寂给的信件叶千宁也拿给向明侯看了,知道谢老爷没死,向明侯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姓谢的抓到,给家人报仇。 只是人在西郾,倘若将军府的人派人去,如果被发现那就不是个人的问题,会直接上升到两国的问题。 所以派去西郾的绝对不能是护卫,而且要走商路。 说道商,怎么能少得了顾家。 向明侯昨日和顾老商量了一下午,也不知两人怎么谈的,谈着谈着就崩了。 气的顾老昨日从月华小筑出去就直接出了府,直到今日都还没见人,不过到是让小厮给叶千宁带了封信件。 叶千宁看着信件哭笑不得,她以为老爷子气走了,谁知道是回府和顾家人开大会宣布认干孙女的事了。 (本章完) 顷刻给你弄出几车来 认个干爷爷似乎也不错,毕竟她不讨厌顾老。 顾老回府如此大张旗鼓,准备认亲事宜,得亏顾朔不在京都城,若是他知道估计早黑着脸来找茬了。 “爹,西郾的事你和顾老没谈好?”叶千宁坐在床前,胖乎乎的小手搭在向明侯的脉搏上。 “老顽固,再也不求他办事了,去西郾的事,我再做安排。” 叶千宁手指微动,诊断着脉搏,脉象平稳,就是老爹的气息还有有点浮躁。 不过,比起前几日已好太多了,身体恢复的也特别好。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急不得,你先把伤养好,反正现在人在西郾,北黎人入了西郾行动限制,更不能在西郾下手,先让人打探清楚他在西郾作甚,摸清底细再说。”叶千宁收回手,知道人没死目前在哪个区域,今后就好办。 “伤势都好的差不多了,爹就没见过如此神的药,几天就结痂好的差不多……”向明侯前一秒还说的兴奋,后一面响起什么声音顿时卡主。 此事不能说,那刀锋犀利无比,伤势严重性不比战场少,养起来怎么也得个把月,如今闺女用药几日就快好了,太离奇。 传言出去闺女就就危险了。 叶千宁知道老爹想到了什么,前几日他病重亲眼看到她拿出了两仪相生,虽然这几天他一直没张口问,心中肯定也非常不踏实。 “爹,你相信鬼怪之说吗。”她问。 向明侯摇头:“爹不信鬼怪,不信神,更不信邪。” 求神拜佛对于他老说都是虚的,想要活着靠的是一把大刀,生死看命。 叶千宁抬起小手,手腕一转一个大大的苹果就落在她的手中,她的手掌很小,转过来还差点没掉了。 向明侯:“……” “爹,你看,信鬼怪了么。”叶千宁将大苹果递过去。 “爹见过街边变戏法的。”虽然向明侯没看清她的苹果是怎么来的,不过,街头戏法隔空取物到是多见。 叶千宁将苹果放下,小手又一转一个两仪相生落在手中。 这次,向明侯瞪圆了眼。 叶千宁将两仪放在床边,两只小手一起转动,两枚两仪相生一左一右落在手中。 “……” 向明侯震惊的瞪出来了。 “世人争抢的两仪相生,我能顷刻给你弄出几车来。”叶千宁说着唰唰又整出几颗。 她一块地分了三份,一份种植人参,一份种植图鉴上的六种果子,还有一份种的七七八八琐碎的东西。 地方虽小,什么都有点,反正除了人参这些不限年岁的物品之外,其他都是一日成熟,自从知道两仪相生的珍贵她就每日种植。 一颗长成上面能结出十几个两仪果子,如今看空间堆的也有几车了。 “几……几……”向明侯被彻底震惊了。 两仪相生蓬莱仙山的东西,一颗已让江湖朝臣朝堂动荡,她如今随手就是一车? 这若是被人看到…… 想到此,向明侯慌张掀开被子下床,叶千宁都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爹,你干什么?” (本章完) 非鬼怪简直就是神 向明侯下床脚打软都没站稳,手指着门口:“关……关……门……” “罗玄关门。”叶千宁弯腰扶他,头也没抬喊了声。 罗玄‘咚’的一下砸在走廊上,呛呛站起来,颤抖的双手去关门…… 向明侯见此又惊慌有很埋怨盯着叶千宁:“你……你……” “爹,你先坐下,别紧张。”将向明侯扶坐在床上, 叶千宁转身去给他倒了一杯茶:“喝口水,缓一缓。” 向明侯拿过来咕咚一饮而尽,差不多一分钟才平复胸口的气息。 “爹,你这次信鬼怪了吧。” 前世她的确已经死了,若没有这具身体,估计她只是一缕残魂,烟消云散了。 向明侯依旧摇头。 “爹,我不止有两仪相生,杂谈图鉴上的一些果子我都有。”叶千宁说着又拿出杂谈图鉴的炎魑果, 此果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向明侯无法言语内心震惊:“这并非鬼怪,这简直就是神。” “神不神的我不知道,总之从记事以来,就经常梦到一处满是白光的地方,以前以为是梦境,后来才知道并不是,杂谈图集上的种子都是出自我脑海的虚无世界,说是虚无,我却触手可及,说是真实,你们又看不到,有时候我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对于空间她如今也不是很了解,总感觉空间内蕴藏着很大的能量,她冰山一角都没有展现出了。 向明侯不信神的人, 但是听到此言, 就觉得女儿是蓬莱仙山的神仙转世。 “这些事你有没有对别人说起过。”他震惊又惶恐,蓬莱仙山,杂谈图上的物品, 不管是什么都会引起世人疯抢。 叶千宁摇头:“以前太小我不懂,现在才渐渐发现,也只和爹说起。”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胖团你记住这些东西切不可再拿出来,也不要再和任何人说起,也不准你在触及那些物品。”向明侯惊恐叮嘱。 只要一现世必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爹,我懂,因为信任爹,我才会和爹说的。” “不,胖团你太小,还不懂人的贪婪,看似表面上和善沾染到利益,回头就能咬你一口,你千万要记住,再也不要和人提起。”向明侯非常认真,内心又害怕。 叶千宁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和爹说了, 爹会因为这些东西杀掉我吗?” “胡说。”向明侯斥了声, 抬手伸出三根手指:“我向明侯对天发誓, 只要有一口气定会护你周全,若有违此誓,天打雷……” “爹,不需要,我信你。”叶千宁打断他的话,两只小手将他的大手扯下来。 她看人不会错,当然认定的人,内心也从不质疑。 向明侯盯着娃娃胖乎乎的面容,有种想要将人藏起来的冲动,生怕被世人发现,尤其是帝王…… 帝王的野心很可怕,蓬莱仙山虽只是个传说四国帝王从未停止过寻找,若让他们知晓要找的就在眼前…… 想到此,向明侯浑身一个激灵。 非常非常认真的叮嘱:“千万不要在触碰那些东西,可知道。” (本章完) 极力反对顾老当爷爷 叶千宁重重点头,如果不是信任的人她是不会随意拿出空间内的东西,知道蓬莱仙山的事之后,她已经更加小心了。 只要将果子炼制成药丸就不会有人发现,毕竟她还需要积攒福气值,治病救人,还是空间的东西效果最快。 “罗文罗玄,杜一,你们都进来。”向明侯朝着门外道。 他话音落下,唰唰唰三道身影齐齐出现在房间之内。 “将军。” “刚刚大小姐说的事,你们都听到了吧。”向明侯声音低沉又冷。 “是,将军放心,属下死也不会任何人透露。” 罗文罗玄杜一齐齐跪地,内心是惊慌又激动。 “若传言出去一个字,你们便提头来见。” “是,属下誓死保护大小姐。” “属下誓死保护大小姐。” 三人行礼,声音高亮。 “爹培养的人我也信任。” 罗玄罗文杜一杜影四人也跟了叶千宁一段时间,她非常信任也比较满意。 四人办事雷厉风行,不拖沓,不质疑,对于命令绝对的服从,这就是军人该有的态度。 而且他们四人都是练武的好手,再过几年绝对能成为一等一的高手。 “属下定不辜负大小姐的信任。” “定不辜负大小姐的信任。” 罗文几人听到大小姐对他们很信任,激动坏了。 他家大小姐是仙人转世,跟着这样的人内心说不出的兴奋。 向明侯又训斥一会才让罗文几人退下,想到上次高丞相的人潜入府,他就觉得府中守卫太松懈。 “明日爹从城外大营调一些人过来,府中的门卫都换去。” “调派人手不是更加引人注意,爹你别听风就是雨,精神绷得太紧容易生病,你应该多和顾老学习。” “和顾老学什么?”向明侯不解。 “顾老如今八十多身体硬朗的很,因为他活的潇洒真实,按照顾老的话来说,人就要珍惜当下,及时行乐。”叶千宁非常喜欢这句话。 顾老思想如此通透,人也非常乐观,做人就得如此,积极向上。 向明侯也很敬重顾老的,但是听到闺女如此夸赞,忍不住问:“你很喜欢顾老?” “当然了,我都决定要认顾老当干爷爷了。” “什么?” 干爷爷? 向明侯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认顾老当干爷爷啊,顾老没和你说吗,他昨日回府就是准备认亲事宜呢。” “简直胡闹,认什么干爷爷。”向明侯斥责,这不是差辈了。 倘若顾朔知道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呢。 “我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啊。”叶千宁眨巴着水灵灵的眸子。 “顾老的孙子可是顾朔,顾朔是谁你又不是不……”向明侯顿住,似乎……好像……小丫头的确不知道和顾朔的关系。 仙人醉没有滴血认亲,不得不承认都有可能,但是闺女才六岁当然也不好和她说。 “爹,顾老说了认我做干孙女之后,就把你当亲儿子疼。” “你…胡闹,太乱来了,这事不行,爹坚决不同意。”向明侯心中还是有一道防线的,假如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呢。 反正干爷爷是绝对不能认! (本章完) 她都想和顾老拜把子 叶千宁看他爹态度很坚决的样子,撅起小嘴嘀咕:“我还是很喜欢顾老的。” 那么通透的老爷子多有趣,之前没发现,自从和顾老聊了几次之后,她就觉得顾老非常洒脱,而且和他聊天也比较轻松。 要不是顾忌老爹,她都想和顾老拜把子! “喜欢归喜欢,干爷爷这事就算了,听到没有。” “但是顾老都准备仪式了……” “你就说爹不同意,让他有事来找爹说。”向明侯非常坚决。 “好吧……” 认亲一点希望都没有了,顾老知道希望别和老爹太闹腾。 顾老好是真好,作也是真作…… “将军,老族长来看你了。”管家敲门。 “请他进来。”向明侯坐好。 叶千宁站起来:“爹,那我先出去了。” “不着急,老族长还没见过你。”向明侯床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 叶千宁见此笑嘻嘻,一跳坐上去,小身板倚靠在床头。 向明侯面上也带着笑意,大手摸着她的发丝。 不一会,老族长就撑着拐杖走了进来,看到床头的小娃娃微微愣了下。 叶千宁从床上跳下来,恭恭敬敬给老族长行礼:“族长。” “小丫头,礼还挺多。”老族长走到跟前,见叶千宁还保持着行礼的姿态,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起身吧,咱们自家族里不讲究这么虚礼。” “是,族长。”叶千宁这才直起身。 “按照辈分你应该唤我太爷爷。”老族长笑呵呵,眉目慈祥。 “太爷爷。”叶千宁甜甜唤了声,抬手牵上他的手,将他带到床边:“太爷爷你坐。” “哎,哎,好,好啊。”老族长坐下,喜笑颜开。 叶千宁也顺势坐上床,依偎着老爹。 “几年不见,老爷子身体还是那么硬朗。”向明侯笑道。 老族长白他一眼:“几年不见,你小子命都差点归西了,比老夫可差远了。” “额……呵呵。”向明侯略显尴尬。 “总之这事是过去了,明日老夫就回村子了,今日是来给你道别的。”老族长道。 “这么着急?各位长辈难得来一趟京都城,多待些日子,等我好了带各位长辈四处逛逛。” “没什么好逛的,村里事还挺多。”老族长顿了下又道:“其他都还好,就是有些不放心你。” “我怎么?”向明侯疑惑。 老族长视线落在叶千宁身上:“你一个人是没什么,现在多了个小娃娃就不一样了,你常年出征在外,留她一个小娃在府上,能让人放心?” 向明侯点头:“确实不放心。” “要老夫说,你趁早娶门亲事,家中怎么也得有个管事的,到时候和这丫头一起上族谱。” 向明侯愣住。 叶千宁也愣住了,敢情老夫人没给柳氏上族谱啊…… 古代婚嫁第一条就是祭祖上族谱,上了族谱才算正室,若没有入族谱就什么都不算。 “老夫说的你听到没有。”老族长加重声音。 “是,此事我会去办。”向明侯回神。 “可得快点,你都这么大岁数了。” 没想到入宗谱的事 “知道了。” “记得就行,还有你府中那位,若是喜欢就娶了,若是不喜就别让人自称将夫人,没成亲没入宗谱就自称夫人太失礼了。”老族长训道。 向明侯面色微变,关于柳氏似乎有点说不清。 “听到没有,偌大的府邸可不能马虎。” “知道了,知道了。” “哼,你也别不爱听,别说你是大将军,就是再上一层,事办的不对,老夫也能训。”老族长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爱听,哪敢不爱听,老爷子教训的是。” “听进去就好,别的也没什么事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回村里了。” “那我明日让人送你。”向明侯道。 “送就不用了,你好好歇息,老夫就不叨扰了。”老族长站起身。 向明侯预要起身。 “你就别起来了。”老族长制止。 叶千宁从床上跳下来:“我送太爷爷出门。” 老族长低头又喜笑颜开,面对胖娃娃喜欢的紧:“村里就没有一个娃娃比得过这娃娃的,长得真好看。” “那胖团以后经常去看太爷爷。” “好好。” 叶千宁拉着老族长慢慢的走出门。 向明侯靠在床边想着老族长的话,柳氏没有入宗谱他的确不知道,当初醒来就听护卫说冲喜的事,他只觉得胡闹。 他向来不喜女子服侍,所以柳氏入了府也没见几面,伤势好一点点就立马动身回了军营。 没有入宗谱她就是自由之身,从新婚嫁都可。 叶千宁回来的时候,看老爹沉思,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事。 “族长走了。”见人进来,向明侯收回神思。 “恩。”叶千宁坐下:“柳姨的事你想好了吗。” 向明侯摇头:“这些年爹和柳氏接触的非常少,当初冲喜成亲,事后也没想到入宗谱的事。” “我那八个姨娘呢?” “她们是我三年前救下的。”提起姨娘,向明侯更加头疼。 “那怎么成了姨娘了?” “哎,三年前我奉召回京都,路上遇到土匪截杀她们,就顺手救下了,刚巧她们也要入京都,又怕路上再生事,她们便一路跟随我们的队伍,本以为入了京都城她们就走了,没曾想她们以救人为由,非要以身相许,当时我便言明已有妻室,可她们八人宁愿为妾……哎,当时入京也匆忙,根本没有时间处理她们的事,只能暂时安排在府上,后一日,皇上便下旨让我出征……直到前些日子才回京都。”向明侯很无奈。 当时平复战乱都已是半年之后,也曾写信回去会给她们银钱让她们离去谋生,不曾想她们坚持不走,还以死相逼。 后来他派人去查了她们的身世,都是江南一带的人。 自小被卖入歌姬班子,命苦偷跑出来的,所以他也并未太过相逼。 叶千宁和姨娘们相处的也都不错,人品绝对没话说,八个姨娘还好说,走留就看她们自己意愿。 主要是柳氏,柳氏人品虽好,就是撑不起事,若她知道自己没有入宗谱,估计要水漫金山了。 准备炼药的大鼎 “我在战场上受过伤,一辈子也只能有你一个女儿,实不想耽误人家,明日我便找柳氏说清楚。” “爹,那你喜欢柳姨吗?”叶千宁觉得如果喜欢这些都不是事,而且看柳氏对爹可是一心一意的。 “喜欢谈不上,府上做下冲喜这么荒唐的事,可怜了她。” “若真不喜欢,爹你可要好好和柳姨说。” “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爹会处理好的,到是你,陈院长今日来信问你什么时候去学宫。”向明侯岔开话题。 “我再过几日。”叶千宁想到空间又道:“爹,我想要一个大鼎。” “什么鼎?” “就是那种炼制丹药的大鼎。”叶千宁觉得现在炼制丹才是第一位。 “行,爹明日派人给你弄来,你要炼制什么。” “我想把那些果子炼制成丹药,将来治病拿出来也不会被人起疑心,而且等爹上了战场可以都带上。” 空间的果子目前有止血的,止疼的都是特效,比起药草强很多。 战场上最需要的就是这种药材。 “不可乱来,丹药也有可能被人知晓。”向明侯不想空间内的东西再出现,风险太大。 “爹,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不会有人发现,若真的有人问起,爹你就说在边关遇到的高人给的丹药。”叶千宁见他还不放心又道:“上天赐予我这些东西,肯定是想让我用这些东西去帮助别人,爹你说是不是。” 向明侯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但是这样的能力现世就是灾难,作为一个父亲来说,一点都不希望孩子拥有。 “爹。”叶千宁撒娇。 向明侯低眉看她:“你会炼制丹药?” “会。” “明日爹让人给你弄来,你炼制了先给爹看看,我虽不炼丹,好坏爹还是认得出来的。” “好嘞。”叶千宁很欣喜:“我这就回去准备东西,到时候大鼎一到,我就开始。” “听风就是雨。” 向明侯无奈摇头。 他虽不是学医的,因为伤势多也经常和药材打交道。 时间久了,一闻也就知道是什么了,若能瞒过他的眼,便没有太大问题。 —— 吃了午饭,叶千宁便开始在空间内捣鼓,册子上出现的几种果子已攒的差不多了,她决定大鼎没到的这几日空间的地全部种植药材。 距离开拓下一块地还需要很多福气值,目前她的身体状态似乎也还可以,所以她也并不着急,先把丹药炼出来一些再说。 收了土地上种植的果子,突然想要馥无果子有提升内力的功效,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绝对是个好东西。 叶千宁将果子收好,便出了空间,将罗文罗玄杜一几人叫进来。 “给,这几个果子吃了对提升内力有帮助。”叶千宁一人给了一颗馥无。 罗文三人拿着馥无的手都抖了,他们很清楚这果子的来历,而且也看过杂谈图集,上面记载的有这种果子。 那么珍贵的东西他们怎么要? “大小姐,属下不敢。”罗文跪地。 罗玄和杜一跪地,也跟着跪地。 馥无有提升内力的功效 “让你们吃就吃,你们是保护我的,提升了内力和功夫我也能更加安全。”叶千宁道。 “大小姐我们一定加强习武,一定会誓死保护大小姐的安危,但是这颗馥无太珍贵了。”罗文早就对大小姐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心中也清楚,大小姐很有能力,若是动手他们真不是大小姐的对手。 如今又知道大小姐的能力,心底已经把她当神了。 “这些天我已经把你们当成自己人了,不过看你们的似乎并未把我当成自己。” “在属下心中大小姐就是第一。” “属下甘愿为大小姐赴汤蹈火……” “大小姐……” 罗文几人听到此话都很紧张,急切的表达自己的内心。 “我需要的不是这些,如果将我当成自己人,你们就不会如此推脱了。”叶千宁不会拉大锯,表明立场。 吃,就是自己人,不吃就没有的当她是自己人。 罗文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没有再说话,低头吃起手中的馥无,内心百感交集。 他们吃的馥无怕是皇帝都没有…… 叶千宁看着他们吃下,嘴角勾起,对于自己人她从来不吝啬,而且他们都有很高的天赋,有馥无的加持,能迅速成为顶尖高手。 等到大鼎到了,她用馥无炼制丹药给爹身边的护卫每人都吃一颗。 “大小姐。” 罗文吃完内心情绪涌动,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了,我都知道,馥无吃下去,四十八时辰是提升内力的最佳时期,你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消化一下。” “不行,我们若是离开,大小姐身边就没人了。”罗文道。 “府中侍卫众多,没事的。” “可是……” “给你们吃馥无可不是让你们浪费掉它的功效的,去吧。”叶千宁打断他们的话。 罗玄本还想说什么,看自家大小姐皱眉顿时吓的也不敢说什么了。 老老实实的退下,吃了馥无真的顷刻之间觉得浑身有一股气息在流窜,的确需要好好运转。 几人退下,叶千宁开始记录需要炼丹加持的药材名字,准备晚上就去采购,种类繁多,若不加快点速度,到时候会耽误事。 寻来笔墨,她就开始写清单。 顾老一进门就看到小丫头蹲在椅子上,认认真真的在写字,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小丫头这般认真的在学习。 没有打扰她,抬脚轻轻的走到书桌前,一张一张的宣纸入目让他面容一怔。 抬手拿起一张宣纸,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小丫头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画符咒了。”顾老眯着眼眸看的认真,就是不太懂。 “……” 叶千宁的毛笔字写的虽不入流,但她自认为也很工整,怎么就看成符咒了? “咦,你看这个画的有些意思,看起来挺有意境,还有这个画的跟个字一样。” 叶千宁抬头有些无语:“本来就是字。” “噗……哈哈哈哈。”顾老闻言大笑起来。 “……” 叶千宁在这一瞬感觉她被无情的嘲笑了。 各自看不懂系列 顾老笑声落下,拿起挂着的毛笔,沾染上墨汁:“小丫头如此好学真好真好。” 叶千宁看着顾老毛笔落下,龙凤飞舞写了个大字,笔法有力,样貌漂亮,就是她有点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看这才叫字。”顾老落笔笑呵呵道。 叶千宁觉得他写的才是鬼画符。 顾老看她一副很迷茫的样子,笑眯着了眼:“不认得吧,呵呵,这个字念‘皑’” “皑?” 叶千宁看了半天感觉没有一丝沾边,而且字体完全是书法一类,她真真的看不懂。 “写字要有耐心,可不是一时半会学得来的。”顾老又撇了眼她的鬼画符。 “不是我看不懂,是你写的太复杂,我觉得这个字应该这么写。”叶千宁不服气,提笔写了皑。 顾老看完又笑了:“不对,虽有些像,但写字不能偷工减料。” “这是新版。” “噗哈哈哈,小丫头小机灵可不是用在这上面的。” “不是……” 叶千宁解释不清楚,第一次有点吃瘪。 各自看不懂系列…… “不认得没关系,今后爷爷教你。”顾老见她气鼓鼓的觉得好笑。 叶千宁鼓着腮帮子:“我爹说不让我认你当干爷爷。” “恩?”顾老的笑容僵住:“不让?为什么不让?他凭什么不让?” “我爹说差辈。” “差辈?又不是一家,就算差辈也是我们顾家吃亏,他操心什么。”顾老直吹胡子,东西都备好了,临到跟前不让认了,这能行吗。 叶千宁摊手:“我也没办法啊,谁让他是我爹呢。” “不行,我得找他去。”顾老放下毛笔,抬脚就朝门外走,都没做停留。 叶千宁不放心小跑跟出门,喊道:“你和我爹慢慢说,千万别太较真,免得被请出去……” 顾老风风火火的没影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老爹除了对她有耐心,其他人可没这么好运气,一言不合管你是谁,都敢扔! 叶千宁回了屋,又爬上椅子,视线落在宣纸上‘皑’‘皑’相差不大,繁体子和简体字本就是异曲同工,如果不是特别潦草,仔细还是能分辨出来一二。 不懂,大多也是书写的方式,顾老这一笔,若是他不说,她想破头都不认不出是个皑字。 叶千宁轻叹摇头,将宣纸收起,想了想,她将之前写的单子推到一旁,既然看不懂字,那她便用画的。 不懂字,但是她的画功可是一绝,药材绘成图,然后用繁体数字标注需要多少,购买的时候对方也能轻易看懂。 不多时,她耳边便隐隐的听到顾老和老爹争吵的声音。 向明侯自受伤以来都住在月华小筑的偏房,与她的房间只隔着一个长廊转角,有什么动静她都知道。 顾老先是理论后又软磨硬泡最后就是耍无赖,再最后人直接被请出了将军府,而且老爹下了铁打的命令,没有允许顾老再不准进府…… 叶千宁虽很不忍心但也没法办,老爹还在养伤中的确经不起天天折腾,需要安心静养。 空间竟然能卸重 三日后,清晨。 四个护卫抬着一口大鼎进入月华小筑。 叶千宁听到动静小跑出门,护卫将大鼎抬进去房间,便行礼离去。 她绕着大鼎走了几圈,小手拍了拍,不错,是个好物件。 跟前世组织里的大鼎没有太大差别,能在短时间内弄到这么好的东西,老爹还真有本事。 古人很多都用炼丹炉炼制丹药,但是她觉得都不如大鼎。 叶千宁关上门,将大鼎收入空间,不知道为何大鼎刚入空间她脑海猛然坠,顿时一阵眩晕,扶着桌子一会才缓起来。 晃了晃脑袋进入空间查看,这一看让她有些惊讶,刚刚还看着有些年代岁月的大鼎,此时明晃晃的的,像是被镀了一层黄金。 “空间还有这功能?”叶千宁惊讶,抬手去摸,重几百斤的大鼎在空间之中却像是轻飘飘的小物件一般。 她一手都能推得动,空间难道能卸重? 卸重? 叶千宁恍然明白,难怪大鼎收入空间的时候,她感觉到压顶的重量,丝毫没有防备她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想到这里,她不禁心有余悸,还好大鼎不算太重,若是她猛然收入太多,岂不是要被砸晕过去。 “胖团?”向明侯进屋便看到小人坐在椅子上,轻声唤道。 叶千宁按了按眉心,稳住气息,方才出了空间,睁开眼睛:“爹,你来了。” “护卫回禀,大鼎送到了,哪呢?”向明侯看了一圈都没有大鼎的影子。 叶千宁抬手指着小脑袋:“这里呢。” “大鼎……也能放进去?” “恩,就是有点重,差点没把我砸晕过去。”叶千宁说着晃悠着脑袋,脑子还有点恍惚。 向明侯听得心惊胆战:“你这丫头,怎么什么都敢乱放,万一出什么岔子怎么办。” “没摸透,今后就知道了。” “你还想今后?仙家之物本就玄乎,岂会那么容易摸透,保持现状,别在企图探索了。”向明侯真怕她今后身体出问题。 “恩,爹,我看你今日气色好多了。” “是啊,身上的伤势也不疼,这几日在床上躺的我都快发霉了。” “今天天气好,咱们去院里走走,花园里的花都开不少了。”叶千宁拉着他往外走。 向明侯笑着跟着她走出门。 春季是个舒适的季节,清晨空气清新带着阵阵的花香。 出了月华小筑不远便是一个小花园,里面种植了不少的品种花草,花儿开的艳丽,看起来也赏心悦目。 向明侯大手牵小手,两人说说笑笑,转过长廊,才下台阶,抬头便看到小花园内一抹白色人影似乎在打太极。 向明侯还在想是谁大清早能在他家院晨练的时候,对方慢悠悠的转过头,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愣。 “吆喝,向将军能下床行走啦,来,要不要练一练。”斩毅说着,动作没停。 向明侯黑了脸,他们怎么还在府上呢。 叶千宁到是习惯了,斩家的都在府中住了好几日了,似乎吃的用的都是自己掏钱购买的,就连仆人护卫都是自己带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平日月华小筑外罗文几人守着,他们进不来,在府上也没有太吵,所以她也并未理会。 “老爷,早膳好了,夫人让奴婢来寻你。”蓝衣丫鬟碎步而来。 “好,马上了,斩炽那混小子起了没。”斩毅慢悠悠的打着把式。 “小少爷天不亮就出府中了。” 斩毅一听,站稳身子斥了声:“臭小子又不着家。” “……” 向明侯看的一脸蒙,这里还是他的将军府吧…… “……” 叶千宁眉眼也挑了下,做人不要太招摇啊。 “小胖团,早饭吃了吗,走一起,咱们斩家的厨子可是一流。”斩毅扫过向明侯视线落叶千宁身上。 “……不了。” “走吧,你奶奶若知道你一起,肯定很高兴。”斩毅走了过来。 向明侯眉头皱的老高,上前一步挡住叶千宁的小身板:“斩老爷,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将军府。” “是啊,怎么了?” 怎么了? 呵……! 向明侯有点想笑了,住在别人府上还能这般理直气壮,真让人佩服。 “前几日向某重伤,有劳斩夫人费心了,如今向某伤势已好,就不留各位了,改日定会让人准备厚礼亲自登门道谢。” “你小子伤势刚好,怎么就赶人了呢。”斩毅到没将他的冷脸看在眼中。 “斩家在京都城也是高门大院,皇亲国戚,在将军府住着免不了会引人非议。”向明侯知道斩家的盘算,想要女儿门都没有。 “非议就让他们非议去,我老头子又不怕。” “好言相劝你不走,斩老爷就别怪我失礼了,来人,送客。”向明侯冷着脸没了耐心。 两名护卫飞身而下。 “等等。”斩夫人急匆匆走来。 向明侯看到来人,虽冷着脸,抬手也打了把式,算是见礼。 “向将军,我们在府中叨扰多日,其实是有些事情想要和向将军谈谈,那几日将军伤势重,我们便没好意思提及,如今将军大好,不知道可否坐下来谈谈?”斩夫人早就着急了。 若不是看向明侯处理二房的事,清晰不糊涂,她们早带孙女回府了。 “向某觉得没有什么好谈的。” “向将军,胖团她……”斩夫人想要说些什么,又不好意思当着孩子的面开口。 叶千宁小脑袋从向明侯身后探出来。 斩夫人也看越喜欢,恨不得现在就抱走。 向明侯抬手将小丫头的脑袋推到身后,转身道:“早饭应该准备好了,你快去,今天早饭有你最爱吃的肉包子。” “我不吃了,收拾一下我想去学宫。”叶千宁不想掺和这些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现在就走?” “恩,昨日师父来信了,让我回学宫一趟。” “我怎么不知道?”向明侯疑惑。 平日的信件都是送到他这里的,昨日似乎没收到娄山的传来的书信。 “是师父让娄山护卫带给我的,说在学术上有些问题。”信是真的有,至于上面的内容…… 当然不可能说是顾老上了娄山和师父闹腾,师父没辙才给她来信。 (本章完) 弟子规,食不言语 “这样啊……行吧,我去收拾一下,亲自送你。” “爹,你现在还重伤就别出府了,让人看到不好。” 向明侯也想到了,叹了声:“也罢,再过几日爹再上娄山看你。” “嗯。” 叶千宁应声,将军府现在周围都有隐卫看守,一般的探子靠近不得,爹的伤势也是个谜,外界只知道很重,几乎要命。 皇上前几日得知事情派了不少御医来看,那时候的老爹的伤口的确严重。 重伤差不多七日左右就下床行走,若被人看到定会有些闲言碎语。 “胖团要去娄山,我今日没事,我送你。”斩夫人很想和胖团多待一会。 “斩夫人不是有事要谈?两位请,我们书房详谈。”向明侯挡住斩夫人的视线。 斩夫人很不情愿,歪着头想多看几眼大孙女,奈何被挡的严实。 斩毅见此甚是不满:“夫人走,咱们的确要和他好好谈谈,哼。” 那明明是他们的孙女凭什么看一眼都不让看。 斩夫人点头,视线依旧没收回。 向明侯回头叮嘱:“让管家给你备车,路上小心些。” “好。” 叶千宁转身逃离了现场,他们大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谈,至于到底那个而是亲生的,她也不是很在乎。 认定了谁就是谁,是不是亲的她是无所谓,如果他们商议非要滴血认亲,她也会配合的。 —— 将军府这几日发生的事有点多,整个京都城没有人不知道,就连学宫内都传的沸沸扬扬。 叶千宁这些天没是学宫,但是她的事迹已经在学宫内流传开了。 越传还越玄乎,人家胖乎乎又可爱的人,愣是被学子们传成丑陋嚣张的大胖子。 学宫里都是富家子弟,不少人都觉得将军府小姐是个特别蛮横的土包子,仗着有个将军爹嚣张的很。 乡村里出来的也没有教养,更不识文断字,也不知道院长到底是怎么想的收这样的人当亲传。 叶千宁早晨走得急并未吃东西,到达半山腰的时候她就饿了,到了娄山正赶上中午学子吃饭,便直接到了学宫的食堂。 这是叶千宁上学宫以来第一次到食堂吃饭,食堂吃饭的位置似乎也是按照班级大小来的。 从门口看去,一排一排,都是从大到小,很有规律。 学宫弟子规,食不言语,食堂人很多,就是安静的出奇…… 小孩子都是一样的衣服装束,想要找个人还挺难,叶千宁看了半天,才在最靠边的角落看桑止。 “小古板。”叶千宁欣喜过去坐到他的对面。 桑止抬头眼底一亮,眼底非常惊讶。 “嘿嘿。”叶千宁笑了声,转头吩咐跟进来的罗文:“你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要多带点肉。” “是。”罗文声音响亮。 叶千宁的视线复又落在对面:“你怎么就吃这么点?” 桑止抿唇。 “难怪这么瘦小,你这个年纪应该多吃肉,吃肉长得壮士。”叶千宁双手撑着脸,笑盈盈道。 桑止纠结一下才出声,声音很小,很板正:“食不言语。” (本章完) 男孩子嫉妒心那么强吗 “我知道,我不是没吃呢。”叶千宁的饭还没到。 桑止瞪她,低头吃着饭。 叶千宁看他慢里斯条的,真不愧是典范,一碗饭五分钟能解决的事,他估计能吃半小时。 罗文端着饭菜上来,放在桌上。 桑止下意识的看去,面上微微一怔,视线落在叶千宁的胖脸上。 “怎么?” 叶千宁拿起筷子。 桑止收回视线低头继续小口。 学堂的饭菜做的不错,鸡腿,猪肉,青菜,米饭,还有一碗汤。 罗文跟着叶千宁这么久自然知道她的食量,所以每一样都要了两份,而且饭菜都是往上堆了一个尖尖。 叶千宁体型胖吃得多,比一般小孩吃的要多一倍还多。 最主要的她喜欢是肉,但是由于自己异能的缘故,和小动物们相处的也挺好。 要是眼看着杀鸡杀猪她绝对吃不下,看不到的情况下她才敞开了吃…… 转眼,叶千宁一碗饭几个鸡腿下肚,将饭碗递给罗文,罗文很自然的接过来去盛饭了。 桑止面色有些古怪了。 叶千宁瞄了眼,感觉小古板碗里的饭菜都没少。 “你不吃肉的吗吧?”她疑问。 桑止板着小脸也不作答。 叶千宁也已经习惯了,罗文将米饭端来,她低头又开始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她忽然发现对面的小人,时不时的朝着她看,叶千宁抬头见他盯的是她碗中的鸡腿…… 该不会…… 叶千宁想着将鸡腿夹起来默默放在对面的碗里:“你太瘦了,多吃点肉。” 桑止没有动,想说什么又想着弟子规,小嘴咕哝了几下都没说出口。 “想说什么就说,吃饭不聊天趣味少一半。”食堂就是八卦的集中营,他们一个个默不作声,还怪慎人的。 桑止也似是忍不住了,小声道:“你少吃一些。” “怎么?学宫还有规定吃多少啊?” “你……太胖了。” “你吃不胖还嫌别人胖,作为一个男孩子嫉妒心那么强吗?” “……你还小吃太多不健康。” “很健康的,打架能揍你三个。” 桑止:“……” “我跟你说,你有点不健康,个子都偏矮,明天我给你整点好吃的。”叶千宁觉得他太瘦弱了。 虽然健康上没问题,但是还是有些营养不良的一些小问题。 “你吃的好也没见你长得高。” “你这是歧视我吗?” “是事实。” “我才六岁,个子高不高看不出来的,你都过十岁了,不调养说长不高就长不高,说不定你今后就这么高了。”被歧视了,叶千宁不服的开始恐吓他了。 桑止丝毫没有把叶千宁的恐吓放在心上,低头再次吃饭。 “再吃你也长不高。”叶千宁哼了声。 桑止不理她了。 叶千宁气的有点吃不下了, “向小姐你来上学了。”一男孩端着饭菜走了过来,坐了桑止旁边。 叶千宁抬头,她记得他,千帆寂的侄子。 “向小姐咱们学宫现在可都知道你了。”千逐夜小眼睛放光。 他不说叶千宁也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京都城流言那么凶,学宫里的人估计都当她是反面教材了。 (本章完) 千家出了个嘴炮 “向小姐,前天休沐我回去的时候特意去丞相府看了,那牌匾虽换了新的,但是那门槛还没换,哈哈哈……” “而且那守门的脑袋上,手臂上还抱着纱布,哈哈哈。” “还有还有,听说你家护卫功夫很强,今后能不能教教我家护卫……” 千逐夜从坐下,一张小嘴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叶千宁按了按脑门:“食不言语。” “你们不是刚说完吗?我都看见了。” 叶千宁:“……” 绝对是正宗的话唠,弟子规都管不住。 千帆寂这么安静的人,府上怎么出了这么个嘴炮。 “向小姐,上了学宫是不是还和我们一个班?我和你说,咱们高丞相的儿子也在咱们班上。”千逐夜提醒。 “哦?那个?”叶千宁听到了一点感兴趣的。 千逐夜扭头朝着后方扫视一圈,小手指了过去:“那个,第二排的那小子就高崎。” 叶千宁也看过去,高丞相也算是老来得子,对于这个儿子也非常宠爱,此时高崎已吃完饭,端着托盘站起来,就往放餐盘的地方去。 十二岁,长得到是一表人才,就是这个子…… “这么矮?” 学宫的饭菜是不是加了秤砣,怎么感觉一个班级没有一个大个子。 “嘘,当着他的面矮可不能说,别的都好,就是一说矮,他就来脾气。”千逐夜小声叮嘱。 叶千宁盯着小人的背影,十二岁的年龄七八岁的个子,觉得他走路也有些奇怪,而且脖子也非常短,有些不健全。 “我昨日还听说高崎打听你呢。” “打听我?想报仇啊。” “不是,打听你什么时候来学宫,他还和八皇子打听你的长相呢。”千逐夜说着看向桑止:“是不是啊八皇子。” “打听我的长相?”叶千宁狐疑,她打了他爹娘不应该喊打喊杀吗,打听她长相作甚? 桑止黑了小脸:“弟子规,不得非议他人。” “反正夫子又没看到,说一下没……” “咳!” 千逐夜的话还没说完,张夫子已站到了她们这一桌。 “触犯弟子规,每人抄写十遍,下课之前交给我。” 桑止起身:“是,夫子。” 典型的好学生。 “啊?十遍?午休就这么会,怎么能抄完?”千逐夜皱着小脸。 “抄不完就下课抄,今日抄不完不准回去。”夫子冷脸。 千逐夜像是皮球一样泄了气。 “我也要抄?”叶千宁疑问。 张夫子很复杂的瞄了眼:“你身为院长亲传更不能破坏学宫规矩,你抄写十五遍。” “……” 叶千宁心中叫苦,都怪行姓千的太八卦。 繁体字她写两个字都难,弟子规总又上百条,十五遍两天她都抄不完。 饭点结束,叶千宁被两人拉着去抄写弟子规。 此时是午休,学子们吃了饭都回小歇,学堂内除了她们受罚的没什么人。 叶千宁拿着毛笔盯着宣纸,很头疼,饭吃没吃饱,还被罚了十五遍弟子规,真冤…… 旁边的两个都已经写了一篇,她依旧没有动笔。 “你怎么不写,你可是有十五遍呢。”千逐夜一遍都抄完了。 新版本字体多好看 “字太复杂,看不懂。” “对了,你还没学习认字写字的吧,没事等会我抄完之后,我给你抄。”千逐夜笑呵呵道。 “讲义气,我喜欢。” 桑止笔一顿,抬头:“我来教你。” “教?我更喜欢你给我抄。” “若别人代劳, 你何时才能认识这些,要懂得学以受用,学是为自己而学,不是为旁人。”桑止道。 “小小年纪就别学夫子说教了,道理我都懂,字我也都懂, 只不过这些字不是我认识的那些。”叶千宁过目不忘,精通十国语言, 论起学识还没人比得过她。 就是一点,繁体她没接触过。 桑止皱眉,非常不解:“那些?” “来,你看看,这个字好像是‘学’你看多复杂,应该这么写。”叶千宁说着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学’。 桑止黑起了小脸:“偷工减料。” “你怎么和顾老说话一个德行?”叶千宁无语了。 “别说还挺像的。”千逐夜笑道。 “不是像本来就是一个字,你们看到的是繁体,而我认知的是简体。” 桑止皱眉。 千帆寂好奇:“简体是什么?” “简体就是进化版本,就是更加方便认知和学子,而且写起来也没有那么麻烦。”叶千宁道。 千帆寂似懂非懂:“这些字都有简体?” “有,你把弟子规前几条给我念一遍,我来写。”叶千宁决定露一手。 千帆寂更好奇了,开始背诵弟子规。 叶千宁落笔也快,完全跟得上,一写就是十几条。 桑止期初觉得她是胡来, 没想到她书写的非常快,每个字都和书籍上的非常相似, 根部不像是临时起意。 就算是临时起意也要对着字才能翻写, 眼前她根本看都没看, 一气合成。 本来不在意,现在到真有些好奇了。 “你看,大致上能看懂是不是。”叶千宁落笔将宣纸推了推。 千逐夜细细观看,眼底惊讶:“真的很像,要是字体都这样,咱们抄写岂不是更方便了。” “抄成这样,怕是没人会认得。”桑止道。 “六岁能写成这样已经非常好了。”千逐夜很上道,当然他真的觉得写的不错。 “学习根本扎不稳将来不成大器。”桑止依旧不认同:“这样的字体拿出去怕是无人认得,你还是安稳一些。” “时代需要改进,现在不认得,以后就通用了,要不我教你们吧。”叶千宁决定给他们洗洗脑。 “好啊好啊。”千逐夜很乐意。 “自古流传下来的字体就是如此,你那些都是投机取巧,错乱百出。” “怎么错乱百出了,你看看,不比那些好看?” 桑止沉着小脸。 “你不想学,我还不想教呢, 今后等我有能力了, 我将这些字体都改成简体, 授之于鱼,让大家都方便。” 千逐夜虽不太懂字,但听这一番言论就有些热血沸腾了。 “带我一个。” 桑止:“……” “行,看在你这么热衷的份上,你就是我头号培养对象。”难得叶千宁来了点兴致。 (本章完) 你还想改字体,异想天开 “好好,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千逐夜很积极。 “额……倒也不用这么着急,改日,我给你拟写一份书籍,你先看看。” “行,夫子惩罚的十五份我都给你抄了。” 叶千宁闻言很欣喜,又觉得不好意思:“加起来二十五分……你今天写得完吗?” “没事,下了课,留堂就是了,又不是没留堂写过。”千逐夜很仗义。 叶千宁很感动,小人头比他叔强太多了。 “你还想改字体?”桑止依旧执着这个事。 “差不多吧。” “异想天开,而且若让有心人知晓,你知不知道此番言论会酿大祸。”桑止很认真,他认为更改字体和更替朝代一样。 “事多,自己看着舒服,我爱怎么写怎么写。” “你要记住祸从口出。” “京都城就是麻烦,真不如我占个山头轻松。” 桑止黑沉着脸:“你还想当土匪?” “我若真当了土匪,就抢你上山寨当压寨夫人。”叶千宁开玩笑。 桑止顿了下,黑着的小脸瞬间就红了:“你简直不可理喻。” “谁不可理喻了,是你非要跟我杠。” “你……哼。”桑止收了毛笔,拿着宣纸就走了。 “……” 生气了? 叶千宁再次无语,是他非要较真,她都没生气。 “向小姐,他可是八皇子。”千逐夜啧了声。 “八皇子怎么了。” “你……就是你……你怎么能说抢他做压寨夫人。”千逐夜小脸都有些红了。 “就是开个玩笑。”叶千宁转头看他也红了小脸,嘴角都有些抽搐。 话赶话就说道那了…… “那也不能……八皇子可是男子。” “男子怎么了?” “哪有男子当压寨夫人的……” “……和你说不清楚,呐,好好抄。”叶千宁将宣纸一推站起来。 “你干什么去。” “吃饭。” “不是刚吃完?” “没吃饱。” 千逐夜:“……” 饭量真大! 叶千宁感觉和他们说也说不清,不过简体到可以用一用,今后若有事,传写书信除了自己人别人没那么容易看懂。 她抬手伸个懒腰,走出学堂,顿了下转脚朝着后方走去。 学堂后边一小小的人影侧着耳朵倾听,见里面没了动静,刚想要站起来,一双小脚就出现在眼前。 他木然的抬头,映入眼帘便是一个很大很胖的身影,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叶千宁小手抱着胸口,垂着眸子,这小子鬼鬼祟祟的从食堂一路跟到这里,蹲在这里听好久了。 “高崎?” “做……做什么。” 叶千宁嘴角勾着笑,这孩子长得的的确不一样,他有病。 “看什么看。”高崎瞪她他从地上爬起来,个子比叶千宁没高多少。 “听说你四处打听我?怎么?想给你爹报仇?”叶千宁盯着他的小身板:“想报仇就叫你家护卫来,你太小。” 本来他就有病,她收不住手的话,打残废了可不好。 高崎站定没有接话,眼神上下打量叶千宁。 叶千宁一头雾水,按理说她将他爹打成那样,见面不应该拼命吗? 他没有丝毫怒意,在打量什么? 打你爹的时候比这粗鲁多了 “长得还算可爱。”高崎盯了半响,哼了声。 “……?” 叶千宁更疑惑了,这孩子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今后在学宫,你就跟着我,别跟着八皇子瞎混。” “跟着你做什么?” “我爹说了,让我在学宫里对你照顾一些。”高崎道。 叶千宁惊呆了。 按照她查的资料高丞相也没受虐的喜好啊,人都快打死了,还让他儿子在学宫里照料她? 脑子打傻了吧。 “一脸呆样,就你还想改字体,看你的样子还没断奶,,痴心妄想,先把奶断了再说。”高崎面上略带一丝嫌弃,但丝毫没有敌意。 “你有病,还是你爹有病?” “我爹说你不讨人喜,还真是,若不是看在你长得可爱的份上,我都懒得搭理你。”高崎翻起白眼。 “……” 叶千宁盯着他,心中古怪,高丞相是睚眦必报的人,丞相府被闹成那样,肯定恨不得将她杀了,不可能会让他宝贝儿子照料她。 但是看高崎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是让高丞相觉得她有价值。 难道他是发现了两仪相生的来历? “八皇子不适合结交,你今后少和他走这般近。”高崎又叮嘱。 叶千宁眸子复杂,想要从高崎眼底看出一些什么,奈何小人双目清澈,神色沉稳一点没有说谎,他的确再很认真的提点她。 “我说的你听到没有。”见她不语,高崎声音微微提高。 叶千宁转眸,轻哼:“我爹都管不了我,你们丞相府算个屁。” “你……说话怎么这般粗鲁。”高崎惊讶的瞪圆了眼。 “打你爹的时候比这粗鲁多了。”叶千宁抱着小手,凉凉又哼了声:“今后见到我躲着点,不然我揍死你。” 高崎闻言气的小脸都变了。 叶千宁也懒得和他墨迹,转身走了,心底古怪,到底是什么让高丞相转变如此大? “罗文。” “大小姐。” “去学宫的后山抓几鸟类,需要那种族群比较的庞大的,抓住带回来就好,不要伤害它们。”叶千宁她想要寻一群能随时传达消息的鸟,最好生命力强大。 “是。”罗文离去。 叶千宁按按眉心,她倒要看看高丞相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下午叶千宁在师父院子待了一下午,没有去学堂,临近夜色降临,夫子拿着抄写的弟子规气冲冲的找上门。 叶千宁此时蹲在椅子上正研究罗文抓来的鸟儿,看着夫子抱着宣纸进来抬了下眼:“二十多份这么快就抄完了?小子还有点东西在身上。” 夫子哼了声,将抄写好的弟子规放下:“院长,小师姐这么会败坏学宫风气的,你看看让她抄写弟子规,她直接扔给旁人去抄。” 二十多份一个字样不说,学子还丝毫不知道羞的说是小丫头抄的份。 陈院长对叶千宁宝贝的很:“她那么小点,字都不会写,你让她抄什么。” “就是因为小才让她锻炼,而且我听说,她还想把字体给改了。”夫子很生气。 (本章完) 抓了一直吸蜜鹦鹉 “小丫头有想法,不错,将来长大说不定能成为文坛大家。”陈院长一听更是欣喜了,修改字体就连他都不敢说,小丫头有魄力。 “文坛都是柔柔弱弱的,我更喜欢武力值,哪个不服打哪个。”叶千宁说完,拿着小勺子啧啧的逗着鸟儿。 夫子听的脸都绿了:“院长你听听,学宫学子若都效仿,咱们学宫名声都要毁了。” “老夫亲传不算学子,小丫头生性懒散,随着她吧。”陈院长笑呵呵。 “院长!” 夫子无奈,现在学子都被她带坏好几个了。 “老夫亲传弟子在学宫就等于在自己家。” 夫子有种欲哭无泪,在娄山这么多年,第一次出个例外,关键太子皇子也都在娄山,他们都要服从弟子规。 若小师姐仗着亲传弟子不遵守规定,怕是会引起太子皇子们的不满。 到时候闹的皇上那里也不好。 “夫子,明日我便抄写弟子规。”叶千宁忽然转头道。 夫子惊愕了。 “夫子今日教训的是,身为亲传弟子就是学宫的活招牌,自要做到以身作则,今后我定会好好遵守。” “真……真的?” 突然的转变让夫子都有点不自信了。 “当然了,我若做不好丢的是师父和夫子的脸,所以为了夫子和师父我一定在学宫好好学习。” “孺子可教,小师姐小小年纪心思真通透。” 夫子听这一番话都感动了。 陈院长都惊呆了,话说成这样,这还是那个张扬的小丫头吗? 夫子一瞬间感觉前途明亮多了,很欣慰又感动的抱着宣纸走出院子。 “小丫头,你是认真的?”陈院长都恍惚了。 叶千宁点头:“学宫是师父的心血,若因我毁了师父的一世英名,我罪过可大了。” “师父不在意这些的。”陈院长清楚小娃娃,收她为亲传就是想让她不拘束。 “我在意,而且我也真的想学识字。” “识字那还不简单,师父教你。”陈院长来了兴致。 “不用,我去学堂和八皇子一起,下了课业他能教我。” “八皇子?”陈院长微微愣住:“为何要他教你?” “比较顺眼。” “只是顺眼?” “恩。” “这样啊……”陈院长若有所思。 叶千宁扭头又拿起勺子逗着面前的鸟儿,笼子里的鸟儿一直转着脑袋,叽叽喳喳的咒骂,总是拿屁股对着她。 叶千宁耳边听着咒骂也是习惯了,若是都计较她也忙不过来,很有耐心的逗弄,慢慢磨着对方的性子。 罗文抓的这只鸟儿她还挺惊讶的,是一只吸蜜鹦鹉,这种鹦鹉鸟体上半部为绿色,头顶带有浅绿色的放射状条纹,头部后方为深蓝色带有浅蓝色的放射状羽毛。 脸颊、耳羽、喉咙和腹部为红色,大腿蓝紫色,尾巴内侧覆羽和背部下方黄绿色,尾巴上方红色,内侧灰色,鸟喙橙色,虹膜红棕色。 长的总之是五颜六色,整个是个花体。 寿命也算是鸟类之中前排了,最主要的是这种鹦鹉繁殖能力强,族群很大。 (本章完) 需要鸟类族群 “你别逗它了,这鸟儿气性比较大,等会再给气死了。”陈院长忍不住道。 “能气死?” “当然了,不好饲养,你若想养鸟,明日我给你寻一只。” “我记得很好养啊。”叶千宁以前在澳大利亚经常看到,而且饲养的人非常多,似乎也没有气恼性。 “被抓住它会绝食,一般两天不到就死了,所以即便很漂亮也极少有人抓它们。” “绝食,不能够,我能养。”叶千宁怎么看这只也不像会绝食的样子,就是骂性挺强。 自从被关起来小嘴就没停过。 陈院长见她这般自信,也不忍心打破她的耐力。 拿着书籍便去了偏房。 叶千宁记得吸蜜鹦鹉喜好软类水果,想了想从空间拿出一个小小的果子,用手中的勺子捣碎,放在笼子旁边。 吸蜜鹦鹉嘴上骂骂咧咧,忽然转头盯着笼子旁边。 叶千宁的小脸移了过去,吸蜜鹦鹉视线触及到她,顿时转移视线,不过那视线有些飘忽,眼神就是忍不住往果子上看。 每当触及到叶千宁的脸,吸蜜鹦鹉都会迅速转开,然后没等半分钟脑袋就像带着指南针一样转了头。 叶千宁从一只鸟的脸上看出了纠结和挣扎,在一切美食的面前,很多信念都能顷刻崩塌。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吸蜜鹦鹉嘴角哈喇子都地落一地,最终没忍住,嘴凑了上去。 叶千宁也在同一时刻将果子拿起:“想吃?” 吸蜜鹦鹉脑袋转过去‘该死的,好想吃,想吃,可恶……’ “想吃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吸蜜鹦鹉依旧转着脑袋‘什么条件’ “我需要你的族群遍布京都城,每日给我传达消息。”叶千宁捏着果子,果子溢出红红的汁水。 吸蜜鹦鹉闻着味道哈喇子都落了一地‘想要掌控我们族群你做梦去吧 “不同意可以,哎,这么好的果子怕是你翻遍了整个天下都找不到这般好的了。”叶千宁说着将果子收起来。 吸蜜鹦鹉非常馋‘等等……’ 叶千宁停下,眼神盯着它。 吸蜜鹦鹉对上那双眼睛,忽然小眼睛瞪圆了,它不是错觉吧,这孩子刚刚是和它对话了吗? 不不不,怎么可能,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别怀疑,我能听懂的,不是巧合。”叶千宁慢悠悠道。 ‘叽’吸蜜鹦鹉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在笼子翻腾。 叶千宁也不阻拦任由它折腾,直到它自己没了力气,趴在笼子里,一双眼睛仿佛见到鬼一样的盯着她。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真的能听到我说话?’ 叶千宁点头。 吸蜜鹦鹉再次受到惊吓,祖祖辈辈都没听说过人类能听懂它们的语言的,太吓鸟了。 叶千宁等它平复一会,才道:“你放心,我抓你并不是想要杀你,而是想要你们族群帮个忙。” ‘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有随时让你们族群消失的能力。”叶千宁笑道。 吸蜜鹦鹉缩了缩脖子‘恐吓,绝度是恐吓’ (本章完) 我才六岁,你几岁 “毛笔不是这样拿的。”桑止道。 叶千宁看了眼,小手往下一点:“这样?” “是这样。”桑止小手伸过去将她一把握着的小手分开。 叶千宁不管是用什么笔,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就比如筷子,她的手指用的就和别人差异很大。 还有作画,她现在的拿笔就是她平时作画的时候捏着的笔法。 如今被改了持笔的位置,她试探的落在宣纸上,得……本来繁体笔画多就不好写,如今更费劲了。 歪歪扭扭一个字,占据了半张宣纸不说,比刚刚的速度更慢了。 千逐夜憋着笑:“你今天把一遍抄完就谢天谢地了。” “抄多少算多少,总之我是尽力了。”叶千宁持笔的姿势又换了过来:“还是这么快一点。” “都说了你持笔姿势不对。”桑止道。 “管他对不对,快就就行了。” “写字基础很重要,我教你。”桑止说着绕道她背后,大手覆盖到她手上。 叶千宁被捂住了小手,持笔的方式强制性的给改了。 桑止带着她的小手一笔一画写下字体,模样是比叶千宁刚刚写的好太多了,就是姿势有点别扭。 写字的速度也比刚刚快了许多。 千逐夜趴在面前,手腕撑着桌子,看着他们写,字好看了多了,按照这个速度今天应该能完成十篇。 三人浑然不知道,学堂内大多数人的视线都看着这边。 学堂都是大约十岁到十二三的孩子,很多都是和桑止一起从小学堂升上来的,八皇子平日极少说话,也不喜与人相处。 而且他眼睛不辨颜色,眸子看起有些灰暗,听说对视就会霉运缠身,很不详。 因此也无人靠近他。 向小姐初入京都城不知道原由与他说话到不稀奇,稀奇的是八皇子竟然主动去教小娃娃写字。 难道她就不怕被厄运缠上? “夫子教导,男女授受不亲,你们在众人面前搂搂抱抱成何体统。”高崎从人群中走过来,小手指着俩人。 桑止握着叶千宁写字的手微怔,方才注意到如今两人姿态的确不好,迟疑一下松开手。 叶千宁瞥了眼,继续写字:“个子都没张成呢,你懂什么叫授受不亲。” “你不准说我个子矮。”高崎气鼓鼓。 “本来就矮。” “你更矮。” “我才六岁,你几岁。” “我……我爹说了会长高的,而且我爹还说了,将来你得依附我,我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高崎掐腰气呼呼道。 叶千宁写字的手顿住,墨汁染湿了宣纸。 抬头眼眸微动,依附丞相府? 她们将军府比丞相府丝毫不逊色,有什么是要依附丞相府的? 就算依附……高丞相也不是个说让人依附就让人依附的主。 桑止也微微惊愕,灰色的眸子紧盯着高崎。 “向小姐会依附你?你是嫌你丞相府不够惨?”千逐夜短暂的安静之后,笑了起来。 “我爹说会就会。” “你爹还说你会长高呢,你看看你长高了吗。”千逐夜比他高一个头,此时故意垂了下眸子。 (本章完) 两个倔脾气 “你敢嘲笑我,信不信我告诉我爹……” “你爹你爹,你除了找你爹还能干什么?”千逐夜烦躁的揉揉耳朵:“你爹被打的重伤还没起来,你还是别折腾你爹了,让他好好安息吧。” “你竟然……” “哦……不对,是休息。”千逐夜笑道。 高崎气的脸颊通红,怒瞪着千逐夜,随后目光落在叶千宁身上。 桑止上前一步挡住叶千宁,灰色的眸子与高崎对上。 高崎先是愤怒,后是呆滞,在后就是害怕,听说与八皇子对视上会缠上厄运,脚下退了两步转身推开人群走出学堂。 桑止眯着眸子扫视一圈,学堂内的学子顿时低下头转身走出学堂。 虽是传言,但是那双灰色的眸子但看起来也怪慎人的。 叶千宁嘴角勾起笑意,低头将按在宣纸上的毛笔收回,抽出染上墨汁的宣纸,换了一张新的,继续写字。 桑止转身见她又换回了原来姿势:“这般不对。” “我就这样写。” 桑止伸手板正她的握笔姿势,到没有刚刚握着她手带写。 叶千宁是个倔的,写着写着二指一动又变回了自己喜欢的姿态。 桑止也是也倔的,她改回来,他抬手又给她搬回去,来来回回一盏茶一个字都没写全…… 千逐夜就这么看着俩人倔,额头都有些黑,要不是夫子看得出来,他转手就帮她抄完。 叶千宁论倔脾气还没服过,到没想到桑止那么有毅力,现在可不是单单倔的问题了,在她心中上升到面子的问题了。 桑止给她握笔的姿势掰过去,她写一两字转眼又变了回来,而后还洋洋得意的摇头晃脑,高兴的小身板都一晃一晃的。 桑止起初很毅力,后面越看她越不老实,气的扔了笔:“屡教不改,不教了。” “走好。”叶千宁乐开了花。 桑止黑着脸走了。 叶千宁心情愉悦的哼起了小曲,笔下没停。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八皇子气成这样。”千逐夜眼看着桑止走出门,收回视线趴在桌子惊讶道。 “你是在夸我吗。” “当然了。” “你是懂欣赏的。”叶千宁称赞。 “嘿嘿。”千逐夜笑起来。 “大小姐。”罗文端着饭菜走到跟前。 叶千宁放下毛笔伸个懒腰,瞄着今日的饭菜,不错还有排骨。 “竟然还有人给你打饭?” “你没有?” “……整个学宫怕是都没有。”千逐夜郁闷的,他还特意等她一起去食堂,没想到还有人给她打饭。 “我这不是被罚了吗。”叶千宁拿起筷子:“你再不去食堂,饭点都过了。” “那我去了。”千逐夜话落人已经跑出了门。 叶千宁盯了眼几乎瞬移的人影,千逐夜的个子非常高,和桑止同岁个子比他高一个头,她才人家胸口。 看这势头,将来长大个子绝对在一米八之上,模样长得是真帅气,长大后定会比千帆寂还帅气,千家的基因真好。 “大小姐,杜影回来了。”罗文道。 “大刀带回来了吗。” (本章完) 你不是说不教了吗 “带回来了,带上娄山有些不方便,所以杜影在山下等着了,大小姐吃了饭可要去看看?” “不了,你让他先把大刀放到月华小筑,记住放好了,别然人碰到。”叶千宁的大刀是专门给老爹打造的。 别看是把大刀,其中可是隐藏着好几种暗器,若被人不经意碰到那可是要命的。 叶千宁吃完午饭,继续拿着毛笔抄写弟子规。 夫子没见到叶千宁去吃饭,不放心回来看,透过窗户看到小人歪着脑袋认真的在抄写,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他这个小师姐还是很听话的,不错不错。 下午课业上,叶千宁又开始犯困,又被罚抄写五遍弟子规,小声说话被罚抄写十遍弟子规。 一天弟子规都罚了三十遍,当然被罚的不只是她自己。 桑止课堂不注意听讲,被罚抄写五遍弟子规。 千逐夜交头接耳做小动作被罚抄五遍弟子规。 下午散课,所有的学子都走了,就剩下三人被留下抄写。 叶千宁被罚抄写三十遍,中午午休她才抄一遍,罚了那么多,她跟没事人一样,急坏了旁边的千逐夜。 “还剩二十九遍,夫子罚的可真狠,你还有心思吃?” “不吃饱了,怎么抄。”叶千宁捏着糕点送入口中。 千逐夜都没见过这么心大的人。 叶千宁看向桑止,他坐的板正,姿态规矩,落笔沉稳,笔锋流畅,他的字写的极好,比起现代的书法家都逊色。 尖子生就是不一样,不仅写得好,而且还快。 叶千宁将剩下的糕点一口塞入,才磨磨蹭蹭拿起笔去写。 五遍弟子规对于千逐夜轻而易举,不多时他便完成自己的,扭头去看叶千宁,发现她一遍还没抄完。 “夫子不会真的把你留下吧。” “你见过夫子说话不算话?” 千逐夜想了想:“是没有。” “那不就得了。”叶千宁又写了一页。 “可是,这么多按照你的速度一个月都写不完,难不成你就住在学堂里?” 叶千宁没说话。 桑止这边也抄写完了,他将抄写好的弟子规叠好放到一旁,又走到叶千宁面前。 叶千宁面前一黑,抬头看他。 桑止绷着小脸,抬手将捏着的毛笔板正。 “……你不是说不教了吗?” 桑止没有接话,按着宣纸:“写。” “……” 叶千宁小手偷偷又换了个位置,写就写。 桑止板着脸气的脸都黑了,再次板正。 “你有完没完?你的抄完就赶紧走,别影响我。”好不容易规矩一把,他非得来掺和,搞得她都没心情写了。 “姿势不对,就要改。”桑止很执拗。 叶千宁来回几次有些烦了,小手将毛笔一扔,来了脾气:“不写了,不写了。” 千逐夜静静看着。 “你太小,手指还没有长全,那般握笔会影响骨节生长。”桑止说完见她没反应又道:“手指会长歪。” 叶千宁趴着桌子上不想理。 “女子手指长歪了,便不能弹琴。” “谁要学弹琴。”叶千宁哼哼:“还弹琴,对谁弹,对你弹?” (本章完) 陈院长想钻研简体 四遍弟子规抄写完毕亥时已过,叶千宁还没进院就听到吸蜜鹦鹉不断咒骂的声音,声音之中不难得听出气息都已经不稳了。 显然是骂了很久。 进入院子,她看师父的房间还亮着灯,抬脚走过去。 “师父。”她敲门。 “进来吧,门没锁。” 叶千宁推门进去,见他坐在桌前看书,烛光微红:“师父,晚上不好,伤眼睛。” 烛光昏暗,借着光亮很累眼。 “习惯了。”陈院长放下书籍:“夫子罚你弟子规也是做做样子,你也不必扭着脾气写这么晚。” “我不是和夫子赌气,就是想多认识一些字。”叶千宁坐过去坐下。 “你这丫头聪慧,偏偏最容易的你学不会了。” “哎,谁想到字这么复杂。”叶千宁也很犯愁。 陈院长轻笑,转身将一旁的宣纸拿出来:“这上面都是你写的?” “师父看得懂吗。” 师父拿都是她上午写的简体弟子规。 陈院长摇头:“虽有些不太懂,但是师父对照了一下弟子规,多少看出一点点门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不是,是我学习的文字就是这样,我不是不识字,而是认识的都是简体,就像师父不懂我写的一样。” “在哪里学习的?” 叶千宁指了指脑子,半开玩笑半认真:“梦里。” “原来如此。”陈院长眼神落在宣纸上异常明亮。 “师父信我?” “信,字体虽然字体离奇,看得出来并非胡编乱造,你梦境习得也是天赐机缘,说不定这便是仙家所用之字。”陈院长对于字体更加感兴趣了。 “师父你为何如此信我?” 陈院长听言抬头,脸上露出笑意:“你是我徒儿,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信任的无需多言,不信任说破天也改变不了。 叶千宁笑眯了眼睛,信任更是偏爱。 “改日你也教教师父这些简体,若能更改的确受用。”陈院长一辈子和书籍打交道,遇上仙人所用的字体自很上心。 “想学也不难,字体繁多但都是有规律的,掌握了技巧,半年师父就能完全认识。” “半年就能?”陈院长惊讶。 “按照师父的智商,估计都用不到。”半年叶千宁都多说了,现代小孩子一年级都能朗读各类书籍了。 “真的?”陈院长很不自信。 “恩,师父想要学,就得先从音节学起,明日空了我写给师父。”叶千宁觉得让师父学二十六字母音节。 会拼音了学习更容。 “好好。”陈院长心中对音节又起了兴趣。 “不是说顾老在娄山吗。”叶千宁昨日上山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他啊,有段日子要忙了。” “忙什么?” “昨日上午顾家老四来寻人,顾家现在闹的挺凶的,似乎是和高丞相之女结亲的事。” 叶千宁了然,高云月没入得顾老的眼,似乎顾老那个孙子和人家两情相悦,不好办。 “对了,师父你可知道高丞相有什么隐秘的背景吗?”叶千宁想到高崎一连两次说话怪异,至今也没想通是怎么回事。 今日有十更,一更 (本章完) 嘴巴能不能干净点 就是让小东西去打探,很多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查出来的。 “隐秘……”陈院长细细想:“高家坐了两代朝堂,暗中势利是有一些的,在朝堂说话也举足轻重,师父只知晓暗中和他密切的一些官员,这算吗?” 叶千宁摇头:“高丞相本家的事。” “这为师就不知了,你若是想查些什么,师父帮你去寻千帆寂,京都城没有他查不到的事,谁家把柄他手上都有些。” “还是算了。”叶千宁可不想惹他,上次高丞相罪证的事她还欠了个人情没还。 “怎么是高丞相蓄意报复吗?”陈院长想到前几日的事。 “说不准,高崎你觉得如何?” “高崎那孩子虽然骄纵了一些,到不像他父亲,学业也不错,若多加指点也是个通透的。”陈院长道。 叶千宁心中也稍稍有些底,能让师父称赞的人不多,高崎也算可以,她现在得先弄清楚高丞相和他的傻儿子说了什么。 高丞相的态度诡异,必有妖。 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叶千宁站起来:“师父很晚了,我回去了。” “去吧,你看看找些东西喂喂你房间那只鸟儿,下午为师去喂食,它是一口不吃。”陈院长觉得挺不过两日了。 “知道了,师父你也早些休息。”叶千宁走出房间。 她屋内的那只小西蜜应该是骂累了,现在没了动静,只到她走进屋,奄奄一息的小西蜜扑腾一下站了起来。 ‘你怎么才回来,怎么才回来!!去你娘的!!!’小西蜜骂骂咧咧,一双鸟眼睛愤怒又委屈,活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 “……” 去你妈的! “你娘的,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小西蜜脑袋撞着笼子。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还是没饿到劲。”叶千宁抬手将笼子打开。 小西蜜微微一愣,紧忙迈出来,扑腾着翅膀飞到她面前:“你娘的,快把我饿死了。” “……你嘴巴能不能干净点?” “你娘的说啥?” “……” 叶千宁感觉是找个了个小祖宗,她记得吸蜜鹦鹉的习性很好,也不这么能骂人啊。 还是说只有她抓来这只嘴巴冲了点? “你娘的我饿啊。”小西蜜翅膀都快扑腾不起来了。 叶千宁揉了揉耳朵,选择性听力:“你还没答应我的要求。” 小西蜜落在椅子扶手上,歪头思考。 “我先睡了,想通了在来告诉我。”叶千宁打着哈欠走到小床。 “你娘的别睡啊。”小西蜜不乐意了,飞着落在床头。 “你以为人类和你们一样悠闲?明日还得上课呢。”叶千宁躺下,准备去空间先泡个澡舒缓一下。 “吃的呢?” “事都没办就想吃,哪有这么好的事。” “那……成不成我也做不了主,我得去族群里问问它们,不过你得给我几颗果子让我带回去给他们看。”小西蜜也不笨。 “行。”叶千宁坐起来,也不吝啬从空间取出十几颗小红果子。 小西蜜小眼睛放光,顿时馋的不得了。 二更 (本章完) 上课偷吃二人组 叶千宁用一块布料把红果包裹两三颗,让它吃完叼着走。 小西蜜一连吃了两三个才心满意足,看着小小的包袱‘太少了,你娘的就不能大方点。’ “拿得动?” ‘在来几个也拿得动。’ 叶千宁打开又给它装了几个。 小西蜜还觉得少,自己上嘴又叼了一个进去,才罢休。 叶千宁轻笑,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鸟都不能贪得无厌,看吧,本来可以顺顺利利的叼着两个走,可它贪心,足足包裹了五六个,爪子抓上去,扑腾着翅膀纹丝不动。 小西蜜试了好多次,最后累的气喘吁吁趴在包袱上。 叶千宁也不理它,直接躺下进了空间,任由小西蜜怎么叫她都选择性听不见。 最后折腾了一个点多,小西蜜才抓了一个果子飞出门去。 清晨,太阳缓缓升起。 叶千宁一觉睡到大中午,才慢慢悠悠爬起来去上学堂,她到的时候中午的课业都快结束了。 “夫子。”叶千宁圆滚滚的身板站在门口。 夫子一看她就血压上升:“上课迟到,罚抄十遍弟子规。” “是,夫子。”叶千宁应声,迈着小短腿走进去。 “你昨天的抄完了?”路过千逐夜旁边,他小声询问。 “抄完了。” 千逐夜很惊讶,那可是三十多遍。 叶千宁坐到座位上,笑盈盈的看着桑止。 桑止黑着小脸瞪她。 “怎么了?”叶千宁问。 桑止没说话。 叶千宁也不自讨没趣,起来就没吃早饭,她趴在桌上从携带的背包里掏出一块糕点偷偷的吃了起来。 “你别吃了。”桑止忍不住小声提醒。 “我饿。”叶千宁几口吃掉一块,从背包里一下拿出两块糕点,自己吃着还不忘分给他:“你尝尝,罗文一大早特意下山买的,刚出锅,他轻功快,还热乎呢。” 桑止不理她,坐姿板正,认真听着夫子讲课。 “给……给……给我一块。”千逐夜小声说一个字,看一眼上方的夫子,见没注意才敢俯身探出伸出小手。 叶千宁扭头,也不吝啬,小胖手悄悄的递过去。 “你怎么坐这了。” 今日千逐夜也是坐了最后一排。 “犯错抄写弟子规的都得坐这里……还挺好吃。”千逐夜说着吃了口,他也爱吃城内的白切糕。 “是吧,我这里还有。” “你家隐卫天天给你去城内买吗。” “恩,中午还有仙人醉的烧鸡,酱肘子。” 千逐夜没去过几次仙人醉,但是知道那里的饭菜好吃:“能不能给我带一份。” “行。” “啧啧,有隐卫是真好啊。”千逐夜说着伸出了手。 叶千宁将手中的糕点都塞入口中,小胖手探入背包又掏出一块递给他,含糊不清道:“吃完别要了,没有了。” “你放心我不白吃,我给你钱……” 桑止听着耳边俩人窃窃私语,脑袋都大了:“你们住嘴吧。” “咳咳咳……” 叶千宁刚想说话,一大口糕点碎屑冲入气嗓,瞬间憋的脸颊通红咳嗽起来。 桑止吓了一跳,忙站起来拍着她的背部,给她顺气。 三更 (本章完) 看着她们犯错,重罚 千逐夜也吓了一跳,站起来忙查看状况。 上方夫子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匆匆跑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叶千宁重重咳了几下才缓过来,小脸咳嗽盾的通红,喘着气道:“没……没事,呛到了。” 围绕她的三人见人缓过来了都松了一口气。 夫子是一开始就注意到小娃娃偷吃,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没想到她弄出这么大动静,不罚让众人怎么看。 “你们三个上课偷吃,罚抄十遍弟子规。” “咳咳……是,夫子。” “是,夫子。”千逐夜低头。 桑止:“是,夫子,但是我没吃。” “在你旁边吃,你不制止看着她们犯错,学子不团结有爱毅是犯错,多罚抄十遍,你可有不服。”夫子有气不敢对叶千宁,抓住别人那是一顿重罚啊。 “学子受罚。”桑止俯身。 下课业的钟声响了,夫子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一日刚过了半日,叶千宁又被罚抄了二十遍弟子规,桑止二十遍,千逐夜十遍…… 下了课业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下她们三个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抄吧。”千逐夜哀叹。 “你好好看看弟子规。”桑止对叶千宁道。 “知道了。”叶千宁没动笔。 “你怎么不抄?”千逐夜问。 “攒着,有空了就抄点。” “还能攒?” “夫子刚又没说什么时候交,想抄了再抄,现在还不太想抄。”叶千宁今儿没心劲。 “你昨天怎么抄写完的?”千逐夜疑惑。 叶千宁闻言撇了眼桑止,神秘莫测:“秘密武器。” 桑止顿了顿,没理会。 “什么秘密武器?” “都说了是秘密武器,你还问,赶紧抄你们的吧。”叶千宁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眼前一晃,她透着窗户瞥见一个人影。 叶千宁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从椅子上跳下来,趴在窗户上,朝着人影喊:“高崎。” 外面高崎在和学子说着什么,听到喊声,转头就看到了,漂亮的小胖子笑嘻嘻的朝着他招手。 面上一喜色,但想到什么又一脸傲娇和学子说了什么,才抬脚朝着她那边走。 “上课偷吃,夫子罚抄二十遍弟子规,你还能笑得出来。”高崎双手环抱,言语嘲讽。 “本来笑不出来,看到你就笑出来了。”叶千宁笑眯了眸子。 高崎愣神,转眼神气傲娇起来,小胖子看到他就笑,说明她喜欢他了! “你不是说我将来得依附你吗。” “恩。” “不用将来,咱们就现在吧。” 高崎瞟了眼:“看在你可爱的份上,行吧。” “那你来。”叶千宁招手。 高崎应声朝着门口走去,转身走进学堂。 叶千宁跑到位置上,再次朝着他招手。 “你叫他做什么?”千逐夜不解。 “当然是好事。” 桑止也略微疑惑。 高崎走到几人旁边,小手依旧抱着胸口。 叶千宁拉着他坐下,将毛笔放到他手上:“开始吧。” “什么?”高崎有些蒙。 “你不是说我得依附你吗,二十遍弟子规抄吧。”现成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四更 (本章完) 叶千宁的替手 “你让我抄?” “我得依附你啊。”叶千宁认真。 高崎盯着粉雕玉琢的小脸,想要反驳,想着她那么小,那么好看,抄写二十遍多了可怜。 “好吧,就这一次。” 叶千宁恩恩几声,一次?想得倒美。 有些事还得从这傻子嘴里套出来。 学堂内,三个小人趴在抄写,叶千宁趴着睡懒觉。 不一会罗文带来仙人醉的饭菜,她起身另开一桌吃着香喷喷的饭菜,喝着茶,那姿态好不惬意。 夫子又偷偷的跑来看,顿时老脸抽搐,哎,管她找谁写,反正写完就成了。 看到小娃娃精明的厉害,夫子暗暗决定今后罚的狠一些,做做样子,反正她也不是吃亏的主。 吃完过后,叶千宁开始趴着睡懒觉,到了中午饭点,桑止叫她,她摆手,早吃饱了。 “我去吃饭了,等会回来再给你抄。”高崎道。 “行,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叶千宁笑嘻嘻叮嘱。 高崎傲娇的脸像是得到了肯定一样,重重点头,跑着往食堂去了,谁知道刚跑了没几步就撞上了夫子。 学宫之中不得疾奔,罚抄十遍弟子规! “……” 叶千宁默默收回视线,这可不怪她……! ‘他娘的,找半天。’ 鸟没到声先到。 叶千宁心塞,天天这都什么事? 为了点福气值天天和一群小人头打交道,福气值没有涨不说,遇上个鸟儿嘴巴还碎的要命! 小西蜜飞入学堂‘我们族长说了,族群可以帮忙,但是不能要求太过分。’ “什么要求才算过分?”叶千宁问。 ‘烤了吃。’ “你们身上也没二两肉,没人会吃。”吸蜜鹦鹉是很小的一种类型,烤一只还不够塞牙缝。 ‘肆意玩弄’小西蜜又道。 “……肆意玩弄?”叶千宁怀疑它是不是用错形容了。 ‘就是不能把我们关在笼子里逗弄,我们一族都很有骨气的。’小西蜜挺了挺小胸脯。 “放心吧,都不会。” 骨气这东西,她没从它身上看到多少。 小西蜜点着头有些满意‘那就没问题了’ “我只需要你们给我传递一些消息,果子一月一车。” ‘传达什么消息?’ “我要你们在京都城各个府上筑巢,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要有关于谈论将军府的消息第一时间来告诉我,而且记录各自府中发生的事。”叶千宁需要尽快掌握京都城所有官员的资料。 老爹身在朝堂树敌很多,虽现在无事,今早布局事发生的时候才能万无一失。 ‘就这点事?’小西蜜狐疑。 “对,每个府上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隐晦事,这些就是我想要知道的。” 小西蜜沉默一下,松了口气‘他娘的,族长还以为是多大事呢,来的时候千叮嘱着万嘱咐就怕我贪吃办砸了事,没想到你就这点事’ “这对于你们不是大事,对于我是很大的事。” ‘行,小事一桩,我这就回去告诉族长……额……族长?你他娘的怎么亲自来了。’小西蜜看向落在窗户上鸟儿。 (本章完) 犯规体质 叶千宁也转头看去,窗户上站了一只体型比较大点的吸蜜鹦鹉,羽毛的颜色比正常的深,尾巴上羽毛非常靓丽,堪比小型孔雀。 ‘小姑娘,你的要求我都听到了,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吩咐族群去办。’吸蜜族长飞过来,落在叶千宁面前。 “谢谢族长。” ‘不客气,那么珍贵的果子你只换取这点事,到让我赶到意外。’它起初觉得它孙子是被骗了,哪有人类能听懂动物语言的。 跟过来见到小姑娘不知道为何心中就稳妥了,它活了这么大岁数看人类还是有眼力的。 “老族长见过那果子?”叶千宁给它们红色浆果是空间内册子上的丹朱果,吃起来生津止渴,功效也有很多种。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癌症的克星。 ‘我没见过,但是我家族几百年前有听闻过,祖祖辈辈传下来所以我知道一些。’ “老族长既然没见过怎么会知晓珍贵?”叶千宁不解。 ‘每个族群都有记录物品的方式,这果和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几乎一模一样,我也亲自尝过,就算不是祖辈流传的,这果子对于我们一族也有很大的功效。’ “没想到老族长嘴巴还挺叼。”能尝出来功效,的确非凡。 ‘不,是昨日族内一个濒死的孩子,吃这个果子,今日神奇的好了,所以我才尝了。’ 叶千宁没想到果子对于小西蜜一族还有这种功效,空间对于人体都有记载,对于鸟类并未提及。 ‘小姑娘你既舍得真好的东西,我们一族也定不会辜负你的嘱托。’吸蜜鹦鹉族长来了一趟也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今后就有劳了。” ‘好,我这就回去安排族人。’吸蜜族长扑腾的翅膀,飞到窗外,转头见小的没跟上:‘愣着做什么,还不走?’ ‘你他娘的走吧,我不走了’小西蜜站在桌子上。 ‘臭小子,你想呆在这里就好好的,别闹人家小姑娘。’吸蜜族长展翅飞走了。 小西蜜蹦蹦跳跳落在叶千宁肩膀上,族内那么多鸟儿,一车子果子哪里够分,跟着小娃娃能管够。 想着它心情就愉悦唱起歌来…… 叶千宁非常清楚这货的想法,意图太明显,只是这货张口闭口就骂人,她不是很爱听。 ‘想跟着我,就必须把骂人的话改掉。’ ‘他娘的谁骂人了。’小西蜜一头雾水,它开心还来不及呢。 “总之你在我面前就别张口闭口他娘的。”叶千宁听的脑仁疼。 ‘他娘的怎么了?’ “别问,改就是了,改不掉就别在我面前晃悠。” ‘他娘的我试试。’ “……” 小西蜜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他娘的管她啥事! 下午课业上,叶千宁因为睡觉再次被罚抄写二十遍弟子规,一天下来整整四十遍,桑止,千逐夜,还有高崎那个都没跑掉。 桑止和千逐夜还好,最倒霉的是高崎。 高崎自己被罚不说,还得连带叶千宁的一起炒,整整五十遍,脑瓜子都抄蒙了,一直到深夜才抄写二十遍。 一觉睡醒去上课,叶千宁又犯错。 (本章完) 月考到来 日日积攒,日日循环 转眼十天过去,学宫迎来了开学第一个月考。 叶千宁桑止一群人在学宫也是彻底出了名了,罚抄四人组,十天来,他们每天都在抄抄抄。 叶千宁天天迟到天天罚,上课睡觉说话吃东西简直家常便饭,连带她周围的学子有时候也受影响被罚抄。 十天下来叶千宁积攒了几百遍弟子规,和她接触的不是在犯规就是在抄写弟子规的路上…… 桑止,千逐夜,高崎十天来,肉眼可见的瘦了,叶千宁肉眼可见的又胖了一圈。 月考当日,叶千宁出奇的没有迟到,甚至比桑止还早。 月考对于学子非常重要,各科成绩都要传家中,尤其是皇子公主,皇帝非常重视月考,考的好赏赐很多,考的不好回去自要受罚。 “咦,你今日竟然没迟到。”千逐夜走进来看到小娃娃非常惊讶。 “人总有勤快的几日。” “今儿是月考,八皇子怎么还没来?”千逐夜落座,他都踩着时间来的,竟有人比他还晚。 叶千宁奇怪,自从桑叡退了学之后,桑止一次都未曾迟到过,月考这么重要不应该早早到来吗。 夫子走了进来,与此同时上课钟声也响起来。 “今日月考,各位可要用心作答,考试成绩可会关系到各位的以后。”夫子说着将拿着的试题发给各位。 走到最后一排的时候,夫子微愣,今儿吹了哪门子风,小娃娃到了,八皇子没到。 “夫子。” 桑止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 “你怎么回事,月考当日竟也迟到。”夫子沉问。 桑止抿唇:“学子认罚。” “还没说罚呢,你就认,当真是抄习惯了。”夫子哼了声:“进来吧,看在今日月考府份上就不罚了,可要记得好好问答。” “是。”桑止走进来。 叶千宁从进门便盯着小人,眼眶红红,浑身还有些泥泞,好几日没下雨了,他身上是从哪里弄的泥巴? “你下河摸鱼了?” 桑止摇头。 “那你怎么一身泥。” “摔倒了。”桑止道。 叶千宁没再继续追问,拿到月考试卷,上面虽是繁体,这次她到看得懂,月考试题问的大部分都是有关于政治一类的问题。 最后便是一个‘静’字,就跟现代写作文一样,题目静 上学堂这么久,根本没听过几节课,基本都是在睡觉,学没学到什么,自也不想填写,趴在桌子上脑袋看向窗户。 小西蜜站在窗户上,见叶千宁看它扑腾着翅膀落在她的桌子上。 学堂内学子都在认真的做着试题,没有人注意到一只鸟儿,就算看到也是正常,娄山上鸟众多,时常爬窗户飞房顶。 叶千宁有点事想要问它,抬手抓住它便扔到空间里,她也进了空间。 小西蜜进入空间顿时吓的叽叽乱叫,扑腾了一会看到旁边的灵泉,便飞下去,站在灵泉旁边一个劲饮水,肚子都撑的鼓鼓的。 ‘太好喝了,比山间泉水好喝多了’ “刚刚桑止去哪儿了?”叶千宁坐在凳子上。 (本章完) 现在都不敢回家了 看到叶千宁到来,小西蜜又喝了几口才扑腾着翅膀飞过去‘他被人打了’ “谁?” ‘是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孩,他周围隐着好动护卫。’ 叶千宁想到了太子桑祈,今年八岁,因为前两年身体不好所以并未入学宫,开学考入学宫暂分了启蒙班级。 “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那孩子不让这娃娃参加月考,让人将他丢进了后山那块淤泥里,没想到他还能爬上来。’小西蜜道。 难怪…… 目前就太子桑祈和八皇子桑止,十一公主桑音,六公主桑乐还在学宫上课。 公主对于太子没有任何影响了,但是皇子就不一样了,倘若桑止的能力盖过了桑祈,他身为太子会让人觉得愚笨。 “下次看到他被欺负,你就来告诉我。” ‘行,不过他身边护卫多,你动手的可能要吃亏。’小西蜜提醒。 “人多都是废物,顶不上事。”叶千宁从来不觉得,人多就有胜算。 ‘啧啧,你他娘……真行。’ 小西蜜刚想说,豁然想到这几天的警告,吓得当场改了口。 叶千宁瞟了眼:“下次记得清楚一些。” 小西蜜点头如捣蒜,翅膀一张飞了起来,对于这个神奇的地方喜欢的不得了,而且下面种植的还有那颗给它们果子的树。 叶千宁抓着小西蜜出了空间,抬手将它放飞,学子们已陆陆续续有交卷的了。 她转头看桑止依旧在写,神色认真又严肃。 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卷子,若是交白卷的话,有点对不住夫子这些日子的教导了。 叶千宁看向夫子,恰好夫子也看向她,四目相对,还怪尴尬的。 默默低头拿起笔,在最后一题‘静’的下面写了几个字。 桑止交卷的时候,叶千宁也跟着交卷。 月考结束,后一日便是休沐,正好给了夫子审阅卷子的时间,休沐皇子公主必须回宫,不得在宫外逗留。 叶千宁本来也想回去的,不过听说斩家和老爹一直没谈好,关系现在闹的挺僵。 学宫休沐日一早斩毅和斩夫人便到了娄山脚下,等着接孙女回家。 向明侯更不示弱,也早早到了娄山,生怕被人抢走闺女。 叶千宁一听这些哪里还敢回去,便让罗玄下山传话,师父临时加了课业休沐不下山了。 学宫批阅试题,除了夫子之外,千帆寂也在其中。 千帆寂是张夫子最得意的学生,偶尔也会邀他来娄山授课。 张夫子审阅到千逐夜的试卷连连摇头,将卷子随手丢给千帆寂:“你看看你这个侄子,学习现在都荒废成什么样了。” 千帆寂拿起来,目光触及试卷微微眯起,那小子以前的成绩虽不出众但也没差到不及格的状态。 “你回去可要好好训斥,别成日和叶千宁一起鬼混,在这样下去学宫他都上不了了。”张夫子斥责。 “和叶千宁?” “是啊,还有八皇子,甚至还有高丞相家的那个,你是不知道没有一天不犯规的,最出挑的就是你侄子和叶千宁,上课说话偷吃睡觉一样没落,八百遍弟子规都管不住。”提起叶千宁夫子都头疼。 (本章完) 越争,心越静 千帆寂想着什么。 “气死老夫了,好学生都被她带坏了。” “他们关系这么好吗。”千帆寂想不到逐夜那小子和小丫头玩成一片了。 “关系好是好,就是这试题没法看,你看看小丫头都交了白卷。”张夫子拎着叶千宁的试题,入目便是一片空白。 “试题好不好无所谓,关系好就行。”千逐夜很清楚侄子的志向不在文。 张夫子都惊呆了,什么叫关系好就行? “哎。” 他叹了声,将叶千宁试卷放到一旁,忽然,他视线看到最后的几个字上,顿时瞪圆了眼睛。 这是…… “哎吆,这……这……” “夫子?”千帆寂抬头。 “你快来看,这是小丫头写的。”张夫子震惊又激动,招呼他过去看。 千帆寂起身看去,视线落下便移不动了,眼底隐着异色。 ‘静’ 下面写着几个字,静中藏着争,越争,心越静。 短短的十个字扎入人心,越争的人心越要静,小小年纪这番见解。 “小丫头还是有真才实学的,哈哈哈哈,弟子规没白抄,短短的十个字怕是要压过众人了。”张夫子高兴了。 别看成日睡觉,原来课业都听进去了。 “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千帆寂言语之间透露着丝丝自豪。 张夫子提笔欢快的在叶千宁试卷上写了一个甲。 休沐的一日,叶千宁呆在的房间内研究药材,大鼎放入空间炼丹到也非常方便,而且空间还有提升的功效。 小西蜜家族在京都城也逐渐散开,在不少官员府上的大树房檐开始筑巢。 在这期间叶千宁也得到了不少消息,便是高丞相府的。 高丞相不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吃了那么大的亏竟还有意让她长大嫁入丞相府,真的是嫌命太长了。 “小丫头你在屋吗?”敲门声响起。 叶千宁放下手中的药材去开门:“顾老,你这是怎么了?” 顾老满头大汗,面上着急:“大事不好了。” “你先进屋喝口水满满说。”叶千宁拉着他进屋。 顾老一路爬上娄山中间都没带休息的,早累的走不动了,喘着气坐下,一连喝了好几杯水。 “今日我进宫求见皇上,你猜我遇到谁了。” “高丞相?” “噗,你怎么知道?” “朝廷官员能进宫的又把你慌成这样,除了高丞相没人了。” “对,他人还没好利索就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他竟然还和皇上请旨赐婚,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叶千宁眼底猛然一缩:“皇上同意了?” “这就不知道了,老夫当时刚被皇上撵出来,正好高丞相进去,第一句话就是让皇上下旨赐婚,老夫还没来得及细听,公公便催着老夫离开,出了宫老夫就上娄山来了。”顾老气恼又很慌。 叶千宁对于高丞相府谋算也是昨日才知道,还是从高崎嘴中套出来的,其他零零散散就是小西蜜家族传来的消息。 “高丞相该不是想着报复你,特意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吧。”顾老对高丞相府厌恶到了极点。 (本章完) 月考成绩单 “罗文是你的那个隐卫?”顾老问。 “恩。” “改日你帮老夫问问哪儿买的。”顾老将茶叶收起来,这么点真不够喝的。 叶千宁点头。 “我徒儿说给咱俩的,又没说给你一人的,你别都拿走。”陈院长道。 “抠门样,给你。”顾老扔下一包。 “三包茶叶,你就给老夫一包?” “那你要不要?不要我都拿走了。”顾老说着又去拿。 陈院长先他一步收起来:“看你那样,茶还是我徒儿的。” 顾老哼了声,看向叶千宁:“高丞相的事总之多上心,若圣旨真下了,也好应付。” “恩,我明日便让人盯着丞相府。”叶千宁点头。 “行,老夫回去也安排一下,还有家中那门亲事,哎,老夫是看不得,你想做什么无需顾忌老夫,老夫这么大年纪在意的也不是脸面了。” “我明白。” “好了,我走了,你们都留意就行。”顾老抱着两包茶叶出了门。 陈院长也站起身:“为师先去宫中探探消息。” “明日吧,现在都下午了。”一来一回都要深夜了,上山的路不好走。 “无碍,正巧我这两日也要去城内拜访一位老友,晚上就不回了。” “好吧,师父假如探听到什么事,你千万别心急,我还小。” “为师知晓了,对了,为师听夫子说,你今日月考成绩非常不错。”陈院长也看了那十个字,的确非常有见解。 叶千宁尴尬一笑,当时夫子与她四目相对的场景历历在目,夫子那眼神,别提多幽怨了…… 不写几个字太对不起他了…… —— 清晨,太阳缓缓升起,学宫迎来新的一日。 月考结束,休沐日当晚学宫成绩已被送入各家手中,几家欢喜几家有忧,虽然是月考,但是不及格的都会被记录。 月考超过三次不及格的学子会被退学,所以学子们非常重视。 月考成绩单被贴在学宫告示板上,此时上山的学子都围在告示板查看排名。 叶千宁这次考的不错,比较靠前,到是桑止让她有些意外,竟然没有及格,月考的时候看他写的认真,不像是会放水的样子,怎么会不及格。 告示栏旁边考的好的春光满面,考的不好垂头丧气,当然千逐夜除外。 “胖团。”千逐夜看到叶千宁立马跑了过去。 叶千宁皱眉:“我叫叶千宁。” “呵呵,我觉得胖团比较好听。”千逐夜挠着头。 “你听谁这么叫我了?”他之前都是向小姐向小姐的,名字都没敢过,怎么会突然喊她胖团了? “昨日休沐下山我见到向将军了,向将军听说我们是好朋友,还说让我在学宫多照应你。”千逐夜想到昨日见到崇拜的大英雄,就非常激动。 “你照应我?” “昂,你放心,今后你犯错的弟子规我帮你抄。” “估计夫子今后不会罚我了。”叶千宁道。 “恩?为什么?你被退学了?” 叶千宁眼神示意他朝着告示栏看。 “我没及格。”千逐夜看了眼又回头。 (本章完) 身为院长亲传公然作弊 “我不是让你看你的,你看我的。” 没及格还这么开心,也是没谁了! 千逐夜疑惑,但看她的样子,忍不住走过去拨开人群,在告示板的最后面寻找。 他记得她月考的时候一直在睡觉,都没动笔,怎么可能有成绩? 叶千宁看他直接去了最后面,忍不住翻个白眼,看来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差班生。 千逐夜看的眼睛都酸了,从后面一直看到最前面,终于在前十名之中看到了叶千宁的名字,惊的他瞪大眼睛。 小手揉了揉,第七名叶千宁? 他明明记得她都在睡觉啊? “第七名,你第七名。”千逐夜不可思议,转头朝着她叫道。 很多学子听到喊声,也朝着第七名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七名竟然是六岁的娃娃叶千宁? 那个天天迟到,上课睡觉吃东西的叶千宁? 这个告示栏的榜单可不是启蒙小学堂的榜单,她一个靠着陈院长亲传的身份赖在中等班级,天天睡觉还考的第七? 说出去谁信啊? 黑幕,绝对有黑幕! 不少学子心中不服气,当然和叶千宁同班的众多学子更不服气,月考那日她根本就没写卷子,怎么得来的第七? “你作弊。”突然有学子指着叶千宁喊道。 叶千宁迎上众人的视线,无所谓的耸耸肩。 “身为院长亲传公然作弊,我不服。”学子气恼。 “你自己考试不及格,就见不得比人考的比你好啊。”千逐夜心中虽也是疑问,但是看到有人喊,立马冲上去理论。 “我说的是真的,那日她交的是白卷,我都看见了。” “月考你不考自己的,盯着别人作甚?胖团和你的位置离得那么远你能看出什么?白卷?呵,眼睛有问题就去治。” “你……你……咱们学堂谁不知道你们是一丘之貉,当日可不止我一人看到了,就是她作弊,夫子偏袒。”学子气恼的都快哭了。 很多学子都知道叶千宁,与他同班的更加清楚,心中对叶千宁早就气了嫉妒心。 有夫子和院长偏袒他们也不敢说,但是公然作弊成绩就太让人失望了。 “他说的没错,当日月考我也没见叶千宁动笔。” “就是,她从开始睡到结束,得了个第七,不是成绩作弊是什么。” “若是睡觉有这成绩,咱们还上什么学啊,不如都睡觉得了。” “仗着是夫子亲传在学宫内为所欲为,弟子规犯了又犯,夫子偏袒,我看啊罚抄就是一个摆设。” “可不是,你们谁看到她抄完一整篇了?夫子一天能罚几十遍,你们看她认真抄了吗,上课还不是睡觉。” 有了第一人接话,就有第二人,第三人…… 人群中满满超乱起来,嘲讽叶千宁,嘲讽学宫,甚至嘲讽夫子院长。 “说我作弊,请拿出证据。”叶千宁很淡定。 “成绩就是证据。”第一个质疑叶千宁的学子再次喊道。 “你小子,找打是不是。”千逐夜抡起他的衣领,就要揍人。 (本章完) 交的并非是白卷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后视线落在桑祈的身上。 桑祈亦是一愣,转而小脸扭曲:“胡言乱语!” “若我没有记错,太子殿下上的应该是启蒙班,名字出现中等学子告示栏上?夫子这不是明摆着故意抬高太子造的假吗。”叶千宁肉呼呼的小脸满是鄙夷。 学子们质疑叶千宁的时候可带劲了,到了太子谁也不敢说话了。 “本太子做的就是中等学子的试题。”桑祈斥道。 “那就更是夫子帮你作假了。” “你说什么?”桑祈面上盛起怒色。 “你没听到刚刚他们说什么吗,没启蒙不可能会做中等学子的题,太子你也是刚刚入学,不仅会做中等学子的试题,还考第九,没作弊谁信啊。”叶千宁小表情完全复制刚刚学子的们嘲讽。 “就是,太子殿下该不会仗着身份让张夫子给你改了成绩吧。”千逐夜可不怕,张嘴就顺着叶千宁话往下接。 叶千宁点头:“毕竟是太子殿下,若是月考成绩差岂不是丢了皇家的脸面。” “放肆,本太子身为一国太子,岂会作弊。”桑祈怒道。 “那我还是院长亲传呢,岂会作弊。”叶千宁哼了声。 “就是就是。”千逐夜点头。 桑祈内心都要气炸了,从未见过如此野蛮无赖之人。 叶千宁扫过周围的学子,见各位莫不做声,鄙夷又道:“太子殿下也是未曾启蒙考了高分,你们怎么不怀疑夫子给他作弊?” 学子们你看我,我看你,毕竟都是十一二三岁的小孩,被一问多数也都不敢言语了。 桑祈闻言冷哼:“本太子虽未曾启蒙,但在宫中也有太傅教习,会做中等学子题目不足为奇,作弊,本太子不屑。” “太……太子怎么可能作弊。”人群中有学子出声。 “太子不可能作弊,我就可能作弊了?” 叶千宁更加鄙夷了,口口声声说不屑? 听起来义正言辞,也不知道是谁桑止的试卷偷偷换掉了,她就说小古板那么认真不可能没及格。 这货是怕桑止的成绩压过他,丢了脸。 “太子,我们都相信太子不会作弊。” “叶千宁还想拉太子下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考试的时候你都在睡觉,根本没有写试题……” “我也看到了,我交卷的时候叶千宁也还在睡觉,根本没写。” 听到桑祈说话,学子们又来了精神。 “狗腿子。”千逐夜气的脸都绿了。 “她写字了,交的并非是白卷。”声音传来,众人转头看去。 桑止背着小手踱步而来。 桑祈看到桑止面色更加难看了。 桑止走到叶千宁身边,将她挡在身后,朝着是桑祈微微俯身:“太子。” 桑祈轻哼。 桑止也并未在意,视线扫过众人:“叶千宁没有交白卷,她虽都在睡觉,但是最后一道试题她写了。” “就算她写了最后一道试题,且不说对错,一道试题如何能有第七的成绩。”桑祈本就不待见叶千宁,看到桑止为其辩解,心底更加不满。 (本章完) 因为,我不会输 “试题定论,从来都不是做的越多成绩越高。”桑止背着手,板着的小脸不苟言笑。 “你是说她的一题就盖过了本太子甚至中等班级所有的学子的分数?”桑祈咬牙切齿。 一题盖过了所有? 学子们也震惊不小,什么样的答案一题就能让夫子打出甲上的成绩? “的确如此。”桑止不卑不亢。 “就凭她?和,桑止你身为皇子,张口谎话连篇,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桑祈小手都握的咯吱作响,一题胜过所有,就凭那死胖子?无稽之谈。 “太子没听说过宋太保以一字立朝堂的事迹吗。”桑止道。 周围的学子们,闻言立马先到了已故的宋太保和先皇的事迹,宋太保山村乡野人士,当年入京都科考,在考卷试题上他就写了一个字。 也就是一个字让先皇一眼便觉得此人有才,而且还成了当时会考的第一名,一甲入朝为官。 然而再看叶千宁…… 那双手抱着胸口,胖如小猪的人,她能和宋太保相比? “我知道,宋太保一字入朝,深的先皇重用,更改制度,造福了不少百姓呢。”千逐夜虽爱武,可家里有个喜欢收藏典籍是叔叔,被逼着也看过不少。 “就凭她也可以跟宋太保相提并论。”桑祈眯起眼眸。 “能不能相提并论暂且不说,道理是一样的。”桑止盯着他。 桑祈迎上视线,眼神有些闪躲,气的压根都痒了。 叶千宁看太子吃瘪有些想笑,小古板书没白读,论道理也能把人论的哑口无言。 不过,太子毕竟是太子,小古板得罪了他怕是在宫中会受委屈。 “太子还有在座的不服,不如咱们就当场比试一场,如果我的成绩压过了众人,那么今日怀疑我的都必须要退出娄山学宫,若是我输给了你们任何一位,我不但退出娄山学宫,这颗脑袋也会奉上。”叶千宁从桑止身后站出来。 此言一出,学子们顿时惊骇,纷纷退后,若是退出娄山学宫,在北黎可就无任何学堂敢收了,这辈子入不了文科了。 在场的都是官员后代,娄山学宫的学业对他们非常重要,谈论到退学,众人都有些怕了。 桑止扭头,盯着她灰色的眸子隐着一丝担忧。 千逐夜惊的瞪出来了,是不是认真的? “退学就成了,你干嘛要赌命?” “要赌就得赌大的,我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颗脑袋了。”叶千宁耸肩。 “那不行,凭什么你自己押脑袋,他们只是退学,要赌脑袋,他们也得把脑袋堵上。”千逐夜不满。 “因为,我不会输。”自信,坚定,更带着几分傲气。 千逐夜反应过来激动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来吧,见证你们找,我找的怕你们又怀疑作假。”叶千宁扫视人群。 学子们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敢说话了。 “怎么?不敢了?刚刚不是在怀疑我作弊,夫子做假?现在当众比试你们又不敢来,我觉得如果不敢比试,这娄山学宫各位也别上了,趁早回家找爹娘吧。” (本章完) 谁怀疑老夫作假成绩 “对啊,若是不敢比试就趁早回家吧。”千逐夜笑起来。 桑祈也很惊讶,但他不相信她一个六岁的娃娃真的能仅凭一题就比过了他。 “太子殿下,你敢比吗。”叶千宁看去。 桑祈眼底流转,半响抬头:“我同你比。” “好,不愧是太子殿下,既然你同意,那就找个见证开始吧。”叶千宁就等他点头,偷换了小古板的试题,这笔账她就在这里讨回来。 桑祈冷道:“去请宋夫子。” “是。”暗中护卫离去。 桑止偷偷将叶千宁带到一旁:“你怎么如此乱来,若是输了……” “我不会输。”叶千宁打断他。 “但是他是太子,若是输了会很麻烦。”桑止身在皇家,他太明白父皇的心思。 “他自己甘愿赌的,我又没有逼迫他,谁让他自己小心眼见不得别人比他分数高的。”叶千宁撅着嘴,说完还朝着桑祈哼哼。 桑祈小脸顿时黑如锅底。 “哪个质疑叶千宁作弊?质疑老夫作假成绩?”张夫子气冲冲而来,人还在后面慢慢走,气恼的声音早已传到了。 众人看去,张夫子黑着脸气冲冲而来,同行的还有尚书大人。 张夫子气的都快吐血了,若不是碍于规矩早就飞奔到众人面前了。 叶千宁看得出夫子此时是非常非常生气啊,这群倒霉学生,怀疑她就算了,还怀疑教学夫子,这不是自讨苦吃。 学子们眼看着夫子走到了眼前,吓的纷纷后退,不敢言语。 “啊?谁怀疑老夫作假成绩?都站出来。”张夫子教了那么多年学,第一次被人质疑作假成绩。 太侮辱人了! 学子纷纷不敢言语,到是第一个质疑叶千宁作假的学子被人推了出来。 那学子呛呛差点没栽个跟头,站稳后看着夫子有些害怕。 “是你质疑叶千宁?质疑老夫作假?”夫子注意到他。 学子手指攥着衣服,小声道:“叶千宁的只写了一道试题,他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成绩。” “一道题目已经足以,若是多写一道怕是你们无人能及。”张夫子在月考的时候一直盯着叶千宁,她看都没看试卷就睡了。 看卷提笔写字交卷整个过程只是眨眼之间,这样的天赋,也难怪院长会收为亲传。 就算是他遇到了,也会收做得意门生。 桑祈此时都觉得张夫子肯定造假了,因为六岁娃娃怎么会如此怎么可能那么有才学。 “怎么……怎么可能。” “你自己笨,不代表别人都笨,成绩差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质疑别人作假,这般无德,无胸襟之人学宫教不来,你还是趁早回家去吧。”张夫子气够呛。 “夫子,我不能回家,夫子别逐我出学宫。”学子闻言吓的又哭了起来,见夫子看都不看,转头看向桑祈:“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为我做主。” 桑祈凝眉,但是想到他和叶千宁的赌约,忍不住道:“夫子,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就把人逐出学宫,如此无法让人信服。” (本章完) 不能比试2 桑祈虽小,但身为太子,自小母妃就教导他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张夫子和千尚书还有叶千宁的神色他都收入眼底。 心中隐隐有着一丝不好的预感。 细细想起来今日也是他太焦躁,以至于忘记母妃的话。 赌约而起,虽然心中还是有把握赢的,他要死胖子的脑袋也没用。 假如…… 有点点意外,他身为太子因叶千宁这样的人出学宫,太耻辱。 父皇若是知晓,他的太子之位可能因此失去。 毕竟北黎不可能要一个退学的人当储君。 桑祈垂眸想了想开口道:“如果宋夫子不能来,那赌约便就此作罢,本太子身为储君自不会以大欺小。” “赌约已成,多等一刻也无妨。”张夫子诬陷作弊成绩,心中已经的怒气早就顶到胸口了,岂能让太子就这么糊弄了。 桑祈本顺个台阶,没想到张夫子竟如此不识趣。 围观的学子此时是心中更是恍惚,心思通透一点的学子都能听出点什么。 比试起来谁输真不好下定论。 “又不是宋夫子一个人能做见证,他不来还有别人。”叶千宁淡淡道。 桑祈面色更难看了,刚想要说什么,去请宋夫子的隐卫已经回来了。 众人看去,就看到宋夫子远远的朝着这方跑…… 没错就是跑—— 似乎还很慌。 宋夫子在学宫的地位除了院长没人能比得过他了,在学术上无人能及,最重要的是弟子规有一部分是他改写。 任何人触在他面前触犯了弟子规可不是抄写那么容易。 眼下,那个平日视弟子规如命的人,现在都跑起来了…… 这一场面让人震惊不小。 在场的除了叶千宁和千帆寂心知肚明,其他都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赌约……赌约……不能比。”宋夫子看到众人双手摆着,声音很喘也很急躁。 他对面的场面很安静。 一时间所有人不知是什么情况,自也不敢接话。 “不……不能比……”宋夫子喘着粗气,脚下不敢停留。 桑祈眼看着宋夫子跑的满头大汗的到跟前,心中差异,走上前行礼:“宋夫子。” “不……”宋夫子半弯着腰喘息着几口气“太子殿下,不……不能比。” “夫子?”桑祈哪里见过这般模样的宋夫子。 不能比? 难道夫子是认定他会输? 想到此,他小脸又黑了几分。 “太子殿下……哎。”宋夫子一时说不明白,转而看向叶千宁:“向小姐,此赌约不能比,他……他可是太子殿下。” 太子输给这丫头是小,退出学宫是大,储君若被不退学,天子震怒,一发不可收拾。 “你他们说我考试作弊,怀疑张夫子造假成绩,我只是自证而已。”叶千宁可不想就这么算了。 “哎,这……这……向小姐你怎么可能作弊,是这群小娃娃不懂事。”宋夫子点头哈腰,说着扭头便开始训斥周围的学子:“自己没有本事,就怀疑她人作弊,简直有失学宫的教导,今日出言质疑的统统罚跪三天祖师堂,并罚抄弟子规五百遍。” 眼睛里都快进沙子了 众人闻言,没有跟着起哄的纷纷退后一步,罚跪三天祖师堂,五百遍弟子规这是他们见过最重的处罚了。 出言的质疑的学子也很震惊,但就是不明宋夫子为何如此。 叶千宁到底何德何能,能让宋夫子如此害怕。 “宋夫子,我们只是提出了心中疑问,若没有作弊又岂怕别人说。” “是啊,夫子你这么处罚不公平。” “宋夫子让我们抄写弟子规,夫子刚刚自己还跑着来……” “住嘴。”宋夫子气的脑袋都能快冲血了:“学宫收了你们这般肤浅的学子简直是学宫不幸,你们若是质疑,就现在,比试你们来,统统都参加,输了都滚出去。” 学子闭着嘴,心中依旧不服。 “来,谁质疑,站出来,老夫来作见证,当场比试。”宋夫子撸起袖子,仿佛他们再敢顶一下,他都能大耳瓜子抽死他。 学子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哼,连站出来都不敢,还质疑别人?没品的废物,还不滚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宋夫子连震带骂人。 张夫子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操作? 老宋闭关是转了性了? 一出来弟子规犯了一连串……怪事。 别说他看的蒙,桑止,千逐夜包括桑祈都很蒙。 “是夫子。”学子默默不点头,就要走。 “慢着。”叶千宁懒懒开口。 学子站定。 宋夫子小心脏都颤了下,转头老脸嬉笑讨好凑过来:“向小姐,这群不长眼的废物,你就别跟他们计较了。” “宋夫子,不是我计较,若是只是怀疑我,我可以一笑而过,但是怀疑张夫子就不行。” 虽然张夫子老师罚她,但是每次都在暗处偷偷看她。 不管多晚,都是等她什么时候回去了,他才回去休息。 良苦用心,被人这般污蔑,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张夫子差点老泪纵横,没想到他在这丫头心中位置这么高。 哎,真烦人,进沙子了。 宋夫子立马看向张夫子,眼底透露这求救的信息。 张夫子视而不见:“太子还想要将老夫逐出学宫,哎,教学十数载,没想到会落得个成绩造假的名声,真是寒心啊。” “夫子,你放心,有学生在就允许你的名声受损。” 张夫子心中更感动了,暗暗发誓今后再也不罚她抄写弟子规了。 “太子殿下,见证人到了咱们开始吧,题目就让宋夫子出吧。”叶千宁笑道。 桑祈为难,他又不瞎,宋夫子的态度显然就没占他赢,所以才会极力阻止。 宋夫子见叶千宁一点不退让,老脸比哭还难看,只能朝看向桑祈:“太子殿下……听老夫的,这场比试不能比。” 就算失点面子也好,若是比起来,传言出去,他的太子之位都可能保不住。 桑祈想了想才点头,口气到丝毫不弱,看着叶千宁道:“既然夫子不准比试,那本太子念在你年纪小的份上,赌约便作罢吧。” 死胖子才六岁而已…… 他实在不信她多有能耐。 宋夫子:“……” (本章完) 多长个脑瓜子也比不上这丫头 张夫子:“……千万别,太子殿下赌约既已成,那有作罢的道理。” 千尚书:“太子殿下,微臣觉得你不必顾忌她年纪小。” 桑祈:“……” 桑止:“……” 叶千宁:“……” 千逐夜:“……我叔叔和你有仇吗?” 叶千宁:“有点过节。” “哦……那你可小心了,别被我叔叔坑了。”千逐夜提醒。 桑祈很尬,这群人……简直太可恶了。 “哎!”宋夫子一个头两个大,两边都不是得罪不起的主,脚下朝着张夫子凑了凑:“张夫子,学院禁止聚众,这场比试一个是太子,一个是院长亲传,学宫和皇家一项交好,他俩闹起来,传言出去也不好。” “有何不好?是太子听信谗言,认定我小师姐就是作弊,此等辱没岂能就此罢休,再说身为储君本当有自己的判断,别人三言两语就被蛊惑,将来北黎岂不是……哎!”张夫子叹气。 若想储君成长就不能阿谀奉承,错了就得接受惩罚,让他知道什么叫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哎,张夫子算老夫求你了。”宋夫子愁容满面都快急哭了。 张夫子此时心中的气消了不少,换个角度想,若是叶千宁赢了,自此会被太子一族盯上,可不是好事。 “小师姐,你看宋夫子如此求情的份上,要不咱们就算了?” 叶千宁表现的很为难:“那可不行,不比试今后太子还有众人再质疑成绩作假,扬言出去夫子岂不是让人唾弃。” 张夫子点头,说的在理。 “话虽如此,但是我相信宋夫子会处理好的。”要不是因为对方是太子,他可一点都不想求情。 “对,小师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今后学宫之中若再有人敢质疑小师姐作弊,我一定严惩不贷。”宋夫子紧忙接话。 叶千宁被一口一个小师姐叫的,还挺不好意思的。 “既然宋夫子求情,那今日就这样吧。”事到了这份上,就算不比试桑祈的面子也丢个彻底。 “谢小师姐。”宋夫子俯身。 张夫子都快惊掉下巴了,不得了了,宋夫子真的转性了。 学子们也是一样,宋夫子是何等骄傲的人,竟然给叶千宁行礼,一口一个小师姐叫的心甘情愿。 桑祈黑了脸,宋夫子如此让自己太丢脸了。 “哼,什么叫就这样?要不是看在宋夫子的面上,本太子定不会放过你……” “……太子殿下走吧。”宋夫子很想堵住这位祖宗的嘴。 面子? 他现在哪里有面子,里子都丢没了。 “哼。”桑祈非常不悦,偏偏不听劝:“你若真有能耐,下个月考咱们再……” “太子。”宋夫子声音拔高。 闭嘴吧祖宗,别说下个月考,你就是多长个脑瓜子也比不上这丫头。 桑祈被打断了话,扭头怒瞪:“夫子。” 宋夫子哪里还敢说话,也顾不得体统了,拉住桑祈,半拉半拽的将人拽离现场。 叶千宁一群人就跟看相声一样,看着俩人推推搡搡的下场了…… (本章完)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太子都被拉走了,学子们再笨也明白了,宋夫子是觉得太子会输,后果很严重。 反观张夫子和叶千宁都是极为淡定,质疑,要当场比试人家不怕,怕的反而是质疑的人,简直就是神打脸。 “今日出声质疑的学子都去祖师堂罚跪,五百遍弟子规抄完才能再上课业。”张夫子扫视一圈说完,视线落在地上吓的快晕厥的学子身上:“你若不信服,也可以当众比一场。” “我……我……”学子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张夫子摇头:“将他送回府上,自此退出学籍。” “是,夫子。”学宫护卫上前将人抬走。 学子们也都纷纷散去。 桑止也松了口气,太子和小胖子比试谁输谁赢都不好收场,好在宋夫子制止了。 千逐夜此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离奇的场面,那还是我见过的宋夫子吗。” “你才见过宋夫子几面。”叶千宁道。 “不管几面,宋夫子触犯一大堆弟子规,你说新鲜不新鲜。” 叶千宁淡笑不语,弟子规和桑祈的未来比起来,当然是桑祈总要,宋夫子能做到此,也是一位好导师。 但愿桑祈能够明白他的用心。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都要以为宋夫子鬼上身了。”张夫子至今都很奇怪。 “受到挫伤,自闭了。”千帆寂淡淡道。 “怎么伤的?” “呵呵。”千帆寂轻笑为言。 张夫子好奇心重:“你快说,笑什么。”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张夫子细细品味,宋夫子的确很自以为是,看起来是被人收拾的挺惨吧…… “叔叔,什么意思啊?”千逐夜好奇。 千帆寂垂眸:“下次月考再不及格,兵器库就要上锁了。” “别啊,我这次是意外,下次,下次保证及格。” “意外?天天跟着抄写弟子规?”千帆寂问。 千逐夜一听这事,下意识的就挡住了叶千宁:“叔叔,你知道我的心思本就不在文科上,我喜欢武。” 叶千宁听得出话茬,不就是想说她带坏了千逐夜吗。 千帆寂瞥见两人站到一起,一大一小有一瞬的愣神,反应过来淡然又道:“文科对武将同样重要,今后莫要贪玩了。” “是,叔叔。” “你看看闹了一上午,眼看都到饭点了,午休时间好好休息,下午才有精神听课业。”张夫子示意众人散了。 “是,夫子。” 桑止,千帆寂两人行礼。 张夫子临走的时候还朝叶千宁看了眼,捋着胡子笑呵呵的走了。 千帆寂想说什么,最终也未曾开口,转身而去。 “我叔叔今儿有点不对劲。”千逐夜抬手闹着后脑勺。 “你叔叔就没对劲过。”叶千宁盯着那狐狸的背影,要说老爹他们四个,就千帆寂心思最深,让人最看不透,其次便是顾朔。 “是吧,刚刚我竟然看到叔叔笑了,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叶千宁:“……” 聊的不是一个路数! “走吧走吧,吃饭去。”叶千宁懒得和他讨论。 (本章完) 不及格要受惩罚 千逐夜兴冲冲跟上。 桑止背着小手站在原地:“我便不去了。” 叶千宁回头看他。 “我这次月考没及格,得回去看书。” 叶千宁闻言转身走了回来:“你的成绩已经很好了,看什么书,小孩子就得做些有意思的事。” 桑止摇头。 千逐夜一脸不可置信:“你真不及格?” 桑止没有说话,小脸也有些冷峻。 “不是吧,要说我不及格很正常,你不及格就不正常,我记得自从上学开始每次月考你不是都是第一吗,怎么突然之间就不及格了?” 桑止绷着小脸,嘴巴像是粘了胶一样。 叶千宁看的也非常纠结,就没见过这么沉闷的小人,受了委屈都不会说话。 千逐夜似早就习惯了,叭叭又道:“我听说,皇子月考不及格是要受惩罚的,你没事吧?” 叶千宁面上一怔。 桑止抿唇:“我得回去看书了。” 叶千宁没有说话,反而快退步拉住预要转身的桑止,抬手撸起他的袖子,入目便是几道红彤彤的印记,看起来是被尺子打的。 桑止想要抽回手,却被她拉的更紧,紧接着抓起另外一个,也是一样。 千逐夜倒吸一口凉气,被打的也太狠了。 “皇上打的?”叶千宁冷了小脸。 “没事。”桑止道。 “什么没事,若不好好处理,发烧可就不好了。”叶千宁看的心疼的,桑止很瘦皮肤很白,细细的上被戒尺打猩红。 打人的手法也老练,狠,重,就是没破一层皮,看起来血液就像在薄薄的皮下流淌一样。 “嬷嬷已经会我上过药了。”桑止抽了几下才抽会手,宽袖盖住手腕。 “你跟我走。”叶千宁也不敢去拉他的胳膊了,拽着衣角将他往自己院的方向带。 她刚刚掀开袖子的时候闻到了淡淡的药味,不过那药很差,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上次桑止给她拿过一瓶上好的伤药,现在想来…… 明明自己已经过的很不好了,又容易受伤,还把仅有的一瓶伤药给她,真是个小傻子。 叶千宁将他拖到自己的院子,让他做好,转身便装模作样的去抽屉里翻找什么。 桑止眼神盯着那小小的身影,看她很着急的样子,心底微微颤动。 千逐夜也跟在进来,先是看了看叶千宁,而后很自然的坐下:“不就是月考一次不及格吗,打的这么狠。” 桑止仿若未闻。 千逐夜也不在意,转头打量着整个房间。 “学宫里还有这么好的房间吗。”他惊讶。 叶千宁拿出药丸和涂抹的药膏走过来:“你们住的不好?” “凑合,但是比你这个差十万八千里。” “谁让我是院长亲传呢。”叶千宁说着将药膏放下,掏出一个药丸送到桑止的嘴边。 桑止没有迟疑,张口便将药丸含在嘴里,咽下。 “院长亲传就是好。”千逐夜满眼羡慕。 叶千宁爬上椅子,撸起桑止的袖子,将药膏一点一点涂抹开。 “嘶……” 桑止皱眉。 叶千宁手上一顿,见他小脸疼的微皱,还极力克制,手上更轻了。 丑小鸭是个什么东西 药膏触及到皮肤有种烧热的感觉,也只是一瞬,随后便慢慢变得清凉起来。 桑止看着叶千宁鼓着腮帮子吹他的胳膊,鼻尖不知为何突然有些酸涩,似乎除了默默没有人这般接触他。 人人都惧怕他也厌恶他,只有她当他是个正常人,没有厌恶也没有惧怕。 想着桑止微微红了眼眶。 叶千宁抬头正好将他的神色看在眼中。 桑止心头一怔,眨巴几下眼睛移开视线。 叶千宁觉得他此时又自卑又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就像是……就像是丑小鸭。 “好了,我得回去看书了。”桑止起身。 “看什么书,就算你看的再多,再优秀,你看月考还不是不及格。”叶千宁抓住他的衣服。 千逐夜比较赞同的点头。 “既然都不及格,还看他做什么。”无权无势,只有满腹经纶是不行的。 桑止被扯了下再次坐在椅子上。 叶千宁觉得想让他提起精气神,就得先把性子活跃起来:“你不是没有听过话本,不如我给你们将个话本听听。” “好啊,我最爱听话本了。”千逐夜来了兴致。 桑止坐的沉稳。 叶千宁似乎也掌握了小古板的规律:“得嘞,我就给你们露一手。” “我听说仙人醉三楼有个说话本子的,讲的是蓬莱仙人,你听过吗,听过就给我们讲讲。千逐夜问。 “没听过。” “那你听过什么,都给我们讲讲。” “仙人醉里的都不会讲。” “那你会讲什么?” “丑小鸭。” “……” 桑止愣住。 千逐夜神色很复杂:“丑小鸭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丑小鸭。” “丑的鸭子?” “差不多。” “那有什么可讲的。” “那你听不听?不听赶紧走。”叶千宁瞪他。 “听,我听。”千逐夜表情依旧很复杂怪异,丑小鸭?? 桑止也很好奇,歪头看她。 叶千宁清了清嗓子:“从前有一只鸭爸爸孵着鸭宝,小鸭子一个一个破壳而出……” “鸭爸爸是什么?”千逐夜打断她。 “鸭爹爹。” “孵蛋的不应该是鸭子娘亲吗?” 叶千宁:“在我这里孵蛋的就是鸭爹,你还听不听?” “听听。”千逐夜点着头,有些迷茫。 “小鸭子破壳而出,只剩下一只鸭宝宝没出蛋壳,鸭爹等了好久,终于最后一个鸭宝宝破壳而出,只是他又丑又大,和别的鸭宝宝不一样,太的兄弟姐妹看到他都吓得躲起来,鸭爸也很嫌弃他丑对它不理不睬,兄弟姐妹也欺负他,丑小鸭很难过,也很自卑……” 叶千宁把故事稍微改成更贴切的方式传达给他们,丑小鸭一点一点脱变成天鹅的故事。 千逐夜哥本来听的迷茫又复杂,后面却是越听越认真,直到故事收尾,他竟然下意思的看向了桑止…… 桑止越听灰色的眸子越深沉,听到最后他缓缓闭上眸子,仿佛在想象丑小鸭脱变成天鹅的那一刻是多么的美丽和震撼。 心中也仿佛被带了起来,丑小鸭能脱变成天鹅,那么…… 你守护天下,我守护你 叶千宁知道他们听懂了,桑止目前的状况来看就是一只丑小鸭,他太自卑了,因为不辨色彩的眼睛被人恐惧,排斥,欺负。 如果他自己没有勇气改变,便永远都会被别人压一头,下场可想而知。 韬光隐晦,慢慢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才是自保的根本。 桑止沉默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他看向叶千宁眸子即便是灰色似也流转着光亮:“我懂了。” 叶千宁笑了起来,他本就很聪明,比宫中皇子都聪明。 就像丑小鸭,是天鹅总会脱变,是金子总会发光。 “没想到你原来是这个意思,丑小鸭,好一个丑小鸭,今儿我算赚了,听到这般好的话本。”千逐夜彻底明白何为‘丑小鸭’不得不说胖团是真的很聪明。 能想到这样的故事去激励八皇子。 “别光听啊,说说有何感性,人活一世总要有追求有理想,你们长大想要干什么?”叶千宁问。 千逐夜低头认真的想,半响抬头一脸坚定:“我长了想要当大将军,就像向将军那样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你一定能行。”叶千宁看得出千逐夜是个练武的好材料,若以这样的目标,等待他长大老爹的大将军估计都要让贤了。 “那是,除了征战沙场别的我都不感兴趣。”千逐夜听了丑小鸭之后更热血了。 叶千宁想着回头将提升内力的丹药给他,吃了对于内力帮助很大。 “桑止你呢?”她转头看向他。 桑止神色极为认真:“我想要天下百姓都安居乐业,吃得饱穿的么暖免受战乱之苦。” “好理想,你们一个将军,一个文学,我都可以想象得到将来你们长大同站朝堂的场景了。”叶千宁觉得这一文一武长大可不得。 “胖团你呢。”千逐夜问。 桑止也好奇看她。 “我?” 叶千宁说起来暂时还真没想到以后做什么,现在她只想将空间开拓出来,养好身体,福气迟迟没动。 异能这半个月使用也比较频繁,她有些担心身体会出状况。 “想到了吗?”千逐夜又问。 叶千宁回神视线却看向了桑止,歪头甜甜道:“你的愿望是守护天下,那么我的愿望就是守护你。” 她得守着这个大福星,福气罐罐! 桑止怔住,心,跳动的有些快不,面容迅速的红了。 千逐夜闻言不乐意了:“我上战场,比他更危险,你怎么不说守护我?” “因为你会武,桑止他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更需要人保护,还有,他长得比你好看。”叶千宁前面半认真后面半打趣。 “没想到你还以貌取人。”千逐夜摸摸小脸,但是他自认为长得也不差啊。 “看着好看的人心情也会好,就像是赏花一样。”叶千宁晃着小脑袋,小手托着肉呼呼小脸,明亮的眸子盯着脸颊爆红的人。 桑止心从未跳动的如此厉害,努力平复心情,脸依旧爆红:“我……我……才不要你保护。” 男子应该保护女子才对。 (本章完) 她猜测可能是个载体 叶千宁心中也很奇怪,桑止和她的空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帮助别人福气值只能收集一点点,触动了桑止,那可是爆。 前几天身体频频出现疲惫眩晕,现在别说疲惫了,她都感觉能熬个三天三夜也有精神头。 空间养得好,身体才会好。 桑止这个福气罐罐,她说什么也得抱牢固了。 叶千宁把图集上的种子种植上,又多种了一些茶叶,反正除了人参和何首乌其他都是能每日收取果实。 空间储存的地方似乎也不不像初次进来一样,除了开拓的土地和灵泉之外,空间虽依旧是一望无际的白色,但之前阻挡的屏障消失了,可以自由行走。 叶千宁转了一圈发现整个空间非常大,如果都开拓出现一定会大为震惊,因为她感觉空间之中隐着层层山脉只是还没有呈现出来。 “莫不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山是个活物,我就是个载体?”叶千宁嘴上嘀咕。 毕竟太过玄了,虽然她是异能人,也见识过太多离奇的事,但是和眼前一比有点小巫见大巫。 载体……目前以她的认知也只能如此解释了。 一夜无眠,清晨阴沉沉的天气,天亮的比较晚。 叶千宁一宿都呆在空间之中,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就看到外面灰蒙蒙的。 起来洗漱完毕,开门才发现是阴天,似乎很快就要下雨了。 “罗文,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叶千宁晃动着脖子,舒展腰身。 “已经过了午时。” “午时都过了?”叶千宁抬头,刚起身的时候看灰蒙蒙的她还以为刚刚清晨。 在空间内时间过得是真快。 “大小姐,属下去给你准备饭菜。” “不用了,不太饿。” “刚刚张夫子来过,叮嘱属下,若大小姐醒了去寻他一趟。”罗文道。 “知道了。” 叶千宁大约知道张夫子找她的做什么。 午时已过,现在正是学子们吃饭的时候,张夫子的午饭都是小童打完端回院子。 张夫子端起饭菜吃一口,连连叹息食之无味。 “夫子。”叶千宁站在门口。 张夫子忙放下碗筷:“小师姐,进来吧。” 叶千宁走进来:“夫子你坐着就别起了。” “小师姐你刚起,吃饭了没?” “我吃过了。”叶千宁想想又道:“夫子,我年纪小,这声师姐实当不起,夫子唤我名字就好。” “那怎么行,在学堂我是夫子你是学子,但是私下辈分不可乱。” “什么辈分不辈分,夫子将来出去可别这么唤我,小小年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老太婆呢。”叶千宁嘟起小脸。 “你啊,相处起来真和其他孩童不一样。”若是别的娃娃,成了院长亲传指不定多炫耀呢。 “这些天没少给夫子添麻烦,夫子今后别嫌我淘就成。” “淘也的有淘的资本,起初一直好奇院长一辈子没有收亲传,为何突然收了一个小娃娃,而且还宝贝的跟什么似得,现在才知道是我眼拙了。”张夫子捋着胡须,越看越顺眼了。 (本章完) 只要不惹我就行 “呵呵,哪有夫子说的那么好,我就是有点小聪明。”被夸的叶千宁都不好意思了。 “可不只小聪明,宋夫子能心甘情愿叫一声小师姐,足以说明你做了什么让他信服。”张夫子想了一宿。 宋夫子多么傲气的人,突然就闭关了。 昨日看他对小丫头的态度,又听闻了千帆寂的话,也明白几分。 叶千宁知道自己又出风头了,昨日的事估计也传回皇家了,她在试卷上的题目答案,也应该传开了。 “太子殿下月考成绩非常好,你还不知道吧,他破格入了中等学子班级,现在和你一个学堂。”张夫子是昨天晚上下课课业才得到的消息。 太子殿下不比常人,经过昨日上午的风波,结了梁子就不好了。 叶千宁昨日已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是吗。”她神色淡淡。 “昨日你们有些过节,若是不化解开,今后一个学堂天天相对怕是不太好。” “夫子的意思是?” “化干戈为玉帛。” “我到是无所谓,就怕太子记仇找麻烦。”叶千宁笑了着又道:“反正他若找茬我也不会由着他,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这点你放心,宋夫子已经教导过他了,就看你这边了。”昨日宋夫子和张夫子说了很多,就怕今后还会出现昨日赌约的事。 “随他,只要不惹我就行。”叶千宁在意的是桑止,又不是太子。 张夫人盯着她胖乎幼稚的小脸,明明长相很甜,说话让人想笑:“小丫头,还挺狂。” “那是,来上学之前我爹就说了,谁要欺负我,管她皇子太子尽管打。”叶千宁字字狂躁,说的是不紧不慢。 “……” 张夫子算是找了叶千宁嚣张的根源,说起向明侯当年也是学宫出了名的出挑,天天惹是生非。 —— 下午叶千宁早早的就到了学堂。 平日不逊与叶千宁说话的学子,今日到显得十分热情,看到她会打招呼,而且还三三两两的围绕着她,问东问西。 “你今日上午怎么没来上学?夫子一会到了不知道会不会罚抄弟子规。” “罚抄的话,我给你抄写。” “对对对,我们给你你抄。” “我到觉得夫子应该不会罚了,毕竟叶千宁月考是第七名。” “我也觉得。” “对。” 叶千宁摆摆手,示意众位都散去,脑袋一趴像平时一样睡觉。 还不如大家都躲着她呢,不是她不好相处,是因为她懒,懒得说话。 围绕的众人见此,也差不多都习惯了,小娃娃睡了他们也识趣的都散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哼。” 桑祈进么看到后方一幕,轻哼一声坐在第一排。 桑止和千逐夜走了进来,看到作为上的人,两人都是一喜。 “桑止你身为皇子,还是少和小娃娃走的这般近。” 桑止路过桑祈身边,不逊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的事就不劳烦太子费心了。”桑止站住脚,头也没回。 桑祈唰的一下站起来:“你……” 他刚说了一个字,便卡住了声音,因为那刚刚趴着的小人直起了身子,冷厉的视线扫了过来。 (本章完) 吃瓜三人组 视线虽只是一瞬便移开了,但是他还是清楚的看到了。 该死的。 桑祈懊恼自己竟被一个孩一瞬的眼神吓到了,心中极为气恼。 叶千宁视线撇过他落在走到跟前的桑止身上,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儿,福气罐罐,越看越顺眼。 “一晚上不见,小脾气到涨了,不错不错。” 桑止知晓她说什么,心中虽有点高兴,小脸上并未表露太多,坐在位置上。 “你上午为何没来上课业。”他问。 “阴天。” “阴天和上课业有什么关系?” “阴天我就觉得是放假了。”叶千宁有个臭毛病,阴天下雨她就不想干活。 桑止皱眉,不是很理解。 “我也觉得。”千逐夜到是很明白。 今日他也差点因为阴天没起来。 叶千宁点头:“还是你懂我。” 桑止小眉头皱的更深了,千逐夜都懂,他不懂。 “为何阴天放假?” “阴天不想动啊。” “为何?” “就是……总之……对于你这种三好学生绝对理解不了。”个人心情,叶千宁还真不好解释。 “八皇子和我们可不一样。” “对,我们没有那么卷,一心只想烂摆。” 桑止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苍蝇了:“到底是何意思?” “噗。”叶千宁看他一本正经的都想笑了。 千逐夜趴在桌子上,叹口气,八皇子真是……哎,解释不了。 叶千宁见他依旧执着着小脸,收住笑容问“你最喜欢的是什么?” “读书。” “你在再看我和千逐夜,你何时见过我们认真读过书?”叶千宁特意朝着趴成一滩烂泥一样的千逐夜指了指。 桑止看去,两人都是无骨一样趴在桌子上。 若是以前有人问他,他定会毫不客气的训斥。 但此时他沉默了。 相比起来,千逐夜和叶千宁更相似,所以她说话他都懂。 不知道为何他心中浮起丝丝不悦。 “你脑袋里想的是读书,我们脑袋里想的是吃喝玩乐不上课业,自然不一样。”卷,太卷了,典型的一天不读书浑身不得劲。 桑止垂着眸子,似是很认真的在想。 “除了这些,我还想和你爹学大刀。”提起大刀千逐夜顿时不困了:“你有没有和你爹说我的事。” “没有。” ……………… 稍后更改章节,一小时后刷新章节即可。 稍后更改章节,一小时后刷新章节即可。 稍后更改章节,一小时后刷新章节即可。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本章完) 嘴巴都要养叼了 桑止看两人吃的也很香,张开嘴巴咬了口,鼻尖环绕着淡淡香味,口感软糯微甜,真的很好吃。 “不错吧。” “恩。”桑止点头。 比宫中的糕点好吃多了。 “你这糕点到底哪里买的。”千逐夜就喜欢吃叶千宁带的糕点,天天都有新花样不说,味道也是一绝。 “念云间。” “等到休沐回去,我也去念云间买点,真好吃。” 叶千宁只是轻笑,小口吃着糕点,偶尔也给桑止嘴边送上一块。 千逐夜是个馋的时不时的也要一块。 不多时房间的学子陆陆续续回去,太阳也落下山间。 叶千宁都睡了一觉,打个哈欠睁眼,小古板依旧很认真的在写,旁边的摆放的宣纸上面字体工整。 她盯着小人,落日余晖映在他的脸颊上,白皙的脸颊微红,本就好看的人,此时看起来到有些像是谪仙。 福光环绕,看着都赏心悦目。 “都这么晚了。”千逐夜也睡了一觉,起来懒散的举着胳膊伸懒腰。 叶千宁微微拧眉,煞风景的。 “都饿了,走啊,吃饭去。”千逐夜道。 叶千宁趴着没动:“你吃这么多糕点,还饿啊。” “那才哪到哪,再说了你都没舍得给我几块。”千逐夜喜练武,个子又高,饭量自然比同龄人大。 叶千宁翻起白眼,慢悠悠直起胖胖的身板,也伸起懒腰,她发现桑祈竟然也还在。 手握着毛笔依旧在写着什么,难怪小古板还不动,桑祈真的太能卷了。 叶千宁见桑止认真也不想打扰他,转头看向窗外:“罗文糕点。” 罗文的身影落在窗外,捧着糕点走进来:“罗玄刚带上山的,还热乎。” 叶千宁放在桌子上,拆开包裹,顿时香气四溢,味道简直勾人味觉。 桑止鼻尖环绕着香气,都忍不住停笔看去。 “你家护卫这么好吗?”千逐夜看的眼睛都直了。 “我也就这这点喜好,他们都懂。”叶千宁先拿起一块递给桑止。 桑止这次没有推脱,放下毛笔接过来,他在宫中也吃过很多糕点,唯独没有一样比得过她给的。 叶千宁自己塞到嘴里一块,还不忘给千逐夜。 千逐夜跟着叶千宁这些时日天天都能分到好吃的糕点,养的他口味都快变叼了。 “你写完了吗?”叶千宁吃着询问。 桑止细嚼慢咽,吃完之后才道:“还有一些。” “那你快些,边吃便写。” “我不吃了。”桑止说着眼神瞟了眼糕点,微微抿唇又道:“写完再吃。” “写着吃也一样,呐。”叶千宁递给他。 桑止犹豫一下还是摇头,拿起笔写了起来。 叶千宁觉得小古板太拘束,小孩子就应该无拘无束,他心里放了太多事,想了想她小手将糕点凑到他嘴边:“你写,我喂你吃。” 桑止抬头,叶千宁天真的仰着小脸,满脸期待。 他有些不认拒绝。 “咱们这里没别人,你放心吃好了,我们又不说出去。”叶千宁笑道。 桑止张开嘴咬了口,低头再次动了笔。 (本章完) 馋的肚子都响了 心中不知道为何,突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悸动。 “你……给我一块。”弱小又傲娇的声音而来。 叶千宁扭头,高崎站在她们桌前。 高崎见叶千宁看他,傲娇的抬起下巴:“我家厨子做的糕点最好吃。” “那你回你家吃去。”因为高丞相的事,叶千宁有点不想和高崎掺和。 “我只是想看看念云间的糕点是不是如你们说的那么好吃。”高崎很傲慢。 “……” 全身上下也就嘴硬了。 高崎伸出小手。 叶千宁也动,虽然高崎不坏,但是他也是高丞相想要赐婚的一个源头。 高丞相之所以进宫求皇上赐婚,就是因为高崎和他爹说,很喜欢她的原因。 要想掐断高崎的心思,就不能和他相处的那么好。 高崎见叶千宁不动,索性自己伸手拿了块糕点。 “……” 罢了。 毕竟是小孩子,一人动嘴十人嘴酸。 千逐夜切了声,朝着高崎撇嘴。 高崎拿起糕点咬了一口,眸子亮起,吃着糕点的小嘴都顿了下,几口一块糕点如了肚,又伸手去拿。 叶千宁权当没看见,自己拿了两块在手里,不然转眼就被这小子吃没。 “你们高家的厨子做的糕点不是很好吗。”千逐夜忍不住了。 高崎冷哼,不顾旁人的视线,淡定自若的将剩下的几块糕点都吃完了,似乎还没吃好。 “活像没吃过东西一样。”千逐夜将手中的半块糕点塞入口中。 第一排的桑祈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声,那声音不大,但是几人听的清清楚楚。 视线一瞬都看向前面。 桑祈捏着毛笔,脸颊羞的通红,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后方视线火辣辣的。 学堂一瞬间变得很安静。 桑祈豁然站起来,收起桌子上的宣纸抱在手中,朝着门口走,走到门口还回头瞪着呆愣的几人:“聒噪。” 聒噪? 聒噪! “噗哈哈哈哈……”千逐夜喷笑了,也不知道是谁聒噪。 “打脸自己也是没谁了。”叶千宁轻笑。 桑止板着的小脸,嘴角也扬了起来,他还从未见过太子这般失礼。 高崎都没忍住笑。 桑止放下笔,站起身。 “你写完了吗。”叶千宁也跟着站起来。 “恩。” “那走吧,咱们去吃饭。” “恩。” 桑止饭量小,吃了几块糕点已经饱了,但他想和她多待着一会。 “走走走,天都要黑了,再晚都没饭了。”千逐夜大手一撸将自己写了那几个字的课业拿起。 “我也去。”高崎跟上。 千逐夜低头:“你不是有小灶?跟着我们做什么?” 高崎不太想理他,只是看着叶千宁:“你这几天怎么都不想搭理我。” 明明前些天他给她抄弟子规的时候,相处的还挺好的。 怎么没两天她就变得脸? 女子真是难琢磨。 叶千宁回头,见他神色认真还带着丝丝委屈,想了想朝着桑止两人道:“你们先去,我和他说几句话。” 桑止点头。 “你和他说什么?”千逐夜不解。 叶千宁没有说话。 “走吧。”桑止率先走出门。 (本章完) 顾朔回京2 小孩子买个糕点骂她作甚? 刚好前面马车离去,罗文驾车往前行。 车子行驶到并排道路再次堵住,桑祈和叶千宁各自趴在马车窗户面对面了。 “太子殿下买糕点啊。”叶千宁笑着先开口。 “哼。”桑祈冷哼。 叶千宁抬头往糕点铺子瞄了眼:“念云间的糕点可真红火,罗文你也进去买点尝尝。” “大小姐,念云间一般般,你确定要尝?” “家里点心吃多了,想换换口味,去吧。” “是。”罗文跳下车。 桑祈竖着耳朵,家里点心? 上次她带的糕点是将军府厨子做的?难怪味道相差这么多! “大小姐。”罗文捧着糕点出来。 叶千宁接过来,打开包裹,闻着味道也可以。 “本太子的侍从都在排队,将军府可真是好大的官威。”桑祈已等了半天,还未见太监出来,他们刚进去便出来了。 叶千宁也不解:“罗文怎么会事。” “属下是要排队,可掌柜的一见到属下就点头哈腰的将糕点打包好给了属下,属下给钱都没要。”罗文道。 叶千宁更加疑惑。 桑祈鄙夷:“怕是将军府平日恶行多了,才会让商户害怕。” “太子殿下所言差以。”顾朔从店内走出来,朝着桑祈俯身:“这家店是顾某的产业,小丫头想吃糕点用不得排队。” 叶千宁看去,他何时回京都了? 看上去到比前段时间憔悴了不少,脸色也微微有些苍白,渝州之行看来没有那么顺利。 “顾老板掌管的是我皇家的产业,本太子的侍从买糕点都未曾优待,将军府何德何能。”桑祈冷脸。 “顾某虽掌管的是皇商,但太子莫要忘了,顾某出自顾家,手上产业也不少,这家念云间就是顾某私下的产业,不过,现在这丫头才是念云间的东家,东家想吃糕点自不用等。”顾朔不苟言笑声很轻。 桑祈听的小脸都扭曲了,重重轻哼放下帘子。 怎么到哪里都有人这般护着死胖子。 顾朔转脚走到叶千宁车前:“今后想吃招呼一声让人送去。” “只是顺路凑合热闹而已。” “恩,听说你这次月考非常出色。” “顾老板那么忙竟还知道我一小娃娃的月考成绩,有心了。”叶千宁除了向明侯之外,对于其他三人的印象都不太好。 即便现在有心也白费。 顾朔察觉到她淡淡的讽刺也不在意:“这次去南方路通寻了一只白灵想着晚上让人送去将军府,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他说完,回头朝着身边的小厮说了什么,小厮便急匆匆进了念云间后院。 叶千宁听名字觉得可能是白灵鸟,也并且在意。 到是桑祈听到百灵,抬手掀开帘子:“顾老板真的抓到了白灵?” “恩。” 桑祈眼底有些期待,他小的时候父皇山中狩猎寻到过一只,当时送给母妃,母妃和他一起养着,后来不知怎么就死了。 他还伤心的两天没吃饭,后来父皇母妃承诺他在寻一只,但是一直未曾找到。 白灵被誉为山间精灵,世人很少见到。 有缘之人才能遇到 叶千宁将桑祈神色收入眼底,正在疑惑之时,小厮提着一个笼子出来了。 笼子上盖着一层白布,顾朔拿到将白布掀开,白绒绒的一团映入叶千宁的眼中。 “真的是白灵。”桑祈激动的下车,兴奋的盯着蜷缩在笼子的里白灵,和他小时候样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 若是带回去母妃一定很高兴的。 叶千宁左看右看就是一团毛茸茸,因为它短缩着脑袋窝着她看不清模样,从外型上到像一只长毛猫。 “顾……” “给你。” 桑祈刚要说话,顾朔抢前一步将笼子递给叶千宁。 “我不要。”叶千宁和太多动物打交道了,所以对什么都不稀奇。 “若不要便让人扔了吧。”顾朔递给罗文。 罗文没有得到主人的应允,他也不敢接。 “要扔顾老板自己扔了,我可没时间,罗文,回府。”叶千宁放下车帘。 罗文跳上车。 顾朔拎着笼子的手紧了紧。 “顾老板,向小姐学识尚浅,没见过白灵,不懂白灵的珍贵是自然的,白灵是山间精灵天生嘴叼,喂养都要及其小心,顾老板若想送人还是送给更懂的人照顾毕竟好。” 顾朔盯着笼子里的白绒绒,神色复杂,如此可爱的小东西,她竟都不心动。 “我母妃很会饲养,顾老板若是将她送给我母妃,我母妃必定会重重有赏……顾老板?”桑祈喋喋不休话还没说完,便看到顾朔抬脚走了。 顾朔走出几步听到喊声才响起桑祈:“太子殿下,在下要去趟将军府,就先告辞了。” 他觉得小丫头没看上,可能是没看白灵起身的样子,白灵睁开眼睛的时候漂亮,眸子的颜色是孩子想象不到的绝美。 桑祈眼睁睁的看着顾朔走了,那方向完全就是追着死胖子的马车去的。 该死的,竟然一个两个都不将他这个太子放在眼中,回去定要告诉母妃,让母妃好好惩戒死胖子。 那只白灵,他势在必得! 叶千宁前脚回府,刚和老爹坐下吃饭,后脚就看到管家领着一个很熟悉笼子走进了大厅。 “大小姐,这是顾老板送来的。” “……送回去吧。” “可是,顾老板已经走了。”管家见叶千宁皱眉,心中恍惚。 叶千宁扶额。 “里面装的是什么?”向明侯疑问。 “他说是一直白灵。” “白灵?”向明侯惊讶起身,抬手掀开笼子上罩着的白布。 “哎吆。”管家震惊,细细盯着笼子内毛茸茸的东西。 叶千宁扫了眼,拿起筷子吃了口肉:“不就是个小东西,爹怎么这般惊讶。” “的确是白灵,很少有人见到它,顾朔还真有本事。”传言若非有缘之人遇不到这东西,当年他陪皇上石鼓山狩猎,皇上便遇到一只。 那时人人赞叹,帝王之气引得山间精灵现身,是祥瑞之兆。 说话之间,笼子里的白灵动了动身体,扬起脑袋长开大嘴打哈欠,而后睁开一双海蓝的眸子。 “哎吆,我的天啊,世上竟有动物是蓝色的眼睛。”管家生平第一次见,又害怕又惊奇。 不就是一只猫吗 向明侯虽见过一次,眼下还是为之震惊,的确好看,记忆力当年那只可不如眼前的胖。 “噗……咳咳……” 叶千宁正喝汤,眼神不经意撇到所谓的白灵顿时呛的连连咳嗽。 向明侯忙将笼子放下,大手轻拍她的背:“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咳……爹,这就是白灵?”叶千宁顺气。 “不错,白灵拥有一双蓝色眸子,容纳天地之色,错不了。”向明侯评价颇高。 “……” 叶千宁怎么看眼前这东西就是一只长毛猫,而且是现代布偶的一种,眼前这只长得是非常漂亮软萌。 称得上是绝品,小脸和品相放在现代得十几万上下。 这只猫不止好看,身板也很绝,很胖,毛茸茸的到让人一眼就能沦陷。 白灵起身弓着腰,伸神前爪又伸伸后抓,抖了抖浑身的毛毛坐下,蓝色的眸子扫视起来。 “吆,真好看。”管家惊奇。 向明侯也认真盯着。 ‘一群丑八怪,都在窥视本公主的美貌,癞蛤蟆。’ “……” 叶千宁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骨子里很高傲,没想到她似乎比想象的更加傲慢。 “将军,你看这东西看我呢。”管家很兴奋。 ‘蔫巴巴的茄子精。’白灵咒骂着转移视线,扫过向明侯落在叶千宁身上,蓝色的眸子不动了。 叶千宁坐下继续吃饭,一只布偶有何稀奇,太大惊小怪了。 ‘这个长得还勉强过得去。’白灵歪着脑袋喵了声。 声音娇滴滴又软软的,萌到人的心坎去了。 管家稀罕的不得了,自知珍贵也不敢触碰。 “真是物如其名,叫声都如此好听。”向明侯不喜欢动物,听到叫声也忍不住赞赏。 “……就那样吧,爹你别看它了,饭菜都凉了。”声音再好听,那也是猫叫。 猫咪贼着呢,别看它叫声嘤嘤,不是想吃东西就是在骂人。 “挺好看的,你不喜欢?”向明侯坐到桌前。 “不喜欢,一会让人送回去,我可不想养。”光看就知道是个难伺候的,布偶本就对吃食极为挑剔,吃不好了还容易闹肚子。 她哪有空精心照料。 “听说顾朔这一趟渝州之行险些丢了性命,那边危险他还不忘给你带了礼物,也算有心,收下吧。”向明侯道。 “咦?爹怎么还给他说起情来了。”叶千宁歪头狐疑。 “只不过是觉得这小东西无辜罢了。”向明侯非常了解顾朔,倘若胖团将白灵送回去,这小东西怕是小命都保不住了。 叶千宁想到顾朔在念云间的话,顿时明白老爹的意思了。 她不要,顾朔送出去的东西,也绝对不往回拿。 “那就让姨娘们养吧。” “还是别了。” “怎么?” “你柳姨未上族谱,还是自由之身,爹这般也不能耽误人家,已经给她购置了房产田地放任出府,至于后院姨娘,至今不肯走,这几日正闹呢,哪有心思照料白灵。”向明侯实在头疼的要命。 叶千宁知道姨娘们都很好,当然将军府也容得下她们,只是不知道她们风华正茂个个都算是美人,为何要隐在将军府后院。 “爹,姨娘们有没有什么仇家?” 向明侯闻言,垂下眸子细细想来,随后摇头:“身世都很清白,并未查出有仇家。” “既然姨娘不想走,爹也不要为难她们了,姨娘们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在府中她们都极少出院子,就让她们呆着吧。” 甘愿隐于后院,必定是再躲什么人。 向明侯无奈叹了声,她们个个都是人精,也好在入府从不挑事,不争强好胜,对胖团也算很好。 若不然他早就一个个丢出去了。 “将军,大小姐,陈院长来了。”小厮回禀。 “快请。”向明侯站起身。 叶千宁也是一喜,从椅子上跳下来。 不一会小厮便引着陈院长走进大厅。 “院长,你上座。”向明侯拱手。 “都不是外人,不必如此客道。”陈院长笑道。 “师父,你怎么来了。”叶千宁高兴跑过去。 “知道你回府便来看看。”陈院长笑呵呵捋着胡子,几日不见怎么感觉小丫头又胖了点。 “师父来了就住下吧,等到皇上寿宴之后,咱们一起回学宫可好。”叶千宁拉着他坐下。 “呵呵,师父还未说,就被你猜到了。”陈院长也正是如此想的,转头道:“老夫要叨扰将军府几日了。” “院长这是哪里话,你能来将军府府中可是蓬荜生辉。” “想不到你小子也会说官场话了。”陈院长打趣。 “院长就别笑话我了。” ‘老不死的长得堪比老人参了。’白灵蓝幽幽的眼神扫过。 叶千宁忍不住瞪她。 ‘喵~’察觉到小娃娃盯它,白灵歪头眨巴眨巴眼眸‘小崽子眼神还挺锐利’ 陈院长听到叫声发现了笼子了白绒绒:“吆,这是白灵吧。” “就是一只猫。” “不对,这就是白灵,声音似猫可却不是猫,听说白灵山间的守护精灵,能抓到它可不容易,哪来的?”陈院长伸手去摸。 白灵脑袋往后缩,眼神很嫌弃。 “顾老板送的。”叶千宁道。 陈院长很识趣的收回手:“顾家真是大手笔,这东西浑身都是宝贝,可要藏好了,免得让有心人抓了去。” “怎么个宝?”叶千宁不解。 “心,肝,眼睛,对人都是大补,而且传言吃了白灵的心脏包治百病。” “……” 包治百病? 以为是唐僧肉呢。 叶千宁忍不住蹲下身子认真看,小手撸了撸它的毛发,样子和布偶猫太像了,但细细观看嘴巴还真有些不一样。 猫咪嘴巴连着鼻子有个豁口,白灵没有,而且鼻子是圆的。 ‘臭丫头,看在你吃的胖的份上,本公主就允许你触碰了’白灵趴在笼子里,蓝色的眸子盯着她喵喵叫着。 从外表上完全就是在讨好卖萌。 “小东西看来和你投缘。”陈院长刚刚都没摸到。 叶千宁撸两把在白灵很享受的时候收回手:“就是一只肥猫,师父若喜欢就送给师父吧。” 想给桑止看眼睛 “这小东西看起来不太喜欢师父,养白灵需要缘分,若不然它会很快抑郁而亡。” “抑郁?那还挺难养,改日让罗玄带去大山里放生。”叶千宁知道布偶就很难养,玻璃胃,相对来说她更喜欢养一些糙的。 ‘我才不走。’白灵哼哼。 叶千宁狐疑看它。 白灵也看着叶千宁,小脑袋竖起。 “哈哈哈,看来是真有缘分,养着吧,这东西满身福泽带带身边会有好运气的。”陈院长大笑,白灵生性高傲,可鲜少有人能入得了它的眼。 “有缘就养着吧,若你没时间,院里就多放几个人,让她们负责照料。”向明笑道。 “可别,我喜清净。”叶千宁从来到将军府院中就没收小丫鬟,她嫌弃咋咋呼呼…… “爹知道,爹给你选的可不是小丫头,和罗文一样是隐卫。” “不用了,罗文他们四个已经足够了。”叶千宁对她身边的四名隐卫就很满意。 “你毕竟是女孩子,女隐卫能更好的照顾你,爹选了很多天,前两日刚带回府,吃完饭你去看看。”向明侯都已经自作主张将人送到月华小筑了。 暗中罗文几人心中恍惚,将军不会要把他们调走吧…… “好吧。”叶千宁点头。 看老爹的架势就知道先斩后奏了。 “对了,师父你可有办法让八皇子出宫?”叶千宁忽然想到桑止。 这次不出席北黎帝寿宴的东巶使者就是东巶的七公主和五王爷。 东巶七公主驸马是大理寺少卿,是个不简单的人,一起来使北黎她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小西蜜家族也并未探听出有力的消息。 “有是有,不过你让他出宫作甚?”陈院长疑惑。 向明侯也很疑惑。 “我觉得桑止的眼睛有些问题,所以想细细看一下。”如果能治好,小古板应该会开朗一些。 因为眼睛他太自卑了。 “八皇子的眼睛为师也看过,眼底无色属于遗传,根治不了。”陈院长当年也给珍妃看过,和八皇子一模一样。 “皇家的事,你莫要掺和这么多。”向明侯不愿胖团接触过多。 “上次我在学宫看了一眼,桑止的眸子上像是蒙了一层什么,当时没看的太真切,我想在看的真切一些,如果证实了我心中猜测,也许能治。”叶千宁她记得有一种熏陶的方法,能清洗眼睛。 “真的能治?”陈院长颇为惊讶。 向明侯清楚自家闺女的医术,若是换做他人没有问题,但是桑止不一样。 他才学出色,已是后宫的眼中钉, 皇家祖训身残,缺陷都登不上那个位置,也正是因为他目不视色才保全了性命。 “现在还说不准,得进一步观察。” 陈院长点头:“明日师父亲自去一趟皇宫。” “谢谢师父。” “谢什么,八皇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得重用未来不可估量。”皇子之中陈院长最看重桑止的才学。 “是金子早晚都会发光。”叶千宁到不在乎桑止能不能重要,她只想让桑止开心一些。 (本章完) 送给老爹的大刀 向明侯忍不住道:“他发了光,能不能长大可不好说。” “所以还需要爹今后进宫多照料他一些。”叶千宁并非不懂,桑止现在的处境已不容易,再难也不至于比现在还难。 “你为何对八皇子的事这般上心,将来牵扯其中可不好脱身。”向明侯跟随皇帝多年,很清楚皇家人的脾性。 “桑止的愿望是让百姓安居乐业,他小小年纪胸襟广阔,心怀天下,爹,这样的人若是埋没了多可惜。” 第一叶千宁是真想帮助桑止,第二也是为了自己的小命。 小古板开心了,她福气也能暴涨,两全其美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向明侯颇为触动,这番话让他想到了少年的时候,国就需要这样有志向之人,倘若人人都是如此,北黎何愁不会强大。 “也罢。” 叶千宁面上一喜:“那爹今后暗中可要多帮帮他。” “别高兴的太早,除了学宫,私下爹和院长若是不在,你和少和八皇子接触太多,可知道。”向明侯叮嘱。 “是是是,我一定谨记。”叶千宁跳下椅子:“爹,师父,那我先回院了。” “去吧。” 叶千宁乐呵呵的朝外走,听到一声猫叫,她回头,白灵爪子扒拉着笼子,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死丫头,还没把我带上’ “罗文,把它放到月华小筑。”罢了,暂时先养着吧。 —— 隔天一早,陈院长便进了宫,叶千宁也开始准备一些药材,不过发现其中少了一味草药。 芙蓉草,是一种明目的药材,常年生在在大山里,虽算不上珍贵也是极其难寻。 叶千宁不确定京都城药店有没有售卖,找来宣纸提笔在宣纸上话画着芙蓉草的形状。 “杜一,你拿着这幅画,去京都城药店问问有没有售卖。” “是。” 杜一接过宣纸,闪身离去。 “杜影,将打造的大刀拿过来。”叶千宁自打造好,还没过目。 杜影扛着大刀进来,刀头用特制的袋子缠绕着。 “小姐你小心些。”杜影将大刀放在桌子上。 叶千宁伸手抬了下的确有分量,一百零八斤的重量,她能拿起,但是这身板似乎耍不好,老爹用着应该正合适。 叶千宁解开刀头的袋子,明晃晃的大刀,看着就让人颤畏三分,刀气很强,锋利无比。 她伸手抚摸刀柄,小手敲了敲,声音威震。 “不愧是第一铸造师,虽用料差了点,但也的确是一把好刀。”叶千宁称赞,大刀里还隐藏着一些暗门。 战场上可不讲究什么正气不正气,讲究的是兵不厌诈。 叶千宁触摸暗门的地方,小手微微转动‘唰’一枚银针急速而出,穿过墙壁直飞直直刺入院中大树之中。 威力还算可以,不过还是有些欠缺。 杜影面上惊讶,他竟不知道这把大刀还有如此能力。 罗文跑去查看,转了好几圈,最后才接着阳光才看到银针从大树上留出一点点尖尖,差点就穿透了大树。 “大小姐,树木穿透了。”罗文进来神色激动。 (本章完) 需要的药材不好找 第290章 需要的药材不好找 “还算可以。”按照这个时代的技术,能打造成这样不错。 若按照现代的打造解构和暗门控制,银针穿透两颗大树不是难事。 还算可以? 罗文杜影两人不难听出,显然没有达到预想,他们家大小姐预想的该有多强啊。 杜影带着图纸去打造刀的时候,自看到图纸整个铸剑门都震惊了,掌门和张老商量了几日,掌门亲自打造。 他当时还不明,如今算是懂了,刀柄里内有乾坤,威力惊人,这样的建造让人折服。 叶千宁觉得这把大刀大致是可以,就是暗门的威力小了点,刀隐藏的可不只是一个暗器,刀头也内有蹊跷,而且长柄内藏利。 最适合战场上杀敌使用了,最有利的便是近身战。 越想她眼底的戾气而起,她以前除了枪近战是用双刀的。 “胖团。”四婆走进来。 叶千宁眼底微微的戾气隐了下去,转头笑道:“四婆。” “哎吆,你哪弄的这么大的刀,看起来挺锋利,你仔细些别伤到。”四婆拉着她远离桌子。 “没事的。”叶千宁摆手。 杜影将刀头包裹起来,离开房间。 …………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一个小时左右刷新章节就好,明天就恢复正常啦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一个小时左右刷新章节就好,明天就恢复正常啦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一个小时左右刷新章节就好,明天就恢复正常啦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本章完) 被自己家闺女监视了 “就是牛奶加了一些什么粉粉,珠珠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胖团喝的,她不喜欢喝水,便吩咐府中唱备着了。”向明侯也很爱喝。 桑止细细品味。 “给老夫也来一杯尝尝。”小丫头喜欢喝的,陈院长也嘴馋。 向明侯吩咐丫鬟去准备。 几人说话之间,桑祈已吃了半盘子糕点了,有些渴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咽下盯着杯子很惊奇。 他还从未喝过口味如此好喝的茶水。 小丫鬟给陈院长奉上奶茶,陈院长端起来试探性的抿了一口,奶香十足酸酸甜甜还有带着果香。 “的确好喝,将军府的茶水饭菜都是一绝,老夫住着真不想走了。”陈院长年轻的时候走遍四国见识过不少东西。 到这个年岁对任何事物都没有太多好奇了,然而认识小丫头才一个多月,太多新奇的东西,让他觉得那么年纪都白活了。 “师父喜欢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声音落下,叶千宁迈进大厅。 几人看去,眼神都是一亮,唯独桑祈冷哼不屑,吃着口中的糕点。 “吆,小丫头今儿穿的真好看。”陈院长夸赞。 “好看吧,四婆给我做的新衣服。”叶千宁进来笑着朝着老爹行礼,又朝着院长行礼。 向明侯看她笨拙的动作没忍住笑了起来。 “行了。”陈院长也止不住的笑意。 叶千宁嘿嘿一笑,走向桑止坐在他的旁边:“奶茶好喝吗。” “恩。”桑止点头。 “中午还有好吃的饭菜和果汁,都是给你准备的。”叶千宁昨日一宿给桑止准备了好多小零食。 桑止没有说话,心中暖意而升。 “你是看不到本太子吗。”桑祈听的清楚,凭什么给桑止准备?明明他才是太子。 “太子不是忙着吃呢。”叶千宁视线落在盘子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没吃过点心呢。” “……哼。”桑祈放下手中的半块糕点。 向明侯和陈院长这才发现,一会的时间太子竟吃了一整盘的糕点,就剩下手中半快了。 “胖团你跟着师父好好学习,爹要去趟驿馆,中午就不回了。”向明侯站起身。 “驿馆不是有使臣接待吗,爹去做什么?” “西郾大将军在战场上打过交道,出使北黎听闻爹在京都,便盛情相邀,若不去岂不是显得太没度量了。” “去就去,但是爹可不能喝酒,你身上的伤还好全呢。” 叶千宁查过那个将军和爹年龄相仿,前些年北黎和西郾起过冲突,爹身上的致命伤就是西郾大将军留下了。 导致老爹不能有嗣子的源头。 “知道知道,没有小丫头的应允,爹一口也偷喝。”向明侯自伤势以来滴酒未沾。 “杜影,你和老爹一起,看着他,若是喝了酒今儿老爹就别回府了。”叶千宁不放心,怕西郾将军会拿当年的事讽刺老爹。 老爹脾气不好,在京都城打架了可不好。 “是。”杜影领命。 向明侯撇了眼杜影,叹息,他给闺女安排的护卫,现在反过来监督他来了。 这半个月看到杜影他都头疼了。 (本章完) 愿意成为你图谋的一部分 桑祈和桑止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国大将军灰溜溜的出门了,虽然两人不和,但还是没忍住对视一眼。 双方都看出对方惊讶,似乎和传闻之中的不一样啊。 桑祈就五岁那年见过一次向明侯,记忆中那一身铠甲,手持大刀,满脸络腮胡子,就像是庙里供奉的四大金刚。 威风凛凛又极为吓人,看一眼就让人心生畏惧。 那时候向明侯还盯了他一眼,吓的他还大病一场,那年连连做梦,梦见的都是向明侯模样的四大金刚。 今天来府他内心还有点忌惮,没想到几年不见,向明侯似乎变样了,比以前年轻好多…… 而且小娃娃都把管的灰头土脸,还不反驳,和记忆中有些偏差。 桑止也没见过向明侯几面,但是每次都是不苟言笑,冷面难接触,今儿他才知道原来私下里的大将军是这样的。 陈院长摇头失笑,难以想象一国将军竟沦落到被女儿管,他那性子帝王都敢怼上三分,对自家女儿竟没有一点脾气。 女儿奴,形容的就是他吧。 “院长不是要讲论典籍,何时开始。”桑祈轻咳一声抽回思绪。 “这里也不是讲学的地方,咱们移步庭院。”陈院长起身。 “恩。”桑祈也站起来。 “丫头,你去师父房间将典籍取来。” “师父的典籍那么重,徒儿抱不动,不如让桑止哥哥陪我一起。”叶千宁拉住桑止的小手。 桑止也下意识的握住她胖乎乎的手:“院长,我帮你她拿吧。” “去吧,老夫带太子殿下先去庭院。”陈院长撸着胡须:“太子,请。” 桑祈暗暗瞪了两人,没用的死胖子。 “走吧。”桑止拉着她也走出门,转过长廊。 “哥哥你知道院长的住哪里吗。” 桑止闻言停下脚步,面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跟着我走。”叶千宁内心偷笑。 桑止被带着走,嘴角仰着笑意,心情很好。 两人来到月华小筑,叶千宁让人关上院门,桑止心中不解。 “罗玄,过半个时辰去将典籍给院长送去,院长和太子问起八皇子,就说我不慎摔倒了,八皇子带我去看大夫了。”叶千宁吩咐。 “是。” “我们不是来拿典籍?”桑止疑惑。 “名头是,你先坐下。”叶千宁说完转头去抽屉里翻找东西。 桑止坐下,静静的盯着她。 叶千宁抱出一个红匣子,站起转身见你桑止看她,似乎没有警惕的样子。 “你就不怕我对你意图不轨?”她随口问道。 “你不会。” “恩?”叶千宁惊讶了。 “想杀我的人必都有所图。”桑止很清楚宫中生存之道。 “我也有所图啊,你就不怕?” “即便你有所图,绝对不是性命,活着能帮到你的话,我愿意成为你图谋的一部分。”桑止声音很淡,但很认真。 他这样的身份,不管他有没有残疾都在别人的图谋之中。 与其被他们算计,倒不如被小丫头所图。 还有因为,他信她! 叶千宁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桑止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字字认真却字字透露心酸。 遗传性的蛊虫 是啊…… 身为皇室之人,即便没死都在权臣算计之中,只要有一口气能利用,他们也会争抢。 祖训残疾算什么,规矩永远都是活人在定。 “那你可要记住了,在我没得到好处之前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叶千宁将匣子放在桌上。 “恩。”桑止重重点头。 叶千宁被他呆板又认真的样子给逗笑了,小手将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吃了吧。” 桑止拿过来,没有迟疑听话的将药丸吃下去。 “你不问问是什么吗?” “你不会害我。” “错了,刚刚我给你的可是毒药,今后啊你只能听我的,要是不听我的,你就会七窍流血包庇而亡。” 桑止面不改色。 叶千宁见他一点不怕,叹了声,不愧是呆愣又古板,太容易相信人了。 “来我看看你的眼睛。”叶千宁爬上椅子。 桑止微微一愣,下意识转移视线。 “你别动,我就看看。”叶千宁小手将他的脑袋搬过来。 桑止灰色的眸子微晃,不太想与叶千宁对视:“他们都说对视过多会沾染上霉运的。” “别听他们胡说,你的眼睛只是生病了,应该可以治疗的。”叶千宁按住他的脑袋:“看着我,不准移开视线,也不准闭眼睛。” 桑止迟疑一下才将视线落在她胖乎乎的小脸上,他们靠的很近,几乎能看到到对方的呼吸。 “三哥请了很多名医都医治不好。”他面上微红,也有些尴尬。 “那是他们笨。”叶千宁小手撑着他的眼睛,细细观察。 上一次在学宫他隐约看到他眼底表面上的有一层透明的物体,现在怎么又不见了? 而且他的眸子比前些天更加灰。 “你闭上眼睛。”叶千宁小手按压着他的眼部周围。、 刚刚他吃了丹药,药效还需要几分钟才能发挥作用,其实她心中现在有两种怀疑。 一就是中了食色蛊,二就是他母妃的眼睛被人动了手脚。 蛊虫的种类有很多,食色蛊进入人的身体,长久便能与人体骨血相容,珍妃怀孕骨之前蛊虫已和她骨血相容,生下的孩子自和她一样。 其二便是珍妃眼珠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被人隐去色彩,子嗣皆能遗传。 “睁开眼睛吧。”叶千宁放开手。 桑止睁眼,果然之前消失的透明屏障再次出现,紧紧的覆在眼球之上,想要剥离还得看熏陶之后是什么样子。 “你不用白费心思了,我这双眼睛治不了。”见叶千宁皱眉,桑止忍不住出声。 “可以治疗。”叶千宁道。 桑止眼底收缩,仿佛耳朵出现了幻觉一般:“你说什么?” 他有些不敢相信。 “你的眼睛只不过是蒙了东西才会不辨色彩,如果剥离就可以看到了。”叶千宁很确信,但是为了防止意外还得先熏陶。 “真……真的吗?”桑止内心止不住的激动。 “恩,只不过我现在手上少了一株药草,若不然今日就能断定下药。”叶千宁让杜一寻的芙蓉草至今无果。 整个京都城都没有,而且也不认识芙蓉草。 芙蓉草之对眼睛熏陶可以起到很大作用,其它并无太多年作用,不知也不稀奇。 想要寻到她需要亲自出城一趟。 桑止激动骨节都在颤抖,他这双眼睛真的能治? “三日后我让师父带你出宫,到时候便能下药。”叶千宁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之前在长阳王府,你是不是看得到颜色?” 桑止微愣,迟疑一下才点头:“只是一瞬。”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色彩,他辨别不了颜色,只是凭着花儿的样子描述去判断鸢尾的颜色。 “经常看到吗?” 桑止摇头:“只看到过那一次。” 叶千宁闻言沉思,为何一瞬间出现色彩? 难不成不只是眼球,他体内还蛊吗? 据说食色蛊在遇到相克的东西才会出现短暂性的隐藏,按照桑止的说法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 稍后补全章节,晚点刷新一下即可。 稍后补全章节,晚点刷新一下即可。 稍后补全章节,晚点刷新一下即可。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本章完) 将军府的饭菜上瘾 前厅,下人将饭菜奉上,陈院长和桑祈已经落座,这短暂的一上午,院长的脸是黑了再黑。 他实想不明白,堂堂太子怎会如此惦记吃食。 国典没讲几页,他又吃了大半盘的糕点喝了两杯奶茶。 如今又盯着一桌子饭菜,看样子…… “太子你还吃得下吗吧?”陈院长忍不住问。 “尚可。”桑止虽不是很饿,但是眼前饭菜香味扑鼻,而且很多新奇的他都没见过。 糕点都很好吃,饭菜岂不是更好吃。 “太子糕点饭菜虽好吃却也不能多吃,要节制,而且要学会隐藏,即便好吃也不能表露出来,若让有心人知晓,拿吃食做手脚,会起祸事。”陈院长教说。 桑祈抿唇,撇了眼饭菜才道:“院长,学子明白。” “懂得就好,你与旁人不一样,要更加谨慎。”陈院长细细提点。 终究是八岁的孩子,童心未泯,要学的还很多。 叶千宁和桑止走进大厅,看到师父和桑祈都已经到了。 “师父。”叶千宁唤了声。 “院长。”桑止朝院长行礼,又朝着桑祈行礼:“太子殿下。” “让你们拿个典籍都出错,真没用。”桑祈冷哼不屑。 “坐吧,饭菜都快凉了。”陈院长说着视线路在叶千宁包裹的手上:“手伤的严重吗。” 叶千宁坐下扬着小手晃悠:“就破了点皮,伤的是左手,不影响拿筷子。” “冒冒失失的。”陈院长摇头。 “哥哥你坐这里。”叶千宁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桑止点头走过去坐下。 “哥哥,你喜欢吃什么?这里都是好吃的,我给你夹菜。”叶千宁几乎站在椅子上,小手拿着筷子一样一点往桑止碗里夹菜。 “我自己来,你坐下,小心摔了。”桑止伸手扶住她。 “没事。”叶千宁坐下:“哥哥你尝尝,看看我们将军府的厨子怎么样。” “恩。”见她做好,桑止才拿起筷子品尝碗中的菜色。 叶千宁大眼睛盯着他,见他连吃几口,顿时笑眯了眼眸:“我家的厨子做饭很好吃吧。” “恩,很好吃。”桑止未曾吃过如此丰盛有好吃的饭菜。 “好吃,你多吃一些,今后常来我家,我家厨子会的可多可多了。”叶千宁吃着饭还喋喋不休。 最近家中厨子的饭菜手艺见长,井水被她灌入了一些空间的水,做饭做糕点比平时的更好吃。 府中后院也种了一些菜,专门小厮打理,浇灌蔬菜用的也都是井水,所以长的非常好。 当然府中小动物也非常喜欢,最近她看黄鼠狼一家都胖了不少。 陈院长内心哀叹,小丫头对八皇子也太好了,一口一个哥哥,还特意给他看眼睛,是真上心啊。 桑祈小脸一片黑,两人进来直接将他无视了,什么小哥哥小妹妹的,腻味的真让人生气。 搞得人吃饭都没有食欲了,气冲冲的拿起筷子,也不知夹的什么菜,便送入嘴中,越嚼越觉得好吃,一口上瘾了。 闷气也悄然散去了,一门心思都在吃上面了。 (本章完) 糕点死胖子都没给他 陈院长见此轻声咳嗽,太子一点没把他刚刚的话放在心上。 桑祈顿住抬头看院长,很纠结,饭菜真好吃,宫中御厨比这差远了。 顿了下,筷子又伸向另一盘肉,他每一盘都吃一些,如此就不会有人发现他爱吃什么了吧。 陈院长无奈摇头,才八岁还小,晚点送入宫一定要叮嘱宫中教导太傅,吃食上面不能马虎。 吃过午饭不多时宫中便派人接太子和八皇子回宫。 叶千宁将桑止送出门,然后给他一个包裹。 “中午让厨子做的糕点,晚上学习饿了吃一些。” “恩。”桑止接过。 “哼,宫中难道没点心吗。”桑祈阴阳怪气还夹杂着一丝怒气。 叶千宁从丫鬟手中拎过另一个包裹,叹了声:“本来给太子殿下也准备了一份,哎,是啊,哪家的厨子能比得上宫中的御厨,是将军府思虑不周了。” 桑祈面色一顿,原来又他的啊,他以为…… “本太子才不逊。”话说出来了,再拿岂不是太丢人了。 叶千宁撇嘴,她还不想给呢,糕点里的用料可是她空间之中的两颗,每日让罗玄带回来的材料。 研磨成粉,水的不分都是新鲜果子汁水,两颗产量不多,一日送回的材料做的真不多。 这都是她提前一天准备的,他不逊,她还舍不得呢。 “你快回去吧,我走了。”桑止道。 “寿宴那天,我爹也带我进宫,到时候我去找你玩。” “恩,快进屋去吧,起风了。” “没事,你快去上车,我看着你走。”叶千宁摆手示意他快走。 桑止一步三回头的上车,进入车内,掀开车帘:“你快回去吧。” “恩恩。”叶千宁笑着点头。 桑祈坐在车内气的都想踹人了,糕点死胖子都没给他,耳边听着两人磨磨唧唧,忍不住掀开车帘:“走不走了,快点。” 太监听到命令,这才启程。 叶千宁动了动耳朵,朝着一方看去,远处有辆马车也动了。 “杜一,你去跟着车子,入宫之前尽量别让人接触八皇子,如果拦不住,看看对方见了桑止说了些什么,如果她们暗中的人有杀心,就寻个机会引出城做了。”寿宴在即,京都城内不能杀人,尤其是别国护卫。 “是。”杜一离去。 “小丫头怎么了?”陈院长不解。 “刚刚东巶七公主和驸马拜会。” “七公主和驸马三天前才入京,哪里都未曾去,突然拜访将军府传出去怕是对将军不力。”陈院长神色凝重。 使臣入京,自有使臣接待,其他官员接触稍有不慎会被定为通敌之罪。 “让人回了,她的目的是桑止。”才入京都三日眼线可是够多的。 京都城怕是很在就隐着东巶的人了。 陈院长细细思索,多少找出了一些端倪,七公主是八皇子的姑姑,即便是血亲,毕竟关乎两国,未得允许是不能私自相见的。 七公主身在皇室岂会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 “七公主心术不正,不得不防。”越想他越觉得不对劲。 (本章完) 出城寻药 “桑止身边没有隐卫,明日我让爹带杜一进宫。”叶千宁转身:“师父,走吧,真的起风了。” 陈院长牵着叶千宁的小手“隐卫不得进宫,若被人发现可不得了。” “爹和宫中护卫长很熟,杜一进宫装扮成普通护卫,问题不大,等过了寿宴,我在寻人进宫去考取护卫职位,顶替杜一。”想要给桑止身边安排护卫,还得走正当门路。 到时候托人给安排给离桑止近点的地方当值就好了,今后查起来也没有什么披露。 “哎,你为了八皇子真是煞费苦心,但愿他将来长大莫要忘了你好。”陈院长叹息。 “桑止他有才学,不甘于人后,我相信他将来一定大放光彩,整个北黎都没人比得了他。”叶千宁也不是夸大其词。 是桑止的确有那样的能力,只是有点缺点。 陈院长扭头看她那一脸自信的模样,笑起来:“八皇子自己恐怕都没有这么大的信心,你到好,直接给他推到顶峰了。” “是真的,只不过有一点不好。” “说说看。”陈院长挑眉,难得从小丫头嘴里听到桑止不好的。 “他不会武,光有学识治理是不够的,武也是根本,但是桑止他不肯习武,明明骨骼是练武的奇才,真可惜。”叶千宁从未见过比桑止更适合练武的了。 如果他习武,定能横扫四方。 “人各有志,八皇子在学识上将来造诣也非同一般。” “哎,不会功夫容易短命……看来我得好好学习功夫了。”叶千宁只能充当这个护草使者了。 其实她也和桑止说过好多次,只可惜,他志不在习武。 哎…… 没希望了! 叶千宁心中惋惜。 而她猜不到的是,如今这个说什么也不习武的小古板,将来会发疯似的练武。 成了北黎无人能及的王爷,不过,这都是后话。 —— 隔天一早,叶千宁早早就起来了,早饭只有她和四婆,老爹天不亮就进宫了。 四天后北黎帝寿宴,老爹也越来越忙了,与西郾将军相聚,虽并未起冲突,但也是不欢而散。 昨日跟随桑止马车的七公主和驸马,并未见到桑止。 虽然中途拦车子,却被桑祈给怼了回去。 听说桑祈昨日脾气不是一般的火爆,挡住了七公主,还把桑止训斥一番,最后还把桑止的糕点给抢走了。 昨日没给桑祈带糕点估计是气得不轻,不过还好气性大,没放桑止见东巶七公主。 至于糕点…… 桑祈真的是,没有边界啊。 “想什么呢,快吃饭。”四婆给她夹菜。 叶千宁想到四婆今日要走,没有什么胃口吃饭:“四婆你能多留一日吗?” “哎。”四婆也舍不得:“等家里安顿好,四婆一定会来北黎,到时候就不走了。” 叶千宁吸了吸鼻子:“那我一会送四婆出城。” “你就别去了。” “不要。”叶千宁耍起小脾气。 四婆无奈,知道劝不动小丫头。 吃了早饭,四婆回月华小筑拿上包袱,走到大门便见管家指挥者小厮往府门口搬着东西。 马车上装了一两个大箱子,吃穿用度几乎都准备的好好的。 “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四婆傻眼。 “不多,一路马车也要行驶一两个月,这些估计还不够呢。”南渊到北黎是四国之中相隔最远的,若没有两仪相生的事她到不用担心。 出了两仪相生的事,一路上人必然不会少。 所以她也没敢给四婆带金银珠宝,只是在她的包袱里放了厚厚一叠银票。 暗中随行的六名护卫身上也带了很多银票,等到了南渊是要给四婆她们购买房产用的。 收拾完,两人上了马车,京都城这几日非常热闹,叶千宁的马车走的都是背街,不一会马车便行驶出城。 “都出城了,别送了。”四婆放下车帘道。 “前面二十里有个四方镇,就送到哪里。” “脾气还是那么倔,就到四方镇,若不然回来天都要黑了。” “恩,四婆你记得一路上都要给我写信,让护卫带给我。” “知道了,我一个老婆子能有什么事,还弄了好几个护卫。”四婆活了这把年岁也体验了一把随行带护卫的感觉。 “四婆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哈哈。”叶千宁笑起来。 “这还不都是沾了你的光,就是你娘死的早,没享受到,若早些年她带你来京都城,说不定现在都是将军夫人了。”四婆说着眼底浮现出点点泪花:“你娘也是倔脾气,当年死活都不说你爹是谁,背地里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哎。” “娘在天有灵的话,看到如今一定会很欣慰的。” “是是,你娘若是看到也能瞑目了。”四婆擦擦眼角。 叶千宁记得很清楚,胖团娘的确很好,看似温柔,眉宇间带着英气,古琴弹的是一绝。 当时毙命的时候她也记得,坐着马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脸色煞白,交代完事情不多时便口吐白沫抽搐而亡,样子是中毒了。 街坊都传言是在外面染了病,具体她记忆中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胖团娘的事她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至今还没有太多消息传回来,等到在北黎稳定之后,南渊她会去的。 二十里的路程马车走了大约走了一两个时辰,看日头已快到午时了。 在四方镇外的凉亭内,叶千宁告别了四婆。 “罗文去四方山。” 既然出城了,就顺便去山上看看有没有芙蓉草。 四方镇就处于四方山脚下,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小道,车子无法同行。 “大小姐需要寻什么,属下去寻。”罗文询问。 四方山丛林茂密,山路很窄。 叶千宁跳下车:“我怕你不认得。” “大小姐,是寻宣纸上画的植物吗。”罗玄现身,手中拿着杜一交给他的宣纸。 “恩,它叫芙蓉草,有明目的功效。” “属下这边去找。” “你先等一等,我画给我。” 罗玄将宣纸奉上。 叶千宁拿着画卷走进草丛,轻轻躲躲脚,草丛内飞虫轰然飞起,她将画卷铺开拿着在草丛里走了一圈。 刚刚还密集的虫类停顿一会,四散飞走。 (本章完) 三连凹凸山脉 山间虫子最清楚山上的植物位置,芙蓉草是青虫的最爱,模样也和荠菜差不多,只不过比荠菜长得高大。 “走吧,上山。”叶千宁将画像扔给罗玄。 “大小姐,属下抱你吧。”罗文蹲下身子。 叶千宁平时她运动少,多走一点路就累,可能是一身肉的缘故。 但是这些天她也的确有点懒,去学宫上山下山都是被抱着走,在将军府老爹在家的话,想去哪里也都是抱着走。 罗文似都习惯了,抱着自家大小姐,就感觉特别有面子。 四方山从下方看去也很大,上山小路走至不远便没了道路,而且山林中还有几处村民放的捕兽夹,应该是防止山上野生兽类下山。 芙蓉草一般都长在半山腰,比较潮湿的地方应该能找到。 罗玄在前面探路,罗文抱着叶千宁跟在后方。 山间草丛长得很高,罗文护着叶千宁的脑袋一路往前走,脚下石头因为前些天下雨也布满青苔。 越往前方越不好走,罗玄罗文施展轻功踩着树木一路往上。 “等一下。”叶千宁耳朵微动。 罗文落在一颗树干上。 “走左边,去半山腰。”叶千宁没想到四方山有老虎这类猛兽。 罗文飞身朝着左边而去,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抵达半山腰。 入了半山叶千宁才从虫类口中得知四方山是三连凹凸山脉。 再往前上走一点便是一处山崖凹陷,从山脚下是看不出什么,因为凹陷的是一道细缝,像是一座山被从中间有层次的削开了三刀。 “往前上走一点,要小心别落地,从树上。” 叶千宁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奇景,想要去看一看。 “是。” 罗文继续往前走。 罗玄一直走在前面,不多时他停顿下面,朝着后方罗文打手势,不能继续了。 罗文停在不远处,茂密的森林之下是一道漆黑的深渊。 “放我下去。”叶千宁盯着下方。 “大小姐此处不安全。” 密林之下的深渊,长在草丛之中一般人很少发现,掉下去估计会没命。 “没事。” 罗文迟疑一下还没是带叶千宁下去,下方茂密的杂草一米左右的高度将她埋没。 罗玄将周边杂草清除,罗文才敢让叶千宁上前。 叶千宁盯着周围,杂草几乎将深渊掩盖,只有不到一米的宽度,一些小虫子说最下方它们都飞不下去。 也就是说这个深渊的深度到了底下最深的放,没有氧气。 弯腰伸手触摸石壁,石壁平滑,像是被什么东西直接切开一样,此山往上还有两个差不多的地方,诡异的很。 叶千宁左右观察,忽然听到虫子说着什么,她扭头朝着左边走去。 “草丛茂密,大小姐莫要乱走。”罗文和罗玄紧张跟上。 叶千宁拨开草丛大约走了一百米便到到长在深渊旁边的芙蓉草。 罗文也看到了,飞身上前将芙蓉草采下:“大小姐三株够吗。” “恩。” 熏陶一颗就够了,另外两颗可以拿回去种植,以备不时之需。 罗文将草药收起来。 记住这个山~~~有故事 (本章完) 路遇千帆寂被追杀 叶千宁随手捡起一个石头往下扔去,声音乒乓而下,最后声响消失在耳中。 她的耳朵用异能可聆听方圆几里,她都听不到声响,说明这里真的深不见底。 窄又深,藏于山间,世上少之又少,而且还有三处,是个值得研究的地方。 对于考古她也很喜欢的。 “大小姐,太阳落山了。”罗文提醒。 “回吧。”若不是过两日还给桑止熏陶眼睛,她怎么也要探究一番。 罗文弯腰抱起,飞身在山林之中穿梭。 三处凹陷只看了一处,等到皇帝寿宴之后她必定会来亲自下去研究。 回到山脚下天色已经渐渐黑了起来,罗文架着马车奔跑。 京都城近日来城门关闭的很早,闭城之后任何人不得进去,算一算时间她们差不多能在闭城前赶回城。 夜色浓郁,乌云悄然遮住白月,漆黑一片。 虫儿吱吱的叫着,静的有些诡异。 浅睡中的叶千宁猛然睁开眼睛,不对劲,有人。 “大小姐。”罗文惊呼的同时,一抹人影已砸在叶千宁车内,黑衣人紧跟其后。 罗玄闪身挡住后方的黑衣人,与那人扭打在一团。 “走。”车内之人迅速牵住叶千宁,刀剑划上她的脖子。 叶千宁眼底的戾气一瞬而起,鼻尖察觉到熟悉的气味,才并未动手吧,耳边传来的声音,她不由得笑了声。 那一声轻笑,让挟持她的人皱眉。 罗文紧张的掀开车帘,眼底映入场景,顿时黑了脸:“千尚书你敢伤害我家大小姐,我家将军定不会饶了你。” 千帆寂手握刀柄,明黄的刀子架在的叶千宁脖子上,听到声音他才抬头,入目握着的刀的手顿时一僵。 他人的眼前的隐卫,那他挟持的人…… “千尚书想要杀人灭口吗。”叶千宁神色平静,言语却带着讥讽。 千帆寂怎么也想不到车上的人是她,夜色漆黑他并未看清是谁的马车,只知道她们的方向必定是去京都的。 “你怎么在这里。”他收回刀,面色古怪。 “出去玩回来晚了,没想到千尚书竟在这里等着截杀我吧。”叶千宁小手摸了一把脖子,手上染上鲜血。 小孩子的皮肤很细嫩,即便千帆寂并未用力,刀锋触及到她的皮肤也被划了皮肤,流出鲜血。 “对不起。” 千帆寂入目脸都白了,握着的刀微微松开,接着烛光那道鲜红及其扎眼。 “大小姐。”罗玄回到车前。 “解决了吗。” “让他跑了。”罗玄懊恼。 “穷寇莫追,走回城。”叶千宁眼底幽深,前后两方隐的可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是。” 马车再次动了。 “你尽快回城,若是遇上其他人,你不必理会。”千帆寂说着便要起身下车,他不能连累她。 “刚刚那人亲眼看着你撞进我的马车,即便你走了,我们也无法清净,千尚书若是有良心,就好好保护我,把我安全的护送回城。”叶千宁小身板往后半躺着,很是慵懒。 千帆寂闻言扭头看她,之间那小小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本章完) 深夜遇刺,千帆寂受伤 “毕竟事是千尚书惹的。”叶千宁又道。 千帆寂坐稳身,他又何尝听不出,她是在保他,内心升起复杂之情。 车子行驶大约两三里,叶千宁坐起身子,抬手掀开帘子看向前面,人不少。 “你是杀了人家父母?”放下帘子叶千宁忍不住问。 后方有人还未追上来,前方还有人围堵,这样的手段拦截一个人,很不简单。 “取了他们一样东西。”千帆寂道。 “是什么?” 千帆寂丝毫没有隐藏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 叶千宁拿起了翻看,这些时日在学宫她也学了不少繁体,大致也都认识了,是一本记载信件的册子。 册子记载是似乎不是北黎的,而是东巶的事情,似乎中间还出现了北黎官员。 她懂了,通敌卖国的罪证。 之前她查过千帆寂的家族,他的父亲千辅以前是北黎宰相,后来因被怀疑通敌卖国,当时若不是千辅和大禅寺有关联。 被指认通敌卖国,千家一门都会被流放,最终千辅自请辞去了宰相的职位入了佛家外门。 大禅寺出面才保得千家一门上下。 千帆寂比任何文人都出色,因为千家案底,他入官是尚书,到现在依旧是尚书。 朝政极少参与,手也没有兵权,所以他才很清闲,偶尔去娄山学宫去教学。 这本册子记录着当时东巶和朝中官员私自通信的记录,难怪千帆寂要抢。 谁愿意自己一门背负着通敌卖国的名声呢。 “看不懂,就是一本破册子。”叶千宁将册子扔给他。 和东巶有关系,那么来的人是东巶的,还是京都城隐藏的一些官员? “大小姐。”罗文低唤。 叶千宁掀开帘子,前方不远处的岔路口,一群黑衣人举着火把,堵住了岔路。 千帆寂要出去,被叶千宁一把拽住。 “躺下。” 千帆寂不解,却被叶千宁一把给推到软榻上,小手一扬用毯子将他盖住。 “……” “别动,惹上了咱们可打不过。”叶千宁按住他。 千帆寂涌动两下,真的不动了,没想到她的力气真大。 “停下停下。”黑衣人举着火把拿着长剑上前。 罗文勒住马车。 “先别动手。”叶千宁小声叮嘱。 罗文得到命令,立马换上一抹赔笑的面容:“各位好汉,这是怎么了?” “车上坐的是什么人?”两名黑衣人上前。 “车上是我家大小姐和老爷,进城看病的。” “让人都下来。”黑衣人举着火把。 “这……我家小姐太小,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各位好汉体谅体谅。”罗文说着从怀中掏出银票送上。 “少给老子来这套,让人下来。”黑衣人打飞了罗文手中的银票。 罗文心底咒骂。 叶千宁不用看也不知道罗文此时有多憋屈,小手掀开车帘,露出小脑袋,眼底透露着恐惧:“怎……怎么了。” 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显然也没想到真是个小娃娃,而且看样子才四五岁的样子。 “大小姐,没事没事,你先进车里去。”罗文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小姐这般模样,多可人,多可爱。 “进什么车里,都出来,大爷不想说第三次。” 叶千宁小身板一抖,望着两人小嘴撇着又不敢哭,小声道:“我……我爹病了,病的很严重不,起不来……去找大夫。” 罗文咬牙,不长眼的东西,敢吓她们家大小姐,真想宰了他。 罗玄一直比较沉稳,看到此时眼底也隐着杀意,对他家小姐不敬,早就该死了。 躲在毯子下面的千帆寂,被那一声爹震的心脏都快碎裂了…… 小丫头刚刚唤他…… 那一声犹如天籁,传入他的心底,触动着心中最深的地方。 “别说病了就是死了也得给老子下来。”黑衣人不为所动。 叶千宁见装乖没有用,索性也不装了,拉开帘子:“我爹得了传染病,起不来,你们自己给我爹抬下来。” 黑衣人闻言传染病,有些迟疑了,眼睛不经意见瞥见小丫头露出的胳膊上红红点点的:“你胳膊上是什么?” “我们村得了一种传染病,接触就会染上,我爹已经三日了,起都起不来了,我才染上没事的。”叶千宁慌乱的收回小手,扯袖子拉住盖住:“你们给我爹抬下来的时候慢一点。” 她说着让开了位置。 黑衣人对视,对于传染病很忌惮。 一人上了车子,小心翼翼的进入车内。 “咳咳咳……”千帆寂很应景的猛烈咳嗽。 黑衣人顿时吓了钻了出来:“走吧走吧,真晦气。” “谢谢。”叶千宁小声,放下车帘。 罗文一勒缰绳,马儿狂奔。 马车刚动起来,后方一群骑马的黑衣人也已经到了。 “拦住那辆马车。”喊声随之传来。 黑衣人顿时一愣,紧接着纷纷翻身上马朝着马车追去。 罗文驾着马车疾奔,车速虽快,但也比不上单马追程,很快后方马儿便拉进距离。 叶千宁掀开车帘往后看,二十多人,而且远处还有十几人正朝着这方赶来,看来千帆寂手中的册子牵连到不少人。 “前面岔路口,转弯。”她冷道。 “大小姐,属下去拦截他们。”罗玄站起身。 “我下去,你们走。”千帆寂翻身起来。 “都先别动,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罗文将马车赶往偏僻的地方去。”官道上动手天一亮就会官府发现。 “你回城。”千帆寂翻身下去。 叶千宁想拉也没拉着,咒骂一声,现在还没入夜,虽是晚上官道上也时常有人经过,在这里动手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大小姐。”罗玄询问她的意思。 “去吧,别让人死了。” “是。”罗玄也随着千帆寂迎了上去。 “停车,罗文你也去。” “大小姐,属下留下来保护你。”罗文虽知道自家小姐厉害,但是也敢将她一人放下。 “暗中有莺歌和莺鸢,你去吧,二十多人他们两个应付不来,正好也让我看看你们这些时日内力有没有见长。” 官道上还隐着一波人马没动,叶千宁不好出手。 (本章完) 引人入山林 “是。” 罗文闻言顿时来了精神,看向那群黑衣人两眼放光。 自从吃了大小姐给他们仙果之后,那两日调戏内力上升了几乎一倍。 似乎还未出手试试,大小姐想要看看,他断然不能丢脸了。 “罗玄好好打。”罗文拔出长剑冲入黑衣人群。 罗玄得空扭头看叶千宁盯着这方顿时明白,手上长剑更加卖力。 千帆寂功夫很好,但是刚刚受了伤,对于眼前的人围攻显然有些吃力。 “唰唰”“噗” 眼前银光闪过,强烈的剑气瞬间解决围绕他的两人。 千帆寂转头眼底有些惊讶,向明侯训练的隐卫功夫和内力竟然如此深厚,追杀他的黑衣人,几乎都是培养的一等一的死士高手。 他们竟转眼杀了好几了,微微眯起眸子,不知道为何他从隐卫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兴奋又疯狂的气息。 “唰”“碰” 千帆寂挡住袭击过来的大刀,长剑而出,被对方躲过,提气息飞身而上,黑衣人紧跟其后。 叶千宁观看下方的打斗,虽然罗文和罗玄的内力功夫都比黑衣人强,但是他们人多,优势很大。 二十多个人刚死了七八个后方又来了十几人加入打斗。 叶千宁视线朝着黑夜之中看去,暗中还有一拨人,似乎和黑衣人并非一起的。 “莺歌去探一探暗中的人有没有杀心。”若有杀心并非熟人家的隐卫,那就好办了。 “大小姐?”莺歌现身,除了打斗的人群,并未察觉到暗中有什么人。 “前方的大树上,记住只是试探,让他们发现你即可,暂时不必交手。” “是。”莺歌虽不知道但是也听话而去。 莺鸢落在车前,心中惊讶,她和莺歌才被将军调来两日,本以为只是个小娃娃,没想到她竟能察觉到她们都察觉不到的人。 叶千宁不多时察觉到猛烈的杀气,而且暗中的人对莺歌下手了,招招狠辣,转眼,莺歌返回到车旁。 “动手,杀,一个不留。” 叶千宁耳边听着远处隐藏头领下的命令,不是京都城人,一个不留?的确是好主意! “莺歌驾车往回跑。” “是,大小姐你坐稳了。”莺歌翻身站在车上,双手一拉缰绳,马车掉头疾奔。 马车直冲黑衣人群而去。 “千尚书,罗文,罗玄上车。”叶千宁喊道。 千帆寂一觉踹开黑衣人,银光剑气甩出的同事,身影而起已落在车前。 罗文罗玄纷纷跳跃上车顶,黑衣人飞身紧跟其后。 “前面岔路口转去林子深处。” “你……” “都受伤了,还是闭嘴吧。”叶千宁撇了眼:“这次老实呆着,都说你聪明,在官道上动手,我看你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你刚刚驾车回城,他们不会追你。”千帆寂语气淡淡,神色却极其复杂。 为什么没有离开? “丞相府的事欠了千尚书一个人情,我叶千宁可不是忘恩负义小人,今日就还了这个人情。”叶千宁靠着软榻,不忙不忙,也丝毫没有理会车顶上的打斗声。 (本章完) 浓浓的死亡气息 千帆寂面色僵白,想到当日仙人醉的场景……顿时羞愧难当,他当日…… 错了就是错了。 马车疾奔,后方穷追不舍。 大约行驶一炷香的时间马车便黑衣人团团围住。 叶千宁掀开车帘下了车。 千帆寂忙跟着下车,下意识的将叶千宁挡在身后。 “动手。”黑衣人一声令下,围绕着他们的人蜂拥而来。 “你别动。”千帆寂叮嘱一声,抽剑而上。 罗文,罗玄,莺歌,莺鸢将叶千宁围起来抵抗着黑衣人。 “不必顾忌我,这里的人全杀了一个都别留下。”叶千宁说完小身板闪身朝这左上方跑去。 “你做什么?”千帆寂注意到她冲入林子,面上一片惊讶和慌张,反手摆脱缠绕他的黑衣人,转身去追。 罗玄和罗文几人得到杀的命令,下手越加狠辣。 夜色浓郁,风声沙沙。 暗中一路跟随来的人杀气未消,没有动手就是想看着下方人打个差不多,再出手将所有人击杀。 十多个高等杀手纷纷站在大树之上,看着下反厮杀手都有些痒了。 “头,咱们下去吧。” “等死的差不多,我等坐收渔翁岂不更好。” “头,咱们的刀也痒,需要点血……” 杀手还未说完后面的话,瞪着双眼,面上还带着说话间的兴奋。 “别那么兴奋,有你们出手的时候。” 后方风声吹过,树叶沙沙的频率都变得加速了,不知道为何领头的突然打了个冷颤,见后方无人说话了。 领头的回头才发现不对劲:“怎么了……你们……” “碰”“碰” 本隐藏的好好的人接二连三的倒下,这一幕诡异的厉害。 “有人,暗中有人。”领头的惊呼,大刀顿时而出。 叶千宁翻身而上,手中银丝甩出,缠绕住对方大刀,小手一甩大刀被甩飞出去,他顿时感觉到铺面而来的杀气。 杀气浓烈带着沉沉的死亡气息,身为杀手他都没见过这么强的杀气,而且还是小娃娃。 杀手最敏感就是杀气,一瞬而出对方不占而粟。 十几个人顷刻之间都没了,他们一丝气息都为察觉…… 杀手头领已吓的够呛,提起就想逃,身子刚刚而出,脚踝便被人抓住,一股死亡的气息顿时涌上心头。 叶千宁银丝收回,五指用力一扣‘嘎巴’清脆的骨节响声,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杀手头领面目扭曲:“你……是谁?” “杀神。”叶千宁面色冰冷,声音更冷。 丝毫不犹豫的将杀手头领摔在地上,她跳下大树,脚步踩在他的脖子上,微微用力,地上的人噗嗤一下五窍流血而亡。 千帆寂整个人都傻了,他都没有察觉到暗中还隐藏着这么多人,能将气息隐藏至此,定是一等一的高手。 她…… 竟全部都杀了? 只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若不是小娃娃在他面前站着他都感觉不到有人,只察觉到浓浓的死亡气息,那样的凌厉和绝杀。 就算是向明侯这种征战沙场的人都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杀气,她还只是一个小娃娃。 (本章完) 血意外融合 她就站在那里,寂静又诡异,甚至可以说根本不像一个人。 叶千宁也看到了千帆寂,杀气并未隐藏,她本不是心善的人,前世一生都在作恶,收到的指令不是杀人就是屠城。 似乎也已经都习惯了,血腥像是能激发他体内的dna让人兴奋又疯魔。 她以为她现在不一样了,没想到遇到杀气和血腥她的内心依旧会如此…… “你……”千帆寂张口竟不知说说些什么。 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孩子又如此大的杀气,在南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他的人从未查到过这些? “我并非什么善类,千尚书最好守口如瓶,若不然我也丝毫不介意杀了你。”叶千宁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怕她也好,省的今后再有所纠缠。 “我不会说。”千帆寂鼻尖有些酸。 或许他们所承受的,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她那小小的躯壳之中到底压抑了多少事,才会如此疯狂。 “大小姐。”罗文几人疾奔而来。 “解决了。” “恩。” “走吧。”叶千宁率先走上前。 罗文预要跟上,不经意间看到躺着的尸体,眼底震惊,越往前看尸体越多。 虽是晚上的,但他们也看得清,没有打斗痕迹,似乎都是顷刻毙命…… 罗文罗玄跟着叶千宁久了,心中知道可能是她家大小姐动的手,惊讶过后顿时感到自豪。 “千尚书。”莺歌震惊看向他。 千帆寂没有说话,抬脚跟上不远处的小人。 望着小小的背影,心中酸涩涌起,很想上去牵着她的手一起走,也很想去抱抱她,将她身上的寒意驱散。 叶千宁爬上马车靠在车厢,随之千帆寂也走了进来。 千帆寂心中有很多话想说,似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以前知道她隐藏了很多,唯独不知她会有如此一面。 冷的让人心颤,他也彻底明白,她为何除了向明侯之外,对于他们三家如此抵触了。 叶千宁也懒得说话,动了动身板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累了就睡吧,城门已关,我们先返回四方镇,明日一早在回城。”千帆寂说着伸手将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叶千宁翻个身,咕哝一声,便睡了。 千帆寂默默盯着她,眼底的光圈一圈一圈变得柔和起来,小孩子就应该捧在手心里长大。 乌云散去,天边露出红霞。 四方镇,三源客栈。 叶千宁在马上睡的很沉,入了四方城便醒了。 千帆寂进入客栈便陷入昏迷,昨日他身上不只是中了刀伤,而且还有点毒,能挺到四方镇已是极限。 好在中毒的当时他用内力逼迫出来,若不然遇不到她们人就凉了。 ………………………………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本章完) 咦,你脖子怎么了 “那又怎样?”叶千宁很平淡。 千帆寂心中涌动,太多话想说面对她的平淡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但不管如何她都是他的女儿,不管以前她发生什么,今后有他有千家,总有一日会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千尚书,等会我爹来了,还请千尚书不要多说话,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叶千宁留下话,转身走出房门。 真不巧,怎么偏偏是他女儿。 “大小姐你不吃饭了?”罗文端着饭菜进来。 “我下去吃。”叶千宁摆手。 罗文将饭菜端进房:“千尚书,你是不是惹我家大小姐不高兴了?” 千帆寂视线盯着水盆。 “不是我说,千尚书我家大小姐昨日犯险救了你,你不感恩就算了还惹她生气,有没有点良心。”罗文将饭菜放下:“若不是大小姐吩咐给你送饭菜,我才懒得搭理你。” 千帆寂抬头:“饭菜她让送的?” “除了我家大小姐,谁还这般关心你,不知好人心。”罗文扔下饭菜哼了声就走了。 千帆寂心底跳跃,面上喜色而起,慢步走到桌前坐下,他拿起快去,视线仿佛出现了幻觉。 他看到叶千宁也拿起筷子朝着他笑,爹,你快吃饭,幼稚又好听的声音。 “吃饭。”千帆寂夹起鸡腿便朝着她碗里送,手伸过去,视线才恍然清明,手指顿了顿才收了回来。 完…… 又疯魔了一个。 楼下叶千宁刚吃完饭,向明侯就到了,翻身下马就往客栈冲。 “爹。” 向明侯循声看到坐在窗户边的小人,立马快步过去:“你这丫头可让爹担心坏了。” “昨日把四婆送到四方镇,看镇子热闹就在城里逛了逛。”叶千宁笑道。 “你啊,也不送个信回去,吓的爹一宿没睡。”向明侯此刻才松了一口气。 叶千宁挠着头:“我忘了。” “看到你没事爹也……咦,你脖子怎么了。”向明侯注意到她脖子上有一道细浅伤痕。 “昨日上四方山玩,草长得很高,不小心被草叶勒了下。”叶千宁摸了摸脖子,伤口只是浅浅的一点,老爹观察里还挺细的。 向明侯心疼的,抬头瞪像后方的人:“罗文,罗玄,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这脖子若勒狠一点,小命都没了。” “属下知错,请将军责罚。” 罗文和罗玄单膝跪地,看到自己家大小姐脖子上的伤痕,心中就对千帆寂充满敌意。 “回去每人领二十军棍。” “是。” 叶千宁自己撒的谎言,可不想连累罗文他们,跳下椅子走到向明侯身边,小手拉着他的胳膊:“爹,不怪他们,是我贪玩,你别惩罚他们。” “那怎么行,你伤成这样,他们毫发无损。” “爹,真不怪他们,爹……”叶千宁摇着胳膊撒娇。 向明侯平日最吃她这套了:“好了,好了。” “爹是答应不惩罚他们了?”叶千宁两眼放光。 向明侯轻咳一声,佯装威严:“下不为例。” “谢谢爹,爹最好了。”叶千宁一把抱住他胳膊,脑袋靠着肩膀,美滋滋。 真是双喜临门! “谢将军,谢大小姐。” “起来吧,若今后再照顾不好她,我便考虑换人来了。”向明侯大手摸着小丫头的发丝,眼神撇着跪地的二人。 “是。” 罗文和罗玄站起身,内心又把千帆寂骂了一遍…… “走吧,咱们回京都城,四方镇有些不安全。”向明侯站起身,弯腰将小丫头抱起来。 “怎么了?” “刚刚来的路上,四方镇官府派了很多日,昨日镇外不远处发生了惨案,死了不少人,昨日你们在城内可曾听到什么?” “没有。”叶千宁摇头。 “还好没遇到,爹看那些人穿着似乎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还有些人似不像北黎人。”向明侯抱着人走出客栈。 “爹你看过尸体了?” “只是扫了一眼,没细看。” “那可能是两帮人厮杀之后的惨状吧。” 这种厮杀,官府一般都不立案子,江湖上帮派厮杀是很正常的。 “十有八九是这样,最近城外不太平,你没事少出城。”向明侯将她塞进马车,自己也跳了进去。 “我知道了。”叶千宁点头。 罗文架着马车缓缓离去。 酒楼内。 千帆寂站在二楼走廊,倚靠在圆柱视线盯着刚刚叶千宁坐着的位置,她撒娇原来是那么可爱。 脑子不由得将刚刚的向明侯换成了自己,想着嘴角竟溢出一丝笑容。 “主子。” 侍从突然出现打断他的幻想。 千帆寂笑容隐去:“怎么才来。” “属下昨日被人缠住,主子你没事吧。”侍从浑身衣衫染着鲜红,显然昨日打斗也很激烈。 “有惊无险。” “主子,是向将军救了你吗?”侍从询问。 千帆寂点头:“备车回城。” “是。” 千帆寂走回房间,床头放着昨日那本册子,有了它千府当年蒙冤就能昭雪,而且他千帆寂也有了女儿。 真是双喜临门! —— 千尚书府 千辅已知道昨日刺杀之事,四方镇外的事和千帆寂脱不了关系。 当年的事发生之后,暗中人都盯着朝中官员,所以那本册子并未有机会送出去,这些年帆寂一双名目也从未离开过朝中官员。 所以京都城官员的事他非常清楚,越是心虚的官员越不敢冒险,一藏就是好几年。 东巶入了京城,那些人是藏不住了。 也不知帆寂现在如何,听说四方镇外死亡惨重。 “老爷,尚书回府了。”小厮急匆匆来报。 千辅起身迎到门口,看到人提着的心才放下:“你伤哪了?” “没有性命之忧。” “都和你说很多次了,当年的事你不要插手,安安稳稳做个尚书也挺好,你就是不听。”千辅当年也不是没想过平反。 但是其中事情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 千帆寂将册子拿出:“我并非不甘于只做一个尚书,只是觉得千家不该受世人指指点点,爹也不该。” “这成本册子一旦露面,朝中动荡,牵连之人甚广。”就像是一张巨大的渔网,大鱼小鱼全在其中,局时朝堂之上必定乱成一团。 (本章完) 转眼又都到齐了 “太子殿下,八皇子。”千辅双手合并,行的佛家礼仪。 桑祈不认得千辅,看了眼便走进府。 “千宰相。”桑止见礼。 “难得八皇子还记得老夫。”千辅笑着又道:“老夫早就不是宰相了,如今法号道和,八皇子莫要叫错了。” “道和师父。” “好好,八皇子和太子来将军府作甚?” “陈院长这几日住在将军府,我和太子前来授业。” “原来如此。”千辅心情甚好。 将军府大厅,今日向明侯忙里偷闲告了一天假,桑祈先入大厅,丫鬟早就将糕点和茶水准备好了。 桑祈给陈院长见礼之后便坐下,悄悄拿着糕点吃起来。 虽贪吃,吃相绝对文雅贵气。 桑止和千辅一同进入大厅,向明侯和陈院长都有些惊讶。 “千相也来了,真是稀客。”陈院长站起身。 向明侯不着痕迹皱眉,四方镇发生的事他人已查到一些事,和千帆寂相连甚广,侍卫回禀接那日,千帆寂也在客栈。 到底是不是巧合? 胖团脖子上的伤口他一眼就认出是刀伤,没有拆穿,他知道小丫头不想让他担心,危险的事也从来不告诉他。 但若和千帆寂有关联,他必须查个明白。 他可不允许胖团掺和到一些危险的事情之中。 “陈院长真是好久不见,上次学宫也没能好好聊上一聊。”千辅行着佛家礼仪。 “哈哈哈,可不是,今儿遇上了可要好好叙一叙。” “呵呵,不着急,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在京都城,今后有的是时间叙旧。” 陈院长一听就知道有事:“千宰相还是和以前一样,无事不登三宝殿。” 千辅淡笑,转而看着向明侯:“向将军。” “千宰相有何贵干。”千辅上门,必定不是好事。 “的确有一事,只是当着众人不好说,向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千辅言谈淡雅。 “不必,有事直说。” “这……”千辅迟疑。 陈院长笑呵呵起来:“太子殿下,八皇子咱们去庭院授课。” “是,院长。”桑止站起。 桑祈糕点刚吃两块,迟疑一下才放下起身。 “二位有事慢慢谈。”陈院长领着桑祈两人出了大门。 刚走出不远处,陈院长回头道:“八皇子,劳烦你将我那小徒儿唤来。” “是。”桑止借此离去。 大厅内。 “千宰相现在可以说了。”向明侯自认为从他嘴里说出的并非是好事。 “今日来是为了……” “将军,斩家人和顾老来了。”管家进门打断千辅的话。 向明侯闻言十分头疼斩家,本以为皇帝寿宴繁忙寻些事能绊住他们,怎么又来了。 千辅回头,便看顾老走在前头风风火火的,斩毅紧随其后,再后面斩家小儿子扶着斩人,转眼一大群人就到厅内。 “小丫头呢,听所她受伤了,怎样了?这是我顾家珍藏的伤药。”顾老一脸着急将提着的包袱放下。 “谁和你说胖团受伤了。” “我家护卫说他看到小丫头脖子上缠绕着纱布了。” 一个孩子怎么牵扯到四家呢 “让你家护卫别有事没事到将军府来,免不了那一日当贼给处置了。” “你家后院还是我家出钱建造的呢,将军府还有老夫一半呢。”顾老改造房子就是为了自己能在将军府有一席之地。 “……” “向明侯你按的什么心,攒通皇上给斩家派事,不就是想拦着我们不让见孙女吗。”斩夫人这两日被接进皇宫,帮衬贵妃安排寿宴事宜。 人到了宫里别说帮衬了,进宫就病了, 想孙女想的茶饭不思。 贵妃没办法了,才请求皇上一早给送出宫了。 “向将军,那是我斩家孙女,你凭什么拦着不让见。”斩毅这几日也是忙的脚不沾地。 “就凭我认她了。”向明侯底气很强。 “……” 斩夫人和斩毅听到这茬,狠狠瞪了自己儿子一眼,若不是他,她们认孙女岂会这么难。 “当时并非不认,只是觉得牵扯过多。”斩炽早就悔的肠子都青了。 “牵扯过多?哼, 当时就算没有牵扯, 你扣心自问当真会认她吗?如今说这么多都是借口罢了。”向明侯冷哼。 斩炽没有反驳,处于当时就算是他的,估计他也不会对一刚见过的小娃娃和颜悦色。 “我是做错了事,但是我现在已经悔吾,想要弥补都不行吗。” 他知道自己错了。 “向将军倘若当时斩家知道这事,我一定会接孩子回去。”斩夫人眼底都泛起了泪花,都怪那浑小子把事弄成这样。 向明侯知道斩夫人的为人,只是孩子的事谁说他都不退让。 “好了,各位不要争辩了。”千辅听到此也明白了。 斩炽这才注意到千辅,视线顿时警惕起来。 “斩老兄和斩夫人,你们也不必如此,那孩子并非你斩家的,而是我千家的。”千辅觉得他们这般争,无法是觉得孩子是斩家的。 既如此倒不如告诉他们真相, 也好收了心思。 “……” “……” 大厅内的一群人顿时哑口无言,盯着千辅。 顾老老脸更是表情丰富,怎么一下子又千家的? 千辅淡雅一笑:“事情已经证实了, 前几日我儿和孩子意外相遇,巧合的是,两人血液相容,所以老夫今日前来,便是和向将军谈论此事,我千家的孩子,还是要带回千家养。” “千家竟然敢偷偷的拉着我女儿滴血认亲?”向明侯心中窝着火,恨不得砍了千帆寂。 “不……不可能,我不信,你骗人。”斩炽三连否决。 小胖子明明是斩家的。 “对,不信,怎么可能是斩家的,斩炽明明说只有他和向明侯,和你千家有什么关系。”斩毅还不知晓四人的事。 “孩子长相分明和我大女儿一模一样,怎会是千家。”斩夫人也不信,都说侄女像姑,不会错的。 “事实就是如此,各位若是不信, 咱们可以把小娃娃叫上了,咱们四家当面对质。”千辅道。 “什么四家, 哪四家?”斩毅很蒙。 顾老也很蒙, 一个孩子怎么牵扯到四家呢? 眼下三家了,还有一家谁? “千宰相,请回吧。”向明侯赶人了。 (本章完) 别管了,肯定是顾家的 “向将军事关四家,总要有何说法,今日正好顾家,斩家也都在,不如咱们四家坐下来好好谈谈,再问一问孩子的意见。” “没有什么好谈的,走, 都走,来人送客。”向明侯忍着火气。 管家忙进屋:“各位请。” 一群人谁也没有动,顾老从千辅嘴中听到顾家当时就一激灵,第四家是他们顾家? 哎吆不得了…… “小丫头是我顾家的,就是我顾家的。”顾老嚷嚷起来。 一头雾水啥也不知道,就知道都在抢小丫头。 “……” “……” “孩子就是我顾家的,向明侯今儿不把孩子交出来老夫不走了,打死老夫也不走了。”顾老一屁股坐在对上。 斩毅神色复杂, 回头盯着自家儿子,怎么又整出四家来? 斩炽虽然很尴尬,但是要女儿的心不变:“爹,小胖子肯定是咱们斩家的。” “一定是,她那长相不会错。”斩夫人是认定了。 斩毅得到两人的确定,抬脚走两步坐在椅子上:“今儿不给个说法我们也不走了。” “顾老,斩兄弟,你们没听到吗,孩子的血液和我儿的血液融合了,和你们都没有关系。”千辅转身也坐在椅子上。 “千兄弟谁不知道你心眼颇多,你说的话我们可不信,除非当场滴血认亲。”斩毅不信任。“老夫也不信,什么千家斩家, 就是我顾家的。”顾老抬手。 管家见势立马将老爷子扶起来。 “反正不给说法就不走了,向明侯你看着办。”顾老气势最足。 迷糊归迷糊,丝毫不影响抢娃娃。 ………………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 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 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 不仅拥有双系异能, 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本章完) 前厅打起来了 叶千宁看的心惊,他小小的眼睛上竟藏有毒和蛊,蛊虫好取出,毒难解。 “怎么样?”桑止低声询问。 叶千宁眉头紧皱,什么人如此歹毒下了遗传蛊和毒,到底是想隐藏什么? 桑止心中本就有些紧绷,见她眉头紧锁,隐隐的猜得到结果。 “你不用担心,我都习惯眼前的一切了,若是变了样我还怕不习惯。”他仰头笑道。 叶千宁到是一愣,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开,这时候了小古板还有心安慰她。 “虽然有些棘手,不过是可以治的。”她刚刚太过凝重了,吓到他了吧。 “真的?”桑止眸子一亮,声音都高了一些。 “恩,我先给你开些名目的药材,等过了寿宴,我便让人寻找药材,不过有一位药不好寻,不顺利的话怎么也要一两年。”叶千宁所谓名目的药材只是对付食色蛊的。 食色蛊大部分是和他的血液融合,若想将其逼出,要先服用一段时间安抚的血清。 只是解毒需要的药材,比较珍贵又稀少。 桑止紧张又兴奋,袖中的手指都在颤抖,别说一年,就算是十年他也能等。 “你之前在南渊都在学医吗?”他很好奇。 “当然了,别看我年纪小,我自认为医术比宫中御医强多了。”叶千宁就想在小古板面前显摆显摆。 “我也觉得。”桑止认同。 “是吧,不如我教你学医吧。” 桑止摇头:“学宫的课业非常繁忙,我不能分心。” “不要这么死板,课业中等就行了,学医和功夫也重要,若不然今后别人欺负你,你用什么抵抗?难不成要用嘴?” “人总要讲理。” “……之前桑叡同你讲理了?月考的事太子同你讲理了?你清醒点吧,官大一级压死人。”叶千宁恨铁不成钢。 讲理? 鬼会同他讲理啊? 桑祈入了中等学堂,像之前月考发生的事会频频而出,默默发光就好,又何必与他争第一。 桑止惊讶:“你怎知道月考是他?” “我又不瞎,月考没及格又死活不辩解,除了他使坏还能有谁。” 桑止垂下眸子:“下一次月考,我一定不会如此。” “月考只要及格就行了,我教你习武和医术。” “我不想学。” “必须学,你要是不听我的,今后我就不同你玩了。” 桑止沉默思索了一番,像是做了很大的斗争:“那……我每日只学一刻钟可行?” “一刻就一刻,你可不准反悔。” “不反悔。”桑止坚定。 叶千宁很高兴,看来小古板还是很在乎她们之间的友谊。 如此甚好,关系拉近了,一切都好说。 教他医术和功夫也是让他在关键时刻自保,毕竟没有人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 “大小姐。”管家匆匆而来。 “怎么了?” “大小姐你快去前厅看看吧,打起来了。” “……” 叶千宁不是不知道前厅的事,关键她去了也解决不了事。 老爹她认,顾老也很好,千帆寂血液融合了,斩家二老过于执着,她也作难。 他还想着用膳 “谁打起来了?”桑止疑惑。 “斩家小少爷,顾家少爷,千尚书还有我们将军,哎吆闹哄哄的……”管家从未见过这么乱的场面。 桑止闻言惊讶,千尚书可是出了名的动口不动手,能惹的他出手恐怕不是小事。 “胖团,你快去看看。” “不了,咱们先去听夫子讲学吧。”叶千宁听到了,打的可热闹了。 似乎双方长辈都还在口舌战,混乱的啊。 “大小姐,你再不去可要见血了。”都火烧眉毛了还听什么学。 “都是大人的事,我一个小娃娃可不想掺和。”叶千宁拉起桑止:“走吧,听师父讲课去。” 管家哀叹拍了一下大腿,抬脚跟上。 庭院内。 陈院长给桑祈将了一篇大同运,期间桑祈一如上次一般,时不时的喝一口奶茶,休息期间一直吃点心。 陈院长在将军府住了几日,自然知道将军府饭菜点心茶水都是一绝,所以面对桑祈吃喝到并未像上次一样不悦。 别说太子,就是换了皇上来嘴也馋。 “师父。” “院长。” 叶千宁和桑止走进亭子。 “恩。”陈院长点头:“课业都讲完了,你们二人怎么才来。” “是八皇子不小心被水蒸气烫到眼睛了。”叶千宁道。 陈院长和桑祈闻言视线落在桑止的眼睛上,他眼圈红霞霞的一片。 “噗,真蠢。”桑祈笑了起来。 “这可要紧?”陈院长脑仁都是一跳,没想到小丫头给八皇子眼睛折腾成这样。 “没事,已经简单处理过了,等到回宫去太医院寻点好的药膏就好了。”叶千宁看着也觉得吓人,不过更多的是好笑。 桑止的皮肤很白又嫩才会痕迹这么明显,过一宿就下去了。 “那就好,既然八皇子的眼睛受了伤,今日课业就先到此,明日皇上寿辰,太子和八皇子就早些回宫吧。”陈院长知事已办妥,就不留人了。 “是。” “可是……都中午了,用了膳再回宫也不迟。”桑祈心有所想——饭! 陈院长:“……” “我爹,斩小公子,千尚书,顾老板在前厅打的头破血流,今日怕是不能留太子用膳了。”叶千宁一脸苦态。 “……” “老夫方才就听到有些吵闹,怎么回事?”陈院长惊讶。 “反正是很重要的事,估计府上都没心情用膳了,太子殿下还是回宫用膳吧。” “回宫就回宫。”桑祈板起脸,气鼓鼓的傲娇起来。 桑止朝着院长行礼,转身走出亭子。 陈院长见两人离去,这才询问:“八皇子的眼睛如何?” “眼睛上有蛊虫还有毒,试用药物一两个月可解,毒不太容易。”叶千宁觉得东巶肯定有人在桑止母亲的眼中封了什么东西,她去世后又转移到桑止的身上。 陈院长骇然:“蛊和毒?谁这么狠心在一个孩子身上下那么恶毒的东西。” “蛊虫是从母胎里就进入桑祈的眼睛了,毒也带有遗传性能。” “如此说下毒的是东巶之人了。” 八皇子的母妃也是自幼目不辨色。 (本章完) 问问胖团的意思 “恩。” “八皇子的母妃在东巶最不受宠,处境和八皇子差不多,谁会下毒对付一个不得宠的。”陈院长想不明白。 “东巶使者前来贺寿,总之寿宴之上不会太平。”叶千宁派人守了几天,丝毫没有查到有力的消息。 东巶公主嘴巴很严,入了京都城便未曾谈及桑止和东巶的事。 “明日为师会找个机会让八皇子跟随于我,你切放心, 为师定不会让他和东巶公主接触。” “正巧我也是如打算。”也是有师父能理所当然的将皇子带在身边。 “刚刚你说的药材是什么?” 叶千宁想了想,也不知道师父知不知道:“诸王参。” “诸王参?是何物?” 果然,陈院长没有听说过。 “是生在大雪山最深处的植物,非常难寻。” 是异能古书籍上记载的一种珍贵药材,几乎灭绝的东西了。 “从未听说过,不过雪山师父知道, 北黎的北方最边境, 常年积雪不化,太过寒冷几乎是无人触及的地方。” “诸王参最喜严寒,越是寒冷的地方越容易找到,等过段时间,派人先去探探路。” 如果要采集的话,叶千宁还需要自己前去。 诸王参不太好储存,摘下几分钟变会化成水,她需要借助空间的力量,还有特殊的储存方式才能带回来。 “有空你给师父画下来,师父看一看。”陈院长很好奇。 “好。” “在你身边师父像是很没见识一样。” “人家常说活到老学到老,就是如此吧。” “呵呵,的确,学无止境。”陈院长笑道:“走吧,都中午了,吃了饭去给师父画诸王参的模样。” “师父要去前厅吃?” “怎么?” “爹和他们在大厅打起了了, 师父确定要去吗?” “真打起了?” 陈院长本以为她是说着玩的。 “恩, 听管家说可严重了。” “他们怎么还打起了,走去看看。”陈院长牵起她的小手。 叶千宁这次到没拒绝, 总归还是要聚在一起把事情说开了,师父辈分比较高,说的的话他们也会听一些。 大厅内,此时是乌泱泱的,斩炽向明侯千帆寂还有顾朔这几个年轻的都动手了,老一辈的想拉,拉不住。 索性人流分成了两拨,年轻的打架,长辈互相推搡指责。 顾老年龄最大,也最能说,自然没人是他的对手,在老一辈里那可是称大了。 “你们谁要和老夫抢,老夫就跟你们拼了,小娃娃和老夫最亲厚,就该跟老夫回顾家,你们一二三哪来的回哪去吧。”顾老扯着嗓子。 斩夫人是个文面的,而且面对都是男子,她有不好上前,全指望着斩毅。 斩毅有嘴那也是怼千辅, 对顾老他可惹不上。 千辅此时恨不得把顾老叉出去,都说顾老爷子厉害,今日算是领教了, 都怪自己嘴欠。 “炽儿,别打了,快停手。”斩夫人眼看着儿子面目全非了,心疼坏了。 斩炽一个飞脚踹到地上,爬起便又想上。 “别打了。”斩夫人快一步拉住。 “娘,你别拉我,今儿我就和他们拼了。” 四人论功夫斩炽最差,当然他是挨的最惨的一个,脸都肿了一圈了。 向明侯虽功夫好,但耐不住三人围攻,脸上也挂了不少彩。 ……………………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稍后刷新章节即可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稍后刷新章节即可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稍后刷新章节即可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本章完) 问问胖团的意思2 陈院长没有比此时更蒙的了:“各位都先消消火气,坐下来慢慢说。” 向明侯擦擦嘴角冷哼一声刚要坐下,视线便看到了自家闺女,面上一喜又一僵。 “爹。”叶千宁见被注意到了,才唤了声朝着他走。 “你来作甚,回月华小筑去。”向明侯起身迎过去将娃娃往外带。 斩夫人注意到了叶千宁起身追过去:“孙女,我是你奶奶。” 千辅也不甘落后:“娃娃,我是你爷爷。” 斩夫人:“……” 斩毅:“……” “小丫头,来来来,咱们不用认干亲了,老夫是你亲太爷爷。”顾老拨开几人,又推开向明侯,扯过叶千宁兴奋极了。 “……”叶千宁有点想走了。 家长里短的事,她最不擅长应付了。 “顾老,事还没确定,你不能霸着小孩子不撒手。”斩夫人不悦。 “老夫和小丫头一见如故,就足以说明和顾家有缘。” “顾老大人的事,我们自行解决,胖团还小没必要知道这些。”向明侯不想胖团听到以前的事,她在聪明,也才六岁。 他们和叶倩之间谁知道都会震惊,所以他还不想让孩子知道这些。 “怎么不能知道?”顾老不明所以。 斩夫人到是率先反应过来:“向将军说的是。” “管家把小姐带下去。”向明侯将人从顾老手中带回来,交给管家。 “是。” “爹,那我先回去了。”叶千宁早就后悔来前厅了。 等他们都先冷静下来,各家都明白其中原由再说。 斩夫人眼巴巴的看着孙女离开,心中暗暗下定决定,说什么都要把孙女带回家捧在手心里好好长大。 顾老直到叶千宁的身影转过长廊才收回视线:“向明侯,你什么意思?有什么是丫头不能听的。” “顾老还不知其中缘由吧。”向明侯撇他一眼走回大厅。 “能有什么原由?”顾老甩袖也跟着进去,不管什么原由,他都不撒手。 “陈院长在这里你辈分最长,还是胖团的师父,此事既然四家都知晓,今儿就道道其中原由,还请院长给说句公道话。”向明侯道。 陈院长点头:“事关我徒儿,老夫就听上一耳。” 斩夫人扶着斩毅坐下:“陈院长出面最好不过了。” 她们是真怕了顾老这个刺头。 千辅神态自若,血液融合就是最好的证实。 斩炽,千帆寂,顾朔迟疑一下也都各自挨着自家长辈坐下,事情既然瞒不住了,就坦诚不公的谈谈吧。 “关于胖团的身世还得从南渊说起……”向明侯诉说着当年南渊发生的事,回京后四人因此生疏了关系。 还有四婆带着叶千宁来京都城寻亲,仙人醉发生的一切。 陈院长听得心中紧绷,一女子救了他们四人,也给他们四人带来了严重的打击,虽说在一些权贵之间,女子侍奉多人也有。 但是那时候他们初入江湖,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他是看着这几个小辈从娄山出去的,品行在一众学子之中都是翘楚。 (本章完) 问问胖团的意思3 都是桀骜不驯的天之骄子,遭遇了这等事,不愿意提及面对也情有可原。 只是苦了孩子,还好当时向明侯不问其他认下了孩子,若不然,他的小徒儿可就跑了。 斩毅和斩夫人都惊呆了,两个人都已经够震惊的, 没想到他儿子还少说两个,想到当年他从南渊回来的那段时间。 成天闷在房间里谁也不见,尤其是对女人看到他就吐,就连当娘的去看他,他都没忍住呕吐。 那段时间斩家辞退了不少丫鬟,也带斩炽看过不少名医, 总有三四年才算好,但依旧不能过多接触女子。 她们老两口就一个儿子,他这般讨厌女子,她们都觉得有生之年抱不上孙子孙女了。 前些天,忽然听到有一孙女她们能不激动。 虽然孩子的出现的过程有点…… 但毕竟是斩家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苦了孩子。 顾老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慢慢消化着其中的事,当年顾朔阴郁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时他还以为是喜欢上哪家的千金了。 两情相悦不能在一起,才有了少年期的阴郁烦恼。 没想事会如此曲折,不过听到孙子仙人醉的态度,狠狠的剜了他好几眼。 臭小子当时若是和向明侯一样,重孙女不就到手了。 千辅叹了声,叶倩救了他们四人,他当老父亲的是感激的,那种情况一个女子能做到如此得是多大的勇气。 “说起来那女子实在令人敬佩, 你们四人只站在自己的立场,没有一个人站在一个女子的角度去想,她是真心想要救人才会如此。”千辅赞叹的同时对四人的做法非常不满。 陈院长亦是如此觉得:“你们四人的遭遇, 直到现在都还未曾解开, 更何况那女子, 之后又怀了子嗣,独自带着孩子生活,的确不易。” “院长说的是。” 斩夫人身为女人最有感触,的确是个让人敬佩的女子。 斩毅微微点头,南渊的女子身份都颇为低,未婚先孕就算没有被沉塘,活着也是遭世人白眼,能挺过来实属不易。 向明侯大手重重的拍在椅子上,他是个武夫,从不在乎世俗,当年清醒过来第一时间派人去寻。 那个时候便下了决定,若是寻到自会娶之过门。 只可惜,等到的却是死亡的消息。 这些年救命之恩始终谨记于心,从不曾忘记。 斩炽,顾朔,千帆寂垂眸许久都未曾说话,以前刚刚回京的时候的确抵触,也不敢面对, 现在方才清醒, 是自己错了。 那时候从未想过, 叶倩是如何挺过来的。 “胖团出现,你们三人的做法实在是凉人心,小丫头所言不假,忘恩负义之人的确没有资格做她的父亲。”陈院长知晓来龙去脉,除了向明侯之外,看眼前三位都很不顺眼。 孩子才六岁,从南渊走到北黎已很不容易,竟还被处处嫌弃。 “当时事出突然,我们没有心理准备,而且在京都城暗中鬼事很寻常,也怕是有人拿当年的事起事。”斩炽虽第一时间知道孩子,他是想查一查背后有没有人。 (本章完) 问问胖团的意思4 “谨慎理应,但查到并非人指使,你们依旧排挤小娃娃,这就太不人道了,娃娃认定向明侯不是没有理由。” 陈院长觉得遇上当时的情况,不管是谁都会愿意跟随向明侯回家。 孩子的手只会伸向对她好的人…… “我知道自己当时错的离谱,院长不是常常教导我们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斩炽早就知晓自己错了。 当时杀意不是因为小娃娃而起,之后几方打探没有异常,他对小娃娃就没了警戒。 “话的确如此,不过老夫还是觉得先入为主。”陈院长知道小徒儿的性格,只有她愿不愿意,血缘困不住她。 “陈院长都是他们不懂事,可是我们当爷爷奶奶的,知道的时候是真心想将孩子接过来。”斩毅对于浑小子的做法已不想说话。 “对对,我们是真心的,陈院长你不觉得胖团和小女素素小时候很像吗。”斩夫人道。 陈院长闻言细细想起,不提还没发现,胖团的长像和斩家大小姐真像,若是瘦了绝对犹如双生一样。 他不禁也怀疑小徒弟有很大可能是斩家的。 千辅也见过斩家大小姐,说起来还真像,若不是亲耳听到儿子说他与小丫头血液融合,他也要以为娃娃是斩家的了。 “老夫不觉得像,老夫到觉得小丫头和我孙子像。”顾老可不认同。 “……” 能面不改色说这话,也真是服了。 顾朔接触到众人审视的目光,很无语,就是因为知道老爷子会闹,知道小丫头过得挺好,他也没打算说。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嘴欠。 “陈院长孩子终归要认祖归宗,你说是不是。”千辅道。 陈院长点头:“认祖归宗先不说,你们如此争执也不是办法,唯一的方法就是滴血认亲。” 首先得知道小徒儿到对是谁家的。 “我赞同。”千辅第一个同意。 斩毅和斩夫人对视一眼,也点头赞同。 “滴血认亲啊……”顾老显然有些心虚,回头看了眼顾朔,臭小子也不说话到底有多少把握? “那就滴血认亲吧。”顾朔淡淡而言。 陈院长见都同意,视线朝着向明侯看去:“你觉得呢。” “既然都同意,那就如此吧。”向明侯内心不在意有没有血脉,从把人抱回来的时候他就认定了。 有没有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陈院长扫视一圈见都同意他才道:“不过老夫有句话要说在前头,不管孩子是哪家的,她要不要去都要看她自己的意思,不能不能强行左右孩子。” 厅内有一瞬间的沉默,斩夫人最担忧,她知道胖团和向明侯的关系很好,自愿?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千辅也同样,让孩子自愿估计不太容易。 “我那小徒儿脾性和一般孩子不一样,她认定的事不会改变,若想让孩子认,只有日久见人心。”小娃娃很重感情。 “行,没问题。”顾老信心十足。 “那就如此。” “恩。” 千辅,斩毅也都点了头。 事情决定下来,天色也已经很晚了。 (本章完) 追着一只蝴蝶出院了 “看天色戌时都快过了,小丫头差不多都睡了,滴血认亲不如就定在明日早晨。” 陈院长站起身方才觉得腿都坐的麻木了。 “也好。”斩毅扶起斩夫人,抬脚踢了斩炽一脚:“臭小子,还不让起来让厨房准备饭菜送到半月苑,你娘都一日没吃饭了。” “哦。”斩炽站起来。 顾老也站起身:“孙子走吧。” 顾朔搀起老爷子。 “我们也先回了。”千辅起身。 一群人走出厅外,管家迎上来。 千辅一人往大门走,回头看到另外两家,一左一右自顾离开了。 “他们不回府?”千辅疑问。 “斩老爷和斩夫人之前在府住了几日,怕是都习惯了。” 千辅脑仁一跳:“顾老也不回去了?” “顾老更不用说了,差不多把咱们将军府当成家了。” “……” 千辅心塞,斩家和顾家早就入住将军府了,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今儿他们说什么也不走了。 “管家去安排两间厢房。”千帆寂道。 “这……还得请示将军。” “不必了,我们和顾老一个院。”千帆寂知道向明侯的狗脾气,此时问不如不问。 “对,走,儿子,找顾老去。” 管家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走了,哀叹一声,将军府近来可真热闹。 月华小筑 叶千宁一下午都在准备给桑止的驱毒血清,时不时的听上一耳大厅的事,滴血认亲就滴血认亲吧。 虽然心中有了答案,一家总比对付三家强。 千尚书府她是不会去的,将军府待着最安心。 “大小姐,白灵不见了。”莺歌突然敲门。 “那东西喜吃,去厨房看看。”自从把白灵带回来,叶千宁也就没有关着它了。 “属下和莺鸢把府上都找了一遍都没有。” “找不到就算了,饿了自然会出现。”叶千宁也没太在意。 那玩意就像猫一样灵活能睡,指不定再那个犄角旮旯睡过去了。 “要不要我们去府外找一找。” “不必,做好你的本职就好,莫要让人靠近将军府。”叶千宁将手中的瓷瓶盖上盖子放在紫檀盒子内,又道:“把这个交给杜影,让他交给杜一,让杜一想办法送到八皇子手上。” “是。”莺歌接过盒子闪身消失在原地。 叶千宁站起来伸伸懒腰,视线落在软榻旁边的垫子上,最近两日白灵都在屋里转悠,就算出去也只是在月华小筑内转悠一会。 跑,是不会的。 因为这两日她听的最多的就是白灵气鼓鼓的说‘我才不会走呢。’ 说不担心,还有点点担心。 她走到窗前,看着头顶的吸蜜巢穴。 此时那只满口脏话的小西蜜正撅着屁股整理巢穴,回头叼羽毛的时候看到叶千宁正在看它,顿时兴奋的啪嗒着翅膀就到了窗前。 ‘小娃娃,你找我?’ “恩,你看到院里的白灵了吗。” 记吃的东西果然好训,半个月说脏话的毛病就改过来了。 ‘我看到它下午追着一只蝴蝶出院了。’ “你去府上找找,若在府上就不要惊动它,若不在府上,你就吩咐家族里的鸟去找找。”叶千宁也怕它出去被人剥皮挖心。 (本章完) 寿宴还去不去了 ‘行,我这就去。’小西蜜拍打着翅膀就要飞起来。 叶千宁也不让它白忙活,抬手扔给它一个红果。 小西蜜灵巧的小嘴接住,小眼睛弯弯非常非常开心的飞走了。 叶千宁看眼天色差不多十点多的样子,打个哈欠,坐了一下午,耳边吵闹不停也的确累了。 早些休息, 且不说滴血认亲,明日还是皇上寿宴,虽是晚宴,但朝中官员携带家眷下午就要进宫。 旭日东升,朝气蓬勃。 将军府迎来了新的一日,今儿向明侯告假, 早早等在大厅。 顾家, 斩家, 千家一宿没有一个睡着的,也是一早到了大厅。 斩夫人看着一圈小辈,暗暗摇头,这模样出去都没法见人。 昨日向明侯四人打架都未曾处理,以至于今儿斩炽的脸肿的大了一圈,还带着暗紫,向明侯左眼也肿着,脸上也带着打架的乌青。 千帆寂更惨了,昨日伤口虽简单处理,气色差的很,脸色苍白如纸不说,鼻子被人打了一拳肿的及其滑稽。 “都没我孙子帅气。”顾老心情甚好。 顾朔扯了扯嘴角,这一幕看着就舒心, 舒心啊。 向明侯冷哼。 “吆,各位都这么早。”陈院长走进来。 “陈院长。” 众人起身。 “都坐下,都是自己人不用拘礼。”陈院长坐下:“我那笑徒弟习惯睡懒觉, 不如咱们先用膳。” “不必了。” “我也没什么胃口。” “让她再睡会。” 这时候谁还有心思用膳。 “吆, 大小姐你今儿起这么早。”管家的声音响起。 大厅内众人闻言又都齐齐站起来, 朝着门口走。 陈院长叹息,事情若不整明白,这一群人争来争去也够呛。 …………………… 稍后刷新章节,稍后刷新章节 稍后刷新章节,稍后刷新章节 稍后刷新章节,稍后刷新章节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 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 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本章完) 她真的有四个爹 以前她在现代看过一篇报道,一个孩子身上出现两种dna,同母不同爹。 但是那种几率可以说是几亿万分之一的概率。 不会那么巧合让她赶上了,而且还是四个? 要不然就是当时他们身中毒的原因,让他们身体的dna错乱了,才会产生这种情况。 按照叶千宁的认知,虽然惊讶但是并非无法理解,但对于古代人来说,想要理解就难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都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陈院长忍不住划破手指滴入碗中,他的血液和其中相容的血液融合不了,被排挤在外。 “来人多准备几碗水。”想向明侯吩咐。 不多时侍卫端来七八万水,在场的一众人开始了滴血大作战,斩毅和斩炽父子血液融合,斩炽又叫上陈院长。 陈院长和斩炽的血液不相容,随后又找来千辅,血液也不相容。 一群人整整试了一上午,叶千宁自己和别人试了好几次,结果都不相容。 除了血液融合四人之外,谁的都不相容。 这…… “小徒儿有四个爹?”陈院长最先打破宁静。 太奇怪了,这般怪异的事,他听都没听过,但是眼前的事实让人不得不相信。 向明侯想过任何结果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当年他们被一人所救本就说不清,孩子的血液融合四人就更说不清了。 但有一点还是让他欣慰的,孩子很他是的确血脉相连。 斩毅和斩夫人到现在还反应不过来,孩子是他们斩家的,也同时是另外三家的? 斩炽还算可以理解,反正不管如何他和孩子融合了血液,小胖子就是他女儿。 顾老先是呆愣后也惊喜:“老夫有重孙女了,有重孙女了,哈哈哈哈。” 顾朔盯着面前摆着的碗陷入沉思,唯独和他们四人的血液相容了。 叶千宁也很苦恼,没有滴血认亲之前苦恼,滴血认亲之后更苦恼,四个爹怎么整? 斩家二老本就很心急,现在的结果怕不是更要纠缠了。 顾老就更不用说了,不知道之前就很积极,知道之后还不得将顾家搬到将军府来。 目前看千家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主,真是一个头四个大。 “小丫头今天太爷爷就带你回家,过两日太爷爷带你认认咱们顾家在京都城的各家铺子。”顾老很上头,一转眼都想好送那些铺子当见面礼了。 “胖团是要跟我们回斩家的。”斩夫人不甘落后。 “顾家的重孙女就应该回顾家。” “她还是斩家的呢。” “虽过于离奇,但事实证明小娃娃也是千家的。”千辅也缓过来了,在佛门修行几年,芸芸众生千奇百怪,太多的事解释不了原由。 世人常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们恰好遇上了。 “胖团早就是向家大小姐了,如今证实的确是我向明侯的骨血,谁若想带走我女儿就先问过我手中的大刀再说话。”向明侯站起身言语强横。 “要打架谁怕你。”斩炽鼻青脸肿也不示弱。 顾朔也唰的一下收起折扇:“打架,奉陪。” 先把寿宴应付过去 斩夫人起身道:“向将军,你是将军在京都的时间少,偌大的府邸也没个主心骨,孩子一个人你能放心?” 向明侯微微一顿。 “还有千宰相,你是佛门之人,在京都城也待不久,千尚书也未曾成家,他应该不懂得怎么照看孩子。”斩夫人又道。 千帆寂皱眉:“斩炽也未曾成家,他更不适合带孩子。” “我儿子虽不会,但是我们夫妻二人会,胖团到了我们斩家,我们夫妻二人会专心照顾他,教她琴棋书画。”斩夫人觉得势在必得了。 千帆寂眉头皱的更深了。 “斩夫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千辅不悦了。 “可是我说的是事实,照顾孩子离不了人。” “斩家媳妇,我顾家好啊,顾朔爹娘都是在,去了我们顾家绝对比你们斩家好,更何况小丫头肯定愿意跟老夫回家。”顾老接话。 斩夫人转头扫了几眼:“顾老,你顾家更不用说了,人太多了,而且我听说前几年顾家把顾朔移除族谱了吧,胖团跟着顾朔长大岂不是被人戳脊梁骨。” “不就是移除了族谱,明儿再移回来不就得了,多大点事。”顾老丝毫没放在心上。 “……” 顾家族谱是纸糊的? 说移就移。 “顾老儿孙众多,多少心眼你清楚,把一个小娃娃带回去,我还害怕我孙女出不来了。”斩夫人为了孙女是谁都敢怼了。 顾老气的吹胡子,本来以为斩家媳妇是个贤惠的,没想到惹上也是个难缠的。 “反正老夫就把话放这,小丫头若不跟老夫回家,她去哪老夫人去哪儿。” “顾老你不能不讲道理。” “什么道理?她和我孙儿血液融合就是道理。” “血液这事又不是你们一家。” “……” 还是四家……! 滴血认亲反而事情更复杂了。 大厅内一群人你一言我一句,谁都不让谁,直到太阳落山也没辩出个子丑寅卯。 陈院长对此事也不好做决定,孩子属于四家,一个孩子总不能分成四瓣吧。 “若不然先这样,你们看太阳都落山了,今儿皇上寿宴你们一个个都是举足轻重的人,不出席宴会可不行。” 这个时间,估计百官都已落座了,他们倒好,没有一人将寿宴放在心上的。 向明侯抱着叶千宁稳坐不动,根本没心情参加什么寿宴。 千辅和千帆寂也不动,寿宴哪有孩子重要。 斩毅和斩夫人还有斩炽也没动,老两口半辈子的期望就是能抱上孙子孙女,孩子没着落,哪有心情参加寿宴。 “今儿若是不让重孙女跟我回家,你们哪儿都不能去。”顾老不用参加寿宴,闻言这话像是抓到什么把柄一样。 众人齐齐白眼,说的像是谁想去似的。 “顾老,三国使者贺寿,百官皆携带家眷庆贺,在座不是朝中大臣,就是皇亲国戚,不出席皇上必定会怪罪。”陈院长从座位上站起:“各位都收拾一下,先把寿宴应付过去再说其他。” 在座的心情沉重,根本不愿意动—— (本章完) 皇帝派人来催 叶千宁觉得就算把话说绝,他们也不会听。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缺席皇帝寿宴怪罪下来可是大事。 “爹,要不然咱们收拾收拾先进宫吧。”她仰头道。 向明侯想了想抱着她站起来。 斩毅和斩夫人也忙起身:“胖团进宫是不是该和我们斩家一起。” “我到觉得和千家一起最好。”千辅和千帆寂也起身。 孩子第一次出席宫宴,和谁家一起也很重要。 顾朔朝着老爷子使颜色。 顾老接收到信号,两步上前:“当然是和我们顾家一起了。” “顾老是商,似乎不在寿宴名单之中吧。”千辅道。 “我孙子是皇商,老夫是家眷,怎么不在其中。”小丫头参加寿宴,他自然也要去,若不然名头全被他们给抢了。 “……” 叶千宁真是服了,这也能争。 向明侯面上阴沉:“我女儿自要以向家小姐身份入宫,至于你们,休想。” “就算滴血认亲也是四家,凭什么冠带你向家小姐身份?”斩夫人还想带小丫头进宫让她女儿看看。 千家和顾家虽没有说话,但那表情非常赞同斩夫人是话。 四家都有份凭什么他向明侯一人霸占? 向明侯不松口,其他三家不让,天黑了一群人还在耗着。 “将军,宫中来人了。”管家小跑而来。 向明侯想也不想道:“回了。” “是……” “哎吆,各位祖宗,皇上寿宴要开始了,你们怎么都聚在将军府。”小公公门口等的着急,索性自己跑进来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寿宴没到的敢情都在这呢。 “公公,稍安勿躁。”见几人脸色都不好,陈院长迎上前。 “陈院长都火烧眉毛了,寿宴都快开始了,皇上迟迟不见几家进宫,便吩咐奴才和一众公公去各府催促。”小公公很着急。 陈院长不用想也知道皇上此时的脸有多阴沉,转眸看向众人:“都别争了,今儿小丫头就以老夫的徒弟的身份进宫。” 叶千宁觉得可行,动了动身板:“爹,我和师父一起。” 向明侯抱着不撒手。 “爹。” 向明侯沉默一会才将人放下来。 叶千宁也如释重放,跑到陈院长跟前。 陈院长牵着起娃娃的小手:“如此还有什么可争辩的吗。” 跟着陈院长谁还能说什么—— “走吧,进宫。”陈院长带着叶千宁率先走出门,这一天可真够折腾。 斩毅和斩夫人互看一眼也跟出门,其他人也都走出去。 此时天都黑了,他们一群人根本没有时间回府,都是上车直接入宫。 心事重重也不讲究穿着了,寿宴应付应付就过去了。 马车上,斩夫人看着儿子那惨不忍睹的脸忍不住出声:“儿子,要不你就别去了。” “那怎么行,我女儿,我得看着,不然我不放心。”斩炽不在意颜值。 “现在会说好话了?知道要女儿了,早你要这般上心,事能如此曲折。”斩毅气哼哼。 斩炽知道小胖子不太喜欢他,但是他相信日久见人心,早晚她会发现他的好。 (本章完) 皇家寿宴 皇宫乾清殿 金碧辉煌,鼓乐环绕。 此时殿内热闹一片,三国使臣也都已落座,王爷皇子除了桑止之外均已出席。 北黎四大王府,文武百官均携带家眷出席,各府千金公子也齐聚。 唯独陈院长的席位,斩家,千家,向家,还有顾老板的席位是空的,如此不仅让人心生疑惑。 帝王寿宴若是不出席那可是大罪啊。 承德宫,北黎帝此时面上阴沉一片,寿宴即将开始向明侯身为北黎大将军到现在还未出席。 询问之间才知道,不止向明侯没有出席,德高望重的陈院长,斩家,千家就连顾朔也都未曾出席。 都是好大的胆子,寿宴之后定要重重责罚。 “皇上时辰到了。”李公公走进来。 “陈院长和向将军一众人到了吗。”北黎帝沉声。 “还不曾。” 北黎帝闻言大手拍在桌子上:“一个个的都好大的胆子,堂堂大将军连朕的寿宴都不出席,若是让三国使臣知晓,岂不是让人朕失了威严。” “兴许几位是被什么事情被绊住了,皇上宴会的时辰到了,皇后娘娘和各宫娘娘都在殿外等候。” 北黎帝再恼也不能在三国使者失了礼仪,从座位上站起身往外走。 宴会上,各国使者观察着北黎朝臣,其中时不时的有侍卫弯腰在他们耳边说着什么。 东巶使者席位上,七公主和驸马在皇子席位上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桑止的身影,两人对视一眼微微摇头。 西郾大将军盯着的到是向明侯的席位,迟迟不见人,心情不由得大好。 “太子殿下,宴会都要开始了,北黎将军还未到,想来是以为断子绝孙的事怕了微臣。”西郾将军朝着一旁十二三岁的少年道。 少年金冠玉带,举手投足都透露着贵气。 尤其那那张冷面容貌,引得宴会上的众人频频投去视线。 南渊出使的使者乃是郁亲王和小皇子,小皇子如今九岁,喜好文学,初来北黎就是因为仰慕北黎娄山学宫院长。 “皇叔,那个是陈院长?”小皇子看向人群。 郁亲王看了一圈:“陈院长好像并未出席。” 小皇子有些失落。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一道响亮的声音打破众人的神思。 文武百官齐齐起身跪拜行礼。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位爱卿平身。”北黎帝摆手,视线撇过空着的位置,很心塞。 文武百官起身落座。 四国使臣除了西郾小太子之外对于君王行的都是跪拜之礼。 使臣落座,西郾大将军站着未动,声音高亮:“皇上大寿,怎么不见向将军出席。” “向爱卿有些事情耽搁了,朕听闻莫将军前两日刚寻过向爱卿喝酒,怎么?莫将军没喝痛快的话,北黎能喝酒的朝臣可不止向爱卿一个。”北黎帝笑道。 “这次见向将军他竟滴酒未沾,也怪本将军当年手下没个轻重,伤到了向将军的根本,看来向将军大不如从前了,太虚了。”西郾大将军哈哈大笑,不难听出言语中的嘲讽。 刚看到有月票。明日加更 (本章完) 三国使臣 “路遇某人被追杀,帮忙了。”向明侯道。 “帮忙了。” “一样。” “……” 某人? 该不会是千尚书吧,帮忙就太假了,按照他们不合的态度,不补上几刀就不错了。 “既如此,都落座吧。”北黎帝当然不信,当着三国的面也不想深究。 “是。” 向明侯几人落座。 陈院长在北黎辈分最高,席位在一众皇子和太子前面。 陈院长带着叶千宁走到席位的时候,不少人也都见过叶千宁,知道是向家小姐,她的身份,坐在帝王之下,席位似乎有些太高了吧。 北黎帝看了眼虽疑惑也并未多言,几日不见小丫头似乎又胖了一点,灵气十足,真是便宜了高丞相。 坐下斜对面下方的席位的高丞相和高夫人还有高云月都看到了叶千宁。 高丞相虽然挨了打,但经过皇上的一番劝说之后,觉得叶千宁的身份还算配的上他儿,眼下看到陈院长如此重视小丫头,颇为满意。 若那丫头不得宠也不是陈院长的徒儿,就算是皇上下旨,他也不可能让儿子将来娶这般无德的女人。 高夫人和高云月看到叶千宁脸都气绿了,和这样的娃娃结亲,真倒霉。 高崎一如往常的傲娇,眼神时不时的瞥向叶千宁,爹也不听他的,她这样的娃娃长大了嫁了人真的能夫唱妇随吗? 他很不相信。 “宴会继续。”北黎摆手。 鼓乐响起,舞姬而入,大殿再次热闹起来。 寿宴献舞的都是名门贵女,舞技超群,水袖生花。 叶千宁老老实实坐在席位上,如果细看便会发现她的耳朵上落了一个小小的昆虫,细细介绍着朝中百官。 她之前只知道百官姓名家眷府中情况,并不认得人,今日也算是识人了。 听着耳边的介绍,她的视线不易察觉的扫过下方众人。 席位是按照品级高低安排的席位,顾朔和顾老的位置在中间,二人虽不是官,但是顾朔皇上钦点的商,掌管宫中所有用度,地位不低。 叶千宁的视线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三国使臣身上。 南渊前来的的时辰是郁亲王和小皇子,郁亲王四十左右的样子,谈吐文雅,小皇子九岁,和桑止一样痴迷学术。 这次跟随来北黎就是想要拜陈院长为师。 当然他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 西郾的使臣是护国大将军莫葛洛,三十九岁,身上军功也是赫赫有名,几年前和老爹在边境动手。 老爹伤的厉害,他也没好到那里去,浑身被砍了十七刀当时也是性命垂危。 不过他还是比老爹幸运,所以很多时候都拿老爹的伤势说事,这点让她很不爽。 总要给些教训,让他知道现在在谁的地盘。 叶千宁的视线还未离去,便察觉到他身边小太子的目光,视线不经意撇过去,西郾太子,十三岁。 听说他十岁便参与国事,西郾多半的奏折都是他批阅。 视线相撞,一冰冷,一无趣。 叶千宁神色和眼神看谁都是慵懒又无趣的带过,只是一撇她已将对方收入眼底,无需多做观察。 (本章完) 惊天寿礼 不过,不得不说西郾太子长得是真帅。 和桑止不相上下,但是气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吧。 西郾太子深沉冰冷,就算老练如她,都看不透,才十三岁,是个厉害角色。 西郾太子也只冷漠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最后叶千宁的视线落在了高丞相的身上,高丞相看起来心情不错,小西蜜前几日和她说过,他并听高崎的话,而且还怼高崎说了一番很大男子主义的话。 既然他不打消念头,就只能说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 叶千宁看着高丞相,向明侯一众人落座后视线最多的是在她身上,此时见她盯着高丞相,几人的视线也看过去。 向明侯不知高丞相的打算,但是他看到高丞相那张得意的脸,就有点想揍人。 陈院长和千帆寂还有顾家是都知道的,见高丞相得意,顾老的眼珠子对着他都快翻出来了。 斩家不明所以,但见小娃娃和其他几家都仇视高丞相,他们联想到上次的事,对高丞相也仇视起来了。 一舞结束,所有官员转回视线的时候,就见刚刚陈院长,向明侯,斩家这群人纷纷看向了高丞相,那模样仿佛要将高丞相活吃了似得。 高丞相想来不怕事,典型的那种你看我不顺眼,我就偏偏做一些让你更不顺眼的事。 轻声一声,靠在席位上,心情丝毫没被影响。 北黎帝王视而不见。 “宸儿你看,那便是娄山学宫陈院长。”郁亲王朝着上方指去。 小皇子赫连宸抬头看去,满眼都是光,但转而注意到院长身边的小娃娃,他很疑惑:“皇叔,那胖子是谁?” “她便是前些时日院长收的徒儿。” “那么小?” “宸儿,人不可貌相,院长收她为徒,她定有过人之处。”郁亲王道。 赫连宸疑云,那么小的娃娃能有什么过人之处? 比别人重吗? 西郾大将军莫葛洛从向明侯进入大殿的时候就暗暗注意他的动向,见他的视线一直盯着陈院长身边的小娃娃。 这不仅让他想到,入京都城听到的消息,向明侯有私生女。 不是断子绝孙就没意思了。 莫葛洛捏着酒杯站起:“向将军,来,本将军敬你一杯。” ………………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稍后刷新章节即可……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稍后刷新章节即可……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光芒刺眼,有人偷物 听闻东海长明珠是几百年前,西郾帝王命人去东海寻蓬莱仙山的时候,在一座荒岛上寻来的宝贝。 传闻通体的光亮能点燃一座岛屿,西郾帝得此珍宝便一直收入宫中的玲玲珑宝塔的最顶层,只有每年祭司才会现于人前。 西郾几百年来都把长明珠当宝贝一样,没想到会突然送给北黎。 “师父东海长明珠是夜明珠的意思的吗?”叶千宁小声询问。 “差不多,不过夜明珠的光亮只能点亮一个房间,长明珠的亮度能点亮一个座岛屿。”陈院长年轻的时候去过西郾讲教,有幸赶上祭司见过一次。 “难肯定是很小的一个岛屿。”叶千宁嘀咕。 不是和灯泡一个原理? 北黎帝眸子顿时曾亮,皇后和一众妃嫔也有些惊异。 都只是传闻中听说过,她们可谁都没见过。 随着西郾太子的话落,宫殿外走进三名侍女,走在最前方的侍女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物件,上面盖着一层黑布。 侍女走到前方跪地行礼。 “快快请起。”北黎帝难以掩饰的喜悦。 侍女起身,莫葛洛走上前:“就让在下给皇上掀开寿礼。” 他话落,抬手将那遮盖的黑布掀开,强光顿时照耀而出,整个宫殿瞬间如同白昼一样。 所有人都惊骇至极,盯着长明珠环视整个宫殿。 叶千宁也看去,珠子犹如皮球那么大,白光明亮却很柔和,不会刺伤眼睛,但是那光亮也不可近距离直视太久,会让人眼前出现眩晕。 “西郾送上如此珍贵至宝,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北黎与西郾必定结成百年之好。”北黎帝龙心大悦。 他也只是听闻长明珠,从未见过。 “北帝喜欢便好。”西郾小太子挥手,莫葛洛用黑布将长明珠盖住。 整个大殿再次回复刚刚,强光过后,回到初始,让人觉得阴沉沉昏暗无比,让人有些不适。 很多人眼前出现大片的黑块,以至于看物不明。 叶千宁到没什么异常,反观陈院长和老爹下方官员,以至于北黎帝视线都有些眩晕,努力摇着脑袋。 忽然她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那身形极快,从上方一闪而过。 人影速度非常快,叶千宁看的却很清楚,就像是看戏一样,眼睁睁的看黑影在北黎帝身上取走了他腰间的物品。 还堂而皇之的弄了一个赝品放进去,闪身消失在宫殿之中。 北黎帝王擦拭眼眸,视线还未恢复清明。 叶千宁哼笑,四个国从来都不是和睦的,寿宴人家送上珍宝,所求之物必定比珍宝价值更高。 黑衣人取走的似乎是一枚钥匙,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 轻轻摇头吃了一口糕点,等回去问问老爹知不知道是什么,如果只是金库钥匙那她们就没必要理会了。 如果是比较严重的,还是要管一些的,毕竟老爹是将军,战事起来冲的都是第一位。 刚刚那人黑衣加身她不能确定是不是西郾的人,视线朝着西郾太子看去,不曾想西郾太子正盯着她。 那双眸子黑沉如渊,到和他的名字有些相似,流渊,西流渊。 昨天请假了,今天多更 第一更 (本章完) 红翡佛像 叶千宁眸子瞪的很大,小手一直拿着糕点,小嘴吃着。 微微歪着脑袋盯着西流渊,看的那么光明正大,十三岁看起来像个大人一样了。 他敏锐性极强,几次都注意到了她,不过,她才六岁而已,个子上看也就四五岁,就算他注意到了又如何。 半分钟左右殿内众人的视线渐渐恢复清明,殿内的昏暗到让他们觉得有些沉闷了。 “不愧是东海的宝贝,此物一出让周围都暗淡失色了。”北黎帝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光亮的东西。 比夜明珠和强太多了。 “世间没想到还有这般神奇的东西。” “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 下方官员视线清明对此赞不绝口,传言东海是神仙居住的地方,东海的岛屿都隐藏着不少宝贝。 东巶和南渊两国使者面面相视,西郾送上如此珍贵贺礼,让人他们还怎么送的出手,没有什么东西能压过长明珠的风头。 他们不如西郾富裕,送的礼也稍逊色一些,不过也算得上世间少有。 “东巶为皇上准备了一座红翡观佛像。”东巶五王爷楚卿起身道。吧 声音落下,四名护卫将寿礼抬上台宫殿,看起来足有一米多高,用红布盖着。 侍卫将寿礼放下,楚卿走上前,抬手将红布掀开。 入目让人大为震惊,佛像一般都是金身,白玉,如今红彤彤的,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个宝贝。 长明灯没有让叶千宁震惊,这尊红翡佛像让她震惊了,眼睛瞪大,大手笔,真的是天大的手笔。 她一眼就看得出红翡翠质地绝佳,佛身目测一米三,通体没有链接的痕迹,是一整块红翡翠雕刻而成。 红翡翠不管是那个时代都是及其珍贵,这般大的红翡翠真稀有。 在现代一个镯子都上千万,这一块不知道能打造多少个镯子…… “很喜欢?”陈院长注意到她的神色。 “很值钱。” 红翡翠这玩意得天价了吧。 “呵呵,没想到你还是个小财迷。”陈院长笑起来。 “我家没钱。”叶千宁自己也很缺钱。 “师父还有些私房钱,等回去给你。”将军府也的确穷。 “我可不想啃师父,将来啊我会挣好多好多钱。” “那师父算是入股了,将来转了大钱可要给师父分红。” 叶千宁想了想点头:“也行。” 陈院长抬手摸着她的小脑袋,对于他来说,在珍贵的东西都不及他小徒儿。 “这尊红翡佛像,虽及不上长明珠,但是也是世间少有,父皇让人雕刻了三年才完工,就是为了送给北帝。”楚卿声音响亮。 “好好好。”北黎帝龙心大约。 “愿东巶和北黎两国缔结百年之好。”楚卿道。 “不错,朕也是如此心意。” “北帝,今日宴席上为何不见八皇子?”楚卿不经意见问。 北黎帝喜色的面容僵了几分,呵呵笑道:“八皇子近来身体抱恙见不得风,所以并未参加。” “原来如此,小王来的时候,父皇特意交代皇妹,看一看八皇子,不知八皇子染上了病,可能让皇妹去看一看。” (本章完) 寿宴变成了相亲会 “这……”皇上略显为难。 东巶八公主楚玥起身:“北帝,我身为八皇子的姑姑,还未曾见过孩子,心中一直惦念,还请北帝恩准我看一看他。” 皇后暗暗推了下北黎帝,北黎帝转头随即笑道:“也好,等宴会过后,朕命皇后带你去看看。” “谢北帝。”楚玥行礼。 叶千宁觉得她见桑止其中还隐着不少事,东巶嘴巴太严始终没有透露,如果见到桑止,也许事情就有些眉目了。 南渊郁亲王赫连峥捏着杯子有些迟疑,西郾的是惊天寿礼,刚看东巶神色复杂本以为他们的寿礼不会太出众。 没想到竟是一尊红翠佛像,比他们带来的寿礼简直好太多了。 南渊的条件不如几国,现在看了两国到有些拿不出手了。 “皇叔?”赫连宸转头。 赫连峥缓缓起身,从怀中掏出礼单:“南渊为北帝送上礼单,祝北帝福如东海,寿比天长。” “多年不见,郁亲王还是一点未变。”北黎帝抬手,上方小太监走下台阶。 “北帝才是风采依旧。” “哈哈哈。”北黎帝大笑。 小太监将礼单送到北黎帝手中。 北黎帝看了两眼合上:“南渊现在越加富裕了,不错,不错。” “是。”赫连峥笑着点头。 南渊送的寿礼低调多了,众人也不知送了身边,北黎帝也并未提及。 叶千宁记忆里的南渊不是一般的清苦,哪里就像是大城市和原始的差别,南渊常年冬季颇多,人长得高大也有些野蛮。 街道上很少看到穿着贵气体面之人,大多数穿着打扮接近蛮人,真丝,布料那都是地主财主官员才能穿戴的东西。 南渊送的都是一些特产风味,还有些珍贵药材。 在其他三国眼中这些东西的确很微不足道,但是在南渊都是上好的东西。 宫殿内的鼓乐停下,琴声缓缓而起。 舞姬甩袖翩翩起舞。 叶千宁觉得无趣,不是看舞就是听曲,听说宫中宴会深夜才会散去,看天色现在才八点左右的样子,实在有些难熬。 北黎帝心情大好,酒过三巡,眼神都有些迷离。 台上琴声落下,舞姬退去。 弹琴的红衣女子起身行:“臣女祝皇上松鹤长春,后福无疆。” “好一句松鹤长春,后福无疆,宋爱卿你教养了个好女儿。”北黎帝称赞。 “皇上秒赞。” “朕记得宋小姐已过了及笄之年,是时候改找以为好儿郎了。” “全凭皇上做主。”宋菲菲声音轻盈。 “才貌双全,朕看……”北黎帝扫视下方朝臣,最终实现停留在斩炽的身上:“朕看,斩小公子就很不错。” 斩家人浑身都是一个激灵,上方贵妃也是一愣。 叶千宁乐了,开始吃起瓜来。 说起来宋大人之女长得颇有姿色,和斩炽站一起到是郎才女貌。 宋菲菲暗暗瞥向斩炽,面上带着几分羞涩。 “皇上万万不可。”斩毅连忙起身。 “有何不妥?”北黎帝问。 “这……”斩毅不知道如何推脱。 他们现在都有孙女了啊…… 寿宴变成了相亲会2 臭小子若是成了亲,孙女还能愿意回斩家吗? 更何况他儿子若是想成亲,他们老两口能愁成这样吗? “呕……”斩炽震惊之余刚看了宋菲菲一眼,那娇羞的模样正好撞入他的眼中,顿时没忍住,扭头口吐起来。 “……” “皇上,臣也想让他早日成婚,只是……哎。”斩毅刚好找到了理由。 斩家小公子不喜女人这一点京都城不少人都知道,但是当面见还是有些惊讶。 宋菲菲面上尴尬略显苍白。 “朕听闻贵妃说斩炽的病情有了好转。”皇上看向贵妃。 贵妃忙道:“是有了一点起色,不过这病大夫说不是一时半会能治愈的。” “真是可惜了。”北黎帝视线又朝着傅大人的席位看去:“那就赐婚傅大人之子付云,下个月完婚。” 傅大人家眷都是一愣,紧接着起身谢恩:“谢皇上隆恩。” 宋大人也起身和女儿一起谢恩。 两家起身落座便开始客道起来,那叫一个高兴。 叶千宁摇头觉得可悲,帝王一句话便改变了两个人的人生。 其中多半利益,并无爱情,这样的婚姻要多可悲有多可悲。 “皇上,西郾也有意和北黎缔结姻亲,不知道北帝意下如何?”西流渊清冷出声。 莫葛洛眼底透出惊讶,皇上并未交代姻亲之事,太子怎么……? 北黎闻言龙心大悦:“好,朕也觉得姻亲甚好,不知西郾看上了朕的哪位公主。” “这门亲事是小王为了皇姐所求。” “西郾太子说的难不成是西郾长公主。” “正是。”西流渊点头。 “西郾太子求的是何人。” “皇姐多年前来北黎与千尚书有些渊源。” 此言一出,众人也明白了,西郾太子帮长公主所求的是千帆寂千尚书。 若说是王爷皇子北黎帝必定一口应允,但说起千帆寂,他到有些吃一半了。 千辅拨着佛珠的手指停住,看向西郾太子。 千帆寂眸子缩起,缓缓起身:“只不过当年长公主输了臣一盘棋局,臣也未曾想到西郾长公主竟会惦念至今。” “一棋结缘,如今千尚书未娶,皇姐未嫁,如此岂不是天注的姻缘,北帝觉得呢。”西流渊问。 “的确是……” “皇上,微臣不才配不上西郾长公主,还请皇上明鉴。”千帆寂跪地。 “千尚书如此抗拒,是觉得西郾的公主配不上你?” “西郾太子严重了,是微臣配不上长公主。” “小王的皇姐并非肤浅之人,定不会嫌弃千尚书人微官轻。”西流渊冷道。 “微臣乃是肤浅之人,不敢肖想。”千帆寂丝毫不松口。 “西郾长公主才貌双全,下嫁尚书府也的确委屈了。”北黎帝言语之中尽是惋惜。 “北帝是不想促成这门姻亲了?”西流渊挑眉。 “并非朕不愿,西郾长公主才华过人,若有意朕的几个皇子随她挑,朕的公主也有几个和太子年龄相仿的,若入得了太子的眼,可以先定下亲事。”北黎帝笑道。 下方坐着的几位和西流渊年纪相仿的小公主,暗暗朝着他看去,小脸顿时红了起来。 (本章完) 寿宴变成了相亲会3 叶千宁朝着后方席位看去,北黎帝有六位公主,长相都是一等一的美貌,皇家基因好的有点太逆天了。 长公主已出嫁,四公主桑乐,十五岁,五公主桑音,十三岁,六公主桑姝,十二岁,九公主桑蓁,九岁,十一公主桑灵,六岁。 西流渊看都未看,视线却突然看向了对面的叶千宁。 叶千宁浑身一个激灵,一股不详的浮现在脑海之中。 “既北帝有意促成小王的婚事,那就——” “西郾太子。”千帆寂突然上前。 西流渊微微皱眉。 “西郾太子所求的亲事,微臣应下了。”千帆寂说着跪地朝着北黎帝:“还请皇上下旨赐婚。” 千辅面色非常难看。 叶千宁神色也有些不好。 “哈哈哈哈,好,朕现在就下旨赐婚。”北黎帝虽有些不愿,但千帆寂开了口,他若阻拦,西郾必定心生猜忌。 “谢皇上恩典。” 千帆寂回到座位上。 “长公主未曾到北黎,不如先赐婚,婚期长公主到了北黎再择日成婚,西郾太子意下如何。”北黎帝问。 “也好,小王明日便修书回朝。”西流渊冷道。 叶千宁看得出刚刚西流渊的意图,千帆寂那么聪明怎会看不出,他应下了婚事,西郾太子就不好再提及刚刚所想之事了。 西流渊虽小那心思丝毫亚于成年人,小小年纪这般锐利,将来长大四国怕是无人能及。 陈院长内心暗动,若非千帆寂拦住,西郾太子恐怕要对他小徒儿下手了,是听闻了两仪相生的事,觉得胖团可疑? 西郾的长明珠便是几百年前西郾帝派人去寻找蓬莱仙山人,偶然得来的。 听说西郾帝派出去几千人和百条船只出海,东海是无穷无尽的海域,行驶一年多不见边岸,几千人的队伍,也只回了一条船只和四五人。 蓬莱仙山没找到,只带回了长明珠。 百年前长明珠现世,西郾还有几国更向往蓬莱,派出海的人一波接一波,但没有回来的。 两仪相生的现世让人又勾起了对蓬莱仙山的欲望,西郾太子还真是继承了帝雁先帝的性格,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陈院长还是一如之前的想法,他的小徒儿不适合待在官员之家,虽然向明侯是将军,但依旧阻碍不了皇权。 四家……顾家非官,小徒儿若是去看顾家,或许日后能躲过赐婚一劫。 向明侯再愚钝也察觉到西郾太子的意图,看向西郾的方向带着浓浓的敌意。 斩家和顾家也不傻,都很好奇,西郾太子小小年纪绝世无双,怎么就盯上了他们家的孩子? “哈哈哈,西郾北黎缔结姻亲,太子和莫将军今日可要不醉不归啊。”北黎帝笑道。 “要说尽兴,喝酒还是和向将军一起才尽兴,只可惜他竟戒酒了。”莫葛洛言语之间,非常惋惜。 “北黎能喝酒的大有人在,莫将军又何必揪着向爱卿,他现在可是十足的女儿奴,自家宝贝女儿不让喝酒,他也没办法。”北黎帝笑道。 想要拜师的小皇子 “哦?向将军有女儿?” “当然,如今都六岁了。” “本将还未当年的事耿耿于怀,还好向将军有了子嗣。”莫葛洛说着朝着那方看去:“怎么没见向小姐出席?” “小丫头现在是陈院长的徒儿,和陈院长同席。”提起叶千宁,北黎帝面上甚是欣喜。 他也甚是喜欢那胖乎乎的娃娃,若不是心有点狠,他定会许给皇子。 “能得陈院长的青睐,小娃娃不简单啊。”莫葛洛看去,眼神却满是嘲讽:“向将军五大三粗,竟生的出如此可人的娃娃,真神奇。” 叶千宁触及到他嘲讽的视线,冷冷一撇,比他还要嘲讽轻蔑。 莫葛洛微微一愣,面上顿时黑了起来,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如此轻蔑他。 “是啊,很神奇,莫将军的母亲,当年也可是西郾第一美人,若不知道你是莫将军,老夫如何也联想不到你会是韩夫人之子。”陈院长淡笑道。 莫葛洛面上有些抽搐。 “莫将军是韩夫人的儿子?”顾老惊奇的声音传来。 “恩。” “哎吆,你不说老夫还真不知道,当年老夫也是见过韩夫人的,啧,这……真可惜。”顾老盯着莫葛洛欲言又止,啧啧摇头。 虽没说出口,但是顾老的表情比说他丑还让人扎心。 叶千宁嘴角勾着笑意,师父和顾老面前他嘴上可讨不得一点好。 宫殿之内隐隐传出笑声。 北黎帝心底也冷哼,莫葛洛在北黎还如此嚣张,若不灭其气焰,岂不是显得北黎太弱了。 莫葛洛属实心塞,没想到会引火上身。 西流渊冷撇,有头无脑的废物。 “陈院长。”郁亲王赫连峥起身:“不知陈院长收徒可有什么要求?” “老夫收徒只讲究缘分。” “那不知道院长看我着侄儿如何。” 赫连宸起身朝着陈院长行礼:“院长。” “小皇子眉目星辰,气宇轩昂,长得到很出众。”陈院长笑道。 “院长,我读过四书五经,国典,长赋论,囚致之致。”赫连宸见到陈院长很激动,急切的想要表达自己。 “皇子小小年纪竟会读的懂囚致之致,不简单啊,不简单。”陈院长很惊奇。 “囚致之致不算什么,我还度过很多类似的书籍。” “哈哈哈哈,小皇子真是学业渊博,聪慧过人。” 赫连宸欣喜:“那陈院长可愿收我为徒?” “老夫年岁已高,收不得徒儿了。”陈院长婉拒。 赫连宸欣喜的小脸顿时夸了下来:“院长,倘若不收亲传,外门弟子也可。” “小皇子有所不知,老夫师门当年便定了规矩,外门弟子不可超过十人,而老夫的外门弟子刚好十人,怕是要让小皇子失望了。”陈院长收的第十位外门弟子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这样啊……那,我可能拜入娄山学宫?”赫连宸觉得陈院长是对他还不了解。 “当然可以。” “谢院长,明年开考之时,我必定前来北黎。” “好,老夫就在学宫等着小皇子的到来。” 赐婚给了太子 赫连宸没有如愿以偿拜到陈院长门下,不过他不放弃,若想要别人收为徒儿,就必须要让对方知道你的才学。 上了娄山学宫他很有信心能说服陈院长。 北黎帝捋着胡子颇为骄傲,陈院长在四国都很有名气,年轻的时候在四国交流会上大杀四方,至今其他三国不敢与北黎论学识。 北黎娄山也成为了四国贵族最想考入的地方,只是因为学宫在帝都,学宫拒绝了很多其他三国送来的拜学帖。 “皇上。”高丞相抓到机会起身行礼。 “高爱卿,有何事。” “皇上寿宴是个好日子,臣也想为我儿讨点喜气。” “高爱卿有话直说便是。” “微臣求皇上为小儿赐一桩婚事。” 高丞相此言一出,立马引来几方视线。 叶千宁眸子猛然一缩,袖中小手动了动,高丞相他还真敢。 “丞相之子年龄尚小,如今赐婚是不是太早了些。” “不早,定下婚事,几年不是眨眼就过。”高丞相就想看向明侯怒火的样子,惹了丞相府,他就拿他宝贝女儿开刀。 娃娃将来嫁到丞相府,定让她过上暗无天日的生活。 “如此朕得好好看看哪家的千金合适。”北黎帝的视线朝着下放朝臣家眷看去。 宴席上有不少的八九岁的女孩,有的想和高丞相攀亲的,暗暗推了推自家孩子,有的不想和高家攀亲的,稳坐不动。 顾老紧张的不行,暗暗祈祷千万别是他重孙女。 若不然他定和高家拼个你死我活—— 千帆寂面上淡然,袖中的手指收紧。 向明侯到没什么太多表情,只觉得谁若是嫁到高家,那真是祖上倒了八辈子霉运。 陈院长暗暗握住叶千宁的小手,如果赐婚了,小徒儿的一辈子就算毁了。 若能缓一日把孩子算到顾家头上,日后便能躲过了。 叶千宁是有心理准备的,如果赐婚,一年之内她保证京都城再无高丞相府! 北黎帝的视线在下方扫视一圈,越过几位公主,最后落在叶千宁的身上。 “皇上。” 一名隐卫突然出现。 北黎帝倒没太在意,欣喜道:“朕看就向将军府的叶千宁和高丞相之子很般配,朕便将叶千宁赐婚于——太子。” 说着突然话风一转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一把。 “……” 高丞相本还盯着向明侯挑衅的眼神,此时呆愣住—— 高崎本来内心还有点欣喜,听到这话心里拔凉,太子抢他的糕点不说,现在连人也要抢了,太欺负人了。 朝中官员也都被话风惊的外焦里嫩—— 高丞相的儿子和向家小姐很配,赐婚给太子??? 这不是明摆着往人脸上打吗? 皇后和后宫一众嫔妃都愣住了,尤其是桑祈的母妃,大为惊讶,实在不明皇上为何将一个乡野娃娃赐给太子。 最蒙的还属桑祈,听到赐婚还是死胖子,脑袋嗡嗡的,转头怒瞪她。 叶千宁耳朵灵敏却也未曾听到隐卫传音给北黎帝说了什么,让他改了注意。 高丞相好对付,赐婚皇族就有些棘手了,出了什么差错? 跪地求情,皇上震怒 陈院长脸色很不好,丞相府还好,皇家而且还是太子,最麻烦的还是元贵妃。 丹药世家出身,手段极其强硬,惹上了她可不好对付。 西流渊眉头微皱。 顾老震惊的几番张嘴都没说出说来,怎么回事? 斩家,千家都被突如其来的赐婚惊的说不出话来。 整个宫殿很安静。 北黎帝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但是话已说出口了,谁能想到一个娃娃竟然关乎四家,若是将叶千宁赐婚到高家。 高丞相岂不是就等于和四家是姻亲,不行。 斩家,千家,顾家,向家加在一起可不容小视,任谁得到这四家的支持,必定有一番作为。 算起来赐婚给太子,是比较有利的。 “皇上万万不可。”向明侯起身上前,声音高亮,打破了殿内的安静。 “向爱卿为何不可?” “皇上,小女还小,赐婚为时尚早。”向明侯跪地。 “就如高丞相所说,眨眼几年就过去了。” 高丞相此时心肝都气青了,皇上还好意思提他? 皇上明明说给他儿子赐婚,临了赐婚给了太子,还摆了他一道,让他在文武百官,三国使者面前丢尽了老脸。 他此时都怀疑是不是向明侯和皇上商量好的,让他高家出丑。 “皇上,小女刚入京都城月余,规矩礼仪都不通,实在不适合入宫。” “娃娃还小,日后学宫休沐接进宫,让皇后亲自教导。” “皇上,小女流落在外受苦多年,实不想她被礼仪束缚,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北黎帝皱眉,脸上隐忍着一丝怒色:“向爱卿是想当众抗旨不成。” “请皇上收回成命。”向明侯磕头。 叶千宁眼底幽深,非常反感皇权,就连这偌大的皇宫都让她厌恶。 “朕一言九鼎,岂有收回的道理,退下吧。” “皇上,若是不应,臣就不起。”向明侯丝毫未动。 北黎帝心底怒火而起,在三国时辰面前,他竟敢如此忤逆:“向明侯莫要以为你军功在身,就如此放肆。” “微臣不敢,还请皇上念在微臣为北黎鞠躬尽瘁的份上,收回婚约。” “朕的太子聪慧过人,难道还配不是你家那乡村丫头?”北黎帝拍起了桌子。 桑祈的母妃元贵妃,美目盯着陈院长身边的胖娃娃,隐隐而出的杀气,她儿子岂会娶这样的人为太子妃。 “皇上,是臣女担不起皇上厚爱。” “朕意已决,向爱卿莫要多言,滚下去吧。” “求皇上收回成命。”向明侯这一刻有些后悔了,官员之家的子嗣,婚嫁都不在自己掌握之中。 绑上如此身份就像是一道枷锁,胖团她还小,不应该承担这些。 “向明侯,再不滚下去,朕就要了你脑袋。”北黎帝彻底震怒。 高丞相被打了脸虽然很难看,但是看到这一幕总算缓和了一些。 抗旨不尊,可是杀头的大罪。 向明侯不为所动,态度强硬。 北黎帝气到发抖:“来人,将向明侯拖出去——” “皇上息怒。”顾老起身上前。 跪地求情,皇上震怒2 “顾老你有何话要说。”北黎帝看去。 “皇上,向将军也是爱女心切,丫头乡野出身散漫惯了,向将军刚刚父女相认舍不得也是情有可原。”顾老心里把皇家祖宗都骂了个遍。 “乡野出身将来长大能嫁给太子,成为东宫太子妃,这等福分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他有何舍不得。” 福分? 羡慕个头! 也就皇帝自己觉得是福分吧。 “皇上说的是,但毕竟是孩子,天性烂漫突然规矩加身,多少有些不适,赐婚倒不如孩子长大些在下旨也不迟。” “朕金口玉言,既已出口,便不得更改,顾老若在多言,便一起拉下去。”北黎帝已很不悦。 “皇上三思啊,老夫觉得孩子的婚事将来长大还是得两情相悦,才能圆满。”顾老一把年纪的不怕死。 若能为重孙女摆脱这门亲事,被拉出去砍头又有何妨。 “顾老你这是这在指责朕吗。” “草民不敢,只是老夫觉得,小娃娃乡野出来,粗鄙不堪,六岁的年纪四五岁的身高摆明了就是不健康,而且还那么胖,那么懒,学识更是一塌糊涂,太子聪慧过人,将来必定会成为北黎支柱,小娃娃她何德何能能上任太子妃的位置。”顾老说着那还满脸的嫌弃。 “……” 叶千宁嘴角抽出,按着师父的手,让他先切莫说话。 “皇上,顾老所言极是。”斩毅起身。 千辅拨弄着佛珠也站了起来:“太子妃之位不可草率,还请皇上三思。” 有了几位的前提,不少和向明侯有过节的官员也纷纷起身。 “太子妃之位不可草率,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三思。” 满朝文物和向明侯关系的好的不好得都起身跪拜,声音震天。 桑祈闻言到颇为赞同,抱着小胸口瞥了撇死胖子,就她那模样还想当太子妃,休想。 北黎帝眉间阴郁,若他不知道叶千宁和四家的关系,估计会被这套说辞蒙蔽,表面上看起来在求情,实则是不想叶千宁嫁入皇室。 太子妃之位小丫头也的确配不上,刚刚听到隐卫传音,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不能赐婚高家,下意识就说出了太子。 如今若是改成其他皇子也来不及了。 元贵妃也暗暗给皇上传递了眼色,太子妃的位置,向将军的女儿配不上。 皇上颇为欣喜,眉目扫过元贵妃,若乡野丫头成了太子妃,看她今后还有什么好炫耀太子的。 斩贵妃眉头紧皱,深知爹娘的心意,她也不希望侄女的一生困在皇宫之中,等到宴会之后她试探皇上的意思。 三国使臣默默看着,各怀心思。 “朕意已决,无需多言。”北黎帝声音洪亮。 “皇上三思。” “皇上……” “够了,谁再多言一句,便是抗旨。”北黎帝沉声呵斥。 果然下方官员禁了声。 高丞相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坚决,宴会之前还说起将叶千宁赐婚给高崎的。 帝王之心,真是难以猜测。 今后再不能信皇上的任何话了! (本章完) 跪地求情,皇上震怒3 “都各自归位吧。” 北黎帝声音落下,一些官员换换起身退到席位上,只有向向明侯,斩毅一家三人,千辅,千帆寂,顾老和顾朔未曾起身。 “你们还跪着做什么。”北黎帝不悦。 “皇上,臣请皇上收回成命。”向明侯声音高亮。 “向明侯,你莫要不识抬举。” “皇上,臣就这一个女儿,只想她无拘无束安度一生。”如果可以,向明侯很想辞官带着女儿远离纷争。 北黎帝知道向明侯的倔脾气,他话出口,自不能改。 “皇上,小丫头乃是乡野出身,如今民间广为流传的是门当户对两情相悦,老夫和小丫头投缘,自希望她将来长大嫁人的夫婿,满眼都是她。”顾老说完又补上那个一句:“就像斩家小子和斩夫人恩爱有加,幸福圆满。” 此番言论虽有些越举,但是他就是敢说。 北黎帝火气充斥脑海,孩子还没认四家就如此齐心了:“谁再多言一句,统统拉出去砍了。” 跪在大殿上的人,没有一个动的。 叶千宁被顾老这番话感动,老爷子是真心为她着想,不管是思想人品和见解,她和顾老的想法都很一样。 她一直按着师父没有让他开口,她就是想看看北黎帝能做到哪一步。 如今看来,心中失望至极,不管老爹战功有多高,只要反驳他不高兴就可以随时杀之。 皇权,太可怕。 “来人。”北黎帝彻底恼了。 “皇上。”陈院长站起来。 北黎帝冷眸一转:“院长若是劝说就无需开口了。” “自然不是。”陈院长淡笑道。 叶千宁从席位上跑下去,来到向明侯跟身边,跪在他身边,奶声奶气:“臣女,谢皇上赐婚。” “胖团?”向明侯惊讶。 叶千宁小手覆盖上他的手,软软的小手重重的。 向明侯的手被盖在下面有些颤抖。 北黎帝转头下方小人规矩的跪着,怒火才渐渐压下去一些:“向爱卿你可还有话。” 向明侯迟迟不语。 叶千宁的小手又加重几分,刚才皇上的怒火已燃烧到顶端,事情到此不能钢了。 北黎帝锐利的眸子沉的厉害,盯着向明侯。 “微臣——接旨。”向明侯磕头。 北黎帝锐利的眸子阴沉的杀气这才隐了下去:“退下吧。” 向明侯起身拉着叶千宁坐到席位上,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内心非常后悔,他是官,官员子嗣都脱不了赐婚的命运。 “爹,没事的。”叶千宁小声道。 向明侯没有说话,就那么握着叶千宁手。 顾老心情沉闷,顾朔神色也不好。 千辅就更难受了,儿子被赐婚了,孙女也被赐婚了,两个没有一个让人满意的。 斩毅和斩夫人面色苍白,送了一个女儿入宫,孙女也要走这样的命运,哎。 歌舞响起,只不过此时没有人有心情去看歌舞了。 昏昏沉沉一场宴会持续到接近深夜,才渐渐散去。 东巶七公主楚玥宴会散去第一时间拦住了皇后,想要见八皇子。 皇后以深夜为由,推辞了七公主的求情,时间改为了两日后。 将军府人员爆满,都是阴沉沉 一场寿宴,不少人心惊胆战,不少人心存疑虑,最闷气的还是高丞相。 高丞相今儿丢了脸,日后在朝臣之中多少会被嘲讽。 向明侯一行人出了宫门,罗文将马车赶来,两人上车。 斩家,顾家,千家出宫上了马车,车夫驾车的方向都是朝着将军府去的。 深夜,街道上人员稀少,转过几条街道,不多时便到了将军府。 向明侯抱着叶千宁下扯,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说话,面色非常不好。 叶千宁知道老爹心中想的事情,若说赐婚高丞相大把的方法解决,赐婚太子将来想要摆脱可不是容易的事。 …………………………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稍后刷新章节即可……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稍后刷新章节即可……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稍后刷新章节即可……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认下了长辈 斩夫人心都软成一滩泥了:“今后还有爷爷奶奶疼。” “我也会很疼爱她的。”斩炽硬凑上去。 斩毅感动之余还回头不耐烦:“你别说话。” “……” “行了行了,你们别抱着小丫头不松手。”顾老看不下去了,拉开斩毅。 千辅内心羡慕,也抬脚上前几步:“孙女。” 叶千宁抬头,撇开和千家的关系不说,她是从心底里佩服千辅,有智力有才,倘若当年没有出家还有高丞相什么事。 “爷爷。”长辈在前,理应敬重。 “恩,不错,是个妙人灵气十足。”千辅虽没有像顾老和斩家一样,内心是激动快要飞起来了。 今后他也是孙子孙女双全的人了,此生足以。 千帆寂淡然的眼底变得柔和。 “斩爷爷,斩奶奶,千爷爷,太爷爷。”叶千宁站稳婶子眼神扫过,小脸认真的唤了一遍。 “爷爷在呢。” “孙女。” “撇开血缘,我也是愿意唤你们一声爷爷奶奶,但要我去你们府上我怕是不能同意。”叶千宁从跟着向明侯跨入向家的时候,就决定是向家人。 即便认了长辈,她也不想离开向家。 老爹就剩她了,若她走了,剩下老爹一个多可怜。 向明侯是有些紧张的,若看着娃娃去别家,他真舍不得,听到闺女的话心中的不安悄然间散去了一些。 “这……胖团,你不跟我们回家?”斩夫人愣住。 叶千宁摇头:“我觉得保持现状就好,而且此时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怎么行,你可是……” “奶奶,你若想我,我会时常去斩家看你的。” 斩夫人还是不甘心。 “你是不是还生斩炽那臭小子的气?爷爷帮你教训他。”斩毅也心塞,很希望孙女跟他们回家。 “我不记恨他们每一个人,但是若让我相认,我做不到。”叶千宁很认真。 斩炽,顾朔,千帆寂都是一愣,却也没有多言。 都是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她能心平气和的叫一声爷爷奶奶已是很大的限度了。 顾老气恼的又锤了一下顾朔,三代才有个女娃娃,愣是让他给作的。 “孙女没事,你认爷爷奶奶就行,认不认那臭小子无所谓。”斩毅很放得开,毕竟他们老两口不指望臭小子结婚了。 现在有孙女抱了,别的不奢求了。 “……” 斩炽本就心里难受,闻言这话,忍不住翻白眼。 自己作的孽自己来去弥补…… “能认我这个爷爷,我也知足了。”千辅还是很高兴的:“既然你想在将军府住,就住下吧,不过娃娃可别忘了,千府也是你的家。” “恩。”叶千宁点头。 千辅拨着佛珠,甚是满意。 “孙女,斩家也是你家,奶奶不奢求你能常住,但也要时常回家住上一阵。”娃娃说的如此清楚了,斩夫人也不强逼。 “对,老夫也觉得斩夫人说的有理,你得回顾家住一阵。”顾老赞同。 “顾老,我说的是胖团回斩家。” “一样的,都是家,去斩家也得去顾家。” 斩夫人凝眉,顾老可真能凑。 三哥你带我出宫吧 “要不这样吧,咱们四家轮着住。”千辅提议。 顾老想了想觉得可行:“怎么一家也得住上一个月。” “行。”斩夫人点头。 “……不了。”叶千宁不想折腾。 “小丫头,就这么决定了,若不然争辩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一直住在将军府,我们没个盼头,天天也得凑在将军府。”顾老道。 叶千宁实在为难,但是他们总往将军府凑,时间长了免不了有什么传言。 “小徒儿就如此吧。”陈院长觉得也可,毕竟都是亲人。 小一辈之前做法不对,但是长辈的人品他是看在眼中的。 叶千宁看了看老爹。 向明侯朝她点头。 叶千宁也不好驳了顾老和师父,见老爹也同意了,那就暂且如此吧。 夜风清凉,皇宫御花园。 桑止知道叶千宁被赐婚的时候,赶到宫殿宴会已都散去,吸了吸鼻子面上惨白一片。 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那胖乎乎的小人,她懒散的模样,贪吃的模样……笑着和他说话的模样。 父皇将小胖子赐婚给了太子……想到此心中就异常难受。 “八弟。”淡雅的声音传来。 桑止提着宫灯转身:“三哥。” “这么晚了在御花园做什么?”桑衍走到跟前。 “三哥,听说父皇给太子赐婚了。” “是啊,想不到前些时日还是默默无名的小丫头,如今竟成了未来太子妃。” 桑止垂眸。 “不开心了?”桑衍蹲下身子。 桑止吸着鼻子,微微点头。 “三哥知道在学宫你和胖团关系很好,但是今日之后,在学宫你记住要和她保持距离,可知道。”桑衍叮嘱。 桑止摇头:“我们说好的要一直一起。”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太子的东西就算不要了,别人也沾染不得,更何况他本就看你不顺眼,若被他抓到把柄,你会吃亏的。” “可是她是人,不是东西。”桑止认真道。 “道理是一样的,今后入了学宫就好好学习,下次月考切莫再考砸了。”桑衍摸着他的脑袋言语温和。 “三哥,我想出宫。” “现在?” “恩。” “没有父皇的允许私自出宫被发现了可是要重罚的。” “我不怕,三哥你就带我出去吧。”桑止一手拉起他的衣袖。 桑衍迟疑。 “三哥。” 桑衍抬头:“出宫想要做什么?” “去将军府。” “这么晚去将军府?”桑衍疑惑,同时也察觉出一点什么。 “恩,我想去看看她。” “八弟,你老实和三哥说,你是不是……”桑衍想问他是不是喜欢上胖团了,话到嘴边又觉得他还是个小孩,应该不懂什么情情爱爱的。 “三哥想说什么?” “没事……就是,现在都入夜了,你就算是去了将军府,胖团也该休息了。” 桑止抿唇,他现在就想去将军府,就算见不到人,他也想去。 “八弟,不是三哥不帮你,现在你不能随意出宫,父皇随时都有可能召见你。” “父皇召见我作甚?” “东巶七公主也就是你的姑姑,今日在宴会上点名要见你,父皇应允了。” 这孩子牵扯挺大 桑止板起小脸:“我没有姑姑。” “八弟,就算不喜也莫要表露出来,就算喜欢也不要表露出来,要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如此是保护她人,也是在保护你自己。” “三哥,你放心,我懂。” “明白就好,改日三哥再带你出宫。” 桑止心有不甘,却还是点了点头。 桑衍见他听进去了,才安心:“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你三嫂还等着我呢。” “恩,三哥慢走。” 桑衍离去。 桑止站着迟迟未动,他的视线看向御书房的位置。 深夜的御花园只有虫儿吱吱的叫着。 风吹起,宫灯摇摆。 御书房。 结束宫宴,北黎帝匆匆来到书房,召出隐卫细细询问一个孩子为何牵扯到四家。 隐卫将将军府探听到的事细细说来,还有当年在南渊向明侯四人所发生的事,只是当时被将军府的隐卫发现,并未亲眼看到滴血认亲的结果。 “去查一查滴血认亲的结果。”北黎帝从见到那孩子开始,就不觉得是向明侯的。 因为叶千宁长得虽胖,那张小脸到是非常好看。 “是。”隐卫离去。 北黎帝陷入沉思,叶千宁不管是哪一家的血脉,四家估计都放不下,向明侯今日大殿的态度显然是将娃娃疼到骨子里了。 顾家也不差,听说顾老从之前就总是爬将军府的墙,看他维护娃娃的样子,疼爱不必向明侯少。 千辅可不是会多说话的人,大殿也一改常态,说明他也很看中叶千宁,孩子很有可能是千家或者斩家的。 而且那孩子的长相,北黎帝忽然就联想到了斩素素。 北黎帝眼神变得幽深,大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怎么会想到那个女人。 “皇上,元贵妃求见。”李公公回禀。 北黎帝平复心中的怒火:“让她进来。” 转眼,元贵妃身着宫装华服走了进来:“参见皇上。” “爱妃是为了祈儿的事吧。” 元贵妃起身走到北黎帝身边,一如往常绕到他身后,抬手给他按着肩膀:“皇上,太子还小,为何这般着急赐婚。” “今日事发突然,不过赐婚太子,将来对他是有利的。”北黎帝靠着椅子,随着她按摩的力道晃动脖子。 “皇上那娃娃虽是向明侯的女儿,可她目不识丁,粗鄙不堪,就算拜了陈院长为师,也改不了那一身懒散陋习。” “朕也觉得她配不上祈儿,可毕竟朕开了口,时间还久,慢慢教养,若将来成婚之后她实在顽劣不堪,便寻个理由废弃。” 元贵妃听出了皇上的意思,既然不喜为何还要赐婚给祈儿? “孩子不成器,却牵扯不少人,若祈儿将来能得到扶持,将来朕和你也不用费心了。”北黎帝说着抬起大手覆盖在肩膀上的芊芊玉手上。 “皇上,臣妾不明白。”元贵妃凝眉。 “那孩子和斩家,顾家,千家,向家都有牵扯,向明侯是不可多得的猛将,战场上无人能敌,顾家财力雄厚,比国库只多不少,千家才华横溢,论起文臣才智,整个朝堂都没有千帆寂有能耐,斩家虽并未走官场,但也不容小视,若有了这四位相助太子,你还怕祈儿坐不稳太子之位吗。”北黎帝在得知的那一瞬就想到了太子。 “娃娃和四家有关系?”元贵妃更蒙。 “不错,虽不确定哪个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但是今日大殿足以看得出,娃娃在他们心中的重要性。”北黎帝拍拍她的手:“一切都是为了祈儿好,你明日务必好好劝一劝祈儿,先莫要闹,将来的事,长大再说。” 元贵妃虽不是很懂,听到这些话,颇为感触:“臣妾懂了,明日臣妾便和祈儿谈谈。” “恩,你放心,朕既封了祈儿为太子,就一定为他安排好将来的事,培养可用的人,护他周全。” “可是……斩家真的会辅佐太子吗?”元贵妃可不信。 斩贵妃也有子嗣,斩家难道不想谋一些什么? “斩家夫妇二人最疼爱斩炽,笼络了斩炽斩家一切都好说。”北黎帝对斩家了解颇深:“就算斩家排除在外,向家,顾家,千家也足够了。” 将军,谋士,财力,三点缺一不可,刚好他们凑齐了。 “臣妾懂了。”元贵妃点头。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 “皇上呢?” “朕还有些奏折没有批阅。” “今日皇上大寿,就莫要如此操劳了。” “无碍,都是三国使臣送的帖子,早早批阅,明日早早让人回了帖子。” 元贵妃瞥见了东巶的帖子,漫不经心道:“东巶似乎很在意八皇子。” “东巶以前对珍妃百般刁难,何来在乎一说,无非是想借着桑止攀一攀关系。”北黎帝丝毫不在意。 “妾身看东巶七公主和驸马不像善类。” “爱妃多虑了,身在北黎她们翻不出浪花来。” 元贵妃微微摇头:“听祈儿说,前几日他们去将军府,七公主私下寻过八皇子,好像就是从那日开始,臣妾听东宫太监说,祈儿这几日总是做噩梦,每次都叫着八皇子的名字惊醒。” “哦?有这等事?”北黎帝皱眉。 “恩,臣妾亲自给祈儿诊过,身体上没有问题,就是夜夜做梦,臣妾觉得是不是祈儿近来和八皇子在一起造成的。” 北黎帝想到桑止的那双眼睛,当年也初见珍妃的时候,那双灰色的眸子深深扎入心底,他也连连做了许久的噩梦。 “明日朕便吩咐下去,让八皇子退了学宫,日后呆在西华苑不得随意外出。” “如此八皇子必定会不高兴……” “怪就怪在他生了一双不详的眼睛。”北黎帝想起那双眸子都觉得晦气。 元贵妃烦闷的心情总算好了些,太子的婚事阻碍不了,最起码让八皇子退了学宫,祈儿也能安心学习。 她虽不知道孩子为何牵扯四家,皇上说的意思她很明白了。 孩子能牵制住向明侯他们,太子妃一个虚头罢了。 将来祈儿成才,叶千宁随时都可以一觉踹开。 当个宝一样 阳光正盛,满园春色。 短短一日整个京都城都知道了向将军的女儿成了未来太子妃,一时间拜访将军府的大门都快被敲破了。 向明侯不喜欢应付,直接闭门拒客,被拒绝的权贵人走了,东西可没带走,一上午门口便堆积了不少贺礼。 路过将军府的百姓都会驻足看上一会,当然没人有胆子拿。 管家看着一堆贵重物品犯愁,向明侯让拿去扔了 那些人送出去的东西,扔了也不会拿去回去了,叶千宁觉得扔了不如行善积德,捐给南方赈水灾了。 斩家一家,千家和顾家昨日小歇一晚,吃了早饭一早便都各自回家了,用顾老的话来说,就是回家收拾房间,等着小丫头过去住。 接近中午的时候叶千宁刚刚起床,赐婚的圣旨便到了将军府。 全府上下跪地迎接,向明侯寻了理由并未让叶千宁出来,宣旨太监虽迟疑,但是也不敢说什么。 头一次见皇上下旨正主不出来跪地接旨的。 太监宣读完圣旨,向明侯起身一把将圣旨拿过来,便让管家送了客。 姨娘们看的大气不敢出,都知道将军很不悦。 “咱们胖团怎么那么倒霉,参加个宴会就被赐婚了。” “她才六岁,皇上是存的什么心思。” “太子的母妃是元贵妃,那可不是好惹的主。” “日后可要小心了。” 姨娘们愁容满面,帝王心思深沉,算计也深,但是娃娃才六岁就给算计上了,也太狠了。 “你们都回院去吧。”向明侯紧紧握着圣旨略带烦躁。 “传话太监说让胖团明日进宫让皇后个各位嫔妃看看,胖团她一个人可不行。”三三担忧。 “后宫是吃人的地方。”槐花想了想面色忽然一喜:“将军,斩夫人的女儿是贵妃,我看将军倒不如让斩夫人陪着胖团进宫。” “哎?对,我怎么没想到呢,将军,斩夫人看起来很喜欢咱们胖团,将军去说斩夫人一定会答应的。”三三喜道。 其他姨娘也连连点头,斩家,顾家都很喜欢胖团的,斩夫人在将军府住的几日和她们相处也融洽,是个明事理又有才学的。 向明侯僵着脸点头。 斩夫人带胖团进宫他是最放心的,毕竟宫中还有斩贵妃帮衬一些。 月华小筑。 叶千宁已听到了前院的事,宴会上元贵妃听到赐婚的时候,看向她的是视线很不善,被这样的人盯上可要小心了。 元贵妃本名元涟漪,出自巫山药王门派,皇上的续命丹就是药王掌门送给北黎帝的。 她前短时间炼制丹药的时候,研究过续命丹的成分,配药非常昂贵,就算放到现代也及难凑齐。 不过对于她来说,药材虽好,但并不是独一无二,空间内册子上草药完全可以替代,炼制出来效果比续命丹要好上一倍。 药王门派的流传的续命丹,炼药的技术虽好,但算不上上等,就算是原材料炼制,掌握火候时辰,出的成色也比目前的好。 北黎帝还当个宝一样,她真看不上。 斩夫人来接她进宫 “大小姐,杜一刚刚传来的消息,八皇子被皇上要求辍学了。”莺歌匆匆走进来。 叶千宁眼底一沉:“为什么?” “具体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皇上一早便下了旨意,让八皇子没事不得出西华苑。” 叶千宁心中燃气怒意,这是变相的软禁吗。 桑止因不详被宫人排挤,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上娄山学****连这一点都剥夺了,小古板此时心中必定很难过。 桑止被辍学的原因她觉得应该和太子有关,皇宫之中虽也有吸蜜巢穴,但是御书房和皇上寝室就连一只虫子都飞不进去。 皇上身边有高等隐卫,就算是她也察觉不出来,内力深厚之人浑身发出来的压制气息,鸟儿虫类都不敢靠近。 她想了想站起身绕过屏风走到桌前,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一封信。 “将这封信带给八皇子。” “是。” 叶千宁希望通过信件能让桑止放开一些,倘若他想学,就算困在西华院,她也会让他如愿所长。 同为皇帝子嗣,待遇相差却是天壤地别。 昨日赐婚的时候她还不明白,北黎帝为何会突然改变注意。 回到王府她才明白,顾老他们来讨要说法的时候,皇家隐卫就在将军府周围逗留。 可能离得太远她并未察觉到,后来是被杜影回来发现了,才急匆匆离去。 杜影回府的时候还未曾开始滴血认亲,所以她确定皇上并不知道她和四家的血缘,只知道她和四家都有关系。 四家的势利加起来不容小视,北黎帝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立马就想到了太子,不得不说北黎帝是真疼爱桑祈。 第二日,一早斩夫人的马车就到了将军府,叶千宁也了个大早。 莺歌给她梳着头发,莺鸢挑着进宫要穿的服饰。 叶千宁看着铜镜想到了四婆那日给她化妆的场景,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在乡村出席大场面小孩子的妆容都是很夸张的。 算一算时间四婆应该走到渝州一带了,出北黎估计还要一个月左右。 “大小姐,你看看。” 叶千宁抬眸还算满意。 进宫不比别的地方穿着得得体一些,粉色对襟小宫装衣裙,腰间挂着蝴蝶玉佩,淡绿流苏,脚踩镶着珠子的绣花鞋。 整体看起来就像是印在画卷上小娃娃,叶千宁自己看着都由不得捏了捏胖乎乎的小脸,长相是真可爱。 叶千宁收拾完便出了门,走出前厅远远的就看到斩夫人在门口等着了。 斩夫人看到小人儿出来,抬脚迎过来。 “奶奶。”叶千宁小跑过去。 “慢点,慢点,别摔了。”斩夫人脚下也加快。 叶千宁跑到跟前:“奶奶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奶奶也刚到。”斩夫人眉眼含笑:“奶奶看看这是谁家的娃娃长得这么好看。” 叶千宁咧着小嘴笑起来。 “真好看。” 斩夫人抬手捏了捏小脸蛋,眼底的暖意几乎能将人溺下去。 两人走到门口叶千宁刚上了斩家的马车,就见老爹和师父齐齐出了门。 “爹,师父,你们去哪儿?” 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进宫。” “师父进宫给太子讲课业。”陈院长笑道。 “那等会我见过各位娘娘,就去找爹和师父。”叶千宁看老爹不开心的脸就知道,他是不放心。 “进了宫记得多吃东西少说话。”向明侯忍不住又叮嘱了一番。 “知道了。” 爹昨天晚上叮嘱了她半宿,睡一觉他又不放心了。 “向将军,有我在你放心好了,入了宫,我一定不会离开胖团半步。”斩夫人知晓后宫是个什么地方。 也知道皇后和元贵妃是怎样的人。 “多谢斩夫人。”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今后你若不嫌弃,我就拿你当亲儿子对待了。”因为有了叶千宁这一层关系,斩夫人看向明侯是更加亲切了。 “恩。”向明侯不善言辞,微微点头。 斩夫人也清楚向明侯的性子,他能点头便是认可了。 上了马车,斩夫人挨着叶千宁坐,眼神盯着小娃娃怎么看也看不够。 “奶奶,爹小时候经常去斩家玩吗?”叶千宁半个身子都靠在了斩夫人怀中。 “是啊,你爹小时候舞刀弄枪,斩炽又特别能调皮,两人凑在一起闹起来实在让人头疼。”斩夫人年轻的时候可没少教训他们。 叶千宁差不多可以想象出来,老爹和斩炽的性格换作现在凑在一起也是够呛。 “斩炽经常挨你爹揍,但还总是找你爹玩。”斩夫人笑道。 “……” 难怪老爹之前打他那么多次,他还总敢去将军府爬墙角。 原来是打习惯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马车穿过街道,进入琼华街。 琼华街是进宫必经的地方,街道尽头马车再行驶几分钟便到了宫门口。 叶千宁掀开帘子朝着后方看去,后方好几辆马车跟着而来,似乎是斩家的还有千尚书家的。 她又朝着宫口看去,宫门口不远处也停了两辆马车,一辆是赫连王府的,一辆是长阳王府的。 马车停下,斩夫人先下了车,转身去接叶千宁。 叶千宁知道自己重没让斩夫人抱,自己跳下不了车。 后方向明侯和陈院长的马车停下,两人下车,再后方斩毅从斩家马车上下来,紧接着千家马车也到了,千辅和千帆寂从马车上下来。 “千兄弟这么巧合你也进宫。”斩毅看向千辅。 “是啊,住持昨日送来的信件,特意嘱咐要交给皇上,没想到会遇到斩兄弟。”千辅又问:“斩兄弟进宫作甚?” “有些事情要处理。”斩毅笑道。 千辅淡笑,走上前朝着陈院长打招呼:“陈院长和向将军也进宫啊。” “有些课业要给太子殿下讲解。”陈院长道。 向明侯冷脸没有回应。 “陈院长的课业,我也是多年未曾听过了,院长不介意我也去听上一耳吧。” “自然。” “说起来我挺怀念院长教学的时候,我也去听一听找找当年的感觉。”斩毅道。 陈院长淡笑点头。 斩夫人只是回头看了眼,便拉着娃娃往宫门走。 “斩夫人。”长阳王妃领着南湘从车上下来。 “王妃娘娘。”斩夫人行礼。 “斩夫人无需多礼。”长阳王妃虚扶一把。 南湘笑着跑过去:“胖团。” “湘儿,你和王妃娘娘也进宫吗。”叶千宁仰头。 “娘听说你进宫,她不放心。”南湘一点不会隐藏。 “小丫头乱说话。”长阳王妃无奈轻笑,视线落在斩夫人身上:“皇后娘娘之前一直念叨湘儿,前天宴会也未见说上话,今日才带她进宫。” “小郡主惹人喜爱,我也时常听贵妃提起。”斩夫人道。 “斩贵妃脾气好,湘儿进宫可是最爱闹她了,湘儿从小也就爱跟着五公主玩。” “因为五姐姐对我最好了。”南湘嘟着小嘴得意。 “呵呵。”斩夫人笑起来:“小郡主真是随了王妃,嘴甜心善。” “斩夫人莫要夸了,她在王府不知道多皮猴。”长阳王妃话风微转:“没想到斩夫人和胖团的关系这般好。” 斩夫人低头看了眼,面上有些自豪:“小丫头嘴甜惹人爱。” “斩奶奶人很好的。” “呵呵,果真甜。”长阳王妃打趣,也放心不少。 胖团突然被赐婚太子,按照元贵妃的性子必定看不上她,进宫必定会百般刁难。 王爷特意让她带南湘等在宫门口,就是好对胖团有个照应。 如今看到斩夫人亲自带着,看起来关系还很好的样子,估计不会出什么岔子: 赫连王妃从旁边马上下来:“今儿宫门口可真热闹。” “赫连姐姐。”长阳王妃走过去。 “王妃。”斩夫人见礼。 赫连王妃扫视一圈:“都进宫,走吧,一起。” 长阳王妃点头,拉着南湘与她并肩。 斩夫人带着叶千宁稍微落后几步。 叶千宁前面一行人,后面一行人,要说进宫的目的出奇的统一,想一想觉得自己很幸福了。 长阳王妃和王爷带她亲厚,怕她进宫受委屈,特意带南湘在宫门口等着她,给她壮胆。 赫连王府是因上次老王爷的事欠了她一个人情,赫连王妃等她一起进宫,想是来还人情了。 后面老爹和师父还有另外两家心思根本无需猜了,她若是吃亏了估计都得蜂拥而上。 师父昨日也和她简单说过元贵妃这个人,药王的首席弟子擅长医术,当年皇上受伤昏迷,是她所救。 北黎帝对她一见倾心,带回皇宫没多久便直接封了贵妃。 手段极其高,进宫一年怀孕生子,桑祈刚满月的时候,皇上便封他为太子。 当时,皇后御书房外跪了两天,气到吐血,百官反对,北黎帝依旧不顾祖宗规矩,力排众议将桑祈扶上了太子之位。 叶千宁听完总结出两个字:好茶。 “胖团,等会见到娘娘们,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南湘慢了几步与她并肩小声道。 “行,我今天就仰仗你了。”叶千宁松开斩夫人,抬手捏着了捏她的小脸蛋。 肉肉的,手感真好。 南湘也不躲,眼神朝着周围飘了飘声音又压低了几分:“放心吧,皇后娘娘,斩贵妃还有其她娘娘都很好的,就是千万别惹元贵妃,她生气的时候很吓人的。” 后宫之主 “你见过?”叶千宁疑问。 “恩。” 南湘撇着小嘴点点头。 走过了几道宫门,陈院长和向明侯一行人朝乾清殿走去,女眷则入了后宫。 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宫苑一座挨着一座,每个院子都别具一格。 经过后花园,不多时便来到坤宁宫。 坤宁宫是皇后宫殿,比一般的宫苑大上几倍,从外观上看便十分奢华,古香古色的建筑上方塔形收尾,漂亮至极。 叶千宁环视一周,眼底隐着丝丝惊艳,不得不说老祖宗的建造技术十分优越。 石柱雕花细腻,宫门暗纹稳重,给人一种,贵气,细致又神秘的感觉。 “很漂亮。”她不由得感叹。 南湘闻言掩着小嘴笑起来。 “怎么了?” 南湘收住笑意,想了想道:“今后你可是太子妃了,别看到什么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会让人看不起的。” “我本来就是乡野小丫头。” “就是因为你出身乡野,才更要一举一动都得规范,得让她们看看即便乡野出身一点也不必贵族差。”南湘说着面上神气起来。 “没想到你还挺懂的。”叶千宁赞赏。 “当然,我以前可是和父王去过军营的,那里的叔叔哥哥都是乡村出来的,他们待人和善功夫又高,比起宫中护卫好多了。”南湘心中暗暗补了句,还经常给我烤鱼。 “那我今天可要好好表现。” 她现在可是乡村代表了,若是蛮横不堪岂不是更落实了人家口中的乡野之人。 南湘拍拍她的肩膀,表示不用怕。 到了坤宁宫,宫女行礼进去回禀。 “湘儿来。”长阳王妃招呼她过去。 斩夫人也站到了叶千宁的身边,扯着她的小手,低声叮嘱:“等会进了殿,不用怕,一切有奶奶呢。” “恩。” “皇后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是不会的你就看看奶奶。” “好。” 叶千宁乖巧应声。 “各位王妃,夫人,小姐,皇后娘娘请各位进去。”宫女走出来。 两位王妃走在前面,斩夫人带着叶千宁走在后面。 坤宁宫内,各宫贵妃嫔妃均已到了,殿内闲谈笑声不断传出。 叶千宁一行人迈入殿内,谈笑声嘎然而止。 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一行人身上。 “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两位王妃俯身行礼。 斩夫人带着叶千宁也俯身行礼。 “都起来吧,赐坐。” 几人起身,落座。 叶千宁坐下,打量着满屋子女人,座位是按照品级排开,前日宴会之上她也都见过,算上皇后十六位嫔妃。 元贵妃一席翠色宫装,柳叶弯眉,眸若桃花,皮肤白皙,眼睑下方点缀着一颗朱砂痣让她看起来更加有韵味。 不得不说元贵妃的长相在一众嫔妃之中非常出众,年轻貌美不说,从骨相上就很迷人。 斩贵妃素雅清净,举手投足都很优雅,长得比元贵妃还要美艳,但她不显妖娆,浑身透露着书香气息。 让人一看就很舒心的感觉。 看着斩贵妃那双眼睛,叶千宁不自觉的摸摸了眉眼,别说和她还真有些相似。 后宫之主2 都说她和斩家大小姐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她自己看眉眼和斩二小姐也像,也难怪斩夫人和斩老爷第一眼就认定了她是斩家的。 元贵妃正巧也看向叶千宁,见小人正打量她,眉眼舒展微微一笑,激动的神色隐于深处。 “平时十天半月都不见两位王妃进宫,今儿真是稀奇。”皇后笑道。 “前日宴会未曾和皇后娘娘说上话,想着趁着喜庆,来沾沾喜气。”长阳王妃声音温和,抬手拍拍湘儿的脑袋。 南湘立马会意,上前一步:“皇婶婶你没有想湘儿吗。” 皇后看到南湘立马笑开了眉眼,朝她招手:“想想,来让皇婶婶看看。” 南湘欣喜的跑上去,撒娇一样的小身板靠在皇后怀中:“湘儿也想皇婶婶。” “多日不见清瘦了不少,今儿皇婶婶给你准备好吃的补补。” “湘儿谢皇婶婶。” 皇后搂着她,笑着抬头视线扫过斩夫人落在叶千宁的身上:“这就是向家小姐吧。” 叶千宁被点名,起身端正行礼:“叶千宁见过皇后娘娘。” “长得是真可人,难怪皇上会赐婚太子。”皇后夸赞,眼神却看向元贵妃笑道:“元贵妃好福气啊。” 元贵妃凝眉,转眼红唇勾起:“是啊,皇上有心了。” “听说向小姐自小在南渊长大,入了北黎可还习惯。”皇后问道。 “回皇后娘娘,一切都好。” “那就好,在南渊可曾读书?你母亲是做什么的?” “并无读书,母亲是琴师。” “琴师?是乐籍?”皇后拔高了声音。 在南渊乐籍属于奴。 奴任何人都能踩上一脚,子嗣更是低贱。 斩夫人眉间阴郁。 “回皇后娘娘,并非乐籍。” “呵呵,就算是乐籍也无碍,你既是向将军的女儿到了北黎,入了向家族谱自然能脱籍。”皇后只当她是小孩还不懂乐籍,当然内心也认定她是。 “皇后娘娘,孩子的母亲并非乐籍,家世清白,只是糟了难,才会以乐谋生。”斩夫人起身道。 皇后转眸:“哦?斩夫人对这孩子还挺了解的,说起来,斩夫人从进门便领着娃娃,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斩家孩子呢。” “皇后娘娘说的没错,我与这孩子相见有缘,已决定收娃娃为干孙女,日后可不就是斩家的孩子了。” “收了干孙女?”皇后惊讶。 “是。” 斩夫人说着看着叶千宁一脸柔和。 赫连王妃和长阳王妃也很惊讶,难怪向明侯放心斩夫人带娃娃进宫,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 “好一个干孙女。”元贵妃冷笑出声:“日后太子娶了这丫头,本宫和斩姐姐也算是姻亲了是不是。” “说起来是,不过日后的事谁知道呢。”斩贵妃细声柔语。 “听姐姐的意思,是觉得这门亲事成不了?” “成与不成都是皇上的意思,本宫可不敢揣测,只是觉得孩子还小,时间还久。” 元贵妃红唇勾起:“是啊,时间还久,日后的事可不说不准。” 后宫之主3 斩贵妃淡笑之中隐着坚韧。 斩家的不幸,她一人承担就够了,再不能让后辈踏入火坑之中。 “太子到——” 太监的声音响起,桑祈走进殿。 “儿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给母妃请安。”桑祈行礼。 “起来吧,太子难得来坤宁宫,看来还是沾了向家小姐的光。”皇后呵呵一笑。 桑祈冷脸走到元贵妃身边坐下。 嫔妃们暗暗握着帕子大气不敢出,任谁都听出了皇后娘娘嘲讽的意思。 “皇后姐姐这般说可就误会了,祈儿入了娄山学宫课业繁忙,休沐回宫,皇上还要亲自考点,臣妾都很少见到他了。”元贵妃句句真诚,句句也都在炫耀。 皇后眼底的神色暗了,嘴角依旧保持着笑意:“皇上器重太子,若不然也不会将向将军的女儿赐婚给太子了。” 斩夫人和斩贵妃闻言都很不悦。 叶千宁算是知道什么叫后宫吃人了,皇后和元贵妃斗了很多年,在后宫算是双煞了。 妃嫔们哪一方都不敢得罪。 斩贵妃素来喜清净,也很少与人来往,在后宫算是一股清流。 凭着斩家的势利,一般的妃嫔也不敢招惹。 当然斩贵妃也并非怕事无脑,所以元贵妃和皇后也都不想多竖立一个敌人,平日对她也算和气。 赫连王妃和长阳王妃心如明镜,只是可怜了孩子成了她们争斗嘲讽的工具。 元贵妃心中闷气,乡村野丫头刚入京都就成了未来太子妃,传到世人耳中,祈儿将来少不了被嘲讽。 皇上的筹谋她并不赞同,斩家不为了皇子公主争一争,说出去谁信。 向明侯常年征战,将来能不能活到那一日还不一定。 千家心思最深,会为了一个娃娃甘心被人摆布? 顾家区区商户不足挂齿。 这桩婚事对于她来说,只会给太子带去嘲讽和污点。 “哼,死胖子。”桑祈瞪她。 “太子殿下,千宁还小,胖一些健康。”斩夫人不悦开口。 “健康?六岁的年龄,四岁的身板,斩夫人还是找个郎中给她看看,免得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桑祈越看她越觉得厌恶。 尤其是赐婚之后,看一眼都觉得反胃。 “有没有病我们自己知道,不劳太子殿下惦念。”斩夫人声音冷了下来。 “谁会惦记有病之人。”桑祈鼻音发出的不屑。 “太子殿下……” “斩夫人,小孩子之间拌拌嘴也无碍的,生气就不值当了。”元贵妃笑着打断斩夫人。 斩夫人重重喘了口气,压着火气,这样的人怎配得上她孙女,婚事解除,必须尽快想办法解除。 “有病总比弱智强。”叶千宁慢悠悠的声音响起。 殿内众人都是一愣。 桑祈面上扭曲:“死胖子,你说什么?” “脑子不好使,耳朵也不行了吗。”叶千宁转眸。 “死胖子,你找死。”桑祈站起来。 “教养都没有的人还活着,我为什么要找死?要死也是没教养的去死。” “你好大的胆子,敢咒本太子。” 叶千宁啧啧无奈:“太子殿下,我说的是没教养的人,并未提及太子殿下,太子莫要对号入座。” 桑祈气的咬牙。 “哎,太子殿下的脑子似乎真的不太行,贵妃娘娘还是找御医给看看,早些治疗。”叶千宁学着刚刚桑祈的语气,摇头自叹。 俗话说六月的债还得快,压着可不行。 元贵妃桃花的眸子沉了几分,一番话到让她开不了口了,没想到孩子脑子转的那么快。 皇后本还有些闷气,闻言这话不由得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元贵妃吃瘪可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 斩贵妃倒也没想到娃娃竟还是个厉害的。 长阳王妃和叶千宁相处多日,知道小丫头心思通透,她起初还担心小娃娃应付不来,现在看她一点不怯场的样子,她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赫连王妃宴会上见过叶千宁,当时就觉得她也没王爷口中说的那么出众,今日一起进宫她暗暗观察也只觉得娃娃胖乎乎的可爱。 现在她才知道小娃娃不简单。 “小孩子童言无忌,贵妃娘娘可千万别生气。”斩夫人官腔打出了元贵妃的精髓。 “元贵妃一项大度,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斩贵妃符合。 “斩夫人,元贵妃可是七窍玲珑心,出了名的和善,这点小事她岂会生气。”皇后心情大好。 元贵妃被折了面子也不好发作:“在皇宫还没人敢和祈儿这般拌嘴,向小姐还是头一人,向将军可真是养了活泼的小丫头。” 明着夸赞,实则嘲讽孩子目无尊卑。 “贵妃娘娘,我虽上娄山时日不多的,但也懂得勿施于人己所不欲的道理,若说尊卑我身为院长的亲传,在学宫没有比我辈分长的了,太子殿下一口一个死胖子的叫着,多少有些不合乎情理。”叶千宁站起身,小手背在身后。 小脸严肃,语气认真,到颇有架子。 斩夫人头一次见小丫头如此严肃认真,别说还真几分院长亲传的架势。 好一句,勿施于人己所不欲。 斩贵妃心中赞赏,难怪陈院长会收她为徒了。 元贵妃眼底深如漩涡,小小年纪竟听得懂隐晦的话,真不简单。 “什么勿施于人己所不欲,死胖子别以为成了院长亲传就成天拿辈分说事,论身份你还不配跟本太子比。”桑祈嚷嚷起来。 叶千宁没有说话,但是那眼神和表情完全就像是看傻子一样。 根本不用说话,嘲讽的意思已尽在不言中。 斩夫人微微摇头。 长阳王府和赫连王妃听到前言也惊了一番,反应过来看着小娃娃眼底多了一些赞赏。 南湘歪着脑袋不懂说的都是什么,不过能元贵妃这么说话,她就觉得胖团好厉害。 皇后和一众嫔妃也纷纷看向桑祈,虽有的人不明白那句话的含义,但也看得出来太子实在不如向小姐聪慧。 最高兴的莫过于皇后了,越看叶千宁她越觉得顺眼了。 元贵妃很生气,即便再袒护桑祈此时也尬的面上通红:“祈儿闭嘴。” “母妃。”桑祈气的面上潮红。 给她养的嘴巴很叼 “祈儿,你身为太子怎能这般与人争辩,忘记你父皇昨日怎么教导你了。”元贵妃斥责。 桑祈愤愤不平冷哼瞪她,死胖子你给本太子等着。 叶千宁不逊的撇嘴耸肩,不怕死来就就是了。 “呵呵,向小姐可真是才学过人,听说上次月考分数名列前茅,比太子还高上一些可是真的。”皇后很合时机的开口。 桑祈才压一点的怒火又起来了。 元贵妃面上又阴沉几分,皇后摆明了想要太子出丑。 “一次月考不算什么,八皇子娄山多年,每次也是名列前茅这次还不是不及格了。”元贵妃道。 “说的是,太子殿下次可要努力了。” “下次月考本太子必定会考过她。”桑祈本就不服,下次他一定狠狠的将她踩在脚底,看她还怎么嚣张。 叶千宁不冷不热:“等考过了再说吧。” “你……等着瞧。”桑祈怒火迎上元贵妃的视线,生生的压住。 叶千宁看都没正眼看他。 斩夫人对太子也是及其不喜,日后就算皇上下旨让孙女进宫,她也会寻个理由给推脱掉。 这一次都够了。 元贵妃也看清了小丫头,心思深沉,六岁就能做到察言观色,说话犀利,这样的人绝不能让她长大。 也休想嫁给太子,即便是皇上的意思她也不允许! 赫连王妃疑云连连,向家小姐似乎比元贵妃还不满,说起来太子妃的地位极高,日后保不准就是一国之后。 这等荣耀是多少名门子嗣奢求不来的,向家有何不满? 宴会之上求皇上三思的朝臣,不是向明侯的对头就是觉得乡村丫头德不配位。 若不是斩夫人今日带着孩子来,她都要极为千家也和其他人一样,怕向将军得了势。 宫女送上茶水糕点。 “来,各位都尝尝浮云新茶,还有西域香饵糕点。”皇后拿了一块给南湘。 南湘拿着吃了口,便不太想吃了。 没有胖团送去的糕点好吃…… “怎么就吃一口?”皇后注意到,低头询问。 “皇婶婶来的时候湘儿吃多了,若是知道皇婶婶有这么好吃的糕点,来的时候湘儿就不吃饭了。”南湘盯着糕点惋惜。 “呵呵,湘儿爱吃,等会皇婶婶让人给你带上一些。”皇后乐呵呵。 “谢皇婶婶。” “小人精。”皇后点点她的小鼻子。 长阳王妃知道自家女儿是不想吃,最近小丫头上了娄山启蒙,也不知道山上都吃的什么饭菜,给她养的嘴巴很叼。 每次休沐回府平日里爱吃的糕点连碰都不碰了,吃一口就说难吃。 叶千宁也拿了一块吃一口,微微皱眉,糕点里有一股香气不是很好闻,吃起来有些怪,一口也就放下了。 “不合向小姐的口?”皇后抬头刚好看到吃一口把糕点放下了。 “家里的糕点吃多了,有些吃不惯。”叶千宁老实回答。 “南渊的口味和北黎不一样,今后进宫多吃一些就习惯了。” 西域的糕点,都是进攻来的材料,就算是将军府也吃不到。 比西域进贡的还要好 叶千宁可看不上,嘲讽她老土? 那是她没吃过好的,就她这糕点连家里糕点的皮毛都比不上。 南湘放下糕点朝着叶千宁看去,小嘴嘟了嘟,伸舌头表示一点也不好吃,胖团家里的糕点可比这好吃太多了。 叶千宁和她的视线对上,小手放在嘴边嘘了声。 在娄山学宫女子和男子的学堂不在一起,而且启蒙班级和中等学院班级离得也远,所以即便在学宫她们也没见过。 不过南湘是她来到这里唯一的朋友,有好吃的她岂会忘记她。 平日罗玄带的糕点都会让他给南湘送去一份,不过这都是她们之间的小秘密。 “来来来,各位尝尝。”皇后示意众位嫔妃品尝。 西域刚进贡的,她可是头一份拿到,元贵妃斩贵妃都没有,她自然要炫耀一番。 一众嫔妃,长阳王妃,赫连王妃,斩夫人也都拿起糕点吃起来。 “不错,我还头一次吃到如此好吃的点心。” “香气宜人,甜而不腻。” “听说西域糕点有钱都吃不到,今儿沾了皇后的光。” 妃嫔们阿谀奉承。 斩贵妃素来不喜甜食,后宫人都知道,皇后见她只是喝茶,也并未不悦。 元贵妃甚是喜欢西域之物,糕点味道也甚是合她的口味,前几日寿宴进贡的东西,皇上竟先赏给了皇后。 “难吃。”桑祈吃了一口,便将糕点扔到了盘子里。 “前几日听闻太子让御膳房做了很多种糕点,怕是平日吃的太多,腻了口味才觉得西域糕点不好吃。”皇后娘娘只当他嫉妒。 元贵妃喜好的吃食她还是知道一些。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西域糕点的确难吃,本太子吃过比这好十倍的糕点。” “哦?不知道是什么糕点比西域进贡的还要好。”皇后娘娘挑眉疑问。 桑祈沉默,眼神默默瞥向叶千宁。 叶千宁此时也盯着他,像是也很疑惑。 桑祈僵着小脸,愤愤扭头道:“念云间。” “念云间?那是什么地方?” 桑祈冷哼。 “皇后娘娘,念云间是京都城有名的糕点铺子,做出来的糕点非常受人喜欢。”长阳王妃道。 “民间的糕点铺子比进宫的糕点要好吃十倍?”皇后根本不信。 长阳王妃也不能说好不好吃,一边是皇后一边是太子,她淡笑:“个人口味不同。” “这么说本宫也想尝尝了,张嬷嬷明日吩咐人出去买些念云间的糕点来。” “是。” “给太子殿下也带一份,看得出来太子很喜欢念云间的糕点。”皇后道。 “是。” 桑祈气鼓鼓的小脸,谁喜欢念云间。 元贵妃皱着眉头,平日祈儿素来有礼,今儿怎么就这般不懂事。 当众与叶千宁斗嘴不说,还当面和皇后争论吃食,实在有失颜面。 “翠心,将本宫带来的春意茶泡上一壶,给皇后娘娘,还有各位娘娘,王妃品尝。”元贵妃吩咐。 “是。”翠心退下。 “春意茶可是好东西。” “皇后将西域进贡的糕点都拿出来了,妹妹有好东西自不能藏着掖着。” 低级的毒素 “有心了。”皇后应了声。 其它妃子默默看着两位争,也不敢说话,这样的场面隔三差五就会来一次,大家也都习惯了。 多吃东西少说话,方能明哲保身。 斩贵妃安静坐着像是与世隔绝,她自成一派,两位争辩的再厉害,也不不关她的事。 皇后和元贵妃自也不会牵扯她,但是其他妃子稍有不慎一句话错,就会牵扯进去。 “胖团,累了吗。”斩夫人转头小声询问。 “有点无聊。” 斩夫人点头,站起身:“皇后娘娘,我身体突然有些不适,就先带千宁退下了。” “斩夫人可要紧,要不要找御医来看看?” “都是老毛病了,歇息一会就好。”斩夫人道。 “也好,斩夫人可要保重身子。” “是,谢皇后娘娘。”斩夫人行礼,拉着叶千宁预要转身。 “斩夫人不适便先回去就是,向小姐就等用过膳食再回把。”元贵妃响亮的声音而起。 “叶千宁是跟着我进宫的,总要把她送回去才安心。” “斩夫人怕什么,在宫中谁还能欺负她不成。” “贵妃娘娘,孩子……” “奶奶要不我先送你去太医院,等会用过午膳咱们再回去。”叶千宁知道这会想走可不容易。 “好吧。” 也只能如此了。 “本宫让人把御医叫来,斩夫人不舒服做着休息会。”皇后自也想让人那么快离去。 “是。” 没走成,斩夫人只好带着叶千宁再次坐下。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小公公匆匆而来。 “何事。” “陈院长来给太子讲课业,皇上让奴才请太子去前殿。” 皇后顿时很是不悦,陈院长真器重太子,休课的这几日,不是在将军府给太子教学,就是来皇宫教学。 元贵妃很欣喜:“去吧,要好好跟院长学。” “是,儿臣告退。” 桑祈说着朝着皇后行礼,又瞪一眼叶千宁冷哼离去。 翠心端着泡好的茶水走了上来,茶水给各位妃子一一倒上,最后将茶壶递给皇后身边的宫女。 “来,各位姐姐妹妹都尝一尝今年新茶。”元贵妃率先抿了一口。 茶香四溢,口感醇厚。 春意茶是北黎最好的茶水,茶叶种类奇特,每年只有第一茬才能泡出醇厚的味道。 皇后和其它嫔妃也觉得非常好喝。 赫连王妃很喜欢喝茶,春意茶极少,她也只是喝过几次,一直惦念,今儿也算没白来。 叶千宁闻着鼻尖的淡淡的茶香,不过尔尔,在她眼中皇宫的东西都如不了她的眼睛。 只可惜她现在太小,还不能过分张扬。 “皇婶婶很好喝吗?我能尝一口吗。”南湘有点小馋嘴。 “小孩子暂时不能喝。” 南湘泄气:“好吧。” “翠心给向小姐和小郡主准备的果茶。”元贵妃吩咐。 “是。” 翠心退下,一分钟左右便端着托盘进来。 “我最喜欢喝果茶了。”南湘从上方下来,回到了长阳王妃旁边。 翠心将杯子放到叶千宁的面前,又放到小郡主面前的桌子上。 南湘拿起闻了闻,真香。 叶千宁看了眼,茶杯之中的水呈现出褐色,闻起来像是山楂水,不过其中的味道似乎有点…… 她端起来眸子锤下,茶水之中隐藏着一种毒,毒性不列,但是会让人上瘾。 比抽大烟还要上瘾的一种毒素,喝上了就戒不掉了。 元贵妃细细喝着茶。 “湘儿。”叶千宁突然制止。 南湘刚要去喝,闻声顿下动作:“怎么了?” “没有,就是你的茶水颜色和我的不太一样。”叶千宁说完还喝了口,然后将杯子拿低让她看看。 南湘伸头去看:“一样的,你看看。” 她将自己的杯子送过去。 叶千宁伸头凑近,鼻尖嗅着她的茶水,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她这才放心:“的确是一样的。” 南湘笑呵呵,送到嘴边咕咚喝了大半杯。 叶千宁也放到嘴边喝起来。 这等低级的毒素,虽然不易察觉,但真的是小儿科。 药王世家首席弟子只有这点能耐? 元贵妃余光瞥见嘴角微微勾起,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听说皇后今日允了东巶公主和八皇子见面?” “是啊,一早便进宫了,现在还未来坤宁宫,想来多年未见必定有很多话要说。” “听说以前对珍妃百般殴打,厌恶至极,丝毫没有亲情可言,她看望八皇子也不知过做做样子罢了。 “这位公主可不简单,皇后娘娘还是让人盯着才是。”赫连王妃觉得其中有事。 “方嬷嬷跟着身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昨日皇上突然让八皇子退学的事,东巶应该也听说了,一会必定会来提及此事,元贵妃可要替本宫好好解释一番。”皇后也不是没脑子。 八皇子退学的事和元贵妃还有太子有关系,东巶来贺寿前脚送了大礼,后脚皇上就让带有东巶血脉的皇子辍学,困在宫苑之中。 若是东巶问起来,她不好回答,但是当事人在啊。 叶千宁一早就知道东巶公主进宫了,吸蜜和一些飞虫也都跟在身边。 从踏入坤宁宫,坤宁宫房顶上小西蜜在传达着七公主和桑止见面的消息,内容似乎非常简单,至今没有任何异常。 东巶七公主见桑止真的只是为了聊家常? 不可能这么简单,她一定还隐藏着什么大事情。 赫连王妃和长阳王妃都很惊讶,八皇子竟皇上下旨退学了? “皇后娘娘,八皇子怎么会被皇上退学?”长阳王妃疑问。 “本宫也不知,不过元贵妃应该知道。” “成日对着书籍伤害眼眸,皇上给八皇子寻了一些药材,服用之后不易劳累,皇上是怜惜八皇子才让他退学。”元贵妃言语真诚。 叶千宁冷哼,他们巴不得桑止瞎了,会给他寻药? “皇后娘娘,东巶公主求见。”太监声音尖锐。 “让她进来。” 南湘呆不住了:“皇婶婶,湘儿想要出去玩一会。” “行,去吧。” 皇后对南湘也甚是宽容,一声声皇婶婶是叫到她心坎里了。 “谢皇婶婶。”南湘欣喜,上前拉起叶千宁:“胖团,走,我带你去院子里看花。” 宫中的女人不长命 “奶奶,我和湘儿去院子玩。” 斩夫人起身。 “斩夫人不必跟着了,让她们小孩子自己玩去。” 斩夫人想要跟上,被皇后出言制止。 “千宁别走远。”斩夫人高声叮嘱。 “我知道了。” 斩夫人看着门口还是很不放心。 “斩夫人是真疼爱这孩子啊。”皇后笑道,也很不解。 别人家的孩子,她这般上心作甚。 她再看斩贵妃,见她什么反应,不由得在内心哼笑,自己的孩子都不见得斩夫人都未曾如此上心过。 难道她就不嫉妒? “投缘一些。”斩夫人淡淡道。 皇后便也没在说什么。 东巶公主楚玥进殿,刚好也叶千宁她们打了一个照面,只是一眼便匆匆而过。 叶千宁回头盯着她的背影,她身上气息阴沉,内力比罗文还要强上一些,堂堂公主怎么会泛出这般气息。 “真漂亮。”南湘跟着她的视线也看去,忍不住道。 “长得是挺漂亮的。”她可是东巶数一数二的美人。 “我说的是她脖子上带的红翡翠。” “……” 叶千宁也清楚的感觉到楚玥的背影虚颤了下,心情豁然大好,扭头盯着南湘又没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你真可爱。” “恩?”南湘不解她为那么高兴。 “走,咱们出去溜溜。”叶千宁觉得南湘就是萌妹的代表词。 真的是软糯香甜占个遍。 “行,你跟着我,坤宁宫外有一处假山,那水里有小乌龟,上一次我还在乌龟身上写了字,不知道还有没有。”南湘脚下欢快。 两人转眼就出了坤宁宫,南湘所说的假山,正好是去西华苑必经过的地方。 皇宫很大,叶千宁之前来两次皇宫都是晚上,白天看去看去奢华的宫殿,偌大的话语,亭台楼阁数不胜数。 不远处竖立着两座高高的阁楼,阁楼形似高塔,叠叠而起。 应该就是笑吸蜜口中的书阁和万宝楼,据吸蜜说所说万宝楼内的宝贝无数,都都是银光闪闪东西,很漂亮。 书阁内都是一些破书,没什么好的。 破书? 北黎皇宫的书阁必定藏的都是世间少有的书籍,若不然也会看守那么森严。 “胖团你想什么呢?”南湘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回头才发现她似没听到。 叶千宁收回视线:“我在想你说的轻纱羽翼是谁起的名字。” “呵呵,我还以为你没听到呢。”南湘笑着又道:“是崇妃娘娘,她人可好了。” “那她一定很有才学。” 什么的假山才能起名轻纱羽翼,她到有些好奇了。 “恩,崇妃娘娘诗词歌赋都会,以前还教我写过字,那小乌龟就是崇妃娘娘给我养的。”南湘说着说着有些眼神有点暗淡:“不过崇娘娘已经不在了。” “人祸福难测,你节哀顺变。” “恩……好人总是不长命。” 叶千宁轻叹。 好人长命,只是在皇宫之中不长命罢了。 不争不抢祸从天降,随便一个罪名就凉凉,有时候也可是长期惊吓,担忧压抑出来的病症。 所以很多后妃身体不太好,命也不长久。 为国而战是理所应当 “胖团你看,那边就是假山。”南湘小手指过去。 叶千宁看去,她本以为南湘口中的假山,只不过是几块石头堆积而成了,没想到竟然如此宏伟。 目测大约有几十亩地的面积,又在后庭院,周围很远除了长廊只有一所宫苑,宫苑大门紧锁,看起来也有些落寞。 走进观看假山不似假山,到像是浑然天成而起的。 叶千宁抬手摸了摸,丝丝冰凉,不是一般的石头,这么大的工程怕不是一朝夕能完成的。 “假山里还有一处泉水呢,夏天冰凉,冬天的时候水是热的,可神奇了。”南湘拉着叶千宁就要往里走。 叶千宁了然,不是水神奇,是石头神奇。 轻纱羽翼? 从何而来的名字? “南湘。”一道声音响起。 南湘拉着叶千宁还没走进假山,她停住转头看到来人小脸顿时一黑:“怎么遇上她了,真讨厌。” 叶千宁随之看去,是六公主桑姝和九公主桑蓁,此时正领着一堆宫女朝着这方走过来。 六公主桑姝是和桑祈一母同胞的姐姐,今年十二岁了。 九公主桑蓁是董妃的女儿,今年九岁了,董妃和元贵妃素来亲近,就连子嗣都是拉帮结派。 南湘握紧了叶千宁的手,嘟着嘴巴。 叶千宁看着两人走来,不用怀疑,这两个绝对是冲她来的,桑祈脾气就非常差,他的姐姐只会比之更盛。 “六公主,九公主。”南湘行礼。 桑姝只是撇过她,视线落在叶千宁的身上:“你就是向家小姐。” “是。”叶千宁点头。 “哼,区区将军之女,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行礼。”桑姝声音冷冽。 “六公主莫怪,不是我不行礼,而是公主承不起我的礼。” “放肆,区区乡野之人,竟口出狂言,向将军就是这般教导女儿的?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武夫。”桑姝斥责又轻蔑。 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她的弟弟,当今的太子! “六公主,向将军是大将军为北黎立下很多功劳,你怎么能这般斥责。”南湘挺上前当在叶千宁前面。 “身为北黎之人为国而战是理所应当,父皇封他为将军,这等赏赐已抵消了他的功绩,就算没有他,北黎还会有别的将军。”桑姝眸子轻蔑,冷笑一声道:“说到底不过就是上过几次战场,时常拿出来言论,可真是不要脸。” “放屁,有本事战事起来你自己去打仗。”南湘气的跳脚,她父王征战很多年,战场上走下来的。 身上的伤势数不胜数,父王闲暇之余经常和她讲战场上的事,那般险恶,在六公主口中竟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南湘,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还是少和这种乡野之人来往,若再在本公主面前出言不敬,就算你是长阳王叔在,本公主也绝不轻饶你。” “你……” 叶千宁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到身后,抬头:“六公主,想要我行礼?” “本公主是一国公主,你理当三拜九叩。”桑姝垂眸睨着她。 打作了一团 “我见到皇上,皇上都不曾让我行礼,公主却要我三拜九叩,难道公主比皇上还大?难道北黎是公主在做主?”叶千宁人小气势不小。 桑姝面上一顿:“好大的胆子,竟敢胡言乱语。” “我说的是事实,公主若是不信,咱们到皇上面前辩一辩,看皇上会不会让我三拜九叩。”叶千宁说着回头朝着南湘道:“湘儿,走,咱们跟她们一起去皇上面前说话。” “好,就让皇伯伯来评一评是非,竟然还敢看不起我父王是武将。”南湘挺胸抬头,小脸上愤愤不平。 “走。”叶千宁率先往前走。 桑姝面色闪过一丝慌张。 桑蓁暗暗推了她一把,随后朝着宫女道:“快将她们拦住。” 宫女紧忙上前挡住两人的去路。 “你们干什么,都让开,我要找皇伯伯理论。”南湘上前推着宫女。 ……………………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稍后刷新章节即可……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稍后刷新章节即可…… 稍后刷新章节即可,稍后刷新章节即可……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打作了一团2 叶千宁手指又是一弹。 桑蓁惊呼一声自己摔了不说,摔倒的时候手下意识的抓到身边桑姝。 “啊……” 桑姝惨叫,两人一前一后双双摔成狗吃屎。 “哈哈哈哈哈。”南湘笑的更大声了。 叶千宁嘴角勾起,辱没老爹她可没打算翻过她,迈开小腿跑过去,趁着桑姝还没爬起来的时候,一屁股坐在她的背上。 小脚还丝毫不吝啬的踩到桑蓁的手背,微微用力,紧接着惨叫声不断。 “啊……我的手,我的手要断了……”桑蓁想要抽也抽不出来,去推也推不动。 桑姝更惨,突然背部的重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喘了几口:“咳咳咳……叶千宁你给本公主滚下去。” 叶千宁小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扯:“让你欺负我,我今天不教训你,名字就倒过来念。” “啊……”桑姝双手捂着头后仰,感觉头发都被拽掉了。 “你松开脚,我的手,呜呜呜…来人啊,我的手。”桑蓁跪趴在叶千宁的脚边,任由她怎么抽也抽不出来。 火辣辣的疼痛,她的手感觉都要废了。 南湘笑容僵着,满眼的惊奇,好厉害,原来胖子打架还有这优势,她要吃胖,回去绝对要吃的胖胖的。 “来人啊,救命啊……快把这小贱人拉开……母妃,父皇……”桑姝哭喊,奈何一点都挣不开。 宫女都快吓死了,哭喊声方才回神,纷纷上去拉叶千宁。 叶千宁手上带劲,死死揪住桑姝的头发。 “啊……疼疼……” “我的手……” 宫女一拉,身板被拉起,她手上没松开,疼的桑姝惨叫连连,桑蓁也没好到哪去,叶千宁小脚一下松,一下又狠狠踩下。 叶千宁较着劲,不上骨头的情况下,让她们疼的生不如死,到时候也查不出来伤。 “放开,你们不准动胖团,放开她。”南湘见宫女围了上去,扑上去扯拉。 一时间假山旁,哭喊声连城连城一片,吸引了不少人。 “你们在干什么,都住手。”一道声音传来。 宫女们转头都是一愣,见那双灰色的眸子盯着自己,心中咯噔一下。 叶千宁听声音就知道是桑止来了,她没抬头,也没松手。 “八哥哥,她们欺负我和胖团,八哥哥她们还打胖团。”南湘转头看到来人,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喊起来。 “松手……呜呜呜,小贱人,呜呜……” “母妃,救命,我的手……” 桑姝和桑蓁哭的稀里哗啦。 桑止背着小手凝,见到此情此景到是松了一口气:“都住手。” 宫女愣住。 “拉开,呜呜呜呜……你们都是废物……”桑姝头皮发紧,脸都成了拉皮状态。 宫女手上刚刚想松,桑姝哀嚎,她们手上又是一紧,开始拉。 叶千宁觉得也差不多了,宫女用力的用时她小手一用劲,脚下微动,随着两声喊叫…… 桑姝一撮头发直直被拔掉了,拉着叶千宁的宫女瞬间被晃,连带她起往后砸去。 “胖团。”南湘惊呼。 (本章完) 打作了一团3 桑止面上也是惊慌一片,而后看到胖团是摔到了宫女身上,提着的心才放下。 “胖团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倒。”南湘紧忙跑过去,用力将她扶起来。 叶千宁站起:“没事,就是……” 她说着抬起小手,五指抓着一大搓头发。 南湘伸着鼻子,瞳孔放大,小嘴成了o形,默默转头朝着桑姝看去。 桑姝此时捂着头皮,视线也正落在叶千宁的小手上…… 此时场面异常安静。 桑蓁的手得到解放,抽噎着抱在怀中,抬头当然也看到了叶千宁手中的头发,震惊的哭都忘了。 春风吹过—— 叶千宁伸开小手,发丝随着春风‘唰’的一下被吹跑了。 桑止:“……” 桑蓁看的头皮一紧,好大一撮头发,随之下意识转头。 “啊……” 尖锐刺耳的声音,彻响这一方。 桑姝喊的撕心裂肺。 宫女见此纷纷凑上去:“公主,你没事吧公主……” “滚,都给本公主滚开。”桑姝被扶起来,双手依旧捂着头。 宫女吓的退到一旁。 “叶千宁你敢……你敢打本公主,还敢扯掉本公主的头发,本公主饶不了你……”桑姝浑身都疼的厉害,最疼的还是脑袋上。 “来啊,怕你啊。”叶千宁养着下巴上前一步。 桑姝下意识的后退:“来人啊,护卫呢,护卫。” 周边巡逻的护卫早就被这边的打斗声吸引了,不过都是小孩子打架,身份都贵重,帮哪一个都不是。 所以一直在暗处观看,此时听到喊声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去了。 “将她们抓起了,统统抓起来关入天牢。”桑姝发疯一样,眼底冲血。 桑蓁抱着手,眼睛哭的像个核桃,她的手要是废了,她要叶千宁赔命! 侍卫为难,但是人家是公主,顿了下还是动了,将叶千宁和南湘围住。 “我看你们谁敢动。”南湘一点也不怕。 “郡主,向小姐得罪了。”侍卫抬手便要按住南湘。 叶千宁刚要上前,桑止拉住她,将她带到身后,自己上前。 “都退下。”桑止冷道。 侍卫伸出的手僵在中间,转头看向桑止,对上那双视线浑身竟没忍住颤抖几分。 “是。” 侍卫摆手退下。 “站住,本公主让你们将她们抓起来,抓起来。”桑姝声音尖锐又盛怒。 侍卫只是朝桑姝行礼便纷纷离去。 桑姝气的跺脚,抬头朝着桑止瞪过去:“就凭你也敢在本公主面前说话,还不滚开。” “六皇姐。”桑止紧绷着小脸,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桑蓁站在后方看到那视线,都下意识的撇开眸子。 桑姝怒瞪的眼睛触及到桑止的视线,心中猛然一空,像是被什么揪住一样,灰色的眸子冷冷的。 她是第一次对上这双眼睛,他的眸子仿佛根本就不是人所能拥有的。 “你……本公主要去父皇哪里告状,你们给本公主等着……”她撇下这句话,握着头转身慌慌张张跑开。 桑蓁见桑姝跑了,没敢看桑止,瞪着了南湘和叶千宁一眼,也跟着跑了。 (本章完) 癞蛤蟆吃天鹅肉 “哈哈哈,真好笑。”南湘还从没见她们如此狼狈过。 桑止转身。 南湘顿时收住笑容,软糯糯的撒娇道:“八哥哥。” “你还笑,若让皇叔和皇婶知道了定饶不了你。”桑止绷脸。 “是她们找茬动手的,又不怪我们。”南湘撅着小嘴说着,想到刚刚的场景眉眼一笑:“她们笨。” “噗。” 叶千宁看她那小模样没忍住笑出声。 桑止无奈,回头看她。 “咳。”叶千宁收住笑容,走过来眨着眼睛:“没想到你说话还挺有威严的。” “不是。” “恩?我看六公主还有九公主都挺怕你的。”那么嚣张的人,桑止只是叫了一声,她就吓跑了。 属实没想到。 “不只她们,皇宫里的人都怕。”桑止抬手指了指眼睛。 叶千宁瞬间明白,皇宫之中传言颇多,桑止虽很少露面但宫中没人不知道他,因为不详所以对视的时候人的心中总会升起几分忌惮。 “他们怕,不敢当面,只敢背后做手段,不过我不怕。”桑止灰色的眸子眼底非常坚韧。 叶千宁懂了,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有自己的保护色,他的双目是不幸,却也保护了他。 小古板的生存之道,还真让人心疼。 “不怕,今后我保护你。”叶千宁拍拍胸口。 “八哥哥,别怕,若是她们背地里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让父王收拾她们。”南湘很仗义。 桑止摸摸她的头:“你还是老实些,也让王叔放心些。” “我很乖的。”南湘歪头甩掉他的手。 桑止无奈:“皇姐吃了亏,去父皇面前告状,怕是过不了多久,公公便要来寻人了。” “我去找娘和皇婶婶,让她们为我们做主。”南湘一点也不怕:“你们先躲起来,我去找我娘。” “恩。”桑止点头。 皇后娘娘和元贵妃不合,定不会帮着六皇姐。 南湘小跑离去。 桑止抬眸见叶千宁神游,开口道:“你不用害怕,若是父皇找见我与你一起去。” “我才不怕。” 桑止只觉得她是嘴硬,小娃娃下手没轻没重。 九皇妹的手肿的老高,六皇姐的头——虽他没看到头顶,但是从发丝的数量上来看,皇姐头顶肯定秃了一块。 “对了,你怎么在这?”叶千宁疑问。 皇上不是不允许他出西华苑吗? “听说你今日进宫了。” “东巶七公主说的?” 桑止点头。 “所以你是特意来见我的?” 桑止依旧点头。 叶千宁有点欣喜:“我让杜一给你带的药你收到没,有没有按时喝。” “恩。”桑止应声。 “草药你连着喝一段时间,虽效果有些慢,但是对于今后的治疗有很大的作用,所以你要记得,不管忙什么都不能忘记喝药……” “听说父皇给你赐婚了。”突然,桑止打断她的话。 “额……恩,也是东巶公主给你说的?” 桑止摇头:“宴会之后宫中都在传。”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叶千宁哀叹,不过转眼一想,六公主和九公主今儿来的好,来的秒。 “你觉得是坏事?”桑止眸子晃了下。 “当然了,太子那长相,那脾气哪一样能比得过你,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做梦呢。”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本章完) 杀心这么强 桑祈抬脚就朝着叶千宁去了,桑叡紧忙跟上。 叶千宁扶额,她是成了过街老鼠了?怎么谁看到她都一副气势汹汹的。 “走。”桑止紧紧她的手。 叶千宁本以为他会带着她走,没想到你迎了上去,若是以前,小古板肯定能避则避,避不了那肯定是受欺负的那个。 今儿的小人头真的不一样了。 “死胖子你在干什么。”桑祈人还没到,暴怒的声音就吼出了声。 “……” 叶千宁都懒得搭理他。 桑祈没得到回应更加气恼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直接小跑起来了。 桑叡见此心中得意,看来太子皇兄也讨厌叶千宁,若能教训死胖子一顿,今儿也算没有白白偷跑出来。 “太子殿下。”桑止微微俯身唤了声。 叶千宁歪着小脑袋,盯着怒气冲冲的人。 “桑止,你给本太子放开她。”桑祈怒斥。 桑止并未放开,反而握的更紧了:“太子殿下,臣弟还得去见父皇,若是没事的话还请太子殿下让一让。” 桑祈闻言到是一愣:“你去见父皇?” “恩。” 桑祈忽然想到桑止被下旨退学的事,面上的愤怒化作不逊:“还想要上娄山学宫?做梦。” 没人能忤逆父皇的旨意,更何况是桑止,父皇肯本没将他放在心上。 “这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桑止淡漠,低头看了眼叶千宁:“走吧。” 叶千宁心情好得不得了,笑眯了眼眸。 两人越过桑祈,他才反应过来。 “你们不准走。”桑祈转身。 桑叡立马拦住两人的路。 “七皇兄,进来冷宫过得可好。”桑止一手背在身后,站的笔直。 桑叡迎上那双视线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默默移视线,落他的身上,耳边回响的话让他越想越气。 “太子皇兄说了,你们不准走。” 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桑止这小畜生都敢看不起他的。 “桑止你给本太子放开她,谁准你牵着她的手了?”桑祈挡住在两人面前。 “太子殿下有什么问题吗?” “她可是本太子的未来太子妃。” “太子殿下也说了,未来太子妃,现在还不是,未来太子殿下的太子妃还不知道是谁呢。”桑止淡定自若,完全没了以前的软糯。 “你……”桑祈气的不行,低头看向一脸笑意的人:“死胖子,你看什么,还不给本太子过来。” “切。”叶千宁没说话,一个声音就激发了桑祈的怒气值。 “她们竟如此轻视太子皇兄,太子皇兄你可千万不能放过她们。”桑叡很合时机的吹耳边风:“死胖子是太子皇兄的太子妃,她们竟然还当众手拉手,简直是不知羞耻。” 桑祈闷着一口气咽不下,看着叶千宁的眼神起了杀意,他的东西就算他摔碎了不要了,也不允许别人动一下。 叶千宁感觉到杀意,八岁的孩子杀心这么强,将来比之北黎帝怕是更盛,怒火杀人的君王是最伴不得的。 就算再器重,一件事不满杀了就杀了,丝毫不手软。 (本章完) 气息都在脱变 “参见太子殿下。”李公公领着几个小公公匆匆走来。 “何事。”桑祈凝眉。 “皇上派奴才来寻向家小姐和八皇子。” 桑祈更不悦了,父皇怎会召见她们? “八皇子,向小姐快随奴才走吧。”李公公俯身道。 桑止带着叶千宁往前走。 “不准走。”桑祈拦住。 “太子殿下,皇上召见耽误不得啊。”李公公一眼就看出事情不对。 “本太子说了不准走就是不准走。” “不走就不走喽。”叶千宁讽刺的轻飘飘的,又道:“公公你去告诉皇上,太子拦着不让走,想要问什么话,自己过来问吧。” “这……”李公公可没胆子。 “谁让太子如此胡搅蛮缠,现在就算他让开,我也不走了。”叶千宁松开桑止的手,转身走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而后还招呼桑止:“哥哥,来坐。” 李公公更是为难。 桑祈本想为难吓唬一下,想让她们着急,不曾想死胖子直接坐下不走了。 心中又恼怒又有些忌惮父皇生气,也拉不下面子了。 桑止抬脚就要往叶千宁去。 桑祈抬手推向桑止:“你给本太子滚开。” 桑止不防备被推的呛呛后退几步,眉头皱起:“太子殿下,你这是作甚。” “哼,别人怕你的眼睛,本太子可不怕,告诉你,别打些有的没有的注意,父皇下旨让你退学,你还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吗。”桑祈将怒火都发在了桑止身上。 桑止面上也冷了下来。 叶千宁眼珠子一转,惊讶道:“原来皇上下旨不让哥哥上娄山,是因为太子殿下你?” 桑祈盛着怒气回头,看叶千宁一脸惊讶的样子,多少有些得意:“当然了。” “皇上竟如此疼爱太子殿下,真不愧是太子啊。” “哼。” 桑祈冷哼,看着那胖乎乎的人想到是自己的太子妃,他就烦,他最讨厌胖子了。 “太子皇兄,皇上召见他,该不是会是让他回娄山学宫上学吧?”桑叡先前听到桑止也被退学了,心中还得意。 倘若他再回了学宫将来必定要压他一头了。 “他休想。”桑祈下午微抬起。 桑止走上前,他的个头比桑祈高挺多,垂着眸子略有些俯视他。 桑祈与他的视线对上,两人离得很近,他仿佛感觉到头顶阴暗一片,背着太阳那是灰色的眸子异常灼目。 他虽常常言语不害怕,但这样的对视还是第一次,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脸上的傲慢和怒气也化作了紧张和恐惧,是的,他内心深处在恐惧这双眼睛,仿佛一个漩涡,沉下去让人喘不过来气息。 桑叡也是看的心惊,短短半多月没见,他觉得眼前的桑止像是变了一个人。 “太子殿下,你在怕什么。”桑止冷冷出声。 淡淡冷冷的声音,叶千宁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一个人的悟彻,浑身的气息都在随着他的改变而改变。 这样的改变对于身处皇室来说是好的,但是也有些坏处,桑止别看人小,体内像是隐藏着巨大的能量,在悄然无锡的觉醒。 (本章完) 胖子竟然这么灵活 桑祈的内心像是被钟声撞醒,此时他的眸子里盛满了恐惧,他怕? 他堂堂太子怎么可能会怕他? “你敢嘲讽本太子。”桑祈皱起脸,挺着身板就朝着他扑。 像是在掩饰内心的恐惧,他拼尽了全力抱着桑止两人一同倒在地上。 桑止不会功夫,体力上不如跟着师父练过几日的桑祈,但他也不甘示弱,抬手一拳就打在桑祈的眼睛上。 桑祈闷哼一声,握着拳头回击过去。 转眼两人便在地上打成了一团。 “哎吆,太子殿下,八皇子别打了。”李公公慌乱:“来人,还不将太子殿下拉开。” 小公公们忙上前。 “都不准动,谁若敢动,本太子就要了谁的脑袋。”桑祈转头呵斥,他才不需要人帮忙,他才不怕桑止,他才不怕。 小公公哪里见过太子如此盛怒,当然也不敢上手了。 李公公也不敢:“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禀告皇上。” 叶千宁也不着急出手,桑止毕竟比桑祈大两岁,也不吃不了多少亏。 吃亏也是因为桑祈虽小,但是宫中有练武的师父,架势力道上比桑止重。 “太子皇兄我来帮你。”桑叡早就想打桑止了,如今有太子他还怕什么,说着朝着两人就扑过去了。 桑止一个都打不过,别说又来一个桑叡了。 叶千宁也不能闲着了:“你们两个打一个算什么好汉。” 她吆喝一声有吨位的身体也冲了过去。 叶千宁抬手拎住桑叡的后衣领,直直将人半拎起来了,朝后一甩,桑叡整个人呛呛被甩出了一米之外。 李公公看的老脸都颤了,向家小姐劲儿可真大。 紧接着叶千宁揪住桑祈的头发,小拳头朝着他半边脸就是一拳头。 桑祈正按着桑止打,突然的一拳火辣辣的,转头瞪着叶千宁:“你敢打本太子,就连你也敢打本太……啊……” 他一句话没说完,又是一拳头落在他的嘴巴上。 当下,刚刚还怒斥人的嘴巴一颗牙被打掉了,惨叫一张嘴,打掉的牙咽到了肚子里。 “啊……死胖子,本太子饶不了你。”桑祈顾不得桑止,挥拳就朝叶千宁打。 桑止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张嘴就咬了一口。 “……” “啊……”桑祈惨叫。 桑叡被甩出去疼的龇牙咧嘴,听到惨叫爬起来就网上冲:“太子皇兄我来救你……” 叶千宁牵制住桑祈,眼看桑叡扑过来,抬脚朝着胸口就是一脚。 力道不重,伤不到内脏,只将人踹飞了出去。 桑叡再次摔坐在地上,屁股疼的火辣辣的…… “别打了,祖宗们别打了。” 李公公进宫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太子皇子和官家小姐打成这样的。 可真是一点不顾及地方啊…… 桑叡缓过来握着拳头绕开叶千宁的位置,从另一边扑上去了。 桑祈,桑叡都打恼了,下手也丝毫不留情,桑止要顾忌叶千宁怕她受伤,还手之余还要注意她,所以脸上挂了不少彩。 叶千宁打架若说一点不伤有点说不过去,所以几番被桑祈和桑叡打到小脸,扎的发髻也抓的乱成了一团。 北黎帝领着一众人到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四个人像叠罗汉一样扭打成一团。 叶千宁胖乎乎的身边压在众人的最上面,小手还抓着下方桑祈的头发。 桑祈背对着她,将桑止按在身下,拳头招呼着他的脸,几番都被桑止躲开。 桑止的背部压着桑叡,双手推着桑祈的肩膀。 桑叡趴在地上,身上压着三个人,起都起不来,被压的脸颊通红。 此情此景,看的众人都惊呆了。 李公公看到皇上来了,忙跪地行礼:“参见皇上。” 北黎帝看都没看他,黑着脸盯着扭打在一起的人:“都给朕住手。” 奈何几人战况太激烈,谁都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有最下面的桑叡看到了皇上来了,伸着小手,被压的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动了动嘴愣是没憋出一个字。 向明侯看自家女儿批头散顿时吓的不轻,不过还好现在她在最上面,揪着人家的头发,若是被人揪着头发,他肯定要冲上去了。 陈院长也惊呆了,他徒儿挨打了! 斩毅很慌,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不是她家宝儿吃亏…… 千帆寂虽知道叶千宁的手段,但此时看到自家娃娃披头散发脸上还带着一块淤青,面容沉了几分。 “哎吆我的小乖乖,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了。”顾老率先冲上去,心疼的吆。 顾朔站在旁边手指微微握起,小娃娃竟被打成这样了。 今日和老爷子来皇宫辞去皇商是正确的。 给他们赚钱,让他们养尊处优,然后来欺负他们家小丫头? 叶千宁回头看到顾老,还不忘喊了一声:“太爷爷。” “哎,我的小乖乖吆,看看给我家小乖乖打的。”顾老听到一声太爷爷那心肝更疼了,天杀的,竟给娃儿打这样。 “……” 后方跟过来的皇后,元贵妃还有其他妃嫔,还有极为朝中官员,听到这话都一阵无语。 顾老是没看到吗,小娃娃揪着的可是太子的头发。 斩夫人听到南湘说六公主和九公主打她们了,可给担心坏了。 一众人刚出坤宁宫就遇上皇上领着一群人,后方还跟着哭哭啼啼的的六公主和九公主,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上和皇后说话之间她才知道孙女又和太子打起了了。 “还不给朕住手。”北黎帝脸都黑成了锅底,上前几步声音拔高。 桑祈这才听到北黎帝的声音,动作是停住了,但是没松手。 桑止看都没看来人,手上也松开。 叶千宁小手还使劲拽着,直拉的桑祈半仰着头。 “父……父皇……”桑叡用尽全力挤出两个字。 “小祖宗们都快松手吧,七皇子都喘不过来气了。”李公公上前劝说。 几人都没松手,就这么叠罗汉也不动,像是都固执的等待对方先松手。 “叶千宁你下来。”北黎帝斥道。 叶千宁不服:“凭什么我先松手,他怎么不松手。” 她说着小手上还一用劲,桑祈脑袋又往后一仰…… (本章完) 一人一飞脚 元贵妃看的心疼又气恼,区区官员之女竟敢殴打太子,这女娃留不得留不得! 除了向明侯几家之外,在场所有人都被叶千宁转头一嗓子给吓到了。 乖乖,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啊,连皇上的话都敢顶嘴。 北黎帝见识过叶千宁的狠劲,也算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了:“太子,你先松手。” 桑祈头发疼,仰着头疼的龇牙咧嘴:“死胖子先松手……” “我不,你先松开。”叶千宁脸上狠劲十足。 “……” “父……父皇……救……”桑叡伸着手,脸颊通红。 “来人,还不将人拉开。”北黎帝斥道。 几名侍卫赫然出现,一护卫抱着叶千宁往外拉。 叶千宁被抓起来,小手还没松开。 “啊……疼疼……”桑祈龇牙瞬间也松了手,捂着头。 后方抽噎的六公主看的头皮发麻,手捂着头一直没放下,见此眼泪又哗啦啦的往下掉。 另一名护卫上手掰开那小手,心中不禁暗道真有劲。 紧接着桑祈被拉起来,桑止自己站,桑叡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大口喘着气。 “胖团,你没事吧,爹看看伤的怎么样。” “千宁啊,不怕奶奶来了。” “看看他们给打的,娃娃是个女娃,这要是留疤了怎么办。” “小徒儿疼不疼,小脸都肿起来了。” 叶千宁刚被拉起来,向明侯,斩夫人,顾老和陈院长便都围绕了过去,盯着那青紫的小脸给他们心疼坏了。 众人:“……” 你们怕是眼睛瞎了吧。 那娃娃哪有太子和两位皇子伤的重? 看看堂堂太子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小脸之上青紫不说,脸颊还有抓痕,看那很急可不就是小丫头的挠的。 八皇子更惨点,白皙的脸颊上没有一块是好的,鼻子还流血呢。 七皇子……自己看吧,似乎一会拉不起来,七皇子都要命绝了…… “够了!谁能说说这发生了什么。”北黎帝沉眸。 “回……父皇……” 叶千宁抬头看桑祈站起来了,推开几人冲过去朝着背部就是一个飞脚,直直踹的刚要开口的桑祈呛呛趴在地上。 然,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幕,之间那小人转身朝着预要爬起来的桑叡又是脚,桑叡还没爬起再次被踹趴在上。 向明侯几人也看蒙了,不过转眼就反应过来了,上去将叶千宁抱起来。 “……” 众人看的脸都抽了,向家小姐虽然胖那动作可真灵活…… 皇后都忍不住抽了嘴角,本以为是个乖巧的,没想到打架这么猛,这下有元贵妃受的。 赫连王妃和长阳王妃饶是见过众多宫中事,还是被惊到了,刚刚从南湘口中听说六公主和九公主的事,本就够惊讶了。 没想到转眼叶千宁又打了太子和皇子,完了,事情更不好解决了。 南湘一脸羡慕,吃的胖就是有优势。 北黎帝脸上沉了又沉,黑了又黑,当众殴打太子,面上的狠劲不是同龄人能比的,从小就如此狠,将来长大还得了。 元贵妃想杀了叶千宁的心都有了。 若论尊卑,若论手足 “哇哇哇,皇上,皇上你要为我们做主啊……”叶千宁狠着的小脸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 “闺女别哭,爹在呢。” “小丫头,你别哭,你一哭太爷爷也想哭。”顾老说着都要摸泪了。 斩夫人没说话已经在擦泪花了。 “……好了。”北黎帝够烦的。 叶千宁扭着小身板下来,跑到皇上身边:“皇上,太子还有七皇子他们欺负人,欺负人。” “你先站到一旁边,别说话,朕弄清楚状况自会判断是非。”北黎帝怕多说一句就忍不住会杀了这娃娃。 殴打太子已是灭九族的罪了,她还敢先告状。 虽不知道她是四家之中谁家的娃娃,但她已搅的四家不安了。 顾老领着顾朔进宫辞去皇商的职位,多多少少和叶千宁有些关系。 叶千宁吸着鼻子,抽噎着站着没动。 “千宁来。”斩夫人将她带过身边,蹲下将小人护在怀中。 看着娃娃的青紫的小脸心中万分自责,若是她跟着娃娃就不会受这些苦了。 “老七,朕记得你被关入了冷宫,为何出现在这里?”北黎帝视线扫了一圈落在桑叡身上。 桑叡浑身激凌,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老八,你来说说。”看向桑止,北黎帝眼底锐利几分。 东巶公主楚玥站在后方,淡淡看着桑止。 桑止跪地行礼:“儿臣不知。” “不知?那为何和太子打成这般,你可知道殴打太子是何等罪名。” “儿臣所说的不知,是不知太子因何拦住儿臣,动手殴打儿臣。”桑止丝毫不畏惧,声音淡漠又很稳。 “太子脸上的伤可不比你轻。” “太子殴打儿臣,儿臣理当要还手。” “理当?老八你眼里还有有没有尊卑。”北黎帝非常不悦。 “若论尊卑,儿臣自然比不得太子,若论手足,儿臣是太子兄长。”桑止抬头,不卑不亢。 北黎帝对上那双眸子都愣了下,他似乎很久没有见到这个儿子了,不知何时他竟脱变成如此。 一句话,说到了点上。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以下犯上。”桑祈怒斥。 桑止转头:“那太子不妨说说我做了什么?让太子给臣定了以下犯上的罪名。” “你……”桑祈气恼。 “就是太子不对,我们好好的,你挡了我们的路不说,还嘲讽八皇子上不了娄山,还说皇上是故意让八皇子退学,以免挡了他的前程。”叶千宁扯着嗓子气愤的吆喝起来。 此言一出,北黎帝的脸瞬间难看至极。 元贵妃的面上也是一僵。 皇后心中得意。 东巶公主心底冷哼,看来北帝是真厌恶那个小贱人,连她的孩子都贬到了这般。 “你胡说。”桑祈瞪她。 “谁胡说了,就是你,你说让八皇子看清自己的位置,大家都听到了,堂堂太子说出的话不承认,满口谎话连篇,丢人丢人。” “你胡说。” “让皇上自己问,看我们谁说谎。”叶千宁小手指着李公公:“你说,当时你们都在。” 李公公被点名忙上前。 北黎帝:“说。” 与其被嘲笑还不如死了 “回……回皇上,向小姐所言不假……太子的确说了一些话。”李公公也不敢隐瞒。 北黎帝心中燃气一团火气,堂堂太子说话竟如此没有分寸,一点小事到处炫耀,将来怎能成事。 “太子言行过失,罚跪祠堂,八皇子无视宫规,禁足一月,七皇子……”北黎帝看向月余未见的儿子,心中有些波动。 “父皇。”桑叡跪着往前涌动几下。 “来人送回冷宫,若再跑出来看守之人统统拉下去砍头。”北黎帝撇过视线。 桑叡顿时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被护卫拉走。 “父皇,儿臣……” “闭嘴。”北黎帝斥道。 桑祈撅着嘴,很不服。 北黎帝瞥向叶千宁,这孩子必要重罚。 元贵妃突然上前跪地,刚刚还阴沉的脸此时泪花带雨:“皇上太子有错,惩罚理所应当,但是姝儿和蓁儿有何过错,要被向小姐打成这样。” 董妃暗暗退了一下桑蓁和桑姝。 “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 “父皇,你看看儿臣身上的伤痕……” 桑蓁撸起袖子,胳膊青红一片,还有牙印。 “父皇,儿臣的头,儿臣再也没有办法出去见人了。”桑姝双手拿下,头顶一块秃了。 太子看到的一瞬间,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皮,还好头发还在。 北黎帝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被一个人打成这样,若不严惩皇家颜面何在。 后方站着的几位朝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谁家若是摊上这样的儿女,心脏病不被吓出来才怪。 向将军竟还如此淡定,闺女打的可是太子公主啊。 顾老也没想到小娃娃竟将公主给拔秃了,想要收场怕是不太容易了。 “叶千宁你好大的胆子。”北黎帝声音震天。 吓的后方宫妃都浑身一颤,暗暗觉得向家小姐的日子到头了。 “哇哇……”叶千宁张嘴就哭了起来。 “来人,将这个以下犯上……” “皇上且慢。”陈院长站出来。 北黎帝锐利的视线撇过去:“陈院长莫要袒护,就算是你的徒儿也不能如此放肆。” “皇上老夫并不是要袒护,皇上既然要惩罚也得先问问事情的原由,若真的是小徒儿蛮横无理,任由皇上惩罚便是。” “是啊,皇上,打架一个巴掌拍不响。”顾老闷气。 “皇上,微臣的女儿微臣清楚,她不是惹事的人。”向明侯行礼冷声道。 “你的意思是朕的公主惹事?” “知女莫若父。” 整个朝堂都知道六公主是什么性子,皇上岂会不知道。 “还请皇上查明原由。”斩夫人跪地磕头。 斩贵妃也走上前:“皇上,且问一问是非再做定夺。” 北黎帝沉吟半分看向六公主:“为何打成这样。” “是她蛮横无理,出言不逊,儿臣……而且还出手打了儿臣。”六公主哭道。 “不对,皇伯伯她说的不对。”南湘冲过去。 “湘儿你说说。” “皇伯伯,湘儿和胖团本来要去假山玩,是六姐姐和九姐姐来找茬,她们不仅辱骂胖团,还辱骂我父王和向将军,而且还是她们先出手打我们的。”南湘愤愤不平。 北黎帝脑仁一跳,桑姝是个什么性格,他清楚,但是她有胆子辱骂长阳王爷和向将军她有些不信了。 叶千宁暗暗观察,突然哇的哭起来:“哇哇哇……皇上,我不要嫁给太子,爹啊我不要嫁给太子。” “怎么?”北黎帝皱眉。 “皇上六公主和九公主一起来骂我,说我配不上太子,呜呜,又不是我想嫁,凭什么来嘲讽我,骂我……” 向明侯都心疼坏了。 斩夫人一些人没有一个看好这门婚事的,但是皇命不可违,她们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可是她们有气没地方发,皇家人到先嘲讽起来了,你说气不气。 “你粗俗不堪,本就配不上太子。”桑姝回头怒斥。 这一喊,不止是向明侯一群人黑了脸,就连北黎帝也黑了脸。 元贵妃也暗骂她无脑,平日里的教诲她是一点没听进去,都怪她平日太过放纵她了。 “哇哇,爹,我不要嫁,不要嫁太子,她们都看不起我,还要我嫁,为什么啊,皇上,为什么啊……”叶千宁哭的更凶的。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会赐婚? 几名朝臣垂着眸子暗暗不解,皇上赐婚的确让百官不解。 向明侯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皇上,还请皇上解除婚约。” 北黎帝沉着气,压了好一会才将火气压下:“圣旨已下,不可更改。” “人人都在辱骂我,说我不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抓着太子不放呢,我才不要攀什么高枝,变什么凤凰,我不要,就是不要嫁给太子,若是今后一直被人如此辱骂,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叶千宁一屁股坐在地上登着脚,小手擦着眼睛,痛哭流涕。 “皇上,小娃娃年纪小口无遮拦,还请皇上莫要怪罪,不过小娃娃童言无忌却也在理,文武百官,后宫嫔妃,各位皇子公主,都觉得娃娃配不上太子,谁见了谁都讽刺几句,娃娃才六岁,在这样的嘲讽之中长大,简直是折磨。”陈院长叹了声。 “皇上若人人都这般,嘲笑她乡野出身,嘲讽她德不配位,言语她匹之不上,这些言论会在她心中生根发芽,陷入自卑,将来心理上会出现缺陷。”千辅拨着佛珠微微行礼。 “向将军此生就这么一个女儿,皇上也不忍心她让这些言论给毁了吧。”斩毅道。 顾老都哭了,袖子擦着泪:“这孩子太苦了。” 向明侯眼底也是通红:“微臣就求皇上解了婚约吧。” 元贵妃当然希望皇上能接触婚约,如此蛮横将来不知道还要闯出什么事来。 北黎帝迟迟不语。 叶千宁见北黎帝不语,哭着又道:“还是乡野好,她们没钱但是讲理,都说富贵人家最注重规矩和礼仪,可是她们上来就骂我,骂我爹,还打我,什么教养……哇哇哇……都是放屁的教养,我再没教养也不会辱骂别人小贱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动过打人……” 南湘学话小能手 “就是,平日姐姐们都是宫中最好的嬷嬷教导着,张口闭口小贱人,难道嬷嬷成日教导就教导出了这?”南湘掐腰上前。 “湘儿,皇伯伯面前不得无礼。”长阳王妃拽住她。 南湘不服甩开手:“娘,她们还辱骂父王,看不起父王看不起武将,她们说父王为北黎战死都理所应当。” 长阳王妃闻言面色都沉了几分,六公主竟如此目中无人,她家王爷打过那么多仗,一心一意为了北黎,被一个黄毛丫头如此轻视。 “元贵妃可真是教导了一个好女儿,今儿真是开了眼了。”长阳王妃说着将南湘拉到身边,低头道:“湘儿,公主千金之躯,不是咱们能比的。” 元贵妃脸上瞬间煞白。 北黎帝也好不到哪去,狠狠瞪了眼元贵妃。 董妃吓的往后缩了缩,苗头似乎有点不对,希望小九不要多说话。 “老六你好大的胆子。”北黎帝垂眸盯着她。 桑姝抬头被吓的不轻,慌乱道:“父皇明察,儿臣所言并非是王叔,儿臣……说的是向明侯。” 向明侯似乎没有丝毫的惊讶,皇室公主 在场所有人都很震惊,哑然。 “父王和胖团爹都是武将,你骂胖团爹就是骂我父王,皇伯伯,她们还辱骂胖团爹是上不得台面的,说北黎没了胖团爹还会有另外的将军,不必拿战功来说事。”南湘将话学了个彻底。 叶千宁听的都忍不住要偷偷的给她竖起大拇指了,绝,真绝。 若她说别人肯定不信,南湘的话比她有分量。 北黎帝脸又沉了一圈,锐利的眸子盯着桑姝,若不是有人在她面前说起,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 “姝儿你好大的胆子。”元贵妃眼看帝王不悦,当即先出声斥责。 “母妃,儿臣……说的都是事实,他为北黎而战,父皇赏赐他府邸,权利,钱财难道还不够抵消战功吗,父皇给任何一个人如此丰厚的赏赐,他们都会挤破头去战场上拼杀,说起来就是买卖,没必要将战事挂在嘴边。”桑姝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众人闻言都很沉默,皇后一副看戏的表情。 赫连王妃暗暗摇头,自家丈夫虽不是打仗的,但这番话也凉了她的心,传言出去更凉了北黎战士们的心。 怕是向将军也很凉心吧…… 北黎帝目光该人:“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皇上,姝儿还小,童言无忌。”元贵妃此时也恨不得给桑姝几巴掌。 “说,是谁教你说的。”北黎帝声音冷的厉害。 “没有人教儿臣,儿臣觉得身为北黎人就要为了北黎征战,就算立下了战功也是千千万万的人的战功,只有他得到了封赏难道还不够?遇到事情便拿出战功说一番,到底安的什么心?”桑姝说着后半句视线扫过叶千宁和向明侯声音之中不难听出的讽刺。 风声吹过,池旁边安静无比。 元贵妃更是吓的脸色发白。 几位朝臣面面相视,六公主这话无疑是在打向将军的脸。 拼死生杀,换来的是什么 虽然六公主口中也有几分道理,但她不动一个军队的头领是多重要,没有将军再多的人也是散沙一片,不成气候。 桑祈缺是皱起眉头,虽他不喜欢叶千宁也不喜欢向明侯,但是六姐姐的话,不对! 封赏下去有人挤破脑袋不假,但可没这个能耐,若人人都能成为将军,四国不早就统一了。 桑止小脸上盛着几分怒气,有头无脑,蠢笨入猪。 “娘,湘儿不懂,爹战场上多危险,为得不就是让人过的安稳,但是她们过上了安稳日子缺还看不起父王,那父王和战场上的战士们为什么还要拼死护着她们的安危呢?”南湘撅着小嘴幼稚的声音很是不解。 让在场的人听的又是一愣。 是啊,为什么呢? 拼死生杀,换来的是什么? 辱骂,嘲讽,唾弃? 向明侯绷着脸,将所言的话语都听了进去,垂着眸子看着自家闺女小脸被打的青紫,眼睛哭肿的像个核桃,心中隐隐下了决定。 顾老虽不参与朝中的事就是知道皇家不好伺候,他是商不动战,但是看向明侯那一身的伤,为了北黎断子绝孙的都,皇家人竟说出这番话。 他听着都心寒,又何况向明侯呢。 暗暗摇头,顾老为向明侯不值。 斩夫人没忍住抽噎起来,斩家这一代,不让斩炽从官从军是为何。 她公婆三代都是站朝堂,入的有军场,有官场,死的死,伤的伤。 尤其是斩炽的爷爷奶奶叔叔都是死在了战场上,犹记得婆婆随军出征前一晚,再三叮嘱务必要给斩家留后……不要让夫君入军。 斩毅红着眼圈,他父亲母亲,三个哥哥去了战场都没有回来,战家偌大的家族就剩他一个…… 六公主的一番话将死去的人都置于何地? 顾朔觉得幸好已辞去了皇商…… 北黎有这样的皇子,公主,实在让人担忧。 千辅拨弄着佛珠,即便千家的事平反了,他也不会位列朝堂,出家人耳目清净,乐的自在。 年纪大了,不想再过问其他了。 千帆寂神色冷漠,眼底幽深。 后妃们打气都不敢出,此时最开心的莫过于皇后了,桑姝被元贵妃宠坏了,平时连她都不放在眼中。 如今出事了吧,将自己女儿宠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子,贵妃盛宠多年,怕是忘了,能落在帝王眼底的永远都只是利益。 皇室子嗣众多,没有谁是第一无二的,也没有谁是永远得宠的。 “娘?”南湘没有得到回答,歪头唤道。 长阳王妃不知如何回答,默默看向北黎帝。 北黎帝此时被气的恨不得掐死桑姝,但视线落在她秃了的头顶上,再看她一身狼狈,恼怒悄然之间散去了一些。 一国公主,被将军之女打成这样,实在不像话。 她虽说话过激,但向家的小娃娃也很猖狂,从没有下臣之女能殴打帝王的子嗣。 “姝儿,还不快给你父皇认错。”元贵妃转头斥道。 “母妃……”桑姝想要反驳,迎上视线顿时怂了跪地磕头:“父皇,儿臣错了。” 皇上微臣要辞官 “皇上,姝儿被气昏了头,口无遮拦,实在该罚。”元贵妃看着北黎帝的神色,半响像是得到了认可,转头朝着桑姝斥责道:“来人,还不将六公主带去禁室跪上三天三夜。” 叶千宁将每个人的神色收入眼底,从北黎帝看向桑姝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桑姝和其她公主不一样,因为格外疼爱元贵妃,桑姝是他们第一个女儿,所以一切都是北黎帝和元贵妃亲自带着长大的。 听说桑姝满月的时候,北黎帝还抱着去娃娃去上了早朝。 要知道在古代女人不得入朝堂的时候,北黎帝能破了规矩带孩子上朝,就可以知道他有多宠爱桑姝。 “是。”嬷嬷上前。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皇上和元贵妃摆明了要袒护。 “慢着。”向明侯上前一步。 嬷嬷吓了一跳忙退到一旁。 ……………………………… 稍后刷新章节。稍后刷新章节…… 稍后刷新章节。稍后刷新章节…… 稍后刷新章节。稍后刷新章节…… 稍后刷新章节。稍后刷新章节…… 后刷新章节。稍后刷新章节……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打归打,别伤到 东巶公主迟迟未动,双手拢在袖中,淡淡盯着桑止。 桑止并未看她,抬脚走到了叶千宁身边。 叶千宁察觉到视线,扭头朝着东巶公主看去,长得美艳,贵气没有,邪气很多,不过若说邪气她的驸马更邪气。 宴会上她还特意观察过,像是修炼了某种阴狠的功夫,气色上都有些暗。 “那就是你姑姑啊。”叶千宁脑袋微微侧询问。 “不是。”桑止道。 “我看你们也不像。”叶千宁摇头收回视线:“你今后没事少见她。” “恩。” “走吧。” 桑止点头,转身趴在挨着南湘的凳子上。 “……” 啧,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规矩。 东巶公主沉着眉,深深盯了叶千宁一会,才转身理去。 桑祈一张脸几乎面目全非,冷哼一声也趴在长凳子上,不就是十板子他才不怕。 “湘儿。” 长阳王妃一心都在挨打上,心疼的直哭。 “妹妹,别哭,三棍没事。”赫连王妃忍不住劝起来。 “姐姐湘儿从小身体就弱,受不住的。” “起来吧,我看别说三棍子就是三十棍子你家湘儿也受得住。”赫连王妃笑起来。 “姐姐这话怎么说?” 赫连王妃将她扶起来往后看。 长阳王妃起身不解回头,顿时怔住。 前来行刑的侍卫被一团人围住,那棍子都被向明侯掰折仍在地上。 “将军,咱们也是奉命行事。”侍卫吓跪在地上。 “打归打,若是伤了你自己看着办。”向明侯冷道。 “对,要是打伤了我重孙女,我要你抵命。”顾老面目凶狞。 斩毅和斩夫人虽没说话,但那表情足以说明了一切。 尤其是千尚书,不冷不热的眸子盯的人心中发憷,侍卫心中叫苦,怎么摊上这么棘手的差事。 “听到没有。”向明侯冷斥。 “是是是。” 侍卫点头哈腰的起身,将军棍拿在手中,朝着已经趴好的四人走去。 四名侍卫各种站到行刑的位置,站在南湘身边的护卫手中的军棍还断了两半,那护卫只得拿着一个半截的棍子装模作样。 长阳王妃见此才放宽了心。 “看吧。”赫连王妃笑道。 “这样……能行?若是皇上知晓会不会重罚?” “皇上没有亲自看行刑你以为是为何?就算他不顾忌这几个,也得顾忌太子,十军棍可不是小事。” 长阳王妃瞬间明白,传言出去是罚了十军棍,有没有真打没人追究。 太子小小年纪都挨了军棍,今后谁家子嗣不得好好管教。 犯了错军棍可不是吃素的。 侍卫在一众人的视线之下,抬起落下。 “哎吆,疼死我了……”叶千宁咋呼。 她旁边的侍卫都吓了一跳,抬头迎上几道吃人的视线,他紧了紧手中的棍子,他真没使劲。 “噗哈哈哈。”南湘没忍住笑了起来。 叶千宁转头:“别笑,一笑都露馅了,人招过来,等会真打了。” “好。”南湘小手捂住嘴。 桑祈身上挨的一棍子也不重,不过听到叶千宁叫喊冷撇:“没骨气。” “我们没骨气,你有骨气就行了,有本事别让护卫放水啊。” 不是一个好地方 “你们都打的不重,凭什么本太子要重行。”他可不傻。 “那你说什么?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不服你就实实在在挨个十军棍再来说话。”叶千宁还想诱敌挨打,小人头反应还挺快。 桑祈哼哼唧唧没再说出一句话。 叶千宁和南湘三棍子一下打完,两人站起来还活动活动筋骨。 长阳王妃立马吩咐人将她抱起来,虽说没伤,但总要做做样子。 “我的小乖乖啊。”顾老想抱,就是有点抱不动。 “太爷爷,你怎么也进宫了。” “还不是……有些事要处理,哎吆吆,这小脸肿的,可别破相了。”顾老抬手都没敢摸,娃娃本就很胖,肿起来显得五官都变样了。 叶千宁摸摸脸,刚刚还不显,现在估计就跟被蜜蜂蛰过一样,还带着青紫,都要脱相了。 “走吧,咱们回家。”向明侯走过去将娃娃抱起来。 叶千宁看老爹面色不佳也没敢说话,任由他抱着往出宫的方向走。 斩毅一行人也纷纷跟上。 桑止的十棍子挨完,站起来盯着叶千宁的方向。 叶千宁朝他摆手,心中有点不放心。 陈院长似知道徒儿的心思,从刚刚也站着未动,直到桑止爬起来,他走到旁边:“八皇子走吧。” 桑止点头。 叶千宁见师父陪着小古板,也放心了不少。 “院长这是作甚?”桑祈拦住两人去路。 “八皇子有些论言未曾完成,即便日后上不了娄山,也总要把剩余的事做完。”陈院长道。 桑祈闻言有些愤愤不平。 “再过几日学宫就开学了,太子殿下务必多重视学业。” “是,院长。” 陈院长点头,领着桑止离去。 桑祈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似乎和叶千宁有关系的人,都不太喜欢他。 以前陈院长每次进宫都只专着他的学业的…… 向明侯抱着叶千宁走在出宫的路上,斩夫人在后方一直哭诉。 “今后再也不能让胖团进宫了。” “哎,就怕会出事,结果还是出事了,看那脸打的。”斩毅叹起来。 顾老今日大开眼界了:“皇家公主个个说都有礼仪,可骨子里只有傲慢,哪里有一点礼仪的样子。” “顾老,你才知晓?”千辅道。 “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皇室孩子更变本加厉了。”顾老觉得真不如乡野孩子懂礼仪。 “不是一个好地方。”千辅悠悠道。 是啊,不是一个好地方。 人人都想往里站,进去便知道了,想要退就难了。 顾老几人闻言,齐齐看向向明侯,他想要辞官恐怕不容易,明日朝堂之上怕是不好应对。 一行人出了宫门,各自上了各府的马车。 向家的车子转过宫门的街道,叶千宁才忍不住出声。 “爹,你真的要辞官?”当然她的心里是希望老爹能辞官的。 伴君如伴虎,皇权真的太可怕。 向明侯点头“恩。” “那边关谁来守?” “六公主不是说了,北黎没了一个将军还会有其他的将军,千千万万的人不缺爹一个。” 她肯定是再骂我 “爹。”叶千宁不满的蹭了过去。 “呵呵。”向明侯轻笑,低头眼底认真:“爹不是随口说说,是很早就想了。” “真的?” “恩,并不是因为一时的生气。”向明侯以前没有任何牵挂,战场上刀枪无眼,能多活一天就觉得赚一天。 后来得知有个女儿,再见到小娃娃之后,他心中就已经有所打算了。 皇上赐婚,让他更坚信了心中的想法。 若连女儿的幸福都不能做主,要一些功绩又有何用。 叶千宁垂眸,心中有些想法,不知道说出来他能不能接受。 “怎么了?”察觉到小娃娃的沉默,他抬手摸着她的发丝。 “爹,将来你若是辞官,咱们买个山头,占山为王行不行。” “额……哈哈哈哈。”向明侯一愣,大笑起来。 “我是认真的,爹你不准笑。”按照叶千宁的想法,是寻一处不属于四国的地方生活。 “好好好,都依你。”向明侯笑着应声。 叶千宁觉得他在敷衍,她是真的想建造一个不属于皇权的地方,不为皇权卖命的自由之地。 四国之中能人多得是,但触及皇权被流放扼杀的也比比皆是。 忠言逆耳,帝王却偏偏不喜‘逆’ 街道上人来人往,虽是下午街头周边的铺子人流也是爆满,车子行驶的有些慢。 叶千宁掀开车帘,顾家,斩家还有千家的马车似乎并未各自回府,老爹辞官的事估计也让她们震惊不小。 她现在的身份,就算老爹辞官,带她回乡下,他们三家也不一定都同意。 “猪头。” 一道声音远远传来。 叶千宁抬头朝着不远处的酒楼三层看去,窗边两个小小的人影相对坐着,一边是南渊小皇子赫连宸,一边是西郾太子西流渊。 从她的位置看去,只能看到两个小小的人头。 西流渊垂眸,两人四目相对。 叶千宁只是一撇便移开了,视线落在赫连宸的身上,小嘴轻轻张开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她是不是朝着这边说了什么?”赫连宸微微一愣。 然而还没待他细想,叶千宁便放下了帘子,傻叉一样,还有脸骂别人。 西流渊很确定不是巧合,八岁的娃娃耳朵竟如此灵敏,而且……观察力比起高等隐卫有过而不及。 赫连宸反复回想她张口的动作,忽然一拍桌子上起来。 “她……竟然骂本皇子。” “宸儿,不得无理。”身边的郁亲王将他按坐下,忍不住伸头朝着下方看去。 此时叶千宁已放下车帘,他只看到了向家的马车。 “死猪头。”赫连宸气恼。 “宸儿看到了什么?”郁亲王收回视线很不解。 “北黎未来的太子妃,丑如猪头还敢骂我。” “你怕是眼花了,下方这么多人,她岂会注意到你,再者你们都不相识她怎么可能骂你。”郁亲王笑道。 “王叔,她肯定是再骂我。” “你怎知她骂你了?” “因为……”赫连宸又想到什么,难道她是听到他骂她了,所以才…… 不对,那么远她怎么可能听得到,巧合,一定是巧合。 (本章完) 越丑的越能让他记住脸 “郁亲王,小王还有些事,便先回了。”西流渊站起身。 “太子慢走。”郁亲王起身。 西流渊离去。 赫连宸盯着下方还是一脸不可置信:“她才六岁而已,巧合,肯定是巧合。” “宸儿,你看看西郾太子,成熟稳重,你再看看你。” “西郾太子被世人传的跟神童一样,估计四国没几个能比得上。”赫连宸无所谓。 “你……哎,来的时候你父皇特意叮嘱要和西郾交好,好不容易遇上了,话都没说上几句人家就走了。”郁亲王叹息。 进入北黎驿站之后,他多次想要求见西郾太子都被挡了回来,难得今日遇上了,正好请小太子吃饭熟络一下。 饭菜都还没上,他就走了,不知道回南渊之前还能不能遇上了。 “王叔,就算他是个神童,但终究才十三岁,南渊和西郾通商这么大的事他也做不了主。”赫连宸觉得不用这么热脸贴冷屁股。 “你懂什么。”郁亲王无奈。 三国商业盛行,只有南渊去往通商的人极少,以至于现在南渊的财力远远不及其他三国。 若再不想想办法,南渊的将来堪忧。 “是是是,我不懂,但若我上了娄山学宫,得了陈院长的青睐,将来对咱们南渊有好处。” “话虽如此,陈院长不收学子,你若想出头,学识上必定得拔得头筹,你有信心?” “我的学业也不差的。” 郁亲王见此不由得笑了起来:“不差和头筹相差很多。” “我……太傅都说我的课业很好,父皇也时常夸赞我的。” “陈院长在四国都很有名气,你父皇当年也听过他的课,东巶和西郾的帝王陈院长也都有教导过。”郁亲王像响起往事叹笑又道:“当年王叔还被陈院长训斥蠢笨,你觉得凭你的学识能得到陈院长的几分青睐?” 赫连宸垂眸,沉默几分。 “所以能考上娄山学宫就行,别想着一步登天……” “想要得到陈院长的青睐也不一定非要靠才学啊。” “恩?” “靠脸。” 郁亲王觉得自家侄子有些不正常了:“没发烧啊。” “王叔,我是认真的。”赫连宸打掉额头上的手。 “你……长得也不出众啊。” 靠脸? 不是他自贬,西郾太子那长相甩他侄儿十条街,北黎太子虽没有西郾太子出众,但小模样比他侄儿好看。 人家那般好看,陈院长都不为所动,他侄儿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对啊,就是不出众啊。” “那是??”郁亲王很蒙。 “陈院长看过太多俊美的,看多了估计他自己都不记得了,所以越丑的越能让他记住脸。” “……宸儿,你从哪里得来的依据?” “北黎未来的太子妃啊,王叔刚刚是没看到,她那张脸比猪头还丑,又能吃又胖,又出身乡野一无是处,陈院长偏偏收他为亲传,足以说明陈院长的眼神有问题。”赫连宸分析。 “……” 郁亲王虽也好奇陈院长为何会收一个六岁娃娃,但任何一种可能都有可能,唯独他侄儿说的这个可能,绝对没可能! (本章完) 打好关系百利无一害 “我虽没有她丑,但是稍加修饰也能让人一眼就记住。”赫连宸摸着小脸道。 郁亲王很无语:“你若想走其他门道,倒不如多和向家小姐接触接触,说不定还能引起陈院长的注意。” “王叔让我去巴结她?” “能巴结到也算本事。”郁亲王想了想又道:“总归处好关系是有好处的,若是能……罢了,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你。” “王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还看不上那个猪头呢。 “今后见到人家要以礼相待,你现在代表的是南渊,闹出了事,丢的是南渊的脸面,可知道。” “侄儿知道,又不会当着她的面叫。”赫连宸哼哼唧唧。 “一定要打好关系。”郁亲王忍不住再次叮嘱。 陈院长外门弟子行走于四国之中,都能受到优待,更何况是亲传弟子。 打好关系百利无一害,将来就算那女娃娃什么都不会,单单凭着院长亲传弟子的名声,在四国之中也能有二分颜面。 毕竟陈院长当年行走四国之间教导的人很多,现在那些人功成名就的也很多。 —— 叶千宁靠在车内,三国除去宴会上钥匙的事情之外,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异样。 小吸蜜每日传回来的话几乎都是都是一样,言谈之中也就是回禀一些闲杂事物。 不管是西郾还是东巶口风都很紧,看来是早就防备隔墙有耳。 南渊此次来北黎的目的明确,他们是来寻求大肆通商,南渊比不上其他三国的原因一是气候寒冷,二是道路崎岖。 每年冬季南渊大雪铺盖,一般商队无法同行,南渊靠海盛产的海鲜之类,在其他三国算是不上名贵。 而且海鲜之类其他三国也都有靠海的地方,所以根本不需要劳师动众去南渊。 目前通商的商队基本都是从其他三国购买物品,运往南渊销售,商队回程会从南渊带一些小玩意销售。 南渊盛产的特产其实不少,第一大难题就是道路,如果南渊能斥资把路打通,定能富裕起来。 一只小吸蜜落在车顶,叽叽咋咋叫着。 叶千宁眉头皱起,她刚折腾完,事怎么又扯到了桑祈和元贵妃的头上了。 沾染上她们就是有些不好办了,而且今日她在宫中的行为,元贵妃想杀她的心都有了。 但若不管,白灵的小命堪忧。 “爹,你明日上朝能不能把我带上啊?”叶千宁突然问道。 “不可胡闹。” 朝堂岂能是小孩子说去就能去的。 “我不是要进朝堂,我在殿外很远的地方等你就行。” “你不用担心爹,朝堂上虽争论少不了,皇上碍于颜面,不会要爹的脑袋,不然若传言出去,因为不准辞官就杀人,今后谁还敢入朝堂。” 很多时候,向明侯一点不赞同皇上的行事做法。 若说起来边关可比朝堂好太多了,最起码不用天天对着老皇帝的喜怒。 叶千宁摸摸鼻子:“也不是完全因为爹……” “恩?那还因为谁?八皇子那臭小子?”向明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桑止。 (本章完) 让人入幻的秘术 “不是。” “你不用否认,爹就不明白,你干嘛对他那般上心?杜一还在宫中没出来,若是让人发现了,都是大罪。”向明侯气恼之中带着酸。 闺女对那臭小子比对他都好,那臭小子除了长得好看点,就是一个书呆子。 “爹,真不是因为他。” “不是他还能有谁?” 他到要看看是那个臭小子让她闺女这么费心。 “是白灵。” “白灵那臭小子……额,白灵怎么?”向明侯骂了一半才觉得不对。 “白灵前几日贪玩出了府,被桑祈的隐卫抓进宫给元贵妃了,元贵妃的侄女得了心绞痛,准备把白灵的心挖出来入药。” “还有这等事?” “恩,白灵毕竟养了两日,虽不喜欢,但也不能白白看它被挖了心肝啊。”叶千宁决定将白灵带回来之后,就让人带去放生。 毕竟她没有太多精力去养,而且又是被人惦记之物,万一养熟了,一个不小心被人噶了,她得多伤心。 “的确,白灵有灵杀不得,此事爹明日会寻人打听打听,你就别进宫了,以免再出什么事端。” “爹,你不用插手,我都打听清楚了,目前白灵就关在元贵妃寝殿里,明日爹带我进宫,我自有打算。” 后宫的事,男人可不好掺和。 万一被人碰见再给治个什么无须有的罪名,老爹一世英名不就毁了。 向明侯狐疑:“你和谁打听的?” “杜一。” “他怎会知道后宫的事?” “元贵妃寝殿有个扫地的小宫女,挺喜欢杜一的,有些事情就摸得清楚一些。”叶千宁也不是瞎扯。 自从宴会上被赐婚之后,杜一就对元贵妃宫殿的事还有宫女格外上心。 撩人这方面上杜一还是有天赋的,毕竟长得很帅气。 “啧,年轻就是好啊,说到底这群人也都到了娶媳妇的时候了。”向明侯了然。 隐在车外的罗文和罗玄还有杜影齐齐一愣。 他们还要守着大小姐呢,谁要娶媳妇? “对了,这寿宴都结束了,三国使者为什么还在京都城?” “三国千里迢迢而来,自要休整歇息月余才启程回国。”向明侯道。 “那岂不是之后还会有宴会?” “驿站有专门的使者陪同,三王爷负责接待各国太子皇子,皇上只会偶尔召见,临行之时候才会再次举办宴会送行。” “这样啊,我上次宴会看到皇上腰间露出来的钥匙,特别别致好看,是哪里的钥匙?” “什么钥匙?” “就是一枚带着蓝色宝石,手柄形似月牙的钥匙。” 向明侯垂眸想了想摇头:“不太清楚,皇上带在身边的钥匙应该很重要……不对,好像似乎是有那么一处的钥匙。”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对于皇上也的确很重要的地方。 “国库的?”叶千宁好奇。 “不是。” “藏宝的?” “是一处暗室的钥匙,里面关着的是一个女子。” “……囚犯吗?” “不是,是皇上当年游历之事在西郾边关带回来的一个女子,此女子容貌绝色,而且还会一种让人入幻的秘术。” 不是军机之类的就好 “幻术?”叶千宁在现代的时候遇见过,中了幻术的确棘手。 十七岁的时候她去f国执行任务,那里是古武世家的根基,隐藏着很多高手,其中就有幻术家族。 当时她入了幻术胸口还被人捅个窟窿,想到此她的小手不由得摸着胸口的地方,差一点点她就享年十七了。 “都是一些陈年往事,皇上到很执着。”向明侯道。 “皇上执着什么?” “皇帝后宫三千想多这么一个人,但人家偏偏不愿。” “……” 不是军机之类的就好。 色心的话,她们就不需要插手了。 或许那名女子是西郾的贵族什么的,若不然人家也不会费尽心机,用一颗长明珠换去一个契机了。 马车抵达将军府。 向明侯下车,将叶千宁抱着下来,后方的几辆马车也相继停下。 “哎。”向明侯皱眉叹了声。 抱着娃娃很无奈的走进门,现在的将军府都快成了客栈了,谁都能不打招呼随便住。 “太爷爷,他们来定是找爹商议辞官的事,我就不掺和了,今儿有些累,我回去补个觉。” “恩,你脸上的伤要处理,不然真破相了。” “就是肿没事,过两天就下去了。” 若说消肿涂了药一夜就下去了,不过她明日要进宫,脸还是肿点好。 向明侯将她放下,叮嘱一番,才往大厅去。 叶千宁回了月华小筑,期间碰到姨娘们,肿成馒头的脸她们还差点没认出来是谁,她自己回屋照了镜子,也有那么一瞬间蒙。 虽摸的出来,也感觉到皮肤绷紧,但是一看还挺惊讶的。 她的大眼睛此时成了一条缝隙,脸颊肿的挤的嘴巴都成了小o形,也难怪赫连宸会叫她猪头了。 —— 赫连王府。 赫连王妃活到四十多岁就没见过比今天进宫更让人惊心动魄的了,一路回府,刚坐下喝杯茶的功夫,赫连王爷便从外面匆匆回府了。 “听说,向明侯要辞官,宫中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赫连王爷进门便问。 “今天发生的事可太多了,一时间我都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向明侯辞官到底是真是假?”这才是赫连王爷在意的。 “真的。”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皇家的好公主,一番妙论让人感慨万千,茅塞顿开,醒悟了呗。” 赫连王爷皱眉:“说清楚点。” “六公主可给元贵妃长脸了,她说……”赫连王妃将六公主的一番话,丝毫不差的说给他听,叶千宁打架的事,还有到最后哭闹不嫁太子要解除婚约。 赫连王爷越听脸色越沉,六公主一番话若是传言出去要凉了多少武将的心,叶千宁打架他到没有太多震惊。 那孩子他初见的时候就知道不简单,医术惊人,临危不乱,说到底太子的德行真配不上人家。 “元贵妃又要惹上争议了。”赫连王妃从不看到元贵妃。 “药王门派的之人都不简单,当年太子之事风波那么大还不是被压下来了,皇上最疼爱六公主,此话传不出去。” (本章完) 下了死命令封口 “当时人可不少。” “你不懂。” “王爷,宫中来人了。” 赫连王爷话音刚落,管家便急忙跑进来。 “王爷。”赫连王妃上前。 “封口的来了。” 赫连王爷太清楚不过了。 皇上想要压下去的事,就是天大的言论也传不到民间,向明侯想要辞官,落在百姓耳中流言怕是不太好。 —— 长阳王府。 长阳王妃带着南湘回府之后,第一时间和自家王爷说了宫中的事,长阳王爷是将军听到六公主的话,当即气的拍桌子。 “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敢如此轻蔑一国将军。” “哎,宫中我是不想带湘儿再去了,实在让人凉心。” “别说向明侯想要辞官,便是本王听了都不想伺候。”若非为了百姓安居乐业,谁愿意去刀头甜血过日子。 “向明侯辞官是一回事,解除婚约又是一回事,但是我看皇上哪一个都不愿,就连太子都跪地请求解除婚约,皇上就是不松口,到底是为何?” 长阳王爷自从那日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向明侯辞官一事,本王还得去将军探一探,明日早朝也好应对。” “说的是。” “皇上,宫中来了人。” 长阳王妃心中慌神,刚刚回府皇宫就来了人,莫不是皇上发现军棍作假了? “别慌,本王去看看。” 察觉到自家王妃的情绪,长阳王爷回头安抚,这才离去。 —— 顾家,斩家,千家一行人直到接近深夜才从将军府离去,各怀心思,一脸愁容,显然是没谈拢。 叶千宁已经睡了一觉起来,老爹辞官之路不容易,各府传来消息,皇上下了死命令封口,皇宫发生的事任何人不得谣传。 短短半日消息被压个彻底,而且街头都在传老爹要辞官的消息。 任何消息都没流出,唯独老爹辞官的消息被传的沸沸扬扬,局势不太好。 明日朝堂之上老爹恐怕是要孤军奋战了,至于她的婚约也不一定能解除,明日进宫解除不了婚约,她也得讨要一份圣旨。 一份众人再也不敢质疑她的圣旨,人不狠,地位不稳。 她地位要稳,人也要狠毒。 月牙还未完全隐去,天边隐隐露出光亮。 叶千宁已经收拾完毕,坐在大厅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向明侯方才收拾完毕,身穿朝服走来。 “爹。”她小跑过去。 向明侯一愣:“起的这般早?” “不是怕爹爹上朝迟了。”叶千宁抬手拉上他的手,两人往府外走。 “困了,就在车上睡会。” 向明侯抱着她上车,而后端倪着她的脸:“怎么感觉更肿了,让人上药了吗。” “不是要进宫,屁股没挨打,脸总要惨一些。”叶千宁脸肿的撅着嘴说话都有些不清晰。 “可别再下不去了。”向明侯伸手都没敢碰,光看着都够吓人的了。 没事,我的医术爹还不放心。” 向明侯叹息,信虽信,眼看着肿这样也心疼啊。 早上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商贩之外,没什么人,马车很快便到了宫门口。 (本章完) 私闯贵妃宫殿 宫门口不远处停着各府的车子,朝中官员一个接一个的从马车上下来,三三两两的结伴走进宫门。 向明侯抱着叶千宁下车的时候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暗暗观看几眼便纷纷躲开。 以往还有人议论上几句,今日看到向明侯就跟看到活阎王一样,招呼都不打了,慌忙远离。 叶千宁知道老爹是被孤立了,堂堂一国帝竟做如此龌龊的事,格局也就那么大了。 向明侯根本不在意这些,抱着娃娃走进宫门。 “向将军。”长阳王爷追了过来。 “王爷。” “你带着胖团上早朝?”长阳王爷惊讶。 “她进宫有些事情,只到御花园,并不会去前殿。” “这样。”长阳王爷点头,眼神朝着四周撇了眼,凑过去小声问:“你今日辞官的事,还有没有缓和的可能?” 向明侯摇头:“累了,战不动了。” “辞官之事不容易,不过本王话说在前头,不要硬碰硬,就算你铁了心,也不急于这一时。”长阳王爷道。 “多谢王爷提点,向某谨记。” “恩,懂得就好,本王先走一步了。”长阳王爷拍拍他的肩膀,又深看一眼叶千宁,嘴角似抽了几下。 若不是看体格像,他还真不敢认。 叶千宁小手摸摸脸,别说他不敢认,若不是自己有感知,自己看了都认不出来了。 向明侯把叶千宁放到御花园,杜一早早在御花园等候。 “将军。”杜一身穿护卫铠甲。 “照看好小姐,有什么事立马来找我。” “是。” “元贵妃虽在关禁闭,但行事也要小心,宫中隐卫很多,处处要注意。”向明侯叮嘱。 “爹,我知道了,你快去上朝吧。” “恩,爹去了,下了朝就来这寻你。” 向明侯又叮嘱两句才离去。 “大小姐,元贵妃和六公主处罚的地方在东院,此时宫殿只有元小姐一人。”杜一回禀。 “我记得元贵妃没有母族在京都城,这位元小姐从何而来?”小吸蜜不懂人类的关系,所以探听到的消息不是很全。 “元小姐是寿宴之前入宫的,是从药王门派送来的,至于是不是元贵妃的至亲就不清楚了。” “我去会会,你想办法把桑祈引到前殿去,告诉师父我进宫了,让他一会也前往前殿。” “是。”杜一离去。 叶千宁一路朝着元贵妃的寝殿去。 清晨道路上宫女太监不少,很多娘娘都喜欢露水泡茶,所以花园之内不少宫女太监。 叶千宁身形很小,个头还没有花圃高,想要隐藏身板轻而易举。 周围护卫隐卫也有不少,叶千宁屏气,悄然无锡躲过众人,越过高墙进入元贵妃的院子。 元贵妃不在周围的隐卫比起昨日少了一些,宫殿之内有四个不小的分殿,最左边的房间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气息与常人不同,是个病秧子身体,想来就是元小姐的房间了。 叶千宁耳边也听到了白灵的声音,她到没着急过去,抬脚进了元贵妃的寝宫。 药王门派首席弟子,她的房间应该隐着不少灵丹妙药。 (本章完) 搬空了贵妃的小金库 元贵妃的寝宫,外面宫女看守屋内空无一人,她扫视一圈,寝宫非常大,左边是一处书架,桌前摆放的文房四宝,书架上都是一些孤本的典籍。 桌旁边的画桶之内装满画卷,叶千宁随手抽出一副打开,是一副山水画,最近完成的作品,笔尖秀丽,细腻极致。 算得上一副不错的画,想不到元贵妃还有如此画技。 在书房看了一圈,另外的书架上摆放的是一些古玩玉器,她拿起一尊白玉观音,随手一摆就是价值连城。 白玉观音在现代博物馆里她也看到过,当初海外拍卖高达九千万,这般好的东西她岂能错过,随手扔进空间中。 紧接着魔爪又朝着另外的珍玩伸去,都是好东西啊。 转眼刚刚还满当当的架子,此时空空如也,叶千宁走到桌前又拿起砚台,也不错。 书房搜刮一波,她又来到元贵妃的寝室,入目让她惊讶,富丽堂皇,贝阙珠宫也不过如此。 内室非常大,上好的红木大床,梳妆台,贵妃榻,还有偌大的紫檀衣柜,衣柜旁边是用金丝楠木打造的箱子。 叶千宁先是打开梳妆台上的盒子,里面装着的都是上等的首饰,玉镯,耳环,其中一对耳环就是昨日元贵妃带着的那对。 梳妆台下面的柜子里,堆放的也都是朱钗首饰,她想了想将盒子内的首饰全部拿出来放空间。 这些玩意虽不能带,但是放在黑市上能卖不少钱。 叶千宁进了宫殿也没打算手下留情,她所以到之处值钱的东西空空入也,最后来到紫檀箱子旁边,抬手打开。 里面摆放的都是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寻常的药材。 按理说元贵妃盛宠多年,不可能只有这么点东西,站起来她开始观察四周,皇宫之中每个寝宫都有藏东西的暗格,这里肯定也少不了。 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她微微皱眉,视线落在大床上,该不会…… 影视剧中最常见的位置……元贵妃那么聪明应该不会…… 想着她抬手将床上的被子掀开,抬手敲了敲床板,听声音是实心。 小手四角摸索,顺着床杆往上,她发现了怪异之处,是一个接口,若不用手感知根本一丝都看不出来。 她稍稍往左一拧,大床移开了位置。 “……还真是在床下。”叶千宁忍不住吐槽。 不过她这个位置比起床板更加隐秘,一般人还真找不到。 暗盒打开,里面放着有一些金银珠宝,还有一些都是绝品的药材,还有丹药,入目叶千宁也来不及一一打开看,索性全部放入空间,等回去慢慢研究。 搬完之后她还不忘将床榻恢复原状,又在外面晃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她才闪身出了寝宫。 刚走到元小姐的门口,里面的白灵便感知到她的气息,在笼子里扑腾跳跃起来。 ‘叽叽……快来,我在这里……’ ‘救命啊……快来啊……’ 叶千宁动了动耳朵,元小姐气息均匀人没醒,她从窗户跳进去。 (本章完) 一面就能感觉到阴暗 白灵看到她激动坏了:‘你怎么才来,我都快被折磨死了……呜呜呜……’ 叶千宁小手放到嘴边嘘了声,这货是想将人都招来了吗。 白灵看懂了,扑腾的身影也停止了动作,小爪子扒着笼子,一脸委屈的盯着她,像是在抱怨她来晚了。 “还不是你自己贪玩。”叶千宁斥了声。 不过看小东西的确憔悴了不少,原本白皙的毛毛此时暗淡无光,略有些枯燥,似乎也瘦了一些。 看来是吃了点苦头。 白灵委屈的握着抓抓,本就心中委屈听到斥责,握着小爪子转身不去看她。 “好了,出来吧。”叶千宁打开笼子。 白灵赌气的坐着不动。 叶千宁无奈,也没去哄她,脚步朝着内室走去。 内室的床上躺着一个八九岁的女孩,长得颇为秀气,面上微微有些泛白,气色也不是很好,药王门派能人颇多。 续命丹药在手,难道连一个心绞痛都治不了? 非要取白灵的心肝入药? “咳咳……”床上的人轻咳,微微睁开眼睛。 叶千宁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躲了起来。 ‘小妖婆醒了,救命啊,小妖婆醒了……’白灵浑身一个激灵,伸爪子将自己的笼子关上,蜷缩在一团。 “……” 叶千宁觉得它智商欠缺。 “来人。”声音略带嘶哑, 宫女推门进来:“元小姐你醒了。” “咳咳……”元心悠轻咳起身。 “元小姐你慢点。” “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元小姐要起吗。” 元心悠抬手。 宫女见势立马扶住胳膊将人扶起,而后跪在的地上给她穿鞋。 元心悠站起来,眼底还有些迷糊,任由宫女给她换衣服,而后坐在到梳妆台旁。 门外又进来两名宫女一名端着水盆,一名端着漱口之物。 一系列下来堪比慈禧太后的待遇了,叶千宁看她如此娴熟的样子,显然是被人伺候惯了,根本不像是寿宴前才入宫的样子。 此时元心悠睡意已散去,睁开眼睛看着铜镜,宫女给她梳着发髻。 透过铜镜叶千宁看到了一双阴悒的眸子,有的人什么都不做只是站着就能发光,有的人什么都不做仅仅凭一面就能感觉到阴暗。 元心悠就是后者,她整体来看八九岁的模样已是倾城之色,但是单独看那双凤眼,会有种让人不含而粟的感觉。 如果她闭上眼睛,倾城之姿让人垂帘,睁开眼睛让人忘而止步。 美,却不敢靠近。 “嘶……” 元心悠眉头微皱。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给她梳头的宫女顿时吓的花容失色跪在地上。 另外站着的三名宫女也忙跪地,匍匐的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发髻都梳不好,要手何用。”元心悠冷冷道。 “奴婢该死,求元小姐开恩。”宫女连连磕头。 “来人,拉出去剁了双手。” “元小姐开恩……元小姐……” 两名护卫进来将人拖出去,不多时便传来几声惨叫。 匍匐在地上的三名宫女吓的瑟瑟发抖。 “你来梳。”元心悠随手一指。 (本章完) 好狠毒的小姑娘 宫女抬头,心中慌乱颤颤巍巍起身拿起梳子,眼神却看也不敢看铜镜。 叶千宁暗暗道,好狠毒的小姑娘,难怪白灵听到她醒了怕成那样。 元心悠梳好头发,起身绕过屏风来到正厅。 白灵蜷缩在笼子里瑟瑟发抖。 元心悠盯着它看了会:“将吃食拿来。” 宫女退下不一会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的有生肉,还有几种果子。 元心悠用长针挑起一块血淋淋的肉送入笼子:“快吃。” 白灵动也不动,脑袋蜷在肚子上,小爪子抱着头。 “吃。”元心悠再次出声。 见笼子里的东西还是不动,她手中挑着肉的银针一晃,血淋淋的肉掉在笼子里,银针刺入白灵的皮毛。 ‘叽叽叽叽’白灵顿时扑腾起来。 叶千宁沉了眸,手指一弹,桌上的笼子顿时翻落在地上,白灵从笼子里滚了出来。 元心悠吓了一条,看到白灵出了笼子弯腰便要去抓。 白灵怕极了她,见她弯腰拔腿就往门外跑。 “抓住它,来人,抓住它。”元心悠大惊小跑出门。 “元小姐你慢点。”宫女弯腰搀扶住她。 侍卫听到喊声,迅速去抓。 白灵是山间动物,及其灵敏在假山上跳来跳去,甩开侍卫迅速趴到宫墙旁边的杏花树上,飞身一跳出了墙外。 “不能让它跑了。”元心喊着,抬脚朝着院外追。 宫女半弯着腰搀扶,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了小祖宗,丢了小命。 侍卫从院外一路追到御花园,白灵的的身影便消失了,他们找了一圈都没见踪迹。 元心悠身子不好,一路跟来面色更加苍白了:“东西呢。” “元小姐,属下跟丢了。” “找,拿东西受伤没力气跑太远。”元心悠捂着胸口,微微喘息。 “元小姐先坐着休息会,他们一定能抓到白灵的。”宫女一直弯着腰,额头有些滴汗。 “废物,你也给本小姐去找。” “是。” 元心悠看着偌大的御花园,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只白灵,她的病有了药引,再过几日就能取心肝入药,它竟然跑了。 白灵笼子的锁没有钥匙打不开,摔绝对是摔不开的,到底是谁给将笼子提前打开了? 等抓到白灵她再回去好好审问看守的宫女,若知道是谁如此大意,她定将人活剥了! “元小姐,白灵,你看是白灵。”忽然,旁边的宫女惊叫。 元心悠一个眼神过去,宫女吓的顿时闭了嘴。 白灵在前方花圃之中跳了几下,飞身窜到元心悠脚边。 元心悠小心翼翼弯腰去抓,岂料它猛然一扑,尖锐的瓜子深处,她眼睛瞳孔瞪大,反应也快,偏头,尖锐的爪子就落在她的脖子上。 “嘶……” 元心悠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抬手捂住脖子。 “元小姐。”宫女也吓的不轻。 “抓住它,立刻取了它的心肝。”元心悠咬牙切齿,转眼之间小畜生的精神似乎好了不少,竟还敢伤她。 白灵没有抓到她的脸有些失望,不过它的一爪子也不轻,在她面前蹦跶蹦跶,摇摇屁股朝着前方跑。 (本章完) 做官不易,辞官更不易 “来人抓住它。”元心悠连着喊了两声。 御花园内都未曾有护卫出现。 刚刚的护卫都是元贵妃寝殿的,认得元心悠,出了宫殿便没有什么隐卫认识她了,即便有认识的,也不会出手。 宫中隐卫只听于皇室,官家小姐可没能耐使唤他们。 迟迟不见护卫而来,元心悠苍白的小脸阴暗的可怕,自己朝着白灵追去。 抓到它,她要将它千刀万剐。 宫女吓的大气不敢出,也不敢怠慢,小跑跟着她的后面。 白灵在御花园之间转了几圈便朝着前殿跑去,此时正赶上下朝。 北黎帝从乾清殿后面出来,没走多远便遇上了陈院长带着两个气鼓鼓的小人朝着这方走来。 “我爹,辞官了,我们就是回乡下种也比寄人篱下强。” “死胖子,将军府别拿辞官吓唬人,父皇可不吃这一套。” “谁吓唬人了,我们只想回乡下而已,什么叫吃不吃?” “……死胖子,就知道吃。” “是你说吃不吃又不是我要吃。” “……” 北黎帝远远的便听到两人争吵的声音,不由得皱起眉头。 昨日刚挨了军棍,今日就活蹦乱跳的,不是明显告诉别人处罚作假了吗。 “陈院长。”北黎帝走过去。 “参见皇上。” 叶千宁和桑祈看到皇上,两人相视一哼扭头朝着皇上行礼。 “参见皇上。” “父皇。” “都起来吧。”北黎帝看向叶千宁:“小丫头,你为何在宫中。” “早晨我和爹一起来的,爹让我在御花园等他下朝,我等了半天都没看到爹爹来。”叶千宁说着小眼睛还偷偷的瞄着他,声音低低又问:“皇上,我爹呢。” “你爹随兵部侍郎去点兵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点兵?爹不是辞官了吗,点什么兵?”叶千宁狐疑。 “小丫头你以为辞官那么容易,南方突起匪贼,朕便下旨让你爹去了南方将人擒获,押解回京。” 叶千宁皱起小眉头,很是不悦。 “小丫头很想你爹辞官吗?”北黎帝将她的是神色收入眼底。 “恩。”叶千宁重重点头:“我以为做大官不容易,现在才知道辞官更不容易,哎,想过安生日子都没有,爹又去打仗了。” 早朝的事她听吸蜜零零散散的说了一耳,早不闹匪贼晚不闹匪贼,偏偏赶在爹辞官持续不下的时候来了急报。 听说匪贼凶残无比,前去南方治水的官员都被截杀,手段及其残忍。 “打仗是为守护百姓安居乐业。”北黎帝沉声。 “百姓到是安居乐业了,我就惨了,皇上没看到我的脸吗,爹守护别人,别人可不一定守护我,六公主的话我可是还记得呢。”叶千宁有些愤愤不平。 北黎帝不是没看到,是根本不想看,他现在看到这娃娃就有些烦躁。 桑祈没忍住偷瞄几眼,刚刚一见他都吓一跳,昨日似乎也没这么严重。 “丫头,六公主言行过失,皇上已重罚了,此事就莫要提起了。”陈院长温声道。 更猛烈些吧,助攻! “是啊,好在是跑到皇宫了,师父说胖胖满身都是宝贝,我还担心它跑出去被那些狼心狗肺的坏人抓住,挖它的心肝卖钱呢。”叶千宁往怀里抱了抱:“走吧胖胖,咱们回家。” 白灵像是听懂了一样,爪子一弯老实的窝在她怀中。 “皇上,老夫便带小丫头出宫了。”陈院长行礼。 “院长别着急出宫,朕还有有些事要请教。” “好,只是刚刚向将军托人来寻老夫,不放心小娃娃在宫中。”陈院长有些为难。 “院长无需担心,经过昨日的事,朕看没有谁敢惹这丫头了。”北黎帝盯着她馒头一样的脸,看着还挺让人消气。 “也好。”陈院长应声,回头叮嘱:“你在御花园别乱跑,等为师一会。” “恩。”叶千宁老实点头。 “太子,你随朕到御书房。”北黎帝道。 桑祈走过去。 叶千宁抱着白灵转身,小手抓着白灵爪子搓着它脚脚的肉垫,别说手感还真好,难怪都喜欢养布偶了。 “你是谁,谁给你的胆子抱着本小姐的白灵。”冰冷的呵斥声传来。 白灵吓的往叶千宁怀中缩。 叶千宁抬头,便看到元心悠被宫女搀扶着气喘吁吁而来。 这一声呵斥不仅叶千宁听到了,那方没走远的北黎帝和陈院长还有桑祈都听到了,齐齐止步朝着那方看去。 御花园的花圃很高,叶千宁和元心悠的个头都不高,两人被花圃挡个彻底。 “皇上。”陈院长皱着脸,意思很明显了。 刚说完没人找事,他们还没走,找事的就来了。 北黎帝皱眉,谁家的娃娃这般懂事。 元心悠走到跟前,见白灵乖巧的窝在她怀中,眼底的阴沉又多了几分。 “你是谁?”叶千宁软糯糯开口。 元心悠没有回应,反而冷道:“你去掌她的嘴。” “元小姐,这可是向家小姐。”宫女昨日见过叶千宁,她可不敢动手。 “那个向小姐?” “就是太子殿下未来的太子妃,向将军的女儿。” 元心悠知道一些,没想到长得如此丑陋,胖的眼睛嘴巴都快找不到了。 “呵,原来是将军府从乡下来的小野种,就你模样也配得起太子殿下?”言语嘲讽又嫌弃。 “我……婚事可是皇上下的旨意,配不配得起,你说的不算。”叶千宁嘴上反驳,不仅暗道,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助攻——! “少拿皇上说话,丑陋不堪,听说昨日还扬言不想嫁给太子?呵,将军府也太能做戏了。” “你说谁做戏?你才做戏。”叶千宁气鼓鼓上前理论。 “向将军会甘愿放弃自己的前程辞官?无非是做戏给别人看,欲擒故纵罢了,还有你,会不想嫁给太子?呵。”元心悠熟读兵法,这些小伎俩她再清楚不过了。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叶千宁哭了起来。 “少在本小姐面前哭哭啼啼,本小姐最见不得下贱的东西了。” “你才下贱,皇上的圣旨你若不服去找皇上理论,你凭什么骂我,呜呜……” (本章完) 你背不动我 屡屡功绩随便拿出一条,都让人敬畏。 这样的猛将谁会舍得放手,六皇姐简直是蠢笨的无药可救,将军岂是人人都能做的。 “说是南方闹了匪贼,挺着急的。”叶千宁叹息一声又道:“亏的六公主说的那么信誓旦旦,一个匪贼偌大的朝廷都派不出人,真讽刺……呜呜……” 桑止抬手捂住她的小嘴,眼神看向四周。 李公公无奈,向小姐可真是句句不在嘲讽啊,若不是她还小,又是向将军的女儿,皇上哪能如此放任。 “你干什么?”叶千宁扒开小手。 “昨日吃了亏,今天怎么还不长记性,在宫中说话要谨慎,若让人听了去,很容易惹祸上身。”桑止警惕。 “我就和你说说,别人怎么会知道我说什么了?” “隔墙有耳。” “墙上还能长耳朵?” “……” 叶千宁歪着头,平日里她眼睛大,歪头很萌,今天她一张脸肿的眼睛都看不到了,小嘴撅着莫名的有种喜感。 “你的脸……走吧,我带你去看御医。”桑止担忧的皱起小眉头。 “没事。” “还说没事,女孩子伤了脸是大事。”桑止牵着她的手,容不得她推脱带着她朝太医院的方向走。 叶千宁不情愿的被拉着走。 就是因为她脸肿的吓人,老皇帝才没处罚她。 元贵妃罚跪三日出来指不定要崩溃了,钱财和宝贝侄女都没了,估计能让她老实一阵了。 等回去,她要好好看看搜刮来的都是什么药。 叶千宁想着忽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若非桑止眼疾手快,她肯定一跟头摔到地上。 “向小姐,你怎么了?”李公公跟在后方看的清楚,忙快几步上前。 “胖团?”桑止声音都很紧张。 叶千宁小手抓着桑止的胳膊,稳住身子,脑袋一片漆黑,闭着眼睛缓和好一会脑袋之中漆黑才逐渐散去。 甩了甩头,睁开眼睛,从模糊到清明,眼底映入桑止担忧的面容。 “没事,就是忽然感觉有点晕。”她说着又甩了甩脑袋。 又来了,和刚穿越那会的眩晕一模一样。 最近因为福气值暴涨,她使用的异能太多了,异能是快速消耗人体的能量的存在。 因为三国进京都她的耳朵每日要听很多事情,福气值虽养身,但积累的很慢,经不起异能这般消耗。 主要还是因为太小的原因。 桑止蹲下身子:“上来。” 叶千宁稳了稳身子见此忍不住打趣:“就你这小身板,能背的动吗。” “上来。”桑止重复。 “让你背,还不如让李公公背我。”身板单薄,叶千宁可不忍心让他累着。 李公公嘴角抽出,但小祖宗话都说出口了:“八皇子,奴才来背吧。” 桑止沉着小脸很不悦并未起身,回头道:“你快些。” 叶千宁沉默几秒,朝着他背后趴去。 桑止明显感到浑身一震,小手托着她,晃悠悠两下才从地上起来。 李公公虽没背,可看八皇子累的脸颊通红才起身,心中不由得暗道,若他背,应该都起不来。 (本章完) 他看上了我的图纸 “不就是匪贼,应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归期不定? 难道其中还有其他的事? “南方水灾路途怕是有些慢,爹不在的这些时日,若有人宣你进宫,你便让人通知斩家或者千家,再不济顾家也行,遇上皇族的事切莫不要硬来。”向明侯经过昨日的事,非常不放心。 叶千宁乖巧点头。 “将军。”门外传来催促的声音。 向明侯回头眉宇之间隐着一丝不悦:“马上。” 叶千宁知道暗处有人她以为是随老爹出征的护卫,但听这声音似乎不像护卫,到像是来监视老爹的。 “爹走了,你随师父上了娄山能不回府就别回府了,学宫上没有人敢造次。”向明侯回头又道。 “我知道,爹你等一下。”叶千宁坐起来:“杜影,将大刀取来。” “是。” 向明侯疑惑:“什么大刀?” “就是上次让杜影去九山买的大刀,爹带着遇敌可用。” “不用,爹带一把大刀就足够了。”向明侯的大刀百十斤重,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因太过锋利他鲜少带于人前。 他总说带小丫头看看,至今闺女都还没见过,小丫头给他准备大刀,该不会以为他说的大刀是诓人吧。 “爹你看看就知道了。”叶千宁略有些神秘。 向明侯见她如此呵呵笑道:“好,爹就带着。” 闺女的心意,不管好坏他都必须带上。 杜影将大刀取来:“将军。” 向明侯起身将大刀拿起来,手感分量都很不错,掂量两下大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幅度‘唰’大刀定格。 缠绕在大刀上的布料也随之脱落,一柄明晃锐利的大刀在灯光下及其耀眼,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隐隐沉吟之声。 向明侯眼底明亮,刀锋显露霸气无比,从悦耳的吟声便能分辨出,是把上等的兵器。 “九山的刀何时这般好了。”他语气赞赏,眼底震惊。 身为将军对于武器要求及其高,他的那把大刀还是先皇当年赏赐的,名为‘祥奉’ 眼前的这柄大刀和他的重量相仿,虽有些处处但丝毫不逊色祥奉。 “将军不是九山的兵器好,而是这把大刀是天下第一铸造师打造的,用的都是铸造门派珍藏几百年的材料。”杜影道。 “天下第一铸造师,项樾?” “是。” “他竟会出手,这刀看来不简单。”向明侯锐利的眸子盯着刀柄,转悠两下发现了奇怪之处:“原来内有乾坤。” “好眼力。”叶千宁赞道。 老爹真不愧是武将,兵器在他手上毫无隐藏。 “丫头,你是怎么买下这把大刀的。”极品,按照项樾的性子不可能轻易出手,有钱都买不来。 “起初是准备让人打造,给个手工费的,后来他分文没收,还送了我不少好东西。” “恩?怎么回事?”向明侯云里雾里,项樾可是出了名的抠门。 “他看上了我大刀设计图。” 人家用心打造了大刀分文为收,还送了礼品。 叶千宁也不吝啬便将大刀的设计图送给他了,而且还附带了一些暗门图纸。 不杀,会囚 “的确不是一般的匪贼,是当年亲王的余党,在南方一带拉拢势利,急报传来说有谋反之相。” “证据确凿吗。” 陈院长摇头:“传急报的护卫说,在南方一带的山上发现大量的死士和兵器,衣服和兵刃上都带着当年亲王府的图腾。” 叶千宁只知道北黎帝也是经历过六子夺嫡的事,当年有两位亲王合谋险些继承大统。 如何反败她不是很清楚,对于当朝一代她查过很多,上一辈的事她不是很清楚。 不过,就在老爹辞官的当口来了急报,就不对劲了。 “爹为何会同意前往南方?” “回禀的护卫说死士领头之人名唤陈佛,陈佛和你爹有很深的交情,当年敌国偷袭边关,是陈佛挺身为爹挡了一剑被敌国擒获,被拖在马后活活拖死,尸体扔到了乱葬岗,为此你爹心中始终放不下,突然听到陈佛还活着,他岂会坐得住。”陈院长对于向明侯的事还是知道很多。 叶千宁不管从什么角度去想,都觉得诡异:“确定吗?” “身形体貌都非常相似,你爹也想亲自确认,所以才答应作为副帅前往南方。” “副帅?主帅是?” 叶千宁听到前面的事很惊讶了,闻言是副帅更惊讶了,难怪会有人催促老爹。 “张太傅的之子,去年新近的武将,你放心,此人德行还是不错的。” 叶千宁对张太傅到知道一些,品行不错,他的儿子是主帅她心中多少松了松,就怕那种蹬鼻子上脸,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人。 “你爹征战沙场多年,手段了得,你也无需太过担心。”陈院长看得出,小丫头担心了。 “恩,师父,你说若是老爹真的辞官,皇上会杀了爹吗?” 叶千宁不怕别的,就怕北黎帝暗中动一些坏心思。 陈院长想了想摇头:“皇上很惜才,年纪轻轻又骁勇善战的人不多,忤逆圣意,只要不是谋反,皇上不会杀他,但是会重罚。” 叶千宁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师父比她了解北黎帝,皇上可能趁这个时机打消老爹辞官的想法。 “你爹就算辞官,皇上不杀,会囚。”辞官也走不出京都城。 若真出了京都城,帝王的心可就不一样。 叶千宁算是真的懂了,想要过百姓的生活谈何容易,毕竟是将军对于北黎的事了如指掌,若是向他国透露,后果不堪设想。 辞官不是不可能,但人得在眼皮子底下。 “局势一直在变,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能掌控的,你这个年纪正是肆意玩闹时候。”陈院长真怕娃娃忧思过虑,心事重劳成病。 “师父不应该让我多看书吗。” “你还用看?” “当然了,师父简体字都快学会了,我繁体字还没入门。”叶千宁虽过目不忘,认得字,但是动手写就废。 “八皇子,千逐夜,就连高崎的文笔都见长,偏偏你一塌糊涂,为师看你也没有成为文笔大师的天赋,这字,过得去就行。”陈院长也不强求了。 登门拜访 无人镇守边关,有人侵犯边关百姓可要遭殃了,到时候妻离子散的比比皆是。 向将军的眼中一个女娃娃比边关千万百姓还要重要。 谩骂的声音不断,事情发酵的很快,刚刚一日百姓都快将向明侯骂成丢了边关城池的大罪人了。 中午十分,向明侯去南方剿匪贼的消息也渐渐被传开,嘲讽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放着将军不当非要辞官,如今贬为小小副帅去抓匪贼,简直是活该。 春风楼,醉意轩。 “刚刚收到准确的消息,向明侯的确出城去了南方。”侍卫朝着桌前的两人回禀。 西流渊俊脸之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到是他旁边的莫葛洛很是震惊。 “堂堂一国将军竟出去抓匪贼,哈哈哈哈,说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我们还得到消息,北黎帝今日下了一道圣旨,内容是针对那些嘲讽向家小姐婚事的之事,若再有人非议,就是抗旨不尊。”侍卫又道。 西流渊这次微微皱了皱眉。 “北帝竟选一个蠢胖如猪的人当太子妃,还没到年纪怎么就老眼昏花了呢,还不让人议论,有趣有趣。”莫葛洛笑声不减。 “莫将军当真觉得向小姐蠢笨?”西流渊淡淡问。 “不然呢,臣见过的人无数,没有一个娃娃能胖成这样,臣觉得她多半是得了什么病症。” “本太子到觉得她比莫将军还要聪明。” 莫葛洛的笑声戛然而止:“太子殿下?” 他虽有些愚笨,但也不至于连还孩童的脑子都比不上。 “那件事如何了。”西流渊问。 “回太子殿下,已安排妥当,后天夜晚。” “不能出任何差错,若不然提头来见。” “是。”侍卫退下。 “太子殿下,我等当真要等到长公主到北黎再回西郾?”莫葛洛询问。 “暂且看看。” “殿下,微臣觉得北黎不是长留之地,以免出什么事端,臣觉得还是尽早离去为秒。” 西流渊沉默不语,视线透过窗户看向下方的人流,漂亮的眸子微动,不知想到了什么漂亮的眸子沉了起来。 莫葛洛见此心中哀叹,也不敢多言。 太子殿下生性冷漠孤僻,他想要做什么没人能猜得到。 热闹非凡的大街上,郁亲王带着赫连宸出现西流渊的视线之中。 “南渊的人到是悠闲。”莫葛洛也注意到下方的两人,看到他们身后跟着的四名护卫,每人手中都提满了东西又忍不住嘲讽:“怕是南渊没有这么多好东西吧。” 西流渊懒散的撇过,视线落在远处。 北黎即便再热闹也远远比不上西郾的繁华。 “一会见到向小姐可不能叫人家胖子。” “王叔,你都说过八百遍了,侄儿就算再傻也不会当着人家面叫她猪头。” “你还说。” “我都说了不会当着她的面叫。”赫连宸皱着小脸。 “你……哎,王叔在驿馆说的话你可千万要记住。”郁亲王边走边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 郁亲王无奈,他太清楚这小祖宗了,心口不一。 阁楼上,西流渊视线再次落在两人身上,淡淡开口:“将他们请上来。” 登门拜访2 “是。”侍卫出门。 莫葛洛不解:“殿下不是不喜和南渊使臣接触吗。” 上次偶然遇上,南渊使臣死皮赖脸坐在对面,殿下不是一直很不悦? 西流渊淡淡盯着下方。 莫葛洛摸摸鼻子识相的闭嘴,视线也看向下发。 侍卫拦住郁亲王的道路说了什么,郁亲王抬头看到上方的人,顿时喜笑颜开,领着赫连宸便入了春风楼。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小太子。”郁亲王人没到声先到。 赫连宸翻起了白眼,怎么说他们也是南渊皇族,王叔见了西郾太子就一副自家不值钱的样子,有点点丢人了。 “郁亲王,买了这么多东西,莫不是准备回南渊了。”莫葛洛先嘲讽起来。 郁亲王很会社交,好坏话听得懂,也不予理会,笑道:“回南渊的确要多买一些,北黎可是有很多南渊买不到的东西。” “来,让本将军看看郁亲王都带了些什么珍贵东西。”莫葛洛起身,似想要当场让他难看。 莫葛洛与郁亲王擦肩之时,郁亲王伸手拦住他。 “怎么?难道郁亲王买的东西都上不得台面?”莫葛洛挑眉。 赫连宸怒起小脸:“堂堂将军竟这般蛮横。” “蛮横?小娃娃要不要本将军更蛮横些给你看。”莫葛洛垂眸,完全不将南渊人放在眼中。 “你……” 赫连宸的话还未说完,迎上郁亲王的视线不满闭嘴。 “莫将军,并非本王舍不得让莫将军过目,而是这些东西是本王要送去给将军府礼品,实不方便打开。”郁亲王笑道。 “给将军府送的礼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凡事都讲体面,这些礼品都是精装起来的,只要莫将军打开之后,能回复原貌,本王到也不会阻拦。”郁亲王说着朝着门外摆手。 四名提着礼物的侍卫进来,将礼物双手奉到莫葛洛面前。 莫葛洛迟疑一下,抬手便要拆。 “莫将军不得无礼。”西流渊冷冷出声。 莫葛洛抬起的手僵了几分放下。 “还向郁亲王赔罪。” 莫葛洛没有丝毫质疑,拱手弯腰:“本将是给郁亲王开个玩笑,还请郁亲王莫要见怪。” “不是什么大事,莫将军无需如此。”郁亲王笑着,心中不禁暗年纪虽小,气势不小,真不愧是西郾捧在手心的人。 十三岁便能指点江山,莫葛洛这样的猛将都不敢违逆半分,将来西郾必定会凌驾于三国之上。 “呵呵,郁亲王真是个爽快的。”莫葛洛大大咧咧直起身。 郁亲王笑着迎合。 赫连宸撇了撇嘴,虎背熊腰,长得跟个熊一样,上战场估计是去吓死人的吧。 “郁亲王带着厚礼是要去将军府?”西流渊问。 “说起来也并非是给将军府送礼,而是给陈院长,太子应该知道,本王这侄儿一直敬仰陈院长的才学,想要拜入娄山,听闻陈院长暂住在将军府,本王便想着带侄儿去拜会。” “小王对陈院长也颇为敬仰,择日不如撞日,小王便随郁亲王一起去将军府拜会拜会。”西流渊起身。 (本章完) 登门拜访3 莫葛洛很惊讶。 郁亲王有些蒙,西郾太子入京都以来对谁都不逊理会,突然要随他一起去拜会陈院长,是不是说明,南渊和西郾的关系更近一点了? “郁亲王有什么问题?”西流渊冷声询问。 “额……没有,能和小太子一起,实在荣幸。”郁亲王心中大喜,想着今日一定要和小太子拉好关系。 “恩。” 西流渊点头率先走出门。 莫葛洛疑云满满,他并未听殿下说起过陈院长啊? 赫连宸本就不悦如今更不悦了,抬手拉住郁亲王的衣角撅着小嘴。 “你又怎么了?” “王叔你干嘛答应和他一起。” “西郾太子和我们一起不是显得更加气派吗,也好趁机打听打听通商的事情。” “但是……他那么聪明,到时候在陈院长面前不是显不着我了吗?”赫连宸很生气,王叔到底有没有为他的事上心。 “西郾太子和你一起不正能显得你的特点吗?” “特点?”赫连宸想了一圈也没想到什么‘特点’。 “就是丑啊,你不是说陈院长眼神有问题,越丑越能记得?你看单看你长得还可以,但你和西郾太子站一起就不一样了,丑的很。” 赫连宸:“……” “快走吧,西郾太子都下楼了。”郁亲王拉住他。 赫连宸非常生气,任由郁亲王拉着下楼。 春风楼所在的街道距离将军府不远,马车行驶大约十几分钟就到了。 午时已过,将军府依旧大门紧闭。 郁亲王下车敲门。 不多时,管家前来开门,虽不认得但看穿着也不敢怠慢:“几位贵客,我家将军不在,府中暂不接待贵客。” “我等并非拜访向将军,而是拜访陈院长。”郁亲王道。 “是拜访院长的啊,几位稍等,我这边去回禀。”管家说完关了大门。 郁亲王只得在原地等着。 “向将军府真是寒酸。”莫葛洛很是嫌弃。 北黎真的很穷,大将军府的门面一点威严都没有,比起他的府邸差远了。 西流渊双手拢在袖中,姿态挺拔,贵气逼人,只看一眼就知此人身份了得。 赫连宸虽衣着贵气但是气息之中多了几分柔弱,两人站在一起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将军府。 陈院长和叶千宁还有一众姨娘们刚刚落座吃饭,筷子还没拿起来管家就急匆匆进来回禀,说是有贵客拜访陈院长。 “贵客?”陈院长疑惑。 “看我这脑子,都忘记问人家是谁了。”管家一拍脑门:“院长稍等,我再去问问。” “是郁亲王和小皇子还有西郾太子。”叶千宁小手撑着桌子,轻声道。 管家惊讶:“大小姐怎会知道。” “猜的。” “那……院长是见还是不见?”管家疑问。 “请进来吧。” “是。”管家离去。 八位姨娘难得到前厅吃饭,没想到遇上了贵客,几人纷纷起身。 “姨娘这是作甚?”叶千宁歪头道。 “西郾和南渊的贵客到访,我们姐妹在怕是不合规矩,咱们还是回院子吃饭。”牡丹可不想让人看轻了将军府。 (本章完) 五姨娘天赋不小啊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在咱们家咱们做主,更何况他们拜访师父的。” “小妾上桌让人看了去指不定要说将军的不是,我们就不凑热闹了。” “就是,胖团你爹虽不在府中,咱们也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晚上姨娘再给你做好吃的,还有你最爱的小点心。” 姨娘们你一言我一句都是想着将军府还有叶千宁的,听的陈院长扬起了嘴角。 他见过不少官员家眷,贵族后院,可从没见过将军府如此和谐的。 也难怪小徒儿想着赚钱给姨娘们买首饰了。 叶千宁撅起小嘴,虽脸肿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也能看出此时小丫头很不高兴。 姨娘们见此心疼坏了,又想到将军今天刚走,小丫头还正伤心呢。 “好了好了,姨娘们不走了。”花巧看着娃娃很心疼。 她们就是怕小丫头难过,今日才一起聚到厅内,给她做了不少拿手菜和点心,眼下一口还没吃。 “都坐着吧,是来拜访老夫的,老夫让人带他们去庭院。”陈院长笑道。 姨娘们闻言朝着院长行礼:“谢院长。” “无需多礼,你们先和小丫头吃着,老夫去看看。” “是。” 姨娘们又是一礼,看陈院长走了这才敢坐下。 “噗。”叶千宁忍不住笑了:“四姨娘你看到师父这么紧张作甚。” 牡丹瞪圆了眼睛:“那可是四国闻名的陈院长,不仅见到活的了,竟还如此客客气气和我们坐在一个桌上,搁谁不紧张。” “四姨娘都认识学宫夫子,竟没有见过院长?” “宋夫子怎能和陈院长比,说起来那次我还是第一次上娄山。”牡丹和陈院长相识的事也是七八年前了。 入京都城城一两年才知道宋夫子在娄山学宫,若不是上次娃娃要上娄山,她还想不起有宋夫子这个人。 “说起来,陈院长也真和善。” “可能是因为胖团,所以对咱们也高看了一眼吧。” “我觉得也是,要不然陈院长这样的人都懒得搭理咱们。” “都是沾了咱们家胖团的光。” “姨娘你们是不是把师父想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老神仙了?”叶千宁忍不住打断她们的七嘴八舌。 姨娘们聚在一起,你一嘴她一嘴可是热闹的很,也难怪这些人常年不出院子也不觉得无聊。 “和老神仙差不多。” “姨娘们心地善良,就算没有胖团,师父也不会看轻了姨娘。”叶千宁捧着小脸,笑眯眯道。 姨娘们最吃她这一套了,被她那小嘴夸的跟吃了蜜一样。 “好了,来吃饭,今儿姨娘们可都是使出了看家本领。”三三说着拿起一块粉色的布准备系在叶千宁的胸前。 叶千宁顿时有种吃西餐的感觉了:“姨娘,这是作甚?” 牡丹噗笑一声:“这是你三三姨娘专门给你缝的。” “恩?” 五姨娘天赋不小啊。 “你看看你的小嘴,要是喝汤不得漏出来,用这个一挡省的弄脏你花花的衣服。”三三系好又在她胸前抚了抚,让围兜更贴切。 (本章完) 在府中蹭上一顿 叶千宁看了看,她都怀疑围兜是不是五姨娘发明的? 粉色还带着绣花,甚是好看。 “今儿,你就别动手了,姨娘们喂你。”芍药是怕她吃饭不小心碰到脸。 肿的比馒头还大肯定很疼吧。 叶千宁盛情难却,点了点头。 “我感觉自从胖团来了之后,咱们府中的饭菜更好吃了。” “我也感觉,以前我做的饭菜都没这么好吃。” “糕点也是,最近我觉得我做的糕点堪称一绝了。” “近来一个月我感觉身体都轻盈了不好呢。” 姨娘们又开始议论起来。 叶千宁也觉得姨娘们的气色越来越好了,空间之中的水很养生。 芍药姨娘做的糕点,手艺本就很绝加上空间出来的材料,吃起来简直是人间最上乘了。 之前娄山学宫带的糕点刚上娄山那会,糕点都是后厨在做,后来面她越吃越觉得好吃,还以为大厨长进了。 之后才知道都是芍药姨娘和百香姨娘在做,几乎每日都会定时做好糕点等罗文来取。 —— 陈院子刚出了前厅,就看管家领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陈院长。”郁亲王拱手 赫连宸看到陈院长扬起小脸眼睛都放光了,脚下还下意识的朝着西流渊靠近:“陈院长。” 西流渊点头算是见礼。 莫葛洛站着不动,他最看不得文绉绉之人了,虽然四国都很有名气,在他眼中文绉绉的老家伙,他一拳能打到十个八个的。 陈院长俯身回礼:“各位贵客到访,老夫有失远迎,失礼了。” “院长客气,未曾告知,还望院长不嫌唐突才是。”比起客道,郁亲王是一把好手。 “陈院长可还记得我。”赫连宸眼底满是期待。 陈院长低头:“自然记得,小皇子聪慧过人,明年学宫开考可一定要来。” “恩。”赫连宸重重点头。 “各位远道而来,请随老夫去院内一叙。”陈院长做了请的姿势,抬脚走在前头。 西流渊站在前院隐隐能听到大厅内的吵杂,隐约能看到是一群女人。 莫葛洛脑袋不灵活,但鼻子灵活,远远的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饭菜香,香味甚是诱人,轻轻动了动嘴巴。 “院长,什么味道那么香?”赫连宸的小鼻子在空气中嗅起来。 陈院长朝着厅内看了眼道:“小丫头刚吃午膳,那丫头刚在宫中受了伤,不便走动,便没出门相迎,各位贵客莫要怪罪。” “将军府饭菜这么香。”莫葛洛道了声。 陈院长笑了笑:“各位请。” ‘咕噜’ 一道不合时宜的咕噜声响起。 郁亲王低头瞪了过去。 赫连宸捂着肚子,一脸尴尬,他早晨起晚了没吃早膳,这会闻着香味饿了嘛。 “正巧小王也有些饿了,陈院长不介意我等在府中蹭上一顿吧。”西流渊突然开口。 “自然,老夫这便让人准备午膳。”陈院长笑道。 “不必如此麻烦,既府中已做好午膳,我等便凑合吃一些即可。”西流渊又道。 陈院长摸不清西流渊的想法,不过人家既如此说了,若执意到显得不好了:“若是几位不嫌吵闹的话,就入厅内一起用膳吧。” (本章完) 应该是汤池肉林! 西流渊点头。 郁亲王看了西流渊好几眼,总觉得西郾太子有些惦记将军府,难不成是趁着将军不在图谋不轨? 想到此,他开始对西郾谨慎起来。 西郾是和他们一起来的,若出了事,他们岂不是要背黑锅了。 陈院长领着几人朝着前厅走,心中隐隐觉得西郾的来意不太简单,莫葛洛心肠歹毒,而且和向明侯有过节。 向明侯今日刚刚出京都,西郾太子便莫葛洛上门…… 等会要找机会让胖团先行离去。 此时前厅的确热闹。 八位姨娘每人都做了几道拿手菜,当然想让小丫头尝一尝,每人手中都拿着碗筷,夹着自己做的菜式,排队等着小丫头品尝。 所以陈院长领着几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叶千宁大爷一样坐在位置上,脖子上围着小兜兜,左右围了一群漂亮的女子。 女子们拿着碗筷,将食物送到她的嘴边,她是歪头这边吃一口,那边吃一口,吃完立马有人送上一勺汤。 “怎么样,好吃?” “汤如何?我可是从昨天就开始熬夜了,看了一夜的火候。” “鲍鱼口感如何?我都觉有点做老了。” 三三,芍药,百香都一脸期待的盯着她。 叶千宁吧嗒吧嗒嘴,竖起大拇指:“二姨娘做的鸭肉非常好吃,五姨娘的鲍鱼做的不老,鲜嫩合口,七姨娘熬的汤是一绝,整个京都城都吃找不到比七姨娘熬的更好的了。” “真的吗,胖团喜欢喝,七姨娘天天给你熬。”芍药很兴奋。 “好了好了,怎么能让咱们胖团光喝汤,来常常三姨娘给你做的菜。” “四姨娘做的更好吃。” “哎哎,你们别争,一个一个来。” 闹哄哄的一群女人,围绕着一个小娃娃转悠,看的进来的几人是目瞪口呆。 西流渊见到此情此景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赫连宸整个人都看呆了,这娃娃都六岁了,走路要抱,吃饭要喂,难怪会长得那么胖了。 郁亲王首先注意到的不是叶千宁,而是一群花花绿绿的美人,再看被围绕在美人之中的娃娃身上,那懒散的姿态,让他不由得想到了酒池肉林…… 不对,此情此景应该是汤池肉林! 莫葛洛也是先注意了一群美人,视线不停的在美人身上打量,没行到将军看起来不景气,没想到内藏娇人啊。 陈院长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轻咳嗽一声道:“各位姨娘,胖团。” 姨娘们闻声转头,齐齐愣住。 叶千宁小眼睛盯着门口,嘴里还嚼着刚咬了一口的五花肉。 “院长,你不是……”牡丹率先反应过来,忙转身放下碗筷。 其他姨娘也纷纷转身放下碗筷站好。 “陈院长,这些都是?”郁亲王眼底略带惊艳。 “府上姨娘。”陈院长说着看向几人:“厅内有些乱,各位不如就移到院内,老夫让人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 “都说了,不必麻烦,小王看这桌饭菜可比京都城仙人醉的还要好。”西流渊道。 “哈哈哈哈,本将也想尝尝美人熬的汤。”莫葛洛大笑。 (本章完) 王叔,我想喝汤 “菜色丰盛,本王也想品尝一番了。”郁亲王赞叹。 他没想到这么多美人都是向将军的姨娘,个个美人不说,对待向小姐可真不是一般的好,他所认知的姨娘可不是这样的。 赫连宸眉头皱的老高,姨娘不就是小妾,他才不信小妾会待人这般好,肯定都因为陈院长在府上她们装装样子罢了。 叶千宁嚼了好半天才一口咽下,口齿有些不清:“姨娘,胖团自己来,你们先回吧。” 她到没想到堂堂太子会吃别人已经动筷的菜,而且莫葛洛从进门视线便落在姨娘的身上,不用说也知道起的什么坏心思。 姨娘们不太想走,她们感觉到莫葛洛的不善,她们将军不在京都,胖团可不能让人嘲讽了去。 “你们都下去吧,我留下照顾胖团。”牡丹朝着姨娘们道。 “牡丹……” 百香想要说些什么,迎上牡丹的眼色,闭着嘴朝着院长和极为贵客行礼,便纷纷退下。 牡丹并未说话只是朝着众人俯身行礼,便站到了胖团的身边。 陈院长对西郾将军也很不满,西郾似乎执意想要吃这顿饭:“太子,郁亲王,小皇子请上坐。” “陈院长上座。”西流渊道。 陈院子坐到叶千宁左边第二个位置,西流渊几人也跟着落座。 客人都坐下了,牡丹坐下了。 叶千宁左边是四姨娘右边是郁亲王,紧接着便是赫连宸。 西流渊挨着陈院长,正好是叶千宁的斜对面。 莫葛洛自从落座视线便时不时的瞥向牡丹,一手胳膊肘抵着桌子,手指摩擦着下巴,视线轻佻。 牡丹冷着面,懒得搭理。 丫鬟将碗筷杯子送上来。 “来,各位都别客气。”陈院长率先拿起筷子。 西流渊点头,也拿起筷子,满目的菜品比起酒楼的还要有食欲,饭菜香味闻着都觉得很美味。 牡丹细心的给叶千宁的布菜。 叶千宁只是扫了一圈,视线落在吃食上。 “将军府的饭菜……” “莫将军,食不言是学宫的规矩,筷子拿起就莫要说话了。” 莫葛洛刚要说话,陈院长便放下筷子淡笑道。 莫葛洛气恼,迎上自己太子的视线有不敢言语,只能闷闷咽下这口气。 郁亲王也拿起筷子,盯着桌上的菜品,看起来模样不仅好看,而且还都是他没见过的。 一桌子将近三十几道菜品和糕点,小娃娃的一顿饭还真是奢侈。 赫连宸早就有些饿了,拿起筷子率先夹着了一口面前的菜肴,一筷入口,味道让他惊奇不已。 他咽下之后忍不住抬头唤了声:“王叔。” 郁亲王低头瞪他,小祖宗没听到院长刚刚的话? “王叔,我想喝汤。”他刚刚都听到了,死猪头说汤是一绝。 郁亲王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悄悄打量桌上的几人,见没人在意,拿起桌上的碗,盛了一碗烫给他。 那汤的味道传入鼻尖,郁亲王也忍不住给自己盛了一碗。 轻轻品了一口,口中的味觉感觉都被提起来了,好喝,从未喝过如此好喝的汤。 家常便饭,称不上佳肴 赫连宸也品了一口,而后一碗转眼就见了底。 而后拿起筷子吃着各式菜肴,每一道都让他觉得是世间最好吃的菜肴。 俗话说食不言,一顿饭到也异常安静。 西流渊自认为西郾美食无数,但比起眼前的菜肴还是逊了一些,将军府的姨娘真不简单,做菜的手艺比皇宫御厨还盛。 平日饭量很小的西流渊今日都多了一倍的食量。 莫葛洛算是吃香之中最粗鲁的一个了,面前的盘子几乎都光了盘子,一锅汤也大部分都入了听到的肚子。 牡丹看了都直心疼,一锅好汤都入了牛肚子,她家胖团还没吃多少呢。 陈院长在将军府住了几日,期初刚来的时候最期待的就是吃饭,现在也算习惯了,不过今日的饭菜还是让他惊讶一番。 后院姨娘的手艺比将军府大厨的手艺强好多,吃起来好吃的高度又上升了一层。 “嗝”莫葛洛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三十多道菜肴都见了盘底,可想而知有多好吃。 陈院长放下筷子:“各位可吃好了。” “恩,将军府的饭菜真是堪称美味佳肴,比起皇宫的盛宴还要好。”郁亲王从没吃过如此好吃的饭菜。 北黎上等酒楼他们也都品尝过,当时还觉得是一绝。 眼下才知道什么叫绝! 西流渊放下筷子,优雅的擦了擦嘴角。 赫连宸拍着小肚子心满意足,尤其是那锅汤,他都没喝多少都进了西郾那个大狗熊的肚子里。 “都是一些家常便饭,郁亲王秒赞了。”陈院长道。 “你们管这叫家常便饭?”郁亲王听完之后惊呆了。 三十多道佳肴啊,随便拿出来几盘都是一等一的,将军府天天这般吃食,简直就是仙境啊。 “一顿饭而已。”叶千宁嘟囔一声。 郁亲王脸上一红,看向胖娃娃,他算是知道娃娃为什么胖的变形了,要是天天吃这么多好吃的,他也得胖。 牡丹拿起帕子给叶千宁擦嘴。 赫连宸上下打量,忽然觉得都是手段! “想不到向明侯那般的粗人,府上竟有如此美人,厨艺也是绝顶。”莫葛洛一双眸子盯着牡丹,油腻且猥琐。 叶千宁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毫不隐晦的看向莫葛洛。 上次宴会之前嘲讽老爹,宴会之上更是肆无忌惮,两笔账还没算,看来今天又要加上一笔了。 不过,她四姨娘可是姨娘之中战斗力最强的,别说西郾将军,惹了她就是皇上来了她都能顶上几句。 郁亲王此时对西郾不是那么巴结了,下意识的把自家侄儿的椅子往他的位置拉了拉,便是和他们不熟。 “贵客高抬了,妾做的只是家常菜罢了。”牡丹大方得体。 “美人莫要谦虚,这等佳肴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见到对方淡笑,莫葛洛笑意更深。 “佳肴?贵客来自哪家府上?”牡丹反问。 “哈哈哈,本将是西郾大将军莫葛洛。”莫葛洛大笑。 牡丹面露微微的惊讶:“都说西郾是天下最富,将军吃过的美食定是数不胜数,我们将军府的家常便饭那里称得上‘佳肴’二字。” 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本将的确吃过不少佳肴,可真没美人做的这一桌佳肴好。”莫葛洛一根筋完全没有听得出别人说话的隐晦。 郁亲王听出来了,不过他也吃过有很多美食,但真比不上眼前的半分。 好在他没说话,若不然可给南渊丢脸了。 西流渊冷冷撇了眼,蠢材。 “莫将军可要多尝尝北黎的美食,若不然回了西郾可吃不到了。”牡丹言语很轻,没有嘲讽,但就是让人感觉说不出来的讽刺。 “那还得要美人……” “莫将军。”西流渊冷冷打断。 莫葛洛浑身打了激灵,顿时闭了嘴收回视线,恭敬道:“殿下。” “莫将军还未吃酒就醉了?”西流渊冷道。 莫葛洛站起来行礼便不敢在言语。 陈院长见几人没有要告辞的意思,起身道:“将军府无主事的,老夫也不便多留几位,今日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海涵。” 郁亲王一听人家要赶人了,忙站起来道:“院长,今日前来是有些事要向院长请教。” “何事?” “学术上的一些问题。”郁亲王道。 “后日娄山学宫开学,学术上的事不放去娄山请教。”陈院长一点不想多留他们。 “这……”郁亲王低头。 赫连宸重重扯着他的衣角。 “过几日本王便要回南渊了,怕是来不及,今日好不容易见到院长,求院长赐教。”郁亲王微微一礼。 话到此再赶人就说不过去了。 “也罢,各位随老夫去庭院一叙。” “谢院长。” 陈院长和叶千宁说了句话,便带着几人走出厅内。 他们前脚出去,后脚牡丹就本性暴露了。 “堂堂西郾将军就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你看看恨不得桌子都吃进去。”牡丹啧啧有声。 “可能是没吃过什么正经的饭菜吧。”叶千宁嘟着小嘴脆脆道。 “有可能,啧,不都说西郾是四国最富吗,怎么感觉大将军如此没见识?佳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佳肴?老娘做的饭菜也有天能被人夸成佳肴?哈哈哈哈。”牡丹掩着嘴巴狂笑。 听的莫葛洛脚下一滑,稳住身子,回头深深朝着厅内盯着了眼。 臭娘们,原来是在嘲讽本将军。 西流渊面上到没什么变化。 郁亲王听着那笑声,小手抚摸上心脏,本以为是个文静的,没想到私下这么吓人。 赫连宸也是一抖,看看。 说什么来着,姨娘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都是心机。 “姨娘,你对自己的手艺这么不自信吗。”叶千宁觉得她八个姨娘,除了三姨娘之外其它几位姨娘的手艺都很好。 “呵呵,以前真没觉得做菜好吃,也就是入了将军府闲来无聊,姐妹们才一起研究吃食,好不好都是自家人吃,水平多少也不知道。” “仙人醉的大厨都比不上姨娘。” “真的?” “当然了。” “听你这么说姨娘心中就有底了。”牡丹欣喜,转眼看到空空如也的盘子,又叹了声:“姐妹们可是忙何两天的材料,你都没吃几口,没吃饱的话姨娘去给你拿些糕点来。” 真当将军府无人了 “饱了,到是姨娘都没怎么吃。”叶千宁从椅子上跳下来。 “光看那西郾将军都饱了,长犹如一只大黑熊一样,不过西郾的小太子长得是真精致,我还是头一次见如此好看的男娃娃,也难怪西郾捧在手心里了。”牡丹听说过西郾太子的一些事情。 “是啊,同样都是太子,为什么北黎的太子和人家就天壤地别呢。”叶千宁啧啧摇头,桑祈一点就炸。 西流渊这样人可不会和谁打成一团…… 应该都是对方直接成团。 牡丹哀了声:“哎,真是苦了你了,希望将来还能有转机,皇家真不是个好去处,走吧,咱们回院,她们估计都挺担心的。” “恩。”叶千宁老实的牵上她的手。 “你的脸还疼不疼。”牡丹牵着她走出门。 “不疼了。” “我算是知道当初为什么有那么多官家小姐活蹦乱跳的进去,抬着出来了,规矩还不是人定的,她们说对就是对,说错就是错,完全是看心情……”牡丹一路上絮絮叨叨。 叶千宁细细听着,风声吹过,空气之中夹杂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咱们将军辞官是最明确的选择,管他街头传言什么样,有本事自己去战场……”牡丹越说越气愤,忽然声音小了下去。 拉着叶千宁手一紧,下意识的将她往身后带,眼神警惕的看向假山:“谁在那里,出来。” 叶千宁觉得机会不用找了,自己撞上来了。 一道庞大的身影从假山后方走出来,莫葛洛一脸猥琐:“真是巧啊,没想到逛个园子又遇上美人了。” “原来是西郾将军,将军不在,还请西郾将军莫要随意走动,若不然会让人误认为图谋不轨。”牡丹三分讥笑,一点不怕。 “图谋不轨?哈哈哈,向明侯那个残废有什么值得本将图谋。” “西郾将军注意用词,若敢再对我家将军不敬,就别怪将军府招待不周了。”牡丹冷了脸。 叶千宁小脸也冷了下来,还真当将军府无人了。 “难道本将说的不对吗,向明侯没和你说过他如何不能人道的?哈哈哈哈,那么多如花似的美人独守空房,看的本将都心疼。” “来人,将西郾将军请出去。”牡丹斥道。 周围立马有小厮上前:“西郾将军,请。” 莫葛洛虎眼一瞪:“滚下去。” “请。”小厮一点也不怕。 莫葛洛有些盛怒,转头盯着她,怒笑起来:“这脾气真对本将的口味,若不然你跟了本将,本将带你回西郾做个将军妾室如何。” “妾室?哈哈哈哈。”牡丹也被气笑了,笑声落下朝着他呸了声:“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连给老娘提鞋都不配。” “臭娘们,你找死。”莫葛洛暴躁抬脚疾风一样走过去。 牡丹护着叶千宁后退,小厮立马上前将两人护在身后。 莫葛洛熊掌一样的拳头朝着小厮就冲了过去。 小厮吓的闭眼,没有想象的疼痛落下,悄悄睁开眼睛,才发现那拳头离他的脸只差一点点。 (本章完) 将军府的护卫 “罗护卫。” 小厮连忙后退,感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罗文抓着莫葛洛的手腕,手上用力。 莫葛洛眉眼阴沉,面上一拧,两人看似谁也没动,实则暗中较劲。 半响,两人各自收手,各自退后好几步。 “你是的谁。”莫葛洛站稳身子单手背在身后,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罗文冷笑拔剑而上,长剑在阳光下闪耀。 莫葛洛心中一惊,连连后退,袖中匕首而出‘叮’险险挡住栖身而上的长剑,脚下连连后退。 难怪一个姨娘有如此气势,原来将军府有高人护着。 “你快去叫人。”牡丹急道。 “是……” “等等。”叶千宁制止。 “对方可是将军,罗护卫应付不来。”牡丹道。 “没事,让他锻炼锻炼,更何况他也不一定会输。”叶千宁盯着打斗中的两人。 莫葛洛也是使大刀,今日没有兵器在手,单靠着一把匕首想赢过罗文不容易。 而且最近罗文和罗玄还有杜影内力功夫提升的非常快,正需要强力的人作对手实战。 牡丹看去,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几个回合下来,见罗文没有气喘吁吁,反而对方西郾将军喘着粗气。 见此不由得感叹,罗护卫的功夫那么高吗? “去将西郾太子请来。”叶千宁道。 “是。” 叶千宁眼底闪过杀意。 牡丹离她很近,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冷气直冲脑仁,低头看向小娃娃,牵着她的大手紧紧握住。 “胖团。” 叶千宁抬头笑眯着眸子:“姨娘?” 牡丹晃神,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那么小怎么会有冷冽的杀气。 “不怕。”她轻声道。 “我才不怕,敢辱骂我爹,欺负姨娘,今儿不治治这头熊,真当我将军府是好欺负的。”叶千宁皱着小脸,言语响亮。 打斗中的莫葛洛,冷冷撇向叶千宁。 叶千宁眸子眯成了一条缝隙,锐利不减。 “唰” 长剑划过他的侧颈,一缕头发飘然而落。 莫葛洛还没反应过来,长剑又划过他的头顶,发髻顿时散落,若非他躲闪迅速,那一剑会正中他的眉心。 罗文剑招狠绝,没有多余的招式,招招都之中要害而去。 莫葛洛长刀不在手,短兵刃完全处于下风,每次迎上都险躲过,接着一个空挡飞身后退,真难缠。 “等一下。”眼看罗文再次攻击,他忍不住喊道。 罗文面无表情,丝毫没有留情。 莫葛洛这次躲闪不及,脸上火辣辣的被划出一道很深的口子,他抬手一摸,顿时暴躁起来。 手中匕首一挽翻身冲去。 “住手。”冷冷的声响起。 莫葛洛听到声音愣了下,也就是这晃神之间,胸口一闷,长剑将他整个人刺穿。 罗文握着剑柄,迎上他震惊的脸,嘴角冷冷勾起,丝毫不留情的‘唰’将长剑抽出。 莫葛洛捂着胸口连连后退,站稳身子,朝着西流渊走去单膝跪地:“殿下。” 西流渊看都未曾看他,视线落在罗文的身上,能伤到莫葛洛此人很不简单。 (本章完) 那她就不客气了 郁亲王和赫连宸赶到将这一幕也都看在眼中,心中不免惊叹,西郾将军可是出了明的猛将,竟被一个护卫打成这样? 将军府的护卫竟如此厉害的吗? 陈院长见胖团和牡丹没什么事,才上前询问:“发生何事了。” “罗文。”叶千宁轻声道。 罗文转身走过去朝着叶千宁行礼:“大小姐。” “嗯。”叶千宁点头。 罗文站到身边。 莫葛洛锐利的眸子看向罗文在到小小叶千宁的身上,小娃娃那平淡略带傲慢的神色让他心口一闷。 伤上加伤。 “师父,西郾将军辱骂爹爹,调戏姨娘。”叶千宁冷冷道。 牡丹很配合的帕子擦擦眼睛,声音带着哭腔:“都说西郾是泱泱大国,堂堂大将军竟这般辱人,让妾今后还如何见人。” 陈院长闻言眉间阴着怒色:“西郾将军,在北黎将军府上如此放肆,是轻视北黎无人,还是将军府无人?” 莫葛洛捂着胸口疼的脸上煞白。 “可是如此。”西流渊垂眸。 “殿下,臣只是在花园偶遇了美……这位姨娘,上前说了几句话而已。”莫葛洛疼的额头冷汗直流。 “几句话句句轻浮,还辱骂我们将军,他是看将军不在特意寻来欺负我们。”牡丹哭的嘤嘤婴。 “真好笑,我才知道西郾大将军不只是无理,还满口谎话连篇。”叶千宁软糯的声音响起。 西流渊皱眉。 “小娃娃莫要胡言乱语。”莫葛洛瞪他。 叶千宁迎上他的视线,笑着上前:“我胡言?那敢问西郾将军,你刚刚所说的几句话,说的都是什么?” 西郾将军绷着唇瓣。 “敢说不敢当的孬种。”叶千宁不屑。 “你……” “莫将军。”西流渊冷道。 莫葛洛迎上漆黑的眸子,冷汗流的更厉害了:“殿下,臣只是和这位姨娘开个玩笑,没想将军府竟让人驱臣出府。” “当真?”西流渊问。 “臣不敢欺瞒,臣没想到将军府这点度量都没有,玩笑都开不起。”莫葛洛道。 “你放屁。” 牡丹一听忍不住爆了粗口。 “殿下你看这般粗鲁之人,也只配向明侯那般粗俗之人,臣怎会调戏这样的人。”莫葛洛像是抓住什么说辞一样,穷追不舍。 西流渊如玉的面容很平静,盯着叶千宁眼底幽深。 叶千宁见西流渊看过来,沉了小脸,他不言语虽没有袒护,但也在袒护,想要看她如何解? 呵,那她就不客气了。 “罗玄,笔墨伺候。” “是。” 暗中罗玄应声离去。 众人只听其声未见其人。 郁亲王抬头看了一圈,将军府是隐了多少高手? 西郾也的确够大胆,在人家地盘上还敢调戏人家的人,他早就猜到他们没安好心,等会一定要找个机会言明,他们和西郾只是偶然遇见。 西郾做的事和他们南渊一点关系都没有。 莫葛洛也很震惊,眼前一个身手都很利落,没想到暗中还有,若是他竟日兵器在手,绝对不会被追击的如此难看。 (本章完) 转赠给西郾皇后 牡丹一愣,不懂这个时候要笔墨作甚? 西流渊幽深的眼底一抹疑惑转眼即逝。 赫连宸看了半响,专着点都在叶千宁身边的护卫身上,好厉害的身手竟能将大狗熊打的落花流水。 后听到叶千宁要笔墨,他看去觉得娃娃脑子有问题,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要笔墨有何用? 陈院长也有些疑惑,不过他小徒儿做事一项都有道理。 莫葛洛空挡之间吃了一颗药丸,苍白的脸才缓和一些,听到此话嘲讽起来:“咳……小娃娃,临时上课学礼仪?” “别着急。”叶千宁轻飘飘的撇过去。 莫葛洛目瞪如牛。 转眼,罗玄的身影便落在众人面前,将笔墨奉上,自己单膝跪背对着她。 罗玄将宣纸扑在他的背部。 “师父,由你代笔。”叶千宁双手奉上。 “好。” 陈院长走过去,接过毛笔。 “西郾将军不是说刚刚只是说了几句玩笑话吗?如今我就将这几句玩笑话转赠给西郾皇后,如果西郾皇后开得起这个玩笑,我将军府自然也开得起。”叶千宁的一脸认真。 此言一出,话语内的众人都变了脸。 西流渊眼底猛然缩起。 郁亲王虽然不知道西郾将军说了什么,但小娃娃的手段真绝。 牡丹恍然大悟,这一刻,叶千宁在她眼中就是神,转赠给西郾皇后真绝了。 莫葛洛一愣,转头怒瞪:“你敢。” “怎么?西郾皇室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就这点度量?”叶千宁学着他刚刚的态度。 “你……” “师父落笔吧,按照西郾将军的话来说,西郾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不能雨露均沾,皇后娘娘独守空房,看的我心肝疼,倒不如不……” “够了。”西流渊出言打断。 叶千宁嘴角勾起一抹笑,故作不懂:“太子殿下怎么了?开个玩笑没必要生气吧。” “小娃娃你竟敢辱骂西郾帝后,本将看你活的不耐烦了。”莫葛洛熊一样的脸皱起来甚是骇人。 郁亲王捂着胸口,什么皇后独守空房,这话真的是他们能听的吗? 向家小姐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如此污秽的话也敢扯上西郾最尊贵的皇后。 “生什么气啊,不是开玩笑?” “区区姨娘也敢和我们尊贵的皇后相比,将军府可真是好规矩。”若是兵器在手,他定斩下小娃娃的脑袋。 “别跟我提规矩。”叶千宁转头冷冽下了:“有些人就是犯贱,别人跟你讲规矩的时候,你却耍无赖,别人跟你耍无赖的时候,你口口声音讲规矩?什么都让你们占了,哪有这般便宜的道理。” “你……”莫葛洛此时才意识到,眼前的娃娃不简单。 “这个玩笑西郾开得起吗?”叶千宁视线一转落在西流渊的身上。 西流渊周边冷意刺骨,幽深的眼底仿佛漩涡,黑的几乎能将人吸进去。 “莫将军,还不给向姨娘和向小姐磕头谢罪。”半响,他冷冷开口。 “殿下,她辱没皇后,岂能这般就算了。”莫葛洛不愿罢休。 “跪下谢罪。” “殿下微臣不服。” (本章完) 三个响头是你辱骂我爹的代价 西流渊垂眸。 “此事,老夫必定会禀明圣上,请圣上裁断。”陈院长冷道。 “让北帝裁决正好,本将是出使北黎的使者……将军府的人重伤本将,此事若不好好裁决,便是两国的事。” 莫葛洛一点也不怕,辱没西郾皇后的罪名北黎担不起。 “西郾将军什么样的人,各位心中清楚,即便上升到两国,我们也不怕。” “咳咳咳……院长能代表北黎?”莫葛洛喘息。 “莫将军可以试试。”陈院长不慌不乱,一脸淡笑。 没有一个帝王能够忍受在自己地盘挑衅之人,更何况事情发生在将军府。 向明侯前脚出兵平乱,后脚就有西郾上门挑衅,欺辱家眷,传言出去就是北黎百姓都咽不下这口气。 更何况一国帝王。 莫葛洛气哼哼沉默。 郁亲王觉得西郾今儿是栽了,惊动了皇室可就不是磕头那么简单了。 “院长,小王觉得无需惊动北帝王,此事小王会给向家一个交代。” “老夫看西郾将军很不服。” 西流渊微微抬手。 暗中出现一名黑衣面罩的男子单膝跪地:“殿下。” “莫将军是自己去,还是让影卫动手。”西流渊冷问。 莫葛洛看到影卫出来的一瞬,面上更难看了,闻言抿唇,转身走到叶千宁面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给向小姐,向姨娘请罪了。” 说完双手撑地,磕了一个响头,然后预要起身。 “本小姐让你起了吗。”叶千宁抬起小脚落在莫葛洛的头上。 莫葛洛感觉到脑袋上的重量,想要抬头,奈何脑袋上重量让他抬不起头,那力道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能够拥有的。 他想要反抗,越反抗脑袋低的更深,直到脑门磕到地面。 西流渊看的清楚,让莫葛洛都反抗不了,就算是他目前也不可能做到,向家的娃娃才六岁。 郁亲王也看出了不对劲,但他只认为是身边有人动了手脚。 赫连宸对叶千宁从那句‘西郾开得起玩笑吗’开始,对她有些另眼相看了。 此时见她踩着大狗熊的脑袋,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亮。 “认罪要有认罪的态度,并非你磕个头就一了百了了,三个响头是你辱骂我爹的代价,磕。”叶千宁松开脚冷冷道。 莫葛洛咬牙切齿,五指握成拳头,面前的娃娃好生厉害,才六岁就能有如此造诣,长大了那还得了? 沉默几分,一个响亮的脑袋磕在地上,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向小姐,可以了吧。” “爹的那份算是过了,你调戏我四姨娘的错,还没算。”叶千宁声音明明很软,但此时听在莫葛洛的耳中,犹如魔音灌耳。 莫葛洛提着气息站起身,走到牡丹面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给向姨娘赔罪。” 牡丹虽泼辣,但遇上此情此景有些慌神了,眼神朝着叶千宁求助。 叶千宁微微点头,示意她想要如何就如何,不能白白让人欺负了去。 牡丹想了想,从陈院长手中寻过笔,朝着罗文打了个眼色。 (本章完) 在他脸上提了字 罗文看四姨娘拿笔的架势便知道怎么做了,上前牵制住莫葛洛,抓着他的头发逼他仰起头。 “你胆敢如此。”莫葛洛反抗,奈何一身伤根本挣脱不开。 “莫将军认错要诚心。”叶千宁轻飘飘的声音而出。 人总要为自己的错承担后果,她们所做的已算是很轻的惩罚了。 莫葛洛咬牙切齿,眼睛瞪着叶千宁。 “你看她作甚,看我。”牡丹挡住他的视线,纤纤玉手捏着毛笔,笑眯了眸子。 莫葛洛眼睛瞪的犹如铜铃,臭娘们,这笔账他发誓一定要让她们十倍奉还。 牡丹丝毫不怕他的凶狠,笑盈盈的提笔朝着那张狰狞的脸落下,笔尖微动,在他左边没伤的脸上写了一个‘贱’子。 “好了。”牡丹看着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 罗文放开他。 莫葛洛双手得到解放,立马去擦脸颊。 “大小姐,院长,三王爷来了。”管家颤颤巍巍不的走过来。 花园内短暂的安静。 郁亲王算是知道向明侯为何敢留一个小娃娃在府了,他们府中的护卫一打十都不是问题吧。 “既然西郾将军认错诚恳,此事便到此位置了。”陈院长说完看向叶千宁:“你先回去吧,后事交给师父处理。” “恩,正好我也有些困了。”叶千宁打了哈欠。 牡丹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是到睡午觉的时候了,走。” 叶千宁牵着姨娘的玉手,一大一小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离去。 西流渊只是一眼便收回视线,若是她真的能压制住莫葛洛,足以说明当时宴会之上,她看到了一些东西。 郁亲王第一次见那么厉害的娃娃,三言两语让西郾将军翻个大跟头,他算是有点知道陈院长为何收她为徒了。 赫连宸淡淡因为叶千宁教训了大狗熊,他开始对她崇拜起来了。 大狗熊狰狞的时候他都有点怕怕的,她一个小小的女娃娃竟然敢用脚踩着人家的头。 真不愧是将门出身,胆子真大,只不过…… 他的视线看向牡丹,她家的姨娘胆子也大,还有心机,总感觉小娃娃被她们所支配了,将来可不得了。 莫葛洛死死盯着两人的背影,拳头握起。 陈院长回眸恰好将莫葛洛的阴狠看在眼中,冷声道:“此事西郾若还想起争执,咱们就到御前说话。” 莫葛洛闻言,下意识的盯着自家太子。 西流渊平淡无波的视线让他心中一沉,慌忙低头,不在言语。 “三王爷想必是听说各位到了将军府,各位随老夫人去大厅一叙。”陈院长道。 西流渊转身。 “好好。” 郁亲王点头跟着陈院长。 莫葛洛捂着胸口跟在最后面。 —— 牡丹和叶千宁回了月华小筑,七位姨娘也只是比她们二人早回来几分钟而已。 “罗文功夫竟如此了得,唰唰唰的几个回合就将大笨熊打的爬不起来。” “胖团身边的护卫都是将军亲自教导的,自然不会差。” “这么说,莺歌和莺鸢也很厉害了?” “八九不离十。” “啧啧啧,真羡慕,早知道学什么琴棋书画,直接习武就好了,谁敢不服打到服气。” (本章完) 的确该死,但不是在京都 “咱们柔柔弱弱也不像能习武的架子,别说今儿牡丹是真威武,在西郾大将军脸上提了字,这算不算给咱们长脸了。” 姨娘们叽叽喳喳,言语激动又不兴奋,显然是听到风声,偷偷躲在暗处观察了。 牡丹走进屋:“院门口就听到你们说话了。” “胖团,牡丹,你们刚刚可真威风。”芍药迎上去。 “威风什么,我手心都出汗了。”牡丹现在还心有余悸:“我都后悔逞了嘴。” “怕什么,他们西郾人还能在北黎帝都翻出花来?” “就是,也不看看在谁的地盘,那个贱字应该用针刺,用墨汁他回去就洗掉了。” 姨娘们说起来脸上都是一片懊恼。 “没个一年半载洗不掉的。”叶千宁笑道。 “恩?” 姨娘们惊讶。 “我用的是墨汁,怎会洗不掉?”牡丹低头也是一脸疑惑。 “我房间里的墨汁都很特别,沾染上没有特制的水洗不掉,如果强行那只能割掉一层皮了。”说来也巧,罗玄从房间取走的墨汁,是她想要调制的一种隐形墨汁。 调制好的墨汁会犹如清水一样,写在宣纸上看不出异常,若想看到内容需要药水。 而罗玄拿走的是她还未调制好的,沾染上皮肤很难清洗。 “真的?”牡丹眼底发亮。 “恩,如果只是用清水搓洗,少说也得半年之久。”就像是纹身差不多。 “哈哈哈哈,你说西郾将军今后脸上顶个字那得多丢人。” “等到南渊离京的时候,咱们可得去送送。” “说不定还能看到大笨熊呢。” 姨娘们听到洗不掉乐的不行。 叶千宁到觉得莫葛洛丢了这么大的人,西流渊应该不会让他出来丢人了。 西郾太子才是一群人中最高深莫测的一个,他小小年纪武力不低,周身护卫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若说起来,莫葛洛的内力都抵不过西流渊暗中的影卫,所以区区一个将军,他不放在眼中。 姨娘们离去,叶千宁闲来无事,也没有睡意,绕道书桌前提笔想要给师父准备简体字的教学资料。 后天娄山学宫开课,好让师父带上学宫去。 “大小姐。”罗文走进来。 “今日做的不错,功夫也有长进。”叶千宁在宣纸上写着什么,头也没抬。 “那一剑偏了,还请大小姐责罚。”罗文单膝跪地。 叶千宁闻言抬头:“若不偏此事怕没有那么容易了解,杀了使者可是大忌。” 就算莫葛洛再野蛮不敬,北黎帝都不敢杀,要杀只能由西郾人自己动手。 两国和谈不斩来使是各国的规矩。 “他辱骂将军,真是该死。” “的确该死,但不是在京都,派人盯着莫葛洛,他的一言一行都要在掌握之中,若有不对伪装成盗贼重伤就行。”叶千宁见过太多像莫葛洛这样的人了,暗中手脚很不干净。 西郾不会乱来,西流渊也不会为了一个有头无脑的人大动干戈。 “是。” 罗文起身,气息忽然一凌。 “小孩子而已,不用理会。”叶千宁道。 (本章完) 你怎么还说她们坏话呢 罗文行礼退下。 叶千宁趴在桌上继续落笔写着一些字体带着拼音讲解,就像是简单的字典。 字典她的内容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能写出来,不过工程太大,她写字又费劲,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不多时,门口露出一个小脑袋东张西望,当看到趴在书桌上写字的叶千宁时,眼睛一亮,迈着小步伐便走了进来。 “原来是你的院子。”赫连宸走着说着,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叶千宁只是淡淡撇了眼:“没人告诉你,不要乱走吗。” “将军府太大,我迷路了,想找个人问问路,没想到将军府的小厮丫鬟是真少,一路上都没遇见一个。”赫连宸走到了桌前。 “罗文,带他去前厅。” 罗文走进屋。 “不着急。”赫连宸摆手示意罗文出去。 罗文站着未动。 赫连宸见不管用,转头又道:“迷路能转到你的院子,说明咱们有缘分,有缘分就要多聊一聊。” “聊什么?” “聊……聊……聊你写的是什么。”赫连宸视线落在宣纸上。 “懒得说。” 赫连宸触及到宣纸眉头皱的老深,他还以为娃娃有多优秀才能让陈院长收做亲传,没想到她竟如此差劲。 字不像字,画不像画。 还懒得说? 估计她说他也不明白,还显得自己多没学问。 “对了,你姨娘呢?”他又问。 叶千宁闻言抬头有些狐疑:“怎么,你也想打我姨娘的主意?” “当然没有,我是想问她们都不在吧。” “不在。” “我跟你说,姨娘没有好的,你那么多姨娘,千万要小心些。”赫连宸凑近,小声提点。 叶千宁有些想笑:“我姨娘惹你了?还是他做饭不好吃?” “没有,做饭也非常好吃。” “那你怎么还说她们坏话呢?”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这小子倒好,吃完就说人坏话,况且他也没和姨娘们有接触吧。 “对你好都是心机,而且饭菜做的好吃也是心机,你看看自己的身板就知道了。”赫连宸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她像猪,太胖了。 叶千宁算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你被姨娘陷害过?” “我没有,我一个朋友有,他家姨娘对他可谓疼爱有加,自小什么都不让他做,各种宠着,犯了错也不忍心处罚,以前我们都还羡慕他有个好姨娘,不过后来他父亲死后,姨娘就翻了脸,我朋友被赶出去死在了大雪纷飞的夜里。”赫连宸说的那叫一个真情流露,眼底泪花都闪了闪:“所以姨娘都是有心机的,她们若是真的宠你就不会把你喂得这么胖了,你再吃下去,将来指不定要胖死了。” “……” 叶千宁听的嘴角都抽了几抽。 “你怎么不说话?不懂吗?” 叶千宁默默给个大拇指:“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那是当然了,我都是过来人,是看你是陈院长亲传才告诉你这些的。” “师父说他只收一个徒弟,你不是也想拜我师父为师,我若是被人害了,你不是就有机会取而代之了?” (本章完) 将军府的姨娘都是什么神仙 赫连宸一愣,随之一脸生气的看着他:“死胖子,你当本皇子是市井泼皮吗。” 叶千宁看着他生气的小脸,微微有些惊讶。 “本皇子想要拜师必定会凭自己的学识和相貌让院长记住,不逊耍那些阴损的手段。”赫连宸想要的东西,不说什么堂堂正正,但也绝对不会那么下作。 “看来是我误解你了,对不起啊。”这一番话,叶千宁觉得小孩子还挺正直,他那些话不无道理。 小妾姨娘的确没有善茬,能隐忍到最后的往往都是超王者了。 “看在你小的份上,本皇子就不跟你计较了。”赫连宸听到她道歉,心情有点好:“你一定要记得本皇子的话,小心府上姨娘,万事多惊醒,可不能相信她们说的话。” “我会考虑的。”叶千宁放下毛笔,朝着罗文打个手势。 罗文退下,再进来手中多了一盘糕点。 叶千宁拿了块,小手朝赫连宸推了推。 “你家护卫功夫是真高,真好。”赫连宸称赞一番,随手拿起糕点吃了口。 一口下咽下才反应过来味觉,低头惊讶的看着手中粉色的糕点,好吃—— 赫连宸一连几块下肚,都意犹未尽,伸手去拿只见盘子都空了。 “这是什么糕点,竟这般美味。” “姨娘做的,不知道叫什么。” 赫连宸一顿,添了添嘴角,没再说什么,转眼注意到左边墙壁上的画作,走过去几步细细打量。 他虽小,看过的画作到不少。 父皇的库房收集的画作他都看过,眼前的这幅画作功底了得,看成色是刚完成不久的画作。 “这幅画,画工真传神,太漂亮了。” “是吗,我不太懂。” “啧啧啧。”赫连宸闻言啧叹了几,小娃娃都不懂,挂在这里实在是曝睹天物。 “你若喜欢的话送你了。” 赫连宸转头不敢置信:“真的?” “恩。” 赫连宸没想到她这么大方,激动的自己搬了个凳子去摘那副画作,拿下来放在桌上近距离欣赏一番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将画卷起来。 “惊人之作,不知是出自那位大师的手。”他言语敬重。 “不是什么大师,是我六姨娘画的。” “……” 赫连宸呆住,拿着画的手紧了紧,将军府的姨娘这么有才吗? 随手画一副都堪比大师之手? 刚刚他还说人家坏话了,这画还能不能要? “对了,我房间里的东西,几乎都是出自姨娘们的手。”叶千宁站起身,指着左边的书法:“这是我二姨娘写的,这把琴是我六姨娘给我做的,这边的书画是七姨娘和八姨娘的作品,我九姨娘棋艺了得,三姨娘一舞倾城……” 赫连宸一一过目,书画真的是随手都是绝品,最绝的是古琴,工艺简直是最上乘。 将军府的姨娘都是什么神仙啊?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做饭也是一绝…… 而且他母妃最喜欢琴了,若能带一把回去,母妃见了一定很开心。 思索再三,赫连宸道:“我想……拜访拜访你姨娘。” (本章完) 喜欢阿谀奉承 “不是说姨娘没好人吗?你不怕……”叶千宁小手做刀在脖子上一划,伸着舌头翻白眼。 “……她们害我作甚,我对向家又没威胁。”赫连宸很懂。 叶千宁小手摸着下巴,沉默几分似是在思索。 “我拜访你姨娘,就是想帮你看看她们是不是真的有坏心机。”见她不语,赫连宸以为她是伤心了。 叶千宁抬起头,豆子一样的眼睛认真盯着他:“会看吗?” 赫连宸对上她的豆豆眼,下意识的眼睛眨巴好几下:“我看人还挺准的。” 他心中暗叹,她的大头越看越像是大猪头。 “行吧。”叶千宁点头:“罗文带他去见姨娘。” 罗文上前:“小皇子,请。” “这幅画我先放在这里,等会来取。”赫连宸有点舍不得的将画卷放下。 “带着吧,我姨娘喜欢阿谀奉承,越是嘴甜的越喜欢。” 赫连宸闻言不悦:“本皇子岂是那种人。” 话虽如此,他刚放在的桌上的画卷又拿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 看着他离去,叶千宁摇头轻笑,小孩子还挺傲娇。 动了动耳朵听着大厅内的情况,无非就是一些阿谀奉承,莫葛洛未进大厅,直接被西郾的影卫带回了驿站。 三王爷桑衍并不知将军府发生的事,和众位客道一番闲聊起来。 叶千宁收了异能,三王爷到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她的异能不能太频繁的使用,若不然小身板可要遭罪了。 “罗玄再拿一盘糕点来。”叶千宁再次坐在桌前,她现在这张嘴真停不下来。 胖也是有原因了,总感觉饿。 罗玄离去不一会端着一盘糕点进来。 将军府的糕点没有断过,叶千宁很能吃,府中都知道,所以一般姨娘或者大厨都会一早做出很多。 “皇宫没什么动静吗?”她吃着询问。 “杜一未曾传来消息。” 叶千宁有些不解,小吸蜜盯着元贵妃的宫殿,宫中洗劫一空之后皇上去过元贵妃寝殿,宫女也进去打扫过。 丢了这么多东西宫女和北黎帝都没有什么异样,不应该啊。 元贵妃和六公主还有九公主至今还在小黑屋罚跪,罚跪三日,没有北黎帝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入,暂时还不知宫殿的事情。 “大小姐,上次安排的人已经通过皇宫护卫考核,再过半个月便可顶替杜一。”罗玄道。 “不着急,等东巶离开京都城之后再让杜一回来。”叶千宁觉得东巶阴沉着很大的事,现在看似平静,一出手可能会很棘手。 “是,属下一会便传信给杜一。” “恩。”叶千宁点头。 桑止势单力薄,皇族的隐卫都是帝王安排,若没有帝王允许,暗中有护卫活动,下场等同于谋逆。 如果在宫外培养一些人,建立一个组织给他,将来成年之后他行事会方便一些。 “我听京都城成外六十里有贩卖人口的黑市,具体你可清楚。” 罗玄摇头:“属下只是听说过,未曾去过。” “你明日和杜影去探一探。” “大小姐想从黑市买人?” (本章完) 想要培养一些人 “有这个想法。” “黑市贩卖的人口都是罪人之后,还有人贩子从各地偷抓而来的,大小姐想要买丫鬟小厮倒不如去城东。”罗玄听说过黑市,鱼龙混杂非常混乱。 一般从里面买人的基本都是带回去做苦力,还有一些亡命徒。 “并非要买成年人,我想买一些根骨好的孩子。”叶千宁想要培养一些人,将来在江湖上立派。 “属下明白了。” “先把黑市摸清楚再动手,至于今后买来的人,让杜影亲自教导。” “是,属下这就去办。” 罗玄离去。 叶千宁靠在椅子上,江湖门派很少受限于皇室,将来办事也容易。 —— 前厅三王爷和陈院长说了会话,便起身告辞,西流渊也随着离去,到是郁亲王犯了愁。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赫连宸,只能在大厅慢慢等。 “郁亲王莫要着急,已派人去寻了,在将军府小皇子不出不了什么事。”陈院长道。 郁亲王笑着点头。 不多时,罗文带着赫连宸来到前厅。 “宸儿?” 郁亲王看到人进门的那一刻就惊的瞪大眼睛。 他侄子的抱着一堆东西,肩膀上还挂着两个包袱,发丝有些凌乱不说,脸上还有印着几个女人的唇印…… 陈院长看到这一幕也有点蒙:“小皇子没事吧?” “院长,王叔。”赫连宸笑意满满。 郁亲王站起身走过去:“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这拿的都是很?” “没事,就是姨娘们送给我的一些见面礼。”赫连宸艰难的空出小手,擦擦脸笑的是心满意足。 “你……怎么跑去姨娘院了。”郁亲王惊讶。 自家侄子他最清楚,姨娘什么的他都听抵触的,此事高兴成这样有点不正常。 “不小心迷路了,让王叔担心了。” 郁亲王盯着他的小脸,欲言又止。 “既然小皇子没事,将军府便不多留了,老夫还有些事要忙。”陈院长笑道。 郁亲王闻言行礼:“今日叨扰了。” “来人,送亲王和小皇子出府。” 管家进来:“王爷,皇子请。” 郁亲王跟着管家走出大厅,赫连宸抱着一堆东西艰难的跟在身后。 “你这拿的都是什么。”郁亲王伸手想要帮他拿一些。 赫连宸身板一侧躲过去:“王叔,我自己拿就好。” “啧,什么好东西,这么宝贝?” “等会王叔就知道。”赫连宸神秘起来。 郁亲王见此也着实好奇了。 出了将军府中,两人上了马车。 赫连宸一上马车便将怀中的东西放好,挂着的包袱拿下了,然后有些献宝一样的从报复内取出一块点心。 “王叔。” 郁亲王以为他抱的是什么好东西呢,没想到就是一块糕点。 “你自己吃吧。”果然是小孩子心性,郁亲王看向他的脸:“将军的姨娘是不是占你便宜了?宸儿你可是一国太子,怎能任人如此揉捏。” “什么揉捏,姨娘们是热情。”赫连宸反驳。 “你小子为了点吃的,可真能放得下脸,这模样让人看了去岂不是要笑掉大牙。”郁亲王嫌弃的从怀中掏出帕子扔给他。 (本章完) 突发事件,封锁皇宫 赫连宸将糕点塞到他手中,弯腰捡起帕子擦着脸:“王叔先别急着训斥我,你先看看那些画卷。” 郁亲王的视线落在七八个卷轴上,轻哼一声,不逊的拿起一副打开。 视线触及到画卷内容,眼底的不逊渐渐变成惊艳。 虽只是简单的山水画,但是内藏秀丽,画工了得,而且用的颜料的材质似乎和所有的画卷都不同。 “这……是出自谁的手?” “将军府的姨娘。”赫连宸小脸得意一片。 郁亲王更惊讶了,将军府姨娘这么厉害吗? 随着又打开了其他的画轴,各式各样的风格,看得人眼花缭乱,画卷随手一副都让人惊艳。 这些画和皇兄御书房的画可以说不相上下,他以前惦记了好久,皇兄都舍不得赠于他。 “都是将军府姨娘的画作?”他疑问。 七个画轴三种画风,个个画工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恩,而且姨娘还说要给我制作一把琴,王叔,你是没看到姨娘的琴艺我敢说整个南渊都没人比得了。”赫连宸现在想想还意犹未尽。 “这么厉害吗?” “当然了,总之姨娘不禁长得美,心也好,做的饭菜也是无人能及,也不知道死胖子是走了什么运气,有这么多厉害的姨娘。”说起来,赫连宸就羡慕的不得了。 郁亲王是见过那些姨娘,样貌个个绝美,本以为是些花瓶,没想到都身怀绝技。 她们是看上向明侯哪一点了呢? “死胖子虽然很胖又蠢,但是她身边的都是高人,她要是能上进一点将来前途必定大亮。”人比人气死人啊。 赫连宸挤破头想的,死胖子都轻而易举的得到,偏偏人家还不珍惜。 若他是陈院长的亲传,身边有那么多厉害的姨娘,他长大一定比西流渊还聪明! “人家现在才六岁,定夺尚早,王叔到觉得她非池中之物。”郁亲王今日看得透,将军府的都不是一般人。 能在西流渊和莫葛洛手面前占到上风,就算是他也做不到。 “她要是不减肥将来能胖死。” “人家如何不是你改担心的事,你该担心的是南渊商。”郁亲王犯愁,本来还想和西郾谈一谈。 现下闹了这样的事,西郾祸心不小,目前不易详谈。 “父皇是交代你的,又不是交代我。” “你……哎,西郾暂时没希望了,过两日你随我去拜访帝都第一大商顾家,看看顾家的意思。”郁亲王在南渊见过不少顾家的商队,若能合作对于南渊也是好的。 “总之不和西郾人打交道就对了。”赫连宸哼哼一声。 郁亲王也觉得如此,西郾留在京都从时间长,其中隐着什么心思谁都说不定,可不能再像今日一般,差点惹祸上身。 —— 春雨而下,大雨一连下了两日。 天阴暗暗的,申时雨是小了一些。 京都城街道人流稀少,马车经过人群远远躲开生怕被雨水溅湿衣服。 “封锁城门。” 城门口一声呵斥,紧接着一队禁卫军骑着高头大马急速而来。 人群见此慌忙躲避。 “奉皇上旨意,即刻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随着声音落下,高高的城门缓缓关闭。 一些想要出城的百姓疑惑不已,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 京都城驿站。 天黑之时三国使者才接到紧急封锁城门的消息,东巶收到消息立马让人去宫中打探消息。 东巶公主一脸疑惑,她们来京都城一点破绽都没有漏出来,甚至现在还未有任何动作,北黎突然封锁城门,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或许此时未必和我们有关系。”驸马安抚。 “以防万一,我去拜会北黎皇后娘娘。”楚玥坐不住了。 “先别着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再说我们入京都城以来暂时还没做任何事。” 楚玥百思不得其解,三国使者均在京都,封锁城门是冲谁去的? 西郾所住的使馆周围都警戒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西流渊一脸阴沉。 护卫跪地:“属下并未接到宫中发出来的消息。” 西流渊背着双手站在窗前,视线看向北黎皇宫的位置,明明一切都很顺利,北黎帝不可能发现异常。 但若不是发现了怪异为何突然封锁城门? “派影卫去接应,如果发生意外,暂时不要将人带回驿站。”西流渊冷声。 “是。” 西流渊修长的手指在袖中紧握,北黎皇宫真是人才济济,他们做的如此隐秘他们竟还发现了破绽。 这次若是不得手,今后想要动手就更难了。 到底是谁走漏的风声? “向小姐这两日再做什么?”他突然问。 “两日未曾出府,每日出了吃就是养养鸟儿写写字并无异常。”影卫回禀。 “她身边的护卫呢。” “两日前她身边两名护卫出了京都城,其他人也未曾出府。” 西流渊凝神,这么说不是她,那还有谁? 相对于东巶和西郾的紧张,南渊到是很悠闲,听到封锁城门的消息,只是有些震惊,而后便猜想是不是其他两国暗中做了什么事。 还好这两日他们老实本分,并非和他们两国接触。 —— 整个京都城一瞬间都紧绷起来,大雨不断的下,气氛也沉闷到了极点。 天快黑的时候,每条街道上出现不少官兵,挨家挨户搜着什么,闹得人心惶惶。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 将军府,月华小筑。 叶千宁听着耳边小吸蜜传来的消息,微微按了按脑仁,她算准了元贵妃出小黑屋之后会闹腾一番,没想到竟闹的如此大。 听说元贵妃回到寝宫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快崩溃了,皇上匆匆赶去也是一脸蒙蔽。 皇上当时进了贵妃寝宫发现宫殿空空如也,他以为是元贵妃生气闹脾气将所有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宫女进宫奉茶看到空空如何的宫殿,虽然惊讶,但皇上没说什么,她们就以为是皇上恼怒让人将宫殿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 所以都没有声张,元贵妃听后气的几乎吐血,审问了不少人都没看到有人从贵妃宫殿搬东西。 (本章完) 有人背了黑锅 断定是宫中人作案,不过查了一日宫中没有任何异样。 叶千宁的手法别说她们查不出来,就是神探也没有用,一点线索都没有,距离被盗窃已三日过去。 就算此时封锁城门也于事无补,不过巧也就巧在这里。 也不知道谁那么脑残偏偏在这个时候在宫中劫人,正好和搜捕的护卫撞在了一起。 北黎帝发现密室之中人被人劫走,派人大肆追捕,皇宫封锁,帝都封锁,全力追捕。 元贵妃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所以也派人大肆追捕。 以至于短短几个时辰京都城闹的人心惶惶,今儿不管是城中百姓,朝中百官府邸都别想有个安稳。 皇上派人追捕的人,官员也自不能坐以待毙,兵部得到消息,立马派人从城外大营调集军队将京都城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就算有人侥幸出了城门,也插翅难飞。 “大小姐整个京都城目前为止全部封锁,兵部开始挨家挨户搜查,将军估计也免不了搜捕。”罗文道。 “让莺歌和莺鸢今日不必躲在暗处,让他们去守姨娘的院子。”姨娘们都不会功夫,若是有人闯入就有些麻烦了。 “大小姐身边没人可不行。”罗文担忧。 陈院长中午刚刚回了娄山,明日才能回来,罗玄和杜影又去了黑市,莺歌莺鸢不能擅自离开。 “我身边不是还有你。”叶千宁笑道。 罗文一愣,内心有点欣喜,不过:“大小姐,姨娘们不出院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被得到信任,自是高兴的,但觉不能因为好胜心而让大小姐陷入危险之中。 京都城高手如云,他现在还太弱。 “放心,我也不会出去凑热闹。”叶千宁安稳了几日了,没必要掺和上浑水。 “要不要请顾老过来一趟?”罗文疑问。 “请顾老来作甚?” “那些人按照现在搜索的速度,估计下半夜就会到将军府,将军和院长都不在,属下怕有些人会乱来。” “没事,我有皇上御赐的金牌,到时候那些敢造次,直接拎出去处决,吩咐管家让家小厮和侍女都警醒一点,到是无需害怕,拿出将军府的底气来。” “是。” 罗文声音响亮。 叶千宁走出门,雨水小了一些,耳边还能听到外面的吵杂声。 宫中劫人,她隐约能猜到,西郾宴会上偷得那把钥匙。 他动手的时机真是巧,有人背黑锅就是好。 夜色深沉,雨水哗啦啦而下,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 “咚咚” 敲门的声音响起。 管家撑着油纸伞,打开大门:“斩老爷,斩夫人,小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今儿京都城不太平,府中没大人,我们不放心。”斩毅说着进门。 斩夫人发丝微湿,进门问道:“胖团怎么样?” “斩夫人放心,大小姐让罗护卫都安排好了,这会应该还没歇息。” “也真难为她一个孩子了。”斩夫人心疼的。 斩炽站在门口:“你们把将军府守好了,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要放进去。” “是。” 十几个护卫披着防雨斗笠纷纷散开。 (本章完) 暗指有人出墙 管家看这阵仗安心不少。 “斩老爷斩夫人里面请,我让人给老爷夫人准备客房。” “不用准备了,我们在大厅凑合凑合就行了。”斩老爷给夫人撑起雨伞,两人朝着大厅走去。 管家心知肚明,夜里必定会有人上门搜查。 斩炽安排好护卫:“娘,我去看看小丫头。” “我也去。”斩夫人站定。 “你们不是要在大厅凑合?” “你爹说在大厅凑合,娘去胖团院里凑合。” 斩毅:“……” “那走吧,趁着小丫头没睡。”斩炽撑起了雨伞。 斩夫人丝毫没有犹豫,冒雨碎步快了几步,来到斩炽的伞下。 “爹,我们走了。” 斩毅欲言又止,盯着那两道背影哼了声,转身自己朝大厅走去。 月华小筑 叶千宁吃了晚饭便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下雨天昆虫鸟儿都很少动,消息传出的也有些少。 皇宫已经很乱了,东巶想要做什么应该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动手。 “胖团。” 门外敲门声响起。 叶千宁起身去开门:“奶奶你怎么来了?” “奶奶来看看你。”斩夫人站在门口拍了拍身上的水气,才走进屋。 “小丫头我也来了。”斩炽笑的灿烂。 叶千宁只是扫了眼,视线又落到斩夫人身上:“奶奶,我给你倒茶。” “小丫头……”斩炽笑容僵住。 斩夫人转头瞪他,而后捏着杯子:“还是胖团疼奶奶。” 斩炽见小丫头茶也没给自己倒,帅气的脸皱成了麻花,心中哀叹,小丫头对于他的芥蒂始终很深。 “想喝你自己倒。”斩夫人暗中踢了他一脚:“她才六岁,都知道自己动手,你还等着让人伺候呢。” “我哪敢啊。” 斩炽自己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是有那么点侥幸心理。 “奶奶你们都来了,斩府怎么办?” “斩家没什么事,让他们搜去,将军府就你一个小娃娃,那些官兵吆五喝六别给你吓到。”斩夫人喝了口茶又道:“也不知道被劫了什么人,这般劳师动众的。” “皇上下令搜捕的人,我觉得有很大可能是后宫嫔妃。”斩炽早已经想了一圈了。 “你怎么知道?” “娘要不怎么说你糊涂呢,能住在皇宫的都是什么,这般阵仗皇上显然很震怒,能让一国帝王愤怒的你说是什么事。”斩炽觉得就是男女之间的事。 斩夫人细细琢磨,前面还有些迷糊,越分析脸上的神色越惊讶:“这种事皇上怎能好意思大肆搜捕?” “所以对宣称是盗贼啊,而且偷走了元贵妃宫中很重要的东西。”斩炽从一开始就不相信盗贼之说。 斩夫人似懂非懂的点头:“胖团今天奶奶就睡在榻上,要是有什么动静你别害怕。” “恩。” 叶千宁点头。 既斩夫人有心,她也不好拒绝。 —— 丑时,外面雨水停了下来,水滴从屋檐滴落‘啪嗒啪嗒’的很有规律。 斩夫人半躺在软榻上,翻来覆去没有睡意,时不时的起身看看熟睡的小娃娃。 本章完 夜色之人 斩炽住在偏房,灯火通明。 他背手站在窗边,外面的吵杂声音不是很远,想来不多时搜查的人马便能到将军府。 丑时过了一半,床上的叶千宁忽然睁开眼睛,做起来。 她走到窗边抬头看去,罗文没有一丝察觉,说明暗中的人身法很高。 突然闯进将军府,似乎被人追赶的很急。 叶千宁站着没有动,如果是不经意路过不用理会,不多时可能就会离去了。 耳朵微微动,大约十分钟,泥土的气息之中她问道血腥的味道。 “罗文。” 叶千宁冷冽唤道。 “大小姐。”罗文从屋顶而下。 “去前院。” 叶千宁跳出窗户。 “胖团?”斩夫人听到动静起身,进来刚好看到她跳出去的一瞬。 “奶奶,我去前院看看,你待在这里别出去。”叶千宁回眸。 “我和你……” “奶奶你一定要听胖团的,别出去。”叶千宁凝重打断她的话。 窗外漆黑,斩夫人迎上一双异常明亮的眸子,她心中不知道为何咯噔一下,微微点头。 叶千宁带着罗文在夜色之中的长廊疾奔。 与此同时,斩炽也发现了异样,刚出门便看到小小的身影,他紧忙提气跟上。 叶千宁赶到前厅,斩毅稳坐在位置上看出,没有什么情况,她转身又去了后院靠左的位置院落。 哪里是之前二房住的院子,被顾老扒了,如今还没建起来,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围墙。 “大小姐。”罗文忽然挡在叶千宁前面。 血腥的味道更浓烈了。 “将门踹开。” 叶千宁紧紧盯着紧闭的大门,就在里面,五个人的气息,一个气息微弱受了重伤。 一个受到惊吓精神紧绷的呼吸,还有三个气息有些急,应该是一路被人追赶很慌乱。 罗文抬脚将紧闭的院门踹开,与此同时几枚明亮的暗器直冲她们而来。 “大小姐小心。”罗文把剑打掉两个,错漏的一个直朝叶千宁而去。 ‘叮’ 暗器快要接近叶千宁的时候被一柄长剑挡住,斩炽挡在她面前:“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将军府行凶。” 大门内冲出两名黑衣人,罗文飞身迎上。 “这里很危险,你快走。”斩炽头也没回,视线紧紧盯着两名黑衣人缠绕着罗文攻击。 二打一显然罗文处于下风。 很快一名黑衣人几个闪身朝着斩炽攻击。 斩炽迎刃而上,刀光闪过,兵器的碰撞声在夜晚及其响亮。 叶千宁看了一眼,抬脚朝着院内走去。 “小丫头。”斩炽惊呼,想要脱身,奈何黑衣人缠的非常紧,而且招招狠厉。 叶千宁走进一眼便看到靠在墙边的黑影,借着远处的光亮看得出是个身着华丽的女人,她旁边站着一名黑衣人。 此时黑衣人正挟持着一个人。 “大……大小姐……”管家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叶千宁的身形很小,在夜色之中几乎很难被发现,对方的女子看到进来的是个小娃娃有些惊讶,听到被挟持老者的声音,更加惊讶了。 本章完 幻术 没想到娃娃竟是将军府的小姐,她虽然被关着倒也听过宫女谈起一两次关于她的事。 “将人放了,我可以当做没见过你们。”叶千宁冷冷道。 “小娃娃你就不怕吗。”女子好听的声音响起。 “无冤无仇怕什么,你们若是放人离开将军府,我保证见过你们的事丝毫不会透露。”叶千宁的耳边听到了搜捕的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达这边。 这些人若是被发现在将军府的地盘,估计会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凭什么相信你。”女子眼底审视。 “我家没有大人在,我不想惹上麻烦,所以有两个选择,一是乖乖自己走,二是,我让搜捕的人进来抓你们走。” “我若想选第三条呢。” “那就抱歉了。”叶千宁从空间取出一枚小巧的信号弹。 对于有可能带来麻烦的人,叶千宁没有什么好脾气。 女子虽不认得,但直觉上不是什么好东西,来不及思考,晃悠悠站起身,双手朝着空中划出一个圆形。 叶千宁感觉到周围的气流都变了,耳边的滴答滴答的雨水悄然之间慢了下来。 她一手捏着火折子,一手捏着信号弹,火折子渐渐凑近,忽然,她眼前一花,她捏着火折子的手上豁然出现了一把手枪。 眼底惊讶,摇摇头的确是一把手枪,而且她那双手不是孩童的手,是一双成年人的手。 怎么回事? 叶千宁震惊看向另一只手,也是成年人的手。 眼前的一片忽然成了缩影,现代的建造,遍地的尸体,毁坏的车辆,是f国,是生前最后一场战役。 也是在这场战役之中她的能量消耗殆尽。 对于超出负荷的异能人员,没有人会在乎,因为她们本身就是孤儿,是基地培养的武器,死了也不会有人来收尸。 她这是出现残像又穿越刚回来了? 还是说她所经历的古代是她死亡前的南柯一梦? 叶千宁握着手枪的手都在颤抖,不远处的破旧的商店门口上挂着一个老式挂钟,指针滴答滴答的行走—— 不对,叶千宁忽然浑身一震,闭上眼睛细细聆听,滴答,滴答…… 不是钟表的声音,是雨水落在地上打出的节奏。 叶千宁沉默几分,猛然睁开眼睛,在那柄长剑而来的时候,二指稳稳的夹住飞过来的飞剑,手上用力一拽。 黑衣人震惊至于身子猛然前倾。 她抬手小小的五指朝着他腰部狠狠一抓,五指入肉。 “啊……”黑衣人疼叫。 叶千宁再回神的那一刹那听到了斩炽和罗文的惊呼声音。 转头便迎上一双担忧的脸,斩炽距离她一步之遥,他身后的黑衣人直追他而上,一并长剑从背后刺入了他左肩。 斩炽见叶千宁无碍,脸上惊慌未退,心中重重舒看一口气。 叶千宁眼底厉色和杀气迅速而起,五指收回,黑衣人腰部已血色一片,二指用力一折‘叮’好好的长剑断裂。 她小手迅速接住断裂的剑头,毫不留情的刺入黑衣人的胸口。 一切迅速又连贯。 有路你不选,那便我来选 叶千宁小脸之上溅到红色的血,丝毫不做停留,回身拽住斩炽的手,在斩炽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他从长剑之上拔了下来。 小手松开,斩炽惯性往前摔,她看也没看,在黑衣人还在震惊的时候,栖身而上,捏住他的手腕。 一切发生的太快,直到被捏住手腕黑衣人方才醒悟,想要收手,发现丝毫都动不了,垂眸迎上一双漆黑又盛满杀气的眸子。 心脏猛然一颤,好强的杀气。 黑衣人迅速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将长剑拿在手中。 叶千宁捏着他的手腕,快他一步,将长剑打落,身板一跃而起,身形划过他的腰间到脖子,近身搏击。 别看她胖,身形灵敏的像是一条泥鳅,黑衣人挣脱不开,想要施展内力将她震开。 内力刚起便没了声息。 因为他的脖子上一并锋利的匕首迅速划过,他身体在那一刻内力还在而出,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就被人割看喉咙。 女子眼底满是震惊,不不敢相信顷刻之间有人破了她的幻术,而且轻而易举杀了两个内力极高的影卫。 怎么可能……! 斩炽摔趴在地上,顾不得疼痛,翻身去看叶千宁,匕首在夜色之中及其明亮,但都比不上她那双声满杀气的眸子。 漆黑又让人无法忽视,触及心中惊颤一片。 悄然无锡顷刻之间杀了两名黑衣人。 斩炽对上那双眸子说不出的震惊和心疼,他知道她有能耐,可从不知道小小的人儿竟隐藏着骇人的杀气。 她……在南渊不都经历什么? 六岁的孩子,她才六岁啊。 斩炽这一刻心疼入骨,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叶千宁伸手:“千宁,来,到我这里来。” 叶千宁双脚缠绕着黑衣人的腰肢,一手抱着黑衣人的脑袋,一手握着短刀,那短刀还在黑衣人的脖颈。 血,顺着匕首沾染到她的手上,在落在地上。 叶千宁听到声音,只是轻抬一下眼皮,从黑衣人身上跳下来。 ‘扑腾’黑衣人的身影到底,溅起水花。 和罗文打斗的黑衣人,不经意一撇看到下方倒地的两名伙伴,心中震惊至极。 ‘唰’‘噗’ 罗文抓到他震惊之中的破绽,看准时机,一剑而入。 黑衣人从头顶跌落下来,来不及顾及伤痕,飞身落在女子身旁。 “二小姐,你先走。” 女子并未动,视线直直盯着叶千宁,一个娃娃杀人如此犀利,丝毫不拖泥带水。 斩炽眼底情绪复杂,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千宁。” “你知道的,我有自保的能力,下次请你先顾好你自己。”她冷冷出声,没有去牵他的手,而是看向墙边的女人。 斩炽神色伤感,颤抖的收回手,心尖都在颤抖。 “想不到六岁的娃娃竟能识破幻术,没有内力功夫还如此了得,实在让人佩服。”女子靠着墙壁,声音微弱。 “有路你不选,那便我来选,罗文,将人抓住送到兵部去。”叶千宁杀气未减。 “是。” 罗文上前。 黑衣人见此立刻挡在女子面前,准备要攻击。 本章完 皇室欠下一个人情 女子抬手按住黑衣人的肩膀:“退下。” “二小姐?” “你赢不了,我们无路可走。”女子淡淡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 女子摇头,看向叶千宁:“向小姐,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不需要。”叶千宁冷声。 “西郾皇室欠下一个人情,也不需要吗。” 叶千宁知道她身份不简单,没想到是西郾皇室,如果能让被西郾皇室欠下人情,日后会有好处。 不过,人情可不是那么容易给的。 女子见她沉默追击又道:“如果你帮了我,日后你们将军府有难,只要不是侵犯我西郾,就算时隔千里我西郾也必定相助。” “西郾人?”斩炽凝眉。 “不错。” “潜入北黎皇宫到底想要图谋什么。” “图谋?想要图谋的是你们北黎帝王。”女子言语之间满是嘲讽和怒色。 斩炽眉头紧皱觉得女子说话非常不可信:“你有何好图某。” “色。”叶千宁冷冷吐出一个字。 “……” 斩炽震惊。 女子勾起嘴角:“想不到堂堂大男人竟不如一个娃娃懂。” “……” 斩炽听到嘲讽眼底审视,虽然看不真切女子的容貌,但也不是太绝色吧,皇上是眼睛有问题? “皇上囚禁了十几年的女人,我当是什么绝色呢,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叶千宁道。 斩炽闻言点头:“我也觉得。” “年轻的时候还是有些姿色的。”女子闻言很是不服,抬手摸上脸颊:“十几年不见天日,容貌一日日衰竭,对于女人来说是多残忍,我以前是真的很美的。” “……” 叶千宁没想到她还是个倔强的。 “管你美不美,丫头别和她废话,搜捕的人快要来了。”斩炽凝聚内力已听到大批的人军队朝着这一方来。 叶千宁没有说话。 女子有些着急:“小娃娃你既然知道我,就应该知道我是无辜的。” 叶千宁听到了将军府大门被敲打的声音,此时天边渐渐又下起小雨来。 “二小姐。” 黑衣人也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握着长剑拉出战斗的架势。 “小娃娃这个交易你绝对不愧,只要你帮我。”女子依旧不死心。 叶千宁思索片刻才道:“我可以帮你躲过追捕,但不包括出京都城。” “丫头。”斩炽惊讶。 如此不是留着了毒瘤在身边吗,若被发现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你若怕,就走好了,反正这里也不是斩家。”叶千宁冷冷说了句,而后吩咐罗文:“把管家送回房,将尸体和痕迹处理了。” “是。” 罗文从不质疑大小姐的命令。 “我不是那意思。”斩炽面容一白。 “回去吧,把你的伤势处理好。”叶千宁道。 斩炽绷紧着唇瓣,他觉得自从小丫头滴血认亲之后对他更加冷漠了,如果不是父亲母亲他估计连进入将军府的资格都没有吧。 叶千宁朝着女人看去:“能走?” “恩。”女子点头。 “你跟我走。” 女子捂着胸口喘息几分抬脚朝着她走去。 本章完 他好像对你的实力一无所知 “二小姐,不可。”黑衣人挡在她面前。 “我信她。” 她现在也没得选择。 黑衣人迟疑几分不在阻拦,紧紧护在女人身边。 “你就无需跟着了。”叶千宁小手轻抬指着黑衣人。 黑衣人当即否决:“我必须守在小姐身边。” “守着一起死?”叶千宁挑眉。 “你……” “不得无礼。”女子出言阻止:“向小姐是个聪明人,我不会有事。” 黑衣人闭了嘴。 “你换上护卫的衣衫,前院看守,杀气最好隐的一丝不剩,若不然你和你家主子都得死。”叶千宁叮嘱。 黑衣人冷冽,若是被发现了,要死也会拖着将军府。 “对了,你也别想着拖着将军府,因为你一点有异动,我就会将她交给兵部。”叶千宁走出两步冷冷又道。 黑衣人咬牙切齿。 叶千宁领着女子离去。 斩炽跟上。 叶千宁见他跟来,转头道不:“外面来了人,你最好将伤口收拾一下。” “我知道,可是……”斩炽不放心西郾的女人。 “她打不过我。” 女子:“……” 斩炽沉吟,耳边传来的吵杂越来越明显,他一身血色会引起麻烦,狠狠瞪了女子一眼:“你最好别想耍什么花招。” 女子无语:“不会。” “哼。” 斩炽冷哼方才离去。 “他好像对你的实力一无所知。”女子轻笑。 叶千宁拢着小手,没有说话。 “也是,谁能想到六岁的娃娃有如此天赋呢。”都说西郾太子是神童,她看眼前的娃娃才是名副其实的神童。 “不想死的,少说话。”叶千宁冷冷的声音传出。 女子一噎,盯着娃娃的背影暗暗摇头,当真是太多年没出来了,一代的孩子天赋都变了。 叶千宁走到后院直接去了姨娘的院子,外接都知道老爹姨娘颇多但是都没有见过,夹在一群女人之中也不容易让人发现。 “宫中有人认得你吗。”到了院门口,她转头问。 “除了皇上身边的影卫和太监,没有人见过我。”女子道。 如此甚好。 叶千宁进了院。 “胖团,你怎么来了。” “外面怎么样了,搜查的人是不是入府了?” “闹得人心惶惶的,也不知道查什么。” 姨娘们都没睡,几人都聚在大厅等待召集,看胖团进来齐齐围了上去。 “搜查的人在前院了,等会姨娘们和院中的丫鬟都要聚集到前院去。”叶千宁说着伸手将女子拉上前:“请姨娘帮她收拾一番,藏在你们中间。” 姨娘们这才注意到胖团旁边的人,一身白衣上面带着斑斑血渍,发丝凌乱还滴着雨水,面容憔悴。 牡丹率先回神:“来,姑娘,你跟着我们来。” “对对对,先简单去洗一洗,三三你去取套衣服来。” “好,你们快些。” “胖团你有事先忙,姨娘们保证办妥。” 叶千宁很放心:“姨娘,她那张脸太老,要多上一些粉。” “懂懂,看起来的确是有点年纪了。”槐花点头应声,既然是‘藏’那肯定得让人看不出本色来。 本章完 将军府搜人 女子被几人拥挤着,闻言这话苍白的脸都抽了,下意识摸摸脸,她和这些女子比起来也大不多少吧…… “姨娘你们快些,好了就都聚到前厅去。” “一会就好。” 槐花吆喝。 女子被推到内室,姨娘们擦头的擦头,脱衣的脱衣,洗脸的洗脸,分工明确。 女子的眸子随着众人转动,北黎大将军的事她也有听说过,传言姬妾成群,如今一件到不得不说向将军的眼光真好。 姨娘个个风姿卓越,看起来也是懂得琴棋书画的,而且那么多女子似乎相处很和谐。 这正常吗? 不止和谐,还那么听小娃娃的话? 转眼女子转过脑回路,娃娃那么厉害,岂会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姨娘都收拾不了。 搜查的军队足有上百人,领队的是兵部左将,小厮刚打开们,左将便让人一把推开。 “为何开门那么晚。”左将迈进来,冷声质问。 “咱们将军不在,府中大小姐胆小,官老爷搜查的时候可要轻一些。”小厮弯腰道。 “轻?若让贼人跑了怕是你们将军府一门都承担不起。”左将冷斥责:“来人,把将军府所有人都带到前院一一盘查,将府上每个角落都彻查清楚,不可放过一处。” “是。” 护卫齐齐领命。 “慢着。”斩老爷领着斩夫人匆匆而来。 左将看到两人微微一愣,上前虚礼一把:“斩老爷,斩夫人为何在此。” “向将军不在,我作为叔父的理当要入府照看一二,府中有孩子,左将还是莫要吵闹太凶。”斩毅撸着胡子声音很沉。 左将在京都也不知斩家和向家的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好多年了,突然这般要好很不正常。 “斩老爷,在下也是皇命难为啊,宫中丢了很重要的东西,若搜不搜仔细了,受罪的还是在下啊。” “左将怕是没明白老夫的意思,搜可以,但是不要闹出太大动静,也勿要损坏府中物件,若不然……” “若不然直接拎出去砍了。” 斩老爷的话还没说话,清灵又软糯的声音传来。 “胖团。”斩夫人唤了声。 左将眉头一皱,拎出去砍了? 小娃娃好大的口气。 叶千宁迈着短腿走来,斩炽换了一身衣服走在她的旁边。 “皇上派你们挨家挨户搜人,可没让人你们挨家挨户摔东西,搜尽管搜,但是若谁坏了东西,今儿休想走出这个门。”奶气未脱的声音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好听。 “小娃娃你……” “哎吆,左将你可别和她顶嘴,娃娃脾气上来,怕你都走不出去。”斩毅慌忙按住回嘴的左将。 “……” “左将,你还是让你的人轻手轻脚些。”斩炽懒散的撇着他。 左将眼底转了一圈,看向叶千宁,向家小姐的事近来传的沸沸扬扬,听说皇上两天前还特意给了一道圣旨。 思索再三脾性收了收点头:“好,大家将所有人集中到前院,搜索的时候注意轻一些,切莫损坏了物品。” “是。” 侍卫应声,齐齐朝着后院散开。 本章完 府中人员稀少 “胖团来。”斩夫人将叶千宁带到身边。 斩毅走过去,抬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爷爷在呢,娃娃别怕。” 斩炽背着手沉着的眸子瞪着左将,意思很明显,吓到了孩子,小爷让你好看。 左将撇了好几眼,向家的孩子斩家那么着急做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斩家呢! 不多时,府中小厮丫鬟都被叫到前院。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啧,别说话,让他们听到等会说不定要找麻烦。” “找麻烦?咱们家可是将军府,搜就搜,找麻烦是嫌自己的小命太长了吗?” “若是趁着将军不在就找家眷麻烦,传言出去打的可是皇家的脸。” “谁说不是呢。” 姨娘们人没到声先到,听得左将脸都扭曲了。 左将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他的老师和向明侯有些过节,他奉命搜查也的确有些私心,想着给将军府一个下马威,给老师出口恶气。 被斩家人插一脚也就算了,将军府的姨娘听言语也不像省油的灯。 随着声音落下,一群花花绿绿的姨娘们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左将,东、西院就这么多人。”十多名护卫围着几人。 左将看了几眼,微微皱眉:“若大的将军府就这点人?” 他记得将军上下少说也有百余人,如今怎才三四十人? “将军府进来出了事,节俭了用度,辞退了不少人。”斩毅看着零零散散的一群人,夫人早就想给将军府添些丫鬟,孙女愣是不让。 眼下别看人少,多半都是主子。 光姨娘八个了…… 叶千宁看到人都聚在一起,还觉得多了。 自从向家老夫人和二房被处罚之后,她就辞退了府中所有的丫鬟和小厮,从新安排了新的入府。 目前府中后厨四个,护卫八个,小厮七个,丫鬟七个,负责姨娘院里的有三个,负责日常打扫。 本来叶千宁是给姨娘院里每人安排一个丫鬟,姨娘嫌吵,就留了三个。 左将也知道向家之前的事,并未多言,视线在众人身上徘徊,撇到姨娘的时候多看了好几眼,心中不免暗叹,同样是武将,人家府中好多姿多彩。 个个长得比花楼的姑娘还美,向明侯真会享受。 斩夫人心思细腻,姨娘们一入前院,她就发现多了一人,视线在多出女子的身上看了好一阵。 “咳!”斩毅重重咳嗽。 左将慌忙收回视线,手放到嘴边轻咳一声:“人都在这里了?” “好像都在了。”斩毅道。 左将走过去,围着几名小厮看了一圈,到丫鬟,最后到护卫。 八名护卫站的笔直。 叶千宁目光落在其中一个陌生的脸孔上,虽面容冷峻,浑身的杀气收的彻底。 对方似乎察觉到叶千宁的视线,转头杀意一瞬而出。 也就是这一瞬让左将捕捉到了,走过的身影再次退了回来。 叶千宁眼神嘲讽,蠢货。 斩炽黑了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西郾的护卫脸最基本的定力都没有? 本章完 看谁可疑就把谁带走 左将上下打量:“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张琛。” “在将军府当差几年了。” “两年。” “两年?”左将抬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你内力不低,两年怎么还是个小小的护卫?” “属下不才,未能得到将军赏识。” “真可惜……”左将拍着他的肩膀,忽然用力。 男子眼底微微一凌,硬生生的压制住杀意,撑着内力抵抗,一分钟左右男子膝盖一弯,单膝跪在地上。 “左将,你这是作甚?”斩毅上前。 “没什么就想试试将军府护卫如何。”左将收回手:“区区护卫功夫那么高,也很可疑,斩老爷将军府的护卫你确定都认识?” 斩毅闻言黑了脸:“左将想说什么?” “本将觉得斩老爷并非向家人,若有一两个混入其中你也不知道,为了向家的安全着想,这些护卫本将要统统带回去盘查审问。” “左将有什么资格审问。” “斩老爷别急,若身份没有可疑,人自然会完好的带回来。”左将说完,还不待斩老爷说话又道:“斩老爷如此阻拦,难不成将军府真的藏了什么人?” 斩毅被噎了话,抬手指着左将的鼻子:“你少血口喷人,将军府一项行的正坐得端。” “既然如此,审问一下也无妨。”左将朝着官兵打了个眼色。 十几名官兵将八名护卫团团围住。 藏在姨娘之中的女子垂了垂眸子,西郾培养的隐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我看谁敢动。”斩炽沉声上前两步:“左将奉命追查盗贼,可不是来让你来审问将军府的。” “斩少爷此话差矣,皇上命令我们追查盗贼,有可疑之人自要带回去盘问,斩老爷和斩少爷如此阻拦……” “废话少说,烦,看谁可疑就把谁带走。”叶千宁实不想听他啰嗦。 左将被打断了话,垂眸看向小娃娃。 斩炽也有一瞬的惊讶,让他将人带走,若是对方招了什么,将军府很难脱得了关系。 “听说兵部之人办事犀利果断,没想到还出了个啰嗦的货色,这点本小姐到是没听说。”叶千宁沉着小脸,显然是很不悦了。 “你说什么?”左将当时就变了脸。 “废话少说,你怀疑谁就把人领走,将我将军府中所有护卫都带走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让你来抄家的。” “丫头说的是,左将将护卫都带走,若有歹人趁虚而入,伤了将军府任何一个人你都担当不起。”斩毅觉得如此也行。 隐在姨娘之中的女子闻言,心下觉得小娃娃还挺护人,娃娃断定隐卫什么都不敢说,所以才敢如此。 她们的隐卫暴露的气息被人发现只能怪他自己。 护卫沉着面色一言不发。 左将被一个小娃娃三言两语气的心口疼,转头在八名护卫身上开会瞟,他刚刚明明赶到了杀气。 普通的护卫根本不会散发出的气息,他们这群人之中必定有鬼。 “你,你,还有你。”他抬手指了三个,张琛就在其中。 叶千宁凝眉,三个? 内力不够,杀气不够 士兵将三人压住,生怕人跑了。 斩炽眉头皱成了川,暗暗盯着人群中的女子,倘若有什么异样,可万万不能让她跑了。 “左将,后院什么都未曾搜查到。” “左将,这边也曾搜到。” “左将……” 搜查的士兵一队一队回禀。 左将把苗头对准刚刚的三人。 “将军这里还有一个。”后面两名士兵抬着管家走出来。 斩炽神色一紧。 “哎吆,你们怎么将老管家给打成这样。”斩毅看到人,老脸皱在了一起:“不是说了搜的时候小心点,怎么还打人了。” 左将撇过去:“怎么回事。” “属下敲门,迟迟没人来开门……” “然后你们就将人打的不醒人事?”斩毅打断护卫的话。 士兵急了:“左将,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们冲进去的时候,他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 “无辜昏迷实在可疑。”左将走过去:“来人,将他也带回去,本将亲自审问。” “是。” 叶千宁松开斩夫人的手。 “胖团。” “奶奶没事。”叶千宁仰头道了声,迈着短腿朝着管家走去:“管家心脏不是很好,你们不能带他走。” “小丫头,你刚刚说的话莫不是忘记?”左将嘲讽。 “话不错,你怀疑护卫,随你,但是这位是在我将军府几十年的老管家,你怀疑他,不就等同怀疑我将军府一门都可疑?” 左将闻言暗暗揣摩。 “左将也别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了,直接说我们都可疑,将我们将军府都抓起来一起审问不就好了。”叶千宁走到了管家身边。 “小娃娃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左将可不想和一个孩童扯皮。 “我爹不在,我就是将军府的主人,左将想抓我将军府的人,可以,本小姐就带着全府上上下下和你走一遭。”叶千宁话落还不待左将思考又道:“爷爷,奶奶,记得把此事禀告给皇上,将军府要求兵部公开审理。” 斩老爷一愣,反应过来连连点头:“丫头你放心,你们前脚走,爷爷后脚就进宫面圣,老夫倒要问一问皇上,到底丢了什么东西,闹的人心惶惶。” “丫头,坐牢也好,砍头也好,奶奶随你一起去。”斩夫人帕子擦了擦眼角。 左将:“……” 他还什么都没说,他们竟先发制人了。 “本将只是说可疑审问,并没有说要收押将军府,你们少给本将安罪名,就算闹到皇上面前本将也不怕,本将尽职尽责为皇家办事。”左将可不是吓大的。 “左将的可疑无非就是觉得我家护卫内力高,有杀气,这些在将军府都很平常。”叶千宁看向左将:“你知道为何他当了两年依旧是个小小的护卫吗。” 左将皱眉沉默。 “因为他的内力不够,杀气不够,你想见见我将军府高等的护卫是什么样子吗。”叶千宁抬起小手打了个响指。 “唰” 铺面而来的杀气从天而下,直逼左将。 左将察觉到气息,抬头之间长剑已到了他的眉心,心中大惊。 本章完 外来狗,想咬人 长剑距离他眉心一点点偏移了方向,罗文收剑稳稳落在叶千宁身边。 左将一口气还没喘息过来,又是两道杀气左右直逼而来,他慌乱不已,脚步后退。 疾风而过,左将站定身子动也不敢动了。 两柄长剑一左一右均抵着他的太阳穴,稍微动一下都能触碰到冰冷的剑尖。 莺歌莺鸢的杀气比起罗文更加浓烈,杀意刺骨。 左将额头都都落下冷汗:“你们胆敢……” 他刚要说话,太阳穴一阵冰凉刺骨的阵疼,吓的他当即闭了嘴。 叶千宁摆摆手。 莺歌和莺鸢收回长剑:“大小姐。” 左将脸色煞白,心有余悸。 “她们的杀气比起护卫如何?左将是不是也觉得她们都可疑?”她微微挑眉,言语轻佻。 左将咬牙切齿,愣是找不到话来反驳。 “想要在将军府当差,狠是必要的,我家可不像兵部,竟养些酒囊饭蛋。” “小娃娃你胆敢一而再辱骂朝廷命官……” “啧啧,骂你还不服,不服拿出点真本事,别这揪着这一点可疑,哪儿揪着一点可疑,哦,对了,你不是说我家管家昏迷可疑?要带走审问?”叶千宁说着看向架着管家的士兵:“将他放下来。” 士兵下意识看了眼,默默将管家放在地上。 左将气的压根都痒痒。 叶千宁二指合并放在他的脖间,又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从自己腰间取下小荷包,里面装着小巧的夹子。 夹子打开,她取出小巧的银针在管家手腕上扎了几针。 “呼……咳咳咳……” 昏迷的管家重重喘息一口气惊醒过来。 “管家爷爷。”叶千宁道。 管家咳了几声看清面前的人:“大小姐……咳咳。” “管家爷爷你怎么了,怎么昏在屋里了呢。” “咳咳……晚上我心口不是很舒服,吃药就睡了,后来听到有人乒乒乓乓的砸门……刚坐起来胸口就上不来气了……咳咳……大小姐怎么回事。”管家断断续续。 “没什么事,就是一群狗。” “狗?咱们府中没养狗啊,怎么会……” “外来狗,想咬人。” 管家不明所以,转眼看自己的处境,惊讶从地上站起来:“这……这怎么了?我怎么在……” 左将脸上的肌肉都在动,眼底阴沉一片。 “这就是堂堂左将觉得可疑的人,兵部的一把手,看这样的老者都可疑,我们还能说什么?不妨把我们都带走吧,也省的到时候没问出来,左将对将军府再心生猜疑。” 左将手指紧握。 斩毅见他不动,推了下:“左将,要带人赶紧的。” 左将重重提了一口气:“收兵。” “左将可要想好了,别到时候又反驳说我将军府有可疑之人。” 左将今儿算是栽了跟头,转身离开将军府,后面百十号士兵列队跟上。 士兵离开,小厮立马关上大门。 斩毅碎了口:“啧,这个左将还真难缠,将军府能有什么可疑的人,摆明了是想公报私仇。” “行了,你别说话了。”斩夫人斥了声,走到叶千宁面前:“胖团,你跟奶奶来。” 本章完 你说话似乎……不算数 叶千宁点头跟着斩夫人往厅内走。 “好了,熬夜一宿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斩毅说完,转身紧忙跟上她们。 斩炽未动,时时刻刻盯着西郾的女人。 “走吧,咱们也回吧。”槐花打起哈欠。 姨娘们熬了大半宿,搜查的士兵一走,紧绷的神经可算松了松。 “你……”牡丹看向那女子。 女子未动,朝着姨娘们点头笑道:“今日多谢了,有机会一定好好谢谢各位。” “我们也只是帮家中小丫头罢了,若要言谢,有好处多惦念着我家闺女。” “对,你欠我家丫头一个大人情,今后记得还。” 姨娘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人情有啥用,这女人看起就不是一般的主,将来说不定对她家娃娃有帮助。 女子笑着点头,向将军府的姨娘的确和她所认知的都不一样。 世上当真有众多姨娘和谐相处,真心对待嫡亲子嗣的妾? 她多少有些不信! 姨娘们离去,小厮护卫们也离去。 大门口就剩下,女子和西郾护卫,斩炽还有罗文。 “不用那么警惕,我们不会跑。”女子看着斩炽清冷道。 “小爷现在巴不得你们赶紧走。”斩炽可不想让小丫头承担着风险。 “走?京都城现在还有什么地方比将军府更安全。”女子不傻,挨家挨户搜查,搜遍整个京都城怎么也要几日。 京都城城门没开,她们现在出去根本无处可躲。 斩炽面色一沉:“你想赖在将军府?” “别说的这么难听,是交易,交易!” “小丫头可没说保着你们出京都,搜查的人走了,你们也赶紧消失。” “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在这……” “少套近乎。”斩炽打断她的话。 “我是想说,在这将军府你说话似乎……不算数。” “你……” “和小娃娃说话可比跟你浪费口舌强多了。”女子轻笑挑眉,转身:“走,去寻娃娃谈条件了。” 西郾护卫跟上。 斩炽留在原地气的跺脚,看向罗文:“你看看,她一个逃命的什么态度,我这就去找小丫头谈谈。” “斩少爷,我家大小姐的决定没人改得了,斩少爷还是少废口舌,别惹大小姐不快。” “什么你家大小姐,那是我女儿,是斩家大小姐。” “斩少爷您就别犟了,若让大小姐听到,将军府的门估计你都踏不进来了。”罗文摇头。 “谁犟了,她本来就是……罗文,真有你的。” 斩炽反驳的话还没说完,罗文飞身就走了,气的他肩膀的伤口都快裂了。 大厅内。 斩夫人蹲下身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一脸凝重:“胖团,你老实和奶奶说,刚刚隐在姨娘之中的女子,是不是就是官兵搜查的人。” “是。”叶千宁知道她猜出了端倪,想瞒是瞒不住了。 斩夫人得到确认面色更加凝重了:“城门关闭,皇上下令挨家挨户搜索就连朝中官员府邸一个都不放过,你怎有胆子掺和这等事。” 帝王如此动作可想而知他有多在意那女子,不管是仇还是情,若被发现藏匿都是天大的祸事。 本章完 能保全想保全的人 “她是西郾皇室。” 闻言,斩夫人心中一惊,眼底有些不可置信。 斩毅刚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很是疑惑:“谁是西郾皇室?” 斩夫人回神,忙起身走到门口,朝着四周看去,抬手关起门。 “啊?那个是西郾皇室?”斩毅又问。 “别吵。”斩夫人回头斥责。 斩毅再次被训,挠着头不解:“怎么回事?” “皇上寻找的并非盗贼,寻的是一个女人,而且是西郾的皇室。”斩夫人关好门,走过来凝重道。 “管他寻谁,哪国的皇室,和咱们也没关系。”斩毅到是无所谓,帝王年少时喜美色这点不是隐晦之事。 斩夫人气的抬手垂了他一下。 “哎吆。”斩毅抱着肩膀甚是委屈:“夫人,你打我作甚?” “你老糊涂,皇上找的人,就在混在姨娘之中。” “什……什么?”斩毅浑身一颤:“当真?” 斩夫人点头。 “完了,完了,这要是被皇上发现可不得了,走走走,可不能让人给跑了。”斩毅开始慌了。 “爷爷,奶奶,你们先别着急。”叶千宁无奈。 “怎么能不急。”斩毅深知皇上的脾性。 “胖团,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我们好好说说,好想个对策。”斩夫人深色急切。 “不用什么对策,你们也无需担心,此事我有分寸。” “丫头这不是小事,若东窗事发,可是灭九族的大罪。”斩毅急躁,私藏皇帝的女人本就是大罪,更何况此女是皇室。 若处理不妥,很有可能会被冠带上通敌卖国的罪名。 “我知道,但我有我的想法,至于皇家我不信任。”叶千宁坦言。 斩毅怔住,看着叶千宁眸子变得深邃:“丫头……你说的不信任是……” 斩夫人紧紧握着帕子。 “就是爷爷心中所想的,我只求那一天来的时候,能保全想保全的人。”叶千宁说的很淡。 斩毅心底颤抖,久久不能从这句话中走出。 功高盖世,在皇权面前没有太大作用,高兴战功拿出来赞许,不高兴一文不值。 伴君如伴虎,生杀一念间。 皇权面前想要保全谈何容易。 斩夫人心思通透又会岂会不明白,向明侯不是逆来顺受之人,更不是跪着阿谀奉承之人,将来朝堂上免不了会有那么一天。 只是…… “孩子,你还小,即便将来真的有那么一日,我们三家都不会袖手旁边。”她才六岁,不需要承担这些。 “若有那么一日,老夫倾尽所有也会护着你们周全,娃娃,你不用自己扛着,将来的路还长,爷爷不想你沾染上两国之事。”斩毅最怕的就是将军府会和当年千家一样。 千辅被迫出家,通敌的罪名至还未完全洗脱,老一辈之人至今还在暗中戳着千家的脊梁骨骂。 叶千宁懂他们的意思,她根本不想看到那样的事发生,她知道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们会向宴会上的老爹一样。 跪成一片,生死看淡,可是那样的死亡来换不回帝王半点的怜悯之心。 本章完 不敢明目张胆的定她们的罪 而且就那样死了,也很不值! “我们的交易只是和保她躲过追捕,和她之间没有其他的事情,而且我只知道她是一个被恶霸抢来的女人,因为色心囚禁的可怜人。”叶千宁没有多解释什么。 即便说了可能这些他们无法理解,潜意识里更多的是愚忠。 她不喜欢命由他人摆布的感觉。 斩毅一瞬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帝王好色,朝中上下无人不知。 斩夫人沉默几分,同为女人深能体会,当年帝王巡视,听说一路之上抢了好几个民间美人,入宫没多久死的死病的病都死了。 “论错,不是她的错,是抢她的来的人错了,若说通敌卖国,他私藏西郾女子,自己能撇的了关系。”叶千宁有一种被发现了,就将事情公布于世的架势。 堂堂帝王囚禁西郾皇室十多年,若被西郾百姓知晓,事情发酵,这场仗免不了。 当然北黎世人知道原由要责怪谁,当然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了。 北黎帝就算发现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定她们的罪。 “胖团,可不能乱来。”斩夫人惊道。 “我知道,只不过就事论事想了想后果,奶奶,西郾皇室的人情不要白不要,对我们以后有好处。” “皇上搜擦还要几日,她不能留在将军府。”斩夫人心有担忧。 “左将搜查过,应该不会再来人搜查了,躲过两日就好,到时候她想要去哪儿和咱们便不相干了。”叶千宁道。 斩毅长长叹了声:“若是现在把人赶出去,被抓了说不定会把将军府供出来,不过丫头,你只有这一次,那女子是个烫手的。” “只要挨家挨户搜捕的人马撤去,我立马让她走人。” 西郾太子在京都,她不愁没地方去。 “好。”斩毅点头。 “这两日我亲看着她。”斩夫人担忧西郾女子心怀不轨,毕竟这里是将军府。 她闹出点什么事,将军府脱不了关系。 “让她和姨娘住在一起不会有人发现。”叶千宁刚刚看那女子的妆容,浓妆艳抹和初见的时候相差甚远。 就算站在熟人面前,认出来也得琢磨会。 “那我也和槐花她们一起。”斩夫人一点不放心。 叶千宁拗不过,点了点头:“我让莺歌时时刻刻盯着她,莺鸢在院子里,你有事叫她。” “好,她们功夫不错,看着也安心。” “都快卯时了,莺鸢,带奶奶去休息。” 莺鸢的身影落在门口:“斩夫人。” “胖团你也多休息会,这两天奶奶就不陪你了。”斩夫人摸摸她的脑袋。 “奶奶,没事的,你不用那么紧张。”叶千宁抬手将头顶的大手拉下来,握紧。 斩夫人手心传来的温度和肉感,看着小丫头的模样,心中的紧绷感的确散去了不少。 为了这小丫头,她感觉自己就算豁出老命都值得。 莺鸢带着斩夫人离去。 “小丫头你也回去休息吧,爷爷在客厅眯一会。”斩毅也想开了点。 “爷爷去客房睡吧。” “不用了,天都快凉了,你也折腾一宿了,快回去吧。” 本章完 有威胁的人杀了才最安全 “爷爷,我走了。” 斩毅打着哈欠摆手。 叶千宁出了大厅,外面还下着毛毛雨。 站在门口停了会,耳朵微动,可不察觉的叹了口气,抬脚朝着长廊走去。 转过两道长廊,便看到一身湖绿衣衫的西郾女人和换了向家护卫衣衫的隐卫。 西郾女人看到她走过来,抬脚迎了上来。 “小娃娃……” “叶千宁。” 西郾女人一愣,转而笑了起来:“姓叶?那我是称呼你为叶小姐还是向小姐。” “两日。” 西郾女子又是一愣,两日? “整个京都城搜完少说也要四五日。”两日离开,她去不了驿站,也无藏身之处。 “和我没关系。” “如果我出府被人抓了……” “那是你的事。” 西郾女子没想到一个娃娃竟如此固执。 “我和你的交易只是躲避追捕,现在已经达成,信物。”叶千宁伸出小手。 西郾女子面色有些苍白,抿了抿唇,从脖子上取下一枚吊坠。 “二小姐,不可。”隐卫大惊。 西郾女子将吊坠递给叶千宁,隐卫想要阻止被她拦住。 “这是象征西郾皇室身份的东西。” 叶千宁拿在手中,垂眸扫了一眼,便放入袖中,而后冷冷道:“你的护卫让我很不高兴。” “你……” 隐卫刚要说话,被女人一个眼神屏退。 “这点不用向小姐说,我也自会处理。” “如此就好,这般定力也配做隐卫,真丢人。”因为此人不值一提的杀气,差点连累到她府中护卫。 在她看来,这样的隐卫连给她们府中护卫提鞋都不配。 隐卫抿唇,看向叶千宁的眼神充满敌意。 西郾女子眉头紧锁。 叶千宁磕了磕眼皮,再抬起的时候,手中银针而出,快如疾风。 西郾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耳边的发丝突然吹动,转头之间,身边的护卫那双敌意的眼神还盯着小娃娃。 然后便没有任何动作的倒地。 叶千宁突然的袭击可谓是没有任何征兆,对方根本没有丝毫察觉。 西郾隐卫可能到死都没想到她会突然之间要了他命。 “罗文,处理了。”她声音冷淡。 “是。” 罗文飞身而下,单手拎着隐卫的尸体消失在原地。 西郾女子眼底惊骇,实在想不到一个娃娃竟如此嗜杀,杀个人眨眼之间事。 “我不是说了,会处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抖。 “对于有威胁的人杀了才最安全。”叶千宁感觉到那股敌意就已经动了杀心。 她本就是独脚走钢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西郾隐卫的杀意足以说明,他时刻想拖着她人下水。 西郾女子不在言语,也在这一刻彻底清楚,眼前的娃娃心思有多狠。 “记住只有两日。”叶千宁冷声。 西郾女子僵硬的点了点头。 “莺歌,带她下去。” “请。”莺歌落在她的身旁。 西郾女子动了动唇,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转身离开,她需要冷静一下。 叶千宁冷冷盯着她的背影,身为皇室之中的人,心思怎会如此简单。 本章完 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长廊后方一抹人影悄然离去。 叶千宁转头,手中握着的金疮药紧了紧,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良久,像是经过了一番思想战斗,她将金疮药扔到空间内,让他吃些教训。 天亮了。 京都城一片死气沉沉,街道上空荡荡的。 经过昨日连夜搜查基本没有人出门,家家关门闭户,生怕惹祸上身。 一早三国使者便前往皇宫,询问城门关闭的原因,北黎帝给出的结果是皇宫出现了盗贼,搬空了元贵妃的寝宫。 里面有很重要的物品,有人看到盗贼是个女子。 等到京都城全部搜查之后,城门方可重开,也请三国使臣切莫在这个时候离开京都。 南渊到是无所谓,东巶暂时本就没有离开京都城,得知事情和东巶没有关系,她们自然是坐着看戏。 西郾不动声色,但是西郾所住的驿站周围多了很多皇家隐卫。 他们一举一动都在北黎帝的监视之中。 搜了一日,没有多出回禀没有任何消息。 北黎帝面上阴沉,盯着那枚假的密室钥匙,始终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被人换了,能他的身除了后宫嫔妃,就是御前侍奉的宫女。 还有贴身的几名太监。 北黎帝忽然抬眼看向李公公:“你觉得谁偷换了钥匙。” 李公公惶恐跪地:“奴才不知。” 北黎帝幽深的眸子盯着地上的人。 李公公浑身颤抖。 “来人,查最近一月朕去过所有的嫔妃,乾清殿的宫女太监统统拖下去审问。”北黎帝沉稳的声音响起。 暗中隐卫离去。 李公公吓的都快魂魄出窍了。 “李全福,你跟着朕多少年了。” “回……皇上,已有十一年。” “十一年,时间不短了。”北黎慢悠悠道。 李公公额头滴汗,脸色发白。 北黎帝沉默几分:“朕还是很信任你的。” “奴才对皇上忠心不二。” “朕很想看看你对朕有多忠心。” 李公公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心中自知躲不过一劫。 “来人,把李公公拉下去,严加审问。” 侍卫而来,李公公没有反抗,朝着北黎帝磕了个头,便被人拖下去。 北黎帝眼底幽深,他谁都不信任,随身携带的钥匙被人偷换,足以说明他身边有人出了二心,倘若起杀心的…… 他手指紧握,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宋安,从新选一批宫女太监侍奉,务必要谨慎。”北黎帝沉声音道。 “是。” 闷闷的声音而起,人悄然无锡离去。 “皇上,元贵妃求见。”禁卫军进来回禀。 “宣。” 北黎帝手指抚上额头,搜查了一日人没有线索,盗贼也没有线索,那么多东西是如何带出皇宫的。 元贵妃一身盛装匆匆而来:“给皇上请安。” “免礼。”北黎帝摆手。 “皇上可曾搜查到什么线索?”元贵妃听到兵部派人进宫的消息,第一时间赶来。 “没有。” “皇上,此事非常严重,贼人能在不知情况的下搬空了臣妾的寝宫,若有心动国库,后果不堪设想。” 本章完 手段通天,绝对是奇才 北黎帝有何尝不担心,可惜,对于贼人的事一点不线索都没有。 暗室之中的女被人带走且有隐卫发现,双方动了手,但是偷到的贼人毫无头绪,就仿佛东西是自己消失的一般。 “皇上,臣妾严加审问过宫中之人,没有人进入臣妾的寝宫,听说那日臣的侄女夜里曾去寻过东西,臣妾想寻她问一问,不知皇上可否将人召入宫中来。” 北黎帝想到了御花园的女娃,皱起眉头:“满口谎话的娃娃,将来长大还得了。” “皇上,事情臣妾都听李公公说了,的确是心悠的错,臣妾也想不到平日那么温和的人,怎会那般失礼。”元贵妃说着暗暗观察,叹息一声又道:“那孩子命苦,父母双亡那么小又病魔缠身,若没有点小聪明,如何在她姨母一家手下过活。” 北黎实不想听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烦躁的摆摆手。 元贵妃见此抿了抿唇,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皇上,臣妾有个师兄擅长追查,不如妾身寻他来负责追查盗贼之事。” “宫中之事,朕不想他人插手。”北黎帝想也没想便回绝。 密室之人本就隐秘,他在边关将人带回来的时候没想到会是西郾皇室之人。 得知身份又不能放,杀也杀不得,所以便秘密囚禁。 若闹得人尽皆知,两国必定开战。 北黎目前的势利还不足以和西郾硬抗。 “皇上,被盗窃的物品之中有一奇特的药物,只要那人打开,丹药的香气就会沾染到其身上,师兄有一种蛊虫,对于那种香味及其敏感,只要偷到东西的人还在京都城,就一定能找出来。”元贵妃暗格之中有身家宝贝,必须找到,丹药可是师父的心血。 还有她们药王门派的祖师令,若是被有心之人得到,药王一派可就危在旦夕了。 就算将京都城掀个底朝天也要找到。 “既如此盗贼的事就交给他处理,朕也想看看到底谁有能力在皇宫搬空了一座宫殿。”北黎帝还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事。 悄然无锡,手段通天,绝对是奇才。 “是,臣妾等会就给师兄传信,密室之事是不是也……” “密室的事情朕会亲自让人处理,贵妃管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北黎帝冷冷打断。 元贵妃面容僵了僵,起身行礼:“是臣妾越举了,还请皇上责罚。” “起来吧,朕并非怪罪的你的意思,无事别的事,就退下吧。” “是。”元贵妃行礼退下。 走出门,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皇上如此上心。 —— 驿站 整个京都城封锁,全城搜查,驿站也不例外。 官兵将驿站围绕的里三层外三层,一一盘查,就连使臣随行的人马也都盘查的一清二楚。 “王叔,北黎这是将咱们当贼了,是不是欺人太甚了。”赫连宸气的腮帮子鼓鼓。 他们怎么说也是皇族,才不逊偷盗这种事。 “在别人的地盘,你就收点脾性,他们搜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郁亲王优哉游哉,丝毫不在意。 本章完 会不会给人添麻烦了 “玩?现在城封了,去那里玩。” “城门封了,在城内玩啊。” “……人心惶惶,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酒楼都关门了,有玩的地方才怪。”赫连宸嘟囔。 郁亲王抬手敲了下他的脑袋:“笨,咱们可以去将军府玩啊。” 赫连宸眼底一亮,随即又皱起小脸:“现在那么乱,咱们去了会不会给人添麻烦了。” 虽然他也很想去——! “这倒是,那就不去了,在驿站睡觉。” “王叔!”赫连宸不满。 “怎么?” 赫连宸动了动嘴巴,半响脸红脖子粗的喊了声:“王叔坏,今后再也不和王叔一起出门了,王叔是个大坏蛋。” “……” 郁亲王眼看着小崽子伤心欲绝的跑出去了,抓了抓脑袋很是疑惑,他怎么就坏了? —— 西郾所在的驿站。 西流渊背着站在长廊,看着北黎官兵一间一间搜索,吵杂声音不断。 “太子殿下,楼上是您的寝室吧。”领头的官员上来行礼。 “恩。” “驿站上下都搜过了,就剩太子殿下的寝室了,殿下您看……”官员试探。 “大人,去搜便是。”西流渊双手拢着,面上冷漠。 “是,是,谢太子殿下体谅。”官员行礼,转身朝着官兵打着手令:“上去搜,记得都搜仔细了,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 “是。” 声音震耳,十几名官兵迅速上楼。 官员持着长剑,在院内四处观看。 不多时,楼上官兵下来:“大人,没有任何发现。” 官员凝眉,转头赔笑的朝着西流渊行礼:“叨扰殿下了。” 西流渊沉默。 他后方的护卫摆手,示意速速离去。 官员又是一礼,转身带着官兵出门。 “殿下,北黎帝王也太嚣张了。”隐卫气恼。 西流渊冷冷看了眼,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隐卫跟上。 进了门,西流渊直径走到窗前,三楼的位置眼界开阔,吵杂的声音渐渐远去。 “影卫。” 他冷冷出声。 黑衣影子一样的人出现在房间内:“殿下。” “人呢。” 影卫浑身内力浑厚,气息围绕着整个房间。 听到询问,他单膝跪地:“还未查到,不过,进入皇宫的隐卫都死了。” 西流渊眼底缩起,派去的人全死了,就剩下她一人能躲去哪儿? “属下查到后街便没了线索,气息被人有意抹掉了,属下在护城河周围的枯井里发现了隐卫的所佩戴的物品,尸体多半是被化掉了。” 西流渊沉吟,冷漠的面容微微凝重。 能躲过影卫的追查,到底是什么人动了手脚,北黎帝还在大肆搜查,就说明那人并未想将人交给皇家。 “后街属于谁的地方。” “一部分属于陈家,小部分属于将军府。” “将军府?”西流渊回眸。 “是,将军府后门处于后街不远处小道。” 西流渊垂眸沉思,须臾抬头:“无需搜了,让人盯着将军府的一举一动,切莫靠太近,如果有其他人马靠近,能出手的尽量出手解决掉,记住一定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顾家的烂摊子 “属下这就吩咐下去。”影卫离去,房间的内力也悄然散去。 西流渊觉得如果是真的是将军府,或许他无需太过担心。 小娃娃非常聪慧,她若在宴会上看到有人动了,也许这会就能猜到是西郾动的手。 她没有将人交出去,足以说明,姑姑和她达成了某种协议。 —— 一连又过了两日,京都城已被搜的了大半,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城门关闭两日。 很多百姓家住城外当日没来得及出城门,以至于这两日都在城门下度日,最近两日天气也非常不好。 阴雨连连,至今没有放晴。 天边乌云飘过,今夜又会有一场大雨。 城门口的百姓看着天边,愁容连连,有钱的能住个客栈,没钱的就只靠着周围房檐下躲避了,两日已有很多人生了病,若不及时治疗性命堪忧。 城门内如此,城门外亦是如此。 一时间百姓怨声连连,很多有涌到了衙门上。 官员被堵了两日的门,无奈写了帖子上奏皇上,恳求早日开启城门,恢复京都城以往的光景。 两日来,府上都很平静。 因为向明侯不在,赫连王爷派人来问候过,长阳王爷和王妃,还有王王爷都派人来问候,照料一二。 千家派人前来,被斩毅赶回去了。 顾家派人来问候过,顾老迟迟没有出现,按理说,顾老是最在意小丫头的了,出了那么大的事。 只是顾朔派人来就有些不对劲。 叶千宁坐在凉亭内,春季雨天还是很冷的,她抬手拢了下雪白的披风,一手将鱼饵全部倒在荷花池内。 池中鲤鱼瞬间翻腾起来,溅起水花。 一只小吸蜜落在凉亭的一角,叽叽喳喳在叫着,声音悦耳。 “可严重?”叶千宁神色一紧。 吸蜜跳了几下叽叽又落到厅内的石桌子上。 ‘睡了几日,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总有大夫进进出出。’吸蜜点着脑袋在桌子上啄来啄去。 叶千宁有些担心,顾家一大家族,人头很多,但也是最乱,顾朔被排挤出族,想要再回族谱不容易。 顾老在他的一众孙子之中最中意顾朔,如今她和顾朔又出了血缘问题,三代唯一的女娃娃,顾老也是铁了心了将顾朔加会族谱。 顾家别说嫡系一门不同意了,就是和顾老一辈的族中张老也没有认同的。 老爷子家还没分,就卡在了胡说的族谱上,众人你一言我一句,愣是把顾老气晕了过去。 “罗文。” “大小姐。” “你去将这瓶药给顾老送去,让他务必保住身体。”叶千宁掏出一个瓷瓶递过去。 “是啊,属下速去速回。”罗文拿过药物离去。 斩炽走进凉亭,看了眼罗文离去的方向,坐在凳子上:“顾家的水比起以前的将军府要深多了,子嗣兴旺也是祸端的起因。” 贪心不足,便会做坏事。 叶千宁没有说话,抬着眼皮看了眼,看起来气色不错,年轻人精神头就是好,刺穿了肩膀才两日跟没事人似得。 斩炽注意到叶千宁的视线落在他左肩上,顿时欣喜:“你不用担心,已经好了。” 本章完 真的很疼孩子 叶千宁淡淡收回视线。 “你知道吗,元贵妃寝宫是真的丢了东西,而且还是整个寝宫之前的东西全部搬走了。”斩炽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八卦起来。 叶千宁捏杯喝茶。 “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 “好奇什么?” “是谁有那么大能力能从皇宫偷走那么多东西。” “不重要,重要的是,元贵妃她很心疼就行了。”叶千宁就是要让她知道疼,元贵妃寝宫自此穷困潦倒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听我二姐说元贵妃心疼的厉害,还派人寻了他师兄追查贼人。” “元贵妃的师兄是什么人?”叶千宁有些好奇。 “药王掌门的儿子,也是下一任掌门,听说他功夫极好,擅养蛊虫,元贵妃被偷走的丹药之中有一味药能吸蛊。”斩炽想了想又道:“也不知那贼人有没有出京都,若还在京都就危险了。” 叶千宁神色复杂,她查看过所有丹药,的确也有蛊虫喜欢的,其中一瓶之中就养着一个成年蛊虫,看样子已经很多年了。 有些蛊虫成年之后身上会散发一些无形的气味,人类闻不得,但是同为蛊却可以。 即便相隔千里也能准确的找到位置,说起来的确棘手。 她打开过,身上无形之中也有沾染一些气味。 “想什么呢?”斩炽五指在她面前晃悠。 叶千宁回神,轻眨眼眸:“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二姐啊,你以为她在宫中当真什么都不闻不问?”斩炽笑道。 “看起来到像个与世无争的。” “在皇宫不争也要有能力,没有点手段可不行,当初咱们家本来是要离开京都城的,当时皇上钦点大姐为妃,也就是你大姑母,不过当时出了点意外,二姐便进了宫,你奶奶怕你二姑母入宫没有母族支持不能在宫中立足,所以一留就到了现在。”斩炽说着斩家事情,当然也是有心拉近一些距离。 叶千宁也懒得扣字较真,斩家也有斩家的心酸,斩府往上三代都是武将,到了斩毅这一代,兄弟几个战死沙场。 斩家不允斩毅走官场,斩家现在虽无官但满门荣誉无人能及。 斩家夫妇能为了女儿留在京都城,可以看出斩家真的很疼爱孩子,即便是女孩。 有这样的父母真的很让人羡慕…… 斩炽说完默默观察叶千宁的神色,见她迟迟不语,试探道:“胖团,你要是想离开京都城生活,斩家可以和你一起的。” “不必了。”叶千宁慢悠悠道。 斩炽闻言,自知关系还是没有拉近,心中像是堵着什么似得。 这两日不他心中埋了很多话想要问,那日的杀气几次都出现他的梦中,他梦到她被人追着打杀。 梦见她身手酷刑,所以有了那一身的杀气。 梦境醒来他迟迟不敢入睡,没有经历过绝望和死亡,怎会出现那么强的气息。 “向小姐。”西凤楹走入亭子。 叶千宁看向西郾的女子:“莺歌会送你出府。” “外面风声丝毫不减,搜查的军队那么多,我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西凤楹坐在她的旁边。 可以起兵灭了北黎 <\/b> “我们的交易只到这里。”之后的事情和她没什么关系。 “向小姐不如咱们再做个交易如何。” 叶千宁没有说话,斩炽到不满了。 “自身都难保,还有什么交易可做。”他没看出她有什么可作为筹码的。 隐她两日已冒了很大的风险。 “我乃西郾皇长公主西凤楹,封号安平。”西凤楹坦言了身份。 斩炽很是惊讶,西郾安平公主他听说过,当年失踪之后,西郾重金寻找,甚至有找到者封加爵位的上次。 寻找之人很多,但都一无所获,之后四五年事情就淡了,江湖上寻找的人也少了。 只有西郾皇室一直在四处寻,想不到她竟被皇上囚禁起来了。 这件事情若不好处理,等到安平公主回到西郾,两国势必开战。 叶千宁神色淡淡“所以呢?” 知道是皇室,至于是皇室的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情。 “救我你不吃亏。”西凤楹道。 “呵。” 叶千宁呵笑一声。 “你这孩子……”西凤楹皱眉,那声冷呵虽没有什么情绪,但是就是让她感觉讽刺至极。 “你应该说,遇见我是你把百辈子修来的福气,或许我心情一高兴就应了。”叶千宁又呵了声。 “……” 西凤楹头一次觉得和孩子过交道那么难,眼前的小孩子,心思深沉比成年人还更盛。 “西郾太子在京都城,你是西郾皇长公主,出去只要直接去驿站,我到不信北黎能当众抓你?”叶千宁不知她们都在顾虑什么。 若说人在密室没有救出来,西郾不动说得通,人救出来了,她可以直接去驿站对外恢复西郾皇长公主身份。 考虑起两国友谊,北黎帝能明目张胆的杀了西郾皇室? “小娃娃你太了解你们的帝王了,他是我见过最阴险狡诈之人,明明知道我是西郾皇长公主依旧囚禁我多年,此刻他应该很后悔没杀了我,如果去了驿站会连累他们走不出北黎京都城。”西凤楹想到北黎帝的疯狂浑身就有些颤。 “北黎目前应该没有和西郾起战的能耐,西郾明知道你在北黎,可以起兵灭了北黎。”叶千宁说的很淡。 惊的斩炽瞪圆了眼睛“丫头,这话可不能随意说。” 叶千宁眼皮都没动一下。 斩炽凝神查探四方,见没人在附近这才稍稍安心一些。 “可是北黎将门之女。”西凤楹也够惊讶的。 “西郾到底在犹豫什么。”她不答反问。 西凤楹盯着小娃娃,她很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只可惜她的脸太胖了,眼睛看起来都有些朦,脸上更看不出一点表情。 声音平淡,面容胖到无表情,就算是再高的人从这娃娃脸上估计也看不出什么。 原来胖还有这么大的隐藏优点。 盯着半响她才收回视线“北黎虽不如西郾强大,但也是四国之中位列第二的国家,起了战事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少则几年多则十几年,战乱起两国百姓必定死伤无数,我不能因一人的仇恨让千千万万的百姓背负代价。” (本章完) 。 你可真够黑的 <\/b> 她会找北黎帝复仇,但绝不是挑起两国战事的祸端,她的仇,她自己会报! 斩炽在这一刻看着西凤楹的眼神微微变了,那是一种钦佩的目光,一个女子能有如此心境,的确不简单。 叶千宁垂着眸子,小手微微弓起一下一下敲着石桌,像是在沉思。 “你只要在多留我几日,什么条件你随便开。”西凤楹声音之中多了几分柔软。 斩炽也看向叶千宁。 “官兵还会来搜,而且下一轮搜索,可能会重点搜查女人,你在这里也不安全。” 北黎帝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知道她没出城,一波搜不到还会有第二波,下一次搜索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后院都是你爹的小妾,多我一个应该不会有人起疑。” “多你一个?呵,你这年纪都能当我奶奶了。”叶千宁盯着她上下打量。 斩炽“……” 西凤楹老脸一红“……你别误会,我是说藏在其中,众人皆知府中姨娘多,多个女人也看不出。” 她才二十七,真的没有那么老…… “八十万两黄金。” “好。”八十万两不多。 “记得回去给我每个姨娘都写一份欠条,盖印章或信物,免得到时候不认账。” “好。”西凤楹点头。 “是每人八十万两哦,别写错了。” “什么?” “少了免谈。” “……” 西凤楹脸都僵了,她早就应该想到小娃娃不会那么容易说话,八个姨娘,每人八十万两,加起来可就是一笔天价。 “走,还是打欠条,你自己看着办。”叶千宁本就胖眯着眼,如今一笑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我这就回去写欠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服。 “不送。” 西凤楹起身,走出亭子,不心疼,能用钱能摆平的事都不算事,可是……她的宫殿拆了能有这么多? “每人八十万两,你可真够黑的。”斩炽都惊呆了。 “不坑白不坑。” “今日京都城官兵又增加了很多,而且皇宫隐卫也都有出动,若在搜上门可就不好糊弄了,尤其是女眷。”斩炽担忧。 “没事,姨娘的身份都没有录入册子,姨娘也极少出府,没有什么人见过,只要稍作修饰她不会被认出来。”叶千宁的化妆技术可是一流。 前世各种身份,各种场所她都出入自由,靠的就是面部技术。 斩炽微微点头,豁然又想到什么,惊讶看她“你早就想好对策了?” 叶千宁只是撇了眼睛;“风口浪尖上,你以为我会轻易让她离开。” 若被抓她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说出将军府,她可不信任只见过一面的人。 “那你还……”斩炽话到嘴边忽然明白过来。 盯着叶千宁的眼神是一种极致的震惊。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非常聪明,震惊过后内心也有一种自豪感。 神童,他们斩家出了个不得了的娃娃。 这脑子是继承了他们斩家几代的脑子吧……! 叶千宁从一开始就在不断试探,一个聪明的人要懂得放下一些什么。 。 说话要注意言词 <\/b> 如果西凤楹真的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那么这个人就不值得相助。 她能为了百姓做到如此,也的确是个令人佩服的女子。 “大小姐,千尚书来了。”丫鬟前来回禀。 “他来作什么?”叶千宁皱眉。 “千尚书带了很多书籍,想来应该是怕大小姐学业落下了。”小丫头是个机灵的。 闻言,叶千宁眉头粥的更深沉了“回了吧,就说我病了,让他改日再来。” “是……” “你就这么怕学习?”淡淡的声音传来。 千帆寂一身白衣,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踱步而来。 丫鬟转身行礼,默默退下。 “切,有病。”斩炽翻起了白眼,下雨天还穿的那么白。 叶千宁难得苟同,她的视线落在他的白靴子上,靴子衣摆竟丝毫没沾染上泥泞。 京都城可是下了几日的雨,道路上积水不少,他一路而来,那么干净?有点不像话了! 千帆寂走进亭子,放下雨伞,转身见小丫头盯着他的鞋子,似乎知道她心中的疑惑,淡淡一笑道“内力。” 叶千宁始终不懂内力是什么,她学习的是古武绝杀,落下杀人,借力打力,唯独没有内力。 “出行还用内力?有大病。”斩炽看他就不顺。 千帆寂懒得理他,看着叶千宁“想学吗。” “看起来不是很强。”对于她来说花哨了一些。 “……” “噗哈哈哈。”斩炽大笑“你这些对待我闺女可不好使。” 千帆寂淡淡一撇“斩小少爷还是少说话为秒。” “凭什么。” “因为……本尚书怕你出丑。” “你说什么?”斩炽拍起了桌子。 “你还欠我一株聃枝芲。” 斩炽脸上青红白,随即怒色上头,冷哼一声便不说话了。 叶千宁来了兴趣“什么是聃枝芲?” “就是……” “就是一株破烂花,没什么好问的,闺女,爹跟你说,你少和他学,这人一肚子坏水。”斩炽往她身边坐了坐,想要伸手迎上叶千宁转来的视线又僵着收回去了。 “我有名字,我爹是向明侯,请你们以后说话小心些,若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叶千宁冷了声。 给几分颜料就能开染坊。 若不是看在斩老爷斩夫人的面子上,她早就将他赶出去了。 斩炽摸摸鼻子,一时间就想上了头。 他太着急了,得慢慢来…… 千帆寂淡淡的眸子也微微一动,袖中的手指紧了几分,缓了缓道“这几日我会住在将军府。” “最近外面风声紧,家中不留生人,千尚书还是早些回去吧。”说住就能住?将军府是客栈吗? “不留生人。” 斩炽前面刚被训斥,听到此话,又来了精神。 叶千宁很无语,若论无赖厚脸皮没人比得过他了吧。 “陈院长被拦在了东城门,暂时进不来城,特意书信一封让我来照看一二,我怎能辜负院长的嘱托。”千帆寂面不改色。 —— “我有名字,我爹是向明侯,请你们以后说话小心些,若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本章完) 。 千家的暗网 她就觉得不对劲了,昨日派去追查的小吸蜜还没回来,将军府没什么事,她就怕师父得知城内的消息会着急。 “现在京都城任何消息都进不来,陈院长是通过千家的暗网把消息传进来的。”千帆寂道。 “千家的暗网,地下通道?” “算是吧。” 叶千宁不由得多看两眼,难怪千家消息那么通,不管是朝堂还是私下,掌握了不少官员的尾巴。 难不成他们千家在整个京都城都挖了地下道? 呵,虽他说的隐晦,也能想象出来千家的秘密手段有多厉害,也难怪身为尚书,家底又有通敌卖国的嫌疑,也没人敢惹他了。 “目前京都城有皇家高等隐卫在活动,让你家的护卫也都安分一些,高等护卫出手非死即伤,就算是误伤他们也无罪。”千帆寂道。 叶千宁点头:“将军府没什么事,就不用劳烦尚书大人了。” “既答应院长要照拂,岂能失言,京都城没解封之前,我便住在府上,也好教你习字。” “你要住在府上?不行,绝对不行。”斩炽先炸了。 千帆寂淡淡撇去:“斩小少爷,这里是向家,可不是你们斩家,说话要过脑子。” “你……”斩炽赫然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把有闺女的地方当自己家了…… 千帆寂冷冷收回视线,将军府还轮不到他说话。 “想住下便住下,习字就算了。”叶千宁站起身,自知论不过他,她也懒得浪费口舌。 只要不踏入她的月华小筑,随便住到什么时候。 “学宫的课业你落下很多了。” 叶千宁回眸:“我去娄山可不是去学习的。” “嗯?” 千帆寂淡淡的眼底呈现出一抹疑惑。 斩炽也很好奇。 “好玩。” 叶千宁丢下两个字,转头走出亭子。 细雨有些密集,打在脸上有些微凉。 春雨似都聚在了这几日,阴沉沉的闹人心情都不是很好。 回了月华小筑,昨日和今天一早派出打探消息的小吸蜜也回来了。 三只鸟儿落在窗户上,看到叶千宁拍打着翅膀飞到房间的桌子上,其中一只似乎还受了伤,小腿似是断了耷拉着。 “怎么回事。”叶千宁将受伤的吸蜜拿在手中查看它腿部的伤。 ‘整个城内都是功夫好的人,他们还总打起来,气息冲击方圆的鸟儿都收到波及,死了好多。’ ‘小主人派出去送信的估计是撞上了功夫好的人类,没有回来。’ 叶千宁心升愧疚:“连累你们了,这几日你们暂时呆在巢穴里,暂时不用打探消息了。” ‘没事,族长交代了,我们一族能帮上小主人是我们的荣幸。’ ‘对对对,我们都很喜欢小主人的。’ ‘喜欢……喜欢……’ 小吸蜜蹦跶着,脑袋啄着桌子,被叶千宁抓着的吸蜜疼的腿都抖着还不忘符合着。 叶千宁取出药物和纱布,给它包扎,还好没完全碎掉,养上一段时间还能长起来:“好了,这段时间你们就先休息休息。” ‘恩?小主人不用我们了?’小吸蜜很惊讶又慌张的盯着她。 昨天请假了,今天会更8到10章 本章完 大不了我帮你敲她一笔 “恩。”千帆寂点头,似看出了她的顾虑又道:“你放心,皇家隐卫并不会查到将军府头上。” “你是如何得知。” “西凤楹被追杀,是我的人帮她们拦了人,后来他们看到人入了将军府便没有再出去过,所以我便猜到是你出手帮了她。”千帆寂道。 “帮?”叶千宁眉头挑的老高:“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不是杀,而是帮?” 千帆寂闻言淡淡一笑:“你那么聪慧,自分的清什么对你来说更有利。” “说的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似得。” 千帆寂叹笑又道:“至于这一点……不得不说有些地方你和我非常像。” 叶千宁撇嘴,他是拐弯抹角再说她和千家的关系。 “是你将西凤楹的消息透露给了西郾?” 千帆寂摇头:“并不是。” “那你从何而知西郾会在那天出手救人?” “暗网。” “这种事都查得到,真是好大一张网。”叶千宁至今也没查到消息,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对于他口中的暗网起了点兴趣了。 “我希望你能将西凤楹交给我。”千帆寂直言。 “凭什么。” “此事比你想的凶险,北黎帝身边的隐卫你没见过,他们非常难缠,警惕性很高,稍有不慎就会有所察觉,你也不希望将军府深陷其中吧。”千帆寂道。 “你想要如何,等她离开将军府,现在,人暂时我是不能交给你。” 叶千宁知道北黎帝身边的隐卫有多厉害,不过他们再厉害,也不是来打架的。 她对自己隐藏技术有十分的把握。 现在将人交出去,姨娘的钱岂不是都要打水漂了。 千帆寂将那一抹自信看在眼中,闻言也不执着,有些好奇:“你与西凤楹做了什么交易。” 叶千宁淡淡瞥了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 饶是很有自制力的千帆寂,此时也不淡定了。 “你缺钱?”他眉头皱成了川。 实在想不到她会因为钱,冒那么大的险。 叶千宁耸耸肩:“我为钱,你为什么?” “婚约。” “听说西郾长公主长得貌美如花,还是西郾第一才女,关键人家才十八,年轻的很,你有什不满意的?”叶千宁来了点兴致。 “你希望我成婚?” 叶千宁微微一愣,转而道:“你成不成亲和我似乎没什么关系。” “你是我女儿,我成亲怎能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叶千宁想了想:“若说血缘是有那么点复杂,不过也不排除错乱的可能,我并没有想要认你,请千尚书凡事不要拉扯上我。” 明明自己不想娶,非要拿别人做文章。 “撇开这一层关系不说,这个婚约和你也有关系。”千帆寂道。 “……” 叶千宁这次到没有反驳了,皱着小脸,半响才嘟囔一声:“大不了我帮你敲她一笔了。” 和西郾的婚约,当时多半因为她,他才应允的。 是个人情……! 千帆寂还是一次见她露出如此神色,嗤笑一声,心情似乎很好,低低应声:“好。” 本章完 府中值钱的搬到将军府来 叶千宁白了他好几眼,千帆寂这样的人最不好相处了,稍有不慎就能被套进去。 啧啧,若说老爹和斩炽当初在南渊落入陷阱被困还情有可原,顾朔和千帆寂狐狸一样怎么也会入了套? “缺钱就找我,今后莫要为财与人做交易了。”千帆寂笑容落下,认真道。 叶千宁没有说话,冷呵一声,跳下椅子。 千帆寂也跟着站起身:“皇家隐卫不多时便会到这里,人,记得藏好了。”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叶千宁走出门,快步出了月华小筑。 千帆寂淡然的脸上划过一丝落寞。 他还是不擅长和这孩子相处,总想要拉进距离,她却始终将人推的远远的。 自作孽,能怪谁。 “云风。”他淡淡唤道。 “少爷。” “去将府中值钱的搬到将军府来。” “……是。” 云风嘴角都抽了几下。 千帆寂抬头看了眼,已过了中午,虽然小丫头很聪明,但是皇家隐卫极难对付,他也该准备准备了。 以免出现什么差池。 叶千宁出了院子直接去了姨娘的院子吗,虽说是隐卫追查西凤楹,但姨娘们也免不了被盘问,记录。 姨娘们常年不出府,也很少在京都城露面,想必自是不愿意暴露太多,得提前让她们准备一套说辞。 “皇族隐卫带人搜索?”西凤楹听到消息面上有些惊慌。 “还有李公公,这些都是见过你的,你最好想一想你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是他们或者北黎帝知道的。”面容可以改,身上的痕迹也要改。 “特征?” “比如胎记。” 西凤楹忽然想到了:“我肩膀上有一处伤,是北黎帝所伤,有很深一道疤痕,还有我耳背后方有一颗胎记。” “别的还有吗。”叶千宁问。 西凤楹想了想摇头:“他们也会连胎记都检查?” “你以为皇上为何要让公公随行?” 往往衣服下的痕迹最容易忽视,遇到可疑和西凤楹身形相似的,李公公都有可能检查。 以防万一,她要隐藏的不只是脸。 西凤楹抿唇,北黎帝的心思真是狡诈。 “请吧。” “做什么?”西凤楹看去。 “当然是改一改你脸了。” 叶千宁走到梳妆台拿起胭脂,伸出小手蹭了点放在鼻尖闻了闻,味道清香,粉质一般。 若想要改变一个人,主要得修饰骨相。 “你会易容?”西凤楹又惊讶几分。 “算是吧。” 现代逆天妆容,跟换头差不多。 北黎女子的妆容以淡为主,所以她的妆容过重也会引起一些猜疑,既然要做到淡,又要看起不一样,算是有些挑战。 西凤楹坐下,从铜镜之中看着小人站上椅子,认真的盯着她的面容,似是在考虑从哪里下手。 心中太多的疑惑,这么大会的如此多,到底是从几岁开始学的? —— 夜色微微降临,灯光燃起,将军府的大门被急速敲门声打破安静。 管家开门,迎上的是一黑衣劲装护卫带着官兵,随行的还有两名公公,其中一位管家认得是李公公。 斩毅心都揪起来了 “官老爷,前两日不是搜查过了吗,怎么又要搜?”管家说着把大门推到最敞:“官老爷你们先进来,我这就去回禀我家小姐。” 黑衣护卫带着官兵冲进来。 管家小跑朝着大厅跑,心中暗道真吓人,眼看后方官兵和公公也跟了过来,也不敢阻止。 “斩老爷,斩老爷。”管家直奔进大厅,太过慌乱被门槛绊个跟头。 斩毅正在客厅看书呢,听到叫声抬头就见管家一个跟头耍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 他刚站起身,就看后方隐卫带着官兵也冲到了大厅里。 管家顾不得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官老爷又来搜了。” 斩毅眼皮一跳,看向走进来几名护卫,那身黑色金边的劲装服侍他再清楚不过了,是皇上身边的隐卫。 然,他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见两名公公走了进来。 “斩老爷。”李公公一礼。 “这……李公公也来搜人?”斩毅更加震惊了。 皇上把隐卫和公公都派出来寻人了,后院的那女人若是被发现可不得了。 “是啊,前两日全城搜查有了很多线索,盗贼的身份已确定,是后宫之人,所以皇上便让见过长相之人跟着官兵搜查。”李公公道。 “李公公见过贼人?”斩毅心都揪起来了。 “后宫之人奴才都见过。” 斩毅袖中的手悄悄握住,手心溢出汗水。 “把府中女眷统统叫出来。”隐卫声音冰冷沉闷。 “这……”斩毅微微迟疑,看向管家:“你去将人都叫到前厅来。” “是。”管家匆匆退出门。 隐卫朝着官兵打了个眼色,官兵东西左右四队人马散开。 “你们怎么乱闯。”斩毅一颗心本就悬着,见此官兵不打招呼就散开搜起来,顿时很不悦。 隐卫看都未看他一眼,后方跟着的几名隐卫飞身消失在原地。 “你们……” “斩老爷你先莫要生气,搜查各府邸都是皇上下了圣旨的,此次事情很严重,任何府邸都避免不了。”李公公劝说。 “很严重?有多严重?”斩毅小声询问。 “皇上非常震怒,若有人胆敢藏匿,下场会很惨。” 斩毅内心有咯噔一下,搜捕来的很突然,丝毫没有准备的机会,若被人认出来—— 越想他越坐立不安,表面上也不敢表露。 府中人员被逐渐被带到前院,丫鬟小厮分成两拨。 “李公公,竟也随官兵搜起了人。”千帆寂走来。 李公公行礼:“千尚书。” “人还未搜到吗。” “未曾。” “京都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李公公可有的忙了。” “都是为了皇家差事,不敢称忙,到是千尚书怎也会在将军府上。”李公公笑着询问。 “陈院长回娄山之前特意交代本尚书给向小姐讲课业。” 李公公闻言不禁感叹:“向小姐真是好福气。” 说话间,吵杂的声音响起。 斩夫人带着叶千宁走在最前面,斩炽走在左边。 后方管家带着后院姨娘丫鬟,官兵紧随其后,一行人走进前院。 本章完 看起来都不眼生 <\/b> 李公公看着乌泱泱的一群女人而来,触及到众位姨娘饶还是小小的惊讶一番,向将军的小妾们长得到是一个比一个漂亮。 斩毅看到众人而来,眼神下意识在姨娘之中寻找西凤楹的身影,然,看了一圈似乎……没有! 千帆寂淡淡扫过,也并且看到西凤楹的身影。 人肯定没有出府,藏也是藏不住,那么,西凤楹就在隐在这群人之中。 他扫视几圈并非有任何异样,不得不说隐藏的及其深。 “前两天刚搜过,怎么又来搜。”斩夫人扯着叶千宁站到了斩毅身边。 “谁知道呢,要搜就让他们搜去。”斩毅表面上叹了声说的风轻云淡,心里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斩夫人叹了口气。 “李公公。”叶千宁也算熟悉,仰头笑道。 李公公低头笑着道了声“向小姐。” “公公也是来寻贼人的吗?” “是啊。” “公公比上一次来府上的人亲切多了,公公要搜什么地方,我带你去,将军府我最熟悉了,藏个蚂蚁我都能给你找出来。”叶千宁自告奋勇。 “呵呵,好,那就有劳向小姐了。” “不麻烦,不麻烦,捉拿贼人能立大功,说不定皇上还能赏赐呢。” 李公公笑着点头。 “人都在这里了。”斩毅朝着李公公道。 李公公应声,朝着一群姨娘走去。 叶千宁抬脚也跟在他的身旁。 隐卫也朝着那方看去,锐利的视线一一扫过每一个人。 “这些都是府上姨娘?”李公公低头询问。 “嗯。”叶千宁点头。 “那么多姨娘,向小姐认得全吗。” “当然了,我九个姨娘,每一个对我都非常好的,李公公你来,这是我二姨娘百香,做的茄子最好吃,这是我三姨娘白灵,做的烧鸡最好吃……”叶千宁拉着李公公一个一个介绍。 李公公每走到一个姨娘面前都会上下打量一番。 斩毅也跟着看去,九个姨娘? 向明侯不是八个姨娘,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 只是一瞬,他脑子瞬间就转过来了,看向众位姨娘,虽说不熟,但是八个他都见过,最眼生的那个应该就是—— 斩毅的视线触及到最眼生的姨娘,心中疑惑,这看起来都不眼生啊。 似乎都见过,但他明明记得就是八个姨娘——! 哪一步眼睛没跟上? 千帆寂眼光毒辣,但也细细看了好多次,才看出端倪,这样子就算北黎帝站在这里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难怪她自信满满,看起来并非是简单的易容术。 “这是我十姨娘,茉莉,她似乎什么都不会,其他姨娘总是嘲笑她笨。”叶千宁介绍完掩着小嘴笑起来。 名为‘茉莉’的十姨娘闻言这话,不满的摇头一叹,小手朝着她比划一下。 叶千宁吐着朝着她吐着舌头扮鬼脸“就是什么都不会。” “你……我……前几天不是还给你用桃花做了糕点?怎么就什么都不会了。”茉莉小声控诉。 “桃花糕还不是四姨娘帮忙才做好的。”叶千宁朝着她噘嘴,而后讨好的扑向牡丹“四姨娘做的桃花糕最好吃了。” (本章完) 。 将军府并无异常 <\/b> “噗,你啊。”牡丹抬手点着她的小鼻子。 叶千宁撒娇的抱着她的大腿。 李公公再次看了一遍,目光停留在花巧身上“这位姨娘是哪里人?” “哪里人不太清楚。”花巧摇头。 “不清楚?”李公公疑惑。 “是啊,咱们姐妹们都是自小被人卖来卖去的,不是在这个乐班子就在那个乐坊,家乡是哪里都不记得。” “哦?你们都是被向将军买的?” “不是,咱们都是被向将军救下的,为了答谢将军的救命之恩,我们姐妹们就以身相许了,即便做个姨娘至少也有安稳日子。”花巧说着眼底闪着泪花。 “咱们都是苦命人,能安稳度日比什么都强。” “哎,自小被卖,名字都不知换了多少了,入了将军府之后名字都是我们自己取的,至于哪里人我们都不记得。” “将军人好,心善,愿意收下我们,我们这辈子都感激。” 姨娘们像是勾起了心酸的回忆,泪花而下,一时间抽噎的声音不断响起。 李公公也没想到问一句像是捅了马蜂窝,略带尴尬。 “公公,办事快一些。”隐卫冷冷催促。 “是。”李公公也不敢多言,转头看向几位和西凤楹身形差不的姨娘“几位姨娘,还请随杂家来。” “李公公这是作甚?”斩毅心又揪住了。 “斩老爷,贼人被伤过,女眷都要验伤检查。” “这……” “你少说话,公公要检查就检查。”斩夫人将斩毅拉到一旁。 斩炽微微垂了眼底,虽知道西凤楹面上有所改变,不知那所谓伤口有没有处理。 李公公领着姨娘们进去了厅内。 搜查的官兵也回到前院,一一回禀没有任何异样,刚刚离去的影卫也飞身落到了前厅,朝着首领摇头。 斩毅心中七上八下,暗暗握紧斩夫人的手。 斩夫人心中也有些紧张,毕竟藏的可是皇上挖地三尺都要找的人,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岔子。 李公公主要检查女子的手臂和而后,查看一圈见没什么异样,转身走出厅内。 “影侍卫,并没有。” 影卫冷冷扫过一群人,转身领着官兵离开。 李公公朝着斩毅,千帆寂微微一礼也转身离去。 斩毅提着的心此时才放下,看着众人消失在眼前,这才敢出声询问“人哪去了。” 斩夫人示意就在厅内。 “斩老爷,你改不是连我们姐妹都认不得吧。”牡丹掩嘴轻笑。 姨娘们从厅内出来,站成了一排。 斩毅看着有了脸盲,除了人数多了,他一点看不出多了谁。 斩炽看向西凤楹,她此时的样貌和其中一位姨娘看起来非常相似,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姐妹。 就连他刚才看的时候都没有认出来。 “人还未走远,还要小心一些。”千帆寂道。 斩夫人赞同,看向名为‘茉莉’的姨娘“先回院子,这几日啊,你就先这模样了,免得再有人突然搜查。” “嗯。”西凤楹点头。 斩毅看到她点头,还是有些狐疑,他记得这就是府中姨娘啊。 (本章完) 。 蛊虫的气息消失了 <\/b> 叶千宁在西凤楹和杏花两人身上下了功夫,发型,面容,修饰,着装上都非常一致,相似的两个人会让人更容易忽略。 隐卫不光看人,气息也非常重要。 本来妆容就能完全掩盖一个人,更何况身高体型气息这些都发生改变,而且还有一个模样大为相近的人做陪衬,想看出了异样不容易。 好在没发生什么异样,李公公和隐卫搜查之后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接下来就是时间的问题,还有她自己的问题。 回了月华小筑,叶千宁将浴桶放满空间的灵泉,她身上沾染的蛊虫气息要先清除。 需要空间的水泡上一夜。 至于空间离那个成年的大胖蛊虫,等有时间也要想办法去除气味,那么大的成年蛊虫不好找。 蛊虽毒,也是解毒救命的珍贵东西。 —— 子夜,一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进入京都城,紧闭几日的城门子夜打开放行。 男子快马进入城内,马儿在街道转悠了几圈,嘶鸣一声朝着北黎皇宫疾奔而去。 皇宫,贵妃寝宫 北黎帝站在窗前丝毫没有睡意,隐卫搜过了将军府那一条街道,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京都城自那日封锁之后,西凤楹的消息一点点都没有,她难道会遁地不成。 “皇上,很晚了。”元贵妃拿着披风为他披上。 “朕总觉得京都城有什么高人在布局。”北黎帝沉声道。 “高人?” “嗯,朕询问过一等隐卫首领,就算是他也做不到悄然无息带走你宫中所有的东西。” “这到是,臣妾宫中光是那行瓷器都有两车,还有金银首饰,臣妾那么药材,加起来那么多,臣妾实在想不通贼人是怎么带出去的。” “难道这世上当真仙怪之说。”北黎帝眼底迷离,看着漆黑的夜空。 元贵妃闻言也看向天边,冷风吹过,她不由得打了激灵“皇上,莫要吓臣妾,这世上那来的神怪。” “宫中进来发生的事太过诡异,常人根本无法做到。”北黎帝内心渐渐有了一些想法。 “兴许是内力极高之人。” 北黎帝摇头。 “皇上,宫外有人拿着宫令求见。”公公敲门。 “宫令?”北黎帝皱眉。 “可能是臣妾的师兄。”元贵妃面上一喜“皇上师兄来了就说明贼人有下落了。” “将人带到贵妃宫殿来。” “是。” 公公退下。 公公退下。 北黎帝本来没有将西凤楹和贵妃宫殿失窃的事联想到一起,但这几日搜查的结果和痕迹太过离奇。 所以他不得不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不多时,黑衣披风的元尹堂风尘仆仆而来。 “在下元尹堂参见皇上,贵妃娘娘。” “起来吧。”北黎帝道。 元尹堂起身。 “师兄,是不是有消息了?”元贵妃急切。 元尹堂点头,又摇头“人在京都城消失了。” “消失?”元贵妃惊讶。 “嗯。” “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北黎帝皱起眉。 “接到师妹的信件,我便取了蛊虫,蛊虫指向的位置一直都是京都城,我一路而来,入了京都城蛊虫残留的气息就瞬间消失了。” (本章完) 。 非人力所为 元贵妃养蛊虫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 她们药王家族的蛊虫就算是死了,气息也会残留半年左右。 “蛊虫在什么情况下会突然消失感应?”北黎帝不是很懂蛊。 “蛊虫不管是在多密封的地方,其他蛊虫都能感应得到,尤其是一脉的蛊虫,就算将同血脉的蛊虫埋在地下百米深,其他蛊虫都能准确的寻到位置,蛊虫之间的感应突然消失,在下也很惊讶。”元尹堂眼底复杂又道:“突然消失,除非……” “除非什么?” “蛊虫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只有这一种可能。 北黎帝心中一沉,低声重复:“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鬼怪神论看来还是有依据的,高等隐卫都做不到的事情,还有谁能将元贵妃寝宫搬空? 西郾难不成请来是请来的神仙? “师兄,会不会是蛊虫受到什么影响,感应出了错误?”元贵妃疑问。 “我到四方镇的时候蛊虫的感应就消失了,不过当时还能寻到蛊虫残留在人身上的气息,等到我入了京都城之后,气息就突然断了,我在城内转了几圈一点动静都没有,京都城怕是隐藏着一些非人力所为的东西。”元尹堂道。 元贵妃哑然,整个人都愣住了,难不成当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北黎帝神色复杂,非人力所为的东西,那便是鬼怪,豁然他想到了西郾进宫的东海长明珠。 来自东海的物品传言都非常离奇,西郾将举世宝物平白无故送给北黎,莫不是长明珠之中隐着什么离奇东西。 “来人,去万宝寺请缪远方丈进宫。” “是。” “皇上,在下会继续走访京都城各各角落,在下养蛊多年,只要被偷走的蛊虫有一点点异动,在下都能察觉。”元尹堂本不是很上心,自从蛊虫感应消失,他便起了兴致。 “只要你能查到朕会重重有赏。”北黎帝也想看看是不是当真出了鬼。 “是。”元尹堂行礼。 “师兄一切小心。” 元尹堂点头退下。 北黎帝更无睡意了,西凤楹也就犹如蛊虫的气息一样,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现在很确定西凤楹和盗窃事件是一个人所为。 鬼怪仙谈从未间断过,东海,蓬莱,仙人都并非空穴来风。 元贵妃暗暗观察宫殿,清冷至极。 冷风从窗户吹进来,床边微微飘动,珠帘发出翠微的声音,看着她竟有几分寒意。 缪远方丈进宫,务必让方丈在宫殿做一场法事,去除阴晦之气。 —— 风轻云淡,春红柳绿。 桃花落叶乱纷纷,转眼十日过去。 京都城依旧紧闭城门,搜索的官兵不见少,一波接着一波,所谓的贼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城门算起来封锁了将近半个月,京都城按理说早就被翻来覆去搜个底朝天了,没有捉拿到贼人显然那贼人根本不在京都城。 说不定很早就出城了,半个月也够久了,城门迟迟不来百姓怨声连连。 而且被关在城门内外的百姓,开始在城门口叫了起来。 (本章完) 重新开启城门 驿站内,三国使者除了西郾,南渊和东巶都坐不住了,也纷纷上奏准备请辞。 半个月,派出去追查的人没有一点消息,真就仿佛突然消失一样。 北黎帝请缪远方丈看过东海长明珠,除了亮察觉不到任何东西。 论起鬼怪,方丈在北黎帝门前念了三天三夜的金刚经,说是能缓解皇上的浮躁。 北黎帝找不到人本就烦躁,听了老和尚念经浮躁没去掉,脾气到上来了,直接让人把缪远请出了皇宫。 人,一旦认定了鬼怪之事,内心就非常坚信。 十天之间宫中一连被请了好几个法师,道士在元贵妃宫殿做法。 元贵妃宫殿做法的事也被宫中传的沸沸扬扬,都说贵妃宫殿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以至于在贵妃宫殿的宫女夜晚伺候都兢兢战战。 元贵妃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眼看瘦了很多,金银财宝她不在乎,重要的是几瓶药物和药王门派令牌。 拿东西对于整个药王门派都很重要,若寻不到会很麻烦。 元尹堂十天来在京都城大街小巷转悠的几十圈,真是一点点很急都没有,蛊虫更是一点东西也没出现过。 就仿佛人和蛊虫都不曾出现过一样。 这般诡异的事,除了鬼神之力他想不出第二种解释。 京都城每家府邸都被搜过几次,现在看到官兵上门都非常抵触。 将军府几天来断断续续也又搜了几次,不过都没有什么太大动静。 城门关闭对于百姓的生活已造成了严重的影响,而且三国使者迟迟被封在京都城,知道的是捉拿贼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北黎有意将人困在京都,时间久了会引起几国不满。 朝堂上百官上奏,北黎帝就算在不愿也不得不下令开启城门。 月初,初五封了半个月的京都城,重新开启了城门。 街道上官兵撤去,城门口依旧守卫森严,对于出城的人严加盘问。 将军府。 比起旁人的人心惶惶,叶千宁到难得清闲。 城门封锁,搜查人也多,将军府除了搜查的人几乎没人上门,总归来说还算清净。 城门一开,挤压的信件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来。 有些是师父之前的,还有六七封都是老爹派人送来的。 大致是问了一些家中的情况,后面几两封是得知京都城出事之后送来的,叮嘱她去斩家或者千家避一避。 最后一封是没有得到回信老爹有些着急了。 叶千宁看完,提笔落在宣纸上,给老爹写了最近的情况,家中一切都好,勿念。 “大小姐。” 罗玄回来了。 “事情如何。”叶千宁抬头。 “属下和杜影在黑市逗留五日,刚巧黑市上有一批要出售的孩童,大约一百三十多人,我们都谈好价钱了,预付了定金,杜影在那边看着,属下回来取钱,结果被挡在了城门外,前日杜影传来消息,说那些孩子已被再次拍卖。”罗玄说着跪地:“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大小姐责罚。” “事出有因,不是你的错。” 京都城的消息也都封了半个月。 (本章完) 钱能摆平的都是小事 “定金损失了,三千两。”罗文一脸心疼。 “没事。”叶千宁放下笔站起身,朝着屏风后走去,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很大的红匣子:“这些钱,你们自己收着,今后只要用钱能摆平的事,都不用向我回禀。” 因为钱错失了那么多苗子,是她疏忽了。 罗玄拿过来,打开眼珠子都快瞪出了了:“大……大小姐,这……” 好多钱…… 银票一张都是一万两……这么大一盒子这得多少钱啊。 叶千宁见此忍不住笑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将军府是多穷。” “这……这么多,大小姐都交给我?”罗玄一直觉得将军府不是那么富裕,如今大小姐甩手就是几十万,难道以前的穷都是他的错觉吗? “嗯。” 通过黑市的事,叶千宁才恍然意识到,钱财这些。 罗玄小心脏都扑通扑通的,抱着匣子的手都抖了:“大小姐,用不了那么多,您自己留着。” “让你拿着就拿着,不只是你,罗文,莺鸢她们今后也都是如此,钱能做到的,都是小事情,可懂。”叶千宁决定要改一改他们的价值观。 …………………… 今天晚了,等会会补全本章节。 今天晚了,等会会补全本章节。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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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寂有那么一瞬的惊愕,而后思索摇头:“不会禁止,只要不是偷,抢,买卖都是合法。” “有买卖就有偷抢。” “这些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看不得,就只能遇到的时候伸手帮一把。”千帆寂又何尝不知,但又有什么办法。 叶千宁沉默,一些想法浮在心头,如果能有一群人将买卖人的人贩子连根拔起,在让人成立起一个门派,收容那些贫苦孩子…… 工程很大,钱财也需要很多。 千帆寂淡淡盯着她,想到她满身的杀气,以前在南渊她一定过得非常不好,听到一些孩子被买卖心里一定不好受。 如果那时候她能遇到一个心善之人,或许她也不会酿成满身嗜杀之气。 “没有那条国法禁止买卖,但是只要是人牙子身上都不会干净,想要处置不会太难。”千帆寂道。 叶千宁眼底微微一亮,明亮转眼而逝:“北黎那么大,那么多人,处置一个两个也只是杯水车薪。” 她暂时还没有想到对策。 “你爷爷当年是宰辅的时候,教过不少学生,很多走了官途,被分配到各地当府尹,人脉在这个时候还是很有优势的。”千帆寂将她眼底的光亮看在眼底。 心中多了几分喜悦,总算找到能让她感兴趣的事,只要她能高兴,就算登天的事,他也会为她寻来梯子。 叶千宁懂了,一个城池掌管一个城池这样的确很快,也更容易解决。 “至于那些孩子,只要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必放在身上。”千帆寂又道。 叶千宁觉得这话非常耳熟,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你很有钱?” “还可以。” “吃穿用度可不是一点小钱,可能会让你倾家荡产。” “我若流落街头,到时候还得请你路过的时候赏两个馒头。” “也不是不可。” 千帆寂笑了起来,似乎和她这样聊天,感觉真的很好。 “人贩子的事上请你多帮忙,至于孩子的事,我会让罗玄安排人手去办。” (本章完) 我可以给你做参谋 “你想怎么做?” “成立一个门派。” “门派?” “嗯。” “具体是?” “教他们读书写字,习武。” “只是这些?”千帆寂惊讶。 “当然也要劳作,不然吃什么。”叶千宁心里已有些打算,每个门派都会承包一些土地去种植。 “即便如此也会花费很大一笔巨款。” “所以今后要好好赚钱了。”叶千宁耸耸肩。 千帆寂始终想不明白,她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不过,她看起来也不只是说说,她有心想做,他自不会给她泼冷水。 毕竟被买卖的孩子也的确苦命,他家孩子戾气虽重,但心很软。 叶千宁办事可不是圣母,她的私心也很重,想要在一众孩子之中选出根骨和品行最好的当做隐卫培养。 其他的等到成年,有学问自己也有某事的本领,想要走什么路还得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等过段时间,我也要辞官了。”千帆寂道。 “为何?”叶千宁有些惊讶。 “上次在四方镇外得到的那本册子,寿宴之后我让人暗中送到了皇上手中,那本册子当天晚上便被皇上烧了。”千帆寂眼底幽深,语气有些自嘲。 “册子上牵扯人应该不少,他没有任何行动吗?”身为帝王最容不得被挑衅皇权,通敌卖国没有帝王能够忍受。 “皇上只是召见了东巶使者,至于谈些什么不太清楚,我猜测应该是做了某种交易,此事追究下去也不会有头绪。” “看来交易很有价值,千家这个锅他是从未想过要移开,哎,做官有什么好的,别羡慕别人爬的高,在帝王眼中,功高盖主,即便无心也是罪。”叶千宁看的透彻。 历史上太多这样的人物和事,不足为奇。 “是啊。” 千帆寂没想到她一个娃娃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以往他总追求真相,真相被送到了帝王手中,他看也不看。 似乎过去的事他根本不愿意在翻起,千家的蒙受的冤屈,皇上一点未曾放在心中。 “你辞官想要做什么?”叶千宁好奇。 千帆寂认真想了想:“你不是要建立一个门派,我可以给你做参谋。” “……” “我可以给钱。” “……” 自己掏钱上赶着去干活? “我是认真的。” “……那我明儿把我的计划写下来给你。”叶千宁觉得这件事上,他们到可以合作。 千帆寂做事滴水不漏,又有头脑。 “好。” 千帆寂起了兴致。 “大小姐,不好了。”小厮匆匆跑进来。 叶千宁微微叹了声,顾家的人还真是难缠。 “发生何事了。”千帆寂问。 “顾家几房堵在大门口了,都要见大小姐。” 叶千宁按了按脑袋,城门刚开,城内官兵刚退,顾家的人就安奈不住了,想来是顾家几房知道了点什么事。 “若不想见,让人驱散便是。”千帆寂也知顾家最近闹的凶。 “今日不见,明日还会来,躲不掉,倒不如见一见。”叶千宁手上掌握顾家几房的信息,人品她也琢磨过。 都是为了家产耍心机手段的人,不能逼急了。 (本章完) 想要什么将来都满足你 将军府大门口。 顾家人几房携家带口的,算上跟随的小厮丫鬟足有三十多人。 顾家大房顾之风,带着妻子和三个儿子,外加儿媳,后方小厮拎着礼品,看上去到像是上门拜访。 “大哥,今儿上门是讨要说法的,你带的这些礼品是作何?”顾家三房顾文青打量几眼,有些嘲讽。 “这些都是,孩子们准备的,我可不知道。”顾之风一句话推的一干二净。 “谁不知大哥的脾性,我这些侄媳妇个个听话,没得你的话,她们能敢。”顾文青切了声:“都是一个院里长大的,谁家不知道谁家,说这话有意思吗。” “三哥说的是,大哥你若想送礼,这些是不是少了点,我听说顾朔侄儿之前可是将念云间送给了向小姐。”顾家四房顾西朝说着看向旁边的顾家二房顾明秋:“是吧,二哥。” “不清楚。”顾明秋面色不是很好。 “不清楚?呵,不清楚你能白的这么个孙女?当初老爷子说的时候也没见你多上心,不曾想注意都交给顾朔了吧。”顾西朝嘲讽又气恼。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本章完) 一家人总要熟络熟络 <\/b> 叶千宁歪头看着他,长相非常英俊,眉宇之间和顾朔有些相似,顾之风有三个儿子,老大顾城三十二岁了,有一九岁儿子。 二儿子二儿子顾池,和顾朔年龄相仿,娶妻两年未曾有子嗣,三儿子顾洲才十八。 看年龄这位应该就是顾池了。 “听说你爱吃糕点,叔叔带你去买可好。”见小丫头没有说话,顾池笑着又道。 “我哪里都不想去。” “哦,为什么呢。”顾池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家里什么都有。” 顾池一愣,轻笑出声,他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胖是胖了点,长得水灵。 李氏站在一旁也掩嘴轻笑,她们家中若真有这么个女娃娃就好了,她们盼星星盼月亮,烧香拜佛二十多年也没盼来一个。 也难怪老爷子会对向家小娃娃上心,长得水灵灵的,就跟菩萨的小仙童似得。 看起来也很懂事的样子,谁看了都会心软几分。 “小丫头,爷爷开的铺子挺多的,其他国家的小玩意也多,保证是将军府没有的。”顾之风觉得只要拢住小娃娃的心,一切都好办。 叶千宁垂眸思索。 “向小姐,我家铺子也多,你喜欢什么我家都能给你找到。”顾文青找到机会插上话。 顾西朝看不上小娃娃,但是看两个哥哥出手,也不甘落后“你们那些铺子,哪有玉器值钱,向小姐,随我去玉器店铺逛逛,所有的玉器随你挑。” “孩子还小带什么玉器。”顾文青嘲讽。 “玉有灵,想要养好玉就得从小带。”顾西朝反驳。 “切,你们家的玉器店,不是作为聘礼给高丞相了吗,怎么,还带往回要的?” “三哥,你少拿话激我,咱们今儿到了将军府,目的半斤八两,谁也别讽刺谁。”顾西朝冷哼一声。 顾文青也是冷哼,不再理会。 “小娃娃课业繁忙,并无时间闲逛,各位还是请回吧。”千帆寂淡淡出声。 他知道顾家人凑在这里无非就是因为当初顾老的一句话。 表明上看起来都不错,遇上利益的事,很有可能转眼就鱼死网破。 顾老那么硬朗都被气出病来,一堆烂摊子就算分家也不好分,可不希望小丫头卷进去。 “千尚书在将军府就是亲自给小丫头上课?”顾之风有些惊讶。 “不错,受院长所托,学业万万不能懈怠。” “陈院长如此看重她,小娃娃将来前途不可估量啊。”顾之风心中有些想法,但扯上陈院长他就觉得自己有点高攀了。 千帆寂淡淡点头。 “千尚书,玩一会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向小姐和顾家日后也算一家人了,一家人总要熟络熟络。”孙氏笑道。 “是啊,老爷子之前还一直念叨她呢。”顾文青符合。 千帆寂凝眉“什么一家人,话可不要乱说。” “千尚书,你还不知道吧,向小姐认了顾朔当干爹,我们自然也是向小姐的亲人了。”顾文青最积极。 顾西朝翻了他几眼,人家认的是顾朔,又不是他们三房。 。 需要你们道什么谢 <\/b> 叶千宁抬头“我何时认干爹了?” 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顾家几房都是一愣。 “你不是认顾朔当干爹了?”顾之风率先反应过来。 “并没有。” 顾之风一顿,紧接着喜色浮上脸颊。 顾文青和顾西朝也很惊讶,没有? 老爷子和向家小姐走得近,顾家没有不知道的,顾朔也去给小娃娃送过很多东西,老爷子突然提起顾朔回族的事。 联想到一起他们以为是顾朔笼络了小娃娃,原来不是—— 真的是太好了! 顾明秋始终没有说话,听到这话忍不住多看了叶千宁几眼,从言语上,他感觉儿子对向家小娃娃很不一样。 在家提及她的事,顾朔言语之间都是偏袒。 小娃娃说起顾朔怎会那么淡漠? “小娃娃,你既然没有认顾朔,要不你认我做干爷爷?或者干爹也行。”顾之风抢先开口。 叶千宁“……” 顾池“……” 没想到爹那么开放,认干爹? 人家娃娃才六岁,他都五十岁的人了,好意思! 李氏能认下别管是当奶奶,还是干娘,似乎都差不多。 千帆寂眉头拧成麻花。 顾文青反应过来,不甘落后“小娃娃我们三房也很好,不如认我当干爷爷吧,你来了我家,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顾西朝“……” 都说他卷,在认干亲这方面他不卷了,但是他他们哪一个都卷的不像话。 顾远后日就成亲了,说不定就生了个女娃娃。 他可不敢乱认,毕竟高小姐和向小姐还有仇呢。 叶千宁小手按了按脑壳“你们今日聚到将军府顾老可知道?” “额……” 场面沉默了几分。 “都回吧。”看表情就知道,顾老根本不知。 “小娃娃,老爷子知不知道有何关系,之前老爷子一直念叨你,说你聪慧,咱们也很久没见老人家那么高兴,今儿来多半是登门道谢的。”顾之风道。 “我和顾老投缘,需要你们道什么谢?”叶千宁言语犀利,将顾家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围堵将军府大门的事,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三次。” 顾之风张了张嘴不知道一瞬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小娃娃看起来白白嫩嫩,眼神还怪毒辣的。 顾文青和孙氏对视一眼,觉得小娃娃不是很好骗。 “你们都在做什么。” 呵斥的声音传来,一道身影从马车上下来。 顾家众人回头脸色上都是一僵。 小厮搀扶着顾老匆匆走来,面上阴沉一片。 叶千宁抬头看去,见顾老的气色比起以往差了很多,这才半个月人肉眼可见的瘦了。 这样拖下去老爷子身体怕是要被拖坏了。 “爹,您怎么来了。” “爹。” “爷爷。” 顾家一种人顿时老实了,微微垂着脑袋不敢去看老爷子。 “谁让你们来将军府的?”顾老沉声,带着怒气。 “爹,我们就是想来给向小姐道谢。” “就是,爹,你前段时间不是住在将军府,我们是来表达谢意的,爹,你看我们带着谢礼来的。” (本章完) 。 今后谁再来打扰小娃娃 <\/b> 顾老冷眼扫一圈“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都滚回家去,今后谁若敢再来打扰小丫头,逐出顾家。” “爹?” 顾之风一行人都惊讶了。 “老夫可没空和你们开玩笑。”顾老言语不容质疑。 “爹,你别生气,我们不会了,我们这就回去。” “爹你别生气,走走走,我们这就走。” 顾老冷眼撇去,吓得顾之风一群人连忙转身,各自上了自家马车。 滚的那叫一个快。 顾老盯着他们的马车离开,才重重吐出口气“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最不让人省心的是太爷爷你吧。”叶千宁走过去。 顾老低头,心情才算缓和了一些,抬手摸着她的脑袋“半个月没见,怎么感觉你又胖了。” “可能是府中伙食太好了,太爷爷多日没吃都瘦了一圈,走,今儿给太爷爷补一补。”叶千宁拉着住头顶的大手,往府中带。 她需要给老爷子做做开导功课,年纪大了,不适合操心太多事了。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本章完) 。 花钱买清净 <\/b> “理是这个理,可老夫心中就是不安。”奔波一辈子,疼爱的孙子没落一点,重孙女也没有,他就很难受。 “太爷爷若真想让顾老板回族,就按我说的做,不然将来事更多,现在扯清楚了,他们今后能不能经营好就靠自己本事,就算没落也没得怨言。” 顾老垂眸沉思。 “顾老板有头脑,就算白手起家也能做的很大,你完全不用操心。”叶千宁见他动摇,乘胜追击。 顾老微微点头“顾朔的能力在顾家孩子里是最出众的一个,看他说话冷漠刻薄,其实心肠很软。” 他的那些儿子,本事不大,还自以为了不得。 若是顾朔想要做点什么,他们没有一个能应对的。 “所以你才要将顾家产业和他彻底摘清楚,不然今后他做出再高的成绩,也会被顾家人认为是继承了顾家财产,他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顾家三房四房的嘴可不是吃素的。 “好吧。”顾老点头。 “先摘清,后清净,等到顾家的事处理完,太爷爷就安心颐养天年,种种花儿钓钓鱼岂不美哉。” “说的对,劳累一辈子,老了就应该享受享受,我这就回去整理账本,明日让族中那些老不死的明日来一趟。”顾老站起身。 叶千宁伸手拉住“也不差这一日,好不容易来一趟,吃了饭再走。” “不吃了,早点把烂摊子收拾了,老夫早安心,等到都解决了,我就住在府上不走了。”顾老很着急。 “……行吧,不过太爷爷你这次可要拎清楚,别存在什么小心思,身外之物都给他们。” “知道了,花钱买清净。”顾老也想开了。 顾朔经商有头脑,看皇商迅速拔起的速度就知道,等到彻底辞去皇商,另起商业,顾家那些个小子,哪一个都比不过他。 自己的努力被冠带上啃老,岂不是给他添堵。 叶千宁送顾老出府,顾家产业很大,三房从前几年就一直吵闹要分家,兄弟四个除了老二不是很关心之外,其他三家谁也不服谁。 顾家继承人那一房继承都让人不平,分家的事也是商量一次又一次。 顾老有心让顾朔操持,便一直没同意分家,至于出了这么多事。 现在顾老能明白过来也不晚,有能力的人,根本不会在乎家族的产业,自己也能闯出一片天。 “顾老走了?”千帆寂走大门。 “恩。”叶千宁回头见他似乎要外出“你去哪?” “替人传封信件。” “她想要联系西郾出京都城,现在还不是时候。” “走不了。”千帆寂道。 叶千宁没有听他和西凤楹说了什么,不过多少也能猜到一点点,京都城看似松懈了,暗中比封城那几日的探子还要多。 京都城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上面哪位的眼睛,就连她们话都要小心翼翼。 “我去吧。”叶千宁伸手讨要信件。 千帆寂有些惊讶。 “很多天没出门了,想出去看看热闹。” 千帆寂嘴角微微勾起“一起吧。” 。 保密工作是真到位 <\/b> “别了,你和小孩子可不一样,接触到什么人,落在别人眼中,免不了要生点事。” 本就有通敌的历史,这时候让人捕捉到他见了西郾人,保不准又一顶帽子扣在千家头上。 千帆寂听到这些话内心有些雀跃,盯着她的眼底一片温和。 “毕竟你们两个人都在将军府,要是被人顺藤摸瓜查出点什么,岂不是得不偿失。”还不待他感动完,叶千宁又道。 千帆寂似根本在乎后面的话,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声音温润“回来记得带壶仙人醉。” “……” 不得不说,西凤楹的保密工作是真到位。 在银票上下手功夫,间谍战一样,她脑海中都有千帆寂搭线西郾的场景了。 小厮套好马车,赶到的门口, 罗文从马车上取下踏凳,叶千宁踩着跳上车。 “去念云间。” “是。” 罗文驾车,马车缓缓奔跑起来。 京都城刚解封一日,街道上很冷清,小商贩都没有一个,街道上的铺子很多也没开门,只零零散散几个小铺子开着门面。 街道上没什么很多包子,点心铺,开着门,似乎也并且营业。 叶千宁一路都开着车窗,小身板趴在车窗,路过开着门的铺子,她小半个身子都探出来,伸长脖子朝着铺子里看。 街道上马车也很少,以往最热闹的地方,一眼望去略显荒凉。 她趴着车窗,眼睛东看看西看看。 “停车,停车。”叶千宁忽然兴奋叫道。 罗文勒住马车“大小姐,怎么了?” “包子,有卖包子的,你快去买几个。”她眼底发亮,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是。” 罗文下车。 叶千宁伸着脑袋,满脸期待的盯着小包子铺。 罗文买了四个,油纸捧走到车前。 叶千宁接过来,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微微皱眉,小脸垮塌,嘟囔道“还是念云间的糕点好吃点,走,去念云间。” 罗文应声,跳上马车。 车子微微跑了起来,不多时便到了念云间,只是念云间和其他铺子一样,并未开门。 叶千宁站在门口,小脸垮塌。 耳边远远的传来踏步的声音,她垂下眼眸,眼底微微动。 踏步的声音越来越近,街道上一队官兵,出现在街道上,领头的还是个熟人。 半响,叶千宁抬头之时,一队人正好迎面而来。 “李公公。”她高声唤道。 李公公远远的就注意到了小娃娃,走到跟前,停下来“向小姐在这里作甚?” “听下人说京都城解封了,我就想出来逛逛,买点念云间的糕点,谁知道,好几条街都没什么人,吃食铺子也都没开,就临街有个卖包子的开门了,买来还不好吃。” “今日早晨刚刚解封,很多人都还不知道,明日差不多就陆陆续续开门了。”李公公笑道。 叶千宁嘟着小脸,满是失望“本来还想吃点好吃的,竟没有一家开门。” “整个京都城似乎只有仙人醉并未关门,你若想吃,可以去哪里看看。”李公公提醒。 (本章完) 。 三国使团仙人醉小聚 <\/b> 叶千宁眼底一亮“真的?” “恩,仙人醉每日都迎客。”李公公跟着官兵搜了多日,哪家开门他最清楚了。 “谢谢,李公公。”叶千宁喜笑颜开,扭头爬上车,嘴上兴冲冲喊道“罗文,去仙人醉,吃大餐。” “是。”罗文驾车。 李公公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刚想要出言提醒什么,还没待他说出口,面前的马车嗖的一下就跑起来了。 他怎么忘了,今儿三国使团会在仙人醉小聚。 向家小姐过去,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罗文车子驾驶的非常快,轱辘压着青石板发出有层次的声响。 马车内,叶千宁抬手拍了拍脸颊,装的可真累,西凤楹这封信不太好送。 西流渊早就应该知道西凤楹在将军府,即便身边有绝顶高手,他没有派任何人来,够有耐心,够谨慎。 西凤楹到是早就有些急了。 “大小姐,到了。” 马车停下,罗文的声音传进来。 叶千宁拍了拍小脸,锐利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站起身走出车门。 罗文将她抱下来。 叶千宁盯着仙人醉的门口,正条街就这里最热闹。 只是人虽多,看起来都不像是来吃饭的,到是向来站岗的。 她朝着两边看了看,抬脚朝着大门口走去。 门口两名男子,将她挡住“今日仙人醉,不迎外客,请回吧。” “谁是外客,我是来吃饭的,让开。”叶千宁说着就要往里冲。 “站住,小娃娃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男子抬手预要将小人拎起来。 罗文剑柄落在男子抬起的手上,冷冷盯着对方。 男子盯着罗文,手腕用力,转眼额头都爆出了青筋,额头滴汗。 罗文面上淡然,剑柄压着他的手腕,微微往下。 男子浑身一沉,身子斜栽到地上。 叶千宁笑了回头朝罗文竖个大拇指“厉害。” 罗文听到夸奖内心开心坏了。 “什么人,敢在仙人醉撒野,若是惊扰了贵客,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一中年男子从门内出来。 “宋掌柜。”叶千宁认得此人。 宋掌柜低头看向小娃娃,长相软糯可爱,身着华丽,一眼就知道小娃娃身份不简单。 “你是?” 他到不记得是哪家的府上的小姐。 “我爹爹是向明侯。”叶千宁仰头笑道。 宋掌柜闻言恍然反应过来“原来是向家小姐,多有怠慢还望向小姐别介意。” 谁不知向家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是个大金主。 “今儿怎么回事?吃饭为何不让进?” “今天东巶公主包了整个仙人醉,三国使臣在此小聚,生人不让打扰。”宋掌柜解释。 “他们多少人聚?” 宋掌柜掰着手指算了算“大约七八个吧。”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本章完) 。 报官就报官 <\/b> 向明侯辞官对于东巶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你尽管让官府来就是,看到时候抓的是谁。”叶千宁小手掐腰,很不服。 “来人去报官。”楚玥也懒得和孩子废话。 “是。” 侍卫领命。 宋掌管见此忙上前拦住“贵客,小孩子不懂事,报什么官。” “本公主付了整栋酒楼的钱,偏偏有人非要硬闯,管她大人还是孩子,不懂规矩就让北黎官府来教。” “贵客息怒,容小的劝说劝说。”宋掌柜点头哈腰,转身蹲下来“向小姐,您过两个时辰再来,到时候小的请客。” “宋掌柜你别怕,她报官就报官,谁怕谁,她一个东巶公主在北黎宴请两国使臣谁知道她起的什么鬼心思,让官府来了好好查一查,给她普及一下到底什么是规矩。” 宋掌柜吓的够呛,不用回头也知道背后东巶公主的脸上有多吓人。 “你说什么?”楚玥黑了脸。 叶千宁见她发问,更加得意了“我在娄山学宫的时候在一本典籍上看到过说,女子不得干扰朝政,我再没有规矩这一点还是谨记于心的,东巶公主会不知道?明明知道还是要宴请别国使臣,是不是就是知法犯法?还是说在东巶女子是可以干政的?” 楚玥脸色难看至极,紧紧咬着牙齿,竟被一个孩子问的哑口无言。 宋掌柜大气都不敢出,小娃娃嘴巴是真厉害。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去报官。”叶千宁催促。 刚刚应声的侍卫,哪里敢动,视线看向自家主子。 “今日宴请只是普通的饭局,并非谈及朝政,小娃娃莫要以为你是将臣之女就胡言乱语。”楚玥冷道。 “普通的饭局,你为何拦着我找人?” “你……” “我家王爷请向小姐上楼。”郁亲王身边的护卫从楼上下来,打断楚玥怒斥的话。 叶千宁盯着楚玥笑了。 楚玥心中窝火。 “向小姐请。” 叶千宁下巴抬起,掐腰迈进去仙人醉的大门,迈着小步伐走上楼。 楚玥脸上阴云一片,转身也跟着上楼。 好好的饭局事还没谈,竟来了个碍眼的。 护卫带叶千宁来到四楼,推开门“请。” 叶千宁走进包间,包间是很大,是属于平时宴请重要人物的包间,里面形似大客厅,席位摆设和贵族宴客差不多。 一人一席位,主家最上方。 她进门一眼便看到朝着她招手的赫连宸,小人头看到她非常欣喜。 “胖子。”赫连宸招呼起来。 旁边郁亲王瞪了眼“人家是将军小姐。” 赫连宸选择性的听不到,招呼叶千宁过去。 叶千宁走过去,才看郁亲王对面坐着的西流渊。 西流渊淡淡看了眼,便收回视线。 “你怎么才上来?”赫连宸问。 叶千宁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你知道我要来?” “我刚刚远远的就看到你们的马车了,等半天都没看你上来,心里还奇怪呢,是皇叔说仙人醉今天被东巶公主包了场,你可能被拦在外面了。” 。 不白吃,一人一张银票 <\/b> “要不是你派人下去,我可能真进不来了,你都不知道,东巶公主有多凶,还要报官抓我呢。”叶千宁提起来就有些气恼。 “我看她也挺凶的。” “是吧,我都没见过那么凶的老女人,还好邪。” “邪?邪门吗?”赫连宸问。 “算是吧,我总感觉她跟地狱婆婆一样……” “地狱婆婆什么样?”赫连宸好奇心很强。 “就是……” 两个人孩子丝毫不背人的讨论起来,完全没注意他们正对面坐着的东巶驸马爷,脸上已经很难看了。 “咳咳……向小姐今日好雅兴。”郁亲王眼看东巶公主进来了,猛然咳嗽打断两人的窃窃私语。 “本来有雅兴,结果碰上个扫兴的。”叶千宁说着还特意剜了一眼进来的楚玥。 楚玥假装看不到,走进来,后方一排丫鬟端着饭菜上来。 郁亲王闻言笑了笑,也接话。 “向家小姐,不是说来找南渊使臣,有重要的事情要和郁亲王和小皇子说。”楚玥落座,勾着红唇笑道。 赫连宸有些惊讶“你是特意来找我们的?” “是知道东巶宴请的是你,所以就想到了姨娘前几日交代我的事。”叶千宁道。 赫连宸眼底发亮“是不是琴做好了?” “嗯,姨娘让我告诉你,可以去取了。” “太好了。”赫连宸欣喜。 楚玥到是轻笑起来“向小姐说很重要的事就是一把琴?呵呵,小孩子始终是小孩子。” “琴不重要吗?”叶千宁盯着赫连宸。 赫连宸立马表情严肃“重要。” “那东巶公主为何言语不逊,还嘲讽我是小孩子?” “可能她不会弹琴。” “哦……那真是对牛弹琴了。”叶千宁恍然。 赫连宸重重点头。 西流渊嘴角微微勾起,转眼即逝。 郁亲王“……” 我的傻侄子啊! 东巶驸马脸上已经黑了一圈。 楚玥笑容僵了僵,袖中的手指握紧,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动怒。 “呵呵,公主莫要介意,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郁亲王笑呵呵打起了官腔。 “自然不会。”楚玥点头一笑“入京都城半个多月,都未曾正式拜访各位,实在失礼,过几日东巶便要辞行归程,今日特意备上酒菜,算是给各位见礼了。” 丫鬟将饭菜摆放好,又端上京都城最出名的醉酒仙人醉,为几人倒满。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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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用了,府上姨娘给我做的琴还价值连城呢。”赫连宸推辞。 叶千宁笑眯眯的看过去“你就拿着吧,刚刚你饭不是都给我了。” “不就是一顿饭,哪能值那么多钱。” “仙人醉的饭菜不便宜,不吃都亏了,你快收起来,等下次没人包场的时候自己来吃一顿。” “那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叶千宁声音都拔高了。 “好吧。”赫连宸收了起来。 叶千宁这才满意,而后笑眯眯的看着楚玥“吃食的事情公主不用太放在心上,今日我吃的高兴,这顿算我请了,罗文,出去告诉掌柜的,东巶公主包酒楼的钱,我出了。” “是。” “记得把帐结了。” “是。” 罗文转身离开房间。 楚玥看着面前的闹剧脸都要气歪了,奈何面前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她若计较了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了。 若不计较,小娃娃简直太可恶了。 “向小姐这钱你收回去吧。”压制住怒火,她冷声道。 “公主还是收下吧,各位想吃什么喝什么都别客气,今日我做东,你们尽管敞开了肚皮吃,等会让罗文去请几个吹拉弹唱的舞姬给各位助助兴。”叶千宁站起来,一副主家的样子招呼起来。 楚玥闻言手指抓上心口,一口气卡的难受,眼底也变得阴沉起来。 “一千两,向小姐还真是大手笔。”西流渊捏着银票,视线盯着她。 “各位都是朝廷使臣,远道而来给我们皇上贺寿,钱财上我们花的起,太子殿下莫要客气。” 叶千宁扭头笑面如花。 西流渊将那抹笑容印在眼底,二指夹着银票抬手递给影卫“向小姐赏赐的,还不谢谢向小姐。” 叶千宁无所谓的摆着小手“来者是客,别客气。” 郁亲王见西流渊收了,他也将银票拿起,而是递给赫连宸“一场宴会四千两,来的不亏。” 赫连宸有点小财迷,伸手接过来塞入口袋,点头道“真不亏。” “嗯,去请一些歌姬来给各位助助兴,有酒有菜没歌舞岂不是太扫兴了。” “是。” “且慢。” 罗文转身还没走出门,便被人制止了。 秦淮站起来,面上阴郁“好意我等心领了,向小姐若是吃饱了,就去别处玩吧。” (本章完) 。 联络友谊怎么没请我北黎 <\/b> “玩?我慷慨请你们吃饭,你却认为我在玩?”叶千宁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没有人要向小姐请客,仙人醉本来就是我东巶包了场。” “你们包的场,但是没付钱啊,钱财是我付的,现在我是主家了。” “向小姐小小年纪,还是莫要掺和大人的事,包下客栈多少钱,我东巶一分不少付你。”若是碍于身份,秦淮恨不得让人将叶千宁叉出去。 “啧,有人请客都不要,东巶那么有钱吗。”叶千宁啧啧有声。 “就不劳烦向小姐破费了。”秦淮冷道。 “唔……” 叶千宁皱眉,小手放在下巴上似是很纠结的想了半天,才转头问“罗文,刚刚花费了多少钱。” “在场每人一千两,花费一万一千两,包下仙人醉三万两,总共四万一千两。”罗文道。 叶千宁点头看向秦淮。 秦淮立马道“来人,给钱。” 身后仆人上前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银票,点出四张递给罗文。 叶千宁看到一张一万两的银票眼睛,脸上表情都亮了,将银票拿在手中细细观看。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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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卿捂着一阵急呼的咳嗽,缓过来整个人半趴在桌子上,面上咳嗽顿的通红。 “五哥,你怎么样?”楚玥回眸。 “咳咳……” 楚卿又是一阵咳嗽。 “七公主,王爷是时候吃药了。”侍卫将楚卿扶起来。 楚卿急速喘息着,整个身子都半倚在护卫身上,眼眸都似睁不开了。 楚玥见此又岂会不明白,咬着牙齿道:“送五王爷回驿站。” “是。” “咳咳咳咳……皇……皇妹……一切就……就交给你了……咳咳咳咳……噗……”五王爷走到门口虚弱回头,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说完,直接咳出了血。 “王爷,王爷……” 侍卫惊呼一声,两人将人架起来,迅速出门。 楚卿一口老血喷出,在场的所有人嘴角都抽起来了。 尤其是楚玥和秦淮,那张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只有叶千宁知道,他病是真的,吐血是假的,楚卿很可能是吸入了某种毒品上瘾,才会虚成这样。 吐血到不至于,无非就是不想收拾烂摊子。 东巶使臣明着是楚卿领头,暗中掌权的是楚玥,王爷只是个挂头而已。 叶千宁再次坐在了赫连宸的身边,这次坐姿板正,模样严肃,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赫连宸歪头和她说话,她只是装模作样的一撇,看的赫连宸都是一愣,随即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笑声又引来叶千宁一记白眼,他反而没有丝毫收敛,笑的更大声了。 郁亲王内心叹息,皱着脸,想哭的心都有。 总感觉自己是衰神附体,只要遇上几国的使臣都没有好事情,西郾眼界太高,合作是不可能了,他们本就看不上南渊。 东巶更不用考虑,他们的边界也是靠海的地方,而且距离南渊最远,南渊就没有通东巶的商贩。 本就不想打交道,人家密谋点啥偏偏要带上他们,当个挡箭牌你说气不气。 “向小姐小小年纪知道的不少。”西流渊冷不丁出声。 叶千宁闻言,立马坐姿有样,学着他的仪态道:“尚可。” “……” 西流渊嘴角微微上扬。 叶千宁绷着脸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脸,长得了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子,小小年纪一笑都要人命。 “公主,北黎三王爷来了。”敲门声响起。 楚玥自知事办不成了,也索性破罐子破摔:“请三王爷进来。” 不多时,一身锦衣玉带的桑衍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众人微微一顿,而后笑道:“小丫头让人请本王来论国事,本王还以为小丫头闹着玩,没想到各位使臣竟都在。” “三王爷,请坐。”楚玥笑道。 桑衍扫了一圈,走到叶千宁旁边的位置坐下,落座朝着西流渊点头:“近来京都城诸事发生,让各位使臣受惊了。” “本还想过两日设宴宴请各位使臣,以表歉意,不曾想今日竟被使臣宴请,本王实感羞愧,未能做到地主之谊。”桑衍说着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持起又道:“本王自罚三杯。” 一个娃娃坏了一锅粥 说完,一饮而尽。 桑衍提起酒壶,再次倒满。 在场三国眼看着桑衍仰头喝酒,各怀心思。 楚玥心中已想了很多对策,没想到桑衍上来这么一番说辞,简直就是朝东巶脸上打。 郁亲王二指转悠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北黎三王爷真不简单啊。 叶千宁也不言语,静静的看着桑衍表演。 三王府离仙人醉隔着几条街道,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其中的原由细细一品就知晓,她这个梯子搭的。 真完美! 自己都忍不住夸赞了! 桑衍三杯子入口,嗓子火辣辣的,放下酒杯:“今日算是本王做东。” “三王爷不必客气。”楚玥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公主不必客气才是,在北黎岂能让使臣宴请的道理,传言出去岂不是让世人觉得我北黎是狭隘之国。”桑衍温文尔雅,此时声音比以往要有气势。 楚玥尬的再说不出任何话。 郁亲王都觉得尴尬的不行,好在他们什么都没做。 西流渊淡漠不关己。 谁做了这个局,难看的是谁,他们只是受邀,仅此而已。 “三王爷,人家才没和咱们客气呢。”叶千宁很合时亦的开口了。 楚玥心中一紧。 桑衍闻言,低头看着旁边的小人:“是吗。” “当然了,她们在仙人醉宴请三国,就没请咱们北黎,你说她客气不客气。”叶千宁抬头鼓着腮帮子似乎是非常生气。 桑衍抬眼撇了楚玥。 楚玥僵笑解释:“本宫昨日向北帝递了辞行书,想着离京之前邀南渊和西郾两位使臣吃顿饭也算见礼了。” “是吗。”桑衍不冷不热。 “自然,本宫自知皇宫贼人还未抓到,王爷繁忙,所以也并未敢叨扰,还请王爷见谅。”楚玥言语诚恳。 “说起来公主到是为北黎考虑了,真是有心。”桑衍温吞吞的说着,面上一副假笑又问:“千宁所说的国事,是何事?” “只是随意说说,小孩子竟还当真了。”楚玥道。 桑衍没有看她,只是低头询问叶千宁。 叶千宁摇头:“西郾太子说不谈国事都是浪费时间要走,她不让人家走,那么就是说她有国事要商量,西郾太子还说不与女人谈国事,她就立马让人去请王爷了,有没有国事,这还用猜吗,反正她们不让我听,一心就想赶我走。” 桑衍深色变得复杂。 楚玥心中再次升起了杀心,好好的计划被一个小娃娃坏了事。 叶千宁缓了缓又愤愤又道:“就算赶我,我也不能走,怎么说我爹也是北黎大将军,护卫北黎是大将军府指责,我是将臣之女,当然也有职责保护北黎,他们三国凑在一起,指不定要说咱们北黎坏话呢,可不能让她得逞。”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本章完 出来一趟不亏 “我都没生气呢,她到先生气了。”叶千宁皱着小鼻子咕哝一声。 桑衍闻言低头:“你气什么。” “包了仙人醉不说,宴请还没请咱们北黎,你说我气不气。”叶千宁回的非常自然。 桑衍微微惊讶带着她下楼。 “不过今天来的不亏,吃了最喜欢吃的饭菜,还赚了好多钱,这下我们将军府就不用过的那么艰难了。”想起二十万,叶千宁忍不住的笑。 “将军府很缺钱吗?”桑衍疑问。 叶千宁想了想道:“算是吧,之前皇上赏赐的东西都被二叔拿去还赌债了,有些金银首饰被奶奶拿走给我二婶娘家了。” “这样啊。”桑衍多多少少也知道向家的事。 现在一想,满门百十口人都靠着向明侯战功赏赐的东西还有俸禄过活,的确紧张。 “三王爷,我就先回去了。”叶千宁站到车旁。 “你自己出来的?” “嗯,再府中闷了好多天了。” “最近京都城有些不太平,我送你回去吧。”桑衍弯腰将她抱上车。 “三王爷有事的话就去忙,我自己回去没事的。” “本来有事,不过,现在事情解决了。”桑衍拍拍她示意她去车内。 叶千宁转身掀开车帘坐到车里,紧接着桑衍也走了进来,坐在她的对面。 “是贼人抓到了吗?”她歪头询问。 “没有。” “那你还说事情解决了。” 桑衍轻笑:“总之今日多亏了你。” “恩?” “呵呵,你还小不懂,不过今日我可是欠了你一个人情,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三王府找我。”桑衍是奉命接待三国使臣的,他们在京都城出了什么事他都脱不了责任。 今日得到消息东巶公主以辞别之名宴请两国使臣,父皇一早便派人到三王府,让他务必弄清楚她们都谈些什么。 他早早便到了仙人醉不远的阁楼监视动向,在两国使臣到达之后,他本还有些犯愁如何不请而入。 紧接着便看到了向家的马车到来,小娃娃被挡在了仙人醉门口。 观察片刻,小娃娃成功进入,他便知即便东巶有事也不好当面说起,所以他没有立马进入。 “人情?”叶千宁眼眸之中满是疑惑。 桑衍笑着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是的,你想要什么?” “我不要,我又没做什么。”她乖巧摇头。 “呵呵,那你今日怎么会突然想到让人请我来仙人醉?”桑衍心中很好奇。 叶千宁听到这点,小脸又皱起来了:“她们欺负人。” “他们欺负你了?”桑衍神色一紧。 “不是,她们欺负咱们北黎。” “怎么说?” “东巶公主说宴请两国联络友谊,她说联络友谊都没有邀请咱们北黎人,她们肯定是背着咱们北黎说咱们的坏话,或者合谋坑咱们呢。”叶千宁声音微微压低,小脸上写满谨慎。 “你是如何察觉她们有密谋的?” 桑衍盯着她,心下觉得叶千宁真不简单,小小年纪竟知道三国聚会肯定在密谋,心思观察竟如此细微。 本章完 皇上赏赐了几箱金银珠宝 “这还用察觉吗?”叶千宁似很疑惑。 桑衍一愣:“不用观察吗?” 叶千宁歪头更疑惑了。 桑衍也更蒙了,不用观察就知道她们密谋? 叶千宁见他不语,挠头,眼神很怪的撇他两眼,似乎有话,又不好意思的问。 桑衍看到那视线又蒙了一个度,沉默几分还是没忍住问:“你怎么知道她们要合谋谈事情的?” 叶千宁啧了声,眼神更怪了:“你以前在宫中没有要好的小伙伴吗?” “嗯?” “我以前在南渊的时候,有几个非常好的伙伴,不过我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他们几个一起去山上菜山蘑菇都叫我了,而且还会背着我说我很多很多你的坏话,从那之后我就知道了一个道理。”叶千宁神色认真。 桑衍也恍然明白,她是将四国看成了人,虽不起眼,但是道理是一样的。 小孩子依旧是小孩子的心性,但是这胆子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凡事都得将个心眼,若不然被人坑了还给人数钱呢。”叶千宁叮嘱。 “受教了。”桑衍眼底满是赞赏。 叶千宁点点头,颇为高兴。 心中也觉得出来一趟真不错,消息传递了,还白得那么多钱,二十万两够办很多事。 —— 北黎使馆。 西流渊回到殿内,影卫关上房门。 “拿来。” 西流渊坐在桌前淡淡道。 影卫疑惑:“太子殿下?” “银票。” “……” 影卫将怀中几张银票取出,递到西流渊面前。 西流渊拿过来,取出一张细细观看,手指摩擦着银票边缘,转眼他葱白的手指染上一丝灰尘之色。 “殿下,这是?”影卫惊讶。 银票上的粉末退去,映出一排小巧的字体。 西流渊观看之后,手上微微一动,那张半边银票半边字体纸张顿时化作粉尘落在地上。 影卫看的心惊,他刚刚收到向小姐银票的时候,为了太子的颜面差点就把银票给当场粉碎了…… 现在想一想还心有余悸,若是真的那么做了,他这颗脑袋估计都保不住了。 暗暗动了动脑袋,差一点! “日后只要是从将军府送出来的东西,不管什么都仔细收着。”西流渊淡淡道。 影卫立马僵直身子:“是。” 向小姐传递消息的手段真是一绝,任谁也猜不到银票的问题。 下次他可不敢了! “传信给皇姐让她不必来北黎了。”西流渊道。 “那和千尚书的婚事?” “赐婚而已,无需放在心上,婚期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属下这便让人去传递消息。” 西流渊视线落在另外两张银票上,她似乎很缺钱。 单纯的为了钱冒那么大的风险藏匿帝王要搜索的人,她的胆子到是大得很,当然她也有那个能耐。 北黎皇室的人怕是都要被她的外表给蒙骗了。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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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比现在京都城各家子嗣强太多了,京都城名门贵族子嗣颇多,遇上仙人醉的事他断定没有一个娃娃敢上前。 说定别人虎一下能吓的哭爹喊娘。 李公公也惊呆了,向小姐在皇宫蛮横是出了名的,本以为是仗着将军爹才会如此。 没想到那孩子不考任何人独自一人也能如此蛮横,而且还钢起了三国使臣…… 这份气势不得了啊。 也好在小娃娃没有闯出祸事,若不然他这磕脑袋说不定就掉了。 “皇上,叶千宁虽是小孩子,但她懂得护国,懂得保护自己的国家,这样的娃娃,理当重重嘉奖。”桑衍声音非常激昂:“国家若都是这样的孩子,何愁未来。” 北黎帝点头:“奖,必定要重重嘉奖。” 三国比喻成人,的确是小孩子的思想,娃娃虽胡搅蛮缠脑子转的是及其快,能迅速的抓到对方的错点。 “不过儿臣始终想不明白东巶公主寓意何为。”东巶帝应该也不会将很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公主。 “她心思狡诈,珍妃和亲之事就是她促成的,朕多年之后才知道当时掉入了她的圈套。”北黎帝对楚玥可谓是非常厌恶了。 当年东巶和亲的应该是楚玥,后来她将珍妃推了出来。 提起东巶他就想起当年被算计的耻辱,娶了一个双目不辨无色誉为不详之人。 东巶将不详嫁入皇室,不就是寓意将不详带到北黎。 当年千家之乱,也是东巶在密谋,册子上记录的官员和楚玥也有书信来往。 这次楚玥看似随行东巶,实则手中握着的是实权,东巶五王爷只是个摆设而已。 “到底为了什么要和南渊西郾谋事?”桑衍将东巶入皇城以来的举动思索一边,也没找出任何异样。 “不管为何,都要将人盯紧了,切不可让东巶和西郾南渊几国秘密接触,东巶递送辞行,朕会允许她们七天之后离京,明日你早朝之上朕便将东巶通文牒给你,你亲自送去东巶驿馆。” (本章完) 名门贵族子弟之典范 北黎帝一直都很警醒,心思深沉不会毫无算计来到北黎。 “儿臣遵旨。” “虽城门开启,暗中还要多加搜查,贼人能在元贵妃宫殿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整个宫殿东西,朕怕他日后还会有其他动作,一日不抓到朕一日就不安心。”北黎帝按着太阳穴已半个月没有睡好觉了。 即便身边调集一倍的高等隐卫护驾,他依旧不安。 “儿臣务必严加看守。” 桑衍也了解元贵妃宫殿的事,他也去拜访过,宫殿至今还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 元贵妃近来头上都只带着一根簪子,素的很。 似乎就连衣柜的衣服都被带走了。 江湖上还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活像是被人下了什么降头… “恩,没什么事,你便退下吧。”北黎帝有些疲惫。 “是。”桑衍起身又想起了什么:“父皇,叶千宁的赏赐……” “朕到将她给忘了,孩子脾性虽不好,在今日的事情上看来,朕这个太子妃没有选错人,不怕强劲,敢于为国争论,这等勇气的确是名门贵族子嗣之典范,此事明日你在朝堂上提点一二,敲打敲打那些朝中官员,子嗣务必好好培养。”北黎帝对于叶千宁维护北黎的大局上,还是颇为喜欢。 倘若将来朝中官员贵族子嗣都培养成这般英勇,北黎将会越来越强大。 “儿臣也是如此想的,孩子还是要养的有血性,论是非才好。”桑衍符言。 “的确,说起来,太子近来学业让朕堪忧,武术上也不上进。”北黎帝叹了声。 “太子才八岁还小,小孩子心性未脱,就像……长大就好了,父皇不必太过忧心。”桑衍本想为桑止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八岁还小,人家叶千宁才六岁,遇到三国使臣的事情不禁不怕,脑子也很聪慧,若是太子遇上,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北黎帝声音微沉。 桑衍沉默。 不好说,他们虽是兄弟,接触很少。 桑祈自幼身体不好一直被元贵妃养在宫内,平时很少见到他们这些出宫立府的兄弟。 “你日后若有时间多教教他。”北黎帝抬眸盯着他。 桑衍点头:“是。” “朕众多皇子之中,就你最让人省心,三王妃入府几年未有所出,你都快而是六七的人了,子嗣可要重视一些,府中也改添些新人了。” “是。” “好了,至于叶千宁你觉得朕赏赐一些什么好呢。”北黎帝转回了话题。 “将军府似乎很缺钱。” “缺钱?” “对,以前将军府养着百十口人,二房又痴迷赌博,向将军府那点俸禄和赏赐早就被败光了,就连父皇赏赐上次的金银首饰都被二房哪去换赌债了。” “竟有这等事。” “将军府削减人数,姨娘颇多丫鬟只有三名,府上小厮也只有几个,厨子两三个,人员少的可怜,叶千宁六岁身边竟连一个丫鬟都没有,凡是都是自己动手。”桑衍负责搜查,每日都有人回报各府情况。 将军府人员状况他也是前几日才知晓。 纷纷辞行 北黎帝闻言也有些惊讶:“将军府竟穷成这样,若传言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上次南渊郁亲王带小皇子去将军府拜访陈院长,西郾太子和莫葛洛也一同前去了,听说当时莫葛洛的确嘲讽了将军府一番,前几日千尚书将府中的钱财搬了将军府不少。”说起这点,桑衍笑着又道:“千帆寂能将自己家的钱财搬过去将军府,真是难得,看来是千帆寂和向明侯之间的芥蒂解开了。” 芥蒂解开? 北黎帝心如明镜,千帆寂不是大方的主,他能将钱财送到将军府,八成是因为当年南渊欠下的一个人情。 斩家进来住在了将军府,有很大可能叶千宁是斩家的孩子。 至于向明侯霸着孩子无非是因为自己没有子嗣,南渊那女子又与他有过春宵,还欠下了救命大恩。 他欠叶千宁母亲一条命,对于孩子他必然视作掌上明珠。 千家,顾家也是一样,恩情总要还的。 “既很缺钱,那便赏赐金银各数千两,首饰百件,另拟一道圣旨,作为典范嘉奖。” “儿臣待叶千宁谢过父皇。” “你去库房清点,明日携带圣旨一同带到将军府上。” “是,儿臣这就去办。” 北黎帝摆摆手。 桑衍行礼退出门外,心中几番欣喜几番忧。 父皇今日之言,怕是要赐侧妃了,他不知道要如何和王妃说起。 三王府日后怕是不会太安逸了。 —— 翌日,早朝。 东巶和南渊还有西郾纷纷北黎帝递上辞行文书,东巶和南渊的通关文牒早朝之上便交给三王爷,让其送到驿站。 只有西郾的辞行文书被压了下来。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可谓是点睛之色 桑衍起身:“本王也要回去复命了,就不多打扰了。” “三王爷不再坐会了?”斩毅也跟着站起身。 “不了,皇宫失窃贼人还未抓到,本王复命之后还要去城门看着。”桑衍很识趣,那么大的荣宠,心中估计早就想抱着小娃娃欢腾了。 “真是繁忙啊,我送王爷出府。”斩毅做了请的姿势。 桑衍点头:“阿炽,千尚书,本王走了,改日咱们出去聚聚。” “好。”斩炽笑道。 千帆寂也微微点头。 桑衍笑着走出门,心中不禁感叹,他们四家的关系因为叶千宁当真改变了不小,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们四人又能像以前一样。 把酒言欢,不过这次可能聊的不是长剑天涯,而是养娃娃。 宫女太监将手中的物品一一摆放在大厅内,行礼推出门。 桑衍刚走,斩炽就呆不住了,他到是看都未看一眼赏赐,而是小跑到叶千宁身边。 “你昨天什么时候去仙人醉了?”他怎么不知道。 “中午。” “我中午还在花园看到你了。” “那是回来了。”叶千宁昨日回月华小筑看到他了。 “……” 斩炽哑然,一个时辰左右她竟办了那么大的事,还上又是赏赐又是圣旨的,运气是不是太逆天了? “奶奶,你看喜欢什么,随便挑。”叶千宁将刚刚那对耳环递给斩夫人。 斩夫人甚是高兴,并未去接:“奶奶不喜这些东西,你收着。” “这是我送给奶奶的,奶奶也不喜欢吗?”叶千宁歪着头。 斩夫人一愣,脸上笑容更胜:“喜欢,咱们胖团送什么奶奶都喜欢。” 孙女送的不管什么都是宝贝。 “我给奶奶带上可好。”叶千宁道。 “好好好。”斩夫人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的甜,蹲下身子,微微侧脸。 “娘,你不能带……” 斩炽刚要出声,斩夫人一个眼神丢过去。 “嗯?”叶千宁疑惑转头。 “咱们别理她,奶奶能带上孙女送的耳环,少活几年奶奶也是开心的。”斩夫人打心里高兴。 “奶奶咱们要长命百岁,今后啊,胖团还要给你打造各式各样的耳环,让京都城的夫人都羡慕奶奶。”叶千宁说着将手中的红翡耳环带在她耳朵上。 斩夫人是个很有韵味的女子,淡雅如兰,手腕头上都有带配饰,只有耳环从未见她带过。 她起初还觉得奇怪,前几日她才发现,斩夫人耳朵上的皮肤一场敏感,不能佩戴任何物品,不管是金银还是其他材质,只要佩戴耳朵便会发痒出脓水。 自发现之后,她便偷偷的往斩夫人日常擦拭脸颊耳朵的水里放了些药物,擦拭七日已经可以带耳环了。 “好看吗?”斩夫人还手摸了摸,微微晃头,耳环轻微触碰脸颊。 “红翡真适合奶奶,非常非常好看。”红的娇艳,淡雅之中多了些艳丽,可谓是点睛之色。 斩炽还是第一次见他娘戴耳环的样子,真漂亮。 他也很久没从娘的脸上看到这么开心的笑容了。 只是,娘虽然喜,但是她的耳朵带不了耳环,心下很是担忧。 本章完 我就喜欢看美人 斩夫人笑了合不拢嘴,孙女亲自给带的,耳朵就算出血,她也要带上几日。 “我再给奶奶挑一些镯子和头饰。” “别忙活了,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给你,你自己留着。”斩夫人拉住她。 “我还小,要这些也没用。” “那不如让你姨娘们挑一挑,奶奶看她们似乎没几件饰品。”斩夫人那么打岁数了可不想折腾。 “嘿嘿,我也正有此想法。” “走吧,奶奶与你一起。”斩夫人在府中那么久,和姨娘们相处也比较好。 看她们都觉得像是看自己女儿一样,觉得亲切。 “恩。”叶千宁点头。 斩夫人吩咐丫鬟小厮将赏赐的物品带着,与叶千宁一起离开了前厅。 千帆寂盯着一行人离开,仙人醉发生的具体他不是很清楚,从三王爷的言语上,并非是全部,当时东巶很多隐卫将仙人醉团团围住了。 他的人进不去,他觉得此前一定还发生了不少事。 “千尚书,我家大小姐呢。”管家匆匆而来。 “怎么了?”千帆寂问。 “南渊使臣郁亲王携带小皇子来拜访大小姐。” “去将人带到前厅来。”昨日的当事人来了,如此正好! “这……小的还是请示一下大小姐的意思吧。” 管家为难,虽然他们住在府上,他还是知道这里是他们将军府,凡事都是大小姐做主。 “请示什么,还不快去。”斩炽催促。 昨日仙人醉南渊使臣也在。 管家嘴角抽了几分,无奈转身,将军府管家的职位真是越来越难做了。 “来来来,郁亲王请。” “斩老爷我们未经过向小姐的允许就进来,会不会太过失礼了。” “没事,现在将军府老夫还是能做主了,走,咱们进去好好聊聊。”斩毅非常热情。 郁亲王淡笑,默默记下将军府现在是斩家做主。 几人从管家身边走过。 管家愣在原地,回头看着几人的背影老脸皱的犹如老了茄子,这里到底是谁的府上? 有没有天理了? 后庭院 斩夫人和叶千宁带着众多赏赐摆在姨娘面前,姨娘们一早就听到消息了,心中惊讶又为叶千宁高兴。 她们家的小娃娃出息了,一日之间成了贵女典范,在京都城是彻底站稳了脚。 “姨娘这些都是给你们的。”叶千宁道。 姨娘们又是一惊。 “太贵重了,咱们天天不出府带不到这些。” “就是,胖团你自己留着。” “呵呵,胖团有这份心咱们就高兴了,快都带回去。” 姨娘们看到众多赏赐虽觉得眼前一亮,但也并无贪婪之心,她们常年在府中,带不带首饰都没有差别。 有时候为了省事,简便,什么首饰都懒得收拾。 “姨娘们就别推辞了,你们打扮的漂亮我天天看着心情也好。”叶千宁也喜欢看美人的。 “这话从你嘴中说出来怎么就怪怪的。”牡丹轻笑打趣。 叶千宁一本正经道:“爱美之心人人皆有,喜欢看美人之心,人人也有,我就喜欢看美人。” 姨娘们一愣,纷纷掩嘴轻笑。 本章完 赫连宸来告别 斩夫人也忍不住笑起来,抬手点了点她的脑袋:“你这丫头,若是个男子,将来啊,必定很花心。” “不,那叫身在花丛中片叶不沾。” 叶千宁拽文弄词,惹的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两日没见,咱们胖团的学问见长啊。” “可不是,出口成章,若是女子能靠状元,咱们将军府就得出一个。” 斩夫人无奈轻笑:“伶牙俐齿。” “嘿嘿。”叶千宁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 “你们啊,胖团有这份心,就别推脱了,都收起来吧。”斩夫人笑道。 姨娘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也推辞了。 皇上赏赐的首饰材质非常好,她们还从未见过那么华丽的。 小丫头对她们如此大方,日后她们定要好好护着她们家的胖团子。 西凤楹一直坐在后方的椅子上未动,目光看向皇上赏赐的一种物品上,还听说北帝下了圣旨赞扬。 小丫头可真有能耐,送个信,也能赚那么多赏赐,真绝。 “西郾太子可曾传什么话。”她忍不住打断一群欢腾的女人。 姨娘们听到声音纷纷转头,瞪向西凤楹,真不识趣,她们正感动呢。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小孩子一起斗嘴也很解闷 “别忙了,你也坐。”斩夫人坐下,绝对和姨娘们一起看着西凤楹。 今日一番话让她觉得西凤楹很危险,若脑袋一热做出什么事,将军府必定受到牵连。 西凤楹望着一屋子的女人,脑仁都疼。 之前也就两三个轮流来看着她,现在看样子所有人都挤在这个房间了。 条件没达成,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和姨娘们建立的那么点友谊也没了,还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真够受的。 槐花和叶千宁走出门,远远的便看到赫连宸背着小手,伸着脑袋朝着院子里看。 叶千宁小跑过去:“你怎么不进来。” “未经主人允许,私自进女子院子,很失礼。”赫连宸一本正经道。 “上次你进我的月华小筑,也没见有人通报啊。”叶千宁外头的打趣。 赫连宸小脸蹭的红了起来:“我……我那是迷路了。” “哦~原来如此。” 赫连宸听出了话音脸上更红了。 “好了,你就别逗他了。”槐花笑着走到了旁边。 叶千宁朝着姨娘身上靠了靠:“多好玩。” 槐花轻笑摇头,看着小脸都快滴血的娃娃:“琴已经做好了,走,我带你们去取。” “谢……谢谢六姨娘。” 槐花扯着叶千宁的小手,而后朝着赫连宸伸出另一只手。 赫连宸微微一愣。 “走吧。”见他没动,槐花动了动手。 叶千宁也歪头看他。 赫连宸端在的迟疑,紧着伸出手牵起槐花的手,心情有些雀跃。 槐花一手牵着一个,朝着左边的房间走去。 叶千宁身子微微后仰看向他:“你怎么那么开心?” “哪……哪有。”赫连宸反驳。 “被我姨娘牵手了还不开心?”叶千宁瞪圆了眼眸。 “我……我……”赫连宸小脸憋的通红,忍不住瞪她。 槐花笑出了声,看小孩子一起斗嘴也很解闷。 叶千宁偷着乐,越来越觉得小人头可爱,若她家桑止也这么活泼就好了。 想到桑止,她叹了声,笑容也渐渐收起。 已经半个月没见他了,虽然小吸蜜每天都会传达他的消息,心中还是放不下,太自闭了。 不去娄山学宫,每日呆在院内最多的就是看书,早晨看出,下午看书,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若没人看管,这样长大心理状态堪忧。 她空间的福气值波动不大,帮助别人也能积累一些福气值,但是都不多。 桑止一个人能顶很多人,想要自己过得好,就得时时刻刻盯着小人头。 槐花带着两人走进房内,吩咐丫鬟取来糕点和奶茶,自己走进内室将做好的古琴取出。 赫连宸自从上次之后一直惦记将军姨娘做的糕点,看到糕点端上来,不客气的拿起送入口中。 叶千宁爬坐在椅子上,也吃小口吃了起来。 “你家饭菜这么好吃,你怎么还去仙人醉花冤枉钱。”赫连宸说着又拿起一枚糕点。 “想换换口味。” “你家姨娘天天给你变着法的做,还不够啊。” 叶千宁悠哉悠哉:“人嘛总会好奇点什么。” 本章完 赫连宸和姨娘之前的约定 赫连宸闻言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盯着她,典型的是人傻钱多:“仙人醉的饭菜和点心跟姨娘做的根本没法比,还去仙人醉当冤大头。” 叶千宁也这么觉得,若不是仙人醉都是权贵,她才懒得去。 “来,看看。”槐花将古琴取出来放在桌上:“做的若是不好可别嫌弃。” 赫连宸立马放下糕点,站起身去查探,他虽小对于琴很了解,眼前这把比起母妃坏掉的那把还要好。 琴身花纹细腻,似乎是上等的木材所制作。 他伸手波动琴弦,手感极好,声音清脆,余声韵味十足,显然是已调了音声。 叶千宁也细细观看,六姨娘的手艺是真好,比起现代的那些专家的手艺还要强,她房间那把古琴是六姨娘前几年做好的。 这把似乎制作也有一年之久了,赫连宸来的时候已差不多收尾了。 “这么贵重琴当真要给我?”赫连宸没想到会得来这么好的一把。 看起来比起胖子房间内的那把取材还要好。 “自然是送你的,不过也不是白送你的。”槐花可没有那么大气,毕竟这把古琴她寻了很久的材料。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条件,我都舍得。”赫连宸也没有因此显得不高兴。 别人白白送给他,才让他更有负担。 槐花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些什么。 赫连宸下意识的看了眼叶千宁,而后点头:“我答应你。” 槐花笑了,转身亲自包好将古琴送到他的手上:“多谢了。” 赫连宸接过来,横抱着。 古琴很重,若非他习过武,还真抱不动。 “姨娘,你和他说了什么?”叶千宁歪头询问。 槐花弯腰,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秘密。” “姨娘跟我还有秘密啊。”叶千宁噘嘴,其实她都听到了。 “你不是也有小秘密瞒着姨娘。” “那……扯平了。” “呵呵,好了,都快中午了,姨娘去后厨看看,给你们做点好吃的。”槐花笑道。 “嗯。”叶千宁点头。 赫连宸听到吃的也很高兴:“谢谢六姨娘,我喜欢吃姨娘那日做的烫。” “……” 叶千宁无语,他可真不客气,还想在府中吃饭? “……好。”槐花越看两个小娃娃越喜欢。 赫连宸欣喜,不过想到过几日就要回南渊了,在想吃将军府的饭菜可就难了。 他敢说将军府的饭菜是他长那么大吃过最好吃的。 “听说你们要回去了?”叶千宁问道。 “恩,这月十五启程。” “你们来的时候一路可太平?” “不太平,人很多,似乎都是寻两仪相生的,就连无穷山脉无人地,都遇到很多四处寻宝的。”赫连宸看着她又道:“我听王叔说,两仪相生是你在南渊的山脉捡到的,你真记不得是那座山了吗?” “怎么你也想去找?” “我才没有那个时间呢,就是单纯的好奇。” 叶千宁想了想道:“哪座山我的确不知道,因为和我四婆一路来北黎走的都不是官道,所以记不得山脉位置。” 本章完 府尹被请去做了公正 “看来那些在官道上寻找的人,白白浪费时间了。”赫连宸笑起来。 “你这么高兴作甚?” “只是觉得那些人可笑,听风就是雨,蓬莱仙山在四国一直都很神秘,有人说在东海,还有传言说在南海,到底哪个海域谁也说不清,传言什么的最不可信了,你捡的两仪相生肯定只是过于相似,被人误认为是蓬莱的东西,说不定就是长畸形的果子罢了。”对于蓬莱的东西天下人都很痴迷,一点点相似都能牵扯到关联。 纯属虚无罢了——! “……或许,可能……是的吧。” “蓬莱仙山的东西若真那么容易出现,也不会被人誉为仙山了,那本册子听说都流传千百年了,传言早就变了风气。”一传话十人,十人口中十种说法,更何况千百年。 早就错的离谱了,王叔竟然还信。 叶千宁微微点头。 赫连宸将琴放到桌子上,坐在她旁边:“我过几日出城,你可会来送我?” “没空。” “你在家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怎么可能没空?” “我天天都要睡到中午才起,你们一早出城,我哪赶得上,更何况我干嘛要去送你?”叶千宁胳膊放在桌子上小手撑起下巴。 “咱们都是朋友了,明明娄山学宫招收学子,我会来报考学宫的,到时候咱们还是同门了呢,你当然得来送我了。”赫连宸言语很认真。 “那也不去,我起不来。” 赫连宸微微皱眉,小脸似不太高兴。 叶千宁撇了两眼:“到时候再说吧,我若起早了,会去看看。”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本章完 府尹被请去做了公正2 “管家送郁亲王和小皇子。”斩毅看了眼道。 郁亲王:“……” 管家进屋:“郁亲王,小皇子,请。” “不必了,中午了,用完午膳我们再回。”赫连宸说着走过去很自然的坐下。 郁亲王微微震惊又欣喜的看向大侄儿,这一刻,他看大侄儿身上都有光——! 管家愣了下,退出门。 斩毅也是一愣,眉头皱起,最不喜欢招待这些贵客了。 “今天姨娘给我做了好吃的。”叶千宁抬手理了理斩毅下巴上的黑胡子。 “姨娘亲自下厨了?” “嗯。” “真难得,难怪小皇子要留下来,姨娘的手艺比起仙人醉厨子都强。”斩毅吃过几次姨娘做的饭,味道的确好。 姨娘们很宠小丫头,只有她吃,她们才乐意下厨。 他们若是想吃都得沾着小丫头的光。 以前他看不上向明侯整那么多姨娘,住上一段时间到觉得姨娘多也不错,向明侯就是不在府上,小丫头一日三餐糕点零食也都被伺候的妥妥的。 最主要的还得是人品,若不然他仗着老脸充向家长辈将人给遣散了。 斩炽早就习惯了将军府的饭菜,在府上住着酒楼都很少去了。 千帆寂也觉得将军府餐食,茶水比起外面的要好,就算是同样的碧螺春用府中的水泡出来的都比外面的香醇。 他研究过,应该是水质的问题,也查看过府中的水井里的水,无毒也并无异样。 少年时候他没少来向家喝茶蹭饭,水质和京都城其他府邸的没有两样。 多年不来,将军府的水质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京都城所有的水质他都让人取来研究过,没有一口井是和府上一样的。 在后厨几番询问打探,他心中有了答案。 水质是从叶千宁入府之后开始变的! 不多时,午膳便准备好了,丫鬟将饭菜一一端上来。 众人落座,罗文很自然的现身站在叶千宁身后。 “今儿不用你喂了,老夫来给我家乖乖布菜。”斩毅吩咐罗文退下。 “好。”叶千宁点头。 斩毅叶千宁左边。 斩炽想坐到右边,没想到被千帆寂抢了先,只得瞪他一眼坐在老爹旁边。 郁亲王领了赫连宸落坐,众人的小动作没逃过他的眼眸。 听说顾家老爷子也是极为疼爱向小姐,若是她能出面引荐,顾家兴许会见一见他。 “王叔,汤。”赫连宸眼底发亮。 郁亲王正烦闷听到声音顿时很无语,汤汤汤就知道汤,身为南渊皇子一点不为南渊生计着想! “郁亲王是对饭菜有什么不满吗?”千帆寂淡漠开口。 斩毅正给叶千宁夹菜,闻言朝着郁亲王看去。 不满? 这样的饭菜他还不满? 叶千宁也抬眸看去。 郁亲王一愣,忙道:“没有没有,午膳很丰盛。” “那为何见亲王神色略显烦躁之态?” “这……哎,本王看到饭菜如此丰盛,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南渊百姓,南渊贫苦,很多子民食不果腹,一时间心情有些沉重,若我过子民也能像南渊子民一样安居乐业,家家都有白米入食该有多好。”郁亲王面露悲鸣之色。 本章完 府尹被请去做了公正3 千帆寂微微垂眸,当年去过南渊,南渊条件的确艰峻,他们当年去的时候还是夏季,冬季的更是难熬。 每年南渊冬季都会冻死不少人,煤的价钱贵的骇人。 南渊盛产的水产,但是路途距离别的国家比较远,通商不是很方便,钱财自不好赚,就算夏季赚点钱还不够一个冬季煤炭的费用。 提起南渊,斩炽心中也有些异样,当年入南渊那一个月的确难熬,每日活的都跟野人似的。 后来…… 他瞧瞧看向叶千宁,见小丫头没什么表情才稍稍放松一些。 “南渊条件的确很差,商队很少往那边走。”斩毅接话,筷子夹了一块肉送入小娃娃嘴中。 “近几年水产代销,再没有销路南渊百姓很难挺过冬季。”郁亲王愁容一片:“今年冬季已冻死了不少人。” 夏季挣的钱只为了冬季能买得起煤炭,代销了冬季让百姓怎么活,煤炭都是从别国购买,价格昂贵。 “其他三国不缺水产,而且路途又远,费时费力说不定还赔钱,谁也不是傻子。”斩毅道。 郁亲王动了动嘴没说出一个字,斩老爷说的事实。 水产就算比其他国家低一半售卖,都不够商队雇人车马粮食路途的费用。 “南渊的水产比三国的水产肉质都要鲜美。”叶千宁慢悠悠开口。 郁亲王面上一喜:“对,对,南渊属南海水域,水产肥沃,肉质非常鲜美。” “是吗?”斩毅未曾吃过。 “恩,四婆做的鱼就非常好吃,虽然没有太多的调味,吃起来依旧鲜美,比起北黎的鱼要鲜。”叶千宁的以前生活的村子也靠海。 算是一个半围海岛,一面是海一面是山,山脚下有条路能通往其他城池。 千帆寂记得当年他们到南渊行行走走一月有余未曾抵达男孩边境,南渊地界是四国之中最大的。 算起来能抵北黎两个国家了,但人员稀少,多半都是荒山,从一个城池赶到下一个城池都要走上半月之余才能看到人烟。 算是很荒野了—— 斩炽说起来也没吃过南海水域的水产,当年他们走了一个月还没出淡水的地方,而后就发生了意外。 “啧啧,乖乖都说好吃,那肯定很好吃,顾老家不是走商吗,他们去不去南渊,去的话让他们商队带一些男孩的水产,我可要好好尝一尝。”斩毅知道小丫头嘴巴叼,她能称赞必定好吃。 提起顾家像是说到了郁亲王的心坎上,他叹了一声道:“进来两年没有什么商队去南渊了,以前西郾的商队还会去,顾家一年半载也会去一趟,最近两年似乎都没见两国的商队了。” “以往只知道南渊不富裕,竟不知道那么贫苦。”斩毅皱眉,垂眸看着身边的小娃娃,他家乖乖以前在南渊真是受尽了苦难。 叶千宁以前的声音说不上富裕,也并非那种乞讨为生的状态,她的母亲每个月都会送钱来,冬季还会送一些煤炭。 四婆会将她的小房间烧的热乎乎的,不算太苦。 府尹被请去做了公正4 “这次来南渊贺寿,其实皇上还交代本王找机会寻求一些商户和南渊通商,本王本来打算和西郾太子商量,中间发生了事情,本王便不打算和太子说起了,北黎第一大商是顾家,便想着和顾家谈一谈,没想到登门两次都被老爷子生病的原由给拒之门外了。”郁亲王一脸愁容。 “顾家到是没说谎,最近他们家比较乱,顾老的确被气的卧床不起好几日,听说这几天才好一点。”斩毅道。 “听说后天顾家要办喜事,到时候诸位前去贺喜,小王能不能与之同行,为小王引荐一下顾老爷子?”郁亲王说到了正题上。 “喜事?什么喜事?”斩毅疑惑。 郁亲王惊讶:“斩老爷不知道?” “顾家几房又要生娃了?”斩毅朝着千帆寂问。 郁亲王:“……” 叶千宁:“……” 斩炽:“……” “……顾家四房顾西朝的儿子,顾远和丞相府二小姐高云月的大婚。”千帆寂淡淡道。 斩毅恍然明白:“就是顾老死活不同意的那桩婚事啊。” “嗯。”千帆寂点头。 郁亲王有些蒙。 “他们两个的婚事贺什么喜,按照顾老的性子都不会出席这场婚礼。”斩毅想起丞相府啧了声:“顾远长得还算文面,怎么会看上高丞相家的二小姐,那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 “顾家四房现在得意,日后怕是要被丞相府压的抬不起头了。”斩炽冷哼一声。 “谁说不是,高枝那么好攀的啊。”斩毅很赞同。 叶千宁也觉得,顾家四方今后有的受的,高丞相趾高气昂根本看不上商贾之户,就算他们再有钱,在他们眼中也低一等。 高云月嚣张跋扈,蛮不讲理,摊上这样的媳妇真够受。不 郁亲王听的云里雾里,忍不住开口:“各位都不去?” “不去。” “那……本王也不去了。”郁亲王道。 “顾家老四,干啥啥不行,他手中的商走不远,亲王就不必想了。”斩毅摆手。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本章完 府尹被请去做了公正5 郁亲王一听有些急了:“那句话?” “贩卖孩童。” 郁亲王松了一口气,但很是疑惑:“千尚书,贩卖孩童国法并没有禁止,为何您会提这样的要求?” “是我家孩子的期望。”千帆寂知道娃娃的心思不小,只有北黎贩卖人口只是小规模,她不知道南渊才是最肆意的地方。 他知道想要禁止根本并非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只是想看看南渊的态度而已。 斩毅下意识的看向叶千宁,是她家乖乖的期望? 斩炽很了解千帆寂,他能说出口,就一定是小丫头的所想的了。 心中有些闷气,小丫头连期望都和千帆寂说,平时就连和他说一句话都嫌烦。 他在小丫头心中就那么不成器吗? “千尚书所说的孩子是?”郁亲王再次看向叶千宁。 “不错。” 郁亲王脑仁都快想破了,整个京都城都围着向家娃娃转悠? “如果想要全面禁止贩卖孩童恐怕不容易,南渊也会面临重大死亡人数,此事本王会修书一封告知皇上,再回复千尚书。”单单因为一个孩子千尚书那么大手笔,他始终不敢贸然。 往往利益越诱人事情,陷阱越深,不得不防,还得看皇上如何决定。 “好。”千帆寂点头。 “少爷。” 门外一身劲装的男子朝着千帆寂行礼。 千帆寂抬眸。 “何事。” “府尹宋大人派人来请尚书大人去公堂。” “什么案件要审理。” “并非是审理案件,是顾家分家一事,顾老带着全族人到了府尹衙门,要府尹作见证,宋大人说少爷和户部侍郎秦大人账目清,便派人请少爷也去做个见证,平分账目。”男子道。 千帆寂皱眉,顾老似乎做不出这样的事。 “分家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真是京都城独一份。”斩毅微微摇头。 “分清楚一些比较好,毕竟子嗣众多。”叶千宁到觉得顾老此举非常明确。 族长,官府都出面到时候谁再说三道四的偏向,完全可以让他们去找官府衙门。 千帆寂抬眸,刚刚的不解瞬间都懂了。 顾老一直想要顾朔接手顾家,顾家几房提了很多次分家,他都没同意。 突然之间就想明白了,必然是小娃娃和他说了什么。 既然如此,他站起身:“我便去看看,你可要去? 后面的话是对叶千宁说的。 叶千宁摇头:“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好,回来我细细讲给你听。”千帆寂说完朝着斩毅俯身,抬脚走出大厅。 “千尚书,本王同你一起去。”郁亲王站起来,伸手将还在吃的赫连宸也拽起来。 赫连宸期间一句话没说,满门心思都在吃上,此时他刚捧着第三碗汤,才喝一口被猛然揪起来,两手捧着的汤碗顿时跌砸在桌下。 汤水溅了两人一身…… 郁亲王整个人像定格了一样,看了看烂泥扶不上墙的大侄子,又看了看地上的汤水,白色的靴子油渍异常显眼。 “亲王还是先回去换衣服吧。”千帆寂话落,大步离开。 本章完 寻求顾朔帮忙赠种子 郁亲王眼看着千尚书停都没停,朝着大门口走去了,心底懊恼。 偏偏在这个时候耳边响起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声音。 “王叔,你突然拉我作甚,我还没喝完。” “喝喝喝,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这是本王最后一次带你出来。”郁亲王恨不得直接将他拎出去。 “你们说话我又插不上嘴,不吃东西还能做什么?” “认真听不会?人家西郾太子你这个岁数都处理国事了,你再看看你。” “父皇也没准备将皇位传给我。”赫连宸蹙眉,言语委屈。 郁亲王:“……” 真想垂死他算了! “本来就是。”赫连宸不怕死的又道。 郁亲王气的胸口疼,甩手松开他,看他一眼都觉得脑仁疼。 赫连宸被甩的一个龇咧,小手扒着桌子才没有摔倒,抬头气呼呼瞪了眼。 斩毅嘴角抽搐,南渊小皇子真是什么都敢说。 帝王之位其是随意揣测的,更何况那个位置,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有可能坐上去,现在断定也太早了。 斩炽只觉得小孩子没心没肺,痴迷学识,将来八成是个书呆子,一棍子闷不出一个屁的那种! “我等会要去寻顾老板,亲王若是没事和我一起如何?”叶千宁抬眸询问。 “向小姐要去找顾朔顾老板?” “嗯,亲王不是要寻求合作吗,我可以试试给你和顾老板搭个线。” “顾老板辞了皇商,应该会接手顾家产业的商队吧,本王还是等顾家分家之后看看谁手中的商队离南渊比较近再做打算。”若顾朔此时还掌管皇商的话,他肯定二话不说就跟着向小姐去了。 毕竟顾老也很宠向小姐的,她做引荐事半功倍。 “顾老板应该不会接手顾家产业,合作也并非远近能够决定的。”属于南渊的地界都不好走,城池和城池之间相隔太远。 就算家有商队在南渊边境,也不会选择去南渊走商。 “辞了皇商,也不会接手顾家,那岂不是两手空空了?”如此,郁亲王更不需要这条线了。 “空?一个有能力的人,白手起家也会成富翁,没有能力给他金山银山他也会坐吃山空。”眼界短浅的人才会如此觉得。 郁亲王琢磨着小娃娃的话,顾朔要自行起商? 斩毅对商不了解,对于顾朔的能力还是很信任的,孙女说得对,真正有能力根本不逊家族里的东西。 斩炽感觉自己真的被轻视了,顾朔在小丫头眼中也很有能力,所以才会去找他谈商? 难道闺女要和顾朔一起起商号? 千帆寂和顾朔看着没动,暗中竟和娃娃关系如此好了,心里好难受。 “去不去随你。”叶千宁也不强迫。 郁亲王思索。 “王叔,去吧,我觉得胖子说的很有道理。”赫连宸很赞同胖子说的话。 就像有学识到哪里都能成先生! “好吧。”郁亲王点头:“何事去?” “现在。” 叶千宁从椅子上跳下来。 “现在?可是我们这身衣服……去拜访很失礼。”郁亲王抖了抖衣摆。 本章完 寻求顾朔帮忙赠种子2 <\/b> “不碍事,街道上很多裁缝铺买一套就好。” 郁亲王微微迟疑应声“就听向小姐的。” 叶千宁回头“爷爷,我去找顾老板谈些事,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晚饭就不用等我了。” “很晚吗?爷爷陪你一起吧。”斩毅跟着起身。 “我也去。”斩炽紧忙站起。 “府中少不了人,爷爷放心好了,有罗文跟着没事的。” 斩毅豁然想到了西凤楹还在府上“那好吧,让阿炽和你一起吧,你们也别太晚了,早些回来。” “嗯。”叶千宁点头“走吧。” 郁亲王朝着赫连宸招手,跟着叶千宁走出大厅。 斩炽见她没有推辞,兴冲冲的也跟上去。 府外。 叶千宁站在车前,回头朝走出来的郁亲王道“亲王换完衣服,到水镜台就行。” “好。” 郁亲王点头,领着赫连宸上了使臣马车。 叶千宁上了马车坐在软榻上。 斩炽也紧跟着上来,心里委屈又有点闷气,还有有一肚子话想说。 见小丫头看都没看他,坐在左边,眼神有些哀怨。 “大小姐,是直接去水镜台吗。”罗文询问。 “嗯。” 叶千宁低低嗯了声。 马车渐渐行驶起来。 叶千宁一大早就被圣旨吵醒,马车微晃,困意袭来。 坐在软榻上打了个哈欠,小脚一抬放到踏上半躺着靠在车内的软枕上。 “你怎么知道顾朔在水镜台?”斩炽没忍住开口询问, “猜的。” “猜的?” 小丫头都能猜到顾朔的日常了? 是不是说明,她已经认下顾朔这个爹了? 叶千宁掀了掀眼皮,打破他无聊的遐想“水镜台是皇商每日传递消息的地方,京都城封城多日,解禁之后必定有很多商号的消息传进来,顾朔掌管运营,账目,消息,那么多,他会有闲心去乱逛吗?” “你怎么那么了解他?” “不是了解,是共鸣,喜欢赚钱的人,休息都觉得是在虚度光阴。”叶千宁声音慵懒。 共鸣? “你与我有共鸣吗?”斩炽问。 叶千宁闭上的眸子再次掀开眼皮,眼底映入他期待的眼神,共鸣? 呵呵—— 嘴角微微扯动,什么也没说闭上眼睛,翻身对着车板。 和二哈共鸣个锤子! “……” 此处无声胜有声。 斩炽愣了半分,反应过来俊美的脸皱成麻花,高声反驳“我也会赚钱。” 叶千宁懒得说话。 “我真会赚钱,真的,京都城我也有产业铺子的。”见小娃娃没反应,他像是很不服高声又道。 见娃娃还是没反应,斩炽很心塞。 千帆寂是尚书,顾朔是皇商,向明侯是将军,只有他没有拿得出手的名声。 他发誓今后一定要闯出一番天地,让小娃娃不在看轻他! 城门解禁两日,大部分铺子也都开门营业,但逛街的人很少,街道马车也不多。 所以向家的马车一路畅通,行驶的很快。 水镜台靠近城北,距离将军府比较远,快马也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马车停下,斩炽掀开帘子看了眼,便转身轻声叫着沉睡的小娃娃。 (本章完) 。 寻求顾朔帮忙赠种子3 <\/b> “小丫头,到了。” 叶千宁嘤咛一声,翻过身。 “要不要再睡会?”斩炽见她一副朦胧的样子,不忍心叫醒了。 叶千宁抬手揉了揉眼睛,也的确还有点困意。 朦胧的眸子看向斩炽,心下也有些惊讶,自己的潜意识竟对他有些信任,睡的比以往要沉。 “等睡醒再进去找顾朔也不迟。”斩炽声音温和。 叶千宁坐起来“不睡了。” “你先坐会,顾家今日分家,我去看看顾朔在不在上面。”斩炽说着,转身掀开车帘。 叶千宁站起来,声音有些刚睡醒的沙哑“他应该不会去凑热闹。” “嗯?” “顾家人早就将他移除了族谱,家产你觉得还会分给他?”叶千宁走到车门前。 斩炽瞬间明白,不过…… “顾老当真舍得什么都不留给他?” “这样的家产要了将来会是一个甩不掉的大麻烦,顾老也不是想不明白的傻子。”叶千宁小手轻轻推了下堵在门口的斩炽,示意他下车。 斩炽觉得有理,人多,各怀心思,多少也有很多胡搅蛮缠的。 被逐出族谱的人,依旧分得家产,顾朔估计要被顾家几房指着脊梁骨骂一辈子。 他跳下车,转身伸手去接小丫头。 叶千宁错开他的手跳下车。 斩炽似也习惯了,收回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感觉你对他们都很了解,你了解我吗?” “吃喝玩乐还用了解?” “……” 叶千宁走了两步,站在水镜台的门前,抬头看去。 水镜台是京都城最高的阁楼,形似宝塔的造型,在城外都能一眼看到的建筑。 这里是皇上亲点的皇商商会,里面运转着全国各地的商队,还有各地账簿,人员,采购买卖。 就和现代的总公司一样,坐着的都是各地掌管运转的老板。 叶千宁看了眼走进去,一楼很多小厮捧着账目匆匆而过,十七八名掌柜一样男子在细细清点。 清点完毕,抄录一份,再交给小厮取回。 看小厮穿着,很多都是城内商铺的伙计,账本都是每日一核对,还挺严禁。 “哎吆,哪里来的小娃娃看着点。”一男子匆匆,没注意到脚下的小娃娃差点没撞上去。 叶千宁看他一身黑衣灰边的服侍,和清点账本的掌柜衣着形似,应该是这里跑堂的。 “小娃娃,这里可不是玩的地方,快到别处去。”男子催促。 “我找顾朔。” 男子一愣,上下打量着小娃娃,看穿着不似平常人家的孩子。 京都成贵人颇多,娃娃穿着贵气,吃的胖长得又灵气,自不敢怠慢了 “你是哪家府上的小姐?找我们老板做什么?” “我……” “小娃娃来找顾朔,是他三生有幸。”斩炽走到了叶千宁身边。 男子闻言,看着跟前俊美的公子,斩家小少爷谁不认得啊。 斩小少爷和他们老板不合多年,突然上门,他直觉上不是什么好事。 “顾朔在还是不在。”斩炽略有些烦躁。 “斩小少爷,你找我们老板什么事?”男子也是精明的,若是来闹事的,顾老板肯定不在。 (本章完) 。 寻求顾朔帮忙赠种子4 <\/b> “你管小爷找他作甚,还不让他下来。” “这……”男子迟疑。 叶千宁懒得听他们废话,扫视一圈,耳朵微动,抬脚朝着楼梯走去。 “小丫头。”斩炽见小娃娃走了,忙去追。 “哎,斩小少爷,我家老板不在……”男子看架势,上去一把抱住,他家老板这两天心情不快,看到斩家少爷估计更不快。 “你让开,小爷管他在不在。”斩炽撕扯着男子,眼神急切的看向叶千宁。 “斩小少爷,你不能乱闯,要不然小的可要叫人了。” “让开,再不让开小爷砸了水镜台……” “哎吆,你就是砸了,小的也不能放您进去,快来人啊,斩小少爷打人啦。”男子死死抱住斩炽的腰。 斩炽气的咬牙切齿,眼睁睁看着小娃娃上楼了。 “滚开。”人影消失,斩炽也不留情了,直接抱着男子来个过肩摔。 “哎吆……” 男子摔在地上,吃疼的翻滚起来。 斩炽抬头一群小厮围了上来。 “斩小少爷,你要砸咱们也不拦着,但小的要提醒一下,水镜台是皇家产业,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斩少爷可要三思。”管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斩炽撸起袖子准备出手的动作停住,他若闹事的话,岂不是更让闺女看轻了? 她来办事,他闹事…… 想到此,他收回了动作,面上的怒气也消了几分。 管事见此面带微笑,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敢在水镜台造次。 “小爷是来找顾朔的。”斩炽平静下来道。 “顾老板今日不在,斩小少爷还是改日再来吧。” “不在?那……给小爷沏壶茶。”既然不在,小丫头应该一会就下来了。 管事迟疑,但也不敢怠慢“斩小少爷,请坐,笑的这就让人去沏茶。” 斩炽冷撇一眼,走上几步坐在椅子上。 管事朝着小厮打了个颜色,小厮匆匆朝着后方跑去。 叶千宁上了四楼,期间也遇上不少人,都只是很奇怪的看看她,并未阻止。 上了四楼便朝着左边第三间房间走去,站在房门口,隐约听到有人再和顾朔说话,顾朔似乎从她上楼这段期间都未曾言语。 她抬手敲门。 “谁?”门内传来声音。 “我。” 稚嫩的声音传入门内两人耳中都是一愣。 随从皱眉,顾朔一怔,眼底一阵欣喜。 “谁家孩子走错地方,属下去看看……少爷?”随从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他们家少爷,一阵风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向门口。 顾朔到了门口,顿了下才开门,明明知道是小娃娃来了,开门看到她站在门口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你怎么来了?”声音难以掩饰的激动。 “我来找你谈点事情,现在有时间吗?”叶千宁问。 “有,进来吧。”顾朔移开步伐。 叶千宁走进房间,扫视两眼,房间非常简洁,两面放的都是古香古色的置物架,每一格都堆积的满满的。 看样子都是账簿,房间中间圆桌和桌椅,后方便是一个书桌。 没有一点多余的陈设,若是放在现代,顾朔这种人,就是霸总工作狂。 。 寻求顾朔帮忙赠种子5 “坐。”顾朔拉开椅子。 叶千宁收回视线,爬上椅子坐下,小脚都够不着地面。 顾朔坐在她的旁边。 随从看着这一幕有些愣,随即反应过来:“少爷,二老爷和二夫人小的务必将您请到衙门,你若不去属下回去不好交代啊。” “你回去吧,告诉父亲母亲,顾家与我没有关系了。”顾朔冷声。 “少爷啊,你就去吧,再怎么说也是顾家子嗣,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说了不去,我还有些事,再不走,便让你哄你出去。”顾朔有些不耐。 “少爷……我回去二夫人估计会杀了属下,少爷你就别为难属下了。”两边都是强硬的主,夹在中间的差事不好办。 “顾家的财产我一份不要,让他们莫要再派人来了,来人,扔出去。”顾朔烦躁。 随着声音落下,门外进来两名护卫。 随从一见来人脸上比哭还难看:“少爷……唔…少……唔……” 下面的话他还没说,整个人就被一左一右架了起来,嘴巴被掩住,拖出了门去。 叶千宁了解过顾明秋和妻子戴氏,戴氏家族是几代跟着顾家经商的,戴氏没嫁到顾家的时候在家经常处理商业上的事。 嫁到顾家,顾老本来要将产业也分给戴氏打理,遭到其他几房反对,戴氏便自请居家了。 说起来也是个通透的,刀子嘴豆腐心。 顾明秋就过于软弱一些,凡是依靠戴氏多一点。 顾朔回眸眼底的不耐退去:“你找我什么事?” “顾家分家产,你真的不打算要?”叶千宁问。 顾朔微微一愣,没想到她会如此问。 “那么多年的产业就算分到一点也是一笔丰厚的产业,当真不想争一争吗?”叶千宁见他不语又问。 顾朔回神,声音带着丝丝霸道:“我喜欢更有挑战的事情。” 挑战? 这么说顾家在他眼中微不足道。 叶千宁很满意他的回答,桀骜不驯,就是他这个样子。 “交接皇商之后你打算如何?” 顾朔有些不解,又有点欣喜,她难道是在为他担心? “依旧行商。” “准备起商号?” “商号暂时还没想。”顾朔脱离皇商暂时不准备从京都城做起。 起商号,似乎有点远了。 撑起一个商号凭着他手中这点残渣还不行。 “现在开始想。”叶千宁道。 “恩?”顾朔惊讶。 “我手上有个生意,必须要一个商号。” “什么生意?”顾朔内心微微哑然。 “关于南渊的生意,主要合作是和南渊。” “南渊?”顾朔皱眉:“南渊的路途比较远,又没有什么特产,合作的话没有什么利益不说,很有可能还会得不偿失。” “没有什么特产就制作特产。”叶千宁道。 “制作特产?”顾朔眉头皱的更加深了,不懂她的意思。 “今日我来找你就是想借你的手,将一些东西送给南渊。”叶千宁说着,朝着门外喊道:“罗文。” 罗文进来手中提着两个很大的包袱,将包袱放到桌子上,行礼退出。 寻求顾朔帮忙赠种子6 “这是?” 叶千宁从椅子上站起来,小手将一个包袱打开,里面是空间种植的,黑提,蓝莓,山楂和沙果。 “你尝尝这些果子。” 顾朔眼底惊讶,面前的果子颜色各异,色泽鲜艳,他人的红彤彤的果子,生长再说蜀地,产量不高。 蜀地进贡的时候才会见到。 其他两种果子似乎并未见过,不过看着也眼熟。 他拿起红果,咬一口,顿时酸的面上一颤,嘴巴动了几下咽下。 叶千宁有点小佩服,酸成那样都面不改色,真可以。 “这是果子……”顾朔凝眉,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很酸吧,你再尝尝这个。”叶千宁将油纸打开,里面放着的都是用山楂制作的小零食,有山楂糕,山楂卷,还有晒干的山楂干。 顾朔细细研究就知道是用刚刚的果子执着的,看起来是很有食欲的。 观看一番他拿起来一块糕点放在嘴中,没有果子那么酸,微微酸带着香甜,味道容易接受多了。 叶千宁从里面取出几枚放到杯子里,用水冲泡,然后推到他的面前。 顾朔见此没有丝毫迟疑端起来品尝,酸酸甜甜甚是好喝。 “不错。”他眼底惊艳。 “这些都是用山楂制作的,你看比起蜀地进贡的品色如何?” “好一倍。” “你看特产不就有了,还有这个叫蓝莓,黑提,沙果,都是抗严寒的一种,很适合南渊种植。”叶千宁将果子推了推。 顾朔拿起蓝莓吃了一颗,口感不错,是从未吃过见过的一种果子,还有葡萄,葡萄竟还有黑色。 她从何处得来那么稀奇古怪的种子,又是种植在哪里结成的果子? 他突然想起上次在宫门口,她给顾老和斩老爷的两个苹果,那苹果比起渝州的要好上很多。 “这里都是种子?”他看向另一个包袱。 “嗯,我需要你等会将这些送给南渊,南渊的土地非常适合种植,将来成熟了,必定会成为一匹黑马。” 顾朔将另一个包裹打开,里面的种子分开的几大袋种子。 “种子长成树苗开花结果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南渊会愿意种植吗。” “蓝莓两年结果,到时候可以缓解一些,其他果子虽要时间,但也不是不可取,五到十年的时间换去南渊将来的富饶,只要是聪明人会选择的。” 很多国家只看到眼前的利益,久远的往往的会被忽视。 但一个合格的统治着,不必被眼前缩迷惑。 顾朔沉思。 “南渊的鱼很好,肉质你尝过吗,比起其他三国的海鱼都要鲜嫩,加以包装和商队运输绝对也是一笔财路。”对于南渊的地方叶千宁的心中前些天封城的时候就有了方案。 “如何包装?” “就像是渝州的苹果,四国之中苹果皆多,为何达官贵人只会选择渝州的苹果呢?道理是一样的,路途遥远又如何,天下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越是珍贵,越是体面。”叶千宁顿了顿又道:“南渊的海鱼,是整个三国之中最肥美的,只要名气有了,自然好销售。” 本章完 寻求顾朔帮忙赠种子7 顾朔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只是不明她那么小怎会懂得那么多,而且为了南渊的事如此费心力。 “顾老板不在京都城起商的话,到可以尝试一下。”以顾朔的聪明,这笔生意稳赚不赔。 顾朔又是一惊,她竟猜到他不会再京都城起商业了? 沉吟半分道:“可以,不过南渊会不会冒险就不好说了。” “他不敢尝试的话,算我白操心一场了。”不敢冒险,她总不能强行逼迫了,更何况人家再穷也是一国帝王。 “懂了。” “就麻烦顾老板了。”叶千宁推了推包袱。 “不麻烦,到要感谢你给我推荐了一个赚钱的好出路,南渊水产这条商,我如果垄断下来,加以宣传,经营好了是条富饶之路。”顾朔觉得有挑战性,更多的是因为这是小丫头想做的事情。 他怎么也要做出一番事情,让她看一看他爹的能力。 说起来,这丫头的经商头脑的确好,他将来继承有人了。 “的确富饶,南渊水产挺多的,要做就要做出最好,肉质肥美,品质做到精不求多,先打出名气比什么都重要,我手中有一些水产各式吃法,还有制作的秘方给你,到时候你可以先开几个酒楼,以南渊水产美食为主题,也可先赚上一笔。”叶千宁了解过水产的制作。 他们吃水产都比较单一,所以海鲜一类并不是那么受欢迎。 海鲜在现代的吃法,可是百十种,几乎符合了很多挑剔着的口味。 顾朔又是一惊,她连这些都想好了。 “顾老板,南渊使臣求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让他进来。” “还有……斩家小少爷在楼下闹着不肯走。” 顾朔凝眉看向叶千宁。 “我先走了,还要麻烦你和郁亲王谈一谈。”叶千宁站起身。 “好,我谈完事,就去将军府寻你。”顾朔知道她的用意,小孩子的话谁会在意。 别说郁亲王,就算突然之间有个娃娃和他这么说,他只会当孩子胡闹。 叶千宁走出房间。 顾朔也跟着出了,刚好看到郁亲王而来。 “这位就是顾老板吧。”郁亲王走过来,率先开口。 “亲王。”顾朔俯身。 “顾老板别这么多礼。”郁亲王虚扶一把。 “亲王的事,小丫头和在下说了,亲王请到内室一叙。”顾朔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好。” 郁亲王进门。 “你们大人谈事情,我就先走了。”叶千宁抬头道。 顾朔点头:“去吧,回头我给你带些糕点过去。” 叶千宁低低应了声音,便朝着楼梯口走去。 顾朔看着小小的背影,眼底丝毫不掩饰的赞赏,他虽没有去将军府,不代表什么事都不知道,仙人醉的伙计有很多都是他的人。 小小年纪真让人刮目相看! 叶千宁走下楼,一眼便看到气冲冲的斩炽,他身边还站着几个小厮,生怕他突然闹事一样。 “……” 他真的是到哪里都不安生。 “小丫头,你可算下来了,见到顾朔了吗?”斩炽见她下来,起身迎上去。 本章完 以南渊水产为主题 “嗯。” 斩炽闻言回头瞪这一群小厮:“他们竟然敢骗小爷。” “你和顾老板是死对头,突然上门若是我也会骗你的。”京城四不合,可不是白叫那么多年的。 遇上十次有九次必定会打起来,就算不打起来也有一番口舌之战。 斩炽一听气焰当即被压下:“以前的事不提了,不提了。” 叶千宁脚下未停,走出门。 “我刚刚看郁亲王上去了,你怎么下来了?” “事情办好了,他们谈事我也插不上嘴,就不自讨没趣了。”叶千宁上了马车。 斩炽也跟着上去,想问又怕小丫头嘲讽他,无所事事。 “你总看着我作甚?”叶千宁转眸。 “你找顾朔是因为南渊通商的事吧,其实对于商业我可以,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和我说说,说不定我做起来,比他们都强呢。” 叶千宁水灵灵的眸子盯着他。 斩炽抬头挺胸任由她打量,抬起手臂拍一拍:“很有力气的,功夫也不差,带兵打仗都不在话下。” “打仗就不必了,有个事我觉得还挺适合你的。”叶千宁慢悠悠道。 “什么事?” “吃。” “……小丫头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堪?”斩炽垮下帅气的脸。 “我是认真的。” “吃认真什么?”在闺女心中他只会吃? “我刚刚让顾老板在北黎各地开一些酒楼,主打南渊水产,我也准备了海鲜很多食谱,味道如何需要请一些嘴巴很叼的人去品尝。”叶千宁嘴巴很叼,斩炽嘴巴也很叼,她们两个吃着可以,那绝对符合各地贵族的口味。 然后再请一些民众品尝,如果一众好评,火起来不成问题。 “以南渊水产为主题?” “嗯,南海海域的海鲜很棒,好东西自然不能埋没了。” “听你这么称赞,我也想尝尝了。”斩炽觉得小丫头称赞的都是好东西,转而又想到什么不满道:“开酒楼我也可以,你干嘛偏偏找顾朔啊。” “顾拉板天生的做生意的料子,经营管理上没人比得上,皇商就是个例子。” “我不会可以跟他学,南渊距离北黎很远,想要从那边运输水产也不是容易的事,人员上我可以出力的。” 顾朔有能力这一点,斩炽不可否认,但他也不是废人。 叶千宁看他:“你在焦躁什么?” “我……”斩炽帅气的脸上闪过一丝委屈,微微垂下头低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为何会如此想?” “千帆寂什么都懂,顾朔会经商,向明侯能打仗,只有我……”只有他无所事事,没有任何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叶千宁以前刚查到他的资料的时候的确觉得他啃老,但后来知道斩家事迹之后,也很理解斩老爷和斩夫人的做法。 几代忠臣全部丧命,她们对斩炽溺爱情有可原。 在她们眼中只要儿子能好好活着,他有没有作为不重要了,斩家的产业够他挥霍。 撇去初来京都城斩的态度和仙人醉之外,她觉得这个人虽傲慢,品行不坏,就是被宠的无法无天的世家公子而已。 本章完 以南渊水产为主题2 相处的一段时间,她到也发现他的一点优点。 “我也想做点什么,不想被你看轻。”斩炽声音很低,虽然她不认他,但终究是闺女,没有哪个父亲希望被闺女看不起。 叶千宁盯着他埋在胸口的脑袋,神色微微有些变化。 无关血脉,但血脉真的很奇妙,在他身边睡觉的时候,竟然下意识的睡的有些沉。 人的身体只有在很放松的情况下才会沉睡。 对于本身反应,她反驳不了。 “你不是很懂得瓷器。”半响她轻声道。 斩炽微微抬头。 “我听说你爱收集瓷器古玩。” “恩。”斩炽点头。 “随意一眼就能看出真假,年岁,出自哪里,就算是顾朔也做不到。”玩,能玩出这样的本事也是能耐。 斩炽眼底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很多古玩都是你从各地黑市淘来的,放到现在卖出去能赚一大笔巨资。” 俗称——捡漏! 斩炽从惊讶到欣喜:“你……对我这么了解?” 小丫头对他原来了如指掌,她是不是偷偷的查他好久了,总归言之,闺女对他还挺上心的! 叶千宁没接话,不过斩炽若是开古董店,一定能赚到盆满钵满。 被以为捡漏容易,也是需要运气的。 “你不是想要从南渊运输水产,我明日就去安排。”斩炽郁闷的心情一扫过儿,得知小丫头在意他,高兴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暂时先不用。”叶千宁道。 “恩?现在正是入春,南渊虽还有些冷,不过等到我们的人到了南渊冰冻期就过去了,运输不成问题,从北黎去南渊来回几个月,拖延到冬季便不好走了。” “等顾朔和南渊签订协议之后,再派商队前去。”太早动身,反而让南渊觉得北黎冒犯。 帝王都不喜欢合作对象势在必得的模样。 而且过早行动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很有价值,会抬高价钱。 商就是如此,有时候明明都卖不出去的东西,只要你露出想要的心思,他们就觉得自以为是,有抬价的底气。 斩炽思索一下,也懂得她的意思。 “好,那便不着急,我去找顾朔谈谈。”说着他便起身。 叶千宁疑惑:“你找他谈什么?” “吞下南渊商业那么大的事,顾朔一个人可不行,而且他手中的财力支撑不了多久,这份声音我入股了。”斩炽说完,转头掀开车帘,没等叶千宁说什么,他便跳了下去。 叶千宁忙起身,掀开车窗的帘子,往后看去。 斩炽稳稳落在路边,见她伸出脑袋,他笑着朝她招手。 叶千宁盯着渐行渐远的人影,他那笑容暖的,就如三月暖阳,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仿佛整个人从光中出来一样。 突然一阵春风挂过,吹着她的脸颊,发丝飘扬肆意。 春风就好似猛然吹进了她的心底,悸动又温和…… 短短的两个也斩炽变了很多,她似乎也变了很多…… 身边的人,好像都在改变。 而且她也渐渐很享受平时被家人关心拥挤的感觉…… 本章完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 直到车子转弯,叶千宁才收回视线,脑袋缩进车内。 以前她从未相信过任何人,即便一时合作也会留很重的心眼。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对于顾老,师父,老爹,斩毅和斩夫人,她似乎都无条件的信任。 他们和以前相处的那些人感觉都不一样,靠近就觉得心是暖的。 至于,千帆寂和顾朔还有斩炽,撇开认亲的事情,单单是合作,从以往观察上来说,靠得住。 叶千宁想做的事,单凭自己远远做不到,需要找一些手段强硬的人合作,顾朔他们正好也需要。 一拍即合,何乐而不为。 毕竟都是存在打利益的事。 南渊很大吞下来,前几年或许赚的不多,但是几年之后她保证南渊会风声名气。 “大小姐。” 马车停下,罗文的声音传来。 “怎了。” “前面是西郾使臣的马车。“ 叶千宁闻言,掀开车帘看去。 西郾使臣的马车停在莯纱坊,京都城有名的制衣铺子。 站在车旁的是那日随西流渊去仙人醉的影卫,他在,西流渊也必定在车内,不过她察觉到车内不止一个人的呼吸。 “走吧。”叶千宁放下车帘。 “架” 罗文架着马车往前走。 叶千宁靠在车内,耳朵迎着对面的声音,心下有些好奇,谁那么有面子,竟坐上了西郾太子的车架。 而且还是个女孩! “嗷嗷……” 就在罗文驾车与西郾太子马车并排的时候,旁边的马儿突然受惊,扬起前蹄子嘶鸣一声无脑乱撞。 那马儿身上还套着马车,朝着叶千宁的马车就撞了上来。 因为挨着只有两丈远,马儿受惊速度很快。 罗文松开缰绳,往后一个翻身进了车内,抱起叶千宁踹开车后板冲到了后方。 于此同时吃惊的马儿力气非常大一脑袋将车子模板撞碎,紧接着一个甩尾,套着的马车整个砸到叶千宁马车上。 叶千宁的马车和西流渊的马车并排,她的马车被撞歪的车体朝着西流渊的车子上倒去。 也在同一时间,车内的西流渊拎着一七八岁的小姑娘落在落了莯纱坊的门口。 …………………………………… 早晨刷新一下,内容就回来了,凌晨赶稿 早晨刷新一下,内容就回来了,凌晨赶稿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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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本章完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2 <\/b> “小小年纪如此龌龊。”高丞相满眼鄙夷。 “龌龊?”叶千宁挑眉小嘴动了动“高丞相,你看那可是贵府夫人?” 高丞相冷哼转眸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高夫人一身华服衣衫不整,一中年男子还不断的去拽她,连着两下都被高夫人打掉。 罗文走在后方催促。 耳边传来的骂骂咧咧的声音。 “啧啧,还真是高夫人,高丞相往日看来真的不行啊。”叶千宁拍手叫绝。 能逮到这两口子出行,真有点东西。 高丞相脸色阴霾,死死盯着走过了人。 高夫人走进才发现高丞相,望着自家老爷脸色非常难看,面上闪过惊慌之色“老……老爷。” “给本相一个解释。”高丞相怒瞪,随机眼神又落在跟在高夫人身后的中年男子身上“他是谁?” 高夫人一愣,当下反应过来“老爷,这……这位是府中人雇佣的车夫。” 中年男子刚刚入京都城不认得高丞相,但见身着华丽不敢造次,弯腰行礼。 “车夫?府上马车众多,为何还要雇佣马车?”高丞相垂着眸子。 “这……”高夫人不好说。 “当然是方便私会了。”叶千宁悠悠道。 高夫人歪头这才看到旁边坐着的小娃娃,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你少胡言乱语。” “谁家名门夫人,青天白日衣衫不整。” “我……我这是……” “大小姐,刚刚受惊的发疯的马车就是高夫人雇佣的那辆。”罗文回禀。 “哦?这么说眼前这一片狼藉都是高夫人所为了?” “正是。” 叶千宁眸子看向高丞相。 高丞相捶胸,怎么也没想到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高夫人的马车发疯撞了我家车子,我家车子才会翻倒砸翻了西郾太子的马车,高丞相冲撞使臣可是大罪。” 高丞相此时恨不得先堵上叶千宁的嘴,再抽一顿高夫人。 “老爷,别听她胡言乱语,那马儿发疯谁也没想到啊,若论罪责杀了那匹马便是。”高夫人叫嚷起来。 “刚刚高丞相说了,冲撞太子是大罪,要禀明皇上的。”叶千宁又看了眼“高丞相若没时间禀明皇上,我回府千尚书亲自写一封奏折来。” 高丞相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偷偷看向西郾太子。 “太子殿下,罪魁祸首就在这里,太子殿下说要如何处置呢?”叶千宁问。 西流渊眼底冰冷,淡淡道“冲撞了向小姐,又冲撞了小王,双重罪责,杀了也不为过。” 高丞相闻言心中一抖。 高夫人直接吓的瘫软在地“老爷,不是我,真不是我,都是怪车夫。” “这位夫人你可不能血口喷人,若不是你身上的香薰我家马儿怎么会突然受惊。” “就是你家马儿有病,竟然还怪香薰。” “我家马儿闻不得香薰,雇佣的时候我就说了,让你从新找一辆马车,你非要执意上车,现在出了事,车毁,马儿也疯了,你想甩干净,那不能够。”中年男子说着就要上前拉扯。 (本章完) 。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3 <\/b> 高夫人见状忙跑到丞相身边。 “马匹车子多少钱,丞相府一分不会少你的。”在恼怒,高丞相见此也不得护了吧。 “还是高丞相慷慨。”中年男子行礼,退到了一边。 高夫人气恼。 高丞相拽过她,粗鲁的扯到西郾太子面前。 “太子殿下都是内人的过错,还请太子殿下宽恕。”高丞相行礼。 西流渊没有理会高丞相,反而朝着叶千宁道“小王误会了向小姐,明日必定登门致歉。” 高丞相面上难看,但是西郾太子都给叶千宁几分面子,他若不说些软话,此事恐怕过不去。 “向小姐,都是丞相府的过错,明日本相也必定登门致歉,还请向小姐宽宏大量。” 叶千宁小手掏了掏耳朵“刚刚高丞相可不是这般说的吧,不是要禀明皇上?怎么是自家的过错就怂了?” “本相是给向小姐说笑的。” “看高丞相的态度坚决可不像是说笑,是不是啊,李大人。”叶千宁瞥向了看戏的李大人。 李钟怀前一秒还吐槽丞相府,后一秒就被点名了,忙上前道“高丞相语气的确有些不善,不过,向小姐,皇上诸事繁忙,皇宫失窃的盗贼还未抓住,咱们这点小时就不用劳烦皇上了吧。” “李大人说的是,向小姐今日是我丞相府的过错。”高丞相说着,抬脚踢了下高夫人“还不给向家小姐赔不是。” 高夫人整个脸上都露着排斥,但也不得不照做“向小姐,都是我的疏忽才冲撞你,不过好在向小姐没有受伤,若不然就是将马夫千刀万剐也抵不过向小姐的一根发丝啊。” 中年男子越听越气恼“明明就是夫人的香薰导致的,你别想将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他知道在此的都是权贵,他若是背了锅,下场可不好。 高丞相闻言暗暗咒骂,高夫人的愚蠢。 在叶千宁身上吃了那么多亏,她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推干净的? “你少强词夺理,还未听说过马儿闻不得香薰的。”高夫人回头怒斥。 “我家马儿就闻不得,当时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也说了,是你自己非要上来,赶都赶不下去。”中年男子说着上前走了两步跪在叶千宁面前“这位小姐明察,真的不是小人的过错。” “你放心好了,事情的经过我都听明白了,此事断牵扯不到你。”叶千宁从椅子上下来,抬手扶住中年男子的胳膊,示意他起来。 中年男子震惊,忙站起退后几步“小人身上脏,别弄脏了小姐的手。” “脏了洗掉就好了,不像有些人,表面再干净心是脏的,怎么洗都不干净。”叶千宁幼稚声音甚是好听。 中年男子一愣,看向面前的小娃娃,小小年纪竟有这样言论。 周围从刚刚也围绕了不少人,闻言此话也很震惊,官家子弟还有孩童哪个出行不是趾高气昂的。 眼前的女娃对人亲和不说,言论也让人惊讶。 没错,衣服脏了可以洗,心脏了那什么洗? 一时间猜疑这是谁家的小娃娃。 “丞相夫人的道歉,可真有诚意。”千宁的话无疑是朝着高夫人脸上甩了一巴掌。 高夫人脸色难看至极,在高丞相盛怒的眼神下不敢再多言。 “向小姐……” “行了,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只要丞相夫人给这位车夫诚心道歉,并且全数赔偿人家的损失,和在场损坏车辆的损失,事情在我这里就算过了。”叶千宁刚刚成了京都城的典范,她自要在众人面前竖一波形象。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本章完) 。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4 “向小姐有什么要说的。” “高丞相休妻是一回事,道歉赔钱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能混作一谈的。”叶千宁走上前,抬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 高丞相没想到他都休妻了,她竟还不罢休:“向小姐凡是不要做的太绝了。” “此言不对,这不是绝,而是对人最基本的尊重,不敬夫纲,你休妻是你高家自己的事,她逼迫车夫驾车,导致马儿受惊疯癫,撞了这么多人和车,她要对马夫和我们这些受害人道歉,这是做人最基本的教养和责任。”叶千宁一字一顿,小脸非常认真。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对于面前的小娃娃,越加喜欢。 “我认得她,她好像是向将军府的小姐。” “就是刚被皇上圣旨赞扬的名门贵族的典范的向家小姐?” “对,就是她。” “难怪,如此通透,原来是皇上都下旨夸赞的人,一看就气度非凡,明事理。”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句,心中对向家小姐很是喜欢。 高丞相见此,皱着老脸,想走都不容易,就知道小娃娃是个难缠的。 “你一小娃娃也想让我和这些刁民道歉,休想。”高夫人都被休了,火气更大,谁都不怕的样子。 “我也懒得和你这般蛮横无理的人掰扯,报官吧。”叶千宁扭头看向李钟怀:“正好李大人在, 也省请人证了,事情的经过他最清楚了。” 李钟怀吃瓜吃的又认真又惊讶,突然被点名,浑身登时一个激灵。 高夫人也是一愣,走官员会留下案底,被休已让她难看至极,若上了衙门很大可能会被判刑…… “向……向小姐……报官的话可以去府尹衙门。”李钟怀一点不想惹上事。 “我记得李大人位居廷尉府,司卿一职,比起府尹衙门,廷尉府更有权威,我相信李大人会给各位一个公道,也绝不会让毒妇逍遥法外。”叶千宁轻声道。 李钟怀面容难看,心中暗道一个小娃娃怎么知道这么多。 “高夫人,有错在先,改道歉道歉,改赔偿赔偿,若闹到廷尉府,没个三年五年你出不来。”他看向家小姐的意思,也并不是非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高丞相怒瞪高夫人,闹到廷尉府真丢不起那人。 高夫人刚刚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气焰灭了不少,大牢里什么样,她清楚的。 “高夫人。”李钟怀催促的叫了声。 高夫人抿唇,手指握紧衣服,深吸一口气先走到马夫面前:“对不起,都怪我当时心太急,没有听小哥的劝说,今日的损失车辆马匹的损失,我定如数赔偿。” 中年车夫面对高夫人的道歉,惊讶又很紧张,忙道:“谢……谢谢夫人。” 高夫人转身没了多少气焰,朝着众人俯身:“今日是我不对,受到波及的都会赔偿。” 高丞相看着平日高傲惯了的人,此时朝着一群贱民行礼,心中也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恼怒她的性子。 若早这么道歉他也不至于写下一纸休书。 如今——哎! (本章完)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5 <\/b> “向小姐,是我错了。”高夫人又来到叶千宁的面前,完全没了刚刚的姿态。 叶千宁背着小手没有说话。 高夫人心中气恼在这一刻也不敢表露“向小姐刚刚是我太过蛮横,还请向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高夫人,既知道错了,那此事就到此为止。”叶千宁顿了下又补充道“我也并非真想闹到官府,只是想让高夫人知道,人不分贵贱,错了就是错了,只要能改就值得人钦佩,知错犯错是让人不齿的行为,身份再高也只会让人唾弃。” 高夫人对于一番言论丝毫没有听进去,垂着眸子之中隐着厉色。 叶千宁才不管她有没有听进去,她只是维护好形象的,又不是圣母点化老黑莲的! “好,向小姐说得好。” “不愧是京都城的典范。” “我现在好像明白为什么陈院长要收向小姐为亲传弟子了。” 短暂的安静之后,场面沸腾起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对将军府的小娃娃刮目相看。 李钟怀都忍不住赞叹,不愧是皇上亲选的太子妃,品行真话说,又是院长的亲传,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高丞相也没听见去。 休妻一事回去也不知怎么和孩子说,后日女儿就要出嫁了。 顾家正在分家,事情颇多,他家又出了这档子事,真是诸事不顺! 西流渊安静的看着这一幕,一个契机她就能轻而易举让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 就算他六岁的时候也不可能做到。 这样的人将来长大了成为敌人,会是一个然人头疼的强劲对手。 高夫人转身又走到了西流渊的面前,俯身行礼“太子殿下,都是妇人的过错,让殿下受了惊吓,求太子殿下饶恕。” “高夫人要感谢向家小姐。”西流渊冷冷道。 高夫人眼底疑云。 众人也是不解,西郾太子话中什么意思? “在我们西郾,犯下打错拒不认着,乱棍打死都是最轻的处罚。”西流渊冷声又道。 众人恍然明白过来。 若不是向家小姐让她乖乖认错,高夫人今日怕是难有命了。 高丞相也心有余悸,死不认错的下场可想而知。 高夫人脸上煞白,眸子之中惊的哪还有一点厉色,忙惶恐道“妇人知错。” “高夫人造成的过错,小王反误会了向家小姐。”西流渊眉宇之间略带复杂又为难的神色。 “小事而已,我不会放在心上。”叶千宁笑道。 “向小姐不计较是宽宏大量,小王心中过意不去,明日小王必定准备厚礼登门致歉,还请向小姐莫要推辞。”西流渊道。 “那……随意吧。”叶千宁不冷不热道了声。 为了见西凤楹,他可真费心的。 高丞相见此,恭敬上前“明日本相也会准备厚礼登门赔礼至歉。” 西郾太子为一点点小事都登门了,丞相府闹了这么事,若不上门怕是要被人指着骂。 “罗文,走。”叶千宁道。 “向小姐的马车碎裂怕是不能坐了,小王的车子只是轻微受损,不如小王送向小姐回府吧。” (本章完) 。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6 “怎么敢劳烦太子殿下。” “这里距离将军府还段路,走回去怎么也要是两个时辰。” 走? 叶千宁转身伸手。 罗文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不必了。”叶千宁笑眯眯:“罗文,走吧。 罗文一跃而起,抱着小娃娃身轻如燕越过房顶。 “……” 一两分钟,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西流渊嘴角捏着一丝笑意,有趣。 “殿下,马车好了。”影卫回禀。 西流渊收回视线,抬脚上了马车。 影卫驾车离去。 高丞相站在原地一脸愁容,视线落在高夫人身上。 高夫人弯腰捡起地上的休书,抬眸一双眼睛仇视高丞相,休书在她手中握成团。 “高……丞相,下官还有皇命在身就不多留了。”李钟怀只想快点离开,不待高丞相说话,提着衣摆匆匆离去。 事情解决了,众人也很识相纷纷离去,谁也不敢看高丞相家的热闹。 转眼莯纱坊门前就剩下高丞相和高夫人还有高家的小厮。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愣是谁也没说一句话。 气氛诡异又尴尬。 “走吧,回府。”高丞相率先打破僵局。 高夫人冷笑一声:“回府?我手中握着的可是休书,你让我回哪去?” “就算休了,也没让你即可回蜀地,我会在京都给你置办一所宅院。”高丞相道。 高夫人闻言顿时恼了,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 “你个死没良心的,我嫁到高家累死累活给你生儿育女,你因为这点小事就把我休了……” “来人快堵住她的嘴。”高丞相吓的不轻。 小厮上去捂住。 “唔唔……” “快将她带回去,关进房间让人看着。” “是。” 一名小厮去找马车,一名小厮捂着高夫人的嘴,以免她乱喊。 高丞相叹了口气,要怪就怪她太过要面子,才会造成现在局面。 回想一下,若没有叶千宁的马车挡着,疯癫的马车直接撞上的可是西郾太子的车子,若被人曲解成刺杀,丞相府一门都怕是都要受罚。 —— 叶千宁回将军府便让罗文把街道上的事情告诉了西凤楹,西流渊拜访将军府,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见西凤楹。 西郾时时刻刻都在北黎帝的监视之下,暗中不行,只能光明正大了。 西流渊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就算她不想帮忙都不行。 “罗文明日让人好好守着将军府,让人去后花园花圃旁挖个坑,挖到水深两米就好。” “大小姐要开口井吗?” “不是。” “那为何要在花圃旁挖坑?府中女眷清晨偶尔会去院子采集露水,若不小心掉下就危险了。”罗文猜不透挖坑有何用意。 “无碍,过了明日就堵上了。” “是……那属下这就让人去挖。” 罗文也不敢细问,满脸疑惑的退出门。 叶千宁捏起茶杯,她可不是那么好利用的。 西流渊算计了她,不让他吃点苦头怎么够本,就想看俊美如斯的少年,湿身是个什么模样。 他若不乖乖的,就算到了将军府也休想见到西凤楹!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7 叶千宁一杯茶喝完,她起身来到书桌前,提笔落在宣纸上,现代海鲜吃法种类繁多,刺身,生腌,各式做法上百种。 她要先写下食谱准备着,在四国除了鱼类虾之外,不吃生蚝,海胆,海螺之类,他们觉得那些东西不能吃。 这些东西也可以列为以后宣传之中。 太色渐暗,房间内烛光摇曳。 六月份天气都有些燥热了。 不知不觉书桌上已经写了厚厚的一叠,叶千宁许久没写过这么多字了,仰起头脖子晃动,浑身都有些乏味。 将毛笔放下,站起来活动了几下筋骨,抬头看向窗外,已经如此晚了。 “大小姐,顾少爷和斩少爷来了,人在院外。”罗文进来回禀。 “让他们进来吧。”叶千宁小手放在脖子上揉起来。 小身体还得多休息为主。 顾朔和斩炽一前一后走进来,一眼便看到小丫头揉着脖子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叶千宁慢悠悠的爬坐到椅子上,小手一抬放在桌子上,脑袋枕了上去。 顾朔见此微微皱眉:“你都做什么累成这样子?” “字写的有点多。”叶千宁有气无力。 斩炽很惊讶:“你天天在屋里都在写字了?” 住在将军府什么地方都能去,唯独小丫头的月华小筑没有允许不能随便进入。 “差不多” “学习也要适度,多休息。”顾朔眼底不悦。 “就是,你现在还小,身体最重要。” 叶千宁只是点了下头:“你们和郁亲王谈的如何?” “我和郁亲王大致说了你的那些想法,承包南渊水产他是欣然同意,种植那些种子他有些迟疑,一是担心南渊气候,而是担心土壤,一时间他做不了决定,已修书一封传去南渊,询问南渊帝,最快半个月会有结果。”顾朔道。 叶千宁思索一下道:“你告诉他,那些种子很适合种植在南渊,土壤也没有问题,六七年时间也不算长,几年的时间造福后代百姓,为什么不种植呢,更何况这些种子又不会收取他们任何钱财,如果他们还不放心,水产和果子一起我们可以签一个合约。” “合约?” “对,如果南渊帝同意,可以先签订十年的合约,果子从种植到丰收出售我们都全权负责。”叶千宁送出的那批种子足够种植南渊几十个城池,六七年之后结了果子出售出去便是一笔很大的收入。 从知道南渊的目的之后她就开始做打算了,南渊的土地种植的确不太理想。 她费了好几天的时间经过空间土地培育起来,种植下去十年之内不会生病。 但是十年之后她需要去一趟南渊,给那些果树施肥,才能让果子长久更好的生长。 顾朔沉思起来,按照她说的,事情对于南渊更有利益,南渊帝应该没有理由拒绝,毕竟他们不用花钱。 签订了合约,南渊还会得到一大笔钱。 到是有些——空手套白狼了,而且他们就是那群白狼! “好处都让南渊占了,我们岂不是白忙活?”斩炽思来想去没觉得有什么利益。 本章完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8 “不会白忙活,南渊水产低价都没人走商,我们在目前他们售卖的价格上签订协议,签订之后便可以运输,包装,各地开启南渊水产酒楼,先打起名气,之后可直接收买南渊水产,我计算过大约,按照现在的南渊的价格收购,加上运输人力精力,酒楼费用,我们在水产上翻两倍的价格能够本。”叶千宁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书桌前从左边的抽屉之中翻出之前计算好的宣纸,拿到两人面前。 顾朔听她说多少也了解一些,视线落在宣纸上,宣纸上是分布图,南渊现在的水产价格,人力消耗,酒楼计算,写的都清清楚楚。 斩炽在商业上不如顾朔,看了好一会才看懂,眼底赞赏至极,她竟然将一系列的钱财计算的如此清楚。 “你很早就想好了是吗。”顾朔放下宣纸抬头看她。 “算是吧,我也是从南渊出来了,知道南渊百姓条件有多艰苦,以前想改变却没有能力改变,现在有能力了,就想去改变一些事。”叶千宁想到胖团的以往,嗓音微微低沉。 顾朔察觉到她的异样,心口猛然悸动,隐隐的有些疼:“南渊的事我会全力去办。” “小丫头你放心,这个生意我也入股。”斩炽在这一刻什么都不想了,就想让闺女高兴! “南渊的鱼真的比北黎的鱼类肉质好太多了,我这里有一些水产的吃法和菜谱,我把做法教给姨娘,过几天先用北黎的鱼类做出来你们尝尝,之后再用南渊运输来的鱼类做出来,一对比你们便知道差距了。” 叶千宁觉得用海鲜之王来称之南渊的鱼类也丝毫不夸张。 “你小小年纪不用天天想太多。”顾朔注意到桌上的一堆宣纸很是心疼。 叶千宁打了个哈欠,眼皮有些酸:“可能我就是天生的劳累命。” “时候不早了,你快去休息,我们先走了。”顾朔站起身。 斩炽也看出小丫头困了:“去睡吧。” “嗯,若是南渊帝传来回信,一定要和他们先签订合约,十年一续签。”叶千宁叮嘱一声。 “你就放心吧,我经商多年这些很清楚,交给我你就无需操心了。”顾朔实不忍心她多费心神。 叶千宁闻言笑了起来:“和顾老板合作真让人放心。” 顾朔听到称呼心中有点落寞,但是多少还是好的,虽在亲情上她没什么说的,至少在合作商业上能得到她的信任也是不错的。 斩炽看他们对视笑的还那么开心,酸劲又起来了,抬手推着顾朔:“走了走了,别打扰小丫头休息了。” 顾朔没有防备,呛了几下买出门,回头瞪他。 斩炽不以为意的凑上去,揽在顾朔的肩膀:“咱们以前关系是不是很好?” 顾朔懒得搭理他,抬手打掉他的手,还很嫌弃的拍拍肩头的衣服,冷笑一声走出月华小筑的大门。 斩炽忙抬脚追上去:“顾朔你等等,看在以前咱们哥俩好的份上,教我经商行不行?” 本章完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9 “顾朔,你别走那么快……” “顾朔……” “呸!” “……” 叶千宁听着耳边传来渐行渐远的声音,嘴角抽起来,微微叹了口气。 斩炽没有经历过打磨,心气浮躁,办事容易被人激怒,这样的人办事很容易落入别人的圈套。 他若想学习经商,首先得磨合磨合自己的脾性和耐力。 两人离去,叶千宁打了个哈欠,的确困的不行,简单梳洗一下,便躺倒床上沉沉睡去。 隔日,斩毅和斩夫人昨日听罗文说,西郾太子和高丞相要来拜访,担心的一夜没睡,早晨又起个大早准备,姨娘们也是形影不离的看着西凤楹。 早饭过后,西郾的马车刚入了将军府所在的街道,后方高丞相府的马车也入了这条街道上。 马车到了将军府门口停下,西流渊从车上下来。 “太子殿下真巧。”高丞相从后方快步走来。 后方四名小厮抬着两个大箱子,让路过的人不由得多看几眼。 高丞相是出了名的抠门,能抬两个大箱子,足以说明他对登门道歉的事情非常上心。 “高丞相。”西流渊冷声唤道。 “太子殿下,请。”高丞相笑着抬手。 西流渊走上台阶。 管家一大早就被斩老爷安排到看大门了,看到贵客来了,立马让小厮去回禀。 “贵客请。”管家迎上前。 西流渊走进门。 高丞相带着四名侍从也走进门,他走在后面,将西流渊身边的影卫打量一遍,心底狐疑。 西郾太子登门竟什么礼都没带? 当真是来赔礼的? 大厅内,斩老爷和斩夫人听到西郾太子来了,心中一惊忙站起身。 “夫人,控制好情绪。”斩老爷袖中的手握紧,转头叮嘱。 “嗯。” “别紧张,他再尊贵也只是客,咱们是主。” “嗯。” 斩夫人平复心中的紧张,断然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慌乱的神色。 门口出现西流渊的身影,斩毅和斩夫人迎接出门。 “太子殿下登门真是让府上蓬荜生辉。”斩毅笑着一礼。 斩夫人微微俯身。 “斩老爷,斩夫人无需客气。”西流渊淡淡道。 “太子殿下快请。” 西流渊点头走进大厅。 “听闻斩老爷住在了将军府,今日得见二位还是让本相很惊讶。”高丞相笑着打了官场把式。 斩毅回头:“斩家向家亲如一家,有何好惊讶的。” “以前的不合大家也是看在眼中。”高丞相笑呵呵。 “合不合也不关高丞相的事,高丞相还是说好说话为秒。”斩毅记仇。 高丞相被讥讽了也不恼怒,进入客厅坐在西流渊旁边。 斩毅和斩夫人很自然的坐在主位上,看的高丞相眉头一挑,斩家和向明侯的关系竟好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昨日的事胖团回来都和我们说了,都是高夫人的过错,太子殿下也只是一时眼拙,没多大事,太子不用放在心上。”斩毅率先开口。 眼拙? 可真敢说。 但是他那笑呵呵的态度,又让人揪不出来错。 高丞相脸上都僵了几分,斩毅是丝毫没将他们高家放在眼中。 本章完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10 “在小王这里不是小事。”西流渊微微抬手,后方影卫走出来。 影卫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银票走上前,放在斩毅旁边的茶几上。 斩毅一眼就看到上面印着的银票都是一万一张的票子,那么厚一叠总有三四十万吧…… 斩夫人也盯着银票也有些惊讶。 高丞相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直接给银票啊! 想着自己那两箱子会不会太少了? “这是小王的小小心意,算是给向小姐赔礼了。”西流渊道。 斩毅闻声回神,朝着他看去:“这……太子殿下区区小事而已,这太多了。” “斩老爷莫要推辞。” 斩毅又看了眼银票:“既然是太子给胖团的,老夫便没有理由推辞了,钱财我替胖团收下了,也替胖团写过太子殿下了。” 西流渊微微点头。 斩毅看向高丞相:“高丞相,昨日你夫人那般作为实在是毫无女德,她好歹也是蜀地城主之女,走错了事,怎连认个错都闹成那般。” “她现在已经不是高夫人。”高丞相有点坐不住。 “休了好,蛮横无理,日后免不了还会犯下大错,到时也省的牵连到丞相府。” “是,当时若非向小姐,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今日登门本相也是来赔罪的。”高丞相说着起身。 门口四名侍从将两个箱子抬上来,打开一个箱子装的是古玩首饰,一个箱子装的是小孩子的玩具。 虽那些玩具一看也都是价格不菲,但是和西流渊的银票差远了。 “理当如此,身居丞相,本就是官员表率,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斩毅一点没客气。 “斩老爷说的是。” 斩毅捋着胡须看起来甚是满意:“高丞相是第一次来将军府吧。” “算是吧。” “现在离午膳还早,倒不如老夫带你们逛一逛。” 高丞相下意识的看向西流渊。 “也好。”西流渊道。 “本相知道将军府是个好地方,一直也没机会看看,就有劳斩老爷了。”见西流渊说话,高丞相立马笑道。 “走,府上的确不错,是个风水宝地。”斩毅起身。 高丞相也站起来,心中只觉得斩毅是在炫耀他在将军府的权威罢了。 月华小筑。 叶千宁坐在院子中逗着白灵,对于大厅的谈话了如指掌,想到花圃的水坑,就看西流渊懂不懂了。 若是不懂,人今天是见不到了,掉下去湿身了才会让如愿以偿。 “大小姐你不去花圃看看吗?”罗文问。 “一会西厢房也一样看得到。” “属下觉得西郾太子功夫很高,如果真掉下去会不会太刻意了。” “那就要看看他的演技行不行了。” ‘嗤嗤’ 白灵蹭着叶千宁胳膊,似很喜欢这样粘着她。 叶千宁抬起胳膊,伸出手指点着它的脑袋:“少蹭我,一身毛毛。” 白灵伸着抓子抗议,它一扑腾白色的毛毛乱飞。 叶千宁脑袋微微后仰,春季是掉毛期了吗,习性真和小布偶一个样。 白灵见小丫头将它往外推,顿时委屈的趴在桌子上,天蓝的眼睛呈现出水雾状。 本章完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11 叶千宁和它相处多日,也习惯了它的习性,对于撒娇卖萌抵抗力也少了很多,抬手摸着它的脑袋。 白灵脑袋使劲一蹭,趴在桌上舒服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它很喜欢闻小娃娃身上的味道。 “对了,顾家紧张怎么样?”她问。 “昨天顾家拉了好多车账本,千尚书和户部清点一上午连十分之一都没清理,下午又向户部借了七八名官员清点,直到今日才算出一小部分,而且顾家还有一些产业的账本还未拉过来清算。”罗文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账本。 心中对顾家那叫一个钦佩,产业着实让人着迷。 叶千宁啧啧两声,不愧是北黎第一首富,账本都是论车。 按这个速度,想要弄清楚顾家到底有多少产业,没个十天半月这家分不了。 顾家财产总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大小姐。”莺鸢跳进了院子。 “人如何了。” “掉进去了,就连高丞相和斩老爷斩夫人也掉进去了。” “……” 叶千宁回头朝着罗文看去:“到底挖了多大的坑?” “开口一丈,就是一不小心挖深了。”罗文摸摸鼻子。 叶千宁站起来:“人怎么样了?” “被人拉上来了,斩夫人似喝了几口水,现在被人带回院子了,斩老爷他们也只是喝了点水,现在下人带着西郾太子去了西厢房。” “我去看看奶奶。” 斩夫人那么大年纪,虽事先知道掉下去估计也吓的不轻,叶千宁很不放心。 “大小姐不去西厢房了?” “区区西郾太子哪里有奶奶重要,看不看无所谓,莺鸢你继续盯着,罗文,西厢房附近的人,你去引远一些。” 今天将军府有些虫子,不多,还能应付得来。 “属下这就去。” 莺鸢和罗文飞身离开院子。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本章完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12 “咱们客道话就就不必说了,高丞相还是担心自己吧,昨日你和西郾太子本就闹了些事,今日又连累太子掉入水中,你先想想怎么赔不是吧。”斩毅面上愁容一片。 高丞相想到西流渊面上顿时也犯愁起来,昨日夫人只是撞击他的马车他就起了杀心。 连累他掉下泥潭,他岂会轻易饶恕? “斩老爷。”丫鬟疾步而来。 “西郾太子如何?”斩老爷询问。 “奴婢准备的衣服殿下让人拿去扔了。” “那殿下人呢?” “殿下还在西厢房,他的护卫已回驿站取衣物。”丫鬟道。 “你将府中的丫鬟都叫上守在西厢房门口,看看殿下有何需要的。” “是。” 丫鬟退去。 “哎吆,都怪本相这双手。”高丞相气愤的抬手朝着左手上重重打了一巴掌。 斩毅默默暗到,高丞相发挥的比预想的要好。 身形体胖,掉下去之际一手带了一个,要不是夫人下意识拽住他的衣服,也不会被拖下去。 “这可如何是好。”高丞相犯愁啊。 “高丞相你放心,此次发生的突然,若他敢做些什么,我斩毅定站在你这边。”斩毅拍拍胸口非常仗义。 高丞相闻言,心中对斩毅刮目相看:“多谢斩老爷。” “都是北黎人,无需言谢。” “凭斩老爷这一番话,今后斩家若有事,本相必定会全力相助。”危难之时,还有人这般力挺,高丞相心底感动不已。 斩毅微微嗯了,并未言语。 大厅内默默无言,两人静静等着西郾太子的出现。 一炷香过后,西厢房。 西流渊换了一身玄色金边的贵服从西厢房出来,转过长廊,一眼便看到长廊尽头站着一穿着粉衣的小娃娃。 叶千宁背着小手,漆黑的眸子盯着一步一步而来的西流渊。 玄色华服衬托他更加冷漠,疏离。 自从他进入西厢房,她自始至终都没听到一句话,他和西凤楹多半都是字体代替言语。 合谋了什么她不是很清楚。 “三日。” 西流渊走进她的时候,她几乎不可闻的吐出两个字。 “向小姐。”西流渊唤了声音。 “刚刚听下人说,太子殿下掉入了花圃的泥潭里,真是对不住。”叶千宁一脸懊恼:“都怪我疏忽了,若是昨日让人堵上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向小姐不必自责,昨日小王误会了向小姐,今日来府上掉入了向小姐挖的泥潭,算是扯平了。”西流渊淡淡道。 “太子殿下不追究了?” “嗯。” “多谢太子殿下。” 西流渊没有说话,垂着眸子盯着面前的小娃娃。 一身绝顶的功夫,就算再又天赋六岁怎能悄然之间杀死影卫,她那么聪明,两仪相生当真是捡的? 叶千宁对上他探究的眸子咧嘴笑的灿烂。 明媚如花。 西流渊微微一顿,收回视线。 “太子殿下,我还要去监督下人填坑,就不陪殿下了,殿下慢走。” 西流渊点头。 叶千宁转身绕过长廊。 三日,不管又任何原因她都不会在隐着西凤楹。 本章完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13 斩夫人的事让她瞬间明白了一些事情,她想要做的,她们可能无法理解和承受,日后非必要的时候,她不会将事情和她们说,以免太过伤神。 叶千宁直接回了月华小筑,不多时,罗文便来回禀,高丞相和西郾太子离开了将军府。 西流渊和西凤楹见面,应该是商量出离京的事。 出了将军府,拜没有将军府的事情了,余下就只剩下南渊合作的事,因为南渊传信最快需要半个月。 听说赫连宸病了,郁亲王向皇上延迟了出京的时间。 南渊不回信,没有签订契约之前,种子他们暂且带不走。 还有就是东巶的事,叶千宁一直放不下,她不相信东巶会那么轻易离开京都城,但是目前东巶公主去看桑止,除了提起桑止的外婆之外别的都没提及。 算一算时间距离他们离开京都城没剩几日了,这几日务必要看的紧一些。 —— 隔日,五月初九。 今天是高云月和顾远的大婚之日,高夫人被休,自不能亲自送女儿出嫁,站在门外哭的稀里哗啦。 顾家婚事,非常简单,顾远一身红衣骑着高头大马,后方跟着一个娇子,还有一队吹奏的乐声。 高家也非常简单,只是挂了几个红灯笼,顾远下马进去,抱着高云月就上了花轿,便紧忙往回赶。 顾家正赶上分财产,一些财产虽不能动,但高云月现在嫁过去正好能分的一份财产。 没有盛大的婚事,高云月虽非常不满,也并未说什么,顾家财产多出的一份那可比聘礼不知道多出多少倍。 婚礼上没有宴请宾客和举办喜筵,直接拜堂就算礼成了。 除了顾家四方其他人也并未出席,都在府尹忙着核对账本呢,生怕别人会偷摸摸藏了一些。 当然,对于顾远在分家产的时候结婚,其他几房很不满,早分,他们也能多分一些,如今还要多出来一份。 不满的同时,也懊恼自家儿子若是成亲,或者再生几个孩子,不就多出几份家产了。 哎,属实没想到老爷子会突然提出要分家! 五月十五 东巶使臣按时离开京都城,叶千宁站在城门之上亲眼目送东巶离去。 期间楚玥进过一次宫廷见过桑止,问他讨要了一副画像和信物说是要带给桑止的外婆,以解相思之苦。 东巶的人暗中有人接近过西郾,接触的过程转折过多。 一些鸟儿根本没有太多的智商,转折几下,换了很多人,最后它们也模糊了,并未捕捉太多有利的消息。 东巶和西郾不知道是交换了什么条件。 而且,叶千宁也不相信东巶会真的离开,暗中也派人去跟着,直到东巶离开北黎国境内她才安心。 五月十八,西郾国君送来两封书信,一封是给北黎帝王的,一封是传给太子的。 给北黎帝的书信,大致是长公主身患重病,暂时无法长途跋涉前往北黎成亲,婚事待长公主身体好了之后在议婚期。 西流渊的信件是西郾帝催促他回国的事。 本章完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14 当天,西郾便向北黎帝递送辞行书,七日后里京。 北黎帝搜查月余至今未见西凤楹的身影,心中不免怀疑是不是当日西凤楹便出了京都城,虽有些离谱,可这也是最容易解释的。 毕竟京都城翻了几次就算是一只蚂蚁隐了那么久也改出来寻食了,月余没有任何动静,城门更是安静的出奇。 西郾使馆也看守了多日,没有一个可疑的人。 使馆有没有藏身之处,他们最清楚。 西郾长公主身体保养,不便动身来北黎,北黎再压着西郾使臣归国就没有理由了,若强留怕是要引起西郾猜疑了。 当下便批准了西郾的辞行,给了通关文书。 元贵妃寝宫丢了那么多东西,迟迟找不到贼人,贵妃每每看到自己的宫殿空空如也,脑袋便疼的厉害。 元尹堂多次传来信件,方圆百里他都走遍了,依旧没发现蛊虫。 对方若不是蛊虫高手,就必定不是人,而是鬼怪神坛。 元贵妃非常害怕鬼怪之事,连连被噩梦惊醒,以至于自己的宫殿都再住,哭诉祈求皇上给她更换宫殿。 五月二十二 顾家彻底分点清了家产,分了家,顾家几代积攒下来的产业数目让人目瞪口呆,就连北黎帝听到都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知道顾家有钱,但没想到顾家的产业顶北黎两个国库了。 那么多钱财招兵买马岂若是造反岂不是轻而易举? 对此,北黎帝对顾家多了一分忌惮,同时也对那些钱财起了心思,国库目前亏空严重,若是顾家的产业充斥了国库…… 转念一想,顾家那么多子嗣,按照数量分下来,似乎落在手中也剩下不了多少。 顾家嫡系几十口子,每人落了千万的资产,够平常人几十辈子了。 顾老自己只是留了少部分的钱财和京都城的两间铺子养老傍身,其他的全部分的清清楚楚,按人头,一个不偏向。 钱财平分,铺子抽签,就算抽到不好的,那么多官员见证下谁也不敢说什么。 将军府,月华小筑 叶千宁知道顾家分得的财产也很惊讶,现在的千万资产可以顶现代的几个亿了,个个都是大富豪。 “顾家也太富有了。”牡丹处理着手中的鱼,听到回禀惊讶抬头。 “几代的产业挤压起来能不多,亏得他们家的钱财没细算过。”叶千宁捏着食谱头也抬。 “怎么?” “那么多钱财,谁看了不眼馋,顾家人口多,每个人分一些也不显了。”若不分,清算出那么多,顾家撑不了几年就得倒台。 抄个家国库丰盈了,缺钱谁不想点子。 “小娃娃都能分一份,顾老板离族真是太亏了。”牡丹啧啧摇头。 叶千宁淡笑不语,顾朔自己本身也有一些铺子,接手皇商赚到的钱财大部分进了皇家,小部分进的是自己的口袋。 他身价也不会低了。 每人千万而已,将来他的锋芒可不只千万。 “姨娘,食谱这些你都记得了吧。” “记得了,没想到水产还有那么多做法,若是用这些开酒楼肯定比仙人醉还要火。” “仙人醉算什么,宫中御厨怕是也做不出来。” “胖团说南渊的水产比北黎的好,真想尝一尝南渊的水产。” “我也想啊,北黎水产做出来的菜色都是一绝,更何况南海的鱼类。” 正在处理海鲜的姨娘纷纷表示。 “在等等姨娘就可以解馋了。”叶千宁小半个月差不多都在教姨娘做各种各样的海鲜大餐。 北黎的水产做出来味道也很绝,等到南渊水产一出,绝对能成为美食界的黑马。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本章完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15 他手中虽也有铺子,但运营什么的铺子里有掌柜,斩家有账房,根本不需要他费心。 跟着顾朔半个月虽顾朔并没有说过太多,但他也看的出来,非常复杂,若没有头脑根本做不来。 也明白为何小丫头那么信任顾朔,愿意将南渊的事和他细说,一同起商。 南渊签订合约的事,前一两年都在规划设定,建造,宣传,根本赚不到多少钱,前提投入就是一笔很大的资金。 若是他一定头疼做不来,顾朔就不一样了,每一条都规划的仅仅有条,从初始到建造地面人流量,单凭一张布局图他就能下定论。 实在让人钦佩! 叶千宁走大厅刚好看到斩炽那满眼钦佩的目光,不由得笑出了声。 听到笑声,顾朔方才察觉小娃娃进了大厅,小娃娃脚步太轻了,轻的让他们这些习武之人都察觉不到。 斩炽听到笑声转头见小丫头正看着自己,想到刚刚他的心思,顿时白皙的脸上一红,摸摸鼻子很尴尬:“你怎么走路都没声。” “你看的那么入迷,有声你也忽略了。”叶千宁嘴角笑意不减。 “咳,哪有。” “我刚刚可看的清楚,几日不见你对顾老板那么崇拜了?”她坐下,打趣起来。 顾朔冷冷瞪了眼斩炽。 “谈不上,谈不上,就是觉得他怎么那么会算计,小到一根针都能数的清清楚楚。”斩炽当然不承认了。 顾朔冷哼。 “哼什么?本来就是。” 顾朔不想理会他,看向叶千宁道:“南渊国主回信了。” “这么快。” “郁亲王今日一早到水镜台传了话,南渊同意签订合约,水产的价格上他们想在我们给出的价格上抬一抬。” “抬?我们合约上给出的价格比他们当地收买的还要高出一个点,刚刚合作竟然还想抬?”叶千宁暂时没有让人前往南渊,就是怕这事。 没想到南渊帝王当真提了,此举让她不由得怀疑,他当真希望南渊百姓富饶吗? “郁亲王的意思是,水产价钱波动,十年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所以想要提高一个点。”顾朔顿了下又道:“我已和郁亲王说了,价钱上不会提高。” 叶千宁点头:“晾着,他们若提,价钱上往下降!” 你抬随便抬,也得有人买啊。 顾朔闻言面上赞赏:“我也如此想的,价钱降到满意为止。” “南渊帝是不是怕水产不代销?”斩炽总结了一句话。 代销着急,别人垄断价钱又高,他们又觉得自己是个宝,要涨价,活该卖不出去。 “让他们继续宝着吧,有些人上赶着喂饭,他不吃也没办法。”叶千宁最了解这种人了,在她这里犟得不到什么好处。 “难怪穷。”斩炽斥了声。 “不说他们了,今儿让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尝尝海鲜盛宴,看看够不够开酒楼的资格。”叶千宁笑道。 “姨娘们都学会了?” “半个月,每日都在学习,手艺上可以称绝了,到时候你们找一些信得过的厨子来学习做法和吃法。” 本章完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16 “南渊且不说,我对水产主题的酒楼很感兴趣。” 顾朔觉得甚是新颖,四国酒楼颇多,没有一家是专注水产的。 叶千宁看中水产这也是其一,千篇一律的酒楼让人失了兴致,新颖也很重要。 就算和南渊交易不成,四国之中的商业也很多。 “对了,你让人送来这些钱做什么?”顾朔将桌子上的包袱一推,视线紧紧盯着她。 叶千宁看去笑起来:“当然是合作的本钱。” “钱财上不需要你的。”她让人给他钱,这点让顾朔很是不满。 “合作是这两者的关系,钱财多少是个心意。”她总不能光说不练,空手套白狼吧。 “你拿回去,钱财上你无需费心。”顾朔怎么可能要她的钱。 “如果和南渊签订了合约,前期投入是一笔巨资,而且是只出不进,你再有钱能挺多久?我这些钱最起码也能顶上几个月。” 叶千宁将上次坑东巶的钱,还有西流渊登门给的钱,还有皇上赏赐的东西,都折成了银票。 还有元贵妃私藏的银票,加起来也有两三百万,算是入股的本钱。 “还有我呢,顾朔的钱不够,还有斩家呢,哪里用得到你的钱,你快自己收起来吧。”顾朔也不忍心让小娃娃拿钱。 叶千宁无奈:“亲兄弟明算账,我这是入股,并不是白给的,以后我可是要分红的。” “分什么红?我的都给你。”斩炽脱口而出。 “……” “我一个小孩子也花不到什么钱,大不了以后赚了钱再给我就是了。”叶千宁见顾朔要反驳,连忙又道:“如果你不想和我合作今后就别来将军府了。” 她和他之间可以是合作关系,其他关系就免谈了。 顾朔和斩炽瞬间就懂她的意思了,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商是他们和小丫头拉进距离的最好的方法,如果没有了合作,他们再不能名正言顺的接触她了。 “好吧。”顾朔妥协。 反正以后赚的钱也都要留给她的。 “大小姐,顾老领着一大群人来了。”小厮慌慌张张跑进门。 他刚说完,后方吵杂的声音便传来了。 六七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之中。 小厮回头看了眼,转头一脸愁容:“大小姐,小的拦不住啊。” “没事,你下去吧。” “是。” 叶千宁起身,看顾老走在最前面满面春光的样子,分了家他心情看起来很好,左边走来的是千辅和千帆寂。 右边是四个头发鬓白的老者。 顾朔看到四位老者面上不是很好,起身迎到门口。 斩炽也走到门口。 “胖团啊,多日不见太爷爷可想死你了。”顾老一看到门口的叶千宁面上就更高兴了。 “太爷爷,千爷爷,千尚书。”叶千宁唤了一遍。 顾老不满瞪了千家俩人,回眸笑眯着眼眸:“让太爷爷好好看看又胖了没。” “……” 右边的四位老者,听到小娃娃的称呼,眼底狐疑齐齐看向站在门口的顾朔。 将军府的小娃娃和顾家那么亲近,难不成真像顾家几房说的,老爷子被小娃娃迷了心神? 本章完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17 “爷爷,你们怎么来了。”顾朔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顾老扯着小丫头的手抬头道:“老夫去水镜台寻你,掌柜的说你来了将军府。” “你来就来,怎么将他们也带来了。”顾朔漆黑的眸子从四位老者身上一撇而过。 “当然是让他们给你上族谱啊。” 顾朔皱眉。 “走走走,咱们进去慢慢说。”顾老招呼一声,带着叶千宁进了大厅。 四位老者对视两眼,迈入大厅,眼看着顾老直奔将军府主位去了,而且还毫无估计的坐在了主家位置上,眼底都出现了惊讶之色。 就算向明侯不在,主位外人也不可随意坐,顾老怎能这般随意? 千辅和千帆寂还有其他人也都习惯了。 凭着四家的关系,顾老年岁最长,就算向明侯在,主位顾老也坐得住。 顾老落座将叶千宁抱坐在自己腿上,看向老者:“顾朔从新上族谱的事,你们和朔儿说说需要做什么?” 老者一:“沐浴焚香一日。” 老者二:“三跪九叩到顾家历代祖宗面前跪上三天三夜。” 老者三:“惩戒三十藤荆。” 老者四:“需要……” “不需要了。”顾朔冷冷打断。 几位老者齐齐皱眉。 叶千宁听的好无语,顾家族谱难不成镶金边了? 斩炽每听一句嘴角都抽搐一下,族谱上的加个名字,还有这么多破事? 顾老也不知道竟这么复杂,惩戒三十藤荆? 真敢说! 千辅父子俩面容淡然,默不作声看着顾家族长一辈,个个精瘦,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眼珠子一转八百个想法。 入个族谱还得沐浴焚香? 皇家族谱没那么复杂! “顾朔,长辈说话,不得打断。”老者四非常不满。 “我已不再顾家族谱上,各位虽是长辈,但并非我顾朔的长辈。”顾朔冷声。 老者四当即就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出了顾家,竟连最基本的教养都没有了,顾老,顾家族谱容不得这样的人。” “顾朔回族,顾家几房都没有反对,你们几个就别来说三道四了,还焚香沐浴?老夫就听没说过入族谱有这规定的。”顾老气愤。 “孩子入族谱的确没有,但顾朔是被移出族谱的,若想从新入族谱就得拿出诚意来,若连这点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脸面入祖籍。”老者一沉声说道。 顾老恍然:“哦……这么说,规矩是你们几个老东西定的啊。” “顾老,你说话怎么如此难听。”老者四斥责。 “怎么?就容得你们在这胡搅蛮缠,还不容别人说话了?难听?老夫人到想说好听的,你们看看自己配听吗。” “顾老,你是诚心要和族里过不去了?”老者一沉着脸站起身。 “是你们诚心要和我大孙子过不去,不就是在族谱上加个名字,要这样那样的,还真当自己是顾家之主了。”顾老切了声,满脸不逊。 “你……简直不可理喻。”老者甩袖,气的吹胡子。 其他三位老者也是一脸愤愤不平,也只能干瞪眼。 都知道顾老的战斗力,讲理,他歪理多,别说他们四个,再加四个也不一定骂得过他。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本章完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18 “什么叫添乱,老夫就想和重孙女一个族谱怎么就叫……”顾老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子一亮:“老夫出族之后,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 “……” 顾朔嘴角抽了一下。 叶千宁暗自掩面,三个人一个族谱,也只有顾老的脑子能想得出,说得出…… 大厅内的众人都挺无语的…… 四位老者也够无语的,齐齐看向小娃娃。 吃的很胖,水灵灵的模样很好,但再好看也是人家的孩子啊。 顾老到底被什么鬼迷心窍了,分家族中人说和向家小娃娃有关系,他们不信。 现在的情况,他们心中也不由得有了八九分的猜疑。 斩炽都懒得说话,三个人一个族谱?老爷子想的到美! 千辅和千帆寂不以为然,顾老说话一项不着调,听听就好。 就算他真的想,也要看另外三家同不同意。 “爷爷,你……”顾朔都找不出来话反驳了。 顾老瞪一眼站直身子,那架势到有几分,我看谁敢反抗老夫? “顾老您是顾家的主心骨,顾家嫡系子嗣众多,你想要为了顾朔脱离族谱,但你也别忘了,你儿孙顾朔只是其中一个。”老者一沉沉道。 为了一个孙子脱离祖籍,他就没想过顾家其他人? “家也分了,他们都是各自顾各自,老了我也不让他们跟前侍奉,他们自也管不着。”顾家有多少真心,顾老心如明镜。 若不是为了家产谁愿意往一老头子脸上贴。 “顾老既如此说,那我们也知晓顾老的意思了,族谱我们并未带在身上,等明日我等会亲自带着族谱到顾家。”老者说完不带顾老说话便转身:“我们走。” 其他老者沉着脸转身跟上,走出大厅。 众人看着老者离去,大厅内短暂的安静下来。 “老东西,真是越给脸越不要脸。”顾老朝着门口唾骂了声。 “爷爷脱族籍那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如此固执。” 顾朔面上非常不好,袖中的手指紧紧握起,他决不能连累爷爷。 “不是固执,老夫是认真的,你不在族谱上,重孙女不在族谱上,那我一老头子在族谱上有何用,倒不如从新开个族谱。”顾老言语并非开玩笑。 “顾老那可是族谱,你以为是你家菜园子啊,说开就开。”斩炽实在忍不住了,也太炫了。 “族谱都是人定的,你怎么知道你家族谱上第一人不是的另开的枝,凡是都是人做出来的,从新开一本族谱,老夫拿到官府留籍照样行。”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没有族谱就开一本族谱,子嗣延续一样的。 “老爷子还挺倔。” 斩炽真佩服顾老一张嘴,谁也说不过他。 “太爷爷,你可不能这么想。”叶千宁抬手拉住顾老的大手。 虽然顾老这一番见解在理,但族谱始终不是明智之选。 “能和小丫头一个族谱,老夫怎么都开心。”一脚踏入棺材板的人了,就改怎么称心怎么来。 “在不在一个族谱上你也是我太爷爷,这是改变不了的。” 要不咱们三个一个族谱19 “话虽这么说,老夫就是不安心。”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什么时候我都是你重孙女,会孝敬你,给你养老。”叶千宁知道顾家是个倔强脾气,只能哄着来。 果不其然,顾老闻言笑了起来:“还是小丫头甚得老夫的心,斩毅不是回了斩家,明日老夫就搬过来,偌大的府邸没个大人可不行。” “不用,府中姨娘多,更何况皇上自从下了圣旨之后,也没人敢来将军府找茬了。”因为西凤楹的事,斩夫人担惊受怕。 叶千宁怕日后她再做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更让她担忧,所以寻了个理由让斩毅和夫人回了斩家。 很多事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 “不行,老夫都半个月没见你了,必须多住些时日。” “好吧。” 顾老心满意足。 顾朔也并且再开口,他现在说十句,都不顶小丫头说一句。 族谱的事若是要劝,还得小丫头来。 “今儿你们怎么聚的那么齐?”千辅扫过几人笑道。 “生意上的一些事。”顾朔道。 “生意?和南渊的?” “嗯。” “南渊的事,我听帆寂说了,南渊那地方目前的声音不好做,想清楚了?” “嗯,而且南渊国君还想提高价水产的价钱。” “南渊虽穷,但也不是给点钱人家就买,价格上还是莫要压的太低。”千辅对于南渊一代非常熟悉。 顾老闻言孙子要和南渊走商也跟赞同:“做生意就得敞亮一点,南渊是小丫头长大的地方,水土养出那么水灵的娃娃,价钱上提就提点,别抠抠搜搜的。” “……” “二十铜钱一斤的价格。” “二十就……二十?”千辅惊讶。 顾老也是一愣,二十个铜钱南渊买水产? 顾朔点头。 “大孙子你要实在钱多,不如给你爷爷点,爷爷手上没留多少钱傍身。”顾老说话都刺起来了。 顾朔:“……” “二十铜钱他们还想提高价钱?南渊国君是不是看不清自家国家的局势?” 二十铜钱,他们北黎的水产鱼类,正常售卖也才二十五铜钱。 南渊水产在当地十个铜钱都算高价了,一般八个铜钱都卖不出。 二十个铜钱一斤还想抬价? 有病吧! “所以这笔生意暂时压下了。” “必须压,二十个铜钱一斤,走商到南渊那么远的路途,加上运输,根本没有丝毫利润,这生意不做也罢。”千辅很不看好。 千帆寂最近忙着整了顾家的事,到不知和南渊走商的事。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注意。 她想做的,必定已有了完全的准备。 “南渊水产都赶上北黎了,一顿操作下来,多少家产都得赔进去,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顾老气哼哼,恨不得点到顾朔的脸上。 顾朔没有反驳。 “太爷爷,这生意啊,是我起,不怪顾老板。”叶千宁也能让人家背锅不是。 顾老低头:“你?” “嗯。” “你……小丫头要想和南渊走商,太爷爷帮你出谋划策,二十个铜钱的水产,赚不到钱的。” 本章完 全力支持和南渊走商 “这件事等等我会和你细说,今儿你们来的正巧,府中刚好准备了海鲜盛宴,等会可要好好品尝一番。”叶千宁觉得说的再多不如先让他们吃一顿。 “小丫头,商业上的事你找太爷爷,别找顾朔,他脑子不行,别看太爷爷老了,赚钱是个好手。”顾老没心情吃。 “太爷爷,我知道,咱们先吃饭。”叶千宁拉着他走到偌大的圆桌前坐下。 “可是……” “爷爷,她从早晨还没吃饭。”顾朔道。 顾老一顿,当即道:“那先吃饭,管家去看看饭菜好了没。” 顾朔算是知道怎么拿捏老爷子了。 斩炽这次抢了先,挨着叶千宁的位置坐下。 千辅和千帆寂也落座。 “海鲜大餐,是全部都是水产所做?”千辅有几分好奇。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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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想到的不是种子的来源,而是想到小丫头为了南渊百姓的生计煞费苦心,南渊国君还想提价? 这等生意,对于南渊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们有什么底气要求价格? “都做到这份上了,南渊竟还不知好歹。”顾老气愤。 “生意是笔好生意,只是人不太行。”南渊的状态,水产代销一年比一年严重,没人买犯愁,有人卖作妖,和这样行商将来免不了生出事来。 “没什么好气的,他们自己作,到是给我们省钱了。”叶千宁就不怕他们作:“不出三日,郁亲王必定会去找顾老板,到时候的价格按照南渊的八个铜板一斤的价格收购,多出一分都不要。” “对,单单是赠送那么多水果种子,五六年成熟,咱们收购南渊又赚了一笔,他们那可都是白来的钱。”顾老若不是吃了这顿海鲜,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这笔生意。 路途太远,也太烧钱,前期投入可不是一星半点,没有雄厚资金的人根本承办不起来。 若是赔了可是倾家荡产。 吃了这顿饭之后,他改变了态度,但南渊实在太气人了。 “顾朔,这笔声音若能成,前两年需要消耗不少钱吧。”千辅问。 “的确。”顾朔点头。 “既然是好生意,我们也想入一份。”千辅回头:“帆寂,孙女想做的事,你也多上上心。” “儿子明白。”千帆寂看向顾朔:“顾老板,钱财上我千家出了。” 顾朔只是凉凉撇了眼:“千尚书果然财大气粗,不愧是有矿的人。” “千家有矿,你也不穷啊,不就是钱吗,老夫……”顾老说道一半才豁然想起来,他们刚分家了! 完了,没钱了! “太爷爷放心,钱财够得,而且承包南渊水产的价格降了一半多,够用。”叶千宁还是第一次从顾老脸上看到怀疑人生的神色。 顾老回神,面上还是不好看向顾朔:“大孙子你有多少钱?” “爷爷,你一大把年纪了,就别操心商了,孙子知道怎么做,钱财也有积蓄的。” 本章完 全力支持和南渊走商3 “有积蓄就行,有钱才最让人安心,钱财上老夫帮不上忙,生意上还是可以打理的,建造酒楼这些交给爷爷,保证半年之内,北黎各大城池都有水产主题的酒楼。”顾老也有些激动。 能和孙子和重孙女一起商,想想就热血沸腾了。 顾朔很无语,知道这事他怎么比自己还上心。 “呵呵,既然是小丫头的心愿,倒不如咱们几家联手如何。”千辅提议。 “好啊,南渊之大,一家可拿不下来,将来名气出来对家肯定也多,处理这上面的事,千家小子最有手段。”顾老欣然同意。 “那就咱们可就说好了。” “定下了。” 千辅和顾老你一言我一语,转眼就把事情决定了,丝毫没有顾虑其他几人。 斩炽一脸不开心,忘记把老爹也叫来了。 叶千宁听着谈话,心中觉得好笑又无奈,想要参与就参与吧,毕竟之后的事也很多,顾老对于几国的商业行情一清二楚,抓住重点走向将来的水产酒楼名气起来的也快。 千帆寂和顾朔也都没有说话,代表默认了。 现在就等就等南渊了,时间她们等得起,南渊等不起。 —— 隔日,顾家让人来传话,请顾老回府。 顾家人自从上次被顾老撂下狠话,现在天大的事也不敢围堵将军府了。 顾老看到来人,心如明镜,当下也没迟疑,立马起身回了顾家。 叶千宁昨日劝说了好一番,顾老才打消了脱离族谱的想法,八十来岁的人脱族谱岂不是让人指着脊梁骨嘲笑。 知道的是自请离,不知道的肯定觉得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族中都容不下了。 虽然老爷子一直说不介意,但她们做晚辈的,看着自家老爷子被人指指点点的骂多心疼。 “大小姐,顾家二爷和二夫人来了。”小厮回禀。 叶千宁听到来人微微皱眉,顾老刚走,顾明秋就领着戴氏上门怕不是什么好事:“就说我不在府上。” “是。” “等等。” 小厮退下转身还没走两步,叶千宁便又将他唤住。 “请他们进来吧。” “是。” 叶千宁垂眸,顾朔的父母,她躲不掉的。 只是…… 顾明秋这个人看着老实,其实心肠不是很好,对待顾朔和戴氏也不是很好,若不是顾家有产业,他就是典型的那种凤凰男的类型。 家中一切都是戴氏操劳,他说话还反而扎人心,甚是还会向索要钱财。 如果不给,必定会被他训斥。 当年顾朔被人陷害,他一句话没有为儿子说,反而还当着众人面数落顾朔的错,扎心至极,也是如此顾朔才甘愿离族。 戴氏到是不错的女人,做事雷厉风行,通透至极。 小厮领着顾明秋夫妇进来,朝着叶千宁行礼便退出去。 顾明秋从进门便沉着眸子打量坐着的小娃娃,眉间阴郁。 “向小姐。”戴氏微微俯身。 叶千宁没想到戴氏会给她行礼,忙起身道:“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快请坐。”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本章完 全力支持和南渊走商4 “见我?” “是啊,从老爷子和家中人口中听说你很多次,京都城对于你的传言也是一波一波,多半对你很好奇,想看看是怎样的孩子六岁能惹出那么多传奇故事。”戴氏义正言辞,口气多了几分赞赏。 “那你见到我有何感想?”叶千宁绕有兴致。 戴氏沉吟,眸子细细盯着她。 叶千宁水灵灵的眸子也不闪躲,似笑非笑任由她打量。 半响,戴氏轻笑一声:“算是知道为何老爷子会这般疼爱你了,小小年纪遇事不慌,思路不乱,也不畏惧,单单是三分气魄,很多人都比之不上,不愧是皇上钦点的名门典范。” “也没有那么多……”叶千宁听的小脸都有些尴尬了。 “呵呵。”戴氏噗笑。 叶千宁挠了挠头也笑了起来,戴氏和其他女子不同,她眉目英气十足,破有些侠义之风。 “见到向小姐我也安心了,今日府上还有些事,我就不叨扰向小姐了。”戴氏内心有种如释重放的感觉。 “好,等事情处理完,夫人有空一定要再来将军府。”叶千宁也没有多做挽留。 顾家此时应该闹起来了。 戴氏点头:“好。” “夫人慢走。” 戴氏转身,面上笑意不减,她看人很准,小娃娃很通透,并非家族之中人说的那般蛊惑人心。 起初她也担心顾老被什么迷了心智,所以想要亲眼见一见向家小姐。 今日见后,她算是明白了,传言不可信,说到底都是顾家争夺那点东西,心术不正罢了。 “你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顾明秋迎上去。 “不出来,难道还想在这吃饭不成。”戴氏看也没看他,脚步越过他朝着大门口走。 顾明秋很不悦跟上去:“你和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她蛊惑老爷子和顾朔,你怎么能说没什么?” “人家孩子有什么能耐能蛊惑老爷子?我自己的儿子什么品行我清楚,他不逊顾家那点家产。” “什么那点家产,老爷子本来就是想把家产留给顾朔的,若不是向家娃娃插手老爷根本不会分家,我看那孩子邪气的很,说不定是给老爷子下了什么失魂药,我听说南渊有种药物吃了之后就能随意操纵人……” “够了!”戴氏停下脚步回头斥了身。 顾明秋被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你想争就自己去争,别什么都推到别人身上。”戴氏转身重重出了口气。 “什么叫我想争,是老爷子本来就留给顾朔的。” 戴氏不想理会他。 “你听到没有?都是向家小娃娃挑拨的事,此事不能这么罢休了……你等等我……” 戴氏走出向家大门,直径上了马车。 顾明秋紧跟着上车:“我刚刚说话你听到没,此事……” “你给我闭嘴吧。”戴氏按了按脑门。 “怎么,你难不成也被那小娃娃给喂了迷魂药。” “喂你个死人头。” 顾明秋惊讶,抬手颤抖的指着她:“你……” “你手往哪指?信不信我给你掰折了。” (本章完) 全力支持和南渊走商5 顾明秋气不过,见她要恼的样子又不敢杠,默默收回手。 “你看看,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屁大点本事没有,就只会和自己老婆儿子横,但凡沾上老大,老三,老四的事你连个屁都不敢放,当初顾朔被他们诬陷的逐出族的时候,你就在旁边,老大一群人指责他偷盗的时候,你非但不站在他那边,反而让人去搜他,证据确凿,老三老四三言两语拱火,你就扬言把顾朔逐出族,现在还想指望他继承老爷子的家产?”戴氏提起来火气,眼泪都止不住。 这些年过的憋屈,嫁给这样的人,外人看起来他老实,吵架了,都会说是她的过错。 她也懒得解释,在外人面前永远给他留着三分面,可他不是,没有外人不敢和她犟,一旦有个外人他就来劲。 “我……当时我不是也在气头上,再说了老爷子也早就有心把顾朔带回族里,要不是向家那丫头……” “自己家的事别扯到人家头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想要家产又不敢争,老爷子虽有心让顾朔回族,你以为其他几房会同意?到时候闹起来,你一个字都不敢反抗,我们顾朔不想要家产,分家也分的对,你要是不服自己去和顾家几房争,别怪任何人。”戴氏要不是为了顾朔早就不想跟他过了。 直到顾朔被逐出族,她才幡然清醒,忍不了就没必要给他留着脸了。 顾明秋默默承受着戴氏的火气,心中也闷着气,怎么去一趟将军府她也变了态度,之前不是也觉得向家娃娃有古怪吗。 “今后你想要如何自己上,我是不会再管顾家的一堆烂摊子,这些年也累了。”戴氏的心早就死了。 “累?谁让你累了,家中那么的多丫鬟小厮,每日也不用你洗衣做饭,平时出行我也没有管过你,我对你那么好,你累也是你自己找的。”顾明秋哼哼唧唧,言语之中竟还带着几分委屈。 戴氏闻言都是快被气笑了:“呵呵,我自己找的?对,都是我自己找的。” 这辈子怎么就嫁了这么个男人,她绝对不允许他再拖累了她的儿子! 顾明秋始终想不明白,顾家锦衣玉食,她有什么可累的。 无理取闹! “吁……” 马车忽然停下。 “怎么了?”戴氏稳住身子拉开车帘。 “二夫人,是少爷。” 戴氏一眼便看到顾朔快马而来,眨眼便挺在他们的马车旁。 “朔儿。”戴氏一喜。 “你们去顾家做什么?”顾朔询问。 戴氏一愣,这才明白儿子为何那么急,反应过来笑道:“就是去顾家看看,没什么事了。” 顾朔朝着车内看了眼。 戴氏立马明白:“你不用管他,有娘呢,你放心好了,没什么事。” 顾朔面上的焦躁微微退去一些,转眼便发现戴氏脸上的泪痕:“娘,是不是他……” “没事,我们吵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将军府你也不用去了。” 顾朔打马掉头:“娘,明日我再回去看你。” 本章完 全力支持和南渊走商6 “好,你去忙你的吧。” 顾朔点头。 “等等……” 顾朔回头。 “将军府那丫头挺好的,脾性到和你小时候有点像。”戴氏在向家面对小娃娃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六岁的顾朔。 脾气也是那么倔,也不怕人,谁的错都敢言。 “那娘可喜欢她?”顾朔有些欣喜。 “是个不错的孩子。” “娘若有时间就多去将军府看看她。” “好。” “娘,我先走了,水镜台还有些事。” “去吧。” 顾朔打马离开。 戴氏垂眸沉思,她儿子提起小娃娃很开心,虽然只有一瞬,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儿子很疼爱将军府的小娃娃?为什么呢? “夫人?” 戴氏回神:“走吧。” “驾。” 车子缓缓而行。 戴氏放下车帘,一瞬间也想开了,不管为什么,儿子开心就好,而且她也不讨厌向家的小丫头。 过几日处理完顾家的事,她定会再登门。 “你看看他的态度,指望不上了,养儿子有什么用。”顾明秋心中闷气。 明明知道他在车内,都不和自己爹打招呼。 “哼。”戴氏冷哼。 “都是你惯得,总在他面前说我的不好,孩子都是被你熏染的。”顾明秋气哼哼。 “儿子有自己的主见,你什么德行眼睛的人都知道还用别人说?熏染?顾家那个人精,你从小生活在他们中间,精明劲怎么一点没熏染到?” “你……反正我说不过你。” 戴氏冷撇,在顾家多年,也就是他不敢爬到她头上这点优点,若敢和她死犟,她能打残废他! —— 五月二十五 京都城,驿站 郁亲王自从收到皇上的信件一直很担忧,觉得皇兄信件上的条件有些得寸进尺,消息传给顾朔已经三日了。 迟迟不见顾朔的人来,他心中很没底。 他们已经没有什么理由继续拖着了不离京都了,思来想去还是得亲自去一趟水镜台。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本章完 聪明反被聪明误 有何事? 郁亲王被这么一问,反到一愣。 南渊合作那么大的事,他难道没放在心上? 顾朔落座,抬手给郁亲王倒了杯茶水:“郁亲王准备何时离京都啊。” 郁亲王又是一蒙,不明白他话中什么意思,抬手捏着茶杯:“应……应该就这两日。” “那应该赶上和西郾一起,西郾太子好像也是最近几日出城。” “是啊。”郁亲王喝口茶,暗暗观察顾朔的神色,见他没有什么异样,心下有些着急,试探问:“顾老板关于和南渊的声音合约考虑的怎么样了?” “考虑?郁亲王没有得到消息吗?”顾朔疑问。 “什么消息?” “收到郁亲王传递的消息,顾某立马就让人去驿站回了消息,和南渊的合作取消。” 郁亲王当即傻了了:“本王没有收到消息啊,取消合作?顾老板若是不满皇上的提的价格,咱们好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们北黎水产大肆收购的价钱六个铜板一斤也不是收不到,顾某给出二十个铜板收购南渊水产,你们还想抬价,顾某真是……呵呵,不说了,贵国觉得南渊水产能抬价,另找合作的着吧。”顾朔笑的有些嘲讽,也很不在意。 郁亲王彻底急了:“顾老板实在不行,咱们就还按照原来的价格签订契约。” “不了,顾某能出如此高的价钱,一是因为叶千宁生于南渊,她母亲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二是因为叶千宁说南渊水产肉质鲜美,顾某并未吃过南渊的水产,心中相信小丫头才会愿意帮助南渊打开销售渠道,只是……南渊似乎会错了意思。”顾朔说到最后忍不住切笑出声。 郁亲王面上很不好,他之前也很好奇为什么他能出那么高的价钱去收购南渊水产,对于向家小姐好的也有点过分。 原来其中还有这一层关系,向小姐的母亲是地地道道的南渊人,救命之恩大如天,所以才会伸手拉一把南渊。 皇上这次真的是猜错了想法,办错了事。 “叶千宁的母亲不只是对顾某有救命之恩,对于斩家小公子和千尚书都有救命之恩,小丫头惦念家乡,这才有了这笔生意。” 郁亲王算是彻底明白了,难怪千尚书会允诺冬季低价卖给南渊煤炭,叶千宁的母亲可真有本事…… 难怪会对向家小姐那么上心! “顾老板这笔声音对于我们南渊非常重要,你看看还有什么办法挽回吗。” “给亲王说句实话,我顾朔做生意最痛恨那种,明明不值还想抬价的人了,南渊帝想抬价的理由顾某也清楚,无非就是觉得顾某给的价钱高,断定南渊水产有些价值,若不然谁会用二十个铜板一斤去购买的,是不是。” 郁亲王张了张嘴没说出一句话,因为顾老板说的很对,皇上给的信件之中就是如此说的,谁愿意做赔本的买卖。 可能是他们看中了南渊存在什么利益,所以才抬价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本章完 聪明反被聪明误2 “经商多年这种事也时常碰到,不足为奇。” “那……顾老板现在是什么打算?”郁亲王心中没底。 “我们选择北黎的预产价格又低又不费力,亲王请回吧。”顾朔不想再谈。 “顾老板你再考虑考虑,价钱上我们可以降。”这笔生意若是错过了,南渊再寻求不到其他合作伙伴。 而且他也不确定千尚书会不会因为此事影响煤炭的事,毕竟千尚书口头上说,也没有签订契约。 “不需要了,顾某最厌烦的就是这种合作对象,亲王无需多言。”顾朔的态度很坚定:“来人送客。” 小厮走进屋:“请。” “顾老板有话好好说,实在不行按照南渊现在的价格签订契约也可以。”郁亲王心中将自家皇兄骂了几十遍了。 好好的生意就这么被打掉了,让南渊人冬季怎么过活。 “郁亲王的人品顾某还是信任的,不过说句以下犯上的话,贵国国君顾某不信任,亲王的话顾某信,但……”顾朔轻笑摇头。 郁亲王立马懂得他的意思:“顾老板只要你同意南渊的声音,价格上以南渊现在的售价收购,本王绝对能将事情办成。” “郁亲王若之前有这份信息,合约早就定了,现在……哎,罢了,看在小丫头的份上,顾某就答应,如果你能以南渊售价谈下来的话,顾某还是会答应,如果不行,郁亲王也不必勉强,毕竟水产哪里都是。”顾朔道。 “好,一言为定,本王明日便动身回南渊,到时候成不成都会给顾老板传信。”郁亲王信誓旦旦。 直到走出水镜台的大门上了马车,郁亲王几拳砸在车子上,面上懊恼,皇兄真的糊涂,糊涂啊。 猜疑心太重,利益,价值,明明都快前途陌路了,还是如此。 二十个铜板放眼四国都没有的高价钱,他还在犹豫什么,是想将南渊百姓都逼死吗。 亲王始终是亲王,永远做不了帝王的主。 目前南渊水产最高的价格售卖只有八个铜板,这个价钱出售也能保住南渊人的生计,当初二十个铜板的话,过不了几年南渊必定富裕起来。 哎! 心累,不甘,就是此时的感觉吧! 五月二十九 西郾太子启程离开北黎帝都,离开当日北黎帝亲自到了驿站,明着是给西郾太子送行,暗中是想亲自确认一下西郾使团之中都有什么人。 虽事情过去将近一月,城门始终看守及严,也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北黎帝心中一直都很确定西凤楹的离开是西郾人做了手脚,始终没有追查到线索。 但他还是觉得西郾有古怪,不亲自确认一番,心中始终有个疙瘩。 从西流渊离开驿站上了马车,随行的人马来的时候多少人,回去的时候也是多少人,唯一有异样的就是西郾大将军莫葛洛。 莫葛洛身受重伤被囚车拉着,听说是犯了重错。 西郾一行人走出京都城城门,车碾缓缓而行。 北黎帝站在城门上,望着远去的一行人,队伍之中没有。 本章完 桑止私自离宫 西凤楹倘若回到西郾会不会对北黎发动战事?是他最隐忧的事情。 西郾皇室真是一个难缠的存在,他们一族的嫡系血脉都有牵连,死亡了也会有相对的感应,所以他才一直囚禁不敢动手。 “暗中派人一路跟着西郾的人马,如果发现异样立刻来报。”北黎帝沉声道。 “是。” “皇上,城门风大,咱们还是先回宫吧。”李公公上前道。 “嗯。” 北黎帝转身,忽然发现城门下一行车马拉着众多的货物而来,为首的似乎是他前些天钦点的皇商头目李牧。 “去,将他带上了。” 李公公转头看去,点头应声:“是。” 北黎帝目光落在后方十几辆马车上,想到顾家的家产,微微眯起眸子,商真的很赚钱,那么多钱财要是招兵买马,后果不堪设想。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本章完 玉养人,人也养玉 城楼下熙熙攘攘,进进出出的人非常多。 城门还在盘查,很多出城商队人群都需要排队,近来城门下的茶棚生意也很火红。 “大小姐,那位就是接任皇商的李牧。”罗文悄然无锡站在她身后轻声道。 叶千宁抬眸看去,少年长得颇为俊秀,是前年娄山学宫结业学术前十,所以破格入了入了户部。 入职一年功绩颇多,加上父亲李正思时常在北黎帝面前提起,北黎帝便记住了这个人。 李正思暗中和太傅交往甚多,太傅是太子幼年导师,论起来算是元贵妃一党。 李牧回到商队,翻身上马领着商队朝着水镜台的方向去。 直到商队的人马没入人群,叶千宁才收回视线,抬眸又朝着城楼看去。 顾家的惊天钱财果然引起了皇上的重视,皇商取代顾家商业是早晚的事,今后想要在北黎走商怕是有些困难。 帝王掌控的商业没有人敢反驳。 北黎帝若是插手南渊必然会赔的国库空虚,她才不信他和郁亲王的谈话会轻而易举的被李牧听到,顾朔当真是心黑到了极点。 当然这黑心的狠劲,她很赞赏。 若是她也会狠狠的让北黎帝吐一口老血! 北黎帝的车撵从官道驶过,渐行渐远。 叶千宁从茶棚起身:“走吧。” “回府吗?” “去当铺。” “大小姐要典当东西?” “恩。” 叶千宁应声,上了马车。 罗文眉宇有些疑惑,跳上马车驾车朝着城内赶去。 叶千宁将空间之中的东西取出来两袋东西,一包是从元贵妃哪里搜刮出来的首饰,一袋子是上次高丞相搬来的两箱子物件。 元贵妃的首饰多的数不胜数,因为不能原封出手,她最近将那些纯金的首饰都给融了,珍珠翡翠之类的将珠宝扣下来改了款式。 珍珠项链放在空间之中多日,更加透亮了,像是经过打磨一般,色泽鲜亮,就算放在元贵妃面前她恐怕都认不出。 一些玉镯也悄然之间浅浅的变了颜色,玉的变化是叶千宁意想不到的。 玉养人,人也养玉,受过空间灵气自如的镯子都透着淡淡的香气,让人一眼就移不开了。 当掉也是一大笔钱财。 马儿疾奔,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裕民当铺。 “大小姐到了。”罗文停下马车。 叶千宁掀开车窗帘子抬头看了眼。 裕民当铺是京都城第一大当铺,顾家的产业,就是不知道这家产业被分给了谁。 “将这两袋东西拿进去当了。”她抬脚将袋子往前踹了踹。 罗文掀开车连映入眼帘是两个特别大的袋子,他记得出门前没有放任何东西在车上,只是一瞬的震惊,转眼便隐了下去。 “大小姐,价格上可有底?”罗文将一袋抗在肩上,另一只手提了一袋。 “十五万两,最低价。” 叶千宁按照现在的价格估算过,就算是正常价钱售卖也能卖到十八万到二十万之间,生意多少总要给人留些利润。 “是。” 罗文扛着一袋拎着一袋走进当铺。 本章完 新东家到底会不会做生意 <\/b> 叶千宁坐在车内没下车,靠在软榻上,手中还捏着一个帝王绿的玉镯。 这个镯子经过空间的滋养看起来更加纯粹了,颜色赏心悦目,像是被人盘了很多年一样,晶莹剔透。 目前品质绝对是最上等的,空间真的太神奇了,似乎有种能改变玉质变化的能力。 “这是将军府的马车。”车外一道女声传来。 “好像是的。” 紧接着又一道温润的声音而来。 “将军府的马车停在当铺,难道是将军府揭不开锅了,跑来当东西了吧。”女声嘲讽起来。 “现在这家当铺是咱们的,将军府当东西,赚钱的是咱们,走吧,进去看看。” “说的也是。” 顾远领着高云月走进当铺。 叶千宁啧了声,他们两口子运气真好,竟抽得裕民当铺,这间铺子一月的收入抵那些瓷器布庄铺子半年的收入了。 早知道是这两口子的价钱上可不止十五万了。 顾远和高云月进当铺,掌柜的立马迎了上去。 “当家的,我正要让人去寻你呢。” “发生什么事了?”顾远询问。 “不是,是这位小哥要当物件,实在太多了,价钱也高,我们做不了主。”掌柜很少见到一次性当那么多好东西的。 “什么东西,取来我看看。” “都在这里了。”掌柜的弯腰蹲在地上,伸手去打袋子。 顾远低头看着两个黑乎乎的袋子,微微皱眉,什么好东西能用这种袋子装? “掌柜的你看。”掌柜将袋口撑开,一堆珍珠首饰映入眼帘。 顾朔皱着的眉头瞬间疏开,双眸惊讶至极,下意识的蹲在地上。 只要稍有权势的贵族都能看得出这些都是很珍贵的物件,尤其那簪子上大珍珠市面上很少见。 还有珍珠项链,点翠头饰,都是市面上没见过的。 饶是见惯了富贵首饰的高云月都惊讶不已,弯腰拿起一直点翠的朱钗,朱钗的通体带着奇特的花纹,点翠的模样也是从未见过的图案。 珍珠项链晶莹透体比宫中娘娘带着的还要好上很多。 “这……”顾远从未见过那么多奢侈的好东西,一时间有些哑然。 “东家,东西太多,我们不好给价,你看看该给多少。”掌柜的询问。 顾远咽了口吐沫,默默合起来袋子,站起来看向坐着的罗文“这位小哥,一次性当那么多东西,是家中遭了什么事了吗。” “在下是来当物件的。”罗文冷声。 顾远被驳了面也不恼,笑呵呵的坐在他旁边“小哥,这些东西你当多少。” 罗文冷哼“在下想当一百万你给的起吗。” 顾远面色微僵。 “……” 掌柜的一阵无语,新东家到底会不会做生意? 高云月一门心思都在首饰上,手中拿着点翠,蹲下来打开袋子,几乎都能想想得到她带上这些之后,那些名门贵女肯定很羡慕她。 “东家,你给个价。”掌柜提醒。 顾远有撇了眼两个袋子,垂眸想了好半天才道“一万两。” “……” 掌柜的当即脑袋一蒙,一万两? 这……可真敢给啊! (本章完) 。 又想要,又舍不得出价钱 <\/b> 罗文勾了勾嘴角,站起身。 顾远见状顿时明白意思,连忙跟着起身“两万两如何。” 罗文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走到袋子面前,将高云月手中的点翠夺过来,扔进袋子收看口,拎起来。 高云月盯着满目琳琅想象的正入迷,突然被人拉会现实,面前的珍珠首饰被人拿起了,她顿时急了“你不是要当。” 罗文拎着两个袋子就往门口走。 掌柜的眼看着一大笔声音要飞走了,忍不住道“东家那可都是上好的物件,一件都万金难求,你怎么能……还不快追。” 顾远没做过生意,闻言也知道自己给少了,忙追出门“小哥,别着急走,价钱好商量,五……五两,你看行不行。” 罗文眼底沉冷,顾家四方长子经商,一年半载生意准衰败。 高云月也追出门,把么特别的首饰放眼京都城都是独一份,不到手真是可惜了。 罗文走进马车,将东西放在车前。 顾远追到旁边“小哥你这东西再好,也是过了手的,五万不能再多了。” 高云月见他停到了将军府的车前,微微眯起眸子,车上坐的是谁? 罗文真想将他一脚踹出去。 “小哥,咱们再谈谈。”顾远见他不动以为有戏。 “没什么好谈的,让开。”罗文坐上马车。 “小哥,裕民当铺是整个京都城最大的当铺,除了我们家没人能出那么高的价钱收购了。”顾远非但没有让,还上前一步。 罗文勒马。 马儿仰蹄嘶鸣,吓的顾远呛呛险些倒在地上。 高云月见此忙上前扶住“相公,你怎么样。” “没事。”顾远被吓的脸色有些苍白。 高云月转头怒瞪罗文“不就当个破首饰,有什么了不起的,将军府都要靠变卖东西度日了,神奇什么,小小护卫也敢耍官威,活得不耐烦了。” 罗文垂眸俯视,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再次勒马,大有马车要从她们身上碾过去的架势。 “你敢……” 高云月瞪圆了眼睛。 “罗文。”叶千宁冷冷出声。 罗文拽住马儿,马儿顿时安静下来。 高云月听到幼稚的声音浑身一怔,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叶千宁,那小贱人竟然在车上。 顾远也是一愣,没想到车子上还有人,听声音还是个小娃娃。 叶千宁掀开车帘,从车内走出来,站在车前没有下车。 “大小姐。”罗文行礼。 叶千宁微微点头,一双溜圆的眸子落在顾远身上,少年身着富贵,长相白净,文面,给人第一眼的干净就是很有礼仪的读书人。 难怪会把高云月迷的七荤八素,长得算是很俊朗,就是做生意的头脑不太行。 明明是个文弱书生,却固执的接手商业,将来只会输的一塌糊涂,两事不成。 自顾远和高云月进入当铺,每一句话都落在她的耳中。 当然,在他给出一万两的价钱,的确让她惊讶了一番。 一万两,一般人真不敢。 他又想要,又舍不得出价钱,踩高捧低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本章完) 。 你爹登门送的破东西 <\/b> 顾远看到叶千宁的一瞬就猜出了她的身份,爷爷就是因为这娃娃想要脱离族谱的,小孩长得也不错,体型太胖,若说可爱倒不如说有些憨傻。 “原来是向家小姐,怎么将军府是穷的揭不开锅了?需要当东西了?”高云月隐着怒色,嘲讽起来。 “自然没有高二小姐富裕。”叶千宁仰着笑意。 高云月被她突然的笑意和回答呛的一愣。 “不会做生意就别勉强了,省的毁了裕民当铺的百年好名声。”叶千宁撇过他,看向顾远模样笑嘻嘻,声音轻飘飘的。 顾远听不出来她的情绪,但是这话也够砸人的。 “向小姐你什么意思。” “我那么多首饰,保守的价格来说也要十五万左右的价格,你给出五万的价钱,有些辜负了童叟无欺的美名。” “十五万?”顾远买东西还从没花过那么多钱。 “就你那破东西十五万当给谁啊。”高云月更是没见过那么多钱,当即反驳。 “好物不愁当,对了,其中一袋子里面的物件,还有你爹登门拜访送的破东西,啧啧,你都认为是破东西了,高丞相登门谢罪送的礼竟都是破烂,呵,明儿我可要好好宣扬一番,丞相府的威明。”叶千宁觉得她和高家八字犯冲! “你……” “云月。” 顾远拉住她。 高丞相的事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高夫人丢人的事传遍了京都城,传言若不是人家向小姐,高夫人冲撞西郾太子,丞相府满门都得受牵连。 高云月气的咬牙,在顾远面前还要保持仪态的。 “向小姐,贱内说话口误遮拦,向小姐莫要介意,向小姐带来的东西的确都很好,只是顾某觉得十五万的价格太高了,如果向小姐诚心,十万两,这些东西我收了。” 顾远言语虽柔和谦让,听在叶千宁耳中倒觉得有些施舍。 “不必了,罗文我们换家当铺。”叶千宁小手转悠着手中帝王绿大镯子。 顾远不懂商的价格,不过他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好东西,想着眼神不小心瞥见小娃娃手中那绿的深邃的大手镯。 瞳孔悄然放大,那么大的帝王绿? 他只见过帝王绿戒指,从未见过那么大的帝王绿镯子,远远一撇颜色置地都是绝佳之物。 高云月察觉到顾远的异样,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抹绿闯入眼帘,胖乎乎的小手在镯子上摩擦,翻转,很随意的摆弄。 她一个小娃娃怎么能有那么多珍贵的东西。 “让路。” 罗文冷冷的声音将两人拉回现实。 “向小姐,加上你手上的镯子,我出十三万两的价格如何。”顾远下了本钱。 叶千宁低头瞥了眼,轻声道“我手中这个镯子,质地在整个北黎都找不出第二个,你那点钱,还是留着买些俗物吧。” 顾远看小娃娃将那么贵重的镯子拎的随意,本以为她不识货,没想到她竟懂得。 既然懂得那么珍贵,怎么不好好收着,万一不小心摔坏了怎么办。 “呵。”叶千宁噗笑。 真没见过做生意这么抠抠搜搜的。 (本章完) 。 区区十五万两而已 顾远听到小娃娃轻微的笑声,心中隐隐有些不满。 “向小姐,当那么多东西,你当真能做的了主吗。” 十五万两的东西,他都不敢乱动,一个小娃娃能做主? “呵呵。”叶千宁再次笑出了声。 顾远很不满:“向小姐笑什么?” “区区十五万两而已。”幼稚声音带着笑意和不屑。 无需多言她的态度就足够让顾远出丑了。 顾远面上尴尬,看着那么多好东西又很不甘,十五万有些超出他承受的能力。 “夫君,你别听她胡说,就算再珍贵也不值那么多钱。”高云月挽住他的胳膊。 顾远在顾家见多识广,只得那些都是好东西,尤其是手上的镯子,虽没细细观摩,远观一眼都知道上上等品。 至于价格多少他不确定,十五万也不敢擅自做主。 “让开。”罗文再次冷斥。 顾远依旧没动,垂眸沉思。 “夫君。”高云月拉他,他都没动,抬眸狠狠瞪了眼叶千宁,抬头小声道:“夫君,那小娃娃满嘴谎话连篇,将军府哪有那么多好东西,她肯定是想坑咱们。” 叶千宁闻言勾着嘴角,笑容止不住。 短短几日没见,高云月咋呼的脾性改了不少。 在喜欢的人面前,在野蛮的人也变得矜持得体了。 “向小姐不如你等我一日,我回去问过父亲再决定收不收可行。”顾远思索再三抬头道。 叶千宁轻笑摇头:“顾少爷还是多学习学习怎么做生意吧。” 很显然不行的,生意不等人! 更何况她失了好心情,就算他们给出二十万的价格,她都不会当了。 掌柜的站在旁边,早就看出来没戏了,一大笔生意愣是让他们给搅黄了,那么多上等的物件能给出一万两的价格,呵呵! 若不是他是顾家少爷,又是新东家,他都怀疑是那个小地方出来的穷小子,没见过世面。 “哎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一道声音传来。 顾家老大顾之风从人群中走出来,后方还跟着一身蓝衣的二儿子顾池。 顾远看到来人面上有些不好,转身道:“大伯,你来……” 他话都没说完,就见顾之风与他擦肩而过来到叶千宁的车前,他嘴角僵抽了一下,压下话,转头看过去。 “向小姐,多日不见看起来长高了一些,也瘦了,更漂亮了。”顾之风拱手,笑的犹如夏天的茄子花。 “……顾大老爷。”叶千宁礼貌性的回了声。 “外人这般称呼就算了,你怎么能如此称呼。”顾之风笑着佯装不满。 “那要如何称呼?” “老爷子认你做了重孙女,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大爷……”顾之风提起称呼,见小丫头微微拧眉,话语登时顿了下。 大爷? 叶千宁小眉头粥的更深了:“大爷?不如顾老爷好听。” “额……我的意思是大爷爷。”顾之风补充。 顾池微微扶额,有些无奈。 顾远更是不悦,朝着旁边的顾池靠近:“你们怎么来了。” “巡视铺子路过。”顾池道。 本章完 钱广进?钱光进不出 “当真是路过?” “嗯。” 顾远才不信,裕民当铺之前都是大伯掌管,关键时刻出现,让他觉得当铺之中有人通风报信。 看来,当铺的人手也该清理了,若不然日后岂不是什么事都第一时间传到大伯的耳中。 “顾老爷称呼什么的不必纠结,我还有些事要办,就不和顾老爷多言了。”叶千宁转身坐回车内。 顾之风见此,扒着车子:“向小姐有何事,不如和顾某说说,说不定顾某能帮你解决。” 顾远转头瞪着顾池:“不见得是正巧路过吧。” “远弟,刚刚接手生意不懂没事,日后多学学就懂了。”顾池道。 “你……你们这是抢客。” “抢?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向小姐是要走,你们生意没谈成,难道还不允许人家另找铺子了。” “人家还没走,生意就还有转机,你们插上一脚作甚。” 顾池闻言轻笑,抬手搭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远弟别生气,生意本来就是抢的,你不抢,难道还指望钱财自己飞入你手中不成。” “你……” “别气,别气,回去一定要好好学习生意之道。”顾池收手。 顾远文面的小脸气的发白。 高云月心疼坏了:“夫君,不就是一笔生意,没必要生气,他们抢,将来咱们抢他们的,让他们无话可说。” 顾远顺了好几口气,看着高云月美艳的小脸,闷气才压下去几分。 叶千宁透过车帘看向顾之风,顾家老大是有生意头脑的,生意上不欺民众,裕民当铺之前就是他的生意。 听他气息有些错乱,应该是很着急的赶到这里。 既然…… “我想要当东西。” “当什么东西?向小姐可要找顾某,顾某手下也有家当铺。”顾之风道。 “裕民当铺?” “不是,是城西的钱……钱广进。”顾之风说出店名自己都蹩了嘴。 顾老三铺子起的都是什么破名字! “钱广进?钱光进不出?”这名儿,估计没几个人敢进。 “向小姐你别见笑,顾家分家了你也知道,铺子都是抽签抽的,我以前是裕民当铺的东家,现在,哎,向小姐你若信我的话,东西当给我,我保证给你最高价钱。”顾之风一脸诚恳。 叶千宁想了想:“好吧。” 顾之风心中一喜:“向小姐要当的东西呢。” 叶千宁小脚将两个袋子往前踹:“呐。” 顾之风见小姑娘下脚不留情,生怕给里面的东西给踹坏了,他可听掌柜的派人来说都是上好的物件。 叶千宁将袋子踹到车帘旁,顾之风心疼的将袋子提起来。 将带着提放到车板上,顾池也凑了过来。 顾之风打开袋子,映入眼帘便是一串大珍珠项链,那珠子很大,颜色质地都是他见过的珍珠之中最好的。 他抬手拿起了,大,真大。 这得多大的蚌才能开出那么大的珍珠。 “爹。” 顾池惊讶的拿起了另一串珍珠,是纯紫色的。 “吆,真是开了眼了。”顾之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本章完 价格上非常炸裂了 顾池眼底止不住的惊喜和激动。 顾之风接过他手中纯紫大珍珠,那么漂亮的东西放在店里头绝对是镇店之宝。 放下手中的珍珠,看向其他物件,镯子,头饰,玛瑙项链,璎珞,每一件都让人眼前一亮,都是镇店的宝贝啊。 就算是宫中娘娘身上带的翡翠都比不上,袋子里随意取出来的一件。 那么多东西镇店,他手中的那些珠宝铺子还不爆火。 顾远盯着那么多东西,有些刚刚还没看仔细,现在越看心中越痒痒。 高云月每年都会参加各家府邸举办的各种宴会,宴会上名门闺女凑在一起就是显摆比谁的穿戴首饰好。 所以她对首饰非常执着,那么多好东西,若是带上参加宴会一定会把所有人都比下去。 “簪子雕花奇特,手艺精湛,堪称绝品,看看红玛瑙镶着眼睛,啧啧……”顾之风赞不绝口。 叶千宁也朝着簪子看去,她将元贵妃的一些首饰改造了,雕花的花纹也从新纹路过。 雕花工艺她学过半年,当初还是为了接近痴迷雕花的一位古董商。 像她们这种人为了任务要学习很多手艺,换很多身份,几乎每天都在角色扮演,若没真材实料怎么行。 顾之风细细一数三十多件物品,他又打开另一袋,另一袋物品有些寻常,但也都是能买上价格的物品。 “顾老板看准了吗。”叶千宁问。 顾之风合上口袋:“看准了,都是好东西。” 这么多珍品,顾远那臭小子出嘴给一万?也不怕闪掉了大牙。 “出价多少。” 顾之风垂眸想了想出口道:“十六万两。” “大伯,十六万太多了。”顾远忍不住道。 “多?人家当的东西品质和数量在这里放着呢,你想一万两万拿到手,侄儿还是趁早退出商贾才是。”顾之风回头道。 顾远被堵了嘴,听他话音,更加确定当铺有大伯的眼线。 “向小姐你看可以吗。”顾之风询问。 叶千宁沉默不语。 顾之风见她不说话,以为是给少了又道:“向小姐觉得少的话,十七万两是顶价了,不满向小姐,这些东西放在我店里,预估价钱十八万到二十万之间,向小姐总要给我们做生意的留点利润,这些东西太珍贵,寻常人都买不起,那么多件怎么也要搁置很久,保养什么的都需要钱。” 叶千宁微微点头,和她预估的差不多,十七万的价格放在整个北黎的当铺都非常炸裂,真算是顶价了。 珠宝首饰需要时常保养,如果放在店铺里几年没买完,保养费用也是很大一笔。 顾远瞪圆了眼睛,十七万大伯都收? 预计能售卖二十万两,真的能买那么多? 刚刚叶千宁才问他要十五万两,想到此心中一阵懊恼,刚刚若是他果断一点,现在那些东西都应该已入铺了。 顾池淡定多了,常年跟着父亲走商,也见惯了大钱,一次性十七万两的数目到是第一次。 回眸看向偌大的袋子,面对那么多珍贵物件价格也能接受。 本章完 诚信,诚心,诚意 “向小姐真不能再多了。”顾之风摸不清小姑娘的意思。 大人最生意,观察细微能猜到一些,眼前的小娃娃始终是一脸萌像,小脸上又胖,有什么表情也观察不出来。 “顾老爷是个实在人,以前的裕民当铺童叟无欺的名气真不是白来的。”沉默半响叶千宁才开口。 提起裕民当铺,顾之风回头看了眼,转头面露不甘:“只怪我手气差没机会在掌管这间铺子。” “顾老爷做生意实在,到哪里都做得起来生意,今儿冲着顾老爷童叟无欺的态度,这些物件十五万两当给你了。”叶千宁也是个敞亮人。 十五万? 顾之风当场就蒙了,不可置信的盯着小娃娃。 顾池也惊讶,哪有当东西还自降的,两万两不是小数目,够正常百姓一家子过几辈子了。 顾远又震惊又懊悔,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钱财流失。 高云月也心疼的滴血,当东西不都是揭不开锅才当吗? 白白丢掉了两万两,她的陪嫁还没有两万两! 这么一想更气了! “顾老爷。”叶千宁幼稚的声音将他拉回神。 顾之风回魂了:“你……你真的要十五万两当给我?”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吧。 还是两万两! “当然,顾老爷没有因为我是孩子欺骗我,其心我甚是感动,十五万本就是我预想的价格。”叶千宁的买卖看心情而定。 能一口吃下那么多的当铺,总不能让人家赚的只是蝇头小利。 “向小姐真的是……”顾之风激动,一时都想不起用什么来夸赞。 顾池一双眸子盯着叶千宁带着浓浓的赞赏,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何爷爷会那么宠爱她了,甚至为了小娃娃都想离族了。 才六岁都如此有气魄长大了那还得了。 “顾老爷无需多言,我都懂,做生意诚信,诚心,诚意,一样不少,生意必定稳固红火。”叶千宁话中有话。 在场的站着的也都是人精,岂会不知其中的意思,默默瞥了眼相携的夫妻俩。 啧,一万两…… 亏得人家向小姐大度,换个暴躁的听到一万的价格,不上去锤死他才怪。 顾远脸上一片通红,手紧紧握住高云月的手。 高云月察觉到自家夫君异样,抬头瞪着叶千宁:“向小姐我们根本就不想做你的生意。” “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顾夫人不懂就回去好好学一学再来说话。”叶千宁垂着眼皮又道:“不想做生意,拦着我们不让走是何道理,难不成生意不想做,是想抢?” “噗。” 掌柜的,小厮们闻言忍不住笑出声。 顾远冷撇过去,众人立马禁了声。 高云月本想反击,没成想他们俩还在人家马车前面站着,一瞬间被打了脸,尴尬至极拉开顾远,嘴上嘟囔:“反正就是没想做你们生意,走,赶紧走,别挡着我们店门。” “侄媳妇你这般说话就不对了,向小姐如今是我的贵客,你赶她岂不是在赶我?驱赶长辈,高家就这么教导你的?”顾之风本就对高家小姐没好印象。 本章完 名声岌岌可危 “长辈?哪有长辈抢侄子生意的。”高云月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 “你……哼,顾家真是娶了好媳妇。”顾之风甩袖,转头看着裕民当铺四个打字,心窝子就有些疼。 裕民当铺落在顾远两口子手中,当铺今后的名声岌岌可危。 哎,真败家,经营了几十年虽是个铺子,也有感情。 “顾老爷,我不喜欢口舌之争,就先走了。”叶千宁坐回车内。 顾之风闻言上前:“行,明日我亲自带着钱财去贵府典当这些物件。” “不用了,东西我也懒得往府上带,你拿走,明日让人把钱送来就行。”叶千宁略微懒散的大了哈欠。 顾之风又是一愣:“向小姐你放心?” 先带回去? 她就不怕他拿了东西跑了? “顾老爷的诚信我信得过。” “好,向小姐这般信任,明日我一定亲自带着钱财送去府上。”顾之风经商那么多年,还从没这么激动过。 更神奇的是就因为小姑娘一句信任,让他心情澎湃。 “那就有劳顾老爷了。” “不劳烦,不劳烦。” “罗文,回府。” 罗文打马。 马车前站着的人立马让开。 “向小姐慢走。”顾之风追着车子还跑了几步。 顾远见此真想骂一声,狗腿子。 顾池弯腰将偌大的袋子抱在手中,一拎里面发出翡翠碰撞的声音,吓的他动作立马变得轻盈。 赫然想到刚刚向家小姐是用脚踹出来的,心中感叹,真是视宝贝为粪土。 “你动作小心点。”顾之风看到这一幕提点道。 “嗯。” 顾之风欣喜的拎着另一袋,心情好的不得了,抬脚便要走。 “大伯。”顾远唤住。 “怎么了?”顾之风回头。 “大伯已经不是裕民当铺的东家了,是不是得把自己落下东西带走。” 顾之风往当铺里看了眼,很奇怪:“什么东西?” “大伯突然到来肯定不是巧合,现在这家当铺是我的,我眼里容不得通风报信的小人。”顾远要清理人了。 顾之风立马明白。 “是我让人通知大老爷的。”掌柜的站出来。 顾远沉眸:“吃里扒外的东西。” “顾小少爷,要骂还轮不到你骂,我虽然是顾家请来的掌柜,更是顾家旁系的长着,论辈分你也得叫我一声叔父。” “商场无亲情,掌柜少给我套近乎。”顾远冷哼。 “行,咱们这些不论,就论商,顾小少爷你读书十余载,根本没接触过商,更不懂什么是商的根本,刚刚向小姐来典当东西,就算再不懂的人也不可能给出一万的价格,推三阻四没有一点能力和魄力,磨磨唧唧根本不是谈生意的料。”掌柜的满脸嫌弃。 顾远咬牙切齿:“我再不会做生意,也是你的东家。” “现在不是了,老子不干了,碰上你这么个东家,我可不想老了老了名声不保,被人指着鼻子骂坑货”掌柜的受不了这气。 “吓唬谁呢,你不做有的是人做,本店也容不下你这种通风报信的掌柜。”顾远新官上任三把火。 (本章完) 没有哪家能镇得住的你 “哼,谁稀罕。”掌柜的丝毫不留恋,走到顾之风面前:“我都跟着顾大老爷几十年了,顾大老爷不嫌弃的话,我日后还跟着你,给你当掌柜。” 顾之风非常高兴:“好,钱广进的铺子现在虽然小,只要有诚信,今后会做起来的,有你这个掌柜还怕啥。” “东家,我们也跟着你。” “东家,还有我……” “掌柜的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一时间,裕民当铺的伙计都凑了过去。 顾远看的脸色黑沉,盯着顾之风:“大伯带出来的人,人心可真齐,看来从大伯手中接下来的其他铺子,人也要全部清理了。” “侄儿既然这般说,大伯可就不客气了。”顾之风叫住前面的顾池:“池儿,你明天去铺子里点人。” “好。”顾池点头。 “哼,大伯走好不送。”顾远冷哼一声带着高云月走回铺子。 顾之风今儿谈成一笔大生意不说,还在四房这里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好的不得了,对叶千宁的好感也蹭蹭上升。 罗文架着车子转过临街,停了下来。 一灰袍老者上了车子。 “师父。”叶千宁坐直,甜甜唤道。 陈院长坐下:“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父啊,一个月都没上娄山去一次。” “最近事情有点多,等过几天,我上学宫去住几日。”叶千宁想到了今日似乎是休沐。 “师父才不信,看来还得想办法让八皇子恢复课业,有他在娄山,师父才信你住的安心。”陈院长叹了声。 “师父有办法让桑止复学?” “看看,提起八皇子眼睛都亮起来了,小丫头不能这么花痴。”陈院长很自然的把小徒儿归类了。 “……” 叶千宁无法反驳。 “看看为师说对了吧。”陈院长笑着轻轻摇头。 “才没有。” 她嘟囔着小嘴,空间的事说不得。 进来空间福气值只有一点点波动,偶尔太过劳累,她也顶不住。 近来事情太多,进入空间都是忙活南渊水果种子的事,根本没有时间推演空间开拓的土地,她的身体状态能维持多久。 “八皇子复学的事,师父会想办法,最迟一个月。”陈院长也不忍心那么有天赋的孩子埋没了。 “师父打算怎么做。” “这个你就别管了,到时候就安心在娄山待着吧,为师也能天天见到你。” “虽然我没上娄山,隔山差五不是让人给师父带好吃的吗。” “这点你还算想着师父,最近只爱喝你送的茶叶,别的茶喝起来都不对味。”陈院长捋着胡子回味。 “回头我再给师父多准备一些。” “恩,对了,你爹最近可有写信。” “有七八天没收到了,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叶千宁心中一紧。 “没有,就是你一个人在府上,师父不放心,听说斩毅夫妇也被你赶会斩府了,除了向明侯师父觉得没有哪家能镇得住的你。” 叶千宁松了一口气,嘟囔道:“我也不是喜欢他们,就是怕自己做的事有时候会吓到她们,所以才找了借口让他们回府。” (本章完) 她这个情况要上哪家的族谱 <\/b> “师父很能理解你的心思,年轻的时候师父游历各国,也不在乎这些,遇上知己不管他身份如何,哪国人,都倾心相交,你和师父当年很像。”陈院长想到少年时期,也曾背负很多。 叛徒,骂名,层出不穷,他从未迷茫,遵守内心。 就算前途黑暗,他选择了就一条路走到黑。 事实正明,人,熬过黑暗,黎明终会到来! “难怪整个京都城,你和顾老最聊得来。”投其所好的人在一起相处,真的很轻松。 “是啊,以前顾老也是三天两头往学宫跑,现在……怕是有空都往将军府跑了,为师听说顾老要改祖籍?可是真的?” “被顾家族中长老给气到了,我已经和顾老谈过了。” “顾老看似说话不着调,其实他既说得出,心中也都有思量,族谱的事你自己也得多思量。” 陈院长有些愁容,六岁了,还未上族谱传言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话。 而且没落族谱都不算本家人,若是上族谱,她这个情况要上哪家的族谱? “族谱的事我还没想。” “改想一想了,年底之前族谱要定下,官员族谱每年都会统计,到时候你没落族谱怎么行。”陈院长道。 叶千宁挠头,有些犯难。 若按照她的想法,落族谱就落向家的,姓氏用母族对于四家都好。 “等到你爹回来,四家坐在一起商量商量,先把族谱的事解决。” “哎。” 叶千宁叹了口气。 她都可以想象到那是个什么场面了,头疼啊! 陈院长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为师等会要进宫,晚上在去将军府。” “入宫做什么?” “皇上知道你和四家都有关系,却不知道是哪一家,估计没查到什么消息。”陈院长心中猜到皇上会问什么。 叶千宁这才明白为何师父提及族谱的事,落了族谱也好让帝王安心。 “你心中是如何想的?”陈院长也不好随意乱答,只好进宫前来探她的口风。 “斩家吧。” 斩家最近在将军府太明显了,顾家顾老本就疼爱她,顾朔因为救命之恩对她好说得过去。 千家也一样。 向家认了亲有感情不想离开的说辞也行,唯独斩家这些说辞都不行。 都说她和斩家大小姐长得相似,战家夫妇又待她至此,若非亲生谁也不信。 “嗯,为师也是如此想的。” 毕竟和和斩家大小姐太相似了。 叶千宁又想到族谱的事,她自己是不在意,就是老爹和其他家可能会争执。 古代家族很重要,当然也没有一个人能入两家族谱的。 “前面路口停下。”陈院长朝着罗文道。 “是。” “这里离宫门还有段路,我们送你到宫门口吧。”叶千宁抬眸。 “不用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八皇子的。” 叶千宁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个苹果“若是师父见到他,把苹果给他吃。” “好。” 陈院长接过来放入袖中。 车子转弯靠着街边停下,陈院长从车上下去。 “师父,晚点我让人去宫门口接你。”叶千宁从车窗探出头。 (本章完) 。 乖的跟个小绵羊似的 陈院长点头,转身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叶千宁看着远去的背影,北黎帝对师父很信任,她的身份只有斩家才最让北黎帝信服。 斩家子嗣的身份,她们不公布,北黎帝也绝对不会对外公布。 斩家有斩贵妃在前,若是身份公众斩家再出一个太子妃,必定引起朝中百官的非议。 “叶千宁。” 一道声音传来。 叶千宁闻声看去,马路对面一辆马车上,高崎趴在车窗一双眼睛很惊喜的看向她的方向。 又是高家人! 八字绝对犯冲! “叶千宁。”高崎看到她似乎非常兴奋,半个身子都探出来了。 叶千宁不想理他,放下车帘:“罗文,走。” 高崎眼看着心心念念的人会了车内,小脸一跨,缩回车内站起来:“停车。” “少爷你做什么,危险。” 小厮拉住缰绳,马车还没听稳,高崎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高崎穿过街道来往的马车人流,小跑追着叶千宁的车子。 街道上人有些多,马车走到的不快,不多时那小人就挡在马车面前,双手拦住车。 “让开。”罗文冷道。 高崎拦着小手:“我不让,我要见叶千宁。” “我家小姐不见客。” “我不,叶千宁你别走,你出来。” “高少爷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罗文声音更冷了。 “我不让,除非叶千宁出来,若不然你打死我也不让。”高崎很执拗,声音很高,带着浓郁的委屈和嘤嘤婴。 叶千宁很头疼,真不愧是高家人,都喜欢和她家马车杠上了,一个个换着拦。 “高少爷……” “我不让,我就不让……哇哇……”高崎吼着吼着就哭起来了。 罗文微微一愣:“你哭什么。” “哇哇哇哇,我就不让,就不……” “哎吆,我的小少爷,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马车撞到你了。”后方小厮跟着跑过来,吓的不行。 “……” 罗文碰上高家人也挺无语的。 个个都是奇葩! “罗文,让他上来吧。”叶千宁声音很轻。 “是。” 罗文下车,走过去吧:“高家的嘤嘤小子,我家小姐让你上去。” 高崎哭声一顿,小手擦着眼泪,抬脚就往车上走。 罗文再次挡住:“把眼泪鼻涕擦一擦,免得弄脏了我家马车。” “将军府的马车多金贵……” “哦哦,擦好了。” 小厮怒斥的话还没说完,之间高崎抓着袖子朝着脸上抡擦了一圈,抽噎一声完事了。 “……” 高家小厮看的眼皮都直跳。 小少爷平时在府上作威作福,谁的话都不听,更别说哭的嗷嗷叫。 啧! 碰上将军府乖的跟个小绵羊似的,怪事! 高崎擦了完脸,吭哧吭哧爬上车子,走进车内看到靠着软榻的小娃娃心中一喜。 叶千宁将他的喜色看在眼中,非常不解:“你找我做什么?” “你……嗝……”高崎刚要说话抽噎嗝打出来,他抬起小手捂住嘴巴。 “……” “我……嗝……嗝……” 高崎捂着嘴巴,心中懊恼刚刚哭的太伤心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本章完 受到过很大的创伤 他抬头目光看到小娃娃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小脸尬的通红。 “别着急,缓缓吧。” 高崎微微点头,放开手安静的坐着。 那双眼睛时不时的朝着叶千宁脸上瞄。 叶千宁微微叹息。 看着小人眸子还挂着水雾,小脸通红,又看到他小小的个子,心下有些不忍,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车内的,一时间安静无比。 车外熙熙攘攘的叫卖人流声络绎不绝的传进来。 叶千宁靠着软榻闭目养神。 高崎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些紧张,小手着衣角,气息缓过来,看着小娃娃闭着眼睛不知道如何开口。 视线落在她胖乎乎的小脸上,那张脸粉雕玉琢,眉目如画,就像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女。 在他看的入神的时候,叶千宁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高崎愣住,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一个没忍住,又打了嗝。 “还没缓过来?”她问。 高崎点头又摇头:“好……好了。” “现在可以说说是什么事了?” “嗯……”高崎迟疑一下,微微低头:“这么多天你怎么不去学宫上课?” “怎么?你还嫌弟子规抄的不够多?” “我……你……你若是怕受罚,八皇子不在没关系,我帮你抄,罚多少我都帮你抄。”高崎抬头,小脸非常认真。 叶千宁迎上他认真,却是没有了刚刚嬉笑。 “真的,多少我都帮你抄。”见她没说话,高崎有些急又认真。 叶千宁很不解,她和丞相府向来不和,高崎也不是知她上次闯丞相府的事,若以前说他是因为他爹和他说赐婚的事,亲近她还说得过去。 现在她是太子妃,和丞相府不会有任何瓜葛,他还这般亲近她,到底为什么呢? 高崎见她不语,也不敢再多言,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半响,叶千宁轻声问:“前段时间你家出了点事,你知道吗?” “你是说我娘被我爹休了的事情吗?” “……” 叶千宁微微一怔,原来他知道? 自己爹娘离婚了,这么淡定正常吗? “上次休沐回家,我听丫鬟说了街道上的事,那不是你的错,再说了他们大人的事,说什么做什么,我们小孩子也不懂。”高崎又道。 叶千宁抬眸看他,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孩子说中有话,微微沉吟片刻她问:“你娘离开你难道不伤心吗?” “有一点,不过我自己也习惯了。” 叶千宁听说高夫人及其溺爱这个小儿子,看高崎的态度隐隐的发现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高夫人。 一个孩子对待母亲这般,很有可能是看到过,或者受到过很大的创伤所造成的。 而且,高崎有病,很严重的病。 病因其中也包括惊吓过度高烧不退,烧坏了身体组织,加上精神长期压抑,激素分泌缺乏,影响他将来的身高。 他比同龄的孩子矮的不是一星半点,成长速度很慢,体态现在也刚刚能看出变化。 高崎悄悄看她:“你还会回学宫上课吗?” 叶千宁点头。 六月初八的约定 高崎见此立马眼底顿时亮起来,小脸仰着喜悦:“那……明天你会去吗,我可以在山脚下等着你。” “时间不确定。” 高崎闻言喜悦的脸顿时又垮塌了。 “我去不去和你有什么关系?”叶千宁忍不住问。 “唔……我……我没什么朋友。” 叶千宁之前在学宫也发现了,都没什么人和他一起,若是放在现代妥妥的是被孤立的。 高丞相人员不好,很多官员学子不愿意接触他,名门贵族似乎都很嫌弃他,虽然是同龄都不愿意和一个没个头看起来跟小孩一样的人一起玩。 说起来也挺可怜的! “他们都嫌弃我,就只有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会让我抄弟子规,会给我糕点吃……还会在一起聊天……”高崎很喜欢那个时候。 “……” 叶千宁回想在学院,给糕点,那不是不忍心欺负小孩子,一起聊天?不是他强行插话?最后还被他们推去吵弟子规了? “所以我们都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你不在……学堂都可无聊了。”高崎声音微微低了几分。 “……” 叶千宁都怀疑他看她是不是带了什么滤镜…… 高崎坐着一小团,脑袋勾的像个豆芽,眼神时不时偷看她。 “你……给。”叶千宁想要问什么,迟疑一下没问出口,从空间取出一瓶药丸给他。 高崎抬头看了看,慢悠悠的伸手去接:“这是什么。” “糖。” 高崎当即拿起了倒出一颗,放在嘴巴里吃起来,有点微微苦,也有一点点的甘甜,鼻尖环绕的气息是香喷喷的。 叶千宁看这孩子也是真虎,提醒道:“这糖不能多吃,七天吃一次,你就每到休沐的时候吃一颗。” “恩。” “对了,糖的事别让人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知道的,一定不会让别人看到。”高崎立马塞入怀中,脑海之中浮现出太子抢他糕点的画面,小手捂着胸口藏的更严实了。 “谁都不能知道,你爹也不行。”叶千宁叮嘱。 高崎重重点头:“你放心吧,我们小孩子之间的秘密,不能让他们大人知道,若不然你会有危险的。” “嗯?” 叶千宁惊愕看他。 高崎小手捂着胸口,面上非得郑重:“我嘴巴很严实的。” “我信你。” 高崎非常开心,眼底坚定。 “明日我暂且不回学堂,下下次休沐之后。” “下下次?”高崎掰算起来:“今天是五月二十五,下下次休沐回学宫就是六月初八,行,六月初八那日,我在娄山脚下等你一起上学宫。” “好。”叶千宁点头。 “咱们可约好了,拉钩。”高崎深处小手指。 “幼稚……” 叶千宁刚想拒绝,迎上高崎满眼期待的眼神,她微微扭头,摸摸深处小手。 罢了—— 高崎兴奋极了,小手指勾住她软软的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准变。” 叶千宁没眼看,口诀都是哪里流传下来的! “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可别忘记了六月初八咱们要一起上学宫。” 本章完 精神都快不正常了吧 叶千宁点头。 高崎站起掀开帘子走出,想了想又回头叮嘱:“六月初八你可千万别忘了。” “知道了。” 高崎跳下车,又看向罗文:“我和你家小姐约了六月初八,你也记住,她要是忘你提醒她,六月初八。” 罗文:“……” 叶千宁:“……” “六月初八哦。” 高崎笑眯眯,一蹦一跳的走了。 罗文额头黑线,得亏他跑得快,不然都忍不住想打小孩了。 叶千宁微微抚额,够啰嗦的。 “大小姐,你理他做什么。”丞相府一门似乎天天找茬。 “小孩子而已,走吧。” “是。” 罗文跳上马车。 叶千宁靠在车内,从高崎刚刚的话中,他似乎知道高丞相和高夫人的手段,若不然不会说出,若是让他爹知道,她会有危险。 他以前一定是见过。 如此一想也不难猜出为什么他的病状发病那么快了。 矮小症属于侏儒症的一种,有的症状发病晚也可以长高的,发病早的话孩子就有可能成为侏儒。 高崎十二岁的个子像是七八岁一样,他的发病的时候应该更早一点。 他的病症似乎是外界的刺激诱导发病,个子长了一两年便不在生长了,现在他的特征已经很明显了。 走路的样子,面部的状态。 现在而是小孩子,还不太引人注意。 如果再过两年得不到治疗,头部的特征也会渐渐显露,到时候只要有眼睛的人就会看出来他长相怪异。 高崎把她当朋友是他没有想到的,细细一想他也是只太想要和别人接触了,即便当初在娄山只想着坑他抄弟子规,他嘴上不悦,手下抄的不手软。 单凭这一点,她也不忍心看着他将来成了侏儒。 她给他的那瓶药是两仪相生和馥无还有琼珍花调制而成。 一瓶一百颗,长期服用能调理和压制他身体的变异。 长期服用慢慢的他的身体能长高,但是想要除根还得等两年看看他的身体状态生长的如何。 —— 夜色落幕,天气逐渐炎热起来。 当晚陈院长出宫到达将军府已接近深夜,叶千宁还未睡,听到动静便去了师父常住的那个院子。 “胖团怎么还未休息。”陈院长刚要推门,便听到后方传来的动静。 “师父怎么那么晚才回。” 叶千宁走过去。 陈院长推门,两人走进屋。 “皇上最近越来越唠叨了。” “神神叨叨的,精神都快不正常了吧。”叶千宁切了声。 虽然北黎帝周边有高等隐卫,蚊虫鸟类都靠不得身,一些谈话她不得而知。 从北黎帝把道士和尚修士这些人带进宫便看得出来,他应该挺烧脑的。 “你这张嘴,小心隔墙有耳。”陈院长提点。 “他现在不是让人盯着西郾使臣的车队,就是让人盯着顾老板,还得要找人,哪里还有空盯着将军府,我爹又不在家。” “啧,你怎么知道他盯着顾老板了?”陈院长惊讶。 “今天他送西郾使臣出城,在城楼上和李牧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他想插手顾老板和南渊的生意是不是。” 本章完 顾朔胆子是真大 “你……听到了?” 陈院长恍惚,皇上说话得多大的声音能让她一个小娃娃都听到了。 “嗯,我耳朵特别灵敏。”叶千宁小手扯了扯小耳朵。 陈院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每次和他家小徒儿聊天都会发现一些她神奇才能,时时刻刻都能给人带来惊奇。 “南渊的生意是我和顾老板的准备做的生意,垄断南渊水产,还有提倡南渊种植。”叶千宁将和南渊合作的计划给陈院长说了一遍。 陈院长听的入神,合作对于南渊来说百里无一害,小丫头说适合南渊种植必定会有收获,水产价格二十铜板已是高价。 南渊帝还想提升,价格回到八个铜板是他作茧自缚。 八个铜板的价格南渊帝虽不会立刻同意,他觉得挺不过半年南渊帝自会求着合作。 夏季过去南渊百姓没赚到钱的话,冬季很难熬过去。 “南渊一年下来的水产数量惊人,垄断了销往哪里?” “前天师父吃的各式水产,觉得口感如何?”叶千宁问。 陈院长回味点头:“味道是为师吃过水产之中最好的。” “师父吃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材料如果用南渊水产制作口感上会更提升一层,到时候四国广开酒楼连锁,外加水产的销路开打,不愁赚钱。” “为师以前去过南渊,水产的确比北黎好,只是路途太远没有人会专门从跑那么远购买水产,如果运输上没什么问题,为师觉得这笔生意可行。”陈院长现在对那些味道还回味无穷。 对于新奇的做法和口味,就算不爱吃水产的人也抵抗不了。 “运输上还在计划之中,目前这笔声音就是做成也得一两年之后了,现在不着急,还需要详细规划。”有了北黎帝的插手,南渊的合作最快也要两年左右了。 陈院长微微点头,忽然响起什么:“皇上也知道南渊的事?是你们透露的?还是和皇上说好的?” “都是顾朔搞的鬼。” “怎么?皇上今日询问了我一些南渊的事,而且还派人准备去南渊查探情况,似乎也准备和南渊合作。” “皇上疑心重,顾朔辞去皇商突然接触其他生意,他有所猜疑,顾朔隐晦了透露了和南渊合作的事,皇上才会让人去查,他觉得肯定有什么暴利,若不然谁会拿钱打水漂。”叶千宁猜到皇上会有所动静。 如果没猜错,北黎帝查过之后,还会从顾朔手中抢这笔生意。 “那你们和南渊的合作?”陈院长不太懂商业。 “让他抢,砸钱的生意看他能做多久,他自己踩了空,就不会去怀疑别人了,只怪他们没头脑没本事怨不得别人。” 叶千宁不由得赞叹顾朔真是个狐狸,连皇上都敢算计。 北黎帝若是和南渊合作,他必定会修出一条好走的道路运输,到时候她们再接手就省事多了。 前期有人试水修路,对于他们来说省钱又省力,巴不得他们去蹚浑水。 陈院长渐渐也听出一点门道了,啧啧有声:“顾朔胆子是真大。” 本章完 我想改变点什么 “狐狸一个。” “没大没小,好歹那也是你爹。” “我可没认,合作是个他是个人才,当爹他不行。” “哪有什么都会的,人家顾朔还没成亲就当爹怎么给人家一个适应的过程。”陈院长也是看着顾朔这一代小辈长大的,人品也都了解。 叶千宁扣着手指,低头嘟囔:“那我也得有个适应,反正现在不想认。” 陈院长轻笑看破不说破,现在几家的情况,认不认差别都不大,估摸着他们几家早就想给娃娃入族谱了。 “师父和皇上说斩家的事了吗?”叶千宁抬头问。 “问了,师父也如实说了战家,当年你娘对于几家的恩情很大,皇上也理解为何其他三家待你如此好,此事很隐晦,皇上也没打算明露,消息不会传开,但为师觉得此事是个把柄。”陈院长很了解北黎帝。 暂时隐着将来可能会在刀刃上爆出来。 都是名门贵公子脸面比什么都重要,爆出来的对于向明侯他们四人影响会很大。 叶千宁闻言面上微微沉了几分,事情早晚都会炸开,当你的事给斩炽,顾朔他们都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虽然在古代花楼颇多,贵族子弟逛花楼也稀奇,但是四人……若是被有心人过度解读,世人看待他们也会充满嘲讽和唾弃。 压力必然不会少。 如果他们自己的心结一直解不开,事情爆发后果很严重。 “最起码现在他不会说,师父也不必忧心,心结总要解开的。” “过两年为师寻个机会你跟为师一起,还有他们几个一起去趟南渊,心结种下的地方,总要有勇气去面对。” 若是能在北黎帝将来出手之前,解开心结,此局不可惧。 “好。” 叶千宁也是如此想的。 心结在什么地方种下,就在什么地方解开。 “为师和你说这些也是让你心中有个底。” 他年纪大了,又沾染皇家之事,祸福难料,有些话还是早些说才安心。 叶千宁微微点头。 顾老板,千尚书和老爹也不是经不起事的人,要是爆出来最受不住的应该是斩家温室里小少爷。 斩炽自从经历过南渊的事后遗症很大,就算去了南渊他的心结——不好说! “大小姐。”罗文敲门进来,递上一封信件。 叶千宁拿过来,拆开盯着上放的字,上面简单的介绍了那批孩子的事,对方是个精明的转手价格翻了一倍。 现在他们当地买下一处院子安置,门派的建立还得进一步确定。 “谁的信件。”陈院长问。 叶千宁将信件递给他。 陈院长接过来细细观看,虽不知道前因后果,看信件也能猜出来一二。 “你何时买下这么多孩童?”陈院长挺惊讶的。 “前段时间让他们去黑市偶然遇到的,发现黑市上还有各地贩卖孩子的很多,被人买卖命运很多都不尽人意,我想改变点什么,就让罗玄杜影买下了那批孩童,今后可能还会有很多。” “你……想改变什么?” “命。” 本章完 突然离宫出了城 陈院长哑然心底浮起波涛,他走遍四国阅历无数,没有那个人能敢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 她一个孩子,竟有如此魄力。 “师父,我想建立门派,需要个山头,你可有什么地方推荐。” 陈院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吧:“建立门派,武学门派吗?” “差不多吧。” “有是有,但建立门派不是容易的事。”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我想试试。” “山头的事师父会好好想一想。”陈院长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好,入夜了,师父先休息吧。”叶千宁起身。 “嗯。” 叶千宁走出门。 “两天,给师父两天的时间。”房内传出声音。 叶千宁回头看师父站在门口,她微微点头,师父帮忙的话,门派选址便无需操心了,对于北黎师父最清楚了。 —— 五月底,立夏。 叶千宁收到了老爹的信件,日期是七天前的,剿灭了大量山匪,目前之后领头的在逃,等到抓住了人便可立马启程回京。 七月能赶回来给她过生辰。 生辰,叶千宁前世都没有过过生辰,她也不知自己的生辰是几月,听老爹提起生辰,莫名的有几分期待。 胖团的生辰是七月十六,老爹说能赶回来,问题就不大。 这几天,门派的事也落了下了,位置定在宿州城外的一处山脉,原本山上是一座学堂,十几年前发生了一些事,学堂就落寞了,山间偌大门庭也荒废下来。 师父写信牵线便将山脉买了下来,都是现成的,也省了不收功夫。 叶千宁将近来用馥无炼制的丹药全部让人带去给了杜影和罗玄,还有很大一笔钱,如何分配看他们自己。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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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非常响亮,直接给公公都扇蒙了,他握着脸嘴角都出血了,满眼不可置信。 “你们敢打杂家。” “在将军府乱叫,打你都是轻的。”罗文冷眸看去。 “你……你们就不怕贵妃娘娘降罪吗,杂家可是传的娘娘的话。”公公气的发抖。 “娘娘若是因为一条狗就降罪堂堂将军府,北黎怕是没有什么人走武将官员之路了,都进宫当太监得了。”叶千宁似笑非笑。 公公闻言气焰立马消了不少:“向小姐你息怒,都是杂家的错。” “狗仗人势,也要看看对方是谁,堂堂北黎朝臣岂容一个阉人来吆五喝六,小小将军府?哼,看来是没少听贵妃娘娘耳目熏染吧。” 公公惶恐双腿一弯跪在地上:“向小姐饶命,都是小的口捂着脸,小的……小的该打。” 说完,公公便抬手朝着自己脸上扇,声音响亮。 管家看的激动,非常崇拜大小姐,自从大小姐回来之后,感觉将军府的摇杆都直了。 “管家备车。”叶千宁轻声唤道。 “是,大小姐稍等。”管家转身去让小厮套车。 公公扇着嘴巴也不敢停。 不多时,管家牵着马儿走来。 罗文抱着叶千宁上车,自己坐在马车前拉起缰绳。 “走吧。” 罗文驾马离去,留下宫中一群人面面相视。 公公依旧跪在地上,巴掌顿住。 管家走上前:“我家大小姐都走了,公公还不跟上去。” 公公脸都扇的肿的老高,闻言立马反应过来,起身小跑上车:“快走,跟上。” 宫中车碾掉头,公公,宫女神色仓皇,转眼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管家站在门口微微摇头,宫中的人再怎么华丽感觉都不如他家大小姐有气势,别看大小姐年纪小,气势可不小,专治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宫人。 一个时辰左右,车子抵达宫门口。 本章完 突然离宫出了城3 叶千宁下车,一眼便看到宫门前的紫色衣衫的顾朔,他背手而立,身高卓越,面容俊美,静静站着,就仿佛是一副美男图。 心中不由得感叹,顾朔生的是真好看,在京都城颜值上都能数上号,千帆寂和斩炽也是身高颜值上都是上乘。 老爹属于很野性的一种美,样貌虽然比不上他们三个,但看起来比这三个小白脸有安全感。 顾朔看到叶千宁下车,抬脚迎了上来。 “顾老板也要进宫?”叶千宁问。 “不是,听说元贵妃请你进宫,我不放心过来看看。”顾朔到了她跟前。 “说是请我吃点心,没什么事。” “你且等一会,斩炽应该很快就来了,让他陪你进宫。”顾朔辞去了皇商,进宫的令牌被收,不得随意进出皇宫了。 “又不是龙潭虎穴,不用那么紧张,我心中有数,别把我当成小孩子。”叶千宁轻笑说道。 顾朔微微凝眉:“你本就是小孩子。” 六岁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总之你放心好。” 说话之间后方车碾也到了宫门口,公公从车上下来,脸肿的像个馒头。 “向……向小姐,请。”公公说话都有些不清晰,一说话脸颊生疼。 顾朔看的眼皮一跳。 叶千宁得意转眸看着顾朔:“看到了吧,我从来不吃亏。” 顾朔虽不知道公公怎么得罪她了,看脸上的巴掌可不是一两个巴掌能肿成这样的。 元贵妃宫殿的人挨成这样,恐怕没有哪个管家子嗣敢这么做。 “时候不早了,先进去了,可不能让元贵妃等着急了。”叶千宁抬起小手摆摆手,示意他放心,随即朝着宫门走去。 太监宫女齐齐跟上。 顾朔盯着小人,眼底浮起一股说不明的情绪。 即便知道她的能耐,即便什么都知道,心中依旧不放心。 直到小丫头进入宫门,他方才收回视线,转身朝着挨着拱门最近的阁楼走去。 此时已快到中午 元贵妃自从换了寝宫,后宫不少妃子也都很少来了,一是觉得贵妃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生怕沾染到自己身上。 二是皇上都很少来了,贵妃感觉要失宠,所以后宫嫔妃来也只是偶尔,没有以往那么勤奋巴结。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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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斩贵妃说着朝着叶千宁摆手:“胖团,坐到本宫身边来。” 叶千宁迈着小脚过去,很乖巧的爬上椅子,然后坐着也不说话,水灵的大眼睛盯着斩贵妃。 北黎帝多看了几眼,不说话的时候到是个秒人。 “小丫头,你这般盯着本宫作甚?”斩贵妃说着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脸颊。 叶千宁小脑袋一歪,故作思考:“我在想,等将来我瘦下来,会不会和贵妃娘娘一样,美的像仙女。” 斩贵妃眉眼止不住的笑意:“小丫头的嘴巴那么甜。” “咦,贵妃娘娘怎么知道我来的时候吃糖了?”叶千宁恍然又认真。 斩贵妃微微一愣,转而轻笑出声。 北黎帝也是止不住的笑意,心情似乎很好:“若日不见,小姑娘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谁说不是呢,上次小丫头进宫,臣妾都没机会和她说上话,今日得见还得多谢皇上恩典。” “谢什么,斩家的事就是朕的事。” 斩贵妃抬眸,眼底水雾,面上一片感激之色。 “贵妃娘娘和皇上也是请我来吃糕点的吗?”叶千宁打断两人。 斩贵妃闻言帕子擦了擦眼眸,转头笑道:“是啊,你喜欢吃什么糕点都有。” “我想要枣仁糕。” “好。”斩贵妃朝着宫女吩咐:“去御膳房取糕点。” 叶千宁双手撑着小脸,趴在桌子上,眼神在北黎帝和斩贵妃身上不断在转悠,北黎帝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很精神。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斩贵妃怀孕两多月,体态比之前胖一些了,只是她看起来有些疲态,三十多岁怀孕生产还是有些风险的。 不多时,宫女端来糕点,斩贵妃拿起递到叶千宁面前。 “尝一尝。” 叶千宁拿起枣仁糕吃了口,眼眸垂下,小嘴细嚼慢咽。 “好吃吗?”斩贵妃盯着她询问。 叶千宁嚼了几口咽下,点头:“好吃。” 斩贵妃很开心,抬手也拿了一块。 叶千宁也跟着拿了一快,大眼睛盯着贵妃手中的糕点:“唔……贵妃娘娘,我比较能吃,这一盘能都给我吃吗?” 斩贵妃还未送入口中,闻言这话抬眸迎上小丫头很期待,她将糕点放回盘子:“好,都给你吃。” 叶千宁顿时喜笑颜开:“谢谢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最好了。” 说完她将手中的糕点塞入口中。 “你慢点吃,吃完还有呢。”斩贵妃细心的用帕子擦去她嘴角的溢出的碎渣。 叶千宁塞了满嘴,几下就把吃掉了一盘糕点。 北黎帝皱眉,活像饿了三天一样,吃相也毫无形象,这般的太子妃传言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两天有点事,就请假了 本章完 突然离宫出了城5 叶千宁吃下最后一口糕点,斩贵妃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捧着慢慢喝着,看来没必要跑一趟元贵妃府中了,她的手伸的真长。 毒是刚刚渗入糕点的,她暗暗观察刚刚端糕点的宫女,长相乖巧好看,低着头始终站在斩贵妃左侧。 “看什么呢。”斩贵妃不察觉到她的视线回头。 “我看她有点眼熟。”叶千宁抬起小手指向宫女。 宫女垂着的面容微微一僵,虽只是一瞬,还是被叶千宁给察觉到了,果然有问题。 “你怎么可能眼熟她,红翠自大本宫入宫就在香雪苑从来没出过宫。”斩贵妃笑盈盈收回视线。 “不对,我就是见过她。”叶千宁故作冥想,忽然小脸舒展恍然道:“我想起来了,上次进宫,我在元贵妃宫殿的拐角处见过她,那时候她在元贵妃殿里的人在吵架。” 宫女浑身一抖。 斩贵妃再次转头看去,眼底审视:“红翠,你个元贵妃的宫女吵架?” “没有,奴婢不敢。”红翠猛然跪在地下。 叶千宁不满从椅子上跳下来:“你是在说本小姐说谎?” 红翠抬头看向叶千宁:“向小姐,奴婢,奴婢没有去过元贵妃殿里。” 叶千宁小眉头皱起,气呼呼转头:“贵妃娘娘就是她,她好坏,竟然还说我扯谎,胖团从来不扯谎的,就是见过她。” “本宫知道,胖团不说谎。” “本来就没说谎,好可恶的宫女。”叶千宁愤愤不平。 红翠吓的不轻:“贵妃娘娘……” “好了,向小姐说见过你,就是见过你,红珠将红翠带回房,免得丢人现眼。”斩贵妃冷撇。 “是。” 红珠将红翠拉起来,一脸无辜哭了起来。 “哼。”叶千宁朝着那背影傲娇的哼了声。 “好了,为了一个宫女生气不值当。”斩贵妃摸摸她的头,她心中有数了。 叶千宁抬眸对上斩贵妃的视线,笑了起来,她懂就好。 若不然她肚子里的孩子挺不到出生! 北黎帝只是看了一眼并未在意,只是觉得孩子缺乏礼仪。 “小丫头,朕听说你都不去娄山学宫上学了,这是为何?” “在家也一样学习,娄山太远了。”叶千宁道。 “再远也不用你走路,听说在府上都要被抱着,吃饭还要人喂,像你这个年纪正是启蒙的好时候,如此犯懒可不行。” “皇上,她吃的胖,行动多少有些笨拙,她的小步伐,逛个将军府估计都要一天都走不过来。”斩贵妃接话。 “就是本追才要锻炼,向爱卿家中无主事的,现在个性都是咋咋呼呼的,再无关看管教导可不行,今日你便派两个得力的嬷嬷去将军府。”北黎帝很不喜她的狠辣凡事不懂让三分的性格。 嬷嬷? 那怎么行! “我不要。”叶千宁反驳。 “皇上,宫中嬷嬷好像也照应不过来,等过几天我给她挑一些得力的宫女送过去照料。”斩贵妃听母亲说过一些小丫头的事。 她喜清净,不喜人打扰,平时院子都不让人随意进出。 “也好,总之挑一些机灵的,好好教一教她,省的以后闹出什么事端来。”北黎帝并没有驳了贵妃的面。 “是。” 斩贵妃笑着应下。 叶千宁虽很不满,自也不想因为这点事顶撞一国天子。 “皇上,元尹堂有急事求见。”锦衣卫急匆匆来报。 “宣他进来。” “是。” 锦衣卫退出。 叶千宁知道元尹堂,这个人在京都城转悠了很多天,每次他出现在将军府附近,空间之中的蛊虫就算被药物沉睡,躯体蛹动。 他身上的气息让蛊虫记忆深刻,若非利用空间,还真躲不过追踪。 元尹堂一身黑衣披风急匆匆进来:“参见皇上。” “起来吧。” 元尹堂起身,看到殿内的小娃娃目光停留几分,便迅速转移到北黎帝身上:“皇上,在下有很重要的事,想与皇上单独谈谈。” 北黎帝狐疑:“是偷到蛊虫的人找到了?” “不是,是关于八皇子的。”元尹堂提起八皇子,眼底竟隐着一抹激动和振奋。 叶千宁听到桑止,已警惕起来,目光落入他的情绪,眸子眯起,桑止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值得他如此激动的? “八皇子?”提起桑止,北黎帝没什么兴趣。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本章完 强行闯了城门 千帆寂正在看卷宗,闻言撩开车帘看去。 马儿已经跑出去很远,小小人儿在马背上颠簸,转眼马儿转弯就看不到了人影。 千帆寂哪里还坐得住,出了马车,飞身上马。 侍卫会意利落的将马车卸下,马儿疾奔出去。 “少爷,属下也去……” 侍卫连忙四处寻找马匹。 叶千宁趴在马背上转眼就到了城门,城门口的搜查还未结束,一眼望去排了很长一队。 桑止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出了宫门,如果是快马现在已跑出二三十里了,她不能等。 马儿的速度慢了下来。 叶千宁小手摸着他的鬃毛,轻声道:“冲过去。” 马儿像是得到了鼓舞嘶鸣一声从排队的人流旁边奔跑。 排队出城的行人直觉得眼前一花,一匹马儿飞奔而过,跑过去众人才看出是匹快马。 人群开始惊叫起来,闹哄哄一片,前面的排队的人往后看去。快马直朝着城门而去,吓的众人惊叫四散。 快马直到快到城门口才冲入人群,此时人已散去的差不多。 城门口官兵拿着长矛对准疯冲过来的马儿。 马儿有一瞬间的胆怯,转眼又来了精神头,嘶鸣声更胜了,朝中官兵冲过去。 叶千宁眼底映入一众官兵,抱着马脖子小脑袋抬起,不远处的官兵这才看到马背上还有一个孩子。 “大人,马背上有个孩子。” “管她什么孩子,擅自闯城门是死罪。” “马儿似乎发疯了,孩子是无辜的,大人你看是不是……” “住嘴,擅闯城门不管是谁,一律击杀。” 领头的带着拔出长剑,对准而来的马儿就是就划了了上去。 叶千宁以手做刀,在他的长剑快划入马儿的肚子时,迅速折了剑柄,剑柄锋利在空中转了几下便朝着领头的官兵落去。 领头的官兵惊呼一声,险些被刀柄刺中,抬头之间马儿已冲过了城门口。 十几名士兵手中的长矛散落一地,众人惊讶至极,速度太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快追啊。”领头的士兵惊呼一声。 士兵纷纷才缓过神来,弯腰捡起地上的长矛,牵起马儿朝着那方追去。 城门口,慌乱的人群中,顾远面上惊骇,转身冲出人群,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冲出去的孩子是向家小姐。 “快,你们跟我出城。”他招呼后方商队的小厮。 “少东家怎么了?” “别问,先出城。” 顾远来不得多说,跑着朝着哪去预要出城的士兵去。 “官爷等一下。”他拦住预要出城追赶的官兵。 看守城门的官兵都认得顾家人,见他拦阻并未动手:“顾少爷耽误我等捉拿贼人,罪责你可担当不起。” “我并非要阻拦,顾某只是想和各位官爷一起。”顾远说着小厮牵来马匹,他接过来翻身上马。 “顾少爷想和们一起?” “官爷马背上的娃娃是向将军的女儿,若她有什么好歹,你们都脱不了责任。” 领头的官兵闻言震惊:“当真是向将军的女儿?” (本章完) 红衣绝美少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八九不离十,所以想和官爷一起去看看。”他心中还不太确定。 “好,你随我等一起,走,出城。”领头的官兵不在多说,打马出城。 不是最好,若是向将军的女儿,事情就严重了,看那马儿疯癫的样子,还有刚刚奇怪的事,小娃娃若有个好歹他们都得掉脑袋。 叶千宁一路出了城门,途中吸蜜不断飞来,叽叽喳喳说着什么,走的是官道,官道直下二三十里外是四方镇。 此时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东巶,东巶自从离开京都城,一路上都很平静,没有什么异样。 算一算这个时间应该快出北黎了。 元贵妃? 桑祈已是太子,若是元贵妃想对付也不应该是身患眼疾得不到重视的桑止。 “主子,前面奔来一匹快马,上面似乎……似乎还带着孩子。”官道上,一路奔跑的马车急速停了下来。 赶车的劲装护卫回头朝着车内回禀。 车内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紧接着一张俊美的脸露了出来,少年大约十四五岁,一双眸子呈现出金色。 他目视前方,马儿疾奔而来,马背上趴着的……似乎是一个孩子。 金色的眸子呈现出微微惊讶之色,马儿奔跑速度极快,上面的娃娃小手连马脖子都抱不过来,她竟没掉下去。 即便脾性再好的马儿,这般快都能轻而易举将孩子甩下去。 那孩子垂着眼帘不知是吓晕过去了,还是怎么,竟一动不动,也没掉下去,太奇怪了! “主子。”劲装护卫询问少年的意思。 少年盯着疾奔的马儿,转眼马儿一阵风一样从他们面前跑过,与此同时孩子胖乎乎的脸颊映入他的眼帘,而且那孩子还是睁着眼睛。 路过他们车子之时,一双大眼睛从他们脸上扫过。 那双眸子冷漠至极,哪里像是几岁孩子的视线。 少年微微一惊,金色的眸子朝着马背上的人看去。 忽然,少年飞身出了马车,红衣张扬,轻功非凡,身形极快。 “主子,你去哪?”劲装护卫惊呼,拉着缰绳掉头追了上去。 叶千宁一路聆听吸蜜的声音,思绪捋着事件的整个过程,忽然,她察觉到一股气息,转头之间对上一双金色的眸子。 红衣黑发,模样俊美,像极了那种刻画上的妖异绝美的吸血鬼。 少年嘴角勾起,从上而来,修长的五指伸出。 叶千宁眉头皱起,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她的时候,她的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撑着马背,抬脚朝着少年踹去。 少年没想到她会功夫,一手抓了空,紧接着胸口便迎来重重一脚,速度快的让人哑然,身子迅速朝着后落去。 少年的惊讶只是一瞬间,转而便被一抹惊喜所取代,身形在空中翻个身,紧接着一脚踏在树木上,借力迅速朝着小娃娃而去。 叶千宁回眸见红衣少年又跟上来了,抬手银针甩了出去,奶声清冷:“别惹我。” 银针很快,密密麻麻。 少年心下一惊,腰间软剑而出。 (本章完) 脑门被苹果砸了一个包 ‘叮’‘叮’‘叮’ 银针碰撞软剑发出叮铃的响声,银针打落还未来得及反应,转而一个红彤彤的东西直奔他脑门而来。 少年心下大惊,还未他反应过来,红彤彤的东西直接砸在他的眉心上,直接将他从空中砸落了下来。 架着马车而来的劲装护卫正巧看到自家主子从上空砸落了下来,眼底惊骇:“主子。” 红衣少年落在地上,上方红彤彤的东西砸落在他胸口,随之滚落一边…… “主子,主子。”劲装护卫马车都没停好,翻身下马直奔而来。 红衣少年平躺着一动不动,金色的眸子盯着上方。 劲装护卫吓都吓死了:“主子,你说话啊,你要是出了事,属下回去怎么和老尊主交代啊……主子……” “吵死了。”少年冷冷开口。 “主子?太好了,太好了。”劲装护卫喜笑颜开。 少年抬手摸了摸脑门,火辣辣的疼,似乎还起了一个很大的包,他坐起来,视线落在滚落在不远处的红暗器。 苹果? “主子你的额头,哎吆,伤的那么重,主子……” “闭嘴”少年冷道:“将它拿过来。” 劲装护卫闻声顺着视线看去,站起来将苹果捡起来:“主子,这苹果烂了,若是想吃,进了城,属下立马去买。” “拿来。” 劲装护卫看了眼,走过去将苹果递过去。 少年拿着苹果反复观看,若小娃娃抛出的是利器,他此时怕已没命了。 小娃娃用一个苹果将他砸伤了,呵! 京都城真是藏龙卧虎,看那孩子的体型顶多五岁的样子,五岁就能练就如此身手,怕是世上没几个。 耳边不断响起那奶气十足的声音‘别惹我’ 奶气都未脱,啧啧到是个不好惹的娃娃。 不过,他就喜欢惹不好惹的! 劲装护卫见主子盯着一个苹果发呆,难道他家主子的脑袋是被这个苹果砸伤的? 怎么可能? 他暗暗盯着自家主子神色,感觉就是,心中惊讶一个小娃娃用苹果伤了他家主子……是不是有点……? 少年看了半天,张嘴咬上红彤彤的苹果,味道真甜,真好吃,香气宜人,原来这般好吃,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入了京都城,多买些苹果。”吃完,少年还意犹未尽。 “是。” 少年起身,视线四处寻找。 “主子,你找什么呢?” “银针。” “银针?刚刚主子是被银针给打下来了?”劲装护卫恍然,他就说嘛,主子功夫那么高怎么可能被一个苹果给砸伤。 而且还是一个小娃娃扔出来的苹果。 “找,总共有十一枚,本尊要全部。”少年说完坐在一旁的树下。 劲装护卫低头一点一点找。 不多时,官道上一批官兵驾马疾奔而来,马儿路过他们停了下来。 “你们可曾看到一匹枣红马儿驮着一个娃娃从此处过。”领头的官兵询问。 少年靠着树木眼皮都没抬一下。 “老子问你话呢,你……” “官爷,你们要找的人往前走了。”劲装护卫忙凑上前道。 (本章完) 蓬莱仙山的地图 “哼。”领头的官兵冷哼一声,朝着后方摆手:“追。” 转眼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去,留下一堆尘土飞扬,呛的人睁不开眼睛。 少年抬手拨开尘土,睁开眼眸盯着一众官兵。 小娃娃到底是何人竟惹上了官兵,官家的酒囊饭蛋岂会是那孩子的对手。 “小小年纪怎犯什么事?惹上那么多官兵。”劲装护卫盯着远去的人群自言自语。 “啰嗦,还不快找银针。” “是,马上就好。”劲装护卫数了数手中的八根,还差三根。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 “主子,就十根,还有一个属下都找遍了,都没……”劲装护卫说着走进,那声音卡喉咙里。 因为他家主子正捏着一根银针看的入迷,加上主子手中的不正好十一根吗? “……主子。” 少年伸出一只手。 劲装护卫将十根银针放在他的手中。 少年将手中另一根放在一起,取出一抹红色的帕子将银针放在上面,包裹起来放入袖中。 “入了京都城去查一查,刚刚那孩子是谁。” “是。” 劲装护卫狐疑,主子不是最讨厌孩子的吗? ‘驾’ 不远处又一行人闯入少年的眼帘。 ‘吁’ 千帆寂勒住马儿,朝着少年询问:“这位小兄弟,可曾看到一匹马儿驮着一个孩子?” “见到了。”少年出奇的开口。 “她往何处去了?” “顺着官道,不久前还有一队官兵似乎在追捕她。” 官兵? 千帆寂想到刚出城百姓纷纷议论,小丫头必定是有急事强行闯了城门,惹上了官兵。 转眼之间,顾朔和斩炽骑马也到了跟前。 “千帆寂,小丫头人呢。”顾朔询问。 “前面。” “驾。” 三人打马,迅速离去。 红衣少年盯着几人,一眼便看出几人气质非凡,似乎很紧张刚刚那孩子,他心中更加好奇了。 “主子,后来的其中一位,属下认得,是掌管皇商的顾老板。”劲装护卫说道。 红衣少年沉默半响,飞身上马,转身一掌断了拉车的绳子。 “主子你干什么去?” 少年握着缰绳,马儿飞一般窜了出去。 “主子。” 劲装护卫看着主子驾马离去的方向,心中着急,主子一定是去追刚刚那群人了。 孩子,官兵,还有后来追去的几人,都不简单,主子若是被麻烦的事缠身可就麻烦了! —— 北黎皇宫,御书房。 北黎帝至今还未从听到的事情之中反应过来,他眼底隐着狂喜,又有些不敢相信,桑止的眼睛当真隐藏着蓬莱仙山的地图? “你所说的可是真的?得到证实了吗?”好半天北黎帝才缓过神来,急切询问。 “一年前东巶太后曾派人去药王门派寻求丹药,药王门派多年前曾欠下东巶一个恩情,师父便派族中长老前往东巶,一是护送丹药,二是给东巶太后看病,半年前东巶七公主楚玥和太后的谈话被风长老听的一清二楚,不会错。”元尹堂一一诉说。 “半年前就听到的事,为何才传回北黎?”北黎帝疑问。 (本章完) 失传千年的秘术 “皇上有所不知,东巶皇室行事细密,风长老进宫除了给太后诊断之外,其他时候都是被监禁的状态,那次偶然也是长老不小心触碰了太后寝宫的机关掉了进去,足足被困了四日才脱困,也就是这四日之中,长老听到了这个消息,几个月前家父写信给东巶,东巶太后才放长老出宫,刚刚传回消息,家父来信让属下务必将消息传达给皇上。” 北黎帝对于药王门派还是很信任的,闻言一席话又沉默起来,如果桑止的眼睛之中当真藏又蓬莱仙山的地图,东巶此行不可能没有动作。 “来人,去请八皇子到御书房来。” “是。” 李公公心中震惊,匆匆离去。 元贵妃刚走到御书房的门口,便听到皇上着急的召见八皇子,心中疑惑。 “贵妃娘娘。”锦衣卫拦住她。 “去禀告皇上,本宫有事求见。” 锦衣卫行礼敲门进入。 转眼,锦衣卫出来行礼:“贵妃娘娘请。” 元贵妃走进御书房,一眼便发现皇上的神色激动,震惊,还隐着喜悦,刚刚他吩咐人去寻八皇子? 八皇子有什么值得皇上那么高兴的? “参见皇上。” “爱妃,免礼。” “皇上有什么事那么开心?”元贵妃走过去,眼神撇过元尹堂。 “喜事,天大的喜事。” “哦?难道师兄将偷到了东西的贼人抓住了?”元贵妃猜测。 “这些事微不足道,若这件事是真的,药王门派立可就立下了大功,朕赏赐你珍玩无数,比爱妃丢的多几倍。”北黎帝言语很振奋。 “到底和何事让皇上龙心大悦?” “贵妃娘娘,是风长老传来消息,关于蓬莱仙山的。”元尹堂道。 元贵妃心中一喜:“传闻中的那座仙山吗。” “对,蓬莱仙山的地图就藏于八皇子的眼中。” 元贵妃一愣,转而面上震惊又仓皇:“八皇子的眼睛?怎么可能,地图之类的东西怎能藏于眼睛。” “是一种失传千年的秘术,八皇子的母姓宣,宣氏一族直系一脉一生只能孕育一子,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出生都看不到任何颜色,他们的眼眸被千年前秘术封印,此封印会随着子嗣生产传到下一代,东巶也是一年前从一位快要圆寂的大师口中得知,东巶得知之后便开始谋划抢夺八皇子。”元尹堂道。 元贵妃面上变得难看,袖中的手指紧握,怎么可能,若是真的……那她岂不是犯下了大错? 元尹堂顿了顿又道:“上次东巶公主仙人醉宴请三国,便有很大可能是想寻求西郾人帮忙,那日被向家小姐搅合,所幸东巶和西郾并未达成协议,我到觉得东巶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皇上,务必要小心东巶。” “朕明日便修书一封去东巶边关。” 蓬莱仙山的地图,若是出世必定会引得四国争抢,北黎帝岂会不懂。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八皇子?” “明日朕便将八皇子监禁,如何取得蓬莱地图还得药王门派一族想法破解封印。”北黎帝道。 其他人格杀勿论 “封印无需破解,只需要挖出八皇子的双眼,他眼眸上覆盖的隔层脱离,下方藏着的便是地图,可用观天镜查探,但前提是八皇子自愿取出眼睛,如果并非自愿即便取出双眸也得不到地图。” “自愿?”北黎帝神色微动。 “是。” “八皇子自幼听话,自愿不是难事。”北黎帝并不担心。 元贵妃袖中的帕子握紧,一句话也不敢说。 “皇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李公公神色慌张跑进御书房。 “发生何事了?” “八皇子不见了。” 北黎帝身形虚晃:“怎么会不见了?” “奴才找遍了西华苑都没见人,已经让人四处寻找了。” “找,快去找,就算将皇宫翻过来也要找到。”北黎帝震怒,好好的人怎么可能突然不见了。 “是。” 暗中隐卫,锦衣卫纷纷出动。 北黎面上铁青,好好人早没丢晚没丢,偏偏在他们得知蓬莱的事之后人丢了,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 一个时辰过后,隐卫,侍卫,太监回禀的消息都是不见人。 皇宫任何地方都找了就是不见人。 “八皇子没有出宫令牌不可能出宫,人一定还在皇宫中,在给朕去找,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北黎帝沉道。 元贵妃眼珠子一转,抬眸道:“皇上,向家小姐早在一个时辰前急急出宫了,她和八皇子一项交好,会不会是向小姐偷偷的将八皇子给带出宫了?” 北黎帝闻言沉思起来。 于此同时,看守城门的官员求见。 张侍卫进门跪地:“皇上,有人强行闯了城门。” “何人如此大胆?” “看身形像是向将军府女儿。” 北黎帝顿时脸上变得铁青:“只有她自己?可曾见过八皇子出城门?” “马背上只有向小姐一人,并未见八皇子,不过向小姐出城之前,有辆马车出城,车上坐着的人和八皇子很像。”张侍卫回禀。 元贵妃听言立马添油加醋:“皇上,八皇子一定是和向小姐商量好的,若不然怎会一前一后出城。” 北黎帝已经很生气了,闻言这话立马怒斥:“来人把将军府的人统统抓起来关进大牢严加审问,立马派人出城抓捕叶千宁,敢拐带皇子出城,朕要了她的脑袋。” “是。” 暗中几名隐卫离去。 李公公心中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完了,将军府这次完了! “皇上,在下也去协助搜捕。”元尹堂起身。 “好,你带着朕的手令去军机大营点拨三千人马,务必要将八皇子带回来,如果有人反抗除去八皇子之外,其他人格杀勿论。”北黎帝怒气要了极点。 “是。” 元尹堂离去。 元贵妃心中暗喜,但也担忧起来,起身道:“皇上,臣妾也让人去盘查。” “下去吧。”北黎帝看都未看。 元贵妃行礼退下,出了门眼底幽深,死死揪住帕子,不管是叶千宁还是八皇子都不能让他们活着回来。 她才不在乎蓬莱仙山,对太子有威胁的人统统都该死! 人被带进了四方山 叶千宁赶到四方镇的时候已是下午,四方镇进出的人很多,吸蜜站在四方镇的牌匾上叽叽喳喳叫着。 马车进入四方镇,人却不见了踪影。 叶千宁没有进入镇子,而是骑着马儿绕着四方镇外围行驶,这群人途中金蝉脱壳,人要么隐藏在镇子里,要么就是换了行装出行。 绕在外围,她不断询问盘旋在四方镇周围的动物鸟类,路过山脚下她停下马儿,翻身下来。 从山脚下看四方山很大,周围不少地方被栅栏拦着,只有一条小路可以上山,不过路走不远。 进山了吗? 叶千宁没有迟疑抬脚上山,吸蜜飞在前面,打探着什么。 上山路的很窄,只能走一段,还是猎人踩出来的,因为四方山密林山高,还有断峰所以很少有人上来。 猎人也只是在下围,最多上到断峰便不敢通过来。 越往上走,草丛越密,只能从上方同行。 走走停停天色已暗了下来,七八只吸蜜落在头顶。 叶千宁站在树干上,听着它们打探来的情报,上面的确有人在活动,就在前方断峰之上。 得到确认她不敢耽搁,快速朝着断峰而去。 落日余晖,照耀着整个密林,让其增加了一些神秘和恐怖之感。 林中不断又动物嘶吼传出,四方山形似原始,因为有断峰及其危险,人,轻易不敢涉足。 久而久之山间猛兽也逐渐增多。 大约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叶千宁抵达第一个断峰,而后随着吸蜜一直往左边走。 她身形刚越过一颗大树,一个飞刀急速而来,速度让她都惊讶。 好厉害的身手,翻身躲过,身形落在高点,抬眸朝着飞镖的方向看去。 从刚刚她就感觉到有人的气息,只是一瞬不是很确定,如今看来暗中之人非常厉害,她的身板若非很小,就算躲过去也得出点血。 密林一片幽深,叶千宁索性闭上眼睛,全神聆听感知,异能能扩展自己的感知,耳边传来各种声音,忽然,她脑仁一闪。 五指抓起银针,小手朝着一个方向甩去,与此同时身形急速朝着前方移动。 站在暗处的人没想到会被发现,银针而来同样的速度,打落几根还是有跟落入她的左腹,刺疼顿时传便全身。 他顾不得疼痛,直感觉一股强烈的气息而来,速度极快。 “哗” 疾风扑面,男子侧头,一把长刀从他的面部而过,刀柄距离他的脸颊只差一点点。 男子翻身后退,站稳才发现迎面竟是一个孩子,还未来及惊讶,叶千宁栖身而上,一柄长刀明亮,对着男子横劈而去。 男子此时也不敢轻视,拔剑迎上。 刀剑相对,摩擦出火光。 叶千宁牟足了劲,眼底一片冷漠。 男子心中暗叹,小小年纪力气竟然这般大,内力输送到手掌,剑峰一动,震开架着的大刀。 叶千宁被震飞,落在后方树木上,小手发麻,刀柄回想着龙吟,眼底杀意而出,不做停留再次飞身而上。 “住手。” 一道声音而来。 听说藏于人的眼睛之中 男子预要接下攻击,听到声音身形连连后退,落在后方大树上。 叶千宁扑了空,抬头正看到一抹暗色的身影落在不远处是树干上,她的眸子顿时沉下去。 虽是夜晚她也一眼就认出了不远处的人——西郾太子,西流渊! “向小姐好身手。”西流渊淡淡开口。 叶千宁浑身泛着杀气,冷冷盯着他:“是你们带走了八皇子?” 西郾的使臣队伍这个时候应该快要出北黎了,她派去盯着的人并没有传回西流渊离开的消息。 “不是。”西流渊道。 “不是西郾那边是东巶了,没想到西郾会和东巶合作,她们许了西郾什么好处?”叶千宁此时非常肯定了。 西郾太子出现在这里,东巶也必定在。 金蝉脱壳一个胜一个! 西流渊沉默。 “人,今日我必定要救,动手吧。”叶千宁没时间耗下去。 西流渊沉吟一会才道:“小王一直很好奇,你这样的人为何对八皇子如此上心。”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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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在皇上得知事情的同时被骗出城,小丫头随之也跟着出城,看来有心之人是想将小丫头置于死地。”斩毅迅速分析出了大概。 “我立刻回去召集千家人马出城。”千辅转身便往门外走。 “老夫也去。”顾老也急忙跑出门。 斩夫人吓的够呛,晃悠悠起身:“我现在就进宫。” “夫人,你身体不好,老实待着,我这就带人出城。”斩毅起身。 “夫君。”斩夫人跟了两步:“一定把孙女平安带回来。” “好。”斩毅离去。 斩夫人看着斩毅离去,回身吩咐丫鬟:“让管家取一些现银,跟我去一趟天牢。” “夫人去天牢作什么?”丫鬟惊讶。 “入了天牢没几个不遭罪的,将军府的姨娘哪里受得了那罪。”斩夫人顺了口气,将军府无人,这个时候她不能乱,更不能倒下。 “夫人身体虚的厉害,不如让管家去打点。” “此事比较大,管家去估计人都见不到,备车。”斩夫人亲自去,多少还会有些薄面。 人救不出来,暂时让将军府上下免受皮肉之苦也是好的。 —— 夜色弥漫,山里之中传来阵阵动物的吼叫和血腥的味道。 四方山非常大,叶千宁按照西流渊的提示越过第二个断峰已用了一两个时辰,体力消耗比较大。 站在一颗树干上她微微有些喘息。 这是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异能,体力全开的状态,小小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山林太密,草丛很高,下方根本不能走,遇上往上山形越是陡峭,树木层叠很消耗体力。 六月的风有些燥热,叶千宁从空间取出泉水喝了几口。 她心中虽急,也不敢太强撑,身影太小,现在已经超出了负荷,出现沉闷喘息的状况,若不缓一缓,她很怕自己关键时刻晕过去! 如此,岂不是等于把命亲自送到了别人手上。 叶千宁靠着树干小歇片刻,脑海之中回想着西流渊的话,蓬莱仙山隐在一个人的眼睛里,她空间之中的物品有很多种都是出现在杂谈图鉴上的果子。 传言杂谈上的物品都是来自蓬莱仙山…… 空间的福气值需要别人的真心来回报福气值,她帮助桑止每次的福气值都能爆满,桑止的眼睛若真的和蓬莱仙山有关,那么她和桑止有很大的牵连。 密林沙沙,似是要起大风了,鼻尖血味也更浓烈了。 ‘叽叽叽叽’两只小吸蜜落在树上。 叶千宁朝着头顶看去,她不能再直行了,上方有凶猛的东西在不断猎杀山林之中的动物,像是发了疯一样。 左边三公里! 她缓了缓越过断峰从下方朝着左边移动。 风越来越大,树木摇摆很是恐怖。 小吸蜜在头顶指引方向,上方的确有人类活动的迹象,叽叽喳喳提醒着。 叶千宁行至两公里的时候便开始朝着上方去移动。 想要你的眼睛 目测第三个断峰已快要山顶,东巶能选出这样的地方,绝非一时半会能够做到,她们很早就开始为此策划了。 北黎帝如果知道桑止眼睛事,那应该早就发现桑止不在宫中了,查到桑止出城不是难事,必定会派人大肆搜捕。 东巶早就有准备,暗中的高手一定不少,她只要能将桑止带出四方山,援军应该很快就能到。 丑时左右叶千宁到了第三个断峰,朝着左边又走了一公里左右,她朝着断封下面看,漆黑一片。 断峰直下? 她暂时不敢贸然,在左右两边观察一阵,忽然耳边传来动静,她闪身躲入灌木丛,隐起气息。 十几分钟左右两个人影拿着火把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夜色之中两名男子一人举着一把火把,手中还抬着一头野猪。 两人从叶千宁的身边走过都未曾发现她。 走至大约十几米,两人纵身朝着断峰跳下,叶千宁耳朵凝听他们降落的声音来判断距离。 带两人落下,她走到刚刚的位置,纵身也朝着下方跳去。 下方二十多米的地方有一个踏台,黑暗中她分辨不出是天然还是人为,踏台的旁边有一个一人大小的洞口。 微微动了动耳朵,可以听到洞口里有细微的声音传出,距离洞口还很远。 叶千宁抬脚走进洞口,成年人大小的洞口,对于她来说很宽大,脚下速度很快,不多时便看到洞口有红红的火光映出来,伴随着烤肉的香气。 走到洞口,她悄悄伸头查看洞口内的情况,环视一圈在斜对面的角落里她看到了东巶公主楚玥和驸马秦淮。 她们左边坐着的是桑止。 此时桑止双手被绑着,发丝微乱,看起来精神也不错,漂亮的眸子隐着怒气坐在石头上,怒瞪着面前的楚玥。 “别瞪了,在瞪你也回不去了,来吃点东西。”楚玥拿起一块饼递给他。 桑止冷哼转头。 “我都说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必定不会伤害向小姐,如果你不听话,那可就不好说了。”楚玥凉凉道。 桑止闻言转头:“你们若敢伤害她,我做鬼也不会翻过你们。” “她好不好,还不是全看你,只要你听话,她会安然无恙的。”楚玥说着这才想起他的双手还被绑着,转头示意秦淮给他松开。 秦淮上前给他松开绳子。 桑止眸子阴沉,冷声询问:“你想要我跟你回东巶?” “恩……也不全是。” “那是如何?” “我想要你的眼睛。”楚玥也没有拐弯抹角。 桑止皱眉,又很疑惑。 “只要你将眼睛给我,我就让人放向小姐回去,若是不给也无妨,你只怕再也见不到向小姐了。”楚玥红唇勾着笑意,娇柔的声音甚是好听。 桑止沉吟,抬头冷道:“你们从头到尾没让我见到她,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楚玥笑容不减,站起身微微朝着黑衣人摆了摆手。 黑衣人走过来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桑止。 桑止没动。 “你不是想见向小姐?打开看看就知道她在哪儿了。”楚玥笑道。 叶千宁非常恼怒 桑止盯着盒子,抬手小巧的盒子拿过来打开,入目让他面色剧变,双手一抖盒子落在地上,一根手指从盒子之中掉出。 “这……这是……”本就白皙的小脸,此时毫无血色。 “听话你和向小姐很交好,不会连她的手指都认不出来吧。”楚玥手帕掩嘴轻笑。 桑止面色骇然,盯着肥乎乎的手指,越看越觉得像,小胖子的手指就是这样的…… 他喉咙一阵难受,鼻尖酸涩,红了眼眶:“你们,你们竟然……” “你想见她?不着急,你一日不将眼睛给我们,我们没过一日便看下她一个部位送到你面前,从手指到四肢再到脑袋……” 桑止面色苍白,嘴唇都在颤抖,眼眸发酸,弯腰颤抖着手将那根手指捡起来,放在盒子内然后抱着胸口。 “现在见不到是好的,等见到了就已经能拼凑出一具尸体了。”楚玥见他信了,乘胜追击又道:“只要你将眼睛给我们,我们立马放人,若是你想耗,我们也奉陪,只要你耗得起。” 桑止绷紧着唇瓣,死死抱着盒子,声音一字一顿:“只要我的眼睛给你,你当真会放了她?” “当然了,我堂堂东巶公主岂会诓你。”楚玥收起嬉笑,言语认真。 “好,我给你。” 桑止妥协。 楚玥大喜。 “……” 叶千宁很无语,那么低级的谎颜也就未经过世事的小屁孩才会信,真是好骗。 三言两语他就信服了,平日里的聪明劲一点没用上。 她短暂目测了一下洞口的人员,除去楚玥和秦淮还有六名黑衣人,功夫都不低,秦淮是个文人不必理会。 楚玥不好对付,浑身邪气,像是修炼了某种邪功,气息不亚于上等隐卫。 她想要从这里带走桑止,只有速战速决,不能恋战。 “来人,将他按住。” 楚玥声音之中隐着激动。 秦淮上去牵制住桑止。 桑止也并未挣扎,一双灰色的眸子直视楚玥。 “是你自愿给的,乖乖的别动,等取了眼睛,我们立马放人。”楚玥拿着刀子一点一点靠近。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手无缚鸡之力 “我……” “闭嘴,省点力气。” 桑止的话还没说完,被叶千宁呵斥一声,抿抿唇小脸之上都是委屈之色。 叶千宁听着后方的越来越近的声音,松开桑止的手:“你自己先跑,在前面踏台等我。” “我不,要走一起走。”桑止急道。 “你先跑,我随后就来。” “我不走。” “手无缚鸡之力,你留下来做什么?快点。”打起来叶千宁可能没有能力顾忌到他。 “可是……可是……我比你大。”桑止挡在她面前,目光带着凶色瞪着前方。 “你……来了。”叶千宁来不及多说,一把拽住桑止的胳膊,用力超后一甩,同时手中大刀挥出。 ‘叮’ 利器交错的声音响起,一把匕首落地上,抬眸之间楚玥一行人也映入眼帘。 桑止被甩的七荤八素,目光先是略过匕首,到叶千宁背影,心中惊讶。 她竟然会功夫,小小的人竟然拿得起那么大的刀。 “看你们往哪里跑。”楚玥眼底锐利。 叶千宁抬手小手松开,大刀哐一声就落在了地上。 楚玥一看立马笑了:“怎么?这就放弃抵抗了?” “你不是想要桑止的眼睛。”叶千宁嘴角也带着笑意。 “是又怎样。”楚玥看着面前小小的人,觉得她就算一根手指也能将她压死。 暗中的人,恐怕都是她吹嘘来的,若不然被逼到这份上岂会不出手。 叶千宁抬脚上前。 “公主小心。” “无碍。” 黑衣人想要上前被楚玥制止,一个六岁的孩子就算有点功夫能高到哪去。 “叶千宁。” 桑止唤了声也想上前,脚下刚迈出一步便停了下来,他看到她背着的小手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刀。 叶千宁一步一步走的很慢,距离楚玥两步之遥停下:“你想要他的眼睛,我就要了你的眼睛。” “哦?哈哈哈,想要本公主的眼睛……” “公主小心。” 叶千宁身形一瞬间消失在原地,眨眼之间便到了楚玥面前,短刀狠狠刺下。 楚玥反应也快,险险躲过,短刀刮伤了她的脸,鲜红的血液从脸上滴落。 她抬手一抹,面容扭曲:“本公主要将你碎尸万段。” 叶千宁一刀没成,翻身便朝黑衣人袭击,眼底透着寒光和杀伐。 距离她最近的黑衣人长剑而出挡住叶千宁的袭击,于此同时其他黑衣人也动了,齐齐朝着她攻击。 楚玥见人将叶千宁备产准,抬脚朝着桑止抓去。 桑止没有习过武,他想要将叶千宁的大刀打起来,却发现用尽力气连抬都抬不动。 楚玥手中拿着刀,只想快些将桑止的眼睛挖出来。 叶千宁面对近身搏击在山洞之中她是有优势的,洞口只有一个成年人的高,并排也容不下两个人。 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长剑起不到任何优势。 叶千宁的身子小,又灵活,短刀起了很大作用,短刀翻转小小的人影攻势很强,专攻击下盘。 黑衣人连连后退,长剑受限,拳脚相对,对面的人影滑的就像一只泥鳅,每抓住一下,身上便会多一出刺伤。 巨鼎挡住洞口 叶千宁短刀从脚,到膝盖,到腰部,刀锋利,速度又快,转眼前方打斗的黑衣人双腿已血肉模糊。 双腿一弯跪在的地上,叶千宁看准时机,在他跪下的同时,一排银针而出。 后方的黑衣人见此一惊,长剑竖起左右抵挡。 叶千宁抛下银针,转身便往桑止那边奔。 楚玥察觉到阴冷的气息,转头对上一双嗜血的眸子,杀气一瞬间将她包裹。 那种死亡的气息让她倒吸一口冷气,仿佛自己一脚已踏入生死之地。 然而就是她下意识的恐惧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叶千宁短刀刺入她的左眼,鲜血喷涌。 “我说过,你要他的眼,我就要了你的眼。”声音冷冽,周身杀气四散。 气息压抑,让她整个人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孩子。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对于气息极为敏感,如果对强大的气息露出下意识的恐惧,那么,你绝对战胜不了对手。 桑止惊骇的看着满身冷冽的叶千宁,气息冲击让他觉得沉闷又压抑,心尖都在颤抖。 “公主。”黑衣人惊呼。 楚玥捂着眼睛,血顺着她的手指缝留出。 叶千宁捡起地上的大刀,转身拉起呆愣中桑止回头就跑。 “杀……杀了她……杀了她……”嘶喊狂躁暴怒在狭小的洞中异常刺耳。 桑止的手指握着那冰凉的手,看着带着他跑的小人,忽然,他猛然握紧,似乎想要用掌心的温度驱散她周身寒气。 叶千宁察觉到异样转头,声音虽依旧冰冷但很明显压低了几分:“别怕。” “我不怕。”桑止气喘吁吁却很郑重。 叶千宁扯出一丝笑容,只是此时的笑容并不是很好看。 耳边楚玥撕裂愤怒尖叫不断而来,黑衣人速度很快,她们距离踏台还有几百米的距离。 按照这个速度,她们根本跑不到踏台。 叶千宁想了想,脚下停下了下来。 桑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抬头不解。 “你退后。” 叶千宁将桑止身后退了一下,甩手从空间之中搬出大鼎横在山洞之中。 大鼎非常重又大,横着放不下,斜着正好挡住一个山洞,上面的缝隙成年人根本爬不出来。 大鼎从空间忽然而出,叶千宁脑袋一阵眩晕,心中恶心的厉害。 桑止眼睁睁的看着庞然大鼎突然出现,就像出现了幻觉一样,揉了揉眼睛:“你……你这是……怎么会有大鼎……” “先别管这个,快走。”叶千宁转身拉着他朝着踏台跑。 大鼎坚韧,在狭小的山洞里多少能抵挡一阵。 后方追过来的黑衣人看到道路被挡了,眼底一片震惊,不是石头,而是一个巨大的鼎,从何处而来? “怎么不追了,我要她们死……”楚玥捂着眼睛,满脸鲜血。 “公主,前面被堵住了。”黑衣人齐齐侧身吸气让出位置。 楚玥侧身勉强挤到前面,一口大鼎竖放着,正好堵住大部分洞口。 “鼎?从何而来?” 洞中突然出现那么大一口巨鼎,太诡异了。 只是一只猫头鹰 “不知道。”黑衣人也很疑惑。 “将鼎劈开。” 楚玥厉声,眼睛的疼痛让气息很是不稳。 黑衣人侧身上前。 楚玥退后,大鼎凭空出现在这里就算功夫再好都办不到,叶千宁更不可能,难不成当真如她所说暗中有高人? 黑衣人长剑横劈大鼎上方只列出一条缝隙,山洞窄小卡的有紧,即便横劈开也不好移动。 “公主,你伤势不能拖。”秦淮站在最后方,心疼的不行。 楚玥紧紧咬着后槽牙:“本公主伤了一只眼睛,要让她的命偿还,废物,还不快些劈开。” 黑衣人凝聚内力,双手握剑,从上而下,剑峰划鼎上摩擦出火花四溅。 —— 叶千宁带着桑止跑到踏台,从空间之中取出袖箭,绑在手腕上,仰头看了眼天空一片漆黑,看不到上方可以插入点。 “下来。”她轻声说道。 桑止疑惑:“什么?” 叶千宁没有理会他,目光看向上方,不多时一只体型较大的鸟类,发出鸣叫飞了下来。 夜色如墨,上空疾飞而来声音很大,桑止下意识的抓住叶千宁的手。 “没事,是只猫头鹰。”叶千宁拍拍他的手背。 “你怎么知道?” 叶千宁并未回应他。 猫头鹰站在踏台上,歪着脑袋极为好奇。 “将这个缠绕到树上,记得多缠绕几圈。”叶千宁将袖箭的另一边给递给猫头鹰。 猫头鹰看了看,张嘴咬住袖箭,朝着断峰上围飞去。 天色很黑,桑止并未看到这一幕,听到她说话,心中疑惑:“你在和谁说话?” “猫头鹰。” “它能听懂?” 桑止察觉到,在她话落之后,猫头鹰扑腾的着翅膀飞走了。 叶千宁再次忽视了他的话。 桑止抿唇,识趣的安静下来。 叶千宁手腕上的袖箭绷直,她用手拉了拉,很牢固。 “抱紧我。” 桑止听话的弯腰去抱着她的小身板,牟足劲刚把小胖子抱离地,豁然,他的身子猛然往上,惊的他差点叫出声。 袖箭收缩很快,转眼两人便到了断峰上。 桑止站在上面,有些木然,脑袋都在发蒙。 叶千宁将袖箭收回,从这里下山就算是她一个人,速度很快也要两三个时辰,她若带着桑止行动最起码要慢上一倍。 而且断峰之上还有东巶的人,若是被发现在偌大的密林里可没有山洞之中的优势了。 她来的时候罗文他们被甩在了后面,不知能不能找到这里。 桑止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目光落在叶千宁沉思的脸上,太多的震惊和惊骇,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能力。 “走左边。”叶千宁拉住他的手,不敢在原地多做停留。 山下不远处有人,右边野兽的血腥味浓烈,暂时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才重要。 桑止被她带着走,心中五味杂陈,他感觉自己很笨很笨。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桑止的肚子咕噜叫了起来,在夜色之中声音异常响亮。 叶千宁回头看他。 “我才不饿。” 桑止扭着小脸,羞红的脸很是傲娇。 就因为一块破布 夜色之中,虽然他看不到,但能察觉到她此时的目光正盯着他。 叶千宁到是忘记了他一早就出宫了,现在都接近辰时了,一天都未曾吃东西了。 想了想,她闭上眼睛倾听一会,密林之中没有任何异样,她才放下心。 带着桑止来到一处大树旁,从空间里取出几块糕点和一壶水给他。 “吃吧。” 桑止摸索着,拿出糕点并没有吃,而是问出了心中疑惑:“夜色那么黑,为什么感觉你像是能看到一样?” “恩……南渊很穷,夜晚点不起蜡烛,锻炼出来的。”叶千宁看他未动提醒道:“快吃吧,吃完我们还得赶紧走,山间哪里都不安全。” 桑止听话的吃了口糕点,小声呢喃:“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又没有用。” 叶千宁微微一愣,声音有些打趣:“怎么,是不是看我很厉害,你开始自卑了?” 桑止摇头,没有再说话了。 “那个纸条是谁给你的?”叶千宁疑问。 “是一个小太监,他告诉我在入宫的路上你被人挟持了。” “长什么样?小太监的话你也信?你到底长没长脑子?” “起初我也不信,但是那太监被打的鼻青脸肿,说是劫持的人只留他一条命让他回来报信,而且还拿出了信物。” “什么信物?” 桑止从怀中掏出一块布料,摸索着朝着她递过去。 叶千宁接过来,一摸便知道这是她平日穿衣的布料,顿时皱起眉头:“就因为一块破布和一封信?” 桑止沉默,表示默认。 叶千宁将布料握紧气的胸口闷,是说他单纯呢……还是傻呢? “今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无视,实在拿不定就找信得过的人商量。” “可是若是真的呢……我若告诉别人,她们会杀了你的。”桑止小声道。 叶千宁嘴角都抽了几下,重重吸气吐气告诉自己不生气,小古板也是担心她,不生气,不生气!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告诉你,今后若再有人想要你的眼睛,记住一定不要给任何人。” 桑止抬眸:“我的眼睛?” “对,你只要不给,她们就不敢动你,但你若是给了就必死无疑。” “为什么?”桑止很不解。 他目不辨色,为何要他的眼睛? “他们说你的眼睛之中藏有蓬莱仙山的地图。”叶千宁没有隐瞒他。 桑止一愣,抬手去摸眼睛,难以相信:“地图怎么能藏在眼睛里?”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出宫之前,元贵妃的师兄求见皇上,估计就是和皇上说这件事,此时你父皇应该也知道了,等你回宫,他对你的态度定会转变,对你来说是好事。” “父皇信了?” “不管真假,蓬莱仙山一直都是一个谜,你眼睛的事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去的,总之,等到回宫之后任何人骗你出宫你都要不要信。”叶千宁叮嘱。 桑止短暂的沉默,突入而来的消息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怕,消息就算传开,只要你不出皇宫别人就没办法对你怎样。” 是谁起的大火 “我不害怕。”桑止抬头,摸索着抓住叶千宁的小手:“如果我的眼睛真的隐藏那么大的秘密,是不是说明我今后就有保护你的能力了?” 叶千宁微微愣住,之后反握他的手:“你保护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桑止抿唇,心中她肯定特别嫌弃他。 “别胡思乱想了,你父皇应该知道你出宫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四方山,我们只要拖到他们来就没事了。”叶千宁将他拉起来:“吃完了吗。” 桑止点点头:“刚刚的大鼎……” “秘密。”不等桑止问完,叶千宁便堵了他的话。 桑止也是通透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就对了,我们得走了,再过一炷香左右天要亮了。”天亮之后视线清明,遇到杀手很难对付。 所以尽可能走远一些,再顺之下山。 “恩。” 桑止应声,漆黑的山林被一双小手带着走。 握着肉呼呼的小手,他此时心中一点都不怕。 他知道就算父皇派人来也是因为他眼睛的传言,没有人对他是真心的,就算知道他被人挟持,除了她没有人会为了他冒生命危险。 只有叶千宁,只有她! 脚下磕磕绊绊,极为难走,地面上长起的草丛都比两人高。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天空泛起鱼皮肚。 叶千宁忽然停下,鼻尖闻到很强烈的烧焦味,她回头看去,后方的天空巨大的烟雾浮起。 有人在放火烧山! “你站在这里别动。”她回头叮嘱一声,松开手。 手腕上的袖箭疾飞而出,她的身体腾空而起落在一颗大树上,视线朝着烟雾的方向看去。 大火是从断峰下面烧上来的,应该不是东巶人放的火,她们没有得到桑止的眼睛不会放火烧山。 难不成是西郾? 还是山上出现了其他人,想要她们下不了四方山? 火势很快朝着这边蔓延,看火势走向,叶千宁感觉不妙。 桑止的视线渐渐清明,眼底映入小人,鼻尖泛起酸涩,眼眶微红,她胖乎乎的小脸上出现不少划痕。 虽看不到颜色,他也知道她脸上星星点点是血的红。 叶千宁从树上跳下来,面容凝重:“下方起了大火,风向不好,快些走。” 今日东风很大,正好往上吹,火势很容易窜上来。 桑止也看到了冲天地烟雾,知道严重性,不敢做停留,拉着叶千宁的手,这次是她走在前面,伸手拨开杂草。 叶千宁也并未多言,倾听鸟虫的声音。 因为下方起了大火,山林间不断传来动物的吼叫声。 两人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叶千宁便停下脚,朝后方看去。 “怎么了?”桑止回头。 叶千宁眼底幽深,盯着一个方向,小手松开:“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是他们追上来了吗?”桑止心中一沉。 “不是人,你快去躲起来。”野兽血腥的味道越来越重,有东西在朝着她们的方向来,速度非常快。 “我们一起。” “快点。” 叶千宁冷声呵斥,从空间之中取出大刀。 本章完 体型彪悍的猛虎 桑止面容难看,酸着鼻尖朝着不远处大树去。 叶千宁小手紧紧握着,沙沙的声音急速靠近,所过之处鸟儿鸣飞,动物嚎叫仓皇逃窜。 一时间她不确定是什么动物有如此强大的威慑性。 血腥的味道浓烈和之前她上山的时候闻到的气味几乎一模一样。 来了—— 叶千宁扬起大刀朝着上空横劈。 “吼……” 随着一声嘶吼,一只体型庞大的花纹猛虎一跃而起从上空而下血盆大口直逼叶千宁而去。 叶千宁眼底惊骇,好庞大的身躯,她大刀劈出去的瞬间,猛虎也到了她的跟前。 刀锋错过虎身,虎口对准她的脑袋而来。 “叶千宁。”桑止惊呼。 “吼吼……”猛虎咬空,庞大的身躯落在地上发出不满的吼叫。 叶千宁险险躲过,有些狼狈,稳住身体,直视对面蓄势待发的猛虎,好快的速度,比起她所见过的老虎体型都彪悍。 速度也快上几倍,若非她反应过,此时已是虎口之食,速度让她震惊。 而且这只猛虎浑身都是血,双眸通红,似已完全失去理智。 “叶千宁你怎么样。”桑止急切。 叶千宁回头:“别出来。” 桑止握着拳头,急的红了眼圈,他在这一刻发现自己就是个废物…… “吼。”猛虎摇晃着脑袋。 血盆大口流出粘液,猩红的眼睛锁定对面的小人。 叶千宁额头溢出汗水,刚刚她躲避遗落了大刀,目光触及想要拿回不太容易。 “吼。” 猛虎嘶吼一声,再次朝着她扑去。 叶千宁朝着右边迅速奔跑。 猛虎一跃而起,她翻身打滚再次险些躲过。 “吼……” 还不待叶千宁爬起来,巨大的爪子派过来,直直将她拍飞了出去。 “碰。” 叶千宁砸在灌木丛中,衣衫瞬间被鲜血染红,她左臂到胸口被犀利的爪子抓出很深几道伤痕。 此时她有些虚脱,面色苍白,脑袋出现眩晕状态。 “吼……” 震耳的声音让她回复清明,用力摇晃脑袋,小手握着匕首。 猛虎嘶吼着猛跳飞扑,叶千宁这次没有躲避,反而栖身而上,直迎上虎口,两者即将触碰,她身形一侧。 一人一虎相视错过。 错过的瞬间,她手中的匕首狠狠划入老虎的身躯。 借助老虎飞扑的惯性,匕首划开的伤口贯穿了整个虎身。 “嗷嗷嗷……” 猛虎落地发出嚎叫。 匕首锋利几乎能看到厚厚一层白肉。 叶千宁握着匕首的手都有些颤抖,转身不做停留朝着嚎叫的猛虎再次袭击。 猛虎吃疼似乎更加疯狂了,转头盯着扑来的人影。 嘶吼的声音震天,张开大口疯撞而去。 叶千宁身子倾斜一个滑铲从虎肚子下划过去,她发现猛虎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巨大的伤口造成缓慢。 虎皮因为巨大的动作血肉模糊,猛虎却是丝毫不在乎,发疯的攻击猛烈又迅速。 几个来回,叶千宁吃不消了,呼吸的气息不稳,如果几个回合解决不掉,她很可能要挂在这里。 舔了舔唇瓣,手指紧紧握着匕首,双眸盯着猛虎猩红的眼睛,一刻也不敢懈怠。 本章完 体型彪悍的猛虎2 猛虎绕着叶千宁转悠两圈像是在寻找合适的攻击,叶千宁脚步随着它的环绕在移动,也在等待一个契机。 “吼……” 猛虎动了。 叶千宁袖箭急速而出,身形腾空飞跃到猛虎上方一脚踩在猛虎头上,紧接着身影骑在虎身,匕首狠狠刺入猛虎的脑袋。 “嗷呜……” 猛虎吃疼,巨大的身子砸在地上封腾几下又一跃而起,四处乱撞。 叶千宁紧紧握着匕首,身板被撞击头晕目眩,小手死死不松。 桑止跑过来看的心惊胆颤。 “嗷嗷……吼吼……” 嚎叫乱窜,叶千宁缓了几口气,整个身板挂在猛虎身上,老猛虎撞击好半响她才看准时间腾出一只手揪住猛虎的耳朵。 借着力道身板再次翻坐在虎脖子上,抱着猛虎脖子袖箭而出,一瞬间银丝缠绕上猛虎的脖子。 叶千宁另一只手松开匕首,拽着银丝全力收紧。 “嗷呜嗷呜。” 猛虎脖子被勒住,像是无头苍蝇乱撞。 叶千宁面上有些狰狞,力气太大,猛虎强悍,银丝都陷入她的手掌之中,小手血红一片。 猛虎撞击的动作越来越慢,大约过了七八分钟巨大的虎身扑通一声倒地上。 浑身抽搐,眼睛,鼻子,嘴巴留出鲜血。 叶千宁握着银丝依旧不敢松开,直到虎身彻底没了动静,她动了动,身形一侧平躺在猛身边,气息错乱。 “叶千宁,叶千宁。”桑止奔了过来,慌乱的将她扶抱起来。 叶千宁脑袋眩晕似一团浆糊,看人都有些摇晃。 小小的身板已快承受不住。 “你别吓我,叶千宁,你看看我,看看我。”桑止抱着她,怎么唤她好像都没听到一样,吓的哭了起来。 叶千宁视线有些浑浊,好一会视线才清明,入目便是桑止哭的稀里哗啦的面容,她气息有些微弱:“别怕,我没事。” 桑止眼泪止不住。 “我还没死呢,你哭的是不是有点凶,有眼泪,留着等我死了在我坟头上再哭。”叶千宁肩膀胸口生疼,还不忘打趣。 “你才不死,我不允许你死。”桑止哭的更凶了。 叶千宁扯了扯嘴角,抬手从空间之中取出一颗丹药吃了下去,舒了几口气便要起身。 桑止将她扶起来,蹲下身子:“上来。” “不用,我还能行。”叶千宁看了眼猛虎。 这东西已不能和正常的老虎相比了,血液之中泛着一股臭气,体型成长的也有些过分,像是变异。 动物变异一般因为药物或者环境之中出现了怪异的东西,导致他们身体畸形。 四方山浓烈的血腥应该就是这头猛虎发疯厮杀所造成的。 但是有一点她想不通,刚刚猛虎几里之外迅速而来,并非偶然遇上她们,就是冲着她和桑止来的。 猛虎都已经失去了理性,言语不通,如何准确的判断她们的位置? 如果是被人操控,那就太可怕了。 “我背着你。”桑止见她不动,逼着鼻子催促。 叶千宁收回视线,抬手将桑止拉起来。 本章完 将来迟早是隐患 “我知道我很没用,但是我有力气,我能背的动你。”桑止哭音浓烈。 “不是我不让你背,你看看我的伤。” 桑止揉着眼睛抬头。 叶千宁伸开双臂,从肩膀到胸口三条血肉模糊的爪子痕迹:“你想让我快点死的话,让你背就是。” 桑止闻言抽噎几下,眼泪又止不住了。 “好了好了,快走,再不走咱们怕是要被活生生烧死了。” 上半个山林,包括她们先走所在的位置都开始浓烟滚滚了,大火燃的很快。 已经很久没下雨了,最近天气炎热,火势很猛。 桑止弯腰想要去抱她。 叶千宁眼底一缩,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朝着扔去,手中短刀挡在面部。 桑止没有防备猛然被扔出两米远,身体滑铲撞在大树上,他抬眼,才才发现,叶千宁面前一身黑衣的男子,长剑低着她小脸。 叶千宁刚刚已经虚脱,短刀刀柄死死低着剑尖,脚下陷入泥土。 黑衣人握着的剑柄的手腕一挑,叶千宁的短刀瞬间被打飞,身体也朝着后方砸去。 桑止眼疾手快抬手去接。 “碰。” 叶千宁稳稳砸在桑止身上。 桑止闷哼一声,身体被冲击的后退,两人皆倒在地上。 黑衣人冷冷瞥了眼睛死掉的猛虎,视线略过桑止落在满身是血的叶千宁身上:“六岁的孩子能杀死一头巨兽,世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 叶千宁盯着那人,虽是黑衣但和刚刚楚玥身边的黑衣人不一样,一瞬她不确定眼前是东巶人还是另有主子。 “不得不说你天赋惊人,这么有天赋的孩子,如果不杀了将来对我们威胁一定很大。”黑衣人冷冷又道。 叶千宁没有说话,暗暗观察,黑衣人出现的时候她丝毫没有察觉,就像是上山时候西郾身边的影卫,她也同样没有及时发现。 “西郾太子和我有约定,你不能杀我。”她轻声道。 “原来如此,我还疑惑西郾隐卫个个都是高手,怎会放人上山。”黑衣人言语不善。 叶千宁也在此时确定黑衣人是东巶人,他的身手比起山洞之中的要强,她根本不是对手。 就算是侥幸也没有可能! “跑,等会我拖住他,你能跑多远跑多远。”她靠着桑止靠了靠。 “我不。”桑止回绝。 “跑?你们一个都跑不了。”黑衣人耳力非凡。 叶千宁撑着地面站起。 桑止也迅速起身,将叶千宁挡在身后,这一次他不会躲,就算是死也不会。 叶千宁盯着他的背影,虽然很小,却犹如一堵墙一样,虽然没有功夫,但不知道为何也能让人觉得安心。 可能就是那股子韧劲和气势,让她觉得安心。 “八皇子,你最好听话一些,乖乖让开。”黑衣人一步一步走来,手中的长剑明亮。 桑止丝毫没动,灰色的眸子死死盯着来人。 “不让也没关系,我们要的是你的眼睛,只要不死,就算少了四肢也无碍。”黑衣人话还未说完,长剑已然而出。 长剑逼来,桑止眼睛都不曾眨。 对于生死,他不怕,一点都不怕! 只要能护着身后的人,哪怕是一瞬……他也绝不让开! 本章完 末路 叶千宁心惊,小手一把将将他推开,同时自己也朝着右边倒去。 黑衣人长剑刺空,脚下一转便朝着倒地的叶千宁刺去。 叶千宁蹬着脚,速度虽然很快了,还是被长剑中了小腿,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黑衣人眼神冰冷丝毫没有联系,剑尖在她的小腿肚旋转一圈。 叶千宁紧咬银牙,嘴角都泛出鲜血,闷哼几声愣是没叫出声音。 “小孩子挺有骨气。”黑衣人冷道。 “叶千宁。”桑止面容煞白,抓起地上的木棍朝着黑衣人敲去:“放开她,要杀就来杀我。” 叶千宁神色一凌:“别过来。” 桑止哪里听的进去。 黑衣人只是手腕一抬,桑止手中的木棍被打飞。 桑止没有迟疑抓住黑衣人的胳膊张嘴就去咬,可他的攻击在黑衣人眼中是可笑,是不屑,眼神更像是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 黑衣人抬手掐着桑止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起来。 叶千宁想要起身,小腿被长剑钉在地上,她一动血肉模糊。 桑止小手撕扯着黑衣人的大手,脚下乱蹬,小脸被憋的通红。 “住手,别让他死了。” 楚玥一行人赶到,看到桑止脸颊憋的通红,怒斥出声。 黑衣人只是淡淡看了眼楚玥,手掌松开,桑止掉落在地上。 “咳咳……你放开她,咳咳……”桑止起身就往叶千宁身边爬。 黑衣人一脚将他踢开,收回长剑,看向走进的楚玥,并未行礼,口气还带着几分审问:“公主带了那么多人,竟连两个孩子都擒不住。” 桑止被踢出几米,口吐鲜血,撑着手臂爬起来再次往叶千宁的方向爬。 叶千宁小腿疼的厉害,额头渗出冷汗,想要站起来发现连动一下都难。 楚玥走到旁边对于黑衣人的傲慢并未理会,看了眼桑止视线落在地上的叶千宁身上:“小贱人看你这次还往哪里逃。” “眼睛不疼了?”叶千宁抬眸看她。 楚玥闻言顿时暴怒,手捂着简单包扎的眼:“本公主要拿你的人头祭奠。” 说着她抬脚踩到叶千宁血肉模糊的小腿上。 叶千宁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嘴硬?有本事继续说啊。”楚玥脚下用力。 叶千宁咬着唇瓣,冷冷盯着她,饶是她现在狼狈不堪,那双眸子依旧锐利,冷冽。 “放开她,走开。”桑止嗷嚎。 黑衣人抬手拎住他的后脖领,将他整个人都提起来。 桑止挣扎,此时他后悔没有学习功夫,圣贤书……毫无用处,毫无用处…… “叽叽……” 哗啦啦…… 山林上方涌动,哗啦啦从上方飞下密密麻麻的小吸蜜,数量及多。 直冲楚玥和周围的黑衣人。 “走开,哪来的鸟儿……”楚玥被一群鸟类包围连连后退。 几名黑衣人也是如此,没人周围差不多围绕着几百只,吸蜜不断啄着人类。 桑止得了空挡爬起来就往叶千宁跑。 叶千宁扶着树木忍着疼痛起身。 “快走,我们快走。”桑止来到她身边,弯腰想要将她抱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力气真的太小了。 本章完 没了眼睛我还可以生活 “你别管我了,这些鸟儿拖不了多久,你自己快走。”叶千宁制止住他的动作。 “不行。”桑止哭喊。 心中懊恼,咬着牙齿将勉强将她抱起,走路都摇晃,没走几步他便晃悠几下将人摔在地上。 叶千宁扯着伤口,疼的闷哼。 桑止很慌乱:“你怎么样,都怪我,都怪我,我就是废物……” 都是他拖累的,都是怪他没有用,她才会伤成这样。 “咳咳……别哭。” “碰” 哗啦啦…… 盘旋在黑衣人周围鸟儿被内力震开,瞬间死亡。 紧接着楚玥身边的吸蜜也被内力击杀,楚玥的脸上挂着抓痕, 虽然吸蜜很小,没有威力,但因为数量多,出现的又突然,多少也造成一丝慌乱和恐慌,但是整个过程只拖延了一两分钟。 叶千宁盯着地上死亡的吸蜜,心中不是滋味,她明明没有让它们动,它们还是出现了。 楚玥扭头怒瞪不远处的两人:“今日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桑止看她走来,立马将伸开手将叶千宁挡在身后:“你们别动她。” 楚玥走至跟前,盯着那双灰色的眸子微微弯腰:“不动她可以,拿你的眼睛来换。” “我给你,我给你,只要你放了她。”桑止没有任何迟疑。 “你胡说什么。”叶千宁小手拽住他的衣服。 “没了眼睛我还可以生活,我不想你死,绝对不要。”桑止哭着回头,只要她能活命,一双眼睛算什么。 就算要他的命他都没有任何怨言。 叶千宁闻言,心都慢了半拍,小手紧紧握着他的衣服。 她对他的好都是因为空间的作用…… 然而,他却如此待她。 “公主,大火烧上来了,再不快些,我们就下不去了。”黑衣人提醒。 楚玥看了眼上空,烟雾弥漫,烧红了半边天。 刚刚不知是谁竟然放火烧山,侍卫观察过,整个山下的火是从第二个断峰烧起来的。 而且断峰还在有人不断点火,似要形成一个圆形打算将上半山全部烧光。 她都感觉到了灼热,看样子一个时辰左右就能烧到这边,的确不能拖了,若是等到山下点火之人烧成一个圆,她们就真的下不去了。 “你别听她的,你若给了她眼睛,我们两个都得死。”叶千宁太清楚现在的场面了。 她们在意的是桑止的眼睛,没取到之前是不会让他死的,若取到顷刻毙命。 这样的人根本就毫无信任可言。 “可是,可是……” “眼睛绝对不能给,谁也不行。”叶千宁抓着他的肩膀,郑重嘱咐:“我本就是来救你的,若是你也死了,我不是白上来了。” “我不要你死,不要。” “我死了,你得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桑止死死抱住她,不要,他不要她死,不要。 “好了,快将你的眼睛给我。”楚玥没有时间等下去了。 “想要他的眼睛,休想!”叶千宁知道楚玥不可能放过她,事到如今生死已经不重要了。 他以真心待她,她怎么可能会让他死。 本章完 千钧一发 楚玥恨不得立马就将她一剑捅了,没有理会她,朝着黑衣人摆手。 黑衣人上前拎住桑止的后脖领要将人分来。 桑止哭着抱紧叶千宁。 叶千宁胸口伤口被挤压的生疼:“咳咳咳……” 桑止闻声下意识的松手,整个人被拎起来。 楚玥取出刀子。 “咳咳……桑止,你若将眼睛给了她,我死了都不会原谅你,听到没有。”叶千宁有些急切。 桑止盯着她。 “听到没有,如果你觉得我是朋友,就听我的。”叶千宁说着看向楚玥:“丑八怪,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楚玥回头一直眸子阴沉的盯着她。 “呵呵,真后悔没有捅了你两只眼睛,咳咳……不过现在也好,成了独眼怪,我看你今后你就叫独眼公主吧。” 楚玥被激怒了,脚下一转,朝着叶千宁而去。 “坏女人,丑八怪,你住手,住手。”桑止挣扎。 叶千宁盯着楚玥苍白的脸依旧高傲,嘴角捏着笑意:“一只眼睛会影响势利吧,下刀看得准位置吗。” 楚玥居高临下看着她,扬起手中的刀狠狠朝着她的眼睛刺去:“你试试就知道了。” 叶千宁死死盯着她。 只要楚玥动手杀了她,桑止必定不会再将眼睛给她,如此,他便能活。 “叮” 千钧一发之际。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楚玥手中的刀子被飞镖打掉。 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朝着楚玥袭击。 楚玥只是一瞬晃神,疾风而来她站起身来不断后退,白色的身影栖身而上。 叶千宁看到来人有些惊讶,千帆寂,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然而她还没反应过来,又几道身影出现。 罗文,莺歌,莺鸢朝着黑衣人出击,长剑犀利,杀势很强。 拎着桑止的黑衣人突然迎上犀利的掌风,身子连连后退,长剑而来,他也顾不得手中的人,用力将人甩出去,提剑挡住。 桑止被甩砸在地上,后脑勺磕到石头上,顿时鲜红的血液流出。 “胖团。” 急声而来,紫色的身影落在叶千宁身边。 “小丫头……” 斩炽奔过来,入目是一身伤痕,心脏猛然一跳,心疼的几乎要窒息了。 顾朔眼底一缩,一瞬戾气而生:“斩炽,照顾好她。” 说完抽出腰间软剑加入了打斗。 “你……”斩炽蹲下来,都有些无从下手。 血肉模糊,眼泪顿时下来了。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山火猛烈 头顶上这一方烟雾环绕,烧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看着眼前的打斗斩炽很担忧,他们赶到的时候是从后山绕上来的,那时候大火已将近环绕山体一周。 从后山脉赶到这边用了将近一个时辰,再拖下去,等到火势相接饶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下不了山了。 “斩炽,你愣着做什么快带胖团下山。”顾朔回头吼道。 斩炽闻言回头见叶千宁已处理好伤口,弯腰蹲下将其她抱在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一手托住她。 另一只手抓起桑止背后的衣服随意将人提在手中。 “你带桑止下山,我留在这里。”叶千宁轻声道。 “你胡说什么?” “我是认真的,大火速度很快,不多时便能烧到这里,我留在这里能帮到他们。”叶千宁腿部伤的严重没有能力带桑止下山了。 她留在这里多少还会有些用处。 “都伤成这样了,就老实一点。” “斩炽你还在磨蹭什么,带她们下山,快。”顾朔急躁,手中软剑抵挡着黑衣人。 “把我……” 叶千宁话还没说完。 斩炽飞身施展轻功落在树上,提起脚尖点起,在大树之间穿梭。 叶千宁被带到高点映入眼底下方一片火海,距离她们的位置只有一二里路,火势比她想象的要快的多。 “四方山林的是什么树,怎么燃的那么快。” “尘松,这种树木特别易燃,烧的特别快,我们赶到的时候整个半山被人点燃的一圈,看来很早就有人知道你们上了四方山。”斩炽一行人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赶到四方山的时候,因为不确定位置在四方镇白白浪费了两三个时辰。 若非罗文认得那只鸟儿,他们都找不到四方山,到达山脚下已是深夜,跟着鸟儿刚上山便发现了山间燃起了大火。 火势一直蔓延,他们绕道后山才抵达上方。 叶千宁心中由着不好的预感:“你们上山的时候大火烧到哪里了?” “差不多烧成了整个山头。”斩炽速度非常快,一点不敢停留。 他也没有把握还能不能下山。 “咳咳……”桑止清醒过来,鼻尖吸入太多烟雾,呛的猛咳嗽起来。 叶千宁眉宇凝重,按照这个燃烧的速度,很有可能找不到出口,山间也无溪流,怕是…… 桑止好一会止住咳嗽,小脸在一片灼热之中烤的泛红,发现被人提着,他下意识的挣扎。 “别动。” 斩炽差点没将他扔下去。 桑止听到声音,撑着力气转头看到了叶千宁提着一口气才舒出,而后看到提着自己的人,安心不少。 “别往前走了。”叶千宁思索一番,伸手抓住斩炽胸口的衣服。 斩炽低头,脚下未停下。 “我说别往前走了。”叶千宁声音拔高,抓着他胸口小手用力。 斩炽被突的力道一带,脚下打滑,摇晃落在下方。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山火燃烧的速度,还有风向火势估计早就环绕一圈了,跑下去只是徒劳。” “不试试怎么知道,或许还有机会。”若是不动,那就只能等死了。 本章完 凭空天降雨水 “没有的,回去。” “回去?” “上面断峰下面有个山东,可以躲避山火。” 斩炽闻言心中一喜,立马朝着上风而去,只要有躲避的地方,等待山火燃烧殆尽就万无一失了。 “去找顾朔,如果想要占取山洞,必须要先将东巶的人解决。” “嗯。” 斩炽应声。 他心中明白如何做,不放心又道:“山洞的位置,我将你们送到那边,就去帮你顾朔。” “不用,时间会来不及。” 后方山火一个时辰左右必定会烧到顾朔那方。 “位置。”斩炽此时只想蒋两人放到安全的地方。 至于他们就算死,也要和东巶的人同归于尽! 叶千宁皱着眉头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斩炽,少了以往嬉笑,严肃的面容加上凌乱的发丝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斩炽见她不言,低头对上她的视线,面容非常凝重,声音提高:“山洞的位置。” “距离太远,目前先解决东巶的人最重要。”叶千宁收回视线。 “你……” “我若让你带着桑止去三洞躲避,你可会听话?”叶千宁打断他。 斩炽微愣,低头看着桑止,抓着他衣服的手紧了几分。 “我不去,要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桑止被提的昏昏沉沉,听到这话顿时小手挣扎。 “咳咳……你看。”叶千宁咳嗽几声,小手掩着鼻子:“再迟疑下去,我们哪里都到不了了。” 斩炽沉默几秒,也不在纠结,提起朝着刚刚的方位迅速而去。 —— 山林上方。 浓烟滚滚,火苗噼里啪啦燃烧着。 “碰” “唰唰……” 刀光剑影之间,千帆寂和顾朔背靠背,长剑握在手中,身上的衣衫被染成红色。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本章完 凭空天降雨水2 <\/b> 斩炽也迅速带着叶千宁跳到另一方。 楚玥刚刚的大声呵斥,瞬间引起了千帆寂和顾朔注意,回头看到几人顿时震惊无比。 “斩炽,你怎么将她又带了回来。”顾朔一股怒色涌上心头。 千帆寂面色难看至极。 大火铺天盖地而来,躲不掉了! “大火四周环绕,下不去山了。”斩炽喊了一声。 顾朔神色一僵,还是晚了吗? 楚玥满脑子都想杀了叶千宁,就算下不去,在此之前她也要杀了她。 手腕一转,鞭子急速收回,紧急再次朝着斩炽的甩去。 “小丫头说断峰下面有个山洞可以躲避。”斩炽喊了声,身形在大树上跳跃,躲避楚玥的袭击。 叶千宁看向楚玥手中鞭子,很奇特像是双节棍的结构,两头鞭子都带着刺,一鞭子抽到身上比一剑刺穿还要严重。 “你将我们放下来。” 斩炽想了想点头,几番疾奔距离楚玥远了一下,他抬手将桑止放下,而抱着叶千宁到了另外一旁。 叶千宁嘴角抽搐“我是说将我们放下,不是让你把他自己放下。” “他很安全,东巶这个疯女人的目标是你。”斩炽再愚钝看的出来。 “唰” 漆黑的鞭子而来,迅如闪电,横劈儿俩落在斩炽头上,斩炽伸手便要去接。 “别接。” 鞭子凑近的刹那,叶千宁才看清鞭子似还沾染毒,毒浸的鞭子才会通体发黑。 声音落下已来不及,斩炽一手握住鞭子。 他的大手瞬间泛起一丝腐蚀的烟雾,斩炽惊讶并未松手,大手用力猛拽。 楚玥身形一晃,站稳身子“本公主倒要看看是你的力道大,还是本公主的鞭子狠。” “快松开。”叶千宁抬手抓住他的胳膊。 斩炽仿若未闻,面上严肃,咬牙紧握鞭子,脚下一转上身用力拽鞭子猛甩。 楚玥脚下呛呛几步,提起飞起来,转过树木鞭子缠绕,而后一脚踩着树身上,鞭子拉扯。 即便斩炽力气再打也抵不过借力,脚下不断往前滑。 “松手,你想要手废掉吗。”叶千宁黑起脸。 “这个鞭子有古怪。”斩炽想要松手,但是鞭子就好像黏住了他的手掌。 叶千宁闻言眸子紧紧盯着鞭子,似是比刚刚更黑一些了。 斩炽往前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蹭的一下整个人便被吊了起来。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快一步将叶千宁放下。 叶千宁小腿支撑不起来,单膝半跪,转头看向顾朔和千帆寂,刚巧两人的视线也看过来。 “大小姐。”莺歌起身飞到旁边,将人抱起来。 楚玥的目标是叶千宁,见她被人带走,手中鞭子一颤,唰一鞭子抽在莺歌前方。 莺歌连连后退,鞭子抽到地面上,地面都泛气黑烟。 斩炽从上方掉落下来,掌心浑黑一片。 叶千宁看的也是心惊,什么鞭子竟如此奇特。 “唰。” 鞭子落在地上,猛速回弹,都头朝着莺歌脸上而来。 叶千宁顾不得其他抬手也同样去抓,小手还未触及到,莺歌迅速转身,鞭子直直落在她的背部。 不知道是不是又阳了,这两天一直发烧,请了两天假 (本章完) 。 凭空天降雨水3 莺歌脸上登时煞白,不做停留飞身就要跑。 楚玥不给她跑的机会,又是一鞭子破空而来。 莺歌刚飞出一丈高突然被缠住了脚踝,刹那之间身体迅速往下砸。 她怀中抱着叶千宁,脚腕上的拽着的力道让她动弹不得,若是砸下去怀中的人岂不是要被压成肉饼了。 拼劲力气将怀中的人扔出去,自己重重砸在地上。 “噗” 鲜血喷出。 叶千宁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幅度朝着下方地面上砸去,面部朝下,她的双眸之中映入下方尖锐的树根。 是被长剑斜着划断的,树木犹如孩童胳膊一样粗,断裂的地方尖锐无比,正好对着她的面部。 叶千宁脑袋眩晕,身上有伤根本动不了,就算是能转身,地上尖锐的树根落在头上,也能将脑袋刺穿。 她余光瞥见顾朔疾奔的身影,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真的面对生死的时候,内心没有太多情绪,就像上一世一样。 微微闭上眼睛。 “唰。” 一道疾风而来,速度惊人,叶千宁猛然睁开眼睛,一抹红映入她的眼中。 身形被人抱着腾空而上,是他?出城之后遇上的红衣疯子。 红衣男子落在大树之上,低头迎上小丫头的目光,邪魅的嘴边勾起,桃花的眼睛甚是迷人:“小丫头不用太感动。” “谢了。”叶千宁到了声谢,转头目光落在下方。 站在高处视线开广,可以清晰的看到下方。 “光谢就行了?”红衣男子嗓音甚是好听。 “谢礼等出去再说。”叶千宁观察下方,而后看向几乎靠近她们的大火。 她都感觉脸颊被烤的生疼,大火一旦越过断峰上方再无躲避之处。 “你觉得还能出的去?”红衣男子也看向大火。 听闻四方山断峰是个无底崖,断裂之处深入底下,没人下去过,也无人知道有都深,跳下去必死无疑。 不跳的话,火势而来直冲山顶,一切生灵燃烧殆尽。 叶千宁没有搭理她的话,目光落在后方。 “你是何人。”斩炽疾奔到下方。 红衣男子冷冷撇他,一瞬视线又落在怀中小娃娃的身上。 身上和退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一个小孩子不吵不闹,反而如此淡定,他刚刚观察过那死去的猛虎。 体型比一般的老虎要大一倍,血液浑浊发出恶臭,很显然生前已发狂失去理智。 她那么小杀死一头强悍的猛虎,像她这个年纪天下恐怕找不出第二个。 “斩少爷我没事,你快去看看罗文。”叶千宁视线落在最后大火的方向。 东巶皇室隐卫从那方而来,罗文被他打下去,应该还活着。 “你……” “他不会伤害我,大火快烧到了罗文的位置。”叶千宁高声喊道。 斩炽探究的盯着红衣男子几分,转身朝着左后方而去。 “你怎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红衣男子口气玩味。 “如果你想杀我,还用多此一举?”叶千宁说着,视线依旧落在下方。 “或者我是想让生不如死呢?” 凭空天降雨水4 “听起来不错。”叶千宁想靠近断峰加上空间的灵泉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莺歌,将八皇子带过来。” 莺歌靠着树木,浑身血红,听到声音呛呛起身,入了右边林子。 红衣男子桃花的眼眸微微眯起,抬手捏住叶千宁的下巴,逼迫她面向他:“我很不喜欢别人敷衍我。” “不是敷衍。” “嗯?” “是哄。” “你……”红衣男子咬牙切齿,哄? 他长这么大第一有人敢当面和他说哄? “毕竟正常人谁会无缘无故踏入必死之局呢。”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思考不能当做正常人,当然得哄了。 “必死之局?我看不尽然。” 叶千宁深深看他,难不成他有逃生的方法? “别这么看我,本公子可看不上你这胖子。”红衣男子说着还故意将她抛了两下,表示很重。 “幼稚的声音还没退完就学着装大人?” 红衣男子俊美的脸一阵扭曲,叶千宁的话仿佛踩到了他的心里,心中懊恼,嘴巴动了动没再说话。 叶千宁内心冷哼,视线看向楚玥的位置。 楚玥一只美目冒着火,怒气冲冲,打量着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似乎察觉到她那吃人的目光,垂着桃花眸子:“啧,东巶公主真够狼狈的。” “该死的。” 楚玥怒气值爆满,鞭子唰的一声朝着二人甩出去,身子腾空而起。 “公主,快走。”皇室隐卫突然出现挡住楚玥。 楚玥被人挡住了攻击,顿时恼怒不已:“给本公主让开。” “公主火势已扑上来了,再不走便要葬身火海了。” “就算葬身火海本公主也要先杀了她,若不然难消笨本公主心头只恨。”楚玥誓不罢休。 “公主死在这里毫无意义。” “你给本公主让开。” “公主若是若是不走,属下可不奉陪了。” “你敢。”楚玥瞪着他。 “属下是皇上的直系护卫,公主没有权利命令属下,如今的局势已成定居,死在这里属下不甘心,要死也要是为皇上身死属下才不枉此生。”皇家影卫表明便态度。 楚玥气恼的跳脚,又没有办法,转头朝着她的隐卫看去,一看才发现所剩下的两名隐卫已命丧黄泉。 千帆寂和顾朔两道身影迅速朝着这方而来。 “狠狠咬牙,走。” 影卫转身越过断峰,楚玥随之跟上。 千帆寂和顾朔而来看到两人身影,顾朔脚下一转也跟着越过断峰。 千帆寂将重伤的莺鸢放下转身也越过断峰。 “别追了。”叶千宁急忙喊道。 两人停下脚。 “上方没有躲避的地方。”叶千宁完全不讲楚玥放在眼中,保住大家的性命才最重要。 若是跑散了,就真没办法了。 “放我下去。”叶千宁道。 红衣男子这次并未反驳,从树上一跃而下。 斩炽扛着罗文也到了这一方。 莺歌拖着重伤的身子,桑止走在她身边从灌木丛出来。 顾朔和千帆寂带着昏迷的莺鸢也到了跟前。 大火将一群人映的脸颊发红,烟雾弥漫,眼睛都渲染的几乎睁不开。 (本章完) 凭空天降雨水5 众人面面相识,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叶千宁目光扫视一圈,莺鸢和罗文的伤势非常重,莺歌被楚玥抽中的两鞭子也伤的不轻,千帆寂和顾朔浑身也是一片血红,斩炽算是轻一些。 “走,上山,这里不能待了。”千帆寂开口。 “大火烧两个时辰必定能烧到山顶,到时候依旧没有地方躲避。”叶千宁道。 “总不能呆在这里等着被烧,两个时辰说不定能想出办法。”顾朔也觉得先上山。 叶千宁没有言语,视线看向红衣男子。 随着叶千宁视线,众人也纷纷将视线落在红衣男子身上。 千帆寂探究,京都城从未见过,看气质非富即贵,小小年纪似乎内力也很高。 顾朔一眼便看出他身上的红色的料子是世间少有的织焰裘,就算是四国皇室都没有的东西。 斩炽之觉得眼前的男子不是什么善类。 “都看着我作甚?”红衣男子笑了。 “你不是有办法。”叶千宁道。 “谁说有本公子有办法了。” “没有办法敢跟上山,少年好奇心也太重了,可是会要命的。” “没办法,本公子就是敢于冒险,你看看这漫天大火,看过去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红衣男子丝毫不觉得慌乱。 “怪癖。” 叶千宁从疯子嘴中套不出什么,索性也不搭理他了。 “咳咳……” 桑止掩着嘴巴咳嗽,眼睛浓烟熏的生疼。 “顺着断峰走,前方七八里断峰之下有处山洞能躲。”叶千宁道。 “七八里恐怕来不及。”千帆寂不赞成。 切不说他们先走伤残,就算是完好无损的情况心爱,一盏茶的时间也跑不出七八里。 大火烟雾已迷了众人的眼睛,火势已将人烧烤的全身炎热,火势再往前一点点,怕是他们的衣衫都要自燃了。 “相信我,将人都扶过来聚拢。”叶千宁所知道的只有那一处地方。 千帆寂几人对于叶千宁绝对的信任,闻言这话,不再多言,蒋人都聚拢。 红衣男子非常奇怪,不过既然来了,就没有后退的可能。 叶千宁抬手小手往上空一划,上方赫然出现一道水雾,瞬间犹如瀑布一样朝着下方落下。 仿若倾盆大雨,将众人浇灌的透心凉,赶走炙烤的炎热。 千帆寂心脏猛然提起,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水落入口中甚是甘甜,和向明侯府中的井水很像,但是现在更加醇厚。 顾朔也跟惊讶,目光落在小人的身上。 斩炽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仿佛出现了幻觉一样,他家女儿是神仙吗? 桑止看着叶千宁这一刻真就觉得她是神,是仙,下凡来拯救他的仙女。 红衣男子仰着头,从未见过如此离奇有玄幻的事情,凭空出现的雨水? 不,不是。 水是随着小姑娘的小手随之而下的! 怎么回事?难不成小姑娘能呼风唤雨? 最淡定的便是叶千宁身边的护卫,她们跟着大小姐多日见惯了很多怪事,在她们心中早就认为小姐是神。 (本章完) 凭空天降雨水6 “顺着断崖走,大家别分散。”叶千宁出声打断众人的惊讶。 众人回神,齐齐靠拢。 走之前,顾朔伸手去接叶千宁。 红衣男子手指微紧,似是不想给:“我看这位大叔伤的不轻,还是本公子抱着吧。” “我家孩子就不劳公子费心了。”顾朔伸着手。 顾家的? 呵! “大叔莫不是诓我吧,谁不知道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娃娃。”红衣男子虽不认得顾朔,但顾家代代生不出女娃的事,北黎人都知道,就连其他三国也有耳闻。 “顾某说是,她就是。”见对方没有要放手的样子,顾朔索性伸手去抢。 红衣男子身形一侧,就是不想给,胖娃娃肉呼呼的手感不错。 “都什么时候了还争这个,你们是想葬身火海吗?”叶千宁皱眉,周围的树木已被烘烤干裂,下一秒就有可能轰然燃起。 顾朔闻言只得作罢,狠狠瞪了眼男子。 红衣男子心情大好:“走了,各位可要跟紧些。” “把他也抱起来。”叶千宁就住他的衣服。 红衣男子低头看了眼桑止,很是嫌弃:“本公子可不喜欢抱男子。” “他是孩子。” “……” “你不是想做好人?其他大叔都受伤了,你就好人做到底吧。”叶千宁学着他刚刚的口气。 红衣男子很不情愿,又不想把胖娃娃放下,只能勉为其难将八皇子拎起来。 桑止被人拎起来也没有挣扎,他很清楚现在的局势,自己不会功夫逞能只会拖她们的后腿。 他内心很懊恼自己的无用,也很后悔没有听叶千宁的话,学习功夫。 如果他会功夫,叶千宁就不会伤的那么重! 众人聚在一起,顺着断峰而行基本而行。 斩炽扛着罗文,千帆寂扛着莺鸢,莺歌虽伤势也重,但是她自己还能坚持,目光扫过罗文和莺鸢。 身为护卫她们,她们见过太多护卫的命运,她们在选择走上护卫这条路的时候,就清楚,她们的性命不值一提。 死了就死了,根本不会有人记得。 眼下,她看着重伤昏迷的罗文和莺鸢……在如此艰巨的情况下,主子都没有放弃她们。 心中一瞬间百感交集。 她们真的跟了一个好主子! 天下最好的主子! 红衣男子一左一右抱着叶千宁和桑止,轻功的速度不快不慢,后方顾朔,千帆寂几人也勉强跟得上。 一阵大风从山下吹上了,火花飞溅到众人身上。 周围的树木被烤了很久,火苗而来一瞬间轰的一下燃烧了起来。 众人身上的湿润的衣服也瞬间被烘烤干。 叶千宁小手拽住红衣男子的肩膀:“把放在你肩膀上。” “你要骑着在本公子脖子上?”红衣男子有些咬牙气成,也很震惊。 “没时间了,快点。” ‘轰’ 又一阵大风而来,周围的树木一而再的轰然燃烧起来。 红衣男子大手收紧,咬着后槽牙,胳膊用力一推。 叶千宁顺势骑在了他的脖子上,小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仿佛瀑布的泉水从上而下,浇灌在每个人的身上。 凭空天降雨水7 灵泉的水落在火焰上,大火瞬间熄灭。 看的众人非常惊讶,那么大的山火烧的正旺,山泉的水或者雨落下来根本不可能一瞬间浇灭。 红衣男子无心惊讶这些,小丫头竟然骑在他的脖子上,可恶! 下了山,他一定要让狠狠的坑她一笔,坑的她倾家荡产! 若不然就直接踏平了她的府邸! 敢骑他的脖子! 一行人大约跑了三里路,大火就瞬间将他们包裹,灵泉环绕着众人,泉水冰凉,他们所过之处,大火瞬间熄灭,行过又轰的燃起。 她们所过之处大火都被隔绝在外,众人满心惊讶脚下未曾停歇。 叶千宁空间大开,脑袋越来越蒙,她晃着脑袋让自己变得清醒,大火环绕之下,她若昏过去他们一行人会瞬间被大火吞没。 空间使用的负荷越来越重,她一刻也不敢停。 强撑着身体,大约在大火之中奔跑半个时辰,叶千宁一行人总算抵达断峰的位置。 “你们先跳下去。”叶千宁抬着小手道。 千帆寂率先跳下去,斩炽经跟其后。 等到他们全部下去之后,红衣男子才带着叶千宁和桑止跳下踏台。 众人进入山洞,暂且安全。 叶千宁点亮火折子交到顾朔手上。 一瞬间漆黑的山洞明亮起来,几人往前走至不远一个大鼎被人劈成两半,斜倒在地上。 “怎么会有个大鼎在此?”斩炽疑惑。 他背着罗文腰都要弯到地上了,大鼎拦路,一个人过踩上去都得蹲着才能进去。 受伤的人,只能平放着拽了…… 顾朔先行过去,而后伸手去接受伤的人。 桑止看到大鼎,眼神下意识的看向叶千宁。 叶千宁看他们过的如此艰难,也不好当着他们的面将大鼎收走,暂时没有危险,先就这么过吧。 几人越过大鼎都差不多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立马有人。”叶千宁忽然出声。 最前面的顾朔,闻言细细聆听,他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回头看向叶千宁。 千帆寂和斩炽包括红衣男子听到她开口,都在同一时间凝聚内力,感知山洞之中的气息。 探听的结果都是一样,一无所获。 千帆寂是完全相信叶千宁的能力:“都收了气息,小心一些。” “你确定?”红衣男子自认内力不低,他都没听到,小姑娘没有内力她是如何知道有人? “几个人我分辨不出来,不过我能确定有人。”叶千宁警觉性退了一半。 红衣男子复杂了看她两眼,如果她真的说对了,那么小姑娘听力真的非同一般,天才中的天才。 顾朔带头走在前面,后方的几人轻手轻脚,收起气息。 大约走了七八分钟,红衣男子察觉到了果真有人。 顾朔回头到了个手势,脚下慢了下来。 叶千宁此时察觉到了,似乎只有三个人。 她想到了东巶驸马秦淮和两个黑衣人,之前山洞之中除去楚玥秦淮之外还有六名黑衣人,她杀了一个。 楚玥刚刚只带了山名黑衣人,并未见秦淮和另外两人。 由此猜测山洞之中百分之八十是他们三人。 一路憋了好多疑问 顾朔警惕走上前,千帆寂将莺鸢放下,斩炽也将罗文放下,示意红衣男子和叶千宁在此等候。 “你们别去。”叶千宁出声制止。 顾朔,千帆寂,闻言齐齐回头。 “他们有三个人,一个不会功夫的,其他两个功夫和你们刚刚杀掉的黑衣人一样,你们三个都有伤,让他去。”叶千宁拍拍了红衣男子的肩膀。 “凭什么?”红衣男子皱起俊美的脸。 “凭你好奇心重。” “本公子对他们又不好奇。”好奇只对小娃娃。 “对我好奇?” “当然。” “解决了他们,我可以解答你一个问题。” “当真?”红衣男子这一路憋了好多疑问。 叶千宁点头。 “好吧,看在他们都不行的份上,本公子就勉为其难帮他们清理了这几个小虫子。”红衣男子弯腰将叶千宁和桑止放下。 “本少爷用你帮?”斩炽登时就炸毛了。 千帆寂顾朔闻言都冷了脸。 顾朔没等红衣男子动身,先一步冲向洞口。 千帆寂提气而上。 斩炽剜了一眼红衣男子也朝着洞口冲去。 “啧,他们劲头很足,看来轮到本公子动手了。”红衣男子啧了声。 “的确,所以你心中的疑问就憋在心里吧。”既不动手,她也没必要解答他的疑问。 红衣男子微微一愣,紧接着红衣一闪,冲出洞口。 叶千宁摇头疯子嘴巴真欠。 “大小姐。”莺歌上前一步。 “你就不用去了,他们足以。”叶千宁道。 莺歌又默默站在她的身边。 “叶千宁。”桑止红着眼睛,拉上她的手,视线落在她的伤口上,鼻音很重:“很疼吧。” “不疼了。”叶千宁轻笑。 桑止知道她是骗人的,自己又无能无力,只能握紧她的小手。 山洞中,秦淮和两名黑衣人分头寻找叶千宁的下落,后来大火居上,他不得已又返回山洞。 本以为楚玥也会返回山洞,岂料大火扑上来都没见她们回来。 “公主殿下也不知怎样了。”秦淮想着便要往外走。 黑衣人拦住他:“驸马,现在已出不去了,刚刚属下返回的时候大火已经烧过了段峰,若不是属下速度快,这会都葬身火海了。” “如此……公主殿下岂不是……”秦淮老脸煞白:“本官回去要如何给皇上交代啊。” “秦大人不用交代了。” 一道声音而来。 秦淮一顿立马抬头:“什么人。” 两名黑衣人拔剑挡在秦淮面前。 顾朔冲了进来:“秦大人的小命交代了,便无需烦忧后事了。” 秦淮震惊,然而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是两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你……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千尚书和斩家小公子还有顾老板齐齐出现,难不成是北黎帝发现了他们? 派他们前来抓捕? 顾朔眯起眼眸,懒得多言,拔剑而上。 两名黑衣人见对方动了,也齐齐迎上。 千帆寂和斩炽憋了一肚子火一跃而上,下手极为狠辣。 秦淮站在后方清楚的感觉到几人身上的杀气,三打二明显不是对手,他脚步一点一点往洞口的移动。 长得真丑,留着何用 顾朔,斩炽,千帆寂围攻两名黑衣人,一瞬间打的热火朝天。 秦淮盯着那方,试探走了几步,见三人无暇分身,把腿就往洞口跑。 “啪” “哎吆。” 秦淮距离还洞口还有一丈远,一道红影从眼前一闪,他整个人就飞出去了。 砸在地上,摔的尾骨生疼,下巴也瞬间肿了起来,口中腥甜在口中溢开,张嘴一口鲜血混合着颗颗牙齿吐在地上。 红衣男子双手拢在袖中,冷冷盯着对方。 “你……你是何人?”秦淮支支吾吾口齿不清。 红衣男子理会都不想理他,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抬脚踩上他的心口,那双脚犹如千斤坠一样。 秦淮霎时间面色通红‘噗’又是一口鲜血而出。 “先别杀他。” 莺歌抱着叶千宁走了进来。 桑止跟在她身不。 红衣男子闻声气息收起,转头看向叶千宁:“长得真丑,留着何用?” “……我还有事要问。”叶千宁目光看向秦淮,他面色冲血憋的发紫,若她再晚一点出声,此事秦淮估计都是一具尸体了。 红衣男子收回脚。 秦淮突然吸入新鲜空气,冲紫的脸也渐渐好了起来,像是从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喘着粗气,余光瞥见叶千宁。 他一怔,转头看去,叶千宁和八皇子? 她们竟然还活着? 身上伤势严重,肯定是公主殿下撞上了,她们活着,是不是说明…… 不,公主殿下一定会没事的! “把我放在地下吧。”叶千宁对莺歌道。 “大小姐,我伤势不重,能抱动的。” “我想坐着看戏。” “是。” 莺歌低低应声,挨着石壁将叶千宁放下,心知肚明,大小姐是怕她加重伤势。 桑止挨着叶千宁也做了下来。 “你们……你们……公主殿下呢。”秦淮缓过来急忙询问。 叶千宁只是撇他一眼,视线落在打斗中的三人身上。 楚玥带来的黑衣护卫功夫都很高,刚刚黑名黑衣人围攻顾朔和千帆寂,他们处于下风,很难脱身。 一对一的话也几乎能和他们打成平手,想要击杀要费一点时间。 眼下,他们三人围攻两名黑衣人,再加上都积攒了满腔的怒火,此时两名黑衣人很明显成了出气筒。 千帆寂和顾朔各自主对一个,斩炽中间混,这边来两剑那边来一剑,每一击都让黑衣人始料未及。 所以招招到肉,逐渐的两名黑衣人越发注意斩炽。 千帆寂看准时机,长剑挥出,抵制黑衣人的脖子。 黑衣人反应也快反手抵制,这边刚抵制上长剑,后方又是一道犀利的剑气而来。 即便已察觉到,却分不开身。 ‘噗’ 长剑从背后左肩贯穿。 “啊……” 黑衣人惨叫,抵制着长剑的手腕一软,长剑压下,直直砍在他的肩膀上。 斩炽抽出长剑,再没有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长剑冲着他后脑之去。 “噗” 鲜血喷涌。 黑衣人瞪着双目再也不动了。 叶千宁下意识的捂住桑止的眼睛,画面太有点太血腥了,看了估计要做恶梦 咱们最不缺的就是药 桑止扒开她的手:“我不怕。” “小孩子还是不要看了。”叶千宁小手很坚持。 “你才是小孩子,你都不怕,我也不怕。”桑止转头,她明明才六岁,还说他小。 “你和我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不告诉你。” 叶千宁回眸再次看向打斗。 秦淮还未明白刚刚叶千宁看他那眼是什么意思,抬头就看到两名护卫已死掉了一个,不用想,另一个也逃不掉了。 此时他脑子迅速转动,寻求想要活命的办法。 另一名黑衣人见同伴死了,很是慌张,被剑气刮的连连后退,稳住身体把腿就想跑。 越是怕,越是慌,完全乱了方寸,必死无疑。 黑衣人刚跑出没两步,胸口一柄长剑从后方刺穿听到胸口。 他惊骇低头,身子到底再没有动作。 秦淮吓的够呛,坐在地上蹬着脚步往后退,一直腿到石壁再无路可退,眼神惊恐的看着一群人。 “将尸体扔到外面去。”千帆寂道。 顾朔点头。 几人将叶千宁抱到里面的位置坐着,又把重伤的罗文和莺鸢抗了进来,而后才去处理尸体。 叶千宁给罗文把脉,伤势非常重,若不是大火袭来,东巶隐卫着急离去,恐怕罗文都没命了。 莺鸢伤势也不轻,楚玥下手狠辣,她的鞭子又染了剧毒,她现在楚玥重度昏迷状态。 给两人把脉之后,她从怀中掏出药丸放入罗文和莺鸢的嘴中吊着气息,又取出伤药膏和消毒水递给莺歌。 “你把伤口消毒之后,涂抹上膏药,然后给罗文和莺鸢处理伤口。”说完又递给她一颗丹药:“把药吃了。” “大小姐,属下伤的不重,到是大小姐伤势看起来很重,你吃。”莺歌没有伸手去接。 心中感动至极,自家小主子伤的那么重,还想着她们。 她们何德何能让大小姐如此惦念。 “咱们最不缺的就是药,吃了吧。”叶千宁扬了扬手。 莺歌迟疑几分这才伸手去接。 红衣男子靠着墙壁站在叶千宁的旁边,看她把脉有模有样,心中狐疑,小娃娃还会医术? 他的目光落在莺歌的手中瓷瓶上。 小娃娃一身破衣烂衫看起来没有一处可以藏东西的地方,随手从哪里掏出来了? 千帆寂几人将黑衣人处理好之后走进来,朝着叶千宁去。 “我看看你的伤。”千帆寂蹲下身子,去查探她的小腿。 “上过药了,我看你们伤的也不轻。”叶千宁扔出了丹药和药膏:“你们把自己处理好,我的伤,我有又分寸。”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们?”千帆寂抓住她的小腿,处理的很简单,上面缠绕的布料染成红色。 “没有。” 叶千宁道。 也没在反驳,任由他将腿上的布料缠开,清理。 她小腿上的伤虽刺穿了,好在没有刮到骨头,养养就好,比较重的是她左肩到胸口的伤。 他们看了也无法治疗,猛兽变异携带病毒非常强烈,想要清楚不容易,控制不住很可能会丧命。 本章完 万金难买织焰裘 顾朔靠在墙壁,视线盯着小丫头的腿部,伤的那么重。 斩炽扫视一圈目光落在红衣男子身上:“你是什么人?” “路人。”红衣男子懒散道。 “从上山就一直跟着我们,别以我们不知道。” 路人?骗谁呢。 “四方山是你家的?本公子爱走哪走哪。” “你……”斩炽恼怒:“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谁派你来的。” 红衣男子耸耸肩,很显然他并不打算解答他的疑问。 斩炽见问不出什么,低头看向叶千宁:“丫头,你认识他?” “不认识。”叶千宁想了想又道:“不过你们不用在意,他这里有问题。” 说着她的小手点了点脑袋。 “……” 红衣男子眯起邪魅的眸子。 “原来是脑子有病,呵。”斩炽冷哼。 顾朔盯着他那一身红衣:“公子所穿的是织焰裘吧。” 红衣男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顾老板果然见多识广。” “多年前随老爷子前往北部,有幸见过一次,至今难忘。”顾朔神色探究。 “北部铭山族?” “的确。” “那你可知铭山族用了多少东西换取的织焰裘。” “未曾听闻。” “铭山族长的头颅,外加整个族群三分之一的土地和牛羊。”红衣男子邪魅的嗓音甚是好听。 顾朔面色微微变了变,铭山族十年前的确出了一场很大的变动,族长一夜死亡,被人斩下头颅,竟和眼前的人有关系。 斩炽也知道铭山族,北黎四大家族之一,权势比皇室各地藩王,王爷更有权势的存在。 他们动一动能让北黎都抖三抖。 当年铭山族的战乱,朝廷派了几万人都未曾平息。 战乱持续了半年左右,后来如何平息的至今是个谜团,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铭山族很少出现在江湖上了。 战乱起因是个迷,战乱结束也是个迷。 “铭山族战乱就是因为一匹织焰裘?”斩炽不敢相信。 红衣男子摇头。 斩炽见他摇头,哼笑:“本少爷就说区区一匹织焰裘,怎么可能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不是一匹,是一件。”红衣男子缓缓开口。 “……一件?你骗谁呢。”斩炽知道织焰裘金贵,再金贵一件衣服能引起一个大家族暴乱? 红衣男子勾着嘴角,眼底张狂。 顾朔不是不信,也不完全相信,世上什么人能将珍贵的的织焰裘穿在身上? 一时间,很难确定男子的身份,不过目前看来没有什么敌意。 “什么是织焰裘?”叶千宁听了半响也没听出红衣疯子身上的穿的衣服金贵在哪里。 “织焰裘出自哪里不清楚,只听闻是一种生长在火海里的花,用其花瓣制作而成,料子制作成衣,刀枪不入还能防火,人包裹在织焰裘内,即便外面的大火都不能伤他分毫。”顾朔慢慢说来。 叶千宁先是惊讶制作的花朵,而后又瞬间明白,难怪大火冲天他有胆子上来,不慌不忙,原来他的后手在衣服上。 “顾老板果真识货。”红衣男子赞赏几分。 本章完 万金难买织焰裘2 “织焰裘万金难求,公子这身衣服怕是能抵两座城池了。”能穿着织焰裘大摇大摆的人,身份怕是比皇亲贵族还要尊贵。 叶千宁在他那身红衣上多看了几眼,生长在火焰之中的花儿,的确神奇,倘若能搞到种子,按照织焰裘值钱的样子…… “小姑娘若是喜欢,本公子到可以考虑送给你。”察觉到叶千宁的目光,红衣男子眸子含着笑意。 叶千宁到也没有隐藏自己的兴趣,笑道:“我更喜欢花儿。” “简单,只要你给本公子解惑,本公子亲自采来送给你,如何?” 叶千宁咧嘴嘿嘿一笑,笑容落下,干脆利落:“不行。” “小丫头别那么着急拒绝,可以商量商量。”红衣男子对于叶千宁充满了好奇心。 “没得商量。” “刚刚你还欠本公子一个解惑的机会。” “两名黑衣人你杀的?”叶千宁挑眉。 “……” 红衣男子被噎了一下,看向角落了瑟瑟发抖的秦淮:“他算数吧。” “他废人一个,你好意思?” 红衣男子咬了咬后槽牙,早知道刚刚就第一个冲出来了! 顾朔和斩炽齐齐朝着秦淮看去。 被注意到的秦淮,身体一颤,眼神闪躲。 千帆寂给叶千宁从新包扎好伤口,又伸手去看她的肩膀。 “肩膀的上的伤暂时被压制住了,先不要动。”叶千宁推开他的手,没有研究出病毒的性能,伤口只能暂时封住血液流通。 不过这种方法只能维持七天的时间。 千帆寂放开手,视线从红衣男子身上一闪而过,落在不远处的秦淮身上:“你想怎么处理他。” “暂时不用理会他,我先睡一会,睡醒在想想怎处置他,对了,你们也都把自己的伤口清理一下,一面感染。”叶千宁说完又看向莺歌:“你给他们清理好伤口,再叫醒我。” 她脑袋晕的厉害,现在都属于是强撑的状态。 “大小姐,你安心睡。”莺歌道。 “不行,给他们的伤口消毒,上药之后必须叫醒我,他们伤势太重,必须要针灸。”叶千宁不休息一会,很怕针灸下针眩晕扎不准。 “护卫不就是保护主子安危的,你家护卫到好,还需要主子操心挂念。”红衣男子慵懒道。 莺歌自感惭愧。 “他们对我而言是护卫也是家人,只要我不死便不会轻易放弃他们任何人。”叶千宁淡淡而言。 莺歌抬眸。 重伤的罗文眼眸轻轻颤了几下,想要睁眼就是睁不开。 “啧啧,小姑娘真是重情义,到不知是哪家府上的?” 叶千宁不想理会他,轻轻闭上眼睛,低低道:“大火应该会烧个几日,东巶的人在山洞中住了一个多月,存粮肯定够得,饿的话,你们四处找一招。” “快睡吧,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千帆寂拨了拨她的发丝。 叶千宁靠在石壁上,呼吸均匀。 桑止紧挨着她,见她眉头微微皱起,觉得她应该睡得不舒服,抬手轻轻将她的脑袋拦过来,让她靠在他的怀中。 毁灭证据 叶千宁鼻尖环绕着淡淡香气,是属于桑止的味道,脑袋不由得往他怀中拱了拱,寻了个姿势,沉沉睡去。 桑止眼底柔的几乎能掐出水来。 这一操作,看的几个大人男人瞪圆了眼睛。 斩炽心中暗想,这小子绝对没安好心。 顾朔想,等下了山一定要阻止八皇子和女儿来往。 千帆寂,虽不清楚事情的原由,但他看得出小丫头差点丧命都是八皇子连累的,八皇子虽不似其他的皇子。 可皇家之人谁又说得准呢。 为了权利,一个人变得很快的。 他绝对不会让叶千宁成为谋夺权利之中的牺牲品。 红衣男子垂眸,邪气的眸子里不知想些什么。 一时间,山洞之中安静无比。 由于叶千宁在睡觉,几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吵醒了她。 几人靠着石壁,各自清理身上的伤口。 山顶大火妖娆,烧了个彻底。 四方山下,官兵将整个山脉都团团围住,山顶大火冲天谁都不敢靠近。 元尹堂带着几千士兵守在山下,盯着上方久久出神,如此大的火势,八皇子当真能活命吗? 他不敢确定。 师妹这次是做了一件非常错的选择。 好不容易有了蓬莱仙山的线索,若是八皇子死了,皇上必定大怒放火之人,查到什么别说是师妹,就是桑祈的太子之位都保不住。 “来人,将刚刚抓到的放火之人,全部处死。”他冷声吩咐。 “元少侠,纵火之人罪大恶极,是不是要押回去让皇上亲自审理。”随行大营的张校尉道。 “元某已审问过来,都是江湖上的杀人越货的恶人,这等人岂能脏了陛下的眼。” “可盘问出来是谁指使的?” “都是为了钱财,山匪没有按时给钱,贼人一怒之下防火烧山,并未指使。”元尹堂说完朝着身边的人打个眼色:“放火烧山,死有余辜。” 身边的太监领会,打马离去。 张校尉目光看着太监离去,虽然疑问重重,也不再多说,元贵妃的师兄,他们得罪不起。 “爷爷,山火那么大,上不得山啊。” “你别拦着老夫,老夫的孙子和重孙女可能都在山上,他们可能都在山上啊。” “爷爷你别着急,可能,但是他们也有可能下山了。” 顾远搀扶着顾老,双目通红。 “若是下山,咱们的人早就找到了,这都一天一夜了,不见人影,让我如何安心。”只是一夜顾老面容沧桑了很多。 “顾老,凡事往好处想。”陈院长道。 “就是,顾老别折腾坏了身子,若不然小丫头回来看到,肯定心疼。”斩毅嘴上劝说,心中也是担忧的要命。 千辅手指拨着佛珠,目光看向山间:“我佛保佑,阿弥陀佛。” “爷爷,你先坐下,喝口水。”顾远拉着顾老坐下。 他亲眼看着顾朔几人上了山,也没有轻功根本跟不上,他还没赶到断峰山上就起了大火,心中也隐隐透着不好的预感。 一点也不敢和老爷子说,怕他承受不了。 毁灭证据2 “老爷不好了,元尹堂要处决纵火的罪犯。”斩家护卫急匆匆而来。 “处决?审问了吗?背后主使问出来了吗?”斩毅询问。 “元尹堂说都是江湖流寇,为钱财杀人放火。” “胡言乱语,什么江湖流寇赶在京都城周围放肆。”斩毅可不相信。 千辅:“元尹堂那么着急处决,背后之人还用说吗。” 斩毅一愣,顾老也是一愣回过味来。 元尹堂不是朝堂之人,和百官也无联系,他药王要门的人,也是元贵妃的师兄,他所帮的人还用言说吗? “不行,不能让他们得逞。”斩毅说着朝着自家护卫摆手:“你们都跟我来。” “斩老爷,在此当口不易起冲突,将人拦下就好,其他的交给官府审判,皇上自有定夺。”千辅叮嘱。 “我知道,京都城可不是任由他元尹堂乱来的。”斩毅领着一群人走了。 顾老盯着满山大火,忧心冲冲。 “大火一旦灭了,立马上山搜索,尤其要盯着元尹堂,此人心思狠辣,务必要防。”千辅心如明镜。 “老夫知道,远儿,你把咱们家的人都带上,绕着四方山巡视,发现人立马来回禀。” “是,爷爷。” —— 山洞中。 莺歌给罗文莺鸢清洗好伤口,并涂上药物,看自家小姐睡的那么熟,也不准备开口叫她。 斩炽顾朔几人也不忍心将熟睡的小娃娃叫醒,自从上山她肯定没休息过。 平日在府上小娃娃一天能睡大半的人,熬了两天,刚睡一会谁忍心叫。 但若不叫醒她,小丫头的脾气起来一定会发脾气的。 千帆寂纠结再三还是弯腰轻手轻脚拍了拍。 叶千宁身体负荷严重,睡的很沉,若是以前有人靠近她便所有察觉,此时却丝毫没有动静。 “丫头。”千帆寂又唤了声音。 桑止看的心疼。 叶千宁眉头微动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她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状况。 缓了几秒,她才转头朝着罗文看去。 “我得给他们施针,把我抱过去一点。” 桑止松开手。 千帆寂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在罗文身边。 罗文浑身剑伤,没有一处是好的,乍一看像是凌迟被人剥了一层皮,很是血腥。 还好他们平日吃的药物起了作用,吊着一口气。 她从怀中掏出银针,银针消毒之后,刺入罗文的脑袋,封住他的穴位,紧接着银针刺入他的背部。 不一会,整个人被扎的像个刺猬。 而后她又来到莺鸢身边,莺鸢相对罗文轻一些,银针从她的有顶刺入。 昏迷之中的人一口气猛然提上了,随着第二枚银针的刺入,莺歌的浑身有了反应,猛然睁开眼睛。 入目看到叶千宁想要走张嘴说话发不出一点声音。 “别动。”叶千宁道。 手中三枚银针落入她的腹部,小腿。 红衣男子也懂些医术,看她施针的手法犀利干脆,看起来比护法还要老练,可人家明明还是个小娃娃。 这等天才若是被护法发现了,岂不是要当成宝贝供着了。 本章完 一山洞就他一个外人? 千帆寂和斩炽不言而喻,早就知道小娃娃医术下针了得,但看到此时下针还是忍不住吃惊一番。 顾朔早就听闻赫连王府的事,当时他并不是很相信,今日得见让他大开眼界。 这样的手法,放在整个京都城都找不出第二个。 叶千宁落完针,缓了一会才看向不远处靠着墙壁似是睡着了的秦淮。 “睡的还挺香。” 心真大,还能睡的着。 她也惊讶这群人竟没对秦淮上手。 斩炽闻言也注意到了秦淮,站起来走过去,一觉踹在熟睡的秦淮身上:“给小爷起来。” 秦淮哎吆一声倒地,睁开眼睛吓的一个激灵。 斩炽抬手揪着他的衣领给他拽了过来,而后又补了七八脚,踹的地方嗷嗷惨叫,声刺耳。 叶千宁也知道为什么他们在她睡觉的时候,没折磨秦淮了。 估计是怕杀猪的声音吵到她睡觉。 “我有些很重要的事要问他,外人请先回避。”叶千宁冷声道。 外人? 斩炽,顾朔对视一眼,而后看千帆寂。 千帆寂稳如老狗,他可不算外人。 几人对视半分之后,视线统一看向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本也没想偷听什么,刚要准备离去,转眸看几人视线警惕而来,似乎并不打算回避的样子。 他扫视一圈,顿时想笑了。 合着,一山洞就他一个外人? 红衣男子想要迈出的脚步收了回去:“本公子很好奇,你们和小姑娘都是什么关系?” “轮不到你过问,识相的快点回避,别逼小爷动手。”斩炽催促。 “动手你也未必是能胜得过本公子。” “你……” “这位公子,我们有要事商量,还请暂时回避。”千帆寂淡淡道,眸子盛着冰冷。 红衣男子丝毫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中:“想要本公子回避也不是不行,刚刚小姑娘说了外人都要回避,本公子很好奇你们以什么身份自居——不是外人?” 顾朔和千帆寂都是一愣,一时不好开口。 “小丫头是我父母的干孙女,按照辈分我就是她干爹,你说是不是外人。”斩炽率先开口。 红衣男子又看向另外两人。 “家父认的干孙女。” “爷爷认的干重孙女。” 千帆寂和顾朔异口同声。 红衣男子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手指摩擦着下巴,有点意思。 到底是谁家府上的娃娃有那么大的本事。 叶千宁眉头皱起:“统统回避。” “小丫头?”斩炽回头惊讶。 叶千宁没有说话,视线扫视他们。 “走吧。”千帆寂率先离开。 顾朔也抬脚走开。 斩炽瞪了眼红衣男子:“还不走。” 红衣男子耸耸肩心中这才平衡,转身迈着慵懒的步子离开。 斩炽心中将红衣男子骂了几百遍,若不是他搅合,小丫头才不会赶他们。 叶千宁看着几人离去,招呼桑止过来。 桑止走他身边,心中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他心中也有很多谜团,他的眼睛到底是不是隐藏着什么。 秦淮看到桑止心中豁然明白,她想要问什么,身子下意识缩了缩。 本章完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又是从哪里知道八皇子的眼睛之中藏有蓬莱仙山地图?还有是谁在皇宫给你们做了内应。”叶千宁没有拐弯抹角。 秦淮缩着身子,似是不打算说话。 叶千宁朝着莺歌打了个眼色。 莺歌听到一连串事心中很震惊,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上前揪住他的头发将人拽了过来,抬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啊……” 秦淮惨叫。 “说。”莺歌脚下用力。 秦淮疼的额头滴汗:“本……本官……乃是东巶驸马……你们胆敢如此……” “东巶公主我都敢杀,何况你这个区区驸马。”叶千宁冷笑。 秦淮双目瞪大,极为震惊:“你们……当真杀了公主……?” 他心中隐隐猜到,但亲耳听到,还是震惊不小。 “而且死的很惨。” “你……我东巶国君若是知道你们胆敢杀了公主,必定……必定……”秦淮喘息。 “东巶公主可不是我们杀的。”叶千宁打断他的话。 秦淮瞪着她。 “她是被大火活活烧死的,看来你们的内应对于你们也不是很忠心啊。”叶千宁讽刺。 “你……说什么?” “山间大火,烧尽所有,放火之人不想东巶下山,也不想八皇子下山,你觉得是谁起的火呢。”叶千宁好心给他提点。 秦淮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细细一想便揪住了主要,宫中那位真是好算计。 就算东巶得到了八皇子眼中的蓬莱地图也不了山。 倘若没得到,八皇子也下不去山,威胁不了她的地位。 “这样的同盟,驸马难道就不想让她付出代价?”叶千宁冷清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淮抬头,绷着唇瓣挤出几个字:“你少诓我。” “不信就算了,宫中的哪位真是找了一位好同盟,拼死也要为她守口如瓶,既然如此……”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本官什么也不会说。”秦淮知道,自己说了肯定必死无疑,不说兴许能保住性命。 “不说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想说的就告诉我。”叶千宁说完从空间取出一粒药丸,递给莺歌。 莺歌接过来,掰开秦淮的嘴扔了进去。 秦淮想要吐 莺歌按住他的嘴巴,朝着他胸口踹了一脚。 秦淮闷哼一声,药丸划过喉咙进入肚子,他深色惊慌一片:“你给我吃了什么?” “什么时候想说了,记得摆摆手。”叶千宁笑眯着眼睛。 秦淮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刺骨的疼痛席卷全身,疼的他顿时蜷缩在一起,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叫声瞬间传遍整个山洞。 千帆寂一群人正在‘面壁’虽然内力阻隔的听力,但这一生嘶吼他们还是听到了,忍不住回头。 不远处,秦淮在地上疼的打滚惨叫声不断,翻滚几下那人便内力气了,剩下的只是惨叫。 “我……我……杀了我……”撕心裂肺的疼痛,睁开眼睛仿佛看到鬼怪朝着他而来。 恐惧占据了他的眼眸,身体不断涌动,紧接着又是凄惨的叫声。 本章完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2 “杀了多血腥,这种药物会让你活在恐惧的梦境之中,时时刻刻感受被百鬼撕咬的疼痛,就连自杀都没有力气,当然我也不会让你死了,我会让你长命百岁。”幼稚的声音特别好听。 桑止浑身都升起凉意,靠着叶千宁紧紧握着她的手。 若是以前他一定觉得她狠辣,现在……他知道,这样才是生存法则。 对于冷漠残酷的叶千宁只有心疼。 秦淮听得到,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 眼前却是一片腥红,长相吓人的厉鬼不断在他眼前晃动。 疼痛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一炷香仿佛过去了三秋。 “我……我说……我……” 秦淮用尽所有的力气抬起手。 叶千宁本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才一炷香就投降了。 她将一个帕子仍在秦淮面前,帕子上燃着丝丝香味。 香味传入秦淮的鼻尖,他的惊恐的眸子逐渐变得清明,视线映入火光,浑身颤的厉害。 “我说……”秦淮再也不想见到那犹如地狱的场景。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叶千宁问。 “是……是……咳咳咳……”秦淮猛咳嗽喘息。 叶千宁好心的让人莺歌给他送上水。 秦淮接过来猛然灌了几口,甘甜的泉水入口,喘息几下才缓过这口气。 “是从半年前,公主殿下从一位圆寂大师口中得知,八皇子的母性宣氏一族,千年前被得道仙人选中根骨,用秘术将一地图封在其眼中,从此此人便看不到万物颜色,宣氏一族自此一脉一生只能孕育一个子嗣,不管男女出声看不得任何颜色,久而久之世人都说宣氏是被诅咒的不祥之物………咳咳……大师乃是当年得道仙人师弟的后人,多年前大师入宫见过公主殿下,当时便猜出原由,大师圆寂之时将一封书信传送到皇宫,公主殿下才知了此事,便开始计划前往北黎……”秦淮将所知道的一点一点道来。 叶千宁沉默半箱:“大师为何将此事告诉东巶皇室?” 为何当年桑止的母亲在东巶的时候,老和尚不说? 当时说了,东巶想要取之眼不是轻而易举。 既不想说,隐了那么多年,为何圆寂的时候要说出来? 让世间乱起来?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四方山此处的洞穴的位置也是大师多年前游历发现的,若不然我们岂能在北黎隐藏那么久。” 叶千宁心中暗骂,老秃驴,神棍。 “你们和宫中那位也说了八皇子眼睛的秘密?交易什么?” “当然没有,此事及其隐秘,我等未曾像北黎提起过一点。”秦淮道。 “现在北黎帝王已经知道此事了,是元贵妃的师兄亲自和北黎帝回禀,你确定不是东巶公主透露的?” “绝对没有,公主只是和元贵妃做了交易,只要她将八皇子引出皇城,公主承诺她会给她药王门派最想要的十彦龙雀。” 叶千宁眼底阴沉,果然是元贵妃,如此事情就说得通了。 山间大火起的也是时候! “元贵妃很早就知道你们在四方山?你们靠什么联络?” 谁都不要相信 “是……公主在京都城成有一处暗庄,一般都是宫中打扫泔水的小厮将信件送到暗庄……前日公主收到元贵妃的信件,就立马下了四方山……”秦淮不敢有一点隐瞒。 叶千宁转头看向桑止:“给你传话的是元贵妃店里太监,那就不错了。” 桑止此时脸色煞白,元贵妃竟联合东巶想要杀他。 但是他始终不相信他眼里真的隐藏着所谓蓬莱地图,一切太不真实了。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你别再折磨我了……就给我一个痛快……”秦淮知道必死无疑,但现在只求解脱,再也不想见到那恐怖的境界了。 “你们如果想要桑止的眼睛,将他带出城之后自可以挖了他的眼睛,为何还要将他带到四方山,以我做要挟?” “这……”秦淮迟疑。 “驸马爷,我的耐心有限。”叶千宁凉凉看他。 “因为……因为只有八皇子自愿给出眼睛,才能取到完美的地图,如果八皇子不愿,他的情绪会牵扯到封印,如果强行取出双目什么也得不到,蓬莱仙山图也会因此消失。” 果然如此! 叶千宁猜的没错,在山洞之中她就察觉出异样,心中疑惑也不确定,得到证实,她有些欣喜。 桑止也震惊于这一番话,微微垂眸。 “好了。”叶千宁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微微挥手。 莺歌长剑拔出,刺入秦淮胸口。 秦淮本就半死不活,这一剑顷刻要了他的性命。 “处理了。” “是。” 莺歌收回长剑抓起秦淮的尸体朝着山洞外托去。 叶千宁回眸看向桑止:“你刚刚都听到了,只要你不愿谁都没有办法强迫你。” “嗯。”桑止点头。 “等到回宫,他们必定会对你哄骗,想要你自愿交出眼睛,你记住谁都不能相信,皇上也不行,眼睛一定不要交给任何人。”叶千宁叮嘱。 桑止抬头看着他微微点头。 “日后就算有人再假传消息,你理都不要理,像现在这样的蠢事再也不要做,知道吗。” 桑止迟疑几分。 “知道吗。”叶千宁声音加重。 桑止抿唇小声道:“我知道了。” 除了她,他谁都不信。 “这样才对,这件事对你来说你好的,眼睛一日不给,他们就得巴结你一日,日后在宫中生活会发生巨大的改变,你要学着适应……” 桑止静静听着她的唠叨,忽然道:“你会经常进宫陪我吗。” “当然了,不过你呆在宫中的时间也不多。” “为什么?” “师父说他在想办法让你回娄山上课了,不过现在的情况,只要你说想要回娄山学****肯定会答应,而且还会给你安排隐卫在身边保护你,日后谁都欺负你了你了。”叶千宁说着顿了下又道:“弟子规今后都不敢让你抄了。” 桑止前一秒听到娄山听课很是开心,后一秒听到她的话,小脸郑重又有些急:“我愿意给你抄。” “额……”叶千宁微愣随后轻笑出声。 豁然想起,当初高崎也是这般。 本章完 圣贤书都白读了 “今天是几号了?” 桑止想了想:“应该是六月初六。” 六月初六? 叶千宁和高崎的约定是六月初八,现在外面大火燃烧,应该已经是下午,大火没个几天烧不完。 六月初八出去不了。 想到那孩子的真诚劲,她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等到出去给他备糕点哄一哄…… “怎么了?”桑止疑问。 “没事。”叶千宁回神,从空间掏出一个果子:“吃点补充补充体力。” “你吃。”桑止没有去接。 “我还有。”叶千宁又拿出来一个吃了口。 桑止这才伸手去拿,张嘴去吃。 两人完全忘记了不远处还在‘面壁’的一行人。 红衣男子若有所思。 千帆寂,斩炽,顾朔几人也很安静,垂着眸子不知再想什么,忽然一个石头弹倒了斩炽的身上。 斩炽转身低头查看,抬头看到叶千宁正朝着他们摆手。 内力收起,阻挡听力的内力消除,斩炽抬手拍了拍千帆寂和斩炽的肩膀,两人回眸,内力也收起。 千帆寂视线最先落在红衣男子身上,心中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小丫头谈话。 虽然他们三人都聚集了内力阻挡,但此人的内力深厚,若他想听,一定能听得到。 红衣男子转头迎上探究的目光,嘴角勾起邪笑,弹了弹红衣,转身朝着叶千宁走去。 千帆寂和斩炽也朝着那方走去。 顾朔则是在山洞中探视一番,左边的位置有存放的吃食和糕点,山上大火燃烧短时间内不可能熄灭。 众人要在山洞中住上几日,食粮是够得。 “我们暂时出不去,你们也累了很久了,多休息养足精神。”叶千宁看着他们过来说着打了个哈欠。 “你再睡会。”斩炽挨着她左边坐下来。 “嗯。”叶千宁也的确困。 被叫起来的时候眼皮子酸的就难受。 “这里有被褥,可以垫在地上。”顾朔抱着一团被子过来。 斩炽起身顺便将叶千宁也抱了起来。 顾朔将被子铺在地上,虽然上方灼热,这个山洞的位置有些深。 断封下方传来的是凉意,在冰凉的石头上睡觉,很容易寒气入体。 被子铺好,斩炽将叶千宁放下。 叶千宁躺下软绵绵的舒适了很多,小娃娃的身体就是娇贵了些,眼皮酸的厉害,她撑着眼皮看向桑止:“你也过来睡会。” “嗯。”桑止点头。 叶千宁的小身板往里面挪动一下,闭上眼睛。 桑止很自然的躺下,他睡姿板正,双手平方,目光看向上方,眼底映入几道虎视眈眈的眼睛,让他微微一愣。 斩炽眼底冒火,想发火又怕吵到小娃娃。 他怎么能和他女儿睡在一起? 顾朔眯着眸子,等出去再收拾这臭小子。 千帆寂饶是再淡然此时眸子也隐着一团火,那么多年圣贤书都白读了,亏得还是学宫名列前茅的学子,男女授受不亲都忘记了? 桑止被几人瞪的有些心虚,索性双眼一闭。 这一操作看的斩炽都想踹人了,他竟然还敢无视他们? 八皇子对他家丫头一定有企图! 本章完 大雨下了一天 “好了,那边有食粮可以充饥,你们也休息会,我来看守。”顾朔比较稳重一些,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恢复体力。 等到下了四方山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过几个时辰我来换你。”千帆寂道。 “好。” 千帆寂和顾朔在叶千宁和桑止沉睡的地方一左一右坐下来。 顾朔着站到红衣男子不远处,他身份不明,还需要多加警惕。 红衣男子撇他一眼,并且理会盘腿而坐,闭目养神。 莺歌坐在罗文和莺鸢的旁边。 一时间山洞安静无比,谁也没有开口说哈。 叶千宁这一觉睡的很沉,很很久,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深夜了,微微动了动身子。 “你醒了。”桑止欣喜的声音响起。 随着桑止的声音,斩炽也凑了过来。 “恩。” 叶千宁揉了揉脑袋,睡的有些蒙,脑袋像浆糊一样,太阳穴的位置还有点刺疼的感觉。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桑止道。 叶千宁到没有太惊讶,穿越来的时候可是足足睡了三天,把四婆吓的够呛,她从哪之后也发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特别嗜睡,能吃能睡所以才会吃的那么胖吧。 “外面下了大约,天亮我们差不多就能下山了。”顾朔从山洞外走进来,看到叶千宁醒了,眼底划过喜色。 叶千宁闻言很欣喜:“山火都浇灭了?” “差不多了,大雨下了半日了,看样子还能下一夜。”顾朔走过来坐下。 “天将正义,也不知东巶公主是否还活着。” “就算她活着回了东巶,她绑架八皇子之事罪大恶极,皇上必不会放过她。”斩炽愤愤道。 千帆寂声音凉凉:“那可不见得。” “就算八皇子再不得宠,也是皇子,打的是皇家的脸。”皇上最注重皇室颜面,东巶当众打了北黎皇室的脸,皇上能忍? “管他能不能忍,反正此事顾某忍不了,东巶公主必须死。”顾朔冷冷开口。 “不错,此仇必须报。”很巧,千帆寂也是如此想的。 “东巶会付出代价的。”一项沉默的桑止突然开口,声音是他们不曾见过的肃然。 叶千宁也是一愣,转头看过去。 白皙的小脸之上呈现出来的神色,是她至今都未曾见过的,坚韧又狠厉还有带着丝丝的杀气。 千帆寂和顾朔对视一眼,眼底幽深。 皇家人的狠隐在骨子里,他这样的血脉注定要去争抢,若不然只会成为鱼肉,看来八皇子的心中已产生了改变。 改变对他自己是好的,对于叶千宁并非是好事。 几人心中都出现了隐忧,生怕小丫头被他蛊惑了。 叶千宁和他的想法恰恰相反,如果此事能让桑止成长意识到一些事,也不枉此行。 “咳咳。” 一道急速的咳嗽打断了众人的神思。 罗文清醒过来,撑着身子便要起身。 “罗护卫你现在还不能起。”莺歌按住他。 “大小姐……大小姐呢。”罗文声音急切,眉头紧皱。 “我在这里。” 叶千宁稚嫩的声音响起。 本章完 血液在渐渐坏死 罗文转头看到靠着墙壁的人,松了一口,视线环绕一圈,显然还没明白现在的状况。 “没事了,你别着急,先养好伤,有什么疑问等出去,莺歌会告诉你。”叶千宁道。 罗文闻言安静下来。 莺歌拖着他慢慢躺下,伤成这样若不是大小姐医术高明,他都捡不回这条命。 罗文躺下,脑海之中回想着犹如梦境的一段话,似乎不是他做梦。 莺鸢身上的伤势轻一些,她早晨就醒来了,大小姐给她诊治的时候她有知觉,眼底酸涩,这条命是大小姐救的,今后她只为大小姐而活。 “我煮了点粥,你要不要吃一些。”顾朔询问。 “不了。” 叶千宁弯腰查看自己的小腿。 千帆寂走过来:“我给你换药。” 叶千宁也没有推辞,靠着墙壁,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进了空间。 入了空间,她低头查看自己左肩到胸口的伤口,伤口暂时没有愈合的痕迹,取出头名的瓷瓶,灌入空间泉水。 然后抬手用力按压自己的左肩,疼的她龇牙,额头冒出冷汗不,血液流入瓷瓶之中。 血液呈现暗红色,而且还发出一丝丝怪味。 她上身的血液在渐渐坏死,若不是封住气血流通,此时她全身的血液估计都坏死了。 想要处理很棘手。 血液在水中摇摆,她细细观察一番,取出几个药物,研磨成汁水,滴入瓷瓶之中,慢慢观察血液的颜色。 千帆寂给她涂抹上药膏,忽然发现小丫头浑身一抖,眉头皱的很深,额头也出现了死死汗水,以为是自己手重弄疼了她。 手下动作慢了几分,轻轻的,再轻轻的,甚是有种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换药一炷香就完成的事,千帆寂愣是慢的将近一个时辰才包扎好。 但他发现小丫头的身体依旧在颤抖,额头虚汗越来越厉害,目光落在她的肩膀上,伤口简单包扎着。 千帆寂想要伸手去从新包扎,手指刚触碰到小姑娘的肩膀,叶千宁就猛然睁了眸子。 叶千宁大口喘着粗气,肩膀疼的几乎撕裂,她从未见过灼热力如此强劲的药材,涂抹在伤口上,比倒入酒精辣椒面烧的还要疼。 “很疼吗,我轻一点。”千帆寂手再次朝着她的肩膀伸去。 叶千宁抬手挡住:“不用,我自己上过药了。” “什么时……”千帆寂问到一半,顿了下:“好,你好好休息。” “恩。” 叶千宁有气无力,半个手臂和胸口疼像是利剑穿心,疼的她动都不能动。 众人围绕着坐下,目光落在叶千宁身上,眼底担忧,心中别提多疼了,恨不得都想去替她。 山洞外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山火也被浇的彻底。 天色大亮,山上大雨停了半日。 叶千宁身上的疼痛劲缓过来不少,想要彻底清楚还需要点时间。 大雨停下她们也要尽快下山。 顾朔抱着叶千宁,斩炽扛着罗文,莺鸢在莺歌的搀扶下能自己行走。 一行人前后出了山洞到了上方,烧焦的味道,混着的泥土的气味传入众人鼻尖。 本章完 你欠本公子一个人情 抬头一眼望去,满地漆黑,大火直烧到了山顶。 叶千宁看去,山顶的树木也被燃烧的七七八八,烧成这样的程度,大雨之前火势就到了山顶。 如果楚玥和皇室隐卫找到短时间躲避的地方,存活率在百分之三十。 “下山的路不太好走,都小心一些。”顾朔率先跳过断峰。 大火烧过万物不留,走过之处不少动物的尸体被烧的黢黑,死亡的数量及多。 四方山上千年的山脉,烧的一塌糊涂。 叶千宁收回视线,山间生灵的惨叫似还在耳边回荡,这笔账早晚要讨回来。 顾朔奔走,忽然停下脚步。 千帆寂也察觉到了异样,几人停下警惕看向四周。 “主子,主子……属下可找到你了。”劲装侍卫急喊着疾风一样奔过来。 红衣男子撇了眼。 劲装护卫奔到跟前哭的稀里哗啦:“属下就知道主子一定没事,上天保佑,真是上天保佑……” 红衣男子见他一身脏兮兮,很是嫌弃:“站远点。” “主子……属下冒着大雨上山的,脏点也正常。”劲装护卫委屈巴巴,天知道,他这一日有多害怕。 若是主子有个好歹,他可没脸再回宗族了。 “起来吧。” 劲装护卫委屈巴巴站起身,目光这才扫视一圈:“主子,山下出现很多官兵,估计是寻他们。” “很多吗。” “看装扮都是从军机大营调出来的,主子咱们还是莫要掺和进去为妙。” 红衣男子沉吟片刻,抬脚走向叶千宁。 顾朔眼底警惕。 “小娃娃,你欠本公子一个人情可记得。” “记得,公子如果方便,告知府邸,等我回了京都城一定会让人准备大礼亲自送上。”恩情叶千宁自没忘记。 “大礼就不用了,你记得就好,来日本公子会亲自登门讨要,到时候小娃娃莫要耍赖才好。” “那是自然,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即可。” “过分?”红衣男子挑眉:“这么说,倘若是过分的要求,小娃娃就要耍赖了?” “看情况。”叶千宁没有否决。 “呵,果然真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也不尽然,你也挺难养的。”叶千宁知道他不是个善茬,救她一命她挺感激的,只是他似乎要的不是荣华富贵。 另类的要求,她也不会照做。 红衣男子被噎了话也不恼,笑道:“放心,绝对是你力所能及的事。” “如此甚好,公子留个名,若是有事可到京都城将军府寻我。”只要不是很过分的事,人情她会还。 “封修屹。” “主子……” 劲装护卫惊讶,主子竟然透露了真名。 “记住了。”叶千宁道。 封修屹伸手。 叶千宁疑惑看他。 “信物。” “……” 叶千宁从手腕上撸下祖母绿的大镯子递给他。 镯子本是成年人所带的,她是因为毕竟胖,手腕堪比成年的粗,就一直带着了。 封修屹有些惊讶她的大手笔,饶是宗族富饶,像这么纯的祖母绿不多见,给他,她竟眼睛都不眨一下。 要背上一顶大锅 北黎的将军府都富裕到这种程度了吗。 “东西本公子收下了,日后必会带着信物亲自登门。” “废话无需多言,我们还等着下山,就此别过。” 真墨迹! 顾朔收回视线,不带对方回话抬脚离去。 斩炽抱着桑止绕过一团红,快步下山。 千帆寂多加留意了些,姓封,北黎没有实力强悍的封氏家族,回去务必要好好查一查封氏。 他这个人情怕是不简单。 封修屹盯着叶千宁,半响邪肆一笑:“有意思。” “主子,熟悉都快吓死了,主子,咱们快走吧,与军机大营的人碰上咱们就有点麻烦了。” 有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 封修屹收回视线,朝着另一边而去,和这群人一道下山,的确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 叶千宁一行人快要抵达第二个断峰的时候,山下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有人。”顾朔忽然警惕起来。 斩炽站在原地四处看了看,脚下上前走了几步,隐约看到人影:“没事,是官兵。” “怕是来者不善,小心一些。”千帆寂很快便捕捉到不寻常的气息。 “官兵一定是皇上派人来搜查的。”斩炽抱着桑止迎上去,是他们北黎的士兵怎会不善。 “斩炽等等。”顾朔忙喊住。 斩炽回头:“怎么……” “来人,快回禀元公子,八皇子在这里。” 一道喊声响起打断斩炽的疑问。 随着声音落下,上百名士兵迅速将叶千宁一行人围了起来,手中的利器异常刺眼。 斩炽整个人都愣住了,视线扫过一官兵:“你们好大的胆子。” 士兵没有说话,长矛对准了众人。 “看来并不是搜救的。”叶千宁清楚的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了杀气腾腾四个字。 “更像是来催命的。”顾朔冷声扫视一圈。 “你们可是张校尉手下的士兵。”千帆寂淡淡问。 “是又如何。”士兵回道。 “让张校尉来见我。” “呵呵,让我们校尉来见你?千尚书这个时候托什么关系都没有用。”士兵嘲讽。 千帆寂眼底微缩,士兵认得他,还如此嚣张,是谁的授意。 斩炽再本也看出了门道,这些士兵并非搜救,看样子还想捉拿他们。 “大火都没把各位烧死,真是命大。”声音而来,元尹堂出现在众人面前。 顾朔看到元尹堂心中的疑惑瞬间解开了,元贵妃纵火,她的师兄想必也不想他们活着下山。 “元尹堂你好大的胆子敢如此嚣张。”顾朔怒斥。 元尹堂看过去,见他抱着八皇子一闪而过的欣喜,走过去:“斩小公子,元某劝你快将八皇子给放了,兴许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此言一出,顾朔,千帆寂眼底惊讶,心中隐隐猜出一二。 八皇子被人拐骗出宫,他们此时怕是要背上一顶大锅了。 叶千宁也觉得风向不对,皇上要元尹堂带了军机大营的人前来,对于八皇子极为重视,元尹堂就算误杀了她们,皇上不会重罚。 “你胡说八道什么。”斩炽气恼。 利箭铺天盖地而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斩炽气恼。 “向家小姐私自拐带八皇子出城,皇上有旨,除八皇子之外,格杀勿论。”元尹堂挥挥大手,后方两三百名弓箭手蓄势待发。 “你……好一个颠倒是非。”斩炽气的咬牙,将八皇子粗鲁的放在地上。 顾朔脸色铁青,格杀勿论? 千帆寂袖中的手紧握,他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皇上对八皇子那么重视起来,格杀勿论的旨意未免太过严重。 当真是皇上的旨意吗? “本皇子看你们谁敢放箭。”桑止挡在众人面前。 “八皇子你快过来,若不然等会刀枪无眼伤到皇子就不好了。”元尹堂伸出手,笑的一脸狡诈。 “是元贵妃,是她想要害本皇子,你们要抓的是元贵妃。”桑止从未感觉到世界是如此扭曲,人心也如此扭曲。 “贵妃娘娘特意交代,务必要安全把皇子带回宫,怎么会贵妃娘娘,八皇子莫要听信了谗言,来,到元某这边来。”元尹堂上前几步。 “本皇子才不信你的话。” 元尹堂止步,眼底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各位不禁绑架八皇子,还污蔑贵妃娘娘,罪大恶极。” “就算我等有罪,也轮不到一个江湖门派之人来审理。”千帆寂冷了下来。 “审理?皇上并未交代,只是交代了除八皇子之外,格杀勿论,来人,动手。”元尹堂不敢拖延时间。 千家斩家的人也在周围,若不迅速解决,等到他们人到了就杀不掉了。 弓箭手,拉开长弓,利箭一瞬铺天盖地而来,没有给对方任何思考的时间。 顾朔急忙拔剑抵挡,抱着叶千宁连连后退。 莺歌搀着莺鸢也不断后退,大火将这一方的树木烧成了灰,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大雨之后脚下泥泞动作受限。 千帆寂抬手将罗文朝着桑止抛去,手中长剑银光乍现。 ‘唰唰唰’ ‘叮叮叮’ 利箭不断而出。 众人丝毫也不敢怠慢,手中长剑挽花打落利器。 “看准了,莫要伤到八皇子。”元尹堂命令。 桑止急躁,想要冲到他们身边被叶千宁呵斥住。 叶千宁一行人被利箭包围,众人都是一身伤还未恢复元气,面对铺天盖地的弓箭逐渐吃力。 莺歌和莺鸢朝着顾朔靠拢,挡在他们面前。 顾朔才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放我下来。”叶千宁道。 “说什么胡话。”顾朔看也没看她,冷斥一声。 “唰唰唰” ‘噗’‘噗’ “莺鸢!” 叶千宁惊呼。 莺鸢体力不支,利箭瞬间将她射穿,浑身七八只刺穿,听到喊声,她回头看向叶千宁:“快……走……” ‘噗噗噗’ 利箭再次刺穿她的身体,整个人像一个刺猬一样,倒在地上。 她那双眸子深深扎入叶千宁的心中。 “哈哈哈,看你们能支撑多久。”元尹堂大笑,仿佛在看一场刺激的戏码。 “该死的。”斩炽咒骂。 叶千宁回头看去,斩炽肩膀也被刺穿,千帆寂体力也逐渐跟不上,怎么办? 秉承皇上旨意 “啊……” “噗。” 突然之间,下方传来打斗,弓箭变得薄弱,转眼漫天的利箭停住,下方打的热闹。 “你们胆敢杀害军机大营的人,你们想要抗旨吗。”元尹堂看到来人脸色铁青,差一点 ,若是在晚一点…… “你们敢杀我家少爷,管你们是什么人。”一护卫呵斥出声。 斩炽站稳身体,缓过神,听到声音眼底划过一抹喜色:“是我家的人。” “来的及时。”千帆寂捂着肩膀喘息道。 顾朔也差不多耗尽了力气。 “这次放我下来吧,没事了。”伸手擦擦他的额头。 顾朔看了看将她放在自己旁边,喘息有些粗重。 叶千宁视线落在不远处莺鸢的身上,心只动容,微微站起来。 “你要去哪儿。”顾朔下意识的去抱她。 “不用。”叶千宁推开他的手,一瘸一拐动作缓慢的走向莺鸢。 “大小姐。”莺歌眼眶微红。 叶千宁蹲下来,抬起小手放在她的眼睛上:“睡吧,伤害你的人,会付出带价的。” 桑止跌跌撞撞奔到叶千宁身边,蹲下来,视线落在死去的莺鸢身上,眼圈微红,手指紧紧握着叶千宁的胳膊。 元尹堂看着千家的人也逐渐到了,顿时气的不行:“你们敢抗旨,来人杀了,统统都杀了。” “元公子,杀不得,没有皇上的圣旨杀不得。”张校尉带着一群人也上来了。 “皇上的旨意是,除八皇子之外,其余人格杀勿论,这群人竟然敢阻拦,丝毫未将皇上放在眼中,实在罪大恶极。” “元公子,有罪暂且押解回京,此事还是回禀皇上在做抉择。”张校尉知道几家的实力,自不敢乱动。 “你……” “区区江湖门派,也敢处置皇亲国戚,谁给你胆子,皇上?老夫回京可要好好问问皇上,这天下是不是要改姓元了。”斩毅从人群中走出来。 元尹堂牙齿都开磕出血了:“元某秉承皇上旨意,若是有疑问斩老爷尽管去问皇上。” 今日若不将这些人杀掉,日后必定会成为师妹的绊脚石。 “元公子……” “张校尉,你是皇上派来协助元某的。”元尹堂打断他的话。 张校尉为难。 “来人将这群叛贼拿下。”元尹堂一声令下,五六百名士兵动了。 “好好好,老夫今日就和你们死磕到底,来人,倘若他敢伤我儿孙一根汗毛,我斩家就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斩毅丝毫不怕。 官兵和斩家护卫,还有赶来的千家护卫再次打做一团。 元尹堂转身拿起弓箭,一声令下:“杀,除八皇子外一个不留。” 一声令下,弓箭手急速上前。 利箭再次而来。 “小心。”顾朔想要上前已来不及了,被箭雨抵挡在外。 叶千宁抛开桑止,一个翻滚,躲过利箭。 “大小姐。”莺歌挡在她的面前。 桑止爬起来抬脚就要上前。 “站在哪里别过来。”叶千宁呵斥。 桑止吸着鼻子,转头看向元尹堂:“你们若想杀她就连本皇子一起杀,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永远别想得到。” 利箭刺穿 元尹堂拉弓的手指一顿。 桑止说着不顾利箭奔到叶千宁身边,张开双手挡在叶千宁面前。 “别伤到八皇子。”元尹堂慌忙摆手。 弓箭手射出的利箭纷纷调转了方向,朝着斩炽,顾朔一行人射出。 叶千宁将元尹堂的一抹慌张看在眼中,桑止如果出了什么事,元尹堂没办法和皇上交代。 “八皇子,皇上派元某来接你回宫,八皇子还是莫要与这些谋朝叛国之人混在一起。”元尹堂一步一步走上前。 “她们才不是谋朝叛国。”桑止白皙的脸上满是戾气,高声反驳。 “八皇子难道也想要抗旨吗。” “就算抗旨又如何,你敢杀我吗。”桑止眼底没有丝毫的恐惧。 元尹堂眉头紧皱,手指紧紧握着弓箭,八皇子他动不得,他只想要杀叶千宁。 “元公子,顾家的护卫也赶到了,千家的人全部都在往这边来。”随从持剑凑到元尹堂身边。 元尹堂目光略过桑止,落在后方叶千宁的身上,直觉告诉他小娃娃绝对不简单,而且从她身上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蛊虫的气息。 一瞬消散,他心中也不敢确定。 “三王爷到,统统都住手。”后方传来高呵。 元尹堂看向后方,一批御林军到了后方。 “三王爷有令,统统停手,违令者斩。”御林军高喊着迅速围绕了下方的士兵。 弓箭手听到喊声,纷纷停手,看向元尹堂。 “元公子,三王爷到了。”随从提醒。 元尹堂握着长剑骨节分明,抬手道:“都停手。” 桑止目光看到远处的人影心中一喜,见对方收手,转身去扶着叶千宁。 叶千宁听到桑衍到了心中总算松了口气,借力缓缓站起。 “唰” “嗖” 两道利箭急速而来,快如闪电,一道对准了桑止,一道对准叶千宁。 叶千宁刚刚站起身立马察觉到了两道凌厉的箭气,抬头利箭直达眉心,脚下后退险躲开,来不及多想抬起小手将桑止猛然推开。 “噗” 对准的桑止的利箭刺入叶千宁的心口,弓箭力道之大,将她的身体整个贯穿。 “不……” “小丫头。” “胖团……” “大小姐。” 嘶喊声刺耳。 叶千宁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直直砸在地上,耳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 天边似是下起了小雨,雨水砸在脸上冰冰凉凉。 “叶千宁,叶千宁。”桑止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到了叶千宁身边,双手不知所措。 叶千宁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喘息困难。 斩炽奔过来,映入眼帘是一片猩红的鲜血和那张苍白的小脸:“小丫头,小丫头。” “不可能……止血,给她止血。”千帆寂蹲下身子迅速点了她的穴位,胸口的血液还在不停的流。 顾朔唇瓣发白都在颤抖:“小丫头,你醒醒,会没事的,会没事的,爹,带你去找大夫。” 说着他便将人抱起来。 叶千宁眼睛很沉很沉,从未感觉有过如此疲惫,想要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抓住顾朔的胳膊。 也只是一瞬间,意识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的孙女——没了 顾朔抱着她没走两步,忽然停住脚,眼睁睁的看着胳膊上的小手滑落,他全身都在颤抖。 千帆寂视线落在她垂下的小手上,脚步虚晃,眼底通红。 “小丫头,你醒醒,醒醒啊。”斩炽上前,他不敢,不敢抬手去试探她的鼻息。 “怎样了,小丫头怎样了?”斩毅一身泥泞奔跑过来。 斩炽瞬间哭了出来:“爹……爹你快看看,你快给她看看。” 斩毅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斩毅身边,只是一眼,他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这……这……” “爹,你快给她看看,快啊。” 斩毅老眼顿时通红,手指颤抖摸上她的脉搏,浑身又是一颤,脚步虚晃,微微摇头。 斩炽呆愣几秒,木然盯着顾朔怀中的人,摇头呢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朔紧紧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疼,感觉都快窒息的疼。 桑止一步一步走来,心都要裂开了:“叶千宁,你……你醒一醒……” “滚开。”斩炽一把将人推开。 桑止呛呛摔坐在地上,连忙又爬起来:“叶千宁,叶千宁……” “滚开,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斩炽揪住桑止的衣领将他直直揪起来,双目猩红。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桑止的视线始终落在叶千宁苍白的小脸上,紧闭双眸,没有一丝生气…… 千帆寂浑身颤抖,手指骨节分明,拔剑便朝着元尹堂刺去:“去死!” 元尹堂还保持着射箭的动作,他射出的那道弓箭被躲过去了,另一道弓箭是谁射出的? 想要八皇子丧命于此? 然,他还未想明白,一道冷冽的杀气席卷而来。 脚下一转,迅速从背后抽出利箭张开弓箭直射而出。 千帆寂身形侧过,剑气强烈。 元尹堂眼底一沉,慌忙往后跳去:‘拦住他。” 士兵架着弓箭齐齐对准千帆寂。 “都住手。”桑衍急赶到。 士兵听到命令放下弓箭,但千帆寂仿佛着了魔一样,双目血鲜,跳到这一方,长剑而出,带着绝杀的气息。 前一秒士兵放下弓箭,后一秒便长剑划破喉咙。 士兵见此哪里还敢停手,弓箭再次齐齐朝着千帆寂而出。 桑衍从未见到过如此疯狂和杀气的千帆寂,心中骇然:“千帆寂快住手。” 千帆寂杀红了眼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他只知道他的女儿死在了这群人的手中,死在了北黎军队的手中。 他要这群人都去死,统统都去死。 “千帆寂,你听到了吗,快停手,厮杀军机大营的士兵可是重罪。”桑衍面容急躁。 千辅随后而来看到这一场景也是一怔:“帆寂,你……” “啊……” 千辅的话还未说完,凄厉愤怒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他抬头,一眼便看到坐在地上嘶喊的斩炽,还有一脸绝望的顾朔……视线落到他的怀中,他神魂一颤。 彻骨的冰凉席卷全身,小娃娃垂着手臂,浑身血红一片…… 他的孙女,他的孙女——没了—— 本章完 公道从来都是自己才能讨 桑衍也看到了上方的情况,注意到叶千宁眸子也是一缩,叶千宁她…… 难怪千帆寂会发疯,难怪——可是官员厮杀军机大营简直就是挑衅皇威,要灭九族的。 “都住手,违令者,杀。”桑衍朝着抵制攻击的士兵厉色出声,脚下上前看向几乎发疯的千帆寂:“千帆寂,你清醒一点,千帆寂!” “唰” 长剑距离桑衍一指的距离停下来。 桑衍挡在他的剑前,没有一丝后退:“你清醒一点,人死不能复生,你难带还想让千家一族跟着你受罚吗。 “元尹堂杀了她,我只要他死,是这些人偏偏要助纣为虐,他们都该死。”千帆寂淡漠的脸上狰狞着,血红的眼睛犹如一只撕咬疯癫的野兽。 桑衍闻言心中又是一惊,元尹堂杀了叶千宁? “让开。”千帆寂冷厉至极。 桑衍猛然回神,依旧挡着他:“事情原由本王还不清楚,真的是元尹堂杀了她,朝廷一定不会包庇他,你先冷静。” “朝廷?呵。”嘲讽,太嘲讽了。 “帆寂,住手。”千辅紧紧捏着佛珠,一脸阴沉。 “父亲,她……她……”看到千辅,千帆寂血红的眼睛划出泪痕。 饶是内心再强大的人,看到自己的亲人,心情无法压抑,委屈不甘懊恼…… “把剑收起来。”千辅声音微颤。 千帆寂紧紧握着长剑。 “剑对着皇族是大不敬,你想要让整个千家都陷进去吗。”千辅加重声音。 千帆寂面容惨白,最终还是将长剑放下,他看向桑衍,眼神异常的讽刺。 “千帆寂,本王向你保证,一定会让害死她的人付出代价,相信我。”桑衍双手握住千帆寂的肩膀。 千帆寂冷冷的盯着他,代价?公道? 他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公道从来都是自己才能讨,别人给的公道……都只是他们认为的公道。 “怎么会这样啊……我我……我的孙女……”斩毅闷声哭了起来。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顾朔紧紧抱着,都怪他,如果他没有放开,她就不会死,都怪他没有保护好她。 这可怎么办…… 顾朔的脸轻轻贴上那张苍白冰冷的脸颊,他的女儿,他都还没来得及做好一个父亲,他都还没做到让她原谅。 他都还没亲耳听到她喊一声爹爹……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元尹堂隐在后方,虽不是他放出的弓箭杀死的,但是结果很好。 叶千宁死了,她和太子的婚约也就作罢。 顾远搀扶着顾老爬了很久才到了上方,上山破的场面异常安静,所有人都落在顾朔一行人的身上。 斩毅五十多岁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顾朔紧紧抱着小人。 斩炽抱头痛哭,桑止跌坐在地上,哭着看着顾朔怀中的人。 “千辅,这还是怎么……?千家小子?”顾老看到千帆寂心中一喜,忙上去:“千家小子你是跟顾朔一起上的山,可曾见到胖团,啊?” 千帆寂绷紧唇瓣,浑身颤抖。 顾老着急,问完才发现千帆寂的状态似乎不对劲。 好像都入了魔一样 “顾老。”千辅低低唤了声。 顾老回头有些蒙,也有些慌。 千辅声音哽咽,抬手朝着顾朔那方指。 顾老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心中更加慌了,他孙子怀中抱着一个小娃娃,他看不清只看到小娃娃垂着一直手臂。 他慌了,松开顾远朝着顾朔跑。 “爷爷,你慢点,小心点……” 顾远话还没说完,顾老脚下打滑倒在地上,往下滑了几分,他丝毫没有停留爬起来。 “爷爷。” 顾老推开顾远的手跌跌撞撞半爬半跑到了上方,脚下抬起的步子一步比一步沉重。 “胖团是受伤了?重不重,快找大夫啊。”他口中呢喃,甚至有点不敢上前。 顾朔就那么抱着叶千宁头也没抬。 顾老停顿几分似是总算提起勇气,走到顾朔身边:“臭小子,抱那么紧你别闷到她……” 顾朔听到熟悉声音缓慢抬头,眼底血色一片,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爷……爷爷。” 顾老的眼底映入小姑娘苍白的脸颊,心中咯噔,脑袋登时发蒙,他一双手抖的厉害,抬起来想要去触摸她的脸。 那双手还没触碰到,他两眼一闭直直朝着后方倒去。 “爷爷,爷爷。”顾远扑上去接住:“爷爷……” 顾朔又是一颤沙哑道:“带爷爷下山。” 顾远急的六神无主,抬头看向顾朔还有他怀中的人,心中已知,事情结果。 “带爷爷下山。”顾朔声音加重。 顾远反应过来,翻身背起老爷子,往山下走。 桑衍走上山,看眼睛苍白的小人,声音微微颤抖:“下雨了,顾朔带着她下山吧。” “今日围攻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顾朔那声音高亮,冷的像是寒冬腊月。 桑衍盯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此事不少收场。 “将你们老爷搀起来,下山吧。”桑衍对斩家护卫道。 斩家护卫将斩毅搀起来,斩毅哭的几乎昏厥。 斩炽从地上站起来,浑身散着寒意,抬手擦了擦眼睛,那张脸就像是瞬间换了一个人一般,他看也没看桑衍,抬脚下山。 桑衍看的愣神,猩红的眸子,面上决然的狠厉,斩炽他…… “我要杀害她的人都死,都统统去死,都去死,全部都去死……”桑止忽然抬头小脸狰狞,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凄厉。 桑衍再次愣住,眼底盯着桑止有些不可置信,狰狞,杀气十足,这还是他的八弟吗?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桑止从地上爬起来,手中多了一把长剑。 “八弟。”桑衍拉住他。 桑止回手握着长剑便甩出去。 桑衍处于震惊之中,回神忙收手,手腕被长剑擦伤。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们。”桑止呢喃,双眸黑沉如渊,跌跌撞撞朝着山下去。 桑衍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又落在顾朔和斩炽还有千帆寂身上,每个人都像是入了魔一样的疯。 叶千宁的死对于他们来说打击太大,无法承受。 他们都无法承受,远在千里之外的向明侯呢? 受了很大的刺激 向明侯对叶千宁宠爱是疼到骨子里,就算小娃娃要他的命,他也会笑着给她。 他若是知道叶千宁死亡的消息,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桑衍浑身一个激灵有点不敢想,望着满山的人,神色凝重的抬手:“来人,将元尹堂暂时缉拿,等待皇上发落。” “是。” 护卫行礼带着一队人下去缉拿元尹堂。 “收兵。” 满山的官兵,一地泥泞,死伤不少人。 雨水落下,冲刷着血液混合着烧焦的山灰。 “我杀了你们。”桑止狰狞着朝着军机大营的士兵砍过去。 士兵谁也不敢对八皇子出手,只得连连躲避。 桑止不会功夫,提剑无头脑的乱砍,整个人疯癫不已。 “八弟,住手。”桑衍想要靠近,差点没被长剑再次伤到。 “是你们杀了她,你们都该死,都该死……”桑止灰色的眸子布满血丝,狰狞着,嘶喊着。 “八弟。”桑衍触及说不出的心疼,找准时机冲上去抱住小小的人影。 “放开我,我杀了你。” “八弟,你清醒一点,看看我,我是三哥啊。”桑衍困住他,企图唤醒他。 桑止挣扎,张嘴咬上他是手腕,口中瞬间传来腥甜。 桑衍紧紧抱着,手腕传来的疼痛,并未松懈一份:“八弟,你看看,我是三哥啊,你看看。” 桑止银牙未松开,仿佛一头发了狂的狮子,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王爷。”护卫担忧。 桑衍摇头:“没事,他受了很大的刺激。” 侍卫落在被咬的滴血的手臂上,八皇子是想咬掉王爷一块肉才肯罢休吗。 “八弟,你看叶千宁都下山了。”桑衍微微低头轻声道。 桑止咬着他的胳膊的力道突然一松,他怔怔抬头。 “叶千宁已下山了,她要回家,八弟去送送她好不好。” 桑止松开口,怔怔看着远去的一行人,狰狞的小脸瞬间慌了,抬脚朝着山下跑:“不能走,她不能走,我不要她走……” 桑衍面色凝重,八弟的状态非常不好,至今他还未清楚整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叶千宁拐带八弟出城? 怎么可能! 就算是小孩子顽皮,私自出城也不是很大事,父皇下旨封了将军府,将军府所有人关入大牢,还派元尹堂从军机大营点了千人来寻。 父皇一直都不喜八弟,怎么突然之间这般兴师动众? 远处,一抹红影站在原地,视线随着人群之中的小人移动。 眼底带着几丝不可置信,也带着很多懊恼。 如果刚刚他与之同行,小娃娃就不会…… “主子。”劲装护卫换了声。 封修屹面容冷冽,手中握着那枚祖母绿,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转眼就没了声息。 心底某个地方被微微扯动,跟怪异,是他不喜欢的感觉。 劲装护卫大气都不敢出,主子看起来很生气。 刚刚他们听到人谈话,军机大营的人围了小娃娃一行人,主子立马就往回赶,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那么可爱的人转眼就没了,真可惜。 月底三天,会爆更。很快就开启新大陆,长大的世界 (本章完) 死有余辜 顾朔抱着叶千宁一步一步走下四方山,斩毅一瞬像是老了十几岁,斩炽搀扶着他,几番差点晕过去。 斩炽颤抖,不愿意相信事实。 千辅拨着佛珠,饶是代发修行了多年,还是放下尘事,亲情,他的孙女,都还没好好疼爱的孙女,就这么走了。 千帆寂绷着唇瓣,元尹堂必死,元贵妃也休想脱身。 四方山天边逐渐凝聚起乌云,似还有一场大雨在迅速成型。 山脚下,北黎帝王亲自带御林军赶到四方山,山上的消息不多时便传到了北黎帝的耳中。 叶千宁死了? 当真死了? 北黎帝内心虽惊讶,但并不觉得惋惜,私自拐带皇子出宫,让八皇子险些死在四方山,已是犯下滔天的罪行。 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人虽死了,他心中对叶千宁拐带桑止出宫的事怒气依旧未消。 “皇上。”李公公换了声。 北黎帝抬眸看到一群人从山上下来,走在最前面的是顾朔,他怀中抱着一个衣衫被鲜血染红的小娃娃,左边斩炽搀着斩毅,右边千辅和千帆寂。 眼底映入这一幕他并未停留,越过众人看向后方,在人去中寻找桑止的影子。 忽然他看到一身黢黑泥泞的人,眼底闪过喜色,还好八皇子安然无恙,若不然杀了将军府满门都不解他心头之恨。 李公公将北黎帝的神色看在眼中,伴君多年心如明镜,内心微微叹息不敢露出半点异样。 “参见皇上。”顾朔走到跟前,跪地行礼。 斩毅痛心疾首,君臣礼仪不敢忘,上前也跪地行礼。 斩炽千帆寂跪地行礼,并未言语。 北黎帝只是冷撇一眼,抬脚去迎从山上下来的桑止。 顾朔抱着叶千宁的手紧了几分,眸子之中冷的让人发颤。 斩炽愤怒预要起身,被斩毅死死按住。 斩炽心中怒火滔天,五指抓着地面,满手的淤泥被他死死握住,仿佛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怒火和不满。 千辅和千帆寂跪在地上,垂着眸子,显得颇为平静。 桑止跌跌撞撞,眼底只有叶千宁。 “老八。”北黎帝快到跟前亲昵的换了声。 桑止看也未看一眼,玉北黎帝擦肩而过,口中呢喃着叶千宁的名字。 北黎帝的手僵在原地,顿了一瞬才收回,转头皱着眉头盯着桑止的背影,眼底幽深。 桑衍刚巧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惊讶,也有很多不解,匆匆上前:“父皇,八弟在山上受了不小的刺激,一时还没缓过来。” “无碍,朕知道他这两日受苦了。”北黎帝道。 桑衍垂着眸子,疑云重重。 北黎帝朝着桑止而去。 桑止呢喃着走到顾朔身边,盯着那张苍白的脸,抬手想要去摸。 “八皇子,自重。”顾朔微微侧身。 桑止像是没听到一样,重复呢喃:“叶千宁,我不准你走,不准你走。” “走开,你根本不配碰她。”斩炽再也忍不住,起身将桑止狠狠推到在地。 桑止后退几步摔在地上,犹如之前一样,立马爬起来:“让我看看她,我只想要看看她……” 颠倒是非,凉人心 “别用你的脏手碰她,你不配。”斩炽疾言厉色,似乎是将对北黎帝的不满都发泄到了他身上。 在他眼中皇族之人都是一样! 顾朔目光冷冷。 桑止颤抖身躯,不敢再上前:“我……都怪我……该死的是我,是我……都怪我……” 北黎帝紧跟其后,看到此时顿时大怒:“斩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八皇子如此无理。” 桑止身子虚晃跌坐在地上,仿佛失了心:“都怪我,我要去陪她,杀了我,我要去陪她……” “老八,你在说什么。” “杀了我,我要去陪她,杀了我……”桑止嘶喊。 北黎帝惊讶。 “皇上,八皇子可能受到了刺激,神智似乎不太正常。”李公公看出了端倪。 “来人,护送八皇子回宫,请最好的御医给他医治。” “是。” 御林军上前制止住神志不清的桑止。 一队御林军,护送八皇子上了马车。 “回宫。”北黎帝转身。 “皇上,我女儿就白死了吗。”斩炽挡住北黎帝的路。 “大胆……” “皇上,斩炽并非有意顶撞,实在是受了天大的冤屈,才会愤愤不平。”斩毅高声打断北黎帝预要出口的怒斥。 “冤屈?你们有何冤屈。” “我斩家孙女死在元尹堂之手,还请皇上给战家一个公道。” 北黎帝目光落在死去的叶千宁身上:“公道?你们想要什么公道?叶千宁私自拐带八皇子出宫,让其遇险,罪责当诛九族,念在向明侯有功绩在身,碍于其身份,此事死她一人,朕也不追究了。” 此言一出,斩家,千家,顾家都是一怔。 当诛九族? 不追究? “皇上,并非我孙女带八皇子出宫,我孙女为救了八皇子身死,皇上竟还将罪责怪到我孙女身上?”斩毅最先反应过来,忍不住的怒气。 “八皇子从不会擅自出宫,当日他们先后出宫又同时出了城,试问除了她还有谁能让八皇出城。” “查都没查就断定我孙女拐带八皇子本就是诬陷,我眼睁睁的看着孙女为了八皇子挡箭而亡,她救了人,反而被人诬陷,我斩家不服。”斩毅痛心疾首,心中拔凉。 “就算是她有救人之心,倘若她没有拐带八皇子到四方山,八皇子也不会遇险,八皇子既然无事,此事朕不想深究。”北黎帝顿了顿目光扫过千帆寂顾朔几人:“军机大营的兵死了四五十人,朕若是追究,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军机大营围攻在先,他们若不反抗此时死的就是他们了,皇上怎能如此不辨是非。”斩毅震惊。 “大胆,朕不追究已是最大宽限,斩毅若你再敢口出狂言,就算贵妃求情,朕也会治斩家以下犯上的罪名。” “皇上此事天大的冤屈,皇上查了吗,四方山之事,皇上也查了吗,八皇子为何出宫皇上又查了吗,谁放火烧山皇上知道吗。”顾朔猛然抬头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康强有力。 北黎帝眸子一凌:“放肆。” 该死的人却好好的站着 “皇上,不应该彻查吗,到底是谁在背后主使,让一个孩子来背着罪名,也不怕笑掉天下人的大牙。”斩炽愤愤不平。 “斩炽,你们几人杀了那么多重兵,身为皇亲理应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北黎帝此事满门心思都在八皇子身上,不想将此时闹大。 “他们都敢射杀皇亲,我又有何杀不得他们。” “你……” “当日我们若是能快一些拦住她就好了,拦住她,她就不会为了救人赶到四方山,就不会死,呵呵,八皇子的生死与她何干,她傻,真傻啊,傻到为人挡了箭,还要被人倒打一耙,真傻,哈哈哈哈……”顾朔笑了,笑声狂乱,抱着叶千宁站起来,笑容从狂乱到狰狞:“死的不应该是她,该死的人却好好的站着。” “反了,反了,来人将顾朔拿下。”北黎帝暴怒。 “皇上,此事桩桩件件的疑点皇上都未曾查,叶千宁救了人,还落到这样的名声,传言出去会凉了人心。”千辅挡住顾朔面前:“皇上,斩家和千家的人赶到之时,元尹堂带着官兵正在射杀他们,此事皇上是不是要给朝臣一个交代。” “皇上不追究,是想隐藏什么,皇上自己心中清楚。”千帆寂冷冷道。 北黎帝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到了极点。 “父皇,息怒。”桑衍慌忙上前行礼:“父皇,元尹堂已被儿臣暂时缉拿,父皇审问一番再做定夺也不迟。” 话落,不待北黎帝说话,他便转身吩咐侍卫将元尹堂带上来。 两名士兵将元尹堂带上来。 “参见皇上。”元尹堂跪地行礼。 斩炽一看到来人,浑身泛着杀气,若不是被斩毅拉着,估计早就跑上去和他拼命了。 北黎帝看到元尹堂怒道:“你说是怎么回事。” “皇上,元某赶到四方山,山上已起了大火,元谋抓到几名流寇方才得知八皇子贼人绑上了山,其中向小姐也和贼人有关联。” “你胡言乱语。”斩炽怒吼。 北黎帝冷冷看去:“来人将他的嘴巴封住。” 御林军上前,一左一右将斩炽牵制住,将他的嘴巴堵上。 “你继续说。” “元谋猜疑是向小姐联合贼人诱拐了八皇子,所以刚刚遇上八皇子也向小姐才会出手,斩公主一行人也并未解释便与官兵厮打起来,至于向小姐死亡,完全是意外。”元尹堂不急不躁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斩炽呜呜挣扎,双眼几乎瞪出血来。 “你们都听到了,叶千宁和贼人联合,死有余辜,此事谁在多言,朕必会重罚。”北黎帝肃杀的眼神扫视一圈。 斩毅牙齿都磕出血,也得往肚子里咽。 皇权,这就是皇权! 他的一句话就能颠倒一切,没有人能够反抗。 桑衍还从未见过父皇为八弟的事情如此恼怒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唰” 千帆寂手上银光一闪,朝着元尹堂急速而出。 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料到,眼前一闪。 ‘叮’ 长剑被黑影挑开。 他们只想自己讨回公道 元尹堂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若非有人出手他此时就成了一具尸体了。 千帆寂站定,不做停留,起身攻击起阻挡他的黑影。 剑气乍现,气息外露。 北黎帝都震惊了,千帆寂竟敢当着他的面亮出了利器,倘若有刺杀之心—— 斩炽见千帆寂出了手,奋力甩开按压听到御林军,抬手拿掉嘴中的布条,抽出御林军的长剑飞身而上。 顾朔将叶千宁的尸体交到斩毅手中。 斩毅颤抖接过,想要阻拦他们的冲动也拦不住,看着小娃娃的尸体,谁能忍受得住。 身为人父,孩子惨死,这样的疼,谁又承受得住。 顾朔拔剑没做丝毫停留,朝着元尹堂攻击。 元尹堂在千帆寂袭击的时候已反应过来,斩炽拔剑而来他忙起身抵制。 斩炽招招狠辣,险险躲过两招,又是一道剑气而来,他心中大惊,躲避不及肩膀被划出很深一出伤痕。 桑衍震惊,慌忙去看北黎帝。 果然,北黎脸色阴沉的吓人:“来人,将他们拿下。” 御林军齐齐出动。 顾朔转头气息冷冽,面对御林军的阻挡丝毫没有停手,杀气也丝毫未减,银光乍现,所过之出必定血色横飞。 御林军都震惊了,习武之人都能察觉到,下手狠辣,杀气惊人,显然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 不多时,御林军连连后退,面对几乎疯魔的对手,极为难缠棘手。 北黎帝在这一刻被彻底激怒了:“鹰四,将这些人统统拿下,反抗者就地处决。” 随着一声令下,皇家一等隐卫闪身而出。 “父皇三思。”桑衍吓了一跳,连忙跪地。 “敢在朕的面前如此放肆,朕岂能留得。” “父皇……” “住嘴,若再敢言说半句,朕便废了你这个王爷。”北黎帝斥责道。 桑衍浑身一抖,父皇真的怒了。 千帆寂他们也太胆大了,竟敢当众违抗皇命,没有一个帝王能允许如此挑衅。 他们不是不懂,怎么就如此莽撞! “皇上为何有如此大的怒气。”千辅缓缓走来。 北黎帝冷眼撇去,没有说话。 “世道不公,他们只想要自己讨回公道而已,为人父母,自家孩子被人杀害,凶手逍遥法外,若是坐得住,那才是枉为人,皇上您说是不是。” “你这是拐着弯的讽刺朕不公吗。” “皇上觉得公平吗?”千辅反问。 “朕是一国之君,做事容不得任何人质疑,叶千宁拐带皇子出宫这一条就是诛九族的死罪……” “你们才是死有余辜,该死的是你们,是你们……” “八皇子不别冲动,八皇子……” 怒斥的声音而来,桑止在听到那句‘死有余辜’的时候精神缓过来几分,挣扎下车奔跑而来,后方侍卫匆匆跟上。 北黎帝转头眉头皱起:“将八皇子带回去。” 侍卫不敢怠慢,强行将人抱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 侍卫将人抱离,强行塞入车内。 千辅盯着那方,回眸道:“皇上,整个事情是八皇子最清楚,他都说不是,皇上如此包庇元贵妃的同门,若是传言出去,如何让人信服。” 本章完 陈院长第二次下跪 “千辅,你已脱离世俗,静心修身,朝中之事还是少些言语,他们今日所作所为,每一件都是灭门之罪,朕没有牵连家眷,已很仁慈,莫要在挑战朕的耐心。”北黎帝傲睨盯着他。 “凡事都有因果,他们为何如此,皇上心知肚明。” “好了。”北黎帝不想再听任何人言语。 皇家一等隐卫出手,斩炽顾朔还有千帆寂不多时便是伤上加伤。 “住手,都住手。”陈院长和杜一领着队人马到达山脚下。 千帆寂几人丝毫没有停手,什么皇命此时在他们眼中讽刺至极,可笑至极,公道永远只有自己才能讨要。 “杜一,还有你们去拦住他们。”陈院长大致也知道了情况,声音急躁。 杜一冷冷看向北黎帝,手指握成拳头,骨节泛白。 “杜一。”陈院长加重声音。 杜一视线落在陈院长身上,这才飞身去阻挡千帆寂一行人。 “皇上,事情老夫已听说了,此时疑云重重,如此草率绝非明智之举,千帆寂,斩炽,顾朔,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死亡,受了刺激,言语不敬虽有过错,罪不至死啊。”陈院长语重深长,心中也憋着一口气。 “受了刺激就能挑衅皇威?” “皇上您担心八皇子,他们有何尝不担心自己的女儿,老夫说句大不敬的话,倘若今日死的是八皇子,皇上当如何?” 北黎帝眯着眸子。 “八皇子只是失踪,皇上就让人抓了将军府满门,皇上应该能理解他们此刻的心情才是,更何况老夫听说,小徒儿是听到桑止出宫的消息之后才着急出宫,她是去救人的,犯险从恶人手中救下人,她却死在北黎士兵的手中,这样的公道没人讨,他们不自己讨要又有什么办法。”陈院长越说越愤怒,字字响亮。 四方镇山脚下一连两日大火本就聚集了很多百姓,皇上亲自到来,四方镇府尹带着众人前来迎接。 陈院长一番话让众人听的清清楚楚,加上刚刚隐约听来的争执,事情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心中对于皇家很失望。 人家孩子替皇子挡了长箭,丢了性命,皇家非但不感激,诬陷人家不说,还偏袒凶手…… 北黎还有王法吗? “皇上,请彻查四方山事件,揪出谋害八皇子的凶手,也还我徒儿一个公道。”陈院长双眸通红,双腿一弯跪在地上。 北黎帝非常气愤,见陈院长跪下,怒色虽为减,口气到不似刚刚强硬:“这是老师第二次因为叶千宁的事情给朕下跪了,老师真的那么相信叶千宁是无辜的?” 叶千宁知道八皇子出宫才跟着出宫? 他一国帝王都不知道,她却知道,若不是商量好的怎会如此巧合。 “老夫用自己的脑袋担保,还请皇上彻查。”陈院长声音郑重。 北黎帝盯着他。 桑衍见此一个健步也跪在地上:“求父皇彻查。” “我孙女死的太冤,求皇上彻查。”斩毅哭喊跪地。 北黎帝沉默半响才开口:“好,朕回宫之后会好好查一查。” 本章完 彻查到底 “皇上那他们。”陈院长看向已被拦下来的斩炽几人。 北黎帝看去,眼底更是阴沉:“统统关进天牢。” “皇上,此事……” “老师不必多言,身为北黎臣民连君王的话都敢违逆,这种臣民若不重重责罚,北黎如何能有将来。”北黎帝沉声,没有半点缓和的机会。 他们如此违抗圣言,没当场射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陈院长自知道北黎帝的脾性,不再多言。 斩炽被御林军押着,挣扎着:“放开,放开,想要臣民听话,也要拿出让臣民信服的威严来,我女儿救了八皇子惨死,没有得到一丝公道,这样的草率,北黎明天也不……” “斩炽。”斩毅怒斥一声。 斩炽后话没有说出,只是凉凉呵了声音。 斩毅二话不说抱着小娃娃走到他面前,腾出一只手,抬手就打在斩炽的脸上:“在北黎皇上就是天,没有帝王百姓哪来的安居乐业,再敢口出狂言,斩家便留不得你了。” 斩炽听不进去任何话,心中只存着满腔的怒火和彻骨的寒,从未有一刻让他如此厌恶帝王,什么皇命,可笑至极。 北黎帝眯着眸子,一刻也不想看到他:“带下去。” “是。”御林军押着几人离去。 千帆寂的视线始终落在叶千宁身上,直到看不到,他方才收回视线,垂着眸子不知再想什么。 “将元尹堂押上,起驾回宫。”北黎帝甩手大步流星上了马车。 “是。” 刚刚的两名隐卫一左一右站在元尹堂身边。 御林军浩浩荡荡跟上。 元尹堂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从始至终也没说一句话。 越是这样,越是讽刺。 杀了人,还有恃无恐,背后若无人撑腰他能如此淡定? 斩毅抱着孩子,眼眸冷冷直视皇族车碾,太凉人心,这样的帝王,效忠这样的帝王真的值得吗? 他斩家一门父母兄弟惨死战场,换来的天下真的值得吗? 以前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他不得不去想…… 千辅走来,心情沉重。 陈院长直到北黎帝的车碾离去再也忍不住了,呛呛到了斩毅身边,手指颤抖又怕抚摸到小娃娃身躯的冰冷。 “小丫头……小丫头……怎么会这样……” “陈院长,我孙女死的冤,死的冤。”斩毅闷闷哭出声:“孩子傻啊……为什么要为不相干的人丢了性命……他们没有心……他们不值得……” 陈院长眼底泪花闪烁:“事情原由老夫一定彻查清楚,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老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千家也会彻查到底,任何人都不会放过。”千辅凝重,一字一字足以表达此时的心情。 “千相,陈院长,斩老爷,你们若是信得过本王,此事就交给本王,回宫本王必定彻查清楚。”桑衍上前。 千辅想也没想便回绝:“此事就不劳烦三王爷了。” “千相,宫中的事你们不好查探,本王比你们行事方便,若查到什么,本王绝不隐瞒,一定会第一时间给各位传信。”桑衍一再保证。 几家欢喜,几家忧 千辅依旧摇头:“三王爷并非我不信任,而是不想牵连到三王爷,我们自家孩子的事,帝王不给公道,我们拼死也要自己讨要,哪怕是鱼死网破。” “老夫一辈子无儿无女就这么一个徒弟,她惨死还要被人泼一身脏水,做师父的势必要为她鸣冤屈,让伤她之人付出代价。”陈院长红着眸子,大有誓死一拼的架势。 桑衍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父皇到底是被什么蛊惑了? 叶千宁牵扯众多,就算她将八弟带出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底因为什么对此事如此慎重? “走吧,回京都。”千辅朝着斩毅道。 斩毅低头看了眼闭着眼睛的人,夫人如何能接受,如何能接受。 桑衍朝着旁边的士兵道:“校尉,你带军机大营的兵马会营吧。” “是。”校尉领命,转身朝着人马喊到:“收兵,回营。” 桑衍看着斩毅一行人上了马车,他才翻身上马,京都城恐怕要再次掀起一番血雨了。 人群中,封修屹绝美的脸上此时阴沉一片,这就是北黎帝,颠倒是非,昏君一个,这样的人怎会还有人为之卖命。 从见到小姑娘开始,她骑马奔过,恶斗猛虎用命护着的那小子,结果竟死于北黎人之手,天大的笑话,天大的滑稽。 “主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进城吗。”劲装护卫询问。 “进城,倒要看看北黎帝如此颠倒是非。” “那和北黎皇族的谈判……” “免了,这样的帝王丝毫没有信誉可言,他想要的都休想得到。” 劲装护卫摸了摸鼻子,就知道让主子出行北黎不会那么顺利。 “走,进城。” 劲装护卫紧忙跟上。 众人离去,四方山不远处一辆马车上。 西流渊紧紧握着手指,错过一时,便是天人两隔。 那一日,他们本想跟上,却在第二断峰之下发现了诡异之地,踏入方才发现是个震卦,等到出来四方山上已经是一片大火。 虽不知她们是如何躲过的,小娃娃没死在大火之中,没死在东巶人手中,却死在了北黎皇家军队手中,真是讽刺。 可惜了,那么聪慧的一个人。 “走吧。”西流渊淡淡出声。 侍卫驾车掉头离去。 —— 京都城内。 半日的时间,向家小姐死亡的消息便在城内迅速传开,此事让人震惊不小,几家欢喜,几家忧。 长阳王府和赫连王府立马备车赶往将军府。 高丞相听到这一消息先是震惊后又惊喜,果然是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斩夫人听到消息,赶到将军府一路上昏了几次。 顾家听到消息,除了顾之风和顾明秋一家,其他两房都不冷不热反倒嘲讽看起热闹来。 最高兴的莫过于高云月,心疼的刺被拔出来了,总算舒服了。 斩毅将叶千宁的尸体带回了将军府,府上空无一人,将军府的物品也被抓人的官兵搜刮一空,凄凄凉凉。 千辅派人去千家调集所有小厮前来,白绸灯笼不多时便挂满府邸。 节哀顺变 “我孙女呢,孙女呢,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死。”斩夫人被两名丫鬟搀扶,虚弱的站几乎都站不稳。 “夫人。”斩毅眼睛肿的老高。 “胖团呢,孙女呢,她在哪儿。”斩夫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夫人,你……你还是别看了。”斩毅闷声再次哭出来。 “不,我孙女呢……我不信她就这么走了,我不信……让我见见她……”斩夫人身体滑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夫人。”斩毅想将人扶起来,发现自己也没力气,只得坐在地上两人闷头大哭。 “斩兄。”长阳王爷带着长阳王妃匆匆赶来。 长阳王妃立马上前蹲下去扶斩夫人:“斩夫人,人死不能复生,你千万要保住身体啊。” “孙女没了,让我可怎么活,她还那么小……” 长阳王妃眼眶红了起来,想到小丫头刚入王府活蹦乱跳的样子,满怀期待的找父亲,没多久人就没了。 “斩兄这到底是怎么会事。”长阳王爷将斩毅拉起来。 斩毅擦着眼泪:“事情原由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推开了八皇子,替他挡了箭……皇上查也不查,断定是她拐带八皇子出城……我孙女死的冤枉。” 长阳王爷对此事也有太多疑问,八皇子想来不受待见,怎么会…… 门外,顾池搀扶着顾老哭喊而来,后方还跟着赫连王爷和赫连王妃。 “小丫头人呢,小丫头……”顾老仓皇而来。 斩毅朝着屏风后方指了指。 顾老冲去,床板之上盖了一层白布,小小的人影在白布下拢出一个幅度。 斩夫人哭着也走了过去,看到那层白布,心疼的没窒息,手死死握着胸口,眼神都不敢看。 顾老颤抖的都是掀开的那一刻,他再次破防,内心一闷,差点当场又抽过去。 “爷爷。”顾池眼疾手快接住,两人呛呛几步才稳住身体。 顾池稳住身体目光不经意落在那张安静苍白的脸上,心中也是一滞,前几日当铺她还好好的,可惜啊。 斩夫人看一眼,扑倒叶千宁的身上:“胖团,你起来……起来看看奶奶……你让我怎么活……” 长阳王妃眼泪再也忍不住,上去想将斩夫人拉起:“斩夫人,节哀顺变……” “斩夫人,当心身体。”赫连王妃也上前搀扶。 斩夫人被两人搀起,哭的虚脱。 “哎,怎么会这样。”长阳王爷叹了口气:“此事,可有和向明侯传信。” 斩毅摇头:“还未曾。” “他远在千里即便传信也来不及看她最后一眼,若是他回来,怕是一发不可收拾,眼下先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会事,才好做打算。”赫连王爷道。 千辅和陈院长两人走进来。 “陈院长,事情你可清楚。”长阳王爷询问。 “不清楚,老夫已动用各方人脉去打探此事,相信很快便有结果。”陈院长道。 “宫中的事,我也已托几位大人进宫查探,四方山上的事,我让人去了天牢询问千帆寂。”千辅接着道。 事情原由 “皇上怎不会突然如此关心八皇子,竟还动用了军机大营的人。”长阳王爷甚是疑惑。 一时间大厅除了哭声便是沉思,谁都想不明白到底为何。 “咳咳……” 一声咳嗽响起,莺歌搀扶着罗文走进来,后方还跟着杜一。 斩毅看到罗文清醒了,忙走上去拉着他:“罗文你是她的隐卫,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有人给八皇子传了假信,诓骗八皇子出宫。”杜一道。 “是谁?” “东巶的人,那日在八皇子突然失踪,属下在院中发现了一张纸条,当日大小姐就在宫中,她看了纸条之后便匆匆出宫追寻八皇子。” “东巶?如何证明。”长阳王爷追问。 “我们在山上亲眼看到东巶公主和驸马还有东巶皇家隐卫,那日……”罗文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道来 听完短暂沉默,齐齐看向躺着的孩子。 她露在白布外面的左肩,血肉模糊,她满身伤痕,八皇子几乎毫发无损,皇上竟还说出那样一番话。 “东巶敢在京都城附近行凶,太不将北黎放在眼中了。”赫连王爷怒斥。 “本王这便进宫,将此事禀告给皇上,叶千宁护八皇子有功,如此颠倒黑白实在让人心凉。”长阳王爷说着便转身走出门。 “本王与你一起去。”赫连王爷抬脚跟上。 陈院长几人痛心疾首,凉人心? 的确亮了人心,斩炽虽言语过激,但是他说的没错,这样的北黎当真能有未来吗? 东巶追杀,侥幸逃脱,反而死了自己国家的士兵手中,多可笑的事情。 “元尹堂,我斩家要他抵命。”斩夫人柔弱的声音带着厉色。 “夫人,你放心,他必须死,他背后的人也不会好过。”斩毅想到了什么:“来人,将四方山放火的流寇带到前庭,我要亲自审问。” —— 北黎皇宫。 桑止被带回宫的路上便昏睡过去,大半日也未曾清醒。 北黎帝回宫之后直接把昏迷的桑止街道直接的宫殿,此举让后宫嫔妃和众位皇子惊讶不已,皇后都震惊了。 皇上不是最看不上八皇子吗。 怎么突然这么重视?还没有那个皇子在皇上寝宫休息过,就连盛宠的太子都没有过。 除了元贵妃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元贵妃听到桑止安然无恙的回宫了,别提多恼怒了,在他眼中叶千宁只是一个小角色,有的办法让捏死她。 四方山她最想要杀的是桑止,他眼中的秘密会成为太子最大的绊脚石。 “娘娘,要不要去看看?”宫女询问。 “走,本宫倒要看看皇上如何取他的眼睛。”元贵妃领着宫女出了寝宫。 龙麟殿内此时十多名御医排排站,一一为八皇子诊脉。 “如何。”北黎帝询问。 御医起身,慌忙跪地:“回皇上,八皇子受的都是皮外伤,身体并无大碍。” “他为何还不醒。” “八皇子是受了惊吓才导致昏睡。” “何时能醒。” “这……臣无法诊断。” 北黎帝眸子缩起:“要你们何用,滚下去。” 朕都会保你一命 “是是是,微臣告退。” 御医们惶恐推出门,转身才看舒了口大气。 北黎帝凑到床前,细细端倪床上的小人,面容虽苍白,不得不说桑止是他众多皇子公主之中长相最秀气俊美的一个。 当年他母亲也是东巶有名的美人,只可惜,命带祥。 如今看来并非不详,而是假借不详之命混淆了众人的视觉。 细细想来,十年来他都未曾仔细观看过这孩子的眼睛。 北黎帝想着,伸手触碰他的眼角,一双孩童的眼角谁能想到会隐藏如此大的秘密:“八皇子醒来之时,是否可取?” 站在一旁的元尹堂闻言上前一步:“只要八皇子愿意,随时可取。” 北黎帝手指反复在桑止眼睛上摩擦,他醒来之时就是他北黎得到蓬莱仙山地图之时,有了仙岛地图,数之不尽的珍宝。 北黎顷刻便能凌驾于三国之上,一统天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皇上斩贵妃求见。”李公公回禀。 北黎帝手上一顿,眼底的贪婪瞬间隐去,收回手道:“不见。” 李公公行礼缓缓退出门。 “四方山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北黎帝看向元尹堂问。 “回皇上,是流寇放火烧山。” “朕问的是叶千宁,她是不是你射杀的。” “不是。” “朕要听实话。” “元某不敢有半点期满,叶千宁的确不是元某射杀,凶手另有其人。”元尹堂的那只箭被叶千宁躲了过去。 北黎帝深深看他,见他面不改色心中多了几分信任:“你为何要下令射杀千帆寂一行人。” “皇上元谋担心八皇子心切,误认为他们和流寇一伙,当时八皇子像是受到什么威胁,执意不肯跟元谋走,元谋这才下令击杀。”元尹堂顿了顿又道:“他们个个下手狠辣,他们若不是和流寇一伙绑了八皇子,为何不解释?还杀死那么多为北黎拼杀的士兵。” 北黎帝沉默片刻道:“炼药家族寻得蓬莱仙山地图的消息,立下天大的弓功劳,这件事不管是不是如你所说,朕都会保你一命。” “谢皇上不杀之恩。”元尹堂磕头。 “起来吧,取八皇子眼眸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此事朕交给全部交给你。” “是。” “皇上。” 李公公从殿外进来,面露迟疑。 “怎么了?” “斩贵妃跪在殿外,求见皇上。” 北黎帝凝眉。 “皇上,贵妃娘娘还怀有身孕呢,您看……”李公公试探。 北黎帝有些不悦,看了眼桑止并未有苏醒的痕迹,抬脚朝殿外走去。 元尹堂跟上。 “你就留在殿内吧。”北黎帝回头。 “是。” 元尹堂止步。 李公公暗暗观察,看皇上的态度……贵妃娘娘所求怕是没事什么用。 殿外,斩贵妃一身白纱素衣,跪的笔直,眼眶微红,袖中的手指紧紧握着,面上清冷带着一股坚韧。 虽斩家并未给她传递消息,四方山上发生的事也都进了她的耳中。 元尹堂当众行凶皇上丝毫并未惩戒,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本章完 摆在眼前的真相 北黎帝从殿内出来,见到此景眉头皱的更紧了。 “求皇上严惩元尹堂,彻查四方山行凶之事。”斩贵妃跪拜声音高亮。 “此事朕已查清楚,叶千宁并非是元尹堂射杀,四方山之事乃流寇作乱,朕明日会让人排查四方山流寇的聚集点,全力绞杀。”北黎帝道。 斩贵妃低着头,眼底浮现一抹震惊:“皇上四方山元尹堂对斩炽一行人下了杀心,还射杀了叶千宁,皇上当真查清了吗。” “八皇子被人挟持,元尹堂是得了朕的旨意去追查,四方山流寇众多,斩炽一行人恰好在山间,难免不会产生什么误会,对此朕会对元尹堂重罚给众位一个交代。”北黎帝上前弯腰想要将斩贵妃从地上扶起来。 斩贵妃下意识的避开她的手,抬头眼底一片冰冷,四方山的事斩家虽未给她传信,她也知道。 皇上是有意要包庇元尹堂,她斩家孙女的命还不如一个江湖人? 她斩家几代将领战死沙场,为北黎立无数战功,皇上早已经忘记了。 北黎帝的手落空,僵了一秒也并未恼怒,再次搀住她的胳膊,将她带起来:“爱妃,你怀有身孕很多事,你莫要操心,安心养胎才最重要。” 斩贵妃面上已经非常难看了,紧了紧手指冷道:“皇上真的查清楚了?叶千宁是臣妾的人送出宫的,她有没有拐带八皇子臣妾一清二楚,而且臣妾还查到,八皇子出宫当日,元贵妃宫殿的小太监曾经去过八皇子的院子,而后八皇子便急急出宫了,还有,臣妾的人送叶千宁出宫回来之时看到元贵妃身边的太监掌事也急冲冲出了宫,臣妾觉得蹊跷就让人跟了出去,皇上猜,臣妾的人发现了什么” 她说完不等北黎帝言语,冷冷又道:“皇上所说的流寇,都是京都城八斤赌坊的人,若臣妾没记错的话,这个赌坊和药王门派有些关联吧。” 北黎帝思索着斩贵妃的话,如果真如她所说的一样,放火烧山的是元贵妃? 怎么可能。 “元贵妃能在官兵上山之前便让人放火烧山,很显然早就知道八皇子在四方山,皇上可曾想过元贵妃为何知道会事先知道八皇子在四方山?”斩贵妃两天来一只盯着元贵妃,宫中传来四方山起火的消息,她就有十分的把握了。 北黎帝沉默半响,沉声道:“爱妃说的事,朕会让人去盘查。” “皇上不用盘查了,证人证据臣妾都有,皇上若不信,可以请元贵妃当年对质。” 北黎帝神色有些不耐了:“贵妃是觉得朕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此事朕会盘查,你先退下吧。” “皇上若想查,桩桩件件的事顷刻便能真相大白,皇上若有心包庇,结果就是,流寇放火,叶千宁拐带八皇子出宫,死有余辜,元尹堂救人有功,惩戒?臣妾看皇上还会重重赏赐他吧。”斩贵妃勾着红唇句句冷厉。 “贵妃,注意你的言辞。”北黎帝沉声斥责。 本章完 桑止清醒 “皇上,臣妾入宫多年,不争不抢但并不是瞎子,别的事臣妾不过问,但今日之事,臣妾势要为我斩家长孙寻一个公道。”斩贵妃丝毫不怕,美目一瞬不瞬盯着北黎帝:“犯了错的人,若受不到惩戒,传言出去得凉了多少人的心,皇上当真一点不在乎吗。” 北黎帝突然想到了斩炽的话,心中起了动容思索道:“退下吧,朕会慎重考虑贵妃的话。” “求皇上处死元尹堂,彻查元贵妃。”斩贵妃再次跪在地上。 “朕说了会好好考虑,来人,将贵妃带下去。”北黎帝的内心完全被磨灭了。 御林军走来,两人一左一右架住斩贵妃,将人待下去。 斩贵妃没有挣扎,心如死灰。 元贵妃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欣喜。 斩家和万千的财富比起来什么都不算,虽她没有如愿以偿的除掉某人,看到斩贵妃如此她还是很高兴的。 “皇上,陈院长,斩毅求见。”侍卫来报。 北黎帝很烦躁:“不见。” “皇上,陈院长说皇上若是不见,就将此物交给皇上,请皇上过目后,务必要给死去的人一个公道。”侍卫将将手中的包袱递过去。 北黎帝沉着,老师算准了他不会宣召,果然是很了解他。 他接过来,走入殿内,将包袱放在桌子上,打开是一些证词还有一些信物,随意翻看,上面记载了两日前四方山的事。 东巶公主隐藏在四方山月余,能将桑止哄骗出宫,宫中有内应,元贵妃联合东巶公主? 还有八皇子因何出宫记载的都清清楚楚,老师的手果然很快。 老师既然了解他,又怎会想不到他看了会如何做? 看来老师是有心想要逼迫他了! “皇上。”元尹堂换了声。 北黎帝将将册子甩给他:“四方山到底是不是流寇。” 元尹堂低头册子上的一排字体落入他的眸子,顿时一慌跪地:“皇上元某冤枉。” “冤枉?来人,去好好查一查册子上的事,一个时辰内朕要知道所有的真实性。” “是。” “皇上,元某知罪,请皇上重罚。”元尹堂惶恐。 “知罪?勾结东巶乃是通敌叛国的大罪,来人,传元贵妃。”北黎帝可以容忍她犯错,但绝对不能容忍勾结外敌。 “皇上此事一定是诬陷,元贵妃不可能帮助东巶挟持八皇子的。”元尹堂急道。 北黎帝冷哼并未言语。 “皇上,元贵妃到了。” “宣她进来。” 元贵妃一身宫装走了进来,视线暗暗扫过将殿内情况收入眼底:“参见皇上。” 北黎帝垂眸盯着她。 元贵妃等了半天皇上并未说话,狐疑抬头,正对上北黎帝探究的视线,心中猛然一沉,挤出笑容:“皇上?” “八皇子为何出宫。”北黎帝问。 元贵妃笑容有些僵:“不是向小姐和八皇子约定好的……吗?” “胡言乱语。”北黎帝突然呵斥。 元贵妃被吓了一跳。 “是你殿内的太监给八皇子传了信件,你好大的胆子敢勾结东巶谋害皇子。”北黎帝想到桑止差点被东巶人带走就窝了一肚子怒火,抬脚踹在元贵妃胸口。 元贵妃不察一觉正中她心口,身体也往后仰倒,心口火辣辣的疼,一口腥甜从口中喷出。 “师妹。”元尹堂惊骇。 元贵妃不会武,医术了得,这一觉她很清楚北黎帝有多气愤,眼底也隐着不可置信:“皇上,你竟然打我?” “你身为贵妃谋害皇族子嗣,已是罪大恶极,勾结东巶公主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我没有想要谋害八皇子。”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北黎帝气恼的看向元尹堂:“将册子给她看。” “我的确让人传信给八皇子哄骗他出城,但是从未想过要谋害他,是东巶公主祈求我说,八皇子外祖母想要见一见至亲,碍于身份不便无法进入京都城,所以才想让我帮忙带人出城,我怎会想到东巶公主又如此歹毒之心。”元贵妃跌躺在地上嘶喊,眼底甚是委屈,自称的‘臣妾’两字都改成了‘我’。 北黎帝被她一番说辞气的厉害,抬手指着她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出口。 “那日我是故意提及叶千宁误导了皇上,我就是想叶千宁死,她一个南渊出身的乡野之人如何配得上太子,皇上也派人去南渊查过她母亲吧,一个妓子所生的野种,她怎么配坐太子妃之位。”元贵妃没有隐瞒发泄着对叶千宁的不满。 北黎帝面上的怒色听完一席话,甚是无奈:“是你动的手射杀了叶千宁?” “是我让人动的手,也是我让人烧山,但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想要害死八皇子,四方山有一处山洞可以躲避,大火烧不到洞中,可我没想到叶千宁会躲过山火,还活生生的下来了……也是我在师兄出宫前祈求师兄帮忙,师兄才会命人围堵。”元贵妃亲自托盘而出,唯独隐藏了要杀八皇子的野心。 元尹堂没想到师妹会如此直接,心中打鼓暗暗观察北黎帝的神色。 北黎帝看着元贵妃,她娇美的容颜带着倔强和丝丝狠辣撞入她的眼底,想当年他重伤被人围堵,她护着他和敌人对齐的时候也是这番神色,让他久久不能忘。 元贵妃的狠辣在北黎帝的眼中,是一股魄力。 “此事朕不是和你说了,太子还小,时间还长,你怎么就不能忍一忍。”怒火过后,更多的是无奈。 元尹堂闻言提着的心才放下,看来北黎帝对师妹的确是动了深情,也难怪父亲会如此支持北黎帝王。 “太子是还小,可是叶千宁母亲的事早晚会被人知道,可能是明年,后年,也有可能顷刻之间,我不能让太子担着从小便被人嘲笑的风险,若是太子得知要娶的人是妓子所生,你让太子如何抬得起头,我绝不会让儿子承受这些,斩家也好,向家也好,不管是谁家,想要公道,大不了我把这条命赔给她,一命抵一命。”元贵妃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从地上跌跌撞撞站起来。 本章完 桑止清醒2 北黎帝看她如此决绝,那满腔的愤怒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有无奈和心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皇上不是势要给斩家讨回公道,人是我杀的,皇上要给他们交代,就杀了我好了。”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孩子怎能和你相比。” “皇上如此恼怒,不惜对我动手,不就是怕没办法和陈院长,斩家,千家还有向明侯交代。” “朕给他们什么交代,一个孩子死了就死了,就算不是她拐带的八皇子,谁让她没事上了四方山,刀枪无眼误杀也很正常,朕恼怒是气恼你没有视线与朕商量而已。”北黎帝几步走过去,搀扶上她口气温和下来:“还疼不疼,朕这就唤御医来给你看看。” 元贵妃抽出胳膊,眼底含泪:“皇上不必费心,若让太子娶一个妓子生的野种,我还不如死了,眼不见为净。” “朕一开始也没打算让太子娶她,今日见了千帆寂斩炽那几人的疯劲,朕也觉得叶千宁留不得,你放心,此事朕会处理好,就算有证据有证据又如何,朕是一国之君,若他们敢乱来,朕绝不轻饶。”北黎帝再次牵起她的手:“别生朕的气了。” 元贵妃水光盈盈抬眸:“皇上说的可是真心话?” “当然是真心的了,朕何时骗过你。”北黎帝将人拥入怀中,心疼的不得了。 元尹堂摸摸低头,以往只是听闻师妹得宠,如今一家岂止是得宠,都快宠上天了。 元贵妃靠着他胸膛,眼眸越过屏风隐隐能看到躺在床上的小人,水雾的眸子微微眯起。 “好了,别哭了,让御医看看,朕刚刚是被气糊涂了,脚下没个轻重。”北黎帝哄道。 “我自己就是大夫,哪还用他们。” “你不说朕差点都忘记了,宫中那些庸医哪里比得上爱妃……”北黎帝忽然想到了什么,拉着元贵妃走进去屏风内:“爱妃,你看看老八,怎么还不醒。” “……” 元贵妃一脸无语,对北黎的好感在这一瞬轰然散去,目光落在桑止苍白的小脸上,只要挖了他的眼睛,他便没有任何价值了。 “爱妃?” 元贵妃回神坐在床边,扣住桑止的脉搏诊起来,而后又抬手撑开他眼睛细细观察,眼睛内藏地图,太匪夷所思了。 “爱妃,你轻一点。”北黎帝对那双眼睛格外的上心。 “……” 元贵妃收回手:“脉搏有些混乱,收到了惊吓而已,不是大事,一时半刻便能清醒。” “如此朕就放心了。” “等八皇子清醒皇上便会取他的眼睛吗?” “蓬莱仙山低头对于北黎非常重要,早一刻到手朕才能早一刻安心。” “如果八皇子不肯呢?” “他是朕的儿子,朕想要他就得给,更何况他应该不知此事。” “希望是不知。” 元贵妃站起身。 “皇上,殿外有几位大人求见。”李公公匆匆进来。 “告诉他们统统不见。” “皇上,几位大人说若是皇上不肯见他们,他们就跪在大殿之外,直到皇上愿意见他们为止。” 本章完 桑止清醒3 北黎帝闻言面上沉了起来:“都是那几位大人?” “户部张江张大人,陈卓沉大人,兵部淮安淮大人,李思言大人还有……”李公公细细道来。 越听北黎帝神色越不好,户部好几位都是千辅的学生,兵部几位大人也都是和向明侯关系不错的。 这些人短时间聚到一起面圣,想要说什么做什么他一清二楚。 “让他们跪去,朕倒要看看他们能跪到几时。” 不就死了一个乡野丫头,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千宁来京都短短的时间笼络了那么多人,现在死了更好,几个月的相处就算有些亲情,还不至于入骨。 等到将来长大,情感深了真就棘手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小太监着急闯进来。 李公公回头斥责:“吵什么。” 小太监立马跪地梆梆磕了几个头:“皇上,斩贵妃见红了。” “你说什么?”北黎帝上前。 “皇上,斩贵妃殿外不慎摔了一跤,见红了,皇上您快去看看吧。” 北黎帝闻言回眸迟疑几分。 “皇上,臣妾随你一起去看看吧。” “也好。” 北黎帝携着元贵妃出了宫殿。 元尹堂跟着走出殿外,朝着御医院的方向而去。 龙麟殿安静下来。 屏风后床榻上,桑止缓缓睁开眸子,那双眸子灰沉的异常,眼底深处一圈一圈像极了深渊之中的漩涡。 深黑的让人无法直视,又让人觉得非常恐惧。 脑海之中闪过四方山的场景,耳边响起北黎帝的声音,他坐起身鞋子都未穿,抬脚走出殿内。 “八……八皇子?”看守的侍卫看到桑止出来微微愣神。 桑止直径走出殿外。 侍卫猛然回神,上前拦住:“八皇子,没有皇上的允许皇子不能随意乱走。” 桑止抬头,一双眸子黑的深不见底。 侍卫心中一惊,八皇子的眼睛…… “滚开。” 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配上他那漆黑的眸子,不由得让人心中一颤。 侍卫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八皇子,皇上有令……” “滚开。” 冰冷的声音打断他。 侍卫顿了顿,脚下移开。 桑止走下台阶。 “你们快跟上,我去禀告皇上。”侍卫吩咐完转身匆匆而去。 桑止一路朝着宫门而行,浑身透着生人勿近,宫女太监迎上纷纷远离。 —— 将军府。 沉静在一片寂静悲伤之中,短短半日所有人都像是老了很多岁,顾老和斩夫人一只守着叶千宁。 陈院长一行人各路奔波。 京都城也在半日之后炸锅了,将军府小姐死亡的消息在百姓之间传来。 娄山学宫此时也是混乱一片,夫子得知叶千宁死亡的消息,一时间纷纷愣住,反应过来痛心疾首,老眼含泪。 最伤心的莫过于张夫子,听到消息,坐在原地哭的稀里哗啦。 其他夫子心中也不好受,虽然这个小师姐入学宫没多久,但是他们都真心喜欢那个小娃娃,看似愚钝,实则聪慧至极。 说没就没,太突然了,让他们一时间很难接受。 本章完 桑止清醒4 娄山学宫山脚下。 “你说什么?” “少爷,将军府小姐死了。” “不,不可能,你说谎,她怎么可能死,你说谎。”高崎死死拽住小厮的衣服。 “少爷,是真的,整个京都城都传遍了,将军府都挂起了白灯笼……” 高崎听到这一消息,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前日听说将军府出了事,多方打探之下才知道叶千宁并未被关进大牢。 今日是六月初八,他来学堂的时候在山脚下等了很久,虽然知道她应该不会到了,他依旧想等一等。 他怎么也没想到等到是她死亡的消息。 “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高崎转身便上了马车。 “少爷,你去哪儿,学宫不去了……” “赶车,去将军府。” “学宫……” “赶车。”高崎怒吼。 小厮不敢多言,跳上车子拉起车绳调转马车。 心中很是疑惑,老爷在家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小少爷怎么会如此恼怒? 将军府小姐之前带人打上丞相府结下了大梁子,她死了,小少爷不应该很高兴才是吗? —— 娄山学堂 和叶千宁同班的学子听到消息,短暂的沉默,随后便是嘘叹和惊讶的议论纷纷。 “是不是真的啊,怎么死的?” “那么小的人真可惜。” “太过招摇了吧,人啊就是不能仗着身份太得意,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谁说不是呢,前几日她还仗着身份逼迫的高丞相休妻,一个娃娃行事作风未免也太恶毒了,做人还是低调……哎吆……” 后方学子的话还未说完,一个拳头便落在他脸上,打的他摔在桌子上。 “千逐夜你怎么打人。”学子捂着脸怒视对方。 “本少爷看你皮痒了,给你松松皮。”千逐夜面上难看至极。 “你……我要告诉夫子……” 千逐夜上去揪住他的衣领:“你尽管去和夫子告状,但是本少爷若是再从你嘴巴中听到你议论叶千宁的事,本少爷扒了你的舌头。” “我……我……哇哇哇……”学子本还想反驳,目光触及到千逐夜要吃人的目光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千逐夜推搡放开他,目光扫视一圈。 学子纷纷禁了声,老实的坐在位置上。 千逐夜握着拳头,抬脚走出学堂。 坐在第一排的桑祈,听到消息眼底震惊,他坐在位子上,心中一团乱糟糟,她死了…… 叶千宁死了…… 想要提笔在宣纸上写些什么,宣纸上赫然出现叶千宁胖乎乎的小脸。 他心中一惊,忙将宣纸扔掉。 “太子殿下,您的宣纸掉了。”后方的学子看不到桑祈的神色,见宣纸掉落,他起身捡起放到他的桌子上。 桑祈扭头怒视。 学子心中猛然一惊:“太……太子殿下……” “谁让你捡的,谁让你捡起的。”桑祈站起来推开他怒吼。 学子被吼的不知所措,吓的不轻。 桑祈吼完方才察觉自己失态了,转身匆匆离开学堂。 —— 皇宫。 桑止刚靠近宫门,便被匆匆赶来的隐卫强行带回了龙麟殿。 北黎帝还未到斩贵妃寝宫便听闻桑止醒了现是一喜,后一秒又听闻八皇子私自离了殿内,心中隐忧。 当即吩咐隐卫将人带回,自己则没有一丝犹豫的转身回了龙麟殿的方向。 甚是都忘记元贵妃与他同行,走出很远都未曾想起。 元贵妃站在原地一直等北黎帝回头,可惜直到远处的人转过拐角走未曾回头,寒意从心底袭来。 什么甜言蜜语,什么荣宠都是假的。 在权势面前她在他心中就犹如蝼蚁一样,可有可无。 她应该早就清楚才是——! “贵妃娘娘,斩贵妃那边……”小太监出声。 “走,去看看。” 元贵妃收回视线,斩贵妃看不到皇上应该会很失望,想一想还是很有趣的。 龙麟殿。 北黎帝还未走进殿内,便听到殿内孩童怒吼的声音。 他脚下微顿,进入殿内。 “滚开。”桑止手握长剑对着隐卫乱砍一通。 隐卫闪躲,并不敢下手。 “老八。”北黎帝沉声唤道。 桑止听到声音,回眸厉色的眼神直直盯着明黄的身影。 北黎帝迎上这样的眼神,心底咯噔一下,这孩子的眼睛似乎不一样了,不是灰色,而是黑,黑如沉渊。 “老八,你感觉怎么样,眼睛可有什么不舒服?” 桑止就那么冷冷盯着他。 “老八,将长剑放下,小心伤到了自己。”北黎帝说着抬脚朝着他走去:“此次你被人哄骗出宫,父皇很着急,今日可不能如此莽撞了。” 桑止手中的长剑握紧,眼底没有一点波动,等待北黎帝靠近之时,他手中的长剑忽然抬起,朝着他猛然刺去。 “皇上小心。”隐卫大惊,刹那之间挡在北黎帝面前,伸手抓住桑止刺来的长剑。 隐卫手腕一动,桑止手中的长剑便脱了手。 北黎帝震惊不已,反应过来看向桑止声音沉厉至极:“你想要杀朕?” “我要出宫。”桑止冷冷道。 “朕再问你,是不是想要杀朕。” “是又如何。” “朕是你父皇,你胆敢弑君,就不怕朕要了你的脑袋吗。”北黎帝震怒。 桑止没有以往的胆弱,冷冷的视线盯着他,声音略带轻蔑:“你敢杀了我吗。” “你,好大的胆子。” “我要元尹堂死,我要围攻她的人统统都去死,不管是谁只要在四方山上对她出手的人,我要他们都死。”桑止冰冷的声音轻飘飘的。 北黎帝瞪着他。 “如果你做不到,这双眼睛我就是毁了都不会给你。”桑止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苍白的嘴角微微勾起。 北黎帝一惊,他竟然知道。 “如果你想要蓬莱地图,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你以为朕会因为虚无的东西,任由你胡作非为?”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桑止眼底无波,理了理衣服:“我要出宫,最好不要拦我,若不然我发起疯来一不小心毁了那张地图就不好了。” 北黎帝气的咬牙,恨不得立马将他处死。 奔赴将军府 桑止抬脚与他擦肩而过,直径走出门。 紧接着身后传来暴怒和东西碎裂的声音,他面上么有任何动容,走下台阶。 李公公站在殿外看着那小小又单薄的背影,眼底隐忧,从八皇子清醒过来,整个人都变了。 竟敢用长剑对准了帝王…… 日后该怎么办? “李总管。”小太监急匆匆而来。 “怎么了?” 小太监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李公公面色微变,耳边传来帝王的暴怒,迟疑一下还是走了进去“皇上,文武百官聚集到了宫门口,赫连王爷和长阳王爷还有钟家老祖宗都进宫了,此时正在崇阳殿外,求见皇上。” 北黎帝心中的怒火更盛几分:“钟家老祖宗也进宫了?” “是。” 北黎帝一瞬神色变得复杂,钟家老祖宗二十余年未曾出过府,任谁拜访他都未曾见过,就连他多年前亲自前往钟家都被拒之门外。 是谁有那么大的面子,在短时间内请钟家老祖宗进宫? “你去将钟家老祖宗,还有那些跪在殿外的所有人请到御书房来,朕倒要看看,他们这些人想要做什么。” “是。” “来人给朕更衣。” 几名宫女进来行礼,起身伺候北黎帝更衣。 北黎帝反复思索桑止刚刚的举动,敢弑君的儿子,不要也罢,只是他的眼睛……心甘情愿,怕有些难,暂时还得顺着。 叶千宁死亡之事,不给个说法怕是也不能擅了。 钟家老祖宗出面若不想好对策很难应对,元尹堂现在还不能死。 —— 将军府 桑止赶到将军府,入目便是大门上的白绸和白灯笼,身形虚晃,跌跌撞撞奔向大门。 斩府管家临时被带到将军府掌管事物,看到来人不敢阻拦,吩咐小厮回禀,自己则迎了上去 大厅,摆放着上好的棺木,小小的人躺在里面,厅内哭声一片。 斩夫人靠着丫鬟哭晕过去几次,此时脸上浮肿的像个馒头。 顾家也来了不少人,顾老一句话也不说,拉着叶千宁的手趴在棺木上,任谁劝说也不动,老眼通红。 顾家几房只有大房顾之风一家,还有顾明秋夫妻俩,顾远,顾池几人到了。 顾远和顾池安静的守在顾老身边。 顾池也很难过,说起来他还很喜欢这个小姑娘,只是可惜命薄,福浅。 顾远多少也有些不好受,就算两人有些过节,他是个读书人,人死为大,什么过节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 顾明秋本就不太喜欢叶千宁,来将军府也是戴氏硬拉来的,并不是很高兴。 戴氏眼底微红,看到安静躺着的人再也绷不住哭了起来。 “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顾明秋小声嘟囔被戴氏听个正着。 “滚出去。” 戴氏低声斥道。 顾明秋哼哼唧唧不敢多言,转身朝着门外走。 戴氏喘息几口气,手指捂着胸口,看到小丫头安静的躺着,她就心疼的窒息,虽然没见过几次。 她觉得小姑娘和她有缘分,看到她就觉得特别亲切,还未来得及多相处,便天人两隔…… 求求你们让我看看她 陈院长和斩毅从宫中回来便一直守在大厅,等待宫中的情况。 陈院长心中很清楚北黎帝的脾性,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再多的证据都没有什么作用。 只希望钟家老祖宗和两位王爷能有些收获吧。 气愤,不甘,心凉,懊恼,疼惜,很多情绪挤压在心中,太压抑沉闷了。 陈院长活到这个年纪,还从未有过如此沉闷复杂情绪,和剜心的疼痛。 桑止走进门,大厅内的棺木深深刺疼他的眼,几步奔到高高的棺木旁。 厅内众人看到八皇子都是一惊。 “八皇子。” 陈院长也很惊讶:“你怎么出宫了?” 桑止没有理会,手指抚摸上棺木,眼底泪花不断掉落。 “八皇子请回吧,将军府不欢迎皇家人。”斩毅起身走上前,抬手拨开他的小手。 “我……想要看看她。” “八皇子回去吧,免得皇上找不到人,还要诬陷她拐带八皇子出宫。”斩毅带着浓浓的鼻音嘲讽至极。 桑止怔怔的站在原地,小手攥紧衣角。 斩夫人虚弱的抬眼,盯着桑止眼底一片凉意,若非他,她的孙女怎会丧命,怎会被冠上拐带皇子出宫的罪名。 “八皇子,你出宫皇上可知晓?”陈院长询问。 桑止微微点头。 “知道就好,八皇子虽老夫不知具体,但看皇上的态度对八皇子十分重视,八皇子做事要多加慎重。” “院长……我想看看她,陪陪她……” “你休想,将军府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八皇子赶紧走,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斩毅本就看不惯皇家。 这次北黎帝是彻底凉了人心。 “院长。”桑止满眼祈求。 陈院长叹息:“八皇子还是回去吧。” 桑止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院长,斩老爷你们就让我看看她,求求你们了,她是为了救我,我想陪陪她,求求你们了……” 说完他的脑袋磕在地上。 一跪,所有人都惊讶了,怔怔的看着他。 “八皇子使不得。”陈院长最先反应过来,弯腰想要将人拉起来。 桑止跪着不肯起:“求你们让我看看她……” 陈院长用力将他拉起。 桑止再次跪在地上,猛的磕头。 斩毅饶是再恼怒,看到桑止放下身段不断磕头,心中震惊也有些动容。 顾家人倒吸一口冷气,一国皇子跪地磕头,听所未闻,见说未见,若是让皇上知道,将军府要倒大霉了。 “这……快起来,快起来。”陈院长无奈看向斩毅。 斩毅动了动嘴唇,最终让开了步伐。 斩夫人也被桑止的举动惊的够呛。 “爷爷,八皇子来看叶千宁了。”顾池搀扶上顾老的胳膊:“爷爷。” 顾老不为所动。 “爷爷,你都这般待着很久了。” “爷爷,你不累,小丫头也该累了,你放下她让她好好休息会。” 顾老听到后面一句话,眼皮才微微一动,抬头面上有几分孩童的懵懂:“小丫头累了,是啊,小丫头累了,她要休息了。” “爷爷?”顾池愣住。 “小丫头要休息了,好好,太爷爷不打扰小丫头休息,你们也都不准打扰,快走,快走让小丫头好好休息。” 意识清晰醒不过来 所有人又是一愣。 “爹?” “爷爷?” “顾老。” 顾之风一家,还有顾明秋一惊都凑了上去。 “走走走,都走,小丫头要休息。”顾老推着顾池和顾远朝着门口走,而后又招呼其他人。 戴氏和顾明秋对视一眼,都看出了顾老的不对劲。 “爹,你认识我是谁吗?”戴氏凑上前。 顾老抬头:“嘴里叫着老夫爹,你说你是谁。” “顾老,可认得我?”斩毅惊问。 “斩小子敢消遣老夫,老夫可饶不了你。”顾老冷哼,看去颇为正常。 斩毅疑云,看向陈院长。 “走啊,你们还愣着作甚,小丫头休息好了,还要和老夫下棋呢。”顾老催促。 陈院长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沉吟几分朝着众人道:“走吧,我们先带顾老去偏房。” “我……去请大夫。”顾之风反应过来,慌忙出门。 顾明秋和戴氏紧跟顾老。 斩毅回身将斩夫人搀扶起来。 “我不走,我要守着她。”斩夫人呢喃。 “夫人,让他单独和小丫头待一会,就一会。”斩毅哄着。 斩夫人看了看,闷声哭着任由斩毅带着走出厅内。 斩毅走出厅内,让丫鬟搀她先回房间,自己则去了偏房,顾老的情况似乎不太好,年纪大了就怕疯癫入体。 大厅内,转眼就剩下桑止一人。 桑止搬来凳子站在上面,这才看到棺木之中的人。 苍白的小脸刺入他的眼睛,心疼的快要窒息。 他抬手捂住她的小手,眼泪不止。 叶千宁意识浑浑噩噩,有时候清醒有时候沉迷,很多事情他听得到但是就是醒不过来,整个人仿佛入了掩症。 “嗡”“轰隆隆” 她的意识空间忽然开始震动,天旋地转胃中也剧烈翻滚想要呕吐,一分钟左右,她的视线恍然清晰。 入目便是暴涨的福气值,她眼睁睁的看着福气值的红条不断上升‘碰’的一下到达顶峰,紧接着第二条也不断暴涨。 迅速的到的福气值的顶端,之后空白土地出现一道雾气,散去之后两块土地呈现在眼前。 空间的周围也隐隐的出现了一副虚无的山脉,为何是虚无,只是能看到而已,她目前根本走不过去。 叶千宁转头看了眼从新升起的一条白色的福气值,又看了看瞬间开阔出来两块土地,心中很清楚需要更多的福气值山脉才能化为实体。 不过,一次性福气值爆了两次,也够让人震惊的,难怪自己转眼之间意识就恢复了神态。 她没时间去观看新开拓出来的两块土地和册子,闭眼想要走出空间,却发现自己根本清醒不过来。 似乎空间内的神识操控不了身体,几番想要出去都被无形之中挡了起来。 只要她靠近就会感觉一股抗拒的力量。 “不会真的就这么死了吧?”叶千宁低估一声。 从四方山被一箭刺穿之后,她的意识还算清楚,发生的事也挺的一清二楚,回四方山的路上她开始沉睡,直到半个时辰前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本章完 意识清晰醒不过来2 想到顾老的情况,她内心很着急,受了那么大刺激,上了岁数她真怕,老爷子因此挺不过去。 叶千宁想着开始撞击,想要出去,然而都于事无补,折腾半天,一丝动容都没有。 北黎帝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她若就此死了,老师和千家,顾家肯定不会罢休,硬钢皇族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最怕的还是向明侯的冲动和暴怒,惹怒了帝王,杀人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这双眼睛,我不会给任何人,就算毁了也不会。”低低又决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桑止的声音。 叶千宁听的心中一惊,仅仅是一句话,她就听得出来,桑止不一样了。 想到桑止最后的眼神,她有些沉默。 怔怔的盯着头顶,若是她不能清醒,应该会有……很多人难过吧…… 很多人…… 叶千宁想到了老爹,师父,顾老,斩老爷,斩夫人,姨娘们……甚是她也想到了斩炽,千帆寂和顾朔…… 真的有很多人为了她的死亡而哭泣伤心,她听的清楚…… 前世她在死亡的时候灵魂似也徘徊过,她清楚的看到组织和伙伴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异能人耗尽能力死亡,就像一个烧尽电量的坏掉的工具。 即便她立下跟多战绩,死亡的时候没有人回头看一眼,更没有给她收尸。 意识回神之时,耳边的哭声让她动容,顾老紧紧握着她的手,哪怕她的身体已是冰冷冷的。 忽然,叶千宁身体感觉一暖,她心神猛然一滞,感觉一双小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桑止跳入了棺木,将人紧紧抱在怀中,闭上眼睛。 千辅从宫中赶回来的时候看到棺木之中的八皇子心中一惊,转眼手中佛珠慢慢拨动,八皇子对他家丫头还算有些心的。 “事情如何了?”陈院子走进大厅。 “赫连王爷,长阳王爷,钟家老祖宗还有其他官员都出宫了,皇上已下旨释放帆寂他们还要将军府所有人。” “如何处置凶手?” “皇上坚持贵妃是受到了东巶的蛊惑,东巶蓄意谋害八皇子,皇上派人前往东巶,至于叶千宁……”千辅顿了顿,面上隐着不甘:“刀剑无眼,勿伤死亡,皇上会下旨追封……” 陈院长手指一紧,面容冷峻。 “什么追封不需要。”千帆寂大步流星从门口的方向走来。 斩炽和顾朔与之并行,面色深沉。 几人走进大厅,直走到棺木之前,视线看到棺木之中的人,微微一愣,转而斩炽便暴怒。 “你……给我滚起来。” 顾朔冷冷撇了眼,视线便落在安静的小人身上,喘息困难。 千帆寂抬手揪住桑止。 桑止死死抱住叶千宁,怎么也不撒搜。 “松开。”千帆寂声音很冷又沙哑。 桑止仿若未闻,抱的更加紧了。 “信不信我杀了你。”斩炽胸口闷着一团火。 “斩炽。” 陈院长唤住他。 斩炽回头:“他凭什么和小丫头睡在一起?他有什么资格来将军府,院长,是他害死了小丫头,他怎么还有脸来。” 意识清晰醒不过来3 “斩炽,此事因他而起,结果也并非他所愿,八皇子已很艰难,他能来,足以说明我们家的孩子没白救他。” 他纵然有很多怨言,八皇子这一跪,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艰难?皇上不知道多重视他,为了他出动军机大营千人,皇上亲自上四方山接他回宫,皇子之中没有谁能有这种待遇。” 艰难?他可一点也没看出。 陈院长自始至终都觉得此事有蹊跷,但也并且查出什么异样。 “八皇子如何暂且先不要管,眼下皇上的态度算是很清楚了,钟家老祖都出面进宫了,得来的结果是刀剑无眼,此事不会有转机了,你们能出天牢完全是看在钟家老祖宗的面子,一个个都安奈住自己性子。” 陈院长很不放心他们,刚出天牢在生事端,皇上不会留情。 “陈院长说的是,此事我们大人会处理,你们就好好清醒清醒脑子。”千辅很了解他的儿子,也很怕他的莽撞。 “他们一个都别想跑。”斩炽沉不住。 “斩炽,你做事之前还是要多想想斩家一门。”千辅道。 “我脱了斩家祖籍,便不算斩家的人了。”斩炽心中似乎早就做好了打算。 顾朔抬手落在斩炽的肩膀上:“斩家就你这颗独苗,你脱离祖籍,斩老爷和斩夫人怎么办?斩贵妃又如何自处。” 斩炽惊讶回头,愣了好一会:“你……” 一时间他看着顾朔的深色竟不知说些什么。 “你们想要的做的事,交给我,她也是我的女儿。”顾朔冷声道。 “顾朔……” “陈院长你不必多言,她生前我未能做一个父亲该做的,如今为她讨回公道是我这个父亲唯一能为她做的。” “我也是她的父亲。”千帆寂淡淡道。 没有言说太多,千辅心知肚明。 想要拦着他们怕是也拦不住,言再多似乎也听不进去。 陈院长面上满是隐忧。 “大小姐,大小姐……” “胖团……” 哭喊的声音响起,将军府姨娘丫鬟小厮被从天牢放出来,听到消息早已哭的稀里哗啦。 姨娘们涌入大厅看到棺木两位姨娘承受不住,哭着晕了过去。 牡丹,槐花,芍药相互搀扶走到棺木前,看的里面的躺着的人,胸口一闷,连哭声都不敢大声了。 苍白没有血色的小脸,手指触摸冰凉一片,冷意从之间传入全身。 “怎么会这样……” “胖团……怎么会这样……” “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死,怎么会。” 姨娘闷声苦着。 大厅外,老管家带着小厮和丫鬟站在外面,每个人见到这一幕哭的眼睛通红。 大小姐对待他们不薄,好人真短命啊。 “圣旨到——” 一声高呵在众人耳边响起。 “陈院长接旨。”李公公携带圣旨匆匆而来。 陈院长携带众人出门接旨。 偏房的众人听到圣旨也纷纷出来跪地接旨。 “陈院长,皇上说向将军不在府上,将军府无人主事,特意吩咐院长代行长辈之礼,替将军府接下圣旨。”李公公道。 本章完 以太子妃之名入葬皇陵 “李公公宣旨吧。”陈院长站立在前。 李公公目光落在厅内的棺材上,迟疑几分才展开手中圣旨,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府叶千宁四方山遇袭朕甚感哀痛,念其聪慧伶俐,品行端尚,特许,以太子妃之名,入葬皇陵……” “你说什么?”千帆寂蹭的一下站起来。 李公公被打断,剩下的话便没敢再宣出来。 陈院长,千辅,斩毅,斩夫人,包括将军府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纷纷反应过来,没等圣旨读完,纷纷站起身。 “你有本事将刚刚的话再读一遍。”顾朔走上前,双目沉的骇人。 李公公下意识退后一步。 “入住皇陵?皇陵真不……” “斩炽。”斩毅回眸。 “哼。”斩炽冷哼,什么狗屁皇陵,什么太子妃。 顾朔恨的牙齿都快咬碎了,入葬皇陵?他岂会让女儿葬入那血腥的地方。 姨娘们也惊讶至极,人都死了,还要冠带皇家之名,岂不是要让孩子死不瞑目? 太狠了! 皇族真是杀人诛心,太狠了。 “李公公回去告诉皇上,这道圣旨老夫接不了。”陈院长脸色也很不好。 李公公为难:“陈院长,咱家知道向小姐离世,各位心情很不好,但是咱家还是要说一句,皇上下旨以太子妃的葬礼下葬皇陵已是莫大的荣宠,各位莫要再追究了,不会有结果。” “多谢李公公提点,老夫自有分寸,但这圣旨还是不能接,公公回吧。” “陈院长,这可是圣旨。”把圣旨退回去,自古从未出现过。 退了圣旨不就是再挑衅皇威。 “圣旨又如何,赶紧带着圣旨滚蛋。”斩毅耐不住火气了。 斩夫人揪着帕子,死死盯着圣旨,帕子扭成一团,她恨不得上去撕碎了那张圣旨。 李公公站着没动,依旧劝说:“陈院长,斩老爷,莫要冲动,圣旨咱家要是带回去了,后果会非常严重,还是接了吧。” “滚,快滚。”斩毅上手推他。 “陈院长。” 李公公退了几步,心中着急,他再清楚过不过了,闹只会让更多人的丧命,不会得到任何所谓的公平。 这世道本就不公。 “公公,皇上真的很重视八皇子吗。”陈院长知道李全德的为人,他如此事情怕真的不简单。 李公公不能多言,只得重重点头。 陈院长疑惑更深了,皇上何时对八皇子上过心,四方山,军机大营,元贵妃,元尹堂,东巶……联合在一起处处透着诡异。 所有的苗头也都对准了八皇子。 “他并非重视我。”桑止从棺木之中站起来。 李公公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棺木之中露出半截身子,差点吓晕过去。 陈院长和众人回头。 “谁让你站在我孙女棺木之中,你给我出来。”斩毅震惊怒斥。 斩夫人看到也惊吓不小,人都死了,他竟还敢惊扰。 桑止从棺木之中跳下来。 叶千宁听到圣旨也很惊讶,诸多事她虽不是太清楚,也知道七八分,知道事情的真相,想要掩盖,赐封她入葬皇陵。 本章完 人命又算了什么 北黎帝觉得入葬皇陵是天大的荣宠,天下百姓得知也会称赞他是个好的君王,受到国民歌颂,民心大盛。 他这步如意算盘打的真好。 只是,入葬的问题让叶千宁拉起了警钟,她若是真的意识清醒不过来,真的被下葬了可就完了。 就算她不会面对封闭死亡的恐惧,但要一直生活在毫无人烟的空间之中也够折磨人的。 一辈子很长的——! 众人看着桑止一步一步走来。 “参见八皇子。”李公公上前行礼,神色复杂:“八皇子,皇上让咱家带皇子回宫。” “陈院长和各位一定很好奇,为何东巶会诓我去四方山,为何皇上会调动兵马前去,为何皇上会亲自出宫。”桑止站在门前,顿了顿手指抚摸上眼眸。 陈院长盯着他。 千帆寂,顾朔几人也盯着他。 斩毅和千辅对于此事也有太多猜疑和不解。 “八皇子。” 李公公声音有些急切,似乎在提醒莫要多言。 “这双自小被人视为不详的眼睛,突然被人说起是封印了蓬莱仙山地图的眼睛,这样的消息作为一国帝王他能不重视?”桑止慢悠悠的说完,自嘲的的笑起来。 此言一出,院中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传说中的蓬莱仙山藏匿在一个孩童的眼睛之中? “八皇子,此事可是真的?”陈院中震惊。 “他信就是真的。” 陈院长内心浮起波涛,倘若真的如此,即便几家联合上奏,即便朝中百官上奏也改变不了皇上。 他太清楚北黎帝的野心和贪婪了。 斩毅和千辅互看一眼,几乎都能猜到对方心中的想法,如果真的和蓬莱仙山有关,皇上绝对不会放手。 此事传言出去江湖上乃至四国会掀起腥风血雨,八皇子的处境也会很危险。 斩炽虽然震惊,但是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的女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伤害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即便对方是帝王—— 顾朔是寻找过蓬莱仙山,也追寻两仪相生多年,可如今听到蓬莱仙山的消息内心没有太多波澜。 北黎帝和东巶因为蓬莱仙山杀了他的女儿,他盯着桑止只觉得胸口燃烧着一把火,想要毁了所谓的蓬莱仙山。 帝王越是想要得到,他越是想要毁灭。 千帆寂平静之下隐着波涛,当年千家被诬陷通敌卖国,皇上立马下旨查抄了千府,元贵妃通敌,不了了之的原因原来在这里—— 在贪婪,欲望,野心面前人命又算了什么。 别说叶千宁的性命,就算他们千,斩,向,顾四家的性命都抵不上蓬莱仙山千分之一。 他心中对于此事的结果已有了答案。 姨娘们震惊都忘记了哭声,怔怔的看着八皇子那双眼睛。 “哈哈哈哈哈。”斩夫人忽然笑了起来。 “夫人?” 丫鬟心中一惊。 刺耳的笑声将众人拉不回现实。 斩夫人的笑容落下,声音带着嘲讽和阴狠:“就因为一个不知道真假的蓬莱仙山,皇上就如此包庇杀人凶手,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本章完) 一同面圣 “夫人。” 斩毅跑到她的身边。 “夫君,天理何在,北黎的天理何在,爹娘叔伯拼死守护的北黎,竟是这样一番场景……什么高官富贵……什么受人敬仰……一切都是虚名……” “夫人,别着急,喘口气,别着急。”斩毅掏出一颗药丸送入她的口中,抬手给她顺着气息。 斩夫人喉咙腥甜,差点便要气急攻心,一颗药丸入口才压制住急热的火气。 今时今日她才清醒,效忠皇权的下场,在更大的利益面前,后者什么都不是。 “娘,你切勿着急,小丫头的事儿子会处理好,你先去后院休息。”斩炽从未见过他娘如神色,当即也吓的不轻。 “我哪里都不去,我要守着我孙女……皇权……呵,皇权真让人心凉,皇权啊……”斩夫人推开斩毅和斩炽,摇摇晃晃朝着厅内走。 斩毅重重叹了声,伴君如伴虎,生死一瞬间。 “殿下,此事甚是隐秘怎能随意说出,若让皇上知道必定责怪殿下。”李公公愁容一片又看向陈院长:“还请院长和将军府的众人保守秘密,八皇子眼眸之事可不能传言出去,若不然殿下就危险了。” “老夫知晓,至于这道圣旨,公公不必为难,老夫随你一同进宫面圣。”陈院长道。 李公公闻言松了口气:“如此甚好。” “我也随公公一起进宫面圣。”斩毅几步走上前。 “我也一同。”千辅对于圣旨心中芥蒂很深。 “我也去。” 斩炽怒道。 千帆寂和顾朔没有说话,但是都抬脚上前。 “你们就别去了,圣旨之事你们放心,断然不会让千宁入了皇陵。”陈院长道。 “可是……” “少爷。” 一名劲装护卫从墙外飞身了进来。 千帆寂看到来人,面色微变:“爹,圣旨的事就拜托爹了。” “帆寂,爹知道如何做,你切记不要鲁莽行事。”千帆寂一眼便猜到儿子有事。 千帆寂点头。 顾朔扫了眼睛,猜出个大概。 “殿下,您也随咱家回宫吧,莫要让皇上着急。”李公公道。 “是要回去的,但不是现在。”桑止冷声。 “殿下……” 李公公想要劝说的话还未说完,桑止便转身朝着大厅走去。 “公公,咱们先进宫吧。”陈院长略带催促。 李公公收回视线:“是,院长请。” 陈院长率先朝着大门而去。 千辅,斩毅也迈步离开,斩炽紧忙跟上。 “你老实呆在家里。”斩毅回头。 “爹,你就让我去吧。”斩炽知道此次进宫必定会惹怒皇上。 “你去了事情反而更糟糕,若想抱住战家一门就老实一点。”斩毅斥责。 四方山上他出言不逊已经惹怒圣言,若再来一次谁都保不住他。 更何况现在和四方山的情况不一样。 斩炽眼睁睁的看着老爹一行人出了门,抬手重重拍在旁边的大树上,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拳头应该落在该落的地方,不是用来自残的。”顾朔站在后方冷冷道。 “你说什么?”斩炽回头怒气上头。 “元尹堂出宫了。” (本章完) 告状告到人尽皆知 斩炽一顿,面上的怒色更胜,也有些扭曲:“人在哪儿。” “问他。”顾朔朝着千帆寂抬了抬下巴。 “仙人醉。” 千帆寂冷冷说出三个字,面前的两个人已飞出府外。 “少爷,我们呢。” “让人封了中街,放出话,元贵妃和炼药家族勾结东巶谋害八皇子和将军府小姐,流言传递的越快越好。”千帆寂知道北黎帝贴心维护。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火烧到最大,即便皇上用权势压下言论,民心会大有所失。 “是,属下这就去办。” 千帆寂双手拢在袖中,眼底泛着寒光朝着大门走,元尹堂今日必死! 众人离去,姨娘们和将军府的管家小厮才敢哭出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胖团就去了趟皇宫,怎么就……” “苦命的孩子,才到京都城几个月,好日子都没过上。” “将军若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斩夫人,胖团到底是怎么死的。” 姨娘们走进大厅,八位姨娘拍拍跪,哭的极为伤心。 斩夫人这一日眼泪都快哭干,此时眼底干红,抽噎着:“元贵妃……是元贵妃的师兄杀了她,皇上善恶不分……皇权比天高,可怜孩子白白枉死……” “杀人偿命,我们告,我们去衙门上告……” “牡丹,这天下都是皇上的,能告去哪儿?”槐花哭道。 “告不赢也要让天下人看看,坐在上面的帝王是什么样子的嘴脸,我去衙门。”牡丹帕子擦了擦眼泪。 “我跟牡丹去,状子,我先写状子。”杏花说完转身跑出大厅。 “我也去,衙门不接,咱们就去大理寺,大理寺不接,咱们就去敲鼓告御状,此事不能这么不了了之。” “总要闹上一闹,最好人尽皆知。” “贵妃祸国殃民,纵容师兄谋杀将军之女,简直让从军之人心凉。” 白灵,百香和花巧都站了出来,口气坚定。 “牡丹,我知道你们都是真心疼爱胖团,你们能为她做到如此,我老婆子心中感激,你们不知道皇权的可怕,鲁莽只会把自己搭进去。”斩夫人自己恨的都想将皇家撕碎了,看到姨娘们如此,她多了几分理智。 “斩夫人,将军给了我们容身之处,我们却连他的孩子都没照看好,我们有什么脸面再面对将军。” “虽然我们人微言轻,但是我们不怕死。” “不,你们不懂。”斩夫人摇头:“牡丹,你们……” “状子我写好了。”杏花拿着刚写好的状纸回来了。 斩夫人看向字迹未干的状纸:“整个京都城没人敢接,不要白费力气了。” “斩夫人,我们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们好,为了将军府,可我们身为将军府的人,也想为胖团做点事,也想为将军守着家。” “夫人不必多言,我们自有打算。” “姐妹们,我们走,衙门一日不接我们就跪一日,两日不接,我们就举着状纸跪到宫门口。”杏花道。 “走。” 三三气势冲冲。 “我老头子也跟着你们去。”管家站在门外老眼通红。 被退回的追封 “还有我们。” 将军府小厮丫鬟纷纷凑上前。 牡丹扫视一圈非常感激:“好,走。” 一行人纷纷走出大厅。 “等等。”桑止喊道。 槐花一行人回头。 “我与你们一起。” 众人闻言非常惊讶。 桑止背着双手,从人群之中穿过,大步流星朝着门外走。 牡丹众人反应过来,紧忙跟上,八皇子同行她们也有底气,毕竟没有那个他们敢驱赶皇子,皇子的话也更能让百姓相信。 斩夫人跟了几步,看着那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心中感动又感激,将军府人员虽少,个个都有血性。 “夫人,她们闹一闹兴许也有好处,八皇子跟着应该没人敢乱来。”丫鬟搀扶着她。 “让家中护卫跟着,免得出什么意外。” “是,我这就去。” 斩夫人叹了口气,转身慢慢回到大厅,趴在棺木前看着躺着的小人,眼泪吧嗒吧嗒止不住。 “奶奶还没来得及好好疼你……” 叶千宁听着斩夫人的哭泣,姨娘们的愤怒,还有师父,顾老,千辅,斩毅,有那么多人为她伤心…… 似乎这一世活也挺值得。 师父这边她到不是很担心,千辅,斩毅很清楚皇室,即便争吵也不会真的硬碰硬。 斩炽千帆寂她有些担忧几人会冲动做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当然她感觉得到,顾朔他们的情绪,死亡会让人把人看的更清楚,心中对与千帆寂她们的抵触在逐渐消失。 叶千宁感觉到脸颊的温度,想要用力睁开眼,哪怕是动一根手指让她能感知到自己也好。 可惜,她的意识覆盖在身体上,便无法活动,僵硬的就像被冰冻一样。 折腾了好一会,她不得已再次回到空间,坐在灵泉边,即便福气值暴涨了两次,她连看的心情都没有。 抬手翻看空间内的册子,想要你从册子上寻找能出去的办法。 —— 夜色降临,北黎皇宫。 龙麟殿,北黎帝斜躺在软榻上,略显得疲惫。 钟家老祖宗出面他不得不追封叶千宁,以为皇家太子妃的身份入皇陵天下独一份,将来向明侯回京都,也算有交代。 “皇上,元贵妃求见。” “宣。” 北黎帝按了按额头,自从四方山回宫,麻烦的事,麻烦的人没断过,最让他头疼的还是桑止的态度,本以为取之眼睛会轻而易举。 他低估了老八,也低估了老八对将军府小娃娃情谊。 “皇上,听说你让李公公去将军府宣旨让叶千宁以太子妃的名义入皇陵,是不是真的?”元贵妃神色匆匆,都忘记了规矩礼仪。 “恩。” “她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将她和太子牵扯在一起。” “四方山的事情你以为能瞒得住,钟家老祖宗多年未曾出门,在短时间内便将事情差的一清二楚,传言开是早晚的事,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将苗头指向皇家,指向你,还有你师兄,钟家老祖,长阳王爷,赫连王爷,千家,斩家,势要让元尹堂命,朕若想保他,就要给将军府一些荣宠和追封。” 被退回的追封2 “要追封荣宠也可以别的,为什么非要是太子妃,这是要让太子一辈子被人嘲笑吗。”元贵妃非常生气。 “死人很快就会忘记,没有人敢多言。” “臣妾不管,入皇陵可以,但是就是不能盯着太子妃的名义。” “圣旨都下了,更改不了,朕知道此事对你还有太子不公平,朕会补偿你们的。”北黎帝也很无奈。 钟家老祖宗都出面说起此事,他要么就惩戒了元尹堂和贵妃,要么就是给叶千宁绝大的荣宠才能平息。 让人看得出皇家是真心为叶千宁的死感到伤心,太子妃之命入葬皇陵才会让人知道皇族的重视。 “妾身什么补偿都不要。”元贵妃哭哭啼啼起来:“皇上京都城名门贵人的脾性你很清楚,就算他们表面上不说,背后也会提起,污点压不下去的,始终都会有人记得。” “好了,别哭了。”北黎帝本就心烦,没什么耐心,劝说几局不成,神色便微微不悦。 “皇上,臣妾求你了。” “圣旨已下没有挽回的可能,说到底还不都是你自己做下的错事,朕不都是为了你才会如此。”北黎帝皱眉:“退下吧,朕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多言了。” 元贵妃擦着眼角,暗暗观察,见皇上的神色如此心中便知道结果了,该死的叶千宁,死了还要牵扯到太子。 真是可恶! “皇上,太子求见。” 北黎帝抬眸:“宣。” 元贵妃很惊讶,太子怎么回宫了。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妃。”桑祈从门外进来,上前行礼。 “起来吧。” “谢父皇。”桑祈起身。 “今日不是休沐,你怎么回宫了。”北黎帝摆手示意他坐下。 桑祈听话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鼓着小脸:“回父皇,儿臣听说……听说了四方山的事。” “事情这么快就传到学宫去了?看来陈院长疏于管理了。”北黎帝声音不轻不重,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桑祈安静的坐着,小脸略有些苍白:“儿臣想去将军府祭奠,还请父皇准许。” 北黎帝闻言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声音到有些喜色:“准了。” 元贵妃也够不惊讶的。 “谢父皇。” “祈儿,你……你怎么会想要去祭奠她?”元贵妃回神,言语不可置信。 “她与儿臣婚约,如今她死了,儿臣理应去祭奠。”桑祈认真道。 “不行,你身为太子觉不能去祭奠她,此举有失身份。”元贵妃一口拒绝。 桑祈看向元贵妃:“母妃,夫子教育过儿臣,人死为大,即便她生前很蛮横无理,儿臣也的确讨厌她,但是她已经死了,一切过节也都应该散了。” “你若去了,那岂不是……” “好。”北黎赞赏的声音打断了元贵妃的话。 元贵妃揪着帕子,非常不悦。 “不愧是朕的儿子,顾大局,明日朕就让人护送你去将军府。”北黎帝大悦。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被退回的追封3 “皇上叶千宁入葬皇陵实在不妥,还请皇上收回旨意。”陈院长开门见山。 北黎帝眉头皱起:“入葬皇陵葬礼按照皇族礼仪,此乃盛世荣宠的追封,有何不妥。” “叶千宁来京城几月之余,她都未入宗族,入葬皇陵不合规矩,而且,皇上此时要做的是严惩刺杀她的凶手。”陈院长道。 “不就是宗族,让向家族长填上一笔就好了,朕非常看重那孩子,她生前不能入皇室,死后入了皇陵,也算没白来世上一遭。”北黎帝觉得能葬入皇陵是普通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皇上,叶千宁福气薄,入不得皇陵,皇上收回成命吧。”本来斩毅就一肚子火,闻言这话顿时就火气上头。 没白来世上一遭? 呵,皇陵那么好,你怎么现在不去。 “斩老爷莫要推辞,她救了八皇子,理当有如此恩宠。” “皇上,人死岂还会在乎恩宠不恩宠?皇上若真想让那孩子瞑目,就杀了凶手给她报仇,四方山上发生的事,千某已查的一清二楚,皇上也应该知道,通敌卖国的人为何还会好好的站着?”千辅站了出来。 “千辅啊,此事并非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东巶公主诓骗元贵妃,贵妃也是好心,没想到遭了骗局,朕已重重惩戒她了,至于元尹堂,当时误认为众人劫持八皇子,所以才下的杀手,虽有过错,但罪不致死,朕对于叶千宁的死也是甚是惋惜,所以才追封她入葬皇陵。”北黎帝一番说辞,无疑是在挑衅面前几人的忍耐性。 “皇上,叶千宁不会入葬皇陵,她会以我斩家长孙女的身份入斩家族谱,入斩家排位。”斩毅绷不住了。 “胡闹,她怎能入你斩家。”北黎帝呵斥一声。 “不入斩家,就入千家祖坟。”千辅冷道。 北黎帝眉目一转,深沉的盯着千辅:“一个孩子怎能入几家祖坟,你们莫要胡闹了,朕圣旨已下,明日朕便派人宫人去将军府操办事宜。” “皇上,圣旨并未有人接。”陈院长说着回头。 李公公立马捧着圣旨上前。 北黎帝看到圣旨的那一刻面容僵持几秒,而后震怒,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们好大的胆子。” 几个老家伙竟然敢把圣旨退回来。 可恶! “皇上,向将军不在府上,这圣旨老夫接不得。”陈院长道。 “你最好给朕说清楚,若不然朕治你们个抗旨之罪。” “皇上,叶千宁入的了斩家,入得了千家,顾家,向家,唯独入不了皇陵。” “何解。” “因为她不愿。” “不愿?” “对,小徒儿喜欢无拘无束,皇陵那个地方不适合她,什么荣宠身份我这小徒儿也不喜欢,太子妃之名她更不喜欢。”陈院长说的直白。 当然这一番话,也让北黎帝面容难看至极。 换个方法来说无疑实在嘲讽,帝王觉得荣宠和恩赐,在人家眼中根本不稀罕。 “小丫头在天有灵一定会喜欢我斩家。”斩毅吸着鼻子声音带着哭腔。 “斩家,千家,顾家也都不用争辩,小徒儿一定希望在向家。”陈院长虽和徒儿相处时间不长,但还是很了解她的脾性。 “凭什么是向家?”斩毅红这眼眶,非常不满。 千辅到并未言语。 北黎帝神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 “斩毅,你想想向明侯吧,他们父女的感情大家都有目共睹,他若是知道孩子的消息会如此疯魔?” 斩毅面上的怒气顿了顿,唇瓣微微颤抖,最终没说出一句话来。 “的确,孩子入向家才是最正确的。”千辅点头。 斩毅也不在争辩。 “皇上您觉得呢。”陈院长看向北黎帝询问。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流言四散,众人围堵 “母妃,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桑祈板着小脸再次询问。 “他们是因为叶千宁死了,胡乱攀咬不能信。”元贵妃没注意太子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不确定他听到了多少。 桑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元贵妃被看心慌,抬手去摸他脑袋:“祈儿……” 桑祈歪头躲过,转身走向门口 殿内北黎帝气到发抖,登基之后从未有人敢如此顶撞他,老师的性格他也清楚,强硬起来比钟家老祖宗还难应付。 一番话,让他都不知如何回应。 元贵妃和东巶公主的确有接触,四方山放火一查便知,这个局不好圆。 所以他追封了叶千宁,本以为能平息,没行到这群人揪着不放,敢退回了圣旨,这般无疑在挑衅皇权。 “老师这番话,是在提醒朕倘若不处置贵妃,老师便要通敌?”明目张胆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人留下也是个祸端。 北黎帝从少年时期就知道,陈院长是个不被掌控的人。 “那还要看,通敌在皇上眼中是不是重罪。”陈院长反问。 北黎帝手指又紧了几分。 “太子殿下……” “走开。”桑祈推开小太监冲进殿内。 元贵妃一惊慌忙跟上。 “父皇。”桑祈闯了进来。 北黎帝沉眸看去。 “皇上,都是臣妾没看好太子,臣妾这边带太子下去。”元贵妃伸手去扯桑祈。 桑祈再次躲过朝着陈院长走了几步:“父皇,儿臣也不想叶千宁入葬皇陵。” “太子。”北黎帝本就恼怒,闻言怒气更盛。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本章完) 流言四散,众人围堵2 “当初千家通敌的罪证,皇上前些时日应该收到过一本册子,册子上详细记载,朝中那些人参与,千家是冤枉的,皇上似乎并未处置,依旧一直揪着千家,让人如何不心凉,元贵妃通敌东巶公主也是人赃俱获,皇上依旧没处理,千家还有什么信念在北黎待下去。”千辅似知道北黎帝要说什么,先一步打断他的话。 北黎帝听的脸色铁青,气急反笑:“好,好,好啊,想要脱国籍,朕就允许你们脱国籍,自此千家人若敢踏入北黎境内,格杀勿论。” 千辅神色淡淡。 元贵妃暗暗得意,陈院长,叶千宁,千家一门脱离了北黎,对于她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喜事。 桑祈怔怔看着,还不知道脱离国籍的严重性,他只知道父皇非常生气了。 斩毅看着两人,也很想如此,但是他不能,他的女儿是贵妃,外孙是皇子,外孙女是公主,怎么也脱不干净。 他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答应了二女儿入宫。 “皇上,府尹宋大人求见。”又一名小公公匆匆进来。 ………………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 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 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六岁小团子:大佬她天天都在翻车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 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 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 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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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 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 《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流言四散,众人围堵3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宋大人捂着脑袋站起来虚晃一下又倒在地上,他晕的难受看两名护卫:“还是……还是拖我下去吧。” “……” 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将人架起来,拖着出了门。看书溂 “来人,宣三王爷进宫。”北黎帝喊道。 门外太监应声离去。 “爱妃带太子也先退下吧。” “父皇,陈院长离了北黎,那娄山学宫呢?”桑祈询问。 “学宫自会有人接手,明日你也不必去将军府祭奠了,朕让人送你回学宫。” “儿臣就去看一眼。” “她现在已不是北黎人,朕明日会昭告天下,一届乡野之人不看也罢。” 桑祈闻言小脸怔了怔:“母妃通敌的事呢,父皇会处置母妃吗?” “此事不是你能过问的,下去吧。” 桑祈抿了抿嘴,沉默一会才道:“儿臣告退。” 元贵妃想要扯着他,被他躲过,转身自己离开了殿内。 “祈儿。”元贵妃追出去。 桑祈出了龙麟殿走下台阶才转身,神色不悦:“母妃,你勾结东巶,你师兄还害死了叶千宁是不是。” “祈儿这些都不是真的,叶千宁是误伤。” “母妃不要再狡辩了,刚刚在殿内儿臣也不是傻子,听得一清二楚,如今只想要母妃的一句实话。” 元贵妃面上有些不安,双手抓住他的肩膀,蹲下身:“祈儿,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父皇如此处置母妃,只要你好好的,母妃所做的就都没有白费。” 桑祈眼底映入母妃的坚定,内心也微微有了动摇,母妃都是为了他,他怎么能为了别人送母妃去受苦。 “祈儿,母妃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为了你就算要母妃的命,母妃都毫无怨言。”元贵妃将桑祈抱在怀中。 桑祈的决心一点点的被土崩瓦解。 龙麟殿内。 北黎帝心烦意乱,陈院长,千辅,脱离的国籍,他怎么可能放他们出北黎。 “皇上。”李公公捧着圣旨走上前。 北黎帝落在圣旨上,眸子杀意浓烈:“放下吧,去给朕熬一碗参汤来。” “是。” 李公公将圣旨放在桌上,退出门。 “杜仲。”北黎帝唤道。 空空的殿内,突然出现一抹黑衣人影:“皇上。” “安排影卫去将军府,务必看着陈院长和千家,只要他们离开京都城,朕不希望他们活着走出北黎。” “是,属下这便去办。” 北黎帝浑身泛着狠厉之气,即便陈院长再有能耐,北黎是他的天下,他想要谁死,顷刻之间。 —— 宫门外。 斩毅走出宫门,快上几步追上陈院长:“院长当真要带我孙女离开北黎?” “小丫头对北黎没有感情,当初若非向明侯认亲时候的的态度,她早就离开北黎了。”陈院长对叶千宁比较了解的。 她那样有天赋才学的人,向往自由,在哪里都是闪耀的明珠。 倘若向明侯也和其他几家一样,小丫头岂会甘愿呆在这里。 “可是她身上流着斩家的血啊……”斩毅也清楚陈院长的意思,可他心中放不下。 (本章完) 流言四散,众人围堵4 “斩老爷,亲情从来都拘谨于这些,你要想开一些,皇陵和北黎之外,以你对小丫头的了解,你觉得她会如此选择。” “院长的意思斩某清楚,但是眼看天气炎热,尸身就算用药物保存也顶多一月,走出北黎最快也要两三个月,尸身腐烂……多凄凉。”斩毅想到小娃娃不能入土为安,腐烂尸身就心疼至极。 “一路上富饶的地方应该会有冰库,沿途用冰封应该能撑到出北黎。” “出了北黎又去何处呢?小丫头要葬回南渊?” “老夫带她去边界一处山脉,老夫的师父曾经就住在那里,算是一出清净的世外桃源,小丫头喜静,一定会喜欢的,日后斩老爷若探望也算方便。”陈院长走出龙麟殿便开始盘算。看书溂 “好,就按陈院长的安排来。”斩毅也不再多言,还要想想回去如何和夫人说起此事。 “千家与院长一起护送千宁。”千辅道。 陈院长闻言叹了声:“千家一门人数不少,你如此决定太草率了。” “知子莫若父,我的孩子什么脾性我都清楚,离开北黎照样能混出个子丑寅卯,正巧老大是镖师,一路上他能帮不少忙。” “此行路途凶险,前途未卜。”陈院长叹道了声。 千辅回头的看向皇宫,帝王的一项无情。 看小说上 —— 夜色逐渐深沉,府尹衙门处灯火通明。 桑祈站在最前面,后方八名姨娘还有将军府管家小厮一众人站得笔直,哭声不断传来。 围观的人非常多,几乎每人手中都捏着一份状纸,上面详细记载了叶千宁的死因和四方山发生的事。 “元贵妃怎么能如此狠毒,勾结东巶公主谋害咱们北黎皇子。” “贵妃自从入宫盛宠是宫中独一份,她都是太子母妃了,怎么还会对不起眼的八皇子动手?” “皇家之事结果谁说得准呢,东巶肯定给了贵妃莫大的好处,若不然她能冒这险。” “我也觉得,就是向家小姐死的冤,六岁小娃娃敢孤身一人上四方山营救,胆识就连大人都不如。” “孩子侥幸躲过了东巶,躲过了贵妃放的山火,却还是没躲过他师兄的魔爪,真是可惜。” “我听说,当时元尹堂下令射杀丝毫不手软,甚至连带千尚书,顾老板,还有斩小公主一起杀呢,嚣张的不得了。” “当真?” “当然了,我表兄就是军机大营的,他也被调遣去四方山了,回来之时正好被我撞见了,说了当时的事,当时我表兄都不忍心,奈何元尹堂拿着皇上格杀勿论的口谕,实在是没办法啊,将军府小姐推开八皇子为之挡箭,那叫一个英勇,可惜啊。” “哎,真可惜,向将军接到圣旨去扫匪还没回来呢,家中孩子横死在了四方山,向将军若是知道不撕碎了元尹堂才怪。” “元尹堂算什么,不就是江湖门派的小人物,不就仗着师妹是贵妃横行霸道吗” “太嚣张了。” 人群众人们纷纷议论,越说越气愤,越觉得将军府小姐死的冤屈。 “严惩元尹堂,严惩通敌卖国者——” 流言四散,众人围堵5 “严惩元尹堂——” “严惩元尹堂,严惩元贵妃,不能让将军府小姐白白惨死——” “通敌卖国绝不能饶恕,严惩,一定要严惩。” 人群中不知谁起的头,一瞬间带动了众人的气愤,声音高亮,严惩凶手。 姨娘们耳边传来的声音,让她们哭的更凶了,那么可爱的孩子,转眼就没了声息,她们恨不得将凶手抽筋扒皮。 桑止站在最前面手中拿着一份状纸,白纸黑字,异常刺眼。 宋大人被人抬回来,听到愤慨的声音脑袋都大了,皇上什么都知道,但似乎并没有处置元贵妃之心。 百姓的声音很大,不处置不足以平民愤,就是打死他也压不住眼下的情形啊。 “大人,你可回来了,皇上怎么说?”师爷迎上前。 “去将八皇子和将军府一众人请进入府衙,其他的等皇上传话。”宋大人有气无力,脑袋被茶壶砸个大洞眩晕都不敢晕。 “是是。”师爷点头,转身朝着桑止小跑。 看小说上 “殿下,你看都如此晚了,您先进衙门等候结果。” “通敌卖国,谋害皇子,将臣之女人,证据确凿,一日不处置,本皇子就在这里待一日,两日不处置本皇子就在这里待两日,本皇子倒要看看北黎的国法是不是摆设。”桑止声音高亮,围观的众人听的那叫一个热血。 “我们就在这里和八皇子一起等,北黎容不得通敌卖国者。” “他元尹堂区区江湖门派,杀了咱们将军府的女儿,实在可恶,若不处置,天理何在。” “八皇子,我们随你一起等,等一个公道。” “皇家若是有意包庇了,看来通敌卖国,谋杀皇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将来再用这罪名杀人,咱们不服。” “对,通敌卖国若是都不处置,国威何在。” 即便接近深夜围观的人只多不减,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师爷见此匆匆跑回去回禀,压不住,根本压不住。 与此同时,仙人醉所在的街道,本是最热闹的地方,此时却一片寂静。 元尹堂身中数剑,捂着伤口看向左右前后,屋顶上方,求援的人一个都未曾到,皇上当真对他不管不问了? 斩炽和顾朔两人站在左边。千帆寂和罗文站在右边。 莺歌和杜一站屋顶,剑间滴血。 不远处,黑暗之中炼药家族的人被学宫的护卫杀的一个不剩,小巷子里满是血腥。 后街,皇宫的隐卫被赫连王府和长阳王府的人拦着,双方拔剑,打斗一触即发。 “等受皇命保护元公子,奉劝你们还是莫要管此事。”隐卫冷冷道。 “我们封王爷之命令,谁若阻拦动手,尽管来便是。”王府护卫没有一个怕的,长剑命令。 隐卫顾不得那么多,抬手拔出长剑。 王府护卫见此也纷纷迎上去厮杀成一团。 元尹堂气息凌弱,被那么多人围攻,早就体力不支,目光阴狠的扫过一群人。 身为武者,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们浑身的杀气可疯狂,只不过死了一个孩子,这群人竟连帝王的圣旨都不放在眼中。 这群人非常可怕! 流言四散,众人围堵6 “杀了我,皇上不会放过你们,包括你们的家族。”虽然元尹堂心中知道,但为了求生还是忍不住出声威胁。 “你该担心的是你的家族。”千帆寂冷冷道。 “只杀你一个如何能敌得过我女儿的命,你们炼药全族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够。”斩炽厉道。 顾朔只是冷冷看着,浑身杀气浓烈。 元尹堂从未遇到过如此疯狂的人,炼药家族被这群人盯上,肯定会有很多麻烦,他得想办法回宫。 “你用看了,今日没有人来救你,受死吧。”斩炽脚尖踮起,长剑银光闪过。 元尹堂见此连连后退,运用轻功急急躲避,后方又是一道剑气而来,他躲避不及,长臂直直被后方长剑削掉了胳膊。 “噗” 疼痛袭来,握着长剑的手臂从他的眼前飞过,摔落在地上。 “啊……” 元尹堂还未反应过来,斩炽的长剑刺入他的胸口惨叫声音连连。 一秒记住 “别让他那么轻易死了。”千帆寂道。 斩炽长剑在他的胸口扭了一圈,才猛然抽出,朝着他的双腿而去。 “啊……”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脚上筋脉被挑断。 “留他做什么,杀了都不足以解恨。”斩炽不解恨的抽朝着他大腿上刺了两剑。 罗文,杜一和莺歌也恨不得亲手将他凌迟。 “带上他,去府尹衙门。”千帆寂道。 斩炽和顾朔收了长剑。 罗文抬手将地上快昏死的人揪在手中,拖着走出街道。 子时,府尹衙门的一条街道挤满了人,高声抗议。 宋大人苦口劝说八皇子入衙门,对方就是不为所动。 震耳的呼喊声,就犹如将他架在火上烤,皇上迟迟没有口谕,他真的快顶不住了。 “碰” “啊……” 一道人影从府尹门前的上空砸了下来,此人满身血肉模糊,吓的众人惊呼连连后退。 宋大人也被吓的不轻,连忙让人上去查看。 “回……回大人,是元尹堂。” 众人一听是元尹堂,眼中的惊恐瞬间被怒火替代,朝着地上狠狠吐着口水。 “呸,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死有余辜。” “好像没死,还动着呢。” “没死?打死他……” “各位稍安勿躁。”宋大人走上前,一眼便看出元尹堂处于垂危状态。 是谁能将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伤成这样。 “此人,杀人畏罪潜逃,还请府尹大人审判。” 声音传来。 宋大人就看到,千帆寂,顾朔,斩炽从人群中走出来,脸色登时变了。 “千尚书,这,这是……” “此人,乃是杀人凶手。”千帆寂道。 宋大人咽下了口吐沫,不知道如何处理。 “宋大人,杀害朝廷命官家眷是什么罪。” 宋大人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千尚书熟读国法,什么罪他不是很清楚,还用来问他? “宋大人,这样的人应该是死罪吧。” “宋大人,证据确凿,此人罪大恶极,理应斩首。” “宋大人向来秉公执法,一定不会袒护杀人凶手。” 宋大人被强推上青天,心中那叫一个苦啊。 怎么就摊上这等事? 皇上怎么还不下口谕啊! 流言四散,众人围堵7 “这……这还是等皇上的口谕。”面对众人一声一声的高呼,宋大人只好搬出皇上。 只是,围观的人似乎都不买账。 “证据确凿还要等皇上口谕,难不成皇上回包庇杀人凶手不成。” “证据摆在眼前不定罪,宋大人是在害怕什么?” “将军府小姐的性命难道还没有江湖门派的性命重?” “杀了他,杀了元尹堂。” 呼声很高,众人也跟愤慨。 地上奄奄一息的元尹堂清醒过来,耳边传来的声音,他轻微的动了动身子,顿时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 身为习武之人他很清楚,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双腿脚筋被挑断,手臂被削掉,肩膀被长剑刺穿了几个洞。 千帆寂这群人就是想折磨他,让他受尽欺辱。 他一声高傲,这样的形态倒在众人面前,比杀了他还残忍。 宋大人都要哭了,求救的视线看向千帆寂,他是真做不了主啊。 “杀人偿命,死罪一条。”千帆寂冷冷道。 “千尚书,皇上有旨意,让本官等到吩咐,我们还是等一等吧。” “不用等了,皇上根本不想处置元贵妃。”斩毅从人群中走出来,手中捏着元尹堂和元贵妃的罪证:“皇上手中的证据比这份还清楚,他根本不想处置炼药家族的人,而且还将陈院长和千宰相剔除了北黎国籍。” 围观的众人闻言,有一瞬间的沉默。 千帆寂,斩炽,顾朔也很惊讶,皇上连陈院长也敢动。 “不可能,陈院长怎么会被剔除国籍。” “皇上当真连通敌卖国都不处置了吗?真的吗?” “不公平,千家当年没有证据都差点落得满门抄斩,凭什么元贵妃证据确凿皇上不处置?” “对,不公平,倘若如此北黎还有国法吗?” “我们还能想相信皇权吗,太可怕了。” 沉默之后,人群中炸开了锅。 千辅看着京都城的百姓,想到过往种种,以前还会觉得不舍,出家多年脑子也清醒了很多,想要做好一个官实在太难了。 官场上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想要安稳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执意争论是非,下场不是家破人亡,就是流放,被世人唾弃。 世人眼中的正义,都只是跟风评论,流言是什么他们便信什么。 “事态凉人,自此千家便不在是北黎之人,各位父老乡亲珍重。”千辅语气深长,朝着百姓行了个佛家礼仪。 “千宰相。” “哎,世态炎凉……” “严惩元贵妃,元贵妃通敌卖国,不可饶恕。” “皇上若不严惩,将来北黎必定成为一盘散沙。” “倘若皇上不处置元贵妃通敌卖国的罪名,将来我也这么做,通敌卖国可比做任何生意都强。” “嘘嘘,可不能这么说,小心抓你进大牢。” “怕什么,反正通敌卖国又不是什么大罪,你看元贵妃都好好的。” 百姓闹哄哄,不知怎么在这一刻很多情绪浮现在心头,对于皇权也很失望。 千帆寂看向千辅,夫子两人对视一眼,便知其中意思。 本章完 流言四散,众人围堵8 千辅收回视线看向暴怒的百姓,流言而起,帝王皇权也很难压下去,就算用强硬的手段压制住流言。 结果只会让人更心凉。 嘴上不敢说,内心对于皇族会出现及其大的不信任。 千帆寂不在乎国籍,只是他没想到陈院长也收到如此大的牵连。 叶千宁入葬皇陵的事,难道是院长剔除国籍作为威胁? “看,元尹堂还动呢,打死他。” “打死他……” 围观人看到元尹堂动了一下,当即冲上去对着血肉模糊的人就是猛踢。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瞬间,众人蜂拥,恨不得打死他。 元尹堂本就重伤,接二连三被人围踹,没几下地上的人便没了声息,百姓们不解气丝毫不在意,一波下来又上去一波。 抱着即便死了也要踩上几脚的架势。 宋大人从来没经历过如此疯狂的场面,吓的大气也不敢出。 陈院长淡淡看着,恶有恶报,死不足惜。 斩毅朝着那方吐了几口吐沫,就是死一万次都抵不上他孙女的一条命。 “三王爷到,都住手。” 人群中,一队御林军冲向人群,将暴怒的百姓驱散。 桑衍从马上下来。 宋大人一看主心骨来了,顿时小跑迎上去:“三王爷,你可算来了。” 桑衍瞥了眼,走向衙门口。 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元尹堂身上,此时地上一团躺着动也不动,他朝着御林军摆手。 后方御林军忙上去查看,而后回头摇头:“死了。” “死得好,死得好。” “该死,这种人早死早投胎。” 人群中不少人出言,言语有种大快人心之感。 “将尸体抬下去。”桑衍道。 “三王爷等等。”千帆寂走上前。 “千尚书有何话要说?” “尸体抬到将军府去,元贵妃若想给他这个师兄收拾就亲自去将军府,若不想收尸,那这剧尸体就剁碎了扔到山间去喂畜生。” 桑衍闻言面上变了变,迟疑一下点头应允。 “谢三王爷。”千帆寂行礼。 桑衍来了好一会了,一直没有出手,只等民愤杀了元尹堂之后才到了现场,也算是为叶千宁做点什么。 他这样身份很多事情不能插手,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八弟,父皇让三哥来带你回宫。”他走到桑止面前。 桑止看都未曾看他:“皇上一日不处置行凶者,我便一日不回宫。” “八弟,此事闹得满城风雨,父皇一定会慎重处理,你先随三哥回宫。” “慎重?我倒要看看皇上到底如何慎重。” “八弟,那可是父皇。”桑衍一连听到几次这样的称呼,眉头紧皱。 “父皇?我自小没有得到的半点父爱,哪来的父皇,我的父亲早就死了。”桑止声音高亮,带着几分不屑和桀骜。 所有人耳边传入这句话,都大为震惊。 宋大人惊的瞪圆了眼睛,八皇子是变相的诅咒皇上死? 大不敬的话,他竟敢如此高声喧哗。 “八弟。”桑衍沉声。 他不知道因为什么让八弟变得如此胆大,这样的话传入父皇的耳中,他焉有命活? 流言四散,众人围堵9 “三哥回去告诉皇上,一日的时间他若是不给处理炼药家族和元贵妃,那日后下一个通敌卖国的就是我。”桑止内心迎着一抹疯狂:“任何和四方山围杀叶千宁的人都统统去死。” 通敌卖国远远不止,他想要的是高高在上的地方死无葬身之处。 “八弟,不得放肆。”桑衍脸色大变。 身为皇子岂能说出这种话。 “三哥,如实回禀便是。”桑止声音转冷,站立不动。 站在他身后将军府一行人很震惊,姨娘们听在耳中,视线落在那小小的背影上,浑身泛着冷漠和坚定,丝毫没有说谎的样子。 他能如此护着小丫头,也算她们家娃娃没白费心。 桑衍不明白他有什么底气敢说出这样的话,又有什么自信觉得父皇会照做? 按照以往父皇的性格,此话传回去,八弟活不过今日。 宋大人内心波澜,八皇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硬了,简直就是在虎口拔牙,离死不远了。 陈院长看着桑止微微摇头叹息,这孩子怕是日后要变了性了。 看起来没事,实则内心撑着一口气,等这口气出来会很危险。 千辅和斩毅饶是心中对八皇子有埋怨,看到这一幕也不忍心了,说起来也是可怜人,那双眼睛注定不会平凡。 注定会在几国引起轩然大波。 千帆寂冷冷看着,心中除了对皇家的怨恨再无其他,即便他是小丫头护着的人。 顾朔神色也是依旧冷冰冰,皇家欠下的债,也有他一份。 斩炽面目凶斥,在他眼中他说的再多,人都死了,他就是拿命抵孩子也活不过来了。 “对,我们支持八皇子。” “说得好,通敌卖国若是不处置,将来说不定下一个也会是我。” “通敌卖国在帝王眼中不是重罪,原来如此,通敌卖国赚的钱财可比普通人几辈子赚的多。” “大家都还讨什么生计,干脆啊,都走通敌这条路算了。” “就是,就是就是……” 围观的众人,不禁没有指着这番言论大逆不道,反而纷纷称赞,扬言都要效仿。 桑衍看着越来越脱离掌控的局面,父皇若不严惩元贵妃,北黎怕是要乱。 “回宫。” 他转身冷声。 宋大人见三王爷走了,八皇子和将军府的一行人还站着,围观百姓越来越多了,顿时没了主心骨。 放眼看去拥挤了整个街道,人流还在源源不断增加,只好朝着陈院长走去。 “院长,你老德高望重,还请您住持局面。” “宋大人,就在刚刚,老夫已不是北黎之人,北黎的事还是宋大人自己做主吧。”陈院长道。 “这……这……” 陈院长扫过围观的众人,转身离开府尹衙门。 千辅和斩毅见陈院长走了两人对视一眼,也纷纷走出人群,小丫头被逐出北黎的消息,他们还不知如何向家人交代。 千帆寂,顾朔,斩炽解决了元尹堂,现在看到陈院长出宫了,都迫不及待想知道皇陵的事,几人出了人群纷纷跟上。 流言四散,众人围堵10 北黎皇宫,龙麟殿。 北黎帝刚躺下,便被外面的争执声响起,烦躁的坐起身:“谁在外面喧哗。” “父皇,是儿臣。” 门外桑衍推开李公公高声道。 北黎帝沉默一秒,揉了揉眉心:“进来吧。” 桑衍推开门大步走进来:“参见父皇。” “朕不是让你去处理老八的事情吗,那么快就回了?老八呢?” “父皇,四方山的事,历历在目的证据已传遍了京都城,此时府尹衙门聚集了很多百姓,扬言父皇如果不处置通敌卖国的人,将来北黎还会有千千万万的通敌卖国者。” “千千万万的通敌卖国者?一群刁民好大的胆子,谁敢说出这样的言论,统统当场处置,杀一儆百,朕看还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如此妄言。”北黎帝怒斥。 “父皇,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杀,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如此可能会引起民愤,还请父皇务必慎重考虑。”桑衍道。 “在朕看来,那些刁民无非是被人鼓动,根本没有胆子跟皇家作对,老三心软可处理不好事情。” 桑衍垂眸,抿了抿唇猛然抬头道:“父皇,百姓虽被鼓动,盲目妄言的确有错,但元贵妃联合东巶引八弟去四方山,害的叶千宁惨死也是事实,通敌卖国本就是不可饶恕的死罪,父皇一味包庇,这般下去会失了民心……” “放肆。”北黎帝面上阴沉:“你是想让朕处死元贵妃吗。” “儿臣恳求父皇依照国法发落。”桑衍磕头。 “在北黎朕就是国法,此事你若处理不好,这个王爷你也不要当了。”北黎帝沉声。 桑衍浑身一怔,垂着的脑袋眼底流光转动,抬头又道:“元尹堂已死。” “什么?死了?” “死的很惨,被愤怒围观的百姓一人一脚踩死了,如果不是儿臣及时赶到,他的尸体应该会被众人当场撕碎。” 愤怒会让人变得疯狂,当时别说杀一人,就算杀十人都于事无补,反而会让愤怒的人失去信仰。 对皇族的威信也荡然无存,民看似弱小,团结起来不可估量。 北黎帝震惊,咬牙斥道:“这群刁民。” “皇上。” 隐卫出现在殿外。 “进来。 隐卫浑身是血,恭敬跪地:“参见皇上。” 北黎帝目光扫过他一身血腥沉问:“朕派你们保护元尹堂,何人将你们伤成这样。” “回皇上,我等受到了赫连王府和长阳的王府的阻拦,所以未能赶到元公子身边,还请皇上赎罪。” 北黎帝心下震惊:“赫连王府和长阳王爷敢对你们出如此重的手?” “两大王府只是阻拦,我等伤亡不重,只是回宫禀告之时,遭到了一名红衣少年阻拦,此人年纪不大,内力很强,皇上派的四名隐卫,只剩属下了。” “红衣少年?” 一名少年能杀了三名隐卫,京都城何时出现这号人物? 桑衍眼底也很疑惑。 “那少年可曾让你带什么话?” “未曾。” 北黎帝一时间摸不清对方的意图,偏偏留着一人回来,又未曾留话,这算是给皇家一个下马威吗? 本章完 流言四散,众人围堵11 <\/b> “退下吧。” “是。” 北黎帝冷厉的盯着跪在带上的桑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赫连王爷和长阳王府会出手了?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想要为叶千宁讨什么公道?” “儿臣不敢。” “你不敢?朕看你敢的很,老八可让你带什么话。” “不曾。” “哼,不曾?老三你以为老八还是之前的老八吗,他都敢在朕面前提剑弑君,怎么可能没有话要你带给朕。”北黎帝心如明镜。 桑衍跪在地上面上一片惊骇,八弟竟然敢——弑君? “你不说,自有人会说,京都城的风言风语你压不下,自会有人压得下,元尹堂死了,也算是给将军府一个交代了。”北黎帝沉声道。 桑衍听出话音,父皇是执意要保着元贵妃,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父皇的意思。 “父皇,儿臣在府尹见到了陈院长和千辅,父皇当真要将他们剔除国籍?” “为了一个来路不明死亡的孩子,公然和朕叫板,没有君主之人,北黎留着何用。” “父皇陈院长为了北黎培养出那么多人才,还请父皇三思。” 北黎帝不以为意“他是个人才,可惜年岁也大了,说不定那一日就一命呜呼了。” 一世英名,临老落得个身败名裂,如此才解气! 桑衍听得心惊,很清楚父皇想要如何。 “你传朕旨意,赫连王府和长阳王府阻拦皇家隐卫罪大恶极,念在有功的份上每人三十军棍以做惩罚。” “父皇,叶千宁对两位王叔都有恩情,他们阻拦也是……” “不管因为什么,阻拦皇家隐卫是大不敬,若非看在皇亲的份上,朕必定会让他们人头落地。”北黎帝言语之中狠厉至极。 桑衍不敢再多言“是。” “皇上。” 房间之中突然出现另一道人影,是北黎帝的直系贴身隐卫。 “事情办的如何。” “皇上此事怕是压不住了。”隐卫说话的气息很是不稳。 “怎么?” “皇上,你看这个。”隐卫将几封密信递过去。 北黎帝接过来摊开,越看面色越是扭曲,最终将密信揉做一团“是谁将消息泄露出去的?” “能将消息传播的如此快,只有隐士家族的赤炎踪。” 隐士家族? 北黎帝突然想到几个月前接到的消息,隐士家族会入北黎皇宫取一样东西,难不成他们已经入北黎了? “老三,四方山之上你可曾见到什么生面孔?” 桑衍听到隐士家族也是一惊,闻言询问想了想摇头“未曾。” “皇上,属下刚刚回宫的时候出现一红衣少年很有可能和隐士家族有关。” 北黎帝想到了刚刚隐卫的话,两者联合到一起十有八九了。 “他说北黎的这一出戏,比话本都精彩,会天下都看看皇上的风采。”隐卫顿了顿又道“属下猜测,事情已经传向其他三国,皇上还请慎重考虑。” 北黎帝手指握紧,没想到隐士家族会出山,更没想到会牵扯到四方山的事,如此便不好处理了。 话本? 他的意思是要他改写成话本让世人羞辱他北黎皇室吗? 。 流言四散,众人围堵12 “父皇,还请按照国法处置,若不然北黎会沦落成三国笑柄,父皇也会失了民心。”桑衍趁热打铁。 北黎帝这次到没有反驳,垂眸沉思。 如果事情当真传言到四国,即便他能压住北黎,其他三国呢。 流言会越来越凶,北黎在他们口中会越来越臭。 东巶公主在北黎如此横行,他如此袒护,很可能会让东巶觉得北黎惧怕他东巶,不敢挑事。 “父皇三思啊。” “你先退下吧,朕会考虑。” “父皇……” “退下吧。” “是。” 桑衍磕头,起身退出门,眼底隐着一抹怒色。 “八皇子今日在府尹可曾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北黎帝询问。 “八皇子一直都站在府尹门口,并未说些什么,只有三王爷到的时候,让三王爷给皇上带话,一日内若皇上不处置元贵妃,他便是下一个通敌卖国的人。” “他敢。” 北黎帝怒吼。 “皇上属下斗胆,元贵妃所做之事现在已不是秘密,皇上想要给她脱罪是不可能的,因为贵妃一人,让皇族乃至整个北黎都失去威严,得不偿失。” 北黎帝压抑着怒火:“朕知道,让人多加查探消息,退下吧。” “是。” 北黎帝看着空荡荡的宫殿,登基多年从未有一刻让他如此暴躁烦心。 桑止眼睛里的东西绝不能让世人知晓,他若真的为了报复北黎将眼睛里的东西给了别的国家,后果不堪设想。 元贵妃…… 再等一日看看,他至今还不相信隐士家族会插手世间之事。 —— 将军府 斩夫人在得知叶千宁的尸身不允许葬入北黎的时候,当场晕了过去。 顾老本就受了刺激,精神好不容易缓和了过来,走到门外听到这一消息,脑袋眩晕,还好下人扶住才没有倒下。 “欺人太甚,皇家欺人太甚……”顾老喘息,依靠下人身上走进厅内。 顾朔的手指握的咯吱作响。 千帆寂知道老爹做的决定没有太多情绪,反而得到一种解脱,事到如今当年的罪名在这样的国家内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国家也没有他们所流恋,所坚持的东西。 “这个仇,早晚都要讨要回来。”千帆寂冷冷道。 斩炽震惊不小,反应过来扭头便朝着门外走。 “站住,你干什么去。”斩毅唤住。 “进宫。” “不准去。” “爹,这样的皇族又什么可效忠的,这样的人配当帝王吗。” “住口,你是嫌命太长了吗。”斩毅上前拽住他。 “我不怕死,我的女儿被他们害死了,连入葬都不准葬在北黎,我们斩家守护的到底是什么?”斩炽在这一刻失去了心中的信仰。 “你不怕死,你就不想想斩家一门吗,你就不想想你二姐吗。”斩毅老泪纵横,怕死?谁都不怕死! 但是斩家一门上上下下一百多口的性命不是儿戏。 斩炽沉默半响,冷静下来道:“爹,逐我出斩家吧。” “你说什么?” “我出了族,做什么事就不会连累斩家。” “你……清醒一点。” 本章完 入梦,入谁的梦? “爹,我很清醒,活着到如今,我再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了,我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想要去做什么。”斩炽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在棺木上:“我欠她母亲的,亏欠她的,这一次我不想再懦弱。” 斩毅颤抖着唇,又岂会不知儿子想要如何。 他怎能看着他走上不归路。 “斩炽,你去看看你娘,如果你面对你娘也能如此决绝,爹就不拦着你。” 斩炽没有动,更多的是不敢。 “斩炽,不要冲动,斩夫人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大了,若她再失去你,你让她如何再活下去。”陈院长站出来。 “院长。”斩炽哽咽。 “目前情况也不是最坏,她的性格爽朗豁达,向往自由,相对于皇陵,小丫头更愿意去世外桃源,北黎她本就不喜,又何必将她绑在这块土地上。”陈院长道。 “陈院长说的是。”千辅上前一步:“斩炽,叔父知道你的满腔怒火,现在不是鲁莽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将孩子的尸身运出北黎。” “我和院长一起。”顾朔也冷静了不少。 “千家一门也会随着院长一起。”千帆寂道。 “好,天气逐渐炎热,即便是冰封也不能等太久,三日后出发,各位都回去准备一下。”陈院长说着看向斩毅:“京都城,将军府,还得斩老爷多照料一些。” “院长放心,我都知道。”斩毅点头。 顾老趴在棺材上眼泪都要流干了,顾家重孙女连入土为安都不被允许,皇上昏庸无道,北黎早晚会衰败。 “我也随院长一起。”斩炽也逐渐平静。 陈院长点头。 叶千宁听着一群人的谋划,在空间急的乱转,不过不葬入皇陵,也没有直接入葬,也算是给她争取了一些时间。 北黎帝最事真绝,师父,千家都剔除了国籍,在这个时代没有国籍都属于浪人,是最被人看不起的。 浪人大多数都是凶神恶煞,或者亡命徒,四国结入不得,只能流连于边境无国界的地方。 师父,千家为了她付出那么重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为了一个死人…… 千家,顾家,斩家给叶千宁太多震惊,不知道为何在这一刻她竟有种……激动和喜悦的心情…… 她一定是出现了扭曲,若不然看到他们为了自己那么奋不顾身,怎么会如此欣喜? 叶千宁发誓一定要活着冲出空间,一定…… 心晴振奋起来,她更加认真翻看手中的册子,突然,她的手指一顿,视线落在册子最下方的角落。 ‘入梦’ 叶千宁揉了揉眉心,之前似乎没有这两个字。 册子呈现字体的总共就八页,从清醒过来几个时辰,她都快把册子翻烂,都没看到过这两个字。 是何时出现了? 入梦? 是让她入梦境来解脱困境? 叶千宁很疑惑,手指抚摸上那两个字,口中呢喃:“入梦,如何入梦?入谁的梦?” “谁啊。” “……” 叶千宁一愣仿佛耳边出现了幻觉,抬头朝着四周看去。 “啊?谁?刚刚谁再说话?” 气绝之相,并非身死 叶千宁还没回过神,周围便陷入一片白茫茫的一片,紧接着白雾之中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破衣烂衫,提着酒壶,一步三歪的走过来。 “咦,小娃娃,刚刚是你在说话?” 叶千宁没有说话,将此人从上倒下打两个遍,直到老者走到她的跟前,她伸出手朝着他腿上掐了一下。 “嘶,小丫头下手这么重?老头子和你有仇还是怎么的?” “知道疼,不是梦吗?”叶千宁疑惑。 “梦?呵呵,看来我老头子又喝多了。”老者摇摇晃晃看向四周:“奇怪了,为何老夫走来走去都走不出这片白雾?” 叶千宁也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小丫头,是不是你作的怪?”老者再次看向叶千宁。 “你是什么人?”叶千宁问。 “我?”老者提着几乎笑看她:“我到想问问小娃娃你是什么人。” “将军府,叶千宁。”叶千宁很干脆。 “将军府?难不成是将军府那个刚死了了千金小姐?哎吆吆,小娃娃你是人还是鬼。”老者惊讶。 “别管是人是鬼,既能入你梦,便说明你有异于常人的能耐,我想请您帮我传个话,事后必有重谢。” 知道她,就说明老者身在京都城。 “怎么谢?”老者露出精明的目光。 叶千宁落在他手中的酒壶上:“玉琼佳酿,保证比你喝过的任何酒水都美味。” “拿出来让老头子我尝尝。” “目前没有。” “嘿,小姑娘怕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吧。” “老爷爷,你也看到了,现在很有可能是在梦中,只要你帮我,我保证等到清醒之后,承诺你的美酒断然不会食言。” 叶千宁身处白雾之中,空间完全消失,根本拿不出任何东西。 老者打量着她,随后又朝着四周扫视一圈:“梦?” “对,老爷爷看起来倒像是个清风道骨的高人,你我梦中相遇,难道不是天缘吗。” “臭丫头,你少拿天缘说事,你都是个死人了,传话岂不是让老道泄露天机?不行不行。”老者连连摆手。 “真不能?” “不能,老头子虽不重道,但道有道之云,我等岂能妄论。”老者很坚持。 “你都酒肉穿肠过了,还有什么云不云的。” “臭丫头……” “老爷爷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只是气绝之相,并非身死之人。” 老者摸着胡须,打量着叶千宁的眸子变得有几分高深莫测。 叶千宁身形虚晃,脑袋开始眩晕,她开始意识到可能是入梦的时间到了:“老爷爷,你一定要将军府,一定要……” 她的一句话还未说完,白雾消失,她还坐在空间刚刚的位置,手中捧着册子。 叶千宁低头册子上入梦两个字,此时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很虚幻。 刚刚的老者也不知道能不能靠得住。 如果靠不住,那就只能靠着自己了,毕竟出北黎怎么也要两个月左右,时间算一算还是比较充足。 天,隐隐亮了起来。 一发不可收拾 京都城很多人几乎都一夜未眠,各大官员也都知道了四方山的事,有的默不作声,有的连夜起来写奏折上奏,八皇子此乃大不敬。 也有很多官员折子上奏谈论元贵妃通敌的事件,恳求皇上务必要按照国法处置。 早朝之上异常热闹,高丞相为首的官员纷纷表示叶千宁为了救八皇子之死,是她的荣幸,身为朝臣子嗣为皇家丧命理所应当。 元尹堂携皇令四方山搜救,遇上八皇子和千帆寂一行人一起,不确定八皇子是否被挟持,出手也属正常。 而且千家本就有通敌卖国的案例。 刀剑场上死伤很正常,千家,顾家,斩家为了一个小娃娃当众围杀元尹堂,此举是再讽刺皇家,是大罪。 元贵妃并未勾结东巶,而是被东巶公主蛊惑。 另一波官员和高丞相的见解恰恰相反,元贵妃本就不喜将军府小姐,暗中让元尹堂公报私仇,射杀官员家眷,已是重罪。 元贵妃也并非被蒙骗,四方山放火,元贵妃是想灭山上所有人的口。 放火的犯人已被收押,经过搜身是几名太监和锦衣卫,元贵妃行凶的证据确凿,如此恶毒之人,若不处置,天理难容。 北黎帝期间一言不发,看着这波人争论不休。 一夜的时间,事情越发不可收拾,他至今还未想到合适的解决方法。 早朝从天亮争论到中午,期间百官得知,陈院长和千家脱了国籍,震惊不已,当得知将军府小姐不被允许葬在北黎的土地上,所有官员都哑然了。 反对的,不反对的都纷纷震惊的看向北黎帝,发生了什么? 皇上竟下了如此狠毒的旨意,孩子都死了,还不允许入土为安,就连一项痛恨叶千宁的高丞相都说不出话了。 刚刚愤慨的声音小了下去,也在这一时刻,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帝王无情。 “皇上,陈院长德高望重,剔除国籍太过草率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三思。” 紧接着文武百官也都反应过来,纷纷跪地,就连刚刚一直叫嚣的官员都跪下了。 “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北黎容不得不尊皇命之人。”北黎帝态度坚决,也想用此事告诫所有人,皇权就是天。 “皇上,那元贵妃呢?证据确凿皇上依旧不处置,八皇子至今还府尹衙门,皇上是要等到失了民心吗?”大理寺卿抬头言语多了几分愤愤不平。 “陈院长当年对于皇上也有救命之恩,因元贵妃通敌之事,皇上就剔除院长国籍,元贵妃依旧高枕无忧,此等处罚下官不服,还请皇上一视同仁。” “请皇上一视同仁。” 高丞相为首的众人,此时也不辩解了,齐声声恳求皇上严惩。 北黎帝沉默不语,一上午,他看着下方朝臣争辩,只是偶尔说起一两句,在得知陈院长出国籍之后。 百官的态度肉眼可见的一致起来,这让北黎帝心中更加有了警惕之心。 李公公从后方走了上来,暗暗朝着北黎帝递上一个纸条。 北黎帝拿过来打开,面色阴郁,事情一夜竟发酵的这么严重。 免除死罪发配边疆 下方朝臣跪地不起,大殿内陷入一片安静。 高丞相想要挑拨,在得知皇上下旨不允许叶千宁入葬北黎之后,气焰小了下去,此时很明显偏向了惩治元贵妃一党。 皇上虽有心袒护,但是他是帝王骂名落不到他身上,他再坚持千古骂名可就落在了高家了。 若是帝王有心,这样的骂名背着也行,可是帝王无情啊,赫赫战功他都能转眼抛开,高家承受骂名这等小事,皇上岂会记得。 后果,得不偿失啊。 元贵妃通敌罪证那么多,保不住,根本保不住。 北黎帝捏着手中的信条,沉思再三,隐卫突然捕捉到赤炎踪,上面条条记录着三国得知事情之后的态度。 流言从其他三国开始传入北黎,嘲讽的声音让北黎人抬不起头,让北黎皇族抬不起头。 隐族赤炎踪不可能被人轻易捕获,很显然是隐族故意为之。 京都城的状况,三国之外的状况,桑止的态度,还有京都城百姓的声音,容不得北黎帝再优柔寡断。 “来人拟旨。”北黎帝威严的声音打破了大殿的安静。 . 百官闻言纷纷惊讶抬头。 “元贵妃通敌卖国证据确凿,念在是太子生母,免除死罪发配边疆,元尹堂蓄意射杀无辜孩童此乃重罪,特令遣散炼药门派,直系亲属发配西北岩山。”北黎帝高声道。 高丞相心有余悸,好在自己站对了,若不然皇上圣旨处罚,他高家的名声就遗臭万年了。 元贵妃发配边疆这样结果,让其他官员也震惊不已。 炼药家族直系被发配西北,看来元贵妃一党算是败了,只是…… 皇上圣旨丝毫没有提起将军府小姐,而是用了‘孩童’两个字,由此可见,将军府小姐不被入葬北黎的事,没有任何缓和的机会了。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跪地高呼。 一场早朝接近下午才退朝,众人心知肚明,陈院长的事皇上没有再提及,就是心意已决,再多言就是自找麻烦了。 府尹衙门一大早就被人围的水泄不通,势必要为了将军府小姐讨回公道,严惩元贵妃。 宋大人急的一夜头发都快白了,下午终于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迎来了圣旨。 “宋大人,皇上说了,其他有关人员,务必缉拿按照国法严惩。”李公公合上圣旨,递过去。 “是,下官领命。”宋大人得了圣旨,如何做心中清楚。 元贵妃是彻底倒了,帮助贵妃传信的一些人,这辈子走不出天牢了。 “好,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真是大快人心,通敌卖国就应该重罚。” 百姓们听到这样的结果,一时间兴奋起来,完全忘了将军府叶千宁惨死的事。 “将军府的各位事情有了结果,都回去吧。”宋大人一颗心总算稳了下来。 姨娘们在府门口站了一夜,等来这样的结果,伤害胖团的人受到惩罚她们心中很高兴,但是…… 皇上似乎对于她们家胖团只字未提,只用了孩童两个字概括。 一路上凶险万分 姨娘们弄不清状况,她们也不敢多嘴,元贵妃一党有了处罚,她们只得回府中了解情况在说其他。 “八殿下,皇上命咱家接殿下回宫。”李公公走过去。 “本皇子要去将军府。”桑止冷道。 “殿下,你跟奴才回宫吧。”李公公劝说。 桑止抬脚朝着人群走。 李公公为难,皇命在身也不敢将人放走了,摆摆手,两名隐卫突然出现在桑止身边,强行将人带起回宫。 宋大人见正主都走了,吩咐官兵开始驱散街道人群。 百姓们一时间都在称赞皇上雷厉风行,元贵妃再盛宠又如何,通敌卖国转眼就倒台了。 皇家祸福来的快,走的也快。 文武百官自下朝便纷纷回了府邸,很多人知道结果,吩咐府中上下不得议论四方山的事。 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上事。 . 将军府 众人得知皇上的圣旨并没有太意外,内忧外患,皇上看中的是权势,帝王的感情从来都不值一提。 “发配边疆真是便宜她了。”斩炽怒道。 “你真以为皇上会将她发配边疆。”千帆寂冷冷撇他一眼。 斩炽一顿,很惊讶:“怎么?难道不会?” “呵。”千帆寂冷呵。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发配边疆还有假的?”斩炽追问。 “做做样子罢了。”顾朔道。 “什么?”斩炽震惊之后便很恼怒:“那炼药家族是不是也是做做样子?” “别管是不是做做样子,人总要送去边疆的。”斩毅从门外走了进来:“皇上的圣旨对于孩子只字未提,而且在早朝之上,百官也已知晓陈院长和千家脱国籍的事,皇上的态度很坚决。” “就算他想挽回,我千家也不会留在北黎。”千帆寂无法效忠这样的帝王。 “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将孩子的尸身运出北黎,陈院长的意思是明日就出发,越拖天气越炎热。”斩毅走到棺木前,看着棺木内紧闭双眼的人。 眼底泪花便止不住,看一次,心就像被人捅一次,疼的难以呼吸。 “明日?不等向明侯回京了吗?”顾朔问。 “我派人传信给了向明侯,出了京城往北走,正好可以迎上向明侯回京的路,到时候如何碰面再做决定,向明侯的暴脾气若直接回了京城,没准要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顾朔沉吟几分道:“我这就回府准备。” “顾老哪里你也要多上心,他的精神不太好,脉象不稳定。”斩毅叮嘱。 “我知道了,多谢斩伯父。” 斩毅又看向千帆寂:“千家人员众多,你爹和你还有斩老二随行,其他人你们不用操心,斩家会派人一路护送出北黎和你们回合。” “多谢斩伯父。”拖家带口的确不便。 “谢什么,斩家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若不是牵扯太多,京都城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斩毅叹息,想走,走不了啊。 “伯父日后万事小心。” “哎,放心吧,经历过四方山的事之后,看得更加清楚了。”斩毅又叹了声音:“你们这一路怕是不太平,多挑一些练家子。” 谁也摸不掉她的痕迹 “我爹已经在安排了。”千帆寂道。 斩毅点头:“炽儿,这一路,爹会让大春带人与你同行。” “好。”斩炽知道此行凶险,并且拒绝。 叶千宁听着众人的言语,对于眼下的形式也有几分了解,皇上流放了元贵妃,她心中也知道十有八九是去边疆好吃好喝的待几年。 她是太子母妃,将来太子长大有了功绩有的是机会将贵妃召回来,至于炼药家族多少也是弄虚作假。 圣旨已下,若在计较有理也肯能会变得强词夺理了。 老爹回京路上能遇上也是好的,相信院长会给他做一些开导,若不然老爹横冲直撞很容易惹恼北黎帝。 而且她特不相信北黎帝将师父和千家脱国籍之后,那么容易让他们离开北黎。 她也要必须尽早找到摆脱现在的困境办法,遇到事才不会听着而束手无策。 “爹,千宁当真不能入斩家族谱吗?” 耳边再次传来斩炽的声音。 “胖团是斩家孩子,皇上准不准是他的事,我们自家族谱我们说的算,我会将胖团记在斩家族谱里。”斩毅郑重道:“这是斩家的长孙女,谁也摸不掉她的痕迹。” 斩炽走到棺木前,大手紧紧抓在棺木上,他后悔,在她到来的时候自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一切都刚刚好起来,他本以为能弥补,却不想……他欠下的罪孽,这辈子都弥补不了。 —— 北黎皇宫 元贵妃得知自己被发配边疆,师门直系被放到西北岩山的时候几乎要昏厥,起身便要去找北黎帝。 她不相信皇上会如此对待她和她的师门,师兄已经被他们杀了,尸身还在将军府如此还不够? “贵妃娘娘,皇上有令,不允许娘娘走出寝殿半步。”门口的锦衣卫拦住要出门的元贵妃。 “你们敢拦本宫,让开。”元贵妃怒斥。 “皇命难为,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属下。” “本宫说了让开。”元贵妃内心隐着滔天的火气。 锦衣卫岂立不动。 元贵妃抬手拔出锦衣卫腰间的大刀,朝着侍卫乱砍一通:“让开,都给本宫让开。” “贵妃娘娘得罪了。”锦衣卫闪身躲过,以手作刀劈向贵妃的胳膊。 元贵妃吃疼,松开刀柄。 大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哎吆,妹妹这是作甚呢?”皇后迈进院子,刚巧看到这疯癫的一幕,掐着嗓音漫步而来。 元贵妃转头狠狠的看向来人。 皇后迎上她吃人的视线,笑声更大了:“妹妹,这么大火气,莫不是四方山那把火烧的还不够?” “滚出去,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元贵妃恼怒。 “呵呵,妹妹,你还当自己盛宠呢,通敌卖国皇上都没杀了你,说到底也算是对你的盛宠了。”皇后距离她一步之遥停了下来。 元贵妃进宫多年何时受过这样的嘲讽,朝着皇后张牙舞爪的冲过去。 皇后后方的几名嬷嬷将人看住,粗鲁了将人按在地上。 元贵妃挣扎,不想被嬷嬷一巴掌打在脸上,她当即蒙了几分:“你敢打本宫。” 桑止的杀心 嬷嬷闻言笑了起来又是一个巴掌甩过去:“贵妃娘娘平日您高高在上,那是皇上恩宠,现在没了皇上的恩宠,您连最低贱下等宫女都不如。” “就算没有皇上的恩宠,本宫的儿子是太子,你敢如此对待本宫,本宫要你人头落地。”元贵妃脸上火辣辣的,心中隐着滔天的火气。 嬷嬷闻言转头眼底多了几分忌惮,朝着皇后看去。 “失去母亲的孩子,你以为她能走多远?”皇后讽刺。 元贵妃怒瞪眸子:“你敢动太子,本宫不会放过你。” “不不不,妹妹可别记错了仇家,本宫只是想提醒你,斩贵妃跌落台阶幸好孩子无碍,若斩贵妃生下的是男婴,皇上老来得子必定非常喜欢。”皇后非常懂得直刺人心。 元贵妃有一瞬间的晃神,反应过来甩开压着自己的嬷嬷朝着院外跑:“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锦衣卫见此慌忙拦住:“贵妃娘娘大理寺来接人之前,娘娘不得出此院。” “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狠心,不可能。”元贵妃至今都不敢相信。 “妹妹不要白费力气了。”皇后面上止不住的笑意。 “不可能,不可能。”元贵妃呢喃。 https:\/\/ 昨日还哄着她的人,一夜怎么可能就变了。 皇后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道:“妹妹入宫便是盛宠,子嗣出生皇上便不顾百官反对立为太子,妹妹沉溺在权贵宠爱之中怕是忘了,你的枕边人是帝王,即便有情,但和权势国家比起来,情谊算不得什么。” 元贵妃在这一刻仿佛才清醒过来,帝王无情,她以前不信,现在……她高估了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qqxδnew “恃宠而骄,结果一败涂地,真是可怜。”皇后早就等着这一天,没想到会来的如此快。 元贵妃抬眸看向皇后,原来她早就看透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如此对我母妃。”桑祈暴怒的声音传来,快步走进院内。 “参见太子殿下。” “祈儿,祈儿。”元贵妃转头看到来人,顿时想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桑祈奔到元贵妃身边,鼻尖酸涩:“母妃,你的脸……” “祈儿。”元贵妃仓皇的握住桑祈的手:“祈儿,你去将你父皇请来,母妃要见你父皇。” “母妃,父皇很快就会来。” “真的?” “恩,父皇让儿臣先来看看母妃,他随后就到。” “好好,母妃等着。” 桑祈安抚好元贵妃转身看向皇后:“皇后娘娘为何来此。” 皇后面上一片慈爱,笑道:“听说边疆条件艰苦,本宫特意让人准备一些物品送来。” 随着皇后的声音落下,后方的几名宫女走上前,她们手中每人抱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的是一些金银细软和日常用品。 “皇后娘娘费心了,本太子的母妃,本子自会安排,皇后娘娘请回吧。”桑祈对皇后一项不喜。 看到自家母妃脸上的巴掌印,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本宫就先回了。”皇后依旧保持着笑意。 “八皇子,你不能进……” “滚开。” 桑止的杀心2 “八皇子……哎吆……” 阻拦的太监话还未说完便被桑止一剑刺穿胸口,当场倒地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啊……” 皇后众人转头看到这一幕都很震惊,胆小的宫女吓的叫出声。 元贵妃看到桑止稍微平静的气息再次冲上心口,美目狠狠瞪着来人。 桑祈沉着小脸,他还从未见过桑止这般神色。 桑止提着长剑而来,一双眸子红的滴血。 “八皇子,留步。”锦衣卫见事情不对,忙上前行礼拦住。 桑止握着长剑丝毫不留情朝着锦衣卫挥去,锦衣卫身形一闪躲过长剑。 “杜一。” 他冷声唤道。 一路跟随桑止进宫的杜一悄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长剑而出,银光闪过,锦衣卫一招都没抵挡住便被长剑刺穿。 当场死亡。 皇宫之中除了锦衣卫和护卫任何人不得带兵器入宫,更别说是当着皇后娘娘的面了。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行凶。”皇后反应过来退后几步,怒斥道。 随着一声呵斥,院外的护卫纷纷冲入院内,一队人挡在皇后和太子面前,另一队人将桑止和杜一围住。 “都杀了。” 桑止的声音很轻很冷,双目通红,整个人就像是恶魔。 杜一跟着桑止进宫,为的就是要为他家大小姐报仇,即便没有桑止的命令,他也会来寻斩贵妃报仇。 流放真的太便宜她了,只要能杀了元贵妃,他不怕死! 桑止的声音落下,杜一已经安奈不住了,挥剑冲入护卫之中。 招招狠辣,都是死手。 “八皇子,你竟敢如此嚣张,来人将他拿下。”皇后被这一幕惊的不轻。 桑止冷冷撇过去:“皇后娘娘你也想死吗。” “你……” “本皇子看谁敢阻拦。”桑止猩红的眸子扫过预要冲上的侍卫。 护卫心神一惊,清楚的感觉到了寒冷的杀意,脚下顿住不敢盲目上前。 皇后也察觉到了桑止的变化,这孩子和以往不一样了? “皇后娘娘。”嬷嬷暗暗拉了拉皇后的衣袖。 皇后惊讶转头。 嬷嬷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你说的可是真的?”皇后面上的神色更震惊了。 “龙麟殿传出来的,奴才不确定,不过看到八皇子此时如此,奴才觉得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咱们还得谨慎一些。”嬷嬷道。 皇后半信半疑,也不敢妄动了,八皇子都敢拔剑弑君,皇上都没动他,很蹊跷。 “看八皇子的样子,要找的是元贵妃,皇后娘娘咱们莫要插手。”嬷嬷又提醒。 皇后顿时明白了,元贵妃勾结东巶要害的人是八皇子,她若是掺和岂不是间接性的救了元贵妃? “都住手,退下。”皇后娘娘高喊。 和杜一打斗之中的护卫得到命令纷纷准备停手,岂料对方丝毫没有住手样子,杀气更胜了几分。 在众人停顿的瞬间,杜一看准时机,招招集中要害,一剑毙命。 侍卫见此也不敢怠慢,连忙出招抵制。 皇后见此也心中有些害怕,嬷嬷搀扶她退到院门口。 本章完 桑止的杀心3 桑祈也被这突然血腥吓到了,毕竟才八岁,脚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祈儿别怕。”元贵妃将太子一把抱入怀中,警惕又狠毒的眼神看向桑止。 桑止提着长剑一步一步走向元贵妃。 锦衣卫只要靠近,桑止手中的长剑迎谁便砍谁。 对方是皇子,锦衣卫自不敢出手,也不敢靠的太近。 “今日,谁敢阻挡下场都是死。”桑止气息冷冽。 锦衣卫迎上嗜血的样子,更加不敢乱动。 桑祈挣脱出元贵妃胳膊,上前两步挡住桑止:“八弟,你想要做什么。” “祈儿,回来。” 桑止冷漠看他:“报仇。” “母妃虽然勾结东巶,但是父皇已经将母妃流放边疆了,难道还不够吗。”桑祈怒道。 “本皇子要她死。” “母妃有错,但是你还活着,为什么要揪着不放……” “她死了。”桑止冷漠的声音拔高,眼底更加红了:“叶千宁死了,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她死一百次,一千次都是活该。” 提起‘叶千宁’的名字,桑止仿佛陷入一种疯魔,脑海里全是腥红,她惨死的画面。 “她死了,她死了……”他呢喃着,抬起长剑朝着周围乱砍起来。 桑祈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丝毫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长剑横劈而来,躲都来不及躲避,肩膀被长剑砍中。 “祈儿。” 元贵妃惊呼。 皇后看到这一幕,吓得浑身一抖,瞪圆了眼睛。 血腥溅了桑祈一脸,他惊愕转头看着左肩,紧接着便是钻心的疼痛。 “祈儿,祈儿……”元贵妃跌跌撞撞奔过去。 桑止拔出长剑,双手握紧再次刺出。 元贵妃将桑祈紧紧抱着怀中,转头眼睁睁的看着长剑朝着她的面部直刺而来,眼眸瞪大。 ‘哐当’‘叮……’ 桑止的手腕被人捏住,长剑掉落在地上。 八名皇家隐卫突然出现在院落之中,六名齐齐朝着杜一攻击。 皇后看到隐卫出现,面色曾然变了,转身看去,一抹明黄的身影走入院内。 “臣妾参见皇上。” 北黎帝冷冷撇她一眼,沉着脸从她面前走过去。 元贵妃看到来人,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皇上,救救祈儿,桑止要杀了祈儿,皇上……” 北黎帝目光落在桑祈的伤口上,虽血红一片,并不是致命的伤,只是一瞬间,他目光落在元贵妃脸上,眼眸复杂。 “皇上,你看看祈儿,你快看看祈儿。”元贵妃哭喊。 “宣御医。”北黎帝沉道。 后方小太监行礼匆匆离去。 “你们都该死,都去给她陪葬……”桑止挣扎,小脸狰狞凶狠。 北黎帝看去,眉头紧皱。 六名隐卫出手不多时便将杜一拿下,押到一旁等候发落。 皇后暗暗观察北黎帝的神色。 “皇上,八皇子已经疯了,留不得……”元贵妃清楚的知道,八皇子不除,日后必定会对太子下手。 “朕自有打算,无需你来提醒。” 元贵妃微微一愣,紧咬了咬下唇,缓了缓颤抖道:“皇上,当真将炼药家族驱逐了?” 本章完 毁掉帝王在意的一切 “你犯下如此大错,朕没有诛杀他们已是网开一面。”北黎帝神色冷漠。 元贵妃此时从他眼中看不到一丝柔情之色,心也彻底跌落谷底,帝王当真无情! 桑止挣扎不开,怒极反笑,笑容慎人:“你想要蓬莱仙山的地图,我偏偏不会给你。” 皇后眼底微动,蓬莱仙山地图? 八皇子有仙山地图? 北黎帝没想到他会当众发疯提及此事,怒斥道:“无关之人统统都滚出去。” “皇上……” “滚出去。” 皇后刚要开口,迎来的便是北黎帝怒吼。 皇后还从未见过皇上对她如此说话,心中满是疑问也不敢多呆,带着一众宫人匆匆离去。 “把太子也带下去。”北黎帝道。 隐卫上前将桑祈抱起来。 桑祈肩膀的疼的厉害,对于蓬莱仙山的事情并不是很懂:“父皇,儿臣……” 他想要为母妃说些什么,迎上父皇的视线顿时没了声。 转眼院内便只剩下北黎帝,元贵妃,桑止,杜一还有七名皇家隐卫。 “老八,不要一而再的挑战朕的耐心。”人都离去,北黎帝沉声开口。 “有本事你杀了我。”桑止一点都怕,眼底略有些疯狂。 “别以为仗着蓬莱仙山的虚无就可以任意妄为,是真是假还说不定。” “真假?谁让你信?你想要得到,我偏偏不如你所愿,没有耐心你杀我便是。”桑止疯癫又嘲讽“放不下,你就得忍着,我什么时候尽兴了,说不定就将蓬莱仙山的地图给你,若不尽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北黎帝面容都有些抽搐,气血上升又无可奈何,杀,杀不得,看他疯癫的样子,自愿怕是难如登天。 “皇上,你别信,什么蓬莱地图都是假的,我师兄的话未必是真的。”元贵妃喊道。 “来人将八皇子带下去。”不管真假,北黎帝已派人去东巶去查。 “放开我。”桑止挣扎。 “皇上,此人如何处置。”隐卫压着杜一上前。 北黎帝看了眼,目光落在院中一地尸体上:“杀了。” “他是我的护卫,我看你们谁敢动。”桑止怒吼。 “你的护卫?”北黎帝不信,看向隐卫:“此人是谁。” “回皇上,此人是将军府叶千宁身边的护卫。” 叶千宁的身边的? 北黎帝目光看杜一,此人眼底杀气浓烈,冲入皇宫杀了那么多锦衣卫,是想为他家主子报仇吗。 “此人桀骜不驯,不适合待在你身边。” “我只要杜一做我的护卫,其他人来一个我杀一个,不信你就试试。”桑止红着眸子瞪着北黎帝。 北黎帝眼底阴暗,却也没有说话,摆摆手算是默许了。 隐卫放开杜一。 “带着你的人出去。”北黎帝道。 杜一浑身好几处重伤,呛呛几下,稳住身体转头狠狠瞪着元贵妃。 “杜一。” 桑止喊了声。 杜一收回视线,捂着伤口朝着桑止走去。 桑止没有行礼转身朝着院门走,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毁掉帝王在意的一切。 本章完 现在没有信任的人 北黎帝眉头皱的更深了,老八就仿佛被掏空了灵魂一样的躯壳,没有任何恐惧之心,也没有任何敬畏之心了。 这样的人很难驯服。 “皇上,你当真不念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要将我流放?”见众人都退去,元贵妃声音带着质问。 北黎帝闻言收回视线:“倘若不是你做了这么蠢的事,老八怎会变成这样。” 明明很容易就能得到,因为她的愚蠢让事情变得难如登天。 “呵。”元贵妃闻言冷笑一声:“你在意的原来真的是这些,我还傻傻的相信你是真的爱我……都是我太傻……” “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是你自己,朕处处纵容你,以至于让你变得如此不懂分寸。” “你口口声音说爱我,我只不过是被人蛊惑,只不过是杀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你就狠心灭逐我师门。”元贵妃一字一顿,眼底带着狠劲和失望。 “你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现在整个北黎乃至其他三国都知道了四方山的事,真若不处置你,北黎皇室将会成为天下的笑话,朕一国皇帝,绝不允许任何人轻视皇族。”北黎帝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元贵妃握紧手指,唇瓣都在颤抖。 “到了边疆你最好改一改你的臭脾气,修身养性,若不然你便一辈子都别想回京都城。”见她如此,北黎帝话风转了几分。 元贵妃微怔抬头。 “老实的待着,明日一早大理寺会来人,切莫折腾,若不然受苦的只有你自己。”北黎帝示意锦衣卫将人带回房间。 锦衣卫上前:“贵妃娘娘,请。” 元贵妃眼底微动,思索着皇上的话,转身略带迟疑走回房间。 “你们四人,从现在开始寸步不离的跟在太子身边,时时刻刻保护他的安全。”北黎帝很担心日后桑止会对太子下手。 “是。” 四名隐卫行礼,随即消失在院中。 元贵妃站在门口,听着皇上的吩咐才稍稍对太子放心一些,皇上能将自己的贴身隐卫安排到祈儿身边,就说明皇上还是很看重祈儿的。 皇上刚刚话中有话……! 桑止带着杜一走出很远。 杜一停下脚步:“八皇子,我要出宫。” “杜一,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桑止转身询问。 “我是大小姐的护卫,这辈子都只是大小姐的护卫。”杜一冷道。 “我并不是要你认我为主,我现在没有信任的人,我只信任你。”叶千宁的护卫,他信任,无条件的信任。 杜一沉默。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勉强。” “我会考虑,现在我的任务是护送大小姐的尸身出北黎。” “叶千宁的尸身为何要出北黎?”桑止惊讶。 “八皇子没听说吗,皇上不允许大小姐的尸身葬在北黎的土地上,陈院长和千家一门也被逐出了北黎国籍。” “什么时候的事?” “在进宫的时候听到了官员议论,今日早朝的事。”杜一听到议论又寻找平日当值的侍卫打探,才知道是真的。 “我随你一起去将军府。” 她都死了,还要遭受如此折磨。 本章完 选择 “八皇子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了,将军府没有人会欢迎你。”杜一道。 “不管将军府如何对待我,我都要去见她。” “随你。” 杜一脸色苍白,丢下两个字,转身朝着宫门走。 桑止握紧手指,不被允许葬在北黎的土地上? 北黎人杀了她,还要下这样的旨意来凌辱她,想到此他转身朝着来的方向而去,他将她驱除…… 帝王……什么皇权只不过是利益熏心,他早就没了人性! “八弟。”桑衍从前殿的方向而来。 桑止仿若未闻,快步离去。 桑衍紧忙跟上:“八弟要去哪儿?” 桑止不语,步伐变成了跑,他恨不得顷刻飞到将军府去。 桑衍追过去,抬手拉着奔跑中的桑止:“八弟。” “你放开我,我要去问问他,为什么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为什么不允许她入土为安,为什么……”桑止挣扎。 “八弟,你冷静点。”桑衍双手牵制住他:“你现在不能去。” “放开我。” “八弟,叶千宁的尸身运出北黎是为了她好,你切莫闹了。” “为了她好?我才不信。” “难道你想让她以太子妃的身份葬入皇陵吗。” 挣扎中的桑止猛然停住,转头看向桑衍,眼底带着疑惑和质问。 桑衍见他冷静下来,放开他:“父皇下的圣旨被陈院长和千家一行人退了回来,没有那个帝王能容忍这样的事,父皇当时一时气愤给出了两个选择,一是以太子妃之位入葬皇陵,二,拒绝了圣旨,叶千宁的的尸身不允许葬在北黎的土地上,陈院长选择了后者。” 他至今也很惊讶,为什么陈院长会宁愿带着尸身走出北黎,也不愿意让叶千宁入葬皇陵? 对于他们来说,追封太子妃入葬皇陵是满门的荣耀啊。 桑止冷静下来大约猜到了陈院长的意思,如果叶千宁自己选择,她不逊皇族,应该也会选择出北黎吧。 她向往自由,肯定不愿意困在皇陵…… “八弟,你……可知,父皇为何突然对你如此如此放纵?”桑衍满是疑惑,迟疑几分还是问出了口。 “呵。”桑止对此只是冷笑。 “八弟?” “三哥,我要去将军府。”桑止面上冷漠。 桑衍想要再和他说些什么,对面的人已越过他朝着宫门的方向去了。 八弟再也不是以前的八弟…… 他清楚的从他的面上看到了冷漠和疏离,他真的变了。 —— 半日的时间,京都城的流言被止住,元贵妃一族的事在街头巷尾被传开,结果让人振奋,更多的人觉得是因为百姓的呼声让皇上有了压力。 一直围绕在府尹衙门外的百姓一时间沾沾自喜,觉得皇上更看中民意。 将军府彻夜通明,白天不便拜访的人,深夜纷纷涌向将军府。 长阳王爷带着王妃和南湘进府祭拜,南湘哭的像个泪人,她在京城最好的朋友,才几日不见她就死了。 “母妃,胖团都死了,为什么还要走?”南湘哭道。 “胖团她的家不在北黎,她要和陈院长一起回故乡。” 深夜祭奠 “那我以后岂不是连祭拜都不能了。”南湘哭的更凶了。 “湘儿给胖团磕头。” 长阳王妃眼底闪烁着泪花,若不是这孩子出现,她女儿恐怕也会向前两个孩子一样,是她救了她的湘儿的命,她却没有能力救下她的命。 南湘抽噎着结结实实朝着棺木磕头:“胖团,娘说心善之人死后都会天上变成星星,胖团一定是天上最亮的那颗。” 长阳王爷燃香祭拜,香火插入香坛,孩子对他们长阳王府有大恩,谨记于心不敢忘。 “老王爷,您怎么也来了。”斩毅看到来人迎上前几步。 赫连王爷和王妃搀扶着老王爷走进将军府的大门。 “将军府的孩子于本王有恩,恩人离世岂有不来祭奠的道理。”赫连老王爷年近九十,行动有些缓慢。 大厅内众人看到赫连老王爷到来都有些惊讶,纷纷行礼。 “这些虚礼都免了,今日本王只是来送小丫头一程。”老王爷示意众人起身。 千帆寂点燃香火送到老王爷手上。 老王爷接过香火朝着棺木祭拜,救他的小丫头仿佛就在昨日,怎么也想不到她还那么小就走了。 死了还不允许入土为安,帝王家造的罪孽越来越多了。 赫连王爷带着王妃也上了三炷香祭奠。 “老王爷,王爷,王妃,长阳王爷,王妃将军府不可多留。”陈院长提醒,心中满是感激。 “本王不怕,本王不仅祭奠,明日还要亲自送孩子出京都城,宫中那位想要做什么,随便。”赫连老王爷一点儿都不怕,更多的气愤,人死哪有不让人祭奠的。 作孽太多,迟早要遭报应的。 “在这个时候两位王爷能来,这份情谊老夫记在心中,不过,事情发展到此,牵连的人已不少,北黎日后还需要两位王爷坐镇。”陈院长道。 “哼。”赫连老王爷冷哼一声。 赫连王爷和长阳王爷知道陈院长的意思,众多愤恨和不满化作一声哀叹,对方是帝王,碍于压力处置了元贵妃和其门派,已是最大的退让。 再顶风作案施加压力,会适得其反,暴怒的狮子可不认人。 “管他的,明日本王会亲自送小丫头出城。”老王爷活到这岁数才看清人。 心凉,更让他看不到北黎的未来。 陈院长微微叹了声:“老夫送送王爷。” “院长,晚辈去吧。”千帆寂站出来。 “也好。” “老王爷,两位王爷,王妃请。”千帆寂先是行礼后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赫连王爷和王妃搀着老王爷买出门。 长阳王妃带着还在哭泣的南湘跟着自家王爷也出了门。 南湘一步三回头,想到今后再也见不到叶千宁了哭的更凶了。 “千帆寂,你们千家一门被脱了国籍,今后有什么打算。”老王爷边走边问。 “暂时还没有,等将孩子的尸体送出北黎在做打算。”千帆寂道。 老王爷闻言还挺惊讶的:“看来千家将这孩子看的很重,好,好啊,像千家这般重情义的人,现在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 千帆寂沉默。 本章完 深夜祭奠2 赫连王爷心中一直很奇怪,连连回头看了好几眼,大厅内斩府人员到齐了,顾家也来了不少人。 千家似乎半个府的人都在将军府,之前他只当是小孩可爱惹得老人欢喜。 但经过四方山的事情让他彻底改变了想法,就算是亲生的遇上这等事,都不敢和皇上顶撞。 这几家疯狂的态度,基本都豁出命了—— 向明侯的女儿,斩家和顾家还有千家的态度都太诡异了。 若不是他见过叶千宁,恐怕都要认为孩子有蛊惑人心的能力了。 “千家人数不少,没有国籍会被人处处歧视,南部的边关城主是本王当年的部下,本王会休书一封过去,到时候你们还没打算好,可以在边关暂住,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向他们开口。”老王爷又道。 “多谢王爷。” “不用客气,千辅当年为北黎立下了不少功劳,当年的事已让千家蒙受了多年冤屈,如今落得个驱除国籍的下场,哎,是北黎对不起千家。” “父王。”赫连王爷换了声。 “哎,好了好了,不说了。”老王爷摆手。 千帆寂送一行人出了将军府的大门才郑重唤道:“赫连王爷,长阳王爷。” “不用送了。”赫连王爷回头道。 “昨日的事,多谢两位王爷。”千帆寂拱手朝着两位王爷鞠躬行礼。 赫连王爷和长阳王爷顿时便知道了他所言何意。 “不用多谢,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长阳王爷说起来面上露出丝丝惭愧。 “已经足以。”千帆寂很感激。 若不是两大王府的人阻挡住皇家隐卫,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杀掉元尹堂。 赫连王爷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色深沉,将军府缩在的街道转交,一辆马车被另一辆马疾奔而来的马车挡住。 马车上高丞相沉着面色从车上下来,走到拦住的马车旁。 “老爷。”赶车的小厮见到来人,慌忙下车行礼。 高丞相冷撇一眼,看向车内:“还不滚下来。” 高崎掀开车帘:“爹……”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你是嫌你爹活的太长了吗?”高丞相斥道。 “我只不过是想见她祭奠她,见她最后一面,爹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高崎从车上跳下来撕扯着高丞相的衣服。 高丞相牵制住他:“她和丞相府有深仇大恨,你祭奠她作甚。” “我们是朋友,爹,我得去祭奠她,你就让我去吧。” “什么朋友,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皇上虽没有说明禁止官员来将军府祭奠,懂得的都知道,这个时候谁来祭奠,就摆明了和皇上作对。” “我不管,你放开我,放开我。”高崎挣扎。 高丞相气的咬牙:“来人将他绑了带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去将军府……” “少爷,对不住了。” 随从左右将高崎按住,三两下将他绑个结实。 “你放开我,放开我……” 高崎嘶喊。 赶车的小厮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把这个违背命令的下人,拖回府去,乱棍打死。”高丞相冷声道。 深夜祭奠3 “老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老爷……” “拖走。” “老爷……少爷救命啊,少爷……”小厮被拖了下去。 高崎眼看着小厮被拖下去了:“爹,是我威胁他赶车,不管他的事,你放了他……” “从昨日丞相府就定了死规矩,谁敢放你出府,严惩不贷,这些人都将府中的规矩当了摆设,若不严惩,他是看不清将军府是谁做主。”高丞相沉声道。 “爹……你不能杀他,是我逼着他赶车的……爹……” “回府。” 高丞相丝毫不理会高崎的嘶喊祈求,抬脚上了车。 随从将高崎放到另一辆马车上,驾车离开了将军府的街道。 京都城不少从娄山学宫毕业的学生,趁着深夜纷纷前来烧香祭奠,院长一辈子就一个亲传,才数月便命陨了,可惜。 “吁——” 子时刚过,一辆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 一名身穿斗篷的女子从车上下来,将军府的管家看到来人慌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斩毅和斩夫人还有斩炽匆匆走出大门。 “琴儿。” 斩夫人率先唤道。 “娘,你慢些。”斩贵妃迎上前。 “琴儿,你怎么来了。” “二姐,宫门早就落锁了,你怎么出宫的?”斩炽一脸担忧。 “看守宫门首领是嫣然的哥哥陈征,我不能多待,若不然会连累他们的。” “你怎么敢冒那么大的险,快回去。” “娘,女儿想来送送孩子。”斩贵妃握住斩夫人的手。 斩夫人紧紧握着,有太多担忧,也有太多话要说。 “娘,我都来了。”斩贵妃道。 斩夫人眼底隐忧微微叹息:“走吧。” “二姐,你慢点。”斩炽上去扶住。 “没事,二姐没那么娇弱。” 斩毅也是一脸担忧,抬脚进府。 一些人看到贵妃出宫心中也挺惊讶的,在这个风尖浪口后宫娘娘竟敢独自出宫,斩家人胆子真大。 众人行礼,被斩贵妃制止。 “我今日是以斩家女儿的身份来的,也是以孩子姑姑的身份来的。”斩贵妃红着眼眶。 众人闻言便也将什么宫中规矩抛开了,斩炽点燃香火递到斩贵妃手中。 斩贵妃看着偌大的棺木,心中酸涩:“千宁,是姑姑没有看好你,是姑姑害了你。” 那日她若没有送她出宫她就不会去四方山,都怪她。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斩贵妃泪流满面。 “二姐……” 斩炽肿着的眼睛,又酸了起来,眼泪止不住。 “丫头啊……”顾老精神清醒过来,被人搀着走进大厅。 后方密密麻麻跟着的都是顾家人。 斩贵妃上完香火,被斩炽扶着站到一旁。 顾老奔到棺材旁:“小丫头,我老头子活着一点盼头都没有了,你带太爷爷走吧,就是黄泉路上太爷爷也想拉着你的手。” “爹,你可不能这么想。” “爷爷,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爹,孩子肯定希望你能好好的,长命百岁,你冷静一点。” 顾家儿子孙子闻言这话吓的不轻,忙凑上去时时刻刻护着顾老,生怕他精神一个不正常,磕死在棺木上。 深夜祭奠4 “重孙女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顾老清醒过来悲痛万分,一颗心就像被撕成两半。 疼的无法呼吸,倒不如随孩子去。 “爹,你还有我们啊。” “顾家百十口都指着爹你呢,你可不能乱想。” 顾老摇头死死扒着棺材。 顾家众人怎么扯也扯不下了,也不敢强行. 将军府的孩子死了,老爷子受了刺激,精神一会好一会坏,也不敢说重话再刺激他了。 顾家老三顾文青和老四顾西朝一家都很疑惑,又不是亲的,老爷子怎么受到那么大刺激,看起来比人家亲的还要悲悯。 顾明秋本就看不上叶千宁,对于孩子的死不痛不痒,到是戴氏看出了点端倪。 戴氏偷偷的将顾朔带到一旁:“顾朔,你老实和娘说,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我的女儿。”顾朔不打算隐瞒了。 戴氏虽猜到孩子和顾家有关系,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她孙女:“是……真的?” “七年前在南渊。” “你……哎……你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戴氏抓着衣服来回走了几步:“怎么不早说……” 声音越来越急躁,眼泪哗啦一下就绷不住了。 “造成今日的局面都是我的错,我欠她的,欠她母亲的,这辈子都还不清。”顾朔少了以往的桀骜,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秃废。 戴氏很难受,她都没有和孩子坐下来好好说说话,没有和她一起吃过一顿饭,没有听她叫一声奶奶…… “明日,娘和你一起送孩子出北黎。” “爷爷的状况不太好,娘就不要离开京城了。” “你爷爷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恩,爷爷很看重叶千宁,她的死对爷爷打击也很大,娘尽量想办法稳住爷爷的情绪,以免受了邪风。” “顾家那么多人在……” “顾家人多,能让爷爷听话的只有娘,娘,我很担心爷爷的身体。” 戴氏抽泣,红着眼圈好一会才道:“等到你爷爷的身体稳住,娘就去边境寻你们。” 顾朔点头。 两人回到大厅,还未进门,便看到一群身穿灰色袍子的老者和众多身穿蓝白间教习服的少年 匆匆走来。 “院长。” “院长……” “小师姐的命真苦,这才几日不见……” 娄山学宫十几名夫子和教习涌入大厅。 “老夫不是叮嘱你们不可下山吗。”看到来人陈院长很惊讶。 “小师姐惨死,我们怎么能不来祭奠。” 夫子们排排站,三人一排开始上香,最难过的莫过于张夫子,自从知道叶千宁的死讯眼睛哭肿的像个核桃。 “院长,我们想好了,既然院长被逐出北黎,我们愿意跟着院长一起走。” “一起走,明日我们送小师姐。” 众人上完香,站到陈院长的旁边郑重道。 陈院长闻言斥责起来:“胡闹。” “院长,我们虽不是院长亲传,但也都是院长的外门弟子,师父走了,做弟子的岂还有留在这片土地上的道理。” “不管院长去哪里,我们都愿意跟随。” 所做的事超出她的预料 “你们是学宫夫子,你们走了,学宫那么学子该如何?为人师表做事怎能如此草率。”陈院长斥责。 “院长……” “夫子就要担起夫子的责任。”陈院长不等众人开口又道:“北黎的下一代就靠你们了。” 张夫子抿唇,其他夫子面面相视。 “回山上去吧,记住娄山学规,莫要插手京都城的事。” 张夫子朝着棺木看了眼:“那……我们明日送小师姐出城。” “不可……” “院长,就让我们送送小师姐吧。” “院长,我们也想为她做点什么……就别赶我们了。” “是啊院长。” 陈院长扫视众人微微叹了声:“好吧。” “谢谢院长。” 夫子们紧绷的心松了松,他们明日要风风光光的送小师姐出京都城,他们要让京都城的百姓看看,让皇家看看。 即便小师姐不是北黎人,就算陈院长被驱除国籍,那又怎样,院长依旧是他们娄山最敬重的之人。 门外千家老大千云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七八个人抬着一副犹如水晶的棺木。 陈院长走出门。 “院长。”千云霆行礼。 陈院长点头视线落在后方:“打造好了?” “恩,时间太赶了,做工虽有些粗糙,不过能容冰封,盖上之后可保半个不化。”千云霆说着抬手示意工匠将棺木放下。 斩毅和斩夫人一行人走上前观看,伸手抚摸冰冰凉凉。 “只要能坚持到出北黎便好。” “最好每隔阂十二天换一次冰,沿路的冰库我都已经在地图上标记下来,只要行程不出意外,定能将我小侄女尸身完好的送出北黎。”千云霆得知千家脱了国籍的事并没有很震惊,当知道死亡的小丫头是千帆寂的女儿震惊极了。 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没等千辅安排,他已召集了镖局的兄弟们保这趟路程,而且托人连夜打造能冰封的棺木。 罗文,杜一,莺歌三人站在后方,看着偌大的晶体棺木,面容冷峻之中带着悲伤,他们没有保护好大小姐。 他们无能,没有保护好要保护的人,反而在四方山成为累赘。 罗文手指紧握,悔恨,懊恼,如果他能变得更强,大小姐就不会死在乱箭之下…… 叶千宁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她死后的场景,不得不说,太多让她心底动容,即便她没有认斩家,千家,顾家,他们在她死后为她所做的事,桩桩件件都超出她的预料。 身在名门贵族,死一个孩子微不足道,他们能做到如此,她在他们心中的位置很重。 人死方能看到最真实的一面,好与坏尽显无疑。 斩家,千家,顾家,赫连王府,长阳王府,夫子,姨娘……来祭奠她的人,这份情谊她会记在心中。 —— 天蒙蒙亮,将军府围绕了不少百姓和护卫。 赫连老王爷,长阳王府的人一早也都到了将军府,朝中官员一早便上了早朝,只有鲜少的几人请了假来了将军府。 顶着皇上的压力,今日来将军府的都是过命的情谊。 准备出城,醉酒道人 叶千宁的尸身被放在装满冰块的晶体棺木中,罗文杜一还有府中两名护卫将棺木抬上一辆偌大的马车。 “透明的棺材,这可头一次见。” “看起来像是琉璃打造的,这得多少银子。” “若不用晶体的棺木装满冰块,天气那么热,这孩子的尸体三四天都臭了。” “啧,人死入土为安才能定神,这么折腾看着挺可怜的。” “谁说不是呢,陈院长仗着是孩子的师父,做事太决断了,孩子入葬皇陵多大的荣耀,他非要如此折腾,存的什么心,也不知道向将军府知道不知道。” “什么入葬皇陵?” “你还不知道呢?听说皇上要将向小姐以太子妃的身份入葬皇陵,谁知道陈院子不愿意,为此宁愿自请离国籍也要将向小姐的尸身带出北黎。” “原来陈院长除去国籍就是因为不允许向小姐入葬皇陵啊,我就说皇上怎么会不允许一个孩子葬在北黎,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陈院长存的什么心啊。” 百姓人看着抬出来的晶体棺木议论纷纷。 人中几名身着朴素的中年男子提及陈院长脱离北黎国籍的事,围观的百姓被他的话题吸引。 . 本还惋惜陈院长脱离国籍的人,听到事情原由顿时觉得陈院长不知好歹。 人家孩子死了皇家都没有嫌弃,而且还允许以太子妃的身份入葬皇陵,皇家给了那么的荣宠,满门荣耀都不要,真不知好歹。 斩家,顾家,千家也跟着折腾,还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都是自己找的,装模作样给谁看。 本来还怜悯的百姓,此时面露嘲讽之意,盛宠都不要,咎由自取! 罗文将棺木放好,走到车前,耳边传来议论,他肃杀的眼神扫视过去,浑身杀气浓烈。 “罗文,收起杀气。”陈院长走到车旁。 “院长,他们……” “无需争辩。”陈院长上了车。 无关紧要之人,辩解没有丝毫意义。 斩毅握着拳头,心如明镜,圣旨没有多少人知道,传开自是有人授意,争辩的确没有什么用,这是帝王想要的结果! 学宫的夫子站在最前面排成两排开道,后方是两大王府的马车,斩夫人和一众姨娘坐在后面的马车。 千帆寂,斩炽,顾朔骑着马儿围绕在装着棺木的马车两侧,最后方跟着的都是护卫。 围观的百姓惊讶,娄山学宫的夫子和两大王府打头阵,京都城死后这等阵仗的也只有皇家人才有待遇。 不得不说,将军府小姐虽没入皇陵,这阵仗也够大的。 马车缓缓而行,所过之处的街道挤满了百姓观看。 将军府距离城门有段路程,天色大亮马车才行到小半的路程。 叶千宁躺在一堆冰块里,她在在空间之中丝毫感觉不到冰冷,这让她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身死了。 如果她意识清醒,冰封会不会将她的身体冻坏! “哈哈哈……” “这位老者,能否借个道。 “道啊……嗝……人间道没有,地狱道……嗝……要不要……” “这位老道,醉的厉害,来人将他拉开。” 叶千宁还未琢磨明白,耳边便传来嘈杂的声音,对方的声音让她精神一振,是梦中老者的声音。 他——来了! 当众将人带走了 侍卫上前驱赶老道。 老道的身形一晃,转眼到了侍卫的身后:“老头子我最不喜欢绕道,要不……嗝……各位绕个道?” 长阳王爷都没看清老道的身形,缓过来立马抬手,随行人马警惕起来。 斩毅,千辅也隐隐到前方的场景,打马上前。 “前辈能否行个方便?”斩毅一眼便看出老头子绝非等闲之辈。 老道醉醺醺的打了个酒嗝,非但没让,反而侧身躺了下来,扬起酒壶灌了一口。 斩毅皱眉,不明白对方是何意图。 赫连王爷和长阳王爷暗暗猜测可能是皇家派的人马。 “来人,将这疯癫老道绑了。”赫连老王爷下了马车。 侍卫得到命令,齐齐上前去抓躺在地上的人,众人弯腰大手还未触碰到人,面前一道疾风刮过,定眼一看地上那还有人。 斩毅一行人眼睁睁的看着地上的人眨眼之间就没了,大为震惊,转头四处寻找。 . “碰” 一声炸裂。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后方偌大马车轰然炸开,装满冰块的晶体棺木呈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陈院长,千帆寂,顾朔,斩炽先是一惊,而后警戒起来。 围观的百姓闹哄哄的蜂拥上前,看到晶体的棺材又新鲜又震惊,隐约还能看到棺材内躺着孩子。 千帆寂几人下马围绕在棺木周围,马车突然炸开,他们竟丝毫没有察觉到内力波动,出手之人绝对是顶尖的高手。 杜一,罗文眼观四周,神色冷峻。 “哎吆吆,啧啧啧,还真是一模一样。”老道不知何时站在了棺木上,近距离透过棺木将小娃娃看的清楚。 顾朔,斩炽,杜一几乎送行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红了眼,长剑瞬间而出。 四面八方的剑气而来,老道只是轻撇了眼,袖袍一甩,无形之中似凝冲一个炫舞,长剑仿佛受到了吸力,不受控的汇聚成一处。 十几柄长剑瞬间粘在了一起,千帆寂想要抽出长剑,奈何手和剑柄像是死死粘在了一起,松不开,也拔不出。 斩炽,杜一也是一样,整个身体瞬间都动弹不得。 斩毅,千辅,两大王府齐齐围了过来,眼睁睁的看着千帆寂一行人被牵制,自也不敢妄动了。 “不知老道是何人,为何要如此对待一个死去的孩子。”陈院长沉声问。 老道懒散的坐在棺材盖上,垂着眼眸似是看着棺材内的叶千宁啧啧有声:“这小娃娃细细一看,长得是个有福之人,秒啊。” 有福? 围观的百姓暗暗也啧啧几声,长得有福? 有福能小小年纪就死了? m “你……” “老头子我劝你们都别动,若不然我这脚下没个轻重再给这棺材板踩碎了,伤到里面的娃娃就不好了。”老道懒洋洋的撂下一句话。 斩毅猛然抬手,制止住大春的动作。 大春收住内力。 “你想要如何?”陈院长面上阴沉一片。 斩炽全身都在用力,奈何自己动都动不了,嘴巴也像是被封了一样,恨的只能用眼睛怒瞪着对方。 (本章完) 当众将人带走了2 “老头子觉得这娃娃有趣,想要讨来研究研究。”老道看也未看周围的人,一双眸子醉醺醺,低头盯着里面的胖娃娃。 研究? 此言一出未然的众人一片哗然,研究死人。 当街拦路,口出狂言,显然是要和将军府过不去。 “疯子。”赫连老王爷斥道。 “将此人围住。” 随行的护卫一时间全部涌到此处。 “前辈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是我千家能做到的,一定照办,还请前辈不要打扰已故的孩子。”千辅走上前。 他不会武,但能顷刻之间牵制他儿子,斩炽,顾朔,杜一,这十几人,足以说明实力非凡,皇家高等隐卫都比不上。 老道掏了掏耳朵:“一个没有国籍的家族能办什么事。” “你想要什么,只要不动孩子,我斩家也可满足。” . “前辈,我们娄山学宫也可以尽一份力。”张夫子紧张道。 “你想要多少钱,我们顾家都给,只求你别动那孩子。”顾老有气无力被人搀扶着匆匆从后方马车奔过来。 老道扫过一群人,视线再次落在胖娃娃身上:“啧,不得不说真有福气,你看看那么多人都愿意为你倾家荡产。” 叶千宁如果此时能说话,肯定要跳起来骂人了。 她只不过让老道传个话,他竟整出这一出。 “人力,财力都有了,不如你们辅佐老头子当个皇帝如何?”老道抬眼,笑呵呵。 “……” 惊—— 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 陈院长,千辅,斩毅……两大王府的人都震惊至极。 在京都城扬言要当皇帝? 老道是在当众挑衅皇权,轻蔑帝王? “好大的口气。”长阳王爷率先反应过来。 “怎么,做不到?”老道啧了声:“做不到的话,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话语落下,老道抬手落在晶体棺木上,棺木瞬间炸开。 “啊……” 碎屑,冰块飞溅,犹如暗器一样落在周围人的身上。 斩毅一群行人抬手抵挡,眨眼的功夫,再抬眼,炸开的晶体棺木里哪里还有孩子的影子,就连老道都瞬间消失不见。 千帆寂身体猛然一轻,嘴角露出鲜血,强行冲破了对方的牵制。 斩炽和顾朔一行人也在同一时间冲破力道,视线扫过棺木,看向四周。 “人呢……小师姐人呢……” “快去找,来人……” 两大王府还有夫子们一时间乱做一团。 千帆寂飞身跳到房顶上,面上急躁和震怒交错。 “哈哈哈,听说用小娃娃的尸体能制香,老头子我好奇的很,就先拿这娃娃练练手。” 声音传来,众人转头看去。 老道站在一出阁楼的房顶,手中提着叶千宁。 下方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齐齐飞身而上,他们落在阁楼顶端,老道已消失不见,最清晰的便是这一方传来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同一个时间内,从近到远,让人根本分辨不出任何方向。 “来人,速去封锁城门。”长阳王爷高声喊道。 “追,务必将人追回来。” “大春,召集人马,搜。” “去查一查此人的来历……” (本章完) 她要被人制成香 叶千宁被带走的那一刻,护送出城的人马震惊之后发疯的四散去寻找。 千辅,斩毅,千帆寂,顾朔,这些人遭受着双重打击,内心似火烧。 顾老本就强撑着身体,在听到用孩子尸身制香的时候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叶千宁——” 人群中,桑止嘶喊。 整个人像是发疯了一样,后方跟着的隐卫立马将人牵制住。 “放开我,放开我。”桑止挣扎:“你们为什么不出手,为什么不去救她……” “皇上只是让属下带八皇子来看向小姐出城。”隐卫冷冷道。 “啊……放开……” “八皇子,该回宫了。”隐卫丝毫不理会他的挣扎,提起他飞出人群。 人群中,高崎一身凌乱,木然的盯着远处的阁楼。 他好不容易从府中偷偷跑出来看她一眼,没想到看到了她的尸体被人带走的场景。 她要被人制成香…… 不…… 人都死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不让她安息,为什么。 “啊……” 高崎抱头嘶喊。 围观的百姓也从暴乱中之后回神,想到刚刚老道的话,要拿向家小姐的尸体炼香? 天啊,这得多恨一个人才能做出来这样的事。 死后不能入葬北黎,如今尸体也没了,六岁的孩子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太可怜了! 叶千宁尸体被劫走的消息一瞬间在京都城各大权贵之间传言开,高丞相一党那叫一个兴奋,更有些大快人心的畅快。 向明侯的女儿死后落得个尸骨无存,他们就不信向明侯回京之后不会大闹,只要他敢对皇权有一丝不满,他们就合伙将他拉下马。 有些人闻言这些只是觉得惋惜,六岁孩子下场如此,让人心生怜悯。 长阳王府和赫连王府,顾家几门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寻找老道的下落。 斩夫人受到打击一病不起,姨娘们痛心疾首,以泪洗面。 北黎帝听到消息,先是震惊,而后便是大喜,也不知是哪路的神仙出手,在京都城就将尸体带走了,如此甚好。 早知如此,还需布局那么多作甚。 “皇上,那老道还扬言想要当皇帝。”暗中隐卫回禀。 北黎帝的喜色顿时僵在脸上:“想要当皇帝?呵,好大的胆子,来人,去给朕查,朕倒要看看哪里来的老道,还妄想取而代之当皇帝。” “是。” “八皇子可回宫了。” “未曾。” “去将军府将人带回来。” “是……” “皇上……”一名隐卫急匆匆冲了进来。 北黎帝一眼便认出他是随行桑止的隐卫:“八皇子呢。” “皇上属下无能,八皇子不见了……”隐卫跪地。 “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北黎帝一拍桌子站起来。 “回皇上,属下带着八皇子回宫,经过崇德街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打了下来,等属下清醒过来已没了八皇子的身影。” “来人,封锁京都城,务必将八皇子找到。” “是。” 北黎帝怒火上升:“滚下去,倘若找不回八皇子,你们统统都得死。” “是,属下这就去找。”隐卫慌乱退下。 什么梦那么真实? 北黎帝懊恼,他不该让八皇子出宫,即便他闹腾也不允许他离开他的视线。 “皇上,能将用内力将皇家隐卫冲击下来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京都城似是隐藏着什么高人。”隐卫头领悄然无声立在北黎帝身后。 “高人?和你的内力相比如何?”北黎帝问。qqxδnew “单单是内力将人冲击至昏,属下办不到。”他手下的隐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想要内力击晕,内力最少也要强上对方几倍。 北黎帝沉吟片刻:“带走八皇子人和带走叶千宁尸体的老道会不会是一个人。” “属下亲自去查。” “好,务必要将八皇子带回来。” “是。”头领离去。 北黎帝觉得处处都透着诡异,叶千宁的尸体当中被带走,应该不是陈院长暗中安排,毕竟人死为大,他们不可能如此糟蹋孩子的尸体。 从斩家,顾家,千家目前的样子来看,不像是做戏,向明侯常年在外,得罪的江湖人也不少,仇家多也不足为奇。 但若带走八皇子的人和叶千宁的是一路人,八皇子回不来,这笔账他会算在向明侯的头上! —— 叶千宁坐在空间里,将老者骂了千百遍,当众将她带走了不说,还放下话要用她的尸身炼香? 顾老,斩老爷,斩夫人,千辅都差不多年过半百的人了,那么大的刺激能不能挺过来,顾老神智从她死亡时候就不太清晰。 时好时坏,老道这一刺激,顾老的身体…… 叶千宁盯着册子足足大半日,都为想起那日是如何入梦,直到深夜她忽然听到脚步的声音,转头看去。 老者睡意朦胧跌跌撞撞而来。 “可算进来了。”叶千宁看清来人,身形犹如鬼魅窜上去朝着老者袭击。 老道闪身没躲过去,直直被叶千宁扑了实在,紧接着脸上疼痛袭来。 “哎吆吆别打了,别打了……”老道护着脸。 叶千宁握着拳头一下一下可不留情,见对方嗷嚎,下手更狠了…… “哎吆,疼死了……别打脸啊……”老道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口中嗷嚎求饶:“小祖宗,饶命啊,饶命啊……” 叶千宁落了几拳,直起身又踹了几脚,才停下。 “疼死我了……哎吆……”老道瑟瑟发抖。 “起来。”叶千宁理了理衣服,冷声道。 老道抱着脑袋,蜷缩着,口中还哼哼哎哎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小娃娃下手这么狠……你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拆开了啊。” “别装模作样了。” “谁装了,你打人还有理了。” “梦中做事,不需要讲理。”梦,岂能感觉到疼,即便神思有恍惚顷刻不是能恢复。 “什么梦,什么梦……”老道一听顿时扑腾的跳起来:“你将老头子打成这样,你说梦?你糊弄谁呢。” “……” 叶千宁瞳孔有些惊讶,老道一脸鼻青脸肿,伤势过于真实:“不是梦?” 她小声嘀咕,甚是疑惑。 “梦?是梦老头子我能伤成这样?” 梦?狗屁! 什么梦那么真实? 你若想活,就得跟老头子走 “是啊,很真实。” 叶千宁呢喃,心中的疑惑很快便被一抹兴奋所取代,抬手再次朝着老者攻击。 老道察觉到,身体想要躲避,奈何那身体就像是灌了千斤坠一样,移不动,眼睁睁的看着小娃娃一拳落在他的肚子上。 他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落地还滑行很远…… “咳……”老道一口鲜红吐出来:“哎吆,杀人了……杀人了……” 叶千宁盯着老道吐出的猩红,不是装的,她能伤得了他,看老道的神色,他能察觉的确抵挡不了。 京都城老道当街拦路,虽然她没有亲眼看到老道的实力,从当时的声音来辨认,老道很强,瞬间能牵制千帆寂一群人。 还能从众多高手之中不费吹灰之力将她带走,这样的身手恐怕北黎没有几人。 在这个虚无之中,老道连连重伤,没有还手之力,很明显老道的行动受限,她却不受限制。 “噗……小娃娃……你讲不讲理……” 老道大半辈子没被人这么打过了,自己还没办法还手,有本事也发挥不出来啊。 叶千宁琢磨透其中奥妙,心情大好:“是你先不讲理的。” “我哪有,分明就是老头子我救了你,小娃娃不感恩,还给老头子揍一顿,老头子真冤啊……呜呜……”老道说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我只是让你帮忙传个话,你非但没有按照我说的做,反而还将我带走了,制香?呵,我还懂得的用老骨头制香呢,你要不要试试。” 老道微微一顿,哭声更大了:“欺负老头子了,没天理啊……” “你还知道哭,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话可能要了别人的命。”叶千宁可不觉得老道可怜,功夫高深莫测,心思鬼着呢。 “要谁的命了?你说要谁的命了……”老道哭着叫嚷。 “我太爷爷他今年九十了,受了刺激精神本就不太正常,当街听到你说出制香的话,这样的刺激你以为他能受得了?我话放在这里,如果我太爷爷或者爷爷奶奶因此出了什么意外,你就等被制成香吧。” “你……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我老头子为什么带你走?那是再救你,你全身上下的伤痕且不说,就说你胸口那一剑,剑刺到了心脏,这种伤放在正常人身上早死几次了,亏得你遇上了老头子我,才有一线生机。”老道从地上蹦起来。仟仟尛哾 “生机?你无非就是觉得好奇,或者我有研究的价值。”叶千宁将老道看的透彻。 他这样的世外高人,几乎看淡了世间事,能引起他好奇的只有好奇心,那些超出自然界的事情。 老道见她一语道破,索性破罐子破摔:“甭管老头子为啥带你走,总之你身上这伤,整个天下只有老头子能救,你若想活,就得跟老头子走,若是不想活,老头子这就把你扔了。” 叶千宁沉默。 “扔在这里三五天被人发现,尸体估计都臭了,到时候你就再无生还可能了。” 十年,太久了 叶千宁身上的伤势她非常清楚,四方山被变异老虎抓伤的伤口迟迟没有愈合,胸口一箭上面有毒刺到了心脏。 她本身的心脏的位置和正常长得不太一样,位置比较靠边,一箭正中她胸口,虽不是正中却也刮到了边缘。 毒染到了心脏,在空间这两日她虽将毒素驱除,但身体始终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沉迷清醒不过来。 “小娃娃,你信老头子我,只要跟我走,老头子保证你能醒过来,要不然你这辈子都甭想醒过来了。”老道很是时机的开口。 叶千宁抬眸盯着他,半信半疑。 她自己都没有把握,他当真能将她唤醒? “小娃娃看你也是孝顺的,要是死了,你的那些什么太爷爷,爷爷,奶奶,爹娘什么的,可再也见不到了……哎吆……”老道看出她的迟疑,本想欲擒故纵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一拳头:“小娃娃……你怎么又打人。” “我太爷爷因此都受到了刺激,你还有脸提。”想起来,叶千宁就想揍人。 老道捂着鼻子:“江湖上大人物,总有点怪癖,老头子这还算好的。” “口嗨。” “什么嗨?” “我若跟你走,多久能醒?”叶千宁问。 老道看了好一会才伸出两把手指头。 “十天?” 老道摇头:“十年!” 叶千宁眉头一紧:“你在说笑吗。” 十年,太久了! “老头子可是认真的,你这可不是一般的伤,而且你在外人看来已是死亡的状态,要不是正巧赶上岛上千年呈现一次的蝴蝶泉,别说十年,就算是二十年也养不回你的生息。” 叶千宁虽很不情愿,老者言语不似说谎,她这样的状态就犹如活死人一样,就算回到了师父哪里也于事无补。 “十年弹指之间,其实很快的。”老道继续添柴。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去看看我太爷爷,他之前气息就非常不稳,我怕出意外,还有要给我师父带句话,并且转告我爹向明侯我还活着的事。”叶千宁可以想象得到,师父,斩家,千家,顾家此时该有多着急。 还有老爹,他在回京的路上,若是知道她被人带走当成了香料,整个人还得发疯。 “那不行。” “怎么?” “天机不可泄……哎吆……”老道一句话没说完,迎来的又是一顿暴打。 “行不行?” “不行,哎吆,别打了……” “行不行?” “小祖宗,真的不行啊,这……老头子不能插手世间事啊……插手了要遭天谴的……”老道脑袋肿的像个猪头。 他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遇上这个活祖宗。 “你是仙?” “不是。” “不是仙为什么不能插手世间事?你当街带走我不是插手了世间事。” “那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老头子不能说啊。” 叶千宁拳头握着的嘎巴作响。 “我……哎……老道闭关四十年,突然入梦发现天边星空异动,梦中看到了一幕场景,我信半疑出了海,没想到还真碰上了梦中景象,星盘入梦可遇不可求,是仙缘。”老道捂着脸都后悔出关了,这等仙缘有点要不起啊。 是字?好像也不是 叶千宁听的神乎又玄幻,她的出现本就很离奇,所以还是相信老道的话:“既然如此,只是传个信,为何不行。” “小娃娃你现在是身死之人,替死者传信违背天道,不可做。” 叶千宁有太多人放不下,十年,对于她来说真的太久了,顾老年纪已经很大了,气息恍惚,十年她怕他等不到。 “求求你。”她忽然开口。 老道一顿,很是惊讶:“小娃娃,你说什么?” “求求你,帮帮我。”叶千宁眼底酸涩,水雾的眸子看向他。 老道迎上小姑娘突然的认真和那仿佛下一秒就哭的样子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啧,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你还不如打老头子一顿呢。” 小娃娃吃的胖长得好看,小模样让人看了那个心疼,活了那么大岁数最见不得小不点哭了。 “太爷爷,爷爷,奶奶都是我生命力很重要的人,十年……我怕她们会长期忧思成疾……老爷爷你就帮帮我吧……”叶千宁酸涩的大眼睛流出眼泪。qqxδnew “哎吆,小娃娃别哭,别哭……”老道都慌了。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还不如不跟你走了,你还是把我送回去吧,多少他们还能知道我尸身完好,将来入土为安她们也能祭拜有个念想……” “可别,小娃娃你若不跟老头子走,你这辈子可就醒不过来了。” “醒不过来就醒不过来,我才不要看他们活在折磨之中……” “好好好,我答应,答应,别哭了。”老道非常后悔说了那句‘制香的话’。 叶千宁揉着眼睛:“你答应给我师父还有爹爹传信了?” “是。” “那我太爷爷的药……” “小娃娃你可别得寸进尺,药物是不可的。” “好吧……” “你说要传什么话,我记下。” 叶千宁觉得若是口头传递,师父他们未必会相信,毕竟都见过她的尸体了,想了想蹲下来:“老爷爷,我现在写的每一个字你都要看清楚,一定要一五一十的传递给师父。” “真麻烦。”老道嘴上嘀咕,脚下老实的走过来。 叶千宁伸手在地上刚写出五个字,脑袋一阵眩晕‘碰’的一下回到了空间里,转头看着熟悉的一切,手指微微握紧。 怎么出来了? 她还没开始写内容怎么就出来了…… 脑袋眩晕的厉害,怎么办? 几个字师父能不能看得懂? 叶千宁心中担忧,来不及再次寻找入梦的办法,脑袋眩晕让她顷刻之间失去意识。 京都城五十里之外,山里之中。 老道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地上画下几个符,细细观看,怎么看怎么不对。 “是字?好像也不是。” 老道呢喃疑惑,不知道小娃娃在梦中写下的是什么。 似乎没写完,他就从梦中出来了。 老道转头看着躺在石头上的小娃娃,抬手摸了摸自己脸,是肿的,清醒过来也的确是在梦中,梦中为什么还能挨揍?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怪。” 梦里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说出去谁信。 求月票啦。七月更新很多 他报不了仇,杀不了人 老道又研究了一会还是没研究出写的是个什么,小娃娃估计字都没学全呢。 “写成这样怕是也没人认得,要不老头子给你改改?”他看向叶千宁,视线落在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上:“罢了,罢了,反正你就写这样。” 梦中被娃娃揍的不轻,老道存了点报复心理,到时候什么都没传递也怪不到他身上。 想到此老道得意的晃着脑袋:“老头子这就去寻找笔墨,到时候可别说老头子没给你传信。” —— 一日过去,整个京都城都封了。 斩家,顾家,千家,将军府所有人都出动,都快找疯了。 事情比月前皇宫失窃还要严重,一日的时间京都城被各方人马搜个底朝天也没见到老道的身影。 众人将搜索扩大,出京都城大批的人马四面八方展开搜捕。 老道的身份是个谜团,没有人见过,就连江湖上无所不知的钱算子都查不出老者的来历。 “传信给族里吗。”封修屹神色阴沉。 . “恩,属下将老道的样貌已画下来,传回各地,一旦有消息会立马来禀。”随从回道。 封修屹手指紧握,骨节作响:“若是让我查到是什么,我定将他挫骨扬灰!” 随从暗暗看了眼,言语谨慎:“少主,你怎么对于个小娃娃如此上心?” “眼缘。” “少主,咱们自从京都城外遇上那孩子,似乎一直都没什么好事……咳咳……属下是说,少主为那孩子做的已经够多了,咱们来京都城还有事……” “那点小事,你自己看着办,我还有事。”封修屹本就将老爹吩咐的事放在心上。 “少主,属下怎么行。” “行不行你自己掂量,我走了。” “少主,去哪儿?” “寻人。” “少主……” 劲装小随从追出门,哪里还有他家少主的影子。 —— 京都城全面封锁,临街道小巷子里一出落魄瓦房,似乎很久都没有住了。 房内家具破旧凌乱,蜘蛛网遍布,内室只有一张床,床架已四散倒落,谁也想不破旧不堪的床板之下隐藏着暗室。 暗室有七八平的样子,阴暗潮湿,耳边还传来唧唧的叫声,老鼠纵横。 桑止蜷缩在角落,老鼠在他身上攀爬,他一动不动,目光寒冷。 另一边一年过半百的老者暗暗观察他,身着富贵,又有功夫那么高的人保护,这孩子怎还会有那么强的杀气。 “咳咳……”老者捂着胸口猛然咳嗽,他抬起手腕,关节的位置已逐渐发黑,他浑身的内力已开始乱窜。 他的时间不多了。 “小娃娃,你是什么人?”老者与他搭话。 桑止动也不动。 “小娃娃,你满身杀气,却没有任何内力,什么都做不了,是不是很不甘心。”老者慢悠悠的说着。 桑止充满浑浊的眸子微微一动,手指握紧,他什么也做不到。 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看着叶千宁为了保护他死亡,眼睁睁看着她的尸体被人带走,什么也做不了…… 他报不了仇,杀不了人…… (本章完) 强行灌入的内力 “小娃娃,你若不甘心,老夫可以帮你,你想要杀的人老夫都能帮你。”老者看准了他的心思。 角落里桑止动了,微微坐起身,眼底浑浊又骇人。 老者迎上他的视线心头一惊,转而有些欣喜:“你有什么仇恨,老夫统统都会帮你。” “我想要学武功,我想要学习天下最厉害的武功,能杀人的功夫。”桑止从地上爬起来,声音阴森。 “好,咳咳……小娃娃,老夫体内有百年内力,只要你愿意听老夫的话,老夫便将一身内力都传给你。” “我愿意。”桑止没有丝毫迟疑。 老者凝神盯着他,眼底转动,手伸入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扔到桑止脚边:“只要你将瓷瓶的药丸吃了,老夫就将内力传给你。” 桑止弯腰捡起瓷瓶,打开直接倒入嘴中咽下。 “小娃娃,你都不问问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吗?”如此爽快让老者很是震惊。 “穿肠毒药又如何,只要能做我想做的,我什么都不怕。”死亡对于他来说,一点都不可怕,死了,或许他就能见到她了。 没死,他就拖着所有人跳入油锅,慢慢煎熬。 “哈哈哈哈,好好好,小娃娃有胆识。”老者大笑。 他从来不会看错人,这孩子是个练武奇才,没有一丝内力,杀气都如此强,磨练成了是个杀人的好器材。 刀子,当然是越锋利,越有价值。 “现在可以教我杀人的功夫了。” “好,小娃娃你要记住,你现在这条命是老夫的,将来会有人问你讨要。”老者朝着他摆手:“小娃娃你走过来。” 桑止走过去。 “盘腿坐下,过程会很疼,小娃娃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你自己了。” 桑止坐下,眼底坚韧。 老者扭头看着自己胳膊不断上升的黑雾,抬手解开体内的穴道,黑雾瞬间在体内流传,他将自己的内力全部逼到掌心。 忽然腾空而起,掌风直冲桑止的天灵盖。qqxδnew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彻响天边。 桑止浑身就像是被一个火球包裹着,强大的内力不断传送到他的体内,内力流传冲击着他的皮肤,仿佛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要炸开一样。 “不好,收不住了。”老者面上狰狞,他重伤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气息,眼看着小娃娃整个人要爆开一样。 他想收,收不住。 完了,这孩子活不了了。 他百年的内力全数涌入他的体内,这种压力疼痛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了。 桑止浑身都在颤抖,皮肤之下气流不断乱窜,忽然他猛然睁开眼睛:“啊……” 尖锐的声音而出,老者一瞬被弹开,砸在墙壁之上,他抬眼去看小娃娃,眼底震惊,气流依旧在孩子体内冲撞。 老者几乎能看到皮肤之下,他的骨头都在被气流缠绕变得扭曲。 “没救了,可惜我百年内力付之东流……” 老者可惜不是面前快要爆开的小娃娃,而是自己的毕生的内力。 本以为这孩子毅力强大,能成为他内力的载体,如此他内力尽废,也能握着一个杀人之器。 哎! 可惜,可惜了。 (本章完) 灭九族?让他来灭就是了 “啊……” 又一声嘶喊,桑止周身形气息冲天。 “哗啦啦……” 暗室被瞬间炸开,气息四散,立马引来周围的隐卫。 “咳咳咳……糟了……”老者暗骂一声,拖着身体迅速开了的暗室,临走前,他回头去看桑止,倒在地上的不断抽搐,看样子撑不过半个时辰。 真可惜…… “在这里。” 远处嘈杂的声音传来。 老者收回视线,离开原地。 “是八皇子。” “不对,这气息,八皇子体内有股强大的内力在冲击。” “快,带回皇宫,若是八皇子死在这里,咱们都得抵命。” 隐卫冲进来将人带回皇宫。 —— 转眼三日过去,封闭的京都城从新开启。 上千人搜查都没有任何结果,很多人都觉得希望渺茫。 “哎,三天两头封成,生意还让不让人做了。” “上次封锁半个多,还死了不少人,这次只封锁三日就重新开启了城门,就知足吧。” “三天将军府大小姐的尸体还没找到,估计是找不回来了。” “可不是,天气现在这么炎热,三天都该臭了,找回来那也是面目全非了,还不如不寻……哎吆……” 男子一句话没说完,身上顿时迎来一马鞭,疼的他捂着后背直跳脚。 围在一起说闲话的人群,惊骇四散开。 一匹快马从他们中间疾风而过。 “那……马上的人好像是向将军。” “是他,向将军回京城了,看方向是直奔皇宫去了……” “哎吆,看样子要出大事了。” 众人看向远处的马儿,啧啧议论,向明侯可是出了名的杀神,天不怕地不怕,直冲皇宫准要出事。 向明侯面容冷峻,眼底深黑带着血丝,拉着缰绳的手溢出猩红,套着马儿的绳子都陷入了马儿的脖子里,也是猩红一片。看书溂 “驾。” 马儿吃疼,嘶鸣一声跑的更快。 宫门口,看守的护卫,眼看着一匹快马发疯似的直奔而来。 “来者何人。” “下马……” “来人,有人闯宫……啊……” 护卫慌乱的声音而起,众人刚凑过去,一道马鞭而来,将人甩飞了出去。 向明侯勒着缰绳,速度丝毫不减。 “来人,拦住他。” 向明侯脚下一踢,挂在马儿身上的大刀一瞬而起,他抬手握住,大刀横扫。 明晃的大刀百十斤重,带着内力而出,长剑在此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护卫涌上,转眼便被大刀砍中当场死亡,后方被内力震飞。 “后退,都后退。”眼见不抵,众人也不敢贸然往上冲。 “向将军,你可知道私自闯宫是灭九族的大罪。”宫门口领兵的领头,一眼便认出了来人。 “灭九族?让他来灭就是了。”向明侯冷冷落下一句话,一手拉紧缰绳,一手持着大刀。 马儿嘶鸣一声,冲入宫门。 领头身形一晃,若非躲避及时,高头大马定能将他撞飞。 “快去禀告皇上,向明侯持刀闯宫。” 锦衣卫,士兵,宫中隐卫在这一刻都动了。 向明侯浑身杀气一片,一人一马一柄两米的大刀,所过之处,血红一片。 眼睛变成了红瞳 没有人能靠近他的周身,向明侯手中的大刀,仿佛地狱的镰刀,人的脑袋在大刀之下就犹如割韭菜一般。 杀神,那种死亡的怒火和沉着的杀气,让人看一眼都觉得胆寒。 “向明侯,你冷静一点。” 没有人敢靠近,只能安抚他的情绪。 向明侯提着大刀,勒着缰绳,马儿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锦衣卫将他包裹成一个圆,不断退后。 战马的铁蹄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哒哒哒哒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众人的心尖上。 马儿走一步,他们就紧张一分。 北黎帝问询而来,看到的便是一触即发的场景,而他所过的后方尸体一片。 “向明侯你好大的胆子。”怒吼声随之而来。 向明侯冷冷看向北黎帝,那眼神冷的不带一丝温度,大刀一甩,阻挡在面前不远处的锦衣卫,被内力击飞出去。 登时,惨叫声一片。 “向明侯!”北黎帝盛怒。 当着他的面如此嚣张,他当真什么都不顾了吗! “是你下令杀了我女儿,皇上,我向明侯为北黎征战十多年,换来的就是子嗣惨死,皇上,你想要臣如何?”向明侯眼底悲痛,怒火在燃烧。 “朕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身为朝臣竟闯入皇宫大开杀戒,朕今日若不杀你,皇威何在。”北黎帝杀心而起。 向明侯大刀横空一转,丝毫没有将北黎的暴怒放在眼中。 “既君不念臣,臣也无需在为帝王卖命,今日我向明侯势要为我女儿报仇。” “来人,杀了他。”北黎帝沉怒。 锦衣卫得到命令,不敢后退,持剑而上。 向明侯大刀在手中翻转,飞身下马,长刀在他手中仿若神兵利器,靠近之人,血色横飞。 鲜红洒在他的脸上,让他觉得麻木。 他从未想到过会有一天他手中的大刀会挥向北黎人,从未想过他信奉的帝王会如此颠倒是非,纵容皇亲士兵杀害他的孩子。 连自己的孩子他都守不住,他还能守住什么? 向明侯杀了红眼,黝黑的脸上肃杀一片,脸上,身上溅满了滚烫的血液。 北黎帝从来不怀疑向明侯的实力,上百人围攻,不多时便死伤一半,满身的杀气犹如一个活阎王。 此时,北黎帝终于知道为何向明侯守着的边关,会让敌国闻风丧胆,不敢来犯。 这样的武将,天生就该待在战场上厮杀,为国家开拓疆土。 只可惜……看书溂 对帝王没有敬畏之心人留不得,用不得,只能杀之,以绝后患。 “皇上,八皇子醒了。”太监匆匆来报。 北黎帝一闪而过的喜色,然还没等他说什么,面上又阴沉下来,他已经看到那跌跌撞撞跑来的人了。 “连个人都看不着,要你们何用。”他怒斥。 “皇上,八皇子……八皇子他……他的眼睛变成了红瞳。”太监一脸惊恐。 “你说什么?” 北黎帝惊讶,抬脚朝着桑止迎了上去。 桑止而来,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有那一双红妖异的眸子异常显眼,让人不敢直视。 他想弑君 “老八,你的眼睛……”北黎帝迎上也是一惊。 桑止猩红的瞳子微微一转,那神情让北黎帝都忍不住一肃,也只是一眼他便朝着前方走去。 北黎帝内心猛然空的厉害,手指抚摸上心口,他在害怕? 他在害怕这个孩子? 不! 他怎么会怕自己的儿子,不可能。 桑止走入打斗之中,锦衣卫慌忙收手。 “别伤了八皇子。”北黎帝回神,脚下急走。 锦衣卫刚收了兵刃,一柄巨大的长刀横劈而来,刀锋之下是八皇子,来不及多想,锦衣卫抱着桑止一个翻滚。 “碰” 他们刚刚站着的青石板,顷刻碎裂,平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向明侯处于疯狂的状态,根本看不清眼前是谁,他只知道杀了面前的障碍。 “住手,快住手。” 陈院长和斩毅疾奔而来。 “杜仲。”北黎帝见桑止无碍,沉声唤道。 一抹黑影冲入打斗之中,高手和高手之间的对决,锦衣卫根本插不上手。 刀光剑影,快的让人看不清,耳边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火花四溅。 “皇上,向明侯一时冲动,还清皇上饶恕他。”斩毅转身朝着皇上行礼。 “饶恕?他想弑君。” “皇上,等他冷静下来,定会向皇上请罪。” “斩毅你无需多言。”北黎帝不会留一只随时发疯的野兽在身边。 斩毅心惊,皇上的态度…… 向明侯也太鲁莽了,入了京都城竟直接杀到皇宫来了,他和陈院长一路人来,锦衣卫死伤众多,下手狠厉。 这场面,想圆也圆不回来。 叶千宁死了,尸身现在还没找到,顾老昏迷也未曾清醒,向明侯若是再丢了性命…… 那孩子泉下有知的话得多伤心。 “噗” “八皇子……”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声惊呼震醒。 北黎帝抬眸看去,原本护着桑止的护卫此时倒在地上,血流一片。 桑止手中握着匕首,面无表情将匕首从锦衣卫身上拔出,妖异的红眸扫视:“你们想要杀他,我便杀了你们。” 陈院长迎上他眸子,八皇子的眼睛……变得颜色,他能看到色彩了? “老八。”北黎帝沉道。 “谁若是杀他,我便杀谁。”桑止红眸盯着北黎帝,声音沙哑略带阴森,声线似乎都变了。 斩毅看出了桑止的古怪,八皇子似乎骨骼不一样了,而且好像还高了一些……这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 “皇上,八皇子体内有股很强大的内力在流窜。” “内力?” “是,皇上你看八皇子的脖子,内力很不稳,这个时候皇上切不可让他动怒,若不然内力压不住,他整个人会爆开。”斩毅虽不知道内力从何处而来,他小小年纪被强大的内力灌入,撕裂的疼痛他竟然挺过来了。 而且还将气息压住了,真不可思议。 北黎帝看到桑止的脖子上,皮层之下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血管在涌动,沉了眸子,内力,是谁给他输送了那么多内力。 他的眼睛又为何变幻颜色,他将眼中的秘密给了别人? 所以才会变色? 别以为我就会感激你 想到此,北黎帝朝着桑止走过去。 “皇上不可。”小公公阻拦。 北黎帝一把将公公推开,直径朝着桑止而去。 桑止红瞳之中映入来人,气息比刚刚更胜,手中的匕首没有任何停留的朝着北黎帝刺去。 “皇上。” 杜仲躲过向明侯的攻击,转头朝着北黎帝的方向去。 桑止浑身气息大燥,落下的匕首似乎形成一股无形的保护层,杜仲长剑抵挡,匕首的刀刃落在剑柄上。 ‘咔嚓’ 杜仲的剑柄裂出了很深一道缝隙。 杜仲惊讶,长剑一甩,将桑止的短刀打飞出去,他的目光在剑柄的停留几分,而后凝眉盯着呛呛后退的八皇子。 向明侯乘胜追击,飞身而来。 “住手。”陈院长看准时机,挡在杜仲和北黎帝的面前。 向明侯手中长刀在距离陈院长脖子半指之间停了下来,他眼底杀气浓烈:“让开。” “向明侯,你清醒一些,莫要做了不可挽回的事。”陈院长见他停了下来,抬手抓住他的长刀。 斩毅也忙上前“向明侯,不可冲动,不可冲动。” “我很清醒,我女儿惨死,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元贵妃已经被皇上下令放逐边疆了,你要杀她应该去大理寺,不应该来皇宫。”斩毅脑袋转的飞快。 “我……” “元贵妃还未出城,在大理寺。”斩毅抓着他的胳膊用力。 向明侯绷紧着嘴唇,大手握着刀柄,青筋凸出。 “向明侯你刚刚回京都,还不知道孩子的情况,你现在要做的是将孩子的尸身寻回来。”陈院长道。 向明侯惊愕抬头:“什么寻回来?尸身?怎么回事?” “三天前,孩子尸体被一名老者当街带走了。” “尸体被带走了?”向明侯脑袋嗡的一声。 “我们寻了三日都没有结果,孰重孰轻你自己好好想想。”陈院长沧桑了很多。 向明侯从震惊之中回神,收起大刀,转身预要离开。 锦衣卫见此将人团团围住。 “闯入宫中,杀了那么多锦衣卫,向明侯你以为还走的了吗。”北黎帝岂会那么轻易就被糊弄。 向明侯收起的大刀一甩,态度很明显,走不了,就打! “皇上,一切都是元贵妃造成的,向明侯想杀元贵妃也情有可原,他刚刚回京,并不知贵妃已被押入大理寺,求皇上宽恕。”斩毅力将此事推到元贵妃。 “皇上,四方山事情原由皇上很清楚,向明侯想要元贵妃的命,实属是为人父母之心。”见皇上不语,斩毅尽心尽力,祸水东引。 “让他们走。” 桑止挡在向明侯的面前。 向明侯冷冷盯着面前人影,他的女儿就是因为他才丧命:“别以为如此我就会感激你。” “她喜欢的。” 桑止嘶哑说出四个字。 向明侯浑身一震,鼻尖登时就酸了。 她喜欢的,脑海之中浮现出,她和他撒娇的场景,笑面如花,甜甜的声音叫着他爹爹…… 北黎帝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皇上,八皇子目前很危险。”杜仲道。 一百军棍打完,还能有命在? 北黎帝盯着桑止,视线又落在向明侯身上,沉默几分才沉声道:“传朕旨意,向明侯私闯皇宫,罪大恶极,罚一百军棍,削去将军一职,逐出京都城。” “皇上一百军棍打下去,会死人的。”斩毅惊讶之后,跪地求情:“求皇上开恩。” 一百军棍和杀了有什么区别? 向明侯内力凝结,被陈院长死死按住。 “向明侯,你想一想,小丫头会希望看到你惨死的下场吗。”陈院长盯着他,神色凝重,声音小到几乎不可闻。 向明侯眼底浮现出水雾:“她已经走了,若不能为她报仇,我怎配当人父。” “她不希望看到。”陈院长语气加重,按着他胳膊的手也加重。 向明侯抬头,四目相对,半响他深深吸一口气:“我只要元贵妃的命,即便是出京都城,我也要元贵妃的人头来祭奠我女儿。” “皇上,向明侯并非蓄意闯宫,事因元贵妃而起,皇上,还请从轻发落。”斩毅趁热打铁。 北黎帝不是傻子,向明侯想杀元贵妃,也想弑君! “朕没有要了他的命,已是格外开恩,谁再求饶,一并打一百军棍逐出京都城。” 斩毅愁容满面,皇上态度坚决,一百军棍打完,还能有命在? 普通人二十军棍都挺不住。 “老八,你过来。”北黎帝道。 桑止不动,猩红的眸子盯着他。 “杜仲。”北黎帝唤了声。 杜仲身形一闪落在桑止身边,桑止把着匕首刺去,脑袋一晃,整个人昏了过去。 “将他带回龙麟殿,若谁再让他跑出来,提头来见。”北黎帝命令。 “是。”杜仲将他提起来。 “李全德,将向明侯押道宫门口,当众行刑。” 李公公上前行礼:“是。” 北黎帝冷冷看向明侯:“你若敢反抗,朕就下旨杀了你将军府所有人。” 向明侯紧紧握着长刀,心中隐着巨大的怒火,北黎有这样的帝王,实在凉人心,建功立业,没有什么功绩能大过野心。 野心会磨灭掉一个国家的根本——! “向将军,请吧。”李公公对向明侯毕恭毕敬。 陈院长暗暗拍拍他的手臂:“一百军棍有些难熬,内力护住心脉,等回了府上老夫有话与你说。” 向明侯面容刚毅,微微点头,转身朝着宫门的方向走。 李公公打着锦衣卫紧跟其后。 “一百军棍下来就算不死也得残废啊,院长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斩毅不忍心。 “皇上能容忍至此已是极限。”陈院长非常清楚。 如果不是各方施加的压力,向明侯闯宫杀人,必死无疑。 “那……” “向明侯内力护体,或许可行。” “哎!”斩毅叹了声:“他领兵打仗多年,怎么会这般冲动。” 陈院长也跟着叹了声。 正是边关多年,什么规矩礼仪都被边关的强硬给磨野了,向明侯适合打仗,不适合站列朝堂。 他的脾气硬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宫门口,早已围绕了不少人,领头的侍卫刚清理完地上的血,转头就看一身杀气的向明侯出来了。 连板凳带人一并抬着回府 领头的吓的够呛,顿时警惕起来。 “皇上口谕,,向明侯私闯皇宫,罪大恶极,罚一百军棍,削去将军一职,逐出京都城。”李公公走上前高声道。 一百军棍? 众人一阵哗然,一百军棍要死人的。 皇上虽没有明着要人命,一百军棍很少有人能挺过去。 锦衣卫将凳子放在宫门口:“向将军,请。” 向明侯手中大刀一扬扔给旁边的锦衣卫,锦衣卫伸手去接,被大刀的重量直直砸倒在地上。 “你来行刑。”李公公随手从人群中点了一个锦衣卫。 人群中的锦衣卫二十来岁,被点到微微一愣,反应过来走出列,拿起军棍。 向明侯趴在长凳上:“来吧。” 锦衣卫握着手中军棍紧了紧:“向将军得罪了。” 随着声音落下,重重的一军棍落下。 “一” 又是一军棍落下。 “二……” 李公公亲自数着。 “三……” 随着一下又一下的军棍落下,向明侯臀部渐渐染上血红,从咬牙到闷哼,就是没有发出一声嘶喊。 众人看的心惊,每一下都让人浑身一震。 斩毅咬牙,不忍心去看。 陈院长眼底担忧,一百军棍,可一定要撑住了。 顾朔和斩炽赶来看到这样的场景,若非陈院长和斩毅几人拦着,两人早就冲上去了。 “不可冲动。”斩毅厉色。 斩炽咬牙,看着向明侯如此,什么都做不了,手指握出血来。 “顾朔你和斩炽出城寻千帆寂和千辅,把他们带去将军府。”陈院长怕他们在此处忍不住生了事端。 “院长是有孩子的消息了?”顾朔瞬间就猜到了。 陈院长微微点头。 “人在哪里,我这就带人过去。” “你们二人将千帆寂和千辅带到将军府就好。”陈院长道。 顾朔沉默几分点头:“我去寻千帆寂,斩炽千师伯应该在城外,你去寻。” “好。” 陈院长看他二人走了,才稍微松了口气,想到今天早晨他收到的信件,虽不知真假,总要让他们知道。 毕竟都是小徒儿的血亲。 “九十九,一百!行刑完毕。”李公公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如释重负。 陈院长率先奔过去查看,此时向明侯已没了动静,臀部血肉模糊,浑身都染了红色,地上滴落了一滩鲜红。 “怎么样,还活着吗。”斩毅也慌忙凑上去。 陈院长二指探向他的鼻息,又扣住他的脉搏,诊到细微的脉动才松了口气:“还有脉搏。”看书溂 “哎吆,还有气就好,还有气就好。”斩毅拍着胸口,吓的够呛。 “陈院长,还请尽快遣散将军府众人,明日皇上会下旨查封,还有您和向明侯都不可在京城逗留,尽早离开为秒。”李公公走过来低声道。 陈院长点头,拱手一礼:“多谢李公公提点。” “使不得,陈院长这是在折煞咱家了。”李公公虚扶一把。 “哎,老夫也不多言了。” “咱家要回去和皇上回禀了,就先回了。”李公公说完,领着一众锦衣卫入了宫门。 向明侯重伤不易移动,陈院长吩咐众人连板凳带人一并抬着回府。 收到的神秘信件 北黎皇宫,龙麟殿。 北黎帝看着躺在大床上的人,恨不得亲手将他掐死,自己的儿子竟会变成这样。 因为死了一个孩子,性情便彻底变了。 “皇上。”杜仲收回覆在桑止手腕的手。 “怎么样。” “八皇子体内拥有强大的内力,能撑到现在实在不易,现在只要他情绪有波动,内力随时都有可能冲破他的五脏六腑。” “强大的内力?比你如何?” 杜仲摇头:“属下的内力及不上八皇子体内的一半。” 北黎帝闻言惊讶至极:“是谁会将如此强大的内力输送给一个孩子?” “江湖上传言,海外有一种秘术,中毒者内力会急速流失,属下猜测,给八皇子输送内力之人定是中了此等秘术,随手抓了一个输送内力的容器。” “容器?可有办法将内力散出?” “若强行,八皇子怕活不过今日,属下看八皇子毅力非凡,蚀骨之疼都挺过来了,压下内力应该没有问题。”杜仲内心对于桑止还有有些钦佩的。 习武之人最清楚内力冲击的疼痛,他小小年纪容纳了百年内力的冲击,没死,真的是世间少有。 北黎帝皱眉,老八有了如此强大的内力,将来若是成长起来,不得了。 “皇上。”李公公走进来行礼。 北黎帝看去:“人如何了。” “打到八十军棍的时候人就没了动静。” “死了?” “一百军棍打完,看样子和死没什么区别,陈院长将人将他抬回去了。”李公公道。 “哼,死了更好,没死就算便宜他了,让户部明日去查封将军府,吩咐衙门明日派人过去,不管人是死是活都驱逐出京都城,将军府所有人不得带走府中任何东西。”北黎帝丝毫不给他们缓和的机会。 “是。” “还有你速速去大理寺,让人立刻带元贵妃去边疆,点派一些人马沿途暗中跟随,务必保护元贵妃的安全。” 三天前本就该出城,偏偏那日封了城门,拖到现在,他就怕向明侯和元贵妃打上照面。 李公公眼底动了动:“是。” —— 夜晚,将军府灯火通明。 向明侯的伤势非常重,陈院长用叶千宁给的药物给他内服外用,止血的效果非常好,就是人起了高烧。 “他这个样子,来回折腾,有几条命都不够,让人寻一些软一些的榻放在马车上,多少能缓一些。”千辅派人出城拦截都没遇上他。 也不知道是走的那条道! “明日老夫随着向明侯一起出城,老夫手上还有一些小丫头留下的药物,能照料一些。”陈院长从瓷瓶之中倒出一颗药丸,放入向明侯的口中,让他含着。 众人听到小丫头几个字,更加难过。 “顾朔说,院长有消息,可是真的?”千辅哽咽。 陈院长收起药瓶,从袖中掏出一张宣纸打开:“今天早晨有人将这个封信送到了老夫这里。” 千辅,斩毅凑过去观看,心底疑惑:“这是什么?” “这是字。” “字?不像啊。” “是叶千宁自己独创的字体。”千帆寂眼底明亮。 非池中之物 “小丫头独创的字?当真?” 斩炽看了几眼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像是,我见过小丫头写过同样笔画的字。” 斩毅和顾朔不懂,但见他们很确定,神色有些激动的看向陈院长:“这是怎么回事?” “这的确是小徒儿所创的简体字,她教过老夫,当初还扬言要将所有的字体都换成这些简体字。”陈院长收到信件的时候也非常震惊。吧 “上面写了什么?” “师父启,等。” “等?真是小丫头写的吗吧?”等?等什么? “不是她的字迹,字体是她的字体,老夫想了一夜,觉得有一种可能。”陈院长压制住内心的激动。 “什么可能——?”斩炽瞪大眼睛。 千帆寂呼吸都有些紧绷,气息都不敢大喘。 顾朔内心也说不出的紧张,是叶千宁独有的字,说明了什么,说明了…… “小徒儿可能没有死。”陈院长说出自己的猜想。 众人闻言,脑子的里一根线猛然拉紧,心中压抑不住的喜悦,面部表情几乎失去了控制,在颤抖。 “可是……可是那孩子尸体……”斩毅很想相信,可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过孩子的尸体,她浑身冰凉,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老夫知道,但是老夫信,这封信一定是小徒儿给老夫的,她可能是伤势重,没有办法提笔,所以才会借了别人的手。”陈院长坚信不疑。 因为那是她小徒儿的字,世上没有人再知道。 千帆寂盯着宣纸,良久道:“等。” “帆寂,你也信?”千辅惊讶。 “信。”他信,不管多久他都等,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来。 “我也信。”顾朔红着眼圈。 年轻的一辈的都信,千辅和斩毅毕竟是经历过太多事的人,虽然他们也希望是真的,但他们从未见过伤成那样还能活的人。 孩子们信,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 “斩毅,千辅,老夫知道你们可能觉得太过离奇,但世间之事谁又说得清楚不呢,那孩子并非池中之物,命数也不该如此短暂,老夫坚信她回来。”陈院长冥冥之中有种直觉。看书喇 斩毅和千辅闻言都是一愣。 非池中之物? 他们家的孩子的确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或许…… 或许世上真的有奇迹呢? “我也随大家一起等。”千辅拨动佛珠心中祈求上天。 斩毅也透彻了几分:“那不管多久我们都等。” “此事我们自己人知道便好,你们派出去搜查的人还需要继续搜擦,切不可让人看出什么。”陈院长叮嘱。 “院长放心,我们都懂。”斩毅道。 小丫头在他们那里永远死了,即便将来孩子回来,她也会有新的身份…… 什么太子妃,都随风散去吧。 千帆寂,顾朔,斩炽,几人从房间出来,罗文,杜一,莺歌,还有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杜影和罗玄将几人围住。 “千尚书,刚刚院长说的是不是真的。”罗文声音颤抖。 “信便是真的,不信便是虚无。”千帆寂道。 (本章完) 有了一种信念 “我信。” “我也信,大小姐那么厉害的人才不会轻易就死掉。”杜影听到消息没日没夜往回赶,一路上只想着给大小姐报仇。 “就是,大小姐是仙女怎么可能死,她会回来的。”罗玄坚信不疑。 罗文被一语点醒,对啊,他们大小姐身怀那样东西,怎么可能是凡人,她一定会回来。 “一定会回来。”顾朔坚定。 千帆寂也坚信不疑:“一定会。” “管他是一年还是几十年,我都等着,等着她回来。”斩炽似乎是有了一种信念:“等到她回来,我会让让她看到不一样的斩炽。” 他要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她,再也不会出现今时的事情! “她希望和南渊合作,等到她回来,四国应该都能吃到南渊的水产了。”顾朔也坚定着自己和她的事情。 “现在想一想,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斩炽自嘲。 顾朔问:“有方向了?” “我要做将军,而且要做军机大营的将军,我要北黎的兵权和军队。”斩炽眼底深处燃烧着一把火。 “我到还真的期待你威风凛凛的样子。”顾朔到没有太惊讶。 斩炽也在这一刻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守护什么,皇亲贵族只是个虚头,人若想守护在意的东西,靠的是实力。 兵权是个好的东西! 顾朔看向千帆寂:“你呢。” “逆世道。” “什么意思?”顾朔不解。 千帆寂并未多言,抬脚离去。 顾朔微微皱眉,他想要做什么? “大小姐,大小姐不希望世上出现贩卖孩童的事,我们会继续完成大小姐交代的事。”杜影道。 “如何做?”斩炽疑问。 “大小姐给了我们很多钱财,我和罗玄在漳州建立了一个门派,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千尚书一直暗中联合各地官员,禁止买卖孩童。” “原来他也出了手。” 顾朔知道叶千宁不喜贩卖孩子的事,竟不知千帆寂早就插手此事了。 “我们会继续完成大小姐交代的事。” “建立门派需要很多的钱财,算我一份吧。”顾朔对于此事也非常上心。 千家虽然有矿,似乎还远远不够,他要做的是天下第一大商,敛尽天下钱财。 每个人都自己的坚定的事情,找到了自己要走的方向,唯独莺歌和杜一迟迟没有言语。 “杜一,你呢。”杜影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杜一沉默一会,抬头眼底坚韧:“我想留在八皇子身边。” “你说什么?” “疯了吧。” “若不是皇族,大小姐根本不会……” 杜影,罗文,罗玄都惊讶了,他们对于皇族很抵触。 顾朔和斩炽都皱起眉头。 “大小姐很喜欢八皇子,从我跟着大小姐开始,大小姐就在为八皇子谋划,让我入宫保护八皇子,大小姐为了八皇子连命都不顾,她一定不希望八皇子有事。”杜一想了很久,才做出这个决定。 罗文,罗玄都沉默了,大小姐为了八皇子所做的事,他们都看在眼中,他们心中都迈步过去那个砍。 如果不是皇族的贪婪和阴谋,大小姐根本不会生死不明。 (本章完) 都是重情重义的人 “我也想跟着八皇子。”莺歌缓缓道。 “怎么连你也……” “杜影,既然是他们的选择,就让他们去吧。”顾朔打断杜影的怒气的话。 “顾公子,八皇子是皇族骨血。”杜影不想他们再沾染上。 “杜一说的没错,千宁舍身相救的人,如果轻易的死了,千宁做了那么多,岂不是都白费了。”顾朔道。 话虽如此,杜影还是有诸多不满。 “等将军醒来,我会和将军请罪。” 杜一心中有了决定,也不敢妄自做主,他是向家隐卫,这辈子都是。 “随你。” 杜影抬脚离开。 罗文上前拍拍杜一的肩膀,跟着杜影离开。 “斩少爷,顾公子,属下要去给将军准备马车,先告退了。”罗玄朝着两人拱手,走出院子。 斩炽看着偌大的府邸:“将军府人员不少,丫鬟小厮管家都可以去斩府某差事,后院的姨娘就不太好安置了。” 顾朔觉得也是,向明侯被逐出京都城,不管日后如何打算,都不可能带着那么多姨娘,顾家,斩家,碍于身份她们都不妥。 如何安置的确有些头疼。 将军府,后院。 八位姨娘听说将军府被查封一时间都不知如何是好,将军被打成重伤,昏迷不醒,她们出了府,也不知去往何处。 “怎么样,将军府醒了吗?” “没有,陈院长守着,伤势很重。” “刚刚管家来说,将军府明日会被查封,将军也会被逐出京都城,让我们早做打算。” “打算?” 槐花和三三面面相视,似乎从入了将军府就没有想过后来的事,她们潜意识的觉得应该这辈子都会在将军府的后院了。 “的确改打算了。”牡丹幽幽道。 “牡丹,你是不是有办法了。”百香和白灵看去。看书溂 “将军当初救了咱们,又让咱们有了容身之处,现在将军命在旦夕,我们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抛弃将军。” “牡丹说的对,将军照顾咱们多年,咱们断不能忘恩负义。” “我们和将军一起去边境。” “我会做饭,就算到了边境,可以去做厨子,赚钱养将军不成问题。”芍药拍拍胸脯道。 “去边疆做厨子,那能赚钱吗?” “怎么不能,是人就得吃饭,手艺好非常重要。” “倒也是个办法,去了边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曲。”槐花有一手的好琴艺。 花巧翻个白眼:“边疆清苦,吃饭都成问题,哪有钱听曲。” “啧,也是,空有一手琴艺,现在才发现没什么用。”槐花苦恼。 “放行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八个人齐心协力,难道还养不活将军吗。”杏花打断众人:“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将军准备舒适的软榻,将军伤势那么重马车颠簸,可能会加重将军伤势的。” 百香恍然:“哦,对,哪里还有一床上好蚕丝褥子,我去搬出来铺在马车上。” 顾朔站在门外听着里面议论纷纷的声音,心中欣慰,难怪小丫头会那么喜欢将军府,府中人员,不管是丫鬟,小厮还是姨娘,品行都是上等。 一个府邸相处能如此融洽也的确舒心。 (本章完) 自此有将军府却无向家 “顾老板?”百香出门一眼便看到站在院中顾朔。 牡丹几人听到声音也纷纷走出门。 顾朔走上前:“刚刚站在门口听姨娘们说,要和向明侯一起去边境?”看书溂 “是啊。” “将军伤的那么重,我们一同路上也能细心照料。” 几人你一言我一句。 顾朔待她们静下来:“向明侯醒过来,不会前往边关。” “不去边关?那哪儿?” “他有他自己事要做,断不可能带着各位姨娘。” 牡丹看向顾朔,眼底流转:“顾老板有话不放直说。” “顾某的确有些事要与姨娘们谈,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 —— 隔日,太阳缓缓而起。 户部和衙门带人来了将军府,官兵敲门,迟迟不见府中有人来开。 “怎么回事?”宋大人奇怪。 “哼,来人将门砸开。”户部方锐冷哼一声命令。 宋大人和将军府虽然没交情,却一直很敬重向明侯,闻言要砸门:“方大人,向将军身受重伤,府中也也少,我门再等等。” “什么将军,向明侯现在连乞丐都不如。”方锐唾弃:“那些被抄家的官员都是紧闭府门,宋大人还真是心善。” 宋大人不满:“方大人凡是留一线。” “你以为向明侯还有翻身的机会?这辈子怕是见不到了。”一百军棍侥幸不死也得残废。 “哼。” “来人砸门,记住绝不允许将军府人员带走府中任何东西,一草一木都不行。” 随着方锐的话落,四名士兵冲去强行将府中大门砸开,官兵冲了进去。 方锐凉凉看向宋大人:“宋大人请吧。” 宋大人甩袖不想与之为武,并未进府。 “宋大人,那本官就不客气了。”方锐抬脚入府。 “大人,府中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可能,是不是都躲起来了,去搜。” 半响士兵纷纷涌入前院:“大人,没有。” 方锐一惊:“府中银钱,值钱的东西可都还在?” “回大人,府中钱财物品都还在,就连各个房间的衣物都未动。” “搜仔细了吗,确定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 方锐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是向明侯没挺过去,死了,府中人员慌乱逃窜,走的着急连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 “查封府邸,卸下将军府牌匾。” “是。” 向将军府,自此有将军府却无向家。 陈院长,顾朔,千帆寂,斩炽连夜安排了人手,早晨城门一开,几辆马车便离开了京都城。 北黎帝得知此事,最关心的是向明侯死没死。 皇家隐卫查到,向明侯当晚是高烧不退,旧伤未愈,新伤严重,陈院长着急出城似是要去求医,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 —— 两天后,风江城。 马车上,向明侯看着手中信件,神色激动。 他的女儿没死,没死…… “事情还有很多疑团,不过老夫始终坚信,她要传达的是让我们等,等她回来。”陈院长将来龙去脉都讲给他听。 向明侯握着信件:“我信,我等,不管多久我都等。” 变化 他怎么可能不信,不管再离奇,所有人都不信,他也信。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挣钱,等女儿。” “是做什么生意?”如果还不错,陈院长也打算加入。 “杀人。” “……” —— 半个月后。 皇宫,望月阁。 阁楼上安神香弥漫,软榻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他似睡的及其不安稳,额头上冷汗直流,浑身也在下意识的颤抖。 ‘吱嘎’ 风吹动窗户,发出细微的声音。 软榻上的人猛然惊吓:“叶千宁——” 桑止猛烈喘息,盯着屋顶,半响才缓缓坐起来,他又梦见她了,梦见花纹猛虎在撕咬她,他却只能坐在一边哭…… “殿下。”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 莺歌从门外进来,手中端着托盘,皇上让人送来的药。 “倒了。” 莺歌没有丝毫迟疑,抬手倒入旁边的花盆之中,转身预要出门。 “等等。” 莺歌转身声音清冷:“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谢谢。” “殿下不用跟属下说这些。” “谢谢你和杜一入宫。”桑止的声音很轻也有些冷。 “属下入宫并非为了殿下。” “我知道。” “殿下若没有什么事,属下便退下了。”莺歌转身离开。 桑止红瞳看向门口,他知道,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信任,在这偌大的皇宫,他也只有他们可以信任。 京都城再也不是以前的京都城了,而他也不是以前懦弱不堪的人了。 安神香燃烧殆尽,他的脑袋隐隐一阵腾涌,体内气流不断上升,惹,非常热。 桑止猛的抓住胸口,紧紧的,五指恨不得将整个胸口都挖穿,他要变强,他只要控制这股内力,他就能变强。 只要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他就能为叶千宁报仇,就能找到带走叶千宁的老者。 —— 光阴似箭,白驹过隙。 一年仿佛任何东西都没有变,也仿佛很多东西都在逐渐变化。 京都城,没了千府,向将军府,这两家的人逐渐被人遗忘。 顾家,顾老神智不清,顾家人半年前派人将老爷子送到别院安养,顾家自从分家之后,几房掌管的产业不断下滑。 皇商在这一年经营的风生水起,皇商有意要打压商贩,是皇族的产业,因此没有人敢叫板,很多人都抛弃了顾家,选择和皇商合作。 北黎帝的目的是让皇商垄断北黎的所有,皇商所赚的钱财充盈国库,国家招兵买马不怕国库空虚。 盈利越多,北黎帝野心越大,逐渐的不允许北黎出现私商,打算任何经营都要通过皇商的允许,向皇商缴纳经营是税,才可摆摊。 此项规定让顾家面临大敌,商本就是百姓生计的来源,一下改为了皇族收入,还需要缴纳税务。看书喇 这是要让顾家做不下去,要让百姓丢了饭碗啊。 顾家三房,四方,只是一年生意就做的艰难,分家之后上半年还有收入,下半年收入逐渐减少,情况不容乐观。 现在又出了皇商,推举了新的规矩,生意还做什么,倒不如早些关门大吉了。 变化2 顾家大房商业还算稳定,因为之前一次性收了叶千宁很多件珍品,放在现在都是镇店铺的东西。 不少官员家眷只要入宫贺寿,献礼都会光顾。 俗话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说的就是古董店。 顾朔这一年不是呆在边境,就是在南渊,大半年的时间都在研究南渊的地形图和实际考量。 北黎帝观察了南渊大半年,也观察了顾朔大半年,并且让人去南渊了解状况,南渊比想象中还贫苦,不明白有什么地方可以合作的。 而且顾朔当初的给出的价格也非常高,半年,北黎帝迟迟没有与南渊签订合作契约,南渊帝等不了了。 派郁亲王亲自去寻顾朔,签订契约,价钱上比原来的价钱折损了一大半。 价钱上依旧比南渊目前的水产价钱高两个铜板,八个铜板一斤。看书溂 掌管皇商的李牧得到消息,放出话语坐等看顾家倾家荡产,南渊水产六个铜板一斤的价格都大部分卖不掉。 顾朔一下子签订了十年,而且还八个铜板,现在顾家商业稀碎,他哪里来的钱收购南渊的水产。 北黎帝摸透了南渊的行情,知道顾朔翻腾不出什么水花,也就不在让人盯着了。 —— 斩家这一年比较低调,斩炽这一年时常闷在府中,外人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务正业,就是很少在京都城看到他的身影了。 斩贵妃四个月前给皇上产下一名小公主,皇上赐名兰玉,蕙质兰心,金枝玉叶,桑兰玉。 字,念宁。 北黎帝知道斩贵妃给小公主取了,念宁两个字,大发雷霆。 从那日起,北黎帝再也没去过斩贵妃的宫殿,也再没去看过一次小公主。 斩夫人多次进宫劝说自己女儿,莫要惹怒皇权,斩贵妃早就冷了心,她巴不得北黎帝再也不踏入她的居所。 眼不见心不烦,她安心带着女儿,好好教养,比起那些虚无的荣宠不知道强多少。 在得宠的公主,送去蛮族,丝毫不会手软,荣宠哪里有权势重要。 —— 千家在边境落日峡的位置建造了房子,落日峡不属于四国的位置,算是一个极为隐蔽的小峡谷。 因为是边境材料运输都有些缓慢,仿佛一建就是一年。 千家老大千云霆,到了边境依旧走了老路子,镖师。 边境走镖凶险,但赚的多,时常来往蛮族,西郾边境。 千帆寂消失了大半年,手中多了两处矿脉,一年的时间,垄断了北黎的矿产。 冬季,向北黎皇商出售的煤,高出往年的三倍,售往南渊的煤比往年的价钱低一大半,这样的定价让所有人都摸着头脑。 北黎人数居多,煤本就是一笔大生意,一年算下来能赚不少钱,现在价钱一涨,别说赚钱了,估计会赔上一大笔钱钱财。 北黎帝得知消息,非常震怒,矿产和商贩不同,想要将矿产拢在手中不容易,煤炭又是冬季必备物品。 三倍的价钱,也不得不掏钱购买,想要从中获利,没有一丝可能。 南海域传来的消息 陈院长自从出了北黎,去了趟东巶,而后又去了南渊,去叶千宁生长的地方待了一段时间。 西郾帝多次邀请陈院长去西郾国都任教,都被他拒绝了。 向明侯行踪飘忽不定,也极少和几家有联络。 杜影,罗文,罗玄的门派已经建立的有模有样了,只是一年的时间,北黎便都知道,江湖上出现了一个门派。 他们收容各地战乱,流离失所的孩子,教孩子读书,习武。 每个人都在朝着自己的方向努力着,每个人心中也都在期盼着,期盼着他们心中的人。 一年…… 两年…… 五年…… 直到第六年,东海域出现了一次巨大海啸,海水扑向陆地,淹死了不少人,也就是这次海啸,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冲入了岸上。 是一些透明的瓷瓶,密封的瓶子里装了一些纸条,纸条上写了一些奇奇怪怪东西,没有人能看懂。 而且瓷瓶华丽不像四国之物,不少人拿去售卖,很多富商没见过的质地,给出的价格也不菲。 因此引得百姓纷纷去海边捡宝贝,还传言东海深处住着神仙之地,这些瓷瓶都是神仙用过东西,里面的字条写着的也都是神仙所用的字,凡人看不懂。 渐渐的流言越来越多,瓷瓶和纸条的传言直飞四国。 不少国家的人都涌入东海海域,出海寻找仙人所住之处。 陈院长很早便听到一些传言,他并未在意,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中他看到了瓷瓶之中的纸条,只是一眼便让他再也移不开眼。 “这是……”陈院长激动伸手去拿。 另一双手比他先一步将瓶子拿起了:“这可是南海域神仙所用的瓶子,只能看,不能碰。” “这位公子,能否让老夫看一眼?”陈院长声音安奈不住的激动。 皮肤黝黑的少年上下打量他:“老头,这东西可及其贵重,你若是碰坏了,将你卖了也不够。” “多少钱,老夫买。” “你少诓我,看你一身穷酸。”少年转身便要走。 陈院长伸手拉住:“公子,你说个数,多少钱老夫都买。” “你真的有钱?”少年还指望手中的东西赚一笔呢。 “有。” “那行,刚刚有个人给了我五十两,我都没卖,看在你那么想要的份上,只要你拿出五十两,宝贝就归你。” “好。”陈院长很干脆。 少年见他如此爽快,不免有些懊恼要少了:“我说的是五十两黄金。” “我给你一百两。” “……” 少年呆了。 “走,你跟老夫去前面的酒楼,老夫让人取钱给你。”陈院长拉着少年往前走。 少年走了两步,忽然一个激灵,挣脱他:“老头,你该不会是骗子吧,我不跟你走。” 要五十两,还是黄金,他给一百两? 傻子也没这么傻,其中肯定有事。 “公子,是真的,到了酒楼立马让人给你取一百两黄金。” “不去,我不去,除非你将金子拿过来。” 少年很害怕。 陈院长心急:“好,好,公子,你待着别动,我这就去取钱。” 南海域传来的消息2 少年半信半疑的呆在自己的小摊位前,目光落在陈院长的着急离去的背影上,他这个小瓶子当真能值一百两黄金? 听说之前捡到的瓶子才买二三十两银,老头子会不会拿他开涮呢? 少年看着陈院长进了一家酒楼,抬头看向牌匾顿时瞪大眼睛,老头子竟然进了仙海楼。 仙海楼可是近几年刚建起来的酒楼,听说店面分布几国呢,里面的菜色都是以南渊的水产为主,价钱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吃得起的。 不多时,他便看到陈 少年把一句话没说完,就看到一名仙院长空手走了出来,他眼神瞬间暗了光,撇着最呸声:“就知道老头子是在吹牛……”海楼的管事匆匆出来,手中还抱着一个盒子。 他心中顿时一喜,故作镇定的看着两人匆匆到来。 “公子,这是一百两黄金,你查收。”陈院长视线盯着他手中的瓶子。 仙海楼掌柜的上前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十块黄金定子。 少年眼睛都看直了,但见如此爽快,还有有些怕:“这不会是假的?” “仙海楼从不作假。”掌柜的中气十足。 少年心中一点疑虑在掌柜的说出话彻底打消了,将瓷瓶交给陈院长,上去抱住箱子,抬手拿起一个便伤口咬。 真的,是真的…… “发财了,发财了。” 少年惊喜,抱着箱子便匆匆往家跑,连自己的小摊都不要了。 陈院长打开瓶子,将里面的纸条取出来,上面是小徒儿的笔迹,而且她写的不是简体字,而是字母。 当初小丫头教他学习简体字的时候,给他写过二十六个字母让他学习,还抒写了不少带着字母的简体字。 他现在已经彻底掌握了简体字的认知。 陈院长眼底闪烁着泪花,捏着纸条的手指都有些颤抖,是小丫头的写的。 “院长,一百两黄金为何要买这个瓷瓶?”掌柜的不解。 陈院长收起激动的心情,将纸条叠好放入瓶子:“这是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 不就是南海域海啸冲上岸的瓶子? “仙海楼发出公告,一百两黄金收购这种带特殊纸条的瓶子。” “好。” “还有让人去查这些瓶子从南海域那片海岛上出现的。” 掌柜的点头。 “你们东家现在可还在冀州城?” “四天前刚离开。” “传信给他,让他速速来冀州城仙海楼,越快越好。” “好,我这就去。” 陈院长抬头仰望天空,眼底的泪花闪动,六年了,她终于有消息了,一切都不是虚无,他的小徒儿真真切切的还活着。 他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速速赶到冀州城。 转眼,七天过去。 仙海楼一百两黄金收购带着古怪纸条的消息传遍整个沿海地区,众人纷纷前往南海域寻找,甚至不少渔民出海就为了找到一个瓶子。 要知道一百两黄金够一家族富裕的过一辈子了。 几天来,仙海楼陆续收到了一两个带着古怪字体的瓶子,陈院长也具体了解了瓷瓶的来历和区域。 南海域传来的消息3 当天下午,顾朔,千帆寂,还有斩炽便相继到来,他们在沿途便听说仙海楼一百两收购装有 奇怪纸条的瓶子,心中便猜到了什么。 他们赶到仙海楼,陈院长外出还没回来,直等到将近第二天中午,陈院长才风尘仆仆的回到仙海楼。 “院长你这是去哪了?”斩炽率先迎上前。 陈院长摘下头上的斗笠:“去城外海域查了点事,走,你们跟老夫上楼,老夫有事要说。” 几人心中音乐知晓,跟着陈院长上楼。 陈院长进了包间,便将柜子隔层之中的瓷瓶和纸条取出来,摆放在桌子上。 “这写的是什么?”斩炽拿起来,细细观看。 千帆寂眼底猛然一缩,抓起另外一张手指微颤:“这是……她的字迹。” 顾朔闻言浑身一颤,眸子死死盯着纸条:“你确定?” “是,不会错,她的字迹独具一格,还有这奇怪字体,整片大陆估计没有人能写出来了。”千帆寂压抑着喜悦。 斩炽瞳孔瞪大,耳边传来的话语让他激动的不知所措:“这么说……这么说……我们的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 “没错,她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真的?院长是真的?”斩炽激动。 陈院长点头,伸手将顾朔手中的纸条要了回来:“你们可能看不懂,但是老夫能看懂。” “院长知道写的是什么?”顾朔惊问。 “恩,之前小丫头教过老夫简体字,她为了让老夫更容易懂,列出了二十四字母。”说着,陈院长提笔在宣纸上一一将字母列出来:“这些字母能拼出所有的字体音节,她曾经还说,等老夫学会了,她们可以用拼音传信,如此就算被人拦截,消息也不会泄露一分。” 三人看去,院长笔下的字母,和纸条上的一模一样,心中大喜。 “这三张字条上面写了什么?” “这一个上面拼写出来是,师父,徒儿安好勿念,归期十年。”陈院长写下来,又拿起第二张:“师父亲启,身处海域之岛,一切安好,问爹爹们好,最后一张,似乎是再骂什么人……” 三人听着前两个纸条,百分之百的确定是叶千宁的写的了,内心激动,但是听到后面激动之中带着疑惑。 “骂什么人?” “她说,老头子克扣她的吃食,不给饭……还成天虐待她,希望海神能看到,淹了他的小岛屿……” “不给她吃饭?”斩炽闻言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站起来。 千帆寂也冷了脸:“我去安排人手,去南海域。” “现在就去。”顾朔站起来。 “你们先别着急,听老夫把话说完。”陈院长示意几人坐下。 三人站着微动,面上的怒色说明了一切。 不给他家孩子吃饭,也不知道现在得饿瘦成什么样了,他家孩子从小就很能吃。 斩炽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一身破衣烂衫的小娃娃,骨瘦如柴抡着小斧头在劈柴,干活没饭,还被关小黑屋。 想着鼻尖登时就涩了起来,转身袖子揉了揉眼睛。 南海域传来的消息4 陈院长有些无语:“……都要三十岁了,都是副将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孩一样。” 斩炽吸着鼻子:“我乐意。” 陈院长笑叹了声,收到小徒儿的信件,得知她好好的,他心中也激动,看到小徒儿连饭都吃不上也担忧。 不过,他也看得出,小徒儿现在很好,她所骂的人十有八九是当年当街带走她尸体的老者。 既救她,断不会是坏人。看书喇 顾朔也联想到当时带走叶千宁的老道,追查多年都没有老道的消息,现在想来,他身居海岛,不涉足陆地,饶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找不到。 六年了,斩家,千家,还有顾家都还在派人寻找,北黎帝的人马前年就收了回去。 在北黎帝的心中,孩子是死无全尸,那么多年,皇家也放弃了。 “院长有什么要说的。”顾朔冷静几分。 “这几日老夫查了不小消息,走访了一些海域,瓷瓶是半年前海啸之后冲上岸的,被发现也是三个月前,老夫断定小徒儿所在的海域是在南海水域最靠着北边的地方,有一个大禹城,瓷瓶的最先出现就在那里。” “大禹城?”顾朔沉吟几分,心中有了打算。 “小徒儿说归期十年,老夫盘算着应该是从大禹城的方向上岸。” “那还等什么,先去大禹城,再安排船只出海。”斩炽转身道。 “出海暂且不必,海啸而起才刮上岸的瓶子,足以说明不是普通岛屿,即便去了也寻不到,南海域凶险不易贸然前去。”陈院长所知道的南海域是一片汪洋。 他年轻的时候,年少气盛去过一次南海,无穷无尽的海域让人从心底升畏,海上风波也不是船只可以防御的。 千帆寂微微点头:“院长说的是。” 他们听到消息太兴奋了。 “既然知道她没事,也知道她的归期,这就是最好的消息,明日老夫便前往大禹城,长居城内。” “下一处仙海楼的位置就定在大禹城。” “大禹城。” 千帆寂呢喃,十年归期,似乎已过了六年。 四年,他们还需要等四年就能见到她了,到时候她已十六了,应该长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 “向明侯,你们可知道去向?”陈院长突然问。 斩炽摇头:“不知道,六年他从来没有和我联系过。” “我也未曾有过他的消息。”顾朔道。 “三年前,东巶边境我见过他一次,当时似乎他在追杀什么人,匆匆一面,也没来得及说什么。”千帆寂皱眉。 “做的都是刀头添血的事,他现在浑身的戾气越来越重了,哎,小徒儿有了消息,他却找不到人了。”陈院长也摸不清他的踪影。 “院长放心,我会安排人手去找。”千帆寂三年前也感觉到了,杀气浓烈,而且脸上似乎还多了一道很深的伤疤。 陈院长点头,很是担心,也希望小徒儿的消息能让他收一收身上的戾气。 没有消息的等待是煎熬的,有了消息的等待是高兴,是希望。 等待归期—— (本章完) 海岛上的绝美霸王 日月如梭,光阴荏苒。 鸟飞鱼儿走,海水滚滚来。 几年眨眼而过,这一年春。 一片汪洋环绕的岛屿上,五颜六色的鸟儿在头顶盘旋,岛屿上一只白绒绒的小猴子在靠海的岩石上一蹦一跳。 它的目光看礁石下的海边,海浪击打着岩石浪花卷起足有十几米高。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猴子越来越焦躁,口中还发出叽叽的声音。 “碰” 一声炸裂的巨响而起。 小猴子前一秒还站着的岩石轰然炸开,哗啦啦的延边的石头不断掉落。 “叽叽叽叽” 小猴子似是有感应先一步奔到远处,而后很震惊的看着岩石缺了很大一块,伸头看向海域哗啦啦碎石不断掉落。 “叽” 一直手从下伸出了,小猴子见状慌忙用自己的小爪子抓住那只葱白的手。 紧接着一绝美的脸露了出来,女子脸上挂水珠,墨一般的发丝垂在脑后,冰肌玉骨皮肤白皙吹弹可破。 眉眼仿佛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美的不像人。 “叶千宁!” 一声暴怒的声音而来。看书喇 刚刚还静如处子的人,此时翻身上来,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小猴子叽叽咋咋慌乱的不知所措,最后两眼一闭从岩石上跳了下去。 老道听到动静匆匆而来,岩石上哪里还有人影,他看着巨大的缺口,心疼的厉害:“再留你下去,这座岛屿都要被你霍霍没了。” 原来他的岛屿很大的,自从三年前死丫头伤势全好之后,这座岛屿的背部天天都在缩小。 三年下来,原本的岛屿小了一半。 岛屿中间的位置,有一出偌大的庭院。 院内开满了各种花儿,看似好看,实则每一株不是穿肠毒药,就是绝世药材。 屋内,叶千宁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用内力烘干了。此时她发丝未冠,木椅上看着自己的手。 成了,苦心练了三年的功法,终于成了。 她所练的功夫非常蛮横强硬,越是强硬的东西,在她的手中越是不值一提。 并非以柔克刚,而是在绝对的强力面前,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叽叽叽叽’一身是水的小猴子跑了进来,似在埋怨自家主人。 “又跳海了。” 小猴子点头。 “牛鼻子老道雷声大雨点小,看到你也不会扒了你的皮。” 小猴子才不信‘那你为什么跑。’ “……我是怕伤到他老人家,这功夫不好控制,一手下去给老道的天灵盖拍了就不好了。” “咳咳咳咳咳!” 叶千宁的话落,门口就传来急速的咳嗽声,她紧忙站起来。 “死丫头别想跑。”怒呵的声音便随着一道身影而来。 叶千宁见跑不掉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懒散的靠在椅子上。 小猴子立马吓的躲到叶千宁身后,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 叶千宁回头有些无语,小猴子跟着她这动作熟练的让人怪心疼的,活像做坏事被抓了一样。 老道怒气冲冲进来,抬眼看到叶千宁那张绝色无双的脸,呼吸顿时一滞……脚下也顿了顿。 明日开始要闭关 老道很快平复内心,饶是看过很多次,依旧会被叶千宁的模样震惊。 小丫头散着发丝,葱白的手指撑着脑袋,面似芙蓉,眉如柳,一双眸子最是让人移不开眼。 谁能想到当初的矮小胖子,竟出落成这般绝世之人,简直就是一个妖精! “老道,你是不是经常打我家墩墩。”叶千宁率先开口。 “放屁,老头子都没见过它几面。”老道走了进来。 “不可能,你看看我家墩墩,看到你都吓成这样了,你还说没打?”叶千宁侧了侧身,让他看。 小猴子爪子捂着头,开始瑟瑟发抖了,小眼睛偷偷的去看老道。 老道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正好和小猴子四目相对。 “叽……” 小猴子原地跳起来,身板砸在地上,僵直了! 吓晕过去了! “……” “啧,看看,你肯定没少打,要不然能这样?” 老道无语,他也不晓得这小东西怎么怕成这样,他再离谱也不可能和一只猴过不去啊。 还打它? 他得多无聊才能追个猴子满岛打? “别管你的破猴子,你说后面岛屿怎么赔吧。” 叶千宁想了想从空间取出一束花。 “少拿这些糊弄我。”老道可不敢接她的东西,绝美的面容,心肠怎么就那么黑。看书喇 “这次真没毒,我是真心想表达歉意的,这花做鲜花饼那叫一个美味。” 老道眼睛瞥了瞥,上次的事还是心有余悸,臭丫头口中说出的话,他一点不信。 “真的,不信我吃一口。”叶千宁抽出一支,张嘴就将盛开的花儿送入口中,嚼了几下咽了。 老道见此有些心动。 “你手艺很好,加上这些花儿,做出来的味道必定绝美,保证是你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味道。”叶千宁不是吹嘘老道的手艺。 人家可是资深吃货,不只是吃货还会做,做糕点的手艺比起姨娘还要胜几分。 老道喜吃,更喜做,一双眸子认真的盯着叶千宁脸上细微的变化,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她有点真诚。 伸手将开的艳丽,气味芬芳的花儿拿过来:“好吧,看在花儿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反正你也待不几天了。” “怎么?要赶人了?” “过几日,我要闭关。” “你这身体好着呢,闭关作甚?” “就算是养生了。” 身体好,心累啊——! “一百多岁活像几十岁的人一样,还用养?难不成你想永生啊?”十年老道一点变化都没有,海岛之中似乎除了她,所有的东西都未变。 就连鸟儿都长不大,她家墩墩跟在她身边都七年了,似乎还是个小幼崽。 “臭丫头,你难道想老头子早死?” “哎?我可没这么说,就纯属好奇,你呆在岛上不是跟闭关一样吗?还用多此一举?” “闭关就闭关,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老道拍桌子了。 “好好好,闭关,闭关。” 闭关正好,没人唠叨了。 老道哼了声,义正言辞:“老道闭关,岛上无人,所以你也是时候回陆地了。” 看,还是赶人了! (本章完) 脑袋给开了几次瓢 “你就那么想我走啊?” “不是,主要老道这次闭关,没个几年出不来,你自己在岛上可怜巴巴的,也没人给你做饭做糕点了。” 看看处处都是在为她着想。 “本来都够瘦了,再吃不好,要瘦脱相了,陆地上客栈多,吃食多,回去之后,身板很容易就养回来了,你不是还有好几个爹,一大家子人都等着你,你还不早点回。” 恩,老道看起来还怪心疼她的!看书喇 “你看,我三天后闭关,后天送你出去,行不行?”老道语气有些试探。 叶千宁撑着脑袋,漫不经心:“也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不过……”她顿了下随口问:“你舍得啊?” “当然了。” “那行吧,后天就后天。” “好,咱们说好了,我前两天算过了,后天刚好是风眼骤停的时候。”老道心情显而易见的高兴:“你等着,老头子去给你做点糕点带着。” “一天的时间,你就别忙活了。” “不不不,要做,到岸上再快也要两个月。” 漫不经心的叶千宁闻言这话,胳膊肘子一松,下巴差点没磕到桌子上:“两个月?” 她还是第一次听老道说起。 “快的两个月,若是遇上风波,走错了方位,四五个月半年都很正常。” 叶千宁苦恼了,来的时候她的意识一直在昏迷,在空间清醒过来已差不多一年以后了,并不觉得久。 但若让她一个人驾船在一望无边的海洋行驶两个月……要命啊! “不过你放心,老道给你安排的船不会迷失方向,两个月必定能到达海岸。”老道信誓旦旦。 “爷爷。” 老道浑身一抖,非常警惕的看着她。 直觉告诉他,死丫头没好事。 叶千宁笑盈盈:“要不爷爷你送我出去上岸吧。” “都说了,三天后老道要闭关。” “唔……那我一个人出海害怕,你又不是不知道阎罗海域的那群东西袭击了我好多次,我害怕它们。” “害怕?” “嗯。”叶千宁重重点头。 老道冷笑了声,平复了一下内心:“阎罗海域的霸王三年前开始每隔一段时间脑壳上就会出现一个新的大包,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它和别的什么争地盘没打过吧。” “和什么争地盘?” “不知道。” “不知道?”老道内心再也平息不住了,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老道知道,害怕阎罗海域?哼,阎罗海域怕你吧。” 阎罗海域里东西现在都被她训成家犬了,脑袋给它开了几次瓢,亏得它们生长力强,要不然早死八百次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臭丫头,你少给老道打马虎眼,废话少说,收拾东西后天赶紧走。”老道烦躁的摆摆手,再留下去,他这辈子的容身之处都快没了。 叶千宁目光落在老道离去的背影上,转而看向房间,十年,她在这里呆了十年。 第一年她只是从空间之中清醒,意识在本体上清醒过来是两年之后,她因为身体伤势太重,在这个房间躺了将近一年才能下床走到。 (本章完) 有很多人还在等她 叶千宁身上的伤早就好了,重伤在心脏。 有一两年她的呼吸都要控制,不能急,只能按照频率喘息。 那一两年是她人生之中最难熬的时候,不过每次想到还有很多人可能在等她,她也就不觉得煎熬了。 一心养好身体,等待有一天再见到老爹,师父他们。 这座岛屿与世隔绝,任何消息都不通,她猜测应该是距离海岸太远了。 除了海岛之上有鸟儿之外,站在海岛高处看向外围,十年来她没看到过任何鸟儿飞行而过。 岛屿也似有魔力一样,很多鸟儿生物,她小时候见到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不老死不死,也长不大。看书溂 叶千宁算是岛上最稀有的物种了,成天都有鸟儿落在她的窗外,她就像动物园的动物,成了岛上动物观赏的景点。 从很胖,很小,一点点长大,脱变。 真正长个还得从四年前身体完全康复之后,个子蹭蹭的长,体重也疯狂的掉,不管她吃多少体重依旧在掉。 最终瘦成这样,老道当初还吓的够呛,以为她身体是出什么毛病了。 若非叶千宁自己会医术,身体状态各项体表都正常,她也肯定自己是得了什么大病。 ‘叽叽。’小猴子悠悠转醒。 它在地上翻滚一圈,跳起来。 “醒了。”叶千宁低头笑着看它。 ‘叽。’小猴子点头。 “墩墩,后天我就要出岛了,今后在岛上你不用怕老道,他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打你的。”叶千宁伸手摸着小猴子的脑袋。 七年前她还不能完全动,小猴子来到她的身边,一开始她只是觉得小猴子好奇。 直到有一次,她跌跌撞撞下床,小猴子伸出爪子扶住她,将她带到院外,又回来给她拿衣服披在身上。 她这才恍然明白,原来小猴子是来照顾她的。 白猴非常有灵性,即便她不与它对话,它似乎也知道她需要什么。 小家伙一照顾就是七年,七年朝夕相处,要走了,心中真舍不得它。 ‘叽……’ 小猴子一听,嘤了一声包住叶千宁的腿,抬起白乎乎的小脑袋,眼底泪花闪阿闪。 叶千宁最看不得它折模样了,心疼的:“将来我还会来看你和老道的。” 小猴子摇头‘不要,不要,我要和你一起走。’ 叶千宁微微一愣,一起走? 她到没想过,这座岛屿很古怪,这种景象,应该是收到大自然的某种引力所导致的。 能冻结这里的生长速度,她可不敢将它贸然带出去。 在这里它们可以活的很久很久…… “不行。”她一口回绝。 出去的话生长起来,生命也会逐渐减少,带它出去就是要它的命了。 小猴子闪着的眼泪登时就落下来了,松开叶千宁叽叽的跑出门。 叶千宁也不忍心,但是她不能带走岛上的动物,哭就让他哭,心软只会害了小家伙。 十年来,她空间也不断有变化,饶是她什么也没有做,空间还是会时不时的增长福气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本章完) 红颜祸水说的就是你 后来叶千宁有点想通了,可能桑止,或者老爹思念她,为她做了一些事。 福气值虽然涨的不多,但是十年下来也累计了不少,空间之中的土地多出了两块不说,空间周围的白雾也随之消散。 呈现出来的是一座大山,隔阂也随着福气值消散了,看似光秃秃的大山,其实是一座矿,要说是什么矿山,当然是发财的财富矿。 晶石,黄金,帝王级别的玉石。 晶石比起现代的钻石质地还要强硬,是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当然今后也会成为这个时代最顶尖的奢侈品。 六块土地,种子也多出很多奇怪的品种,她在空间种植的七年,空间之中的物品早就堆积如山,丰盈的不行。 仙山,仙境也不过如此,绝世药材,神奇果子,五谷丰登一样不少,而且还掌控着晶石矿山,人生啊…… 当年憋屈了那么久,是时候回去讨要回来了。 北黎帝当年颠倒是非,她心中滔天的怒火,没机会燃烧。 眼睁睁的看着家人受到打压和伤害,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 皇族威严? 她就要将北黎帝的脸面狠狠的踩在脚下! 两日后,东面海岸。 海岸边停靠着一艘船,船身大约五米,不算小,但在汪洋大海之中,这种船小,轻,根本出不了海。 稍微遇上一点大风,顷刻之间便会被风浪打翻。 “丫头,船上有老道给你准备的用品,吃食你放在你那空间之中,保鲜。”老道指着岸边的几个大包裹。 保鲜? “还真当我这里是免费冰箱了。”叶千宁嘴上嘀咕,手上也没客气,将几个大包裹放入空间。 海上几个月,光靠瓜果怎么充饥,糕点是必备品。 虽然空间也能做饭,不过她有点懒,一个人不喜欢在吃食上磨蹭,更不喜欢刷完。 “别磨蹭了,上船吧,再过一日风眼骤停,别过了时间,若不然过风眼还要浪费时间。”老道催促。 “好。”叶千宁转身朝着四周看了一圈“老道,你看到墩墩了吗?” “死猴子那么怕我,能让我看见?”老道哼了声,转眼又八卦起来:“怎么,你的猴子因为你出岛的事,伤心的跑了?” “是挺伤心的,哎,猴子都知道伤心,老道你呢,有没有觉得特别舍不得我?”叶千宁美目盯着他。 老道一愣,紧着很嫌弃:“有什么好伤心的,老道我巴不得你早点走。” “啧,看看说出心里话了吧,哎,真心疼啊。”叶千宁捂着胸口,表示很痛心疾首。 “少给老道贫嘴,呐,这个给你。”老道从怀中掏出布袋。 叶千宁接过来,打开,里面放着的是几张人皮面具,她伸手挑起一张:“你给我这个作甚?” “你这模样出去,免不了引起轰动。” 叶千宁多少还有点爱美之心,小手撩了下发丝,眉眼勾人朝着老道抛了眼神:“轰动是必然的,长得美,没办法啊。” “咳咳……”老道口水呛了喉:“红颜祸水说的就是你。” (本章完) 为什么不知道善良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夸我吗?” 老道白她两眼,不可否认,臭丫头这容貌,世间少有人能比,他都已经预算到了,这片大陆会掀起一场很大的风波。 “这不会都是你带过的吧?”叶千宁懒懒出声。 老道气息一闷,抬脚就朝着她踹。 叶千宁早有准备,身体腾空而起,衣袂飘飘落在船只夹板之上:“不就问问,恼什么,就算是你带过的,我也不嫌弃的。” “臭丫头赶紧滚,立刻,马上。”老道多看她一眼就觉得心塞。 “走了。” 叶千宁将船只起锚,船儿缓缓离开岸边。 老道看着船儿动了,不知怎的胸口卡着一股气,上不来下不去怪难受的,臭丫头走了,今后岛上就清净了。 他也清净了,挺好,挺好。 “老爷子,照顾自己,有空去岩石海岸看看。”叶千宁站在甲班上喊道。 老道本来胸口就难受,听到喊声,一口气是出来了,心里到是感觉空落落的了。 叶千宁看着越来越远的岛屿,心中情绪万千,微微红了眼圈。 “我将来会回来看你,你要好好的。”船只走远,叶千宁双手放在最边用力喊道。 如果将来平定下来,她还会回来的,十年光阴在她生命里扎了根。 这里就犹如她的另一个家,她很珍视。 墩墩始终都没有来,也好,离别的场景其实她很不喜欢。 老道耳边传来一声高喊,眼圈顿时就红了,伸手拿着袖子擦擦眼角:“臭丫头,走了还弄这么煽情,怪感人的,早知道在岛上就多给做点好吃的了。” 哎,将来也不知道再见是什么时候。 老道从袖中拿出一颗鲜花饼,红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才送入嘴中,味道很好,就是有点不对…… “臭丫头,你为什么不知道善良……” —— 船只出了岛屿,一天左右会抵达阎罗海域。 阎罗海域是岛屿外围的一股极端气压的天气,风浪巨大,几乎外界没有船能靠近,算是岛屿的保护层。 所以没有人能找到这里,老道说,出了阎罗海域还要行驶将近两个月才能抵达岸边。 船舱内,叶千宁观看着老道给的路线。 船只的驾驶舱是自动的,老道说这艘船不会迷失方向,她之前还很好奇,不过看到船只前方跳跃的几头怪异鱼类,她才恍然明白。看书溂 几头长相古怪的海鱼,似乎是老道养的,她前两年在岩石下的海里看到过。 鱼儿带路,难怪不会迷失方向,就算她操作不慎,乱了方向,它们也能带她回到正轨。 “老道有点科技在手上。” 叶千宁进入驾驶舱,铁器齿轮在自行转动,是个制作机关的巧手。 “呼啦啦啦……” 船体猛烈摇动,紧接着水声冲向甲板。 叶千宁稳住身子迅速走出驾驶室,来到甲板上,两头漆黑的深海大物在水中扑腾,翻滚,看样子是在撕咬。 鱼类体型太大,撞击着船身,使船身摇摆不定。 叶千宁走到船头,趴在护栏上一点没有惊慌的样子。 (本章完) 罗刹海域的风眼 海水之中,巨型海鱼张嘴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死死咬着对方。 转眼,周围的海水逐渐变得猩红,在海上血腥味会引来鲨鱼,这片海域的鲨鱼体型几大,凶猛,而且数量也很多。 叶千宁淡定的看着两头巨型厮杀的场面,多少还能解解闷。 “扑通” 一声,被咬死海鱼断裂的一部分被扔上了甲板,使整个船只猛然往下一沉,水压低了一个度。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叶千宁抬手摸着胜利者。 水中巨大的鱼儿露着脑袋,他长着嘴巴,漆黑的大口,一口能吞一头牛。 叶千宁都能清楚看到他深入喉咙几乎还有牙齿,啧啧这若是在陆地上,它这么长着嘴,倒像是一处漆黑的山洞。 鱼儿似乎很兴奋,口中不断发出源源的声音,那声音有点像是大鹅。 叶千宁见此,转身一手拉着甲板上的鱼尾,凝结内力,用力一甩,巨大的鱼尾便朝着漆黑的大嘴而去。 ‘咕咚’ 一声,大鱼闭上嘴巴,心满意足的在海水里扑腾。 “好了,回去吧。”叶千宁笑道。 大鱼翻腾一下,冲入海中,海面上涟漪不断。 叶千宁之前没少在这一片海域玩,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朋友,交流也是畅通无阻,不过她的异能自从重伤之后,使用的很谨慎。 空间福气值平稳,身体很好的状态下,她才会偶尔去聆听万物。 海上起了风,海水逐渐起了浪。 叶千宁眺望远处,太阳快要落山了,再过一两个时辰便能到罗刹海域,出了那片海域便是风眼。 老道说风眼会停,到没说会停多久,还得小心应对, 罗刹海域的水一眼望去呈现的黑色,如果有深海恐惧症的患者,一眼定会吓到晕过去。 那水漆黑无比,是一个巨型的深渊,深不见底。 这一带海域上有一个霸王,是一种及其凶猛的深海变种的猛兽,体型将近三十米,重量不可估量,脑袋上盯着一个巨大圆形冠子,坚硬无比。 “哗啦啦啦……” 海面上猛然翻腾起来,小小的船只剧烈摇摆,加上靠近风眼,风浪将船只刮的一直偏移。 叶千宁抓着栏杆,风浪逐渐大了起来,船体无法正常行驶,此时的小船完全是被风推着走。 风越来越大,罗刹海域的天也暗了下来。 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叶千宁稳着身体,目光落在不远处急速成型的龙卷风上,成型的速度及快,她的船只被推行的方向,正好在龙卷风形成的方向。 船如果入了龙卷风的漩涡,船体肯定会被卷碎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叶千宁转身看向深海,跳下去她是没事,但是少了船她要何年何月才能上岸? 抬手从空间掏出一个玉哨放在嘴边,哨声在这一方响起,声音很大,凝聚着内力,声音就像电波一样散开。 “哗啦啦啦……” 一阵剧烈摇晃,被风推着走的船体竟然停了下来,整个船体哗啦啦一下脱离了水面。 “大炮。” 叶千宁欣喜的看向船下。 我想给他点教训 只见一条浑黑的庞然物体将整个船身都顶起来,几船体浮出水面的同时,两只巨大的鱼翅一左一右牵制住船身,转头便远离龙卷风的位置。 船只被驮着迎风而去,速度极快。 “大炮,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叶千宁从船上跳下来,落在大炮的身上。 大炮是整片罗刹海域的那位霸王,风场凶猛,当初她误入若非老爷子及时赶到,她估计早就成为大炮的口中食了。 自此之后她就和大炮杠上了,也是不打不相识,一来一去,两三年自然而然他们成好朋友了。看书喇 ‘前段时间老道来找我,说你会出海,让我在罗刹海域风眼口等你。’大炮口中发出闷闷的声音。 “牛鼻子老道。”叶千宁笑了声。 早就安排好他出海了,还找什么闭关的借口。 明明就是非常舍不得她,还偏偏很傲娇,成天摆出一副看到她就烦的样子。 他走了岛上清净了,也不知道老道习不习惯,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到岩石海岸她留的东西。 ‘我还从未见过老道对谁这么上心,那天他入深海打了我很久。’大炮闷闷的声音略显憨厚。 “他打你做什么?” ‘老道让我送你去海岸,我有点不想出这片海域。’ “他就打你了?” ‘也不全是,就是他入海的时候,我想给他点教训,给他惹恼了。’ 叶千宁不由得朝着大炮竖起一根大拇指:“你真有点猛,没事惹他做什么?” 她虽没见过老道出手的样子,但她一直都知道,老道功夫深不可测,已经不能用人类来形容他了。 老道总是自谦说他一百岁,她不觉得,总觉得老道是活了几百年或者更久老油条。 大炮哼哼唧唧道:‘好奇。’ “好奇什么?” ‘就是忽然觉得老道脾气变好了,我就想试试,没想到哪去鱼虾都是胡说,诓我呢。’ “老道脾气一直都很差,你又不是不知道。”叶千宁很想笑。 不认识大炮的时候,它那叫一个凶猛,海里霸主简直就是一个活罗刹,认识大炮之后,虽说它长得不是很好看,性格那叫一个憨。 烧脑的事它完全应付不来,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莽夫一个。 ‘有群鱼虾从很多年之前一直在说,老道转了性,天天围绕着一个小丫头转悠,还成天被小丫头欺负的抹眼泪,我之前一直都不信的,遇见你之后我渐渐就信了。’ “什么叫遇到我之后就信了?” ‘就上次咱们刚见的时候,我差点吃了你,老道赶来把你带走了,我就好奇那么弱的人,怎么可能欺负的老道抹眼泪,老道可能真不一样了,从那之后老道也没来过罗刹海域,前些天他忽然找我,想到以前在他哪里吃的亏,我就没忍住……嘿嘿。’ “噗……” 叶千宁听得好好的,直到最后大炮一声‘嘿嘿’她忍住喷笑了。 憨傻憨傻的,嘿嘿的,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你笑什么?’大炮晃了下庞大的身躯,似有些不满。 和他做朋友,就得天天揍它? “老道打的真狠。”叶千宁目光看到他头顶鼓起的大包犹如一个山炮,上面多了一些鲜明的伤痕。 是被浮尘伤的,道道入深肉,看起来血淋淋被海水泡的泛白。 若是其他鱼类伤成这样,估计这会早死了。 大炮再生体质很强,只要不是拦腰斩断伤到内脏,其他伤都能再生复原。 ‘就比你打的疼一点’大炮没心没肺。 “大炮,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叶千宁多少有点后悔当初用大炮脑袋坚硬的包练功夫了,自从她和大炮成了好朋友之后,她就改用岩石海岸的岩石练功了。 “咋?”大炮闻言顿时晃动身体。 叶千宁身形一晃,趴在大鱼身上:“你急什么?” ‘你不想认我这个朋友了是不是,你们人类怎么能这样?’大炮说着身躯摆动的更厉害了,巨大的尾巴在后方掀起海浪,海浪掀起砸落在他的背部。 叶千宁又被海水浇个透心凉,伸手擦了一把脸:“你恼什么,谁说不拿你当朋友了。” ‘那你刚刚说不打我了。’ “……” 似乎,有点…… 恩,那什么…… 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和他做朋友,就得天天揍它? —— 有了大炮的护送,在海上一路都很顺利,大炮是罗刹海域出来的,相当于鱼类的帝王,一般没有鱼类敢靠近。 大炮的速度比起渔船的速度高出四五倍,两个月能抵达的海岸,她们半个月左右就抵达。 十天来,叶千宁也不算无聊,平时不是和大炮聊天,就是在空间内种植一些果子和收取,每日成熟的果子,不摘挂在书上有点浪费资源了。 果子摘下放在空间内储存多久都和刚摘下来的一样。 ‘叽叽。’ 这一日,叶千宁呆在空间之中,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叽叽的声音,她一愣慌忙出了空间,跑到甲板上。 一道毛茸茸的身影在甲板上跳来跳去。 “墩墩?”叶千宁惊讶。 小猴子转身看到叶千宁,欣喜的扑过来,抱着她的腿。 “你怎么在船上?”她出海的时候就怕它会不听话偷偷的跟过来,起航的时候她都检查过了啊。 小猴子讨好的扬着头:‘我不在谁照顾你。’ “你……墩墩,陆地上和岛上不一样,陆地上有很多人的。”叶千宁本来想训斥,又有些于心不忍。 小猴子一听嘴巴瘪起来:‘有很多人,你是不是不用墩墩照顾了,所以不要墩墩了。’ “当然不是,陆地上的生活不适合你。”出了岛屿,它们就会生长,生长起来就有老去的那一天。 ‘墩墩会适应的,有你在墩墩会适应的。’小猴子委屈巴巴。 叶千不忍心蹲下来摸着它的小脑袋:“听话,我过段时间会回去看你,前面就到了不人能触及的海域,到时候你和大炮一起回岛上去。” “我不要,我不要。”小猴子转身根本就不听。 叶千宁看着乱窜的墩墩,不知如何是好,七年那时候她身体没长,躺在床上还很小,墩墩当她是个小宝宝一样的照顾。看书溂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墩墩早就当她是亲人了,它的世界很纯粹,根本理解不了人类的分别。 (本章完) 看到了大船 ‘我也要回去?’ “……” 叶千宁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耳边传来憨厚的声音:“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不是,我为什么要回去?’大炮不解。 “你为什么不回去?” ‘我跟你出来的。’ “我能带你上岸?” ‘也不是不行,我上岸,能坚持十天不碰水……’ “行了,你就别异想天开了,你上岸?你上岸了,想要入海就难了。”大炮这样的庞然大物公连靠近海岸几公里都不行。 临近岸边的海水太浅,搁浅了没人能拉得动它。 ‘那我可以在海里等你’ “我上岸之后短时间之内不会回去,等再过一日,你就不用送了,记得要带墩墩回去。”叶倩现在所在的位置。 如果是冒险的人类,也是可以抵达的。 ‘我不回去,不回去,墩墩不回去。’ ‘我也不回去。’ “……人类的世界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叶千宁头疼,算是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我还是第一次出罗刹海域,外面的海域看起来让人心晴好多了,你上岸了,我想到处看看。’ “可以,但是你不能入人类所能触及到了海域,人类很危险的。” ‘有什么危险的,我一口能咬碎一艘庞打的船,在海里我无敌。’大炮不惧怕人类。 “无敌?” ‘除了老道和你之外,我无敌。’大炮改口改的很自然。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类的智慧不是你能想象的,大炮你得听我的,人类很危险,不能跑去人类所能触及海域,听到没。”叶千宁认真起来。 ‘知道了。’ 大炮似觉得叶千宁有点啰嗦,尾巴摆动,嗖的一下游动的速度突然加快。 叶千宁被晃了一下,知道大炮那点小心思,目光转向东倒西歪的墩墩身上,很无奈。看书溂 小猴子见叶千宁看他,嗖的一下跑去船舱:‘反正墩墩不回去,你要是把墩墩赶下去,墩墩自己游泳也能到海岸。’ 叶千宁叹了一声走进船舱。 罢了,看墩墩的态度,就算让他跟着大炮,一鱼一猴估计没有一个听话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将它带在身边,然后观察它是否有变化,如果真的生长了,她会亲自送2它回岛上。 —— 一天后,大雨刚过,海面上风浪还未完全隐,风浪打的很高。 ‘船,有大船。’墩墩立在船头叽叽叫着。 叶千宁费神上了船顶,一眼望去,风浪不平的海面上出现一艘船,距离很远,她只能隐约看到船体。 “大炮,你先沉下去。” ‘有风浪’ “没事,船体可以经受住。”看那船行驶的方向,是她这边,若让人看到大炮驮着船就不好了。 ‘我就潜在船体下方深处,有危险你就叫我。’大炮鱼翅松开船体,巨大的身体朝着下方落。 没有大炮控制船身,船迎着风浪有些摇晃。 海面上,大船上。 甲板上横竖躺着的都是人,嘴角干裂,面容发白,躺着一动不动。看书喇 船舱内,站着五六个身着华丽的男男女女,上方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本章完) 迷失方向,缺少的淡水 “二叔,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再找不到方向,咱们怕是都要死在海上了。”说话的是站在左边的男子。 男子名唤霍枫看起来二十来岁,一身蓝色宽袖衣衫,头戴白色冠玉,看起来价格不菲。 “现在淡水已经所剩不多,就是每人每日喝一点,也撑不过七天。”另一名男子嘴巴已起了皮。 “二叔,这个时候如果舍弃一些人,兴许我们还能撑些时日,说不定就能找到方向。”说此话的是一名身穿华丽的女子。 鹅黄的色劲装衣衫,看起来是个练家子。 “四妹,大家一起出海的,要回一起回。”霍枫皱眉,语气不满。 没有说话的一男一女闻言这话也纷纷皱起眉头。 “大哥现在可不是讲义气的时候,多一口水就有可能支撑到咱们走出海域。”霍丽然说着看向上方的中年男子:“二叔,你做个决定吧。” 中年男子霍屠沉默一会,沉声道:“这也是一个法子。” “什么狗屁法子,要舍弃人可以,要是敢舍弃我江家人,我第一个不同意。”站在霍丽然对面的女子站了出来。 “江月,你的意思是要舍弃我霍家人?”霍丽然冷眼扫过去。 江月冷哼:“是你们霍家提出的主意,要舍弃当然是你们家人,我们江家人,有水一起喝,没水一起死。” “你……” “四妹,你少说一句。”霍枫打断她的话:“江小姐说得对,有水一起喝,没水一起死,霍家人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霍丽然气恼:“大哥,我这也是为了大家着想,说句不好听的,下人终究是下人,他们的命怎么能和我们相比。” “丽然。”霍枫沉了脸。 江月抱着胸口再次冷哼,转头朝着旁边的男子道:“二哥,和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谈的,我先出去了。” 江宸奕点头,而后看向霍屠:“霍二爷,我们江霍两家联合出海,遇到风浪失方向,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正确的方向,而不是坐在这里讨论如何抛弃伙伴。” “江兄,丽然的话你们别往心里去,她第一次出门,遇到这种事,有些害怕,你放心,我们霍家也做不出抛弃伙伴的事情。”霍枫拍拍他的肩膀,向他保证。 “霍兄,我信得过,不过,江某话说在前头,谁若是敢动我江家人,我江宸奕也不是吃素的。”江宸奕一双眸子盯着霍屠。 霍屠呵呵笑了声,站起来:“江贤侄,你这话是对我不放心啊。” “霍二爷哪里话,江某只是给个警告而已,若有人动歪心思之前,最好好好想想江某的说过的话。”江宸奕收回视线,转身走出房间。看书喇 房间内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霍屠的笑容落下,眼神变得阴沉。 “二叔,咱们难道就白白等死?”霍丽然皱起小脸。 “小丽然你放心,二叔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霍丽然疑问。 霍屠没有说话,目光看向门口的方向。 “二叔,江兄可不好惹,你不要动什么心思。”霍枫多少清楚自家二叔的行事风格。 (本章完) 有点胆子在身上 “枫儿你是想看着咱们都死?”霍屠冷眼看去。 “二叔,淡水还能坚持几日,说不定到时候就能找到方向了,现在做决定为时过早。” “早?枫儿你还是太年轻,极端的情况下,人性,义气不值一提,你不动手,别人也会动手。”霍屠又道:“二叔知道你和江家兄妹感情很好,二叔答应你,不动他们。” 霍枫内心有些动摇。 霍丽然差不多猜到了霍屠的想法,走到霍枫身边:“大哥,他们都是府上买来人,为主人丢了性命是应该的,再说了,二叔都说了不动他们。” 霍枫面容难看。 船舱内的房间里站在角边的霍霆始终没有说话。 甲板上。 江月看着江宸奕冷着脸出,心中机猜到了。 “这次屠二爷上船我就觉得有问题,若不是不听劝阻执意不肯返航,船怎么会失了方向。”江月气鼓鼓道。 “吩咐江家一众人都警醒一点。” “他们真要动我们江家人?” “屠二爷是什么人你清楚,他既然起了心思,就很有可能动手。” 江月一圈砸在栏杆上:“好一个霍家,他若敢乱来,等回去我定要爹灭了他们霍家。” 江宸奕没有说话,目光看向远方。 船只现在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他们已经调转很多次方向了,不管往哪里走,都是一片汪洋,看不到任何希望。 “船……有船……” 船只的了望台上传来喊声。 江宸奕一愣看向四周,船只很远很远,从他的方向只能看到一个黑点。 他慌忙上了了望台,朝着远处看去,是船,一艘小船。 霍家人听到有船只的消息也纷纷从船舱走出来,远处星星点点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不是船只。 “二哥,真的是船吗?”江月抬头看着上方。 江宸奕从了望台跳下来:“是船。” “有船就说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就说明我们快要到岸上了。”霍丽然兴奋起来。 霍枫也松了一口气:“就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看看,有船出现,淡水就应该能撑到上岸。” “朝着渔船的方向去。”霍屠高喊。 大船渐渐偏移方向直朝着那艘船只而去。 远处叶千宁看着大船直直朝着她的方向开来,心中暗道,船上的这群人真有胆子。 再往前去的海域不是人类船只可以到达的,强风不说,海中还有漩涡,吸进去大罗神仙也拉不回去来。 她的小船若不是大炮一路护着不知道要毁灭多少次了。 大炮的速度半个月左右能抵达海岸,人类船只要走上三个月左右,还是不迷失方向的情况下。 她们如今才走了十天,按照距离,这些人最起码已经出海很久了。 还在直行前进,有点胆子在身上。 ‘船,好大的船。’小猴子兴奋的蹦蹦跳跳。 随着大船的靠近,叶千宁也逐渐看清了,是一艘很大的船,外形船体的构造都比普通的船只要奢华。 很大,足有她的小船十几个那么大。 不是商船,就是什么大家族冒险航海的船只。 一年半载都上不了岸 看着越来越进的船只,叶千宁想了想转身回了船舱,将老道给的人皮面具带上。 铜镜之中映入绝美的容颜,她伸手摸了摸,饶是她以前见过美女无数,都比不上她这张脸的容貌。 小时候精美的五官,她就知道长大定是绝美,眼下的容貌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想。 也不知道老爹他们见了还能不能认出她来。 小猴子在一旁撑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人,一脸痴迷样。 叶千宁人皮面前带上的那一刻,小猴子小脸顿时垮塌了,不满的发出叽叽的声音。 “人心险恶,美女孤身一人,还得警惕点。”叶千宁自己都有点尬了,好像有点自恋了…… ‘哼。’小猴子看不到那张赏心悦目的脸,闹了脾气。 “别生气了,等上了岸,咱们就不带这东西了。”叶千宁看着铜镜之中,出现的一张脸:“再说我这也不丑啊。” 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模样,除了皮肤黝黑,五官还是很端正的。 ‘真的?’ “恩,我还怕带久了脸闷出豆子来。” 小猴子闻言,叽叽的跳起来。 叶千宁见此不由得失笑,脾气来的快,走的也快,它也就这点出息。 “嗨,船上有人吗。” 外面传来声音。 叶千宁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走出船舱。 偌大的船只逐渐靠近,距离她的小船有二十米左右。 大船上甲板的栏杆上趴了不少人,看到有人出来顿时兴奋起来。 “有人,真的有人,有救了,有救了。” 船上的众人欢呼起来。 “都安静点。”霍屠斥了一声。 欢呼声顿时小了下去。 江宸奕看到船上只出来一个小姑娘,觉得有些奇怪,眼神朝着船只其他地方看去。 “小姑娘,你们掌舵的呢?”霍枫看着小姑娘高喊。 叶千宁的视线从众人一扫而过,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原来是一群迷失方向的人。 她抬头看向大船上的标志,霍。 她脱离国家太久了,不知道‘霍’是那个大家族。 “小姑娘,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见她不语,霍枫又喊道。 叶千宁目光落在霍屠的身上,他就是这艘船的领导者,看起来并非善类。 霍丽然看了一圈:“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霍枫闻言,看着甲板上的小姑娘,怔怔的看着他们的大船,心下觉得可能是被吓到了。 “小姑娘,我们不是坏人,就是想问个路,前面行驶多久才能上岸?”霍屠粗狂的声音,还压了几分。 叶千宁闻言有点想笑,前面多久能上岸? 就算没有暴风雨,这只船按照现在的方向,行驶一年半载都上不了岸,大海是无穷无尽的。 “莫不是真是个哑巴。”霍屠疑惑。 “二叔,你少跟她废话,她的船上一定有淡水和吃的。”霍丽然已经好多天没有喝饱水了,说话嗓子都冒烟,所以也没了耐心。 霍屠想了想又看了眼叶千宁,随后朝着后方的人摆手:“你们几个下去看看船上还有什么人,淡水和吃食有多少。” 开着北黎的商船 “是。”霍家随从应声,趴在护栏前。 等船只在靠近一点便要往下跳。 “屠二爷,此举不妥。”江宸奕拦住栏杆上的几人。 “有何不妥。” “没有征得主人的同意上船搜刮淡水吃食,和海盗有什么区别。” 霍屠冷笑:“江二少爷可真正派,江家人不让动,陌生人你也不让动,难不成你想让整船的人因为摸不着的正义丧命吗?” “就是,江家有骨气的话就别喝一口淡水。” “漂亮话谁不会说,假惺惺。” “你们霍家欺人太甚,二哥,少和他们废话。”江月上前与江宸奕站在一处。 霍丽然也不甘示弱:“江月,想打架吗,来啊。” 穿上的霍家人立马拔刀相对。 江家人见此,也抽出了长剑,准备开打。 “二叔,江兄,大家都是一条船的,有什么不能好好解决,都把兵器放下。”霍枫冲到两人中间,左右为难。 “霍兄,看来从前江某对霍家有所误解了,今时今日才看清。”江宸奕言语之中带着疏离。 霍枫微微一愣:“江兄,我知道江兄所想,但是现在咱们不是内讧的时候。” 他说完见江宸奕不领情,转头又看向霍屠:“二叔,好不容易快要上岸了,何必闹成这样呢。” 霍屠垂眸,若是始终上不了岸,杀了江家人无人知道,眼下能上岸了还是不能闹得太僵,抬眸扫过霍家家丁:“你们将兵器都放下。” “二爷。” “放下。” 霍家家丁齐齐收了兵器。 霍枫见此暗暗松了一口气。 “江二少,你不让动这小姑娘,那你就负责让她开口,从她船上弄些淡水来,若是弄不来,就别怪我霍屠心狠了。” 霍家人都等着看好戏,船上的小姑娘看样子是个哑巴,他怎么能让人开口? 大船距离叶千宁小船五米的距离停下来,所有人都趴着栏杆看着小姑娘,似乎从刚刚开始就没看到过船上有其他人的痕迹。 江宸奕目光也落在叶千宁身上:“不知道可否姑娘请掌舵的出来?” 叶千宁靠在甲板上栏杆上,她发现这艘船有北黎的标志,但按照航行似乎不可能从北黎的海域过来。 “哈哈哈哈。”霍家人一阵哄笑。 霍屠也笑出了声:“江公子问出什么了吗。” “哑巴能开口,就奇怪了。”霍丽然嘲讽。 江月等她一眼,转而道:“二哥,我下去……” “你们是北黎人?” 江月的话还未说完,耳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那声音虽冷漠,但甚是好听,不由得让众人都是一愣,齐齐看向下方,原来不是哑巴啊。 江宸奕也是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忙道:“不是,我们是南渊人。” “船上有北黎的标志,你们谁是北黎人?”叶千宁问。 “我们都是南渊人,至于这船……” “船是我们霍家的。”霍丽然垂眸看她:“怎么了?” “南渊人,开着北黎的商船,有些奇怪而已。” “南渊和北黎走商,开着北黎的商船有何好奇怪,土包子。”霍丽然言语嘲讽。 大海朝天,各航一边 南渊和北黎走商? 叶千宁眼底微动,当年她离开的时候,顾朔和南渊的合作还在僵持之中,虽其中有北黎横插一脚,顾朔和南渊没有合作,以北黎当时能力不可能和南渊走商。 以顾朔的能力和南渊的合作十有八九,既然南渊和顾朔签订协议,为何还会和北黎有商业来往? 霍家? “小姑娘既然不是哑巴,刚刚我们问你话为何不答。”霍屠喊道。 叶千宁抬了抬眼皮吧:“面相不对。” “……” “什么面相不对。”霍屠斥道。 “长得丑。” “噗……”江月笑出声,暗暗看向屠二爷,是真的丑。 霍屠登时火冒三丈:“臭丫头……唔……” 霍屠一句话还未说完,嘴巴像是被人封上一样,唔唔发不出声音。 “二叔,二叔你怎么了?”霍丽然发现不对劲,忙去查看。 霍枫也慌忙凑过去。 “唔唔……”霍屠握着嘴巴。 江宸奕和江月也齐齐看去。 “二叔,大夫,让大夫过来,给我二叔……” 霍屠捂着嘴巴,忽然想到什么,目光看向叶千宁,抬手指着她。 霍丽然朝着下方看去,恍然明白:“是你?你对我二叔做了什么?” “面相不对,看着会让人觉得恶心,一开口更让人恶心。”叶千宁懒散道。 江宸奕和江月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惊讶,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竟有如此本事。 “你竟然敢……唔……”霍丽然刚要骂人,嘴巴登时也被封住,唔唔的瞪着下方的人。 “大海朝天,各航一边,最好别招惹我,毕竟活着才最重要。”叶千宁冷漠的声音轻飘飘的。 小猴子拖着一个摇椅从船舱出来,放在叶千宁的身后。 叶千宁坐下,抬手摸着墩墩的脑袋,小东西还挺会。 众人看到甲板上那一抹白色的物体,心中惊讶,那是个什么东西,白绒绒的还会两条腿走路。 “墩墩,走。” 叶千宁的声音落下,船只渐渐行驶起来。 “等等。” 江宸奕见此急忙出声。 “还有事?” “姑娘,我们的船只在海上迷失了方向,淡水也所剩无几,还请姑娘指条方向。”江宸奕就算不喜欢霍家的作风,但是现在在一条船上。 “往回走,如果不会再迷失方向,一个月左右方可抵达海岸。” 江宸奕一愣,面上顿时变得难看:“一个月?” “怎么可能,小姑娘怕不是弄错了吧。”霍枫也很震惊。 被封了嘴巴的霍屠神色微变,忘记了挣扎,一个月?还是不迷失方向的情况下? 他们的船到底航行到什么地方来了? 霍丽然愤恨的瞪着她,肯定是唬人的,土包子就是见不得她们光鲜,她就是想看着她们满船的人死。 “姑娘为何从那边而来?”霍枫不太相信叶千宁的话。 叶千宁回头看了眼:“我从来哪边来似乎和你们没什么关系,如果信我的话就调转船只往回走,如果不信,你们大可直行。” 对她不善的人,她也没有义务惯着。 一个人行驶小船怎么过来的? 霍枫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姑娘,我们信你。”江宸奕沉思过后,决定相信眼前的小姑娘。 江月闻言,立马朝着后方喊道:“让人调转方向,往回走。” 霍丽然闻言,双手抓着霍枫,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 “江兄,江小姐,不可莽撞,此事还需要商讨。”霍枫不敢贸然相信。 “霍兄,汪洋大海再盲目的走下去我们都得死,信她兴许我们还能走出去。”江宸奕心中宁愿相信这个小姑娘,也不信任屠二爷。 霍屠不能说话,一个眼神,跟随他的随从就懂了,立马拦住江家人。 “这艘船是我霍家说的算,我看你们谁敢动。”随从马六带着众人拔了刀。 “要不是霍家,我们根本不会迷失方向,霍家想死别拉着一船的人。”江月怒斥。 “唔唔唔唔……是我们霍家的,我们想……”江月唔唔几声忽然发现自己会说话了,转头看向霍屠:“二叔。” 霍屠一愣张嘴,发出一个声音,自己也能说话了。 “船是我们霍家的,如何航行我们霍家说的算,江家若是不服,大可跳海游回去。”霍屠找回声音,立马上前压制想要暴动的江家人。 “屠二爷,这艘船虽是霍家,此次出海两家是合作关系,我江家有一半的指挥权,前期都是屠二爷不听劝阻船只才会迷失方向,既然霍家没能力就换我江家人来指挥。”江宸奕说完不带屠二爷说话转身命令:“吩咐掌舵者掉头。” “谁敢,老子看谁敢动。”霍屠抽出大刀,一脸狰狞。 霍屠长相本就丑,脸上又带着几道刀疤,狰狞起来甚是吓人。 “屠二爷想要动手,我江家也不是吃素的。”江宸奕丝毫不怕。 “二叔,江兄,你们都别争了,那姑娘走了。”霍枫拦在两人之中间。 霍屠和江宸奕都是一愣,转头看向海面,船已经行驶很远了。 “来人,掉头追,她船上肯定有吃食和淡水。”霍屠下令,在海上漂泊一个月,好不容易看到人,断然不能让她跑了。 随着霍屠下令,大船缓缓掉头。 “江兄,我二叔脾气不好,你多见谅。”霍枫走过拍拍他的肩膀:“江兄难道就不觉这姑娘可疑吗。” “人家行船路过有何可疑,霍兄,屠二爷若是一派海盗的作风,江某断不会袖手旁观。”他们江家丢不起这样人。 “江兄,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劝说二叔,不会让他乱来,霍家也是有头有脸的门第,抢夺淡水和吃食传言出去,霍家也没脸。”霍枫顿了下又道:“那姑娘船上似乎只有她一人,还有一个白绒绒的东西,海上风浪那么大,她一个人驾驶着那么小的船是怎么过来的?” “长年居住在海边的人,会掌舵也不稀奇。”江宸奕心中是有些好奇的,不过此行,让他看清了霍枫,人虽不错,但不可深交。 所以有些话,他也不想与他多言。 分明就是不想给我们 “人家能航行是人家本事,到霍少爷嘴中怎么就成了可疑?”江月冷哼一声。 “江小姐,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还需谨慎一些。” 霍丽然盯着那艘船,敢对她无理,等会定要她好看。 闻言旁边的争执,她回头怼道:“怎么就不可疑了?她的船从那边过来,却说海岸在后方,谁知道她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人家认识你是谁?再说了,人家都走了,你们觉得人家害你,你二叔还让人追她做什么?难道你们上赶着被害?”江月都被气笑了。 谁想害谁显而易见,她还倒打一耙。 “嘴上那么厉害,有本事别喝我二叔弄来的水和吃的。”霍丽然愤恨的哼了声,转头看向叶千宁的船。 “抢来的水,我们才不喝。”江月撇嘴不屑,目光也看向渐行渐远的船。 小船顺风跑的比大船快,大船在后面怎么追似乎都追不上。 霍屠有些急了:“船速加快,怎么连个小船都追不上。” “二叔,你跟我来一下。”霍枫拉了拉霍屠。 “怎么?” 霍枫将他带到一旁“二叔,如果追上了断不可莽撞行事。” “她若老实的带路,把淡水和食物分给我们,我自不会为难她,若是不肯,那也只好让她去喂鱼了。” “此女像是个练家子,二叔忘记刚刚她神不知道鬼不觉封了你和丽然嘴了。”他都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霍屠下意识摸了摸嘴:“的确有点古怪。” “不知道深浅之前,还是以和为贵。” 霍屠冷哼:“你是被江家的小子洗脑了吧。” “当然不是,侄儿只是觉得,那女子并非普通渔民,她认得北黎的商船,咱们还是先弄清楚她的身份,在做打算。” 霍屠闻言也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点头:“好,二叔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先礼后兵。” 大海上风向变化很快,半个时辰风向就转了,刚刚顺风,转眼便反向成了逆风。 逆风行驶,没有大炮护航,叶千宁的船逐渐慢了下来。 霍家的大船丝毫不受影响,转眼便追上了叶千宁的船。 ‘叽叽叽叽。’ 小猴子朝着大船露出獠牙。 “停船。” 大船将小船强行逼停。 叶千宁坐在摇椅上,略有些懒散:“各位还有事?” “姑娘,刚刚是我们唐突了,惊扰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我们实在是在海上航行太久了,所以很着急。”霍枫站在甲板上,一脸歉意。 “顺着这个方向直行,能上岸。”对于有礼貌的人,叶千宁还是很待见的。 “是,只是我们船上的淡水所剩无几,不知道姑娘可否给我们一些。” “不巧,我船上也并无储存的淡水。” 没储存? 骗谁呢? 在海上航行没有淡水,她会那么逍遥自在? 霍枫脸色僵住。 霍丽然愤怒的指着她:“怎么可能没有淡水,你分明就是不想给我们。” “算是说对了一半。”叶千宁的确不想给。 “你……二叔,她船上明明有淡水。”霍丽然朝着霍屠告状。 霍屠也沉了脸:“有没有,我们上去搜一搜就知道了。” 搜? “搜我的船?”叶千宁笑了:“你算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四国风向如何 “你……” “我爷爷告诉我,出海尽量不要杀生,倘若你们找死,我也介意当个好人,送你们一程。”叶千宁生平最讨厌这种人。 “好啊,今儿老子就……” “二叔,莫要冲动,你忘记是怎么的答应我的?”霍枫拦住他。 “枫儿……” “二叔。”霍枫抓着他手臂的手指加重,语气也沉了几分。 霍屠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大哥,你怕她作甚。”霍丽然不满。 霍枫看向叶千宁,面对这么多人,她丝毫没有慌乱,摸不着头绪贸然动手,倘若是个高手,他们怕真要葬身大海了。 “不知道姑娘要去哪里?” “海岸。” “既然姑娘也要上岸,我们的船只不知道可否跟着?” 叶千宁想了想:“到可以带你们几日。” 霍枫大喜:“多谢姑娘。” “大哥,跟着她走,她若是起了坏心思怎么办。”霍丽然不赞同。 霍枫瞪她,示意她闭嘴,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噗,呵呵。” 叶千宁忍不住笑了起来。 霍丽然皱眉怒斥:“你笑什么?” “论坏,我看整个船上就这位小姐和老头子最坏了,还有脸担心别人起坏心思,你说可笑不可笑。”越坏的人,思想越不正。 “说的还真是。”江月朝着叶千宁看去,言语赞赏:“没想到,姑娘还会相面。” “这种长相刻薄,骨子里透着坏,根本不用看,奉劝姑娘,交友慎重。”叶千宁的声音慵懒带着几分清冷。 霍丽然气的咬牙。 “多谢姑娘提醒,姑娘,既然咱们一起同行,不知我能不能下去寻你玩?”江月对叶千宁很感兴趣。 “可以。” 叶千宁点头,正好她也有些事要问。 脱离太久,岛屿完全与世隔绝,也不知道四国目前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江月欣喜,抬脚踩在甲板上的栏杆上,飞身便往下跳。 身轻如燕,稳稳的落在叶千宁的甲板上。 叶千宁船与此同时也缓缓移动,往前行。 霍枫见下方的船动了,很是担心:“江姑娘。” “霍兄不必担忧,我看那姑娘不像坏人,我们的船跟在后面即可。”江宸奕道。 “江兄未免太信任那姑娘了。” “江某在这之前也一直很信任霍家。”江宸奕声音很轻‘霍家’两个字微微加重。 霍枫一怔,听得出对方的讽刺,面上有些不自然,心中暗道,上了岸,江家和霍家的关系怕大不如从前了。 江月落在甲板上,小猴子便凑了上来,围绕着她,鼻子不断去嗅。 “这是什么东西?真可爱。”她抬手便要去摸。 小猴子立马龇牙,吓的她将收迅速收回去。 “墩墩。”叶千宁唤了声。 墩墩立马收起獠牙,转头一脸委屈的站在她身后。 “让姑娘受惊了,它不太喜欢陌生人。” 江月慌忙摆手:“没事,是我吓到它了。” 叶千宁看向江月,干练的劲装衣裙,发梳马尾,金玉冠,她模样生的好看,眉宇间透着英气,只是她那张好看的脸略显苍白,嘴角起了一些干皮,长时间脱水所致。 透明的七彩珠子 “你们在海上多久了?” 像是他们那么大的船出海,物资肯定非常充足,怎会落到没有淡水的地步。 “嗯……”江月算了算不太确定:“应该四个月了,我也不是很确定,反正时间太久了,我都记不得时间。” “四个月?”叶千宁够惊讶的。 “恩,我们的船迎上了强风,之后便迷失了方向,我们尝试像一个不方向开,之后又遇到几次风浪和迷雾,我们的船彻底没了方向,漫无目的的航行,船上已经有人生病,死了十几个人了。”江月声音逐渐小了下去,眼底微动。 叶千宁没想到她们竟在海上徘徊了那么久,航海到无人境的海域,是常年天气阴暗,很少见到太阳。 而且海域上变化莫测,有时候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犹豫漩涡提及太大,边缘的人根本感觉不到船只在随着漩涡徘徊。 江月有些沉默,船只失了方向之后,估计每一日都在折磨之中度过,尤其是发现物质不够之后,船上的人精神应该都绷着一根弦。 “你跟我来。”叶千宁从摇椅上站起来。 江月抬头,便看到叶千宁朝着船舱走去了,抬脚跟上。 叶千宁走入船舱,船舱内放着一个小桶,是老道出海装的水,她一直也么开。 “这些都是淡水,你让人抬上去吧。” 江月看着一个桶,神色惊讶,她刚刚不是说没有储存淡水吗? “我只是不想给她们而已,小姑娘,我看你挺顺眼。”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叶千宁笑道。 江月的惊讶的小脸微微一红:“我都是十六了,不小了,我看你也不大。” 被年龄相仿的人叫小姑娘,还怪不好意思的。 “我可不小了。”叶千宁抬手扔个她一个苹果。 江月伸手接住,苹果红彤彤的,说起来她都好两个多月没吃过水果了,也不客气了,张嘴咬了一大口:“谢谢姐姐……真甜,真好吃。” “对了,你们出海是为了寻找什么。” “唔……就是……” “我到是忘记了,你先吃,不着急。”看她支支吾吾,叶千宁才恍然觉得自己有些心急了。 江月点头,几口吃完苹果,擦擦嘴:“半年前海岸上出现一颗奇怪的珠子,非常漂亮,透明里面有七彩颜色,大家传言是鲛人珠,传言深海域有鲛人,南渊帝都的贵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便吩咐我们江家还有霍家出海查探虚实。” “透明的七彩珠子?” “恩。” 叶千宁似乎想到了什么,如果她猜的不错,应该是她空间晶石打磨的珠子,她之前都是当做弹珠用来打鱼的,没想到隔了那么远竟会到了海滩上。 如果晶石能到海域上,那她几年前让墩墩放的漂流瓶呢? “海域上除了珠子,还有没有其他奇怪的东西,比如瓶子什么的?” “你是说装着奇怪纸条的瓶子?” 叶千宁心中大喜:“对,你知道?” “四国没有人不知道,仙海楼一百两黄金收购瓶子,前两年几乎所以人都去海上寻瓶子了。” 仙海楼的东家 “仙海楼?是什么地方?” 江月被惊道了:“你不会连仙海楼都不知道吧?” “我常年居住在海上,不太清楚岸上的事。” “住在海上应该更清楚才是,仙海楼主要经营南渊的水产,出海打鱼的很多,尤其是深海鱼类,在仙海楼非常受欢迎,就是价钱很贵,不过那味道真的非常非常美味,啧啧,要是现在能吃上一口,死前也甘心了。”江月不说还好,一说馋虫都出来了,咽了几口口水,舔舔嘴巴。 经营南渊水产? “仙海楼的东家是谁?”叶千宁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东家姓顾,是南渊商业产上最大的东家。”江月提起顾家眸子发亮。 “顾。” 叶千宁得到确认,嘴角微微勾起,顾朔果然将南渊水产办起来了,有魄力。 仙海楼,不错的名字。 “对,南渊能有如今的繁荣都是因为顾老板,当年要不是他大肆收购南渊水产,南渊顾家现在还穷的很。” “南渊的水产现在价格如何?” “恩,这些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哥哥很清楚,我把他叫来你问问?” “也好。”叶千宁没有推辞。 “我这就去。”江月抬脚就往甲板上走。 “等等。” “怎么了?” “这些水,你带过去。” 江月看着一桶淡水,有些迟疑:“姐姐,就这点淡水,我若都带走了,你喝什么?” “没事,有办法。” “什么办法?” “一会你们就知道了,去吧。” “好吧……” 江月走过来,她是个练家子双手环绕着圆桶,很轻松将水抱起来。 叶千宁满门心思都在仙海楼上,听到江月说老板姓顾,她内心真的很激动,当年她想要做的,顾朔做到了。 南渊水产销售到几国,光是运输都不容易,她很好奇顾朔一路走来的路。 “姐姐。” 不多时,江月再次回到船舱。 她后方跟着江宸奕。 “姐姐,这是我哥哥,对于商业上的事她比较懂,有什么你问他便是。”江月将江宸奕往前推了推。 “姑娘,在下江宸奕,多谢姑娘赠的水。”江宸奕朝着叶千宁打了个把式。 “不客气,坐。” 江宸奕和江月落座。 “听舍妹说,姑娘想知道一些商业上的事,不知道具体是?” “顾家的商业和南渊的合作,水产的销售状况。” 江宸奕想了想道:“南渊现在水产价格是八个铜板一斤,非常畅销,四国各地每个城池都有专属的南渊水产酒楼。” “四国每个城池都有?” 八个铜板一斤比原定的价格低了很多,以当时南渊的情况,这个价格也是天价了。 “恩,大部分都有仙海楼的分店。” “整个南渊的水产是顾家垄断了吗。” 江宸奕点头:“顾老板和南渊帝签订了十年契约,南渊个个城池得到消息,每个城池的官府衙门也都递交了联合契约书。” 叶千宁微微点头,顾朔做事情够谨慎。 “全南渊一年的水产数量不可估量,顾家一个小小的酒楼真的吃得下?” 仙海楼的东家2 江宸奕闻言笑了声:“不是吃不下,而是根本供不应求,姑娘没有吃过仙海楼所做的水产吧,上百种做法,每一道味道都让人念念不忘,不管哪个城池的仙海楼,每日人员都是爆满,而且顾家还经营南渊水产的销售渠道,水产销售个个国家……” 叶千宁听的入神,江宸奕将所知道的介绍完,她沉默一会才道:“南渊现在一定很富饶吧。” “的确,以前的南渊苦不堪言,水产代销,四五个铜板都没人要,自从顾家高价大肆收购之后,还给了很多水果种子,现在每年果子都大丰收,南渊的果子在其他几国也有名气,非常畅销,南渊一年比一年繁荣,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非常富裕,南渊也不在是四国最穷的国家。”江宸奕言语之中非常敬重。 “江公子懂那么多,江家也走商吗?” “没有,只是江家靠海港,接触的水产比较多,城内百姓的水产都是从江家手中过,然后送到顾家定的收购点。” 叶千宁微微点头,想到刚刚大船:“北黎和南渊也经商?” “暂时还没有。” “你们刚刚所坐的船是北黎商船,如果不是大商,怎么可能随意使用北黎的商船。” 江宸奕闻言面上变得有些不自然。 “顾家和南渊是签订了合约的,私下售卖是犯法的,江公子不会不知道吧。”叶千宁微微挑眉,言语也慢了些。 “我们江家可没有做过什么破坏合约的事。”江宸奕忙道。 “是吗?” 江宸奕抬眸迎上叶千宁的眸子,微微一怔,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一个姑娘的眼神如此有威压。 “姐姐,我们江家真没有。”江月见自家哥哥不说,她道忍不住了:“只是有些人私下偷偷和北黎合作,因为顾家给出的价钱收购的价钱太低了,因为有协议所以不得不贩卖给顾家,北黎商业给出的价格是顾家的好几倍,南渊当然有人偷偷和北黎走商了,霍家就是,霍家有好几个山头,种植的果子,霍家的水产都不卖给顾家了,似乎都往北黎送,北黎皇商和霍家很熟,所以有北黎的商船。” “原来如此。” 叶千宁多少也算了解了一些。 “听说,十年合约一道,南渊人就不会和顾家再签订契约了,似乎要往北黎还有其他国家出售。”江月又道。 “呵。” 叶千宁笑了声。 “姐姐你笑什么?” “只是觉得人性凉薄。”人性,就是如此。 十年契约,似乎也要到期限了。 江宸奕沉默,他懂得她口中的意思,当年若不是顾家给出高价收购所有水产,南渊人口现在最少要降低一半。 南渊的冬季太冷没有煤炭撑不起,因为有了顾家,百姓再也不用到处奔波卖鱼,打捞上来就能直接换钱。 百姓手中也逐渐有了钱。 刚刚签订契约前三年,顾家似乎赔了不少钱,依旧坚持收购,修道路。 那时候所有人都说顾老板是傻子。 仙海楼是第四年才火起来的酒楼,酒楼打开了南渊水产的销路,南渊的局势才越来越来。 仙海楼的东家3 还有满山遍野的果子,初次丰收那一年,每个人的钱包都鼓鼓的。 现在人人嫌弃顾老板奸商…… 说起来的确凉薄。 “多谢,你们告知这些。”叶千宁站起来,伸个懒腰。 “姑娘哪里话,江某还要感谢姑娘赠水。”江宸奕也跟着站起来。 “你们船上人多,那点睡不够你们撑到岸边的,我教你们一个获取淡水的法子。” “获取淡水的法子?”江宸奕惊讶。 “姐姐,不上岸如何能获取淡水?”江月很好奇。 “蒸馏法。” “什么是蒸馏法?” “就是水蒸汽。” 江宸奕皱眉不太理解。 叶千宁见他们很迷惑,便好人做到底,取出锅碗瓢盆,走出船舱,在甲板上简单的搭建了一个架子。 取出火盆放在锅的下面。 “江公子,麻烦取一些海水过来。” 江宸奕点头,拿起容器,用绳子取了一桶海水。 叶千宁将海水倒入锅中,下方点火,不多时海水就咕噜咕噜的烧滚了,蒸汽而起顶在上方的放到的器具上。 蒸汽变成水滴,一点一点顺着竹筒流出。 滴答滴答,不多时,竹筒下方的容器之中就有了一层水。 叶千宁将水倒入杯子,等待冷凝之后递给江宸奕:“喝喝看。” 江宸奕看着清澈的水,迟疑一下才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没有预想的咸味,眼底震惊又惊奇:“这是……这是……淡水?” 叶千宁点头。 “我尝尝。”江月拿过杯子一饮而尽,惊讶的瞪大眼睛:“真的是淡水,姐姐你太神了。” “姑娘。”江宸奕激动的都不知道如何形容。 简单器具就能制作出淡水,神,真神。 “这叫蒸馏水。” “蒸馏水?” “对,把海水烧到沸腾,淡水蒸发成水蒸气,蒸汽冷凝就是蒸馏水,也就是淡水,锅中的海水烧完,留下的便是海盐巴了。” 江宸奕目光落在器具上,原来这么容易就能获得淡水,有了这个方法海上迷失方向的人,就不会因为缺少淡水而死亡。 “多谢姑娘。”江宸奕朝着叶千宁深深鞠了一躬。 “没什么,这是只是很简单原理罢了。” “不,姑娘肯将这么重要事告诉我们,江某一定谨记于心,上岸后若是姑娘遇到什么事,便可去青州江家求助。”江宸奕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递给她。 “不用了。” 一点点小常识怎么能要人家那么重要东西。 “姐姐,你就手下吧。”江月将玉牌抢过来,硬塞到叶千宁手中:“姐姐对我们可是救命之恩。” 叶千宁见推辞不掉:“好吧。” 江月嘿嘿一笑,自来熟的想要挽叶千宁的胳膊。 叶千宁本能的躲避。 江月抱了个空:“姐姐?” “我不太喜欢与人触碰。”叶千宁道。 江月丝毫不觉得尴尬,挠挠头:“呵呵,是我唐突了。” —— 两日过去,有了蒸馏水的法子,大船上的人解决了淡水的问题,江家人对于小船上的小姑娘都很崇拜。 霍屠虽不满叶千宁,水和食物的事解决了,倒也没再找她的麻烦。 霍枫对于蒸馏法非常新奇,研究了很多遍,那么简单的事,他们怎么就没想到。 这两日,江月每日都在叶千宁的船上,姐姐长,姐姐短的,看的霍丽然哼了又哼,不就是一个丑不拉几的鱼娘,至于那么讨好? 叶千宁呆了两日,平时除了江月,江宸奕也会到船上坐坐,从他的口中知道很多四国的事。 北黎的商业目前做的也很大,只是前几年禁止了私下走商,只能通过皇商来进行商业。 北黎私商不愿意走商的渐渐都另作谋生。 北黎商业赚钱,国库越来越丰盈,但是百姓似乎没有以前富裕,基本都是靠种地,靠天生活,如果出现了天灾。 百姓苦不堪言。 叶千宁觉得北黎做事真够觉的,垄断全国的商业,在商业上吃了甜头,感觉目光早就瞄上南渊和顾朔了。 顾朔因为脱了祖籍,前些年又脱了国籍,不算北黎人,行大商,北黎自然管不着。 不过成为,帝王的眼中钉,不是好事。 北黎帝越贪婪,在她眼中越好,她有的是办法把北黎的皇商击溃。 想一想,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叶姑娘不与我们同行了?”江宸奕惊讶。 “我还有些事,就不与各位同行了。” 江月一听顿时皱起小脸。 “什么事,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这个给你。”叶千宁从空间之中掏出自制的指南针。 “这是?” “指南针,他会让你们在船上不迷失方向。” “指南针?方向是一直指着南方?” “对,不管转向哪里,它的位置手中指向南方,船只行驶的方向正是北方,随着指南针反方向走,路线不会出错,如果快的话,二十多天能抵达海岸。”叶千宁觉得江家兄妹还不错。 “多谢姑娘。”江宸奕没有推辞。 两日他对这个小姑娘真心的感到佩服,知道的很多,船有让人新奇,根本不用人掌舵,全是机关构造,他从未见过。 “姐姐,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了吗?”江月嘟着嘴,双眼巴巴的看着她。 “恩。” “姐姐,那等你上岸一定要来青州来找我。” “有时间,我会去的。” “一定要来。” 叶千宁笑着点头。 江宸奕带着江月回了大船。 叶千宁的船只缓缓偏移方向。 “江宸奕,她的船怎么走了?”霍丽然趴在甲板上,眼睁睁的看着船只远去了。 “叶姑娘还有事。”江宸奕敷衍一声。 “什么有事,分明就是有鬼,你怎么可以放她走。” 江宸奕皱眉:““叶姑娘自由人,想走便走,霍小姐注意言辞。” …………………… “一定要来。” 叶千宁笑着点头。 江宸奕带着江月回了大船。 叶千宁的船只缓缓偏移方向。 “江宸奕,她的船怎么走了?”霍丽然趴在甲板上,眼睁睁的看着船只远去了。 “叶姑娘还有事。”江宸奕敷衍一声。 “什么有事,分明就是有鬼,你怎么可以放她走。” 对于上岸抱着很多幻想。 霍丽然咬牙,要是走不出海域,他和江家没完。 “四妹。”霍枫船体二层下来。 “大哥,他们竟把那女的放走了,若是直行是海岸,她也上海岸,我看她的船并不是直行,她分明就是骗我们。”霍丽然愤愤道。 “丽然,人家要如何航行和我们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路是她指的,她就应该给我们带路。” “人家指路,你可以不信,让人家给你指路,凭什么?”霍枫声音很轻。 “大哥……” “丽然,这次出行就不该带你出来。” “大哥,我做错什么了吗?”霍丽然一脸不服。 “在家你蛮横不讲道理,外出依旧不知道收敛,偶然外面的人可不会惯着你,你这般行径,早晚会闯出祸事。”霍枫神色严肃。 霍丽然被训斥,鼻尖酸涩,嘴巴一撇不服喊道:“闯祸就闯祸,闯祸了二叔会帮我,不像大哥只会说教。” “丽然。” 霍丽然眼底含泪,不像再听他啰嗦,委屈的转身就跑。 霍枫见此,无奈摇头,何时能够长大,都怪父亲和二叔将她惯得无法无天,她只适合呆在家里。 外面人外有人,早晚她会知道后悔。 霍枫目光落向远处,汪洋大海上已看不到叶姑娘的船只,两日他都暗暗观察她,也去过她的船上一次。 船只构造,无人航行就能走,这样的机关他听都没听说过。 心中也知道,她绝不简单。 观察了两日,发现她人很好,只是对于他们霍家人爱答不理,对于江家兄妹比较和颜悦色,都怪二叔和四妹。 行事作风,站在叶姑娘的角度想,就算是他也不想搭理这样的人。 —— 叶千宁的船只行驶很远,大炮才从水下出来。 “哗啦啦……” 海水朝着两边涌,船只被顶起来,巨大的嘴巴发出闷闷的声音表示很不满。 “你不会跑到周围玩一会?”老老实实带在船下两日是她没想到的。 ‘我怕他们欺负你,只要他们一动,我就顶翻他们的船,然后一口将人全吃了。’大炮振振有词。 “原来你那么担心我呢。” ‘那当然了,你不是说了人类很危险的,等你上了岸岂不是都是人类,我很不放心,要不你就别上岸了。’ “大炮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也是人类。” ‘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反正我怕他们欺负你,你当真不考虑带我上岸吗?’大炮对于上岸抱着很多幻想。 “不考虑。” ‘就上岸几日都不行吗?’ “不行,你太大了,上岸必死无疑……”叶千宁神色一愣,看向海水中的大炮:“你可不能自己偷偷上岸。” 大炮不说话了。 “大炮你听到没,你若上了岸搁浅了没有人救得了你。” 大炮口中闷闷的发出声音。 “大炮。”叶千宁从船上跳下来,走到它的大眼睛旁,低头看着。 ‘知道了,知道了。’大炮最怕被戳眼睛了。 “咱们可说好了,再也不能提上岸,你要是反悔,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大炮哼哼唧唧,不情愿的答应下来。 繁华的大禹城 叶千宁不明白大炮对于陆地为什么开始向往了,心中还是有些担心,决定想个办法彻底打消大炮的心思。 船只有了大炮,日行几千里。 耽误了两日,若不然再过四五日就要上岸了。 江月说起的瓷瓶纸条,师父他们收到了,估计也知道她会回来。 四国都在逐渐变得强大,西郾现在位居四国之首,是大陆上最强的国家,从江宸奕口中得知,东巶这些年似乎不行。 东巶和北黎的战事年年都起,战火非常厉害。 两国边关几乎没有百姓居住,全部都是大批的军队,东巶已经损失了很多城池。 如今,四国最没落的国家不是南渊,而是东巶。 仙海楼在东巶也有,不过不管是酒楼还是南渊的水产,对于东巶出手价格是其他城池的三倍。 其中原由多多少少叶千宁也能猜出一些 四国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 四天后,海面上的船只越来越多。 叶千宁不在让大炮护送,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回罗刹海域,对此她费了一天的嘴皮子,最后还是拳头解决了此事。 大炮离去,叶千宁的船随着一众渔船,又行了两日才到达海岸,大禹城。 从远处看去,港口热闹非凡,船只停满整个港口,一船,一船的水产从船上卸下了。 叶千宁将船挺到偏远的角落,将墩墩放在空间里,才翻身下船。 港口的景象让她很惊讶,南渊从来看不到这样的景象,短短几年真的富饶了太多。 港口的不远处便是热闹的街道,街道上最多的便是水产。 鱼虾都先打捞上来的,活蹦乱跳。 街道上随处可见的瓜果,是之前她给顾朔的水果种子,红彤彤的山楂甚是好看,沙果是今年的最后一茬。 “姑娘,来点沙果吧,口感非常好。”摆摊的大婶,一眼便看出对方不是本地人,拿着果子递过去:“先尝后买。” 叶千宁拿起了吃了一口,沙果的味道的确不错,虽比空间内的味道差了点,在这里味道已经是上等。 当初她在空间内培育种子时候,为了让种子更容易适应南渊的天气,用灵泉浇灌了好几日。 长出来的果子,比预想的要好很多。 “姑娘,这可是南渊独有的特产,还有黑提,你比看长得黑,味道也很好,只有南渊冬季和春季能吃到,别的地方都没有。” 叶千宁也注意到了,黑提涨势很好,个头也足,冬季是每个国家最缺果子的时候,南渊耐严寒的黑提一出,可想而知有多狂热。 “多少钱。” “山楂十五个铜板一斤,沙果二十个铜板一斤,黑提四十个铜板一斤。” 定价还挺高。 比起水产的价格高出了几倍,南渊富裕部分应该都是来源于果子。 “姑娘我这里是最低价了,出了南渊这些果子可要高出两倍,这个山楂拿回去做果酱,做糖果,很多做法,都很好吃的,咱们南渊的特产。” “一样称一些。” “好嘞。”大婶欣喜,拿出布袋开始忙活。 繁华的大禹城2 “大婶,大禹城是靠近南渊的那个方向,距离什么城池最近?”叶千宁还没搞明白位置。 对于南渊她只记得小时候和四婆生活的地方。 四婆…… 十年了,也不知道四婆怎么样了。 “大禹城是南渊最边界了,距离最近的城池也要走上七八天,我们这里后方左右全是海。”大婶捡着果子道。 “边界?”叶千宁目光扫向四周。 如此繁华,竟是边界? “呵呵,姑娘是第一次来大禹城吧。”大神抬头眉眼含笑,似是看出她的疑惑。 叶千宁收回视线,笑道:“的确是第一次来。” “这就对了,大禹城几年前还是一座荒城,几乎没什么人烟,前几年仙海楼的东家突然到了大禹城,在城内建造了酒楼,还有商业街,一年的时间,大禹城就逐渐热闹起来了,很多人都在这边定居,仙海楼的东家还建造了海港,来往的船只一多,买卖就多了。”大婶说着脸上的笑容止不住。 “大禹城有仙海楼?”叶千宁惊喜。 “有,就在城中的位置,天天热闹的很,做的水产饭菜也好吃,姑娘若喜吃水产可以去仙海楼尝尝。”大婶将称好水果递给她:“一共两百个铜板。” 叶千宁接过来,从袖中掏出一块银子。 “姑娘,我这里找不开。” “我只有银子。”她没有铜板。 “这……”大婶为难。 “大婶,我把这块银子给你,不用找了。” “那怎么行。”大婶推辞。 “大婶把果子分给他们吃,再给他们买点衣服吃食就行了。”叶千宁小手指向街道旁蹲着的三个孩子。 大婶看去,顿时变了脸:“姑娘那几个孩子可招惹不得。” “怎么了?” “他们凶着呢,谁靠近就咬谁,也不知道从哪里来,而且那个大点的神神叨叨似乎脑子有点不正常。” 叶千宁刚刚没细看,只是觉得既然钱多,倒不如让大婶做点好事,闻言这话她才细朝着墙角的孩子看去。 如今正式五月底,春季即将过去,南渊的天气还是有些冷,三个小孩满脸黢黑,身上的衣服黑如碳,破破烂烂露着胳膊和腿。 大点的男子抱着的孩子很小,他目光警惕的看向人群,旁边的孩子也很小,畏畏缩缩的靠着他的身边。 “姑娘好心,但是还是别惹上麻烦。”大婶说着看向周围,然后又小声道:“这几个孩子被七麻子盯上了,七麻子可不是好惹的人,弄不好会杀人的。” 叶千宁将银子递给大婶:“多谢大婶。” “姑娘,这银子……” “不用找了。”叶千宁提着手中的果子,朝着三名孩子走去。 墙角旁,大点的男孩见有人靠近,面露凶煞,警惕的抱着怀中娃娃,朝着叶千宁龇牙。 叶千宁距离他们一步之遥,目光落在他怀中黢黑的襁褓中,刚刚她还以为抱着的是个大孩子,没想到竟是个奶娃娃。 男孩双手护着襁褓,站起来,凶神恶煞朝着叶千宁发出警告的声。 城内不能闹事 坐在地上靠着他的孩子也立马跟着站起来,小手抱着他的腿,躲在后面一双漆黑的眼睛惊恐的盯着她。 “吃吗?” 叶千宁将果子不带递给他。 男子视线直直盯着她,没有动容。 “让开,让开……”人群中传来声音。 “姑娘,姑娘,你快走开,七麻子来了……”大婶看到来人,小声喊着她。 叶千宁转头看去,不远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满脸的络腮胡子,肥头大耳,目光凶煞。 “姑娘,七麻子杀过人,你还是小心点。” “谢谢大婶,没事的。”叶千宁点头一笑。 “姑娘……” 大婶还想说什么,七麻子转眼就到了她的摊位前,凶神恶煞的瞪她一眼,吓的她立马闭了嘴。 “吆喝,这不是王婶吗,七年不见,看你这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七麻子视线从她摊位上一扫而过。 王婶心中怕的要命,脸色煞白的挤出笑容:“还好,还好。” “还好?王婶,咱们乡里乡亲好多年,我七麻子出狱,王婶不知道?” “知道知道。”王婶点头。 “知道,王婶怎么也没个表示?是看不起我七麻子吗?” “没有,没有,明日,明日婶子买上好酒好菜给你接风。”王婶磕磕巴巴。 “好酒好菜,都不如仙海楼啊,七麻子出狱十天了,还没去仙海楼吃过,不如王婶明日做东,去仙海楼吧。” 王婶都快吓哭了:“七麻子,仙海楼的价格……王婶付不起……” “嗯?”七麻子虎眼一瞪。 王婶浑身一抖,连忙点头:“好,好……” “这还差不多。”七麻子收回视线,抬手拿了一串黑提:“明日就等王婶了。” 说完,拎着黑提放在嘴中吃着,迈着步伐走开。 王婶苍白着脸色,额头滴汗,仙海楼,按照七麻子的性格,仙海楼一顿要吃的她倾家荡产! 七麻子走到叶千宁面前停下来,凶狠的目光扫过叶千宁,落在后方三个孩子身上。 “麻子哥,就是这几个,是前几日从一艘被袭击的渔船上下来的,估计是遭了海难,没有大人。”跟在七麻子后方精瘦的男子指着墙角的人道。 “没有大人好,没有大人就是无家可归,从现在开始这几个就是我七麻子的儿子了。”七麻子声音粗狂。 “是是。”瘦猴心领神会,走过去盯了眼叶千宁,抬手去推她:“让一让……哎吆……” 叶千宁一闪。 瘦猴牟着劲,推个空,呛呛几下一头扎在地上顿时脑瓜子嗡嗡的。 七麻子见此目光凶狠:“臭娘们,你找死?” “嘴巴干净点。” “臭娘们……” “麻子哥,麻子哥,别惹事。”瘦猴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七麻子抬起的手:“现在的大禹城和以前不一样,不能当街闹事。” “老子可不怕。” “麻子哥,咱们正事要紧。” 七麻子怒气冲冲,瞪着了叶千宁一眼:“臭娘们,咱们走着瞧。” 瘦猴将七麻子推远,怕他闹事,叮嘱一番之后又朝着墙角的三名孩子走去。 凶神恶煞的孩子 男孩见人靠近目露凶光,摇头龇牙。 瘦猴吓了一跳,不敢太靠近,语气压低:“孩子,你们几日没吃饭了吧,麻子哥要认你们当儿子,你们跟着他,就有饭吃了。” 男孩龇牙猛然上前。 瘦猴浑身一抖,连连后退。 男孩见对方退后,自己又退回墙角,眼神凶狠又警惕。 “操,奶奶的。”七麻子咒骂一声,撸起袖子走上前。 瘦猴见此又一把拦住:“麻子哥,别生气,慢慢来。” “滚开,瘦猴几年不见你做事怎能婆婆妈妈的。”七麻子膀子一甩,直直将瘦猴甩出好远。 瘦猴呛呛很远摔到街中间,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目光朝着街边投去。 “瘦猴,你还敢闹事呢?” “不怕城主关你个十年八年的。” 众人口气带着笑意和打趣。 大禹城现在居住的基本都是外地人,本地人寥寥无几,根本不认得七麻子。 “不是,我没有……”瘦猴很怂,缩着脑袋看向七麻子:“麻子哥,咱们先回去吧……” 七麻子一门心思都在墙边的几名孩子身上,哪里听瘦猴的,走上去抬手要去抓抱着襁褓的孩子。 他刚一伸手,少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张嘴咬了下去。 “啊……”七麻子惨叫。 男孩下口非常狠,血液顺着他的嘴迅速低落在地上。 “操,奶奶的,给老子松口……”七麻子另一只手按着男孩的脑袋往外推,男孩咬着死死不松口。 王婶站在一旁吓的不行,敢咬七麻子,她觉得这孩子活不成了。 叶千宁迟迟没有动手,一直站在旁边观察几名孩子,大点的孩子应该有十四五岁了,看不清长相,最显眼的就是他那双凶狠的眼睛。 是充满仇恨的眼睛,这孩子身上定背负着很沉重的事。 他怀中的孩子,闷闷没有没有声音,虽能察觉到气息但是很微弱,看男孩抱着的样子,他怀中的孩子顶多一岁多。 襁褓虽黢黑,男孩抓住七麻子胳膊的时候露出一点襁褓内孩子贴身的布料,缎子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 男孩后方的小孩子,五六岁,一脸紧张害怕,紧紧缩在墙角,目光盯着男孩的身影移动。 “奶奶的,找死。”七麻子推不开彻底怒了,从腰间掏出匕首,朝着男孩后脖颈落去。 “哇……” 墙角的孩子看到匕首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哇的一声哭起来。 匕首快要落在男孩后脖颈的时候,手腕突然一疼,手中的匕首叮当落地。 “啊……” 七麻子惨叫。 男孩一个用力,脑袋一扯偏向一边,他口中血淋淋的叼着一块肉。 竟然生生将人肉咬掉了…… 人群众人见此一片哗然。 瘦猴吓脸色煞白,冲上去扶住:“麻子哥,麻子哥你没事吧。” “你他奶奶的,看老子这叫没事不……”七麻子额头疼的滴汗:“啊……疼死老子了……” “麻子哥,咱们先去医馆看看……”瘦猴想要将七麻子带走。 要是城内护卫队来了,他们就惨了。 看起来招式有些眼熟 “去什么医馆。”七麻子用臂膀撞开瘦猴,一只手腕耷拉着,一只胳膊血淋淋,目光阴狠的看向人群:“刚刚是谁敢插手老子的事,站出来。” 围观的众虽知道大禹城的规矩,根本不怕这种人,可谁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纷纷离去。 七麻子见人群散去,目光扫视一圈,最终落在抱着胸口站着的叶千宁身上。 “臭娘们是你?” 叶千宁耸耸肩。 “老子杀了你。”七麻子弯腰想要捡起地上的匕首,手腕就像是断了一样,匕首都握不住,气的咬牙切齿用另一手将匕首拿起了,朝着叶千宁就刺过去。 “姑娘快躲……”王婶慌忙喊道。 叶千宁站着一动不动。 男子还没跑到叶千宁身边,手中的匕首就被人打掉,紧接着整个人飞出五六米,重重砸在地上,尘土一瞬而起。 瘦猴吓的连忙朝后退。 七麻子惨叫一声,张口想要说话一口鲜血喷出。 他愣了几秒,还没等反应过来。 四名劲装黑衣的男子迅速赶到,其中一名抬脚踩在七麻子的背上:“大禹城禁止闹事。” 叶千宁看着腾空而下的劲装黑衣少年,十七八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官兵,刚刚他打掉七麻子手中匕首的招数,看起来很眼熟。 目光又看向其他四名劲装少年也都不大,长相不错,面容冷峻。 王婶看到来人,整个心算是放在肚子里了,走上前小声打报告:“侍卫兄弟,是七麻子和瘦猴想拐卖孩子。” 瘦猴后退拔腿就跑,人还没跑两步,就被黑衣劲装的护卫拦住,像拎小鸡似乎的拎过来,扔在地上。 “各位大哥,我没闹事,我们没闹事……”瘦猴跪地磕头求饶。 “少狡辩。”领头的男子目光扫视过墙角的三明孩子:“大禹城禁止拐卖孩童,来人,将他们带下去,打残废了扔到海上去。” 瘦猴一愣,哭喊求饶:“大哥,我们没有拐卖啊,是七麻子想要认他们当干儿子,我这才跟着过来,我们不敢拐卖,真不敢拐卖……” “咳咳咳……什么拐卖,老子认干儿子也犯法,王婶你敢胡说,你等着,老子弄死你……疼……死我……”七麻子也不傻,口中吐着血嚷嚷起来。 “是啊,大哥,我们都知道南渊的规矩,也知道大禹城的规矩,不敢拐卖,不敢啊……”瘦猴脑袋都磕出血了,那叫一个委屈。 “七麻子,拐卖孩童判刑多年,出狱后一直联系之前的关系,种种痕迹都表明你要走老路,当街认干儿子你糊弄鬼呢,我们的人已经盯你好几天了,还想狡辩,带走。”领头的侍卫一声令下。 护卫一人押着一个。 “大哥,我是冤枉的啊,都是七麻子威胁我的,真不管我的事啊……”瘦猴挣扎不动,扯着嗓子嘶喊。 王婶看着两人被带走了,心中松了一口气,想起刚刚七麻子的话,又担心起来:“七麻子这个人从小就不学好,官老爷可别把他放出来了祸害人了。” 抓着不松手了 “大婶放心,他这辈子出不来了。”领头的侍卫道。 王婶闻言彻彻底放心了:“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领头的侍卫转头墙角的三个孩子,从怀中掏出银子和一包吃食走过去,放在地上。 男孩非常警惕。 领头的转头又看向叶千宁:“让姑娘受惊了。” “没事。”叶千宁到没什么,只是那三个孩子,想了想道:“他怀中的孩子,气息微弱,还是早些带去看大夫的好。” 领头的侍卫一愣目光落在男孩怀中。 “孩子太小也吃不了硬物,最好弄一些软糯的粥来喂。”叶千宁再次道。 “我就让人寻来。” 领头的侍卫反应过来,有些懊恼,他们都没照顾过很小的孩子,不太清楚这些。 叶千宁见此也放心了:“你们是官府的人?” “不是,我们是仙海楼的护卫队,负责大禹城的治安。” “仙海楼?你们东家姓顾吗?” “也不是,我们都出边关弦月派。” “弦月派?”叶千宁从未听说的门派。 领头的男子回头吩咐:“每日弄一些粥放在这里。” “是。” 叶千宁目光看了眼几名孩子,既然有人过问,她就没必要担心了,这群人看起来很可靠。 伸手从布袋里拿出一枚沙果咬了口,转身便要离去。 她刚走出几步,便察觉到有人奔着她而来,没有杀气,她也未展内力,回头,一只脏兮兮的小手落在她的衣服上。 叶千宁到有些惊讶,凶狠的男孩一只手抱着襁褓,一只手死死攥住她的一衣服,目光坚韧的盯着她。 几名侍卫和王婶都惊呆了。 “姑娘认识这孩子?” 这几名孩子天前上岸,当日搜罗海口的人就发现了,只是孩子太过警惕,谁都不让靠近,他们没办法将人带走,才会每日放些吃食在这里。 “不认得,第一次见。”叶千宁目光与男孩对视:“你有事?” “姐……姐……”男孩声音沙哑的厉害,干涩的喊出两个字。 “我不是你姐姐。” “姐……姐姐……”男孩像是认定了什么一样,再次喊道。 “姑娘,这孩子在海口待了几日,我们的人想将他安置,却丝毫靠近不得,他对任何都很警惕,唯独对姑娘很信任,不知姑娘可否带他们先去客栈,在下让大夫去给他们检查身上的伤势。”领头的少年言语祈求。 叶千宁盯着他看了一会,其中想要将自己的衣服拽出来,岂料孩子的手拽的结实,无奈放弃:“姐姐带你们去客栈可好。” 男孩点头。 他后面大哭的孩子,抽噎着小手抓着男孩的衣服。 “姑娘请随我们来。”侍卫道。 叶千宁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跟着侍卫走,男孩揪着她的衣服一步一步跟上,后方的孩子也是,小的拽着大的。 她很好奇,那么多人,为何男孩会偏偏拽着她? 她这张脸有这么平易近人吗? 叶千宁跟着侍卫走进城内,才发现城内比港口热闹多了,一眼望去街道两旁各种店铺,人流都爆满。 隔三差五就有一家客栈,客栈内人也非常多。 都想在南渊的水产上捞一笔 “大禹城,一直都这么热闹吗?”叶千宁突然问。 “非常热闹,不过最近两个月会更热闹一些。”领头的侍卫回头道。 “为何?” “再过一个月是三年一次的商业大会,四国所有大商都会聚集到此处。” “商业大会?四国都会来人?” “是,都想在南渊的水产上捞一笔。” “顾老板在大禹城吗?” “这几日不在,不过过不了几日顾老板就回了。” 叶千宁微微点头,四国商业大会,似乎有点看头,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南渊的局势,然后…… 她低头看着男孩,把他们安顿好,再去仙海楼转一直转。 不多时,她们来到一家雁回的客栈,掌柜的看到来人迎上前。 “罗护卫,你怎么有空来。” “去准备两间房。”领头的侍卫,名唤罗丰。 掌柜的目光从叶千宁几人身上一扫而过:“好嘞,几位跟我来。” “姑娘,你们上楼休息会,我让人去请大夫。” 叶千宁点头,领着男孩便跟着掌柜的上了楼。 进了房间,叶千宁再次看向男孩,声音微冷:“松开。” 男孩五指微微松开,而后抱着襁褓退后靠墙,又警惕起来。 叶千宁见此凉笑一声,走过去坐在桌前面,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拿起了抿了抿,看着他:“别人说你脑子不清楚,我看到是清楚的很。” 男孩低着头。 “说吧,为什么会跟着我?” 男孩没有说话。 叶千宁站起来:“你不说话,我也没理由呆在这了。” 说完她便朝着门口走。 男孩一愣,慌忙跑到门口,背部低着门,似乎不想让她出去。 “你认为你能挡住我?”叶千宁袖子轻轻一挥,男孩便被内力掀开。 男孩死死盯着叶千宁。 叶千宁不在多说,打开门。 “我……求你……别走。”男孩磕磕巴巴说道。 叶千宁只是回头看一眼,不过她似乎没什么同情心,抬脚迈出门,对于来路不明,又想着利用她的人,她一项看不上。 “求你……求你……” 男孩跟着跑出门,双腿一弯跪在地上。 叶千宁没有回头,人还未走到楼梯口,四五岁的小人影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娃娃伸着双手,绷着小嘴也不说话。 “如果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或许我可能会帮你。”叶千宁对于他们的身份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男孩跪在门口,眸子死死盯着叶千宁。 叶千宁就这么看着他,只要拒绝,她便不会多留一分,心善在这片大路上是最致命的。 “我说……”男孩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叶千宁这才走了回来。 房间内。 叶千宁坐在椅子上,看着重新站在面前的男孩。 她慢悠悠的将腰间的玉佩结下了:“你认得?” 那么多人他选中她,无非是看到了她不经意暴露在外的玉佩。 男孩望着玉佩微微点头:“我……我爹也有一枚……” 叶千宁闻言微微皱眉,这枚玉佩是以前上岛的时候老道她的,此玉温润,其中有一种独特的香气,能提神醒脑。 你要为我家报仇 以前在岛屿上刚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有段时间时常梦魇,老道便将玉佩挂在她的床头,之后就好了很多。 玉佩上所带香气她闻习惯了,少了她睡不安稳,所以便成了随身携带之物。 “一模一样的玉佩有何稀奇。” “我爹这玉佩极……极为珍贵,世上只有一枚……”男孩说着声音变得更加沙哑:“那日家中变故,父亲惨死,我想到父亲的话……找遍了整个密室都没找到这枚玉佩……” 叶千宁眉头皱的更深了,世上只要一枚,老道难不成当年出岛偷了人家的玉佩? “这枚玉佩你哪里来的……”男孩质问。 “不管哪里来的,反正不会是偷的,世上的东西,能有一件就会有第二件,不稀奇。”叶千宁不确定玉佩是不是唯一,她相信老道人品。 “你骗人……” “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玉佩和你的家族没有关系,所以你也不用抱着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男孩震惊过后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的:“你……知道我的想法……就说明这枚玉佩就是当年我父亲的。” “是你的意图太明显。” “我不管,是你拿走了我家的玉佩……你要为我家报仇,父亲说过,危难的时候可用玉佩换一个条件,助我的家族化险为夷,玉佩在你手上,你就要为我家报仇……”男孩沙哑的声音接近嘶喊,眼底透露着凶狠的光芒。 叶千宁啧了声,有些头疼,老道怎么还整出这么多事,玉佩…… “玉佩的事情,我会弄清楚。” “你要为我家报仇。” 叶千宁笑了:“凭什么?” 男孩目光落在玉佩上:“你拿着玉佩,就要给我家报仇。” “……” 叶千宁很无语,果然是小孩子,无理取闹的境界真无敌。 “就算我拿的这枚玉佩是你家那枚,你父亲说为难的时候可换取一次化险为夷的机会,那你有没有想过,多年前你的家族可能用玉佩换取了一次化险为夷的机会,所以玉佩已物归原主了,机会只有一次,你总不能让人家保你家族一辈子吧。” 男孩惊愕,不愿相信:“你胡说……” “什么玉佩换条件,是你胡说吧。 “你……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谁信呢?”叶千宁微微挑眉。 “你……” “别人说话你不信,你又有什么理由要别人相信你说的话?你以为你是谁?”叶千宁对于小孩子嘴下也不留情。 再说了十四五岁也不小了,家里遭难是不幸,抓着别人道德绑架就是人品问题了。 男孩绷着嘴巴,死死盯着她不再说话。 “哇……” 襁褓之中的娃娃突然哭了起来。 男孩目光可见的慌了,抬手掀开襁褓:“不怕……不怕……” “我可没时间和你们磨蹭。”叶千宁站起来。 男孩抬头,下意识的拦住叶千宁。 “小孩子,还是将怀中的小娃娃养好吧,你看他面色发红,气息微弱,烧的厉害,不看大夫离死不远了。”叶千宁垂眸目光扫了眼襁褓中的小娃娃。 不明白就等死吧 男孩闻言,脏兮兮的手覆在小娃娃的脑门,面上顿时变了。 小娃娃哭成一团,面上红的异常。 “那群侍卫看起来很可靠,你若再拒人千里,他会死。”叶千宁抬手指着小娃娃,随即又指向另一名孩子:“他也会死。” 男孩没有抬头,信任? 他不敢信任任何人!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先保命吧。”叶千宁轻声道。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男孩立马将小娃娃盖住,精神紧绷警惕起来。 “进来。” 刚刚的领头的侍卫罗丰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背上背着一个箱子。 “他怀中的孩子,似乎气息微弱,大夫你给看看。”侍卫让开。 大夫走过去。 男孩抱着襁褓连连后退,目光凶狠,大夫一靠近他就凶狠龇牙。 大夫被他突如其来的模样吓了一跳,忙退后几步:“罗……护卫,这孩子……要不你把他怀中的孩子抱过来,我给他诊治。” 罗丰抬脚还未靠近,再次迎上男孩预要攻击的样子,他有些为难的看向叶千宁:“姑娘,他似乎对你比较信任,你看……” “他不让看就算了,反正死的也不是咱们的亲人,走吧。”叶千宁也没有哄小孩子的耐心,抬脚走往门口走。 “姑娘……” “好心当做路肝肺,没什么好说的。”叶千宁出了门。 罗丰没想到叶千宁真的走了,男孩凶狠的目光眼巴巴的看着门口,似乎也有点不敢相信。 大夫有些蒙,左右看了眼,最后看向罗丰:“罗护卫,还看不看了?” 罗丰目光再次落在男孩身上,这几日观察过这孩子,执拗的很,任何人都不让靠近,只要强行他就想要找人拼命一样,咬住了就不松口。 就像今日七麻子一样,不咬掉一块肉势不松口,他们没办法只能每日放一些吃食。 “你若想他活着,就让大夫给他诊治,若执意,我们也无话可说。”罗丰言尽于此。 男孩收回视线看向他们依旧很警惕。 罗丰见他不语,看向大夫:“走吧。” 死活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们没有理由干涉,即便是一条人命。 在这个时代死人很正常,贩卖孩子也很正常,他们想要救人,但碰上男孩这种人,他们也没有时间一个一个开解。 这里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死人太正常了。 罗丰和大夫朝着门口走去。 “等……等……”男孩开了口。 罗丰转头。 “给……给他诊治……” 大夫看向罗丰。 罗丰点头。 大夫这才走过去,伸手掀开襁褓:“哎吆,看看脸颊烧的都快冲血了,怎么还闷这么严,快解开。” 男孩迟疑一下,将襁褓交给大夫。 大夫抱过来朝着大床走去。 男孩紧跟其后,神情依旧很紧张,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仿佛只要对方起了一点害他们的样子,他就会立马扑上去。 大夫将孩子放在床上,解开襁褓,眼底惊讶,孩子有一条手臂上布满烫伤,水泡都破了发炎流脓了。 白灵寻着她的气味就来了 “啧啧,谁这么狠心,对一个孩子下那么重的手。”大夫看了都触目惊心,打开医药箱,找到银针。 罗丰看了眉头紧皱,他们是从港口上岸,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灭门惨案什么的。 “你……干什么……”男孩抓住大夫的胳膊。 “哎吆……” 罗丰上前按住男孩。 大夫从魔爪之中解脱,揉着肩膀:“先把伤口处理好,伤口发炎成这样,不起烧才怪,这孩子若是再晚一天看诊,小命都没了。” 男孩挣扎。 “别动,再冷静不下来,人你带走。”罗丰冷道。 男孩挣扎的力道变小了,目光盯着大夫的动作。 大夫活动几下胳膊,又拿起银针放在旁边,紧接着找到一瓶药物,倒出来是白色的药膏。 —— 叶千宁出了房间,走入另一间房间。 大禹城非常热闹,刚刚一路走来,很多客栈似乎都已经爆满了,四国商业大会,可想而知有多盛大。 四国各地大商总的下来人员必定很多,不早些预定客栈,到时候怕是要流落街头了。 叶千宁寻来一些动物来查探大禹城的现状,最重要还是四国商会的消息。 这样重要的事,为何会在偏僻的海岸城内举行。 顾朔不在城内,大禹城也不知道都是那方的人在。 刚刚的侍卫弦月派,姓罗,她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当初让罗玄杜影他们创建的门派。 禁止买卖孩童的规矩,当年她想要建立门派的时候就知道,想要做起来很难,还需要大量的资金。 她有空间和异能,金钱对于她来说不是问题。 但对于千帆寂,顾朔,这些人来说,一分钱都要真材实料,能做到如此,她从心底里佩服。 尤其是听到港口上别人议论仙海楼脸上所呈现的赞赏,她心底说不出的兴奋和自豪。 南渊—— 从江家那里得知南渊已经有很多人对于顾家收购水产的事,表现出不满了。 霍家似乎和北黎暗中勾结很久了,江家说不少人表示等过了十年契约就不再和顾家签订约定了。 到不知道南渊皇族目前是什么态度。 四国商会—— 她就在大禹城待上一段时间,看看四国的大商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等商会过了,她再去看看四婆,然后去北黎搅一搅。 ‘嗖’ 一道白色的团子从窗户窜了进来。 叶千宁回神,等看清桌子上的东西,她面色惊喜:“白灵?” ‘是我啊,是我啊。’白灵站起来,缩着两只爪子,脑袋不断蹭着叶千宁手腕。 “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生活很久了。’白灵脑袋曾还不够,爪子放下,硬挤到叶千宁身上:‘恩,就是这个味道。’ “生活很久?谁把你带来的?”它自己绝对不可能跑到南渊来。 ‘你师父。’ 叶千宁心中一喜:“师父可在城内?” ‘前几天被人接走了。’ “谁?” ‘不知道,就是好多人,穿的都一样,好像你爹也跟着去了。’白灵蹭够,爪子一弯,窝在了她身上。 小娃娃的气味一点没变,真好闻。 爹? “是顾朔?” 这么瘦,这么丑 ‘恩,你其他的爹虽然很少在城内,不过每个月都会来住上几日,一来就询问你的状况,天天都盼着你能回来……你说说,你怎么才回来。’白灵懒洋洋的。 叶千宁想既然是顾朔也和师父一起,听白灵的描述,很有可能是南渊皇室的人。 毕竟再过两个月是四国商会,南渊肯定是想和顾朔在此之前商量一些事,亦或者是不想再续约。 ‘你都不知道,这些年他们带着我乱跑,成天吃不好睡不好的。’ 叶千宁低头看它窝着一脸享受的样子:“又没人拿笼子关你,你想跑还不是轻而易举。” 白灵睁开享受的眸子:‘我不是为了等你。’ ‘你是为了吃吧。’ 白灵像是揭穿了什么似得,咕噜一个翻身坐起来:‘我……我们一族是很重感情的,一生认定谁,就不会变。’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我……你……哼!’白灵生气了,掉个头用后脑勺对着她。 叶千宁嘴角勾着笑容,伸出修长的手指摸着白灵的毛毛,个头没什么变化,毛发到是更蓬松了。 白灵不一会咕噜咕噜发出愉悦的声音。 还真像猫! “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叶千宁很好奇。 ‘我天天都在港口和城内晃悠,就是为了等你,今天我在港口晒太阳,一下就闻到了你的气味,虽然你长得没有小时候好看,但是气味不会错。’ “你的鼻子还挺灵。” ‘那是。’白灵傲娇的转头,抬头盯着面前的一张脸,小眼睛顿了顿:‘你怎么这么瘦,这么丑了。’ “……” ‘你小时候明明是个非常胖,非常好看的小娃娃,人类的娃娃长大变化这么大吗?’白灵歪着脑袋非常疑惑。 “就是瘦了点,也不算丑吧。”她这张脸大众化,一般。 ‘丑的很,我还是喜欢你小时候。’ “长大了,回不去了,你就凑合看吧。”叶千宁将它拎起来放在桌子上,站起来。 白灵一跳到她脚边:‘你干什么去?’ “饿了,出去吃饭。” ‘我跟你一起去。’ 白灵跳到她的肩膀上。 叶千宁刚要抬手,白灵身子一侧,又落到她的胸口:“下去。” ‘唔……我都太久没见你了。’白灵脑袋蹭着有点撒娇的样子。 叶千宁抬起的手顿了顿,又落下:“就这一次。” 看在它也等了十年的份上,就纵容它一次。 白灵立马点头。 叶千宁出了门,走到楼梯口,刚好碰上从男孩房间出来的罗丰。 “姑娘。”罗丰礼貌性的换了声。 叶千宁朝着那方看了眼:“冷静下来了?” “恩,他怀中的孩子,高烧厉害,大夫今日会留在客栈看守,三个孩子身上都有大片不同程度的烧伤,大夫还在……”罗丰说着,目光瞥见白灵声音卡在喉咙。 白灵? 陈老养的白灵不是六亲不认吗? 他是眼花了吗? 陈老的白灵怎么会乖乖的窝在一个陌生的姑娘怀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和陈老养的胖胖长得相似而已……! 今年这个寿辰要大办 “怎么?”叶千宁问。 “额……没什么。” “那三个孩子的事,你们大禹城有规矩,你看着办不用和我说,我并不认识那孩子。”不认识,不想管。 “知道,姑娘是第一次来大禹城?” “恩。” “姑娘是随着家族一起来的,还是有认识的人在大禹城?” “都没有。” 都没有? 罗丰暗暗打量白灵好几眼,越看越确定她怀中抱着的是陈老的胖胖。 ‘嗤嗤’白灵朝着罗丰发出不满的声音。 罗丰看了眼,缓缓开口:“姑娘,你怀中这只白灵是我们陈老养的,名字叫胖胖,不知道你能否将它交给我。” 生怕叶千宁给抱走了,陈老平日里很喜欢这东西的。 叶千宁狐疑低头看了眼。 胖胖? 白灵像是觉得自己的名字很自豪一样的,微微抬着下吧:‘好听吧,我自己选的。’ “……” 真会选! “姑娘?” 叶千宁抬眸:“可以,不过它未必会跟你。” 说完她便要将白灵放在地上。 白灵死死扒着她的肩膀一脸委屈的模样:‘我不下去,不下去,你怎么能将我给别人。’ 罗丰迟疑几分,伸手去抱。 白灵最讨厌别人触碰它了,扭头极为生气发出嗤嗤的声音,张嘴便要去咬。 “不老实就给我下去。” 白灵身体很小,但是很胖,十五六斤不说,一扭身上的毛毛横飞。 白灵立马闭嘴,乖巧的窝下。 前一秒还张牙舞爪,后一秒温顺的就跟小猫儿一样,看的罗丰目瞪口呆,伸出的手都僵在了原地。 胖胖对陈老都不会这样…… 若不是他知道胖胖是陈老养的,他都怀疑眼前的小姑娘才是胖胖的主人。 “陈老和顾老板多久回会城。”叶千宁问。 罗丰闻言更惊讶了:“姑娘认识顾老板和陈老?” “恩,算一算时间再过一个多月就是陈老的寿辰了,今年一定要大办。”算一算师父也九十八的高龄了。 不用想也知道必定苍老了很多,十年…… 今年这个寿辰一定要大办。 “陈老不过寿辰的,每年都是顾老板,千少爷一些人聚在一起在吃些长寿面。”罗丰很怀疑:“姑娘当真认得陈老吗?” “我给他办他一定过,而且年年过大寿。” 人,九十往上过寿长命。 罗丰眼看着叶千宁抱着白灵下了楼,眼底狐疑更深,看她才十五六的样子,她当真认得顾老? 转而又看到胖胖对他龇牙,女子应该认识顾老吧…… 叶千宁下了楼,要了几个招牌菜,想着如何给师父举办寿辰,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 暮去朝来,光阴似箭。 一月转眼过去,六月底,南渊的天气依旧带着丝丝凉爽。 大禹城港口,每日来往的船只达到四五百艘,城门口入城的车辆也逐渐增加。 四国商临近,南渊帝派了皇子和老亲王前来主持商会。 很多商贩纷纷前往大禹城打探消息,商业最重要的时机,如果南渊不打算和顾家合作,那么各地城池的商业会长,会第一时间寻求更有利益的合作伙伴。 住个客栈这么难 大街上,一天比一天热闹。 大禹城内所有的客栈都爆满,定不到客栈的人只能去城外人少的地方搭帐篷。 “没想到竟到了大禹城。” “早就听说大禹城热闹非凡,一直未曾来过,如今一见比咱们青州还热闹。” “二哥你尝尝这个糕点真好吃。” 刚从港口上岸的江宸奕一行人入了城内,海上漂流几个月终于上岸了。 江月兴奋的在商贩之中的小吃摊位上一顿搜刮。 “听说城内有家仙海楼,你吃饱了,还能吃得下?”江宸奕笑道。 “吃不下明天吃,咱们在海上那么久,好不容易上岸,肯多要多待一段时间,而且大禹城很热闹。”江月才不管那么多。 漂泊几个月,没吃过一顿安稳饭,要不是叶姐姐一个月前还给她留了几箱水果和吃食,她肯定撑不过来。 “真丢人。” 后方霍丽然冷哼一声。 “丢人?不知道是谁家的人,半夜偷偷潜入江家人的房间偷水果。”江月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 好心把水果平分给他们,吃完竟还去偷别人的。 “你……” “丽然,你少说两句。”霍枫训斥。 “哼。” 霍枫无奈:“江兄,我们的船只需要多购买一些物品,人员也需要修养整顿,二叔说会在大禹城停留一段时间。” “也好。”江宸奕点头。 目光又朝着四周看去,从下了船他就发现了,大禹城有很多别国人,甚至还有蛮人和北疆人。 想不到以前默默无闻的边境小城,几年的时间竟发展的比青州繁华几倍。 顾老板当真能耐! “二爷,刚刚兄弟们打听到再过不久就是四国商业大会,就在大禹城举行,听说咱们南渊的四王爷和凤老王爷都在大禹城。” “凤老王爷也在大禹城?”霍屠眼底一亮。 “是。” 霍枫闻言停住脚步看向后方,四国商业大会? 江宸奕也转身看去,难怪大禹城会那么热闹,。 霍屠面上划过喜色,四国商业大会,凤老王爷出面,看来之前霍家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走,找个客栈住下,准备一些厚礼,过两日去拜访凤老王爷。” “是。” —— “掌柜的,你看看能不能挤出几间房,价钱高也没事。” “客官,不是价钱的问题,咱们早在十天前就没有房间了,你还是别处看看吧。”掌柜的道。 “我们都走了好几家客栈了,掌柜的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霍屠回头使了个眼色。 马六见状从怀中掏出两定银锭子放在柜台上,朝着掌柜的推过去。 掌柜的一看眯着眼笑了起来:“几位是来砸场子的吧?咱们雁回客栈可是大禹城几年的老字号了,标价童叟无欺,给咱多少钱,没房间还是没房间。” “……” “……” 几年?还老字号? 霍屠没想到在大禹城住个客栈这么难,闻言掌柜的话,脸上顿时黑了起来。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马六在青州蛮横惯了。 掌柜的头一次见这么新鲜的事,放下手中的账本,有些好奇:“说说罚酒怎么个吃法?” 叶姑娘也是刚刚上岸吗 “客栈给你砸了。”马六撸起袖子。 “来,你动手试试。”掌柜的觉得桌椅用了好几年,差不多可以换新了。 马六没想到还碰到个硬茬,下意识看向霍屠。 “别惹事。”霍屠面色非常不好。 马六像是找到了一个台阶,怒斥掌柜:“算你运气好。” “呵。”掌柜的切笑,怂货。 霍屠转身便要离开,人还没走出门,迎面走来一人让他们一行人愣在原地。 叶千宁一早出去办事,下午才回到雁回客栈。 一个月她摸清了南渊近些年发生的事,西郾,东巶,北黎她也打听到了一些。 最重要的是再过五六日顾朔和师父就能到大禹城。 爹和千帆寂还有斩炽消息不太明确,师父的生辰他们应该会赶来吧。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师父他们,最近几日叶千宁的心情非常好,给师父也准备了很多礼物,好在师父能在寿辰前赶回来。 “叶姐姐?真的是你,叶姐姐。”江月站在门口,看到来人兴奋的奔过去。 叶千宁看到江月到没有太惊讶,都是从大禹城上岸。 “叶姐姐能在岸上遇到你真的太好了。”江月到了她的面前,小脸兴奋的通红。 “真巧。”叶千宁笑了笑。 江宸奕看到叶千宁面上也是一喜,走过去:“叶姑娘也是刚刚上岸吗。” 刚刚上岸? 叶千宁扫过他们,随后又看到客栈里霍家一行人,她离开之后她们在海上又行走了一个月零七天? “叶姑娘,海上风暴来的猛烈,江某还一直担心你,能在这里见到你真的太好了。”江宸奕按耐不住的喜色。 叶千宁不知道什么风浪,三言两语糊弄过去:“江公子,江小姐,今天我很累,先去休息,改日我请二位吃饭。” “好,要请也是我们请叶姑娘。” “就是,叶姐姐对我们可有救命之恩,改日仙海楼,我们江家做东。”江月拍拍胸脯。 “好,那改日再说。”叶千宁说完便朝着客栈走去。 霍枫再次见到叶千宁也挺惊讶,半个月前海上风浪特别大,他们的大船都摇摇欲坠,她那么小的船竟然也挺过来了。 航海技术真不是一般的好。 霍丽然在叶千宁走进的时候,身后挡住她:“客栈已经满了。” 叶千宁看都未曾看她,手指微微一动,一根银针落在面前的手腕上。 “啊……”霍丽然惨叫一声,收回胳膊。 “丽然。”霍枫忙去查看。 霍丽然垂着手腕,目光阴狠的盯着叶千宁。 “叶姑娘您回来了。”掌柜的迎接柜台。 “恩。” “叶姑娘,晚饭您想吃些什么,我让厨房给您做好送上去。” “老三样。” “好好,叶姑娘先休息。” 叶千宁上了楼。 直到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掌柜的方才收回视线,也不知这叶姑娘是什么人,近来在大禹城很有名气,出手那叫一个豪气。 就连罗护卫看到都对她非常恭敬,这可很少见。 霍丽然见到此景,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尴尬,面上通红一片。 一个月前就入住了 霍屠也不悦的皱起眉头,前一秒说没有房间,后一秒姓叶的就住进去了,还说没房间? “什么童叟无欺,我看你家就是黑店。”霍丽然手腕疼的冒冷汗,嘴上还不饶人。 掌柜的看去:“小姑娘怎么说话呢,本店黑你们什么了?” “你还说没有房间,她怎么上去了?” “人家叶姑娘一个月前就入住了,和现在能比吗。”掌柜的啧啧摇头,走到柜台后。 一个月前? 霍屠愣了,霍枫眼底难以掩饰的惊骇。 江宸奕和江月都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震惊无比。 “你……你胡说,她怎么可能一个月前就入住了。”霍丽然反应过来挣开霍枫,奔到柜台。 “这有什么好胡说的,咱们客栈都有记载,一个月前还是我给叶姑娘安排的房间。”掌柜的不明白人家住个客栈有什么惊讶的。 霍丽然短暂的沉默,随后小脸扭曲回头道:“二叔,大哥,我就说她有问题。” 霍屠:“有问题。” 而且是大问题。 霍枫:“的确有问题。” 江宸奕默不作声。 江月也没有言语。 “哼,明明几天就能上岸,她却让我们在海上行驶了一个多月,还遇上风暴差点葬身大海,太恶毒了。”霍丽然恨的咬牙切齿。 “……” “……” 霍屠和霍枫闻言后话嘴角都抽了几下。 几天能上岸? 异想天开。 他们的船只一直都是直行,从大禹城上岸,大禹城三面都是无穷无尽的海,不管船只从那边绕,只会行驶的更久。 直行是离海岸最近的距离。 可是…… 若没有捷径,叶千宁是如何在几天的时间上岸的? 若不是亲眼所见,霍屠打死都不相信,会有如此离奇的事情。 “霍小姐,叶姑娘若不给我们指明方向,我们现在已经葬身大海了。”江宸奕非常不悦。 “没有她我们一个月的时间也能上岸,说不定还会更早上岸。”霍丽然将海上受到的所有惊吓,都怪在了别人头上。 “无理取闹。”江宸奕一刻都不想与霍家人为伍:“月儿让江家人去穿上取东西,过几日我们江家走官道回青州。” “正好我也不想和他们一起。” “江兄……” “霍兄不用多言,我们就在大禹城分道扬镳吧。”江宸奕心意已决。 霍枫见此只得点头:“好吧,不过,江兄,霍江两家是世交,总不能因为一次出海就淡了关系吧。” “父亲和霍伯父交好多年,他们的关系自然淡不了,霍兄,我们先走一步了。”江宸奕说完朝着霍枫拱手,带着江家人离去。 上一辈的关系好,不代表这一辈。 霍枫想要挽回一点,看来不可能了。 “对了,客官,最近几天入大禹城没定到房间的人,都去买了帐篷搭在城外,几位不妨也去买几顶帐篷。”掌柜的好心提醒。 霍丽然面上扭曲了到了极点,转头凶神恶煞吐出一个字:“滚。” 敢让她们去住帐篷,找死! 掌柜的微微一怔,随后再次走出柜台,吸了口气,抬手赶鸭子一样:“滚,滚,滚,快滚,马不停蹄的滚。” 不惯她惯谁?惯你? “你说竟然敢让本小姐……哎吆……”霍丽然一句话还没说,就被人赶来的小二推的一个呛呛。 霍屠几人也被推着朝门外退。 “你以为是你家?和谁摆脸子呢,就你这种人,有钱也不伺候,滚远点。”掌柜的像是被芭乐阀门的炸弹一下就炸了。 霍家人被半推半拉的赶出门。 掌柜的tui了声:“真晦气!” 霍丽然被推出门,超前呛呛几下。 “小姐,你没事吧。”马六扶住。 霍屠站稳,目光阴沉的看向掌柜,小小的一个客栈竟如此嚣张,大禹城都没人管吗。 “二爷要不……”马六露出狠毒之色。 霍屠摆手:“凤老王爷在城内,我们尽量别惹事。” “那……就这么算了?” “早晚砸了这家店,不急于一时。”霍屠还从未受过这种气。 “是,我会盯着这家店。” “二叔,把他们都送去大牢,让他们再也出不来。”霍丽然气的够呛。 霍枫无奈:“早和你说,收一收脾气,你就是不听。” “大哥,你还埋怨我,明明就是掌柜的欺人太甚,要是在青州,我非砸了他的店。” “这里不是青州,这是大禹城,没人认得你是谁。”霍枫略带烦躁。 “大哥……你,哼,二叔你看他,就只会埋怨我,要不是姓叶的出现,会有这么多事吗。”霍丽然委屈的不行。 霍屠拍拍她的手:“手怎么样了?” “疼……还动不了,二叔,我的手不会废了吧。”霍丽然声音都带着哭腔。 “胡说什么,你的手要是有什么问题,二叔砍了她的双手给你。” “还是二叔最疼我,不像大哥。” “都是你自己找的,还怪在别人头上。”霍枫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二叔,你不能这么惯着她。” “咱们霍家就这么一个女娃娃,不惯她惯谁?惯你?”霍屠挑眉。 “二叔,你这么惯着她,会让她分不清是非,骄纵蛮横,将来可怎能办?”霍枫有些气恼:“这般纵容,就是再害她。” 霍屠大老爷一个,可不懂这些,他就知道谁要是欺负他侄女,他必定双倍奉还,到侄儿嘴里怎么就成了害她了? “大哥你怎么和二叔这样说话。”霍丽然不满。 “你……早晚有你后悔的。”霍枫看向霍屠:“总之,不管叶小姐何时上的岸,她给我们指的方向是对的,若不是她,咱们只会越行越远,人家救了我们,你们再看不惯也要忍着,我可不想霍家被说成是忘恩负义。” 提起叶千宁,霍屠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在海上几日行万里,前所未见,若是霍家能掌握这样的速度,成为南渊第一大商岂不是早晚的事。” “二叔!”霍枫声音加重。 “枫儿此事你别管,二叔自有打算。”霍屠回头:“去,让人查查姓叶的船只停在哪里,上去搜一搜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霍枫怎么也说不通,心情烦躁的要命,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江家人不与他们同行了。 都是老道当年吹的牛 “丽然,你……” “哼,我不想和大哥说话。”霍丽然扭头,一只手挽着霍屠的胳膊。 霍枫本想说什么,被这么一晃,要说话的话咽回去。 “好了,好了,你们兄妹闹什么别扭,走,医馆。”霍屠带着霍丽然往前方走。 霍丽然走几步还回头朝着霍枫扮个鬼脸,然后仰着下巴傲娇转头。 霍枫眼底隐忧,这样的性格,在霍家有人庇护,出了霍家呢? 他都担心,将来她会嫁不出去! —— 叶千宁回到房间,便躺下睡了会,晚饭的时候才醒来,小二将饭菜上来,刚吃两口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罗丰从门外进来,朝着叶千宁恭敬一礼:“叶小姐。” “何事?” “那孩子前几日朝着要见叶小姐,刚巧那几日叶小姐出海了,刚刚听到叶小姐回来了,我便来寻你了。” “正好,我也有些事要见一见。”叶千宁站起:“走吧。” 罗丰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叶小姐吃完饭也不迟。” “不吃了,走吧。”叶千宁率先走出房间。 她一个星期前出海就是为了这件事,半个月前她出海跟着海豚指引的方找到大炮,让他回一趟海岛,给师父带了封信。 前几日出海收到了师父的回信,她大致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叶千宁来到男孩的房间,敲了几下门无人回应,伸手推开,迎来的便是一柄利器。 罗丰抬手打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叶千宁低头看去,是一个箭镞。 “叶小姐,你没吓到吧。” 叶千宁凝眉,看着房间内一脸警惕的男孩,他发丝依旧凌乱,身上到穿着干净的衣服,那张脸和一个月前一样,黑的看不清样貌。 五六岁的孩子也是如此,衣服干净,脑袋和之前一样,此时躲在桌子旁边,盯着她们。 “他们一直都是如此警惕吗?” “听掌柜的说是的。” “平日他们吃饭呢?” “小二都是敲门送到门口,不敢进门,客栈都被伤了两名小二了,只有大夫他不会攻击。”罗丰道。 “……你们可真有耐心。” “恩?” “若是我碰上这样的孩子,早将人丢出去了,还给他吃给他住?花钱找罪受呢?” “……” 叶千宁走进去:“听说你找我。” “你……你要为我家报仇。”男孩张嘴不是祈求,像是对方欠了他们家一样。 “看来你依旧没有想明白。”叶千宁从袖中取出一串玉佩丢在地上:“你能认出那块是你家的吗?” 玉佩落在地上声音很脆,余音回荡。 罗丰看去,一眼就认出都是价格不菲的好玉,而且空气之中还弥漫着一种香味,很好闻,感觉让人的身体瞬间就放松了。 男孩看去,眼底一怔,紧接着跪在地上去查看,一个一个拿起来,都和以前自己家中见到的一模一样,气味也一样。 “不……不可能……我爹说过,世上独一无二……” “这些还是冰山一角,你想要多少,有多少,难道拿着它们的人都要给你家报仇?” 什么世上独一无二,都是老道当年吹的牛罢了。 影卫出身的家族 “怎么会……”男孩很明显被面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怎么会?世上你想不到的事多得是,别抓个人就报仇报仇的,你自己的仇还得你自己报。” 男孩猩红的眼底起了水雾,有些茫然:“报仇……我怎么报仇……我拿什么报仇……” “提起自己报仇就这幅模样,对你好的人,你刺出的武器可丝毫不留情,对你有深仇大恨的人,你却想放下刀了,呵呵。”叶千宁轻笑摇头:“像你这种人还提什么报仇,要么忘记仇恨好好生活,要么死了一了百了,省的给别人添麻烦。” “我……我……” “叶小姐……” “禁止拐卖孩童,做慈善,不是在养大爷,看来你们弦月派做事也不是很有效率。”一个月够久了。 有的人钻入了死胡同,你不敲打他,轴的他这辈子都转不过来,罗丰这群人也就这么任由他胡闹。 罗丰摸摸鼻子,这段时间太忙,若不是前几日掌柜的找他要店钱,他都忘记这孩子的事了。 “我报不了仇……我报不了仇……”男孩坐在地上浑身颤抖起来。 桌边的男孩见此跑到他身边,蹲下来,小眼睛看着她们满是惊恐。 “报不了仇……” “你自己报不了,就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生在四国,谁身上没有仇恨,哭哭叽叽有屁用。” 罗丰:“……” 叶千宁弯腰将玉佩捡起来:“好自为之吧。” “叶小姐。”罗丰追出门。 “罗丰,明日不用把他们续房费了,如果想不通,就继续到街边当乞丐吧。” 一个人没有斗志,没有上进心,处处都想着拿利器对准帮助他的人,这样的人还管他做什么? “叶小姐,我懂了。” 叶千宁点头。 对于男孩的身世老道信上说了,北黎松山付家,付家上一代家主是北黎影卫出身,影卫就相当于死士。 当年先帝不知道什么原因放他离开,后来定居松山。 老道当年欠下了一个人情,随手给了一块玉佩,十年前老道再次入北黎,刚好路过松山,当时付家被人洗劫,老道念在恩情,付家又取出玉佩,老道出手相救之后,便收回了玉佩。 她没有将这些告诉那孩子,是因为即便说了他也不会信,十年前他还很小断然不记得。 所以她用了另一种简单的方法。 付家这次的灾难是迟早的事,影卫出身的家族,皇族不会允许有人活着。 也难怪那孩子提及自己报仇就瑟瑟发抖了,他没有胆子将利刃对准帝王,他对皇族非常恐惧。 如果战胜不了恐惧,他心中的仇恨这辈子都报不了。 “叶小姐……” “还有什么事?” “就是……胖胖最近好像不见了,不知道叶小姐可曾见过?” 叶千宁看了眼空间内呼呼大睡的一大一小:“它跟我出海了。” “如此就好。”罗丰松了口气,没丢就行。 “对了,我有件事要麻烦你们弦月派。” “叶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我想请你们帮我送一些帖子。” (本章完) 上百张帖子 “送给谁?” “大禹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包括这次入大禹城的贵人,不管是哪一国的人,帖子都要送到。” 罗丰疑惑:“叶姑娘请那么多人作甚?” “给顾老过寿热闹。” 要办就办一场大的。 “顾老最不喜欢热闹……叶姑娘如此可能会惹顾老生气。” “不会的。” 罗丰有些迟疑,但见叶姑娘一脸信誓旦旦,想了想还是应下了此事。 叶千宁回到房间,将早已经准备的好的帖子交给罗丰,足有几百张。 “六月十二号那天把仙海楼空出来,我要在仙海楼给师父过大寿。” “叶小姐,这么帖子送出去,他们真的会去吗?”几百张帖子看的罗丰目瞪口呆,顾老现在连国籍都没有,哪些权贵哪一个不是鼻孔看人,他们真的会去? “去不去是他们的事,帖子送过去就好。” “好吧。”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内城外都很热闹。 城外方圆二三里搭建的都是帐篷,江家人也购买了帐篷临时搭建到城外。 江月拿着锤子把钉子钉入地面,加固帐篷,靠海风很大,简单的固定很有可能睡到半夜帐篷不见了。 “二哥,大禹城好热闹,咱们要不多留一段时间吧。”江月钉完一圈,城内叫卖的声音不断传来。 灯火通明看起来热闹的很,空气之中还时不时的传来香味,真馋人。 江宸奕支着帐篷头都没抬:“过不了多久就是四国商业大会,虽然咱们江家没走商,但也可以去见见世面,长长见识。” “商业大会还有多久?” “六月二十二。” 江月算了一下时间,眸子一亮:“好,就等商业大会过了再回青州。” 江宸奕收拾完,转头看她欣喜的样子,笑着摇头,她哪里是欣喜什么商业大会,是想天天去找叶姑娘才是真的。 想到叶千宁,今日客栈老板说她一个月前就入住了,她到底是如何上岸的? “二哥,你看是霍家人。”江月忽然瞥见几道熟悉的身影。 江宸奕收回神思,转头看去。 霍屠和霍枫走在前面,马六一行人,每人都扛着帐篷。 霍丽然跟在后方神色不佳,看哪里都不顺眼。 “二叔,咱们真的要住在这种地方啊?” “忍一忍,明日让马六再到处问问,看看有没有愿意让出房间的。”霍屠一行人走遍了城内所有的客栈,没有一家有房间的。 霍丽然往四周看了看:“可是……这能住吗。” “凑合一晚吧,明日再想办法,走,咱们去官道旁边。”霍屠道。 霍丽然哼哼唧唧。 “走吧,别矫情了,人家能住你就不能住?”霍枫忍不住道。 “我睡不了硬床更何况是睡地上。” “你爱睡不睡。” 霍丽然撅着嘴越想越委屈,脚下踢着小石头:“都怪该死的叶千宁,她明明有办法上岸,非要让我们绕那么久,该死的叶千宁,该死的叶……啊……” 她一句话没骂完,整个人便飞出去了,还没反应过来,胸口一沉一只脚落在了她的胸口。 “你刚刚骂谁?” 磁性的声音低沉,又危险。 求月票啦,17号到23号。每日月票过20,第二日都有加更 你们入不了她的眼 霍家人听到惨叫的声音齐齐回头,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身穿一身黑衣斗篷的男子,杀气腾腾,此时正踩着他们霍家的宝贝女娃娃。 「什么人,敢对我我们大小姐……」马六话都没说完,后方一排黑衣斗篷的男子将一行人团团围住,长剑抵在一行人脖子上。 霍屠饶是见惯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也被这些人浑身散发的杀气给震惊了:「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围着他们众人杀气四散,霍屠一说话,长剑朝着他的脖子深入一分,顿时血顺着剑柄流出。 马六一群人看到这场景都吓的不轻。 「二叔。」 霍枫想要上前,冰冷冷的长剑让他止步,转头担忧的看向霍丽然。 霍丽然被踩在胸口,让她喘息不过来气息,脸颊憋的通红。 「你刚刚再骂谁?」男子漆黑的眸子冷冽至极。 霍丽然迎上那道视线,浑身一阵颤粟,还没等她言语,只见男子抬手抽出背后背着的大刀,那刀又大看起来又锋利。 ‘唰大刀刺入沙地。 就挨着她的脑袋,风一吹,发丝飘到刀刃上,短时成了两节,随风飘走了。 「说。」 霍丽然几乎被吓傻了,颤颤巍巍:「我……我骂……骂叶……叶……噗……」 胸口的力道加重,让她喉咙腥甜,一个没忍住噗一下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吓晕过去了。 黑袍男子见人晕了,方才收回脚。 「丽然。」霍枫急切:「这位兄台,不知家妹如何得罪兄台了,兄台要下如此狠手。」 「她惹错了人。」 黑袍男子提起大刀大手一转,大刀落在他的背。 惹错了人? 霍枫眼底流转很快就想到了叶千宁,丽然从刚刚就一直对她口出不善。 霍屠动也不敢动:「兄台都是误会……」 「说,你们在哪里见过我家大小姐。」随行的男子冷声询问。 霍屠也没想到看似平平无奇的臭丫头竟是这群人的大小姐?会不会只是重名? 霍枫心中骇然,终于明白为何叶姑娘敢一人行驶在大海上,一点不害怕,她的家族看起来很强悍。 杀气冷冽,看一眼都让人发颤,根本不是普通的家族。 「各位兄台,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霍屠磕磕巴巴道。 「我家大小姐从海上回,看你们的样子也是从海上来,不会错。」随从手中的长剑又刺了一分:「说,为何辱骂我家小姐。」 从海上来? 霍屠还抱着一丝希望,如今一听不会错了,那臭丫头就是这群人口中的大小姐。 「我……我……都是误会,是我那侄女不懂事,并非是与叶小姐有过节,都是小孩子之间的口舌之争罢了。」 「我女儿从来不逊与人口舌之争,更何况你们这些人也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别人不惹她,她也从不惹事。」 意思很明显是他们先惹的事。 霍枫无力反驳,人家好心,他妹妹不但不领情,嘴上都骂了一路了…… 这下好了,碰上人家爹了,挨打她也不亏! 感觉像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霍屠平日嘴皮子特别厉害,眼下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你是叶姐姐的爹爹?”一道声音传来。 众人看去,江月走了过来,口气疑惑。 “嗯。” 黑袍男子应了声。 掀开黑色斗篷,露出一张黝黑冷峻的脸,脸上还有几道刀疤,不怒自威。 霍屠本就觉得此人不简单,看到他的面容之后,更觉得此人惹不得。 他本就是城霸,在青州也见识过不少狠辣的人,可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之人,他看了心中都抖几抖。 江月走进的脚步一顿,面上有些害怕,不过想到是叶姐姐的爹爹,内心鼓起几分勇气:“叶姐姐现在住在城内的雁回客栈,下午的时候我们还见过。” “多谢。” 向明侯冷冷道了声,转身离去。 十几名黑袍随从收了长剑,紧跟其后。 霍屠松了一口气,顾不得脖子上的伤,紧忙去查看昏在不远处的霍丽然。 霍枫看到向明侯的容貌,感觉像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直到对方离去,他内心的还未缓过来,天下竟有杀气如此重的人。 “霍兄,你没事吧。”江宸奕走了过来。 霍枫收回心神,还心有余悸,微微摇头:“多谢江姑娘。” 若不是她,他们还不知那男子要怎样呢。 丽然咒骂人家都被人家爹听到了,万一说错了话,问题回答不好,整不好人家会杀人的。 “叶姐姐的爹,可真吓人。”江月拍拍胸口。 江宸奕闻言瞪她:“知道吓人还往前凑。” 那种情况,他都不敢上前。 “本来我也不敢,但是听他说叶姐姐是他女儿,我就觉得他们应该不是坏人。” “你怎么知道不是坏人,下次别这么鲁莽。” “你没听到他说的吗,叶姐姐从来不惹事,那么了解自己女儿的品行,肯定不是坏人,二哥,叶姐姐的爹,还跟我道谢了呢。”江月有点自豪的扬起下巴有点小骄傲。 江宸奕无奈一笑,说的也不假。 霍枫听着不是滋味,霍家有错在先,人家叶小姐不计较,可不代表人家爹不计较,回头要好好和二叔谈谈。 “枫儿,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过来。”霍屠抱着霍丽然怒喝一声。 霍枫被一声吼醒:“江兄,我先过去了。” 江宸奕点头。 江月朝着霍屠一行人看去,啧啧:“霍丽然嘴巴总是不干不净,总感觉自己高高在上,她这种人只适合待在青州,出了青州就有人教她做人。” 也不知道霍家怎么想的,把她放出来了。 “别人家的事与咱们无关,走吧,天色不早了,帐篷内被褥还没铺。”江宸奕道。 江月朝着那方撇撇嘴,跟在江宸奕身后走了。 霍家家丁在官道旁边搭建了帐篷,马六在城中找来大夫给霍丽然诊治,一脚踹的狠,不过没伤到内脏。 内服外用几日药物,等於血散了,气息顺了就好了。 大夫诊治完霍丽然,又给霍屠看脖子上的伤。 霍家一行十多人围绕在火堆前,吃着从城内的买的烧鸡烤鸭。 梅花二度开 霍屠脖子受伤暂时吃不了,闻着烧鸡的香味,吧嗒吧嗒嘴,骂起来:“老子,还从未如此憋屈过,艹。” “二爷,别生气,凤老王爷在城内,等明日咱们见到凤老王爷就有靠山了。”马六撕了一块鸡腿,含糊不清道。 霍屠点着头脖子忽然一疼:“嘶……你给老子轻点。” “上药都会疼,嫌疼这药就不上了。”大夫在大禹城好几年,凶神恶煞的人他见多了。 霍屠看大夫合了瓷瓶,惊的是目瞪口呆:“老子,让你轻点,又没说不上药。” “上药就会疼,和轻不轻没关系。” 霍屠绷着脸,见大夫一点也不怕,心中就纳闷了,大禹城的人是不是都不正常? “二爷,还是上药吧,不然混脓水了就不好治了。”马六劝说道。 霍屠找了台阶,哼了声。 “收东西做什么?还不上药。”马六朝着大夫斥道。 大夫将药瓶扔给马六:“真难伺候,自己拿去上,连带那姑娘的一共五两银子。” “五两,你抢钱呢?” “嫌贵下次受伤就别来寻我了,先把这次付了。”大夫装好东西,伸手要钱。 马六就没见过大夫那么横的,抬脚就要去踹他的医药箱,没想到对方大夫也是练家子。 在马六还没踹在医药箱上就被对方截胡了,一觉踹在他的小腿肚,直接让马六来了个大劈叉。 “哎吆……疼疼……” 大夫很淡定的背起医药箱:“你们谁付钱,可别告诉你们想诊霸王医。” 霍屠惊呆了。 霍枫连忙起身:“大夫,五两诊金。” 大夫接过来,顺便提醒:“收一收大爷脾性吧,在大禹城行不通。” “是,多谢大夫提醒。” “收你大爷,赶紧滚,庸医一个。”霍屠骂道。 “二叔,大禹城不似青州,这里贵人,能人多得是,丽然就是吃了嘴上的亏,你说话多注意一些,刚刚那群人不好惹。”霍枫神色凝重,语气也重了一些。 “不好惹?老子也不好惹,管她叶千宁是什么人,等见了凤老王爷,老子定要叶千宁死无葬身之……噗……” 霍屠一句话还没说完,左脸登时一疼,脑袋一歪,直直摔出两米多…… 霍枫,马六一行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二爷就没影了。 等反应过来,转头就看到了很熟悉的一幕。 一身身穿军装简易甲的男子,此时正踩在霍屠的胸口。 “你刚刚说要谁死无葬身之地?”男子半弯着腰,盯着脚下的人,声音不轻不重,偏偏让人感觉到了危险。 “咳咳……”霍屠猛然咳嗽,胸口像压着一个大石头。 霍枫一眼就看出对方穿的军甲是北黎军甲,心中惊骇起身上前:“这位军爷,我二叔是胡言乱语,并不是有心的,还请将军高抬贵手。” 男子看都未曾看他,阴狠的目光盯着脚下的人:“问你呢,要谁死我葬身之地?” 霍枫看出对方不肯罢休,视线落在霍屠身上。 希望二叔能好好说,惹到官家的人可不好收场,对方还是北黎官家,看起来应该是个将军级别的。 官爷,你女儿是? 霍屠几口气缓过来,看到对方穿着是北黎军甲,一点也不怕:“咳咳咳……老子,要叶千宁死无葬身之地,管你们北黎人什么事,这里可是南渊……容不得……唔唔……” “二叔。” 霍枫瞪大眼睛。 马六一群人吓的瑟瑟发抖。 男子剑鞘捅入霍屠的口中。 霍屠挣扎,看他的脸色,可想而知对方有多狠。 “想要死杀我女儿,我现在就杀了你,以绝后患。”男子眼底透露着杀意。 霍枫惊骇连忙按住男子加重的剑柄:“官爷,再用力,要闹出人命了。” “要的就是他的命。”男子说完内力将对方震开。 霍枫连连后退,心中惊讶,好强的内力。 “官爷,你不能杀二爷,我们是南渊凤老王爷的人,现在凤老王爷就在大禹城城内,官爷不看僧面看佛面,求官爷高抬贵手。”马六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南渊凤老王爷?”男子挑眉。 “是是。” “是他授意你们杀我女儿?” “额……官爷,你女儿是?” “叶千宁。” 马六很蒙圈,霍枫也蒙圈,霍家人都蒙圈了…… 霍枫率先反应过来:“官爷,我们没有要杀叶姑娘,叶姑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二叔在海上困了四个多月,脑袋有点不清楚,还请官爷高抬贵手。” “对对,叶姑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叶姑娘指方向,我们都要葬身大海。” “就是就是,我们都很感激叶姑娘。” 马六还有后方一群人也反应过来。 “当真?”男子转眸。 马六认真的点头:“真的,是真的,二爷精神不太好,时常认错人。” 男子直起腰,收回剑柄:“我女儿现在在哪里。” “在城内雁回客栈。” 男子面上闪过一丝激动,转身走到官道上一队车马旁,翻身上马,马儿急速朝城内狂奔。 “斩将军,斩将军……” 留下后方不明所以车马。 “怎么回事?”李牧打马上前。 护卫行礼:“李大人,斩将军快马进城了。” “随他吧,走,我们也进城。” “是。” 一队身穿北黎军甲的队伍缓缓朝着城门行驶。 霍家人看着浩浩荡荡的北黎队伍从旁边的官道经过,面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霍枫将霍屠扶起来,正好刚刚的大夫看了场戏,又给诊上了。 “大夫,我二叔的喉咙没事吧?” 大夫看了半天,啧啧道:“嗓子都烂了,再重一点这辈子别想开口说话了。” “那现在呢?” “现在也别开口,我给你开点药,不过嗓子的位置不好涂抹,我回去配一些喝的。”m “好,多谢大夫。”霍枫送了口气。 大夫站起:“我看你们这群人,就小哥你明事理,不是我说,大禹城每天人流上千人,牛鬼蛇神,各路人,你们真不算什么。” “是,大夫多少钱。” “等我回去配了药物,再给钱吧,小哥可要好好劝劝,免得小命都没了。”大夫背着药箱离去。 霍屠那边已经缓过来,嗓子唔唔沙哑的说话都听不清。 真的回来了吗? “二爷,大夫说了你别说话。”马六抬手给他顺气。 霍屠憋的脸颊通红,左边的脸也肿的像个馒头,大牙还掉了几颗,他这辈子没受过这等气,一拳头砸在沙地上,声音支支吾吾,断断续续:“什么……叶……叶千宁……爹,叶……” 马六按住霍屠:“二爷你别说话,我懂得,你说着叶姑娘也真奇怪,刚刚那个说是她爹,这个北黎人也说是她爹,她到底有几个爹?会不会是同一个名字,弄错了?” 霍屠重重点头,肯定弄错了,他们这顿白挨了。 “该死的………叶……千……年……年……嘶……” “二爷,消消气,消消气。” 霍枫坐下面色凝重:“二叔,你别说话了。” “我就……嗦……嗦……叶……千年……这两顿……记……记……她……” “你们再说叶千宁?” 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霍屠一个激灵。 马六也是一个激灵。 霍枫浑身汗毛一瞬间窜遍了全身,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男子身穿白衣,头戴斗笠,看起来温文尔雅,但那双眸子极为冰冷,被那视线扫过浑身都觉得颤粟。 “刚刚你们是不是在说叶千宁。”冷冷冰的的声音加重。 马六下意识的点头。 “她人在哪儿?” 马六又下意识的看向霍屠。 白衣男子冷漠又犀利的眸子也落在霍屠身上:“说。” 霍屠又是一个激灵,内心怂了起来,双手指着嗓子,表示他说不了话。 “没有能开口的吗。”男子脚下一挑,挂在马背上的长剑就落在了手中。 “叶……叶姑娘在城内雁回客栈。”霍枫忙道。 白衣男子伸手压了压斗笠,拉起缰绳,马儿朝着城门狂奔,留下一片沙土飞扬。 霍家一行人眼睁睁的看着白衣男子走了。 霍屠,马六,霍枫三人收回视线,默默对视几眼。 很有默契的都沉默了,谁也不敢说话了,更不敢提叶千宁的名字了。 霍屠缩着脑袋是老实透了,气焰也没了。 真是怪了,叶千宁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 怎么人人听到都问在哪里? 霍枫今日受到太多惊吓了,现在有气无力,那三个人,哪一个都不是善类,叶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子夜十分,雁回客栈。 掌柜的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打开门还没说话,一群穿着黑袍的人便冲了进来。 “本店客满了,各位还是另寻客栈吧。”掌柜的冲上来拦住向明侯的路。 “找人。” “找人也不能硬……咳咳,客观找哪位,我去把人给客观叫下来。”掌柜的是懂得看人的。 “叶千宁,住几号房。” “啊?你们找叶姑娘啊,叶姑娘住四楼天子七号房,不过……”掌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推开了。 向明侯大步流星走上了,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急,一步并作两步,每上一层心情就激动几分。 控制不住浑身都在抖,他的女儿就在楼上…… 十年了…… 她真的回来了吗? 十年前,发生那么大的事,他没有在她身边,她会不会怨他? 月票加更。感谢大家的月票,明天会加更两章。 (本章完) 三人齐聚房门口 向明侯走到门口,伸手想要推门,又颤抖的顿住,他有些害怕。 害怕推开门见到的不是他女儿…… 手颤抖半响又收了回来,僵直站在门口。 “向明侯?” 一道声音传来,紧接着一身军甲的斩炽匆匆而来。 向明侯抬眸看了眼睛,收回视线。 “小丫头是不是在这间房。”斩炽急问。 “嗯。” 斩炽伸手便要推门,被向明侯拦住。 “向明侯,你做什么?” “她在休息。” 斩炽一愣,收回手转身也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 现在已过了子夜,现在敲门扰了她休息,小时候她就特别能睡,有点起床气。 斩炽看向明侯,自从他离开京都城后,他还是第一次见他,比以前的戾气重了,面上也多了几道刀疤。 “听说,这些年你一直都在做杀手?”他压低了声音,生怕吵到房间内的人。 “嗯。” “还听说惹了不少仇家。” “处理干净了。”低沉的声音带着杀伐。 斩炽微微皱眉,不可否认,向明侯身上的杀伐戾气和当时叶千宁在四方山的气息很像。 “你做了军机大营的将军,要誓死守护北黎?”嘲讽又冰冷。 斩炽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默不作声,一左一右像两个门神,大约一个时辰,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两人视线之中。 千帆寂走到跟前,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很自然的站在旁边。 “你怎么也来了?”斩炽忍不住问了声。 “不在北黎好好当你的将军,跑到大禹城做什么。”千帆寂不答反问。 “半个月后四国商业大会,李牧掌管商自要前来,皇上便拨了军机大营的人随行。” “一个掌管皇商的小人物,也值得你这个将军护送?看来皇上是真重视这位李大人。”千帆寂冷声道。 “管他重不重视,反正我愿意来。” 千帆寂呵了声,双手拢在袖中,与向明侯并肩站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啧啧,几位客官你们都等我把话说完了啊……”掌柜的好说歹说,楼梯口的随从才放他上来。 三人齐齐看去。 “几位客官要找的叶姑娘,她天黑的时候就出去了,不在客栈。” “你说什么?” 斩炽惊道。 “叶姑娘虽然住在咱们客栈,但很少回来,就算回来了,每日也都早出晚归的。”掌柜的说着暗暗观察几人的神色。 看起来都不是善茬,也不知找人家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向明侯紧紧了手指,不在,他女儿不在。 “几位要不改日再来?”掌柜的道。 “不了,我们就在这里等。” “这……好吧,不过叶姑娘的房间是付了钱的,各位不能随意闯入。”掌柜的会看人,但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原则。 “嗯。”向明侯低低嗯了声。 掌柜的见几人点头,看起来还算讲道义,心也有点放下了。 正巧,此时从楼梯口上来一位姑娘,姑娘身穿鹅黄色宽袖衣裙,体型肥胖,面容圆润,一米六七左右的个子,看起足有两百斤的样子。 到底靠什么来分辨的 姑娘一步一步往向明侯走,目光落在千帆寂和斩炽身上,呈现出一丝惊艳。 向明侯也注意到了,眼睁睁的看着肥胖的姑娘而来,不知道是不是太思念女儿了,恍惚间竟看到了小时候的叶千宁。 肥嘟嘟,圆滚滚,又可爱的样子,软糯糯人叫着爹。 鼻尖酸涩,锐利的眸子瞬间起了水雾。 斩炽眼底划过喜色,他女儿都长这么大了,和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张了张嘴,嗓子想被什么堵住了,有点哽咽。 千帆寂微微眯着眸子,目光落在肥胖女子的脸上,体型很像,不过这长相似乎有点出处。 “胖团……” 向明侯呢喃。 “小丫头……”斩炽率先走出一步。 掌柜的心又提起来了,生怕几位惹事,挡住斩炽就小跑迎上前:“宋姑娘,你今儿回来这么晚。” “我爹和几个商户在仙海楼喝上了,一沾酒就忘了时间,哎,怎么掌柜的,这几位是新入住的?”肥胖姑娘有点迷恋的目光扫过斩炽和千帆寂,落在向明侯脸上的时候一个激灵,忙收回视线。 “这样啊,宋姑娘请,我给你开门。”掌柜的怕几人闹事,亲自护着宋姑娘从几人面前走过去。 向明侯喉结涌动,面容冷了一个度。 斩炽也僵着脸,嘴角都有些抽出。 “你们到底靠什么来分辨她的。”千帆寂忍不住吐槽。 靠什么? 十年没见了,他们记得的唯一特征就是可爱,胖。 斩炽想着,小丫头现在都十六了,按照小时候的体格长,应该也就和刚刚的姑娘差不多。 就算瘦能瘦到哪里去。 向明侯默不作声,双手抱在胸口站的笔直。 卯时,天蒙蒙亮。 叶千宁才回到了客栈。 掌柜的在楼下守了一夜,看到叶千宁回来忙迎上去,将人往外带。 “掌柜的,怎么了?” “叶姑娘,昨天有几个人找你,我看个个都不像善茬,现在都还在你房间门口等着呢,要不你先出去躲躲。” “找我?”她来大禹城似乎没惹到什么人。 “嗯,还有一位穿着北黎的军甲,是个当官的,有一个看着挺斯文的,不过也不好惹,还有一个就吓人了,脸上好多疤痕,气息冷冽,一看就是常年杀人的主……叶姑娘?”掌柜的话刚说完,就看对面的姑娘一脸欣喜的冲上楼了。 “叶姑娘,你小心点……咱们客栈可帮不上你……”掌柜的跑到楼梯口。 楼梯口已没了人影,远远的传来一句‘那是我爹。’ 掌柜的愣住,爹? 叶千宁今晚在城内权贵之中转了一圈,收集了不少有趣的消息。 晚上快入夜的时候在城门口,看到北黎的军队入城了,查到随行的将军是斩炽,不过她并没有看到他人。 没想到他先一步来了客栈。 爹和千帆寂的行踪她没查到,刚刚听掌柜的形容,她百分之百确定,其他两个人就是老爹和千帆寂。 叶千宁止不住的兴奋,转眼便到了四楼,转过楼梯,她一眼便看到房门口站着的三人。 因为这是我送给爹的 斩炽转头也看到了对方黑瘦姑娘,只是一眼便收回视线。 向明侯漆黑的目光一扫而过,视线并未在对方身上多停留一秒。 千帆寂到是多扫了两眼,面容冷漠。 叶千宁很激动,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停在几人面前,目光落在向明侯脸上的疤痕时,鼻头一酸。 向明侯双手抱着胸口,依旧闭目养神。 “姑娘,有何事?”千帆寂盯着面前出现的小姑娘。 “你们挡着路了。”叶千宁说话有点哽噎。 斩炽下意识的往房门靠了靠。 “姑娘,走廊很宽。”千帆寂冷声道。 “走廊的确宽,可是我要过的是这扇门。” 此言一出,三人立马变了脸。 向明侯猛然睁开凌厉的眸子:“你是谁?想要做什么?” 叶千宁迎上杀气腾腾的眸子,非但没有害怕,小嘴瘪了瘪,嘤嘤的喊出一声:“爹。” 向明侯:“……” 斩炽:“……” 千帆寂:“……” 三脸石化—— “你刚刚叫什么?”向明侯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爹,我是叶千宁啊。”叶千宁提高了声音。 向明侯,斩炽,千帆寂又是三脸石化,反应过来将面前的人从上到下打量几圈,没有一个地方和他们家女儿相似的。 向明侯:“冒充我女儿,想死吗?” 千帆寂:“姑娘,骗人的技术太差劲了。” 斩炽:“我女儿很胖,很可爱的,岂会是你这个又黑又瘦的模样,要冒充前还是先查清楚吧。” 叶千宁:“女大十八变,我长大了,不可能像小时候那么胖了,还有我这脸……” 她一句话没说完,向明侯的大刀唰的一下就到了她的脖子。 “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说。”泛着杀气又危险的声音。 叶千宁撇着脖颈的大刀,抬起修长的手指抚摸上锋利的刀柄,尝过血气的大刀比以前更加锋利了。 忽然她修长的手指捏住刀柄,向明侯速度也快刀锋一转。 巨大的刀柄在叶千宁的手腕翻转一圈‘嗖’一枚暗器从刀刃之间射出。 叶千宁抬脚一踢,力道很大的暗器缓了力道落在地面上,地面瞬间泛起黑雾。 千帆寂侧身,神色震惊,好快的身手。 斩炽也够震惊。 向明侯目光落在暗器上,冷峻的面上划过震惊还有一抹喜色:“你……怎么知道。” 九斩上刀锋上的暗器,除了罗文杜影死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也只用过一次,她怎么知道…… 叶千宁看去,嘴角勾起说了一句让向明侯无法反驳的话:“因为,这是我送给爹的九斩啊。” ‘哐当’ 巨大的刀落在地上。 向明侯的手指都在颤抖,眼底酸涩:“你……你真的是……” “爹,我是胖团啊。” 虽然这个名字对于她来说已经不贴切了,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是最亲切的。 “你……”向明侯双手扶住她的双肩,目光将他打量一遍,眼底疼惜,声音也在颤抖:“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老道不让吃太多。” 千帆寂本还疑惑,在听到这句话也彻底确认了,眼前的就是他的女儿叶千宁。 我们都一直相信 斩炽愣在了原地,眼睛里瞬间进了沙子。 不让吃太多? 当年从海上飘来的瓶子,陈老给翻译过来,里面就写着,老道不让她吃饭。 “小丫头……” “斩爹爹。”叶千宁转头看向斩炽叫了声,随后又看向千帆寂:“千爹爹。” 轰隆隆—— 斩炽脑袋都炸了,觉得不太真实:“你叫我什么?” “爹。” 斩炽激动的五官都失去了管理:“千帆寂,你听到没有,小丫头叫我爹,小丫头叫我爹。” “听到了,她也叫了我。”千帆寂此时脸上哪里还有一点冷漠的样子。 向明侯绷着面容,双手握紧她的肩膀:“那个老道,他在哪儿,将你带走了十年,竟还将你饿成这个样子……” “爹,你别激动,其实也是事出有因,咱们先进去说。” 千帆寂点头:“对,进去说。” 向明侯松开手,冷峻的面容似很久没有出现那么多神色了。 叶千宁打开门,几人走进房间。 掌柜的在楼梯口偷摸了看了一会,刚刚都快吓死了,没想到对方还真是叶姑娘的爹。 当爹的也真奇怪,自己女儿都不认不清,这得多不上心才能认错—— 向明侯几人进了房间坐在桌前,叶千宁给他们倒了茶水。 “别忙了。 “爹喝茶,你们风尘仆仆的,一路上肯定连口茶都没喝吧。” 向明侯确认了自家女儿,心中很担心:“胖团,你伤……好了吗,爹听说,听说当年……” 后面的话哽噎到说不出,眼泪也在他眼中打转。 千帆寂抿唇有些微颤,当年他们是亲眼目睹她没了气息,她真的完全好了吗。 斩炽红着眼圈,记忆撕开了伤疤,那种疼,直击心神。 叶千宁坐下,缓缓道:“当年我重伤之后出现了气绝的状态,但是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我知道发生的事,也知道太爷爷,斩爷爷,斩奶奶,你们每一个人在我身边哭,但是我醒不过来,太爷爷当时出现了疯魔的状态,我想要告诉他,我没事,可是,我什么也做不到,就只能看着你们……” 越说声音越沙哑,十年,每每想到那个时候,她就怨恨自己不够强。 斩炽再也忍不住打转的泪水掉了下了,她知道,当时他们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意识是清醒的。 千帆寂袖中的手死死握住,心中有很多后怕,如果当时将她下了葬…… 那她该多害怕。 向明侯没有经历那些,听到她说,心仿佛都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叶千宁理了理情绪:“后来我能入一个老者的梦中,就祈求他帮我传话,不曾想他会将我身体给带走了,他说我伤得重,只有岛上千年呈现一次的蝴蝶泉才能修复心脉,当我得知的时候老道已经出了北黎了,我只能让他给师父传话,本来想写封信,不过我才写了几个字就不省人事了,师父有没有收到,他看懂了吗?” 千帆寂点头:“收到了,陈老说是你独创的简体字,所以我们都一直相信,你会回来,丫头,我们一直都在等着你。” 只要是你就好 “我们都相信。”斩炽呢喃。 若不是那封信,相信已经有人做傻事了。 “丫头,你的伤真的好了吗。”向明侯最担心的事。 叶千宁拍拍心脏的位置:“好了,已经完全好了,爹,就放心吧,药浴可不是白泡的。” “你轻点。”千帆寂一慌,当年就是一箭刺穿了那个位置。 “都说了没事了。” “那你这身体再瘦也要有个限度,你看你都脱相了,真的没事吗?”斩炽担忧。 “也不算瘦吧,你看人家外面的小姑娘,很多不都是这样吗。” “人家小时候也没你小时候胖啊。”斩炽瞅了几眼,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那老道做什么不让你吃东西。” “也没什么,就是怕我吃太多不健康。”叶千宁笑呵呵。 千帆寂:“真的?” “嗯。” 千帆寂盯着她:“别想糊弄过去。” “也没什么。”叶千宁不想提及。 “胖团,爹想知道你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爹不想你独自承受那些。”向明侯很清楚她的性格。 她不想让他们担心,可是,当年她伤势那么重,十年,怎么可能是这般轻飘飘的。 斩炽也盯着她:“丫头,迟疑可不是你的性子。” 叶千宁挠挠头真有点不好糊弄,只得简单道:“当年我上岛之后一年多才清醒过来,不过动不了,老道两天只给我吃一顿饭,他说不动消化不了,肉都是那个时候掉下来的,后来能动了,肉就补不会来了,可能是我长个的缘故吧。” 向明侯气息都有些不稳。 一个小孩子好几年不能动,得是多煎熬。 斩炽犹记得她小时候多能吃,几乎一天到晚都在吃,两天一顿饭,持续好几年? 那岂不是她每天都在饥饿之中度过? “哪座岛?”千帆寂问。 “嗯……说不好,岛屿的外围有强大的风眼,反正就是船过不去。” 千帆寂默默记下,有风眼的地方。 “爹,咱们说了这么久,你们就没觉得我有哪里不对吗?”叶千宁狐疑,她这张人皮面具和她小时候的长相和一点都像。 向明侯:“瘦了。” 斩炽:“太瘦了。” 千帆寂看了几眼:“今后多补补。” “……除了瘦,就没发现其他的吗?”叶千宁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就没人注意她的长相吗? 向明侯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没有说话。 斩炽瞄了眼也不说话了。 “是你就好,长相不太重要。”千帆寂不在乎这些,不管长相如何,是他女儿就是他女儿。 “……” “就算是借尸还魂,我也认定你就是我女儿。”向明侯闷闷道了句。 不是没有发现,是发现了不能说,当年的小胖子也好,现在的平平无奇也好,不管是哪个,只要她是叶千宁就好! 斩炽点头:“美也好,丑也罢,你就是你。” 没有什么比小丫头回来更重要。 叶千宁被这样的回答惊愕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心中有着很深的共鸣。 真心等待的人,不管对方变成什么样子,他们都能接受。 只要是你就好—— 我要那个人亲自迎你们进城 在这一刻,叶千宁明白何为亲人,何为家。 她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在他们那里都有她的栖息地。 “爹,有你们真好。”叶千宁此时心中就像有一颗太阳,照的她心窝都是暖的。 十年很难熬,但是现在她觉得以前的坚持都值得。 向明侯,斩炽,千帆寂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这种笑容在他们脸上消失了十年…… 向明侯伸手摸着她的发丝,总觉得不太真实:“爹有你,才是真好。” 叶千宁咧嘴一笑。 这一笑,到让他们看到了她小时候。 眸子也变得柔和起来。 “仙海楼的厨子不错,今后多补补。”千帆寂笑道。 “嗯。”叶千宁重重点头,转头看向斩炽:“斩爹爹,我顾太爷爷怎么样了,当初他的状态不太好,这些年,我一直很惦念。” 斩炽面色一瞬变得有些凝重:“不太好。” “怎么个不好?”叶千宁心揪起。 “前几年还算可以,我爹一直给他服用的是你留下的药物,五六年前精神状态就渐渐不好了,现在已认不得人了。”若不是顾老清醒的时候,他爹向他透露过叶千宁会回来,估计老爷子都等不了那么多年。 现在虽人还在,但是脑子已经不清晰了,斩炽到没有告诉她,顾老谁都不认得,但是逢人就叫小丫头,重孙女之类的话。 叶千宁眼圈再次红了起来,十年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顾老和师父年龄相仿,当年已是高龄,受了那么大刺激,疯魔之症本就要命,能挺十年,已是常人做不到的。 向明侯闻言眼底也暗淡下来了,他十年未曾入京都城,也很少知顾家的事,斩家位居朝堂他到是知道一些。 “等四国商业大会过了,我去看过四婆之后,就去北黎。”叶千宁也同样挂念四婆,上了年纪的人能有几个十年。 她都怕四婆也…… “你要去北黎?”向明侯抬眸。 “嗯,当年有很多账,总是要讨回来的。” “爹,与你一起。” “我也去。” “爹,千爹爹,你们还是暂时不要露面了。”叶千宁道。 “不行。” “不行。” 向明侯和千帆寂异口同声。 “爹,你是被赶出京都城了,皇上下了命令不允许你再回京都城,千爹爹你也是一样。” 向明侯一百不同意:“爹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 “怎么是她一个?我也跟她一起回北黎。”斩炽道。 向明侯凉了他一眼:“你护得住她吗。” “京都城的水比以前还要深,斩炽一人,我不放心。”千帆寂也不赞同。 斩炽闻言却是笑了,声音都变了几分:“你们以为我还是当年的莽撞无脑的毛头小子吗。” 他这十年可不是吃白饭的。 “对,有斩爹爹啊,他现在可是手握军机大营的人了,爹,千爹爹,你们就放心吧。”叶千宁不等他们说话,开口又道:“并非我不想让爹爹们一起,而是我要那个人亲自迎你们进城。” 她要让京都城所有人都好好看着,怎么赶出去的,就怎么舔着请回来! 和陈老一天寿辰 那个人? 三人都是知道她口中那个人是谁。 一国帝王亲自出城迎,就算是别国君王到访,帝王都不可能出城相迎。 “不可乱来。”向明侯沉声。 “我才不是乱来,爹,你们就听我的吧,我又不是当年的小娃娃了,现在的我很强。”当年她年岁太小,不敢张扬。 今时今日不同了,她的功夫恢复了,空间的福气值也很平稳,适当的张扬还是可以的。 向明侯迟疑,他不跟着,多强他都放不下。 “千爹爹?你知道的吧,我比以前强太多了。”见向明侯说不通,叶千宁的目光转向了千帆寂。 千帆寂不可否认她当年的确很强,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此事容我们商量一下。” 叶千宁憋了憋小嘴,有点委屈。 “小丫头,你刚回来不着急,最重要的你先把身体养回来。”斩炽也觉得事需要缓缓。 向明侯嗯了声:“是要好好养养了。” “好吧。” 叶千宁也觉得太着急了。 他们不知道她这十年累计了多少财富,空间晶石富饶,土地种植的果实丰富。 别看就几块地,前几年她起不来,每日就呆在空间内天天种植天天收,每一样果实都堆积如山。 好多是这个世界没有的,随便取出来一颗都有可能价值连城。 “听掌柜的说你平时都早出晚归,在忙什么?”千帆寂问。 “打探四国的一些消息,岛屿上与世隔绝,我才上岸不久,总要先了解了解一些局势。”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 “现在商业上的事差不多都清楚了,不过我今天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事。” “什么?” 几人都颇为好奇。 “你们知道南渊凤老王爷吧,他的寿辰是六月二十二。” “六月二十二?怎么和陈老一天寿辰?”斩炽惊道。 “对,就是和师父一天寿辰,而且昨天凤老王爷吩咐管事拟了请柬,要在大禹城过寿辰,位置就定在仙海楼。”请柬估计天亮就赶出来了。 “听说凤老王爷是代表南渊商会来参加四国商业大会的,过什么寿辰?” “他可能是接到了我的帖子,临时起意。” “什么帖子?” “今天我让罗丰给大禹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送了帖子,六月二十二仙海楼,给师父过寿辰。”叶千宁算是彻底看清了南渊此次前来态度和目的。 “凤老王爷在南渊声望极高,而且南渊最近两年一直传出,签订的十年合约一到,南渊就不会和顾朔签订协议了,他知道陈老和顾家的关系,所以是想打压陈老和顾家商业。”千帆寂一语道出了重点。 “南渊富饶起来了,底气也足了。”斩炽冷呵:“顾朔当年赔了多少,没有人知道,南渊自从和顾朔签订协议之后就生活慢慢开始富裕起来,如今家家富裕了,却要将顾朔甩开?没有这么办事的。” 向明侯不了解商的事,这些年不是杀人就是在追杀的路上,他只知道很多客栈酒楼都是顾朔的产业,入住挺方便。 开山建派的当家是你 “南渊帝当年在寻求合作的时候也闹过一番,甩开就甩开吧,吃亏的是他们自己。”叶千宁道。 “这么多年顾朔一心扑在南渊商业上,费劲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将南渊水产的门路逐渐打开,南渊地区的道路消耗了多少人力财力,种植的水果才结果两三年,真的要拱手让人?”斩炽虽不经商,这些年也看过不少。 从心底里觉得顾朔不容易,也是真心佩服他这个人。 “只要有足够新鲜的东西出现,那些都不算什么,斩爹爹你别激动,我不会让顾爹爹吃亏的。”叶千宁看他激动,有些想笑,到不知他们两个的关系竟这般好了。 “我也不是……就是觉得南渊帝王太不人道了。” “帝王有几个能讲理的?”叶千宁忍不住吐出。 斩炽一愣:“这倒是。” “好了,看来接下来几日大禹城要热闹了,仙海楼也要热闹了,待了一个月正好觉得有点无聊了,凤老王爷的请柬来的也是时候。” 千帆寂闻言看她:“你想如何做?”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叶千宁笑的有些什么。 “需要我们做什么?”向明侯问。 “嗯……我需要的点人手,办事利落的那种。” “这次随我来大禹城的都是以前随着我多年的护卫,你也认得的。”向明侯道。 “好,不过可能不够。” “弦月派驻扎了很多人在大禹城,你身为弦月派的当家,人还不是随意支配。”千帆寂这次来大禹城并未带人手。 “弦月派当家?我?”叶千宁惊讶了:“掌门不是罗玄和罗文,还有杜影吗?” “他们是掌门,但是弦月派开山建派的当家是你。” “弦月派所有人都知道?” “嗯。” 叶千宁总算知道罗丰会对她很敬重原因,是因为她的名字。 “小丫头,你放心,北黎这边有我,李牧若是敢去什么凤老王爷的寿宴,我砍了他的双脚。”斩炽拿起桌上的佩剑扬了扬。 “不,李牧要去,还要请斩爹爹在李牧面前多多提及,让他代表北黎送上厚礼。” 斩炽不解:“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李牧掌管的北黎商业运营,接触的人很多,他若代表北黎去了,那么其他人都会纷纷效仿,到时候陈老岂不是显得很冷清。” 李牧那市侩狗腿子,根本不用多说,听到消息估计就巴巴的跑去准备了。 “那些人表面上的阿谀奉承,无非是利,只在有足够的利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叶千宁勾起了嘴角 斩炽依旧不太明白。 千帆寂到是有些门道,按照她的行事作风,凤老王爷有心要让打陈老的脸,她定会让对方输的一败涂地。 虽她没有明确说要如何,他好奇也很期待。 向明侯到不在意这些门门道道,杀人他最拿手,什么王爷不王爷,暗杀这种人很容易。 ‘咕噜’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几人齐齐看去。 “咳,一路上没怎么吃饭。”斩炽请咳一声略显尴尬。 叶千宁笑了声站起来:“走,下去吃饭。” 一聊到是忘记了,看老爹的样子应该是等了挺久了。 两张请帖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楼下坐着三三两两的下楼吃饭的商人,街道两边出摊的小贩已经摆好了摊位。 早晨最热闹的地方还得是港口,新鲜的水产种类繁多,几乎入大禹城的商贩,都会一早过来采购大量鱼虾,运往各地。 接近中午的时候,各国商贩都收到了凤老王爷过寿的请柬,一开始还没太在意,直到看到请柬上的日期,众人开始犯难了。 六月二十二仙海楼? 这不是和昨天收到的请柬日期是一样的吗? “哎吆,陈老和凤老王爷一天过寿辰啊?” “时间是一样的,还都在仙海楼,会不会是商量好的一起过大寿?” “怎么可能是商量好的,陈老现在可不比当年了,怎么敢和堂堂老王爷一起过寿辰。” “也是,那这请柬……是去哪家?” 几名各地代理的商户头头看着手中的请柬甚是为难,两张请柬总不能一次拜两寿吧。 “当然是去凤老王爷的寿宴了。”这时走来另一名商户,手中也拿着凤老王爷的请柬。 “那陈老这边岂不是……” “陈老和凤老王爷哪个轻哪个重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怎么说?” “陈老现在连国籍都没有,若不是靠着顾家谁还记得他啊,凤老王爷人家可是皇族,南渊的商业就是他们凤王府在掌管,你若不去,还想不想在南渊商业上混了。” “可是咱们现在都是从顾老板手中走水产啊,顾老板很敬重陈老,位置选在大禹城,十有八九就是顾老板定下的,若是不去怕是不妥。” “啧,你还不明白呢。” “什么?” “陈老昨日给的请柬过寿,今儿凤老王爷也给帖子过寿辰,一前一后,你说什么意思?不是摆明了要让陈老丢脸吗。” 此言一出,围绕的一些商贩茅塞顿开。 “吆,这么一说,还真是。” “只是咱们和顾老板共事多年,闪了面子,有点不好。” “这有什么,没准四国商会之后,南渊就不和顾老板合作了,顾忌他作甚,还是靠着凤老王爷走的长远。” “嗯,说的是。” “凤老王爷的寿宴得去。” “就这么说定了,六月二十二去给凤老王爷贺寿。” 众人在听到一番言论之后,纷纷确定要去凤老王爷的寿辰。 阳春客栈,三楼。 北黎商号李牧也收到了凤老王爷的请柬,第一时间就吩咐人去准备厚礼,六月二十二要在寿宴上讨得老王爷开心。 “李大人,楼下有很多人都在说,昨日陈老也给称重商户和来的贵人下了请柬过寿辰,也是六月二十二在仙海楼。”随行侍卫长回禀。 “陈老?陈院长?” “是的。” “他还活着呢?”李牧还挺惊讶:“算一算他都已经要过百岁了吧。” “李大人咱们要不要也准备一份礼?” “给他准备什么礼,连国籍都没有,还好意思过寿辰?”李牧嘲讽。 “是。” “斩将军呢。” “斩将军从昨日进城之后,似乎就没回来过。” 多贵也得买啊 李牧知道斩炽和陈院长以前的关系很好,匆匆进城十有**去寻陈院长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跟着来南渊。 北黎断然不可能给陈任天过寿辰的,斩炽身为北黎将军也不能。 “去,将他找回来。” “是。” “等等。” “李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先不用去了,你跟我去城内各大商铺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入得了眼的物件。”李牧起身,理了理衣衫走出门。 侍卫长紧忙跟上。 大禹城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陈老和凤老王爷一天过寿辰,西郾商号也同样收到了两张请柬,思索一番之后决定以皇家为重。 东巶商号使臣只收到了凤老王爷的请柬,并未收到陈老寿辰的请柬,城中大到皇孙贵族,小到大禹城的商贩代表都收到了陈老的寿辰请柬。 唯独东巶没有,对粗到哪个商号使臣还狠狠的的嘲讽了一番陈老一番,没有国籍还那么嚣张。 东巶可不逊给一个老头子过寿辰。 城内街道上非常热闹,收到了请柬自然要准备寿礼,所以今日各地翡翠古董店铺都是爆满。 叶千宁在城中逛了好半天,每一家珍玩店铺都是爆满,卖出去多东西不少,给老王爷贺寿没人会买便宜货。 所以她让千老爹知会了各家掌柜,每家上档次的物品全部提升了三倍,这让去选购寿礼的人一脸愁容,却也不得不掏高价购买。 因为凤老王爷的寿辰没几天了,距离大禹城最近的城池也要走好几天,就算来回赶得上,可周围的城池根本没有什么珍玩店铺。 参加凤老王爷的寿宴,多贵也得买啊。 叶千宁逛了几条街,甚是满意,凤老王爷一场寿宴,大禹城的古董都要被搬空了,顾朔可以狠狠的赚一笔。 而且她从空间之中取出十多件价值连城的东西放在个个店铺当镇店之宝,价钱定在十万两黄金之上。 有能力,要巴结,有想显摆的贵客一定不会错过,该坑的时候必须要坑。 “叶姐姐。” 叶千宁抬头看去,不远处江月欣喜的朝着她招手。 “叶姐姐,真巧啊。”江月穿过人群跑了过来。 “嗯,是巧。” “叶姐姐,你昨日见到你爹了吗?”江月问。 “你怎么知道我爹?”叶千宁好奇。 “昨日在城外,你爹还打了霍家人,可威风可吓人了。”江月现在响起昨日的一群黑袍人,还心有余悸。 叶千宁更奇怪了:“我爹打他们做什么?” 昨日爹应该还不知道她在大禹城。 “还不是那个霍丽然,嘴巴不干净,边走边骂你,别你爹听到了。” “……” 到是霍丽然能做出来的事。 “叶小姐。”江宸奕从后方走了过来。 叶千宁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大禹城是真热闹,叶姐姐咱们一起吧。”江月欣喜。 “不了,我还要去买点东西。” “叶姐姐要买什么?” “寿礼。” “叶姐姐你也接到请柬了吗?”江月还惊讶,不过转眼想到昨日她爹那么气派:“也是,叶姐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收不到请柬,我们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叶姑娘收到的也是两张请柬?”江宸奕从入城听到了很多人都拿着两张请柬。 “一张,陈老的寿宴帖子。” “陈老的寿辰帖子啊?那正好,哥哥说,他很欣赏陈老,想要去拜访他老人家,正好也要选些礼物,不如咱们一起吧。”江月闻言又欣喜起来了。 叶千宁想了想,还没等她回复,江月便已经挽着上她的胳膊往前带。 “叶姐姐,走吧走吧,都是送给陈老的,一起选更好。” 叶千宁无奈:“好吧。” 江宸奕听到她拒绝内心还有些失望,此时见妹妹缠着她,她点头了面上闪过欣喜之色,快上几步跟上:“叶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家妹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刚好我也要买些东西。”叶千宁笑道。 “叶姑娘是和陈老认得?”江宸奕好奇。 “嗯,小时候跟我爹一起去过娄山学宫见过几次。” “叶姑娘小时候竟然上过娄山学宫?”江宸奕眼底发亮:“听说娄山学宫是四国最有学识的地方,难怪一见叶小姐就觉得气质非凡。” “江公子过奖了。” “我哥哥小时候愿望就是上娄山学宫呢。”江月瞥了眼自家大哥。 “只要学习拔尖,别错过入学考试,上娄山学习还是很容易的。”娄山当年招收学子看的是成绩。 “我哥哥学业一项很好的,一定能考上,不过后来爹爹说要送他去娄山,他自己又不想去了,就上了南渊学院。” “哦?为何不去了?” “因为陈院长离开了学宫,似乎每两年夫子也被皇家赶出学宫了,娄山学宫现在改名皇家学院了,名气学识都一落千丈,谁还想去。” 叶千宁到不知道夫子也被感触学宫了,娄山学宫是师父毕生的心血,北黎帝将学宫改成了皇家学院,真不要脸! “月儿,不可乱说。”江宸奕斥了声。 “哪有乱说,当年你和爹说话我都听到了,是你说上娄山学宫是敬重陈老的学识,他离开了就没有去的必要了。”江月歪了歪头,嘲笑起来:“是不是你说的,恩?你说是不是你说的。” 江宸奕瞪她一眼:“叶姑娘别听她瞎说。” 叶千宁只是笑了笑,赞了句:“陈老学识的确很好。” “是啊,我小时候经常读他的书籍,受益颇多。” “江公子想买些什么?” “恩,江某也在犯愁,陈老德高望重,书籍小篆很多也拿不出手,金银瓷器显得太俗气,逛了半天街江某也没选好,到不知道叶姑娘想要送什么?” “文房四宝吧。” “不错。” “江公子,不用犯愁礼物,陈老看人不看礼。”叶千宁见他对礼物很犯愁的样子,道了句。 江宸奕微微点头:“多谢叶姑娘提点。” “叶姐姐,你看前面聚了好多人,走,咱们过去看看。” 季胜堂门口,闹哄哄的拥挤了不少人,铺子内,两拨人争辩的脸红脖子粗。 古董铺子给砸了 江宸奕一眼便看到围观在门口的霍家人,走上前:“霍兄。” 霍枫回头:“江兄。” “发生什么事了,围观的人那么多。”江宸奕朝着铺子内看了两眼。 “季胜堂内出现了一株上万年的人参,每根须都保存完好,简直是人参中的极品。”霍枫说起人参眼底都发亮,他从未见过保存那么完美的人参。 “价钱也不便宜吧。” “那当然,十万黄金以上,反正咱们买不起。”霍枫打趣。 “买不起就看看。” “是啊,里面的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十万两黄金一点不含糊,抢起来……”霍枫话说到一半不经意瞥见江月旁边的叶千宁,声音顿时小了下去。 叶千宁转头刚巧也看到了霍枫,点头一笑,随后便看向铺子内。 霍枫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暗暗又观察了好几眼,昨日三波人找她,她竟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当真犹如二叔说的一样,同名不同人? “这株人参明明就是我先定下的,你们北黎凭简直欺人太甚。”东巶商号代表王黎气的脸颊通红。 “谁先付钱东西就是谁的吗?王大人快把人参拿来吧。”李牧付了钱,王黎抱着人参不撒手,也被气的够呛。 “明明是我看上的,我的人回去取钱的功夫,你们横插一脚,简直就是明抢。”王黎双手抱得紧,生怕对方不讲理来抢。 “没钱就少装阔绰,有钱才是正理。” “屁话,你们北黎阔绰?呵呵,不准私自经商,百姓苦不堪言,饭都吃不起了还阔绰,装大头蒜吧。”王黎也顾不得形象。 “北黎如何还轮不到王大人言语,人参拿过来。”李牧上手去抢。 王黎不给,两人一拉一扯,后方的随从都动了。 两拨人在店里转眼就打起了,闹哄哄的,桌子板凳珍贵瓷器珍玩哗啦啦碎了一地。 “哎吆,我的天啊,掌柜的叫人把。”小厮吓的够呛。 掌柜的到是很淡定的,摆摆手。 “掌柜的再不叫人,咱们店铺可就什么都不剩了。” “叫什么人,难得碰上这样豪气的。” 小厮一愣,目光看向底下被砸碎古董珍玩,瞬间反应过来了,但是还是很心疼啊。 多好物件都砸碎了—— “哗啦啦……” 耳边不破碎声刺耳,一群人从铺子内打到铺子外,围观的众人纷纷让开。 于此同时罗丰带人也赶到了现场,二十多个人转眼就将两拨人控制住。 “你们敢抓我,知道我是谁吗。”李牧扯着脖子叫。 “管你是谁,在大禹城就要遵守大禹城的规矩。”罗丰冷声。 “什么规矩,我可是……斩将军?”李牧嘶喊转眼看到人群中的斩炽,眼底顿时欣喜:“斩将军,你可来了。” 斩炽冷着脸上前:“李大人,这是玩什么呢?” 玩? “斩将军,是东巶不讲道理,抢了我的人参,你快将他们抓起来。”李牧看到斩炽就有底气了。 “什么你的人参,分明就是我先定的……护城小哥,此时真不怪我,都是他们北黎人欺负人。”王黎不服。 “抓?李大人,这里是大禹城,可不是北黎,李大人的脾性收一收吧。”斩炽站着未动。 “斩将军,皇上可是派你来……” “皇上派本将保护李大人,可并未说要本将军给李大人收拾烂摊子。” “斩炽你……” “李大人,入大禹城还是按照大禹城的规矩办事才好。”斩炽早就说了,得到请柬肯定上赶着巴结,根本无需人说。 李牧恨的咬牙:“斩炽,等回去我一定会像皇上参你。” “有命参,就代表本将不辱皇命。” “……” 叶千宁站在人群中,微微勾起嘴角。 她能感觉到斩炽的内力变得更强了,浑身的气息也更冷冽了,不过似乎怼人的功夫也见长了。 霍枫一眼就认出斩炽是昨日捅了他二叔嗓子的人,下意识又看向叶千宁,是她爹? 应该不能吧…… 叶千宁又察觉到霍枫的视线,转头看去:“霍公子可是有话要说?” 霍枫一愣,紧忙摇头,视线有些慌乱的又看向人群。 王黎到比李牧更懂礼仪一些,他来过大禹城,也知道大禹城的规矩没人打破过,面对罗丰一些人,表现的也比较老实。 “小哥,这事真不怪我们,掌柜的当时也在呢,是北黎人强行买卖,才有了刚刚的事。” “事情如何,等我们调查清楚。”罗丰朝着旁边的人打了个眼色。 侍卫点头走进铺子,掌柜的很淡定的走出门。 “今儿是这位客人先来到我们看上那株人参,当时他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就让人回去取。”掌柜的说完又指着李牧:“后来这位客人进了本店,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客人手中的人参了,得知那位客人没付钱,他便扬言要买,而且还拿出了金存票,我都说了已经被预定,这位客人非把钱塞给我,说自己会和那位客人谈谈,没想到两人没谈拢,还打起了了,我店铺的东西都被他们两家人给砸了。” 掌柜的说的详细,大家也听明白了。 顿时对着李牧指指点点,言语都是指责。 李牧老脸涨的通红。 王黎抱着人参看着众人的眼睛雪亮,顿时内心涌起感动之色。 罗丰看向王黎:“只要付了钱,这株人参就归你了。” “哎吆,谢谢这位护城小哥。”王黎激动啊。 李牧恨的牙痒痒,但面对这么多人,不敢造次,狠狠瞪一眼事不关己的斩炽。 “哼,不就是一株破人参吗,本大人还不想要了,放开。” 罗丰摆手。 侍卫放开他。 李牧理了理衣衫,冷哼一声,朝着掌柜的去:“拿来。” “拿什么?” “钱,本大人刚刚可是给了一万两金存票。” “刚刚大人的确给了一万两,但是大人你看看我这铺子,再看看我这摔坏的一地珍玩古董,虽说比不上万年人参珍贵,但是数量多啊,每一件从几百两算起,我这一铺子足足有上千件,你说得多少钱吧。”掌柜的说完,伸出了手:“给钱吧。” 本章完 得赔多少钱啊 王黎闻言朝着铺子瞥了眼,一地的古董碎片啊,好像还有刚刚之前他看中的绝品青花瓷,一件好像上万两。 那么多东西这得多少钱…… 想到此,顿时往后缩了缩,生怕会找上自己。 李牧有些蒙,看了眼铺子,一地珍品碎裂,心中也是后悔,不过他可不想赔:“凭什么要本大人给钱?” “凭什么?是不是你们砸的?” “是,可是事……” “别可是了,是就行,砸坏了东西要赔钱,三岁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掌管北黎商号的大老板难道会不懂吗?”掌柜的眉头一挑又道:“还是说北黎商号欺压百姓,欺压惯了,可以随意打砸铺子?” 李牧顿时哑口无言。 “哎,即便你很牛,可以在北黎肆意打砸,可这里是南渊,是大禹城,容不得你放肆,今儿若是不赔钱,你就等着吃官司吧。”掌柜的掐腰钢到底。 “李大人,在南渊吃了官司可不好看,赶紧赔钱吧。”斩炽站在一旁凉凉道。 李牧一张被气的五颜六色,转头怒斥:“斩炽,你少说风凉话。” “呵,自己不做人事,你怪谁。”斩炽从以前就看不上李牧,自从接替顾朔掌管了皇商之后一年比一年嚣张。 皇上对他也十分信任,北黎禁止私营就是李牧提及的,皇上一心想充盈国库,过程不重要,只要钱财赚的多就行。 所以现在的北黎民间已是千疮百孔,营生困难。 “就是,听说这位还是掌管整个北黎皇家商号的头头,砸了人家的铺子,总不能赖账吧。” “他敢赖账,咱们就上奏皇上,北黎皇商蛮横无理,不讲信用。” “啧啧,难怪北黎不允许私营商贾,有这样的人掌管皇家商号,苦的是百姓啊,哎,好在咱们没生在北黎。” “可不是,北黎人太惨了。” 围观的人颇多,哪国人都有。 李牧握紧拳头,转头狠狠瞪着王黎。 王黎大感不妙,抱着人参转身就想跑,被李牧的侍卫先一步拦下。 “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胜堂并非我一人所砸,王大人往哪儿跑。”既然赖不掉,那么多总不能他北黎一家扛。 “若不是李大人挑事,我的人也不会动手,此事和我们没关系。” 那么多,怎么赔? “一个巴掌拍不响,都动手了,赔就要平分。” “和我们没关系。” 王黎就是死咬住一句话,气的李牧直跳脚。 “掌柜的,刚刚是两拨人一起砸的,总不能让我一人赔。”李牧气急败坏的看向掌柜的。 掌柜的耸耸肩:“你们几个赔我就不管了,总之我这店里那么多东西,全数赔偿就行,小二,统计一下多少物件,到时候账单送到这位客官的住处。” “好嘞。” “这不公平……” “现在知道讲公平了,强买强卖的劲哪去了,客官是北黎皇家商号的李牧大人是吧,你给的这一万金存票我会扣除,明儿账单会计算好送给大人,大人现在可以先回去筹钱……哦,不对,北黎皇家商号的头目怎么可能需要筹钱,大人记得把钱先准备好。”掌柜的说完笑呵呵的回店了。 今儿赚翻了! 王黎当然不想当冤大头了,朝着自家护卫打了个眼色,推开面前的人拔腿就跑。 人群吵杂,李牧才反应过来:“斩将军快别让他跑了。” “关我屁事。”斩炽冷冷道了声。 “斩炽你……斩将军的所作所为,我会禀告皇上。”李牧恨的咬牙切齿。 “不用劳烦李大人,我这就回去写奏折,李大人的所作所为定会一字不差的回禀皇上。”打报告谁谁不会, 做人不能太正直,适当的添油加醋才是生存之道。 李牧咬着后槽牙,又无力反驳,今儿莫名其妙损失那么多钱,皇上爱财,若是知晓定会大怒,想到此。 心中也有些后悔招惹斩炽了。 憋着一肚子火气,推开人群朝着客栈走。 皇上哪是派人来保护他,皇上是给他派了个催命符吧。 “季胜堂这次要大赚一笔了。”霍枫朝着殿内瞄了几眼,都是好东西,他在大禹城逛了半天,尤其是古董店价钱突然翻涨了好几倍。 “北黎商号的代表,看起来挺嚣张的,肯定是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就跟……”江月又想吐槽霍丽然,看到霍枫言语顿时收住了。 “就跟什么?”霍枫追问。 江宸奕知道她要说什么,暗中瞪她。 江月耸耸肩:“没什么。” 霍枫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还没等他想明白,转眸便见一身军甲的将军朝着他们走了过来,面上一顿,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江宸奕将江月护在身后,眼底警惕:“不知道将军有何事?” 斩炽越过他们走到叶千宁面前。 江宸奕转身追了一步:“将军想要做什么?” 斩炽将手伸入怀中,拿出一叠银票递给叶千宁。 霍枫本来很紧张看到对方拿出的一叠厚厚的银票,神色开始惊讶了。 江宸奕也是一愣,银票是? “我不要,我有钱。”叶千宁道。 “拿着,逛一逛买点自己喜欢的,多吃点好吃的,瘦的皮包骨了,到时候你师父和爷爷奶奶见了还不知道多心疼呢。”斩炽将银票塞到她手中。 叶千宁看着银票哭笑不得:“补也补不回来,瘦了好看。” “瞎说,明明胖胖的好。”斩炽眼底温和又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斩爹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上会回来陪你吃饭。” “是盯着我吃饭吧。”叶千宁撇着小嘴嘟囔一声。 “是不允许你挑食。” “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走了。” 斩炽不舍得的收回手,一步山回头…… 叶千宁扶额,嘴角止不住的勾起,似乎也没变什么 霍枫帅气的脸都惊变形了,昨日不苟言笑,威风凛凛的将军,此时那眼底溺爱的样子…… 江宸奕和江月呆住了,愣愣的看着帅气一身简易军甲的将军,走到很远了还回头朝着这边看。 “叶……叶姐姐,你认得这将军啊?”江月回头,忍不住问。 本章完 老夫想过大寿 “我爹。”叶千宁将银票收起来。 霍枫内心再次被震惊,没想到那人当真是叶千宁的爹,那之前满是杀气的男子的呢? “你爹?昨个那个是谁?” “也是我爹。” 江月当头一棒有点蒙,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一个人怎么能有两个爹? 霍枫再再被震惊…… 打了丽然的男子也是她爹? 叶姑娘到底是什么人,那些人似乎都不是一般人。 江宸奕愣愣的盯着她,明眸如星辰的人,怎会平庸,心中隐隐浮起波动。 “哦……我知道了,是干爹。”江月脑仁豁然一亮。 叶千宁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几人朝着街中心走去,沿途都很多做糕点的铺子,味道是一绝。 江月每家都买了点,口中赞不绝口:“大禹城的吃食都是比别的城池好吃,难怪会这么热闹,叶姐姐你尝尝。” 叶千宁取了一块,城内的糕点吃起来和小时候姨娘做的很像,没有空间的水虽然味道不如小时候。 但是放在四国糕点的味道也很炸裂。 城内所有的糕点铺子都是顾朔的,名字都叫念云间,每家店售卖的糕点种类不一样。 “怎么样?”江月吃着问。 叶千宁点头。 江月转身又送到江宸奕面前:“二哥,你也尝尝,大禹城的糕点真不错。” 江宸奕不喜欢吃甜食,见叶千宁都点头了,他也想尝尝,捏了一块吃了一小口,微微点头:“的确不错。” 霍枫跟着几人旁边撇了眼糕点,没有说话,暗中始终在观察叶千宁。 叶千宁察觉到,也并未理会,昨日老爹揍了他家人,估计心里犯嘀咕呢,刚想着她便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爹。” 向明侯领着两名护卫,刚走出一家店铺便听到声音,抬眸看到自己女人,顿时眉眼之间的冷漠和戾气隐去。 霍枫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前面的人,脚下登时停住,不敢上前。 叶千宁小跑过去。 “人多,你慢点,小心撞到。”向明侯大步迎上来。 “爹。”叶千宁跑到跟前,仰头笑的很甜。 向明侯抬手将她吹散的发丝绕到耳后:“小心点。” “爹,你要买衣服?”叶千宁看了眼刚刚老爹出来的店铺,转眸疑问。 “过几日你师父大寿,我总不能穿成这样出席。”向明侯多年来都是黑衣斗篷。 叶千宁将老爹从上到下大量一边,穿着是有点过于暗黑,老爹今年四十二了,想到当年初见的时候的画面,再到现在的一脸沧桑,面上也多了两道很深的疤痕,她眼底就酸了起来。 “怎么了?”向明侯察觉到她的异样。 叶千宁低着头,将眼泪往回逼,吸了吸鼻子仰头笑道:“没事,我陪爹爹一起买。” 向明侯迎上她红着的眼前,自己的眼圈也红了几分,点头:“好。” “爹爹,你等我一下,我和朋友说一声。” “嗯。” 叶千宁回神朝着江月几人过去。 向明侯盯着她的背影,眼底柔和,十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的这一刻更珍贵。 看着朝着笑着朝着他跑过来的人,就仿佛做梦一样。 “爹,走吧。”叶千宁跑过来挽上他的胳膊。 “好。” 向明侯盯着她嘴角也勾起笑容,是满足是幸福。 江月几人怔怔的看着和昨日判若两人向明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霍枫也不敢相信那个杀气冷冽的人会笑成这样,什么同名不同人,就是一个人,他要回去警告二叔和丽然,绝对绝对不能招惹叶千宁。 —— 三天后,大禹城百里之外。 顾朔和陈老一行人再往大禹城赶,同时也接到大禹城举办寿辰的消息。 陈老看着手中的帖子,面上微微带着一丝不悦。 顾朔也看到帖子,也得知凤老王爷也在同一天过寿辰,时间地点都一样,如此摆明了是要和他们过不去。 借寿辰的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什么过大寿,谁说要过大寿。”陈老将贴着扔出车外。 赶来送信的护城小哥忙下马将帖子捡起来,又翻身上马。 “是谁发的请帖。”顾朔没看到请帖上有落款。 “是叶姑娘,都怪叶姑娘自作主张……” 顾朔一愣:“什么叶姑娘?” “一个姑娘一个月前从港口上岸,她说人的顾老,算一算顾老寿辰要到了,非要给您过大寿,罗师兄都提醒她顾老不喜,她非要一意孤行,还弄出好多请柬……”护城小哥说着还有些愤愤不平。 顾朔又是一愣,浑身都颤了起来。 陈老听此,立马掀开车帘探出头,神色激动:“叶……姑娘叫什么名字?” 护城小哥想了想:“嗯,好像是叫叶千宁。” 陈老脑壳轰隆一声炸开了,激动不已:“她人呢,住在哪里……。” “她住在雁回客栈,不过自从南渊凤老王爷发了请柬之后,就没看到叶姑娘人,八成是跑了,陈老,帖子发出去了,要是没人去改怎么办?”护城小哥很担忧。 顾朔手紧紧拉着缰绳,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吗? 陈老唇瓣都在颤抖,雁回客栈,她住在雁回客栈…… “凤老王爷明显的是要陈老丢脸,咱们这次被叶姑娘坑惨了,陈老可要做好打算……陈老?陈老?” “啊?” “陈老你想什么呢?” “老夫想过大寿。” “……” “陈老认真的吗?”护城小哥很蒙。 “恩,现在什么日子?” “六月初八,哎吆怎么才六月初八,到十二还得四天,啧啧,要是明日就是寿辰就好了。 “……” “快去,给你们掌门发消息,老夫要过大寿,给所有人都发消息,老夫要过大寿。” “……” 护城小哥跟不上节奏。 陈老见他不动瞪了眼:“愣着作甚,还不去传信,你们掌门刚好就在前方不远的城池,让他带上能带的人,都赶去大禹城。 “哦哦哦。” “哦什么,去吧,马上。” 护城小哥被这么一催,下意识的拉紧缰绳打马就跑。 “……跑什么,让你飞鸽传书。” “……” 护城小哥紧忙勒住马儿,摸索半天掏才出哨子,召唤飞鸽。 本章完 怎么会瘦瘦弱弱呢 顾朔内心渐渐压抑不住的激动,一个月前上岸,他们刚离开大禹城没几天她就回了,竟错过一个月之久。 “顾朔,你说真的是小丫头吗?”陈老觉得不太真实。 “若不是她,谁还会整出给你过寿辰的事。”天下,也只有她了。 陈老闻言心中踏实多了:“是啊,也只有她了,咱们还得多久到大禹城。” “快马需要两日,按照我们目前的行程要三日。” 寿宴前一日还能抵达大禹城。 “三日,太久了,要不老夫下车改骑马吧。”陈老说着放下车帘便要出马车。 “陈老您都多大岁数了,骑马还不如坐车快。”顾朔制止。 “小看老夫了。”陈老执意下车改骑马。 护城小哥都看傻了。 陈老也的确很多年没骑马了,上马都有点费劲,好不容易上去了,马儿没走几步他就觉得有点摇晃。 “陈老您要是想早日见到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坐马车吧,不然都赶不上寿辰了。”顾朔又何尝不着急呢。 陈老无奈下了马儿:“哎,不服老不行啊,对了,顾朔你赶紧传信回去将此事告诉你娘,虽然你爷爷认不得人了,还是要让他知道。” “嗯,我知道。”顾朔点头。 爷爷受到的刺激太大,一直缓不过来,常年挤压,精神已经不好了。 “哎,能撑到现在不容易,说不定见到小丫头他能好。”陈老这辈子就这一个老哥们,想起来心里就难受。 “希望如此。” 希望一切都好起来。 陈老上了马车,马车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 “顾老板,陈老怎么感觉变了一个人似的。”护城小哥很奇怪:“叶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弦月派开山掌门当家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顾朔问。 “知道啊,叫叶千宁,在门派每日我们早起都要朝着一间参拜请安……”护城小哥越说声音越小,瞳孔瞪大:“不会是……就是我们掌门当家的吧……” 顾朔只是淡淡看他一眼。 护城小哥似得到了确认愣了半响一拍脑袋:“叶姑娘,叶千宁……哎呀,我还以为只是名字一样,没想到……谁能想到我们的掌门当家竟是十五六岁,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姑娘。” “瘦瘦弱弱?” “昂,没想到竟是掌门当家。” “瘦弱,小丫头怎么可能瘦弱呢,她明明很胖,现在长大体型应该这么大……不对这么大……”陈老从马上探出头,双手圈去起来比划。 “陈老你比划的都顶掌门当家两个了,掌门当家非常瘦,黑瘦。” 陈老愣住,下意识的看向顾朔,刚巧对方也看他,二人四目相对,都看出了彼此的担忧。 黑瘦? 小时候那么胖,长大怎么可能黑瘦。 肯定是这些年遭了大罪,想到当年的情形,陈老眼眶红了起来。 顾朔也想到当年小丫头当年被老道带走的时候,那种情况……她能活着,还能回来已是奇迹。 今后他定不会让她再收到半点委屈和伤害。 要踢在铁板上了 大禹城,阳春客栈六楼天子房。 一男子玄色衣衫的男子坐在窗前,眉目如画,风姿卓越,此时他目光凝视下方热闹的人群。 “主子,大禹城内出现了两章请柬,一张是南渊凤老王爷的,一张是陈老的,六月十二,时间地点都是一样。”护卫将两张帖子递过去。 男子回眸,目光落在陈老的帖子上。 “陈老多年未曾过寿辰,这张帖子是谁送的。”清雅的的声音甚是好听。 “是一位从海上还来的姑娘送的帖子。” “去查一查。” “是。” 侍卫退下。 男子转头目光看向远方,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风吹来,空气之中带着鱼腥的味道,让他微微皱眉。 他不喜欢鱼腥气味。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侍卫回到房间。 “主子,查到了,是一位叫叶千宁的姑娘,一个月前入大禹城,说是陈老的故人,多年未见正好赶上陈老寿辰,便准备了一场寿宴。” 男子听到叶千宁的三个字,葱白的手指微微一动。 “主子,属下还查到,当年的北黎将军向明侯和当初的北黎尚书千帆寂都入了大禹城,北黎商号的代表李牧也在三天前入了城内,护送他的是北黎新任的将军斩炽,三天前同一时间前后急匆匆进城去了雁回客栈,听掌柜的说,三人都是去找那位叶姑娘的,这三日,几人每日都会去雁回客栈陪叶姑娘吃饭,似乎丝毫不在乎凤老王爷发出的请柬。”侍卫将查到的事情一一道来。 男子凤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叶千宁当真是以前那个叶千宁? 向明侯,千帆寂,斩炽,陈老的寿辰,叶千宁…… 似乎天下没有谁能将这几人聚在一起了,她当真回来了?死而复生? “主子,属下刚刚听说很多人都要去给凤老王爷贺寿,收到凤老王爷请柬的人几乎搜刮了整个大禹城的珍玩店,东巶使臣和北黎使臣为了一件寿礼还当街打了起来,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没有人要去给陈老过寿辰,凤王爷想挤兑顾老,看来他这个叶姑娘要踢在铁板上了。” 铁板? 男子嘴角微微勾起,如果真的当年那个娃娃,踢到铁板上的应该是凤老王爷。 “主子?” 侍卫看着自家主子勾起的嘴角,仿佛看错了一样。 男子站起,轻挥衣袖,抬脚出门。 侍卫紧忙跟上。 仙海楼 接近中午仙海楼热闹非凡,都是从各地前来参加商业大会的商客,仙海楼的海鲜几年来一直占据四国第一位。 里面的海鲜做法种类繁多,有的甚至做出的味道鲜美的都不是水产味了,吃起来比任何肉都好吃。 凤老王爷寿辰同样定在仙海楼,奈何仙海楼那日被叶千宁包场了,没有一家客栈要做两家生意的。 为此凤王爷的管家来了好几次,想要高出几倍的价钱说服掌柜,奈何掌柜的油盐不进。 凤老王爷当时一心只想打顾家和陈老,帖子发出去之后,才让人前往仙海楼定酒楼,没想到什么都办妥了,酒楼没定下来。 门派给我立了雕像吗? 凤老王爷非常气愤,在南渊的土地上还没有人敢和皇家叫板,决定亲自前往仙海楼。 “凤老王爷。” 凤老王爷的马车刚到仙海楼门口,便被霍家人挡住了。 “你是何人,敢拦凤王府的马车。” “小的是青州霍家,霍屠,听闻老王爷在城中,便来拜访。”霍屠声音沙哑,嘴巴上的余肿还未消。 “霍屠?不是听说你们寻宝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大禹城。”凤老王爷浑厚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从车上下来。 “是,小的在海上遇到了风浪,船只失了方向,等上岸才知到了大禹城。”霍屠贼眉鼠眼一脸狗腿子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的凶狠。 “原来如此。” “听说老王爷在大禹城过寿辰,小的来看看有什么能为王爷效劳的。” 凤老王爷闻言看去,霍屠五大三粗,那张脸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巧了,刚好本王有些事要处理,你也跟着一起来吧。” “是。”霍屠欣喜跟上。 凤老王爷入了仙海楼,直接朝着楼上去。 一楼角落内,叶千宁刚吃完饭,就看到凤王府的车子到了门外,不用想也知道来做什么。 且不说她提前包场了六月十二,就算她没有包场。 仙海楼是顾家的产业,在顾家的酒楼里包场过寿,挤兑顾家和师父,也不知道他长脑子了吗。 “叶姑娘。”罗丰从门外急匆匆走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 叶千宁疑惑,罗丰也不是急躁的性子。 罗丰双腿一弯跪了下来。 “你这是作什么?”叶千宁被吓了一跳。 周围几桌客人也纷纷投去目光,有认得罗丰的,见他如此不免惊讶起来。 罗丰可是大禹城护城首领,怎么对着一个小姑娘下跪? “刚刚我收到了师弟传来的信件,掌门当家,你就是掌门当家对不对。”罗丰神色很激动。 叶千宁微微点头:“算是吧。” “我第一眼见叶姑娘就觉得叶姑娘不是一般人。”得到确认罗丰更兴奋了。 “我这个名字在你们门派很响亮吗?” “是,我们每日都会去给掌门当家见礼。” “给我见礼?你们门派给我立了雕像?” “不是,是掌门当家的房间,掌门说掌门当家外出了,不过总有一日会回来的,我们能有容身之地,都是掌门当家的授意,虽然我们没见过掌门当家,在我们心中都很敬重掌门当家的。” “……” 罗文,罗玄还真会,整出这么一出。 “掌门当家……” “你先起来。” 再跪下去,她就要成为整个客栈的焦点了。 罗丰起身,刚占到叶千宁身后,一道声音就叫住了他。 “罗丰,你在这呢?正好,来帮我搬一下东西。” 从仙海楼楼上下来一位女子,女子面容娇好,身穿白色衣裙,一下来就引起了不少人回头观看。 在大禹城,这位姑娘的模样算是很出众,不过看起来到有几分眼熟。 “我还有事。”罗丰冷声道。 “什么事?” 女子的视线落在他旁边的叶千宁身上,微微打量。 衰败不是没有理由的 叶千宁面对女子的打量微微一笑。 女子顿时皱眉,眉宇间有些嫌弃,抬脚走了朝着他们走了过去:“跟一个渔民姑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今儿我表哥来了,我特意在港口选了一批特大的水产,准备亲自下厨,你快帮我一下。” “都说了有事,你还是另寻别人吧。” “唔,你要是不听我的,回头我让罗文哥罚你。”女子说着几乎还有几分要向叶千宁炫耀的的意思。 叶千宁察觉到她的小久久,无奈笑道:“罗丰,你去帮这位姑娘吧。” “掌门……” “在外面不用这般叫我,你快去吧。”叶千宁打断罗丰的话。 罗丰一点不想,但面对掌门当家的话又不能不听,只得瞪了女子一眼,朝着门口走去。 女子脸上朝着叶千宁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然后转身跟出门。 叶千宁轻笑摇头,真幼稚,不过这模样到让她想起了一个人,表哥,表亲是真像! 她转头看向窗外,街道上熙熙攘攘人群车马拥挤,这景象看起来比当初皇城还热闹。 耳边传来各种声音,叶千宁抬手掩住耳朵,屏蔽了熙熙攘攘的声音,耳边响起楼上凤老王爷暴怒的声音。 仙海楼掌柜执意不肯让出六月十二包场的位置,凤老王爷气恼,霍屠狗腿子为了在老王爷面前找存在。 将流氓霸道展现的淋漓尽致。 掌柜的也是不怕事,谁来都不行,气的霍屠直接上手,刚打了一下,便被冲上去的小厮给制止。 凤老王爷见动粗不行,只得请城主前来,他要收购仙海楼。 叶千宁在凤老王爷的请柬一出,就彻底明白,南渊这条生意做不成了。 既然人家要过河拆桥,那她们就没必要再管南渊的生计了。 当初她想要改变南渊,是因为胖团生于南渊,母亲是南渊人,记忆之中母亲生活艰难,她才想改变南渊现状。 现状看来,穷,衰败不是没有理由的。 “掌门……小姐。”罗丰从后厨而来。 叶千宁抬眸:“忙完了。” “恩。” “刚刚那姑娘是谁?” “是罗掌门朋友的妹妹,小时候水灾走散了,前几年在大禹城扩建的时候找到的,就安置在了大禹城。”罗丰到是挺烦那姑娘的。 叶千宁微微点头,的确听杜一说过,家乡水灾,是老爹带兵打仗的时候路过将他救下的。 虽是表亲,那姑娘眉眼嘴巴整体都和杜一相似。 杜一长得就颇为帅气,那姑娘也算是人中翘楚,只是这性子养的有些娇蛮。 “小姐,我们掌门后天也会抵达大禹城,到时候陈老的寿宴那天一定非常热闹。”罗丰之前还担心陈老寿宴会被凤老王爷比下去。 现在他到一点不担心,他们弦月派各地驻扎的人都不少,听说他们都朝着大禹城赶了。 “热闹从现在就开始了,你去召集一些人,将仙海楼暗中围住。” 热闹的可不止那天。 “小姐……是。” 罗丰本想问为什么,转眼一想,掌门当家的话就是圣旨,让围起来定有道理。 虚荣心作祟 叶千宁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向楼梯口,还未上楼,便看到霍枫带着霍丽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霍枫看到叶千宁微微一愣:“叶……叶姑娘。” 叶千宁点头上楼。 “神气什么。”霍丽然养了几日,身体很虚,一张嘴依旧很欠。 霍枫回头瞪她:“和你说的都忘记了?你最好收敛点,叶姑娘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人。” “不就是有个功夫好点的爹吗,要是在青州……” “青州青州,你就永远呆在青州别出来了。”霍枫甩袖上楼,不在理她。 青州在这片大陆上就犹如蝼蚁一样的城池,她有什么好炫耀的。 霍丽然被怼个实在,握紧拳头,不就是一个叶千宁吗,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丑八怪一个。 “让一让,别挡路。”秦芙微端着盘子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 霍丽然扭头火气十足:“一个跑堂的也敢要本小姐让?” “跑堂?你才是跑堂,整个仙海楼都是我家的,让你让怎么了?”秦芙微这几年在大禹城几乎能横着走。 “什么仙海楼……”霍丽然一愣:“你说仙海楼都是你家的?” 秦芙微高傲的抬起下巴:“当然了。” “你是……顾家什么人?仙海楼你能做主?”霍丽然问。 “当然了。”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我罗文哥是弦月派的掌门,我哥是京都城的贵人,顾叔叔也非常疼爱我,他不在的时候,仙海楼就是我当家。” 霍丽然闻言立马换了一副笑脸:“刚刚不好意思,挡着姑娘的路。” “算了。”秦芙微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怎么能算了,不如我请姑娘吃饭,当做赔礼吧。” “不用了。”秦芙微请撇。 内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感。 “那怎么行,咱们遇上就是有缘,走,走,我请你到楼上包间吃饭。”霍丽然很热情。 “可是……” “别可是了,姐姐,走吧。”霍丽然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托盘:“你要送去哪儿,我帮你。” “不了,还是我来吧。”秦芙微心中有着小九九。 “姐姐,你是仙海楼的少主人怎么能亲自去送菜,我帮你,我帮你。”霍丽然热情的很。 秦芙微一听少主人几个字顿时就飘飘然了,优越感又上头了,若是让这姑娘看到包间里的人,肯定不知道多羡慕她呢。 想到此,她点点头。 霍丽然跟着秦芙微走到了五楼天字包间。 “你把饭菜放进去就出来,他不喜人打扰。”秦芙微道。 霍丽然点头,心中疑惑,推门进去,房间有些昏暗,鼻尖环绕着一抹清香,她抬脚进去,将饭菜放到桌子上。 秦芙微站在门口等着,多好的机会啊,能近距离看到那个人,心下到有些后悔将送饭的机会给了刚刚的女子。 不多时,霍丽然从房间出来,瞳孔瞪大,眼底震惊又惊艳。 “他有说什么吗?”秦芙微见此小心翼翼问。 霍丽然好半天才回神,一把抓住秦芙微的手:“房间内的公子是谁?” 她从没有见到过那么俊美的人。 仙海楼的少主人 “是我哥哥的朋友,他今天刚到大禹城。”秦芙微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如此,不敢相信世上有那么完美的人。 而且她哥哥还是他的一等护卫,这次她一定要跟着哥哥带她一起走。 霍丽然整个心脏碰碰的跳个不停,感觉白活这么多年了,青州的那些男人和这位一比,连人家的发丝都不如。 要嫁就要嫁这样的男子,才不枉此生。 “姐姐,走走走,咱们去吃饭,边吃边说。”霍丽然亲切的拉住秦芙微的手,只要能她交好关系,很多事都能解决。 秦芙微倒也没拒绝。 两人下到了三楼,三楼也是吃饭的地方,建造比一楼奢华很多。 能上三楼的吃饭的不是有钱就是有权。 “丽然。”霍枫从包间出来正好遇上霍丽然。 “二哥。” 霍枫的视线从秦芙微身上一扫而过:“这位是?” “二哥,这位是仙海楼的少主人,有什么事她都能做主。”霍丽然立马介绍起来。 “仙海楼的少主人?”霍枫狐疑。 “对,我就是仙海楼的少主人。”秦芙微点头。 “正好……” ‘啪嗒’ 紧闭的房间门打开。 霍屠从里面出来:“刚谁说是仙海楼的少主人?” 秦芙微看到出来的人,顿时吓了一跳。 “二叔,就是她,有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做主的。”霍丽然挽着秦芙微往前靠了靠。 “小姑娘你当真能做主?”霍屠扯着嗓门。 秦芙微面对霍屠的刀疤脸还是有些怕:“你想做什么?敢在仙海楼闹事,我就叫人了。” “姐姐别怕,这是我二叔。” “仙海楼你能不能做主?”霍屠有些不耐烦。 “你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包酒楼了,不然还能做什么?” 秦芙微闻言顿时放心了不少:“当然能做主了,包个酒楼多大点事。” 霍屠一喜:“好,你跟我进来。” 秦芙微有些迟疑。 “走吧,姐姐。”霍丽然不等她说话带着她走进房间。 包间内。 凤老王爷坐软榻上,似是气的不轻,地上一地的杯子碎片。 “城主怎么还没到。” “在路上了,王爷稍安勿躁。” “参见凤王爷。” 霍屠带着几人进来,朝着凤老王爷行礼。 凤老王爷抬了抬眼皮:“不是让将掌柜的找来,掌柜的人呢?” “王爷,找掌柜的不如找这位姑娘。”霍屠指向秦芙微。 秦芙微一听什么王爷的,吓够呛,见霍屠指向她,她顿时有些后悔进来了。 “这位姑娘是?” “王爷,这位是仙海楼的少主人。”霍屠道。 “少主人?仙海楼有少主人?”凤老王爷坐直身子,打量着面前的姑娘。 秦芙微强撑着,任由对方打量,她想着,老王爷又如何,仙海楼可从来都怕闹事的。 管家想起了什么:“回王爷,传言之中是有这么一个人。” “哦?” “当初北黎皇帝以顾老板身为北黎人为由,纳顾老板的产业为皇商,顾老板当众表示过,他并非仙海楼的当家,他只是代人管理,传言之中有的说顾朔是不愿意纳皇商故意说得,也有人说,仙海楼是另有主人。” 什么人比王爷的权威还大 凤老王爷听完再次看向秦芙微:“你当真能做主?” “当然了,老王爷,是要包下仙海楼吗。”秦芙微昂首挺胸,语气沉稳。 “对,你可能做主。” “王爷需要包下哪一日,我这就去给王爷安排。”只要是包酒楼,不是闹事就好办。 “六月十二,本王过寿辰。” “好。”秦芙微利落干脆。 凤老王爷和霍家都是一顿,没有丝毫犹豫就应下了,难道说她当真是仙海楼传言之中的主人? “六月十二,仙海楼定会为王爷清场。”秦芙微又道。 凤老王爷本来还有些不信,但是见她那么信誓旦旦,又沉稳的样子心中的顾虑就打消了。 “好,少主人果真爽快,丰德,付钱。” 管家立马从怀中掏出一叠金存票递给秦芙微。 秦芙微很淡定的接过来:“王爷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好,等到本王大寿之后,本王亲自宴请少主人。”凤老王爷大悦。 “王爷客气了。” 秦芙微行礼退出门。 “王爷,城主到了。”侍卫进来回禀。 “没事了,让他回去吧。”凤老王爷站起身摆手。 “是。” “霍屠,这次你可是给本王立了一个大功,本王定重重有赏。” “王爷过奖。” —— 秦芙微出了包间的门,转过走廊这次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的拿起手中的金存票,好多钱,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掌柜的若是知道她办成这么大一笔生意,一定对她刮目相看,顾叔叔说定也会对她刮目相看。 “钱是个好东西。” 叶千宁依靠在走廊口,淡淡道。 秦芙微发现有人立马将手背在身后,看向对方:“是你。” “你可知六月十二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管我什么事。”秦芙微瞪了眼。 “你既收了钱就关你的事,如果想要安稳的度过余生,就把钱送回去。” “凭什么。” “六月十二已有人定下了。” “什么人能比王爷的权威还大,大不了将钱财还给他们就是了,把老王爷的寿辰办好了,赏钱还能少了?”秦芙微沾沾自喜,言语自傲。 叶千宁皱眉:“把钱送回去。” 秦芙微眉眼一转,口气不善:“我就不,你一个黑丑的小丫头,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 “好自为之。”叶千宁不再多言。 看在杜一的份上,她才提醒。 既然无脑,结果自负。 “切,莫名其妙,什么东西。” 秦芙微咒骂一声,揣着金存票去找掌柜的了。 掌柜的被凤老王爷的人打了一巴掌,刚涂了药出来,迎面就碰上了秦芙微。 “秦姑娘,有什么高兴事,给你乐成这样。” “掌柜,你的脸怎么回事?”秦芙微注意到他的伤。 掌柜的摸着脸,用舌尖顶了顶哎了声:“别提了,遇上一群瘟神,秦姑娘是找我吗?” “对。”秦芙微点头,将一叠金存票递给掌柜的。 掌柜的一看,顿时眉没笑颜开:“哎吆,秦姑娘这么多钱,听说你表哥来了,你表哥给的?” 就是叶千宁叶姑娘 “不是,我刚刚给咱们酒楼,定了一桩大生意,人家给的钱,呐,给你。” “吆,什么大生意,出手够阔绰的。”掌柜的将钱财拿在手中,一万两呢。 “就是,凤老王爷过寿辰,要在咱们仙海楼……” 掌柜的面上一僵:“你说谁?” “凤老王爷啊,定的是六月十二,对了,听说六月十二有人定下了,你赶紧让人清一清,给凤老王爷腾……哎吆,掌柜的你这是做什么?” 秦芙微的话还没说完,一叠金存票就甩在了她的脸上。 “秦姑娘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收下这钱。”掌柜的当时就怒了。 “不是……掌柜的,有钱你不赚……” “闭嘴,仙海楼的事还轮不到秦姑娘做主,我念在你是罗掌门放在这里的,给你几分颜面,你竟还蹬鼻子上脸了。”掌柜的本就不喜欢这姑娘,平日也懒得搭理,没想到她竟敢做仙海楼的主了。 秦芙微被骂蒙了反应过来,委屈的不行:“掌柜的,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也是为了仙海楼好啊,人家是王爷,谁有王爷大?” “管他什么王爷不王爷,这钱你怎么收的就怎么送回去,仙海楼六月十二没有凤老王爷的位置。” 送回去? 秦芙微想到刚刚的众人就一顿害怕:“掌柜的你怎么就那么不识抬举呢,谁给钱不是赚,反正我不管,钱收了,六月十二就得给人家留着。” “你以为你是谁?仙海楼岂是你做主的,拿着钱滚,赶紧滚。” “我不……” “发生什么事了。” 吵闹之间,一道声音传来。 秦芙微回头看到来人,小嘴一撇顿时哭了起来,朝着那人就扑了过去:“表哥,表哥你可来了,你要给我做主啊,掌柜的欺负人。” 杜一微微一侧,秦芙微扑个空。 “表哥。” 杜一看都未曾看她,朝着掌柜问:“怎么回事。” “哎,还不都是秦姑娘,你们刚刚进城不知道城内的事,六月十二是陈老的寿辰,酒楼那日已经定出去了,没想到凤老王爷的寿辰也是六月十二,也要定仙海楼,凤老王爷存的什么心思谁不知道,咱们当然不可能让给他,可是秦姑娘刚刚收了凤老王爷的银子,非闹着要把仙海楼清出来给凤老王爷过寿辰。”掌柜的说着还不断剜了秦芙微好几眼。 “表哥,人家是南渊王爷,陈老每年都不过寿辰,今年过不过有什么区别……而且人家还给了那么多钱。”秦芙微弯腰将金存票捡起来,呈到杜一面前。 “送回去。” “表哥。” “我说了送回去。” 秦芙微气恼转身:“我不,反正我不送,陈老成天来仙海楼,干嘛非要在仙海楼过寿辰,再说了陈老过寿辰也没多少人,占着那么大一个酒楼,多浪费。” “谁说没多少人,叶姑娘让罗丰发了上百张请柬……” “什么叶姑娘。” 杜一眼底猛然一缩,打断掌柜的话。 “就是叶千宁叶姑娘啊,就是她要给陈老过寿,定下仙海楼。” 杜一从震惊到欣喜,满儿都是叶千宁的名字。 大小姐还活着? 老板可没这么好说话 “杜护卫?” “嗯?掌柜叶姑娘在哪儿?”杜一回神,神色激动。 “杜护卫你先别管叶姑娘,秦姑娘这事,仙海楼这事没有缓和的余地,别说我不给面子,秦姑娘不是仙海楼的人,她收的钱也和仙海楼没有关系,到时候没有位置,凤老王爷怪罪下来,和我们酒楼没有一点关系。”掌柜的话说的很绝。 “掌柜的你怎么能这样,王爷你也敢得罪吗,不就是在仙海楼过一个寿辰……” “闭嘴。”杜一厉声打断她的话。 “表哥。”秦芙微噘着嘴一脸不服。 掌柜的看她一眼都糟心,仙海楼是看着弦月派罗掌门的面子,才没有禁止她进入仙海楼,知道她那点虚荣的小心思,不过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们平时也懒得多言。 没想到她现在竟变得如此大胆。 “掌柜,此事我会亲自处理,不会让掌柜难做。”杜一道。 “杜护卫,可要处理好,不然顾老板回来……”掌柜的撇了眼秦芙微:“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杜一点头。 “哎。”掌柜的叹了声,甩袖离去。 秦芙微朝着掌柜的背影哼了声,那么多钱都不要,傻子。 “自己手的钱自己送回去。”杜一见此眼底沉了一片。 秦芙微闻言很是不满:“钱收都收了……”吧 “你有本事那钱,那就为凤老王爷另建造一座仙海楼吧。”杜一冷道。 “表哥?” “这家仙海楼是顾公子的,和你非亲非故,你怎么有胆子去替别人做决定?是不是这几年过得太安逸,让你忘记自己是谁?” 秦芙微表哥真的生气了,顿时红了眼圈:“表哥,我也是为了仙海楼着想,我也是今天早晨刚回大禹城,不知道六月十二被定出去了。” 杜一冷眼看她,虚荣心,优越感,他太清楚她此时的姿态了,这些年在京都城看过太多了。 秦芙微大惊:“表哥,那可是凤王爷,仙海楼得罪了……” “得罪欺骗凤老王爷的是你,和仙海楼没有关系。” 秦芙微迎上那冰冷的面色,心中害怕极了:“我……我……表哥,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你帮帮我……” “钱财如数奉还。” “表哥,我是你表妹啊,你不能不管我……表哥……你和陈老商量一下,就这一次,陈老人那么好,一定会同意和凤老王爷一同在仙海楼过寿……表哥……” 杜一不带她说完,抬手拽住她,粗鲁的往楼下带。 商量? 她以为自己是谁。 “表哥你做什么……表哥,疼疼……”秦芙微挣扎。 “你不想去,那我就亲自带你去,至于凤王府要如何处置,就看你的命了。”杜一容得她挣扎。 秦芙微害怕极了:“我不去,我不去……表哥……” —— 罗丰安排好一切,刚走进仙海楼,就看叶千宁从楼上下来。 “小姐,已安排好了。” 叶千宁想到刚刚秦芙微的事,她既收了钱,凤老王爷吃了定心丸,今儿是事似乎闹不起来了。 好戏躲也躲不掉 “让人都……” “哈哈哈,听说霍家还弄了一艘北黎的商船,看来北黎很看重你们霍家的水产渠道啊。” 叶千宁的话还没说完,二楼便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一群人身着富贵的人下楼。 “不敢,我们霍家只不过是有着一出小港口而已。”霍屠笑呵呵道。 “北黎给出的价格如何?”凤老王爷询问。 “价格三十个铜板一斤,如果品质很好的话能大刀四十个铜板一斤。” 凤老王爷闻言很是惊讶:“四十个铜板一斤?价钱这么高?” “是啊,现在咱们南渊的水产四国各地,除了南渊价钱都很高,顾家简直是赚翻了。”霍屠还不忘踩一觉顾家。 凤老王爷知道各地的水产价钱,但收购四十个铜板让他有些惊讶。 顾朔将近十年都是八个铜板,价钱翻了那么多倍,顾家的确是赚了不少钱,若不然也不会有钱修那么多港口和道路。 “王爷,咱们南渊的水产可不比当年,拿出去收买价钱能翻好几倍。”霍屠继续垂着耳边风。 凤老王爷心知肚明:“看来霍家很有做生意的头脑,本王手下有几个港口,四国大会之后,便交给霍家打理。” 霍屠大喜:“多谢王爷。” 几人下楼,霍屠笑着抬眸,一眼就看到了楼梯口站着的叶千宁,顿时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 叶千宁淡然的目光盯着最前面的凤老王爷,七十五发丝鬓白,身材微胖,一脸褶子,眼眸凹陷,从面相上看,是个狠人。 凤老王爷察觉到叶千宁的目光,抬起眼皮看去。 “你好大的胆子,敢直视凤老王爷。”霍屠上前一步,沙哑的声音也掩盖不住凶狠。 “不想让人看,窝在家里一辈子别出来了。”叶千宁淡淡道。 “好你个叶千宁,你竟然敢对老王爷无理,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的眼睛。”霍屠背后有老王爷在他一点也不怕。 霍枫侧身走上前:“二叔。” “霍屠,这位是谁?”凤老王爷下了楼。 霍屠转身:“王爷,我和我侄女的一身伤都是拜她父亲所赐。” “王爷,此女心肠歹毒,在海上就像谋害我们霍家,若不是她我们也不会一个多月才上岸。”霍丽然趁机告状。 “小小年纪竟这般歹毒,来人抓起来。”凤老王爷那语气仿佛在抓一只小猫小狗。 “是。” 后方的侍卫站出来。 叶千宁勾着嘴角笑了声,看来罗丰没白忙活。 霍丽然心中得意,她所受的伤,一定要在她身上几倍的讨回来。 罗丰立马拔剑挡在叶千宁面前:“谁敢动我家小姐。” 护卫认得此人,不敢妄动,转头看向自家王爷。 凤老王爷立马认出此人是护城的弦月派,他家小姐? 这女子是弦月派的掌门的女儿? 弦月派不属四国,名气颇盛,势利不小。 这些年四国都有意拉拢,弦月派一直不为所动,若真是弦月派千金,还真要考虑一下。 “老王爷息怒,叶姑娘并非要谋害霍家,我们霍家能在海上找回方向都是叶姑娘指的方向。”霍枫朝着老王爷行礼。 她能在海上日行千里 “大哥,你给她求情做什么,我这样都是她害的。”霍丽然走上去拉开霍枫。 “枫儿,别胡闹。”霍屠训斥一声,转身又朝着凤老王爷小声道:“王爷,这姑娘有古怪,她驾驶渔船能日行几千里。” 凤老王爷神色一震,眼底呈现震惊:“日行几千里?” “是的,当时我们船失了方向一直往深海而去,这姑娘从深海的反向而来,给我们指了方向之后就离开了,我们的渔船一直直行,前两天才上岸,可是听说客栈掌柜的说,这姑娘一个月前就上岸了,汪洋大海几日的时间就上来岸,前所未见。”霍屠凑近老王爷小声说道。 凤老王爷听完更惊讶了,南渊是海域,他再清楚过海上的情况了,渔船行驶深处一个月已是人类不可到达的地方。 一个姑娘从深海来,几日上岸,他活了那么大岁数都没听说过。 “王爷,若想知道其中猫腻,还得将人抓起严刑拷问,如果真的有日行几千里的航海技术,咱们南渊必定繁荣昌盛。” 凤老王爷闻言,转眸看向叶千宁,日行几千里的航海? “表哥,我不去,表哥……” 还没等老王爷反应过来,杜一拽着秦芙微便下了楼。 几人抬头,还没看清,一个身穿纱裙的女子从楼梯中间滚下来,直滚到众人的脚边。 “呜呜呜……” 秦芙微摔的不轻,闷声哭着,一抬头正好对上凤老王爷的视线,整个人都傻了。 “姐姐,你怎么了。”霍丽然看清人,立马上前去扶她。 “这不是仙海楼的少主人吗。”霍屠看清来人道了声。 秦芙微吓的都忘记了哭,撇着嘴委屈至极。 “少主人?什么少主人?秦姑娘你什么时候成我们仙海楼的少主人了?”跑堂小厮端着菜路过顺嘴接了句。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人都沉了脸,尤其是凤老王爷,看着秦芙微的视线厉了起来。 “你不是仙海楼的少主人?”声音沉到了极点。 秦芙微都快吓傻了,颤抖的从怀中掏出钱:“王……王爷……六月十二已有人定下了,王爷……还是……还是……啊……” 她话还没说完,霍丽然扶着她往后一甩,她整个人平板的砸在地上。 “你不是仙海楼的少主人你装什么,竟然敢骗我……”霍丽然难得巴结一次人,没想到还遇到个骗子。 霍屠内心七上八下,暗暗观察老王爷的面色,一看心中更害怕了。 “从没有人敢如此戏弄本王,来人,拖下去杀了。”凤老王爷大怒。 秦芙微摔的脑袋眩晕,闻言大惊爬起朝着后方的人嘶喊:“表哥救我……表哥……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众人训着视线看去,便看到了楼梯口站着的冷峻小哥。 杜一冷冷看着没有要出手的样子。 有点眼色的都看的出此人看起来不简单,不过看此人站着未曾动,当然是姑娘口中的表哥? “表哥……表哥你救救我……” “表哥……” 侍卫将秦芙微硬拖出去。 皇族是典范,我们得效仿 叶千宁只是冷冷看了眼,并么有理会,说她心狠也好,说她没人性也罢。 人不听劝说,就只有撞南墙,生死有命。 “来人,把城主叫来。”凤老王爷怒道。 “是。” “王爷……” “你给本王闭嘴,本王饶不了你们霍家。”凤老王爷怒斥。 “王爷,霍家认罚,这叶千宁王爷若不抓起来,回头她跑了,可就难抓了。”霍屠临死也不忘拽上人家。 凤老王爷这才响起刚刚的事。 “抓起来吧。” “是。” 侍卫上前。 罗丰抬脚踹飞一个,率先出手。 “好啊,你们竟公然反抗凤老王爷,杀了他,杀了他。” 凤老王爷还没说话,霍屠便先吆喝气啦了。 仙海楼一楼用餐也多,闹哄哄的早就注意到楼梯口的情况了,眼见打起了胆小的夺门而出,胆大的躲起来看起来。 霍枫眼见一发不可收,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上去帮叶千宁。 “大哥,你想做什么。”霍丽然拉住。 “叶姑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什么救命恩人,没有她咱们一样能上岸,大哥,你别犯糊涂,她是凤老王爷要抓的人。” 霍枫微微一顿,转头眼底呈现出一抹红,狠狠咬牙很不甘,却也停下了动作。 霍家惹不起凤王府。 “碰” “哎吆” “哗啦啦……” 打斗声,惨叫声,座椅碎裂的声四散。 转眼,凤老王爷随行的四名护卫便没了生息,速度很快,整个过程也就两分钟的时间。 霍屠惊的瞪大眼睛,竟然公然杀了王爷的护卫,他们怎么敢。 “王爷,你先躲躲。”管家见状大惊。 “反了,反了,在我南渊竟如此放肆,本王定要将你们制成人棍游街示众……”凤老王爷的话还没说完一柄利刃就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哎吆……” 管家被人一脚踹开,罗丰的长剑抵着他的脖子。 霍家人吓的不轻,霍屠脚下移动,刚想要有想跑的念头,门外弦月派的人便闯了进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霍丽然见此抱住霍枫的胳膊。 “你们竟然敢,竟然敢对本王动手……”凤老王爷气的面容通红,老脸扭曲。 “老王爷,是你先动手的啊,打不过,就怪不得别人了。”叶千宁勾着嘴角,笑意盈盈。 凤老王爷看去:“你……你……” “老王爷别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算你是南渊王爷,但是也要讲道理吧。”叶千宁笑道。 “本王乃是当朝王爷。” “王爷不讲理啊,既然王爷不讲理,那我们也不用讲理了,皇族是典范,我们做贫民的当之效仿总不会错,是吧。” 讲理你没理,不讲理那就更好办了。 凤老王爷被气的不轻:“你敢挟持本王,等城主到了,定不会饶了你。” “不不不,怎么能说是挟持呢,明明是你打架打输了,当然你现在走的话,我们也不会阻拦。”叶千宁摆摆手:“罗丰,还不让路让老王爷走,咱么可不敢担挟持的罪名。” 罗丰手腕旋转,长剑回鞘。 你叫了不该叫的名字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管家见人收了剑才敢凑过来。 “反了,反了,去将城内士兵调动过来。”凤老王爷气到咬牙切齿。 “是是,可是王爷您……” “还不快去。”凤老王爷怒斥。 管家松开手警惕的往门口走了几步,看真没人阻拦把腿就跑出门。 “一群刁民敢在南渊如此放肆,本王定不轻饶。”凤老王爷扶着栏杆,一字一顿满是怒色。 叶千宁伸手掏掏耳朵,丝毫没有将对方威胁的话放在耳中。 霍屠觉得现在老王爷身边没人,是表现的时候,三两步走到凤老王爷身边:“王爷,你放心,有我们霍家在一定不会让老王爷有半点闪失。” 凤老王爷睨了眼,冷声一声。 霍枫第一次见到敢当众杀了皇家护卫的人,对皇族动刀可视作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 霍丽然刚刚还很害怕,转眼一想,惹了皇族天大的罪,叶千宁必死无疑,她也只能嚣张一时了。 “叶姑娘。” 门口闯进来一行人。 叶千宁转头看去。 江宸奕和江月带着江家人闯了进来,每人手中都配了兵器。 江月奔了进来,神色慌张:“叶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们怎么来了。” “我家护卫说,叶姐姐在仙海楼被霍家人围住了。”江月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见真没事转身视线一扫落在霍屠的身上,抬手指着:“屠二爷,霍家好歹也是望族,恩将仇报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 “死丫头,你那只眼睛看到是老子恩将仇报了。”霍屠扯着嗓子声音也不大。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那么多人围堵叶姐姐,仗着多人欺负人,今儿霍家若是敢动叶姐姐,我江家势必要和你们霍家抗衡到底。”江月怒气冲冲单手掐腰,好不威武。 “江月,你眼瞎啊,这些可不是我们霍家人。”霍丽然上前几步与她对峙。 江月一顿,视线扫视一圈,似乎真不是霍家人。 “管他是哪儿的人,你们欺负叶姐姐就是不行。” “霍兄,怎么回事。” 江宸奕比较沉稳,将一楼的场景收入眼底,场面一片狼藉,还死了几个人,叶姑娘看起来没有受伤。 反看霍家人的神色不是很好,霍屠身边老者一身华服,并非一般人。 霍枫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是叶千宁得罪了凤老王爷,还嚣张了杀了凤老王爷的四名护卫,不仅仅如此她还想杀凤老王爷。”霍丽然一张嘴事都清了。 江宸奕愣了几分,凤老王爷? 他的视线下意识的就落在霍屠身边的老者身上,立马让人江家人收了武器。 江月此时也隐约察觉事情不对,退后两步凑近叶千宁:“叶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你和你哥哥都别掺和,站在一旁看戏就行。”叶千宁压低声音。 “可是……” “去吧。” 江月点头,默默来到江宸奕身后,将叶千宁的原话告诉他。 江宸奕回头看了眼叶千宁。 叶千宁挥手让人搬来椅子,很悠闲的坐下了下来。 江宸奕思索几分让江家人退了出去,他和江月站在原地,视线看向地上的尸体,死的若真是凤老王爷的护卫,叶姑娘会惹上很大的麻烦。 “表哥……表哥啊…… 场面安静了几秒,一道声音打破了众人的沉默。 齐齐看向门口,顿时一阵无语。 她怎么还活着呢? 凤老王爷看到她脸色更沉了,怎么回事刚刚拖她出去的侍卫也死了? “表哥,我不敢了……” 叶千宁嘴角也是一抽,默默看向一直盯着她的杜一。 杜一刚开始看到叶千宁的时候眼底探究,因为长相差距太大了,任怎么看都和大小姐小时候不一样。 到后来他的神色越来越激动,样貌不像行事作风和大小姐太像了。 直到叶千宁淡淡看来,杜一心中不再迷茫了,是大小姐,那眼神和大小姐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杜一得到确认神色激到不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小姐,您回来了。” 这一跪让不少人都很蒙。 最蒙的还是哭着喊着过来的秦芙微,哭声都戛然而止了。 “起来吧。”叶千宁笑道。 “大小姐,大小姐。”杜一红了眼眶,真的是,太好了。 “表哥,你……你跪着她做什么,表哥……”秦芙微有些接受不了,她帅气的表哥怎么给这个黑瘦的丫头跪下了。 叶千宁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起来吧,你还是先将自家事管好。” 杜一一愣,顿时了然,转头看清秦芙微,站起来将她拎到一旁。 “表哥,你放开我……” “有命在就老实闭嘴,若再开口,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杜一眼底冰冷。 “表……” 秦芙微被吓的够呛,双手捂住嘴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表哥要杀她?为了一个黑丑的丫头杀她? 霍屠率先反应过来,转身去给老王爷搬了椅子:“王爷,您坐着。” 凤老王爷沉着脸哼了声,慢慢坐下,目光锐利的扫过叶千宁,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今天必死无疑。 在南渊还没有人敢挑衅他,就算是帝王也要让三分,一个黄毛丫头仗着弦月派竟敢挑衅他的权威,不可饶恕。 “叶千宁,你当众让人杀了皇家护卫,此乃罪大恶极,你若现在向老王爷下跪认罪,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霍屠是个人精,一眼就看懂了凤老王爷眼神,朝着叶千宁怒斥。 叶千宁慢悠悠:“都说了,是你们先动手的,我们只是自卫。” “少油嘴滑舌,对皇家出手就是死刑。” “你敢动手吗?” “叶千宁你少嚣张……噗……” 霍屠话都没说完了,便被一道掌风掀飞了出去,连带身边的凤老王爷都没能幸免,连人带椅子被力道刮飞,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这一场景可把霍家人给吓坏了。 “二叔。”霍丽然第一时间奔过去。 霍枫也紧忙过去查看。 霍屠脸上一片血腥,整张脸像是被利器画过一样。 你叫了不该叫的名字2 上面横竖都是伤口,尤其是他那张嘴,一张嘴舌头都掉了出来。 “啊……”霍丽然吓的瘫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掉落在地上的舌头。 “二叔……” 霍枫还没说完,顿时脊背一凉,察觉到一股视线,让他整颗心都感觉一颤,缓慢的转头,对上一双红色的瞳孔,红如火,他在那双眸子之中看到了浓浓的血腥。 一楼众人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纷纷注意到趴在楼上护栏上的男子,目光所触在,震惊一片。 叶千宁在内力而出的同一时间抬头朝着上方看去,触及到对方,她都一愣,那张脸简直美的不像话。 刀削斧刻般的容颜,绝顶肃杀的尊贵,鼻若悬胆,肤如玉,眉如黛,配上一双双眸美让人心惊。 他此时微微弯腰半趴在栏杆上,似乎刚睡醒,发丝微微有些散落,一双红眸不可一世地俯瞰着下方霍屠的方向。 “谁给你的胆子叫这个名字。” 他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慵懒。 叶千宁听到声音方才回神,那声音虽慵懒,但她却从里面感觉到了肃杀味道。 是危险爆发的一种前兆。 一楼所有人听到声音也清醒过来,心中震惊未消。 “唔唔……”霍屠挣扎。 霍丽然被吓不轻,视线触及到男子的目光,让她颤抖,是那个人…… “这位公子,高抬贵手。”霍枫反应过来,立马起身行礼。 “他叫了不该叫的名字,该死。”慵懒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一股强大的内力疾风而出。 “噗……” 挣扎的霍屠,瞪着双眼顿时没了生息。 “啊……二叔,二叔……唔……”霍丽然吓的蹬着脚连连后退,双手捂住嘴巴闷声哭了起来。 霍枫回头眼底震惊一片。 凤老王爷刚掀翻几番没爬起来,刚爬起来要发火,突然眼前出现这种情况,饶是身经百战的他,也不敢开口了。 他身边一个护卫都没有,对方要想杀他轻而易举。 站起身,凤老王爷摔的满身都疼,此时却不敢多言一句,等到城主和官兵到的时候,他在新仇旧恨一起算。 叶千宁眼底疑惑,她不记得此人,杀戮的气息很重,从他绝美的容貌之上看去,高贵雍容,可他散发出来的内力充满杀戮。 “你凭什么杀我二叔……”霍丽然站起来哭喊。 “丽然。”霍枫紧忙拽住她。 他感觉到了上方人强大气场,血腥很重,隔空杀人内力深不可测,看起来也不像善类。 男子丝毫没有理会他,微微闭上眸子,他觉得空气之中似有一股香甜的味道,闻起来很舒心。 “大哥,二叔只不过是叫了一个名字……”霍丽然猛然顿住视线看向叶千宁,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伸手指着她:“她……她叫叶千宁,她的名字叫叶千宁。” “丽然。” 霍枫抬手捂住她的嘴巴。 霍丽然挣扎。 楼上的男子猛然睁开眼睛,红眸扫视下方最终落在了叶千宁身上。 江宸奕和江月听到她说出叶千心中一惊,抬眸之间,上方的锦缎男子已经睁开了红眸,那双眸子紧紧盯着下方。 叶千宁抬着头,目光平淡,一瞬不瞬对上那双猩红的眸子,她才发现刚刚的杀戮只是冰山一角。 肃杀而起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撕碎一样。 饶是她都觉得这股气息很恐怖。 绝美的容颜就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罗刹,举着镰刀划过你的脖子。 叶千宁察觉到死亡的杀气,眼底也变得凌厉起来,身上的杀气一瞬间被对方激发出来,血腥最能唤醒杀戮。 忽然,她感觉到对方的杀气逐渐退散。 速度很快,转眼肃杀的气息消失不见,仿佛刚刚的杀气从未出现过一样。 那是一张干净的绝美的容颜,雍容华贵,天生的贵公子。 叶千宁微微蹙了蹙眉,心中震惊,她竟从一个人的脸上看到了罗刹和谪仙。 就在所有人都震惊的时候,男子直起身从楼上一跃而下。 “叶姑娘,小心。” “叶姐姐。” 江宸奕和江月同一时间朝着叶千宁而去。 霍枫眼底瞪大。 霍丽然忘记了挣扎,死死盯着叶千宁,眼底闪过快意,叶千宁必死无疑。 罗丰想要动手,被杜一阻止。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男子会毫不留情杀了叶千宁的时候,下一秒的举动让人再次震惊。 男子将叶千宁抱在怀中,浑身都在颤抖,红色的眸子也变得柔和。 叶千宁见他满身肃杀隐去,所以他飞身而来她也并未出手。 下一秒被人抱在怀中,她眉头顿时皱成了川。 “放手。” 她最讨厌被人触碰。 男子仿若未闻,反而将她抱的更紧了。 “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了。”叶千宁声音冷了下来。 “是你……是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就知道……”男子又紧了几分,口中喃喃而起。 叶千宁察觉到他浑身都在颤抖,口中的声音低沉夹杂着一丝说不明的情绪,至于是什么,她不想探究。 “你……” “叶千宁。”男子放开她,颤抖又尽力压制唤出了她的名字。 “认得我?” 叶千宁却一点记不起他是谁。 男子点头,但是迎上对方陌上的眼神,心中划过一丝失落,不过转眼那双红眸又亮了起来:“你看看我,真没没有一点印象吗?” 叶千宁退后一步,狐疑的打量着对方,云缎锦衣,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不止面容完美,身材也是完美的不像话。 不过,认真打量之后,她到觉得有些熟悉了。 目光落在他如玉的脸上,眼睛,鼻子,嘴巴…… 男子目光柔和,脑袋微微垂了几分,面容和她平时,似乎想要她好好的看看。 叶千宁认真看了半响,对方忽然抿唇,似有些不满,那红色的视线……她脑袋登时一亮,眼底逐渐呈现出不可置信。 她忽然伸手捧着他的脑袋,认真的盯着他的眸子,果不其然,红色的眸子之上覆盖了一层不易察觉的眼膜。 以前灰色的时候看的清楚,现在已被红色掩盖住了。 就算是个瞎子都美都让人震惊 “你的眼睛怎么成了红眸?” 叶千宁言语之中带着不可置信,他眼睛那层阻碍还在,就说明他现在还看不到颜色。 “不好看吗?” 桑止磁性的声音温和,软绵绵的哪有半点刚刚的冰冷。 “好看。” 眼睛放在他这张脸上,不管是灰色还是红色,就算是个瞎子都美都让人震惊。 桑止红唇勾起笑了:“你喜欢就好。” 这一笑,饶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杜一都震惊了,笑容温和平静,完全就像一个正常人的笑容。 一楼安静的出奇,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绝美男子那一笑,让身边所有多暗淡失色,几乎失去形容,太美了,太勾人了。 江宸奕和江月距离叶千宁最近,清清楚楚看到男子的容颜和展开的笑容,别说女人了,就是男人看了心脏都满了半拍。 江宸奕自认见过的人很多,和眼前男子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也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一瞬隐去,让他没想到的是,叶姑娘竟认得此人。 江月紧紧抓着哥哥衣袖,眼底呈现在惊艳,内心暗叹,一个男人生的这样的模样,天下第一美人应该都没他美吧…… 凤老王爷和霍家人也震惊到久久不能回神,这般神仙人物,一看就是身份不凡,他怎会和一个其貌不扬的姑娘认得? 霍丽然先是惊讶,后狠的咬牙切齿,视线如果能杀人,叶千宁此时估计早就下地狱了。 她一个丑陋的女人,为什么那个人不杀了她,为什么还会和她那般亲昵。 叶千宁丑陋无比,她配不上! 霍枫死死拽住霍丽然,手捂着她的嘴巴捂的更紧了,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招惹对方的话。 叶姑娘不是普通人,她身边的人似乎都是非富即贵,要么就是高手如云,她自己能从深海驾驶小船而来,气度胆量当今世上也无人能及。 这样的人,他们霍家比之不上。 站在角落里的秦芙微咬着手帕,一脸狰狞,嫉妒,深深的嫉妒,那个女人模样丑陋凭什么能入得了他的眼。 如果表哥能当面将她介绍给那贵人,他怎么可能看上那丑陋的丫头。 她的样貌比她好看百倍…… “都让开,让开,城主办案其他人都走开。” 门外传来吵杂的声音,打破了客栈的安静。 大禹城城主孙世明从门外走了进来。 凤老王爷回神看到孙世明进来顿时来了脾气:“孙大人,你怎才来。” 孙世明听到声音从楼梯下方看到凤老王爷,小跑上来行礼:“参见凤老王爷。” “还不过来扶本王一把。” 孙世明闻言连忙走到跟前震惊道:“王爷,您受伤了?” 凤老王爷发丝凌乱,脸上还出现几处淤青,被掀飞,椅子砸到身上浑身都疼。 “看看你治理的好城池,竟连本王都不放在眼中,还杀了本王的护卫。” “王爷放心,下官一定严惩凶手。”孙世明说着目光落在地上横竖死亡的四名护卫身上,心中惊讶,真杀了? 怎么像比杀鸡还简单 “哼,是她们,还有弦月派,一个小小门派在南渊的地方肆意杀人,嚣张至极,若不灭此门派,皇威何在。”凤老王爷指向叶千宁。 孙世明一路上只听来请他的护卫说,老王爷是因为寿宴的事要收购仙海楼,现在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目光扫过整个大厅,尤其是看到叶千宁身边的男子,心中微震,气度不凡,样貌绝顶,一看就是贵人。 弦月派围着整个一楼,罗丰恭敬的站在女子身边…… 孙世明知道叶千宁,一个月前从港口上岸的,一个月在城中甚是出名,看起来其貌不扬,但也并非等闲。 大禹城近日来了不少身份不明看起来又强势的人,似乎和这叶姑娘关系都不错。 这事不好办! “是有人找你麻烦吗。”桑止磁性的声音恢复了几分慵懒。 “嗯,算是吧。” 桑止微微转头,一双红瞳如火的邪气,不可一世凝视众人。 那视线就像是看一群蝼蚁。 “都杀了吧。”声音很轻,很好听。 却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汗毛竖起。 叶千宁也是一愣,抬头看他,他小时候可是连个鸡都不敢杀,现在这口气,怎么说的像比杀鸡还简单。 “怎么?”桑止垂头看她。 “杀人不好。” 桑止思索片刻,笑了起来:“那就不杀。” 那笑容,让叶千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孩子变的不是一星半点,满身的内力及其浑厚,他什么时候开始学武了? 虽有太多疑问,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之后在一一询问。 “孙……孙大人你听到了吧,这群人简直是目无王法,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让人将他们抓起来。”凤老王爷从未见过那么嚣张的人。 “王爷息怒,息怒。”孙大人给老王爷顺着气。 “滚开,来人,将她们都抓起来。”凤老王爷一把将他推开。 侍卫拔剑就要上前。 “慢着,慢着。”孙世明出声阻止。 “孙世明你敢违抗本王的命令?” “王爷息怒,下官不敢,但下官觉得还是和睦生财。”孙世明都精明啊,可不敢动手。 “你说什么?”凤老王爷气的都想拔了他的脑袋。 “王爷息怒,咱们去楼上喝杯茶,消消气。”孙世明拉着凤老王爷往楼梯走。 “滚开,本王都说了……” “王爷,你先上楼休息,此事本官一定给您一个交代。”孙世明半拉半拽的将凤老王爷往楼上带。 凤老王爷气的不行。 众人眼看着城主大人将老王爷扶上了楼,回眸大眼瞪小眼。 “事情结束了?”桑止问。 “不一定。” “麻烦。”桑止言语不满。 “你不喜就先上去,我一会还有些事要处理,晚点再来……” 叶千宁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又被人抱进怀中。 “我要跟你在一起。”桑止紧紧的抱着她,仿佛她会消失一样。 “大庭广众,你能不能注意点?圣贤书白读?”他小时候不是最在意男女授受不亲? 成天规矩规矩的。 “无用。” “恩?” 带着浓浓敌意 “我喜欢就好,谁敢说一个不字,挖了他的眼睛。”桑止声音很轻,脑袋微微抬起,泛着危险的目光扫过众人。 毫不掩饰的杀意。 傲人的姿态,让人众人移开了视线,谁也不敢去看了。 叶千宁被他抱在怀中,自然没看到桑止此时的视线有多吓人,闻言他蛮横的话,不免好奇:“你怎么脸皮变得那么厚了?” 桑止扫视一圈满意的收回视线,闻言笑容勾起:“是你脸皮变薄了。” 叶千宁下意识的想摸摸脸,双手被他搂着,有些不满:“我还有事,你松开。” “我与你一起。” “还是别了。” “不答应,我就不松手。”桑止象征似的抱着的手紧了几分。 叶千宁有点无语,什么时候他这么会撒娇了? “行吧,你先松开。” 桑止嘴角勾起,像是小孩得到了糖果一样,笑的非常开心,松开双手。 叶千宁不满的白他一眼,理了理衣服:“罗丰将碍眼的尸体处理了。” “是。” 罗丰招呼几人过来,将尸体抬出去。 “叶姑娘。”霍枫突然开口。 叶千宁看去:“霍公子有事?” 霍枫此时还牵制着霍丽然,死死捂住她的嘴。 霍丽然见叶千宁看过来,面容凶狠也不只是恨意还是嫉妒,唔唔唔唔说着什么。 “你给我老实一点。”霍枫警告。 霍丽然看了眼自家大哥,闹腾的更凶了。 霍枫眼看就要拉不住了,无奈伸手劈向她的后脖颈,挣扎的霍丽然瞬间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叶姑娘,家妹冒犯了,霍某回去必定严惩。”霍枫有些无颜看她。 “我并非放在心上。” “是……叶姑娘,我能不能将我二叔的尸体带回去。” “随便。” “多谢叶姑娘。”霍枫道谢之后,看向江宸奕:“江兄能不能劳烦你家人,帮个忙。” 江宸奕点头。 江家随从走进大厅,抬起霍屠的尸体。 “多谢。”霍枫抱着霍丽然走出门。 江宸奕偷偷看向叶千宁,有些人即便站在那里,不需要任何姿态,就足够惊艳所有人。 他还未来收回视线,浑身一颤,便对上一双红眸。 那双眸子和之前不同,杀气之中带着浓浓敌意,仿佛对方再看一眼,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挖了他的眼睛。 江宸奕忙收回视线。 江月抱上他的胳膊,抬头低声唤了声:“哥哥。” “月儿,走吧。” “嗯。”江月点头,思索一下,松开他的胳膊几步走到叶千宁面前:“叶姐姐,看你没事我和哥哥就放心了,嗯,我们先走了,叶姐姐若是……” 说到一半,她又顿住,叶姐姐这么厉害的人,身边的人也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用得到她们帮忙。 叶千宁知道她的意思:“今天还是要谢谢你和你哥哥。” “可是……我们都没帮上忙。”江月有点紧张低头扣着手指。 “谁说的,刚刚你冲进来的时候可威风了,一下就给他们震住了。” “是吗?”江月怯怯抬头。 叶千宁伸手摸着她的脑袋:“嗯。” 怎么好像——长歪了? 得到肯定江月喜笑颜开:“叶姐姐,今后有用得到的地方,你就叫我,我随叫随到。” “好。” “叶姐姐,那我还能找你玩……”江月的笑容瞬间一僵,因为她看到了旁边的绝美的男子,眼神里都是警告,明明很好看,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阎王爷盯着一样。 浑身一抖,缩了缩脖子,低下头。 叶千宁见她如此,回头迎上的是桑止暖意盈盈的笑容,心中微微有些疑惑。 “叶……叶姐姐,我……我们先回去了。”江月低头磕磕巴巴再不敢抬头。 “去吧。” 江月唔了声,转身小跑的朝着自家哥哥去。 江宸奕还是没忍住朝着叶千宁点了点头,带着江月走出门。 “他,我不喜欢。”桑止漂亮的眸子微微皱起。 叶千宁闻言有些好笑:“人家又没惹你。” “他看你,我不喜欢。” “我这长相其貌不扬,人家长得那么好,看我,我也不吃亏。” “他好看?我去杀他。”说着,便要出门一脸认真。 叶千宁忙伸手拉住,很头疼:“杀他做什么?你现在怎么张口闭口都是杀人?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小时候软糯的小古板,怎么好像——长歪了? “他好看。” “……好看也没有你好看啊。” 一张脸长得勾人心魂的,简直就像个妖孽,他还说人家好看? “那你今后只能看我。” “……” 叶千宁无语,他脑子没问题吧—— 二楼传来声音,孙世明带着一脸阴沉的凤老王爷下楼。 “叶姑娘,此事都是误会,是霍家蛊惑了王爷,王爷听信谗言才和叶姑娘有了冲突,现在事情明了,凤老王爷也不打算计较此事了,叶姑娘让人都退下吧。”孙世明一脸狗腿朝着叶千宁笑道。 “可以。” 孙世明见如此利落笑的更狗腿了:“叶小姐六月十二听说是您包下的仙海楼。” “嗯。” “叶姑娘你也知道凤老王爷的寿辰也是六月十二,王爷发出去的请柬地方写的是仙海楼,现在改酒楼也来不及了,不知道叶姑娘能不能那日将仙海楼让出来。” 叶千宁轻笑一声:“让?你做梦呢?” “叶姑娘……” “城主还是少说话,仙海楼我是绝对不会让,我师父六月十二大寿,谁敢捣乱,我必要他生不如死。”叶千宁声音冷了下来。 孙世明笑容一僵。 凤老王爷一听压的气又忍不住了:“你不让,本王就买下这座仙海楼,管你是谁,统统禁止出入仙海楼。” “仙海楼很贵的。”叶千宁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一圈,嘲讽又道:“凤老王爷买得起吗。” 凤老王爷气息一闷,怒道:“区区仙海楼,掌柜的呢,把掌柜的叫来。” “小的在,小的在。”掌柜的手中拿着信件,在楼下看了半天了。 “出个价,今儿本王要盘下这座仙海楼。” “哎吆,王爷想收购仙海楼,这么大的事,你找我一掌柜的作甚,你应该找我家主人啊。” “顾朔不在大禹城,掌柜的你这个主做也的做,不做也得做。” 一亿一千八百万 “小的真做不了主。”掌柜的不带凤老王爷发怒又道:“不过,凤老王爷可以找我家少东家。” “少东家?”凤老爷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朝秦芙微看去。 秦芙微咬着帕子对叶千宁嫉妒的不行,突然闻言少东家,嫉妒的心终于有了动容,少东家?仙海楼真的有少东家? 是谁? 掌柜的随着凤老王爷看去,微微轻笑摇头,转身朝着叶千宁行礼:“少东家,东家来信说,仙海楼一切让少东家做主。” 叶千宁瞥见他手中拿着的信件,微微点头,心中了然。 凤老王爷眸子木然的转向叶千宁,老脸顿时难看至极,她是仙海楼的少东家? 孙世明啧了声,暗叫不妙。 叶姑娘是仙海楼的少东家,难怪她那么有底气。 这下更不好办了! 秦芙微嫉妒羡慕恨的目光再次瞥见黑瘦人,娇好的面貌嫉妒的面目全非,她是仙海楼少东家,怎么会。 她凭什么那么好运气…… 凭什么她想要的她都有。 杜一察觉到什么,回头视线冰冷。 秦芙微手指狠狠纽撕着帕子,眼底狠厉。 杜一回眸。 这样的人留不得。 “凤老王爷想要买下仙海楼,可以。”叶千宁笑着打破安静的场面。 凤老王爷咬牙切齿,垂眸思索起来。 孙世明暗暗观察老王爷,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说个价。”凤老王爷抬眸,声音很沉。 “这我可要好好算一算,掌柜的,咱们仙海楼在四国一共有多少家仙海楼?”叶千宁淡淡问。 “仙海楼并未涉及北黎,西郾,东巶,南渊三个国家加起来好像有两百三十六家,每家酒楼的规模比起大禹城要大得多,按照现在的价格保守的算下来一个酒楼怎么也要五十万两。”掌柜的说个大致。 “凤老王爷毕竟是皇族,他要收购多少也要给些面子,就算五十万两算起,两百三十六家总共多少钱?” 掌柜的算起来:“一家五十万,两百三六家就是……一亿一千八百万两。” “一亿一千八百万两。”叶千宁点头看向呆愣的老王爷:“看在王爷的面子的,给王爷摸个零头,一亿一千五百万两就可以。” 叶千宁的声音不重,淡淡的,轻轻的,传入众人的耳朵犹如钟声一般震人心魂。 一亿一千八百万? 我的天啊,仙海楼竟然值那么多钱。 顾朔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富商。 孙世明瞪大眼睛,听到这个数字震惊的嘴巴都合不上,谁能有那么多钱啊。 凤老王爷久久缓不过来,他活着大半辈子都没听过这个数,一亿一千八百万? 掏空国库也没有那么多啊。 一楼躲在一旁看戏的众人都怀疑自己的是不是听错了,仙海楼那么值钱啊—— 一亿一千八百万,普通人八百辈子也赚不来那么多钱。 顾老板真的太富有了。 罗丰,杜一听到这个数字也很惊讶,顾老板那么牛吗? 桑止对于钱财不感兴趣,一双红眸始终落在面前叶千宁身上,只有看着她,他才能感觉到她真真切切回来了。 简直就是拥有一座金山 整个一楼又安静下来。 楼上吃饭的客人察觉到吵乱,不少人站在二楼观看。 即便再有钱的贵客,听到这个数目均被震惊到,一亿一千八百万两,他们的富有和顾老板相比真的是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啊。 顾老板光是手下的酒楼就价值那么多,听说顾老板还往各地运输水产售卖,就连南渊现在盛行的果子也是顾老板收购,出售。 他名下瓷器古玩,糕点布匹零零散散铺子数不胜数,加起来这得多少钱啊…… 妈呀,拥有一个顾老板简直就是拥有一座金山啊。 “这……叶……叶姑娘,一亿……”孙世明磕磕巴巴,嘴都不太利索了。 “怎么?”叶千宁微微挑眉。 孙世明捏了几下嗓子,平复气息:“叶姑娘……这钱是不是有点多啊……” “多?仙海楼一顿饭都好几十两,一家酒楼才算老王爷五十万两,算多?”叶千宁冷哼,转眸看向呆愣的凤老王爷:“若不是凤老王爷要盘,换做其他人,这个价钱我还不卖呢。” 凤老王爷眼眸动了动,总算回神了:“本王……本王只说盘下大禹城的仙海楼,并不是要盘下所有的仙海楼。” 一亿一千八百万两的数目,顾朔真的好富有。 震惊的同时,心中燃起了丝丝贪婪。 “那可不行,仙海楼是连锁,单独盘一家酒楼没法做,要盘就要全部盘下来,自此三国的仙海楼就是凤老王爷的,按照现在仙海楼的盈利和名气,凤老王爷不吃亏。”叶千宁口吻带着丝丝引诱。 凤老王爷垂眸,仙海楼的盈利的确高。 他想要,一亿一千八百万两他根本拿不出来。 “王爷若是没钱盘下来的话,你的寿辰只能另外改地方了,仙海楼六月十二只招待给我师父陈老贺寿的人,其他人都不得进入。”叶千宁面带笑意。 凤老王爷脸色铁青,尤其是迎上对方淡淡笑容,脸上顿时觉得火辣辣的,嘲讽太明显了。 “王爷烦事都有先来后到,你硬要利用权势闹事,给你展现的机会,可惜王爷没钱,没钱就别无理取闹了,赶紧回去让人重新写帖子再发一次吧,这寿辰可没两天了。”叶千宁有意将没钱说的很大声。 凤老王爷站着就像被人往脸上扇了几个嘴巴子,生疼。 “王爷,要不,咱们……就改一改。”孙世明凑到旁边小声道。 凤老王爷猛的转头,瞪着怒目:“你说什么?” “王爷……”孙世明皱着老脸,在大禹城老王爷占不到丝毫上风。 “老王爷想盘仙海楼就趁早,盘不起,就赶紧回去办事吧,到时候人家给老王爷贺寿找错了位置,我仙海楼可是要赶人的。”叶千宁一开口绝对是气死人的状态。 凤老王爷气恼的嘴唇都抖着,说话都不利索:“好……好……不就是……就是仙海楼,本王还……看不上……” “王爷……别气,你慢点……慢点……” 孙世明见他喘的厉害,伸手抚着背给他顺气。 谁敢窥探 “咳咳咳……不就是……咳咳咳……”凤老王爷呼吸急促。 孙世明都快吓哭了:“王爷?王爷……别气,别气……来人倒茶,快倒杯茶。” 剧烈喘息的样太吓人了,他都怕老王爷一口气上不来…… 气死在大禹城,他这颗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来了,来了。”官兵端着茶杯小跑而来。 孙世明接过来送到老网友嘴边:“王爷,来,来,喝口茶,压压气。” “咳咳咳……”凤老王爷嗓子干呕上不来气,茶水送到嘴边,张口饮了几口。 气息一上一下,喘了好一会,才缓稍微缓过来。 “仙……仙海楼,有什么了不起的,别……别说你们在仙海楼,就是在天王宫都不会有人参加,本王……就看着你们如何出丑,看……看谁敢来给给陈……陈任天贺寿。” “谁来贺寿就不劳烦王爷操心了,罗丰,送老王爷出去。”叶千宁淡淡唤道。 “是。” 罗丰上前:“请。” “你……你……” “王爷,走吧。”孙世明搀着他,往门口带。 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自欺欺人的话。 这些狠话只会让他更难看,在大禹城别说王爷,就算皇上来了,人家要想做点什么都找不到援军。 大禹城太偏远了,三面环绕的海域。 距离最近的城池也要骑马走上好多天,而且那城池还穷的厉害。 大禹城是默默无闻,最偏远落后的地方,人家花费几年时间打造出来的繁华,驻扎的人又多,就算把前面几个城池的官兵都叫来,也打不过人家。 他这个城主也就是个摆设,拿什么跟人家对抗。 凤老王爷是在皇城待太久了,身份在这里根本不值一提! 一群人离开后,仙海楼回复了平静。 躲着看戏的人,目光纷纷投向叶千宁,这就是仙海楼的少东家。 看起来十五六岁这身家真炸裂。 虽然其貌不扬,若是能娶了简直就是娶了一座金矿啊。 不少有算计的人开始打起了叶千宁的注意,若是能让自家儿子娶了这位,可谓是一步上青云啊。 很多商业子弟也打起了注意,如果博得少东家的注意,很多事就好办了。 然,他们的如意算盘刚打响,一道视线而来,吓的众人齐齐收回了目光,转身消失在楼上走廊。 桑止肃杀的眼神扫过,宣誓着主权。 谁敢窥探她,他就让谁生不如死! 叶千宁察觉到什么,转头,双目所及让他心都慢了半拍,真绝,只是一个侧脸,都帅的人神共愤。 小时候就知道他好看,没想到长大更是不得了。 “你现在住在仙海楼?”她问。 “不。” “那住在哪家客栈?” “你住哪里,我就住哪里。”他一刻都不想和她分开。 叶千宁微微皱眉:“不行。” “为什么?” “客栈满了。” “把他们都丢出去。” “……” 叶千宁退后一步,从头到脚认真的将他打量一遍,若不是那双眼睛,她都要以为面前站着的是另外一个人。 变化太大了。 永远不会认错 桑止微微勾唇,露出一个足以迷倒众生的笑。 叶千宁可不吃他这套,皱眉扫了眼:“你跟我上来。” 说完她转身走上楼。 桑止的笑容变得邪气,不过能看得出他很开心,迈开修长的腿听话的跟上她。 两人上楼。 掌柜的吩咐众人清扫地方,并给在坐刚刚用餐的客官免饭钱。 杜一直到两人消失在楼梯,他方才收回视线,大小姐的回来了,八皇子说不定就能恢复正常了。 秦芙微的目光也始终跟着叶千宁,嫉妒的眼中都出现了火苗。 “表哥。” 叶千宁的身影消失,秦芙微回眸就看到了杜一,重重喊了声。 “不要叫我表哥。”杜一皱眉。 “表哥,我可是你唯一的家人,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你是那位公子的贴身护卫,只要你肯帮我,我一定能博得他的喜爱,我若能嫁给她,你脸上也有光,到时候你再也不是护卫……”秦芙微把心里的委屈和野心表露无疑。 杜一被眼前这个自不量力的人,给惊到了。 八皇子她也敢肖想? 她有多少命都不够。 “表哥,你帮帮我。”秦芙微见他不语,哭了起来。 “痴心妄想。”杜一声音冰冷。 “什么痴心妄想,叶千宁,叶千宁那么丑陋的人他都看得上,我为什么不行,我比她长得好看多了,只要表哥你能帮……咳咳咳……表……” 秦芙微做梦的话还没说完,脖子就被人掐住。 杜一双手掐着她的脖子,面容冷沉:“就凭你,也敢和大小姐相比?我告诉,天下没有人能和大小姐相比。” “表……咳咳……”秦芙微面色涨红。 杜一掐着她的脖子见她整个人拎了起来,转身拖着她走出仙海楼,飞身跳到房顶上,朝着远处而去。 他不会留着这样一个东西,在大小姐面前碍眼。 叶千宁带着桑止走到四楼包间。 桑止老实的坐在桌前,修长的手指撑着下颚,迷人的眸子异常明亮,眼角弯弯心情愉悦。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叶千宁坐在他的对面。 她身材变了,模样带了人皮面具,难道只因一个名字,他就断定是她了? 当初她站在老爹面前,都明明白白的告诉老爹自己是谁,老爹没有一个认出来的。 “眼睛,气息。”桑止道。 叶千宁摸了摸眉骨,人皮面具的确不能改变眼睛,气息,她身上的气息和以前似乎不一样了,泡了几年的药浴,她都被盐入味了。 平时她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淡淡的药味。 桑止伸出修长的手指抚在她的脸上:“不会认错。” 他这些年午夜梦回都是她的身影,她冷厉决然的表情,她笑面如花的表情,满身的杀气,和冷冽。 四方山所经历的,她的每一个神情都死死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种气息,就像是刻入了他骨髓中,融入他的气息和骨血,不会认错。 永远不会认错。 叶千宁发现他的手指很凉,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 红眸之中带着柔和,也似乎带着无尽沧桑。 差点打起来 “你瘦了,这些年是不是过得不好?”他的手指抚摸上她的眉。 叶千宁抓住他的手:“还好,到是你,这一身内力怎么回事。” 他虽是练武奇才,短短十年不可能聚集那么浑厚的气息。 “别人给的。”桑止声音很轻。 “谁?” “不知道。” “……” 不知道? 白捡一身内力? “碰。” 房间的门被大力推开,向明侯黑着脸走了进来。 叶千宁收回手:“爹,你怎么来了。” 向明侯撇她一眼,而后盯着眼底阴郁的看向桑止。 桑止坐着没动,一双好看的眸子像是黏在叶千宁身上一样。 叶千宁看老爹有点不对,立马站起来:“爹。” 向明侯伸手将她往身后一带,盯着桑止口气阴森:“别来打扰我女儿。” “不行的。”桑止回答很干脆。 “你若敢再将她拖入泥潭,我不会放过你。”当年若不是他,他怎会女儿分别十年。 “爹……” 叶千宁迎上阴郁的视线,抿唇闭了嘴。 “向叔叔,我有能力保护他,我知道向叔叔不喜北黎皇室,我可以脱籍,跟她一个姓。”桑止站起身,磁性的声音不似开玩笑。 叶千宁:“……” 脱籍,他可真敢想。 向明侯:“你休想。” 桑止略带思考:“跟向叔叔的姓也行,反正都是一家人。” “……” “一家人?你敢打我女儿的注意,我饶不了你。”向明侯怒了,浑身暗黑的气息四散。 桑止浑身的气息本就邪气,撞上戾气,杀气瞬间而起。 小小的房间两道气息相撞,谁不不让谁,若是有个普通站在这里,定会被这两道内力给冲击致死的。 叶千宁两边为难,凝神内力也一瞬而出,冲入这个无形的战场。 她的气息不同,冷冽,杀气,决绝,还有伴着死亡的沉闷。 向明侯和桑止齐齐一怔,浑身的气息瞬间隐了下去。 “丫头?”向明侯手指握紧。 桑止站在原地,浑身颤抖,红色的眸子瞪大,记忆中的气息,他不喜欢她这样的气息,死亡…… 当年她被一箭穿心的时候散发的就是这样的气息…… 不…… “叶千宁。”桑止呢喃。 叶千宁见两人都收了气息,她也压住气息,眉头皱的老高。 “走。”向明侯带着她往门外走。 桑止瞳孔一缩,抬脚跟上。 “八皇子,留步。”向明侯头都没回,他看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叶千宁回头微微摇头。 老爹对桑止比以前还要抵触,桑止这个时候跟上来,两人必定还会起冲突。 桑止停下脚步,目光看着她,有不舍,有委屈,有痛苦,只觉得她越走越远,就像当年一样…… 叶千宁迎上那样的目光,像是被遗弃的孩子,可怜兮兮,她微微张嘴,无声的道了两个字。 桑止一颤目光只剩下她的笑颜,眉眼微微弯起。 他笑了,她让他等,他就等,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信! 向明侯带着叶千宁下楼,刚走出仙海楼的门口就碰到了匆匆而来的斩炽。 他是个疯的 “小丫头你有没有事,我听说南渊那老东西找你麻烦了?”斩炽迎头就看出两人脸色不对。 向明侯丝毫没理会斩炽拉着她往前走。 “斩爹你别担心,没事。”叶千宁回头道。 斩炽一愣,抬脚跟上:“丫头,你有事跟爹说,南渊那老东西,老奸巨猾,心眼很多。” “真没事,在大禹城他蹦不起来。” “没事就好。” “斩爹,北黎使臣这次带了多少钱?” “李牧的确有钱,不过赔了季胜堂的东西之后,所剩无几了,现在给凤老王爷的寿礼都没凑到呢。” “这么穷。” 穷? 斩炽面上含着笑意,也不看看他赔了季胜堂多少钱,回京必定会被训斥。 “我还想多坑他一笔,既然没钱那就算了。” “没钱可以写借条啊,李牧盖章的借据在北黎各大商会都会兑现的。” 叶千宁眼底一亮:“当真?” 斩炽点头。 “这就好办了。” 叶千宁被拽着走,扭着头和斩炽聊天。 “向明侯,你拽着她作甚。”斩炽才发现不对。 向明侯黑着脸。 “向明侯……” 叶千宁朝着他嘘了一声。 斩炽不解:“怎么?” 叶千宁偷摸撇了一眼,才回头小声道:“桑止来了,爹刚刚差点和他动手了。” 斩炽疑惑的面容闻言桑止的名字,微微一怔,顿时也沉了下来。 八皇子怎么来了? “斩爹?” “小丫头,你今后少和他来往。”斩炽抬头一脸严肃。 “为什么?” 斩炽神色复杂,眉宇也沉了下来了,没有回答。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再说话,回了雁回客栈。 直到回到房间,向明侯才将她松开。 “爹,你别生气了。” 叶千宁觉得可能是因为当年的事,几位老爹都放不下,才会对桑止有芥蒂吧。 “胖团,爹不想你再和他有任何牵扯。”向明侯沉道。 “为什么?” “他……他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人总会变的,爹看我,我也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当年的事不怪他。” “你……哎,丫头,你在岛上很多年,不知道他的事,他现在是个很危险的人,听爹的话,别和他走的太近。”向明侯语重深长。 很危险? 叶千宁想到刚刚在仙海楼桑止散发出来的气息,杀人无形,的确很恐怖。 “小丫头,你就听你爹话。”斩炽难得的和向明侯意见相同。 叶千宁思索再三还是忍不住问:“斩爹,你在北黎,离他最近,你能告诉他到底怎么了?” 斩炽面色为难。 “爹。” “他是个疯的。”向明侯冷声道。 “什么意思?” 疯?怎么疯? “我虽然不关心不怎么关注,但也知道他,疯起来会杀了周围所有人,手段及其残忍。”向明侯道。 叶千宁眼底震惊。 “八皇子,疯起来认不得人,而且他的那双眼睛,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迟早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斩炽沉声道。 “那他一身的内力呢?” 斩炽摇头:“当年他去将军府看你,回去的路上消失了几日,被皇家隐卫找到的时候,身上被传入了强大的内力,至于只是谁,至今无人知晓。” 无人知晓…… 原来他没有说谎。 叶千宁手指微微握紧,那满身的内力比她还盛,当时那么小,从从未习过武,被强项灌入强大的内力,他竟然还活着…… 这得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挺过去。 “丫头,你去北黎爹本就不赞成,你若再和他牵扯上,让爹如何放心。”向明侯不想她陷入北黎。 不想她沾染上北黎皇室。 叶千宁平复内心波动,点了点头:“爹,我知道了。” “你懂就好。” —— 寿宴前一日,凤老王爷从新写了帖子更改了寿宴的酒楼,酒楼的位置就在仙海楼对面。 当天酒楼就换了一个很大牌匾,牌匾上明晃晃的几个大金字,恭贺凤王爷大寿。 大禹城很多人都知道了仙海楼发生的事,背地里不知道多嘲笑凤老王爷,听说被杀了几名护卫,最后还要买人家的仙海楼。 最后差点被仙海楼的价钱给吓晕过去。 一亿一千八百万的价格在大禹城四散而来,不管是谁听到这个价格都震惊到无法言语。 很多人也传言,仙海楼主要卖的都是南渊水产,所以这一亿一千八百万都是从南渊人身上赚的。 不少南渊商客羡慕嫉妒心中对仙海楼也怨恨起来,顾朔几个铜板收购水产,价钱卖的这么高,十年,算起来就的赚这么多。 一亿一千八百万都是南渊人的血汗钱,十年期限要到了,他们南渊人这次怎么也不会签下合约了。 他们自主售卖,还能大赚一笔。 这么一笔钱,很快就传到四国商会代表耳中,若是谁和南渊签订的契约,钱财还不是赚到手软,还有南渊新产的水果,到处都是赚钱的地方。 想到此,三国商会代表更加注重凤老王爷的寿辰了。 北黎商会李牧寻找了两日都没寻到可以拿得出手的寿礼,一是钱不够,二是没看得上的东西。 眼看明日就是老王爷的寿辰了,若巴结不上,和南渊走不了商,皇上必定会大怒。 “大人。”侍卫匆匆进来。 “怎么?” “大人,西街出现了一枚泛着七彩的宝石,比皇宫珍藏的夜明珠还要漂亮。” 李牧眼神亮了:“走,去看看。” —— 子夜一过就是六月十二。 顾朔和陈老路上有事耽搁了半日,子夜才匆匆进城。 “顾朔,直接去雁回客栈。”陈老迫不及待。 “陈老,一路上风尘仆仆,今儿可是您的寿辰,我先送陈老去仙海楼,洗漱一番,陈老好好休息一会。”虽然顾朔也很着急的,但是看看时辰有些晚了。 “不用休息,老夫现在就去。” “陈老你看你一脸憔悴,这般去见她,岂不是让她担心,陈老在仙海楼小歇一会,养好精气神,再说了,现在子夜都快过去了,明日她肯定很忙,陈老让她多休息会。” 陈老看了眼天色,迟疑几分点头,怎么就偏偏赶到子夜进城呢。 顾朔将陈老送到仙海楼,吩咐一番,便转身离开。 寿宴 夜深人静,雁回客栈。 顾朔站在一处门口,靠在房门边,静静的站着,这两日他时刻都收到大禹城传递的消息,对于两日来城中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他知道,她是真的回来了。 寅时快过的时候,雁回掌柜刚起床,打着哈欠下楼,从楼梯瞥见一人,站在走廊,他还以为是小贼,走进一看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不是顾老板吗?”掌柜揉揉眼。 “嗯。” “顾老板您回城不在仙海楼站在叶姑娘房门口做什么?”掌柜狐疑。 “没事。” 掌柜忽然像是想到了这两日的传言:“顾老板,叶姑娘真的是仙海楼的少主人?” “嗯。” “哎吆,我第一眼见到叶姑娘就觉得叶姑娘不是一般人,没想到是贵千金……额,不对,既然是令千金为什么姓叶?” “小声些,别将她吵醒了。”顾朔冷冷道。 掌柜笑起来:“不能,叶姑娘昨日都没回来。” 顾朔一愣,转身推门,果然房间空无一人,被褥都叠的好好的。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伸手摸着额头,自嘲一笑,房间内没有呼吸他都没发现。 “顾老板,叶姑娘这两日忙着给陈老准备寿礼,很少回客栈了。”掌柜说完想到什么:“今儿是陈老寿辰吧,陈老可回来了。” 顾朔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等会我收拾收拾就去给陈老去贺寿……” 掌柜朝着顾朔的背影吆喝,喜滋滋的下楼。 大禹城,天不亮就热闹起来了。 尤其是仙海楼对面酒楼,张灯结彩,鞭炮从天蒙蒙亮就放起来了。 后厨更是忙的不可开交,从凌晨就开始准备寿宴的宴席。 整个酒楼上下五层,每一层都清空出来,换了大桌子。 小厮护卫早已经在门口等着,凤王府管家给各位安排着等会迎人分工。 相对于对面的热闹,仙海楼到是清净多了。 天亮了,仙海楼的这条街,一早涌入了不少人,多半是来看这场热闹的。 仙海楼突然冒出个少主人和凤老王爷当众叫板,逼迫的凤老王爷临时改了寿宴的位置,胆子不小。 再怎么说这里是南渊,得罪了老王爷,估计没有多少人敢在南渊的地盘上冒着得罪老王爷的风险去给一个除去国籍的人贺寿。 陈老现在年纪大,无用了,巴结他没有什么用出。 凤老王爷用了早善便来了酒楼,身着一身喜庆红寿衣,刚到酒楼,贺寿的众人就纷纷上门。 “恭贺老王爷,寿比南山。” “恭贺老王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恭贺老王爷福如东海。” “哈哈哈哈,好好好,各位里面请,里面请。”凤老王爷喜笑颜开,当看到从仙海楼走出来的陈老,心情是更好了。 陈老半夜几乎没睡着,满脑子都是自家小徒儿,梳洗完,就迫不及待走出门。 “呵呵,陈老好久不见。”凤老王爷主动走上前:“陈老也是六月十二过寿,听说仙海楼少东西给您举办了寿宴,这仙海楼里怎么如此冷清。” 寿宴2 “凤老王爷。”陈老笑呵呵拱手。 “陈老不必客气,咱们同一天寿辰真是缘分,要不,陈老来到本王这里喝一杯?”凤老王爷越见冷清,心中越是解气。 “不了,我家小徒儿很快就来了。”陈老爷也没什么心思客道:“凤王爷寿辰繁忙,就不必顾念老夫了。” “呵呵,好,那咱们……” “王爷贺寿的人都拥到门口了,王爷您不露面怎么行。”管家走过来。 “好好,本王这就去。”凤老王爷转头又朝着仙海楼里看了眼:“陈老你这里也没什么人,倒不如和本王一起过寿辰,也能热闹一些。” “多谢王爷,不必了。”陈老道。 “既然如此,本王去忙了,陈老回见。”凤老王爷捋着胡须,转身朝着后方热闹的的门口走去。 “凤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群商贩将人围绕起来。 凤老王爷像是有意显摆,报贺礼的小厮也扯着嗓子声音高亮,几乎整条街都能听到。 仙海楼掌柜出来,朝着对面嫌弃的撇上一眼:“大清早的,有病。” 谁家天刚亮就来了。 陈老视线再次落在人群中。 “陈老,你先进屋把早饭吃了,再休息会,等会人一多您老可就休息不上了。”掌柜道。 “老夫不饿。” “陈老还是多少吃点,今儿可要忙活一日呢。”掌柜伸手搀扶住他的胳膊,往仙海楼里带。 陈老跟着掌柜回客栈。 对面看到陈老的背影笑的不行。 “王爷您看,仙海楼没人,陈老都落寞的回客栈不敢出来了。”小厮指着对方嘲笑起来。 凤老王爷勾着嘴角,扫了眼,今日怕是没人敢去仙海楼给他贺寿了。 辰时过去。 凤老王爷的所在的酒楼之中挤满了人群,寿宴一般都是在中午开宴,所以这些来早的只能坐在席位上闲聊起来。 话题围绕在两家寿宴之间。 整个客栈贺寿的人挺多,不过回头一看,似乎都是一些南渊各地商会老板,没有一个身份拿得出手的。 凤老王爷站在门口,似也察觉到了这些,微微皱眉。 “王爷别急,贺寿一般都是辰时之后才陆续到来。”管家说完,耳边便传来一阵吵杂,街头出现一队人马。 骑马领头的是三个年轻人,后方跟着五十来号劲装黑衣的人。 凤老王爷看到那些人的穿着,顿时冷哼:“顾朔能叫来的也只有弦月派了。” 罗文,罗玄,杜影骑马很快就来到仙海楼前。 仙海楼立马出来五六名小厮,站在门口。 “弦月派罗文来给陈老贺寿。” “弦月派罗玄来给陈来贺寿。” “弦月派杜影来给陈老贺寿。” 三人声音高亮。 陈老听到声音从仙海楼出来:“都到了。” “是。” “让人都去后厨帮忙,你们三个跟老夫在这里迎人。”陈老道。 罗玄和杜影站在陈老身后,面上冷峻,眼底带着几分激动。 罗文回身安排随之而来的众人:“你们去后厨和各个楼层帮忙,宴席都摆上。” “是。” 五十来号人齐齐应声,声音震耳。 凤老王爷看到这一幕,嘲讽至极:“小小的门派早晚灭了他们。” “给凤王爷贺寿了,凤王爷威风不减当年啊。” “呵呵,不敢不敢,人还是老了,里面请,里面请。” “王爷你看,北黎商会车碾。” 凤老王爷看去,果然是,终于来了个像样的人了。 由于街道拥挤的人太多,车碾在很远的地方停下,李牧下车带人走了过来。 “给凤老王爷贺寿,恭祝王爷福寿绵绵。”李牧行礼,奉上贺礼。 “好好,李大人今儿本王寿辰等会可要和本王多喝几杯。” “一定一定。” 小厮接过来寿礼时震惊不已,都忘记吆喝:“王……王爷。” 凤老王爷一回头,不经意瞥见寿礼,眸子顿时瞪大:“这……七彩琉璃石,李大人,你从哪儿得到这么一件宝贝。” “王爷喜欢就好。”李牧一看老王爷喜欢,觉得这钱没白花。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钱财早晚在南渊赚回来。 “喜欢,喜欢,这简直就是绝世珍宝。”凤老王爷目光紧紧盯着,琉璃石犹如拳头那么大,肉眼可见阳光之下七彩旋转,美的不可方物。 “哎吆,这是四国流传的七彩琉璃石吧。” “我的天啊,真漂亮,我还是头一次见……” “北黎真是大手笔。” “让我看看,我还没见过,别挡着……” 众人听到七彩琉璃石都很好奇,拥挤在酒楼门口,伸长脖子,就连坐在里面的客人都拥挤在门口,想要一睹芳石。 凤老王爷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王爷,西郾商会和东巶商会的人来了。” 凤老王爷看去,脸上的笑容更止不住了,亲自迎上去:“王大人,方大人。” “恭贺凤王爷福寿双全。” “给凤王爷贺寿了,祝王爷寿山福海。” “好好好,里面请。” 东巶商会王爷,西郾商会方瑞将寿礼交给小厮。 “东巶商会万年人参一只,西郾商会翡翠玉雕佛像一尊。”小厮高喊。 李牧站在旁边,对于其他两国送的寿礼根本看不上。 “青州江家给陈老贺寿。” 一道声音响起,吸引了凤老王爷的注意。 江宸奕带着江月捧着寿礼朝着陈老鞠躬。 陈老虽不认得什么江家,他知道青州,南渊的管辖,能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给他贺寿,这孩子真有胆子。 “快起来,里面请,里面请。”陈老双手将他扶起。 “谢陈老。” 江宸奕带着江月走进仙海楼。 凤老王爷皱着眉小声询问:“刚刚青州的江家是什么来头。” “青州和江家和霍家齐名,江家不走商。” “区区将家敢当着本王的面,给陈任天贺寿好大的胆子。” “王爷,咱们似乎没有给江家和霍家发请柬。” “……” 凤老王爷不管什么请柬,江家他记住了。 三国使臣也回头看了眼,对面冷清清。 “陈老多少年不过寿了,和凤老王爷一日过寿辰,他可真有胆子。” 寿宴3 “倚老卖老罢了。”李牧嘲讽。 “走走走,别管他们,各位商会使臣先……” “哎吆,你们看,那是当年的北黎大将军向明侯吗?” 一道声音打断了凤老王爷的话。 李牧闻言立马走出门口,冲到前面朝着街头看去,其他两名使臣听说过向明侯的大名,也纷纷走到门口观看。 向明侯一身浅色锦缎衣衫,腰间束带,发冠玉冠,脸上胡子也刮的干净,就是脸上的三道疤痕看起来有些吓人。 柔和锦缎也遮盖不住他身上的气息,所过之处众人齐齐退让。 “向明侯给陈老贺寿,祝陈老福寿年高。”向明侯俯身行礼。 “快起来,明侯,胖团呢?”陈老下走几步,将他扶起来,眼神往后看了看没看到自家胖徒儿。 “她在后面给您准备贺礼,马上就到。” “要什么贺礼,她回来就是最好的贺礼。”陈老望眼欲穿,着急的不行。 “快了。” 陈老叹了口气,就想立刻看到自家徒儿。 “主子。” 罗文,罗玄,杜影激动上前行礼,他们也有好多年没见主子了。 “恩,这些年,你们都很不错。”向明侯难得称赞。 罗文几人面上欣喜。 “千帆寂给陈老贺寿。” 人群中千帆寂走了出来,给陈老行礼。 “帆寂也来了,好,好啊。”陈老看到这些人聚在一起,更加想见叶千宁了。 凤老王爷鄙夷:“什么将军,只是不过是被北黎赶出去的丧家犬罢了,没什么好稀奇的,千家本就和顾家交好,没有国籍的人也之陪给没有国籍的人贺寿了,给本王贺寿,本王还看不上。” “就是,都是被北黎赶出去的下等人罢了,怎么还有脸见人。”李牧比凤王爷更鄙夷。 凤老王爷闻言心中那点不悦消失不见。 “蛮族,李壮代表全族送上族中至宝给陈老贺寿。”身穿狼皮的男子捧着盒子走出人群。 “北疆贺兰锐带冬凌枝给陈老贺寿。” “东疆带凤麒麟给陈老贺寿。” “荒芜族带千年琥珀石给陈老贺寿。” “西北冰族带寒水珠给陈老贺寿。” “广海水渊族带墨海沧渊给陈老贺寿。” “沙漠胡族带文彦卷给陈老贺寿。” “楼兰钟家带暮烟锦给陈老贺寿……” 一时间仙海楼热闹起来了,一排一排成队的人一波一波的给陈老贺寿,直看到众人震惊。 暮烟锦,文彦卷轴,千年琥珀,凤麒麟…… 我的天啊,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几乎都是他们的镇族之宝,他们怎么舍得拿出来给人贺寿? 凤老王爷,三国使臣都震惊了,还有已进入客栈给老王爷贺寿的人听到那么多珍贵的东西纷纷涌出来。 那么多珍宝可不是能轻易见到的。 “天啊,广海水渊族竟然也来了,我还是第一次见水渊族人……” “楼兰,胡族,冰族……蛮族……我的天啊陈老到底有多大能耐,这些人竟来给他贺寿。” 所有人看着那些人都震惊了。 陈老自己也震惊了。 寿宴4 顾朔从后方而来,刚巧听到,心中也是震惊一片,这些人怎么会来大禹城? 向明侯和千帆寂也很奇怪,荒芜,北疆,广海,楼兰哪一个家族拎出来都不简单,他们怎会聚集大禹城? “祝陈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群人齐齐高喊。 震耳的声音而起,众人才回神。 “各位,是认得老夫……?”陈老知道这些族群,从未接触过。 单单贺寿他欢迎,但是带着那么珍贵的东西来,他可不敢贸然收下。 “我们认得陈老的徒儿叶姑娘。” “叶姑娘当真是奇人。” “陈老可收了一个绝顶的徒儿。”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都是称赞叶千宁的,言语之中流露着对她的敬意和赞赏。 陈老一愣,面容当即笑开了:“好好好,各位里面请,里面请。” 千帆寂和向明侯对视一眼,难怪她总是很忙,成日几天都不见人,原来她都忙这些去了。 顾朔依旧惊讶,小丫头是怎么请得动这些家族的。 凤老王爷气的咬牙,回头正好看到刚刚给他贺寿的一群人,大眼一扫,没一个拿得出手的,送的不是瓷器就是玉器,还都是从顾家商铺里买的,越想心中就越闷气。 “都是些偏远族群罢了,怎能和一国相比。”西郾商会使臣方瑞转头看凤王爷面色不佳,开口道。 凤老王爷喘了几口气,凉凉道:“说的是,咱们四国才是这片大陆的天,有你们三国使臣给本王贺寿,本王觉得足……” “叮叮……” “哎吆,这是谁的马车。” 耳边又是一阵吵杂的惊讶声,声音盖过了凤老王爷的声音。 凤老王爷握着手指,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而来。 围观的众人,纷纷站到两旁,让出一条道路。 马车停下,驾车的护卫下车。 “主子,到了。” 一双白玉修长的手掀开车帘,身穿青色金边刺绣长袍的男子从车上下来。 众人触及到男子的容貌到一口冷气,这…… 男子面容绝美,眉眼如画,高挺的鼻梁,略显得冷峻,浑身尽显尊贵雍容之姿。 天,这是谁啊? 凤老王爷眼底放大,那日在仙海楼见的男子那模样已够让人震惊了,这位与那位相比丝毫不逊色。 这…… 现在的小一辈长得都那么绝吗? 向明侯眼底微暗,他怎么也来了大禹城。 顾朔和千帆寂也都认得此人,一国太子突然出现在大禹城,是何来意? 陈老看到男子的样貌也震惊不小,细细观看几分只觉得面前的男子有几分眼熟。 西郾商会使臣看到此人,已惊的站都站不稳了,好不容易站稳身体,就看尊贵之人朝着仙海楼去了。 “西郾西流渊给陈老贺寿。”西流渊微微一礼。 西流渊—— 竟然是西郾太子西流渊! 人群中一阵忽然,紧接着一片安静,震惊到无法言喻。 凤老王爷当即就傻了,西郾的天之骄子西流渊,据说现在身为太子已手握朝中所有事宜,而且西郾还传出,西郾帝已打算退位。 寿宴5 如果传言是真的,那面前站着的就算是西郾的国君了…… 凤老王爷面色难看,面对这样重量级的人物,按理说他身为南渊的王爷要亲自恭迎问候。 可眼下人家不是来给他贺寿的,他去问候自己的面子岂不是全丢了? 不能动,怎会说他也是长辈,西郾太子都没有给他贺寿,他凭什么要去问候他? “哥哥,他真的是西郾太子?”江月伸着脑袋。 “错不了,西郾太子天下无人敢冒充。”江宸奕盯着高贵之人,他站在哪里就让人觉得很尊贵, “也是叶姐姐请来的?叶姐姐到底是什么人,那么厉害。”江月从未见过那么多贵人和珍宝。 江宸奕没有说话,内心十有八九也是如此想的。 西郾太子和叶姑娘也肯定认得,叶姑娘能请得动那么多厉害的家族,前几日仙海楼那个男子,身份也绝对不简单。 “陈老。”顾朔轻声唤道。 陈老方才从震惊中惊醒,双手虚扶一把:“太子身份尊贵,我一老头子岂敢受太子的礼。” “陈老过谦了,父皇当年曾受过陈老的课业,算是父皇的恩师,这一礼陈老受得起。”西流渊淡淡道。 声音不重,却能清楚的传入众人耳中。 围观的众人闻言,看向陈老没有之前的嘲讽了,震惊之余便是敬重。 陈老竟还给西郾皇上授过课业,他们还以为陈老只是一个建书院的呢。 “太子高抬了,里面请,里面请。” “来人,将给陈老的寿礼呈上来。”西流渊回头淡道。 侍卫上前将寿礼双手奉上。 罗玄上前接过寿礼,目光看起眼底一顿,缓缓道:“西郾送上鹿蜀丹药一瓶。” 话音落下,嘘叹声再次响起。 有知道的已经不能言语目前的震惊程度了。 鹿蜀族的丹药? 还一瓶? 西郾真是豪啊! 北疆,广海这些族群听到鹿蜀丹药面上也是一片震惊,没想到竟在这地方见到了鹿蜀族的东西。 “传闻中的鹿蜀丹药,原来真的有啊。” “一瓶,西郾也太大手笔了。” “鹿蜀丹药是什么药?” 人群中很多人都不知道,当然在这种各路大神齐聚场面,不知道没关系,大有科普的人在。 “鹿蜀族那可是四国最神秘的家族,传言是上古一代的族群,他们的丹药能活死人肉白骨,一颗难求。” “我听所当年东巶前皇后身患重病,给鹿蜀族下跪都没求到一颗丹药,为此东巶先帝大怒,对鹿蜀族发起攻击,最后差点让鹿蜀族给灭了国。” “哦?你说的可是百年前东巶的那场灭绝人寰的战乱?” “不错,当初鹿蜀族都占领了东巶皇室,不知道为何又突然撤了,只摘了几位亲王的脑袋挂在城门口已做警告。” “我听我爷爷说,是鹿蜀族觉得皇宫没意思,人家看不上。” “鹿蜀族竟连帝王都看出上。” “那可不,东巶皇室现在还很惧怕鹿蜀族呢。” 人群中知道的纷纷科普,不过这科普的好像把东巶都快踩在脚底下去了。 寿宴6 东巶商会王黎老脸一片尬红,人家送的东西珍贵就珍贵,做什么非要扯上东巶这一段?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暗暗打量着西郾太子,西郾和鹿蜀很熟? 若不然怎会有鹿蜀的丹药,还是一瓶! 此事回去定要传给皇上,鹿蜀在东巶是个禁忌话题,虽传言不可信,但也并不是都是假的。 东巶皇室的确忌惮鹿蜀族群。 凤老王爷嫉妒的眼睛都快直了,狠狠瞪向西郾使臣,想到他只送了一个雕像,更加看不上了。 西郾商会方瑞都快吓死了,他们家尊贵的太子给陈老贺寿了,那他……给凤老王爷贺寿岂不是找死吗? “老王爷,抱歉,我可能走错了地方。” 凤老王爷皱起眉头:“什么?” “来人,将寿礼拿回来,走给陈老贺寿。”方瑞吩咐一声,转头理都不理凤王爷了,径直朝着仙海楼去了。 随从从凤王爷旁边的小厮手中拿回琉璃雕像,不做停留的跟上自家大人。 这一操作看蒙了众人。 凤老王爷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气的咬牙切齿就要上去咒骂,被后方管家拉住。 “王爷不可。”管家眼神朝着西郾太子撇了眼。 凤老王爷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最终还是压了下来。 “老王爷不必理会这些阳奉阴违的家伙,他们一面想和南渊合作水产生意,还一点没将南渊放在眼中,吃相可真难看。”李牧抓住机会讽刺了西郾一把。 凤老王爷听了更来气了。 “王爷,我们北黎可做不出……” “北黎斩炽,给陈老贺寿。” 李牧一句话没说完,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那声音让他浑身一颤,怔怔转头,一眼就看到给陈老行礼的斩炽,差点没气背过去。 他还穿着一身北黎简易军甲—— “呵,呵,呵。”凤老王爷皮笑肉不笑呵了几声,完全是在用冷笑压制怒火。 李牧听到笑声从头凉到了底,转头迎上老王爷的目光更是汗毛都竖起来了:“凤王爷,您别误会,斩炽他不代表北黎,只是和陈老相熟罢了。” “好一个北黎,好一个相熟。”凤老王爷眼底几乎窜着火苗。 “斩炽是北黎军机的将军,论军衔可比李大人高多了,将军不代表北黎,难道你这个小小官员代表?”王黎也抓住了机会。 干掉其他两国,这次和南渊合作的机会就是他们东巶的了! 李牧憋气:“王爷,你要相信我,这次前来参加商业大会,斩炽只是随行保护我的安危,并不能代表北黎。” “李大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人家可是堂堂将军。” 李牧瞪了眼王黎朝着老王爷又道:“北黎送上七彩琉璃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我们皇上对于南渊的商也非常重视,陈任天他一个被我们北黎逐出的人,皇上怎么可能允许别人代表北黎给他贺寿。” 凤老王爷半信半疑。 “王爷,我李牧代表北黎……” “北黎桑止,代表北黎给陈老贺寿。”人群中一道磁性慵懒的声音响起。 寿宴7 桑止? 桑止不是北黎的八皇子吗? 李牧浑身一颤,惊骇回头。 一身玄色暗纹金边的男子闯入众人的视线之中。 视觉再次冲击着众人内心。 男子容颜如刻,棱角分明,贵气逼人,和西郾太子的容貌简直是不相上下。 天啊—— 今儿来给陈老贺寿的都是什么神仙人物,一个比一个让人震惊。 陈老看到桑止微微一愣,这孩子竟出落的如此俊美,只是浑身的气质和小时候大不相同。 千帆寂和顾朔这些年只是听说过桑止嗜杀的名声,也很多年没见过他了,如今一见,眉头都齐齐皱起。 都不想胖团和他再有接触。 西流渊目光淡淡。 似乎,的确不一样了。 “祝陈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桑止走到跟前拱手行礼。 “十年变化太大了,老夫差点没认出来。”陈老怎么看觉得这孩子也不像传闻之中那般。 “来的匆忙,不曾带什么珍贵的寿礼。” “人来了就好,什么礼不礼的。”陈老笑道。 “不,贺寿怎能没有寿礼,我比较俗气,便送上一百万两。”桑止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杜一。 杜一接过来转身便朝着李牧去了。 李牧本就吓的够呛,转头就看杜一来了,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脚下微微后退。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很不解。 杜一走到跟前,李牧靠着门框退无可退。 “盖章。”杜一将纸条甩出。 李牧捧着低头一看,纸条上写着:寿礼一百万两,脑袋当时就嗡的一声。 “盖章。”杜一冷冷再次出声。 李牧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拿出印章,盖在纸条上,就这么出去一百万两啊—— 杜一拿着纸条回到桑止身边,递给罗玄。 “北黎八皇子,寿礼一百万两。”罗玄吆喝一声。 凤老王爷内心是滔天的怒火,狠狠等着李牧,他代表北黎?呵! “王爷您听我解释……” “滚。” 李牧心肝都疼,来一趟大禹城,家底都赔个干净不说,和南渊的生意也岌岌可危啊。 都怪八皇子——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来了大禹城? 若是别的皇子他还能抵抗一下,但八皇子他不敢,别说他不敢,整个北黎没几个敢的。 哎,完了,这下什么都泡汤了。 回去皇上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江宸奕震惊,原来他是北黎八皇子,传言中喜怒无常,嗜杀成性的八皇子,叶姑娘怎会和他如此相熟? 人群中,霍枫死死拉住霍丽然。 “你还想给凤王爷贺寿?” 霍丽然心底一片拔凉,她觉得只有巴结上凤王爷,凤王爷身份尊贵只要肯出手肯定能杀了叶千宁给二叔报仇。 可是现在…… “丽然看清现实,她我们惹不起。”霍枫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之中震惊太多次了。 西郾太子,北黎八皇子,还有那么多家族,都和叶姑娘相熟…… 难怪……难怪当初他爹说,他们入不了叶姑娘的眼,他们这样的人的确入不了她的眼。 所以丽然那么对她,她都视而不见,她根本就不逊…… 寿宴8 霍丽然咬着下唇,目光落在西郾太子和桑止身上,他们那么俊美高贵,叶千宁怎么配站在他们身边。 “走吧,收拾东西,早些送二叔的尸体回青州。” “我不。”霍丽然挣扎想要摆脱牵制。 霍枫死死抓着不松手:“你闹够了没有。” “我不走,凭什么她能站在那么优秀的人身边,凭什么……她那么丑,她怎么配,怎么配……” “你胡言乱语什么。” “我没有胡说,她那么丑,我比她好百倍千辈,她都能站在他们身边,我为什么不能……” 霍枫这这一番言论气到发抖:“你少在这里发疯,跟我回去。” “我不走,我不走,叶千宁她该死,她凭什么……”霍丽然嫉妒的眼底发红。 霍枫捂住她的嘴,将她往人群外带。 “哎吆,这又是哪一方的贵人。” “嘶,看起来排场还不小。” “咱们快让一让,等会别冲撞了贵人。” 有了前面震惊的场面,围观的众人有了自觉性,看到一群劲装小哥排成两排而来纷纷让出一条道路。 二十名劲装小哥,手捧锦盒分成两排缓缓而来。 凤老王爷隐着怒火也不由得瞥向来人,心中有些期待说不定是来给自己贺寿的,然,下一秒就狠狠的打脸了。 二十名劲装小哥左右一排分别站在仙海楼大门口,手中的锦盒打开。 锦盒里摆放的物品呈现在众人眼前,满目琳琅,珍贵无比,每一件算起来都是价值连城。 琉璃绝美无双,上等玉质雕刻的古玩,模样美的不可方物,瓷器花瓶,懂得的一眼就能看出,不管是光感,釉色上都是完美的不可挑剔。 尤其是形状从未见过,只是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眼球。 万年灵芝,万年人参比东巶送给凤王爷的那株还要大,一送好几只,最让人注意的还要属七彩琉璃盏。 一块巨大的琉璃光彩夺目,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琉璃盏上面的圆球不停的转动,阳光反射的色彩从众人脸上划过。 凤老王爷一眼就看上了,内心震惊又羡慕。 回头再看北黎送给自己的,拳头一样的大小,和人家的巨型模样美艳独特的琉璃,完全没有一点点的可比性。 李牧和王黎都看傻眼了,他们费尽心思花了大价钱买的寿礼,抵不上眼前的一星半点,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西流渊的目光落在瓷器琉璃之上微微一愣,淡然的眼底也多了几分惊讶。 从雕刻的色泽模样上来看,似乎不像四国任何东西,造型都很独特,雕刻的手法也极为老练。 陈老见惯了各种珍贵物品,但看到眼前的东西还是止不住震惊,内心也隐隐的猜到一些什么,视线朝着人群寻去。 向明侯,千帆寂,顾朔,斩炽几人也似猜到了,视线朝着后方看去。 一抹身影落入他们的眼底,触及她的面容齐齐怔住。 陈老的视线从那道身影上一闪而过,很快复又扫了回去,眼眸微微眯起,似乎想要看的更真切一些。 寿宴9 围观的众人目光落在来人绝美容颜之上,都屏住了呼吸,惊艳的目光随着拿到身影移动。 叶千宁一身简约淡粉罗群,青丝垂在脑后用一只流苏玉簪绾起。 她面容揭去了人皮面具,绝美的容貌淡淡的妆容,未做多的修饰,已美的让人心惊。 玉貌花容,冰肌莹雪肤,玉质天成,天生绝色。 向明侯触及到叶千宁容貌,心中都是一颤,难怪她会带了一张面具,这张脸太让人惊艳,所过之处必定引起轰动。 斩炽觉得小丫头小的时候就和他大姐非常像,心中一直认为她长大定和大姐一样,当年姐姐在京都城素有第一人美人之称。 如今看到小丫头的真容,震惊到说不出话来,风姿绰约,艳绝倾城也觉得都不能形容她的容颜。 千帆寂内心被狠狠的撞击,他的女儿,这是他的女儿。 他猜到小丫头可能隐了容貌,可怎么也想不到人皮面具之下藏着的会是这样的绝色。 顾朔下意识上前两步,眼底震惊又带着不可置信,内心承受着剧烈的冲击,是她吗?是他的女儿吗? 期待,激动,虽然和小时候相差甚远,但是那双眼睛没有变,和小时候一样眸子明亮,笑意弯弯。 桑止红色的眸子紧紧随着人影移动,原来这才是她的真正面容,眼底炽热越加浓烈。 只是一眼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西流渊触及到她的面容毅是一怔,眉如柳,眸似水,朱唇点点,灿如春华,姣如秋月,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放在她身上都略带逊色。 清冷绝尘,她的容貌已不是倾城两个字来形容,四国之中怕是再没有比她更美艳之人。 这样的容貌…… 陈老颤抖着身子,淡粉的人影越来越近,他眼底激动带着无尽心疼,当年的胖娃娃竟瘦了成了这个样子。 十年,十年……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叶千宁移动, 眼底除了惊艳再无其他,目光都变得目痴起来,仿佛入了迷。 凤老王爷活了这么大岁数没见过如此绝色之人,心之震惊,此人是谁? 四国之中何时出现这样一位天人之姿的女子? 罗文,罗玄,杜一,杜影,眼底难以掩饰的激动,大小姐,是他们家大小姐。 叶千宁一步一步而来,罗裙飘曳,风姿绰约,淡粉暖色也掩盖不住她骨子里散发的清冷。 她的目光落在仙海楼门口,凤眸隐着几分欣喜和激动。 “徒儿叶千宁,给师父贺寿。”叶千宁站在门口,抬起手中规中矩的行了跪拜之礼。 叶千宁? 叶千宁——! 这个名字在大禹城很多人都听说过,不过,似乎模样不对…… 只是短暂的疑惑众人顿时了然,想必是用了易容之术,这样的容貌行走于世,必定会引起不小的骚乱…… 江宸奕自从那道人影出现,目光在没有转移,直到听到她的名字,方才醒悟,叶姑娘,竟是叶姑娘。 难怪身边会聚集那么多身份尊贵优秀的男儿…… 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 寿宴10 “哥哥,真的是叶姐姐?她……她好美。”江月紧紧抓着自家哥哥的胳膊。 是啊。 叶姑娘很美,天下间再找不出比她还要绝色之人。 霍枫拉着霍丽然整个人都傻了,叶千宁……竟是叶千宁…… 霍丽然目光所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叶千宁,叶千宁那么丑,怎么可能…… 霍枫收回目光看向自家妹妹眼底只剩嘲讽和厌恶,不管人家是丑还是美,她都没有资格和她相提并论。 这一次出行,让他彻底看清楚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和人心,还有……不自量力! 陈老眼底微红,目光再看不到其他,眼底只映得出她一人,浑身颤抖踉踉跄跄一步一步走上前。 “胖团。”声音颤抖,弯下腰抖着双手将人扶起来:“真的是你吗?” 他有些不敢相信。 “师父,是我。”叶千宁起身,眼眶一片微红。 陈老的手紧紧握着她的双肩,红着眼底将她打量一遍,甚是心疼:“你怎么瘦成这般模样了。” 叶千宁听着耳熟的话,嘴角笑了起来:“因为胖团长大了啊。” “是,是,长大了,长大了。” 十年,该是多苦,才能掉了一身的肉。 “师父,今儿寿辰可不能哭。”叶千宁挽上他的胳膊。 陈老激动坏了,抬手擦着眼角:“不哭,师父是高兴,是高兴。” “属下参见大小姐。” 罗文,罗玄,杜影,杜一齐齐上前跪地行礼。 “参见掌门当家。” 他们身后的弦月派也跟着齐齐行礼,声音震耳。 高呵的声音将众人从痴迷之中拉出来,张嘴的嘴巴合了几下震惊的都没说出话来。 眼前的绝色美人是陈老的徒儿? 弦月派的当家? 看起来才十五六岁怎么可能是弦月派的主子? “都起来吧。”叶千宁看向几人。 这些年他们将她交代的事做的很好,比她预想的还要好,门派少年也的确都很出色,有几分他们的风范。 “是,大小姐。” “是,掌门当家。” 罗玄几人起身眼底激动又振奋,他们家的大小姐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陈来激动的至今还缓不过来,再次揉着酸涩的眼眶。 “罗玄,将给我师父贺礼带进去。” “是。” “你这丫头给师父贺寿弄这么多贵重的寿礼做什么,你回来就胜过一切。”陈老紧紧抓着她的手,再珍贵的东西都比不上她回来珍贵。 “也没什么,就随意拿了点,本来我准备了几车,人手不够就让他们每人拿了一件,剩下的还在马车里呢,一会我让人把车子赶到仙海楼来。”叶千宁说的轻巧。 轻飘飘的却震翻了一群人。 眼前的绝等物品叫随意拿点? 几车? 我的老天爷啊,她怎么可以如此豪气。 凤老王爷那一方贺寿的看的眼睛都直了,给陈老贺寿的一个比一个身份重,寿礼一个比一个珍贵。 现在冒出个倾城美人,寿礼一出秒杀所有。 他们所有人送给凤老王爷的寿礼加起来都顶不上人家一件。 想到此,他们才想到凤老王爷,齐齐看去。 寿宴11 凤老王爷此时脸色难看的已无法言喻,老眼阴郁,凶恶的视线更加显得他眼眶凹陷慎人。 自己的寿礼竟连对方一星半点都比不上,他是一国王爷论身份地位不管哪一点都比陈老强太多了。 这些人怎会去给陈老贺寿,他们图的什么? “师父,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徒儿扶您进去。”叶千宁搀着陈老。 “好。”陈老点头看向前来贺寿的众人:“宴席已准备好,大家里面请,里面请。” 叶千宁扶着陈老率先往仙海楼走,贺寿的众人相互客道朝着楼内走。 “你们……你们太不将本王放在眼中了。”凤老王爷见此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指着往楼内走的众人怒道。 正往里走的众人听到声音齐齐一愣,回头看去。 “王爷,王爷……”管家拉都拉不住。 凤老王爷甩开管家:“你们如此忽视本王,还想不想与南渊商业合作?” 南渊现在是四国最赚钱的地方,他们当真不怕南渊从此不与他们走商? 短暂的沉默之后,众人呵呵笑了起来。 北疆,广海,楼兰,沙漠,荒芜这些代表看着一国老王爷此时就像一个跳梁小丑,难怪叶姑娘会说,南渊商业今后会坎坷。 如果没有顾家一路扶持,单凭他这么个老东西,南渊未来堪忧。 和这样国家合作,日后有得哭。 看清事态,他们内心对于叶姑娘很感激。 “凤王爷,陈老寿宴上不谈生意。”顾朔走出门淡淡道。 “顾朔你得意什么,十年契约还有一月之期,四国商会一过,南渊断然不会在与你合作,南渊的水产果子都不售卖与你。”凤老王爷想以此来震慑顾家。 “若王爷来贺寿就请里面清,若是生意上的事情到四国商会上说。”顾朔依旧冷漠,没有丝毫动容。 这让众人心中疑惑。 顾老板的态度,难道说他丝毫不在意南渊的生意? 南渊水产和种出的果子都是他一手打开的渠道,真的能那么轻易的拱手让人? “顾朔,你……你……噗……” 凤老王爷被气的浑身发抖,脸上苍白一片话都没说完,胸口一闷,一口老血再也憋不住了,两眼一翻,气晕过去了。 “王爷。”管家大惊:“开人啊,请大夫,请大夫……” “王爷……” 场面乱成一团,侍卫背着老王爷匆匆离去,留下开贺寿的人面面相视。 给陈老贺寿的众人不再理会,只当看了一场热闹,纷纷走进酒楼。 凤老王爷贺寿的都是小商户,只有东巶使臣和北黎使臣算是有点来头,不过,北黎八王爷和将军都去了陈老的寿宴,李牧也算是将王爷得罪了。 王黎还有剩下贺寿的一众商户,觉得机会来了。 那么多人给陈老贺寿,基本算是得罪了凤老王爷,他们生意肯定做不成了。 凤老王爷要合作肯定首选他们这些贺寿的,到时候只要能垄断小部分水产,岂不是要赚到发财。 想到此,很多人连饭都不吃了。 这个时候在老王爷身边表现的关心和忠心才能博得老人家注意。 寿宴12 王黎虽惊讶对方寿礼,此情此景对于东巶还是有利的。 只有他们东巶没出现岔子,北黎,西郾两国将南渊得罪的彻底,南渊的生意非他们东巶莫属。 看着很多商户离去,王黎也不甘落后,现在陪着老王爷走到底的,才是最后赢家,抬脚朝着老王爷所住的客栈而去。 眼看人都走了,李牧满脸愁容,站在原地,朝着热闹的仙海楼看了眼。 心中呕啊。 花了那么多钱一点没落好,若是和南渊的生意谈不成,他的位置也算是做到头了。 仙海楼内,从上到下摆放了好几十桌,每桌都是满座。 陈老坐在正前方,看着这一场面,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十年,没有这种心情了。 “各位,今日感谢来陈某寿宴,大家吃好好喝,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陈院长站起来言语带着几分激动。 “陈老客气,这寿宴席面是我见过的最好的。” “哈哈,不仅看着精致,闻起来也是香喷的让人流口水。” “仙海楼的菜色,是一绝。” “哈哈哈,陈来开席吧,这席面太诱人了。” “再不开席,馋虫都快从嘴里跑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轰然而笑,场面不是一般的热闹。 陈老见此捋着胡须也笑了起来:“开宴。” “开宴。” 随着一声高呵,宴席开始。 陈老这一桌,坐着了八个人。 陈老左边是西郾太子西流渊,右边坐着叶千宁,她的旁边坐着桑止,桑止的旁边坐着向明侯,而后便是千帆寂,斩炽,顾朔。 斩炽正坐在桑止的对面,他眉头紧皱,眼睁睁的看着桑止抢了位置,非常不悦。 向明侯在桑止抢先一步坐在叶千宁身边的时候,身上的气息瞬间四散,暗中和桑止较劲。 桑止到不以为然,面对叶千宁他那张孤傲冷漠的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一片温和,他修长的手指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在她的碗中。 向明侯浑身的气息更重了,气息冷冽。 若没有内力的人迎上这等气息,早就压的昏沉沉的起不来了。 叶千宁扫视一圈,注意到千帆寂,斩炽和顾朔似暗中的内力悄然流动,针对的对象似乎也是桑止。 转头再看桑止,俊美的脸上风轻云淡,丝毫没有收到内力的影响。 见她看去,眼角弯弯,性感的唇勾着笑意,声音磁性迷人:“吃肉。” 叶千宁:“……” 内心微叹,轻轻摇头,不经意间撇到一抹视线,微微一顿,视线便和那人撞在一起。 西郾太子西流渊,模样不逊桑止的俊美,桑止是危险邪气,而他看起平和,浑身散发着冷意,让人忘而生畏。 西流渊迎上她的视线,淡淡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叶千宁回之一笑,微微点头,便移开视线,他看起来也变了很多,不过傲然的气质到没有变化太多。 桑止红眸半眯,隐着危险的光。 叶千宁察觉到身边气息突然变了,回头警告的瞪看眼。 高兴就得敞开了喝 桑止危险的气息顿时烟消云散,邪气的眸子轻眨略带无辜,抬手又给叶千宁夹了一块肉。 转变的速度非常快,让桌前的几人看的惊讶。 斩炽在京都城,时常能见到八皇子,从九年前开始,他就变得喜怒无常,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 只要不高兴整个皇宫都不得安宁。 多年来,他生性也变得邪气,嗜杀,红瞳更是让人胆寒。 不多对谁他都是一副看蝼蚁之姿的人,此时对自家小娃娃,温顺的就犹如一只宠? 向明侯端着酒水一饮而尽,面色上黑沉,臭小子和他较了半天的内力,自家女儿一个眼神,他就收了气息? 他真的打上他女儿的主意了,等寿宴过去,他必会好好问候问候! “师父,我敬你一杯。”叶千宁拿起酒杯。 “好好好。” 陈老笑容的一脸激动,拿起酒杯。 叶千宁一杯喝下,将酒杯再次倒满,双手捏着举杯朝着顾朔:“顾爹爹,这杯我敬你。” 顾朔自从见到自家女儿,好几次都想和她说话,奈何人太多,他总找不到机会,以至于到现在一句话都没和她说上。 突然看到自家女儿视线看了过来,内心本也有些紧张,听到那一声爹爹,他浑身一颤,爹爹? 她肯认他了? “顾爹爹。”叶千宁又唤了一声。 “啊,嗯。” 顾朔慌忙站起身拿起杯子,一饮而尽,酒水入喉咙狠辣,辣的他都有些哽咽,鼻尖也酸了起来。 叶千宁也有很多话想说,碍于外人在场只有寿宴之后再跟爹爹们和师父好好叙旧。 向明侯一直不发一言,千帆寂冷漠的脸上挂着几分笑意。 若是以前他们四人一定争着抢女儿,现在—— 女儿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来,今儿高兴,咱们不醉不归。”斩炽拎起酒坛子放在桌上。 “好,不醉不归。”顾朔也顺手拎起酒坛。 高兴,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如此高兴过。 “一杯倒还想和人比酒量?”向明侯抬眸笑了声,抓起酒坛子仰头灌几口,大有挑衅的架势。 “今非昔比。” 顾朔不甘示弱,仰头喝起来。 “千某也奉陪到底。”千帆寂淡淡道。 “哈哈哈哈,喝。”斩炽兴奋又激动,放开了喝。 叶千宁也有几分兴奋了,拎着酒坛子:“比酒量吗,带我一个。” “……” “……” “噗……咳咳咳……” 向明侯,千帆寂,顾朔抓着酒坛子刚送入嘴边,闻言这话像是商量好的一样,齐齐挺了动作,视线看向她。 斩炽一口酒水入口,闻言一口气顶喉咙呛的他一口酒直喷而出。 “……怎么?”叶千宁疑惑。 向明侯:“你就算了。” 千帆寂:“少贪杯。” 斩炽:“大人的喝酒你一小丫头掺和什么?” 顾朔:“……你伤好了吗?” 叶千宁:“……” “呵呵。”陈老捋着胡须那叫一个高兴,转而想到旁边还有贵人,转头略有些歉意:“让西郾太子见笑了,太子若是嫌吵闹,老夫让人给太子准备包间。” 随之逐流 “无妨。”西流渊神色淡淡看向桑止:“不知北黎八皇子酒量如何?” 桑止慵懒:“试试。” “请。”西流渊持杯。 桑止拿过叶千宁手上的酒坛:“杯子多无趣。” “来人,上酒。”西流渊淡道。 不多时,仙海楼的小厮抱着一坛一坛的酒水上楼。 宴会上众人看着陈老一桌比起酒来了,其他桌也热闹了,随之逐流也开始比起喝酒了。 一坛一坛的酒水送入宴席,众人起初还比较矜持,到了后来就放开了,划拳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叶千宁被老爹禁止多喝,也偷偷了喝了不少。 陈老多年不喝酒,今日高兴不免也多贪了几杯,脑袋昏沉沉的。 “师父,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吧。” “无碍,无碍,今儿高兴,真高兴,胖团……师父今天高兴。”陈老抓着她的手,多了几分醉意。 “师父,你醉了,不能喝了。”叶千宁杯子从他手中拿过来。 “不喝了,胖团不让喝师父就不喝了。” “师父。”叶千宁将他扶起来:“徒儿先送你回房。” “好。” 陈老并未醉,只是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叶千宁看眼睛桌上继续喝的几人,还有其他席位上的宾客:“罗玄让后厨多准备一些醒酒汤。” “是。” 罗玄离去。 叶千宁将陈老送回房间,抬手将一颗药丸送入他的的口中。 “胖团,师父真没醉,师父清醒的很。”陈老面色有些红,脑袋晕乎乎,意识很清醒。 “我知道。” 陈老紧紧抓着她的手:“胖团,你写的信,师父看到了,师父也懂,知道你可能是动不了……那么重的伤……这些年苦了你了。” 千言万语都说不尽心中的话,到了嘴边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苦。” 有人等待,经历的所有都是值得的。 “当年带你走的道人,是不是他救了你。” “嗯。” “他既救你,为何还不给你饭吃,将你饿成这般。”陈老别提多心疼了。 “……其实也是事出有因,我这不是饿瘦的,是我长大了。”叶千宁没想到她漂流瓶吐槽老道的纸条真的能飘到岸。 她写了很多报平安的瓶子,偏偏不让吃饭的瓶子到了他们手。 “再长大也要有个限度,浑身皮包骨,一点肉都要没了。”陈老说着擦了擦眼睛。 “师父,你别哭,我也不算瘦。”叶千宁哄不起效果:“我今后好好补补,肯定还能吃胖的。” 陈老擦着眼泪点头:“是要好好补补,回家了,是要好好补补。” “咚咚” 敲门声音响起。 紧接着向明侯便推门进来,后面跟着斩炽,千帆寂和顾朔,整个房间顿时酒气冲天。 “爹,醒酒汤你们喝了吗?”叶千宁站起身。 “恩,爹没喝醉。”向明侯摆手。 “我也没喝醉。”斩炽脸上一片通红,听说话似也真没醉。 千帆寂面上微红,似也没醉,只有顾朔晕乎乎的感觉天旋地转,伸手扶着门框,眼底红的厉害。 叶千宁看他们每个人都没少喝,嘴上说没醉的基本都快醉了。 那时候他也舍命救了我 “爹,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端醒酒汤。” “不用,闺女你也坐,爹真没醉。”向明侯拉着她坐下。 叶千宁听声老爹似乎真没醉,喝那么多酒,就算没醉,睡一觉也可能会头疼,伸手从空间取出几颗药丸。 “斩爹,千爹,顾爹,吃了胃里会舒服一些。” 斩炽接过来,倒了一颗放入口中,又给千帆寂和顾朔倒了一颗,将瓶子还给她。 叶千宁倒出一颗递给向明侯。 向明侯看了眼:“不用吃,没醉。” “没醉,养养胃。” 向明侯接过来,扔到嘴里。 “外面的宾客如何了?”陈老问。 “不能喝酒的都走了,能喝的都趴了,后厨都给准备了醒酒汤,弦月派会将人都送客栈,陈老不用担心。”千帆寂道。 “西郾太子也喝多了?” “似乎还在喝。” 陈老皱眉:“别出了什么事,让弦月派多盯着,八皇子,老夫看他和以前大不相同,不是个安稳的,西郾太子深不可测,他来大禹城也必定不简单。” 提及桑止,向明侯看向自家女儿:“我看八皇子对你图谋不轨。” “爹,你多心了。”叶千宁笑了声。 “不会,爹看人很准。” “小丫头,虽然八皇子现在看起来很听你的话,但是斩爹还是不建议你和他走的太近。”斩炽提起桑止便很忧心。 “爹你们都不用担心,桑止会听我的,是因为当年四方山的事,爹你们都知道我救了桑止,可你们不知道,那时候他也舍命救了我。”对于桑止叶千宁有些愧疚:“他很好。” 当年她接近桑止的起因都是因为空间暴涨,她想要恢复身体,才会那般护着桑止。 但桑止不一样,他舍命是真心想要她活,即便自己死了也要她活,这份情谊,一直藏在她的心底里。 “他舍命就你?”向明侯很惊讶。 “嗯,我知道你们一直放不下当年发生的事,怕当年的事重演,爹,我保证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千帆寂,顾朔和斩炽一同在四方山,之前发生什么他们也不太清楚,后面很多事他们也看在眼中。 “对于八皇子的事,还是谨慎一些好,凡事留三分。”千帆寂最清醒。 那个时候的八皇子的确心系小丫头,不过现在就不确定了。 当年的孩子长大了,在深宫十年,他脱变成什么样,他们不得而知,也不得不做防备。 陈院长微微点头:“千帆寂说的有道理,丫头你还要多留几分心眼。” “嗯。” 叶千宁应声。 “你们也是,别总是对八皇子敌意那么大,让小丫头夹在中间为难。”陈老转眼便数落起来:“尤其是向明侯,老夫虽不懂武,也察觉出来你们在暗中较劲。” 向明侯到没有言语,摆着一副臭脸。 叶千宁从椅子上站起来,退后两步,弯腰跪了下来。 这一跪,惊呆了房间内的五人。 “闺女,你这是做什么?”向明侯猛的站起来,上前去扶。 陈老,千帆寂,斩炽,顾朔齐齐站起身。 让你们久等了 叶千宁推开向明侯的手,抬头一脸郑重:“爹,这几日一直想找个机会正式给爹爹们见礼,今日趁着师父是寿辰,爹爹们都在,千宁给你们见礼了。” “这……不用。”向明侯一时间不知所措。 “爹,礼不可少。” “小丫头有心,你们都坐下吧。”陈老低了几分,心疼又欣慰。 向明侯迟疑几分才坐到位上,千帆寂几人也慢慢坐下。 叶千宁双手交叠朝着面前几人磕头行礼,是女儿对于父亲的礼仪,十年,她看到每一个父亲对她所做的事。 她所期望的,他们都在一步一步帮她实现。 斩炽坐下心情略显紧张。 顾朔坐着手放在大腿上,不自己的抓了抓衣服。 千帆寂此刻也不淡定了,手指微微颤抖,情绪再也隐藏不住。 陈老一双眼睛又红了起来,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一幕鼻尖酸涩的止不住。 “爹,斩爹,千爹,顾爹,这些年让你们久等了,女儿回来了。”叶千宁声音郑重,喜悦,激动饱含了很多因素。 声音沉稳的砸在几人的心上,一时间,竟都说不上话来。 眼泪在眼底打转。 向明侯喉咙都觉得干涩沙哑的难受,眼眸浮起了水雾。 顾朔在这一刻承受的最多,垂着眸子,肩膀耸动,再也忍不住,泪掉落在衣服上。 千帆寂饶是自制力再好,面对这一幕,还是没忍住,深吸一口气,微微看向上方轻眨着眸子,眼泪还是从眼角划过。 “小丫头……”斩炽呢喃,泪流满面。 十年的心酸…… 十年的等待…… 十年……在这一刻都是值得的。 —— 一夜无眠,转眼到了第二日。 大禹城昨日陈老的寿宴可谓是震惊了所有人,西郾太子,北黎皇子,好多大家族都到场给陈老贺寿了。 从昨日到现在整个大禹城没有不知道陈老和陈老徒儿的,传言也是越传不越多。 陈老徒儿叶千宁美貌绝世,艳绝天下,四国无人能及。 还听说,凤老王爷都被气的吐血了,听说在医馆治了好久才清醒过来。 整个城池都围绕这些话题,昨日没有去看热闹的人闻言都悔的肠子都青了,都想看看被人传成艳绝天下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今儿一早,便有很多人围绕在仙海楼旁边,纷纷想看一看陈老徒儿到底多绝色。 叶千宁一夜也没睡好,昨日老爹们哭了半宿,她也和师父说了很多岛屿上的事,一直到后半夜才回房休息。 这一夜有些失眠。 洗漱完打开门,正巧看到老爹和千爹朝着她这边来。 向明侯皮肤黝黑,不过还能看得出他的双眼有些红肿。 千帆寂就不行了,他皮肤很白,双眼肿的像两个核桃,叶千宁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有点面目全非。 “爹,千爹,你们起那么早?怎么不多睡会?” “不早了,丫头你……” 向明侯看到自家女儿的容貌有点欲言又止。 “怎么?” “你的那张人皮面具呢?”千帆寂问。 “不带了,昨日宴会上都见过,没有必要再隐着了。” “你……还是带上吧。” 莫要忘了主子是谁 “怎么,爹嫌我见不得人啊?”叶千宁笑道。 “当然不是。” “不是。” 千帆寂和向明侯齐齐摇头。 “仙海楼外面围了很多人,你若这般出去,会被人围观。”向明侯主要是担心会有人惦记他女儿美色,图谋不轨。 叶千宁摸了摸脸:“看我倒不如去看桑止和那西郾太子。” 虽她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和他们二人比起来还是逊了一些。 向明侯想都没想:“他们哪比得上你。” “……” 老爹看她是带了滤镜吧…… 千帆寂轻笑,她当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容颜有多让人惊艳,八皇子和西郾太子虽出众,他到觉得小丫头和他们站在一起略胜一筹。 “主子,大小姐。”杜一上楼。 “桑止如何?”叶千宁昨日才得知,杜一跟在桑止身边十年。 “八皇子已经醒,昨日并未喝醉。” “西郾太子呢?” “也并未喝醉。” “喝个平手不欢而散?” 西流渊不像是想让的人,桑止也不是相让的人,他们两人喝酒很大可能会打起来。 “昨日寿宴招待宾客的酒水都是仙海楼上等好酒,八皇子和西郾太子没喝多少就没酒了,劣等酒水八皇子入不得口,便约了下次。” “……” 不但人金贵,嘴巴也挺金贵。 “小丫头你起来了。”斩炽走了过来:“你们都站在这里作甚?” “闲聊几句,正要下去吃饭。”叶千宁道。 “你就这么下去?”斩炽走到跟前,盯着她的脸闻言瞪圆了眼睛。 “……斩爹,你怎么和爹他们一样。”叶千宁瞥了眼其他老爹。 “他们怎么?” “爹让带人皮面具。” “带那玩意干啥,长得好看就得让别人看,哈哈哈哈,我闺女天天下第一美。”斩炽觉得脸上有光。 叶千宁竖起大拇指:“斩爹说的对。” 露了容貌,在大禹城就没必要遮了,她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她叶千宁回来了! “走,下去吃饭,早饭都是你爱吃的。” “斩爹,你知道我爱吃什么吗?”叶千宁跟着他往楼梯走。 “你小时候不是爱吃肉和糕点吗,还是最爱吃姨娘做的糕点。” “大早上不适合吃肉。” “有桂花粥。” 斩炽带着叶千宁边走边到了楼梯口。 千帆寂轻笑摇头。 向明侯:“出去的时候,身边多个她安排一些人。” “必须的。” “爹,千爹,你们快点啊。”叶千宁站在楼梯口喊道。 千帆寂抬脚:“来了。” 向明侯没有动,目光落在旁边杜一的身上。 杜一察觉到视线,立马跪地:“主子。” “杜一,你莫要忘记自己的主子是谁。”向明侯声音深沉,眼眸凌厉。 “是,属下不敢忘。” “你跟在他身边十年,当真没有一些心思?” 杜一惶恐:“属下不敢,属下效忠的只有主子和大小姐。” “很多事,十年来你看的最清楚,他的事我不希望你在千宁面前多嘴。” “是。” “你既跟着他,自此之后你便不是向家护卫。”向明侯冷声。 百姓打砸港口 杜一抬头一脸惊骇:“主子……” 向明侯没有说话,那神色已说明一切,他不会留一个在别人身边效忠十年的人,继续呆在他女儿身边。 杜一看着他背影,惊骇未退。 主子是不要他了…… —— 楼下,陈老和顾朔已等了好一会才看到斩炽带着叶千宁下楼。 叶千宁今儿穿了件浅色翠色衣裙,和昨日大不相同的惊艳。 陈老捋着胡须,笑眯眼,谁能想到当初他收的小娃娃,竟出落成这般,放眼天下真没有人比得上。 顾朔昨日都够震惊了,如今一看还是忍不住心惊。 四国之中的贵人他几乎全见过,没有一个比他女儿更让人觉得尊贵,浑身的气质浑然天成,不是一般人可比。 顾朔的手指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都是女儿像爹,细细一看小丫头鼻子和他还挺相似的。 指尖摸了摸鼻子,心情好的不得了。 “师父,顾爹爹。”叶千宁下了楼。 “快坐下。”陈院长笑的眼眸迷成了一条缝。 叶千宁来到桌前坐下,耳边响起熙熙攘攘的吵杂声,她朝着窗外瞥了眼:“早饭人流都是爆满。” “他们哪是来吃饭的,都是奔着观赏你让人放在楼下的东西。”陈院长笑道。 “热闹才会有话题。”叶千宁故意让人摆放了二十多件珍玩。 大禹城四国商会来的都是四面八方的人,在这里发生点什么事,很快就能传遍大陆。 “来,喝粥。”顾朔给她盛了一碗,放在面前。 千帆寂从楼上下来,来到桌前。 “爹呢?”叶千宁抬眸往后看了眼。 “和杜一在说事。” 叶千宁微微点头,爹很不喜欢八皇子,杜一自她走后,一直跟着桑止,十年,爹应该对他不放心了吧。 杜一的确比罗玄他们变了很多。 “顾老板,顾老板……”掌柜匆匆上了二楼。 “怎么了。” “刚刚港口管事大成来了,南渊百姓在港口闹事,不仅打伤了人,现在还聚集了很多人在毁坏港口。” 顾朔眸子一沉,站起身:“你们先吃,我去看看。” “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 “看看南渊那些人长了一副什么嘴脸。”叶千宁多半能猜到南渊百姓闹事的原因。 顾朔看了眼:“好吧。” “我也去看看。”千帆寂站起来。 “那我……” “斩小子你就别去了,老夫等会还有点事要麻烦你。”陈老叫住起身的斩炽。 斩炽眼睁睁的看着几人下楼了,抓了抓脑袋:“陈老什么事?” “帮我递封信。” —— 仙海楼楼下摆放了很多珍贵物品,观看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人群都出现拥挤的状态。 顾朔带着叶千宁从后门出来,坐上车,还忍不住往里看了眼。 “你就不怕,被人偷走了。” 二十来件每一件都能称得上宝贝,谁若是得了一件藏都来不及,她倒好就摆在柜台旁了。 “弦月派也不是吃素的。”叶千宁坐在最里面。 “你到真信任他们。” “那是,罗文和罗玄都是我带的,他们的能力我很清楚,弦月派选出来的人,根骨个个都不错。”叶千宁当年的私心也在这里。 “的确。” 千帆寂不可否认,当你跟在她身边的个人,不管是能力还是武力都很出众。 “顾爹爹,你前段时间和师父受邀去南渊皇宫,是什么事?” “南渊帝一是想请陈老给皇子公主们授业,二是想提高南渊水产的价格。” “提高多少?” “百分之五十水产价格,仙海楼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叶千宁都惊呆了:“胃口可真大。” 百分之五十的水产价格,没有多少利益存在,仙海楼要股份,还真不要脸。 “不只这一点,他想要我做南渊商会头头,而且会封我为南渊二品官员。”顾朔说起来都觉得好笑,南渊帝的打算简直是痴心妄想。 叶千宁没见过南渊帝,但是这波操作属实让人觉得老奸巨猾,不想和顾朔合作,又怕和别人合作没有保障,就想拉拢顾朔。 “总之,南渊的水产生意是做不成了。”顾朔已打算放。 “做不成就不做了,费力不讨好,十年也够了。”叶千宁靠着车窗,带不动也没办法。 南渊如今富裕了,觉得更有底气了。 顾朔闻言朝着她看去,内心还是有些几分觉得对不起她,小丫头生在南渊,她想要富裕南渊,所以多年前才会找那么费心帮南渊找他合作。 她回来看到的却是生意崩了…… 大禹城港口此时聚集了好几百人,过往的船只无法靠岸,只能在远处等待。 一早的水产也无法装船,堆在踏台被闹事的人推翻在地,水产散落一地。 “今儿不给个说法谁都别的船只都别想靠近港湾。” “顾朔他赚着南渊的钱财,竟然还将南渊人放在眼中,我们南渊不买水产给他。” “就是不卖水产给顾家,来啊砸了这个港口。” 领头的男子手上着大锤,带着众人打砸港口以及停靠在港口的船只,港口的小厮拦都拦不住,还被众人手中的利器所伤。 “哎吆,别砸了。”大成看到事情乱的拦不住,苦着老脸。 “砸,大家使劲砸,赚的都是黑心钱。” “别人收购都是将近三十个铜板,她十年如一日的八个铜板,仙海楼吃顿水产都几十两,太黑心了。” “赚钱不说,昨日还敢在仙海楼将咱们凤老王爷气到吐血,砸,统统砸,给凤老王爷出气。” 顾朔,千帆寂和叶千宁到来的时候,场面已经乱的不行。 几百人打砸港口,不多时港口便被破坏严重。 围观人也很多都是来往各地的商客,看到被砸的港口一脸心疼,一个港口建造下来得不少钱。 啧啧,砸的都是真金白银啊。 港口的小厮拦不住,大成也不敢让人上前,几百人,若是暴乱起来后果很严重。 众人闻言回头,看到下车的几人,目光落在叶千宁身上,都是一怔,目光再也转不开了。 大成看到顾朔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东家,你看看这群人,哎,蛮不讲理。” 百姓打砸港口2 顾朔目光看向不远处:“没事,让他们砸。” “啊?东家,大禹城的港口若是坏了,船只靠不了岸,这些水产可怎么运输。”大成都蒙了,东家怎么看起来一点不着急。 叶千宁看去,几百人打砸港口速度就是快,原本好好的港口被破坏的一塌糊涂。 “没事。” 大成又蒙了,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都是钱财啊。 “东家,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顾朔点头。 “让一让,让一让。”大成拨开人群,众人给让出一条道路。 顾朔朝着港口而去。 叶千宁,千帆寂跟在后面。 大禹城的港口建造的与其他港口不同,因为全部都是环海,建造港口非常难,延伸的路要直到接近深海。 所以在建造上花销不是一般的大,建造和破坏,当然是破坏更快了。 围观的众人眼神随着叶千宁移动,好半响都反应不过来,直到一声震耳的声音响起,才将他们思绪唤醒。 齐齐朝着港口看去。 港口延伸的木头道路被大锤砸坏,以至于出现了塌陷,踏台上的水产哗啦朝着海中散落。 海鱼都是活物,落水迅速游走。 “别砸了,别砸了,我们东家来了。”大成吆喝起来。 众人听到声音齐齐朝着顾朔看了眼,停顿了一秒再次砸了起来。 “砸,大家都别停,砸了这个港口,看他还怎么运输。” “黑心,太黑心了……” 打砸的百姓看到顾朔到来,砸的更卖力了。 “东家……” “让他们砸,去搬几把椅子和遮阳伞过来。”顾朔看到这一幕,神色淡淡。 “东家……” “去吧。” “是。”大成很奇怪,东家怎么能如此淡定。 转眼,大成让人搬来椅子,椅子旁竖着大大的遮阳伞。 “丫头,坐下慢慢看。” 叶千宁笑着点头,抬头又道:“取一些水果来。” “……” “南渊的沙果不错。”千帆寂道。 - 顾朔目光看向不远处:“没事,让他们砸。” “啊?东家,大禹城的港口若是坏了,船只靠不了岸,这些水产可怎么运输。”大成都蒙了,东家怎么看起来一点不着急。 叶千宁看去,几百人打砸港口速度就是快,原本好好的港口被破坏的一塌糊涂。 “没事。” 大成又蒙了,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都是钱财啊。 “东家,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顾朔点头。 “让一让,让一让。”大成拨开人群,众人给让出一条道路。 顾朔朝着港口而去。 叶千宁,千帆寂跟在后面。 大禹城的港口建造的与其他港口不同,因为全部都是环海,建造港口非常难,延伸的路要直到接近深海。 所以在建造上花销不是一般的大,建造和破坏,当然是破坏更快了。 围观的众人眼神随着叶千宁移动,好半响都反应不过来,直到一声震耳的声音响起,才将他们思绪唤醒。 齐齐朝着港口看去。 港口延伸的木头道路被大锤砸坏,以至于出现了塌陷,踏台上的水产哗啦朝着海中散落。 目之所及,心之所向 “这个味道很好闻,做香薰应该很受人喜欢。”千帆寂对气味很敏感,味道清香不浓,如果不是入口单单闻起来,香气若有似无,恰到好处。 “我名下有一些上等胭脂铺,到可以让他们试试,提取果子的香味,可以将香味添加到女子所用的脂粉之中。”顾朔当时就有了想法。 香味沁人心脾,若是放在女子脂粉之中,淡雅又不失贵气。 叶千宁闻言眼底满是赞赏:“顾爹不愧是经商的。” 听到香薰,立马就想到了这些,天生的做生意的料,头脑转的很快。 “女子的钱财远远比男子好赚,她们需要精致的首饰,独特的胭脂水粉,越是希少再多的钱财都肯拿。” 权贵之中的女子,服侍,首饰,脂粉是象征她们必有的物品。 叶千宁很赞同,四国不管是那个地方,只要有权贵就会参加各种宴会,那地方是各家女子展露资本的地方。 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只要够独特,她们花钱不手软。 “千爹,顾爹,你们觉得香颐如果在四国售卖的话,效果会如何?” 千帆寂:“物以稀为贵,此果不论是色泽还是口感,目前没有水果能比之。” 顾朔:“绝对会成为四国最昂贵的果子,比目前正盛的南渊沙果,冬提,会好上几倍。” 叶千宁点头,悠哉哉的看着那方奋力砸着港口的人:“其实南渊的土质和天气根本不适合种植水果,能种出来赚到钱,改善生活已不容易,为什么不满足呢。” “目之所及,心之所向。”千帆寂淡淡道。 “是啊,不管给予再多,只要你很强,他们就不满足了,心之所向……那就让他们继续向往吧。”叶千宁手掌托腮:“希望他们如愿以偿。” 千帆寂目光淡淡看着那方,贪心不足之人,心中便没有如愿。 一山还想高一山,永无止境。 大成站在旁边心里急的都快疯了,奈何当家的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眼看港口塌陷的有好几处了,在这么砸下去,踏台都要全部毁了。 围观的众人看的也挺蒙,偌大的港口建造不易,几百人一起说毁还不快。 那么多渔船都等着靠岸取货呢,装箱的水产都掉到海里去了,损失不少钱呢。 顾老板来了怎么一点也不阻拦? 优哉游哉的像是没事人一样坐着吃起水果来了……? 顾朔真是一点都不关心被打砸的港口,到是对香颐有了很大的兴趣,刚刚一个果子吃完,现在还口齿余香让人回味。 “千宁刚刚的果子你可还有。” “有,顾爹想要多少都有。” “香颐香味迷人,我觉得提取香味制成水粉胭脂更有利。” “顾爹有可靠的调香师吗?” “你二姨娘和七姨娘这些年一直在经营胭脂水粉的铺子,现在很多胭脂都是她自己调制。”顾朔道。 叶千宁眼眸亮了:“姨娘也开始做生意了吗?” “算是吧。” “姨娘竟还学会了调香,她们在南渊吗?”叶千宁挺想念她们的。 穷神追着跑 “有的在南渊,有的在西郾,开的铺子各有所长,手艺颇受人欢迎,现在不管刺绣,制琴,糕点还是制衣在当地都很有名气。”顾朔言语很赞赏。 “姨娘的手艺一般人没法比,香薰交给姨娘经手,绝对比直接售卖果子赚钱。” “的确,明日我就传信给过去,对了,这种果子长于哪里?” “暂时先保密。” 香颐暂时只能在空间生长,如果想要种植,要看当地四季气候培育种子。 “跟你爹还保密啊。”顾朔侧身微微朝着她靠了靠。 “商业机密,没公布之前,亲爹也得保密。”叶千宁脑袋也朝着他靠了几分,三分打趣。 “这点还真像我。” 顾朔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任谁都看的出来,他此时的笑意直达心底,由心而终的开心。 千帆寂:“要点脸吧。” “怎么?你羡慕?” “羡慕你?这也是我女儿。”千帆寂撇了他一眼:“你这港口马上就要坍塌了,笑容还是收一收吧。” “他们穷神追着跑,我也没办法。”顾朔耸耸肩。 “对了,千爹你不是喜喝酒吗,香颐还可以酿酒,酿成的酒水比起仙人醉还要香醇,带着酒香的气味,别提多馋人了。”叶千宁想到空间还有酒水。 是在岛上酿给老道的,她留了很多在岛上,自己还留了七八坛。 顾朔惊讶,香颐能制香薰,还能酿酒? 比起仙人最还要香醇? “你还会酿酒?”千帆寂光听她说就很馋了。 刚刚的果香夹杂着酒香…… “会,我还从岛屿上带了几坛子,等会回去给千爹取来。” “好。” “什么酒,我也要。”背后传来声音。 叶千宁回头,桑止已站在她身后,微微弯腰,脑袋靠近她。 “你怎么来了?” “寻你。” “找我做什么?” “没事。” “……” “添一把椅子来。”桑止直起身。 叶千宁抬着脑袋看他,阳光的照射下,他的面容显得更加白皙,红眸似火,一身浅蓝锦袍,若是旁人穿这般颜色,定会让人觉得是个书香气质的公子哥。 而穿在他身上,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人感觉又痞有邪…… 桑止垂眸正好与叶千宁的视线撞在一起,他勾唇笑着起来。 “……” 妖孽! 叶千宁忍不住暗道,烈日之下那双眸子更加美的让人心惊。 顾朔和千帆寂看到向明侯的那一瞬,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消失不见,神色之中多了几分警惕。 杜一搬来椅子,遮阳伞撑开,而后站在后方。 “刚刚听到叶姑娘说起比仙人醉还香醇的酒水,不知道在下有没有幸喝上一口。”又一道声音传来。 西流渊越过人群走了过来。 “西郾太子尊贵至极,还少得了酒吗。”叶千宁懒散看去。 “听叶姑娘如此称赞,在下十分好奇,是怎样的酒水。”西流渊微微摆手。 后方侍卫立马退下,转眼手中多了一把椅子和遮阳伞。 “太子殿下好奇心还是那么重。”叶千宁呵笑声。 这几人坐在一起真养眼 看着西流渊坐下,众人惊讶不已。 今儿是吹的哪门子风,西郾这尊大佛竟会落座于人群之中,看来喜静的传闻不可靠啊。 “对人不对事。”西流渊淡淡道。 此言一出,坐着的几人面上都是一变。 桑止眼底迅速阴沉起来 “呵,那我还真是荣幸。”叶千宁抬手放在桑止的手腕处。 桑止神色一顿,反手将叶千宁的小手握在手中,暖暖的,面上一片笑意。 叶千宁本想提醒他别扎刺,没成想他来这么一招,想要抽回收,对方握的更紧了。 西流渊淡淡瞥了眼,目光落在不远处。 此时,除了叮叮当当的打砸声,岸边围观的人一片安静,目光呆滞的盯着坐着的几人。 内心剧烈起伏…… 这……这几个人坐在一起真养眼! 一个两个都惊为天人! 港口几百人吭哧吭哧砸着就是为了引起这边注意,谁料人家老板来了看都不看一眼,反而悠闲自若的聊起天来了。 心中恼怒,连带停在港口的渔船也一起砸了起来。 “哎吆,别砸了,你们砸我家船做什么?” “住手,咱们是来运送水产的。” “……” 船只上的老板,转眼就看众人砸起商船来了,不少船主阻拦无果,只能朝顾老板求救。 “顾老板,你说几句话啊,再这么砸下去,我们船可就要坏了。” “顾老板你们之间的纠纷别牵连到我们啊。” “咱们也是做生意的……都不容易,顾老板……” 二十多个受到牵连的船主,眼看着船只损坏,心疼的都要哭了。 “哗啦啦啦……” 于此同时,延伸到海上的踏台全部崩塌,落入水中。 “哎吆,完了完了。” 众人循声看去,好好的港口转眼就变成了一堆破烂,踏台的木板飘在海中随着波浪逐渐远去。 “顾老板……” “没事,让他们砸,船只多少如数奉陪。”顾朔淡笑。 “有顾老板这话,我们就放心了。” 二十多名船主闻言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心中也非常奇怪,南渊百姓破坏了港口,日后还怎么运输水产? 顾老板对此不闻不问,好生奇怪。 “啧啧,那么坚硬的砌石和铁板都能拆,看起来到很专业。” “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能碰上死耗子也要运气,他们的运气就不错。” 叶千宁,千帆寂,顾朔你一言我一句,仿佛看戏一样。 桑止冷哼:“跳梁小丑,没什么可看的。” “那你还回去?”叶千宁道。 桑止手指撑着脑袋,目光始终落在她身边:“我是来看你的。” 叶千宁嘴角都抽了起来。 打砸港口的人群,砸着还时不时注意坐着几人的的神色,几盏茶的时间都过了,他们累个半死,人家谈笑风生,似都懒得看一眼。 越砸越觉得砸的没心劲了—— “姓顾的,你赚黑心钱,没良心……” “砸了你的港口看你还怎嚣张。” 一群人见对方不上前,气喘吁吁也不砸了,索性带领众人放弃打砸,一瞬间冲上来将他们围住了。 走官和不走官的结果 “尽管砸便是,反正掏钱的是南渊。”顾朔微微抬眸,声音慢悠悠。 众人一愣,南渊掏钱? 什么意思? “南渊给你掏钱?顾老板你做梦呢。” “你骗我们南渊签订十年协议,还想南渊给你掏钱?南渊的水产就是扔了今后也不售卖给你们。” “我们南渊不会再签订顾家这样的黑心商户,滚出南渊,滚出南渊。” 南渊百姓提起合约心中便是满腔的愤恨,五六年前水产的价格售卖就高出收购的几倍,那么多年仙海楼水产价格更是昂贵。 收购的价格一点都不涨,太黑心了! 面对众人的怒斥,顾朔嗤笑出了声。 这一笑,让愤怒的众人更加愤怒! 叶千宁拿起沙果,顺手递给桑止一个,靠着椅子悠哉的看起戏来。 桑止捏着沙果,有那么一瞬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娄山学宫,眼底变得柔和起来,身子侧倾胳膊肘放在她的椅子上,撑着下巴。 他离她很近,能闻到她身上的清香和淡淡的草药的味。 柔和的眼底微缩了一圈,她身上多了药的味道……她的伤没好吗? 人群中身穿灰色衣衫的男子站了出来:“顾老板,你如此轻视我们南渊,十年合约到期,我们要联合上奏皇上,绝对不会再签合约。” 顾朔笑容落下,挑眉看去:“十年合约之后签不签无所谓,但是现在,十年合约的期限似乎还没到,你们如此打砸港口,可想好要倾家荡产了?” 倾家荡产? 众人心中一惊,手中握着打砸的利刃都紧了几分。 “顾老板你少危言耸听,赚着南渊的钱财,还当众羞辱我们南渊皇族,像你样的人,趁早滚出大禹城,滚出南渊。”站在前方的男子振振有词。 “十年合约期限未到,你们打砸了港口,算是毁了约定,按照合约,要三倍的价格赔偿。”顾朔依旧很淡定。 “明明是你先羞辱了我们凤王爷。” “区区商客也敢冲撞我们王爷,打砸都是轻的。” “就是,就是。” 顾朔站起身,淡定神色瞬间变了:“我不管你们是为了谁打砸港口,南渊毁坏了合约,就要如数奉陪。” 说完,他微微抬手。 弦月派的众人便冲了上来。 百姓们看到弦月派顿时有些怕了,脚步下意识的后退。 “大家别怕,我们凭什么要赔,是你顾老板黑心,我们看不过去。”灰色衣衫的男子扯着嗓子嚷嚷,大有地痞流氓的架势。 顾朔眼眸扫过去,弦月派立马将男子按住。 “放开我,放开,你们凭什么抓人。”男子挣扎。 顾朔背着手,上前几步:“我顾朔做生意一项最讲理,蓄意打砸港口,走官,南渊要赔钱重金,你们全部都要坐牢,若是不走官,蓄意闹事打砸港口,又没钱赔偿,每人留下两条胳膊,你们自己选。” 百姓闻言面上都变了。 “大家别相信他,他不敢动手,他……啊……” 男子前一秒还嚣张,后一秒两条胳膊就落在了地上。 血淋淋的,刺激着众人的眼球…… 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啊……” 灰衣服男子惨叫连连,疼的打滚。 “顾朔你竟然敢当众行凶……” 打砸港口的百姓被这一幕吓的够呛。 剁了,真的剁了双手。 “行凶?可真会贼喊捉贼,偌大的港口被你们无缘无故砸成这样,还好意思说行凶?”顾朔抬脚踩上断了手臂的男子身上。 灰衣服男子疼的浑身发颤,又被人死死踩住,失去双手血染满一地。 “是你做生意压榨我们南渊,你现在的富有都是从南渊赚的。” “那可都是我们血汗钱,你建造道路,建造酒楼无非就是为了赚南渊的钱……” “收购的价钱低,你转手就高几倍的价钱售卖,不是黑心是什么。” “像你这样黑心的商人,人人得而诛之,砸的你的港口都便宜你了。” 南渊百姓自从知道仙海楼的那天价数字,对于顾家就非常仇视。 一亿一千八百万啊…… 都是他们南渊的钱,那么多年他的从南渊身上赚多少,天文数字啊! 叶千宁听着非凡逻辑的叫嚣,微微摇头,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看吧,这就是人性。 这就是现实! 不管当初如何帮他们脱离贫困,见你赚的多心里就会起恶。 所以,好人难当…… 当初就不该为了南渊去寻顾爹帮忙…… 这么多年,人人都只知道他赚了无数的钱财,却从不知道他当年一步一步怎么坚持下来的。 因为她的一个决定,让顾爹吃了那么多年苦。 到头来,别人富裕了,顾爹反而成了人人诛之的大恶人。 千帆寂淡然的面上露出一抹嘲讽,无知不可怕,忘本才最可怕。 顾朔对于耳边的叫嚣,面上没有一丝恼怒,脚下加重了几分,微微抬手。 旁边的护卫立马递上一把刀。 “十年前,南渊帝定下的合约,我顾某生意不管赚多少钱,做了多少事,都遵纪守法,未曾违背合约上任何一条,如今你们打砸港口,口出狂言,看来是没将南渊国法放在眼中,既然你们不尊国法,那顾某也不用顾忌了。”顾朔话落,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刚刚还惨叫的人,转眼没了声息,一颗脑袋咕噜噜滚到众人的脚边。 “啊……杀人了……” “顾老板杀人了……来人啊……” “去报官,还不去快去报官。” 人群受到惊吓连连后退,似乎有的人想跑,被弦月派众人拦住,一脚踹回人群。 围观的众人看到如此血腥的一面也是纷纷惊讶。 杀了…… 真的杀了…… “来人,去清算港口损失多少。”顾朔抬手将刀扔给旁边的护卫。 “是。” 打砸港口的百姓吓坏了,刚刚的嚣张的气焰在死人之后,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恐。 顾朔目光扫过众人,眼底冷厉:“砍了双手看来还是太仁慈了,没钱赔,我要你们的命!” 要命…… “顾朔你敢……” “没什么不敢的,顾某其实最不喜讲理了。”顾朔目光看向说话之人。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护卫立马将说话的男子揪出来。 是真的动手 男子惶恐至极,还想挣扎:“放开我……你们可知道我是谁的人,敢动我……” “杀了吧。”顾朔冷道。 侍卫按住他,另一名护卫抽出长剑。 男子一看来真的,腿都吓软了,直接跪在地上哭喊:“别……别……杀我,救命啊……别杀我……我错了,顾老板我错了……” 顾朔看也不看。 “噗” 跪在地上的男子,脑袋飞了出去,鲜血四溅。 百姓们惊恐起来,手中的锄头,鱼叉,镰刀纷纷落在地上,发出一连串的响声。 在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顾老板根本不是说说,是真的动手。 “哎吆,好好的港口怎么被砸成这样子,真是造孽啊。” “我们家的船好像也被砸了,完了完了,这可是我们族长的船。” “谁砸了老子的船,老子杀了他。” “咦,还有广海水渊族的船,啧啧,他们可真敢……” 漠北,东疆,楼兰,几大家族从人群中走出来,看到港口一塌糊涂。 漠北人看到自家的船只也被砸了,顿时就来了脾气,吆喝上前。 这一喊让本就害怕的百姓更加害怕了,纷纷拥挤在一起,眼神惊恐。 “孙大人来了,孙大人来了。” 人群中出现一对官兵,拥堵的人群让开一条路。 孙世明匆匆而来,一眼就看到被毁坏的港口,当即气息一闷,大禹城几面环水就靠着这个港口运行呢。 若是毁了谁出钱修? “孙大人,大禹城百姓毁坏南渊合约,赔偿的金额,孙大人可要好好算一算。”顾朔瞥了眼,轻声道。 孙世明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响起了声音,老脸皱起:“顾老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由?” “孙大人是不是问错人了。”顾朔睨着他。 孙世明顿时反应过来,看向众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打砸港口。” 百姓们瑟瑟发抖,你看我,我看你,不敢言语。 “还能为什么啊,不就是看人家顾老板赚钱多,心中嫉妒了呗。” “刚刚这些人口中振振有词,非要说人家顾老板赚了黑心钱,十年前南渊签订的合约就是如此,人家怎么黑心了?” “就是,合约就是合约,谁家合约没到期就非要人家收购加价钱的?” “这么有底气,十年前不是南渊上赶着承包给人家的?十年前的南渊是什么样,我们可都还记得呢。” “当年的南渊别看是个国家,可是最穷的,要是人家顾老板走商,南渊现在能这么富裕?” 不少看热闹的人来自几国各地,你一言我一句。 三分看戏,三分挑事,四分嫉妒。 嫉妒南渊现在的繁华,南渊的穷整片大陆都知道,一直都处于正片大陆的最低端。 自从顾朔和南渊签订合约走了商,五六年的时间,南渊一跃成了仅低于西郾的富饶之地。 这让人其他族群还有各国看的眼馋。 孙世明多多少少也清楚了事情的原由,气不打一处来:“尔等刁民,好大的胆子。” 刁民,刁民啊! “大人,我们就是一时气愤,大人我们再也不敢了……” “大人,饶命啊……” 打砸的百姓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跪在地上磕头。 孙世明面对几百人也非常为难,若是十几人,他定让人带回衙门,可几百人带回去衙门也放不下。 一时间非常为难。 “顾老板,你看……想要如何处置?” “赔了钱此事作罢,赔不了钱,我要他们命!”顾朔冷声。 孙世明当即就傻了,打砸的那么厉害,损坏的还有各方渔船,就是把这群人都卖了都没钱赔啊。 “顾老板,你就让他们做苦力,怎么都行,这要命,是不是……” “抱歉,顾某是个商人,在意的只有钱和命,今日的损失的钱财,买他的们的命,绰绰有余,说起来还是他们赚了。” “这……” 孙世明转头朝众人怒斥:“尔等刁民,做下如此蠢事,有钱方能买命,没钱就等死吧。” 这事他掺和不了!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论,错都是他们自己铸成的。 百姓闻言都是一愣,心中惶恐至极。 “顾老板,港口塌陷,渔船损坏,还有水产运行,一些列加起来估算为二十万两,每日水产走量估算十万两,港口如果重新修建预计要二十天,全部加起来两百万两。”伙计将记录的损坏清单递给顾朔。 两百万两? 打砸港口的百姓都傻眼了,他们这些人加起来倾家荡产也没有那么多钱啊。 顾朔打了个眼神。 伙计将清单递给孙大人:“大人,这是清单,你看仔细了。” 孙世明捏着清单的手都颤抖了,两百万两,就加上他的府邸衙门也远远不够啊。 刁民,刁民啊! 做什么不好非要去打砸港口和停靠的船只,愚蠢啊! “不可能,怎么会有那么多……” “一定是作假了,大禹城每日的水产根本没有那么多。” 人群中有人呢喃质疑。 “多?计算的价格都是按照最低价计算的,若详细计算远远不止这个数,如果不信,孙大人可以查一查每日港口进出水产的走量和价钱。”伙计一脸严肃。 孙大人心如明镜,眼下这些人多半都是大禹城的,几百人啊…… “顾老板,还有别的解决方法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意思除了钱没得商量! 孙大人闻言也没了办法,现在唯一的就是钱。 百姓们也都听得真真的,他们非常确信顾朔话语的真实性。 拿不出钱,今儿必死无疑。 “我……我要见凤老王爷。” “我也要见凤老王爷……” 人群中颤颤巍巍站出来几个人。 孙世明一听顿时下了脸:“你们做下混账事,还想见老王爷?港口是你们砸的,老王爷断不会为你们的私心负责,好自为之。” “不,不是……都是凤老王爷,是他教唆我们打砸的。 “大人,都是是凤老王爷让我们做的,要赔钱也应该凤老王爷赔钱……和我们没关系。” “大人,我们要见老王爷。” “我们要见老王爷……” 兴许是花钱消气! 几名男子哭喊起来,其他一些人是被这几名男子鼓动的。 听到凤老王爷教唆,他们虽惊讶,但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要凤老王爷出面。 围观的众人听到凤老王爷,一阵哗然。 很多人顿时想到了昨日寿宴,老王爷寿辰不如人家陈老,当场拿南渊商业来说事,顾老板根本不理会,老王爷当时就被活活气吐血了。 “看来大禹城几百人的性命就在捏在老王爷手里了。” “想不到老王爷人缘不行,人品更不行啊。” “昨日自己找气受,今儿就恼羞成怒让人来砸人家的港口,一国王爷怎能这般小心眼。” “四国商会一过,十年合约也差不多到期,这个时候让人砸坏港口,老王爷不会被气到脑子不清楚了吧。” “谁知道呢,上赶着给人送钱。” “这般小心眼的人能舍得掏这钱?” “人家凤王府掌管的可是整个南渊的商业渠道,能缺这钱?兴许是花钱消气!” 议论声也逐渐而起。 孙世明见风头不对,转眼怒视几人:“你们少胡言乱语,老王爷岂会教唆你们做这种事。” “就是凤老王爷让我们做的,大人,我们不敢说谎……” “求大人让我们见凤老王爷。” 几百人跪地喊叫,声音之不大。 孙世明左思右想没了法子,只好让人去请凤老王爷出面。 “顾老板,此事等凤老王爷到来在做定夺可行?” “孙大人放心,只要付了钱,这些人去留随意。”顾朔表明态度,只认钱。 “是是。” 孙世明连连点头,心中愁绪,那么多钱凤老王爷能舍得拿? 叶千宁靠在椅子上看的津津有味,跪在地上的人那种嘴脸,她见过太多了。 如果没有能力,那么他们此时被人分食的就是别人了。 桑止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又落在她身上:“就应该都杀了。” 就像当年那些人的嘴脸一样…… “杀人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眼睁睁的看着在意的东西从手中流走,岂不是更好。” 犯下的错,成为衰败的起因。 活着才更诛心。 桑止想了想,似是很赞同,笑起来:“可惜了。” “嗯?” 叶千宁挑眉,可惜什么? 桑止没有言语,目光看向不远处。 叶千宁顺着他的视线,便看到被人抬着而来的凤老王爷:“都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凤老王爷昨日被气的不轻,此时还起不来床,第一时间听到打砸港口,他到没在意,毕竟是想给顾朔一个教训。 不多时又听到人来回禀说顾朔连着杀了两个人,扬言不赔钱就要命,他就躺不住了。 坐上轿子就朝着港口赶,刚走到一半就遇上了孙大人派来请他的人。 从那人口中得知了港口的具体消息,打砸港口的人将凤王府供出来了,而且顾朔让人统计了港口的损失。 两百万两——? 顾朔真有胆子开口! “凤老王爷来了。” 人群让开路,凤老王爷没想到港口聚集了那么多人,扫视一圈,看样子几乎是整个大禹城的人都凑到这里来了。 辩解逻辑很强 “老王爷,救命啊……” “老王爷,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是您让我们打砸港口,顾老板他……杀人了。” 跪在地上的一群人,看到老王爷而来,顿时像是看到了希望。 凤老王爷一路而来面上都绷着一股怒火,耳边传来吵杂的声音,目光看向港口,脑仁猛然一跳。 这……砸的这么厉害? 整条踏台都没了,港口的大柱子砌石都倒了…… 管家也震惊了,他只是吩咐让人随意吓唬吓唬就行了,怎么真砸了? 啧…… 难怪要两百多万…… “老王爷你可算来了,这群刁民打砸港口,还将脏水泼到老王爷身上,实在可恶。”孙世明迎了上去,开口之余不断暗暗观察。 “胡言……”老王爷回眸,不经意目光看到那边坐着的几人,声音当即顿住。 北黎八皇子和西郾太子也在啊? 昨日已经够丢脸了,今日绝对不能再失了面子。 “王爷,你让我我们打砸港口,你救救我们,你可不能不认账啊。” “老王爷……我还不想死,我上有老下有下,求王爷救命……” 最前面的几人跪着上前。 凤老王爷垂眸看了眼,理了理思绪才开口:“事情原由,本王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你们为了昨日寿宴的事打砸港口泄愤,为本王出头,本王还是很感激的。” 哭喊的人闻言,哭声都戛然而止,目光怔怔看着老王爷。 “港口损坏的物品本王可以如数赔偿,但有一点本王要警告各位凡是不能冲动,动手之前要冷静想一想南渊的国法。”凤老王爷说教。 “……” 众人一脸蒙,他在说什么东西呢? “各位看到死人心中慌张想要借着本王的势利,寻求活命的机会,本王也可以理解,念在你们都是南渊子民的份上,钱财本王可以替你们赔,但是还是要警告一句,本王可从未让你们打砸过港口,下次莫要拿皇族说事,诬陷皇族可是要砍头的。”老王爷装出了一副善解人意又慈爱的模样…… “……” 打砸的百姓仰着头,目光从惊恐逐渐变得呆滞。 不是他到底再说什么? 围观的:“……” 要不是见到昨日寿宴气吐血的样子,他们差点就信了他的慈祥。 叶千宁:“……” 不去演话本都可惜了! 顾朔:“……” 辩解逻辑很强。 千帆寂微微勾了勾嘴角,天下之大——今儿又长见识了。 凤王府老管家脑子都有点跟不上,怔怔的看着自家王爷,仿佛一瞬间变了个人一样。 “两百万两,不就是两百万两,来人去回去取钱。”凤老王爷收回温和的目光,两百万啊——! “是。” 随从离去。 凤老王爷心都在滴血! 目光忍着不去看跪在下方的人,多看一眼他都怕自己蹦不住火气。 该死的刁民,无脑又蠢笨! 两百万早晚要从他们身上讨要回来! 跪着的众人才从惊愕之中回神,自动将老王爷说的前一段给忽略了,最让人在意的就是老王爷会赔偿打砸港口的钱! 懒得和他废话 “原来不是凤王爷指使的啊。”顾朔冷笑一声。 “本王堂堂一国王爷,岂会做这样的事。” “哦,不是啊~”顾朔的视线落在一众打砸的百姓身上:“你们……” “现在你们可说说为何要打砸港口?”凤老王爷察觉到顾朔举动,先声开口。 百姓你看我,我看你…… 这怎么回答? 都是偏远乡村出来的人,没什么学问,一时间也不懂老王爷是什么意思。 管家眼珠子一转,走过去:“老王爷问你话呢,还不说,到底为什么打砸港口。” “额……管家,不是您……” “老王爷都替你们还了打砸港口钱,你们就别拽着王爷不放了,如实回答是不是你们对顾老板心生不满才打砸的港口。”管家盯着最前方的几人,低着头在别人看不到情况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最前面的几个人,迎上那吃人的视线和狰狞的表情,下意识的往后一缩。 “是……是是是。” “是,我们是对顾老板不满……所以打砸港口。” “王爷寿宴,仙海楼还不准王爷在酒楼举办寿宴,实在让人气不过。” “对,王爷可是南渊的功臣,顾朔赚着南渊的钱财,还不将老王爷放在眼中,我们不服。” 有了第一个人开口,其他人也逐渐开口。 再到后来就都明白了,举着手拍起了马屁,表起了衷心。 管家这才满意直起身:“王爷,他们都招了。” 凤老王爷对于这般吹嘘也的确受用,挑眉看着顾朔:“顾老板你可都听到了。” “呵。”顾朔回以一声冷呵。 巧言令色。 做婊子还要立牌坊。 只要人没瞎,都能看得出来。 他自己还沉在其中,让人说什么呢? “顾老板,你怎能对老王爷如此无礼。” “南渊当初瞎了眼才和你签订合约。” “做商的都奸诈……” 南渊百姓知道老王爷赔钱,对于老王爷更加维护了。 凤老王爷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本王知晓各位对南渊的衷心,对于顾老板所以做之事,本王乃皇室之躯自不会堕落到和一介商贩计较,各位放心,打砸港口的钱财,本王已让人去取,各位可以各回各家了。” 这一刻,大禹城的百姓觉得他们王爷就是神—— “谢王爷,谢王爷……” “谢王爷……” 众人纷纷磕头,而后起身,拿起地上打砸的物件,逃脱一般的离开现场。 凤老王爷多少在吹嘘之中找回点面子,众人离去,他朝着人群扫视一圈,效果也颇为满意。 “顾老板……” “王爷不必多言,大禹城港口损坏,船只停靠不了,水产暂时走不了,由于是南渊百姓的过错,还请老王爷告知鱼农,半个月内无法交易水产。”顾朔不逊听他多言废话:“钱到了交给罗丰即可,顾某还有事,先走了。” 凤老王爷刚要显摆,对方迅速说完就转身走了。 心中气恼,暗暗记下,四国商会一过,没了南渊是商业,看他还拿什么来嚣张。 看看也挺解闷的 凤老王爷咒骂几声,抬手,侍卫扶着他朝着顾朔前行的方向走去。 孙世明听到这一番论言,已无力吐槽,只觉得大禹城将来会遭殃—— 身为官员对于贵族再清楚不过了,凤老王爷怎么可能甘心拿那么多钱,也就是这些蠢笨百姓才会相信。 哎! 十年合约一到,顾老板离开大禹城,大禹城未来迷茫啊。 叶千宁站起身,抬手理了理被海风吹乱的发丝。 人,真的很容易被洗脑,然后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拉也拉不住。 “真有耐心。”千帆寂盯着走来的顾朔。 “闲来无趣,看看也挺解闷的。”叶千宁笑道。 千帆寂闻言,目光看向气呼呼的老王爷,笑了一声:“的确,有意思。” 看戏不错,但若他是顾朔可没那么有耐心,所以他也不适合经商。 桑止看惯了这些,眼底除了冷漠便是讽刺。 顾朔走回,发丝被风吹的有些凌乱:“海上起风了,走,回去吧。” “好。” 叶千宁朝着远处天边看去,海上的云在迅速朝着这边移动。 是起风了,很快便要下雨了。 “海风清凉,你穿的有些少,别吹病了。” “没事,我可是在海岛上生活很久了,已经适应了。”叶千宁拢着被吹乱的头发,转头看向西流渊:“太子殿下,我们先回了。” 桑止的目光也落在西流渊的身上,一双红眸浓郁黑沉。 西流渊微微点头。 凤老王爷走到跟前,本想和桑止客道,刚走到人家眼前,就看他追着叶千宁走了。 面色一僵,抬眼又看向西流渊:“西郾太子。” 西流渊站起身,到是礼貌回了句:“凤王爷。” “呵呵,西郾太子远道而来,今日驿站设宴,为殿下接风。” “多谢凤王爷美意,小王水土不服,今日出来很久了,该回了。”西流渊婉拒。 “太子殿下水土不服?本王随行的带有御医,不如让他给太子殿下看看?” “不必。” 西流渊冷漠疏离,点头离去。 凤老王爷连着被闪了几次面子,胸口的闷气又上来了。 一个个都是神奇什么? “王爷您别动气。”管家搀扶住,伸手给他顺气。 “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凤老王爷怒斥。 管家也很蒙:“我只是让他们做做样子,谁知道真砸起来了。” “两百万两,这笔钱你看着办!” “是。” 管家心如明镜。 围观的众人见闹事的和东家正主都走了,人群逐渐散去。 今日的一场闹剧,也让不少人看清了凤老王爷的真正面目,这样人掌管南渊生意……合作的话还要警醒一些。 西郾商会王黎久久没想明白,太子殿下一项不过问商业上的事,怎么突然来了大禹城。 而且还给陈老贺寿,这让他摸不清底。 南渊的水产是一笔大生意,几国都想独占一份,但太子殿下对于凤老王爷的态度……南渊的生意他真拿不准了。 昨日求见,太子殿下并未相间,今日又见太子殿下和叶姑娘她们坐在一起。 凤老王爷和顾老板两者相比,看起来太子殿下更倾向于顾老板。 觉得她不是人 大禹城中街道,一辆马车朝着阳春客栈缓缓而行。 马车内,西流渊的目光透过车窗落在热闹街道上,街道两旁商贩居多,售卖大部分都是沙果和山楂。 街边的小吃很多都是山楂制作的食物。 南渊的天气冬季极寒不说,地质也和其他国家不同,南渊的土地上很难种植出来果子。 顾朔自和南渊签订合约之后,南渊的土地上就生长出了果苗,经历严寒的冬季也并未冻死,而且还长出了冬季成熟的提子。 冬季是水果最缺少的时,南渊冬季生长出的提子迅速在三国成了赤手可热的东西,价钱高时候堪比黄金。 很多人查了很久,都不知顾朔的这些种子从何而来,为何能适应南渊的天气。 西郾前年曾让人培育冬提的种子,种子发芽,但是始终长不大。 起初是以为气候的原因,不过后来让人将种子种在南渊的土地上,冬季一到种子便逐渐被冻死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顾朔给的种子能在南渊生存。 “主子。”车外一道声音响起。 “嗯。”西流渊收回视线。 一身黑衣的影卫穆青掀开车连,单膝跪在内车:“主子,属下无能,只查到叶姑娘从海天一线深海而来,并不能确认此人是不是当年北黎的叶千宁。” “这点不用查了。” 西流渊很确定她就是当年的孩子。 当年四方山她那么重的伤势……十年竟然回来了。 她的模样四国之内几乎无人能及,那双眼睛依旧未变。 “主子,属下查了与叶姑娘在海上相遇的江家和霍家,江家并未查出什么,霍家到是查出了有一些和叶姑娘有关的事,他们说叶姑娘有一日航行几千里的航海技术。”穆青言语之间难以隐藏的震惊。 西流渊轻云浅淡的脸上,微微变了:“一日航行几千里?” “是,霍家船上的人都这么说,叶姑娘从无人的海域而来,给他们指明方向之后,他们的船只行驶一个多月才抵达岸上,上岸之后遇到叶姑娘,听掌柜的说叶姑娘一个月前就入住了,属下又查了港口的记录和叶姑娘的船只,还有雁回客栈的入住记录和掌柜的确认,按照他们所说的,叶姑娘的确是一日行驶了几千里。”穆青将查到的消息全部说出。 他现在还震惊所查到的事,船只一日三百里已经是最快,日行几千里难以想象的速度。 西流渊眸中隐着一抹幽深,日行几千里听所未听,叶千宁当真有如此厉害的能力? 修长的手指摩擦着右手上白玉扳指,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主子,叶姑娘的身上的疑点很多,属下觉得已非人力所为。” “的确非人力所为。”西流渊淡淡出声。 不只是她离奇,她身边的人也有很多离奇的地方,当年他的人查到顾朔和南渊签订合约的种子就是她给的。 所以南渊才会长出果子,除了当年的种子,果实之中培育的种子都无法长大。 “主子……属下觉得……”慕青微微抬头有些迟疑。 真是好命数 “你觉得她并非人类是吗?”西流渊道。 “主子,属下并非信奉宣扬这些鬼怪神论,只是叶姑娘真的很离奇,听说当年叶姑娘的尸身在将军府躺了两日,很多大夫和御医都确认过,没有生命迹象,可是……现在叶姑娘活生生的回来了。” “当年叶千宁的尸身在出北黎的时候,被一老道当众带走。”西流渊缓缓开口“听闻东海域有一无尽岛,岛上有处蝴蝶泉,泉水千年呈现一次,灵泉浸泡,将死之人也能拉回来。” “叶姑娘是浸泡了蝴蝶泉?” “猜测而已,无尽岛屿只在千年前流传下来的孤本之上提起过,没有人知道位置,是真是假也只是一个传说,叶千宁从深海之上而来,似乎也只有这一个猜测。” 当年在四方山他们的人无法暴露,他的人看到那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没有生还的可能。 孤本上记载,无尽岛屿上住着的就是一位道人。 如果真是如此,那叶千宁真是好命数! “主子博才多学,属下不该胡乱断言,还请主子责罚。” 身为皇家影卫,宣言鬼神之论是大罪。 “这次便饶了你,切莫有下次。” “是。” “下去吧,无需在查了。”西流渊道。 “是。” 穆青行礼退出。 西流渊凤眸微皱,日行几千里? 如果船只是速度那么快,可以方便很多事,当真是航海的技术? 叶千宁满身都是谜团,他最喜欢神秘的东西。 死而复生,这一消息传回北黎京都城估计会掀起不少的风浪。 她那样睚眦必报的人,当年受了那般罪,如今她回来了…… 他到有些期待了。 “太子殿下。” 马车停下,外面传来恭敬的声音。 西流渊起身掀开车连下车,抬脚朝着客栈走去。 “殿下,殿下……” 一辆马车疾奔而来,王黎掀着车帘,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外,朝着贵人急急喊道。 西流渊转头看去。 马车突然而停,王黎身子一晃,差点从马车上冲下来,缓了几秒,连忙下车。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何事。”西流渊问。 “殿下,下官有些事要请教殿下,不知殿下可有时间。” “王大人不必拐弯抹角,有事直说便是。” 王黎思索一下:“太子殿下,四国商会南渊水产的销售,西郾可要争取?” “王大人掌管商会多年,这点小事还需要问本太子吗。”西流渊冷清开口。 王黎一愣,连连点头:“是是。” 西流渊抬脚走入客栈。 王黎一脸愁容,根本不明白太子殿下是何意思,伸手拽住穆青:“穆护卫,太子殿下到底是何意思?” “西郾泱泱大国,何须要争取?”穆青冷声。 “那太子是不想和南渊签订合约?” “王大人是从港口来吧。” “是。” “看了那么久还不明白?” 王黎一头雾水。 “王大人回去好好想想吧。”穆青冷笑,甩开他的手,走进客栈。 王黎怔怔的看着穆青的背影,想想? 他抓着脑袋,感觉里面像是凝聚了一团浆糊,糊涂的厉害。 竟然有点乖巧 马车上。 叶千宁坐在最里面,桑止坐在左边,千帆寂和顾朔坐在右边,好在马车够大,若不然还真做不下。 自从上了车,车内的气氛就有些诡异。 “八皇子,你和小女都已不是孩子,相处还是要懂得分寸。”千帆寂率先开口。 “千叔叔放心,我知礼数的。”桑止很乖巧。 叶千宁和顾朔闻言同时看向桑止,眼神都有点惊讶。 此时,桑止安静的坐着,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红色眸子也多了一丝温和。 恩…… 这么看起来的确听乖的…… 千帆寂打量了好几眼:“知道就好。” 一路安静,谁也没再说话。 叶千宁觉得桑止对待老爹似乎都很尊重,小时候他只知道桑止对老爹还挺敬重的,没想到他对千爹和顾爹也挺敬重。 老爹说他嗜杀成性,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眼下,安静的桑止和小时候似乎没有太大差别,唯一变得就是气息,习武之人气息改变很正常。 疯…… 她探过他的脉象,虽身体有些状况,但是也不至于会疯癫。 几人回来仙海楼正好已中午了,斩炽被李牧叫会了阳春客栈,说是京城来了圣旨。 顾朔也被一些商会的人叫了出去,四国商业打会没几天了,估计都想探探他的底。 千帆寂在酒楼呆了会,也被人叫出去商讨事宜。 手上有几个矿脉,其中一座矿脉的煤炭一直是低价售给南渊,整座煤矿十年没有赚钱。 以现在的状况来看,煤炭自然不可能底价售卖。 叶千宁得知千帆寂煤炭十年都保持本钱出售,心中真的佩服他,要知道一座矿山,一年赚钱的钱财不比水产少。 煤炭和水产如果能相抵的话,算是没赚钱南渊的钱财。 南渊真的太不知足。 上午,叶千宁陪师父吃了午饭,刚想要上楼去找桑止,人还未上楼便见。 罗文,罗玄,杜影三人便带弦月派几十号人走了进来。 “大小姐。” 罗文三人跪地行礼。 “你们这是?”叶千宁疑惑。 罗文站起身,让开一步看向后方的人:“这就是你们的掌门当家。” 弦月派几十号人齐齐跪地:“参见掌门当家。” 中气十足,声音震耳。 楼下吃饭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齐齐朝着楼上看去。 “无需如此都起来吧。” 叶千宁就是个挂名,十年她没有出过一点力,这一跪拜她受之有愧。 “大小姐,你是弦月派当家,理当如此。”罗玄道。 叶千宁看着罗文几人,十年了,从当初的毛头小子历经风霜都变得稳重了,给人的感觉就跟可靠。 “这些年你们撑起那么大一个门派很不容易。” 当初也是因为她…… 总感觉自己把他们都坑了…… 自己提出了很多事,结果一件都没做,撒手走了。 留下他们傻傻的坚守自己所希望的事,当做梦想一步一步去实现,其中的心酸何其艰难。 “只要想到大小姐会回来,做什么都不辛苦。”罗文激动,眼圈都红了起来。 好好谋划 罗玄,杜影站在旁边,也是又激动又红着眼圈。 从昨日见到大小姐到现在内心还没能平复,感觉有很多话想要说,但看到大小姐很多话一张嘴都化作哽咽了。 弦月派其他人看到面前犹如仙人的当家,一脸振奋。 没有掌门当家的命令就没有现在弦月派,也没有他们这些人,他们虽没见过掌门当家,但是掌门总是和他们说起掌门当家。 禁止买卖孩童这一条就让他们觉得掌门当家定是个很好,很善良的人。 知道掌门当家是女子的时候,他们先是震惊后很崇拜,一个女子竟这般有能耐,有魄力。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掌门当家是个十五六的女子,算算当年她应该才六岁…… 六岁的孩子就能有如此魄力,真让人望尘莫及。 信服,绝对的信服! “大小姐。”罗玄擦了一把眼睛。 “当着小孩子的面抹眼泪,你也不怕弟子们笑话。”刚刚还觉得稳重了,下一秒就开始抹眼泪了。 罗丰朝着左右各自看了眼,他们能出山门的都是十七八岁的,似乎比掌门当家还大。 小孩子? 掌门当家是说他们吗? “笑话就笑话。”罗玄哽咽一声。 弦月派众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掌门,印象里几位掌门平日都是冷着脸,不苟言笑,很少在他们脸上看到其他表情。 叶千宁失笑:“走吧,跟我说一下,这些年弦月派的具体情况。” 既然是掌门当家,就要好好谋划门派的将来。 “是。” 罗文转身吩咐众人散去,跟着叶千宁上楼。 罗玄和杜影和齐齐跟上。 门口处杜一看着几人跟着大小姐上楼,心中浮起一丝酸涩,主人警告过他,他不敢违背主人,也不敢靠近大小姐。 大小姐当真不在信任他了吗? 楼上,罗文,罗玄,杜影,昂首挺胸站成一排。 “不用拘谨了,坐下说话吧。”叶千宁感觉他们似乎又长高了一些,单挑的身材一米的八的大个。 “大小姐,我们站着就行了。” 他们怎敢和大小姐坐一桌。 叶千宁看他们坚定的样子,也不纠结这些了,开口问:“弦月派目前有多少人,做什么营生,门派立于那座山?” “弦月门派目前在长青山,有弟子三千六百七十八名,功夫都在中等以上,立派四年门派并未做任何营生,三四年前才逐渐有弟子下山历练,千云霆少爷时常带着一起走镖,后来顾老板的仙海楼需要打手,弦月派学业不错的弟子,都分派到各地,维护酒楼秩序,自从大禹城建成,大禹城门派的弟子分派颇多。”罗玄回道。 叶千宁微微点头,三千多名弟子的确不少,目前她见到的弟子,根骨都不错,都在十六七的年龄,能有这般身手很不错。 多加练习培养,几年的时间必定堪比中等隐卫。 “顾老板和千少爷在各地建了不少学院,里面的孩子很多都是从人贩子手中解救的,也有很多是因为天灾被家人遗弃的,走失的,弦月的弟子都是从这些孩童之中挑选的。” 象征希望和等待 叶千宁听之心底动容,也有些心惊,当年她想要做这些很多都是仰仗空间,不需要为钱的时候发愁。 顾朔和千帆寂实现这些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建造的。 解救孩童建造学院,全靠钱财支撑。 弦月派立派需要很多钱财,顾朔虽商业做的很大,消耗的地方太多了,算一算他手中应该没有多少钱财。 千帆寂煤矿十年也未曾有收入,算起来他是养了南渊百姓十年。 她生于南渊—— 只因她生于南渊—— 想到这些叶千宁心中异常难受,能做到这些天下真的没有几个人。 “弦月是谁起的名字。”她问。 “是千少爷取的,他说弦月的象征是希望,也象征着期待和美好。” 希望,大小姐就是他们希望。 “希望和等待。”叶千宁呢喃,眼底都变得柔和下来。 弦月—— “大小姐您如今回来了,我们想继续跟着大小姐。”就像以前一样。 叶千宁回神:“你们现在可是门派掌门,跟着我怎么行。” “门派可以交给别人搭理。” “我们想跟着大小姐。” 罗文和罗玄,杜影闻言都急了。 叶千宁想了想:“你们要把门派的事处理好,长青山不在四国之内,将来我们可能要把长清山当做暂时的根基。” 不属于四国的山脉她都知道,老道有本四国的划分的地图,她仔细研究过,不少族群不属于四国。 千年前这片大陆四分五裂有很多小的国家,后来出现长时间的战乱,整片大陆最终分为四。 当年很多小的国家不允许称国,都改为族群,久而久之,这些族群也成了四国之外的群体。 “属下知道,属下一定会安排上门派事宜,随时恭迎大小姐和主人回山。”罗玄从建立了这个门派,他就懂。 “我明日准备一些丹药,你给门派的弟子分发下去,每人一颗,可帮助提升内力,算是当做他们跪拜之礼了。” 受了跪拜,可不能小家子气。 “大小姐,不用。”罗文连忙推辞。 他知道大小姐的丹药有多珍贵,再多的钱财都买不到。 “叫我一声掌门当家,我就要对他们日后负责,丹药这东西炼出来就是给人吃的,自家人多珍贵都舍得。”叶千宁笑道。 “谢大小姐。” 罗文,罗玄,杜影跪地,心中很感动。 大小姐把他们当家人,门派那些臭小子能遇上大小姐这样的掌门,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吱嘎。” 门口传来声音。 “谁在外面。”罗文立马站起来,冷冷出声。 罗丰推门进来,眼睛红了一圈:“掌门,掌门当家是我。” “你在外面做什么?” “是,住在客栈的漠北人还有广海水渊族的一些人来寻大小姐,他们说晚上设了酒席,请大小姐前去。”罗丰道。 叶千宁知道广海水渊族的人是坐不住了。 这才过了一日,屁股都没坐热呢,就等不及了。 水渊少主都冰封十几年了,他们都等的,现在—— 哎,人啊,没办法的时候等多久都能等,有办法了一刻都觉得等不得了。 吐出一口老血才行 “大小姐,你是怎么认得那么多族群之人的?”罗玄疑惑。 楼兰,蛮族和北疆人在四国时常能见到,但是广海,荒芜,沙漠,西北,东疆这些族群几乎很少在四国走动。 目前四国之外的大族群,一下都算到齐了。 就算是帝王亲自邀请,这些族群都不可能到的这么齐全。 “利益,有利益存在都是朋友。”叶千宁笑了声,朝着罗丰道:“你告诉她们晚上我一定会到。” “是。” 罗丰行礼走出门,心情还难以平复,他发誓这辈子都要追随掌门当家。 刚才到门口,正好听到掌门当家的话。 掌门当家拿他们都当自家人—— 当年他生病,目前嫌他累赘将他丢到了荒山,家人,他都不敢想—— 从未见过的掌门当家,将他们是家人,心中有种说出不了的感觉,就想哭。 “利益?大小姐不是才回来一个多月吗?” 从广海到大禹城走海域怎么也要一个多月,怎么会刚好赶上和陈老过寿? “山人自有秒计,总之他们想要的我有就行了,好了,你们去忙吧,我还要准备一下晚上敷宴的东西。” “是。” 罗文几人行礼退下。 叶千宁起身走到桌前,提笔写了一些合约,荒芜,沙漠,西北这些地方人比较多,但很难走出来。 生活只靠着种出来的稀少物品果腹,他们并不是不想通商,而是根本没有通商售卖的东西。 就算从各地将物品运输过来,那边的人也没钱买,就算和市面上同等价钱,他们都买不起,谁会前去做赔钱生意呢,所以一直很穷。 想要致富,就要有足够有价值的东西存在,才能吸引商贩走商。 荒芜,沙漠,西北的族群到来的时候也带来了当地的土质,只是时间太短她还没有去详细研究。 这些人的合约暂时需要缓一缓,等她研究的地质才能下判断。 楼兰,蛮族,北疆,这三个地方一直都很看重商业,可以选择长期合作,合约今晚可以定下下来。 “胖团,你在房间吗?” 一道声音伴随着敲门声。 “顾爹,我在呢。”叶千宁头也没抬。 顾朔听到回应推门进来:“写什么呢?” “一些合同,顾爹,南渊好像联合东巶还有北黎的一些商客要抵制顾家所经营的产业了。”叶千宁一笔落下,抬头道。 “我也是刚刚得知,你是怎么知道的?”顾朔走上前。 “消息灵通呗,凤王爷还要瓜分你的仙海楼,你有什么对策吗?”叶千宁又拿起一张宣纸放在面前。 “这点我到还没听说,日后不经营水产了,仙海楼也的确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不过他们想要瓜分,总要吐出一口老血才行。”顾朔语气轻飘到没将对方放在眼里,伸手拿起叶千宁写好的合约看了起来。 “不说坑他们个倾家荡产,怎么也要扒掉他们十层皮才解气,一亿一千八百万其实四国分每家也拿不了多少钱,顾爹你说是不是,现在就是不知现在西郾的是怎么想的。” 什么料子能和暮云纱相比 叶千宁说完迟迟没得到回应,抬头便见顾朔认真翻看着她写的合约,神色微微露出几分不震惊之色。 见此,她又低头写着和楼兰的合约。 现在南渊水产风头正盛,想要瓜分一杯羹也不是没道理,但西流渊的态度让她一时拿不准。 盯着他们海鸥也一直没听到什么消息,私下西流渊很少出客栈,似乎有些不喜海域。 平日喝茶看书,一日说不上几句话—— 今日在港口的时候,似乎西流渊也并未开几次口,想从他嘴中听到什么消息,挺难。 “你要和蛮族,还有北疆走商?”顾朔将合约看完,已是震惊一片。 “还有楼兰。” “楼兰?这三个地方的生意不太好做,他们都是自产自销,从没有听说他们和四国商行有合作。”顾朔说着又反复观看琢磨起来。 北疆盛产香料,蛮族盛产动物皮毛,楼兰主经丝绸,这些物品在四国小有名气,价钱也算是比较昂贵。 合约上提及有比暮云纱还要昂贵料子,是什么? “没有合作那是因为没有吸引她们东西,北疆香料出名,澐嫨香更是千金难买,我若有压过澐嫨香东西,他们自然会慎重考虑,蛮族和楼兰也是一样,位居第一的名气若是被压下去了,对于他们的损失很大,我若将将制作教给他们,我们供应原料,你们怎会不同意。” 名气保住了,而且还制作出了更有价值的东西。 名气会更盛,物品价格也不可估量。 “原料?什么料子能和暮云纱相比?”香料顾朔到没那么好奇。 “莲花丝。” “莲花丝?” “抽去莲梗之中丝,制作成布匹和丝绸。” 顾朔听的有些蒙,莲梗之中的丝?如何取之? 就算取之有如何制作成布匹? “总之都是有手艺和诀窍的,顾爹知道是珍贵的东西就行。”叶千宁和他说解说,不亲眼看到怕也难理解。 顾朔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你说莲花丝是从莲藕之中取丝,莲花在四国很常见,你把制作的方法告诉她们,她们岂不是也可以从别处收集莲梗?” “普通的莲藕也可以制作,不过如果她们想要制作出比暮云纱还要珍贵的丝绸,要必须要从我手中购买。”叶千宁的莲花是养在灵泉里的。 目前她手中的莲梗不多不少刚好够做十匹莲花丝,物以稀为贵。 等到她去了长青山,将山中水注入灵泉,培育种子,生长出来岂是普通莲花可比的。 顾朔似懂非懂:“蛮族呢?” “蛮族盛产动物皮毛,最近几年身产量稀少,如果不改行业,他们坚持不了十年。” 蛮族以猎杀动物为主,她前段时间去蛮族走访,长时间猎杀,动物都快死绝了。 “改行业?蛮族自古都是狩猎而生,他们的粮食生长率及低,单靠粮食不足以存活。”顾朔想不出蛮族那地方能做什么行业。 叶千宁从空间之中取出几颗红果子和椭圆形的果子:“顾爹你可认得这两种东西。” 满山的财富 顾朔拿起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反复观看,好半响才响起:“这不是蛮族山丘上长的野果子吗,这东西有何用?” “它们可是个好东西,能做吃的。” “吃?我记得好像不能食用。”顾朔说着疑惑的将果子放入口中,顿时苦涩的味道传来,面色微皱,抬手喝了几口茶舌尖都还感觉有些苦。 “太苦了,实在不能入口。” 叶千宁隐着笑意,从空间之中拿出一块物品,再次递过去:“你在尝尝这个。” 顾朔拿起,看着手中黑乎乎的东西有些迟疑,试探的咬了一口,没有苦涩,反之口中一片丝滑香甜。 入口即化的感觉。 “这……这是何物?” 叶千宁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走到桌前,将一包咖色粉末倒入杯子,紧接着用开水冲泡,她知道顾朔比较喜欢甜一些。 所以在里面又加了一块糖,之后才端过去:“顾爹你尝尝。” 顾朔看着她举动,心中聚起了更多的疑惑,接过茶杯,茶水很热,但一股淡淡香味传入鼻尖,味道似乎有些烧焦的气味。 盯着杯子之中黑乎乎的茶水,微微皱眉。 “爹,你放心吧,女儿不会害你的。”叶千宁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笑了起来。 “千宁,我怎么感觉这茶水是胡的?” “是有点,不过味道不错的,有提神的功效。” 顾朔吹了吹,轻抿一口,细细品味,入口是有点苦,不过余味很香,有尝试喝了几口,逐渐适应了。 “这是什么茶?”他很惊奇。 “这叫咖啡,是用这个果子研磨而成的,困的时候喝一杯,很提神。”叶千宁又拿起另一个果子:“这个叫做可可果,你刚刚吃的巧克力就是这种果子做的。” “咖啡?”顾朔没想到蛮族地区长的野果还能做茶。 刚刚感觉苦涩,现在口中还带着香醇的余味,细细品尝也不错。 “总归是个好东西,可可果还能制作不少东西,蛮族漫山遍野都是,现成的财富。” 蛮族的地方很大,荒废的山上长得都是可可果和咖啡树,运营起来比售动物皮毛还要有利润。 顾朔虽不太明白可可果这些东西,但是刚刚食用过的两者,确实不错,满上遍野的果子…… 他算是明白了! “南渊王爷联合商会抵制顾家产业,但是若够新奇,抵制也只是字面,丝毫不影响售卖。” 抵制—— 呵,新奇的东西一直都是引领的巨头,想要抵制就要拿出更好的东西。 顾朔又看了眼合约:“你打算四个铜板一斤收购可可果和咖……咖啡果。”顾朔对于‘咖啡’两个字叫起来有些别嘴。 “价钱我大致算过,比起他们打猎皮毛赚的多出几倍,毕竟可可树目前对于他们而说没有什么成本,都是纯天然长出来的,每年都有巨大的一笔钱财到账,蛮族不会放着大好的生意不做。” 顾朔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你刚回来不到两个月,怎会知道族群这么多事。” 制作通商的东西 “以前老道在四国游走,很多族群他都去过,和我说起过一些。”叶千宁研究过每个部落,看起来虽小,但若壮大联合气来,势利堪比一个小的藩国。 也能让帝国忌惮! “原来你早就做好了打算。” “总要先谋划起来,有了足够的底,才能让当年将我们逐出北黎的人,望尘莫及。”叶千宁这么多一直没有忘记过。 当年北黎所受的罪。 顾朔微微有些沉默,他到底还是不如这小丫头办事利落。 叶千宁察觉到他的变化,抬手抓住他的手:“爹,你是我见过商业之中最厉害的。” 顾朔闻言笑出声:“爹看你才是最厉害的。”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女儿。” “呵呵,你啊,和小时候真的变化太多了。”顾朔笑的宠溺,也感觉像做梦,从未想过有一刻,她也能握着他的手撒娇。 “小时候也不是我的错。”小时候她因年纪小脾气还收了一些呢。 “都是爹的错,爹的错,现在想起当年爹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刀子,那么可爱女儿,竟还往外推。”顾朔心坎里一直藏着当年仙人醉初见的场景。 十年来不知道梦见过多少次,每次都他忍不住抽自己几耳光。 “当年就不提了,不过,爹,你可有去看过我娘?”叶千宁问。 顾朔点头:“去过,我让人将你娘的排位请到福寿寺,等大禹城的事解决,我陪你去祭拜她。” “好,我四婆呢?” “我让人购置了一处宅院,有人照顾,你放心,四婆现在身子骨还算可以。” 叶千宁闻言有些安心了:“忙完事,先去看四婆,再去祭拜我娘。” 名义上的娘亲,虽有些记忆,并不是很亲近。 “好。” 顾朔重重点头。 叶千宁将桌子上的合约收起来,看了看天色:“广海各族设了宴,爹和我一起去吧。” “我也正有此意。”顾朔还怕那些人欺负她,没人坐镇可不行。 “爹,商业这块还需要处理,走吧,我们边走边说。”叶千宁站起身。 顾朔站起跟着走出门,南渊的商业撤出,正好他还在想一些营生,今儿小丫头给他太多惊奇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蛮族满山野果,能制作出香醇的食物的。 这样的生意新奇又有挑战性,就像当初的仙海楼经营水产一样,把最好的呈现出来,也是一种成就。 马车上,叶千宁简单说着自己和楼兰北疆一些合作事宜,到时候运行还需要顾朔的人出面。 “楼兰,北疆,蛮族有可取之处,但是荒芜,沙漠,西北这些地方,根本没有半点可以通商的地方。” “没有通商的东西,就制作通商的东西,就像当初南渊一样,冬提现在不是四国赤手可热的东西。”叶千宁道。 顾朔不明白:“为何如此帮他们?” 荒芜,沙漠,西北不是普通的地方,荒芜几乎寸草不生,不管上想要种植还是行商都非常难,西北亦是如此,沙漠道路不行。 富饶也好,衰败也罢 “算是做好事吧。” 顾朔:“……” 好难懂—— 罢了,自家姑娘想要做的事,就让她放手去做。 当爹的也不能落后,也不能拖后腿,荒芜,沙漠,西北他要好好研究一下了。 叶千宁靠着车窗,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商贩的脸上带着笑容叫卖着。 她不是救赎主—— 国家不仁受苦的都是百姓,别人没有能力改变。 今后南渊富饶也好,衰败也罢,她都不在过问…… 荒芜,沙漠,西北这些地方是没有可取之处,但若能将这几个地方变得富饶起来,她空间的福气值一定会涨。 客栈。 叶千宁和顾朔下车,门口站着的蛮族魁梧的中年男子就迎了上来。 “叶姑娘。”李壮上前拱手算是见礼。 叶千宁点头:“李族长,这是特意在迎我们?” “呵呵,也不算是。”李壮憨笑,挠着头。 “怎么?” 叶千宁有些好奇。 “广海水渊族的人在里面,我觉得太压抑不舒服,就到门口透透气。”李壮说着朝着客栈看了眼:“水渊族多年没出现过,能请动他们,叶姑娘是个人物。” “李组长过谦了,我就是一个商客而已,哪儿有利益,哪儿就有我。” “哈哈,咱们蛮族能入叶姑娘的眼,实在荣幸,走走走,咱们进去详谈。”李壮迎着几人进了客栈。 叶千宁慢了一步,顾朔会意走在她前面。 “这位是?”李壮疑问。 “我爹。” 李壮恍然:“原来是叶老爷,失敬失敬。” “在下姓顾。” 李壮:“顾?” “我随母姓。”叶千宁笑道。 “哦哦,原来如此,我们蛮族人随母姓的也多,不稀奇,不稀奇。”李壮笑呵呵引着两位上楼。 叶千宁走在顾朔身后,仰头一眼就瞥见李壮宽大的背影,感觉要顶顾朔两个了。 蛮族人长得都比较魁梧,李壮三十七八岁,声音浑厚,典型的狂野,浑身肌肉发达,看起来就很有力量。 三楼,转过楼梯第一间包间。 李壮推开门,嚷嚷起开:“顾老爷请,叶姑娘请。” 房间内的几人听到声音齐齐朝着门口看去,最先看到进来的人,神色都是一怔,而后看到叶千宁才反应过来,齐齐站起身。 “叶姑娘。” “叶姑娘快请。” 一男一女迎了上来。 叶千宁微微点头:“各位前两日才来大禹城,怎么不多逛逛。” “叶姑娘,顾老板怎么也一起来了?”经商的大户几乎都认得顾朔,看到他而来都有些奇怪。 “我给几位介绍一下,这是我爹,前去各个族群就是我爹的意思。”叶千宁将生意牵到了顾朔身上。 蛮族,楼兰,北疆的几人闻言,眼底有些惊讶,不过转而惊讶便隐去。 “顾老板,叶姑娘,快请坐,快请坐。”北疆代表反应过来张罗起来。 不管是谁做的生意,有利益合作起来就是好生意,而且顾老板在商业场上也是出了名的,童叟无欺。 若说之前还对叶千宁抱着怀疑,现在闻言顾老板才是主谋,她们多了几分安心。 抱紧金主,怕跑了 顾朔落座,叶千宁也跟着坐下。 “小二,可以上菜了。”李壮朝着门外吆喝一声,笑呵呵的坐在顾朔右边。 楼兰代表黄梨婳坐在叶千宁的左边。 对面坐着的是一位浅蓝色长袍衣衫的男子,长相极好,就是浑身泛着冷意,面无表情的冷峻让人觉得不太好相处。 此人便是水渊族代表水行祁,见到看到叶千宁到来才抬眸看了眼。 “爹,这位是楼兰的代表黄梨婳姑娘,这位是北疆代表胡翰胡老爷,这位便是水渊族少主,水行祁公子。”叶千宁一一介绍。 黄梨婳和李壮闻言齐齐看向对面的人,难怪不好相处,原来是水渊族少主。 “各位在下顾朔。”顾朔拱手。 “顾老板客气,顾老板在商之中鼎鼎大名谁不知道。” “对,和顾老板合作,我们放心。”李壮早些年就知道顾老板的名声,今儿和本人坐一桌实在难得。 “感谢各位对顾某的信任,既然大家来了大禹城给陈老贺寿,就说明各位对小女带去各族的东西是认同的。”在车上,顾朔已经简单了解了来龙去脉。 “当然了,顾老板只要你确认收购,咱们蛮族立马就可以签订合约。”李壮没有丝毫犹豫,可以说他就等着定金和合约呢。 “李族长也无需这般着急。”顾朔笑道。 “着急,很着急,顾老板你看今儿能将事定下吗?”李壮着急的很。 蛮族满山遍野没人要的东西,突然有人收购了,换取的钱财比蛮族整年售卖皮毛还多几倍。 这样的美事。 他若不抱紧金主,人家跑了他们哭都找不到地方。 “嗯,应该可以,不过合约签订之前还有些事要言明。” “什么事,顾老板尽管说。”李壮收购的野果子这件事,可是整个蛮族都期望的事。 一路来的路上他吃睡都不安稳,合约不下来他心里不踏实。 顾朔点头看向黄梨婳:“黄姑娘可有什么要说。” “顾老板,你的名气我们都知道,和你合作楼兰放心,不过,顾老板也知道我们楼兰从不入商会的。”黄梨婳率先开口。 “这点黄姑娘放心,商会我顾朔也不入。”顾朔自始至终都看不上四国联合的商会。 “当真?”黄梨婳有些不信。 “如果不是当年和南渊签订了十年合约,四国商会顾某断不会踏入一步,想必各位也知道,南渊目前的态度,四国商会一过南渊商业和顾某再无关联,自此顾某和楼兰一样只谈合作,不入商会。”顾朔言语并无半点玩笑。 黄梨婳想了想,抬手拍在桌子上:“好,我楼兰信顾老板。” “做商讲究信用才能走的更远。”顾朔说完转头看向叶千宁:“千宁,将合约给她们过目。” 叶千宁将拟写的合约拿出来:“这是我爹吩咐拟定的合约,大家看看,如果可以明日我们便可以签订合约,如果拿不定注意,可等族群回应,你们觉得有什么要加的条件尽管说出来。” 丑话说在前 李壮和黄梨婳接过合约细细看了起来。 小二上了饭菜和酒水。 水行祁一直并未言语,淡淡观察对面的如仙一般的女子,记得那日她到水渊族并非这等容貌。 若不是在寿宴之上听到她的名字,真不敢认。 小小年纪,绝色容颜,气度不凡,医术了得,这样的人当今世上找不出第二个。 叶千宁察觉到探究的目光,抬眸看去微微一笑:“水少主稍安勿躁,你的事,等会便给你答复。” “好。”水行祁冷冷吐出一个字。 李壮将一整个合约都看完,震惊到不行,当下拍案:“行,这合约行,现在咱们就可以签合约。” 四个铜板一斤收购漫山遍野的野果子,他们整个蛮族数量多不胜数。 每年产量—— 啧啧,想想就有些激动,他们简直是抱着好多座金山啊。 “李族长,你不再细看看?”叶千宁问。 “我都看懂了,就是这个合约上写的是十年,若说有想要加的,我觉得这合约能不能写二十年?”李壮瞪着大眼睛口气试探。 “……” 叶千宁和顾朔对视一眼。 “十年也行,也行,是我唐突了。”似察觉到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李壮慌了起来,生怕人家十年也不签了一样。 “李族长不是我们不签订二十年,只是觉得事事在变,今日南渊百姓打砸港口你们也都看到了,十年来我爹为南渊付出了很多,到头来却成了南渊口中的黑心,实让人心凉。”叶千宁叹了声。 李壮顿了顿,想到港口的场景,南渊当年还不如他们蛮族呢。 三四年的时间水产逐渐而起,现在比他们蛮族不知道好多少备,当初他们闻言顾朔收购南渊水产,就觉得南渊走了好运。 谁知现在的南渊看人家赚钱了,就眼红了,打砸港口是一点不手软。 南渊王爷的态度也及其恶劣,也难怪顾老板和叶姑娘如此说。 “叶姑娘,你放心,我们蛮族断然不会像南渊一样,忘恩负义。”李壮站起身拍着胸口保证:“我们蛮族签订二十年都愿意。” “李族长有句丑话我要先说在前,合约一旦签订,合约之内我不希望出现违约的事,合约到期,想合作就另外谈价钱,不想合作大家好聚好散,直说言明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商本来就是利益在前,只是到时候大家别把事做的和南渊一样那么难看。”叶千宁加重了声音。 李壮思索着一番话,忽然就能感同身受了,南渊办的真不是人事:“叶姑娘,顾老板,我们蛮族人讲究诚信,我李壮也可以在此发誓,如果我们蛮族和南渊一样,就让我们蛮族……” “李族长严重了。”顾朔打断他的话。 “顾老板若是不放心,我可让蛮族人联合签订契约。” “不用,顾某信任族长,商也就和小女说的一样,十年之后若想合作,利益咱们从新谈,若不想合作好聚好散,族长若没有别的疑问,现在可签订合约,明日我让人将定金送到族长手上。”顾朔道。 不会看眼色的李族长 “好,小二拿笔墨来。”李壮朝着门外喊道。 “好嘞,客官稍等。” 黄梨婳细细看完合约,听到叶千宁的一番话,心之微动,人人都知道南渊穷,顾家改变了一个国家的生计,将南渊水产带出了高度。 南渊人似乎没有人记得当年穷,都只眼红人家现在赚的多。 如果真正懂商的,都能知道一路走来顾老板有多不容易,刚赚钱没几年,人家就想趁着名气另立商道。 这才是最黑心的,吃着人家的,还说人家黑心。 “合约我也看好了,没有什么疑问,不过要签订合约,我只有一个要求,想再看一看莲花丝。”黄梨婳上次在楼兰看了一次,一直念念不忘。 “可以,明日黄姑娘可到仙海楼找我签订合约。” “那我便没什么疑问了,明日上午我必会准时登门。”黄梨婳将合约折起放入袖中。 小二取来笔墨。 “我现在就签。”李壮怕夜长梦多,拿起笔在合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掏出私章按在合约上:“顾老板,叶姑娘,好了,你们看看。” 顾朔拿起看了眼,随后接过李壮手中的毛笔,落在合约上,按上私章。 “定金,明日会让人送来。” “好好好。” 李壮看着白纸黑字笑的嘴巴都合不住。 “合约一式两份,李族长可要收好了。”顾朔将另一张放入袖中。 “那必须的,这可是我们整个族群的希望。”李壮小心翼翼的折起来,站起身转过去,似从裤子内掏出一个荷包。 叶千宁:“……” 无法直视。 “咳,李族长你也不避讳点,这还有我们两个姑娘呢。”黄梨婳轻咳一声。 李壮将合约塞进去,又放回了裤子里:“我这不是避着的吗。” “……” 黄梨婳翻起了白眼,站起身:“顾老板,叶姑娘,我看你们还有事要谈,我就不打扰了。” “黄姑娘明日仙海楼见。”叶千宁起身。 “好,明日再会。”黄梨婳转身,便见李壮坐下了,微微皱眉:“李族长,你这合约都签了,怎么还不走?” “还没吃饭呢。”李壮憨道。 “合约都签了还吃什么饭,走,我带你去城内逛逛。” 李壮摆手:“不去。” 黄梨婳心中暗骂,这人怎么没有一点眼力? “李族长,你还是和黄姑娘一起去逛逛吧。”顾朔忍不住出声。 “我天生不爱逛……逛……也行。”李壮话还没说完,便应声一股冷冰冰的视线,抬头正对上水行祁的目光,浑身打个哆嗦。 “走吧。” 黄梨婳无语,非要人家有所表示,才能动,好蠢。 “顾老板,叶姑娘,我先走了,咱们回见。”李壮笑呵呵站起身,走出门。 黄梨婳还没走到楼梯口,李壮就跟了上来。 “黄姑娘,咱们去哪儿逛逛?” “……” “大禹城晚上似乎也挺热闹的,咱们不如先去吃饭,再去逛逛。” 黄梨婳无语死了:“逛什么?要逛你自己去。” “不是你叫我出来逛逛吗?” “……我叫你去死,你去不去?” 给爹找场子 “黄姑娘,不去就不去,你怎能这般说话?” “傻子。” 黄梨婳懒得和他多言,转身走下楼。 蛮族人长得挺大个,就是脑子不行,还学人家走商呢? 亏得人家顾老板有诚信,若不然以这玩意的脑子,指不定被人骗的连裤子都不剩。 李壮很蒙,抓了抓后脑勺,觉得楼兰人很无理。 包间内。 “顾老板还请暂且回避。”水行祁看向顾朔。 “去水渊族是我爹的意思,水少主让我爹回避,是不想要治疗的办法吗?”叶千宁自见到这个人,就觉得他很桀骜和无理。 水行祁看了眼:“顾老板不懂医术。” “我爹不懂,我懂得,水少主还请将姿态放下,毕竟现在你有求于人。” 水行祁眉眼微微一沉。 顾朔观察着对面之人,水渊族的人极少出广海,他也只是听闻未曾见过水渊族的人。 他刚刚听女儿说水渊族有位沉睡很久的病人。 论医术,他很信任小丫头,六岁的时候她的医术已很出众。 “我们之间是合作,合作就不需要放低姿态。” “之前我在水渊族也说了,丹药可维持她清醒,你们来给我师父贺寿,丹药会奉上,但你们不想她能行走自如吗?” 水行祁神色微微一变。 “这瓶丹药是我给的承诺。”叶千宁将丹药放在桌子上推过去:“现在合作达成了,水少主若是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水行祁目光盯着丹药。 叶千宁站起身:“爹,咱们走吧。” 顾朔点头。 “等等。” 叶千宁转头:“水少主还有何事?” “你说可以行走自如,可是真的?”水行祁眼底隐着几分激动。 “当然了。” “什么办法?” “水少主,丹药给你我们的合作就完成了。” 水行祁冷峻的面容微微一怔,紧接着站起身朝着顾朔行礼:“顾老板,刚刚多有得罪,还请顾老板原谅。” 顾朔也是一愣,看着水行祁,视线又落在自家女儿身上。 叶千宁笑着的一脸奸诈得意。 顾朔顿时明白过来,女儿是因为水少主刚刚让他回避,来给他找场子,找地位了。 心中顿时哭笑不得。 “爹,你觉得咱们要给他们治吗?”叶千宁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你自家决定。” “不,女儿听爹的,爹说救就救。” 顾朔微微沉默。 水行祁保持着行礼的动作,没有得到回应,微微紧了紧手指,走上前两步单膝跪在地上:“还请顾老板原谅水某刚刚的无理。” “水少主请起。”顾朔一惊,连忙上前去扶。 “顾老板,家母 顾朔微微沉默。 水行祁保持着行礼的动作,没有得到回应,微微紧了紧手指,走上前两步单膝跪在地上:“还请顾老板原谅水某刚刚的无理。” “水少主请起。”顾朔一惊,连忙上前去扶。 “顾老板,家母 顾朔微微沉默。 水行祁保持着行礼的动作,没有得到回应,微微紧了紧手指,走上前两步单膝跪在地上:“还请顾老板原谅水某刚刚的无理。” 医本就是救人的 水行祁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水渊族长老的医术非凡,他自小也跟着学过一些,若是别人和他说能让他母亲行动自如,他断然不会信。 但叶姑娘说的话他内心有一半以上的把握信任。 因为半多月前,她前往水渊族只用一颗丹药就让母亲清醒过来,丹药长老研究过,有些药物他不知道是何东西。 可以确定的是绝对是上等的好药。 “坐下说。”顾朔拍了拍水行祁,看了眼自家女儿。 叶千宁走了两步坐在桌前,忍不住问:“爹,你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以前的顾朔也很张扬的,现在似乎脾气行事都变了一些。 “你也不看看爹什么岁数了。”顾朔轻笑。 “三十六正当年。” 三十六岁有钱有多金还帅气,不知道多抢手。 十年似乎磨平了顾爹很多棱角,少了当年的桀骜,面上多了一些沉稳,眼神看人比以前犀利。 顾朔嘴上说老了,闻言闺女的话,手下意识的摸摸脸,面上还有些喜滋滋的。 “叶姑娘,刚刚多有得罪。”水行祁朝叶千宁拱手。 叶千宁转眸看去:“水少主还算通透。” 如果刚刚他没有和顾朔道歉,一瓶丹药是极限,对家人都不尊重的之人,她也没必要出手相救。 “叶姑娘,“现在可以说说治疗的办法了吗?”水行祁问。 叶千宁看向顾朔。 顾朔微微点头。 叶千宁回眸道:“丹药七日服用一粒,能保持她清醒三日,想要让她恢复如初,彻底除根需要长期用银针浸染药物,施针,每日封锁穴位,至少两次,至于针法……”叶千宁顿下又到:“以南渊混乱的场面,我们家日后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暂时抽不开身去水渊族。” 水行祁闻言有些着急:“你需要处理什么,水渊族可帮你。” “商业上的事就不劳水少主了,我暂时虽去不了水渊族,你可回去寻一位医者前来,我可将针法传给他。” “叶小姐愿意传授针法?”水行祁有些震惊。 “嗯。” “为什么?” 每个医者都有独特的针法,从不不轻易授人,她竟丝毫没有犹豫。 “医者本就是救人的,传授于人,多一个会医,就有可能多救一个人,哪有什么为什么。”医术她毫不吝啬。 水行祁看着面前十五六岁的绝美少女,忽然就觉得自愧不如,对于刚刚傲慢言语让他更加羞愧了几分。 顾朔满眼都是自豪,人美心善,有这样的女儿,他怕是用尽了千百年的气运。 “嗯……若非要点什么理由的话,就是我太懒了,不想动。”见他不语,叶千宁摊手靠在椅子上。 水行祁盯着他,眼底惊讶慢慢的隐去,沉默一会才道:“水某与张老学过医术,还请叶小姐赐教。” “好,后日起你每日来仙海楼学习一个时辰,如果天赋不错的话,月余便可学成。” “多谢。” 水行祁在面前二人面前没了原由的姿态,面上多了一些敬意。 几个族群都很着急 “既来了大禹城,断不会让你们空手而归。”千里迢迢而来,即便是合作,叶千宁也不会亏了这些人。 你们? 水行祁想到了一同而来的荒芜,沙漠的一些族群,那些没落的族群可以说没有任何商业和利益可取。 想不明白她到底寓意何为。 “顾老板。”小二走了进来。 “何事?” “楼下来了几个人说是要找叶姑娘。” 顾朔朝着叶千宁看了眼。 “是荒芜,沙漠和西北的族人。”叶千宁说完,站起身:“水少主,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水行祁站起朝:“顾老板,叶姑娘慢走,后日必定会准时到仙海楼。” “水少主,回见。” 顾朔领着叶千宁走出门,走到楼梯口刚好碰上荒芜几个族群的人。 “叶姑娘。” 荒芜,沙漠,西北的代表,先后唤了声,然后老实的站成一排。 “磨拾大哥,你们这是?” 叶千宁看他气息有些微喘,额头带着汗水,似乎是来的很着急。 “叶姑娘我们刚刚见到北疆的李壮,听他说顾老板已和他签订了合约,就想过来问问,我们荒芜的事。” “顾老板,叶姑娘,我们西北有希望种植吗?” “叶姑娘,之前说能改善沙漠可有什么办法了?” 荒芜,西北,沙漠三地的代表都有些着急,谁不想改变族群的生活。 几乎被世人抛弃的族群自给自足,无人问津,突然有一天有人说能改变现状能通商…… 通商…… 是他们几个族群做梦都想实现的事。 顾朔对于这几个族群了解不是很多,车上女儿对他们也并且多言,一时他不知怎么回答。 “磨拾大哥,胡族长,宋族长,你们带的土质我还未详细研究,你们都先别着急,既然你们来了,我和我爹不会让大家失望而归。”事都挤在了两日,让叶千宁有些忙不过来。 “各位稍安勿躁,过几日会给各位答复。”顾朔附和。 “好,有叶姑娘和顾老板这话,我们就放心多了。” “到时候有结果,叶姑娘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叶姑娘……” 几人心中一直没底,但听到这话安心几分。 毕竟顾老板不是一般的商客,应该不会骗人。 顾老板用十年的时间改变了南渊,在南渊极寒的地方种出了水果。 他能改变南渊,也定能改变他们族群。 顾朔和叶千宁安抚好各族,便离开客栈。 马车上,叶千宁和顾朔说起了自己对几个族群的看法,等研究好当地的土质,再判断种植和秧苗取种子。 之后还需要顾朔和他们去交涉和签订协议。 顾朔想到了当年叶千宁找她给南渊赠送种子的情形,一晃十年,她坐在他旁边又让他给别的族群赠送种子。 她想要带着贫困地方致富,不喜欢看到贩卖孩童。 面冷心热,想要改变不公平的世道,只求人心莫要凉了她。 顾朔很早就明白,她这样的胸襟和志向还有聪慧,天下没有人可以颦美。 他以有这样的女儿为荣—— 梦到了一些可怕东西 仙海楼。 叶千宁打着哈欠朝着楼上走,从寿宴到现在她几乎没怎么睡,多年来很少有这样的疲倦了。 也不知道是墩墩和胖胖在空间太闹腾了,还是怎么。 几层楼梯,叶千宁打了五六个哈欠,走到没看,刚推开门,一股浓浓的安神想就传入鼻尖。 打着哈欠都是一顿,闭上嘴巴,一眼便看到躺在榻上躺了一个人。 此时外面天色已快黑了,房间内有些昏暗,鼻尖传来的气味让他分辨出是谁。 桑止,他的身上就带着淡淡的安神稥的味道。 叶千宁本就有些困意,闻着安神香眼睛更加酸,揉了揉眼睛走过去,不知道桑止怎会睡在她的房间。 软榻上的桑止侧着身子,双眉微皱,似乎睡的不是很踏实。 点了那么多安神香,竟睡的还那么不安稳。 叶千宁走到旁边微微弯腰,不得不说桑止的容貌是真好看,仅仅一个侧面都让人帅的让人心惊。 皮肤白皙,鼻尖挺拔,完美啊。 看到他皱着眉头,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抚平,只是一瞬,眉间有紧紧的皱起,额头似乎还凝聚起丝丝汗水。 “作噩梦了吗?”她低低呢喃,刚想要起身想要将安神香换掉。 一双冰冷的手便握住她还未来得及从他眉心收回的手。 “别……带走她,求你……” 呢喃的声音传来,本就白皙的脸更加苍白了几分,连唇瓣一瞬变得苍白无血色。 那双手抓着她的手冰冷刺骨…… “求你……别……我杀了你……杀了你……” 叶千宁感觉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桑止的脸上也逐渐凝聚出了狰狞,气息一瞬而发。 这气息压抑,绝望,仿佛掉入地狱想要挣扎的往上爬。 她太清楚这样的气息了,不是绝境,死亡,爆发不出这样的气息。 “桑止。”叶千宁轻声唤道。 “逃……走……我……杀……”桑止呢喃着,浑身也在颤抖。 “桑止。” 叶千宁伸出另一只手,微微摇他。 桑止仿佛入了梦魇,漆黑的深渊吞噬着他,他想要往上爬,上方出现很多人的脸,那些面容都是印他骨子里的容貌。 是东巶公主,是北黎帝,是元贵妃……是元尹堂,是四方山他所见过的所有面孔。 他们在狰狞的笑…… 他们一个一个的对他说,救不了她……她死了…… 下一秒,他看到了血淋淋尸体…… 别伤害她……还给我……将她还给我…… 不…… 桑止猛然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带着绝杀和猩红,喘息也变得急促。 猩红的眼底映入模糊的身影,那身影逐渐变得清明,杀气一瞬隐了下去,察觉到自己的手掌传来丝丝的温暖。 是一股温和内力,内力从手掌传入,让他冰冷的手也暖了几分。 桑止抬起另一只手扶着额头在到眼睛,似想要遮住眼底里的杀意,声音有些沙哑:“我梦到了一些可怕的东西。” “我知道。”叶千宁声音很轻。 “我……我梦到了那些面孔。”挥之不去,日日出现在他梦中…… 笑起来难道不好看? “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梦都是反的。”叶千宁猜到是四方山给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童年出现的可怕,战胜不了阴影会占据心中最柔弱的地方。 午夜梦回悄然出现…… 她曾经也有过,是个很糟糕的记忆。 桑止没有回答,大手遮着眼睛,另一只手将她的小手紧紧握着。 “下次别用安神香了。” 长时间使用这种香薰,起初可能会觉得很好,但时间长了就容易让人睡梦中出现幻觉。 桑止放下手,起身从软榻上坐起来,红彤彤的眸子盯着她。 叶千宁见他好转,收回内力:“你怎么睡在这里?” “来寻你,结果你不在。”桑止顿了下又问:“你很忙?” “暂时会很忙,沙漠,西北这些地方还需要观察,四国商会也没几天了,之后可能会更忙。” 桑止微微皱起:“你日后打算和顾叔叔一起走商?” “一半吧。” 叶千宁将小手从他手中抽出,起身将烛台上的拉住点燃。 昏暗的房间顿时亮了起来。 她熄灭安神香,转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海风吹了进来。 安神香的烟雾随之散去。 “你想要什么?”桑止迟疑几分才开口。 叶千宁闻言转头看他,安静的坐在软榻上,红眸透着诡异却少了之前的暗沉和邪气,这么一看和初见真有些判若两人。 “你笑什么?”桑止不解。 “我觉得你现在有几分小时候的样子了。” 桑止却是皱起眉头,言语之中带着浓浓的厌恶:“我讨厌小时候。” 叶千宁似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并未言语。 “你又笑什么?” “我笑难道不好看啊?”叶千宁朝着他走去,笑的更肆意了。 桑止眨了眨眼:“好看。” “……” 叶千宁坐在软榻上,双手捧着他略带呆愣脑袋,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桑止眼底映入绝美的容颜心神猛然一跳,心脏的跳动都快了起来。 “你的眼睛,有点奇怪,你别动。”叶千宁腾出一只手,从空间取出一个小巧的瓶子:“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嗯。”桑止内力压制住体内的气息。 叶千宁将药水滴入他眼睛,水滴渐渐隐了下去,他眼底的猩红一瞬变得更加红,整个眼睛都成了血红。 她那日初见就发现了,桑止的红瞳古怪的厉害。 像是一种活物,很可怕的东西。 - “你的眼睛,有点奇怪,你别动。”叶千宁腾出一只手,从空间取出一个小巧的瓶子:“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嗯。”桑止内力压制住体内的气息。 叶千宁将药水滴入他眼睛,水滴渐渐隐了下去,他眼底的猩红一瞬变得更加红,整个眼睛都成了血红。 她那日初见就发现了。 “你的眼睛,有点奇怪,你别动。”叶千宁腾出一只手,从空间取出一个小巧的瓶子:“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叶千宁将药水滴入他眼睛,水滴渐渐隐了下去,他眼底的猩红一瞬变得更加红,整个眼睛都成了血红。 想长命百岁 叶千宁神色变得凝重,如果当初饲养的蛊虫是以血喂养,会非常麻烦,甚至连他眼球剥离都非常非常危险。 眼底的猩红在光芒的刺入下隐藏,恢复到了最初的颜色。 “你的眼睛,是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疼痛难忍。”她将夜明珠收起来。 桑止的眼眸闭上,沉默几分才道:“不疼。” 眼睛的疼,远远没有心底的疼蚀骨。 疼,只有剧烈的疼,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疼,才不会让他忘了……! 叶千宁没再多问,取出一颗药丸放入他口中,十年,他的眼睛已经很严重了,必须弄尽快弄清蛊虫。 十年前蛊虫一直沉睡,现在清醒过来,导致他的眼睛连强光都见不了。 如果再拖几年,怕是取出蛊虫他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光了。 桑止睁开眼,入目便是她眉头紧锁:“你不用担心,这双红瞳我很喜欢。” 他喜欢看到别人触及到他眼眸那种害怕又恐惧的神色。 更喜欢看那个人每次看到他惧怕的样子! “你这一身的内力是怎么回事?”叶千宁刚刚给他输送内力的时候,发现他体内的内力很霸道。 难怪初见他的时候会让人觉得那么冰冷又陌生。 他的内力太过强势,早年桑止没有习武,虽忍着腾涌容纳了内力,但是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此时她才知为什么爹说他是疯的! 霸道的内力虽现在没有波动,但也不会老实,控制不住很容易失去心智。 “上天可能怜悯我。”桑止声音缓慢,磁性又诱人。 叶千宁皱眉:“你说什么胡话。” “真的,我很庆幸能得到这一身的内力,有了它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桑止单手撑着脑袋,侧着身子,盯着她。 叶千宁想到了儿时他的梦想:“百姓安居乐业,免受战乱之苦,武力是很要的本钱,但你体内的内力,太过霸道不适合你。” 百姓安居乐业,免受战乱之苦? 桑止一愣,紧接勾起了一抹颠倒众生的笑:“百姓安居乐业?你错了,我现在想要的并不是这些,芸芸众生,他们的死活于我何干。” 生死有命,拯救苍生? 他连最在意的人都拯救不了,何以拯救别人? “你想要什么?” 桑止没有说话,红色的眸子似乎隐着火焰,盯着她的视线有些炽热。 叶千宁对上他的眸子,像极了那种燃烧的小火苗,似笑非笑的样子,帅到人神共愤的脸上带着几分柔和。 “你不想说就算了。” 长大了,是不一样了。 “你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桑止缓缓开口。 叶千宁短暂的愣住。 “所以你要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只要她想要的,就算这天下,他也为她讨来! 叶千宁反应过来笑了一声:“我想长命百岁。” 桑止:“听说蓬莱仙山有长生不老的丹药,我把眼睛给你。” “……” 叶千宁一阵无语,转眼就见他真的抬起手了,看起来并不像开玩笑,吓的她立马拉住:“我要你的眼睛作甚。” 不要把性命交到别人手上 “有了蓬莱仙山的地图,你就可以找到长命百岁的丹药和财富,你就不用那么辛苦经营商。”桑止很认真的在说。 “听她们胡说,什么蓬莱仙山都是虚无。”叶千宁内心还是很感动的。 “并不是空穴来风。” “你查过?” “嗯,我眼睛里就算藏着的不是蓬莱地图,也会是一笔财富。”自成年之后,他查过很多事。 “秘密能保你性命,你怎么轻易给别人。” “你不是别人。” “……” “桑止,不要把性命交到别人手上。”人心最无法预料,就连她也是。 她自己都不知道将来一颗心会随着世界转变成什么样子。 桑止只是盯着她,他的命是她的,这辈子也只会把命交到她的手上。 海风吹灭了房间的蜡烛,窗外滴滴答答下起了雨水。 雨水混合着海的味道充斥着鼻尖。 房间内的安神香味全部散去。 叶千宁隐去的困意,又袭了上来,打起哈欠。 “累了就早些休息。”桑止坐起来。 “好,你也早些休息。”叶千宁站起来朝着,道了声朝着床边走,坐在床上见桑止未动:“你怎么还不走?” “我……能不能睡在这里?”桑止低着的声音充满试探。 “那怎么行,若是我爹见了还得了。” 桑止沉默。 叶千宁在昏暗中隐隐能看到他单薄的背影,坐在软榻上,微微低着头,那模样说不出的孤单和落寞。 “就这一次。” 桑止抬头眼底浮现出一抹喜色:“好。” 叶千宁站起来从柜子里取出一床薄薄被,扔到软榻上:“夜里很凉。” 虽是六月半了,南渊的天气夜里还是很凉,又赶上刮风下雨,很容易感冒。 桑止摸了摸被子,又见她点燃了根香,味道清淡和她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闻起来让人很舒心。 “早点睡。” 叶千宁点完香,香味传入鼻尖又打起哈欠,显然已经困的不行了。 桑止目光落在床上,就那么看着,满屋子都是她的气息,让人极为心安。 他缓缓躺下,舒心的安神香,均匀的呼吸声,整个心仿佛在这一刻被填的满满的,很温暖。 从不敢奢想的一幕…… 转头看着床上之人,眼底满是轻柔。 他以前想要的是杀了谋害她的所有人,现在想要的是护着她一世平安。 —— 一夜好梦。 叶千宁这一觉睡的有些沉,走起了看向窗外,阳光打在窗户上,看起来天气不错,应该已经过了辰时。 目光看向软榻,已没了桑止的身影,软榻山的被子叠的整齐。 做起来床上鞋子深个懒腰,抬手将墩墩和胖胖从空间里放出来。 “大清早的,你们在闹什么?” 若不是墩墩在空间里闹腾,叶千宁应该能睡到下午。 墩墩猴脸之上竟显委屈,走过去默默抱着叶千宁的腿,脑袋贴着她。 胖胖尾巴翘的老高,碧蓝的眼睛瞪着墩墩,耳朵都成了飞机耳,微微龇着牙齿,赤果果的威胁。 像极了那种打架打赢了,又不准对方告状的模样。 相信自己的眼光 叶千宁知道墩墩的性格,脾气很好,也很少说话,一般都是很老实的呆在人旁边,很安静,能委屈成这样…… “你们不是玩的挺好的吗?吵架了?” 面对两只小动物闹别扭,她真不太插手,小东西别看小,脑袋一根筋。 ‘哼。’胖胖的脑袋转向一旁:‘扭扭捏捏谁和它玩的好。’ 叶千宁:“……” 做什么了啊? 扭扭捏捏都用上了? 墩墩抱着叶千宁的爪子紧了几分,也不说话。 “大小姐,你起了吗?” 门外敲门声响起。 叶千宁摸了摸墩墩的脑袋,应了声:“什么事。” “仙海楼来了一位黄姑娘,说是代表楼兰来谈合约的。” “将人请到包间,我随后就到。”叶千宁差点忘了这茬,亏得墩墩它俩闹腾才没睡过头。 “是。” 叶千宁蹲下身子:“你是想去空间,还是要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墩墩小声‘一起。’ “好,你先松手,我洗漱之后带你出去。” 墩墩松开了小爪子之后,一跳到床上,老实的趴着。 胖胖见此刚想要也跳上去,刚起步,就被叶千宁揪住了后脖颈:“你还是去师父哪儿呆几天吧,冷静冷静。” ‘我不,我不’胖胖抗议。 “我看你最近在空间呆着又胖了一圈,出去锻炼锻炼。”叶千宁容不得它反抗,将它扔到门外。 墩墩很老实趴着等着。 叶千宁看了眼,便去洗漱。 岛屿上墩墩没有同类,又胆小,除了鸟儿它都没和别的动物接触过,能和白灵玩到一起去,属实难得。 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洗漱完,叶千宁朝着墩墩招手。 墩墩立马站起来跳到她的脚边,仰头豆打的眼睛盯着她。 “走吧。” 等处理完楼兰的事,她在问一问这两只到底是什么情况。 墩墩缩着爪爪,小小的身子跟着叶千宁出门。 “大小姐。”杜一站在门口。 “杜一,可有什么事?” 杜一抿唇想要开口询问,又有些不敢。 “杜一,杜一当初是我安排你在他身边,你能护他这么多年,谢谢。”叶千宁像是知道一样,率先开口。 杜一眼底惊愕。 “如果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杜一惊愕的眸子多了几分欣喜,转而有想到什么,面上微微惶恐。 “爹那边你不用担心,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叶千宁解答了他内心的疑问。 她从未怀疑过他们忠诚。 杜一眼底激动,一瞬间红了眼睛,双腿一弯跪在地上:“大小姐,属下该死,属下……” 他竟对大小姐产生了怀疑。 大小姐一直相信,他缺怀疑…… “起来吧,即便你待在桑止身边,我对你的信任依旧不会少,因为我也信任他。”叶千宁眼底明亮又坚韧。 那种自信,与生俱来带着光点。 杜一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何八皇子会有如此执念,因为大小姐值得。 即便十年过去,大小姐对于八皇子也是初心未变。 他觉得此生能遇到这样的主子,没白来世上一遭。 三个掌门都要下山 “大小姐,杜一想跟在大小姐身边,” 无需想,他杜一此生想跟随的就是大小姐。 “好,日后你和罗文,罗玄,杜影和以前一样。” “是。” “去吧,你既回来总要和他说一声。” “是。” 杜一行礼,离去。 叶千宁从见到桑止的时候,就发现他身边隐着了好几个人,不是宫中隐卫。 这些年他也学会了培养自己的势利,在逐渐成长。 杜一走过长廊,喉咙干涩涌动,眼底越发红了,抬手揉着眼睛,大小姐还信任她,一直信任他。 “吆喝,这是哭了?”杜影靠在楼梯上,抬头看着站在楼梯口的人。 “谁哭了。” “没哭那眼睛怎么回事?” “迷眼了。” “切,少装了,当初你选择留在八皇子身边,罗文和罗玄可是很久都不想听到你的名字,现在你又回来跟着大小姐,是不是得找他们去喝个酒?” “不用。”杜一冷道。 杜影撇了撇嘴:“不用?我觉得这顿酒你要是不喝,他俩肯定不会原谅你。” “他们原不原谅不需要。”只要大小姐信就足以。 “你怎么这么不上道,走走走。”杜影无语,上前一步拉上他往楼下拽。 “做什么?” “这顿酒得喝,我请。”杜影觉得靠他的脾性,几人这个疙瘩不知要膈应多久。 “不去。” 杜一抽回手,自行走下楼,刚到楼梯口,便听到一楼大厅传来罗玄的声音。 “今后派中之事暂时交给罗丰暂时处理,罗丰拿不定注意的事,可以飞鸽传书给我。” “掌门,我不行啊。”罗丰很慌。 “罗丰这一众人之中最早出山,行事作风,功夫我都很看好,门派之中的事我相信你们处理好。”罗玄拍着他的肩膀。 罗丰握紧长剑,忍不住问:“掌门,为什么,为什么三个掌门都要下山?” “罗丰,很多事你不需要知道,你的责任就是看守好弦月派。” “我不明白……罗丰不明白,为什么掌门当家回来了,不回弦月派,三位掌门也离开弦月派,掌门……是不是不想要弦月派了?” 罗丰此言一出,其他弦月派的弟子纷纷惊讶,互看一眼之后,全部跪在地上。 “求掌门不要抛下弦月派。” 几十人异口同声,眼底都带着惊慌。 “我们并非要抛下弦月派。”罗玄沉声道。 “那掌门和掌门当家为什么不回门派?” 罗玄一时不知怎么解释。 罗文从门外进来,刚好听到,走到众人面前:“罗丰,掌门当家不只是掌门当家,更是我和罗玄,杜影要守护的主子。” 罗丰惊愕,其他人也纷纷惊愕。 “多年前发生了一些事,我们没有护主主子,让她身受重伤,险些身死,如今她回来了,前途险恶,我们要护着她往前走,绝不会让以前的事再发生。”罗文声音刚毅而响亮。 高声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罗玄也是一脸坚定。 二楼楼梯口,杜一抬手紧紧扶住栏杆,一定不会让当年的事在发生。 心中憋着气呢 杜影走下楼:“大小姐回会弦月派,只不过不是现在,你们入门派这些年,应该清楚,弦月为何不属四国。” 罗丰一群人抬头,眼底惊讶,心底有些懂了。 掌门当家建立不属四国的门派,就是不想被四国束缚,弦月不只是门派,更是掌门当家的依仗和家。 “罗丰谨遵掌门吩咐,打理好门派,等掌门和掌门当家回来。”罗丰身板挺直,双手抱拳。 “属下谨遵掌门吩咐。” 弦月派众人声音震耳,像是在表露自己的决心。 他们懂了! “这是掌门当家给弟子门的见礼,每人一颗,有助提升内力。”罗玄将丹药交到罗丰手上。 罗丰接过来:“谢掌门和掌门当家。” “罗丰,你带上十几位弟子即刻启程赶回弦月派。” “是。”罗丰领命。 弦月派弟子离开,罗文罗玄互看一眼,齐齐朝着楼梯走。 “杜一回来了。”杜影站在楼梯台阶上看着两人道。 罗玄一愣,随后凉凉道:“他可真随意。” “大小姐信他。” “那是大小姐心地善良。”罗玄冷着脸越过杜影上楼。 罗文始终没有说话。 杜一侧身站在楼梯口正中间,正好挡住罗玄。 “我还是我。” 他不会背叛大小姐,就算让他去死,也不会! “哼。” 罗玄冷哼,抬脚踏上二楼。 杜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要不要去喝一杯。” “你的酒我怕喝不起。”罗玄脚下未停,转过长廊。 杜一站在原地。 罗文上了楼,撇了眼杜一:“当年你选择在八皇子身边,他心中这股闷气也闷了多年,即便大小姐信你,他心中的芥蒂也不会那么容易消。” “我知道。”杜一道。 “咱们一起当差很多年,如今大小姐同意你回来,今后要还要一起共事很多年,要化解,还得看你拉不拉的下面子。” 杜一点头。 “看起来是开窍一些了。”杜影拍着他的肩膀。 刚刚还一副爱怎样怎样的态度,眨眼的功夫就改变注意了,稀奇。 罗文见此嘴角不可察觉的勾了勾,抬脚朝着楼上。 他们四人能还和以前一样跟在大小姐身边,这样的场景他梦中出现过很多次。 五楼包间。 黄梨婳一杯茶没喝完,便见叶千宁走了进来,放下杯子连忙站起身:“叶小姐。” “实在抱歉,让黄姑娘久等了。”叶千宁说中抱着一批红绸缠绕住的布匹走进来。 “没有没有,我也是刚……”黄梨婳眼神不经意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眼底惊讶。 墩墩小小的身子挨着叶千宁的小腿,见人类这么盯着它,脚步移动脑袋朝着后方躲了躲。 黄梨婳将毛茸茸的小动作看在眼中,惊讶之余便是惊喜,弯腰要去摸:“这是什么……” “嗤嗤。” 墩墩目露凶色,龇起牙。 黄梨婳吓的顿时收回了手。 “黄姑娘它怕人,也不喜欢别人触碰,”叶千宁微微弯腰摸了摸墩墩的脑袋。 墩墩抓着叶千宁衣裙,露出一只眼睛盯着黄梨婳。 顾家生意童叟无欺 黄梨婳虽然刚刚被吓了一跳,但是又见墩墩此时的动作,心都快被萌化了:“它是什么,太可爱了。” “白猿,你别看它可爱,若动起真格的,能打你三四个。” 墩墩看起来无害温和,小小的一只,战斗力可堪比老虎,或者说老虎都及不上它。 “当真?”黄梨婳盯着小东西,满眼的不相信。 “要不你试试?” “不了。”黄梨婳摆手。 万一真打不过这小东西,怪丢脸的。 叶千宁将布匹放在桌子上,扯开红绸:“一匹莲花丝。” 黄梨婳在叶千宁扯开红绸的时候,眼底逐渐惊艳,莲花丝,抬手微微触碰,手感意想不到的舒适。 “莲花丝,到底什么样的莲花能制作出这般精美的莲花丝?”她喃喃自语。 摸起来的确比楼兰最贵的布匹还要好,染了颜色之后,若是制成衣服,带着淡淡的莲花香…… 光想一想就知道会是如何。 “我可以将莲花丝的制作方法给你,今后每年你们楼兰可到我弦月派来取原料,当然如果直接收购现成的莲花丝也可,这点合约上也都写了,至于是收购原料直接制作,还是其他,就看你们了。” 黄梨婳手指轻轻的摸着莲花丝,微微抬头还是有些不敢信:“你当真愿意将制作的方法给我们?” 难道就不怕她们学会了之后,起什么心思吗? “当然了,不过暂时没有太多的成本原料,暂时可用普通的莲花代替学习,普通的莲花做出来的莲花丝虽比不上眼前的莲花丝,但很珍贵。” 叶千宁这一番话,顿时将黄梨婳心中的想法打消。 普通的莲花? 黄梨婳对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是啊,制作出如此精细的莲花丝怎会是普通的莲花。 原材料很重要,就像她们染色一样,材质不通制作出来的布匹也不同。 “这个合约我们签了。” 教手艺的可不多,从莲梗到布匹,她真的想看看制作的过程。 “好,目前我手上的莲花梗应该还够制作一匹莲花丝,等用普通的莲花学会了手艺,那匹莲花梗留着给你试试手。”叶千宁丝毫不吝啬。 “当真?” “顾家生意童叟无欺。” “好,我现在就签合约。”黄梨婳没想到她会留着一部分珍贵的莲花梗给她试手。 如此诚意,她在磨蹭就显得没诚意了。 “莲花丝制作工艺繁杂,一时半会也学不会,黄姑娘若是有时间可多留一段时间,若是没时间,过些时日,我派人亲自去楼兰教学制作手艺。” 黄梨婳签好合约,盖上印章,交给叶千宁:“不了,我南渊的事够呛,你们最近有的忙,我就先不添乱了,合约在手我害怕你们跑了不成。” “也好,那等过段时间,会让人前往楼兰,这批莲花丝就赠与楼兰。”叶千宁说着提笔在合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黄梨婳闻言脑袋一蒙:“叶姑娘说什么?” 她没听错吧? 是要将一匹莲花丝送给她们,是吧? 新的物种 “这批莲花丝就你的了。”叶千宁印上私章,抬头笑道。 黄梨婳得到确认,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脸上几乎失去了表情管理,最终大手一拍:“叶姑娘爽快大气,今后您就是楼兰的座上宾,将来若是有什么事,尽管说话,楼兰能帮的一定义不容辞。” “那就先多谢黄姑娘了。” “呵呵。” 黄梨婳难以掩饰的笑容,将莲花丝用红绸包起来,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叶姑娘,那我就先走了。” “黄姑娘慢走。”叶千宁起身相送。 黄梨婳走出两步,想到什么转身又道:“对了,叶姑娘后日我便启程回楼兰了。” “那么快?不看看四国商会了?” “我们楼兰又不如商,看他们作甚,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叶姑娘你们早日脱离四国商会是好的。”黄梨婳非常看不起商会:“自四国商会建成以来,没少给楼兰施压,不过,我们楼兰的东西可不是哪儿都能比的。” “是啊,只要东西过硬,就垄断不了。”楼兰的丝绸,四国没有地方比得上。 四国权贵妇人,只认准楼兰布匹丝绸,商会能力再大也是商,没有能力与权抗衡。 他们想要抵制,四国的贵人怕是也不同意。 “还是叶小姐懂,看来咱们将来的合作会很愉快。”黄梨婳言语赞赏。 “我也觉得。” “走了,将来忙完南渊的事,有空去楼兰坐坐,我请你喝酒。” “好。” 叶千宁将黄梨婳送出门。 墩墩一步不离的跟着叶千宁脚边。 叶千宁低头看它:“走吧,去吃点东西。” 墩墩点头。 叶千宁下了楼,来到师父的房间,敲了几下都没人回应。 “大小姐,陈老一早就出去了。”罗玄现身。 “去哪儿了?” “城东,陈老去会故友了,让属下告诉大小姐今日会回来很晚,不必等他了。” 叶千宁微微点头。 “嗤嗤嗤嗤。” 墩墩朝罗玄龇牙。 罗玄盯着墩墩面上虽然淡然,眼底隐着惊讶:“大小姐,这是?” 看去和猴子一样,好像又不像是猴子,个头比陈老养的胖胖大一点点,一身白毛咋一看和白灵差不多。 “是一只有灵性的白猿。” “白猿?”罗玄并未听说过。 “从岛屿上偷偷跟着我跑出来的,平时你多看着点,省的它那天被人抓去了。”叶千宁怕人见了墩墩会起歹心。 墩墩和白灵不一样,白灵世人知道,墩墩对于世人来说是陌生的。 在书籍上也并未记录有过白猿,墩墩的出现就是一个新物种。 人的好奇心最重。 “是。” 叶千宁低头看墩墩很警惕:“墩墩这是我的护卫,今后见到可不能打架。” 墩墩歪着脑袋‘护卫是什么?’ “护卫就是要保护我的人,就像以前你帮我驱赶鸟儿一样。”叶千宁以为它能听懂的方式解释。 墩墩点着头。 “今后你们会时常见面,来握握手,今后就能一起保护我了。”叶千宁拍了拍它的脑袋。 墩墩闻言从叶千宁身后出来,伸出白绒绒的小爪爪。 棋局的开头 罗玄简直看呆了,大小姐和这只白猿交流完全没有障碍啊。 “罗玄,它叫墩墩。”叶千宁道。 罗玄反应过来,大手下意识的在衣服上蹭一下,才伸手去握墩墩的小爪子。 软软的…… 墩墩晃了晃爪子,触碰之后,它对眼前的人类也不怕了,豆子一样的眼睛盯着他,眼底清澈又懵懂。 罗玄粗糙的大手哪里握过那么软的爪子,他都能感觉到,对方肉呼呼的脚垫,又软又热乎,饶是他都想揉一揉…… 墩墩收回爪子,缩起来,抬头看向叶千宁,像是在寻求表扬。 叶千宁习惯性的揉起它的脑袋。 罗玄盯着墩墩面色上略带欣喜,小东西真可爱。 “罗玄,你跟我来,我需要你帮我办件事。”叶千宁收回手,抬头道。 “是。” 叶千宁寻了一处角落的包间,进门之后内力一瞬四散而开,阻隔了外界的声音。 罗玄感觉到强大的内力,心中隐隐震惊,大小姐的内力竟如此强劲。 十年前,他们比不上大小姐,十年后,他们更加遥不可及, “我要你将这个东西送入四国最大的黑市。”叶千宁从空间之中取出一枚球状大笑的果子。 果子左边是黑色,右边是白色,中间一道曲线,八卦图形。 罗玄目及惊骇无比:“这是两仪相生?” “不错。” “大小姐这东西一出四国必定轰动。”眼前这枚两仪相生,比起当年送给跟老的那枚大的不止一倍。 这枚两仪相生还带着枝叶和根部,看起来像是刚从土壤里拔出来的一样。 “就是要让世人震惊,我要这枚两仪相生很自然的出现在江湖之中,不管经过多少转折,三个月后,我希望它出现在四国百慕寻黑市上。” “是,属下定会完成。”罗玄单膝跪地。 叶千宁将两仪相生交给罗玄。 罗玄接过来,站起身走到桌前,扯过桌布将两仪相生包裹起来,行礼退出门。 叶千宁眼底浓郁,棋局就要开始了。 两仪相生只是一个敲门石,就看哪国比较上心了。 交代好一些事,眼下已快到了中午。 斩炽忙里偷闲,中午跑到仙海楼和叶千宁一起吃了顿饭。 期间不是咒骂东巶使臣王黎,就是在咒骂北黎李牧,骂完这些又开始骂南渊凤老王爷,骂完不解气又开始骂人整个南渊的百姓。 “爹,你歇会,喝口茶吧。”叶千宁听的是哭笑不得,抬手送上茶水。 斩炽接过来一饮而尽,杯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南渊有这样的帝王和百姓活该穷,穷一辈子,港口自己砸的,不收水产了,又在背后骂别人不给活路,真恶心人。” “身正不怕影子斜,管他们说什么,今后是哭是笑都和咱们没关系了。”叶千宁拿起水壶又给他满了一杯。 “我本来都不想理,你知道刚他们做什么了吗?竟然跑去找李牧,让北黎收购现在的水产,收水产就收水产,把顾朔骂一顿就算了,他们还敢骂你,那我哪能忍。” 隐着皇族的秘密 “爹,你打他们了?”叶千宁疑问。 “打?就他们还不配!” “那是?” “我让人把他们打捞的水产又都倒到海里去了。” “……” 是真损! 现在挨骂的应该是北黎了! “李牧最近和凤老王爷走的很近,我猜测今后水产多半都会销往北黎,你之前说起霍家的北黎商船,我查过了,青州一带的水产基本早几年已经往北黎销售了,这是收集的证据,每一笔都历历在目。”斩炽之前听说过,不过查起来才知道,早几年前南渊就坏了合约。 叶千宁拿过来,青州一带周边的城池比较猖狂,官府打掩护水产运往北黎,账目上记载的清楚。 有了账本就好办事。 “我记得顾朔之前签订合约,违约的话,要赔偿几倍的钱财,抓住这个机会,定要凤老王爷赔的倾家荡产。”斩炽大致估算了一下,是一笔天价的数目。 “爹,四国大会不管李牧做什么,你都别插手。” 斩炽闻言,垂下眸子,握紧手指:“如果……当年我们也脱了国籍,你就不会如此为难了。” “不是的,爹,我并不希望你们为了我离开自己的故土。”师父,千家和爹脱离国籍,她心中始终有个结。 没有国籍造人议论,被人轻视咒骂,她怎能看着他们忍受如此。 “目前的北黎已不是十年前的北黎,不少官员辞官之后,会乡的路上都遭遇了劫匪全族死于非命,接二连三,让本想辞官的官员都不敢提及。”很多事不入其中不明其事,他入军营之后才懂得颇多。 “一朝入官,想要离开何其容易,我听师父说,当年他们离开北黎的时候路上也遭遇了袭击,若不是有高人相助,他们也没命走出北黎。”叶千宁想到了什么:“爹,你可知道北黎松山付家?” “松山付家?”斩炽想了想微微摇头:“没听说过,怎么了?” “前段时间松山付家被一夜灭门,只逃了出三个孩子,几经转折这几个孩子逃到了大禹城,我查过付家,付家家主是先皇身边的头等隐卫。” 斩炽震惊:“先皇身边的隐卫不是全部殉葬了吗?” “当年这名隐卫不知道用什么条件换取了活命的机会,多年前付家遭到灭顶之灾是老道路过救了他们,自此付家便举家迁移,多年之后还是没逃过一劫,爹,你回北黎的时候问一问斩爷爷也曾记得隐卫头领。” 战家几代朝臣,和皇家接触的最多,应该见过很多先皇身边的隐卫。 “好,那孩子你打算如何处理?”这等身份若是收留,如果被人发现定会是个大麻烦。 “付家一定隐着皇族什么秘密,不过想要撬开孩子的嘴不容易,我要他们自己选。”先皇的秘密,如果不是关乎什么宝藏就是关于下一代。 “自己选?” “嗯,如果他们想活着,就要拿秘密来换,如果不想,我也没有理由救。”想要活命总要付出代价。 不想,她自不会冒着被盯上的风险去救人。 最晚四个月 “要我说,至今还被追杀,绝非一般事,追杀他们人也不好对付,你刚刚会来,能被沾上就别沾上。”沾染麻烦的事,斩炽有些后怕。 “我有分寸。” 斩炽微微点头,忽然又想到:“刚刚你说我回北黎?难道四国商会之后你不跟我回北黎了?” “暂时不去了,我要去看看四婆。” “我可以绕一绕和你一起。” “不用,爹奉命护送李牧,若你脱离的队伍,回京之后必回受到责罚。”叶千宁清楚李牧的为人,很记仇。 斩爹在大禹城的做所的事,估计他都要记一本了。 “罚就罚,不就是军棍的事。”斩炽丝毫不在意。 “寿宴之后,我的身份不是秘密,再过七八消息肯定会传回北黎,到时候可能会有些不好的传闻,我总不能不声不响回去。”叶千宁道。 斩炽愣了几分,是啊,当初那样离开,突然回去…… “是爹考虑不周了,等我回了北黎,定会想办法求得一道圣旨。” “爹什么都不用做,回京之后更不要说起我任何事,如果皇上问起,你只要淡淡敷衍就成看,四个月,最晚四个月,我会去北黎。”叶千宁改变了之前的计划。 斩炽不解:“为什么?” “爹就等着好戏就好了。”叶千宁准备了一盘很大的棋局。 “好吧。”斩炽虽想不明白。 这几日相处看的出来,他女儿比他聪明多了,六岁的时候就比他聪明! “参见将军。”身穿北黎军甲的士兵走了进来。 “什么事?” “李大人找将军有事商议,还请将军速速回去。” 斩炽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知道了。” 士兵站在远处,似乎斩炽不走,他就一直等的架势。 “爹,先回去吧。”叶千宁看了眼。 “天天找我商议,我若能商议做主,皇上还要他作甚。”斩炽看到李牧气就打一处来。 “他说他的,你听你的,听完甩他一句话,你只负责他的安危,他争辩的话,爹只要记得不与傻子论是非就好。”奸诈小人,往往的伎俩,看似什么邀别人商讨。 出了事,绝对会第一时间推到别人身上。 “好,我尽量压着点脾气。”斩炽站起来:“我先回了。” 叶千宁点头,起身将斩炽送出门。 街道上两旁鱼腥味比往日要浓烈,两边似乎摆满了售卖的水产。 往日新鲜捕捉的水产都从港口直接拉走了,运往各地,集市上只有小部分在售卖。 港口坏了,封闭状态无法通行,那日停留的船只也被打砸,水产运不出去只能砸在手里,拿到集市上售卖。 大禹城人员虽多,但本就靠海,本地渔民,或者打捞水产之人谁会花钱买水产。 外来人员,基本都是住客栈,吃饭餐馆酒楼。 水产虽新鲜,但人家一不会做饭,二也没有没有做饭的家伙,岂会买些生食。 所以直到现在摆摊的渔民,生意惨淡几乎无人问津。 叶千宁扫过水产商贩,不少售卖水产之人面上隐着愁容。 松山付家长孙 前两日打砸的有多凶,今后就有多难,只能说自作自受。 “罗文。”收回视线,叶千宁唤道。 “大小姐,有何吩咐。” “罗丰他们可曾离开?” “还没。” “让罗丰跟我去一趟雁回客栈。” “是,属下这就让去寻。” 叶千宁点头,三个孩子在客栈几日,脾性不知有没收敛,四国商会眨眼之间就到,她们在大禹城带不了几日了。 —— 雁回客栈。 掌柜的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到迈进门的叶千宁,两眼放光小跑迎上去:“叶姑娘,你怎么有空来。” “掌柜难不成把我的房间允给了别人?”叶千宁笑问。 “哪能啊,叶姑娘能住在咱们客栈是客栈的荣幸,就算叶姑娘不住了,咱们也不能把你住过的房间允别人啊。” “哦?那是为何?” “叶姑娘天仙一样的人,睡过的房间咱们得供起来。”掌柜的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那叫一个殷勤。 叶千宁都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掌柜的真会说话。” 掌柜的迎上那笑容,顿时感觉值了,房间就得供起来! “掌柜的,前几日那几名孩子,现在可好?”叶千宁往楼上走。 掌柜的跟在后方:“没有刚来的时候凶了,不过成日都不出门,小二平日也只是将饭菜放在门口,大夫一日会去一次,听大夫说伤势都有好转。” 叶千宁点头走上楼,转过长廊来到房间门口。 掌柜的连忙上去敲门。 门内一片安静。 “小兄弟,可在?”掌柜又敲了几下依旧没人应:“叶姑娘你看?” “罗丰。”叶千宁淡淡唤道。 罗丰立马上前,抬手放在门上。 ‘碰’ 声音不大,房门被内力震开。 叶千宁走进屋,目光扫视一圈,床边看到少年的身影,此时他身上虽换了干净的衣服,头发披着并且竖起。 很明显是清洗过,就是脸上依旧脏兮兮,涂抹的像是锅底灰。 其他两个也一样,一个坐在床上,一个所在床边。 大点的少年站着眼底警惕,看到来人警惕之中多了一丝惊艳。 “都醒着呢,掌柜的敲门为什么不说话?”叶千宁冷声问。 男孩眼底满是不探究。 “姐……姐姐。”床上的小娃娃咿呀出声。 犹豫有些小,又生病发生不是很清晰,一双水雾的眼睛盯着叶千宁。 叶千宁淡淡瞥了眼,目光并未多做停留,复又看向少年:“哑巴了不成?” 少年依旧不说话。 到是床上的小娃娃小嘴巴瘪了起来,想哭又不敢哭。 “掌柜的,你先下去吧,过了今日,住客栈的钱财我们不会付了。”叶千宁冷冷道。 “好嘞。”掌柜应声,走之前又看向少年:“遇到叶姑娘这样的好人,你们就偷着乐吧,还拽脾气,哎。” 掌柜离去,罗丰将门关上。 “松山付家,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就是付家长孙,付晨宇。”叶千宁开门见山。 少年瞳孔顿时一惊,立马抓起藏在床上的利刃,握在手中:“你……是谁?” 想走就走吧 “当然是救你的人,只不过因为这枚玉佩,我写信问过老道,老道提及过付家事。”叶千宁拿出玉佩,挂在指尖。 少年看到玉佩个更加震惊,目光落在叶千宁的脸上,不可置信:“你……你是……” “没错,是我。” 得到确认,少年更加确信心中的想法:“是谁派你来的。” “如果我是别人派来的,你以为你还能安稳的活着吗?” “那你……你放我们走。”付晨宇弯腰将床上的小娃娃抱起来,一手拿着刀子,另一名小孩立马扯住他的衣角。 “你现在出去,如果被发现了必死无疑,付少爷,不如咱们来谈个条件。”叶千宁慢悠悠道。 “我不和你谈条件,放我走们走。”付晨宇此时谁也不相信。 “就算没了性命也不想谈条件是吗?”叶千宁问。 付晨宇“不想。” “既然如此请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叶千宁也没必要多言了。 付晨宇似是有些惊讶,脚步移动,直到门口见对方并未动,这才转身跑出门。 “掌门当家,就这么放过他们了?”罗玄疑惑。 “不然呢。” 罗丰微微皱眉不太明白:“掌门当家,他们身上肯定隐着什么秘密,这么放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咱们又不是土匪,既然他们不想,那就由他们去吧。”人各有命,强求不来。 救下他们,就等于隐着一个炸弹。 平白无故的,吃力不讨好! - 本章十分钟左右刷新一下。今儿回来晚了,时间太赶了, 抱歉抱歉了。十分左右刷新。 “当然是救你的人,只不过因为这枚玉佩,我写信问过老道,老道提及过付家事。”叶千宁拿出玉佩,挂在指尖。 少年看到玉佩个更加震惊,目光落在叶千宁的脸上,不可置信:“你……你是……” “没错,是我。” 得到确认,少年更加确信心中的想法:“是谁派你来的。” “如果我是别人派来的,你以为你还能安稳的活着吗?” “那你……你放我们走。”付晨宇弯腰将床上的小娃娃抱起来,一手拿着刀子,另一名小孩立马扯住他的衣角。 “你现在出去,如果被发现了必死无疑,付少爷,不如咱们来谈个条件。”叶千宁慢悠悠道。 “我不和你谈条件,放我走们走。”付晨宇此时谁也不相信。 “就算没了性命也不想谈条件是吗?”叶千宁问。 付晨宇“不想。” “既然如此请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叶千宁也没必要多言了。 付晨宇似是有些惊讶,脚步移动,直到门口见对方并未动,这才转身跑出门。 “掌门当家,就这么放过他们了?”罗玄疑惑。 - “当然是救你的人,只不过因为这枚玉佩,我写信问过老道,老道提及过付家事。”叶千宁拿出玉佩,挂在指尖。 少年看到玉佩个更加震惊,目光落在叶千宁的脸上,不可置信:“你……你是……” 得到确认,少年更加确信心中的想法:“是谁派你来的。” 培育种植的种子 “大小姐,要我和杜影一起?那大小姐身边岂不是就剩杜一了?”罗文现在也很后怕,不敢轻易离开大小姐身边。 “爹的人在,不会有事,你和罗玄跟着他们如果发现有人对他们动手,暗中处理了,记住要做就要保证对方一个不留,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轻易暴露自己。”叶千宁叮嘱。 “是。” “一个月,保他们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们撤回来。” 一个月是叶千宁仅剩的仁慈,能不能找到安全之所就看他们命数了。 “是。” 罗文退下。 叶千宁收回视线,生活在这个帝王权势的世道,谁不可怜,她几位爹爹,惨死的官员和百姓谁都可怜。 圣母心过度只会害了自己。 叶千宁坐在桌前进了空间,将给顾老配的药物装好,等斩炽回北黎让他带去顾家。 顾家现在几房除了顾家大房还支撑着商业之外,顾家其他几房早些年北黎定下不允许走私商之后没多久,产业就彻底衰败了。 顾家三房四房那点家产早就霍霍光了,听说这些年没少找顾朔,想在仙海楼占上一笔,但顾朔很忙,一个城池最多呆几天。 如果不是内部人员根本找不到顾朔的踪影,顾家三房和四房跟了两年之后,顾朔的人影都没见到,彻底没积蓄了,才只能老老实实回京都。 顾家三房四房那个样子,分家结果显而易见, 目前京都城分的房子都被卖了,现在似乎都挤在顾老原本留的一处别院之中。 个个豺狼虎豹没钱了,就想着老爷子手中一点点东西,哎。 不过好在顾老有戴氏照顾,戴氏持家娘家又过硬,众人也不敢轻易去打扰顾老。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叶千宁将药物装好并写上用量,暂时先养,等回京都城诊断之后在用对症的药物。 收拾完将包袱放在一旁,又将之前沙漠,荒芜和西北带来的土质取出来研究。 目前的沙漠生长出来的农作物很少,而且几乎不产瓜果之类。 当地只能种一些萝卜,洋芋,生姜,枸杞,沙漠人的主食基本都是以洋芋为主,他们种植产量少,往外销售还不够工钱。 基本当地换去一点点钱财,所以很穷。 叶千宁将灵泉倒入土壤之中,把一早准备好的种子,分了几种放入土壤之中,静止一会。 大约一两分钟,土壤之中纷纷露出绿色的嫩芽,涨势很快,等待它们成长成熟,取出果子之中的种子。 吸收当地土壤和灵泉培育起来的种子,他们带回去,种下去不会死苗结出来的水果口感也比外面的口感要好。 只是,西瓜,哈密瓜,这些如果每年种植,种子还需要每年从顾家取。 种在当地的果子成熟取出来的种子,差不多已没了灵泉和空间气息加持的作用,种植起来就算结果也不会那么好。 沙漠还可以种植大枣和椰枣,只不过椰枣挂果的话正常都在十年左右,就算有空间的加持也要七八年之久。 爹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钱 叶千宁和沙漠签订的契约在十年,如果想要种植椰枣,这个合约要另外谈,明日让顾爹问一问,种不种植看自己的意愿。 荒芜之地种植水果这些都不行,叶千宁打算种植一些药物,药物自古都是非常紧缺的东西,而且比起其他种植水果,药物赚钱做快。 西北人且不说种植,他们饲养的驴比较多,驴皮可以熬制阿胶,纯正的阿胶价格不菲,是致富的一条。 相对于种植西北地区的天气不太好,夏季干旱水都困难,冬季雨水多,由于天气比较冷,冬季西北任何东西都种植不了。 夏季太干旱了,种植的东西很少,所以叶千宁准备让他们冬季建造大棚,冬季的蔬菜可比水果更贵。 叶千宁在空间需要收集大量的种子,还要写一些注意事项,一忙都到了下半夜。 直到听到敲门,她揉了揉眉心,从空间出来。 房间已是漆黑一片,空间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她都没感觉,出来已很晚了。 放门外敲门声响了几下,便停了。 向明侯刚转身要离去,房间的门开了。 “爹,你怎么来了。” “下午回客栈一直没看到你,那么晚还没回,我过来看看。”向明侯道。 叶千宁打个哈欠,走出门:“一忙就忘了时间了,走吧。” “住在仙海楼不好吗,非要两边跑。” “我今天来有点事要处理了。”叶千宁挽着老爹的胳膊,两人朝着楼梯走。 “是因为几个孩子的事?” 叶千宁惊讶:“爹怎么知道?” “下午的时候我回大禹城在城外几里处碰见了罗文和罗玄,他们简单说了点。” 叶千宁微微点头。 向明侯盯着她,语重深长:“你做事爹知道有分寸,但是做之前要先考虑自己的安全。” 经历过以前的事他才知道,当灾难的来临的时候,救一个人牺牲的就有可能是自己。 人救对了是万幸,人救错了就是杀人利器。 这种大义—— 其实最让人可怕—— “我知道。” 叶千宁懂,如果看惯了人间百态就会明白,古代信奉的只有帝王,人心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 向明侯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爹什么都不求,只求你一世平安。” 叶千宁应声,两人上了马车。 “听说顾朔签订了楼兰这些族群的生意,是你注意吧。”向明侯坐在她对面。 “嗯,丢了南渊,咱们还有大把的路可走。” “你就不怕他们会成为第二个南渊?”眼下南渊乱成一遭,她还敢来? “勇于尝试。” 其实一开始叶千宁也是担心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过,她还是选择相信,十年合约是最好的见证。 “说你什么好,非要弄些商来,爹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钱,够你挥霍,干嘛要让自己那么累。”向明侯一心想要自家女儿安安稳稳健健康康的。 叶千宁一听好奇了:“爹你有多少钱?” “大概这么高……不对……”向明侯想了想又伸出两只手比划起的高度间距又加高了一些:“这么高,都是金存票。” 合约纷纷达成 叶千宁看着老爹比划的高度,很惊讶:“多少一张的?” “没看过,总之很多,养你足够了。”向明侯放下手,一脸认真。 “杀人能赚这么多?” 向明侯自豪起来:“低的脑袋从来不接,价格都必须上十万。” “……” 老爹好威武。 叶千宁的目光落在老爹脸上的伤疤上,看起来大概是三四年前才留下的,她的心顿时被戳了一下。 “爹,今后危险的事咱不做了,女儿有钱,很有钱。” 向明侯点头:“好,爹把事情都处理好,就不接脑袋了。” “嗯,咱们就老老实实走商业,安全又赚钱,咱们一家还可以在一起,多好。” “你怎么还是要走商?商业很累。” “走商一部分是为了我自己,爹,有些事暂时还不能和你说,等到以后事情稳定了,我再告诉你。” 带起一个族群,福气值给的不少,福气值稳了,她的生命力也稳了。 所以不管会不会出现第二个南渊,她都要去勇于尝试去做! “哎,好吧,不过有些东西不可暴露太多。” 向明侯也习惯了,自家娃娃从小身上的谜团就很多。 别人千万金都求不来的东西,她能顷刻之间取出很多,若被人发现就糟了。 叶千宁点头。 不过…… 以前她觉得隐藏很好,现在她并不太想隐藏,一些东西会逐渐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有句话,猖狂就要有猖狂的资本,她有资本为何不猖狂? 马车到达仙海楼已入夜了。 向明侯简单叮嘱几句便让她回房早些休息。 叶千宁呆在空间里也并未觉得太累,回了房间她又准备起沙漠和蛮荒地区要种植的种子。 西北地区,她目前也只能先画一些图纸,让西北代表带回去先建造大棚,等到入了秋季,就可以大肆种植。 冬季运往各地,绝对是赤手可热。 隔日,一早。 叶千宁就带着杜影去寻顾朔,杜影身上挂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怀中还抱着一个大大的盒子,跟在后面。 叶千宁来到顾朔的房间。 杜影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将布袋一一打开。 叶千宁给顾朔讲起起种子的种植地,和种植方法,各个族群的种植她还写成了纸条,依次排开。 而后打开的盒子里面放着的都是钱财。 顾朔很认真的听这她讲解各地种植什么,需要多久,讲述的很详细,听闻之后他很震惊,尤其对西北的大棚种植。 光看建造就很新奇,也不知道她脑子到底都藏着什么,一日她就搞定了几大家族的生计问题。 然,还没震惊完,就看自己家女儿给了一箱子钱。 “丫头,东西我一会带去给各族群,钱就不用了。”怎么能要女儿拿钱。 “爹可别小看我,你女儿富裕的很。” “我知道,不过你爹我也富裕,你的钱还是留着吧。”顾朔还是很开心的,站起来将桌子上的种子都系起来:“我这就去客栈。” “好吧,不过,爹你要说明椰枣的合约,不能和现在的合约混为一谈。” 出言多留有点罪恶 “好。” 顾朔说着还捏了两颗椰枣放在口中:“这东西吃起来不错,他们若是种植将来结果必定会大赚一笔。” “就看他们等不等的起了。” 将近十年,对于很穷的地方来说,想急于求富,在乎眼前的利润,不知会不会给椰枣留下种植的地方。 顾朔离去。 叶千宁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回房小歇。 —— 临近太阳落山的时候,叶千宁才起来洗漱,走下楼刚好碰到,沙漠,西北和荒芜的几位代表。 他们三人手中拿着好像是合约,笑的合不拢嘴,似在道别。 “磨拾大哥,你们这是要走?”叶千宁走了过去。 荒芜代表磨拾几人看到叶千宁到来,纷纷朝着她鞠躬,恭敬的喊了声:“叶姑娘。” “几位可别跟我这么客气,今后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人了。”叶千宁落在他们手中的合约上,到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签订了合约。 磨拾闻言笑了起来:“是啊,是啊,叶姑娘放心,咱们荒芜一定会认真种植,绝不辜负顾老板和叶姑娘的期望。” “我们沙漠也是。” 西北代表没有说话,面上是激动一片。 “量力而为就好,大家今日刚签订合约,怎么就收拾起行囊来了?” “早一日回去,我们大棚就能早一日建成。”西北代表很迫不及待。 叶千宁轻笑:“倒也不用这么着急,现在才入夏,秋季才可以种植,冬季西北就等着收获一笔小金库吧。” 西北代表一听更加激动了,恨不得现在能长双翅膀飞回西北去。 “叶姑娘不多说了,我现在立马启程回去。” “我也现在就走,和磨拾兄弟咱们还能同行一程。” “叶姑娘,告辞。” 其他两方听到西北冬季就能有钱了,也很着急回去了。 早一日种植,他们族群就早一日能脱困。 “看各位很着急,我便不多留了,各位一路顺风。”叶千宁本还想留他们看看四国商会,看他们着急的样子。 感觉出言多留有点罪恶…… “告辞。” 磨拾三人离去。 叶千宁目送他们离开。 陈老走了过来,朝着远处看了眼:“刚刚那些都是签订了合约的?” “师父。”叶千宁回头唤了声:“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签的如此快。” “利益很大,当然要快,蛮荒,沙漠,西北这些地方,几乎没多少人在意,突然有人注意起来,他们当然很爽快。”陈老看了眼:“也就你这丫头能想起他们几个地方。” 西北真的快被世人遗忘了。 族群虽大,但是天气太过诡异。 “那师父看我像不像好人?”叶千宁歪着脑袋,似笑非笑。 陈老呵了声,忍着笑意:“这是哪位神仙下凡来拯救苍生了?” 叶千宁拈花手指一出,一本正经:“本仙女乃是陈任天坐下一等弟子,叶千宁是也,人称聚财小能手。” 陈老看她装模作样,捋着胡子笑的大声:“就你会贫嘴。” 叶千宁也笑了起来,那笑容绝美。 旁边街道的行人纷纷驻足,迎上那笑容,目光痴痴,简直看呆了。 是不是都觉得她很能吃 陈老捋着胡须,收了个徒儿仙人转世,模样更是在四国无人能及,想想觉得这辈子活的都值得了。 只是…… 小徒儿人美心善,就是想到她小时候那么胖乎乎,现在瘦的像是割了肉一样,他心底还是有有些不舒服。 “哎。” “师父叹什么气?” “哎,走,等会要吃完饭了,我让后厨给你做点酱肘子。”陈老扯着她往楼内不走。 叶千宁这才反应过来,微微轻笑:“酱肘子我爱吃,做两盘。” “好,晚饭吃多了不好,先凑合吃两个,等明儿中午多做点肉,你敞开了吃。”陈老心中暗暗决要把小徒儿养胖回来。 “……” 叶千宁哭笑不得跟着走回大厅。 师父到底是觉得她有多能吃? 街道上众人痴痴的目光直到叶千宁离去方才醒悟,伸手捂住胸口,一颗心久久不能平复。 不远处马车上。 西流渊的淡漠的视线依旧停留在仙海楼的位置,想不到她竟会露出那样的笑…… 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的隐藏,不管是言语动作,笑意全部都是伪装,让人分辨不清。 她刚刚的顽皮的样子,展露的笑意,没有一丝像是伪装出来的。 原来她也不是对所有人都带着虚假的面具。 不知道为何,西流渊在此刻心中竟浮起一个让他自己的都惊讶的想法…… 赶车的隐卫也迟迟反应不过来,当年他跟着太子去北黎,见过几次叶千宁,他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绝色美人是当年的胖娃娃。 这样的模样…… 西郾各家贵族千金,公主,似乎都没人比得上眼前这位。 心中疑惑,微微转头正巧看到自家主子依旧看向那方,露出的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瞬间更加疑惑了。 “回去。” 良久,西流渊收回视线。 “是。” 隐卫不敢多问,抓着缰绳马儿调转方向。 马儿奔跑,不多时便到了阳春客栈。 “主子。”隐卫停车。 西流渊从马车上下来,刚走入阳春客栈的大门,便迎上南渊凤老王爷和北黎李牧相谈甚欢从楼上下来。 凤老王爷和李牧看到西流渊都是一愣。 “太子殿下。”凤老王爷反应过来先一步迎上前。 李牧也立马跟在身后,微微朝着他行礼:“太子殿下。” 西流渊淡点头:“凤王爷,小王吹了海风有些不适,失陪了。” 说完未等两人回话,抬脚上楼。 凤老王爷笑容僵了僵,目送西流渊上楼。 “西郾太子派头真大,王爷几番盛情他都未曾出席,西郾商会的方瑞最近也不曾出门,看来西郾并未将南渊放在眼中。”李牧趁机吹起耳旁风。 凤老王爷一听当即变了脸:“西郾虽富饶,再给南渊十年,财富必定能超过西郾,到时候他们求着和南渊合作,南渊都不训。” “说的是,北黎和南渊合作成了,商业推行扩大,超越西郾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凤老王爷沉着的面色缓和了一些:“商会代表之中,本王就觉得李大人会说话,李大人回去便让人拟定合约吧。” 售卖港口 “好好,谢老王爷赏识。”李牧大喜。 凤老王爷笑着走出门,心中很期待四国商会的到来。 “王爷。” 城主孙世明急匆匆赶来。 “孙大人如此慌张作甚。”凤老王爷看去。 “王爷,很多渔民都聚集到了衙门,港口损坏他们的水产卖不出去,在拖两日就都要烂在手里了,还请王爷给想个法子。” “和本王有何关系。”凤老王爷冷撇。 “这……”孙世明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 “港口是他们自己砸的,本王赔了那么多钱,本王说什么了?” “……” 孙世明被噎的半句话也说出来。 “暂时停止收购水产,等四国商会之后,港口会从新开启,现在让他们老老实实修建港口。”凤老王爷打着算盘。 顾朔将敢港口修建完工,四国商会也结束了。 到时候杭口不属于顾朔,他们又省了一笔修建港口的钱财。 “可是……四国商会之后从新建造港口,最少也要两个月,加上现在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渔民们等不起啊。” 现在都入夏了,正式捕捉水产的时候,再过三个月差不多就入秋了。 南渊的天气入秋月余就不能出海了。 “谁和你说港口需要新建?”凤老王爷皱眉。 “顾老板让人在港口拆卸东西,看起来并是重修港口。” “顾朔没修港口?”凤老王爷惊讶。 孙世明犹豫一下微微点头。 “顾朔拿了钱竟不修港口,走,去仙海楼。”凤老王爷气的够呛。 孙世明心如明镜,去了也白去。 也不敢言明,只得跟在老王爷身后。 “我也跟王爷一起,顾朔太缺德了,拿了钱财不建造港口,竟还让人拆卸东西。”李牧闻言也愤了起来。 大禹城正热闹,水产也最挣钱,只要和南渊签订了合约,大禹城就是他李牧的地方,动了港口,那就等于断了他北黎的财路。 岂能忍! “凤老王爷。” 弦月派弟子突然出现挡住几位的去路。 凤老王爷上下打量一眼,看穿着就猜到了是谁的人。 “何事。” “凤老王爷现在是不是要去仙海楼?”弦月派弟子问。 凤老王爷挑眉。 小弟子接着又道“凤老王爷不必去了,顾老板让属下转告老王爷,港口遭到打砸,没有重建的必要了,所以已让人进行拆卸。” “顾朔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拆除港……” “顾老板还说了,港口本就是我们建造,要如何处理我们自己说的算,凤老王爷若是觉得拆除可惜,我们把港口卖给老王爷,老王爷自行修理,如果老王爷舍不得钱修,大禹城成的港口就此作废。”小弟子认真道。 “买?本王修建?凭什么本王修建本王赔钱了,就该顾朔修建港口。” 小弟子闻言笑了:“凤老王爷的思想还真是……王爷年纪大了,有些事一时想不明白,就回去慢慢想想,先把思绪捋明白了。” “你……” “港口的出售,凤老王爷想要购买就趁早,若不然港口拆卸玩,想要从新建造可不止这个数了。” 马上就能看到真正的黑心 凤老王爷接二连三被打断话,又听到这一番话,怒气值顿时暴了起来。 “这是港口出售的价格,老王爷想好了让人送钱来。” 小弟子将一个信封甩过去,不等凤老王爷发怒,小弟子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凤老王爷下意识接住信封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将信封扔在地上:“欺人太甚,顾朔他欺人太甚。” 孙世明默默将信封捡起来。 你们都想着四国商会上另外改和别的国家签订合约了,人家会花费钱财给你们修建港口? 谁也不是傻子,吃相不要太难看! “王爷顾朔拿了钱财不办事就算了,还打算要毁了港口,倒不如先派兵围了港口。”李牧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港口被破坏。 孙世明捏着信封,吸了几口气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顾老板在大禹城经营四五年,花费几个月的时间才建造好港口,你们让人打砸的一塌糊涂,现在又想人家出钱出修,哪有这么好的事,更何况,四国商会一过和顾老板的合约就到期了,换做是你们,你们会出现去修缮?王爷当年的南渊什么样,您比谁都清楚,赚了钱富裕了,反倒将带领南渊富裕的人视作仇人?总是说顾老板黑心,我看有些人更黑心。” 凤老王爷本来就有火没地方发,闻言这一席话,抬脚踹在孙世明腿上。 孙世明一个不查,膝盖猛的一疼朝着退去,摔在地上。 “你好大的胆子,敢指责本王。”凤老王爷不解气,走过去抬脚就往孙世明身上踢。 孙世明抱着头,身上被踹的生疼,眼底隐着泪花。 凤老王爷累到喘息方才停下来。 李牧上前扶住:“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凤老王爷在李牧的搀扶下又踹了几脚。气喘吁吁道:“狗东西,从今日开始你便不是大禹城城主了。” 孙世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走,去咱们去港口看看。”凤老王爷收回视线。 李牧点头,扶着凤老王爷上了马车。 马车从孙世明的身边行驶,好半响他才松开抱着脑袋,微微抬头看着远处的马车,眼底隐忍的泪花落下。 “孙大人,孙大人你可还好?”街道两旁的商贩,见凤老王爷走了才敢上前。 孙世明被百姓搀扶起来,目光从面前商贩的脸上一一扫过,有几位他都见过,是那日打砸港口的…… 此时此刻,孙世明内心悲凉,狠狠推开扶着他的人:“说顾老板黑心?黑心的你们还没见过,想要看吗?你们马上就会看到了,都是你们自作自受,自作自受……” “孙大人你说什么呢。” “刚刚咱们都听到了,顾老板不但不修建港口了,还让人去拆,这不是明显不给咱们活路了?” “从新修建港口,好几个月,这么久让我们怎么渔民怎么活?” “打砸港口是我们错了,可是凤老王爷不是赔钱了吗,他凭什么拿着赔偿的钱财不修建港口?” “他顾老板在南渊赚够钱了,就不管我们的死活了,天底下哪有这么狠毒的人。” 围上来的商贩你一言,我一句,依旧指责起来。 糊涂的人突然不想糊涂了 孙世明眼底深邃一片,仿佛在这一刻才看清大禹城城的百姓,也仿佛在这一刻他迷茫了。 人心,他终究不懂。 “哈哈哈哈哈。”紧接着一阵刺耳的笑声而起。 围观的众人一愣,纷纷看声音的来源。 “孙……孙大人?” “孙大人你可还好?” 面对疯笑的孙世明,众人都退了一步,心中有些害怕。 孙世明的笑声落下,眼底看向众人一片淡漠,声音从未有过的悲凉:“大禹城好不容易的富裕,要毁了,都被你们毁了,你们的子孙后代……再享受不到盛世繁华……” 众人又是一愣,紧接着便愤怒起来。 “孙大人,你怎么如此说?” “这不是诅咒我们的子孙后代吗?” “孙大人,不,孙世明这些年怕是没少收顾朔的钱财,要不然他现在怎会这般维护。” “说到底都是孙大人没本事,水产之前销售其他国家价钱能翻一倍,别的城池都有偷偷售卖过。” “对,我也听说过,赚钱不少呢,孙世明收了顾朔的好处,若不然咱们以前也可以多赚很多钱。” “打死他,黑心的,刚刚在凤老王爷面前他还再给顾朔开脱。” “这样的人不配当城主,滚,滚出大禹城。” 孙世明一句话激怒了众人,百姓们纷纷抓起水产菜叶朝着他砸。 孙世明神色苍凉,被凤老王爷连踹数脚,嘴角留出血红,身上被打砸他似感觉不到疼,抬手擦擦嘴角。 一步一步朝前走,后方百姓依依不饶,跟在后面打砸。 楼上,西流渊坐在窗前修长手指握着书籍,只是淡淡朝着打砸的人群看了眼,目光再次落在书籍之上。 “南渊的百姓真是无知。”隐卫看的都想拔剑了。 “官是个好官,可这样的官,往往都走不远。”西流渊指尖翻过一页书籍。 难得糊涂,可糊涂的人突然不想糊涂了,认清现实往往比死还痛苦。 “这样愚蠢又自傲的国家,西郾当真要与之合作吗?” “你认为呢。” “西郾泱泱大国,就算没了南渊的商,财富也能立在四国之首。” 南渊想要超过西郾,别说给他们十年,就算十年一百年都绝无可能。 “南渊不算什么。”西流渊淡淡道:“你都明白的道理,方瑞若不明白,这个官也算做到头了。” 南渊若没有顾朔主盘衰败是迟早的事,更何况……她回来了。 “主子。”另一名隐卫出现在房间内。 “查的如何?”西流渊淡淡问。 “回主子,属下无能并未查出水渊族少主来意如何,熟悉只查到水少主昨日在仙海楼待了一个时辰,至于做什么属下不得而知,仙海楼四周都有向明侯安排的护卫,内力很深,我等靠近不得。” 西流渊眼底深沉。 水渊族的人可不好请,当年他父皇派人亲自去邀请水渊族前往西郾。 他们的人在广海外围等了半个月,都未能入水渊族,只能无功而返。 叶千宁怎会请得动水渊族少主? 她们在谋划一些什么? 太多人忘记了当年那个孩子 “主子,属下只查到沙漠,荒芜,北疆,楼兰好几个族群都可顾朔签签订了合约,所以属下猜测,水渊族是不是也和顾家签订了某种合约。”侍卫回禀。 西流渊淡漠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除了楼兰几个地方,其他族群根本不通商。 就算他西郾都开脱不了那几个地方的商,顾家为何选在偏远族群? 难道他们想建造第二个南渊? “沙漠,荒芜,西北几个族的代表,离开的时候车上带了不少种子,属下取了一些。”隐卫将怀中用布包裹的种子放在桌子上。 西流渊伸手取之一个小巧的种子,细细观看,有一些他认得是瓜果的种子,有的他一时分辨不出。 “将这些种子带回西郾,让人种植出来。” “是。”隐卫领命。 西流渊转头看向远处,目光落在仙海楼的方向。 当年南渊取之的种子就很奇怪,这次她们选择和沙漠这些族群合作,只单单是想带他们脱贫? 费心费力当真没有图谋? 若说有图谋,荒芜沙漠这些地方,寸草不生,族群偏远,有什么可图谋? 他有些看不懂了。 —— 北黎皇宫,御书房。 北黎帝正与几位官员商讨北部旱情的事。 李公公进来,双手呈现着信件:“皇上,李牧大人传来的加急信件。” “呈上来。”北黎帝声音比十年前听起来还要中气十足。 李公公将信件呈上。 北黎帝打开,过目信件上的内容,看到第一页他喜上眉梢,龙心大悦。 “看来李大人和南渊的合约要成了。”高丞相一见皇上面上露出笑意,便猜到了原由。 “哈哈哈哈,不错,李牧的确是个经商奇才,南渊已彻底和顾朔解除了合约,下一个十年便是与我们北黎合作。”北黎帝大笑。 “李大人真能干。” “南渊水产和北黎合作是明智之选。” 在场的几位大人闻言纷纷吹嘘起来。 北黎帝笑意不止,翻过第一页,看到下一页内容喜色的面容突然收住,面上逐渐变得震惊,到最后的不可置信。 这一幕看的几位官员是心惊胆战,笑容当即也收住,神色也跟着紧绷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 “叶千宁。”北黎帝惊骇口中下意识的叫出那个名子。 叶千宁? 几位大人面面相是,谁是叶千宁? 十年太多人忘记了当年那个孩子…… 唯独高丞相在听到那个名子的时候,眼底浮现的惊讶并不比北黎帝少,心中惊骇又疑惑,皇上怎会突然提及叶千宁的名字。 那孩子已经死了十年,当年她的名字可是宫中禁忌。 “叶千宁她还活着……?”看完信件,北黎帝捏着信件的手指都有些微颤,面上阴沉又惊骇。 高丞相心中一沉,瞪圆了骇然的眼睛:“叶千宁……还活着?怎么可能……?” 在场的其他三位官员沉思一会,也想起来叶千宁这个名字了。 十年前的向明侯寻回的女儿,当时在京都城名气很大,不过……十年前已经死了啊。 胆敢欺君罔上 当年整个京都城都见过那孩子的尸体,尸体在将军府还停了两日,后来尸身被人当街抢走了! 听说斩家,顾家,千家多年来一直在都在追寻,似乎都无果。 十年后,竟说还活着……? 怎么可能! 北黎帝伸手将信件递给李公公:“给他们看看。” 李公公接过信件,视线默默落在信件上的字体上,心中也是震惊一片,叶千宁还活着? 顾朔,陈老一行人都在大禹城? 高丞相接过信件,细细观看起来,越看越让他震惊。 另外三位官员也伸头看去,本来还不信的他们,当看到大禹城出现的那么多人,心中不由得确信了几分。 高丞相看完沉默好半响,才怒气冲冲道:“皇上,这些人胆敢欺君罔上,简直罪不可赦,还请皇上严惩。” 北黎帝袖中的手指握紧,欺君罔上,好一个金蝉脱壳,那么多年他们费心寻找看来就是掩人耳目。 他们早就知道那孩子没死。 “好大的一步棋,真的好大的胆子。”北黎帝的大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皇上此事和斩家顾家都脱不了关系,还请皇上立刻将他们抓起来,言行拷问。”高丞相想到十年前受的罪,心头就浮起一把火。 北黎帝抬头:“来人传斩毅进宫。” “是。” 侍卫领命,迅速离去。 “皇上,太子求见。” “宣。” 转眼,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进门。 桑祈乳白色锦缎加身,袖口领口都是金丝秀线锁边,金冠关玉带,贵气逼人。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北黎帝怒色未减。 桑祈起身落座:“父皇可是再为北部的旱情忧心?” 北黎帝满心的怒火,只是冷哼一声并未说话。 桑祈眉宇间略带疑惑。 “太子殿下,您看看这个。”高丞相将信纸呈上。 桑祈接过,疑惑的视线落在信件上,几秒之后,瞳孔逐渐变大,捏着信件的手指在颤抖。 她还活着? 内心掀起轩然大波,她当真还活着? “这……会不会名字相仿?”桑祈抬头,始终不敢相信。 “不可能,向明侯,千帆寂,陈任天就连八皇子都在大禹城,怎么可能是假的,他们齐聚显然是很早就知道叶千宁没死的事,他们瞒天过海,布了好大一盘棋局,将我们所有人都骗了。”高丞相愤愤道。 桑祈紧紧捏着信件,她还活着…… 难怪当年陈任天和千家宁愿脱国籍带她出北黎,也不愿意让她入葬皇陵。 现在似乎说得通了,他们早就知道她还有生还的可能! “还从未有人敢如此蒙骗朕。”北黎帝咬牙切齿,眼底阴郁。 桑祈猛然回神忙道:“父皇息怒,或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当年叶千宁被当街带走的时候,向明侯一行人的态度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大肆寻找,有一两年很疯狂,几乎各大组织都接到委托书,全部都在寻找,几乎将四国翻了过来。 皇家当时也派了最有能力的人去找,搜查了几年的时间一点结果都没有。 喜悲不相通 “太子你终究还是年轻,太多事看不清。”北黎帝沉道。 身在朝堂哪一位不会伪装,什么悲痛欲绝都是做戏! 桑祈沉吟。 “皇上,斩老爷到了。” “让他进来。” 不多时,斩毅盯着一头白发,身着朴素,进入御书房。 “斩毅参见皇上。” 斩毅跪地行礼,头顶上方一片安静,他也不敢动。 大约几分钟之后,耳边才响起沉沉的声音。 “斩毅,你孙女进来可好?” 斩毅一愣,反应过来又道:“皇上,斩炽迟迟不曾成亲,斩家哪来的孙女。” “呵,斩毅,这才十年就将那孩子忘的一干二净了?”北黎帝又道。 斩炽闻言这才明白北黎帝口中说的是谁,抬头眼底一片震惊:“皇上,那孩子已去十年。” “十年,好一个十年,斩毅你别告诉朕,你并不知道她还活着。”北黎帝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斩毅又是一愣,紧接着眼底呈现出震惊和喜悦交杂的深色,眼圈也在一瞬间红了起来,声音颤抖,不敢相信:“皇上您说什么?” 北黎帝不答,目光盯着斩毅。 “皇上,您刚刚说什么?”斩毅急切,跪着上前移动,似乎想要听的真切一些。 北黎帝将他的神色收入眼中,微微抬手:“将信件给他看。” 斩毅闻言转头看在座的人:“什么信件,谁写的信件……” 桑祈起身将手中的信件递过去。 斩毅抓住信件,目光看到信件上的内容,激动的眼泪忍不住,声音哽咽:“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太子殿下,她还活着……” 这一刻,斩毅喜极而泣,十年的等待终于等到了确信的消息。 他的孙女回来了,就在大禹城。 高丞相一行人盯着斩毅抱着信件哭的模样,心中不免狐疑,他当真不知道? “皇上,她回来了,您看,她回来了。”斩毅太高兴了,激动的让他忘了,人的喜悲从来都不是相通的。 北黎帝眉头皱的老高:“你当真不知道?” 沉沉的声音将斩毅拉回了现实,他抱着信件,抬手袖子擦擦眼泪,声音沙哑:“皇上,当年她在将军府躺了两日,皇上也派人验过好几次,出城那日尸身被道人当街带走,我夫人悲痛欲绝一病不起,顾老疯魔至今已认不得人了,我们怎么会知晓她还活着。” 北黎帝想到顾老,的确是从那一年就开始疯魔了,当真不知他还是不信。 “若不是你们事先知道,顾朔,斩炽,陈任天,千帆寂,八皇子怎会齐齐聚在大禹城?”高丞相丝毫不信。 “顾朔和南渊走商,陈老这些年一直在大禹城隐居,他们每年都会凑在一起,有何稀奇,至于八皇子为何在大禹城,等八皇子回来自己问问他不就知道了。”斩毅冷撇。 高丞相顿时被噎了一下,愤愤冷哼。 “父皇,儿臣看此事战家并不知晓,齐齐聚在大禹城很有可能是个巧合。”桑祈道。 “世上那有那么多巧合?”高丞相冷声嘀咕。 身高已过七尺了吧 桑祈转头声音多了几分冷漠:“高丞相,斩将军是接的圣旨护送李大人前往大禹城,难道父皇也事先知道叶千宁还活着?” 高丞相一愣,默默看向皇上。 北黎也是一怔,回过味来,的确是他下旨让斩炽前往大禹城。 “顾朔行商,千帆寂手中有煤矿,据我所知千帆寂的煤矿十年来一直本钱出售南渊,供了南渊这么多年,四国商会临近,千帆寂自然要去坐一坐,聚在一起有何稀奇。”桑祈声音高亮。 高丞相没了话反驳。 北黎帝心中的愤怒在这一番话之后也消了几分,四国商会,四国只要沾染的商的都去大禹城…… “就算他们事先不知,叶千宁十年前被一箭穿心,当场气绝,如今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此太过诡异。” “有什么诡异,皇上当年带走叶千宁的老道说不定是个世外高人,若不然当年多方查询怎会没有结果,那老道绝对是个老神仙,肯定是他救了小娃娃,小丫头真是走了天大运气。”斩毅压着内心的激动。 高丞相很看不惯,起身朝着皇上行礼:“皇上,世上哪有什么神仙之说,分明就是诈死。” “什么诈死,高丞相莫要信口开河。”斩毅从地上站起来。 “一箭穿心还能活,要么就是诈死,要么就是……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信不信你再胡说老子撕了你的嘴。”斩毅撸起袖子。 “你敢……哎吆……” 高丞相仗着在御书房,脖子还往前伸了伸,谁知道一个大耳刮子在他伸脑袋瞬间就扇了过来,当即脑袋嗡嗡的。 在场的官员,桑祈,还有北黎帝都是一愣。 没想到斩毅在御书房也敢动手打人。 “你再敢胡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斩毅愤愤指着他。 “……” 不客气? 还要怎么不客气,大耳刮子都扇上去了。 “哎吆,皇上,你要为微臣做主啊,斩毅他竟敢在御书房放肆……”高丞相反应过来顿时跪在地上,捂着脸哭喊。 “斩毅,你好大的胆子。”北黎帝怒斥。 斩毅收回手,跪在地上磕头:“皇上,老臣鲁莽罪该万死,可是,高丞相口出恶言,老臣实在不服。” “不服?一箭穿心的人怎会能活,不是妖物是什么。” “世间之大,能人比比皆是,隐士高人也时常能传出医死人肉白骨,我孙女能活,必定是遇上高人了,肆意宣扬鬼怪,若不是是高丞相呆在御书房,我还以是哪来的江湖神棍呢。”斩毅冷哼鄙之。 “什么医死人肉白骨都是传言中的假话……” “高丞相,若不信天下有高人,非要论鬼神,那我就不客气了。”斩毅打断他的话,紧接着又道:“令公子自小患有侏儒之症,传言只有蓬莱仙山一味药物才能根治,若不然令公子的身体只会保持孩童五六岁的身高,眼下令公子身高已过七尺了吧,难不成高丞相是为令公子寻来了蓬莱仙山的仙药?” 引火上身 高丞相捂着脸神色一怔,当即反驳:“什么七尺,我儿那有七尺?” “令公子与太子身高相仿,事实可摆在眼前呢,高丞相还狡辩什么,倒不如和皇上说说蓬莱仙山在哪儿?”斩毅带着几分质问。 “我怎么知道在哪儿?”高丞相说完,下意识的看向皇上。 北黎帝对蓬莱仙山颇为敏感,在斩毅话落他的目光便落在了高丞相身上。 四目相对,高丞相瞬间惶恐至极,跪地磕头:“皇上,斩毅纯属是污蔑,蓬莱仙山的物品,臣怎有本事取得。” 北黎帝眯着眸子,没有说话,已快把高丞相吓个半死了。 “令公子的身高就是证明,自古侏儒之症没有治愈的,若不是吃了蓬莱仙山的药物是什么?”斩毅死咬着不放。 高丞相吓的够呛,转头辩解:“丞相府多年前寻了一位江湖游医给我儿看过……” “什么江湖医术能有蓬莱仙山的药?高丞相莫要辩解了,私下谁不知道高丞相多年前为了给令公子寻蓬莱仙山之物东奔西走,十年前你不是还派人暗杀过我孙女吗,当时不就是为了蓬莱仙山的两仪相生。”斩毅声音轻飘飘的。 高丞相心中将斩毅骂了千百遍。 蓬莱仙山一直都是皇上心中的最想要得到的东西,谁若沾染上都会引来猜忌,斩毅啊斩毅,这笔账他记下了! 桑祈眼底幽深。 “高丞相,令公子的侏儒是何人所医治。”北黎帝开口了。 高丞相浑身一抖,颤着声音道:“是多年前请来的一位江湖老者,此人医术高超,给我儿诊了几日,开了一些药物。” “这位老者身在何处。”北黎帝问。 “回皇上,微臣不知,当时只在丞相府住了七日便离去了,之后微臣也派人去寻过,都一无所获。”高丞相小心翼翼的道。 “一无所获?” 北黎帝盯着下方。 高丞相额头上都是冷汗,大气也不敢出。 “皇上莫要听他胡诌,高丞相心思缜密,若真能治好令公子,他岂会让人轻易离去。”斩毅瞥了眼高丞相。 高丞相气的不行:“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刚刚高丞相不是还说江湖上没有能人,令公子的侏儒之症都能治好,我孙女一箭穿心怎就治不好?” “……” 高丞相狠狠瞪着他。 “侏儒之症天下本就罕见,高公子又突然长高……”斩毅顿了下:“我看八成是妖物附体。” “……你胡言乱语。”高丞相气急。 斩毅闻言冷哼:“高丞相现在知道急了?老夫和你讲道理的时候,你非要扯上妖物,老夫和你将妖物的时候,你竟说胡言乱语,高丞相好歹也是一国丞相,说话怎能犹如放屁一样随意。” “你……你……”高丞相颤抖着手指,恼的话都说不全。 北黎帝眉头皱的老高:“好了。” “皇上,高丞相欺君罔上还请皇上明察。”斩毅磕头。 高丞相嘴巴张了半天,磕头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皇上,微臣不敢。” 不想她回来 “我孙女当年得了两仪相生都送给皇上了,高丞相得了蓬莱仙山之物私藏起来,你有什么不敢的。”斩毅扭头盯着他冷哼。 “皇上明鉴。”高丞相怎么也没想到会引火上身。 心中有些后悔。 “高爱卿,朕一项很信任你。”北黎帝缓了缓才道。 “谢皇上厚爱,微臣断不敢期满皇上,令郎真的是多年前游医所治愈。”高丞相脑袋磕在地上。 “都起来吧,此事到此为止。”北黎帝似不想再追问。 斩毅起身。 高丞相颤抖起身。 “至于叶千宁之事,朕也只是好奇当年伤势如此重,到底是谁将她治愈的,这等神医若能请到北黎,是北黎之幸。”北黎帝声音都变了几分。 斩毅绷着脸,并且接话。 有了刚刚的教训,高丞相也不敢多言了。 桑祈垂着眸子,神色复杂。 “既然她还活着,就让斩炽回京之时将她一并带回北黎吧,斩家的骨血可不能流落在外,斩毅你说是不是。”北黎帝又道。 斩毅微微皱眉,上前行礼:“皇上,叶千宁没了国籍,不能回北黎,斩家对她有愧疚,只要她活着,自在,生活在哪儿都是一样。” “斩家不想她回北黎?”北黎帝言语重了几分。 “不想。” 斩毅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北黎帝沉默。 桑祈垂着的眸子有些沉,父皇想要叶千宁回北黎? 是因为顾朔的商,还是因为救治叶千宁的神医? 更或者是因为当年……他和叶千宁的婚约? 斩毅袖中的手指握紧,当年皇上那么绝情将孩子赶出北黎,现在还想让她回来? 心中算盘打的宫门外都听到了! “斩贵妃这些年对叶千宁思念成疾,这些年朕看着实在不忍心,如果叶千宁回来,贵妃一定很高兴,斩夫人多年的顽固病症说不定也好了。”沉默半响,北黎帝悠悠开口。 斩毅面上难看,十年来宫中谁不知,贵妃不得宠,就连十二公主都不得宠,现在提及他女儿,能利用的真是一点都不放过。 “朕记得小十二兰玉的小名就叫念宁。”北黎帝又道。 斩毅脸上有难看了几分:“皇上,她回不回斩家看她自己的意愿,老夫不强求,斩家人更不强求,多年前她在北黎受过太多罪,老臣也不想她回到伤心地。” 北黎帝手指一紧,眼底沉了下来:“朕也是为斩家着想,既然斩家不想她回,便罢了。” “谢皇上体谅。” “朕今日有些乏了,都退下吧。”北黎帝摆手。 桑祈闻言起身:“儿臣告退。” “微臣告退。” “老臣告退。” 斩毅和高丞相起身行礼,退出门外。 两人出了门,便互瞪对方。 “哼。”高丞相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斩毅沉着眸子盯着高丞相离去的背影,屡次三番想要谋害他孙女,他斩家和高家势不两立! “斩家当真不想她回来?” 背后传来冷冷的声音。 斩毅回头朝着对方行礼:“太子殿下。” “为什么?”桑祈问。 怕脏了孙女的脚 “太子殿下,当年不是不知,小丫头是以什么样的姿态被赶出北黎的,身死都不被允许丧在北黎的土地上,这样的地方,老臣有什么脸让她回。”这片土地,她六岁的时候不逊,现在更不会放在眼中。 “那就永远不要回来。”桑祈冷声道。 “太子殿下这话应该对皇上说,若是老臣能决定,断不会让她回到京都城。”斩毅垂眸。 永远不要回来? 北黎京都城,踏进来他还怕脏了孙女的脚。 “本太子自会和父皇说。”桑祈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向长廊。 斩毅沉着眼底,他很清楚。 李牧的信件上写的详细,孙女是弦月派当家,仙海楼的主人,更有可能是顾朔以前所谓的东家。 广海水渊族,楼兰,北疆很多族群都是孙女邀请去大禹城的。 如果信件上所言都属实,孙女的身价可以顶一个国库,皇上岂能不心动。 当年皇上下旨孙女不是北黎人,不能葬在北黎的土地上,他现在又岂会拉下脸下旨要她回来。 所以,这个时候他就打了感情牌。 什么斩家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什么看着斩贵妃思念成疾,都是屁话。 就是想以斩家名义将孙女带回北黎。 到时候她孙女一没国籍,二是被逐出北黎,接回来定会遭人辱骂。 到时候皇上出面调节,彰显帝王之姿,他算盘打的十万八千里都听到了! 御书房。 北黎帝盛着怒色,好一个斩家,竟一点也不肯配合。 “杜仲。” “参见皇上。”杜仲跪地。 “派人去查高丞相。” “是。” 北黎帝眼底充斥着杀意:“如果查到当真有蓬莱仙山之物,朕定要了他的脑袋。” “属下一定派人严查,不放过任何细节。” “派人再给李牧带个口谕,回京之时让斩炽带叶千宁回京都。”他就不信斩炽会违抗圣谕。 “是。” 杜仲退下。 —— 宫门口。 斩毅出了宫门,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出宫门所在的街道,让车夫靠着角落停下。 “大春。” “老爷。” 大春入了马车。 “我写封信件,你让人带去大禹城……不,你亲自带去……”斩毅想了想还是不妥,想了想又道:“你亲自去一趟大禹城,将今日皇上的举动告诉斩炽和小丫头,让小丫头千万不要来京都城。” “是。” “记得,等会出城一定要谨慎,千万不要被人盯上。” “老爷放心,属下定会完成嘱托。” “去吧。” 大春行礼,出了马车。 斩毅伸手捂着胸口,唇瓣都在颤抖,至今还不敢相信,那丫头当真回来了,十年,等了十年。 原来陈老当年推算的都是真的。 “来人。” “老爷。” “你回去给夫人报个平安,就说我出宫便去了顾家老宅,晚些回府。” “是。” 暗中侍卫离去。 “走,去顾家。” 小丫头有了消息,虽然顾老已听不明白,他还是要第一个时间告诉他。 疯魔以来,时而清晰,时而迷糊,可不管清醒还是迷糊,他口中惦念的都是叶千宁。 四国商会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六月二十二。 大禹城 沉寂了几日的大禹城,也开始热闹起来。 四国商会也在这一日举行,很多不远千里赶来的商客早早的来到了举行商会的地点。 大禹城的百姓一早也聚集到此,都想看看黑心的顾家在商会上出丑。 当初打砸的港口不修缮计算了,竟然还要卖给凤老王爷,凤老王爷不买,他就让人拆,天下哪有这么损的人。 奸商! “要不是凤老王爷买下港口,咱们今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营生呢。” “谁说不是呢,顾朔真是黑心到家了,破烂港口也要钱。” “不过今后就好了,十年合约终于到了,好日子啊在后面呢。” “凤老王爷和别的国家谈的价钱肯定比顾朔收购的价钱高,咱们大禹城今后会更加富裕。” “快看,凤老王爷来了。” 百姓们聚在街道两旁,愁容几日的脸上,在这一刻笑的犹如花一样,看到凤老王爷到来,纷纷退让。 凤老王爷在他们不心中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凤老王爷在管家的搀扶下走入大厅,紧接着东巶使臣王黎和北黎使臣李牧一前一后走入大厅。 “凤老王爷。” “凤老王爷,您清上座。” 早早到场的商贩纷纷起身给老王爷行礼。 四国商会在南渊举行,其中有夹杂着南渊水产今后合作的关系,所以是凤老王爷入主座。 王黎和李牧坐在下方第一排最前面的位置,座位是按照商贩大小落座,越是靠前商的地位越高。 “大家都坐。”凤老王爷抬手示意。 众人纷纷落座。 “今日四国商会,眼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怎么不见顾老板到来。”李牧目光朝着四周观看。 “十年合约似乎后日到期,怕不是担心今后没钱赚了不敢来了。” “顾老板办事可真绝啊,逼的大禹城百姓水产的都卖不出去了,看着真可惜。” “若不是他让人拆卸,现在港口都修缮能正常运行了。” 很多商贩想到此就很惋惜,现在修缮港口还有要半个月,就等于他们想要运输水产还要在大禹城多等半个月。 多少让人愤恨啊! “大家稍安勿躁,顾老板事情颇多,说不定被什么事绊住了,大家喝杯茶都等一等。”凤老王爷笑道。 “港口都被王爷买了,他顾朔还能有什么事?分明就是故意摆谱。” “人家顾老板要做的事可多了,说不定忙着典当财产好跑路呢。” “哈哈哈……” 众人眼见凤老王爷高兴,肆意踩踏的声音不断响起,越来越嚣张。 “十年合约到了人家顾老板是不和南渊合作了,人家又不是被抄家了,跑什么路?”门外,一道女声吆喝而起。 声音响亮,打断了厅内笑声。 众人纷纷朝着厅外看去,并未看到其人。 “谁在外面喧哗。”凤老王爷也循声看去。 管家走出去查看,门口聚集了很多人。 看了一圈也并未看到谁吆喝的,转身回了厅内,朝老王爷摇头。 身后有家族 “凤王爷不必理会,说不定是仙海楼的狗腿子。”商会中有人说道。 凤老王爷点头。 “谁是仙海楼的狗腿子?我看你们才是狗腿子,人家带着你们赚钱,你们一点信誉都没有,今后谁还敢和你们走商。”门外女声又响起了。 众人一愣再次看向门外,门外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未看出是哪位开的口。 “躲躲藏藏算什么,有本事站出来说话。”刚刚的说话的商客站起身,朝门外怒呵。 “我乐意在哪里说就在哪里说,管你屁事。” 凤老王爷皱眉看向一旁的护卫。 几名护卫行礼迅速往门口的方向去,走到门口疏散拥挤在门口的人,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 江宸奕迎上侍卫打量的视线,微微一笑,非常淡然。 他旁边的江家人迎上护卫,齐齐摇头,表示不是他们开的口。 侍卫扫视几圈,而后左右站在门口,像个门神。 躲在江宸奕后方的江月,微微露出一只眼,啧,怎么不走了? 江宸奕折扇遮住面容,微微回头,朝着江月瞪了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十几名江家人把江月围成了一个圆形。 江月蹲着地上,撇着小嘴哼哼唧唧,她就是不服。 人家顾老板领着南渊致富,让所有人都知道南渊的水产好吃。 现在名扬天下了,南渊坐享其成不说,还想一家独大,明里暗里抹黑顾家。 “你再惹事,小心我让人把你送回船上去。”江宸奕看她不屑的样子,小声警告。 “你看看他们说的是什么话,顾家这些年为南渊打造港口建造桥梁道路,哪一件不是大好事,到了他们嘴里,人家就是黑心的大商客,更可况,叶姐姐也极好,就是有很多霍家这样的人,扭曲事实。”江月气愤。 江宸奕心里都明白:“我们不能得罪凤王爷,若不然整个江家都会跟着遭殃,月儿你记住了,千万不要再多言。” 他若孤身一人,定会直言而出…… 只是他身后有家族,稍有不慎可能连累满族之人。 江月绷着小嘴。 “江月,你听到没有?”江宸奕声音微沉。 江月沉默几秒才点头,袖中的小手握成拳头。 “各位无需理会,藏头缩尾,也并非什么正派之人。” “说的是,说的是。” 厅内,众人没见护卫将喊话的女人揪出来,笑声响起。 “西郾代表到——” 随着一声高喊,西郾使臣方瑞匆匆而来。 “就等方大人了,快请坐。”凤老王爷招呼起来。 方瑞行礼落座。 李牧看去,猜不透西郾的态度,如果西郾要和北黎争夺南渊的合作,他还没什么把握。 “李大人,如此看着本官作甚?”方瑞瞥了眼。 “这几日都未曾见方大人,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 “方大人不是一直惦记南渊的水产生意,怎会一直没露面,难不成西郾放弃水产合作了?”李牧笑道。 方瑞冷冷撇过去:“李大人也不必着急套本官的话,西郾想如何,等会李大人自会知道。” 不是商客就退出门去 “呵呵。” 李牧笑着收回视线,更摸不清西郾了,不过,他和凤老王爷目前的关系,凤老王爷十有八九会选择北黎。 西郾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凤老王爷岂会去巴结他们。 “王爷,四国都到齐了就没必要等顾老板了吧。” “顾老板迟迟没到,说不定不来了。” “南渊和顾老板的十年合约要到期了,他们来了似乎也没他们什么事了。” 商会的一些人在方瑞落座,纷纷出言。 顾朔除了和南渊合作,其他似乎都没入商会,来不来也无所谓。 此言正中凤老王爷下怀:“好,既然四国商会的人都到齐了,四国商会就开……” “凤王爷这般着急作甚。” 门外传来清冷声音,听的众人浑身一颤。 紧接着几道身影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瞳孔震惊而起。 千帆寂,顾朔,向明侯,斩炽,还有叶千宁迈入大厅。 向明侯一身黑衣,进入厅内,肃杀的气息一瞬而起,气息压的众人呼吸都觉得困难。 凤老王爷身形都晃了几下,双手抓住椅子,急速喘息。 千帆寂一袭白衣,风姿卓越,面色冰冷,一双寒似的眸子扫过刚出言的一群人。 那几人顿时颤抖,垂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 顾朔青色锦缎,一如往常的冷漠,他的目光落在凤老王爷身上。 凤老王爷身体本来就差,被向明侯释放的肃杀的内力,压的面颊瞳孔,胸口憋着一口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出一口鲜血。 斩炽今日脱了北黎军甲,换上了常服,沉着面色而来。 李牧一看到斩炽跟着一行人来了,面上当即变了,想要起身去叫,又怕凤王爷误会,生怕等会斩炽会坏事,他内心急的,坐如针毡。 叶千宁走在众人的中间,今日换了一席白衣,配上她绝色清冷的面容宛如天女下凡。 这样一行人走来,惊的众人迟迟反应不过来。 在向明侯气息威压之下,一行人才急急收回视线,气息开始不稳。 “顾朔,你们……你们这是作甚?”凤老王爷喘息看向站在中间的一行人。 “凤王爷,四国商会的使臣还没到,这么着急作甚?”顾朔冷道。 “顾老板不是一直以来不逊入商会?除了南渊的产业,商会似乎也没有和顾老板有关系的事。”凤老王爷再此也没有什么顾虑又道:“十年合约后日到期,南渊便不再与顾老板合作了。” 意思不合作,便没有资格参加四国商会了。 “凤王爷也说后日,此时此刻,南渊和顾某的合约还未到期,凤老王爷如此可是违背了合约要赔钱的。”顾朔冷笑一声。 凤老王爷一愣,沉默几分:“顾老板想参加四国商会,就落座便是,内力压人是何等道理?” “王爷,我这位兄弟脾气不太好,可能是你们说了什么不入耳的话,被他听到了,各位还是反思一下吧。”顾朔微微一笑。 凤老王爷看去,刚出言不逊的几人几乎已经趴在椅子上了,压了压心中的怒气:“顾老板既然来了就落座了,不是商客的就退出门去。” 你管我几个爹 叶千宁,顾朔,千帆寂,向明侯,斩炽齐齐落坐,还是坐在第一排的位置。 向明侯落座便收了气息,在场的人浑身一轻,喘息几口气,再不敢多言。 凤老王爷见几人都落座了,眉头皱起:“几位难道没听懂?不是商客不能参加四国商会。” “王爷说的是哪几位?”顾朔问。 “跟随顾老板来的这几位似乎都不是商客。” “看我,忘记给各位介绍了,这位是仙海楼的真正的东家,也是和南渊签订十年合约的东家。”顾朔指着叶千宁向各位介绍。 众人闻言纷纷看去,仙海楼的真正的东家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 凤老王爷却是笑了起来:“顾老板莫要诓本王,她才十几岁,怎会是和南渊签订十年合约的东家,难不成她五六岁就懂商了?” “王爷聪明,她的确是六岁懂商,而且和南渊签订合约还有赠送南渊种植的水果种子都是她培育出来的。”顾朔浮起自豪之色。 一言在四国商会之中激起千层浪,窃窃私语的声音而起,言语间都是不可置信。 凤老王爷也傻了,五六岁的孩子会培育种子? “有些人五六岁便是商业奇才,有些人穷其一生都不明白做商的道理。”顾朔笑了声。 凤老王爷老脸微变,压了压牙看向斩炽和向明侯:“这两位应该不是商客吧。” “这是两位是我爹。”叶千宁清冷开口。 “……” “爹还有两个?” “你管我几个爹,哪来这么多废话,四国商会还开不开了?”叶千宁冷冷打断。 凤老王爷咬着后槽牙。 管家在一旁扯了扯自家王爷。 凤王爷重重出了一口气:“四国商会开……” “西郾太子到。” “……” 随着声音落下,西流渊的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金相玉质,天人之姿! 与生俱来的贵气,在场的众人纷纷起来拱手作揖。 方瑞看到自家太子,忙起身离开座位,跪在地上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参见太子殿下。” 凤老王爷也当即站起身:“西郾太子大驾光临,快请上座。” “各位不必客气,小王只是来凑个热闹。”西流渊落座。 方瑞立马爬起来坐在西流渊身边。 “大家都坐,都坐,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凤老王爷一瞬间像是有了精神。 西郾太子参加四国商会,算是给足了南渊面子。 众人坐下,比起一开始的肆无忌惮,现在都变得拘束起来。 “王爷在下这些年与东巶合作布匹生意,东巶的布匹在南渊很受欢迎。” “北黎的布匹才是一绝,你看看我都还带了一些布料,你们看看。” “西郾的瓷器最不错……” “……” 四国商会聚在一起,主要讨论的就是四国合作生意的走向,综合起来,看日后发展,然后签订合约。 四国对于商方面都很重视,所以边关只要有通关文书,便不会阻拦商客。 所以不少商客都是从别的国家寻一些比较有利益的用品,运回去,高价售卖获取大量利益。 边吃边看戏 叶千宁对于这些没什么兴趣,扭头看老爹绷着脸,笑了声。 估计老爹很久没遇到过这么吵杂的场面了。 杜一掏出一个油纸包,放在桌子上。 叶千宁打开取出一块糕点:“爹,吃块糕点吧。” 向明侯不太想吃,遭不住是自家女儿递过来的,接过来送入口中。 叶千宁又给顾朔,千帆寂,斩炽每人一块糕点。 几人早晨似乎都没吃早饭,拿起糕点也就吃了起来。 “南渊的水产最好,王爷今年南渊的水产能不能包给我们东巶一些?” “王爷,前两日我给王爷看的合约王爷觉得如何?”提起南渊水产李牧怎能落后。 “我们东巶距离南渊从北海很近,王爷和东巶合作价钱上我们可以提高。” “对,价钱上我们肯定比北黎高。” 王黎带领东巶的商客来南渊的主要目的,就是争取南渊的水产。 现在提及到了,他们断不会想让。 “王爷,东巶的确比北黎近,但是东巶的城池没有北黎多,人数也比不上北黎,南渊整个国家的水产数量太多,东巶肯定吞不下。”王黎忙道。 “商在乎的可不是人多,东巶可以像顾老板一样,向其他国家运输售卖,北黎想要南渊水产也不是会如此?”王黎扒开了遮羞布。 有了顾朔的开道,现在想和南渊签订合约的,都是想走顾朔之前的渠道。 方瑞默默看着,自家太子没说话。 西郾在四国之中是翘楚,他若是和东巶北黎的使臣一样争辩岂不是丢了西郾的脸。 太子没说话,他也不敢多言。 “好了,两位先莫要争了。”凤老王爷打断两位,而后看向顾朔:“顾老板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顾某没什么想说的。”顾朔靠着椅子上,抬手将剩下的糕点送入口中。 像是丝毫不关心眼前的政变。 凤老王爷闻言很是不解,他竟一点没有挽留的话?十年顾朔当真心甘情愿拱手让人? 总觉得有些不对。 王黎和李牧也齐齐看向顾朔一行人,他们一群人竟都在吃? 众人看去都愣了一下,这几人漠不关心不说,竟还悠闲的喝茶吃起糕点来了…… 要不要那么淡定? 凤老王爷目光又看向西郾:“西郾太子可有话要说?” “没有。”西流渊淡淡道。 凤老王爷一瞬间的疑惑,西郾太子亲自到来不就是为了水产日后的合作? 东巶和北黎争的不开胶,西郾为何不说一句话? 凤老王爷看了半响还是拿不定注意,西郾很富饶如果和西郾合作对于南渊今后的发展很有利益。 而且西郾是第一大国,有个合作的关系,南渊面对其他两个国家也有底气。 只是,西郾的态度…… “西郾太子你可看好南渊的水产?” - 凤老王爷看了半响还是拿不定注意,西郾很富饶如果和西郾合作对于南渊今后的发展很有利益。 而且西郾是第一大国,有个合作的关系,南渊面对其他两个国家也有底气。 “西郾太子你可看好南渊的水产?” 狮子大开口 凤老王爷神色僵住。 李牧和王黎都松了一口气。 方瑞也彻底明白了,西郾不参与南渊的水产经营,如此他便在这场商会上装个哑巴。 各个城池商会代表,得知西郾的意思,心中大喜,只要自家国家签订了水产合约,他们自然不会少一杯羹。 “呵呵,太子殿下不吃水产真是可惜了。”凤老王爷笑了声,便看向众人:“关于南渊水产合作的事,还要看各位的诚意,本王这里拟了一份新的合约,各位看看。” 管家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合约,依次发给各位,新的合约唯独没有给顾朔一行人。 凤老王爷略带得意的视线扫去,看起来一片风轻,他就不信顾朔心里就没有一点嫉妒。 叶千宁迎接上那得意的视线,笑了起来,希望他一直如此得意。 厅内众人看到南渊拟定的新的合约,目光汇聚点全部都在三十个铜板一斤的价钱上。 南渊虽穷,可在四国之中面积最大的国家,海域很多,整个国家一个港口每日水产的走量都在上万斤,大点的港口几万斤都不等。 南渊算下来足有几百个港口,如果按照三十个铜板一斤,每日支付的金钱就是一笔天价。 而且要加上运输,人工,如果路上有意外造成水产死亡,售卖的价钱也会降低。 承包全国的水产三十个铜板承担的风险很大。 而且还是十年的合约,谁敢签啊! 李牧看到价格也迟疑起来,顾朔的合约是八个铜板一斤,他心里的价格是在顾朔收购的价钱上高一倍。 眼下三十个铜板,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 虽然之前他们在青州的确收购过三十个铜板一斤的水产,青州不大,产量很小,高价收购一些也有利益。 但若是收购整个南渊的水产,这个价格没人吃得下。 王黎也沉默了,同样觉得三十个铜板没有什么利益,顾朔运输到东巶的水产当地售卖才三十个铜板左右。 价格低的时候才二十多个铜板一斤,南渊真敢要价格。 三十个铜板? 叶千宁不得不说,凤王爷八成是想钱想疯了,没有任何利益。 南渊私售的价格是很高,不过那只是因为正常渠道都有合约,高利益才能让渔民私售,就像走私一样。 少价格就贵,吃下整个南渊三十个铜板签订合约,一年准赔的倾家荡产。 大厅陷入一片安静之中,众人捏着合约谁也没有说话,各怀心思。 凤老王爷观察一会,见无人回应,笑了声道:“谁能接受合约上的价格,南渊水产渠道就归谁所有。” 在场的商客都沉默,纷纷看向自家国家的代表。 李牧和王黎此时也不争了,这价格根本没法谈。 “王爷,三十个铜板一斤,我们赚不到任何利益,十年的合约本官无法做主。”王黎表明态度。 凤老王爷看向李牧:“李大人觉得呢?” “王爷南渊水产虽在几国非常有名气,承包整个国家的水产,这价格实在有些高了。” 说话给她们逗乐了 “本王查过四国酒楼海鲜的价位可都不低,尤其是南渊的水产价格,比正常的高一倍,各位也知道仙海楼是以为南渊水产为住的酒楼,点一桌子海鲜便宜的也要几十两,相对这个价格,三十个铜板一斤,你们还觉得高?”凤老王爷查过之前顾朔销售水产的渠道和价格。 尤其是龙虾,海蟹,不论是单售还是出售给酒楼,价格高达一两银子,还有一些深海鱼,价格也非常高。 南渊水产是包括全部的水产一起的价格三十个铜板他还觉得低了。 厅外,大禹城百姓听到三十个铜板一斤的价格,激动坏了,三十个铜板比顾老板说收购的价格高出三四倍。 如果合约成了,他们岂不是要暴富了。 “王爷仙海楼的确赚钱,可仙海楼是顾老板的开的酒楼,虽是以南渊水产为主题,可仙海楼毕竟不是南渊产业,对我们还说毫无利益。”李牧头脑还算清醒。 王黎微微点头,思索一番道:“如果说我们签订合约,能拥有仙海楼的经营权,三十个铜板我东巶都愿意签订合约,若没有仙海楼的经营权,我东巶最多只能十八个铜板签订合约。” 其他商客也纷纷小声议论,签订合约外加仙海楼的经营,三十个铜板的确能行。 凤老王爷也知道仙海楼非常赚钱,只不过酒楼是顾朔建立的,并不在十年合约之内,想了想看向顾朔:“顾老板十年合约到期,仙海楼便不能再以水产为主了。” “怎么,南渊还不允许开酒楼了?”顾朔抬眸。 “酒楼可以,但如果南渊和别的国家签订了协议,水产的销售权就在别人手中了,顾老板想要继续经营就必须要高价购买水产。”凤老王爷内心打着算盘。 “高价?是多少?” “仙海楼定价的一半。”凤老王爷狮子大开口。 顾朔笑了。 叶千宁也笑了。 向明侯冷冷的视线扫过去。 斩炽呵了声,嘲讽至极。 千帆寂挑了挑眼皮。 “对于仙海楼的价格来说,还是有得赚的。”凤老王爷又道。 顾朔笑意未收:“天下又不是只有南渊水产一种生意。” “这么说,仙海楼是不打算售卖南渊水产了?” “王爷话都说道这份上,不就是不想顾某售卖了吗?” “顾老板这是哪里话,仙海楼价格极高,一半也比普通酒楼高出很多,如果顾老板继续开仙海楼,之后买卖可加在合约之中。”凤老王爷略带诚恳。 “不必了。”顾朔冷冷道。 “既顾老板执意,那本王便不多做强留,只是有句话,本王要在此和顾老板说说清楚,仙海楼本就是以南渊水产为主的酒楼,顾老板不再售卖南渊水产,那仙海楼就由南渊继续经营下去。”凤老王爷说完顿了顿,又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其实只要顾老板接受刚刚的条件仙海楼还是顾老板的。” 顾朔又笑了,是被凤老王爷这一番逻辑给逗乐了。 在座的商客闻言纷纷垂眸思索。 白日做梦 “千爹,你可听到王爷说什么了?”叶千宁微微转头很认真的问道。 千帆寂淡淡点头:“听到了。” “王爷这话的意思,是他想要接手仙海楼?” “嗯。” “千爹怎么看?” “白日做梦。” “我也觉得。”叶千宁略带赞同扭头看向凤老王爷:“王爷您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 凤老王爷怒瞪过去:“你说什么?” “看来的确是脑子不好使了,话都听不清,还如何做生意。”叶千宁表示很同情。 “你……叶姑娘别以为你是仙海楼的少东家,本王就不敢拿你怎样,若在口出狂言,本王定饶不了你。”凤老王爷怒斥。 “口出狂言的怕是王爷你吧,仙海楼就算不售南渊水产,也是顾家产业,你接手?请问你是顾家儿子还是孙子?”叶千宁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能将南渊的生计,商业交给这样的人打理,南渊帝品行可想而知了。 “你……好大的胆子,敢辱骂本王。”凤老王爷拍桌子站起来。 “不是我辱骂王爷您,是您自己在辱骂你自己啊,顾家产业只能顾家接手,你扬言要接手,不是甘愿当孙子吗?”叶千宁看向在座的商客:“各位哪家的产业不是留给子孙的?会让一个外人接手?” 在座的商客当然明白,理虽是这个理,但是若没了仙海楼这个名声,南渊水产的名气怎会如此大。 凤老王爷想要仙海楼也不是不能理解。 仙海楼关闭了,若是他们从新再建立一个仙海楼差不多的酒楼,从新做起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凤老王爷气恼,当众被一个小丫头羞辱,面上挂不住:“顾朔都没开口,一个小丫头怎敢在此胡言乱语。” “仙海楼是她的,她最有说话权,顾某只不过是给她做工的。”顾朔开口了。 凤老王爷当即愣住,很快便又反应过来:“本王不管你们谁做主,仙海楼是以南渊水产闻名,说起来也算是南渊的产业,顾朔不经营水产,仙海楼理所当然由南渊接手继续售卖水产,各位觉得本王所言对否。” “对,凤王爷说的有道理。” “仙海楼是以我们南渊水产为主酒楼,就是我们南渊的。” “十年合约都到期了,顾朔老板还霸着仙海楼作甚?” 厅外,大禹城的百姓自然支持凤老王爷,仙海楼的收入可谓是水产的最顶峰,如果南渊经营下来,南渊必定比现在还要富饶。 “我也觉得凤老王爷说的在理,本就是以南渊水产闻名,理当南渊接手。” “是啊,是啊。” “叶小姐如此霸着仙海楼不放手,还不是不想别人赚钱。” 厅内的商客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向明侯黑了脸,刚要施展威压,被叶千宁按住。 “爹,稍安勿躁。” 她怎会让这群人如愿以偿? 向明侯收回气息,目光阴冷扫向议论纷纷的人群,贪婪的嘴脸真让人厌恶。 众人浑身一颤,下意识的看向向明侯的方向,顿时禁了声。 我留着砸着玩 叶千宁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厅中,声音高亮:“十年合约到期,仙海楼不再售卖南渊水产,我宣布仙海楼自此会退出三国,各地酒楼会以拍卖的形式出售。” 此言语一出,李牧和王黎都动了心思。 凤老王爷火势上头:“你有什么资格售卖仙海楼?” “资格?建造仙海楼,南渊没有出过一分钱,每一处建造的宅子都是我们买下的,各地官府盖过章的,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叶千宁挑眉看去。 凤老王爷脸都气青了。 “仙海楼谁出得起价钱,仙海楼就是谁的,出不起价钱这座楼我宁愿烧了也不会便宜某贪图便宜的小人。”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凤老王爷脸色又青了一圈。 “叶姑娘,仙海楼是个什么价位?”商会中有人询问。 “三国所有的仙海楼加在一起一亿一千八百万两,少一分,我都不让。”叶千宁冷声道。 一亿一千八百万两? 又是这个数,前些日子这个数已在大禹城流传而出了。 商客纷纷哑然,这价钱谁买得起啊。 “一亿一千八百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天下估计没人买得起。” “就是,根本没人买。” 天价,真的是天价了。 “觉得高,是因为你们穷,没见过钱,一亿一千八百万两仙海楼一年的收入都不止这个数。”叶千宁回眸吩咐:“杜一,让人把仙海楼收入的账本抬上来。” 杜一转身朝着门外走。 厅内众人再次被震惊,仙海楼一年收入这么多? 真的假的? 李牧内心也激起千层浪,一年收入不止一亿一千八百万? 这数目比他们北黎一年所有的收入都高,若她所言是真的,到也不是不能考虑。 王黎也在心中盘算,仙海楼一年收入能回本的话,之后每年经营得净赚多少? 想一想真让人心动,一个仙海楼堪比所有营生了。 方瑞看向自家太子面上依旧没有变化,他心动也不敢开口。 仙海楼的利益实在太诱人了。 凤老王爷虽没看过仙海楼收入账本,但自从接手商业以来多方派人去各地查探过仙海楼的情况。 一般进入吃饭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各地富商,很多都是慕名而去,一顿饭几十两到千两不等。 算下来一日收入的确不少。 一年营生算下来,也有这个数。 不过要他一次性掏这么多钱,他心疼不说,手中还真没有。 “不售卖南渊水产,一座酒楼值不了那么多的价钱,各位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凤老王爷再次出声:“叶姑娘,你这价钱还是自己留着吧。” “爱买不买,没有一亿一千八百万,我留着砸着玩,也舒心。”叶千宁优哉游哉。 “仙海楼开在各国土地上,你怎有胆子如此放肆?” “各国也没说不准买卖房产,所有仙海楼所建的产业各国官府都盖了印章,除非各国向整个天下发出公告,承认自家的国法都是狗屁,不需要遵循,若是如此我无话可说,仙海楼我送给你们。” 谈一谈南渊各大港口 凤老王爷面上黑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国法就是脸面,饶是他也不敢轻视。 杜一带人抬着几个箱子走了大厅。 “这里放着的都是仙海楼收入的账本,各位可以随意查看。”叶千宁让人将箱子打开。 密密麻麻的账本摆满了几个大箱子。 王黎率先走上前,拿起一本账本翻看,只是一页上面入账的数目就让他震惊,仙海楼一顿海鲜盛宴要六千多两? 这一桌子难道吃的都是金子不成? 李牧也走上前去查看,其他一些商客也纷纷上前。 仙海楼自从盛起,慕名而去的人太多了,饭菜价格极高,即便如此每日酒楼都是爆满。 账本上一日几乎都要记上一本,白花花的银子犹如流水一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凤老王爷撇了眼:“谁知道账本是真的还是假的。” “王爷别以为谁都跟南渊一样,我们顾家做生意,童叟无欺,从不做假账。”叶千宁笑道。 “我们南渊怎么了?” “南渊皇家拟定的合约,南渊官员百姓屡屡破坏合约,青州一带早在几年前就私自售卖水产给北黎,此举已经违背了合约,按照合约上的规定南渊要三倍赔偿我顾家。” 凤老王爷一愣,斥道:“小丫头说话可要掂量掂量,信口开河以免闪了舌头。” “老王爷难道没看到港口停靠北黎商船吗?青州知府管仲伪造假的账单给顾家,这些年可捞了不少钱,管仲是王爷女婿的连襟,每年他都有一大笔钱财送入凤王府,对于违背合约之事老王爷难道会不知?” 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吓一跳,难怪青州一带会那么肆无忌惮,原来是有大靠山。 “一派胡言!”凤老王爷怒斥。 “王爷别急着否认,这些证据我已经让人送去京都,是不是胡言皇上应该会亲自派人查证。”三倍的赔偿,叶千宁岂会错过! 凤老王爷闻言心中大惊,一双眸子死死瞪着叶千宁。 “老王爷先别气,咱们还有事要算一算。”迎上吃人的视线,叶千宁笑的风轻云淡。 凤老王爷心中一沉,直觉上不简单。 “叶姑娘买下仙海楼价钱太高,本官一时做不了主,可否等本官传信回去在做决定?”王黎翻看了基本账本,按耐不住了。 东巶富饶的城池几乎都有,收入的确让人眼馋。 叶千宁转眸:“可以,不过王大人可要快些。” “好,好,我这就回去传信。”王黎说着便站起身,朝着凤王爷行礼:“凤王爷,关于南渊水产三十个铜板本官也做不了主,也要回去禀明圣上,就先行一步了。” 凤老王爷冷哼一声。 王黎匆匆离去。 李牧对于仙海楼也很心动,但是那么多钱财一时也做不了住,盘下仙海楼几乎要北黎半个国库了。 皇上爱财,本就国库空虚,一下掏出那么多钱财,不是易事。 “凤王爷,我们来谈一谈南渊各大港口。”叶千宁本不想提及,谁让对方那么不要脸呢。 不会原价供应煤炭 凤老王爷冷斥:“港口有何好谈的。” “南渊各大港口都是我们拿钱建起来的,你们想要继续使用就要拿钱购买。”叶千宁走到箱子前,从箱子的底层拿出一些账本:“这里是当初建造各大港口的账单,王爷您看看。” 凤老王爷都快被气吐血了,背着双手,丝毫没有要接的样子。 叶千宁也不介意,笑了声:“王爷不看也罢,两日后十年到期,各大港口也会在两日后永久关闭。” “你敢!”凤老王爷呵斥。 “我自家的港口有什么不敢的。” “顾家十年来从南渊赚的钱顶多少个港口,你们还有脸来要钱?” “别管赚多少钱,港口都是我们自己出钱建造的,和你们没关系,十年合约里只有水产,瓜果,可没有港口,再说了我们建造港口的时候,南渊还穷的揭不开锅呢。” 南渊大大小小的港口是一笔天价,那时候顾爹多艰难,他们拿了合约没有一个人过问。 现在一面骂着他们黑心,一面还想要现成的,哪有那么好的事。 凤老王爷握紧手,气的浑身发抖。 厅外,大禹城的百姓听到要关闭港口,对于顾家是恨透了。 纷纷在厅外咒骂起来。 “千家以后将不供应南渊的煤炭。”千帆寂缓缓道。 厅外众人咒骂声音越来越大,忽然耳边清澈的响起冷冰冰的一句话,骂声当即小了下去。 凤老王爷也是一顿:“千老板你说什么?” “千家不会再向南渊原价供应煤炭。”千帆寂冷冷重复。 “这……千老板,你开什么玩笑?”凤王爷震惊。 千帆寂抬眸,眼底一片冰凉:“千某可没时间和凤王爷开玩笑。” “千老板煤炭的价格都十年未变了,你突然这么做,让我们南渊一点准备都没有。”凤老王爷神色急了。 “王爷也说了十年未变,千某当年愿意将煤炭原价出售南渊,是因为我女儿不想南渊百姓在冬季受冻,所以千某十年分文不赚向南渊供应了十年煤炭,如今千某看到的一番场景,真为我女儿感到不值。”千帆寂声不大,却正好落在每个人的耳中。 厅外百姓都沉默了,凤老王爷也沉默了。 在场的人也都沉默了。 千帆寂从一开始原价售卖南渊煤炭的时候,他们就觉得千帆寂傻到家了。 煤炭价格在四国一直都很高,换个国家售卖转手就能翻一倍,以前别的国家售卖给南渊煤炭的价格都是翻三倍。 千帆寂十年煤炭价钱不改,让别的国家都没钱赚了。 如果千帆寂停止原价售卖煤炭,那将来煤炭生意绝对有赚头。 “顾老板的水产生意如果和千某的煤炭相抵的话,你们还觉得顾老板赚钱吗?”千帆寂冷冷问。 众人再次哑然…… 谁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叶千宁扫视一圈,嘲讽极了。 赚钱都看到了,千爹的煤炭谁看到了? “千老板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凤老王爷没了刚刚的气焰。 如果被皇上知道,定会大发雷霆。 不赚钱图什么啊 “没什么可考虑的,你们不仁义,还有脸要别人做慈善吗?”千帆寂言语之间没有缓和的机会。 斩炽看着凤老王爷丧着老脸别提多快意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 李牧内心得意起来,煤炭会是笔好生意,如果南渊签订不了合约,水产代销,来年南渊连买煤炭的钱财都紧缺。 南渊还想三十个铜板签订合约?痴人说梦呢! “港口的事,老王爷还请早日做打算,毕竟合约到期,我们不会在南渊逗留,离开之前港口会全面封闭。”叶千宁说完看向老爹:“爹,咱们走吧。” “好。” 向明侯,斩炽,千帆寂,顾朔异口同声,齐齐站了起来。 看的众人又是一阵蒙。 四个都是爹? 直到几人出了大厅,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西流渊站起身,离了席。 方瑞看自家太子走了,也匆匆跟上。 心中暗道,还好没争夺南渊水产的事,南渊合约期间就私自售卖,一次不讲信誉,就有第二次。 三十个铜板也没什么利益,不掺和是对的。 厅内,商贩哪一个不精明,纷纷在心中打起算盘。 顾老板当初几年出资不少,虽赚了几年钱,千老板看起来是和顾老板一伙的,人家煤炭十年都是一个价。 这么一算…… 啧,这边赚钱,那边贴,顾老板图什么啊? “凤王爷,您要的三十个铜板,我们北黎吃不下,就先走了。”李牧起身一礼也朝着厅外走去。 商贩们看各国代表都走了,也纷纷起身离去。 一场商会就签订了几个小的合约,凤老王爷捏着水产的王牌,不想打的稀碎。 “王爷?”管家小心翼翼上前。 凤老王爷沉着脸,目光落在账本上:“将港口建造的账本拿过来。” 管家弯腰去取。 南渊两百多个大大小小的港口,建造价钱多了小的也得上万两,高的造价小几万,相对于仙海楼的价格也不算什么。 凤老王爷看了半天,狠了狠心:“去告诉叶千宁,港口南渊买了!” “是……”管家想了想试探道:“王爷,要不要先向皇上禀告?” “不用,皇上竟南渊水产统统交给本王处置,损失的钱财,只要水产签订了合约,很快就能赚回来。” “王爷,奴才说的是青州和煤炭之事。” 凤老王爷沉吟,青州一代私自售卖水产,皇上不知,如果真的查起来,三倍的赔偿是一笔天价! “派人速速去青州找管仲,让他想办法把事情处理干净。” “是。” —— 叶千宁一行人出了商会,大禹城的百姓见水产合约没谈成,看着他们简直看仇人一样。 好的时候,人人对你敬重,掺和利益的时候,人人都想吃人。 难做啊! 众人目送叶千宁一行人上了车之后,才敢出声咒骂。 “顾家真是钻钱眼里了,港口还要钱买。” “当年南渊怎么瞎了眼和这种人签订十年合约。” “自己续约不成,还害的南渊和别的国家也没签成合约,三十个铜板呢。” 打了他,我坑谁去 “哎,煤炭也涨价,赚的那点钱,还不够冬天烧煤的。” “希望凤老王爷能将三十个铜板谈下来,若不然今后冬季难熬啊。” 百姓们又气愤,有忧愁,现在只求南渊能三十个铜板签订合约,如此才能解了日后南渊的燃眉之急。 人群中,江宸奕和江月看着车子离去,耳边响起乱糟糟的咒骂声,面上都不是很好。 江月想要回嘴被江宸奕拦住,带出了人群。 “哥,你拉我做什么?”江月甩开他的手。 “这群人被利益冲昏了头,你辩解也无用。” “以前我总说买煤炭的人傻,今日我算是知道了,原来都是因为叶姐姐咱们南渊才能低价购买煤炭,他们怎么还不知足?”南渊的煤炭是几国之中最便宜的。 甚至还有人冒充南渊人,低价购入贩卖别的国家,从中赚钱,这才叫黑心! 江宸奕凝眉,微微沉默。 “哥?” “月儿你和她们先回去,记住切不可生事。”江宸奕叮嘱。 “哥,你做什么去?”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千万记住,别多言。” “什么事……哥?” 江月还没问完,自家哥哥挤入人群朝着城内的方向去了。 —— 马车上。 “好心成仇人就是如此吧。”斩炽微微摇头:“今日的事情若是传开,整个南渊估计都会憎恨你。” 只是一个大禹城,骂声都不断。 “身正不怕影子斜,背后怎么言论我管不着,但若当着我的面,我管他是谁,按死了打。”叶千宁手指撑着脑袋,眼底明亮。 “……” “你啊,还真一点不隐晦。”斩炽笑了起来。 “我就不怕找茬的。” “爹也很喜欢找茬的。”向明侯亮了亮拳头:“要说我,直接给凤王爷来一顿。” 叶千宁一听坐直身子:“爹可不能让人偷偷去打他。” “恩?” “打了他,我坑谁去。” “……” 向明侯还以为自家闺女心软了呢。 “打他一顿,的确没有坑他一顿让他心疼。”顾朔轻笑,视财如命的人,掏钱怕是比死还难受。 “港口凤老王爷若是不买,和别的国家签订合约估计也不会顺利。”千帆寂道。 “三十个铜板,他是真敢,也不知谁会去签。”斩炽冷笑。 “他还真以为南渊水产是金块块了,水产各地都有,除去仙海楼的价格,顾爹出售的水产批发都才十几个铜板,合约三十个铜板,除去一些运输人力,就算批发也得四十个铜板才够本,零售怎么也要四十五个铜板,这样的价格一般人不会买。”叶千宁也没想到南渊胃口那么大。 四十五个铜板,再鲜能有什么用? 寻常百姓哪能买得起。 “作茧自缚。”千帆寂道了声。 “让他们作,孙世明被卸了官说起来也是件幸事。” 叶千宁闻言点头:“孙大人如何了?” “身上的伤是没事了,整个人还需要缓一缓,孙夫人已经让人收拾行囊,过两日就带家眷迁移出城。” “孙大人装聋作哑一辈子,能顶撞凤老王爷也着实有一番勇气。” 莫要单独与他一处 “有些人不是不清楚,而是心里不愿意清楚。”千帆寂轻声道。 南渊的百姓心中当真不知顾朔的好吗? 他们回想起都清楚,只是现实不愿意清楚,自知错,还偏怪别人太狠。 顾朔这几年把南渊水产带的太盛了…… 偌大的利益蒙蔽了太多人的眼。 “清楚了,反而对人生更厌恶了,孙大人若不是有妻儿,恐怕走不出去了。” 叶千宁听说,那日孙大人被百姓驱赶,当天夜里服毒自杀,若不是孙夫人发现异常估计早就一命归西了。 “哎。”斩炽叹了声想到了什么:“小丫头,今日你为何不等北黎和南渊签订协议之后再谈及港口之事。” 她不是想坑北黎一笔吗。 “李牧老奸巨猾,三十个铜板即便没有港口之事,他也不会同意签订协议,不过凤老王爷高价买了港口之后,他很可能就签了。” “为何?”斩炽不解。 “凤老王爷高价买了港口,水产价格说不定还会提高,李牧可能会查大禹城水产的销售状况,斩爹那些账本,你等会就让人抬回去吧。” 大禹城出售的水产基本都是南海域深海鱼,别的地方的确没有,所以在大禹城收购的深海鱼出售的价格也的确高。 有的一条都几两银子,过目账本没有什么比这些更有说服力和诱惑。 “羊毛出在羊身上。”顾朔与凤老王爷打了那么多年交道岂会不懂。 “西郾太子日后要多留意。”千帆寂看向叶千宁:“我总觉得他像是带着某种目的。” “什么目的?” 叶千宁好奇。 千帆寂盯着她沉默几分:“总之你日后见了他多避一避,莫要单独与他一处。”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叶千宁更是奇怪,不过听老爹的交代准没错。 千爹可是条大狐狸,他觉得有事,肯定不会错! “八皇子这两日如何?”向明侯突然问。 叶千宁一愣:“他这些天很少出门。” “我感觉他身上的气息似乎变了。” “是有那么一点。”叶千宁点头。 不是桑止不出门,而是他似乎在极力压制体内的气息,身上的邪气也减了不少。 前几日她没看出来,只是看他有些不对,之后两日才发现他的举动。 强行压制气息很费心神。 “杜一的事,我可以不过问,但是八皇子,出了大禹城我希望你们尽早分道扬镳。”向明侯说完又冷冷看向斩炽:“北黎签订合约之后,你最好看着八皇子回北黎。” “八皇子向来都是独来独往,想要他与队伍一同,怕是比登天还难,我……试试吧。”斩炽迎上向明侯的视线还是有些忌惮…… “爹,你总是这么提防他做什么?”叶千宁无奈笑道。 向明侯没说话,冷着的脸足以说明有多看不上桑止了。 叶千宁对此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头道:“我知道了。” 等出了大禹城也的确不能与桑止一道,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顾朔和千帆寂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意思。 突然出城做什么 他们从以前就知道,小丫头对八皇子很特别,若八皇子还如以前一样,他们也不会这般阻拦。 现在的八皇子一身戾气不说,光是他的眼睛里隐藏的东西,也有不少人知晓,与他一处会很麻烦。 马车行驶,不多时便到了仙海楼。 正赶上中午,仙海楼吃饭的人不少。 几人早晨没吃饭,掌柜的早准备好一桌饭菜。 叶千宁在商会上几乎吃饱了,便没了什么胃口,先行上了楼,路过桑止的房间她侧耳听了听,似乎不在房内。 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没去商会,也不在房间,似乎从昨天晚上她就没看到他了。 “杜一,你可知道桑止去了哪儿?” “属下不知。” 叶千宁闻言更加疑惑,走回房间,来到窗前招呼来海鸥。 海鸥落在窗户脑袋一点一点,嘴巴里说着什么。 出城? 海鸥离去,叶千宁微微皱起眉。 桑止突然出城做什么? “大小姐。”门外传来敲门声。 “何事。” “楼下有位姓江的公子要见大小姐。” “让他上来。” “是。” “杜一,你跟在桑止身边那么多年可曾发现过他有什么怪异之处?”叶千宁觉得桑止不是不辞而别的人。 杜一想了想摇头,忽然又点头:“八皇子每年都会莫名消失几日,皇上将整个宫中搜过来都寻不到人,属下一直是近身保护八皇子,何时消失的属下也不知,只是知道每次八皇子都会自己回来,而且……” “怎么?” “每次都是带着一身伤痕回来。” “一身伤?”叶千宁眉头皱的更深了。 “恩,是从五年前开始。”杜一至今也很疑惑。 五年前…… 叶千宁这几日察觉桑止强行压制体内气息,似不想什么展露出来,他邪气和戾气自从见到她开始就逐渐隐了下去,好像不想被她看到一样。 “大小姐,江公子到了。” 门外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叶千宁收回神思。 侍卫推门,江宸奕走了进来,一眼看到了坐在桌前之人,神色微微一怔。 “杜一你让人出城去找找,有消息的立马让人传信给我。”叶千宁吩咐。 “是。” 杜一转身往门口走,迎上江宸奕还冷冷扫了眼。 “江公子。”叶千宁站起身。 江宸奕听到声音方才回神,走上前行礼:“叶姑娘。” “江公子不必客气,请坐。”叶千宁笑道。 江宸奕迎上绝美的笑容又是一愣,安耐住心中波动,这还是叶千宁恢复容貌以来,他第一次离她这么近。 一颗心乱窜,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江姑娘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额……我让她先回了。” “江公子是有什么事找我?”叶千宁询问。 江宸奕回神,轻咳一声才道:“叶姑娘,北黎的商船还停留在港口,不知霍兄他们如何?” “我让人安排了小船给他们,你放心好了,他们都没事。” “叶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今日听闻商船之事,心中有些疑惑。”江宸奕忙道。 黑给你们看 “青州一代毁坏合约,南渊帝会亲自派人去查此事,到时青州商客和家族可能都会受到一些牵连,对此我也只能说声抱歉。” “我懂得。”江宸奕微微点头。 青州水产走私已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及其横行,霍屠得到一艘北黎商船,炫耀了很多天,人皆知。 叶千宁看过斩炽拿来的青州账册,其中并无江家,南渊帝追查落罪对江家影响不大。 “哥哥,你竟然背着我来找叶姐姐。”江月推门进来,蹭蹭几下就来到了两人身边。 “月儿?不是让你先回去吗?”江宸奕很惊讶。 “我才不想回呢,我本来就想着来找叶姐姐,没想到竟在门口看到你了,二哥,你来找叶姐姐干嘛不带上我啊?”江月撇着小嘴,满眼疑问。 江宸奕朝着叶千宁看了眼。 “江姑娘,坐下喝杯茶。”叶千宁提起茶壶到了杯茶。 江月坐下,笑呵呵的捧起茶杯:“叶姐姐,你们今儿真是太厉害了,凤老王爷还有在坐商客的脸都气绿了,又无话可说,憋闷的样子别提多好笑了。” “你是没听到百姓怎么骂我的吧。”叶千宁轻笑。 “管他们作甚,一群势利小人。”想起来,江月就纷纷不平:“今儿我才知道什么叫不知足。” “今天还要多谢江姑娘仗义相言。” “我哪有……额,呵呵。”江月略带尴尬:“叶姐姐都听到了?” “很响亮。” 江月挠着头,有些脸红:“我也是说了实话而已……” 想到自己躲藏的样子,脸颊更红了。 “谢谢。” 现在能为她们说话人少之又少。 “叶姐姐,谢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他们蛮不讲理。” 叶千宁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得出来又如何,一个人说你黑,你不一定黑,但是所有人都指责你黑的时候,你就是黑的。 辩解从来不能解决问题。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黑给他们看! “叶姑娘,江某有一事不明白。”江宸奕思索再三开口道。 “何事?” “千老板十年低价卖给南渊煤炭,顾老板当年不惜赔上天价的钱财收购南渊水产,建造港口,为什么?” 叶千宁转眸看他。 “今日商会千老板也说了,如果煤炭和水产相抵的话,顾家根本没有在南渊赚钱,到底为什么?”江宸奕不明白。 十年煤炭供应要多少钱? 水产这几年的确赚钱,可是前期修建港口和道路,在没有销路的情况下,依旧全盘收购南渊水产赔的钱财也是天价。 真正的商人岂会如此? 叶千宁沉默。 “分文不赚,到底为什么?”江宸奕追问。 江月也很奇怪,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暗暗扯了扯二哥的衣角。 “江公子觉得为什么?”良久,叶千宁才缓缓开口。 江宸奕神色愣住,为什么? 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就算是统治南渊的帝王都不会为自己的国家做到如此,他们为何会对南渊付出至此? “商业的路总要有人走。”见他不语,叶千宁轻声又道。 不想爹被人误解 江宸奕闻言,摇头:“不对,不对,叶姑娘,江某实在想不通。” 他想不通,内心也很害怕。 他不知道,她们是当真想要南渊变得富裕,还是在凝聚一个很大的阴谋? 叶千宁目光淡淡看着他,忽然一笑道:“如果,犹如你心中所想,你会怎么做?” 江宸奕一怔,紧接着站起身,面色凝重又决然:“我是南渊人就要守护南渊,我知道与叶姑娘动手,我没有胜算,不过,江某会战到最后一刻。” “二哥。”江月惊讶。 叶千宁将他的决然收入眼底,半响轻笑出声。 笑声清脆犹如银铃,甚是好听。 江宸奕浑身一颤,袖中的手指握紧。 江月拽着自家二哥的胳膊,一下没明白,怎么到了拔尖相对的场面了? 叶千宁的笑声落下,轻声道:“我母亲是南渊人,我生于南渊。” 江宸奕眼底的决然逐渐变得惊讶。 江月也是一惊:“叶姐姐是南渊人?” “我母亲是。”叶千宁提起茶壶将两人面前的茶杯倒满,示意两人坐下。 江月见此坐下,瞬间又把自家二哥拉着坐下。 “我小时候和很多南渊的孩子一样,挨饿受冻,冬天家里买不起煤炭手上冻的全部都是冻疮,没有吃的,四婆就用储存的水产给我煮鱼汤……”叶千宁想着小时候的场景:“后来我娘过世,四婆便带着我去北黎寻找我爹……” 叶千宁想到刚入京都城的时候,发生的点点滴滴。 当初爹爹疑心重,她又刚刚穿越脾气太盛,以至于到几乎身死的时候才明白。 “顾爹因为我的一句话,和南渊走了十年的商业,想将南渊变得富裕,千爹因为我低价给南渊供了十年的煤炭,他们只是想南渊变得富裕,不想小孩子挨饿受冻,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他们挺傻的。”叶千宁回想起来,觉得他们傻到家了。 十年太多的心思花在南渊的国土上,以至于让人误解。 江宸奕听完,一句话也说不出。 十年,十年可想而知有多艰辛,都是只因为叶姑娘的一句话? 真的只是让南渊富饶…… 没有任何利益和回报,一点一点把南渊变得富裕起来。 他们的信念只是孩童的一句话? 内心久久不能平复,到底什么样的亲情才能如此? 江月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顾老板千老板到底是什么神仙人物? 宠女儿竟宠的如此? “我不想我的朋友误解我爹。”叶千宁轻声道。 江宸奕浑身都是一震,朋友? 她拿他当朋友? “不过,我爹那时候可能不太了解我,才会傻傻的坚守十年,如果我早些回来,和南渊的合作绝对等不到现在。” 按照叶千宁的个性,和凤王爷这样的打交道,早就扒他几层皮了。 江宸奕短暂的沉默后,仿佛明白了。 也明白她现在所做的一切…… 想到刚刚他想要拔剑的态度,顿时觉得羞愧。 “对不起。”江宸奕起身恭恭敬敬单膝跪地,行礼道歉。 江月还在震惊中,见自家哥哥起来了,也连忙起来,双腿一弯跪个实在。 也想走一走商路 “江公子,江小姐使不得,快起来。”叶千宁忙去搀扶。 “是江某小人之心了,这一拜,叶姑娘受得。”江宸奕生活在富饶的家族之中,也是在大染缸中长大。 所以他从小就懂得,天下没有白来的饭菜。 他所见的不管好的坏的,结果都是能得到什么。 所以在四国商会上听到这些事,他心中就有了可怕的想法。 “叶姐姐,我以前只是觉得顾老板很厉害,现在才觉得顾老板真的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爹。”江月缓过来,感动极了。 对于顾朔,千帆寂崇拜极了。 “你们先起来再说。”叶千宁弯腰将江月扶起来,哭笑不得:“你跪什么。” “我看我哥跪……江月站起来挠着头又道:“像叶姐姐这么厉害的人,我跪也跪的心甘情愿。” “那有什么厉害不厉害,都是被形势所逼。” “叶姑娘。” 江宸奕站起来唤了声,欲言又止。 “江公子不必多言,南渊是南渊,南渊皇族做下的事,也不是你能掌控的。”叶千宁看出他的心思。 “叶姑娘,关羽青州的事我很清楚,我会向皇上坦言一切。”江宸奕觉得再多的歉意也弥补不了顾老板和千老板。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做青州的破坏合约的证人。 “江公子不用牵扯其中。” “可是……” “江公子,你不用觉得亏欠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做一个旁观者就好。”叶千宁打断他的话,顿了下又道:“帝王签订的合约商贩都遵守不了,一是挑衅了皇权,二是破坏做商的本质,不管有没有证人,他们都会受到惩罚。” 江宸奕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叶姐姐,南渊的商业到期,你当真要将仙海楼盘出去吗?”江月疑问。 “仙海楼本就是为水产打造的酒楼,盘出去能入账很大一笔钱。” “那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继续走商。” “还要做商?”江月惊讶。 “商又不是只有南渊能做,天大地大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机。” 江月目光落在叶千宁绝美又自信的脸上,顿时又是一阵崇拜:“叶姐姐,不如我跟你一起走商吧。” “好啊,不过也要看江家舍不舍得,走商有时候很苦的。”叶千宁笑道。 “再苦也没有大海上漂泊几个月苦啊。”江月挽上叶千宁的胳膊:“叶姐姐你就带我做商吧。” “这事你还得问问你哥哥。” 江月转头:“哥哥?” “叶姑娘准备和哪些地方走商?”江宸奕问。 “沙漠,荒芜,楼兰,西北。” “这些地方都比较……”江宸奕下意识出口,话到一半又恍然清醒,偏远贫穷,当初的南渊不也是如此。 他看向叶千宁的目光惊讶,疑惑,最多的是敬重。 “没有什么地方是一直贫穷的,只要能吃苦,有好的领导者,富饶是迟早的事。”叶千宁缓缓道。 江宸奕眼底的憧憬之色浓烈:“江某不才,也想走一走商路,不知叶姑娘可否指教一二?” “哥哥你也要走商?”江月惊讶。 一激动就语无伦次 江宸奕点头。 “指教不敢当,不过江公子想要走商的话,我可以给江公子牵条线。” “多谢。” 江宸奕想要看看沙漠之地,也想要看看她所言的族群,更想要看看他们是如何富饶而起。 江月甚是欣喜,她哥哥也走商的话,今后就能时常见到叶姐姐了。 “叶姑娘近来可会青州?”江宸奕问。 “暂时不会,大禹城的事情结束,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等仙海楼盘出去,她就立马动身去看四婆。 多着十日,少则四五日,应该就会有结果。 江宸奕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咚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顾朔的声音传了进来。 “千宁。” “爹,进来吧。”叶千宁朝着门口道。 顾朔推门进来,视线扫过房间内的江宸奕和江月。 江宸奕和江月齐齐站直身子,看到顾朔似乎有许些紧张。 “爹,这是我朋友,江宸奕,江月。”叶千宁起身介绍。 江宸奕抬手抱拳:“顾老板。” “江公子。”顾朔拱手回礼。 江月对顾朔崇拜的不得了,如今人站在她面前,愣是没回过神。 江宸奕暗中用胳膊肘微微怼了怼。 江月才恍然回神:“爹……爹……” 江宸奕:“……” 叶千宁:“……” 顾朔:“……?” “月儿,你乱叫什么?”江宸奕暗暗去看顾朔的神色。 “不是,爹,爹好,我……我是说叶姐姐的爹好。”江月看到顾朔的一瞬间,满脑子都是顾朔宠女儿的事…… 一激动就有点语无伦次。 叶千宁轻笑出声。 “顾老板莫怪,令妹刚刚听叶姑娘说起顾老板,如今见到真人有些失态了。”江宸奕面上一片尴尬。 江月很配合的猛的点头。 “无碍。” 顾朔面上含笑,不用猜也知道闺女在人家面前夸他了。 “叶姑娘,我们兄妹二人叨扰多时,就先告辞了。”江宸奕拱手又道。 “好。” 叶千宁也并未多做挽留。 江宸奕带着呆愣江月,朝着门外走。 木然的走到门口,江月终于回神了,扭头吆喝:“叶……叶姐姐改日我再来找你学习商贾之道。” 叶千宁笑着点头。 江宸奕都没敢回头,脸上尬的通红,脚下快了几步。 江月被带着小跑,回眸甩开手:“二哥,你走这么快作甚,我都还没和顾老板说上话。” 江宸奕很无语:“爹都叫上了,还说没说话?” 见人就叫爹—— 她可真会! “我……我那不是口误了吗,要说宠女儿,顾老板真是这个。”江月竖起大拇指,自家老爹和人家一比,她感觉自己都不是亲生的。 江宸奕瞪她。 不过她说的也对,他四年前在青州见过顾老板一面,冷冰冰的样子,不苟言笑和今日面带笑意的样子几乎是两个人。 房间内。 外面嘀嘀咕咕的声音传入叶千宁和顾朔的耳中,两人对视一笑。 “青州江家,江老爷我到是见过几次,为人不错,想不到子女的性子也是如此率真。”顾朔笑着坐下。 还白赚了一声爹 “江小姐性格活泼,惹人喜欢。”叶千宁眼底含着笑意。 “你能夸赞实属难得。”顾朔当年自己都没能入这丫头的眼。 “谁说的,刚刚我还和江公子说起爹的事,你没看他们对爹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一样。” “看到了,还白赚了一声爹。”顾朔轻笑。 叶千宁想到江月当时的神色,噗笑一声。 顾朔将手中的拿着的宣纸放在桌子上:“刚刚凤老王爷的管家来过,南渊愿意出钱购买港口,合约已签,这是全部的金存票。” 叶千宁看着一叠金存票:“凤老王爷真有钱。” “凤王府掌管商业多年,家底堪比国库,凤王爷长子凤甄骁勇善战,南渊帝非常器重,对于凤老王爷敛财一事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南渊自从富饶以来,朝堂之上也换了很多人。 能者居之,全凭本事说话,如今能位列南渊朝堂之上的都不是泛泛之辈。 “难怪凤老王爷敢这般独断,到不知仙海楼他敢不敢做主。”叶千宁不想等太久:“爹,你让人传话给南渊,东巶,北黎,仙海楼盘下之事,七日之内没有回应,便不再对外出售。” 顾朔点头:“的确要给些压力。” “我这里还有李牧盖章的欠条,还有桑止给师父贺寿的那张盖章的欠条,让人去北黎钱庄兑现了。”叶千宁从空间之中取出欠条教给顾朔。 她怕北黎没落了,这些钱打水漂。 “好,我等会就让人拿去北黎……这是?”顾朔伸手接过,视线一转目光瞥见叶千宁脚下突然出现的毛茸茸。 叶千宁从空间取东西的时候,墩墩从空间钻了出来,抱着他的腿豆大的眼睛盯着顾朔。 “是一只白猿。” “白猿?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种动物,你从哪儿寻来的?”顾朔听所未闻。 “它一直生活在岛屿上,白猿非常灵性,这十年除了老道,就是它照顾我了。” “这东西那么小还会照顾人?” “爹,你可别小看它,说不定它比你年龄还大,说起照顾人,老道还不如白猿。”叶千宁弯腰摸着墩墩的脑袋,眼底柔和。 墩墩最喜欢叶千宁摸他的小脑袋了,乖巧极了。 顾朔眼底惊讶:“它比我还大?” 体型和白灵相仿,而且光看它的模样就是属于幼年。 “恩,老道说他年轻的时候墩墩就在岛屿上了,现在老道在就过百岁了。”叶千宁觉得老道应该属于老妖精级别的岁数了。 偶尔听他说起的事很多都是百年前的。 顾朔想到当年的老道,虽然白发鬓白,但容貌看上去不是很苍老:“当真有百岁?” “不止。” “嗯?” “在岛屿上除了日升日落,时间似乎都是冻止的。” “冻止?”顾朔听到了此生最让人震惊的词。 “岛屿上的动物鸟儿从我清醒过来,似乎也只有那些,没有新的生命,也没有死亡,时间在动物身上找不到一点停留的痕迹,多年前墩墩就是这么大,如今还是这么大,连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岛屿上活了多少年了。” 能感知血脉 “难道那是座仙山?” 顾朔瞳孔都微微瞪大,从未听说过世间有冻结时间的地方,他很怀疑女儿所在的岛屿是不是传言中的蓬莱。 叶千宁笑了声:“就是一座普通的岛屿,我觉得是受到海域上某种干扰,形成的一种景象。” 顾朔不相信什么干扰:“能冻结时间的地方,怕是世人最梦寐以求的地方。” 世人多数想要追求长生,如果被人发现…… “人类到不了。”叶千宁看出了顾朔的隐忧。 岛屿周围有强大的风眼和漩涡不说,罗刹海域的那群东西人类也招架不住。 “如此就好。”顾朔目光落在墩墩身上:“海岛上没有时间,可这里有,它出来当真不会有事吗?” 叶千宁摸着墩墩的手指微微一顿:“我也有些担心,暂时还没看出它有什么变化,如果出现了异样,我会送它回去。” 白猿的寿命只有百岁,这小东西她觉得应该已有百岁了。 “世山从未有人见过,听过白猿,你可莫要将它频频带于人前。” “这个世界上没有白猿?” “见所未见,听所未闻。” “我懂了。”叶千宁低头看向墩墩:“你都听到了?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私自跑出来。” 墩墩乖巧的点着头,然后又歪头看着顾朔,小爪子试探性的伸出。 叶千宁见此有些惊讶,墩墩胆小又怕人,竟主动伸手去摸对方。 顾朔似乎察觉到墩墩的举动,腿微微往前伸了伸。 墩墩抓到顾朔小腿,小眼睛满是清澈和懵懂,一只爪子抓住之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松开叶千宁,两只手抱住顾朔的小腿,鼻子闻了闻,然后惊奇的看向叶千宁‘这就是你说的亲人吗?’ 叶千宁点头。 ‘原来亲人的血液是相同的’墩墩抬头盯着顾朔,一点也不怕。 叶千宁闻言惊讶:“你怎知道?” ‘一样,触碰的时候我能感觉到。’ 感觉? 叶千宁更惊讶了,它还有能耐? 触碰就能感觉到血液想通? 顾朔不是很喜欢小动物,奈尔抵不住顿顿那清澈的眼神,微微他手点了点他的脑袋。 墩墩立马脑袋往上一顶。 顾朔再坚硬的心也有些化了了,还从未有动物与他如此亲近,不由得对墩墩多了几分喜爱。 “真有灵性。”大手轻揉起墩墩的脑袋。 “恩,的确有灵性。”叶千宁伸手将墩墩拎起来:“爹,我有点事要墩墩帮我验证一下,等会再来找你。” “什么事?” “很重要的。”叶千宁单手拎着不墩墩出了门。 顾朔鲜少见她如此风风火火的,轻笑一声,回头将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然后放入一个盒子,起身看了一圈,将盒子放在她梳妆台的抽屉里。 钱财就是给女儿赚的,女儿收着,他觉得赚钱才有更有心劲。 叶千宁领着墩墩先找了千帆寂,然后又找师父和掌柜小厮,最后又找了向明侯,墩墩只要一抹就能知道谁和她血脉想通。 可能是因为血脉的关系,墩墩触摸到千帆寂和向明侯之后对他们就格外喜欢。 你亲人还怪多勒 叶千宁觉得神奇,恰好掌柜的儿子送货回来,她有让墩墩摸了摸掌柜和她的儿子,结果是一样的。 连着试了几次,非常确信了,只要是父子,母子,墩墩一摸都能感知出来。 堪比亲自鉴定—— 斩炽来了,墩墩又摸了摸,仰头朝叶千宁说了句:‘你亲人还怪多勒。’ “……” 叶千宁嘴角抽搐,墩墩是长白纸,人类和动物的事它是一点不清楚,这话亏得是从它嘴里说出来的。 若是换做任何一人,都让人觉得是另外一番意思。 顾朔忙完下楼,就看到斩炽,还有掌柜的一行人围着墩墩转,眉尾挑了挑,刚刚还交代这丫头莫要将墩墩带于人前。 下一秒,墩墩就在仙海楼大厅,被人当猴围起来了! —— 阳春客栈。 李牧坐在房间翻看了一日的账本,基本都是销售水产,还有各地仙海楼的账本,上面记载的每一笔数目都让他震惊。 仙海楼所用的水产,虽都是精挑细选,由于顾朔承包了水产,在精挑也不占本钱,除去一些人工费用,其他的收入都是净赚的。 一日都可入上万两,绝对是暴利! 越看李牧越心动,水产销售若是以前道路不通的时候,运输上就可能占用一大笔资金,但是现在,道路通顺,一路港口又多。 运输上也不用太过担心,按照顾朔这些账本上来算,三十个铜板一斤也能赚一点点。 如果加上仙海楼一起经营,稳赚不亏。 就是仙海楼的价钱—— 李牧想到一亿一千八百万犯了难,这样一大笔钱拿出来,钱庄的现银估计会空一段时间。 皇上估计也舍不得。 “来人。” 侍卫推门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请斩将军前来……” “李大人找本将何事?” 斩炽从仙海楼回来,回房间路过李牧的客房,刚巧听到李牧提及自己的名字。 李牧顿了顿,笑容爬上嘴角:“斩将军回来的正是时候,刚巧本官有些事要与斩将军商议。” “什么事?” “斩将军咱们进屋说。”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本将军今儿起得早,这会困的厉害。”斩炽说着打起了哈欠。 “斩将军事情涉及北黎,在门口说不太方便,若是被人偷听去就糟了。”李牧退让一步,侧身:“斩将军快请进来吧。” 斩炽闻言内心冷哼,抬脚进屋。 阳春客栈住的都是什么人? 各家隐卫屋顶上乱飞,没有强大的内力抗衡,房间里掉根针别人怕是都一清二楚。 也只有李牧这废材觉得回房说话很安全! 李牧关上门,走到桌前抬手给斩炽倒了一杯茶,态度很殷勤:“斩将军喝茶。” 斩炽瞟了眼:“说事。” 李牧被闪了面子也恼,将杯子放在他面前,坐下道:“斩将军和顾朔关系甚好,而且叶姑娘又唤斩将军爹爹……斩将军对仙海楼应该比别人更清楚吧。” “嗯。” “那斩将军觉得北黎若买下仙海楼,此举可行?” “不知道。” “斩将军刚刚不是还说对仙海楼了解吗?” 想找一个挡箭牌 “是很了解,本将军吃过仙海楼各种饭菜,还有很多没上新的菜谱,本将军也都先吃过,味道那叫一个鲜美,有道虾滑入口那叫一个软糯鲜嫩。”斩炽毫不吝啬与他分享美食。 “……斩将军,是在逗本官的吗?” “李大人何出此言?” “斩将军和仙海楼关系慎密,北黎有意要盘下仙海楼,斩将军不但不与本官说仙海楼的内幕,反和本官打起马虎眼,斩将军可不要忘了,北黎富饶斩将军也好,北黎赔了钱,斩将军也要跟着受罚。”李牧内心有些急,几句话不合便将话挑明了。 斩炽想了想,豁然一笑:“李大人你是掌管皇商的,本将军是拿刀的,北黎生意赔钱,绕八百道弯也罚不到本将军头上。” “就算罚不到你头上,可你身为北黎人就要为北黎利益着想,岂能不管不问?”李牧气恼站起身。 “李牧你掌管皇商十年了,商业利益还需要问一个对商一窍不通的将军,看来你这皇商头头也该换人了。”斩炽冷笑。 李牧黑着脸,没想到斩炽一点不往坑里跳。 “皇上派本将军保护李大人,商业之事本将军不懂,更不参与任何决定。”斩炽说完还不待李牧说话又道:“本将军若是经商的料子,十年前皇商岂会落在李大人头上。” 李牧袖中的手指收紧,深深吸了口气:“斩将军是从仙海楼回来?” “不错。” “八皇子可还在仙海楼?” “不知道,没看见,自己去找。” “……” 皇上真是给他派了一个好护卫! 斩炽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李大人若是没事,本将军先回去补个觉。” “本官要去仙海楼拜访八皇子,斩将军一同随行。” 睡?他都没睡好,他也别想安稳。 斩炽一连又打了两个哈欠,略带不情愿,还是随着李牧下了楼。 李牧那点小心思能满过谁? 去寻八皇子只不过是想找个将来回京能拉出来当挡箭牌的人罢了。 他若是参与了仙海楼之事,但凡说上一句,将来出了事,李牧必定会将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 斩炽翻身上马,李牧上了马车。 急匆匆的样子,让斩炽不由得冷笑。 八皇子杀伐嗜血,李牧为了这点事他竟敢去求见八皇子,富贵险中求,应该就是这样了。 李牧一行人抵达仙海楼太阳已落山。 李牧摆放八皇子,没想到八皇子根本不在仙海楼,面上一阵愁容。 刚从楼上下来就看南渊凤王爷和东巶王黎从门口进来,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这两人怎么凑在一起了? 难不成他们两国一起来找顾朔盘下仙海楼了? 凤老王爷向来多变,若不抓紧了,他很有可能就偏向东巶了。 想到此,李牧匆匆上前:“凤王爷。” 凤老王爷看到李牧来此也很惊讶:“李大人为何在此?” “我们八皇子住在仙海楼,本官有些事要请示一下皇子,没想到在此碰上王爷。”李牧扫了眼后方的王黎:“王大人真巧。” 想找一个挡箭牌2 王黎拱手:“是啊,真巧。” 这两位过节很深,所为伸手不打笑脸人,表面上还得要过得去。 “天色看起来也不早了,既然碰上了,不如本官请王爷和王大人一起用个晚膳如何?”李牧笑道。 “李大人事情办完了?”凤老王爷问。 李牧点头:“不知王爷可否赏脸?本官正好也有些事和王爷商讨。” 凤老王爷回头看了眼王黎才道:“那就一起吧。” “一切都听王爷安排。”王黎典型的哈巴狗。 “王爷请。” 李牧移开脚。 凤老王爷抬脚上楼。 李牧和王黎对视一眼齐齐跟上。 斩炽靠在柜台旁边,看着几人上了楼,撇了撇嘴,物以类聚,就看谁能套住谁吧。 “爹,你不是回去了吗?”叶千宁从门外进来。 “又被李牧拉来了。” “他作甚?” “来找八皇子当挡箭牌,没行到八皇子根本不在,这不又碰上凤老王爷和王大人了,三个人一起上楼了。”斩炽朝着楼上努了努嘴:“指不定密谋什么呢。” 叶千宁瞬间就明白了,不过凤老王爷和王黎一起来,他们真的比她们还着急。 顾爹刚刚让人通知凤王爷和东巶仙海楼的期限,转眼两人就到了。 看来用不了两日,仙海楼就有着落了。 “对了,八皇子去哪儿了?我听掌柜的说都几日没见人了。”斩炽回眸询问。 “不知道。” “你也不不知道?难不成回京城了?” “应该不会,我让人去城外寻了。” “八皇子一项神神秘秘,独来独往,你也不用担心,他的内力那么高,现在没什么人能够动他,你只管忙你自己的事就行。”斩炽言语爽朗,眸中多了一丝异样。 “我知道。” “知道就好,有什么事和斩爹或者和你向爹说,我们都会给你办,你没事一个人别出城。” “我哪有时间出城,这两日顾爹忙着收拢城中的铺子,我得帮忙,对了,斩爹你跟我来。”叶千宁招收,想到了给顾老准备的药物。 斩炽跟上。 叶千宁回到房间,将柜子里准备的好的包袱拿出来:“这是给顾老补身体的药,你回京的时候带给他。” “这么多。”斩炽拎起来还挺重。 “多半都是养身体的,服用的方法和作用,瓶子上我都标注了。” “如果顾老能清醒,看到现在的你,一定很欣慰。” “会好的。” 等她回去,不管用什么办法,再珍贵的东西,她一定要将顾老治好。 —— 转眼过了五日。 六月二十七,凤老王爷再次召集各大商会代表前往议事。 顾朔和叶千宁,千帆寂也都接到了请柬。 前两日商会讨论了三日,讨论的几乎都是各地商会签订其他物品的合约。 三日下来东巶,北黎,南渊陆续签了不少特产,西郾一直比较安稳,只是和东巶,北黎签订了少量的通商物品。 多半为瓷器,东巶的瓷器在几国都很有名气。 顾朔除去水产不入商会,所以自从六月二十二露面之后,后来两日商会商讨都未曾出席。 敲定 南渊和顾朔的合约六月二十五已到了期限,仙海楼的事拖了几日,似乎也有了结果。 四国商会结束之后很多商贩并未离去,只因南渊水产这一条始终没有定下来。 等了几日其实都有些着急,今日一早接到请柬纷纷赶往。 北黎,东巶,南渊也都早早到场,只有西郾和顾朔一行人姗姗来迟。 “各位都到齐了,本王便说说南渊水产承包之事。”凤老王爷在众人落座之后,开口了。 在座的商贩看去,门口等待几日的百姓也很着急。 “南渊定下的合约三十个铜板一斤,东巶和北黎各自承包一半,期限为十年,合约在此,王大人,李大人,你们看看,若没什么疑问,咱们可以当场签订合约。”凤老王爷王爷话落。 管家便拿着合约放在李牧和王黎的面前。 王黎和李牧拿起了细细观看,后方的商贩很震惊,真的三十个铜板签订合约? 算一算没什么利润啊。 “李大人,三十个铜板价钱是不是太高了?” “咱们北黎和南渊路途遥远,水路只有一小不分,多半都是陆地,运输花费不小啊。” “目前咱们北黎水产市场上一般也只售卖三十五个铜板一斤,算起来还赔钱呢。” 一些北黎城池商会代表,议论纷纷,不少人凑到李牧背后嘀嘀咕咕,三十个铜板合约签不得。 “大家稍安勿躁,本官自有分辨。”李牧打断众人。 “李大人三思,合约十年,是不是有些太久了?” “本官掌管皇商,自会以各位商贩的利益考虑,还请各位相信本官的能力,断然不会让各位做赔钱的买卖。”李牧声音响亮。 北黎商贩心中隐忧,话虽如此,这份合约怎么看,也没有什么利润可言。 相对于北黎的议论,东巶安静很多。 东巶虽然和南渊相隔很远,但是水路颇多,水产走水路比走大陆要节省几倍,三十个铜板,还算能接受。 东巶商贩看着合约也很担忧,毕竟谁不愿意白劳累一场,不赚钱呢? “王大人,您不是说要等皇上回复吗?” “咱们要不要先等等?” - 一些北黎城池商会代表,议论纷纷,不少人凑到李牧背后嘀嘀咕咕,三十个铜板合约签不得。 “大家稍安勿躁,本官自有分辨。”李牧打断众人。 “李大人三思,合约十年,是不是有些太久了?” “本官掌管皇商,自会以各位商贩的利益考虑,还请各位相信本官的能力,断然不会让各位做赔钱的买卖。”李牧声音响亮。 北黎商贩心中隐忧,话虽如此,这份合约怎么看,也没有什么利润可言。 相对于北黎的议论,东巶安静很多。 东巶虽然和南渊相隔很远,但是水路颇多,水产走水路比走大陆要节省几倍,三十个铜板,还算能接受。 东巶商贩看着合约也很担忧,毕竟谁不愿意白劳累一场,不赚钱呢? “王大人,您不是说要等皇上回复吗?” “咱们要不要先等等?” 敲定2 凤老王爷的一番话落,李牧和王黎面上一片复杂。 西郾使臣方瑞算是看清南渊的真面目了,想赚钱想疯了吧。 不管是水产还是水果价钱一夜之间翻了好几倍,承包的利润虽也有赚,但真不多。 顾朔冷冷瞥了眼,只有南渊盛产?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们怕是忘记了,冬提水果是谁给他们的种子。 叶千宁微微垂下眸子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凤王爷话不能这么说,冬提运输比水产困难,磕磕碰碰都影响售卖,七十太高了。”李牧面上不悦。 明明都内定好的价钱,凤老王爷临时还涨,说话犹如放屁一样,让人没有一点防备。 王黎望着合约,眉头皱的老高。 自然也没想到凤老王爷临时涨价,合着这几日他们三国白商量了? 明明说好的水果承包的价格比顾朔承包的多半个点,合同上冬提的价格竟高出了几倍,老奸巨猾。 “李大人南渊的水果你们也都吃过,口感比你们国家都好,而且成熟在冬季,冬季的果子价钱向来都不低,更何况本王也只是提高了冬提的价而已。”凤老王爷就仗着冬提是南渊独有,底气很硬。 李牧沉吟,快速计算着其中的核心的利益。 北黎商会的一些人听到凤老王爷一番话,非常不悦,南渊如此刁难,摆明了不想和北黎签订合约。 王黎沉默不语,眼底透着精光,冬提的利润其实最大。 但之前明明商量好的价格,突然就涨那么多,实在让人气愤。 凤老王爷王黎和李牧都沉默了,朝着管家打眼色。 管家点头,朝着门外喊道:“来人,将今年最后一批果子端上来让各位看看。” 随着声音落下,门外小厮端着果盘进来,摆放在众人的面前。 冬提色泽粉红个头又大,晶莹剔透看起来就非常可口,沙果小巧,颜色通红,在六月份的季节还能吃到属实难得。 “南渊冬季很长,果子结果期也长,夏季水产,冬季瓜果相接,五月份到六月份两者可一同运输,运输费用也省下不少。”凤老王爷目光扫视一圈又道:“各位平心而论,在各国冬提售卖的价格是不是都在五两银子之上?承包的七十个铜板还嫌贵?” 众人看着面前新鲜的水果,其实心中都清楚。 别而不说,冬提下来的时候在四国售卖价格也的确很高,多半都是送往各大皇亲贵族的府邸,七十个铜板有利润。 但是人家顾朔当初承包冬提才十几个铜板,差距太大了。 “如果各位实在不想签订合约,本王也不强求,冬提稀少本就供不了几国的需求,本王相信喜欢吃冬提的自会来南渊购买。”凤老王爷到有种自家产的自家销的样子:“水果的合约就此作罢,咱们先定下水产合约。” 李牧下意识的看向王黎。 王黎也正好看向李牧。 四目相对,都怕对方会独吞,短暂的沉默。 “瓜果合约北黎签。”李牧先一步开口。 “东巶也签。”王黎不甘落后。 敲定3 凤老王爷闻言眉笑眼开。 两国商会人员都有些惊讶,这么爽快就签订了合约? “大人三思啊,南渊瓜果虽好,可南渊气候多变,他们能保证每年瓜果都是如此吗?” “就是啊,水果之类传粉期间雨水大的话,果子即便成熟口感也会大大减弱,七十个铜板还是有些风险的。” 其他人商会人员闻言纷纷赞同,天气多变的确会影响瓜果成熟的口感。 李牧迟疑几分。 “各位放心,南渊果子挂果有六年左右了,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如果各位不放心,本王可在合约上加上一条,如果瓜果变了口感味道,南渊三倍赔偿各位的损失。”凤老王爷站起身,言语郑重。 商会中人听到这样的保证,声音也小了下去。 “好,凤老王爷既如此保证,我北黎若在磨磨唧唧,就显得太没诚意了。”李牧说着,提笔在合约的最后方加上了凤老王爷保证的一条:“凤王爷,你过目。” 王黎见此也提笔加上,口头保证他是不信了,风老王爷善变,加在合约里才最让人安心。 凤老王爷拿起合约过目,对于突然加上一条,丝毫不在意,提笔便要签署合约。 “等一等。” 一道声音打断了凤老王爷的落笔。 凤老王爷抬头寻声看去,看到出言之人他面上顿时变得得意:“叶姑娘,有何话要说?” “凤王爷没有亲自种植瓜果,不懂瓜果种植难处,天气多变,若打理不好,水果失了口感是很正常的情况,三倍的赔偿王爷还是征求一下果民的意见吧。”叶千宁面上淡然,声音清冷。 不过其中不少人都听得出,她好像……是在劝诫? 顾朔和千帆寂抬头看她,眼底浮现一丝不解,小丫头今儿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西流渊淡淡看去。 凤老王爷微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眼底嘲讽:“南渊的瓜果口感一直都是如此,南渊和顾朔的合约已经到期,叶姑娘别在这里危言耸听。” “叶姑娘不是商会中人,出言怕是有些不妥。”王黎自然也听得出小姑娘的言语有些偏向南渊。 瓜果口感依旧有得赚,若是真的坏了口感,三倍赔偿更有得赚。 岂能让一个小丫头给破坏了。 “叶姑娘莫不是嫉妒我们抢了顾家生意,想要造谣南渊吧。”李牧嘲笑了一声。 “南渊瓜果多年一项如此,谁敢造谣我们南渊瓜果,我们南渊人第一个不答应。” “就是,敢造谣我们南渊,我和你们拼了。” “南渊种植瓜果根本不需要特别打理,小姑娘自己都没种植过吧,还有脸提醒别人。” 门外南渊百姓闻言此话纷纷不干了,小姑娘的一席话无非是在抹黑南渊,让他们签订不了合约,赚不了钱。 东巶和北黎商会的人,刚刚分明也是如此想的,闻言凤老王爷的三倍赔偿,没有一个人再站出来反对了。 叶千宁转头看向厅外,大禹城不少人趴着门口,愤怒几乎要吃人的目光瞪着她,叫嚣着,嘴脸狰狞又难看。 敲定4 “叶姑娘你看看这就是我们南渊果民的意见。”凤老王爷笑容的嘲讽极了,若不是小姑娘手中有仙海楼,他定会当众羞辱她一番。 叶千宁没有言语,目光始终淡淡看着厅外的百姓。 “千宁。”顾朔轻声唤道。 叶千宁收回视线微微闭眼,转头迎上凤老王爷嘲讽的目光,淡然一笑:“是我多言了,王爷你继续。” 千帆寂看向厅外一片冰冷。 凤老王爷见此得意一笑,笔锋落下。 转身从管家捧着的盒子里取出一枚麒麟形状的印章,是代表南渊皇族的国印。 凤老王爷盖上了南渊的国章和凤王府的私章. 在四国的商会众人的目光之下,南渊,东巶,北黎三国签订了水产和瓜果合约。 厅外的渔民都高兴坏了,水产三十个铜板,山楂十五个铜板,沙果二十个铜板,冬提七十个铜板。 这样的高价,今后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李牧拿着合约,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价钱虽高,好的东西价格从来都是自己定的,就比如仙海楼,八个铜板的水产能卖出天价,三十个铜板承包,售出多少就看他们自己定价了。 “李大人,今后南渊水产方面,咱们还需要多商讨商讨。”王黎收好合约,看向李牧主动示好。 毕竟都是经营南渊水产,很多事要做到一致才好。 “当然。”李牧抬头一笑。 凤老王爷将物件收好,面上笑的合不拢嘴,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顾朔,很得意,很炫耀。 顾朔到是一片风轻云淡。 “凤王爷的合约忙完了,现在是不是该说说仙海楼了。”叶千宁冷声道。 凤老王爷闻言笑容更胜:“今日邀请顾老板,叶姑娘还有千老板来此,的确是要和仙海楼签订合约。” 叶千宁很利落的甩出一张合约:“看好,签字,交钱就好。” 凤老王爷一愣,没想到对方早就准备好了合约,迟疑一下示意管家将合约拿过来。 管家上前接过叶千宁手中的合约,转身交到自家王爷手中。 凤老王爷将宣纸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又是一愣。 偌大的宣纸非常简洁的写着两排字,全部仙海楼售予南渊,一亿一千八百万两,多余的字一个都没有。 “王爷看清楚了,确定购买就签字吧。”叶千宁冷声道。 凤老王爷神色复杂:“叶姑娘,顾老板,本王所说的签订合约,并非本王一家签订合约,本王和东巶,北黎商讨过,三国一同盘下。” “合约只有一份,一亿一千八百万付了,管你们几国怎么分。” 一国她都不想掺和,还三国合约? 真够事多! 凤老王爷闻言皱起眉头,一份合约他们三国怎么签? “只有一份合约的话,王爷不如先签订了,而后北黎和东巶再与南渊签订合约,王爷你看如何?”李牧上前一步说道。 凤老王爷想了想觉得可行,不过:“那么多钱,一时间也凑不全。” 他也很担心没有签订合约,顾朔他们会突然变卦。 没有时间等 李牧想到前几日顾朔让人带的话,迟疑几分,还是忍不住开口:“顾老板一亿一千八百五不是一时半会能凑齐的,你们看能否多宽限一些时间?” “此事顾某不过问,我女儿做主。”顾朔靠着椅子,做个甩手掌柜只看不参与。 李牧顿了顿,笑着看向叶千宁:“叶姑娘,你看可否宽限一些时日?” “钱财凑不全没关系,合约签订,付些定金,多写几张欠条,什么时候付够了钱财,欠条和仙海楼便什么时候交到你们手上。”叶千宁道。 要打欠条? 李牧迟疑了。 凤老王爷这辈子还没打过欠条,面上当即不悦:“你……” “后日我们便动身离开大禹城了,今日仙海楼各位盘不下的话语,日后便不再对外出售了。”叶千宁打断凤老王爷要说的话。 “不出售了?”李牧立马就急了。 “叶姑娘你这么着急走作甚,一亿一千八百万这么大的数目,多等几日又何妨。”王黎听到人家不出售也急了。 承包南渊水产一半是冲着仙海楼去的,她不出售了怎么行。 叶千宁嗤笑出声:“大?区区一亿一千八百万也就你们看着大,这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 “……” 区区一亿一千八百万? 听听,这口气说的就跟千八百两一样,仙海楼果真很赚钱! 凤老王爷觉得叶千宁的笑和言语无一不在嘲讽轻视他们,暗暗咬牙:“好,本王现在就与你签订合约盘下仙海楼。” “王爷可要想好了,莫要一时冲动。”叶千宁嘴角捏着笑。 凤老王爷黑着脸,拿起笔便在合约上落下名字,盖上国章和私章,没有一点犹豫。 “管家让人去取所有人的钱财,当做定金。” “王爷,您不考虑考虑?” “去取钱。”凤老王爷冷眼撇去。 “是。” 管家离去。 凤老王爷将合约递给叶千宁:“叶姑娘可满意。” 叶千宁接过来,看向上面风飞凤舞的落笔和私章:“杜一,将合约拿给西郾太子看看。” 杜一接过合约朝着西流渊走去。 凤老王爷一怔,面上不解,眼底惊讶,转头目光直直盯着西流渊。 李牧和王黎也很惊讶,叶姑娘让西郾太子过目合约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仙海楼背后之人是西郾太子? 难怪西郾使臣寿宴之后就不再巴结南渊了。 李牧眼底幽暗,十有八九能确定,西郾太子就是仙海楼背后的始作俑者,若不然顾朔叶千宁一行人岂能如此猖狂? 西郾使臣方瑞自从坐下,整场就像看戏一样,突然听到人家要自家太子过目合约,惊的不行。 目光暗暗落在自家太子身上,震惊之余便是崇拜。 太子殿下做事果然雷厉风行,没有一点征兆就轻而易举拿下了仙海楼的合约! 杜一走到跟前,双手奉上合约。 西流渊如玉的面上淡然无波,修长的手指捏着合约看了眼。 “国印和私印我都不认得,劳烦西郾太子帮我看看,凤老王爷盖的国印和私章是不是真的。”叶千宁的声音再次响起。 做个见证 “……” “……?” 整个厅内厅外一阵安静。 面上神情从疑惑,到精光,再到呆滞,蒙蔽,总之是好看极了。 李牧算是一群人之中表情最丰富的一个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手默默捂住心口,有点生疼。 短短一分他觉得自己连他们的老底都快分析出来了,结果人家只是让西郾看看真假? “是真的。”西流渊轻声道。 温润的声音将呆滞的众人拉回现实。 凤老王爷反应过来脸色铁青:“叶姑娘此言是怀疑本王在合约上作假?” “做生意不谨慎一些怎么行,对于凤老王爷来说这笔钱不是小数目,万一到时候拿不出钱想反悔,王爷位高权重我们想告也告不赢啊,所以趁着西郾太子在场,让太子殿下过目真假,我们才放心。”叶千宁慢悠悠又道:“南渊又不是没做过毁坏合约的事。” 凤老王爷又气又恼:“叶千宁你莫要诋毁我南渊。” “青州的的事还用诋毁?” 提起青州,凤老王爷哑口无言了,狠狠瞪着叶千宁。 “事有前例,不得不小心。”叶千宁话落看向西流渊:“不知太子殿下不否给做个见证。” 西流渊淡然的目光盯着她,似是沉默半分才缓缓道:“好。” 李牧震惊。 王黎瞪圆了眼睛,西郾太子这么好说话吗? “那便多谢太子殿下了。”叶千宁朝着他拱手打了个道谢的江湖把式。 “不客气。”西流渊将合约交给杜一。 杜一带着合约回到叶千宁身旁。 叶千宁将合约折起放入衣袖。 李牧闻言叶千宁一席话,心中也隐忧起来,青州和他们北黎做了几年的生意,皇室多少都知道,也并未阻拦。 眼下他们和南渊签订了合约生怕南渊也会出现私自售卖的事。 视线看向西郾太子,论尊贵在场的谁有西郾太子尊贵,他做了见证的事,南渊估计打死也不敢毁约。 李牧心中也想让西郾太子做见证,嘴巴张了几次,始终没敢开口。 王黎又何尝不是,眼神始终暗暗朝着西流渊的方向瞟,虽和南渊白纸黑字签订了合约,他也怕南渊暗中使坏。 想要西郾做见证,目光触及到那如神一般的人,就不敢开口了。 也不知叶千宁哪来的勇气…… “王爷。” 管家从门外匆匆进来。 “钱可取来了。”凤王爷转头问道。 “都取来了,咱们所有的钱财加起来只有一千五百万。”管家将抱着的盒子递过去。 凤老王爷将盒子接过来,打开看了眼,抬脚走到叶千宁跟前,将盒子放在她的桌子上:“叶姑娘,这里是一千五百万作为定金,剩下的一亿零三百万,会尽快送到叶姑娘手上。” “时间要快些,后日我们会离开大禹城,不过中途会在东沿海待上几日的时间,到时候最好派信得过的人把钱财送到东沿海的隆盛古董店,只要钱财付清,凤王爷可立马派人接手仙海楼。”叶千宁抬手将盒子盖上。 杜一弯腰将盒子拿在手中。 果子今年会出现偏差 凤老王爷绷着老脸:“叶姑娘放心便是,最多不过半个月,钱财必定奉上。” “如此就好。”叶千宁站起身:“爹,事情办完了,咱们走吧。” “好。” 顾朔起身。 千帆寂也站起来。 凤老王爷看到千帆寂,迟疑一下,脚下移动了两步:“千老板,关于南渊冬季所需的煤炭,不知可否在商量商量?” “没有什么可商量的,千家的煤炭不会再出售给南渊。”千帆寂冷声。 “千老板价钱上提升南渊可以接受,可直接不出售这是为何?” “几国煤炭价格一直都很高,千家的煤炭销售其他地方,可以按照当地的煤炭价格出售,价钱比出售南渊的价钱翻几倍,但出售南渊的价格突然翻几倍,千某在南渊人的口中就成了黑心,被万人骂了。” 凤老王爷面上复杂,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几国煤炭都很多,南渊寻找别的合作商家,别说人家翻三倍,就是翻四倍,也不会挨骂,可千某就不一样了。” 南渊人享受了十年的低价,突然价格翻几倍很多人难以接受,骂声少不了。 “这……千老板……” “凤王爷不必多言,做煤炭生意的又不是千某一家,南渊还是另寻商客吧。”千帆寂态度坚决。 凤老王爷面上划过一丝愁容。 做煤炭生意的多,可没有一家能低价售卖,少了千家,南渊一个冬季要多消耗很多钱财。 “走吧。”顾朔道。 叶千宁点头。 “凤王爷,告辞。” 千帆寂,顾朔带着叶千宁朝着厅外走去。 趴在门口的渔民纷纷让开,看向三人目光充满了仇视。 他们对于顾朔低价收购仇视,对叶千宁出言阻止签订合约仇视,对千帆寂不出售煤炭仇视…… 不善的目光直到三人上了马车方才收回,吵杂的议论声也在同一时刻响起。 不就是不出售煤炭? 现在南渊和东巶北黎签订了那么高的合约,日后有的是钱买煤炭。 三人上了马车。 叶千宁的耳边传来不远处嘲讽还有谩骂声,抬手掀开车帘,冰冷的目光落入那方。 贪婪真的会让人失了最初的本质! “千宁。”顾朔换了声。 叶千宁收回视线,慢悠悠的放下帘子。 “千宁,南渊的果子真的会出现变化吗?”顾朔多少还算了解她的脾性,她能说出刚刚的话,内心隐约就猜到了。 千帆寂也察觉了她在厅内的异常,目光看向她有些担忧。 叶千宁沉默一会才缓缓点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渊的水果自结果之后,几年的时间没出现过这种事。 “南渊天气太寒冷根本不适合种植果子,那些水果种子是经过特殊培育的,因为一些助能的药物他们才会在南渊生根发芽,药物维持的时间本来预算有十年以上之久,可南渊的地质越来越差,导致药物作用维持不到十年了,今年冬季南渊结的果子口感必定会减弱大半。”叶千宁悠悠道来。 失去大半的口感,果子入口不说难吃,但是一定不会太好吃。 皇上口谕 顾朔和千帆寂闻言都有些沉默,内心也在一瞬间明白为何她听到赔偿的协议,会出现一抹凝重之色。 南渊赔钱,果民也脱了关系,轻者赔钱,重者可能会要命。 叶千宁还是有些不忍,才出言提醒。 如果保持目前的原价出售,几国兴许还能接受,但是眼下他们定的价格太高,而且合约还附加了赔偿协议。 来年南渊一定会赔上一大笔钱财。 “即便刚刚你说出事实,也没人会信你。”千帆寂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所以并不是你的错。” 叶千宁低着头。 利益,金钱,欲望,真的很容易让人迷失自我。 “南渊有自己的经营之道,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人被欲望冲昏头的时候,有时候需要重重的摔一跤,感受到刺骨的疼,说不定就能醒悟了。”顾朔最清楚现在的南渊了。 “嗯。” 她低低应声。 “好了,小小年纪别整日操那么多心,南渊能走到今日付出的已经够了,日后咱们再无和南渊的合作,未来他们如何和咱们也没关系了。” “一个国家富饶或贫穷和帝王有很大关联,别人没有办法改变。” 叶千宁抬头:“千爹,顾爹,我没事,就是看到那些百姓,想起了一些事。” 前世她也看过这样的场景,不过当时她只是一个看客,那些人狰狞的嘴脸和今日人太像了。 在厅内的时候有一瞬间她竟将两世的画面重叠了。 顾朔和千帆寂下意识的对视一眼,似乎都以为小丫头想起了小时候。 “大禹城的铺子已清理的差不多了,后日便可以出城赶往东沿海,我已让人通知四婆了。”顾朔道。 叶千宁想到四婆,面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南渊——今后管他如何发展! —— 北黎,东巶,南渊签订了高价的合约这一消息,迅速的的传往各地,消息经过一个城池,城中必定欢呼一片。 李牧自从回了阳春客栈,开始规划南渊运营。 一日的时间向边关和北黎商会传了好几封信件,北黎掌管的港口,必定要北黎人亲自看守,以免出什么岔子。 当天李牧从下午规划到深夜,睡了两个时辰,天不亮又开始定制水产销售的部分,一直忙到中午,刚起身要出门,迎面便碰上从京都快马赶来的隐卫。 皇上要斩炽带叶千宁随行一起回京都? 李牧接到皇上口谕惊讶之余立马派人去寻斩炽。 “李大人,斩将军不在房间。”侍卫回禀。 李牧深吸一口气:“去仙海楼找。” “是。” 李牧莫名的烦闷,肚子咕噜一声,让他更加烦闷了,他为了北黎的商业累了一日一口饭都没吃,斩炽到好,天天混在仙海楼,什么事也不过问。 越想他心里就越气!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斩炽才姗姗来迟。 “李大人,找本将军什么事?” 李牧没好气瞪了眼:“皇上刚刚让人传来口谕给斩将军。” “什么事?” “皇上让斩将军带叶姑娘随着我们回京都城。” 她不是北黎人 斩炽愣住。 “斩将军,叶姑娘她们不是明日出城,你还不快去仙海楼通知她。”李牧催促。 斩炽回神,面上阴沉的笑了声音:“让小丫头回京都城?凭什么?” “嗯?凭什么?皇上口谕你说凭什么?” “呵,圣旨都没有,本将军知道你的口谕是真是假。”斩炽冷呵。 “当然是真的了,本官岂有胆子假传皇上口谕。”李牧当时就急了。 “本将军怎么知道你敢不敢?传口谕的人呢,本将军要亲自问一问。” “人已经回去了。” “这么说是没人了?” “传口谕的隐卫已经回去了啊。” “李大人是被人诓了吧。”斩炽笑了声。 “什么?”李牧很蒙。 “当初小丫头重伤,陈老的国籍被除去,皇上驱赶陈老和小丫头的事,整个京都城都知道,如今岂会传这样的口谕,李大人不是被人诓骗了是什么?”斩炽虽不明白状况,但是他知道皇上下口谕准没好事。 十年前的事他难道忘了不成。 “这……”李牧愣了几秒:“可那隐卫的确是皇上身边的啊,而且还带有皇上的金牌。” “李大人确认过他手中的金牌?”斩炽问。 李牧摇头。 “连信物都没有确认,如何能断定对方不是假传口谕。” “这不可能。” “最不可能的是皇上会传口谕让叶千宁回京都。” “为什么……?” “她们不是北黎人,皇上比谁都清楚,如果皇上当真要叶千宁回北黎,会下旨圣旨请,而不是口谕。” 李牧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似乎斩炽说的有些道理。 不是北黎人,自不受北黎管制,口谕对外族人来说根本没有用。 “可是……” “李大人别可是了,江湖上会易容之术的人颇多,小心被人钻了什么空子,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斩炽打断他的话。 李牧浑身一个激灵,回想起刚才的隐卫,他的确没有细看,甚至连令牌都没细看。 啧,都怪自己太过草率了。 “李大人,平日这般聪明,今儿怎么就糊涂了呢,只要知道十年的前的事,就知道皇上是不会轻易让她回北黎的。”斩炽说着伸手重重拍在李牧的肩膀上:“长点脑子吧。” “……” 李牧肩膀一歪,退后一步:“此事的确有怪异之处,本官会查清楚的。” “好好查,本将军先走了。” “你又去哪儿?” “仙海楼。” “……” 怎么不死在仙海楼? 斩炽出了房门,面上瞬间变的冰冷,眼神变得阴沉又犀利。 算一算时间,小丫头归来的消息也传回京都很久了,在得知还活着的消息,皇上第一时间便让人给他传口谕,他想要做什么? 从入大禹城他便想要小丫头跟他回京城,在这一刻,他希望小丫头永远不要去北黎。 仙海楼。 仙海楼被盘出去那日起就开始闭门歇业,厨子,小厮,掌柜难得清闲,坐在一楼悠闲的喝着茶。 掌柜磕着瓜子,目光看着门口的行人,多数都是身带行李准备出城的。 月钱按时发放 短短一日出城的人很多,街道上不少顾家的铺子一关,街道上非常冷清。 商会的人也纷纷退房,水产更难销。 不过这次大禹城的百姓并不像前些日子一样愁容满面,都很默契的等待凤老王爷接手,拟定收购价格。 国家签订的合约三十个铜板,到他们渔民手中怎么也要二十五个铜板,在低也不会超过二十个。 比以前翻三倍,还愁什么? “今儿出城的人又不少,再过两日大禹城怕是没什么人了。” “啧,人少了,今后仙海楼能有什么生意。” “管他有没有生意,反正过两日咱们也该走了。” “是啊,好多年没清闲过了,赚了不少钱,我也准备出去逛逛。” 厨子,掌柜,小厮悠哉哉的喝茶闲聊着日后打算。 “掌柜要去哪儿逛逛。”叶千宁从楼上下来,听到几人议论笑着接话。 掌柜,厨子,小厮听到声音,转头看去纷纷站起来。 “少东家。” “少东家。” 异口同声。 叶千宁笑着点头:“各位忙了很久了,是改休息休息了,不过休息够了可要记得回来。” “少东家还要开酒楼?”掌柜的眼睛一亮。 厨子小厮神色也是一亮。 “酒楼暂时还没想好,不过顾家今后走的商会比现在多,各位若是愿意的话,等待商号建起来,可随时回来做工。” “好好,我就等着少东家。”掌柜是一百个愿意。 “我也愿意,槐花夫人把家传的水产厨艺都教给我们了,我岂能吃里扒外,除了顾家生意,我哪儿都不去。”肥胖的厨子高声道。 “我也是,咱们在顾家酒楼做工五六年,从来没有这么好的待遇,我们都愿意继续给顾家做工。” “我也是……少东家,我们虽然是跑堂端盘子,但别的我们也可以学。” “只要顾家用人,我们都愿意继续跟随顾家。” 一群小厮生怕没了工作,纷纷开口。 “大家放心,顾家的商号会用很多人,关闭产业只是暂时的,各位可以趁这个时间,休息休息,顾家商号建好会第一时间召大家回去。”叶千宁已经画好了图纸酌收准备了。 顾爹也吩咐弦月派的人的人选合适的地方,图纸画好,建造起来应该也用不了多久。 “好,好,我们等着。” “只要顾家需要我们立马就去,不管在哪里,我们都去。” “就是就是。” 大家听了叶千宁的话都很欣喜。 顾家银钱多,待遇好,在这里做工,不管身份高低,也不管对方身份高低,光是这一点就让他们心甘情愿跟随。 “好,掌柜你等会给他们都登记一下,月钱每月都会按时发放。”叶千宁道。 掌柜的一听神色惊讶:“这怎么行,我们没做工,怎么能要月钱。” 厨子小厮也是一愣,紧接着纷纷点头。 “大家都愿意等就是个我们顾家脸面,我还要谢谢各位才是。”叶千宁笑道,绝美的面容一片温和。 那笑容让众人又是一愣,几乎看傻。 辞行 “少东家……” “掌柜的这是你们应得的,就算是顾家给你放了一个带月银的假期放松放松,日后忙起来还要靠各位呢。”叶千宁又道。 掌柜的盯着面前绝美的少东家,不禁有些双眼发酸,他们这是走了几辈子的福运,遇到这么好的一个东家和少东家。 “好,少东家,我这辈子就跟着顾家了。”掌柜的说完,看向呆愣众人的众人:“还不快谢谢少东家。” 众人方才反应过来。 “我也跟定顾家了。” “少东家您放心,我虽是做厨子的,也知道江湖上的规矩,今后为顾家马首是瞻。” 厨子,小厮,掌柜打心眼里想要跟着顾家,如今又听少东家一番说辞,心中甚是感动。 江宸奕带着江月而来,正好看到这一番场景。 仙海楼从掌柜到小厮面上激动带着信服,他们对面前年轻的女子绝对的信服。 那种从心底露出的诚意和坚定,还有期待,是江宸奕从未在工人脸上见到的,心中对叶千宁再次有了新的见解。 “月姐姐。” 江月走进来唤了声。 掌柜众人看到有人进来,放开一条道,朝着叶千宁行礼:“少东家,咱们先去收拾东西了。” 叶千宁点头。 掌柜的带着小厮厨子朝着后院走去。 “叶姐姐,你太厉害了。”江月盯着离去的掌柜:“我还没见过谁家做工的这么有气势的。” “江姑娘过奖了。”叶千宁目光朝着门外看了眼,视线落在江宸奕身上:“你们也要走了吗。” “嗯,在海上漂泊太久了,又在大禹城逗留两个月,家父家母很担忧来信催了好几次。”江宸奕道。 “叶姐姐,你不是也要出城,要不咱们一起,还能同行一段路。”江月瞪着异想天开的眼睛。 “我还不太确定,顾爹从早晨回去一直还没回,怕是与你们同行不了。” “啊,真可惜。”江月失望。 “总会再相遇的,你不是还说要跟我学习经商,顾家商号建好,你可随时过来。” “真的?” “当然了。” “好,那咱们说定了,等到商号建立好,叶姐姐可要立马给我写信。”江月闻言又高兴起来。 “嗯。”叶千宁点头。 “叶姑娘要建立商号?”江宸奕听到了重要信息。 “是啊,不如商会,只有自己建立商号,才能站稳脚。” 江宸奕内心对于叶千宁的商已很佩服,如今又听到要建立商号,难怪刚刚掌柜小厮会露出期待之色。 “叶姑娘江某会在商号建好之前,好好学习商贾之道,到时候还请叶姑娘多多指点。”他也很期待。 “好。”叶千宁很看好。 江宸奕面露喜色,抬手抱拳:“叶姑娘,告辞。” “一路顺风。” 江宸奕带着江月离去。 叶千宁站在门口,江宸奕正值骨子里有股血性,也有头脑,这样的走了商路,感觉将来会和顾爹差不多。 “叶姑娘可真忙。” 水行祁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后,目光盯着远处的车马。 没打算轻易出来 “年轻人不拼搏怎么行。”叶千宁叹了声,转身看他:“水少主今日要收整行囊,施针就延缓两日吧,等出了大禹城,路上可继续将针法教给少主。” “不着急,前两日的针法我还没琢磨透彻,只是听闻你要出城的消息,特意来问问具体时间。”水行祁原本的冰冷的面色,早已不复存在。 看向叶千宁还有些敬重,他和叶千宁学习了两个上午的针法,自认医术可以,可当他看到她施针的手法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医术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针灸出神入化,就连族中长老怕是都及不上一半,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针法出自一个十六岁的女子之手。 “明日上午,途中会比较清闲,我会将剩下的针法交给水少主,之后水少主只要练习精准,就没什么问题。” “好,我昨日施针有些地方还是不太明白,不知可否再……” “小丫头。” 随着一声马儿的嘶鸣,斩炽勒马从马背上跳下来,缰绳扔给小厮,神色凝重而来。 叶千宁一眼就看出了斩炽的不对,回眸看向水行祁:“水少主,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明日出城我在再给你讲一遍,现在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好,叶姑娘您先忙,明日我在城外等你们。”水行祁看了眼斩炽,心中明白,道了别便转身离去。 “小丫头。”斩炽大步走到跟前。 “爹,出什么事了?” “走,进去说。” 叶千宁跟着斩炽进屋上楼。 进了房间,斩炽将房门关上,神色凝重。 “皇上身边的隐卫来了大禹城,带了口谕,让我带你回北黎。” 叶千宁想到北黎帝得知她没死,肯定会好奇,派人来查,可没想到下了这样的口谕,北黎帝也太心急了。 “我暂时将李牧糊弄住了,口谕什么的不必理会,丫头,我现在不希望你去北黎了,等看完四婆,你去弦月派定居吧。”斩炽不想她在陷入北黎。 “北黎我要去,不过不是现在,爹,你不用担心,现在不是十年前了。”十年前她没有自保的能力,现在有了。 “你入了京城再想要出城就难了。” “我既想回去,就没打算轻易出来。”不搅的北黎皇室翻天,她岂会走? “……?” 斩炽一愣,转眼想了什么:“丫头,你可要想好了,嫁入皇室没什么好结果的。” 叶千宁:“……” “我不同意,你顾爹,斩爹,向爹,还有你师父肯定都不同意。” “……斩爹,你想哪去了?” “你不是要嫁给八皇子?” “谁说我要嫁给他了?”叶千宁很无语。 嫁给桑止亏他想得出来。 “那你想嫁给谁?太子?”斩炽说完自己都摇头了:“那更不行。” “我谁都不嫁,爹,你可别胡思乱想了。”叶千宁嘴角抽搐。 “不是我乱想,是你的话把爹给吓的不得不胡思乱想。” 叶千宁想了一圈,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我也没说什么啊?” 叶千宁无语了 “你刚刚不是说去了北黎,就没打算轻易出来吗?” “嗯?” 想要掀翻皇室,和嫁人有什么关联吗? “那不就是想要嫁到皇族,你小时候就喜欢八皇子,我看八皇子这些年对你也念念不忘,如今我见你的态度,还以为你想嫁给他呢。” “……” 叶千宁更无语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怎么会嫁给一个小屁孩,虽说不是看着长大的,但是她小时候看桑止,一是为了福气值,二是老母亲视角啊! “碰。”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向明侯和顾朔齐齐闯了进来,面上都是震惊一片。 顾朔惊问:“想要嫁给八皇子?” 向明侯惊回:“想都别想。” 一问一答,目光到是都是紧紧盯着面前的小丫头。 “……” 叶千宁嘴角又抽了几分,来的可真是时候。 斩炽看到二人也是一愣,紧接着道:“没有,小丫头说着玩呢。” “……” 她什么时候说这玩笑话了? “千宁,爹什么都依你,就是这一条不能依你。”向明侯三两步走到了桌前,目光微沉。 “皇室不是好地方,尤其是北黎皇室。”顾朔也走过去。 多年前在北黎已死过一次,多年后怎敢让她再涉及。 叶千宁叹了口气,哭笑不得:“爹,顾爹,你们都误会了,我并没有想要嫁给八皇子,也并没有想要嫁入皇室。” “真的?” 叶千宁点头,非常认真:“真的。” “那刚刚斩炽为何如此说?”向明侯疑问。 “是皇上派人传了口谕给,让我带小丫头回北黎,至于嫁人……我猜测的。”斩炽解释。 向明侯短暂的沉默,大手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他竟还有脸传这样的口谕,当真忘了当年是怎么下旨驱赶她了吗?” “口谕?呵。”顾朔冷笑。 “你们明日带着千宁出城便是,我自由办法应对,只是我觉得小丫头能不如北黎最好。”斩炽道。 “不去。”向明侯本来就不赞同叶千宁去北黎,听到北黎帝的口谕,本来被叶千宁劝说动摇的心,更加坚硬了。 叶千宁扶额,好不容才和老得说通,看来还要下一番功夫了。 斩炽当然也不想,但刚刚听小丫头的话音,猜疑的视线再次看向叶千宁。 叶千宁迎上那视线,顿时就知道老爹又还是猜测了:“北黎本就是一盆浑水,我只想去一脚给他们踹翻了而已,当年被欺压的那么惨,总要解解气吧。” “……” 向明侯沉吟:“你想要做什么,爹去帮你完成。” 叶千宁摇头:“我想亲眼看看。” “你这是铤而走险。” “我知道我的事情传回北黎,他们一定会对我活着的事有很多猜疑,北黎帝对于蓬莱仙山憧憬至极,为的不就是世上奇珍异宝和永生之法,我从海上来,他必然会联想到那些事。”叶千宁解道:“我知道他必定想让我回北黎,只是没想到他不是传圣旨,而是传口谕。” 圣旨是板上钉钉,口谕可以狡辩。 北黎帝还真是一点没变。 火候还不够 向明侯思索一番还是觉得冒险:“沾染上蓬莱仙山之事不管真假,都会引起世人猜疑,若有人牵扯出当年的两仪相生,岂不是更加危险了。” 当年出现两仪相生已引起了很大的风波,南渊的山脉上几乎都被人搜过。 五六年前江湖上还有人说起此事。 “就是,八皇子眼睛的事,虽只有小数人知道,这些年他身边不断出现杀手,若不是……”斩炽还未说完便迎上向明侯沉郁的视线,声音小了下去。 叶千宁看了眼,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隐忧,桑止已出城好几日了,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到觉得触及蓬莱仙山也并非坏事。”顾朔道:“四国百年来从未停止过议论,真真假假谁又说得准呢。” 叶千宁点头:“对于蓬莱仙山向往,大多数因为图集上的东西从未出现过,如果那些东西出现在了某座山脉上,传说谣言出现偏差,可信度自然会崩塌。” 顾朔微微皱眉:“出现在某座山脉上?” “对,总之这些爹你们先不用管,北黎帝的口谕也不用理会,我等的是圣旨。”既然有了想让她去北黎之心。 她就在添一把火! “丫头你到底想做什么?”斩炽云里雾里。 “等过些天爹就知道了,北黎我一定会去。” “危险吗?”顾朔问。 “不危险。” “好,那你便放手去做。” “谢谢顾爹。”叶千宁笑道。 向明侯眉头紧锁,对于顾朔的帮腔非常不满。 “千宁,我和斩爹向爹有些事要说,城中西街糕点铺的账本忘记取了,你去帮爹收回来。”顾朔道。 叶千宁抬头就看顾朔在朝着她打眼色,顿时明白:“好。” “我与你……” “向兄,我还有些事要找你商量。” 向明侯刚要起身,便被顾朔按住。 “爹,我去了,你们慢慢聊。”叶千宁说完已经迅速跑出了门,并将房门给他们带上。 站在门口叶千宁拍了拍胸口,老爹之中向爹她是最不好说通的。 对于她自己心中也明白,当年一别十年,连最后一眼都没见,太过于担心了。 北黎对于向明侯老说是最痛的地方,不敢让她在涉足。 她想要说服不容易,只有让顾朔帮忙了。 叶千宁走下楼,如今已是下午了。 楼下凤老王爷的人来接手账本,还有盘点仙海楼的物品,生怕她们会带走一样。 “少东家,你看看他们,像是土匪一样。”掌柜的气的不行。 “随他们吧,你不用理会,让大家收拾好自己的银钱物品,如若他们敢动你们私有的东西,让弦月派的人往死里打。”叶千宁清冷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凤老王爷派来的正盘点的侍卫闻言这话,齐齐一愣,有些手上还抓着柜台摆件的侍卫悄悄的放下了。 “是。”掌柜的高喊应声。 叶千宁扫视一眼,便走出仙海楼。 大厅的侍卫回神,你看我,我看你,都收敛了不少。 街道上人群稀少,车马很多,都是赶着出城的。 “杜一,备车去城门口。” “是。” 亲自寻求合作 叶千宁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的薄纱可隐约看到外面,街道两旁的铺子除了顾家的产业,其他铺子也都关了不少。 前几日还热闹的地方,才短短两日就已经看出变化了。 一些有头脑经商的商贩,也纷纷觉得大禹城日后可能要没落,商铺要趁早处理。 酒楼客栈不少掌柜也在门口贴出了,对外出盘或者售卖的告示。 “大小姐。”杜一唤了声,马车也慢了下来。 “怎么了?” “前面酒楼里好像是千老爷和西郾太子。” 叶千宁闻言倾身掀开扯帘看去,左侧前两家酒楼三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两个人,从她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千帆寂的背影。 他对面坐着西流渊,此时在说些什么。 叶千宁侧耳倾听,并未听到任何声音。 “大小姐,要上去吗?”杜一问。 “不用,走。”叶千宁刚要放下帘子,西流渊的视线便看了过来。 西流渊看到她,持起手中的酒杯,微微抬了抬,算是打了招呼。 叶千宁点头回应。 千帆寂转头看到了车内的叶千宁,眼底疑惑,似想疑惑她要去哪儿。 叶千宁抬手,一只手伸出二指放在另一只手掌上,二指迈动,表示只是出去逛逛。 千帆寂点头。 叶千宁见他看懂了,仰头笑起来,身子缩回马车。 杜一驾车离去。 千帆寂嘴角带笑,微微摇头,不过她们马车的方向好似是城门口。 这个时候出城做什么? “向小姐和以前似乎不一样了。”西流渊突然道。 千帆寂闻言收回视线,嘴角的笑意隐去:“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当年小王在北黎与向小姐有过几面之缘,小小年杀气很重,如今的她身上的戾气褪去了很多。”西流渊想到刚刚她一抹笑。 明艳,温和,根本无法和当年四方山杀气,戾气,死亡之气的人联合在一起。 “太子殿下莫要胡说,这孩子从小性格温和,岂会有杀气。”千帆寂淡淡道。 西流渊淡漠不语。 跟在西流渊身边的隐卫,嘴角都有些抽。 从小温和? 他怎能淡然的说出这话的? 当年他可是见过的,爆发的气息就连当时的他们都自愧不如……还从小温和? “西郾泱泱大国岂会少了煤矿,太子殿下亲自过问,让千某实在惊讶。”千帆寂回归正题。 “如此方才有诚意,不知顾老板和千老板愿不愿意和西郾合作。” “太子殿下都如此有诚意了,千某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了。”有钱当然要赚。 “价格按照西郾收购的价格如何。” “好。” 西郾收购煤炭的价格是四国之中最高的国家。 隐卫将合约递过去。 千帆寂在合约上扫了几眼,便提笔在合约上签署,盖上私章。 “千老板,小王有一事,一直不明,不知道千老板可否帮忙解答?”西流渊将合约收回,折起。 “太子殿下请说。” “小王知道叶姑娘是向将军遗落的孩子,却不知为何她会叫斩将军,千老板和顾老板为爹?”西流渊问。 空间山脉揭开迷雾 千帆寂抬眸盯着西流渊。 西流渊面上淡漠,看不出一丝变化。 “这似乎和太子殿下没关系,太子殿下合约已经签署,千某就先告辞了。”千帆寂朝西流渊拱手,站起身离开。 西流渊盯着千帆寂的背影,不愧是当年让百官忌惮的千尚书,让人看不出一丝漏洞。 这样的人若是位列朝堂,做个丞相都有些屈才,北黎当年竟让他做了多年的尚书。 “主子,他也太傲慢了。” “他有傲慢的资本。”西流渊言语淡漠。 隐卫面上本有些不服,听到自家主子称赞,当即有些惊讶,主子那么看重他吗? —— 叶千宁靠在车内闭目养神,忽然脑袋一阵眩晕,她伸手扶住稳住身子,眼前感觉天旋地转。 只是短暂的疑惑,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进入空间之中。 满了,第五快福气值瞬间满了。 紧接着又出现第六块福气值条,福气值还在迅速上升,达到一半的位置停下。 叶千宁顾不得惊讶,转头看向空间的另一边,原本模糊不清的山脉,此时像是拨开了迷雾清晰可见。 而且面前的土地也在不断的扩大,转眼原本的种植的土地再次扩大。 这……是怎会回事? 她还没有见到空间开拓的如此迅速,哪里来的福气值? 记得空间的福气值一直生长的很慢,帮助得到回馈也只能上升一点点,沙漠,荒芜,西北这些地方,算一算时间他们应该还没回去。 福气值不是来自他们,那是…… 桑止? 叶千宁心中猛然一跳,福气值当年暴涨了两次都是因为桑止,难不成这次也是因为他? 前几次都是接触过桑止,他内心有波动,她的福气值会跟着桑止的波动而上涨,但是桑止已经消失好几日了。 怎么可能突然有了波动? 叶千宁始终想不明,不过空间这次的变化很大,之前在岛屿上,十年福气值上涨了两次,空间出现了钻石晶体,还有一些金矿。 如今偌大的山脉呈现在眼前,让她震惊不小,山顶云雾环绕,还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仿佛刚被人揭开面纱,还未清醒的状态。 空间转变的那一瞬间,墩墩连着翻滚,直到空间稳定,它的身板才稳住,脑袋摇摇晃晃眼冒金星。 叶千宁转身去查看图鉴,果然图鉴的空白页面呈现的字幕和图画。 “大小姐打了。” 叶千宁迟疑一下合上册子,转头看了眼远处的山脉。 墩墩反应过来,看到远处的山脉甚是欣喜,叫了几声朝着不远处的山脉就奔了过去。 “墩墩。” 叶千宁换了声。 墩墩跑的及快,转眼就入了山脉下方的林子里。 山脉下的树木看着有几分眼熟。 “大小姐?” 杜一的声音再次传来。 叶千宁收回视线,空间之中的山脉应该没什么危险,晚点她在进来去找墩墩,将册子放下,转身出了空间。 “大小姐,你面色怎么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杜一有些担忧。 “没事。” 叶千宁掀开车连下车,空间突然涨的太快了,让她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而已。 送些钱财 城门口出城的车马很多,队伍都排的有二里路,很多车马都是拖着大部分的行礼,很多都是在城内摆摊的小商贩。 叶千宁在队伍里看到了孙大人,原本圆润的孙大人,此时受了一圈,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大禹城的百姓走过还时不时的对着他指指点点。 “孙大人。”叶千宁走过去。 孙世明看到叶千宁,面上总算有了变化,连忙迎上前:“叶姑娘。” “孙大人不必如此。”叶千宁双手将他扶起。 孙世明直起身,面上闪过一丝羞愧:“叶姑娘也是要出城吗?” “我们明日一早,孙大人离开大禹城要去哪儿?” “去林东小镇,是我夫人的家乡。”孙世明道。 “林东距离大禹城很远,大人怎么没带什么行李?”叶千宁朝着他后方看了眼,只有一辆马车,和一个老管家,似乎没什么行李。 孙世明闻言沉默几分,面上挤出笑容:“都是一些旧物,没什么可带的。” “老爷。” 老管家换了声。 孙世明回头看了眼,转头道:“叶姑娘要到我们检车出城了,就不与叶姑娘多说了。” “好,孙大人一路顺风。” 孙世明到了声谢,匆匆朝着马车而去。 看守城门的官兵对车辆搜查。 叶千宁看着有些破旧的马车,还有孙大人拱手作揖时候露出的破烂袖口,眉头皱起。 “杜一,孙大人府上是什么状况?” “自从孙大人被凤老王爷卸了官职之后,孙大人的府邸就遭到了大禹城的百姓打砸,抢走了不少东西,孙夫人也被一些妇人打伤,连衣衫都被扒走了,孙大人上吊清醒过来,收拾行囊准备离城,再次被城中百姓围堵,行囊也被一抢而光。”杜一道。 叶千宁面色沉了下来,大禹城的百姓太丧心病狂了。 对官府的事没有过问太多,他只知道孙世明上吊未遂一事,其他的并不太清楚。 孙世明在大禹城做城主半辈子,对待百姓还算可以,卸了官职遭到百姓如此对待,难怪他眼底如此沧桑无光。 “你去将这些给他们送去。”叶千宁取出银票递给杜一。 “是。” 杜一接过,大步朝着城门走去。 孙世明刚过了检查,便被杜一拦住。 叶千宁很明显的看到孙世明被叫住的那一刻神色惶恐,转头看到是杜一神色才缓和一些。 - 城门口出城的车马很多,队伍都排的有二里路,很多车马都是拖着大部分的行礼,很多都是在城内摆摊的小商贩。 叶千宁在队伍里看到了孙大人,原本圆润的孙大人,此时受了一圈,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大禹城的百姓走过还时不时的对着他指指点点。 “孙大人。”叶千宁走过去。 孙世明看到叶千宁,面上总算有了变化,连忙迎上前:“叶姑娘。” “孙大人不必如此。”叶千宁双手将他扶起。 孙世明直起身,面上闪过一丝羞愧:“叶姑娘也是要出城吗?” “我们明日一早,孙大人离开大禹城要去哪儿?” 熟人入城 时间会证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悔恨,懊恼,到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大禹城对他所做的,会深深的烙在这里每个人的心上。 忽然,叶千宁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 那道身影被人背着,行的很快,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叶千宁面上冷峻提气迅速追了过去。 “大小姐?” 杜一远远看到,自家小姐闪身消失,连忙去追。 叶千宁转过一条街道便发现了前方之人,没有感觉到杀气,她便也收了气息,悄然跟在身后。 轻功飞过城内,他们的方向是朝着仙海楼去的。 只是…… 快要接近仙海楼的时候,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飞身朝着下方街道而去,落地迅速隐于小巷子。 叶千宁跟了一路也认出了背着桑止的是谁,飞身落入小巷子。 在她落地的一瞬间,一道疾风迅速而来。 叶千宁身下弯曲躲过利箭,点起脚尖后退数米。 对方的中年男子看清叶千宁的面容眼底闪过惊艳,心中也很惊讶,看起来小小年纪功夫竟如此好。 叶千宁从中年男子身上一扫而过,而后落在他后方不远处的桑止身上。 桑止紧闭着眼眸,面上苍白,看起来极为虚弱。 呼吸似乎很平稳,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她也稍稍放下心来。 中年男子挡住叶千宁的视线,沉声问:“你是什么人。” 叶千宁沉吟几分,面上扬起一抹笑,声音清脆:“大春叔。” 大春一愣,盯着面前绝美的女子,脑瓜子转了好几圈,都没有印象,顿时警惕起来:“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认得我?” “大春叔,我是胖团啊。” “……” 大春又是一愣,目光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一遍,和胖一点不沾边。 “叶千宁。” 大春面上恍然,眼底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你……是叶千宁?” 当年的小胖子? “是我。” 叶千宁也挺惊讶的。 以前的人几乎人人都只记得她叫胖团,若说原名还不一定认得,她到没想到大春叔竟将她的原名记的那么深。 “你当真是叶千宁?”大春还是不敢相信。 “如假包换。” “大小姐。” 杜一追了过来。 大春认得杜一,目光从杜一身上一扫而过,盯着叶千宁震惊又惊艳,手中的长剑也收了起来。 “你……你怎么变样了。” “是我长大了。” 大春很激动,没想到当年的胖娃娃长大竟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如此绝色,他们斩家大小姐当年可是北黎第一美人,眼前这丫头比大小姐的模样更胜一筹。 “大春叔,你怎会带着桑止入城?”叶千宁疑问。 大春这才想起桑止来,转身走过去将人扶起来:“此事说来话长,先找个大夫给八皇子看看,他的气息及其不稳。” “走,先去仙海楼。” 大春点头。 —— 仙海楼四楼,房间。 桑止安静的躺在床上,面容苍白入纸,双手紧紧握着。 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内力波动很大,一股气息一直在他体内流窜。 紧紧握着的红头绳 叶千宁取出银针给他施针,他这个样子并不是内力气息所致,银针封锁穴位,桑止的气息渐渐恢复。 放下银针她抬手扣住桑止的脉搏,脉搏很弱。 而且像是服用了某种药物所致。 “杜一,取一个瓶子来。” 叶千宁拿起桑止的手,想要掰开他的手掌,岂料他手掌握着的非常紧,她运用了一些内力才将他的手掌掰开。 一抹红色落入她的眼中,红头绳? 叶千宁越看越眼熟,拿起了细看,目光看向桑止苍白的容颜,他竟一直留着? 当年北黎皇宫她和桑叡打架,扯掉了头绳,之后桑止给她,她开玩笑的说送他了,那日她从宫中蓬头散发的出来,可把众人给担心坏了。 “大小姐。” 杜一取来瓷瓶。 叶千宁收回心神,将头绳放在袖中,拿起桑止的手指,银针刺破他的指尖,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瓷瓶之中。 取了血样,从空间之中取出丹药放在他的口中。 叶千宁见桑止眉头紧缩,起身从抽屉中取出安神香点燃。 淡淡的香味弥漫在房间之中。 “怎么样?”大春询问。 叶千宁抬手嘘了声,示意先出去。 几人走出门,来到另一间客房。 “桑止的气息不稳,他的一身内力太过强硬,稍有波动就会感觉钻心的疼痛,我暂且封住了他的穴位,修养几日便能恢复。”叶千宁道。 “那就好。”大春松了口气。 “大春叔,你怎么会和他一起?” “两日前我在一处水流前发现八皇子,当时八皇子浑身冰的吓人,我还以……”大春当时吓的够呛。 他还以为八皇子凉了呢。 “周围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大春想了想摇头:“并没有。” 叶千宁垂眸。 桑止身边有几十个隐卫,四名皇家高等隐卫,他们都没发现桑止,应该是被什么人拦住了。 而且他发现桑止的手臂的位置有一处不易察觉的针眼。 浑身强压的内力乱窜,应该是桑止强行为之。 “咚咚。” 敲门声响起。 杜一开门。 斩炽冲了进来:“大春你怎么来大禹城了?” “少爷,京城发生了一些事,写信老爷怕不安全,就让我亲自来了。”大春道。 “是不是京城传来口谕,让我带着小丫头回京城?” 大春很蒙:“没有啊。” “没有?今日皇家隐卫刚刚传来的圣上口谕是怎么回事?” 大春更蒙了:“皇上前些日子收到李大人的信件,的确知道向小姐还活着,那日皇上召见了老爷,高丞相从中作梗,污蔑斩家欺君罔上,皇上再三试探,目的就是想要老爷以斩家的名誉把叶小姐带回京都,老爷不希望向小姐回京都,就怕皇上另寻借口,所以让我来大禹城,老爷再三叮嘱,不要让向小姐回京城。” 斩炽面上阴沉,咬着后槽牙:“难怪他会传口谕给我。” 本就猜疑皇上有问题,现在更加确定了。 叶千宁冷笑,真是两面三刀,那么想她去北黎,她怎会凉了他的期待。 疑团重重 “向小姐,老爷让我告诉你,别入北黎,斩家一切都好,你不用惦记,等你安顿下来,他就带夫人去看你。” “小丫头,你是如何想的?”斩炽问。 “原计划不变。” 斩炽点头:“好,你尽管去做。” 就如顾朔所言,她想做的就放手去做,他们会成为她最强大的后盾。 “谢谢爹。”叶千宁知道顾爹是把他们都说通了。 “什么计划?”大春疑问。 “大春,你风尘仆仆赶紧去休息休息。”斩炽推着他往门外走。 “少爷,你有什么事可不能瞒着我,要不然老爷……” “知道了,知道了。” 斩炽敷衍的声音远去。 叶千宁等两人转过长廊,才回身看向杜一:“桑止这些年可曾出现过这种情况。” “未曾。” “你说桑止总会消失,身上伤痕都是什么形状。” “似刀伤,也似被及细的利器割伤,让人奇怪的是,那些伤口半个月会愈合,一个月伤口就会消失不见。” “这么诡异?” 叶千宁皱眉。 “嗯,宫中后来总有人传言说八皇子是被鬼怪附体,因为八皇子消失的日子都在中元节,皇上不管派了多少人看守,都没有用。” “中元节?江湖上可曾查过。” “一无所获。” 叶千宁觉得桑止身上隐藏的谜团越来越多了,桑止手中紧紧握着她的头绳,今日福气值突然暴涨的原因,很有可能和他有关。 “传信给弦月派,让他们查四国之中和中元节有关联的门派,有任何消息立马告诉我。” “是。” 叶千宁走出房间,耳边传来动静。 十几道气息齐齐落在仙海楼,是桑止身边的隐卫。 叶千宁朝着那方走去,推开门,四名皇家隐卫站在桑止的床前。 几人看到叶千宁进来,面无表情,站在床边。 “他需要休息,你们下去吧。”叶千宁冷声道。 “我等奉皇上之命时时刻刻保护八皇子。”领头的隐卫高声道,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样子。 “人都成这样了,还保护?”叶千宁笑了声,笑声落冷冷吐出两个字:“废物。” 四名隐卫齐齐变了脸。 “叶姑娘,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领头的隐卫冷道。 “滚下去。” “叶姑娘……” 隐卫头领话语还没说完,喉咙一股腥甜。 其他三人也齐齐面露苍白之色,手指握住胸口。 “我再说一次,滚下去,若不然现在就会要了你们的命。”叶千宁眼底冰冷。 隐卫头领额头冒着汗水,沉默几分才带人离去。 叶千宁朝着小麻峰勾勾手,小小的蜜蜂落在她的肩膀,随后便进入空间。 小麻峰最小体积的蜜蜂,飞行速度极快,即便会功夫的之人都不易察觉,它们的小爪子上,染着了一种特制的毒。 落在人的皮肤上,会让人有一种窒息感,强行用内力的话,会得到反噬。 皇家隐卫这群人刚刚想要对她动手,所以才会突然之间气息不稳。 叶千宁走到床前,看着桑止,他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她的福气值突然之间爆满? 被打个半死扔出了 床上的桑止忽然眉头紧缩,浑身都在颤抖。 叶千宁握起他冰凉的手指,掌心传送一股内力,桑止颤抖的身子渐渐变得好转。 半响她松开他的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心中众多疑惑,床上的人面色苍白无血,看起来还挺让人心疼的。 微微叹了声,叶千宁起身走出房门。 “千宁。” “师父。” “我刚刚听说皇上传口谕让你回京城了?”陈老面露担忧。 叶千宁点头:“斩爷爷派大春叔来了。” “大春人呢?为师有些事要问问他。” “被我斩爹带去客房了。” “为师去找他。” “师父,什么事?” “是关于夫子的,前段时间张夫子来信说在京城,之后便没了消息,为师问问大春知不知道。”陈老一直惦念。 “张夫子在京都城消失了?”叶千宁惊讶。 “为师觉得是,这顿时间传出去不少信件,都没回复。”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刚刚我来的时候看李牧被八皇子身边的几名隐卫给拦下了,你去看看别让他们惹出什么麻烦事。”陈老道。 叶千宁听了几秒,本不想理会,只是楼下越来越吵闹,微微点头:“好,师父,张夫子的事有结果了记得告诉我。” “好。” 陈老朝着客房走去。 叶千宁耳边吵杂声叫喊声充斥着耳朵,眉头皱的老高,抬脚朝楼下走去。 一楼大厅。 此时大厅内一地狼藉,李牧和跟随他的护卫被打的吐血,李牧躺在浑身血红,嘴中还发出疼痛的嘶喊声。 打他的责是桑止身边的隐卫。 “大小姐。” 杜一而来,看到一楼的场景皱起眉头。 “你们再闹什么?”叶千宁心情本就有些烦,看到一地凌乱更加烦了。 “哎吆,叶……叶姑娘,救命啊。”李牧听到声音,抬眼便看到了叶千宁,动了动身子便朝着她的方向爬。 隐卫立马上前踩住李牧的背部,李牧又是一声嗷嚎,一双手伸向她的方向。 “谁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千宁冷道。 “叶姑娘,主子吩咐过,只要李牧求见他,就让我们往死里打。”隐卫回禀。 “咳咳……不……不……我不求见八皇子,错……错了……我是……哎吆……”李牧话还没说完,背上力道又加重几分。 “放开他。”叶千宁道。 “可是……”隐卫还想说什么,迎上叶千宁的视线立马松开了脚。 李牧背上一轻,如释重负。 “李大人,八皇子身体不佳,大人还是请回吧。” “是……我……”李牧目光一转看到隐卫杀气腾腾的视线,哪里还敢说是来求见八皇子的:“我……我是来求见叶姑娘的……” “哦?李大人寻我有何事?” “咳咳咳……今日皇上派人……传来口谕,让……让叶姑娘随着我们回北黎……” 叶千宁冷笑,刚要说话便被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打断。 “杀了,扔出去。” 叶千宁转头便看到桑止苍白着脸色站在楼上,视线冰冷骇人。 他死了我爹会受到牵连 “是。” 隐卫得到命令长剑一挥,下了死手。 叶千宁一惊,反应过来甩手一枚匕首急速而去。 “叮” 隐卫长剑刺入李牧的背部一分的时候被打掉。 “别杀他。” 叶千宁冷道。 李牧吓个半死,背后都传来刺疼,要不是叶姑娘出手及时,他现在都已经一命归西了。 桑止扶着栏杆,眼底阴郁,声音低沉带着怒色:“他要你回北黎。” “他说的不算。”叶千宁声音清亮。 桑止死死盯着李牧。 李牧低着头不敢说话,身上疼痛也不敢叫出声。 不傻自然听得懂她们口中的‘他’是谁,说的不算?皇上的话都不算,谁的话才算? “李大人,我并非北黎人,北黎皇族的口谕对于我来说没有用,李大人还是回吧。”叶千宁道。 李牧抬头,饶是有话在这里也不敢多言了,忍着疼痛从地上吭哧吭哧爬起来,朝着桑止的方向行礼,然后一瘸一拐离去。 “将一楼收拾干净。” 叶千宁转身上楼。 桑止扶着栏杆也到了楼梯口。 叶千宁盯着他眉头皱的老高:“你跟我进来。” 说罢她便朝着房间走。 桑止握着胸口,行走都有些吃力,一步一步移动。 楼下隐卫想要飞身上前去搀扶,被杜一拦住。 “主子,他身体不好……” “我家大小姐的事,不喜别人掺和。”杜一冷冷打断。 隐卫惊讶:“杜一,你怎么能背叛八皇子?” “我本就是向家的护卫,跟在八皇子身边,只不过是因为大小姐当年的命令,八皇子从来都不是我的主子。”杜一的主子只有叶千宁和向明侯。 隐卫气恼,抬头望着自家主子行走艰难的背影。 叶小姐真大胆,竟敢如此对皇子呵斥。 桑止一步一步走回房间。 叶千宁坐在椅子上,绝美的脸上一片冰冷。 桑止面上到没了刚刚的阴郁,走过去,扶着桌子坐在她的旁边:“你救他做什么?” “他死了,我斩爹会受到牵连。” 李牧死不足惜,她爹的命值钱! “咳咳……”桑止轻咳。 “回不回北黎的事你无需过问,现在来说说你这一身内伤是怎么回事。”叶千宁美目盯着他。 桑止抬眸正好对上叶千宁的眸子,她眉眼此时带着丝丝冷意,可他从她的眼底看到了自己,心中渐升暖意。 “问你话呢。”叶千宁蹙眉。 “没事,遇到了几只老鼠而已。”桑止声音很轻,猩红的眼眸此时甚是明亮。 视线紧紧盯着她瞳孔之中自己,她眼中有他有够了。 “我看过你的伤势,内力若不是你自己强行,任何人都没办法,对方给你吃了什么东西?”若不是强行冲破了什么禁制,根本不会受这么重的内伤。 桑止眸子轻眨,有些沉默。 “和我有关系?”叶千宁问。 桑止神色一凌,猩红的眼底只是一闪再次恢复如常,饶是他转变很快,还是被叶千宁捕捉到了。 “没有。”他道。 叶千宁静静的看着他,似乎要将他看穿。 人生有她就够了 当年那个轻而易举就能暴露意图的孩子,已经脱变的深不可测,看不透,猜不到。 “你体内的内力太过强大,当年你还是个孩子,没有练过武术根基,能容下这等内力,其中多疼我知道,桑止,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事不用压在心底,如果信任我,就告诉我。” “我信你。” 桑止没有丝毫犹豫。 天下之间,他信任的只有她。 “可是我不能说。”桑止非常认真的盯着她:“我会彻底摆脱他们的。” 他们? “是传给你内力的人?” 桑止点头。 “想要你的内力,还是要你替他们办事?”叶千宁猜测。 桑止这次没有回答,只是道:“你放心,我没事,他们不敢杀了我。” “你不愿说我也不便多问,你只要记得,如果有困难了,一定要告诉我,我说过会守护你,就一定会做到。” 他帮她提升了福气值,她定护他周全。 桑止笑了,那笑容犹如三月春风,温和入骨。 他的人生有她就够了。 守护—— 今后换他来守护她。 这十年犹如行尸走肉,如今她回来了,他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就算和魔鬼交换又何妨。 叶千宁一时间看的心神微跳,那笑容直扎入她的心底,有一种说出来的味道。 桑止这孩子看她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 “千宁?”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房间内的怪异气氛。 叶千宁眨巴几下眼,桑止依旧笑的很——勾人…… “千宁,我进去了。” 斩炽声音落下,碰的一下推门进来。 叶千宁回头,站起来叫了声:“爹。” 斩炽的目光从叶千宁面上一闪而过,落在笑容还未落下的桑止身上,脑仁一跳?觉得不对。 视线自此落在叶千宁身上,眼底疑惑似乎再问,你们做什么了? 叶千宁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八皇子,你没事吧?”斩炽小心翼翼。 “斩将军,坐。”桑止嘴角笑容落下,红眸微眯,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此时他心情很好。 斩炽满头雾水坐下:“听大春说,八皇子昏迷不醒,如今人醒了臣就放心了。” “一些小伤而已。” 斩炽微微点头,暗暗看了眼叶千宁又道:“过几日我们就动身回北黎了,皇上传来口谕,让八皇子和我们同行回北黎。” “我不回北黎。”桑止道。 “八皇子不回北黎?” “恩。”桑止朝着叶千宁看去:“我与她同行。” “不行。” 斩炽想也没想一口厉声回绝。 叶千宁眼底有些惊讶,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也没打算和桑止同行。 “八皇子,你现在身份不一样,皇上又及其看中你,出宫多日若不回去皇上必定很担心。”斩炽觉得不允许这个隐患在自己女儿身边。 “我暂时不想回去。” “京都城已经来人传了口谕,千宁不是北黎人,北黎自管不着,可你是北黎皇子,必须要跟我们回去。” “桑止,我不能与你一道,你跟我斩爹一起先回北黎。”叶千宁开口。 张夫子的死讯 桑止温和的面色一怔,眼底划过一丝异样:“你不想我与你一起?” “我还有些事要办。” “你想要做什么,我帮你。” “一些小事而已。” “八皇子,你必须要跟我回北黎,你呆在千宁身边,千宁身边就等于多了几双眼睛,你也不希望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传回北黎吧。”斩炽意有所指。 桑止神色阴郁起来:“我会处理好。” 死人的嘴巴是最严的。 “八皇子想要做什么,可等回北黎之后,现在你必须跟我回京,你若执意,只会给她带去麻烦。”斩炽也不顾忌什么礼数了,声音带着怒火。 “爹……” “你别插嘴。”斩炽瞪着她。 叶千宁抿了抿唇没有多言,斩炽还是第一次斥责她,当着她的面发这么大的火气。 “好。” 桑止红眸涌动,面上冷意一片。 他的确要清理干净身边的人了…… “仙海楼已被盘点出去,八皇子现在就跟我回客栈。”斩炽容不得他再女儿身边多呆一分。 斩炽看向叶千宁。 “我和顾爹明日出城,要去看四婆。”叶千宁道。 斩炽双手搀上桑止的胳膊,容不得他拒绝:“八皇子,咱们走吧。” 桑止回头:“我明日送你出城。” 叶千宁:“好。” 斩炽半拉半拽快步将桑止带出门,在他面前还和女儿卿卿我我,他不在的时候指不定多…… 他想到了刚刚进入房间时,桑止的笑容。 斩炽心中更闷了,拽着桑止的手都加重了力道—— 叶千宁站在房间,抬手按了按脑壳,斩炽发火真少见。 桑止身边的四名皇家隐卫,都是上等,比起杜一他们的功夫还高,若是动起手,还真棘手。 她接下来的行程,的确不适合让那些人知晓。 “八皇子走了?”陈老进来面色有些不好。 “被我斩爹拖走了。”叶千宁提着茶壶取出杯子放下:“师父,东西都收拾完了吗?” “没什么东西要收拾,就几本书籍,我让人放在车上了。”陈老走过去,坐下。 “恩,夫子的事可有着落了?” 陈老面容难看:“张夫子去经京城去过斩家,后来没几日张夫子……的尸体就出现了城西河内。” 叶千宁一惊,眼底不可置信:“张夫子死了?什么人做的?” “斩家还在查,大春说就是他来京都城的前一日。”陈院长想了想道:“丫头,我和大春一起去京城。” 叶千宁对于张夫子的死讯很痛心,更何况师父,只是…… “师父,你等我两个月,只要两个月,我一定让你光明正大的去北黎。” “哎,什么名声,骂声,为师不在乎那些。”陈老也是快过百岁的人了,年轻的时候追求名利,老了也图个名声。 但是这十年他看的比年轻时候看的更多,活的也越来越通透,最后觉得淡然。 “我在乎,我相信张夫子也在乎,他一定不希望师父被世人谩骂,诋毁,师父,夫子教习过我,对我而言也很重要,他的死,我一定会查清楚。” 送别,出城 陈老看向叶千宁,眼底闪着泪花。 人老了最接受不了的就是离别,死亡…… 张夫子呆在娄山几十年……脾性倔强也很顽固…… “师父,张夫子的事,斩爹回去一定会处理,我向师父保证,两个月之后,师父便能光明正大的迈入那座城门。”叶千宁承诺。 陈老深吸一口气,抬手擦擦眼角。 叶千宁在娄山几个月,自很清楚张夫子的脾性,对于文学很固执,平时不是喜说闲话之人,但,夫子很护短。 夫子在娄山学宫几十年,很少下山,也没有什么死对头…… 对于夫子突然的死亡,她心中隐隐有几种答案。 不管是谁,若让她们查到,她绝对让对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 夜色退去,迎来崭新的一天。 七月初一。 七月南渊正式迎来燥热的天气,也是渔民最忙碌的季节。 城门口出城的队伍早早就在此等候盘查出城。 叶千宁和陈老乘坐一辆马车,千帆寂,顾朔,向明侯都骑着高头大马。 后方护卫赶着拉着行礼的车子,一行人,车马加起来将近二十头,排了很长的队伍。 “小丫头。”斩炽打马而来。 叶千宁掀开车帘:“爹,不是让你别来了吗。” “不来怎么行,这是爹给你买的吃食蜜饯,走在路上吃。”斩炽下马,举着一个偌大的行囊。 “带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叶千宁说着伸出小手接了过来。 “我还准备了两马车在后面,从这里到东沿海要走好多天,多带点以备不时之需。” “……” 他们自己的东西都装了四辆马车,又来两车? “爹在京都城给你收拾好一切,等着你。”斩炽道。 “谢谢爹。” 斩炽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视线看向陈老:“陈老,大春也是今日出城,张夫子的事就交给我们斩家。” “有任何消息,记得第一时间给老夫来信。”陈院长今日眼睛都肿了起来。 “好。” 前方车子行了起来,到了她们的车子搜检。 “爹,你回去吧。”车子慢慢往前行。 斩炽追着车子,依依不舍:“想爹了给爹写信。” “知道了。” 斩炽小跑起来跟到城门口。 城门士兵认得顾朔一行人,也认得北黎将军,还有骑着高头大马气息压人的向明侯,虽不认得看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他身后骑马的随从个个冷冽,腰间带着利器,让他们盘查他们也不敢。 所以到了叶千宁一行人,出城非常顺利,士兵只是朝着车内看了眼,便统统放行。 斩炽站在城门口看着自家女儿挥着小手,眼泪都忍不住了。 直到马车走出很远,斩炽擦擦眼睛转身回城,忽然想到了什么事…… 光顾着和小丫头道别了,八皇子让他带的话,和什么红头……他忘记说了。 哎吆,就说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事没说……斩炽回头那车子已经跑出很远了—— 要不,就算了吧! 什么红绳那么重要? 斩炽走回城内,目光一扫刚好看到城门口旁有个杂货铺…… 没买过一次头花首饰 老妇人的杂货铺,小孩儿玩偶,头饰,帽子,首饰应有俱全。 “公子来个头绳吗?”老妇人见贵公子看过来,顿时招呼起来。 斩炽迟疑一分,朝着杂货铺走去,目光在杂货铺上扫来扫去,忽然看到一个头花,他伸手拿起来。 小时候小丫头头上就总带着小花花,他脑海之中一瞬间涌出了小丫头小时候的胖乎乎的模样。 视线盯着手中的花,非常肯定的点头,小丫头小时候带这头花一定很好看。 视线一转,斩炽又看到一个项圈璎珞,下意识的又想到的叶千宁胖胖的样子—— “公子,这些都是买来送给令千金的吗?”老妇人见贵公子手中挂满了小娃娃首饰,笑的合不拢嘴。 斩炽回神这才发现双手拿满了各种头花首饰,定了定神心中一抹酸涩,若是当初……哎,都怪他自己。 小时候他都没给小丫头买过一次头花首饰。 “将这些都包起来,再拿个红头绳。”斩炽将一手的物件递过去。 老妇人闻言面上笑容更胜了,选了一个红头绳:“公子,你看这个红绳可以吗?小孩子带很漂亮。” “好。” 老妇人将红绳收起,喜滋滋问:“不知令千金多大。” “十六。” “……” “十六应该不喜欢这些小玩意了吧?”斩炽呢喃一声,反应过来:“就只要红绳,其它的都不要了。” “……” 老妇人蒙,卖个东西她多什么嘴? “也不用包了,多少钱。”斩炽问。 “三……三文钱。” 斩炽掏出一枚银子:“不用找了。” 老妇人盯着银子又惊又喜,收起来…… 斩炽骑马回到阳春客栈,正遇上凤老王爷和东巶王黎前来看望李牧,顺便商讨南渊东西港口的分化,还有仙海楼的分化。 “斩将军,你是皇上派来保护李大人的,怎么能让李大人伤成这样。”凤老王爷看到斩炽便斥责起来。 “凤王爷,我们李大人惹了皇子殿下,没打死他已经够留情的了。”要不是小丫头出手,李牧这货早凉了。 凤老王爷被噎了话,瞪着他:“斩将军,身为北黎将军自要为北黎着想,叶千宁唤你一声爹,她做事可真是不给你留一点情面。” “凤老王爷是南渊的王爷,我们北黎的事还轮不到王爷来插嘴。”斩炽眉峰一转,声音清冷:“我女儿如何做事情,关你何事。” “斩将军,你……本王也是好言提醒,莫要被人蛊惑了,叶千宁此人心机颇深,本王还从未见过一女喊四人为爹的,如此随意,她能认你们爹,也能认别人,到时候你们没了利用价值,此女定会一脚将你们踹开。”凤老王爷愤愤不平,那气恼的模样活像是已经被踹开了一样。 斩炽闻言笑了:“那本将军要努力了创造价值了。” “……?” 王黎听得都惊讶了。 凤老王爷气息一闷:“……斩将军你是不是没听懂?” “凤王爷觉得人人都和王爷一样蠢?”斩炽反问。 小丫头送你的 凤老王爷变了脸,觉得斩炽一些人都被叶千宁那妖女给蛊惑了:“堂堂大将军分不清青红皂白,北黎迟早要……哎吆……” “王爷,王爷……” 王黎吓了一跳,眼看着凤老王爷朝着自己身上倒,不想扶也不行了。 凤老王爷被扇的脸颊生疼,要不是王黎扶住他,铁定直直砸在地上,翻几圈。 稳住身体,凤老王爷转头就朝着斩炽瞪去。 斩炽耸耸肩,面上隐着笑意:“本将军可不敢对南渊凤老王爷动手。” “我北黎大将军岂是谁都可以评判的。”桑止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睨着下方之人。 凤老王爷和王黎齐齐朝着上方看去,入目便是一双猩红的眸子,让人胆寒。 “老王爷,别对视他的眼睛。”王黎立马垂下眼眸,瑟瑟发抖。 他是东巶人,对八皇子的生母略有耳闻,当年东巶八公主可是人人避之不及的人物,她的儿子,气势更胜。 红瞳比灰瞳还要吓人! 凤老王爷反应过来也连忙转移视线,闷声恼道:“北黎八皇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王行凶,就不怕毁坏了两国合约吗?” “南渊想毁约毁的了便是。”桑止声音低沉。 “你……好好……”凤老王爷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一个一个都不将他放在眼中真是可恶。 “皇子……李牧参见八皇子……”李牧被人搀扶着匆匆而来,面上惨白也顾不得疼跪在地上行礼。 桑止看也未看。 “皇子,合约是已让人传回皇宫。”这份合约若是没了,他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凤老王爷闻言多少有些得意:“北黎敢出手打本王,本王若再与北黎合作,岂不是显得南渊太没骨气。” “凤王爷合约都签订了,你要毁约可是要赔偿三倍的定金的。”李牧跪在地上,透过栏杆空隙看着凤老王爷。 “三倍就……” “王爷。”王黎拉住凤老王爷:“王爷三思啊。” “王大人,北黎和南渊的合约消除,剩下的南渊水产本王也与东巶签订合约。”凤老王爷内心已想着和北黎毁约。 王黎面上比吃屎都难看:“不可,不可,王爷您是一国王爷,签订的合约怎能如此轻易就毁。” 他的内心已经后悔签订了南渊的水产了,若不是仙海楼还有利润,说什么他们东巶也不那么高的价钱接手水产。 “东巶他吃的下吗?”桑止悠悠的声音而下。 凤老王爷下意识的看向王黎。 王黎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吃不下,表示吃不下。 凤老王爷气的够呛。 “凤老王爷水产虽好,也不要太过了,别到时候砸在手里了。”斩炽冷笑一声,抬脚上楼。 王黎暗暗扯着老王爷:“王爷若是和北黎毁坏了合约,我东巶也没办法和南渊合作了。” 若是以前的价格东巶吃得下,三十个铜板很冒险的。 “你……”凤老王爷闻言,内心气恼的几乎能喷火。 但是也不敢多言了。 “哼。”凤老王爷推开王黎转身离开。 王黎愁容满面,抬脚也离开。 骑马先行 斩炽上了楼,抬手将一抹红绳扔过去:“给你的。” 桑止接过看着手中的红绳皱的老高。 “咳……”斩炽轻咳一声:“小丫头给你的。” 桑止捏着红绳,目光落在斩炽脸上。 斩炽被盯的心虚:“我去收拾行囊,点点人数。” 桑止微微垂眸,从怀中掏出刚刚杜一送来红绳……看了眼,心满意足的又放回胸口,目光看向手中另一枚红头绳。 沉吟几分也放入袖中,斩将军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李牧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得罪了面前这尊佛,直到桑止离去,他才重重喘息了一口气。 南渊之行,他这条老命都快要交代在这里了。 “大人,你可还好?”侍卫将人扶起来。 “备车,去驿馆。”李牧虚弱道。 “大人,你都这样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今日凤王爷和王黎前来,必定是来商讨仙海楼之事,此事不能拖,仙海楼三国合租,总要分配好,签订了分配合约本官心中才安心。” 北黎没有仙海楼,相对其他几国,这一点北黎还是占优势的。 有了仙海楼的经营权,北黎再开上一些仙海楼,生意必定暴涨。 —— 三日过去,叶千宁一行人走出四百多里,按照的马车的速度也不是很慢。 但是叶千宁有点耐不住,光是从大禹城到下一个城镇,马车行驶都要半个月,时间耗费都在路途上了。 “爹,我想骑马先行一步,。”叶千宁趁着休整的空隙,找顾朔几人商量。 “马车的确有些慢,不如,我和明侯兄与你同行。”顾朔想了想道。 “也好。”叶千宁点头。 “我这就去挑几匹快马。” 叶千宁来到后方水行祁的马车,伸手敲了敲车门:“水少主。” “叶姑娘,上来吧。” 叶千宁掀开车帘走了进去。 水行祁面前摆放着一排银针,和一卷人皮,人皮之上布满了银针,听到入马车的动静他头也没抬:“叶姑娘,你看我这针法可对。” 叶千宁低头看去,银针位置都对,就是下针的手法不太稳,水夫人顽疾多年,下针治疗本就有点风险,如果力道手法有一点偏差都很危险。 “针法位置都对,力道还需要掌控,火候有点不对。” “好。” 水行祁应声,只是一条胳膊的施针他都学了几日,还没摸清,全部的针法看来他要多加练习了。 “水少主马车速度太慢,我要骑马先行到东沿海城镇,水少主是与车队同行,还是要与我们骑马先行?”叶千宁问。 水行祁闻言这才抬头。 “水少主,真的很抱歉,我这边出现了一些状况,所以时间有些紧迫,水少主若不愿一同,我可将针法的步骤绘出来,水少主先练习。”叶千宁面上带着一丝歉意。 水行祁想了想,便将银针和人皮收起来:“水某和叶姑娘一同,叶姑娘空了指定水某一二就好。” 施针马虎不得,她教学半日,他能研习两日。 一同前行,一不耽误她的行程,二她能亲自指点。 被肉坠住了 “好,水少主休整一下,一个时辰后出发。” 水行祁点头。 叶千宁从车内下来,刚过中午的阳光有些烈。 顾朔和向明侯在整装马匹,陈老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叶千宁见此迎了过去:“师父。” “刚刚听你爹说,你们骑马先行,千宁很多事你不用太过着急。”陈老眼底心疼,十几岁东奔西跑,他怎能忍心。 “没事,我也是着急见四婆,快一日就能多陪四婆一日。” “丫头,这两日师父想了很多,你不用为师父的事太过忧心,就如你说张夫子的事斩家会追查,我们早进城,晚进城结果都是一样,你别太操劳,要多加休息,身体才最重要。”两个月,从南渊到北黎都要两个月。 小徒儿为了他们入北黎如此逼迫自己,他怎能看得下去。 “师父,你别多想,马车晃晃悠悠那么慢,半个月我哪能受得了。”叶千宁笑着挽上他的胳膊:“我真的很想四婆。” 陈老被她搀着往马车的方向走:“小时候是个慢性子,长大性子怎么越加不稳了。” “我小时候是被肉坠住了,不想动,现在是无肉一身轻,坐不住。”明明是开玩笑的话,却被叶千宁说的很认真。 “……” “……” 向明侯搭着马鞍的手一顿,回头看向自家女儿,轻是很轻了,感觉弱不禁风了,还是胖点好,大风都刮不走。 顾朔也看了好几眼,她小时候是嗜睡,吃饱了就睡长肉,现在她的睡眠似乎只有几个时辰。 成天安安稳稳的坐会的时间都没,操劳的瘦了。 千帆寂也觉得这一次见她,感觉她太累了,今后一些事他们处理好,再和她透露,以免她跟着伤神。 “大小姐。” 杜影突然出现。 叶千宁看到他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豁然又想到什么:“付家几个孩子在附近?” 杜影点头:“就在后方三四里的地方,正朝着这边来,我们二人看到顾老板的队伍,就知道大小姐一定在这里,罗文跟着他们,我就赶来和大小姐回禀了。” “人如何了?”叶千宁看杜影和罗文身上都有伤。 “处理两次,不过那群人一直不罢休,每一次甩开,三四天的时间就会找过来,那群人像是在他们身上放了什么东西,每次知道准确的位置,他们离开大禹城的那日,暗中追杀他的们的人已到了城外。”杜影回禀。 叶千宁诊断过三个孩子的脉搏,身上没有蛊虫之类的东西,那些人能准确找到位置,他们身上一定带了什么东西。 “什么孩子?”陈老不解。 “在大禹城救过的几个孩子,被逮人盯上了,师父,我去看看。”叶千宁道。 “去吧,让你爹跟你一起,免得打起了。” “好。” 叶千宁走过去。 向明侯整顿完马匹:“现在就可出发。” “等一下,爹,你跟我来。” “去哪?” “看戏去。”叶千宁上了马车。 向明侯稀里糊涂也跟着上马车。 杜影翻身上去,拉着缰绳,朝着后方而去。 闲的无聊想看看戏 千帆寂和顾朔看到两人驾车离去都很疑惑。 “原地多休息一会。”陈老走过来道。 “他们去哪儿?”顾朔看着远处的马车。 “说是当初在大禹城救下了几个孩子在附近,具体我也不清楚。” 顾朔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东西翻身上马:“我去看看。” 陈老应声看向千帆寂:“千小子你不去看看?” “若有麻烦,他们几个就够了。”千帆寂弯腰将顾朔丢下的东西捡起来,拍了拍沙土绑在马鞍后。 “也对。”陈老点头。 向明侯带的这群人,土匪见了都要抖三抖。 杜影驾车大约行驶二十分钟,她们迎面便碰上了被人追杀的付晨宇。 付晨宇十多岁了,会些三脚猫。 此时他捂着胸口像是受了重伤,跌跌撞撞神色仓皇的朝着这边跑。 只有人一人,另外两个小的应该是被他藏起来了。 叶千宁并未感觉到罗文在附近,应该是盯着另外两个孩子。 杜影架着车子从他旁边走过,天气炎热车窗的帘子是掀起的。 付晨宇看到车子很警惕,透过车窗看了眼,当看到叶千宁他眼底猛然一亮。 “这不是付少爷吗?” 车子前行五六米处停了下来,叶千宁脑袋探出车窗看着后方的人。 付晨宇眼眸一亮又暗了,微微低头,转身就走。 向明侯看了眼:“你认得这孩子?” “算是吧。” 付晨宇身形一怔,并且回头,脚步加快刚走出十几米,后方几道气息急速而来。 向明侯察觉到气息,浑身气息一散,刚要起身,被叶千宁按住。 叶千宁微微摇头:“不是冲我们的,先不用动。” 向明侯眼底疑惑,下意识朝着付晨宇看去。 付晨宇站在原地似也感觉到了危险,抬头朝着四周警惕看去。 忽然,一道银光闪过。 付晨宇连忙翻身,饶是他已经够警惕了,但长剑而来他还是慢了,长剑从他肩膀划过。 两名黑衣人团团将他围住。 付晨宇爬起来手中握着短刀,面上露出狰狞。 “啧啧。”叶千宁掀开帘子啧了声。 坐在车前面,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个果盘。 两名黑衣人也注意到了叶千宁的马车,冷冷扫过去:“不想死的就快滚。” “大小姐我去杀了他们吧。”杜影冷冷的目光对上那人。 四目相对,黑衣人很明显感觉到对方是个高手。 “别,咱们和人家无冤无仇动什么手。”叶千宁吃了口果子,朝着两名黑衣人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继续,我们只是闲的无聊想看看戏。” 付晨宇看过去,眼底有些震惊。 其中一名黑衣人先要动手,被另一名黑衣人按住。 “正事要紧。” 黑衣人沉默几秒才收回视线,再次看向付晨宇。 “说东西藏哪儿了?” 付晨宇拿着短刀连连后退,一句话也不说。 黑衣人剑锋一转将付晨宇手中的短刀挑开,一脚将人踹翻,狠狠踩着他的左肩:“东西在哪儿?” 付晨宇狰狞,肩膀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咬牙愣是没喊出了一声。 别没事找事 叶千宁还挺佩服他,嘴巴严的像个哑巴。 “千宁。”向明侯唤了声。 “不急。”叶千宁道。 这样的人,不到绝境不会开口。 即便是救下来,时间打动不了他,也很有可能会反咬一口。 “哇哇哇……” 一道哭声响起。 紧接着又出现了三名黑衣人,其中两名黑衣人一人一手都提着一个孩子。 付晨宇在看到两个孩子的时候,眼底冲血挣扎着要起来,却被黑衣人踩的死死的。 嗷嗷哭喊的是最小的孩子,稍微大点像是被吓到了,惊恐的不敢发出声。 罗文也悄然落在马车旁边:“大小姐。” 叶千宁点头、抬手示意他不要动。 “放……放开他们……”付晨宇断断续续出声。 “说东西到底在哪。” “放开……放了她……” “不说?”黑衣人长剑一闪,提在手中的孩子瞬间断了一根手指。 本就吓蒙的孩子,突然被斩断了手指,疼的嗷嗷出声。 “哇哇哇哇……” 小孩子哭声更胜了。 付晨宇几乎要发狂,扭着身体怎么也挣扎不开,忽然他的目光朝着叶千宁一行人看去。 叶千宁优哉游哉吃着水果,向明侯坐在旁边。 杜影和罗文站在车旁一左一右,抱着长剑双手抱胸,丝毫没有出手的样子。 “在……她们身上。”付晨宇一字一顿道。 五名黑衣人齐齐朝着后方看去。 叶千宁捏着水果的手一顿,顷刻嘴角隐着一抹笑意,这孩子……呵! 一般还真养不熟。 “大小姐,让我动手吧,都杀了。”杜影声虽冷,不难听出他有点安奈不住了。 叶千宁摆手,笑着盯着那方。 “东西就在她们身上。”付晨宇再次道。 后来的几名黑衣人对视一眼,看向叶千宁一行人露出了杀意。 “东西交出来。”其中一名黑衣人抬脚慢慢山前。 “噗。” 叶千宁没忍住笑出了声。 向明侯一脸冷峻,闻言这话冷哼一声。 “我再说一次,东西交出来,否则——” “唰——” 一道大刀急速而来,带着疾风和杀气,直冲黑衣人胸口,大刀直直刺穿了黑衣人胸口,连带他整个人都被大刀的历代带起。 大刀落地直直插入付晨宇的身旁。 刀柄上黑衣人等着双眼,嘴巴张开,犹如晾干鱼干一样挂在上面。 一切发生的太快,剩下的四名黑衣人都震惊了,反应过来齐齐拔剑对准了她们。 付晨宇也惊的够呛,目光始终落在身边明晃晃的大刀上。 杜影和罗文眼底惊讶又自豪。 “我们想要杀你们轻而易举,不想死就别没事找事。”叶千宁瞥了眼付晨宇冷冷又道:“我们只是看戏,不会掺和任何事。” 付晨宇听到声音方才反应过来,他和叶千宁四目相对,那双美艳又冰冷的眼睛,根本不像是说笑。 眼底也有些不可置信,不相信,她会袖手旁观。 叶千宁将那抹疑惑看在眼中,有些想笑,他是将她们当什么了? 心善? 不是所有人的心善都会换来报答的,养不熟的狼又何苦养它呢。 胳膊明明可以保住的 “你们当真不会插手?”黑衣人非常警惕。 “我们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与他非亲非故,与你们也无冤无仇,自然不会掺和到你们的恩怨之中。”叶千宁道。 黑衣人虽还有疑惑,但他们的确不是这群人的对手,人家若想动手不会等到现在。 几名黑衣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像是暂时决定不理会她们,目光再次落在付晨宇的身上。 “我最后一次再问你,东西在哪里?” 付晨宇死死盯着叶千宁的方向:“我说了……东西再她们身上……你们……” “唰” “啊……疼……啊……” 付晨宇一惊,视线急忙看去,孩子的胳膊被削掉了,他眼底通红顷刻之间泪水溢出。 “下一刀,就是他的脑袋。”黑衣人长剑放在男孩的脖子上。 付晨宇手指紧握,浑身都在颤抖,也在恼怒,狰狞的目光再次落在不远处。 叶千宁啧了声,始终淡然,保持着看戏的样子。 她心中知道,付晨宇在堵他们一丝良心,但……他都能拿自己的弟弟去赌,她有什么好顾忌的。 又不是她的手足! “说。” 付晨宇在这一刻终于清醒一些,内心也彻底看清了,她们不会出手。 黑衣人长剑微动。 付晨宇瞪圆了眼睛,仿佛做了最后的决定,在对方长剑动的时候嘶喊出声:“我答应。” 叶千宁懒散的神色瞬间收起,杜影和罗文也同时动了。 黑衣人长剑割破孩子的皮肤,手上突然麻痹,长剑直直掉落下去。 其他三名黑衣人,低头看了眼,齐齐想到什么,猛然转身,强大的杀气而来。 向明侯的大手捏住黑衣人的面孔,大手收紧,容不得对方反抗一分,黑衣人的脚步离地,挣扎。 脚下瞪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强大的气息在周围蔓延。 剩下两名黑衣人慌了,抛开小娃娃便迎上杜影和罗文。 付晨宇挣扎爬起,惊恐的去追被抛在空中的娃娃,脚下跑了几步,曾然停住,瞳孔之中映入淡粉的身影。 叶千宁接住小娃娃,缓缓落在付晨宇的面前,伸手将小娃娃交给他。 付晨宇连忙抱过来去查看小娃娃有没有伤,而后抱着她奔到已陷入昏迷的孩子身边。 “救……救他……” 叶千宁只是看了眼,转身朝着老爹看去。 向明侯甩开手上的人,大步朝着前方走去,伸手从地上拔出九斩,刀柄一颤,挂在九斩的是人,瞬间四分五裂。 “救他,你们救他。”付晨宇嘶喊。 叶千宁皱眉,冷冷看去,走过去,取出丹药捏住孩子的嘴巴塞进去,手指在他的胸口微微用力,孩子将丹药服下。 “他的胳膊……没了”付晨宇盯着血肉模糊的断臂,心疼的要命。 “丹药是止血的,只是断了条胳膊,死不了。” “他的胳膊没了……他……”付晨宇眼泪止不住:“你们明明那么强……他的胳膊明明可以保住的。” 叶千宁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向明侯走来,听到这话面上更冷了。 这孩子真讨厌 一声哥哥,让付晨宇哭的更凶了,心中更加自责和憎恨。 “你们明明可以早点动手……他的胳膊……”付晨宇猛的抬头。 叶千宁笑了声。 看吧,就知道会倒打一耙。 “你若真的在乎他们的死活,雁回客栈就不会走的那么快,你若真的在乎,刚刚就不应该抱着侥幸,你自己断送他的胳膊怪谁呢?” 付晨宇手指紧握,唇瓣都在颤抖。 杜影和罗文一对一完全是秒杀,几分钟便结束了,很自然的在处理尸体。 “这样的人救他作甚。”向明侯冷冷道。 付晨宇咬着下唇,抬手袖子胡乱擦了擦眼眸。 “说吧,这群人在找什么。”叶千宁不想多做废话。 付晨宇沉默。 “你连他们的命都不在乎,还心疼一条胳膊?别装出一副怨天尤人样子,没人看,也没人在乎。” 心眼太多,真做作! “你把我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告诉你。”付晨宇沉道。 “呵,刚刚救你的时候,已是一个条件,至于接下来,那要看看你们隐着的事情是什么了。” “我说了,把我们送到安全的地方。”付晨宇不相信任何人。 叶千宁觉得这孩子真让人讨厌,有傲慢,又无理,嘴巴又硬。 顺身上下也就能守住秘密这条让他另眼相看了—— “说出这个秘密他们才会活的更久,信用,到现在你还看不清,他就是仗着你们会死守,才会杀你们全家。” 信用,对于没有信用的人,信用才是杀人利器! 付晨宇身形一颤,心中似在思索她的话。 父亲说,这个秘密能保命…… 可是…… “你们死了秘密就没人知道了,就算找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也无所谓了,毕竟就算找了什么,没人开口证实也于事无补。”叶千宁见他动摇,缓缓又道。 是啊…… 他们死了就再也没人知道了。 付晨宇眼底泪水涌出,全家的人都因为这个秘密死了…… 保命…… 他抬头盯着叶千宁,爹说,所有接近他,对他示好的人都不能相信。 她们只是想从他口中获得消息,一旦拿到消息就会杀了他。 不可信…… 可是…… “姐……姐姐。” 小娃娃被吓晕清醒过来,嘤嘤动了一下,惊恐的目光看到叶千宁,伸出小手,咿呀出声。 付晨宇内心一颤,低头看着怀中的妹妹,小小的人委屈的很似想要寻求她抱一抱。 妹妹除了家人从没有对任何人如此过。 他呛呛站起身,朝着叶千宁走过去,伸手将怀中的娃娃递给她。 “姐……姐姐……”小娃娃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小手一把拽住她的衣衫。 叶千宁目光淡淡,盯着他。 “她喜欢你,抱一抱。”付晨宇道。 叶千宁皱眉:“我讨厌小孩子。” “我都告诉你。”付晨宇内心挣扎很久,在妹妹咿呀出声的那一刻,他决定赌一场。 叶千宁扯出被小娃娃抓在手中的衣衫:“两码事。” 小娃娃哇的一声哭起来。 付晨宇:“你真让人讨厌。” 叶千宁:“你更让人讨厌!” “……” 天大的秘密 “大小姐,处理好了。”杜影和罗文走来。 叶千宁点头:“罗文将那孩子抱上车。” 罗文走过去,将忍着疼痛坐在地上的孩子抱上车。 小娃娃还在哭个不停。 付晨宇看了眼,伸手去给叶千宁。 叶千宁转身上车。 “……” 付晨宇真的很讨厌她,收回手抱着小娃娃走上车。 向明侯提着大刀上车。 付晨宇看到向明侯进来,冷冽的气息铺面而来,他下意识的一抖,抱紧怀中的娃娃,缩在一旁。 向明侯的大刀一番,顺放在车内。 “千宁。” 顾朔骑马姗姗来迟。 叶千宁掀开车帘:“顾爹,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顾朔视线透过车窗看到了里面的孩子:“他们是?” “刚刚遇到的,顾爹,你上来。” 顾朔看了眼:“我还是骑马吧。” “那么多地方坐得下,顾爹上来,有事要告诉你。”叶千宁一行的马车空间都非常大,别说坐着几个小孩,就是再三个也坐得下。 顾朔闻言,翻身下马,将缰绳扔个杜影,抬脚上车。 马车行驶,车内付晨宇似有些紧张。 “说吧,你们付家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要被人灭门追杀。”叶千宁只有知道事的大小,才能对他以后的去出做出决定。 “我们家才没有。”付晨宇反驳。 叶千宁没有说话,眼神一撇说明了一切,没有会这么惨? “我……我爷爷只是知道了一些事。” “什么事?” 付晨宇咬唇抬头看着车内的向明侯和顾朔:“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你告诉我,我告诉他们,结果不是一样?” “……” 付晨宇瞪她一眼,才道:“我爹告诉我,北黎的龙并非真龙血脉。” 此言一出,三人齐齐一愣。 叶千宁震惊。 向明侯顾朔眼底也是震惊一片。 龙是帝,并非真龙血脉…… “此事可真?”顾朔惊问。 叶千宁也惊的够呛,她猜到是皇族秘辛,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事。 “我爹不会说谎,我爷爷多年前因为此事已被谋害,爹带着付家东躲西藏多年,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此事是付家灭门前一晚爹告诉我的,追杀我们的人肯定就是京城来的。”付晨宇眼底带着恨意。 向明侯对于不是龙脉之事也很在意,当年先皇带他们向家不薄,皇上登基之时他才十岁,政变之类的了解的不是很深。 先皇登基之后似乎有很多人和事都被抹去了。 顾朔虽震惊,但是不管是不是真龙血脉,如今的北黎帝都是他的敌人。 “当年老道帮助过付家,还给了一枚玉佩,前段时间我带着玉佩问过老道,付家家主是先帝身边的隐卫,自从北黎帝登基之后,他便出了宫,按理说先皇的隐卫都要陪葬皇陵的,姓付的能离开本就蹊跷。” “他抓住了皇上的秘密,作为交换才能出宫。”顾朔抬眸。 “应该是这样。”叶千宁看向付晨宇:“你还太小,很多事不懂,一国帝王怎么可能会被人捏住把柄。” 发现疑点 付晨宇以前不懂现在懂了:“爹还给我一个信封,并说了一个姓氏,秦。” 秦? 叶千宁想了想北黎的官员,里面姓秦的有好几家:“爹,当年北黎帝未登基的时候,身边有没有和哪位姓秦的官员走的很近?” “当时我还太小,没去过宫中,我只知道皇上的母妃熹妃,在皇上登基的第二年便重病去世。”向明侯以前满门心思不在学习上,都在舞刀弄枪梦想着当大侠,根本没问过宫中之事。 “朝中之事,你千爹会更清楚一些。”顾朔道。 对啊。 千帆寂是尚书,一般皇宫卷宗基本都是尚书参与整理,北黎官员基本上下三代他都很清楚。 “信件在你身上?”向明侯看向付晨宇询问。 付晨宇摇头:“我把信件藏起来了。” “藏哪儿了?” “等我们安全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付晨宇留了心眼。 “好。” 叶千宁妥协。 马车回到车队,叶千宁便让杜影带着孩子去包扎伤口。 然后进入了马车。 随后顾朔找来千帆寂也上了马车,孩子的事不是小事,一路被追杀,放在哪里还需要慎重决定。 “出去一趟,什么事让你们一个个脸色这么凝重?”陈老目光从她们三人脸上一扫而过。 “爹。”叶千宁唤了声。 向明侯浑身气息顿时散开,内力包裹着马车阻绝了外面的声音。 “刚刚我们得到消息,北黎的皇上并非皇室血脉。”叶千宁道。 陈老心中一惊,瞪圆了眼睛。 千帆寂瞳孔紧缩,皇上并非皇室血脉? “刚刚那几个孩是松山付家之人,付家的前家主是先皇身边的高等隐卫。” “这……隐卫不是都陪葬了吗?” 自古以来,历代皇家隐卫都是随着皇上陪葬。 这是皇族的规矩,无一例外。 “我们猜测姓付的发现了皇上的秘密,以此作为条件换来了生机,皇上是什么样子的人师父清楚,而且付家灭门前交给那孩子一封信件,和一个姓氏,秦,所以我想问问师父和千爹知不知道当年京城哪位秦家和熹妃或者皇上走的很近?” 陈院长不可置信,不过听到小徒儿如此说,慎重起来,先皇小他十几岁,当年也进宫教习了几日。 后来学术上成名,自回北黎,先皇对他也很看重,时常入宫教习宫中皇子公主,如今的皇帝就是其一。 当时似也没发现什么怪异之处。 “对了。”陈老忽然想到了什么:“当年熹妃和宸妃一同产子,那一日宫中的确出了事,那日老夫正好在宫中和皇上在商讨西郾送来术题,还未入夜便有人暗中和先皇告密,说熹妃生下的并非龙种,先皇当时非常愤怒便让人围了熹妃的宫苑,熹妃抵死不认,扬言宸妃的孩子不是龙种,皇上将熹妃和宸妃带到一起当面对质,孩子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滴血认亲,结果熹妃诞下的皇子血液融合,宸妃诞下的皇子血液不融合。” 叶千宁听着事情的经过猜出了大致:“宸妃和他的孩子下场如何?” 掌握了证据,是一张王牌 “宸妃被赐死,孩子抛下莲花池溺亡。”虽是一条小生命,可天子的女人偷情生下来的孩子,谁敢请求。 “当时就溺亡了?” “不是,隔一日太监才来回禀,孩子的尸体和宸妃的尸体一起被扔到山上喂狼了。” “很有可能熹妃产子后,第一时间就和宸妃诞下的皇子调换了,不是当时就溺亡,一夜的时间足以调换回来,问题就是谁能第一时间不声不响,而且不被宫中侍卫发现的的情况下,做的那么迅速利落。” 定是个功夫不凡的上等高手。 陈老摇头:“老夫只记得这件事,至于熹妃身边都有什么人就不得而知了。” “秦家,当年秦家长子,秦青是锦衣卫头领,负责熹妃北宫的安全,而且家中有一本独门心法,提升内力极快,秦家那一辈子弟功夫是京都城的翘楚,一位做了将军,一位做了锦衣卫头领。”千帆寂冷声道。 秦家! 叶千宁眼神一亮:“这就对上了。” “秦青?秦子成之子?”陈老疑问。 千帆寂点头。 “秦子成老夫知道,皇上登基两年多,秦家被人一夜灭门的惨案,当时大理寺追查两个月,得出的结论,是因为秦家得罪了江湖势利被灭门,最后皇上派人灭了一个门派,此事便结案了。”陈院长当年和秦家也算交好,知道灭门很是痛心,所以特别注意秦家的灭门的进展。 当时结果让他很不能接受,皇上亲自让人调查的结果,拍板定案,即便疑点很多也没人敢翻案。 叶千宁闻言这些,心中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了。 顾朔和向明侯听到此,从刚开始的怀疑,也成了板上钉钉,从当年二妃产子就已经开始错了。 千帆寂面容冷到了极点,当年千家被人栽赃通敌,千家险些灭门,帝王就是天,没人敢反驳,如今他竟发现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并非皇族血脉。 手指紧紧握起,隐着怒火和恨意,千家几十口人的命,他母亲的命,外公一家的命…… “现在也只是我们猜测,我们需要实质性的证据,付家的那封信件。”叶千宁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掌握了证据,会是一张王牌! “当年秦家和熹妃任何有牵扯的人,我都会一一盘查。”千帆寂冷声道。 “好,千爹此事一定要隐晦一些,不可让任何人发现痕迹。” “我亲自去查。”千帆寂也不敢假手于人,事情太大了,走漏一点风声,很有可能会招来灾祸。 “千兄,顾某商业遍布,有用得到的地方务必开口。”顾朔抬眸看去。 千帆寂点头。 陈老心情久久不能平凡,谁能想到突然炸出这么大的事:“当年皇上小时候并不得皇上宠爱,皇上十几岁的时候先皇请来高僧讲道,皇上不小心打翻了高僧带来的舍利,舍利在皇上触碰之后,呈现出了龙飞九天的画面,先皇自此对皇上改变了态度,没多久便封了太子,如今一想的确蹊跷,天竺高僧就是秦家人引荐的。” 掩盖住他们身上的气味 “龙飞九天?”叶千宁想到了幻术。 “是一条金龙盘旋在了先皇身上,而后落在了皇上身上,落在皇上身上金龙发出叫声直飞冲天,而后出现的便是国泰民安之景,皇上龙心大悦,当时就赏赐了很多物品,没多久被封为太子,送到娄山让老夫亲自教习。”越想陈老越后背发凉。 当时谁也没有将这些事情连串起来。 “其中牵扯的人太多,此事要如何决定,还要细细打算,如今怎么安置那几个孩子,才是最重要的。”顾朔觉得那几人才最棘手。 “皇上既有心想要除掉,日后还会派人追查,马虎不得。”陈老道。 提起几个孩子,叶千宁皱眉询问:“师父皇家隐卫是不是从小就服用一些药物?” “是会服用药物,隐卫是死士,从小被灌输的只有命令,但是人就有感知,皇家为了保险被选作的隐卫,常年服用特制的药物,如果背叛的皇族,没有解药,身体便会自爆而亡。”隐卫之事,在权贵之间不是什么秘密。 “除了自爆而亡,还有其他的吗?” 常年服用药物,药物入了骨血,百分之八十会遗传到子嗣身上,北黎帝的人每一批人都能找到孩子的位置,肯定不是巧合。 “其他?”陈老不解。 “比如能相隔千里也能找到他们的位置之类。” “这为师到不曾听说。” “好像有。”向明侯突然道。 叶千宁忙问:“是什么?” “隐卫的药物带着一种特殊的味道,人闻不到,动物却能闻道,听说皇族私下养着一些古怪的动物,动物常年也是使用药物而生,对于药物味道及其敏感,方圆百里只要靠近都能准确找到。”向明侯以前跟随长阳王爷上战场的时候,听长阳王爷闲聊说起过。 “难怪北黎帝的人,每次都能找到他们。” 就说不可能是巧合,当年老道机缘巧合救下付家,应该是暂时帮他们隐了气味,所以付家才能安稳那么多年。 只是没想到,北黎帝寻找了十多年都没放弃。 “血液传了两代,还能被嗅到?”陈老惊问。 “会,不过已经减弱了很多,这几个孩子在大禹城待了很久,一个多月北黎的人才找到。”叶千宁猜测应该是靠的很近才被发现。 “虽减弱,也有风险,他们暂时不能跟着我们。”顾朔不允许这样的隐患跟在女儿身边。 “我想办法将他们身上的味道掩盖,暂且将他们安置在城镇上。”叶千宁不能带在身边,也不能放在师父或者四婆身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只能先寻一处地方,派人暗中看守。 看看能不能彻底去除身上的气味,如果能便将人送回弦月派学点东西。 若是不能也只有按时用药物掩盖留在城镇,能护一时是一时。 “也只有这样了。” 陈老掀开车帘,目光落在走路都颠倒的小孩身上,没想到还有个那么小的。 大的才十四五岁的样子,能从北黎跑到大禹城真不容易。 安置 车外,杜影将几个孩子身上的伤势包扎好,最小的孩子离开的大禹城的时候伤势已经完全好了。 一路上除了挨饿也没受过什么伤,止住哭声之后便已经歪歪扭扭的可以走路了。 两岁的孩子说话不清楚,咿咿呀呀的围绕着小老二转圈圈。 水行祁淡淡的看向几名孩子,叶姑娘还真是心善! “少主,刚刚他们谈话隔绝了车外。”随从道。 “人家一家人商讨事,自不想让外人听去。” 随从闻言想要说的话咽下。 水行祁看向马车,此时叶千宁从车上下来,施施然的身影,美的不似凡人,她就好像一个一谜团。 世人都说水渊族神秘,再他看来他们族中的神秘不及叶姑娘身上的半分。 “水少主,都收拾好了?”叶千宁走来。 “恩。”水行祁点头。 “好,咱们即可出发。”叶千宁转头看向几个孩子,他们—— 想着,她抬脚朝着付晨宇走去。 “姐……姐姐……”小不点看到叶千宁本坐下的身子费力的站起来。 叶千宁扫了眼,对付晨宇道:“会骑马吗?” 付晨宇点头。 “你随我们骑马而行,到了城镇上自会给你们安排一出安全的地方。” “那他们呢?”付晨宇指着弟弟妹妹。 “杜影,罗文各带一个,当然你若能一马带两人也行。” “……” 付晨宇妥协。 杜影和罗文下意识的看向两个小娃娃,小孩子最不好带了,当然除了他们家大小姐。 —— 南城小镇。 城镇很小,一条街道上开着一些铺子,但是人员稀少,小镇虽不靠海,但是街道上也有很多水产的铺面。 只是挂着水产的牌子店铺都大门紧闭。 城镇人很少,从城门一眼就能看到城尾。 一家简陋的客栈内。 三三五五的人去安静一片,目光都看着旁边两桌,小小的城镇虽也有外来人,但是像这样的一群容貌绝世的公子小姐真没见过。 目光每扫过一个人就惊艳一分,落在叶千宁身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手中的筷子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 向明侯冷冷一扫,另外几桌吃饭的人,浑身一颤,猛然对上一双漆黑凌厉的眸子,那张刀疤脸,足以让他们抖几抖。 连忙收回视线,老实了。 “爹,你不用理会他们,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叶千宁抬手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碗里:“吃肉。” 每走过一个城池必定会有这么一出。 向明侯冷哼一声,将碗里的肉夹起来一口吃下。 “女儿长得好,真让人担忧。”顾朔苦恼。 他都怕那个臭小子将来给他家宝贝拐了去。 水行祁瞥了眼,这等容貌世间少有,别说是偏远小镇,就是放在几国京城也能引起轰动。 “大小姐,办妥了。”杜一从外面进来,手中拿着地契。 叶千宁点头:“今儿我们就在小镇住一晚,明日再赶路。” 南城小镇距离东沿海城镇不算远,骑马四天的时间就能到。 付晨宇看到杜一交给叶千宁的地契,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心眼都用在她们这里了 午饭过后,一群人各自回了房间。 叶千宁走回房,将胖胖和墩墩放出来,门外的敲门声便响起了。 “进来。” 付晨宇带着小老二和小不点走了进来。 “怎么不去休息?”叶千宁抬头。 一连赶了四天的路途,这小人看起来很疲惫,两个小家伙也无精打采。 付晨宇走到桌前看向叶千宁带着一丝不满:“你是不是打算将我们安置在小镇上?” “看出来了?” “我们不住在这里,我们要和你们一起。”付晨宇道。 “不行。” “你说过要把我们送到安全的地方的。” “这里很安全,我会留些人在这里暗中保护你们。” “不安全,他们会找来,很快就会找来。”付晨宇提起那群人面上闪过惶恐。 “你想要跟着我们,无非是因为我们功夫高,就算那群人找来了,我们都可以帮你处理掉,对吗。”这孩子的心眼怕是都用在她们身上了。 想要信件牵制她们,让她们做他手中的刀。 付晨宇面上闪过惊慌。 “我以前也是北黎人,因为一些事小时候重伤被驱除出北黎,现在的北黎对于我来说是敌人,你手中的信件若是交给我们,我们算是握了一张王牌,就算没有信件,我们依旧可以让北黎朝堂四分五裂,所以你的信件,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想要用这点拿捏我们,还不够分量。” 叶千宁毫不留情将他的心思拆穿。 付晨宇垂眸沉默半天才抬头道:“你当真不想要信件?” “当然想,不过就算没有信件,我们也能查到,毕竟朝中先皇子嗣还有好几个活着,秦家,秦青就是当年的那个人。” 付晨宇闻言震惊:“你……你们已经查到了?” 那么快? 一路上他都没看到她们有任何举动,什么时候查的? “牵扯的人甚多,既然你爷爷发现了,当然也会有别人发现,查到只是时间的问题,你的信件只不过是让我们的进程提前而已。”叶千宁看着他不可置信的样子,轻声笑起:“少年,你还太小,外面的世界比你想的要大很多。” 付晨宇惊愕,自从和她们相处,很多自认的筹码似乎在她们面前不值一提,短短几日就查到了很多事。 “我……答应告诉你信件的地方,不过,你得让我们跟着你。” 他不傻,等到她们查到,他们认为保命的东西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叶千宁摇头。 “你……”付晨宇眼底浮现失望之色。 “你告诉我信件的位置,我可以掩盖住你们身上的气息,让北黎人寻不到你们的痕迹。”叶千宁道。 付晨宇再次惊愕:“你知道?” “我师父是当年娄山的院长,不管是先皇还是现在的皇上他都教导过,对于皇室非常了解。” “娄山的院长?”付晨宇知道。 小时候上学堂,夫子提起过,娄山是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地方,院长的学识四国闻名。 他看叶千宁点头,得到确认,心中对于她的警惕也少了很多。 只喜欢闻你的味道 “真的有办法吗?”他低低道。 “暂时可以掩盖,彻底去除还需要点时间。” 付晨宇点头:“信件……信件……被我藏在了付家那条街道上,从左第三家后院柿子树的底下。” 当时混乱,爹从密室将他送走的后一天他自己悄悄的回去过,远远的看到一群黑衣人疯狂的找东西。 他不敢将信件带在身上,就算他们被捉住了,找不到信件定不会杀了他们。 “有点脑子。”叶千宁称赞。 付晨宇闻言却皱起眉头,觉得她在讥讽:“我都告诉了,你若是敢丢下我们不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做鬼要是能报仇,那位岂还能安稳坐着。” “……” “放心吧,我叶千宁说要保着你们就一定会做到。”眼看少年面上开始狰狞了,叶千宁悠悠道。 付晨宇的面上的狰狞的隐去不少。 “看我长得也不像是会骗人的人,对吧。”叶千宁又道。 “……” 长得好看,才最会骗人。 “胖胖,你闻一闻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味道。”叶千宁靠在椅子上唤道。 ‘唰’ 白绒绒的白灵窜到桌子上。 忽然出现桌子上,把付晨宇吓的够呛,连忙起身拉着小老二和小布丁退后,眼神警惕的看着白绒绒的东西。 胖胖坐在桌子上,鼻子不断在空气里嗅,嗅着嗅着脑袋就转移动了方向,小鼻子都快凑到叶千宁身上了。 ‘真香’ “……” 叶千宁抬手推了一把:“我让你闻他们。” 胖胖:‘我只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 “……” 叶千宁无语,想了想:“墩墩,你去闻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味道。” 只有动物才能闻到的气味,墩墩和胖胖应该比那些动物对气息更敏感,尤其是墩墩。 墩墩有点社恐,小爪子抱上她的小腿,露出两个圆溜溜的眼睛‘我……我也只喜欢你身上的香味。’ “……” 叶千宁扶额。 ‘看你那胆小的样,不会连小孩子都怕吧。’胖胖朝着墩墩嗤了两声。 墩墩脑袋瞬间闷在叶千宁的腿上不露头了。 ‘胆小鬼,看我的’ 胖胖说着便从桌子上跳了下去,迈着慵懒的步伐走到了付晨宇三人的身边。 付晨宇只是被刚刚一瞬吓到了,看清小东西白绒绒的,小小的,犹如猫儿一样,也就不怕了,任由小家伙在他腿边闻。 小老二低头看着,他当初受到了惊吓,以至于看起来太聪明的样子,对谁都很警惕的他,竟然蹲下来,歪着脑袋盯着胖胖看。 “抱——” 付晨宇怀中的小布丁,算是比较活泼的了,小孩子咿呀伸手,挣着要去抓。 胖胖转悠着在两人身上闻了一个遍,仰头盯着小布丁。 付晨宇见此蹲下身,让它闻一闻怀中的小娃。 胖胖伸着脖子嗅了几口,突然头皮一紧,脑袋上一股力道将揪着。 “抓抓……” 小布丁小手就住胖胖的长毛,力道挣的胖胖的圆眼睛都成了狐狸眼了。 “嗤嗤……” 胖胖吃疼,张嘴就去咬。 我是不是要秃顶了? “胖胖。” 叶千宁忙制止,走过去弯腰掰开小布丁的手,将胖胖解救下来。 别看胖胖小,咬一口够这娃受的。 胖胖连忙退后两三米,浑身白毛炸起。 墩墩吓的已经瑟瑟发抖了,跳到床上脑袋钻到被子里,露着屁股。 付晨宇被胖胖的龇牙吓的够呛,直起腰心有余悸。 “这东西看起来无害,咬了人可是很遭罪的,下次可别让小孩子接触莫名的动物了。”小娃娃,三五岁,七八岁狗都嫌的时候。 付晨宇尴尬点头,他也有点想摸的念头打消。 小老二贴着自家哥哥,眼神呈现出恐惧之色。 叶千宁招呼胖胖过来。 胖胖跳到桌子上:‘有点奇怪的味道,和别的人不一样,他们身上带着一种骨头的味道。’ 有点刺鼻。 “骨头?” ‘腐烂骨头的味道,人类身上都没有的。’ 叶千宁想着难不成皇室炼制的药物掺杂了什么动物的骨头,然后同类才能感觉到气味? ‘不好闻。’胖胖打了两个喷嚏。 叶千宁从袖中掏出瓶子倒出三颗丹药:“你们将这几个丹药吃了。” “是什么?” “掩盖你们身上气味的东西。” 付晨宇狐疑几分才伸手拿过来,自己吃了一颗,然后转过身子蹲下来扶住小老二。 “杜一。” “大小姐。” “你让店家准备几桶热水,将这些草药放进去,然后带他们三个去泡药浴,没有一个时辰别让他们起来。”叶千宁有取出三个药包。 里面放了将近二十多种药物。 “是。” 杜一将药材拿在手中,便领着三个孩子下去了。 叶千宁花费两日的时间才弄清楚,空间之中有好几种药物气味都很烈,能掩盖一切味道。 ‘我头上的毛好像掉了一撮。’胖胖歪着脑袋,扒拉着脑袋和耳朵。 “……” ‘小孩真讨厌,手劲真大,我是不是要秃顶了?’胖胖委屈。 叶千宁垂眸看去,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胖胖的脑袋上一拽,一手的白毛毛:“你到换毛期了。” ‘我毛毛都快换完了,脑袋上不长了,我秃了就不好看了。’胖胖嘤嘤的,在桌子上打滚。 它不动还好,一扑腾像是个蒲公英一样,白毛乱飞。 叶千宁站起来揉揉鼻子,懒得搭理他,回头目光落在床上一团白绒绒的屁股上,嘴角抽搐。 顿时深感疲惫。 胖胖虎,墩墩社恐…… 真是—— “人都走了,出来吧。” 墩墩小屁股动了动,慢悠悠的从被子里退出来。 “来。”叶千宁朝它招手。 墩墩缩着上面两个小爪爪,迈着腿到了叶千宁脚边,弱弱道:‘它被打的掉了好多毛,人真吓人。’ 胖胖打滚耍赖的身体一顿,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滚翻起来,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我才不是被打的,我是掉毛期。’ 墩墩往后一缩,露出同情的视线。 ‘你给我等着,我去咬死那娃娃。’胖胖气炸了,身形蹭的一下跳起来。 叶千宁伸手将还没落地的胖胖拎起来:“老实点。” 种族不同啊! ‘不行,我得咬死她,把她头发都扒光……’死要面子的小东西扑腾着,说什么也要去咬那小娃娃。 “你再折腾信不信我将你扔回山里去。” 胖胖闻言身板僵住,转头委屈极了。 “站好。”叶千宁将胖胖丢到桌子上:“不是让你跟着师父吗,你怎么又追来了?” 白灵的速度堪比流云鸽,她本想留在师父身边,必要时让它传个信件什么的。 没想到昨日突然跟上来了。 ‘唔……’胖胖垂着大脑的,下意识的瞥向墩墩:‘我不是舍不得你们吗。’ 叶千宁也朝墩墩撇了眼睛,墩墩依旧犹如树袋熊一样抱着她的腿,视线落在胖胖身上,不知道怎么她绝的不太对。 “墩墩可爱吧?” 胖胖疯狂点头,小眼睛露出贪婪的光亮。 叶千宁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这货看上墩墩了? 豁然联想到上次两小只闹别扭…… 哎吆,不得了! 虽然两个人都是白绒绒体型又相仿,但是种族不同啊! “不行。”叶千宁拔高声音。 胖胖沉迷在墩墩的美色之中,突然被一喊,吓的浑身抖了抖,不满的看向叶千宁。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祸害墩墩,我扒了你的皮。”叶千宁垂着眸子,视线变得阴森起来。 胖胖不能理解:‘我就是喜欢它。’ “墩墩是白猿,你是猫,在一起会天打雷劈的。”果然不能将它们放在一起了。 ‘我不是猫,不是猫,我是白灵,我爷爷说我们白灵一族很神圣的’胖胖气呼呼。 叶千宁才不管它什么神圣不神圣:“种族不同就是不应该在一起,墩墩,你进空间去。” 墩墩很懵懂的走上前,朝着叶千宁身上跳去。 胖胖见墩墩走了,连忙跟着跳,被叶千宁拦住。 “今后你就呆在外面吧。” ‘我不要,不要。’胖胖嗤嗤反抗。 叶千宁也懒得理它,对于墩墩她还是从心底里更加偏爱一些,照顾了她那么多年,早就当家人一样对待了。 至于胖胖—— 就是养的小宠物! —— 第二日,杜一安排好付晨宇三人的住处,杜影暂时留在这里保护他们,等到弦月派的人来接手,杜影再跟上她们。 城门口,只有付晨宇来送行。 叶千宁让胖胖再次闻了他身上的气味,的确没有所谓的骨头味了。 内服和药浴足以掩盖气息。 胖胖都闻不到的气味,应该万无一失。 叶千宁又留下一些草药的药包,提醒他们每个月都要浸泡一次。 叮嘱妥当,一行人离开小镇。 付晨宇看着远去的人群,低头又看了看说中的草药,当真是能掩盖他们身上气息的东西吗? 停留一会,他将草药收起来转身朝着城内走。 眼底闪过异样,有些事,那个女人说的也没错,宣扬出去才是最好的,人尽皆知的时候那个人应该无暇顾忌他们。 信件交出只要能保他们的性命就好,但是,他也不能完全将兄妹的命都交到她手上。 父亲说过,人心难测,凡事都要留些心眼。 纷纷去吃瓜 东沿海城镇。 东沿海一代比大禹城的要炎热一些,进海之上停留着很多船只。 这里没有港口,渔船不能太靠岸。 城镇的人大户人家的大船只能抛锚在水深五六米的地方,打了水产放在小船上运输上岸。 镇上相对其他城池来说热闹比较热闹一些,因为这条路距离官道不是很远,城池间隔也很远,一般走商的人,太过劳累都会选择在城镇休息几日在赶路。 叶千宁一行人入了城池,便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穿过街道,后方便开始议论纷纷。 “看起来也不像是商户,难不成是京城来的的贵人?” “个个气宇轩昂,女子美若天下,莫不是公主吧。” “咱们南渊可没有这么美貌的公主。” “我说的是别国的,你看看那个公子长得,肯定是皇子王爷。” “咦,我好像见过左边骑马的公子。” “那个?” “就那一身紫衣的公子,我记得前年来过,好像是去了城北王家。” “王家?那个四婆子?” “对,就是她家,哎,你们看她们拐弯了,去的方向不就是城北王家的方向吗?” “走,咱们去看看。” 买菜的大叔大婶凑成一团议论纷纷,直到知道人家前去的方向,八卦妇人挎着篮子朝着城北去了。 王家家里就一个婆子,府上有两名婆子和两名服侍丫鬟,还有护院和小厮,家里也没听说有做生意的什么的,怎么那么富裕。 一些喜欢吃瓜的人也纷纷跟上,都很好奇四婆子是什么人。 半盏茶的时间,叶千宁一行人来到了一出院落。 门匾上写着王宅,四婆的本姓是王。 叶千宁下了马,心情有些激动。 杜一走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管家。 “几位找谁啊?” “杜管家。”顾朔上前。 杜管家看到来人,慌忙出门行礼:“顾老板。” “不必多礼。” “顾老板你怎么突然来了,快请快请。”杜老板起身。 顾朔回身:“千宁,进去吧。” 叶千宁点头走进大门。 向明侯,水行祁也随后进门。 杜管家这才注意和顾老板随行之人,目光触及到叶千宁和水行祁眼底满是震惊之色,这……我的老天爷啊。 公子模样俊朗无双。 姑娘长得跟天仙一样。 今儿算是开眼了。 几人走进院内,叶千宁打量起来,院子整洁,院内左右两侧种的不是花花草草,而是当季蔬菜。 像是农家小院,是四婆的风格。 四婆从以前就节俭,家里土地少,种植的时候都会将无前屋后都种上,一点点都不空下来。 “顾老板。” 一名婆子带着丫鬟迎了上来。 “四婆可还好?”顾朔问。 “四婆身体好着呢,正在后院坐着晒太阳呢。”吴婶道。 顾朔点头:“让人去收拾几间客房出来,我们要在府上住些时日。” “是是。”吴婶往后一看顿时愣住。 这…… 揉了揉眼睛,仿佛面前出现了幻觉一样,一群人美太过美艳,让她觉得很不真实。 府中住了一群天仙 小丫鬟看到顾朔又看到后面的水行祁和杜一罗文模样都很俊美,看一眼内心就小鹿乱撞,脸颊红红。 “顾爹,你安顿一下水少主,我去后院找四婆。”叶千宁迫不及待。 顾朔看她着急的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去吧,我让人准备饭菜。” “好。”叶千宁点头。 吴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的推了旁边呆愣的丫鬟:“小翠,还不带这位小姐去后院。” 小翠被推才反应过来,目光落在叶千宁脸上,又是一惊,好美的人啊。 “不用,我知道怎么走。”叶千宁拒绝,迈开步伐往后院走。 五婶目光随着叶千宁移动:“顾老板,这位小姐是?” “四婆的外孙女。” 吴婶恍然,心中到很惊讶,四婆长得也不算好看,外孙女怎么长得跟仙女一样。 小翠也几乎看愣了,她所见过的所有姑娘都比不上眼前的姑娘半分,四婆的外孙女? 她好像听到她叫顾老板爹? “小翠,别愣着了,快去告诉红婶和小花让她们收拾房间。”吴婶反应过叮嘱。 “是是。” 小翠回眸,目光再次看向面前的一群人,心中安奈不住喜色。 他们要在府上住一段时间,一想到每日都能见到这么俊美的人,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顾老板,你们舟车劳顿肯定很累,我去准备饭菜和茶水。” 顾朔点头带着几人朝着客厅走去。 叶千宁踏入后院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摇椅上的四婆,头发已经全部都白了,此时她闭着眼睛,手中还拿了一把扇子。 她的眼底有些微红,思绪一下便飘到了刚穿越的时候。 不眠不休守着了她三天,四婆无儿无女,自从带了胖团,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胖团。 “你是谁?怎么……” 叶千宁抬手嘘了声。 丫鬟闭嘴,一双眸子惊讶的看着面前淡粉衣衫的女子。 叶千宁走到四婆身边,微微蹲下身。 四婆睡眠一项很浅,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映入绝美的容颜,她微微一愣,睡意全无:“你是?” “四婆,我是胖团。”叶千宁微红着眸子。 四婆一愣紧接着神色变得激动,扶着摇椅站起来,可能太激动,刚站起来身子又跌坐下去。 叶千宁连忙搀扶住:“四婆,你慢点。” 四婆站稳,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一遍,不敢相信:“你真的是胖团?” “是我。” 四婆看着她的眉眼,有几分熟悉。 手指颤抖,摸着她的胳膊,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胖乎乎会变成现在的骨瘦如柴。 “你……你……在北黎过得不好吗?” “没有,过得很好。” “那怎么才几年的时间瘦了成这样子。”她离开的时候明明还很胖。 “都已经十年了,长大了,就瘦下来了。” 对于北黎发生的事,四婆并不知道,南渊小地方本就消息不通,更何况是北黎的事。 “是是是,长大了,和你娘眉眼还有几分相似。”四婆抬手摸着她的眉骨,出落的比她娘更好看。 还以为带着夫婿来了 叶千宁笑了笑,对于母亲她只记得漂亮,模样已经记不清了。 “真好,真好。”四婆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四婆。” “你能平安长大,还出落的这般好,你娘一定很欣慰。”四婆提袖子擦着眼眸。 “顾爹,说将我娘立了牌位,过些时日我就去祭奠我娘。”虽然没什么感情,为了胖团也要去祭奠。 “顾爹?什么顾爹?” “我认了顾朔当干爹,你知道的,顾家老爷子一直喜欢我,就认了干亲。” 四婆想起来了:“难怪顾老板每次走商路过都会来看我这老婆子,还把我接到这里来住。” “四婆受了一辈子苦,是时候享清福了,以后我把四婆接到更大的府邸去生活,一排排丫鬟伺候。” “你丫头,四婆有手有脚要那么多人伺候做什么,能过到如此,四婆这辈子都值了。”以前哪里想过能住上那么大的院子,还有使唤婆子丫鬟。 “这才哪到哪。” 四婆笑了声:“你爹也来了?” “嗯,爹和顾爹都在前院呢。” “走,咱们去看看。”四婆说着想到了什么,转身对一旁呆愣的丫鬟道:“小月,你去让厨子多准备的肉。” 她记得胖团最喜欢吃肉了。 “是。” 小月一步三回头,盯着那道背影,真漂亮啊……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若是自己也能张成那样就好了,哎…… 王宅突然多了六七个人吃饭,管家带着厨子去街上采购,不少人围在王宅门口打听,进入王宅的人都是谁。 管家喜滋滋的遇人问就回一句,是四婆的外孙女和外孙子。 不到一上午的时间,东沿海城镇都知道了王宅的四婆有个天仙的一样的外孙女和外孙子。 大厅内,向明侯看到四婆起身鞠躬,四婆迎上他脸上多了几道刀疤,有些心疼。 将军都是刀头添血,这伤真吓人,真不容易。 水行祁见到年迈的婆子,礼貌性的起身行礼。 四婆上下打量,模样气质都好,下意识的看向叶千宁,和自家胖团站在一起也挺般配。 “四婆,这是我朋友。”叶千宁瞥见蜜汁笑容,就觉得不简单。 “朋友啊。” 四婆闪过一抹失落,她还以为胖团带了个夫婿一起来看她呢。 向明侯瞪过去。 水行祁淡淡一笑。 “这丫头还小。”顾朔道。 四婆点头,也不小了,十五岁有的都成亲了。 “四婆,坐。”叶千宁拉着四婆坐下。 水行祁,顾朔,向明侯也都落座,聊起了家常,不过都是顺着四婆的话往下说。 四婆不知道北黎的情况,只知道多年前离开的事。 只有水行祁一人听的稀里糊涂,北黎将军向明侯他们水渊族有耳闻,似乎多年前便革职逐出北黎了。 好像是因为抗旨不尊,忤逆皇族的下场。 北黎? 如果想更了解这群人,看来要让人走一趟北黎了。 吃了饭,叶千宁陪着四婆去午睡,坐在床边她滴滴答答时不时的说些小时候的趣事,逗得四婆笑意不止。 一片和气 叶千宁一行人的到来,让平日冷清的王宅热闹起来。 城镇上的人都知道王宅来了贵人,所以从第二天开始,平日和四婆比较要好的邻居借着由头来王宅帮忙,送菜,什么的,都想见一见一群被传成仙女的外孙女,还有外孙子。 小城池的人没见过那么好看又贵气的人,罗文和杜一模样极好,免不了被街坊邻居的妇人拉着说说话。 罗文和杜一见自家小姐对待这些人都一片和气,所以别人和他们说什么,他们也都客客气气。 顾朔是个人精,见到什么人说什么话,街坊邻居对他赞不绝口。 只有向明侯没人去招惹他,面上几道伤疤和浑身的气息,让人觉得不好惹,邻居大妈见到也都绕着走。 一群人也只有向明侯最清闲了。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叶千宁对待进府的众人丝毫不吝啬,四婆和这些人聊聊家常,叶千宁就坐在四婆旁边,偶尔聊上几句。 走的时候还会给她们带上一些礼品。 水行祁被当成外孙子也没辩解,他独自一人安排了东边的房间,平日要研究针灸,很少出来。 偶尔来找叶千宁,难免遇到些妇人,对着众人的追问他还算客气,笑着点头回应。 “各位奶奶婶婶,这是我今日做的糕点,带回去给小孩子们尝尝。”叶千宁眼看水行祁有些不耐了。 将早已准备好的的糕点拿出来,撵人了。 农家人也都知道,主家拿了东西,就说明人家还有事,识趣的妇人纷纷起身。 “四婶子,叶小姐,这几天你已经给了我们很多东西了,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是啊,四婶子咱们来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咱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叶姑娘这般贵气又温和的姑娘,喜欢的紧,天天都想来看一眼。” “每次来都拿东西,我们都不好意思来了。” 七八名妇人纷纷表示不好意思,当然也有个别的眼神都没离开过糕点盒子。 “各位婶子奶奶别客气,今后四婆还得靠各位婶子多照看点。”叶千宁笑着将糕点盒子一一递给几位。 四婆看着当年皮猴一样的人,变得如此端庄大气,笑的合不拢嘴。 “大家都拿着吧,我家胖团的手艺特别好。”四婆忍不住夸赞。 “那……好吧。” “叶小姐,四婶子人好,平时我们也都喜欢来和四婶子聊天。” “叶小姐放心,我们今后一定多来看四婶子。” 妇人拎着手中的糕点盒子,纷纷道。 “千宁在这里就先谢谢各位婶子奶奶了。”叶千宁道。 “叶小姐太客气了,看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先走了。” “好,小花送婶子们出门。” 小花走上前,领着各位婶子出门。 婶子们走出门,看着小花的样子笑着打趣。 “小花,你才跟着叶小姐两日,看你的言行举止都不一样了。” “呵呵,别说,还真是,真是跟着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子的气质,人家叶小姐活脱脱就是一个深闺大小姐。” 真记仇 “叶小姐是真好,要不你把你侄子介绍给叶小姐,谁家若是娶了叶小姐这么貌美的人,祖上冒青烟了。” “哈哈,就李婆子侄子,他也配得上叶小姐。” “啧,说不准,深闺之中的小姐们,就喜欢被人哄着,说不定哄高兴了,结亲也不是难事。” “说的也是,不过叶小姐就是这性子似乎软弱了点,对人和和气气,总感觉太柔弱了。” 走出门的妇人婆子议论的声音渐行渐远。 四婆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背,自没听到这些人的议论,满是自豪又宠溺的看着胖团。 叶千宁对于流言议论早就很习惯了。 到是水行祁噗的一下笑出了声,弱? 目光在叶千宁身上打量一圈,若不是见识过,他还真觉得那群人说得对。 笑声引起了四婆的注意:“水公子,笑什么?” “就是觉得邻居说话都很有趣。”水行祁含着笑意道。 “小城里人不太会说话,但都很憨厚。”四婆住了很多年,和邻里相处的都不错。 “的确。” 水行祁挂着淡淡的笑 “四婆,水公子找我有点事,我们先出去了。”叶千宁扶着四婆坐下。 “去吧,晚上四婆让人给你做鱼丸。” “好。” 叶千宁点头,带着水行祁走出门。 “叶姑娘真有耐心。”走出前厅,水行祁言语之中含着打趣的意味。 “对我家人的好的人,我都有耐心。”叶千宁眯着眼睛笑道。 水行祁一愣,下意识的想到初见他对顾朔的态度,愣了几秒嗤笑出声:“你还真记仇。” “啥?” “……” 水行祁嘴角一抽到了声:“没事。” “水少主是针灸哪里不明白了吗?” 水行祁点头。 “走,你施针给我看一遍。”施针错乱一点都不可,而且小的错误最不容易被发现,会导致诊治的时候出现偏差。 “好。” 两人朝着,水行祁的住处去。 躲在转角的小凤,从后面探出头,盯着两人的身影,满眼的嫉妒。 “凤儿?你在这里做什么?后厨都忙不过来了。”吴婶端着果盘走过来。 小凤转过头,看到吴婶顿时吐槽起来:“吴婶,刚刚叶小姐又给邻居们拿了好多糕点,她来了几日,都没给过咱们什么。” “叶小姐也合不着给咱们啊,咱们是来做工的,人家付了工钱的,更何况给的工钱也不低。”吴婶到没在意。 她们每个月的工钱是别家的三倍,单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就算是做工的,怎么说也是府上的人,给外人都给了,对咱们怎么那么吝啬呢?”小凤不满。 “凤儿,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人家是主家做什么事哪能轮到咱们插嘴,你要记住做工就要多做事少说话。”吴婶微微皱眉。 “吴婶人都要为自己争取,争取一下说不定能得到很多呢?” 吴婶闻言面上不悦:“凤啊,你还是多和你娘学学吧。” 都二十大几的人了,天天就知道做梦。 “吴婶你什么意思?” 吴婶笑了声,端着果盘越过她,朝着大厅走。 你跟我讲可怜 小凤回神气的够呛,气恼的躲了一脚才转身朝着后厨而去。 她才不要和她娘一样,成日只知道闷头做事,四婆年纪大不管事,要是她娘出息一点,王宅早就她们说的算了。 顾朔办事回来刚进大门,习武之人听力都异于常人,还未接近厅内,耳边便听到了两人对话。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朝着那方看去,只看到一个气呼呼的背影,他不记得府中招了这么一个人。 “杜管家,刚刚那个女子是谁?” 杜管家朝着那方看了眼,回头道:“她是方婆子的孙女,去年被夫家休了,她父母双亡,方婆子将她拉扯大,被休了也无处可去,就来投奔方婆子了。” “如今在府中做工?” 杜管家面上划过尴尬之色:“是,当时方婆子苦求我,我才回禀了老夫人,老夫人知道那孩子的遭遇,甚是同情,就留在府上了。” 顾朔皱起眉头,他选人特别谨慎,会查一遍家底和人品,当初让人查到的消息,孙女出嫁,孤身一人,品行朴实,才招进来。 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漏洞。 “将她辞退了吧,方婆子给她开三个月的工钱,一并辞退。” 王宅容不下这样的心思不纯之人。 杜管家一愣,想到方婆子老实憨厚,年岁又大了,忍不住求情:“顾老板,小凤这孩子的确有点心高气傲,明儿我就给她结算工钱让她走,方婆子做事勤奋,您看能不能……” “你觉得她可怜?” 杜管家微微点头。 “既然如此,方婆子可以留在王宅做工……”顾朔说道这里,看向杜管家还不待他欣喜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今后方婆子的工钱就由杜管家来支付吧。” 杜管家笑容还没扬起,顿时就垮塌下来,神色惊慌:“顾……顾老板?” “我顾朔请人来做工,你跟我讲可怜?天下可怜的人多了,我难道谁都要可怜?”顾朔冷哼。 杜管家慌张极了,忙跪下:“顾老板,是小的说错话了,我明儿就把她们赶走。” “今后若让我听到这样的话,管家你也不用做了。” “是是。” 顾朔冷脸离去。 杜管家松了一口气,心中不明白,方凤怎么惹道顾老板了。 夕阳渐渐落下。 叶千宁在水行祁那儿看着他一遍一遍施针,有错的地方细细讲解,一套针法有五个层次,第一套针法最重要也最繁杂。 针灸看起简单其实学问很大,水行祁那么聪明的人,一套都要学习六七日。 现在水行祁学习的针灸已到了第三套,剩下的两套针法,叶千宁干脆就写下来,细节之类的。 因为在过几日,她要去办件事,就不方便与水行祁同行了。 其他两套针法,他可以先练习。 从下午,叶千宁一直绘画到第二天早晨,一夜未眠。 水行祁也研究了一夜,难得叶千宁在旁边看着指点,他更加上心,有点不懂的就问,以至于到了早晨还没有睡意。 叶千宁足足画了十几张,上面下针的细节,力道,手法,穴位地点都一一绘了出来。 暗恼自己不会说话 “水少主,这些就是全部了。” “多谢。” 水行祁眼底钦佩,她绘画细节,一眼便能看懂,就好似她在旁边教学一样。 叶千宁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客气,过几日出了东沿海城镇,我便不能与你同行了。” “为何?”难怪她会连夜绘画图纸给他。 “水少主没听说江湖上出现一件大事吗?” “水某对江湖上的事向来不过问。”水渊族隐居多年,未曾涉世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言了,水少主我先走了。” “……” 水行祁欲言又止,暗恼自己不会说话,这叶千宁多说两局又能怎样? 叶千宁人还未买出门,便迎上小凤端着饭菜进来。 小凤进来看到叶千宁愣了一下:“叶小姐你还在啊。” “嗯。” 小凤朝着屋内看了眼,此时水行祁正用帕子擦手,她面上变了变,看着叶千宁迟疑开口:“叶小姐和水公子待着了一夜……在做什么?” 叶千宁闻言眸子这次正视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有二十三四岁,模样普通但是皮肤很白,身材也是相当的好。 小凤见到叶千宁打量,眼神迅速闪躲,低声道:“我……我只是随口问问。” “做什么,关你一个丫鬟的事。”叶千宁勾唇一笑。 小凤闻言顿时像是被踩到了痛处:“我不是丫鬟。” 叶千宁上下扫了眼:“不是丫鬟在我家做什么?” “我奶奶在王家做了六七年了,如今年纪大了,我心疼我奶奶,才来帮忙的。”小凤及不喜欢别人叫她丫鬟。 “你难道没拿我家工钱?” 小凤被噎的脸颊通红。 叶千宁昨日忙着绘画,屏蔽了双耳,所以并不知道前厅发生的事,不过她到是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人是什么品行。 微微摇头也懒得与这样的多费口舌,抬脚便走了。 明日就让人将她辞了,以免今后生出事端。 小凤站在原地,狠狠咬着牙,很快便调整好情绪,面带笑容端着饭菜进屋:“水公子,吃早饭了。” “本公子要休息了,拿下去吧。”水行祁冷冷道。 “水公子,多少吃一点。”小凤眼神特意朝着房间的床上撇了眼,见床上被褥叠的完整,这才松了一口气。 “退下。” “水公子……” “滚。”水行祁面上冷下来。 小凤迎接那视线吸了吸鼻子,面上一片委屈,端着饭菜出了门。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水公子这么俊美的人,就是年龄小了点…… 不过……年龄小才好哄,没有那个男人能经得住嘘寒问暖的关爱,女追男隔层纱! 小凤端着饭菜往回走,刚接近前院,就隐约听到哭喊和吵杂声,细细一听那声音似乎是她奶奶的。 心中一慌,忙加快脚步。 “杜管家,你和顾老板说说,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 “方婆子你年纪大了,不适合做工了,还是拿着钱回家休息休息享享清福吧。” “杜管家,我还能做,洗衣扫地,劈柴我都行,求你和顾老板说说。” “方婆子你都上六十的人了,就别纠缠了”杜管家一脸愁容。 自卑又臣服。 小凤赶到前院就看到奶奶和杜管家拉扯,手中的盘子摔,跑上去一把推开杜管家。 “你欺负我奶奶,信不信我打死你。” 杜管家不察,呛呛几步侧身摔在地上疼的哎吆一声。 “凤儿……凤儿。”方婆子拉住她。 小凤转头一脸恼怒:“奶奶你能不能别这么软弱,这么大年纪了还被一个小辈指着骂。” 杜管家才四十出头,刚好比方婆子小一辈。 方婆子面对孙女斥责,不敢出声。 “小凤,你……你……”杜管家站起来扶着腰:“我这就给你们结工钱,都走。” 小凤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起来:“你一个管家有什么资格说话。” “这是东家的决定。” “东家?顾老板?你骗谁呢,我都没见过顾老板,他凭什么辞退我们?”小凤有恃无恐。 杜管家气恼的够呛。 方婆子拉了拉小凤,目光祈求的看向杜管家:“杜管家我求求你,求求你。” 杜管家虽对小凤不满,倒也不会迁怒方婆子身上,哀叹一声:“求我也没有用,的确是东家的决定。” “那……那我去求老夫人。”方婆子舍不得这份工,也不明白为什么做的好好的东家一来就给她们辞退了。 “你……哎……求谁都没有用。”杜管家还算了解东家,说出去的话谁都没办法改变。 小凤听了几耳,神色狐疑:“奶奶,东家真的要辞退我们?” 方婆子眼底含泪点了点头。 小凤当即一蒙:“那怎么行!” 是啊,那怎么行,她刚看上了水公子还没出手呢。 “别磨蹭了,结清工钱就赶紧走吧,要不然东家回来看到你们还在,我也得跟着倒霉。”杜管家催促。 “走?我们才不走,奶奶我们去求老夫人,她跟你最合得来,断不会让你走的。” 方婆子点头。 “都说了……” “你说的不算。”小凤瞪了杜管家一眼:“走,奶奶,咱们去找老夫人。” 杜管家哀叹,抬脚跟上怕他们惹出什么事。 方婆子擦擦眼泪。 小凤抬手拉住她的手,示意别擦。 老夫人平日最喜欢和奶奶聊天,她入府一年多,在老夫人身上没少花功夫讨好,为的就是掌控王宅。 老夫人现在对她及其疼爱,等会看奶奶双眼哭的通红,自己再稍加讨好不成问题。 方婆子摇头看了眼自家孙女,没有说话。 如今辰时未过,四婆是晚上不困,白天起得晚,叶千宁到的时候,她刚从床上坐起来。 小花和小翠正准备给她穿衣。 “四婆。”叶千宁朝着屋内探出头。 四婆一看到如玉的面容,顿时笑开了花,朝她招手:“快进来。” 叶千宁笑吟吟的走进屋。 小花和小翠立马上去行礼,面对这个大小姐,虽很和善,但是那与生俱来的气质,让她们感觉自卑又臣服。 叶千宁摆摆手。 小翠和小花立马起身退到门外。 “你昨日都在忙什么,让人叫你吃饭都没来,亏得四婆还让人特意准备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鱼丸。”四婆穿上鞋。 最大的福气 “鱼丸我吃了,杜一给我送了一大碗。” “味道如何?”四婆期待。 叶千宁竖起大拇指:“四婆做的鱼丸天下一绝。” “你这丫头就会说好话哄四婆开心。” “实话。” 四婆笑着站起身:“一晚上没见人,是出府了吗?” “没有,水少主在研习针灸,有几处不懂的地方,我昨日就给他画下来了,忙了一宿呢,你看看我眼睛都熬红了。”叶千宁搀扶上四婆,瞪圆了眼睛。 四婆一看清澈的小眼睛,还真有几分红,顿时心疼:“那么着急做什么,忙不完第二天可以再忙。” “水少主的母亲就等着针法救命呢,我忙的时候怕顾不上,所以就都画下来了。” “人命关天的确着急。”四婆理解,盯着她的红眸:“熬一宿,还不赶紧去休息,看看这张小脸熬花了多让人心疼。” “和四婆吃了早饭我再睡。”叶千宁将小翠准备的衣服拿起,很自然的给四婆穿上,乖巧的系着扣子。 四婆好多年没这般开心。 洗漱完毕,坐在铜镜前,叶千宁亲自给她梳头,四婆的发丝全部都白了,身体也比同龄人硬朗。 四婆看着铜镜之中的两人,这一幕总感觉很虚幻。 “好了,四婆你看,好看不。”叶千宁双手搭在她的肩头,微微俯身脑袋凑近,和四婆几乎脸贴脸。 “好看,只要是胖团梳的都好看。” 叶千宁笑出了声,看着铜镜之中的人,老人就希望子孙都在身边。 “四婆这辈子有你是最大的福气。”四婆抬手覆在搭在她肩膀上的玉手,她无儿无女,有胖丫头就值了。 叶千宁面上笑容温和。 “老夫人呢。” “在房间……哎?小凤你不能进去……” 房间外传来声音,打断了房间内的和谐。 小凤拉着方婆子风风火火往屋内冲,迎头看到叶千宁两人一愣,方婆子低下头,小凤反应过来眼底多了仇视。 “方妹子,凤儿,你们有事?”四婆看到两人笑盈盈问。 方婆子听到询问扑通跪在地上。 四婆吓了一跳,忙从梳妆台站起身:“方妹子你这是作甚?” “老姐姐,求求你别将我辞退,我能干活,什么活都行。“方婆子心中着急才会来求老夫人。 “辞退?”四婆不太明白。 小凤上前几步,挽上四婆另一个胳膊,面上委屈极了:“四奶奶,管家说要把我们都赶出去。” “杜管家怎会无缘无故赶你们?”四婆不解。 “我们也不知道啊,昨日还好好的,就刚刚管家突然就要我和奶奶收拾行礼,方奶奶你要为我们做主啊。”小凤嘤嘤的哭起来。 四婆依旧很蒙,下意识的看向叶千宁。 “四婆,下人的事交给管家处理,留什么人,不留什么人,你无需过问。”叶千宁看着她做作的样子觉得好笑。 水行祁是把她赶出来了吧—— 方婆子闻言微微抬头看向貌美如天仙的小姐,虽没怎么说过话,不过听吴婶她们说,叶小姐性格很温和…… 只信自己家胖团 突然对上叶千宁的眸子,方婆子慌乱低头,心中不觉得温和,反而多了几分害怕。 小凤闻言目光看着叶千宁非常怨毒,抱着四婆的手臂紧了紧,茶言茶语:“叶小姐,我错了,我什么都没说……你别让管家赶我奶奶走。” 叶千宁:“……” 方婆子再次震惊抬头,是叶小姐的意思? “怎么和还我家胖团扯上关系了?”四婆更蒙了,目光看向叶千宁。 叶千宁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叶小姐,求求你,我保证不会和外人多嘴,四婆婆你帮我求求叶小姐,别赶走我奶奶。”小凤哭的梨花带雨。 四婆想从小凤手中抽回手,奈何她抱的更紧了。 “这位姑娘,我到很好奇你能说出什么来。”叶千宁虽不知是谁要辞退她们,但是这波茶艺太低了。 “就是……就是……叶小姐……在在水公子房间过夜的事……”小凤颤颤巍巍说出来,眼底划过一抹得意:“四奶奶,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了,我不会乱说,但是……未出阁在别的男人房间过夜……终究是伤风败俗。” 四婆闻言面上黑了起来。 方婆子豁然明白了,难怪管家要着急的赶她们出府,原来是孙女撞见了叶小姐的丑事…… 小凤见四婆面上黑了,心中得意,大户人家最在意贞洁,她想要赶走她们,她就想办法让老夫人赶她们走。 “四奶奶,你别生气,可能是叶小姐一时糊涂……” 她就不信,老夫人能容忍这样的外孙女在身边。 “放手。”四婆冷斥。 小凤仰着下巴挑衅的看向叶千宁。 叶千宁始终似笑非笑。 “小凤,我念在你身世可怜,收留你,你竟这般诋毁我家胖团,还不放手。”四婆目光阴沉瞪向她。 小凤内心一慌:“四奶奶……” “放手,拿了工钱赶紧走,我们王宅留不下你这种人。”四婆生气了。 小凤松开手,但心中不服:“四奶奶,明明是叶小姐偷情,被发现了就想要辞掉我们,没有你们这么做事的。” “我家胖团什么为人,我老婆子最清楚,我信我胖团,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骗过我?”四婆本还对小凤挺喜爱,但在她今日说出这一番话,让她瞬间厌恶至极。 “我……我没说谎……” “老姐姐,凤儿她年纪小不懂事,说错了话,您别和她一般计较。”方婆子还从未见老夫人发火过。 “小?都二十四了吧。”叶千宁冷不丁道。 方婆子比较老实听不出讽刺:“叶小姐,是凤儿的错,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们一般计较,今后我们会更加努力做工,来报答叶小姐。” 叶千宁也不想和这样的人多言,降低自己智商。 “方妹子,你带着你孙女走吧。”四婆还没到糊涂的时候。 给她家胖团泼脏水这种事,早在十年前将军府她已经见识一次了,再一次她若看不明白,算是白活这么久了。 “不……你们……我要去衙门告你们……”小凤见事情不可回转,发疯一样想往四婆身上扑。 被坏人磨平了棱角 人还没凑近,被叶千宁一觉踹了出去。 “小凤,小凤……” 方婆子惊呼。 “啊……你敢打我……我……” “杜一。” 杜一犹如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现,吓了方婆子一跳,小凤刚起来便又被人踩在脚下。 “老姐姐……你……我们走,求你们放了我孙女吧,我们走。”方婆子跪下苦求。 “方妹子,你这孙女可不得了。”四婆皮笑肉不笑。 “杜管家还要在门口站到什么时候。”叶千宁冷声。 门口的杜管家一愣,从门外走进来。 “老夫人,叶小姐。” “说说吧,怎么回事。” “是……是昨日顾老板吩咐的,至于原因小的就不清楚了。”管家道。 叶千宁知道顾朔的不会无缘无故吩咐,肯定是遇到小凤做了什么事了:“将她们两人带下去,工钱结了,扔出去吧。” “大小姐,她刚刚那么诋毁你。”杜一脚下用力,很是不平。 “生活的淤泥之中的人,我还不逊下脚去踩。”免得脏了自己的脚。 杜一恨不得一脚踩死脚下之人。 “都带下去吧,免得让我四婆心烦。”叶千宁摆手。 杜一弯腰将疼的龇牙的小凤拎在手中,转身出门。 小凤的惊呼声不断。 方婆子慌张的追过去。 杜管家行礼转身也跟着出门。 “太可恶了,没想到小凤竟是这种人。”四婆气的喘了几口气。 “四婆,和这样的置气犯不上。”叶千宁抬手拍背给她顺气。 四婆闻言却是不满了,眼底担忧:“胖团,你在北黎真的过的好吗?” “怎么了?”叶千宁不明。 “就是觉得你变得太多了,胖团,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你一样要和四婆说,四婆就算拼了命也会为你上门讨要公道。”四婆见识过当年的京城。 见识过向家老夫人一群人,虽当年她们都被逐出京了。 但是京城泼天富贵之下,像向老夫人那样的人很多,她觉得叶千宁这次回来性格温和,说话得体,是被坏人磨平了棱角,学会了服软。 “四婆,没有人欺负我,你放心好了,也没人敢欺负我,我爹那么强,谁敢动我一下。”叶千宁像是猜到老人家的意思,无奈一笑。 “哎,这些年我总放心不下,虽然顾老板时不时的带来你的消息,但是我这颗心就是不安稳。” “之前是我学业太忙了,娄山学宫的规矩也严,不得旷课,所以才那么久没来看四婆,今后我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四婆。” 四婆重重拍着她的手:“走吧,吃点饭,你就去睡会,别熬坏了身体。” “好。”叶千宁挽着四婆的胳膊出了门。 她虽没有对于小凤如何,但她知道,杜一,罗文不会罢休。 至于结果,她也不想问。 一顿早饭过后,叶千宁回到房间,耳边传来鸟儿的声音。 她抬头看向落在屋檐的鸟儿,叽叽喳喳说着,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便明白了。 城镇不远处的官道,是通往西郾的必经之路。 不过,入城的时间还真是巧! 王宅是个什么情况 “大小姐,南渊的人送钱来了。”罗文道。 “恩。”叶千宁已经知道了。 到是没想到赫连宸会亲自来,速度到也比想象的快。 “大小姐,官府来人请大小姐过去。”管家匆匆而来。 叶千宁按了按脑袋,有些困意:“让我顾爹去吧。” “顾老板一早就没在府上。” “你去回了,说今日繁忙,明日再去衙门详谈。”叶千宁说完便推门进屋。 “这……” “大小姐让你去回了,就去回了。”罗文冷道。 “是。” 管家转身愁容满面,还没见过让官府等的,大小姐真任性。 衙门。 东沿海城中北大人领着得意的门生,招呼着面前的贵人。 贵人从进入府中,神色便不是很好,南渊和顾家商业合约到期的事他们也都有听说,最近城镇来往的人都少了。 “九王爷,突然到东沿海是有什么事要办?”北大人小心开口。 “嗯。”赫连宸低低应声。 “有什么需要本官的,九王爷尽管开口。” “城中是不是来了一位姓叶的姑娘。”赫连宸思索询问。 北大人想了想微微摇头。 “大人,的确有位姓叶的姑娘前几日入城。”一身长衫的王涵凑近北大人道。 北大人回头眼底更疑惑了。 “王宅,婆子的外孙女就是姓叶。”王涵道。 北大人恍然想起来了,连忙看向赫连宸:“的确有一位姓叶的姑娘,住在王宅。” 赫连宸闻言心中有些迫不及待。 “九王爷是来寻叶姑娘的?”北大人看他的神色有些震惊。 “是。” 赫连宸眼底亮着光,虽然信件说是叶千宁,他心中还是很怀疑,当年北黎都断定死亡的人,尸体都停了两日,怎可能还能活着? 当年听到她死亡的消息,他派人去北黎查过,结果不尽人意。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让他的心情很复杂。 “来人,去王宅请叶姑娘到衙门来。”北大人很识趣。 侍卫领命下去。 衙门大厅安静一片,赫连宸陷入沉思,北大人见此也不敢再多言。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刚刚出去的侍卫回来了。 “回大人,王宅管家说,今日叶小姐繁忙,明日再来衙门。”侍卫回禀。 北大人一听顿时怒了:“好大的胆子,本官让人去请,她竟这般无视,再去请,带上一些人,如果不来压也得将人压来。” “是……” “别去了。”赫连宸突然出声。 “九王爷?” “明日就明日。”赫连宸不知道为何紧绷的脸色,在这一刻稍稍缓和了一点点。 她若老老实实那就不是她了。 对此他的心中期待更胜。 北大人闻言,眼底惊讶,九王爷这么好说话吗? 不应该啊? “去给本王准备房间,本王要梳洗一番。” “是是。” 北大人亲自安排了府中最豪华的房间,又让丫鬟准备洗漱用品,然后就被九王爷赶了出来。 “大人,都安排好了?”王涵上前。 北大人点头,想到什么抬头询问:“王宅是个什么情况?” 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听说是王宅四婆子的外孙女和外孙子来了,跟着的随从,还有长辈听说模样长得都非常好。” “王宅也算咱们镇子上的大户了,不是听说家中是做生意的,怎么和九王爷扯上关系了呢?”北大人疑惑。 王宅住了一群天仙的事,他到是听说了,到没怎么在意。 “虽不知道王宅底细,但是看九王爷的态度,王宅这位叶小姐不简单,大人日后见了可要客气些。”王涵道。 北大人闻言点点头。 “大人,大人……”侍卫急匆匆跑来。 “慌慌张张作甚?” “大人,衙门来了一行人,说是西郾太子……” 北大人一愣,眸子瞪大:“西……西郾太子?” “是,说是要在驿站住宿。” “这……这……走去看看。”北大人惶恐,城镇的驿站怎么能住人? 他们小城镇,距离官道虽说不算远,但有急事的官员也不会多绕行一日来城镇。 东沿海前后多行几日都有大的城镇,一般官家走不到这里来。 西郾太子怎么跑到他们这犄角旮旯的小城镇了? “大人你慢点,西郾太子身份尊贵,不太可能会入小城。”王涵追上。 北大人脚下一顿:“你是说有可能是假的?” “大人等会还需多加试探,九王爷在此,以免出什么差池。” “对,还是你谨慎。” 北大人带着王涵迅速来到衙门大厅,一进门便看到一身锦衣华服的男子坐着,容颜如刻,眉眼如画。 此时他正捏着茶杯,修长白皙的手指如玉,举手投足都尽显贵气和优雅。 试探? 这你哪还用试探! 传言西郾太子绝世无双,世上几乎无人能比,眼前这位…… “什么人?”暗影冷呵。 北大人和王涵都吓了一跳,连忙回神,依着衣摆匆匆进屋:“参见太子殿下。” 虽不是南渊的太子,可人家西郾是四国之首,西郾太子的威名四国谁人不知,就是他们南渊皇帝见了,也得低头三分。 “大人请起。”西流渊淡淡的声音而起。 “谢太子殿下。” 北大人爬起来,颤颤巍巍站在一旁。 “我家太子身体有些不适,要在城镇小歇两日再赶路,劳烦大人将驿站收拾出来。”隐卫冷声道。 北大人一愣慌道:“太子殿下,去下官的府上如何。” “本太子并非南渊之人,入官宅不和规矩。”西流渊道。 “可是……太子殿下驿站多年未曾有人居住,一时半会可能收拾不出来。”北大人惶恐。 “本太子不适合住南渊官家,既驿站不能居住,大人在城镇之中给本太子寻一处干净的宅院即可。”西流渊道。 北大人想了想随即点头:“好,本官这就去办,太子稍等片刻。” “劳烦大人了。”西流渊声音很轻。 “不敢当,不敢当。” 北大人推出门,顿时皱着老脸,他们小城镇哪里有什么干净的院落。 大户人家就那么几家,别的要么脏乱,要么荒废,客栈都没什么人住,当然也很破。 “哎,我上哪给这尊大佛找住处去?”北大人两手一摊,感觉小命就要到头了。 王涵想了想:“咱们城镇虽小,有钱的也有几户,收拾的都挺不错,大人可以让人去谈一谈,能接待西郾太子可是天大的福分。” “也只有这么办了,还要将宅院的人临时清一清,以免让太子殿下看的心烦,王涵这件事你去办,务必要办妥当。” “好,学生定不辜负老师期望。”王涵郑重道。 北大人点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办好啦,重重有赏。” “老师……” “大人。” 隐卫突然出现吓了两人一跳。 “我家太子对于住宿非常讲究,刚刚让人卜了一挂,卦象上显示城北是个好地方,大人便在城北寻吧。”隐卫道。 “是是。” 隐卫离去。 “哎,王涵你去城北看看。” 王涵面上难看:“老师,城北的话,只有一家还算可以。” “哪家?” “王宅。” “……” “老师,西郾太子会不会冲着王宅的人来的?”王涵大胆猜测。 北大人一愣,立马否决“怎么可能,你亲自跑一趟王宅,若是她们不同意,带人把人都赶出来。” 一届商户起家,定居这偏远之处,想来也不是什么大商户。 “是。”王涵道。 —— 赫连宸一路快马,风尘仆仆,洗漱完总算轻松一些了。 自从在方城听到叶千宁几个字,他就很震惊,后来听到一些消息,陈院长,顾朔,向明侯……他不敢相信,但是这些人围绕着这个名字他不得不相信。 连着半个月他一路快马,日夜不停,甚至都没来得及洗过一次澡,身上都快臭了。 本以为会第一时间见她,却不想对方拒绝了。 说起来也倒像是她的作风。 “当真是你吗?” 赫连宸呢喃,坐在椅子上手中摩擦着一枚白色扳指。 这是当年他临行的时候,叶千宁送给他的,小时候他带着正好,如今五指虽带不下了,他也时常带在身边。 “王爷。” 一道声音打断了赫连宸的思绪。 赫连宸将白玉扳指握紧,抬眸:“何事。” “西郾太子入城了。” “西流渊?”赫连宸皱起眉:“他怎会来东沿海城镇?” “听说是身体不适,入城休养几日。” “呵,去看看。”赫连宸冷笑。 身体不适? 西流渊年轻一辈,位居首位之人会身体不适? 衙门大厅,北大人缩在椅子上,时不时的暗暗朝着西流渊看去一眼。 西流渊闭目养神,姿态尊贵。 大厅安静无比,北大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这尊大神。 “西郾太子,可真清闲。” 人未到,声先到。 北大人浑身一颤,连忙起身。 赫连宸背着双手迈进大厅,一眼便看到坐在椅子上锦衣华服的西流渊,虽然多年未见,但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张脸简直比小时候还妖孽! “九王爷。”北大人迎上去。 赫连宸从他身边越过,坐在西流渊的对面,声音冷漠:“西郾太子,是从大禹城而来吧。” “嗯。”西流渊睁开眸子。 “都说西郾的财力是四国之首,一个小小的商会,太子殿下都亲自出马,西郾当真犹如传言是四国之首吗?”赫连宸笑的讥讽。 “是不是四国之首,小王爷可以试试。” “怎么试?” “战。” “……” “你以为南渊不敢?”赫连宸眯起眸子。 西流渊神色淡淡,黑眸盯着他。 没有说话,气息却是十足,是无所惧。 ‘碰’ 赫连宸大手拍在桌子上,神色恼怒。 “九王爷息怒,息怒。”北大人吓的够呛,冲上前按住赫连宸:“九王爷,不可啊。” 赫连宸狠狠瞪他:“你去大禹城到底是为何?” “闲来无事,逛逛,到是看到了一场很大的戏,总之也不虚此行了。”西流渊淡淡道。 “闲来无事?呵,你以为本王会信?” “你信不信和本太子没什么关系。” “西流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还活着?” “九王爷说的是谁?” “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年我让人去北黎查过,你当初也在四方山。”赫连宸这些年不断让人去北黎,得知这件事也是在事后三五年。 当初叶千宁出事的时候,他就在场。 他才不信世上有什么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精心策划而已。 尤其是他西流渊! “本太子到不知,九王爷和她的关系如此好。”西流渊抬眸盯着对方。 “我们关系怎样,还轮不到西郾太子过问。” “本太子懒得问,是九王爷一直言说,似想让本太子问。” “……” 赫连宸咬牙,这些年他只查到西流渊折返过北黎,却并非查到和四方山围杀有关,不过西流渊是什么人。 他出现过。就代表其中也有掺和! 北大人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两人到底再说啥,口中‘她’又是谁? 难道他们城里来了什么大人物? 越想越觉得是了,九王爷入城虽惊讶,但毕竟城镇属于南渊,西郾太子到来就蹊跷了,镇上绝对有隐居的大人物! 能引得这两位谈论,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人……” 门外王涵的声音响起。 北大人方才回神,朝着门外看了眼,回眸道:“九王爷,微臣给太子准备了住处,不如先让太子殿下先休息,九王爷也一路风尘仆仆,也先休息,有什么事养足精神再说,不知道可否。” “哼。”赫连宸冷哼,坐下。 算是妥协。 西流渊神色淡淡,没有说话便也表示赞同。 北大人两边都打量了眼,这才回神唤王涵:“王涵,带太子殿下去休息。” 王涵捂着眼睛却生生的进入大厅,神色尴尬:“大人……” “怎么了?” “王宅的人不愿意让西郾太子入住,还说……还说……没地方住,让……让太子殿下去睡大街……” 北大人神色一顿,没想到王宅这么不识趣,太子入住多大的福分,她们竟还往外推? “噗。” 赫连宸笑出了声。 第一眼都在胖瘦上 北大人下意识的看向两位大佛,西郾太子依旧淡然如斯,表面上看不出喜怒,到是他们家九王爷,丝毫不掩饰的嘲讽。 “王宅,哈哈哈没想到镇上还有如此有趣之人。”赫连宸笑意不减。 北大人面上挂不住,一颗心七上八下,就怕贵人发怒,转而怒瞪王涵:“你再去,带着人,将王宅清理出来。” 王涵眼神朝着北大人使眼色。 “怎么?” 王涵松开手一直松开捂着的手,露出一只熊猫眼:“老师,王宅的小姐……” “岂有此理,王宅竟如此目中无人……” “北大人真是冤枉啊。” 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众人闻声一愣,齐齐朝着门外看去。 目光触及到而来的身影,又是一愣。 少女淡蓝色衣裙,面容如出水芙蓉,绝色无双,倾城绝色之姿,让人久久缓不过神来。 西流渊抬眸看去,饶是知道她那张脸有多绝色,再次入目还是能勾起人心底里的波动。 “北大人,王宅自认一直以来都遵纪守法,你让人霸占我家宅子,这难道就是一城父母官所为?”叶千宁周身带着寒意,声音也冷到了极点。 北大人被点名,才恍然清醒:“你……你是谁?” “呵,都让人欺负到我家去了,还不知我是谁?”叶千宁冷笑。 王涵凑上去在北大人耳边说了什么。 北大人恍然:“你就是四婆子的外孙女叶小姐?” 叶千宁冷笑着。 北大人心中恍惚,眼神闪躲不敢对上那双冰冷的视线,额头滴汗,怎么没人告诉他,王宅住着这么一位啊。 看气场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千金。 “你……你……”赫连宸从椅子上猛然站起,三两步来到叶千宁身边,眼底夹杂着很多情绪,最多的便是震惊。 一双眸子瞪大,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 叶千宁目光也朝他看去,气宇轩昂,模样俊朗,想不打当年看起来书呆子的模样,长大了竟如此帅气,看起来也不是沉稳的人。 四目相对。 一颗心平淡无波,一颗心已狂跳不止。 “你……你当真是叶千宁?”赫连宸不敢置信,如何也想不到当年小小的人,能长成如此。 “如假包换。”叶千宁对他到没太多惊讶。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变化这么大。”赫连宸怎么也没办法将她和小时候联想到一起去。 “小王爷变化也很大,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除了想拜我师父为师,就是馋我家的饭菜,到不想长大似乎转了性了。”叶千宁从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性格欢脱了不少。 “……” 赫连宸眼底欣喜不减,不过还是不能确定:“你怎么瘦了。” “早就和你说了,小时候胖,长大就好了。”叶千宁很无语,似乎每个人见到她的第一眼都在胖瘦上。 “呵呵。” 叶千宁微微皱眉。 “你可认得这个?”赫连宸扯下腰间的钱袋,取出小小一枚白玉扳指。 “还留着呢?”叶千宁惊讶。 你醉翁之意在酒? “嗯。” “丢了吧,改日送你一个更好的。” “真的?” 叶千宁点点头。 “好。”赫连宸兴奋极了,将小扳指又塞回钱袋,挂在腰间。 “你是代表南渊来送钱的吧。”叶千宁问。 赫连宸一顿,微微点头。 “明日吧,今儿我顾爹不在,明日中午再谈这些。” “好。”赫连宸老实点头。 乖巧的模样看的北大人和王涵下巴都要掉了,他们九王爷似乎和叶姑娘很熟,而且看九王爷的样子…… 啧啧…… 叶千宁的视线看向西流渊:“西郾太子真是好的威风。” “叶小姐此话怎讲?”西流渊勾了勾嘴角。 “哼。”叶千宁冷哼,问而不答,反观北大人:“北大人身为官员,抢占宅院,小王爷你们南渊的国法,还真让人开大眼睛。” 北大人心中一沉,慌忙解释:“叶小姐误会,都是误会。” “人都欺负到我家门口了,你跟我说误会?” “不是……真的是误会了,叶小姐我们这个城镇是东沿海最小的镇子,客栈只有几家,环境都不太好,驿站也有些破旧,西郾太子身份特殊,入官宅不太好,所以本官就想着,让王宅的人收拾出来几间房,供太子殿下休养几日,不曾想引叶小姐误会了,是本官的错,本官明日定登门道歉。”北大人看了这半天若是再不明白,他的小命肯定都保不住了。 叶千宁盯着他。 北大人汗水直流:“叶小姐。” 叶千宁像是分析了一遍北大人的话,抬眸盯着稳坐不动的西流渊:“太子殿下既入了小城镇就要入乡随俗,本就贫苦,还要被权势欺压,还让不让我们老百姓活了。” “原来王宅是叶小姐的府邸。”西流渊道。 “……” 艹! 叶千宁都想骂人了。 “如此甚好。” 叶千宁挑眉,不知他到底再打什么注意。 “叶小姐还记得担保一事吧。” “……” “真是巧。”西流渊有所指。 叶千宁也懂了,面色沉了几分。不 “王宅是你的府邸?”赫连宸才反应过来。 “恩。” “难怪。”赫连宸像是明白过来了,目光立马瞪向西流渊:“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西流渊本王告诉你,你若敢打什么坏主意,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醉翁之意不在酒?”西流渊目光盯着他:“九王爷亲自来送钱财,醉翁之意在酒?” “你……” 赫连宸暗暗看了眼叶千宁,面上当即一红。 “……” “叶小姐,本太子舟车劳顿有些乏了。”西流渊站起身。 叶千宁未动。 “乏了,睡你的大街去。”赫连宸气鼓鼓的斥了声。 北大人精神又紧绷起来,现在看来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啊。 “叶……叶小姐。”北大人目光祈求。 叶千宁想了好一会抬头:“走吧。” 北大人松了一口气。 “什么?西流渊要住在王宅?那本王我去王宅住。”赫连宸不甘落后率先走上前。 “……王宅就那么点地方,住不下,小王爷还是老老实实的住在衙门吧。” 种子都是需要精心培育的 “那不行。” “我爹见了你,应该会——”叶千宁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赫连宸一愣,下意识的摸摸。 北大人再次吓出一身冷汗。 叶千宁似笑非笑走出门。 西流渊从赫连宸身边而过。 赫连宸反应过来,抬脚就要追,却被一双手拉住。 “九王爷使不得啊。”北大人想到刚刚叶小姐的动作,浑身汗毛就直竖。 “放手。”赫连宸怒斥。 “九王爷您要在镇上出什么意外,我们整个城镇都得给王爷陪葬啊,王爷,你就看在城中几百口人家的份上,老老实实的住在官府衙门吧。”北大人都吓哭了。 赫连宸无语:“她吓唬人的。” “王爷啊……求求你了……”北大人不松手。 赫连宸直直看着叶千宁两人消失在门口,垂眸咬牙切齿:“松开。” “王爷答应了?” 赫连宸黑着脸点头。 北大人这才松开手,擦擦眼泪:“九王爷,下官去让人给你准备饭菜。” 赫连宸烦躁的摆摆手。 看样子西流渊和叶千宁之间有事。 —— 叶千宁出了门,解开马儿的缰绳。 西流渊直径上了他那辆宽敞的马车。 叶千宁迟疑一下,朝着西流渊的隐卫招手。 隐卫靠近,马儿的缰绳扔了过来。 叶千宁几步上了马车。 “叶小姐,坐。”西流渊没有丝毫惊讶。 叶千宁扫视一眼,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西流渊那张谪仙的脸上。 西流渊抬手到了一杯茶,递给她。 叶千宁没有伸手去接:“太子殿下入东沿海城镇是冲着我家来的吧。” “不错。”西流渊大方承认。 “图什么。” “生意。” “西郾难道还缺生意?” “缺的是叶小姐手上果子种子。” “四国果子种类很多,西郾应该盛产的最多。” “西郾是种植果树的圣地,但唯独种不出南渊这几种果子。” “气候不同,南渊天气冷,果子抗寒,不适合生长在热带。”叶千宁道。 “即便是在南渊的土地上,新鲜的种子也很难生长呢。” “种植,不是种子一撒就能长成的,每一颗种子都是需要很长时间培育,还有实践当地气候和土壤,不断的尝试,还要防止根部坏死,虫蚁侵害,等等问题。” 叶千宁从不觉得种植是个简单的事情,农科大学培育嫁接技术,通过多少测试才能完成的结果。 “叶小姐很懂种植?” 西流渊眼眸微微动,似对她这一番话很感兴趣。 “还算可以吧,不过你们种植不出来,是因为方法不对,种植学问大了,说深奥也深奥,理解不透就猜疑别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虽然她之前的种子又空间的加持,但若精心培育,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项目。 “本太子只是觉得,南渊的果子味道细腻,长期吃似乎还能补气养生,新生好奇而已,当然也想和叶小姐合作一把。” “水果的确能养生,不只是南渊的水果,苹果香蕉橘子梨都都各有效果,苹果补充维生素每日摄入也能养生,梨子放入冰糖能治疗咳嗽,橘子用柴火烧焦,扒皮吃了也能治疗咳嗽,橘子皮可以泡茶,长喝也能养生,所以这些该让人好奇吗?”叶千宁看向他的目光像是看一个傻子。 “……” 西流渊是第一次被人看白痴一样的视线盯着,略带沉思,半响抬头看到叶千宁的眼底有些发亮:“不知叶小姐可否多讲解一二。” 叶千宁摇头:“没什么好讲解的,这些都只是常识而已,每一样水果有每一样水果的作用,这就好奇了,如果你见到了嫁接岂不是更好奇。” “何为嫁接。” “比如一棵树,左边结的是苹果,右边结的是橘子,中间长得是梨。” “……” 西流渊脑海里瞬间就涌出了一个画面,如果真的是这样,就——挺诡异的。 叶千宁勾着嘴角:“种植的学问太广了,别怀疑,这个世界上,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西流渊自认天赋异禀,但脑海之中一棵树三种果子,很烧脑。 “长公主欠我姨娘的钱还了吗?”叶千宁突然问。 西流渊回神,眼底复杂。 “该不会没还钱吧?西郾难么富有钱财欠了十年,这样没有信誉的人,我可不敢谈什么合作。” “不太清楚,本太子这便写信回去,如果没还,西郾会偿还十倍。”西流渊的确不清楚。 当年姑姑回到西郾之后便开始闭关,几年前出关去了玉佛山,也好几年未归了。 “十倍也盖不住诚信的问题,太子殿下应该知道,顾家最生意最忌讳的就是如此。”叶千宁知道西郾强大。 但是越是强大的国家,合作起来就要越谨慎。 四国虽看似平稳,没有那个帝王是没有野心的,西郾本就很强大,如果续足了足够的财富和实力。 战争就会开始,假如四国统一。 那么在这条成功路上握着的权势,金钱的人,都活不长久。 她不想冒险,也不想位居之下,俯首称臣! 西郾她是绝对不会合作任何商业! 西流渊淡淡不语,目光丝毫不隐晦的落在叶千宁的脸上。 叶千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叶小姐真的不考虑了吗?”西流渊问。 “我千爹不是和西郾合作煤炭生意了吗?”叶千宁想了想又道:“如果西郾真的想合作,我到可以给你搭条线。” “说来听听。” “楼兰的莲花丝,经过特殊工艺制成,将来名气绝对会压过其他丝绸,西郾若是想独占鳌头,最好让人去一趟楼兰,莲花丝甚少,去晚了可就没了。”叶千宁很好心提醒。 “好。”西流渊对于她和其他几个族群的合作,略知一二。 “对了,还有西北的地方,太子殿下也要多关注一下,等段时间和西北走商,也能赚很多钱。”叶千宁推销起来:“沙漠,荒芜,其实也都应该被关注起来,太子殿下很多商业看的就是谁先发现商机,不瞒你说,将来这些地方种植出来的东西,绝对有商机。” 一日送三餐就行 “叶小姐如此力推,本太子倒有些好奇了。”西流渊很清楚叶千宁和几个族群之中有合作,上次的种子已让人送回去种植。 虽不知道到底是何物,但是总觉得比南渊更有商机。 “到时候种植出来的果实,我率先给西郾留着。”叶千宁道。 西流渊淡淡看她。 “算是还了大禹城太子担保一事的人情。” 西流渊轻笑,就知道她不可能那么好心:“多谢。” “太子殿下,官入城不扰民才是好官,太子体恤百姓肯定也不忍心叨扰老人家吧。”叶千宁看着他风轻云淡的模样又道:家中老人没见过什么大人物,太子殿下入住老人家见了多少都会有些不自在。” “叶小姐说的是,不过叶小姐既已答应的事,应该不会临时反悔吧。”西流渊道。 “当然不会,我只是希望太子殿下入了府,少走动。” 叶千宁眉头微皱,真是厚脸皮。 她答应让西流渊入住,只是不想得罪北大人,毕竟是一城之主,四婆在城镇定居,当然不希望惹上官。 马车到了王宅。 叶千宁从马车上下来,还没进门刚好迎上出门的顾朔。 “顾爹。” “听说衙门来闹事,你没事吧?”顾朔有些匆慌。 “没事,南渊派人来送钱了,我把时间定在了明日上午。” “嗯,这些事就不用你……”顾朔说着不惊讶瞥见后方的人影,顿时一愣,反应过来压低声音:“西郾太子怎么来了?” “听说要在镇上休息两日,让管家安排给房间,一日送三餐就行。” 顾朔:“……” 西流渊:“……” “太子殿下。”顾朔见人走来,迎上去。 西流渊微微点头:“顾老板。” “殿下,是要回西郾吗?” “嗯,本太子不喜海域,近来身体不适,要在府上叨扰两日了。”西流渊道。 “殿下客气,里面请。”顾朔迎他进府。 叶千宁在大禹城极少见西流渊出门,而且平日住客栈的窗户都是紧闭,本以为他是比较谨慎,现在想一想才知道,原来是不喜海腥味。 顾朔招呼西流渊进门,叶千宁也乐的自在,直接去了四婆的院子。 人刚入院,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四婶子,你家这西瓜从哪儿买的,真好吃。” “我也不知道,是我外孙女她们带来的。” “啧,真好,前日就听说,王宅来位天仙,四婶子真是好福气。” “呵呵,王夫人也好福气,令公子才貌双全,镇上谁不知道。” “这倒是,哈哈。” 叶千宁进门便看到一位着贵气的夫人,大约四十来岁,此时正笑容满面的在啃西瓜。 “四婆,有客人?” 四婆看到叶千宁进来,笑的合不拢嘴:“千宁回来了。” “恩。”叶千宁走过去。 “刚刚听管家说你去了衙门,是有什么事?” “之前在大禹城别人欠了我顾爹钱,人家送到官府去了。” “这样啊,没事就好。”四婆应声,转头看到王夫人的模样,笑了声:“千宁,这位是王夫人。” 说媒 叶千宁乖巧唤了声:“王夫人。” “这……这……”王夫人目瞪口呆,咬着西瓜都忘了嚼,囫囵咽下目光惊艳的盯着叶千宁:“四婶子,这就是你外孙女?” “是啊。” 王夫人放下手中的西瓜站起来,走到叶千宁身边转圈的看:“啧啧,前两日就听别人说,我还不信,如今一见,长得果然标志。” “王夫人过奖了。”四婆谦虚,随即朝着叶千宁招手:“千宁,来。” 叶千宁非常不喜王夫人贪婪的视线,碍于四婆,她朝着王夫人笑了笑,朝着四婆走去。 王夫人眼底流露出惊光,一双眼睛仿佛贴在了人家身上。 “王夫人,我有些乏了,改日再陪你闲聊。”四婆赶人了。 王夫人浑然不自知,几步再次走到了叶千宁身边:“姑娘今年多大,可有婚配。” “孩子还小,婚配还要几年。”四婆拉了拉叶千宁,不悦开口。 “看年龄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好人家了,四婶子,女儿家家要不趁早,好人家都被挑没了。” “以后再说吧。” “别以后啊,四婶子,眼下就有位好人家,错过了可就没了。”王夫人表情夸张。 “额……不知王夫人说的是哪家?”四婆有些好奇。 王夫人立马站直身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噗。” 叶千宁没忍住笑出声。 四婆脑仁也是一跳,王夫人是什么人她还是清楚的,一张嘴噼里啪啦典型刺头,谁家若是摊上这么个婆婆真够呛。 “姑娘笑什么?我是说真的,我儿子城主大人的得意门生,将来必定会进京做官的,四婶子,你外孙女要是嫁到我们家,将来肯定大富大贵的。”王夫人头一次见这么美的姑娘,儿子若是娶回家,她带出去也有面子啊。 “王夫人,我家千宁还小,不着急婚嫁。” “我的四婶子啊,像我们这么好的家,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犹豫什么,更何况外孙女嫁到我家,离你也进,也方便照料不是。”王夫人语速很快。 叶千宁觉得王夫人不去说快板都可惜了。 四婆明显不悦了:“王夫人这意思,是我家姑娘说到你家,还是攀高枝了?” 王夫人一愣,紧忙解释:“四婶子你误会了,我这不是想着,姑娘嫁过来,咱们就是亲戚了,有什么事,我们也能照料一些吗。”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王夫人还是请回吧。” “四婶子,你别啊,我是真心喜欢这丫头,我儿子婶子也是见过的,仪表堂堂,城里可没人比得上。”王夫人是真心看上叶千宁的小脸蛋了。 “王夫人……” “王夫人,令郎是不是姓王,单名一个涵字。”叶千宁问。 王夫人闻言一喜:“对对对,姑娘怎么知道?” “刚刚在衙门见过。” “是,我儿子是城主的得意门生,时常跟着城主大人一起,姑娘,你看我儿子长得如何?”王夫人觉得有戏。 叶千宁似是想了想“不错。” 娘,你闯祸了 王夫人高兴坏了:“姑娘觉得不错,看来是看对眼了,哈哈哈哈,四婶子你看,我就说,这门亲事肯定能成。” 四婆着急了:“什么成不成,八字还没一撇呢。” “王夫人先别高兴,还是回去问问令公子敢不敢结这门亲吧。”叶千宁笑道。 王夫人一愣,眼底有些疑惑:“姑娘是什么意思?” 结门亲事有什么不敢的。 “夫人,回去问问就知道了,如果他敢,就让他亲自来。” “好好,我这就回去问问。”王夫人反应过来,很欣喜。 “慢走,不送。” 王夫人匆匆出了门。 四婆愁容满面:“王夫人是镇上出了名的难缠,你就不该说话。” “没事,她想闹腾,也要看看自家儿子有没有那个胆子。” 王涵长得一般,穿着干练,一身书生气,不过胆子很小,有了衙门的事,就算给他是个胆子,他也不敢。 “怎么说?” “四婆就放心吧,王夫人今后不会再来了。” 四婆更加疑惑了。 这边,王夫人匆匆赶去衙门,问了一圈才在北大人的府邸后宅找到自家儿子。 王夫人欣喜的拉着王涵说起在王宅的事,一张嘴都快将人家姑娘夸上天了,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见那么漂亮的人。 娶回家真是光宗耀祖! 王涵今日吓的够呛,回家被老娘拉着一通说,脑瓜子嗡嗡的,什么也没听清,就听到王宅两个字。 “城北,王宅?” 王夫人欣喜:“是啊,王宅那姑娘长得简直比天仙还好看,儿子你可要享福了。” “娘,你说的姑娘,可是叶千宁叶小姐?” “好像是这个名,不过叫什么不重要,她刚刚还说在衙门见过你呢,看来是早就相中你了。”王夫人朝着自家儿子脸上看了一圈:“啧啧,我儿子长得就是俊朗,天仙也能娶回家。” 王涵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面上惶恐:“娘,你胡言乱语什么。” 王夫人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儿子?” “娘,你知不知到叶姑娘是什么人?你竟敢去招惹她?” “她不就是四婶子的外孙女吗?家里走商业,你二叔也走商,咱们两家结亲不是天作之合……” “够了,娘,你在王宅就这么说的?”王涵想到叶千宁浑身就颤抖。 “昂……” “娘,你闯祸了,哎吆,你怎么……”王涵气的够呛。 王夫人很蒙:“怎么?” “人家是人什么人,我哪能配得上,娘,你现在赶紧去王宅赔罪。” “赔什么罪?是姑娘让我来问的。” “什么?”王涵震惊。 “是叶姑娘说让我来问问,她说只要你同意,她就没话说,还说让你去亲自下聘。”王夫人道。 王涵又震惊,转而一想,自家娘亲是什么样子,她说的话不可信。 “儿子,叶姑娘那么美的人你还在犹豫什么。” “够了,娘,你若是想让儿子多活两日,此事就到此为止。”王涵心中后怕,想着找个机会一定要王宅赔罪。 闭嘴吧 “儿子,你……哎,你怎么那么没用,我都跟人家叶姑娘说好了,你不去也得去。”王夫人恨铁不成钢。 王涵简直要疯了,他要怎么说她娘才明白? “叶姑娘,说的是叶千宁?”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王涵浑身一僵,转头看去,便见赫连宸站在走廊上,目光阴沉的看向这边。 糟了,他都被气糊涂了,忘记是在北大人的府上了。 王夫人看去也是一愣,好俊美贵气的少年,竟比她儿子还俊美……不,她儿子才是最好的! “叶姑娘是不是叶千宁。”赫连宸加重声。 “九王……” “是啊,这位公子也知道我儿媳妇?”王夫人等不及的炫耀起来。 王涵心脏一抖,瞳孔瞪大:“娘,你不要乱说。” “我那有乱说,刚刚叶姑娘亲口说的,只要你同意,她就嫁到咱们王家来。” “娘……”王涵抬手去捂他娘的嘴。 “唔唔……儿子……”王夫人一愣,双手扒着他的手。 “放手,让她说。”赫连宸走下了走廊台阶。 王涵吓的浑身发抖,手掌一松,就被王夫人扒拉下来,眼神不断示意她娘别多言。 “儿子,你做什么?”王夫人皱起眉头。 “娘,在九王爷面前说话要谨慎一些。”王涵希望她娘能明白。 只是他低估了,自家娘亲的无知。 王夫人听到九王爷,眼神一亮:“九王爷?” “嗯,你刚刚说叶姑娘同意嫁入王家?”赫连宸问。 “是啊,只要我儿子同意就没问题,我这不是来劝说我儿子了,他还看不上四婶子的外孙女,哎,要不是人家追的紧,我哪能跑到这里来教说。”王夫人天生爱显摆,尤其是面对比她富贵的人。 就想着把话压在别人话上面,才让她觉得有优越感。 王涵眼看九王爷黑了脸,吓的大气不敢出,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九王爷……” “本王到不知,叶姑娘对王公子如此痴情。”赫连宸呵了声。 “九王爷,都是我娘胡说,小的是什么东西自己心中清楚,怎么敢和叶姑娘相提并论。”王涵吓的不断磕头。 “儿子,你胡说什么?”王夫人从未见过儿子如此卑微,一时间有些震惊。 “九王爷,我娘天生爱炫耀,说大话,还请王爷莫要将我娘的话放在心上。”王涵又怕又气。 “儿子,你……” “娘,你若想让儿子活,就闭嘴吧。”王涵抬头眼底怒瞪充着血丝。 王夫人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再让本王听到这番言论,本王定会让人割了她的舌头喂狗!”赫连宸冷冷又道:“叶千宁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肖想的。” “是,小的发誓,绝对不会再让我娘胡言乱语。”王涵怎会不知道。 九王爷对她的态度,西郾太子对她的态度…… 赫连宸冷冷盯着王涵,半响冷哼一声,冷哼离去。 若非看在他有孝心的份上,单凭王夫人这般诋毁她这一点,他绝对让她再也开不了口。 怎么敢说出口了? 王涵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直到赫连宸离去半响都缓不过来。 “儿子,你怎么了?”王夫人率先缓过来,红着眼圈去拉自家儿子:“快起来,起来。” 王涵纹丝不动,五指紧握。 王夫人拉不动,索性顿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儿子,你到底怎么了。” “娘,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王涵呢喃。 王夫人一愣,目光疑惑又心疼。 “我爹没的早,你一个人把我养大不容易,所以平日你怎么胡闹,怎么和邻居炫耀吹嘘,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涵说着有些哽咽:“娘……其实我想告诉你,你每次吹嘘都让我觉得羞愧,让我觉得有压力……” 王夫人眼底泪水打转:“儿啊……” 她不明白好好的孩子到底怎么了。 “娘,儿子在你看来是最好的,但是在别人哪里屁都不算……”王涵自嘲。 “儿啊,你别吓唬娘……儿啊……”王夫人吓的不轻,忙伸手抱上自家儿子。 王涵垂着眸子,眼底泪水也打转。 北大人进院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莫名其妙走上去:“王夫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夫人转头看到北大人,就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反手拉住他的衣摆:“大人,大人,你快看看我儿子,我儿子他不太对劲。” 北大人闻言,蹲下身子:“王涵?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涵微微摇头,红着眼眶站起来,目光却是看着他娘:“娘,你是要儿子活,还是要儿子死?” “儿啊……你这说的什么话?娘当然希望你好好活着了。”王夫人也站起身。 北大人蒙蔽的站起来:“王涵,你怎么这么和你娘说话?” “你若希望儿子活,现在就随我一起去王宅给叶小姐道歉。”王涵清楚权贵之间容不得沙子,今日见叶姑娘也不是好惹的主。 虽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何性子,她娘这么毁坏人家名声,但凡人家伸出一根小手指都能压死他们。 “什么?你要我去和叶姑娘去道歉?”王夫人顿时止住泪水,眼底惊愕。 北大人也是一愣,怎么还和王宅有关系呢? “对,郑重道歉。”王涵道。 “凭什么,我凭什么要跟她道歉?儿子你脑子不会糊涂了吧。”王夫人抬手就往王涵脑门上摸。 王涵退后一步躲开:“别人不清楚,我最清楚,你口中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是叶小姐说在衙门见到你了,觉得你长得不错,让我来问你,只要你同意婚事,她就没话说。”王夫人咬定。 北大人总算在这一句话之中找到点什么:“城北王宅叶姑娘和王涵的婚事???” “对,我亲自说的煤,人家叶小姐都同意了。” “……” 北大人脑海之中浮现出仙人之姿,再看王涵…… 顿时眉尾挑起,嘴角抽搐,人家没瞎会同意嫁给这么个玩意? 王夫人她怎么敢说出口了? 王家算什么东西敢求娶人家? 就是你造谣我女儿? 叶小姐身边围绕的可都是大陆上最尊贵的皇族,就连西郾太子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王涵连人家一个头发都比不上,王夫人真是不要命了。 “娘,你敢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以我发誓,若错了一个字,就让儿子我不得好死……”王涵恨铁不成钢。 王夫人心中一沉:“儿啊……你……” “敢不敢发誓。”王涵视线泛红。 “我……我……”王夫人我了半天都没再蹦出其他字来。 北大人也算看明白了,叹了声:“好了,赶紧登门跪着请求人家原谅吧。” 王夫人再次惊愕。 “别说王家,就算是本官在人家眼里,估计连一粒沙都不算。”她还想求娶人家?呵,想吃屁吧! 王夫人是小农村的人,嫁到沿海城镇算是才开了眼,在她的心中官府就是最大,如今闻言北大人这般自嘲,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怕意。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啊,若是因为此事连累了官府,就别怪本官不念及师生情谊。”北大人这话是对着王夫人说的。 王夫人浑身一抖,下意识拽上王涵的胳膊。 “娘,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去王家。”王涵垂眸。 王夫人迟疑一下才点头:“娘去,娘跟你去。” “赶紧的,若是等人家发难了,事情就不好收拾了。”北大人催促。 王涵伸手扶住王夫人,带着她往院外走。 北大人看着两人的背影,眉头皱的老高,王夫人是个什么人,镇上没人不清楚。 日后他的提醒点,若是出人头地迁居,可别带他娘,若不然她早晚会毁了王涵的前途。 想到前提—— 北大人忽然想到西郾太子住在王宅,面上顿时变了,抬脚朝着院外追。 马车上,坐着三人。 王夫人哭的梨花带雨,在王涵和北大人恐吓之下,老老实实的说出在王宅的情况。 王涵和北大人听完互看一眼,不明白叶小姐是何意思。 一时间也摸不清对方是个什么脾性,心情甚是沉重。 王夫人此时也清醒不少,想到刚刚儿子言语和姿态,心中就跟扎了一个刺一样的难受。 一路各怀心思到了王宅。 几人下车,人还没进去,迎面就碰上一身戾气的向明侯,冷冽的气息,顿时让几人后退几步。 “找谁?” 向明侯声音之中似是带着一些怒火。 王夫人目光触及到向明侯脸上的伤疤,吓的直往王涵身后躲。 王涵面上也满是惶恐。 北大人也不敢上前,磕磕巴巴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向老爷……向老爷……”杜管家匆匆追出门,看到门外的几人一愣:“北大人?王公子?王夫人?” 向明侯听到王夫人的时候眼睛闪过杀气,凌厉的目光扫过去。 “就是你造谣我女儿?” 王夫人躲在后面,头都不敢露。 “这位……”王涵反应过来,张口不知道如何称呼。 “这位是向老爷,叶小姐的父亲。”杜管家忙到。 王涵心中一沉,目光触及吓的顿时收回视线,一颗心七上八下。 都是误会,误会 北大人吓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看此人的样子……很明显是知道自家女儿被谣传成亲的事了。 “我再问你话!”向明侯袖中的大手恨不得想要去扭断她们脖子! “都是误会,误会……”北大人僵笑。 “我女儿什么成王家儿媳妇了,我这个当爹的竟不知道。”向明侯眼底更冷了。 王夫人瑟瑟发抖。 王涵心中一横,拉着王夫人跪了下来:“都是我娘胡言乱语,都是我们的错,还请向老爷息怒。” 王夫人现在真的后怕了,颤抖的身体一直没停。 向明侯从不吃这一套,目光简直要吃人。 北大人缩着脑袋不敢上前。 “爹。” 叶千宁扶着四婆而来。 四婆面上有些慌,生怕向明侯一个不小心闹出人命来。 王涵听到声音,脑袋埋低,紧张起来。 王夫人暗暗抬头,目光触及到叶千宁如玉的面容上,仰望的视线,对方只是淡淡一撇,她此时像是才意识到,什么叫高不可攀。 北大人看一眼,就想吐槽王夫人,什么东西竟还敢造谣人家看上王涵了? 王涵又是什么东西! 向明侯回头,面上才缓和一些:“你们出来做什么?” “胖团爹,你别生气,别听小花和小翠多舌,王夫人她就是嘴碎,其实没什么坏心眼的。”四婆清楚王夫人,就是一张嘴讨人嫌,惹不清。 “我女儿岂容她们胡乱编排。”向明侯冷道。 “胖团爹,你……”四婆暗暗朝着叶千宁打眼色。 “爹,都是有些小误会,你不用放在心上。”叶千宁道。 向明侯皱眉,在后院丫鬟嚼舌根的话,可不像是误会。 叶千宁松开四婆,走上前:“爹,这里没有爹的事了,四婆可以处理,爹回去吧。” 向明侯不动。 叶千宁上了小手,双手将人往门内推。 “丫头,你不小了,被人这般编排,对你影响不好。”向明侯无奈。 “我知道,我会处理好的,爹你快走吧。”叶千宁真怕老爹忍不住动手。 “你……” “我等会处理好,就来。”叶千宁带了一把劲,猛推。 向明侯超前呛呛一把,回头很是无奈。 叶千宁摆摆手。 向明侯微微叹息,转身走了。 门口几人见此,内心也震惊不小,刚还杀气十足的人,转眼就像是变了个样。 要是四婆和叶小姐没有出现,想一想都觉得背后冷气直冒。 “四婆子。”北大人这才敢上前,微微行礼。 “北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四婆受宠若惊。 “四婆子,是本官有眼不识泰山,以往怠慢了,还望四婆子见谅。”北大人非常客气。 “哪有什么怠慢的,北大人客气了。” 北大人笑了笑,目光看向叶千宁又行一礼:“叶小姐。” “北大人不必如此。”叶千宁道。 北大人见两位并未不悦和恼怒,又道:“王夫人的事,本官已经知晓了,王夫人口无遮拦,实在可气,今日我将两人带来,任由你们处置。” “叶小姐,都是我们的错,我们在这里给叶小姐道歉。”王涵回神立马磕头。 王夫人也慌忙磕头:“四婶子,是我错了,我不该胡乱编排叶小姐……都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此事我儿子不知道……还请你们放了我儿子。” 四婆皱着脸,没有说话。 刚刚小花买菜回来,刚巧看到王夫人,街道上认识王夫人的人不少,看到王夫人的马车,又看到王夫人伸着脑袋往前看。 不少人询问王夫人匆匆去那儿。 王夫人逢人问就会说,王宅的天仙看上了她儿子,要给她当儿媳妇。 现在怕是整个城镇都知道了此事。 她心中也气的不轻,更何况胖团爹了。 “四婆子,都怪我这张嘴……我……我……”王夫人见对方没有说话,说了两句,抬手就朝着自己嘴上扇。 王涵虽气恼自家母亲,眼看如此也是心疼,不断磕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老夫人,叶小姐要怎么处罚我都认,念在我母亲都是为了我的份上,饶了她。” 四婆看去也有些不忍:“好了,别打了。” “四婶子……是原谅我了?” “哎,王夫人不是我计较,你一路坐车一路宣扬我家外孙女是你儿媳妇,看上你儿子了,非要上赶着嫁到你王家,这些话在镇上传言开了,让我外孙女日后还如何见人。”四婆心口依旧憋着气。 北大人和王涵闻言齐齐看向王夫人。 “我……我是一时太兴奋……”王夫人后悔极了。 “你在街上也宣扬了?”北大人不可置信。 “人家问我……我一时嘴快,就……” 北大人算是知道人家爹为什么满身杀气了,伸手颤抖的指着她:“你……你让我说什么好,王涵有你这样的母亲,真是……真是……哎!” 王涵内心震惊,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认了:“老夫人,叶小姐,我现在就去挨家挨户敲门,解释事情原由,定不会让叶小姐的声誉受损,局时,叶小姐要如何处置,我王家无话可说。” 说完他便磕头起身。 “我……儿啊,我和你一起去。”王夫人深深的知道自己错了,从地上爬起来,一个踉跄。 王涵眼疾手快扶住。 “都是娘的错,娘和你一起去。” 王涵点点头,二人相携。 叶千宁对于王夫人肆意宣扬一事也并非放在心上,倒是王涵的处理让她有些另眼相看。 四婆欲言又止,也是为难。 看着孤儿寡母现在也听可怜,但是她家胖团的清誉实在重要。 ——…… 北大人吓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看此人的样子……很明显是知道自家女儿被谣传成亲的事了。 “我再问你话!”向明侯袖中的大手恨不得想要去扭断她们脖子! “都是误会,误会……”北大人僵笑。 “我女儿什么成王家儿媳妇了,我这个当爹的竟不知道。”向明侯眼底更冷了。 王涵心中一横,拉着王夫人跪了下来:“都是我娘胡言乱语,都是我们的错,还请向老爷息怒。” 趁早带着老母亲归隐吧 “此事到此为止。”叶千宁又道。 “胖团?” 四婆忍不住唤了声。 到此为止? 外面的风言风语肯定已经传的很凶了,王夫人不开口怎么止? 王夫人和王涵又是一愣。 北大人更是不敢相信,贵族圈子里哪有这么善良的人? 王涵目光审视,不相信她真的就这么算了,还是说只是表面做做样子,暗中…… 王夫人眼底闪过欣喜和感激:“叶小姐,谢谢,谢谢。” “王夫人先别着急谢。”叶千宁目光淡淡,声音让人听不出喜怒。 北大人心里个咯噔一声,看看,说什么来着。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算了,王夫人这般宣扬,别说是叶小姐了,就算他有女儿若被人这么轻贱,他肯定饶不了人家。 王涵一颗心提着。 王夫人感觉的面容僵着:“叶……叶小姐。” “王夫人,此事我不计较,但王夫人若在口无遮拦,我保证让你王家再开不了口。”叶千宁声音冷了几分。 “是是,叶小姐放心,我保证不在胡言乱语,若在多言,就……就让我被雷劈死。”王夫人从未见过儿子这般模样,心中早就后悔不已了。 “王涵你可听到了。”叶千宁转眸询问。 王涵迟钝一分,连连点头:“听到了。” “你娘还得你管着,若不忍心,趁早带着老母亲归隐吧。”城池再小,终会有富贵权势之人到来。 下一次,可能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自家娘亲的做派和子嗣的放纵有很大关系。 “就是,王涵本官还想着推举你今后入京城呢,到时候肯定要举家迁移,你娘这张嘴到了京城免不了得罪人,要是管不住嘴的话,本官也不必费这个心思了,免得到时候惹了事被灭门,本官还得受牵连。”北大人听懂了叶千宁的意思,一番话也说进了他的心坎里。 京城皇亲贵族居多,王夫人若在她们面前胡言乱语,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涵白着脸,他又怎么不懂,低低朝着北大人磕头:“学生愧对老师,学生会带我娘回老家。” “你……你想好了?” “是。” “哎,随你吧。”北大人叹息,心中不舍又没办法,只能将目光瞪向王夫人。 作吧,作吧,大好的前途都让她作没了。 王夫人一听此话,慌张起来:“儿子,你……是娘错了,是娘不好,娘发誓,对天发誓,若是我再如此,就让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娘。”王涵唤道。 王夫人目光触及他的面色,心如刀绞,连忙跪在地上再三发誓:“叶小姐我发誓,你相信我,相信我。” 叶千宁就那么看着她。 四婆微微叹息,心中不忍。 “叶小姐,求求你……”王夫人见对方不答话,不断磕头。 才磕上一个,她的胳膊被人扶住。 王夫人惊愕抬头。 叶千宁弯腰双手扶住她的双臂,将人拉起来,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王夫人,我信你。” 直到被人拉起来,王夫人还有些恍惚:“你……当真信?” 今后你就是我亲娘 “刚刚不信,现在信了。” 在王夫人的心中没有什么比儿子的前程最重要。 人,不经过一些刻骨的事,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 今日的后怕足够她下恒心改掉那些炫耀的臭毛病,王涵此人,来日可期。 王夫人悲喜交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谢谢,叶小姐,谢谢……。” “王夫人,今后可要好好管好自己的嘴。”四婆道了句。 “是是是。” “此事就算翻篇了,王涵带你娘回去吧。”叶千宁道。 王涵目光迎上那笑容,不知道为何忽然觉得不对,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儿子,对不起,娘今后改。”王夫人走过去去拉着自家儿子。 王涵站起来:“娘。” “哎哎,你好好的跟着北大人,娘今后一定安稳归于后院,绝对再多舌惹事。”王夫人一瞬间也似苍老几分。 北大人眸子滴溜溜转了几圈,算是明白几分:“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了。” “谢叶小姐。”王涵朝叶千宁行礼。 叶千宁微微点头。 “叶小姐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叶小姐见谅。”北大人想到中午让王涵来王宅的事,有些羞愧。 “都过去了。” “叶小姐心胸宽广,本官自愧不如,日后若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尽管开口。” 叶千宁想了想:“还真件事要劳烦北大人。” “叶小姐尽管说,只要本官能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过几天,我要离开一阵,我四婆在城内,还要北大人多操心。”有城主照看,她也能放心一些。 “那必须的,叶小姐你放心好了,我今后啊就把四婆子当亲娘一样照顾,哎吆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拜个干娘吧。”北大人还以为多大点事,说着便上前几步双腿一弯跪在了四婆面前。 “……” 四婆还想着胖团说要离开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面前扑通跪了一个人,吓的连连后退。 “四婆。”叶千宁扶住。 四婆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北大人:“北大人,快起来,使不得啊。” “干娘,儿子给您磕头了。”北大人利落干脆喊出声,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 叶千宁嘴角都抽了一下。 “北大人快起来,快起来。”四婆弯腰去扶。 “干娘,你认干儿子了?”北大人没起。 四婆有些不知所措,看向叶千宁。 “四婆,这是好事。”叶千宁微微点头。 四婆眼底都红了,见叶千宁点头才应下:“北大人……我老婆子认下了。” “干娘,您怎么还叫我北大人,叫我程前就行。”北大人本命北程前。 “好,好,程前快起来。” 北大人面上笑开了花,从地上站起来。 王夫人见此,松开王涵,走上去也扑通跪下了:“四婶子,我……我……我今后也拿您当亲娘一样对待。” “……” 叶千宁脑仁一跳。 四婆愣住。 王涵傻眼。 北程前蒙蔽—— “四婶子……不,干娘,今后您就是我干娘。”王夫人说完也学着北程前立马磕头。 遵守合约来送银子 “这……”四婆不知所措。 “干娘,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我改,今后若改不掉,干娘怎么打我都成。”王夫人是真心实意的。 四婆迟疑一会像是下了决心:“好。” 王夫人大喜:“干娘。” “哎,快起来。”四婆面上露出笑意。 王夫人站起来,转身拉过王涵:“儿啊,快叫外婆。” “外婆。”王涵喊道。 “好好。” 北程前也露出了笑意,转眼都成一家人了,真好啊。 叶千宁也为四婆高兴,突然之间有了干儿子和干女儿,也算儿女双全。 “干娘,今日有些匆忙,改日我准备好宴席来请干娘。”北前程道。 “不用,有这份心就成了。” “要,必须要,我北程前认了干娘,怎么也要热闹一番,让镇上的人都看看。” “对,就要热闹一番。”王夫人符合。 四婆拗不过两人,也只好点头应下。 三人离去,四婆站在门口,盯着远去的马车久久回不过神来。 “四婆。”叶千宁歪着脑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四婆眼底映入好看的面容,露出一抹笑容,抬手点了点她的脑门:“你啊。” “四婆你刚刚再想什么?”叶千宁脑袋往后一仰,笑问。 四婆出了一口长气:“刚刚还哭死苦活,对王夫人很不满,转眼就其乐融融成了干女儿,北大人也挺突然的。” “王夫人若能改过自新,到是个不错之人,北程前之前觉得还算可以,今儿相处几分是个聪明人,认下就认下,反正四婆也不吃亏。” “恩,就是街上的流言,多少会对你不好。”四婆叹息。 “没事,流言很快就会不攻自破。” 转身两人走进门:“胖团,你刚刚说要离开,是回北黎吗?” “算是吧。” “什么时候走?”四婆很舍不得。 “三天后。” 四婆微愣:“这么快?” “嗯,四婆,等我忙完再来看你。” “你安心办事,不用担心四婆。”四婆知道留不住,也不想因为自己困住她,面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叶千宁挽着四婆的手臂,两人相携走回房间。 她在东沿海只能待七天,再过两日有些消息应该会传到这里,现在的离开,才有日后更好的团聚。 长长久久的团聚。 —— 第二日, 赫连宸一夜未眠,一闭眼出现的就是叶千宁的面容,绝美的容颜闹的他毫无睡意。 今日一大早没吃早饭便直接去了王宅。 叶千宁正和家人再吃饭,杜管家来报说有贵客求见。 顾朔和向明侯齐齐粥起眉头,最不喜陪小丫头吃饭的时候被打扰。 “哪家的贵客?”四婆问。 “那公子说,他是遵守合约来送银子的。” 四婆昨日听叶千宁说过一句:“顾老板是寻你的吧。” “嗯,我去看看。”顾朔起身。 叶千宁放下碗筷:“我也去。” “你去作甚?”向明侯抬头。 “昨天半夜传来消息,爹,凤王爷那么高的价钱和两国签订了水产合约,你猜他多少收购渔民手中的水产的。” 压低价钱 “不会比我以前收购的价钱高。” 凤老王爷那么贪财的人,断不可能将那么多钱分给渔民。 “不高,而且低,六个铜板一斤收购。”叶千宁不用看也只是当时渔民听到价格震惊的样子。 “六个铜板?”顾朔满惊讶的。 向明侯冷哼一声。 “恩,水果的价钱压的也比爹收购的低四个铜板,南渊的商若是一直如此,皇家富裕了,百姓估计会渐渐没落。” 当初那么力挺,六个铜板将南渊百姓的一切美梦打回原形。 “怪谁呢。”顾朔丝毫不怜悯,看向叶千宁:“丫头,我们既要离开南渊,这些当个笑话听听就好。” “话虽说如此,不过我还是想看看赫连宸是什么态度。” “很多事过问不了,当然我也不允许你再插手,国家的权利,身为子民永远都抗衡不了,外人也无法推翻。”顾朔怕她再陷进去。 “嗯。”叶千宁不想陷进去。 南渊的局势,只有南渊人能解。 “既然想去,就去看看吧。”向明侯也站起身。 顾朔不言。 “胖团想去就让她去看看吧。”四婆也开口道。 “好吧,等会你少说话。”顾朔叮嘱。 叶千宁乖巧点头。 “杜管家,将人带到前厅去。” “是。” 顾朔,向明侯和叶千宁走到前厅的时候,赫连宸快步流行的也到了门口,目光自动忽视两人,落在叶千宁身上,再也移不开。 向明侯一步跨前挡在叶千宁面前。 赫连宸惊艳的目光瞬间变得惊悚—— 顾朔眉头皱的老高:“小王爷,请。” 赫连宸这才回神:“向将军,顾老板。” “我早就不是什么将军了,注意言辞。”向明侯冷冷道。 赫连宸刚刚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再次道了声:“向叔叔,顾叔叔。” “……” 向明侯凌厉的眸子扫过去。 顾朔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赫连宸面对两道热腾腾的视线,浑然不觉得自己的称呼有错,抬脚迈进客厅。 叶千宁站在向明侯背后勾了勾嘴角,当真是长大了,胆子也跟着长大了。 三人走入厅内落座。 叶千宁一露脸,赫连宸的视线就看了过去。 “小王爷,钱呢?”顾朔开门见山。 “雀之。”赫连宸目光未曾收回,开口唤道。 向明侯眯着眸子,很危险。 叶千宁靠在椅子上,一如往常的慵懒。 门口进来一位黑衣劲装的女子,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很大的檀木盒子,放在顾朔旁边的茶几上。 顾朔抬手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金存票。 “来人,送客。” “贵客,请——” “……” 直到有人挡住视线,赫连宸方才反应过来,一脸蒙:“顾叔叔,我……我还有话没说呢。” “说。” 赫连宸朝着叶千宁又看了眼,才道:“顾叔叔,南渊能有今日的繁华,都是顾叔叔的功劳。” “功劳?顾某可不敢当。”顾朔凉凉道。 “大禹城的事,我听说了,对于南渊水产之事,我也很抱歉。”赫连宸虽不关注商业,也有所耳闻,南渊破坏合约在先,让他感到很羞愧。 几分情谊 “生意就是生意,没有什么好说的,日后南渊如何和顾某再无关系。”顾朔站起来。 “顾叔叔,凤爷爷所做的事,我在这里给你道歉。”赫连宸退后一步,弯腰行礼。 “小王爷不必如此,顾某受不起。” “顾叔叔受得起,南渊当年穷困潦倒,若没有顾叔叔的出现,南渊的处境不敢想象。”赫连宸内心对顾朔非常感激。 “结果就是结果多说无益,小王爷,日后这些事莫要再提起了。”他所做的一切并非为了南渊,而是因为这些都是女儿的心愿,仅此而已。 赫连宸欲言又止,父皇决定不再和顾朔合作的时候,他试图阻止过,当时凤王府拿出了各地百姓和城池官员的联名书,父皇这才敲定了板。 只是他没想到凤爷爷到大禹城参加四国商会,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现在整个南渊的百姓都咒骂顾朔黑心,不仁义。 他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事有些不对,让人酌手去查,正好赶上父皇让人追查青州的事,他正好领了此事。 一查才知道,原来青州早在多年前就坏了合约。 一路上也听过不少辱骂顾家的话语,顾家如果黑心,多年前就不会对南渊伸出援助之手…… 富裕了,就开始肆意起来了。 也难怪顾老板会对他如此态度。 赫连宸抿着唇,抬头目光看向叶千宁,此时的目光不似刚刚一般明亮,而是有些羞愧。 当年顾朔为何离开北黎他也了解一些,以前不明白为何顾朔会如此帮助南渊,前几天他才明白,是因为叶千宁出生在南渊。 她想要南渊富饶,为了她的心愿,顾朔,千帆寂才会为南渊做到如此…… 眼下他想到所有的事情羞于面对她们。 “凤老王爷利益熏心,不适合做商,如果想要南渊富饶,就换人吧。”叶千宁还是没忍住道了声。 赫连宸一愣,似乎是恍惚几秒,忙重重点头::“我回去会了解一些商业上的事情。” 顾朔淡淡看了眼:“小王爷,请。” “我……顾叔叔,我想和叶千宁单独说说话。”赫连宸哪里肯愿意走。 “小王爷,走好。”向明侯站起来,再次挡住叶千宁面前。 “向叔叔……哎?” 赫连宸还想说话,刚开口便被向明侯一把抓住衣领,大步带出门外。 向明侯自经历过北黎当年一事,眼中不逊皇族,更没有丝毫敬畏,此时别说是一个王爷,就算是一个帝王,他也敢动手。 叶千宁自始至终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自家老爹不太喜赫连宸,她当然要做一个乖巧的乖乖女了。 “就算将事情告诉他,他一个懒散王爷能做什么。”顾朔盯着被带往大门的人。 “现在应该不行,不过,南渊的百姓的声音他很快就能听到。”懒散不代表废物,凤老王爷此举,南渊怨声连连不会安稳太久。 赫连宸也不会坐以待毙,局时会如何呢? 南渊帝十个皇子之中赫连宸不算出众,但是也不是傻子,南渊不签订合作的事,听说当时也有几位皇子反对的。 还是觉得他很乖 三王爷,七王爷手中都是有商的人,最清楚其中利益,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和赫连宸是一母同胞。 赫连宸如果想做,也不是没有可能改变。 “管不了,管不了,自家扫好门前雪就挺好,你这爱操心的毛病,不好。”顾朔道。 六个铜板的价格,水产全部收购下来,夏季打捞的渔民也足以够过冬季,前提是要安稳。 顾朔太清楚这些人了,安稳是不可能的。 风波会闹得的很大,到时候和南渊签订合约的北黎和东巶也不会好过。 “说起来也都是小时候星星点点的情谊,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风老王爷到时候内忧外患应该会很头疼吧。 “我看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当初他见到我,问过北黎的不少事,后来又让人去北黎查,零零散散也知道了当年很多事,他如今知道你活着,立马来了东沿海,怕是不只是小时候的情谊。”顾朔心知肚明。 当年和小丫头接触过的人,似乎很多都难忘记。 不管是她在人前懒散也好,胡闹也好,都能让人一眼看入心底,仿佛带着魔力一样。 “哎。”叶千宁微微叹息,又想到了西流渊:“现在一想小时候的确惹了不少人。” “你才知道。” 叶千宁也很无奈啊,一个个的都精的跟狐狸似的,还是桑止比较好,小时候呆瓜,现在虽气息沉,杀伐沉,她还是觉得他很乖。 —— 隔一日,城镇上前一日还谣传叶千宁看中王涵的事,后一日风向就变了,因为王夫人自前天晚上回府之后就没出过门。 王夫人是什么人,八字只要有一撇就吹的天花乱坠的人,若是叶千宁若真看上她儿子,此时怕是跑遍了城中每个人去聚集的地方了。 闭门两日八成是被王宅的人给训斥了,城中大半人都见过王宅来的天仙。 人家名门贵女岂会眼瞎的看上王涵,虽然王涵在城中样貌算是数得上的,和人家一比,似乎连人家的侍卫模样都比不上。 众人对此嘲讽也只有王夫人,一连着两日没了声音,有的人甚至去敲门王夫人的门,都被王夫人以病拒绝了。 这下众人彻底明白了,是人家没看上王涵,王夫人心里受打击了。 与此同时,另一个消息传入东沿海,迅速成了城中热门的话题。 人群吵杂的小酒铺,中午十分,停留在城镇采购物质的人,挤满酒铺。 “客官,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刚入城不休息一日,这么着急装物资啊。”小二上了饭菜,随口一问。 “不着急不行啊。”中年男子拿起大碗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客官需要的吃食,咱们已经在准备了。” “好嘞,你们尽量快些。” “好。”小二下去。 四五名中年男子拿起筷子,像是饿了很久一样,拿起筷子对着桌子上的饭菜狼吞虎咽,看的周围的人一脸嫌弃。 转眼一桌子好菜被搜刮的一点不剩,几名男子又狂饮了几杯水,这才满足的打了饱嗝,在桌前议论起来。 于周山出现了两仪相生 “老张,你说距离于周山还有多远的路程?我们到的时候该不是满山都是人了吧。” “说不准,现在江湖人,各大贵族都往于周山赶,到时候不知道谁有运气了。” “那咱们还等什么,走,现在就走。”其中一名男子立马站起来。 “哎哎,你看看你四哥,痔疮又犯了,他骑不了马了,怎么走?” “这……哎,要不直接割了算了。” 痔疮犯了的老兄闻言脸上一黑:“就是割了三五天也不能骑马啊,给我买两马车坐吧。” “马车速度多慢,等到了于周山,估计山都被人搬走了,咱们还能找到啥。” “那……那……” “四哥要不你就别去了,等我们到于周山找到了两仪相生,一定会带回来分给你一些的。” “这……也成吧。”谁让他痔疮犯的不是时候呢。 几人的对话落入众人耳中,刚刚还吵杂小酒铺此时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几名中年男子。 “客官你们要的吃食都打包好了。”小二领着包裹而来。 老张付了钱,几人站起身。 “等等……” 邻桌的男子出声。 几名中年男子齐齐转头看去。 “刚几位兄弟说的两仪相生,可是蓬莱仙山的两仪相生?”男子询问。 “是啊。”男子回答的利落。 “你们说的于周山有两仪相生是真的?” “是啊。”男子又很利落。 如此利落到让其他人不信了。 “吹吧,传言中的蓬莱仙山在海上,两仪相生怎么可能出现在陆地上。”另一名少年道。 其他人也议论纷纷,根本不信,刚刚的询问的男子也呵笑一声。 这一笑,轮到几个中年男子惊讶了。 “你们不知道?”老张有点惊讶。 “什么?” “于周山出现两仪相生的事啊。” 在坐的都是一愣。 “哎吆,真不知道啊。” “老张你也不看看这小城镇多偏僻知道才怪呢。” “呵呵,也是。” 几名中年男子呵呵一笑。 “几位兄台,可否把话说的明白些。”一名老者询问。 “于周山上出现了两仪相生,而且是自然长出来的,事情大概有一个月了,整个江湖都知道了,你们竟然不知道?” “就是,出去打听打听,现在估计成千上万的人都在赶往于周山,寻找两仪相生呢。” “山脉上真的能长出两仪相生?”众人纷纷疑问。 “前段时间,还听说有人在于周山找到了像是两仪相生幼苗的叶子,都被东巶皇室的人给看管起来了。” 刚刚询问的老者站起来:“十多年前北黎好像也出现过两仪相生,听说是一个小姑娘在南渊的一座山上找到的。” “咦,这事好像我听说了,当时四国不少人都来南渊寻找过。” “啧啧,这么说两仪相生真的是山脉上长出来的啊。” “于周山,走,咱们也去于周山看看。” “走走,碰碰运气去。” 小酒铺的人纷纷结账,也准备去于周山看看,要知道谁若是找到一颗两仪相生,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于周山出现两仪相生的事在东沿海像是一阵风一样刮开,转眼就成了众人聚集闲聊的话题。 王宅。 西流渊听着耳边传来的消息,手中捏着信件,看了一会,手指稍稍用力,信件顷刻化为乌有。 “主子,属下已经派人去于周山查探了。” “嗯,叶千宁可有什么动静。”西流渊问。 影卫摇头:“叶小姐这两日一直在府上,并未出门,南渊小王爷来过几次都被向明侯挡在了门外,现在看守王宅大门的都是向明侯身边的护卫,我等出入他们都有所警觉。” “不要和她的人正明碰上,非必要不要出手。”西流渊道。 “是。” “让人彻查两仪相生,从被发现到百慕寻黑市的过程,务必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是。” 西流渊淡然的面容多了几分冰冷。 当年两仪相生的出现在叶千宁手中,十年南渊到北黎的山脉被人搜寻的过,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十年后她出现了,两仪相生再次出现,他可不相信是巧合。 西院 向明侯和顾朔在得到两仪相生的第一时间,就去了叶千宁的院子,叶千宁对此也没有隐瞒。 阻隔了外界的声音之后大方承认。 “是我让罗文带出去的。” “你……你怎么不和爹商量一下,若是罗文有任何披露,被人寻到蛛丝马迹,你可就危险了。”向明侯甚是担忧。 “你哪来的两仪相生?”顾朔不似向明侯知道的这么多,对于两仪相生的出现他心中也非常警惕,当年北黎出现的一颗已让她受过一次罪了。 当然不希望再次因为两仪相生深陷危险之中。 “爹,你们先别着急,我交给他的两仪相生带着根部,可入土即生,看不出怪异的,罗文办事我也很放心。”叶千宁道。 “入土即生?” “嗯。” 向明侯和顾朔相互看了眼,都不太明白,怎么个入土即生? 叶千宁见他们疑惑,起身从门外搬进来一盆花儿,她将花儿拔掉,从空间之中拔出了一颗两仪相生,放在盆中。 两仪相生的根部肉眼可见触角深入泥土之中,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之下,半柱香的时间彻底和盆里的泥土融合在一起。 就仿佛一直在种植在里面的一样。 向明侯拿起了翻看,的确看不出一点痕迹。 顾朔却是愣在了原地,内心说不上来的恍惚,也仿佛是看花眼了一样,没看出叶千宁是从哪儿拔了一颗两仪相生。 他就看到她凭空拎出来了—— “爹,你看得出来这是刚种植进去的吗?”叶千宁歪头问。 向明侯将盆栽放下依不放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两仪相生在于周山长了两日,就算地理专家也看不出来。” “你……千宁,你到底想做什么?”两仪相生一出,必定回是一场风波。 “现在两仪相生已落在百慕寻黑市里,半个月后,正是百慕寻黑市一年一次拍卖会,我要在四国眼下拍下它。” 数之不尽 “两仪相生珍贵至极,虽都想获得,但是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它就是个烫手山芋。”向明侯想不通她这么做的寓意为何。 “我若想光明正大的回北黎,就要成为众矢之的。”叶千宁道。 向明侯沉吟:“太冒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并非皇室血脉,拉下来也没有什么罪恶感。”以前叶千宁就觉得北黎帝太过狠辣,而且多了些小市井的做派。 “你……”向明侯有些惊愕,随后道:“爹必须和你一起去北黎。” 她有如此之心,他更不放心让她独自前去。 叶千宁想了想点头:“也好,如果顺利的话,师父也能一同去北黎。” 张夫子惨死的事也不能拖太久。 “好,不管你做什么事,别瞒着爹,危险的事都交给爹去处理。”向明侯从来都猜不到她下一步想要如何。 怕她太过自负,让自己陷入危险之境地。 “我知道,至于百慕寻黑市只有半个月时间,我们明日就要出发。”距离百慕寻不眠不休最快也十日之上。 “好,我一会就让人准备快马。” 叶千宁点头看向呆愣的顾朔:“顾爹,就不用跟着去了。” 顾朔久久不能回神,满脑子都在细想刚刚叶千宁隔空取出物品之事,细节在细节,脑海似都重复几十遍当时的画面,最终得出一个结果,不是眼花。 “顾爹?” “啊?” “顾爹,你留在城镇接师父,算一算时间千爹和师父也就两三日就能到了。” “你们刚刚都说了什么?”顾朔没太听清。 向明侯冷撇,到是鲜少看到顾朔会如此漫不经心,平日精的跟狐狸一样,隔着几个屋说话都逃不过他的耳朵的人,竟然耳背了? “我和爹去百慕寻黑市拍下两仪相生,顾爹在此接应师父和千爹,到时候可带师父先去北黎边界等我们。” 因为张夫子的惨死,叶千宁便改变了原来的计划,要入北黎那就都一起吧。 “那怎么行,我也要去。”顾朔压着内心,忍住没有询问刚刚的事。 “就凭你那功夫去能做什么?”向明侯冷道。 “我有钱,女儿想买什么买什么,你有钱吗?” “……” 顾朔看他吃瘪,凉凉又道:“百慕寻是以钱说话的地方,功夫再好,若没钱可不一定能从里面完好的出来。” “谁说我没钱了。” “再有钱能有我顾朔有钱?”顾朔眯起狐狸的眸子似笑非笑。 向明侯瞪他:“一身铜臭味。” “不,是富有的味道。”顾朔得意。 “……” 叶千宁笑了声:“顾爹,我的钱够用,而且我们在百慕寻不会太久,拍下两仪相生立马离开和你们汇合。” “丫头。”顾朔看向叶千宁欲言又止。 “爹,你是不是想问两仪相生的事?”叶千宁说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顾朔点头。 “两仪相生别看这么珍贵,其实我有很多的。” 顾朔问:“很多是多少?” 叶千宁:“数之不尽。” “……” 脑海之中的天地 “当年我刚入北黎的时候很小,对于什么蓬莱仙山,两仪相生都不太懂,不知道两仪相生这么珍贵,才轻易拿出来,后来知道了,才演了那么一出戏。”叶千宁既认下顾朔,也没打算隐藏。 毕竟能力在大,想要大规模的拿出来,没有人打掩护可不行。 若非特别信任亲近之人,她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起。 顾朔想到了当年的事,那番说辞虽然不可信,但是因为小孩子小,身份的确没什么来历,南渊走到北黎一两年的时间都有迹可循。 追查一番之后他也信了,更何况其他人。 他的目光看向向明侯,只见他一点没有惊讶的样子,微微皱眉,他早就知道了? 向明侯看顾朔呆愣又惊讶的神色勾起了嘴角,他早在十年前就知道,单凭这一点,就说明女儿和他最亲! 顾朔迎上向明侯得意的模样,眉头皱的更深了,想了想又问:“你为何能凭空取物?” “不是凭空取物,是我脑海之中有一片天地,里面有山脉,瀑布,植物,黄金矿,钻石矿脉应有俱全。”叶千宁将空间扩展一一道来。 此言,顾朔更加惊讶了,向明侯饶是知道一些,听到她的描绘再次震惊起来。 “爹,顾爹,你们所看到的蓬莱仙山图集,和我脑海之中的图集几乎一样,上面所描绘的珍贵药材,我都有。” “你……蓬莱仙山的东西都有?” “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顾朔和向明侯耳朵仿佛出现了幻听。 叶千宁点头:“我觉得传说中的蓬莱仙山就在我脑海之中。” 她从多年前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个载体,只是现在还没找到确切的证据来证明。 顾朔已失去言语,面上呆滞眼底却从震惊到慌乱,只是一个两仪相生就让世人这么疯狂,上古记载的图集药物她全部都有。 世人追求的蓬莱仙山在她的脑海之中? 若是传言出去,她……岂不是要成为世人抢夺的物品? 向明侯从不知还有这样一层事,蓬莱仙山能让世人癫狂的存在,传言在无尽的大海尽头…… 脑海之中…… 他女儿的脑海之中当真存在着传说中的仙人之境蓬莱? “丫头,你当真是我女儿吗?”顾朔都怀疑站在眼前应该是个仙人吧。 传言蓬莱仙山是神仙的居所,凡人没有机缘到不了的。 “顾爹是不想认我了吗?” “不,我只是觉得我顾朔何德何能拥有你这么个女儿。”顾朔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 “当然有,顾爹在我离开后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千爹,斩爹,顾爹和爹都是我爹,这辈子都不会改变。”叶千宁认真开口。 顾朔被感动的一批,想到她女儿怀有蓬莱仙山,神色又变得凝重:“两仪相生出现以引起轰动,你拥有那么多东西,若是被发现……” 与全世界为敌,顾朔脑海之中突然窜出这几个字。 对,他们现在要的是实力,有了足够的实力事情发生的时候才能有能力抗衡。 赫连宸再次到访 “这种玄乎的东西,只要我不承认,就算被人发现,没有足够的证据也说明不了什么。”这个世界上难以理解事多了。 太过玄幻的东西一般都没有实际根据,流言很容易被消除。 “不得不早做准备,向兄,百慕寻你一定要护好千宁,不可让她太招摇。”顾朔叮嘱。不 “你不去了?”向明侯挑眉。 “我想到还有些事要做。”顾朔调整气息。 “嗯。”向明侯也并未多问。 “千宁,切记不可太张扬。”顾朔到有种想将人藏起来的冲动。 “好。”叶千宁点头。 不可张扬? 她去就是要张扬的—— 几人谈话结束,隔绝声音的气息消散。 罗文在门口已等了好一会,看到几人出来,立马上前:“大小姐,南渊小王爷在门口朝着要见小姐。” “轰走。”顾朔道。 “他说若是见不到大小姐就不走了。” “我去。”顾朔现在一点不想外来人接触他女儿。 叶千宁想了想:“爹,我还是见一见吧。” “那小子心怀不轨。” “说不定只是惦念着小时候的情谊,我姨娘不是还给他做过琴,就见一面吧,明日都要离开了,算是告别了。” 顾朔看了两眼,这才点头。 “罗文,看好千宁。”向明侯道。 “是。” 叶千宁无奈,抬脚朝着客厅走。 不多时,赫连宸匆忙到了大厅,目光看到座位上的人,向明侯和顾朔都不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王爷请坐。”叶千宁抬头笑道。 赫连宸一愣,走上前挨着她的位置坐下,微微抬眸,近距离看,那张脸美的惊心动魄,一颗心狂跳不止。 “小王爷有何事要与我说?”叶千宁问。 赫连宸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整个人恍惚。 “小王爷?” “啊?嗯!”赫连宸迷离的眸子,瞬间变得清醒,目光对上叶千宁的美目,有些紧张起来。 叶千宁貌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小时候也没这么呆啊。” “……” 赫连宸略带尴尬,明明有好多话想要说,但面对她那张脸他的心就跳个不止,还有些紧张,一时间不知要从何说起了。 叶千宁见他不说话,靠在椅子上也不言语了。 客厅有些沉默了,气氛更尬了起来。 “你……你这些年过得可还好?”赫连宸想要找些话题来缓解尴尬,一开口顿时又懊恼起来。 当年她伤成那样,怎么可能好? “不太好。” 赫连宸英俊的面容听到这话,顿时白了几分:“对不……” “也不算太坏。”叶千宁懒散又道。 赫连宸抬眸看她。 “若不是重伤,我当初那一身肉也减不了那么快,算是减肥的代价了。” “……” 赫连宸从叶千宁脸上看不到任何波动,他不敢相信她竟能这般淡然,当年发生的那么多事,在提起她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听说小王爷现在对琴艺造诣颇深。”叶千宁抬手撑着脑袋,眼神撇着他。 赫连宸点头:“是啊,陈院长出北黎之后,我便对学识没了兴趣,之后便开始钻研琴艺,你不是喜欢听,我谱写了不少曲子,可以弹给你听。” 旷世之作 赫连宸越轻哼声音越大,眼底的激动越深,双目盯着音符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每当叶千宁的笔下停顿的时候,他立马禁声,非常紧张。 作曲之人,最忌讳环境吵杂,他的呼吸都不敢大喘。 叶千宁停下笔只是站着有些不舒服,回头拉了把椅子坐下,然而又落笔继续写。 赫连宸见她笔下连贯,一点也不像没思绪的样子,不由得往她脸上撇了好几眼,这么一看似和小时候一点没变。 叶千宁足足写了两页宣纸才放下笔,将宣纸拿起来,递给他:“呐,送给你。” 赫连宸已经被一首曲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闻言她的话心尖都颤了起来,瞪大眸子盯着她,不可置信:“真……真的给我?” “恩。” 赫连宸双手都有些颤抖的接过来,曲目在她写的时候,都深深扎入他的脑海中:“此曲一出必定成为旷世之作,你当真要赠于我?” “好曲自然要赠与懂得欣赏之人,此曲并未写词,小王爷才高八斗不放试一试。” 赫连宸抬头看她,眼神炽热,那是一种很敬佩的炽热:“此曲我定会好好研究,定会填写上配的上此曲的歌词。” “我很期待,不过若有人问起曲的来源,还请小王爷莫要提及我。”叶千宁只是单纯的赠曲。 “此曲旷世之作,将来一出必定会引起轰动,对你来说有好处。”赫连宸不解她为何要将自己隐藏起来。 “我爹说了,不让我太招摇。” “额……哎,向叔叔真是的,论你的才气,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声非你莫属,有名气,你也能在四国站稳脚。” “站稳脚我们靠的可不是才学。” “嗯?” 叶千宁从怀中掏出一张金存票:“有钱能使鬼推磨。” “……也有硬骨头,有钱也不推。” “不推就打死。” “……” 赫连宸脸都黑了,明明长着一张绝世的容颜,说出的话怎么那么血腥。 “钱和拳头哪一样都比才学重要。”叶千宁慢悠悠将金存票收起来。 “你怎么和小时候一样烂泥……哼。”想要训斥的话说道一般止住了,烂泥扶不上墙,人家一曲可以说是才华横溢。 叶千宁笑眯了眼,倒有几分熟悉的味道了。 “大小姐,老夫人叫你吃午饭了。”小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叶千宁站起来:“小王爷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 赫连宸还不想走,慢慢吞吞小声道:“可以留一下的。” 叶千宁一愣。 “我是说,我饿了。”赫连宸像是鼓起了勇气。 “……” “我早晨没吃饭就来了,在门口等了好久。”说完肚子咕噜一声响的很是时候,赫连宸捂着捂着肚子,一脸的可怜样。 “走吧。” 反正明日就离开东沿海了,吃一顿就吃一顿吧。 赫连宸欣喜,抬脚跟上。 小翠看自家小姐身后跟着一位俊美少年,顿时心中慢了半拍,最近简直开了眼。 不只是小翠惊讶,王宅所有人都感叹啊。 碎嘴子的下场 府中昨日来了一位俊美绝世的少年,和叶小姐不分上下的俊美,如今又来一位,府中之前还住着一位水少主…… 天啊,这是得修几辈子福气才能遇上这么多俊美贵气无双之人? 中午,水行祁出奇的没在自己房间用饭,而是和大家一起。 向明侯和顾朔早早来到桌前。 叶千宁和赫连宸走进来,几人看到赫连宸目光都在他身上打量。 赫连宸赔笑的朝着向明侯和顾朔点头,目光扫过水行祁微微一愣,打量起来,不过转而想到雀之这一日查到的王宅事情。 “胖团,这位公子是?”四婆站起来。 “一个朋友。”叶千宁走到四婆身边,让她坐下,自己也坐在她的身边。 四婆又看了两眼,觉得长得不错,笑了起来:“什么朋友啊?” “就是欠我爹欠的朋友。” 赫连宸:“……” 四婆面上的小期待顿时落空,碍于面子招呼着赫连宸坐下:“这位公子,做商讲究的是诚信,可不能欠钱。” “是是。”赫连宸额头都有些滴汗。 叶千宁嘴角勾了勾。 小翠和吴婶将饭菜端上来。 赫连宸看向水行祁:“这位就是向叔叔的儿子吧。” 水行祁瞥了眼。 “……” “……?” 向明侯眉头一皱。 顾朔隐着几分笑意。 叶千宁也有点蒙,就连四婆也愣住了。 “昨日就听闻向公子模样出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赫连宸丝毫未曾察觉众人盯着他的目光变了。 “是吗?”水行祁抬眸。 “当然,听闻向公子……” “咳咳!” 叶千宁轻咳,打断他吹捧的话,暗暗朝着他打了几分眼色。 赫连宸声音顿住,却没看出她的眼色是何意思,愣了几秒,朝着叶千宁眨巴两下眸子…… 叶千宁抬手捂住眼眸,这货蠢的样子到是一点没变。 “小王爷,你听谁说的,这位公子姓向?”顾朔隐着笑意。 “外界不都说四婆的外孙女和外孙子长得都和仙人一样吗?想来这位一定就是向将军之子。”赫连宸答的利落。 顾朔微微点头,分析的到不错。 “来来来,吃饭。”四婆察觉到向明侯脸色不对,招呼起来。 叶千宁抬手夹了一块肉,放到老爹碗里。 向明侯黑沉的脸缓和一些。 赫连宸知道从向明侯和顾朔的口中问不出叶千宁今后的行踪,当然叶千宁也不可能告诉他,所以他的目光再次看向水行祁。 如果能和这位打好关系,或许能问出很多事。 赫连宸吃了几口再次朝着身边的水行祁问:“向公子也是走商业吗?” 水行祁又凉凉看他一眼。 “我当年去北黎,还去过几次将军府,那时候你……哎?”赫连宸一句话没说完便被人架了起来。 “扔出去。”向明侯冷声。 “向叔叔?” 赫连宸很蒙紧接着被人一左一右往外拖,随即便传来挣扎的声音,那声音渐行渐远,饭桌上终于安静了。 叶千宁嘴角抽了几下,小时候吃顿饭他是一句话不说,长大了怎么这么碎嘴了? 各凭实力 向明侯都有种把他打死的冲动。 “呵,来,继续吃饭。”顾朔笑了声。 一顿饭出了点插曲到没影响几人的干饭速度,个个都光盘。 饭后,叶千宁和水行祁一同去了他的院子,针灸暂时他还未曾学全,她们一行人离开,水行祁自不肯呆在东沿海。 “水少主安顿好,记得给我传信。” 叶千宁心里还挺歉意的,人家学个针法,还得跟着她们到处跑。 “叶姑娘是想要去往何处?”水行祁问。 “现在城镇上的传言,水少主应该听说了吧。” “你也想去于周山?” “不,想去百慕寻长长眼。” “听说两仪相生的出现,四国还有江湖上各大家族都分出了两队人马,一部分前去于周山,一部分前往百慕寻黑市。” “水少主消息挺灵通的。” “这些在江湖上已大肆传开,昨日我也收到了族中来信,让我务必前往百慕寻拍下两仪相生,似乎刚好和叶姑娘一道。”水行祁道。 “……没想到水渊族也对两仪相生感兴趣。” “长老对蓬莱仙山一直很向往,听说早在几百年前,长老的祖上有幸得到过一颗蓬莱仙山的草药,炼制的丹药流传了五代落在了长老手上,我娘至今还有生息,全靠长老的那颗丹药。”水行祁到没有隐瞒。 “草药?可有记载身边形状?”叶千宁空间开拓出来,的确出现了很多药材种子,种类差不多已到了二十种。 不知他们拿哪一种炼制的药物。 水行祁摇头:“张老并未提及,信件上只是说,务必拍得两仪相生带回去。” “那水少主可要扑空了。” 水行祁抬眸看她。 “这次去百慕寻,我也是盯着两仪相生的。” 水行祁一愣,淡淡道:“到时候谁能拍的各凭实力吧。” “各凭实力。” —— 第二日天不亮,王宅灯火通明。 四婆几乎一夜未眠,三更天便睡不着了,起来给叶千宁收拾行礼,爱吃的糕点什么的都带上。 “四婆,现在还早,你快去再睡会。”叶千宁在四婆起身的时候,也起来了。 “四婆不困,连夜让人给你做了点糕点,你带着路上吃,还有这些被褥,虽然是热天,夜里还是有点凉,带上有备无患。”四婆将被褥用一个很大的包裹系住。 “四婆不用,我们是骑马,带不了这么多。”叶千宁走过去。 “你一个女孩子骑马风吹日晒,怎么受得了,不如雇个马车。” “没事,走官道下个城镇也不远,到了哪儿在雇马车。”叶千宁将四婆拉到桌前,桌子上放了一个包袱:“四婆,这里都是我亲自给你做的,养身体的,你记得每日服用一颗。” “四婆身体也挺好的,你不用操心我。”四婆拍拍她的手。 “四婆,等我安顿好了就来接你。” “好,四婆等着你。” “四婆。” 叶千宁抱住她很舍不得。 四婆红了眼圈,想着不能哭,喉咙就是干涩,鼻尖酸了起来。 “大小姐。”罗文的声音响起。 四国都派出了人马 四婆听到声音双手一紧,心中不舍。 叶千宁察觉到一样,抱着她并未动,眼底红红。 四婆抱了好一会才松开她:“去吧,别让你爹他们等太久。” “四婆。”叶千宁伸手去擦她的眼角。 四婆抓起衣袖擦了两把:“快去吧,四婆就去送你了。” “四婆我很快就来接你。” 叶千宁知道老人家不忍心看着她走,重重出了口气,转身走出房门。 四婆听到脚步声远去,眼泪止不住。 王宅门口,向明侯一行人等了好一会叶千宁才红着眼睛从大门出来。 从杜一手中结果缰绳,翻身上马。 “走。” ‘驾’ 随着几声高呵,马儿嘶鸣朝着城门而去。 天未亮,街道上没什么人,一路上畅通无阻。 ——…… 四婆听到声音双手一紧,心中不舍。 叶千宁察觉到一样,抱着她并未动,眼底红红。 四婆抱了好一会才松开她:“去吧,别让你爹他们等太久。” “四婆。”叶千宁伸手去擦她的眼角。 四婆抓起衣袖擦了两把:“快去吧,四婆就去送你了。” “四婆我很快就来接你。” 叶千宁知道老人家不忍心看着她走,重重出了口气,转身走出房门。 四婆听到脚步声远去,眼泪止不住。 王宅门口,向明侯一行人等了好一会叶千宁才红着眼睛从大门出来。 从杜一手中结果缰绳,翻身上马。 “走。” ‘驾’ 随着几声高呵,马儿嘶鸣朝着城门而去。 天未亮,街道上没什么人,一路上畅通无阻。 四婆听到声音双手一紧,心中不舍。 叶千宁察觉到一样,抱着她并未动,眼底红红。 四婆抱了好一会才松开她:“去吧,别让你爹他们等太久。” “四婆。”叶千宁伸手去擦她的眼角。 四婆抓起衣袖擦了两把:“快去吧,四婆就去送你了。” “四婆我很快就来接你。” 叶千宁知道老人家不忍心看着她走,重重出了口气,转身走出房门。 四婆听到脚步声远去,眼泪止不住。 王宅门口,向明侯一行人等了好一会叶千宁才红着眼睛从大门出来。 从杜一手中结果缰绳,翻身上马。 “走。” ‘驾’ 随着几声高呵,马儿嘶鸣朝着城门而去。 天未亮,街道上没什么人,一路上畅通无阻。 四婆听到声音双手一紧,心中不舍。 叶千宁察觉到一样,抱着她并未动,眼底红红。 四婆抱了好一会才松开她:“去吧,别让你爹他们等太久。” “四婆。”叶千宁伸手去擦她的眼角。 四婆抓起衣袖擦了两把:“快去吧,四婆就去送你了。” “四婆我很快就来接你。” 叶千宁知道老人家不忍心看着她走,重重出了口气,转身走出房门。 四婆听到脚步声远去,眼泪止不住。 王宅门口,向明侯一行人等了好一会叶千宁才红着眼睛从大门出来。 从杜一手中结果缰绳,翻身上马。 “走。” ‘驾’ 随着几声高呵,马儿嘶鸣朝着城门而去。 天未亮,街道上没什么人,一路上畅通无阻。 四婆听到声音双手一紧,心中不舍。 物尽其用 “就是脖子有酸,没事。”叶千宁说着朝罗文杜一摆手:“你们也别站着了,坐下休息会。” “大小姐,我们不累。”罗文站在她身后。 叶千宁从袖中取出瓶子,倒了一颗递给老爹:“爹,吃一个解暑的。” 向明侯接过来,放入口中。 叶千宁自己吃了一颗,又倒出一颗给水行祁:“水少主。” “多谢。”水行祁接住坐下。 叶千宁转头将瓷瓶给罗文:“你和杜一也要吃,剩下的给暗中的兄弟分一分,对了还有水少主的人。” “是。”罗文将瓷瓶拿在手中,自己倒了一颗吃,又扔给杜一一颗,而后飞身离去。 水行祁将丹药放入口中,入口即化,带着丝丝冰凉还有一丝清淡的香味,他也懂炼药,丹药入口便知好坏。 虽分辨不清她的丹药都是什么药材,但是丹药绝对是出自高等药师之手,族中张老都及不上的级别。 这等丹药应很珍贵,但是叶千宁一路上似乎每隔两日就会分下去一瓶丹药,对于护卫,包括他的家的护卫丝毫不吝啬。 “水少主,我脸上难道有花?”叶千宁这一路风尘仆仆算是比较低调,再次带上人皮面具。 “有点丑。”水行祁淡淡转移了视线。 “……” “叶小姐对人一直都如此大方吗?” “哪方面?” “丹药。” 叶千宁算是理解他口中的意思了,这一路忙着赶路,怕身体吃不消,每次都会给各位丹药缓解。 在她这里丹药就跟家常便饭一样正常,在别人哪里可就不一样了。 她看向水行祁表现的有些纠结。 水行祁迎上她的神色,以为她不明白,想了想又道:“这些丹药并非普通人能够炼制出了的,应该很珍贵。” “在珍贵的东西,也要物尽其用才有价值。”叶千宁靠在椅子上,扬手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更颓废了:“吃了缓解疲惫,就是价值所在。” 物尽其用? 水行祁也赞同,但这般珍贵的东西,能像她这么豪横的真没有。 叶千宁一行人路搭起了凉棚,异常显眼。 七月底正是高温,中午时分外面的气温接近四十度,马车若是跑起来还有些风,若是停下,简直要人命。 尤其是那些坐着马车的,车内就跟个蒸笼一样,很多人都受不了纷纷下车。 有的用衣服遮住头顶,有的撑着雨伞,手中的扇子都快抡冒烟了。 所以罗文杜一在搭建凉棚的时候已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而且道路上靠近叶千宁前后的人,竟感觉到了丝丝凉意,这让靠近他的们的人心生惊讶。 等她们坐入凉棚,周围的凉意瞬间消失,灼热的气息照着全身。 有心想要上前,但是迎上那一脸刀疤气息压顶的男子,他们又不敢。 道路上,不少人出现了中暑状态。 有些权势人家纷纷派人前往前方疏通道路,再这么下去,人还没赶到百慕寻,人都热死在路上了。 向明侯,叶千宁,水行祁到是优哉游哉,算起来将近十天来,难得安逸的坐会。 凉快,真凉快! 罗文回来了,手中还拎着几个油纸包,放在桌子上,拆开包裹香味扑鼻。 “这里还有卖烧鸡的?”叶千宁最好这口。 “不远处有处民宅,找他们买的。”罗文道。 叶千宁抬手撕了一个鸡腿,转头递给老爹。 “你吃,爹不饿。”向明侯拿起水壶喝了口。 叶千宁送到他的嘴边。 向明侯拗不过,拿起了吃了起来。 叶千宁抬手又扭了另一个鸡腿,送入口中,小手将剩下的朝着水行祁的方向推了推:“水少主。” “我不饿。” 水行祁道。 叶千宁吃了一个鸡腿,便也差不多饱了,净了手,站起来朝着人群前方看去,依旧没有一点通行的样子。 “你睡会吧,等会通行了,爹叫你。”向明侯道。 叶千宁点头,椅子往后微微调整,折叠的椅子只能半躺,也比睡在地上强太多。 “几位公子小姐,在下姓万,天气炎热,我家老爷受不了热,不知几位可否行个方便?”一四五十岁男子走过来,客气行礼。 “凉棚总的这么大,多一人都坐不下。”叶千宁闭着眼睛,慢悠悠道。 男子一愣只是朝她看了一眼,视线再次落在水行祁身上:“公子,我家老爷是东巶万王府的。” 这是表明身份了。 水行祁淡淡瞥了眼,没有说话。 男子见人不语,从怀中掏出银子:“公子,行个方便吧。” “刚刚不是说了,凉棚就这么大。”水行祁淡道。 男子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对方已闭上眼睛,他有些好奇的盯着凉棚看了一圈,凉快,真凉快! 一个棚子怎会如此凉快? 男子转身离去,浑身的凉意顿时消失,仿佛一下又入了蒸笼,真煎熬。 叶千宁也的确累了,躺着直接进了空间,在哪都不如呆在空间舒服。 墩墩见他进来立马凑过来。 “我有点困,晚点再和你玩。”叶千宁摸了摸它的脑袋。 墩墩乖巧点头,坐在了叶千宁的身边。 空间无限好,外面如炼狱。 晕厥中暑的人时时刻刻都在增加,嘈杂声音,哭喊声,咒骂声音彼此起伏。 水行祁耳边听着声音,心中暗叹,亏得和叶小姐同行,若不然遇上这种天气,他也受不了。 他伸手摸着怀中小巧犹如玉石的东西,指尖传来冰凉之意,就是有这东西,他们才不受高温困扰。 从来没见过世上有这种东西。 短短的相处已彻底颠覆了水行祁多年来的认知。 水渊族隐世多年,如今到像个井底之蛙了。 “公子,这位公子……”声音再次传来。 水行祁转头,便看到刚刚的中年男子,搀扶着一位五十来岁男子,身后还跟着两位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小姐。 万王爷领着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走进凉棚,顿时感觉到了清凉。 “哥,真的凉快很多。”万玲玲小声道。 万未执也觉得不可思议,的确清凉,一双眸子打量起凉棚中的人。 万王爷热的脸颊通红,心中恶心,差点要中暑了,靠近凉棚总算舒适一些。 拎到一边打残废了 “公子,这位是我家王爷。”中年男子介绍。 看似介绍,实则是在宣誓身份,说完似乎还等着对方起身行礼—— “有事?”水行祁依旧冷淡。 中年男子一愣,立马笑道:“公子,天气实在太炎热了,凉棚清凉,请公子行个方便。” “刚刚凉棚的主人不是说了,没有位置。”水行祁道。 中年男子下意识的看向似是睡着女子,她是凉棚的主人? “万叔,你和他们废话什么,父王快中暑了。”万玲玲搀扶着万王爷挤入凉棚,凉气而来,那叫一个舒适。 “王爷。”下人搬来椅子。 万玲玲将椅子拽到亭子内,扶着万王爷就要坐。 ‘哗啦啦’ “哎吆——” “父王?” “父王……” 万王爷屁股还没挨到椅子,本放好的椅子眨眼之间便从原地消失了,万王爷坐了空,晃坐在地上,身子往后仰去。 万管家,万玲玲,万未执都吓了一跳,弯腰去扶。 万王爷本就热的恍惚,被这么一摔顿时眼冒金星。 “你们好大的胆子。”万未执抬头看向罪魁祸首。 罗文双手环胸,冷笑一声:“大胆的是你们,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惊扰我家小姐。” 万未执朝着面上盖了一层纱的女子看了眼,心中恼怒,不过看一群人的气势,压下怒火询问:“你们是哪家府上的人?” “我们哪府上的也轮不到你们过问,赶紧滚,吵醒了我家大小姐,我要你们的命!”罗文上前,直逼万未执。 “你知道我父王是谁吗?如此嚣张,来人围了他们。”万玲玲搀扶着万王爷,气的够呛。 随着万玲玲的声音落下,一行随从便将凉棚围住。 水行祁目光落在一动不动的叶千宁身上,似乎真的睡的很沉,看来是真的累了。 总有些不长眼的闯过来,扰人清梦。 “区区东巶万王府而已,罗文,拎到一边打残废了,别将她吵醒了。”向明侯声音异常的冰冷。 “是。” 罗文翻身出了凉棚,抬手揪住一个随从朝着远处抛,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随从一个一个犹如抛物线一样,根本没有还手机会。 这一幕看的万王府的一行人目镜口呆,同时也看清了一直背着他们男子的面容,面上刀疤甚是吓人。 一双眸子骇人,浑身的气息,让人不敢迎视。 “住手,都住手,都是误会。”万王爷不是没见识之人,眼前的男子一看就不简单,戾气太盛,他们带的人没有一个能与之匹敌的。 万王府的随从住手了,罗文可没住手,七八个随从转眼就被他扔个干净,紧接着身影朝着那方飞了过去。 眨眼的功夫就隐约传里惨叫声。 道路上的众人早就注意到这般的情况了,见此纷纷惊讶,这波是什么人,当众伤人。 万王府一行人脸色登时变得苍白。 万玲玲都蒙了,竟然敢明目张胆打杀了她们王府的护卫,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胆大的。 “滚。” 向明侯冷冷吐出一个字。 拉仇恨小能手 “你……” “玲玲。”万未执重重出声打断。 万玲玲转头对上万未执的目光,气恼的跺脚。 万管家暗暗观察自家王爷神色。 万王爷喘了一口气,重重出声:“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哪国人士。” “不属四国。”向明侯冷道。 万王爷盯着他看了半响才道:“今日是本王府上鲁莽了,走。” “父王?”万玲玲惊讶,就这么走了? 万王爷没在说话,万管家搀扶着走出凉棚。 万玲玲气哼哼的不服,被万未执半拉半拽走出凉亭。 顿时火辣辣的太阳照射而来,享受过清凉,再面对烈日,让人更加煎熬。 “哥,你拉我做什么,那群人简直太嚣张了。”万玲玲走到马车旁甩开他的手。 “你没看到那黑衣男子气息惊人,我们这些人撞上岂不是找死?”万未执不傻。 即便在东巶身份尊贵,但这里不属四国,若不懂收缩,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怕什么,张叔去前面观察道路,一会就回,到时候一定让张叔杀了他们。”万玲玲何时受过这等气。 “你还说,刚刚若不是你嘴快,父王也不会如此,你啊说话之前过一过脑子。”万未执沉声斥责。 “我……” “好了。”万王爷的声从马车内传出。 “父王,你可有摔的哪儿疼?”万玲玲扒着车窗,往里看去。 “无碍。” “父王,那群人太可气了,打伤了我们那么多人,绝对不能这么算了。”万玲玲擦了把汗水,热的发蒙。 “暂时别去惹他们了。” “父王,他们让你摔了,难道就这么算了?” 车内,万王爷眼底露出光亮,带着杀意:“算了?还从未有人敢对本王如此无理。” “那父王刚刚还说不让惹他们。” “只是暂时的,等到了百慕寻,自有办法治他们。”原本还以为是哪国的大人物,不属四国就更好办了。 万玲玲还是有些不明白。 万未执看自家妹妹糊涂样,忍不住道:“百慕寻的幕后家族和咱们万王府有些关系,到时候入了百慕寻,大门锁死,来个瓮中捉鳖,岂不是美哉。” 万玲玲闻言双目一亮,转头看向远处凉棚的位置,眼底撑着恶毒又期待的光。 凉棚内,叶千宁抬手拉下盖在脸上的帕子,坐起来。 “没睡好吧。”向明侯知道她的睡眠一项很浅。 叶千宁点头,转头看向人群,权势真是个好东西啊。 得不到的就拉仇恨—— 哎,她们人都没到百慕寻,仇恨都拉好了。 大门一锁,瓮中捉鳖,听听,这叫人话? “再有权势之人出了国家,翻腾不出什么风浪。”向明侯说着,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四国之外,是你爹的地盘。” 叶千宁转头小眼睛增亮:“真的?” “爹不会骗你。” “爹,这些年你都是在边疆和四国之外活动吗?” “嗯。” “四国之外的地方,有生意吗?” “有,很多,脑袋还贵。” “……” “你放心,到了百慕寻,你只管做你的事,其他的事交给爹就好。” 江湖上的名号叫什么 叶千宁心中满满的安全感:“那就全靠爹了。” 向明侯点头,四国他虽无势利,四国之外,那就是他的主场,管他什么王孙贵族,只要挑事,他有八百种方法让他们没命回。 “爹,你在边境多年,就没有什么厉害的名号吗?”叶千宁见自家老爹信誓旦旦的模样,好奇问了句。 向明侯脸上的自信顿时一僵,随后道:“什么名号不名号的都是虚的。” “叫什么?” 叶千宁眼底亮了真有! “小孩子别乱打听。”向明侯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说说嘛,说说嘛。”叶千宁好奇的不得了。 “咳……你看前面道路似乎通了。”向明侯站起来看向前方,有意回避这个问题。 越是这样叶千宁越是好奇。 江湖上有不少名号,她爹这么厉害,名号肯定很霸气吧。 “罗文,将东西收一收。”向明侯似回避了自家闺女的好奇的大眼睛。 “是。” 罗文弯腰准备将简易桌子折叠起来。 “罗文,你知道我爹的名号是什么吗?”叶千宁并未起身,在罗文收拾桌子的时候,身子微微前倾小声询问。 罗文手刚抓住桌子,闻言迟疑一下才微微点头。 “叫什么?” “大小姐还是亲自问老爷吧。” “谁说都一样。” 罗文额头滴汗,都一样? 那可不一样! 主子不说,他若多舌,还想不想活了。 “罗文。”叶千宁似笑非笑。 “大小姐,你看车队同行了。”罗文道了声,抓着桌子直起身,转身往行礼袋内装。 叶千宁撇撇嘴,更加好奇了,老爹是个啥名号,这么神秘? “看路程,今日怕是也到不了百慕寻山脚下。”水行祁站起来朝着涌动的人群看去。 叶千宁闻言也朝着前方看去,前面的人群似乎真的动了,不少贵族护卫从前方回来,往自家队伍走。 她也站起来,罗文将椅子凉棚收好,绑在马匹后方。 炎热的天气停顿半响,往回走了不少人。 前方是接近山路,更是荒芜人烟,挺不住的只有回去。 叶千宁的位置到达百慕寻快马也就一日的路程,不过现在人流那么多,越往前走道路越窄,不少人乘坐马车,最容易拥堵。 按照这个行程三天内能抵达到山脚下就已经很不错了。 “走吧。”向明侯翻身上马。 叶千宁点头,也翻身上马,随着人流往前走。 四国之人拥在一起,人流真壮观,一个两仪相生就引得这么多人,效果比她预想的还可观。 叶千宁一行人身上带着都有冰片,靠近之人也能感觉到凉意,这让一些人有意无意的靠近他们。 没走多远甚至还出现了推搡的状态。 向明侯带着威压的视线扫过去,推搡的两拨人,顿时老实了。 谁都清楚,能前往百慕寻黑市的都不是普通人,眼前这位更不普通,是得罪不起的人。 下午气温渐渐低了一些,但依旧在三十度左右,今日也无风,燥热的使得很多人脾气也燥的不行。 太阳落山,很多人便路边扎营。 有点高调 叶千宁觉得都快到了,也没必要这么赶,天黑的时候才停下来,让罗文杜一扎营。 旁边的帐篷前燃起火堆,山间抓到了野鸡,拔了毛还没死透。 ‘啊……死的好惨……咯……’ 叶千宁耳朵刚一动,传来的就是这句话,转头朝着旁边的火堆看去。 两名身穿小厮衣衫的男子在架着两只野鸡在火上烤,因为太过炎热,他们的主子坐在离火堆很远的地方。 是两位女子,一位看起来十六七岁身穿湖绿衣衫,鹅蛋脸,眼睛很大,鼻梁高挺,长得颇为好看。 另一个女子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石榴红窄袖衣裙,眉宇间英气十足,腰间佩着一把宝剑。 叶千宁目光落在她剑柄上镶的宝石上,眼底闪过一抹狐疑。 对面的女子似察觉到了叶千宁的视线,抬眸看来,四目相对,那女子点头一笑。 叶千宁也微微点头礼貌回应。 向明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视线一扫便收了回来:“怎么了?” 叶千宁收回视线道了句:“她们的野鸡……” “罗文抓几只回来。” “不用了,我是说它们死挺惨。” “……” “噗。” 水行祁难得笑出了声。 叶千宁淡淡看去。 水行祁收住笑意:“叶姑娘,心可真善。” “还用你说。” 叶千宁拿起木柴扔入火堆上。 此时她们帐篷前的火堆也然了起来,火堆上架着一个不大的锅,里面煮着开水。 开水烧滚烫,罗文从包袱内拿出油纸,油纸里包裹的是简易的方便面,是叶千宁前几日在空间临时做的。 在人前不能随意从空间取东西,想要吃好,就只能做些简易的。 水烧滚之后,罗文面放到锅内放上调料,便将火苗熄灭了,一颗夜明珠取代了火苗的光亮。 在盛夏的夜晚,很多人不想燃起火堆增加热感,只能啃着干粮。 叶千宁这边夜明珠的光芒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纷纷看向那光芒耀眼的夜明珠,要知道夜明是很珍贵的东西,一般拥有的都是皇亲贵族,即便得到了那也是犹如宝贝一样收藏起来。 像他们这样当众拿出来照明的还真没见过。 偌大的夜明珠,照耀的周围五六米的地方都是明亮的,很多人也是第一次见夜明珠,纷纷靠近。 一群人刚刚靠近,便闻到了扑鼻的香味,那香味别提多好闻了。 直勾着一群啃干粮食之无味了。 “好大的夜明珠,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难不成是哪国的皇室吧。” “肯定是,若不是皇室,这么大的夜明珠谁会拿出来当蜡烛使,你看看,那么珍贵的东西随手放在地上,人家一点不在乎。” “她们在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啧啧,她们一行人真古怪,吃的用的似乎都是咱们没见过的,而且他们似乎还有降温的法宝。” “什么法宝?” “不知道啊,你去问啊。” “……” 一路上一传一也有不少人知道,她们一行人似乎带着什么东西,靠近就很清凉。 牵牵红线 此时众人看到偌大的夜明珠,不少人远观小声议论着。 叶千宁也的确高调,一颗夜明珠放下,随后又扔出几颗夜明珠,个头比刚刚的还大。 亮度几乎照耀了周围三十米,连带不远处的两名姑娘那边都亮了起来。 两名女子也朝着那方看去,夜明珠,比她们家的一颗还大上两倍,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刚刚小声议论的人,见此议论的更大声了。 一条道路上都引起了骚动,围绕的人一圈一圈的。 巨大的夜明珠仍在地上,也没人看守,也不怕被人偷了。 水行祁随行这么多日,路过城镇他们必定会停下来下馆子吃饭,到了荒芜人烟的地方就吃干粮,到不知道他们携带的还有除了干粮之外的食物。 光是闻着味道就已经让人很馋了。 不过—— 水行祁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人群,目光直勾勾盯着这个方向,被人这么看着她们真能吃的下去? 四颗比拳头还大的夜明珠,怕是皇室都拿不出,这么高调,真的不怕被人惦记上吗? “哎吆,什么这么香啊。”人群中一名老者挤了出来,鼻子嗅了嗅便朝着叶千宁那边走了过去。 老者后方的小厮拉都没拉住。 罗文将锅中的面盛出,放在折叠桌上。 “啧啧,真的犹如他们说的一样,靠近真凉快。”老者距离一行人三四米远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丝丝凉爽之意,眼神顿时呈现出惊讶之色。 叶千宁抬眼看去,男子差不多六十左右,身着富贵,国字脸体型微胖,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面。 向明侯抬眸看了眼,嘴角若有似无哼了出声。 老者的视线从面上移开,在水行祁叶千宁的身上扫视一圈之后落在了向明侯身上:“这位大侠不知贵姓啊。” “向。”向明侯冷冷道。 “向大侠,我老头子连日赶路馋的厉害,不知可否——嘿嘿。”老者目光扫过桌子意图很明显。 “罗文,再盛一碗给他。” “是。” 老者面上欣喜连忙道谢:“多谢,多谢。” 向明侯没有再说话,坐在了叶千宁身边。 叶千宁打量着老者,身上穿着的是楼兰上等布料,虽不及暮云纱但是也是千金难求,腰间玉佩玉体通透,暗纹独特,玉佩吊着的流苏两长一短…… “嘿嘿。”老者转头对着叶千宁笑了,微胖的脸一笑眼睛都没了。 叶千宁勾了勾嘴角。 “小姑娘长得不错。”老者笑道。 “老先生过奖了。” “呵呵,要不是俺家大孙子定亲了,老头子肯定要给你牵牵线。”老者笑呵呵又道:“俺家二孙子也不错,姑娘可曾婚嫁了?” “……” 叶千宁的人皮面具,一般人看不出来,这老者一眼就看出来了? 有点意思! “不劳老先生费心,吃了饭赶紧走。”向明侯冷冷道。 罗文将面端过来。 老者接过来:“考虑考虑哈,俺家二孙子真不错的。” 跟着老者而来的随从,朝着叶千宁看了眼,这女子的模样哪里配得上他们家二少爷? 老爷莫不是眼花了不成? 一碗面而已 叶千宁看去,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子,面容较好,面颊因为连日暴晒显得特别的红,中度晒伤。 “这位小姐,钱不是问题。”陈芝芝见叶千宁看来,从腰间掏出荷包。 叶千宁勾唇一笑,到显得颇为和气:“罗文,给这位盛一碗面。” “是。” 陈芝芝面上一喜,朝着叶千宁走过去,越靠近越觉得清凉舒适,她将荷包递到她面前:“都给你。” “不用,一碗面而已。”叶千宁伸手推了推,示意她收起来。 “那怎么行。”陈芝芝将荷包往叶千宁手里塞。 “姑娘客气了,真不用。”叶千宁推辞。 陈芝芝见人实在不收,有些不好意思了。 “姑娘将钱收起来吧。”叶千宁笑道。 陈芝芝刚刚还以为人家不好相处,没想到人家这么和善。 罗文端碗递给她。 陈芝芝连忙道谢双手接过来,默默坐在一边,她的确有些饿,闻着香味馋,但是她最主要的目的是凉快。 挨着她们一行人,温度清凉驱赶走了浑身的灼热。 吹着吃了一口面,神色一顿,目光看向碗中,竟如此好吃。 不远处的两名女子见陈芝芝端着碗吃了起来,石榴红衣衫的女子再次将碗端了起来。 “音姐姐,别吃。”湖绿衣衫的女子慌道。 “没事。”说完,女子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食入口,味蕾像是被激发,香味在口中弥漫。 好吃,比宫中御厨的手艺还要好,可以说,除了在外公府上之外,她从来没吃过如此好吃的食物。 “音姐姐?” “小姐。” 湖绿女子视线紧紧盯着她。 侍卫也甚是紧张。 女子一口咽下,眼底满是眼惊艳:“好吃,惠儿你也吃。” 林慧摇头:“我不吃,音姐姐,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啊,你不吃我可全是了。”女子说完端着碗闷头吃起来。 林慧眼底依旧担忧,目光看向叶千宁那方,视线触及到向明侯连忙收回视线,这个人看起来太吓人了。 女子抬头顺着林慧的方向看去,嘴中嚼着细细品味,眼神却是一直盯着那方,一口咽下,她才收回视线,微微皱眉道:“我总觉得那个脸上带疤痕的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音姐姐,你常年不出宫怎会觉得他眼熟?”林慧惊讶。 女子摇头:“总觉得似曾相识,又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 “音姐姐你肯定看错了。”林慧目光落在她快空的碗上:“当真没有不适吗?” “没有啊。” “音姐姐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叫我,你总是这样一点警惕心都没有,亏得我跟你一起出来了,要不然这一路你肯定都被人骗走了。” “我就这么好骗?” “有。”林慧重重点头。 “哪有这么夸张。” “真的,要不然你怎么……”林慧说到一半,意识道不对立马闭嘴。 女子知道她口中的意思,低头似乎自嘲一笑。 “音姐姐,你别生气,我并不是觉得秦公子是骗子……只是觉得他配不上你。”林慧撅着小嘴小声道。 有点像难民营 女子闻言抬眸笑了笑:“你小丫头一个,懂什么配不配的,这碗面你吃不吃,不吃我真吃了。” 林慧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女子放下空碗,将另一碗端起来,闷头大口吃了起来。 林慧吧嗒两下嘴,目光看向烤鸡。 这边,周围满身的冒汗的人群,见陈芝芝上前得了一碗面,而且还坐到了人家旁边,人家并未驱赶。 观察了一会,围观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上前。 “姑娘,你也卖给我们一份吧。” “多少钱都行。” “凉快啊,靠近更凉快了,这位老爷,公子小姐,多少钱都行,让我在一旁待一待就行。” “我也是,多少钱无所谓,让们蹭点凉意吧,这天太热了。” 一时间人流有些蜂拥。 ‘唰’ 一道剑光闪过,剑气直扑而来。 拥在最前方的一些人立马停住脚步,剑气刮面,他们脚前一点被剑气划出很深一条线,若不是停的及时,这道剑气必定会伤到不少人。 习武之人都能感觉到剑气有多锋芒,内力有多深, 众人齐齐朝着出手之人看去,看起来二十多岁的人竟有如此深的内力。 陈芝芝端着碗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就看到这样的场面,目光落在地上被剑气划出的痕迹。 一个护卫内力都如此强,到底是哪国的人? 向明侯站起身,双手背后,冷冷盯着蜂拥的人群。 众人看到向明侯更加忌惮了,脚步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你看看你们这些人,蜂拥而上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呢。”老者端着碗抬头训斥。 “额……” 被这么一斥责,众人才转头看向周围,乌泱泱的一片,顿时明白难怪人家会动手。 “对不住啊,我们没有要抢的意思……” 天气炎热遇上点清凉的地方,谁不想往上贴。 “罗文。”叶千宁唤了声。 罗文走过去。 叶千宁小声和他说了什么。 罗文点头,直起腰走到众人面前:“我家小姐说,大家想要吃食可以,但请不要蜂拥而上。” “真的?” “多少钱啊,给我来一碗。” 众人以为买了吃食就可以往前面靠一靠,现在吃什么都重要,最重要的是凉快就行,要不然又是一个不眠夜。 “不要钱,不过我家随行携带的吃食不多,请各排好队,能不能分到就看各位的运气了,各位觉得可否。”罗文道。 众人闻言短暂的思索几秒立马有人应声。 “多谢。” “谢谢各位公子小姐。” 后方的人也纷纷道谢,而且自觉的排队。 罗文在不远处架起了火堆,两口锅烧起来开水,告诉众人要自己携带碗筷,一路而行都是一些富裕之人,当然也不习惯用别人餐具。 叶千宁看着排着长长队伍之人,若不是人人身着富贵,都要以为是难民营了。 看来连日的高温真是将这些人娇气磨掉了不少,为了点清凉如此拼。 百慕寻开市,去的都是一些江湖浪客,很多见不得光的人,简直是罪犯的聚集地,位置自不会设在普通的地方。 降温的方法 水行祁默默看着,不知道叶千宁在打什么注意。 这些人都是不缺吃食的人,只是图个凉爽而已,为何还要将面食分给他们? 老者一碗面下肚,心满意足,朝着叶千宁靠了靠:“小姑娘,你们也是去黑市拍两仪相生的吧。” “嗯。” “两仪相生那是个好东西,你看看,这些人都是去和你抢两仪相生的,你干嘛还要分给他们吃的?”老者好奇。 叶千宁没有回答,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老者捋了捋胡须,眼底疑云满满。 向明侯冷冷撇了眼老者,似带着一些警告的味道。 老者捋着胡须的手一顿,随后笑眯着眼眸。 罗文烧开水,将包袱内的面放入对方碗中,放上调料浇上开水,叮嘱闷一会就可以了吃了,然后下一位…… 这样独特的吃食方式,让人惊奇不已。 领到面食的人,很默契的朝着叶千宁一行人走去,并坐在距离她们五六米之处,将碗放在地上,享受难得的清凉。 不多时这一片已人满为患,本还有些安静的人,伴随着一声惊叹众人再次打开了话匣子。 “这面真的可以吃了。” “味道是真好……啧啧,比东巶京城最出名面馆还好吃。” “真的吗?” 一些将面泡开的人,试探性的尝了一口,那味道真是绝了。 这让本来不看好的人开始期待了。 香味扑鼻,那叫一个馋人。 议论声吵杂,那边的林慧肚子早就咕噜咕噜的叫了,看着手中几乎烧焦的烤鸡,无从下口。 随从是第一次烤鸡,天气炎热,柴火干燥火苗太大,燃烧起来人也不敢太靠近,以至于一只烤鸡,多半没法吃了—— “让你刚刚吃,你不听,你看看那么多人都吃了。” “音姐姐,我不饿。”林慧话刚说出口,肚子就叫了一声。 女子叹息一声,预要起身。 “音姐姐,你别去,我真不吃。”林慧先一步拉住她:“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吃别人给的东西。” 女子闻言似乎想到了某些事,又叹了一声,坐下转身从随行的包袱里掏出一块饼:“最后一块了,你凑合吃点,等到了百慕寻就有吃的了。” “嗯。” 林慧接过来,掰开干硬的饼小口吃着。 罗文那边装着面食的包袱也都见底了,大概一百来块面,半个时辰就没了,后方没领到的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但也没办法啊。 人家马匹出行又不是马车,能将食物分出了已经很好了。 没分到面的人,拎着自家的干粮朝着那方走。 “你们也不看看你们多少人,这一路上万人也有吧,人人都想凉快,这得将人家挤成什么样。”老者才安安稳稳坐一会,转眼整个场地就人满了。 看众人还在往这边凑,忍不住出声。 被挡住的一些人,歪头看了看,也是没办法啊。 “咱们热的都不行了。” “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避暑的?” “能否告知一二?” “就是啊,能说说是用什么让周围如此清凉的吗?” 降温的方法2 周围的人不死心,明日又是一个高温日,若做不好防护,中了暑荒山野岭也没人救治,只能等死了。 “人家清凉……”老者刚要反驳,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朝着向明侯问:“老夫也想知道你们用什么降的温?” “和你无关。”向明侯冷道。 “老夫好奇啊,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如此奇怪的事,说说,让老夫也开开眼。”老者浑身的汗水已经退下。 此时此刻的温度就仿佛春年花开的季节一样,不冷不热舒适的很。 “无可奉告。”向明侯不会透露一个字。 “哎!”老者见人坚持,转头又看向水行祁:“小公子你说说。” “不知道。” 水行祁干脆利落。 老者的目光又看向闭目的叶千宁,他算看明白了,这群人里啊,就这小丫头好说话点。 “这位老爷,你就告诉我们是用什么方法降温的吧。” “是啊是啊,天气太热了,再走两日人都得热死了。” “大不了我们出钱买,多少钱都可,行不行?” “……” 众人见人家不肯说,有很多不满的,在这里的看起来都是有点身份的,有很多更是没巴结过人。 若不是热的受不了了,谁会舔着脸求人。 “有钱的话,可以到百慕寻开市的时候去拍。”叶千宁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吵杂。 众人一类,吵杂声又想起来了。 “百慕寻拍卖?” “这么说,降温的是什么物件?” “从未听说过有这种东西?” 老者也心升好奇,目光注视着依旧闭目的小姑娘,想要问什么还得从她口中问,其他人一个一脸凶相,一个莫不关己,问谁都白费。 “有,能降温的是一种叫冰片的东西。”叶千宁睁开了眸子。 冰片是个好东西,也改趁这个时机引一些话题了。 “冰片?小姑娘何为冰片?”老者率先询问。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齐齐看向她。 叶千宁从怀中掏出一枚很小犹如冰晶的东西:“这就是冰片,它能根基大小来调节气温,体积越大,周围的气温越低,我手中的这一块,释放的温度刚好是我们适应的气温。” 众人的目光盯着叶千宁手中几乎透明的东西,小,比碎银子只大一点点,那么小的东西竟能让气温变化? 老者目不转睛,有些哑然。 “这当真能让周围的气温变化?” “天下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吗?” “假的吧……” 惊讶,质疑的声音不断而起。 叶千宁站起身,在众人的质疑之下朝着刚刚燃起的火堆走去,火堆未来得及扑灭,火焰冲的有一米高。 她走进,将手中犹如玻璃球一样的冰片仍入火堆之中。 众人的视线紧紧盯着火苗,火苗猛然一窜,然后逐渐小了下去,转眼发出像是被水浇灭的声音。 刺啦一声,火苗彻底熄灭冒出浓浓白烟。 白烟燃起没几秒便消散不见,木柴上似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上一层形似冰霜的东西。 整个过程很迅速,也就两分钟的时间。 熄灭五丈的火焰 场面一片安静,人人的目光都盯着原本的火苗,不可置信。 叶千宁等待柴火结霜之后,弯腰将那枚冰片拿在手中,给众人看。 小小的的冰片此时比刚刚看起来朦胧一些,上面也结了一层冰霜,但那冰霜在被叶千宁拿起之后,逐渐褪去冰霜。 “这……” “我的天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小的东西竟然能将火焰瞬间熄灭。” 短暂的安静之后,人群中开始炸了,谁也没见过那么神奇东西,可以将燃烧的火焰瞬间熄灭结霜。 水行祁也很震惊,手指悄然抚摸上荷包之中的冰片,冰冰凉凉的,对于人体来说正好的温度,不曾想它还有这种功能。 “小姑娘这东西能将火焰熄灭,拿在手中为何无恙?”老者三两步凑上来。 “这东西能根据大小调节温度,也能根据热度释放温度,遇热则强,这小小的一枚,可以扑灭周围五丈之内的火焰。”叶千宁毫不夸张,冰晶削掉的残渣放入人体之中,也可以保尸身永久不化,相当于冰封。 当初她的空间若能开拓至此,四方山的大火根本无惧。 “方圆五丈?真的吗?” “百慕寻真的能拍到这种东西吗?” “姑娘你多少钱出,我们现在就买。” “对,我家也买。” 见识到冰片的威力众人更加期待了,买上一枚,将来夏季何愁找不到避暑的地方。 老者眼神盯着冰片,神奇,太神奇了。 “我家此次前去就是为了拍卖冰晶的,这枚小小的东西,只是从冰晶上削下来的残料而已。”叶千宁道。 “残料?你们拍卖的冰晶有多大? “能不能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众人对她口中所谓的冰晶甚是好奇,残料作用都如此大,成品该多让人震惊? “众位想要看,就等百慕寻开吧,能不能拍到就看各位的实力了。”叶千宁将手中的冰晶塞入荷包之中。 众人眼馋,因为清凉,围绕的众人一点也不想离去。 “小姑娘,能不能让老夫摸一摸那冰晶?”老者心痒痒。 叶千宁似笑非笑:“老先生要求可真多。” “额……” “素不相识,我凭什么给老先生你优待呢?”叶千宁淡漠又道。 “额……” 老者连愣了两下,就看小姑娘从他面前慢悠悠的走过去,反应过来伸手捋了捋胡子。 小姑娘爱说话,可不是好说话! “老爷,这姑娘也太嚣张了,不就是个能降温的东西。”小厮站在后方小声道。 老者闻言回头瞪他:“你懂什么。” “老爷?”小厮被训的甚是委屈。 “今后少给老夫说话。”老者转身朝着向明侯走去。 向明侯冷冷撇了眼,任由老者做到他的身边,从鼻尖再次发出一声冷哼。 老者很厚脸皮,笑眯眯的犹如一个弥勒佛。 小厮噘着嘴,平日再多权贵巴结,老爷也不逊一顾,这群人有和能耐让老爷这般巴结?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见老者凑上去没人阻止,也想要上前却被杜一拦下。 你背叛了我八弟? “各位请不要跨过这条线,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杜一冰冷的声音而起。 围观的众人看了眼,席地而坐,线外也能让人感觉到清凉,前方的人清凉了,后方的人依旧遭罪。 也有不断想往前拥挤的,不过谁家也不是吃素的,你有身份,别人也有身份。 可惜在四国之外的地方,尤其是在这荒山野岭,以前的身份地位似乎不值一提。 人群议论纷纷,话题最多的就是围绕这冰晶,那种神奇的东西,放在哪里都是个宝贝。 不少人对于冰晶也势在必得若是能拍卖到冰晶,回程就不用盯着大太阳了,对于冰晶更加上心了。 不远处,林慧和红衣女子也都注意着那方的情况。 当红衣女子看到的杜一的时候,眼底惊讶,蹭的一下站起来。 “音姐姐?”林慧惊呼,也连忙跟着起身。 女子微微眯着眸子,盯着杜一,他为何会在这里? 杜一似察觉到什么,冷漠的眸子看向这般,只是一眼便淡漠收回,没有任何波动。 女子见对方冷漠转眸,视线扫过叶千宁那些人,想了想抬脚朝着杜一走去。 “音姐姐,你做什么?”林慧跟上。 “我看到一个熟人,慧儿你不必跟来。”女子回头道了声,抬脚往前。 林慧惊讶,熟人? 这里怎会有她认识的熟人?难道是看到了秦公子? 女子走到距离杜一两米之外停下:“杜一。” “五公主。” “杜一,你不是八弟的贴身护卫吗?为何会在这里?”桑音声音之中带着许些质问。 “跟着我家主人而来。” “八弟也来了?在哪?” “五公主,我家主人并不是八皇子。” 桑音眼底闪过惊讶,声音略带冰冷:“你背叛了我八弟?” “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八皇子的护卫,何来背叛。”杜一冷道。 “你……” 桑音很疑惑,不是八弟的护卫为何会在八弟身边多年?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叶千宁的身上。 叶千宁刚好也看向这边,看到她打量,微微一笑。 桑音下意识躲避视线,目光略带冰冷的看向杜一:“此事我会亲自写信给八弟,若是让我知道你背叛了八弟,我决饶不了你。” 杜一没有说话,微微一礼,转身离开。 桑音握着拳头,盯着杜一冰冷的背影,她在宫中的时候见过杜一几次,似乎从当年四方山的事发生之后,杜一就成了八弟身边最信任的护卫。 杜一当年为了护着八弟也吃了不少罪,母妃暗中也帮过好几次,他才能护着八皇子脱困。 她实在想不通那么忠诚的人,怎会突然之间易了主? 桑音始终想不明白,杜一说的主子并非八弟是怎样一层意思,难道说这些年杜一都在八弟身边监视他吗? 想到此,她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小跑追上杜一。 “我八弟现在身在何处?” “八殿下已随斩将军同行回京。” 桑音闻言心中放下了几分,八弟跟着舅舅同行,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连连悔婚 她抬头还想问些什么,杜一大步已拉开距离。 罢了,她先写封信给舅舅看看他所言是不是真的。 “音姐姐,你认识那个人?”桑音见杜一离开才敢上前。 “看错了。”她转身冷道:“走吧。” 林慧点头挽上桑音的胳膊,回头之间目光暗暗看了杜一几分,眼底闪过一丝探究。 杜一走进叶千宁:“大小姐。” “五公主身边那个女孩是谁?”叶千宁问。 “是三王妃远房亲戚之女林慧,如今被三王爷和三王妃收养在名下。” 叶千宁想起来了,当年京都城崇德街,高夫人马车失控,撞击到她和西流渊的车子,当时西流渊的车子内坐着的就是这位林慧姑娘。 “你可知她们为何来百慕寻?” 杜一想了想:“一年前五公主和草原小藩王定了婚事,五公主对于此婚事一直很抵触,半年前五公主结识了以为姓秦的公子,两人情投意合,后来被皇上发现,便将五公主囚禁起来,我和八皇子出宫之时,草原藩王刚刚入京商讨婚事,如果属下猜的不错,五公主应该是逃婚了。” 叶千宁有些惊讶:“去年订婚?” 说起来桑音年龄不少了,如今应该有二十三了,古代女子十六岁及笄便开始谈婚论嫁了。 更何况她是一国公主,怎会等到二十多? “皇上多年前便给五公主指了婚约,和东巶联姻,五公主当时不知为何浑身起了疹子,东巶四王爷便改娶了六公主,之后一年皇上又给五公主赐婚,户部侍郎之子,五公主以死相逼,这么们婚事也没成,斩贵妃本就不得宠,五公主又如此,皇上将罪责都怪在斩贵妃的身上,之后斩家也有给五公主说媒,五公主都拒绝,一拖再拖,两年前皇上察觉到草原藩王有意凝兵,一年之后皇上便下旨让五公主和藩王联姻。” 叶千宁听着长篇大论,下意识的按了按脑袋,身为皇室子女都免不了被和亲,像五公主这么作也不是不能理解。 她此次若真的是逃婚,苦的是斩家。 目光落在不远处桑音的身上,桑音和斩贵妃有六分相似,模样出落非常好看,也是少有的美人。 这等好模样,北黎帝那样的性子,岂会容她到了二十三的年龄,斩家应该没少出手,这些年在京都过得也很艰难。 “藩王多大?” “今年刚好五十。” “……” 难怪桑音会跑。 “秦家又是怎么回事?” “秦之风,卓然山庄少主,一年前入宫给皇上贺寿,寿宴上,五公主献舞,琴师断了琴弦,是秦之风帮五公主解了围。” 叶千宁微微点头,五公主应该是个对爱情极为憧憬之人,因此结缘,私下见面产生情愫也不稀奇。 “让人去查一查秦之风的为人。” “是。” 叶千宁靠在椅子上,论起来五公主是她的表姐,她一直欠着斩贵妃的人情,知道了这事自不不会袖手旁观。 斩家为了五公主的事也应该忙的焦头烂额了。 哎——! 抵达百慕寻 “罗文,你写封信给斩家,告诉他们我们遇上了五公主,让他们不用担心。” “是。” 叶千宁朝着桑音看了眼,有些奇怪,她逃婚为何会带上三王爷的养女? —— 天边泛白,炎热的一日又开始了。 阳光还未升起,众人便开始整装待发。 叶千宁洗漱之后,随便吃了几口糕点,道路上人群比昨日要稀松一些,前方很多人都行的很早。 都怕赶上烈日当头。 “叶小姐,你昨日给的药物真不错,我这脸一夜似好了很多。”陈芝芝这一宿是她这些日子睡的最安稳的一日了。 “陈姑娘不必客气,出门在外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 “罗文,你写封信给斩家,告诉他们我们遇上了五公主,让他们不用担心。” “是。” 叶千宁朝着桑音看了眼,有些奇怪,她逃婚会带上三王爷的养女? —— 天边泛白,炎热的一日又开始了。 阳光还未升起,众人便开始整装待发。 叶千宁洗漱之后,随便吃了几口糕点,道路上人群比昨日要稀松一些,前方很多人都行的很早。 都怕赶上烈日当头。 “叶小姐,你昨日给的药物真不错,我这脸一夜似好了很多。”陈芝芝这一宿是她这些日子睡的最安稳的一日了。 “陈姑娘不必客气,出门在外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罗文,你写封信给斩家,告诉他们我们遇上了五公主,让他们不用担心。” “是。” 叶千宁朝着桑音看了眼,有些奇怪,她逃婚会带上三王爷的养女? —— 天边泛白,炎热的一日又开始了。 阳光还未升起,众人便开始整装待发。 叶千宁洗漱之后,随便吃了几口糕点,道路上人群比昨日要稀松一些,前方很多人都行的很早。 都怕赶上烈日当头。 “叶小姐,你昨日给的药物真不错,我这脸一夜似好了很多。”陈芝芝这一宿是她这些日子睡的最安稳的一日了。 “陈姑娘不必客气,出门在外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罗文,你写封信给斩家,告诉他们我们遇上了五公主,让他们不用担心。” “是。” 叶千宁朝着桑音看了眼,有些奇怪,她逃婚会带上三王爷的养女? —— 天边泛白,炎热的一日又开始了。 阳光还未升起,众人便开始整装待发。 叶千宁洗漱之后,随便吃了几口糕点,道路上人群比昨日要稀松一些,前方很多人都行的很早。 都怕赶上烈日当头。 “叶小姐,你昨日给的药物真不错,我这脸一夜似好了很多。”陈芝芝这一宿是她这些日子睡的最安稳的一日了。 “陈姑娘不必客气,出门在外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罗文,你写封信给斩家,告诉他们我们遇上了五公主,让他们不用担心。” “是。” 叶千宁朝着桑音看了眼,有些奇怪,她逃婚会带上三王爷的养女? —— 天边泛白,炎热的一日又开始了。 叶千宁洗漱之后,随便吃了几口糕点,道路上人群比昨日要稀松一些,前方很多人都行的很早。 抵达百慕寻2 百慕寻在半山腰的位置,后面和左边都是悬崖,正面大门正对着半山腰的山道,罗玄带着叶千宁是从右边上来的。 从山脚下到半山腰,路途不算陡峭,轻功而上用了四五个时辰。 陈芝芝跟在最后方气息有些凌乱,不断喘息,她抬头目光看向头顶上的一行人,气息平稳丝毫没有疲惫,就连叶千宁也没有脸不红气不喘。 心中微微惊讶,她没在叶小姐身上感受到内力,还以为是个不会功夫的,没想到攀爬这么久,一点事都没有。 “陈姑娘可还好?”叶千宁回头见她喘息的厉害。 陈芝芝摇头:“没事,我能上去。” 叶千宁点头,目光看向罗文。 罗文会意,身形放慢。 陈芝芝似也看出人家有意等她,站在一处石壁上,她喘息几口气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提气而上。 人家好心带上她,她总不能拖了人家后腿。 太阳落山,叶千宁也抵达了到了百慕寻。 半山腰坐落着一出用黒木建造的屋子,非常大,从外表看去让人有种压抑又沉闷还有有些敬畏之感。 因为整个建造太过宏伟了,黒木通体浑黑,说出来的威严。 叶千宁也被眼前的一处震撼,黑,仿佛不似人间居住的地方,人群站在巨大黑物之下,显得非常渺小。 将近五米的大门,大门旁边两颗迎客松粗壮宏伟,看起来也有上千年的了。 一眼看去,古老又神秘,如果有巨物恐惧的人,站在这种建筑物下,绝对会压抑的喘不过来气。 水行祁自小便在族中长大,对外界的事也只是耳闻,如今见到如此庞大的建造,淡然眸子也带着浓浓的震撼之色。 罗文,杜一眼底都出现了几分震惊。 陈芝芝上来第一眼脑袋一晕,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目光盯着那方,内心都忍不住颤了起来。 “你动用了内力,可有什么不适?”向明侯只是淡淡看了眼,目光便落在自家女儿身上。 “没事,都已经完全好了。”叶千宁上山这一路,已看到老爹眼底不止一次的担忧。 似乎她怎么说好了,他们都不怎么相信。 “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和爹说。”向明侯叮咛。 叶千宁点头。 向明侯心中才稍稍放心:“走吧。” 叶千宁老实的走在老爹旁边,朝着排队的队伍而去。 大门口站着四名黑衣人,面上带着穷奇图案的红色面具,看起来异常狰狞。 络绎不绝的人群排队进入场内。 进入百慕寻每人便要收取一百两银子,即便是随身携带的随从都要一百两,所以很多小厮被留在了外面。 由于人数太多,被留在门外的小厮随从被驱逐到山脚下等待。 叶千宁排在队伍中等待入场,黑漆漆的建造,只有大门之处传出微红的光芒,从她的位置看去,刚好看到了大门内燃烧着的一排蜡烛。 蜡烛摇摆破显诡异。 走到门口,穷奇面具侍卫将他们拦住。 向明侯付了五百两,黑衣人便放行。 全貌 叶千宁刚走进去,便见老爹回头又到了几名黑衣人面前,抬手又给了银钱。 见此,她心中不由得感慨,好爹人还怪好勒。 “多谢向叔叔。”水行祁刚走到跟前见向明侯又返回付了钱,微微一愣,立马道谢。 陈芝芝在后方也有些惊讶,立马上前:“这位……向叔叔一路都够麻烦你们的了,怎么还能要你们付钱,我有钱……额……” 她话还没说完,声就卡在了喉咙。 ‘唰唰唰……’ 身边在一瞬间出现了二十名劲装男子。 门口的黑衣人数了数钱财,不多不少刚好两千两。 “二十人,放行。” 黑衣人话落下,二十名劲装男子走进门内。 叶千宁嘴角抽了几分。 水行祁:“……” 陈芝芝一张脸本就有晒伤,此时面上尴尬的更加红彤彤。 向明侯轻呵一声。 水行祁少见的脸也有几分尬红,从怀中掏出三百两:“三人。” “放行。” “一个人。”陈芝芝掏出一百两。 黑衣人放行。 “爹,不用带这么多人。”叶千宁看着老爹走来,身后跟着一大片哭笑不得。 “多吗?爹还怕太张扬了,还留在外面三十多人。” “……” 已经很张扬了。 一人一百两,带二十多人,看刚刚后面各种惊讶和探究的眼神就知道,很炸裂了。 不过很快叶千宁就想察觉到了不对劲。 “爹,咱们暗中应该没有这么多人吧?” 一路上叶千宁察觉到暗中有七八人,一下冒出来二十多人,留守在外面的三十多人哪来的? 向明侯嘴角捏着一抹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走吧,先去挑间上房。” 叶千宁满头疑惑。 进入百慕寻的人在拍卖结束之前不能出去,距离拍卖还有两三日的时间,拍卖会会持续四天,现在进来,要在场内居住五日。 整个场馆非常大,从外面只看到一篇漆黑像是高耸的贴在山间之上,内部却是别有一番天地。 走过大约十米的黑暗隧道,里面的场景让人惊叹。 大非常大,堪比一个国际足球场的大小,整个建筑圆形环绕,形似土楼,从下到上一共有八层,每层都有几百个房间。 八层可容纳好几千人,中间下方摆放的都是桌椅,最中间是一个展台。 此时已有不少人入住了其中,熙熙攘攘的吵杂声不断传来。 叶千宁打量着整个布局,有些地方展露着外接石壁,楼层的后方不少位置似乎都借助了石壁的倚靠,看起来像建造在石壁上一样。 这等工艺,巧夺天工,放在现代恐怕也很难建造出来。 古人的智慧让人敬畏。 “位置最好的是中四,左二,你去看看。”向明侯道。 “好。” 向明侯唤来馆内侍从给她引路。 “爹,你不一起?” “我去付钱,你先去吧。” 叶千宁点头,随着侍从上了楼,老爹似乎对百慕寻很熟悉的样子,看来以前是没少入拍卖会。 百慕寻拍卖场所可不只是拍物,而且还拍命! 任何交易在这里只要有足够的钱,都有人接手。 有钱就能坐到好位置 水行祁和陈芝芝刚一进来,便被管事带到一处,房间是根基钱财来定位的。 一层每间房一日一百五十两的价钱,二层到三层每日三百两的价钱,五层到八层每日二百两的价钱。 四层每日每人五百两的价钱。 水行祁目光落在价钱表上,他微微抬头看向叶千宁上楼的方向,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她带着二十人多人都上了四楼。 每日每人五百两,光是住宿费用似乎都是一笔天价了…… “公子选好了吗?”管事笑呵呵问。 “三层。”水行祁说完看向后方的两名侍从。 “少主,我们蹲在门口就行。”一随从立马道。 另一名会意点着头,三层一日三百两的价钱,他们可不值,随便凑合凑合。 水行祁嘴角微抽。 “公子若是钱财不够的话,到可以一间房住三人,不过另外两人要付一百两的钱财。”管事对于这种事见怪不怪。 水行祁绷着脸点头,付了一间房的价钱。 “三层六号房,您的门牌拿好了。”管事将门牌递过去。 水行祁接过来转身朝着楼梯口去。 两名随从跟在后方小声嘀咕:“咱们两个晚上轮流蹲门口。” “嗯,我也这么想的。” 水行祁:“……“ 似乎从来没有因为钱财的事尴尬至此,张老心中带来的金存票,若是住好一点的都不够,还想让他拍两仪相生? 这下只能看看了! 陈芝芝选了一层房间,一楼属于最混乱的地方,一般江湖上人都会住在一楼,什么凶神恶煞都有。 一个女子突然入住,看起来又弱弱小小的,顿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陈芝芝迎上各路视线,也不怕,仰着脑袋略带傲娇的推门入了房间。 百慕寻距离开馆还早,现在入住便开始算钱,所以此时偌大的楼层入住的人还没超过一半。 不过叶千宁领着二十多人直接上了四楼,也够壮观的,纷纷猜疑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手笔。 叶千宁的房间是左二,老爹的房间在她房间的左边,罗文,罗玄三人的房间在右边,其他房间左右依次排开。 四人一间,也占据了好几间房的位置。 叶千宁进了房间,整个房间比她想象的要好,而且很奢华,整体都是暗红木打造的家具,书架,书桌,茶几拥有俱全。 而且这件房间有窗户,她很好奇,此处开窗,完全不怕人携带物品跑了。 叶千宁走过去将窗户推开,一股热气铺面而来,呈现的在眼前的是一片云雾缭绕的天空,往下一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难怪敢开窗,左右两边都是峭壁,往下深不见底,往上山峰耸入云端,最重要的是,窗户外围还设了钢丝网。 她抬手摸了摸,不是钢丝网,是玄铁! 即便内力再深厚,再锋利的刀都无法斩断的玄铁。 粗壮的玄铁丝犹如小孩手臂那么粗,横竖起来的网子,手臂都伸不出去,建造果然够精密谨慎。 观察一圈,叶千宁才坐在桌前,喝了一口茶水,从空间之中取出四件物品。 “这是过两日我们准备拍卖的物品,你拿去给爹,让他交给馆主录册。” ——………… 水行祁和陈芝芝刚一进来,便被管事带到一处,房间是根基钱财来定位的。 一层每间房一日一百五十两的价钱,二层到三层每日三百两的价钱,五层到八层每日二百两的价钱。 四层每日每人五百两的价钱。 水行祁目光落在价钱表上,他微微抬头看向叶千宁上楼的方向,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她带着二十人多人都上了四楼。 每日每人五百两,光是住宿费用似乎都是一笔天价了…… “公子选好了吗?”管事笑呵呵问。 “三层。”水行祁说完看向后方的两名侍从。 “少主,我们蹲在门口就行。”一随从立马道。 另一名会意点着头,三层一日三百两的价钱,他们可不值,随便凑合凑合。 水行祁嘴角微抽。 “公子若是钱财不够的话,到可以一间房住三人,不过另外两人要付一百两的钱财。”管事对于这种事见怪不怪。 水行祁绷着脸点头,付了一间房的价钱。 “三层六号房,您的门牌拿好了。”管事将门牌递过去。 水行祁接过来转身朝着楼梯口去。 两名随从跟在后方小声嘀咕:“咱们两个晚上轮流蹲门口。” “嗯,我也这么想的。” 水行祁:“……“ 似乎从来没有因为钱财的事尴尬至此,张老心中带来的金存票,若是住好一点的都不够,还想让他拍两仪相生? 这下只能看看了! 陈芝芝选了一层房间,一楼属于最混乱的地方,一般江湖上人都会住在一楼,什么凶神恶煞都有。 一个女子突然入住,看起来又弱弱小小的,顿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陈芝芝迎上各路视线,也不怕,仰着脑袋略带傲娇的推门入了房间。 百慕寻距离开馆还早,现在入住便开始算钱,所以此时偌大的楼层入住的人还没超过一半。 不过叶千宁领着二十多人直接上了四楼,也够壮观的,纷纷猜疑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手笔。 叶千宁的房间是左二,老爹的房间在她房间的左边,罗文,罗玄三人的房间在右边,其他房间左右依次排开。 四人一间,也占据了好几间房的位置。 叶千宁进了房间,整个房间比她想象的要好,而且很奢华,整体都是暗红木打造的家具,书架,书桌,茶几拥有俱全。 而且这件房间有窗户,她很好奇,此处开窗,完全不怕人携带物品跑了。 叶千宁走过去将窗户推开,一股热气铺面而来,呈现的在眼前的是一片云雾缭绕的天空,往下一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难怪敢开窗,左右两边都是峭壁,往下深不见底,往上山峰耸入云端,最重要的是,窗户外围还设了钢丝网。 她抬手摸了摸,不是钢丝网,是玄铁! 粗壮的玄铁丝犹如小孩手臂那么粗,横竖起来的网子,手臂都伸不出去,建造果然够精密谨慎。 她是我朋友 “五公主?”赫连宸也是一眼便认出了眼前人。 桑音眼底的惊讶隐去,微微一笑:“没想到小王爷也会来百慕寻。” “我找人的。”赫连宸下了马,脸颊被太阳晒的有些微红。 “找谁?” “一个朋友。” 说话间,不远处又几匹马儿呼啸而来。 几人抬眼看去,风尘仆仆,尘土飞扬,为首的是一袭黑色暗纹衣衫的男子,面如冠玉,发丝飞扬,正是仿若谪仙的西流渊。 道路两旁很多人看到马上的人纷纷驻足观望,人群议论而起,不知道是哪国的贵人。 赫连宸和桑音也注意到后方的人。 桑音只是一眼便收回视线。 “呵,真是到哪里都如此招摇。”赫连宸冷嗤。 “小王爷认得此人?” 赫连宸回眸到有些疑惑:“你不认得?” 桑音摇头。 “呵呵,也是,自从十年前他代表西郾给北黎帝贺寿,之后的十年他在未踏入过北黎,你不认得也不稀奇。”赫连宸想到十年前,目光看向迎面而来西流渊,视线怨毒起来。 “小王爷说的是?”桑音依旧糊涂。 “西郾太子西流渊。” “他就是西流渊?” 桑音听到这个名字,抬眸朝着那方看去,据说他是西郾最强的存在,十几岁便开始掌管朝堂批阅奏折。 西郾帝尤为看中,西郾百姓也早就将这位太子视为帝王了。 “当真是西郾太子?”林慧匆匆上前,眼底带着喜悦的光亮。 赫连宸扫视一眼:“是。” 林慧手指微微收紧,目光盯着那道身影,越是靠近那人的面容身形越是清晰,脚步不自觉的上前。 是他,真的是他。 “吁” “昂……” “啊……” 奔跑中的马儿突然扬起前蹄子嘶鸣,前蹄高高抬起,脑袋一转偏向一旁,蹄子落下在原地转悠一圈。 “慧儿。”桑音惊呼。 林慧都快被吓傻了,差一点就死在了马蹄下,有惊又吓让她迟迟缓不过来。 “慧儿你可有事?”桑音将她拉倒一旁。 林慧回神摇摇头,目光看向西流渊。 西流渊拉着缰绳,俊美的面容一片冷漠。 “西流渊咱们差不多同时出城,我比你先一步到达,这算不算是我赢你了?”赫连宸走上前,言语多少有些炫耀。 “小王爷脑子不太好,需不需要本太子的人帮你回忆回忆。”西流渊冷声。 “你……哼,总之别以为本王不知你打的什么注意,当年的事本王还没找你算,你若敢对她有不轨之心,本王定饶不了你。”赫连宸眼底升起敌意。 “这似乎和小王爷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 “哦?”西流渊挑眉。 “她……她是我朋友,很好的朋友。”赫连宸气鼓鼓。 “朋友?呵。”轻轻的声,很是不逊。 赫连宸内心都要气炸了。 “太子……太子殿下。”林慧小心翼翼上前。 西流渊冷冷瞥了眼。 “都怪我一时迷糊没看路,惊扰了太子殿下,若不是太子殿下及时勒马,我焉命在,多谢太子殿下。”林慧嘤嘤的声音甚是好听。 暗许芳心 “无碍。”西流渊似乎察觉到什么,朝着桑音看去:“不知,这位姑娘身上带了什么,周围如此清凉?” 桑音一愣,伸手将荷包里的冰片拿出来:“是冰片。” “从下一路而来,听不少人说起冰片,实为好奇,不知可否让在下看看?” “太子殿下请。”桑音递过去。 西流渊下马,伸出修长的手指,接触指尖一片凉意,拇指微微摩擦,此物通体润滑,手感比上等的玉手感还要好。 清清凉凉温度适宜,小小的一枚能够改变周围炎热的气息。 闻所未闻,叶千宁到底从哪里得来这么多神奇之物? 林慧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西流渊手中的冰片,看来太子殿下对于冰片似乎很在意。 赫连宸本事看到熟人才停下马,闻言西流渊说起,他才感觉到,此时的气温清凉,比起刚刚的燥热舒适很多。 自从到了山脚下,他听到人人都在议论冰片的事,说是有一行人非常高调,夜里不仅用好几个夜明珠照明,而且把食物分给众人。 最重要的是靠近她们清凉的很,她们身上带着一种冰晶,一点点就能熄灭火焰,让火焰瞬间成冰。 听到这些传言,他就知道是叶千宁。 只是他到没想到那么珍贵的东西,叶千宁竟给了北黎公主。 她不是不喜北黎皇室吗? “这枚冰片,姑娘是从何处得来。”西流渊伸手将冰晶归还。 “是……” “是一个男子给公主的。”林慧抢先说了话,并将冰片从西流渊手中接过来。 桑音微微点头。 “不知,他们走了多久?”西流渊又问。 “我们中午的时候还看到,不过这一路似乎没看见了。”林慧声音轻柔,面上却有些红晕。 “嗯,多谢。” 西流渊转身上马。 “太子殿下……” 林慧见他上马,刚要说些什么,那人已打马离去。 “五公主,本王也先行一步不,咱们百慕寻见。”赫连宸见西流渊走了,他怎能落后,翻身上马匆匆离去。 两人来的快,走的也快,留下林慧桑音两人一头雾水。 桑音盯着两人背影,他们为何如此在意杜一跟随那行人? 那些到底何人? 一身戾气的刀疤男子,一个模样普通的小姐,一个看起来冰冷的白衣男子,随行的都是高手,就算是西郾太子似乎也没那些人张扬。 “音姐姐咱们也走吧。”林慧收回视线,有些急躁。 “天色已晚,夜路不太安全,明日再走吧。” “西郾太子和小王爷都走了,咱们兴许还能跟上,与之同行他们应该不会拒绝。”林慧心中打着盘算。 桑音看她一眼:“他们速度,我们哪跟得上,更何况我们与老先生结伴同行,我们走了老先生再耐不住炎热昏厥,是很危险的。” 林慧闻言心有不甘,却又没说什么,转头看向老者,心中就气不打一出来。 “慧儿。”桑音微微皱眉。 林慧收回视线,有些生气。 老者半躺在石头旁,笑眯眯的眼睛看着她们这方。 五十两的暗室,通铺? “明日早些出发,开馆前能到的,不用太着急。”桑音连日赶路身体已有些吃不消,有了冰片缓解不少。 “就是,就是,那么着急做什么,现在入了百慕寻,住宿一日都几百两,普通人和负担不起。”老者笑盈盈插嘴。 “一日几百两?”林慧有些惊讶。 “当然,入了馆不到拍卖完毕就出不来了,若后来没钱住宿,可是要被拉到后院做成人肉馒头的。”老者又道。 桑音和林慧都微微变了脸。 林慧伸手按住胸口,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所以啊,入百慕寻之前钱财要准备充足,没钱的就少网上凑,那地方可不是皇宫贵族讲究礼仪规矩,那里是凶神恶煞的聚集地,只要不动拍卖品,厮杀是很正常的事。”老者捋着胡子,看起来心情甚好。 林慧脸色煞白,干呕几声,缓和过来瞪向老者:“你少吓唬人。” “是不是吓唬人,小姑娘去了就知道了,更恐怖的老夫还没说呢。” 林慧又顺了几口气,内心依旧有些干呕,浑身也有些颤。 “睡觉睡觉。”老者优哉游哉的闭上眼。 林慧对老者非常厌恶了,转头低声:“咱们干吗要和他同行。” 桑音看了眼,抬手去拿冰片。 林慧捏着冰片,低眸看了眼:“音姐姐,这枚冰片放在我这里吧,我感觉不太舒服,冰片能缓解一些。” 桑音点头扶着她坐下,小声叮嘱:“你莫要和老先生发生争执。” “为什么?” “你没发现,我们和老先生同行之后,那些人就不敢盯着我们的冰片了。”桑音从拿到冰片之后,很多人都对冰片虎视眈眈。 和老者同行,虎视眈眈的视线便消失了,能上百慕寻的绝非是一般的老先生。 林慧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想了想也没有再多言。 内心对百慕寻多了一些期待,西郾太子入了百慕寻,总有机会遇见的。 —— 两日后。 百慕寻熙熙攘攘,原本空着的房间几乎住满了,除去房间也有最便宜的,一楼之下暗室,那里五十两一日。 花费五十两在外面能包下一个上等酒楼了,但是在百慕寻能住的只是大通铺。 几乎所有人三教九流的江湖人,统统挤在一起,暗室可容纳两百人,江湖人,不讲究隐私不隐私,席地而睡。 ——………… “明日早些出发,开馆前能到的,不用太着急。”桑音连日赶路身体已有些吃不消,有了冰片缓解不少。 “就是,就是,那么着急做什么,现在入了百慕寻,住宿一日都几百两,普通人和负担不起。”老者笑盈盈插嘴。 “一日几百两?”林慧有些惊讶。 “当然,入了馆不到拍卖完毕就出不来了,若后来没钱住宿,可是要被拉到后院做成人肉馒头的。”老者又道。 桑音和林慧都微微变了脸。 林慧伸手按住胸口,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所以啊,入百慕寻之前钱财要准备充足,没钱的就少网上凑,那地方可不是皇宫贵族讲究礼仪规矩,那里是凶神恶煞的聚集地,只要不动拍卖品,厮杀是很正常的事。”老者捋着胡子,看起来心情甚好。 林慧脸色煞白,干呕几声,缓和过来瞪向老者:“你少吓唬人。” “是不是吓唬人,小姑娘去了就知道了,更恐怖的老夫还没说呢。” 林慧又顺了几口气,内心依旧有些干呕,浑身也有些颤。 “睡觉睡觉。”老者优哉游哉的闭上眼。 林慧对老者非常厌恶了,转头低声:“咱们干吗要和他同行。” 桑音看了眼,抬手去拿冰片。 林慧捏着冰片,低眸看了眼:“音姐姐,这枚冰片放在我这里吧,我感觉不太舒服,冰片能缓解一些。” 桑音点头扶着她坐下,小声叮嘱:“你莫要和老先生发生争执。” “为什么?” “你没发现,我们和老先生同行之后,那些人就不敢盯着我们的冰片了。”桑音从拿到冰片之后,很多人都对冰片虎视眈眈。 和老者同行,虎视眈眈的视线便消失了,能上百慕寻的绝非是一般的老先生。 林慧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想了想也没有再多言。 内心对百慕寻多了一些期待,西郾太子入了百慕寻,总有机会遇见的。 —— 两日后。 百慕寻熙熙攘攘,原本空着的房间几乎住满了,除去房间也有最便宜的,一楼之下暗室,那里五十两一日。 花费五十两在外面能包下一个上等酒楼了,但是在百慕寻能住的只是大通铺。 几乎所有人三教九流的江湖人,统统挤在一起,暗室可容纳两百人,江湖人,不讲究隐私不隐私,席地而睡。 林慧脸色煞白,干呕几声,缓和过来瞪向老者:“你少吓唬人。” “是不是吓唬人,小姑娘去了就知道了,更恐怖的老夫还没说呢。” 林慧又顺了几口气,内心依旧有些干呕,浑身也有些颤。 “睡觉睡觉。”老者优哉游哉的闭上眼。 林慧对老者非常厌恶了,转头低声:“咱们干吗要和他同行。” 桑音看了眼,抬手去拿冰片。 林慧捏着冰片,低眸看了眼:“音姐姐,这枚冰片放在我这里吧,我感觉不太舒服,冰片能缓解一些。” 桑音点头扶着她坐下,小声叮嘱:“你莫要和老先生发生争执。” “为什么?” “你没发现,我们和老先生同行之后,那些人就不敢盯着我们的冰片了。”桑音从拿到冰片之后,很多人都对冰片虎视眈眈。 和老者同行,虎视眈眈的视线便消失了,能上百慕寻的绝非是一般的老先生。 林慧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想了想也没有再多言。 内心对百慕寻多了一些期待,西郾太子入了百慕寻,总有机会遇见的。 —— 两日后。 百慕寻熙熙攘攘,原本空着的房间几乎住满了,除去房间也有最便宜的,一楼之下暗室,那里五十两一日。 花费五十两在外面能包下一个上等酒楼了,但是在百慕寻能住的只是大通铺。 五十两的暗室,通铺?2 “他们可以肆意杀人?”桑音回头,脸色有些苍白。 管事朝着那方看了眼:“江湖人打打杀杀很正常。” “馆内就不管吗?” “百慕寻只是拍卖,不参与任何纠纷,死了扔出去就是了。”管事见惯了这种事。 桑音有几分纠结,目光在人群扫视一圈,没并未见到熟人。 “姑娘现在出去损失的只是几百两,若等闭馆之后,没钱入住可是要命的。” 桑音抿唇拉了拉林慧转身小声道:“慧儿,咱们还是走吧。” “来都来了。”林慧不想走。 “可是我们钱财不够。”一间房都不够住三日,吃喝还是另外的价钱,不用说吃食也不会便宜了。 “我们还剩多少钱?” “五百两左右。” 林慧想了想:“他刚刚不说说有五十两一日的?明日百慕寻开馆,闭馆四日,算上今日刚好五日,五十两一日,我们两个人算下来刚好够。” 桑音思索摇头,面上闪过一丝凝重:“刚刚管事的眼神,五十两入住的绝非好地方,百慕寻太乱,我既将你带出来,就要保证你的安全。” 一楼都都如此混乱,百慕寻上下八层明码标价,五十两显然不是住在这里。 “音姐姐,我不怕吃苦,秦公子也来了这里,咱们现在走了可就见不到他了。”林慧挽着她的手加重。 “既然他来了,咱们在外面等到闭馆也能见到,走吧。”桑音怕生事端,更怕没钱窘迫的模样被秦之风撞见。 林慧被带着往门口走,心中略带着急:“音姐姐,你就不想看看秦公子心中到底有没有你?” 桑音微微一顿,皱眉。 “音姐姐以前的你身在皇宫,处处养尊处优,根本没见过平日里的秦公子,你就不想看看宫中之外的他?” 桑音停下脚步。 秦家属于江湖,江湖家族的少年,应该是很桀骜洒脱的性格吧…… 会想起来,在宫中他总是一副气宇轩昂又略显风趣之人,宫中之外的秦之风? 她的确从未见过! “音姐姐,在乎一个人从细节上便能看出来,咱们就且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林慧见她动摇了,不等她点头,拉着她往回走:“慧儿怕你追逐错了人,现在是个机会看清秦公子,若是错过了,将来吃苦的是姐姐你。” 桑音的确动摇了,任由林慧拉回去。 她不愿嫁给不喜欢的人,可秦公子又有婚约,虽外公派人查过秦家,其中很曲折,她也一直摇摆不定。 出宫前母妃让她亲眼去看,再做出决定。 她想看一看! 林慧拉着她回到了原处。 管事朝着二人看了眼:“两位姑娘决定好选什么房了吗?” “我们选一人五十两的。”林慧道。 管事一愣,似没想到两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会选那种地方:“姑娘,五十两的地方不适合两位姑娘。” “没事,我们可以将就。” “好吧。”管事也不在多言:“五日两人五百两。” “音姐姐。”林慧拽着拽呆愣的桑音。 桑音回神。 五十两的暗室,通铺?3 “音姐姐咱们两个,需要五百两。” 桑音点头,从荷包掏出银票,数了数四张一百两的,其他都是一些碎银子,数了半天还差四十多两。 “音姐姐你在看看还有没有。”林慧略有些着急。 桑音摇头:“只有这么多了。” 林慧拿着四百五十多两递过去:“管事你看……” “姑娘,咱们这里概不赊账,有钱留下,没钱走。”管事看起来是个和善人,但在这里和善也不代表是好人。 林慧为难,目光在桑音身上打量。 “要不,走吧。”桑音从未如此犯难过。 林慧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手腕上:“音姐姐,你的镯子应该能低四十两。” 桑音低头,另一手覆在镯子上:“这枚镯子是我外婆的陪嫁,不能抵押。” “等遇见了秦公子我们再赎回来。” “慧儿,我不会向秦公子要钱的。”桑音眉头皱起。 林慧见此撅着嘴,有些委屈:“音姐姐我不是那意思。” “不看也罢。”桑音打算出去了,伸手去拿钱。 林慧手指往后缩了一下。 桑音皱眉看她。 林慧紧紧握着钱,沉默几分,将自己脖子上的红绳摘下来,红绳吊着一个小小的护身符,她从护身符中取出一块玉佩。 她将钱和玉佩一起放在桌上:“我这枚玉佩抵剩下的银子,管事你看可行。” 管事伸手拿起,之间摩擦,细细观看后点头:“可以。” “慧儿,那玉佩不是你家传家宝吗?你怎么?”桑音有些惊讶。 林慧重重舒了口气,转头一笑:“为了音姐姐的将来,就是将慧儿压在这里,慧儿也愿意。” 桑音闻言,心中一点点不满悄然消散,眼底微微泛红,内心深深被触动。 “带两位姑娘去暗室。”管事招呼来侍从。 侍从走上前:“请。” “慧儿……” “音姐姐走吧。”林慧仰头一笑。 这一笑让桑音很是愧疚,林慧为了她将自己的传家宝都拿出来了,她却舍不得自己的镯子…… 林慧笑着,眼底将她那抹愧疚看在眼中,嘴角的笑意更胜了。 两人跟着侍从绕到后方的楼梯处,楼梯是往下走,两边都是石壁。 因为是往下,脱离了外面的光亮,墙壁上挂着蜡烛,间距疏离,拉住在通道里起不到什么作用。 越往下走,鼻尖出来的气味就越浓烈。 林慧抱着桑音的胳膊紧了紧,有些害怕。 “小哥还有多远?”桑音内心也打鼓。 “就在下面了。” 两人相携,楼梯昏暗走的有些慢,又下了几层,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还有兵器的声音,更清晰的是吆喝的兴奋声。 一楼之下暗室,那里五十两一日。 花费五十两在外面能包下一个上等酒楼了,但是在百慕寻能住的只是大通铺。 几乎所有人三教九流的江湖人,统统挤在一起,暗室可容纳两百人,江湖人不讲究隐私不隐私,席地而睡。 江湖人争夺杀戮也都是长事,在那些人眼中,没有什么比刀剑更实用的东西了。 误入的羔羊 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对时时刻刻都在发生。 在场的人能免费看一场厮杀,对他们来说是助兴的事,所以异常兴奋,甚至在一旁高呼呐喊,鼓动气氛。 桑音和林慧出现在门口,入目便是一群光着上身的男子。 此时一群人拿着兵器在打斗,浑身血淋淋的,周围人越是看到血腥似乎越是兴奋。 “上啊,杀了他。” “听说他们带了不少钱财,杀了他们钱财就是你们的了。” “哎吆,还行不行,起来继续打啊。” 人群起哄,对着厮杀的两拨人指指点点。 拿着扩刀的男子,冷眼一撇,手中的扩刀朝着吆喝的人扔去,围绕的人顿时轰的一下散开,而后更肆意的嘲笑起来。 “哈哈哈哈,李头子打不过也不用牵连我们啊。” “还有力气,说明对方挨的不够狠。” “对面的上啊,杀……” 一男子嘲讽话还没说完,脑袋瞬间就脱离了身体。 飞出去的扩刀绕了一圈又急速的飞了回来,刀身如弯月,锋利无比,瞬间要了一个人的脑袋,扩刀再次回到名为李头子的手中。 “聒噪。”李头子凶神恶煞斥了声。 人群只是呆愣一秒,紧接着哈哈哈笑声而起。 “真牛啊。” “扩刀还能当回旋镖,厉害了。” “愣着做什么,继续打啊,大爷还没看够。” 对于这种生死一瞬间的事,在这些人眼中就是家常便饭,已激不起半点波动了。 桑音和林慧愣在原地,直到刚刚那滚落的脑袋,被人群乱踢,最后滚落到两人的脚边…… “啊……” 林慧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抱着桑音浑身发抖。 女子的尖叫在暗室之中异常响亮。 场内顿时安静下来,齐齐转头看行门口,目光落在两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身上,顿时变得贪婪。 “这便是你们入住的地方。”随从道。 暗室的安静显得随从的声音异常响亮,落在每个人的耳边。 众人呆愣一下顿时又炸开锅了,笑声肆意。 “哈哈哈,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竟有胆子住五十两的暗室。” “来,小姑娘大爷给你留着床铺。” “去你的,看你那脏兮兮的样子,姑娘都是用来疼的,来,姑娘到我这里来。” 一群狼窝里突然进来两只小白羊,多让人眼馋。 众人说着脚下齐齐朝着门口去,仿佛谁先到,谁就有先机将小白羊吞到肚子里去。 林慧要被吓傻了。 “走。”桑音低低道。 林慧颤抖着身子。 桑音脚步一点点的后退:“快走。” 话落,拉着林慧朝着上方跑。 后方之人难得见到柔弱的小羊羔,岂会轻易罢休,纷纷朝着两人追。 林慧太过慌乱踩在到裙摆跌在台上,手死死拽住桑音:“音姐姐……音姐姐……你别丢下我。” “你胡说什么呢,快起来。”桑音扶起来她,背后的声音越来越近。 林慧爬起来,由于害怕浑身几乎站不稳。 桑音也脸色煞白,她虽会些功夫,下方那些人她根本应付不了。 怎么办? 误入的羔羊2 如果林慧能跑,跑上去还有生机,在这狭窄的隧道中,谁也救不了她们。 “音姐姐……” “林慧你胆子就这么大点?站好了,往上跑。”桑音恨铁不成钢将她揪起来。 “我……我……”林慧扶着墙。 “还没被抓到就吓的走不了路,岂不是等着被人抓?想活就跑。”林慧推着她。 “我……我……”林慧哭了起来。 “哈哈哈,小姑娘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啊。” “好歹也是付了钱的,走了多亏,到不如下来陪陪大爷。” 转眼下方人便追了上来。 桑音死死皱着眉头,手指握着腰间佩剑。 林慧看着距离他门七八米的人,贪婪的视线让她极为恐惧:“你们……你们不要乱来,这位是北黎的五公主……” “林慧。” 桑音斥了声,转头目露凶光。 “哎吆,还是个公主,啧啧。” “老子这辈子去过不少妓馆,没想到今儿还能和公主玩玩,不错啊。” “可不是,能尝到公主的滋味,也不白活了。” 皇族在这里没有丝毫威严,反而会让江湖人更加兴奋,江湖人也有不少仇恨皇权之人,袭击官府大肆示威的比比皆是。 能玷污一国公主,这种事传言出去,更能打压皇族。 林慧没想到暴露身份会让这些人比刚刚更疯狂,登着脚后退。 “公主殿下来陪着我们玩玩吧。” ——…… 如果林慧能跑,跑上去还有生机,在这狭窄的隧道中,谁也救不了她们。 “音姐姐……” “林慧你胆子就这么大点?站好了,往上跑。”桑音恨铁不成钢将她揪起来。 “我……我……”林慧扶着墙。 “还没被抓到就吓的走不了路,岂不是等着被人抓?想活就跑。”林慧推着她。 “我……我……”林慧哭了起来。 “哈哈哈,小姑娘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啊。” “好歹也是付了钱的,走了多亏,到不如下来陪陪大爷。” 转眼下方人便追了上来。 桑音死死皱着眉头,手指握着腰间佩剑。 林慧看着距离他门七八米的人,贪婪的视线让她极为恐惧:“你们……你们不要乱来,这位是北黎的五公主……” “林慧。” 桑音斥了声,转头目露凶光。 “哎吆,还是个公主,啧啧。” “老子这辈子去过不少妓馆,没想到今儿还能和公主玩玩,不错啊。” “可不是,能尝到公主的滋味,也不白活了。” 皇族在这里没有丝毫威严,反而会让江湖人更加兴奋,江湖人也有不少仇恨皇权之人,袭击官府大肆示威的比比皆是。 能玷污一国公主,这种事传言出去,更能打压皇族。 林慧没想到暴露身份会让这些人比刚刚更疯狂,登着脚后退。 皇族在这里没有丝毫威严,反而会让江湖人更加兴奋,江湖人也有不少仇恨皇权之人,袭击官府大肆示威的比比皆是。 能玷污一国公主,这种事传言出去,更能打压皇族。 林慧没想到暴露身份会让这些人比刚刚更疯狂,登着脚后退。 看看是怎样的人 桑音趁机脚下一转,另一只脚腾空朝着握住她脚踝的人踹出-。 众人集中力都在李头子身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直被人踹在脸上,桑音双手抓住李头子的肩膀,身体往上迅速翻去,松手身体落在李头子后方。 桑音不敢做停留转身就往上跑。 楼梯上的人直到李头子的身形在桑音双手之后朝着前扑倒,方才反应过来。 “抓……抓住她。” 一声呵斥众人齐齐往上。 脚下刚跑两步,便被一名劲装男子挡住去路。 “他奶奶的,你是谁敢当老子的路。” 最前头的中年男子呵斥起来。 桑音回头看到一抹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杜一?” “五公主先走,上方自有人安排五公主的住处。”杜一头也没回。 “你……” “五公主有些画面还是别看为好。”杜一冷冷道。 桑音看向那群光着臂膀的人又看了看杜一,纠结几分转身往上跑。 “臭小子,你是哪根葱。” “杀了他,别让公主跑了……” “啊……” 嘲讽的话还没说完,对方杜一的身影便杀入了人群,一切发生的很快都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惨叫声不断在狭窄的楼梯里响起。 桑音跑到上方耳边不断传来惨叫的声音,那声音不是杜一的让她多少松了几口气。 一楼人群熙熙攘攘,她抬眸扫视并未看到林慧的身上,脑海之中响起她刚刚的仓皇逃离的背影,心,微微发凉。 “五公主,这是您的房间。”罗文走进,将四楼十号的门牌递过去。 桑音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打量起对方的人,身上穿的和杜一同样的劲装,她想到了刀疤男子和那名女子。 “杜一和你们是什么关系?”她不傻,天下没有白给的好事。 “侍卫。” “你们主子是什么人?” “五公主想知道便自己去问,我只是替主子来送房牌的。” 桑音本想就此离去,但是林慧此时不见了踪影,在这地方她不会功夫,又没有住处…… 虽刚刚的事已让她心生芥蒂,可三哥和三嫂对她不错,她也不能丢下林慧不管。 盯着面前的门牌,不知道那些人打的什么注意。 想着,桑音抬手接过了门牌:“多谢。” 不管人家图什么,再坏的情况,也没有刚刚的情况坏。 罗文转身。 “等等——” 罗文回头:“五公主,有什么吩咐。” “我有位朋友走失了,不知道你们可否帮我找找?” “公主说的是与你同行的女子吗?” “对,是她。” “是她的话,五公主就不必担忧了。” “你见过她?” “刚刚她从暗室跑出来,遇上北黎奉皇命来拍两仪相生的官员,被一群人拥挤着上楼了,五公主想要寻人去七层十二号房。” 桑音面色苍白了几分,林慧遇上父皇派来的人,为何到现在都没有一人来寻她的下落? “五公主若是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告退了。” “谢谢。”桑音道谢。 罗文离去。 桑音抬头朝着七楼看去,林慧…… 刷新三观的认知 她说看清一个人不在表面,那么我就看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桑音握着门牌朝着楼梯走去。 她和林慧是娄山书院改名皇家书院的时候认识的,她随着父皇去住持书院事宜,林慧抱着书籍跟在她后面喊姐姐。 后来才知道她是三哥的养女,三哥也叮嘱过她要唤姑姑,她觉得叫姑姑会显老,所以私下一直让林慧喊她姐姐。 这些年在宫中她除了三哥和四哥之外和其他皇室都不亲近,皇室姐妹之间的那一套嘘寒问暖她也不逊。 自从认识了林慧,她时常随三嫂一起进宫陪她,久而久之也就当妹妹一样看待了。 今日她在林慧仓皇而逃,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的时候,她觉得心冷。 上了四楼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推来房门走进去。 桑音发现桌子上放着厚厚一叠银票,淡淡看了眼,脑海之中浮现刚刚暗室的画面,让她觉得浑身脏的厉害,找了一圈整个房间都没有水。 ‘扣扣’ 门外传来敲门声。 桑音走过去开门,是一位侍从。 “姑娘,小的是名叫小崔,四楼十号的门侍,往后四日小的会一直守在门口听从姑娘差遣,姑娘有事尽管吩咐。”小崔笑呵呵道。 “门侍?是她们安排的?” “姑娘指的她们是?”小崔不解。 “谁让你来的?” 小崔闻言一笑:“这是百慕寻的规矩,四楼入住的都是四国贵客,四楼每个房间都有一名门侍供贵客吩咐。” 桑音闻言这才放心,她还以为是别人有意来监视她的,细细一想她刚刚上楼的时候,的确看到路过的房间有和他穿着一样的人。 “姑娘一路劳顿,小的就不打扰了,小的就在门外,有事情尽管吩咐。”小崔笑道。 桑音微微点头:“帮我打一些洗澡水来。” “好嘞,洗澡水十两银子。”小崔笑眯眯。 “……洗澡水手收钱?” “咱们百慕寻付的钱财只是入住,吃喝用度另外收费,先付钱,我们才办事。” “……” 桑音算是知道为何房间内会放着一叠银票了,她迟疑几下转身将银票抽出一张,是一百两的面值。 “好嘞,不过姑娘,百慕寻概不找零,当真要给一百两?”小崔没接。 桑音捏着银票的手指一顿,又收了回去,想了想道:“不用水了。” “嘿嘿,好,姑娘有事在吩咐。”小崔侧身立在门口。 桑音看着他的模样,不由得感叹这些人一日能赚不少钱吧,不找零,一日五百两入住的人,应该少带现银吧,真会做生意。 关上门,桑音脑海之中闪过疑问,再次开门看向小崔疑问:“你收钱吗?” “门侍一日三十两,最后一日结算,也有自家带着护卫的贵客,不需要门侍,都是一次结清,让我们滚蛋。”小崔笑呵呵。 “……” 桑音面上抽了几下,百慕寻规矩刷新了她的认知,沉默几秒她再次抽出一百两:“一百两,给你三天的门侍费,一桶热水。” 北黎派来拍卖的人 小崔一愣,随机笑着伸手接过:“好嘞,姑娘稍等,小的这就去准备。” 桑音关上门,重重喘了一口气。 她只知道百慕寻入门很贵,没行到里面更烧钱,这要多少金钱才够在这里烧的。 七楼 北黎派来拍卖两仪相生的是新任的户部官员宋奇和兵部的陈思清,此次来百慕寻带了三十多号人。 皇上虽给了拍卖两仪相生的预算,但并不知道百慕寻入住也需要花费那么多钱。 本来每人五十两入门,宋奇很陈思清付了五百两带了八名护卫进来,可没想到入住才是天价。 七楼一日一人两百两,两人住一间也要增加一百两,宋奇没办法只好又赶出去六个人,百花了三百两。 四个人宋奇定了七楼十三号和十四号房,两个护卫一间房,他们两名官员一间房,付钱的时候,刚好遇上了三王妃的养女林慧。 宋奇和三王爷有些交情,看在三王爷的面子上只好多要了一间房,七楼十二号,五日一千两啊…… 多心疼! 此时,宋奇和陈思清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女子细嚼慢咽的吃着饭。 “林小姐,你为何在百慕寻?”宋奇没忍住开口了。 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小姑娘一顿饭吃的有点久,他们心中憋了很多疑问忍不了。 林慧饿了几日,吃饭的时候也不忘摆着仪态,听到询问,放下筷子,从怀中掏出帕子擦了擦嘴,才道:“听说百慕寻拍卖的都是珍贵物品,我就是看见识见识。” “林姑娘自己来的?”陈思清惊问。 林慧摇头,微微垂眸:“我是和五公主一起来的。” “五公主也来了?在哪儿?” “我们刚入了馆内就遇上了打架,当时人群杂乱,我和五公主走散了。”林慧面上苍白,想到刚刚的事,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嘤嘤又道:“这里那么乱,五公主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大人快去让人找一找。” “林小姐不用着急,我们这就让人去找,五公主会功夫,也出不了的事。”宋奇见小姑娘脸色苍白,忍不住安慰起来。 “嗯,就劳烦两位大人了,钱财都在公主哪里,若不是遇上两位大人,慧儿今日都不知道住在哪里,等回了京城,我一定会告诉爹爹,让爹爹好好谢谢两位大人。”林慧眼底含泪,起身朝着两位大人行礼。 “林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宋奇慌忙去扶看,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只得虚了一下做个姿势。 林慧顺势起身:“多谢大人。” “……” “林小姐,你现在休息,我们先出去了,有什么事记得叫我们。”陈思清拱手。 林慧点头:“大人慢走。” 陈思清和宋奇出了房门,门关上。 陈思清回头盯着紧闭的房门看去。 “陈大人,怎么了?”宋奇不解也顺势看向房门。 “看她柔柔弱弱怎敢入这种地方,而且咱们刚刚见到她的时候,她满头大汗很慌乱。”陈思清眉眼之间带着疑惑。 “刚刚她不是说了,进来就遇到了江湖人打架,你看她柔柔弱弱被吓到也正常。”宋奇眼底甚是同情啊。 陈思清瞥了他一眼:“你没注意到她刚刚吃饭的手指在颤抖吗,提起五公主的时候似乎很紧张。” “是吗?”宋奇没注意。 “宋大人你的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 “……陈大人你多心了,她一个小姑娘第一次见江湖人打打杀杀,别说她拿筷子颤抖,我见了,拿筷子我都抖。” 陈思清无语:“总而言之,先找到五公主再说。” “陈大人也不用那么着急。” “你什么意思?” “五公主此次逃婚的事整个京都城都知道,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五公主逃婚是因为卓然山庄少主。” “卓然山庄少主?和他有什么关系。”陈思清不解。 “五公主和卓然山庄少主暗生情愫,相许终生,五公主逃婚就是为了他,而且我听说卓然山庄的人也来了百慕寻,有卓然山庄的人在,五公主能有什么事。” 陈思清微微点头:“话虽如此,身为将臣,保护公主是职责,我们还得要派人找一找。” “陈大人你糊涂啊。” 陈思清皱眉。 “皇上派那么多人缉拿公主为的就是给草原王爷一个交代,你现在去寻公主,是要缉拿她,还是要当没看见放她走?” 陈思清闻言思索起来。 “要是缉拿五公主,卓然山庄的人必定会视你我为仇敌,五公主也会如此,若是遇见了不抓,传回京城,皇上必定会震怒治我们的罪,两边都是难,倒不如瞎了这双眼,当做没看见。”宋奇入官两年就升到了户部,人与人之间可不是白混的。 陈思清越想越觉得宋奇说的有道理,沉思几分朝着他竖起大拇指:“真行。” 宋奇二十九岁,书生气质,但骨子里圆润着呢。 “那咱们就不找了,权当没看见。” “这就对了。”宋奇笑道。 “那房间这位呢?” “三王爷的养女遇上了还是要照料一些,林小姐只是贪玩出来,也没惹什么事,咱们都和三王府有来往,等把人送回去,三王爷重情义,定会记着咱们的好。” 陈思清点头:“这份人情说起来可值钱了。” “怎么?” “林小姐入住一千两,你知道这顿饭花费了多少吗?” “多少?” “一百五十两。” 宋奇当即一蒙,不可思议:“一百五十两?就刚刚一顿饭?” “一顿一百五十两,咱们要在百慕寻入住五日,我们一共五人,一日算两餐,每日吃食将近五百两,我刚刚还问了一下,洗刷的东西都是门侍管,如果想要沐浴洗澡就要点门侍,门侍五日将近三百两,你算一下光消费要多少钱。”陈思清屁啦啪啦说了一大堆。 宋奇扣着手指头,算来算去,拍卖两仪生的钱财都得拨出去…… “洗漱,洗澡这些都不需要。” 陈思清呵笑了一声:“咱们四个大老粗可以五日不洗澡,两日不吃饭,你让林小姐也如此?” 想办法换点现银 “……” 宋奇一脸难看,多林慧一个人,入住,吃食,洗漱她一人五日都要三千两左右了。 “对了,你可有现银?”陈思清问。 宋奇闻言从怀中掏出荷包,全部倒在手中:“给,只有这么点了。” “我不要。” “那你问现银作甚?” “百慕寻不找零,刚刚的饭菜一百五十两,给了两张百两银票,没找钱!”陈思清不知道规矩,白白亏了五十两。 “啊?” 宋奇蒙了,皇上拨下来的都是金存票,从户部取的都是百两银票。 银子带着比较重,所以一路上都是到了大点的城池兑换一百两的现银,用的差不多的时候,到了之后的城池再兑换。 “这点可不够,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弄些现银来,若不然咱们一百两一百两的得亏很多钱。” “好好,我这就去想办法。”宋奇也不敢耽误,将碎银子放入怀中,便朝着楼梯走去。 陈思清朝着紧闭的房门深深看了眼,抬脚回了自己房间。 说起来他们也是一日未曾吃饭,哎! 房间内。 林慧在两人出门之后,面色苍白的厉害,跌跌撞撞走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住,身体颤抖不止。 “音姐姐你别怪我……”呢喃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 落到那些人手上,下场可想而知…… 就算她说出来,两位大人去的时候悲剧可能已经发生了,一国公主当众被褥,被朝臣看到,她必定会…… 她也是想为了音姐姐在北黎朝臣心中保留一些体面,能做的只有不让他们看到。 “音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林慧闷声躲在被子里哭泣。 —— 夜色降临,百慕寻这是最后一晚敞开大门。 明日一早辰时,大门便封锁,四日之后才会从新开启,也是这一晚入住的人非常多。 叶千宁睡了一觉,起来简单吃些东西,耳边叽叽咋咋听着鸟儿所听到的话。 “大小姐。”杜一敲门。 “进来。” 杜一推门进来,他即便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叶千宁还是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道。 “大小姐,五公主已安顿好了。” “嗯,杀了多少人。” “二十多个,其他人便不敢上前了。” “林慧呢。” “被北黎来的官员安排在七楼,而且她对五公主的处境只字未言。” “哦?” 叶千宁夹菜的手顿了顿,随后放下筷子:“三王妃如此宠溺,竟养出这么个东西。” “大小姐,接下来要如何?” “你们监视着先不要管她,既然是和五公主一起来的,就借这个机会让五公主好好看看,到时如何决断看她自己。”叶千宁的手也不想伸的太长。 人心善恶,需要自己去决断。 如果连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那么这辈子也只能稀里糊涂的过了。 “是。” “我爹呢?” “主人遇到了故人,在一楼喝酒。” “什么来头?” “属下不知。” 叶千宁有些好奇,老爹很少与人交好,他的故人? 想着站起身,走出门,往栏杆靠了靠。 介不介意多个人 四楼的位置看向下方,视野非常好,正对着展台,到时候拍卖任何物品,都能看的清晰。 叶千宁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在角落的位置看到了老爹,他旁边的位置坐着的是个女子。 女子穿着华丽,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那一头金簪头饰最显眼。 女人? 叶千宁更加好奇了,能和老爹做一桌的女子肯定不简单,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楼下向明侯像是有所察觉,抬头朝叶千宁的方向看去。 叶千宁笑的灿烂,挑了挑眉有些打趣。 向明侯瞪了眼收回视线。 正好对面的女子给他整酒,笑着举杯。 向明侯持起杯子,碰杯饮下。 老爹可真爽快。 叶千宁双手放在栏杆上,撑着身子,目光盯着那方,不一般啊,老爹和人家的关系不一般啊。 忽然,她笑眯的眸子微微一顿。 赫连宸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他怎么也来了? 此时那人正站在老爹的桌前,先是侧头看了眼,再确认是向明侯之后先是震惊又是欣喜,而后索性坐在了桌上。 “……” 叶千宁转身背靠着栏杆,不想看傻缺挨揍。 赫连宸这么上赶着往老爹身边凑,怕不是皮痒了。 “叶姑娘,真巧。” 一道清凉的声音传来。 叶千宁侧眸似笑非笑:“是啊,真巧。” 西流渊漫步而来,停在她的身旁:“叶姑娘也是为了两仪相生而来吧。” “嗯。”叶千宁点头。 “凭叶姑娘拥有的财富,估计没人争得过。” “别人争不过,太子殿下可未必。” 西流渊闻言勾了勾嘴角:“我并不需要两仪相生。” “不要两仪相生,太子殿下是来玩的?”叶千宁笑问。 “是这个意思,不过我现在对你手中的冰晶更感兴趣。”西流渊直言不讳。 叶千宁面上没有一丝变化,反到有几分欣喜:“西郾太子出手,冰晶拍卖的数目稳了,我家还拿出了其他东西拍卖,都是宝贝,太子殿下记得多多赏脸。” 西流渊冷淡点头。 ‘吱嘎’ 隔壁几间房的房门打开,桑音从门内走出。 叶千宁转头看去。 桑音走到走廊,往下看了眼,转身脚下一顿,目光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两人,想了想走过去:“多谢姑娘相求之恩。”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叶千宁道。 桑音有看向西流渊微微行礼。 西流渊淡淡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公主这是去哪?” “有些饿想要去下方买些吃的。” “楼上都有门侍,公主吩咐一声便是。”叶千宁说着歪头看向不远处的门侍。 小崔迎上贵客的视线,匆忙走上前:“小姐有何吩咐?” “不用,我看下方饭菜也挺好,而且很热闹。”桑音微微一笑,掩盖住面上的苍白和尴尬。 她现在都欠下了好多钱…… 叶千宁朝着老爹的方向看了眼,赫连宸已没了人影,老爹不知和那女子在说些什么,看起来心情还挺好。 “的确挺热闹,我刚刚也没吃饱,不知公主介不介意多个人。” 显眼包的位置 桑音一愣,盯着她有些探究,见对方眼底有些期待,点头:“若姑娘不嫌弃就一起吧。” “能和公主一起用膳是荣幸。”叶千宁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桑音的沉闷的心情不知为何有些松了,但是面对眼前的人,她依旧有很多疑问,一起也好,或许能问出些什么。 “五公主,可介意再多一人。”西流渊温润开口。 桑音又是一愣,抬眸看向西郾太子,西郾和北黎多年不曾来往,她记得每年父皇都会向西郾发出邀请,西郾都回绝了。 有一年父皇准备亲自赶往北黎,也被西郾以洪水为由拒绝了。 西郾眼界很高,父皇他们都没放在心上,西郾太子怎会和她一个小小的公主用膳? 叶千宁眉头蹙起,他凑什么热闹。 “五公主。”西流渊再次唤道。 桑音回神,忙点头:“好,只要太子不嫌弃,便请吧。” “多谢。”西流渊道。 这么一听还怪绅士礼貌的。 叶千宁切了声,可千万别觉得这种人好,哑巴蚊子咬死人。 和他这样的人相处,最烧脑。 稍有不慎便能踩坑,她最不擅长和西流渊这种人打交道了! 三人下楼,楼下吵杂一片,目光看到西流渊顿时呆滞半响。 西流渊今日穿的虽简单,那张脸永远是让人瞩目的焦点,在朴素的衣服也掩盖不住浑身的贵气。 “是西郾太子。” “我的天啊,真的是西郾太子?” “啧,西郾太子亲自来了,肯定是奔着两仪相生的,你们这些人没机会了。” “你怎么知道是西郾太子?” “大禹城好多人都见过,我们就是从大禹城来的。” 百慕寻也有不少从大禹城来的江湖人,在港口见过一次,便记下了。 小声议论传入各家探子的耳中,纷纷大惊回去禀告自家主子。 西郾太子亲自到来,图的什么众人不言而喻,四国最强的西郾,他们看上的东西,似乎没人能从她们手中抢走。 馆侍迎上来,将桑音三人带上到了楼下最好位置的。 这个位置和下方吵杂的人群隔着三五个台阶,距离展台也非常近,凸出的位置让三人一场显眼。 就好似一个矮点的舞台,她们坐在台上吃饭一样,下方人仰头看管—— “有没有别的位置?”叶千宁眉头皱的老高,这位置席位中的显眼包,吃个饭都能被人当猴看。 “下方席位都满座了,小姐,这位置好。”馆侍笑道。 叶千宁扫了一圈,果真没看到空位。 “叶姑娘一张脸都成这样了,再多的视线,怕是也看不透。”西流渊抬眸端倪了眼。 “……” 这是说她脸皮厚? “贵客,稍等,菜色马上就到。” “我们好像还没点菜?”桑音抬头。 馆侍一笑:“上等席位的菜色都是定好的,不需要客人点菜。” “一桌多少钱?”桑音懂点这里的金钱规矩。 ——……………… 桑音一愣,盯着她有些探究,见对方眼底有些期待,点头:“若姑娘不嫌弃就一起吧。” “能和公主一起用膳是荣幸。”叶千宁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桑音的沉闷的心情不知为何有些松了,但是面对眼前的人,她依旧有很多疑问,一起也好,或许能问出些什么。 “五公主,可介意再多一人。”西流渊温润开口。 桑音又是一愣,抬眸看向西郾太子,西郾和北黎多年不曾来往,她记得每年父皇都会向西郾发出邀请,西郾都回绝了。 有一年父皇准备亲自赶往北黎,也被西郾以洪水为由拒绝了。 西郾眼界很高,父皇他们都没放在心上,西郾太子怎会和她一个小小的公主用膳? 叶千宁眉头蹙起,他凑什么热闹。 “五公主。”西流渊再次唤道。 桑音回神,忙点头:“好,只要太子不嫌弃,便请吧。” “多谢。”西流渊道。 这么一听还怪绅士礼貌的。 叶千宁切了声,可千万别觉得这种人好,哑巴蚊子咬死人。 和他这样的人相处,最烧脑。 稍有不慎便能踩坑,她最不擅长和西流渊这种人打交道了! 三人下楼,楼下吵杂一片,目光看到西流渊顿时呆滞半响。 西流渊今日穿的虽简单,那张脸永远是让人瞩目的焦点,在朴素的衣服也掩盖不住浑身的贵气。 “是西郾太子。” “我的天啊,真的是西郾太子?” “啧,西郾太子亲自来了,肯定是奔着两仪相生的,你们这些人没机会了。” “你怎么知道是西郾太子?” “大禹城好多人都见过,我们就是从大禹城来的。” 百慕寻也有不少从大禹城来的江湖人,在港口见过一次,便记下了。 小声议论传入各家探子的耳中,纷纷大惊回去禀告自家主子。 西郾太子亲自到来,图的什么众人不言而喻,四国最强的西郾,他们看上的东西,似乎没人能从她们手中抢走。 馆侍迎上来,将桑音三人带上到了楼下最好位置的。 这个位置和下方吵杂的人群隔着三五个台阶,距离展台也非常近,凸出的位置让三人一场显眼。 就好似一个矮点的舞台,她们坐在台上吃饭一样,下方人仰头看管—— “有没有别的位置?”叶千宁眉头皱的老高,这位置席位中的显眼包,吃个饭都能被人当猴看。 “下方席位都满座了,小姐,这位置好。”馆侍笑道。 叶千宁扫了一圈,果真没看到空位。 “叶姑娘一张脸都成这样了,再多的视线,怕是也看不透。”西流渊抬眸端倪了眼。 “……” 这是说她脸皮厚? “贵客,稍等,菜色马上就到。” “我们好像还没点菜?”桑音抬头。 馆侍一笑:“上等席位的菜色都是定好的,不需要客人点菜。” “一桌多少钱?”桑音懂点这里的金钱规矩。 “叶姑娘一张脸都成这样了,再多的视线,怕是也看不透。”西流渊抬眸端倪了眼。 这是说她脸皮厚? “贵客,稍等,菜色马上就到。” “我们好像还没点菜?”桑音抬头。 都记在本子上 “怎么?是不合殿下胃口吗?”叶千宁将龙虾躯壳放在碗中,用旁边的帕子的净手。 “水产好吃?”西流渊不答反问。 “味道不错,太子殿下尝尝。”叶千宁朝着管事招手。 管事立马上前将另一盘的龙虾端起放在西流渊的面前。 西流渊看着。 叶千宁净了手拿起筷子,夹起刚刚处理好的龙虾,沾着酱汁吃了起来,见西流渊迟迟未动:“殿下该不是水产过敏吧。” 西流渊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早说啊,将龙虾给五公主,把这些糕点和汤给太子殿下。” “是。” 管事看着馆主精心准备熬制的汤水,真舍不得,忍不住道:“小姐这汤都是熬了一日的,喝了对脾胃好,小姐当真不喝点?” “喝啊,这么多太子殿下也喝不完。” 管事闻言这才面露喜色,将汤碗移到西流渊的面前。 西流渊还从未将一顿饭吃成这样,一碗汤他喝一口,都能感觉到管事的心疼。 “叶姑娘和百慕寻很熟?”他问。 “不熟。” “管事如此热情,我还以为百慕寻和叶姑娘有关联。” “难道太子不知百慕寻的规矩吗?”叶千宁自己也察觉到了,姨娘能做这顿饭,管事的态度,她岂能感觉不出来。 “有钱,的确够资本。”西流渊道。 叶千宁笑了声,低头继续吃饭。 在外钱财做不赢权势,但是在百慕寻,有钱就是王道! 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给足了钱,天王老子来了也动不了对方一根汗毛。 桑音一直埋头吃饭,耳边将两个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进去,西郾太子似乎和这位姑娘很熟。 心中满是疑惑。 大厅下方吃饭的自从认出是西郾太子,吵杂声也小了下去。 西郾太子的名气在四国,不管是官还是江湖人都有些忌惮,也都不想招惹,所以一时间老实了不少。 已差不多入夜,在百慕寻不论白天黑夜,想吃饭的时候一直有,黑夜白天一直都是如此热闹。 七楼。 林慧睡了一觉起来,吩咐门口的侍卫弄些洗澡水。 侍卫领命直接敲开了两位大人的房门,讨要钱财。 宋奇和陈思清正在盘点钱财,听到敲门声,宋奇下意识的站起来将钱财揽入怀中。 “进来。” 侍卫走进:“大人,林姑娘醒了,说要沐浴。” “沐浴?她还想沐浴?”陈思清自从上山就没吃饭,入了百慕寻什么都要钱,他们一行人到现在一顿热乎饭菜都没敢点。 宋奇了然,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拿去吧,顺便请个女门侍。” 侍卫领命接过钱财转身出门。 “门侍?你还给她请门侍?你知不知道要花多少钱。”陈思清气的垂桌子。 “陈大人咱们毕竟是男子,在百慕寻几日如何照料她,这笔钱都记下来,到时候回京找三王爷府上要。”宋奇道。 “三王爷能给?”陈思清话问出去又觉得不对:“给三王爷要钱,王爷岂不是觉得咱们太过抠门了。” 到时候都花完了 “咱们将林小姐安全的送回去,已经是恩情了,林小姐自己的花销的钱财找王爷要,王爷理当给,更何况好几千两呢,咱们官员的俸禄,几年也没这么多,如何负担得起,而且这些钱都是皇上拨的,王爷不给,咱们到皇上哪里也好说。”宋奇都已经盘算好了。 陈思清想了想觉得有理:“真不愧是宋大人。” “呵呵。”宋奇一笑,低头点着金存票。 陈思清看了眼:“要不咱们买点吃的吧,怪饿的。” “明日吧,明日我再看看能不能换到现银。”宋奇在馆内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兑换的地方,一次一百两的银票,不找零真肉疼。 “哎。” 陈思清摸摸肚子,肚子叫了几次了:“咱们还有干粮吗?” “不知道,你去找找吧。”宋奇头也没抬。 陈思清起身去翻包袱,这辈子都没过得如此寒酸过。 “大人。”侍卫敲门。 “进来。” “大人已安排妥当。”侍卫回禀。 “女门侍多少钱?”宋奇抬头。 “女门侍一日一百两。” “多少?”陈思清捏着干馒头,犹如阵风一样炫了过来。 “一日一百两。” “一百两?坑钱啊,不行不行,去将门侍退了。”一百两都够吃几顿了。 “陈大人,门侍点了就退不了。” 陈思清一拳头打在桌子上:“五日又多出去五百两,出门在外哪这么矫情,你还给她请门侍。” “陈大人别生气,听说百慕寻的门侍都会功夫,她能贴身保护林小姐,咱们也省心了不是。”宋奇听到价钱心中也是后悔了。 人都请了也没办法啊。 “哎!”陈思清重重叹了声。 宋奇也微叹一声,吩咐侍卫出去。 侍卫没走:“宋大人,刚刚林小姐的沐浴水是十两银子,我们没现银所以付了一百两。” “什么?”宋奇有些蒙。 “百慕寻不找零……” “你……你怎么不先付门侍的钱?”一百两,又一百两没了。 “门侍都是离开的时候算钱。” “……” “你怎么不会来先禀告我们?一百两就一桶洗澡水,你可真行,真行啊。”陈思清现在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宋奇眼看陈思清要发火,连忙让人出去。 “不管弄什么都是一百两出去,有多少钱够这么花的,我看到时候咱们两仪相生没拍到,钱都被我们花完了。”陈思清气都不行。 “就这一次,陈大人勿生气,走,我把钱收一收,咱们去吃饭。” “哼。”陈思清闭了嘴。 宋奇收着桌子上的金存票,很明白如何能拿捏陈思清。 隔壁。 林慧洗了个澡,门是从又取来衣服放在屏风内。 做完,女门侍从怀中掏出账本,记录在上一笔。 林慧穿好衣服走出来,将门侍从上打下打量一遍:“你刚刚在写什么?” “记录姑娘都用了什么东西,到是好算钱财。” “百慕寻真是钻钱钱眼里。” “百慕寻有百慕寻的规矩,林姑娘若觉得不合理,出去便是。”门侍冷冰冰道。 楼下的是西郾太子 林慧被噎了下,朝着门侍瞪了眼:“你叫什么名字。” “如画。” “呵。”林慧笑了声。 如画面上淡漠。 “现在什么事时候了?” “刚入夜。” “这么晚了。” 林慧呢喃一声,耳边细细碎碎传来外面的声音,想了想走出门。 门外和她刚进来的时候一样,楼下依旧热闹,丝毫没有入夜的样子。 ‘吱嘎’ 旁边的房门打开,宋奇和陈思清从房间出来。 “陈大人,宋大人。”林慧转头看到两人,移了过去。 宋奇两人迎头看到林慧两人都愣了。 “大人这么晚是要去哪儿?” “去……去吃点东西,林小姐要一起吗?”宋奇问出这话,陈思清在一旁一直打眼色。 “我就不去了。”林慧对于一楼有些阴影。 宋奇闻言想是松了口气:“林小姐百慕寻杂乱,没什么事就回屋吧。” “嗯。”林慧点头。 “走吧,都快饿死了。”陈思清催促。 宋奇一礼转身。 林慧转身也预要回房。 “大人。”打探消息的侍卫急匆匆而来。 “怎么了?”陈思清上前一步。 “大人,西郾太子也来了。” 陈思清一愣,随即面上略带震惊:“他也来了?你从何处寻的消息?” “西郾太子就在一楼大厅用膳,而且他旁边的坐着的女子很像五公主。” 陈思清宋奇闻言都愣了,两人立马走向栏杆,视线往下看去。 “大人,在那里。”侍卫朝着下方的位置指去。 七楼的位置很高,看人也没那么清晰,虽他们的席位周围没什么人,但看起面部还是不太清晰。 “是五公主。”陈思清道。 宋奇回眸:“你确定吗?” “嗯。”习武之人视力都比较好。 宋奇心中百转千回,五公主怎会和西郾太子坐在一起? 眼神不经意间瞥见趴在拉赶上往下看的林慧,之间此时的林慧目光略带震惊的看向下方,手指紧紧握着栏杆。 “林小姐?” 林慧死死盯着下方的人影,五公主没事,她竟然没事,还和西郾太子坐到了一起? 是太子殿下救了她吗? 若当时她不跑…… “林小姐?” 林慧听到声音,视线立马收了回来,面上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宋大人。” “林小姐,五公主怎么会西郾太子在一起?”宋奇疑问。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刚刚混乱,太子殿下救了公主吧,宋大人,我随你们一起下去吧。 宋奇点头:“我也正又此意。” 林慧乖巧点头,跟着宋奇和陈思清两人身后,目光始终没看着桑音的位置,心中七上八下,刚刚的情况她也没办法…… 楼下,叶千宁很多年没吃到姨娘做的饭了,一时间胃口有些好,吃的有些撑,桌子上三十多道菜色,每一道都很用心。 厨艺绝顶,比小时候的味道还要盛几分。 桑音一直闷头吃,没有说话。 只有西流渊放下的筷子再没拿起来,至今一口没吃,只盛了一碗汤。 叶千宁面前也放着一碗汤,香味馋人,不过她吃的有点饱了。 谢错人了 “殿下今日这顿饭算是我请了。”叶千宁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千两。 管事见此也没见外,双手将钱财接过来。 “刚刚说了我请。”西流渊道。 影卫掏出一千两走到管事面前。 管事看了眼接过来,立马将叶千宁的钱财还了回去:“小姐。” “……” 可真实诚,生怕人家看不出有靠山啊? “五公主殿下。” 一道声音传来。 叶千宁转头看到这三人,嘴角捏着笑意。 桑音低着吃饭的脑袋抬起,宋奇和陈思清没什么表情,直到看到她们身后的林慧,眼底微微暗了暗。 林慧撞上她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惊慌,隐去之后几步上前,眼底担忧:“音姐姐。” 桑音没有说话。 林慧走到她的身边,目光将她打量一遍,换了衣服,难道…… “音姐姐,你没事就好,慧儿担心坏了。”声音有些哽咽。 “没事。”桑音道。 林慧帕子擦拭两下,转身朝着西流渊行礼:“多谢太子殿下。” “这位姑娘为何道谢?”西流渊道。 “音姐姐遇险,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救,此份恩情慧儿一定会记在心中。”林慧很想告诉他,小时候他也救过她。 “姑娘怕是谢错人了,本太子和五公主也是刚刚遇见而已。”西流渊冷冷低磁的声音甚是好听。 林慧一愣。 桑音心中冷笑,不知道为何她现在看她越来越觉得讽刺。 “是这位姑娘救了我。” …… “殿下今日这顿饭算是我请了。”叶千宁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千两。 管事见此也没见外,双手将钱财接过来。 “刚刚说了我请。”西流渊道。 影卫掏出一千两走到管事面前。 管事看了眼接过来,立马将叶千宁的钱财还了回去:“小姐。” “……” 可真实诚,生怕人家看不出有靠山啊? “五公主殿下。” 一道声音传来。 叶千宁转头看到这三人,嘴角捏着笑意。 桑音低着吃饭的脑袋抬起,宋奇和陈思清没什么表情,直到看到她们身后的林慧,眼底微微暗了暗。 林慧撞上她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惊慌,隐去之后几步上前,眼底担忧:“音姐姐。” 桑音没有说话。 林慧走到她的身边,目光将她打量一遍,换了衣服,难道…… “音姐姐,你没事就好,慧儿担心坏了。”声音有些哽咽。 “没事。”桑音道。 林慧帕子擦拭两下,转身朝着西流渊行礼:“多谢太子殿下。” “这位姑娘为何道谢?”西流渊道。 “音姐姐遇险,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救,此份恩情慧儿一定会记在心中。”林慧很想告诉他,小时候他也救过她。 “姑娘怕是谢错人了,本太子和五公主也是刚刚遇见而已。”西流渊冷冷低磁的声音甚是好听。 林慧一愣。 桑音心中冷笑,不知道为何她现在看她越来越觉得讽刺。 “是这位姑娘救了我。” 姑娘怕是谢错人了,本太子和五公主也是刚刚遇见而已。”西流渊冷冷低磁的声音甚是好听。 桑音心中冷笑,不知道为何她现在看她越来越觉得讽刺。 拿把椅子来 桑音转眸。 “音姐姐……”林慧低低唤了声。 “哎吆,五公主。”一道声音而来打断了林慧的话。 赫连宸在一楼转悠了一圈,直到向明侯走了才又冒头。 “小王爷。”桑音起身。 赫连宸目光扫过西流渊又落在叶千宁的身上:“这位是?” “这位就是……”桑音一时不知道如何介绍,细想起来竟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顿了顿道:“这位就是给了我冰片的姑娘。” “给你冰片的不是男子吗?”赫连宸问。 “那男子只是这位姑娘的护卫。”桑音解释。 “哦……原来如此。”赫连宸抬眸还看了林慧一眼,而后视线端倪着叶千宁,他知道冰片那玩意很大可能是她的。 可是怎么看都不像,可是以西流渊的性格,北黎五公主岂会有资格和他坐一桌,关键在谁可想而知。 “来人,拿把椅子来。”赫连宸打量一遍还是不确认。 管事暗暗看了眼叶千宁,见她没说什么,这才让人加了一把椅子。 赫连宸拽着椅子坐在了叶千宁的旁边,脑袋侧着反复盯着那张脸,都说易容从耳朵便能看出痕迹,她这张脸怎会没有一点? 桑音看得出他的意图,落座在椅子上,心中不明,小王爷到底在打量什么? 宋奇和陈思清看到南渊小王爷眼底又是一震,南渊现在钱财上实力雄厚,面前的两位不管哪一位拍卖两仪相生,他们北黎都抢不过。 “五公主。”宋奇再次唤道。 “大人,还有事?” 见他们没走,桑音又问。 “额……没事。”宋奇抬头迎上公主的视线忙又道:“我们是下来吃饭的。” “既要去吃饭,还站着这里作甚。” 宋奇微微一怔,笑着行礼,和陈思清两人走下台阶,坐到一处空位上。 林慧站在桑音的后方,她可不敢和小王爷一样加椅子,但是若是能坐在西郾太子的身边,她不妨大胆一试。 “管事,可否再多加张椅子?” 桑音立马皱眉,转头看她。 “音姐姐,我真的特别担心你。”林慧露出委屈和担忧,小手拧着帕子,我见犹怜。 “慧儿,你不是和宋大人两人一起下来,还是和大人坐一桌比较好。”桑音现在最见不得她的这幅表情。 林慧一愣,眼底红红似要哭了。 “出门在外虽不讲究礼仪,但是西郾太子和南渊小王爷身份尊贵,慧儿不合适坐在此处。”桑音说完便不再看她。 林慧心中憋着气,她知道桑音在生气,伸手拽了拽桑音的衣服:“音姐姐,你别生我的气了,刚刚那么多人……” “林慧。”桑音站起身,面色难看。 林慧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后退几步。 “别再提刚刚的事。”桑音沉声。 “是……” 林慧小声。 “五公主消消气,来人加把椅子来。”叶千宁看到这里也差不多明白了,三王爷这个养女,对西流渊有点意思。 林慧面上一喜,看向叶千宁多了几分感激。 桑音也懒得和林慧多言,沉着脸坐下。 本性展露无疑 管事将椅子放在了桑音的旁边,林慧有意朝着西流渊的位置拉了拉椅子。 西流渊面无表情。 是他身边的影卫,从右边站在到他的左边,直接立在了林慧和西流渊中间:“我家主子不喜和人靠的太近,姑娘的椅子远一些。” 林慧像是被人当众揭穿了小动作,尴尬的将椅子又往旁边移了移,才落座。 桑音眼尾瞥了眼,林慧身上传来香味,显然是已沐浴更衣,她遇见北黎的官员果然什么也没说。 刚刚那种情况,她肯定没想到她还能坐在这里。 人有时间一辈子都看不清一个人,那是因为从未看到过负面,从未在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生死大事。 总是见面一副温和的样子,从未出现过别的情绪。 有时间看清一个人也就在一瞬间,本性在生死之间再也无法隐藏,将心思,本性展露无疑。 “你是不是叶千宁?”赫连宸盯了半箱,直到叶千宁说话,声音之中带着几分熟悉,这才开口。 叶千宁冷冷瞥了眼,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但是只是这个名字让桑音一愣,目光移向叶千宁,眼底带着很深的探究。 “果然是你。”赫连宸因为那个眼神确认了。 声音相似,身形相似,神态也相似就绝对无疑了。 他现在都还记得东沿海府衙她和他说话展露的每一个表情。 “小王爷,真是巧。”叶千宁不冷不热道了声。 “不巧不巧,我就是追着你来的。”赫连宸欣喜了。 “追着我作甚?” “咱们都好多年没见了,匆匆一见也没来得及叙叙旧。” “我与你也没什么旧事可叙吧。” “怎么没有,你当年你姨娘送我琴,我母妃喜欢的不得了,一直说让我找机会谢谢你们,当时……”赫连宸顿了顿:“反正这次百慕寻你想要拍什么东西,一定要告诉我,我拍下来送给你,就当是当年的回礼了。” “琴当年是我姨娘做的,若说人情也得给还给姨娘的。” “若不是你,你姨娘岂会给我做琴,多少还是盛了你的光。” “……” “这话是我母妃说的,她说你姨娘制琴手艺高超,一把古琴千金难买,有价无市,还这等高人若非看在别的的颜面上,根本不会轻易送出。”赫连宸也不是糊弄,虽有两句是他自己加的,但母妃的确是这个意思。 “这么珍贵吗?”叶千宁不太懂琴,若知道这么珍贵,肯定不会让姨娘送人了。 赫连点头。 叶千宁有点点心疼姨娘的琴了。 桑音盯着叶千宁神色有些激动,声音也掩盖不住的激动:“姑娘姓叶?” “嗯。” “叶姑娘不是北黎人?” “不是。” 桑音面色复杂,一时间也不确定叶千宁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你们北黎都把她和向叔叔赶出北黎了,五公主这么问是在讽刺谁?”赫连宸沉了声。 桑音一愣,眼底瞳孔放大,没有理会赫连宸,而是看向叶千宁:“你是叶千宁,你当真是叶千宁。” 算起来还是亲戚 林慧自从落坐之后便垂着头,满门心思都在怎么和西流渊搭话上,突然听到桑音惊讶的声音而起。 她才看向叶千宁,不明白五公主为何这般惊讶。 “是。” 叶千宁点头。 桑音得到确认,眼底闪过惊喜,恍然响起向明侯:“难怪第一眼的时候我会觉得他眼熟,原来是向将军。” 她十三岁的时候在娄山学宫见过一次向明侯,是他送叶千宁去娄山的时候,那时候她和叶千宁不是一个学堂,又听人总是议论,休沐回学宫的时候,她在学堂门口偷偷看了了一次。 而且还被向明侯发现了,向明侯那时候的眼神她到现在都还记的清楚。 现在的向明侯长了胡子,面容带着伤疤一时没认出来。 “我爹早已不是什么将军了,我们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百姓。”叶千宁道。 赫连宸朝着五公主哼了声。 林慧也似乎是想到了叶千宁这个名字:“你就是当年向将军流落在外的女儿?” 叶千宁淡淡看她,并未言语。 林慧不知道为何有些胆怵,当年虽然她还小,但是京都城人人都在议论,还说她被人大卸八块,尸体做成了花肥。 各种说法总之传言都挺吓人的。 那段时间京都城的小孩不听话,大人们就会拿叶千宁吓唬她们,不听话就跟叶千宁一样,被小鬼勾走骨头熬汤。 这些话听久了,就成了小时候阴影了。 “你不是……”桑音想问什么及时收了话,有点哽咽:“你如今好好的就好,母妃和外公外婆,还有舅舅若是知道你好好的,一定很开心。” 她虽不知道叶千宁和斩家有什么关系,但她当年的离世,让母妃还有斩家都一蹶不振,外婆思念成疾病了好久。 当年母妃给小十二起名念宁的时候,父皇便和母妃起了很大的争执。 当时她不懂,后来才明白念宁就是思念叶千宁的意思! “我和斩爹爹在大禹城已经见过了。”叶千宁淡淡一笑。 “斩爹爹?是我舅舅吗?” “嗯,她是我干爹,这么一算咱们还是亲戚。” 桑音不知还有这一层关系,难怪斩家会对她这么上心。 “五公主年长,若不嫌弃的话,日后我便唤你一声姐姐吧。” “好,千宁妹妹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桑音心中压着是事,总算轻松一些。 “嗯,杜一说的。” “难怪。” 桑音对杜一为何会跟着她也很好奇,但碍于场合并没有问出声。 “姐姐,在百慕寻不用给妹妹省钱。” 桑音点头。 林慧暗暗握紧手指,心中多少有些后悔,若早知道会获救,她一定不会跑,五公主自刚刚都未曾和她说话。 她要想想怎么能让五公主消气。 “西流渊,你还说不是追着叶千宁而来?”赫连宸看到叶千宁之后,对和当年有关联的人都不太友好了。 林慧惊讶,西郾太子会追着叶千宁? “小王爷此言不妥。”西流渊抬眸淡淡道。 “别人不知道我却清楚,刚入百慕寻就和她坐在了一起,不是早认出她了是什么?”赫连宸神色有些警惕。 “的确认出来了。”西流渊不否认。 赫连宸闻言脸都皱起来了:“叶千宁你听听,他就是有所图谋,若不然总盯着你做什么?” “小王爷误会了。”叶千宁无奈。 “才不是误会,你易容的这张脸我都没认出来,他一进来就认出来了,他肯定让人暗中盯着你了。” “我和西郾太子在大禹城见过。” “我们也见过。” “我是说,太子殿下见过我这张脸。” “我也……”赫连宸刚要回嘴,盯着他的面容:“大禹城你也易容了?” 叶千宁点点头。 赫连宸沉默半分,想着他见叶千宁的时候她可没易容,原来在见他之前她一直都顶着这张脸,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 ……—— 林慧自从落坐之后便垂着头,满门心思都在怎么和西流渊搭话上,突然听到桑音惊讶的声音而起。 她才看向叶千宁,不明白五公主为何这般惊讶。 “是。” 叶千宁点头。 桑音得到确认,眼底闪过惊喜,恍然响起向明侯:“难怪第一眼的时候我会觉得他眼熟,原来是向将军。” 她十三岁的时候在娄山学宫见过一次向明侯,是他送叶千宁去娄山的时候,那时候她和叶千宁不是一个学堂,又听人总是议论,休沐回学宫的时候,她在学堂门口偷偷看了了一次。 而且还被向明侯发现了,向明侯那时候的眼神她到现在都还记的清楚。 现在的向明侯长了胡子,面容带着伤疤一时没认出来。 “我爹早已不是什么将军了,我们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百姓。”叶千宁道。 赫连宸朝着五公主哼了声。 林慧也似乎是想到了叶千宁这个名字:“你就是当年向将军流落在外的女儿?” 叶千宁淡淡看她,并未言语。 林慧不知道为何有些胆怵,当年虽然她还小,但是京都城人人都在议论,还说她被人大卸八块,尸体做成了花肥。 各种说法总之传言都挺吓人的。 那段时间京都城的小孩不听话,大人们就会拿叶千宁吓唬她们,不听话就跟叶千宁一样,被小鬼勾走骨头熬汤。 这些话听久了,就成了小时候阴影了。 “你不是……”桑音想问什么及时收了话,有点哽咽:“你如今好好的就好,母妃和外公外婆,还有舅舅若是知道你好好的,一定很开心。” 她虽不知道叶千宁和斩家有什么关系,但她当年的离世,让母妃还有斩家都一蹶不振,外婆思念成疾病了好久。 当年母妃给小十二起名念宁的时候,父皇便和母妃起了很大的争执。 当时她不懂,后来才明白念宁就是思念叶千宁的意思! “我和斩爹爹在大禹城已经见过了。”叶千宁淡淡一笑。 “嗯,她是我干爹,这么一算咱们还是亲戚。” 桑音不知还有这一层关系,难怪斩家会对她这么上心。 “五公主年长,若不嫌弃的话,日后我便唤你一声姐姐吧。” 靠自己心意 林慧面上红一阵青一阵,暗暗看向西流渊,见他面无表情这才放松,略带不满朝着叶千宁道:“叶小姐,我要如何报恩似乎和你没关系吧。” “说起来,我好像也欠了西郾太子一个人情,正愁不知道怎么还,所以很好奇林小姐如何还这个恩情,我也好效仿一二。”叶千宁笑的无害。 西郾太子也帮过她? 林慧面上则是僵了一瞬,旋即扯出笑容道:“恩情如何报,还要看自己的心意,量力而行就好。” 向明侯当年已被除去了官职和国籍,他都是北黎唾弃的存在,她一个私生女算什么? 也敢有脸效仿她? 叶千宁闻言甚是赞同的点头:“林姑娘说的是,受教了。” 林慧也是点头一笑,略显善解人意。 桑音淡淡看着,经历过刚刚一番事之后,她竟还能露出如此神色,她真的长见识了! “你何时欠他人情了?”赫连宸微愣,想到刚刚自己说的以身相许的话,顿时懊恼自己嘴快。 “嗯……前不久一点小事请他帮忙了。” “一点小事你不必挂在心上。”赫连宸转眸看向西流渊:“太子殿下是办大事的人,这点小事还需要人家还姑娘还人情?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林慧脸色一白。 “别人的恩情无所谓,叶小姐的人情可不一样,本太子一直记在心上。”西流渊抬眸。 赫连宸一噎顿时有拍桌子站起来:“叶千宁,你看看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别这么激动。”叶千宁抬手拉住他。 “你到底欠了什么恩情,我帮你还。”赫连宸气呼呼被她拉着坐下。 “没多大事。” “那你听他说的,好像要找你要天大的恩情一样。” “管他说什么作甚,林姑娘刚刚不是说了,恩情怎么报都靠自己心意。”叶千宁见赫连宸是真的生气了,自是顺着他的话。 南渊和西郾实力相差,就算是南渊帝面对西流渊也不敢如此。 当年赫连宸查到西流渊去过四方山…… 如此护着她,说不感动都是虚的。 赫连宸闻言面上的怒色这才消了一些,想了想凑过去小声嘟囔:“你给他一百两银子也是心意。” “……” 叶千宁尬了下,微微点头。 一百两,真实在! 林慧手指握着帕子:“太子殿下……” “林小姐对谁的恩情都是如此谨记吗?”西流渊淡淡问。 林慧微微一愣重重点头:“是。” “本太子到是想起来了,当日救下你的是本太子的护卫,本太子只是把你带到了崇德街,是北黎官员送林小姐回的府,论恩情,哪一条也落不到本太子的身上。”西流渊清冷开口。 林慧一愣:“太子殿下……” “慧儿,太子殿下都说的如此直白了,你就莫要多言了。”桑音忍不住打断她。 林慧抿唇,拧着帕子略带不甘。 “太子殿下,小王爷,叶姑娘,我吃好了,就不叨扰各位了。”桑音拉着林慧站起来。 林慧身子摇晃,虚扶了一把桌子才撑住身子。 炽热醇厚像个太阳 “姐姐慢走。”叶千宁笑道。 赫连宸拱手。 “音姐姐……” 桑音不等林慧说话,拽着她下了台阶朝着楼梯走去。 林慧被拽的呛呛,甚是委屈。 宋奇和陈思清点了菜也无暇吃饭,一直关注着叶千宁那桌的动向,此时见五公主拉着林小姐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站起身从从跟上。 席位上叶千宁也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时候不早了,都该回去休息了。” “百慕寻不论日夜的。”赫连宸起身,还想多和她说说话。 “这里不论日夜,但是人的身体熬不住啊,你看看几日不见皮肤黑了一圈,在熬两日眼袋都要垂下来了。” 白嫩的少年,此时黑了一个度。 “黑怕什么。”赫连宸目光看向叶千宁的小脸:“要说黑,你更黑,女子的确应该多注重睡眠,你快去休息。” “……” 叶千宁觉得他脑回路转的是真快。 “对了,你住几号房,明日我去找你。” “四楼左二号。” “我记住了,你快去休息,明日拍卖开始之前我去叫你,免得你起不来。” “好。” 叶千宁应声,朝着西流渊礼貌道:“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叶姑娘慢走。”西流渊道。 “走走走,我送你。” 赫连宸似一点不想叶千宁和西流渊多说一句话,催促起来。 叶千宁无奈一笑,走下台阶。 赫连宸紧跟其后。 叶千宁对赫连宸不讨厌,小时候不讨厌,现在也是,他比起小时候性子更加开朗了,对她,她也感觉到他的善意。 他这样的没有算计,没有心机,炽热醇厚的像个太阳。 若没有南渊夹在中间,她们肯定会更为很好的朋友…… 南渊…… 他是皇子,不管南渊如何他都要承担起身为皇室的责任。 到时候…… “叶千宁,你想什么呢,脸色怎么不好了?”赫连宸歪头盯着她。 叶千宁收回神思,盯着那张俊朗的脸。 “怎么?”赫连宸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疑惑又问:“有脏东西?” “没有。”叶千宁抬脚上楼。 赫连宸想了想抬脚跟上:“没有,你盯着我看什么?” “觉得你好看。” 赫连宸一愣,心中慢慢绽放出一朵花:“我也觉得。” 叶千宁一步一步上楼,他若能一直如此,将来也是如此…… 就好! —— 桑音拉着林慧上了四楼。 林慧看到四楼的位置眼睛都亮了,四楼十号房,她刚刚似是看到西郾太子腰间的门牌是四楼十一号房。 路过十一号房门,林慧忍不住停留。 桑音回头,跟着她的视线看向房门,若她此时还看不出异样,就是傻子了。 “西郾太子身份尊贵,我劝你莫要动什么心思。” 冷冷的声音将林慧拉回现实。 林慧隐藏起眼底的冰冷,转眸确认:“音儿姐姐这真的是太子殿下的房间?” 桑音没说话,打开了隔壁的房门。 林慧愣愣的看着两个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心中有种跳跃的欣喜,匆忙进屋。 已经不值得了 走进去才发现四楼和七楼完全是两个层次,房间不仅很大,摆设陈列都很精致,比起她在王府的卧房都好几倍。 桑音坐在桌前,观察着林慧进来的一举一动,想一想似乎从认识她的时候,她每次进宫都是一个样子。 和现在的模样天差地别。 如果一个人暴露了什么,那么再多的隐藏都是破绽。 “音儿姐姐,四楼比起七楼好看多了。”林慧扫视一圈坐在屏风后的大床上:“这床真大,咱们两个人睡都不挤。” 桑音听着传入耳中的声音,轻笑一声,若是之前她会觉得这样的言语,天真烂漫很可爱,现在听在耳中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她以前真的好蠢! 林慧坐在床上似乎听到了那声笑,坐在床上顿了顿,站起来走出屏风,对上那双探究的眸子,心中一沉。 “音姐姐,都是慧儿不好,音姐姐你别生气了。”她双手挫折帕子,慢悠悠的走过来。 “慧儿,你为何没有将暗室之中的事告诉两位大人?”桑音声音很淡。 林慧站在她的身边,有点慌乱:“我……我……” “你是怕传言出去自己的名节受损,还是怕我死了你受到牵连?” “不是的……音姐姐不是的……” “那你说说是什么?”桑音的声音依旧很淡,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林慧垂着脑袋,眼底闪动,半响才呢喃:“你是公主…你是公主……” 桑音静等她后话。 林慧呢喃几声猛然抬头:“音儿姐姐,你是北黎公主啊。” “这是什么解释?”桑音呵笑一声。 “音姐姐,那种情况下,我若和大人说了,大人肯定会带人去暗室,但是你是公主啊,若是被朝中大人看到你……受辱的不只是公主你,北黎也会被人耻笑,皇上,贵妃娘娘,斩家都会被人耻笑……音姐姐素来高傲一定不希望被人看到……”林慧哭的梨花带雨,声音哽咽。 桑音听着她的辩解觉得可笑,从来没有人把一件错事狡辩成这样的。 “音儿姐姐,慧儿都是为了你好,我知道姐姐肯定怪我,但是慧儿心中当时已做好决定了,如果音姐姐惨死,我就是拼尽全力也要维护姐姐名誉。”林慧哭着跪下来。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慧儿妹妹了。”桑音笑了。 林慧哭的梨花带雨听到声音,微微抬头,迎上的是一汪深邃的眼底,她从未见过五公主会露这种眼神,一时间哭泣都忘记了。 “如果你为我好,就不应在那些人面前提起我的身份,如果你为我好,就不会丢下我逃跑,如果你为我好,遇上朝中官员应该第一时间让他们赶来,一切都来得及,可是你偏偏没有说一个字。”桑音沉着满肚子的火气,到了现在竟一点也发不出来。 或许她觉得眼前的人已经都不值得了。 林慧眼底藏着惊愕和慌张:“我……我……音姐姐,慧儿真的不是有意的,慧儿当时被吓傻子……语无伦次……” 桑音现在一句话也不会信了,淡淡的看着她稀里哗啦的落泪。 “音儿姐姐,我不会功夫……当时留在那里说不定我们两个人都……姐姐,都是慧儿的错,慧儿若是知道姐姐生气,慧儿一定不跑,一定陪着姐姐一起,生死一起……” “呵……呵呵。” 桑音听着这番话,不怒反笑,笑声从低低到敞开大笑。 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路过门口的叶千宁都微微停下了脚步。 “五公主这是……” “嘘。” 叶千宁手指放在嘴巴上回头嘘了声。 赫连宸立马闭上嘴,将她的那可爱的模样收入眼底,可想而知她此时人皮面具下的小脸有多可爱。 叶千宁朝着他摆手,抬脚路过门口。 赫连宸心情好得不得了,扬着嘴角跟上去。 房间内,林慧都被那笑声笑傻了,心中七上八下。 “音姐姐,你怎么了,别吓慧儿……”她慌乱的扯上她的衣服。 …………………… 走进去才发现四楼和七楼完全是两个层次,房间不仅很大,摆设陈列都很精致,比起她在王府的卧房都好几倍。 桑音坐在桌前,观察着林慧进来的一举一动,想一想似乎从认识她的时候,她每次进宫都是一个样子。 和现在的模样天差地别。 如果一个人暴露了什么,那么再多的隐藏都是破绽。 “音儿姐姐,四楼比起七楼好看多了。”林慧扫视一圈坐在屏风后的大床上:“这床真大,咱们两个人睡都不挤。” 桑音听着传入耳中的声音,轻笑一声,若是之前她会觉得这样的言语,天真烂漫很可爱,现在听在耳中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她以前真的好蠢! 林慧坐在床上似乎听到了那声笑,坐在床上顿了顿,站起来走出屏风,对上那双探究的眸子,心中一沉。 “音姐姐,都是慧儿不好,音姐姐你别生气了。”她双手挫折帕子,慢悠悠的走过来。 “慧儿,你为何没有将暗室之中的事告诉两位大人?”桑音声音很淡。 林慧站在她的身边,有点慌乱:“我……我……” “你是怕传言出去自己的名节受损,还是怕我死了你受到牵连?” “不是的……音姐姐不是的……” “那你说说是什么?”桑音的声音依旧很淡,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林慧垂着脑袋,眼底闪动,半响才呢喃:“你是公主…你是公主……” 桑音静等她后话。 林慧呢喃几声猛然抬头:“音儿姐姐,你是北黎公主啊。” “这是什么解释?”桑音呵笑一声。 “音姐姐,那种情况下,我若和大人说了,大人肯定会带人去暗室,但是你是公主啊,若是被朝中大人看到你……受辱的不只是公主你,北黎也会被人耻笑,皇上,贵妃娘娘,斩家都会被人耻笑……音姐姐素来高傲一定不希望被人看到……”林慧哭的梨花带雨,声音哽咽。 桑音听着她的辩解觉得可笑,从来没有人把一件错事狡辩成这样的。 他们投靠西郾了 林慧摇头:“没有聊起这些。” “我看五公主和西郾太子很熟的样子,林小姐明日你可否让五公主帮忙探探西郾太子的口风?” “这……” “林小姐,皇上很看重两仪相生,你就帮帮忙。”宋奇微微一礼。 “好吧。”林慧点头。 “多谢多谢。” 林慧笑了笑走上台阶,两位大人跟在身后。 七楼爬上台阶对于林慧都有些吃力,她上到六楼不经意转身刚好看到西流渊走上四楼,怔怔的看着。 她明明可以离他很近。 如果能够…… “林小姐你看什么呢?”宋大人回头看了眼,满头疑问。 林慧紧了紧手指,隐去眼底的神色:“没事,大人可记得当年的向明侯” “向明侯?”陈思清猛然抬头:“林小姐怎么突然提起向明侯?” 宋奇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我今日见到他了。”林慧说着往上走。 陈思清很惊讶几步追上:“林小姐说见到向明侯了?” “恩,还有他当年死掉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陈思清呢喃。 他十六岁当兵第一年就是跟着向明侯军队去了边关,他一直都很仰慕将军,只是后来将军回京城之后没多久,边关便传出了他死了女儿,被驱出北黎的消息。 “哎吆,我想起了了,向明侯不就是当年朝中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吗。”宋奇一拍大腿,想起来了。 陈思清反应过来忙又道:“他女儿当时不是死了吗?” “是啊,整个北黎都知道向明侯的女儿死了,可是我今天就偏偏见到了,就是今日和五公主坐在一起的姑娘。”林慧想到叶千宁那张脸,眼底多了几分恨意。 西郾太子对她似乎和别人不一样! 宋奇和陈思清面上有点难看,记得当时传言都死了两日了,怎么可能活着? 难不成是向明侯欺君罔上? 不应该啊,当时他的女儿可是内定的太子妃,身份多尊贵,为什么要诈死欺君呢? “大人,向明侯是冲着两仪相生而来。”林慧似是好言提醒。 “他一个连国籍都没有的人,能有什么财力和北黎争东西。”宋奇根本不放在心上。 “我看叶小姐和西郾太子关系非同一般,向明侯如今是在给谁办事,大人难道看不懂吗?”林慧转身道。 宋奇一愣:“林小姐是说向明侯被逐出北黎之后,投靠了西郾?” 林慧没有说话。 宋奇像是受到什么惊吓:“向明侯竟敢出卖北黎……” “林小姐有些话没证据就张口而来,可是要烂舌根的。”陈思清带着怒色打断宋奇,看向林慧的视线多了几分阴沉。 “陈大人难道看不到吗,向明侯是被人唾弃之人,他的女儿为何和西郾太子那么熟?难道不是早就投靠。”林慧也冷了脸。 “席位上林小姐和西郾太子看起来也相熟,林小姐也早就投靠西郾了?”陈思清冷嘲。 “你……” “好了好了,别吵了,此事我会让人去查,如果向明侯真的投靠西郾,我必会写信禀告皇上。”宋奇拦在两人中间。 有钱什么都能办? 林慧察觉到自己失态,垂了垂眸子:“我也是为了北黎考虑,毕竟向明侯当年是边关将军,手中掌握北黎不少事,投诚了别的国家对北黎有很大威胁。” “林小姐的担忧也是对的。” “呵,都十年了。”陈思清冷哼一声。 宋奇瞪他“陈大人,你先回去,我和林小姐在多言几句。” 陈思清又是冷哼一声,朝着房间走去。 宋大人回眸呵呵笑了声:“林小姐你别介意,军人都是一根筋,大老粗,有啥说啥。” “没事。”林慧微微一笑。 “林小姐这几日你和五公主还要多注意一些,有什么发现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宋奇多少有些怕。 向明侯听说是个杀神,若真投诚西郾,再遇到北黎官员,不晓得会不会起杀心。 毕竟在百慕寻死人是最常见的事情了。 “嗯,大人带了多少护卫进来?”林慧点头问道。 “只有两名。” “不知大人能否拨一护卫给我?” “这……”宋奇有些为难,转眼瞥见不远处的女门侍又道:“林姑娘不必担心安全,百慕寻的女门侍都是会功夫的,花钱请了她们必定会保护林小姐的,明日林小姐观看拍卖记得让门侍跟着。” “好,大人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林慧俯身。 宋大人回礼。 林慧回了房间,关上门面色阴沉,手指紧握,五公主对她生了嫌隙,她们相处多年,就因为这点小事,她就对她如此…… 抬手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坐在桌前,看着自己这个破旧且很小的房间,又想到西郾太子,他就住在五公主的隔壁。 “来人。”林慧朝着门外唤了声。 门侍推门进来:“姑娘有什么吩咐。” “你会功夫?” “百慕寻的人都会功夫。” “你去帮我查一查四楼住着的都是什么人。”百慕寻的人要查什么,消息应该比起外面的人要快。 门侍伸手。 林慧不解。 “姑娘可以吩咐我们做任何事,但是前提是要给钱。” “他们不是已经付过钱了?” “他们付的钱财只是请门侍的钱,要办事另外付钱。” “天下哪有这样的规矩。”林慧皱眉不满。 “百慕寻就是这样的规矩,钱给够了,就算让我们杀人都可以。” 林慧眼底一亮:“真的?” “千百年来的规矩,我们百慕寻办事,对于雇主的身份也绝对保密。” “真的有钱什么都能办?”林慧试探。 “对。” “杀一个人或者……给人下毒要多少钱?” “这要看姑娘要杀的是什么人了。” 林慧扣着手指,似有些紧张,也似有些害怕,盯着门侍再次确定:“真的不会暴露买主的身份?” “不会。” 林慧沉默几分,仿佛下了很大决定:“你去帮我查一查,西郾太子入百慕寻带了多少护卫。” “要杀西郾太子价钱在千万之上。” 林慧吓的一抖:“谁说要杀西郾太子了,我只是让你查查他带了多少护卫。” 女门侍垂眸像是在计算价钱,抬眸才道:“一千两。” 得罪的人真不少 “……你先去查,等会回来我便给你。” 女门侍从怀中掏出纸笔:“欠条。” “你……”林慧迟疑。 “只要付了钱,欠条自会归还。” 林慧纠结一会才慢悠悠的持起纸笔,写下欠条。 “姑娘,欠条之上要写清楚,你办了什么事欠下的钱财。”门侍看了眼,将本子再次递到她面前。 林慧咬着下唇。 “姑娘这是百慕寻的规矩,若不能写明原由欠条,百慕寻概不赊账。” 林慧捏着笔将原由写下。 女门侍看了眼这才满意的放入怀中:“明日一早会给姑娘答复。” 林慧看着门侍出去,心中有些顾忌,想了想决定先问宋大人借钱,将百慕寻的钱财补上,拿回欠条。 —— 四楼。 叶千宁回到房间一直坐立不安,起身去了向明侯的房间,老爹不在,似乎进了百慕寻老爹一直都很忙。 “罗文,爹去哪儿了?” “不清楚。” 叶千宁奇怪,抬脚去后厨转了一圈,也没看到熟悉的人影,心中疑惑。 “杜一,你去查查百慕寻入住的都是什么人,最好拟一份名单给我。” “是。” 叶千宁在一口又转悠了几圈,依旧没什么发现,正要上楼之间,察觉到了一道仇视的视线,她转头看去,对上万玲玲的吃人的视线。 万玲玲见她来去面上更加愤怒了。 叶千宁耸耸肩,走上楼。 这波人也不是安生的,瓮中捉鳖,她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捉。 “你看什么呢?”万未执朝着那方看去。 “哥,我看到刚刚那个女子了。” “哪个?” “就是害父王摔倒的那群人,若不是她们父王怎会伤成这样。”万玲玲回眸看着椅子上面色苍白的万王爷,眼底滴溜溜流出几滴泪。 “放心,她们既然入了百慕寻就别想出去。” “嗯。”万玲玲点头。 “咳咳……”万王爷猛然咳嗽。 “父王你怎么样?”万玲玲蹲下来急忙给他顺气。 万未执一脸担忧,转头斥道:“房间还没定好吗?” “来了,来了。”侍卫拿着门牌小跑而来。 万未执接过来,看到号码牌脸色有黑了:“怎么是一楼?” “少爷,咱们进来的太晚了,很多房间都被订完了,一楼也只有两间房了。” 万未执看向一楼,杂乱的人群,三教九流,眉头皱的老高:“父王怎会住一楼,去把房间换了。” “少爷真没了。”侍卫一脸愁容。 万未执抬脚朝着管事的方向走去。 如今已快迎来黎明,百慕寻也即将关闭,这个点入住的人非常多,后面没有房间的只能睡到暗室去。 万未执拿着门牌越过众人,将门牌往管事的桌子上一摔:“换房间。” “这位公子,楼上已没有多余的房间,换不了。”管事笑呵呵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百慕寻一视同仁。” “叫你们管事出来。” “公子,我就是这里的管事。” “本少爷说的是付馆主。”万未执冷笑。 “这位公子要找付馆主可直接去偏屋,让人去通报便是,我只是个安排房间的,找我作甚?”管事依旧一副笑面虎的模样。 “你……好,等会在找你算账。”万未执气恼转身。 “等等。”管事唤住。 万未执转身。 管事拿起桌子上的牌子:“公子,你的门牌号。” “你自己留着吧。”万未执甩袖离去。 “一楼两间房,要的上前。”管事的声音高亮而起。 “我的……我要住。” “挤什么不知道先来后到,钱给你房间是我的了。” 人群拥挤争抢起来。 万未执听的气恼,他们万王府一门岂会堕落到入住一楼的房间,等见到了付馆主,害怕没人安排房间。 “哥,房间安排好了吗?父王昏昏沉沉的,需要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万玲玲转头问。 “马上。” “哥你快点。” 万未执点头,转头和旁边的侍卫说了什么,侍卫便朝着百慕寻面带麒麟面具的门侍走去。 门侍听他言语几句,点头走进一出暗门。 万未执转头看到一男子走来,他迎上前:“张叔。” “少爷,我都看过了,此次来百慕寻的贵人有不少,听他们议论说西郾太子也来了。”张茂四十多岁,带着两撇八字胡。 “西流渊也来了?”万未执颇为惊讶。 “恩,还有北黎的五公主,南渊的小王爷。” 万未执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拍卖来的都是皇族,看来此次不只是拍卖这么简单了,更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 若是他们能在百慕寻拍卖上压过其他国家,传回去万王府必定名声大噪。 “张叔派人盯着点这几国的动向。” “已经安排好了。” 万未执点头。 “张叔,你快看看父王。”万玲玲回头叫道。 张茂朝着万王爷走去,抬手试探他的脉搏,脉象微弱。 “张叔,父王怎么不动了?” 张茂放开手,从怀中掏出瓷瓶,捏开万王爷的嘴巴塞入一颗丹药,而后道:“王爷中暑严重,虽服用了药物,但还是有些危险。” “父王。”万玲玲哭了起来。 张茂起身:“房间还没准备好吗?” “马上。” “要尽快,百慕寻室内清凉,能让王爷迅速的缓过来。” 万未执点头,朝着刚刚麒麟面具门侍的位置看去,心中略有些着急。 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时间,暗门动了,麒麟面具的门侍从里面走了,他的身后还走出一名黑衣锦缎的中年男子。 万未执见此立马迎了上去,拱手道:“请问这位是付馆主吗?” 中年男子付淳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便是万王府的人?” “正是。” “嗯,进来说话。”付淳说完转身又走进暗门。 万未执刚还要说什么,人就没影了,无奈只得转身让人抬着万王爷,一行人拥挤的走入暗门。 暗门后方十米左右是个石壁的房间,房间内灯火通明,清凉无比。 付淳坐在椅子上端着刚泡好的茶,刚要喝一口,便看到十几个人拥挤的出现了,人多的让他微微一愣。 “你们都谁啊?” 门牌都快甩我脸上了 “付馆主我们是万王府的人。”万未执走上前。 “……” 付淳啧了声,目光扫过乌泱泱的人,面上沉了几分,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杯触碰到石桌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声音让万未执微微皱眉,很明显对方心情不是很好。 “付馆主这是何意?” “我只是让你进来,谁允许这么多人进入暗门。”付淳沉声。 “是我考虑不周了。”万未执拱手致歉。 “哼。” 万未执也是明白人,转身立马遣散护卫,让人出去等候,暗室之中只剩下万玲玲,万王爷和张茂。 付淳沉着的脸这才缓和一些,再次端起茶杯,吹了吹轻抿一口道:“说吧,万王府寻我什么事。” “天气炎热,我父王严重中暑,需安置在清凉的地方缓解,还请付馆主行个方便。”万未执道。 付淳闻言微微歪头朝着椅子看去,椅子上的人面容正好被万玲玲的脑袋挡着,他并未看清椅子上的人。 放下杯子,起身走过去方才看清:“哎吆,真是万王爷。” 万玲玲眼底闪过一抹嫌弃。 “最近几日天气的确炎热,中暑可不是小事,可有找人看过了?”付淳抬手摸了摸万老王爷的脑门:“真热,我看不是中暑,八成是热伤风。” “张叔会医,已给父王服用过药物了。”万未执道。 付淳收回手:“既然治过了,那还来找我什么事?” “客房的事,还要劳烦馆主安排。” “这样啊……”付淳一脸原来如此,转头朝着旁边的门侍招手:“去大厅把管事找来。” 门侍点头退出。 万未执见对方如此利落,拱手道谢:“多谢付馆主。” “万公子先别着急道谢,有没有房间还不一定。” 万未执闻言,眼底闪了闪。 不多时门侍领着管事进来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都快忙死了。”管事进门甚是烦躁的道了声,看到万未执一行人顿了下,冷哼一声越过他们走上前。 付淳见此笑了起来:“哎吆呵,秀才都气的爆粗口了,难得难得。” “少说废话,到底做什么?” “也没多大事,就是问问还有没有房间。” “没了没了。”管事摆手。 “真没了?” “咋的?不信你自己去看。”管事就是被房闹得烦躁。 付淳呵呵一笑:“我信,我信。” “哼,临近闭馆进来的都他妈的显摆身份,一个个的好像是天王老子一样,阿呸,管他什么身份,敢叫嚣,我就敢赶人。”管事撸着袖子,显然被一波又一波的人气的不轻。 付淳摸摸鼻子嘴角抽了抽,看向万未执:“万公子你都听到了,已经没有房间了。” “……” 他就是知道没房间了才来找他! 管事闻言视线落在万未执身上,冷呵一声:“难怪这么横,原来这几位是副馆主的朋友。” 万未执眉头皱起。 “怎么?认识?”付淳疑问。 “这几位刚刚入馆的时候,还剩两间一楼的房,但人家贵气看不上啊,门牌都快甩到我脸上了。”管事阴阳怪气。 不是姓氏的付,而是副将的副! 付淳没想到还有这一层事,看着万未执啧啧两声:“你们可知道百慕寻的房间有多紧?能有两间就不错了,还看不上?现在好了,一间都没了。” “付馆主我父王需要静养,哪里受得了吵杂。”万未执内心浮起些许不满。 管事冷哼:“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想静养?你怎么不上天?” “你……”万未执压下心中的火气:“付馆主,还请约束好手下的人。” “万公子,百慕寻有百慕寻的规矩,若没了空房,别说你们,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没房间。”规矩如此,付淳也没办法。 “付馆主,你是百慕寻的馆主,有没有房间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不不不,万公子太高估我了,我只是个副馆主,规矩都是馆主定的,我这个副馆主就是挂名的。” 付淳得知原由是一点不站万王府,若不是有那么点交情,单凭他甩门牌的架势,他铁定一脚将人给踹出去。 “付馆主?这百慕寻不是你的?”万未执听的迷糊。 “当然不是。” “那为何……” 万未执言语一顿,瞬间醒悟,付馆主不是姓氏的付,而是副将的副! “管事,外面打起了了,管事……” 暗门外门侍的声音响起。 管事碎了声脏话,甚是烦躁的朝着付淳道:“别他妈再去烦我,谁再来争论房间,管他和谁认识,照打不误。” “好好好,你放心,我自会处理。”付淳弯腰双手相送。 管事冷哼,快步离去。 付淳将人送出暗门,才转身直起腰,哎声道:“万公子,百慕寻如今一间空房都没有,你们一行人一楼都不住更别说暗室了,我看趁着现在还没闭馆,早些回去吧。” “副馆主,我们千里迢迢到来岂有回去的道理。”万未执言语之中多了些怒色。 “那只能住暗室了。”付淳无奈。 万未执眉头皱的更深了,虽他没见过暗室什么样子,暗室听言语之间似乎比一楼还差。 这样的地方父王怎么可能受得了! “哥,你还和他们废话什么。”万玲玲忍不住了,站起来:“副馆主,我父王说早些年对你有些恩情,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恩情那也是万王爷的恩情,和你们这些人也没关系。” “你……” “副馆主,既然是王爷的恩情,不如你给王爷和小姐还有公子安排个住处,我们一些人住暗室,不知可行?”张茂打断万玲玲怒气的话。 付淳想了想:“只能万王爷一人。” “副馆主,你在想想办法,钱财不是问题。”张茂道。 “钱财在百慕寻可以买人命,就是买不到房,万王爷一人破例已坏了规矩,惩罚我甘愿受着,其他人我可管不了。” 破例一人刑罚都能让他十天半个月起不来,三个人的刑罚,岂不是要了老命了! “王爷和小姐两个人呢?” “老子可没什么善心,别人和老子有毛关系,能住就住,不能住趁早滚蛋。”付淳最讨厌磨磨唧唧的人。 这才是馆主 万未执脸上铁青,心中后悔扔了一楼的门牌。 张茂见对方下了狠话,觉得除了王爷之外,他们一行人也之能住暗室了。 “什么事让副馆主发那么大的火气。” 一道女子的声音响起。 几人转头看去,暗房内另一边石壁随着声音转动的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着暗色衣裙的女子。 女子头戴白色的面具,面具上只露出两只眼睛,而后便是一片白色。 付淳看到来人立马上前行礼:“参见馆主。” “付馆主不必多礼。”女子声音细细嘤嘤,走到前方坐在木雕红椅上。 万未执,万玲玲,张茂听到副馆主的称呼,都是有一瞬的愣住,馆主? 偌大的百慕寻馆主竟是一个女人? 除了她脸上带着的面具诡异,怎么看都是个柔弱的女子。 “副馆主外人一律不准踏入馆内暗门,副馆主忘了规矩不成?”女子那声音软绵绵的。 但听在付淳的耳中却让他脸色巨变,立马但系跪地:“请馆主责罚。” 万未执见事情不妙,当即也上前一步,拱手:“在下东巶万王府上的人,家父中暑严重不得已才来闯入暗门,还请馆主见谅。” 女子双眸透过面具打量落在万玲玲的身上:“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在百慕寻不老实,能不能出去可难说。” “馆主放心,我等定会遵守百慕寻的规矩。”张茂行礼。 “嗯,如此就好,出去吧。”女子轻声。 万未执,张茂,万玲玲三人谁也没动。 “三位先出去把,万王爷我自会照应。”付淳自知馆主的脾气,上前驱赶。 万未执被推着往外走:“副馆主,我父王务必要照顾好我父王。” “放心,放心,出去吧。” 付淳附和着,推到暗门处,双臂一用力,几人被推出去,暗门关闭。 万未执眼看暗门关闭,双手摸着石壁甚是担忧:“张叔,父王不会有事吧?” “副馆主说照顾,就不会食言,走吧,我们先找找住处在做打算。”张茂道。 万玲玲气呼呼的很不服气:“什么副馆主,一点点事都办不好,父王还将他说的那么好。” “在人家的地盘,咱们还是要收敛一些,等王爷醒来,自有打算。”张茂道。 “走吧,去前面看看。”万未执沉了声,再次朝着管事的方向走去。 万玲玲原地跺脚:“我可不住什么暗室,听起来就不是好地方。” “小姐,有张叔在,咱们还带这么多护卫,不管住哪里,我们都能保证大小姐的安全。”张茂安抚。 万玲玲吸着鼻子,委屈又嫌弃:“张叔。” “小姐就忍一忍,等王爷醒来一定会想办法给小姐从新安排住处。” 万玲玲咬着唇,面对张叔的劝说,她也没再闹腾,不甘愿的跟在万未执的后面。 暗门内。 付淳将人推出去,拍了拍手转身。 “副馆主,此人你确定要安置?”女子靠在椅子上,声音听不出喜怒。 付淳立马走上前跪地:“馆主,我坏了百慕寻规矩,自认领罚。” 莫要惊扰了四楼二号的小姐 “罚自然要罚,不过我可提醒副馆主,此人并非安生的,你既安置了他,若他在百慕寻惊扰了四楼二号房的贵客,不只是他,就连你我都不会放过。”女子软绵绵的声音多了一些厉色。 “是是是,我知道那小姐尊贵,馆主放心,万王爷一行人若是敢惊扰,不用馆主动手,我亲自动手把人给解决了。” “副馆主既然如此说,我也不再多言了。”女子站起身。 “馆主慢走。” 女子走入暗门,石门关闭。 付淳早就收到消息,四楼二号乃是整个拍卖会最尊贵之人,不管她做什么他们都不能阻拦,甚是还要尽心给她办事。 只要那位小姐想知道的,他们要将事从头到尾的送到她的人手中。 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让馆主这么宝贝。 天亮了,百慕寻辰时关闭。 依旧有人在临近关门之前进入,因没了房间大厅内更加乱,一波一波的打斗都没间断过。 尤其是暗室,江湖人打的最厉害,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一言不合就下死手。 一晚上抬出去很多尸体。 四楼,二号房。 叶千宁临近天亮才小歇一会,醒来都已经到中午了。 洗漱完毕,推开门一眼能看到楼下拍卖已经开始了,此时圆台上拍卖的似是一本书籍,下方坐着的都是一群江湖人,叫买加价的多半是一些世家人员。 百慕寻四日拍卖,第一日也没什么看头,随意撇了几眼便回了房间。 “大小姐,百慕寻人员的册子。”杜一进来。 叶千宁抬手接过,厚厚的一叠有些重量:“你将百慕寻的入住册子偷来了?” “不是偷,属下准备去查的时候,掌管房间的管事送来的。” 叶千宁早察觉到百慕寻不寻常,如今送上册子虽有些惊讶,也并未多言,抬手翻看起来。 四国足足有几百家族入住百慕寻,各方江湖上的人上千,册子上每一家来了什么人,什么身份,那个国家记录的都还算详细。 江湖上的人记录就有些模糊,都只记录的名字,很多都未曾写明国籍。 她还看到有很多是官府正在悬赏通缉的罪犯。 细细看完,叶千宁对于每一楼居住的人也算都掌握了,名册最后几页是四日里百慕寻每日拍卖的物件。 第一日,拍卖的多半都是世家子弟比较感兴趣的物件。 孤本书籍,砚台,字画,江湖人看不上,对于世家来说件件都是宝贝。 叶千宁在册子中看到一本图鉴,上面只是写了海上小篆四个字,旁白介绍,也非常简单,是世人从墓穴里发现的陪葬品。 “杜一,让罗文今日拍下这本小篆。” “是。” 叶千宁翻阅到第二日拍卖的物件,算是比第一日奢华一些,都江湖上失传的武功绝学,武器,金丝软甲之类的东西。 还有她此次取出拍卖的物品之一玉髓。 玉髓不是很大,在这个时代也是很珍贵的东西,应该能拍到不少的价格。 第三日拍卖的物品之中就有两仪相生,也是此次拍卖会的重头戏。 岂还有命坐在这里 叶千宁没想到两仪相生会放在第三日,她此次拍卖拿出的四件物品有一件是在两仪相生之前,两件放在了第四日。 “千宁。”向明侯走了进来。 叶千宁抬眸:“爹。” “楼下拍卖这么热闹,怎么没出去看看?”向明侯坐下。 “没什么要拍的。” “对于文人墨客的世家来说都是宝贝,用拍一些送给陈老。” “我让罗文去拍海上小篆。”叶千宁将手中的册子翻过去。 向明侯看向图鉴:“看起来不是名家。” “世人不知才说不定才是好东西。” 向明侯微微点头。 “爹,你和百慕寻的主子很熟吗?” “嗯。” “这拍卖品的顺序是馆主定的吗?” “嗯。” “我想把我们拍卖的物品放在两仪相生之前,爹能不能和馆主沟通一下?” “好,等会我去和馆主说说。” “我还听说万王府的人和这里的副馆主很熟,爹你也要留意一下。”虽然叶千宁得知万王府的公子小姐住了暗室,但万王爷始终没见人。 “闹不起什么花来。” 叶千宁抬眸看了眼,想了想问:“爹,深夜时和你一起坐在楼下的姑娘是谁啊?” “朋友。”向明侯答的很干脆。 “是不是我姨娘?” 向明侯听到此问,嘴角含着一抹笑意:“看出来了?” “姨娘在哪儿,我去找她。”叶千宁猜到已是很高兴,得到确认更兴奋了。 “她最近几日在百慕寻有些忙,也不方便见你,等拍卖结束。”向明侯笑道。 “姨娘在百慕寻忙什么?” “过几日你便知道了。” 叶千宁心里多少有点猜测,见老爹故意买了个官司,也在多问,既然在百慕寻,早晚都能相见。 “叶姑娘可在?” 门口传来桑音的声音。 守在门口的罗玄将人挡住:“五公主稍等。” 向明侯抬头看向门口。 “爹,是五公主。” “五公主?” “就是我们上山的时候遇见的那两位姑娘,身穿红衣的就是五公主。” 向明侯想了想,笑意从脸上消失,北黎的五公主。 “五公主是斩贵妃的女儿,爹见到她可别沉着脸。”叶千宁挺担心的。 “好。” 向明侯声音都比刚刚板了几分。 “杜影让五公主进来。” 杜影应声。 五公主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向明侯也在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上前朝着向明侯抱拳:“向叔叔。” 向明侯知道是五公主面上虽不是很沉,但也不是很好,直到对方一声向叔叔,他那绷着的面色缓了缓,低低应声:“嗯。” “五姐姐,快坐。”叶千宁笑着招呼。 桑音落座。 “五姐姐没去看拍卖?”叶千宁最喜欢这样不拘小节的个性。 “都是一些孤本典籍,我又不喜。”桑音说完看着向明侯又道:“向叔叔多年不见,气势更胜当年了。” “若和当年一般,我今日岂还有命坐在这里。”向明侯不冷不热道。 “向叔叔。”桑音唤了声。 想到当年之事,的确不知如何相处,想要缓和气氛,似乎气氛更差了。 人情这东西我可不想欠 向明侯站起身:“你们聊,我出去看看。” 说完不等叶千宁说话,便大步流星离开。 叶千宁看着那高大的背影,浑身气息冷冽,北黎京都就像老爹心尖上的一根刺。 拔掉牵扯太大,不拔永远都是愈合不了的伤。 刺骨之疼,岂是时间可以忘记的。 “当年之事,是父皇错的离谱,向叔叔无法释怀,我能懂。”桑音叹了声。 “不只是爹,当年牵扯其中之人谁又能释怀呢。”叶千宁也不能,四方山陷入昏迷之后两日是她前世今生最煎熬和最无力的时候。 家人被欺,权势颠倒黑白,硬生生逼着她们将真相往下咽…… 桑音垂下眸,是啊,被驱逐,被除去国籍,以至于一个孩子的尸身都不允许葬入北黎的土地,做法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可能有什么办法? 一国帝王错了也是对的,反驳的下场能有几个人能够承受。 “不说这些让人不快的事情了。”叶千宁看着老爹的背影一时间也没控制住。 她有预感,老爹去了北黎绝对会让整个京都官员都人心惶恐。 桑音低低应声。 “对了,五姐姐怎么来了百慕寻?”叶千宁持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 “就是想来见见世面。”桑音将杯子拿起。 “我看姐姐并不像是和北黎官员同行。” 桑音将手中的被子又放下,叹了声,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叶千宁又问。 “也没什么,就是出来散散心,听说百慕寻拍卖两仪相生,便想来长长见识凑个热闹。”桑音知道,她此次私自出宫的后果。 逃婚明着驳了草原藩王的面子,也驳了父皇的面子,她能想到再踏入宫门,等待她的很有可能是一杯毒酒,一条白绫…… 父皇下旨缉拿她的事,她也不想多言给她人招来祸事。 叶千宁见她没有说,便也不在多问。 “外面这么热闹,你们呆在房间作甚?”赫连宸说着走进屋。 水行祁后他一步进屋:“叶姑娘。” 叶千宁抬眸笑道:“外面这么热闹,你们来作甚?” 赫连宸被噎了话也不恼,嬉皮笑脸的坐下:“我主要是来寻你的,那些东西我又看不上。” “两仪相生也看不上?” “嗯……”赫连宸似是想了想:“的确很珍贵,不过,你若想拍,我绝对不和你抢。” “南渊会同意?” 两仪相生江湖上传言那么凶,南渊帝怎么可能放手。 起初发现的山脉就在南渊的边界,别的国家只能派人不好派兵,南渊到直接点了几万兵上山,山脉几乎快被南渊的军队给踏平了。 “叶小姐的实力雄厚我怕抢也不抢不过,倒不如来个顺水人情。”赫连宸的确接到父皇的书信,不过他没打算拍。 “可别,能不能拍到各凭本事,人情这东西我可不想欠。”叶千宁最怕和皇室牵扯。 “那就各凭本事吧。” 赫连宸心如明镜,对此也没太多执着,叶千宁的背后的人可是向明侯和顾朔。 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了 向明侯的资产他不清楚,但是作为四国第一大商的顾朔,资产绝对比国库丰盈。 价钱跟不上也不足为奇。 水行祁比赫连宸更利索,早已经对两仪相生放弃了。 他敢打赌,他怀中的金存票都及不上叶千宁的十分之一,所以啊……想都不要想了。 昨日入馆之前就写了封信传回去了,如今也只来长长见识。 桑音听着两人的谈话有些惊讶:“千宁妹妹要拍两仪相生?” “嗯。” “来的路上听说大部分都是冲着两仪相生去的,百慕寻的规矩又比较混乱,千宁妹妹要小心一些。”桑音见过暗室江湖人的疯狂,才知道有多乱。 在众目睽睽之下拍下,恐怕会被很多人盯上。 “没事,我爹在呢。” “我到是将向叔叔忘了。”桑音笑了声,想到刚刚向明侯那一身的气息,根本不是江湖上三教九流的货色能比的。 “你们听。”赫连宸嘘了声,侧耳倾听。 叶千宁微微凝神,吵杂的喊叫声传入耳中,叫价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价钱长的也非常快。 “外面不知道呈的是什么宝贝,让众人气氛这么高。”赫连宸站起身:“咱们出去看看吧。”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叶千宁看过单子,没什么她在意的东西。 “你不去,准备做什么?” “睡觉。” 连日赶路没睡好,昨日凌晨休息,才睡了两个时辰。 “那么热闹睡什么觉,走走走,出去看一眼说不定就不困了。”赫连宸催促。 “不去。” “你……你就不好奇外面拍卖的都是什么?” 叶千宁抬手将桌子上的册子翻到最后几页:“呐,第一日拍卖的东西都在上面了。” 赫连宸:“……” 水行祁视线瞄了过去,上面不仅写着物品,还有拍卖的顺序包括时间都写的清楚,现在接近午时。 按照册子上的时间,此时拍卖的是一本海上小篆,也是午时的最后一件拍卖品。 难怪她不为所动,原来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了。 桑音的目光也集中到册子上,第一日的拍品一栏在目。 “你哪来的?”赫连宸惊讶。 “杜一查到的。” “你少唬我,百慕寻这地方就算是西流渊出手也未必能查到这些东西。”赫连宸不走江湖,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百慕寻岂立几百年,是权势涉及不到的地方。 “百慕寻的规矩小王爷还没弄清楚吗?” “什么规矩?” “钱在这里是万能的。”叶千宁扬了扬眉。 赫连宸很怀疑:“是吗?” “的确。”桑音算是见识过。 “我看看。”赫连宸见桑音附和,半信半疑拽过册子随手往后翻开。 杜一进来:“大小姐。” 叶千宁抬眸看去。 “海上小篆的价格已被抬到了一万两。” 叶千宁不知道海上小篆写了什么,单纯是对名字起了兴趣,一万两的价格就算是陪葬古董也用不到一万两。 “海上小篆是孤本吗?”桑音疑问。 “不太清楚,走,出去看看。”叶千宁站起身。 海上小篆 桑音也站起身,很好奇什么书籍能拍卖到万两。 赫连宸刚把册子翻到第一页,便见叶千宁起身了,一眼都没来得及看,也连忙起身:“你等等我啊。” 水行祁撇过赫连宸翻看的页面,是百慕寻入住的人员名单,连人员名单都如此详细,真的是钱财买来的吗? 虽对于人员颇为感兴趣,但未经允许翻看她人物品,乃小人行径。 水行祁收回视线,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一楼声音震耳,不断叫价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一楼人群众多,有点权势的家族落座在下方的席位上,位置是按照价钱来定的。 越是靠近圆台价格越高,没有位置的则是站在席位的虚线之外,一排一排往后靠。 叶千宁走出门,懒散的趴在栏杆上,目光落在圆台之上。 掌事司仪带着麒麟面具,他面前的圆桌上放着一本书籍,看起来有些单薄和破旧。 “一万一千两。” 叶千宁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喊价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在她们对面的五楼的位置,按照册子上的排序,对方是西郾的文人世家。 “一万三千两。” 价格只是定格半分,便再次有人加价。 “一万四千两……” 二楼十六号房的客人跟着加价钱。 一万四千两,是目前拍卖的七件物品之中加价最高的一个。 叶千宁也看不太懂价值所在,暗暗将每个加价之人的神情收入眼底,有惊奇,有贪婪,有兴奋…… 还有势在必得! “两万两。” 随着一声叫价,引起众人一阵嘘叹,纷纷看向声音的来源。 江湖人不懂文人墨客,但是一本破旧的书籍拍卖到了两万,不由得的让人另眼相看,也很疑惑海上小篆是那座坟的陪葬。 叶千宁也朝着下方看去,当看到那喊价的少年,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一楼吵杂的人群之中,万未执举着手朝着前方拥挤,他后方的万玲玲被拥挤的发丝凌乱,张茂护着她前行。 众人审视几分,反应过来让出道路。 万未执走出人群,再次喊道:“两万两。” “这位公子出价两万两,还有没有出价的。”掌事司仪笑呵呵问。 “海上小篆?听着怎么有点耳熟?”赫连宸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你知道?”叶千宁收回视线。 “听过,我绝对听过。”赫连宸苦思冥想。 “宣氏一族老祖宗的亲笔手书。”水行祁淡淡道。 赫连宸眼神一亮,盯着他惊奇道:“对对对,我想起了,就是宣氏,宣长嵇,对,是他。” “宣氏?” 叶千宁凝眉。 “恩,我听王叔讲过,四百年前宣氏族长宣长嵇那可谓是四国的风云人物,世人只知道他抒写了一本小篆,却从未有人见过,一直以为是传说,没想到真的有。”赫连宸小时候喜欢听这些故事,只是后来回了封地,在无人给他讲过,时间太久一时没想起来。 叶千宁听到这个姓氏心中微惊,宣氏,她记得桑止的母妃就是宣氏后人,世上宣氏那么多,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一本破书怎么这么珍贵 “听说宣长嵇重病,没断气之前烧了所有亲笔抒写的书籍,一息尚存之时便自行入了棺木,并且让人打下棺钉,训诫族人他入葬之后不得在开棺,这本海上小篆若真出自宣长嵇之手,他的墓穴很有可能已经千疮百孔。”水行祁缓缓道来。 “对对,这些我也听王叔说过。”赫连宸连连点头:“王叔还说小篆之中记载的都是仙家神境,是宣长嵇亲身经历的,后来宣长嵇死后所有书简都被焚烧,世人以为所有书籍都已烧了,留下的只有谣传了。” “两万一千两。” 下方再次传来加价钱的声音。 是六楼二十号房的客人也是来自东巶。 万未执朝着上方看去,上方的人他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公子,那是程炳路,是霍将军旗下的先锋。”张茂小声道。 万未执低头回眸。 张茂点头。 万未执得到确认,面上升起怒意:“他们竟然也想争。” “公子,海上小篆不能落入霍将军之手。”张茂道。 “恩。”万未执应声,举手朝着拍卖台喊道:“三万两。” 三万? 不少江湖人一阵蒙,一本破书怎么这么珍贵? 莫不是什么藏宝图吧? “三万一千两。” 声音再次从六楼传来,程丙路目光从万未执的方向一扫而过。 万未执狠狠瞪过去,看来将军府是存心要跟万王府抢了! “四万……” “十万两。” 冷冽的声音高亮盖过万未执的声音。 人群中一阵嘘叹,十万? 是哪个十万两拍一本破书啊? 纷纷朝着四楼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那风姿天成之人,嘘叹瞬间成了哗然。 西流渊身着黑衣金文衣衫,发饰简洁,他双手拢着就那么站在栏杆旁,傲然独立。 一身清月华辰,让人望尘莫及。 叶千宁侧头看向西流渊,他看起来像是刚刚睡醒,好巧不巧,拍到海上小篆就醒了? 西流渊出手了,她心中的疑惑也确定了。 当年桑止眼睛的秘密,东巶最清楚,东巶公主楚玥当年为了让西流渊帮忙,将秘密透露给西流渊。 虽没有说起源,但以西流渊的能力,十年查到的东西应该很多。 赫连宸呵了声。 桑音也看了过去,目光落在西流渊的身上,余光却瞥见了站在四楼走廊边缘的林慧。 此时林慧的目光痴迷,那模样…… 就是一个女子爱慕男子目光。 林慧似只是察觉到桑音的视线,眸光一转与桑音四目相对,眼底还带着未隐去的痴迷。 她心中一顿,神色有几分慌乱。 桑音眸光冷漠,率先转移视线,落在下方拍卖圆台上。 林慧小手拧着帕子,在对方转移视线的同时,朝着她们的方向走过去。 楼下,万未执眼底的震惊很快就被阴郁之色取代,能入住四楼,这等孤傲之姿绝非普通人。 “张叔,可知道他是谁?” 张茂摇头:“并未见过,不过绝非普通世家贵族。” 万玲玲几乎看傻了,目光痴痴。 “那……那好像是西郾太子。”人群中有人小声惊道。 你家二小子火气大 西郾太子? “当真是西郾太子吗?” “是他,之前在大禹城见过,昨日下来用膳我见过。” 得到确认,不管是江湖人还是各大世家,皇亲贵族,视线都多一些敬畏。 西郾的实力谁都知道,江湖之人嘈杂声也小了下去。 六楼之上刚刚还叫价之人,此时没了声,西郾太子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人能抢得过。 万玲玲痴痴的目光在听到西郾太子的时候,微微一愣,很快眼底的痴迷消失不见,西郾是她们东巶最大的敌人。 她的大哥六年前在边关就是死在了西郾将领的手中。 万未执握着拳头,眼底的仇视越来越深,想要继续加价,胳膊被人猛然拽住。 “张叔?” “公子。”张茂摇头。 万未执知道,西流渊叫了价钱,必定会不会停手。 西流渊为何要拍海上小篆? “海上小篆十万两,还有没有加价的?”掌事高喊。 大厅一片安静,楼上观看的所有人也都安静了。 谁敢和西郾太子争? 更何况就是想争也未必有那个实力。 “十万两一次,十万两……” “二十万两。” 叶千宁略带懒散的声音响起。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馆内异常清晰,本来安静的馆内更加的安静了。 安静的同时目光纷纷看向了叫价的女子。 竟也是住在四楼,而且是整个场馆最好的位置,中四左二! 这女子到底是谁? 敢和西郾太子抢东西? 下方席位上的一名老者看到叶千宁眼睛都亮了,他还好奇是哪位高人住了中四左二的房间,原来是这位小丫头。 呵,不简单,真不简单。 “封老认得上面的姑娘?”同桌的中年男子卫峥询问。 封老捋着胡须点头:“上山路上认识的,这姑娘是个妙人。” “哦?妙在何处?” “你见过能在夏季让周围空气都变得清凉的东西吗?”封老笑问。 卫峥想了想摇头:“那是何物?” “呵呵,没见识了吧,老夫就见过,名叫冰晶,那小丫头就有,而且听说此次她也拿出了冰晶拍卖。” “能得封老夸的东西,我可要好好看看了。” “看归看,你可不能给老夫抢,老夫还准备带回去给我二孙子当礼物呢。” 卫峥闻言笑了声:“如果东西真能控制温度,给你家二小子正好,他火气大。” 封老捋着胡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万未执看到叶千宁的时候那叫一个惊,二十万? 她竟敢和西郾太子叫板? 虽他也同样看不上叶千宁一行人,而且还积有仇怨,但此时见她和西郾太子杠上,心中多少有些快意。 海上小篆落在这个女人手中,总比落在西郾太子的手中要强。 凭着他们的实力对付西流渊简直天方夜谭,对付叶千宁一行人就容易多了。 万玲玲眼珠子都快喷火了,四楼,她住在四? 明明上山的时候她们走在前面,一直也未曾见她们经过。 她们进入百慕寻只能住暗室那个鬼地方,她怎么可能入住四楼? 她有这么好笑? 赫连宸一瞬间的惊讶之后,兴奋起来:“看,让你出来还一直推辞,现在可还困了?” “困。” “二十万两拿出来不够精神?” “你抱着钱就能精神?” “……” “叶小姐对典籍也感兴趣吗?”西流渊黑眸看去。 “算是吧,太子殿下要加价就快点,我还等着回去补个觉。”叶千宁说完懒懒的打起哈欠。 林慧刚好走到西流渊的身边,听到此言对叶千宁轻视极为不满,她以什么身份敢这么和西郾太子说话? “二十万两,有人出了二十万两,还有更高的价钱吗?”掌事扫过众人。 江湖上的人,十万都不说更别说二十万了。 二十万两的价格,一本不知名的小篆,傻子才会拍吧, 四国权贵世家太多不知道一本小篆珍贵在何处,但都知道西郾太子出手绝对不会拍无用之物。 少数人知道海上小篆来自宣氏,虽想看一眼,但价格过了两万就放弃了。 后面也只有知道宣氏一族的秘密之人才不断叫价。 西郾太子插手了就没人再敢蹦跶了,没想到突然冒出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叫价格二十万? 也不知是哪家贵族的小姐,这般鲁莽。 “太子殿下不加价了吗?”叶千宁小手撑着下巴,歪着头懒散问道。 西流渊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不加了。” 那一笑犹如昙花一现,也犹如绚烂烟花转眼即逝,让人痴痴回味。 林慧离他很近,清楚的将那抹笑看在眼中,呼吸一滞,心中某个地方狂跳不止。 叶千宁也是一愣,随即皱起眉头,她有这么好笑? 眼前一花,被人挡住视线,映入眼帘的是赫连宸高大的背影。 赫连宸怒瞪西流渊。 西流渊丝毫没将他放在眼中,目光看向台下。 林慧直到西流渊看下个台下才反应过来,见赫连宸挡着叶千宁仇视西流渊,那样子完全就是警告。 “小王爷,你这般是对太子殿下不敬。” 警告? 他凭什么警告西郾太子? 明明就是叶千宁没有自知之明! 赫连宸仇视的眸子移到了林慧身上:“你是哪根葱。” “小王爷,你贵为王爷难道……” “林慧,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桑音斥责。 “音姐姐……” “闭嘴。” 桑音冷了脸。 林慧又恼怒又委屈,咬着下唇,泪水在眸中打转。 “若不是看你跟着五公主,本王定饶不了你。”赫连宸冷哼一声,转过身看向台下,他的位置正好算阻隔了两人的视线。 叶千宁轻声失笑。 “二十万一次。” “二十万两次。” “二十万三次,成交!” 掌事一锤定音。 所有的人的焦点都在一锤定音之后,方才回过神来,都没想到西郾太子会让。 一时间纷纷猜测叶千宁的身份,但……四国之上即便是贵族公主也西郾太子尊贵啊? 疑云啊—— “秦老哥,四楼哪位是不是皇室五公主?”下方席位上宋城城主宋云楼疑问。 卓然庄主秦桓根本没注意:“哪位?” 胸口闷,补个觉去 “就是站在那姑娘旁边,穿红衣服那位。” “像,有点像,不过五公主应该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吧?”秦桓说着转眸看向旁边的秦之风,顿时神色一紧。 秦之风的视线直直盯着四楼,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秦桓看出了来了。 “肯定是五公主,她既然和那姑娘一起,肯定认得是谁,等会我们去拜访看看。”宋云楼始终盯着上方。 “宋伯伯去拜访恐怕不太好。”秦之风冷声道。 宋云楼回头:“怎么?” “五公主身边并未官员同行,想来不是不愿掺和琐碎的之事,你这般贸然前去很有可能扰了公主的兴致。” “风儿说的在理,云楼老弟咱们还是别去打扰公主殿下了。”秦桓呵呵一笑。 “好吧。”宋云楼嘴上应声,心中更加好奇楼上的姑娘的身份了。 五公主虽尊贵,那女子但看其貌不扬,但是和美艳的五公主站在一起竟让人有种丝毫不逊色的错觉。 秦桓见对方没在坚持,暗暗瞪了秦之风好几眼。 秦之风避而不见,淡定的端着杯子喝茶。 万未执心中松了一口气,东西没落入西流渊的手中就好,在这百慕寻他们伸伸手指都能将叶千宁压死。 “上午的拍卖到此结束,各位休息片刻,未时进行下一场拍卖。”掌事高喊。 罗文下去付了钱财,当着众人的面将海上小篆收起来。 脚下一点,飞到四楼之上,双手递到叶千宁面前:“大小姐。” 叶千宁懒懒直起身,伸个懒腰,打着哈欠:“先放在桌子上吧,我睡醒再看。” “是。” “实在困的厉害,回见。”叶千宁慢悠悠回了房间。 西流渊也只多停留几秒,便回了房。 “走走走,胸口闷,我也补个觉去。”赫连宸还不忘给水行祁抬了抬手算是道别。 “午睡很重要。” 水行祁道了声,走向楼梯。 转眼这一方就剩下桑音和林慧两人。 桑音看了眼林慧,没有说完,走向自己房间。 林慧紧忙跟上:“音姐姐,你别生气了……音姐姐……” ‘碰’ 桑音进了房间随手将房门关上,门板差点拍在林慧的脸上。 林慧嘤嘤撒娇的声音卡在喉咙,喉咙涌动,指甲刺入手心,深吸一口气:“音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在外面等你。” 门内安静一片。 林慧站在门口,像个门神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因为她隔壁就是西流渊的房间,她站在这里就离西流渊更近一些。 众人的视线始终聚集在四楼上,之前没有察觉直到几人离去,所有人才察觉到异样。 百慕寻上下八楼,每一层都挤满了人,唯独刚刚那群人站的地方似乎就她们几个人。 整个四楼几乎半圈都没什么人,很多房间也是紧闭…… 百慕寻一上午的拍卖结束,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拍到海上小篆的女子,不少世家贵族纷纷派人去打探。 聪明的直接高价从百慕寻掌事手中买消息和整个四楼入住人员名单。 文人世家捡了漏 百慕寻消费本就高的离谱,更何况人员信息这等隐私的消息,价钱高之又高,单单是中四左二的房间就买出了十万两以上。 价格不是一般人能支付得起的,很多贵族听到这样的价格也都迟疑了。 四楼其他人若想知道入住信息价钱也不低,几个时辰,掌事的内室一波一波的人而来,一波一波的人又无功而返。 此次拍卖重要的东西还没上,花费十万拍卖一个人员信息似乎有点不值,思来想去基本都放弃了。 下午拍卖叶千宁,西流渊,桑音都没出现。 四楼那一方空荡荡的,只有一女子站在四楼十号房的门口,在人满为患的馆内,空荡荡的本就显眼。 林慧一人成了独枝更加显眼。 下午拍卖很平静,拍卖的价钱没有超过五万两的,很多人都准备拍两仪相生,所以很多东西被压了价。 让不少文人世家捡了漏。 直到拍卖结束,四楼上依旧很安静。 林慧在这一场拍卖之中度日如年,她从没有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各种打量,若不是靠着心中那点信念,她早就待不下去了。 桑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隔一会便朝着房间外看一眼,林慧迟迟不曾离去,闹的她有些烦心。 忽然她翻身坐起,想了想穿上鞋子起身去开门。 “音……音姐姐。”林慧又惊又喜。 “进来吧。” 林慧内心喜色更胜,跟着桑音进了房间。 桑音坐在桌前,将她的喜色看在眼中,她虽看清了她的面目。 但有些事还是要警告一番,免得到时候丢了小命,她回去没有办法和三哥三嫂交代。 林慧并未坐下,而是站在了桑音的旁边,试探问:“音姐姐,你不生气了?” “林慧,你今日是以什么身份去点小王爷的错?”桑音抬眸,面上沉冷。 林慧一愣,没想到桑音会如此问,一时间有些沉默。 “就算我三哥在,也不敢当众指责小王爷,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我……”林慧扣着手指,很紧张。 “你不是不懂权贵,没有身份和地位,言错一句,很有可能性命不保,你是三哥府上的,做错了事,三哥三嫂都要受到牵连,你若有心,就断了心中的念头,你若执意,我这就飞鸽传书回去告知三哥原由,还有你执意要与我出京一事。”桑音目光盯着她,不放过她面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桑音前面始终没有太大波动,闻言她要写信回京,便有些慌乱起来:“音姐……” “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按照辈分唤我。” “音……姑……姑姑,我这样的身份就算心中有些什么念头,也不敢奢求,看到小王爷的态度,一时没忍住。”林慧红了眼圈:“不会有下次了……” “不敢奢求,就管好自己,若让我发现你再有什么僭越之事,我绝饶不了你。”桑音冷斥。 林慧饶是心中又再多不满,也不敢多言,点头道:“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回房去吧。” 都不够房费的 “我……音姑姑,我能不能和你住在一起?” 桑音眸光一暗。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百慕寻很乱,七楼住的都是一些江湖人,我睡的不踏实,很害怕……”林慧吸着鼻子,说起七楼面上还白了几分。 “楼上有两位大人再,出不了什么乱子。”桑音拒绝。 “可是……” “大人不是还给你请了一个门侍,百慕寻的门侍会功夫。”桑音打断她的话。 林慧动了动唇委屈又道:“门侍,做任何事要钱……若是没钱,遇到危险她们也不会出手,音姑姑你知道的,我没有钱。” “我知道你没钱,可是……我有没有钱你不知道吗?”桑音冷笑起来。 她们所有的钱财都在决定睡暗室的时候全部给出去了,她难道看不到? 林慧闻言面色惨白,想到昨日的经历,浑身都有些颤抖起来…… “这间房是千宁出的钱,你若想住,没有钱财,你就只能去求她了。”桑音道。 去求叶千宁? 林慧想到西流渊对叶千宁的态度,心中嫉妒的想要亲手去撕碎了她,去求她? 想都别想! “没钱,也不是我能做主的,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你快回去吧。”桑音自从入馆以来,头一次觉得这个规矩立的好。 “音姑姑,向明侯被皇上除了国籍,逐出北黎的,你还是不要和他们走的太近,若是被皇上知道了,皇上肯定会震怒的,还有叶千宁,当年听说她死后尸体都放了两日,尸身还被人拿去做了花肥,怎么可能还活着,她们接近你肯定有目的。”林慧似是好言相劝。 “目的?我如今的处境,算是一脚踏鬼门关了,她们就算真有目的,在我身上的得到的价值,应该还不够抵五日房费的。”桑音冷笑自嘲。 “……” 林慧无语,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钱上? “你回去吧,我有些困了。”桑音赶人了。 林慧再不想走,奈何没钱也只能乖乖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回头又道:“音姑姑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找你。” 桑音没有应声。 林慧说完便带上房门,转身离开。 桑音起身从抽屉中取出纸笔,虽然林慧保证过,可她现在一点都不相信她,期初她离开的京城的时候,在城外偶遇林慧。 当时她很意外,她说不放心她独自一人走江湖,非要与同行,她推脱不掉也没多想。 林慧途中一直怕被三哥三嫂责罚,她期间写过一封信去三王府,说林慧是她带出城的,现在想一想疑点颇多。 她有必要向三哥证实一些事,在城外才偶遇林慧的过程,还有百慕寻的事情。 她虽一直没看透林慧,但多少知道她不会甘心放手。 若不将事情言明,林慧出现什么事,一个莫大的锅就扣在她头上了。 桑音一个时辰足足写了好几章信纸,折起放入信封,起身走出门。 —— 叶千宁上午回房之后就休息了,一直到天黑才起。 洗漱完毕,罗文将饭菜上来。 送信去三王府 叶千宁喝着粥,听着罗文回禀百慕寻下午发生的事。 上午拍卖之后不少探子靠近这一方都被西郾的影卫给驱散。 西郾太子身边的人出手,自没人再敢贸然造次。 “大小姐,西郾太子似有意再帮我们,属下和影卫打过照面,影卫只是躲避并未出手。”罗文道。 “西流渊那边我自会应对,你不用盯着他们,让罗玄和杜一都不用太过靠近。”西流渊身边影卫比之罗文他们的功夫要高。 对上是要吃亏的,更何况她也没打算和西流渊结怨,互不招惹最好。 “是。” 叶千宁喝了一碗粥,吃了几口青菜便觉得饱了。 “大小姐胃口不好吗?”罗文看着桌上的几道菜几乎没动,面上担忧过盛。 “没有。” “大小姐,就吃这么点,主子知道肯定会担心的。” 叶千宁看着他忧思过度的脸,甚是无奈:“你也不看看今日一天都吃几顿了。” “四顿。”依旧担忧—— “……” 叶千宁吐槽都有点无力了,摇头失笑。 罗文忧心冲冲的将饭菜撤下。 “千宁可起来了?” 桑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音姐姐,进来吧。”叶千宁回头喊了声。 桑音走进门。 叶千宁站起来伸个懒腰。 “刚睡醒吗?”桑音笑问。 “嗯,音姐姐坐。” “不了,千宁我来是有件事要麻烦你和向叔叔。” “什么事?” “你能不能让向叔叔帮我从百慕寻送封信出去?” “行是行,不过你总要告诉我带出去是要送到谁的府上?” “北黎三王府。”桑音并未隐瞒。 叶千宁顿时就猜到了:“是林慧的事情?” “你知道?”桑音有些惊讶。 “今日她出言斥了赫连宸,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看出点什么。”叶千宁当然不是现在看出来的,当年在北黎她就看出来了。 林慧当年看起来可比现在洒脱多了。 桑音叹了声:“此事事关重大,我得和三哥透一些,如果能派人来接人就最好不过了。” “我等会就去找爹送信。” “谢谢。” “送个信而已,客气什么。” 桑音和叶千宁相处甚短,但是她觉得她让人感到很安心,对,就是安心。 在被救之后,得知是她,她心中的换乱一下就平稳了很多。 桑音离去,叶千宁将信件递给罗文。 “你让爹把这封信送到北黎三王府,越快越好。” “是。” 叶千宁觉得这封信来的正是时候,明日拍卖之后应该有不少人传信出去,北黎的官员也必定有所动。 那件事不会等太久了。 “杜一,今晚守着门,任何人都别放进来。” “是。” 叶千宁拿起桌上的海上小篆朝着床边走去,上了床两眼一闭便入了空间。 墩墩不在,似是入了山林,远处的山林,墩墩可入,她却不行,每次走到山林前都会被一层透明隔阂拦住。 试了多次无果,她也只能把怪异归咎到福气值身上,积攒的还不够。 收回视线,坐在是凳上,细细看起海上小篆。 都和宣氏有关 这本书时间久远,有些破,后方的书封还掉了半张,翻开都要很轻,如果用力稍有不慎纸张就会破裂。 翻开第一页,上面印着一个私章,宣氏长嵇四个字。 叶千宁翻到第二页,上面是一副画,画面上只有大海和蓝天,颜料都又下褪色,第三页有字也有画。 抒写的是一个故事,海上遇到仙境的故事。 叶千宁一页一页翻看,从好奇变得认真再到震惊。 短短的二十二页看的她心惊。 原文的确是海上仙境,但是这个仙境和她的空间极为相似,一日成熟的果子,珍贵的药材种子。 偌大的石头山脉,浓密茂盛的山林,山林之中满山宝物,取之不尽。 上面的绘画的图虽有些褪色不全,叶千宁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空间之中的那片她都进不去的山林。 宣长嵇所记载的真的是海上所见? 若是海上所见,她的空间又是什么? 她整个人又是什么? 桑止的眼睛里的隐藏图又指向哪里? 宣氏—— 谜团太多,都是和宣氏有关。 也许找到宣氏一族,就能解开桑止到底和她的空间有着怎样的关联。 叶千宁翻到了最后一页,破损的书封坏掉了一页,哪一张图,残缺了大半部分,是她至今没有在空间之中看到的。 隐约能看出是一片天空,天空之中星星点点也不知飞着的是鸟儿,还是笔墨溅到的墨渍,模模糊糊又小又看不清,而且还有晕染的痕迹。 叶千宁看不懂,琢磨一会便没在执着。 海上小篆这本书对于她来说,异常珍贵,只是上面有些字缺少了。 ——…… 这本书时间久远,有些破,后方的书封还掉了半张,翻开都要很轻,如果用力稍有不慎纸张就会破裂。 翻开第一页,上面印着一个私章,宣氏长嵇四个字。 叶千宁翻到第二页,上面是一副画,画面上只有大海和蓝天,颜料都又下褪色,第三页有字也有画。 抒写的是一个故事,海上遇到仙境的故事。 叶千宁一页一页翻看,从好奇变得认真再到震惊。 短短的二十二页看的她心惊。 原文的确是海上仙境,但是这个仙境和她的空间极为相似,一日成熟的果子,珍贵的药材种子。 偌大的石头山脉,浓密茂盛的山林,山林之中满山宝物,取之不尽。 上面的绘画的图虽有些褪色不全,叶千宁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空间之中的那片她都进不去的山林。 宣长嵇所记载的真的是海上所见? 若是海上所见,她的空间又是什么? 谜团太多,都是和宣氏有关。 也许找到宣氏一族,就能解开桑止到底和她的空间有着怎样的关联。 叶千宁翻到了最后一页,破损的书封坏掉了一页,哪一张图,残缺了大半部分,是她至今没有在空间之中看到的。 隐约能看出是一片天空,天空之中星星点点也不知飞着的是鸟儿,还是笔墨溅到的墨渍,模模糊糊又小又看不清,而且还有晕染的痕迹。 不记得有什么过节 海上小篆上很多画都没有上色,奇遇仙境上也未曾出现过任何描写颜色的事物。 叶千宁反复观看,的确没有任何颜色,宣长嵇的眼睛不变色彩,但今日在拍卖之事赫连宸和水行祁都没提及宣长嵇不辨十色之事。 水行祁看起来对宣氏很了解的样子,想了想,她合上书籍,出了空间。 打开门,外面依旧热闹,一楼吃酒,打架,闹哄哄的。 “大小姐,你醒了。”杜一守在门口。 “现在什么时候了?” “快过丑时了。” “这么晚了。”叶千宁天黑入的空间,没想到一转眼五六个时辰了:“今晚可有人来?” “南渊小王爷来了一次,主子也来过一次,还有万王府的人也来过。” “万王府可有留下什么话?” “万公子带了礼,说上山的时候惊扰了大小姐,特意来赔不是的。”杜一弯腰从地上拿起一个礼盒:“我等不收,万公子执意放在了门口,还说明日拍卖后设宴,务必请大小姐赏脸。” 叶千宁抬手将礼盒打开,里面放着的金存票,一张千两的面值,一叠看起来有十万的样子。 在百慕寻送钱是最实在的,万王府不惜重金都要拍下海上小篆,若不是西流渊叫了价,万未执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放手。 东巶帝当年如何娶到宣氏嫡系之女,或许从万王爷口中能得到一些消息。 “钱财你送回去,不记得和万王府有什么过节。” “是。” 叶千宁转身又回了房,丑时都快过了,水行祁估计早就休息了,宣氏之事等明日在细细询问,至于万王府,现在还不是套话的时机。 要等他们自己忍不住提及,才好办事。 杜一将钱财送去暗室。 暗室内。 万王府的侍卫围绕成一个圈,万玲玲坐在角落,简单的布料遮住了外界的视线。 不少江湖人在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就盯着万玲玲,几番想要山前都被张茂直接砍掉脑袋扔了出去。 张茂是东巶有名的剑客,气息威压众人不敢上前了。 万未执几乎一夜未眠,满门心思都在海上小篆上,父王一直昏睡,他也拿不定主意。 “公子。”张茂走了过去。 “张叔,父王怎样了?”万未执抬头询问。 张茂盘腿坐在地上:“王爷已经清醒了,能出席明日的拍卖,我还抢到了明日一楼想席位牌。” “几号?” “靠后,位置不是很好,不过也比后方站着强,百慕寻的规矩我差不多都了解了,之后两日定能抢到好位置。” “嗯,张叔可有和父王说海上小篆的事?” 张茂摇头:“当时付馆主一直在旁,我并未提起。” 万未执神色有些凝重:“我们的人被西郾隐卫处理了好几个,也不知姓叶的是何许人,西郾的人竟有意维护。” “昨日拍卖我看那女子并不像是和西郾太子一伙的,会不会她西郾太子也想暗中取物,顺便处理了碍事的人?”张茂思索道。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西郾太子向来孤傲,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攀扯得上的。” 设宴赔罪就不必了 “如果西流渊真的对海上小篆动手,我们便不能再插手了。”张茂道。 “嗯,等第二场拍卖见到父王,再做商量,我昨日晚上还给叶小姐送了礼,今日拍卖之后她若赴宴,我们以几倍的价钱购买海上小篆或许也可行。” “暂且看看,别着急动手。” “我知道。” “张叔,我让你和父王说的事,你可说了?”万玲玲黑着眼圈掀开简易的帘子。 张茂看去眼底甚是心疼:“说了,只是付馆主油盐不进,百慕寻也的确没有空房,实在没办法。” “谁说没空房,四楼三四十间房今日都紧闭房门,看起来根本没人住。”万玲玲才不信,那个丑八怪都能住四楼,凭什么她们就不行? “听付馆主说那些房间都是被包下的。”张茂也不想自家小姐住在暗室内,房间一事他极为上心。 “百慕寻四楼一日五百两,谁能一下包下这么多?” “付馆主只说被人包下,并未说是谁包的,不过以我的猜测,除了西郾太子没有谁有如此大的手笔。”张茂肯定。 万未执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听说西流渊有很严重的洁癖,不喜有人住在他周围也说得通。 “西郾太子,又是西郾太子。”万玲玲面上满是盛怒:“西郾当初杀我大哥的账还没算,哥,这笔账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此事,父王和我会处理。”万未执道。 “绝对不能放过他。”万玲玲露出狠色。 万未执和张茂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就让她过过口隐。 万玲玲养尊处优惯了,根本不知世道有多凶险,不知西郾有多强大,更不知西流渊有多可怕。 西流渊出现的地方,他们躲都来不及,更别说对他动手了。 若是真惹上,他们能不能安全的回东巶都说不定。 “张叔。”万未执压低声音唤道。 张茂抬头,见对方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回头看到叶千宁身边的护卫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万未执起身之际,杜一已经走到了跟前。 “万公子,我家小姐不记得和万王府有过什么过节,设宴赔罪就不必了。”杜一将礼盒回之。 “……” 万未执抽了抽嘴角,还不等他开口,对方已经转身走了,心口卡着一口闷气,上不来下不去的。 “哥,你……你去给叶千宁送礼赔罪?”万玲玲惊呆了。 万未执心里更闷了,转身坐下:“事出有因。” “明明是她对父王不敬,你这般简直丢我们万王府的脸。” 万未执甚是烦躁,一句话也不想多言。 “小姐,你少说两局,公子做事自有分寸。”张茂顿了下又道:“已经卯时了,小姐再休息片刻吧。” 万玲玲不满万未执,张茂说她也能听上几分,不满的甩下帘子,气呼呼躺下,耳边传来彼此起伏的呼噜声,让她越加烦躁。 等见到父王,她一定不要再住在这种地方! “公子,你也休息一会。” “嗯。” 万未执躺下,侧身,身心疲惫,睡也睡不踏实! 害怕还出来看? 天渐渐亮了,辰时过去,第二日拍卖开始。 一楼的位置早早就坐满了人,后方也占满了人,楼上房间很多人也是一早就摆出了桌椅,等待拍卖开始。 人员比第一日多了很多,四楼左边依旧空荡荡的。 昨日自从拍了海上小篆之后,下午一直再没看到西郾太子和二号房的女子露面,所以今日她们的那一方自然被很多人注意。 一楼最边缘的座位,万未执时不时的朝着四楼看去,一直到拍卖开始都没见四楼有人出来。 “父王,那女子昨日拍了海上小篆之后就在没露面,西郾太子影卫出手,我们暗着无法靠近。”万未执和万王爷说了昨日的发生的事。 万王爷的气色看看起来好了不少,海上小篆对于东巶来说很重要,西郾太子突然出手,让他们不得不防。 “只要他们不是一伙的就不难,中午我问付馆主要一些人,有钱他们自会帮我们查清楚。” “恩。” 万未执点头。 拍卖正式开始,掌事走上台拍卖今日的第一件商品。 四楼上。 林慧一早就来敲桑音的房门。 桑音这次没有回绝,开门迎上一身粉色华贵衣衫的林慧,眼底暗了暗。 “音姑姑,这是大人让门侍准备的衣服。”林慧连忙解释。 “宋大人真慷慨。” 百慕寻这一套衣服怎么也要千两,宋奇会这么大方? “大人和三王府有些来往……所以对我照顾一些。” “这些你不用和我说,不是来找我去看拍卖?走吧。”桑音出了房门,转身便朝着楼梯走。 林慧跟上:“音姑姑你要下去观看?” “嗯。” “楼下站在后方的都是住在暗室里的人。”林慧扯上桑音的衣角。 桑音闻言都忍不住想笑了:“害怕还出来看什么?” “我……我也是为了音姑姑着想,四楼视线又好,又安全,倒不如就在四楼观看。” “我天生就喜欢凑热闹,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若害怕,自己回房好了。”桑音扯出衣袖,走向楼梯。 林慧回头朝西流渊的房间看了眼,转身跟上桑音:“音姑姑我跟你一起去。” 桑音微微扯了扯嘴角。 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竟没发现她心眼这么多。 林慧下楼提着裙摆,她这身衣服两千两,可是打了欠条的,若见不到西郾太子钱财岂不是白花了。 四楼二号房。 叶千宁丑时醒来,就没再休息,第二日拍卖她也没打算观看。 今日拍卖的都是一些江湖人疯抢的丹药和秘籍,还有人,听说是个女人,长得及美,这些她都不感兴趣。 一直在空间研究那本种子的册子,有几个和海上小篆的图上的画的植物一模一样。 宣长嵇似也是个懂医术之人,上面所画的几种药材都是现在世上缺少的,合起来炼药或者入药,不说起死回生,只要尚有一息也能吊着几天的命。 册子上现在只开启到第五页,后面还有很多依旧空白,小篆上也有几种图案是不曾见过的,是花儿。 送爹这玩意干啥 此花长得尤为奇怪,下方叶子是四方形,若不是有叶子乍一看像是个女子。 见过人参果,没见过花成人形状的种类。 叶千宁的这个空间目前呈现来的东西,还只是冰山那一角,左边一片山林,山脚下是挤出矿山,矿是晶体矿山,价值颇高。 右边前后目前都还是白茫茫一片,福气值这东西除了桑止其他收集都比较慢。 现在除了宣氏之事,还要想一想怎样能快速的收集福气值。 叶千宁拿着海上小篆出了空间,去了向明侯的房间。 “这就是你昨日的拍下的海上小篆?”向明侯瞄了眼。 “爹,你看看。” “你最了解陈老,你看着喜欢,陈老肯定也喜欢。”向明侯不喜欢文绉绉的东西。 “不是给师父的。” 向明侯闻言笑了,伸手捏着书籍:“你送爹这玩意干啥,倒不如送爹一把刀实在。” “……爹你清点别碾碎了。” “一本书看把你慌……额……”向明侯一句话还没说完,书籍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他手中还留着一个书角…… 叶千宁眼疾手快捧着小手接个正着,书籍太过久远了,砸在桌子上都要有碎屑了。 “这么脆吗?”向明侯指尖一碾,书角转眼就成细碎的粉末。 “爹,这本书听说是几百年前宣氏族长宣长嵇所写,这本书上的内容和我脑海之中的奇异空间几乎一样。”叶千宁道。 向明侯神色一顿,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一分钟以后他才回应过来:“真……真的?” “嗯,我确定写的就是我脑海之中的空间。” “那……那个书角可有什么总要信息?”向明侯僵着大手,懊悔不已。 “没有,书的内容我都印在脑海里了,这本保留不久,爹,你先大致看看。” 向明侯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 他抬手小心翼翼的将海上小篆捧到面前,小心翼翼的一页一页翻看,越看他比叶千宁还要心惊。 海上遇见的岛屿和他女儿脑海之中的岛屿是一样的? 这…… 叶千宁也向明侯说了自己的猜想,现在东巶和宣氏还要桑止是最关键的。 向明侯也认真思索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在东巶有人脉,当即就传信去了东巶。 打探东巶帝和宣氏嫡系之事,且又写信给了千帆寂,让他务必追查宣氏的踪迹。 叶千宁回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将海上小篆抄写下来,以后方便观看,原本已腐蚀严,不到不得已不用取出。 “叶千宁还睡着呢?”门外传来赫连宸声。 “小王爷今日我家小姐不见客。” “今日拍卖都快结束了,都没看到她人,叶千宁到底再做什么?”赫连宸从早晨到下午已经来问过好几次了。 “小王爷请回吧。” “那……那我在这里等她。” 杜一没有说话,挡着门面容冷峻。 赫连宸被拦在外,也没多闹腾,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转身走来栏杆旁,看着下方的拍卖百般无聊。 “接下来拍卖的今日最华丽的一件物品。” 金发碧眼 随着掌事的话落,四名麒麟面具的门侍将最后一件物品抬到了拍卖台的最边缘,拍卖品被黑色的布料盖着。 掌事上前抓着黑布一甩,笼子内的物品顿时呈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短暂的安静之后哗然和疯狂之声。 笼子内的少女,金发碧眼,身上只穿着一个肚兜和露出半截腿的裙子,皮肤白皙似雪,吹弹可破,就那么暴露在外,让在场不少男子都垂帘三尺。 掌事介绍:“听说此人是来自蓬莱仙山,她听不懂人语,她的语言也并非我等能听懂的,不过此物最会唱曲,音调迷人,舞姿更迷人,起拍价一百两。” “两百两。” “五百两。” “一千两。” “……” “五千两。” 人群沸腾了,不只是江湖人,就连很多世家都不断加价,只要沾染上蓬莱仙山四个字,不管真假都会让人蜂抢。 价钱不断往上涨,转眼机到了几万两。 “两万五千两。” 喊价的是北黎宋奇。 桑音靠在不远处看向宋奇和陈思清的方向。 “没想到宋大人也是个贪恋美色之人。”林慧嗤之以鼻。 “这么多人竞拍,难不成都是贪恋美色?”桑音的视线再次落在拍卖台上。 父皇平生所求就是蓬莱仙山,这些年派去东海,南海的船只不计其数,也并非一无所获,多少传回一些消息。 笼中女子金发碧眼的确和她们不一样,宋奇清楚的知道父皇的心思,拍卖此人并不稀奇。 林慧立马露出委屈之色:“我不是那个意思。” 桑音发出一声轻哼,便没在理会她。 林慧心中不满,也不敢多言,视线落在四楼上,今日西郾太子一直都未曾出现,眼底闪过失望之色。 “五万八千两……” “六万两。” “……” “十五万两。” 拍卖的价钱抬的非常快,四国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金发碧眼之人让他们联想到了鲛人,上古记载鲛人就是金发碧眼,生活在人类无法触及的海域。 “音姑姑,那不是秦公子吗。”林慧惊呼。 桑音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五楼上的秦之风,他旁边站着一个十七八岁女子,女子身穿白色衣裙,容貌较好,目光盯着拍卖台。 她心不由得凉了几分,她知道那一定是宋月凝。 “音姑姑,那女子是不是就是秦公子的未婚妻?”林慧问。 桑音收回视线:“不知道。” “音姑姑,一定是他未婚妻,姑姑秦公子配不上你,真的。”林慧伸手想去扶她。 桑音躲避开她的手,并且说话。 “二十万两。” 那方叫价的声音传来。 “音姑姑是卓然山庄的人叫的价格,他们也想拍那女子。”林慧言语比刚刚更加鄙夷:“秦公子都有未婚妻了,还拍那女子作甚?” 也不知林慧是有意还是无心,一直提及‘未婚妻’几个字。 “喊价的虽卓然山庄庄主。” “他们都是一家人啊,音姑姑可要擦亮眼睛。” 桑音不想多做争辩,转身就要离去。 是男我也拍了 “音儿姑姑,好不容易见到秦公子,你别走啊,咱们就看看,他们拍卖那女子到底舍得花多少钱。”林慧拽住她。 “放手。” “音姑姑,你就在看会吧。” “我说了放手。”桑音冷了声音。 林慧刚想要松手,紧接着手上一紧:“姑姑,你看,秦公子在朝着这边看。” 桑音下意识的回头,真巧与秦之风的视线撞在一起。 二人相望,谁也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视线也只是短暂停顿,秦之风便率先移开了视线。 桑音眼底微动,垂下眸子。 “姑姑,他明明看到你了,竟没有一点反应,秦公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林慧喋喋不休还有些气愤。 桑音垂下的眸子抬起,眼底冷厉:“不想死就闭嘴。” “我……” 桑音挣脱她的手,看向拍卖台。 林慧面上委屈,心中有种报复的得意感。 她知道五公主很在意秦公子,不过看秦公子的样子,并不是很在意她。 想来也是谁愿意会和皇族作对,去娶一个老女人,就算秦之风同意,卓然山庄也不会拿整个山庄去冒险。 五公主那骄傲的自尊心肯定很难受吧。 “四十万两。” “四十二万两。” “五十万。” 五十万两的价格不少家族都在犹豫,拍卖才第二日,好东西都在后面两日,但是……蓬莱仙山居住之人千年来第一次见。 四楼上,叶千宁抄写完海上小篆才从房间出来。 赫连宸听到声音,转头见叶千宁出来面上一喜:“你可算出来了,快来,正热闹。” 叶千宁伸着懒腰走过去。 “听说那女子是生活在蓬莱仙山上人,你看看她的头发,像是一头金丝一样,还有她的眼睛,碧蓝碧蓝的。”赫连宸兴冲冲道。 叶千宁朝着那方看去,昨日看到名单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笼子之中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外国女子。 拍卖单上记载,这名外国女是在深海海域上发现的,因她说话别人听不懂,所以断定可能是蓬莱仙山上的仙人。 “卓然山庄出价到五十万两了,你要加价吗?”赫连宸问。 叶千宁摇头。 卓然山庄叫价最高,不少人还在观望。 “怎么,你不好奇吗?”见她丝毫没有兴趣的样子,赫连宸有些惊讶。 “就是一个外国女子而已。” “而已?你知道不知道千百年来,四国还从未出现过金发碧眼之人。” “你这么好奇,干嘛不拍?”叶千宁笑问。 “若是个男的我就拍了。”赫连宸不是不想拍,只是对方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 “是男我也拍了。” “……” “金发碧眼的美男子,多养眼。” “叶千宁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怎么就不正经了?”叶千宁转眸,似笑非笑。 “你……” 赫连宸迎接上她的视线面颊红红。 叶千宁耸耸肩,南渊帝是出了名的好色,所以赫连宸才不敢拍这样一个美人回去。 但若让南渊帝知道拍卖会上之事,赫连宸没有拍下,也免不了受到责罚。 通天象 这个时代出现外国女子的确很让人惊讶,女子的模样属于极品,皮肤也比她们要白皙,尤其是那一双犹如海洋的眸子,的确能让人联想翩翩。 笼子内的女子抱着双腿老老实实的坐在笼子里,金色的发丝遮住了她半张面容,蓝色的眼睛之中满是惊恐。 “七十万。” “……” “一百万。” 耳边传来的声音,叶千宁看去,是西流渊的影卫。 众人听到声音齐齐朝着上方看去,虽没看到西郾太子,但那侍卫站着的位置,就是昨日西郾太子的位置。 西郾出价一百万,这…… 不都说西郾太子不近女色吗? 林慧认出了影卫,先是震惊,而后又恶狠狠的盯着拍卖台上的美艳的女子,一股嫉妒由心而生。 “呵。”赫连宸呵笑。 没想到佛心的西流渊会当众拍下一个女人。 叶千宁也饶有兴致的啧了两声。 “一百一十万。” 卓然山庄叫了价。 众人震惊之余看向卓然山庄的位置。 “两百万。”影卫冷冷开口。 卓然山庄庄主秦桓听到两百万的时候,面上有些不好,想了想张口道:“两百一十万。” 宋云楼起初对于拍卖台上的人是势在必得,自西郾出了价位之后,他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秦之风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宋月凝事不关己,双手抱胸冷着一张脸。 “三百万。”影卫面不改色。 人群中发出嘘叹。 三百万两,眼睛都不眨一下。 五楼上的也不知是哪家的世家,敢和西郾太子叫价。 秦桓不是不知道差距,垂眸看了看宋云楼。 宋云楼心中不甘,但也没办法,只得摇了摇头。 秦桓见对方摇头,知道是没希望了,转身坐在椅子上,大手拍在桌子上,一脸愁容。 “三百万,还有没有出价的?”掌事高喊。 人群安静。 “三百万成交。”掌事定音:“今日拍卖到此结束。” 林慧帕子都快扭断了,眼睁睁的看着西流渊身边的影卫上前付钱,馆内侍从将来笼子抬向四楼。 那眼神恨不得将笼子内的女人千刀万剐。 叶千宁和赫连宸都比较好奇,齐齐看向楼梯处。 侍从将笼子抬上来,并非抬入西流渊的房间,而是抬进了十七号房。 “也不知西流渊打的什么心思。”赫连宸撇嘴。 “拍到这么个绝色,还能有什么心思?”叶千宁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赫连宸连忙跟上:“西流渊和别人可不一样,听说他能通天象,说不定她能从那女子口中得到蓬莱仙山的位置。” “通天象也不一定能听得懂她说什么。” “那女子说的就是天语。” 叶千宁没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 “小王爷想象力太丰富了。”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叶千宁坐下。 赫连宸也跟着坐下,想了想抬眸一脸惊奇:“你怎么这么肯定?” “蛮人和我们说话也不一样,你怎么不认为是天语?草原语和我们也一样,难道也是天语?”叶千宁笑问。 独特的语言 赫连宸一愣:“可是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每一个地方都有独特的语言,我们的言语听在她的耳中也同样奇怪。” 在现代外国就在海的另一边,每一个国家都有千百年的历史。 四国之外皆海域,但始终没有人知道海域的另一方是什么,因为跨越大海的船只,没有足够的科技。 “可是她长得也奇怪,那双眼睛就像是大海一样,若不是生活在蓬莱怎么会长出那样的眼睛。”眼睛蓝盈盈的就不像是人的眼。 叶千宁有心想要解说,又觉得他也未必会相信。 “大小姐,万公子求见。” “不见。” “是。” “万公子,哪个万公子?”赫连宸疑问。 “东巶万王府。” “东巶?”赫连宸皱眉:“你怎么和东巶万王府还有关系?” “没有。” “那万公子求见你作甚?” “海上小篆。” 赫连宸顿了顿似是想起来了,昨日的确有位公子力拍海上小篆,直到西流渊出了价他们才没了声息。 “对了,海上小篆写了什么?” “是一本奇遇,你手边的册子就是我抄录下来的,你看看。” 赫连宸闻言将手边的册子拿过来翻看一页,上面的字体笔墨横姿,非常工整好看,不由得赞赏的看她一眼。 叶千宁迎上那赞赏之色,勾了勾嘴角有些自嘲,想起来都是心酸史。 自上了娄山学宫,虽不着调,过目的书籍都一字不差的记得。 后来因为教师父简体,她找了不少书籍给师父对照,对繁体接触也多,也稍稍学习了一些。 至于现在的工整的字体,完全是因为她不想辱没师门,当年在岛屿上用心练习的成效。 师父的笔下墨秀,龙飞凤舞,气势磅礴,她要是依旧一手破烂字,岂不是让人笑话。 赫连宸翻看了几页,渐渐开始沉迷于故事之中。 “大小姐,主子说有事要和大小姐商量。” 罗文的声音响起。 “我这就去。” 赫连宸抱着书籍不忍放下,见叶千宁起身,他也站起身试探开口:“这本书……我可以带回去看吗?” “嗯。” “真的?” “当然了,一本故事书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叶千宁笑道。 赫连宸高兴之余还不忘更正:“这是宣长嵇亲身经历,不是故事书。” “他说亲身经历你就信?我还说我是九天玄女呢。” “你……和你说你也不懂,反正你知道这本书珍贵就行了,别到时候被万王府三言两语给蒙蔽了。”赫连宸认真叮嘱。 “我看起来有这么好骗?”叶千宁挑眉。 赫连宸摇头。 “那不就得了,快走吧,我爹找我还有事呢。”叶千宁催促。 赫连宸抱着书籍走出门,叶千宁也出了门。 “明天你可不能再睡了,听说明日十有八九会拍卖两仪相生。”赫连宸回头提醒。 “好。” “那说好了,明日我来找你。” 叶千宁点头。 赫连宸得到确认,这才抱着书籍离去。 “罗文,去定下明日拍卖最前排的座位。” 斩家人也不例外 “是。” 罗文离去。 叶千宁朝着向明侯的房间走去,她们在百慕寻起初定了十几间房,后来又增加几间,算起来有十九间房。 她贴身护卫就罗文,杜一,罗玄三人,老爹带进来的护卫平日不出现于人前,基本都在房内。 后来西流渊入住,直接包下了十间房,西郾影卫将十几人没有主子的召唤也不轻易出门,所以四楼这一方有将近二十五间房都是紧闭房门,略显得空旷。 叶千宁经过十七号房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嘤嘤哭声,女子低低说了几句英文,意思是求求你们放了我之类的。 海域的另一边看来也是和现代一样是另外一个国家,她挺好奇,她们的国家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有机会一定要找个机会问一问。 叶千宁到了向明侯的房间,房间门没有关,她直径走进去:“爹,你找我什么事?” “是你师父传来的信件。” 叶千宁坐下,拿起桌子上的信封拆开。 “刚刚听闻南渊小王爷在,爹就没过去,那些个小辈爹看哪个都不顺眼,尤其是北黎的。”向明侯睨了她一眼:“人心难测,身在皇室,情谊没有那么好处,就算是斩家的也不例外。” “我懂得。”叶千宁这辈子最难交心。 如果不是当初死亡之后的场景,她也不肯能接受顾家,千家,斩家。 除去他们,他们的家人她做不到如此信任。 “五公主身边那个姑娘,听说是三王妃的养女,当年只是听说,并未见过那孩子,如今一见,哎!”向明侯叹了声,有种为当初的好友不值。 “爹何时见她了?”叶千宁看着信件,笑着问了声。 “今天拍卖她跟着五公主一直在拍卖的后方,不过我看她的心思并不在拍卖上,似乎有些太过在意西郾太子了。” 叶千宁闻言,略带惊讶抬眸,老爹都能看出男女的情情爱爱的了? “怎么?”向明侯迎上那惊讶又惊奇的视线有些蒙。 “你都看出来她在意的是西流渊了?” 林慧这得多明显? “当然了昨日她在拍卖场,注意的始终都是西郾太子的房间,而且她目前欠了百慕寻好几万的账单了。”向明侯也不是专着在意,实在是林慧欠条上索要的物品惊人。 “好几万?她都做什么了?”叶千宁见她换了件衣服之外,似乎也没见她折腾出什么花。 “她要了半个四楼的名单,百慕寻提供一份名单都要上万,信息详细一些,还有位置不同价位也不同,她的一日三餐都是中等,加上换洗沐浴,衣衫也上万,最贵的是她向百慕寻买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三万一瓶。” “啧啧,真够能作的。”叶千宁想到了北黎那两个官员。 他们应该不会给她支付这么高的价钱,这才两日就出现了这么高的账单,等到传回北黎也不知三王府吃不吃得下。 “三王妃出自书香世家,怎么将好端端养成这样。”向明侯又叹了声。 咱们记他们一辈子 “人的品行一部分靠教养,一部分是本性,本性是坏的,再好的教养也是徒劳,林慧六七岁的时候被带入三王府,小孩子那时候已经记事了。” 六七岁的孩子已经有自己的思想了。 向明侯微微点头,虽和北黎是仇敌,但对三王爷还以有几分当年的兄弟情。 三王爷无儿无女,养女这幅德行,后继无人不说,怕还要被抹黑了。 “当初你来北黎的时候也是六岁了,我很感激四婆和你娘把你带的这么好。”想到林慧六七岁入的三王府,向明侯就联想到了叶千宁。 自从入了北黎,别说他护着她了,向家的烂摊子都是她收拾的,想起当年他就觉得愧对这个女儿。 “是啊,现在我还记得第一次见爹的场景呢。”叶千宁仰头笑了起来,就仿佛一切都在昨日。 向明侯闻言,想到那日的情形也没忍住笑了起来:“当时爹满脸络腮胡,一身戾气,太过高兴就冲了上去,现在想起来真冒失。” “若是爹没有冲上去,失望的可能就是我了。”当初若不是这一抱,她和四婆第二日便会收拾东西回南渊。 向明侯听到这话心中划过一抹心疼:“这事咱们记他们一辈子。” 每每响起他都想揍人。 “恩恩。”叶千宁重重点头。 向明侯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他怕是几辈子的福德都用在这里了,同样是女儿,他的女儿比起林慧不知好多少。 “师父信件上说,他们没有靠近北黎边境,暂时停留在一个小镇上,等我们回合。” “百慕寻拍卖还有两日,你现在能告诉爹你想要做什么了吗?” “明日最后压轴的是两仪相生,等拍卖之后,百慕寻送消息的价位最高往上提一提。” 向明侯眉宇之间满是不解。 “明日拍卖之时爹就清楚了,至于送消息的价位我看爹和百慕寻很熟的样子,所以想着让百慕寻多赚上一笔。” 百慕寻有百只速度及快的送信鸟儿,通往四国的消息三天就能送达。 叶千宁有一部分是因为消息传递的的速度,才将两仪相生安排在百慕寻。 “我会去和馆主说。” “我让罗文定了明日最好的位置,爹,别忘记到场。” “好。” 百慕寻第三日拍卖大多贵重物品才开始显露。 不单单是两仪相生,其他的物品每一件都比皇宫珍宝珍贵。 —— 夜色褪去,转眼迎来黎明。 昨日的百慕寻热闹场馆安静了很多,以至于今日接近辰时人场馆内的人还很少。 七楼上,林慧一早便敲响了宋奇的房门。 宋奇和陈思清一夜就好未眠,早早起来,听到敲门宋奇开门便迎上一脸红润的林慧,面露无语之色。 “宋大人。” 林慧行礼。 “林小姐是有什么事吗?”宋奇问。 “宋大人,前日你让我打听的事,我问到了。”林慧道。 宋奇无语的面上闻言登时闪过喜色:“真的?” “嗯。”林慧点头。 “林小姐快请。”宋奇这才让开请林慧进屋。 你还敢定席位? 林慧走进屋,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陈思清,微微行礼:“陈大人。” 陈思清五大三粗,已经饿了一日,脾气早就冲的不行,面对柔弱的小姑娘也没什么好脸色。 “林姑娘别理他,咱们坐下聊。”宋奇瞪了眼陈思清。 陈思清冷哼,侧过身。 “大人,西郾很可能会拍两仪相生。”林慧坐下。 宋奇脑袋上就像被人敲了一棒嗡嗡的:“消息可准?” “五公主说的,不会错。” “啧,哎呀,皇上务必让我等拍下两仪相生,若是拍不到咱们回去不好交代啊。”宋奇愁容满面。 “西郾太子出手,皇上怪罪也怪罪不到大人身上。” “西郾实力本就雄厚,的确不好办。”宋奇想到昨日拍卖的场景,实力悬殊太大,根本抢不过。 “大人这才带了多少钱?”林慧试探。 “两仪相生贵重,皇上资金方的确拨了不少,但是就有两千万,若西郾出手,依旧没有胜算。”宋奇满门心思都在西郾身上,根本没注意到林慧的异样。 “两千万在西郾太子的眼中不值一提,大人这次看来要落空了。”林慧叹了声。 宋奇也跟着叹了声:“谁说不是呢。” “大人,今日我顶了拍卖场内靠前的座位,不知道两位大人可否一同观看。”林慧又道。 宋奇惊讶抬头:“林小姐定了席位?” “嗯。” 宋奇见她点头,下意识朝着陈思清看去,恰好陈思清也看过来,两人不言而喻,百慕寻的席位应该不少钱。 “林小姐,你有钱?”宋奇心中恍惚。 林慧闻言笑了:“没有。” 宋奇一口闷气直卡胸口:“没有钱,你还敢定席位?” 他们从昨日饭都没舍得吃,她倒好,一日三餐,衣着华丽,到时候临行结算可都是他们出钱。 “我有件宝贝送去了拍卖后台,也是今日拍卖。”林慧一笑又道。 宋奇一口闷气总算咽下去了,不过他很好奇:“林小姐拍卖了什么物品?” “是一枚冰片,冰片可以改变周围的温度,外面天气再热,只要冰片在手,周围几米都是清凉的。”林慧道。 “冰片?怎么这么耳熟?”宋奇思索。 林慧神一紧:“大人知道冰片?” 怎么可能? “我想起了了,我们上山之时就听人议论过,说上山的时候有个姑娘使用一种叫冰片的东西,能控制温度,还能瞬间熄灭火焰。”宋奇比林慧一行人晚上山一会,途中听到很多人都在谣传:“原来那拥有冰片的就是林小姐啊。” 林慧淡淡一笑没有否认。 “林小姐那等宝物你是如何得来的?”宋奇很想见识见识。 “机缘巧合而已。” “呵呵,林小姐一看就是有福气之人。”宋奇夸赞。 陈思清对于所谓的冰片也有耳闻,只是:“林小姐既有冰片,为何之前没有拿出来让我二人看看?” “陈大人,一开始我并未想着拍卖,所以并未宣扬。” “哦?那现在又为何要和我们说?” 林慧垂眸。 打欠条就是在打我们的脸 “陈思清,你看看你。”宋奇瞪他:“林小姐这么做定有她的倒了,你莫要追根纠底了。” “我只是好奇而已。” 林慧抬眸微微一叹:“两位大人好心救了,还给我安排了房间,林慧心中感激不知道如何报答,所以才将冰片拿拍卖,拍卖的钱财到时多少也能帮上两位大人的忙。” 宋奇听的内心感动的稀里哗啦,刚刚还怕人家是来借钱的,没想到人家这么为他们着想,想着都想抽自己两嘴巴。 “冰片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到时候还请大人帮忙抬抬价格,多一分,拍卖两仪相生就多一分希望。” “好,好,林姑娘放心。”宋奇自然其中的道理。 “多谢大人。” “林小姐客气了,我们还得感谢林小姐呢。”宋奇想了想又道:“林小姐定席位的钱财够吗?不够的话你和我说。” 林慧摇头:“我给百慕寻的人打了欠条,等冰片拍卖之后就把欠条赎回来。” “欠条?林小姐你这就太见外了,需要钱的话尽管开口,打欠条这不是在打我们的脸吗。”宋奇说着站起来身,抬脚走向大床,从床里侧抱出一个箱子:“林小姐定席位多少钱?” “宋大人不用,等冰片拍卖之后就有钱了。”林慧推辞。 “林小姐你可别这么见外,若是让三王爷知道我们让林小姐打欠条,让我们脸往哪放,多少钱,林小姐快说吧。”宋奇走到桌前。 陈思清看不得宋奇这模样,也懒得看,抬脚走出门。 林慧转头看了眼陈思清的背影,回头弱弱道:“宋大人还是算了吧。” “林小姐,你别管陈大人,他就这脾性,钱财的事都是我做主,你听我的就是。”宋奇说完还不忘朝着门口瞪了眼。 林慧推辞几番见时机成熟才低低道:“七千两。” “七千两……不就是七……”宋奇掀盒子的手顿住,抬头瞪圆了眼睛:“多少?” “我定的是上等席位,靠着拍卖台的位置,所以价格比较贵,七千两。”经过昨日的事,林慧已经对桑音不抱希望了。 她若想靠近西流渊自能自己想办法。 “七千两啊……七千两……”宋奇尬笑重复着,手上却没了动作。 “欠条我已打了,席位也订好了,今日来就是想请两位大人一同入席,好好品尝一番百慕寻的上等饭菜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大人为难的话就算了。”林慧看对方迟疑,乖巧又道。 “啊……这样啊……那欠条已经打了,早一会赎回来,晚一会赎回来,没什么差别,呵呵……”宋奇舍不得七千两。 林慧:“……” 有点蒙了。 “林小姐放心,今日拍卖冰片,我定会帮姑娘抬价,那等宝物定能拍卖到好价位。”宋奇掀开的钱财盒子又盖上了。 林慧僵笑:“多谢大人,冰片世间少有,到时拍卖的金钱,扣除欠条的钱财,全部给大人拍卖两仪相生。” “到时候再说……再说。”宋奇这次没入套。 吃饱了才有力气喊价 “也好……大人,现在你们还没吃早饭吧,不如一同去吃个饭。”林慧还想着让宋奇认下这笔账单。 “我们不饿,不饿,就不与林小姐一同了。”宋奇推脱。 “咕噜。” 门口的陈思清的肚子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宋奇下意识的看向林慧,林慧正好抬眸,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尬到了极点。 “咳咳……林小姐,我们还要收拾片刻,你先去用早膳吧。”宋奇掩嘴轻咳,掩饰尴尬,心中将陈思清骂了好几遍。 “那好吧,等会拍卖开始,宋大人和陈大人务必要来。”林慧闹的也挺尴尬,更多的是气愤,真抠! “林小姐,慢走。”宋奇没有说去不去,只是笑着把林慧往外请。 林慧被送出门,还想要和陈思清说上几句,没曾想陈思清见她出来,自己则转头进了房,直到房门关上,她脸上的柔和变成怒色。 区区七千两都舍不得,还想拍两仪相生? 宋奇迅速关上房门,啧啧摇头:“七千两的席位林小姐也敢定,看来三王妃是真的宠的很啊。” “宋大人相信她说的?”陈思清不太相信。 “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冰片咱们上山的确听说过,能改变气温的东西是个宝贝,让人去查一查,如果真的是林小姐的,咱们拍两仪相生也多几分希望,如果不是,咱们便不掺和冰片的拍卖了。” “百慕寻拍卖物品的背后之人都是隐私的,怎么查?” “买。” 陈思清顿时明白:“估摸着得不少钱。” “冰晶的幕后卖家核实了,咱们也好办事,这钱花的不亏。” “随你。” 宋奇呵呵一笑:“收拾收拾咱们去吃饭。” 陈思清仿佛幻听了。 “吃饱了才有力气喊价,走走走,一百两就一百两。”宋奇豁出去了。 人家林小姐几千的席位都敢定,一百两算什么! —— 辰时过去,馆内开始热闹起来,各自落座。 今日万王府也买到了好位置,二等席位,距离拍卖台只隔着了几个席位。 万王爷养了两日,身体算是完全恢复,万玲玲的状态是非常不好了,连着住了两日的暗室,几乎没睡好。 此时如花的面容上憔悴不堪,眼下还挂着两个浓浓黑眼圈,刚落座整个人就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 万未执状态还算不错,从昨日在百慕寻花费了不少钱财,都是打探叶千宁。 万王爷看着憔悴的女儿,心疼的不行,几番求副馆主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哎。 “父王,别担心,妹妹的住宿的事,我已经让人办好了。”万未执道。 “怎么办的?” “五楼四十四房的人不知道因何原因突然死亡,空出了一间房,今晚玲玲就能入住。” “如此就好,不过在百慕寻多少还要守些规矩,能花钱的切莫不要自己动手。”万王爷叮嘱。 万未执点头:“四楼二号房间住的叶千宁,我花钱打探过,听说之前是北黎人,她的父亲是十多年前北黎的战神向明侯,十年前有谋反和大不敬的罪名被北黎帝逐出了北黎。” 啧,真晦气! “向明侯?确定是向明侯?”万王爷浑身一震,看向万未执。 “父王,怎么了?” 万王爷面色微微变了,看向张茂。 “我这就去传信回东巶。”张茂神色也变得凝重。 “父王,到底出了什么事?”万未执不解。 “十年前,五王爷和驸马出使北黎,七公主随行,万万没想到七公主和驸马再也没能回来。”万王爷眼底划过泪花和狠意。 “当年不是说是在北黎遇到了劫匪吗?”万未执当年也参加过七公主和驸马的葬礼,尸骨无存,皇家建造的衣冠冢。 “什么劫匪,那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的借口而已,你七姑姑和驸马就是死在向明侯的手上。”万王爷握紧拳头。 万未执惊讶:“当真?” “你以为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是怎被打成重伤,除去国籍?北黎帝若不处置向明侯,难以平复东巶的怒火,只是没想到他骨头那么硬,竟还活着。”万王爷满腔恨意,骨节握的咯吱作响。 万未执本就有心想要叶千宁的命,没曾想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层渊源,面上冷峻,斥道:“看来真是冤家路窄,新仇旧恨算在一起,绝对不会让她们活着走出去。” “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不仅要拿回海上小篆,还要向明侯和他女儿的命。”万王爷略带狰狞。 “是,我这就去安排。”万未执起身离去。 万王爷抬眸落在四楼的二号房的位置,眼底透着阴狠的光。 楼上,叶千宁吃了早餐收拾完,刚打开门站到栏杆前就迎上一抹杀气极高的视线,垂眸看去,就看到了万王爷狰狞的面容。 啧,真晦气! 她抬起小手拇指做刀,划过脖子,神色傲慢,挑衅的味道十足。 万王爷看到叶千宁丝毫不掩饰的眼中的杀意,然下一秒,他眼中的杀意变成了盛怒,抬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朝着四楼砸去。 罗文五指一转,一柄飞刀而出,速度极快,飞上来的杯子被飞刀穿过,瞬间被飞刀带着朝着原来的方向砸去。 “碰” 飞刀落在万王爷面前的桌子上,厚厚的桌子都被穿透,杯子也在落在桌子上的一瞬四分五裂。 ‘咔嚓’‘咯吱’ 厚实的古木桌子上吱吱嘎嘎出现七八条裂缝,直蔓延至整个桌面。 “怎么了,怎么了?”万玲玲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桌子猛然一震将她惊醒。 与此同时,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纷纷朝着万王爷的看去。 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枚刺穿桌子的飞刀,明晃晃的的异常显眼,会功夫的一眼就能看出,出手的绝对是个练家子。 那张桌子虽没散架,但离散架不远了。 力道控制的这般精准,单凭这一点就可以知道,此人不是一般护卫能及的。 万王爷在飞刀过来的时候,匆忙退后几步,此时看着那柄飞刀,面上别提多难看了,狠狠瞪着上方。 “王爷。” 张茂迅速而来,目光从桌上一扫而过,落在上方。 叶千宁微微弯腰懒散趴在栏杆上,笑意盈盈。 一把年纪还让人给扒了 罗文抱着长剑站在左侧,面上冷峻。 万玲玲顺着几人的视线也看到了四楼上的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张叔,她们太嚣张了,你去教训她。” 张茂不为所动,收回目光再次落在桌子上。 “张叔。”万玲玲不满。 “小姐,拍卖要开始了不可轻举妄动。”张茂低声道。 万王爷袖中的手紧握,声音浑厚:“这笔账,拍卖结束咱们再算!” “杜一。” 叶千宁轻声唤道。 杜一腾空而下,直逼万王爷。 张茂心中一惊,挡在万王爷面前,长剑而出,对上杜一。 然他这边刚起身上前,身侧一道身影从他身边划过,他心中又是一惊,连忙回身已经来不及,硬生生挡下杜一的攻击。 张茂接下一击,连忙转头朝着万王爷看去。 罗玄那身影犹如鬼魅,快的让人几乎看不清,只能看到万老王爷身上的布料横飞,转眼那本一身华丽衣衫,被削的一快一块的。 万王爷会些拳脚,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银光闪现,他几乎都能感觉到剑尖擦过他的皮肤,吓的一动不敢动。 “父王,来人啊,救我父王。”万玲玲吓的够呛。 落座在万王爷周围的人纷纷让开,这场架开始的毫无征兆。 不过很多人都看到了,万王爷怒气冲冲朝着四楼扔杯子了,然后被对方一个飞刀打回来了。 不得不说四楼上的女子也真血性,立马让人杀下来了。 啧,正好拍卖没开始呢,看场戏也不错。 “看哪呢。”杜一冷冷说道。 手上发力,逼的张茂闪身后退几步,没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攻势而上。 张茂满门心思都在万王爷身上,连连躲避后退。 万王爷身边的护卫听到万玲玲的喊声迅速赶来,朝着罗玄出手。 楼上罗文飞身下来,拔剑横扫,剑气犹如一道无形的波浪,席卷而去。 ‘碰’ ‘噗……’ 剑气所过之处,像是强大的欺压瞬间铺面压压过来,饶是上等护卫突然迎上都措手不及,直直被剑气击飞。 三五个身形敏捷的护卫勉强抵制。 罗玄长剑利落收回。 万王爷除了重要部位几乎一丝不挂,这一幕闹的众人顿时哄笑而起。 “啊……”万玲玲再着急,面对这样的场景,又恼怒又羞愧的双手掩面转身。 万王爷在众人哄笑声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几乎赤裸,怒色曾然而起,目光露凶光:“张茂,给本王杀了他们。” “哈哈哈哈,你们看看,自称本王,还是个王爷啊。” “也不知是哪里的王,这么丢人。” “哎吆,这不是东巶万王府的王爷吗,哈哈哈哈,一把年纪怎么还让人给扒了呢。” “原来是东巶的王爷啊……” 众人听到怒斥哄笑声更大了,本就是看热闹,看到人家气急败坏,更有看头了。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万王爷额头冒着青筋,吃人的目光扫过轰然的人群。 然,他的凶狠,在这里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越恼怒,围观的人群就越兴奋。 这猴多少有点不服气 百慕寻可不是市井街道,没有绝对的实力,就算是皇上进了这里也管不了。 “王爷。” 张茂被杜一的剑气打中,砸落地上跄跄几步退到万王爷身边,脱掉自己的外衣扔给他。 万王爷裹住上身:“张茂,本王要他们死。” “王爷,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张茂目光扫至十几名护卫。 围攻对方一人都处于下风,执意下去恐怕死的就是他们了。 万王爷何时受过这等嘲讽,侮辱,执意不肯罢休:“去找副管主,不管多少钱,不杀了她们,本王誓不罢休。” “王爷。”张茂神色凝重。 “父王,你有没有伤到?张叔……” “小姐,王爷,听属下一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张茂虽一直躲避,对方也没用全力,仿佛有意戏耍他们一样。 他们的护卫和这几人的身手差距太大,没有赢的胜算。 万未执刚安排好事宜走进馆内就发现前方一阵骚动,挤过人群入目一片狼藉,十几名护卫有的爬不起,有的相互搀扶,还有的拔剑不敢上。 再看对方只有一人,不远处站着一人双手抱胸,丝毫没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中。 这场面怎么看,他们都处于残喘的一方。 “父王。”万未执扫视一圈,走上去搀扶住万王爷。 万王爷气的浑身发抖:“未执,这群狂徒……这群……” “父王,我扶你回去。”万未执还算清醒,执意下去恐怕他们会更难看。 万王爷瞪圆了眼睛。 “父王。”万未执加重声音。 万王爷咬着唇,耳边传来笑声和嘲讽让他恨不得将在场的人全都杀光。 “王爷,听公子的,您先回去。”张茂小声道。 万王爷没有说话,任由万未执搀扶着。 眼神一转看到那一群四仰八叉不成器的护卫,气更不打一处来。 枉自称功夫不错,如今连人家一人都抵不过,废物,全部都是废物! 赫连宸开门看到下方一片狼藉,当看到杜一,罗文,罗玄都站在下方,顿时明白,抬脚就往四楼去。 转过楼梯口,看到叶千宁站在栏杆旁边,他吆喝起来:“叶千宁,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了?” “没有。” “没有?那杜一他们在干什么?” “闲得无聊,耍耍猴。”叶千宁直起身子声音慢吞吞。 “……” 万王爷额头青筋都快爆出来了,若不是万未执搀着他,估计又不知死活的冲上去了。 万未执紧绷着脸,再恼怒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暂时打不过她们。 “哈哈哈,这猴多少有点不服气。” “耍的不尽兴,恼了呗。” “不尽兴,不尽兴,别走啊,继续打啊。” “猴训不好可要吃亏的,姑娘怎么也得驯服了。” “训他,哈哈哈哈哈,越不服气越得训,打到他听话为止。” “姑娘,让你们的人继续啊。” 场馆之内闻言再次哄笑起来,整个馆内楼上楼下笑声震耳。 “东巶万王府的护卫也太不堪一击了。”宋城城主宋云楼看着下方啧啧摇头:“还不如我们城主府的护卫。” 差距这东西,根本无需多言 “并非不堪一击,而已对方太强了。”秦桓道。 “强?” “差距这东西,根本无需多言,从对方一个神情就能看得出,人家真的只是把他们当猴耍。”秦桓前日也曾让人查了,不过西郾影卫插手了,他们没办法靠近。 至今还没弄清楚那女子到底是何人。 “敢当众把一国王爷当猴耍,出了百慕寻,这姑娘绝对死定了。”宋云楼还从未见过皇族被人戏耍的。 秦桓倒不见得:“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凭万王爷身边那点人,呵。” 宋云楼闻言朝着楼上看去,也是,能让西郾太子让步的人世上恐怕没几个,这么一想,万王爷算不得什么! “五公主,秦老哥,你们看五公主真的和那姑娘很相熟。”宋云楼还未收回视线,撞入眼帘的人影让他又不淡定了。 秦桓和秦之风同一时间看去,一直未曾关注的宋月凝也抬头看去。 四楼上,五公主走来笑着正和叶千宁交谈,像是再说刚刚楼下的一幕,五公主目光看向万王爷离开的方向面上笑意不减。 “秦老哥,那姑娘该不会是哪位公主吧?”宋云楼问。 “不太清楚。”秦桓说着转头还警告似的瞪了秦之风一眼。 秦之风眼底映入那道笑容微微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垂眸眼底多了几分暗淡。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去拜访一下。”宋云楼道。 “云楼老弟你看拍卖要开始了,拜访的事,改日再说吧。”秦桓呵呵笑道。 宋云楼转头看向台上,拍卖台上有了动静,见拍卖真的要开始了,这才放弃前去拜访的冲动。 万未执扶着老王爷离去,下方众人笑呵呵的围绕着东巶万王爷的话题打趣嘲讽起来,同时不少都是赞叹杜一几人的身手。 “你什么时候和万王爷有过节了?”赫连宸很好奇。 “我哪知道。”叶千宁耸耸肩:“我在楼下定了席位,音姐姐,小王爷要一起吗?” 赫连宸神色一喜,登时就过了万王爷这茬:“当然了,走走走,难得你有雅兴,这两日我都闷坏了。” “我也凑个热闹。”桑音笑道。 “走吧。” 叶千宁朝着楼梯走。 一楼林慧很早就下楼了,亲眼目睹万王爷一行人的惨状,心中对叶千宁忌惮几分,看到桑音和她两人一同下来,面上顿时不太好。 想了想抬脚迎了上去。 叶千宁三人刚下来,迎面便碰上林慧。 “姑姑。”林慧唤道。 叶千宁转头看了眼桑音:“我们先过去了。” 桑音点头。 叶千宁和赫连宸略过林慧朝着馆内走去。 “姑姑,我今日定了席位,姑姑和慧儿一起吧。”林慧想要去挽桑音的手,被桑音躲开。 “不用。” “姑姑,我定的是靠前的位置,能更清楚看到拍卖的物品,你和她们一起能有什么好位置。” “你还有钱定席位?”桑音冷笑。 “是宋大人和陈大人……姑姑你也不要和叶千宁走的太近,被两位大人看到,若是他们回京多舌,传到皇上耳中就不好了。” 能够拍到好价格 “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慧儿担心了,你看宋大人和陈大人下来了,慧儿还不快去。” 林慧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两位大人朝着这方走来。 桑音不想与她多言,抬脚越过她离去。 林慧回头见桑音朝着叶千宁的方向去了,眼底多了许多怨恨,她们多年的感情竟还比不上,相处几日的叶千宁? “林小姐。”宋奇而来。 林慧收回心神,面上扯出笑意:“宋大人,陈大人,咱们入位吧。” “不了,林小姐您快入位吧。”宋奇推脱。 “怎么?”林慧惊讶。 “林小姐不是拿了冰片拍卖,百慕寻有规定,物品的主家,不得竞拍自己的物品,我们同桌的话,不太好抬价。”宋奇解释。 “此事我知道……” “林小姐放心,拍卖之时我们定会帮忙。”宋奇边拱手,边往前走。 不等林慧再多言,两人笑呵呵的走入人群。 林慧揪着帕子跺脚,两位大人不肯入席,也不肯拿钱,她那么多欠条……只希望今日的冰片能够拍到好价格。 她的目光看向人群后方桑音的位置,桑音和叶千宁站在一起,叶千宁在和一位少年在说话,轻轻冷哼。 她们这样的人,也只能站在最后方观看拍卖了。 “百慕寻第三日拍卖正式开始。”掌事司仪走上台,声音响亮打断了楼下的吵杂。 掌事声音落下,场馆内渐渐安静下来。 一些未曾落座之人,纷纷走向自己的席位。 林慧看到西流渊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昨日就打听到西流渊定了下方的席位,想到自己今日一整日都能坐在他的旁边,心跳加速。 只是…… 她面上的笑容,没停留一会便落了下来,她眼睁睁的看着西流渊从旁边的席位走过,坐在了中间的位置。 她们之间隔了两个席位,有十米的距离…… 林慧起身想要上前给西流渊行礼,被护卫拦下。 黑衣护卫冷冷挡在她面前,眼底冷冽。 “我是……” 林慧想要说些什么,黑衣护卫的长剑就落在了她的脖子处。 仿佛她再多一句,就要了她的命。 林慧不敢多说,后怕的退到自己的席位上。 她花了很多钱才订到西流渊身边的位置,怎么可能是错的? 心中的盛怒而起,眼前出现的一幕让她更加盛怒了。 叶千宁一行人从她面前经过,坐在了一等最好的位置上,而且就在西流渊所坐的席位旁边。 那个位置…… 林慧向门侍问过那个位置,听说要三万两,是整个馆内最好的位置。 三万两的价格,即便能打欠条她也不敢定。 眼睁睁的看着桑音坐下,她的位置和西流渊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羡慕嫉妒让她怒火中烧。 向明侯落座,叶千宁,桑音,赫连宸,水行祁也都落座。 “哎吆,真巧真巧啊。”封老走入场内,一下就看到叶千宁,笑呵呵走了过来。 向明侯抬眸冷冷道:“都是来拍卖的,何来巧。” “话不能这么说,相识既是巧合也是缘分。”封老说着很自然的落座了。 传心壶 “我们似乎并不认识。”向明侯冷冷看去。 “不认识没关系,现在认识也不迟啊,老夫姓封,居住云岭。”封老笑呵呵的看向叶千宁:“小丫头你所说的冰晶是今日拍卖吗?” “嗯。” 叶千宁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封老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冰晶?还有这好东西。”赫连宸来了兴致。 “怎么你有兴趣?”叶千宁问。 “有啊,上次在五公主手中匆匆看了眼,就觉得很神奇。” “那小王爷可要准备好钱了。” “必须的。”赫连宸兴致勃勃。 封老皱着眉头撇了赫连宸好几眼。 桑音听到冰片连个字,面色不是很好。 “音姐姐怎么了?”叶千宁察觉到她的异样。 “千宁,你上次放在我这里的冰片,在林慧那里,明日我便取来还给你。”桑音入馆就忘了这茬。 听到提及这才想到冰片的事情。 “好。” 叶千宁笑着应下。 她知道林慧花钱将冰片塞到了拍卖上,昨日爹还说林慧欠了几万两账单,这才一晚上,她折腾出这么多事。 欠条打了一个又一个,算起来都有十几万了。 她想要拿冰片拍卖的钱财还账单,那有这么好的事。 林慧坐在席位上,偌大的席位只有她一人,看起来格格不入,旁边的两个席位是空的,她又穿的花枝招展。 坐在那里格外显眼,让人想不注意到她都难。 整个楼上的目光纷纷猜测她的身份,能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不知哪家的贵人。 不少人再次暗暗派出了人。 “第一件拍品,金丝软甲,一百两起拍。” 拍卖台上掌事宣布第一件拍品。 金丝软甲,刀枪不入,厚度犹如一件衣服,看起来极为轻盈,对于很多有权势的人来说,绝对是个宝贝。 “两百两。” “五百两。” “……” “一千两。” 价格上升的很快。 “两千两。”向明侯开口。 叶千宁一愣:“爹,你要金丝软甲做什么?” “给你穿。”向明侯道。 “那么丑,我不要。” “又没有让你天天穿,出门在外安全一些。”向明侯说完听到有人加价,转头又喊:“一万两。” “……” 叶千宁也没阻拦,老爹的一片心意,她怎么拒绝。 “三万两,敲定。”掌事敲了铃铛。 向明侯三万两拍下今日第一件商品,金丝软甲。 “第二件拍卖品,传心壶。” 掌事掀开红布,一个通体白净的壶出现在众人面前。 楼上很多人看到这只壶眼睛发亮,叫价声一声高过一声。 叶千宁知道传心壶,此等工艺很觉,它看起来是个壶,其实壶体之内还有一个壶,壶体花纹精美,纹路奇特。 传心壶的珍贵相当于以前的和赤壁,四国之中的贵族,家族,对于此壶丝毫不想让。 “十万两。” “十一万两……” “十二万两。” 喊价接连,没有一丝停顿,价格不断上升。 “想不到一个拍卖会宝贝真不少,难怪每次开馆,四国都挤破头往百慕寻赶。”封老赞叹。 冰片 “我看没什么奇怪的。”在赫连宸的眼中上面就是一只玉壶罢了。 封老又叹了声:“这只传心壶世间仅此一只。” “在珍贵不还是一盏壶。” “你……哎,小娃娃什么都不懂,老夫懒得和你说。”封老很嫌弃。 赫连宸自也没放在心上。 叶千宁笑了声,这点她和赫连宸的见解很一致,就是一盏壶! 拍卖叫价持续了十几分钟,最终以十六万的价格敲定,五楼三十一号房的客人拍下的,是南渊的家族。 拍卖东西一件接着一件后面的物品每一件拍卖都上了十几万的价格。 “下一件拍卖品,名为冰片。” 掌事拿着一个盒子,盒子打开一枚小巧的透明的冰片展现在众人的眼中。 “冰片?何为冰片?” “那小小的东西能做什么?” “百慕寻该不是要拿这东西来凑数的吧,一个冰片能有何用?” 有很多上山早的人并不知道,看到那小小的东西,像个薄薄的冰快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是你要拍卖的冰片?”赫连宸转头问。 “不是。” “不是你的谁还有还有这东西?” 封老也疑惑:“这不就是你的冰片?” “这冰片只是我从成品上刮下来的边角,拿来乘凉的,怎么会出现在拍卖台上?”叶千宁微微皱眉,声音之中满是疑惑。 桑音看到冰片起初是以为是叶千宁要拍卖的东西,没太多反应,直到叶千宁说话她才察觉到不对。 转头就看向林慧的方向。 林慧在冰片出现的之时,多少有些心虚,暗暗看向桑音那边的动向,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就看到了桑音阴沉目光。 她点头微微一笑,目光看向台上。 桑音面上难看到了极点。 “不是你的,难不成是别人偷了你的冰片去拍卖?”封老猜疑。 “五公主之前不是有一枚吗,好像和拍卖台上的一模一样。”赫连宸道。 封老立马看向桑音:“小姑娘,你拿别人的东西去拍卖了?” “我……我没有。” “那你的冰片呢?拿出来看看?”赫连宸问。 桑音面色通红一片,抿唇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音姐姐那枚冰片已经给我了。”叶千宁笑道。 桑音转头,迎上叶千宁面容,心中羞愧。 手指紧握心中气恼,林慧她怎么敢拿冰片去拍卖? “也不是五公主手上的,那台上冰片是谁的?”赫连宸疑惑。 “先看看再说。” 叶千宁本不想和林慧计较,但她这般喧宾夺主,实在让她不喜。 向明侯闷声发出一声冷哼。 “大家稍安勿躁。”掌事高声打断吵乱,抬手将冰片高高举起:“别看此物小,此物可改变温度,更能瞬间熄灭火种。” “哦?真的有这么稀奇的东西?” “好像有,上山的时候我听说了,外面天气炎热,只要带上这东西,周围都是清凉的。” “这么好?有了这东西,下山就不用怕了。” 很多人见识那日叶千宁展示冰片,看到拍卖都起了兴致。 “一千两起拍。”掌事敲响铃铛。 封老很疯狂 “五千两。” “一万两。” “三万两。” “……” “十万两。” “十五万……” 楼上不断传来声音,加价的基本都是万两,一时间馆内火热起来。 相比前面的宝贝,能瞬间熄灭火种的的东西让人更在意。 林慧听着一声一声的加价,心中止不住的笑意,十几万两就能将她在百慕寻欠下的账单还清,而且还剩很多。 宋奇和陈思清站在后方惊讶不已,只是短短一会叫价就到了二十来万两,加价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 冰晶他们花了五千两查过卖家信息,的确是林慧。 耳边响起一声一声高喊的价格让他们也振奋起来,按照这个架势怎么也要上百万两吧。 “三十四万。” “……” 冰片转眼成了至今拍卖的黑马,价格一跃上了五十万两。 “小丫头,等会的拍卖真的还会有冰片吧?”封老看的心痒痒,几番想要开口喊价都忍住了。 “封老急什么。”叶千宁轻笑。 “眼看都要被拍走了,我能不急吗。”封老好不容易看中的东西,就准备给孙子当生辰礼呢。 “我若说没有了呢?”叶千宁笑着转眸。 封闻言一愣,站起来就朝着拍卖席上吆喝:“七十万两。” 叶千宁:“……” 老爷子真是急性子! 她也想不到冰片会如此受欢迎,一个小小的边角料价钱都成了天价,那等会看了成品这些还不得疯啊。 “真的没有了?”赫连宸也忍不住出声。 叶千宁转头就迎上他那蠢蠢欲动的样子,无奈笑出声:“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什么掺和,我是真的想拍。”赫连宸从上山的路上听到冰片能改变温度就一直很好奇,自从靠近五公主看到冰片的样子,感知到清凉的气息。 他更上心了,母妃最怕炎热,若有了冰片,每年夏季母妃就不用受苦了。 “想花钱有的是地方,没必要浪费在这,少年别那么急,安心看着。”叶千宁也想看看一枚小东西,多少价格能封顶。 赫连宸很想拍,但看叶千宁一脸笑意,心中的着急瞬间平稳下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台上,那就再等等。 桑音面上阴沉一片,价格每上升一些,她心中对林慧的越是气愤。 转眼价格上了百万,那么珍贵的东西她怎么敢? 如今她怎么也没办法将她此时的模样和以前拼凑在一起,太可怕,太陌生了。 桑音神色激动,一百多万,小小的东西竟那么值钱。 价格还在疯狂上涨,她都可以想象天价敲定。 “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 “三百万。” 封老举着手,上前一步喊的脸红脖子粗:“四百万。” “……” 叶千宁扶额,老爷子对冰片那么执着? “五百万。” 清雅冰冷的声音而起。 叶千宁一愣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他也对冰片感兴趣? 西流渊一开口,场面瞬间安静了几分。 众人纷纷看向那方,西郾太子一出价绝对势在必得,不管他们加价多少,西郾肯定不会想让。 就是一块边角料 桑音也没想到西流渊会出手,心中多了几分欣喜,拍卖之后或许能接着冰晶和太子说上几句话。 “你小子。”封老转头气的吹胡子,扭头又喊:“六百万。” “七百万。” 封老像是和他杠上了:“八百万。” “九百万。” “……” 楼上众多世家看着下方这一幕,价钱上已不是他们能加得起的,一场拉扯,让人对老者多了几分钦佩。 也不知什么身份,一百万一百万加价丝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敢和西郾太子拉扯。 “老爷,那老者似乎和飞云门主很熟。”六楼上一护卫禀告。 “飞云门主卫峥?”中年男子惊讶。 “是,这两日拍卖那老者就是和飞云门主同席。” 中年男子摸着下巴看向卫峥所在的席位,飞云门是云岭一代的大门派,不常在几国走动,和他相熟的人极少。 老者明知对方是西郾太子,态度一点不客气,想来也不是一般人。 “走,去见见飞云门主。”中年男子站起身走下楼。 “一千万。” 西流渊依旧淡然。 封老撸起袖子,不服气,张嘴就要喊,被赫连宸拉住。 “臭小子,你拉老夫作甚?”封老回头怒斥。 “……” “封老,算了吧。”叶千宁忍不住出声。 “那可是个宝贝怎么能算了?”封老言语都是不服气。 桑音没想到一千万的价格这么疯狂,看老者的样子,根本不打算放手,其他的世家也不是不想拍,只是西郾太子开了口,让他们有几分忌惮。 想了想她朝着远处的宋奇和陈思清看去。 宋奇听到一千万已经很激动了,谁都知道西郾太子看上的东西轻易不肯罢休,若让西郾出出血也是好的。 而且旁边那老者的态度任谁都看得出不会罢休,是抬价的好时机,正好又迎来林慧投来的暗示。 “一千一百万。”宋奇扯着嗓子吆喝。 封老一听立马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不顾叶千宁的阻拦:“一千二百万。” 喊完还吹胡子瞪眼挑衅的看向宋奇的方向。 “一千三百万。” 宋奇气势十足,微微抬起下颚,真的欠揍到了几点。 封老就看不得:“一千……哎吆……” 他话还没喊完,整个人就被向明侯给按下了。 “干什么,干什么。”封老急了。 “封老,上面的冰片就是一个边角料,别这么着急拍,下一件商品才是正主。”叶千宁清脆的声不算大,但是足以落在众人的耳中。 边角料? 上面的冰片只是一个边角料? 林慧闻言面上顿时白了几分,什么边角料? 宋奇也很蒙,边角料? 冰片不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宝贝吗?怎么就成了边角料? “真的?”封老气焰小了几分。 “我说话封老还不信。”叶千宁抬眸。 封老看去,忽然呵呵一笑,拨开向明侯的手:“小丫头的话老夫信,呵呵。” 呵呵一笑,坐下便不在加价了。 “一千三百万一次。”掌事喊道。 场面一片安静,没有再传来加价的声音。 超出认知的东西 宋奇看着一片安静的人群,面上有些着急,怎么没人喊价了? 他看向封老的位置,只见人家笑呵呵喝着茶,那还有一丝要加价的样子? 再看西郾太子的方向,也是寂静无声。 林慧看到这样的情况也着急了。 “一千三百万两次。”台上掌事的声音再次传来。 那声音传到宋奇和林慧的耳中犹如魔音一样让他们恐惧,目光扫过场馆楼上,没有一人再加价格。 价格停止的很突然,让他们措手不及。 “一千三百万成交。”掌事敲响铃铛,定音。 宋奇整个人都是蒙傻的,一千三百万,一千三百万没了。 陈思清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怒瞪着眼睛朝着林慧看去。 林慧面上虽然惨白,但一千三百万还好是落入她的手中一部分,她能还清百慕寻的账单最好。 “请拍卖冰片的买主,上前付钱。”掌事迟迟不见有人前来,沉声吆喝。 宋奇很想反悔,又怕被打死。 一步一步朝着台阶上走,都怪林小姐,心中盘算着等会让她把钱送回来,毕竟卖主是她,买卖的钱财也归她。 如此想着宋奇沉重的心情缓和了几分。 上台交了钱,拿着小小的盒子下了台,盒子拿在手中的确清凉不少。 的确是个宝贝。 “下面,我们要拍卖上午最后一件商品,琉璃冰晶雕像。”随着掌事的话落,一尊雕像被两人台上拍卖台。 红布掀开,一尊精美的雕像呈现在众人面前。 只是一眼人群中之中便传来惊讶的嘘叹。 雕像有一米的高度,晶莹剔透,雕刻的是一个女子,虽接近透明隐约可以看出女子姿容绝色,只是穿着似有些奇怪。 但是那一双大长腿及其引人瞩目。 掌事抬手触碰,那透明的雕像顿时亮了起来,随着亮光,女子身上的衣服呈现出色彩。 叶千宁雕刻是一个现代着装的女子,女子穿着碎花裙,碎花在灯光的衬托下,一朵一朵像是大雪之中的梅花,清冷绝尘。 露在外的皮肤是暖色,几乎和人的皮肤一样,最出众就是五官,眉眼都在灯光的照耀下,映出黑色的眸子,就连睫毛都看出清楚,樱桃红唇,模样甚是好看。 灯光而起,透明的雕像瞬间就成了一个绝世女子,身上穿着也让人惊艳万分。 看的众人纷纷站起身,眼底惊艳十足。 谁也没见过这等物品,尤其亮起来的时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我的天啊。”封老慢慢站起身,口中呢喃。 整个楼上大都惊的说不出话。 饶是淡漠的西流渊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墨色眸子隐隐带着惊艳。 他阅过天下藏书,任何稀奇之物都见过,唯独没见过书籍上记载的有这等物品。 西流渊拇指轻轻磨砂着扳指,目光盯着上方之物。 前所未见,她到底从何处得来的? “这尊琉璃冰雕像,不仅仅是尊雕像,它能改变气温,大火方圆二三里,只要取出这尊冰雕,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大火就能转化为冰。”掌事介绍。 需要清算一笔账 赫连宸已震惊到说不出话来,难怪让他等一等,原来她要拍卖的是这等绝世之物,边角料? 呵呵,那枚冰片可不就是边角料! 林慧也无法言语眼前的景象,太让人震撼了。 “还能改变温度,这不是和刚刚的冰片一样吗?” “咦,这么一看冰片的材质的确和冰晶雕像的材质是一样的。” “难怪那姑娘说是边角料,原来真是一块边角料,正主原来在这里呢。” “有这大东西,边角料也拿出来拍卖,啧啧。” 人群熙熙攘攘,一方面是惊艳冰晶,一方面是觉得卖主好贼,边角料也拿出来拍卖。 “多少钱,起拍。”人群中有人着急了。 “一万……” “等一下。” 清冷的声音打断掌事的话。 叶千宁从席位上站起来,声音高亮:“抱歉,耽误各位一点时间。” “你是谁,走开,别耽误我们拍卖。” “就是,走开走开。” 人群哄然。 “我就是这冰晶雕像的卖家。”叶千宁冷声。 人群中的哄然顿时又安静下来,谁也没想到上面冰晶是这姑娘的。 “耽误各位的时间真抱歉,为了表达歉意,冰晶拍卖最终得者,我会有所补偿,至于补偿多少看心情,还会拿出一部分拍卖金,赠与在场的各位,各位看,可否给我一盏茶的时间,处理一些事情?”叶千宁拱手打了江湖礼。 人群中沉默几分之后,有人点头。 “好,一盏茶就一盏茶。” 叶千宁朝着那方微微点头:“杜一,取一枚冰片给这位少侠。” 杜一立马走到开口的男子身边,取出一枚冰片交给他。 少年一愣,没想到幸福来的那么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多谢少侠,我叶千宁绝对不会白白占用各位的时间,少侠收下吧。”叶千宁声音之中多了一些郑重。 少年在震惊之余,杜一将冰片塞入他的手中。 手中冰凉了的触感才让人他彻底回神,连连道谢。 其他人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真后悔刚刚没第一个吆喝出声。 封老那眼馋的啊,真想打自己的嘴,怎么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呢! “姑娘,处理事便是。” “对,姑娘有事尽管去办。” “是啊是啊。” 反应过来的众人,闹哄哄说话的言语都柔和了很多。 叶千宁再次道谢:“多谢各位,今日整个百慕寻我饭菜,全记我叶千宁的头上,各位想吃什么的点什么。” “好,叶姑娘慷慨,在下佩服。” “多谢叶姑娘。” “叶姑娘太客气了……” “……” 整个馆内的人听到这样一席话,无一不惊讶。 要知道百慕寻的饭菜一顿上千两,好的饭菜几千两。 整个百慕寻好几千人,算下来是一笔大数目。 在座的任何一个有势利的家族都做不到,人家这话说的轻描淡写。 就仿佛花的不是钱一样……! 赫连宸也没想到叶千宁会如此大手笔,最让人眼热的是她随手就松了人家一枚冰片! 宋奇胸口的老血都快闷出来了,他们一千三两买来的东西,人家随随便便就送人了……! 规矩我懂 水行祁一直和叶千宁同行,知道冰片的存在已够惊讶,知道她拿了东西入百慕寻拍卖,不知竟是这等震惊天下之物。 若是传回族中,张老哪里还会拍两仪相生,眼前的东西族中肯定更感兴趣。 林慧看到上方呈现的雕像一眼就认出和冰片是一样的材质,当时就坐不稳了。 如今见叶千宁站起来说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袖中的手指紧握。 “不得了秦老哥,这等绝世之物,若能拍下宋城和卓然山庄必定会闻名四国。”宋云楼眼底震惊又贪婪。 秦桓目光落在上方之物,迟迟不曾收回视线,单单是工艺都让人惊叹,更和何况还是有熄灭大面积火种的东西。 的确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宝贝。 “查,必须要查清楚那女子是何人,手中怎会有如此惊天之物。”宋云楼下定决心要将此人查也彻底。 秦桓闻言低头看向秦之风。 秦之风看向拍卖台,整个过程似乎未曾注意到五公主。 秦桓又看向宋月凝,她坐在秦之风身边,天生淡漠,饶是拍卖台上那等物品她依旧很淡漠,仿佛任何事都与之无关。 也难怪自家儿子不喜,宋家小姐就像个无趣的石头,哪个男子会喜欢。 若不是因为两家的关系……哎! “秦老哥,你说句话啊。”宋云楼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秦桓收回视线,轻轻叹了声:“此等宝贝,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以咱们两家的实力未必能拍得。” “总要试一试,你看那姑娘如此慷慨,若是能交好,买一个冰片应该可以吧。”大的没能力,一块冰片总应该没问题吧。 “看看再说。”秦桓知道他将主意打在五公主身上。 宋家不知风儿和五公主之事,可他们秦家最清楚,皇家也有不少人清楚。 当初他当着皇上的面斩断风儿和五公主之间的关系,如今怎敢再让他们有瓜葛。 “那就再看看。” 宋云楼看向下方。 叶千宁慷慨之举动,馆内很多人都纷纷愿意等上一等。 “不知道叶姑娘有何事要办?”掌事询问。 叶千宁转身看向台上:“掌事,我想问一问掌事,上一个拍卖物品卖主是谁。” “叶姑娘,百慕寻有百慕寻的规矩,不能随意透露卖家的信息。”掌事笑道。 “规矩我懂。”叶千宁朝着杜一摆手。 杜一立马送上金存票,递给看守的小厮。 小厮捧着金存票匆匆走向后殿。 林慧听到询问神色慌张,站起身就想走,谁知刚走没几步,便被一人挡住去路。 “姑姑。”她抬头隐去慌乱,扯出一丝笑。 “慧儿拍卖还没结束,你要去哪儿?”桑音质问。 “我……我突然感觉有些不适,想要回去休息一会。” “不舒服?冰片拍了一千三百万,你还会不舒服?” “姑姑再说什么。”林慧笑容僵着。 桑音伸手挽上林慧的胳膊,微微一笑:“说什么慧儿很快就会知道。” “姑姑,我有些不适……”林慧挣扎。 偷来的又有何妨 桑音扣住她的脉搏:“我看慧儿脉象很平稳,一时半会没什么事。” 林慧想走,奈何被人死死挽着,硬是将她往席位上带。 一分钟的时间,小厮从后方出来走到拍卖台和掌事小声说了什么,掌事微微点头。 “叶姑娘,上一件冰片的卖主就是下方的林慧林姑娘。”掌事指着林慧的位置。 林慧的位置本就很显眼,此时馆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 “冰片竟不是叶姑娘的。” “我还以为叶姑娘拿边角料拍卖了呢。” “冰片和冰晶雕像材质一模一样,这林慧该不是偷来的吧。” 众人议论纷纷,宋奇和陈思清很迷茫,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慧脑袋登时一蒙,面上惭白。 “我记得冰片并未给过林姑娘,林姑娘这枚冰片从何而来?”叶千宁一步一步朝着那方走去。 “我……我……” “肯定是偷来的。” 人群中有人接话,其他人纷纷起哄。 林慧急的都快哭了:“姑姑,冰片是你给我的,对,是你给我的,你快告诉大家啊。” “我何时给过你冰片?”桑音冷声挑眉。 “就是……就是上山的路上。” “难道不是你自己拿的吗?”桑音反问。 “我只是帮你保管……” 桑音都被气笑了:“保管到拍卖台去了?” “我……”林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东西不是你的,拍卖的钱财你一点也休想拿到。”桑音冷道。 林慧惊愕抬头:“姑姑,那冰片……” “五公主,五公主,你三思啊。”宋奇从人群中挤出来。 一千三百万都是他们北黎的钱财,落在林慧手中他们还能收回来一些,若不然……这么多钱他们没办法和皇上交代啊。 “宋大人,我不管你和林慧耍的什么心思,但这枚冰片是叶千宁的,拍卖的钱财属于她。” “五公主,此事事出有因,既然是林小姐拿去的拍卖此物就是林小姐的,钱财自是她的。”宋奇皱着老脸不得不为林慧说话。 林慧紧紧抓着桑音的胳,眼神急切等她点头。 桑音不为所动:“我说了冰片不是林慧的。” “五公主别纠结这些,就算是林小姐偷来的又有何妨,百慕寻拍卖的物品不都是来路不正吗。” 桑音闻言眉头皱起,她刚要开口训斥,便被另一道声音抢了先。 “这位大人说的不错。”叶千宁笑着开口。 宋奇一愣转头看向她,见她面带笑容,不由得胆子大了起来:“江湖上向来都是抢来抢去的,哪有什么你的我的,谁先送入拍卖场谁就是卖主。” “嗯,不错。”叶千宁很赞同。 “这就对……” “百慕寻每日都会死人,大人说是为什么呢?” 宋奇得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千宁打断,闻言这话,他当即愣住。 林慧也是一愣。 “偷盗,抢夺的确正常,但是被发现了可都是往死里打的,大人提醒我要走百慕寻的规矩,那好吧。”叶千宁招招手。 楼上瞬间二十几名黑衣劲装团团将几人围住。 茶艺名扬天下 二十多人都是从四楼而下,这一幕几乎让众人看傻了,也瞬间明白,难怪四楼那么多房间没人。 根本不是空房间,住着的都是人家的护卫。 啧啧,很多家族四楼一间房都住不起,她们竟给护卫安排了那么间四楼的房…… 又想到刚刚请整个馆内的人吃饭…… 大手笔啊! 陈思清唰的一下拔出长剑,警惕的看着突入馆中的人。 宋奇被吓了一跳身形缩到陈思清后方。 林慧浑身颤抖,躲在桑音后方。 “啧,这种人杀了得了,咱们还等着拍卖呢。” “叶姑娘这种偷到之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杀了扔出去。” “杀了吧……” “偷盗不稀奇,当着人家主人的面去拍卖真少见,还这么理直气壮,啧啧。” “看起来还是官,怎么比我们江湖人还不讲理。” 江湖人就是血腥,众人看了一会也差不多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了,纷纷骂了起来。 “不是……你们……”宋奇没想到几句话引起这么多事。 陈思清绷紧着脸,扫视几圈,实在不是对手,想了想朝叶千宁拱手:“叶姑娘,冰片之事与我们无关,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大人,是你们自己掺和进来的。”叶千宁冷道。 陈思清一愣,是啊,可就是他们自己冲上来的,人家刚刚没说什么,都是宋奇…… “叶姑娘,抱歉了。”宋奇从后方走出来,立马朝叶千宁行礼。 钱财还是小命,当然是命更重要了。 “我也无意与你们计较。”叶千宁摆摆手。 宋大人一喜连忙行礼,和陈思清两人挤出人群。 “宋大人,大人……”林慧也想跟过去,被护卫拦住。 “林小姐,这事你说要怎么算呢?”叶千宁笑了声。 林慧转头看向叶千宁,眼底呈现一丝怨毒,很快又隐了下去:“叶姑娘,拍卖台上物品价值连城,冰片只是边角料,你那么有钱应该……应该不会计较这一些吧。” 她眼底含泪,模样委屈,看起来楚楚可怜。 赫连宸听到这话,俊美的脸都快皱变形了,她怎么还能说出这番话? 叶千宁真想给她拍手叫绝,不得不说,林慧这一副表情很绝,虽没脑子,装可怜这一招没多年的深造学不出来。 “我是有钱,可是……我再有钱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不会计较?呵,我这个人向来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你非要来恶心我,那就别怪我了。”叶千宁可不吃她这一套:“杜一,将小姐所做所言之事,传去北黎,让北黎名门贵族的小姐好好学习学习林小姐的茶艺。” “是。” 杜一冷冽应声。 林慧楚楚可怜的脸上登时就白了几分,反应过来伸手去抓叶千宁,被侍卫按下。 “叶千宁,我是有错,但是你有那么多,何必要跟我计较。”她哭诉,嘶喊。 “这话,留着见了三王爷和他说一遍。”叶千宁以前听过很多这样的言论,她太清楚林慧这种人了。 林慧听到三王爷几个字哭的更凶了。 互不相让 “闭嘴。”桑音斥责。 林慧看向桑音:“姑姑,音姑姑,我是一时糊涂,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传回北黎被王妃知道,被京都城的人知道…… 她日后还有什么脸。 “你这次错的离谱。”桑音深深吸气,转头看向叶千宁:“千宁,冰片是你的,拍卖的钱财也是你的,林慧今日犯下的错了,我也有责任,你要如何做我都不会阻拦,但是,我务必要将林慧安全的交给三哥。” 言语之间带着一些祈求。 她将人带出来,最起码要保住她一条命。 “好。”叶千宁点头。 “多谢。”桑音拱手道谢,走过去将林慧拽起了:“你跟我走。” “姑姑,你一定要帮帮我。”林慧被拉扯起来。 桑音拽着她挤出人群。 东巶,西郾,南渊的人看戏一样,北黎来的人很多经过刚刚言语之间弄清楚了林慧的身份,三王爷有一名养女,北黎人都知道。 只是三王爷以贤王自居,他府上教养出来的女儿,没想到会行偷到行为,而且刚刚那一番话,啧啧,真长见识了。 桑音和林慧离去,宋奇和陈思清站在后方,一千三百万打水漂了。 现在别说是两仪相生了,一个毛都没希望了。 林慧偷盗物品拍卖被人当众抓了现行,百慕寻决定,拍卖钱财物归原主,拍卖继续。 馆内看了一场闹剧之后,叶千宁的名字也在众人耳中扎了根。 “现在拍卖继续,琉璃冰晶雕像,一万两起拍。”掌事敲响铃铛,拍卖回归正题。 “三万两。” “十万两。” “……” 叫价络绎不绝。 黑衣护卫退去,叶千宁回到席位上。 封老皱着脸,赫连宸也皱着脸,水行祁眉头紧锁,只有向明侯一脸自豪的看着自家女儿。 “怎么了?”叶千宁坐下就迎上苦闷的三张脸。 封老:“我差不多明白,我二孙子为啥不喜女人了。” 赫连宸:“啧。” 水行祁:“现在想一想,我们族内也有这种人。” 若不及时清理,难保今后不会出乱子。 “……” 这几个人看了场戏,竟看的大彻大悟了? “两千万。” 拍卖刚刚开始,一道声音直接把价格提到了顶。 西流渊淡漠开口,价钱让所有人都措不及防。 刚刚才五六百万的……一下两千万,从刚刚牟足劲喊价的人,顿时闷了一口,直直将憋着的一口气咽下了。 两千万,到了让人无法加价的地步。 兴奋的人群开始懊恼了,怎么就忘了西郾太子呢,那么珍贵的东西,人家怎么可能放过。 “两千万一次。”掌事喊话。 封老反应过来就听到掌事的声音,呆愣一秒精神头立马起来了:“两千一百万。” “三千万。” 西流渊再次开口。 “三千一百万。” “四千万。” “……” 封老气呼呼,有些迟疑了,四千万的价格超出了他的预算,这次出来似乎没带这么多钱。 赫连宸有心想拍,只是一转眼价格就上升了千万,有心,也无能为力了。 看中的是利益 水行祁更是只能看看了。 “四千万一次。”掌事喊话。 四千万就算是再有钱的贵族也付不起,场面安静下来。 封老有心想继续,奈何荷包不允许,想了想看向叶千宁:“小丫头,不知道要不你借老夫一点钱?” 此言一出立马引来赫连宸的皱着眉很嫌弃的视线。 水行祁也转眸看去。 叶千宁一愣却是笑了起来。 向明侯冷哼:“老爷子真好意思开口。” “向老爷,只要你们能借钱给我,我保证会还,而且还有利息。”封老对台上的物品实在心仪。 本来能降温已经是个宝贝,谁让雕刻又是一个绝世美女,送给自家孙子简直绝了。 向明侯又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态度很明显。 封老无奈又看向叶千宁:“小丫头行不行,老夫给你们打欠条。” “封老,这件物品拍不到,下午拍卖还有好东西,三千万总能拍到一件心仪之物。”叶千宁笑道。 封老闻言皱着脸,哀叹一声。 “四千万成交。”掌事定音。 封老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西郾影卫上台付了钱财,琉璃冰晶雕像被几人抬上四楼。 “上午拍卖结束,各位休息片刻。” 掌事司仪退下,众人目光始终盯着被抬走的雕像,难得一见的宝贝,下一次再见就难了。 “叶小姐。”西流渊站起身。 叶千宁抬眸,面上带着笑意:“太子殿下出手就是不一样。” “和叶小姐比,算是不得什么。”西流渊轻声。 “太子殿下抬举了,我们这等草民哪能和太子殿下相比。”叶千宁笑呵呵打着官腔。 “琉璃冰晶雕像的工艺是出自也姑娘之手。”西流渊平淡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此话是问句,还是肯定。 “这点我可不能说,毕竟太子殿下实力雄厚,若是想挖人,我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 “本太子也有爱才之心。”西流渊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叶千宁闻言只是笑了声:“是啊,不可多得的人才,谁都上心。” “人才虽多,也不是人人都想去西郾。”赫连宸站起来走到叶千宁身边,盯着西流渊面色微沉。 “本太子若想让她去西郾,小王爷拦不住,当然也没人拦得住。”西流渊淡淡的声多了几分威严。 “西流渊你少嚣张,天下之人也不是唯你西郾马首是瞻。”赫连宸反驳。 叶千宁微微一愣,盯着西流渊的眼底变得深邃。 她?是指的谁? 向明侯当即变了脸,两步夸过去,挡在叶千宁面前,浑身的气息冷冽至极。 “太子殿下,话不要说得太满。”冰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 “向老爷不用动怒,本太子看中的是利益。”西流渊道。 “我看不尽然。”向明侯气息浓烈,手握上了腰间的刀。 西流渊后方的影卫立马警惕,握着佩剑。 “爹。”叶千宁换了声。 向明侯这才放开握着手的刀。 “太子殿下,我们是生意人,比殿下更看中利益,似乎……呵呵。”叶千宁说道一半呵呵一笑。 交易只是借口而已 “叶小姐先别着急做决定,不妨先考虑考虑也不迟。”西流渊道。 “的确要认真考虑考虑。” 叶千宁面上虽在笑,可那眼底已冰冷一片。 西流渊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他什么意思?”赫连宸不明白。 不是说的是人才?怎么感觉又不像? “没什么,坐了一上午有些饿了,爹,咱们去吃饭吧。”叶千宁挽上向明侯的胳膊。 向明侯点头。 “我也去。”赫连宸预要跟上。 向明侯转头虎眼一瞪,让他顿时止步。 赫连宸眼看着两人离去,疑惑连连,越想不清楚向明侯怎么突然之间火气这么大。 水行祁默默不语,眼底也隐着很多情绪,西流渊想要叶千宁? 当真只是因为利益? 西郾泱泱大国实力雄厚,西流渊作为下一任的帝王,他想要什么的确只是一句话的事,被这样一个人盯上,很可怕。 不过,以这短时间的相处,叶千宁这个人也同样可怕,仿佛不似凡间人。 她虽没有动过手,看似也像没有内力,但他知道,她绝对是个顶尖高手,西流渊想要做些什么也不容易。 水行祁不知道为何心中突然浮起一个念头,他很想亲眼看看,他们对上到底谁更胜一筹。 封老捋着胡子,看着西流渊离去的方向,转头又看向叶千宁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拍桌子站起来。 一巴掌来的很突然,水行祁正想的入迷,突然声音吓的心中身形一颤。 反应过来,略带不满的看向封老:“老爷子这是作甚?” “老夫被人欺负的这么惨,老夫得写信给我二孙子。”说着封老风风火火的走了。 水行祁呵了声,实力不行找孙子,还是头一次见。 姓封,居住云岭,他记得云岭一代只有一个大家族,并不是姓封。 能不眨眼的交出三千万两,也绝非普通人。 百慕寻真是汇聚了四国的奇人。 叶千宁和向明侯回了房间。 向明侯对西流渊的一番话很在意,西郾这些年出了很多勇猛善战的将军,虽然暂时没有什么动静。 善于打仗之人都清楚,太过安静才最让人担心。 东巶,北黎,南渊有四五年的时间都有意无意进贡给西郾各地珍贵物品,而且这几年,各国也有送公主前去和亲。 西郾对各地送来的东西照收不误,对待三国并未显得对那国格外在意。 不倾向任何一方,看似正常,但西郾的野心很大。 西流渊今日的举动,让他不得不格外谨慎。 “爹,你不用在意西流渊说些什么。”叶千宁抬手给他倒了杯茶。 “此人心思缜密,手腕铁血,善于心计,他想要的利益绝非是商贾,珍宝。”向明侯面色凝重。 “利益都是双方的,不管哪一方没有足够的诱惑,合作就达不成。”叶千宁从没有想过和西流渊合作任何交易。 就算是商贾她也不会直接去交易。 西流渊与她们来说没有利益,但她们对西流渊来说是个迷。 “你不懂,交易只是借口而已。”向明侯太清楚了。 压轴的物品 叶千宁怎会不知道,但是她也知道谜团越大,越能让人深陷其中。 “世上没有公平,不择手段才是权势惯用的东西,不得不早做打算,他们入百慕寻只带了十几人,围杀的话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向明侯握着拳头,暗暗盘算。 “爹,不可。”叶千宁闻言慌了下。 “他敢把主意打到你头上,就算难如登天,爹也要以绝后患。”向明侯起了浓浓的杀心。 “爹,你先别冲动,其实西流渊的注意和今日他的一番话,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什么好事。”向明侯斥了声。 “西流渊当时的声音虽不大,有内力的之人都听得到,东巶,南渊,北黎,各大世家都看得清楚,百慕寻之后,免不了会在四国有些传言,想要北黎那位坐不住,这件事是最好的一个见面礼。” 她们虽没有国籍,但很富裕,西郾有意拉拢谁还坐得住。 向明侯思索片刻:“西郾虎视眈眈,终究不是好事。” “西流渊想要解开谜团,不会轻易动手。”叶千宁笃定。 “错过这次机会,将来想要围杀可就难了。” “杀了西郾太子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不划算。” “哎。” 向明侯重重叹了声,机会难得很惋惜。 “……” “罗文,把饭菜端上来。” “是。” 叶千宁短时间不担心西流渊会做什么,北黎才是她们这次的目标,之后的事再做盘算。 —— 午饭之后,下午拍卖场很快开始了。 封老,水行祁,赫连宸早早落座,这次碍着封老坐着的还有一位中年男子,此男子就是前两日和封老同席的卫峥。 “下午拍卖开始,第一件商品是生长在深海的火麒麟,五千两起拍。”掌事掀开红绸,一株火红的药材似泛着荧荧的红光出现在众人面前。 “火麒麟真的是火麒麟?” “竟还有人能摘到深海之中的东西。” “我还以为图鉴上瞎写的,没想到真的有。” 火麒麟的出现让人又震惊起来,此物是药草图鉴上最珍贵的一味药材,生长在深海火山底,世人只见过图,并未见过真实的东西。 “吆喝,百慕寻竟还有这东西。”封老震惊又兴奋。 “啧啧,好东西。”卫峥眼底一亮。 “一万两。” 水行祁淡淡开口。 封老,卫峥都是一愣,转头看着白衣少年,紧接着封老转头:“十万两。” 一声而出,轮到水行祁一愣,转头看着同席的老爷子,还真是—— 卫峥又是一愣,不由得失笑,老爷子加价太不规律了。 水行祁在封老喊价之后,便没再开口,有了三千万在前,实力摆着呢,他这点鸡毛蒜皮的小钱,有点喊不出口了。 封老加价钱的速度一般人的确跟不上,上一把拍卖品受到的挫折,似乎都攒在火麒麟上了。 只要有人喊价,他必定以十万幅度往上加价。 不少人看老爷子火势那么猛,很识趣的闭嘴了,有些想要抬价之人,有了上午的抬价前兆,生怕抬价不成坑了自己,也不在开口了。 向明侯和叶千宁下来的时候,封老以六百万的价格拍到了火麒麟。 ……—— 叶千宁怎会不知道,但是她也知道谜团越大,越能让人深陷其中。 “世上没有公平,不择手段才是权势惯用的东西,不得不早做打算,他们入百慕寻只带了十几人,围杀的话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向明侯握着拳头,暗暗盘算。 “爹,不可。”叶千宁闻言慌了下。 “他敢把主意打到你头上,就算难如登天,爹也要以绝后患。”向明侯起了浓浓的杀心。 “爹,你先别冲动,其实西流渊的注意和今日他的一番话,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什么好事。”向明侯斥了声。 “西流渊当时的声音虽不大,有内力的之人都听得到,东巶,南渊,北黎,各大世家都看得清楚,百慕寻之后,免不了会在四国有些传言,想要北黎那位坐不住,这件事是最好的一个见面礼。” 她们虽没有国籍,但很富裕,西郾有意拉拢谁还坐得住。 向明侯思索片刻:“西郾虎视眈眈,终究不是好事。” “西流渊想要解开谜团,不会轻易动手。”叶千宁笃定。 “错过这次机会,将来想要围杀可就难了。” “杀了西郾太子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不划算。” “哎。” 向明侯重重叹了声,机会难得很惋惜。 “……” “罗文,把饭菜端上来。” “是。” 叶千宁短时间不担心西流渊会做什么,北黎才是她们这次的目标,之后的事再做盘算。 —— 午饭之后,下午拍卖场很快开始了。 封老,水行祁,赫连宸早早落座,这次碍着封老坐着的还有一位中年男子,此男子就是前两日和封老同席的卫峥。 “下午拍卖开始,第一件商品是生长在深海的火麒麟,五千两起拍。”掌事掀开红绸,一株火红的药材似泛着荧荧的红光出现在众人面前。 “火麒麟真的是火麒麟?” “竟还有人能摘到深海之中的东西。” “我还以为图鉴上瞎写的,没想到真的有。” 火麒麟的出现让人又震惊起来,此物是药草图鉴上最珍贵的一味药材,生长在深海火山底,世人只见过图,并未见过真实的东西。 “吆喝,百慕寻竟还有这东西。”封老震惊又兴奋。 “啧啧,好东西。”卫峥眼底一亮。 水行祁淡淡开口。 封老,卫峥都是一愣,转头看着白衣少年,紧接着封老转头:“十万两。” 一声而出,轮到水行祁一愣,转头看着同席的老爷子,还真是—— 卫峥又是一愣,不由得失笑,老爷子加价太不规律了。 水行祁在封老喊价之后,便没再开口,有了三千万在前,实力摆着呢,他这点鸡毛蒜皮的小钱,有点喊不出口了。 封老加价钱的速度一般人的确跟不上,上一把拍卖品受到的挫折,似乎都攒在火麒麟上了。 只要有人喊价,他必定以十万幅度往上加价。 压轴的物品2 “下一件拍卖物品两仪相生。”掌事喊道。 所有人听到两仪相生都纷纷从楼上站起来,目光直直盯着拍卖台。 掌事掀开红绸,圆圆的果子两种颜色,纹路形似八卦将一个果子一分为二,看起来就极为玄幻。 大小堪比一个皮球,果子下方还连带着枝叶和根部。 盆中带着土壤,两仪相生的根部渗入泥土,涨势很好,而且最下方的一根枝叶还带着一个花骨朵,似乎要盛开。 “两仪相生,和图鉴上一样,真的是两仪相生。”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蓬莱仙山图鉴上的物品。” “两仪相生现世,就说明杂谈图鉴,野史记载,祖宗留下来的传说,都不是空话,世上真的有蓬莱仙山。” “蓬莱仙山,真的有蓬莱仙山……上面记载所有的东西都不是虚无。” 两仪相生真真切切出现在世人面前,像是证实了上古流传下来的东西,让所有人的内心都涌起激昂的情绪。 “真没想到世上真的有。”封老惊叹。 卫峥神色激动和震惊交加:“此物一出,定会震惊四国。” “两仪相生十年前不早就出过吗。”赫连宸没有太多惊讶,十年前他还记得,回南渊的路上=各大山脉都被人寻过。 谣言流传了没几年不是照样没了什么音讯。 封老闻言转头道:“北黎能和百慕寻相比吗?” 当年的传闻他们也知晓,不过可信度不高,他们也只是让人追查了一二,到底也没见过,而且传闻是个几岁的小娃娃捡到的,谁信。 “那倒是。”赫连宸没听出封老另外的意思,听到人家口气嘲讽顿时点头。 宋奇和陈思清看到两仪相生的真容,心肝都疼的难受,以他们所剩的几百两哪里够。 “两仪相生,一百万两起拍。”掌事高声喊起。 “两百万。” “五百万。” “一千万。” “两千万。” “四千万……” 两仪相生一出,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毕竟此次来百慕寻都是冲着两仪相生而来,压轴的商品一出,各大门派,世家都很疯狂。 封老还没开口,价格突然就到了四千万,喊价的速度快的让他很蒙。 “五千万。” “这……” 封老抬头看向各方喊价的声,每喊一声,他的目光就落在那方,哑然又震惊…… 几千万,现在世家都这么有钱了吗? 水行祁一早就放弃了,知道价钱上没希望,可是这价格是不是太高了。 四千万,声音刚落紧接着就是五千万,仿佛钱不是钱,只是一个数字。 他们水渊族就算卖了所有家底恐怕也没这个数…… 想到长老给他的一千万,务必让他拍卖到两仪相生的郑重,他竟有些想笑。 宋奇和陈思清见价格一下涨到五千万,心情松了一口气,皇上给他们就带了两千万,远远不够。 “五千五百万。”卫峥开口。 封老惊异的目光投过去:“卫门主你们飞云门这么有钱吗?” “还好。”卫峥呵呵一笑。 “六千万。” 楼上再次传来加价格的声。 也不能这么挥霍啊 卫峥朝着那方看去,六千万差不多要封顶了。 “卫世侄,我这里有三千万多万,不如咱们两家一起,你看行不行?”封老试探。 “封老,你的钱算是借我的吗?”卫峥笑问。 “不是。” 卫峥笑意更深,他可不敢沾老爷子的边,到时候他的几千万估摸着也回不了本。 “两家合伙都不行,到时候被人拍走,咱们谁也得不到。”封老气呼呼。 叶千宁看向喊价六千万的买主,也是入住四楼的人,那个家族百慕寻的册子上没有记载,信息一片空白。 西流渊一直很平静,下午没有下楼,而是坐在了四楼。 六千万巨大的一笔财富,纷纷疑云上方人的身份。 赫连宸啧啧几声,六千万,他就是有心想拍也没这么多钱。 六千万封顶了,在场无人在继续喊价。 “六千万一次。”掌事的声音而起。 依旧没人喊价,众多世家看向西郾太子的位置,似乎除了西郾有这个实力,谁也没能力加价了。 但是看西郾太子一副淡漠的样子,似对两仪相生丝毫不感兴趣。 “一亿。”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上方的男子势在必得的时候,清脆的声音而起。 一亿的价位在众人耳中炸开,馆内霎时间安静无比。 四楼的中年男子在听到一亿的价格面上也是一顿,垂眸落在下方席位上。 “一……一亿?” “我的天啊,我是不是听错了。” “是叶姑娘,叶姑娘喊出了一亿的价格。” “她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会这么有钱?” 馆内的人炸开了锅,叶千宁中午的慷慨所有人都看在眼中,本就对她不陌生,如今一亿的价格再次让众人惊讶。 一亿? 上午整个百慕寻百分之八十的人全部点了最上等的饭菜,价格逆天,如今张嘴又是一亿? 资产得多雄厚才能如此慷慨啊! 封老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老脸几乎都失去了表情管理,一抽一抽的:“你……你……一亿?” “小姑娘,你知道一亿是多少吗?”卫峥很惊异说完又看向一脸淡定的向明侯:“兄台,你……这位是你女儿?” “嗯。”向明侯点头。 “张口就是一亿,兄台不管管吗?” “这点钱还需要管?”向明侯挑眉。 卫峥哑然,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点钱? 看来当真是家底丰厚啊。 十几岁的小丫头张嘴就是一个亿,老父亲竟连眼睛都不眨,那种富有真不是他能想象得到的。 封老老脸惊都要变形了,本以为是个有点钱财的家族,没想到一个亿人家说的如此淡然…… 水行祁心中也慢了半拍,袖中的手都握出汗了,实力雄厚已经不能形容她们了。 他到底实在跟一个怎样富有的一群人打交道? 所有人都很惊讶,唯独赫连宸最淡定。 他目光看向叶千宁,见她一脸淡漠,微微皱眉,凑近她小声道:“知道你有钱,但也不能这么挥霍啊。” 他们南渊收购仙海楼的钱财一亿多,刚交给她,转头她就一亿拍个破果子,多不值。 这才叫宠! “喜欢的东西,就不算挥霍。”叶千宁慢悠悠道。 “照你着么花,一亿多差不多要没了。”赫连宸挺心疼的。 “赚钱就是为了花的” “你……哎。”赫连宸叹息,抬眸朝着向明侯看去:“向叔叔,你就不能管管她。” “不惹事,不闹事,花点钱我管她做什么。”向明侯赚钱就是给女儿花的。 “……” 说的好有道理,赫连宸都无理反驳。 他算是看出来了,女儿这么任性,当爹的也有很大责任! “小王爷,她到底多有钱?”封老忍不住问赫连宸。 赫连宸心累:“有钱。” “多有钱?” 赫连宸欲言又止,顿了顿又来了句:“有钱。” “……” 封老不是没见过宠爱女儿的,和眼前的人一比,以往那些大家族的宠爱算个屁! 人家才是真正的女儿奴。 卫峥也是有女儿的人,他还总说夫人骄纵太宠……今儿才知道,他们家和人家相比,姑娘过的有些糙。 西流渊黑眸盯着下方,一亿,价格的确很高,就算是天下最富饶的南宫家,对于这价格也要三思了。 “主子,咱们不拍?”影卫询问。 “就算出价也未必能拍下来。”就算能拍下,必然是天价。 那么多钱财购买一个果子,就算是起死回生的药材,也有些不值。 “一亿,还有没有出价的。”掌事高喊。 四楼上方,三四名中年男子迟疑,本以为六千万就能拿下,没想到价格一瞬抬到了一亿,价格已超出他们预算。 “老爷,还要不要继续?”管家询问。 为首的中年男子沉默一会才摇头:“不用了。” 就算他再加一千或者两千,对于下方之人丝毫没有威慑。 一亿如此风轻云淡,还有今日上午拍卖的豪横,他们争不过。 “那女子到底是何人,竟能出手一亿。”管家活那么大岁数,还从未见过凭财力能碾压他们南宫家的。 “让人去查一查。” “是。” “一亿,成交!”掌事敲响定音铃。 封老也不知道激动还是心酸,抓起袖子擦擦眼角,眼底竟泛着泪花:“小丫头,等会你那两仪相生可要让老夫好好看看。” 叶千宁站起来,回头声音清脆:“封老放心,相识既是有缘,两仪相生我送个封老一株。” 封老扯着袖子擦着眼角的手一顿,不可思议抬头:“小丫头你说什么?” “我送给你一株。”叶千宁重复。 此言一出,引起一片哗然惊叹,送一株? 难道她要将一亿拍卖来的两仪相生送给同席的老者?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向明侯都很惊讶,不知自家女儿想要做什么? 西流渊神色微微一顿,紧紧盯着叶千宁。 “当……当……当真?”封老激动的话都说不完整了。 叶千宁点头,转身走上拍卖台。 杜一和罗文紧跟其后,两人手中一人抱着一个大盒子。 上了台,罗文将盒子递给掌事身边的小厮。 小厮打开盒子满满的一箱子金存票,几名小厮清点钱财。 加速种子成长的土壤 叶千宁走到拍卖台,抬手拍了拍两仪相生,然后退后一步。 杜一抽出长剑众人惊讶的视线之下,一剑将两仪相生劈成了两半。 黑白相间的果子被劈开的一瞬,所有人都惊的站了起来,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两仪相生的果肉,犹如外表一样,也是黑白相间,其中两边的中间是果核,切开的两半的果子,一边带着一颗果核。 一整个果核一边白一边黑,散出淡淡的香味,只有前排的人才可闻到。 谁也没见过两仪相生切开的样子,此时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震惊又疑惑。 “你们这是做什么?” “难不成要当众吃了它不成?” “吃?多浪费,这可是一亿的东西。” 众人面对这样的场景都看不懂了。 封老看到果子被劈开的时候心凉了半截……曝睹天物啊,曝睹天物。 “向叔叔,叶千宁她在做什么?”赫连宸站起来。 “看着便是。” 向明侯也不知道女儿到底想做什么。 “我偶然培育出一种土壤,她能加速种子的成长,我想试一试,两仪相生的种子种下去能不能长出幼苗来。”叶千宁解答了众人的疑问。 “能加速种子的成长?” “用两仪相生试用,若长不出来,岂不是可惜了好好的东西?” “一亿的东西说劈开就劈开,要不要这么任性。” “……” 谁也没见过能让种子一下成长的说法,当然也很好奇。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请大家帮忙长长眼,若真能长出来,各位也不必因为没拍到而难过,今后有的是。”叶千宁说着 上前一步,抬手将两仪相生的果核取出来,手指微微一动,鸡蛋大的果核被掰开,里面掉出很多小小的种子。 那种子和果核就好一样,只不过小了很多。 馆内所有人都被叶千宁的一席话吸引,也很好奇是不是真的能长出来。 见对方剥开种子,馆内安静无比,视线直直盯着上方大气也不敢出,整个馆内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几乎都能听得到。 向明侯握着大手,神色紧绷,更多的是担心她身上的秘密被人发现。 小丫头她怎么那么大胆,竟不和他商量一下。 杜一将箱子打开,里面是半箱的土壤,土壤在灯光的照耀之下有些发红,小小的种子洒落在土壤之上。 叶千宁又取出另一半果子上的果核,掰开种子落入土壤,她伸手抓起边缘的土壤,轻轻洒在种子之上。 种子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泥土,随后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瓶子。 微微抬手将瓶子里犹如水一般的东西均匀的倒在土壤之上。 水慢慢浸了下去,众人的心情不知道为何变得紧张起来。 一楼的人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二楼和以上的众人将盒子里的景象都收入眼底,纷纷好奇是不是真能长出来? 药水倒入盒子大约两分钟的时间,土壤开始涌动,动作很小,但内力很强之人,一点点的动作都注意得到。 “主子,土壤动了。” 抢着购买 西流渊淡漠如昔的面容上多了一些异样,黑眸盯着台上的盒子,土壤在渐渐涌动,似下一秒就要破土而出。 “动了动了。” 于此同时各大家族也有了动静,楼上所有人都站在栏杆前,紧紧盯着下方的变化。 土壤涌动少数人能看得清楚,听到入耳的惊叫,目光似要将上方的盒子看穿,不放过任何一丝变化。 封老虽没什么功夫,但他离展台最近,清晰的看到盒子里的土在动。 将近一分钟左右,盒子里的种子从土壤破土而出,一颗小小的嫩芽,让在场的人轰动起来。 “长出来了,长出来了。” “天下竟有这等神奇的土壤。” “多久能开花结果?” 乌泱泱的人炸锅了,两仪相生的种子发芽足够让人惊讶了,更让人惊讶的是种子眨眼之间就长出来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都不会相信。 西流渊神色顿了顿,当真发芽了,眨眼之间,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土壤,难道当年她送给南渊的种子都是这种土壤种植出来的? 在众人的欢呼声,嫩嫩的幼苗不断生长,转眼就到了一根手指的高度,这样的高度让馆内所有人都看的清楚。 满满一箱子的嫩苗全部都是两仪相生,惊讶的同时又羡慕。 “果真长出来了,看来两仪相生和一般作物没有什么差别。”叶千宁伸手拔出一颗嫩苗,细细观看。 “叶姑娘那可是两仪相生的苗子,拔出来多可惜。” “按照这个生长的速度,多久能看到结果?” “叶姑娘,不知道两仪相生的幼苗买不买?我们愿意出高价购买一株。” “我也愿意高价买一株。” 众人吆喝起来。 “各位稍安勿躁。”叶千宁走上前,众人落了声她又道:“我知道,各位没拍到两仪相生一定很不甘心,既然两仪相生能种植出来,我自不会吝啬。” “多谢叶姑娘。” “叶姑娘慷慨,若真能……” “各位先别着急道谢,两仪相生的幼苗不多,白送的话,在座的那么多人,送谁不送谁多少有些得罪人,若大家真想要,就拿物品来换。”叶千宁花费了一亿白给谁不心疼,总要拿回本。 “好,叶姑娘说的是,就算没有等价物品,我也愿意拿钱买。” “我也是。” “小丫头,老夫绝对不会让你吃亏。”封老最激动。 “都知道叶姑娘花了一个亿,我们飞云门愿意花费两千万购买一株两仪相生幼苗。”卫峥站起来。 “我们也愿意花费两千万买一株。” “两千万我要了。” 太多人是因为两仪相生而来,拍不到,买颗幼苗拿回去也好。 有了飞云门喊价在前,后面不断有人吆喝,两千万一些大的家族都拿得起,没钱的就只能看看了。 “老爷您看?咱们要不要买一株?”南宫管家朝着旁边询问。 南宫震眯着眸子,看向盒子的幼苗微微摇头:“江湖骗术而已,世上哪有生长如此速度东西,若是有天下苍生岂不是乱套了。” 挑个涨势好的 “江湖骗术?可那幼苗的确是从土壤之中长出来的。”南宫管家亲眼目睹,心中有些信服。 “天下幻术何其多,无需信这些。” 南宫管家见家主执意也不再多言。 叶千宁下了台,杜一端着盒子下来,盒子放在席位上。 封老立马就凑上去观看,幼苗比刚刚又长大几分,摇摇晃晃的小叶子要多喜人有多喜人。 “老夫活到这岁数还没见过这等神奇的东西,看看又长大了。” 卫峥细细观看,微微眯着眸子,凝神细看几乎可以看到种子上升的速度:“神奇,真神奇。” 向明侯在叶千宁落座之后,瞪她一眼。 这等东西取出来,免不了掀起一片风云。 叶千宁讨好的笑起来。 “哼。” 向明侯哼了声撇开视线,有种回去再找你算账。 叶千宁摸摸鼻子,没和老爹商量就怕他不同意,只能先斩后奏了,大不了挨一顿骂。 今日过后,她们的身份将不再是谜团,没有国籍算什么,依旧走到哪都是座上宾! 一些邻座的人想要上前被人挡住,上等席位若非主家允许一般人不能靠近。 “现在拍卖下一件拍卖品……”掌事在台上喊道。 但是太多人在意两仪相生了,极少数人去观看台上的拍卖。 “杜一,去取一些花盆来,再长下去,这里面可要放不下了。” “是。” “记得找一些深点的,有助于幼苗扎根。”叶千宁叮嘱。 杜一行礼退下。 一桌子人都盯着两仪相生的幼苗生长,好奇的不得了。 “叶姑娘,这是两千万金存票。”卫峥取出钱财,放在桌子上推到叶千宁身边。 “卫门主这么着急做什么?”叶千宁笑道。 “晚了在下怕没了。” “卫门主放心,我给你挑个涨势好的,保证能长出一颗大的两仪相生。”叶千宁将钱财收起来,交给罗文。 “多谢。”卫峥拱手。 “卫门主客气了。” 杜一取来几个深底花盆,放在桌上。 叶千宁将盆中的幼苗挖出来,移到花盆中,而后又取出一个瓶子将水倒入花盆中:“卫门主直到结果之前,不要再移动幼苗了。” 盆中的土壤她掺了一点空间的土壤,空间的土壤在外效果维持不了多久,但也足够撑到两仪相生开花结果。 “好。”卫峥将盆抱过来,细细观看。 “我也买。” 赫连宸反应过来,立马掏钱。 “你还是省点钱吧。”叶千宁转眸道。 “我又不是没有钱。”赫连宸气鼓鼓的皱眉。 叶千宁又挖了一颗幼苗让入盆中,推给他:“你的。” “我……你……给我的?”赫连宸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不要?那算了。”叶千宁伸手去拿。 赫连宸快一步抱在怀中:“我要,谁说我不要了。” 面上喜色不减,心中别提又多开心了。 水行祁有心想买,两千万的价格,他没有那么多钱。 一路上叶千宁对他们已经很照顾了,还教学他针灸之术,也不好开口要,一直盯着盒子没有言语。 老爷子什么思路? 直到一颗花盆推到水行祁的眼前,他才惊愕的抬眸。 叶千宁将花盆推开他,便又低头挖着另一颗幼苗。 水行祁这一刻不知道用什么来言语自己的心情,她就那么推给他,一切是那么自然,自然的像是根本没将他当外人…… 似乎就算是族中之人对他从未有过如此,甚至是他的父亲,都从未有过这般举动…… 叶千宁也没想那么多,挖出一颗推给封老。 封老正歪着头观察卫峥手中抱着的幼苗,转眼就看自己眼前有一颗,喜色顿时堆积在脸上:“小丫头,这幼苗到底是如何长得这么快?” “经过多年的研究培育出来的,听闻两仪相生珍贵,才取出土壤一试,总算没有辜负多年心血。”叶千宁有意提高了一些声音。 “这等神奇,一定花费了不少心神。”封老说着从袖中掏出盒子递给她。 “封老,刚刚说了送给你一株的。”叶千宁将盒子又推了回去。 “那怎么行,这么珍贵的东西,老夫怎么能白要。”封老不是爱占小便宜的人。 “封老之前不是说过,相逢就是有缘,岂是用钱财能衡量的。”叶千宁道。 “你这小丫头就是会说话,老夫第一眼见你就合眼缘,今日收了你这么大礼,老夫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封老顿了顿,似在想什么礼能配得上小姑娘,忽然他面上一喜,双眸发亮:“不如老夫将二孙子给你吧。” “……” 叶千宁一愣。 赫连宸很惊异。 水行祁顿时看去。 “……” 卫峥好无语! 向明侯拍了桌子:“说什么?” “我是说介绍给她,老夫的二孙子才貌双全,气宇轩昂,功夫也很好的,比你身边的这些护卫功夫都好。”封老极力推销。 “……” 老爷子什么思路? 卫峥再次无语,封老家的二孙子可没人敢近身,脾气古怪的厉害,把他介绍给人家小姑娘,是嫌弃人家姑娘活的太安逸了吗? “再多说一句,东西你也别收了。”向明侯抬手就去拿。 封老闻言立马双手抱住盆:“好好好,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卫峥看着几人面前的两仪相生,似乎这一桌,就他一人掏了钱! 拍卖场上,注意拍卖的没多少人,大多的视线都集中在叶千宁这一桌,眼看着她开始挖幼苗了,一时间都忍不住了。 楼上不少家族的头领都下来了,想要亲自购买,当然也怕晚了就没了。 小厮在叶千宁耳边说了什么,一桌人朝着后方看去。 等在上等席位旁的人,见她们看去,立马拱手。 叶千宁朝着小厮点头。 小厮退到排队的众人前面说了什么,众人纷纷上前,两千万购买一株。 “你们看,是西郾影卫。” “西郾太子都购买了,肯定错不了。” 本来楼上还有些犹豫大家族看西郾都买了一株,当下也不在迟疑,纷纷派人下去购买。 南渊,北黎,东巶的很多人,下去付钱就能买一株,唯独北黎的人,去一个被驳回一个。 可曾记得北黎战神 卓然山庄的人也被驳了回去,这让很多人都很奇怪。 下午拍卖两仪相生之后的物品拍卖成交的价格都不是很高,直到拍卖结束,馆内还无一人离去。 夜色降临,叶千宁上百颗幼苗也被人买空。 只有北黎的家族和富商站在一旁一脸蒙蔽,不知为何她们不售卖给北黎人。 “各位买到幼苗且不可更换土壤,也不宜在移动,按照目前的涨势,只要不动,半个月基本都能开花结果,如果不结果,你们来边关岩隙川找我,我必定双倍奉还钱财。” 叶千宁的一番保证让买到的人又安心不少。 一下午幼苗已经长了很大一颗,叶子都张成犹如小孩巴掌大小,叶子和刚刚台上两仪相生的叶子一模一样。 眼看着真真实实的成长,又得一番保证的话,谁都觉得赚到了。 “老爷,看起来不像是幻术。”南宫管家一直注意着幼苗的动向。 南宫震微微垂眸,大手捋着胡子满是疑惑,整个场馆的人看起来都比较清醒,不像中了幻术,可他始终不相信。 若真的长出那么多两仪相生,她们岂会舍得卖给别人,还收了两千万。 那么多人付了钱,收入应该是天价了。 怎么想都是为了钱财的江湖骗子。 “离馆的时候再看看,一个人幻术再强大,到了外面都会现形,到时看这些人还能不能笑的出来。”南宫震道。 南宫管家闻言揉着眼睛,他很清醒,意识也清楚啊…… “叶姑娘,为何你不售卖给我们北黎人?” “是啊,有钱不卖,总要给个说法。” “我们北黎人怎么了?” 一些北黎人聚在一起,疑惑,不满,更多的是气愤。 四国唯独他们北黎被拒之在外,摆明了是看不起他们北黎。 “北黎的各位也不必气恼,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就告诉各位为什么。”叶千宁一步一步朝着北黎众人走去,声音高亮:“各位可还记得十年前北黎战神向明侯?” 向明侯? 这个名字一出,四国都很震惊,江湖各大家族,江湖人也都很震惊。 虽过了十年,向明侯这个名字众人都不陌生。 北黎大将军,英勇善战,其他三国也都有耳闻,只是不知道这位姑娘提起这个人做什么? “当然知道,向明侯十年前有谋反之心,已被皇上除去国籍,逐出北黎了。” “姑娘提起向明侯作甚,莫不是你是他的余党?” “当年听说他还杀了东巶的公主和驸马。” “对,这事我也知道,东巶当初因此还对北黎出了兵。” 北黎人谁都知道,当年向明侯被逐出北黎是因为想要谋反,未经传召私自回京,在四方山还暗中杀了东巶的驸马和公主。 东巶很多人也知道此事,但谁都没有开口。 北黎购买幼苗被排除在外,明显针对的是北黎,不是东巶。 不清楚状况之前,东巶可不想掺和其中。 楼上东巶的将军,盯着下方,眼底满是探究,向明侯不是早在十年前离开北黎帝都之后,没多久就被斩杀了吗? 好大一口锅 向明侯听到这些指控,早已不像当年一样冲动,目光看向吵杂的人群只觉得可笑。 “谋反之心?斩杀东巶驸马和公主?真是好大一口锅。”叶千宁声音响亮,震耳的声音直直刺入众人的耳中。 那群讨论的北黎的人都是一愣看向叶千宁:“叶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向明侯当年是冤枉的?” “不可能,若非谋反,是什么能让皇上舍得损失一个将军?” “就是……” 叶千宁走到了北黎人的面前,不卑不亢,目光沉沉:“我爹从未有过谋反之心。” “你爹……你……” 众人惊愕。 “当年四方山那件事,我亲生经历,各位知道向明侯,想必也知道他女儿身死的消息。”叶千宁眸子扫过众人。 众人心中再次一惊,震惊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叶千宁身上。 “若非向明侯造反,皇上怎会不允许她的女儿葬在北黎?” “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不是死了吗?你又是谁?” 北黎人当然知道,向明侯的女儿是陈院长唯一的亲传弟子。 当年身死四方山,皇上还下旨…… 一个孩子不允许葬入北黎的国土,这件事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就是当年众人口中身死的孩子,当年四方山我被元贵妃师兄一剑刺穿,陷入了气绝之症状,师父运送我的尸身出京,被人一道人劫走,若非那道人察觉到我是气绝,恐怕此时我便没命站在这里了。”叶千宁不等众人反应沉声又道:“我爹当年交了兵符,被皇上派去剿匪,他只是一个先锋副将,何来兵权谋反?当年四方山惨状,我爹又何分身之术从千里之外赶回来?杀了东巶驸马和公主?” 馆内一片安静,都被这件事震惊不小。 “你……你是说向明侯没有杀东巶驸马和公主?”楼上一男子坐不住了,站起来质问。 叶千宁看去:“皇上寿宴之后,东巶驸马和公主辞行离去,北黎派人将各自使团送出了百里,为何时隔那么久,东巶驸马和公主会出现在距离北黎京都二十里外的四方山?” 六楼二十号的位置,是东巶先锋将领。 程丙路有一瞬的沉默:“我虽不知道为何公主和驸马会出现在四方山,但是北黎给出的结果是向明侯杀了他们。” “呵,当年四方山大火的真凶是元贵妃,带人射杀我们的是元贵妃的师兄,这件事当时闹得这么大,只要去查都能查到,我父亲四方山发生之后才回的京城,难不成我父亲会分身术不成?”叶千宁转眸看向北黎的众人:“北黎的这些人之中一定有很多来自京都,不如你们和东巶说说,元贵妃盛宠多年,又是太子生母,为何在短短的几日之内被发配边疆流放?” 北黎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四方山的事当时闹得是挺大,当时皇上迫于压力稳定民心才流放了元贵妃…… 程丙路见北黎众人沉默,心中已猜到一些结果,手指紧握。 不妨翻一翻当年的旧事 “天下是帝王的天下,帝王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便是颠倒黑白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对此我只说一句公道自在人心,为何两仪相生的幼苗不售卖给北黎之人,北黎帝心中应该最清楚,东巶之事,若东巶真的在意公主之死,不妨翻一翻当年的旧事,什么家父杀了东巶公主和驸马,真是可笑至极。”叶千宁冷冷而言,目光瞥向上方的程丙路,嘴角带着不逊的讥讽。 “你……简直胡言乱语。”程丙路怒斥。 叶千宁闻言笑了声:“东巶若不是不敢和北黎发生战乱,岂会这么容易相信北黎的给的借口,更或者说,东巶清楚真相,也清楚当初公主在四方山筹谋什么,东窗事发之后,自知有错,所以才会认同了北黎给的说法,反正总而言之,不管哪一种原因,我父亲都要背上这个罪名。” 程丙路大手紧紧握着栏杆,一脸怒色,没了言语。 很多人听到这一番话,虽不明白具体的过程,也觉得叶千宁说的有理。 向明侯坐在席位上,听到其他之事他早已经淡漠,担听到四方山惨死之事,他心神都在震,唯独这件事是他终生都不愿想起来,都无法释怀的事。 水行祁不知道叶千宁她们竟还发生过这样的事,言语之间,综合了一些信息,十年前,十年前她才六岁。 六岁的孩子经历那样的事,北黎…… 封老多少知道一点,因为十年前两仪相生出现的事,他们派人去北黎查过,将军府,向明侯,那个带着两仪相生的孩子,难道就是眼前的小丫头? 震惊! 赫连宸对于当年之事查的最清楚,站起身冷冷看向上方之人:“如果东巶想要证据,本王这里有。” 程丙路目光转移到赫连宸身上:“你是何人。” “南渊赫连宸,十年前本王随王叔出使北黎,当年各国差不多一同出京都,楚玥和驸马途中带人折返回了北黎潜藏在四方山,予以何为本王不清楚,相信东巶皇室应该很清楚,若不然也不会将此事草草了结。”赫连宸的目光从程丙路的方向落在四楼西流渊的身上:“西郾太子,当年你也很清楚吧。” 众人闻言集中力到了西流渊的身上。 十年前北黎帝大寿,三国齐齐出使贺寿,自那之后,西郾似乎很少和北黎合作。 “帝王定了言论,又有几人在乎真相如何呢。”西流渊淡雅之中透着清冷。 赫连宸咬牙切齿:“当年分明……” “西郾太子说的是,帝王之言就是对的。”叶千宁打断赫连宸呼之欲出的话。 她今日言论这些不是掰扯当年的真相。 赫连宸接触到叶千宁的视线,心中闷气。 封老抬手倒了杯茶水递给他:“坐,喝杯茶。” 赫连宸重重坐下,端着茶杯一饮而尽。 封老觉得要想知道小丫头的事,这小子很有用。 “我今日言明这些并非要解释什么,只是解答北黎众位的疑问罢了,你们可以相信指鹿为马之事,但我们永远忘不了。”声音坚定震耳。 送出的消息满天飞 北黎各大家族都沉默了,很多人心里也都清楚,只是当时圣旨而下,事实也就理所当然成了那般。 以至于之后流言兴起,也只有向明侯造反被降罪。 沾染不到自己身上自然没人追究事情的真相,真真假假没人在乎。 他们不在乎,人家在乎,家族蒙羞,父亲背负骂名,除去国籍,子嗣惨死,这样的遭遇…… 哪一个拎出来想一想,人家若对北黎交好才怪。 宋奇和陈思清站在后方听的真真切切,还好他们没有上前,若不然岂不是撞到人家头上了。 两仪相生能够迅速成长,这样的消息还是要先传给皇上在做打算。 桑音站在四楼,一切都是她父皇,所以她面对向明侯会坐立不安,面对叶千宁会心生愧疚。 虽然母妃和外公做了很多,但是对于她的遭遇,那些弥补远远不够…… 秦桓和宋云楼都绷着面容,原来是向明侯之女,难怪她会对北黎如此抵触。 但看到四楼上的五公主,心中疑云。 “叶千宁如此憎恨北黎,为何她们会对五公主如此客气?”宋云楼不解。 秦桓皱眉,摇头。 “是不是五公主被她们挟持了?”宋云楼的话刚落,眼前一花,看清之后急急出声:“世侄,你去哪儿?” 秦桓一惊抬眸看去,秦之风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心中大感不妙。 “秦老哥,世侄怎么如此匆忙?”宋云楼疑惑。 “闷了三日兴许想要逛逛,不用管他。”秦桓不敢多言。 宋云楼看着那方半信半疑点头。 夜色深沉。 第三日拍卖散去之后,购买到两仪相生幼苗的家族,几乎全部盯着幼苗生长,生怕被人抢了,加强看管。 没有购买到到的纷纷传信出去,尤其是北黎,一封一封的信件而出。 最让人惊讶的便是散场之事叶千宁说的一句话,还有凤岭角幼苗,数量不多,如要购买可前往岩隙川…… 凤岭角和两仪相生一样都是就在的杂谈图鉴上的物品,此物之名让人更让人更加确信蓬莱仙山的存在。 据叶千宁所说,她当年的气绝就是道人用了半颗凤岭角才保住了性命。 剩下的半颗凤岭角一直被她培育起来,才有了几颗幼苗。 此言让人重视起来,纷纷传回信件让人去查当年北黎四方山之事,叶千宁但是到底伤成什么样,半颗凤岭角救活了。 北黎人很多都知道当年向明侯之女是当场死亡,尸体都在灵堂停放两日,出京之时被一疯癫道然掳走,说要用尸身制药当花肥。 现在人家好端端的活着,当初那老道该不是仙人? 不管怎么猜想,凤岭角的出现足够证实蓬莱的存在,各方人马纷纷传信回去,各大世家对叶千宁非常重视。 准备在结束之后务必盛请一番,若能交好,凤岭角就有希望了。 也有很多人迟迟未动,因不能确信两仪相生的真实性,静观其变。 各大世家江湖中人也有不少懂药物的,其中药王谷的弟子也在。 老爹发火了 药王谷虽未曾买下幼苗,一些认得药王谷和与药王谷交好的之人,花费重金请药王谷弟子辩解真假。 由于目前没有开花只是凭叶子观看也无法确认,等到开花之时或许能辨别。 宋奇花费七百两迅速将此事传回京都城,还有凤岭角之事,向明侯手上奇珍很多,唯独对北黎人不待见。 西郾太子似与之交好,各国还盯着凤岭角,看起来都有意结交。 当晚百慕寻传出的信件好几百封,传递四国各地。 四楼。 西流渊的目光落在幼苗之上,比起刚刚拿回来之时又长了一些,伸手触碰,叶子稚嫩,有种生机勃勃之势。 他深处白玉的手指,放入泥土之中,土壤似也和普通的没什么不一样。 为何会急速生长? 影卫归来一眼看到自家有洁癖的主子手指伸在泥土中,微微晃神,走进来行礼:“主子东西传出去了。” “嗯。” 西流渊五指抓起泥土,放在鼻尖嗅了嗅,像是雨水冲刷过的气息,其他再无异样。 “主子,药王谷的人也在,要不要请他们来看一看?”影卫询问。 “若他们能辨别,岂会错过购买。”西流渊将泥土仍回花盆,五指被泥土包裹,微微皱眉。 影卫见此立马转身端来水:“主子。” “传信给西郾,本太子暂时不回了。”西流渊净了手。 “主子,皇上已传信催好几次了,鋭王的案子一直压着也不是办法。” 西流渊想了想:“准备笔墨。” “是。” —— 拍卖结束,叶千宁回到房间,迎头便是向明侯的一顿斥责。 叶千宁低着头站着,扣着小手,哪里还有刚刚的气势,眼前就仿佛一个做错了事又及其委屈讨要糖吃的小姑娘。 “事先竟不和爹商讨一分,迅速成长的东西,世间为所未闻,你展现出来,必定会成为众人的目标,还有凤岭角,两仪相生已够让人疯狂,你竟还扬言凤岭……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向明侯拍了桌子。 叶千宁低着头,耳边噼里啪啦的输送,根本没注意向明侯动作,桌子一响吓的她浑身一抖,有点慌乱的抬头。 正对上向明侯一脸黑沉,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似乎记忆里,老爹还是第一次对他发火。 叶千宁心有余悸,撇撇嘴:“爹,我错了。” 真真切切的被刚刚一巴掌的响声吓一跳,想起来她自己都觉得…… “我看你一点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太任性了。”向明侯刚刚还满腔怒火,看到叶千宁吓的一抖,心中的气焰多少有些消了,说话的声音也低了几分。 “爹,我真的知道错了。”叶千宁上前一步,拎起桌上的茶壶到了一杯,殷勤的送到他面前:“爹,你说这么多口渴了吧,喝茶消消气。” 向明侯瞪她,接过被子一饮而尽:“别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 “那能,爹你继续,我都听着呢,我也深深的知道自己错了。”叶千宁可不敢轻易将此事糊弄过去。 野心面前自尊不值一提 “你说,接下来你到底想做什么?”向明侯气的不轻。 “我就是想去北黎。” “去北黎有很多方法,爹说过你想去爹随时都可以陪你一起,何必要展露那些。”向明侯不惧怕冲突,他怕的是暗箭难防。 怕的是再发生以前的事,两仪相生,凤岭角一出,暗中会时时刻刻隐着人,防不胜防。 “那不一样。”叶千宁低低道。 她可以不在乎世人怎么看自己,但是绝不允许,世人将她的家人定为万恶之源。 师父,老爹,千家,都是对北黎的功臣,因为她落到如此境地,她怎能敢忘。 “你……”向明侯训斥的话到了嘴边,眼底映入女儿低着脑袋,心中一滞,冲出话化作一道重重的叹息:“当年之事过去十年,人人都知道原由又如何。” 当年京都城真相流言如风,世人当真不知吗,不,只是世人不想知道,真真假假只要不影响他们度日,没人在乎。 “他一生最在乎的就是蓬莱仙山,所以我就是要以蓬莱的筹码,换他低头。”这才是叶千宁真正的目的。 “你根本不了解他,他自登基之后视人犹芥,怎会低头。”向明侯跟着北黎帝数年,登基之后杀戮不休,明着暗着多少人惨死。 他估计早记不得了。 “是爹不了解一个人的野心,在野心面前自尊不值一提。” 野心能战胜一切。 野心…… “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做赌。” 叶千宁摇头:“今日之后,十年前的事会被四国扒出来,四方山的事瞒不住,当年我被老道当街带走也是事实,凤岭角的事我都推到老道身上,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但他们要想知道什么,断然不会要我性命。” “你以为江湖上都是什么人?要不了性命,有的是办法让人生不如死。”向明侯多年来见过不少嘴硬之人,饶是在硬的汉子,让他开口有几十种办法。 “大不了就是抓我出海,即便我不能自理,到了海上逃脱更容易。”大海之中大鱼凶猛,若是大炮在的海域,再大的船只它都能一次撞翻。 向明侯越听越不是味儿,还从自家女儿脸上看到了一股子懒散劲,当即又黑了脸:“你还挺骄傲?” 叶千宁一愣,脑袋摇头的犹如拨浪鼓。 向明侯气不打一处来。 “爹,退路我都想好了,而且……”叶千宁伸出胳膊。 向明侯皱眉。 叶千宁小手又伸了伸:“爹,你不要总把我当成手无缚鸡之力。” 向明侯闻言看了两眼,抬手扣住她的脉搏,虽知道自家女儿能自保,但是江湖上高手如云…… 叶千宁感觉到老爹把脉的手顿了下,见他面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对上那双不可置信的面容她笑了起来。 她浑身没有内力的气息是因为吃了特制的药物,服用者看起来和普通人无异。 这些年不断的训练,还有老道的指点,空间药物的加持,她体内的内力比老爹更胜。 “你……”向明侯一时语塞。 三人灌醉了赫连宸 “江湖上虽高手如云,我应该也能位列其中吧。”叶千宁笑道。 “别以为有些能力,就不知天高地厚,江湖上想要围剿一个门派轻而易举。”向明侯不可否认,自家女儿的内力的确很强。 只是她涉世未深,对于江湖的力量一无所知。 “我知道,但他们若对我有所图,或有求于我,必然不会对我怎样,而且我也有意结交。”多个熟人多条路,不管是否真心,总归不会袖手旁观。 “江湖上伪君子多得是,相交且不可轻易信任他人。”向明侯太清楚世道的虚伪。 叶千宁点头:“明凤岭角也只是投石问路,到时有人来访,明面上尽量不得罪。” “从百慕寻出去之后,身边时时刻刻都会有人盯着,今后去哪儿,要做什么都不要瞒着爹。”“好。” “至于北黎,暂且看看。” “北黎前来拍卖的大人,信件已经传出去了,如果我猜的不错,八天内两位大人必定会前来拜访,到时候一切都顺理成章。” 向明侯始终不相信,北黎帝会因为此事承认自己的过错。 元贵妃发配边疆,八年前他去过边疆,见过流放之人,虽模样和元贵妃相仿,但并不是元贵妃。 真的元贵妃在流放的路上被人掉包了,当时暗中跟随千家的人和斩家的人都被处理掉了。 这些年虽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但和北黎帝王脱不了关系。 叶千宁一直坚信,北黎帝这种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和诱惑摆在面前,就算让他下跪,他都做得出来。 野心强大的人,内心同样强大。 百慕寻之事,闹得天下皆知才是她最初的打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 百慕寻一楼,到了深夜依旧热闹。 席位上赫连宸喝的脸红脖子粗,闷闷的趴在桌子上,满嘴都是叶千宁…… “小王爷,你别睡啊,当年叶千宁才六岁,真的那么厉害?”封老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将人扒拉起来。 “咳咳咳……那……北黎太子算什么……还不是被……被叶千宁揍成猪头……要不是,要不是……”赫连宸一句话没说完咚的一下又趴在桌子上。 “要不是什么啊?”封老又将人扒拉起来。 赫连宸醉的厉害,眼睛眯出一条缝,看人都模模糊糊…… “封老,你让他喝的太多了。”水行祁听的意犹未尽,只说到京都城仙人醉之事,他就迷糊了。 “他也太不能喝了,这才半壶酒就醉成这样。”封老也很无语,听的正起兴,人睡了,那怎么行,站起来抬手将人拉起来:“小王爷?小王爷?” 赫连宸靠在椅子上,双肩被人按着,迷糊他好像看到了郁亲王:“王叔……叶千宁……死了……她死了……” 封老按着他肩膀的手一顿。 水行祁一愣。 卫峥也是一愣。 “她死了……怎么办……她答应我,会在娄山等我……她说过的。”赫连宸哭了,哭的稀里哗啦。 这一哭,让其他三人都不太好受。 “你和王叔说说,叶千宁是怎么死的?”封老反应过来,重重吸一口,面上温和一片。 水行祁:“……” 老爷子真行! 卫峥:“……” ——…… “江湖上虽高手如云,我应该也能位列其中吧。”叶千宁笑道。 “别以为有些能力,就不知天高地厚,江湖上想要围剿一个门派轻而易举。”向明侯不可否认,自家女儿的内力的确很强。 只是她涉世未深,对于江湖的力量一无所知。 “我知道,但他们若对我有所图,或有求于我,必然不会对我怎样,而且我也有意结交。”多个熟人多条路,不管是否真心,总归不会袖手旁观。 “江湖上伪君子多得是,相交且不可轻易信任他人。”向明侯太清楚世道的虚伪。 叶千宁点头:“明凤岭角也只是投石问路,到时有人来访,明面上尽量不得罪。” “从百慕寻出去之后,身边时时刻刻都会有人盯着,今后去哪儿,要做什么都不要瞒着爹。”“好。” “至于北黎,暂且看看。” “北黎前来拍卖的大人,信件已经传出去了,如果我猜的不错,八天内两位大人必定会前来拜访,到时候一切都顺理成章。” 向明侯始终不相信,北黎帝会因为此事承认自己的过错。 元贵妃发配边疆,八年前他去过边疆,见过流放之人,虽模样和元贵妃相仿,但并不是元贵妃。 真的元贵妃在流放的路上被人掉包了,当时暗中跟随千家的人和斩家的人都被处理掉了。 这些年虽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但和北黎帝王脱不了关系。 叶千宁一直坚信,北黎帝这种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和诱惑摆在面前,就算让他下跪,他都做得出来。 野心强大的人,内心同样强大。 百慕寻之事,闹得天下皆知才是她最初的打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 百慕寻一楼,到了深夜依旧热闹。 席位上赫连宸喝的脸红脖子粗,闷闷的趴在桌子上,满嘴都是叶千宁…… “小王爷,你别睡啊,当年叶千宁才六岁,真的那么厉害?”封老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将人扒拉起来。 “咳咳咳……那……北黎太子算什么……还不是被……被叶千宁揍成猪头……要不是,要不是……”赫连宸一句话没说完咚的一下又趴在桌子上。 “要不是什么啊?”封老又将人扒拉起来。 赫连宸醉的厉害,眼睛眯出一条缝,看人都模模糊糊…… “封老,你让他喝的太多了。”水行祁听的意犹未尽,只说到京都城仙人醉之事,他就迷糊了。 “他也太不能喝了,这才半壶酒就醉成这样。”封老也很无语,听的正起兴,人睡了,那怎么行,站起来抬手将人拉起来:“小王爷?小王爷?” 赫连宸靠在椅子上,双肩被人按着,迷糊他好像看到了郁亲王:“王叔……叶千宁……死了……她死了……” 封老按着他肩膀的手一顿。 水行祁一愣。 卫峥也是一愣。 “她死了……怎么办……她答应我,会在娄山等我……她说过的。”赫连宸哭了,哭的稀里哗啦。 这一哭,让其他三人都不太好受。 “江湖上虽高手如云,我应该也能位列其中吧。”叶千宁笑道。 “别以为有些能力,就不知天高地厚,江湖上想要围剿一个门派轻而易举。”向明侯不可否认,自家女儿的内力的确很强。 只是她涉世未深,对于江湖的力量一无所知。 “我知道,但他们若对我有所图,或有求于我,必然不会对我怎样,而且我也有意结交。”多个熟人多条路,不管是否真心,总归不会袖手旁观。 “江湖上伪君子多得是,相交且不可轻易信任他人。”向明侯太清楚世道的虚伪。 叶千宁点头:“明凤岭角也只是投石问路,到时有人来访,明面上尽量不得罪。” “从百慕寻出去之后,身边时时刻刻都会有人盯着,今后去哪儿,要做什么都不要瞒着爹。”“好。” “至于北黎,暂且看看。” “北黎前来拍卖的大人,信件已经传出去了,如果我猜的不错,八天内两位大人必定会前来拜访,到时候一切都顺理成章。” 向明侯始终不相信,北黎帝会因为此事承认自己的过错。 元贵妃发配边疆,八年前他去过边疆,见过流放之人,虽模样和元贵妃相仿,但并不是元贵妃。 真的元贵妃在流放的路上被人掉包了,当时暗中跟随千家的人和斩家的人都被处理掉了。 这些年虽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但和北黎帝王脱不了关系。 叶千宁一直坚信,北黎帝这种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和诱惑摆在面前,就算让他下跪,他都做得出来。 野心强大的人,内心同样强大。 百慕寻之事,闹得天下皆知才是她最初的打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 百慕寻一楼,到了深夜依旧热闹。 席位上赫连宸喝的脸红脖子粗,闷闷的趴在桌子上,满嘴都是叶千宁…… “小王爷,你别睡啊,当年叶千宁才六岁,真的那么厉害?”封老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将人扒拉起来。 “咳咳咳……那……北黎太子算什么……还不是被……被叶千宁揍成猪头……要不是,要不是……”赫连宸一句话没说完咚的一下又趴在桌子上。 “要不是什么啊?”封老又将人扒拉起来。 赫连宸醉的厉害,眼睛眯出一条缝,看人都模模糊糊…… “封老,你让他喝的太多了。”水行祁听的意犹未尽,只说到京都城仙人醉之事,他就迷糊了。 “他也太不能喝了,这才半壶酒就醉成这样。”封老也很无语,听的正起兴,人睡了,那怎么行,站起来抬手将人拉起来:“小王爷?小王爷?” 赫连宸靠在椅子上,双肩被人按着,迷糊他好像看到了郁亲王:“王叔……叶千宁……死了……她死了……” 彻查真相 “不是好东西,不是好东西……嗝……不是……” ‘哗啦啦……’ 赫连宸醉醺醺一个不稳摔在地上,他本能的想要抓住什么,于是连带桌边的杯子都掉落在地。 万未执骨节握着的咯吱作响,面容都在抽搐。 水行祁离赫连宸最近,弯腰将人扶起来。 “东巶的,这件事谁也不用反驳,老夫一定彻查到底,到时候真想老夫让人写成花本子,就在你们东巶各地,天天演,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就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让天下人都看看,坐在高位上的是什么东西。”封老愤愤不平。 一个帝王几岁的孩子都容不下,这样人能治理好国家? 万未执再次变了脸:“你敢。” “呵呵。”封老捋着胡子:“老夫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是说人家杀了你们公主吗,怎么老夫帮你们彻查真相,你恼什么?” “嗝……我没事,你放开我……”赫连宸站起来甩开水行祁,跌跌撞撞往万未执走:“不是好东西,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少爷,咱们先行离去。”张茂不知何时站到了万未执身后。 万未执瞪着封老,拳头都抖了几下,狠狠咬牙甩袖离去。 “呸,什么东西。”封老撇嘴。 “别走……嗝……你们别走……你们杀了她……别走……”赫连宸仿佛将那人看成了元尹堂,醉醺醺的眸子露出凶狠。 封老转头迎上他的样子:“来人,将他送回去,醉成什么样了。” “是。” 小厮上前去架住赫连宸,想要将人带走,没想到刚要伸手,迎来的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打死你们……你们敢动我……打死你们……”赫连宸跌跌撞撞,一歪一扑,小厮也不敢靠近。 “这小子酒品是真差。”封老无语。 卫峥闻言更无语,人家都睡着硬给人家拉起来耍酒疯,一步上前,抬手做刀劈在赫连宸的脖子上。 “都是你们……我……嗝……”一句话没说完,两眼一翻倒了。 卫峥扶住:“愣住作甚,还不将人扶会房间去。” “是是是。” 小厮忙上前。 “真糟心。”封老甩袖,气呼呼的也走了。 水行祁对卫峥拱手也离开了一楼。 一楼依旧安静,将刚刚的事一字不差的听入耳中,当年北黎发生的事,现在不只是他们要查,四国人都必须要查。 叶千宁当时的伤势取决于凤岭角的药性,谁不在意。 一楼角落,桑音听着赫连宸的话面容发白,叶千宁今日在楼下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对于此事是皇家的的错。 京都城明着扬言向明侯谋反,暗地里多多少少都知道四方山的真相,但谁又敢说呢。 “五公主,他们如此憎恨北黎,你到底为何还要与之同行?”秦之风眼底流露出忧色。 “她们不是坏人。” “人心险恶,你看不透。” “是啊,我以前的确看不透,现在才清醒一些,我要如何不用你管。”桑音淡然,声音一直都很冷漠。 “我怎么能不管,你跟我走。” 你是不是有病 “跟你走?”桑音冷笑。 “五公主,我知道你恨我,但今日你必须跟我走。”秦之风不理会她的冷漠,抬手拉起她的手腕。 桑音有一瞬的晃神,反应过来甩开他的手:“凭什么你说跟你走,我就得跟你走?” “五公主。”秦之风手掌僵了僵。 桑音退后几步:“我想跟你走的时候,你再做什么?如今我不想跟你走,你又上前拉扯,你不是说一刀两断?现在又来做什么?” “我从未说过那样的话,我……”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既然再无瓜葛,我怎样都和你没有关系。”桑音转身离去。 “五公主。” 秦之风想要去追,肩膀被人按住,他回头眉头皱起:“爹。” “回去。”秦桓沉道。 “爹,我不能不管她。” “我再说一次,回去。” “爹,上一次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听你的了。”秦之风反手抓住肩膀上的手,身形翻转,后退几米。 “风儿,你要做什么?” “我不能让她有任何危险。” “风儿,风儿……” 秦桓眼睁睁的看着秦之风离去,面上阴沉一片,不管是皇族还是宋云楼,他们卓然山庄都得罪不起。 五公主目前皇上要缉拿的人,卓然山庄若牵扯其中,必定会惹上灭顶之祸。 “来人。” “庄主。” “派人盯着五公主,发现少庄主立马将人抓回来,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听,务必将人带回。” “是。” —— 四楼上 桑音神色憔悴回到房间,耳边便传来林慧哭喊的声音,心情顿时烦闷到了极点。 “五公主,你怎么能和叶千宁一起害我……”林慧背着绑着双手,坐在床上,眼睛哭肿的像个核桃。 桑音不想搭理,略带疲惫的坐在桌前。 “五公主……叶千宁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拍卖冰片的那些钱财都是皇上的,若让皇上知道,公主和叶千宁一起坑了皇家那么多钱,皇上一定会震怒……”林慧抽噎着喋喋不休。 桑音听到此言,这才转头看向床边的林慧,一身华丽服饰,此时穿在她身上也掩盖不住狼狈的气息。 “姑姑……叶千宁要将此事传回北黎,姑姑到时候要能帮我……我一定说服宋大人和陈大人,将坑骗钱财的事都推到叶千宁的头上。” 桑音闻言笑了起来:“林慧,你他妈有病吧。” “……” 林慧一愣,仿佛幻听了:“姑姑……你说什么?” “你他妈有病就去看,别在这里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恶心人,你自己未经允许拿着别人的冰片去拍卖,被人家当场抓住,你有什么脸将过错推给别人?”桑音积压了一肚子的火气,双眸怒瞪。 “我……我……” “遮掩?百慕寻有那么多北黎人,难道人家都是瞎子聋子?没钱敢定上等席位,我三哥来了都未必定得下,事后还想耍赖?要名声?你以为你还有名声吗。” 林慧被骂的脸色发白,咬着下唇,心中对桑音的恨意浓烈。 百慕寻之主 “我已经传信给三哥,你的事满不住。” 林慧再次被惊住:“你给我爹传信了?” 桑音冷冷收回视线不再言语。 林慧心中隐着怒火,视线几乎要将桑音千刀万剐,她发誓一定不会她好过,一定不会让叶千宁好过! —— 一夜深沉,转眼迎来黎明。 百慕寻最后一日拍卖叶千宁没有出席,一楼的人比平日少了一部分。 楼上也是直到拍卖开始,楼上人还没占全。 很多人都盯着昨日买来的两仪相生,只是一晚上,两仪相生的枝叶已经长出一米高,最重要的是有些已经逐渐了长出了小花苞。 虽很小,但隐约能看得出来是个花苞。 一夜长出了花苞,开花还会远吗? 看来半个月结果不是难事,对此众人欣喜不已,很多长出花苞的买家,一早就前来拜访叶千宁,都被挡了回去。 万王爷一行人今日也没出席拍卖,众人围堵在暗门之中将付馆主团团围住。 “付馆主,我们付了那么多钱,四楼怎么一直没动静?” “昨日安排的时候不是说夜间会动手吗?我看叶千宁身边的护卫守在门口,根本没有遇袭的样子。” 万未执这两日花费了几千万两,眼看都最后一日了,一点动静都没。 “急什么。”付馆主喝着茶,慢悠悠道。 “今日拍卖之后,明日她们就离开了。”万未执怎能不着急。 “不是还有一日。”付馆主放下杯子:“你们放心,我们百慕寻既收了钱财,必定会出手,什么时候都要把握时机。” “既然付馆主如此说,那我们就等最后一日,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了向明侯和叶千宁的命。”万未执目露阴狠。 “放心吧,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付馆主道。 “好,付馆主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万王爷起身。 “嗯,各位就等着好消息吧。”付馆主再次保证。 万未执扶着老王爷走出暗门。 付馆主在暗门关上的瞬间,立马起身,朝着一旁行礼:“馆主。” 石门后方一到蓝色的纤细的身影从阴影下走出了,带着面纱,声音好听:“付馆主收了万王府那么多钱,打算何时动手。” “不敢不敢,馆主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四楼二号房贵人出手。”馆主鞠躬再次行礼。 “哼,算你识相。” “馆主,你放心,万王府的事我会妥善处理。” “我不管你存的什么心思,但是万王府休想从百慕寻完好无损的走出去。”馆主沉声。 “我懂我懂,馆主其实我也没打什么心思,我就是想坑他们点钱而已……”付馆主挠头道。 “果然赌徒都不可信。” “额……馆主,你要相信我对馆主是衷心的。” “衷心?万王府对你有救命之恩吧?”馆主冷问。 “是有那么点。” “就让我看看是你到底有多衷心。” 付馆主一愣,瞬间明白:“馆主,你就看好吧,我一定不会让馆主失望。” “拭目以待。” 付馆主闻言像是打了鸡血,兴冲冲的。 接下来是个表现的好时机! 馆主离去,付馆主立马开始谋划了,万王府在他这里算个屁,救命之恩,嗯……多少还得留点点手。 至于其他人还客气什么! —— 叶千宁睡到中午才起,罗文回禀上午拍卖的情况,最高价钱的物品是她的取出的玉髓,七百万成交价。 对于这个价格她已经很满意了,毕竟空间之中突然出现的晶石岩石矿脉比较大,随手一块七百多万,顶别人努力一辈子了。 “今日不少人前来拜访,询问两仪相生长了花苞需要注意什么。” “再有人来问,就叮嘱不要浇水移动,若移动成了死苗概不负责。”幼苗只能生长在她准备的土壤里,浇水了外面的水,会分解掉空间水分的效果,导致生长过慢。 “是,还有刚刚百慕寻馆主来过。” “什么时候?” “辰时之后。” “可有留下什么话?”叶千宁自入百慕寻还没见过馆主露面,上门来恐怕不简单。 罗文摇头:“只是问了声大小姐起来了没。” 叶千宁有些奇怪:“等会你去请馆主,就说昨日我扰乱了百慕寻拍卖秩序,备了一些礼致歉。” “是,大小姐现在要用饭吗?” “一碗清粥就行。” “是。” 罗文出了们,微微叹了声,大小姐的胃口越来越不好,得告诉主子。 封老双手抱着花盆上了四楼,正好迎上叹气的罗文:“小伙子,垂头丧气的可要触主家霉头的。” 罗文与之擦肩而过。 “呵,主子个性,护卫也个性,顺眼。”封老回头看去,今后自家护卫也得要训成这样。 卫峥从后方而来,听到顺眼两个字,脸都抽了。 爱屋及乌也不是这么用的! “封老,别忘记正事。”卫峥提醒,他的手中也抱着昨日的花盆,花盆中的两仪相生已经花苞已经半开。 “知道了。” 封老抬步走向叶千宁的房间,刚踏入这一方被杜一拦住。 “你家小姐还没起呢?没事,我们索性就在这里等着,都中午了,小丫头怎么也睡不到晚上。”说完,抱着花盆与杜一站到一处。 卫峥见此也站到一旁,三人形成了排排站的状态。 他们一上午来了好几次,每次来小姑娘都没起…… 眼看他的两仪相生都开花了,他不懂养花养草,还怕明日开馆出去花被烈日也晒伤了。 他和叶千宁不熟,也不好贸然拜访,只能去找封老。 杜一撇了两眼,有点无语。 封老笑呵呵丝毫不觉得站在人家门前尴尬,而且心情看起来还很好。 卫峥起初有点尬,但瞥见封老,渐渐就放松了,果然找封老是对的…… “杜一,让他们进来吧。” 叶千宁的声音传出,让封老一喜,还不待杜一说话,已开始推门了。 闻声开门,速度快的就跟装了雷达一样。 杜一冷冷看去。 卫峥不好意思的从他面前走过。 “哎呀,小丫头你可算起来了,一上午老夫都来了七八次了。” 从来不耍酒疯 叶千宁转头就看到封老抱着花盆,两仪相生张成一米高,他抱着枝叶高过他的头顶,歪着脑袋看路。 后面卫峥也同样抱着花盆,姿势和封老几乎一样。 “小丫头,今儿最后一日拍卖,也有好东西,你怎么不下去看看?”封老走到桌前,将花盆放在桌子上 “除了烈焰双刃刀之外其他都是一些花哨的东西。”值钱的东西她又不需要。 “哦?小丫头你喜欢兵器?”封老正愁找不到什么东西来给这丫头当见面礼。 “我爹喜欢。” “小丫头喜欢什么?” “睡觉。” “……” 封老想要送点啥,都摸不准她的喜好。 卫峥走过来,也将花盆放在桌子上:“叶姑娘。” “你们都抱着它做什么?”叶千宁撇了眼。 “我是……” “当然得抱着,这么宝贝,放在房间被人偷走了呢。”封老昨日就盯着,护卫他都信不过。 卫峥刚要问关羽花苞之事,就被封老抢了先…… “让人看着就行,再珍贵你也不能走哪儿都抱着。”叶千宁抬手摸了摸叶子:“长势不错,再过半日枝叶就张成了。” “这么快?”封老惊讶。 “枝叶长得本来就快,果实生长的慢。” 封老盯着自家的看了一阵,好像还没长出花苞。 “叶姑娘,我这个……” “你们怎么在这里?” 卫峥刚张嘴,门外一道声音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赫连宸歪着脖子走进来,虽没抱着花盆,模样和封老他们进来的时候一样。 水行祁后他一步。 叶千宁见此笑了声:“你落枕了?” “不知道啊……我今儿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蒙,浑身疼的厉害,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似的。”赫连宸皱着脸,颧骨脑门还带着淤青。 “……” 在坐的三人,都沉默了。 赫连宸落座,动动身子疼的厉害:“叶千宁你给我看看,我浑身散架了一样,疼的厉害。” 叶千宁将他上下打量一遍,颧骨额头不像是被人打的,目光瞥见他撸起的袖子,上面淤青一片:“脸上像是磕的,身上像是别人打的,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昨日她入空间,天亮才出来,并不了解楼下的事。 “没有啊……我昨日……”赫连宸努力会想,就是想不起来。 “昨日不让你喝酒,你小子非要喝,喝完耍酒疯,酒品差的不行。”封老提起昨日,就想到小姑娘的受的苦,口气都闷沉了几分。 “胡说,我从来不耍酒疯。”赫连宸很少喝酒,更别说耍酒疯了。 封老:“不信你问问他们,昨日你在楼下撒泼,所有人都看到了。” 赫连宸根本不信,抬眸看向卫峥。 卫峥郑重点头。 赫连宸有点半信半疑了,转头又看向水行祁:“水兄,我当真耍酒疯了?” 水行祁丝毫没迟疑的点头。 赫连宸信了,伸手抓了抓脑袋,口中呢喃:“我记得没事耍过酒疯啊?” “醉酒的人清醒之后都会这么说,老夫还从未见喝两杯就撒泼的。”封老气呼呼。 真的存在过 赫连宸闻言更不好意思了。 叶千宁一眼就看出了,他们三个合谋骗小孩,也就赫连宸涉世未深容易相信别人,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他:“吃一颗,能缓解。” 赫连宸疑惑的样子顿时喜笑颜开,打开瓶子倒了一颗放入口中:“我昨日好像还看到我王叔了。” 卫峥:“……” 水行祁:“……” 封老面不改色,捏着茶壶倒茶。 “桌子上放着两个花盆做什么?这枝叶长得真好。”赫连宸抬手就要将花盆抱下来。 封老先一步:“这是老夫的。” “你的就你的,又没人跟你抢。”赫连宸撇嘴。 卫峥也把自己往面前拽了拽。 “卫门主,你这颗竟都开花了。”水行祁注意到了。 “是啊,水少主的长势如何了?”卫峥问。 “还没有花苞。” “我这颗长开花早。”卫峥转眸看向叶千宁:“叶姑娘,我这颗……” “什么?这是昨日刚出幼苗的两仪相生?”赫连宸惊讶。 卫峥三问都被打断了,那叫一个闷气:“小王爷难道没注意自己房里的两仪相生长多高了吗?” 赫连宸很认真:“没有,我起来洗漱完就过来了,谁注意看它了,对了,我的两仪相生昨日拿回房没有?” “你问谁呢?”卫峥无语。 “……” “小丫头,你到底是如何研究的?这种能加速成长的东西,若是能用到农田里,天下岂不是再也没有难民了。”封老疑问。 “花盆可以,农田就实现不了。” “为什么?” 叶千宁耳朵微动,想了想道:“其实能加速成长的并非是土壤,而是水。” “水?什么水如此神奇?”封老昨日的确见她往盆里到了一瓶东西,他还以为是普通的水。 “昨日我浇灌的水,是用蝴蝶泉的水,封老知道蝴蝶泉吗?” 封老摇头:“等我出去查一查。” “我好像听族中长老提起过。”水行祁道。 赫连宸,卫峥都一片迷茫好奇。 “蝴蝶泉,好像一些典籍之中都有记载,千年呈现一次,我重伤之时刚好赶上一次,取了泉中水做研究,才有今日的奇景。”叶千宁道。 “千年呈现一次的泉水,都被你给赶上了?小丫头你运气是不是太好了。”封老的关注点一直和别人不一样。 叶千宁笑了笑:“我也觉得。” “老夫得把这事记载到族谱里,代代相传,说不定老夫的后人也能有这般奇遇。”封老捋着胡子非常认真。 “传说即便记载也没太多人相信,就比如蓬莱仙山,现在人还不确信,但我觉得千年前蓬莱仙山肯定是存在的,当时地表出现某种原因,使蓬莱四分五裂,最后消失不见,消失的东西一代一代流传,真实也就变成了谣言传说。” 水行祁有些了然的点头,很赞同。 “蓬莱仙山真的存在过?”封老惊讶。 卫峥也很惊讶,似乎从来没人如此确信有蓬莱,即便世人都在寻找,也无人如此确信。 “存在过。”叶千宁认真。 “小丫头,你怎么如此确信?”封老活到这把岁数,传说听过不少,如此肯定蓬莱的存在的人,没几个。 “有传说就并非空穴来风,百年前世上也出现过蓬莱仙山之物,就说明蓬莱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又因为某种原因消失了。” “什么原因能让一座山消失?”封老难以想象。 “一座小小的山算什么,我当初在海岛上,老道的书房中发现一本书,书籍记载的都是亿年前陆地上出现的动物,远古……就是上古,你们想象不到,一只蜈蚣能长成几十米的大小,一只蜻蜓能也能长出几米的,那个时候的东西,比人类都要大很多,还有恐龙,足够几十米的大小……”叶千宁讲述着恐龙时代变化和地貌,为何体型如此大。 封老听的入迷,脑海之中都可以想象那种时代的恐怖。 卫峥虽不信上古神兽这些,但听小姑娘讲的头头是道,不像是编造出来的,难道以前的世界上的动物当真犹如她所言一样? 赫连宸很信任叶千宁,完完全全将她说的话记在心上,即便她口中的世界很离谱,但是有了蓬莱仙山的前兆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么强的动物,为何消失不见了?”水行祁抓住重点。 “天灾,地震没有任何生物能够逃脱,很多东西都出现过,后来天灾灭绝,即便当时全部生物都死亡,千百年后,人们还是能找到一些生物存在的痕迹,化石,骨头,只是这些都很容易被人忽视,蓬莱也一样,即便因为天灾消失,总有些种子遗落,多年后再次长出嫩芽生长,被世人发现。” 天灾不可逆,古人最信奉。 封老似懂非懂:“老夫好像有那么点明白了。” 水行祁捋了捋思绪,她这番话的确很玄妙,让人匪夷所思,天灾而下,灭绝所有,按照她的思路,蓬莱仙山并非在海上,而是在地下? “那本书你可带回来了?”赫连宸似很喜欢叶千宁讲述上古。 叶千宁摇头:“那本书老道很宝贝。” “的确是个宝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上古记载这么全的书籍。” “喜欢?”叶千宁问。 赫连宸点头。 “书中内容我都记得,你喜欢改日我写下来,派人送去南渊。” 赫连宸眸中发亮:“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叶千宁笑道。 赫连宸感动的…… “小丫头,你对他这么好作甚?”封老回神,伸手将花盆推到两人的视线中间。 小姑娘他看着顺眼,一定得看牢了。 他二孙子很快就来了,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先机。 对于赫连宸,叶千宁的确挺纵容,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相处过的缘故。 赫连宸的笑顿时收住,黑了小脸:“管你什么事。” “小丫头,你把上古的书籍写下来能不能给老夫一份。”封老也好奇。 “好。” 叶千宁一点不吝啬。 “叶姑娘也分我一分如何?”水行祁第一次问叶千宁要东西。 有了昨日两仪相生幼苗之事,他对叶千宁似没有那么生疏了。 “恩,不如我抄录一份给你,你抄录下来给他们。”她可没那么多时间一份一份抄录。 “好。“水行祁点头。 卫峥:“水少主记得多抄写一份。” 一桌都有了,他不要显得怪不合群。 “……” “大小姐。” 罗文从门外进来,手中端着一碗清粥。 “小丫头你还没吃饭吗?”封老问。 “我家小姐刚刚起,你们就来了,那有时间吃饭?”罗文冷冷道。 “额……呵呵。”封老笑呵呵的摸摸鼻子:“小丫头你先吃。” 罗文无语,感觉这些人没有一点眼力。 “封老还有事?”叶千宁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自己吃—— “额,没了。” 卫峥闻言桌子下,朝着封老的腿踢了脚。 封老一顿,顿时想到了什么:“小丫头,下午拍卖你出去看吗?” 卫峥:“……” “不了,我下午还有些事。” “这样啊……”封老略带失望。 “叶姑娘,在下有一事不知道可否向叶姑娘请教?”卫峥总算找到时机,一句话说全了。 “卫门主请说。” “两仪相生的花朵可怕炎热?结果之前还需要注意什么?” “卫门主不用担心,开花就代表扎了根,不惧炎热,只要不移动,别浇水,其他不用特别照护。” 卫峥闻言松了一口气:“花儿掉落之后是不是就结果了?” “花儿掉落,就代表果实长成了,可取。” 卫峥不是很明白。 “两仪相生的果实是长在根部的。”叶千宁补充。 卫峥闻言,面上一阵尴尬…… 原来是长在根部的,他还以为和果子一样,长上面。 封老一副恍然,原来是长下面。 赫连宸和水行祁也属实没想到,他们看拍卖的两仪相生上面冒出的枝叶,下方没有一点泥土,也以为是生长而上。 叶千宁见一个两个三哥那一脸原来如此的模样…… 该不是所有人都以为两仪相生长在上吧? “叶姑娘博才多学受教了。”卫峥拱手。 “不敢当。” 卫峥起身:“今日多有叨扰。” 水行祁也识趣起身。 “叶千宁,你先吃饭,晚点我再来找你玩。”赫连宸也起了身。 “好。” 封老抱着花盆站起,鼻尖传入香味:“小丫头,你这粥是厨房做的?怪香嘞。” “……” “封老走吧,再磨蹭一会,人家的粥就凉了。”卫峥真够无语的。 封老笑呵呵,伸着脖子朝罗文手中的粥看了好几眼:“中午了,老夫也得去整碗粥喝。” “……” “走吧。” 一碗粥都惦记人家的,相形见拙,处处是不足。 水行祁和赫连宸已出了门,卫峥抱着花盆还在催促。 封老笑呵呵丝毫没觉得尴尬,抱着花盆转身。 卫峥发誓再也不和封老一同办事,太丢人了! 封老走到门口,想到了什么:“你刚刚踹我了是吧。” 卫峥:“……” 于此同时,潜藏在四楼的各方探子,见众人散场,纷纷散开回去给自家主子复命。 封老很像是一个人 “大小姐。”罗文将粥放下。 叶千宁鼻尖传来一股清香,拿起勺子搅拌:“这粥是谁做的?” “后厨的人,属下测过了,无毒。” 叶千宁轻轻搅拌,捧着碗喝了口,香而不腻,很养胃,虽清淡口感余香,味道很好。 难怪封好闻着味都馋。 “大小姐,你就是太好说话了,他们才会总来叨扰你。”罗文忍不住说了句。 “有些投缘罢了。” “投缘?” “你不觉得封老很像是一个人吗。” 罗文疑惑:“属下愚钝。” “顾老。”叶千宁轻声道。 罗文闻言恍然明白,说起性子的确相似。 叶千宁捧着粥碗,一口一口喝着。 想起顾老她心中就很担忧,算一算时间斩炽的人马应该入北黎的吧,如果是快马,应该到了皇城。 斩炽好些天没有传信来了。 “大小姐。”罗玄从门外进来。 叶千宁放下碗:“如何?” “刚刚大小姐说的一番话,外面已经传开了,现在很多人都在传说蓬莱仙山并不在海上。” “速度够快。” 眨眼的功夫,她的那番话已传的沸沸扬扬。 “刚刚自从封老进来,隐在四楼外围的人不下五十人。” 叶千宁的那番话,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蓬莱仙山的火虽一直烧的很旺盛,不过还需再热一些。 “馆主那边给回应了吗?” “属下拜访过馆主,馆主说大小姐是客,今晚她会在百慕寻宴请,请小姐务必前去。”罗文道。 “告诉馆主,今晚一定赴宴。” 今日是最后一日拍卖,也是时候见一见了。 “是。” “对了,下午拍卖物品之中,有把烈焰双刀,你去拍下来。” “是。” —— 叶千宁吃了饭,收拾一番就去找了桑音。 刚要敲门,便听到里面有动静,似在争吵的声音。 她顿了顿敲响房门,房间内短暂的安静。 “音姐姐,你在吗?” “音姐姐?” “我在,千宁你等一下。” 房间传来声音。 叶千宁知道里面的人是谁,自不会动用异能去听什么墙角,老老实实站在门口等。 大约一两分钟左右,房间的门开了。 “千宁,有什么事吗?”桑音面色有些苍白。 “姐姐是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觉得有些疲惫。” “看姐姐面色不是很好,今晚要好好休息,明日百慕寻便开馆了。”百慕寻开馆便不允许任何人留宿了。 桑音点头:“嗯,千宁来是有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林慧你要多加小心,如果需要人手,你尽管开口。” “不用担心,她不会功夫,闹不出什么来。” 叶千宁点头:“如此就好,那姐姐多加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桑音应声。 叶千宁走下楼,桑音关上房门。 “她如此憎恨北黎,对你客客气气,必有所谋。”门后站着一袭修长的身影,秦之风面上凝重,声音很沉。 桑音面上不好:“我如今是皇家缉拿的要犯,有何所图谋。” “音儿,你就听我一次,跟我走吧。”秦之风走上前。 这里是你爹的 “秦少庄主,不用再说,我不会跟你走。” “你……”秦之风气恼,转身坐在桌前。 桑音皱眉:“少庄主,请回吧。” “你不走,那我便陪你。” 桑音盯着他的背影,嘴角动了动,眼底有些酸,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我的事,不希望少庄主插手。” 秦之风不为所动。 “少庄主要我亲自去找庄主和宋家人吗。” 秦之风闻言,方才转头:“不用你去,我自己会和他们说明一切。” “说明?” “我的事,我会处理,音儿,你再信我一次。” 桑音内心很挣扎,信任,被辜负,一次,已经让她心疼的无法呼吸,再一次,她不敢去相信,也不敢再奢求。 秦之风迎上她失望,犹豫和最后的决然,心像是被撕裂一样。 “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桑音不去看他。 秦之风浑身一颤,绷紧唇瓣,就那么盯着他看了一会,转身离去。 桑音听到离去的声音,没有回头,看吧…… 她早就知道的结果,她不怪秦之风,怪只怪自己的这等身份,皇家的束缚。 身份像一把绳索,她挣脱不开,别人也休想解开。 —— 下午拍卖开始。 馆内流传着两件事,都是关于蓬莱仙山的,有的人听风就是雨,说起来添油加醋,愣是将叶千宁的原话夸大了几倍。 一些家族的探子,将叶千宁的原话带给自家主人,让人惊讶的是两仪相生的果子是长在根部,另一方面就是蓬莱仙山存在事实。 “按照那女子所说,难道蓬莱仙山当真不在海上?”南宫震疑云。 “老爷,虽有些离谱,但细细一想也有几分道理,若蓬莱在海上,为何千百年来人们都没有任何发现。”南宫管家分析。 南宫震沉思,南宫家族每年都会派出很多船只出海,代代寻找蓬莱,但一无所获,深海域他们至今都无法抵达。 深海域有狂风,再大的船只都能轻而易举掀翻,人无法触及之地,海域深沉,一望无际根本没有群岛。 但南宫世家祖上传下来的典籍上,描写的蓬莱,周围是海域。 “天灾,地震,海水灌入地底也不是没可能,百年前出现的两仪相生和杂谈图鉴上的物品,都是被人从山里捡来的,十年前流传的两仪相生也是从山里捡来的,如今这颗是真真切切从山里长出来的,蓬莱或许真的陷入了地底,若不然哪里来的种子生长?”南宫管家又道。 南宫震越想越觉得在理,蓬莱若真的陷入地下,谁人又能寻得到,地下比海上还要难入,即便再多的人力,也不能将四国的土都翻一遍吧。 “蝴蝶泉,传信回去让族中人查一查,到底头没有蝴蝶泉。” 一个黄毛丫头说的话可信度不大,但是事关重大,还是要查一查。 蓬莱仙山所言无从查证,但是其他的如果也查证不了,她就是满口胡诌在散播谣言。 “是。”南宫管家,顿了顿又道:“老爷,中午之时,昨日一些人买来的两仪相生都已经开花了,听说花落,果子就成熟了。” 南宫震心中有些后悔昨日没有买一株,若说是幻术过了一日为何还能如此清晰,真真切切找不出一点可疑之处。 “老爷,咱们要不要花重金从别人手中尝试买一株观察?” 南宫震生出几分不悦的样子:“随你吧。” “是,我这就去办。”南宫管家行礼离去。 “到是有些能耐,倒要看看明日离馆,两仪相生还会不会都在。”南宫震从不相信这些鬼怪虚无。 更不相信什么加速成长,蝴蝶泉?听都没听过! 四楼十七号房。 房间内,西流渊坐在桌前,听着影卫回禀今日之事。 “她当真说了蝴蝶泉?”声音清贵。 “是。” 西流渊知道蝴蝶泉,千年呈现一次,泉水是生命之源,土壤之魂,听起来她不似在说假话。 她能活着回来,从海上而来,他便隐隐猜到。 得到证实,更觉得叶千宁的气运很好。 蝴蝶泉的泉水浇灌土壤能够让之物急速成长,这一点他从未从记载中看到。 泉水对于人体有极大的好处,就算是经脉尽断,使用泉水浸泡,经脉也能重塑。 蓬莱仙山陷入地下? 西流渊微微勾了勾嘴角,她口中的话半真半假,听起来很有意思。 “please, let me go.” 房间内一道奇怪的声音而起。 西流渊勾起的嘴角瞬间消散,黑眸抬起,对双一双蓝色的瞳孔。 “主……主子,她说话了?”影卫惊讶。 “please, let me go.” 床上的金发的女子嘤嘤哭着,跪在地上,蓝色的眸子满是祈求。 饶是训练有素的影卫看到这一幕,听着奇怪的话语,都很惊异,那种说话的调调很奇怪。 “主子,她在说什么?” 西流渊听不懂,但从眼神可以看出了,应该是祈求放她自由的意思。 “你从哪片海域来。”他淡淡询问。 金发女子听不懂,只得摇头:“please, let me go.” 西流渊欺霜赛雪面上,闪过疑惑,天下古籍,西郾尽收之手,可他从未在任何一个典籍上看到有金发碧眼之人。 口中说出的言语也让人匪夷所思。 金发女子扶着床沿站起来,身形极好,皮肤如雪,长的及美,碧眼含着泪,我见犹怜。 “please, let me go.”她的视线直直盯着西流渊。 她被抓到奇怪的地方来,太多人看着她带着贪婪,让人可怕的视线。 但眼前这个人,是她在这里见到的最完美之人,也是面对她最淡然之人…… 所以,他应该是好人吧…… “主子,她怎么只会说这一句。”影卫满头雾水。 “说多了,你就能懂了?”西流渊收回视线。 语言不通,既问不出什么来,也没继续的必要。 影卫:“……” 金发女子见对方要走,瞬间晃神小跑想要上前:“please, let me go, please, let me go.” 影卫挡住她:“老实待着。” “please, let me go,please……”金发女子抓住隐卫的衣服,因为急切语速很快。 影卫被叽里咕噜朝的脑袋发蒙,抬手挑来的双手,长剑扬起作为威胁。 金发女子看到长剑,下意识后退几步,眼神惊恐。 影卫揉了揉耳朵转身,不知怎么想到刚刚女子念着的几句咒语浑身就觉得起鸡皮疙瘩。 西流渊出了门,站在栏杆旁,垂眸看向下方。 拍卖台此时放着一对烈焰双刃刀,玄铁制造,形似半圆,这等武器很少有人使用。 “主子,那女子说的当真是人话吗?属下怎么感觉他在骂人?”影卫满脑子都是死,死,死的,慎人。 “不是哑巴就好。” “可是……她听不懂,我们也听不懂。”不是哑巴堪比哑巴,双方都不懂,想要教也不知道从哪里下嘴。 西流渊:“明日开馆,将她带回西郾,太傅学识渊博,教化一人识字应该不难。” 影卫,惊! 学识再渊博,面对刚刚那满口胡诌的女子,开口都比登天难,别说识字了。 太傅一把年纪,不得愁死? “一千五百两,成交。”掌事定音。 烈焰双刃刀被罗文拍下。 “向老爷不是用大刀的吗,他们家人怎么拍了一对双刃刀。”隐卫看到罗文上台疑惑道。 西流渊凤眸落在玄铁圆刀上,这些时日的相见,他几番探究,都没在叶千宁身上发现一丝内力。 犹记得小时候她在四方山爆发出的气息,他至今难忘。 此次相见,她身上的气息比当年温和了很多。 是被蝴蝶泉水洗去了戾气,还是在隐藏呢? “太子殿下。”叶千宁从楼梯的方向走来。 西流渊收回眸子,转眸朝她点头:“叶小姐会用双刃刀?” “不会。” 她笑着答的干脆。 “叶小姐的目的是北黎。”不是询问,是肯定。 “当然。” 西流渊:“是因为八皇子,还是要复仇。” 叶千宁认真想了想:“到时候再说。” “叶姑娘可真随性。” “人活在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被约束,将来临死想一想也没什么遗憾的。”她笑。 “十年前遗憾吗。” 叶千宁的笑容顿了一秒,随即更盛:“小时候年少不懂事,那有什么遗憾不遗憾,殿下我还有事,告辞。” 西流渊盯着她的背影,他看不透她。 十年前她睚眦必报,十年前转了性? 看来北黎要热闹起来了,他也有十年没入北黎了。 如今的北黎水比当年还深,她的出现风浪到底能升多高呢? 他很想看看。 —— 夜色降临,百慕寻的门侍敲响了叶千宁的门。 “叶小姐,我家馆主宴席已备下,还请小姐移步。” “稍等。” 叶千宁关上门,换了一身衣服,抱着早就准备好的盒子,出了门。 门侍引路,下了楼梯走的是一条暗道,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暗道一路而下,越走越觉得清凉,大约走了几分钟,门侍停下来,踮起脚尖,抬手放在石壁的灯盏后方。 随着门侍的动作,面前的石壁哗啦啦升起,光亮顿时从里面传来。 抱在一起痛哭 “叶小姐,请。”门侍行礼。 叶千宁走进去,房间很大,古典红木家具摆放有序,一看便知馆主是个有意境之人。 打量几眼,她走向书架,书架上典籍都是各地比较珍贵的孤本和小篆,还有很多关羽琴谱和歌谣的书籍。 “叶小姐。”女门侍端着一盘糕点走上来。 叶千宁走过去:“馆主呢?” “叶小姐稍等,我们馆主再处理一些事,一会儿就过来。”女门侍将糕点放在桌上。 叶千宁落座,目光落在糕点上,芙蓉桂花糕,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糕点,抬手拿起一口快,放入口中。 熟悉的味道随之而来,独特的味道,是糕点铺子做不出来。 一块吃完紧接着又拿起了第二块,刚吃到一半就听到石门的升起的声音。 她抬眸看去,两名女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前面的女子一身穿紫色罗裙带着面纱,后方的女子穿着青蓝纱裙。 看到叶千宁两人眼底隐着激动,后方的女子更是忍不住快上几步上前。 叶千宁站起身,面上带着笑意,开口唤道:“八姨娘,九姨娘。” 青蓝纱裙的女子已到了跟前,哽咽着还没说出话,便听她开口,眼底的泪顿时就止不住了:“你……你知道?” 紫色罗裙女子没有那么惊讶,但是眼圈红了起来。 “四日了,若她再猜不出来,就太蠢笨了。” 她房间的摆设,吃食,习惯,都一如小时候置办的一样。 若非亲近之人根本不会知道她的这些习惯,尤其是八姨娘的糕点,几乎没人能做出味道一模一样的。 杏花眼泪哗啦啦的掉,抱住叶千宁:“胖团,我的胖团,十年了,十年了。” 叶千宁喉咙酸涩,眼底泛着泪花,回抱住,声音温和:“姨娘,我回来了。” “胖团……”杏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花巧吸着鼻子,上前一把将两人都抱住,哭的那叫一个惨。 向明侯到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个女人抱在一起痛哭,这场面,眼底也跟着酸起来了,要不是男女有别,他也想凑上去一起哭…… “咳……” 轻咳嗽一声走过去。 “胖团……” “胖团这些年你受苦了,这几日每次看你瘦成这样,姨娘心肝都疼……” 杏花和花巧哭声很大,根本没听到。 “姨娘,别哭了,爹来了。”叶千宁扯着袖子给姨娘擦眼泪。 “他来又怎样,我们想闺女,难道还不能哭了。”花巧闷闷出声,眼泪依旧止不住。 杏花抽噎着,松开叶千宁:“四天了,可给我们想坏了。” “就是,就是。”花巧也放开了手。 “我也想姨娘,那日看到爹和九姨娘在楼下,怪我一时没认出来。”当时叶千宁只是觉得眼熟,十年了,姨娘也有了很多变化。 “要不是你爹拦着,我当时就想和你相认。”说起来这事,花巧忍不住瞪了向明侯,抬手扯掉面纱。 “爹拦着姨娘不和我相认?”叶千宁转头:“爹?” 这两日她一直想不通,明明是姨娘为什么还要躲着她呢? 六个儿子死绝了 “其实你爹也是为了我们好。”花巧拉着叶千宁坐下。 “恩?” “百慕寻人多眼杂,怕遇到熟人。” 叶千宁微微点头,姨娘以前在将军府的时候,似乎就很少出门,就连后院都很少出,似乎在躲避一些什么。 百慕寻三教九流,名门贵族,江湖门派人群太密集了,如果露面有很大可能暴露。 “我们得到你还回来的消息,不知有多高兴,知道你来百慕寻,我们便提前来了,虽没有和你相认,但是你的一日三餐都是我们亲手准备的,每天能看你一面也知足。”杏花帕子擦着眼,吸着鼻子面上露出笑容。 叶千宁:“姨娘和百慕寻的馆主很熟吗?” 花巧和杏花闻言笑了声:“不是熟,是太熟了,这百慕寻是你爹的。” 叶千宁愣了下。 她以为爹和百慕寻的馆长很熟之类的,若不然姨娘在这里也不会如此自如,怎么也没想到爹竟会是百慕寻的主人。 “爹,这里真的是你?” 向明侯点头。 “怎么回事?” 百慕寻立世几百年怎么突然成了爹的地盘了? “六年前和老馆主有些渊源,处理的一些事情,老馆主临终之后便将百慕寻给了我。”向明侯轻描淡写。 “这么大的基业,看来爹帮他处理的不是小事吧。” 老爹在四国之外的地方徘徊了十年,身上,脸上的伤疤都触目惊心。 她给老爹配了不少药物,他都没用。 向明侯:“也不是什么大事,老馆主六个儿子死绝了,没人继承,被我捡了个便宜。” “原来如此。” 叶千宁自然不信这套说辞,老爹不想说,她也不会再问他。 百慕寻靠着山间,动物无数,六年前不算久远,想知道并不难。 “好了,咱们先吃饭。”花巧回头吩咐门侍上菜。 “现在百慕寻是你九姨娘再管。”向明侯道。 叶千宁挺惊讶的:“九姨娘不会功夫,爹怎么能让姨娘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不危险,你爹派了好多人来,以前百慕寻的老人,都被清除的差不多了,如今的人都是你爹从新培养出来的,功夫很好又可靠。”花巧解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入百慕寻没多少老实的,姨娘还是别管这里了。”叶千宁不是对爹的人不放心。 而是万一以姨娘落单了,落入那些人的手,下场很惨。 “真没事,百慕寻开馆的次数少,也就开馆那几日会待在这里,其它时候是付馆主再管理。” “是那个和万王府关系不错的副门主?”叶千宁听万王府的人提起过。 “他们关系好不好我不清楚,但他绝对不会背叛百慕寻。”向明侯也知道付馆主收留万王爷的事。 “会不会背叛就看今晚付馆主怎么做了。”花巧道。 “万王府的人一连两都很安静,最后一日坐不住了吧。”叶千宁猜也猜得到,最后一日不动手,怎么瓮中捉鳖。 “所以,今晚你就不要回房间了,让他们折腾去,姨娘都给你准备好房间了。” 四楼乱了 “好。” 叶千宁也没什么兴趣去看他们扯皮。 门侍将饭菜上来,基本都是她爱吃的,姨娘将她的口味记得一清二楚。 十年,姨娘也三十了,比起当年身上多了很多韵味和坚韧。 以前姨娘柔柔弱弱,现在看起来到像是个练家子了。 “来,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花巧和杏花给她布菜,不一会空荡荡的小碗已经堆出了尖尖。 “姨娘,够了,再多我都吃不完了。”叶千宁拿起筷子,手掌拢住小碗,怕她们再继续。 “这才多少,你小时能吃好几碗呢。” “姨娘给你盛汤。” “我现在吃的少了。”叶千宁现在的胃口真不行。 花巧和杏花闻言面上都流露出心疼之色:“张大了,饭量还不上六岁,哎。” “……” 现在才算是正常人吃饭的量,是她小时候太离谱了。 向明侯早就听罗文说,她饭量一直在减,有时候一天就吃两顿饭,而且就吃几口,心中也开始担忧起来。 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肉递过去。 叶千宁本想拒绝,但迎上老爹心疼的眼神,放开小手,几块肉堆在最上方。 向明侯:“多吃点。” 叶千宁:“好。” 大不了等会吃点吃点消食片。 花巧和杏花相视一笑,有几分当年的味道。 虽然长大了,模样…… 向明侯说小姑娘长得太招人,带了人皮面具,虽至今没见真容,但想到当年白乎乎的胖丫头,五官漂亮的犹如瓷娃娃。 长大必定是个大美人,肯定很招人! 叶千宁在三个期待又兴奋又心疼的视线下,破天荒的吃了两碗半—— 吃了饭,差不多已到了亥时。 门侍进来,朝着向明侯耳中说了什么,向明侯和叶千宁叮嘱几句便离开了房间。 “万王府花费了六七千万,也不知他们不做商,哪里来那么多钱。”花巧心知肚明,亥时过去,四楼应该就不太平了。 “管他怎么来的,反正咱们的钱财来的很正。”杏花说着看向叶千宁:“胖团,拍卖的钱都在姨娘这里,好大一笔钱,等你去了北黎都带上。” “姨娘,我有钱的,昨日两仪相生,卖了好多钱,你再给我,我都带不完了。” “出门在外钱多好办事,等去了北黎,就是用银子也能砸死她们。”提起北黎杏花一脸愤恨。 ……—— “好。” 叶千宁也没什么兴趣去看他们扯皮。 门侍将饭菜上来,基本都是她爱吃的,姨娘将她的口味记得一清二楚。 十年,姨娘也三十了,比起当年身上多了很多韵味和坚韧。 以前姨娘柔柔弱弱,现在看起来到像是个练家子了。 “来,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花巧和杏花给她布菜,不一会空荡荡的小碗已经堆出了尖尖。 “姨娘,够了,再多我都吃不完了。”叶千宁拿起筷子,手掌拢住小碗,怕她们再继续。 “这才多少,你小时能吃好几碗呢。” “姨娘给你盛汤。” “我现在吃的少了。”叶千宁现在的胃口真不行。 花巧和杏花闻言面上都流露出心疼之色:“张大了,饭量还不上六岁,哎。” “……” 现在才算是正常人吃饭的量,是她小时候太离谱了。 向明侯早就听罗文说,她饭量一直在减,有时候一天就吃两顿饭,而且就吃几口,心中也开始担忧起来。 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肉递过去。 叶千宁本想拒绝,但迎上老爹心疼的眼神,放开小手,几块肉堆在最上方。 向明侯:“多吃点。” 叶千宁:“好。” 大不了等会吃点吃点消食片。 花巧和杏花相视一笑,有几分当年的味道。 虽然长大了,模样…… 向明侯说小姑娘长得太招人,带了人皮面具,虽至今没见真容,但想到当年白乎乎的胖丫头,五官漂亮的犹如瓷娃娃。 长大必定是个大美人,肯定很招人! 叶千宁在三个期待又兴奋又心疼的视线下,破天荒的吃了两碗半—— 吃了饭,差不多已到了亥时。 门侍进来,朝着向明侯耳中说了什么,向明侯和叶千宁叮嘱几句便离开了房间。 “万王府花费了六七千万,也不知他们不做商,哪里来那么多钱。”花巧心知肚明,亥时过去,四楼应该就不太平了。 “管他怎么来的,反正咱们的钱财来的很正。”杏花说着看向叶千宁:“胖团,拍卖的钱都在姨娘这里,好大一笔钱,等你去了北黎都带上。” “姨娘,我有钱的,昨日两仪相生,卖了好多钱,你再给我,我都带不完了。” “出门在外钱多好办事,等去了北黎,就是用银子也能砸死她们。”提起北黎杏花一脸愤恨。 “好。” 叶千宁也没什么兴趣去看他们扯皮。 门侍将饭菜上来,基本都是她爱吃的,姨娘将她的口味记得一清二楚。 十年,姨娘也三十了,比起当年身上多了很多韵味和坚韧。 以前姨娘柔柔弱弱,现在看起来到像是个练家子了。 “来,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花巧和杏花给她布菜,不一会空荡荡的小碗已经堆出了尖尖。 “姨娘,够了,再多我都吃不完了。”叶千宁拿起筷子,手掌拢住小碗,怕她们再继续。 “这才多少,你小时能吃好几碗呢。” “姨娘给你盛汤。” “我现在吃的少了。”叶千宁现在的胃口真不行。 花巧和杏花闻言面上都流露出心疼之色:“张大了,饭量还不上六岁,哎。” “……” 现在才算是正常人吃饭的量,是她小时候太离谱了。 向明侯早就听罗文说,她饭量一直在减,有时候一天就吃两顿饭,而且就吃几口,心中也开始担忧起来。 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肉递过去。 叶千宁本想拒绝,但迎上老爹心疼的眼神,放开小手,几块肉堆在最上方。 向明侯:“多吃点。” 叶千宁:“好。” 大不了等会吃点吃点消食片。 花巧和杏花相视一笑,有几分当年的味道。 虽然长大了,模样…… 难怪你爹会说很扎眼 叶千宁知道六姨娘的琴是一绝,不管弹琴还是制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胖团,现在的京城和当年大不相同,你回去之后务必先要找你六姨娘了解当下情况,京都各方势利她都还算清楚。”花巧叮嘱。 “好。”叶千宁抬手将身边的盒子拿起:“这是我给姨娘准备的礼物。” “礼物都准备好了,你是何时猜出来的?”杏花笑问。 “第二日,那顿饭之后便知道姨娘肯定在这里,只不过不确定是几姨娘,后来喝了粥就想起来了。”叶千宁小时候有几天非常迷八姨娘的粥。 以至于姨娘天天都会早起两个时辰起来准备食材,吃食上对她是非常宠。 “难得你的口味这么多年没有变。”杏花收下盒子:“要不是怕被人知道百慕寻和你的关系,我们何必等两日。” 两日很煎熬。 “怕什么。” “你此次拍卖的都是贵重物品,若让人知道你与百慕寻关系匪浅,对你不太好,所以我们也不敢露面,做的太亲近。” 按照向明侯的说法就是,凡事都要满足,钱财多收,总归都是自家的,做做样子。 “就算被世人知晓,也没大多事情。”叶千宁不在意这些。 “多少还要注意一些,毕竟你昨日的举动太让人震惊了,若是被人发现百慕寻之间的关系,很有可能会觉得你在造假,小事也有可能传言成大事。” 她们就是怕给小丫头惹麻烦,所以才没敢明目张胆的露面。 “万王府的人不安生,北黎有位姑娘打了欠条,雇了人也不安生,最后一晚了,各方势力估计蠢蠢欲动,今晚必定生事,你就老老实实的不要去凑热闹了。” 整个楼都盯着四楼,最后一晚,多少都有些忍不住了。 “那么热闹,不看多可惜。” “都是冲着你去的,你去了恐怕就没这么热闹了。” 叶千宁还是有点想凑热闹,想了想,转身除去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白皙的皮肤,精致的脸颊。 杏花和花巧在叶千宁转头之际,惊的瞪大眸子。 知道小丫头必定长得漂亮,没想到竟是这般好模样…… 回眸一笑百媚生,说的就是她的样子吧。 “姨娘好好看看,莫要下次见到不认得我。”叶千宁笑着弯了眸子。 杏花听到声音方才清醒:“我们家的胖团竟出落的如此绝色,难怪你爹会说很扎眼。” 这模样何止扎眼,此模样一出必定会引起轰动。 花巧不是没见过美人绝世,但直到见到这幅芙蓉之色,她才知道以前见到的只能是美,不能成为倾城。 倾城之姿形容的就是她家胖团啊! “我这样子去看戏,除了赫连宸他们没人认得出来。”叶千宁怕耽误行程,一路上都非常低调,入了百慕寻她差不多都快忘了脸上还有一层皮。 “可以是可以,棉纱要带上,馆内这么乱,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还要多带一些人跟上。” 就算是带了棉纱,也遮不住多少,她生的太好了。 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不管是容貌还是身段都太显眼了,就算是易了容,她那一身清冷都免不了让人看上几眼,更何况恢复了模样。 “罗文,罗玄,杜一都在身边,出不了事。”叶千宁知道百慕寻是老爹的,安心不少。 “杜一他们也都回来了,真好。”杏花略带欣慰。 他们一如十年前一样,跟在她的身边。 “就算罗文罗玄在,你也不能大意了,我吩咐一些门侍跟着你,她们功夫都很好的。”花巧依不放心。 叶千宁也没有推脱,点头应下。 —— 接近子夜,四楼的确热闹。 一波一波的人聚集到四楼,有的是打探消息,有的下了杀心,两者那一边都不止一拨人。 今日西郾的影卫并未出手,让各家人行动方便了不少。 封老一下午抱着两仪相生的花盆又找了叶千宁好多次,每次都不在,入夜依旧睡不着,抱着花盆又上了四楼。 四楼比每日安静了不少,心中狐疑。 二号房又门侍看守,看到来人微微行礼。 “小丫头回来没?”封老问。 “未曾。”门侍见过封老好几次了。 “都入夜了,小丫头去哪儿了?” 门侍摇头。 封老皱眉,趴上栏杆看向下方,整个馆内就这么大点,一下午他都溜达还几次了,也没见她的人影。 “哎吆,莫不是被人绑架了吧?” 封老说完心中咯噔一声,肯定就是被绑架了,要不然怎么会找不到人? “你说谁被绑架了?” 赫连宸刚上楼,就看到封老站在二楼栏杆处,嚷嚷着绑架了,面上顿时就变了。 封老转眸,风风火火的人已冲到他的面前了。 “你刚刚说谁被绑架了?”赫连宸急切。 “小丫头啊,小丫头被绑架了。”封老肉呼呼的脸也是一脸着急。 “被谁绑架了?” “不知道啊。” “……” “老夫今日下午来了六次小丫头都没回,想着深夜总该回了吧,谁知道现在也没影,下午老夫溜了整个馆内都没看到她的身影,肯定是被人抓了。”封老急的。 赫连宸还以为他收到了什么消息和证据,没想到全靠猜,面上的慌张散去一些。 “小丫头说中还有两仪相生幼苗,眼看都最后一日了,该动手的人,都忍不住了。”封老唉声叹气语气都很急,转眼看赫连宸没了气焰:“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派人查查,等到明日开馆,想要排查就难了。” 赫连宸欲言又止,转身朝着楼梯走。 封老抱着花盆紧忙跟上:“你那是什么表情?小丫头被人绑架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亏得人家还给你两仪相生的幼苗,你这人怎么就不知感恩……” “她没事。” 绑架? 岂会发生在叶千宁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 “向伯伯在,她身边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当然叶千宁也不是吃素的! “你这是什么解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不是被绑架了,小丫头能去哪儿?”封老觉得赫连宸可能知道什么。 “我哪儿知道啊。” 赫连宸想走,又被封老挡住去路,甚是无语。 “小王爷,封老。”水行祁上楼。 “水少主,这么晚来找叶千宁?”赫连宸抬眸。 “嗯。” “别去了,她不在。” “去哪……” “叶千宁被绑架了。”封老打断他的话。 水行祁一愣,随即淡淡一笑:“封老再开什么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是真的,入夜都没回来,不晓得被什么人抓去了,哎,你们不查老夫自己去查。”封老气呼呼。 “封老。”水行祁唤住。 “作甚?” 语气加重,非常不悦。 “叶姑娘不会有事的,封老不必如此着急。”水行祁好心提醒。 封老闻言更不悦了:“小丫头手无缚鸡之力,莫名不见了,你们怎能如此淡然,亏得还是她朋友。” 一个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 不管是容貌还是身段都太显眼了,就算是易了容,她那一身清冷都免不了让人看上几眼,更何况恢复了模样。 “罗文,罗玄,杜一都在身边,出不了事。”叶千宁知道百慕寻是老爹的,安心不少。 “杜一他们也都回来了,真好。”杏花略带欣慰。 他们一如十年前一样,跟在她的身边。 “就算罗文罗玄在,你也不能大意了,我吩咐一些门侍跟着你,她们功夫都很好的。”花巧依不放心。 叶千宁也没有推脱,点头应下。 —— 接近子夜,四楼的确热闹。 一波一波的人聚集到四楼,有的是打探消息,有的下了杀心,两者那一边都不止一拨人。 今日西郾的影卫并未出手,让各家人行动方便了不少。 封老一下午抱着两仪相生的花盆又找了叶千宁好多次,每次都不在,入夜依旧睡不着,抱着花盆又上了四楼。 四楼比每日安静了不少,心中狐疑。 二号房又门侍看守,看到来人微微行礼。 “小丫头回来没?”封老问。 “未曾。”门侍见过封老好几次了。 “都入夜了,小丫头去哪儿了?” 门侍摇头。 封老皱眉,趴上栏杆看向下方,整个馆内就这么大点,一下午他都溜达还几次了,也没见她的人影。 “哎吆,莫不是被人绑架了吧?” 封老说完心中咯噔一声,肯定就是被绑架了,要不然怎么会找不到人? “你说谁被绑架了?” 赫连宸刚上楼,就看到封老站在二楼栏杆处,嚷嚷着绑架了,面上顿时就变了。 封老转眸,风风火火的人已冲到他的面前了。 “你刚刚说谁被绑架了?”赫连宸急切。 “小丫头啊,小丫头被绑架了。”封老肉呼呼的脸也是一脸着急。 “被谁绑架了?” “不知道啊。” “……” “老夫今日下午来了六次小丫头都没回,想着深夜总该回了吧,谁知道现在也没影,下午老夫溜了整个馆内都没看到她的身影,肯定是被人抓了。”封老急的。 赫连宸还以为他收到了什么消息和证据,没想到全靠猜,面上的慌张散去一些。 “小丫头说中还有两仪相生幼苗,眼看都最后一日了,该动手的人,都忍不住了。”封老唉声叹气语气都很急,转眼看赫连宸没了气焰:“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派人查查,等到明日开馆,想要排查就难了。” 赫连宸欲言又止,转身朝着楼梯走。 封老抱着花盆紧忙跟上:“你那是什么表情?小丫头被人绑架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亏得人家还给你两仪相生的幼苗,你这人怎么就不知感恩……” “她没事。” 绑架? 岂会发生在叶千宁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 “向伯伯在,她身边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当然叶千宁也不是吃素的! “你这是什么解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不是被绑架了,小丫头能去哪儿?”封老觉得赫连宸可能知道什么。 “我哪儿知道啊。” 赫连宸想走,又被封老挡住去路,甚是无语。 “小王爷,封老。”水行祁上楼。 “水少主,这么晚来找叶千宁?”赫连宸抬眸。 “嗯。” “别去了,她不在。” “去哪……” “叶千宁被绑架了。”封老打断他的话。 水行祁一愣,随即淡淡一笑:“封老再开什么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是真的,入夜都没回来,不晓得被什么人抓去了,哎,你们不查老夫自己去查。”封老气呼呼。 “封老。”水行祁唤住。 “作甚?” 语气加重,非常不悦。 “叶姑娘不会有事的,封老不必如此着急。”水行祁好心提醒。 封老闻言更不悦了:“小丫头手无缚鸡之力,莫名不见了,你们怎能如此淡然,亏得还是她朋友。” 一个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不管是容貌还是身段都太显眼了,就算是易了容,她那一身清冷都免不了让人看上几眼,更何况恢复了模样。 “罗文,罗玄,杜一都在身边,出不了事。”叶千宁知道百慕寻是老爹的,安心不少。 “杜一他们也都回来了,真好。”杏花略带欣慰。 他们一如十年前一样,跟在她的身边。 “就算罗文罗玄在,你也不能大意了,我吩咐一些门侍跟着你,她们功夫都很好的。”花巧依不放心。 叶千宁也没有推脱,点头应下。 —— 接近子夜,四楼的确热闹。 一波一波的人聚集到四楼,有的是打探消息,有的下了杀心,两者那一边都不止一拨人。 今日西郾的影卫并未出手,让各家人行动方便了不少。 封老一下午抱着两仪相生的花盆又找了叶千宁好多次,每次都不在,入夜依旧睡不着,抱着花盆又上了四楼。 四楼比每日安静了不少,心中狐疑。 二号房又门侍看守,看到来人微微行礼。 “小丫头回来没?”封老问。 “未曾。”门侍见过封老好几次了。 “都入夜了,小丫头去哪儿了?” 门侍摇头。 封老皱眉,趴上栏杆看向下方,整个馆内就这么大点,一下午他都溜达还几次了,也没见她的人影。 功夫那么差 “怎么?” “百慕寻的人似乎在清理各方隐在四楼的人,并不像是围杀叶千宁。”张茂看了一会,越看越觉得事有蹊跷。 万未执眼皮跳了几下,四楼正对面打的不可开交,部分都是身穿黑衣,起初还能看出哪一方是百慕寻的人。 刚转移了一下视线,在看去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只知道打的那叫一个凶残。 不止是二号房,对面一道一道的惨叫而起,各方人从暗处被揪了出来,闹哄哄的,人数不少。 付馆主摇着折扇看的津津有味,管他谁的人,管你动不动手,今晚入了四楼的探子一个都别想走。 “付馆主,向明侯和叶千宁呢?”万未执转头。 “刚刚我们人听到动静才出的手,打斗一会都没看到两人出现,兴许不在房内。”付馆主侧头说着,视线依旧盯着对面:“霍,这打的够惨烈。” “你不是说百慕寻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你的视线吗?人不在屋内你当真不知?”万未执质疑。 付馆主不满回眸:“万公子你再质疑我的能力吗?” “眼前的场景还用质疑?付馆主你可是收了钱,再三保证要处理掉叶千宁,如今人都不见,难道付馆主不应该给本公子一个说法吗?” “说法?眼前的一切就是说法。”付馆主很淡定。 万未执面上盛起怒色:“你什么意思。” “我收了钱,才会安排人潜入二号房,若不然此时二号房能打的这么厉害?至于人不在,这就和我没关系了。” “你想耍赖?” “不不不,怎么会,我当时答应帮你们杀了二号房的人,如今你看看人都是从二号房出来的,咱们绝对一个都不会让他们跑了。” “可是里面没有向明侯和叶千宁!”万未执咬牙切齿。 付馆主摇着扇子的手顿了两下,似乎认真想过才道:“让他们改个名字能有多难,你放心,今日抓住的人,我保证将名字都改成这两个。” “……” 万未执气的都快吐血了:“你竟敢戏耍我们万王府?” “当然没有,万王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可不敢戏耍,这完全是按照你们的指使办事啊,不放过任何出入二号和三号房的人。” 万未执听完气血都起来了,目露凶光。 张茂拉住微微摇头,即便已经知道被戏耍了,也不能动手,在这里动手没有任何胜算。 万未执隐忍着怒火,盯着对面。 四楼二号房这一方,打的热闹,渐渐的水行祁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落在后方没有再上前,赫连宸中好几脚,连连后退,站稳身子还想要冲上去,却被一双手给按住,他回头,怒色的脸上渐渐变成惊愕。 “你……” “功夫那么差,就别上去添乱了,好好看戏。”叶千宁见他被踹了几番,依旧往上冲,忍不住穿过人群凑上前。 “你怎么在这?”虽带着面纱,赫连宸也一眼就认出来了。 “看戏。” “看戏?他们可都是来杀你的。”赫连宸瞪圆了眼,看戏看到自己头上,她可真行。 乱糟糟的 “那可不一定。” “就算不是杀你的,也都是冲你来的,你还是躲一躲吧。” “我现在这样子还用躲?” “额……”赫连宸盯着她愣了几秒:“也是。” 她这幅尊荣,要不是见过,谁能和一个相貌平平黑乎乎的丫头联想在一起。 水行祁脱离战局,他发现之前的黑衣人动手都是杀招,后来冲进来的黑衣人没有对他们下手,反倒对另一方黑衣人下死手。 人不少,都是黑衣,但绝对不止几方势力,乌黑的人群遮着面若非很熟悉之人,根本认不出来谁是谁。 出手也比较混乱,但后来冲进来的一方虽也是黑衣,他们的人都能认出对方,而且目的很明显,似要将闯入四楼黑衣人全部杀光。 封老,赫连宸还有他就这么被忽视在外,即便动手,迎上后的黑衣人,人家似乎根本不怎么搭理他们。 迎上也只是随意敷衍两下—— 再后来,水行祁就看到了恢复阵容,遮着面纱的叶千宁和赫连宸。 “哎吆……我的两仪相生呢,我的两仪相生不见了,哎吆,谁偷了老夫的两仪相生……” 封老面上挂了点彩,还少了一只鞋,被人推出了,一转头就发现自己放在走廊上的两仪相生不见了不! 水行祁:“……” “你看到老夫的两仪相生没?”封老急的啊。 “没注意。” “哎吆,还让不让活了啊,谁偷了老夫的两仪相生。”封老扯着嗓子吆喝起来。 围观的人听到喊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谁都不想惹事上身,更何况眼前四楼乱糟糟,总之死了不少人了。 “我的两仪相生啊……要命了……”封老急的团团转。 “封老,你先冷静一下。”水行祁道。 “从到手老夫睡觉都舍不得撒手,这才撒手一会就没了,你让老夫怎么冷静,天杀的,那个瘪犊子偷得,让老夫查出来,看老夫不剁了你的手……”封老又气又急,骂骂咧咧。 “……” 罗玄捧着花盆站在不远处,嘴角抽了几抽。 “瘪犊子,王八蛋,偷老夫的东西要烂手……口舌生疮……” “噗……” “你们……啊……” “唰唰。” “碰……哗啦啦……” 骂街的骂街,打架的打架,死的死,残的残,周围的建造毁的彻底。 四楼热闹的很啊。 整个馆内所有人都被惊动了,纷纷走出门观察四楼的状况,有些家族派出了人,看着下方的打斗一脸阴沉。 “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能动手。”南宫震沉声。 “下方有些混乱,看不清谁是谁,兴许不是咱们府上的人。”南宫管家看了一圈也没认出来。 “是府上的。” 南宫震也分不清,不过有个落入一楼死亡的人,遮着的面呈现出来,是他们的人。 “老爷没让动手,府上的人绝对不敢动手,老爷下方有些人下手狠厉,若有我们的人,说不定只是被无辜牵扯进去了。” “去百慕寻查,看看到底是何人动了如此大的杀心。” “是。” 站在面前都不认识 不只是南宫家族的人去查了,今晚派去四楼的所有幕后之人都去匆匆去查。 四楼,被打的半死,都没有封老的骂声惨,简直像是开了扩音一样。 “闭嘴。” 打斗中的黑衣人,被人一掌打到封老身边,回头怒斥一声。 “老夫骂人管你屁事,滚犊子。”封老丝毫不怕。 “老东西,真聒噪。” 要不是分神,他岂会中了一掌。 “天杀的啊……老夫诅咒你……额……”封老怒骂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绿油油的植物遮挡了视线。 罗玄差点就将手中的花盆给扔了,要不是大小姐的吩咐,这花盆绝对不得善终,四分五裂了! 封老看到两仪相生他先是一喜,反应过来上去抱住花盆,抬头就要骂:“偷了老夫的……小护卫是你啊。” 发现来人是罗玄,他顿时收住话。 罗玄额头已经暴着青筋,忍着打人的冲动。 “是你偷了老夫的两仪相生?”气还是很气,质问便成了试问。 “我家大小姐怕混乱有人偷走了,所以让我给封老看管。”罗玄冷道。 封老闻言火气冲冲的脸,顿时喜笑颜开:“原来如此,老夫还以为被那个瘪犊子偷了去了呢,小丫头有心了。” “哼。” 罗玄转身。 “唉?你等等,小丫头在哪儿?”封老想到叶千宁,紧忙跟上他。 罗玄不想理会他,飞身从四楼栏杆上跳了出去。 封老追了几步趴在栏杆上,侧着脑袋伸出半个头,吆喝:“小丫头没事吧?” 无人回应—— 叶千宁不得不佩服这老头,一点不会功夫还敢往里冲,乱成这样,他是看到哪个都要骂上几句。 难怪围观人都不敢迎上他的视线,就算是狗到了他面前,都要挨几声骂。 赫连宸第一次见到这么混乱的场面,对封老那叫一个佩服,都狼狈成那样了,还掐腰漫天骂。 真牛! “你还有心情看戏。”水行祁走过来。 “安静了几日,难得这么热闹。”叶千宁靠在窗户上,看的起劲。 “知道是哪一方的人吗?” “东巶,西郾,南渊,北黎都有。” “后来居上的是你家的人?” “不是。” “哦?” “万王府花钱雇的人。” 水行祁目光看向四楼到处杀人的黑衣人,他们把隐藏在这一方的人都揪出来了,抓到下下场非死即伤,怎么看都不像是万王府的手笔。 “万王府和你不是有仇吗?”赫连宸不明白:“他们雇人帮你清除障碍?” “差不多是这样。”叶千宁点头。 赫连宸得到确认觉得其中曲折很烧脑。 水行祁可不认为万王府会那么好心,若说雇人杀她说得过去,雇人帮她,鬼都不信。 “你们俩都站在这里作甚?还不赶紧去找找小丫头。”封老抱着花盆小跑过来。 赫连宸和水行祁齐齐朝叶千宁看了眼。 “你们愣着作甚?乱成这样,小丫头的处境肯定也不好,晚了说不定凶多吉少了。” “咳咳……” 赫连宸收回视线,掩嘴轻咳。 “封老放心,她好的很!”水行祁后一句加重了声。 “好什么好,你们不去,老夫派人去,一个个的真是寒了人心了。”封老闻不仅不放心,反而更气了。 虽说小丫头不在,但明眼人都知道四楼这群人都是冲着叶千宁来的。 “封老,你别忙活了。”赫连宸拉住他,眼神看向叶千宁:“你说句话啊。” “放手。”封老挣开,气哼哼朝着叶千宁撇了眼。 “封老……” “闭嘴,你是哪根葱,有你说话的份?”封老打断她,再次朝着赫连宸和水行祁瞪过去:“没想到你们是这种人,哎!” “……” “……” 两人一愣。 叶千宁也是一愣:“封老,我……封老……” 封老撞开两人,从他们中间过去,都没给叶千宁一个眼神,当然选择性的忽视了那道声音。 年轻人就是不靠谱,看到美人走不动路。 哎! 叶千宁扶额—— “封老什么意思?我们是那种人?”赫连宸不懂,但他看懂了封老哀叹的表情—— 那表情好像觉得他们有点丢人! 水行祁够无语的:“小王爷真是不食人间烟火。” “嗯?” “没事。” 赫连宸摸不着头脑。 四楼对面,万未执握着拳头,从水行祁赫连沉两人现身他就有意注意着那方。 这两人和叶千宁来往最多,看到四楼的厮杀不应该如此淡然,还有心思和美人说笑,他们肯定事先知道。 叶千宁也绝对知道今晚的刺杀,若不然她和向明侯两人不可能不见踪影。 对面的打斗还在继续,可惜,这场打斗的得利着并不是他们。 付馆主看的津津有味:“藏在背后的老鼠可真多,万公子我们帮你清理了这么多障碍,这笔账得从新算一算了。” 万未执不爽:“你杀的这些人和我们万王府没有一点关系。” 不让他把钱吐出来已经算给他面子了,还想要钱? “有没有关系可不是万公子说的算。” 万未执皱眉。 “万公子不懂没关系,只要记住一个人头一万两的价格就好。”付馆主摇着折扇看向下方,一地的尸体,算一算有上百人了吧。 四楼一场混乱的厮杀,差不多持续到天亮才算结束,走廊上横着竖着血淋淋一片,百慕寻门侍在结束的第一时间前来清理现场。 最后一夜,想出手的,打探消息的都被处理的干净,各家的幕后之人,将这场打斗从头到尾看的清楚。 查探的人回来的也很快,众人得到了两个结果,一,厮杀的人是百慕寻的,二,是东巶万王府的人雇佣,今晚动手,凡是从二号内出入的人,一个不留。 “东巶万王府,竟然是东巶万王府,这是好大的胆子。”南宫震摔了手中的杯子,南宫家世代给皇室进贡过无数金银。 没想到万王府出手,对上他们南宫家的人,一点不留情面。 “老爷,万王府拍卖会上和叶小姐起过冲突,怎么还会出钱帮她清理暗中人?”南宫管家一时想不明。 不是钱的问题,是原则的问题 “为什么那还用说。”南宫震咬牙切齿。 “老爷?” “还不是信了能长出两仪相生的鬼话,想要巴结她们一群人,万老王爷为了利益能屈能伸,这点到让人刮目相看。”南宫震气哼。 南宫管家了然:“听说很多两仪相生的幼苗都开花了。” 眼馋,若是真的谁不眼馋。 天下幻术虽让人身临其境,但眼前太真实了,他也太清醒了。 高人那么多,难道都看不出来? “只是开花而已,就不信真的能长出果实来,天一亮,百慕寻开馆,人家钱赚到手走了,到时候不结果,天大地大他们上哪儿找人去。” 什么能人贵族,一个个都被一没有国籍的家族骗的团团,可笑! “听叶小姐说,她们暂居岩隙川。”南宫管家道。 南宫震目瞪:“这种骗人的鬼话谁会信。” 南宫管家赔笑,不敢多言语,他心中隐隐相信,毕竟西郾太子也购买了。 西郾太子清傲孤冷,才华横溢,这样的人都信,老爷为何不信? “万王府想要巴结他们一行人,毫不留情的动了南宫家的人,这笔账绝对不能算了。”南宫震狠道。 “老爷的意思是?” “万王府雇佣了百慕寻,不就是钱吗,我就不信万王府能比得过南宫家,你去找馆主,我们今日死了多少人,我要万王府双倍奉还。” 南宫管家闻言心中明白,万王府算是彻底得罪他们南宫家了。 南宫家族查到的其他家族也都已知道此事。 百慕寻馆内。 馆内众人经过刚刚的厮杀,谁也不想在外面逗留了,除了一些江湖客,很多家族都老老实实的回了楼上。 东巶程丙路也派人去了四楼,探查的人是他多年好友,惨死之中。 查到幕后黑手是万王府,止不住的怒火,既然他们万王府不仁就别怪他了。 程丙路套上黑衣,遮面跳出了房门。 南渊,西郾,北黎很多家族派去探听也被处理掉了,都说百慕寻有钱才说话,万王府雇佣杀人,是觉得有钱就有恃无恐吗? 于是各家纷纷派人去了暗门求见馆主,表面平静,暗中却热闹起来了。 付馆主收钱收到手软,全部都是一叠一叠的金存票送上,偌大的几个箱子都要堆满了,捏着金存票笑的合不拢嘴。 “付馆主,万王爷求见。” 付馆主数着金存票,头也没抬:“让他等会。” “付馆主,三千万务必要万王爷的命。”一前来买凶杀人的护卫,听到万王爷到来,忍不住提醒。 “万王爷的命不行。”付馆主抬头。 “怎么?付馆主是觉得钱不够吗,我家主人还可以再加。”护卫道。 “不是钱的问题,是原则的问题。” “馆主什么意思?” “万王爷曾经救过在下,再多的钱我也不会杀他。”付馆主非常认真。 侍卫闻言面上皱起:“看来这笔交易是谈不成了。” 说罢边去拿钱。 付馆主数钱的手一缩:“别着急啊,等我把话说完。” 侍卫怒:“还有什么好说的!” 真够狠的 “老王爷的命多少钱都买不走,不过让他断胳膊断腿,割舌头挖眼,只要有条命在,别的怎样都可以。” “……” “万王府来的人可不少,公子小姐都在,他们的命也行,不过一条命加三千万,钱给足了,我保证除了万王爷,万王府的其他人一个都别想从百慕寻走出去。” “……” 够狠! “怎么样?”付馆主挑眉笑道。 “我……我……回去禀告我家主人。” 侍卫都愣了,怎么听着不像是有救命之恩的样子? “慢走,等你回信。” 付馆主笑盈盈的看着那人匆匆出门,乐呵呵的靠着椅子,翘着二郎腿开始数钱。 刚数了几张就听到门外兵器碰撞的声音。 “馆主,万王爷要闯进来了。”门侍跑进来。 付馆主顿了顿,放下钱:“让他们进来吧。” “是。” 门侍退出去的一瞬,张茂带着万王爷也到了门口。 付馆主最先看到的是那把沾染上血腥的长剑,此时剑尖有血低,红色刺入他的眼底,眼底沉了沉。 目光从长剑转移道张茂身上,此人功夫了得,在东巶算是剑术排行榜前十。 张茂与之视线对上,眯起眸子,眼底露出杀意。 付馆主咧嘴一笑,丝毫没将对方的杀意放在眼中。 “付馆主,本王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怎能恩将仇报?”万王爷一进来,伸着手指点着付馆主一顿暴躁。 付馆主这才将目光转移到暴怒的王爷身上:“王爷,您这话可把我说糊涂了。” “是你口口声音答应本王要向明侯和他女儿的命,如今你不仅没做到,还将本王推入了绝境。” 万王爷本以为万无一失,直到刚刚听万未执说起百慕寻的状况,他才发现事情不对了。 暗中隐藏的人揪出来一个两个说得过去,全部揪出来,还一个不剩! 这哪里是在为他们办事? 惹了那么多人,万王府还能有好? “谁知道向明侯的居所藏了那么多老鼠,我们的人去的时候,对方就隐在房,万王爷是你交代的,今晚从四楼二号房,三号房出来的人都不放过,我们的人的确做到了。” “你是百慕寻的馆主你会不知道向明侯不在?四楼隐着那么多人你会不知道?” “不是馆主是副馆主。”付馆主纠正。 万王爷气息一闷:“你……本王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就是这么回报本王的?” “万王爷,实不相瞒,刚刚有不少人花钱买你的命,就是因为你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对方给多少钱在下都没答应。”付馆主将手边的盒子推了推。 万王爷看到了很多金存票,想到今晚的事,怒火不平:“付馆主做下的事,你自己承担,休想将脏水泼到本王身上。” “百慕寻开门做生意,一项有原则,而原则的前提就是钱,万王爷不出钱,百慕寻的麒麟护卫又怎会动呢。”付馆主慢悠悠笑道。 万王爷气血上涌一阵眩晕,身形呛呛。 “王爷。”张茂紧忙扶住。 莫要小看爱财之心 万王爷依靠在他身上,好半响才缓过来,气息犹若:“本王若是在百慕寻出什么事,东巶绝对不会放过你。” “万王爷放心,你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定会保你性命。”付馆主很诚恳。 “你最好记住了,若没有本王,岂会有现在你。”万王爷转身:“走。” 张茂扶着往门口走。 “等等。”付馆主突然出声。 万王爷一顿,回头怒瞪。 “刚刚门侍统计了一下,今日死了七十八人,一个人头一万两,这钱万王爷得付。” “什么?” “一下牵扯出来这么多人,麒麟护卫也不能白干活。” 万王爷都被气笑了:“你们杀人和我们有何关系,我们只要向明侯和他女儿的命。” “让动手的是万王爷,牵扯出来的人,起因也是万王爷,若王爷不肯付钱,麒麟护卫若是接了馆内寻赏令,到时候我也管不了。” “你敢威胁本王吧?” “不敢啊,只可惜,我只是个副馆主,麒麟护卫只认钱和馆主,我说话不算数,有钱才算数。”付馆主无奈耸肩。 万王爷都快被气出心肌梗了,喘了几下:“等着。” “万王爷爽快。” “万王爷走好……” 万王爷捂着胸口出门,气的浑身发抖,奈何在百慕寻又不敢硬碰硬。 “王爷,现在怕是被处理掉的幕后之人都盯上咱们王府了,我觉得付馆主此人不可信。”张茂道。 “等会你将钱财送过来,再多加四千万。” “王爷此举会让他更加贪婪。” 他们来百慕寻任何东西都没拍卖,花费了七八千万了,所剩的钱财已不多了。 “昨日不知是不是向明侯布的局,让我们吃了那么大亏,付馆主这个人天生贪财,四千万就当是买个平安,本王相信付馆主还是能做到的,毕竟本王对他有救命之恩,他绝对不会让人动万王府的。” 出了百慕寻也不属四国,别人想要动手,他们招架不住。 还要依靠付馆主的人! —— 四楼一片狼藉很快就被收拾干净。 桑音找了一圈都没见到叶千宁,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下到一楼偶然看到向明侯。 “向叔叔。”桑音快步走去。 “嗯。” 向明侯点头。 “向叔叔,千宁她没事吧?” “她很好,四楼染上了血腥,她换了房间。”向明侯道。 桑音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五公主见到四楼的惨状了。” “是。” “那你可知,那些人中也有北黎雇佣的人。” 桑音心中一惊:“是谁?” “是谁,五公主自己查,不过这笔账,我记下了。”向明侯冷冷说完,转身离去。 桑音愣在原地,北黎的人要杀叶千宁? 宋奇和陈思清? 想到此,桑音转身朝着楼梯走。 七楼。 宋奇和陈思清看完四楼的打斗就回了房间,最后一晚也不敢睡了,生怕睡着了,再发生那种厮杀。 两人坐着了一会,便听到有人敲门。 对视一眼,都很警惕。 “谁?” 陈思清走到门口,一手握住腰间的佩剑。 “是我。” 陈思清听到声,紧绷的神经才放松,宋奇也舒了一口气。 “五公主。” 陈思清,宋奇行礼。 “今晚四楼厮杀,是不是你们雇佣的人?”桑音没有多余的废话,直言质问。 宋奇和陈思清都是一愣。 “是不是父皇让你们做的。”桑音加重声。 再次听到质问两人猛然反应过来。 “五公主此事不是我们做的啊,您听谁说的?” “冤枉啊,我们毫不知情,刚刚还在讨论,是谁这么大手笔。” 宋奇和陈思清几乎同一时间开口。 他们能有那么大本事策划这种事? 五公主太高估他们了! 桑音盯着两人显然不信。 “五公主真的不是我们,百慕寻雇佣杀人那么多钱我们可付不起。” “就是,皇上总共就给我们带了两千万,安置林小姐花费了上万两,林小姐又借走了一百万两,还有我们入住百慕寻的花费,差不多几万两,拍卖冰片,一千多万……折合下来我们手中都没钱了,吃饭都不敢多吃,哪里还有钱雇佣杀人。”宋奇越说越觉得委屈,眼底都泛起泪花了。 两千万啥都没拍到,回去也不知如何给皇上交代。 桑音见此心中不由得信了几分:“会不会是父皇?” 她相信向明侯不会说假话。 “我们昨日才将向明侯和叶千宁还有两仪相生的事传信回京城,现在还消息还没入京城,皇上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陈思清道。 “除了你们父皇还有没有派其他人来?” “没有了,五公主到底谁和你说,此事是咱们北黎人做的?简直是诬陷。”陈思清多了几分愤怒。 桑音觉得他们不像是说谎,但是向明侯也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说起北黎。 “五公主,莫要听信了谗言,一早开馆,五公主还是与我们一同回北黎吧。”宋奇又想到林慧:“林小姐和冰片之事,还得林小姐在场我们才能给皇上复命。” 林慧名义上毕竟是三王爷养女,皇上就算再恼怒,也会顾忌三王爷一二。 他们没有主责任多少能保住性命。 桑音浑身一震,转身快步走向楼梯。 林慧! 她到是将林慧忘了。 “五公主?五公主?”宋奇追跑了几步,见对方匆匆下来,满心疑惑。 陈思清定定盯着五公主的背影,更加觉得蹊跷。 宋奇转身一脸愁容:“五公主这什么意思?若林小姐不与我们一起回京城,我们两个的小命就保住了。” “现在还剩多少钱?”陈思清问。 宋奇一愣,撇他一眼,走进屋。 “将所有的钱都给我。”陈思清又道。 宋奇烦躁:“钱钱钱,现在哪还有什么钱,命都要没了。” “给我。” 宋奇抬眸,有些惊愕,一路上都没见陈思清脸色这么差:“陈大人,你……怎么了?” “钱全部给我,快点。” “陈……” 陈思清一柄长剑架在宋奇的脖子上。 宋奇声音卡在喉咙都快被吓傻了:“陈……陈……” “钱。” 陈思清冷冷吐出一个字。 缘分已散 “好好……陈大人你冷静,冷静。”宋奇吓傻了:“钱财都在床上的包袱里。” 陈思清收回长剑,几步走过去抓起包袱:“宋大人,我会给你一个解释,钱我先拿走了。” 宋奇吓的够呛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直到人离去,他好一会缓不过来,直到隔壁的护卫进来。 “宋大人?” 宋奇回神,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人,怎么了?”侍卫慌忙扶起。 “完了,全完了,陈思清抢了钱跑了。” 宋奇心如死灰,剩下的钱和冰片都在包袱里,他现在手中空空如也,回去皇上不杀了他才怪。 —— 桑音从七楼下来,下道四楼拐角,一只手将她拉倒了一旁。 桑音刚要出手,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的放下了戒备。 “刚刚厮杀的事,你都看到了,向明侯一行人很危险,你不要被她们的外表迷惑了。”秦之风目睹四楼的血腥。 追查了一些事,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是向明侯。 “他们危不危险,我自己清楚,就不劳烦秦少庄主费心了。”桑音挣开手。 “音儿,今日开馆,我带你走,这一次,我不会再食言。”秦之风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逼迫她与她对视:“我是认真的,我想了很久,天下之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处。” 桑音对上那双急切又认真的眸子,如果是之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不过现在…… 她抬手覆上他的大手,用力将他的手掰开推了出去。 “可是,我不愿了。” 她不愿了。 以前她太天真了,她觉得所有的阻碍对她来说都可以解决,但是自从她去了宋城才知道,他有未婚妻。 那一刻她满心欢喜和心中所有人的期待,都成了失望。 此次见到宋月凝,她彻底放弃了。 她为了爱情可以抵抗一切,但唯独不想做那拆散别人姻缘的第三人。 秦之风怔了怔,神色慌了:“你不愿,你为何不愿?” “不愿就是不愿了,秦少庄主你我缘分已散,就此别过。”桑音推开他。 秦之风僵了几分,眼睁睁看着桑音转身,他恍然醒悟,伸手去抓,指尖只碰到她的衣衫,抬脚便要去追,被两人拦住去路。 “少庄主。” “让开。” “庄主有令,务必将少庄主带回去,少庄主得罪了。”两名中年随从对秦之风动了手。 秦桓的护卫,都是与之同辈,也都是上等的高手,秦之风不是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被两人拿下,押着去了楼上。 四楼,十号房。 林慧被绑着双手,坐在床里,背靠着墙边,已没了昨日的慌乱,回去和母亲解释一番,她若信了,爹也会信。 说到底不就是钱的事,等回了京城她会想办法将钱财补上。 冰片本就是叶千宁给五公主的,何来偷盗,只要五公主能帮她说句话,事也没这么大。 毕竟百慕寻距离北黎太远了,万里之外的地方,谁会跑到这里来追查真假。 林慧一直给自己找借口,宽慰,越想她心中越没那么紧张了。 以前太小看她了 林慧自小养在三王府,三王爷对她也很疼爱,即便没有改姓,也允许她唤他爹爹,就算事传回京城,有心必定压得住。 她重重喘了一口闷气,像是想明白了。 身形动了动,贴着墙壁,似乎想要听隔壁的动静,隔壁是西郾太子的房间,一墙之隔,即便见不了,她心中也是暖的。 房门被推开,桑音走了进来。 林慧听到动静,立马坐直身子,转头道:“姑姑,你回来了。” 桑音冷着脸走到床前,坐在床沿。 “姑姑,刚刚门外这么吵闹,是不是那些江湖人又打起来了?”林慧询问。 “是啊,打的很凶,都是冲着向叔叔和千宁去的。”桑音说着,伸手去解林慧的手上的绳子。 林慧见此有些惊讶,但见她面色不是很好,低声试探:“向明侯和叶千宁仇家真多,她们人怎么样。” 桑音解着绳子的手颤了下:“死了。” “死了?” 林慧眼底闪过欣喜,那道欣喜在桑音抬头之际未来得及收回。 “她们死了你很高兴?” “没有。”林慧摇头叹了声:“叶千宁太招摇,又是冰晶,又是两仪相生幼苗,被人盯上也不足为奇。” “雇佣的是百慕寻的人,幕后主使已被查出来了。” “是谁?” 桑音将绳子扔在地上,抬眸冰冷冷的视线直视她:“是谁,你不清楚吗?” 林慧心中一惊,扯着嘴角干笑:“我怎会知道,今日我可一直被绑在屋里,什么也没看到。” 桑音冷笑一声,站起来:“你走吧,被人抓到也别说你认识我,百慕寻身份这东西没用,我也帮不了你。” “你……什么意思?” “向叔叔带了那么多人入百慕寻,主子死了,他们自然要找幕后真凶报仇,与之有关的都别想走出这座馆。”桑音冷道。 “是……是吗?姑姑你是怀疑我也有掺和?” “有没有你自己不是清楚吗,百慕寻有钱什么查不到。”桑音眼看着林慧脸色变得惨白,脊背发凉。 真的是她。 她怎么敢做出雇佣杀人这种事,以前真是太小看她了。 人,真的太会隐藏了,如果不是在极端的情况下,根本看不透。 林慧闻言这话,彻底慌了,从床上下来:“姑姑,我……错了……你帮帮我……” “现在知道怕了,雇佣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 “我……我没想过和她作对,是她在拍卖会上那么羞辱我,是她让我丢尽颜面……我只是一时冲动,姑姑,现在知道错了。” “晚了。” 桑音盯着她,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不,姑姑你救救我……是你带我出来的,你说过要保我性命的。”林慧扑上去想要抓她。 桑音退后几步,声音越发冰冷:“我帮不了你,就算是我带你出来的又何如,你死了,我会如实将事告诉三哥,他若明事理自不会怪我,若不明事理,大不了我自此和三王府老死不相往来。” 林慧面容惨白,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留各位多住一日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林慧哭声一滞,害怕的缩成一团。 桑音盯着房门,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 “五姐姐,是我。” 叶千宁的声音传来,让房间内的两人都是一愣。 桑音回神抬脚走过去开门。 林慧仿佛出现了幻听,木然的看向门口,直到叶千宁进来,她再也绷不住了,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你没死,你竟然没死……” 叶千宁回之一笑:“抱歉啊,没能如你所愿。” “叶千宁,你怎么会没死,你该死,该死……” “闭嘴。”桑音回头怒斥。 林慧的目光转移到桑音身上:“你骗我,连你也骗我。” “千宁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过来告诉姐姐一声,不必因为她人所做的事忧心,别人是别人,你是你。” 也许是因为她是斩贵妃的女儿,叶千宁对她多了许多亲近感。 相处几日,抛开一层关系,平心而论,桑音是个可结交之人。 “你都知道了?” 桑音听出了她的意思。 “嗯。” “你如何处置,我不会多言。” 上一次,她可以请求保林慧一命,这一次,她做不到。 “你敢杀我,我爹不会放过你,北黎不会放过你。”林慧怒瞪着眸子,发髻凌乱。 “林小姐想多了,你是三王府的人,我怎会杀你。”叶千宁见她晃神又道:“我非但不杀你,还会完好的将你送回去。” “千宁?”桑音不解。 林慧更为震惊,震惊之余眼神竟有些恐惧:“你想做什么。” “小时候三王爷待我不错,盛了他一些恩惠,所以我不杀你。” 要死,也不能死在她手上! “你……” 林慧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 “千宁,谢谢。” 桑音不知她是因为她,还是当真因为三哥,总之林慧保了一条命。 百慕寻的事,她会告诉三哥,下不下得了狠心,就看三哥自己了。 叶千宁:“跟我不必客气,对了今日百慕寻不会开馆了,会延长一日,这一日你便好好休息。” “今日不开馆?” “死了那么多人,总要讨回来才好。” 讨回来? 桑音很想问,问谁讨,想到林慧的作为,她又闭了嘴。 天微微亮起来,百慕寻依旧没有开馆,这让一些整装待发的人很不解。 直等辰时之后依旧没有开门,楼下很多人不满嚷嚷起来。 “百慕寻什么意思?到了时间还不开门?” “难道是想将我们困在里面不成?” “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不客气了。” 有些人动了兵器,与看守大门的麒麟护卫争锋相对。 后方的人急切想要出门,骂声一片。 “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管事从后方匆匆赶来,人群一看来人纷纷让出一条道。 “怎么回事?拍卖结束,怎么还拦着不让走?” 管事走到最前方,安抚道:“各位别急,今日百慕寻发生的事各位也都看到了,目前正在排查,所以馆内决定,留各位多住一日,明日辰时准时开馆。” 一千份冰片 “你说多住一日就住一日?凭什么。” “又不是我们动的手,是谁你们留谁去,别耽误我们的事。” “说得好听,百慕寻一日开销多贵,我们那还有闲钱入住。” “……” 拥挤的人群,多半是怕沾染上事,走不出去,还有一部分担心付不起费用。 “各位放心,既然留各位,馆内一切消费都是免费,而且叶小姐也准备了一些冰片给各位作为补偿。“管事道。 冰片? 叶小姐准备的? 众人一想,夜里的打斗主要都是围绕在二号房和八号房间之间,打斗最密集的地方就是二号房,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对方是冲着叶小姐去的。 叶小姐实力非凡,被人惦记也是应当,下了杀手,人家不恼才怪,排查也是应当。 “每个人都有冰片?” 人群中有人疑问。 “叶千宁准备了一千份,虽不是每人一份,但是一千份,抽签获得,每个人得到的几率都很大。”管事道。 抽签的方式获得,的确公平。 一千份,柏木寻入住几千人,很多是护卫,除去护卫一些,每位主家几乎都能得到。 “好吧,一日就一日,正好可以观察两仪相生的涨势。”人群中一抱着两仪相生的男子,很爽快。 “我们也同意,反正不要钱,好吃好喝的供着,何乐而不为。” “为了冰片就多留一日吧。” 冰片是个好东西,经历过来时候的炎热,回去谁不想好受点,那些没拍卖到东西的之人,若能将冰片带回去,也不算一无所获。 拍到两仪相生之人,多半是想留下的,他心中所想的并不是一日,而是若能待上半个月就好了。 两仪相生结果了,天下一奇。 若是不结果,他们找人讨要说法也方便一些。 叶千宁虽然表明在岩隙川,多半人都不会信,两仪相生不结果,再找人就难了。 很多家族的想法是拍卖结束之后,直接跟着叶千宁一行人,他说半个月结果,他们就跟半个月! 当然叶千宁并不知,这些人已起了这种心思,以至于出馆的时候,后面跟着好几里地的人…… 有些人回了房间,有些人直接坐在了一楼,吆喝门侍上酒菜,决定大吃几顿。 万王府的人准备好行囊还没走到没看,就看众人折返回来,顿时暗叫不妙。 几个时辰,他们万王府进来的护卫已经被人杀了一半了。 若非张茂护着,万未执和万玲玲小命都要没了。 “唰。” 一道疾风而来。 “公子小心。”张茂闪身挡在万未执面前。 对方一身黑衣,眼底透着杀光。 万王爷见此连连后退几步。 “父王。”万玲玲面色惨白。 “公子,带王爷和小姐付馆主那里。”张茂拦着黑衣人,几番打斗,回头急喊。 对方功夫不低且难缠,若此时出现另一方人,他根本无暇分身。 “好,张叔,你小心。” 万未执护着万王爷和万玲玲,转身折返朝着付馆主的暗门而去。 慌乱到了门口被麒麟护卫挡住。 “付馆主今日不见客,请回吧。” 付丞这个骗子! “什么?” 万未执搀扶着万王爷目瞪口呆。 “不见客?他收了我们那么多钱,说不见就不见?让开。”万玲玲上前推搡。 麒麟护卫抬手一甩,将对方甩到一旁。 “你……” “想要动手,随时奉陪。”麒麟护卫拔出长剑。 万玲玲怒斥的话,卡在喉咙,愤恨的瞪他,脚下凑到万王爷身边:“这些人分明是拿了钱不管事。” 万王爷此时再看不明白就太傻了:“让付馆主出来,本王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难道要忘恩负义?” “付馆主今日不见客。”麒麟护卫重复。 “付馆主,付丞,你给本王出来。”万王爷不死心。 万未执扶着王爷。 后方只剩下三名护卫,警惕盯着周围,有内力都能感知出来,周围隐藏的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万王爷没有硬闯,麒麟护卫便没有驱赶。 万王爷吆喝一会,不见对方出来,气呼呼转身:“走。” 万未执紧紧抓住万王爷。 手上的力道让万王爷皱眉,抬眸看去:“未执……” “不能走。” 万未执压着声音,眼神警惕,神色微慌。 万王爷一看儿子的神色,顿时明白,身形摇晃,狠狠瞪着紧闭的暗门,付丞绝对收了别人的好处。 他若不表态,别人岂敢乱动。 “父王,你可还好?”万玲玲皱着脸神色担忧,都快哭了。 万王爷抬手摸摸她的发丝:“玲玲别怕,父王没事。” 万玲玲来百慕寻心中委屈一大堆,眼睁睁的看着护卫死了好多,最后一日她心中才怕了起来,此时听到安慰,再也忍不住了哭了起来。 万王爷和万未执都不好受,暗中人虎视眈眈,他们只要离开这一方,必定会遭受到攻击。 怕是难走出百慕寻了。 付丞,付丞这个骗子! “父王,程丙路在馆内。”万未执想到了他。 万王爷沉默一会,转头吩咐护卫去找程丙路,虽他们和万王府一直不对盘,但都是东巶人,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临近中午,馆内热闹一片,免费供吃住,乐的逍遥自在。 后厨更是热闹,厨子从早一直没闲过,做饭犹如做大席一样,外面那群更是像是吃自助一般转挑费劲的点。 花巧和杏花在后厨也忙了一早上,又是煮粥又是煲汤,食材,闷煮火候一点不差,都是两人亲自动手。 看的后厨的各位目瞪口呆,馆主亲自下厨,多少年都没见过,这才几日他们天天能看到馆主在厨房忙活。 “馆主可在?” 门口传来付馆主的声音。 传菜的门侍挡住付馆主将人往外拉了拉:“付馆主,馆主再忙,别去打扰。” “不是在做饭?” 忙什么?他看馆主闲得很,要不然怎么跑后厨凑热闹。 “馆主做饭最惹不得,你有事还是等等吧。” 付馆主不解,却也没再进去,老实的站在后厨门口,说话,他还从没吃过馆主亲手做的饭,不知今儿有没有口福了。 接近中午,叶千宁小歇三个时辰,被窗外的鸟儿吵醒。 风华正茂,一点也不老 她起身走到窗前,姨娘给她安排的房间比四楼二号房还好,房内三扇窗户,打开外面高山如画,山间云雾缭绕,仙气十足。 窗外鸟儿腿上帮着纸条,叶千宁取出将鸟儿放飞,打开纸条,看了一眼。 真快。 桑衍再过七日就能抵达百慕寻,七日,她们可等不到。 “罗文。” “大小姐。” “将纸条交给五公主。” “是。” 叶千宁没想到桑衍来的那么快,算一算时间,消息传入北黎皇城最快也要明日,桑衍接到信件的时候,应该已到了边境,真巧! 从北黎传信过来三四日,接下来她们就只有等了,等两仪相生结果! “胖团,你怎么起来了。” 花巧从门外进来。 “等会还睡。”叶千宁伸起懒腰。 “人长大了,习性也变得厉害。”花巧一直还将她当小时候一样带,一直没缓过来,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娃娃了。 “姨娘也变了。” “一把年纪了还能怎么变。” “姨娘变得更漂亮了。”叶千宁挽上她的胳膊,微微弯腰撒娇一样脑袋枕着她的肩膀。 花巧闻言笑意止不住,抬手轻轻点着她的脑门:“就你嘴甜。” “我说的是实话。” “你看看你都长成大姑娘了,姨娘们都老了。”花巧侧头,小团子现在长得比她都高出半个头。 要说漂亮,她家胖团绝对是天下第一美人。 “姨娘风华正茂,一点也不老。” 三十都不到的人怎么能说老,姨娘这模样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气质也比当年好,大方得体。 “胖团醒了。”杏花从门外进来,看到腻味的两个人,笑意加深。 “其实还有点困。”叶千宁下巴放在姨娘的肩膀上。 花巧起初还担心小丫头六岁不记事,和她们生分,没想到小丫头比小时候还黏人,眼底和心底此时一片柔软。 “起来了,就吃了饭再睡,今儿姨娘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还有你最爱喝的芙蓉桂花粥。”杏花笑道。 叶千宁眸子一亮:“好,我这就去梳洗。” 芙蓉桂花粥,她的最爱。 杏花掩嘴轻笑:“听到吃就精神,这点到没变。” “能吃才有好身体,她这身子骨看起来太单薄了,风一吹都要倒了。”花巧目光落在她单薄的背影上,甚是心疼。 “前几年不是研究了一些药膳,日后给她好好调理。” 花巧点头:“是要好好调理,我去将饭菜端上来。” 叶千宁梳洗完毕,回到内室换了一身衣服,今日不打算外出,也懒得束发了,发丝用木簪简单固定,便出了内室。 花巧和杏花已将饭菜摆好,都是一些清淡的。 叶千宁刚坐下,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馆主,你可在?” 付馆主殷勤的声音。 “真是阴魂不散。”杏花皱眉。 “馆主,付丞有事求见。”付馆主又敲了几下门。 “有什么事,晚些再说。”花巧道。 “不行,很急,馆主我真的有大事求见,晚了我怕出事。”付馆主声音听起来急的很! 富可敌国 花巧不觉得付丞能有什么大事,不过他和万王爷有关系,就不得不慎重几分。 “姨娘让他进来吧,正好,我也想听听有什么大事。”叶千宁没见过付馆主,只知道他贪财,不过深夜那场混乱,深的她心。 她也想看看这位付馆主,手段不错。 “进来吧。”花巧朝着门口道。 随着声音落下,关闭的房门顿时被推开,付馆主点头哈腰的进来了。 是一位三十来岁男子,皮肤黝黑,五官周正,只是鼻子下方两撇八字胡,拉低了他整张脸的颜值。 穿着颇为斯文,灰色长衫,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腰间挂着一个巴掌大的葫芦,脚上一双布鞋崭新。 明明是斯斯斯文文的模样,但看起来就是很另类。 “参见馆主。”付馆主进来都没敢往上看一眼,走上前几步弯腰行礼。 花巧:“付馆主有什么事,直接说。” “是。” 付馆主起身,转身又到了门外,从门外搬着进来三四个大箱子,来回跑了两三趟。 “馆主,这是……”付馆主说着抬了眼,声音登时顿时。 映入眼帘的三位绝世佳人,她们坐着,犹如一副美人图…… 付馆主这是第一次见到没带面纱的馆主,以前看身段和声音都知道肯定是个美人,没想到竟比他猜的还要好看。 左边的女子他也见过几次,也是面纱遮面,听说是馆主的姐姐…… 最让人惊讶的是坐在中间的那位,看起来十六七岁,眉眼如画,简直天仙下凡…… 然而,此时三道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付馆主恍恍惚惚反应过来,一下娇羞起来了,脑袋一垂,扣着手指…… “……” “……” “……” “付馆主,到底有何事,这些箱子又是怎么回事。”花巧眉眼抽了几下,声音很冷。 付馆主扭扭捏捏,声音都柔了起来:“是…都是百慕寻客人给的悬赏钱。” 花巧:“……钱的事先放下,你刚刚说的大事是什么?” “钱的事就是大事。” ……—— 花巧不觉得付丞能有什么大事,不过他和万王爷有关系,就不得不慎重几分。 “姨娘让他进来吧,正好,我也想听听有什么大事。”叶千宁没见过付馆主,只知道他贪财,不过深夜那场混乱,深的她心。 她也想看看这位付馆主,手段不错。 “进来吧。”花巧朝着门口道。 随着声音落下,关闭的房门顿时被推开,付馆主点头哈腰的进来了。 是一位三十来岁男子,皮肤黝黑,五官周正,只是鼻子下方两撇八字胡,拉低了他整张脸的颜值。 穿着颇为斯文,灰色长衫,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腰间挂着一个巴掌大的葫芦,脚上一双布鞋崭新。 明明是斯斯斯文文的模样,但看起来就是很另类。 “参见馆主。”付馆主进来都没敢往上看一眼,走上前几步弯腰行礼。 花巧:“付馆主有什么事,直接说。” “是。” 付馆主起身,转身又到了门外,从门外搬着进来三四个大箱子,来回跑了两三趟。 “馆主,这是……”付馆主说着抬了眼,声音登时顿时。 映入眼帘的三位绝世佳人,她们坐着,犹如一副美人图…… 付馆主这是第一次见到没带面纱的馆主,以前看身段和声音都知道肯定是个美人,没想到竟比他猜的还要好看。 左边的女子他也见过几次,也是面纱遮面,听说是馆主的姐姐…… 最让人惊讶的是坐在中间的那位,看起来十六七岁,眉眼如画,简直天仙下凡…… 然而,此时三道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付馆主恍恍惚惚反应过来,一下娇羞起来了,脑袋一垂,扣着手指…… “……” “……” “……” “付馆主,到底有何事,这些箱子又是怎么回事。”花巧眉眼抽了几下,声音很冷。 付馆主扭扭捏捏,声音都柔了起来:“是…都是百慕寻客人给的悬赏钱。” 花巧:“……钱的事先放下,你刚刚说的大事是什么?“ 花巧不觉得付丞能有什么大事,不过他和万王爷有关系,就不得不慎重几分。 “姨娘让他进来吧,正好,我也想听听有什么大事。”叶千宁没见过付馆主,只知道他贪财,不过深夜那场混乱,深的她心。 她也想看看这位付馆主,手段不错。 “进来吧。”花巧朝着门口道。 随着声音落下,关闭的房门顿时被推开,付馆主点头哈腰的进来了。 是一位三十来岁男子,皮肤黝黑,五官周正,只是鼻子下方两撇八字胡,拉低了他整张脸的颜值。 穿着颇为斯文,灰色长衫,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腰间挂着一个巴掌大的葫芦,脚上一双布鞋崭新。 明明是斯斯斯文文的模样,但看起来就是很另类。 “参见馆主。”付馆主进来都没敢往上看一眼,走上前几步弯腰行礼。 花巧:“付馆主有什么事,直接说。” “是。” 付馆主起身,转身又到了门外,从门外搬着进来三四个大箱子,来回跑了两三趟。 “馆主,这是……”付馆主说着抬了眼,声音登时顿时。 映入眼帘的三位绝世佳人,她们坐着,犹如一副美人图…… 付馆主这是第一次见到没带面纱的馆主,以前看身段和声音都知道肯定是个美人,没想到竟比他猜的还要好看。 左边的女子他也见过几次,也是面纱遮面,听说是馆主的姐姐…… 最让人惊讶的是坐在中间的那位,看起来十六七岁,眉眼如画,简直天仙下凡…… 然而,此时三道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付馆主恍恍惚惚反应过来,一下娇羞起来了,脑袋一垂,扣着手指…… “……” “……” “……” “付馆主,到底有何事,这些箱子又是怎么回事。”花巧眉眼抽了几下,声音很冷。 付馆主扭扭捏捏,声音都柔了起来:“是…都是百慕寻客人给的悬赏钱。” 花巧:“……钱的事先放下,你刚刚说的大事是什么?“ 不是失望,是羡慕 “……” 付馆主说完不等对方说话,抬手将箱子里的金存票倒了出来。 花巧欲言又止。 杏花完全不在意。 叶千宁更觉得此人有趣。 花巧:“胖团别理他,你好好吃饭。” 愿意数,自己就数吧。 “姨娘,百慕寻闭馆之后,馆内的人都去哪里?” 总不能一年半载都隐在这地方吧? “拍卖结束之后,十日之内,百慕寻便会落锁,馆内所有人具体去哪儿,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回头问你爹去。”花巧虽是个馆主,也就拍卖几日回来坐镇。 她来的时候百慕寻已一切都收拾好了,她只负责拍卖那几日馆内的事,至于馆内麒麟护卫的出处,并不是很清楚。 “好。” 叶千宁捧起粥。 “姨……姨娘?” 付馆主平日爱财,此时数钱数的不是味,耳边又传来一声姨娘,顿时惊的瞪圆了眼。 “怎么?”花巧转眸。 “馆……馆主,她叫你姨娘?”付馆主惊讶极了。 “有什么问题?” 付馆主一拍大腿站起来:“有问题,非常有问题,馆主你怎么可以做人家的妾室?” 堂堂馆主是妾? “做妾室怎么了?我乐意。”花巧道。 付馆主晃神愣了愣,一脸受伤,在她看来像是馆主这样见过世面的女子,明着能镇得住场子,暗着算是个阴毒的。 这样的人怎么甘心做别人的妾室?? 叶千宁:“付馆主,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点失望的样子?” 付馆主听到声音这才看向叶千宁,貌若天仙,绝世无双,女儿这般模样,当娘的该是如何倾城? 这么一想,他心里更不得劲了。 “不是失望,是羡慕。” “羡慕什么?” “羡慕你爹,小姑娘你爹是谁?”付馆主羡慕又好奇的厉害。 叶千宁听着有些狐疑了。 “你爹很少露面,别人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花巧低声道。 叶千宁了然了。 “小姑娘你把你爹叫来。”付丞就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人馆主都心甘情愿当妾室。 “付馆主,这是作甚?”花巧蹙眉。 付丞眯起眼笑呵呵:“馆主,我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 声音而起,房间内的几人都是一愣,只有叶千宁笑意浓烈。 付丞木然的转头,眼睁睁的看着向明侯的进了门,气息冷冽,冷意十足,他一垂眸,视线犹如冰刀一样落在他身上。 “付馆主好奇什么?”向明侯再次问。 花巧和杏花对视一眼,均掩嘴轻笑。 付馆主昂着头,面前犹如一座大冰山……仿佛下一秒就砸下来了。 “我……我……饶命啊……” 跪了,跪了。 太吓人了。 “哼。” 向明侯冷哼,也没打算为难对方,抬脚走到桌前。 “饭菜还没凉。”杏花拿了一双筷子给他。 向明侯接过来,抬手夹着了一个丸子放入口中。 “爹,你忙完了?”叶千宁差不多吃饱了。 “你准备那些冰片,省了不少事。”向明侯又去夹丸子:“今儿的菜有些清淡。” 花巧:“是你自己盐味重。” 做戏得做全了 “是吗?” 向明侯没觉得,转眼一盘丸子都入了他的口。 付丞看的几乎要泪流满面,原来让馆主心甘情愿当妾室的就是黑罗刹啊…… 他们百慕寻从几年前开始一直都是为黑罗刹马首是瞻,他只知道馆主和黑罗刹关系不错,没想到他们竟有这一层关系。 怎么看黑罗刹的模样还不如他呢,他女儿怎么生的如此好看。 羡慕啊…… 要是他有女儿是不是也得生得这么好看? 付丞越看越觉得酸,酸的厉害,妾室美艳,女儿绝色,也难怪杀人不眨眼的罗刹都变得温和起来了。 抬手挠了挠脸,摸摸捡起金存票,跪着就数了起来。 “万王爷不知道和北黎的先锋达成了什么交易,他们竟出手相助了。”向明侯提了一嘴。 叶千宁:“万王爷是付馆主的救命恩人,联手也好,多少留条命。若不然放水就太明显了。” 向明侯闻言抬头看她,又看向数钱的付丞。 花巧杏花没听出什么不对。 数钱的付丞听出来了,低着头都能感觉到黑罗刹的视线,额头瞬间冷汗直流。 “是吧,付馆主。”叶千宁又道。 “大小姐哪里话,万王爷算个屁,大小姐要动手,不用有任何顾虑。”付丞早知如此,刚刚早跑了。 “不不不,我们断不会让付馆主陷入恩将仇报之地,付馆主放心。” “额……” 付丞一时间不知怎么接话,话的味道总觉得有点不对。 叶千宁收回视线,心中有了盘算:“爹,听说北黎的人也雇佣了杀手是吗?” “嗯。” “那就让北黎雇佣的杀手去吧。” 向明侯沉着几分,明白她的意图:“好,我去看看。” 路过付丞面前,顺手拎着衣领竟他拎出去。 “饶命啊,饶命啊……” 付丞杀猪般声音渐行渐远。 花巧无奈摇头:“除了账目清,付馆主就属脸皮厚了。” “脸皮厚,账目清,又会花钱,不错。”叶千宁就缺这样的一个人。 “怎么?” “百慕寻闭馆之后,也不知他愿不愿意去北黎玩玩。”叶千宁小手撑着下巴。 “北黎?” “他去北黎能做什么?” 花巧和杏花都是一愣。 叶千宁:“此时北黎国库空的厉害,若有一个冤大头,岂不是很容易成为香饽饽。” 不是商客,只是一个暴发户。 做事圆滑,会享受,会花钱! 花巧知道叶千宁打算去北黎,但是以什么方法她不清楚,北黎京城不管是朝政还是商业现状,都是一滩浑水。 若如她所说,此时入了一个富可敌国之人…… “我这就去找付馆主。”花巧站起身。 “姨娘不急于这一会。” 叶千宁去北黎还需要等,但付馆主这类人物,随时都可以入。 更何况人家现在要演一场舍身救义的大事,恩情可能要翻转了。 馆内依旧热闹,四楼最为安静。 十七号房,住着的金发女子,像是受了惊吓,抽抽噎噎的哭声一直没断过,口中叽里咕噜说着奇怪言语。 影卫从昨日半夜听到了中午,浑身鸡皮疙瘩就没断过。 要不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他都觉得是海妖在蛊惑人心…… “主子。” 影卫进来。 “查到了吗。”西流渊淡淡问。 影卫跪地:“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连你也进不去,看来百慕寻百年传承并非为虚。” “主子属下入了暗门,发现机关精巧,属下几番尝试都未曾解开,惊动了麒麟护卫,属下不敢多留。”影卫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属下将机关画了下来。” 西流渊接过,细细观摩,虽然机关部分缺少,从大致的图形,他已知此阵出处。 “主子,属下查到百慕寻馆主是个女子,今日早晨一直在后厨做饭。” 女子? “百慕寻老馆主,儿子颇多,从未听说膝下有女。” “主子不会错,馆主是一名女子。”影卫跪地。 “多年前,百慕寻老馆主联合黑罗罗刹除掉了膝下六子,百慕寻之后一年便易主,馆主是女子,必定与黑罗刹关系匪浅。” “属下再去查。” “叶千宁。” 影卫抬眸闪过一丝不解。 西流渊:“昨夜的一场血腥,百慕寻收了很多钱,都不为所动,揪出了隐在四楼的所有隐患,这般迅速,不是有钱就能做到的。” “属下明白。”影卫离去。 西流渊捏起机关图,若真是那阵法,他也未必能走得进去,想要过山门,还需费些时日。 边境令人闻风丧胆的,嗜血阎罗,黑罗刹,入了百慕寻,他差不多已确认。 他想要从百慕寻过山门,只有他能帮忙。 西流渊抬眸落在窗前盛开的花朵上,花儿一半白色一半黑色,半月若真能结果,震惊天下。 局时叶千宁也在天下站稳了脚,天下没有任何一方不想盛情邀约,他也一样。 她可以和荒芜那些地方合作,偏偏对西郾不为所动。 北黎—— 西流渊提笔写了一封信件。 “逐风。” “主子。” “将这封信交给叶小姐。” “是。” 权势,金钱,商业她看不上,有样东西她未必忽视。 午时过去,热闹的百慕寻吵乱起来,六楼的位置不断有重伤的护卫砸下来,几十名黑衣麒麟面具之人下手狠厉,所过之处鲜血一片。 落在一楼,没了声息。 尸体砸下来,惹的吃饭的众人哄然躲避,仰头看着上方。 “哎吆,哪一方的人被百慕寻的麒麟卫盯上了?” “好像是东巶人。” “麒麟卫出动,看来是有人花了大价钱。” “好像是和叶小姐发生争执的东巶万王府的人, “敢动一国王爷,绝对是天价。” “叶小姐富可敌国,这点钱算什么。” “你怎知道是叶小姐?” “整个百慕寻也只有叶小姐和百慕寻有过节,不是她还能是谁?更何况,那么多钱,不是一般人能雇佣的起的。” “说的在理。” 众人看着楼上的打斗,万王府的护卫只剩下张茂一人,万王爷身上也中了好几刀,万未执和万玲玲均是一身鲜血。 万玲玲惨叫的声音在整个馆内异常刺耳。 对于这样的打斗别人也只当是看场热闹,根本不会上前。 “根本不是叶小姐动的手。” 人群中一灰衣服长衫的男子站了出来。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看去,上下打量一番和不逊:“你怎么知道。” “我是百慕寻的付馆主我能不知道?”付丞挤到了最前面。 “付馆主?真的假的?” 付丞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枚麒麟令牌:“如假包换。” 人群触及到令牌,的确信了。 “付馆主,你说不是叶小姐动的手?” “谁能和一国王爷过去啊?麒麟卫出手要多少金存票?” 众人疑问。 “昨日四楼的战乱就是万王爷所为,至于是谁动的手,昨日四楼上暗中隐着的人,各家背后的人谁能忍得了。”付丞说着朝着楼上走去。 一楼的人愣了会顿时明白过来,四楼的惨状他们看的清楚,总之暗中的人被揪出来不少。 “啧,看样子万王爷是想讨好叶小姐,所以才帮她们清除暗中的障碍吧。” “有可能。” “肯定是,万王府因为和叶小姐产生了冲突,没买到两仪相生,买到两仪相生幼苗的现在都开花了,那花喜人,他们自然想要示好。” “万王府想示好,拿别人去家开刀,难怪会被人围攻了,昨日那么多人被处理了,一家出一千万也足够万王府喝一壶的了。” “哈哈哈,想拍马屁没想到先摸了老虎的屁股,自掘坟墓。” “就是,就是。” 人群三言两语之间,闹哄哄的笑了起来。 “救命啊,张叔……父王……” 万玲玲被人刺穿了左肩,惨叫一片。 “玲玲。” 万未执一身血色冲过去,被人又一脚踹开,顾不得疼痛爬过去查看万玲玲。 “哥,哥……” 万玲玲口齿之间都是鲜血。 “啧,哎吆,伤的不轻啊。”付丞走到了跟前,啧啧出声。 万未执拖着万玲玲的脑袋,听声抬头,看到付丞顿时恼怒:“是你,是你让他们动手的是不是?” “冤枉啊,我只是个付馆主,凡是馆主做主。”付丞道。 “我万王府对你有救命之恩,你竟恩将仇报,你……” “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要不是万王爷那点恩情,我岂会来这里。”付丞不再理会万未执,走向万王爷。 万王爷虽被张茂护在身后,身上也挨了不少伤。 张茂一人拦住几十人,早已体力不支,再次而上,被人打落楼下,万王爷没了人挡在面前,死,只是一瞬的事。 万王爷眼睁睁的看着长剑袭来,整个人瘫软在地,下一秒,长剑刺入皮肤,鲜血喷涌。 万未执瞪圆了眼,眼底讶然。 “父……父王……”万玲玲抽噎。 万王爷好半响都没反应过来,木然的摸着脸上溅到的鲜血,视线落在面前。 付丞捂着胸口,疼的龇牙,他几乎是躺在万王爷的腿边,似是察觉到视线,两眼用力往上翻,才隐约看到万王爷震惊的脸。 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张茂回头,触及场面眼底闪过惊讶之色。 万王府一行人都很震惊,付馆主竟会为了万王爷挡剑。 “付……付……馆主,你为什么……” 万王爷反应过来震惊又很无措。 “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付丞两眼翻上,抓住万王爷的衣袖,一张口鲜血喷出,断断续续把话说完。 万王爷双手颤抖:“付馆主,我还以为这些都是你……” 话说到一半付丞两眼一翻,他质疑的话说不出口了。 “……” “……” 花巧,杏花,叶千宁站在对面听到这话,三人嘴角抽的厉害。 付馆主演技的确精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剑。 付丞死死抓住万王爷的胳膊:“王爷……我虽左右不了馆主的决定……我付丞也是知恩图报之人,今日誓死也会保王爷一命。” 万王爷感动极了,此时那还有一点质疑:“付馆主,你伤势过重,先别说话。” “不……王爷,是北黎,这些人是北黎雇佣之人。”付丞像是缓过来一口气,捂着胸口面色苍白。 “北黎雇佣之人?” 万王爷震惊。 “王爷,扶我起来。”付丞喘息,真他妈疼! 万王爷反应过来扶着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令牌扔给对面的麒麟卫:“你去告诉……告诉馆主,我愿意用馆主令换取万王爷一命。” 麒麟护卫接过,手指在令牌上磨蹭两下,似确认真假,之后便转身离去。 “付馆主,那是……?” “老馆主暂放之物,馆主一直都想得到的东西,咳咳咳……”付丞胸口阵疼。 万王爷深色复杂。 “啊。” 一声惨叫将老王爷的拉回现实。 袭击万王爷的麒麟卫离去,其他人并未住手。 “付馆主,你救救他们。”万王爷抓紧付馆主,急急道。 付丞抬起眼皮:“我……我只欠王爷的恩情,他们死活与我无关。” “你……” “我保王爷明日安全离去,王爷的恩情也还清了。”付丞打断他。 万王爷无言反驳,眼睁睁的看着万玲玲身上被划了好几刀,浑身血流不止,养在地上气息微弱。 万未执也好不到哪去,麒麟护卫像是有意戏耍一样,招招伤到其身,刀刀都没致命。 但这种手段和疼痛比死都难熬,惨叫声音一片。 张茂被四名麒麟护卫缠着,脱不开身,程丙路的人也被处理了大部分,无暇顾忌他们。 “付馆主,求你救救我儿,算是本王求你。”万王爷实在没办法了。 “咳咳……”付丞摇头:“我……已不是百慕寻付馆主。” “你的令牌,刚刚的令牌,付馆主求你救他们一命。”万王爷将希望再次放在付丞身上。 常年在这里打混,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自保的手段。 “王爷,我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到几日,馆主得到了令牌,断然不会再留我在百慕寻, 不会放过我……” “只要你答应救他们,将来离开百慕寻,遇到任何事,东巶万王府都会保你。” 付丞沉默。 场面有点太壮观 “付馆主!”万王爷像是笃定他有办法一样。 付丞苍白的脸上,下了某种决心:“好,我今日豁出去了,要走一起走。” “好好。” “王爷,扶我下楼去见馆主。” “他们……” “一时半会死不了。”付丞扫了眼。 万王爷不放心。 “王爷。”张茂中了两剑才从四名麒麟护卫身边脱身。 “张茂去护着未执和玲玲。” “好。” 万王爷这才躲避着扶着付丞下楼。 “呵。” 花巧笑了声:“要不是知道是假的,付馆主这模样,我都要信了。” “前途无量。”叶千宁更加看好了。 皇权富饶之地,这样的人才好混。 “我下去看看。”花巧看着二人下楼,差不多轮到她这个恶人上场了。 叶千宁点头。 发展到这一步,基本算是十拿九稳,万王爷这次损失很大,虽付丞扬言说了北黎,他肯定不会信。 他肯定会派人亲自查,到时候查到北黎,东巶必定会想北黎发难。 总之谁也别想安稳。 叶千宁又看了一会,才朝着楼下走去。 一日转眼到了晚上,百慕寻麒麟卫都已退去,万王府一行人伤势惨重,尤其是张茂,为了护住万玲玲失了条胳膊。 此时一行人聚到了程丙路的房间。 程丙路这次带了四五个人,都是至交好友,如今只剩两人。 万王爷欠了程先锋好大一个人情,也欠了付丞好大一个人情。 总而言之百慕寻之行,让他们悔恨至极。 深夜,叶千宁接到了师父的信件,都是训斥和担心的话,百慕寻两仪相生的事已传入他们耳中,师父也应该猜到她的意图了。 北黎帝是师父带出来的,非常了解他,他若得知了消息,肯定坐不住。 帝都的消息应该也等不了太久了。 明日开馆,外面的风向要变了。 馆内前半夜热闹非凡,后半夜几乎都早早休息。 一夜安静,转眼迎来黎明。 闭关五日的百慕寻宸时大门开启,早早准备好行囊的人排队出行,大门口设置了抽签活动,每人经过都能抽一签。 抽到麒麟签将会获得冰片一枚,抽到空白签什么都没。 离馆之人颇为兴奋,搓着手,纷纷求好运。 出了百慕寻大门,外面依旧是高温,三十七八度,无风,出门像是进了蒸笼一般,灼热难熬。 几日前留守在门外的护卫,随从,丫鬟,小厮,死了不少人。 多半都是中暑导致,主家让等着,一些人也不敢擅自离去,中暑缓解不了,死亡速度很快。 一些抽到冰片之人,浑身凉意,走路都神气起来,看的那些未曾抽重的人,眼热不已。 向明侯带着叶千宁和几十名护卫也排在队伍之中,随着众人一同出馆。 花巧和杏花站在楼上,要不是怕人怀疑,真想多留她几日。 过几日处理好事,她们会前往北黎与姐妹回合。 她们会在京都城等着她! 叶千宁站在人群里,面上又带上了人皮面具。 她也想多呆一日,可是现实不允许,她后方所排列的几乎都是拍卖两仪相生的家族。 又过了一日,两仪相生有的枝叶上开出了两三朵花,花朵犹如拳头一样大笑,挂在枝叶上,少有移动花朵便左右摇晃。 他们生怕花朵摇晃掉了,所以走一步都很小心。 “叶千宁,岩隙川距离这里有多远?”赫连宸抱着花盆凑上前。 “不算远,骑马五日就能抵达。” 赫连宸想了想:“不如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怎么?你担心两仪相生结不了果?” 她出了门,定会有心存疑虑之人跟着。 “当然不是。”赫连宸立马摇头。 “那是?” “我只是想认认路。” “……” ……—— “付馆主!”万王爷像是笃定他有办法一样。 付丞苍白的脸上,下了某种决心:“好,我今日豁出去了,要走一起走。” “好好。” “王爷,扶我下楼去见馆主。” “他们……” “一时半会死不了。”付丞扫了眼。 万王爷不放心。 “王爷。”张茂中了两剑才从四名麒麟护卫身边脱身。 “张茂去护着未执和玲玲。” “好。” 万王爷这才躲避着扶着付丞下楼。 “呵。” 花巧笑了声:“要不是知道是假的,付馆主这模样,我都要信了。” “前途无量。”叶千宁更加看好了。 皇权富饶之地,这样的人才好混。 “我下去看看。”花巧看着二人下楼,差不多轮到她这个恶人上场了。 叶千宁点头。 发展到这一步,基本算是十拿九稳,万王爷这次损失很大,虽付丞扬言说了北黎,他肯定不会信。 他肯定会派人亲自查,到时候查到北黎,东巶必定会想北黎发难。 总之谁也别想安稳。 叶千宁又看了一会,才朝着楼下走去。 一日转眼到了晚上,百慕寻麒麟卫都已退去,万王府一行人伤势惨重,尤其是张茂,为了护住万玲玲失了条胳膊。 此时一行人聚到了程丙路的房间。 程丙路这次带了四五个人,都是至交好友,如今只剩两人。 万王爷欠了程先锋好大一个人情,也欠了付丞好大一个人情。 总而言之百慕寻之行,让他们悔恨至极。 深夜,叶千宁接到了师父的信件,都是训斥和担心的话,百慕寻两仪相生的事已传入他们耳中,师父也应该猜到她的意图了。 北黎帝是师父带出来的,非常了解他,他若得知了消息,肯定坐不住。 帝都的消息应该也等不了太久了。 明日开馆,外面的风向要变了。 馆内前半夜热闹非凡,后半夜几乎都早早休息。 一夜安静,转眼迎来黎明。 闭关五日的百慕寻宸时大门开启,早早准备好行囊的人排队出行,大门口设置了抽签活动,每人经过都能抽一签。 抽到麒麟签将会获得冰片一枚,抽到空白签什么都没。 离馆之人颇为兴奋,搓着手,纷纷求好运。 出了百慕寻大门,外面依旧是高温,三十七八度,无风,出门像是进了蒸笼一般,灼热难熬。 几日前留守在门外的护卫,随从,丫鬟,小厮,死了不少人。 多半都是中暑导致,主家让等着,一些人也不敢擅自离去,中暑缓解不了,死亡速度很快。 一些抽到冰片之人,浑身凉意,走路都神气起来,看的那些未曾抽重的人,眼热不已。 向明侯带着叶千宁和几十名护卫也排在队伍之中,随着众人一同出馆。 花巧和杏花站在楼上,要不是怕人怀疑,真想多留她几日。 过几日处理好事,她们会前往北黎与姐妹回合。 她们会在京都城等着她! 叶千宁站在人群里,面上又带上了人皮面具。 她也想多呆一日,可是现实不允许,她后方所排列的几乎都是拍卖两仪相生的家族。 又过了一日,两仪相生有的枝叶上开出了两三朵花,花朵犹如拳头一样大笑,挂在枝叶上,少有移动花朵便左右摇晃。 他们生怕花朵摇晃掉了,所以走一步都很小心。 “叶千宁,岩隙川距离这里有多远?”赫连宸抱着花盆凑上前。 “不算远,骑马五日就能抵达。” 赫连宸想了想:“不如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怎么?你担心两仪相生结不了果?”叶千宁回头。 她出了门,定会有心存疑虑之人跟着。 “付馆主!”万王爷像是笃定他有办法一样。 付丞苍白的脸上,下了某种决心:“好,我今日豁出去了,要走一起走。” “好好。” “王爷,扶我下楼去见馆主。” “他们……” “一时半会死不了。”付丞扫了眼。 万王爷不放心。 “王爷。”张茂中了两剑才从四名麒麟护卫身边脱身。 “张茂去护着未执和玲玲。” “好。” 万王爷这才躲避着扶着付丞下楼。 “呵。” 花巧笑了声:“要不是知道是假的,付馆主这模样,我都要信了。” “前途无量。”叶千宁更加看好了。 皇权富饶之地,这样的人才好混。 “我下去看看。”花巧看着二人下楼,差不多轮到她这个恶人上场了。 叶千宁点头。 发展到这一步,基本算是十拿九稳,万王爷这次损失很大,虽付丞扬言说了北黎,他肯定不会信。 他肯定会派人亲自查,到时候查到北黎,东巶必定会想北黎发难。 总之谁也别想安稳。 叶千宁又看了一会,才朝着楼下走去。 一日转眼到了晚上,百慕寻麒麟卫都已退去,万王府一行人伤势惨重,尤其是张茂,为了护住万玲玲失了条胳膊。 此时一行人聚到了程丙路的房间。 程丙路这次带了四五个人,都是至交好友,如今只剩两人。 万王爷欠了程先锋好大一个人情,也欠了付丞好大一个人情。 总而言之百慕寻之行,让他们悔恨至极。 深夜,叶千宁接到了师父的信件,都是训斥和担心的话,百慕寻两仪相生的事已传入他们耳中,师父也应该猜到她的意图了。 北黎帝是师父带出来的,非常了解他,他若得知了消息,肯定坐不住。 谁知道真圣贤假圣贤 林慧脸上露出惊慌,她自己都被偌大的数目吓到了。 桑音抬手去拿,被林慧抢先一步。 “假的,都是假的,我没欠下这么多钱,没有。”林慧发疯一样推开桑音去抢夺一叠宣纸。 麒麟卫一脚将人踹开:“不仅不认账,还想毁灭证据。” “啊。” 林慧惊呼一声,砸在人群中。 “这女欠了百慕寻两千多万,没钱还敢那么嚣张。” “两千多万也不知都做了什么黑心事。” “你看最上面一章写着呢,雇佣麒麟卫刺杀叶千宁,叶千宁就是叶小姐吧。” “刺杀叶小姐,我想起来了,偷叶小姐冰片拍卖的人不就是这姑娘。” “啧,好像真是她,偷盗又刺杀,这女的什么来头?” “是北黎人吧……” “就是北黎人,拍卖冰片之后我查过此女,是北黎三王爷的养女。” “北黎三王爷府的?北黎这位三王爷可是出了名的圣贤,怎会养出如此不堪之人。” “人不可貌相啊,圣贤?谁知道真圣贤还是假圣贤。” “对,这年头传言最不可信。” 众人对此指指点点,隐约有人提及三王爷,这下林慧的身份在众人之间传开。 要说一个女子能做出偷盗又杀人的举动,也不是什么善茬,北黎三王爷沽名钓誉,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宋奇听到言论,额头冷汗直流,也不敢出言反驳。 三王爷的一世英名要毁在林小姐手上了! 桑音握紧拳头,恨不得将林慧杀了,她走上前,一页一页看着宣纸上的欠条,真敢,没有一分钱敢在百慕寻如此挥霍。 “不是的……我没有……姑姑我没有……”林慧发疯的想冲过去,被麒麟卫牵制住。 桑音没有理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有这么钱,可否容我也打个欠条,等回去之后钱财必定会送上。” “可以打欠条,不过打了欠条,就不得出馆,除非死。” 桑音闻言没了办法,转头看向宋大人。 宋奇迎上目光,率先开口:“我没钱啊,一分钱都没了,都被陈思清抢走了。” “将她押回去。”麒麟卫开口。 押着林慧的被人推着她往馆内走。 “姑姑,救我,救我……我不去,放开……”林慧挣扎,面上惨白一片。 “等等。” “姑娘要替她换钱?” 桑音抿唇,她没办法看着林慧被押回,虽她已看清她的真正面目,救她只是因为三哥在来的路上…… 人群后方,秦之风被卓然山庄的护卫按着,眼底急切。 “爹。” “你住嘴,若不然我让人打昏了直接送回去。”秦桓斥责。 宋云楼看了两眼:“之风不就是犯了点错,老哥至于将他看的这么紧吗。” “小错不管就成了大错,宋老弟你别理他。” “呵呵。”宋云楼呵呵一笑看向秦之风:“现在管不了,等两家结了亲,你就是我宋家姑爷,到时候犯了事,岳丈给你撑腰。” 秦之风满门心思都在前方桑音身上,并未与宋云楼争执。 北黎炸开了锅 “你就惯着他吧,迟早惯出毛病来。”秦桓很想说一句,你快闭嘴。 宋云楼依旧笑呵呵,回头扫了一眼自家女儿,笑意变成了无奈,心中希望她能早些嫁入卓然山庄。 前方桑音实在没了办法,只能看向远处的向明侯和叶千宁,想了想抬脚朝着她走去。 叶千宁几人注意到门口动静,她们很平静。 封老和赫连宸听到刺杀叶千宁的字样都不淡定了。 “原来四楼刺杀的事都是三王爷的养女做的,一个女子心肠怎么这般恶毒,三王爷也不知道怎么教养的。”赫连宸当年见过桑衍,行事落落大方,待人谦和。 虽是个养女,不上心,也不能养成这般无法无天,心肠歹毒之人啊。 “品行如此恶劣之人死有余辜。”封老愤愤。 桑音耳边传来两人的话,十分为难硬着头皮走向叶千宁。 “小姑娘你和那姑娘是一伙的吧。”封老挡住她,来的时候一路上山,他对桑音说话还算客气。 “封老,抱歉。”桑音越过他。 封老甩袖:“来的时候老夫就看出来了,那女子品行不端,小姑娘近朱者赤,你还是莫要再与她一处了。” 赫连宸鄙夷,看着桑音的视线都很鄙夷。 “千宁,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钱。”桑音开口。 “可以。” 叶千宁没有一丝迟疑。 “……” 封老惊呆了。 赫连宸先是惊讶桑音言语,后又惊讶叶千宁的爽快,最后开始气恼,哼笑一声:“林慧拿钱杀你,你还拿钱救她的性命,你脑子没病吧。” “……” 赫连宸眉眼一转:“五公主知道事情原由,还来找叶千宁借钱,救林慧?五公主你可真够膈应人的。” “……” 封老点头:“是挺膈应。” 桑音对耳边的声音冲其不闻,目光看着叶千宁:“我会还。” “姐姐,钱财我会借,但是我有个条件。”叶千宁可不想让桑音白白做了冤大头。 “什么条件?” “那些欠条归我。” “好。” “走吧。” 叶千宁抬脚朝着百慕寻大门走去,桑音跟上。 赫连宸有些闷气,觉得叶千宁就是一个冤大头,那样的人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可怜的。 自作孽不可活,她的烂命也值得花费两千五百万? 五两银子他都要考虑考虑! 林慧看到叶千宁将她的欠条拿在手中,她的护卫送上金存票,顿时挣扎:“我不要你帮,我不要你帮……” 叶千宁捏着厚厚一叠,上面记载详细,都是本人亲自抒写画押,捏着这东西就是将林慧的小命捏在手中了。 她不挣扎才怪。 钱财付清,麒麟卫松开林慧。 林慧解脱的那一瞬朝着叶千宁扑过去:“你还给我,还给我……” “林小姐别激动,只要你将钱财还清这些欠条自然会给你,没还清之前,我就替林小姐保管了。”叶千宁手指翻看着,突然定格在一页宣纸上:“林小姐竟然还花了大价钱买了醉梦丹,啧啧……” 林慧脸色剧变:“还给我,还给我……” 叶千宁退后一步,罗文挡住她。 “醉梦丹是什么药?” “这你都不懂,那可是能让人在欲仙欲死的东西。” “……额,哈哈哈哈,在百慕寻买这东西?莫不是想对什么人图谋不轨吧。” “哈哈哈,小美人,不用这东西,大爷也能让你欲仙欲死,要不要跟大爷走?” 人群中有知道用途的男子吆喝起来,看向林慧的眼神那叫一个龌龊。 桑音本还奇怪什么东西,闻言众人的舆论,当下也猜到了,她恨不得当场打死林慧。 她虽不是贵族出身,但她自小养在三王府,王妃一直拿她当亲女儿,她代表的是王府,三哥代表的是北黎。 两者牵连,她做下这等龌龊事,三哥的一世英名毁在她身上了。 赫连宸更加厌恶了。 “你还给我,还给我……不是我……”林慧嘶喊。 叶千宁扬了扬手中的欠条:“想要就拿钱来,没钱啊,免谈。” 林慧想死的心都有,嘶喊辱骂迎来的就是一顿暴打。 每一次开口,罗文下手就更狠,以至于她不敢再开口。 人群一阵骚动,众人纷纷看去,并让出了一条道路。 西流渊墨色黑衣,双手拢在袖中,踱步而来,耀眼华贵。 他身后跟着几名影卫,其中还有一名身穿黑色斗篷女子,女子脸上带着面纱,一双眼睛碧蓝。 有些看到女子眸子的时候,顿时就知道是谁看,来自蓬莱仙山的女子。 拍卖场很多人都隔远,看不真切女子的容貌,如今在烈日下,那双眼睛天蓝犹如宝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海外女子非常害怕,慌忙凑近西流渊,抬手想要抓住,手到一半又放下。 面前之人虽是她入此地以来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但是此人比那些人可怕多了…… 叶千宁看到西流渊的那一刻,眼底微动,西流渊不愧是四国年轻一辈的翘楚,饶是她拒绝合作,他依旧有手段让她就范。 林慧看到西流渊的那一瞬眼睛都亮了,但看到他身后跟着女子时,怨恨阴毒的视线,死死盯着那人。 不知道被多少人转卖的女子,早就不干净了,她有什么资格站在西郾太子的身后…… 嫉妒使人疯癫。 桑音只是一眼便收回视线,将林慧眼底怨毒收入眼底,生怕再引起事端,抬脚走过去,拽住她:“走。” 宋大人紧跟其后。 “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走……”林慧的嘶喊声,将众人拉回神。 桑音容不得他挣扎,拖着她往山下走。 之前被留在外面的北黎护卫,看到宋奇出来,纷纷上前。 “大人。” 宋奇身心疲惫,摆摆手:“去帮五公主。” 五公主? 侍卫顿了顿,有些不敢相信前面粗鲁的女子是五公主? “还不快去。”宋奇斥责都有气无力。 “是。” 宋奇叹息,人财两空不说,还拉了三王府下水,宋家一门怕是保不住了……! 西流渊停留在抽签位置,运气不错,麒麟签,获得获得冰片一枚。 他身后的二十多名进入百慕寻影卫,一子排开,都是隐在暗处之人,如今齐齐现身,等待抽签,挺让人惊讶的。 西郾影卫运气也是绝佳,二十多名,竟有十七八个都抽到了麒麟签,看的后面众人羡慕又忧心。 多一个人抽到,他们后面抽签的就少一分几率。 “走吧,下山。”向明侯从那方收回视线。 叶千宁应声跟上。 “等等老夫。”封老回眸小跑而去。 卫峥也不落后。 刚刚还被西流渊吸引目光的一群人转头见向明侯一行人下山了,一秒都没迟疑,抬脚纷纷追上。 一些拍卖两仪相生的人出了馆,片刻不敢多留,奔着叶千宁就去了,生怕人家跑了一样。 天边烈日炎热,整个队伍清凉舒适,即便没有获得冰片之人,靠近携带冰片的队伍,也能感觉到丝丝清凉。 比起上山时候的煎熬好上太多了。 百慕寻一里处的山脉旁边大树下,一行人坐在树下休整,大夫在一行人中间穿梭,一个一个诊治包扎。 “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了?”大夫看着重伤的公子小姐,面露担忧。 “未执和玲玲,还有张茂怎么样。”万王爷捂着伤口,虽也受伤,但比起其他人还算好的。 “公子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左腿上的伤势很重,可能会烙下残棋。 “未执会成瘸子?” 大夫点头。 “他不能有残疾,去给他医治,务必要治好,咳咳……”万王爷推搡,王府嫡子,将来要世袭罔替绝对不能是个瘸子。 “王爷,属下无能……” “你敢说治不好?本王要了你的脑袋。”万王爷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住大夫的衣领怒道。 大夫惶恐:“王爷我们携带的药物根本就不足以治疗公子的腿,百慕寻荒山野岭,上哪去弄药材。” 就算是神医,没有药材也不行啊。 “去镇上,都起来,去镇上。” “来不及了,我们就算不眠不休赶路,也要六七日才能到有人烟的地方,大公子的伤很重,一日之内没有药物,加上天气炎热,伤口发炎,腿也保不住。” “怎么会……不可能,未执不能变成瘸子……”万王爷松开大夫呛呛两步,口中呢喃。 “王爷……王爷……” 旁边传来微弱的声音。 万王爷木然看去。 付丞半依在树上,浑身都是鲜血还没来得及处理,面上煞白,虚弱朝万王爷招手:“我……我怀中有瓶药物,给……公子一部分外用,一部分内服,可……保全公子的腿。” 万王爷闻言,划过喜色奔过去:“哪呢,真的能保全我儿的腿?” “是……是我在百慕寻此次商品中私藏的东西,出自南疆枫岭……” 南疆枫岭? 学医的大多都知道南疆枫岭:“王爷,若真的是枫岭的药物,公子的腿就保住了。” “药呢,药呢。”万王爷一听抬手就往付丞身上摸索。 “……” 付丞一阵无语,按住万王爷手,随后把手伸入袖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瓷瓶。 不等他递过去,万王爷便一手夺走。 北黎炸开了锅2 “你看看。”万王爷将瓷瓶递给随行大夫。 大夫接过来凑在鼻子闻一闻:“我先给大公子清理腿。” “好,快,务必要保住公子的腿。”万王爷催促。 付丞浑身疼的难受,黑阎罗让人下手也不知道轻一点,说好的做做样子,没想到玩真的,一身伤没个一年半载好不了了。 “付馆主,你怎么样。”万王爷转身不经意看到付丞脸色苍白问道。 怎么样? 去你妈的! 我怎么挨打的你没看见? “咳咳,死不了。”付丞虚弱至极。 万王爷脸上露出一丝愧疚:“要不是因为我们,付馆主也不会……哎,付馆主就和我们一起去东巶吧,本王定会让你荣华富贵后半生。” 付丞摇头:“王爷别再叫我馆主了,在百慕寻当了几十年的副馆主,没想到她们一点不留情面,要不是万王爷,我至今还看不清,原来我在百慕寻这么没地位。” “付丞,你放心,东巶万王府今后就是你的后盾靠山。” 万王爷内心感慨,他也没想到付丞最后为了能让他们出百慕寻连命都豁出去,昨日见了馆主,听言语之间,才知道付丞前几日对他们的做法,都是为了保他们不被馆主盯上。 “多谢王爷。” 付丞预要起身,万王爷弯腰按住他:“你伤势重,别乱动,车碾就在山下。” 付丞又坐下:“王爷,可否借我一些人。” “要人做什么?” “我不跟王爷去东巶,想请王爷派人把我送去北黎。” “去北黎作甚?” 付丞闻言握着拳头,眼底流露出恨意:“此局是北黎人设计,我落到这般下场,北黎也别想安稳。” 万王爷也知事都是北黎做下的,北黎人直接寻得馆主的门侍,做了四楼的局,付丞心知又不得不附和。 若他当时不拦着未执,未执卷进去定也活不成,他是故意让万王府的人仇视他。 承受着他们的怒火和辱骂,这样的人实在难得,实在难得! “北黎之事,回到东巶我自会和皇上严明,这笔账不会轻易算了,你如今认单力薄,去了北黎也做不了什么,还是跟我们去北黎,从长计议。” 付丞摇头:“这些年我这百慕寻的副馆主也不是白做的,私下藏了不少钱,北黎现在正缺钱,只要钱用对了地方,自然能站的说话的位置。” 万王爷听言,眼底隐晦,迟疑几分才道:“好吧,既然你有想法,我便派人送你去北黎,本王回去之后会安排一些王府的暗卫前去给你打下手,到时候需要钱财,你和本王说,本王定会鼎力相助。” 北黎和东巶本就恩怨颇多,他正向往北黎皇城安插一些眼线,如今付丞前往,正合了他之前的盘算。 “多谢王爷。”付丞拱手。 逍遥自在有人给钱花,何乐而不为呢! “跟本王无需客气。”万王爷对付丞的态度又好了几分。 “王爷,大公子腿处理好了,小姐的伤口也清理完毕。”大夫走过来复命。 北黎炸开了锅3 “你给付少侠看看伤势。” 大夫行礼,蹲下身子,扣住他的脉搏,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付少侠伤势过重,内息非常不稳,若不及时救治,恐怕会挤成内血,到时候引起炎症高烧就不妙了。” “那你还不快治。”万王爷道。 大夫很想说一句,没药啊! 张茂,大公子,小姐,上药都稀疏,现在一点都没了。 “将瓷瓶的药物,化了水给我就行。”付丞开口。 大夫:“也只有如此了。” 天气闷热,转眼一夜过去,日头而起。 没有多少人再因为烈日苦恼,人从山上往下,众人的脚程比上山的时候快很多。 第二日下午,人群便到了山脚下,山脚下车马拥挤,几乎所有人的车子都停在了此处,各家等待的小厮护卫见到众人下拉,欣喜不已。 六日,他们在炎热的山脚下直直等了六日,太煎熬了。 叶千宁一行人是骑马而来,下了山,她们的脚程越来越快。 起初都是一条路,后方乌泱泱的人裙,行人也并未察觉到不对,但是走了几个岔路口,后方跟着的人丝毫没有减少。 这就有些不对了。 “你有没有发现,后面的人似乎在跟着咱们?”赫连宸回头观看。 水行祁:“不是跟着咱们是跟着叶小姐。” “他们跟着她作甚?” 水行祁撇了眼,沉默。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怕两仪相生长不出来果子了。”封老从后方收回视线。 言语有点愤愤不平。 赫连宸:“既然怀疑当初就不要买,买后还满是疑心,真是够丢人的。” 这话就犹如在旁边卫峥脸上扇了一巴掌…… 明明是说后面的一群人,卫峥忍不住尬了脸。 “可不是,真丢人,这种事也就这些道貌岸然之人做得出来。”封老也气,骂人不嘴软。 卫峥暗暗看了眼,有点无语,封老难道不是因为这个才要去岩隙川的吗? 赫连宸:“叶千宁说能长出来就能长出来,她不会骗人的。” “……” 叶千宁嘴角抽了抽,很想告诉他,孩子,我很会骗人的——! “我相信小姑娘。”封老点头。 忽的一阵闷热的风刮过,吹的两仪相生的花朵直打转,封老一看担心坏了:“小丫头,花儿要是被风吹掉了还能结果吗?” “……” 赫连宸前一秒信了他的话,后一秒就否决了,还说别人道貌岸然? 卫峥刚刚起的一点怀疑也彻底放下了,就是因为两仪相生他才去的岩隙川! 叶千宁回头:“封老放心,风吹不掉,就算掉了也能正常结果。”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封老他手摸了摸花朵,笑眯着眼。 叶千宁很好奇他的脑回路,别人的两仪相生都是用布袋装着,挂在马后,封老偏偏挂在马前头。 布袋兜着花盆,两仪相生大半枝叶花儿都在外面,骑马的速度不慢,风可比自然风大多了! 后方一排长长的人马随行,场面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以为他们怀疑能不能结果,会让人盯着她们的位置,可没想到,几乎大部分买下两仪相生的人,都带着两仪相生与之随行了。 场面比帝王出行,百官相送还要壮观。 “叶千宁到了前面二十里,我们就不同路了。”赫连宸打马跟上她。 “你都错过两个路口了,再走下去,离南渊的方向越来越远了。”前一日他若该走其他道路顶多五日就能抵达南渊的边界。 “是吗,我没注意。”赫连宸挠头。 明明知道终须一别,可他有点不想。 ……—— “你给付少侠看看伤势。” 大夫行礼,蹲下身子,扣住他的脉搏,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付少侠伤势过重,内息非常不稳,若不及时救治,恐怕会挤成内血,到时候引起炎症高烧就不妙了。” “那你还不快治。”万王爷道。 大夫很想说一句,没药啊! 张茂,大公子,小姐,上药都稀疏,现在一点都没了。 “将瓷瓶的药物,化了水给我就行。”付丞开口。 大夫:“也只有如此了。” 天气闷热,转眼一夜过去,日头而起。 没有多少人再因为烈日苦恼,人从山上往下,众人的脚程比上山的时候快很多。 第二日下午,人群便到了山脚下,山脚下车马拥挤,几乎所有人的车子都停在了此处,各家等待的小厮护卫见到众人下拉,欣喜不已。 六日,他们在炎热的山脚下直直等了六日,太煎熬了。 叶千宁一行人是骑马而来,下了山,她们的脚程越来越快。 起初都是一条路,后方乌泱泱的人裙,行人也并未察觉到不对,但是走了几个岔路口,后方跟着的人丝毫没有减少。 这就有些不对了。 “你有没有发现,后面的人似乎在跟着咱们?”赫连宸回头观看。 水行祁:“不是跟着咱们是跟着叶小姐。” “他们跟着她作甚?” 水行祁撇了眼,沉默。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怕两仪相生长不出来果子了。”封老从后方收回视线。 言语有点愤愤不平。 赫连宸:“既然怀疑当初就不要买,买后还满是疑心,真是够丢人的。” 这话就犹如在旁边卫峥脸上扇了一巴掌…… 明明是说后面的一群人,卫峥忍不住尬了脸。 “可不是,真丢人,这种事也就这些道貌岸然之人做得出来。”封老也气,骂人不嘴软。 卫峥暗暗看了眼,有点无语,封老难道不是因为这个才要去岩隙川的吗? 赫连宸:“叶千宁说能长出来就能长出来,她不会骗人的。” “……” 叶千宁嘴角抽了抽,很想告诉他,孩子,我很会骗人的——! “我相信小姑娘。”封老点头。 忽的一阵闷热的风刮过,吹的两仪相生的花朵直打转,封老一看担心坏了:“小丫头,花儿要是被风吹掉了还能结果吗?” “……” 赫连宸前一秒信了他的话,后一秒就否决了,还说别人道貌岸然?b 卫峥刚刚起的一点怀疑也彻底放下了,就是因为两仪相生他才去的岩隙川! 叶千宁回头:“封老放心,风吹不掉,就算掉了也能正常结果。”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封老他手摸了摸花朵,笑眯着眼。 叶千宁很好奇他的脑回路,别人的两仪相生都是用布袋装着,挂在马后,封老偏偏挂在马前头。 布袋兜着花盆,两仪相生大半枝叶花儿都在外面,骑马的速度不慢,风可比自然风大多了! 后方一排长长的人马随行,场面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以为他们怀疑能不能结果,会让人盯着她们的位置,可没想到,几乎大部分买下两仪相生的人,都带着两仪相生与之随行了。 场面比帝王出行,百官相送还要壮观。 “叶千宁到了前面二十里,我们就不同路了。”赫连宸打马跟上她。 “你都错过两个路口了,再走下去,离南渊的方向越来越远了。”前一日他若该走其他道路顶多五日就能抵达南渊的边界。 “是吗,我没注意。”赫连宸挠头。 明明知道终须一别,可他有点不想。 “你给付少侠看看伤势。” 大夫行礼,蹲下身子,扣住他的脉搏,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付少侠伤势过重,内息非常不稳,若不及时救治,恐怕会挤成内血,到时候引起炎症高烧就不妙了。” “那你还不快治。”万王爷道。 大夫很想说一句,没药啊! 张茂,大公子,小姐,上药都稀疏,现在一点都没了。 “将瓷瓶的药物,化了水给我就行。”付丞开口。 大夫:“也只有如此了。” 天气闷热,转眼一夜过去,日头而起。 没有多少人再因为烈日苦恼,人从山上往下,众人的脚程比上山的时候快很多。 第二日下午,人群便到了山脚下,山脚下车马拥挤,几乎所有人的车子都停在了此处,各家等待的小厮护卫见到众人下拉,欣喜不已。 六日,他们在炎热的山脚下直直等了六日,太煎熬了。 叶千宁一行人是骑马而来,下了山,她们的脚程越来越快。 起初都是一条路,后方乌泱泱的人裙,行人也并未察觉到不对,但是走了几个岔路口,后方跟着的人丝毫没有减少。 这就有些不对了。 “你有没有发现,后面的人似乎在跟着咱们?”赫连宸回头观看。 水行祁:“不是跟着咱们是跟着叶小姐。” “他们跟着她作甚?” 水行祁撇了眼,沉默。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怕两仪相生长不出来果子了。”封老从后方收回视线。 言语有点愤愤不平。 赫连宸:“既然怀疑当初就不要买,买后还满是疑心,真是够丢人的。” 这话就犹如在旁边卫峥脸上扇了一巴掌…… 明明是说后面的一群人,卫峥忍不住尬了脸。 “可不是,真丢人,这种事也就这些道貌岸然之人做得出来。”封老也气,骂人不嘴软。 卫峥暗暗看了眼,有点无语,封老难道不是因为这个才要去岩隙川的吗?这个才要去岩隙川的吗? 北黎炸开了锅4 水行祁沉默片刻才道:“水渊族不能和其他族群一样走商业吗?” “你们不是明令不和任何帮派合作,还有经商。” “此一时彼一时,叶小姐如果有合适水渊族的商业,我族愿意以物交换。”水行祁诚恳。 “交不交换不重要,我想知道为何水少主想要走商了?”她之前去水渊族,水渊族的人好像对商客不太友好。 更或者说有些看不起商。 水行祁闻言略有些尴尬:“我自小在族中长大,很少外出,这一次让我看到了以前看不到的,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没钱寸步难行。”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们族中五千多人,子给自足,但若出了族中,难以在江湖上行走。 他们族中上千两都是一笔巨资,在外界似乎不值一提。 没有那个族群能和外接彻底断了,他们需要购置很多东西,就比如这次拍卖,不管珍贵与否,他带的金钱都不够。 叶千宁闻言笑了声:“如果水少主能说服族中走商的话,就派人把水渊族的沙土带上一些给我,我研究一下才可以知道适合什么。” 看来是这次拍卖树木之大,消费之高,让水行祁有压力了。 “好,多谢叶小姐,如果针灸之术叶小姐绝的没问题,我即可启程回族。”水行祁以前觉得金钱无用,现在才知以前有多可笑。 再有权势的家族,就算皇亲贵族,甚是帝王,没钱也不行。 “不客气,商都是互利的。” 水行祁应声点头,这天下再找不出比叶千宁更好的合作着,虽不知道具体,但一路花销他都看在眼中。 就连罗文罗玄这些人,随随便便都是拿出几千万。 最主要的一点,她值得信任! “臭小子,谁说向老爷找我了?”封老气呼呼从后方而来。 水行祁:“没有吗?也可能是水眸听错了。” “……” —— 北黎京城,皇宫。 各大世家都有派人暗中前往百慕寻,也都收到了馆内的消息,一时间众人震惊又质疑,一是震惊向明侯还活着,当年死在四方山的叶千宁也还活着。 二是质疑是否真的有能急速生长的土壤,两仪相生当真会种植起来吗? 三震惊便是凤岭角,凤岭角比两仪相生还珍贵的东西,叶千宁真的有吗? 若是真的,难不成叶千宁去过蓬莱仙山? 若不然死透的孩子怎么可能起死回生? 震惊,太让人震惊了。 如果真的长出了两仪相生那还得了,最重要的是她名言不售给北黎人,所以他们暗中派去的人,并未购买到。 二者价钱过高,没被发现身份,但是没钱——! 顾家,斩家也都得到了消息,斩夫人和斩老爷激动坏了,什么蓬莱仙山,什么凤岭角,都比不上孙女重要。 “胖团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斩夫人红着眼圈擦眼泪。 “向明侯被当做谋反叛军逐出北黎的,已没了国籍,胖团也无国籍,她不能来北黎。”上一次入宫,斩毅就很清楚北黎帝的想法。 “那……咱们收拾收拾去找她。” 北黎炸开了锅5 斩毅摇头:“皇上不会允许我们出北黎的。” “那怎么办?难道都没办法见胖团了吗?”斩夫人心念成疾,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到边关去。 斩毅沉吟一会才道:“上一次我就说过皇上有意让胖团回北黎,这一次传出两仪相生幼苗和枫岭角,皇上必定坐不住,如果我猜的不错,很快皇上就要召你我进宫了,到时候夫人切不可流露出一丝想让胖团回来的意思,而且要一口咬定胖团不是斩家的。” “夫君?”斩夫人惊愕抬眸。 “夫人不管皇上说什么,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势不让胖团回来。”斩毅很早就知道,皇上拉不下脸下圣旨请人,一直利用斩家说事。 他们只有彻底打消皇上的念头,他无计可施,才会派人去请! 请和召两个字之间差别太大了! 顾家。 顾家戴氏并未收到叶千宁的信,而是收到了顾朔的信,信件上说了叶千宁的一些事。 戴氏想到那个自己还未来得及相认的孙女,红了眼圈。 信件很简洁,并未说起回不回北黎,不过她的儿子她很清楚,或许他就知道叶千宁没事。 这么多年在南渊一带,就是在等那孩子回来的一天。 胖丫头回来,儿子的心也就安了,她也就放心了。 顾明秋从外面进来,看到夫人红着眼圈,皱眉问:“顾朔来的信?” 戴氏擦了擦眼角,随即将信件折起来。 “给我看看。”顾明秋走过去。 戴氏将信件折成长条,抬手送到蜡烛前,信纸沾到烛火迅速烧了起来。 “我还没看呢。”顾明秋三两步跑过去。 戴氏扔到烟台上,火苗迅速燃烧殆尽。 顾明秋愣愣看着烧尽的灰,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 “吃好喝好就行,其他的你少管,当然你也管不了。”戴氏坐在书桌后方,微微抬眸气势压人。 “你……我知道你越来越看不上我,但是儿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儿子,他离家数十载,我也想他。”顾明秋气恼。 儿子的消息他是一点摸不到。 “当初你联合大房,三房,四房逼我儿子出族谱的时候,顾朔就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了。” “当时我也是受到他们蛊惑,我已经知道错了,你怎么老揪着不放。”提及当年,顾明秋气焰小了不少。 “被蛊惑说明你根本不信任顾朔,如果你能信他一点,他不会被逼到自请离族。” “不是我不信,当时真的……” “出去。”戴氏赶人了。 “我……你看我解释你又不听。” “出去,没事别在我眼前晃悠,还有警告你那些兄弟和侄儿,日后谁敢在我面前提起顾朔一个字,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戴氏声音沉闷透着威厉。 顾明秋心中气恼,甩袖离去。 戴氏冷冷看了眼,解释?他身为父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信任,他还有什么脸称人父。 顾朔那么执拗的一个人,自请离族,如果不是失望透顶怎会如此。 父亲是孩子的保护伞,同时也是杀死孩子的最锋利的一把利器。 这些年皇上推行居中商贾,顾家早没了当初的风光,三房,四房,分家第四年一些商业赔的彻底。 商铺早就卖了,现在只不过是靠着以前的那点银钱度日。 她也一直知道,三房四方一直和顾明秋打听顾朔的行踪,那些人什么心思她一清二楚。 她对顾明秋早已没了夫妻之情,要不是老爷子无人照料,她早就和顾明秋合离了! 响起老爷子,戴氏站起身,老爷子即便认不得了人了,时常还会叫起胖团的名字,胖丫头好好的,回来之期也不会太久。 说不定老爷子看到她,精神就好了。 北黎皇宫。 北黎帝在第四日才接到百慕寻发出的消息,信件读完,他坐在龙椅上沉默良久。 急速生长的土壤,上亿的价钱拍下两仪相生,当众切开取种子,还在众人眼眸下长出了幼苗。 几百颗种子,两千万一株,顷刻之间卖光,收入的钱财比国库丰盈几倍…… 两仪相生,凤岭角,蓬莱仙山,海上归来,道人…… 北黎帝眼神一亮,闪过一丝惊喜:“来人,传太子,丞相,太傅,御史,太尉觐见。” “是。” 门外小太监退下。 李全德端着茶水进来,迎上匆匆离去的小太监,心中疑惑:“皇上,容妃给皇上准备的银耳羹。” 北黎的扶着额头:“放着吧。” “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李全德将托盘放下。 北黎帝抬眸盯着李全德。 李全德心中猛然一跳,惶恐跪下:“皇上赎罪。” “李公公,你说如果怎样能让一个人被放逐的人认祖归宗?”北黎帝问。 “奴才不敢妄言。” “说吧。” 李全德想了想,迟疑几分才道:“这要看被放逐之人的心性如何,也要看家族是否看中。” “心性?” “若是此人心肠歹毒,断不会顾及宗亲,若是此人重情重义,德才兼备,家族又极为看中,认祖归宗只是一句话的事。” 北黎帝沉思,想到当年的小娃娃,六岁便很聪慧,睚眦必报,但似乎很重情谊,和顾家斩家来往也极为亲密。 如果斩家和顾家合力劝说应该可行。 “来人去请斩家夫妇和顾家二房进宫。” “是。” 李德全听到这两个名字微微一愣,心中顿时明白了,叶小姐死而复生,探子回禀她是仙海楼的东家。 南渊和北黎还有东巶收购仙海楼花费了不少钱财。 顾朔多年来经营收入是皇商的几倍,积蓄定然富可敌国,皇上想要她们回北黎,目的终归不太好。 不多时,太子桑祈率先到来。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谢父皇。”桑祈起身:“父皇急召儿臣来,可是有急事商讨。” 北黎帝将桌案上的密信拿起:“你看看。” 桑祈走上前双手接过,目光落在密信上,下一秒瞳孔微微放大,越往下看脸上的震惊越明显。 “父皇,这……” 能急速生长的土壤,肉眼可见的生长? 无稽之谈! “从百慕寻传来的信,不管是向明侯还是叶千宁都活的好好的,手中不只有两仪相生,还有凤岭角,还有能改变气温,顷刻让火焰都结冰的冰晶。”北黎帝从为听说过冰晶是什么,能顷刻让大火熄灭瞬间成冰,听起来很神奇。 “父皇,天下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宋奇和陈思清应该被蛊惑了,信不得真。”桑祈不信。 叶千宁死了十年突然又回来了,她小时候就是睚眦必报,心肠歹毒。 十年的脱变,必定更让人厌恶了。 “朕信。”北黎帝道。 “父皇?” “当年她入京两仪相生现,说是捡的,当时众人都以为六岁的孩子不会说谎,现在想一想才知有多蠢,叶千宁小时候便满心算计,懂得隐藏,把众人都给骗了。” 桑祈不可否认,回想起了,他们的确忽视的太多了,叶千宁擅会装无辜,她那张脸包子脸他现在还记得清楚。 大脸之下裹着的都是阴险狡诈。 “当年两仪相生因她的到来出现,四国几乎将整个南渊到北黎一路的都快踏平了,多年来没有一点两仪相生的消息,多年后她死而复生,两仪相生再现世,说她和蓬莱仙山没有关联谁会信。”北黎帝再听到两仪相生出现的时候他就怀疑叶千宁。 那个时候叶千宁活着的消息也刚好传来,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而且偏偏她还是从深海来。 深海那样的地方别说一个女子,就是最大的船只,顶尖的掌舵师都无法通行。 叶千宁身上的谜团太吸引人了,他绝对不能放任她去任何一国。 桑祈紧皱眉头:“父皇的意思是?” “朕要她回北黎。” 桑祈眉头皱的更深了,回北黎? 当年那般离去,谁会甘愿回来? 李全德一愣,随即便隐去神色,面容如常,难怪皇上会召见斩家和顾家。 “皇上,高丞相,太傅,御史,太尉到了。”小太监进来回禀。 “宣。” 北黎帝看向桑祈:“说起来,你和那丫头小时候还有桩婚约。” 桑祈惊讶:“婚约当初不是作废了吗?” “那道圣旨朕并未加盖玉玺,被人伪造做不得数。”北黎帝面上闪过狡色。 李德全:“……” 不过当真没盖玉玺? 时间太久,他也忘记那张玉玺是否有玉印了。 桑祈哑口无言,面上难看,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父皇,儿臣……” “臣潘振参见皇上。” “臣关启瑞参见皇上。” “臣……” 太傅潘振,高丞相,御史关启瑞,太尉孙仲四人到了。 桑祈被打断了话,面上更加沉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死胖子! 父皇从来都是如此武断,想当年他那样对待叶千宁,所有的事都推在一个六岁孩子和向明侯身上。 陈院长自请脱离了国籍,千家脱离了国籍,一切都是父皇将他们逼入此地,他们会回来。 即便婚约没有盖玉玺,当年不管是他还是叶千宁都对这桩婚事不满。 叶千宁当年为此大闹父皇都招架不住,现在的叶千宁,单单从百慕寻的做事风格上来看,就知道她有多嚣张。 婚约她会看在眼中? 北黎炸开了锅6 “爱卿平身。” 高丞相领着一群官员站起来。 “朕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件事要爱卿们出个主意。”北黎帝道。 高丞相人精一样,闻言这话就知道很重要的事。 潘振,关启瑞几人都是最近几年选举上来的,为皇上出谋划策,颇为帝王重视。 “你们对蓬莱仙山有何看法。”北黎帝问。 蓬莱仙山? 高丞相听到蓬莱眼底一亮,随即又暗下,心中七上八下起来,他儿子患有侏儒,当年寻遍天下都找不到神医根治,后来在一本千年流传下来的小篆上看到关于蓬莱的记载。 蓬莱之上就有治愈侏儒的药物。 所以丞相府一直不放过任何关于蓬莱仙山的事,也派很多人去过深海,都一无所获。 他本以为高崎的身高会停留在六七岁的身高,可没想到,近来十年一年比一年高,而且那身高比太子都微高一点。 因为这个事,他知道不少人都传言丞相府知道蓬莱仙山的位置,取了药物治疗高崎的侏儒。 皇上对丞相府也一直质疑,派人追查,饶是他再辩解高崎什么药物都没吃,身高摆在那,无人相信他的话! 皇上提及蓬莱莫不是抓到了什么把柄,或者听信了谁的话,要试探他? “皇上都说蓬莱仙山是传说,但是总有野集,图鉴记载蓬莱之物,臣想觉得并不是传说,而是蓬莱在我们都无法去往的地方。”潘振率先道。 “无法去往地方?太傅觉得会是哪儿?”北黎帝问。 “海上广阔,暴风骤然都是从深海而来,臣认为在深海。” “也不尽然,听说百慕寻拍卖有两仪相生,听说是从南渊边境的山脉上长出来的,此事在四国传的沸沸扬扬,而且多方查探,不是假的,的确是从山脉上长出来的。”关启瑞开口。 潘振:“关大人是觉得蓬莱在南渊?” “虽然不确定在南渊,但也绝非在深海。” 深海之中的仙山,怎会突然长在了山脉上? 他可听说百慕寻拍卖的两仪相生,生长足有上百年了。 “人可踏遍群山,但无法涉足深海,如果在陆地,一座大山何以隐得住。”潘振坚信自己的判断。 如果不在深海,偌大的仙山岂会寻不到。 “天下之大,荒野荒山无数,潘大人如何觉得人能涉足?且不说别的,就是冀北深处,谁敢入?” ……—— “爱卿平身。” 高丞相领着一群官员站起来。 “朕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件事要爱卿们出个主意。”北黎帝道。 高丞相人精一样,闻言这话就知道很重要的事。 潘振,关启瑞几人都是最近几年选举上来的,为皇上出谋划策,颇为帝王重视。 “你们对蓬莱仙山有何看法。”北黎帝问。 蓬莱仙山? 高丞相听到蓬莱眼底一亮,随即又暗下,心中七上八下起来,他儿子患有侏儒,当年寻遍天下都找不到神医根治,后来在一本千年流传下来的小篆上看到关于蓬莱的记载。 蓬莱之上就有治愈侏儒的药物。 所以丞相府一直不放过任何关于蓬莱仙山的事,也派很多人去过深海,都一无所获。 他本以为高崎的身高会停留在六七岁的身高,可没想到,近来十年一年比一年高,而且那身高比太子都微高一点。 因为这个事,他知道不少人都传言丞相府知道蓬莱仙山的位置,取了药物治疗高崎的侏儒。 皇上对丞相府也一直质疑,派人追查,饶是他再辩解高崎什么药物都没吃,身高摆在那,无人相信他的话! 皇上提及蓬莱莫不是抓到了什么把柄,或者听信了谁的话,要试探他? “皇上都说蓬莱仙山是传说,但是总有野集,图鉴记载蓬莱之物,臣想觉得并不是传说,而是蓬莱在我们都无法去往的地方。”潘振率先道。 “无法去往地方?太傅觉得会是哪儿?”北黎帝问。 “海上广阔,暴风骤然都是从深海而来,臣认为在深海。” “也不尽然,听说百慕寻拍卖有两仪相生,听说是从南渊边境的山脉上长出来的,此事在四国传的沸沸扬扬,而且多方查探,不是假的,的确是从山脉上长出来的。”关启瑞开口。 潘振:“关大人是觉得蓬莱在南渊?” “虽然不确定在南渊,但也绝非在深海。” 深海之中的仙山,怎会突然长在了山脉上? 他可听说百慕寻拍卖的两仪相生,生长足有上百年了。 “人可踏遍群山,但无法涉足深海,如果在陆地,一座大山何以隐得住。”潘振坚信自己的判断。 如果不在深海,偌大的仙山岂会寻不到。 “天下之大,荒野荒山无数,潘大人如何觉得人能涉足?且不说别的,就是冀北深处,谁敢入?” “爱卿平身。” 高丞相领着一群官员站起来。 “朕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件事要爱卿们出个主意。”北黎帝道。 高丞相人精一样,闻言这话就知道很重要的事。 潘振,关启瑞几人都是最近几年选举上来的,为皇上出谋划策,颇为帝王重视。 “你们对蓬莱仙山有何看法。”北黎帝问。 蓬莱仙山? 高丞相听到蓬莱眼底一亮,随即又暗下,心中七上八下起来,他儿子患有侏儒,当年寻遍天下都找不到神医根治,后来在一本千年流传下来的小篆上看到关于蓬莱的记载。 蓬莱之上就有治愈侏儒的药物。 所以丞相府一直不放过任何关于蓬莱仙山的事,也派很多人去过深海,都一无所获。 他本以为高崎的身高会停留在六七岁的身高,可没想到,近来十年一年比一年高,而且那身高比太子都微高一点。 因为这个事,他知道不少人都传言丞相府知道蓬莱仙山的位置,取了药物治疗高崎的侏儒。 皇上对丞相府也一直质疑,派人追查,饶是他再辩解高崎什么药物都没吃,身高摆在那,无人相信他的话! 皇上提及蓬莱莫不是抓到了什么把柄,或者听信了谁的话,要试探他? “皇上都说蓬莱仙山是传说,但是总有野集,图鉴记载蓬莱之物,臣想觉得并不是传说,而是蓬莱在我们都无法去往的地方。”潘振率先道。 “无法去往地方?太傅觉得会是哪儿?”北黎帝问。 “海上广阔,暴风骤然都是从深海而来,臣认为在深海。” “也不尽然,听说百慕寻拍卖有两仪相生,听说是从南渊边境的山脉上长出来的,此事在四国传的沸沸扬扬,而且多方查探,不是假的,的确是从山脉上长出来的。”关启瑞开口。 潘振:“关大人是觉得蓬莱在南渊?” “虽然不确定在南渊,但也绝非在深海。” 深海之中的仙山,怎会突然长在了山脉上? 他可听说百慕寻拍卖的两仪相生,生长足有上百年了。 “人可踏遍群山,但无法涉足深海,如果在陆地,一座大山何以隐得住。”潘振坚信自己的判断。 如果不在深海,偌大的仙山岂会寻不到。 “天下之大,荒野荒山无数,潘大人如何觉得人能涉足?且不说别的,就是冀北深处,谁敢入?” “爱卿平身。” 高丞相领着一群官员站起来。 “朕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件事要爱卿们出个主意。”北黎帝道。 高丞相人精一样,闻言这话就知道很重要的事。 潘振,关启瑞几人都是最近几年选举上来的,为皇上出谋划策,颇为帝王重视。 “你们对蓬莱仙山有何看法。”北黎帝问。 蓬莱仙山? 高丞相听到蓬莱眼底一亮,随即又暗下,心中七上八下起来,他儿子患有侏儒,当年寻遍天下都找不到神医根治,后来在一本千年流传下来的小篆上看到关于蓬莱的记载。 蓬莱之上就有治愈侏儒的药物。 所以丞相府一直不放过任何关于蓬莱仙山的事,也派很多人去过深海,都一无所获。 他本以为高崎的身高会停留在六七岁的身高,可没想到,近来十年一年比一年高,而且那身高比太子都微高一点。 因为这个事,他知道不少人都传言丞相府知道蓬莱仙山的位置,取了药物治疗高崎的侏儒。 皇上对丞相府也一直质疑,派人追查,饶是他再辩解高崎什么药物都没吃,身高摆在那,无人相信他的话! 皇上提及蓬莱莫不是抓到了什么把柄,或者听信了谁的话,要试探他? “皇上都说蓬莱仙山是传说,但是总有野集,图鉴记载蓬莱之物,臣想觉得并不是传说,而是蓬莱在我们都无法去往的地方。”潘振率先道。 “无法去往地方?太傅觉得会是哪儿?”北黎帝问。 “海上广阔,暴风骤然都是从深海而来,臣认为在深海。” “也不尽然,听说百慕寻拍卖有两仪相生,听说是从南渊边境的山脉上长出来的,此事在四国传的沸沸扬扬,而且多方查探,不是假的,的确是从山脉上长出来的。”关启瑞开口。 潘振:“关大人是觉得蓬莱在南渊?” “虽然不确定在南渊,但也绝非在深海。” 深海之中的仙山,怎会突然长在了山脉上? 他可听说百慕寻拍卖的两仪相生,生长足有上百年了。 “人可踏遍群山,但无法涉足深海,如果在陆地,一座大山何以隐得住。”潘振坚信自己的判断。 如果不在深海,偌大的仙山岂会寻不到。 “天下之大,荒野荒山无数,潘大人如何觉得人能涉足?且不说别的,就是冀北深处,谁敢入?” “爱卿平身。” 高丞相领着一群官员站起来。 “朕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件事要爱卿们出个主意。”北黎帝道。 高丞相人精一样,闻言这话就知道很重要的事。 潘振,关启瑞几人都是最近几年选举上来的,为皇上出谋划策,颇为帝王重视。 “你们对蓬莱仙山有何看法。”北黎帝问。 蓬莱仙山? 高丞相听到蓬莱眼底一亮,随即又暗下,心中七上八下起来,他儿子患有侏儒,当年寻遍天下都找不到神医根治,后来在一本千年流传下来的小篆上看到关于蓬莱的记载。 蓬莱之上就有治愈侏儒的药物。 所以丞相府一直不放过任何关于蓬莱仙山的事,也派很多人去过深海,都一无所获。 他本以为高崎的身高会停留在六七岁的身高,可没想到,近来十年一年比一年高,而且那身高比太子都微高一点。 因为这个事,他知道不少人都传言丞相府知道蓬莱仙山的位置,取了药物治疗高崎的侏儒。 皇上对丞相府也一直质疑,派人追查,饶是他再辩解高崎什么药物都没吃,身高摆在那,无人相信他的话! 皇上提及蓬莱莫不是抓到了什么把柄,或者听信了谁的话,要试探他? “皇上都说蓬莱仙山是传说,但是总有野集,图鉴记载蓬莱之物,臣想觉得并不是传说,而是蓬莱在我们都无法去往的地方。”潘振率先道。 “无法去往地方?太傅觉得会是哪儿?”北黎帝问。 “海上广阔,暴风骤然都是从深海而来,臣认为在深海。” “也不尽然,听说百慕寻拍卖有两仪相生,听说是从南渊边境的山脉上长出来的,此事在四国传的沸沸扬扬,而且多方查探,不是假的,的确是从山脉上长出来的。”关启瑞开口。 潘振:“关大人是觉得蓬莱在南渊?” “虽然不确定在南渊,但也绝非在深海。” 深海之中的仙山,怎会突然长在了山脉上? 他可听说百慕寻拍卖的两仪相生,生长足有上百年了。 “人可踏遍群山,但无法涉足深海,如果在陆地,一座大山何以隐得住。”潘振坚信自己的判断。 如果不在深海,偌大的仙山岂会寻不到。 “天下之大,荒野荒山无数,潘大人如何觉得人能涉足?且不说别的,就是冀北深处,谁敢入?” “爱卿平身。” 高丞相领着一群官员站起来。 “朕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件事要爱卿们出个主意。”北黎帝道。 北黎炸开了锅7 太傅内心冷哼,恩赐? 他向明侯要是懂得什么是恩赐,当年岂会落得那般下场,北黎自从损失向明侯,以前他守着的边关常年吃败仗。 边境的城池都割舍了好几座,求和使臣一个一个前往。 “高丞相所言甚是。”北黎帝王开口。 太傅眼底流转,皇上不假思索就赞同了高丞相的话,看来今日召见他们的目的就是如何召向明侯回京城了。 关启瑞和孙仲都是人精,都明白了皇上的意图。 “皇上隆恩,何不下一道圣旨赦免向明侯当年的罪责。”太傅道。 北黎帝神色顿了顿:“圣旨之事朕会考虑。” 考虑,就是不想。 高丞相眼底流转,跟着皇上多年自是很了解皇上,既不想下圣旨,如何能让向明侯回北黎? “皇上,斩老爷斩夫人,顾家二房夫妇,已经在殿外候着了。”公公走进来。 “宣。” 高丞相脑海瞬间清明,如何,这不是来了。 向明侯和顾家,斩家的关系不好,但是叶千宁就不一样了,顾家老爷子自从叶千宁尸身被掳走后,就疯疯癫癫的。 顾家很看重叶千宁,斩家也一样。 听说是认了干爷爷,探子传信还说在大禹城叶千宁喊斩炽爹,关系非同一般。 太傅沉默,看来皇上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叫他们来,无非就是推波助澜。 关启瑞多少也看出点门道,有了一番对策。 孙仲十年前的事情掌握的不全,他很能察言观色,皇上几番言辞,他懂了。 只要顺着皇上的意思错不了。 斩毅带着斩夫人走了进来,后方跟着顾明秋和戴氏。 顾明秋是这是第二次进宫,第一次还是在三十多年前,老爷子掌管顾家商业的时候,受邀入宫,老爷子带上了他们兄弟几人。 记得当年宴会上出了不少事,他亲眼看着锦衣卫杀人回去吓的高烧不退,险些要了命。 自那之后老爷子再也没带他入过宫。 今日不知道何事突然召见他们,心中怕的厉害,紧紧跟着戴氏。 戴氏虽未曾进过宫门,但也在京都城几十年,看惯了皇权贵族,没什么好怕的。 “臣参见皇上。” “臣妇参见皇上。” “草民顾戴氏参见皇上。” “草……草民顾明秋参见皇上。” 斩毅夫妇跪下行礼,戴氏拽着顾明秋跪下。 顾明秋又紧张又害怕,声音磕巴,跪在地上浑身一直在抖。 “平身。” “谢皇上。” “谢皇上。” 斩毅扶着斩夫人起身。 戴氏拎着顾明秋的胳膊将人拽起来。 “不知皇上召见臣夫妇有何事?”斩毅心知肚明。 戴氏垂眸甚是疑惑,皇上怎会突然之间召见她们夫妇,莫不是顾朔出了什么事? 顾明秋害怕啊,站着都双腿打哆嗦。 “当然是好事,今日百慕寻传来的秘信,说向明侯和叶千宁也在百慕寻。”北黎帝道。 “哦。” 斩毅严肃。 “斩夫人想不想让叶千宁回北黎。”北黎帝看向斩夫人。 斩夫人脸色有些苍白,闻言这话眼圈止不住的红了一圈。 北黎炸开了锅8 “斩夫人若是想,朕这就传信给宋大人,将人带回来。”北黎帝知道斩毅不好对付,上一次不成,这一次索性也不问他了。 “皇上……” “斩毅,朕没有问你。”北黎帝沉声,犀利的目光扫过去。 斩毅硬生生的将话吞下,额头都带着细微的青筋,目光看向旁边的斩夫人。 叶千宁是斩夫人心中的伤,不管是谁提起,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她就止不住的泪。 即便已经在府中叮嘱过了,他还是不要放心。 “斩夫人,只要你要她回,朕可以看在斩家的面子上,饶恕她们当年犯下的过错,回到京城,还和当年一样。”北黎帝威严的声音不可察觉带着引诱之感。 高丞相,潘振,关启瑞,孙仲都看向斩夫人。 斩夫人捏着帕子,眼眶微红,喉咙酸的厉害,张了张嘴没说出一句话。 “斩夫人,皇上厚待,只要斩夫人一句话,叶千宁当年的罪责和过错都散了。”高丞相开了口。 “夫人,那孩子才十六,总不能一辈子背着这样的罪名过活。” “斩夫人,皇上开恩,厚待斩家,知道叶小姐与斩关系好,才如此优待,还不谢主隆恩。” 关启瑞和孙仲相继也都开口。 潘振和桑祈沉默。 桑祈始终沉着脸。 戴氏听的云里雾里,虽不明白此举为何,可众人口中句句不离罪责和帝王隆恩。 当年之事帝王何来隆恩? 恩? 也好意思开口? 顾明秋颤颤巍巍,听到叶千宁这名字他就觉得没好事,当年京都城传言那叫一个凶猛,都是指着向明侯闯宫谋反,叶千宁诱拐八皇子出城之事。 下场那般,罪责都够株连九族了,谁都不敢沾染上。 皇上提及此事,难不成因为向明侯和叶千宁没死,皇上要清除京都城和她们关系密切之人? 想到此,顾明秋心中下了决心。 “斩夫人,你还犹豫什么,快谢主隆恩啊。”高丞相催促。 斩毅深色有些紧张,怕自家夫人,他抬手去扶。 斩夫人深吸一口气,像是缓过来了,硬生生咽下喉咙的干涩,推来斩毅的手,上前一步,盯着高丞相。 “什么隆恩?” 柔弱的声音,在此时多了许多坚毅。 高丞相一愣。 北黎帝也微微一愣。 在场的几人都是一愣,略有些惊愕的看着斩夫人。 “斩夫人,你……你怎敢对皇上如此不敬。”高丞相反应过来斥道。 “高丞相,我一介妇人不懂,还请高丞相说说那何处不敬皇上了?”斩夫人质问。 高丞相“皇上念在斩家的面子上饶恕叶千宁,你竟如此不知道感恩。” 斩毅见此心中才稍稍放下。 “恩?皇上斩家是斩家,向家是向家,两家非亲非故,何以要绑在一起?难不成皇上觉得斩家和向家恩过要同享?臣妇无知,没听说过这样的道理。”斩夫人跪地行礼:“斩家最近安安稳稳,并未做过什么恩赏之事,不敢讨要恩典。” 恩? 他怕是谎话说的太多,自己都信以为真了,当年颠倒黑白,他是帝王没人敢言,不代表人心不懂。 北黎帝蹙眉,很不悦:“斩炽在大禹城和北黎签订水产合约,此事是大功一件,朕记得当年斩夫人很喜叶千宁,夫人难道不愿她脱罪认祖归宗吗。” 认祖归宗? 高丞相惊讶,认什么祖?哪门子宗? 潘振一闪而过的惊愕,皇上此言,是说叶千宁是斩家孩子? 关启瑞孙仲都傻眼了,怎么个回事? 桑祈不明所以,认祖归宗?要斩家有何关系。 斩毅内心紧张,皇上是想要将事情公之于众吗? 戴氏越来越糊涂,叶千宁是顾朔的孩子,皇上为何要提及让她认斩家之宗? 顾明秋什么也不想知道,别点我名,别点我名——! “有罪?”斩夫人呢喃。 北黎帝瞳孔一缩。 “皇上说她有罪,她就有罪,斩家绝对不会让有罪之人入宗谱,那孩子既罪孽深重,就永远别回来了。”斩夫人红着眼磕头:“皇上定的大罪,若轻易赦免,世人谁还会遵守国法,还请皇上莫要为了斩家坏了规矩。” “皇上,内人乃是一介妇人,不会说话,还请皇上赎罪。”斩毅也跟着跪地:“北黎百姓都知道国法,内人也不例外,国法是天,不敢忤逆。” 高丞相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国法搬出来了,他若再说就是藐视国法,若是不说……皇上今日的意思可就办不到了。 为难! 潘振知道皇上的意图,但此刻谁也不能开口。 北黎帝面容很沉,本以为斩夫人容易拿捏,没想到能说会道,以前真是小看了她。 “顾家二房。” 顾明秋低着头,满门心思都在别叫我的状态中,突然听到声音,双腿一弯跪在地上:“草民不知道,草民什么也不知道。” “……” 戴氏紧跟着跪在地上,暗暗掐了下顾明秋的腰。 顾明秋几乎是半匍匐的跪在地上,脑门贴着地面。 北黎帝见此暗骂一声,没用的东西。 “朕知道顾老及其看中是叶千宁,叶千宁认了顾朔为干爹,顾家难道不希望顾朔和叶千宁一起回来看顾老吗。”北黎帝问。 戴氏想笑,想,凡事是她们想就做到的? “顾朔和顾家没有关系,叶千宁和顾家更没关系,皇上明鉴。”顾明秋脑袋都没抬,浑身颤抖。 什么干亲不干亲的,就是亲生的犯下滔天大罪都不能认! 高丞相不可的啧了声,顾明秋一点眼力都没有,皇上想借两家的其中一家的名头,把人弄到北黎来。 斩家不上道,顾明秋又是个胆小怕事的,让人看着着急。 “顾老年岁已大,顾家早年对朝中贡献不少,朕知道他疯魔的起因,叶千宁还活着理应让老人看上一眼,如此走了才能瞑目,顾家放心,朕会给顾家一些特权。”北黎帝句句都在为顾老,每局都想让叶千宁回。 戴氏垂眸,袖中手紧紧攥住,她虽不懂皇权路数,但看斩家如此拒绝,她就知道不能答应。 “不敢,不敢,皇上顾家对皇上忠心耿耿,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敢奢求赏赐,家父,家父如今已识不得人,不需要任何人探望,皇上明鉴,叶千宁和顾家当真没有一点点关系。”顾明秋脑海里就一个念头,别跟叶千宁沾边。 “……” “……” 高丞相无语,这……如何助攻? 斩家搬出了国法,顾家撇的一干二净,这架势怕是将叶千宁砍头了,顾家二房都能跳起来拍手。 潘振重重出了一口气,今儿真心累! 戴氏活到至今顾明秋没做过几件合她心意的事,今儿出出息了,竟然做了一件让她称心如意的事! 还算有点用! 斩毅也暗暗点头,顾家老二话说的都恰当,就是……看起来不像是演的,到像是真心话! 桑祈心中赞同也不敢说出来,父皇满心都是蓬莱仙山,谁也不敢阻拦。 北黎帝脸色已经沉到了极点,若非只有这两家有能力把叶千宁哄会北黎,他岂会召见这般不懂变通且胆小如鼠无用之人。 “斩家为北黎立下过很多战功,顾老为北黎捐过很多金银,单凭这一点朕就可以法外开恩,朕会赦免叶千宁,以顾,斩家的名义下旨召叶千宁回京城。” 斩毅惊愕:“皇上使不得,斩家即便有功,但功绩不足以抵消谋反的之事啊。” 殿内安静几分。 高丞相暗暗观察,皇上的神色,此言不好答。 潘振对斩毅有几分钦佩,此言无疑是将皇上陷入两难,若真的以战功能赦免谋反。 功过相抵……岂不是乱套了,武将都能先立军功后造反了。 戴氏多少分析出来此番皇上召见的原由,皇上想要叶千宁回京城。 至于为何大费周章以斩家和顾家的名义,她不明白,也不明白,皇上为何想要她回来,图什么。 顾朔信件上除了报平安之外什么也没写。 顾明秋此时都快恨死叶千宁,皇上要以顾家名义召见,叶千宁回了京城惹出事,受罚肯定是他们顾家。 北黎帝瞳孔微眯:“谋反之罪自不可抵消,朕赦免的是叶千宁,能回北黎的也只有叶千宁,斩爱卿,朕知道叶千宁的身份,若非贵妃和念宁朕也不会赦免她。” 斩夫人浑身都在颤抖,积压的情绪屡屡听到的叶千宁的名字,明明无措,耳边一口一个大罪,她真的很想撕碎了这群伪君子。 罪责推到一个六岁的孩子身上,还那么心安理得拿出来说。 手指狠狠握紧,指甲插入手心,告诉自己要忍耐,一定要忍耐。 为了斩家,为了儿子,女儿,外孙女,外孙子—— 她忍了又认,唯独委屈了自己孙女,好恨,她真的好很自己。 斩毅察觉到夫人异样,悄悄抓住她手,紧紧将快渗出血的手握在了自己的大手中。 孙仲,关启瑞不明白叶千宁到底是什么身份,和斩家无缘无故怎会如此亲密。 但是听到小二公主公子的名字,顿时一脸哑然。 念宁—— 十二公主桑玉兰,小名念宁,难道是思念叶千宁? 北黎炸开了锅9 桑祈脸色已经黑沉一片,斩家,叶千宁当真是斩家的孩子? 向明侯又岂会白白让她回到斩家? “斩老爷你还冷着作甚,还不谢主隆恩。”高丞相很和事宜的催促。 “皇上不计前嫌,赦免叶千宁之罪,斩老爷快谢恩啊。”孙仲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听皇上的意思,叶千宁似乎是斩家的孩子。 “皇上,斩家有自知,不敢要什么恩赐,她既犯了错,就让她在外受过,上一次臣也说了,斩家不会让她认祖归宗,更何况,十个斩家也抵不过向明侯一个,皇上别说用斩家和顾家名义,就算有天大的恩赐,只要向明侯不同意,那孩子谁都叫不回来,毕竟对于北黎也没给她留过什么好印象。”斩炽磕头闷声丝毫不松口。 顾明秋瑟瑟发抖,皇上莫不是脑抽,想要叫人家回京城,关他们顾家什么事! 真是无妄之灾! 北黎帝虽不悦,但也并未发作,向明侯若是阻拦的确很困难。 “皇上,儿臣觉得斩家所言在理。”桑祈开口。 北黎帝抬眸并未理会他,而是看向顾家。 顾明秋肉眼可见的抖着。 顾家是真的怕,斩家又死板说不通,他给了俺么多暗示,他们执意和皇权作对。 斩炽也驳了他的口谕,斩家一门,真的好大的胆子。 高丞相本想出言挤兑,没想到一直沉默的太子开口了,他若是挤兑岂不是变着法的辱太子? 潘振,孙仲几人在桑祈开口之后都识相的闭嘴了。 没法说,根本没法顺。 皇上绕了这么大一圈,其实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事,非要押着顾家斩家来说事。 说到底是帝王拉不下脸面,绝对不可能下旨赦免向明侯。 “都退下吧。”北黎帝沉思半响,摆摆手。 多看一眼,他就有种要杀人的怒火。 斩毅拉着斩夫人磕头行礼,站起来退出门去。 戴氏听到这话磕头之后拉着颤抖的顾明秋起身,退步出门。 “儿臣告退。”桑祈行礼。 “臣告退。” 众人离去,北黎帝抬手胳膊肘撑在龙椅扶手上,暗着脑门,甚是烦躁。 李公公见此大气不敢出。 “你也退下吧。”北黎帝有气无力。 “是。” 李公公退下。 北黎帝按着脑袋沉默一会才睁开眼:“来人。” “参见皇上。”暗卫跪地。 北黎帝想了想拿起桌子上的毛笔沾上墨汁落在宣纸上。 写下一排字体,而后又盖上玉玺。 “将这封密信用飞鸽传书交给三王爷,切记绝对不可让人发现密信上的内容。” “是。” 暗卫离去。 北黎帝眼底幽深,露出犹如狼一样目光,老三当年和向明侯关系都不错,既然碰巧赶往百慕寻,交给他办最合适不过。 顾家,斩家不识趣,到时候就别怪他无情了。 即便他向明侯有天大的本事,入了北黎就是他的天下,饶是有通天的本领,在京城他翻滚不起来。 只要他入京门,世家,百姓必定不会轻饶他。 叶千宁—— 入了宫,插翅也难飞! 宫门。 斩毅带着斩夫人一路相携到了宫门口,后方一道声音让他们驻足。 戴氏风风火火走在前面,顾明秋跌跌撞撞跟在后面,显然被吓的不轻,走路双腿都发软。 “斩老爷,斩夫人。”戴氏走到跟前,俯身行礼。 “顾夫人不必多礼。”斩夫人虚扶一把。 戴氏起身:“斩夫人,今日突然被召见进宫,至今我还有很多事不明,不知道可否请教斩老爷斩夫人。” 斩毅和夫人对视一眼,两人点头。 “顾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宫,在车上详谈。”斩夫人道。 “好。” 戴氏点头。 ……—— 桑祈脸色已经黑沉一片,斩家,叶千宁当真是斩家的孩子? 向明侯又岂会白白让她回到斩家? “斩老爷你还冷着作甚,还不谢主隆恩。”高丞相很和事宜的催促。 “皇上不计前嫌,赦免叶千宁之罪,斩老爷快谢恩啊。”孙仲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听皇上的意思,叶千宁似乎是斩家的孩子。 “皇上,斩家有自知,不敢要什么恩赐,她既犯了错,就让她在外受过,上一次臣也说了,斩家不会让她认祖归宗,更何况,十个斩家也抵不过向明侯一个,皇上别说用斩家和顾家名义,就算有天大的恩赐,只要向明侯不同意,那孩子谁都叫不回来,毕竟对于北黎也没给她留过什么好印象。”斩炽磕头闷声丝毫不松口。 顾明秋瑟瑟发抖,皇上莫不是脑抽,想要叫人家回京城,关他们顾家什么事! 真是无妄之灾! 北黎帝虽不悦,但也并未发作,向明侯若是阻拦的确很困难。 “皇上,儿臣觉得斩家所言在理。”桑祈开口。 北黎帝抬眸并未理会他,而是看向顾家。 顾明秋肉眼可见的抖着。 顾家是真的怕,斩家又死板说不通,他给了俺么多暗示,他们执意和皇权作对。 斩炽也驳了他的口谕,斩家一门,真的好大的胆子。 高丞相本想出言挤兑,没想到一直沉默的太子开口了,他若是挤兑岂不是变着法的辱太子? 潘振,孙仲几人在桑祈开口之后都识相的闭嘴了。 没法说,根本没法顺。 皇上绕了这么大一圈,其实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事,非要押着顾家斩家来说事。 说到底是帝王拉不下脸面,绝对不可能下旨赦免向明侯。 “都退下吧。”北黎帝沉思半响,摆摆手。 多看一眼,他就有种要杀人的怒火。 斩毅拉着斩夫人磕头行礼,站起来退出门去。 戴氏听到这话磕头之后拉着颤抖的顾明秋起身,退步出门。 “儿臣告退。”桑祈行礼。 “臣告退。” 众人离去,北黎帝抬手胳膊肘撑在龙椅扶手上,暗着脑门,甚是烦躁。 李公公见此大气不敢出。 “你也退下吧。”北黎帝有气无力。 “是。” 李公公退下。 北黎帝按着脑袋沉默一会才睁开眼:“来人。” “参见皇上。”暗卫跪地。 北黎帝想了想拿起桌子上的毛笔沾上墨汁落在宣纸上。 写下一排字体,而后又盖上玉玺。 “将这封密信用飞鸽传书交给三王爷,切记绝对不可让人发现密信上的内容。” “是。” 暗卫离去。 北黎帝眼底幽深,露出犹如狼一样目光,老三当年和向明侯关系都不错,既然碰巧赶往百慕寻,交给他办最合适不过。 顾家,斩家不识趣,到时候就别怪他无情了。 即便他向明侯有天大的本事,入了北黎就是他的天下,饶是有通天的本领,在京城他翻滚不起来。 只要他入京门,世家,百姓必定不会轻饶他。 叶千宁—— 入了宫,插翅也难飞! 宫门。 斩毅带着斩夫人一路相携到了宫门口,后方一道声音让他们驻足。 戴氏风风火火走在前面,顾明秋跌跌撞撞跟在后面,显然被吓的不轻,走路双腿都发软。 “斩老爷,斩夫人。”戴氏走到跟前,俯身行礼。 “顾夫人不必多礼。”斩夫人虚扶一把。 戴氏起身:“斩夫人,今日突然被召见进宫,至今我还有很多事不明,不知道可否请教斩老爷斩夫人。” 斩毅和夫人对视一眼,两人点头。 “顾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宫,在车上详谈。”斩夫人道。 “好。” 戴氏点头。 桑祈脸色已经黑沉一片,斩家,叶千宁当真是斩家的孩子? 向明侯又岂会白白让她回到斩家? “斩老爷你还冷着作甚,还不谢主隆恩。”高丞相很和事宜的催促。 “皇上不计前嫌,赦免叶千宁之罪,斩老爷快谢恩啊。”孙仲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听皇上的意思,叶千宁似乎是斩家的孩子。 “皇上,斩家有自知,不敢要什么恩赐,她既犯了错,就让她在外受过,上一次臣也说了,斩家不会让她认祖归宗,更何况,十个斩家也抵不过向明侯一个,皇上别说用斩家和顾家名义,就算有天大的恩赐,只要向明侯不同意,那孩子谁都叫不回来,毕竟对于北黎也没给她留过什么好印象。”斩炽磕头闷声丝毫不松口。 顾明秋瑟瑟发抖,皇上莫不是脑抽,想要叫人家回京城,关他们顾家什么事! 真是无妄之灾! 北黎帝虽不悦,但也并未发作,向明侯若是阻拦的确很困难。 “皇上,儿臣觉得斩家所言在理。”桑祈开口。 北黎帝抬眸并未理会他,而是看向顾家。 顾明秋肉眼可见的抖着。 顾家是真的怕,斩家又死板说不通,他给了俺么多暗示,他们执意和皇权作对。 斩炽也驳了他的口谕,斩家一门,真的好大的胆子。 高丞相本想出言挤兑,没想到一直沉默的太子开口了,他若是挤兑岂不是变着法的辱太子? 潘振,孙仲几人在桑祈开口之后都识相的闭嘴了。 没法说,根本没法顺。 皇上绕了这么大一圈,其实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事,非要押着顾家斩家来说事。 说到底是帝王拉不下脸面,绝对不可能下旨赦免向明侯。 “都退下吧。”北黎帝沉思半响,摆摆手。 多看一眼,他就有种要杀人的怒火。 斩毅拉着斩夫人磕头行礼,站起来退出门去。 戴氏听到这话磕头之后拉着颤抖的顾明秋起身,退步出门。 “儿臣告退。”桑祈行礼。 “臣告退。” 众人离去,北黎帝抬手胳膊肘撑在龙椅扶手上,暗着脑门,甚是烦躁。 李公公见此大气不敢出。 “你也退下吧。”北黎帝有气无力。 “是。” 李公公退下。 北黎帝按着脑袋沉默一会才睁开眼:“来人。” “参见皇上。”暗卫跪地。 北黎帝想了想拿起桌子上的毛笔沾上墨汁落在宣纸上。 写下一排字体,而后又盖上玉玺。 “将这封密信用飞鸽传书交给三王爷,切记绝对不可让人发现密信上的内容。” “是。” 暗卫离去。 北黎帝眼底幽深,露出犹如狼一样目光,老三当年和向明侯关系都不错,既然碰巧赶往百慕寻,交给他办最合适不过。 顾家,斩家不识趣,到时候就别怪他无情了。 即便他向明侯有天大的本事,入了北黎就是他的天下,饶是有通天的本领,在京城他翻滚不起来。 只要他入京门,世家,百姓必定不会轻饶他。 叶千宁—— 入了宫,插翅也难飞! 宫门。 斩毅带着斩夫人一路相携到了宫门口,后方一道声音让他们驻足。 戴氏风风火火走在前面,顾明秋跌跌撞撞跟在后面,显然被吓的不轻,走路双腿都发软。 “斩老爷,斩夫人。”戴氏走到跟前,俯身行礼。 “顾夫人不必多礼。”斩夫人虚扶一把。 戴氏起身:“斩夫人,今日突然被召见进宫,至今我还有很多事不明,不知道可否请教斩老爷斩夫人。” 斩毅和夫人对视一眼,两人点头。 “顾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宫,在车上详谈。”斩夫人道。 “好。” 戴氏点头。 桑祈脸色已经黑沉一片,斩家,叶千宁当真是斩家的孩子? 向明侯又岂会白白让她回到斩家? “斩老爷你还冷着作甚,还不谢主隆恩。”高丞相很和事宜的催促。 “皇上不计前嫌,赦免叶千宁之罪,斩老爷快谢恩啊。”孙仲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听皇上的意思,叶千宁似乎是斩家的孩子。 “皇上,斩家有自知,不敢要什么恩赐,她既犯了错,就让她在外受过,上一次臣也说了,斩家不会让她认祖归宗,更何况,十个斩家也抵不过向明侯一个,皇上别说用斩家和顾家名义,就算有天大的恩赐,只要向明侯不同意,那孩子谁都叫不回来,毕竟对于北黎也没给她留过什么好印象。”斩炽磕头闷声丝毫不松口。 顾明秋瑟瑟发抖,皇上莫不是脑抽,想要叫人家回京城,关他们顾家什么事! 真是无妄之灾! 北黎帝虽不悦,但也并未发作,向明侯若是阻拦的确很困难。 北黎炸开了锅10 “母妃,我才没有呢,记忆以来父皇都没和儿臣一起用过膳,别人院子都欢声笑语,就只有咱们院子冷冷清清的,儿臣天天都想父皇能来,尤其是过节的时,前几天儿臣还拜了菩萨,父皇真的来了。”念宁撅着小嘴喋喋不休。 北黎帝面露尴尬,笑呵呵摸着桑兰玉的头:“是父皇不好,父皇平日繁忙,日后一定会多来陪小十二好不好。” “好。”念宁乖巧点头,眼睛滴溜溜转悠:“父皇繁忙不来也没事,就是宫中一些老嬷嬷太监,她们总说,是母妃不得宠,父皇才不喜欢儿臣,还不给院里东西,天气炎热她们也不给我母妃冰块,还有还有,父皇每次赏赐下来的布匹,她们都会说是最差的,所以才会给母妃,别的娘娘都是珍珠翡翠上等锦缎,只有母妃的不好。” “还有此事?”北黎帝沉声。 桑兰玉重重点头:“恩。” “皇上别兰玉胡说。” 宫女取来碗筷,斩贵妃笑着说着,接过碗筷给北黎帝布菜。 “这群狗奴才,朕每到逢年过节给各宫的赏赐都是一样的,他们竟然敢阳奉阴违克扣朕赏赐下来的东西,朕必定会彻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北黎帝再看不上斩贵妃,斩炽如今身为将军,他也不能苛待了斩家人。 斩贵妃温和一笑:“臣妾并不在意这些。” “还不止这些呢,儿臣每次出去那些嬷嬷都对儿臣指指点点,还欺负儿臣和母妃。”桑兰玉不罢休的告状。 “小十二,你放心,父皇定会给你做主,严惩那些狗奴才。”北黎帝看向桑兰玉。 那小脸稚嫩,圆乎乎的特别好看,好像自从这孩子出生他都没见过几面,如今细细一看竟有些当年叶千宁的影子。 斩贵妃不明皇上为何来此,见他细细端倪兰玉,不着痕迹皱了下眉头。 “儿臣谢父皇。”桑兰玉仰头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花酒窝。 “小十二,你可知为何你母妃给你起名念宁。”北黎帝问。 斩贵妃心中猛然一跳。 ……—— “母妃,我才没有呢,记忆以来父皇都没和儿臣一起用过膳,别人院子都欢声笑语,就只有咱们院子冷冷清清的,儿臣天天都想父皇能来,尤其是过节的时,前几天儿臣还拜了菩萨,父皇真的来了。”念宁撅着小嘴喋喋不休。 北黎帝面露尴尬,笑呵呵摸着桑兰玉的头:“是父皇不好,父皇平日繁忙,日后一定会多来陪小十二好不好。” “好。”念宁乖巧点头,眼睛滴溜溜转悠:“父皇繁忙不来也没事,就是宫中一些老嬷嬷太监,她们总说,是母妃不得宠,父皇才不喜欢儿臣,还不给院里东西,天气炎热她们也不给我母妃冰块,还有还有,父皇每次赏赐下来的布匹,她们都会说是最差的,所以才会给母妃,别的娘娘都是珍珠翡翠上等锦缎,只有母妃的不好。” “还有此事?”北黎帝沉声。 桑兰玉重重点头:“恩。” “皇上别兰玉胡说。” 宫女取来碗筷,斩贵妃笑着说着,接过碗筷给北黎帝布菜。 “这群狗奴才,朕每到逢年过节给各宫的赏赐都是一样的,他们竟然敢阳奉阴违克扣朕赏赐下来的东西,朕必定会彻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北黎帝再看不上斩贵妃,斩炽如今身为将军,他也不能苛待了斩家人。 斩贵妃温和一笑:“臣妾并不在意这些。” “还不止这些呢,儿臣每次出去那些嬷嬷都对儿臣指指点点,还欺负儿臣和母妃。”桑兰玉不罢休的告状。 “小十二,你放心,父皇定会给你做主,严惩那些狗奴才。”北黎帝看向桑兰玉。 那小脸稚嫩,圆乎乎的特别好看,好像自从这孩子出生他都没见过几面,如今细细一看竟有些当年叶千宁的影子。 “母妃,我才没有呢,记忆以来父皇都没和儿臣一起用过膳,别人院子都欢声笑语,就只有咱们院子冷冷清清的,儿臣天天都想父皇能来,尤其是过节的时,前几天儿臣还拜了菩萨,父皇真的来了。”念宁撅着小嘴喋喋不休。 北黎帝面露尴尬,笑呵呵摸着桑兰玉的头:“是父皇不好,父皇平日繁忙,日后一定会多来陪小十二好不好。” “好。”念宁乖巧点头,眼睛滴溜溜转悠:“父皇繁忙不来也没事,就是宫中一些老嬷嬷太监,她们总说,是母妃不得宠,父皇才不喜欢儿臣,还不给院里东西,天气炎热她们也不给我母妃冰块,还有还有,父皇每次赏赐下来的布匹,她们都会说是最差的,所以才会给母妃,别的娘娘都是珍珠翡翠上等锦缎,只有母妃的不好。” “还有此事?”北黎帝沉声。 桑兰玉重重点头:“恩。” “皇上别兰玉胡说。” 宫女取来碗筷,斩贵妃笑着说着,接过碗筷给北黎帝布菜。 “这群狗奴才,朕每到逢年过节给各宫的赏赐都是一样的,他们竟然敢阳奉阴违克扣朕赏赐下来的东西,朕必定会彻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北黎帝再看不上斩贵妃,斩炽如今身为将军,他也不能苛待了斩家人。 斩贵妃温和一笑:“臣妾并不在意这些。” “还不止这些呢,儿臣每次出去那些嬷嬷都对儿臣指指点点,还欺负儿臣和母妃。”桑兰玉不罢休的告状。 “小十二,你放心,父皇定会给你做主,严惩那些狗奴才。”北黎帝看向桑兰玉。 那小脸稚嫩,圆乎乎的特别好看,好像自从这孩子出生他都没见过几面,如今细细一看竟有些当年叶千宁的影子。 “母妃,我才没有呢,记忆以来父皇都没和儿臣一起用过膳,别人院子都欢声笑语,就只有咱们院子冷冷清清的,儿臣天天都想父皇能来,尤其是过节的时,前几天儿臣还拜了菩萨,父皇真的来了。”念宁撅着小嘴喋喋不休。 北黎帝面露尴尬,笑呵呵摸着桑兰玉的头:“是父皇不好,父皇平日繁忙,日后一定会多来陪小十二好不好。” “好。”念宁乖巧点头,眼睛滴溜溜转悠:“父皇繁忙不来也没事,就是宫中一些老嬷嬷太监,她们总说,是母妃不得宠,父皇才不喜欢儿臣,还不给院里东西,天气炎热她们也不给我母妃冰块,还有还有,父皇每次赏赐下来的布匹,她们都会说是最差的,所以才会给母妃,别的娘娘都是珍珠翡翠上等锦缎,只有母妃的不好。” “还有此事?”北黎帝沉声。 桑兰玉重重点头:“恩。” “皇上别兰玉胡说。” 宫女取来碗筷,斩贵妃笑着说着,接过碗筷给北黎帝布菜。 “这群狗奴才,朕每到逢年过节给各宫的赏赐都是一样的,他们竟然敢阳奉阴违克扣朕赏赐下来的东西,朕必定会彻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北黎帝再看不上斩贵妃,斩炽如今身为将军,他也不能苛待了斩家人。 斩贵妃温和一笑:“臣妾并不在意这些。” “还不止这些呢,儿臣每次出去那些嬷嬷都对儿臣指指点点,还欺负儿臣和母妃。”桑兰玉不罢休的告状。 “小十二,你放心,父皇定会给你做主,严惩那些狗奴才。”北黎帝看向桑兰玉。 那小脸稚嫩,圆乎乎的特别好看,好像自从这孩子出生他都没见过几面,如今细细一看竟有些当年叶千宁的影子。 “母妃,我才没有呢,记忆以来父皇都没和儿臣一起用过膳,别人院子都欢声笑语,就只有咱们院子冷冷清清的,儿臣天天都想父皇能来,尤其是过节的时,前几天儿臣还拜了菩萨,父皇真的来了。”念宁撅着小嘴喋喋不休。 北黎帝面露尴尬,笑呵呵摸着桑兰玉的头:“是父皇不好,父皇平日繁忙,日后一定会多来陪小十二好不好。” “好。”念宁乖巧点头,眼睛滴溜溜转悠:“父皇繁忙不来也没事,就是宫中一些老嬷嬷太监,她们总说,是母妃不得宠,父皇才不喜欢儿臣,还不给院里东西,天气炎热她们也不给我母妃冰块,还有还有,父皇每次赏赐下来的布匹,她们都会说是最差的,所以才会给母妃,别的娘娘都是珍珠翡翠上等锦缎,只有母妃的不好。” “还有此事?”北黎帝沉声。 桑兰玉重重点头:“恩。” “皇上别兰玉胡说。” 宫女取来碗筷,斩贵妃笑着说着,接过碗筷给北黎帝布菜。 “这群狗奴才,朕每到逢年过节给各宫的赏赐都是一样的,他们竟然敢阳奉阴违克扣朕赏赐下来的东西,朕必定会彻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北黎帝再看不上斩贵妃,斩炽如今身为将军,他也不能苛待了斩家人。 斩贵妃温和一笑:“臣妾并不在意这些。” “还不止这些呢,儿臣每次出去那些嬷嬷都对儿臣指指点点,还欺负儿臣和母妃。”桑兰玉不罢休的告状。 “小十二,你放心,父皇定会给你做主,严惩那些狗奴才。”北黎帝看向桑兰玉。 那小脸稚嫩,圆乎乎的特别好看,好像自从这孩子出生他都没见过几面,如今细细一看竟有些当年叶千宁的影子。 “母妃,我才没有呢,记忆以来父皇都没和儿臣一起用过膳,别人院子都欢声笑语,就只有咱们院子冷冷清清的,儿臣天天都想父皇能来,尤其是过节的时,前几天儿臣还拜了菩萨,父皇真的来了。”念宁撅着小嘴喋喋不休。 北黎帝面露尴尬,笑呵呵摸着桑兰玉的头:“是父皇不好,父皇平日繁忙,日后一定会多来陪小十二好不好。” “好。”念宁乖巧点头,眼睛滴溜溜转悠:“父皇繁忙不来也没事,就是宫中一些老嬷嬷太监,她们总说,是母妃不得宠,父皇才不喜欢儿臣,还不给院里东西,天气炎热她们也不给我母妃冰块,还有还有,父皇每次赏赐下来的布匹,她们都会说是最差的,所以才会给母妃,别的娘娘都是珍珠翡翠上等锦缎,只有母妃的不好。” “还有此事?”北黎帝沉声。 桑兰玉重重点头:“恩。” “皇上别兰玉胡说。” 宫女取来碗筷,斩贵妃笑着说着,接过碗筷给北黎帝布菜。 “这群狗奴才,朕每到逢年过节给各宫的赏赐都是一样的,他们竟然敢阳奉阴违克扣朕赏赐下来的东西,朕必定会彻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北黎帝再看不上斩贵妃,斩炽如今身为将军,他也不能苛待了斩家人。 斩贵妃温和一笑:“臣妾并不在意这些。” “还不止这些呢,儿臣每次出去那些嬷嬷都对儿臣指指点点,还欺负儿臣和母妃。”桑兰玉不罢休的告状。 “小十二,你放心,父皇定会给你做主,严惩那些狗奴才。”北黎帝看向桑兰玉。 那小脸稚嫩,圆乎乎的特别好看,好像自从这孩子出生他都没见过几面,如今细细一看竟有些当年叶千宁的影子。 “母妃,我才没有呢,记忆以来父皇都没和儿臣一起用过膳,别人院子都欢声笑语,就只有咱们院子冷冷清清的,儿臣天天都想父皇能来,尤其是过节的时,前几天儿臣还拜了菩萨,父皇真的来了。”念宁撅着小嘴喋喋不休。 北黎帝面露尴尬,笑呵呵摸着桑兰玉的头:“是父皇不好,父皇平日繁忙,日后一定会多来陪小十二好不好。” “好。”念宁乖巧点头,眼睛滴溜溜转悠:“父皇繁忙不来也没事,就是宫中一些老嬷嬷太监,她们总说,是母妃不得宠,父皇才不喜欢儿臣,还不给院里东西,天气炎热她们也不给我母妃冰块,还有还有,父皇每次赏赐下来的布匹,她们都会说是最差的,所以才会给母妃,别的娘娘都是珍珠翡翠上等锦缎,只有母妃的不好。” “还有此事?”北黎帝沉声。 桑兰玉重重点头:“恩。” “皇上别兰玉胡说。” 八方来聚 “人家国籍都没有了谁还在乎什么北黎不北黎,就算人家是北黎人,那也是以前。” “就是,听说南渊,东巶,西郾各大世家都像向明侯发出了邀请,还有的要寻求合作。” “合作?什么合作?” “当然是能让果子急速成长的东西了,要是哪一方能得到凤岭角大量的幼苗,单单是售卖凤岭角都能让国库迅速壮大起来。” “啧,还有这事。” “可不,西郾太子从百慕寻一直跟着向明侯一行人进了岩隙川,我看西郾是势在必得了。” “西郾实力雄厚,若再得到凤岭角,不得了不得了。” “我觉得也是西郾,之前仙海楼少东家就是叶小姐,南渊收购了仙海楼,还和东巶北黎签订了水产合约,将人人家抛开,人家会和南渊合作才怪,当然北黎跟排除在外,至于东巶暂时还不清楚。” “也是,北黎是彻底没希望了,幸好不是北黎人,北黎的百姓现在难啊,不允许经私商,小老百姓拿什么糊口。” “没看边关北黎的城池一年比一年落魄吗,那城墙裂了一条大缝也钱修,要是敌军来袭,多不用人家攻门,墙自己就倒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茶棚内上百你一言我一句聊的热火朝天,哄然的笑声不断而起。 笑声肆意,熙熙攘攘,好一副热闹的场景。 左边角落坐着一行人,为首的男子看起来三十七八岁,身着素雅,抬手投足都颇显贵气,此时他面上非常不好。 他的左手边坐着两个男子,一个文绉绉,一个五大三粗,两人便是奉命前往百慕寻拍卖的宋奇和陈思清。 此时两人谁也不敢说话,从百慕寻下来宋奇是跟着五公主一起走的,过了一日陈思清才追上来。 和宋奇解释了当时为何要拿走钱财,当时时间紧,他又来不及解释,只能拿上所有的钱财去调查百慕寻刺杀的起因。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百慕寻其中有几名杀手是林慧雇佣,目的想要叶千宁死,而且欠下了巨大的资产。 宋奇听到调查对林慧那叫一个狠,一路上都没给她好脸色,即便遇到了三王爷一路上他对林慧依旧冷嘲热讽。 陈思清对林慧更是厌恶到了极点,每次看她都毫不留情露出愤怒和杀意。 如今听到这番话,两位大人齐齐看向桑衍 “王爷,咱们当真要入岩隙川?”宋奇试探问。 “恩。” 桑衍面容冷峻,微微点头。 “可是……王爷您不知道,叶小姐对北黎人非常抵触,咱们去了恐怕……”恐怕被扔出来啊。 宋奇没说。 桑衍并未言语目光看向长长的人流,眼底流转,耳边传入众人的议论,捏着杯子的手收紧。 北黎在世人眼中已是最落后了吗? 一个国家权很重,商也同样重要,百姓起商糊口,如今小小的商贩都要去衙门报备,交钱,繁琐不说,入了商收入还要与当地商行分成。 小商贩赚钱本就不多,一套下来自己一分钱没赚,白忙活一场。 八方来聚2 太多人放弃了商,对于那些没有土地的人,是场噩梦,生存是个难事。 父皇从来都不考虑这些,当年大肆推行皇商他一直反对,也没能制止,边关的场景,历历在目。 边关真的可以用民不聊生四个字来形容。 桑衍心中发凉,叹了声。 九天前他接到林慧本打算直接回北黎,没想到隔天收到了父皇的信件。 桑衍收回视线,当年之事别人不清楚,北黎京都城的贵人几乎都清楚,向明侯并非造反,父皇不顾情面将人重伤除去国籍。 一百军棍,当时气息都快没了,谁也没有想到向明侯还能活着。 当时御医诊断出无力回天,将死之人,父皇才将人剔除国籍,若非当年将死,向明侯如今还冠带着北黎的国籍。 至于叶千宁,他至今还不太相信,当年亲眼看过她的尸身,真的还活着?还是冒名顶替? 桑祈不清楚,但是他清楚当年四方山的真相。 也清楚千家和陈院长当年是抱着怎样的决心宁死也要带叶千宁的尸体离开北黎。 当年那样离去的人,会乖乖听话去北黎? 连他都不信,更何况是向明侯? 父皇又想让叶千宁去北黎,又不想表露是皇家的意思,拿个十岁的娃娃当挡箭牌,谁会信呢。 “三哥。” 桑音唤了声。 桑衍收回视线:“怎么?” “再过二十里就是岩隙川了,我和林慧还有两位大人就不便一起前往了,我们在这里扎营等三哥可好?”桑音道。 桑衍想了想点头:“也好。” 宋奇和陈思清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们都知道叶千宁的厉害,若是到了人家的地盘人家指不定怎么羞辱他们北黎官员呢。 旁边的林慧垂着脑袋,自从见了桑衍她老实很多,话也很少,依旧是和以前一样颇显乖巧。 林慧知道爹生气,对她说话也冷淡了很多。 桑衍始终没数落林慧的错事,让林慧一时间摸不清桑衍到底知不知道百慕寻的事,她也不敢问桑音。 “你们在不远处扎营,若四天内我没有回来,你们便回到边城的镇上找家客栈等候。”桑衍道。 “四日?三哥去岩隙川到底做什么?”桑音不解。 见到三哥后一日她们便改变方向了,直奔岩隙川,一路上她问过几次,每次都被岔开了话题。 “多年不见,听闻消息,聚一聚罢了。”桑衍温道。 桑音不信站起身:“三哥,你跟我来。” 桑衍顿了顿,方才起身。 林慧抬头看着两人离去,神色警惕,不知桑音是不是背着她和爹说她的坏话。 爹没有训斥她,可能就还不知百慕寻的一些细节,只要她装作和以前一样,或许……她们说出来爹也不会信。 “林小姐,别看了。”宋奇凉凉道。 林慧收回视线,不满瞪他,没有说话。 “林小姐还是想一想回去怎么和皇家交代吧,那么多钱,三王爷有心也拿不出来,此事林小姐不想办法将钱财补上,就等于毁了三王爷的前程。”宋奇毫不留情的在林慧心上扎一刀。 恨不得把北黎掀翻了 林慧依旧没有言语,出了百慕寻还发疯的对几人每日恶语相对,见了三王爷之后,一句话也不说了。 “要不是看在三王爷的份上,我早就杀了你了。”陈思清斥了声。 林慧抬眸眼神怨毒,若她有翻身的机会,她一定要杀了这两个人,还有桑音! 若不是她在百慕寻让她那么难看,她何以落到这样的下场。 桑音走至不远,目光扫视周围见没什么人,才停下脚。 “音儿想说什么?”桑衍跟来。 “三哥你去岩隙川到底是为了什么?”桑音神色变得凝重。 “只是想叙叙旧而已。” “三哥你少骗我,当年发生那样的事,你认为他们跟你有何旧事可叙。” 叙旧? 恐怕所有人最不愿提起就是十年前的事。 “是啊,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说的。”桑衍苦笑。 “是不是父皇?”桑音心中有些猜测。 桑衍苦笑加深。 “我知道一定是父皇,父皇对蓬莱非常执着,他不可能放任向叔叔和叶千宁不管,毕竟他们以前是北黎人。”桑音生在皇室最懂皇权。 也最清楚父皇那个人,北黎人,即便逐出国籍,北黎依旧抹不掉。 “父皇的几个女儿之中,你是最懂他的一个。”桑衍笑道。 “我猜对是不是?父皇要叶千宁回北黎是不是?” 桑衍点头。 桑音变了脸,随后有些凶狞:“他怎么好意思下旨,叶千宁不能回北黎,她若回去定会被人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她知道父皇召他回去的心思。 入了北黎想要出来就难了。 “他并没有下旨,只是给了一封信件。”父皇那样高傲的人岂会亲自下旨。 “信呢?” 桑衍也并未打算藏,伸手从怀中掏出信件递给她。 桑音接过越看脸色越不好,看到最后直接将信件柔成一团,抬手便要撕碎。 “不可毁。”桑衍先一步制止。 桑音抬眸,满眼怒火:“念宁自出生起,父皇都没有去看过她,一次都么有,这些年他不准念宁出席任何宫宴,他根本没把念宁当女儿,竟还好意思说,为了念宁想要姐姐,召叶千宁回京?” 可笑,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在装什么慈父,装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母妃多受宠,念宁多宝贝。 “父皇想要世人知道,他有多偏袒斩家,有多疼爱小十二,至于真假没人在乎。”桑衍收到信件,也觉得可笑至极。 但是其他人不会这般以为,不管是百姓还是宫中,饶是知晓父皇冷落兰玉,此事一出,她们便会觉得父皇对她们偏爱。 斩贵妃和兰玉免不了被人挤兑,也休想再过安稳日子。 “三哥,我和你一起去岩隙川。”桑音紧紧握着拳头。 “不用,你留下来看着慧儿,免得她又惹出什么事来。” “可是……叶千宁不能回京城。”桑音拿捏不定,斩家将叶千宁看的很重要。 她之前不懂,遇到叶千宁,每次听她提起斩家,流露出来的神色,她知道斩家对叶千宁也很重要。 所以她怕,叶千宁真的为了这个可笑的理由去了北黎。 若她在北黎发生什么事,斩家就成了罪人! “你放心他们不会回去。”桑衍道。 “当真?” 桑衍点头:“叶千宁如何,我不敢判断,但向明侯我还是很了解,他的脾性恨不得将整个北黎掀翻了,岂会因为一个公主的祈求让叶千宁回北黎。” 事到如今父皇还是没看懂向明侯。 桑音依旧担忧:“可是向叔叔很宠千宁,只要她开口,向叔叔不会驳的。” “音儿你信三哥,三哥是向明侯多年的好友,自不会害他的。”桑衍保证。 “三哥,你一定要叮嘱叶千宁,千万不要回北黎。”不在北黎父皇就没有办法,即便再多的心思都没有用。 “好。”桑衍应声,抬眸目光瞥向一出,收回道:“等出了岩隙川,我就回北黎了,父皇已经撤了追捕令,你要不要回去?” 桑音摇头眼神坚定:“我不回去。” “那你想去哪儿?” “江湖之大难道还没有我容身的地方。”只要脱离了皇宫,她在哪儿都自在。 “你都二十多了,再拖下去可能真成老姑娘了。” “老就老,老了我就上寺庙当尼姑。” “你……哎,三哥听闻你去过卓然山庄……” “三哥,他有未婚妻了。”桑音打断他的话。 “只是未婚妻,还未成亲一切都有可能,秦公子和哪家定的婚约?”桑衍问道。 桑音想到百慕寻看到的那个冷面美人:“是宋城城主的女儿,她们很相配。” 很相配—— 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相配! 桑衍想了想开口:“小小城主之女,三哥回去便去给宋城找些事情做。” “三哥。”桑音不满:“我的事三哥不要插手。” “我是不想插手,可谁让你是我妹妹呢,你喜欢的我自要为你争取来。” 桑音摇头:“三哥你不能插手,就算我喜欢,我也绝不会做小人行径,姻缘讲究缘分,有缘七老八十也能走到一起去,没缘分,一辈子也不行。” 桑衍道:“不争取哪里来的机会。” “若是别的我可以克服,不管多难我都能走到他身边,但是唯独婚约不行,我若不择手段,可怜的就是三个人。” 桑音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桑衍无奈。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座婚。” “哎,随你吧,真是大了,三哥都管不了你了。” “三哥就别操心我这点小事了,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走吧,收拾收拾你现在出发,日落之前还能赶到岩隙川。” 桑衍点头。 桑音转身离去。 桑衍迟迟未动,待她走远,他才转头目光看向某处:“你可都听到了。” 不要远处树后露出一道身影,此人身穿暗色劲装束身衣衫,身形干练,手握佩剑,视线从桑衍身上一扫而过,落在刚刚桑音离去的地方。 “秦少主跟了我们这么几日,若本王没猜错,秦少主对音儿也是有情的吧。”桑衍道。 千帆寂顾朔到来 秦之风并未言语,目光看向桑衍。 “本王的妹妹和其他公主不一样,她并非贪图权贵之人,你若有情,先解决了你的婚约,再来寻她吧,若解除不了婚约,就不必如此了,她不会靠近你,本王亦不会让你再靠近她。”桑衍说道后面声音冷了几分。 秦之风没有反驳,只是点头清冷道:“我知道。” “卓然山庄和宋城都给本王小心一些,音儿的性格本王清楚,她断不会去纠缠你,若卓然山庄和宋城城主将此时归咎与音儿身上,暗中做手脚,让本王知道,本王绝不留情。” “明白。”秦之风道。 “本王言尽于此,秦少主好自为之。” 桑衍离去。 秦之风站在原地,面容蒋毅,他绝对不会任由爹摆布,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会再听他的了。 这一次他不会放手,即便脱离家族他也不会放手。 —— 太阳落山,天边映红一片。 岩隙川只是向明侯一行人的临时居所,整个荒山就那么十几间房子,从百慕寻跟着叶千宁而来的人好几千人。 不管身份如何都统统在外面扎了帐篷,人家终归就十几间房,肯定不会让。 更何况也没人敢让她们让,都想看看她手中的凤岭角,巴结还来不及呢。 在百慕寻购买到两仪相生家族,前几天结果之后,各家都派人看守生怕被人抢走了一样。 帐篷从山间一直搭到山脚下,山脚下往后延伸的帐篷都是自从两仪相生结果之后蜂拥而上的人。 中间只留了一条路,两边壮观无比,堪比驻扎了一个大军营。 此时山脚下出现一队车马,陆陆续续而来,几匹马儿马车从众人眼前经过。 骑马为首的是两名男子,后方跟着的护卫之中,有罗文,走在左前方。 很多人都见过罗文,所以自不敢为难。 若是陌生人,两边的江湖客指不定要打趣嘲弄一番,有时候惹到权贵或者不服之人,免不了一场打斗。 此时众人蠢蠢欲动也不敢招惹。 “马车里坐着的是什么人,竟可以直接上山。” “不清楚,不过肯定是大人物,你看看那前头骑马的小哥,他是叶小姐的身边的护卫,亲自下来接人,肯定是贵客。” “啧啧,咱们都来了好几日了,也不知道叶小姐什么时候把凤岭脚拿出来。” “谁知道呢,等着吧,反正很多大家族也没走。” 一群人议论纷纷,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从山脚下到山间也只有三四里路,道路两边的帐篷成了山间一道风景线。 马车车帘被掀开,一张苍老的面容露出了,前后都看了眼,无奈叹了声,又放下帘子。 前面马儿似是听到声音,调转马儿来到车前,拉了拉缰绳走在车子的左侧。 “陈老,马上要到了,事已至此,你可千万别数落她了。”千帆寂低声道。 车内放下的车帘子一下又被撩开:“你看看,现在这样的场面,早知道老夫就改跟着她,也不至于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相遇 千帆寂对于此时也有些不满,蓬莱自古都很神秘,接二连三的出现世人怎么还坐得住,众矢之的,稍有不慎很危险。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思量,陈老说是说,语气缓和一些。” “她才十六,她不是小孩子,你是小孩子?” “……” “四国鱼龙混杂,一路而来老夫都有注意,形形色色之人,要么是各大山庄,要么是各大家族,老夫看东巶有两个藩王也在其中,人家甘愿等着为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可若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他们还会老老实实的等着?” 陈老最担心的是,到时候倘若蜂拥而上,何以抵抗。 千帆寂目光看向众人,这些事他们都能想到,千宁也一定能想到,她那样聪明不会做掌控不住的事。 只是这一次的确冒险了。 眼前才只是个开端,如果她真的拿出了凤岭角,风浪会越起越大。 “打,打死他。” “上啊,哎吆……能不能看着点,打到老子了。” “活该,谁让你往上冲,咱们都在这里等着,你们冲什么。” “啊……噗……” 山中道路上又有人打架闹事,似乎是一些人想要直奔山间,被一些人拦住,听闻是下方上来的顿时打了起来。 很多人聚集起来观看,围堵的道路不通。 桑衍站在人群中,微微皱眉,想要上山还要被这些人一一盘问,若回答不好就像眼前一样,被人围攻。 似乎这些人不想下方来的人往前靠,心中不明。 但他想要到山中见到向明侯也绝非简单之事。 “让开。” 冷冷声音而起。 罗文拽着缰绳而来。 “噗……哎吆……” “让开让开,是向家的护卫。” “好嘞,马上。” 前一秒还打的不可开交的一群人,闻声转头,当看到是罗文立马换上了另一幅状态,笑着让开了一条路。 其中被打的一方人,硬生生的被人揪着头发拽的路边。 桑衍也听到声音,第一眼看到的是罗文,他觉得有几分熟悉,后方马车而来,映入眼帘是一个熟悉的人影。 顾朔! 再往后看去,马车一侧是千帆寂。 桑衍心中一喜,抬脚而去。 顾朔骑马走在最前方,神色冷峻,打马上前,余光看到了走过来的桑衍,冷峻的面容微微一怔。 目光转去,的确是三王爷。 “顾老板。”桑衍走上前。 随着一声,后方的千帆寂也注意到了前方的人,眉头促起。 “三王爷,怎会在这里?”顾朔很平静。 “小五在百慕寻遇到了向兄,恰好我在边外离这里不远,过来看看。” “当真是来看看,还是带着什么目的?”顾朔毫不留情。 桑衍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只是来看看。” “看看可以,若是有其他心思,三王爷还是要收一收。” 桑衍点头。 “三王爷。”千帆寂从马上下来。 “十年不见,你们到一点未见老。”桑衍笑道。 “三王爷也是依旧。” “你们也是来见向兄的?”桑衍朝后方马车看了眼。 别顶嘴 “嗯。” “既都是来见向兄的,那一起吧。”桑衍自知自己不太好上山。 “好。” 千帆寂点头。 顾朔面无表情。 千帆寂和桑衍并肩而行,此处距离山间也就一炷香的路程。 “后方马车坐着的是何人?”桑衍问。 “陈老。” 桑衍有些惊讶,陈院长竟也来了,这些年他们果然都联系。 十年间,除了知道顾朔的消息之外,对于千帆寂和向明侯的事听说的非常少。 尤其是向明侯,唯一一次听说,还是七年前,元贵妃边疆遇刺的时候,听说皇家影卫回禀,刺杀之人可能是向明侯。 自那以后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过。 陈老的消息也只偶然听说过几次。 一路上桑衍颇为安静,内心惆怅,虽少年好友,成年后关系便疏离了,如今又过十年,恐怕可以用陌生来形容了。 不管是顾朔和还是千帆寂给他的感觉都是如此,沉稳又冷漠,言语上更没有一丝给人探究的机会。 父皇给的这道圣旨,他怕难说出口了。 一路上山很安静,转眼便到了山间,山间一片竹林的后方搭建了十几间木屋,木屋围绕成一个圆,留有一个大门。 接近大门之处有一百米都没有帐篷驻扎,后方的人看到一行人直行而入,纷纷猜测是什么人。 叶千宁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了。 得到千帆寂,顾朔,还有师父上山的消息,一早便让罗文下去迎。 看到一群人而来,眸子一亮,当看到与千帆寂并行之人,眸中的亮变成的探究。 北黎三王爷。 十年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相对于千帆寂和顾朔,他看起来要逊了一些。 顾朔看到叶千宁冷漠的脸上划过欣喜之色。 千帆寂也看到了朝着他们招手的人,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桑衍目光盯着站在门口的身影,女子一身素色衣衫,面纱遮面,虽看不清脸,但她就那么站着就有让人移不开眼。 “爹,你们怎么才到。”叶千宁迎上去。 顾朔翻身下马:“一路人太多,打架闹事不太好走。” 桑衍:“……” 他们是畅通无阻,他这样的才叫不太好走! “这群人听到点消息就堵了一座山,太疯了。”叶千宁似也无奈。 千帆寂上前:“哪里是一点消息。” “听风就是雨,我去找师父。”叶千宁摇头看向马车。 千帆寂快一步抓住她:“你……别顶嘴。” 叶千宁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笑着点头:“放心吧。” 千帆寂松了手。 叶千宁小跑到马车旁抬脚上了车,紧接着陈老一连串的声音便传了出来,终归都是一些之前数落过的重复话。 千帆寂微微摇头,这些数落一路上他和千帆寂都听了好几遍了。 “她是?”桑衍疑问。 “千宁。” “她是胖团?”桑衍不敢相信,身若蒲柳之人是当年的小胖子。 顾朔点头。 桑衍得到确认还是不信,心中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假冒的,看不清面容,可从那双眼睛来看,绝对是个美人。 虽那孩子小时候长得挺好看,但怎么也无法和现在亭亭玉立的人相提并论。 向明侯从大门出来,本还好好的面色,看到桑衍沉了沉。 “向兄。”顾朔唤了声。 桑衍听到声,目光才从马车转开,回头便迎上向明侯黑沉着面容,那张脸比十年前更加凶厉,让他都快认不出了。 一张脸黝黑,刀疤狰狞,满身都透露着杀气不好惹的气息。 “你们带他来的?”向明侯声音沉冷。 “山间遇到的,说是来看你的。”顾朔道。 向明侯锐利的目光扫过去,冷笑一声:“来看我?呵呵,我真的好大的面子。” “向兄,多年不见,还是这般不好相处。”桑衍并未在意向明侯讽刺。 “三王爷屈尊,在下受不起,慢走不送。” 桑衍苦笑:“向兄,我一路而来一口水也没喝,这般赶人,有些不地道。” “我求你来了?” “行行行,我自愿的,我活该,不过向兄,怎么说咱们也是旧友,讨杯水总不能不给吧。” “自己去打。” 桑衍看向院里的水井,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直径走进院。 “……” 向明侯回头眉头皱的深深的。 “呵。”顾朔冷笑。 脑子还是不太灵光! 向明侯回头瞪他。 半响,叶千宁从车内下来,紧接着狗腿一样伸出手去搀扶后方的陈老。 “师父。”她抬着下手。 陈老瞪她,抬手打在她白皙的手上:“别跟师父来这一套。” “真疼。”叶千宁缩回手,满眼无辜。 陈老自己下了车:“少来,你的事还没完。” 前一秒叶千宁还挺无辜的,后一秒又挽着老爷子的胳膊讨好道:“行,师父一路舟车劳顿,咱们进屋慢慢说,徒儿必定有问必答,不敢有半点期满。” 陈老憋着一肚子火气,看到叶千宁气焰就消了一半,耳边听着软糯糯的声,心中都有些懊恼刚刚在车内他说是不是太大声了! 顾朔和千帆寂对于这种结果自不意外。 陈老看到向明侯消的差不多的火气又上来了:“你跟着去,也不知道管管,闹出这等大事,早知如此就让千小子跟着去了。” “他?”向明侯凉凉扫去:“更不行。” 千帆寂脸色登时就黑了:“想打架吗。” “打。” “走。”千帆寂率先迈开步伐。 向明侯一句话没说,也走了,身上的气息已经散开了。 “爹……” “别管他们,打不死的。”顾朔道。 “……” “真是一刻都不消停。”陈老无力吐槽。 “师父,咱们先进屋。”叶千宁说着回头给罗文使了个眼色。 罗文立马朝着千帆寂和向明侯离开的方向而去。 打不死,可下手也都不会轻了。 桑衍在院中看着眼前一幕,虽还有质疑,不过见顾朔,千帆寂,向明侯还有陈老的态度来看,似乎除了当年的胖团,没人能将他们聚在一起。 他们每个都是人精一样,不可能分辨不出真假,真的? 他觉得不像,他们到底是凭什么认定的? 搭个帐篷便可 叶千宁扶着陈老入了院,桑衍便走上前,朝着陈老一礼:“陈老。” “三王爷一礼老夫担不起。”陈老刚刚透过车帘看到了桑衍,到一点也不惊讶,只觉得那位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 “陈老哪里话,不管与否,陈老都担得起。”桑衍笑容温和。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陈老明知他的目的,也不好轰人,只道:“三王爷,岩隙川简陋,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不敢,只要陈老应允我在院内搭个帐篷便可。”桑衍见识过山下人的疯癫,院外的帐篷住着的也都不是善茬。 要说安全,入住院内别人才不敢乱动。 “三王爷住得惯就好。”想住房间似乎也没有! 桑衍笑着点头,目光落在叶千宁身上。 叶千宁本也在打量,对方看来,正好四目相对,她淡然一笑,礼貌拱手:“三王爷。” 桑衍有些微愣,迟疑一下才开口:“你是……胖团?” “不像吗?”叶千宁笑问。 “不像。” 简直判若两人。 叶千宁闻言笑了起来,眼眸弯弯:“三王爷是一点没变,当年我在长阳王府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是如此神色。” 十年,桑衍温和之中更加沉稳了,温文尔雅的脸上也多了许多岁月的纹路。 桑衍再次一愣,眸子微闪,似乎会想到了当年初见的画面,叶千宁那弯弯的眼睛,恍惚之中脑海之间那小时候的样子更加清明。 自从听到叶千宁还活着的消息他一直心存怀疑,直到刚刚见到她的那一刻他还在怀疑,如今他竟有几分确信了。 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那双明亮又清澈的眸子。 “好了,外面这么热,先进屋喝杯茶,要叙旧坐下慢慢叙。”陈老道。 桑衍:“陈老说的是。” 叙旧? 桑衍可不敢叙旧,他怕叙不好再被赶出去。 叶千宁朝着桑衍微微点头,扶着陈老进屋。 桑衍心中的疑虑消了一些,不过也并未完全消除。 “三王爷,请。”顾朔还算友好。 桑衍应声也入了木屋。 木屋不大,进入一股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驱走了连日暴晒的燥热。 顾朔一行人身上带的都有冰片,入门周围的气息感觉不到太冷。 桑衍就不一样了,他知道冰片的存在,也见过,但此行并未带在身上,一日暴晒还未缓和过来,猛然吹上一股寒冷之气,让他不禁浑身一抖,抬手拢了拢衣服。 几人落座,杜一端上茶水。 桑衍看到杜一眼底惊讶:“杜一?” “三王爷。”杜一冷冷唤道。 “你怎么在这里?” “我自是跟着主子而来。” “八弟也来了?”桑衍脱口而出。 “三王爷,我的主子自始至终都是向家和大小姐。”杜一冷道。 桑衍一时没反映过来,杜一是向家的隐卫,十年,他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师父,爹,三王爷,喝茶。”叶千宁提起茶壶,每人倒上一杯。 陈老端起来轻抿一口:“不错,入口醇香,好茶。” 与虎谋皮 “师父怎么突然之间来岩隙川了?徒儿不是给你写信让你等着吗?”叶千宁今天一早收到信件挺惊讶。 “现在江湖上传言颇多,你信件上从来多少报喜不报忧,师父不放心。”目前四国传言最凶的便是两仪相生半个月结果,蓬莱仙山现世之类的。 蓬莱本就是世人的执着和恶念,沾染上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本来就没事,你看看虽然很多人聚集在岩隙川,但无人硬闯,即便有人硬闯也等不到我们动手。” “为师看不见得是好事,我们还是势单力薄,重要找些依靠,若不然蜂拥而起不好对付。”陈老想了想又道:“刚刚上山途中有些藩王还有贵族,不妨考虑一下。” “那些人哪里比得上西郾太子。” 论靠山,谁还能和西郾叫板。 “他?”陈老似是不满。 “嗯,左边第三间便是他的居所。”叶千宁觉得现成的人在,不用白不用。 半个多月了,众人还是那么安稳,有一部分是因为西郾太子的因素,不敢强势而来,生怕她们转头投靠了西郾,他们什么也捞不到。 陈老伸头看了眼,撇她一眼,碍于外人在,也并未继续此话题。 桑衍却听在耳中,西郾太子和她们的关系果然和外人一样不简单,父皇的担忧也并无道理,西郾本就是四国最强,如果再得到了蓬莱的一些疗伤圣药,岂不是如虎添翼。 国与国之间相差更大,当差距拉倒了不可逆的时候,北黎焉还存在? “陈老,顾兄,太阳眼看落山了,我先去解决帐篷之事。”桑衍站起身。 “三王爷若不介意,跟我挤一挤。”顾朔抬眸道。 “多谢顾兄,帐篷看起来更舒适一些。” “也好。” 桑衍点头离去。 陈老看着那背影叹了声:“有些话没说,还可以以礼相待,有些话说了,怕是连坐下一起喝茶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管是北黎帝,还是顾朔,三王爷,千帆寂这些人,都是从娄山学宫出去的,品行算是了如指掌。 “他不会说。”叶千宁笃定。 那种理由,他也张不开嘴。 “你折腾出那么大的事,就在这里等着的吧。”陈老又叹了一声:“都是为师,若非为师……你也不至于如此着急。”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北黎,她也不至于铤而走险。 “和师父没关系,这件事我始终要做的,我知道传言出去的后果,不过我不怕,贪婪的人,只要喂饱了,也可以成为手中的刀,任由摆布。” 她养大了空间,积攒了福气值,奇珍异宝无数,势必要先疯一把才对得起往后余生。 “与虎谋皮,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有所谋,才会更安稳,你不用太过忧思,且看着便是,江湖上最不缺的便是猛虎。” “为师的话你从未听进去。” “师父的话徒儿都记得,不过师父你也要相信徒儿,传言出去并非全然没有利益的。”叶千宁在海岛上就曾规划过。 利大于弊! 我当他是弟弟 “你是当真为自己谋划,还是为他人谋划?”一直未曾开口的顾朔突然问。 叶千宁微微一愣,迎上顾朔的视线,没有立马回答。 权衡利弊,她,蓬莱,桑止眼睛里的地图她都有想过,做出的选择自然连带桑止的那一份算在内。 顾朔见她沉默,似已猜到了:“他并非和当年一样经不起事,你也不用这般做。” “一个人招摇,总比两个人一起显眼要好。”叶千宁也没有否认。 只是觉得与其让知道桑止眼睛秘密的人盯着他,倒不如来盯她这个手中拥有蓬莱之物之人,反正那么多人,再多一些对于她来说也无所谓。 “也不知他哪里好,值得你这般。”顾朔闷闷言语有些不爽。 “我拿他当弟弟。” “……” “……” 人家多大,她多大,当弟弟? 谁会信! 天渐渐黑了下来,桑衍从杜一那里得来一个帐篷,简单的搭建好成了一个简易居所,叶千宁还让人拿来了垫子和被褥。 八月的天气炎热,可这个院子整个透着清凉,若休息的确需要被褥。 坐在帐篷内,桑衍想着怀中的那道口谕,觉得可笑,但身为一国王爷在利益权势的当前他也不能不争取。 父皇这道口谕是绝对不能拿出来,若想要叶千宁一行人去北黎,父皇放不下姿态,没有一丝希望。 桑衍找来纸笔,提笔便写了加急的信件。 没有足够的诚意叶千宁向明侯这些人不会考虑北黎,西郾太子和她们的关系甚好,如果两人合作,对于三国都有危机。 东巶一些藩王也在山路上,听桑音说南渊小王爷和叶千宁的关系也非常好。 只有北黎。 桑衍笔锋行走,言语之下句句没留情,处处是危机,如果父皇在意,那么就亲自下旨,不需要任何人作为借口。 皇家,代表的只是北黎皇族,如此才会有转机。 桑衍写完将信件折起,走出帐篷,入了后山。 叶千宁和陈老在讨论着什么,罗玄进来禀告了桑衍的事。 “三王爷做事最有分寸,他们那一届学生老夫最看重的便是他。”陈老捋着胡子笑道。 “果然师父才是最了解他们的人。” 难怪师父会在三王爷的面提起西流渊。 “三王爷比起以前更深沉了,看不透,但是那位在意的始终都是权势,即便坐上了想要的位置,依旧没有改变。” 北黎帝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之人,这样的能屈能伸,脸皮这一点的确让人钦佩。 “如此甚好。” 叶千宁巴不得他如此呢。 “大小姐晚饭好了,要用饭吗?”杜一进来。 “爹和千爹还没回来?”叶千宁抬头。 “未曾。” “那等一等吧。” 叶千宁有些担忧了,生怕到时候回来受了些不必要伤。 千帆寂和向明侯赶在晚饭前二人从后山回来了,脸上多少都挂点彩,不过没有大伤。 罗文鼻青脸肿看起来比二人的伤势重多了。 叶千宁:“夹在中间,你没还手吗?” 罗文:“打不过。” “……” “拿回去擦一擦。”叶千宁从空间掏出药膏。 “大小姐不用,一点小伤而已。”罗文一只眼睛肿的都睁不开了,腮帮子也肿着,说话都有些不太清晰了。 “千爹和爹的招式都落你身上了,让你去拉架,没让你全接啊。”叶千宁将药膏塞给他。 眼睛是千爹的招式,腮帮子一看就是爹的大脚踹的,爹的鞋子是皮革,上面还隐着几块皮革纹路,可想得有多重。 “多谢大小姐。”罗文一笑扯动腮帮子疼的龇牙。 “你这两天养一养。” “是。” ……—— “你是当真为自己谋划,还是为他人谋划?”一直未曾开口的顾朔突然问。 叶千宁微微一愣,迎上顾朔的视线,没有立马回答。 权衡利弊,她,蓬莱,桑止眼睛里的地图她都有想过,做出的选择自然连带桑止的那一份算在内。 顾朔见她沉默,似已猜到了:“他并非和当年一样经不起事,你也不用这般做。” “一个人招摇,总比两个人一起显眼要好。”叶千宁也没有否认。 只是觉得与其让知道桑止眼睛秘密的人盯着他,倒不如来盯她这个手中拥有蓬莱之物之人,反正那么多人,再多一些对于她来说也无所谓。 “也不知他哪里好,值得你这般。”顾朔闷闷言语有些不爽。 “我拿他当弟弟。” “……” “……” 人家多大,她多大,当弟弟? 谁会信! 天渐渐黑了下来,桑衍从杜一那里得来一个帐篷,简单的搭建好成了一个简易居所,叶千宁还让人拿来了垫子和被褥。 八月的天气炎热,可这个院子整个透着清凉,若休息的确需要被褥。 坐在帐篷内,桑衍想着怀中的那道口谕,觉得可笑,但身为一国王爷在利益权势的当前他也不能不争取。 父皇这道口谕是绝对不能拿出来,若想要叶千宁一行人去北黎,父皇放不下姿态,没有一丝希望。 桑衍找来纸笔,提笔便写了加急的信件。 没有足够的诚意叶千宁向明侯这些人不会考虑北黎,西郾太子和她们的关系甚好,如果两人合作,对于三国都有危机。 东巶一些藩王也在山路上,听桑音说南渊小王爷和叶千宁的关系也非常好。 只有北黎。 桑衍笔锋行走,言语之下句句没留情,处处是危机,如果父皇在意,那么就亲自下旨,不需要任何人作为借口。 皇家,代表的只是北黎皇族,如此才会有转机。 桑衍写完将信件折起,走出帐篷,入了后山。 叶千宁和陈老在讨论着什么,罗玄进来禀告了桑衍的事。 “三王爷做事最有分寸,他们那一届学生老夫最看重的便是他。”陈老捋着胡子笑道。 “果然师父才是最了解他们的人。” 难怪师父会在三王爷的面提起西流渊。 “三王爷比起以前更深沉了,看不透,但是那位在意的始终都是权势,即便坐上了想要的位置,依旧没有改变。” 结果都是一样 “恩。” “功夫不负有心人。”桑衍当年就知道他们会后悔,想要得到小姑娘的认可很难。 十年未曾相忘,算是守得云雾见云开。 “当年若是认下她就好了。”顾朔时常都在想,当年若是他将孩子带回顾家,会不会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这么多年他时常懊悔,直到得知叶千宁的消息,他内心才释然一些。 “身在京城,该遇上的都会遇上。”即便换了身份,桑衍也并觉得能改变。 京城权贵低头不见抬头见,当初那些事避免不掉。 顾朔以前钻到了死胡同,很长一段时间才走出来,以前他认死理,现在他觉得桑衍说的很对。 就算当年他认下,他的女儿也会上娄山,会认识八皇子,会入宫,结果只是个身份改变了,经历的还是会经历。 “你,千帆寂,向明侯,包括斩炽都在因为她改变,其实我一直都想不通到底为什么。”三王爷知道当年之事,但是并不理解为何能对一个非亲生孩童做到如此地步。 自从叶千宁尸体消失,他们对皇族非常抵触,这些年不管父皇派多少人找顾朔通商,他全部拒绝。 以至于除了北黎,其他三国他都斥巨资打造了仙海楼,为三国带去了不少利益。 “变?我顾朔天生爱财,有何改变。”顾朔道。 “你和起千帆寂这些年一直在为南渊生计奔波,爱财岂会如此,千帆寂手中的煤矿,多年为南渊原价供应,丝毫未涨,怕是自己都要贴钱,你却告诉我因为爱财如此,未免太敷衍了。” 就算当年为了北黎他们都未能如此,竟为了南渊的富饶如此尽心尽力。 他们和南渊并未交际,有交际的只有一个叶千宁,她出生于南渊,桑衍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不过前面有多难,结果很好重要,你不是也看到了南渊水产和仙海楼收入有多不菲,南渊,北黎,东巶联合盘下,到我手中都是净赚的钱财,十年累积如此,不算白忙活一场。” 一亿多的钱财,的确不白忙活。 放在普通人身上十辈子也赚不来。 之前北黎帝和桑衍探讨过,南渊水产和仙海楼如果都收入手中的话,前期会掏空北黎国库。 李牧四国商会上虽和东巶联合,除去收购顾朔仙海楼的钱财和水产的钱财,其他大大小小用钱的地方,数不清。 他出宫前国库的钱财便所剩无几了,北黎的商业又难做,想要充盈国库难上加难。 父皇信件上言明想要顾朔也回北黎,有何想法可想而知。 顾朔盯着他:“三王爷千里迢迢来岩隙川到底是何目的?” 桑衍回神一笑:“顺便来看看而已。” “三王爷觉得我会信?”顾朔挑眉。 桑衍想了想问:“你现手中无商,也无事,可曾想过回北黎看看?” “的确要去一趟。” 桑衍面上一喜:“打算什么时候?” “暂时还不清楚,等这些人散去,千宁安顿好了,便回去看我爷爷。”顾朔很久没回了。 东施效颦 “前段时间我去顾家看过顾老,虽认不得人,但他的意识之中还记得叶千宁。”桑衍顿了下不经意又道:“你不打算带她回去见顾老一面吗。” “尸体都不允许葬在北黎的土地上,活着岂还会踏入北黎之地。”顾朔声音冷了下来。 桑衍没有说话,心中彻底知道,不管是从哪一条理由出发,叶千宁都不可能自己踏入北黎,她对北黎厌恶至极。 所以百慕寻处处针对北黎人,两仪相生真的结出果实这件事父皇恐怕还不知道,信件传回去,恐怕他真的坐不住了。 夜色深沉,桑衍之后和顾朔说了一些北黎之事,心中想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深夜,桑衍躺在帐篷内一丝睡意也无,心思惆怅。 —— 第二日,岩隙川因为陈老和顾朔一行人的到来热闹起来,岩隙川是临时落脚的地方,只安置了一个小厮和厨子。 一个厨子自管不了那么多人的吃食,所以不管是西流渊还是封老,卫峥想要吃一口,要么自己做,要么和厨子打好关系,给钱人家做。 厨子每天天不亮就开始忙活,如今又多了几人吃饭,进进出出忙的满头大汗。 “叶小姐,您怎么来了?饭菜还没好。”厨子提着菜刀抬头便迎上叶千宁。 “师父胃口不好,我来给他弄些养胃的。”叶千宁入了厨房。 “叶小姐需要做什么。” “张师傅你忙你的,我自己随意做一些。”叶千宁道。 “好,叶小姐需要帮忙打下手的记得招呼我。” 叶千宁点头,挽起袖子便开始准备食材,上了年纪的人吃饭有些需要忌口了,早饭晚饭都很重要。 空间的食材最养人,这些天师父也跟着东奔西跑,连夜赶路,看起来气色都差了很多。 桑衍昨日放出了信鸽,得到回信怎么也要七天左右。 七天便给师父好好补一补身体,从岩隙川到北黎也要很久的路程。 叶千宁耳边传来颇多声音,自从三天前两仪相生结果之后,每日都有大批人前来拜访,即便扬言不见客,那些拍到两仪相生的人依旧没有离去。 他们想着凤岭角,还有那急速成长的土壤。 昨日便有家族东施效颦,将成长的两仪相生挖出来去籽,然后继续放在花盆之中,想要让其继续生长。 空间内浇灌的土壤经历半个月效果早就不行了,支撑到两仪相生结果是计算好的时日,也是空间之水的极限。 他们将种子放下去至今都没长出幼苗,不着急才怪。 “大小姐,南渊古城玉堡的人一直守在门外,说今日务必请大小姐见上一面。”罗玄站在门口回禀。 “他们愿意等,就等着。” 叶千宁将蒸笼盖上。 南渊古城玉堡赫赫有名的大家族,这次入百慕寻的是堡中长老,切开两仪相生取籽就是他所为。 叶千宁一顿饭没做好,外面的吵杂变成了打斗,吵闹声越来越大,前往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此时天色才刚刚放亮,师父还未醒,她听到几位老爹起来的。 “爹。” 叶千宁脑袋探出厨房,唤了声。 向明侯抬眸看到她,面上的黑沉隐去了几分:“怎么起那么早。” “我给师父和爹做些吃的。” 顾朔直接走了过去:“做了什么好吃的那么香。” “早晨自然是粥最养胃了。” 顾朔:“闻起来像肉香。” “蒸笼里有包子。” 叶千宁昨日特意上山打来的,肉质放在空间滋养了一夜,闻起来味道的确不一样。 “那等会我可要多吃几个。” “恩。”叶千宁擦了手,走出厨房,看向明侯看着门口:“爹,你不用管,杜一他们能处理。” 千帆寂注意了一会门口的异动,忽然之间变了脸:“古城玉堡,我去会会。” 叶千宁微微疑惑:““千爹和他们有什么过节吗?” 顾朔:“不太清楚,不用管他,包子什么时候好?” “……” “我也去看看。”向明侯抬脚走过去。 叶千宁之前在百慕寻看到过简单信息,并不是很全:“顾爹,古城玉堡是在南渊最东北之地吗?” “恩,是南渊往东最偏远的地方,也是南渊最寒冷的地方,一年四季冰川不化,一般人无法居住。”顾朔道。 叶千宁想到了北极,北极极寒但有些东西只在高度寒冷的气温之下才会出现。 “怎么了?” “我也去看看,爹,你帮我看一下火。”叶千宁想到百慕寻的资料,才豁然想起什么来。 “我不懂……” 顾朔愣住,回头看了眼烧的火热的灶,要烧多久?用不用添柴? 院门口,打斗差不多结束。 古城玉堡的五六人互相搀着,伤势不轻,最前方的中年男子捂着胸口,嘴角挂着一丝血红,此时正愤恨的盯着面前的白衣男子。 中年男子姓玉叫玉善,是玉堡的三爷。 “玉三爷,不记得千某了?”千帆寂一贯淡漠的语气,多了一些凌厉。 “你是?” 玉善眯起的眸子满是疑惑,上下打量着千帆寂他很确定没见过此人,但他们古城玉堡的人鲜少在江湖上走动。 他也多年未曾出过玉堡,眼前这位公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怎么会认得他? “十七年前,北黎边境,玉三爷给北黎宰相传过信。”千帆寂一字一字道来。 玉善面上的疑惑瞬间变了,带着几分惊恐和仓惶,十七年前,北黎,宰相,姓千…… “想起来了?” “你是……你是……”玉善记不得他的样子,当年他偷入使臣营帐,当时宰相千辅的营帐中的确有位少年。 “我找了你多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玉三爷和我千家缘分不浅。”千帆寂手拿着长剑,一步一步走进。 玉善眼底的震惊变成惊恐,握着胸口不断后退。 叶千宁走到门口,看到这样的场景很惊讶,她很少见到千帆寂露出杀气,就算是当年被人追杀,他都不曾露出这般气息。 “三爷。” 重伤的其他护卫,跌跌撞撞而来搀扶住他。 “走……” “三爷,你说什么?” “走,走,快走。”玉善急喊转头就跑。 “三爷……” 护卫慌张也跟着跑。 千帆寂手中长剑高挑而起,唰长剑在空中划过幅度,稳稳的落在玉善的前方。 玉善跌跌撞撞还好及时停住,若不然撞上削铁如泥的剑柄,必定会被切成两半,险险止住,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三爷。”侍卫紧跟而来。 玉善面上惊骇,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流下来。 “爹,怎么回事?”叶千宁走到向明侯身边小声问。 “不太清楚,不过十七年前,我记得千辅子自边境回朝,便被带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向明侯回想。 “难不成和古城玉堡有关?他们可是南渊人。”叶千宁记得当年陷害千家主谋是东巶,怎么还有南渊的事? “古城玉堡虽属南渊,由于家族太过偏远,所以南渊从未管控过他们家族。”向明侯多少还是有几分了解千帆寂。 他能如此,当年之事十有八九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叶千宁看向玉善,此时被千帆寂的人押着,想要上前的侍卫想要阻拦被罗玄打的爬不起来。 “放开我,当年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放手。”玉善挣扎。 千帆寂一拳落在他的鼻子上。 “啊……” 玉善惨叫,鼻梁骨碎裂。 “玉三爷好好想一想,到底和你们古城玉堡有没有关系。”千帆寂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仰头。 玉善头皮都快掉了,鼻子血流不止,目光触及到幽深的目光,浑身发颤。 “带下去,让他好好想。” “是。” 千帆寂将长剑拔出,收入剑鞘,走到门口,又恢复了以往,声音温润平静:“早饭好了吗。” “差不多了。” “走吧,吃早饭。” 叶千宁点头,乖巧的跟进门。 十几年前千家被诬陷谋反之事,如果真的和古城玉堡有关,或许这次去北黎能将千家一门的污点彻底洗净。 古城玉堡? 真巧! 围观的众人的看的稀里糊涂,这两日也有很多家族拜访叶小姐,有时候她会见上一面,有时候拜访的见不到人,人家也会吩咐身边的人以礼相待。 这波人怎么招惹人家了?竟使得人家下说这么重。 “我听说刚刚那些人挖了两仪相生的籽,也学着叶小姐将种子种在花盆中,都两天了都没发芽。” “还有这事呢?” “山下都传开了,他们家族还邀请了其他一些购买两仪相生的人观看,还扬言要是能长出来,让各位都以此效仿,没两个时辰那些围观的家族就散了。” “要是都能种植出来,谁还会大热天的凑在这里。” “谁说不是呢,两千万竹篮打水一场空。” “剩下的两仪相生不是还能入药吗。” “能是能,不过他们都切开了,天气炎热,他们又没抽到冰片,保存不了,应该是被他们分吃了。” “能尝一尝也不算亏,两仪相生上等的补药……哎?你们看那老者,是不是和刚刚被抓起来的人一伙的?” 人群议论纷纷之际,转头便看到一位身着黑色披风,弯腰驼背的老者撑着拐杖走上来。 非要跑出来乱咬人 “止步,院内外人不可入内。”罗玄上前一步挡住老者去路。 “老夫内古城玉堡二长老玉塚,求见向老爷,叶小姐。”老者浑厚的声音高亮。 “我家老爷小姐今日不见客,若拜访改日再来。” “区区护卫好大的威风,通都未通报,怎知你主子不愿见。”老者似有些不悦。 “想见我家老爷小姐的人多了,若人人都见,岂能见的完。”罗玄双手抱在胸口,冷眼看他。 老者闻言呵笑,目光扫过后方围观之人:“你们明知大家来此都是为了见上主家一面,却将四国各族来拜访之人统统拒之门外,你们主家是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吗?” 老者话落,后方一些人便小声议论,连连点头。 大家从百慕寻出来一路上跟着叶小姐一行人,他们在岩隙川也待着了七八日,两仪相生结果之后涌入岩隙川的人很多。 但很多家族每日拜访似乎能见到人的很少,多少有权有势之人都等着呢。 她们是被逐出国籍之人,连普通百姓都不如,何以高高在上?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危言耸听?大家来评评理,老夫说的对不对,我们大老远跟着叶小姐来岩隙川,他们日日躲着不见人,这就是带客之道?”老者义正言辞。 “是啊,咱们都等了那么多天了,叶姑娘也不出来说句话。” “她们说有凤岭角也拿出来,让咱们看看,拜访也不见,到底是什么意思?” “该不是诓骗人的吧。” 人群中没有冰片的在手的人,在炎炎夏日入住帐篷多日,早就等不及了。 如今有人仗义提及,纷纷顺着话表现出不满。 老者见人群煽动眼底划过一丝得意之色:“你们主子家不敢出来见人,该不是凤岭角只是一个幌子吧。” “你……” “有没有凤岭角和你们有何关系。” 罗玄还未出口的怒斥被人打断,转身立马让开行礼:“大小姐。” 叶千宁拢着双手走出门,面纱之下的嘴角勾出一摸嘲讽的笑,声音轻飘飘的:“一把年纪不回去好好养养脑子,非要跑出来乱咬人。” “叶小姐年纪轻轻说话莫要太猖狂,免得闪了舌头。”老者眉眼皱起。 “猖狂我有猖狂的资本,你老又有什么本事在我门前乱叫?” “你……呵,大家看看,一介连国籍都没有的家族竟如此嚣张,将我们四国之人当什么了?”老者大手一摆,再次鼓动各位。 只是,刚刚还议论纷纷言辞不满之人,看到叶千宁出来,识相的没有接话。 老者说完一圈安静,他回头目光从众人面上一扫而过,恼怒不已。 叶千宁轻笑出声:“老爷爷你跟着我家也有半月之余,不就是害怕两仪相生结过不了果,如今结了果,还不肯到底是为何?” 老者怒瞪着她。 “你不好意思说,我来替你说吧,你是想要能让种子急速成长的土壤,也想要传闻中的凤岭角对不对。”叶千宁说话之时,目光一一扫过围观上来的人群,话落视线方才落在老者的脸上。 圣旨 “凤岭角谁不想见一见,叶姑娘既然说了能培育出来,理应让我们见一见,我们等了多日,你们遮遮掩掩是何道理。”老者理论。 “相见我就得让你见?你算哪根葱。”叶千宁冷了声:“你们跟到岩隙川,我家从未驱逐,一直以礼相待,但越了界还要厚着脸皮觉得自己义正言辞的,这不就跟——婊子立牌坊一样吗。” 老者愣了一秒旋即怒色盛满一张脸:“满口污言秽语,老夫岂容你如此诋毁。” “诋毁?明明是你们古城玉堡的人贪心不足,自己切了两仪相生种植,结果没长出来幼苗,上来找茬来了。” “你……胡言乱语。” “急什么,不过既然上来了,就别走了,罗玄将他抓起来。”刚刚听师父说,这位二张老在玉堡颇有权势。 玉善当年之事若真和千家有关,身为长老不可能不知道。 罗玄抽出长剑便朝着玉塚而去。 玉塚一惊连连后退,拿起拐杖去抵制。 ‘碰’的一声。 他手中的拐杖从中间断裂,身形也呛呛落入人群中。 人群中顿时四散。 玉塚七十多的年纪,有些功夫出招的动作缓慢了很多,罗玄一招他都抵不过。 “你敢公然对老夫下手,难道就不怕……” “玉三爷和他的那些手下,刚巧也被请进去喝茶了。”叶千宁笑盈盈的打断他的话。 玉塚唇瓣涌动,神色带着几丝不可置信:“你们……你们竟敢当着四国的面如此?” 罗玄牵制住他。 “别张口四国,闭口四国,今日如此是因十多年前的一起旧事要和古城玉堡算一算。” “什么旧事?分明就是你们想杀人借口。” “带下去,将他和玉三爷关在一起。” “是。” 罗玄押着他进院。 围观之人不明所以,不过看起来倒像是叶千宁有些仗势欺人。 “各位,古城玉堡和我家有些过节,但暂时不能透露,不过我家并非不讲理之人,只要确认之后会向各位言明其中曲折。” 叶千宁朝着众人拱手。 “叶小姐,凤岭角当真有吗?” 安静的人群中有人疑问出声。 “凤岭角的确有,不过甚少,种植期间不易见风所以暂时不能展示于人前,各位聚集再次也无用,两仪相生已结果,各位不如就此散去吧。”叶千宁起初只是想将消息传来,未曾想到拍到两仪相生的一些家族会为了证实跟了半个月。 现在消息达到了她预想的结果,只是这些人迟迟不散,反而蜂拥而至,实在困扰。 “不知叶小姐也否告知,凤岭角多久成熟?” “成熟之后可会售卖?” 叶千宁想了想道:“凤岭角成熟期比较长,就算用培育的土壤,怎么也要三个月以上才能长成,若是此时售卖,给各位藤叶也支撑不到成熟,死了就可惜了,各位若想购买,最好三个月之后。” “好,好,多谢叶小姐。” “既然叶小姐如此说,我们信你。” “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家主人。” 围观的一些人听到准确的消息兴奋不已,立马回去和同行之人商量,是继续在岩隙川等三个月,还是等三个月后再来。 叶千宁给出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她们家一举一动肯定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到时候入了北黎,周围少不了人。 虽不是友,但也必要的时候还得保着。 桑衍听到凤岭角,微微垂眸。 三个月…… 如果她能前往北黎,凤岭角会不会带着? 日升日落,时间飞快。 岩隙川连着几日的高温之后迎来淅淅沥沥的小雨,下雨天,山间帐篷根本无法入住,一些不想离去的家族也只能收拾行囊前往离岩隙川最近的城池住下。 八天来叶千宁一行人算是比较安稳,自从有了三月之期,山下的人散去了很多,只有小部分人留在山上,似乎准备待上三月。 一场雨打破了他们的计划,山间帐篷几乎看不到几个了。 陈老养了几日气色好了很多,这几日他和封老成了好友,每日一起喝茶下棋,顺便一起研究研究海上小篆。 卫峥本来有心要走,被封老强行留下,闲来无聊之时会找向明侯切磋切磋武艺。 千帆寂和顾朔两人一直想开辟一条边疆之外的道路,方便以后同行,这几日凑在一起都在研究山路图。 叶千宁对此也很感兴趣,时常加入一起,提一些意见。 这个时代没有柏油路,她之前遇到过一处可以制作柏油的原料,如果以后的道路能用柏油,日后遇到雨季车辆同行也可畅通无阻。 顾朔和千帆寂听闻柏油路的时候眼睛都亮起来了,城池内几乎都是青石板,但是出了城池几乎都是泥土路,到了下雨天,车辆通行困难。 做商最怕遇到阴雨天,不能按时到达,还有可能翻车毁坏货物。 他们将叶千宁所说柏油原料一一记载下来,派人去寻。 “千爹,古城玉堡的人如何了?”叶千宁抬头问。 “事情原由差不多都清楚了,联合当年的名单,信件往来,不止能洗脱千家多年来的罪名,还可以搬朝中在位的一些朝臣。” “要公之于众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人证物证捏在手中,自然要选一个何时的机会。”以前身在北黎,信奉皇权,现在没什么可忌惮的。 更何况,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很有可能并非先皇血脉。 千家的血债,他必须要偿还。 叶千宁了然,她们这边的人还未找到付晨宇口中的密信,如果那件东西握着手中才是真正的王牌。 “大小姐,顾老爷,千老爷,陈老请你们过去。”罗文走进来。 “好。” 叶千宁站起身:“第八日了,比预想的还晚了一日。” “我很想知道他传了什么消息。”顾朔站起身抚了抚衣衫。 几人走出房,去了陈老的房间。 斜对着他们的另一间房,此时门开着,一抹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内,淡漠的目光从门前的一株兰花上移开。 目光落在青衫罗裙的身影上。 凤岭角三月之期,她若去了北黎,那些想要得到凤岭角的人谁还坐得住。 “主子,今晨北黎帝给北黎三王爷传来的密信。”逐风低道。 “是时候了。” 西流渊从百慕寻叶千宁处处针对北黎,他便知道,她再布局,让天下人都眼馋,唯独没有被任何一方开出的条件吸引,包括西郾。 她招惹了所有人的目光,北黎早就坐不住了。 不得不所她去了北黎,便是将北黎推上了风尖浪口,到时候凭着她的心计,很容易就能挑起事端。 不得不说,真的很毒。 西流渊小时候便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当年的种种一直让他多年不曾忘记,当年之死每每想起都会有些惋惜。 如今她横空归来,强势,霸道,每一步都在人预料之外,每一件物品都是举世无双。 如果能得到这样的相助,很多事都会轻而易举的解决。 只是…… “逐风,你说一个人可以和任何人合作,唯独不想和最有利益之人合作,是为什么?”西流渊想了多日都未曾明白。 逐风一愣,迟疑道:“主子是说叶小姐吗?” 西流渊神色淡淡没有言语。 逐风紧绷起来:“或许是因为在意吧。” 主子似乎从未问过他问题…… “在意?”西流渊眸子微眯,淡淡重复。 “女子越是在意,越是喜欢欲擒故纵。”逐风不是很懂,不过他见过大公主就是这般! 欲擒故纵? 西流渊挑了挑眉,睨着了他一眼:“下去吧。” 逐风浑身打了冷战,默默退下。 门外雨水更大了,雨水顺着屋檐哗啦啦而下,雨点溅到门前。 西流渊退后一步转身,房门关闭。 她那样的人岂会知道欲擒故纵! 不过,如果娶到这样的女子也不错,她的那些手腕对付后宫之人岂不是手到擒来。 西流渊一路而来,虽和叶千宁相处甚少,他看得出,她对身边之人似乎都没有男女之情,赫连宸,水渊族少主,包括她一直护着北黎八皇子。 既不非男女之情为何舍命相救? 西流渊以前不在意,但是现在他觉得有必要查一查了,因为他身边需要这样的人。 西郾太子妃,是她也不错! 叶千宁跟着千帆寂和顾朔去了陈老的房间。 房间内,陈老坐在主位上,向明侯坐在右边面上阴沉,桑衍坐在右边似乎有些不安。 “陈老。” “师父,爹。” “坐下吧,有些事要说。”陈老看了眼。 叶千宁挨着向明侯坐下,顾朔,千帆寂坐在了对面。 “三王爷今日带来了北黎的圣旨。”陈老见众人落座开门见山。 桑衍看向对面叶千宁。 叶千宁并未有惊讶,反而笑了一声:“圣旨?给谁的?” 这一笑,很嘲讽。 “两道圣旨,一道是给顾朔的,是召他回北黎。”陈老抬手将改了玉玺的密信递出去。 顾朔起身上前接过,坐回椅子上,随意撇了眼,便放在桌子上。 桑衍见此微微皱眉。 “另一道呢?” “你自己看。”陈老抬手递出。 “我不看,给谁也不可能给我们的,我们又不是北黎人。”叶千宁摆摆手,碰都不想碰。 怎么还选上女婿了? 陈老的手又朝着向明侯扬了扬:“你看看。” 向明侯哼了声:“看了说不定要被人诬陷窃取机密了。” “……” “……” “向兄,千宁,当年之事父皇已彻底查清,父皇这些年一直有悔,想要弥补,你们就给父皇这个机会吧。”桑衍也很为难。 “弥补?怎么弥补?”叶千宁又好奇了。 “父皇将将军府的宅子清了出来,你们若回京城,国籍,家族,地位一切都会回复如常。”桑衍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叶千宁眼底的好奇顿时消散,很不满:“我爹若是还是将军,岂不是还要给北黎卖命,不行不行。” “……” 桑衍很清楚向明侯,让他继续当将军绝无可能,但父皇旨意的确有这意思,他也分辨不出几分假几分真。 若不是圣旨上是父皇的笔迹盖着国玺,他绝对会觉得圣旨是假冒的。 “父皇断不会强留,但是国籍很重要,在四国之中没有国籍的人会被唾弃,向兄你自己无所谓,但也要为了千宁想一想,她如今十六了,没有国籍嫁了人也会被夫家嫌弃。” “谁敢嫌弃?” “嫌活的太长了?” “直接剁了喂狗。” “我徒儿岂是那么没眼界的人?” “……” 四道声音在桑衍话洛的一瞬间几乎异口同声。 桑衍当即一愣,劝说不动向明侯,只得拿叶千宁来说事,怎么似乎风向更不对? 顾朔,向明侯,千帆寂,还有陈老话落之后开始脑补出了画面,嫁人,高门大户,他们捧在掌心里的宝,正在被人指着鼻子骂…… 光是想想在座的就沉了脸,向明侯骨节握的咯吱作响。 顾朔手中的扇子都快被握碎了。 千帆寂淡漠的脸上呈现出了杀气…… “什么人家啊,够恶心的。”陈老没忍住骂出了声。 四国有几人能配得上他徒儿的,还嫌弃? “……” 叶千宁扶额:“师父,爹,你们都想哪去了。” 三王爷也真会岔话题。 “徒儿,今后看人可要擦亮眼,嫌弃国籍的一概不能要,都不是好品行。”陈老严肃叮嘱。 “知道了。” “必须好好挑一挑。”顾朔道。 千帆寂想了想:“没什么好苗子。” 向明侯:“功夫要好,重要比我这身手强。” 若不然岂不是护不住她女儿。 桑衍“……!!!” 怎么还选上女婿了? 叶千宁无语啊,抬眸又瞥见三王爷欲言又止,无语又有点抓狂的表情,无奈勾唇,他可真不会说话。 他爹之前就担心她被好皮囊的公子哥给拐了,这点火引子足以让他们烧起来。 “陈老,向兄,我就是想说有国籍对千宁的将来好。”桑衍忍不住打断。 向明侯:“国籍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是束缚。” 正是没有国籍千宁手中东西才不需要被帝王支配,国籍很重要,但是放在她身上就是枷锁。 “此话怎讲?” 桑衍不太理解,国籍对于每个人都很重要,没有国籍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他怎会丝毫不介意叶千宁无国籍? 是不是得跪 “三王爷,我爹的意思是我懒散惯了。”叶千宁笑道。 “千宁,你不打算再入北黎国籍吗?” “暂时没考虑,入了国籍,皇命就是天,我天生有点反骨不适合。” “千宁,向兄,父皇给的圣旨不是召你们回去,而是请,是请你们去北黎做客,这道圣旨你们可以作为一个请柬来看。”桑衍示意她们看一看。 非四国之人圣旨诏书这些都无用的,父皇总算明白这一点了。 “请?” 叶千宁似是有些惊讶,她起身走到陈老面前,拿起密信观看起来。 密密麻麻的字体,她小时候在老爹的书房见过几次圣旨,上面的字迹的确是北黎帝的,不过上面写的这些,不像是北黎帝的风格。 上面前面写给向明侯的,大致意思便是当年谋反之事另有蹊跷,让向明侯蒙冤受屈是皇家的过错,皇上会昭告天下,向明侯洗脱冤屈,后半说起了四方山的之事,当年的诱拐八皇子出宫在这里写成了护皇族有功,当初被奸臣蒙蔽之类的话。 叶千宁懒得看,直接看了结尾,北黎帝邀请爹,师父,还有她去北黎参加娄山百年一次的祭司。 “娄山学宫不是改名皇家书院了?”叶千宁抬眸。 “父皇已经将名字改回来了,而且还训了当年的几位夫子回来。”桑衍说着看向陈老:“父皇还等着陈老回去主持大局。” 陈老皱巴巴的脸上划过一抹异样微叹息一声:“娄山学宫早已不复存在,祭司又何必多此一举。” “陈老父皇有错,可学识无错,求学的学子更无错,陈老祭司大典十五年一次,若无陈老谁能主持。”桑衍诚恳。 陈老很为难。 叶千宁自上来了娄山之后,也知道娄山学宫建立起因和规矩,十五年一次的祭司是大祭,局时所有从娄山学宫出去的学子,不论老少,都必须要参加。 十五年一次,似乎在几个月后,真是给了北黎帝一个召请的好机会。 “陈老。”桑衍声音沉重。 “容老夫再想一想。” “师父,去吧。”叶千宁道。 陈老抬眸看她。 桑衍眼底划过惊喜。 “我也想去看看。”叶千宁笑了起来。 陈老还是有些为难:“容为师想一想。” “好。” 叶千宁知道师父想要去北黎,大师娄山学宫的祭司他似乎有些为难。 “陈老,我们先回了。”千帆寂站起身。 陈老摆手。 向明侯,顾朔,桑衍都退出了房间。 叶千宁落后一步,凑到千帆寂身边:“千爹,娄山学宫的祭司,你也要去吧。” “你都去了,爹岂能不去。”千帆寂一笑道。 “如果师父主持了祭司,我是师父的的亲传,你和爹是不是得……给我下跪磕头?” 千帆寂一愣,随后笑出了声:“你就想着爹给跪?” “不是,我哪敢啊,我就是问问按照流程习俗是不是这个理。”她可不敢让爹给自己下跪—— “按照习俗的确有这个步骤,娄山学宫院长最大,身为亲传辈分自是在很多人之上。”千帆寂道。 “那是不是只要不是和师父同辈的都要?” 千帆寂点头。 “如此就好,千爹,北黎咱得去。” ……—— “三王爷,我爹的意思是我懒散惯了。”叶千宁笑道。 “千宁,你不打算再入北黎国籍吗?” “暂时没考虑,入了国籍,皇命就是天,我天生有点反骨不适合。” “千宁,向兄,父皇给的圣旨不是召你们回去,而是请,是请你们去北黎做客,这道圣旨你们可以作为一个请柬来看。”桑衍示意她们看一看。 非四国之人圣旨诏书这些都无用的,父皇总算明白这一点了。 “请?” 叶千宁似是有些惊讶,她起身走到陈老面前,拿起密信观看起来。 密密麻麻的字体,她小时候在老爹的书房见过几次圣旨,上面的字迹的确是北黎帝的,不过上面写的这些,不像是北黎帝的风格。 上面前面写给向明侯的,大致意思便是当年谋反之事另有蹊跷,让向明侯蒙冤受屈是皇家的过错,皇上会昭告天下,向明侯洗脱冤屈,后半说起了四方山的之事,当年的诱拐八皇子出宫在这里写成了护皇族有功,当初被奸臣蒙蔽之类的话。 叶千宁懒得看,直接看了结尾,北黎帝邀请爹,师父,还有她去北黎参加娄山百年一次的祭司。 “娄山学宫不是改名皇家书院了?”叶千宁抬眸。 “父皇已经将名字改回来了,而且还训了当年的几位夫子回来。”桑衍说着看向陈老:“父皇还等着陈老回去主持大局。” 陈老皱巴巴的脸上划过一抹异样微叹息一声:“娄山学宫早已不复存在,祭司又何必多此一举。” “陈老父皇有错,可学识无错,求学的学子更无错,陈老祭司大典十五年一次,若无陈老谁能主持。”桑衍诚恳。 陈老很为难。 叶千宁自上来了娄山之后,也知道娄山学宫建立起因和规矩,十五年一次的祭司是大祭,局时所有从娄山学宫出去的学子,不论老少,都必须要参加。 十五年一次,似乎在几个月后,真是给了北黎帝一个召请的好机会。 “陈老。”桑衍声音沉重。 “容老夫再想一想。” “师父,去吧。”叶千宁道。 陈老抬眸看她。 桑衍眼底划过惊喜。 “我也想去看看。”叶千宁笑了起来。 陈老还是有些为难:“容为师想一想。” “好。” 叶千宁知道师父想要去北黎,大师娄山学宫的祭司他似乎有些为难。 “陈老,我们先回了。”千帆寂站起身。 陈老摆手。 向明侯,顾朔,桑衍都退出了房间。 叶千宁落后一步,凑到千帆寂身边:“千爹,娄山学宫的祭司,你也要去吧。” “你都去了,爹岂能不去。”千帆寂一笑道。 “如果师父主持了祭司,我是师父的的亲传,你和爹是不是得……给我下跪磕头?” 千帆寂一愣,随后笑出了声:“你就想着爹给跪?” “不是,我哪敢啊,我就是问问按照流程习俗是不是这个理。”她可不敢让爹给自己下跪—— “三王爷,我爹的意思是我懒散惯了。”叶千宁笑道。 “千宁,你不打算再入北黎国籍吗?” “暂时没考虑,入了国籍,皇命就是天,我天生有点反骨不适合。” “千宁,向兄,父皇给的圣旨不是召你们回去,而是请,是请你们去北黎做客,这道圣旨你们可以作为一个请柬来看。”桑衍示意她们看一看。 非四国之人圣旨诏书这些都无用的,父皇总算明白这一点了。 “请?” 叶千宁似是有些惊讶,她起身走到陈老面前,拿起密信观看起来。 密密麻麻的字体,她小时候在老爹的书房见过几次圣旨,上面的字迹的确是北黎帝的,不过上面写的这些,不像是北黎帝的风格。 上面前面写给向明侯的,大致意思便是当年谋反之事另有蹊跷,让向明侯蒙冤受屈是皇家的过错,皇上会昭告天下,向明侯洗脱冤屈,后半说起了四方山的之事,当年的诱拐八皇子出宫在这里写成了护皇族有功,当初被奸臣蒙蔽之类的话。 叶千宁懒得看,直接看了结尾,北黎帝邀请爹,师父,还有她去北黎参加娄山百年一次的祭司。 “娄山学宫不是改名皇家书院了?”叶千宁抬眸。 “父皇已经将名字改回来了,而且还训了当年的几位夫子回来。”桑衍说着看向陈老:“父皇还等着陈老回去主持大局。” 陈老皱巴巴的脸上划过一抹异样微叹息一声:“娄山学宫早已不复存在,祭司又何必多此一举。” “陈老父皇有错,可学识无错,求学的学子更无错,陈老祭司大典十五年一次,若无陈老谁能主持。”桑衍诚恳。 陈老很为难。 叶千宁自上来了娄山之后,也知道娄山学宫建立起因和规矩,十五年一次的祭司是大祭,局时所有从娄山学宫出去的学子,不论老少,都必须要参加。 十五年一次,似乎在几个月后,真是给了北黎帝一个召请的好机会。 “陈老。”桑衍声音沉重。 “容老夫再想一想。” “师父,去吧。”叶千宁道。 陈老抬眸看她。 桑衍眼底划过惊喜。 “我也想去看看。”叶千宁笑了起来。 陈老还是有些为难:“容为师想一想。” “好。” 叶千宁知道师父想要去北黎,大师娄山学宫的祭司他似乎有些为难。 “陈老,我们先回了。”千帆寂站起身。 陈老摆手。 向明侯,顾朔,桑衍都退出了房间。 叶千宁落后一步,凑到千帆寂身边:“千爹,娄山学宫的祭司,你也要去吧。” “你都去了,爹岂能不去。”千帆寂一笑道。 “如果师父主持了祭司,我是师父的的亲传,你和爹是不是得……给我下跪磕头?” “不是,我哪敢啊,我就是问问按照流程习俗是不是这个理。”她可不敢让爹给自己下跪—— 什么易容之术? 卫峥双手抱着胸口,觉得好笑:“封老,你让他去北黎?” “小丫头去,他自然要去。” “我可是听说你家那小子从多年前开始挺记恨北黎的,听说当年去北黎还在北黎还大闹了一场,你还放心让他去?”卫峥还记得十年前那件事,北黎的皇帝亲自派人去寻人,也不知封家的小子拿了人家什么东西。 “年轻气盛不懂事,老夫的孙子如今都沉稳许多了。”封老自夸。 “沉稳?你管那小子叫沉稳?”卫峥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当然。” 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卫峥都懒得争辩了,封家老二,性格孤僻又狠辣和沉稳一点不沾边。 “少废话,还不给老夫送信找人去,明日雨停说不定小丫头他们就动身去北黎了。”封老催促。 卫峥接过信件,忍不住又道:“封老,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家二孙子配不上人家,你这般也是白忙活一场。” 封老这次没反驳,手指搓着下吧想了想:“他是有点配不上人家。” “封老知道?” “老夫当然知道。” 说起他那个二孙子,姻缘上的确让人头疼,而且还不会疼人,对女人还有点反感。 人家叶千宁就不一样了,有钱,大方,那股子张扬劲他也甚是喜欢。 “人家叶小姐父亲是当年的大将军,就算没了国籍,如今的势利也不小,财富堪比国库,更何况叶小姐美若天仙,你家那小子虽长得比女人都好看,但比起人家还差了一截。”卫峥前两日偶然看到过叶千宁的真容。 站在竹林之中仿若落入山间的仙人,姿色绝世,当时西郾太子也在。 之前他就绝的奇怪,西郾太子那样的有权势的人,怎会为了一株两仪相生随行她们那么多日。 自然偶然撞见叶小姐真容之后,他顿时就想通了,西郾太子十有八九是为了人! “啧,卫峥,你之前不是还说人家长得其貌不扬,黑乎乎的,怎么,现在看顺眼了?”封老呵笑一声道。 “此一时彼一时。” “算你小子有眼光,老夫看上的孙媳妇岂会差了。”封老略显得意。 “也不知叶小姐的易容之术师出何人,竟一点痕迹都没有。”在百慕寻卫峥不是没有怀疑过,后来同席他认真看过,没有丝毫的破绽。 若不是偶然间听到西郾太子唤她的称呼,他如何也不能将那其貌不扬的丫头和天仙联想到一起。 封老一愣:“什么易容之术?” 卫峥也是一愣:“叶小姐的易容之术啊。” “她会易容?” “你不是都知道吗?” “老夫怎会知道?” “……” 卫峥愣! 封老:“你小子,说话怎不着头尾。” 卫峥无语,他们说了半天都说什么了? “封老你不知道叶小姐会易容,那怎么觉得你家那小子配不上人家的呢?”他很好奇,封家二小子是整个封家长相最出众的。 那容貌和西郾太子站在一起都不逊色,他们封家选孙媳妇那么草率吗? 你怎知道不同 “老夫看那丫头有眼缘啊,人家会办事,而且还能研究出惊天骇俗的土壤,对人和善,最重要的是,她那性子必定能治得住那臭小子。”封老看人不会错。 “……那长相呢?” “小姑娘虽黑了点,长得老夫看着也顺眼,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又纯粹。”封老看顺眼了,就觉得人家哪儿都好。 卫峥甚是无奈的按了按脑仁:“封老,叶小姐那容貌是假的。” 封老愣了愣:“假的?” “我前两日偶然遇见了,人家原本的模样比你家那小子不知道好看多少倍,倾城绝色,无人能及。”卫峥自认见过美人无数,可从未见过叶小姐那般姿态之人。 远远看去,仿若梦境,太不真实了。 封老眼皮眨了眨,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当……当真?” “千真万确。” “老夫竟没看出来。”得到确认封老呢喃。 “叶小姐的易容之术如火纯青,必然是得了高人指点,如果有幸能得指点一二就好了。”卫峥对易容颇感兴趣。 只是和人家不太熟,又不好贸然询问,固才有刚刚感叹,多少也有些想让封老帮忙探听一二的心思。 他以为老爷子觉得孙子配不上人家是因为容貌,没想到老爷子不看容貌,也觉得孙子配不上人家—— “小姑娘容貌长得真那么好?”封老试探。 卫峥点头:“若不然你以为西郾太子那样的人为何跟着人家。” 封老眼睛一圈一圈瞪大:“你是觉得……” 卫峥再次点头。 “哎吆,不得了,卫峥你快去务必尽快将那臭小子找到,若不然孙媳妇都被人拐跑了。”封老急了。 “……” “别站着了,快去。”封老起身推着他往外走。 卫峥被推出门外,刚好看到叶千宁撑着雨伞朝西郾太子的房间去了,回头道:“封老,我觉得家二孙子没戏。” “少废话,赶紧去找人。”封老跨出屋,抡着手臂就想垂他。 卫峥躲过,下巴朝着一边扬了扬:“你自己看。” 封老被晃了一下,抬手就想抡第二拳,闻言他顿住朝着那方看去,正好看到叶千宁入了西流渊的房间,那圆润的老脸五颜六色的。 “走了。”卫峥捏着信件摇晃两下,气死人不偿命的又吐出来两个字:“没戏。” “滚!” 封老心肌梗塞都要被气出来了,目光落在那方,一脸愁容。 西郾太子天下最尊贵的天之骄子,他当真惦记小丫头? 易容? 自从入住岩隙川,每日都能见到人,不过很多时候小姑娘似乎都以面纱示人…… 倾城绝色,无人能及? 封老想要看看了,双手背后抬脚便朝着不远处走去。 午后雨水犹如瓢泼,没有一丝要停的痕迹,山间大雨,很容易山体滑坡,是极危险的。 院外积水甚多,杜一安排人手冒雨排水。 这边,叶千宁入了西流渊的房门,鞋子和裙摆被雨水溅湿,染了一些泥泞。 她站在门口抖了抖,有甩了甩鞋子上泥土。 “叶小姐,直接进来便是。”西流渊从内侧走了出了。 “我不敢脏了太子殿下的居所。”叶千宁说着又蹭了两下,将脚底的泥土清理完这才抬头,目光触及到西流渊微微一愣。 他并未冠带束发,华贵衣衫随意披在肩膀,露出丝绸锦缎中衣,似是刚起,几丝碎发落在耳前看起来比平日多了许些慵懒。 “这里是叶小姐的地方,在下是客。”西流渊坐在桌前,微微抬手,示意叶千宁请坐。 是客就不会在意。 叶千宁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是客,自要让殿下住的顺心。” 从以前她就知道,西流渊很很严重的洁癖,在大禹城更是每日闭门,吃穿用度精挑细选,就连做衣之人都格外严格。 ……—— “老夫看那丫头有眼缘啊,人家会办事,而且还能研究出惊天骇俗的土壤,对人和善,最重要的是,她那性子必定能治得住那臭小子。”封老看人不会错。 “……那长相呢?” “小姑娘虽黑了点,长得老夫看着也顺眼,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又纯粹。”封老看顺眼了,就觉得人家哪儿都好。 卫峥甚是无奈的按了按脑仁:“封老,叶小姐那容貌是假的。” 封老愣了愣:“假的?” “我前两日偶然遇见了,人家原本的模样比你家那小子不知道好看多少倍,倾城绝色,无人能及。”卫峥自认见过美人无数,可从未见过叶小姐那般姿态之人。 远远看去,仿若梦境,太不真实了。 封老眼皮眨了眨,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当……当真?” “千真万确。” “老夫竟没看出来。”得到确认封老呢喃。 “叶小姐的易容之术如火纯青,必然是得了高人指点,如果有幸能得指点一二就好了。”卫峥对易容颇感兴趣。 只是和人家不太熟,又不好贸然询问,固才有刚刚感叹,多少也有些想让封老帮忙探听一二的心思。 他以为老爷子觉得孙子配不上人家是因为容貌,没想到老爷子不看容貌,也觉得孙子配不上人家—— “小姑娘容貌长得真那么好?”封老试探。 卫峥点头:“若不然你以为西郾太子那样的人为何跟着人家。” 封老眼睛一圈一圈瞪大:“你是觉得……” 卫峥再次点头。 “哎吆,不得了,卫峥你快去务必尽快将那臭小子找到,若不然孙媳妇都被人拐跑了。”封老急了。 “……” “别站着了,快去。”封老起身推着他往外走。 卫峥被推出门外,刚好看到叶千宁撑着雨伞朝西郾太子的房间去了,回头道:“封老,我觉得家二孙子没戏。” “少废话,赶紧去找人。”封老跨出屋,抡着手臂就想垂他。 卫峥躲过,下巴朝着一边扬了扬:“你自己看。” 封老被晃了一下,抬手就想抡第二拳,闻言他顿住朝着那方看去,正好看到叶千宁入了西流渊的房间,那圆润的老脸五颜六色的。 “走了。”卫峥捏着信件摇晃两下,气死人不偿命的又吐出来两个字:“没戏。” “滚!” 封老心肌梗塞都要被气出来了,目光落在那方,一脸愁容。 西郾太子天下最尊贵的天之骄子,他当真惦记小丫头? 易容? 自从入住岩隙川,每日都能见到人,不过很多时候小姑娘似乎都以面纱示人…… 倾城绝色,无人能及? 封老想要看看了,双手背后抬脚便朝着不远处走去。 午后雨水犹如瓢泼,没有一丝要停的痕迹,山间大雨,很容易山体滑坡,是极危险的。 院外积水甚多,杜一安排人手冒雨排水。 这边,叶千宁入了西流渊的房门,鞋子和裙摆被雨水溅湿,染了一些泥泞。 她站在门口抖了抖,有甩了甩鞋子上泥土。 “叶小姐,直接进来便是。”西流渊从内侧走了出了。 “我不敢脏了太子殿下的居所。”叶千宁说着又蹭了两下,将脚底的泥土清理完这才抬头,目光触及到西流渊微微一愣。 他并未冠带束发,华贵衣衫随意披在肩膀,露出丝绸锦缎中衣,似是刚起,几丝碎发落在耳前看起来比平日多了许些慵懒。 “这里是叶小姐的地方,在下是客。”西流渊坐在桌前,微微抬手,示意叶千宁请坐。 “老夫看那丫头有眼缘啊,人家会办事,而且还能研究出惊天骇俗的土壤,对人和善,最重要的是,她那性子必定能治得住那臭小子。”封老看人不会错。 “小姑娘虽黑了点,长得老夫看着也顺眼,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又纯粹。”封老看顺眼了,就觉得人家哪儿都好。 卫峥甚是无奈的按了按脑仁:“封老,叶小姐那容貌是假的。” 封老愣了愣:“假的?” “我前两日偶然遇见了,人家原本的模样比你家那小子不知道好看多少倍,倾城绝色,无人能及。”卫峥自认见过美人无数,可从未见过叶小姐那般姿态之人。 远远看去,仿若梦境,太不真实了。 封老眼皮眨了眨,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当……当真?” “千真万确。” “老夫竟没看出来。”得到确认封老呢喃。 “叶小姐的易容之术如火纯青,必然是得了高人指点,如果有幸能得指点一二就好了。”卫峥对易容颇感兴趣。 只是和人家不太熟,又不好贸然询问,固才有刚刚感叹,多少也有些想让封老帮忙探听一二的心思。 他以为老爷子觉得孙子配不上人家是因为容貌,没想到老爷子不看容貌,也觉得孙子配不上人家—— “小姑娘容貌长得真那么好?”封老试探。 卫峥点头:“若不然你以为西郾太子那样的人为何跟着人家。” 封老眼睛一圈一圈瞪大:“你是觉得……” 卫峥再次点头。 “哎吆,不得了,卫峥你快去务必尽快将那臭小子找到,若不然孙媳妇都被人拐跑了。”封老急了。 “别站着了,快去。”封老起身推着他往外走。 不是以貌取人之辈 以前的叶千宁很喜欢冒险,现在的叶千宁有很在意的东西,摸不透深浅的交易,她宁愿拿自己做饵都不愿意去尝试。 西流渊算是她比较忌惮的人,不是因为他是西郾太子,忌惮的只是他这个人。 她布下此局,就不怕四国盯上,但唯独西流渊,她一点也不想惹上。 “小丫头。” 叶千宁将油纸伞抬了抬,视线落在对面走廊。 封老欣喜朝着她挥手:“小丫头。” 叶千宁快几步走过去,放下油纸伞抖了抖雨水:“这么大雨,封来在这里作甚。” 雨水太大,砸在地上水珠溅湿长廊,以至于长廊之上都是水漉漉的。 “老夫在等你。” “等我?” “刚刚看你去西郾太子那边,本要去寻你,被他那护卫给赶回来了,丫头,你和西郾太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和封老一样。”叶千宁又问:“封老寻我有何事?” “老夫看西郾的护卫挺怕你的,真的没关系?”封老不信,西郾影卫对小姑娘的态度和对他的态度差远了。 “他们岂会怕我,我还怕他们呢。”叶千宁不知道封老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西流渊身边的护卫似乎都没正眼看过她,怕?堂堂西郾皇室培养出来的影卫,除了皇族估计没有怕的人。 封老一个字都不信,小姑娘看西郾太子都没怕意,岂会怕护卫? “封老若没事,我便先回了。”叶千宁裙摆都湿大半。 “有事。” 叶千宁等待他的下话。 封老几番欲言又止,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封老有事不放直说。”叶千宁也好奇了,一项心直口快的老爷子,此时嘴巴像是黏了胶一样。 封老张了张嘴,略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小丫头你是不是会易容。” “嗯。” “那你这容貌……”封老盯着她。 “假的。” “那不知可否让老夫见一见真容?”封老试探。 叶千宁很少以真容示人,不管是在百慕寻还是岩隙川,本就混乱,她也不想多一些麻烦,偶尔换下人皮面具,脸上也会多加一些修饰,带上面纱。 似乎只有一次显露的本容。 “小丫头你别误会,老夫可不是以貌取人之辈,只是觉得咱们相处多日,也算自己人了,若以后你除去易容,老夫都不认得岂不是显得太生疏了。”封老见她迟迟不语,连忙解释。 叶千宁笑了笑:“说的是,封老跟我来。” 她不是很在乎容貌,只是图省事。 封老心情雀跃,跟着叶千宁走进了旁边的房间。 不多时,叶千宁从房间出来,面容清雅绝美,未带面纱,穿过长廊。 卫峥的房间门开着,一道身影从他门前走过,仅仅是一个侧面都美的惊人,也连忙起身走到门口,看到的只是一道背影。 叶千宁,这等容貌一出,绝对惊艳世人。 直到拿到人影入了房间,卫峥还久久缓不过来神,向明侯走了哪门子运气才能生出这么一个女儿。 要说向明侯那五大三粗的样子…… 连夜撤离 卫峥想,孩子肯定随娘! 收回视线,心中多少对向明侯有些羡慕,摇摇头刚要转身进屋,不经意看到封老一脸惊艳之色还没收回,脚步已走到了门口。 “封老,你没事吧?”卫峥上下打量一眼。 封老抓住卫峥的胳膊,有些激动。 “封老?” 封老紧紧握住,眼底惊艳又有些欣喜若狂:“那丫头……那丫头肯本就是不是人。” “……” “不是人,绝对不是人。” “封老你说什么呢?”怪渗人的! “是仙啊,叶千宁肯定是仙,要不然怎能长得那般美艳,老夫活到至今,还从未见过这般容貌之人,不管是当年的徐岁岁还是艳绝天下的陈四娘,跟她一比根本算不上什么。”封老年轻的时候也曾风流过。 有钱还有颜见过的美女无数,可自见到叶千宁,他才知什么叫美。 “……早和你说了。”卫峥略带嫌弃。 人家叶小姐姿色是无双,老爷子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是啊,老夫家的那臭小子怎么能配得上人家,你快把信给老夫,那小子配不上人家。”封老抬手朝卫峥身上摸索。 卫峥挣脱一步跨进屋,很无语:“信早就送出去了。” “哎吆,你说说你,有你这么办事的吗,就不能缓一缓。”封老皱起脸。 “……” 刚刚是急的恨不得信飞出去,现在又埋怨。 卫峥想着日后再也不沾封家的事,尤其是和封家老爷子供事。 “完了,那臭小子的德行,去了北黎也是丢人现眼,到时候惹了小姑娘就不好了,不行老夫得在写封信。”封老说着走向书桌。 什么孙媳妇,本来他就觉得配不上人家,在看到叶千宁真容的那一刻,更觉得配不上了。 既然成不了孙媳妇,当个兄妹也不错! 小姑娘去北黎想一想就知挺凶险的,臭小子护个人应该能行! 卫峥坐在桌前看着封老风风火火的落笔,无奈摇头,抬手倒了一杯茶,心如明镜,难怪封老拉着他留下,显然是将他当劳力了。 若不是看在两仪相生的份上…… 三个月后凤岭角,叶千宁去了北黎,那些想要凤岭角的人应该也会前往北黎。 卫峥在考虑要不要去,凤岭角他们飞云门同样在意,但,他们飞云门不太好入北黎。 想了半天,卫峥决定去找向明侯谈一谈。 叶千宁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和鞋子,犹豫暴雨天气,山间有些清凉。 倒了一杯热茶捧在手中,心中有些隐忧。 外面杜一带着随行之人还在排水,她们这一处虽不是凹陷之处,但雨水太大,积水也已到小腿,而且山上不断有水往下流。 雨水如果一直不停,不太妙。 叶千宁打开窗户,看向后山,风比刚刚要大上很多,山间除了雨水便是风吹动竹子发出沙沙的声。 微微凝神,山间没有一点动物的声音。 “罗玄。” “大小姐。” 叶千宁转身:“让爹和师父收拾一下,我们要赶在天黑前下山,还有通知西郾太子和封老。” “大小姐风雨这么大,下山可能会有危险,车子在山间也无法通行。” “不能等,这雨暂时不会停,晚些会起大风,今天必须撤离。”暴雨已超过半日,看天色一时半会停不了。 半日暴雨已足够让山上泥土松动,持续可能会引发山洪和泥石流,到时候想走都难。 “是。” 罗玄迅速离去。 叶千宁将房间中要带走的东西放入空间,又从空间之中取出一些雨衣,她们年轻淋雨没事,上了年纪的,顶不住这么大的风雨,抱着雨衣匆匆出门。 “千宁?” 叶千宁刚出门,背后传来声音。 她转头看到桑衍走来,微微点头:“三王爷,雨势太大,我们要立马下山,三王爷要尽快收拾一下。” 桑衍眼底呈现出惊艳之色,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让他恍惚:“是千宁吗?” ……—— 卫峥想,孩子肯定随娘! 收回视线,心中多少对向明侯有些羡慕,摇摇头刚要转身进屋,不经意看到封老一脸惊艳之色还没收回,脚步已走到了门口。 “封老,你没事吧?”卫峥上下打量一眼。 封老抓住卫峥的胳膊,有些激动。 “封老?” 封老紧紧握住,眼底惊艳又有些欣喜若狂:“那丫头……那丫头肯本就是不是人。” “……” “不是人,绝对不是人。” “封老你说什么呢?”怪渗人的! “是仙啊,叶千宁肯定是仙,要不然怎能长得那般美艳,老夫活到至今,还从未见过这般容貌之人,不管是当年的徐岁岁还是艳绝天下的陈四娘,跟她一比根本算不上什么。”封老年轻的时候也曾风流过。 有钱还有颜见过的美女无数,可自见到叶千宁,他才知什么叫美。 “……早和你说了。”卫峥略带嫌弃。 人家叶小姐姿色是无双,老爷子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是啊,老夫家的那臭小子怎么能配得上人家,你快把信给老夫,那小子配不上人家。”封老抬手朝卫峥身上摸索。 卫峥挣脱一步跨进屋,很无语:“信早就送出去了。” “哎吆,你说说你,有你这么办事的吗,就不能缓一缓。”封老皱起脸。 “……” 刚刚是急的恨不得信飞出去,现在又埋怨。 卫峥想着日后再也不沾封家的事,尤其是和封家老爷子供事。 “完了,那臭小子的德行,去了北黎也是丢人现眼,到时候惹了小姑娘就不好了,不行老夫得在写封信。”封老说着走向书桌。 什么孙媳妇,本来他就觉得配不上人家,在看到叶千宁真容的那一刻,更觉得配不上了。 既然成不了孙媳妇,当个兄妹也不错! 小姑娘去北黎想一想就知挺凶险的,臭小子护个人应该能行! 卫峥坐在桌前看着封老风风火火的落笔,无奈摇头,抬手倒了一杯茶,心如明镜,难怪封老拉着他留下,显然是将他当劳力了。 若不是看在两仪相生的份上…… 三个月后凤岭角,叶千宁去了北黎,那些想要凤岭角的人应该也会前往北黎。 卫峥在考虑要不要去,凤岭角他们飞云门同样在意,但,他们飞云门不太好入北黎。 想了半天,卫峥决定去找向明侯谈一谈。 叶千宁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和鞋子,犹豫暴雨天气,山间有些清凉。 倒了一杯热茶捧在手中,心中有些隐忧。 外面杜一带着随行之人还在排水,她们这一处虽不是凹陷之处,但雨水太大,积水也已到小腿,而且山上不断有水往下流。 卫峥想,孩子肯定随娘! 收回视线,心中多少对向明侯有些羡慕,摇摇头刚要转身进屋,不经意看到封老一脸惊艳之色还没收回,脚步已走到了门口。 “封老,你没事吧?”卫峥上下打量一眼。 封老抓住卫峥的胳膊,有些激动。 “封老?” 封老紧紧握住,眼底惊艳又有些欣喜若狂:“那丫头……那丫头肯本就是不是人。” “……” “不是人,绝对不是人。” “封老你说什么呢?”怪渗人的! “是仙啊,叶千宁肯定是仙,要不然怎能长得那般美艳,老夫活到至今,还从未见过这般容貌之人,不管是当年的徐岁岁还是艳绝天下的陈四娘,跟她一比根本算不上什么。”封老年轻的时候也曾风流过。 有钱还有颜见过的美女无数,可自见到叶千宁,他才知什么叫美。 “……早和你说了。”卫峥略带嫌弃。 人家叶小姐姿色是无双,老爷子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是啊,老夫家的那臭小子怎么能配得上人家,你快把信给老夫,那小子配不上人家。”封老抬手朝卫峥身上摸索。 卫峥挣脱一步跨进屋,很无语:“信早就送出去了。” “哎吆,你说说你,有你这么办事的吗,就不能缓一缓。”封老皱起脸。 “……” 刚刚是急的恨不得信飞出去,现在又埋怨。 卫峥想着日后再也不沾封家的事,尤其是和封家老爷子供事。 “完了,那臭小子的德行,去了北黎也是丢人现眼,到时候惹了小姑娘就不好了,不行老夫得在写封信。”封老说着走向书桌。 什么孙媳妇,本来他就觉得配不上人家,在看到叶千宁真容的那一刻,更觉得配不上了。 既然成不了孙媳妇,当个兄妹也不错! 小姑娘去北黎想一想就知挺凶险的,臭小子护个人应该能行! 卫峥坐在桌前看着封老风风火火的落笔,无奈摇头,抬手倒了一杯茶,心如明镜,难怪封老拉着他留下,显然是将他当劳力了。 若不是看在两仪相生的份上…… 三个月后凤岭角,叶千宁去了北黎,那些想要凤岭角的人应该也会前往北黎。 卫峥在考虑要不要去,凤岭角他们飞云门同样在意,但,他们飞云门不太好入北黎。 想了半天,卫峥决定去找向明侯谈一谈。 叶千宁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和鞋子,犹豫暴雨天气,山间有些清凉。 冒雨下山 “说了不用就不用。”千帆寂沉着脸道。 “千老爷……” 千帆寂索性走开。 罗玄拿着蓑衣愣在原地。 “你穿着吧。”叶千宁道。 罗玄默默将蓑衣披在身上。 叶千宁转头朝着长廊看去,暴雨下的太急,蓑衣准备的不够,有二十来人都没有。 “小丫头,暴雨这么急,你可要注意。”封老拿着刚刚叶千宁给的雨衣走过来。 “封老将雨衣穿上吧,我们这就动身了。” “老夫看这东西柔软,怕雨给浇坏了。” “……这就是挡雨的。”叶千宁将雨衣拿过来伸开:“封老还是穿上吧。” “好吧。” 封老摸索着穿上,看似轻薄穿上还暖了几分,将帽子带上系好,比蓑衣穿起来请便多了,要真能挡雨,也是个好东西。 西流渊一行人也到了,他目光扫过封老,陈老还有叶千宁,眼底微动。 叶千宁抬眸淡淡看了眼,便移开了视线。 “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向明侯高喊一声。 陈老点头:“走吧。” “出发。” 随着一声高喊众人入了暴雨。 风比刚刚更大一些,陈老冲入暴雨中,身形微微一晃。 “师父。”叶千宁搀紧。 陈老稳住身子:“无碍,走吧。” 叶千宁手上紧了几分。 罗玄搀住陈老另一边的胳膊:“陈老,属下背着你吧。” “不用,老夫还没到那个时候。”陈老执意。 后方封老和卫峥还有他们带着一些护卫也入了雨中,卫峥紧靠着封老,生怕封老出什么意外。 西流渊入了雨中手指反复磨砂着雨衣,的确防雨,看似轻薄暴雨落在身上,感觉不到冰凉,反而穿上让身体感觉微微升暖。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材质,四件避雨的衣衫,她竟也给他送个一件,是他没有想到的。 山路山泥泞很深,行走的速度缓慢。 从山脚下到山间平日也要半日的时间,按照如今的速度,怎么也要一日才能下山。 如今已是下午,摸黑是必然。 向明侯领着七八人走在前面,千帆寂带着少数的人走在叶千宁宸老的外围,顾朔带着十几人走在后方。 叶千宁扫过一圈,部分人都是顶着雨水前行,若没提前吃些丹药真顶不住。 几下泥泞走一步几乎都能入脚踝,还好土壤不是特别黏的类型,若不然脚都拔不出来。 暴雨一直在持续,没有丝毫要停的迹象,风也大了,六七级的样子,吹的人睁不开眼。 “哗啦啦啦……” 一震巨大的响声而起。 后方的人立马转身将众人围成一个圆。 “是大雨冲散了上方的泥石。”顾朔道。 叶千宁看去,她们刚刚走过的不远处,已被泥石流当住,若是再晚上几分她们恐怕就被拦在后方了。 暴雨天,山上很危险。 “大家加快速度。”顾朔朝着前方喊了一声。 “是。” “的确要快些了。”陈老道了声。 泥石滑落太危险,即便轻功再好在这暴雨天气也躲闪不及。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脚下加快往前走。 天黑之时,一行人才走到小半的哭成,而且大雨依旧未停歇。 叶千宁想山上的木屋肯定香消玉殒了,幸好她们并未停留立马动身了。 天黑暴雨更不好走,叶千宁取十几个夜明珠交给杜一。 杜一将夜明珠分拨下去,这一方亮了起来。 最前方向明侯和随行护卫,拿了三颗夜明珠带头,将前方照的很亮,大家行走又加快起来。 西流渊身穿雨衣,即便暴雨身上也湿了,只有脚上染上了泥泞。 说起来,他似乎第一次这般赶路,接着夜明珠的光芒,他低头,脚下一片狼藉,只是轻微的皱眉。 “主子,属下背着你吧。”逐风小声道。 西流渊并未言语,冷冷撇他一眼,脚下未停。 逐风默默跟上。 桑衍和千帆寂走在一起,两人都未曾有雨衣,之前简单做的防护,早被风吹没了。 如今浑身上下,像个落汤鸡,雨水冲刷着面部,看路都有些艰难。 桑衍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泡发了,不过身上到是没觉得太冷,按理说在大雨浇了这么久,人的体温应该下降的很厉害。 他抬手揉了揉手臂,是热乎乎的,浑身热乎乎的,没觉得冷,似乎有些不对劲。 “千帆寂,你有没有觉得冷?”他忍不住小声问。 “还好。” “还好?我觉得我有点不对劲。” “怎么?” “我没觉得冷,身上温热,我觉得应该是发了烧。”桑衍摸着额头,有些微热,手心也觉得是热的。 “大雨天发烧要死人的,三王爷可要小心了。”千帆寂声音清凉。 “……你有没有一点良心?” “死不了就快些走吧。”千帆寂不想多言,快上几步。 桑衍抬脚跟上,手不断摸着额头,他感觉大雨砸在身上都是有温度的,他是不是烧迷糊了? 入了夜,众人也不敢停留,好在天黑之后暴雨小了一些,风依旧没小。 下山的路上也曾遇到泥石流挡着路,不过都还能过去。 ……—— “说了不用就不用。”千帆寂沉着脸道。 “千老爷……” 千帆寂索性走开。 罗玄拿着蓑衣愣在原地。 “你穿着吧。”叶千宁道。 罗玄默默将蓑衣披在身上。 叶千宁转头朝着长廊看去,暴雨下的太急,蓑衣准备的不够,有二十来人都没有。 “小丫头,暴雨这么急,你可要注意。”封老拿着刚刚叶千宁给的雨衣走过来。 “封老将雨衣穿上吧,我们这就动身了。” “老夫看这东西柔软,怕雨给浇坏了。” “……这就是挡雨的。”叶千宁将雨衣拿过来伸开:“封老还是穿上吧。” “好吧。” 封老摸索着穿上,看似轻薄穿上还暖了几分,将帽子带上系好,比蓑衣穿起来请便多了,要真能挡雨,也是个好东西。 西流渊一行人也到了,他目光扫过封老,陈老还有叶千宁,眼底微动。 叶千宁抬眸淡淡看了眼,便移开了视线。 “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向明侯高喊一声。 陈老点头:“走吧。” “出发。” 随着一声高喊众人入了暴雨。 风比刚刚更大一些,陈老冲入暴雨中,身形微微一晃。 “师父。”叶千宁搀紧。 陈老稳住身子:“无碍,走吧。” 叶千宁手上紧了几分。 罗玄搀住陈老另一边的胳膊:“陈老,属下背着你吧。” “不用,老夫还没到那个时候。”陈老执意。 后方封老和卫峥还有他们带着一些护卫也入了雨中,卫峥紧靠着封老,生怕封老出什么意外。 西流渊入了雨中手指反复磨砂着雨衣,的确防雨,看似轻薄暴雨落在身上,感觉不到冰凉,反而穿上让身体感觉微微升暖。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材质,四件避雨的衣衫,她竟也给他送个一件,是他没有想到的。 山路山泥泞很深,行走的速度缓慢。 从山脚下到山间平日也要半日的时间,按照如今的速度,怎么也要一日才能下山。 如今已是下午,摸黑是必然。 向明侯领着七八人走在前面,千帆寂带着少数的人走在叶千宁宸老的外围,顾朔带着十几人走在后方。 叶千宁扫过一圈,部分人都是顶着雨水前行,若没提前吃些丹药真顶不住。 几下泥泞走一步几乎都能入脚踝,还好土壤不是特别黏的类型,若不然脚都拔不出来。 暴雨一直在持续,没有丝毫要停的迹象,风也大了,六七级的样子,吹的人睁不开眼。 “哗啦啦啦……” 一震巨大的响声而起。 后方的人立马转身将众人围成一个圆。 “是大雨冲散了上方的泥石。”顾朔道。 叶千宁看去,她们刚刚走过的不远处,已被泥石流当住,若是再晚上几分她们恐怕就被拦在后方了。 暴雨天,山上很危险。 “大家加快速度。”顾朔朝着前方喊了一声。 “是。” “的确要快些了。”陈老道了声。 泥石滑落太危险,即便轻功再好在这暴雨天气也躲闪不及。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脚下加快往前走。 天黑之时,一行人才走到小半的哭成,而且大雨依旧未停歇。 叶千宁想山上的木屋肯定香消玉殒了,幸好她们并未停留立马动身了。 天黑暴雨更不好走,叶千宁取十几个夜明珠交给杜一。 杜一将夜明珠分拨下去,这一方亮了起来。 最前方向明侯和随行护卫,拿了三颗夜明珠带头,将前方照的很亮,大家行走又加快起来。 西流渊身穿雨衣,即便暴雨身上也湿了,只有脚上染上了泥泞。 说起来,他似乎第一次这般赶路,接着夜明珠的光芒,他低头,脚下一片狼藉,只是轻微的皱眉。 “主子,属下背着你吧。”逐风小声道。 西流渊并未言语,冷冷撇他一眼,脚下未停。 逐风默默跟上。 桑衍和千帆寂走在一起,两人都未曾有雨衣,之前简单做的防护,早被风吹没了。 如今浑身上下,像个落汤鸡,雨水冲刷着面部,看路都有些艰难。 桑衍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泡发了,不过身上到是没觉得太冷,按理说在大雨浇了这么久,人的体温应该下降的很厉害。 他抬手揉了揉手臂,是热乎乎的,浑身热乎乎的,没觉得冷,似乎有些不对劲。 “千帆寂,你有没有觉得冷?”他忍不住小声问。 “还好。” “还好?我觉得我有点不对劲。” “怎么?” “我没觉得冷,身上温热,我觉得应该是发了烧。”桑衍摸着额头,有些微热,手心也觉得是热的。 “大雨天发烧要死人的,三王爷可要小心了。”千帆寂声音清凉。 “……你有没有一点良心?” “死不了就快些走吧。”千帆寂不想多言,快上几步。 桑衍抬脚跟上,手不断摸着额头,他感觉大雨砸在身上都是有温度的,他是不是烧迷糊了? “说了不用就不用。”千帆寂沉着脸道。 “千老爷……” 千帆寂索性走开。 罗玄拿着蓑衣愣在原地。 “你穿着吧。”叶千宁道。 罗玄默默将蓑衣披在身上。 叶千宁转头朝着长廊看去,暴雨下的太急,蓑衣准备的不够,有二十来人都没有。 “小丫头,暴雨这么急,你可要注意。”封老拿着刚刚叶千宁给的雨衣走过来。 “封老将雨衣穿上吧,我们这就动身了。” “老夫看这东西柔软,怕雨给浇坏了。” “……这就是挡雨的。”叶千宁将雨衣拿过来伸开:“封老还是穿上吧。” “好吧。” 封老摸索着穿上,看似轻薄穿上还暖了几分,将帽子带上系好,比蓑衣穿起来请便多了,要真能挡雨,也是个好东西。 西流渊一行人也到了,他目光扫过封老,陈老还有叶千宁,眼底微动。 叶千宁抬眸淡淡看了眼,便移开了视线。 “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向明侯高喊一声。 陈老点头:“走吧。” “出发。” 随着一声高喊众人入了暴雨。 风比刚刚更大一些,陈老冲入暴雨中,身形微微一晃。 “师父。”叶千宁搀紧。 陈老稳住身子:“无碍,走吧。” 叶千宁手上紧了几分。 罗玄搀住陈老另一边的胳膊:“陈老,属下背着你吧。” “不用,老夫还没到那个时候。”陈老执意。 后方封老和卫峥还有他们带着一些护卫也入了雨中,卫峥紧靠着封老,生怕封老出什么意外。 西流渊入了雨中手指反复磨砂着雨衣,的确防雨,看似轻薄暴雨落在身上,感觉不到冰凉,反而穿上让身体感觉微微升暖。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材质,四件避雨的衣衫,她竟也给他送个一件,是他没有想到的。 山路山泥泞很深,行走的速度缓慢。 从山脚下到山间平日也要半日的时间,按照如今的速度,怎么也要一日才能下山。 如今已是下午,摸黑是必然。 向明侯领着七八人走在前面,千帆寂带着少数的人走在叶千宁宸老的外围,顾朔带着十几人走在后方。 叶千宁扫过一圈,部分人都是顶着雨水前行,若没提前吃些丹药真顶不住。 拿性命做赌注 西流渊想到那日的谈话,白皙的手指习惯性的磨砂着扳指,功高盖主,身为帝王都不得不防。 自古都无例外,身为朝臣训不服也无需留着。 优柔寡断只会让江山不稳。 皇权之中没有谁的手是干净的,想要登峰造极死人不可避免。 心善只能是鱼肉。 叶千宁不愿和西郾合作,不愿成为鱼肉被宰割,但身处之外真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她手中握着那么多举世无双的东西,西郾不可能任由那些东西流入其他国家。 一个没有国籍的家族想要在四国之中过活,谈何容易,如果她能平稳在四国之中的立场能保得一时平安。 但她有任何一点想要依附任何一个国家的心思,那么得不到国家不会手下留情。 西郾也不例外。 在四国之中,唯有西郾能挡住的那些人,可她却不愿。 天下之间想要权衡利弊终不会长久。 西流渊有时候觉得她聪明,又有时候觉得她的做法很愚蠢。 此番她入北黎,几国之中包括江湖都不会安稳。 若说因为十年前的事叶千宁想要报复北黎,他不觉得奇怪,但是事先在江湖上闹出这般风波,再入北黎,世人的目光转向了北黎,但她也成众矢之的,想要脱身不可能了。 单单是要报复北黎做到如此? 叶千宁不会蠢笨至此,但若不是,还会有什么理由让她不惜拿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注? 西流渊看不透也猜不透了。 夏季的天气转变很快,暴雨停下气温便逐渐回升,晚饭之后温度和往常一样,热的众人无法入睡。 整个客栈却是一片清凉,除了房间简陋一些,众人睡的还算安稳。 桑衍吃饱之后便让人去城中买了一些干净的衣衫,熟悉一番才驱走浑身的疲惫,躺在床上抬手摸了摸额头。 顶着那么大的暴雨他竟没感染风寒,期间一直觉得身体的温度有些高,现在似乎恢复正常了。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桑衍起身开门,眼底惊讶:“音儿,你怎么在这?” “三哥,我和慧儿就住在这家客栈,楼下一些人有几个我在百慕寻见过几次,打探一番才知道三哥和向叔叔。”桑音一开始听到吵乱没敢出来,见并没发生打斗这才出门。 桑衍点头:“进来说。” 桑音进屋,坐在椅子上:“三哥和他们一起,是说动了?” “算是吧。” 得到确认桑音脸上凝重几分。 “此事,你不必过问,我们再次休整一两日便启程回北黎,你呢?真的决定了?”桑衍反问。 “还没确定。” “江湖险恶,如果不确定,你跟三哥回京,父皇那里你不用担心,有三哥在定不会让你嫁去草原番邦。”桑衍也不放心她一人在江湖上行走。 桑音迟疑:“我再想想。” “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三哥都支持你。” “谢谢三哥。” “和三哥说谢,就见外了。” 桑音嘴角露出笑意,心中暖暖的,转而想到林慧那道笑意又被隐下:“三哥,林慧……我觉得三哥回去还是和三嫂商量商量,送去王府吧。” 物是人非 “我会考虑的。”桑衍明白。 桑音点点头,她将林慧看的透彻,闹出这么多事,钱财的事宋奇和陈思清绝对不会替她隐瞒背锅。 而且林慧回到京城也绝对不是安稳之人,早晚会给三王府惹上祸事。 以前,真的是瞎了眼。 “她这两日可有给你们惹什么麻烦?”桑衍问。 桑音有些难以启齿:“林慧对两位大人不停咒骂,被陈大人绑着扔到了房间里。” 桑衍闻言黑了脸,站起身:“我去看看。” 桑音站起跟着出门。 叶千宁从刚上楼梯看到二人一前一后入了一间房,随后耳边便隐隐传来林慧的哭声,轻哼摇头。 三王爷看似文雅,也并非无手段之人,林慧这个毒瘤,狠不下心伤的就是自己。 “看什么呢?”向明侯从后方而来。 “没事,爹刚刚收到了斩爹的消息,他们安全到了京城。”叶千宁将刚刚拿到的消息地给他。 向明侯接过来:“他若知道你回,肯定坐不住。” “三王爷传的消息应该也快到京城了,不过我觉得北黎帝不会将消息传开。” “他不说,斩炽那张嘴可藏不住。” “我现在就去给斩爹回信。”叶千宁笑道。 北黎帝手中的消息不会走漏,但是斩炽手中的消息藏不住,她们现在的踪迹走哪儿都被人盯着。 他想要瞒着,她们就好好宣扬一番,怎么也不会称了北黎帝的心意。 —— 北黎京城。 八月七号斩炽和李牧一行人入了京城,桑止刚入城门便被皇家隐卫接走。 斩炽,李牧回皇宫复命。 李牧北黎之行,除了承包南渊水产和包下仙海楼的钱财之外,另有几千万的额外开销,北黎帝看到账单一把摔在李牧脸上。 承包南渊水产和仙海楼花费了国库八分之八十的钱财,几千万一大笔巨资被他两月花掉,让人如何不心疼。 北黎处处都需要用钱,目前所有的利润都放在南渊的水产上。 李牧将水产的计划交给北黎帝,北黎帝看后这才消了一些气。 “皇上,南渊第一批水产十天内会到北黎边界,每日北黎掌管的南渊各各港口也都恢复正轨,每日入账的数目都在几千两,往后一日会比一日好。”李牧跪在地上,额头虚汗直流。 北黎帝听到这些舒了一口气:“几千万这个空子两个月内这个空子你若补不上,朕抄了你的府邸。” 赚钱是国库的,他肆意花费的钱财皇家可不认。 “皇上,微臣……微臣……那些钱财斩将军也有份,并非下官一人。”李牧磕头。 斩炽站在一旁吃瓜,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小人指控,不逊凉凉笑起:“李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皇上斩将军联合外人坑骗下官,若不然下官无论如何也不敢动这么多钱。” 北黎帝看下斩炽。 “皇上。”斩炽上前一步单膝跪地:“皇上明察,是李大人要购买镇店之宝赠给南渊凤老王爷,没曾想他看中的宝贝是东巶使臣看上的,李大人拿钱硬砸,人家东巶使臣也不甘示弱,两拨人在人家古玩店内打了起来,把人家满屋子奇珍异宝砸个干净,人家要赔偿,李大人想要微臣武力出手,微臣若是出手岂不是让人笑话咱们北黎人都是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皇上不是的,是斩炽故意的……” “李大人,本将故意让你和东巶使臣抢东西了?”斩炽冷冷打断他:“还是本将故意让你的人和东巶使臣在古玩店动手了?” “我……你……” “李大人拿钱砸人也是本将的授意?”斩炽冷哼。 李牧面容抽搐,欲哭无泪:“皇上,微臣冤枉,实在是斩炽联合……” “够了。”北黎帝沉声打断。 李牧吓的一抖。 “李大人犯了错,一而再的推脱,让朕太失望了。” “皇上赎罪。” “李牧办事不利,罚俸三年,退下吧。”北黎帝不耐道。 “微臣遵命……微臣告退。”李牧磕头从地上爬起来,退出门去。 斩炽暗暗勾起嘴角,罚俸三年,还要他两个月拿出几千万,这样的数目就算放在任何一个王爷身上都拿不出。 皇上却断定李牧能拿得出来,皇家的差使果然不好做。 “斩炽,朕听说叶千宁那孩子从海上回来了。”北黎帝问。 “是。” “确定是她吗?” “是。” “顾朔几年前入驻大禹城,听说陈院长也居住在大禹城,他们是否早就知道叶千宁当年没死之事?” “皇上,微臣不敢期满,当年的确都认为她死了,寻找多年,听闻陈老所言,也是多年前才追查到一丝线索,不确定,但一点点消息对于陈老他们来说也是一种盼头。”斩炽如实回答。 “查到了什么消息?”北黎帝问。 “微臣不知。” “当真不知?”北黎帝不信。 “皇上,微臣的确不知。” 北黎帝微微眯起眸子,盯着他半响又问:“叶千宁从海上回,可知是从海上的那座岛屿而来。” “微臣不知。” “是真不知,还是有意欺瞒?”北黎帝声音高了几分。 “皇上,微臣的确不知,那孩子一直记恨当年微臣初见她时的态度,虽长大了没有以前任性,但心里对微臣始终不亲近,有事也不会和微臣说。”要说那座岛,斩炽真的不知。 “不亲近?斩家心心念念孩子和你们不亲近,反到跟着向明侯那逆贼,实在可恶,你放心只要那孩子回来,朕定会给你们斩家做主,让她认祖归宗。”北黎帝并未提及圣旨之事。 “微臣已经想明白了,当年臣未曾认,就算回来斩家也不会认,皇上无需为斩家这点小事忧心。”斩炽在心中咒骂几声。 北黎帝甚是不悦,沉了沉道:“朕是看在斩家一门的功勋和贵妃的面子上,看来斩家是一点也不领朕的好意,既如此今日的话你最好谨记,叶千宁若不入斩家族谱,且永远不能入斩家族谱。” 斩炽袖中的手握紧,面上不露分毫,行礼,声音高昂:“是,微臣谨记。” “退下吧。”北黎帝面色沉个彻底。 “微臣告退。” 斩炽行礼起身退了几步,转身走出殿外。 族谱? 亲情岂会被族谱束缚,在他看来族谱就是一张废纸而已! 北黎帝大手拍在扶手上,不掩饰的怒色,不管是斩毅还是斩炽他都未曾从他们口中感觉到一丝想要那孩子回斩家的意思。 当年那么费尽心思寻人,斩夫人思念成疾,到头来不想让孩子回斩家? 他有意没有在斩炽面前提及两仪相生和秘旨之事,只想看看他的态度,果然让人失望,斩家不可信。 “来人拟旨。” “是。” “斩炽南渊之行,玩忽职守,违抗圣命,禁足三月,无诏不得出府,禁足期间军营一切事务交给副将郭淮执掌。”北黎帝不信任斩炽,自不会再让他执掌军营虎符。 当天下午,斩炽前脚回斩家,后脚宣旨的太监便带着圣旨来了。 对此,斩炽没有太大惊讶,斩毅和斩夫人也多惊,如今的皇族,但凡产生一点违抗之心,立马变回下了官位。 这些年已看过太多了,皇上谁都不信任,即便肝脑涂地,依旧不会放下猜疑之心。 李牧和斩炽从南渊回来都收到了处罚,一些官员见此,遇事谁也不敢上前了。 每次上朝小心翼翼,只要皇上不点名,一些只想要自保的官员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朝中上下,能说话的也只有那么几位,其中势利分三拨,高丞相一波,太傅一波,大理寺和户部一波,每次朝堂只要这三波人主见不同必定会引起一番争执,就比如现在。 向明侯陈院长入北黎的消息,在朝堂上争论不休,向明侯当年犯下的是谋反大罪,岂能轻易回宫。 兵部之中有一两位老臣和向明侯接触过,虽不敢当众辩解当年之事,只得委婉提及,人固有错,放逐十年也应抵消。 高丞相知道皇上的心思,自没有反驳和兵部说法一样。 再过一些时日便是娄山十五年一次的祭司,身为当年的院长即便不是北黎人,也应该回来参加祭司大事。 有了高丞相的符合,高丞相一党推波助澜,那些反驳的声音小了下去。 下了朝,陈院长,向明侯还有当年死了两日的孩子要回北黎的消息在京城个个权贵府邸传开。 不少人早就暗暗知道叶千宁没死的消息,一直没有宣扬,如今皇上将几人在早朝说起,消息一下也在百姓之间传开。 ……—— “我会考虑的。”桑衍明白。 桑音点点头,她将林慧看的透彻,闹出这么多事,钱财的事宋奇和陈思清绝对不会替她隐瞒背锅。 而且林慧回到京城也绝对不是安稳之人,早晚会给三王府惹上祸事。 “她这两日可有给你们惹什么麻烦?”桑衍问。 桑音有些难以启齿:“林慧对两位大人不停咒骂,被陈大人绑着扔到了房间里。” 桑衍闻言黑了脸,站起身:“我去看看。” 物是人非2 早朝上每日都有官员将百姓的声音写成折子上奏,北黎帝对于外界的声音从不说一个字,也并未吩咐人将流言打消。 斩家表面上未曾表露什么,背地里气扎小人。 顾家不清楚宫内的状况,听着各方面的流言,对于向明侯叶千宁一些人少不了奚落一番,不过让顾家最高兴的事是,顾朔要回来了。 他们顾家的财神爷要回来了。 只有戴氏日日满怀心事,只要听到顾家几房诋毁议论,定会大发脾气。 顾家三房,四房都挤在西郊静养顾老的宅子上,上下都是戴氏搭理,自不敢和戴氏叫板,见了都躲着走。 京城各家官员府上权贵之间见面说话的话题三局不离向明侯,陈老,叶千宁,顾朔的话题,都是当年风云人物,回来免不了掀起一场风波。 也有很多人认为,即便回来了,一没权势,二没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富贵与否都在皇上一句话。 众人如此想着,隔一天就被狠狠打脸,叶千宁在百慕寻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种植两仪相生切不说,上百株两仪相生两千万一株,算下来得多少钱? 天价,天价啊! 听所她们还在百慕寻拍卖过好几个举世无双的物品,价钱几乎上亿,她们的冰晶琉璃还是被西郾太子买下的。 人家现在可是钱财雄厚,没几个商人能比得上。 更何况人家还能研究出能让植物急速生长的东西,手上还有蓬莱仙山的凤岭角。 蓬莱仙山的话题一时间也在京城传开,人家在百慕寻将两仪相生卖个各国,唯独不卖给北黎人,这样的人岂会求着来北黎? 岂会是说请就能请回来了? 之前嘲讽之声还很大,只不过一日街头巷尾的话风就开始变了。 北黎仙海楼,二楼。 几个身着锦缎的年轻人坐在桌前,耳边听着楼上各方的议论,神色都有些复杂。 “主子。” “说。” 劲装护卫朝着旁边三人看了眼有些迟疑。 “无碍,尽管说。”身穿浅色衣衫镶着金边的男子冷冷道。 “刚刚传来的消息,向明侯一行人已入了北黎边界。”劲装护卫回禀 桑祈手指微微一紧,面上冷沉:“退下吧。” 她真的回北黎了,斩家这没用! “皇家学院已改成娄山学宫,看来皇上还是很看重陈院长的,若非向家小姐是陈老的亲传弟子,恐怕皇上也不会开恩让向明侯和他女儿回来,毕竟向明侯犯下的可是谋反的罪名。”对面说话的男子一身蓝衣公子十七八岁,是太傅潘振的之子潘子言。 “就是,单单那叶千宁也背负着大罪名,当年四方山就是她诱拐八皇子去了四方山,而且还……”左边坐着的男子是永定侯府的安承黔,刚要说后话顿时响起什么来,急忙收了话,看向桑祈尴尬一笑:“反正那叶千宁绝对有古怪,尸体凉了几日还能活着,这种人都不干……噗……” “哗啦啦啦……” 安承黔的后话还未说完,面上一疼,身形一歪,他连忙抱住桌子,紧接着肩膀又挨了一脚,整个人连人带桌子都倒在地上。 桌上摆着的上等酒席,随着叮叮当当都砸在地上。 桑祈和潘子言都是一惊,急急起身跳开,虽没被盘子碎屑划到,但是干净的衣服被饭菜的汤水溅了一身。 桑祈皱眉。 “高崎你发什么疯?”潘子言怒气冲冲的看向罪魁祸首。 高崎优雅的收回脚,抬手理了理衣衫,抬眸一笑:“不好意思,突然有点想打人了。” “你……” “高崎,你敢对本世子动手,来人啊,将他给本世子拿下。”安承黔从地上爬起来,极为恼怒。 随着他的话落下,从楼梯处上来几名家丁护卫。 “世子,世子,你没事吧。”家丁跑过去。 “滚开,给本世子将高崎拿下。”安承黔气急败坏。 护卫立马将高崎围住。 “安承黔,太子殿下在,哪里有你耍威风的劲。”高崎没有一丝惊惶,转眸桃花的眸子扫过围绕他的几人:“还不退下。” ……—— 早朝上每日都有官员将百姓的声音写成折子上奏,北黎帝对于外界的声音从不说一个字,也并未吩咐人将流言打消。 斩家表面上未曾表露什么,背地里气扎小人。 顾家不清楚宫内的状况,听着各方面的流言,对于向明侯叶千宁一些人少不了奚落一番,不过让顾家最高兴的事是,顾朔要回来了。 他们顾家的财神爷要回来了。 只有戴氏日日满怀心事,只要听到顾家几房诋毁议论,定会大发脾气。 顾家三房,四房都挤在西郊静养顾老的宅子上,上下都是戴氏搭理,自不敢和戴氏叫板,见了都躲着走。 京城各家官员府上权贵之间见面说话的话题三局不离向明侯,陈老,叶千宁,顾朔的话题,都是当年风云人物,回来免不了掀起一场风波。 也有很多人认为,即便回来了,一没权势,二没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富贵与否都在皇上一句话。 众人如此想着,隔一天就被狠狠打脸,叶千宁在百慕寻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种植两仪相生切不说,上百株两仪相生两千万一株,算下来得多少钱? 天价,天价啊! 听所她们还在百慕寻拍卖过好几个举世无双的物品,价钱几乎上亿,她们的冰晶琉璃还是被西郾太子买下的。 人家现在可是钱财雄厚,没几个商人能比得上。 更何况人家还能研究出能让植物急速生长的东西,手上还有蓬莱仙山的凤岭角。 蓬莱仙山的话题一时间也在京城传开,人家在百慕寻将两仪相生卖个各国,唯独不卖给北黎人,这样的人岂会求着来北黎? 岂会是说请就能请回来了? 之前嘲讽之声还很大,只不过一日街头巷尾的话风就开始变了。 北黎仙海楼,二楼。 几个身着锦缎的年轻人坐在桌前,耳边听着楼上各方的议论,神色都有些复杂。 “主子。” “说。” 劲装护卫朝着旁边三人看了眼有些迟疑。 “无碍,尽管说。”身穿浅色衣衫镶着金边的男子冷冷道。 “刚刚传来的消息,向明侯一行人已入了北黎边界。”劲装护卫回禀 桑祈手指微微一紧,面上冷沉:“退下吧。” 她真的回北黎了,斩家这没用! “皇家学院已改成娄山学宫,看来皇上还是很看重陈院长的,若非向家小姐是陈老的亲传弟子,恐怕皇上也不会开恩让向明侯和他女儿回来,毕竟向明侯犯下的可是谋反的罪名。”对面说话的男子一身蓝衣公子十七八岁,是太傅潘振的之子潘子言。 “就是,单单那叶千宁也背负着大罪名,当年四方山就是她诱拐八皇子去了四方山,而且还……”左边坐着的男子是永定侯府的安承黔,刚要说后话顿时响起什么来,急忙收了话,看向桑祈尴尬一笑:“反正那叶千宁绝对有古怪,尸体凉了几日还能活着,这种人都不干……噗……” “哗啦啦啦……” 安承黔的后话还未说完,面上一疼,身形一歪,他连忙抱住桌子,紧接着肩膀又挨了一脚,真个人连人带桌子都倒在地上。 桌上摆着的上等酒席,随着叮叮当当都砸在地上。 桑祈和潘子言都是一惊,急急起身跳开,虽没被盘子碎屑划到,但是干净的衣服被饭菜的汤水溅了一身。 桑祈皱眉。 “高崎你发什么疯?”潘子言怒气冲冲的看向罪魁祸首。 高崎优雅的收回脚,抬手理了理衣衫,抬眸一笑:“不好意思,突然有点想打人了。” “你……” “高崎,你敢对本世子动手,来人啊,将他给本世子拿下。”安承黔从地上爬起来,极为恼怒。 随着他的话落下,从楼梯处上来几名家丁护卫。 “世子,世子,你没事吧。”家丁跑过去。 “滚开,给本世子将高崎拿下。”安承黔气急败坏。 护卫立马将高崎围住。 “安承黔,太子殿下在,哪里有你耍威风的劲。”高崎没有一丝惊惶,转眸桃花的眸子扫过围绕他的几人:“还不退下。” 早朝上每日都有官员将百姓的声音写成折子上奏,北黎帝对于外界的声音从不说一个字,也并未吩咐人将流言打消。 斩家表面上未曾表露什么,背地里气扎小人。 顾家不清楚宫内的状况,听着各方面的流言,对于向明侯叶千宁一些人少不了奚落一番,不过让顾家最高兴的事是,顾朔要回来了。 他们顾家的财神爷要回来了。 只有戴氏日日满怀心事,只要听到顾家几房诋毁议论,定会大发脾气。 顾家三房,四房都挤在西郊静养顾老的宅子上,上下都是戴氏搭理,自不敢和戴氏叫板,见了都躲着走。 京城各家官员府上权贵之间见面说话的话题三局不离向明侯,陈老,叶千宁,顾朔的话题,都是当年风云人物,回来免不了掀起一场风波。 也有很多人认为,即便回来了,一没权势,二没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富贵与否都在皇上一句话。 众人如此想着,隔一天就被狠狠打脸,叶千宁在百慕寻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种植两仪相生切不说,上百株两仪相生两千万一株,算下来得多少钱? 天价,天价啊! 听所她们还在百慕寻拍卖过好几个举世无双的物品,价钱几乎上亿,她们的冰晶琉璃还是被西郾太子买下的。 人家现在可是钱财雄厚,没几个商人能比得上。 更何况人家还能研究出能让植物急速生长的东西,手上还有蓬莱仙山的凤岭角。 蓬莱仙山的话题一时间也在京城传开,人家在百慕寻将两仪相生卖个各国,唯独不卖给北黎人,这样的人岂会求着来北黎? 岂会是说请就能请回来了? 之前嘲讽之声还很大,只不过一日街头巷尾的话风就开始变了。 北黎仙海楼,二楼。 几个身着锦缎的年轻人坐在桌前,耳边听着楼上各方的议论,神色都有些复杂。 “主子。” “说。” 劲装护卫朝着旁边三人看了眼有些迟疑。 “无碍,尽管说。”身穿浅色衣衫镶着金边的男子冷冷道。 “刚刚传来的消息,向明侯一行人已入了北黎边界。”劲装护卫回禀 桑祈手指微微一紧,面上冷沉:“退下吧。” 她真的回北黎了,斩家这没用! “皇家学院已改成娄山学宫,看来皇上还是很看重陈院长的,若非向家小姐是陈老的亲传弟子,恐怕皇上也不会开恩让向明侯和他女儿回来,毕竟向明侯犯下的可是谋反的罪名。”对面说话的男子一身蓝衣公子十七八岁,是太傅潘振的之子潘子言。 “就是,单单那叶千宁也背负着大罪名,当年四方山就是她诱拐八皇子去了四方山,而且还……”左边坐着的男子是永定侯府的安承黔,刚要说后话顿时响起什么来,急忙收了话,看向桑祈尴尬一笑:“反正那叶千宁绝对有古怪,尸体凉了几日还能活着,这种人都不干……噗……” “哗啦啦啦……” 安承黔的后话还未说完,面上一疼,身形一歪,他连忙抱住桌子,紧接着肩膀又挨了一脚,真个人连人带桌子都倒在地上。 桌上摆着的上等酒席,随着叮叮当当都砸在地上。 桑祈和潘子言都是一惊,急急起身跳开,虽没被盘子碎屑划到,但是干净的衣服被饭菜的汤水溅了一身。 桑祈皱眉。 “高崎你发什么疯?”潘子言怒气冲冲的看向罪魁祸首。 高崎优雅的收回脚,抬手理了理衣衫,抬眸一笑:“不好意思,突然有点想打人了。” “你……” “高崎,你敢对本世子动手,来人啊,将他给本世子拿下。”安承黔从地上爬起来,极为恼怒。 随着他的话落下,从楼梯处上来几名家丁护卫。 “世子,世子,你没事吧。”家丁跑过去。 “滚开,给本世子将高崎拿下。”安承黔气急败坏。 护卫立马将高崎围住。 物是人非3 “少爷,您不是从来不吃糕点吗?”小厮架着马车掉头。 “此一时彼一时。” “整个京城有几十家糕点铺,少爷就不用亲自去了吧,若是想吃明日小的去给少爷一一买来……” “少废话,本少爷让你去你就去,就先从这条街开始。” “是。” 小厮架着马车朝着前方糕点铺子行驶。 高崎靠在车内,多年不曾吃糕点,也不知京都城那一家会合她的口味。 以前她的嘴巴就很叼,现在也不知变了没,长大了应该比小时候更能吃,更胖了吧。 桑祈从仙人醉出来,直接上车让人赶车回宫,一路上,依旧能听到街道两旁有人提及向明侯,叶千宁的名字。 想到那个婚约,他从心底里更加厌恶了。 “不回宫了,去城郊。”桑祈烦道。 驾车的护卫改了道,直奔城郊。 京都城消息传播的非常快,叶千宁要回来的消息犹如当初她死亡的消息一样,传开几家欢喜几家忧,更多的图个新鲜看看戏。 又过了两日,流言风向又变了,早前众人传言皇上宽容才允许陈老,向明侯一行人入北黎,如今不知哪传的风声,说是皇上亲自下旨请回来的。 而且执意还不是下达一封,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北黎,没了国家圣旨对于他们都无用,是皇上下旨承认当年之事,请人家来北黎的。 此流言一出又在北黎引起轩然大波,皇上亲自下圣旨请人,估摸着是和其他三国一样都是冲着人家手中的凤岭角和两仪相生去的吧。 这样的说法虽没有光明正大的流出,可人精多得是。 北黎帝听到外界的嘲讽,心中气恼缺也并未出面澄清,皇上没出面,后宫一些公主坐不住了。 尤其是和叶千宁自小结下梁子的,六公主桑姝和七公主桑蓁,两人都觉得叶千宁就是故弄玄虚,一国帝王岂会下旨去请她们。 六公主桑姝如今已二十二,前两年便嫁给伯爵府嫡长子,伯爵府在京中有些势利,桑姝自听到一些诋毁皇家颜面的一些流言,便让人动了手。 只要听到传播流言或者暗中提及皇家圣旨盛请之事,便将人抓起来送入大牢。 百姓看公主和伯爵府这架势,纷纷识相的闭了嘴,公主都出面了,看来什么圣旨邀请十有八九是假的。 桑祈听到言论之时便入宫见了皇上询问圣旨之事,北黎帝并未直接回应,含糊其辞便将他打发了。 桑祈出了御书房,心中已极为确定圣旨的真实性。 他身为太子都并不知圣旨之事,父皇难道说谁也没告诉? 那么又是谁走路了风声? “主子。”暗卫突然现身。 桑祈收回心神看去。 “主子,有大批的江湖人涌入北黎。” 桑祈凝眉。 “从边关一路而来,走的是向明侯一行人的路线,也有很多从各方而来,目标似乎都是京城。” 桑祈想到了凤岭角,江湖上的人对于蓬莱之事一项和积极,叶千宁手中的凤岭角比两仪相生还珍贵,本就引起了不少轰动。 她放出三个月凤岭角成熟的消息,现在入北黎,三个月必然也会在北黎。 “大约多少人?”桑祈问。 “很多,而且很多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之人,向明侯一行人的暗中也隐着很多高手,殿下那些江湖人如果入了京城恐怕不妙,需不需要禀告皇上派人阻止。” “你能查到的事,父皇身边的人应该早就查到了,你切让人继续盯着。”桑祈道。 “是。” 桑祈从一开始便知道叶千宁回了京城,京城必不会安宁,如今更加觉得她是个祸害,还未入京便搅的众人无法安宁,若是入了京那还得了。 饶是桑祈想要阻止也没什么办法,那么多人盯着,他若出手,定会踩到父皇的逆鳞。 “来人,多调些人马去守城门,入城务必严加搜查,尤其是其他三国的之人,务必将人拦在城外,不得放入城中。” 江湖人最不听管束了,若放任他们入京城,往后京城岂不是要乱。 ……—— “少爷,您不是从来不吃糕点吗?”小厮架着马车掉头。 “此一时彼一时。” “整个京城有几十家糕点铺,少爷就不用亲自去了吧,若是想吃明日小的去给少爷一一买来……” “少废话,本少爷让你去你就去,就先从这条街开始。” “是。” 小厮架着马车朝着前方糕点铺子行驶。 高崎靠在车内,多年不曾吃糕点,也不知京都城那一家会合她的口味。 以前她的嘴巴就很叼,现在也不知变了没,长大了应该比小时候更能吃,更胖了吧。 桑祈从仙人醉出来,直接上车让人赶车回宫,一路上,依旧能听到街道两旁有人提及向明侯,叶千宁的名字。 想到那个婚约,他从心底里更加厌恶了。 “不回宫了,去城郊。”桑祈烦道。 驾车的护卫改了道,直奔城郊。 京都城消息传播的非常快,叶千宁要回来的消息犹如当初她死亡的消息一样,传开几家欢喜几家忧,更多的图个新鲜看看戏。 又过了两日,流言风向又变了,早前众人传言皇上宽容才允许陈老,向明侯一行人入北黎,如今不知哪传的风声,说是皇上亲自下旨请回来的。 而且执意还不是下达一封,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北黎,没了国家圣旨对于他们都无用,是皇上下旨承认当年之事,请人家来北黎的。 此流言一出又在北黎引起轩然大波,皇上亲自下圣旨请人,估摸着是和其他三国一样都是冲着人家手中的凤岭角和两仪相生去的吧。 这样的说法虽没有光明正大的流出,可人精多得是。 北黎帝听到外界的嘲讽,心中气恼缺也并未出面澄清,皇上没出面,后宫一些公主坐不住了。 尤其是和叶千宁自小结下梁子的,六公主桑姝和七公主桑蓁,两人都觉得叶千宁就是故弄玄虚,一国帝王岂会下旨去请她们。 六公主桑姝如今已二十二,前两年便嫁给伯爵府嫡长子,伯爵府在京中有些势利,桑姝自听到一些诋毁皇家颜面的一些流言,便让人动了手。 只要听到传播流言或者暗中提及皇家圣旨盛请之事,便将人抓起来送入大牢。 百姓看公主和伯爵府这架势,纷纷识相的闭了嘴,公主都出面了,看来什么圣旨邀请十有八九是假的。 桑祈听到言论之时便入宫见了皇上询问圣旨之事,北黎帝并未直接回应,含糊其辞便将他打发了。 桑祈出了御书房,心中已极为确定圣旨的真实性。 他身为太子都并不知圣旨之事,父皇难道说谁也没告诉? 那么又是谁走路了风声? “主子。”暗卫突然现身。 桑祈收回心神看去。 “主子,有大批的江湖人涌入北黎。” 桑祈凝眉。 “从边关一路而来,走的是向明侯一行人的路线,也有很多从各方而来,目标似乎都是京城。” 桑祈想到了凤岭角,江湖上的人对于蓬莱之事一项和积极,叶千宁手中的凤岭角比两仪相生还珍贵,本就引起了不少轰动。 她放出三个月凤岭角成熟的消息,现在入北黎,三个月必然也会在北黎。 “大约多少人?”桑祈问。 “很多,而且很多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之人,向明侯一行人的暗中也隐着很多高手,殿下那些江湖人如果入了京城恐怕不妙,需不需要禀告皇上派人阻止。” “你能查到的事,父皇身边的人应该早就查到了,你切让人继续盯着。”桑祈道。 “是。” 桑祈从一开始便知道叶千宁回了京城,京城必不会安宁,如今更加觉得她是个祸害,还未入京便搅的众人无法安宁,若是入了京那还得了。 饶是桑祈想要阻止也没什么办法,那么多人盯着,他若出手,定会踩到父皇的逆鳞。 “来人,多调些人马去守城门,入城务必严加搜查,尤其是其他三国的之人,务必将人拦在城外,不得放入城中。”江湖人最不听管束了,若放任不管,往后京城岂不是要乱。 “少爷,您不是从来不吃糕点吗?”小厮架着马车掉头。 “此一时彼一时。” “整个京城有几十家糕点铺,少爷就不用亲自去了吧,若是想吃明日小的去给少爷一一买来……” “少废话,本少爷让你去你就去,就先从这条街开始。” “是。” 小厮架着马车朝着前方糕点铺子行驶。 高崎靠在车内,多年不曾吃糕点,也不知京都城那一家会合她的口味。 以前她的嘴巴就很叼,现在也不知变了没,长大了应该比小时候更能吃,更胖了吧。 桑祈从仙人醉出来,直接上车让人赶车回宫,一路上,依旧能听到街道两旁有人提及向明侯,叶千宁的名字。 想到那个婚约,他从心底里更加厌恶了。 “不回宫了,去城郊。”桑祈烦道。 驾车的护卫改了道,直奔城郊。 京都城消息传播的非常快,叶千宁要回来的消息犹如当初她死亡的消息一样,传开几家欢喜几家忧,更多的图个新鲜看看戏。 又过了两日,流言风向又变了,早前众人传言皇上宽容才允许陈老,向明侯一行人入北黎,如今不知哪传的风声,说是皇上亲自下旨请回来的。 而且执意还不是下达一封,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北黎,没了国家圣旨对于他们都无用,是皇上下旨承认当年之事,请人家来北黎的。 此流言一出又在北黎引起轩然大波,皇上亲自下圣旨请人,估摸着是和其他三国一样都是冲着人家手中的凤岭角和两仪相生去的吧。 这样的说法虽没有光明正大的流出,可人精多得是。 北黎帝听到外界的嘲讽,心中气恼缺也并未出面澄清,皇上没出面,后宫一些公主坐不住了。 尤其是和叶千宁自小结下梁子的,六公主桑姝和七公主桑蓁,两人都觉得叶千宁就是故弄玄虚,一国帝王岂会下旨去请她们。 六公主桑姝如今已二十二,前两年便嫁给伯爵府嫡长子,伯爵府在京中有些势利,桑姝自听到一些诋毁皇家颜面的一些流言,便让人动了手。 只要听到传播流言或者暗中提及皇家圣旨盛请之事,便将人抓起来送入大牢。 百姓看公主和伯爵府这架势,纷纷识相的闭了嘴,公主都出面了,看来什么圣旨邀请十有八九是假的。 桑祈听到言论之时便入宫见了皇上询问圣旨之事,北黎帝并未直接回应,含糊其辞便将他打发了。 桑祈出了御书房,心中已极为确定圣旨的真实性。 他身为太子都并不知圣旨之事,父皇难道说谁也没告诉? 那么又是谁走路了风声? “主子。”暗卫突然现身。 桑祈收回心神看去。 “主子,有大批的江湖人涌入北黎。” 桑祈凝眉。 “从边关一路而来,走的是向明侯一行人的路线,也有很多从各方而来,目标似乎都是京城。” 桑祈想到了凤岭角,江湖上的人对于蓬莱之事一项和积极,叶千宁手中的凤岭角比两仪相生还珍贵,本就引起了不少轰动。 她放出三个月凤岭角成熟的消息,现在入北黎,三个月必然也会在北黎。 “大约多少人?”桑祈问。 “很多,而且很多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之人,向明侯一行人的暗中也隐着很多高手,殿下那些江湖人如果入了京城恐怕不妙,需不需要禀告皇上派人阻止。” “你能查到的事,父皇身边的人应该早就查到了,你切让人继续盯着。”桑祈道。 桑祈从一开始便知道叶千宁回了京城,京城必不会安宁,如今更加觉得她是个祸害,还未入京便搅的众人无法安宁,若是入了京那还得了。 饶是桑祈想要阻止也没什么办法,那么多人盯着,他若出手,定会踩到父皇的逆鳞。 “来人,多调些人马去守城门,入城务必严加搜查,尤其是其他三国的之人,务必将人拦在城外,不得放入城中。”江湖人最不听管束了,若放任不管,往后京城岂不是要乱。 不入城门 裕盛佑的目光触及到女子的同时,他也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寒意,瞳孔内的眸子稍稍移动,便看到了一身黑衣的面上刀疤骇人的男子。 向明侯黑衣长衫,整个人泛着压抑又沉闷的杀气,四方山,当年就是在这个地方。 他们坐在窗边,转头就能看到那座高山,十年了当年几乎被烧光的大山又生长起来了,生命力很强,可向明侯坐在这里有种想要夷平了它。 顾朔,千帆寂当年都是才山上九死一生不说,还在这里失去了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人。 向明侯所带的人都是当年将军府的随行之人,对于当年之事了如指掌,大小姐当年就是在四方山身陨。 他们还记得主子当年的疯魔。 如今坐在这里的人心情都不是很好,偏偏有些不长眼在这个时候撞上来。 每个人心中有压抑着什么,这个时候痛痛快快找个人打一架,比什么都解气,所以看到挑衅之人,眼底都带着冰冷的杀意。 裕盛佑浑身打了个冷战,手慢慢扶着栏杆,张了张嘴没敢说出一句话。 不好惹,饶是他是藩王世子面对这样的场面,也有些胆颤,心中生怕对方会扑上来…… “北黎富裕的人就是多,罗文去拿钱财。”叶千宁站起身:“拿了钱咱们走。” “是。” 罗文提着佩剑一脸杀气腾腾的走过去。 裕盛佑下意识的退了一个台阶,一只手背在身后朝着后方的随从招呼。 随从也没见过这等杀气凌厉的场面,怕的要死也不得不侧身走上台阶,挡在自家主子面前。 “你……我家主子可是藩王世子,你们若是敢……” 罗文几步跨到他们面前,伸出手。 随行站在前面扑面而来的寒气,让他觉得有种气息压顶都感觉,上身不自觉的后仰几分。 裕盛佑从怀中掏出金存票,数都没数全部递过去。 罗文接过,转身就走。 主打一个你全给,我全要。 裕盛佑见对方走的利落,心中不免觉得有钱的确好,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还不是要为了钱折腰。 想到此,财大气粗劲儿上来了,让他稍稍恢复了几分气焰。 “大小姐。”罗文递过去。 叶千宁拿在手中,翻看几下都是金存票,这一叠换成银子少说也得上千万了。 揣着这么多银子,江北部落果然如传言一般富的流油。 “都是给我们的?”叶千宁朝着裕盛佑扬了扬手,言语之中似还带着一点不可置信。 裕盛佑闻声,像是找回了气势,一步上了楼梯,财大气粗的笑了声:“自然,只要你们肯让,这些钱都是你们的。” “贵客慷慨,我们这就走。”叶千宁极为爽快。 裕盛佑见对方那么识趣,面上笑容更胜,有钱能使鬼推磨到哪儿都好用,出门在外钱真不能少。 有时候身份真不如钱财管用! “师父,爹,不早了咱们该走了。”叶千宁转头声音柔了几分。 入了四方镇爹,师父,所有人的面色都不是很好,包括她自己也有些沉闷的情绪。 当年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日,她亲耳听着皇族颠倒是非话,听着北黎帝神一般袒护元贵妃吗,声音充斥着耳膜。 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助,如今她回来了,当年开不了口的话,做不了的事,这次都可以做了。 陈老站起身没有说话。 向明侯始终握着拳头,脸色寒的厉害。 顾朔和千帆寂再次看到这个地方比任何人都难受,他们当时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 饶是叶千宁还活着,内心的经历过的依旧缓不过来。 四方山成了纠缠他们的噩梦和心魔,每每午夜梦回看到这个地方,都会让人发疯和胆寒。 桑衍从楼下上来,见几人依旧坐着未动,忍不住询问:“陈老,向兄可休息好了?咱们再不动身,日落之前就入不了京城了。” “着急你先走。”向明侯冷道。 “……” “爹,咱们的确该走了。” 四方山距离京城也就几个时辰的路程,她们人在此处,消息应该早就传到了。 顾朔,千帆寂的目光才从窗外收回,没有说话两人站起身。 桑衍摸摸鼻子,不经意瞥见身边的五大三粗满身土豪气息的裕盛佑,眼底闪过惊讶之色:“盛世子?” “三……三王爷?你怎会在此?”裕盛佑看清来人也很惊讶。 “此话应该本王问你才是,世子怎会在四方镇?” 裕盛佑这才想起自己的位置,呵呵一笑道:“一个月前,皇上召四大藩王入京,三王爷不知道吗?” ……—— 裕盛佑的目光触及到女子的同时,他也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寒意,瞳孔内的眸子稍稍移动,便看到了一身黑衣的面上刀疤骇人的男子。 向明侯黑衣长衫,整个人泛着压抑又沉闷的杀气,四方山,当年就是在这个地方。 他们坐在窗边,转头就能看到那座高山,十年了当年几乎被烧光的大山又生长起来了,生命力很强,可向明侯坐在这里有种想要夷平了它。 顾朔,千帆寂当年都是才山上九死一生不说,还在这里失去了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人。 向明侯所带的人都是当年将军府的随行之人,对于当年之事了如指掌,大小姐当年就是在四方山身陨。 他们还记得主子当年的疯魔。 如今坐在这里的人心情都不是很好,偏偏有些不长眼在这个时候撞上来。 每个人心中有压抑着什么,这个时候痛痛快快找个人打一架,比什么都解气,所以看到挑衅之人,眼底都带着冰冷的杀意。 裕盛佑浑身打了个冷战,手慢慢扶着栏杆,张了张嘴没敢说出一句话。 不好惹,饶是他是藩王世子面对这样的场面,也有些胆颤,心中生怕对方会扑上来…… “北黎富裕的人就是多,罗文去拿钱财。”叶千宁站起身:“拿了钱咱们走。” “是。” 罗文提着佩剑一脸杀气腾腾的走过去。 裕盛佑下意识的退了一个台阶,一只手背在身后朝着后方的随从招呼。 随从也没见过这等杀气凌厉的场面,怕的要死也不得不侧身走上台阶,挡在自家主子面前。 “你……我家主子可是藩王世子,你们若是敢……” 罗文几步跨到他们面前,伸出手。 随行站在前面扑面而来的寒气,让他觉得有种气息压顶都感觉,上身不自觉的后仰几分。 裕盛佑从怀中掏出金存票,数都没数全部递过去。 罗文接过,转身就走。 主打一个你全给,我全要。 裕盛佑见对方走的利落,心中不免觉得有钱的确好,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还不是要为了钱折腰。 想到此,财大气粗劲儿上来了,让他稍稍恢复了几分气焰。 “大小姐。”罗文递过去。 叶千宁拿在手中,翻看几下都是金存票,这一叠换成银子少说也得上千万了。 揣着这么多银子,江北部落果然如传言一般富的流油。 “都是给我们的?”叶千宁朝着裕盛佑扬了扬手,言语之中似还带着一点不可置信。 裕盛佑闻声,像是找回了气势,一步上了楼梯,财大气粗的笑了声:“自然,只要你们肯让,这些钱都是你们的。” “贵客慷慨,我们这就走。”叶千宁极为爽快。 裕盛佑见对方那么识趣,面上笑容更胜,有钱能使鬼推磨到哪儿都好用,出门在外钱真不能少。 有时候身份真不如钱财管用! “师父,爹,不早了咱们该走了。”叶千宁转头声音柔了几分。 入了四方镇爹,师父,所有人的面色都不是很好,包括她自己也有些沉闷的情绪。 当年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日,她亲耳听着皇族颠倒是非话,听着北黎帝神一般袒护元贵妃吗,声音充斥着耳膜。 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助,如今她回来了,当年开不了口的话,做不了的事,这次都可以做了。 陈老站起身没有说话。 向明侯始终握着拳头,脸色寒的厉害。 顾朔和千帆寂再次看到这个地方比任何人都难受,他们当时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 饶是叶千宁还活着,内心的经历过的依旧缓不过来。 四方山成了纠缠他们的噩梦和心魔,每每午夜梦回看到这个地方,都会让人发疯和胆寒。 桑衍从楼下上来,见几人依旧坐着未动,忍不住询问:“陈老,向兄可休息好了?咱们再不动身,日落之前就入不了京城了。” “着急你先走。”向明侯冷道。 “……” “爹,咱们的确该走了。” 四方山距离京城也就几个时辰的路程,她们人在此处,消息应该早就传到了。 顾朔,千帆寂的目光才从窗外收回,没有说话两人站起身。 桑衍摸摸鼻子,不经意瞥见身边的五大三粗满身土豪气息的裕盛佑,眼底闪过惊讶之色:“盛世子?” “三……三王爷?你怎会在此?”裕盛佑看清来人也很惊讶。 “此话应该本王问你才是,世子怎会在四方镇?” 裕盛佑这才想起自己的位置,呵呵一笑道:“一个月前,皇上召四大藩王入京,三王爷不知道吗?” 裕盛佑的目光触及到女子的同时,他也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寒意,瞳孔内的眸子稍稍移动,便看到了一身黑衣的面上刀疤骇人的男子。 向明侯黑衣长衫,整个人泛着压抑又沉闷的杀气,四方山,当年就是在这个地方。 他们坐在窗边,转头就能看到那座高山,十年了当年几乎被烧光的大山又生长起来了,生命力很强,可向明侯坐在这里有种想要夷平了它。 顾朔,千帆寂当年都是才山上九死一生不说,还在这里失去了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人。 向明侯所带的人都是当年将军府的随行之人,对于当年之事了如指掌,大小姐当年就是在四方山身陨。 他们还记得主子当年的疯魔。 如今坐在这里的人心情都不是很好,偏偏有些不长眼在这个时候撞上来。 每个人心中有压抑着什么,这个时候痛痛快快找个人打一架,比什么都解气,所以看到挑衅之人,眼底都带着冰冷的杀意。 裕盛佑浑身打了个冷战,手慢慢扶着栏杆,张了张嘴没敢说出一句话。 不好惹,饶是他是藩王世子面对这样的场面,也有些胆颤,心中生怕对方会扑上来…… “北黎富裕的人就是多,罗文去拿钱财。”叶千宁站起身:“拿了钱咱们走。” “是。” 罗文提着佩剑一脸杀气腾腾的走过去。 裕盛佑下意识的退了一个台阶,一只手背在身后朝着后方的随从招呼。 随从也没见过这等杀气凌厉的场面,怕的要死也不得不侧身走上台阶,挡在自家主子面前。 “你……我家主子可是藩王世子,你们若是敢……” 罗文几步跨到他们面前,伸出手。 随行站在前面扑面而来的寒气,让他觉得有种气息压顶都感觉,上身不自觉的后仰几分。 裕盛佑从怀中掏出金存票,数都没数全部递过去。 罗文接过,转身就走。 主打一个你全给,我全要。 裕盛佑见对方走的利落,心中不免觉得有钱的确好,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还不是要为了钱折腰。 想到此,财大气粗劲儿上来了,让他稍稍恢复了几分气焰。 “大小姐。”罗文递过去。 叶千宁拿在手中,翻看几下都是金存票,这一叠换成银子少说也得上千万了。 揣着这么多银子,江北部落果然如传言一般富的流油。 “都是给我们的?”叶千宁朝着裕盛佑扬了扬手,言语之中似还带着一点不可置信。 裕盛佑闻声,像是找回了气势,一步上了楼梯,财大气粗的笑了声:“自然,只要你们肯让,这些钱都是你们的。” “贵客慷慨,我们这就走。”叶千宁极为爽快。 裕盛佑见对方那么识趣,面上笑容更胜,有钱能使鬼推磨到哪儿都好用,出门在外钱真不能少。 有时候身份真不如钱财管用! 不入城门2 桑衍当即变了脸:“你说什么?” “城门关了,城门看守的御林军将军说城内有乱党逃窜,关闭城门以便抓捕。” 乱党逃窜? 桑衍的信件早在几天前便传回京了,这几日的行程每隔几个时辰都会飞鸽传书回京报告位置。 如今早不关城门晚不关城门,偏偏快到他们快抵达城门口的时候关了。 “三王爷,今日这城门还进得去吗。”千帆寂问。 桑衍面上更难看了,沉默几秒转头郑重道:“几位放心,此事我必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三王爷既然如此说,我们便信了。” 交代,恐怕他还没弄清楚此番是谁授意。 桑衍看向回禀的护卫:“你传本王令,一个时辰内务必开启城门。” “是。” 侍卫领命,上马掉头迅速前往京城。 向明侯,千帆寂,顾朔都没再言语,桑衍满怀心事,一路安静无言。 车内叶千宁和陈老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摇头轻笑,三王爷终究还是看不清局势。 有没有乱党身在京都城内的人岂会不清楚,所有人都清楚,关闭城门是要给她们一个警告。 天边太阳渐渐落到半边天。 北黎高高的城门禁闭,城楼之上站满了人,远远的看着一队车马行驶而来。 “方大人,你看到了。”守城的士兵,指向远处的车马。 方宵一身铠甲军装,抬手遮住落日余光,眯着眸子望向远处:“人都安排好了?” “大人,已都安排妥当,只要他们靠近必让他们好看。” 方宵嗯了声,略带满意。 京城不少名门贵圈几乎都收到了消息,此时齐齐聚在城楼上看戏,当然也有很多人对哪位死而复生的叶千宁感兴趣。 斩毅和斩夫人还有斩炽也都到了,顾家的人也都到了。 很多仰慕陈老的人也到了,上方都是各方权贵,有头有脸的人,寻常百姓只有少数挤上了城楼。 若是平日百姓可不允许私上城楼,眼下却无人制止,导致城楼站满了人。 桑衍远远的看着禁闭的城门脸色铁青,向明侯,千帆寂,顾朔虽都并且说话,但是禁闭的城门就像一个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叶千宁趴在车窗上望着远处:“咦,城楼上怎么那么多人。” 她声音不大,正好传入已跟上来的车马之中。 “三王爷。” 裕盛佑骑着高头大马追了上来,路过叶千宁之时,还略显嘲讽的撇她一眼。 桑衍转头:“世子。” “三王爷车程真快,好在追上了。”裕盛佑打马上前。 “世子今日入城的消息可传回京了?” “今晨传回信我要明日入城,这不是遇上三王爷了,临时改变注意今晚入城。”裕盛佑说着朝着城门看了眼:“城门怎么关着?” “片刻之前传信说是城中出现了乱党,封闭城门抓捕。” “乱党?我看不像啊。” 桑衍没有说话,眉宇之间夹杂着阴沉。 等待走进了一些,裕盛佑哈哈一笑:“哪里是抓捕乱党,你看城楼上那么多人呢。” 若是关闭城门抓捕乱党,城内必定会戒严,城楼上都是人,哪有一点戒严的样子。 桑衍又岂会不知。 向明侯冷哼,倒要看看能耍出什么花来。 叶千宁一直趴在车窗,她的视线极好,城楼之上拥挤之人多半身着富贵,她的目光一一在嘴边最前方的位置,视线停顿几秒。 “坐好。”陈老道。 “师父,京城可真热闹。”叶千宁说着脑袋缩回了车内。 陈老轻叹:“一会你坐着车内莫要露面了。” “我知道。”叶千宁点头。 城门上众人看着已到了城门脚下的人,纷纷小声议论,城中有不少人都人的千帆寂,顾朔和向明侯。 此时看向前方骑马之人,很多人都认出了是三王爷,后方似乎还有当年的千尚书和顾家少爷。 “不是说还有向明侯吗?我怎么没看到?” “我好像也没看到。” “后面有几辆马车,会不会在马车里?” 议论纷纷的众人,一时间没认出向明侯来。 向明侯和十年前变化太大了,皮肤比当年还黑,脸上的刀疤很深,叶千宁给他调制了去伤疤的药膏,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肯用。 容貌在他眼中一点不重要,他更喜欢这张让人畏惧的脸。 斩毅和斩夫人一眼就认出了向明侯,看到向明侯他们就知道那丫头真的回来了。 “老爷。”斩夫人看着后方的马车,身子都在颤抖。 斩毅伸手将她拦在怀中:“夫人,冷静。” “她今日当真入不得城吗?” 人就在眼下,她却不能相认,她如何能冷静。 斩毅摇头:“今日只当是个看客,不可多做其他。” 斩夫人拧着帕子,看着马车心像是被人捏着一样,疼的几乎窒息。 顾家人看到顾朔眼珠子都亮了起来,尤其是三房和四房就仿佛看到了一尊财神爷缓缓而来。 “顾朔再有钱,也未必能给顾家。”高云月冷哼一声。 顾远闻言瞪她:“只要他姓顾,顾家就和他脱不了关系。” “顾朔和那小贱人关系那么好,你忘记那小贱人当初怎么对咱们了。”高云月算是顾家两房之中最清醒的一个。 “关系再好,能好得过血脉亲情,二叔还是向着顾家的,他顾朔再狠也不至于连亲爹都不认吧。” 戴氏顾远不敢保证,但是二叔出面绝对会以顾家生计为重。 高云月不这么想:“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远皱眉,懒得和她废话,十年了,两人的感情已没有当初的热情,生活琐碎一地,日子越过越无味。 不过,顾家若是能恢复当年的荣盛,他最起码能在高云月面前昂首挺胸,不至于被丞相府压的抬不起头。 “三王爷回京速开城门。”城楼下护卫上前。 城楼上一身军装铠甲的宋霄看向下方高喊:“三王爷,城中乱党作祟,城内正严加搜索,若这个时候开城门,恐怕乱党会趁乱出城。” “方大人是传谁的令。”桑衍沉问。 “王爷,乱党杀人逃窜,下官身为城中巡访营总督,要为了京城安居为己任,还请三王爷见谅。”方宵站在城楼上行礼。 “如此是方大人自作主张关闭城门?” “下官也是为了京城安危着想。” “开城门。”桑衍沉厉。 方宵有些为难,转头朝着一处看去,而后思索道:“王爷,城门开启只可王爷一人入城,其他必须等到逆党抓捕之后方可入城。” 桑衍脸色铁青。 “你说什么,要让我们等?你算哪根葱。”裕盛佑扯着嗓子不乐意了。 方宵看着下方的男子,穿着狂野,五大三粗,自认将人归类到向明侯一党:“本官如何行事还论不到你来过问。” “少罗嗦,赶紧开城门。” “本官说了城内有乱党作祟……” “乱个球球,城楼上那么多人你跟本世子说有乱党?骗谁呢?”裕盛佑不耐打断上方的人。 方宵怒色上头,完全没注意对方的称呼:“本官说有逆党就有逆党,如若不服法制,就是逆党同伙,一并抓起来交由官府严审。” “好一个逆党同伙,几年不入京,没想到京城竟被一巡访小官只手遮天了,本世子今日算是大开眼界。”裕盛佑恼怒又嘲讽。 桑衍看向上方:“本王再说一遍开城门。” “王爷只能独自进城,其他人车马众多,实在会混淆视线,有助乱党逃窜。”方宵态度坚持。 ……—— 桑衍当即变了脸:“你说什么?” “城门关了,城门看守的御林军将军说城内有乱党逃窜,关闭城门以便抓捕。” 乱党逃窜? 桑衍的信件早在几天前便传回京了,这几日的行程每隔几个时辰都会飞鸽传书回京报告位置。 如今早不关城门晚不关城门,偏偏快到他们快抵达城门口的时候关了。 “三王爷,今日这城门还进得去吗。”千帆寂问。 桑衍面上更难看了,沉默几秒转头郑重道:“几位放心,此事我必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三王爷既然如此说,我们便信了。” 交代,恐怕他还没弄清楚此番是谁授意。 桑衍看向回禀的护卫:“你传本王令,一个时辰内务必开启城门。” “是。” 侍卫领命,上马掉头迅速前往京城。 向明侯,千帆寂,顾朔都没再言语,桑衍满怀心事,一路安静无言。 车内叶千宁和陈老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摇头轻笑,三王爷终究还是看不清局势。 有没有乱党身在京都城内的人岂会不清楚,所有人都清楚,关闭城门是要给她们一个警告。 天边太阳渐渐落到半边天。 北黎高高的城门禁闭,城楼之上站满了人,远远的看着一队车马行驶而来。 “方大人,你看到了。”守城的士兵,指向远处的车马。 方宵一身铠甲军装,抬手遮住落日余光,眯着眸子望向远处:“人都安排好了?” “大人,已都安排妥当,只要他们靠近必让他们好看。” 方宵嗯了声,略带满意。 京城不少名门贵圈几乎都收到了消息,此时齐齐聚在城楼上看戏,当然也有很多人对哪位死而复生的叶千宁感兴趣。 斩毅和斩夫人还有斩炽也都到了,顾家的人也都到了。 很多仰慕陈老的人也到了,上方都是各方权贵,有头有脸的人,寻常百姓只有少数挤上了城楼。 若是平日百姓可不允许私上城楼,眼下却无人制止,导致城楼站满了人。 桑衍远远的看着禁闭的城门脸色铁青,向明侯,千帆寂,顾朔虽都并且说话,但是禁闭的城门就像一个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叶千宁趴在车窗上望着远处:“咦,城楼上怎么那么多人。” 她声音不大,正好传入已跟上来的车马之中。 “三王爷。” 裕盛佑骑着高头大马追了上来,路过叶千宁之时,还略显嘲讽的撇她一眼。 桑衍转头:“世子。” “三王爷车程真快,好在追上了。”裕盛佑打马上前。 “世子今日入城的消息可传回京了?” “今晨传回信我要明日入城,这不是遇上三王爷了,临时改变注意今晚入城。”裕盛佑说着朝着城门看了眼:“城门怎么关着?” “片刻之前传信说是城中出现了乱党,封闭城门抓捕。” “乱党?我看不像啊。” 桑衍没有说话,眉宇之间夹杂着阴沉。 等待走进了一些,裕盛佑哈哈一笑:“哪里是抓捕乱党,你看城楼上那么多人呢。” 若是关闭城门抓捕乱党,城内必定会戒严,城楼上都是人,哪有一点戒严的样子。 桑衍又岂会不知。 向明侯冷哼,倒要看看能耍出什么花来。 叶千宁一直趴在车窗,她的视线极好,城楼之上拥挤之人多半身着富贵,她的目光一一在嘴边最前方的位置,视线停顿几秒。 “坐好。”陈老道。 桑衍当即变了脸:“你说什么?” “城门关了,城门看守的御林军将军说城内有乱党逃窜,关闭城门以便抓捕。” 乱党逃窜? 桑衍的信件早在几天前便传回京了,这几日的行程每隔几个时辰都会飞鸽传书回京报告位置。 如今早不关城门晚不关城门,偏偏快到他们快抵达城门口的时候关了。 “三王爷,今日这城门还进得去吗。”千帆寂问。 桑衍面上更难看了,沉默几秒转头郑重道:“几位放心,此事我必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三王爷既然如此说,我们便信了。” 交代,恐怕他还没弄清楚此番是谁授意。 桑衍看向回禀的护卫:“你传本王令,一个时辰内务必开启城门。” “是。” 侍卫领命,上马掉头迅速前往京城。 向明侯,千帆寂,顾朔都没再言语,桑衍满怀心事,一路安静无言。 车内叶千宁和陈老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摇头轻笑,三王爷终究还是看不清局势。 有没有乱党身在京都城内的人岂会不清楚,所有人都清楚,关闭城门是要给她们一个警告。 天边太阳渐渐落到半边天。 北黎高高的城门禁闭,城楼之上站满了人,远远的看着一队车马行驶而来。 不入城门3 裕盛佑满腔愤怒,他要当面质问圣上,到底为什么! “来人,有人私闯城门,将他拿下。”方宵高声喊道。 一队弓箭手立马冲出城门,排成一排。 裕盛佑拉紧缰绳,火气上头预要强冲。 “放。” 一声令下。 士兵手中的弓箭放出,裕盛佑心中一惊,没想到他们真敢将他射杀。 “世子。”裕伯惊呼。 弓箭而来,裕盛佑翻身下马,在地上滚了几圈,虽弓箭并未射中要害,落在小腿上,疼痛顿时撕裂而来。 “啊……” 裕盛佑惨叫。 城楼上观看的众人竟也丝毫没察觉出来不对,也同样将楼下之人和千帆寂一行人联想在一起。 见对方受伤,组局之人自是得意,虽弓箭没落在向明侯身上,但也能给他们一个警告。 想要入城可没那么简单! 方宵见此得意极了:“本官再说一次,逆党未抓到之前,任何人不得入城门,这一次弓箭射偏了,下一次你可没这么好运气。” 裕盛佑捂着小腿,怒火滔天。 “世子,住手,你们竟敢射杀我家世子。”裕伯基本而来。 方宵听到世子的名号冷了几秒,随后哈哈大笑:“什么世子,本官可从知没了国籍还敢自封身份的。” 裕盛佑被裕伯搀扶起来,眼底满是恨意,没有国籍? 北黎帝还想剔除他们藩王的国籍? 好大的胃口! 裕伯虽没太听懂,没了国籍他听的真切,心中一片惊骇:“世子,莫不是……” 裕盛佑握着拳头,眼底映入方宵嚣张的脸,腿上的疼让他彻底清醒,皇上是想要他的命,是想要剔除四大藩王的国籍,将他们四大藩王通通踢出北黎。 “世子,这……这可怎么办?”裕伯慌了。 “回去。” “世子,您说什么?” “回去,马上回去。”裕盛佑抓着裕伯,神态慌张。 裕伯顿时反应过来,扶着自家世子便往回走。 方宵见楼下之人互相搀扶走了,笑容更胜,然,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定格在脸上了。 因为他看到了后方突然出现的一队车马,马车上的旗子似乎是番邦的标志。 “快扶世子上车。”裕伯看到车碾队伍跟了上来,朝着那方大喊。 护卫队长翻身下马,疾奔到二人身边:“世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要诛杀四大藩王,快,快扶世子上车。”裕伯来不及多解释。 护卫队长脸色大变,扫了眼禁闭的城门,和城楼下的弓箭手,弯腰世子送上马车,他亲自驾车,朝着护卫大喊:“走,快走。” 刚跟上来的车马顿了几秒,立马拉缰绳调转方向,马儿鸣叫,一队人马风风火火的来,转眼风风火火的就走了。 留下的是一片尘土飞扬…… “噗。” 叶千宁透过马车后面的窗户看到疾奔而去的人马,一时没忍住笑了出了。 预料之外,真够惊喜的。 这下上方下令关闭城门的断的不止是官运,还有小命! 楼上方宵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脑袋都蒙了,向明侯的党羽上了藩王的马车? 安静,楼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很多权贵认得各方旗子,尤其是男子,在上学堂的时候,各地藩王的旗子图案是必须要学的。 “刚刚那队车马是藩王裕王府的吧?” “好像是的,裕王府怎么会和向明侯一行人同行?” “不清楚,不过早在一个月前皇上就下诏召集藩王各家世子入京,算一算时间也该到了。” “哎呀,若真的是藩王世子,那刚刚岂不是……” 议论而起,人群中一身穿斗篷的女子变了脸。 方宵听到议论的声音顿时脸色煞白,刚刚的是藩王世子? 不,不可能…… “千帆寂,刚刚与你们同行的那人是谁?”方宵否决了心中所想,藩王世子怎么会和他们一起。 “不认得。”千帆寂道。 “和你们同行,你不认得?” “的确不认得,此人是在四方镇遇上的,似乎和三王爷认得,千某一直听三王爷唤他世子,也不知是哪里的世子。”千帆寂语气温吞。 方宵身形一颤,往后跄跄退后几步,完了,当真是世子? “北黎皇帝盛请我等来北黎,大人理当出城迎接,可如今大人禁闭城门不肯放行,是在藐视圣旨吗。”千帆寂一瞬转了姿态。 方宵满心思都在藩王世子的事情上,闻言这话怒道:“什么圣旨,皇上岂会下旨盛请你们?” “老夫这里有三王爷亲自带来的圣旨。”陈老下了车。 陈老的现身引起了楼上一阵哗然。 斩夫人的视线紧紧盯着马车,似想从缝隙看到那道身影。 “别着急,很快能见到了。”斩毅安抚。 斩夫人揪着帕子,微微点头。 “什么圣旨,皇上从未下过什么圣旨,陈院长……不,陈老先生伪造圣旨可是大罪。”方宵从未听朝中任何人提起圣旨之事。 陈老将手中的纸张举起:“此乃圣上亲自盖了国玺的圣旨,如若不信大人可下来查验。” 方宵拿捏不准,暗暗转头看向一人。 人群中一抹人影,微微摇头。 方宵接收到对方的信息,哼了声:“陈老先生不放说说皇上下了怎样的圣旨?” “此圣旨是一封还向明侯和老夫徒儿名声的圣旨,上面诉说了当年十年前的罪责,我家徒儿并非拐带了八皇子,她救人有功,皇上亲自自述,向明侯从未谋反。”陈老声音洪亮。 那声音大到传遍了城楼上每一个角落。 人人惊讶,惊讶之后便是深深的质疑。 事情过去十年了,皇上会为了盛请他们,写下一番这样诏书? 若是内容如此,这哪里是诏书,分明是认罪书啊! “一派胡言,我父皇岂会写下这样的东西。”人去中,身穿斗篷的女子站了出来。 ……—— 裕盛佑满腔愤怒,他要当面质问圣上,到底为什么! “来人,有人私闯城门,将他拿下。”方宵高声喊道。 一队弓箭手立马冲出城门,排成一排。 裕盛佑拉紧缰绳,火气上头预要强冲。 “放。” 一声令下。 士兵手中的弓箭放出,裕盛佑心中一惊,没想到他们真敢将他射杀。 “世子。”裕伯惊呼。 弓箭而来,裕盛佑翻身下马,在地上滚了几圈,虽弓箭并未射中要害,落在小腿上,疼痛顿时撕裂而来。 “啊……” 裕盛佑惨叫。 城楼上观看的众人竟也丝毫没察觉出来不对,也同样将楼下之人和千帆寂一行人联想在一起。 见对方受伤,组局之人自是得意,虽弓箭没落在向明侯身上,但也能给他们一个警告。 想要入城可没那么简单! 方宵见此得意极了:“本官再说一次,逆党未抓到之前,任何人不得入城门,这一次弓箭射偏了,下一次你可没这么好运气。” 裕盛佑捂着小腿,怒火滔天。 “世子,住手,你们竟敢射杀我家世子。”裕伯基本而来。 方宵听到世子的名号冷了几秒,随后哈哈大笑:“什么世子,本官可从知没了国籍还敢自封身份的。” 裕盛佑被裕伯搀扶起来,眼底满是恨意,没有国籍? 北黎帝还想剔除他们藩王的国籍? 好大的胃口! 裕伯虽没太听懂,没了国籍他听的真切,心中一片惊骇:“世子,莫不是……” 裕盛佑握着拳头,眼底映入方宵嚣张的脸,腿上的疼让他彻底清醒,皇上是想要他的命,是想要剔除四大藩王的国籍,将他们四大藩王通通踢出北黎。 “世子,这……这可怎么办?”裕伯慌了。 “回去。” “世子,您说什么?” “回去,马上回去。”裕盛佑抓着裕伯,神态慌张。 裕伯顿时反应过来,扶着自家世子便往回走。 方宵见楼下之人互相搀扶走了,笑容更胜,然,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定格在脸上了。 因为他看到了后方突然出现的一队车马,马车上的旗子似乎是番邦的标志。 “快扶世子上车。”裕伯看到车碾队伍跟了上来,朝着那方大喊。 护卫队长翻身下马,疾奔到二人身边:“世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要诛杀四大藩王,快,快扶世子上车。”裕伯来不及多解释。 护卫队长脸色大变,扫了眼禁闭的城门,和城楼下的弓箭手,弯腰世子送上马车,他亲自驾车,朝着护卫大喊:“走,快走。” 刚跟上来的车马顿了几秒,立马拉缰绳调转方向,马儿鸣叫,一队人马风风火火的来,转眼风风火火的就走了。 留下的是一片尘土飞扬…… “噗。” 叶千宁透过马车后面的窗户看到疾奔而去的人马,一时没忍住笑了出了。 预料之外,真够惊喜的。 这下上方下令关闭城门的断的不止是官运,还有小命! 楼上方宵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脑袋都蒙了,向明侯的党羽上了藩王的马车? 安静,楼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很多权贵认得各方旗子,尤其是男子,在上学堂的时候,各地藩王的旗子图案是必须要学的。 “刚刚那队车马是藩王裕王府的吧?” “好像是的,裕王府怎么会和向明侯一行人同行?” “不清楚,不过早在一个月前皇上就下诏召集藩王各家世子入京,算一算时间也该到了。” “哎呀,若真的是藩王世子,那刚刚岂不是……” 议论而起,人群中一身穿斗篷的女子变了脸。 方宵听到议论的声音顿时脸色煞白,刚刚的是藩王世子? 不,不可能…… “千帆寂,刚刚与你们同行的那人是谁?”方宵否决了心中所想,藩王世子怎么会和他们一起。 “不认得。”千帆寂道。 “和你们同行,你不认得?” “的确不认得,此人是在四方镇遇上的,似乎和三王爷认得,千某一直听三王爷唤他世子,也不知是哪里的世子。”千帆寂语气温吞。 方宵身形一颤,往后跄跄退后几步,完了,当真是世子? “北黎皇帝盛请我等来北黎,大人理当出城迎接,可如今大人禁闭城门不肯放行,是在藐视圣旨吗。”千帆寂一瞬转了姿态。 方宵满心思都在藩王世子的事情上,闻言这话怒道:“什么圣旨,皇上岂会下旨盛请你们?” “老夫这里有三王爷亲自带来的圣旨。”陈老下了车。 陈老的现身引起了楼上一阵哗然。 斩夫人的视线紧紧盯着马车,似想从缝隙看到那道身影。 “别着急,很快能见到了。”斩毅安抚。 斩夫人揪着帕子,微微点头。 “什么圣旨,皇上从未下过什么圣旨,陈院长……不,陈老先生伪造圣旨可是大罪。”方宵从未听朝中任何人提起圣旨之事。 陈老将手中的纸张举起:“此乃圣上亲自盖了国玺的圣旨,如若不信大人可下来查验。” 方宵拿捏不准,暗暗转头看向一人。 人群中一抹人影,微微摇头。 方宵接收到对方的信息,哼了声:“陈老先生不放说说皇上下了怎样的圣旨?” “此圣旨是一封还向明侯和老夫徒儿名声的圣旨,上面诉说了当年十年前的罪责,我家徒儿并非拐带了八皇子,她救人有功,皇上亲自自述,向明侯从未谋反。”陈老声音洪亮。 那声音大到传遍了城楼上每一个角落。 人人惊讶,惊讶之后便是深深的质疑。 事情过去十年了,皇上会为了盛请他们,写下一番这样诏书? 若是内容如此,这哪里是诏书,分明是认罪书啊! 陈老将手中的纸张举起:“此乃圣上亲自盖了国玺的圣旨,如若不信大人可下来查验。” 方宵拿捏不准,暗暗转头看向一人。 人群中一抹人影,微微摇头。 方宵接收到对方的信息,哼了声:“陈老先生不放说说皇上下了怎样的圣旨?” “此圣旨是一封还向明侯和老夫徒儿名声的圣旨,上面诉说了当年十年前的罪责,我家徒儿并非拐带了八皇子,她救人有功,皇上亲自自述,向明侯从未谋反。”陈老声音洪亮。 那声音大到传遍了城楼上每一个角落。 人人惊讶,惊讶之后便是深深的质疑。 圣旨是真的 顾西朝和顾文青还想给他带高帽子,转眼见他低头不语,两人下意识看向戴氏,眼底划过嘲讽,怕媳妇怕成这样,真没出息。 戴氏察觉到目光,也不去理会,淡淡看着远方自家儿子离去背影。 好几年没见到儿子了,不过他看起来很好,她也放心了。 桑姝见对方真的走了,一个回头的都没 当即白了脸。 “五公主,他们……他们走了,下官没法和皇上交代啊。”方宵有着急又后悔。 “慌什么,这里是北黎,她们想走也没那么容易,本公主自由安排。” “藩王世子呢?” “本公主只是让你拦住向明侯,并未让你动藩王世子,你自己认不得人,怪谁。”桑姝知道孰轻孰重。 叶千宁的事她在父皇面前能应付过去,藩王世子在城门口,众目睽睽之下被射伤逃离之事,她担不起。 方宵没想到五公主竟然倒打一耙:“五公主,若非您……” “方大人,不知我等需要多久能入城?” 向明侯一行人走了,宋奇和陈思清才敢上前。 方宵被打断了话,更加气恼。 “方大人,也不用太着急,说到底是藩王世子强行闯城门才被误伤,既是误伤解释清楚就好了。”桑姝道。 误会? 解释清楚? 方宵只想说,有本事你解释一个看看? 皇上本就有心想要再次削藩,藩王世子在京城城门,被当朝官员所伤,即便是误会,藩王会信? 此事藩王不会罢休,皇上更不会罢休,他方家要大难临头了。 “方大人,何时能开城门?”宋奇在城楼下仰着头再次吆喝。 方宵被怒气上头:“开个球,等着吧。” 宋奇欲言又止,垂眸瞥见地上白花花的纸张,纸张上红彤彤的国玺印记异常晃眼。 “哎吆,真的是国玺。” 惊呼一声,宋奇忙小跑过去,弯腰双手将纸张从地上捡起来。 国玺半边还脏兮兮的印着马蹄印…… 拿在手中都有点抖了。 随着宋奇的惊呼,桑姝和方宵乃至城楼上还惊讶于向明侯走了的一些然,惊然回神,落在下方。 真的是国玺? 是国玺就是圣旨,那刚刚…… “宋奇你可看清楚了?”方宵惊问。 宋奇拿着手中的纸张都抖着,他身为文官,最清楚皇上的笔记,国玺是无人能够仿的。 “是圣旨,的确是圣旨。” 自从和三王爷回合,他就略有耳闻听三王爷提过一嘴,圣旨之事,具体如何也不是他能过问的。 三王爷带回来的人,身上的圣旨怎么可能是假的。 方宵怔怔呛呛退后几步,真的?完了。 “不可能,父皇绝对不会写下什么自述书,向明侯就是谋反。”桑姝激动的趴在城墙上。 “五公主这……写的的确是十年前之事,是元……总之内容就是这样的,笔记也的确是圣上的。”宋奇注意到内容,脸色惨白。 皇上一番言论,是在说皇家当年的错了? 帝王低头,难道向明侯当年真的是…… “什么圣旨都是假的,伪造的。”桑姝不能接受。 北黎帝震怒 宋奇抖着唇,捏着脏兮兮的圣旨,伪造,天下若有人能伪造国玺,北黎岂不是乱套了。 “五公主,下官都是听了你意思,公主……” 方宵面上一片死灰,没了主意。 若圣旨是真的,他……他…… “慌什么,本公主现在就进宫去见父皇。”桑姝打死也不相信。 “五公主,出了这样的事,你可不能不管本官。”方宵后悔极了,若不是五公主搬出荣昌伯爵府,他也不会一时糊涂。 桑姝眉宇见满是厌烦,不想理会转身朝着城楼楼梯走。 “五公主,五公主,圣旨之事……” “皇……皇弟?” 方宵的话还没说完,桑姝转过城墙惊讶的声音而来,他一愣伸出脑袋往楼梯口一看,顿时吓跪了。 “太……太子殿下。” 桑祈一步一步走上楼梯,面色阴沉。 桑姝不知道为何,心中升起怕意,眼见对方上楼,她下意识退后一步,扯出一丝笑容:“皇弟怎么来了。” 桑祈沉着面,大手抬起毫不留情的落在桑姝的脸上。 “啊……” 桑姝惨叫一声,突然的力道让她呛呛几步,撞靠在城墙上才稳住身子。 “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胡闹。“桑祈一张俊脸阴云密布。 桑姝脸上火辣辣的,闻声质问,她捂着脸扭头大声道:“叶千宁害的母妃流放,向明侯杀了母妃,他们都该死。” “他们如何自有父皇断定,轮不到你过问。” “那是母妃,皇弟,向明侯和叶千宁与我们有杀母之仇,你让我怎么可能看着杀人凶手肆无忌惮的进入京城。”桑姝满腔恨意。 桑祈绷紧下颚,眼底幽深:“桑姝,你今日此举,不只你自己不保,荣昌伯爵府一门也都脱不了关系。” 桑姝短暂的呆愣:“我没有做错,向明侯他们太嚣张了,假传圣旨……还……” “够了。”桑祈怒声打断她:“你若想荣昌伯爵府安然无恙,现在最好派人去将向明侯请回来,并去皇宫给父皇认错,兴许还能保你无恙。” “皇弟,你说什么?”桑姝仿佛幻听:“你让我请他们回来?皇弟你是不是忘记母妃是怎么被流放的了?” “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你若想保命就按我说的办,若是你执意,我也保不住你。”桑祈沉冷淡漠。 桑姝嗤笑一声:“不想再提?皇弟怕是已经忘了母妃,母妃一切都是为了你,换来的就是不愿再提?”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桑祈也不愿多言,甩袖下了城楼。 当年……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事。 当年他听到母妃死亡的消息,后来查出可能是向明侯动的手,他的确怨恨,但身在皇室之中,随着年龄他看到了很多肮脏下作的手段。 对于四方山的事,他也逐渐明白。 都说因果报应,母妃的死就是因果,而且当年他就知道四方山是母妃所为,叶千宁死在四方山的时候…… 他是有愧疚的。 那一点愧疚在母妃死讯传来的时候也荡然无存了。 自从得知她还活着的消息,虽有一刻的悸动,但更多是反感。 这个名字会勾起他不愿意想起的事,所以逐渐的也就变成了厌恶,若不想见也能安稳,但她为何要如此张扬。 既然活着为何不躲起来安稳度日,为何要回来。 ……—— 宋奇抖着唇,捏着脏兮兮的圣旨,伪造,天下若有人能伪造国玺,北黎岂不是乱套了。 “五公主,下官都是听了你意思,公主……” 方宵面上一片死灰,没了主意。 若圣旨是真的,他……他…… “慌什么,本公主现在就进宫去见父皇。”桑姝打死也不相信。 “五公主,出了这样的事,你可不能不管本官。”方宵后悔极了,若不是五公主搬出荣昌伯爵府,他也不会一时糊涂。 桑姝眉宇见满是厌烦,不想理会转身朝着城楼楼梯走。 “五公主,五公主,圣旨之事……” “皇……皇弟?” 方宵的话还没说完,桑姝转过城墙惊讶的声音而来,他一愣伸出脑袋往楼梯口一看,顿时吓跪了。 “太……太子殿下。” 桑祈一步一步走上楼梯,面色阴沉。 桑姝不知道为何,心中升起怕意,眼见对方上楼,她下意识退后一步,扯出一丝笑容:“皇弟怎么来了。” 桑祈沉着面,大手抬起毫不留情的落在桑姝的脸上。 “啊……” 桑姝惨叫一声,突然的力道让她呛呛几步,撞靠在城墙上才稳住身子。 “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胡闹。“桑祈一张俊脸阴云密布。 桑姝脸上火辣辣的,闻声质问,她捂着脸扭头大声道:“叶千宁害的母妃流放,向明侯杀了母妃,他们都该死。” “他们如何自有父皇断定,轮不到你过问。” “那是母妃,皇弟,向明侯和叶千宁与我们有杀母之仇,你让我怎么可能看着杀人凶手肆无忌惮的进入京城。”桑姝满腔恨意。 桑祈绷紧下颚,眼底幽深:“桑姝,你今日此举,不只你自己不保,荣昌伯爵府一门也都脱不了关系。” 桑姝短暂的呆愣:“我没有做错,向明侯他们太嚣张了,假传圣旨……还……” “够了。”桑祈怒声打断她:“你若想荣昌伯爵府安然无恙,现在最好派人去将向明侯请回来,并去皇宫给父皇认错,兴许还能保你无恙。” “皇弟,你说什么?”桑姝仿佛幻听:“你让我请他们回来?皇弟你是不是忘记母妃是怎么被流放的了?” “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你若想保命就按我说的办,若是你执意,我也保不住你。”桑祈沉冷淡漠。 桑姝嗤笑一声:“不想再提?皇弟怕是已经忘了母妃,母妃一切都是为了你,换来的就是不愿再提?”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桑祈也不愿多言,甩袖下了城楼。 当年……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事。 当年他听到母妃死亡的消息,后来查出可能是向明侯动的手,他的确怨恨,但身在皇室之中,随着年龄他看到了很多肮脏下作的手段。 对于四方山的事,他也逐渐明白。 都说因果报应,母妃的死就是因果,而且当年他就知道四方山是母妃所为,叶千宁死在四方山的时候…… 他是有愧疚的。 那一点愧疚在母妃死讯传来的时候也荡然无存了。 宋奇抖着唇,捏着脏兮兮的圣旨,伪造,天下若有人能伪造国玺,北黎岂不是乱套了。 “五公主,下官都是听了你意思,公主……” 方宵面上一片死灰,没了主意。 若圣旨是真的,他……他…… “慌什么,本公主现在就进宫去见父皇。”桑姝打死也不相信。 “五公主,出了这样的事,你可不能不管本官。”方宵后悔极了,若不是五公主搬出荣昌伯爵府,他也不会一时糊涂。 桑姝眉宇见满是厌烦,不想理会转身朝着城楼楼梯走。 “五公主,五公主,圣旨之事……” “皇……皇弟?” 方宵的话还没说完,桑姝转过城墙惊讶的声音而来,他一愣伸出脑袋往楼梯口一看,顿时吓跪了。 “太……太子殿下。” 桑祈一步一步走上楼梯,面色阴沉。 桑姝不知道为何,心中升起怕意,眼见对方上楼,她下意识退后一步,扯出一丝笑容:“皇弟怎么来了。” 桑祈沉着面,大手抬起毫不留情的落在桑姝的脸上。 “啊……” 桑姝惨叫一声,突然的力道让她呛呛几步,撞靠在城墙上才稳住身子。 “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胡闹。“桑祈一张俊脸阴云密布。 桑姝脸上火辣辣的,闻声质问,她捂着脸扭头大声道:“叶千宁害的母妃流放,向明侯杀了母妃,他们都该死。” “他们如何自有父皇断定,轮不到你过问。” “那是母妃,皇弟,向明侯和叶千宁与我们有杀母之仇,你让我怎么可能看着杀人凶手肆无忌惮的进入京城。”桑姝满腔恨意。 桑祈绷紧下颚,眼底幽深:“桑姝,你今日此举,不只你自己不保,荣昌伯爵府一门也都脱不了关系。” 桑姝短暂的呆愣:“我没有做错,向明侯他们太嚣张了,假传圣旨……还……” “够了。”桑祈怒声打断她:“你若想荣昌伯爵府安然无恙,现在最好派人去将向明侯请回来,并去皇宫给父皇认错,兴许还能保你无恙。” “皇弟,你说什么?”桑姝仿佛幻听:“你让我请他们回来?皇弟你是不是忘记母妃是怎么被流放的了?” “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你若想保命就按我说的办,若是你执意,我也保不住你。”桑祈沉冷淡漠。 桑姝嗤笑一声:“不想再提?皇弟怕是已经忘了母妃,母妃一切都是为了你,换来的就是不愿再提?”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桑祈也不愿多言,甩袖下了城楼。 当年他听到母妃死亡的消息,后来查出可能是向明侯动的手,他的确怨恨,但身在皇室之中,随着年龄他看到了很多肮脏下作的手段。 北黎帝震怒2 “哪有什么戾气,我看那孩子挺阳光的,几年不见模样长得越发俊美了。”斩夫人怎么也不能将他和血腥联想在一起。 “你是没见过他杀人的模样,总之若为夫不在,你切记不可和他多接触。”斩毅几年前在宴会上亲眼见过他发疯。 血腥弥漫,大杀四方。 那一夜死了好几个朝中官员,也是自那以后朝中人对八皇子极为忌惮。 斩夫人点着头,心中却想,能让自家孙女惦记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 天边的太阳已落幕,天色暗了下来。 北黎皇宫,御书房。 北黎帝王坐在龙椅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慢悠悠的喝了口,轻道:“急什么。” “还请父皇下旨大开城门。”桑衍很急。 一路疾奔入宫,虽得知城门之事和父皇无关,但他是知道的,明知而不阻止,看来是对陈老,向明侯一行人诸多不满。 “他们名气正盛,此举正好杀一杀他们的气焰。”北黎帝心知肚明。 “父皇,您可是下了圣旨盛请,他们才会到来,如此岂不是要凉人心。”桑衍很不理解父皇为何如此。 明明盛请,入城为何还要为难。 “城门大关,又不是朕的执意,说到底是他们树敌太多。” “父皇……” “好了,你风尘仆仆回来,去回府休息吧,至于他们,就让他们在城外等一晚,明日一早朕会下旨开城门。” 桑衍被打断了话,心中焦急沉默几秒又道:“父皇,儿臣请父皇现在就下旨。” 等? 向明侯他们岂会老老实实的在城门口等上一夜? “老三,朕让你回府。”北黎帝将被子重重放下,声音之中满是不悦。 桑衍未动。 “皇上。”隐卫从外面急匆匆进来。 北黎帝点头:“城门上如何了?” “父皇,藩王世子被方宵安排的人射中了小腿,番邦一行人怕是回错了意思,掉头离去了。” “藩王世子?这里面怎么还藩王世子的事不?”北黎帝疑惑。 “是这样……” 隐卫将自己的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道来。 ……—— “哪有什么戾气,我看那孩子挺阳光的,几年不见模样长得越发俊美了。”斩夫人怎么也不能将他和血腥联想在一起。 “你是没见过他杀人的模样,总之若为夫不在,你切记不可和他多接触。”斩毅几年前在宴会上亲眼见过他发疯。 血腥弥漫,大杀四方。 那一夜死了好几个朝中官员,也是自那以后朝中人对八皇子极为忌惮。 斩夫人点着头,心中却想,能让自家孙女惦记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 天边的太阳已落幕,天色暗了下来。 北黎皇宫,御书房。 北黎帝王坐在龙椅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慢悠悠的喝了口,轻道:“急什么。” “还请父皇下旨大开城门。”桑衍很急。 一路疾奔入宫,虽得知城门之事和父皇无关,但他是知道的,明知而不阻止,看来是对陈老,向明侯一行人诸多不满。 “他们名气正盛,此举正好杀一杀他们的气焰。”北黎帝心知肚明。 “父皇,您可是下了圣旨盛请,他们才会到来,如此岂不是要凉人心。”桑衍很不理解父皇为何如此。 明明盛请,入城为何还要为难。 “城门大关,又不是朕的执意,说到底是他们树敌太多。” “父皇……” “好了,你风尘仆仆回来,去回府休息吧,至于他们,就让他们在城外等一晚,明日一早朕会下旨开城门。” 桑衍被打断了话,心中焦急沉默几秒又道:“父皇,儿臣请父皇现在就下旨。” 等? 向明侯他们岂会老老实实的在城门口等上一夜? “老三,朕让你回府。”北黎帝将被子重重放下,声音之中满是不悦。 桑衍未动。 “皇上。”隐卫从外面急匆匆进来。 北黎帝点头:“城门上如何了?” “父皇,藩王世子被方宵安排的人射中了小腿,番邦一行人怕是回错了意思,掉头离去了。” “藩王世子?这里面怎么还藩王世子的事不?”北黎帝疑惑。 “哪有什么戾气,我看那孩子挺阳光的,几年不见模样长得越发俊美了。”斩夫人怎么也不能将他和血腥联想在一起。 “你是没见过他杀人的模样,总之若为夫不在,你切记不可和他多接触。”斩毅几年前在宴会上亲眼见过他发疯。 血腥弥漫,大杀四方。 那一夜死了好几个朝中官员,也是自那以后朝中人对八皇子极为忌惮。 斩夫人点着头,心中却想,能让自家孙女惦记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 天边的太阳已落幕,天色暗了下来。 北黎皇宫,御书房。 北黎帝王坐在龙椅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慢悠悠的喝了口,轻道:“急什么。” “还请父皇下旨大开城门。”桑衍很急。 一路疾奔入宫,虽得知城门之事和父皇无关,但他是知道的,明知而不阻止,看来是对陈老,向明侯一行人诸多不满。 “他们名气正盛,此举正好杀一杀他们的气焰。”北黎帝心知肚明。 “父皇,您可是下了圣旨盛请,他们才会到来,如此岂不是要凉人心。”桑衍很不理解父皇为何如此。 明明盛请,入城为何还要为难。 “城门大关,又不是朕的执意,说到底是他们树敌太多。” “父皇……” “好了,你风尘仆仆回来,去回府休息吧,至于他们,就让他们在城外等一晚,明日一早朕会下旨开城门。” 桑衍被打断了话,心中焦急沉默几秒又道:“父皇,儿臣请父皇现在就下旨。” 等? 向明侯他们岂会老老实实的在城门口等上一夜? “老三,朕让你回府。”北黎帝将被子重重放下,声音之中满是不悦。 桑衍未动。 “皇上。”隐卫从外面急匆匆进来。 北黎帝点头:“城门上如何了?” “父皇,藩王世子被方宵安排的人射中了小腿,番邦一行人怕是回错了意思,掉头离去了。” “藩王世子?这里面怎么还藩王世子的事不?”北黎帝疑惑。 “哪有什么戾气,我看那孩子挺阳光的,几年不见模样长得越发俊美了。”斩夫人怎么也不能将他和血腥联想在一起。 “你是没见过他杀人的模样,总之若为夫不在,你切记不可和他多接触。”斩毅几年前在宴会上亲眼见过他发疯。 血腥弥漫,大杀四方。 那一夜死了好几个朝中官员,也是自那以后朝中人对八皇子极为忌惮。 斩夫人点着头,心中却想,能让自家孙女惦记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 天边的太阳已落幕,天色暗了下来。 北黎皇宫,御书房。 北黎帝王坐在龙椅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慢悠悠的喝了口,轻道:“急什么。” “还请父皇下旨大开城门。”桑衍很急。 一路疾奔入宫,虽得知城门之事和父皇无关,但他是知道的,明知而不阻止,看来是对陈老,向明侯一行人诸多不满。 “他们名气正盛,此举正好杀一杀他们的气焰。”北黎帝心知肚明。 “父皇,您可是下了圣旨盛请,他们才会到来,如此岂不是要凉人心。”桑衍很不理解父皇为何如此。 明明盛请,入城为何还要为难。 “城门大关,又不是朕的执意,说到底是他们树敌太多。” “父皇……” “好了,你风尘仆仆回来,去回府休息吧,至于他们,就让他们在城外等一晚,明日一早朕会下旨开城门。” 桑衍被打断了话,心中焦急沉默几秒又道:“父皇,儿臣请父皇现在就下旨。” 等? 向明侯他们岂会老老实实的在城门口等上一夜? “老三,朕让你回府。”北黎帝将被子重重放下,声音之中满是不悦。 桑衍未动。 “皇上。”隐卫从外面急匆匆进来。 北黎帝点头:“城门上如何了?” “父皇,藩王世子被方宵安排的人射中了小腿,番邦一行人怕是回错了意思,掉头离去了。” “藩王世子?这里面怎么还藩王世子的事不?”北黎帝疑惑。 “哪有什么戾气,我看那孩子挺阳光的,几年不见模样长得越发俊美了。”斩夫人怎么也不能将他和血腥联想在一起。 “你是没见过他杀人的模样,总之若为夫不在,你切记不可和他多接触。”斩毅几年前在宴会上亲眼见过他发疯。 血腥弥漫,大杀四方。 那一夜死了好几个朝中官员,也是自那以后朝中人对八皇子极为忌惮。 斩夫人点着头,心中却想,能让自家孙女惦记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 天边的太阳已落幕,天色暗了下来。 北黎皇宫,御书房。 北黎帝王坐在龙椅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慢悠悠的喝了口,轻道:“急什么。” “还请父皇下旨大开城门。”桑衍很急。 一路疾奔入宫,虽得知城门之事和父皇无关,但他是知道的,明知而不阻止,看来是对陈老,向明侯一行人诸多不满。 “他们名气正盛,此举正好杀一杀他们的气焰。”北黎帝心知肚明。 “父皇,您可是下了圣旨盛请,他们才会到来,如此岂不是要凉人心。”桑衍很不理解父皇为何如此。 明明盛请,入城为何还要为难。 “城门大关,又不是朕的执意,说到底是他们树敌太多。” “父皇……” “好了,你风尘仆仆回来,去回府休息吧,至于他们,就让他们在城外等一晚,明日一早朕会下旨开城门。” 桑衍被打断了话,心中焦急沉默几秒又道:“父皇,儿臣请父皇现在就下旨。” 等? 向明侯他们岂会老老实实的在城门口等上一夜? “老三,朕让你回府。”北黎帝将被子重重放下,声音之中满是不悦。 桑衍未动。 “皇上。”隐卫从外面急匆匆进来。 北黎帝点头:“城门上如何了?” “父皇,藩王世子被方宵安排的人射中了小腿,番邦一行人怕是回错了意思,掉头离去了。” “藩王世子?这里面怎么还藩王世子的事不?”北黎帝疑惑。 “哪有什么戾气,我看那孩子挺阳光的,几年不见模样长得越发俊美了。”斩夫人怎么也不能将他和血腥联想在一起。 “你是没见过他杀人的模样,总之若为夫不在,你切记不可和他多接触。”斩毅几年前在宴会上亲眼见过他发疯。 血腥弥漫,大杀四方。 那一夜死了好几个朝中官员,也是自那以后朝中人对八皇子极为忌惮。 斩夫人点着头,心中却想,能让自家孙女惦记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 天边的太阳已落幕,天色暗了下来。 北黎皇宫,御书房。 北黎帝王坐在龙椅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慢悠悠的喝了口,轻道:“急什么。” “还请父皇下旨大开城门。”桑衍很急。 一路疾奔入宫,虽得知城门之事和父皇无关,但他是知道的,明知而不阻止,看来是对陈老,向明侯一行人诸多不满。 “他们名气正盛,此举正好杀一杀他们的气焰。”北黎帝心知肚明。 “父皇,您可是下了圣旨盛请,他们才会到来,如此岂不是要凉人心。”桑衍很不理解父皇为何如此。 明明盛请,入城为何还要为难。 “城门大关,又不是朕的执意,说到底是他们树敌太多。” “父皇……” “好了,你风尘仆仆回来,去回府休息吧,至于他们,就让他们在城外等一晚,明日一早朕会下旨开城门。” 桑衍被打断了话,心中焦急沉默几秒又道:“父皇,儿臣请父皇现在就下旨。” 等? 向明侯他们岂会老老实实的在城门口等上一夜? “老三,朕让你回府。”北黎帝将被子重重放下,声音之中满是不悦。 桑衍未动。 “皇上。”隐卫从外面急匆匆进来。 北黎帝点头:“城门上如何了?” “父皇,藩王世子被方宵安排的人射中了小腿,番邦一行人怕是回错了意思,掉头离去了。” “藩王世子?这里面怎么还藩王世子的事不?”北黎帝疑惑。 天下未必会改姓氏 叶千宁知道老爹前面的意思,后话让她有一瞬的不解:“爹的意思是?” “爹知道入了北黎便不在太平,付家的事如果被证实,你若掺和其中,将来你与八皇子……”向明侯欲言又止。 叶千宁又是一愣:“爹,女儿不太明白。” “付家的事被揭露,对于太子皇子来说便是天大的仇恨,局时这些仇恨的苗头很可能都指向你,如此你还要参与其中吗?” “爹,其实我入北黎的初衷和付家的那件事,没有太大关系,若是明君不管是不是皇家血脉都坐得,若德不配位,即便是正统继位,推翻也是迟早的事,我不怕任何人的仇恨,我只希望北黎能有一个好的君王,如果他们明白,那么北黎下一任也未必就换了姓氏。” 皇子龙孙这些在她这儿的理念都不存在,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谁坐在上面谁说的算。 北黎帝当年能将所以的罪责推到一个孩子身上,那种嘴脸实在难看。 她回来想要入北黎,心中的确有一口气咽不下,但她自大禹城逐渐了解到北黎状况。 年年天灾不断,朝中无钱赈灾,索性闭了双目,双耳,年年惨死的百姓无数,仅仅十年原本的富饶的地方穷困潦倒。 她对北黎无感,其实再惨也和她无关,帝王敛财昏庸能怪谁,可是…… 斩家是北黎人,斩家子孙守护北黎这一方土地几乎全部死在了战场上,斩家看到如今这样的北黎该是有多心疼。 顾老是北黎人,代代经商,脚步走过北黎的每一处角落…… 千家也是北黎人,虽说除去国籍,人哪能真的忘记自己的根,站了几代朝堂,即便不是北黎人,也看不得北黎百姓受苦。 向家亦是北黎人,多年边关守护,战事起来,老爹就算不为北黎,只要边关有他当年的兵,有他的兄弟,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叶千宁深思熟虑认真想过,德不配位,那就将人拉下来吧。 付家长孙的出现是她没想到的,惊天秘密而出只是让她的计划多了一个王牌的筹码。 “你……是这样的想的?”向明侯很震惊她的言论。 天下未必改了姓氏? “恩。” 叶千宁重重点头。 “你心中可有人选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来了京城就有足够的时间了解现状。” 当年小吸蜜的那些筑巢如果还在的话,想要了解不难。 至于心中的人选,三王爷,太子,北黎的一众皇子都有可能,是谁,还要看能不能挑起北黎的担子。 一个人若是有足够的能力,哪怕是外族外姓也会被人认可。 如果他们都不行,京都城还要各家王爷,那可都是先皇的嫡亲血脉,总有合适的人选。 向明侯没想到能从自家女儿嘴中听到这样一番话,这样的胸襟让他敬佩。 她有足够实力,如果想要做什么一定能做到,但她言语和神态之中都没有那样的野心,她想要的不是北黎。 而是…… “明白了。” 向明侯很欣慰也很自豪。 起初本是想说八皇子之事,但如今似乎没有必要了。 叶千宁盯着他,似是打趣又道:“爹要是喜欢,咱们家也可以去坐一坐。” 向明侯一愣,瞪她一眼斥了声:“胡闹。” “我是说如果,爹,要是想,女儿保证给你拿下。”叶千宁拍着胸脯,甚有气势保证。 “爹还想安安稳稳活几年,你少拿爹打趣。”向明侯嫌弃的又撇她两眼。 叶千宁笑意更胜,看看,白给他,他还不要。 她心中知道,不管是向明侯,还是千帆寂,顾朔,斩炽,那个位置摆在眼前,他们都不会要。 ……—— 叶千宁知道老爹前面的意思,后话让她有一瞬的不解:“爹的意思是?” “爹知道入了北黎便不在太平,付家的事如果被证实,你若掺和其中,将来你与八皇子……”向明侯欲言又止。 叶千宁又是一愣:“爹,女儿不太明白。” “付家的事被揭露,对于太子皇子来说便是天大的仇恨,局时这些仇恨的苗头很可能都指向你,如此你还要参与其中吗?” “爹,其实我入北黎的初衷和付家的那件事,没有太大关系,若是明君不管是不是皇家血脉都坐得,若德不配位,即便是正统继位,推翻也是迟早的事,我不怕任何人的仇恨,我只希望北黎能有一个好的君王,如果他们明白,那么北黎下一任也未必就换了姓氏。” 皇子龙孙这些在她这儿的理念都不存在,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谁坐在上面谁说的算。 北黎帝当年能将所以的罪责推到一个孩子身上,那种嘴脸实在难看。 她回来想要入北黎,心中的确有一口气咽不下,但她自大禹城逐渐了解到北黎状况。 年年天灾不断,朝中无钱赈灾,索性闭了双目,双耳,年年惨死的百姓无数,仅仅十年原本的富饶的地方穷困潦倒。 她对北黎无感,其实再惨也和她无关,帝王敛财昏庸能怪谁,可是…… 斩家是北黎人,斩家子孙守护北黎这一方土地几乎全部死在了战场上,斩家看到如今这样的北黎该是有多心疼。 顾老是北黎人,代代经商,脚步走过北黎的每一处角落…… 千家也是北黎人,虽说除去国籍,人哪能真的忘记自己的根,站了几代朝堂,即便不是北黎人,也看不得北黎百姓受苦。 向家亦是北黎人,多年边关守护,战事起来,老爹就算不为北黎,只要边关有他当年的兵,有他的兄弟,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叶千宁深思熟虑认真想过,德不配位,那就将人拉下来吧。 付家长孙的出现是她没想到的,惊天秘密而出只是让她的计划多了一个王牌的筹码。 “你……是这样的想的?”向明侯很震惊她的言论。 天下未必改了姓氏? “恩。” 叶千宁重重点头。 “你心中可有人选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来了京城就有足够的时间了解现状。” 当年小吸蜜的那些筑巢如果还在的话,想要了解不难。 至于心中的人选,三王爷,太子,北黎的一众皇子都有可能,是谁,还要看能不能挑起北黎的担子。 一个人若是有足够的能力,哪怕是外族外姓也会被人认可。 如果他们都不行,京都城还要各家王爷,那可都是先皇的嫡亲血脉,总有合适的人选。 向明侯没想到能从自家女儿嘴中听到这样一番话,这样的胸襟让他敬佩。 “爹,明白了。” 期初本事想说八皇子之事,但如今似乎没有必要了。 “凤岭角的事,爹若是去谈判记得叫上千爹。” 叶千宁知道老爹前面的意思,后话让她有一瞬的不解:“爹的意思是?” “爹知道入了北黎便不在太平,付家的事如果被证实,你若掺和其中,将来你与八皇子……”向明侯欲言又止。 叶千宁又是一愣:“爹,女儿不太明白。” “付家的事被揭露,对于太子皇子来说便是天大的仇恨,局时这些仇恨的苗头很可能都指向你,如此你还要参与其中吗?” “爹,其实我入北黎的初衷和付家的那件事,没有太大关系,若是明君不管是不是皇家血脉都坐得,若德不配位,即便是正统继位,推翻也是迟早的事,我不怕任何人的仇恨,我只希望北黎能有一个好的君王,如果他们明白,那么北黎下一任也未必就换了姓氏。” 皇子龙孙这些在她这儿的理念都不存在,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谁坐在上面谁说的算。 北黎帝当年能将所以的罪责推到一个孩子身上,那种嘴脸实在难看。 她回来想要入北黎,心中的确有一口气咽不下,但她自大禹城逐渐了解到北黎状况。 年年天灾不断,朝中无钱赈灾,索性闭了双目,双耳,年年惨死的百姓无数,仅仅十年原本的富饶的地方穷困潦倒。 她对北黎无感,其实再惨也和她无关,帝王敛财昏庸能怪谁,可是…… 斩家是北黎人,斩家子孙守护北黎这一方土地几乎全部死在了战场上,斩家看到如今这样的北黎该是有多心疼。 顾老是北黎人,代代经商,脚步走过北黎的每一处角落…… 千家也是北黎人,虽说除去国籍,人哪能真的忘记自己的根,站了几代朝堂,即便不是北黎人,也看不得北黎百姓受苦。 向家亦是北黎人,多年边关守护,战事起来,老爹就算不为北黎,只要边关有他当年的兵,有他的兄弟,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叶千宁深思熟虑认真想过,德不配位,那就将人拉下来吧。 付家长孙的出现是她没想到的,惊天秘密而出只是让她的计划多了一个王牌的筹码。 “你……是这样的想的?”向明侯很震惊她的言论。 天下未必改了姓氏? “恩。” 叶千宁重重点头。 “你心中可有人选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来了京城就有足够的时间了解现状。” 当年小吸蜜的那些筑巢如果还在的话,想要了解不难。 至于心中的人选,三王爷,太子,北黎的一众皇子都有可能,是谁,还要看能不能挑起北黎的担子。 一个人若是有足够的能力,哪怕是外族外姓也会被人认可。 如果他们都不行,京都城还要各家王爷,那可都是先皇的嫡亲血脉,总有合适的人选。 向明侯没想到能从自家女儿嘴中听到这样一番话,这样的胸襟让他敬佩。 “爹,明白了。” 期初本事想说八皇子之事,但如今似乎没有必要了。 “凤岭角的事,爹若是去谈判记得叫上千爹。” 叶千宁知道老爹前面的意思,后话让她有一瞬的不解:“爹的意思是?” “爹知道入了北黎便不在太平,付家的事如果被证实,你若掺和其中,将来你与八皇子……”向明侯欲言又止。 叶千宁又是一愣:“爹,女儿不太明白。” “付家的事被揭露,对于太子皇子来说便是天大的仇恨,局时这些仇恨的苗头很可能都指向你,如此你还要参与其中吗?” “爹,其实我入北黎的初衷和付家的那件事,没有太大关系,若是明君不管是不是皇家血脉都坐得,若德不配位,即便是正统继位,推翻也是迟早的事,我不怕任何人的仇恨,我只希望北黎能有一个好的君王,如果他们明白,那么北黎下一任也未必就换了姓氏。” 皇子龙孙这些在她这儿的理念都不存在,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谁坐在上面谁说的算。 北黎帝当年能将所以的罪责推到一个孩子身上,那种嘴脸实在难看。 她回来想要入北黎,心中的确有一口气咽不下,但她自大禹城逐渐了解到北黎状况。 年年天灾不断,朝中无钱赈灾,索性闭了双目,双耳,年年惨死的百姓无数,仅仅十年原本的富饶的地方穷困潦倒。 她对北黎无感,其实再惨也和她无关,帝王敛财昏庸能怪谁,可是…… 斩家是北黎人,斩家子孙守护北黎这一方土地几乎全部死在了战场上,斩家看到如今这样的北黎该是有多心疼。 顾老是北黎人,代代经商,脚步走过北黎的每一处角落…… 千家也是北黎人,虽说除去国籍,人哪能真的忘记自己的根,站了几代朝堂,即便不是北黎人,也看不得北黎百姓受苦。 向家亦是北黎人,多年边关守护,战事起来,老爹就算不为北黎,只要边关有他当年的兵,有他的兄弟,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叶千宁深思熟虑认真想过,德不配位,那就将人拉下来吧。 付家长孙的出现是她没想到的,惊天秘密而出只是让她的计划多了一个王牌的筹码。 “你……是这样的想的?”向明侯很震惊她的言论。 天下未必改了姓氏? 叶千宁重重点头。 “你心中可有人选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来了京城就有足够的时间了解现状。” 当年小吸蜜的那些筑巢如果还在的话,想要了解不难。 各方消息乱糟糟 “李大人只要记得,我家小姐是你惹不起的人就好。”杜一冷道。 李坤没得到准确答案,不过说话办事的人是杜一,背后之人他的确惹不起:“杜护卫说的是,只是……也请杜护卫给本官透点底,若是此事传道皇上耳中,传本官问话,本官也好有个准备不是。” “倘若皇上问起来,李大人不妨让皇上去问一问五公主。” 五公主? 李坤恍然,昨日城门之事他也在人群中,看五公主的样子对向明侯一行人恨之入骨,派人追杀也不是没可能…… 嘶?似乎有些不对,五公主派人追杀向明侯和他的女儿,这和杜护有什么关系? 两者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杜护卫……你再说……” 李坤想要多问几句,话还没说完,杜一便从城楼之上飞了下去,紧接着其他人也跟下饺子一样下去了…… “……” 李坤鼓起勇气默默朝城楼下看了眼,手指紧忙捂着胸口深吸几口气,这事不好办啊! 京城是国家的脸面,上面挂着十二个血淋淋的人……上面多少有点不好交代。 “大人,真就挂着了?”士兵都不敢往下看。 “你敢放?” 士兵想到杜一刚刚的眼神,缩了缩脑袋。 “就先这样吧,你让人盯紧点,本官去趟长阳王府。” “是。” 李坤不找个主心骨,心里不踏实。 城门两边突然吊着十二个血淋淋的人,一大早出入城门的人见此场景吓的不轻,谁也不敢深究。 辰时,城门出入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有胆大的围观起城门挂着的人。 起初众人以为是官府抓住了逆党,吊在城门以视警戒,后来有人注意到城门的墙壁上贴的告示。 告示上写着吊着的人员名字,信息,住址,吊在上面的原因,是因刺杀向明侯和向小姐之事。 “这上面的名字,这不是,这不是……” 一书生男子盯着告示惊讶不已。 “哦?你知道是谁?” “这是我们镇上李家长子,早在几年前就入了伯爵府当护卫,怎么可能和刺杀有关系?”书生说着目光扫视上方挂着的人。 一个一个细细观摩,城门左边第三个…… “哎吆,真的是李家长子……”书生面露惊色,歪着头喊了两声:“你可是东城镇上李家长子,李珂?” 上方之人闭着的眸子睁开,虚弱的张了张嘴。 书生此时才确定:“真的是你,这……这……我就这就去告诉你爹娘。” 书生慌乱离去…… 围观的众人看了半响,听到了伯爵府的名字。 昨日城楼上在场之人听到伯爵府瞬间明了,刺杀的幕后是五公主啊。 告示上写着,只要府上来领人,人家就不计较,若是不来领人这些人恐怕要吊死城门口了。 城楼上的事还没传开,城内另一件事已传遍了京城每条街道。 一清早,城内各个街道,各大酒楼客栈之内出现了不少复刻的纸张,纸上写着都是十年前四方山的元贵妃的错事。 还有向明侯并未造反之事,最让人震惊的是,落款还盖着国玺。 ……—— “李大人只要记得,我家小姐是你惹不起的人就好。”杜一冷道。 李坤没得到准确答案,不过说话办事的人是杜一,背后之人他的确惹不起:“杜护卫说的是,只是……也请杜护卫给本官透点底,若是此事传道皇上耳中,传本官问话,本官也好有个准备不是。” “倘若皇上问起来,李大人不妨让皇上去问一问五公主。” 五公主? 李坤恍然,昨日城门之事他也在人群中,看五公主的样子对向明侯一行人恨之入骨,派人追杀也不是没可能…… 嘶?似乎有些不对,五公主派人追杀向明侯和他的女儿,这和杜护有什么关系? 两者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杜护卫……你再说……” 李坤想要多问几句,话还没说完,杜一便从城楼之上飞了下去,紧接着其他人也跟下饺子一样下去了…… “……” 李坤鼓起勇气默默朝城楼下看了眼,手指紧忙捂着胸口深吸几口气,这事不好办啊! 京城是国家的脸面,上面挂着十二个血淋淋的人……上面多少有点不好交代。 “大人,真就挂着了?”士兵都不敢往下看。 “你敢放?” 士兵想到杜一刚刚的眼神,缩了缩脑袋。 “就先这样吧,你让人盯紧点,本官去趟长阳王府。” “是。” 李坤不找个主心骨,心里不踏实。 城门两边突然吊着十二个血淋淋的人,一大早出入城门的人见此场景吓的不轻,谁也不敢深究。 辰时,城门出入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有胆大的围观起城门挂着的人。 起初众人以为是官府抓住了逆党,吊在城门以视警戒,后来有人注意到城门的墙壁上贴的告示。 告示上写着吊着的人员名字,信息,住址,吊在上面的原因,是因刺杀向明侯和向小姐之事。 “这上面的名字,这不是,这不是……” 一书生男子盯着告示惊讶不已。 “哦?你知道是谁?” “这是我们镇上李家长子,早在几年前就入了伯爵府当护卫,怎么可能和刺杀有关系?”书生说着目光扫视上方挂着的人。 一个一个细细观摩,城门左边第三个…… “哎吆,真的是李家长子……”书生面露惊色,歪着头喊了两声:“你可是东城镇上李家长子,李珂?” 上方之人闭着的眸子睁开,虚弱的张了张嘴。 书生此时才确定:“真的是你,这……这……我就这就去告诉你爹娘。” 书生慌乱离去…… 围观的众人看了半响,听到了伯爵府的名字。 昨日城楼上在场之人听到伯爵府瞬间明了,刺杀的幕后是五公主啊。 告示上写着,只要府上来领人,人家就不计较,若是不来领人这些人恐怕要吊死城门口了。 城楼上的事还没传开,城内另一件事已传遍了京城每条街道。 一清早,城内各个街道,各大酒楼客栈之内出现了不少复刻的纸张,纸上写着都是十年前四方山的元贵妃的错事。 还有向明侯并未造反之事,最让人震惊的似 “李大人只要记得,我家小姐是你惹不起的人就好。”杜一冷道。 李坤没得到准确答案,不过说话办事的人是杜一,背后之人他的确惹不起:“杜护卫说的是,只是……也请杜护卫给本官透点底,若是此事传道皇上耳中,传本官问话,本官也好有个准备不是。” “倘若皇上问起来,李大人不妨让皇上去问一问五公主。” 五公主? 李坤恍然,昨日城门之事他也在人群中,看五公主的样子对向明侯一行人恨之入骨,派人追杀也不是没可能…… 嘶?似乎有些不对,五公主派人追杀向明侯和他的女儿,这和杜护有什么关系? 两者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杜护卫……你再说……” 李坤想要多问几句,话还没说完,杜一便从城楼之上飞了下去,紧接着其他人也跟下饺子一样下去了…… “……” 李坤鼓起勇气默默朝城楼下看了眼,手指紧忙捂着胸口深吸几口气,这事不好办啊! 京城是国家的脸面,上面挂着十二个血淋淋的人……上面多少有点不好交代。 “大人,真就挂着了?”士兵都不敢往下看。 “你敢放?” 士兵想到杜一刚刚的眼神,缩了缩脑袋。 “就先这样吧,你让人盯紧点,本官去趟长阳王府。” “是。” 李坤不找个主心骨,心里不踏实。 城门两边突然吊着十二个血淋淋的人,一大早出入城门的人见此场景吓的不轻,谁也不敢深究。 辰时,城门出入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有胆大的围观起城门挂着的人。 起初众人以为是官府抓住了逆党,吊在城门以视警戒,后来有人注意到城门的墙壁上贴的告示。 告示上写着吊着的人员名字,信息,住址,吊在上面的原因,是因刺杀向明侯和向小姐之事。 “这上面的名字,这不是,这不是……” 一书生男子盯着告示惊讶不已。 “哦?你知道是谁?” “这是我们镇上李家长子,早在几年前就入了伯爵府当护卫,怎么可能和刺杀有关系?”书生说着目光扫视上方挂着的人。 一个一个细细观摩,城门左边第三个…… “哎吆,真的是李家长子……”书生面露惊色,歪着头喊了两声:“你可是东城镇上李家长子,李珂?” 上方之人闭着的眸子睁开,虚弱的张了张嘴。 书生此时才确定:“真的是你,这……这……我就这就去告诉你爹娘。” 书生慌乱离去…… 围观的众人看了半响,听到了伯爵府的名字。 昨日城楼上在场之人听到伯爵府瞬间明了,刺杀的幕后是五公主啊。 告示上写着,只要府上来领人,人家就不计较,若是不来领人这些人恐怕要吊死城门口了。 城楼上的事还没传开,城内另一件事已传遍了京城每条街道。 一清早,城内各个街道,各大酒楼客栈之内出现了不少复刻的纸张,纸上写着都是十年前四方山的元贵妃的错事。 还有向明侯并未造反之事,最让人震惊的似 “李大人只要记得,我家小姐是你惹不起的人就好。”杜一冷道。 李坤没得到准确答案,不过说话办事的人是杜一,背后之人他的确惹不起:“杜护卫说的是,只是……也请杜护卫给本官透点底,若是此事传道皇上耳中,传本官问话,本官也好有个准备不是。” “倘若皇上问起来,李大人不妨让皇上去问一问五公主。” 五公主? 李坤恍然,昨日城门之事他也在人群中,看五公主的样子对向明侯一行人恨之入骨,派人追杀也不是没可能…… 嘶?似乎有些不对,五公主派人追杀向明侯和他的女儿,这和杜护有什么关系? 两者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杜护卫……你再说……” 李坤想要多问几句,话还没说完,杜一便从城楼之上飞了下去,紧接着其他人也跟下饺子一样下去了…… “……” 李坤鼓起勇气默默朝城楼下看了眼,手指紧忙捂着胸口深吸几口气,这事不好办啊! 京城是国家的脸面,上面挂着十二个血淋淋的人……上面多少有点不好交代。 “大人,真就挂着了?”士兵都不敢往下看。 “你敢放?” 士兵想到杜一刚刚的眼神,缩了缩脑袋。 “就先这样吧,你让人盯紧点,本官去趟长阳王府。” “是。” 李坤不找个主心骨,心里不踏实。 城门两边突然吊着十二个血淋淋的人,一大早出入城门的人见此场景吓的不轻,谁也不敢深究。 辰时,城门出入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有胆大的围观起城门挂着的人。 起初众人以为是官府抓住了逆党,吊在城门以视警戒,后来有人注意到城门的墙壁上贴的告示。 告示上写着吊着的人员名字,信息,住址,吊在上面的原因,是因刺杀向明侯和向小姐之事。 “这上面的名字,这不是,这不是……” 一书生男子盯着告示惊讶不已。 “哦?你知道是谁?” “这是我们镇上李家长子,早在几年前就入了伯爵府当护卫,怎么可能和刺杀有关系?”书生说着目光扫视上方挂着的人。 一个一个细细观摩,城门左边第三个…… “哎吆,真的是李家长子……”书生面露惊色,歪着头喊了两声:“你可是东城镇上李家长子,李珂?” 上方之人闭着的眸子睁开,虚弱的张了张嘴。 书生此时才确定:“真的是你,这……这……我就这就去告诉你爹娘。” 书生慌乱离去…… 围观的众人看了半响,听到了伯爵府的名字。 昨日城楼上在场之人听到伯爵府瞬间明了,刺杀的幕后是五公主啊。 告示上写着,只要府上来领人,人家就不计较,若是不来领人这些人恐怕要吊死城门口了。 城楼上的事还没传开,城内另一件事已传遍了京城每条街道。 满城说书人 “噗……” 人群中有人嗤笑一声,其他人也隐隐憋笑,若不是皇家的事,定然轰然笑出声。 “都让开,让开。” 伯爵府四名护卫拨开人群。 众人一看是护卫身上的衣服纷纷让开,胆小的早早走开,生怕牵扯到自己身上。 “好了,咱们从头开始。”老先生收回动作,看到护卫上前也没慌乱,继续开口。 “老不死的想要活命快闭嘴。” 侍卫叫嚣的朝着台子走过去。 老先生丝毫不怕继续从头开始说起:“元贵妃四方山行凶谋害八皇子,若非幸得向小姐一路追随舍命相救……” “老东西,说了让你闭嘴,你竟然还敢说……噗……” 一名护卫说着便抬脚去踹桌子堆积出来的台子,脚刚要触碰的到桌子,眼前光芒一闪,血喷涌而出,渐到他的脸上热乎乎的…… “啊……” 反应过来,一声惨叫撕心裂肺响起。 其他三名护卫听到嘶喊方才醒悟过来,立马抽出长剑对准了面容突然出现的女子。 莺歌手中长剑一挑,剑光闪现,紧接着叮当的声音随着她手中的动作而起。 三名护卫刚抽出的长剑刚刚架起,手中力道猛然加重,眨眼之前三柄长剑便脱了手。 长剑在空中转了两圈哗啦啦落在地上。 围观的人一见动了手,戏也不敢看了,迅速离去。 刚刚还人满为患的中街散了大半,旁边的商贩下意识的躲在摊位下面,头都不敢露。 侍卫低头看着地上的长剑,脚下退后几步。 “你是何人敢对伯爵府的人出手。” “谁敢打扰老先生说书,今日就是谁的死期。”莺歌冷冷道。 三名护卫互看一眼:“你……我家主子可是驸马爷,你当众肆意宣扬皇家之事是重罪,小心……” 莺歌手中的剑瞬间而出,直直落在说话侍卫的面前:“不想死的就赶快滚。” 侍卫面上惊骇,咽了几口吐沫不在敢说话。 其他两名护卫也吓的够呛,拽着刚刚说话的护卫退后两步,稍稍离长剑远一点,抬脚上前抬起受伤的护卫飞快离开。 跑到一半,护卫才敢回头:“你……你等着。” 莺歌收回长剑。 台子上老先生还在汇聚声色的演讲。 许宏文坐在车内,满脑子想着都是逼问酷刑。 “世子。” 许宏文回神,一时没察觉到说书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张口道:“将人压着去刑部。” “世子……属下无能……” 许宏文闻言抬手掀开车帘,目光在受伤的护卫身上停留一秒,抬眸远处依旧在生动表演的先生落入他的眼中。 “怎么回事?” “世子刚刚有位女子阻拦,还扬言谁若是敢打断先生讲书就要谁的命。”护卫如实回禀。 许宏文隐着怒色:“可认得那女子是谁?” 三名男子齐齐摇头,被抬着退步重伤的护卫虚弱出声:“世……世子,那女子属下见过。” “何处见过。” “属下在……在长阳王府宴会上见过,似乎是跟着八皇子一起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提及八皇子,许宏文变了脸。 其他三位护卫脸色瞬间苍白,若早知道是八皇子的人,他们绝对不敢出手…… 许宏文盯着远处的说书老先生,若说老先生说书是八皇子授意,那他图什么呢? 他也皇子是皇族,盖着国玺的纸张上内容是在打皇家的脸,公布出来也是丢他自己的脸啊。 “世子,八皇子的人咱们不好插手。”侍卫小心翼翼道。 许宏文想,如果真是八皇子授意,说不定能借着此事让皇上不再溺爱八皇子。 八皇子十年来太嚣张了,不管他闯了多大的祸事,皇上都给他撑着,多年来偏爱不减。 甚至几年前屠杀了京城一官员府上满门,皇上得知之后也并未太过惩罚,只是关了禁闭。 就是因为皇上的纵容,才让八皇子如此目中无人。 皇上若是知道京城眼下的现状都是八皇子主使,皇上还会对他纵容吗? 想到此,许宏文心中竟有些快意,能将八皇子拉下马,姝儿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 “掉头,进宫。”许宏文道。 伯爵府的马车刚掉头,街道急促的声音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城门出事了,吴家婶子你家吴琼出事。” “三小子,吴家儿子出什么事了?” “吴琼……吴琼被人打的半死挂在城门口了。” “什么?吴家儿子不是在伯爵府当差吗?怎么可能被人打的半死?” “是真的,城门下还贴了告示,说是他刺杀了向明侯和向小姐被人抓个正着……” “刺杀?哎吆,吴家人挺老实的,儿子怎么敢刺杀人。” “别讨论这个了,吴婶子不是总在中街摆摊吗,你们看到了她了吗?”少年着急。 “刚刚还在呢,不清楚……” “快去找啊。” “哦哦哦……” 刚聚在一起的人,轰然又散开。 少年焦急的扫过摊位:“吴婶子,吴婶子你在不在……吴婶子你家吴琼……哎?你们是谁抓我作甚?” “闭嘴。” 伯爵府两名护卫左右架着少年往马车走。 少年惊恐也不敢挣扎,因为他看到了伯爵府的马车…… “跪下。” 走到马车旁边,侍卫将人按在地上。 许宏文额间阴沉一片:“你刚说城门口挂着尸体?” 少年惊恐摇头:“不……不是尸体……” “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吴琼,许宏文知道这个人,是他们伯爵府一等护院,好像昨日派去四方镇的就有他。 “城……城门口挂着的人都没死,还活着呢,告示上写着上方那些人的姓名,住址……我看……看上面的人有叫吴琼的,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吴琼的母亲常年在中街买菜……我就是来告诉她一声。”少年支支吾吾都快哭了。 “都?城门口挂着很多人?”许宏文抓住了重点。 “是……好像有十二个,说是昨夜在四方镇行凶被抓的。” “十二个?真的是十二个?” ‘碰’‘嘶……’ 听到数量,许宏文惊的站起来,似是忘记还在车内,他用力过猛,脑袋重重顶在车顶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世子,您没事吧?”护卫惊呼。 许宏文脑袋撞的满脑子都晕乎乎的。 少年吓的要死,趁着护卫分神的时候,挣开护卫,拔腿就朝着旁边的小巷子跑。 “小兔崽子。” 护卫骂了声抬脚便要去追。 “回来。” 许宏文半弯着腰,捂着脑袋。 侍卫止步:“世子,你可还好。” “好,好个屁,去城门。”许宏文怒斥,手指捂着脑袋地方很明显鼓起了一个大包。 “世子不是说要入宫?” “去城门,立刻,马上!” “是是,世子您坐好。” 许宏文动了动身子做好,脑袋上火辣辣的一片,放下手掌心由着丝丝点点的红,心中怒火燃烧。 十二个人? 昨日他派出人刺杀向小姐的人正好是十二个,怎么可能全部被抓了? 辰时过去没一会,复刻圣旨和说书的事前脚传开,后脚城门口悬挂着十二人的消息也城中也传开了。 高崎,尹庆,霍晋轩三人在酒楼吃完饭,刚出酒楼,便见很多人匆忙路过。 有些边走还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一脸惊讶又惶恐的样子。 尹庆奇怪,随手拉住一人:“兄弟,你们匆忙的去做什么?” “去城门口啊。” “去城门口做什么?难道向明侯又要进京城了?” “不是,听说城门口今日一早有十二个人被吊挂在城门口了。” “哦?还有这事?” “就刚刚听说的,真假咱们还不清楚,这不赶着去看呢。”男子似是赶着凑热闹,挣开尹庆的手匆匆跑了。 ……—— 提及八皇子,许宏文变了脸。 其他三位护卫脸色瞬间苍白,若早知道是八皇子的人,他们绝对不敢出手…… 许宏文盯着远处的说书老先生,若说老先生说书是八皇子授意,那他图什么呢? 他也皇子是皇族,盖着国玺的纸张上内容是在打皇家的脸,公布出来也是丢他自己的脸啊。 “世子,八皇子的人咱们不好插手。”侍卫小心翼翼道。 许宏文想,如果真是八皇子授意,说不定能借着此事让皇上不再溺爱八皇子。 八皇子十年来太嚣张了,不管他闯了多大的祸事,皇上都给他撑着,多年来偏爱不减。 甚至几年前屠杀了京城一官员府上满门,皇上得知之后也并未太过惩罚,只是关了禁闭。 就是因为皇上的纵容,才让八皇子如此目中无人。 皇上若是知道京城眼下的现状都是八皇子主使,皇上还会对他纵容吗? 想到此,许宏文心中竟有些快意,能将八皇子拉下马,姝儿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 “掉头,进宫。”许宏文道。 伯爵府的马车刚掉头,街道急促的声音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城门出事了,吴家婶子你家吴琼出事。” “三小子,吴家儿子出什么事了?” “吴琼……吴琼被人打的半死挂在城门口了。” “什么?吴家儿子不是在伯爵府当差吗?怎么可能被人打的半死?” “是真的,城门下还贴了告示,说是他刺杀了向明侯和向小姐被人抓个正着……” “刺杀?哎吆,吴家人挺老实的,儿子怎么敢刺杀人。” “别讨论这个了,吴婶子不是总在中街摆摊吗,你们看到了她了吗?”少年着急。 “刚刚还在呢,不清楚……” “快去找啊。” “哦哦哦……” 刚聚在一起的人,轰然又散开。 少年焦急的扫过摊位:“吴婶子,吴婶子你在不在……吴婶子你家吴琼……哎?你们是谁抓我作甚?” “闭嘴。” 伯爵府两名护卫左右架着少年往马车走。 少年惊恐也不敢挣扎,因为他看到了伯爵府的马车…… “跪下。” 走到马车旁边,侍卫将人按在地上。 许宏文额间阴沉一片:“你刚说城门口挂着尸体?” 少年惊恐摇头:“不……不是尸体……” “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吴琼,许宏文知道这个人,是他们伯爵府一等护院,好像昨日派去四方镇的就有他。 “城……城门口挂着的人都没死,还活着呢,告示上写着上方那些人的姓名,住址……我看……看上面的人有叫吴琼的,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吴琼的母亲常年在中街买菜……我就是来告诉她一声。”少年支支吾吾都快哭了。 “都?城门口挂着很多人?”许宏文抓住了重点。 “是……好像有十二个,说是昨夜在四方镇行凶被抓的。” “十二个?真的是十二个?” ‘碰’‘嘶……’ 听到数量,许宏文惊的站起来,似是忘记还在车内,他用力过猛,脑袋重重顶在车顶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世子,您没事吧?”护卫惊呼。 许宏文脑袋撞的满脑子都晕乎乎的。 少年吓的要死,趁着护卫分神的时候,挣开护卫,拔腿就朝着旁边的小巷子跑。 “小兔崽子。” 护卫骂了声抬脚便要去追。 “回来。” 许宏文半弯着腰,捂着脑袋。 侍卫止步:“世子,你可还好。” “好,好个屁,去城门。”许宏文怒斥,手指捂着脑袋地方很明显鼓起了一个大包。 “世子不是说要入宫?” “去城门,立刻,马上!” “是是,世子您坐好。” 许宏文动了动身子做好,脑袋上火辣辣的一片,放下手掌心由着丝丝点点的红,心中怒火燃烧。 十二个人? 昨日他派出人刺杀向小姐的人正好是十二个,怎么可能全部被抓了? 辰时过去没一会,复刻圣旨和说书的事前脚传开,后脚城门口悬挂着十二人的消息也城中也传开了。 高崎,尹庆,霍晋轩三人在酒楼吃完饭,刚出酒楼,便见很多人匆忙路过。 有些边走还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一脸惊讶又惶恐的样子。 尹庆奇怪,随手拉住一人:“兄弟,你们匆忙的去做什么?” “去城门口啊。” “去城门口做什么?难道向明侯又要京城了?” “不是,听说城门口今日一早有十二个人被吊挂在城门口了。” 真的就挂十二个 “……” 许宏文怒瞪过去。 李坤甚是真诚:“真的就挂十二个。” 许宏文杀人的心都有了:“是大人不识数,还是本世子不识数?” “额……” 李坤愣住,左右瞄了眼:“的确是十二个啊。” “你告诉本世子,这是十二个?”许宏文盯着对面城楼,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侍卫也是一脸蒙。 李坤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又抬了抬头,后知后觉明白说来,着急朝上指:“哎吆,看看说岔劈了,剩下六个上面呢。” 护卫回头刚好看到李坤往上指,微微抬头,入目就是披头散发的几张脸,那脸正好对着他们马车,此时人还睁着眼,眼里有血…… 浑身一抖差点吓尿了。 “世……世子……”侍卫颤着声。 许宏文怒气冲冲回眸,见他们都盯着头顶,他从车内站起来,半弯腰一手扶着车门,脑袋探出车子,往上看去。 抓着车门的手指猛然收紧,心脏一滞,气息都有戏不稳了,迟迟没回过神。 “啊……” 直到上方一滴血正好滴落在他的脸上,他才惊叫回神。 “世子,你怎么样?” 侍卫听到惊叫也才回神。 许宏文脸色煞白掏出帕子往脸上擦:“脏死了,真恶心。” 他因被吓的够呛,手上慌乱,浑身都在颤抖。 十二个人竟然都被抓了,他们可是伯爵府的一等护卫,向明侯的人这么厉害吗? “世子这下人够了吧,呵呵,刚刚咱们都会错了意,世子等着本官这就让人把人放下来,亲自送到伯爵府。”李坤略有些巴结的样子。 许宏文擦脸的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本官让人把人送去伯爵府啊。 “放屁。”许宏文扔了帕子,从车上跳下来,对着李坤就是一脚。 “哎吆……” 李坤丝毫没有防备,被踹翻在地,还滚了个后空翻…… “大人,大人。”守城士兵慌忙上来。 两人去扶李坤,剩下的人对许宏文剑拔弩张。 伯爵府的护卫立马也挡在许宏文的前面。 “别……别动手,都别动手……”李坤颤颤巍巍被人扶起来,一看两边都亮了家伙,又被吓的够呛。 “大人。” 守城的士兵退到他身边。 “兵器都放下。”李坤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上前几步:“世子,本官是哪里说错了,惹世子不高兴了?” “放你娘的屁,敢当众污蔑伯爵府,本世子看你不想活了。”许宏文斥道。 “世子,本官没说谎,不信你看看……”李坤急了转头吩咐士兵:“去吧城门上贴的两张告示拿过来给世子看看。” “是。” 士兵小跑而去,转眼就将告示递到了许宏文面前。 许宏文没有去接,只是垂眸看了几眼。 越看眼底沉的越厉害,十二人的姓名,年龄,祖籍,家中人员都介绍的一清二楚。 不可能,昨夜派去刺杀,到现在也不过半日的时间,想要调查的那么详细时间根本不够。 许宏文眼底闪过杀意,那么详细,除了他们自己说出来,短短的半日任有天大的本事,也查不出这么全的信息。 这叫和伯爵府没关系? “世子听所上面有好几个都是在府上当……”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伯爵府的,大人可不要妄言。”许宏文当然不可能承认。 “可是……” “大人。”许宏文声音拔高。 李坤心中咯噔一声。 “大人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大人还的多掂量掂量,可别刚上任又跌下去,到时候摔的连骨头都不剩。”许宏文冷道。 李坤咽了口吐沫,心中良知使他忍不住又道:“告示上说……只要主家领回去便不计较了,若是没人领……世子您看天气中午炎热难耐,这些人恐怕撑不过两日。” “这些人并非伯爵府的,生死也和伯爵府没有关系,大人,懂?”许宏文言语之中带着丝丝威胁。 李坤张了张嘴,没说出一句话。 听着话音他就是再愚钝也清楚了,伯爵府根本就不是来领人的…… 更或者说,只是看这些人死了没有! “儿啊,我的儿啊……你昨日还在伯爵府当差,今儿怎么就成这样了……儿子啊……”一名妇人看了好一会,认出真的是自家儿子之后,坐在地上就嚎啕大哭起来。 李坤:“……” 默默看向许宏文,这叫和伯爵府没关系? “……” 许宏文嘴角也不可察的抽了下,随后便怒色而起:“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那妇人带走。” “是是……” 护卫连连点头。 “世子……” 李坤有心想要求情,许宏文凌厉的视线转头看过来,他也不敢开口了。 哎,太吓人了。 从来不知道高升的官位真烫手,早知道摊上这等事,破官谁爱当谁当! 伯爵府护卫快接近妇人的时候被一道身影挡住。 “参见王爷。” “退下。”长阳王爷冷斥。 伯爵府护卫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退后。 许宏文看到长阳王爷怒色的脸上多了几分畏惧,抬脚迎上去:“参见王爷。” “世子好大的威风。”长阳王爷呵了声皮笑肉不笑道。 “不敢。” “城楼上挂的这些人有几个本王还是记得的,昨日五公主在城楼之上的行为,已闹的城中乱糟糟一片,如今才过一夜又闹出刺杀的事来,伯爵府眼中还有圣上吗。”长阳王爷厉声斥问。 许宏文神色惶恐,想到城内圣旨:“王爷,向明侯此人野性难驯,若是进了京城恐怕京城再无安宁之日,若他犹如当年一样入宫谋反……” “你见过谋反一人单枪匹马入宫的?”长阳王爷打断他。 “额……?” 许宏文脑袋有点卡壳。 长阳王爷:“当年向明侯是单枪匹马入的皇宫,没有带任何人,你见过谋反人这般愚蠢吗?” 许宏文一时接不上话。 “五公主所做的事,拉出个方宵做替罪羊勉强说得过去,昨夜的刺杀事起,伯爵府的一等护卫,有几个是京中的,在世家权贵之中也脸熟,府上怎么狡辩澄清说没没关系,也说不过去。” 城门上的人有名有姓,个个都是在伯爵府当差,能甩干净? 他以为世人都是傻子吗! 许宏文眼底流转,面上难看。 没心善到去点拨他们 “世子不妨想一想,这些人的小命可都在伯爵府手中捏着呢。”长阳王爷并未说让他领人,只是让他想一想。 许宏文一言不发,拱手朝长阳王爷行礼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回府。” “是。” 许宏文上车,侍卫架着马车迅速进了城门。 李坤走到长阳王爷身边,不解道:“王爷,伯爵府想满也瞒不住,现在不少人都清楚,王爷怎么不直接让他们把人领走?” “伯爵府的事,本王不想过多插手。” 他还没心善到去点拨他们,伯爵府若是大大方方把人领回去,虽会坐实刺杀的事,但是赢得了人心。 敢作敢当也让人钦佩,若是拒不认…… 伯爵府也没那么好了事,毕竟……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人做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看看,这些人似乎全部都是伯爵府的一等护卫。” 高崎,尹庆,霍晋轩到了城门口。 入目尹庆还被吓了一跳,细细看清人开口道了声。 霍晋轩不信:“吹吧,伯爵府的护卫你怎么会知道?” “你忘了,之前我和琴大师学棋,赶上伯爵世子盛请琴大师入府研讨棋局,得知我也和大师学习,便准许我日日前往伯爵府和世子一起学,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伯爵府的护卫我几乎都见过。” 霍晋轩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谁这么大胆子把伯爵府的人打成这样,还挂在京城城门口,也太嚣张了,伯爵府若是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啊。”尹庆折扇低着下巴,歪头再次盯着上方的人。 “他们应该闹不起来。”霍晋轩道。 尹庆疑惑:“怎么说?” “刚刚伯爵府的马车就从咱们身边过去。” “什么时候?” “就我们出城的时候,伯爵府的人到了都没能将这些人放下去,要么是不想领,要么是没胆子领。”霍晋轩猜测。 尹庆凝眉不是很理解,转头朝着旁边看了一圈:“高崎呢?高崎?你在那里看什么呢?” “走,我们也去看看。”霍晋轩推他一把。 高崎盯着告示嘴角勾着笑意,真的是她们,手法好绝,他真的越来越想见她了。 尹庆和霍晋轩走过来,将告示详详细细的看一遍。 尹庆:“晋轩你真是神了,难怪伯爵府没领人,显然是不想承认啊。” 霍晋轩猜到一点什么,可没想到事情的会这么炸裂,五公主派人私自关闭城门,人家根本没把京城放在眼中。 伯爵府又派人去刺杀,现在人直接吊挂在城门口了。 多年来,他还从未见过谁敢那么嚣张的。 公之于众列出了刺杀人的信息,一个字都没提伯爵府,每一个字都在说伯爵府。 伯爵府来不来领,刺杀幕后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承认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霍晋轩道。 “不重要?很重要啊,你看看这些人虽伤势重,都还活着呢,若他们不来领人,这些人可就活活吊死了。”尹庆惋惜。 都是一等护卫,功夫很好,死了真可惜。 被锦衣卫围了门 霍晋轩转眸盯着他。 尹庆撞上他的神色:“你那是什么眼神?” 霍晋轩:“尹大公子真是天真无邪。” “你说什么?”尹庆面容登时扭成一团。 “区区十二人的性命,你以为伯爵府会放在眼中?”京城各个偌大府邸,外表看起来光鲜,里面缺是杀人不见血地方。 别说十二人,就算再多一倍,伯爵府都不会理会。 尹庆有一瞬的惊讶,扭曲的面容多了气愤:“他……他们这是草菅人命。” “那又如何,你看官府衙门管得了吗。” 有权就能为所欲为。 尹庆哑口无言。 “你啊,还是被你家保护的太好了,难怪尹大人很少让你出府。”霍晋轩笑了声。 尹庆无力反驳,他看向高崎:“高兄,你看这事如何解。” “吃饱喝足,没事闲的管这事?”高崎呵笑一声。 “……” “伯爵府都不在意的人,别人合得来操心吗,管他是不是血腥戏,反正有戏看就行。”高崎难以掩饰的愉悦。 “高兄,话不能这么说。” “不然呢?能怎么说,你有能力救?”高崎撇他:“就算你有能力就下他们,他们是伯爵府的护卫,还是得回伯爵府,你认为伯爵府会仁慈的让他们活着?” 尹庆英俊的脸上有些苍白。 霍晋轩抬手拍在他的肩头:“尹少爷,高崎说的对,盲目的救人,可能到头来只是让他们换一个死法而已。” 尹庆微微点头,总感觉平日要好的兄弟,这一刻离他很远。 总觉得……他们骨子里太冷漠了。 霍晋轩没在说话,又重重拍了两下才收回手。 高崎微微摇头,抬脚朝着城门走。 “高兄,你做什么去?”霍晋轩喊道。 高崎没回头,只是扬了扬手算是道别。 伯爵府。 爵爷许昌自从知道昨日城门阻拦向明侯入城的背后之人是五公主,气的心脏病都快发作了。 人家贵为公主,打不得骂不得,这口气憋着几乎一宿未眠。 城门口吊挂十二人的事一出,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伯爵许昌的耳中。 “真的挂在城门口了?” 许昌不知刺杀一事,优哉游哉端起茶杯,只当个新鲜事听着。 听着人家将人挂在城门口,他还忍不住在内心赞了声‘真绝’ 管家一脸愁容和着急:“是啊,我听守城的官兵来说,是八皇子身边的一等护卫杜一挂上去的。” “杜一办事,背后必然是八皇子,啧啧,也不知是谁这么大胆子,惹上八皇子脱一层皮都是轻的。” 许昌啧啧有声,端着杯子喝了口茶。 “是……是世子。” “噗……” 许昌刚喝的一口茶还没咽下,噗的一声,茶水从嘴巴和鼻子里喷出来…… “咳咳咳……” “老爷,老爷。”管家上前。 许昌剧烈咳嗽着,一把抓住管家的胳膊,双目欲裂瞪着他:“咳咳……咳咳……” 管家迎上那视线浑身都颤了起来。 许昌眼泪都咳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喘息了两口气:“你……刚刚说什么?是世子什么?” 被锦衣卫围了门2 “是……是……”管家被许昌激烈的反应吓到了。 许昌一双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是什么?快说。” “是世子,守城官兵来说,是世子派人去刺杀被人抓个正着,杜一掉在城门口的人都是咱们府上的一等护卫。”管家说完几乎要老泪纵横了。 许昌脸色一下白了,停顿几秒,松开管家,几乎瘫到了椅子上。 “完了,完了……” 按照八皇子那个性子,他……想到当年宫宴之上八皇子杀人的样子……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听说告示上写着只要主家亲自去领人,便不计较刺杀之事,若没人去领那些人就吊死在城门口。”管家又道。 许昌立马摆手:“不能认,吩咐府中上下绝对不能认。” “是,是。” 许昌内心慌的不行,京城谁都不敢惹八皇子,宏文也不知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了,敢派人去刺杀八皇子。 孽障,孽障…… 忽然,许昌心头一亮,想到了五公主。 五公主和八皇子之间的仇朝中上下谁都有点底…… “该死的,我就说宏文那孽障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许昌咬牙切齿的呢喃。 向明侯,八皇子,叶千宁,十年前四方山活着的人都凑齐了。 五公主心中仇恨暗中出手也不足为奇,但是她要做就自己去做,为什么还要拖着伯爵富府? “爵爷,爵爷不好了……” 小厮风风火火的人没到,声先到。 许昌本就吓的够呛,听到仓皇的声音心中一抖,猛然站起来一阵眩晕又跌坐在椅子上,与此同时小厮也慌张的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来了一群锦衣卫将咱们府上给围住了。” 许昌心中咯噔一声,来了,讨债的来了…… “世子下朝可回来了?”许昌忙问。 “还没回来。” 许昌似是松了一口气,忙又道:“派人速速从后门出去,务必要拦住世子不要让他回府。” “是。” 小厮爬起来,就要往外跑。 “等等。” 小厮急刹车:“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让世子直接出城去躲一躲,让他等府中的口信,府中没传口信一定别让他回来。” 八皇子向来都是赶尽杀绝,若让他见了宏文,他儿还有命吗? “是。” 小厮慌忙往后院跑。 许昌原地来回走了两圈,心中将自己那没用的儿子骂了好几遍,堂堂七尺男儿没用一点思量,听信一介女人之言,敢去刺杀那个杀神? 骂完儿子,他又开始骂桑姝,眼界短浅,骄纵南驯,也不知孽障喜欢她什么! “老爷。” 爵爷夫人听到消息匆匆赶来大厅。 许昌抬头:“夫人,你怎么来了。” “刚刚听丫鬟说锦衣卫围了咱们府,爵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许夫人急问。 许昌张口又闭上。 “老爷,不好了,锦衣卫开始撞门了……”又一名小厮慌慌张张而来。 许昌脸色发白。 许夫人也吓的够呛:“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是不是惹了五公主?” 被锦衣卫围了门3 “我惹她?她是要拖着伯爵府一门下地狱啊。” 许夫人不提五公主还好,提起来许昌就气的不打一处来。 “什么?” “五公主,你的好儿媳,篡着宏文去刺杀八皇子。” 许夫人闻言愣了几秒,差点没吓晕过去。 “派去刺杀的人全部被八皇子派人掉在城门口了,现在杀上门,谁干直接对上?”许昌明知撞门也不敢出去看。 若是旁人还能理论几局,八皇子就不一样了,多辩解一句死的更快些。 “那……那怎么办?”许夫人吓的六神无主。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遇上喜怒无常的人,谁知道怎么办! “老爷事是五公主惹出来的,让五公主去,实在不行……就,就让洪文休妻……”许夫人平日很怕五公主。 人家儿子娶媳妇,都是伺候婆婆,她倒好儿子给她娶了祖宗回来。 别说儿媳每日给婆婆请安了,她这个当婆婆的差不多都要每日去给她请安了。 许昌有一瞬间的惊讶,没想到夫人那么怕五公主,竟敢说出休妻的话。 人果然不逼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的魄力。 “老爷,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让人去把五公主找来。”许夫人见许昌一直没说话,很铁不成钢的垂他一把:“你不去,我带人去。” 说完,她也不注重什么礼仪了,跑着就出了门。 许昌成亲几十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夫人,忽然觉得自己娶对人了,遇上不软弱,靠得住! 也只有把五公主推出去才能保得伯爵府一门平安了。 就算八皇子把五公主杀了,要问责任皇上问不到府上,谁让他将八皇子纵容到如此目中无人的地步了。 “老爷。”管家急匆匆而来。 许昌走出门:“你带些护卫去前院,务必将门守住。” “老爷,你做什么去?” “我要进宫面圣。” “可是前院都是锦衣卫,出不去。” “走后门。” 许昌为了保险起见还带了府中的几名护卫。 管家随着许昌一路来到后门,自己先打开门左右看了一眼这才缩回来道:“老爷没人。” 许昌走出门:“你去让马车在后街等着。” “是。” 管家应声朝着胡同口跑去。 许昌想到了皇宫首要先把五公主刺杀的事给皇上说清楚,他的儿子饶是又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行事。 一面是公主,一面是皇子,终归是他们皇家自家的恩怨。 满门心事的许昌转过胡同,一时不察撞一个人影,身形往后呛呛退了几步。 “那个不长眼的……”许昌刚要上前怒骂,管家的身影慢慢从转角退了过来:“不是让你去备车,怎么……” 管家转头一脸惊恐,疯狂朝许昌眨眼睛。 许昌话说到一半,随着管家的后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也露了出来,长剑正抵管家喉咙的位置。 紧接着一名锦衣卫出现在许昌的面前。 许昌心脏感觉都被人捏起来了,脚步不断后退,有种想跑的冲动。 “爵爷想去哪儿?” 一道低沉的声音而起。 被锦衣卫围了门4 许昌登时就感觉气血翻腾,眩晕的感觉随之袭来,当眼前出现声音的主人之时,恐惧感袭便全身。 许昌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俯身行礼:“参……参见八皇子。” “本皇子亲自登门拜访,爵爷闭门不见是何道理?”桑止玄衣金边的衣衫,腰间金色玉带贵气十足。 “不敢,微臣不敢。” “若是爵爷不在府上,本皇子便信了,可爵爷分明就在府上,为何迟迟不开门?”桑止声音很轻,听不出息怒。 许昌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是,是……” “还是爵爷觉得伯爵府门第高了,本皇子都没有资格入了?”桑止轻飘飘又道。 “不敢,不敢,八皇子身份尊贵,微臣怎敢有如此想法。”许昌慌乱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摆着:“八皇子请,请……” “爵爷觉得本皇子入你伯爵府只配走后门?”桑止垂眸。 许昌大惊,一时忘记自己是从后门出来的,吓的三魂都去了七魄,朝着自己嘴上就扇了一巴掌:“都是微臣的错,还请八皇子饶恕。” “既然爵爷是无心之举,本皇子便计较了。” 许昌闻言垂着头,听到这话嘴都惊的往里凹了下,不计较? 这是从那个沉默寡言只动手杀人的八皇子口中说出来的? 怎么感觉……更吓人了? 桑止轻飘飘又道:“走吧,快午时了,本皇子就在伯爵府用膳。” 许昌心中抖的厉害,也不敢反抗:“是,是。” 连忙走在前面点头哈腰的引路着路。 伯爵府大门口,站了上百名锦衣卫,路过的行人见此没一个敢驻足观看的。 许昌远远都看到大门口那么多锦衣卫,内心再次被冲击。 抄家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啊! 背后轻飘飘的脚步声,更像催命符一样。 许昌走到门口眼前的一幕内心又被暴击了,偌大的朱红大门,此时碎了一地。 就连府上的伯爵府三个大字的门匾都被削掉了,上面仅剩下小版块在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恍恍惚惚走上几层台阶,血腥入鼻。 “八……八皇子……”颤颤巍巍回头。 “本皇子不喜欢等,爵爷下次记得本皇子拜访早些开门。” “是是……” 许昌若是知道如此,肯定早早的就开门了。 桑止上了台阶,一股血腥味传来,俊美的脸上微微一沉。 许昌看到横竖躺着的三四个家丁,眼皮跳了几下,此情此景,今日府上怕是在劫难逃了。 “谁动的手?”桑止冷了下来。 一锦衣卫上前:“回殿下,是属下。” “来人,将人待下去,关到天牢第三层。”桑止冷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许昌更惊讶了。 “是……是!” 最前面的两名锦衣卫最先反应过来,上去一左一右架住跪在地上的锦衣卫。 那锦衣卫一脸不解又惶恐:“殿下……殿下饶命。” “带下去。” 锦衣卫不敢耽搁,拖着人迅速离去,锦衣卫的喊声也越来越远。 其他锦衣卫纷纷不解。 桑止红色的眸子扫视一圈,声音充满警告:“若谁再敢私自杀人,就跟他一样的下场。” “是……” 许昌惶恐了,蒙蔽又伤脑,彻底看不懂了。 嗜杀的八皇子,竟说出来这话?寓意着什么? 不能私自杀?那要怎么杀? 要将他们侯爵府统统都拖到菜市口再杀? ……—— 许昌登时就感觉气血翻腾,眩晕的感觉随之袭来,当眼前出现声音的主人之时,恐惧感袭便全身。 许昌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俯身行礼:“参……参见八皇子。” “本皇子亲自登门拜访,爵爷闭门不见是何道理?”桑止玄衣金边的衣衫,腰间金色玉带贵气十足。 “不敢,微臣不敢。” “若是爵爷不在府上,本皇子便信了,可爵爷分明就在府上,为何迟迟不开门?”桑止声音很轻,听不出息怒。 许昌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是,是……” “还是爵爷觉得伯爵府门第高了,本皇子都没有资格入了?”桑止轻飘飘又道。 “不敢,不敢,八皇子身份尊贵,微臣怎敢有如此想法。”许昌慌乱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摆着:“八皇子请,请……” “爵爷觉得本皇子入你伯爵府只配走后门?”桑止垂眸。 许昌大惊,一时忘记自己是从后门出来的,吓的三魂都去了七魄,朝着自己嘴上就扇了一巴掌:“都是微臣的错,还请八皇子饶恕。” “既然爵爷是无心之举,本皇子便计较了。” 许昌闻言垂着头,听到这话嘴都惊的往里凹了下,不计较? 这是从那个沉默寡言只动手杀人的八皇子口中说出来的? 怎么感觉……更吓人了? 桑止轻飘飘又道:“走吧,快午时了,本皇子就在伯爵府用膳。 许昌登时就感觉气血翻腾,眩晕的感觉随之袭来,当眼前出现声音的主人之时,恐惧感袭便全身。 许昌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俯身行礼:“参……参见八皇子。” “本皇子亲自登门拜访,爵爷闭门不见是何道理?”桑止玄衣金边的衣衫,腰间金色玉带贵气十足。 “不敢,微臣不敢。” “若是爵爷不在府上,本皇子便信了,可爵爷分明就在府上,为何迟迟不开门?”桑止声音很轻,听不出息怒。 许昌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是,是……” “还是爵爷觉得伯爵府门第高了,本皇子都没有资格入了?”桑止轻飘飘又道。 “不敢,不敢,八皇子身份尊贵,微臣怎敢有如此想法。”许昌慌乱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摆着:“八皇子请,请……” “爵爷觉得本皇子入你伯爵府只配走后门?”桑止垂眸。 许昌大惊,一时忘记自己是从后门出来的,吓的三魂都去了七魄,朝着自己嘴上就扇了一巴掌:“都是微臣的错,还请八皇子饶恕。” 许昌闻言垂着头,听到这话嘴都惊的往里凹了下,不计较? 这是从那个沉默寡言只动手杀人的八皇子口中说出来的? 被锦衣卫围了门5 许昌疑云回头看向桑止,顺着他的视线又寻了一遍,反复三次才确认,八皇子的确再看斜对面的姑娘。 这一发现已经很让人惊讶了,最让人惊讶的是,八皇子竟然勾着嘴角笑了! 上下打量一眼,女子容貌普通,穿着像是寻常百姓,难道八皇子认识? 思索之间,侍卫架着马车到了门口。 侍卫停下车,下来站在车旁。 许宏文内心挣扎,迎着头皮掀开车帘,慢悠悠下车。 许昌此时也无暇探究对面女子,抬脚朝着马车去。 他还未走出几步,后方高大的身影越过他,大步流星而去。、 许昌的脚步一顿慌忙快上几步跟着。 许宏文站在马车旁边还未动,便看到桑止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心一瞬间提了起来。 眼看人影越来越近,咽了咽口水迎了上去,弯腰行礼:“参见八皇子。” 桑止修长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脚步迈向了斜对面,眼底惊讶,惊喜有激动。 许昌见他直径走过去了,心中松了一口气,来到许宏文身边,不解的看过去,对方的女子迎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 桑止走过去率先开口。 “我来看看太爷爷,刚好路过。” 叶千宁带着人皮面具,穿着特别朴素,上前几步。 “等会我办好事,与你一起可好?”桑止磁性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试探。 叶千宁歪头朝着伯爵府的方向看了眼,想了想道:“也好。” “走。” 桑止伸手去牵她的手,被她躲开。 “注意点。” 叶千宁小手背在身后。 桑止被闪了一下,也不在意,眼底的笑意更盛。 许昌和许宏文都看傻眼了,那女子是谁?敢当年反驳八皇子?八皇子看起来还很高兴? “爹,那是谁?”许宏文惊问。 许昌摇头:“不清楚。” “没听说八皇子和什么女子有来往,更何况是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贫民百姓。”许宏文疑惑更胜。 许昌从早晨蒙到现在了:“就……” 刚想要接话,便看到八皇子和那女子齐齐回来了,心中咯噔一声,回头狠狠瞪向许宏文:“你等会给我少说话,刺杀之事打死都不要承认。” 许宏文点头,果然八皇子是为了刺杀之事而来。 “许世子这是下朝回来了。” 桑止走近,淡淡问候。 许宏文立马上前一步:“参见八皇子。” “起来吧。” “是……” 许宏文慢悠悠起身。 “爵爷今日府上有贵客,记得把午膳做的丰盛一些。”桑止道。 “是。” 许昌暗暗瞥了眼叶千宁。 叶千宁微微一笑:“能吃上伯爵府的饭,真荣幸。” “额……不敢不敢。”许昌看不出女子贵在哪里,只是八皇子如此对待,他自不敢怠慢。 桑止不满纠正:“是他们荣幸。” “……” “呵呵,是是是,殿下,这个……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许昌也不计较这点,内心就想用了午膳能早些把这尊大佛请走。 “我姓顾。” 顾? 许昌想了一圈都不知道京城有什么很出名的顾氏,似乎只有城西老宅的曾经经商的顾家,但顾家几代都生不出女婴,应该不是。 那京城还有什么顾家能接触到八皇子? “怎么?我这个姓氏很奇怪吗?”叶千宁问。 许昌顿时扯出笑意:“没有,八皇子,顾姑娘请。” “走吧。”桑止道。 叶千宁点头跟着桑止朝着伯爵府中大门走。 许昌和许宏文站在后方盯着前方两人天差地别的身影愣了几秒,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出? “爹……” 许宏文小声唤了声。 许昌回神,看到许宏文就气不打一处来:“逆子,你最好给老子等着!” 许宏文缩了缩脑,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 “爵爷,磨蹭什么呢?”桑止回头微微蹙眉。 许昌怒色的脸立马被喜笑颜开取代:“来了,来了。” “……” 许宏文还从未见过父亲这般讨好的,心中对八皇子憎恨到了极点,城中肆意散播当年之事,皇上若是知晓不可能不理会。 饶是再得宠,损坏了皇家颜面,还是当今圣上的颜面,皇上还岂能容他。 倒要看看你能威风到几时。 叶千宁走上台阶,站在大门口左右看了几眼,抬头又望向上方的门匾。 桑止也跟着抬眸。 许昌见两人的动作,视线也落在偌大的门匾上,心疼不已,那可是圣上亲笔提的门匾。 “几年春草歇,今日暮途穷。” 叶千宁想到了一句诗词,偌大风光的府邸,很快便要不行了! “什么时候你也开始文绉绉的了?”桑止轻笑。 几年春草歇,今日暮途穷,好一个暮途穷,他喜欢。 叶千宁得意:“这叫博才多学。” “那你改日教教我。” “堂堂八皇子想学大把的人教你,哪里显得我?” “他们教不了我。” “为什么?” “因为他们怕我。” “……” 两人说着走进大门。 许昌面容惨白,浑身颤抖,几年春草歇,今日暮途穷? 这…… 若非和八皇子一起,站在伯爵府门前,单单是这几个字,他就能让她再也开不了口。 但…… 此时此刻他慌的厉害,连一介贫民百姓都看得出伯爵府的处境,他们伯爵府这一次能挺过去? ……—— 许昌疑云回头看向桑止,顺着他的视线又寻了一遍,反复三次才确认,八皇子的确再看斜对面的姑娘。 这一发现已经很让人惊讶了,最让人惊讶的是,八皇子竟然勾着嘴角笑了! 上下打量一眼,女子容貌普通,穿着像是寻常百姓,难道八皇子认识? 思索之间,侍卫架着马车到了门口。 侍卫停下车,下来站在车旁。 许宏文内心挣扎,迎着头皮掀开车帘,慢悠悠下车。 许昌此时也无暇探究对面女子,抬脚朝着马车去。 他还未走出几步,后方高大的身影越过他,大步流星而去。、 许昌的脚步一顿慌忙快上几步跟着。 许宏文站在马车旁边还未动,便看到桑止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心一瞬间提了起来。 眼看人影越来越近,咽了咽口水迎了上去,弯腰行礼:“参见八皇子。” 桑止修长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脚步迈向了斜对面,眼底惊讶,惊喜有激动。 许昌见他直径走过去了,心中松了一口气,来到许宏文身边,不解的看过去,对方的女子迎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 桑止走过去率先开口。 “我来看看太爷爷,刚好路过。” 叶千宁带着人皮面具,穿着特别朴素,上前几步。 “等会我办好事,与你一起可好?”桑止磁性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试探。 叶千宁歪头朝着伯爵府的方向看了眼,想了想道:“也好。” “走。” 桑止伸手去牵她的手,被她躲开。 “注意点。” 叶千宁小手背在身后。 桑止被闪了一下,也不在意,眼底的笑意更盛。 许昌和许宏文都看傻眼了,那女子是谁?敢当年反驳八皇子?八皇子看起来还很高兴? “爹,那是谁?”许宏文惊问。 许昌摇头:“不清楚。” “没听说八皇子和什么女子有来往,更何况是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贫民百姓。”许宏文疑惑更胜。 许昌从早晨蒙到现在了:“就……” 刚想要接话,便看到八皇子和那女子齐齐回来了,心中咯噔一声,回头狠狠瞪向许宏文:“你等会给我少说话,刺杀之事打死都不要承认。” 许宏文点头,果然八皇子是为了刺杀之事而来。 “许世子这是下朝回来了。” 桑止走近,淡淡问候。 许宏文立马上前一步:“参见八皇子。” “起来吧。” “是……” 许宏文慢悠悠起身。 “爵爷今日府上有贵客,记得把午膳做的丰盛一些。”桑止道。 “是。” 许昌暗暗瞥了眼叶千宁。 叶千宁微微一笑:“能吃上伯爵府的饭,真荣幸。” “额……不敢不敢。”许昌看不出女子贵在哪里,只是八皇子如此对待,他自不敢怠慢。 桑止不满纠正:“是他们荣幸。” “……” “呵呵,是是是,殿下,这个……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许昌也不计较这点,内心就想用了午膳能早些把这尊大佛请走。 “我姓顾。” 顾? 许昌想了一圈都不知道京城有什么很出名的顾氏,似乎只有城西老宅的曾经经商的顾家,但顾家几代都生不出女婴,应该不是。 那京城还有什么顾家能接触到八皇子? “怎么?我这个姓氏很奇怪吗?”叶千宁问。 许昌顿时扯出笑意:“没有,八皇子,顾姑娘请。” “走吧。”桑止道。 叶千宁点头跟着桑止朝着伯爵府中大门走。 许昌和许宏文站在后方盯着前方两人天差地别的身影愣了几秒,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出? 许昌疑云回头看向桑止,顺着他的视线又寻了一遍,反复三次才确认,八皇子的确再看斜对面的姑娘。 这一发现已经很让人惊讶了,最让人惊讶的是,八皇子竟然勾着嘴角笑了! 上下打量一眼,女子容貌普通,穿着像是寻常百姓,难道八皇子认识? 思索之间,侍卫架着马车到了门口。 侍卫停下车,下来站在车旁。 许宏文内心挣扎,迎着头皮掀开车帘,慢悠悠下车。 许昌此时也无暇探究对面女子,抬脚朝着马车去。 他还未走出几步,后方高大的身影越过他,大步流星而去。、 许昌的脚步一顿慌忙快上几步跟着。 许宏文站在马车旁边还未动,便看到桑止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心一瞬间提了起来。 眼看人影越来越近,咽了咽口水迎了上去,弯腰行礼:“参见八皇子。” 桑止修长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脚步迈向了斜对面,眼底惊讶,惊喜有激动。 许昌见他直径走过去了,心中松了一口气,来到许宏文身边,不解的看过去,对方的女子迎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 桑止走过去率先开口。 “我来看看太爷爷,刚好路过。” 叶千宁带着人皮面具,穿着特别朴素,上前几步。 “等会我办好事,与你一起可好?”桑止磁性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试探。 叶千宁歪头朝着伯爵府的方向看了眼,想了想道:“也好。” “走。” 桑止伸手去牵她的手,被她躲开。 “注意点。” 叶千宁小手背在身后。 桑止被闪了一下,也不在意,眼底的笑意更盛。 许昌和许宏文都看傻眼了,那女子是谁?敢当年反驳八皇子?八皇子看起来还很高兴? “爹,那是谁?”许宏文惊问。 许昌摇头:“不清楚。” “没听说八皇子和什么女子有来往,更何况是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贫民百姓。”许宏文疑惑更胜。 许昌从早晨蒙到现在了:“就……” 刚想要接话,便看到八皇子和那女子齐齐回来了,心中咯噔一声,回头狠狠瞪向许宏文:“你等会给我少说话,刺杀之事打死都不要承认。” 许宏文点头,果然八皇子是为了刺杀之事而来。 “许世子这是下朝回来了。” 桑止走近,淡淡问候。 许宏文立马上前一步:“参见八皇子。” “起来吧。” “是……” 许宏文慢悠悠起身。 “爵爷今日府上有贵客,记得把午膳做的丰盛一些。”桑止道。 “是。” 许昌暗暗瞥了眼叶千宁。 叶千宁微微一笑:“能吃上伯爵府的饭,真荣幸。” “额……不敢不敢。”许昌看不出女子贵在哪里,只是八皇子如此对待,他自不敢怠慢。 桑止不满纠正:“是他们荣幸。” “……” “呵呵,是是是,殿下,这个……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许昌也不计较这点,内心就想用了午膳能早些把这尊大佛请走。 “我姓顾。” 顾? 许昌想了一圈都不知道京城有什么很出名的顾氏,似乎只有城西老宅的曾经经商的顾家,但顾家几代都生不出女婴,应该不是。 那京城还有什么顾家能接触到八皇子? “怎么?我这个姓氏很奇怪吗?”叶千宁问。 真不拿他当外人啊! “是……老夫人刚刚带了很多人闯入公主的院子,让公主去到八皇子面前请罪……公主不愿意和老夫人理论了几句……老……老夫人就让人把公主给绑了,说是要押到八皇子面前请罪。”翠儿抖着声音断断续续说完。 许宏文脑袋当时就轰的一下:“怎么可能?” 他娘平日对姝儿千依百顺,她怎么可能敢让人绑她? “世子,是真的,奴婢不敢说谎,世子您快去救救公主吧。” 许宏文手上用力将他一扯:“人呢?” “老夫人让人押着公主刚刚出院,朝着后花园的方向去了……” 许宏文想到刚刚八皇子走去的方向,登时脸色煞白,扔下翠儿抬脚便朝朝左边去。 后院长廊之上,许昌走在前面引路时不时回头介绍着周围的陈设。 从前院一路而来,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九转长廊像是没有头一样,长廊之外是花园假山,不远处还有一条河,河水绵延看起来像是贯穿了整个府邸。 “这条河通向哪里?”叶千宁问。 许昌闻言朝着河水的方向看了眼道:“通往城内东街的那条河。” 东街? 叶千宁对于京城的街道非常熟悉,东街位置再往前一些,就是以前向将军府的后门,那条河竟直通伯爵府。 许昌笑呵呵继续往前走,也不知她们寓意为何? 总之他觉得不简单,至少八皇子此行绝对不是来逛院子的,不过他从入府始终没提刺杀的事,他也不敢问。 “城内四散的圣旨满街都是,是你找人做的?”叶千宁突然问。 “恩。” “满城的说书先生,你怎么想到的。”叶千宁听到消息就很惊讶,自城门露出圣旨的之事,接下来她要做的也是把圣旨闹的人尽皆知。 他让罗文去寻的时候,圣旨已经被莺歌拿走了,莺歌和杜一一样都跟着桑止,她知道是桑止所为。 只是没想到他的动作那么快,而且还找了满城的说书先生,从城门外就能隐隐听到城内的朗读的声。 入了城大开眼界,说书人数都数不过来,京城之人根本不用出门就能听得到圣旨之上所写的事。 “都说帝王金口玉言,他既写了又不想承认,这样的人还配坐在哪里吗。”桑止道。 “出尔反尔之人的确不配。”叶千宁点头。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许昌步伐沉重,内心突突的,他听到了什么? 他们公然讨论这些,真不拿他当外人啊! 八皇子想要……想要谋反吗? 天啊,他要早些告诉皇上,若不然……啧…… 许昌额头虚汗,豁然又想到,八皇子能这般明目张胆的说,是不是没打算让他活命? “城门口挂着的十二人,你看到了。”叶千宁又问。 这一问差点又把许昌吓死,心脏跳的厉害,脊背挺直不敢回头。 “虾兵蟹将而已,没兴趣去看,背后之人才重要。”桑止轻道。 “那些人都是伯爵府的。”叶千宁说着,朝着前方的许昌又道:“爵爷知道吗?” 一场混乱 许昌早就吓的要跪了,听到这话,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殿下此事和伯爵府没有关系啊,殿下明察。” “人都是伯爵府的,爵爷说没关系,觉得本皇子会信吗。”桑止冷声。 许昌跪着的双腿涌动,转了半圈正面对着桑止连连磕了几个头:“殿下真的不管伯爵府的事,我们就算又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你不敢,有人敢。”桑止目光冷冽。 许昌一愣,抬头正对上那冷冽的目光,一股寒意瞬间袭遍全身:“殿下,犬子……犬子……都是……” “八皇子,八皇子……” 一道慌张又惊恐的声音传来打断许昌的话。 叶千宁自从进入伯爵府便用了异能,整个府邸的动静都逃不过她的耳朵,许夫人这种软柿子能硬起来,真是爱子心切。 若没有拼了命想要保护的人,她怎么敢对堂堂公主动手,只可惜……她豁出命的要保护的人,未必能领情。 许夫人急匆匆转过长廊,后方跟着七八丫鬟和小厮,其中有两名小厮一左一右还押着一个女子。 女子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白布,脑袋上的步摇随着她凶狞的动作,哗啦啦摇摆。 许昌转头看到这一幕又被吓的一跳,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一个字。 桑止红色的眸子淡淡过去,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难得伯爵府还有明白人。” 许昌有些晃神,听到这话,瞬间清醒过来,八皇子的此言的意思……他知道幕后之人是五公主? 恍然和惊喜在脸上相容,就像是在死胡同里找到了一扇门…… “臣夫参见八皇子。”许夫人行礼。 后方跟着的一众小厮和丫鬟也齐齐行礼,唯独被绑着的桑姝,倔强的不肯低头,弯腰。 “唔唔……唔唔……”桑姝站在原地口中发出声音,一双美目怒瞪着桑止。 叶千宁看向桑姝,发丝盘起,头戴金衔红宝石步摇,皮肤白皙,鹅蛋的小脸,虽然她此时满脸都盛满怒色,依旧掩盖不住她美。 眉宇之间怒起来和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她眼中的恨意和杀意太盛了。 桑姝似是察觉到看叶千宁打量的视线,美目转向她,眼底好不掩饰的杀气。 “起来吧,爵爷夫人匆匆而来,可是有话与本皇子说。”桑止看也未看桑姝。 许夫人跪在地上没有起,磕头道:“殿下,刺杀之事我和老爷都不知道,都是五公主指使的,殿下知道,五公主嫁入伯爵府几年,府中上下护卫都听命于她……此事我们冤枉啊。” “唔唔唔唔……”桑姝挣扎。 “哦?爵爷当真不知道吗?”桑止问。 许昌回神立马顺着夫人的话:“是,殿下微臣发誓,微臣当真不知,殿下来之前,微臣也是刚刚知道城门上挂着人的事,殿下,就算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密谋刺杀之事啊。” “许宏文呢?”桑止轻声又问。 许昌和许夫人都是一愣。 “殿下……犬子……也不知此事。”许夫人慌道。 “许夫人当本皇子是傻子吗?” 许夫人心中一沉:“臣妇不敢。” ……—— 许昌早就吓的要跪了,听到这话,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殿下此事和伯爵府没有关系啊,殿下明察。” “人都是伯爵府的,爵爷说没关系,觉得本皇子会信吗。”桑止冷声。 许昌跪着的双腿涌动,转了半圈正面对着桑止连连磕了几个头:“殿下真的不管伯爵府的事,我们就算又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你不敢,有人敢。”桑止目光冷冽。 许昌一愣,抬头正对上那冷冽的目光,一股寒意瞬间袭遍全身:“殿下,犬子……犬子……都是……” “八皇子,八皇子……” 一道慌张又惊恐的声音传来打断许昌的话。 叶千宁自从进入伯爵府便用了异能,整个府邸的动静都逃不过她的耳朵,许夫人这种软柿子能硬起来,真是爱子心切。 若没有拼了命想要保护的人,她怎么敢对堂堂公主动手,只可惜……她豁出命的要保护的人,未必能领情。 许夫人急匆匆转过长廊,后方跟着七八丫鬟和小厮,其中有两名小厮一左一右还押着一个女子。 女子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白布,脑袋上的步摇随着她凶狞的动作,哗啦啦摇摆。 许昌转头看到这一幕又被吓的一跳,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一个字。 桑止红色的眸子淡淡过去,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难得伯爵府还有明白人。” 许昌有些晃神,听到这话,瞬间清醒过来,八皇子的此言的意思……他知道幕后之人是五公主? 恍然和惊喜在脸上相容,就像是在死胡同里找到了一扇门…… “臣夫参见八皇子。”许夫人行礼。 后方跟着的一众小厮和丫鬟也齐齐行礼,唯独被绑着的桑姝,倔强的不肯低头,弯腰。 “唔唔……唔唔……”桑姝站在原地口中发出声音,一双美目怒瞪着桑止。 叶千宁看向桑姝,发丝盘起,头戴金衔红宝石步摇,皮肤白皙,鹅蛋的小脸,虽然她此时满脸都盛满怒色,依旧掩盖不住她美。 眉宇之间怒起来和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她眼中的恨意和杀意太盛了。 桑姝似是察觉到看叶千宁打量的视线,美目转向她,眼底好不掩饰的杀气。 “起来吧,爵爷夫人匆匆而来,可是有话与本皇子说。”桑止看也未看桑姝。 许夫人跪在地上没有起,磕头道:“殿下,刺杀之事我和老爷都不知道,都是五公主指使的,殿下知道,五公主嫁入伯爵府几年,府中上下护卫都听命于她……此事我们冤枉啊。” “唔唔唔唔……”桑姝挣扎。 “哦?爵爷当真不知道吗?”桑止问。 许昌回神立马顺着夫人的话:“是,殿下微臣发誓,微臣当真不知,殿下来之前,微臣也是刚刚知道城门上挂着人的事,殿下,就算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密谋刺杀之事啊。” “许宏文呢?”桑止轻声又问。 许昌和许夫人都是一愣。 “殿下……犬子……也不知此事。”许夫人慌道。 “许夫人当本皇子是傻子吗?” 许昌早就吓的要跪了,听到这话,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殿下此事和伯爵府没有关系啊,殿下明察。” “人都是伯爵府的,爵爷说没关系,觉得本皇子会信吗。”桑止冷声。 许昌跪着的双腿涌动,转了半圈正面对着桑止连连磕了几个头:“殿下真的不管伯爵府的事,我们就算又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你不敢,有人敢。”桑止目光冷冽。 许昌一愣,抬头正对上那冷冽的目光,一股寒意瞬间袭遍全身:“殿下,犬子……犬子……都是……” “八皇子,八皇子……” 一道慌张又惊恐的声音传来打断许昌的话。 叶千宁自从进入伯爵府便用了异能,整个府邸的动静都逃不过她的耳朵,许夫人这种软柿子能硬起来,真是爱子心切。 若没有拼了命想要保护的人,她怎么敢对堂堂公主动手,只可惜……她豁出命的要保护的人,未必能领情。 许夫人急匆匆转过长廊,后方跟着七八丫鬟和小厮,其中有两名小厮一左一右还押着一个女子。 女子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白布,脑袋上的步摇随着她凶狞的动作,哗啦啦摇摆。 许昌转头看到这一幕又被吓的一跳,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一个字。 桑止红色的眸子淡淡过去,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难得伯爵府还有明白人。” 许昌有些晃神,听到这话,瞬间清醒过来,八皇子的此言的意思……他知道幕后之人是五公主? 恍然和惊喜在脸上相容,就像是在死胡同里找到了一扇门…… “臣夫参见八皇子。”许夫人行礼。 后方跟着的一众小厮和丫鬟也齐齐行礼,唯独被绑着的桑姝,倔强的不肯低头,弯腰。 “唔唔……唔唔……”桑姝站在原地口中发出声音,一双美目怒瞪着桑止。 叶千宁看向桑姝,发丝盘起,头戴金衔红宝石步摇,皮肤白皙,鹅蛋的小脸,虽然她此时满脸都盛满怒色,依旧掩盖不住她美。 眉宇之间怒起来和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她眼中的恨意和杀意太盛了。 桑姝似是察觉到看叶千宁打量的视线,美目转向她,眼底好不掩饰的杀气。 “起来吧,爵爷夫人匆匆而来,可是有话与本皇子说。”桑止看也未看桑姝。 许夫人跪在地上没有起,磕头道:“殿下,刺杀之事我和老爷都不知道,都是五公主指使的,殿下知道,五公主嫁入伯爵府几年,府中上下护卫都听命于她……此事我们冤枉啊。” “唔唔唔唔……”桑姝挣扎。 “哦?爵爷当真不知道吗?”桑止问。 许昌回神立马顺着夫人的话:“是,殿下微臣发誓,微臣当真不知,殿下来之前,微臣也是刚刚知道城门上挂着人的事,殿下,就算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密谋刺杀之事啊。” 很听她的话 许宏文抿唇。 “你说话,刺杀的到底是谁?”许昌着急怒斥。 许宏文又沉默几分才道:“向明侯之女叶千宁。” 许昌似是松了一口气,身子呛呛后退,被旁边的小厮眼疾手快扶住,不是刺杀八皇子,原来不是刺杀八皇子…… 如此就好,就好…… 许夫人虽也送了一口气,转眼迎上桑姝吃人的目光心中一抖,完了,不是刺杀八皇子,事情就不大。 可她绑了五公主事情就大了,想到此吓的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夫人…夫人……” “娘…” 许昌和许宏文吓了一跳齐齐朝许夫人奔去。 “夫人,来人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许昌惊叫。 叶千宁走过了去,弯腰扣住许夫人的手腕。 许宏文一把抓住,扭头怒斥:“你做什么?” “我懂医。”叶千宁道。 “走开,哪里来的低贱刁民,也配给我娘诊治。”许宏文瞪着猩红的眼。 桑止脸色瞬间变得凶狠凌厉。 叶千宁另一只手抬起,制止桑止的怒气,捏着许夫人的那只手也松开了:“爵爷夫人气血上脑,有中风的征兆,若不及时施针,怕要引发体内旧疾,这辈子就被想起来了。” “你少危言耸听,滚开。”许宏文去推她。 刚伸出手,手腕被一双修长的手指扼住,紧接着‘咔嚓’的声音响起。 “谁准你动本皇子的人。”口气阴冷又强势。 许宏文疼的额头青筋凸出,似不想在心爱的人面前丢人,死死咬着牙齿,愣是不吭一声。 许昌见此忙放下许夫人:“八皇子息怒,夫人如此,犬子是太着急,所以才口出狂言,还请八皇子开恩。” 桑止不听,手上反而又加重了几分‘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见。 “啊……” 许宏文再也忍不住叫出了声。 “够了,放手。” 桑姝沉声。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再本皇子面前开口。” 桑止当着她的面硬生生将许宏文的胳膊扭了一圈…… “啊……啊……” 许宏文眼前黑白交加,疼痛让他视线变得模糊。 桑姝美艳的小脸难看至极,脸上的肌肉因为怒气都在抽搐。 许昌心疼的要命,他儿子那个手算是废了。 “好了。” 叶千宁出声。 桑止这才慢悠悠松开手,侧身站到叶千宁身边。 许昌惊讶,桑姝更惊讶。 桑姝的视线落在旁边的女子身上,桑止竟然会听她的话? 从上倒下打量一边,没发现任何砸值得关注的地方,一身灰色素衣,料子是寻常百姓做衣最常见的布料。 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首饰,头上只有一个廉价簪子,长相——黑,丑! 许宏文疼的在地上打滚,那只左手垂着,没了知觉。 许昌眼见没有大夫,许夫人被丫鬟抱在怀中昏迷不醒,还隐隐有些抽搐之相,想到八皇子的提态度,朝着叶千宁道:“顾姑娘,是犬子的错,还请姑娘给我家夫人诊治……” 有心想要让她连儿子的手一起诊治,迟疑一下还是没胆子说出口。 告御状 叶千宁闻言微微一笑,声音清凉:“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呢,医治随性,刚刚处于好心想要医治,不曾想惹来一顿谩骂,现在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不想医了。” “额……” 许昌没想到迎来的是这样一番话,顿时语塞。 “爹……爹你别求她,她……她……” 许宏文手腕疼的厉害,还想要怒骂,桑止往前走了一步,他瞬间没了气焰。 许昌心中也有火气,儿子被八皇子断了手,区区一个不知道名的女子也这般嚣张,站起来道:“八皇子,犬子就算刺杀向明侯之女也和皇子没有什么关系,你带人上门还断了犬子一只手,是不是太欺人太甚了。” “叶千宁对本皇子有救命之恩,伯爵府派人刺杀,是不是也认为,皇家都是忘恩负人,阴险较窄的小人之辈。”桑止冷冷道。 许昌刚撞起来的胆子瞬间又怂了:“伯爵府绝无此意。” “论公,伯爵府刺杀皇家恩人,就是将皇家陷入不仁不义之地,论私,叶千宁对本皇子有救命之恩,谁若敢敢动她,本皇子定要他生不如死。”桑止扫过许家父子,视线落在桑姝身上,冷冷又道:“在本皇子心中刺杀她,比刺杀本皇子更严重。” 桑姝本注意力都在叶千宁身上,闻言转眸撞上猩红的眸子,心中一滞,重重喘息,扬起下巴略带几分不服没有说话。 许昌没想到事会这样,一下没了主意:“八皇子如此,微臣……微臣要……要上告皇上。” 许宏文气息犹若,右手捂着左手,呛呛站起来:“对……我们要见皇上……” 桑止闻言反多了几分笑意:“爵爷就算要见皇上,也要等本皇子做些什么才行。” 许昌一怔,似是没明白的意,然而下一秒,他便大惊失色,突然出现的隐卫将许宏文和桑姝抓了起来。 “桑止你敢动我,放开……” 许宏文扭着身子刚要怒斥,听到桑姝的声音转头急:“姝儿,八皇子你有事冲我来,放开姝儿。” “殿下,殿下,你要做什么?”许昌大惊。 “本皇子说过,谁敢动她,本皇子就要谁生不如死。”桑止沉厉。 桑姝惊恐:“桑止,你敢动本公主,父皇不会放过你。” “区区一个公主而已。”桑止嘲讽。 “你放开她,放开她。”许宏文疯狂挣扎。 许昌六神无主:“我要皇上,我要告御状,我要去告御状。” “圣旨道——” 一声高呵响起,李全德双手捧着圣旨,从长廊一端匆匆走来。 桑止微微蹙眉,从胸腔之中发出一声低哼。 叶千宁朝着李公公看去,多年不见李公公还是和当年一样老奸巨猾,他在刚刚许夫人昏倒的时候就到了。 一直隐在转角观察情况,现场出现刚好打破局面。 李公公心思缜密,八面玲珑,是个人才,说起来当年有些事,还欠了他一些人情。 许昌听到圣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李公公,李公公……” 告御状2 李全德很快来到众人面前:“圣旨到,伯爵府还不下跪接旨。” 这一方随着李公公的话落,纷纷跪下接旨。 桑止站在原地,叶千宁也站在原地。 李公公瞥见叶千宁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八皇子又旨不必下跪,但是这女子是? 其貌不扬,穿着朴素,但那张脸没有丝毫的畏惧,很平静。 只是探究几分,李公公也并未执着将圣旨打开:“皇上有旨,宣伯爵,伯爵世子,五公主入宫觐见。” 许昌听之大喜:“微臣接旨。” 许宏文和五公主都松了一口气,入宫桑止总不能连皇上都不放在眼中。 桑姝知道皇上忌惮向明侯,不可能轻易让他入京,她此举父皇计算知晓,也顶多是表面做做样子的惩罚。 许宏文满门心思都在如何状告八皇子的事情上,城中散播的圣旨,满城的说出先生他要好好添油加醋一番。 李公公将圣旨合起送到他的手上,转身朝桑止行礼:“八皇子,皇上有口谕,让八皇子回宫。” 桑止轻哼。 “殿下,请。”李公公侧身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桑止站着未动:“本皇子暂时不回去。” “殿下,皇上已知城中书简之事和城门之事,殿下还是回去吧。”李公公凑上去小声劝道。 “他知道了?” “是。” 桑止微微眯了眯眸子,看向叶千宁:“我要先回去一趟,莺歌在城内,她会去寻你。” “好。” 叶千宁点头。 李公公又朝着叶千宁看了几眼,他还从未见过八皇子和谁如此平静的说话。 “大夫来了,老爷大夫来了。”管家领着大夫疾奔而来。 许昌这才想起来自家夫人至今昏迷,转头朝她看去。 许夫人被一名丫鬟抱着头,嘴巴里不断冒出白色泡沫,身子微微抽动,丫鬟吓的哭成泪人愣是没吭一声…… “夫人……夫人……” 许宏文回头眸子瞪大:“娘?大夫,大夫……” 桑姝冷冷撇了眼,心中有些快意,死了更好! 老大夫跑的气喘吁吁,放下药箱就去给许夫人诊治。 许昌急要命看了眼许夫人的情况,又看向李全德:“公公稍等片刻就片刻。” 李全德微微一下点头:“只等一会,久了皇上那边杂家也不好交代。” “是是,多谢李公公。”许昌感激。 ……—— 李全德很快来到众人面前:“圣旨到,伯爵府还不下跪接旨。” 这一方随着李公公的话落,纷纷跪下接旨。 桑止站在原地,叶千宁也站在原地。 李公公瞥见叶千宁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八皇子又旨不必下跪,但是这女子是? 其貌不扬,穿着朴素,但那张脸没有丝毫的畏惧,很平静。 只是探究几分,李公公也并未执着将圣旨打开:“皇上有旨,宣伯爵,伯爵世子,五公主入宫觐见。” 许昌听之大喜:“微臣接旨。” 许宏文和五公主都松了一口气,入宫桑止总不能连皇上都不放在眼中。 桑姝知道皇上忌惮向明侯,不可能轻易让他入京,她此举父皇计算知晓,也顶多是表面做做样子的惩罚。 许宏文满门心思都在如何状告八皇子的事情上,城中散播的圣旨,满城的说出先生他要好好添油加醋一番。 李公公将圣旨合起送到他的手上,转身朝桑止行礼:“八皇子,皇上有口谕,让八皇子回宫。” 桑止轻哼。 “殿下,请。”李公公侧身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桑止站着未动:“本皇子暂时不回去。” “殿下,皇上已知城中书简之事和城门之事,殿下还是回去吧。”李公公凑上去小声劝道。 “他知道了?” “是。” 桑止微微眯了眯眸子,看向叶千宁:“我要先回去一趟,莺歌在城内,她会去寻你。” “好。” 叶千宁点头。 李公公又朝着叶千宁看了几眼,他还从未见过八皇子和谁如此平静的说话。 “大夫来了,老爷大夫来了。”管家领着大夫疾奔而来。 许昌这才想起来自家夫人至今昏迷,转头朝她看去。 许夫人被一名丫鬟抱着头,嘴巴里不断冒出白色泡沫,身子微微抽动,丫鬟吓的哭成泪人愣是 李全德很快来到众人面前:“圣旨到,伯爵府还不下跪接旨。” 这一方随着李公公的话落,纷纷跪下接旨。 桑止站在原地,叶千宁也站在原地。 李公公瞥见叶千宁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八皇子又旨不必下跪,但是这女子是? 其貌不扬,穿着朴素,但那张脸没有丝毫的畏惧,很平静。 只是探究几分,李公公也并未执着将圣旨打开:“皇上有旨,宣伯爵,伯爵世子,五公主入宫觐见。” 许昌听之大喜:“微臣接旨。” 许宏文和五公主都松了一口气,入宫桑止总不能连皇上都不放在眼中。 桑姝知道皇上忌惮向明侯,不可能轻易让他入京,她此举父皇计算知晓,也顶多是表面做做样子的惩罚。 许宏文满门心思都在如何状告八皇子的事情上,城中散播的圣旨,满城的说出先生他要好好添油加醋一番。 李公公将圣旨合起送到他的手上,转身朝桑止行礼:“八皇子,皇上有口谕,让八皇子回宫。” 桑止轻哼。 “殿下,请。”李公公侧身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桑止站着未动:“本皇子暂时不回去。” “殿下,皇上已知城中书简之事和城门之事,殿下还是回去吧。”李公公凑上去小声劝道。 “他知道了?” “是。” 桑止微微眯了眯眸子,看向叶千宁:“我要先回去一趟,莺歌在城内,她会去寻你。” “好。” 叶千宁点头。 李公公又朝着叶千宁看了几眼,他还从未见过八皇子和谁如此平静的说话。 “大夫来了,老爷大夫来了。”管家领着大夫疾奔而来。 许昌这才想起来自家夫人至今昏迷,转头朝她看去。 许夫人被一名丫鬟抱着头,嘴巴里不断冒出白色泡沫,身子微微抽动,丫鬟吓的哭成泪人愣是 告御状3 许昌又踹了一脚许宏文。 生个孽障还不够,又娶回来一个孽障,他们许家造了八辈子孽摊上这两催命符。 “你们将夫人送回房间好生照看。”许昌吩咐,又对大夫道:“你就留在府上,给夫人用最好的药。” “是是。” 许昌交代完,狠狠瞪一眼地上的逆子,这才甩袖离开。 许宏文险些晕厥,手上和身上的疼痛让他站不起来,撑了几次都无果,刚要抬头叫人,一双白皙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他愣住,微微抬头。 桑姝弯着腰,头上步摇歪扭,发丝也有些凌乱,脸上的妆容也很糟糕,但在许宏文的眼中,此时的桑姝比任何时候都美。 一股酸涩从心口冲入到鼻尖再到眼睛…… “还不去起来。”桑姝见他没动,索性绕道他的侧面,双手抱住她右边的胳膊,用力将他拽起了。 许宏文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接着劲儿呛呛起身,身上的疼痛在站起来的那一刻微微不稳,身子大部分重力都依靠在桑姝的身上。 桑姝虽有内力,突然一下的重量压的措手不及,身子被压的半弯腰,脸颊憋的通红,用力离去才将他扶稳。 心中又懊悔又嫌弃,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该伸手。 若不是看在他看起来很忠诚,还有用的份上,她都不逊碰他一份。 “姝儿……” 许宏文强撑着身子,生怕压到她。 “忍一忍等到了宫中,本公主找御医给你诊治。”桑姝扶着他。 许宏文点头,内心欣喜,姝儿还是很爱他的。 桑姝垂着眸子,想着入宫之后一定要将伯爵夫人所做的事都告诉父皇。 嫁入伯爵府,看他们一家还算恭敬,许宏文又对她死心塌地的份上,才一直相安无事,没想到,伯爵府出点事,他们就要将她推出去。 如此狠心,那就别怪她了! 桑止和叶千宁走在前面,时不时的说着什么。 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外面传来哭喊声。 许昌满心疑惑。 李公公听到哭喊才想起来刚刚入府门外的情况,脚下稍快几步追上许昌:“爵爷府门外哭喊的人,似乎是挂在城门口护卫的家眷,爵爷可要好好处理。” 许昌一愣,随之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大,一事接一事,脑袋都要炸了。 处理? 怎么处理? 他堂堂还带是个爵位,倘若屈尊去城门接人,岂不是让全京城的人都看他们府上的笑话,日后别想在权贵之中抬起头了。 桑姝眉头紧皱,刁民还敢脑上门? 许宏文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怕,我自有办法。” 桑姝闻言目光锐利,内心想要发笑,她堂堂公主会怕这些人?可笑! 伯爵府大门口,哭声一片。 饶是有大批锦衣卫在门口,那些护卫家眷也不怕,对于他们来说,孩子就是一切,儿子都快死了,她们还要什么可怕的。 侍卫居家京城的有四五个,哭喊堵在门口的有三家,尤其是吴琼的母亲,哭的撕心裂肺,要伯爵府还她儿子。 桑止和叶千宁出来,只是撇了眼,直径走过。 告御状4 许昌一出现,七八个人哭喊着就扑上台阶,堵住他的路。 “爵爷,我儿现在吊在城门口,求爵爷去把人接回来吧。” “爵爷,我家老大在府上当了六七年的护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爵爷把人接回来,我们把他带回家,绝对不会给府上添麻烦。” “孩子伤势过重,烈日暴晒,挺不了多久,还请爵爷发发善心……” 伯爵府看门的护卫被锦衣卫打死好几个,此时大门无人看守,侍卫家眷直扑到大门前。 许昌嫌弃的连连后退,刚想要让人赶人,转头看到不远处的横竖的尸体,顿时闭了嘴,算是无人可叫了。 “爵爷你不能看着孩子被掉在城门口不管啊。” “快把人接回来……晚了就没命了……” 两名妇人一左一右抱住许昌的腿哭喊。 许昌虚晃两下差点没被扑倒:“放开,皇上召本官进宫,耽误了圣旨你们担当得起吗。” “求求爵爷救救我儿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吴琼的母亲死死抱着不松手。 “放手,再不放手别怪本官不客气了。”许昌用力想要抽出腿,奈何一只脚都动不了。 李公公唤了声:“爵爷。” “来人,来人啊。”许昌大喊。 管家一直跟在最后面,听到喊声匆匆上前,弯腰去拉地上的两名妇人:“快起来,耽误了圣上的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我不怕……儿子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爵爷求你,求你去城门救我儿吧。”吴母接近疯狂。 管家拉也拉不动。 片刻之间,伯爵府的小厮从后院赶来,三五个人齐齐上去,将两名妇人架起来。 “爵爷我儿在府上多年,爵爷不能不管啊……” 许昌不想理会,抖了抖衣服朝着门口的马车去。 “爵爷……” 许宏文路过他们停下脚步,冷道:“求我们做什么?人又不是我们挂上去的。” 吴母和其他几人都是一愣,齐齐看向许宏文。 “人是八皇子的护卫挂上的,要找去找八皇子,求我们也没用。”许宏文抬手朝着前方一指:“要求去求八皇子。” 吴母闻言伸手擦了一把泪水,朝着桑止看去。 京城人谁不知道八皇子的事,也无人敢惹……其他家眷听到八皇子明显有些害怕,但吴母不同,挣脱小厮的牵制跌跌撞撞朝桑止的车碾跑。 桑止和叶千宁站在车前,本没关注门口的之事,直到许宏文说出的一番话,叶千宁才转头看去。 “不管是哪儿的人权贵,惯用伎俩似乎都是倒打一耙。” 上到泼天权贵,下到市井小人,这种手段真是随处可见。 也不知都哪来这么大的厚脸。 “我也会。” 桑止笑道。 叶千宁闻言饶有兴致的挑眉:“哦?” 说话之间,吴母已经跑到了跟前‘扑通’往地上一跪,跪着往前涌了几步,低头不断磕头:“八皇子,求你放过我儿,求殿下开恩,求殿下开恩。” 桑止垂着眸子,任由地上妇人脑袋可破都未曾言语。 告御状5 吴母脑袋磕的眩晕,抬头正对上一双猩红的眸子,浑身一抖,颤着声音继续求情,这才没继续磕头,而是仰着头祈求:“求殿下开恩放我儿,求殿下……” “人放下来也可以。”桑止慢悠悠开口。 吴母和不远处其他家眷闻言心中一喜。 桑止不等她们开口缓缓又道:“刺杀本皇子的救命恩人,本皇子把人放下来,是要交给大理寺去审,也免得你们觉得是受了天大的冤枉。” 吴母一愣,虽不太清楚国法,在京城生活久了也知道一些,能入大理寺的都是大案。 基本进去的人鲜少有活着出来的。 许宏文也是一愣,送入大理寺还得了? 他们伯爵府岂不是要被扒的一丝不剩了……? 许昌惶恐,能私了的事,可不能交给大理寺去审,一审什么都暴露了。 “殿下……求殿下开恩……”吴母吓的不轻。 其他家眷也惶恐围了上来,跪在地上求饶。 “城门上明明写着主要主家去接人,刺杀的账就一笔勾销,如此大度你们竟还不知足,那就公事公办。”桑止清冷且耐心。 许宏文紧紧皱着眉头,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按照八皇子的性子,怎么会没有动手?反而和这些妇人理论。 桑姝也看出了端倪,桑止不会和别人废话,尤其是蠢笨之人,他觉得愚蠢浪费口舌不如直接送他们去投胎。 她看过好多次他因为这些杀人。 怎么今日没有一点发怒的征兆? 吴母没了声音,刺杀入大理寺,沾亲带故的之人都要押解入大牢,一一审问的。 其他几位家眷率先反应过来,转身朝着许宏文冲过去。 吴母也反应过来了,从地上爬起来也冲过。 “我儿是伯爵府的护卫,伯爵府他们去刺杀,伯爵府若是不将人接刚回来,我就去告御状……” “对,告御状,让京城的百姓都看看,伯爵府是如何对待忠心耿耿的护卫的……” 许宏文往后退了一步,带着桑姝匆匆上了马车。 伯爵府的小厮将几名妇人死死拦住。 “你们,还有你们,为了伯爵府卖命,将来也会换来这样的结果,没有用了,他们看都不会看你们一眼。” 吴母撕扯着小厮。 小厮们心里也不得劲,都是一个府中做事,基本也都认识,有的相处的关系还不错,现在落到这种下场的确可惜。 如果爵爷能屈尊去接人就好了…… 如果不去……那会不会将来他们给府中办事,是不是也有可能落到这种下场? 伯爵府的小厮都开始怀疑尽职尽责的意义了…… 叶千宁瞥了眼,大家族最要的就是脸面,许昌和许宏文绝对不可能亲自去接人,即便风波过去,脸面还有没有不清楚,彻底失了人心才最致命。 “八皇子,时候不早了。”李公公走过来。 叶千宁让开路:“你快去吧。” 桑止上了车碾:“这两日会有些忙,估计不会出宫,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这模样谁会注意到。” 叶千宁比起之前还特意擦黑了一些。 ……—— 吴母脑袋磕的眩晕,抬头正对上一双猩红的眸子,浑身一抖,颤着声音继续求情,这才没继续磕头,而是仰着头祈求:“求殿下开恩放我儿,求殿下……” “人放下来也可以。”桑止慢悠悠开口。 吴母和不远处其他家眷闻言心中一喜。 桑止不等她们开口缓缓又道:“刺杀本皇子的救命恩人,本皇子把人放下来,是要交给大理寺去审,也免得你们觉得是受了天大的冤枉。” 吴母一愣,虽不太清楚国法,在京城生活久了也知道一些,能入大理寺的都是大案。 基本进去的人鲜少有活着出来的。 许宏文也是一愣,送入大理寺还得了? 他们伯爵府岂不是要被扒的一丝不剩了……? 许昌惶恐,能私了的事,可不能交给大理寺去审,一审什么都暴露了。 “殿下……求殿下开恩……”吴母吓的不轻。 其他家眷也惶恐围了上来,跪在地上求饶。 “城门上明明写着主要主家去接人,刺杀的账就一笔勾销,如此大度你们竟还不知足,那就公事公办。”桑止清冷且耐心。 许宏文紧紧皱着眉头,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按照八皇子的性子,怎么会没有动手?反而和这些妇人理论。 桑姝也看出了端倪,桑止不会和别人废话,尤其是蠢笨之人,他觉得愚蠢浪费口舌不如直接送他们去投胎。 她看过好多次他因为这些杀人。 怎么今日没有一点发怒的征兆? 吴母没了声音,刺杀入大理寺,沾亲带故的之人都要押解入大牢,一一审问的。 其他几位家眷率先反应过来,转身朝着许宏文冲过去。 吴母也反应过来了,从地上爬起来也冲过。 “我儿是伯爵府的护卫,伯爵府他们去刺杀,伯爵府若是不将人接刚回来,我就去告御状……” “对,告御状,让京城的百姓都看看,伯爵府是如何对待忠心耿耿的护卫的……” 许宏文往后退了一步,带着桑姝匆匆上了马车。 伯爵府的小厮将几名妇人死死拦住。 “你们,还有你们,为了伯爵府卖命,将来也会换来这样的结果,没有用了,他们看都不会看你们一眼。” 吴母撕扯着小厮。 小厮们心里也不得劲,都是一个府中做事,基本也都认识,有的相处的关系还不错,现在落到这种下场的确可惜。 如果爵爷能屈尊去接人就好了…… 如果不去……那会不会将来他们给府中办事,是不是也有可能落到这种下场? 伯爵府的小厮都开始怀疑尽职尽责的意义了…… 叶千宁瞥了眼,大家族最要的就是脸面,许昌和许宏文绝对不可能亲自去接人,即便风波过去,脸面还有没有不清楚,彻底失了人心才最致命。 “八皇子,时候不早了。”李公公走过来。 叶千宁让开路:“你快去吧。” 桑止上了车碾:“这两日会有些忙,我估计不会出宫,你自己多加小心。” 告御状6 “可是……可是……我们没办法啊……” 吴母痛哭。 “是啊,我们也没有办法啊……除了求人还有什么办法……” 妇人嘤嘤哭泣。 “不管有没有办法,其他人没有义务去了解这些,向家没有交给官府审问,已很仁慈了,”叶千宁声音冷如寒冰:“害人者去求被害者,是最让人恶心的事。” 人总是那么不知足,有时候的仁慈会带去很多很多麻烦…… 吴母浑身像是浇了一盆冷水,浑身激灵,她抬头盯着她,浑身的汗毛顷刻之间根根竖起。 “那……我们改怎么办……怎么办……”瘫软在地上的妇人呢喃。 伯爵府她们一介百姓有什么能力抗衡? “国法。”叶千宁道。 妇人木然抬头看不到一点希望:“国法,北黎国法对待他们根本无用……” “一个人状告没用,两个三个所有的一起水再深也能溅起一丝水花。” “当真?” “事在人为,强硬总比软弱多一些希望。” 吴母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我……去状告,我要状告伯爵府,我要告御状。” 几名妇人听了叶千宁的话本在沉思,转头看到吴母坚定的决绝的神色,当下也下了决定。 “我也去告御状,为了我儿子,哪怕是死我也不怕。” “对,我也去。” 他们的儿子没有罪,他们是伯爵府的护卫,听命主家,都是伯爵府的命令,凭什么要他们的儿子承担罪责。 叶千宁不会轻易放了城门上的人,许昌和许宏文一日不去城门接人,人,她就绝对不会放。 哪怕真的会吊死,她也不会同情,那些人来刺杀的时候下手招招狠辣,没有杀他们,用药水吊着他们一条命是最大的仁慈。 能不能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吴母这些人,单单是祈求,哪怕撞死在这里,都没人会看一眼。 之所以说出那些话,让她们明白,自始至终生机只在伯爵府,无脑的祈求她,很有可能会让活着的人死的更快。 “罗文。” “大小姐。”罗文落下。 “你也写一份状纸,以我的名义送去知府衙门,状告伯爵府一门和五公主,还要状告假圣旨一事。” “是。” “还有杜一是向家的护卫,如今已回向家这件事,也要让人知晓。” “杜一以前奉命保护八皇子,那么多年京城之人都知道杜一是八皇子的亲信,有这样一层关系,大小姐日后在京会方便很多。”罗文不解。 “我做下的事,不应该他去承担。” 京城人人都知道杜一,只要他事,那些人自然都会记在桑止的头上,就比如城门上的事一样。 她思索不周,将他牵扯进来背了锅。 罗文懂了,只觉得大小姐对八皇子太过袒护了。 叶千宁出了伯爵府那条街,雇了一辆马车,朝着城西去。 期间阵阵朗读的声音从车外传来,不得不说,桑止真有胆子,皇家之人就算太子桑祈也不敢如此忤逆,桑止回宫要打一场硬仗了。 “姑娘,城西到了,姑娘是要去哪家?”车夫的声音传来。 叶千宁扯开帘子,抬头看了眼时间,快到午时三刻了,多年不见这点入门不太吉利:“等一等。” “好嘞。” 叶千宁坐在车内,心情激动又有些害怕和复杂。 她之前听顾朔和斩炽说起过,老爷子认不得人,以前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这两年年岁大了,清醒的时间很少。 她光想到当年就有些绷住了。 烈日当头,刚好午时。 满城说书先生一声一声朗读圣旨,官府没有一个人敢动,城中百姓从一开始的紧绷也逐渐放松一些。 短短一上午,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纷纷猜疑圣旨真假性。 长阳王府 长阳王爷处理好城门之事,回来的路过上听了一路的书简,面上愁容又阴沉。 怎么听都不像是能从圣上口中说出来的话,但若不是国玺如何解释? “父王。” 南湘从大厅出来,刚好迎上回来的长阳王爷。 长阳王爷抬眸看了眼:“要出去?” 南湘身穿一身干练骑马服,听到询问,抓住马鞭的手立马往后一背,讨好笑道:“我就出去一会。” “外面很乱,这几日你少出府。”长阳王爷岂会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 “我只是出去看看,我又不惹事。” “你惹的事还少了?”长阳王爷睨她一眼:“回去。” “父王……我就出去一会会。”南湘拽着他的胳膊撒娇。 “回去,最近几日你若敢出府,罚你禁足半年。”长阳王爷不留情的扯出袖子,走进大厅。 南湘原噘着嘴,气的原地跺脚。 “湘儿,怎么了?” 长阳王妃从长廊一方走来。 南湘一看来人,立马撅着嘴跑过去告状:“娘,父王要禁女儿半年的足。” 长阳王妃刚要发问,大厅便传来一道沉声。 “别听她扭曲事实,只要你这两日若敢私自出门,才禁足。” 南湘依旧犟嘴:“都是一样的,反正父王要禁我足,娘,你要给我做主。” ……—— “可是……可是……我们没办法啊……” 吴母痛哭。 “是啊,我们也没有办法啊……除了求人还有什么办法……” 妇人嘤嘤哭泣。 “不管有没有办法,其他人没有义务去了解这些,向家没有交给官府审问,已很仁慈了,”叶千宁声音冷如寒冰:“害人者去求被害者,是最让人恶心的事。” 人总是那么不知足,有时候的仁慈会带去很多很多麻烦…… 吴母浑身像是浇了一盆冷水,浑身激灵,她抬头盯着她,浑身的汗毛顷刻之间根根竖起。 “那……我们改怎么办……怎么办……”瘫软在地上的妇人呢喃。 伯爵府她们一介百姓有什么能力抗衡? “国法。”叶千宁道。 妇人木然抬头看不到一点希望:“国法,北黎国法对待他们根本无用……” “一个人状告没用,两个三个所有的一起水再深也能溅起一丝水花。” “当真?” “事在人为,强硬总比软弱多一些希望。” 吴母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我……去状告,我要状告伯爵府,我要告御状。” 几名妇人听了叶千宁的话本在沉思,转头看到吴母坚定的决绝的神色,当下也下了决定。 “我也去告御状,为了我儿子,哪怕是死我也不怕。” “对,我也去。” 他们的儿子没有罪,他们是伯爵府的护卫,听命主家,都是伯爵府的命令,凭什么要他们的儿子承担罪责。 叶千宁不会轻易放了城门上的人,许昌和许宏文一日不去城门接人,人,她就绝对不会放。 哪怕真的会吊死,她也不会同情,那些人来刺杀的时候下手招招狠辣,没有杀他们,用药水吊着他们一条命是最大的仁慈。 能不能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吴母这些人,单单是祈求,哪怕撞死在这里,都没人会看一眼。 之所以说出那些话,让她们明白,自始至终生机只在伯爵府,无脑的祈求她,很有可能会让活着的人死的更快。 “罗文。” “大小姐。”罗文落下。 “你也写一份状纸,以我的名义送去知府衙门,状告伯爵府一门和五公主,还要状告假圣旨一事。” “是。” “还有杜一是向家的护卫,如今已回向家这件事,也要让人知晓。” “杜一以前奉命保护八皇子,那么多年京城之人都知道杜一是八皇子的亲信,有这样一层关系,大小姐日后在京会方便很多。”罗文不解。 “我做下的事,不应该他去承担。” 京城人人都知道杜一,只要他事,那些人自然都会记在桑止的头上,就比如城门上的事一样。 她思索不周,将他牵扯进来背了锅。 罗文懂了,只觉得大小姐对八皇子太过袒护了。 叶千宁出了伯爵府那条街,雇了一辆马车,朝着城西去。 期间阵阵朗读的声音从车外传来,不得不说,桑止真有胆子,皇家之人就算太子桑祈也不敢如此忤逆,桑止回宫要打一场硬仗了。 “姑娘,城西到了,姑娘是要去哪家?”车夫的声音传来。 叶千宁扯开帘子,抬头看了眼时间,快到午时三刻了,多年不见这点入门不太吉利:“等一等。” “好嘞。” 叶千宁坐在车内,心情激动又有些害怕和复杂。 她之前听顾朔和斩炽说起过,老爷子认不得人,以前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这两年年岁大了,清醒的时间很少。 她光想到当年就有些绷住了。 烈日当头,刚好午时。 满城说书先生一声一声朗读圣旨,官府没有一个人敢动,城中百姓从一开始的紧绷也逐渐放松一些。 短短一上午,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纷纷猜疑圣旨真假性。 长阳王府 长阳王爷处理好城门之事,回来的路过上听了一路的书简,面上愁容又阴沉。 怎么听都不像是能从圣上口中说出来的话,但若不是国玺如何解释? “父王。” 南湘从大厅出来,刚好迎上回来的长阳王爷。 长阳王爷抬眸看了眼:“要出去?” 南湘身穿一身干练骑马服,听到询问,抓住马鞭的手立马往后一背,讨好笑道:“我就出去一会。” “外面很乱,这几日你少出府。”长阳王爷岂会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 “我只是出去看看,我又不惹事。” “你惹的事还少了?”长阳王爷睨她一眼:“回去。” “父王……我就出去一会会。”南湘拽着他的胳膊撒娇。 “回去,最近几日你若敢出府,罚你禁足半年。”长阳王爷不留情的扯出袖子,走进大厅。 南湘原噘着嘴,气的原地跺脚。 “湘儿,怎么了?” 长阳王妃从长廊一方走来。 南湘一看来人,立马撅着嘴跑过去告状:“娘,父王要禁女儿半年的足。” 长阳王妃刚要发问,大厅便传来一道沉声。 “别听她扭曲事实,只要你这两日若敢私自出门,才禁足。” 南湘依旧犟嘴:“都是一样的,反正父王要禁我足,娘,你要给我做主。” 叶千宁出了伯爵府那条街,雇了一辆马车,朝着城西去。 期间阵阵朗读的声音从车外传来,不得不说,桑止真有胆子,皇家之人就算太子桑祈也不敢如此忤逆,桑止回宫要打一场硬仗了。 “姑娘,城西到了,姑娘是要去哪家?”车夫的声音传来。 叶千宁扯开帘子,抬头看了眼时间,快到午时三刻了,多年不见这点入门不太吉利:“等一等。” “好嘞。” 叶千宁坐在车内,心情激动又有些害怕和复杂。 她之前听顾朔和斩炽说起过,老爷子认不得人,以前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这两年年岁大了,清醒的时间很少。 她光想到当年就有些绷住了。 烈日当头,刚好午时。 满城说书先生一声一声朗读圣旨,官府没有一个人敢动,城中百姓从一开始的紧绷也逐渐放松一些。 短短一上午,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纷纷猜疑圣旨真假性。 长阳王府 长阳王爷处理好城门之事,回来的路过上听了一路的书简,面上愁容又阴沉。 怎么听都不像是能从圣上口中说出来的话,但若不是国玺如何解释? “父王。” 南湘从大厅出来,刚好迎上回来的长阳王爷。 长阳王爷抬眸看了眼:“要出去?” 南湘身穿一身干练骑马服,听到询问,抓住马鞭的手立马往后一背,讨好笑道:“我就出去一会。” “外面很乱,这几日你少出府。”长阳王爷岂会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 “我只是出去看看,我又不惹事。” “你惹的事还少了?”长阳王爷睨她一眼:“回去。” “父王……我就出去一会会。”南湘拽着他的胳膊撒娇。 “回去,最近几日你若敢出府,罚你禁足半年。”长阳王爷不留情的扯出袖子,走进大厅。 南湘原噘着嘴,气的原地跺脚。 南湘一看来人,立马撅着嘴跑过去告状:“娘,父王要禁女儿半年的足。” 顾家 “顾家哪一个没跟老爷子一起跑过商,自己脑子蠢笨还怪别人聪明了?”戴氏冷笑。 一直未曾说话的顾明秋,听到顾老四的话也不乐意了:“四弟,爹对待家中子孙,向来是一视同仁,我家顾朔是跟着老爷子跑了几次商,但论跟商队的次数,不及你们其中一个半分,自己学不会败光了家业,就想往我儿身上泼脏水,当我是个死人吗。” 顾西朝被说的一愣,好半响没反应过来。 顾之风和顾文青也挺惊讶的,没想到一项不怎么说话的老二,一连串说了这么多,腰杆挺的僵直。 顾西朝反应过来,眼底还隐着不置信:“二哥,我们可是亲兄弟啊。” “你还知道是亲兄弟,亲兄弟你这么和你嫂子说话,这么坑我儿子?”顾明秋像是真火了。 戴氏只是淡淡看了眼,面色依旧不好。 “你……”顾西朝又是一愣,转头看向顾之风:“大哥,你听听他说的,感情现在二哥是嫌弃咱们了。”顾之风站起身:“老二说的也没错,老四,当初分家老爷子就分的明明白白,你和老三都占了上几成,顾朔没分顾家一分钱,如今你们缠着老二家做什么。” “大哥,你不能这么说,顾家只要爹还在,顾家就是一体的,二哥和二嫂若不是惦记爹的这片宅子,能上赶着照顾爹?”顾文青不悦。 “就是,都是爹的儿子,要照顾也轮不到他们一家,凭什么二嫂不让我们来照顾。”顾西朝符合。 提及老爷子,顾之风沉了脸:“你们那点小心思,我不计较,但若想打爹的注意,别怪我不留情面,这套宅在,是爹的,老二要不走,你们也同样别惦记。” 顾西朝:“咋,你想独吞?” 顾之风:“……” “大哥做事不能这样,爹的宅子大家都有份,你要是敢独占,我们兄弟可不答应。”顾文青道。 顾明秋:“我答应。” “……” 顾西朝瞪过去:“你答应有屁用,宅子又不是你的。” 顾之风头疼:“好了,都别吵了。” 他今儿就不该来! “大哥你家产业现在也不错,比我们都强,你不拉扯一把,反而要跟我们抢。”顾文青除了嫉妒老二之外,就是老大了。 他们好几个瓷器,首饰铺子在京城经营的都不错,也没纳入皇商,只是年年给朝廷进贡一些物件,皇家就默许了他们经营。 他和老四家的铺子就没那么好运气了,根本挑不到好东西让皇家刮目相看。 “宅我不要,这座宅子是爹的,将来爹百年之后,宅子谁也不能动,就放在这里留个念想。”爹对这座宅子很看中。 “念想?这么大的宅子空着,你说念想就念想,谁知道你是不是藏着私心。” 顾之风冷眼扫去:“这座宅子是娘当年和爹一起走商赚的第一笔钱买下的产业,顾家分家爹只留了这座宅子,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动。 “大哥说的是。”戴氏面上缓和了一些。 顾家2 顾明秋也点着头:“是爹和娘的,就就这做个念想。” 顾文青和顾西朝对视一眼,纷纷不怕缺也没了言语。 叶千宁站在大门外听了一会,便闭了双耳,不想再继续。 小脸紧绷,眉头蹙起,顾家几房的状况看来比她知道的还糟糕,看来今日不能光明正大的拜访了。 抬脚朝着大门左侧走去,绕道宅院后方,轻身一条翻入院内。 院内不远处是个荷花池,小型人工湖,一眼看去,也是亭台楼阁,风雅之地。 这座宅子虽在城西,售卖的话价格也不低,难怪顾家三房和四房都盯着这座宅子不放。 叶千宁不知顾老的住处,绕过花丛随手捉了一只蝴蝶,那蝴蝶停留在她的指尖,漂亮的翅膀忽闪忽闪的动。 转眼蝴蝶飞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叶千宁跟在后方,大约几分钟便看到了一个院子,上面写着和风雅居。 她走入院子,院内种植的花花草草,都是顾老以前喜欢的,门前还放着几盆兰花。 直到走到门前她才感觉到那微弱的呼吸声,气息很弱,几乎不可闻。 叶千宁心中一紧,推门而入,一股中草药的味道传入鼻尖,很浓很浓。 房间后面的窗户是开着的,整个房间很干净,除了草药的味道并未别的异味。 视线在房间扫了一眼,便朝着屏风后方而去,绕过屏风她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 夏季天气炎热,顾老穿着白色中衣,身上搭着一条夏季薄毯,他的一只手搭在床沿上,皮包骨的手背上长着褐色的斑。 叶千宁只是看到那手,眼底就酸了起来,猛的上前几步来到床边。 顾老似是睡着了,呼吸微弱混匀,脸上满是褶皱,一片一片的老年斑,左边半边脸下巴往上的位置还有一出结痂。 叶千宁伸手握住他搭在床沿的手,那只手握在手中,说不出来的感觉。 忽然床上的人似乎有感觉一样,五指一紧,反握住叶千宁的手,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太爷爷。” 叶千宁轻声唤道。 顾老睁着眼睛望着床顶,眼底毫无光色。 “太爷爷。” 叶千宁微微往床头动了动,再次喊道。 顾老那双手紧紧握着,脑袋微微侧头,就那么盯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叶千宁微微低头,一只手除去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白皙的面容,她因有些急促,碰乱了发丝,几捋发丝垂在两鬓。 ……—— 顾明秋也点着头:“是爹和娘的,就就这做个念想。” 顾文青和顾西朝对视一眼,纷纷不怕缺也没了言语。 叶千宁站在大门外听了一会,便闭了双耳,不想再继续。 小脸紧绷,眉头蹙起,顾家几房的状况看来比她知道的还糟糕,看来今日不能光明正大的拜访了。 抬脚朝着大门左侧走去,绕道宅院后方,轻身一条翻入院内。 院内不远处是个荷花池,小型人工湖,一眼看去,也是亭台楼阁,风雅之地。 这座宅子虽在城西,售卖的话价格也不低,难怪顾家三房和四房都盯着这座宅子不放。 叶千宁不知顾老的住处,绕过花丛随手捉了一只蝴蝶,那蝴蝶停留在她的指尖,漂亮的翅膀忽闪忽闪的动。 转眼蝴蝶飞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叶千宁跟在后方,大约几分钟便看到了一个院子,上面写着和风雅居。 她走入院子,院内种植的花花草草,都是顾老以前喜欢的,门前还放着几盆兰花。 直到走到门前她才感觉到那微弱的呼吸声,气息很弱,几乎不可闻。 叶千宁心中一紧,推门而入,一股中草药的味道传入鼻尖,很浓很浓。 房间后面的窗户是开着的,整个房间很干净,除了草药的味道并未别的异味。 视线在房间扫了一眼,便朝着屏风后方而去,绕过屏风她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 夏季天气炎热,顾老穿着白色中衣,身上搭着一条夏季薄毯,他的一只手搭在床沿上,皮包骨的手背上长着褐色的斑。 叶千宁只是看到那手,眼底就酸了起来,猛的上前几步来到床边。 顾老似是睡着了,呼吸微弱混匀,脸上满是褶皱,一片一片的老年斑,左边半边脸下巴往上的位置还有一出结痂。 叶千宁伸手握住他搭在床沿的手,那只手握在手中,说不出来的感觉。 忽然床上的人似乎有感觉一样,五指一紧,反握住叶千宁的手,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太爷爷。” 叶千宁轻声唤道。 顾老睁着眼睛望着床顶,眼底毫无光色。 “太爷爷。” 叶千宁微微往床头动了动,再次喊道。 顾明秋也点着头:“是爹和娘的,就就这做个念想。” 顾文青和顾西朝对视一眼,纷纷不怕缺也没了言语。 叶千宁站在大门外听了一会,便闭了双耳,不想再继续。 小脸紧绷,眉头蹙起,顾家几房的状况看来比她知道的还糟糕,看来今日不能光明正大的拜访了。 抬脚朝着大门左侧走去,绕道宅院后方,轻身一条翻入院内。 院内不远处是个荷花池,小型人工湖,一眼看去,也是亭台楼阁,风雅之地。 这座宅子虽在城西,售卖的话价格也不低,难怪顾家三房和四房都盯着这座宅子不放。 叶千宁不知顾老的住处,绕过花丛随手捉了一只蝴蝶,那蝴蝶停留在她的指尖,漂亮的翅膀忽闪忽闪的动。 转眼蝴蝶飞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叶千宁跟在后方,大约几分钟便看到了一个院子,上面写着和风雅居。 她走入院子,院内种植的花花草草,都是顾老以前喜欢的,门前还放着几盆兰花。 直到走到门前她才感觉到那微弱的呼吸声,气息很弱,几乎不可闻。 叶千宁心中一紧,推门而入,一股中草药的味道传入鼻尖,很浓很浓。 房间后面的窗户是开着的,整个房间很干净,除了草药的味道并未别的异味。 视线在房间扫了一眼,便朝着屏风后方而去,绕过屏风她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 夏季天气炎热,顾老穿着白色中衣,身上搭着一条夏季薄毯,他的一只手搭在床沿上,皮包骨的手背上长着褐色的斑。 叶千宁只是看到那手,眼底就酸了起来,猛的上前几步来到床边。 顾老似是睡着了,呼吸微弱混匀,脸上满是褶皱,一片一片的老年斑,左边半边脸下巴往上的位置还有一出结痂。 叶千宁伸手握住他搭在床沿的手,那只手握在手中,说不出来的感觉。 忽然床上的人似乎有感觉一样,五指一紧,反握住叶千宁的手,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太爷爷。” 叶千宁轻声唤道。 顾老睁着眼睛望着床顶,眼底毫无光色。 “太爷爷。” 叶千宁微微往床头动了动,再次喊道。 顾明秋也点着头:“是爹和娘的,就就这做个念想。” 顾文青和顾西朝对视一眼,纷纷不怕缺也没了言语。 叶千宁站在大门外听了一会,便闭了双耳,不想再继续。 小脸紧绷,眉头蹙起,顾家几房的状况看来比她知道的还糟糕,看来今日不能光明正大的拜访了。 抬脚朝着大门左侧走去,绕道宅院后方,轻身一条翻入院内。 院内不远处是个荷花池,小型人工湖,一眼看去,也是亭台楼阁,风雅之地。 这座宅子虽在城西,售卖的话价格也不低,难怪顾家三房和四房都盯着这座宅子不放。 叶千宁不知顾老的住处,绕过花丛随手捉了一只蝴蝶,那蝴蝶停留在她的指尖,漂亮的翅膀忽闪忽闪的动。 转眼蝴蝶飞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叶千宁跟在后方,大约几分钟便看到了一个院子,上面写着和风雅居。 她走入院子,院内种植的花花草草,都是顾老以前喜欢的,门前还放着几盆兰花。 直到走到门前她才感觉到那微弱的呼吸声,气息很弱,几乎不可闻。 叶千宁心中一紧,推门而入,一股中草药的味道传入鼻尖,很浓很浓。 房间后面的窗户是开着的,整个房间很干净,除了草药的味道并未别的异味。 视线在房间扫了一眼,便朝着屏风后方而去,绕过屏风她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 夏季天气炎热,顾老穿着白色中衣,身上搭着一条夏季薄毯,他的一只手搭在床沿上,皮包骨的手背上长着褐色的斑。 叶千宁只是看到那手,眼底就酸了起来,猛的上前几步来到床边。 顾老似是睡着了,呼吸微弱混匀,脸上满是褶皱,一片一片的老年斑,左边半边脸下巴往上的位置还有一出结痂。 叶千宁伸手握住他搭在床沿的手,那只手握在手中,说不出来的感觉。 忽然床上的人似乎有感觉一样,五指一紧,反握住叶千宁的手,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太爷爷。” 叶千宁轻声唤道。 顾老睁着眼睛望着床顶,眼底毫无光色。 “太爷爷。” 叶千宁微微往床头动了动,再次喊道。 顾家3 戴氏和顾池齐齐一怔,抬头朝着长廊看去。 屋外长廊的拐角处站着一个身穿灰色衣衫的女子,即便身着朴素,也掩盖不住她那一身的气质和绝世出尘的脸。 她就站在那里却让人觉得恍如出尘梦境,很不真实。 一身清雅,秀美绝俗。 触及那到人影,两人心头都是一颤。 戴氏觉得自己是出现了幻觉,阳光照在她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太虚幻了。 顾池扶着戴氏的手紧了几分。 “奶奶。” 叶千宁又唤了一声,迈开脚步一步一步而来。 直到对方开口,戴氏才恍然清醒,眼底隐不可置信,又不敢确定,一手扶着慌张踉跄上前。 “二婶你慢点。”顾池也回了神,双手紧紧扶住。 叶千宁几步而来,越来越近,模样在对方的眼眸越来越清晰。 肤若凝脂,未施粉黛,就好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 顾池抬头微微失神。 “你……你……”戴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奶奶,我是,我是叶千宁。” 叶千宁走到了跟前,眼圈通红,明亮如星辰的眸子,此时汇聚着一团水雾。 戴氏挣开顾池的手,看着面前的之人,颤抖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脸,面上的温度让她才知道不是做梦。 “你是千宁,真的是千宁吗。” 不敢信,不敢认…… 叶千宁抬起手覆盖上戴氏的手:“奶奶,是我,我回来了。” 戴氏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叶千宁闷声哭了起来,当年都没来得及抱她一下,未来得及给和她好好说说话…… 她的孙女,唯一的孙女…… 叶千宁回抱着她,眼底的水雾从眼角划过,手指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家人的意义她以前不懂,自从认了爹,她才彻底懂得。 顾池怔怔的看着眼前相拥而泣的人,不知道为何眼底也有些湿润。 叶千宁,她真的是当年那个小胖子吗? 真不敢相信…… 戴氏哭了一会,才缓缓止住,从叶千宁怀中退出来,抬手擦着自己的眼角不:“看我,一时失了态。” 她是个当长辈的,扑在孙女身上哭成这样,让小姑娘怎么想。 叶千宁眼泪都没擦,又反钻到戴氏的怀中,脑袋枕着她的肩膀:“奶奶,我很想你。” 戴氏一愣,又想哭了,抱着小丫头:“奶奶也想你,想的不得了。” “我应该早些回来的,太爷爷也不至于刺激成这样。”叶千宁最对不起的就是顾老,她还没来得及让他享福。 她当初应该病好就赶回来的,心中有懊恼。 戴氏松开她,将她眸中懊悔看在眼中,抬手拨起她鬓角的发丝,绕在耳后,声音轻柔:“傻孩子,别这么说,你太爷爷年岁大了。” 她至今都不敢想她当年的伤势,长剑刺穿胸口,那么重的伤,岂会是三年五载能够养好的。 叶千宁吸着鼻子,没有说话。 “二婶……你们别在外面站着,进屋说吧。”顾池想要叫她,一时又不知喊什么。 对于叶千宁和顾家的关系他一直没弄懂。 戴氏顿时反应过来,拉着叶千宁:“看我,都忘记了,外面太热了,走,进屋喝些茶水解解暑。” 叶千宁被拉着进屋,房间清凉。 三人落座,顾池给戴氏和叶千宁倒了茶水。 “你……真的是叶千宁?”顾池还是没忍住问了声。 叶千宁拿起杯子,朝着他扬起笑容:“如假包换。” 顾池闻言愣了下,随后轻笑道:“看起来性子和小时候一样,模样变化太大了,若是走在路上,打死我都不敢认。” 亏得在顾家,若是在外,即便她说她是叶千宁,他也不会信。 “当年她还那么小,五官都没张开,站在长大了认不出也是自然。”戴氏说了句,看着她又道:“一笑还是和小时候有几分相似。” “我顾爹,我说鼻子长得像他小时候。”叶千宁抿了一口茶。 戴氏闻言笑出了声:“他小时候鼻子都快塌进去了,还好意思说像他。” “哦?我爹现在鼻子也不塌啊。” “那时候你太爷爷不知道哪儿得了一个偏方,天天上手去给他捏,也不知是不是捏的作用,长大就挺起来了。” ……—— 戴氏和顾池齐齐一怔,抬头朝着长廊看去。 屋外长廊的拐角处站着一个身穿灰色衣衫的女子,即便身着朴素,也掩盖不住她那一身的气质和绝世出尘的脸。 她就站在那里却让人觉得恍如出尘梦境,很不真实。 一身清雅,秀美绝俗。 触及那到人影,两人心头都是一颤。 戴氏觉得自己是出现了幻觉,阳光照在她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太虚幻了。 顾池扶着戴氏的手紧了几分。 “奶奶。” 叶千宁又唤了一声,迈开脚步一步一步而来。 直到对方开口,戴氏才恍然清醒,眼底隐不可置信,又不敢确定,一手扶着慌张踉跄上前。 “二婶你慢点。”顾池也回了神,双手紧紧扶住。 叶千宁几步而来,越来越近,模样在对方的眼眸越来越清晰。 肤若凝脂,未施粉黛,就好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 顾池抬头微微失神。 “你……你……”戴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奶奶,我是,我是叶千宁。” 叶千宁走到了跟前,眼圈通红,明亮如星辰的眸子,此时汇聚着一团水雾。 戴氏挣开顾池的手,看着面前的之人,颤抖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脸,面上的温度让她才知道不是做梦。 “你是千宁,真的是千宁吗。” 不敢信,不敢认…… 叶千宁抬起手覆盖上戴氏的手:“奶奶,是我,我回来了。” 戴氏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叶千宁闷声哭了起来,当年都没来得及抱她一下,未来得及给和她好好说说话…… 她的孙女,唯一的孙女…… 叶千宁回抱着她,眼底的水雾从眼角划过,手指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家人的意义她以前不懂,自从认了爹,她才彻底懂得。 顾池怔怔的看着眼前相拥而泣的人,不知道为何眼底也有些湿润。 叶千宁,她真的是当年那个小胖子吗? 真不敢相信…… 戴氏哭了一会,才缓缓止住,从叶千宁怀中退出来,抬手擦着自己的眼角不:“看我,一时失了态。” 她是个当长辈的,扑在孙女身上哭成这样,让小姑娘怎么想。 叶千宁眼泪都没擦,又反钻到戴氏的怀中,脑袋枕着她的肩膀:“奶奶,我很想你。” 戴氏一愣,又想哭了,抱着小丫头:“奶奶也想你,想的不得了。” “我应该早些回来的,太爷爷也不至于刺激成这样。”叶千宁最对不起的就是顾老,她还没来得及让他享福。 她当初应该病好就赶回来的,心中有懊恼。 戴氏松开她,将她眸中懊悔看在眼中,抬手拨起她鬓角的发丝,绕在耳后,声音轻柔:“傻孩子,别这么说,你太爷爷年岁大了。” 她至今都不敢想她当年的伤势,长剑刺穿胸口,那么重的伤,岂会是三年五载能够养好的。 叶千宁吸着鼻子,没有说话。 “二婶……你们别在外面站着,进屋说吧。”顾池想要叫她,一时又不知喊什么。 对于叶千宁和顾家的关系他一直没弄懂。 戴氏顿时反应过来,拉着叶千宁:“看我,都忘记了,外面太热了,走,进屋喝些茶水解解暑。” 叶千宁被拉着进屋,房间清凉。 三人落座,顾池给戴氏和叶千宁倒了茶水。 “你……真的是叶千宁?”顾池还是没忍住问了声。 叶千宁拿起杯子,朝着他扬起笑容:“如假包换。” 顾池闻言愣了下,随后轻笑道:“看起来性子和小时候一样,模样变化太大了,若是走在路上,打死我都不敢认。” 亏得在顾家,若是在外,即便她说她是叶千宁,他也不会信。 “当年她还那么小,五官都没张开,站在长大了认不出也是自然。”戴氏说了句,看着她又道:“一笑还是和小时候有几分相似。” “我顾爹,我说鼻子长得像他小时候。”叶千宁抿了一口茶。 戴氏闻言笑出了声:“他小时候鼻子都快塌进去了,还好意思说像他。” “哦?我爹现在鼻子也不塌啊。” 戴氏和顾池齐齐一怔,抬头朝着长廊看去。 屋外长廊的拐角处站着一个身穿灰色衣衫的女子,即便身着朴素,也掩盖不住她那一身的气质和绝世出尘的脸。 她就站在那里却让人觉得恍如出尘梦境,很不真实。 一身清雅,秀美绝俗。 触及那到人影,两人心头都是一颤。 戴氏觉得自己是出现了幻觉,阳光照在她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太虚幻了。 顾池扶着戴氏的手紧了几分。 叶千宁又唤了一声,迈开脚步一步一步而来。 直到对方开口,戴氏才恍然清醒,眼底隐不可置信,又不敢确定,一手扶着慌张踉跄上前。 “二婶你慢点。”顾池也回了神,双手紧紧扶住。 叶千宁几步而来,越来越近,模样在对方的眼眸越来越清晰。 肤若凝脂,未施粉黛,就好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 顾池抬头微微失神。 “你……你……”戴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奶奶,我是,我是叶千宁。” 叶千宁走到了跟前,眼圈通红,明亮如星辰的眸子,此时汇聚着一团水雾。 戴氏挣开顾池的手,看着面前的之人,颤抖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脸,面上的温度让她才知道不是做梦。 “你是千宁,真的是千宁吗。” 不敢信,不敢认…… 叶千宁抬起手覆盖上戴氏的手:“奶奶,是我,我回来了。” 戴氏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叶千宁闷声哭了起来,当年都没来得及抱她一下,未来得及给和她好好说说话…… 她的孙女,唯一的孙女…… 叶千宁回抱着她,眼底的水雾从眼角划过,手指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家人的意义她以前不懂,自从认了爹,她才彻底懂得。 顾池怔怔的看着眼前相拥而泣的人,不知道为何眼底也有些湿润。 叶千宁,她真的是当年那个小胖子吗? 真不敢相信…… 戴氏哭了一会,才缓缓止住,从叶千宁怀中退出来,抬手擦着自己的眼角不:“看我,一时失了态。” 她是个当长辈的,扑在孙女身上哭成这样,让小姑娘怎么想。 叶千宁眼泪都没擦,又反钻到戴氏的怀中,脑袋枕着她的肩膀:“奶奶,我很想你。” 戴氏一愣,又想哭了,抱着小丫头:“奶奶也想你,想的不得了。” “我应该早些回来的,太爷爷也不至于刺激成这样。”叶千宁最对不起的就是顾老,她还没来得及让他享福。 她当初应该病好就赶回来的,心中有懊恼。 戴氏松开她,将她眸中懊悔看在眼中,抬手拨起她鬓角的发丝,绕在耳后,声音轻柔:“傻孩子,别这么说,你太爷爷年岁大了。” 她至今都不敢想她当年的伤势,长剑刺穿胸口,那么重的伤,岂会是三年五载能够养好的。 叶千宁吸着鼻子,没有说话。 “二婶……你们别在外面站着,进屋说吧。”顾池想要叫她,一时又不知喊什么。 对于叶千宁和顾家的关系他一直没弄懂。 戴氏顿时反应过来,拉着叶千宁:“看我,都忘记了,外面太热了,走,进屋喝些茶水解解暑。” 叶千宁被拉着进屋,房间清凉。 三人落座,顾池给戴氏和叶千宁倒了茶水。 “你……真的是叶千宁?”顾池还是没忍住问了声。 叶千宁拿起杯子,朝着他扬起笑容:“如假包换。” 顾池闻言愣了下,随后轻笑道:“看起来性子和小时候一样,模样变化太大了,若是走在路上,打死我都不敢认。” 亏得在顾家,若是在外,即便她说她是叶千宁,他也不会信。 “当年她还那么小,五官都没张开,站在长大了认不出也是自然。”戴氏说了句,看着她又道:“一笑还是和小时候有几分相似。” “我顾爹,我说鼻子长得像他小时候。”叶千宁抿了一口茶。 顾家4 “千宁你认识他?”顾池又问。 “算是吧。”叶千宁点头:“他若是想买城西的宅子,顾家有心之人谁还坐得住。” 顾池见过付丞的豪气:“的确,他出手绝对是顶价。” “那……买了还能卖回来吗?”戴氏想着自家家底凑一凑也还有不少。 “奶奶放心,这座宅子永远都是太爷爷的。” 戴氏闻言才放心。 “既然是为了太爷爷,那这宅子的钱我出一份。”顾池可不愿意让她一人承担。 “对,奶奶也出一份。” “奶奶,堂叔,不用,若是让三房四房知道了定会闹,而且这件事让付丞来,我也不参与。”要做就做到和顾家人毫无牵扯。 “他们不可能知道。” 戴氏也跟着点头。 “堂叔你错了,处处算计之人,视财为命的人怎会没有算计,只要你们有大批资金转动他们都知道,你们不动,卖家他们自己找,如此才干净,事后也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 “堂叔若是觉得不安,那改日请我去仙人醉大吃一顿吧。” “额……好,一定。” 顾池先是一愣,随即点头。 戴氏听懂其中原由,也应了叶千宁的话,刚要开口院外便传来争吵的声音。 “大哥,这宅子是爹的,你和老二说的都不算。” “对,凭什么你们说留就留?你们两家合谋就是想将我和三哥排挤在外,都是顾家子嗣,宅子留不留大家都有权利说话。”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将来买了平分银子。” 顾文青和顾西朝嘲讽又火气的声音相间,顾之风沉着脸到一句话没说。 戴氏和顾池听着两人的话脸都黑了黑。 “奶奶,记得把话明白。”叶千宁站起身。 “放心吧,奶奶都懂得。” 叶千宁点头转身走入屏风内,来到床前坐下。 都说养儿子防老,摊上顾文青和顾西朝这样的,老人在他们手中,估计半年都撑不过去,气也被气死了。 “松香,你把药物端进去。”戴氏道。 “是。” 松香端着药物进了内室。 “药放着吧,今日可要不用服用。”叶千宁刚刚给顾老吃过别的丹药,可要暂时不用服用。 “这……是……” 松香不知道眼前的是什么人,但是看夫人和少爷对她都不一样,也不敢多言。 门外,顾之风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顾文青和顾西朝。 “小池,你也在呢。”顾之风看到顾池问了声。 “过来看看爷爷。” 顾文青和顾西朝看到顾池切了声,抬脚便要朝内室走。 戴氏上前拦住:“爹睡了,你们别进去打扰他,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话吧。” 顾文青冷嘲:“怎么,二嫂现在都不让我们见爹了?” “假孝顺,还不是为了爹的这座房产。”顾西朝抬手就要去推她。 顾池快上一步拦住顾西朝的动作:“四叔,别张口闭口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你小子,长出息了,敢和长辈这么说话。”顾西朝转头又朝着顾之风道:“大哥,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儿子,长幼尊卑都不知了。” 顾家5 “他不懂,你就懂了?”顾之风冷道。 “你……哼。”顾西朝甩袖。 “二嫂,爹是我们爹,你这个做儿媳的,还是那凉快哪儿呆着去吧,今后我们轮流照顾爹。”顾文青知道老爷子身影越来越不好,断不能让老二一家独占。 戴氏眼底隐着一丝怒色:“不就是想要这宅子,想要卖,你们卖就是了,想要照顾爹,爹就给你们照顾。” 此话一出,除了顾池房间内的几人都愣住了,就连刚要进门的顾明秋也愣住了。 “真……真的要卖?”顾文青率先反应过来。 “我说不卖你们听?”戴氏冷笑。 顾西朝晃神也回了心神,眼底一抹惊喜而出。 “看,你们既然不听,又何必再来问,想卖就卖吧,也懒得管顾家的事了,守着老宅不落好。”戴氏让开步伐。 “弟妹你说什么呢。”顾之风惊讶。 “大哥,老三和老四心心念念惦记,我累了,也懒得掺和了。”戴氏甩手不管了,转身走到一旁的书架,从一处暗格取出锦盒:“这里装着的是宅子的房契,你们拿去吧。” 顾之风闻言眉头紧缩。 顾明秋却是慌张了,他太清楚戴氏这幅表情了,她说出口了,就真的不会再管了了。 小跑进来:“夫人,别生气,别生气。” “闭嘴。” 戴氏看他一眼,心里都堵的慌,顾家兄弟四个,怎么就偏偏他软弱无脑,好吃懒做。 顾明秋又慌张又害怕,害怕戴氏一个人走了,留他自己…… 顾文青和顾西朝眼底惊讶,面上掩盖不住的喜色。 “好好,二嫂真是明事理,明日我就去找卖家。”顾西朝一把上前将戴氏手中的锦盒拿过来,打开看了眼,确认了是房契,合起来死死抱在怀中,生怕戴氏反悔一样。 顾之风抬脚走了两步,站在顾西朝面前,沉眸瞪着他:“这宅子不能卖。” “大哥,咱们兄弟四人,老二家,老三家,还有我都决定要卖宅子,不想卖,有本事你那钱将宅子买了去啊。”顾西朝抱着房契丝毫不怕。 “对啊,大哥若是舍不得掏钱买了不就行了。”顾文青笑的讽刺。 顾之风是相信戴氏,所以才让她住在老宅,没想到她竟直接将房契给了老四,心中甚是不满:“买,这宅子我……” “爹。”顾池先一步打断他:“既然二婶,三叔,四叔都要卖宅子,爹也应了吧。” 顾之风回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家儿子口中说出来的:“你……混账,这可是你爷爷的心血。” “卖了顾家能清净,不卖在三叔,四叔心里始终惦记着,何必让他们牵肠挂肚呢。”顾池道。 顾文青瞪他一眼,臭小子,话里话外数落他们,看在卖宅子的份上,他暂且不计较。 “顾池,你……哎。”顾之风想要怒骂,接触到儿子的手上的动作,他眼底不明。 商业之间,一家商有一家商暗语的动作,顾池的手势是让他按兵不动,暂且顺着。 顾家6 顾之风有一瞬的不解,还是相信自家儿子的。 细细一想,今日儿子反常,戴氏也反常! “大哥,都同意你还犹豫什么。” “可不是,到时候卖了宅子的钱财,大哥也有一份。” “啧。”顾西朝瞪了顾文青一眼,转而道:“大哥在京城的几家铺子那么火,岂会在乎这点小钱。” 顾文青瞬间明白:“对对,大哥肯定看不上,二哥家顾朔现在出人头地,富的流油自然也看不上这点小钱。” “那可不,他们都是手大钱多的人,哪能和咱们一穷二白的兄弟抢。”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直接房产就成了他们两人的了。 顾之风的确看不上,但看他们小人嘴脸,实在来气:“亲兄弟明算账,到时候少一分,咱们官府见。” “你……大哥你至于较这么真吗?”顾西朝变了脸。 “在多说一句,这宅子就不卖了。” 果然顾之风这话很管用,顾西朝抱着锦盒识相的闭了嘴。 “真小气。” 顾文青嘟囔。 “三哥,走咱们现在就去找卖家。” 顾文青点头,房契拿到手他们也磨蹭了,抬脚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 顾文青和顾西朝一愣,转头:“二嫂,还有什么事?” “老爷子留下的财产就只有这座宅子,宅子卖了,你们什么时候来接老爷子去府上?”戴氏问。 顾文青两人一听,面上登时有些尬。 顾西朝:“这……我还要回去和夫人商量商量。” 顾文青:“我也要回去和夫人商量商量。” 叶千宁坐在床边,低头看顾老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虽知道他老人家迷糊了,但还是不忍心让他睁着眼听到这些话,偷偷点了她的睡穴。 “房契都拿走了,又什么好商量的,明日我就给老爷子收拾收拾,亲自送到老三府上。” 顾文青一听顿时就慌了:“凭什么送到我们府上,要送……送老四府上。” 他可不敢接一个累赘回去。 “送我府上作甚,我府上那有多余的房间给爹住。”顾西朝比顾文青更不乐意。 他们家儿子,儿媳妇都住在一个宅院里,儿媳妇又是一个不好惹的,他可不敢将一个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的人接回去恶心人。 “那……那……二嫂不是我说,你照顾爹那么久,也都顺手了,何必再将老人到我们府上呢,我府上人手不够,到时候照顾的不周,受罪的是爹。”顾文青开始推辞了。 戴氏冷笑出声:“刚刚是谁说轮着照顾了?房契拿走就不轮着了?” “二嫂,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城西的宅子可比我们府上的大,多住一个也不显得拥挤,我们家人太多了,怕吵到爹。” “是啊,我们也是为了爹好。“ 不管如何人他们是不会接道府上。 “滚,都滚。” 顾之风忍不住踹了门口的顾西朝一脚。 顾西朝不防一头摔了出去,脑袋磕在地上,手上抱着的锦盒愣是没撒手。 “老四。”顾文青慌忙去扶。 顾西朝脑袋发晕,站起来都有戏恍惚:“大哥,你怎么……” “走不走,再不走,我……”顾之风气的四处寻找,在门后看到一个木棍,抓起来握在手中。 顾西朝和顾文青看到这架势,哪里还敢顶嘴,退了几步,转身就往门外跑了。 ……—— 顾之风有一瞬的不解,还是相信自家儿子的。 细细一想,今日儿子反常,戴氏也反常! “大哥,都同意你还犹豫什么。” “可不是,到时候卖了宅子的钱财,大哥也有一份。” “啧。”顾西朝瞪了顾文青一眼,转而道:“大哥在京城的几家铺子那么火,岂会在乎这点小钱。” 顾文青瞬间明白:“对对,大哥肯定看不上,二哥家顾朔现在出人头地,富的流油自然也看不上这点小钱。” “那可不,他们都是手大钱多的人,哪能和咱们一穷二白的兄弟抢。”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直接房产就成了他们两人的了。 顾之风的确看不上,但看他们小人嘴脸,实在来气:“亲兄弟明算账,到时候少一分,咱们官府见。” “你……大哥你至于较这么真吗?”顾西朝变了脸。 “在多说一句,这宅子就不卖了。” 果然顾之风这话很管用,顾西朝抱着锦盒识相的闭了嘴。 “真小气。” 顾文青嘟囔。 “三哥,走咱们现在就去找卖家。” 顾文青点头,房契拿到手他们也磨蹭了,抬脚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 顾文青和顾西朝一愣,转头:“二嫂,还有什么事?” “老爷子留下的财产就只有这座宅子,宅子卖了,你们什么时候来接老爷子去府上?”戴氏问。 顾文青两人一听,面上登时有些尬。 顾西朝:“这……我还要回去和夫人商量商量。” 顾文青:“我也要回去和夫人商量商量。” “房契都拿走了,又什么好商量的,明日我就给老爷子收拾收拾,亲自送到老三府上。” 顾文青一听顿时就慌了:“凭什么送到我们府上,要送……送老四府上。” 他可不敢接一个累赘回去。 “送我府上作甚,我府上那有多余的房间给爹住。”顾西朝比顾文青更不乐意。 他们家儿子,儿媳妇都住在一个宅院里,儿媳妇又是一个不好惹的,他可不敢将一个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的人接回去恶心人。 “那……那……二嫂不是我说,你照顾爹那么久,也都顺手了,何必再将老人到我们府上呢,我府上人手不够,到时候照顾的不周,受罪的是爹。”顾文青开始推辞了。 戴氏冷笑出声:“刚刚是谁说轮着照顾了?房契拿走就不轮着了?” “二嫂,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城西的宅子可比我们府上的大,多住一个也不显得拥挤,我们家人太多了,怕吵到爹。” “是啊,我们也是为了爹好。“ 不管如何人他们是不会接道府上。 “滚,都滚。” 顾之风忍不住踹了门口的顾西朝一脚。 “老四。”顾文青慌忙去扶。 京城首富 “好,多谢大夫。”戴氏道谢。 顾之凤眉头皱的老高:“爹是有什么异样需要请平安脉?” “只是给爹检查身体而已。” “弟妹,在这个家大哥很信任你,所以才把爹交给二房照顾,若是你也起什么心思,我不会放过二房。”顾之风心中已起了疑虑,转头又道:“顾池,去城中请最好的大夫来给你爷爷诊脉。” 顾池自不敢透露叶千宁的身份,只道:“爹,不用了,这位大夫医术很好。” 顾之风瞪她:“什么很好,药都不让吃了,这叫好?这些药都是斩家送来的上等药物,一日不能停。” “爹,你……” “我就是斩家介绍来的。”叶千宁道。 顾之风愣住。 顾池未说完的话风一转:“是啊,爹,叶大夫就是斩老爷介绍给二婶的大夫,所以二婶才将人请来。” 顾之风不信:“真的是斩家介绍的?” 顾池点头。 顾之风心中还纯在一些疑虑。 “顾老爷若是不信派人去斩家问问不就行了。”叶千宁说完朝着戴氏一礼:“夫人,老爷子脉象稳定,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戴氏闻言很是不舍:“一路劳顿,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 “不用了,我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了。” “那……那……我送送你。”戴氏红着眼圈。 叶千宁微微摇头:“我记得出府的路,夫人留步。” 她说完抬脚朝着门外走去。 戴氏追了两步,站在门口看着那纤细的背影,这孩子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 “二婶,我去送她。”顾池说着便大步离开院子。 顾之风也出了门,面色依旧不好:“宅子我自会花钱卖回来,到时候爹也不用你们二房照顾了,弟妹收拾收拾早些回自己府中吧。” 戴氏没有接话,只是瞪他一眼。 若不是他搅合,她还能多和孙女说说话。 顾之风被她那一眼瞪的莫名其妙,转念一想,顾朔回来了,当年顾朔出族他也在其中,虽不是他动的手,但他知道。 在众人围着审讯顾朔的时候,他明知不是他,做了假的口供。 那时候老太爷太看重顾朔了,他的确是有很大的私心,一时做了不该做的事。 之后几年对于顾朔处处排挤,戴氏每次来寻他理论都是用这种眼神瞪她,如今…… 戴氏心中放不下这笔账,顾家分家落败之后,他才逐渐明白,有能力才能带领一个族群强大,没有能力即便坐上了那个位置,衰败也是早晚的事。 老爷子器重的是个有能力带顾家越走越好的领导者,而他和顾家几个兄弟都不是,他们不如顾朔! 逐渐明白想要弥补什么,却发现一切都晚了。 顾之风看了眼戴氏,没再说话,甩袖离开院子。 当年之错,让顾家衰败至此,对于那件事,他后悔,生平最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如果顾朔还想回族,他会全力相助,如果他不想,他不会让老三老四在沾染算计上他。 顾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从顾老的院子到门口要走十几分钟。 前面一只蝴蝶扑腾着翅膀引路,叶千宁跟着后方。 “千宁。” 顾池追了上来。 叶千宁回头看着顾朔小跑而来:“堂叔,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二婶让我送送你。”顾池到了她身边:“走吧。” 叶千宁与顾池并肩往前走。 “等会是要出城吗?”顾池歪头问。 “暂时不出城,我还要去趟斩家。” “去斩家?” “恩,我斩爹一早给我传了信。” ……—— “好,多谢大夫。”戴氏道谢。 顾之凤眉头皱的老高:“爹是有什么异样需要请平安脉?” “只是给爹检查身体而已。” “弟妹,在这个家大哥很信任你,所以才把爹交给二房照顾,若是你也起什么心思,我不会放过二房。”顾之风心中已起了疑虑,转头又道:“顾池,去城中请最好的大夫来给你爷爷诊脉。” 顾池自不敢透露叶千宁的身份,只道:“爹,不用了,这位大夫医术很好。” 顾之风瞪她:“什么很好,药都不让吃了,这叫好?这些药都是斩家送来的上等药物,一日不能停。” “爹,你……” “我就是斩家介绍来的。”叶千宁道。 顾之风愣住。 顾池未说完的话风一转:“是啊,爹,叶大夫就是斩老爷介绍给二婶的大夫,所以二婶才将人请来。” 顾之风不信:“真的是斩家介绍的?” 顾池点头。 顾之风心中还纯在一些疑虑。 “顾老爷若是不信派人去斩家问问不就行了。”叶千宁说完朝着戴氏一礼:“夫人,老爷子脉象稳定,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戴氏闻言很是不舍:“一路劳顿,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 “不用了,我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了。” “那……那……我送送你。”戴氏红着眼圈。 叶千宁微微摇头:“我记得出府的路,夫人留步。” 她说完抬脚朝着门外走去。 戴氏追了两步,站在门口看着那纤细的背影,这孩子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 “二婶,我去送她。”顾池说着便大步离开院子。 顾之风也出了门,面色依旧不好:“宅子我自会花钱卖回来,到时候爹也不用你们二房照顾了,弟妹收拾收拾早些回自己府中吧。” 戴氏没有接话,只是瞪他一眼。 若不是他搅合,她还能多和孙女说说话。 顾之风被她那一眼瞪的莫名其妙,转念一想,顾朔回来了,当年顾朔出族他也在其中,虽不是他动的手,但他知道。 在众人围着审讯顾朔的时候,他明知不是他,做了假的口供。 那时候老太爷太看重顾朔了,他的确是有很大的私心,一时做了不该做的事。 之后几年对于顾朔处处排挤,戴氏每次来寻他理论都是用这种眼神瞪她,如今…… 戴氏心中放不下这笔账,顾家分家落败之后,他才逐渐明白,有能力才能带领一个族群强大,没有能力即便坐上了那个位置,衰败也是早晚的事。 老爷子器重的是个有能力带顾家越走越好的领导者,而他和顾家几个兄弟都不是,他们不如顾朔! 逐渐明白想要弥补什么,却发现一切都晚了。 顾之风看了眼戴氏,没再说话,甩袖离开院子。 当年之错,让顾家衰败至此,对于那件事,他后悔,生平最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如果顾朔还想回族,他会全力相助,如果他不想,他不会让老三老四在沾染算计上他。 顾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从顾老的院子到门口要走十几分钟。 前面一只蝴蝶扑腾着翅膀引路,叶千宁跟着后方。 “千宁。” 顾池追了上来。 叶千宁回头看着顾朔小跑而来:“堂叔,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二婶让我送送你。”顾池到了她身边:“走吧。” 叶千宁与顾池并肩往前走。 “等会是要出城吗?”顾池歪头问。 “暂时不出城,我还要去趟斩家。” “去斩家?” “恩,我斩爹一早给我传了信。” “好,多谢大夫。”戴氏道谢。 顾之凤眉头皱的老高:“爹是有什么异样需要请平安脉?” “只是给爹检查身体而已。” “弟妹,在这个家大哥很信任你,所以才把爹交给二房照顾,若是你也起什么心思,我不会放过二房。”顾之风心中已起了疑虑,转头又道:“顾池,去城中请最好的大夫来给你爷爷诊脉。” 顾池自不敢透露叶千宁的身份,只道:“爹,不用了,这位大夫医术很好。” 顾之风瞪她:“什么很好,药都不让吃了,这叫好?这些药都是斩家送来的上等药物,一日不能停。” “爹,你……” “我就是斩家介绍来的。”叶千宁道。 顾之风愣住。 顾池未说完的话风一转:“是啊,爹,叶大夫就是斩老爷介绍给二婶的大夫,所以二婶才将人请来。” 顾之风不信:“真的是斩家介绍的?” 顾池点头。 顾之风心中还纯在一些疑虑。 “顾老爷若是不信派人去斩家问问不就行了。”叶千宁说完朝着戴氏一礼:“夫人,老爷子脉象稳定,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戴氏闻言很是不舍:“一路劳顿,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 “不用了,我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了。” “那……那……我送送你。”戴氏红着眼圈。 叶千宁微微摇头:“我记得出府的路,夫人留步。” 她说完抬脚朝着门外走去。 戴氏追了两步,站在门口看着那纤细的背影,这孩子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 “二婶,我去送她。”顾池说着便大步离开院子。 顾之风也出了门,面色依旧不好:“宅子我自会花钱卖回来,到时候爹也不用你们二房照顾了,弟妹收拾收拾早些回自己府中吧。” 戴氏没有接话,只是瞪他一眼。 若不是他搅合,她还能多和孙女说说话。 顾之风被她那一眼瞪的莫名其妙,转念一想,顾朔回来了,当年顾朔出族他也在其中,虽不是他动的手,但他知道。 在众人围着审讯顾朔的时候,他明知不是他,做了假的口供。 那时候老太爷太看重顾朔了,他的确是有很大的私心,一时做了不该做的事。 之后几年对于顾朔处处排挤,戴氏每次来寻他理论都是用这种眼神瞪她,如今…… 戴氏心中放不下这笔账,顾家分家落败之后,他才逐渐明白,有能力才能带领一个族群强大,没有能力即便坐上了那个位置,衰败也是早晚的事。 老爷子器重的是个有能力带顾家越走越好的领导者,而他和顾家几个兄弟都不是,他们不如顾朔! 逐渐明白想要弥补什么,却发现一切都晚了。 顾之风看了眼戴氏,没再说话,甩袖离开院子。 当年之错,让顾家衰败至此,对于那件事,他后悔,生平最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如果顾朔还想回族,他会全力相助,如果他不想,他不会让老三老四在沾染算计上他。 顾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从顾老的院子到门口要走十几分钟。 前面一只蝴蝶扑腾着翅膀引路,叶千宁跟着后方。 “千宁。” 顾池追了上来。 叶千宁回头看着顾朔小跑而来:“堂叔,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二婶让我送送你。”顾池到了她身边:“走吧。” 叶千宁与顾池并肩往前走。 “等会是要出城吗?”顾池歪头问。 “暂时不出城,我还要去趟斩家。” “去斩家?” “恩,我斩爹一早给我传了信。” 顾之风也出了门,面色依旧不好:“宅子我自会花钱卖回来,到时候爹也不用你们二房照顾了,弟妹收拾收拾早些回自己府中吧。” 戴氏没有接话,只是瞪他一眼。 若不是他搅合,她还能多和孙女说说话。 顾之风被她那一眼瞪的莫名其妙,转念一想,顾朔回来了,当年顾朔出族他也在其中,虽不是他动的手,但他知道。 在众人围着审讯顾朔的时候,他明知不是他,做了假的口供。 那时候老太爷太看重顾朔了,他的确是有很大的私心,一时做了不该做的事。 之后几年对于顾朔处处排挤,戴氏每次来寻他理论都是用这种眼神瞪她,如今…… 戴氏心中放不下这笔账,顾家分家落败之后,他才逐渐明白,有能力才能带领一个族群强大,没有能力即便坐上了那个位置,衰败也是早晚的事。 老爷子器重的是个有能力带顾家越走越好的领导者,而他和顾家几个兄弟都不是,他们不如顾朔! 逐渐明白想要弥补什么,却发现一切都晚了。 顾之风看了眼戴氏,没再说话,甩袖离开院子。 当年之错,让顾家衰败至此,对于那件事,他后悔,生平最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如果顾朔还想回族,他会全力相助,如果他不想,他不会让老三老四在沾染算计上他。 顾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从顾老的院子到门口要走十几分钟。 前面一只蝴蝶扑腾着翅膀引路,叶千宁跟着后方。 京城首富2 “这……多不好意思。”车夫在京城多年前,光看一眼就知道很贵。 “大叔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京城这么乱,让大叔东来西去的,这点吃食算什么。”叶千宁将糕点放到他手上。 车夫闻言也不再推辞,捧着糕点一个劲的道谢。 ‘吁’一匹枣红大马与马车并排停下。 叶千宁转头抬眸看去,是一名看起来意气风发的男子,男子身穿红黑相间的干练衣衫,看 起来桀骜又华贵。 她的位置只能看到男子的侧面,鼻梁高挺,下颚削尖,皮肤白皙,发丝高高梳起,金色发冠在阳光下越家衬托出他的张扬和贵气。 不过他总觉得有点熟悉。 “姑娘路通了。”车夫理了理缰绳。 叶千宁刚要收回视线,却见马背的上的人突然扭头,视线与她相撞,只是一瞬间他的目光便落在车夫身上。 不对…… 应该是车夫手中的糕点上。 高崎微微眯着眸子,深深的盯着粉色糕点,上面似乎还点缀着桂花,探究之间,糕点的清香随着风向传入他的鼻尖。 味道淡淡的,却让他心头一震,目光死死盯着。 路通了,车夫刚想要将糕点裹起来,浑身突的一个激灵,抬头就看到了贵公子要吃人的眼神…… 车夫不敢惹上贵人,迅速将糕点一收放在车旁,拉起缰绳准备离开。 “唰” 一道软剑落在车夫颈前,只要车子一动,他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叶千宁在对方抽出软剑的那一刻,眼底厉色闪过,但没感觉到杀气,她并未动手,等待对方开口。 车夫吓的浑身发抖,立马放下缰绳:“公子饶命……” 不知怎么冲撞了贵公子,求饶准没错。 “你手中的糕点哪儿来的。”磁性的声音带着清冷。 “啊?” 车夫愣住。 “说。”高崎的长剑贴上他的脖子。 车夫感觉到清凉之意,吓的够呛:“我……我……是……” “这糕点是我在城西买的,和车夫没关系。”叶千宁双手握着车门,声音很低还有些微颤似在害怕。 高崎的目光这才从车夫身上转向她,但是那眼底隐藏着一股怒色:“胡说,城西根本没有这种糕点铺子。”“是真的。”叶千宁胆怯又诚恳。 “本公子昨日刚去城西买过,根本就没有,你再不说实话,小心你的舌头。”高崎的长剑也对准了她的嘴巴…… “我真的没骗人,点心铺子是今早开张的。” 高崎狐疑:“位置。” “就在城西东三巷子往前走,再往北走,之后左转就是了……不过……老板说一日只卖五十份,你现在去也没了。” 高崎收回长剑,拉起缰绳,马儿迅速调转放心朝着后方跑去。 叶千宁伸头看了眼,见她转入右边的街道,看来是往城西去了,此人……是高崎! 侧面的时候他就觉得熟悉,转头的那一瞬她更熟悉了,虽然和小时候相差太多,认真去看还是有小时候的影子。 想不到他竟能长得这么高,看来当年研制的药物正对他的症状。 京城首富3 “姑娘……城西真的开了间糕点铺子?”车夫的家就在城西那一带,没听说今儿有什么糕点铺子。 “是不是城西我也忘了。” “……” 忘了? 刚刚地址还说的那么清楚? 城西东三巷子往前走,再往北走,之后左转……哎? 不对,再转不是护城河吗? 想到此车夫立马变了脸,拉着缰绳不敢在原地逗留,生怕贵公子发现端倪来找他们算账。 马儿嘶鸣一声跑的很快…… 叶千宁手撑着下巴,小时候她胖又饭量又大,一日能吃好几份糕点,在娄山经常能看到她和千逐夜,桑止一起吃。 后来高崎黏上来,小孩子她多少也不忍心,见到也给上一些,久而久之,高崎只要在他们吃东西的时候总会凑上来。 似乎是个很爱吃糕点的主! 叶千宁还记得刚刚他看到糕点的激动劲儿,别的不说她的糕点是空间种植,灵泉浇灌,天下糕点没人能做出这个味道来。 也难怪高崎一直惦记,啧,吃货的世界啊,她懂! “姑娘,前面就是仙人醉,不过好像有很多官兵吗。”车夫将车子靠边停下,不敢再往前。 叶千宁掀开帘子看到是刚刚的那队官兵,她从车子下来,扔了一块金子给他:“今儿,麻烦大叔了,大叔不用等我了。” 车夫接住,金子明晃晃的一定子吗,这……他几年也赚不了这么多啊。 “姑娘,这太多了,我不能收。” 几串铜板的事,一下给了一定金子,拿着烫手又害怕。 “这是大叔应得的,城中比较乱,大叔这两日还是别出来跑活了。”刚刚高崎拔剑把人家吓的够呛,都是因为她的几块糕点,她心里过意不去。 “这……这……姑娘等会去哪儿,我在这里等着姑娘。”车夫道。 “不用,大叔回去吧。” 叶千宁说完,便转身朝着仙人醉走去。 车夫抱着金子看了两眼,想不到一个穿着普通的小姑娘竟有这么多钱,小心翼翼的将金子放入怀中,拉着马儿调转车头。 仙人醉门口围绕着很多官兵,将门口的一段路围的都水泄不通。 叶千宁来到门口,想要进去被官兵拦住。 “仙人醉暂时封闭,速速离去。” 叶千宁识相走开,站在仙人醉对面的铺子门口,耳朵微动,目光朝着楼上的看去。 五楼窗前的位置,隐约能看出两个脑袋,她转身入了铺子,给了掌柜的一定银子,小二恭敬的将她往楼上引。 仙海楼对面的铺子是家客栈,若是以往客栈都是爆满,近来京城不太平,客栈也冷清。 叶千宁直接挑了五楼靠街道的房间。 “姑娘需要准备饭菜吗?”小二问。 “不用,你下去吧。” “好嘞,姑娘你先休息,有事叫小的。”小二笑着退出去给她带上门。 ……—— “姑娘……城西真的开了间糕点铺子?”车夫的家就在城西那一带,没听说今儿有什么糕点铺子。 “是不是城西我也忘了。” “……” 忘了? 刚刚地址还说的那么清楚? 城西东三巷子往前走,再往北走,之后左转……哎? 不对,再转不是护城河吗? 想到此车夫立马变了脸,拉着缰绳不敢在原地逗留,生怕贵公子发现端倪来找他们算账。 马儿嘶鸣一声跑的很快…… 叶千宁手撑着下巴,小时候她胖又饭量又大,一日能吃好几份糕点,在娄山经常能看到她和千逐夜,桑止一起吃。 后来高崎黏上来,小孩子她多少也不忍心,见到也给上一些,久而久之,高崎只要在他们吃东西的时候总会凑上来。 似乎是个很爱吃糕点的主! 叶千宁还记得刚刚他看到糕点的激动劲儿,别的不说她的糕点是空间种植,灵泉浇灌,天下糕点没人能做出这个味道来。 也难怪高崎一直惦记,啧,吃货的世界啊,她懂! “姑娘,前面就是仙人醉,不过好像有很多官兵吗。”车夫将车子靠边停下,不敢再往前。 叶千宁掀开帘子看到是刚刚的那队官兵,她从车子下来,扔了一块金子给他:“今儿,麻烦大叔了,大叔不用等我了。” 车夫接住,金子明晃晃的一定子吗,这……他几年也赚不了这么多啊。 “姑娘,这太多了,我不能收。” 几串铜板的事,一下给了一定金子,拿着烫手又害怕。 “这是大叔应得的,城中比较乱,大叔这两日还是别出来跑活了。”刚刚高崎拔剑把人家吓的够呛,都是因为她的几块糕点,她心里过意不去。 “这……这……姑娘等会去哪儿,我在这里等着姑娘。”车夫道。 “不用,大叔回去吧。” 叶千宁说完,便转身朝着仙人醉走去。 车夫抱着金子看了两眼,想不到一个穿着普通的小姑娘竟有这么多钱,小心翼翼的将金子放入怀中,拉着马儿调转车头。 仙人醉门口围绕着很多官兵,将门口的一段路围的都水泄不通。 叶千宁来到门口,想要进去被官兵拦住。 “仙人醉暂时封闭,速速离去。” “姑娘……城西真的开了间糕点铺子?”车夫的家就在城西那一带,没听说今儿有什么糕点铺子。 “是不是城西我也忘了。” “……” 忘了? 刚刚地址还说的那么清楚? 城西东三巷子往前走,再往北走,之后左转……哎? 不对,再转不是护城河吗? 想到此车夫立马变了脸,拉着缰绳不敢在原地逗留,生怕贵公子发现端倪来找他们算账。 马儿嘶鸣一声跑的很快…… 叶千宁手撑着下巴,小时候她胖又饭量又大,一日能吃好几份糕点,在娄山经常能看到她和千逐夜,桑止一起吃。 后来高崎黏上来,小孩子她多少也不忍心,见到也给上一些,久而久之,高崎只要在他们吃东西的时候总会凑上来。 似乎是个很爱吃糕点的主! 叶千宁还记得刚刚他看到糕点的激动劲儿,别的不说她的糕点是空间种植,灵泉浇灌,天下糕点没人能做出这个味道来。 也难怪高崎一直惦记,啧,吃货的世界啊,她懂! “姑娘,前面就是仙人醉,不过好像有很多官兵吗。”车夫将车子靠边停下,不敢再往前。 叶千宁掀开帘子看到是刚刚的那队官兵,她从车子下来,扔了一块金子给他:“今儿,麻烦大叔了,大叔不用等我了。” 车夫接住,金子明晃晃的一定子吗,这……他几年也赚不了这么多啊。 “姑娘,这太多了,我不能收。” 几串铜板的事,一下给了一定金子,拿着烫手又害怕。 “这是大叔应得的,城中比较乱,大叔这两日还是别出来跑活了。”刚刚高崎拔剑把人家吓的够呛,都是因为她的几块糕点,她心里过意不去。 “这……这……姑娘等会去哪儿,我在这里等着姑娘。”车夫道。 “不用,大叔回去吧。” 叶千宁说完,便转身朝着仙人醉走去。 车夫抱着金子看了两眼,想不到一个穿着普通的小姑娘竟有这么多钱,小心翼翼的将金子放入怀中,拉着马儿调转车头。 仙人醉门口围绕着很多官兵,将门口的一段路围的都水泄不通。 叶千宁来到门口,想要进去被官兵拦住。 “仙人醉暂时封闭,速速离去。” “姑娘……城西真的开了间糕点铺子?”车夫的家就在城西那一带,没听说今儿有什么糕点铺子。 “是不是城西我也忘了。” “……” 忘了? 刚刚地址还说的那么清楚? 城西东三巷子往前走,再往北走,之后左转……哎? 不对,再转不是护城河吗? 想到此车夫立马变了脸,拉着缰绳不敢在原地逗留,生怕贵公子发现端倪来找他们算账。 马儿嘶鸣一声跑的很快…… 叶千宁手撑着下巴,小时候她胖又饭量又大,一日能吃好几份糕点,在娄山经常能看到她和千逐夜,桑止一起吃。 后来高崎黏上来,小孩子她多少也不忍心,见到也给上一些,久而久之,高崎只要在他们吃东西的时候总会凑上来。 似乎是个很爱吃糕点的主! 叶千宁还记得刚刚他看到糕点的激动劲儿,别的不说她的糕点是空间种植,灵泉浇灌,天下糕点没人能做出这个味道来。 也难怪高崎一直惦记,啧,吃货的世界啊,她懂! “姑娘,前面就是仙人醉,不过好像有很多官兵吗。”车夫将车子靠边停下,不敢再往前。 叶千宁掀开帘子看到是刚刚的那队官兵,她从车子下来,扔了一块金子给他:“今儿,麻烦大叔了,大叔不用等我了。” 车夫接住,金子明晃晃的一定子吗,这……他几年也赚不了这么多啊。 “姑娘,这太多了,我不能收。” 几串铜板的事,一下给了一定金子,拿着烫手又害怕。 “这是大叔应得的,城中比较乱,大叔这两日还是别出来跑活了。”刚刚高崎拔剑把人家吓的够呛,都是因为她的几块糕点,她心里过意不去。 “这……这……姑娘等会去哪儿,我在这里等着姑娘。”车夫道。 京城首富4 “开采一两年也叫金矿?”付丞笑之以鼻。 “金矿向来都开采不久的。” “是啊,你家金矿不是也无法开采了。”秦尚青似有些不满他的傲慢。 付丞手指撑着脑袋慢悠悠又道:“我家金矿好像开采了三代,到付某这里是第四代。” “……” 惊。 金矿挖了四代? “付……付兄,真的挖了四代?”孙谦不可置信。 “当然了,我祖上从发现金矿就开始着急家族人挖,一代一代直到几年前才彻底挖穿了山脉。”付丞说着眼底不知怎么冒出一丝悲凉。 秦尚青刚刚的一丝不满当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就是无尽的羡慕吧…… 孙谦无法想像他们家到底有多少财富,挖了几代的黄金……他这么花几辈子也应该花不完吧。 “金子好多好多金子,整个山洞都是金子……可是……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付丞说着拿起桌子上仙人醉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眼底通红。 “付……付兄……” 孙谦和秦尚青互看一眼都看出了付丞不太对劲。 付丞灌完一瓶仙人醉抬手又拿起一瓶去喝。 孙谦见此慌忙起身制止:“付兄仙人醉后劲比较大,还是少喝一些。” “醉了好,醉了就感觉不到疼了,醉了就解脱了……”付丞推开他,惯着酒水。 “付兄你慢点喝,有什么不开心的和兄弟说,别憋在心里。”孙谦去夺他的酒壶,见夺不下,转头朝着秦尚青打了个眼色。 秦尚青反应过来也凑上前,两人合力将付丞手中的酒杯夺过。 “付兄有事情说出来发泄发泄就好了。” “是啊,憋在心中容易憋出病来。” “付兄你要是拿我们当朋友,就说出来……” 两人扶着付丞,你一言,我一语甚是关心。 付丞醉意朦胧看了看,紧接着闷声哭了起来:“要金子有何用,都死了,都死了……要钱有何用……” 秦尚青和孙谦两人一愣。 “付兄……什么都死了?” “山脉塌了,都死了,全都死了……挖了几代……日日挖,夜夜挖……还没好好享受……都死了……”付丞迷迷糊糊哭的稀里哗啦。 秦尚青:“……” 孙谦:“……” “传来四代,好不容易挖没了……人还没退出来,就塌了……都死了,全死了……” “……死的都是付家人?一个都没跑出来?”孙谦小心翼翼问。 付丞泪眼看他。 孙谦被看的一怔,有些心虚。 付丞忽然死死抓住他的手:“金矿啊,那可是黄灿灿的金矿啊,祖上谁都不敢告诉,一代一代都是付家子孙挖……可惜……他们都没来得及消遣去花……” “……” “山脉塌了,只有我二叔爬了出来,他临死前告诉我……让我拿着那些金子娶妻生子为付家延续血脉……二叔也走了,留给我的全是冷冰冰的金子……我不想要金子……我想要家人……想要家人……”付丞像是憋屈了太久,心中压抑,醉了酒哭的撕心裂肺。 京城首富5 “……” 孙谦听的心里不是味儿,妈的,全是金子啊。 他还有什么可哭的! 秦尚青没从他悲惨的人生中听出同情,反而更让他羡慕了,挖了几代的金子,那得有多少,这小子走了多大的运气。 “都走了,都走了,他们没有享受过的,我要替他们享受……什么金子钱财……都是粪土,我要花……全部花光……我要享受天下最尊贵的待遇……祖上几代没做的事,我要替他么都做一遍……”付丞跌跌撞撞站起来。 “付兄你那么多金子,这要花几代都花不完啊。”孙谦搀扶着她。 秦尚青很想说一句,我替你花行不行? “花不完传给子孙后代,我要娶最漂亮大美人,要生好多好多孩子……我……我还要当官……” “当官?当什么官?” “什么官都可以,我祖上一直希望付家子孙能当官……能出人头地……我来北黎就是为了当官,为了了却祖上心愿,我要当官……当大官……” “……付兄当官要经过科考,你才学不行,也不会武术,也没办法走武将……怎么当官。”秦尚青有意贬低。 付丞闻言甩开孙谦,摇晃上前一把抓住秦尚青的衣领,力道之大。 秦尚青惊慌挣脱几下都没挣开:“付兄,你松手。” 付丞反而拽的更紧了,面上醉意红晕,眼底朦胧,笑了起来:“什么科考,什么武将……你少骗我…我来的时候……早就听说北黎的官员可以用钱买……所以我就来了……你告诉我能不能买……能不能……” 那笑容之中多了狠厉。 秦尚青被揪着衣领,对方收紧,他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付兄,你快放手,放手。”孙谦去掰他的手。 付丞果然松开了他,反手又抓住孙谦:“你告诉我……能不能买,有钱能不能买官做。” “额……” 孙谦不敢说,太子殿下在隔壁谁敢说这事。 “咳咳咳……”秦尚青得到缓解咳嗽几声,脚步后退离酒鬼远一些,想到太子殿下,他立马郑重道:“付兄,朝中官员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文武百官都是靠才学才位列官位。” 孙谦点头:“对!” 付丞闻言呆愣几秒,面上更加悲凉了,呛呛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付兄……你没事吧?” “不可以买,原来官员不可以买……那我来北黎有何用……”付丞呢喃着,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北黎有何用……” “付兄?” “原来不可以。”付丞像是猛然清醒了。 “付兄?” ……———— “……” 孙谦听的心里不是味儿,妈的,全是金子啊。 他还有什么可哭的! 秦尚青没从他悲惨的人生中听出同情,反而更让他羡慕了,挖了几代的金子,那得有多少,这小子走了多大的运气。 “都走了,都走了,他们没有享受过的,我要替他们享受……什么金子钱财……都是粪土,我要花……全部花光……我要享受天下最尊贵的待遇……祖上几代没做的事,我要替他么都做一遍……”付丞跌跌撞撞站起来。 “付兄你那么多金子,这要花几代都花不完啊。”孙谦搀扶着她。 秦尚青很想说一句,我替你花行不行? “花不完传给子孙后代,我要娶最漂亮大美人,要生好多好多孩子……我……我还要当官……” “当官?当什么官?” “什么官都可以,我祖上一直希望付家子孙能当官……能出人头地……我来北黎就是为了当官,为了了却祖上心愿,我要当官……当大官……” “……付兄当官要经过科考,你才学不行,也不会武术,也没办法走武将……怎么当官。”秦尚青有意贬低。 付丞闻言甩开孙谦,摇晃上前一把抓住秦尚青的衣领,力道之大。 秦尚青惊慌挣脱几下都没挣开:“付兄,你松手。” 付丞反而拽的更紧了,面上醉意红晕,眼底朦胧,笑了起来:“什么科考,什么武将……你少骗我…我来的时候……早就听说北黎的官员可以用钱买……所以我就来了……你告诉我能不能买……能不能……” 那笑容之中多了狠厉。 秦尚青被揪着衣领,对方收紧,他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付兄,你快放手,放手。”孙谦去掰他的手。 付丞果然松开了他,反手又抓住孙谦:“你告诉我……能不能买,有钱能不能买官做。” “额……” 孙谦不敢说,太子殿下在隔壁谁敢说这事。 “咳咳咳……”秦尚青得到缓解咳嗽几声,脚步后退离酒鬼远一些,想到太子殿下,他立马郑重道:“付兄,朝中官员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文武百官都是靠才学才位列官位。” 孙谦点头:“对!” 付丞闻言呆愣几秒,面上更加悲凉了,呛呛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付兄……你没事吧?” “不可以买,原来官员不可以买……那我来北黎有何用……”付丞呢喃着,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北黎有何用……” “付兄?” “原来不可以。”付丞像是猛然清醒了。 “付兄?” “……” 孙谦听的心里不是味儿,妈的,全是金子啊。 他还有什么可哭的! 秦尚青没从他悲惨的人生中听出同情,反而更让他羡慕了,挖了几代的金子,那得有多少,这小子走了多大的运气。 “都走了,都走了,他们没有享受过的,我要替他们享受……什么金子钱财……都是粪土,我要花……全部花光……我要享受天下最尊贵的待遇……祖上几代没做的事,我要替他么都做一遍……”付丞跌跌撞撞站起来。 “付兄你那么多金子,这要花几代都花不完啊。”孙谦搀扶着她。 秦尚青很想说一句,我替你花行不行? “花不完传给子孙后代,我要娶最漂亮大美人,要生好多好多孩子……我……我还要当官……” “当官?当什么官?” “什么官都可以,我祖上一直希望付家子孙能当官……能出人头地……我来北黎就是为了当官,为了了却祖上心愿,我要当官……当大官……” “……付兄当官要经过科考,你才学不行,也不会武术,也没办法走武将……怎么当官。”秦尚青有意贬低。 付丞闻言甩开孙谦,摇晃上前一把抓住秦尚青的衣领,力道之大。 秦尚青惊慌挣脱几下都没挣开:“付兄,你松手。” 付丞反而拽的更紧了,面上醉意红晕,眼底朦胧,笑了起来:“什么科考,什么武将……你少骗我…我来的时候……早就听说北黎的官员可以用钱买……所以我就来了……你告诉我能不能买……能不能……” 那笑容之中多了狠厉。 秦尚青被揪着衣领,对方收紧,他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付兄,你快放手,放手。”孙谦去掰他的手。 付丞果然松开了他,反手又抓住孙谦:“你告诉我……能不能买,有钱能不能买官做。” “额……” 孙谦不敢说,太子殿下在隔壁谁敢说这事。 “咳咳咳……”秦尚青得到缓解咳嗽几声,脚步后退离酒鬼远一些,想到太子殿下,他立马郑重道:“付兄,朝中官员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文武百官都是靠才学才位列官位。” 孙谦点头:“对!” 付丞闻言呆愣几秒,面上更加悲凉了,呛呛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付兄……你没事吧?” “不可以买,原来官员不可以买……那我来北黎有何用……”付丞呢喃着,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北黎有何用……” “付兄?” “原来不可以。”付丞像是猛然清醒了。 “付兄?” “……” 孙谦听的心里不是味儿,妈的,全是金子啊。 他还有什么可哭的! 秦尚青没从他悲惨的人生中听出同情,反而更让他羡慕了,挖了几代的金子,那得有多少,这小子走了多大的运气。 “都走了,都走了,他们没有享受过的,我要替他们享受……什么金子钱财……都是粪土,我要花……全部花光……我要享受天下最尊贵的待遇……祖上几代没做的事,我要替他么都做一遍……”付丞跌跌撞撞站起来。 “付兄你那么多金子,这要花几代都花不完啊。”孙谦搀扶着她。 秦尚青很想说一句,我替你花行不行? “花不完传给子孙后代,我要娶最漂亮大美人,要生好多好多孩子……我……我还要当官……” “当官?当什么官?” “什么官都可以,我祖上一直希望付家子孙能当官……能出人头地……我来北黎就是为了当官,为了了却祖上心愿,我要当官……当大官……” “……付兄当官要经过科考,你才学不行,也不会武术,也没办法走武将……怎么当官。”秦尚青有意贬低。 付丞闻言甩开孙谦,摇晃上前一把抓住秦尚青的衣领,力道之大。 秦尚青惊慌挣脱几下都没挣开:“付兄,你松手。” 京城首富6 “少主人您说,只要付丞能做到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付丞都义不容辞。” “我要城西顾家老宅。” “就这事还用少主人亲自跑一趟?明儿我保证房契给少主人送到。” “不用这么着急,要他们自己找上你。” 付丞一愣思索一下顿时明白了其中意思:“少主人放心,此事我绝对给办的让人看不出一点痕迹。” “让你来京城真是来对了。”叶千宁似笑非笑。 “额……” 付丞挠头,有点心虚。 是不是他花钱花的太…… “过几日会有一批金子送入京城,到时候镖局会直接送到仙人醉,如何花就看你自己了。” “额……少主人还要给我钱?”付丞惊讶了。 他本来也没想这么招摇,半辈子只存钱没花钱,这钱财一松手就没留住。 从百慕寻带出来的钱财,他花都差不多了——! 最主要的官他还没上手,多少有点不好和少主人交代。 “多少金子都没问题,只要能搅的北黎朝堂不安稳就行了。”钱财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是是是,少主人放心,今日孙谦来试探,我已放了话,想必等不了几日就会有人上门。”付丞今儿就是先给他们透点底。 日后好办事。 叶千宁睨他一眼:“日后官运,财运,桃花运,付馆主都旺的很啊。” “少主人这些都是虚的,付丞对馆主,对少主人是绝对的衷心,若有一丝异心,就叫这辈子不得好死。”付丞小眼睛瞪的溜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自是信你的。” “多谢少主人。” 叶千宁从怀中又掏出一叠金存票:“钱多的是,你还可以再张扬一些。” “额……” “毕竟挖了四代的金子,这点劲头怎么够。”叶千宁笑道。 “呵呵,少主人……你都听到了。” “不止我听到了,恐怕马上整个京城都听到了。” 付丞摸了摸鼻子,想到什么又道:“四代金子的事,我此言并非虚的,我都安排好了,只要他们去查,绝对查不多一点漏洞。” 叶千宁闻言有点好奇了:“你家当真挖了四代金子?” “不是我家,是以前我们镇子上一个姓付的人家,他们家行事神秘,很少和外人来往,只知道他们从四代之后就开始富裕起来了,他们只对人是跑了商,富裕平时也低调,后来山间一处山脉塌了,就跑出来一人,那时候他意识已经不清楚了,一直说着金子金子的,那场坍塌砸死了付家一脉,只剩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后来少年不知所踪了。”付丞之前言语并非空穴来巢。 ……—— “少主人您说,只要付丞能做到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付丞都义不容辞。” “我要城西顾家老宅。” “就这事还用少主人亲自跑一趟?明儿我保证房契给少主人送到。” “不用这么着急,要他们自己找上你。” 付丞一愣思索一下顿时明白了其中意思:“少主人放心,此事我绝对给办的让人看不出一点痕迹。” “让你来京城真是来对了。”叶千宁似笑非笑。 “额……” 付丞挠头,有点心虚。 是不是他花钱花的太…… “过几日会有一批金子送入京城,到时候镖局会直接送到仙人醉,如何花就看你自己了。” “额……少主人还要给我钱?”付丞惊讶了。 他本来也没想这么招摇,半辈子只存钱没花钱,这钱财一松手就没留住。 从百慕寻带出来的钱财,他花都差不多了——! 最主要的官他还没上手,多少有点不好和少主人交代。 “多少金子都没问题,只要能搅的北黎朝堂不安稳就行了。”钱财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是是是,少主人放心,今日孙谦来试探,我已放了话,想必等不了几日就会有人上门。”付丞今儿就是先给他们透点底。 日后好办事。 叶千宁睨他一眼:“日后官运,财运,桃花运,付馆主都旺的很啊。” “少主人这些都是虚的,付丞对馆主,对少主人是绝对的衷心,若有一丝异心,就叫这辈子不得好死。”付丞小眼睛瞪的溜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自是信你的。” “多谢少主人。” 叶千宁从怀中又掏出一叠金存票:“钱多的是,你还可以再张扬一些。” “额……” “毕竟挖了四代的金子,这点劲头怎么够。”叶千宁笑道。 “呵呵,少主人……你都听到了。” “不止我听到了,恐怕马上整个京城都听到了。” 付丞摸了摸鼻子,想到什么又道:“四代金子的事,我此言并非虚的,我都安排好了,只要他们去查,绝对查不多一点漏洞。” 叶千宁闻言有点好奇了:“你家当真挖了四代金子?” “不是我家,是以前我们镇子上一个姓付的人家,他们家行事神秘,很少和外人来往,只知道他们从四代之后就开始富裕起来了,他们只对人是跑了商,富裕平时也低调,后来山间一处山脉塌了,就跑出来一人,那时候他意识已经不清楚了,一直说着金子金子的,那场坍塌砸死了付家一脉,只剩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后来少年不知所踪了。”付丞之前言语并非空穴来巢。 “少主人您说,只要付丞能做到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付丞都义不容辞。” “我要城西顾家老宅。” “就这事还用少主人亲自跑一趟?明儿我保证房契给少主人送到。” “不用这么着急,要他们自己找上你。” 付丞一愣思索一下顿时明白了其中意思:“少主人放心,此事我绝对给办的让人看不出一点痕迹。” “让你来京城真是来对了。”叶千宁似笑非笑。 “额……” 付丞挠头,有点心虚。 是不是他花钱花的太…… “过几日会有一批金子送入京城,到时候镖局会直接送到仙人醉,如何花就看你自己了。” “额……少主人还要给我钱?”付丞惊讶了。 他本来也没想这么招摇,半辈子只存钱没花钱,这钱财一松手就没留住。 从百慕寻带出来的钱财,他花都差不多了——! 最主要的官他还没上手,多少有点不好和少主人交代。 “多少金子都没问题,只要能搅的北黎朝堂不安稳就行了。”钱财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是是是,少主人放心,今日孙谦来试探,我已放了话,想必等不了几日就会有人上门。”付丞今儿就是先给他们透点底。 日后好办事。 叶千宁睨他一眼:“日后官运,财运,桃花运,付馆主都旺的很啊。” “少主人这些都是虚的,付丞对馆主,对少主人是绝对的衷心,若有一丝异心,就叫这辈子不得好死。”付丞小眼睛瞪的溜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自是信你的。” “多谢少主人。” 叶千宁从怀中又掏出一叠金存票:“钱多的是,你还可以再张扬一些。” “额……” “毕竟挖了四代的金子,这点劲头怎么够。”叶千宁笑道。 “呵呵,少主人……你都听到了。” “不止我听到了,恐怕马上整个京城都听到了。” 付丞摸了摸鼻子,想到什么又道:“四代金子的事,我此言并非虚的,我都安排好了,只要他们去查,绝对查不多一点漏洞。” 叶千宁闻言有点好奇了:“你家当真挖了四代金子?” “不是我家,是以前我们镇子上一个姓付的人家,他们家行事神秘,很少和外人来往,只知道他们从四代之后就开始富裕起来了,他们只对人是跑了商,富裕平时也低调,后来山间一处山脉塌了,就跑出来一人,那时候他意识已经不清楚了,一直说着金子金子的,那场坍塌砸死了付家一脉,只剩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后来少年不知所踪了。”付丞之前言语并非空穴来巢。 “少主人您说,只要付丞能做到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付丞都义不容辞。” “我要城西顾家老宅。” “就这事还用少主人亲自跑一趟?明儿我保证房契给少主人送到。” “不用这么着急,要他们自己找上你。” 付丞一愣思索一下顿时明白了其中意思:“少主人放心,此事我绝对给办的让人看不出一点痕迹。” “让你来京城真是来对了。”叶千宁似笑非笑。 “额……” 付丞挠头,有点心虚。 是不是他花钱花的太…… “过几日会有一批金子送入京城,到时候镖局会直接送到仙人醉,如何花就看你自己了。” “额……少主人还要给我钱?”付丞惊讶了。 他本来也没想这么招摇,半辈子只存钱没花钱,这钱财一松手就没留住。 从百慕寻带出来的钱财,他花都差不多了——! 最主要的官他还没上手,多少有点不好和少主人交代。 “多少金子都没问题,只要能搅的北黎朝堂不安稳就行了。”钱财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是是是,少主人放心,今日孙谦来试探,我已放了话,想必等不了几日就会有人上门。”付丞今儿就是先给他们透点底。 日后好办事。 叶千宁睨他一眼:“日后官运,财运,桃花运,付馆主都旺的很啊。” “少主人这些都是虚的,付丞对馆主,对少主人是绝对的衷心,若有一丝异心,就叫这辈子不得好死。”付丞小眼睛瞪的溜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自是信你的。” “多谢少主人。” 叶千宁从怀中又掏出一叠金存票:“钱多的是,你还可以再张扬一些。” “额……” “毕竟挖了四代的金子,这点劲头怎么够。”叶千宁笑道。 “呵呵,少主人……你都听到了。” “不止我听到了,恐怕马上整个京城都听到了。” 付丞摸了摸鼻子,想到什么又道:“四代金子的事,我此言并非虚的,我都安排好了,只要他们去查,绝对查不多一点漏洞。” 叶千宁闻言有点好奇了:“你家当真挖了四代金子?” “不是我家,是以前我们镇子上一个姓付的人家,他们家行事神秘,很少和外人来往,只知道他们从四代之后就开始富裕起来了,他们只对人是跑了商,富裕平时也低调,后来山间一处山脉塌了,就跑出来一人,那时候他意识已经不清楚了,一直说着金子金子的,那场坍塌砸死了付家一脉,只剩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后来少年不知所踪了。”付丞之前言语并非空穴来巢。 “少主人您说,只要付丞能做到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付丞都义不容辞。” “我要城西顾家老宅。” “就这事还用少主人亲自跑一趟?明儿我保证房契给少主人送到。” “不用这么着急,要他们自己找上你。” 付丞一愣思索一下顿时明白了其中意思:“少主人放心,此事我绝对给办的让人看不出一点痕迹。” “让你来京城真是来对了。”叶千宁似笑非笑。 “额……” 付丞挠头,有点心虚。 是不是他花钱花的太…… “过几日会有一批金子送入京城,到时候镖局会直接送到仙人醉,如何花就看你自己了。” “额……少主人还要给我钱?”付丞惊讶了。 他本来也没想这么招摇,半辈子只存钱没花钱,这钱财一松手就没留住。 从百慕寻带出来的钱财,他花都差不多了——! 最主要的官他还没上手,多少有点不好和少主人交代。 “多少金子都没问题,只要能搅的北黎朝堂不安稳就行了。”钱财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是是是,少主人放心,今日孙谦来试探,我已放了话,想必等不了几日就会有人上门。”付丞今儿就是先给他们透点底。 叶千宁睨他一眼:“日后官运,财运,桃花运,付馆主都旺的很啊。” “少主人这些都是虚的,付丞对馆主,对少主人是绝对的衷心,若有一丝异心,就叫这辈子不得好死。”付丞小眼睛瞪的溜圆。 受罚 “八皇子开恩,都是臣没教导好犬子,都是臣的错……” “你想替代他?”桑止冰冷清淡的声音传来。 许昌一愣惊骇抬头,当他看到那张贵气且阴鸷的面容,唇瓣都在颤抖。 “把短刀拿起来。”桑止命令。 许昌抖的厉害。 许宏文怒瞪的眼底血红,浑身也在颤抖,桑姝死死按着他,不允许他有任何动作。 北黎帝眉头紧皱,沉着脸始终没说一句话。 “拿起来。” 许昌不敢再多言,垂眸看着不远处的短刀,跪着上前几步,颤抖的拿起。 “你想替他,就亲自割下来。” 许昌害怕极了,看着短刀。 “爹,你别听他的……”许宏文眼睛瞪的更大了,转头恼怒的瞪着桑止:“你这个疯子,疯子,皇上,皇上我父亲他为北黎立下多少功绩,皇上,皇上……” 北黎帝看不下去了:“老八,伯爵府的事,你就莫要插手了。” “父皇若是将刺杀的案子交给大理寺,走国法,这事在本皇子这里就算了了。”桑止转眸睨着他:“所以,父皇要将人交出去吗。” 北黎袖中大手紧紧握紧,走大理寺国法,就算没有真圣旨的事,随意关闭城门,深夜刺杀,番邦世子也在城门受伤折返。 这些事都够伯爵府抄家了,如今他亲自承认圣旨是真的,事就不那么简单了,抄家灭族的大罪。 走了大理寺若是徇私,天下皆知。 “皇上开恩,皇上八皇子他早就有异心,他……他在伯爵府还说,要谋反。”许宏文慌道。 桑姝看向北黎帝。 许昌握着短刀也看去。 北黎帝到没太大反应,谋反这话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他定会大怒,可这个人是桑止,十年来,谋反算是他听过最轻的一句话了。 丝毫起不到什么波澜了—— “噗。” 桑止嗤笑。 许宏文说出谋反的话之后,视线就紧紧盯着北黎帝,等待他发怒,严惩八皇子,可看了片刻直到耳边的一声嗤笑将他拉回现实。 皇上竟没有丝毫变化,面上怒是怒,但是没有更怒,听到谋反更没有其他后话—— 桑姝将北黎帝的模样看在眼中,嘴角的笑有些苍凉,有些讽刺,父皇真的对桑止很纵容,谋反他都不怒,父皇当太子是什么? 许昌看到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抬手拔出短刀。 “父亲,父亲……别……”许宏文疯了一样摇头嘶喊。 桑姝下意识的抓住,回神那双手拉的更紧。 许昌看着明晃晃的短刀手指都在颤抖。 许宏文眼泪喷涌,再次瞪着桑止:“疯子,你敢,你敢,我爹对北黎有恩,你不能……” 桑止笑:“爵爷的确对北黎有恩,可你没有。” 许宏文怔了秒。 “爵爷在替你受过,若真不想爵爷如此,短刀就在哪里,只要你把自己的舌头割了,事就了了。”桑止再次道。 许宏文愣着不动。 “还愣着作甚,你不是不想你爹受过。”桑止催促。 许宏文怔怔几分想要上前,手上温热的触碰,让他浑身一颤,心中有了颤意,没有再动。 许昌朝着儿子看了一眼,视线落在他和五公主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那一刻,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 眼底有些苍凉,有些悲痛,更有恨—— 收回视线,下一刻,他张嘴伸舌,明晃的光芒闪过,鲜血随着一块紫红落在地上,随后就是短刀落地的声音。 许昌捂着嘴应声到底,疼痛袭来,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 “八皇子开恩,都是臣没教导好犬子,都是臣的错……” “你想替代他?”桑止冰冷清淡的声音传来。 许昌一愣惊骇抬头,当他看到那张贵气且阴鸷的面容,唇瓣都在颤抖。 “把短刀拿起来。”桑止命令。 许昌抖的厉害。 许宏文怒瞪的眼底血红,浑身也在颤抖,桑姝死死按着他,不允许他有任何动作。 北黎帝眉头紧皱,沉着脸始终没说一句话。 “拿起来。” 许昌不敢再多言,垂眸看着不远处的短刀,跪着上前几步,颤抖的拿起。 “你想替他,就亲自割下来。” 许昌害怕极了,看着短刀。 “爹,你别听他的……”许宏文眼睛瞪的更大了,转头恼怒的瞪着桑止:“你这个疯子,疯子,皇上,皇上我父亲他为北黎立下多少功绩,皇上,皇上……” 北黎帝看不下去了:“老八,伯爵府的事,你就莫要插手了。” “父皇若是将刺杀的案子交给大理寺,走国法,这事在本皇子这里就算了了。”桑止转眸睨着他:“所以,父皇要将人交出去吗。” 北黎袖中大手紧紧握紧,走大理寺国法,就算没有真圣旨的事,随意关闭城门,深夜刺杀,番邦世子也在城门受伤折返。 这些事都够伯爵府抄家了,如今他亲自承认圣旨是真的,事就不那么简单了,抄家灭族的大罪。 走了大理寺若是徇私,天下皆知。 “皇上开恩,皇上八皇子他早就有异心,他……他在伯爵府还说,要谋反。”许宏文慌道。 桑姝看向北黎帝。 许昌握着短刀也看去。 北黎帝到没太大反应,谋反这话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他定会大怒,可这个人是桑止,十年来,谋反算是他听过最轻的一句话了。 丝毫起不到什么波澜了—— “噗。” 桑止嗤笑。 许宏文说出谋反的话之后,视线就紧紧盯着北黎帝,等待他发怒,严惩八皇子,可看了片刻直到耳边的一声嗤笑将他拉回现实。 皇上竟没有丝毫变化,面上怒是怒,但是没有更怒,听到谋反更没有其他后话—— 桑姝将北黎帝的模样看在眼中,嘴角的笑有些苍凉,有些讽刺,父皇真的对桑止很纵容,谋反他都不怒,父皇当太子是什么? 许昌看到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抬手拔出短刀。 “父亲,父亲……别……”许宏文疯了一样摇头嘶喊。 桑姝下意识的抓住,回神那双手拉的更紧。 许昌看着明晃晃的短刀手指都在颤抖。 许宏文眼泪喷涌,再次瞪着桑止:“疯子,你敢,你敢,我爹对北黎有恩,你不能……” 桑止笑:“爵爷的确对北黎有恩,可你没有。” 许宏文怔了秒。 “爵爷在替你受过,若真不想爵爷如此,短刀就在哪里,只要你把自己的舌头割了,事就了了。”桑止再次道。 许宏文愣着不动。 “还愣着作甚,你不是不想你爹受过。”桑止催促。 许宏文怔怔几分想要上前,手上温热的触碰, “八皇子开恩,都是臣没教导好犬子,都是臣的错……” “你想替代他?”桑止冰冷清淡的声音传来。 许昌一愣惊骇抬头,当他看到那张贵气且阴鸷的面容,唇瓣都在颤抖。 “把短刀拿起来。”桑止命令。 许昌抖的厉害。 许宏文怒瞪的眼底血红,浑身也在颤抖,桑姝死死按着他,不允许他有任何动作。 北黎帝眉头紧皱,沉着脸始终没说一句话。 “拿起来。” 许昌不敢再多言,垂眸看着不远处的短刀,跪着上前几步,颤抖的拿起。 “你想替他,就亲自割下来。” 许昌害怕极了,看着短刀。 “爹,你别听他的……”许宏文眼睛瞪的更大了,转头恼怒的瞪着桑止:“你这个疯子,疯子,皇上,皇上我父亲他为北黎立下多少功绩,皇上,皇上……” 北黎帝看不下去了:“老八,伯爵府的事,你就莫要插手了。” “父皇若是将刺杀的案子交给大理寺,走国法,这事在本皇子这里就算了了。”桑止转眸睨着他:“所以,父皇要将人交出去吗。” 北黎袖中大手紧紧握紧,走大理寺国法,就算没有真圣旨的事,随意关闭城门,深夜刺杀,番邦世子也在城门受伤折返。 这些事都够伯爵府抄家了,如今他亲自承认圣旨是真的,事就不那么简单了,抄家灭族的大罪。 走了大理寺若是徇私,天下皆知。 “皇上开恩,皇上八皇子他早就有异心,他……他在伯爵府还说,要谋反。”许宏文慌道。 桑姝看向北黎帝。 许昌握着短刀也看去。 北黎帝到没太大反应,谋反这话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他定会大怒,可这个人是桑止,十年来,谋反算是他听过最轻的一句话了。 丝毫起不到什么波澜了—— “噗。” 桑止嗤笑。 许宏文说出谋反的话之后,视线就紧紧盯着北黎帝,等待他发怒,严惩八皇子,可看了片刻直到耳边的一声嗤笑将他拉回现实。 皇上竟没有丝毫变化,面上怒是怒,但是没有更怒,听到谋反更没有其他后话—— 桑姝将北黎帝的模样看在眼中,嘴角的笑有些苍凉,有些讽刺,父皇真的对桑止很纵容,谋反他都不怒,父皇当太子是什么? 许昌看到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抬手拔出短刀。 “父亲,父亲……别……”许宏文疯了一样摇头嘶喊。 桑姝下意识的抓住,回神那双手拉的更紧。 许昌看着明晃晃的短刀手指都在颤抖。 许宏文眼泪喷涌,再次瞪着桑止:“疯子,你敢,你敢,我爹对北黎有恩,你不能……” 桑止笑:“爵爷的确对北黎有恩,可你没有。” 许宏文怔了秒。 “爵爷在替你受过,若真不想爵爷如此,短刀就在哪里,只要你把自己的舌头割了,事就了了。”桑止再次道。 许宏文愣着不动。 “还愣着作甚,你不是不想你爹受过。”桑止催促。 许宏文怔怔几分想要上前,手上温热的触碰, “八皇子开恩,都是臣没教导好犬子,都是臣的错……” “你想替代他?”桑止冰冷清淡的声音传来。 许昌一愣惊骇抬头,当他看到那张贵气且阴鸷的面容,唇瓣都在颤抖。 “把短刀拿起来。”桑止命令。 许昌抖的厉害。 许宏文怒瞪的眼底血红,浑身也在颤抖,桑姝死死按着他,不允许他有任何动作。 北黎帝眉头紧皱,沉着脸始终没说一句话。 “拿起来。” 许昌不敢再多言,垂眸看着不远处的短刀,跪着上前几步,颤抖的拿起。 “你想替他,就亲自割下来。” 许昌害怕极了,看着短刀。 “爹,你别听他的……”许宏文眼睛瞪的更大了,转头恼怒的瞪着桑止:“你这个疯子,疯子,皇上,皇上我父亲他为北黎立下多少功绩,皇上,皇上……” 北黎帝看不下去了:“老八,伯爵府的事,你就莫要插手了。” “父皇若是将刺杀的案子交给大理寺,走国法,这事在本皇子这里就算了了。”桑止转眸睨着他:“所以,父皇要将人交出去吗。” 北黎袖中大手紧紧握紧,走大理寺国法,就算没有真圣旨的事,随意关闭城门,深夜刺杀,番邦世子也在城门受伤折返。 这些事都够伯爵府抄家了,如今他亲自承认圣旨是真的,事就不那么简单了,抄家灭族的大罪。 走了大理寺若是徇私,天下皆知。 “皇上开恩,皇上八皇子他早就有异心,他……他在伯爵府还说,要谋反。”许宏文慌道。 桑姝看向北黎帝。 许昌握着短刀也看去。 北黎帝到没太大反应,谋反这话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他定会大怒,可这个人是桑止,十年来,谋反算是他听过最轻的一句话了。 丝毫起不到什么波澜了—— “噗。” 桑止嗤笑。 许宏文说出谋反的话之后,视线就紧紧盯着北黎帝,等待他发怒,严惩八皇子,可看了片刻直到耳边的一声嗤笑将他拉回现实。 皇上竟没有丝毫变化,面上怒是怒,但是没有更怒,听到谋反更没有其他后话—— 桑姝将北黎帝的模样看在眼中,嘴角的笑有些苍凉,有些讽刺,父皇真的对桑止很纵容,谋反他都不怒,父皇当太子是什么? 许昌看到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抬手拔出短刀。 “父亲,父亲……别……”许宏文疯了一样摇头嘶喊。 桑姝下意识的抓住,回神那双手拉的更紧。 许昌看着明晃晃的短刀手指都在颤抖 不要再输给他 桑祈凝眉。 “你皇姐私自做下这等事,是要受些罪。” “八哥呢?” 北黎微沉。 “八哥城中散播圣旨,有辱皇家颜面,父皇打算如何处理八弟?” 北黎帝沉默一会才叹息出声:“祈儿,父皇今日宣你入宫就是有些事要提点你,老八如今势大,他手段狠辣,父皇担心他羽翼丰满之时会对你动手。” “八哥如此不是父皇宠爱造成的吗。” 当初那般肆意妄为,一而再的袒护,从未重罚。 “你不懂,其中有很多原因,父皇当年觉得他小闹不出什么事来,可后来才发现越来越掌控不住,他背着父皇笼络很多势利,父皇发现已经晚了,哎。”北黎帝又叹息一声:“他一直放不下当年之事,朕怕他会联合向明侯做出什么越权之事。” 桑祈不明白:“父皇既然担忧,为何还要让向明侯回京?” “向明侯他祖辈都是北黎人,向明侯又为北黎征战多年,朕不信他会看着北黎落败袖手旁观,可朕又担心老八和她们走的太近。”北黎帝看向桑祈,神色认真:“叶千宁是牵制向明侯的关键,朕命你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困在身边,只有这样向明侯才会帮你,听说顾朔千帆寂也与之同行,只要你将叶千宁握在手中,他们都会帮你。” 纽带只需一个叶千宁! “父皇,儿臣……不喜欢叶千宁。” 桑祈所要的东西,并不需要利用一个女人来达成目的。 北黎帝目光阴沉:“喜欢?皇室之中没有喜欢,后宫妃嫔的位置只看她们谁更有价值,最有价值的自然位置桌的更高,祈儿,你还年轻,还没看透,你身为太子情情爱爱,喜或不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你带去什么。” 桑祈垂眸,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叶千宁再厉害终究是个女子,你只要娶了她,向明侯自会为你筹谋,若是在不喜,表面上做做样子就好。”北黎帝说完,见桑祈有些神游,声音加重:“这次朕不希望你输给老八,祈儿,莫要让朕失望。” 桑祈浑身一震,抬眸复杂的眼神变得凌厉:“父皇,儿臣不会输给他。” “如此就好,圣旨之事,朕明日会下一道旨意,是关于你母妃的,朕不希望你因为此事和朕产生嫌隙,祈儿你明白吗?” “儿臣明白。” 北黎帝闻言面色缓和一些:“你明白就好,朕虽是帝王也有很多不得已,你只要记住朕做所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是,儿臣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北黎帝满意点头:“老八那边你记得让人多盯着一些,朕担心他不会老实。” “儿臣知道。” “好了,朕知道你担心姝儿,他如今被朕押去了天牢,你去看看,顺便带上御医。” “是,儿臣告退。” 桑祈退出门。 眼底已是冷意一片,他不是看不懂,后宫的女人得不得宠,都是利益的前提之下。 当年他宠爱母妃的原因也是如此吧…… 桑祈很清楚,明日圣旨之上会写些什么。 向明侯一行人还会入京,叶千宁—— ……—— 桑祈凝眉。 “你皇姐私自做下这等事,是要受些罪。” “八哥呢?” 北黎微沉。 “八哥城中散播圣旨,有辱皇家颜面,父皇打算如何处理八弟?” 北黎帝沉默一会才叹息出声:“祈儿,父皇今日宣你入宫就是有些事要提点你,老八如今势大,他手段狠辣,父皇担心他羽翼丰满之时会对你动手。” “八哥如此不是父皇宠爱造成的吗。” 当初那般肆意妄为,一而再的袒护,从未重罚。 “你不懂,其中有很多原因,父皇当年觉得他小闹不出什么事来,可后来才发现越来越掌控不住,他背着父皇笼络很多势利,父皇发现已经晚了,哎。”北黎帝又叹息一声:“他一直放不下当年之事,朕怕他会联合向明侯做出什么越权之事。” 桑祈不明白:“父皇既然担忧,为何还要让向明侯回京?” “向明侯他祖辈都是北黎人,向明侯又为北黎征战多年,朕不信他会看着北黎落败袖手旁观,可朕又担心老八和她们走的太近。”北黎帝看向桑祈,神色认真:“叶千宁是牵制向明侯的关键,朕命你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困在身边,只有这样向明侯才会帮你,听说顾朔千帆寂也与之同行,只要你将叶千宁握在手中,他们都会帮你。” 纽带只需一个叶千宁! “父皇,儿臣……不喜欢叶千宁。” 桑祈所要的东西,并不需要利用一个女人来达成目的。 北黎帝目光阴沉:“喜欢?皇室之中没有喜欢,后宫妃嫔的位置只看她们谁更有价值,最有价值的自然位置桌的更高,祈儿,你还年轻,还没看透,你身为太子情情爱爱,喜或不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你带去什么。” 桑祈垂眸,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叶千宁再厉害终究是个女子,你只要娶了她,向明侯自会为你筹谋,若是在不喜,表面上做做样子就好。”北黎帝说完,见桑祈有些神游,声音加重:“这次朕不希望你输给老八,祈儿,莫要让朕失望。” 桑祈浑身一震,抬眸复杂的眼神变得凌厉:“父皇,儿臣不会输给他。” “如此就好,圣旨之事,朕明日会下一道旨意,是关于你母妃的,朕不希望你因为此事和朕产生嫌隙,祈儿你明白吗?” “儿臣明白。” 北黎帝闻言面色缓和一些:“你明白就好,朕虽是帝王也有很多不得已,你只要记住朕做所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是,儿臣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北黎帝满意点头:“老八那边你记得让人多盯着一些,朕担心他不会老实。” “儿臣知道。” “好了,朕知道你担心姝儿,他如今被朕押去了天牢,你去看看,顺便带上御医。” “是,儿臣告退。” 桑祈退出门。 眼底已是冷意一片,他不是看不懂,后宫的女人得不得宠,都是利益的前提之下。 当年他宠爱母妃的原因也是如此吧…… 桑祈很清楚,明日圣旨之上会写些什么。 向明侯一行人还会入京,叶千宁—— 桑祈凝眉。 “你皇姐私自做下这等事,是要受些罪。” “八哥呢?” 北黎微沉。 “八哥城中散播圣旨,有辱皇家颜面,父皇打算如何处理八弟?” 北黎帝沉默一会才叹息出声:“祈儿,父皇今日宣你入宫就是有些事要提点你,老八如今势大,他手段狠辣,父皇担心他羽翼丰满之时会对你动手。” “八哥如此不是父皇宠爱造成的吗。” 当初那般肆意妄为,一而再的袒护,从未重罚。 “你不懂,其中有很多原因,父皇当年觉得他小闹不出什么事来,可后来才发现越来越掌控不住,他背着父皇笼络很多势利,父皇发现已经晚了,哎。”北黎帝又叹息一声:“他一直放不下当年之事,朕怕他会联合向明侯做出什么越权之事。” 桑祈不明白:“父皇既然担忧,为何还要让向明侯回京?” “向明侯他祖辈都是北黎人,向明侯又为北黎征战多年,朕不信他会看着北黎落败袖手旁观,可朕又担心老八和她们走的太近。”北黎帝看向桑祈,神色认真:“叶千宁是牵制向明侯的关键,朕命你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困在身边,只有这样向明侯才会帮你,听说顾朔千帆寂也与之同行,只要你将叶千宁握在手中,他们都会帮你。” 纽带只需一个叶千宁! “父皇,儿臣……不喜欢叶千宁。” 桑祈所要的东西,并不需要利用一个女人来达成目的。 北黎帝目光阴沉:“喜欢?皇室之中没有喜欢,后宫妃嫔的位置只看她们谁更有价值,最有价值的自然位置桌的更高,祈儿,你还年轻,还没看透,你身为太子情情爱爱,喜或不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你带去什么。” 桑祈垂眸,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叶千宁再厉害终究是个女子,你只要娶了她,向明侯自会为你筹谋,若是在不喜,表面上做做样子就好。”北黎帝说完,见桑祈有些神游,声音加重:“这次朕不希望你输给老八,祈儿,莫要让朕失望。” 桑祈浑身一震,抬眸复杂的眼神变得凌厉:“父皇,儿臣不会输给他。” “如此就好,圣旨之事,朕明日会下一道旨意,是关于你母妃的,朕不希望你因为此事和朕产生嫌隙,祈儿你明白吗?” “儿臣明白。” 北黎帝闻言面色缓和一些:“你明白就好,朕虽是帝王也有很多不得已,你只要记住朕做所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是,儿臣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北黎帝满意点头:“老八那边你记得让人多盯着一些,朕担心他不会老实。” “儿臣知道。” “好了,朕知道你担心姝儿,他如今被朕押去了天牢,你去看看,顺便带上御医。” “是,儿臣告退。” 桑祈退出门。 眼底已是冷意一片,他不是看不懂,后宫的女人得不得宠,都是利益的前提之下。 当年他宠爱母妃的原因也是如此吧…… 桑祈很清楚,明日圣旨之上会写些什么。 向明侯一行人还会入京,叶千宁—— 桑祈凝眉。 “你皇姐私自做下这等事,是要受些罪。” “八哥呢?” 北黎微沉。 “八哥城中散播圣旨,有辱皇家颜面,父皇打算如何处理八弟?” 北黎帝沉默一会才叹息出声:“祈儿,父皇今日宣你入宫就是有些事要提点你,老八如今势大,他手段狠辣,父皇担心他羽翼丰满之时会对你动手。” “八哥如此不是父皇宠爱造成的吗。” 当初那般肆意妄为,一而再的袒护,从未重罚。 “你不懂,其中有很多原因,父皇当年觉得他小闹不出什么事来,可后来才发现越来越掌控不住,他背着父皇笼络很多势利,父皇发现已经晚了,哎。”北黎帝又叹息一声:“他一直放不下当年之事,朕怕他会联合向明侯做出什么越权之事。” 桑祈不明白:“父皇既然担忧,为何还要让向明侯回京?” “向明侯他祖辈都是北黎人,向明侯又为北黎征战多年,朕不信他会看着北黎落败袖手旁观,可朕又担心老八和她们走的太近。”北黎帝看向桑祈,神色认真:“叶千宁是牵制向明侯的关键,朕命你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困在身边,只有这样向明侯才会帮你,听说顾朔千帆寂也与之同行,只要你将叶千宁握在手中,他们都会帮你。” 纽带只需一个叶千宁! “父皇,儿臣……不喜欢叶千宁。” 桑祈所要的东西,并不需要利用一个女人来达成目的。 北黎帝目光阴沉:“喜欢?皇室之中没有喜欢,后宫妃嫔的位置只看她们谁更有价值,最有价值的自然位置桌的更高,祈儿,你还年轻,还没看透,你身为太子情情爱爱,喜或不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你带去什么。” 桑祈垂眸,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叶千宁再厉害终究是个女子,你只要娶了她,向明侯自会为你筹谋,若是在不喜,表面上做做样子就好。”北黎帝说完,见桑祈有些神游,声音加重:“这次朕不希望你输给老八,祈儿,莫要让朕失望。” 桑祈浑身一震,抬眸复杂的眼神变得凌厉:“父皇,儿臣不会输给他。” “如此就好,圣旨之事,朕明日会下一道旨意,是关于你母妃的,朕不希望你因为此事和朕产生嫌隙,祈儿你明白吗?” 北黎帝闻言面色缓和一些:“你明白就好,朕虽是帝王也有很多不得已,你只要记住朕做所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是,儿臣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北黎帝满意点头:“老八那边你记得让人多盯着一些,朕担心他不会老实。” “好了,朕知道你担心姝儿,他如今被朕押去了天牢,你去看看,顺便带上御医。” 鸟儿大量筑巢 “朕再问你一次,当真不是她?” “不是,从入了百慕寻五小姐就没和林小姐有什么接触,两人似乎闹了矛盾。” 北黎帝脑海浮现出林慧的身影还是不太相信,一个娇弱的女子会做出那些事情来。 “皇上若非林小姐掺和,苦苦哀求我等加价,我等也不会入了局,也没想到冰片是她偷了五小姐的。” “冰片是那孽障的?她从何处而来?” 宋奇一愣似忘记说了一点:“好像是五小姐上山的时候遇到了叶小姐一行人,冰片是叶小姐给五小姐用来降温的,上百慕寻那几日正是大热,还热死了很多人。” 北黎帝捕捉到了重要信息:“叶千宁对桑音很好?” “叶小姐在百慕寻给五小姐安排房间是最好的,看起来关系是很好。” 北黎帝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手指摩擦着桌上的宣纸。 宋奇暗暗观察皇上的表情,见他没有大怒的样子,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 “三王妃养女做出那些混账事,这笔钱财让三王府出,宋奇你亲自上门传口谕。” 半响,北黎帝开口。 “是。” “退下吧。” 宋奇和一直默不作声的陈思清行礼退出御书房。 北黎帝思索,当年滴血认亲的结果一直没查到,他也不确定叶千宁知不知道和斩家的关系。 若是不知为何对桑音如此优待? 若是知道为何多年一直跟着向明侯,不曾回斩家? 就连老四亲自去四方山他们都不同意入京城,难道他们不知若是老四差事办不好,斩家会受到牵连吗? “来人,传旨。” 李公公闻声迈着步伐走殿外走进去。 京城,城东。 一辆马车入了城东的街道,距离不远停了下来。 “姑娘,这里距离斩家还有一段路,确定要在这里停吗?” “嗯。” 得到确认,车夫才将马车赶到路边勒缰绳。 叶千宁掀开车帘从车上下来。 “姑娘,我在这里等着你。” “大叔,这次你不用等了,我到家了。” “好,好。”车夫点头有道:“姑娘,我叫李四,平时一直在城中车行,姑娘下次要用车就知会我一声。” “好。” 车夫坐上马车掉头。 叶千宁往东街看了眼,转身朝着小胡同而去。 顾家她可以走正门,斩家暂时还不行,斩家周围有人监视。 从胡同绕到府邸的后方,她翻身入院。 对于斩家她不陌生,耳边又响起一些人的谈话,穿过后花园,朝着一个房间而去。 斩家比起当年安静多了,府上丫鬟护卫也减少很多。 斩家不经商,早些年就算累计一些钱财,这十年消耗的几乎差不多了,遇到桑音从她的只言片语可以猜到一些。 斩贵妃和斩家都不富裕,若不然桑音出逃怎会才凑了那么点钱。 叶千宁穿过花园,一路来到后庭院的院子,最近斩炽被禁足,后庭院暗中有三人,应该是北黎帝派来的。 站在房屋转角,观察四周之后,叶千宁又出了后庭院。 此时已是下午,太阳西下。 一丫鬟端着饭菜入了庭院,抬手敲门,里面传来一道不耐的声音。 “别来打扰本少爷。” 小丫鬟低头看了眼饭菜,继续敲门:“少爷,夫人交代让少爷多少吃一点。” 房间内没有传来声音,下一秒,紧闭的房门打开了。 斩炽发丝有些凌乱,衣衫微皱,似是在睡觉,但那双还略带朦胧的眸子隐着惊喜和激动之色。 “少爷,夫人让厨房给少也准备的饭菜。”叶千宁说着微微眨了下眸子。 斩炽让开路:“好,端进来吧。” 叶千宁迈进屋:“夫人说务必等看着少爷吃完。” 斩炽关上房门,几步跟过去,压低声音:“你怎么入城了?给你传的信没看到吗?” “看到了,我不放心太爷爷就先进来了。”叶千宁将饭菜放下。 斩炽气息一拧,散了些内力在房间内,并未施展太多,说话依旧压着声音:“去过顾家了?” “嗯,我给太爷爷看过,气息还算稳定,调养起来神智不敢保证,身体能调理好些。”顾老以前吃过一段时间空间食材,底子还是不错的。 斩炽微微点头。 顾老他一辈子为了顾家,当年若是顾家分家之后能安分一些,顾老也能好受一些。 一家都有一家的难,他活到至今才深深明白。 “爹,皇上卸了你将军的职位?”信件上并未说的太清楚。 “只是暂时不得出府,现在外面那么乱,不出去好,也省的有人来找麻烦。”斩炽想到城中:“城中流言可是你做的?” “不是,我即便做也闹不来这么大阵势,是桑止。”叶千宁顶多让人印刷一些东西散落京城,满街的说书先生,她若是做了,倒霉的是那些说书的。 “八皇子?” 斩炽呢喃一声,嗤笑:“算他还有几分良心。” “总之我也不清楚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不过他说让我等,那我就等等看。” “他说等你就等?你信他?” “信。” 没有任何迟疑。 那种利落和干脆,斩炽怪用异的目光看她好几眼,叹了声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爷爷奶奶,他们想你想的都快入魔了。”斩炽站起来。 “那外面的人呢?” “我让人把他们引出去,走吧。” 斩炽拍拍她的脑袋,转身外门口走,叶千宁随即跟上。 出了门,两人一前一后往前院走。 期间叶千宁发现斩家周围的树木上,驻了很多的鸟巢,每一颗树上几乎都有一个,忽然,那窝中一只鸟儿飞出,颜色极为好看。 是小吸蜜。 斩炽回眸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些年京城周围多了很多这样的鸟儿,记得以前这些鸟儿都是生活在山林里,不知怎么忽然间喜欢在城中树上筑巢了。” “很多吗?” 叶千宁眼底划过一抹欣喜。 “恩,几乎城中树上随处可见它们的巢穴。” 叶千宁闻言更加欣喜了,她刚到京城还没时间去娄山,不过看那样子小吸蜜一族一直坚守当年的承诺。 当初和小吸蜜合作她也只付了一年的果子,十年,这些小家伙竟然坚守十年。 等明日她会上娄山一趟。 不知不觉已走到大厅,迎面碰上出来的斩毅和斩夫人。 斩毅横他一眼:“臭小子,不在房间好好反省,出来作甚?” “爹,娘,我都躺一天了,出来活动活动筋骨,顺便能给你们一个惊喜。”斩炽嬉皮笑脸。 斩毅又横他一眼,觉得烦:“走走,少再我面前碍眼,惊喜,你能有什么惊喜,还能把我孙女带来还是怎么?” 惊喜,臭小子给他的惊吓还差不多。 “……” “老爷。” 斩夫人推他,示意他注意言辞。 “没感觉到气息,应该是走了。”斩毅不耐的眸子在周围扫了一圈,看向斩炽:“你是你弄的?” “嗯……” “臭小子,你还嫌事情不够多?”斩毅说着就想上手了:“他们监视就监视,你老老实实的就行了,把他们弄走免不了让那位起疑心。” 斩夫人也跟着点头。 斩炽往后跳了一步,很无语:“我不把人弄走,你大孙女怎么见你们?” “见什么大孙……”斩毅眼睛忽然一亮:“孙女来了?” 斩夫人呼吸一滞,逐渐激动:“胖团来了?人呢?” 斩炽理了理衣服,故作神秘的卖官司。 “臭小子,你说话啊,是不是又皮痒了?” “爹,你要这样,我可带着小丫头走了。” “你敢。” “我女儿,我怎么不敢?” 斩炽瞪圆了眸子。 “炽儿,少跟你爹贫嘴,胖团人呢?”斩夫人着急。 斩炽一笑,将旁边的看戏的叶千宁拉过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斩夫人和斩毅看到身着府上丫鬟服侍黑黑瘦瘦,个子很高的小丫头都是一愣,上下打量,不太敢相认。 叶千宁嘴上虽是笑着,眼圈已红了一片:“爷爷,奶奶。” 听到这一声清脆的叫声,斩夫人才浑身一颤反应过来。 斩夫人唇瓣抖着,颤抖的双手摸着她的肩膀,夏季衣服很薄,她几乎摸到了她的骨头,瘦弱,太瘦弱了。 “真的是胖团吗?” 眼底红的厉害,嗓子干涩。 “奶奶,是我,我来看你了。”叶千宁没从她们眼中看到一点嫌弃,眼底掩盖不住的心疼。 斩夫人得到确认,鼻尖酸的厉害,双手从她的肩膀滑到手上,眼神从上倒下看了好几遍:“怎么瘦成这样子,怎么瘦成这样子……” 斩毅看到如此瘦弱的模样,也是没忍住红了眼圈,眼底止不住的心疼。 斩炽抬手擦了擦眸子,的确看起来比在大禹城还瘦。 “奶奶,不瘦的,我长个子了。”叶千宁吸着鼻子,从袖中拿出帕子擦去斩夫人的眼泪。 斩夫人止不住的泪,越擦反而越多:“孩子,你受苦了,受苦了。” 她的手很轻,摸着她都不敢用力,像是把对方当成了瓷娃娃,用力就会碎了。 “不苦,让爷爷奶奶担心了。”叶千宁想到当年事变,斩家抛开所有站在她这边,拼的是斩家一门,那种没有顾忌,她双腿一弯跪了下来:“千宁给爷爷奶奶磕头。”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丫头快起来。”斩夫人蹲下来架住她。 斩毅也立马将人拽起了:“傻丫头,快起来。” 斩炽吸着鼻子,内心又心疼,又觉得暖,眼底酸涩的止不住的泪。 “是千宁不孝,让爷爷奶奶等了这么多年。” “傻孩子,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斩夫人抱着她大哭起来。 斩毅拿起袖子擦着眼角。 “娘,宁宁,咱们进去说,免得让人瞧见了。”斩炽上前扶着斩夫人,见拉不动又喊了声:“娘。” “我来吧。” 叶千宁拍了拍斩夫人的背,斩夫人松开她。 “奶奶,走进屋。”挽着她的胳膊。 斩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微微点头。 “回来就好,平安就好……”斩毅擦着眼泪转身。 “爹……” 斩炽刚要说什么,斩毅瞪他一眼,抬脚进屋。 斩炽被瞪的莫名其妙,也跟着进屋。 走进大厅,斩炽随手关了门,散了几分内力,以免有人靠近。 叶千宁扶着斩夫人坐下。 斩夫人紧紧拉着她的手,手指骨节分明,一摸都是骨头,她好不容易忍住的抽噎再次哭了起来。 太瘦了。 当年那么胖的孩子,十年竟瘦的皮包骨。 “别哭了,孙女好不容易回来。”斩毅浓浓的鼻音劝说,没有起到一点效果,反而让斩夫人哭的更凶了。 斩夫人一遍一遍摸着她是手:“胖团,你的伤,真的好了吗?听你爹说,他们还不给你饭吃。” “奶奶,已经完全好了。” 斩毅上前:“丫头伸手,爷爷给你把把脉。” 叶千宁笑着从斩夫人手中抽出手,放在桌上。 斩毅诊上她的脉搏,认真探着脉象。 斩夫人一脸紧张。 斩炽坐下,抬手倒了杯水递给叶千宁面前,爹是不知小丫头深浅,她的医术比起药王谷还盛几分。 半响,斩毅松开手:“气息平稳,身体康健,看来当初带你走的老者是个世外高人啊。” “就是一个脾气古怪的老顽童。” “若有机会定要当面谢谢他。” “对,这么大的恩情是要当面谢谢才够诚意。”斩夫人擦着眼泪,郑重点头。 叶千宁轻笑,目光不经意看到斩夫人耳上带着的红色耳环,一眼她就认出,是当年送给她的那副。 “娘,别哭了,在哭天都黑了。” 斩夫人吸了吸鼻子,好半天算是止住抽噎。 “丫头,你这般入城,没人发现吧。”感动过后,斩毅想起了外面的局势。 “没有,城门大开,没人会注意到我。” “不可掉以轻心,万一你之后入城被人认出来,城中这个局可就要露馅了。” “噗” 斩炽看了自家老爹那一脸谨慎压着声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斩毅转眸瞪过去。 “爹,娘,你们连自家孙女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吗?” 斩毅和斩夫人一愣,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你们好好看,她现在的长相和小时候像?” 被人尾随 斩毅和斩夫人歪头看向叶千宁,细细打量,瘦了点,黑了点,小时候胖乎乎的,白乎乎的…… 叶千宁歪着脑袋任由她们打量,虽说长相不重要,似乎每个人见她对她这张人皮面具都没任何怀疑。 在他们心中张成什么样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就好。 这一点让叶千宁心中说不出的暖,家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家人面前都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斩夫人越看越心疼,最后又一把将叶千宁抱住:“孩子你受苦了。” “黑瘦没关系,以后爷爷慢慢给你调回来。” 斩毅细看也心疼坏了,当年受了那样的伤害,身体伤了根本,他是研究医术的,就算那剑伤偏移了心口,要想养好也要几年。 当时她那么小,如今能站着叫声爷爷奶奶他们知足了。 斩炽:“……” “好。”叶千宁乖巧点头。 “奶奶的心肝宝,咱们回家了,慢慢调养,只要身体好就行。”斩夫人吸着鼻子道。 “对,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斩毅又心疼又开心。 “……” 斩炽嘴角已经抽了好几拨,伸手将叶千宁从斩夫人怀中拉过来,手指着她的脸上:“爹,娘,你们看看这哪里有一点和小时候像……” “孩子长什么样子都是我斩家孙女,你要是不想要,我们要。”斩毅虎眼一瞪。 斩夫人将叶千宁又拉了回来,埋怨的瞪了斩炽一眼,转而轻柔的对叶千宁道:“被听你爹的,我们家是孙女是最好看的。” 斩炽:“……” 叶千宁一脸暖暖的笑意,虽然不在乎容貌,她也不想下次真容入城的时候爷爷奶奶不认得她。 “爷爷,奶奶,其实我易容了容。” “额……” 斩夫人一愣。 斩毅也是一愣。 斩炽得意了:“以前总说小丫头长得和大姐很像,大姐长大就长这样?” 爹娘真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 “……” 叶千宁抖着底没吐槽,当初她这样三个爹比爷爷奶奶还…… “小时候是小时候,长大不一样很正常。”斩夫人嘴上说着,眼神落在她的脸上细细观摩:“真的易容了?” 斩毅一双眸子瞪大,怎么看都没从叶千宁脸上看出一点痕迹,直到看她笑着点头,他才相信:“哎吆,世上还有这等你易容之术,连我都没看出端倪。” 叶千宁抬手低头将脸上的人皮面具除去,露出一张白皙的容貌。 斩夫人挽着她,离得最近,眼底映入那张容颜,让他呼吸一滞,美,太好看了,这等容貌,饶是她看了心都猛然跳的停不下来。 面前的一张脸,美的惊心动魄。 斩毅直接看呆了,傻傻无法回神…… 饶是斩炽知道自家女儿容貌很美,再次看到还是被她的倾城给震惊了。 “爷爷,奶奶。”叶千宁微微一笑。 本有些清冷的面容,微微一笑让人有些晃神。 “你……你真的是千宁?”斩夫人又不敢认了。 “奶奶。” 叶千宁哭笑不得。 斩夫人从她脸上又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 ……—— 斩毅和斩夫人歪头看向叶千宁,细细打量,瘦了点,黑了点,小时候胖乎乎的,白乎乎的…… 叶千宁歪着脑袋任由她们打量,虽说长相不重要,似乎每个人见她对她这张人皮面具都没任何怀疑。 在他们心中张成什么样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就好。 这一点让叶千宁心中说不出的暖,家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家人面前都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斩夫人越看越心疼,最后又一把将叶千宁抱住:“孩子你受苦了。” “黑瘦没关系,以后爷爷慢慢给你调回来。” 斩毅细看也心疼坏了,当年受了那样的伤害,身体伤了根本,他是研究医术的,就算那剑伤偏移了心口,要想养好也要几年。 当时她那么小,如今能站着叫声爷爷奶奶他们知足了。 斩炽:“……” “好。”叶千宁乖巧点头。 “奶奶的心肝宝,咱们回家了,慢慢调养,只要身体好就行。”斩夫人吸着鼻子道。 “对,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斩毅又心疼又开心。 “……” 斩炽嘴角已经抽了好几拨,伸手将叶千宁从斩夫人怀中拉过来,手指着她的脸上:“爹,娘,你们看看这哪里有一点和小时候像……” “孩子长什么样子都是我斩家孙女,你要是不想要,我们要。”斩毅虎眼一瞪。 斩夫人将叶千宁又拉了回来,埋怨的瞪了斩炽一眼,转而轻柔的对叶千宁道:“被听你爹的,我们家是孙女是最好看的。” 斩炽:“……” 叶千宁一脸暖暖的笑意,虽然不在乎容貌,她也不想下次真容入城的时候爷爷奶奶不认得她。 “爷爷,奶奶,其实我易容了容。” “额……” 斩夫人一愣。 斩毅也是一愣。 斩炽得意了:“以前总说小丫头长得和大姐很像,大姐长大就长这样?” 爹娘真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 “……” 叶千宁抖着底没吐槽,当初她这样三个爹比爷爷奶奶还…… “小时候是小时候,长大不一样很正常。”斩夫人嘴上说着,眼神落在她的脸上细细观摩:“真的易容了?” 斩毅一双眸子瞪大,怎么看都没从叶千宁脸上看出一点痕迹,直到看她笑着点头,他才相信:“哎吆,世上还有这等你易容之术,连我都没看出端倪。” 叶千宁抬手低头将脸上的人皮面具除去,露出一张白皙的容貌。 斩夫人挽着她,离得最近,眼底映入那张容颜,让他呼吸一滞,美,太好看了,这等容貌,饶是她看了心都猛然跳的停不下来。 面前的一张脸,美的惊心动魄。 斩毅直接看呆了,傻傻无法回神…… 饶是斩炽知道自家女儿容貌很美,再次看到还是被她的倾城给震惊了。 “爷爷,奶奶。”叶千宁微微一笑。 本有些清冷的面容,微微一笑让人有些晃神。 “你……你真的是千宁?”斩夫人又不敢认了。 “奶奶。” 叶千宁哭笑不得。 斩夫人从她脸上又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 斩毅和斩夫人歪头看向叶千宁,细细打量,瘦了点,黑了点,小时候胖乎乎的,白乎乎的…… 叶千宁歪着脑袋任由她们打量,虽说长相不重要,似乎每个人见她对她这张人皮面具都没任何怀疑。 在他们心中张成什么样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就好。 这一点让叶千宁心中说不出的暖,家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家人面前都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斩夫人越看越心疼,最后又一把将叶千宁抱住:“孩子你受苦了。” “黑瘦没关系,以后爷爷慢慢给你调回来。” 斩毅细看也心疼坏了,当年受了那样的伤害,身体伤了根本,他是研究医术的,就算那剑伤偏移了心口,要想养好也要几年。 当时她那么小,如今能站着叫声爷爷奶奶他们知足了。 斩炽:“……” “好。”叶千宁乖巧点头。 “奶奶的心肝宝,咱们回家了,慢慢调养,只要身体好就行。”斩夫人吸着鼻子道。 “对,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斩毅又心疼又开心。 “……” 斩炽嘴角已经抽了好几拨,伸手将叶千宁从斩夫人怀中拉过来,手指着她的脸上:“爹,娘,你们看看这哪里有一点和小时候像……” “孩子长什么样子都是我斩家孙女,你要是不想要,我们要。”斩毅虎眼一瞪。 斩夫人将叶千宁又拉了回来,埋怨的瞪了斩炽一眼,转而轻柔的对叶千宁道:“被听你爹的,我们家是孙女是最好看的。” 斩炽:“……” 叶千宁一脸暖暖的笑意,虽然不在乎容貌,她也不想下次真容入城的时候爷爷奶奶不认得她。 “爷爷,奶奶,其实我易容了容。” “额……” 斩夫人一愣。 斩毅也是一愣。 斩炽得意了:“以前总说小丫头长得和大姐很像,大姐长大就长这样?” 爹娘真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 “……” 叶千宁抖着底没吐槽,当初她这样三个爹比爷爷奶奶还…… “小时候是小时候,长大不一样很正常。”斩夫人嘴上说着,眼神落在她的脸上细细观摩:“真的易容了?” 斩毅一双眸子瞪大,怎么看都没从叶千宁脸上看出一点痕迹,直到看她笑着点头,他才相信:“哎吆,世上还有这等你易容之术,连我都没看出端倪。” 叶千宁抬手低头将脸上的人皮面具除去,露出一张白皙的容貌。 斩夫人挽着她,离得最近,眼底映入那张容颜,让他呼吸一滞,美,太好看了,这等容貌,饶是她看了心都猛然跳的停不下来。 面前的一张脸,美的惊心动魄。 斩毅直接看呆了,傻傻无法回神…… 饶是斩炽知道自家女儿容貌很美,再次看到还是被她的倾城给震惊了。 “爷爷,奶奶。”叶千宁微微一笑。 本有些清冷的面容,微微一笑让人有些晃神。 “你……你真的是千宁?”斩夫人又不敢认了。 “奶奶。” 叶千宁哭笑不得。 斩夫人从她脸上又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 斩毅和斩夫人歪头看向叶千宁,细细打量,瘦了点,黑了点,小时候胖乎乎的,白乎乎的…… 叶千宁歪着脑袋任由她们打量,虽说长相不重要,似乎每个人见她对她这张人皮面具都没任何怀疑。 在他们心中张成什么样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就好。 这一点让叶千宁心中说不出的暖,家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家人面前都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斩夫人越看越心疼,最后又一把将叶千宁抱住:“孩子你受苦了。” “黑瘦没关系,以后爷爷慢慢给你调回来。” 斩毅细看也心疼坏了,当年受了那样的伤害,身体伤了根本,他是研究医术的,就算那剑伤偏移了心口,要想养好也要几年。 当时她那么小,如今能站着叫声爷爷奶奶他们知足了。 斩炽:“……” “好。”叶千宁乖巧点头。 “奶奶的心肝宝,咱们回家了,慢慢调养,只要身体好就行。”斩夫人吸着鼻子道。 “对,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斩毅又心疼又开心。 “……” 斩炽嘴角已经抽了好几拨,伸手将叶千宁从斩夫人怀中拉过来,手指着她的脸上:“爹,娘,你们看看这哪里有一点和小时候像……” “孩子长什么样子都是我斩家孙女,你要是不想要,我们要。”斩毅虎眼一瞪。 斩夫人将叶千宁又拉了回来,埋怨的瞪了斩炽一眼,转而轻柔的对叶千宁道:“被听你爹的,我们家是孙女是最好看的。” 斩炽:“……” 叶千宁一脸暖暖的笑意,虽然不在乎容貌,她也不想下次真容入城的时候爷爷奶奶不认得她。 “爷爷,奶奶,其实我易容了容。” “额……” 斩夫人一愣。 斩毅也是一愣。 斩炽得意了:“以前总说小丫头长得和大姐很像,大姐长大就长这样?” 爹娘真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 “……” 叶千宁抖着底没吐槽,当初她这样三个爹比爷爷奶奶还…… “小时候是小时候,长大不一样很正常。”斩夫人嘴上说着,眼神落在她的脸上细细观摩:“真的易容了?” 斩毅一双眸子瞪大,怎么看都没从叶千宁脸上看出一点痕迹,直到看她笑着点头,他才相信:“哎吆,世上还有这等你易容之术,连我都没看出端倪。” 叶千宁抬手低头将脸上的人皮面具除去,露出一张白皙的容貌。 斩夫人挽着她,离得最近,眼底映入那张容颜,让他呼吸一滞,美,太好看了,这等容貌,饶是她看了心都猛然跳的停不下来。 面前的一张脸,美的惊心动魄。 斩毅直接看呆了,傻傻无法回神…… 饶是斩炽知道自家女儿容貌很美,再次看到还是被她的倾城给震惊了。 “爷爷,奶奶。”叶千宁微微一笑。 本有些清冷的面容,微微一笑让人有些晃神。 “你……你真的是千宁?” 怀疑 浮华街不似别的街道,商贩成群,浮华街热闹的是街道两边的铺子,有几家最有名的便属于青楼和画卷诗词和乐器的地方。 叶千宁知道后方有人自不会进司音坊,绕过司音坊她入了街中最热闹的醉乡楼。 她并非从正面进去,而是从后院。 入了后院转悠半圈,叶千宁见后方之人跟的紧,微微皱眉又入了厨房。 叶千宁和后厨说了几句话,便开始绕到一旁细蔬菜,削土豆,之后便没了动作。 估摸着是暗中人等不下去了,从上方而下,穿着一身锦缎衣衫入了后厨。 后厨管事有些惊讶,但看到男子一身华服自知不凡,点头哈药凑上前。 “这位公子怎么到了后厨?有什么吩咐告诉楼中小厮便可。” “她是何人?” 桑祈目光看向正在扒皮土豆女子。 叶千宁会在一个青楼后厨做工?无稽之谈! 后厨管事朝着叶千宁看了眼转头道:“这是后厨青娘子的远方亲戚,今儿来帮工的。” 桑祈眉头紧皱,觉得惊讶,又不可思议。 后厨管事见对方皱眉不悦,还以为是叶千宁得罪了人家,立马上前将人拉到桑祈的跟前:“公子,她是第一天来,若是有什么冲撞的地方,我让她给你赔不是。”说完他推搡一把:“还不给公子赔不是。” “公子,对不起,对不起。” 叶千宁怎么也没想到暗中跟着她的是桑祈,左思右想也不明白为什么。 桑祈面上阴沉,不过听到那软糯糯的声音,心头竟觉得一颤,甚至觉得非常好听。 他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脑袋上,距离靠的近,他的鼻尖闻着到了从她身上散发的一股清香,很好闻。 “你,过来。” 他说完转身走出后厨。 叶千宁站在原地,伸手摸了摸人皮面具,他为何注意到她?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后厨管事推了她一把,又叮嘱:“千万别惹贵人生气,不然你和青娘子都得完蛋。” “……” 叶千宁走出后厨,慢悠悠的的脚步跟上那道人影。 桑祈入醉乡楼,立马有姑娘围上来,他冷冷扫过,姑娘们便不敢上前。 “哎吆,这位公子 ……—— 浮华街不似别的街道,商贩成群,浮华街热闹的是街道两边的铺子,有几家最有名的便属于青楼和画卷诗词和乐器的地方。 叶千宁知道后方有人自不会进司音坊,绕过司音坊她入了街中最热闹的醉乡楼。 她并非从正面进去,而是从后院。 入了后院转悠半圈,叶千宁见后方之人跟的紧,微微皱眉又入了厨房。 叶千宁和后厨说了几句话,便开始绕到一旁细蔬菜,削土豆,之后便没了动作。 估摸着是暗中人等不下去了,从上方而下,穿着一身锦缎衣衫入了后厨。 后厨管事有些惊讶,但看到男子一身华服自知不凡,点头哈药凑上前。 “这位公子怎么到了后厨?有什么吩咐告诉楼中小厮便可。” “她是何人?” 桑祈目光看向正在扒皮土豆女子。 叶千宁会在一个青楼后厨做工?无稽之谈! 后厨管事朝着叶千宁看了眼转头道:“这是后厨青娘子的远方亲戚,今儿来帮工的。” 桑祈眉头紧皱,觉得惊讶,又不可思议。 后厨管事见对方皱眉不悦,还以为是叶千宁得罪了人家,立马上前将人拉到桑祈的跟前:“公子,她是第一天来,若是有什么冲撞的地方,我让她给你赔不是。”说完他推搡一把:“还不给公子赔不是。” “公子,对不起,对不起。” 叶千宁怎么也没想到暗中跟着她的是桑祈,左思右想也不明白为什么。 桑祈面上阴沉,不过听到那软糯糯的声音,心头竟觉得一颤,甚至觉得非常好听。 他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脑袋上,距离靠的近,他的鼻尖闻着到了从她身上散发的一股清香,很好闻。 “你,过来。” 他说完转身走出后厨。 叶千宁站在原地,伸手摸了摸人皮面具,他为何注意到她?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后厨管事推了她一把,又叮嘱:“千万别惹贵人生气,不然你和青娘子都得完蛋。” “……” 叶千宁走出后厨,慢悠悠的的脚步跟上那道人影。 桑祈入醉乡楼,立马有姑娘围上来,他冷冷扫过,姑娘们便不敢上前。 “哎吆,这位公子 浮华街不似别的街道,商贩成群,浮华街热闹的是街道两边的铺子,有几家最有名的便属于青楼和画卷诗词和乐器的地方。 叶千宁知道后方有人自不会进司音坊,绕过司音坊她入了街中最热闹的醉乡楼。 她并非从正面进去,而是从后院。 入了后院转悠半圈,叶千宁见后方之人跟的紧,微微皱眉又入了厨房。 叶千宁和后厨说了几句话,便开始绕到一旁细蔬菜,削土豆,之后便没了动作。 估摸着是暗中人等不下去了,从上方而下,穿着一身锦缎衣衫入了后厨。 后厨管事有些惊讶,但看到男子一身华服自知不凡,点头哈药凑上前。 “这位公子怎么到了后厨?有什么吩咐告诉楼中小厮便可。” “她是何人?” 桑祈目光看向正在扒皮土豆女子。 叶千宁会在一个青楼后厨做工?无稽之谈! 后厨管事朝着叶千宁看了眼转头道:“这是后厨青娘子的远方亲戚,今儿来帮工的。” 桑祈眉头紧皱,觉得惊讶,又不可思议。 后厨管事见对方皱眉不悦,还以为是叶千宁得罪了人家,立马上前将人拉到桑祈的跟前:“公子,她是第一天来,若是有什么冲撞的地方,我让她给你赔不是。”说完他推搡一把:“还不给公子赔不是。” “公子,对不起,对不起。” 叶千宁怎么也没想到暗中跟着她的是桑祈,左思右想也不明白为什么。 桑祈面上阴沉,不过听到那软糯糯的声音,心头竟觉得一颤,甚至觉得非常好听。 他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脑袋上,距离靠的近,他的鼻尖闻着到了从她身上散发的一股清香,很好闻。 “你,过来。” 他说完转身走出后厨。 叶千宁站在原地,伸手摸了摸人皮面具,他为何注意到她?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后厨管事推了她一把,又叮嘱:“千万别惹贵人生气,不然你和青娘子都得完蛋。” “……” 叶千宁走出后厨,慢悠悠的的脚步跟上那道人影。 桑祈入醉乡楼,立马有姑娘围上来,他冷冷扫过,姑娘们便不敢上前。 “哎吆,这位公子浮华街不似别的街道,商贩成群,浮华街热闹的是街道两边的铺子,有几家最有名的便属于青楼和画卷诗词和乐器的地方。 叶千宁知道后方有人自不会进司音坊,绕过司音坊她入了街中最热闹的醉乡楼。 她并非从正面进去,而是从后院。 入了后院转悠半圈,叶千宁见后方之人跟的紧,微微皱眉又入了厨房。 叶千宁和后厨说了几句话,便开始绕到一旁细蔬菜,削土豆,之后便没了动作。 估摸着是暗中人等不下去了,从上方而下,穿着一身锦缎衣衫入了后厨。 后厨管事有些惊讶,但看到男子一身华服自知不凡,点头哈药凑上前。 “这位公子怎么到了后厨?有什么吩咐告诉楼中小厮便可。” “她是何人?” 桑祈目光看向正在扒皮土豆女子。 叶千宁会在一个青楼后厨做工?无稽之谈! 后厨管事朝着叶千宁看了眼转头道:“这是后厨青娘子的远方亲戚,今儿来帮工的。” 桑祈眉头紧皱,觉得惊讶,又不可思议。 后厨管事见对方皱眉不悦,还以为是叶千宁得罪了人家,立马上前将人拉到桑祈的跟前:“公子,她是第一天来,若是有什么冲撞的地方,我让她给你赔不是。”说完他推搡一把:“还不给公子赔不是。” “公子,对不起,对不起。” 叶千宁怎么也没想到暗中跟着她的是桑祈,左思右想也不明白为什么。 桑祈面上阴沉,不过听到那软糯糯的声音,心头竟觉得一颤,甚至觉得非常好听。 他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脑袋上,距离靠的近,他的鼻尖闻着到了从她身上散发的一股清香,很好闻。 “你,过来。” 他说完转身走出后厨。 叶千宁站在原地,伸手摸了摸人皮面具,他为何注意到她?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后厨管事推了她一把,又叮嘱:“千万别惹贵人生气,不然你和青娘子都得完蛋。” “……” 叶千宁走出后厨,慢悠悠的的脚步跟上那道人影。 桑祈入醉乡楼,立马有姑娘围上来,他冷冷扫过,姑娘们便不敢上前。 “哎吆,这位公子浮华街不似别的街道,商贩成群,浮华街热闹的是街道两边的铺子,有几家最有名的便属于青楼和画卷诗词和乐器的地方。 叶千宁知道后方有人自不会进司音坊,绕过司音坊她入了街中最热闹的醉乡楼。 她并非从正面进去,而是从后院。 入了后院转悠半圈,叶千宁见后方之人跟的紧,微微皱眉又入了厨房。 叶千宁和后厨说了几句话,便开始绕到一旁细蔬菜,削土豆,之后便没了动作。 估摸着是暗中人等不下去了,从上方而下,穿着一身锦缎衣衫入了后厨。 后厨管事有些惊讶,但看到男子一身华服自知不凡,点头哈药凑上前。 “这位公子怎么到了后厨?有什么吩咐告诉楼中小厮便可。” “她是何人?” 桑祈目光看向正在扒皮土豆女子。 叶千宁会在一个青楼后厨做工?无稽之谈! 后厨管事朝着叶千宁看了眼转头道:“这是后厨青娘子的远方亲戚,今儿来帮工的。” 桑祈眉头紧皱,觉得惊讶,又不可思议。 后厨管事见对方皱眉不悦,还以为是叶千宁得罪了人家,立马上前将人拉到桑祈的跟前:“公子,她是第一天来,若是有什么冲撞的地方,我让她给你赔不是。”说完他推搡一把:“还不给公子赔不是。” “公子,对不起,对不起。” 叶千宁怎么也没想到暗中跟着她的是桑祈,左思右想也不明白为什么。 桑祈面上阴沉,不过听到那软糯糯的声音,心头竟觉得一颤,甚至觉得非常好听。 他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脑袋上,距离靠的近,他的鼻尖闻着到了从她身上散发的一股清香,很好闻。 “你,过来。” 他说完转身走出后厨。 叶千宁站在原地,伸手摸了摸人皮面具,他为何注意到她?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后厨管事推了她一把,又叮嘱:“千万别惹贵人生气,不然你和青娘子都得完蛋。” “……” 叶千宁走出后厨,慢悠悠的的脚步跟上那道人影。 桑祈入醉乡楼,立马有姑娘围上来,他冷冷扫过,姑娘们便不敢上前。 “哎吆,这位公子浮华街不似别的街道,商贩成群,浮华街热闹的是街道两边的铺子,有几家最有名的便属于青楼和画卷诗词和乐器的地方。 叶千宁知道后方有人自不会进司音坊,绕过司音坊她入了街中最热闹的醉乡楼。 她并非从正面进去,而是从后院。 入了后院转悠半圈,叶千宁见后方之人跟的紧,微微皱眉又入了厨房。 叶千宁和后厨说了几句话,便开始绕到一旁细蔬菜,削土豆,之后便没了动作。 估摸着是暗中人等不下去了,从上方而下,穿着一身锦缎衣衫入了后厨。 后厨管事有些惊讶,但看到男子一身华服自知不凡,点头哈药凑上前。 “这位公子怎么到了后厨?有什么吩咐告诉楼中小厮便可。” 桑祈目光看向正在扒皮土豆女子。 叶千宁会在一个青楼后厨做工?无稽之谈! 后厨管事见对方皱眉不悦,还以为是叶千宁得罪了人家,立马上前将人拉到桑祈的跟前:“公子,她是第一天来,若是有什么冲撞的地方,我让她给你赔不是。”说完他推搡一把:“还不给公子赔不是。” 满城红妆 霓裳朝着楼梯看了眼:“什么姑娘?” “看穿的是粗布衣衫,应该是今日刚刚被侯府送来学习琴艺的官奴,不过霓裳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美的姑娘,气质脱俗以前肯定是个千金小姐。” “即便是千金小姐又如何,还不是成了奴籍。”霓裳最看不得那种明明深陷泥潭还要自认清高的官家女子。 “我看坊主挺看中她的。” “哦?” “刚刚坊主带着她去楼上了,咱们司音坊的顶楼除了坊主,谁都没上去过呢。”冬儿没心没肺,眼底满是羡慕之色。 霓裳闻言朝着楼梯看了看,神色微微有些变了。 “霓裳姐,你说……” “说什么说,我要的琴谱呢?”霓裳打断她。 冬儿一愣,忙递上手中的琴谱:“霓裳姐。” 霓裳接过琴谱没有说话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冬儿又朝楼梯看了眼,这才抬脚跟上。 顶楼。 槐花拉着叶千宁入了顶楼房间,吩咐随身丫鬟下去请二坊主上来。 叶千宁走进屋打量几眼,房间布置清雅,有着几分书香气。 “胖团。” 槐花交代完毕,关上房门。 叶千宁转身,笑道:“姨娘。” “真的是你。”槐花几步走过来,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眼底激动,惊喜又惊艳:“你怎么这么就过来了,若是被人认出来可怎么办。” 叶千宁挽上姨娘的手,两人落座:“本来是易容的,不知怎么被太子给盯上了。” “太子认出你了?”槐花心惊。 “只是有所怀疑,问题不大。” “切莫大意,太子殿下对于当年之事似乎一直有心结。” “心结?” “嗯,总之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司音坊,需要打探什么告诉姨娘。”槐花觉得有些事还是晚些告诉她。 叶千宁点头。 门外传来动静,一身紫衣服的芍药敲门进来。 “胖团?”芍药转身愣在门口。 “七姨娘。”叶千宁起身。 芍药愣了几分,听到对方唤人,啧啧上前:“前些日子收到你九姨娘的信,我还以为她在嘘夸,没想到咱们家当年的胖娃娃出落的这般楚楚动人。” “哪有这么夸张。”叶千宁被她盯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是夸张,是事实,这模样一出,北黎第一美人的称号非你莫属。” 槐花瞪她:“你少在这里起哄,咱们胖团可不要这虚名。” “岂是虚名,是实至名归。” 槐花虽也觉得如此,不过自家人知道就行了。 “姨娘你就不要打趣我了,有没有吃的,我都一整天没吃饭了。” “有有,我去让人准备。”槐花一听,当即站起来。 芍药拉着她坐下,打趣过后细细端倪着她,眼底止不住的心疼,手摸着她的发丝,眼底泛红。 叶千宁笑着眼底也是微红,今日好几次久别重逢,都是她心中最珍视的人。 心中翻涌,酸的厉害。 “回来就好,不管如何回来就好。”芍药摸着她的脸,心中的情感翻涌很难在压制。 即便她想了很多次见到胖团一定要笑,一定不要落泪。 可是真的坐下来面对她,当年种种历历在目就忍不住。 “姨娘,别哭,你一哭我也想哭了。”叶千宁现在越来越抵抗不住这种场面,以前刀枪箭雨都不会掉泪,如今一日掉了好几次眼泪。 “好好,姨娘不哭,胖团也不哭。” 芍药破涕而笑。 “你们……”槐花安排好饭菜进门就看到两人互相擦着眼泪,红着眼赤嗤笑了声:“刚刚还以为多坚强,没想到转眼就哭成泪人了。” “谁说我们哭了,眼睛有点不舒服而已。” “是是是。” 槐花也懒得拆穿她:“胖团,饭菜都是后厨做的,你先简单吃两口,明日姨娘给你做,小时候记得你最爱吃肉了。” “好,我一直惦记着呢。” 叶千宁多少有点馋嘴,有空间在手吃饭多少养的有些挑嘴了。 槐花笑意直达心底。 敲门声响起,司音坊的丫鬟端着饭菜进来。 芍药起身将饭菜一一端下来。 叶千宁看着桌上的饭菜,跟记忆里的有些相似,姨娘有心,饭菜基本都是她小时候爱吃的食材。 芍药和槐花一左一右坐着,拿起筷子给她布菜,就像小时候一样。 吃一口嘴角沾染了汤汁姨娘都会吃一口用真丝帕子给她轻轻擦去。 “姨娘,你们别忙了,我现在都长大了。”叶千宁哭笑不得。 芍药拿着筷子半起身又给她夹了半个狮子头,放在盘子边:“在姨娘眼里还是个小孩子。” 叶千宁饿了将近一日,她是属于那种心情好,胃口就好,晚上吃的不少,最后也是姨娘担心她消化不良,撤了饭菜。 吃完饭,芍药和槐花又说起京城现在的情况,司音坊多年来累积了一些人脉,对于京城的事了如指掌。一些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消息会传过来。 京城的事叶千宁暂时用不到动用京城的人脉,入城之事不出五天内会有结果。 隔日,城门上吊着的人血也不流了,个个紧闭双眼,不知道是死是活。 侍卫的家眷隔天便闹上了衙门要告御状。 衙门将人驱赶,并将伯爵府的事公告了整个京城,许昌割了舌,世子和公主被关押天牢,身为伯爵都受到严厉的惩罚,一些护卫惩罚至死,也不为过。 官府通告一出,直接将那些侍卫家眷的路给堵死了。 告无可告,求救无门。 吴母不服在衙门哭闹,直接被官兵一同带入了天牢,这下其他人不敢再闹了。 城门吊着的人,死了自会放下来让各自领回家。 叶千宁也不想再问此事,他们都不在意,被刺杀的又何必在意他们的死活。 这些常年在各家府邸的侍卫,也不是什么好人,多年来跟着主子做下了不少恶事,此番能让那些阳奉阴违的人有些警醒也算好的。 早晨人还议论着城门之事和伯爵府的惩罚,辰时一道告示出现在城门之上,伴随而来的是一道圣旨,帝王下旨亲口承认向明侯一行人是受邀入的北黎。 当年四方山元贵妃的罪行也属实,向明侯当年入宫见圣,爱女心切言语过激,但并未有谋反之心。 是被人误传了行径,皇上被误导之下这才以为向明侯有意谋反。 元贵妃勾结东巶,谋害皇子,药王门派元尹堂四方山围杀,所做下的事桩桩件件写的清楚。 昨日很多人还围在城门讥讽之人,怎么也没想到转变如此快,京城百姓以前听到向明侯的名字,最先嘲讽的就是谋反。 现在帝王亲口承认过错,并邀请向明侯一行人回京,不想也知道皇上能做到如此,看来还想对向明侯加以重用。 一时间京城人各怀心思,当初踩踏的官员贵族隐隐担忧起来。 对此谁也摸不透具体情况,就连上朝大臣们都不敢提及,只能顺风走,只有高丞相提及城中情况,皇上说辞和圣旨上一样,五公主肆意妄为会严惩。 只有很多人都心如明镜,不想惹祸上身,不在言语。 皇上圣旨一出,整个京城的人都安静了,安静的仿佛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中午,城中再次出现很多官兵,官兵手中红绸挂满街道两旁,阵仗庞大,一时间众人纷纷疑云。 早朝之后,北黎帝又接到两封消息,四方山内,隐卫根本就靠近不得,不知为何一时间出现很多江湖人,将四方山守的严实。 想要暗中混进去根本没有可能。 江湖人,不只是北黎的江湖,是四国的江湖,暗中都是高手,像是联合起来一样。 现在别说刺杀了,就是远远的多看向明侯他们一眼,都会被抓起来盘问。 最重要的一点,本隐藏在暗中的四国各大门派也突然现身了,入住在四方山的各家酒楼内,昨日和向明侯喝酒喝到深夜,看起来关系非常好。 皇家高等隐卫将这些回禀给北黎帝,北黎帝有些庆幸昨日做了决定,也幸亏有伯爵府刺杀在前,若不然皇家隐卫动手,想要缓和也解释不清了。 北黎帝也是在接到消息之后,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天下江湖一直纷争不断,能让他们凝聚起来的唯有传说中的凤岭角。 他们身在北黎的地界,想要擒拿易如反掌,他本就是有着这样的打算,将人骗到北黎,到时把人拿住。 可他低估了那些窥探蓬莱仙物之人,眼下这样的情况他大可以派军机大营的士兵将人全部擒拿,不过…… 这样做了北黎面对的敌人是整个天下的江湖,还有其他三国。 北黎亏空多年,现在一个战事都支撑不了,如何能支撑被天下敌对的结果。 还有一个消息让北黎帝不得不重视,百慕寻向明侯得罪了东巶万王府,北黎盛情向明侯的消息传入东巶,东巶已派人了使臣来北黎。 北黎和东巶多年来冲突不断,边境的城池让出好几座,以至于让现在的东巶如此嚣张,稍微不满便派出使臣谈判。 明为谈判,实是为了从北黎获取更多的利益,如果不同意,东巶会顷刻出兵。 此次入北黎,目的如何北黎帝太清楚了。 向明侯和叶千宁也必须留在北黎! “皇上。” 隐卫突然出现。 “何事。”北黎帝收回思绪。 “八皇子派人在满城都布满了红绸,说是要迎救命恩人入城。” 北黎的微微皱眉,略有点烦躁:“随他吧。” “五公主和驸马昨日在天牢失踪了。” 北黎的漫不经心的眸子,猛然一瞪:“失踪?是谁动的手?” “属下去天牢看过,没有任何痕迹,不过看守牢房的人说,五公主和驸马被送入天牢的时候,八皇子的人曾去过一次。” 提起桑止,北黎帝有了苗头。 李全德从殿外进来:“皇上。” 北黎帝王冷眼看去。 “八皇子派人送来了这个。”李全德将手中的锦盒递过去。 北黎帝垂眸看了眼:“老八今日可曾出宫?” “不曾。” 北黎帝想到昨日桑止的要求,面上阴郁,抬手打开锦盒,锦盒内放着是一根红绸,伸手挑起,红绸下方是白绫。 李全德见此大惊。 北黎帝额头青筋而起,红绸迎人,白绫…… 孽障竟敢如此放肆! 要他亲自出宫,休想! “拿下去。”北黎帝一把将锦盒打翻,眸光杀人一样的狰狞。 红绸白绫掉落在地上。 李全德胡乱将东西收起,装入盒子,行礼退下。 司音坊。 叶千宁一觉睡到快中午才起,洗漱完毕,门外传来敲门声。 “胖团,你起了吗?” “姨娘你等一下。”叶千宁坐在梳妆台,将手中的人皮面具带上。 容貌比起之前的人皮要白皙一些,五官端正,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 收拾好,她才站起来去开门。 槐花迎上一张陌生的脸,微微一愣。 “姨娘,是我。” “我还以为走错房了。”槐花在她脸上盯了几眼,似是很满意。 就算出去这容貌也不会引人注意。 “姨娘,等会我要出一趟。” “去哪儿?” “娄山。” “去娄山作甚?当初的夫子如今一个不剩了,娄山快要迎来十五年一次的祭司了,我听说皇上邀请很多当初的在学院当过教习和夫子的人回,半年来,似乎没有一个回来的。” “姨娘可记得张夫子?” 槐花摇头:“娄山夫子,我们只认得宋夫子,张夫子怎么了?” “没事,只是问问。” 张夫子死后,身份若没人压着,娄山夫子惨死之事,姨娘们在京不可能不知道。 芍药从门外匆匆进来,面上泛着喜色:“千宁你可算起来了。” “有什么好事,让姨娘这么开心。”叶千宁抬眸笑问。 “好事,天大的好事,今儿皇上下了圣旨,你爹谋反的嫌疑洗清了,元贵妃和东巶还药王门派弟子联合设局暗杀八皇子的真想也被揭开了,如今满城都在铺着红绸,八皇子还放出话,亲自迎救命恩人入城。” “圣旨在何处?” “张贴在城门口了,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了,皇上亲自承认当年有错,是不是马上你们就能入城了?”芍药掩饰不住的喜色。 官员动荡 “应该就这样两日。” 宫中有桑止,四方山又来自江湖各方的威压,北黎帝还真是个识时务者为俊杰之人。 下圣旨的速度比她想象的快。 “对了昨日伯爵府的爵爷宣召入宫,出来就被割了舌,五公主掉了一根手指,现在和驸马都被关入了天牢。” “只是断一根手指太便宜她了。”槐花冷哼。 叶千宁昨日就知道了此事:“这只是前兆而已,桑姝——必死!” “她是一国公主,虽有刺杀之事,皇上也不可能杀了她。” “姨娘等着看便是,桑姝的罪过可不止刺杀一事。”番邦才是要她命的关键。 芍药不解,但也并未多问。只是道:“凡事不要将自己暴露,京城看似散沙一片,但若联合不容小视,潜在水底的人很多。” 叶千宁点头:“姨娘你帮我弄一份京城各家千金的人员名单,尽量将她们的喜好列出来。” 入了京城,贵女圈子少不了要应付。 “好,明日我就整理出来。” “好了其他的事晚些在说,暂时吃饭最重要,我去让人将饭菜送过来。”槐花伸手拍拍她:“坐着等着。” 叶千宁看了看时间,应声坐下,昨日睡的太晚,今天起的太晚了。 本想一早去娄山,不知怎么睡的很沉,身体猛然惊醒的时候才发现快中午了。 说起来,她很少出现这种情况,微微叹了声,近来老爹在身边,她一直都太放松了。 人果真不能懒散。 一顿饭,叶千宁吃的很饱,姨娘的手艺比起当年只增不减。 这边刚吃完饭,还未收拾桌子,司音坊的丫鬟便敲响了房门。 “坊主,吴大人府上来人了。” “让她们稍等片刻,我这就来。”槐花朝着门外道了声,转头又道:“我等会要去趟吴大人府上教习他的一双女儿学琴,晚上估么着会回来很晚,这个玉牌你拿着,等会让你七姨娘,去见见安娘子,司音坊的人你随意调动。” “好。”叶千宁将玉佩收下:“姨娘亲自教学官家小姐琴艺?” “本来是由司音坊的琴艺师父教学的,吴家小姐蛮横,又是皇后点名要她学习琴艺,一般的琴师她拿捏不住她。” “哪个吴家?” 叶千宁疑问。 “高丞相的得意门生,短短几年从一个知县位列朝堂,刚入京做事还算低调,可前几年皇后突然查到吴大人的夫人是她母族失散多年的表妹,皇后频繁召吴家母女入宫,皇后对吴家小姐甚是疼爱,久而久之吴家小姐脾气也养的骄纵了。”槐花说着站起身:“我先换衣服,你若是外出一定要和你七姨娘说,免得我们担心。” “我知道了,姨娘你快去吧。”叶千宁仰头笑道。 槐花入了内室,换了衣服又叮嘱几句才出门。 叶千宁当年对京城官员还算了解,不过昨日她在城西和城东转悠一圈,发现不少以前官员的宅子都换了牌匾改了名。 只有当年一些微不足道的官员似乎未曾动荡。 新的东家 北黎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几百人,叶千宁觉得要从新再过一遍,任何官员的府邸的动向都要掌握在手里,做以备不时之用。 叶千宁收拾完刚走出门,便迎上芍药带着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上了楼梯。 “七姨娘。” “胖团,你六姨娘走了?”芍药朝着门内看了眼。 “刚走。” “吴家小姐是个没耐心的,每次来都催的要命。”芍药叹了声,转而又笑了起来:“安娘子,来,这是我家胖团,司音坊的东家。” 跟在后方的安娘子听到叶千宁唤的一声七姨娘,已经很惊讶了,如今又听说是东家,一张脸震惊又多了几分打量:“东家好。” “姨娘,这是……?” “司音坊本就是为了你开的,如今你回来了,一切自然要交到你手上。”芍药笑道。 “姨娘,司音坊是你和六姨娘多年累积的心血……” 芍药抬手拉过她的手,制止她后面的话:“这本就是姨娘为你准备的,你若是推辞,我和你六姨娘会伤心的。” 叶千宁顿了顿拒绝的话咽了下去:“好吧。” 芍药喜笑颜开,回头朝着安娘子道:“日后只要是东家的吩咐,司音坊上下必须都要照做,若是谁不从,直接赶出去。” “是。” 安娘子应声,又朝着叶千宁行礼:“司音坊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在管,东家小姐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好,日后会有很多劳烦安娘子的地方,到时安娘子别嫌麻烦就行。” “不敢不敢。” 安娘子态度诚恳又恭敬,她很会看人。 面前的姑娘虽相貌平平但是气质不凡,绝非等闲。 “安娘子,你下去和坊内的姑娘们打声招呼,以免有些心高气傲的扰了我家丫头。”芍药叮嘱。 “坊主放心,我这就去。” 安娘子朝着两人俯身行礼便退下了。 “怎么,姨娘这里还有带刺的?”叶千宁忍不住打趣。 芍药闻言叹笑:“司音坊的姑娘,有的是卖身进来的,有的是为了工钱进来的,也有一些犯了事的官家小姐成了罪奴,被一些有权势的人买去后,送到司音坊来学乐器的,难免有几个心高气傲,自命不凡的,不过司音坊收钱办事,也不是做善人的,心气再高,遇见主家也得低三分,可对那些同学习的乐器的姑娘,争强好胜,言语嘲讽总少不了。” “姨娘的那些琴师都是招的,按月给工钱吗?” “是啊,有的是一半学徒,一半教学,你也知道你六姨娘琴艺有多高,她教出来的徒弟,再教其他姑娘绰绰有余。” 叶千宁点头多了一些了然,不过她有些好奇:“司音坊收入如何?” “还算可以,一月也能收入上千两,不过每个月要缴纳三百两的税银。” “这么高?” “没有入皇商都需要缴纳高额税银,这也是京城满是皇商铺子的原因。”芍药叹息:“入了皇商缴纳的银子虽不多,但是账目每月都要交给官家核对,从每月买卖之中抽取利息。” 一家人不分你我 “这样算下来岂不是和交税一样多了?” “合着下来比起高额税款要划算一些,入了皇商有官员庇护,一般人不敢闹事,不入皇商的铺子可就没这么好待遇了,司音坊刚开始那两年,几乎每个月的盈利都交给的税款和一些掌管商户的大人,后来司音坊名声起来,有个权贵庇护才逐渐好转。” 芍药说的轻松,叶千宁听的心疼,两个女子在京城立足,没有依靠斩家和顾家在京的势利,其中必定很苦。 她们本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却为了她,姨娘们各自奔波。 “当初钱财可都是你顾爹的,我们赔了那么多钱,你顾爹到是一个字都没说,以前挺看不惯他的,后来见他那么慷慨,觉得人还怪好嘞。” “……” “司音坊说是你的也实至名归。” 钱都是人家爹给的,铺子可不就是她的。 “我的自然也是姨娘的。” 芍药一愣。 “姨娘,咱们一家人不分你我。” 她早就将姨娘当成家人了,就像是爹一样的家人。 芍药眼眶登时就红了,一家人,她不是没听过,但是此时从这丫头嘴中说出来,她就有种很酸又很满足的心情。 那种心情直冲到心底,有点难受,又很让人雀跃。 “是是,一家人,今后咱们一家一定都好好的。” 芍药以前和槐花一起想象过长大的小姑娘,她们在京城看过很多从小长大的小娃娃,脾性各异,但小时候的脾性和长大的区别很大。 她们时常会想小姑娘长大会不会不认她们,毕竟她们于向明侯来说只是一个挂名。 后来收到百慕寻的信件,她和槐花又聊了一晚,总觉得不真实。 如今亲眼见到才最让她觉得不真实,内心兴奋的像是做梦一样,小姑娘没有和她们生疏,反而比起小时候更惹人疼。 一家人,她将她们当成一家人…… 没有什么比这三个字更贵重了! 她们姐妹八人自小无父无母,家,根本不敢奢侈。 小姑娘那认真的模样,还有刚才听到商业的心疼,她都看在眼中,芍药想,就算现在死了,也觉得这辈子值了。 —— 叶千宁从司音坊出来已是午时了,浮华街满城的红绸,看起来喜气洋洋。 出了浮华街,外面更是热闹,最显眼的就是红彤彤的一片。 街道上不少人小声议论着红绸迎人的事,联合城门张贴的圣旨,满城人都知道,向明侯会入京,似乎是皇子亲自迎接入城。 光是想象那个场景,众人就知道肯定很壮观,很有面子。 叶千宁没有直接去娄山,而是先去了当年的将军府。 当年威风凛凛的将军府多少有些落魄,朱红的大门紧闭,上方的牌匾空着,站在门前她恍惚回到当年被向明侯抱着下马的场景。 上了台阶,朱红的大门被偌大的锁头锁着。 叶千宁伸手推了一下,透过门缝勉强可以看到院内的场景,院内很干净,不像没人住的样子,侧耳倾听,整个府邸似乎的确没人。 你三舅舅自身难保 京城所有官员的府邸都属于皇家,若是官员犯了罪,府邸依旧归属皇家,可另行赏赐宅院。 向将军府牌匾空无,显然是没有落户的样子。 叶千宁疑惑一瞬下了台阶,寻了处无人的地方翻墙而入。 内院和十年前没有太多变化,唯独有变化的是后院,当年向老夫人和二房住的那两片,那两所地方之前被顾老推到了从盖。 现在位列了两所崭新的宅院,院门没有落锁,院内种植着一些花和一些蔬菜,像是经常有人来打理一样。 房间陈设简洁,书案上摆放着书籍,桌子上一尘不染,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得出很久没人住了。 叶千宁走过书架旁,随手拿起一本书,上面写着的是商业之道,商业上的书籍,书籍内还有提笔。 她一眼就认出是顾老的字。 皇家的宅院,钱财买卖不到,顾老如何定居在府上的? 出了院子叶千宁动了动耳朵寻着声音朝着后院一处堆积杂物的房间而去,推开门,里面的放着的都是陈旧的桌椅。 ‘唰’ 随着推门声,房间内像是有东西被惊吓住一样,慌忙朝着角落钻去。 “出来。” 叶千宁呵斥一声。 角落内安静无比。 叶千宁微微抬,一抹白色的身影从空间出来。 灵巧的小白猿犹如一道幻影,朝着角落划落,紧接着角落堆积的桌椅乒乒乓乓直朝窗外砸去。 眨眼的功夫墩墩就老老老实实蹲坐在叶千宁的面前,它的两只小爪子一手抓着一个黄皮子,嘴中还叼着一个。 三只黄皮子两只吓的都快魂魄出窍了,唯独墩墩口中叼着的一个还在死命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黄皮子挣扎的厉害。 墩墩似是有些烦了,张开口,黄皮子掉下来。 黄皮子砸在地上翻滚两圈,站起来拔腿就想跑,奈何一只白绒绒的脚踩在了它的脑袋上。 ‘叽’ 一声疼呼,黄皮子整个身子弯曲,像是打了一个麻花,后退双腿瞪着墩墩的脚。 叶千宁蹲下身子:“黄毛。” 黄皮子登着双腿微微一顿,豆子大的眼睛往上一撇,又收回视线后退用力登着。 叶千宁伸手抓住它的尾巴,墩墩顺势移开脚。 黄皮子被拎了起来,脑袋扬起就要往那白皙的手上咬。 “咬了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黄皮子一族的忌日。”声音冰冷,威胁性很强。 黄皮子视线不经意一撇,不知道怎么,即便动物对于人类的话从来都不信,也不在意,但是眼前这个人类视线,让它莫名的无法忽视。 “冷静了?” 黄皮子浑身又是一抖口中发出嗤嗤的声音。 墩墩手中另外两个黄皮子似也缓过来,挣扎登了起来‘三舅舅救命啊,三舅舅’ 叶千宁凉凉回头:“你们的三舅舅自身难保。” ‘胡说,三舅舅最厉害了,三舅舅是我们家族最聪明的,三舅舅救我,救我……’ 黄皮子丝毫没觉得不对劲,挣扎嗤嗤反驳,但被叶千宁抓住尾巴的黄皮子僵直着身子,豆大的眼睛之中满是惊恐。 莫名其妙被骂了 叶千宁回眸转向它的时候,它浑身猛然颤抖。 “家族里又添小辈了?你奶奶如今还健在?” 黄皮子哆嗦了,牙齿都在打颤,咯吱咯吱的声音异常清楚:‘你……你……你是……人?’ 它心中确定,还是不太敢认。 叶千宁笑了:“我不是,难道你是?”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 叶千宁垂眸看它。 黄皮子震惊过后就是恍然:‘你该不是借尸还魂了吧。’ “算是。” 说起来,她的确是借尸还魂。 ‘哎吆,真的有借尸还魂,我还以为我奶奶说的都是假的呢。’黄皮子摇摆着身子兴奋了。 叶千宁松手放开它。 黄皮子跳落在地上,围绕着叶千宁转圈圈,一边打量口中振振有词:‘这身子骨不错,看起来就是个好人家,奶奶说人有机缘可能起死回生,我们黄皮子要是去山里潜心信佛,千百年后还能成仙呢。’ “你奶奶还活着呢?”叶千宁随口一问。 黄皮子闻言停顿下来,脑袋一耷拉,有点点伤心:‘我奶奶前几年就走了。’ “年纪大了,经历不起岁月了。” 叶千宁感叹一声,也不知是说黄皮子还是说人。 墩墩手中的两只黄皮子听着三舅舅和人类对话,这才反应过来,震惊的又登起来了:‘三舅舅,三舅舅……’ ‘那个……这两个是我侄子,你能不能……’黄皮子说着视线触及到墩墩,脑袋一缩,似有点怕。 它还没见过长得如此奇怪又好看的东西。 “墩墩。” 叶千宁唤了声。 墩墩仿佛觉得手中的东西会伤害叶千宁一样,跳到窗户旁,扬起爪子将两个黄皮子扔出去老远。 惨叫传来,黄皮子打滚翻腾起来,掉头还想往这边跑,但看到墩墩跳上窗户又不敢靠近,只能在原地急的团团转,口中叫着三舅舅。 ‘……’ 黄皮子尴尬的看了叶千宁一眼,扯着嗓子喊道:‘你们先回去。’ ‘三舅舅,她们不会吃了你吧。’ ‘不会,这是我朋友。’ ‘她是人。’ ‘她不是人,你们回去吧。’ “……” 外面安静了,房间内也安静了。 虽动物琢磨不出人语,叶千宁听着多少有点怪。 黄皮子听到外面的侄儿走了,这才放心,跳到桌子上看着叶千宁似是有点激动:‘你今后是不是还住在这里?’ 它仿佛看到了肥美的鸡再向它招手! “这里多久没人住了?”叶千宁问。 黄皮子想了一会:‘应该有四年多了,上一个入住的是之前和你关系很好的人类老头,他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呢,之后就不来了,后来听我一个亲戚说,那老头病了,也不知现在死没……哎吆……’ 它的话还没说完脑袋上便迎来一巴掌,小爪子捂着脑袋一脸不解:‘你打我做什么?’ 叶千宁瞪它一眼又问:“当年府中被封之后,就没有外来人住?” 当年出现那种情况,只要和向家沾染上关系,应该都会沾上很大麻烦,顾家不可能有办法将宅子弄到手。 不允许别人霸占你的家 ‘有,好多人呢,不过他们没住多久就走了。’黄皮子说着还有些得意问:‘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 叶千宁的确好奇。 ‘当然是因为我讲义气了。’黄皮子嗤嗤一声:‘虽然咱们相处时间不多,但我早就把你当成朋友了,我可不允许别人霸占你的家,他们来一波,我们就吓走一波,之后有一个大户人家还专门请了道士来驱妖怪,对我们一点用都没有,之后没多久就搬走了,后来又来了一家,他们给我们下药,我奶奶就是被他们毒死的,我二叔它们知道之后就召集人都来了府上吓他们,出门坐车,吃饭的餐盘都是死老鼠,也没坚持多久。’ 黄皮子越说越激动,最后更像是打了胜仗一样自豪昂头挺胸。 叶千宁从它的喋喋不休的话语中听出了大概,的确没想到它们会在她们走后,帮忙守着这个院子。 “多谢。” ‘不客气,咱们是朋友。’黄皮子很仗义的拍拍胸口。 叶千宁在黄皮子心中是不同的,虽不是同类,但她能听懂它们的言语,而且当初还给它们那么多好吃的。 这事在京城黄鼠狼的圈子都知道,而且还时常凑在一起讨论呢。 “是朋友,今后又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她也不是吝啬之人。 黄皮子双眼放光:‘好好好,我回去问一问家中长辈,让它们列一份单子。’ “好。” ‘好嘞,那我先回了,晚上再来找你。’ “晚上不行,过两日吧,暂时我还不能住进来。” ‘那……好吧。’黄皮子微微有些失望。 “东西少不了你的,回去列单子吧。” 黄皮子抬头又笑开了:‘我信你,我先走了。’ 叶千宁从杂物房间出来,墩墩跟在后面。 “上来。” 叶千宁示意它回空间。 墩墩很久没出来了,似看什么都新鲜,有点不愿意走。 “过几日让你玩个够。” 她弯腰将墩墩抱起来,掂量一下,感觉这小东西似乎重了一些,倒也没太在意将它放入空间。 黄皮子几番惊吓搬入府中之人,估摸着没人敢住,皇家才舍弃这座宅子。 叶千宁走到前院,刚准备离去,不远处便传来几道气息。 她躲在柱子后方,环视四周,是皇家高等隐卫,像是在追什么人。 隐卫有四人,分布在头顶四个方位,前后左右朝着这方来,其中一人似气息慌乱也在朝着这方来。 叶千宁隐去气息,若是晚上轻而易举可以脱身,眼下是白天,只要她一动,必定会落入那些人眼中,现在暴露的话很危险。 而且也免不了被抓走盘问一番,左右看了眼闪身入了身后的房间。 外面的气息越来越近。 ‘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一抹人影闯了进来。 他冲进来,背部抵着门喘息几口气,立马侧头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此人一身绛紫色衣衫,发丝高冠,容貌俊朗。 叶千宁微微凝眉,怎么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高崎。 与此同时,院内四道气息逐渐传来。 差点憋死了 高崎左右退后几步,转头打量整个房间,似乎再找躲藏之处,只可惜房间内陈设简洁,一眼入目,他抬头。 躲在房梁上的叶千宁身形微侧,躲过他的视线,然下一秒,绛紫色的身影腾空而起,落在房梁上的瞬间和叶千宁的视线四目相对。 高崎惊呼预要出声,身子一倾被人拉了过去,一双柔嫩的手将的惊呼堵住。 独特的香气传入他的鼻尖。 “不想被发现就别出声。”清雅的声音而起。 高崎闻到那股香气,浑身已是一震,好听的声音入耳方才让他回神,微微点头。 叶千宁试探松了松手见他真的没有要喊的动作,这才放心将手移开。 外面的气息靠近,脚步声传来了过来。 高崎又一瞬间的慌张,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突然动了身子往下跳。 叶千宁再次拉住他。 高崎没有出声,双手打着姿势,意思是他下去将人引开。 “屏住呼吸。” 叶千宁声音细不闻,抬手一颗丹药塞入他的口中。 口齿之间苦涩的味道随之散开,高崎俊朗的脸都快皱在一起了,呼吸屏住,房间内一瞬间安静无比。 不多时门外就出现了四道身影汇合。 “没有。” “这边也没有。” 紧接着是一阵打量和沉默。 他们在院中大约转悠了十几分钟,才低低传来声音。 “走。” 高等隐卫能凭着气息感知周围任何呼吸,没有人能够闭气十几分钟,依旧没人他们才放心离去。 此时房梁上,高崎的脸涨的通红,硬生生捂着嘴巴,直到对方离去依旧不敢放开手。 “走远了。” 叶千宁撇他一眼,跳下房梁。 “呼呼……” 高崎闻声立马放开手,大口大口喘息几口,立马跟着跳下来,见叶千宁要走,他喘粗气急问:“你去哪儿?” 叶千宁没理会她直径朝着外面走去。 “咳咳咳……” 高崎气息还没喘稳又太急,一时岔气猛然咳嗽起来。 叶千宁站在走廊前,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眉头皱的老高,转身又反回房间,顺手将预要出门的高崎也拉了回来。 高崎刚追到门口,一晃又见叶千宁又反了回来,若不是她侧身估计会装个正着。 他被拽的往后呛呛后退几步:“你……” “嘘。” 叶千宁手指放在嘴边,警告的撇她一眼。 高崎不明所以,识相的闭了嘴。 外面,紧闭的大门便被推开,紧接着走进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面的身着劲装,腰间佩刀,后面跟进来的有五六个人,有老有小的身着朴素,入了大门双眼放光的四处打量。 “几位官爷,我们真的能住在这里吗?”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打量完不确定的问。 “是,皇上安排各位住在此地。”劲装小哥冷道。 中年男子和旁边的妇人闻言顿时喜笑颜开,连连道谢。 “各位舟车劳顿,好生休息,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好好。” 中年男子笑的合不拢嘴,一家人相携着往大厅去。 叶千宁透过门缝打量着一群人,都是生面孔,不是京城人。 我知道就行了 “明日会送来一些伺候的奴仆,今日各位就请凑合一晚。”劲装护卫再次开口。 中年男子和妇人还有他身后跟着四个人,听到还有奴仆激动的起来,唯独最后方站着的黑黑瘦瘦的小姑娘红着眼圈左右观看。 “好,有劳各位差爷了,改日发达了自少不了差爷的好处。”中年男子笑呵呵一脸奉承。 劲装护卫拱手离去。 外人离去之后,一行人再也安奈不住眼底的喜色和贪婪。 “娘,这宅院真好,比起咱们镇上最有钱的知县府邸还要好。” “可不是看看后面还想还有两座高高的阁楼,啧啧,光是看着就知道里面一定很奢华。” “娘,后面的阁楼我一座,大哥一座。” “好好好,你们随便选。” “走,咱们去屋子里说。” “是是,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享这等福分。” 几人说着,兴冲冲往客厅走。 叶千宁眉头皱的老高,这所宅院不是归顾家了吗,这些人是? 皇家隐卫带头必定是北黎帝的指使,这些人关联什么人? “应该是向家当初二房娘家人。” 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叶千宁回头看他。 “早在一个月前皇上就派人去了二房娘家,似乎是要接当初二房遗留的女儿。”高崎解道。 叶千宁闻言才想起向珍珠这个人:“接她作甚?” “皇上的意思是说,都是向家人,接回向家遗留的孩子,明面上是给向明侯一个惊喜,实际上是给想给向明侯添堵,皇上似是想要借着向家这个孩子做些什么。” “你知道的挺多。” 高崎摸摸鼻子:“我都是听我爹说的,总之你日后遇上她们记得多点心眼,别让人钻了空子。” 叶千宁闻言有些好笑,好似他知道她是谁了一样。 高崎迎上那似笑非笑的小脸,脸颊有些微红:“我知道你就是她,昨日在醉乡楼的也是你对不对,我知道你不想暴露身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外人说一个字。” “自作聪明。” “你否认也没有关系,反正我知道就行了。” “所以你今日来这里就是为了确认?” “不是。”高崎立马否认:“我是看皇家一等隐卫朝着这边来,我怕你……向家有事情,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入府邸就被发现了,也没行到真的会再这里遇见你。” 他看到隐卫前往的方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叶千宁。 因为除了叶千宁估计没有人会入向家,也没有人会惊动皇家隐卫。 “斩老爷,你不能进。” “这是我家的府邸,我怎么不能入,走开。” 门外传来争执的声音,斩毅甩袖迈入大门。 劲装护卫见拦不住,拔了腰间的长剑:“斩老爷你若是硬闯,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大春。” 斩毅懒得废话。 跟在后方的大春挡在前方动了内力。 内力而出,劲装护卫握着长剑的手猛然颤抖,从一只手握着长剑,变成了两只手。 斩毅冷哼一声,越过劲装护卫甩袖朝着客厅走。 统统扔出去 中年男子和妇人一行人,听到外面的声音,齐齐出门。 斩毅一看从大厅涌出来的人,脸色更黑了:“来人,将这些人统统都扔出去。” 随着声音落下,七八个随从落在院中。 中年男子一行人还没反应过来,一群健壮的练家子机将他们按住。 “你们是谁,抓我们做什么?” “放开,放开,爹,救我……” “娘……” 都是从小镇上出来的,哪里见过这等阵仗,顿时吓的六神无主。 “噗……” 与此同时,两名劲装护卫,一左一右砸落到众人面前,连连吐了几口鲜血。 吵闹的惊呼声见到眼前的景象吓的立马禁了声,浑身抖成筛子。 “咳咳……斩老爷你这么做就不怕圣上降罪吗。”其中一个劲装护卫捂着胸口站起来,目光阴沉。 斩毅不怒反笑:“降罪?皇上也要讲法,你们私闯民宅不说,还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带进来住,怎么?仗着圣上想欺压百姓,私吞民宅吗?” “斩老爷,这位是向家二房小姐,这里本就是向家老宅,她住在这里合情合理。”劲装护卫指着后方黑瘦的姑娘。 向珍珠脑袋垂脑袋,不敢说话。 斩毅看都没看:“合理个屁,以前的确是向家,这座宅子当初是皇家出价售卖,我斩家真金白银花钱买来的,你现在给我说还是向家?笑死人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斩老爷,这是皇上的意思,你……” “滚,大春,扔出去,统统扔出去。” “是。” “哎吆……救命啊,不关我们的事啊。” “娘,爹。” 随从压着王家一家人往外拖行,惨叫声连连。 斩毅气呼呼的跟在后方,眼看着一群人被扔到府外,他站在门口,冷冷看向劲装护卫:“皇上要招待向家二房小姐,自己买宅子去,这里是斩家宅院。” 劲装护卫被大春拖出来的时候扭了胳膊,此时站着都吃力。 “差爷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差爷……” “闭嘴。” 劲装护卫冷声怒斥。 王家人被斥的一抖,禁声退后几步。 王家两个儿子吓的紧靠着王有才,王家大儿媳李琴紧紧抱着王有才老婆许氏的胳膊,只有向珍珠独自站在一旁,目光盯着府邸的大门。 “大春,让人守着,乱七八糟的谁若敢闯进去,直接杀了喂狗。”斩毅背着双手,面色凌然。 “是,老爷。” 劲装护卫见斩毅态度强硬,无奈只好领着王家人离去。 斩毅冷哼斥了声:“什么东西。” “老爷,皇上那边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有麻烦?”大春不放心。 “有什么麻烦,宅子斩家买的,他若想让他们住行啊,三万两白银还回来,爱让谁住让谁住,没钱,天王老子来了,我斩毅都不让一步。”斩毅豁出去了! “老爷我觉得还是先去衙门报备一下。” 斩毅想了想点头:“对,走,去趟衙门。” 叶千宁在斩毅带着大春离去才从宅子里一跃出来,北黎帝弄来这样一群人想给她们添堵? 呵! 怕不是给自己添堵的吧。 你是叶千宁我们就有关系! “你接下来去哪儿?”高崎也跟着跳出来。 叶千宁看他一眼没有说话,抬脚朝着北街走。 高崎立马跟上:“你吃饭了,不如我请你去仙人醉?” “现在京城的糕点就东街有家还能入口,不过比起你的味道差远了。” “刚刚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竟然能让人气息消失十几分钟……” “……” 高崎紧跟着嘴上喋喋不休。 叶千宁突然停下脚:“你有完没完?” 高崎怔愣一秒,又恢复如初:“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就是。” “别跟着我。” “京城到处都是眼线,你想要去哪儿,我跟你一起,还能给你遮掩一二。” “不必。” “你带着我有用的,京城我什么事都知道。” “高公子,若再多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叶千宁冷了声。 高崎迎上她冰冷的声音,反而更高兴了:“我就说你是叶千宁,你是不是易容了?” “……” “高公子,我是谁似乎和你没什么关系,别再跟着我。”叶千宁眼底冰冷,浓浓的警告带着丝丝杀气。 高崎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欲言又止。 叶千宁转身离去。 高崎盯着她单薄又高挑的背影,直到那人转过胡同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他放才回神呢喃一声:“怎么会没关系……怎么可能没有关系……你是叶千宁我们就有关系!” 闯过几条胡同,叶千宁很绕过几条街道,前往娄山要经过城中一段路。 今日她也想趁着前往娄山的路程,观察一下周围现在的局势。 顾家老大的珠宝商铺也正巧在这条街上,珠宝商铺旁边的几个铺面也是顾家大房的。 京城像是这样的铺子少之又少,也正是因为皇商垄断的情况下,很多贵妇小姐不敢太过招摇,所以私下基本都是在顾家珠宝铺子选首饰,买卖贵贱都传不到皇家耳中。 也有很多家庭有点困难的,拉不下脸入皇家当铺典当物件,也会到顾家珠宝商铺来典当首饰换钱。 就比如眼前的三王妃。 叶千宁远远就看到停在顾家珠宝铺不远处的马车里,坐着一个女子,女子看起来而是多岁,发髻盘起,鹅蛋精致的脸上带着愁容,目光紧紧盯着顾家的铺子。 小时候叶千宁去过三王府也见过三王妃,所以眼下一眼就认出来了。 叶千宁从她的车旁走过,一声连着一声的叹息,光听声音就知三王妃愁到了极点。 百慕寻的官员回了朝,现在北黎帝应该知道了林慧是所作所为,北黎帝本来就对金钱特别敏感,更何况国库空虚的情况下,两千万一笔巨资,他怎么可能轻易饶恕林慧。 叶千宁走到珠宝铺门口,顾池送一位小丫鬟出门,小丫头手中抱着一个锦盒,道谢之后小跑朝着三王妃所坐的马车而去。 顾池抬眸看了一眼叶千宁,不过他并未认出来。 叶千宁也没打算去打招呼,抬脚从门前路过,如今已是下午,再耽误下去,今日娄山估计都上不去了。 成了胸无点墨? 一路往南,出了街道,叶千宁就隐在了暗处,提着轻功往娄山的方向而去 山脚下,偌大的山门依旧挺立。 台阶顶端,娄山学宫明晃晃的的四个字大。 偌大的牌匾很新,像是不久前刚挂上去的,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是北黎帝的提笔。 叶千宁盯着牌匾觉得刺眼又讽刺,挂了多年的皇家学院,临到祭司又改成了娄山学宫,真随便。 说起来娄山学宫的祭司让人非常重视,四国都很重视娄山,因为娄山千年前听说是一处仙门,每年祭司之后也非常有灵。 古人总是很迷信,流传下来的祭司不敢有任何马虎。 叶千宁收回视线踏入院门,今日娄山不是休沐日,耳边一阵阵朗读的声音传入耳朵,恍如隔世。 正是上课时间,院中只有一些夫子匆匆经过。 娄山暗中已没了当年的守山护卫,眼下看似依旧,却又让人觉得极为陌生。 背后传来脚步声,很轻。 叶千宁没有回头,心中已知是谁。 后方之人慢慢走近,站在她的身边,目光顺着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贴板上,那里是娄山每次月考张贴成绩的地方。 “这些年,你可有好好读书?”叶千宁侧头眸子盯着身边的桑止。 桑止顿了顿:“有学一些。” “成绩如何?” “不知。” “不知?” 叶千宁眉宇间带着疑惑。 桑止有些沉默。 叶千宁也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唐突,刚要开口对方抬抬眸开了口。 “自从娄山学宫改成了皇家书院,我便再没上过娄山。” 他的声音很低,却沉甸甸的。 “在皇宫没有专门的夫子教习你?” 桑止摇头:“他从不会让我学习任何东西。” 他一双红眸盯深深的盯着她,眼底深邃,显得落寞又勾人。 叶千宁不知怎么心头划过一抹异样,多年无人教导……他现在该不会是个徒有暴力毫无学识的贵公子? “反正那些东西我也不需要。” 桑止略带傲慢,声音带着微微的嘶哑。 “……” 他越这般,叶千宁越是觉得他很可惜。 当年他天资聪慧,痴迷学识典籍,如今成了胸无点墨,只知道打打杀杀之人…… “没事,今后我可以教你。” 桑止眼似是猛然一亮,不过很快又暗淡下去。 思绪飘扬,抬手想要触碰她的发丝,大手却在快要靠近之时停了下来。 抬起的手又放下,摸摸背在身后。 叶千宁微叹:“过去的事要学会放下,人这一生的成长,总是要经历磨难的,磨难不可怕,他会教会你生存的道理,你看,这些年,你不是用实力将自己的保护的好好的。” 如果不是经理过四方山,以他小时候的性子,很难安稳长大。 “你真的觉得我这样很好吗?”他不确定问。 “很好,让别人怕,总比自己怕要实在。” “恩。”桑止盯着叶千宁的眸子却亮了起来,转而怯生生又有些期待的又问:“你真的会教我读书吗?” “只要你想学。” 不够疯,只有死! “想。” “那咱们就学。” 叶千宁认真又温和。 桑止笑了,笑容非常好看,眼底光华闪耀,迷人至极。 叶千宁被他的笑容晃了眸,不自觉也跟着笑了。 她对桑止一直都很偏爱。 那种偏爱是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的,也可能因为小时候他豁出性命想要换她活……深深的扎入她的心底。 所以当很多人都和她说桑止多么血腥,多么残忍,是个疯子的时候,她没有排斥,有得只是心疼。 世道,身份,利益,能轻松杀掉一个人。 不够疯,只有死! 她很庆幸他还活着。 “你们是何人?” 一节课业结束,夫子抱着书籍迎面走来。 桑止听到声音,眉头蹙起,很不满突然出现的人。 “夫子,我们是娄山结业的学子,刚入京城便忍不住上了山,还望夫子见谅。”叶千宁温吞吞,文绉绉,虽是一身素衣,难掩气质。 夫子闻言左右打量两眼,目光落在桑止身上停顿几秒,眼底掩盖不住的惊艳:“这位公子是也是娄山结业学子?不知是那家府上的公子?” 叶千宁被忽视的彻底,也没在意。 “哼。” 桑止冷哼,眸子微垂。 夫子在看到那双红的异常的眸子之后,惊艳瞬间变成了惊恐,倒吸一口冷气,连连退后几步:“八……八皇子?” 正是课余时间,夫子惊吓又拔高的声音散开之后,几位夫子和一些走出课堂的夫子齐齐朝着这边看来。 那声八皇子已让众人心中凉了半截。 八皇子这尊佛到哪儿哪儿都要见血。 叶千宁再次见识到了桑止名号带来的威力,上前一步:“夫子,我们只是来娄山随意逛逛而已。” 夫子脸色煞白,听到叶千宁的话,胆怯的看了眼,见那人没有发怒的样子,这才将视线转到叶千宁的身上:“是是……” “夫子……” “你和他废话作甚,走。” 叶千宁刚要示意夫子不必惊慌将人散去,桑止先一步打断,拉上她的手,在夫子的震惊之下带着她远去。 “……” 叶千宁到了没人的地方才想将手扯出。 桑止下意识的抓的更紧。 叶千宁有一瞬的呆愣,随即抬起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桑止这才放手。 “你今天怎么会来娄山?” 她声音像是在哄小孩一样,惹的桑止有些拧眉。 “在城中没寻到你,便想来娄山碰碰运气。”他嘴角微微勾起:“我运气果然很好。” “……” 他运气好,她运气似乎差了点。 本不想引人注意,现在似乎不太可能了。 “本公子运气也挺好。” 声音而来,一身绛紫色衣衫的高崎朝着这边走来,他脚步慢悠悠的,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摇的肆意又很有节奏。 “……” 叶千宁觉得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他怎么还犹如狗皮膏药一样。 桑止抬眸,眉色微冷。 “真没想到能在娄山遇上两位故人。”高崎一副世家纨绔的的模样,站在了距离他们两不之遥站定。 叶千宁没看他,反而看向桑止道:“我去后山逛逛。” 我看你挺正常的 桑止低眸,似想要一起。 “你在这里等我。”叶千宁说完朝着后方抬了下下巴:“那些人还需要你应付。” 桑止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后方跟着五六个身着夫子长袍的老头匆忙朝着这边走。 他眉宇见闪过不耐和戾气。 “别惹事,我一会就回来。” 桑止闻言眼底刚聚集起来的戾气散去:“好。” 一个‘好’字,惊的两步之遥的高崎呼吸都顿了几分。 看向桑止的目光带着不可思议。 眼前看起来人畜无害又听话的人当真是八皇子? 叶千宁没理会高崎,抬脚离开了原地。 身影从高崎面前走过,他方才回神,下意识的想要去追,却被一只手挡住去路。 桑止眼底满是警告。 高崎眼睁睁的看着叶千宁的背影小时,手上折扇才又晃动起来,目光落在桑止脸上,见他很平静,忍不住到了声:“我看你挺正常的。” 桑止冷峻的撇他一眼:“本皇子看你不正常。” “……” “八皇子。” 娄山现任院长贺御庭领着夫子到了跟前,明明知道对方是个皇子,却并未领着夫子行礼,只是象征性的拱手一礼。 高崎不冷不热看了眼,自从陈院长离去之后,娄山就换了院长。 眼前这位听说是某位大儒,隐士多年不曾入世,是皇家诚恳相邀,这位大儒才肯出山接管娄山学宫。 “娄山何时变得越来越没规矩了。”桑止冷斥。 贺御庭呵呵一笑:“只要上了娄山便无身份之分,听闻八皇子幼年也在娄山学习,难道不知娄山弟子规吗。” 高崎听到弟子规帅气的脸有一瞬的扭曲,目光下意识看向桑止,啧,贺御庭这老东西真是安逸惯了…… 弟子规放在别人身上怕是不懂,放在八皇子身上就不一样了,当年他的那双手弟子规都抄的快冒烟了吧。 高崎也替叶千宁抄过不少弟子规,在他心中都过不去弟子规这个坎,更何况八皇子这个主替? 眼看八皇子周围冷了下来,高崎折扇半遮脸,微微退后一步,老家伙要倒霉了。 “不分身份,只论尊师重道,的确如此。”桑止只是一瞬间的厉气,瞬间又压了下去。 高崎嘴角动了动,没发怒? 不应该啊! 若是以往……难道是因为叶千宁的叮嘱? 高崎目露怪异,眉头也皱成了一簇,想到叶千宁刚刚和他心平气和的谈话,那么和谐,心口没由的气愤。 从小叶千宁对桑止就不一样! 贺御庭像是非常满意,笑眯着眸,让开步伐做出请的姿势:“八皇子难得上娄山,天气炎热,不如随老夫去喝杯茶如何。” “不必,今日只是随意逛逛,不想被人打扰。” “好吧,八皇子随意,老夫就不叨扰了。”贺御庭说完,便转身带着夫子们离去了。 桑止双手拢着袖中,转身朝着书院后方的亭子而去。 高崎左右看了眼睛,顿了顿紧跟上桑止:“你果真不一样了。” 若是犹如传闻,那群老东西此时得人仰马翻断胳膊断腿了。 老族长交代下来的事 高崎见他不语又道:“贺御庭那老东西哪里能称得上院长,那般摆谱,八皇子刚刚就应该给他一个教训。” “高公子既然如此不平,为何不亲自去教训教训。”桑止开口。 “我是为八皇子不平。” 桑止睨着他一眼,没有言语进入亭子。 高崎折扇戳了戳下巴。 那双红眸仿佛深入人心,将人看的无所遁形。 他既什么都知道,怎么没动手掀翻那群大儒? 娄山后山。 十年后山的树木比起当年更加粗壮茂盛,刚踏入后山树木上没有太多巢穴,跳上树干,越往深处,树上的巢穴越多。 耳边鸟儿叽叽喳喳非常热闹,除了吸蜜周围也逐渐了其他很多不同种类的鸟儿。 看起来相处的很和谐,叶千宁刚落在一颗树木上,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不断,大多都是对她评头论足,还想要捉弄她的坏点子。 叶千宁环视一圈,视线落在不远处大树上一只吸蜜身上,脚尖轻点,飞身而去。 小吸蜜之觉得眼前一晃,身上一紧,眩晕袭来,晃悠着脑袋睁开眼便对上一双人类的眼睛,顿时就回了神,口中发出叫声挣扎起来。 周围的小吸蜜听到声音纷纷从树干上飞起,朝着叶千宁而去。 ‘放开我,人类,放开你的手。’ 吸蜜扯着脖子嘶喊,嘴巴还企图朝着她手上啄。 ‘放开我们族长,放开我们族长。’ ‘一起上,我们一起上。’ 乌泱泱的吸蜜一瞬间集结盘旋在头顶,成千上万,还在不断聚集。 ‘放开我,不然你休想活着出去。’ “别叫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叶千宁说着,手上未松。 ‘人类才不可信,不可信。’ 叶千宁和小吸蜜一族当年是建立约定,承诺每个月都会给它们供应果子,之后出了意外,的确没守着当初的约定。 不过小东西嘴上如此说,京城的吸蜜巢穴只多不少。 “对不起。” 叶千宁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它脑袋。 挣扎的小吸蜜微微一愣,狐疑惊讶。 叶千宁没有多言,直接从空间取出几颗通红的果子送到它面前。 小吸蜜看到红彤彤的果子放弃挣扎,一双小眼睛盯着果子几乎要瞪出了。 ‘啄死她,救族长,啄死她。’ ‘族长,族长……’ 顷刻之间头顶上已凝聚几万只吸蜜,夕阳侧面照耀在它们身上,点缀着好看的色彩,像极了百鸟朝凤的景象。 随着空中一声鸣叫,几万只吸蜜直冲下方,吸蜜的嘴巴很长,速度而下簌簌而来。 叶千宁若是施展内力将它们震开,它们体型娇小非死即伤,只能抬手将握在手中的吸蜜扔了出去。 吸蜜得到自由,只是一瞬便朝着上方飞去。 紧接着更高的一声鸣叫在空中响起,高亮,一声接着一声。 哗啦啦…… 几万只吸蜜群,尖锐的爪子和嘴巴快要落在叶千宁身上的时候,齐齐转了方向,有的强行转开,没控制好速度,造成追尾。 哗啦啦一只撞击着一只,然后掉落在地上。 ……—— 高崎见他不语又道:“贺御庭那老东西哪里能称得上院长,那般摆谱,八皇子刚刚就应该给他一个教训。” “高公子既然如此不平,为何不亲自去教训教训。”桑止开口。 “我是为八皇子不平。” 桑止睨着他一眼,没有言语进入亭子。 高崎折扇戳了戳下巴。 那双红眸仿佛深入人心,将人看的无所遁形。 他既什么都知道,怎么没动手掀翻那群大儒? 娄山后山。 十年后山的树木比起当年更加粗壮茂盛,刚踏入后山树木上没有太多巢穴,跳上树干,越往深处,树上的巢穴越多。 耳边鸟儿叽叽喳喳非常热闹,除了吸蜜周围也逐渐了其他很多不同种类的鸟儿。 看起来相处的很和谐,叶千宁刚落在一颗树木上,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不断,大多都是对她评头论足,还想要捉弄她的坏点子。 叶千宁环视一圈,视线落在不远处大树上一只吸蜜身上,脚尖轻点,飞身而去。 小吸蜜之觉得眼前一晃,身上一紧,眩晕袭来,晃悠着脑袋睁开眼便对上一双人类的眼睛,顿时就回了神,口中发出叫声挣扎起来。 周围的小吸蜜听到声音纷纷从树干上飞起,朝着叶千宁而去。 ‘放开我,人类,放开你的手。’ 吸蜜扯着脖子嘶喊,嘴巴还企图朝着她手上啄。 ‘放开我们族长,放开我们族长。’ ‘一起上,我们一起上。’ 乌泱泱的吸蜜一瞬间集结盘旋在头顶,成千上万,还在不断聚集。 ‘放开我,不然你休想活着出去。’ “别叫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叶千宁说着,手上未松。 ‘人类才不可信,不可信。’ 叶千宁和小吸蜜一族当年是建立约定,承诺每个月都会给它们供应果子,之后出了意外,的确没守着当初的约定。 不过小东西嘴上如此说,京城的吸蜜巢穴只多不少。 “对不起。” 叶千宁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它脑袋。 挣扎的小吸蜜微微一愣,狐疑惊讶。 叶千宁没有多言,直接从空间取出几颗通红的果子送到它面前。 小吸蜜看到红彤彤的果子放弃挣扎,一双小眼睛盯着果子几乎要瞪出了。 ‘啄死她,救族长,啄死她。’ ‘族长,族长……’ 顷刻之间头顶上已凝聚几万只吸蜜,夕阳侧面照耀在它们身上,点缀着好看的色彩,像极了百鸟朝凤的景象。 随着空中一声鸣叫,几万只吸蜜直冲下方,吸蜜的嘴巴很长,速度而下簌簌而来。 叶千宁若是施展内力将它们震开,它们体型娇小非死即伤,只能抬手将握在手中的吸蜜扔了出去。 吸蜜得到自由,只是一瞬便朝着上方飞去。 紧接着更高的一声鸣叫在空中响起,高亮,一声接着一声。 哗啦啦…… 几万只吸蜜群,尖锐的爪子和嘴巴快要落在叶千宁身上的时候,齐齐转了方向,有的强行转开,没控制好速度,造成追尾。 哗啦啦一只撞击着一只,然后掉落在地上。 高崎见他不语又道:“贺御庭那老东西哪里能称得上院长,那般摆谱,八皇子刚刚就应该给他一个教训。” “高公子既然如此不平,为何不亲自去教训教训。”桑止开口。 “我是为八皇子不平。” 桑止睨着他一眼,没有言语进入亭子。 高崎折扇戳了戳下巴。 那双红眸仿佛深入人心,将人看的无所遁形。 他既什么都知道,怎么没动手掀翻那群大儒? 娄山后山。 十年后山的树木比起当年更加粗壮茂盛,刚踏入后山树木上没有太多巢穴,跳上树干,越往深处,树上的巢穴越多。 耳边鸟儿叽叽喳喳非常热闹,除了吸蜜周围也逐渐了其他很多不同种类的鸟儿。 看起来相处的很和谐,叶千宁刚落在一颗树木上,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不断,大多都是对她评头论足,还想要捉弄她的坏点子。 叶千宁环视一圈,视线落在不远处大树上一只吸蜜身上,脚尖轻点,飞身而去。 小吸蜜之觉得眼前一晃,身上一紧,眩晕袭来,晃悠着脑袋睁开眼便对上一双人类的眼睛,顿时就回了神,口中发出叫声挣扎起来。 周围的小吸蜜听到声音纷纷从树干上飞起,朝着叶千宁而去。 ‘放开我,人类,放开你的手。’ 吸蜜扯着脖子嘶喊,嘴巴还企图朝着她手上啄。 ‘放开我们族长,放开我们族长。’ ‘一起上,我们一起上。’ 乌泱泱的吸蜜一瞬间集结盘旋在头顶,成千上万,还在不断聚集。 ‘放开我,不然你休想活着出去。’ “别叫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叶千宁说着,手上未松。 ‘人类才不可信,不可信。’ 叶千宁和小吸蜜一族当年是建立约定,承诺每个月都会给它们供应果子,之后出了意外,的确没守着当初的约定。 不过小东西嘴上如此说,京城的吸蜜巢穴只多不少。 “对不起。” 叶千宁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它脑袋。 挣扎的小吸蜜微微一愣,狐疑惊讶。 叶千宁没有多言,直接从空间取出几颗通红的果子送到它面前。 小吸蜜看到红彤彤的果子放弃挣扎,一双小眼睛盯着果子几乎要瞪出了。 ‘啄死她,救族长,啄死她。’ ‘族长,族长……’ 顷刻之间头顶上已凝聚几万只吸蜜,夕阳侧面照耀在它们身上,点缀着好看的色彩,像极了百鸟朝凤的景象。 随着空中一声鸣叫,几万只吸蜜直冲下方,吸蜜的嘴巴很长,速度而下簌簌而来。 叶千宁若是施展内力将它们震开,它们体型娇小非死即伤,只能抬手将握在手中的吸蜜扔了出去。 吸蜜得到自由,只是一瞬便朝着上方飞去。 紧接着更高的一声鸣叫在空中响起,高亮,一声接着一声。 哗啦啦…… 几万只吸蜜群,尖锐的爪子和嘴巴快要落在叶千宁身上的时候,齐齐转了方向,有的强行转开,没控制好速度,造成追尾。 哗啦啦一只撞击着一只,然后掉落在地上。 独特的记录 叶千宁迎上它的鄙夷,挠挠头,实在摸不透它们的脑回路。 吸蜜族长脑袋啄了下树木,非常郑重‘这些都是我们收集的情报。’ “情报?” ‘你看这里是城中伯爵府的院子,这里是人,大人,小人。’吸蜜翅膀支愣起一只翅膀,拍着比例不一的条纹。 叶千宁惊:“上面的点是?” ‘一个点的是老人,两个点的是小人,三个点的是仆人,大点加小点的是女人。’吸蜜解说:‘这整个宅院是它们居住的地方。’ 随着解说,叶千宁细细观看,大大小小的竖条数一数又一百零九个,伯爵府上下仆人小厮刚好一百零九口。 整个院子分布虽错乱,但听完解说隐约也能看明白。 这波操作,属实惊到她了。 ‘整个京城所有的院子都有,有专门负责看守的,你想知道那座府上的事,你告诉我,我让它们带你去。’ “所有都有?” 叶千宁环视起来。 ‘人类的院子建造太多,太繁杂,一个树洞只有一副。’吸蜜飞了出来‘这篇树木,每个树洞都有着一座府邸。’ 叶千宁脑袋从树洞退出来,看向眼前一片,果然每柯大树,离地十几米的树干之上都有一个树洞。 树洞洞口刚好有人类脑袋那么大。 一个树洞里面绘画着京城的一座府邸,光是想象就知道有多壮观。 ‘每个树洞都有一窝吸蜜掌管,我明日就告诉她们,让它们细细讲给你听。’ 叶千宁没想到它们会如此细腻,用这种方法来记录,吸蜜没有这样的智慧,难道是空间果子能力? 她跳上另一颗树木,夜明珠放进去,查看另一个树洞啄出来的画面。 面前这幅比起刚刚那副更加凌乱。 吸蜜族长跟着飞上来,看了一圈也有点懵懂:‘这是哪里我也不太懂,不过每个吸蜜都知道自己啄出的痕迹代表什么,我把它们叫下来,你问问。’ “暂时不用。” ‘嗯?我们查的都很清楚的。’ “我信你们,不过现在天色有些晚了,过几日我进城,应该还会住在原来的府上,到时候你们再去讲给我听。” 吸蜜想了想:‘好吧,你放心,今后京城各各府邸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 “那就麻烦你们了。” ‘不客气,不客气。’ 吸蜜族长兴冲冲。 “不早了,我先走了。” ‘我给你引路。’ 吸蜜族长殷勤急了,拍着翅膀飞起来。 以前他觉得人类靠不住是骗子,老族长执拗,现在才知道老族长的坚持是对的。 叶千宁出了后山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让她惊讶的是,桑止和高崎都没有离去。 听到脚步声,两人齐齐回头。 “你干什么去了?”高崎立马起身。 “做什么也和高公子没关系。”叶千宁站在凉亭外,看向桑止:“走了。” 桑止从石凳上起身,走出凉亭。 高崎面容僵了僵,盯着叶千宁多了几分委屈,执拗的抬脚跟上。 三人一路走到山门,天黑山路难下。 她掏出夜明珠照着下山的台阶。 携带百官城门迎接 叶千宁和桑止走在前面,高崎落在她们身后三四个阶梯,委屈又不满,将苗头发泄在旁边的草木上。 手中折扇甩着两边的杂草,时不时的用脚踩踹。 叶千宁也懒得理他,多年前觉得他是小孩子,才会有些不一样,但如今他已成年,又是高丞相独子,立场不同。 她也不愿意和他多又牵扯。 桑止与叶千宁并肩,空气之中夹杂着她身上传来的清香,沁人心脾,格外好闻。 一路走来嘴角的笑容就没落下过。 十年来,他似是心情从未如此平静。 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甚至脚步都慢了几分。 “走快点。” “……” 叶千宁说完大步跨开。 本察觉到他放慢的脚步,起初没太在意,之后没想到他越走越慢,顿时没了耐心。 “噗,哈哈哈哈。” 高崎没忍住大笑出声。 桑止回头警告起来。 高崎丝毫不怕,反而笑的更加大声,叶千宁,不愧是叶千宁。 —— 京城皇宫。 北黎帝这一日几乎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各方消息不断传来,让他不得不重视远在四方镇的向明侯。 千帆寂随向明侯一行人到了京城,本没在意,中午传来消息,跟着他们一行人之中还有当年参与谋反之中的重要的人物。 千家谋反被尘压了很多年,所谓的证据北黎帝是不怕的,但有西郾的掺和北黎就不得不重视了。 当年西郾公主和千帆寂赐婚一事,随着千帆寂当年的离去,这门婚事不了了之。 之后听说西郾曾派人去过千家居住的落日峡,再之后西郾的人回去,这桩婚事到底如何北黎帝不得而知。 西郾公主也是自那之后十年未曾议亲,出嫁。 十年都未有动静,突然之间随着西郾太子造访北黎,其中含义耐人寻味。 不管西郾公主是不是为了千帆寂而来,北黎都不能忽视。 西郾十年未曾踏足北黎,此次前来的目的竟是为了娄山祭司。 北黎帝接到西郾的信件有些焦头烂额,东巶派使臣谈判,西郾也动了,南渊肯定也不会没有动作。 娄山祭司,除了陈院长之外,恐怕没人能镇得住场面。 向明侯叶千宁手中之物,已引得四国江湖动荡,不少人前往北黎。 西郾一方面是提及娄山祭司,一方面随行的又是与千帆寂有婚约的公主,千帆寂不能忽视,陈院长更不能忽视。 顾朔身为第一大商客,在南渊十年,手中金银无数,也是举足轻重。 这么算下来,得,个个都是让人得罪不起的人物。 他们这群人要是跑了,伤了,光是那群想得到凤岭角的江湖人都够北黎喝一壶的。 “哎。” 北黎帝在御书房走来走去。 “皇上,皇后让人送来的参汤。”李全德端着托盘进来。 “放下吧。” 李全德将参汤放下,缓缓退到一旁。 “哎。” 北黎帝又叹了一声,转身坐到桌前,手指按着太阳穴,异常烦闷。 李全德安静站着。 “太子今日再做什么?”北黎帝突然问。 李全德:“太子在为北方洪灾筹集赈灾银。” 北黎帝眉头皱,似现在最不喜有人提银子这件事。 “皇上,高丞相到了。”门外小太监匆匆而来。 “宣。” 不多时,高丞相一身朝服进入御书房跪下行礼:“参见皇上。” “平身,赐坐。” “谢皇上。” 高丞相起身落座,等待皇上后话。 “高丞相对城中这事有何看法。”北黎帝问。 “皇上,赎臣直言,京城上百年来,都未曾如此乱过,皇上不该纵容至此。”高丞相义正言辞。 “秘密圣旨之事,的确是朕写下,朕心中的确懊悔当年之举,向明侯这样的大将北黎失之可惜,朕有意想挽之。” 高丞相闻言面上沉了沉:“皇上,当年之事,皇上是一国帝王,身为朝臣,对错都有圣上定夺,向明侯不服管教,杀上宫廷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皇上将之驱除已经是开恩,是向明侯不知道好歹,借着圣旨之事,将皇家颜面踩在脚底,这样的臣子要不得啊。” 北黎帝将桌上的密信取出:“将这些拿给丞相看看。” 李全德上前,拿着上方四五个信封,朝着高丞相走去。 高丞相抬手取之,一封一封的观看,越往后看,面上便越沉,看完木然抬头惊讶又夹杂着气愤。 “向明侯,叶千宁,陈仁天,顾朔,千帆寂这些人是一条船的人,动一个则牵动全部,高丞相可有何高见?”北黎帝问。 高丞相动了动嘴皮子,好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高爱卿觉得该如何?”北黎帝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 高丞相饶是再恨向明侯和叶千宁,眼下也不敢多言,按照这样的信件上的事,哪一个似乎都举足轻重,更何况绑在一起了。 江湖,军事,财力,各方面动一动,北黎都要晃一晃。 “高爱卿?” 高丞相脑子转的也快:“皇上,此事若非五公主和伯爵府私自关闭城门,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皇上若想平息此事,唯有将五公主和伯爵府交出去。” “朕也是如此想,不过可惜,五公主和许宏文昨日便在天牢消失了。” “那……那……” “高爱卿,朕一直很看重你,此事务必为朕想一个妥善之法,只要能安抚向明侯这些人,事后朕重重有赏。”北黎帝语重深长。 高丞相惶恐,不过心中也有一个法子,只是不敢言说。 “高爱卿若有办法直言便是。”北黎帝和高丞相相处多年,多少也知他那神色是要表达什么。 “皇上,不如将顾老爷子接进宫中,然后派斩家协助四王爷将人迎入城。” “顾老?” “是,顾老也叶千宁小时候关系颇好,顾朔虽被顾家除了祖籍,但和顾老的关系非常好,皇上将顾老拿捏在手中,他们多少会忌惮一二,斩家和叶千宁的关系,不用微臣多言,皇上心中也清楚,如果斩毅抗旨,皇上不妨让他们见见血。”高丞相最擅长拿捏这些。 北黎帝眼皮微动。 “皇上这个时候不能仁慈,如果拿捏不住他们的命脉,她们不会甘愿留在北黎的。”高丞相继续又道。 北黎帝半响不语。 直到隐卫到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黑着脸让高丞相退下。 高丞相不明所以,在他看来,拿捏那些人的软肋,是最好的办法,除非他们一行人想要当着天下人做不忠不孝的小人。 可皇上最后让他退下的眼神…… 高丞相很在意,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高丞相出了宫,留了几个几眼,让人去监视顾家和斩家。 当年还是孩童的叶千宁都那般嚣张,他不用想都知道现在那孩子必定比之更胜。 城门上吊着的尸体就足以说明一切,若没有把柄在手上,那些人入了城,怕不会安稳。 —— 隔日天不亮,叶千宁就收到了四方镇老爹传来的消息。 四王爷连夜收到了圣旨,北黎帝要亲自携带文武百官去城门迎的陈院长入城。 帝王亲自相迎,若是再不入戏就有些过了。 只是一夜,事情进展的太快,在叶千宁的预计之下怎么也要三五天,如今只是一日,北黎帝转变的就如此快。 是发生了她们不知道的变故吗? 叶千宁很在意这一点,打开窗户唤出了几只吸蜜。 昨日还空空如也的鸟巢之中,多了好几只,听到有人物都是兴冲冲的,啪嗒着翅膀就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去。 天逐渐亮了起来,京城也热闹了起来。 满城红妆,喜庆又显眼。 今日早朝令人难忘,可以说是哗然至极。 文武百官一上朝,均是上奏城中之事,还有向明侯一行人的蛮横傲慢,有一些年岁大的文官更是对皇上的当众承认的圣旨做出不满。 一国帝王怎能承认之错? 作为人臣,向明侯太过狂妄罪有应得。 有一人弹劾,就有第二人弹劾,第三人…… 高丞相虽和这些官员不对盘,但没人比他更记恨叶千宁一行人,有人弹劾这事,他也拱了一把火。 有了助力,高丞相一党羽的人也齐齐高呼向明侯之错。 唯独桑祈,长阳王爷,赫连王爷三人并未言语。 然而就在一片震耳的弹劾之中,北黎帝开口了:“朕今日会携带文武百官前往城门亲自迎陈老入城,各位爱卿回府准备片刻,辰时之后宫门候着。” “……” “……” 前一秒还震耳的大殿,后一秒声音似都卡在喉咙,半天缓不过来。 大殿安静的出奇。 桑祈都微微怔住,凝眉口气认真:“父皇真的要亲自出城相迎?” “是。” 威严之声,让桑祈紧了紧袖中的手,没在说话。 “皇上,不可啊。”高丞相反应过来,跪在地上。 当年的事历历在目,让他出城迎接向明侯那些人,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此事朕意已决,无需再议,爱卿回去各自准备,辰时宫外候旨。”北黎帝不容反驳,说完站起身。 “退朝。” 李全德高喊。 北黎帝离去,留下满朝皆呆愣的文武百官…… 携带百官城门迎接2 早朝,一炷香的时间结束了。 百官日常卯时上朝,辰时之后下朝,如今刚上朝一炷香就下朝了,前所未有的快。 也是前所未有的下朝无力感…… 众人走出大殿一时间哀声叹气,皇上亲自领着百官相迎,这得多大荣宠? 就算当年立过最多战功的将军世家也从未有过如此待遇,向明侯,陈仁天他们怎配? “就算当年之事有隐情,向家小姐不是没死吗,京城因他们几人闹成这样,皇上不罚也就算了,怎还要领着我们百官去相迎。” “哎,没听过哪位臣子敢让皇上率百官相迎的,向明侯他也不怕折了寿命。” “皇上如此决定,心中定很看重,若不然怎会……哎……” 怎会折辱帝王威严去相迎一个闯宫杀人的罪人。 百官下着台阶小声叹息议论。 他们就是有千百个不愿意,帝王下旨,他们也得去,不过这一去向明侯入城之后的待遇就不一样了。 帝王亲迎谁若敢拿向明侯会京挑事,就是在打皇上的颜面。 赫连王爷和长阳王爷并肩下了台阶,期间两人并未说一句话,直到桑祈挡住他们的去路,他们方才开口。 “参见太子。” “参见太子。” “两位王叔不必多礼。” “礼数不可废,太子,有事?”赫连王爷问。 “王叔,对父皇迎接向明侯一事,就没什么要说的吗?”桑祈背着手,神色冷峻。 赫连王爷摇头:“臣谨遵圣命。” “王叔。”桑祈重重唤了声。 “皇上的决定无人能够左右,再者当年之事皇家做法太过冷决,皇上既想要出城相迎,就这样的吧,再说……”长阳王爷比较暴躁,胳膊被赫连王爷一戳后话小了声:“也应该。” 赫连王爷朝着桑祈行礼:“太子,臣先去准备了。” 说完他拉着压着火爆的长阳王爷匆匆离去。 桑祈怔愣站在原地,不知道何时早朝声音渐渐没了那些争论,全部都是顺着父皇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样的朝堂…… 有何用! 赫连王爷拉着长阳王爷走出一道宫门才松开手,言语不满:“你看看你刚刚说的都是什么话。” “怎么?难道不应该?为北黎立下战功将军的女儿,死了都不允许葬在北黎的土地上,那还是为了保皇家血脉惨死的五六岁的孩子,一国帝王能做出这样的事,本王无话可说,无话可说啊!” 长阳王爷多年来早看透了坐在高位上的帝王是怎样的人。 “哎,他的确应该,所以携带百官出城迎接之事,我没提任何意见,太子这孩子品行有些方面看起来还不错,多加协助,以后能成大任。” 长阳王爷听到这话到没有反驳,依旧吹胡子瞪眼:“且在看看。” “今年夏季,南方,北方同时出现洪灾,他能安住一方也算本事,南方且能缓一缓,北方缓不了,咱们这些做叔叔辈的,总不能看着他焦头烂额。”赫连王爷道。 长阳王爷哼了一声,欲言又止。 “再凑凑吧。”赫连王爷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携带百官城门迎接3 长阳王爷抖抖肩膀,与他拉开距离:“多年天灾,每次府上都捐献大多真金白银,一年一年,如今长阳王爷积攒下来的基业都快空了,我拿什么帮。” 俸禄才几个钱? 他们王府之前也在京城有几间商铺,自从不允许私商之后,商铺都出手了。 这几年就靠着吃老底了,一年一年天灾也没少捐。 “多少是点意思。”赫连王爷也苦,可如今整个朝堂能想起灾情的能有几个,能为灾民筹钱的能有几个。 “哎。” 长阳王爷叹息一声,大步离去。 赫连王爷盯着他的背影,似也叹了声,眼底幽深,北黎的确不能再如此了。 只是短短十年,丢了十几座城池,整个北黎难民数不胜数,私商制度若不废除,北黎恐要民不聊生了。 早朝之后,京城消息满天飞。 皇上要亲自出城相迎向明侯一行人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当初五公主封闭城门,城中对于向明侯一些人的指控,如今就像是往脸上脆生生打了几个巴掌一样。 嘲讽过的人,此时别提脸色多难看了。 尤其是一些官家家眷,跟吃屎一样难受。 守城新任官员李坤得到消息,浑身打颤,城门上还吊着这么多人呢,皇上亲自来,那城门上的人是放下来还是不放? “回大人,吊着的人都还活着呢。”士兵上来回禀。 李坤脸色更难看了,活着若是放下来就是得罪了八皇子,若是不放,皇上眼底岂会容得下这等场景? 难,真难。 说起城门上吊着的人,都快三日了。 伤势骇人,中午天气又达到了三十五度,直直暴晒一般人一日都闭眼了,这些人愣是三日还没断气。 得多强的毅力才能支撑至此。 京城的所有人也看了三日,谁也没想到临死的人吊三日还活着,一时间有些敬佩。 身为护卫最能感同身受,城门之事在护卫圈内也引起了不小的波动,挺了三日依不闭眼,想活命。 奈何主家至今看都没看一眼。 皇家公主驸马授意刺杀,帝王如今又要亲自城门相迎,这不是耍人玩的吗? 即便公主驸马被关,哪里比得上被吊着的兄弟惨? 越想,很多做护卫的心中多了气闷,小命和钱财相比,当然小命更重要了。 尤其是那些家中有亲人的,眼看着一些家眷哭干眼泪,求救无门,更加顾虑了。 御林军穿过街道,掌管御林军的将军得到帝王要亲自上城门的时候,便开始清理道理,以保帝王安全。 辰时,文武百官聚集到宫门口,个个拉着老脸,闷声不语。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皇上的车撵从宫内缓缓而来。 “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 震耳的声音响起,百官跪地行礼。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百官起身。 李全德高喊一声:“起驾。” 北黎帝的车撵走在前面,桑祈骑马行在左侧,赫连王爷,长阳王爷,骑马走在车撵后方,将军骑马,文臣坐车。 百官而行,队伍足足好几里。 携带百官城门迎接4 京城多年没这么热闹了,加上满城的红绸,更加喜庆。 可就是这明明很喜庆的场景之下,整个京城安静的出奇。 京城的百姓全部都出来看了,北黎帝坐在车撵上,扫过众多人裙,百姓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异常烦躁。 立马吩咐随行太监将车帘放下。 叶千宁站在街道一处阁楼上,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若非满城红绸相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丧呢。 “桑姝和许宏文在天牢消失了,是你做的吧。”她转眸询问。 “嗯。” “你打算如何?” “等会你就知道了。” “别把人弄死了。” 死的太早就没意思了。 “嗯。” 桑止从胸腔之中发出闷声,目光却是冷冷盯着龙撵。 “大小姐。” 罗文从后方走来,地上纸条。 叶千宁拿过扫了一眼之后,手指微动,纸条化成灰烬:“爹和师父快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在城门等你。” “好。” 叶千宁转身下了阁楼。 桑止目送她离开,回眸再次看向下方排如长龙的队伍,眼底冷冽至极。 这一次,如今和当年不一样了。 “主子。” 一名护卫出现在后方。 “我们的人发现相府的护卫再见识斩家和顾家。” “做了。” “是。” “今后任何接近顾家老宅和斩家的人都处理了,即便是皇室隐卫。”桑止冷道。 “是。” 护卫没有任何迟疑,利落应声,闪身退下。 这些护卫都是杜一和莺歌一手带出来的,他们的意识里,没有皇权,只有主家。 城门口。 李坤浑身紧绷带着士兵等候皇上的到来,紧张的汗水早就湿了衣衫。 城门吊着尸体,处理不处理还没决定,那边皇上已快到了跟前。 远远的看着而来的龙撵,李坤只觉得离死不远了。 “停。” 帝王车撵停在了城门下,李坤立马上前跪拜。 “微臣参见皇上。” 北黎帝从车撵上下来,李全德上前搀扶。 百姓很少见到帝王,如今看到一时间都忘记跪拜行礼,还是周边的将军呵斥一声众人才回神,齐齐跪拜行礼。 跪是跪了,口中声音没有预期的震耳,反到像是没吃饱饭一样。 北黎帝皱眉嫌弃扫视一眼,随意摆摆手,在李全德搀扶下走上城楼。 文武百官紧跟其后。 等到上了城楼,百姓们方才起身。 北黎帝站在城楼上,一眼望去,城门外也站了不少人,进城的百姓暂时被阻拦在外。 他低头看去,立马便看到了城门下吊着一排人,面上登时黑了起来。 “这些人为何还没处理。” 李坤站在后方听到沉声,浑身立马抖了起来,挤到前方跪地:“皇上,这些人还活着。” 北黎帝显然没想到吊了快三日的人,还活着,顿了顿:“将人放下来。” “是是。”有了皇上的旨意,李坤立马回头吩咐:“还不将人放下去。” 士兵匆忙上前,去拉挂在城楼上的绳子。 “蠢货,拉上来作甚,直接将绳子砍断。”高丞相斥责。 携带百官城门迎接5 士兵被皇上盯着本就慌张,又听到一声斥责,慌乱的去抽腰间的大刀。 大刀抽出就要往绳子上砍,只是他们的大刀还未触碰的绳子,哐当一声便掉在地上。 突然的状况惹的北黎帝连连倒退,后方的士兵立马挡在前面。 “父皇,将这些人放下去,是要原谅背后刺杀之人吗?” 轻飘飘的声音而来,桑止的一身玄色华贵褥袍,双手习惯拢在袖中,一步一步而来。 官员一看来人立马识相的让出道路。 高丞相刚刚气焰也小了下来,这些年高丞相无论谁都敢顶几句,自从见过当年宴会杀人事件之后,他唯独不敢顶嘴的就是眼前这位。 李坤擦了擦额头,不敢抬头。 北黎帝看到桑止的时候,本就不好的面上又沉了几分:“老八,不可乱言。” “父皇,是饶恕了五公主和驸马四方镇刺杀的罪过了?”桑止再问。 北黎帝暗暗握紧了手:“朕从未说过会饶恕她们。” “并未饶恕,为何要将这些杀人的罪人放下?” “向明侯一行人入城,这些人挂在上面,太过血腥,陈老是读圣贤书之人,以免受到惊吓。”北黎帝威严的声音多了很多警告。 “惊吓?父皇,向明侯将军出身,哪一场战争不是踏着敌军是尸骨打下来的,这点血腥算什么,都见不了,当陈老当年弟子惨死都挺过来,这点血腥又算得了什么,儿臣觉得这些人挂在上面才能体现出父皇亲自迎接的重视。” 北黎帝眼底冷如兵刃,碍于在城楼之上,他之能退让:“老八,说的在理,你们都退下吧。” 士兵纷纷退下。 众人站在城楼上,大气不敢出。 北黎帝僵着脸在城楼上等了几乎一个时辰,依旧没看到队伍而来。 一个时辰,众人腿脚早就站麻了,老脸拉的一个比一个长。 辰时众人从皇宫而来,抵达城门太阳高高升起,一个时辰过去,烈日就在头顶,晒的众人脸颊通红,额头不断冒汗。 北黎帝一盏茶的时候都已不耐,又不能说什么,挺了一个时辰,饶是有人扇着扇子,也受不了了。 “让人去看看,怎么还没到。” 北黎帝早在出宫的时候就接到消息,四王爷带着队伍天不亮就从四方镇出发了,按理说,他们到城门的时候,对方也应该到了。 不一会,就有消息传来,说是道路上车子坏了,耽误了行程。 北黎帝再不想等,但站在城门上退不得,一退,他今日白跑一趟不说,皇家的脸也丢的彻底。 皇上不说话,后方的官员就算是晒晕过去也不敢说话。 “哎吆,陈大人晕倒了。” 都是养尊处优的,没几个顶得住太阳的,果然有晕的了。 “快送下去,找大夫。” 晕倒的大人立马被抬着下了城楼。 “孙大人也晕倒了,来人。” 刚抬下去没几分钟又一个大人晕过去了,士兵手忙脚乱又抬下去一个。 一些官员对视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精光…… 携带百官城门迎接6 烈日当头,又晒了几分钟。 “陈大人晕倒了……” “李大人晕倒了。” “……” 接二连三,晕过去十几个官员,士兵一个一个往下抬。 北黎帝气的脸都黑了,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高丞相眼睁睁的看着士兵到来将人架起来,他本就对向明侯一家恨之入骨,要他迎接他们简直是奇耻大辱,想到此—— 高丞相垂眸想了想,再次抬头两眼往上一翻,身子倾斜。 “啊,高丞相……” “慢着。” 长阳王爷一声呵斥盖过了旁边的声音。 抬着官员预要下城楼的士兵被人护卫拦住,被抬着的各位大人,浑身都是一颤。 这一颤让抬着的士兵发现了端倪。 长阳王爷大步朝着那方走去,旁边的官员纷纷让出道路。 “一个时辰便晕过去十几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北黎朝臣都是弱不禁风的无用之人。”长阳王爷说着示意士兵将人抬下去:“圣上都在此等候,身为朝臣即便晕了也要等,将各位大人扔在城门下。” 装晕的大人浑身忍不住又抖起来了。 “王爷,这……若是闹出人命……” “人命?城楼上这些人重伤,掉着暴晒三日都还没断气,各位大人平日好吃好喝供着若是连一日都挺不过,这样的人北黎可不敢用。”长阳王爷冷哼:“扔在城门口。” 士兵闻言默默将人抬起了,往城楼下走。 有的官员睫毛都忍不住颤抖了,这要是扔在城门口岂不是要丢死人了。 “呼……” 其中一名官员深呼一口气,像是缓过来了。 “李大人缓过来了。” “哎吆,陈大人也缓过来了……” 人还没走下几个台阶,晕倒人官员接二连三都缓过来了。 “呵,各位大人,真是醒的好时候啊。”长阳王爷嘲讽。 晕倒的官员点头哈腰,擦着额头的汗水连连赔笑。 看到此,谁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城楼上的事虽很远,但刚刚的声音不小,多少也传到了城楼下百姓耳中,不免引起一点议论。 北黎帝等待的本就要发火了,看到这一幕火气直窜脑门。 别人的笑话没看到,自己人先丢了一波人。 “来人,将这些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北黎帝掩盖不住的怒色。 “皇上,皇上……” “皇上微臣知错了……皇上赎罪……” 装晕的十几个官员被拖下去了。 其他人官员都老实了,没人再敢打小算盘了。 高丞相还依在身边大人的身上,怔怔的看着这一幕。 长阳王爷冷哼一声,朝着北黎帝身边走去,路过搞丞相有意停下来:“刚刚,高丞相是怎么了?” “额……没事,没事。” 长阳王爷冷撇一眼。 高丞相擦擦额头的汗水,心中后怕,三十大板不得要了半条命,向家果然就是丞相府的克星! 大约又等了半个时辰,四王爷一行人才姗姗来迟。 北黎帝从未顶着烈日等待这么久,一时间视线都有些朦胧。 “皇上,人来了。” 李全德道。 北黎帝迷糊的眸子曾然一瞪,隐约看到众人而来,视线逐渐恢复清明。 携带百官城门迎接7 四王爷桑柏,向明侯,顾朔,骑马走在最前方,后方跟着的是两辆车撵,黑衣护卫和禁卫军走在后方。 一队人缓缓而来。 北黎帝满腔的怒色,从看到车撵到赶到城楼下,这么短的距离就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绝对是故意为之。 “儿臣参见父皇。” 到了城门下,桑柏率先下马行礼。 “免礼。” 北黎帝威严摆手。 骑着高头大马的向明侯未曾下马,只是朝着上方拱手,唤了声:“北帝。” 一声北帝,明显拉开了距离。 北黎帝袖中手指紧了紧,面上笑着:“向明侯多年不见,怎还生疏起来了。” “帝王之尊,天下谁不畏。” “呵呵。”北黎帝呵呵一笑,目光看向后方。 后方车撵车帘掀开,陈老从车内下来,灰色衣衫,发鬓发白,一步一步走上前方,拱手一礼:“北帝。” 北黎帝看到陈老一瞬间有异样传入心头,眼底映入,不知想到什么,转身匆匆下了城楼。 文武百官不紧跟其后。 在一众护卫之下北黎帝出了城门,快步走到了陈老面前,双手扶住:“老师。” “不敢当。”陈老略带沧桑。 “老师,当年是朕错了,朕有愧老师教导。”北黎帝声音之中皆悔意和愧疚。 一国帝王当着百官和百姓的面当众认错,自古都从未听说。 “既然圣上还当老夫为师,老夫今后少不了教说一番,圣上到时别嫌老夫啰嗦。”陈老笑的和蔼。 “好好,老师长途跋涉一路颠簸,进城之后老师先做休息。”北黎帝侧身做出请的姿势。 “不着急。” 陈老看向城门口吊着的尸体:“圣上,四方山刺杀之事,皇上可调查清楚了。” 北黎帝脸这两日没少丢,本想既然到了城门主动认错,快些迎这些人京城,没想到陈老提起这茬。 眼底微沉,点头:“已查明,此事朕已严惩凶手。” “能在京都只手遮天,关闭城门调动兵马,忤逆圣旨做出这等大事,明目张胆派人刺杀,桩桩件件加起来是什么罪责,皇上是如何处置罪魁祸首?”陈老问。 北黎帝沉了脸,想要挤出笑怎么也挤不出来了。 后方官员脸色也变了。 不说别的就说忤逆圣旨一事,放在哪个官员身上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可那是一国公主……能诛九族? “圣上,如何处置?” 陈老拔高声音。 桑柏立在原地,心中微急,在四方山他大约猜到向明侯,陈老是如何态度,任谁都留情情面,父皇此番不好对付。 北黎帝没想到他们会在城门前咄咄逼人,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陈老。” 低沉的声音而来,桑止贵气的身影落入众人眼中。 北黎帝听到声,眉头曾然皱起,回眸眼底警告的味道浓烈。 “陈老,父皇自不会放过那些违抗圣旨之人,刺杀之事,父皇本就想当着众人面给各位一个交代。”桑止话落。 城门口传来几声惨叫,众人齐齐回头看去。 一男一女被几名护卫押着走出来。 被押着的一男一女,浑身已血肉模糊一片,只有脸颊是干净的。 众人一眼便认出女子是五公主,男子是许宏文。 北黎帝看到这一幕气血上头,狠狠朝桑止瞪去。 后者一笑,声音低沉好听:“五皇姐违抗皇命,也是一首策划刺杀的主谋,父皇派人将两人押解至此,就是为了要当众惩戒两人,也为了给各位一个交代。” 桑姝和许宏文被押解到前,直到跟前桑姝嘶喊出声:“父皇,父皇救我……” “逆子,堵住她的嘴。”北黎帝岂容她说话。 就算他有心饶恕,如今被推出来,他心中知道桑姝彻底成了一个弃子。 桑姝摇着头口中唔唔出声,许宏文刚要张嘴说话,立马也比人同样堵住嘴。 “陈老,就算她是一国公主,朕也绝对不会姑息。”北黎帝义正言辞。 桑祈站在旁边,绷着俊脸,始终未曾言语。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圣上懂得才算不辜负老夫当年的教导。”陈老做足了为师的欣慰。 北黎帝打碎了牙往肚子咽:“老师说的是。”吧 “陈老,听说你的爱徒此次也一并回了北黎,怎么没看到人?”高丞相站了出来。 北黎帝恍然也想起了这茬:“对啊,朕到是忘了,听闻当初被找回来了,不知人在何处。” 很多人对于向家死而复生的女儿早就听过诸多传闻,如今多半也都想见见,伸长了脖子在车队之中打量。 就连被堵着嘴巴的桑姝目光都阴森的看向车队之中一个未曾动的马车。 向明侯在北黎帝提及叶千宁的时候,一双眼眸冷冽要刀人的光藏都藏不住。 顾朔站在旁边冷冷看着。 千帆寂骑马在叶千宁的车子的左侧,淡漠森然的视线让人止不住发抖。 北黎帝撞上千帆寂,对方并未下马行礼,他也并未提及,目光则是落在旁边的马车上吧。 “我家这个小徒儿,当年伤势过重,一直未曾修养好,见不得风。”陈老对北黎帝,染上几分疏离。 “原来如此,宫中有上好的药材,回宫朕便让人送来。”北黎帝目光炯炯始终盯着马车。 他内心还是不信当初死亡的人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圣上亲自出城迎接,向小姐再娇弱总不能连脸都不露吧。”高丞相再次出言。 “高丞相说的是。” 很慵懒,又带着几分清冷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高丞相一愣。 北黎帝眸子也是一顿。 桑祈心中慢了半拍,那声音出奇的好听。 赫连王爷,长阳王爷,文武百官都是一顿,目光紧紧看着马车的方向,没人在乎礼仪不礼仪的更多的是对叶千宁这个人充满好奇。 桑柏在四方镇两日,一直未曾见过叶千宁,多番试探都说她身体娇弱怕见风。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 在众人晃神之间,一双白皙的手掀开了车帘。 浅粉色的身影落入众人的视线之中,叶千宁直起身,一张白皙绝美不加任何掩饰的面容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没有任何修饰,露出了真容。 霎时间杨过照在她那那张容颜上,仿佛度了一层光。 所有人的光彩,在她露出那张绝色容颜之时,周围的一切顿时暗淡。 绝色倾城,出尘不染。 万物之色仿佛都不能与她颦美。 这…… 所有人看到那张绝色容颜,齐齐愣住,失魂…… 光芒刺眼,也不知是真实还是虚幻,惊艳在每个人眸中迟迟退散不去。 “圣上。” 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北黎帝心上一抖,动了动唇竟没说出一个字,眼底惊艳掩盖不住。 清风拂过,吹起她的发丝,如画如梦。 所有人呆呆看着这一幕,心都慢了几拍。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可眼前这等绝顶风姿容貌,那些所谓的美人,在她面前也只能是个人了,跟美不沾边了…… 桑止猩红的眸子冷意剧加,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朝着车子走去。 叶千宁淡淡扫过众人,神色冷漠,垂眸看着伸过来的白皙手指,抬手覆了上去,抬脚下了车子。 直到她下了车,才有人恍惚反应过来。 桑柏下意识的揉了揉眼,很真实,那张脸清冷绝秀,无人能及。 从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叶千宁的名字,但是从未见过,记忆里别人口中得知的叶千宁,只是胖,再无其他。 没想到…… 桑祈目光直直盯着那张脸,不可否认刚刚他心猛然撞击,惊艳却又带着不可置信,直到看着她修长的手指递到了桑止的手中,他心口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北黎帝也回了神,惊讶盯着眼前一幕:“这……当真是叶千宁?” 当年的胖子怎么会出落成如此容貌? 高丞相惊艳之后,面容难看,丝毫不相信眼前的人是叶千宁。 叶千宁下了车,便松开了桑止的手,一步一步走到陈老身边:“师父。” 陈老淡笑点头:“圣上,这就是老夫的小徒儿。” 北黎帝见多了各方美人,似没一个人能比的上眼前之人,一双眼睛直勾勾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惊艳。 “北帝。” 向明侯跳下马,立在了叶千宁身边,戾气瞬间包裹着这一方。 北黎帝浑身一个激灵,高等隐卫不着痕迹的落在他的身侧,衷心护主。 顾朔,千帆寂也在第一时间立在左右两边。 “退下。” 北黎帝反应过来呵退隐卫。 隐卫退去,刚刚呆愣之人也都回过神来。 “向明侯,你好大的胆子,敢对圣上动手。”高丞相呵斥起来。 向明侯冷眼一扫。 “爹。” 叶千宁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向明侯这才收了气息。 叶千宁上前,冷眸撇了眼:“高丞相多年不见,还是只会狂吠。” “你……” “高丞相那只眼睛看到我爹动手了?” “向明侯分明……” “皇上还未说什么,丞相便来问罪,难道是当皇上不在了?” “你少……” “高爱卿退下。” 北黎帝威严打断。 高丞相满腔的话接二连三被打断,气恼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携带百官城门迎接8 北黎帝依旧看着她,之前的怒色仿佛一瞬都散了,笑的和蔼:“真没想到当年的胖丫头会出落的如此,好,好啊。” 如此夸赞和目光,让向明侯,陈老,千帆寂,顾朔,桑柏,桑祈,还有桑止都是一顿,然后看向北黎的目光虽各怀一样,但有一点是共同的,怒色—— 男人最清楚男人,他眼底惊艳和贪婪,根本不需要表现的太明显,所有人都清楚意图。 高丞相老脸僵了僵,看皇上这样子……? 刚还觉得此人是假冒的,现在百分之八十相信眼前之人就是叶千宁,天生就是丞相府的克星。 文武百官入朝时间不短,皇上如此行为……皆是垂眸,眼底流转,心中不免多了很多猜测。 长阳王爷,赫连王爷沉峻着脸,对视一眼,蹙着眉头几乎能夹死苍蝇。 叶千宁丝毫不在意,清冷脸上勾起一丝笑。 这一笑让好不容易回神的众人再次呆滞,目光痴痴。 桑姝被人压着跪地,却是疯狂唔唔起来,用力挣脱侍卫,扯开堵住嘴巴的布条,疯狂朝着叶千宁扑过去:“我杀了你,杀了你……” 刺耳的声音将众人惊醒。 桑姝接尽疯癫,眼底嫉妒恨意交杂,横冲直撞扑过去。 只是她人还没奔到叶千宁身边,便被罗文一脚踹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许宏文也反应过来,挣扎的更厉害了。 “噗” 一口鲜血而出,桑姝再次被护卫牵制住。 “当今公主,屡次暗中刺杀不成,当众再次行凶,北黎真是好教养。”清冷的声音多了一些嘲讽。 北黎帝脸上瞬间就挂不住了,回头怒斥:“将五公主押下去。” 侍卫拖着桑姝刚要动,叶千宁再次开口:“我很好奇,皇上要如何处罚。” 北黎帝再次看向叶千宁的时候没了刚刚热度,沉吟几分才道:“自此去除公主名号,重责三十大板,关押天牢。” 虽没了价值,北黎帝还是想留她一条命。 “难怪五公主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敢行凶。”叶千宁清冷的眉眼都染上了敬重:“我等虽比不上各国使臣,但也是北帝圣旨盛邀而来,到了城门被拒之城外不说,还屡次遭到暗杀,犯人罪责不是竟不是死罪,北黎的国法实在让人敬佩。” 句句郑重,字字敬重。 声音好听的落入所有人的耳中,一时让人摸不透。 北黎帝微蹙起眉,对于突然的转变应接不暇。 “北黎国法虽宽容,但是我这个人并不宽容,想要我命的人,我都不会让她好过。”叶千宁依旧清冷,声音轻飘飘的,落在别人耳中听不出一丝狠厉。 “你想要如何?”北黎帝问。 “当初她紧闭城门,如今我要她三跪九叩来求我们入城。” 叶千宁话落,满意看到所有人脸上的震惊,尤其是北黎帝的那张脸,老脸都抖了几下。 城门之处,人山人海,此时却安静无比。 桑姝震惊之后简直要疯了,奈何侍卫长了心眼,任由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 携带百官城门迎接9 文武百官之前都未曾说话,此时听到叶千宁的要求,内心染上了气愤之色。 五公主怎么说也是皇家公主,三跪九叩求人入城,若是做了,皇家今后就是世人眼中的笑柄, “叶千宁,你别太过分。”桑祈冷冷开口。 “过分?当初她紧闭城门嚣张的时候,我看京城不少权贵都在,那一日聚集的人不比现在少,整个京城几乎都知道我们入城的时间,太子和圣上难道不知道吗?”叶千宁顿了顿又道:“还说太子和圣上都知道,却没有阻止五公主,目的也是和公主一样让我师父,父亲,难看?” 桑祈绷紧着唇,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反驳,他的确知道,只不过他没想到桑姝的做派比他预料的要大胆。 北黎帝同样绷脸,本藏在暗中的话,被人搬到台面上,怎样反驳都处于下风。 刚刚还染了气氛的官员,听到这话犹如卸了气的皮球,垂下了头。 进城那天,整个城门口的确不少人,城楼都快装不下了,其中也有不少挤在人群中观看的官员。 “一面圣旨邀请,一面闭城不见,北帝是何道理?”叶千宁在众人沉默之际再次发问。 “朕是诚心邀陈老回北黎,朕对于十年前四方山之事也是也真心有悔,至于关闭城门之事朕的确不知。”北黎帝沉声开口。 “皇上不知,便是五公主一意孤行,那我此时要她三跪九叩求我家人入城,过分吗?” 桑止:“不过分。” “……” 叶千宁笑了。 北黎帝目光扫过陈老,向明侯,冷沉的样子,已表明了态度。 话,既说出口,若是不应下,今日不好收场。 长阳王爷和赫连王爷皱着眉,对于此举内心虽有些不悦,终究都未曾开口。 如今的皇室—— 不提也罢! “叶千宁,圣上亲自来迎你等入城,你休要得寸进尺。”高丞相怒斥。 叶千宁睨了眼:“高丞相先别着急出头,咱们还是听听圣上的意思。” 高丞相气哼哼,转头唤道:“皇上,五公主虽有错,可她毕竟是皇室公主,岂能任人如此折辱。” “女子不得干政,桑姝违抗圣谕,私自调动巡访兵,关闭城门拒贵客入城此乃大罪,朕断不会因她是皇族包庇于她。”北黎帝扫视一圈,浑厚的声音威严至极。 高丞相愣住:“皇上?” “来人,将桑姝押过来。” 侍卫押着桑姝上前。 桑姝疯狂的摇头,眼底猩红带着阴狠。 “姝儿,自己犯下的错,要自己承担。”北黎帝盯着她语重深长。 桑姝摇头。 不,她不会向害死她母妃的人磕头。 许宏文眼底欲裂,口中发出绝大的唔唔声。 北黎帝抬手示意侍卫将许宏文口中的塞着之物取出。 “皇上,姝儿是公主,她怎能向没有国籍之人三跪九叩。”口中之物被取出,许宏文立马吼叫起来。 “说起来此事和伯爵府脱不了关系。” 北黎帝虽气恼女儿蠢,但他更恼任由她胡闹且给她助力的许宏文。 携带百官城门迎接10 许宏文听到伯爵府面上闪过慌张之色。 “你是桑姝的夫,她要三跪九叩,你也一起吧。”北黎帝像是宣泄着不满一样,瞪着许宏文阴森至极。 许宏文愣了:“皇上……皇上不……” 北黎帝冷眼扫去,吓的许宏文禁了声。 高丞相再傻也知道皇上的意图,心中愤恨,五公主若是一跪,向明侯这些人入城之后气焰岂不是更高。 “姝儿,朕再和你说一次,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担。”北黎帝威望倾身,与桑姝对视。 桑姝本是恨意的眸子,顿了顿,被惊恐所取代。 北黎帝直起身,再次面对叶千宁:“朕绝不姑息。” 他说完,侍卫松开桑姝。 桑姝这次没了刚刚的挣扎和疯狂,抬手扯出堵着嘴的布条,看向叶千宁眼底依旧带着狠毒之色。 叶千宁扬了扬眉,抬手搀扶上陈老的胳膊。 压着许宏文的护卫也松开了手,他第一时间起身搀扶住桑姝。 “姝儿。” 桑姝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一步一步往前走,最终挺在陈老,向明侯,叶千宁一行人面前,双腿一弯跪了下去。 许宏文彻底震惊了,震惊之后不得不随着桑姝一同跪下。 “我错了,求各位入城。” 桑姝高亮的声音而起,脑袋重重磕在地上,之后再起身。 “我错了,求各位入城。” 跪下再磕—— 许宏文跪在原地都傻了,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在他的意识里,即便是死,她也不会如此低位。 声音响亮,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烈日当头,一阵清风而过吹起耳边的发丝。 陈老,向明侯,千帆寂,顾朔,叶千宁淡漠的看着,谁都未有动容。 十年前被驱逐那一日,仿佛就在昨日。 一声一声跪求非常响亮。 叶千宁眼底闪过快意,三跪九叩是皇家欠师父的,欠爹的。 早晚有一天,北黎帝欠下的也逃不掉。 北黎帝面上从未如此阴郁,死死咬着牙齿,耳边没响起一声,简直就像打了他的脸一样,火辣辣的。 桑祈也好不到那去。 饶是再好的隐忍,面容也有些抽搐。 文武百官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就那么看着,老脸之上均是愁容一片难言之色。 若是以前的朝堂必定大批人出来劝阻,现在的朝堂之上,太多阿谀奉承之人,只知道顺着帝王行事,早就没了忠言之心。 帝王不容反驳,圣上亲自应允,此番打的是皇室的脸,也是北黎所有人的脸。 当年驱逐,如今跪求—— 世事难料啊! “我错了,求各位入城。” 桑姝最后一句话说完,脑袋磕在地上,已血红一片。 “五公主如此有诚意,那我们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叶千宁慢悠悠 ……—— 许宏文听到伯爵府面上闪过慌张之色。 “你是桑姝的夫,她要三跪九叩,你也一起吧。”北黎帝像是宣泄着不满一样,瞪着许宏文阴森至极。 许宏文愣了:“皇上……皇上不……” 北黎帝冷眼扫去,吓的许宏文禁了声。 高丞相再傻也知道皇上的意图,心中愤恨,五公主若是一跪,向明侯这些人入城之后气焰岂不是更高。 “姝儿,朕再和你说一次,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担。”北黎帝威望倾身,与桑姝对视。 桑姝本是恨意的眸子,顿了顿,被惊恐所取代。 北黎帝直起身,再次面对叶千宁:“朕绝不姑息。” 他说完,侍卫松开桑姝。 桑姝这次没了刚刚的挣扎和疯狂,抬手扯出堵着嘴的布条,看向叶千宁眼底依旧带着狠毒之色。 叶千宁扬了扬眉,抬手搀扶上陈老的胳膊。 压着许宏文的护卫也松开了手,他第一时间起身搀扶住桑姝。 “姝儿。” 桑姝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一步一步往前走,最终挺在陈老,向明侯,叶千宁一行人面前,双腿一弯跪了下去。 许宏文彻底震惊了,震惊之后不得不随着桑姝一同跪下。 “我错了,求各位入城。” 桑姝高亮的声音而起,脑袋重重磕在地上,之后再起身。 “我错了,求各位入城。” 跪下再磕—— 许宏文跪在原地都傻了,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在他的意识里,即便是死,她也不会如此低位。 声音响亮,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烈日当头,一阵清风而过吹起耳边的发丝。 陈老,向明侯,千帆寂,顾朔,叶千宁淡漠的看着,谁都未有动容。 十年前被驱逐那一日,仿佛就在昨日。 一声一声跪求非常响亮。 叶千宁眼底闪过快意,三跪九叩是皇家欠师父的,欠爹的。 早晚有一天,北黎帝欠下的也逃不掉。 北黎帝面上从未如此阴郁,死死咬着牙齿,耳边没响起一声,简直就像打了他的脸一样,火辣辣的。 桑祈也好不到那去。 饶是再好的隐忍,面容也有些抽搐。 文武百官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就那么看着,老脸之上均是愁容一片难言之色。 若是以前的朝堂必定大批人出来劝阻,现在的朝堂之上,太多阿谀奉承之人,只知道顺着帝王行事,早就没了忠言之心。 帝王不容反驳,圣上亲自应允,此番打的是皇室的脸,也是北黎所有人的脸。 当年驱逐,如今跪求—— 世事难料啊! “我错了,求各位入城。” 桑姝最后一句话说完,脑袋磕在地上,已血红一片。 “五公主如此有诚意,那我们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叶千宁慢悠悠若是以前的朝堂必定大批人出来劝阻,现在的朝堂之上,太多阿谀奉承之人,只知道顺着帝王行事,早就没了忠言之心。 帝王不容反驳,圣上亲自应允,此番打的是皇室的脸,也是北黎所有人的脸。 当年驱逐,如今跪求—— 世事难料啊! “我错了,求各位入城。”“我错了,求各位入城。” 桑姝最后一句话说完,脑袋磕在地上,已血红一片。 桑姝最后一句话说完,脑袋磕在地上,已血红一片。 “五公主如此有诚意,那我们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叶千宁慢悠悠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桑祈走了进来,似是听到叶千宁说的话,抬眸看去眸光微敛,一瞬便收回视线。 “陈老。” 拱手一礼。 陈老站起身:“太子殿下。” 叶千宁将手中的杯子放到陈老面前,这才抬眸淡淡看去。 “陈老,驿站简陋,缺少什么尽管吩咐。” “好,多谢太子。” “陈老客气。”桑祈又看向叶千宁:“向家老宅被斩家买去,过几日皇家会将宅院买回,到时向老爷和向小姐可搬回老宅居住。” “太子有心了,不过入住之事,我爹会去和斩家交涉,就不劳皇家出面了。”叶千宁淡笑推脱。 桑祈闻言并未再说其他,和陈老絮叨几句便离去了。 他这边刚走,长阳王爷,赫连王爷,向明侯,千帆寂一同便走了进来。 “陈老,十年过去了,陈老看起来依旧如初。” 长阳王爷和赫连王爷朝着陈老拱手。 “老了,老了,比不得当年了。”陈老笑呵呵摆手,请二人落座。 两个人落座。 “千宁见过两位王爷。”叶千宁施施然行。 长阳王爷和赫连王爷都是一愣,看向叶千宁,面前的女娃容颜绝色,近看更是美的惊人。 此时绝美的女子哪里还有城门前的清冷,她笑意盈盈,眉眼温和,活脱脱的柔弱美人。 “这……当真是当年的胖丫头吗?”长阳王爷率先回神,侧头朝陈老问。 陈老:“就是那年那皮猴。” 得到确认,长阳王爷的视线又落在叶千宁身上:“细细端倪几分,也是有些影子,就是当年太胖,能让人记住的就是胖,和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赫连王爷当年没见过叶千宁几面,自看不出相似,终归还活着就很好了。 “城门之事,千宁行事过激,在此给两位王爷赔不是了。” 叶千宁针对的是北黎帝,长阳王爷赫连王爷,都是连着皇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长阳王爷,赫连王爷闻言,对视一眼看着叶千宁都笑了。 “当年之事让你和你父亲受了天大的冤屈,当年本王没能力说服,今日亦不会多言。”长阳王爷微微轻叹,夹杂着愧意。 “本王信你爹,信你师父,当然也信你。”赫连王爷与千辅是至交。 千家一事已让他愧疚十分,加上十年前之事,若没城门之事,他这张老脸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小辈。 “多谢王爷。” 叶千宁俯身行礼。 “呵呵,小丫头沉稳了不少。”长阳王爷笑道。 “的确。”陈老笑呵呵:“千宁你去看看还需要添置什么。” “是。” 叶千宁乖巧应声退出门。 “贤侄,你之前信中所说的事情可属实?” 在叶千宁离去,赫连王爷立马朝千帆寂询问。 “恩,当年送信之人就在随行之中,王爷可以去亲自审问。”千帆寂淡漠开口。 “走,本王现在便去。” 赫连王爷站起来,千家谋反之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当年有物证,但认证少之又少。 “王爷,请。” 千帆寂起身往外走。 五公主这个位置有毒 长阳王爷看着他们离去:“这小子看起来比以前更难相处了。” “千家罪名一日洗不清,他心中又怎会好受。”陈老捏着杯子:“当年他冒死得来的册子,送到那位眼前,事情不了了之,现在出现了人证,他还能闭口不言吗。” “什么册子?” “诬陷千家和参与其中的北黎官员名单。” “北黎有多少官员参与?” “二十三人。” “当真?” “千辅虽是宰辅,手上握着的权势朝中上下谁不忌惮,千辅又都是刚正不阿之人,油盐不进,早就被很多人惦记上了,一人撕下一块肉,足以要他性命。” 长阳王爷短暂的沉默,半响一拍桌子站起来:“二十三人,竟有二十三人,难怪短短十年朝堂会如此浑浊。” 当年千家之事,圣上抄了千家满门,事后千辅被佛家担保才保全了千家一脉。 之后几年千帆寂入了朝堂,想要翻案,圣上也的确处置了三五个官员都是借着千家的名义处置。 他怎么也没想到暗中勾结了那么多官员,这些官员若还位列朝堂,该是什么位置? “自古忠言逆耳,没有争论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陈老无需了解,他今日从百官之中,并未看到多少熟悉的身影。 向明侯轻哼一声。 长阳王爷脸色非常不好,压下怒气坐下:“陈老,这次你们来北黎可还会走?” “老夫此次来北黎,只是为了查清一件事。” “什么事?” “张瑞几个月前在京城惨死。” 长阳王爷又震惊了:“张夫子何时回的京城?” “暂时不清楚事情原由,张瑞自小在老夫身边长大,他的死老夫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此事交给本王,事发京城,本王定会给陈老一个交代。”长阳王爷说完目光朝向明侯看去:“向明侯,你的目的呢。” “王爷应该去问北帝。”向明侯冷冷又道:“是他盛情邀请,在下也想问,皇家有何目的?” 这一问,长阳王爷顿时说不出话来。 北黎帝喜敛财,一声所求蓬莱仙山,叶千宁未死身归带着凤岭角,北黎帝怎会错过。 长阳王爷不确定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消息,还是当真怀璧其身。 向明侯:“王爷何必如此急切,且等等看。” 长阳王爷眉眼凝聚一丝异样:“在京城若有事,让人来长阳王府,本王能帮的一定会帮。” “多谢王爷。” 长阳王爷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朝着陈老拱手道别。 —— 北黎皇宫。 北黎帝回宫之后,立马写了诏书,撤了五公主桑姝的公主身份,并且从皇室族谱上彻底磨灭。 皇家不会再接纳这样一个公主。 北黎祖训,凡是被剔除族谱,皇家再无此人,皇室排行也再无此人。 桑姝除名,北黎各位公主都往上进了一阶,五公主的称号便落在桑蓁的头上,莫名成了皇室排行老五。 消息一出,后宫一片哗然,纷纷都暗中嘲笑五公主这个位置不吉利。 五公主这个位置有毒2 皇上圣旨昭告天下剔除桑姝皇室族谱之后,当天在京城的流言不是皇家颜面,也不是桑姝剔除族谱之后如此处置,而是五公主这个位置有毒。 桑音身为五公主的时候,逃婚出宫,破坏了皇室和草原王爷关系,为了安抚草原的怒火,皇上昭告天下剔除了桑音的身份。 然后五公主这个头衔就落在了桑姝头上。 如今桑姝惹出一连串的大罪,最后三跪九叩求人入城,名声坏透。 皇上立马将人丢出了皇室族谱,桑蓁便成了排名老五的公主。 啧啧,现在提起五公主大约众人都知道是个三跪九叩的求人的公主了,臭名远扬排名现在落在了皇家公主桑蓁身上。 有了前两个五公主的德行下场,一时间众人觉得谁排行老五下场肯定不好。 纷纷同情起来下一位排行老五的公主。 当天甚至有底下赌场开盘,押的不是大小,而是皇室下一位五公主的结局好坏,收盘期限一年。 一年之期的盘口很新鲜,不少人开始尝试。 桑蓁得知消息,顿时气的跳脚,摔碎了宫中的茶盏,要去找皇上理论,被董妃拉住。 “母妃我不要当这个五公主,凭什么她们做了坏事被剔除皇室,名号要落在儿臣头上。”桑蓁哭的梨花带雨。 董妃刚刚在皇后宫中已被各位妃嫔嘲笑一番,听到自家女儿哭诉,也心疼:“皇室祖训如此,谁又改得了。” “可是……可是五公主这个名声坏透了,儿臣顶着这么位置,让儿臣今后如何见人。”桑蓁不用想,都知道外面都是等着看她笑话的人。 “哎,且忍一忍,等过段时间众人就遗忘了,祖训如此整个北黎人都知道,谁会记在心上。” “那不一样。”桑蓁哭的更凶了。 一个五公主除名众人记不住,两个五公主除名还能记不住? 董妃也气啊。 但族谱都划掉了,按照子嗣,她就是老五,改不掉的事实。 “反正我不要,母妃你去求父皇。”桑蓁拉住董妃的衣袖:“我还没出嫁,才不要顶着那两个贱人犯下的错。” “你且等等,近来诸事繁多,你父皇脾气非常,现在去惹一顿辱骂责罚都是轻的。” 皇上越来越没耐心,就连皇后平时都刻意躲着,没事绝不上前。 都清楚皇上现在的状态,整个后宫都几个敢去找皇上的。 桑蓁吸着鼻子,娇美的脸上隐隐出现凶狠:“要不是叶千宁那小贱人回来,桑姝怎么可能被逐出皇族,若她好好的,我也不会盯上五公主的名号。” “这些话你在房里说说就好,在外可不能如此,就连你父皇都不计较,也不在乎折辱皇家颜面去城门迎接她们入城,可想而知你父皇有多看中他们,你若想安安稳稳就莫要惹事。” 董妃不傻,皇上那般在意脸面之人,都能拉下脸率文武百官去城门相迎,叶千宁不是她们惹得起的。 “母妃。” “桑蓁你若想母妃安稳,就少惹事。” 桑蓁抽噎着满是不服。 五公主这个位置有毒3 董妃见此心也软了下来,拉着桑姝坐下:“蓁儿,你比不得桑姝,她是太子的姐姐,又是皇上最爱之人的女儿,她都落得如此下场,你再想想你。” 桑蓁手指收紧,她自小跟在桑姝身后,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桑姝得父皇宠爱,只有跟在她身边,父皇夸赞她的同时,才会施舍的看她几眼。 “叶千宁当年进宫,你跟着桑姝和她有过过节,她如今回京日后免不了要遇上,再次遇上能避则避,避不了也不要发生冲突,可知道?”董妃叮嘱。 桑蓁察觉到握着她的手收紧,才缓缓点头:“儿臣知道了。” 董妃满眼心疼:“这段时间你也少出去,等风声过了,自然没人在意这些了。” 桑蓁心中不服,却并未表露。 一日过去,京城流言除了目前成为五公主的桑蓁之外,就是向家小姐美若天仙之类的话题,还有娄山祭司之事。 这两日不断有文人入城,文人聚在一起聊的最多便是陈老,娄山现在有了新院长,不知到时祭司会是哪位出面主持。 一早北黎帝便传来旨意,三日后在皇宫设宴。 传旨的太监离去,斩家便派人来了驿站。 叶千宁在驿站住了一晚也的确没睡踏实,周围的监视的人太多了,一波一波,她睡眠本就浅,几乎没怎么睡。 斩家来人正合了她的心意。 “陈老,向老爷,可是在驿站哪里住的不舒服?”桑柏一早听到向明侯让人收拾行李要搬离驿站的时候,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并不是,只是有些念旧。”陈老昨日也没睡好。 “可是……” “四王爷,昨日向某已和斩家交涉过,我们暂时可以搬去以前向家的老宅。”向明侯冷声打断。 桑柏闻言面上不好:“那个宅子进几年总传出怪事,向老爷确定要搬过去?” “怪事?闹鬼吗?”向明侯黝黑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意:“那就看看是鬼气重,还是在下的戾气重。” 冷厉的声配上他那张布满刀疤的面容,像极了罗刹。 桑柏心中一惊,浑身不自觉的冒冷气,向明侯的确可怕。 此时的他比小时候记忆之中更加骇人。 “爹,师父,你们收拾好了吗。”叶千宁从门外进来,看到桑柏面上似有些惊讶:“四王爷怎么来了。” 向明侯浑身的气息收了起来,声音也轻了下来:“好了。” “听说你们要搬出驿站,本王过来看看。” 桑柏淡笑,心中对叶千宁是斩家孩子的传闻多少有些信,向明侯如此魁梧之人,怎会可能生的出如此绝色的女儿。 年少时就听外公和母妃说起过,小时候的叶千宁和他姨母小时候非常相似。 他姨母年轻的时候可是京城第一美人。 舅舅放在世家贵族之中,模样也是数一数二的,生出的女儿肯定是绝美模样。 就比如眼前的绝色美人叶千宁。 叶千宁一脸了然。 桑柏许想到她很大可能是他的表妹,面上不由得多了几分欣喜:“是去向家老宅吗,本王送你们过去。” 谁在背后对她感恩戴德了? 叶千宁笑着点头,搀上陈老的胳膊,往门外走。 驿站外,斩家派来接人的是大春。 “四王爷。” 大春上前行礼。 桑柏看到大春只是一瞬的惊讶,随后便是了然,大春来接人,叶千宁是斩家孙女的事,他就更确信了。 叶千宁将陈老扶上马车,自己上车的时候,脑袋猛然一晕,小手扶住车框险些晕倒。 “怎么了?” 陈老察到异样,回身快一步握住她胳膊。 叶千宁晃晃头眩晕之感消散一些:“突然感觉有点晕。” 向明侯也在眨眼之间到了跟前:“千宁。” “爹,我没事。” “舟车劳顿你都未曾好好休息,等到了老宅,好好修养。”向明侯紧张又担忧,生怕她的身体出现什么状况。 闺女一而再强调已经全好了,他始终都不敢怠慢。 叶千宁点头。 “小心些。”陈老轻拉她上车。 桑柏也看到了马车前的情况,表妹看起来很柔弱。 等叶千宁坐下,陈老依旧担忧:“丫头,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需要睡一会。” 空间突然有了异动,精神猛然受到压迫。 “你好好休息,等到了师父叫你。” “不,我若没醒,师父不用唤我,就对外宣称我身体不好,不易移动。”叶千宁不知空间发生了什么,先给陈老打了预防针。 “丫头,身体若有什么且不可瞒着你爹和师父。” 听到叮嘱,陈老反而更担心了。 “别担心,或许不是坏事。” “师父守着你,睡吧。” 陈老看着她闭上眼睛,忧心重重,他一直搜寻典籍,始终没查出小徒儿意识之中所看到之事是何缘故。 前所未有,只有海上小篆所描述的海上仙山和她脑海之中相似,海上小篆所记载的他也反复观看,百思不得其解,让他更加忧心。 倘若蓬莱仙山真的在她的脑海之中,将来她瘦弱的身体会不会承受不了。 陈老一直认为小徒儿能在蓬莱仙山取之物品,蓬莱的存在肯定也在她身上索取着什么。 叶千宁刚进入空间,一眼就看到福气值满了,空间的土地也从四块变成了五块。 这次空间爆满,她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失重感。 空间本就能卸力,刚刚的失重像是一个巨大之物出现在空间之中,导致她开始眩晕。 现在脑袋没有刚刚进入空间的晕,却也依旧有些蒙蒙的,没缓和过来。 叶千宁看向福气值,之前福气值断断续续长得很慢,上岸之时一直处于百分之五十,上岸以来断断续续的累计才涨到了百分之六十。 今日她什么都没做突然之间就爆满了,是谁在背后对她感恩戴德了? 新的福气磁条出现,处于百分之二的状态,越是往后,上升的越慢,不过她的身体状态好的出奇。 这些年很少去使用异能,体力比起以前强了一倍。 空间的五块土地加起来已是很大一片,这些年种植了不少东西,空间被堆的满满当当,若能烂摆,这里简直就是烂摆的天堂。 墩墩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跑到她脚边叽叽叫个不听。 大量加工咖啡豆 叶千宁脑袋的失重感迟迟没缓和过来,按了按脑袋坐在摇椅上。 墩墩叽叽的似是很兴奋,跳到桌子上,小爪子握着一束花儿,献宝一样的送到叶千宁面前。 叶千宁的目光落在它手中的红色花朵上,那花艳红艳红的,像火焰的一样:“从哪儿来的花?” 墩墩的爪子指着远处的隐约的山脉。 叶千宁抬眸看去,瞳孔顿时一缩,眼底仿佛出现了幻觉,她清楚的看到远处的山脉在晃动,晃了晃脑袋,定睛细看,的确实在晃动。 心中隐约浮起一股猜测,她从摇椅上站起,脑袋依旧蒙的厉害,缓缓朝前方走去。 越是靠近脑海的眩晕越是严重,而还清楚的感觉到山脉晃动感更加厉害。 撑着身子叶千宁来到以前阻挡她进入的地方,伸手去摸果然隔阂没有了,她可以通过了。 顿时明白为何脑袋会眩晕的如此厉害了。 山脉就像是从外界猛然落入空间,重量太大,空间卸力还未稳定的压迫性导致。 就像当年老爹打造的千金巨鼎仿佛空间的那一瞬间一样。 得到这一确定叶千宁有些欣喜,从山脉浮现出来的时候,她就蠢蠢欲动,如今终于要揭开面纱了,心底很激动。 山脉不稳,她也靠近不得,只能等山脉彻底卸重稳定,她才能上去。 ‘那座山上有好多好多花儿,非常漂亮又好吃。’墩墩站在旁边。 远处的山脉很大很大,其中生长的东西必定不凡。 想到此,叶千宁转身来到竹屋,拿起空间册子翻看,册子的确又呈现一页,而且也多出了六种新鲜的种子。 可并未出现山脉的情况。 微微蹙眉,有些不解,脑袋眩晕她也无暇去揣测,一切等山脉稳定,身体恢复进入山林去探一探。 叶千宁放下册子,掏出药丸吃了颗,坐在摇椅上稍稍稳了一些,才出了空间。 如今已是下午。 她一睁眼,便对上两双紧张又担忧的视线。 “千宁,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斩夫人和戴氏发现她醒来,又惊又喜。 叶千宁有一瞬间的疑惑:“奶奶,你们怎么在这?” “今日你回家,奶奶过来看看。”戴氏伸手摸摸她的头:“面上这般苍白,是哪儿不舒服?” 叶千宁因为眩晕额头有些虚汗:“不碍事,奶奶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你都昏睡一上午了。”斩夫人眼底水雾明显,显然是哭过了。 “就是突然有些头晕,休息两日就好了。” 戴氏伸手扶住:“能起来吗?” “嗯。” 叶千宁顺势起身。 “慢点,慢点。”斩夫人立马也来扶住。 叶千宁顺便被一左一右架住,有些哭笑不得。 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才是让她最吃惊的。 马车前站着了不少人,见她下来,都紧张的围过来。 “怎么样?” “脸色这么苍白。” 斩毅,顾朔,千帆寂,向明侯,陈老都在,一双双担忧的视线而来,让叶千宁心底暖洋洋的。 叶千宁微微摇头:“没事。” 她的目光扫过,发现桑柏和桑祈也在。 “走走走,回去好好休息,爷爷给你看看。”斩毅挥手让众人让开路,声音急切。 叶千宁张了张嘴,脑晕的厉害也并未说其他,晃了晃脑袋,整个让看上去面色苍白,虚弱无比,衬托的她更加像个病弱美人。 斩夫人和戴氏见她如此心疼的要命,不敢怠慢亲自搀扶着进入了府邸。 挤在大门口满是担忧等了一上午的人,风风火火入了府,留下桑柏和桑止面面相视一眼又齐齐看向大门口。 桑祈眼底流转,让人看不清在想什么,视线一直盯着被簇拥渐行渐远的叶千宁身上。 “当年伤势过重,看来她的伤势并未痊愈。”桑柏隐着丝丝忧色。 桑祈闻言抿唇,收回视线。 “太子,臣要回宫给父皇复命,先行一步了。” 桑祈点头。 桑柏行礼离去。 大门口此时走出一名护卫:“太子殿下,大小姐身体不适,老爷夫人都忧思过甚,今日府上闭门谢客。” “你家小姐伤势一直未曾痊愈?” “做属下的不敢妄议主子之事。” 桑祈朝着门内深深看了眼,转身上马。 大门口对面拐角,一蓝衣贵公子走了出来,眼底满是隐忧,十年了,她的伤势还未痊愈,脑海之中满是她刚刚苍白如纸的面容。 身形削薄,仿佛风一吹就倒了。 高崎绷着脸,他会找来天下最好的大夫给她看病,一定……一定会让她康复。 大门口众人面露忧色瞪了大半日,很多路过的人看的清楚。 向家小姐重伤未愈的消息在京城传开。 “听说是昏迷了一上午,所有人动都不敢动。” “就算现在活着,也不可能治愈。” “为什么?” 有人疑问。 “伤势太重了,当年四方山你们外来的不清楚,京城人都知道,那孩子当年是一箭穿心,当场就没气了,尸体都在向家放了两日,如今能活着就是奇迹了,还指望治愈。” “难怪今日在向家门口,围绕着那么多人,几位夫人还哭哭啼啼的。” “哎,向家小姐那容貌生的绝美,只是可惜了这身子。” 街头酒楼三三两两议论着此事。 芍药和槐花听到消息差点没晕过去,立马让人准备了马车,暗中前往向家。 向家十年来第一次这么热闹。 也是四家第一次人到的这么全,斩家,斩毅,斩夫人,斩炽都在,顾家,戴氏,顾朔,还有问询匆匆赶来的顾池。 千家千帆寂,向家向明侯,两位姨娘也都到了。 所有人此时都站在叶千宁院外,直到陈老出来,所有人才都围了上去。 “千宁的身体怎么样?” “要不要紧?” 斩夫人,戴氏,芍药,槐花围了上去。 千帆寂,顾朔一群人上前几步,眼底都是担忧一片。 “你们都放心吧,就是舟车劳顿,要静养几日。”陈老安抚。 “当真没事吗?” 斩夫人始终忘不了刚刚搀扶她,从她胳膊传来的冷意。 “恩,斩夫人放心,不是旧伤发作。”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斩夫人心有余悸。 戴氏,槐花也都松了一口气。 “她这几日需要安静,没事切莫打扰她。” 刚刚叶千宁和陈老说了空间山脉之事,等重力被空间全部卸了之后,她的身体就能恢复。 陈老听着她说卸掉重之事,琢磨琢磨也有些明白。 一座山脉突然出现,重量不可估量。 当天晚上,府中不少人送来了不少珍贵药材。 皇上派李公公亲自送来了几株千年血参,还派了宫中御医来看诊,都被陈老挡了回去。 太子,四王府,赫连王府和长阳王府也都送来来了不少补品。 转眼三日过去。 皇宫设宴,只有陈老和向明侯,还有顾朔去了。 千帆寂身份特殊并且出席,叶千宁接着身体不好的缘故也没出席。 叶千宁的身体经过三日休息,已完全恢复,空间也彻底容纳了整座山脉,山体巨大,犹如原始森林,里面生长出来的植物,随手一抓都是千金难求的药材。 参天大树多半都是上等,比起金丝楠木,紫檀木还要珍贵的存在。 里面奇花异草数不胜数,长出来的野果奇形怪状,山间有山泉瀑布。 但是唯一奇怪的就是,整座山上没有活物,就连小小的昆虫都没有,安静的出奇。 “大小姐。” “进来。” 叶千宁收回思绪。 罗文走进来:“大小姐,这是弦月派传来的信。” 叶千宁将信件拿过来,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了很多字,很多都是关于蛮族的,他们收购了整个蛮族的咖啡豆,足足有几十万斤。 钱财已付清,目前这批咖啡豆蛮族已派人运往弦月派,大约月余会到,问后续如何处理。 放下信件,叶千宁总算知道为何前几日福气值会突然大涨。 蛮族满山遍野没人要的豆子,突然被人收购,起初没人相信,直到真金白银摆在眼前,豆子拉走,心中那份激动和感激才涌了出来。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千帆寂从门外走进来。 “爹。” 叶千宁将手中的信件递过去。 千帆寂坐下,顺手拿过来:“蛮族动作真快。” “有钱就有干劲,蛮族有了这笔钱日子定会一年比一年红火。” 第一年十几万斤,明年应该能翻倍。 “你上次给的咖啡味道的确不错,加工出来售卖应该会受到追捧。”千帆寂最近熬夜都指望咖啡提神,比起茶水更有效果。 “那可不一定,咖啡味苦,很多人会喝不惯,今年的加工出来的咖啡,先让大家适应适应。” 苦涩之后才是余香。 “天下也只有你会做这样赔本的买卖了。” 十几万斤一大巨资。 “不愧,赚了很多。” “嗯?” “她们感激我,我就是赚到了。”叶千宁笑道。 “说出去,别人定会把你当个傻子。” “不是病秧子吗?” “……” 千帆寂无奈,她还有心思开玩笑,她连着睡两日,他们都吓到了。 “爹,古城玉堡的人审的怎么样了?” 最不缺的就是好戏 “如实交代,古城玉堡当年也留了心眼,当年的信物和密信都还留着,长阳王爷已让人给古城玉堡送了信,只等他们用信物来赎人。”千帆寂淡淡道。 “可信吗?” “嗯,古城玉堡处于偏远也有野狼之心,与虎谋皮,岂会不留下十足的证据保命。”千帆寂也是因为这些找了玉三爷这群人多人。 没人会想起古城玉堡,如果不是他们撞上来,他这辈子也查不到他们。 “倘若北黎帝依旧忽视呢?” 当年哪本册子上的人物,详细盘查北黎帝也能查到端倪,可是他选择避而不见。 “这次不会将证据送到他手上,他承认不承认已不重要。” 千帆寂不会再犯年少时的错误。 当年他始终相信只要证据足够,北黎帝会去严查,可是他错了,错的离谱。 叶千宁闻言了然一笑:“也是,现在的北黎无非都是碍于权势不敢多言罢了,天下人知道就好,他,无关紧要。” 千帆寂当年愚蠢,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前些年才幡然醒悟。 “对了,向家二房那个孩子回来了。” “我知道。” “前天我让人去查了下,是五天前进京,算一算时间,应该是在百慕寻的事传开之前,北黎帝就已派人去寻找她的下落了。” 叶千宁虽知道北黎帝应该很早就做打算了,听到确切消息还是有些惊讶:“一个二房遗孤,他也能费心找出来,能威胁谁。” “目前人住在城中一家小客栈内,今日一早宫中来人将那姑娘接进宫了,今日宴会应该会出点乱子。” “想用这点来拿捏我爹,他也太看得起向珍珠了。”叶千宁只觉得可笑。 “王家那群人……” “大小姐。” 老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千帆寂顿了顿看向门口。 “进来。” “千老爷,大小姐。”管家进来气息有些急。 “发生什么事了?” “门口来了一群人,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向家亲戚,要见大小姐。” 叶千宁立马就想到了什么,抬眸正好见千帆寂似笑非笑也朝着她看来。 四目相对,两人心如明镜。 “向家没什么亲眷,日后再来,直接让人扔远点。”叶千宁不想理会。 “是。” 管家转身离去。 “王家大儿子是个赌徒,昨日在赌场待了一日,想来是输了不少钱。”千帆寂刚刚便想说这事。 叶千宁支起下巴:“突然觉得有点意思了。”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只要缠上的不是咱家,就当看场戏了。” 千帆寂闻言勾了勾嘴角:“如今的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好戏了。” “是啊。” 叶千宁饶有兴致。 桩桩件件算起来的确能看很久。 也不知道今日皇宫宴会北黎帝要给向珍珠多少荣宠,够不够养活王家那群吞金兽的。 王家一行几个在门口等了半天,管家驱赶,王家大儿子王建推搡刚想动手,便被突然出现的护卫吓退下。 再不敢上门造次,反而蹲府上对面的墙根底下坐了下来。 领头的血鹰 管家又上去驱赶几次,王家死皮赖脸说要等什么向家二小姐从宫中回来。 “大小姐,王家那群人实在不要脸,一直说教养向家二小姐多年,咱们府上闭门不见,冷血,没人性什么的。”管家无奈又跑到叶千宁面前请示。 叶千宁看着书籍,头也没抬:“罗玄你去处理。” “大小姐。” 罗玄很少迟疑。 二房不是向家子嗣,但和老爷也是一母所出,外人不好决断,又怕日后她们闹出什么给大小姐添堵。 他不太清楚大小姐说的处理是何态度。 “只要不沾染咱们家,他们怎么闹都没事,但凡沾染上,直接剁了喂狗。”叶千宁翻过一页,声音淡淡。 “是。” 罗玄懂了。 叶千宁将手下的海上小篆翻过几页,定格在一副图集上,上面的图集和空间里显露的山脉几乎一模一样。 这本图集真真切切描写的就是空间。 宣长嵇。 她提笔在宣纸上写了偌大的一个宣字。 宣氏一族很神秘,几个月没有查到一丁点消息。 “莺歌参见大小姐。” 声音打断了叶千宁的思绪。 她抬眸看着门口,莺歌一身干练黑衣的,依旧是那张好看的面容,比起当年更加沉稳和冰冷。 此时她单膝跪地,眼圈通红,神色掩盖不住的激动。 “进来吧。” 叶千宁放下笔,笑意盈盈。 莺歌起身进屋,通红的眸子难掩惊艳:“属下未能亲自迎接大小姐入城,还请大小姐赎罪。” “无碍,你从顾家老宅过来。” 莺歌闻言有一瞬间的惊讶:“大小姐,你知道?” “顾爹说在顾家老宅外看到过你。” “是属下。” “都是何人在监视顾家?” “高丞相。” 叶千宁蹙眉:“又是他。” “高丞相不止见识顾家,斩家也在他的监视之内。” 叶千宁手指敲了敲桌面,高丞相这个人心思歹毒,最擅长捏人软肋,不择手段达到目的一种,北黎帝都还未对顾家和斩家有动作,他到是先动了。 “大小姐放心,派去监视的人已经全部杀了。” 莺歌又道。 叶千宁敲着桌子的手指顿住:“是桑止?” “是,八皇子有令,靠近顾家和斩家的人,不论是谁的人格杀勿论。”莺歌说着再次跪地:“属下本该昨日就来见小姐的,昨日属下遇见皇家隐卫前往顾家,这才耽误了一晚。” “杀了多少人。” “十二人。” “几人动的手?” “两人。” 皇家隐卫功夫都不低,叶千宁也未从莺歌身上感觉血腥的味道,三人能杀掉十二人,功夫和罗文应该不相上下。 “桑止身边的护卫听说都是杜一和你带出来的?”叶千宁看向她。 “有一部分是,还有一部分是五年前突然出现在八皇子身边的,领头的叫血鹰,此人杀伐狠厉,功夫比杜一还盛几分。” “可详查过身份?” “杜一查过,这人身份,来历,都是一片空白。”莺歌顿了顿:“从他们出现以来,八皇子一直都很信任他们。” 我可不敢让你喝酒 叶千宁垂下眸子。 她见过桑止数次,的确察觉到他身边有人,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隐卫。 是那些人太会隐藏了,还是他们并未跟在桑止身边? 那些人和桑止之间有着怎样的关联? 宣氏后人,桑止也是宣氏后人。 “莺歌,照看桑止的嬷嬷可还在?” “在,宋嬷嬷年到八十,前两年便安排在宫中养老。” 叶千宁看向海上小篆,所有的苗头都指向宣氏,桑止身上的谜团也越来越多,她想解开,就要扒开桑止这个人,包括围绕在他周围的人。 但如今的桑止不是傻子,她若是做的过度,不知他会不会对她产生间隙。 半响,叶千宁将海上小篆收起来:“时候不早了,你去司音坊把姨娘准备的饭菜提过来。” “是。” 莺歌站起身。 太阳落山,夜色渐渐降临。 宫中宴会一般都会接近深夜才会结束。 晚饭是姨娘亲自下厨准备的,高汤熬制了两日,说是补身体的,各种膳食营养餐搭配均匀,还有很多新的菜式。 似乎是姨娘新学的食疗药膳,长时间吃也能调理身体。 莺歌一盘一盘摆着,足有二十来道菜式。 叶千宁昏睡几日,明明是好事,结果把她们吓的都以为她是弱不禁风了,饶是她再解释,她们心中始终认为她瘦弱…… “千爹不在府上吗?” “下午便出去了,还未回来。” 叶千宁闻言,这才拿起筷子,刚要去夹菜,耳边便传来动静。 莺歌站在旁边肃杀之气猛然而气,目光警惕看向窗外。 叶千宁动了动耳朵:“没事。” 莺歌浑身气息未散。 门外传来细细不可察的脚步声,紧接着从门口伸出一颗脑袋,朝着房间看来。 她的目光一眼就落在了房间内坐着的叶千宁身上。 衣衫素雅,发丝如墨,发丝并未梳起,随意披在脑后,似仅用一根发带绑的随意,几缕头发慵懒的垂在两鬓。 那张脸绝色艳丽,倾国倾城。 未施粉黛,也美的惊人,只是面容有些苍白,真像个病秧子啊。 叶千宁桃花的眸子似笑非笑,女子竖着马尾,鹅蛋脸,柳眉弯月,秀鼻莹润,脸颊微红,因吃惊微微张开的小嘴,看起来有些呆滞。 不知是哪家的小姑娘冒失的闯进来。 莺歌挡住她的视线,眼底满是警告。 女子被挡住视线瞪了一眼,站直身子直径走了进来。 莺歌迎接上前,拔了长剑。 “你敢对我动手?”女子瞪圆了眼。 “没我家小姐允许,不管是谁都不得靠近。”莺歌郑重。 “你……”女子刚要说话脚下虚浮,竟感觉到周围收到内力的压迫呛呛又退到门口,她扶着门框稳住气息,歪头朝着坐着的人喊:“叶千宁,你就放任你家护卫这么欺负我啊。” 叶千宁饶有兴趣:“你是哪家的小姐。” “……我是南湘啊,长阳王府的南湘啊。”南湘扯着脖子吆喝。 叶千宁浓浓兴趣的眸子微亮:“你是南湘?” “是我啊,你快让这位姐姐收了内力吧。”南湘盯着内力,几乎是扒着门框才没被内力顶出去。 “莺歌。” 莺歌瞬间收了内力,但那警惕的目光依旧没有收回。 “莺歌,你先下去吧。” “大小姐。” “无碍。” 莺歌迟疑几分这才收回长剑离去。 叶千宁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叹了声,她太紧张了,从刚刚见到她开始莺歌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状态,十年前也是她的噩梦。 南湘见人出去才松了一口,转眸看到叶千宁又扬起笑脸,小跑到桌前:“你真的是叶千宁吗?” “你觉得呢?”叶千宁勾着唇瓣。 南湘坐在她的旁边,认认真真的端倪那张完美无瑕的脸,看了好一会才出声:“小时候我就觉得你长得比我好看,现在一看果然比我好看。” 她说完还摸着自己的脸,视线却依旧盯着叶千宁的脸:“怎么长得呢?” “……” 叶千宁笑意更深:“小时候规规矩矩的,如今竟还学会爬墙了。” 南湘听到这话,放下手啧了声:“我这不是着急见你。” “来就光明正大的走正门,这么偷偷摸摸的若是让人当贼人给你抓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她们周围暗中的江湖人太多了,万一那个不长眼的撞上就麻烦了。 “我也不想啊,这几日父王说京城太乱,不让我出门,那日你们进城他都没让我去看还关我禁闭,好不容易等到父王和娘去宫中参加宴会,我才偷偷溜出来找你。”南湘望着她苍白的脸,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你伤势怎么样了?这是我给你带的丹药,能补元气的。” 叶千宁看着她的动作和被塞到手中的瓷瓶,甚是感动,紧紧握着并未推辞:“谢谢。” “咱们谁跟谁,谢什么。”南湘抬手拍拍她的肩膀:“你看看瘦成什么样子了,今后得多吃点。” 叶千宁笑着点头:“你用膳了吗?” “还没。” “莺歌添副碗筷。” 南湘的目光落在一桌子饭菜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俱全,光是高汤粥类也好几种,果点佳肴,样样俱全…… 饭菜的香味闻着就很勾人。 “你……你一个人吃这么多?” 惊讶的视线移到叶千宁的脸上。 “姨娘这两天研究膳食,所以做的有些多了。” 莺歌摆上碗筷,转身立在门外。 南湘拿起筷子:“啧啧,我看这菜式比我们府上的厨子做的还好。” 看了一圈她竟不知道从哪里下筷。 “这是姨娘拿手的芙蓉鸡你尝尝。”叶千宁夹了一筷子让入她的碗中。 南湘这一天就想着怎么躲避护卫跑出门了,几乎就没吃饭,如今坐下来也的确饿了,夹着那块芙蓉鸡就吃了起来。 一口味道软糯,肉香四溢…… “好吃,真好吃。”南湘双眼放光,盯上了一整盘的芙蓉鸡。 “慢慢吃。” 叶千宁见她吃得香,自己胃口也好了起来。 南湘馋虫全部被勾了出来,胃口全开:“有酒吗。” “你还喝酒?” “那当然,好菜没酒不过瘾。” 我可不敢让你喝酒2 “好,罗文,去将爹院里的好酒取过来。” 叶千宁也来了兴致。 罗文的身影在窗外一闪而过。 南湘抬眸看了眼又从门口站着的莺歌身上一扫而过,而后略带羡慕:“你家护卫内力好深,感觉比我们王府的暗卫还厉害。” 叶千宁淡笑,并未接话,拿起勺子给她盛汤。 南湘见此笑眯了眸子,端起来吹了口,一饮而尽,还不满足:“真好喝,再来一碗,我家厨子都做不出来这味道,你姨娘真厉害。” 看什么夸什么,吃什么赞什么。 “烫喝饱了,等会还能喝酒吗。” “行吧,那等会喝。”南湘吃了几口菜:“听说林慧是和你们一起回来的?” “恩,之前在百慕寻遇上的。” “她在外面做什么欠下那么多钱?我听父王说足足两千万,她是拿银子填水井了吗?” “她在百慕寻拍卖了东西。” “啧,她胆子真大,两千万的东西也敢拍卖,你都不知道,现在三王府几乎变卖了所有的家产,说实在的,三王妃也真疼她,惹出这么大事只是关了禁闭。”南湘小嘴噼里啪啦跟炒豆子一样:“桑姝和许宏文一对蠢货,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桑姝没了公主这个位就算能从天牢出来,以前被她欺辱之人,一人一脚也能踩死她。” “桑姝的冤家很多?” “多,多不胜数,桑姝这个人自小盛气凌人,元贵妃被发配边疆之后,皇上对桑姝特别宠,她的性子比以前还让人讨厌,元贵妃是自作孽不可活,她凭什么怨恨你,要恨也应该是你恨她,她还敢让人刺杀,真够恶心的。” 叶千宁吃着,听着她絮絮叨叨,面上的笑意始终没落下。 时不时听到好奇的地方也会八怪的问一问。 “……现在京城各家赌场都有盘口开盘,压这个桑蓁这个五公主能不能平安度过一年,嘿嘿,我也让人押了点。” “哦?押的是好是坏?” “当然是降头了。” 叶千宁前两天就知道这个事,如今听到南湘提及,想了想:“晚点我也让人去押点。” “要押带我一个。” “你不是押过筹码了?” 南湘呵呵一笑:“我就压了一两银子,阿宁你押多少。” “一两百。” “行,我跟你,一百两给她多下点降头。” “凡事往好了想,一百两压她完好无损。” “啊?为什么啊?” “今后就知道知道了,押吧,不亏。” 南湘想了想:“行吧,我跟你。” 罗文将酒水取来放在桌上。 酒香四溢传入鼻尖,南湘眼睛都亮了:“这是什么酒这么香。” “自家酿的还没取名字。”叶千宁给她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南湘拿起了试探的喝了一口,眸子染上惊讶:“醇香浓厚,好酒。” “你竟还懂酒。”叶千宁持起杯子。 “当然,你可别小瞧我,我虽年纪小,各种美酒都品尝过,都及不上你家的这壶酒,这么好的酒真没名字吗?” 南湘不是夸大,仙人醉虽是上等,若和这杯酒比起来,还是差点劲儿。 我可不敢让你喝酒3 “还没时间取。” “没时间?酒时间越久才越醇厚,我看你这酒少说也有几年了,几年还没空取名字?” “……封坛之后就忘记了,刚开封没多久,事情一多也就忘记了。” 酒水才熬制不到十天而已,纯果酒酿造。 放在空间的酒水,一日顶一年。 论年岁滋养,的确没有酒水能相提并论。 就是将仙人醉放入空间几日,再取出喝起来味道也有些不一样。 南湘微微点头,抬眸就见叶千宁持着杯子去喝酒,眼睛又瞪大一圈:“等等。” 叶千宁手上一顿,眼底不解。 南湘已经站起身了,抬手将她手中的酒杯拿走:“你可不能喝。” “怎么?” “你看看你病都还没好,你还喝酒?向叔叔若是知道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叶千宁闻言哭笑不得:“我没病。” “你那个镜子看看,脸色苍白,弱不禁风的,若是喝出什么好歹,我可担当不起啊。”南湘捏着酒杯,坐回位置上,抬手将酒壶都拎到了自己身边。 “……” “你多吃菜,等你好了咱们再一醉方休。” 南湘体贴的给她夹着一些菜。 “哎,好吧。” 没病这话她这几日已说了很多遍了,感觉说和不说没什么差别。 “这就对了,我可不想刚回来就被向叔叔盯上。” “你怕我爹?” 南湘瞥了眼:“整个京城没几个不怕你爹的。” 她虽没见,这几日听了不少传闻,都说向明侯比起当将军的时候更吓人了。 “我爹其实很好相处的。” 南湘没说话,但眼神明显不信。 叶千宁无奈又觉得好笑。 当年向明侯的名声和传闻深深扎入京城这群孩子心里了,小时候的害怕最能驻扎心底,导致长大也挥之不去。 一顿饭吃完,夜色已彻底沉了下来。 南湘抱着酒壶也昏沉沉的酒精上头了,趴在桌子上:“喝……好酒,喝……” 一壶酒水尽数进了她口中,果酒好喝,后劲也不少,不过不会伤身,反而对身体有些好处,所以叶千宁也并未太过阻拦。 叶千宁将她扶起来。 “大小姐,属下将她送回去吧。” “不回去,我不回去……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南湘扬手反抱住叶千宁,像个八爪鱼一样。 叶千宁扯了下,没扯开:“算了,你去王府打声招呼,免得王爷和王妃着急,明日再将她送回去。” “是。” “阿宁,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时常想起你,想起咱们小时候一起玩……你明明又小又胖,还总是像姐姐一样的照顾我……”南湘扒整个人都扒在她身上:“知道你还活着,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是是,我也很开心。” 南湘是叶千宁来到这里第一个朋友,如今再见有种看着孩子长大的欣慰感。 “我今天太开心了,我……我要去看星星,咱们一起去看星星吧。” 叶千宁歪头看了眼阴郁的太空:“今天没有星星,改日再看,我带你去休息。” “我不要,没有星星,那咱们去看月亮,看月亮……” “……” 南湘扒着她,半个身子往外探。 “湘儿,咱们改日再看。” 叶千宁声音都轻了下来。 “不要,不要,我现在就要看,现在就要看,我要和阿宁一起看。” “好好,咱们一起看。” 叶千宁满眼宠溺,天色阴郁,打算弄些萤火虫。 “你太惯着她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而起,桑止穿着一身暗红色衣衫站在门口。 叶千宁抬眸:“你怎么来了?宫中宴会结束了?” “不知道。” “你没去?” “没兴趣。”桑止说着红眸扫过南湘,视线落在她环抱在叶千宁的腰上,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大步走过来。 “看星星,阿宁咱们去看星星。”南湘喋喋不休,小手抱的更紧了。 “好。” 叶千宁搀着似要出去。 “都说了,你太惯着她了,让人送她回去。” 微醺的南湘听到回去,撒娇:“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和阿宁一起睡。” 桑止眉头蹙了起来。 “今日她就住下府上。” “一起睡?” 叶千宁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桑止看向南湘的眼神不对了,大手提起揪住南湘的后衣领,抬手便往外抛去。 “南湘。” 一切太快,叶千宁丝毫没想到他会突然将南湘扔出去。 黑暗中一道人影稳稳抱住南湘下坠的身子,是一名劲装黑衣的女护卫。 叶千宁迈出门见她没受伤这才放心,转眸声冷了下来:“谁准你动她的。” 是她对他太不设防备了。 冰冷的声音,让桑止微顿,似乎从未听过的冷意:“你很喜欢她?” “当然。” 叶千宁很脆。 桑止闻言眉头蹙的更深了,转头微微眯着眸子,冷冷盯着此时正发癫的南湘。 “放开我……我要和阿宁一起看星星,放开我……” 南湘被那女子斜拎着,整个人脚不沾地,扑腾挣扎。 叶千宁也看过去:“将人放下。” 劲装护卫动也未动。 “将人送回长阳王府。”桑止冷冷开口。 南湘挣扎的更厉害了:“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女护卫一时不察被人一口咬在胳膊上,紧接着南湘提着内力猛然翻身朝护卫袭击。 女护卫不得不松手,也是松手的空隙,南湘失去平衡跌趴在地上,随后未做停留鲤鱼打滚就反跳起来把腿就跑。 女护卫见此连忙去追。 “阿宁,救命啊,救命啊……我不回去,不回去……”南湘跌跌撞撞提着轻功边跑边喊。 女护卫在后面追。 叶千宁黑了脸:“让她退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桑止猩红的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我再说一遍,让你的人滚出去。”叶千宁沉着声音。 “阿宁救命啊,我跑不动了……救命啊……”南湘叫声惨烈。 桑止从见她真的生气了,才沉沉开口:“退下。” 女护卫立马停住,朝着桑止行礼,转身退下。 哪知她刚转身,一个飞脚就落在了她的背上,饶是内力很好,还是被那一觉踹的往前龇咧。 叶千宁:“……” 没想到南湘这么野…… 刚刚还被人追着满院子哇哇叫,见人家不追了,反而回追过去扑起一个飞脚…… “让你追我……本郡主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南湘双手桥要一脚落下好不威风。 女护卫龇咧一下,并未回头,提气消失在夜色之中。 “飞……我也会飞……本郡主也会飞……” 南湘扑腾的着双手,东倒西歪。 “南湘。”叶千宁朝着她走去。 南湘一看到叶千宁笑眯着眼:“阿宁,阿宁……” 说完跌跌撞撞扑过去。 叶千宁伸手去扶,却被另一道身影抢了先,阻在她和南湘之间。 南湘看着桑止,红彤彤的脸上非常不满,晃了晃脑袋:“桑止……别以为别人怕你,本郡主也会怕你,让开……” 桑止脚下一转。 叶千宁手上一凉,转眼就被桑止拉到一边,她顺势转了一圈,想要甩开桑止的手。 桑止似察觉到她的意图,攥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 叶千宁怔愣的看他几秒,一股内力而起。 她动了内力。 桑止先是一惊,后又猛然松开:“别动内力。” 叶千宁冷冷看他。 南湘扑个空,转头就看到桑止拉上了叶千宁的手,似恼了张牙舞爪朝桑止扑过去。 桑止没了刚刚的冷意,面对南湘只是侧身躲过。 南湘却是不依不饶:“你别想带走阿宁……阿宁要和我一起看星星……” “……” 叶千宁好不容易拉住她,结果小姑娘借着酒劲儿力道不小,摆明了不撕到桑止不死心。 南湘挣脱恶狠狠的直接拿脑袋去撞。 这一次她没落空。 脑袋被一直大手抵住。 “放开我,放开我……”南湘卯足劲跟牛一样往前低。 对方大手微微一用力,南湘的身子顿时往后推了好几步。 叶千宁一把扶住,看向来人笑的有些讨好:“爹,你回来啦。” 南湘气呼呼的抬头,饶是酒精上头,脑袋还蒙蒙的,触及到面前的人还是没忍住打起激灵。 向明侯沉着脸扫视一圈,在桑止身上顿了顿,而后冷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爹,这是南湘,长阳王府的郡主。”叶千宁笑着介绍。 南湘酒劲儿缓和不少,听到叶千宁叫爹,眼底又触及到男子黑沉的刀疤脸,饶是醉酒也敏捷的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 偏偏这个时候向明侯凌厉的视线看过去。 “向……向……嗝……” 叶千宁托住她:“南湘……?” 昏睡过去了…… 向明侯眼皮微微一跳,有点无辜,那看向叶千宁的眼神似都在说和我无关。 叶千宁再次哭笑不得:“……爹,我先带南湘去休息了。” “去吧。” 叶千宁没在理会桑止,扶着南湘往屋走。 “天色不早了,府中还未收拾妥当,便不留八皇子了。” 向明侯先一步开口,阻挡了对方的动作。 桑止抬起的脚步顿住,见叶千宁直到进屋都没有回头,莺歌关上房门后,才收回目光和向明侯客道一声转身离开院子。 审判我的阎王爷就是你爹 向明侯眸光沉沉直到那道身影出了院子,他才抬脚预要离去。 “爹。” 叶千宁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向明侯转身朝她看了眼:“你也喝酒了?” “没喝。” “她一人也能喝成这样?” “我将师父房间的酒取来了。” 向明侯闻言了然,转身走进左边的凉亭坐下。 叶千宁也跟着上去:“今日皇宫宴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提起这个,向明侯面色有些不好:“朝中官员墙头草,没几个硬骨头,并未有人敢发难,只是……皇上将珍珠找了回来,竟还说是为了弥补向家,特意让人接回来团聚。” “所以,北黎帝对咱家的亏欠就是把向珍珠送回来弥补?” 向明侯点头:“我已当场放话,只要北黎帝敢把人送回来,我就当场要了她的脑袋。” 想到宴会吓的发抖的人,他心中没有一点同情。 叶千宁没想到老爹这么干脆,当着文武百官说出这话,北黎帝要是还把人往她们面前送,就是摆明了要害死向珍珠了。 “跳梁小丑,不必理会,爹也别生气,只要她们不作,还是可以享受京中繁华的。” 北黎帝将人接来,人若是全死了,他免不了受争议。 虽然现在皇室面子不值钱,还是得顾啊! “今日宴会皇后屡次提起你,我觉得最近几日会召你入宫。”向明侯想到宴会北黎帝提起自家女儿眼底的深色,眉头几乎快要拧成了麻花:“以后若是进宫,必须要让莺歌贴身跟着,绝不能独自进宫。” “好,亏得当年脱了国籍。” 叶千宁知道自己的容貌,也知道拥有权势之人的野心,尤其是帝王,当初城门口北黎帝那贪婪的神色,她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若是北黎人,北黎帝可以一道圣旨要她入宫,可现在不行。 无国籍之人不受皇权压制,若想要这些人臣服,只有战争了。 向明侯也庆幸当年脱了国籍,北黎帝以为他必死无疑才会应允,若不然他的身份会将女儿推入深渊。 —— 隔日,清晨。 南湘坐在桌前回想着昨日点点滴滴,脸颊尬的通红。 叶千宁看她矜持不由得笑出声:“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昨日那个飞脚—— 真不是一般姑娘能做出来的。 “我……我昨天是不是撞上你爹了?”南湘脑子里现在还呈现出一张刀疤脸,昏昏沉沉做了一夜的梦噩梦。 叶千宁点头。 南湘红着的小脸白了几分。 “还以为你多大胆呢。” “不是,我昨天做梦,梦里我下地府了,审判我的阎王爷就是你爹。” “……” “他说我作恶多端,还让长着牛头的怪物烧油炸我。” “……” 南湘小脸上还带着惊恐,显然被梦吓到了。 叶千宁安抚:“梦都是假的。” 南湘浑身感觉都不自在:“很真实,我现在都还能感觉到扔我进油锅的感觉……太吓人。” “大清早的什么吓人?” 浑厚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向明侯从门口走了进来。 长阳王妃和三王妃到访 南湘浑身一颤,寒意从脚底板窜到了脑门,汗毛根根竖起。 “爹。” 叶千宁站起身,朝着南湘靠了靠。 向明侯应了声坐下:“你站着做什么?” 叶千宁轻轻拍了拍南湘的肩膀,笑着坐下。 南湘脑袋低成豆芽,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你就是南湘郡主吧。” 向明侯率先开了口。 南湘被点名,脊背一僵,差点哭了,梦里阎王爷审判的她的时候,第一句话也是这么问的,下一句就是数落她的罪行,下油锅了! “昨日醉的不轻,早晨喝点粥养胃。” “额……” 南湘愣住,略带惊愕抬头。 正好触及到向明侯那张黝黑带着刀疤的脸,此时那张脸上没有戾气,很平和。 此时他正一手拿着勺子一手端着碗,盛出一碗粥,他半起身那碗粥就落在她的面前。 “先喝粥,再吃饭菜。” 向明侯沉稳的声音平易近人,他放下之后又盛了一碗给叶千宁:“你也一样。” “知道了。” 向明侯嘴角挂着笑,眼底柔和又宠溺。 南湘看待了,这和梦中的人完全是两个样子啊,似乎…… “怎么?” 似是察觉到南湘的视线,向明侯抬眸。 “没……没事,谢谢向叔叔。” 南湘立马摇头,双手捧着粥闷头就喝了起来,由于喝的太着急,还被呛了几口。不 “慢点。” 叶千宁伸手给拍起她的后背。 南湘缓过来擦着嘴,偷瞄向明侯两眼,越看越觉得那刀疤一点都不吓人。 “真……真好喝。” “好喝,叔叔再给你盛一碗” ……—— 南湘浑身一颤,寒意从脚底板窜到了脑门,汗毛根根竖起。 “爹。” 叶千宁站起身,朝着南湘靠了靠。 向明侯应了声坐下:“你站着做什么?” 叶千宁轻轻拍了拍南湘的肩膀,笑着坐下。 南湘脑袋低成豆芽,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你就是南湘郡主吧。” 向明侯率先开了口。 南湘被点名,脊背一僵,差点哭了,梦里阎王爷审判的她的时候,第一句话也是这么问的,下一句就是数落她的罪行,下油锅了! “昨日醉的不轻,早晨喝点粥养胃。” “额……” 南湘愣住,略带惊愕抬头。 正好触及到向明侯那张黝黑带着刀疤的脸,此时那张脸上没有戾气,很平和。 此时他正一手拿着勺子一手端着碗,盛出一碗粥,他半起身那碗粥就落在她的面前。 “先喝粥,再吃饭菜。” 向明侯沉稳的声音平易近人,他放下之后又盛了一碗给叶千宁:“你也一样。” “知道了。” 向明侯嘴角挂着笑,眼底柔和又宠溺。 南湘看待了,这和梦中的人完全是两个样子啊,似乎…… “怎么?” 似是察觉到南湘的视线,向明侯抬眸。 “没……没事,谢谢向叔叔。” 南湘立马摇头,双手捧着粥闷头就喝了起来,由于喝的太着急,还被呛了几口。不 “慢点。” 叶千宁伸手给拍起她的后背。 南湘缓过来擦着嘴,偷瞄向明侯两眼,越看越觉得那刀疤一点都不吓人。 “真……真好喝。” “好喝,叔叔再给你盛一碗” 南湘浑身一颤,寒意从脚底板窜到了脑门,汗毛根根竖起。 “爹。” 叶千宁站起身,朝着南湘靠了靠。 向明侯应了声坐下:“你站着做什么?” 叶千宁轻轻拍了拍南湘的肩膀,笑着坐下。 南湘脑袋低成豆芽,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你就是南湘郡主吧。” 向明侯率先开了口。 南湘被点名,脊背一僵,差点哭了,梦里阎王爷审判的她的时候,第一句话也是这么问的,下一句就是数落她的罪行,下油锅了! “昨日醉的不轻,早晨喝点粥养胃。” “额……” 南湘愣住,略带惊愕抬头。 正好触及到向明侯那张黝黑带着刀疤的脸,此时那张脸上没有戾气,很平和。 此时他正一手拿着勺子一手端着碗,盛出一碗粥,他半起身那碗粥就落在她的面前。 “先喝粥,再吃饭菜。” 向明侯沉稳的声音平易近人,他放下之后又盛了一碗给叶千宁:“你也一样。” “知道了。” 向明侯嘴角挂着笑,眼底柔和又宠溺。 南湘看待了,这和梦中的人完全是两个样子啊,似乎…… “怎么?” 似是察觉到南湘的视线,向明侯抬眸。 “没……没事,谢谢向叔叔。” 南湘立马摇头,双手捧着粥闷头就喝了起来,由于喝的太着急,还被呛了几口。不 “慢点。” 叶千宁伸手给拍起她的后背。 南湘缓过来擦着嘴,偷瞄向明侯两眼,越看越觉得那刀疤一点都不吓人。 “真……真好喝。” “好喝,叔叔再给你盛一碗” 南湘浑身一颤,寒意从脚底板窜到了脑门,汗毛根根竖起。 “爹。” 叶千宁站起身,朝着南湘靠了靠。 向明侯应了声坐下:“你站着做什么?” 叶千宁轻轻拍了拍南湘的肩膀,笑着坐下。 南湘脑袋低成豆芽,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你就是南湘郡主吧。” 向明侯率先开了口。 南湘被点名,脊背一僵,差点哭了,梦里阎王爷审判的她的时候,第一句话也是这么问的,下一句就是数落她的罪行,下油锅了! “昨日醉的不轻,早晨喝点粥养胃。” “额……” 南湘愣住,略带惊愕抬头。 正好触及到向明侯那张黝黑带着刀疤的脸,此时那张脸上没有戾气,很平和。 此时他正一手拿着勺子一手端着碗,盛出一碗粥,他半起身那碗粥就落在她的面前。 “先喝粥,再吃饭菜。” 向明侯沉稳的声音平易近人,他放下之后又盛了一碗给叶千宁:“你也一样。” “知道了。” 向明侯嘴角挂着笑,眼底柔和又宠溺。 南湘看待了,这和梦中的人完全是两个样子啊,似乎…… “怎么?” 似是察觉到南湘的视线,向明侯抬眸。 “没……没事,谢谢向叔叔。” 南湘立马摇头,双手捧着粥闷头就喝了起来,由于喝的太着急,还被呛了几口。不 “慢点。” 叶千宁伸手给拍起她的后背。 南湘缓过来擦着嘴,偷瞄向明侯两眼,越看越觉得那刀疤一点都不吓人。 “真……真好喝。” “好喝,叔叔再给你盛一碗” 南湘浑身一颤,寒意从脚底板窜到了脑门,汗毛根根竖起。 “爹。” 叶千宁站起身,朝着南湘靠了靠。 向明侯应了声坐下:“你站着做什么?” 叶千宁轻轻拍了拍南湘的肩膀,笑着坐下。 南湘脑袋低成豆芽,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你就是南湘郡主吧。” 向明侯率先开了口。 南湘被点名,脊背一僵,差点哭了,梦里阎王爷审判的她的时候,第一句话也是这么问的,下一句就是数落她的罪行,下油锅了! “昨日醉的不轻,早晨喝点粥养胃。” “额……” 南湘愣住,略带惊愕抬头。 正好触及到向明侯那张黝黑带着刀疤的脸,此时那张脸上没有戾气,很平和。 此时他正一手拿着勺子一手端着碗,盛出一碗粥,他半起身那碗粥就落在她的面前。 “先喝粥,再吃饭菜。” 向明侯沉稳的声音平易近人,他放下之后又盛了一碗给叶千宁:“你也一样。” “知道了。” 向明侯嘴角挂着笑,眼底柔和又宠溺。 南湘看待了,这和梦中的人完全是两个样子啊,似乎…… “怎么?” 似是察觉到南湘的视线,向明侯抬眸。 “没……没事,谢谢向叔叔。” 南湘立马摇头,双手捧着粥闷头就喝了起来,由于喝的太着急,还被呛了几口。不 “慢点。” 叶千宁伸手给拍起她的后背。 南湘缓过来擦着嘴,偷瞄向明侯两眼,越看越觉得那刀疤一点都不吓人。 “真……真好喝。” “好喝,叔叔再给你盛一碗” 南湘浑身一颤,寒意从脚底板窜到了脑门,汗毛根根竖起。 “爹。” 叶千宁站起身,朝着南湘靠了靠。 向明侯应了声坐下:“你站着做什么?” 叶千宁轻轻拍了拍南湘的肩膀,笑着坐下。 南湘脑袋低成豆芽,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你就是南湘郡主吧。” 向明侯率先开了口。 南湘被点名,脊背一僵,差点哭了,梦里阎王爷审判的她的时候,第一句话也是这么问的,下一句就是数落她的罪行,下油锅了! “昨日醉的不轻,早晨喝点粥养胃。” “额……” 南湘愣住,略带惊愕抬头。 正好触及到向明侯那张黝黑带着刀疤的脸,此时那张脸上没有戾气,很平和。 此时他正一手拿着勺子一手端着碗,盛出一碗粥,他半起身那碗粥就落在她的面前。 “先喝粥,再吃饭菜。” 向明侯沉稳的声音平易近人,他放下之后又盛了一碗给叶千宁:“你也一样。” “知道了。” 向明侯嘴角挂着笑,眼底柔和又宠溺。 南湘看待了,这和梦中的人完全是两个样子啊,似乎…… “怎么?” 似是察觉到南湘的视线,向明侯抬眸。 “没……没事,谢谢向叔叔。” 南湘立马摇头 什么欠条是一叠? “三王妃。” 在三王妃迈出门的时候,叶千宁开了口。 走出门的三人听到叫声齐齐回头。 三王妃惊讶一转,旋即端庄一笑:“向小姐。” “三王爷有本书之前落在师父那儿了,王妃且等等,我让人去取来。”叶千宁淡笑道。 三王妃点头:“好。” 南湘闻言立马笑起来要往回走,刚回身却被长阳王妃拉住。 “你凑什么热闹。”长阳王妃数落一声,而后又看向三王妃:“那我先带湘儿会府了。” 三王妃笑着点头。 长阳王妃拉着不情愿的南湘走了。 “娘娘,喝杯茶稍等一会。”叶千宁抬手做了请的姿势。 三王妃再次进了大厅。 叶千宁让莺歌给她倒了一杯茶。 三王妃笑着拿起杯子,却迟迟未喝。 叶千宁捏着杯子淡淡喝茶。 “向小姐。”三王妃似纠结很久才缓缓开口。 叶千宁笑着偏头,静静等待对方的后话。 三王妃被看的似有些紧张,将手中的被子放下来:“向小姐,林慧的事,王爷已经和我说了。” 她说完,看对面的人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心中更紧张了。 “向小姐,对不起,林慧欠下的钱,三王府一定会还给向小姐,还请向小姐给慧儿一条生路。”三王妃说完唇瓣都在抖。 叶千宁神色依旧淡淡:“王妃要我如何?” “慧儿说在百慕寻她签下了一些欠条,向小姐可否将欠条先给我……”三王妃说着视线不经意对上那双眸子心中一惊忙又道:“向小姐别误会,我们不是想赖债,这笔钱我们三王府会给。” “行。” 三王妃没想到对方这么利落,然,下一秒松的一口气又提起来了。 “莺歌,去找个账房先生来。”叶千宁放下杯子吩咐。 “是。” 莺歌应声,走了出去。 叶千宁回头一笑:“娘娘,让人把钱送进来吧。” 三王妃苍白的面容笑僵在脸上,手指紧紧拧着帕子。 “娘娘?” “向小姐,三王府几个铺子的钱财还未拢在一起,你先将慧儿写下的欠条给我,王府会从新给你写个欠条,等王府的钱财聚拢就让人给向小姐送来。” “恩,也行。”叶千宁应下。 三王妃紧张的心松了松:“多谢向小姐。” 她说完从袖中拿出一张事先写好的欠条交给叶千宁。 叶千宁拿过来看了眼,上面没有写数目多少,只是写着林慧百慕寻欠下的所有人欠债由三王府承担,上面还盖着三王爷的私印。 “在娘娘心中是三王爷重要还是林慧重要?”她抬头问。 三王妃愣了下,眼底不解:“向小姐为何一问。” “就是好奇而已。” “向小姐有话不放直接说。”三王妃不傻。 “娘娘,你当真不知道林慧都做了什么又欠了多少钱吗?” “慧儿说很多,不过再多的钱王府也会替她还上。” 叶千宁听她如此说,也琢磨出几分了,轻笑起来。 三王妃性子温和,但此时听到对方的笑声,心中疑惑又不悦:“向小姐,你笑什么?” “三王爷真是爱惨了王妃。” “你这是什么意思?” “娘娘,三王爷爱你,宠溺,不忍你看到一点儿肮脏的事,可你缺要毁了他。” 三王妃闻言心中一震,立马站起来:“向小姐,你胡说什么?” “娘娘,这张欠条是林慧让你写的吧。” 三王妃僵着脸点头。 “罗文去将我房间梳妆台下的盒子取过来。”叶千宁朝着门外道,而后她又看向三王妃:“林慧没有告诉你她在百慕寻做了什么又欠下多少钱吧。” “说了。” 叶千宁有点惊讶了:“王妃当真知道?” “两百五十两,过几个月铺子账房钱财拢在一起,我便让人送来。” 两百五十两不是大数目,只是近来王爷出了点事,父皇下了圣旨要王府凑两千万两银子,所以王府没有什么钱财了。 “两百五十两?” 叶千宁再次没忍住笑了起来。 三王妃一头雾水。 叶千宁将手中的欠条放在桌子上。 三王妃见此眉头紧皱:“向小姐,这欠条……” “娘娘,先别着急,等你看林慧的欠条之后,依旧答应帮林慧偿还欠债,我再收这张欠条。” 三王妃闻言抿抿唇也没多言了。 不一会,罗文就抱着匣子走了进来,行礼之后将匣子放在桌上。 叶千宁打开匣子,里面放着厚厚一叠纸,她取出来放在桌上朝三王妃推过去。 “这就是林慧当时在百慕寻亲自写下的欠条,王妃看看吧。” 三王妃看着厚厚一叠,眉头皱的更深了,什么欠条是一叠? 她狐疑拿起了,低头翻看。 只是一分钟的时间她面色苍白,越看越震惊,捏着欠条的手指抖的越厉害。 叶千宁端着茶杯,吹了一口,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转眼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三王妃总算将厚厚一叠欠条看的清楚,因为太过震惊,太过惊讶,她看的非常仔细,每一行字都反复确认一次。 心神久久不能平复。 震惊又不敢相信,这是她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能做出来的事? 百慕寻雇佣杀人,偷盗,忌于西郾太子,甚至还买了一些不堪的药物? 这些罪名抛开,欠债两千五百万……两? 是林慧没说清,还是她听错了? “这……” 三王妃震惊到无法言语。 “百慕寻当时几千人,人人都看的清楚,音姐姐和北黎的两位官员也在场,三王妃不信可以去他们府上去问问,好像叫什么陈思清,宋奇。”叶千宁淡笑着。 三王妃面色苍白如纸。 “对了,北黎的两位大人去拍卖的钱财两千万两就是被林小姐坑了去。” “两千万两也是……”三王妃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 “皇上的圣旨应该早就送到三王府了吧,王妃竟然不知?”叶千宁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有点震惊了,三王爷可真是…… “我……那日并未在府上,王爷也只是告诉我,回城途中弄丢了皇商的钱财,父皇下旨要王府如数偿还。”三王妃言语急促,红了眼圈。 叶千宁看着她掉了眼泪,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这些天京城那么多风声,王妃就丝毫没注意? 三王妃眼泪不争取的掉落下来,抽噎几声才道:“我平时不怎么出府,府中规矩严禁,很少有人乱传街头之事。” “王爷是太爱王妃了,知道王妃对林慧犹如亲女一般,真相而出怕王妃承受不了。” 王妃闻言捂着心口哭的更厉害了。 “娘娘,这份欠条娘娘还承担吗。”叶千宁问。 三王妃的哭声顿住,抬眸看像叶千宁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欠条瞬间一个机灵,倘若叶千宁没有提醒她,而是收了欠条,三王府恐怕…… 想到此,她也顾不得身份了,站起来朝着叶千宁俯身行礼。 叶千宁先一步扶住她:“王妃使不得。” “向小姐,多谢向小姐。” 凭着林慧在百慕寻做下的事,她的这张欠条若是落在有心人手中,对三王府将会是灭顶之灾,王爷的下场……她都不敢想。 “娘娘,无需道谢。”叶千宁将她扶坐在椅子上:“娘娘,当年我出来京城三王爷对我都加照拂,自不想看着三王府出事,林慧这个人你还是要慎重,切莫被蒙骗了。” 三王妃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我知道,我知道。” “有些人本心为恶,养不熟的,今日能诓你来此,明日为了利益也能将你们全都推出去。” 林慧从来都不是善良之人,她是那种内心扭曲又疯狂的人。 三王妃面色白的厉害,坐下的身子又站起来:“多谢向小姐,今日之恩,我定谨记在心。” 叶千宁点头站起。 三王妃转身出门,脚下都有些虚浮。 手指紧紧握起,心中一片冷意。 “王妃。” 嬷嬷迎了上来。 三王妃走出府门,直到嬷嬷扶住她,她紧绷的身子才有些瘫软。 “王妃,你怎么如此虚弱,是不是向小姐不肯答应欠条……” 三王妃摆手制止嬷嬷的后话:“欠条之事此后不准提起。” “王妃?” 嬷嬷疑惑。 三王妃上车靠在车内,脑海之中一幕一幕闪过林慧的脸,她从回来和她说过的所有事情,以及她诓骗她换回欠条的事。 林慧从五岁就到了她身边,她非常喜欢孩子可惜自己的身子不争气,林慧的到来让她的世界多了不一样。 她是真心将林慧当亲生孩子一样照顾,王爷因为她,对林慧也非常喜欢。 做梦也想不到,她们真心养大的孩子会想要将她们推入地狱。 三王妃和三王爷是两情相悦,成亲后王爷对她极为宠爱,即便得知她不能生育,也并未有过妾室,对此她心中对王爷有愧。 如今她收养的孩子又是这般…… 王爷和林慧那个重要? 在她心中根本无需选,林慧她怎么敢…… 轰隆隆…… 雷声而起,滴滴答答下起了雨。 街道摊贩匆匆收拾摊位回家,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匆匆而行,雨点越来越大。 不多时,小雨变成了倾盆大雨。 叶千宁站在走廊上,看向天空。 天空沉闷闷一片,最近几日不会有好天气了。 八月本就是多雨的季节,南方暂时的缓解的水灾,只要一场暴雨就能击垮,北方还未得到救灾的地方,雪上加霜。 北黎当真是丝毫不在乎了。 “大小姐。” 罗玄回来了。 “向珍珠如何?” “断了王家人一条胳膊便不敢放肆了,宫中太监将向珍珠送来的时候,赏赐了不少东西,并且让隐卫给他们买了城东的一处院子,王家一行已搬了进去。” 北黎帝铁了心要将她们留在京城。 老爹宴会上的一席话对北黎帝似乎没什么震慑。 “大小姐可用让人去盯着?” “不用,只要她们不提向家,随意怎么作,但他们有任何污蔑向家,就不必留了。” 向珍珠无关紧要之人,盯着她,大材小用。 “是,刚刚属下回来的时候,无意发现付丞和御史大人一起进宫了。” 付丞进宫,当官的事十有八九了。 上次他言论虽然还未在百姓之间流传,京城几大人物世家乃至皇上都知道他家挖了几代的黄金,时间算下来,查的应该也有些苗头了。 虽然不彻底,但当地的确有付家挖几代金子的说辞,如此就够了。 “镖局押运的金子延迟了几日,你找一些生面孔暗中盯着点,别让人抢了。” “是。” 罗玄离去。 叶千宁让人拿了一把伞,撑起朝着大门走去。 “千宁要出去?” 顾朔撑着散走上台阶。 “爹,你怎么来了。” “寻陈老有些事。”顾朔来到门前收了伞:“雨下这么大,你还出去作甚?” “待着有些闷,去司音坊找找乐子,听听曲儿,爹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 “司音坊好多美女呢,真的不去?”叶千宁歪头。 顾朔抬手朝着她脑袋轻轻敲了下:“你当你爹是沉迷美色之人?” “那不是很正常?”叶千宁摸摸脑门。 “你爹喜酒不贪色,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叶千宁有点纠结了。 顾爹……美人对他似乎也没多大影响力。 斩爹现在的状态治愈好多了,看到美人不反胃了,身边也没个女子,院中连个丫鬟都没有。 千帆寂,女人站在他面前若是色诱的话,他看一眼都算自己没定力。 向老爹更不用说了,那个女人在他面前美人计,大刀他能给人家劈八块。 啧! 自己家几个老爹怎么说也是风流倜傥的模样,怎么过的如此清心寡欲。 “发什么愣,眼看都中午了,要去早些去,晚上早点回。” “哦……” 叶千宁拿起伞,提着裙摆走下台阶,上了马车。 莺歌也上了马车。 “驾” 罗文拽着缰绳,马蹄踩着水花发出哒哒的翠声。 雨下的很大,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马车畅通无阻。 大约半个时辰马车停在司音坊的后门口。 莺歌下车直接从地墙头跳了进去,而后打开后门。 叶千宁撑着伞下车,入了院子。 楼中丝丝乐声隐约传来,站在楼梯一口,叶千宁细细听了一会,乐声清柔如水,连绵延长,配上雨天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境。 合作作曲 “你是哪家的小姐?” 楼上走下来一位紫衣女子。 叶千宁闻声抬眸,眼前的女子长得美艳,柳叶眉,丹凤眼,红唇诱人,一身紫衣衬的皮肤越加白皙。 女子看到叶千宁神色愣住,凤眸之中隐着惊讶。 天姿国色,神色清冷,冲击性的美,让她心头猛的一跳。 后方脚步传来,冬儿走下楼,看到楼下的女子,现是一愣,而后道:“霓裳姐姐,这就是上次和合作坊主一起的姑娘。” 霓裳猛然回神,眼底的惊艳迟迟不曾消散。 叶千宁对她点头一笑,提着裙摆上楼。 莺鸢劲装黑衣跟在身后,显得格格不入,让人非常忌惮。 霓裳下意识往楼梯靠了靠,看着两人从不旁边走过,她盯着那道背影迟迟没有收回,手指慢悠悠抚摸上自己的脸颊。 她本以为自己的容貌京城无人能及,也被京城众多贵人称之第一人美人。 在这女子的容貌面前,她感觉自己什么都算不上…… “霓裳姐姐,你看安娘子。”冬儿惊道。 霓裳也看到了,平日不苟言笑,甚是严厉的安娘子此时笑盈盈迎上去,点头哈腰的将人往楼上迎接。 “她到底是谁?” 冬儿摇头:“不知道,不过坊主对她及好,而且前几日我还看坊主和二坊主一起下了厨,听小盈是给一姑娘做的。” 霓裳闻言更加不可置信,坊主在她心中的地位很高,琴艺更是她所向往的,所以她才入了司音坊。 两年来都想得到坊主的认可,可坊主对她和对待那些招收的普通女子一样,从未有过任何另眼相待。 一个刚刚莫名而来的小姑娘,两位坊主竟亲自给她下厨做饭? 想到此,她心中有些不服,转身朝着楼上走。 “霓裳姐姐你去哪儿?时间要来不及了?” “你去告诉孙府的人,今日我身体不适,改日再去教习孙小姐。” “霓裳姐姐,你若不去坊主那里不好交代……” 冬儿追了几步,眼见霓裳去意已决,急的在原地蹦跶几下,皱着脸朝着楼下走去。 楼上。 安娘子恭敬的将叶千宁迎上顶楼,亲自给倒上一杯茶。 “少坊主,两位坊主今日被皇后召入了宫中。” “司音坊和宫中来往很密切吗?” 叶千宁没有落座,而是绕到内室,从衣柜里取姨娘早准备好的衣服,换了起来。 大雨天外出饶是撑伞也挡不了多少,下半身的裙子几乎湿透,裙摆雨水溅的有些泥泞。 安娘子老实站在桌前:“以往宫中宴会,或者又贵客需要抚琴做乐,皇宫都会派人来司音坊选人,昨日便有宫中传来的消息,说各国会来使臣参见娄山祭司,宫中要提前准备宴会事宜,琴乐之类的也要提早安排人手,以做不备之需。” 叶千宁也接到了消息,东巶是来谈判的,西郾是以娄山祭司到访,估摸着一月左右就等抵达北黎,南渊只是个凑数的。 生怕三国凑在一起对南渊不利,得到西郾到来立马让人递了国帖。 南渊虽不是当年的落魄小国,但怕人忌惮,南渊的土地和海域是四国之中最大的存在,堪比北黎两个的大小。 几乎最多的是山,若是山上种满果树,南渊能一跃而起。 只可惜当年叶千宁准备的那些种子只够南渊城池内种植,连南渊三分之一的地方都没占据。 南渊在瓜果结下了时候也让人培育了不少苗子,都没生长起来。 就连目前生长的树木都还需要后续的营养,这一点叶千宁还未去做。 也可以说还没来得及去做,南渊就出现了大禹城的情况,他们将顾家推了出去。 哎。 叶千宁微微叹息,人性善恶说不准,南渊果树问题还需再等等。 穿戴好衣服,她走出内室,目光瞥见房间内多了一把琴。 “少坊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安娘子目光又是一亮,暗叹天下几乎没人能和少坊主颦美了。 “好。” “我先退下了。” 安娘子行礼走出门。 叶千宁伸手抚摸放着的古琴,伸手修长的手指拨弄几下,发出声响,是把好琴。 姨娘短短几年将司音坊打造出如此名气,实在不易。 能时常进入皇宫,操办乐,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宫中有独立的乐坊和舞姬,皇宫唯独从司音坊寻人,足以说明司音坊的能力。 想到此,叶千宁走到书桌前坐下,取出宣纸。 司音坊操办宫中琴乐,普通流传的曲子用不了,独一无二才能凸显司音坊的能力。 叶千宁沉吟一会,才缓缓提笔音符落在宣纸上。 小时候写下的那首曲子如今已成为名曲,四国雅意之人时常会拿来弹奏,来京城路经一座城池还听到人弹奏过。 不过弹奏的境界有些差劲。 司音坊是姨娘的心血,她自然为这座楼贡献一些,让司音坊的名气再上升一个高度。 叶千宁不太喜欢柔和的曲子,她更喜欢那种恢弘震荡,铮铮铁骨能激愤人心的曲子,笔下康强有力,写到音节的高点,会不自觉用力几分。 “霓裳姑娘,你不能进。” “安姑姑,我刚刚看到有位姑娘进去了。” “霓裳姑娘,坊主有规定,不允许坊内之人踏入顶楼。”安娘子声音冷了下来。 霓裳站在顶楼台阶上,被安娘子拦着,目光落在门口站着劲装的黑衣护卫的房间上。 她在楼下等了一会都未曾见人上来,心中更加好奇。 “霓裳姑娘,请。”安娘子撵人了。 “安姑姑刚刚那女子是谁?为什么能上顶楼?”霓裳未动。 “是谁不是你能过问的,霓裳姑娘莫要坏了司音坊的规矩。” “安姑姑……” 叶千宁听到外面的吵闹,顿了顿笔,头也未抬:“影歌,把人请进来。” 一分钟左右,房间的门被打开。 霓裳是第一次上顶楼,目光扫视一圈,落在屏风后的身影上,脚步愣怔几分。 “姑娘寻我有事?” 霓裳还未想好如何开口,对方先问出了声。 “刚刚见姑娘上楼,便对姑娘有些好奇。”霓裳声音柔和甚是好听。 “好奇什么?” “坊主从不让人上顶楼,姑娘却畅通无阻,好奇姑娘和坊主之间是何等关系。”霓裳透过屏风隐约看到里面的人影。 似是一直未曾抬眸。 “有没有人告诉过姑娘,好奇害死猫。”叶千宁随意扫了眼,低头落笔又道:“姑娘在京城应该很久了吧,如此莽撞,若是换做其他人,姑娘这般直言,脑袋恐怕要搬家了。” 霓裳美艳的面上白了几分,依旧撞着胆子也有些不服:“我知道此番鲁莽,可入司音坊几年从未见过有人和坊主如此熟络。” 叶千宁这次抬起了头,透过屏风看去:“你很在意?” “恩。” “为什么?” “我想拜坊主为师。” 霓裳没有隐瞒。 “所以你怀疑我是坊主的徒弟?”叶千宁说完低头笔尖又落在宣纸上,听到对方应声,她轻道:“我不是。” 霓裳闻言松了一口气。 很厉害的琴师虽然也教学琴艺,可不是亲传,谁愿意将家底能力都教出去。 她第一次听坊主的琴声就发誓一定要拜她为师,之后入了司音坊,坊主没有收她为徒,她也没有离去。 一直相信总有一日坊主会松口收她为徒,很多琴师一声只收一个徒弟继承。 坊主一日没有收徒,她就还有机会,所以一直以来和坊主很亲近的女子都非常警惕,生怕别人抢了先。 “那姑娘是?” “手中刚巧有一只琴谱,拿来换钱的。” 叶千宁并不想透露她和司音坊的关系,姨娘的身份也不是公开的时候。 “琴谱?” “恩,霓裳姑娘有兴趣看看吗?” “可以吗?” “恩。” 霓裳得到肯定,绕过屏风看到叶千宁,她低垂着脑袋,仅仅是一个侧脸都美的惊。 惊艳的视线又落在她挥动毛笔不断抒写的宣纸上。 心中也的确好奇她所说的曲子。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叶千宁身侧,看向宣纸,那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琴谱,越往下看,神色越惊讶,心情越振奋,激动。 根本不用弹出来,她几乎都能感觉到曲子带来的震撼。 看到她写着位置,紧紧盯着她写出来的每一个音符,等待的心情也是激动震惊的。 对于一个喜欢琴乐的人最折磨的莫过于曲子看到一半没了,她盯着宣纸见那捏着的毛笔半箱未曾落下,霓裳抬头期待又狐疑。 “姑娘怎么不继续了?” 叶千宁盯着曲谱似是思索。 霓裳见此不敢再多言,静静的等待着,她很清楚创作的时候最忌讳便是打扰,心中有些后悔刚刚执意闯进来的举动。 若非她打扰,这首曲子应该不会被打断。 对于面前的小姑娘她从心底里佩服,小小年纪造诣如此高,她自愧不如。 “姑娘觉得下一个音调该如何?”叶千宁突然发问。 霓裳一愣随后便是紧张和自愧:“姑娘上半首曲子已经是旷世之作,霓裳岂敢献丑。” 不是恭维,是事实和真诚之言。 “姑娘谦虚,司音坊的头牌琴师我信得过,而且下面一句的确不如我意。” “姑娘是有下一句的音调?” “有,不过我觉得稍有不妥。”叶千宁抽出一张空白宣纸,下一串音符落下。 霓裳连接上方细细品味,曲子连贯一起也是可以,只是比起前一句的震撼,下一句显得有些低了几分。 其实一般人连贯着听不出来,不动乐声的人也听不出来。 “不是很好,又暂时找不出转换的音节。”叶千宁略微苦恼。 霓裳闻言便知道叶千宁是追求及其完美之人,这首曲子现在可以说是完美,她的不满是精益求精。 琴痴迷之人容不得自己的作品有瑕疵,她是理解的。 口中细细哼着节拍,反反复复,拿起毛笔在一张宣纸上也写着什么,然后划掉,从新又写。 叶千宁整个曲子最苦恼的就是一个转折点,如何填写也不满意。 大约一两个时辰之后,满地的宣纸团子,莺歌抱着新的一叠宣纸送进来。 似又过了很久。 “姑娘,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霓裳将自己血下一串音符递过去。 叶千宁放下笔侧头看去,单奏出来很奇怪,若连着上半首曲子和下半首一起奏,转折点稳稳的能连接上。 霓裳在内心一遍一遍复述着曲子正段,重复很多遍之后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叶千宁,有些紧张。 “可以吗?” 叶千宁又看了几遍只是替换掉了一个音符,而后满意:“很好。” 霓裳在看到她替换音符的位置,低低的哼出几声,眼底瞬间亮了起来:“姑娘的造诣实在高。” “霓裳姑娘也很厉害,这首曲子只有这段困惑我许久,姑娘添加一段转折让曲子更加鲜活。” 叶千宁口中的许久,大约也就一盏茶的时间。 “哪里哪里,姑娘的造诣是霓裳比之不上的。” “霓裳姑娘不必如此,这首曲子能够结尾,也是姑娘的功劳。” 霓裳惶恐:“只是短短一段,霓裳岂敢居功。” “霓裳姑娘是司音坊的人,出了名气司音坊也跟着沾光不是。”叶千宁将完整的曲目推到她面前。 霓裳愣住:“姑娘这是何意?” “这首曲子本就是给司音坊的,其中也有霓裳姑娘手笔,曲子自然归姑娘。” “你……你要把这首曲子给我?” “嗯。” “可是……我……” 霓裳震惊的语无伦次,一首旷世之作的曲子她的确心动,可她知道作曲不易,眼前盛世的之曲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做出来的。 她只是写下了十几个音符,怎么担当得起。 “我刚刚说了,你是司音坊的人,你的名气出来了,司音坊也会跟着名声大噪。” 霓裳定定看着她:“可若是你来弹奏这首曲子,效果会比我更好。” 叶千宁笑了笑似有些无奈:“家里长辈看的严,不许我太过招摇,所以我才来司音坊卖曲子。” 霓裳在京城这么久,也很会识人,叶千宁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中肯定礼数很多,大家闺秀没多少会抛头露面的。 更何况眼前的绝美女子,的确太招摇。 你想看着丞相府满府人都去死吗 “可是……坊主那边……” 霓裳自然心动,心中也隐忧。 这般震撼的旷世之曲,只要是懂曲的人都舍不得,要说服坊主恐怕很难。 “你放心,坊主那边有我。”叶千宁笑道。 霓裳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就算没有姑娘,将琴谱也会交给别人弹奏。” 霓裳闻言立马表决了心意:“好,琴谱我收下了,将来名声大盛,我不会忘记姑娘。” “这首曲子给了姑娘,就是姑娘的,就不必带上了。” 霓裳一愣,想了几分又想到她刚刚说不想招摇,心下也明白几分:“好,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 叶千宁点头。 “坊主,回来了。” 安娘子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槐花刚上楼便看到黑衣的莺歌立在不远处,眼底一喜,快步走过去。 莺歌行礼。 槐花抬手敲门。 霓裳在敲门声响起的那一瞬下意识的有些紧张。 “进来。” 叶千宁绕过屏风。 槐花推门进来:“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 “吃了吗?” “还没。” “我去厨房给你做些。”槐花说着就要转身。 “不用,我还不饿。”叶千宁拉住。 “好吧,昨日宫中宴会……”槐花要说什么不经意瞥见从屏风后走出了的霓裳微微蹙眉:“你怎么在这儿?” 霓裳有些局促和紧张:“坊主。” “是我让她来的。”叶千宁拉着槐花坐下。 槐花有些疑惑。 “坊主,我有一事要和你商量。” 在外人面前,叶千宁没有暴露她们之间的关系。 “你说。” “你从我这里买的曲子,我决定让霓裳姑娘来弹奏。” 槐花蒙了,什么曲子? “就是之后要皇宫宴会要用的曲子,我和霓裳姑娘合力完成,所以我想让她去弹奏。” 霓裳听到合力完成,有点羞愧,心中对叶千宁也很感激。 槐花心中已明白过来,低头似是认真思索,半响才抬头:“完成的曲谱在哪儿?我要先过目,看看能否入的了宫宴。” 霓裳立马将手中的宣纸放在桌子上:“这儿。” 槐花面上不冷不热,捏起宣纸,细细观看,眼底越看越幽深,也一眼便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 和霓裳合力? 她自家楼中的姑娘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 “不错,的确是一首空前绝后的曲子,定能在宴会上大放光彩。” 霓裳一直观察坊主的神色,除了她眼底隐着的惊艳看不出任何异样,不确定她会不会同意将曲子给她,谁料下一刻,那张宣纸就落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眸眼底惊愕。 “既然是你们合力完成,这首曲子如何定夺,就由你们二人决定。”槐花道。 霓裳愣怔片刻,脸上掩盖不住的欣喜。 “不过,莫要忘了这首曲子出自司音坊。”槐花又道。 霓裳闻言郑重点头:“坊主放心,霓裳都明白,也绝对不会辜负姑娘和坊主的用心。” ……—— “可是……坊主那边……” 霓裳自然心动,心中也隐忧。 这般震撼的旷世之曲,只要是懂曲的人都舍不得,要说服坊主恐怕很难。 “你放心,坊主那边有我。”叶千宁笑道。 霓裳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就算没有姑娘,将琴谱也会交给别人弹奏。” 霓裳闻言立马表决了心意:“好,琴谱我收下了,将来名声大盛,我不会忘记姑娘。” “这首曲子给了姑娘,就是姑娘的,就不必带上了。” 霓裳一愣,想了几分又想到她刚刚说不想招摇,心下也明白几分:“好,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 叶千宁点头。 “坊主,回来了。” 安娘子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槐花刚上楼便看到黑衣的莺歌立在不远处,眼底一喜,快步走过去。 莺歌行礼。 槐花抬手敲门。 霓裳在敲门声响起的那一瞬下意识的有些紧张。 “进来。” 叶千宁绕过屏风。 槐花推门进来:“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 “吃了吗?” “还没。” “我去厨房给你做些。”槐花说着就要转身。 “不用,我还不饿。”叶千宁拉住。 “好吧,昨日宫中宴会……”槐花要说什么不经意瞥见从屏风后走出了的霓裳微微蹙眉:“你怎么在这儿?” 霓裳有些局促和紧张:“坊主。” “是我让她来的。”叶千宁拉着槐花坐下。 槐花有些疑惑。 “坊主,我有一事要和你商量。” 在外人面前,叶千宁没有暴露她们之间的关系。 “你说。” “你从我这里买的曲子,我决定让霓裳姑娘来弹奏。” 槐花蒙了,什么曲子? “就是之后要皇宫宴会要用的曲子,我和霓裳姑娘合力完成,所以我想让她去弹奏。” 霓裳听到合力完成,有点羞愧,心中对叶千宁也很感激。 槐花心中已明白过来,低头似是认真思索,半响才抬头:“完成的曲谱在哪儿?我要先过目,看看能否入的了宫宴。” 霓裳立马将手中的宣纸放在桌子上:“这儿。” 槐花面上不冷不热,捏起宣纸,细细观看,眼底越看越幽深,也一眼便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 和霓裳合力? 她自家楼中的姑娘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 “不错,的确是一首空前绝后的曲子,定能在宴会上大放光彩。” 霓裳一直观察坊主的神色,除了她眼底隐着的惊艳看不出任何异样,不确定她会不会同意将曲子给她,谁料下一刻,那张宣纸就落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眸眼底惊愕。 “既然是你们合力完成,这首曲子如何定夺,就由你们二人决定。”槐花道。 霓裳愣怔片刻,脸上掩盖不住的欣喜。 “不过,莫要忘了这首曲子出自司音坊。”槐花又道。 霓裳闻言郑重点头:“坊主放心,霓裳都明白,也绝对不会辜负姑娘和坊主的用心。” “可是……坊主那边……” 霓裳自然心动,心中也隐忧。 这般震撼的旷世之曲,只要是懂曲的人都舍不得,要说服坊主恐怕很难。 “你放心,坊主那边有我。”叶千宁笑道。 霓裳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就算没有姑娘,将琴谱也会交给别人弹奏。” 霓裳闻言立马表决了心意:“好,琴谱我收下了,将来名声大盛,我不会忘记姑娘。” “这首曲子给了姑娘,就是姑娘的,就不必带上了。” 霓裳一愣,想了几分又想到她刚刚说不想招摇,心下也明白几分:“好,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 叶千宁点头。 “坊主,回来了。” 安娘子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槐花刚上楼便看到黑衣的莺歌立在不远处,眼底一喜,快步走过去。 莺歌行礼。 槐花抬手敲门。 霓裳在敲门声响起的那一瞬下意识的有些紧张。 “进来。” 叶千宁绕过屏风。 槐花推门进来:“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 “吃了吗?” “还没。” “我去厨房给你做些。”槐花说着就要转身。 “不用,我还不饿。”叶千宁拉住。 “好吧,昨日宫中宴会……”槐花要说什么不经意瞥见从屏风后走出了的霓裳微微蹙眉:“你怎么在这儿?” 霓裳有些局促和紧张:“坊主。” “是我让她来的。”叶千宁拉着槐花坐下。 槐花有些疑惑。 “坊主,我有一事要和你商量。” 在外人面前,叶千宁没有暴露她们之间的关系。 “你说。” “你从我这里买的曲子,我决定让霓裳姑娘来弹奏。” 槐花蒙了,什么曲子? “就是之后要皇宫宴会要用的曲子,我和霓裳姑娘合力完成,所以我想让她去弹奏。” 霓裳听到合力完成,有点羞愧,心中对叶千宁也很感激。 槐花心中已明白过来,低头似是认真思索,半响才抬头:“完成的曲谱在哪儿?我要先过目,看看能否入的了宫宴。” 霓裳立马将手中的宣纸放在桌子上:“这儿。” 槐花面上不冷不热,捏起宣纸,细细观看,眼底越看越幽深,也一眼便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 和霓裳合力? 她自家楼中的姑娘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 “不错,的确是一首空前绝后的曲子,定能在宴会上大放光彩。” 霓裳一直观察坊主的神色,除了她眼底隐着的惊艳看不出任何异样,不确定她会不会同意将曲子给她,谁料下一刻,那张宣纸就落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眸眼底惊愕。 “既然是你们合力完成,这首曲子如何定夺,就由你们二人决定。”槐花道。 霓裳愣怔片刻,脸上掩盖不住的欣喜。 “不过,莫要忘了这首曲子出自司音坊。”槐花又道。 霓裳闻言郑重点头:“坊主放心,霓裳都明白,也绝对不会辜负姑娘和坊主的用心。” “可是……坊主那边……” 霓裳自然心动,心中也隐忧。 这般震撼的旷世之曲,只要是懂曲的人都舍不得,要说服坊主恐怕很难。 “你放心,坊主那边有我。”叶千宁笑道。 霓裳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就算没有姑娘,将琴谱也会交给别人弹奏。” 霓裳闻言立马表决了心意:“好,琴谱我收下了,将来名声大盛,我不会忘记姑娘。” “这首曲子给了姑娘,就是姑娘的,就不必带上了。” 霓裳一愣,想了几分又想到她刚刚说不想招摇,心下也明白几分:“好,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 叶千宁点头。 “坊主,回来了。” 安娘子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槐花刚上楼便看到黑衣的莺歌立在不远处,眼底一喜,快步走过去。 莺歌行礼。 槐花抬手敲门。 霓裳在敲门声响起的那一瞬下意识的有些紧张。 “进来。” 叶千宁绕过屏风。 槐花推门进来:“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 “吃了吗?” “还没。” “我去厨房给你做些。”槐花说着就要转身。 “不用,我还不饿。”叶千宁拉住。 “好吧,昨日宫中宴会……”槐花要说什么不经意瞥见从屏风后走出了的霓裳微微蹙眉:“你怎么在这儿?” 霓裳有些局促和紧张:“坊主。” “是我让她来的。”叶千宁拉着槐花坐下。 槐花有些疑惑。 “坊主,我有一事要和你商量。” 在外人面前,叶千宁没有暴露她们之间的关系。 “你说。” “你从我这里买的曲子,我决定让霓裳姑娘来弹奏。” 槐花蒙了,什么曲子? “就是之后要皇宫宴会要用的曲子,我和霓裳姑娘合力完成,所以我想让她去弹奏。” 霓裳听到合力完成,有点羞愧,心中对叶千宁也很感激。 槐花心中已明白过来,低头似是认真思索,半响才抬头:“完成的曲谱在哪儿?我要先过目,看看能否入的了宫宴。” 霓裳立马将手中的宣纸放在桌子上:“这儿。” 槐花面上不冷不热,捏起宣纸,细细观看,眼底越看越幽深,也一眼便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 和霓裳合力? 她自家楼中的姑娘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 “不错,的确是一首空前绝后的曲子,定能在宴会上大放光彩。” 霓裳一直观察坊主的神色,除了她眼底隐着的惊艳看不出任何异样,不确定她会不会同意将曲子给她,谁料下一刻,那张宣纸就落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眸眼底惊愕。 “既然是你们合力完成,这首曲子如何定夺,就由你们二人决定。”槐花道。 霓裳愣怔片刻,脸上掩盖不住的欣喜。 “不过,莫要忘了这首曲子出自司音坊。”槐花又道。 霓裳闻言郑重点头:“坊主放心,霓裳都明白,也绝对不会辜负姑娘和坊主的用心。” 她抬眸眼底惊愕。 “既然是你们合力完成,这首曲子如何定夺,就由你们二人决定。”槐花道。 霓裳愣怔片刻,脸上掩盖不住的欣喜。“不过,莫要忘了这首曲子出自司音坊。”槐花又道。 “不过,莫要忘了这首曲子出自司音坊。”槐花又道。“不过,莫要忘了这首曲子出自司音坊。” 霓裳闻言郑重点头:“坊主放心,霓裳都明白,也绝对不会辜负姑娘和坊主的用心。” 你想看着丞相府满府人都去死吗2 高崎慢悠悠的走到箱子旁:“这么多箱子,怎么?咱们丞相府是要被抄了吗?” “……” 高崎伸手去打,被管家拦住。 “少爷,丞相说了不允许任何人打开。” “本少爷也不行?” “少爷,您别为难小的。” 高崎点头:“好。” 管家送了一口气,松开当着他的手,然,他前一秒松开手,后一秒箱子就被打开了。 明晃晃的金定子呈现在高崎的眼中。 高崎一瞬间的怔愣,眸子眯起:“这么多金子?看来丞相府当真是要被抄了。” “少爷不能乱说。” “这些箱子装的都是金子?” 管家皱着老脸微微点头。 高崎拿了一定子,在手中掂量着,目光扫过一个一个大箱子,眼底冷意而起。 管家看的那个紧张,生怕少了。 心中刚这样想着,他就看到自家少爷开始往怀里揣了…… “少爷,不能拿。” 管家慌了。 “这么多金子,本少爷拿点花怎么了?”高崎手上没停,转眼怀中踹的鼓囊囊的。 “少爷真的不能拿,这些金子都是……” “逆子,你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传来。 高丞相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差点晕过去。 高崎淡淡瞥了眼,丝毫不在意,继续往袖中塞着金块:“最近吃酒刚好没钱了,咱家这么金子现在我先继承一些。” “……” “逆子,混账……” 高丞相怒骂小跑冲过去,撕扯住他的袖子:“将金子放下。” 高崎往袖子上撇了眼,嘴角勾着吊儿郎当的笑:“爹,你不会这么扣吧。” “这些金子都将是充入国库的,少一块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充入国库?” 高崎转眸冷冷看向摆放齐全的箱子:“抄了多少人家的家当才凑齐的?” “你胡言乱语什么。” “难道不是?” 高丞相气的发抖:“这些都是付丞捐赠给国库的。” “那个奢靡无度,挥金如土的付丞?” 高丞相重重哼了声:“还不将银子拿出来。” 高崎思索片刻非但没放下,反而淡定的又装了两块,气的高丞相一阵眩晕。 “付丞为什么会捐给国库金子?” “他想当官。” “哦?买了个什么官?” “皇上刚刚下只能赐封他为永安侯。”高丞相将‘永安侯’三个字咬的极重。 “永安侯?噗哈哈哈哈哈。” 高崎呆滞片刻笑的肆意。 高丞相怒瞪。 “给金子就能换侯爵,真少见,如此大家还走什么官场啊,赚钱就行了,爬的位置高。”高崎乐不可支。 “你给我闭嘴。” “哎呀,真好笑,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真不假。”高崎说完转身就要走。 高丞相眼疾手快扯住:“你去哪儿?” “去赚钱啊,说不定我也能买个爵爷当当。” “把金子放下。” 高崎啧了声,退后两步,不情愿的将袖中的金子一股脑的抖了出来:“真抠。” 高丞相见此这才松开:“滚吧。” 高崎也不在意,耸耸肩又出了丞相府。 “来人,准备车马,将金子送往皇宫。” “是。” 高丞相抬手将凌乱的金块摆放好,可怎么摆结果都少了四块…… “哎呀,老爷,刚刚少爷怀中揣的也有。”管家一拍脑门才响起来。 ……—— 高崎慢悠悠的走到箱子旁:“这么多箱子,怎么?咱们丞相府是要被抄了吗?” “……” 高崎伸手去打,被管家拦住。 “少爷,丞相说了不允许任何人打开。” “本少爷也不行?” “少爷,您别为难小的。” 高崎点头:“好。” 管家送了一口气,松开当着他的手,然,他前一秒松开手,后一秒箱子就被打开了。 明晃晃的金定子呈现在高崎的眼中。 高崎一瞬间的怔愣,眸子眯起:“这么多金子?看来丞相府当真是要被抄了。” “少爷不能乱说。” “这些箱子装的都是金子?” 管家皱着老脸微微点头。 高崎拿了一定子,在手中掂量着,目光扫过一个一个大箱子,眼底冷意而起。 管家看的那个紧张,生怕少了。 心中刚这样想着,他就看到自家少爷开始往怀里揣了…… “少爷,不能拿。” 管家慌了。 “这么多金子,本少爷拿点花怎么了?”高崎手上没停,转眼怀中踹的鼓囊囊的。 “少爷真的不能拿,这些金子都是……” “逆子,你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传来。 高丞相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差点晕过去。 高崎淡淡瞥了眼,丝毫不在意,继续往袖中塞着金块:“最近吃酒刚好没钱了,咱家这么金子现在我先继承一些。” “……” “逆子,混账……” 高丞相怒骂小跑冲过去,撕扯住他的袖子:“将金子放下。” 高崎往袖子上撇了眼,嘴角勾着吊儿郎当的笑:“爹,你不会这么扣吧。” “这些金子都将是充入国库的,少一块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充入国库?” 高崎转眸冷冷看向摆放齐全的箱子:“抄了多少人家的家当才凑齐的?” “你胡言乱语什么。” “难道不是?” 高丞相气的发抖:“这些都是付丞捐赠给国库的。” “那个奢靡无度,挥金如土的付丞?” 高丞相重重哼了声:“还不将银子拿出来。” 高崎思索片刻非但没放下,反而淡定的又装了两块,气的高丞相一阵眩晕。 “付丞为什么会捐给国库金子?” “他想当官。” “哦?买了个什么官?” “皇上刚刚下只能赐封他为永安侯。”高丞相将‘永安侯’三个字咬的极重。 “永安侯?噗哈哈哈哈哈。” 高崎呆滞片刻笑的肆意。 高丞相怒瞪。 “给金子就能换侯爵,真少见,如此大家还走什么官场啊,赚钱就行了,爬的位置高。”高崎乐不可支。 “你给我闭嘴。” “哎呀,真好笑,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真不假。”高崎说完转身就要走。 高丞相眼疾手快扯住:“你去哪儿?” “去赚钱啊,说不定我也能买个爵爷当当。” “把金子放下。” 高崎啧了声,退后两步,不情愿的将袖中的金子一股脑的抖了出来:“真抠。” 高丞相见此这才松开:“滚吧。” 高崎也不在意,耸耸肩又出了丞相府。 高崎慢悠悠的走到箱子旁:“这么多箱子,怎么?咱们丞相府是要被抄了吗?” “……” 高崎伸手去打,被管家拦住。 “少爷,丞相说了不允许任何人打开。” “本少爷也不行?” “少爷,您别为难小的。” 高崎点头:“好。” 管家送了一口气,松开当着他的手,然,他前一秒松开手,后一秒箱子就被打开了。 明晃晃的金定子呈现在高崎的眼中。 高崎一瞬间的怔愣,眸子眯起:“这么多金子?看来丞相府当真是要被抄了。” “少爷不能乱说。” “这些箱子装的都是金子?” 管家皱着老脸微微点头。 高崎拿了一定子,在手中掂量着,目光扫过一个一个大箱子,眼底冷意而起。 管家看的那个紧张,生怕少了。 心中刚这样想着,他就看到自家少爷开始往怀里揣了…… “少爷,不能拿。” 管家慌了。 “这么多金子,本少爷拿点花怎么了?”高崎手上没停,转眼怀中踹的鼓囊囊的。 “少爷真的不能拿,这些金子都是……” “逆子,你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传来。 高丞相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差点晕过去。 高崎淡淡瞥了眼,丝毫不在意,继续往袖中塞着金块:“最近吃酒刚好没钱了,咱家这么金子现在我先继承一些。” “……” “逆子,混账……” 高丞相怒骂小跑冲过去,撕扯住他的袖子:“将金子放下。” 高崎往袖子上撇了眼,嘴角勾着吊儿郎当的笑:“爹,你不会这么扣吧。” “这些金子都将是充入国库的,少一块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充入国库?” 高崎转眸冷冷看向摆放齐全的箱子:“抄了多少人家的家当才凑齐的?” “你胡言乱语什么。” “难道不是?” 高丞相气的发抖:“这些都是付丞捐赠给国库的。” “那个奢靡无度,挥金如土的付丞?” 高丞相重重哼了声:“还不将银子拿出来。” 高崎思索片刻非但没放下,反而淡定的又装了两块,气的高丞相一阵眩晕。 “付丞为什么会捐给国库金子?” “他想当官。” “哦?买了个什么官?” “皇上刚刚下只能赐封他为永安侯。”高丞相将‘永安侯’三个字咬的极重。 “永安侯?噗哈哈哈哈哈。” 高崎呆滞片刻笑的肆意。 高丞相怒瞪。 “给金子就能换侯爵,真少见,如此大家还走什么官场啊,赚钱就行了,爬的位置高。”高崎乐不可支。 “你给我闭嘴。” “哎呀,真好笑,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真不假。”高崎说完转身就要走。 高丞相眼疾手快扯住:“你去哪儿?” “去赚钱啊,说不定我也能买个爵爷当当。” “把金子放下。” 高崎啧了声,退后两步,不情愿的将袖中的金子一股脑的抖了出来:“真抠。” 高丞相见此这才松开:“滚吧。” 高崎也不在意,耸耸肩又出了丞相府。 高崎慢悠悠的走到箱子旁:“这么多箱子,怎么?咱们丞相府是要被抄了吗?” “……” 高崎伸手去打,被管家拦住。 “少爷,丞相说了不允许任何人打开。” “本少爷也不行?” “少爷,您别为难小的。” 高崎点头:“好。” 管家送了一口气,松开当着他的手,然,他前一秒松开手,后一秒箱子就被打开了。 明晃晃的金定子呈现在高崎的眼中。 高崎一瞬间的怔愣,眸子眯起:“这么多金子?看来丞相府当真是要被抄了。” “少爷不能乱说。” “这些箱子装的都是金子?” 管家皱着老脸微微点头。 高崎拿了一定子,在手中掂量着,目光扫过一个一个大箱子,眼底冷意而起。 管家看的那个紧张,生怕少了。 心中刚这样想着,他就看到自家少爷开始往怀里揣了…… “少爷,不能拿。” 管家慌了。 “这么多金子,本少爷拿点花怎么了?”高崎手上没停,转眼怀中踹的鼓囊囊的。 “少爷真的不能拿,这些金子都是……” “逆子,你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传来。 高丞相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差点晕过去。 高崎淡淡瞥了眼,丝毫不在意,继续往袖中塞着金块:“最近吃酒刚好没钱了,咱家这么金子现在我先继承一些。” “……” “逆子,混账……” 高丞相怒骂小跑冲过去,撕扯住他的袖子:“将金子放下。” 高崎往袖子上撇了眼,嘴角勾着吊儿郎当的笑:“爹,你不会这么扣吧。” “这些金子都将是充入国库的,少一块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充入国库?” 高崎转眸冷冷看向摆放齐全的箱子:“抄了多少人家的家当才凑齐的?” “你胡言乱语什么。” “难道不是?” 高丞相气的发抖:“这些都是付丞捐赠给国库的。” “那个奢靡无度,挥金如土的付丞?” 高丞相重重哼了声:“还不将银子拿出来。” 高崎思索片刻非但没放下,反而淡定的又装了两块,气的高丞相一阵眩晕。 “付丞为什么会捐给国库金子?” “他想当官。” “哦?买了个什么官?” “皇上刚刚下只能赐封他为永安侯。”高丞相将‘永安侯’三个字咬的极重。 “永安侯?噗哈哈哈哈哈。” 高崎呆滞片刻笑的肆意。 高丞相怒瞪。 “给金子就能换侯爵,真少见,如此大家还走什么官场啊,赚钱就行了,爬的位置高。”高崎乐不可支。 “你给我闭嘴。” “哎呀,真好笑,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真不假。”高崎说完转身就要走。 高丞相眼疾手快扯住:“你去哪儿?” “去赚钱啊,说不定我也能买个爵爷当当。” “把金子放下。” 高崎啧了声,退后两步,不情愿的将袖中的金子一股脑的抖了出来:“真抠。” 纷纷上门庆贺 “墩墩。”叶千宁摸了摸它的脑袋,决定让墩墩认认人。 墩墩抬起头,还顶顶她的手。 “这是斩奶奶。”叶千宁拍了拍它的脑袋,指着斩夫人。 墩墩看了看叶千宁,又看了看斩夫人,眼珠子来回转悠两下,朝着斩夫人走去。 斩夫人下意识的伸出手,墩墩在她手上蹭了蹭,斩夫人的心顿时萌化了。 “小家伙真可爱,竟能听得懂你的话。” “它通人性,能听得懂人类说话。”叶千宁招呼墩墩,指着戴氏:“这是顾奶奶。” 墩墩这次没观察什么,一跳到戴氏身边。 戴氏伸出手,小家伙亲昵的蹭着,它的毛发柔软,极为舒服。 “真神奇。” 戴氏惊喜。 “奶奶,你们身上有没有带荷包一样的东西。”叶千宁问。 戴氏和斩夫人对视一样,齐齐摇头。 “我们都多大年纪了,早就过了带荷包的年纪了。”斩夫人轻笑。 叶千宁面上闪过尴尬:“那贴身的物件呢,能放东西的。” 斩夫人想了想从脖子上取出一个吊坠:“这是当年你大故姑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一代就几十年了。” 叶千宁拿过来看了看,吊坠形似一个小瓶子,很小很小,不过足够。 她抬手从墩墩身上扯下几根毛发,放了进去。 “千宁,你这是?” 斩夫人疑惑。 “墩墩对自己味道很敏感,有了几根毛发,它便将你们当着自己的人了。”叶千宁说的有些隐晦。 斩夫人闻言点头。 “奶奶,你的呢?” 戴氏从腰间取出护身符:“你看这个可行?” “可以。” 叶千宁将墩墩的毛发塞进去。 戴氏又挂在腰间。 有了墩墩的毛发,墩墩对两人更加亲切了。 “大小姐。”罗文站在门口行礼。 叶千宁点头站起身:“奶奶,我出去一下。” “去吧。” 戴氏笑道。 叶千宁走到走廊转交才停下来。 “付丞的信件。”罗文将信件递过去。 叶千宁打开信封,眼底微微冷,看完冷哼一声,北黎帝见钱眼开到了这种地步,两千万两黄金就能换一个侯爵。 属实是超过她的预料了。 “你去司音坊,把姨娘收集起来的京城所有官员名单给付丞送去一份,务必要让他迅速收拢人心。” “是。” 叶千宁不知为何有些同情桑祈了。 摊上这么一个昏庸无道的父皇,他应该感觉挺无力的,倘若他想要天下百姓安居,不得不走上那条道路。 不知他是甘愿沉浮还是甘愿去做。 北黎帝身世的证据还未有太多消息,如何处理暂时还未想好。 赫连王爷和长阳王爷在京城算是和皇上平辈的之人,还要看看他们对北黎目前现状如何看。 叶千宁回了房间。 桌子上墩墩已经和斩夫人和戴氏很熟悉了,跳来跳去像是再两边讨好,惹的两位夫人笑意不止。 “夫人,这小东西好可爱啊。”丫鬟在一旁看心痒痒,说着便要抬手去摸。 “嗤嗤。” 墩墩警戒站起来龇牙嗤叫。 丫鬟吓的收回手,脸色铁青。 叶千宁坐下,墩墩立马变了一副德行,跳到她面前。 “别看墩墩可爱,它及其认生,凶起来两只老虎都能咬死。”叶千宁撇了眼一旁的丫鬟。 丫鬟闻言浑身颤抖,再不敢去摸。 “它真的那么厉害?”戴氏很惊讶。 “对上它的动物还没有活下来的。”叶千宁不清楚墩墩的具体战斗,因为它从来没败过。 就算在海中被鲨鱼围攻,它都能轻而易举杀死。 斩夫人闻言对墩墩也甚是感兴趣。 墩墩听到叶千宁的夸赞都忘记社恐了,在坐在上高兴的乱跳,迎接斩夫人的目光跑过去讨好一定蹭着她。 斩夫人摸着毛茸茸心中甚是喜欢:“宁宁它是什么动物,这般通灵性。” “白猿。” “白猿?” 斩夫人和戴氏都对这个新奇的名字很好奇。 “它生活在深山之中,所以很少有人见过,总之就和猴子差不多。” “它可比猴子长得漂亮多了,像个猫儿。” “小东西稀有,可别让它走丢了,若是被哪家的护卫抓了去,就难要回来了。” “顾夫人说的对。”斩夫人点头:“小东西可要教好了,别让它乱跑。” “墩墩胆小,不会私自外出。” 小东西怕是推着它出去,它都不走,社恐也有好处,丢不了! 中午叶千宁留在顾家老宅吃了饭,才和斩夫人一起出了府。 坐在马车上,叶千宁几次见斩夫人都一直带着之前她送的那对红翡吊坠耳环,想了想她掀开帘子:“去城中顾家珠宝铺。” “是。” 斩夫人疑问:“你要买首饰?” “随便挑几件,日后结交官家小姐用得上。” 斩夫人点头:“你入京城一直在没露面,昨日我入宫你姑姑还说皇后近几日要举办一场赏花宴,估摸着是冲你来的。” “就算皇后不宴请,我也会要入宫拜见姑姑的,听音姐姐说,念宁很可爱,我也想见见。”叶千宁多多少少斩炽和桑音哪儿知道斩贵妃的情况。 当时为了她,斩贵妃险些失了这个孩子,念宁,只是一个名字她就知道有多重。 提起桑兰玉,斩夫人眼底越发柔和:“念宁自小就温和懂事,惹人喜爱,你见了也一定会喜欢的。” “奶奶,念宁平时都喜好什么?” “她喜欢吃,喜欢舞枪弄棒,好像还喜欢毒,有空去斩家就闹着她外公教她研制丹药……”斩夫人越说,面上越复杂了,到了后面自己都顿了:“好像也不怎么温和了……” 她之前都没细数,一说起来好像不对味了。 谁家小孩成天不是刀剑就是毒? 看起来温和,小孩玩的东西似乎一点不温和。 “噗” 叶千宁嗤笑出声。 “这孩子似乎最近两年的确对毒很痴迷了,小小年纪万一哪天分不清了再给自己毒到就麻烦了,明日我得给你姑姑提一提,就是要学也应该大点。” “奶奶小孩子学毒没什么不好,现在人心险恶,将来遇事她也能自保。” “哎,现在世道也是,女子难行。” 皇家的女子更难行。 “奶奶你别操心这么多,念宁没多学一些对她都有帮助,自小学习基础稳固。”叶千宁想到送小姑娘什么了。 斩夫人点头,她出身书香世家,内心虽懂,看着孩子们舞刀弄枪,时常折腾的浑身是伤,于心不忍。 不多时马车停在顾家珠宝铺。 叶千宁率先下车,转身去扶斩夫人。 顾家珠宝铺门前停着三三两两的马车,似乎都是官家的。 叶千宁挽着斩夫人下车便引来不少人瞩目观看,目光停留在叶千宁的身上,目光痴痴,直到人家走进铺子还迟迟未收回心神。 偌大的铺子很热闹,不少夫人小姐挑选着首饰。 小厮见有人进门,抬头想要迎上来,脚步猛的一顿,呼吸都提了起来。 铺子内也有人注意到了门口,引起不小的议论和探究。 京城认识斩夫人很多,呆愣的妇人目光在叶千宁身上扫视一圈,朝着斩夫人走去。 “斩夫人,也来买首饰啊。”妇人笑着走过去。 “齐夫人,好巧。”斩夫人点头笑道。 齐夫人说着又看向叶千宁:“多日不见斩家什么时候出了一位如此娇俏的小姐。” “这是我干孙女,前几日刚到京城。”斩夫人笑着又给叶千宁介绍:“这位是齐家夫人。” “齐夫人好。” 大理寺齐运政的夫人素氏。 “好好,这姑娘不禁长得好,声音也甜,斩夫人真是好福气。”齐夫人略带羡慕。 “齐夫人客气了,齐小姐温文尔雅,落落大方,齐夫人也有福气。”斩夫人目光越过她落在后方正走过来的姑娘身上。 齐韵走到欺负人身侧朝着斩夫人俯身:“斩夫人。” “齐小姐听说是娄山月考第一,真是才华出众。”斩夫人夸赞。 “侥幸而已。” “小姑娘太谦虚了。” 齐韵笑了笑看向叶千宁笑着点头。 叶千宁回之一笑,并未停留,便开始打量摆放珠宝的地方,不得不说顾家珠宝铺子摆放首饰都是上等,比起皇商经营的铺子多谢很多花样。 “姑娘是要看珠宝吗,不如我带姑娘去选一选。”齐韵笑道。 叶千宁收回视线,并未拒绝:“好啊。” 斩夫人拍拍她的手:“去吧。” 叶千宁点头和齐韵一起走向柜台。 “呵呵,斩夫人来咱们坐下休息会,让她们小姑娘自己挑去。”齐夫人拉着斩夫人坐在休息区。 斩夫人淡笑落座。 珠宝的众人也反应过来,愣怔的看着叶千宁,有羡慕,有嫉妒。 京城本就是一个攀比的地方,权势攀比,财力攀比,才华攀比,容貌攀……早已习惯如常。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没有攀比的资本,什么才华,样貌,只要冒出头,死的比谁都快。 叶千宁这样容貌,就算是一身素衣站在那里都能让周围的色彩黯淡无光,谁甘愿做陪衬呢。 好几个身着华贵的姑娘目光看向叶千宁有些怨毒。 “姑娘姓什么?”齐韵问。 “叶。” “叶姑娘,你要选什么首饰,我可以帮你长长眼。” “暂时还没想好。” 叶千宁目光扫过红木盒子里的收拾,耳环,手串,簪子,步摇,璎珞应有俱全,看成色都不错。 “掌柜的,将这只镯子取出来看看。” 掌柜愣怔的模样瞬间清醒,连忙去取:“姑娘这镯子是上好的翡翠打磨而成,您看看。” 叶千宁捏着镯子细细观看,的确不错。 “叶姑娘,皮肤白皙带上这镯子肯定好看。”齐韵道。 “掌柜的,这镯子多少钱。” “三十两。” 叶千宁摩挲着镯子,三十两的价格不算贵,不是上等玉,进价应该会在十五两左右,珠宝一类的价格最虚。 大部分都是卖一个转几倍,顾家经营薄利多销,算上缴纳的税款也赚不了多少钱。 难怪能在京城维持多年。 “吆,这镯子不错。” 旁边三四位身着贵气的小姐走了过来。 其中一名胖点的女子,伸手将叶千宁手中的镯子抢了过去,微微举起细细观看:“不错,这镯子本小姐要了。” 齐韵微微皱眉:“关小姐,凡是都有个先来后到。” “先来也是我先来。”关孟颜将镯子递给掌柜:“掌柜的抱起来。” “这……” 掌柜看像叶千宁。 “这镯子我并不喜欢。”叶千宁笑道。 掌柜的闻言松了口气,伸手取过镯子装起来。 叶千宁又取出一对耳环,左看又看:“掌柜的这耳环多少钱。” “这对珍珠耳环色泽圆润饱满,二十五两银子。” 叶千宁微微点头。 “这对耳环我也要了,掌柜的包起来。”关孟颜率先开口。 叶千宁流露出不满。 关孟颜见此更是抬起下巴,摆明了有钱。 “关小姐……” 叶千宁制止齐韵,将耳环递给关孟颜。 关孟颜像个高傲的孔雀,满意的接过来,挑衅的挑挑眉。 斩夫人坐在休息位置上,将不远处的情况收入眼底,微微蹙眉,预要起身,却被齐夫人拉住。 “她们一些小姑娘抢东西很正常,动不了手,咱们掺和进去就显得大题小做了。” 斩夫人怎会不知道。 孩子之间闹腾出了事很好解决,长辈出了手,牵扯的就是两府。 “斩夫人别急,咱们都在这里也出不了什么事。” 斩夫人又坐下,略带同情的看了眼关孟颜,这孩子……哎,自作自受吧。 齐夫人将她的担忧看在眼中:“斩夫人还真是心疼干女儿。” 斩夫人只是笑笑。 “叶姑娘,咱们去旁边挑选,有些朱钗也不错。”齐韵拉着越过关孟颜。 关孟颜得意。 她身后几名小跟班更是凑近了说了一些恭维的话语,让她觉得飘飘然了。 叶千宁又在木盒内挑选,两只朱钗落入她的眼中,朱钗打造精致,上面花纹独特,应该价值不菲。 “这朱钗很好看,刚刚我和我娘看的也是这只,价格好像有点贵,要一百两。”齐韵柔声开口,到没有买不起的窘迫。 叶千宁拿起:“掌柜的……” 纷纷上门庆贺2 “掌柜的这只朱钗本小姐也要了。” 关孟颜带人又走了过来。 掌柜的走过来,看了看到:“小姐,这朱钗一百两。” “一百两就一百两,本小姐要了。” “掌柜一百五十两我要了。”叶千宁没有让。 关孟颜一愣,阴森森的看向她。 叶千宁耸肩。 “两百两。”关孟颜当即就从袖中取出银票甩给掌柜。 “三百两。” “你……四百两。” “五百两。” 关孟颜咬牙,她身后的小姐妹也开始拽她。 “五百两,你有这么钱吗,装什么。”关孟颜知道斩家,斩家不富裕,斩贵妃不受宠,值钱还见过斩家变卖东西。 一个干亲怎么可能拿得出五百两。 叶千宁很淡定:“你管我拿不拿得出,这位小姐若不要就靠边站。” 关孟颜还没被如此羞辱过:“六百两。” “七百两。” 关孟颜咬着银牙的,对上叶千宁挑衅的眼神,上头了:“八百两。” “九百两。” 关孟颜气的够呛。 齐韵也微微拉了拉叶千宁,九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了。 “没事,虽家里不怎么富裕,但九百两还是拿得出来的。”叶千宁笑道。 “……” 不富裕,九百两…… 那富裕的得啥样。 “一千两。” 关孟颜面部的肥肉都有些颤,还是装出得意又挑衅的样子。 叶千宁微微垂眸默不作声了。 关孟颜见此又得意起来了:“怎么,不加了吗?” “不了,关小姐实力雄厚,我自愧不如。” 恩,自愧不如! 关孟颜笑了。 “掌柜的,还冷着作甚,还不给这位小姐将朱钗抱起来。”叶千宁催促。 掌柜的回神当即就将朱钗打包好,装在盒子里送过去:“小姐,一千两。” 关孟颜得意过后便尴尬起来,她今日出门似乎就带了三百两。 “怎么,小姐刚刚喊价生猛,难道没有钱付?”叶千宁夸张的一脸惊讶。 “谁……谁说我没钱付。”关孟颜说着回身看向跟着自己的小姐妹:“今日外出没带这么多钱,你们将银票拿出来,明日我再还给你们。” 一群小姐们你看你我,我看你,都有些为难。 “看什么,拿出来啊,还能少得了你们的钱了。”关孟颜说着便上手去掏。 “关小姐,这两百两是我娘交代要给祖母买寿辰礼的,你……你等会可要还给我啊。” “关小姐,我也是娘亲交代买贺礼的……” “……” “知道了,知道了。” 四名官家小姐正正好好凑够了一千两。 关孟颜捏着银票还炫耀的在叶千宁面前抖了抖,而后交到掌柜手上。 叶千宁不以为意,目光又在各种珠宝盒内流连。 齐夫人在一旁看了直摇头:“关家小姐真是蠢,一千两买一只朱钗,回去关夫人指不定要被气死了。” 斩夫人知道自家孙女,才一千两,算是很仁慈了。 “斩夫人,你这干孙女也厉害,竟敢和关家小姐杠,九百两的价钱啊,若是关家小姐没继续叫价格,九百两岂不是要斩家出了。”齐夫人有些言外之意。 斩夫人笑道:“九百两而已不算什么。” “九百两还不多?斩家可真慷慨。”齐夫人有些惊讶。 “齐夫人别误会,斩家这几年不景气,我这干孙女花的是自己钱。” 齐夫人怀疑的朝叶千宁看了眼:“九百两眼睛都不眨一下。” 斩夫人只是挂着笑,并未接话。 九百两算什么,想到前几日她让人给斩家送的金存票,足足四五千万两……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关孟颜买完之后也并未走,一脸得意胜利者的姿态。 “关小姐,大家都是来买首饰的,何必如此呢。”齐韵当起了和事老。 关孟颜撇她:“是啊,都是来买首饰的,自然是谁钱多,谁买得到了,自己没钱怪谁?” 齐韵被堵,也不好多言,只能拉着叶千宁再去看别的。 叶千宁没动,看向掌柜:“掌柜的,你们有没有什么压箱底的首饰。” “有,不过价钱上可……”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叶千宁就从袖中掏出一叠金存票,掌柜的眼睛都看直了。 “好好,我这就去取来。” 掌柜风风火火走向后方。 齐韵看到金存票惊的瞪大眼睛,金存票都是一万两一张的面值,她随手掏出的一叠看起来有十几张…… 关孟颜也看的清楚,刚刚的得意变成了惊悚。 她后面的几个小姐妹,完全被惊呆了。 家境都不错,可是金存票一万两面值的她们还都没见过。 “你……” 关孟颜整个人都傻了,十几万两的金存票,她竟然有十万两的金存票。 刚刚她所做的一切在这一叠金存票面前,无疑是狠狠的被抽了几个巴掌,火辣辣的。 叶千宁转头瞥见她不知道是恼怒还是羞愧的脸,微微一笑。 看,在超能力面前,她根本不用说一句话,都能让她们惊悚。 掌柜的从后方出来手中多了两个漂亮的木匣子:“小姐,这一套首饰是前两日刚运到京城的,你看看。” 第一个盒子打开,是一套首饰,有手镯,耳环和两只头钗。 盒子打开的那一瞬,旁边的几人都看了过去,眼底满是惊艳。 “天啊,真漂亮。”齐韵惊叹。 叶千宁拿起那对耳环,上等的钻石耳环,设计精美,是个好东西。 手镯花纹奇特,上面镶了一圈钻石,若是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甚是好看,头钗流苏吊坠,晶莹的钻石极为惹眼。 “哎吆,真好看。”齐夫人也凑了过来。 斩夫人对珠宝首饰不感兴趣,不过眼前这套首饰也的确好看,她孙女带上肯定好看。 关孟颜一双眼睛盯着那套首饰移不开眼。 “掌柜的,多少钱。” 问价是关孟颜。 “两千两。” “好,好,我要了。”关孟颜生怕别人抢了一样立马开口。 “这……小姐,我们店都是现钱。” 掌柜的不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但就刚刚这位小姐一千两几个人凑样子,两千两恐怕拿不出来。 “我这就让人回去取……” “掌柜的包起来。” 叶千宁抽出一张金存票递过去。 掌柜的喜笑颜开:“好。” 关孟颜顿了顿,恼怒起来:“这是我先看上的。” “谁先付钱就是谁的。”叶千宁学着她刚刚的语气。 “你……你……” 关孟颜气的够呛。 齐夫人在叶千宁开口的就跟震惊,再看到那厚厚一叠金存票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都是一万两一张的…… 老天爷啊,这姑娘到底有多钱啊。 “千宁。” 顾池巡店回来,入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柜台前的叶千宁,面上一喜匆匆上前。 叶千宁回头看到顾池眉眼染上笑意:“二叔。” 齐夫人,关孟颜都认得顾池,听到一声二叔,心中都挺惊讶的。 顾池走上前先是给斩夫人行礼,而后才走到叶千宁身边:“你来怎么也说一声。” “刚刚和奶奶从老宅出来,临时起意过来看看。” “你看看可有什么入眼的。”顾池说完才注意都摆在柜台上的首饰盒子:“你看上的是这套?” “恩。”叶千宁点头。 “掌柜包起来。”顾池吩咐。 掌柜目光在叶千宁和顾池身上看了几眼,将手中的金存票递回过去。 顾池看到掌柜朝着叶千宁递钱,当下便知道如何:“彭掌柜,这是我侄女,今后来店里任何东西都不必收钱。” “是是是。” 掌柜连连点头,直接将金存票放在那一叠上面,转身就去包首饰。 “二叔,怎么能让你破费,我有钱。”叶千宁旁边的金存票推了推。 顾池却笑道:“上次见你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这套首饰就当是二叔的心意。” “这太贵重了,千宁不能收。” “你叫我一声二叔,咱们就是自家人,自家人那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喜欢就行。” 顾池面上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齐夫人不知道怎么就很嫉妒,一声二叔几千两的首饰眼睛的都不眨的送,真慷慨。 关孟颜更羡慕,论钱她不如,人家一声二叔,连钱都不用了。 斩夫人也没想到顾家大房这么爽快,记忆里顾家几房不是一直不合吗? 怎么对她孙女这么好? 掌柜的将打包好的首饰递过去:“小姐。” “千宁,你看看还有喜欢的吗,我让掌柜的一并给包起来。”顾池笑问。 “没有了。” 叶千宁看了看首饰盒子,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金存票似乎有些苦恼:“二叔,我来就是花钱的,你不能让我钱花不出啊。” “……” “……” 怎么说呢,这话就挺砸人的。 尤其是落在关孟颜的耳中,就挺打脸的。 关孟颜黢黑着脸,到了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毕竟金存票摆在那儿呢。 她就是回家把她们关府卖了也没这么多。 拿啥比。 手中提着的头钗更加显得讽刺了。 旁边站着的几个小姐妹,目光齐齐都落在关孟颜手中的盒子上,几十两的东西愣是一千两买下了,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钱你留着买别的。”顾池笑道。 “可是京城我也没什么地方可以花钱了,二叔,你今儿要是不收钱,我今后都不敢来了。”叶千宁说着就把盒子推了推。 顾池是真心想对她好,见她推辞,叹了声:“好吧,掌柜收她十两银子。” 掌柜:“……” 叶千宁:“……” “……” 十两银子? 两千两的东西,到他口中成了十两…… 关孟颜心口像是压着大石头一样,她一千两买了个泼头钗,她十两就能买一套极为奢华的首饰,好气,好气。 “小姐。”管家弱弱开口。 叶千宁捏了捏一叠金存票,话说道这份上,她再推辞就真的伤人心了。 本来还想给顾家增加点业绩…… 将金存票说起来,她从袖中摸索出一张银票,递给掌柜。 掌柜接过来,转身就去找钱。 “谢谢二叔。” 叶千宁将首饰盒子提在手中。 “谢什么,今后喜欢什么和二叔说,二叔都给弄来,保证是独一份。”顾池笑的一脸不值钱。 “好。” “你再看看真的没什么喜欢的了?”顾池问。 叶千宁笑着摇头。 关孟颜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小姐妹推着她也推不动。 齐韵的目光到是一直盯着叶千宁手上提着的盒子,她还从未进过那么奢华漂亮的首饰。 顾池又看向斩夫人:“斩夫人可有什么喜欢的?” “没有,没有。”斩夫人没和顾家大房的人接触过,从不知道顾家儿子这般和善。 齐夫人站在一旁挂着笑脸:“顾少爷可真慷慨。” “自家人应该的。”顾池礼貌点头,又看向斩夫人:“斩夫人和千宁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斩夫人笑道。 “二叔,你刚回来应该还没吃饭,不如我请二叔去吃饭吧。” 顾池闻言眸子微亮:“千宁请吃饭,二叔怎么也要大吃一顿。” 斩夫人见两人关系不差,也放心:“你们去吧,我年纪大了就不掺和了。” 叶千宁也知只斩夫人不喜欢热闹:“奶奶我让罗文莺歌送你回府。” “不用,你们去吧,我随齐夫人多逛一会,回去也顺路。” “好啊。”叶千宁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莺歌,你陪着奶奶。” “是。” 莺歌劲装黑衣走了进来。 冷冽的气势和声音让铺子内的几人都是一怔。 叶千宁和顾池出门。 齐夫人盯了半响才回头,又撇了撇莺歌:“斩夫人,你这干孙女不简单啊。” “呵呵,就是一个小丫头。” 齐夫人显然不信,一个小丫头能一下拿出来那么金存票? 放眼京城就连皇家都拿不出。 “关小姐,等会你可要把钱还给我,不然我回去没办法交代。” “我也是,母亲让我来买贺礼的,空手回去,母亲会发火的……” “关小姐……” 围绕着关孟颜的小姐妹,在叶千宁走了才敢开口追要。 齐夫人和斩夫人也看了过去。 关孟颜脸色本就难看,如今更是青红交加:“谁会欠你们钱,等着我就这会回府让人送去,今后你们也莫要来找我玩了。” 甩下这话夺门而出。 几个姐妹对视一眼也跟着从匆匆出门。 纷纷上门庆贺3 齐夫人啧了一声:“关家也不是大手大脚的人,怎么就出了关小姐这么蛮横的,一千两不是小数目,她怎么敢。” 斩夫人笑了笑,看透不说透。 “娘。”齐韵走过来。 齐夫人看到自己女儿,温温柔柔的好样貌,笑了起来。 关小姐模样不算好,体型又骗胖,最见不得美貌的女子,每每遇上重要讥讽几句。 “斩夫人,咱们要不要去隔壁看看丝绸,听说从楼兰运来的一批上好的丝绸呢。” “好啊,去看看。” 斩夫人也正有此意,想给自家孙女做几身衣裳。 “走。” 齐夫人和斩夫人并肩出门。 齐韵出门的时候脚下慢了几分,想了想又回了铺子走到柜台:“掌柜,刚刚那位小姐买的首饰还有没有?” “没了。” “相似材质的也没有了吗?” 掌柜摇头。 “那什么时候才能有?” “不好说,我们店里这套是从别国买来的晶石,请人设计打磨,只有一份。” 齐韵眼底失望,道谢之后出了铺子。 仙人醉。 叶千宁下了马车,和顾池往仙人醉走,到了门口她脚步微微一顿,下意识的朝着上方看去。 四楼窗户旁,倚着一道身影,身形挺拔,俊美的容貌此时看着她似是有些惊喜。 “怎么了?”顾池回头。 叶千宁收了视线:“没事。” 走进酒楼,小厮引着她们上了三楼。 “千宁,你是不是有事要找二叔?”顾池察觉到了。 叶千宁落座:“二叔看出来了。” 顾池笑着点头,做商之人观察都很敏捷,小姑娘请他吃饭,他就知道了。 “我想请二叔的商队走商的时候帮我宣传一种名叫咖啡的茶。”她开门见山。 “可以是可以,就是这个咖啡是什么茶?”顾池没听说过。 “回头我让人给二叔送一些,你先尝尝,咖啡最适合二叔这种跑商业的喝了,提神。” “好。” “二叔店里的那套首饰上面的钻石是从哪儿得来的?” “是从边境一个黑市上得来,我购买的那些不是上等品,只是一些边角料,只能打磨成型镶在耳环上,手镯上。” “上等品售卖价格如何?” “天价,这些边角料都一块难求。” 顾池也是头一次见到水晶一样的材质,出于好奇才购买一些。 叶千宁之前在前往百慕寻的时候路过一处山脉,偶然发现了钻石矿,她去勘查过不是大矿,想着之后吩咐人去开采,一忙反而忘记了。 若不是今儿看到那套首饰她还没想起来。 “喜欢的话,我让人去买些上等的运送回来。”见她思索,顾池还以为她比较上心。 叶千宁回神摇头:“之前我边外的时候发现过钻石矿,当时还未被人开采,今日看店里的首饰一时好奇,我才想起来。” “钻石矿?” 顾池惊呆了。 钻石还有矿? 他不由得联想到了煤矿…… “钻石原石矿脉,具体面积应该不大,但若能采集出来打磨销售,定能富甲一方。” 顾池不可否认,不管面积多小,若真能产出那怕是拳头大小,打磨出来都能赚一大笔。 “的确,黑市上流动的几块,来源不详,我偶然听过一些谣言,说这些东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偶然被人捡到,是真是假不清楚,不过并没有矿脉的传言。” 顾池的意思她懂得。 叶千宁在看到钻石的时候细细观看过,和她发现的钻石材质是一样的。 “不知是不是来自你说的矿脉,回去我写封信让人再去打探打探。” “是出自一个地方,应该不是被开采,樊周山一带周围有天然毒瘴没有特制的解毒丸,一般人进不去,当时和爹着急赶往百慕寻才选择走了樊周山。”叶千宁打消了顾池的猜疑。 “若不是开采,那传言是捡到的是真的?” “十有八九,樊周山地势很高,有一面较为陡峭,山间有些鸟儿峭壁筑巢又喜欢用闪闪的东西来装饰,经过风吹雨打鸟巢掉落,那些钻石掉落,很大可能滚到瘴气外围,被人捡到也不足为奇。” 顾池认真听着似懂非懂点头。 “二叔可有兴趣合作?”叶千宁问。 顾池似乎有些愣住也似乎有些被惊到了:“合作?” “边外的地方不属于四国,发现了若不开采,岂不是曝睹天物。” 顾池闻言一瞬忽略了合作,点着头只觉得叶千宁说的有道理:“边外之物,无主,可以开采,只是开采肯定需要大批人员,你刚刚说的毒瘴真的没问题吗?” “三天吃一次解毒丸,完全可以穿过毒瘴,上了山就没事了。” 顾池点头:“那就好。” “所以二叔,要合作吗?”叶千宁歪头又问。 再次听到合作,顾池又被惊到了:“千宁说的合作是?” “我的人负责开采,二叔的人负责打磨到销售,至于分成,除去人力费用,赚钱的钱财四六分成,二叔觉得怎么样。” 四六分成? 顾池被震惊到了,四六分就等同于天上掉馅饼…… “二叔?” “千宁,你要开采,二叔的铺子帮你售卖,不用分成。”顾池推辞。 内心属实没想叶千宁会如此慷慨,钻时在黑市售价极高,稀有,他买来的这点边角料都花费了上千两,上乘的钻石价钱就是天价。 一块上等钻石估计都顶顾家几个月利润,若是开采的多,四成利润收入的钱财,就算顾家鼎盛时期估计也比之不上。 他怎敢要。 “二叔若是不同意,我就去找别的渠道,利润也是四成。” 叶千宁知道顾池的性格,所以她也没敢说五五之类的,按照预估最少能开采出几吨原石,打磨售卖四国,四成的利润也足以将顾家一跃带到北黎首富的位置。 顾池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是觉得这钱自家人赚,总比便宜外人强,要是二叔真不同意我就只有找别人了。”叶千宁说着还微微叹了声。 顾池好半响才缓过来:“你知道四成有多少吗?” “知道。” “知道你还……” “二叔,你就别推辞了,我们不是占着六成呢。”叶千宁笑着打断。 顾池还是有些纠结。 若是按照商业来说,她出人出力,他只负责找工匠打磨,放在铺子售卖。 这样的比例,一成都多。 叶千宁竟给他四成…… “二叔,你好好想想,钻石若在北黎售卖,肯定要走皇商,不走皇商的话,私商缴纳的税款都不少,二叔家的铺子现成的,何乐而不为呢。”叶千宁见对方有些松懈立马又道:“我可不想给北黎国库缴纳税款,二叔不同意,我只能考虑西郾了。” 顾池沉默一会:“合作我应了,不过四成利润太高了,一成足以。” “一成不行。” “那……”顾池咬咬牙:“两成,两成总行了吧。” 叶千宁摇头。 顾池为难了,经营下来一成的利润比现在他们顾家所有的收入都多。 “两成,就两成。” 叶千宁内心想笑,不过也正是这一点,她知道她没有选错人。 “三成。”她淡淡开口。 “两成。” “就三成。” “……”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再争夺什么利益呢。 一个真心想给,一个真心不想要。 短暂的安静片刻—— “三成。” “好。” “恩。” “……” “噗。” 大眼对小眼,叶千宁没忍住。 “……呵呵,哎。”顾池也没忍住笑出了声,内心也轻松了不少。 小厮上将饭菜端上来,都是仙人醉的招牌菜。 叶千宁拿起筷子:“二叔,吃饭。” 顾池巡了一上午铺子,也的确有些饿了,拿起筷子,他先给叶千宁加了一块肉:“多吃点。” “谢谢二叔。” 顾池笑的温和,夹着吃了起来。 饭菜入口,也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仙人醉换了厨子,吃起来比平时更加好吃了。 他微微抬眸,见对面的小人一口一口吃着,画面很安静,也很美好。 他突然觉得养儿子和养女儿的感觉真的不一样,他家那小子七岁了,成天很皮,没少挨揍。 叶千宁小时候胖乎乎的甚是可爱,似乎很粘向明侯,时常能看到向明侯抱着自家女儿满街逛,笑的犹如一个傻子。 他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 真想也有个女儿啊。 可惜他们顾家几代不管子嗣有多少,唯独没有女孩子。 一顿饭,吃的很和谐又安静。 顾池说什么也没让叶千宁付钱。 出了仙人醉,顾池又和叶千宁在门口说了两句,才翻身上马离开。 只是和小姑娘吃了一顿饭,顾池心中就越发的想要女儿了。 叶千宁并未着急回去,转身又进了仙人醉,走上三楼走进包间区第一个房间,抬手敲门。 房门打开,她抬脚进屋。 “爹,你怎么在仙人醉。”叶千宁走到桌前坐下。 顾朔上前:“和朋友打听了一些事。” “是张夫子的事吗?” “恩,长阳王府昨日给了一些消息,张夫子的事和史部有关系,刚刚那几位说两个月前亲眼看到张夫子入城,后来被史部侍郎李靕请去府中给他的长子李肃当了老师,之后再没见过张夫子,从李靕口中说,张夫子入府没几天便说身体不适,出城寻医了。”顾朔将得到的消息一涌而出。 史部侍郎,叶千宁从得到的资料知道一些人员情况。 李靕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李庆辉二十七岁,在史部任职两年,去年被人当街纵马儿撞断了腿,二儿子十七岁,蠢笨如猪还一心想上娄山学宫。 “目前像是所有人都打听过,都没张夫子的踪影,我已派人入了李府,放出了张夫子死亡要彻查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直到哪家就行。” 张夫子的事长阳王爷负责,到时候处置下来也容易。 “娄山上那群大儒也脱不了关系。”叶千宁自从上次去娄山,便摸清了那群虚伪的家伙。 “你去过娄山了?” “前几日去后山,不巧正和自称娄山院长的贺御庭遇上,心高做作,那有一点大儒的样子。” “只是自称罢了,没有院长传承算不得数,他住持不了娄山祭司。” “我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中。” 顾朔点头,转眼又想到刚刚的事:“你当真要开采樊周山的钻石?你不是说地方不大浪费人力吗。” “现在想想老鼠再少也是肉啊,预测最低一吨是有的。” “三分利润和白给有什么区别,你到会顾忌他的脸面。”顾朔撇了眼睛。 “爹,你不知道,我这个二叔挺好的,两千两的首饰眼睛都不眨就给我了。” “给你不是应该的,好歹也叫了声叔。” “爹,顾家其他人近来没叨扰你吧。” “来过两次,不过都被顾之风挡回去了,也不知顾之风是中邪了还是鬼上身了。”顾朔嗤了声。 叶千宁听着只是微微摇头。 爹的心里应该迟迟放不下当年三房联合将他赶出顾家,顾之风即便看开,知错,可事不是他一句知错就能让人忘记的。 心结解开有点难。 当天叶千宁回到向家就接到了皇后的帖子,三日后皇宫举办赏花宴。 一早便让人送来了帖子,府上刚好没人,递帖子的小太监足足等了大半日,实在等不下去了,便将帖子交给了管家。 叶千宁抬眸看了眼,入城五日,她们安奈不住了。 想必北黎帝也知道为何暗中的江湖人一直盘旋在府的外围了。 虽然暗处之中几十方人,都不是同一条线的,可围在周围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暗中护着。 也不知道北黎帝的人有没有从他们手中弄到凤岭角。 “小姐,这是今日府上递来的帖子。”管家将两份帖子送过来。 叶千宁抬手将皇后的帖子扔到一旁,打开另一个,是付丞的帖子,他七日后在新的府邸大摆筵席。 整个京城应该都收到这样的帖子了。 “去准备笔墨。” 叶千宁走进大厅。 将帖子扔到桌子上,付丞是皇上亲封的永安侯,整个京城差不多都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上门祝贺的有多少。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叶千宁眼底闪过一丝趣味。 纷纷上门庆贺4 “大小姐,笔墨准备好了。” “你去准备一百份帖子,八月十六日府上摆宴。” “八月十六,这不是和刚刚帖子的时日是一天?” “就要这一天。” “大小姐,两章帖子撞在一起,恐怕……” “没事,你写便是,顺便也给永安侯送上一章帖子。” “……” 管家有些愁容满面,不知道大小姐打的是什么注意。 永安侯贴子给送来,她们回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日期的帖子,这不是摆明了和别人对上吗。 “大小姐,你要不要和老爷商量一下。” “不用,你去准备吧,有什么事我会负责。” “是……” 管家退下。 叶千宁提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半响放下笔墨,将宣纸折起送入信封。 “杜一,你去将这封信带给桑止。” “是。” 叶千宁查到了星星点点的事,不过还需要查证一下,也是时候让一直躲在暗中的人露一露了。 “大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不见。” 前脚回府,后脚就来了。 京中今日过后应该会更乱,有了付丞捐钱被封了永安侯谁也坐得住,那些走凭本事走仕途的人应该是要气吐血了吧。 桑祈这个时候来,不管为了什么,总归不会心平气和。 “太子殿下你不能进去……” “太子殿下,老爷不在府上,太子殿下……” 管家小跑跟在后面边跑边说,也不敢真的阻拦,对方很快便到了大厅。 “大小姐,太子殿下……” “你先下去吧。” “是。” 管家苦着脸,一步三回头。 他是从斩家调过来的,来府上打理几日,每次都有点刷新他的认知。 桑祈站在客厅内,一动不动,眸子盯着叶千宁。 俊美的脸上无波,但不难看出心情不佳。 “太子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贵干?”叶千宁先开了口。 “听说向小姐前几日重病,本宫今日得空,前来探望。”桑祈冷道,转身坐下。 叶千宁上下看了眼:“太子殿下探望是空手来的?” 桑祈眸子一眯,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扔在桌子上。 “太子殿下这玉佩是能吃,还是能治百病?” “……” “若是真心探病,下次记得带上几株上好的人参,煮了也养养气,至于玉佩殿下还是收起来吧。” 桑祈没动,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 叶千宁也不怕,清淡的眸子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 一个深沉探究。 一个清澈疏离。 桑祈映入她眼底的平静有一瞬的晃神,他从未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看到如此淡漠疏离的神色,漆黑的眸子深处就像一个漩涡。 让他久久不能自拔。 叶千宁一汪清澈的眸子,像是一面缩形的镜子,将桑止的一切都照现了出来。 “你怀疑我是假冒?” 她支起脑袋似笑非笑。 桑祈闻声并未收回视线,俊美的脸上寒意一片:“叶千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的确怀疑过她的是否是真的。 这几日暗中让人远远的观察,斩家也好,顾家也好,似乎都真的很偏爱她,就连顾家大房,几千两的东西说送就送。 按照暗中人回禀的消息,恐怕叶千宁要了整件珠宝铺,顾家二少也会笑盈盈的送上。 以前是顾朔,现在连顾家大房也是这般。 让他不得不相信。 叶千宁问:“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父皇爱财,又痴迷蓬莱仙山,你故意做出那么事,不就是要父皇坐不住,让父皇为了当年的事认错。”桑祈眸子黑沉一片,声音也染上了几分怒色。 “认错,难道当年他没有错吗?你母妃没有错吗,桑姝没有错吗,你——没有错吗?”前一秒还笑盈盈的叶千宁,转眼冷了下来。 桑祈先是一愣,想要反驳,却被对方抢了先。 “一国帝王口中谎话连篇,自私自利,你身为太子有什么好叫嚣的。” “叶千宁!” “殿下中气十足,与其来我这里狗叫,不如去金銮殿让你那高高在上的的父皇,拿出点银子去赈灾吧,靠着剥削清官得来的钱财,就是将是将他们府邸搬空也不够。”叶千宁看着他一点一点黑沉的脸,丝毫不给他颜面:“有些府邸富的流油,有的府邸一日三餐只够温饱,同朝为官这是为什么?还不是人善被人欺,剥削存有善心的人更让人恶心。” 桑祈浑身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叶千宁说中了,袖中手指紧握。 “你懂什么。” 良久他才斥了声。 “我是不懂,也没必要懂得,我家在边外好好的,你们非要一会一道圣旨又是道歉又是盛请,到了城门又不让进,我们走了又带人去求,一套又一套,都是你们自己在作事,到最后还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样,就连圣旨都险些不认,够让人恶心了,啧啧,只能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叶千宁没去找麻烦,他反而自找没趣上门质问,以为她是软柿子吗。 桑祈被一连串的输出震惊了,眸子死死盯着叶千宁,好半响说不出来一个字。 “你父皇心术不正,作的北黎民不聊生,你应该不知道吧,东边天气炎热发生了瘟疫,官员没有一个出钱出药治疗,十几个村子的人活活烧死,十几个村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吗?” 桑祈的确又被震惊了:“不……不可能。” “放在北黎一切皆有可能。” “……”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殿下回去好好查查吧。” 桑祈垂下的眸子猛然睁开:“北黎如何你是不是早就一清二楚了?” 叶千宁冷笑。 “叶千宁,你利用凤岭角的传言引来的不少人,你有没有想过若他们迟迟得不到凤岭角,到时候反扑的结果你承受不了。”桑祈在听到她带来的消息,心中可以确定,叶千宁想要报复。 报复当年的仇恨。 叶千宁似笑非笑:“所以呢?” “事情暴露我可以保你,不过前提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桑祈深吸一口气,正着声音:“借我五千万两。” “……” “我可以立字据。” “圣旨都是一张废纸,字据又有多少分量。”叶千宁也不是有意嘲讽,北黎皇室的操作已经刷新了她的三观。 认不认全凭一张嘴。 “叶千宁只要你借给我,我保证在北黎他们动不了你。” 桑祈只有一个筹码,从始至终他都觉得凤岭角是虚的。 “殿下,你觉得经历过四方山的事,我对北黎还有信任?哪群人虽危险,但我的确有他们要的东西。” “不可能。” 叶千宁靠在椅子上:“罗文。” 桑祈不明所以。 不多时罗文捧着一个托盘进来,放在叶千宁旁边。 叶千宁抬手将托盘上盖着的布料掀开,托盘上一颗火红落入桑祈的眼底。 凤岭角。 桑祈目龇欲裂,眼底震惊又不可置信,真的是凤岭角。 “殿下看清楚了。” 桑祈好半天都没缓过来,红色映入他的眼底,蓬莱仙山一直都是谜团,她怎么可能真的有凤岭角。 “你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本,殿下请回吧。” 叶千宁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抿了口。 桑祈满身的寒意,站起身子,一句话也没说,甩袖离去。 叶千宁抬眸,都说了不见,他非要闯进来。 不用想也知道,付丞捐献给国库的银子桑祈没有讨要来一点,所以他才会找到她。 四国商会还有卖掉的仙海楼,她们得到了一亿多的钱财,天下几乎都知道。 桑祈现在最缺的就是钱财,奈何北黎帝每每听到赈灾的事,都会不了了之,就算迫于压力拨款顶多也是万两白银。 万两连安置一个城池的灾民都不够,一方受灾少说牵连三四个城池。 桑祈是的确想要赈灾,皇室不出钱,他便找上官员,有些良知的每次都会捐献一些,有些官员责是油腔滑调的哭穷。 次数多了,坑的都是清廉的。 导致有有良知的官员越穷,靠着一点俸禄也顶多够吃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这年头没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千帆寂从门外走进来,坐在她身边。 “桑祈举步难行,若不然也不会抓着一点消息来找你,他自己也知道没多大可能借到钱,还是来了。” “人总要入了绝境才下的了狠心。” “昨日我去了斩家,他们已连夜派人去了受灾严重的地方,斩老爷让我给你带句话,赈灾绝对不会打着皇家的名义。” “钱给了他们,他们如何处置也不管我的事了。”叶千宁似不是很关注。 千帆寂不也拆穿,不过他知道叶千宁的性子,就算天下人死光了她估计也不会看一眼。 说心狠,与其说那些人根本没在她的心中。 这孩子不的内心,柔软又坚韧,她能为了疼爱亲近的她的人竭尽所能。 就比如现在。 斩家几代为了保卫北黎都死在了战场上,斩家虽不过问朝中之事,对于北黎也极为上心。 嘴上说不管不问,私下里放下不下,府上囤积的药材一车一车运往疫情眼中的地方。 这份情谊,不是说帝王昏庸无道就能割舍的。 她甘愿拿出大量钱财给斩家,她心中很清楚斩家会做什么。 “刚刚听说皇后给府中下了帖子?”千帆寂岔开话题。 “三天后,赏花宴。” “到时记得把莺歌带上,多少会出点乱子。” “好。”叶千宁点头盯着千帆寂。 “怎么?” 对上她的目光,千帆寂抬手朝脸上擦了把。 “爹,你知道西郾公主要来的事吧。” 千帆寂一愣,点了点头。 “我感觉她是冲着爹来的。” “胡说。” “你别不信,女子的直觉最准了,我还从没见过解除了婚约,还能等这么多年的。” 千帆寂撇她一眼:“你少瞎琢磨,听管家说你让他写了帖子发给各大家族,时日是六月十六,和付丞发出的帖子是同日期。” “是啊,师父回来,近日不少娄山之前结业的学子入城之后都想来拜访,回绝人家不好,我就想着选一个时日宴请他们上门,至于各府的帖子,纯属是捎带,他们来不来随意,总归帖子是送到了,也免得之后他们以后说咱们看不起人。” “付丞会来。” 叶千宁笑了:“他敢不来。” —— 三日后,赏花宴。 京城很久没有举办赏花宴了,各家收到帖子,自然也心知肚明此次的目的是什么。 文武百官城门迎接之时见过叶千宁,都知道向明侯的女儿长得美若天仙,那日聚集在城门的百姓也见过,这几日有关叶千宁的传言出了美貌就是身体柔弱。 很多人夫人小姐听了不少传言,并未见过,只觉得是夸大。 今日收到帖子的官家小姐,似乎都想艳压群芳,打扮的一个比一个花枝招展。 街道上各府的马车一辆皆一辆。 南湘乘坐马车一大早便来了府上,叶千宁此时还没起,敲门声在门口响起。 “郡主,我家小姐还在休息。” 莺歌挡住。 “今儿皇后举办赏花宴,她是不是忘记了?”南湘透过门缝往里看。 莺歌没有回应。 南湘对上莺歌的冷面冰霜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撇了两眼见她没有要让开的样子,转身朝着走廊走几步,远离莺歌之后,立马蓬蓬拍起窗户。 “叶千宁起来了,叶千宁快点起来了。” “……” 莺歌寒了脸,刚一动,南湘立马躲开一溜烟跑到了院里远离她。 “莺歌,让郡主进来。” 叶千宁从床上坐起来。 昨日睡的太晚,她入了空间那座山,走了小半夜还没到半山腰,大的出奇,山林之中长出来的物种更稀奇,见都没见过。 不知道有没有毒性,她也没采集太多,只是每个品种拔了一株准备研究。 ‘吱嘎’ 门打开,南湘进来,风风火火到了床前。 “叶千宁你怎么睡呢?” 叶千宁打着哈欠:“我睡眠多。” “……啧,我看你应该安排几个嬷嬷来照顾。” “照顾什么?” “嬷嬷守时,有事能早些叫你起床,你看看现在辰时都过去了,在晚点都赶不上赏花宴了。” 赏花宴 “赏花宴是下午,去这么早作甚。”叶千宁从床上下来。 “皇宫举办赏花宴基本都要去的早,先拜见各位娘娘,之后才赏花。”南湘说着就看叶千宁打开衣柜子挑衣服,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你怎么不请个丫鬟伺候?什么都要自己动手?” “我不喜欢别人伺候。” 叶千宁从衣柜里取出昨日姨娘让人送来的衣服,淡粉色衣裙,袖口和衣襟,裙摆都是重工刺绣,花样别致,低调奢华。 是她喜欢的款式。 “……那你快些。” 叶千宁拿走衣服走到窗前,见南湘没有要出去的样子,伸手解着睡衣,勾了勾嘴角:“要看?” 南湘一愣顿时脸颊通红:“我才没有呢。” 说完转身跑出了屏风,一颗心碰碰乱跳,伸手抚了两下心口,这叶千宁笑起来是真好看。 叶千宁换好衣服,坐在铜镜前,打理着发丝。 她从不挽着繁琐的发饰,当然繁琐的她自己的也不会,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今儿毕竟是进宫,她挽着好发丝,选了发饰佩戴。 耳环选了白玉吊坠,腰间也带了白玉流苏饰品。 整体看上去不起眼实则单挑出那一眼都价值千金,尤其是她头上的发饰,比起上等的祖母绿还要值钱。 叶千宁收拾完走出屏风。 南湘一转头愣在了原地,平时叶千宁不化妆,今儿用了一些粉质和口红,衬托的她更加好看。 “吃早饭了吗?” 叶千宁问。 “……” “吃过了。” “那你走着等会,我吃两口。”叶千宁坐到桌前。 南湘立马想起来还要进宫:“你还要吃饭?” “进宫有吃的?” 南湘点头又摇头,有吃的,但是娘娘们没吃,谁家姑娘敢吃。 罗玄将饭菜端上来,一一摆在桌子上, 南湘盯着罗玄简直要看呆了,高大威猛汉子端茶倒水……啧,还有点怪让人羡慕的。 “叶千宁,这是不是小时候总抱着你的乱串的护卫?” 啧,这话怪不对劲的。 罗玄走到门口,眼皮跳了下。 “恩。” 叶千宁应声,端着粥喝着。 “看,我就觉得像。”南翔回头,伸手拿了一个包子吃了起来:“他们似乎一点都没变,你变化很大。” “你也变化挺大的。” “嘿嘿,我娘也这么说,我父王说我是越来越像他年轻的时候了。” 叶千宁也是这么认为的。 一碗粥喝完,南湘两个包子都下肚了。 “你不是吃饭了吗?” “额……” 南湘顿了顿,将最后一口包子送入口中:“没忍住,总感觉你家饭吃不够,你刚喝的粥还有吗?” “……” “还有没有,给我盛一碗。”南湘闻着味就感觉很好喝。 “不是还着急进宫?” “反正都晚了。” 晚了,就不着急了。 “千宁,还没走呢。”向明侯走了进来。 “马上就去。” “向叔叔。”南湘立马站了起来。 向明侯看向南湘点头:“有郡主与你一起,我也放心了。” 南湘闻言喜笑颜开:“向叔叔你放心,有我在保证谁也动不了阿宁。” “呵呵,多谢郡主。” “应该的。” 叶千宁笑着站起来:“走吧。” 南湘的笑容僵在脸上,看了看叶千宁面前的空碗,意思明显。 她也不知道怎么,简单的包子就很好吃,一碗粥香味勾人。 “哎。” 叶千宁笑着叹了声。 “怎么了?”向明侯察觉到不对。 “她……” “向叔叔我还没吃饭。”南湘委屈巴巴。 叶千宁:“……” 小姑娘还挺装。 向明侯朝着门外看了眼:“时间还早,吃了饭进宫也不迟。” 南湘点头:“对。” “家里早膳基本都是粥和包子,郡主可能吃不惯,千宁你带郡主途中吃完再进宫。”向明侯叮嘱。 叶千宁忍着笑:“好。” 南湘:“……” “把莺歌带上。” “知道了。” 叶千宁和南湘走出门。 南湘一路都撅着嘴。 “一碗粥而已,你就那么想吃?”上了马车,叶千宁才开口。 南湘坐下:“闻着很香,阿宁,明日我让我家厨子来跟你厨子学学做菜吧。” “老师傅独家手艺怕不外传。” 学是好学,主要食材不对。 看似一碗粥,里面加了不少东西,包子也同样。 南湘小脸又皱起来了:“真想把你家厨子挖走。” “好了,别生气了,明日我让人给你准备好吃的。”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南湘喜笑颜开,起身和叶千宁坐在一起,双手挽上她的胳膊:“阿宁最好了。” 叶千宁垂眸眼底多了几分宠溺:“你以后见到我爹,别总是向叔叔,向叔叔的。” “不叫向叔叔,总不能叫向哥哥吧。” “……” “咱们两个差不多大,我叫你爹哥哥,岂不是大你一辈了。” “你一个郡主不管是称呼叔叔还是哥哥都不妥。”当然叶千宁不希望她叫什么哥哥,老爹听到估计都要黑了脸。 “有什么不妥的,我就觉得叫叔叔亲切。” “那私下叫,在外人面前不能如此。” 叶千宁记得老爹比长阳王爷是低了一辈,南湘的称呼,长阳王爷听了估计都想打人了。 “恩恩。” 南湘点着头,一点没放心上。 马车一路疾奔,熙熙攘攘的打结上哭喊吵杂声不断传来。 南湘听到动静,警觉的坐直身子掀开帘子朝外看。 叶千宁也侧头看去,街道上一群穿着白色丧服的队伍,从街道走过,后方拉着好几个棺材,哭的最凶的就是前几日在伯爵府门前讨要说法的护卫家属。 后方拉着的棺材,里面躺着的是挂在城门口的护卫,在今日终于断了气。 “阿宁,城门上吊着的人死了。”南湘头也没回。 街道上因为丧队的出现有些拥挤,很多人都驻足围观,九日,城门上吊着的护卫,整整吊着九天才断气。 天气炎热,被打的半死不活,寻常人就算不吊着,不医不治顶多两三天就闭眼了。 伯爵府的护卫,暴晒之下皮都脱了几层,愣是挺了九天才咽气,得多大的求生欲才能挺这么多天。 求生欲再强,伯爵府的人一次也没出现。 但凡他们来人接回去,人也死不了,天不忍,可主家狠啊。 一时间,很多人对挺了九天的人心升起钦佩,对伯爵府辱骂连连。 南湘看了会放下车帘:“九天,可真顽强,前几天我父王还说不正常,没想到又挺了几天。” “怨念太深吧。” 九天,饶是伯爵府前一日接回去,还能有救,自作孽。 “我父王说,京城好多有家眷的护卫都辞了工,尤其是伯爵府的,现在府上没剩下几个护卫了。”南湘八卦。 “敢做不敢当,也只有用钱砸了。” 叶千宁在城门上吊的是人,打的是人心。 “整个京城除了现在被封为永安侯的,谁家府上还有钱,我们王府的开销都一年不如一年,今年更是要勒紧裤腰带,哎。”南湘叹了声忽然又想到什么:“我听说前几日在顾家珠宝铺子你和关孟颜杠上了?” “这点小事,你都知道了?” “怎么叫小事,我听说那日跟着关孟颜一起去珠宝铺的小姐,回府之后都挨了罚,关孟颜借的钱也迟迟没还,有两家上门去讨要,关家才给钱,这事在各府都传开了,关孟颜说你故意给她下套,仗势欺人。” 叶千宁淡淡听着,官家内宅传递信息很快,南湘都知道,估么着是在京城圈子传开了。 她还没露面,恶毒的标签都被贴上了。 不过正好,她今儿本来也不是来赏花吃茶的。 马车到了宫门口,已经差不多接近中午。 宫门左右两边挺满了各府的马车。 南湘和叶千宁下车引起了不少骚动,一是惊讶谁家府上的小姐这么晚才进宫,二是震惊于叶千宁的容貌,似从未在京城见过。 宫门前护卫将她们拦住。 “护卫不得随行。” “莺歌是女的,是丫鬟。”南湘记得向明侯的叮嘱,立马辩解。 士兵看了眼:“宫中规定,护卫一律不得随行。” 莺歌手中握着长剑,稳稳的站在叶千宁身后。 “你……” “湘儿,你进去吧,我先回了。”叶千宁道。 南湘:“……” “莺歌,回府。” 叶千宁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向小姐等等,向小姐……”躲在拱门后的太监迈着小碎步匆匆而来。 叶千宁淡淡看他。 “向小姐,皇后和各位娘娘就等向小姐和郡主了,向小姐咱们还是快些吧。”太监到了跟前,有些着急。 “不是我不去,而是你们不让进。” 小太监看了眼莺歌:“向小姐宫中规定,护卫随从丫鬟一律不得入宫。” 叶千宁笑了。 莺歌上前:“你们有宫规,我家府上也有规矩,属下不能离开大小姐身边。” “向小姐,宫规不可逆啊。” “宫规是束缚北黎人的规矩,我并非北黎人,遵守的只有我自己家的规矩。” 太监为难。 叶千宁不在多言,转身离去。 “向小姐,向小姐。”太监急了。 叶千宁充耳不闻,直接上车。 南湘也不傻,见叶千宁走了,自己一溜烟也跑上了车。 太监彻底急了,扑到车前:“向小姐,不能走啊。” “我说了,我只遵守自己的家的规矩。”清冷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向小姐,你等等,奴才这就去回禀皇后娘娘。”太监说完朝着宫门内的太监使眼色。 宫门内的太监匆匆去回禀。 跪着的太监也不敢让开,生怕自己让开了,马车就走了。 皇后娘娘怪罪下来他一百个脑袋也担当不起啊。 叶千宁靠坐在马车上,后宫是吃人的地方,藏满了阴谋诡计,官家小姐入宫没有陪同,对错都凭着一张嘴,吃了多少人。 皇后的赏花宴,不就是想让她落单。 “阿宁,你说皇后娘娘真的能让莺歌陪着入宫吗?”南湘熟知宫规。 “她不让正好,我也不喜欢看什么花花草草的。” “我也不喜欢。” 叶千宁睨了眼“你就不怕皇后怪罪。” “切,怕什么,又不是没惹过她。” 叶千宁看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还有点兴奋的样子哭笑不得,本就欢脱,若是再跟着她学坏了可不好。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到了午时,回禀的小太监才匆匆回来。 “皇后娘娘旨意,允许向小姐带护卫入宫,但不得佩戴兵器。” “真的准了。”南湘惊喜。 叶千宁下车。 莺歌交出了手中佩剑,在太监的带领下,盯着日头朝着后宫的方向去。 凤仪宫。 皇后坐在主位上,后宫十位妃嫔坐在下方,后方坐着各家小姐,一宫殿花花绿绿珠光宝气的女子。 “向家小姐排场真大,入宫还要带护卫,难道还怕谁会对她不力吗。” “就是,皇亲贵族家的小姐,甚至亲王入宫都不能带随身护卫,她叶千宁怎么敢如此嚣张。” “话不能这么说,向小姐毕竟已脱了国籍,有些的确不好办。” “对,听说向家小姐体弱,刚入城就大病一场,昏迷在马车内,谁都不敢移动,定是小时候一剑至今还未痊愈,带个护卫也好,省的在宫中犯了病,向明侯到时候把责任怪罪到后宫。” “瑜妃妹妹说的对,听说发了病随时都命的,自家带了护卫,出了什么事也怪不了别人。” 自从太监来回禀过城门口的事情之后,宫殿的里的气氛就怪了。 说话的是几位妃子,后方官家小姐都很安静。 很多人似乎已经左乳针毡了,她们都是一早入宫,眼下直直坐了一上午,面对皇后和各位娘娘也不敢失了姿态,只能端端正正的坐着。 很多人心中对叶千宁怨气颇深,明眼人都知道这场赏花宴是为啥。 皇后按着脑仁似也有些疲惫,自从元贵妃离开后,后宫还没人敢让她不顺心。 当年叶千宁她就不喜,如今更加不喜。 “皇后娘娘,向小姐和长阳郡主到了。”门外传来太监的声。 众人听到声音齐齐朝着殿外看去。 皇后之前便有心想要刁难,可经过城门口的事,她也不敢了,生怕这姑娘一转身又走了。 赏花宴2 “宣。” 小太监领着叶千宁和南湘进来。 叶千宁双手拢在袖中,姿态沉稳,一张脸出水芙蓉,清雅的仿佛不似人间女子,她从殿外来,背着光,就像染上了盈盈光芒。 一时间让人恍惚。 盯着殿外无数双眼睛,从好奇到惊讶再惊艳,不可置信,痴迷,嫉妒,怨念,仇恨…… 各种目光交杂。 皇后和一群后妃,各位公主也都震惊了,早就从别人耳中听说叶千宁长得如此貌美,如今一见,心神都震了一下。 “参见皇后娘娘。” 南湘行礼,叶千宁却是站着俯身。 莺歌站在叶千宁伸手也只是打了个把式。 皇后猛然回神,见她没行跪拜之礼,微微蹙气眉头。 “向小姐,见到皇后要行跪拜之礼。” 左边的芳妃忍不住开口。 叶千宁冷冷扫了眼,发出一声轻嗤,声音不大足够让出言之人羞愧难当。 “向小姐,你怎如此不知道礼数。”刚刚说话的芳妃不悦,她二十来岁,是皇上前两年刚册封的妃子,还算得宠。 除了皇后,在后宫过的如鱼得水,几乎没人敢这么下她的面子。 “礼数是给懂礼之人。”叶千宁冷声。 “你……” “这位娘娘,难道是比皇后品级要大?”叶千宁挑眉问。 芳妃面上沉了几分:“你胡说什么。” “皇后都未曾开口,身为妃子先开口,这就是礼数?”叶千宁轻呵:“尊卑还没分清的东西也敢来和我说礼数?” 芳妃何时被这么嘲讽打脸过,当即起身走了出来,跪下朝着皇后哭诉:“皇后娘娘,臣妾没有不越举之心,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向小姐当年离开的北黎的时候还小,在外多年性格洒脱惯了,本宫懂得。”皇后面上笑容和蔼:“向小姐,湘儿快入座吧。” 一面嘲讽,一面还装大度。 叶千宁拉了南湘一把,太监引着两人入座。 “芳妃你也起来吧,今日口无择言赏花宴结束之后,罚抄佛经十篇。” “是。” 芳妃满脸委屈从地上站起来回到座位。 “眼看都已经午时了,外面天气炎热,本宫让人准备了午膳,吃了膳食下午再去赏花。” ……—— “宣。” 小太监领着叶千宁和南湘进来。 叶千宁双手拢在袖中,姿态沉稳,一张脸出水芙蓉,清雅的仿佛不似人间女子,她从殿外来,背着光,就像染上了盈盈光芒。 一时间让人恍惚。 盯着殿外无数双眼睛,从好奇到惊讶再惊艳,不可置信,痴迷,嫉妒,怨念,仇恨…… 各种目光交杂。 皇后和一群后妃,各位公主也都震惊了,早就从别人耳中听说叶千宁长得如此貌美,如今一见,心神都震了一下。 “参见皇后娘娘。” 南湘行礼,叶千宁却是站着俯身。 莺歌站在叶千宁伸手也只是打了个把式。 皇后猛然回神,见她没行跪拜之礼,微微蹙气眉头。 “向小姐,见到皇后要行跪拜之礼。” 左边的芳妃忍不住开口。 叶千宁冷冷扫了眼,发出一声轻嗤,声音不大足够让出言之人羞愧难当。 “向小姐,你怎如此不知道礼数。”刚刚说话的芳妃不悦,她二十来岁,是皇上前两年刚册封的妃子,还算得宠。 除了皇后,在后宫过的如鱼得水,几乎没人敢这么下她的面子。 “礼数是给懂礼之人。”叶千宁冷声。 “你……” “这位娘娘,难道是比皇后品级要大?”叶千宁挑眉问。 芳妃面上沉了几分:“你胡说什么。” “皇后都未曾开口,身为妃子先开口,这就是礼数?”叶千宁轻呵:“尊卑还没分清的东西也敢来和我说礼数?” 芳妃何时被这么嘲讽打脸过,当即起身走了出来,跪下朝着皇后哭诉:“皇后娘娘,臣妾没有不越举之心,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向小姐当年离开的北黎的时候还小,在外多年性格洒脱惯了,本宫懂得。”皇后面上笑容和蔼:“向小姐,湘儿快入座吧。” 一面嘲讽,一面还装大度。 叶千宁拉了南湘一把,太监引着两人入座。 “芳妃你也起来吧,今日口无择言赏花宴结束之后,罚抄佛经十篇。” “是。” 芳妃满脸委屈从地上站起来回到座位。 “眼看都已经午时了,外面天气炎热,本宫让人准备了午膳,吃了膳食下午再去赏花。” “宣。” 小太监领着叶千宁和南湘进来。 叶千宁双手拢在袖中,姿态沉稳,一张脸出水芙蓉,清雅的仿佛不似人间女子,她从殿外来,背着光,就像染上了盈盈光芒。 一时间让人恍惚。 盯着殿外无数双眼睛,从好奇到惊讶再惊艳,不可置信,痴迷,嫉妒,怨念,仇恨…… 各种目光交杂。 皇后和一群后妃,各位公主也都震惊了,早就从别人耳中听说叶千宁长得如此貌美,如今一见,心神都震了一下。 “参见皇后娘娘。” 南湘行礼,叶千宁却是站着俯身。 莺歌站在叶千宁伸手也只是打了个把式。 皇后猛然回神,见她没行跪拜之礼,微微蹙气眉头。 “向小姐,见到皇后要行跪拜之礼。” 左边的芳妃忍不住开口。 叶千宁冷冷扫了眼,发出一声轻嗤,声音不大足够让出言之人羞愧难当。 “向小姐,你怎如此不知道礼数。”刚刚说话的芳妃不悦,她二十来岁,是皇上前两年刚册封的妃子,还算得宠。 除了皇后,在后宫过的如鱼得水,几乎没人敢这么下她的面子。 “礼数是给懂礼之人。”叶千宁冷声。 “你……” “这位娘娘,难道是比皇后品级要大?”叶千宁挑眉问。 芳妃面上沉了几分:“你胡说什么。” “皇后都未曾开口,身为妃子先开口,这就是礼数?”叶千宁轻呵:“尊卑还没分清的东西也敢来和我说礼数?” 芳妃何时被这么嘲讽打脸过,当即起身走了出来,跪下朝着皇后哭诉:“皇后娘娘,臣妾没有不越举之心,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向小姐当年离开的北黎的时候还小,在外多年性格洒脱惯了,本宫懂得。”皇后面上笑容和蔼:“向小姐,湘儿快入座吧。” 一面嘲讽,一面还装大度。 叶千宁拉了南湘一把,太监引着两人入座。 “芳妃你也起来吧,今日口无择言赏花宴结束之后,罚抄佛经十篇。” “是。” 芳妃满脸委屈从地上站起来回到座位。 “眼看都已经午时了,外面天气炎热,本宫让人准备了午膳,吃了膳食下午再去赏花。” “宣。” 小太监领着叶千宁和南湘进来。 叶千宁双手拢在袖中,姿态沉稳,一张脸出水芙蓉,清雅的仿佛不似人间女子,她从殿外来,背着光,就像染上了盈盈光芒。 一时间让人恍惚。 盯着殿外无数双眼睛,从好奇到惊讶再惊艳,不可置信,痴迷,嫉妒,怨念,仇恨…… 各种目光交杂。 皇后和一群后妃,各位公主也都震惊了,早就从别人耳中听说叶千宁长得如此貌美,如今一见,心神都震了一下。 “参见皇后娘娘。” 南湘行礼,叶千宁却是站着俯身。 莺歌站在叶千宁伸手也只是打了个把式。 皇后猛然回神,见她没行跪拜之礼,微微蹙气眉头。 “向小姐,见到皇后要行跪拜之礼。” 左边的芳妃忍不住开口。 叶千宁冷冷扫了眼,发出一声轻嗤,声音不大足够让出言之人羞愧难当。 “向小姐,你怎如此不知道礼数。”刚刚说话的芳妃不悦,她二十来岁,是皇上前两年刚册封的妃子,还算得宠。 除了皇后,在后宫过的如鱼得水,几乎没人敢这么下她的面子。 “礼数是给懂礼之人。”叶千宁冷声。 “你……” “这位娘娘,难道是比皇后品级要大?”叶千宁挑眉问。 芳妃面上沉了几分:“你胡说什么。” “皇后都未曾开口,身为妃子先开口,这就是礼数?”叶千宁轻呵:“尊卑还没分清的东西也敢来和我说礼数?” 芳妃何时被这么嘲讽打脸过,当即起身走了出来,跪下朝着皇后哭诉:“皇后娘娘,臣妾没有不越举之心,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向小姐当年离开的北黎的时候还小,在外多年性格洒脱惯了,本宫懂得。”皇后面上笑容和蔼:“向小姐,湘儿快入座吧。” 一面嘲讽,一面还装大度。 叶千宁拉了南湘一把,太监引着两人入座。 “芳妃你也起来吧,今日口无择言赏花宴结束之后,罚抄佛经十篇。” “是。” 芳妃满脸委屈从地上站起来回到座位。 “眼看都已经午时了,外面天气炎热,本宫让人准备了午膳,吃了膳食下午再去赏花。” “宣。” 小太监领着叶千宁和南湘进来。 叶千宁双手拢在袖中,姿态沉稳,一张脸出水芙蓉,清雅的仿佛不似人间女子,她从殿外来,背着光,就像染上了盈盈光芒。 一时间让人恍惚。 盯着殿外无数双眼睛,从好奇到惊讶再惊艳,不可置信,痴迷,嫉妒,怨念,仇恨…… 各种目光交杂。 皇后和一群后妃,各位公主也都震惊了,早就从别人耳中听说叶千宁长得如此貌美,如今一见,心神都震了一下。 “参见皇后娘娘。” 南湘行礼,叶千宁却是站着俯身。 莺歌站在叶千宁伸手也只是打了个把式。 皇后猛然回神,见她没行跪拜之礼,微微蹙气眉头。 “向小姐,见到皇后要行跪拜之礼。” 左边的芳妃忍不住开口。 叶千宁冷冷扫了眼,发出一声轻嗤,声音不大足够让出言之人羞愧难当。 “向小姐,你怎如此不知道礼数。”刚刚说话的芳妃不悦,她二十来岁,是皇上前两年刚册封的妃子,还算得宠。 除了皇后,在后宫过的如鱼得水,几乎没人敢这么下她的面子。 “礼数是给懂礼之人。”叶千宁冷声。 “你……” “这位娘娘,难道是比皇后品级要大?”叶千宁挑眉问。 芳妃面上沉了几分:“你胡说什么。” “皇后都未曾开口,身为妃子先开口,这就是礼数?”叶千宁轻呵:“尊卑还没分清的东西也敢来和我说礼数?” 芳妃何时被这么嘲讽打脸过,当即起身走了出来,跪下朝着皇后哭诉:“皇后娘娘,臣妾没有不越举之心,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向小姐当年离开的北黎的时候还小,在外多年性格洒脱惯了,本宫懂得。”皇后面上笑容和蔼:“向小姐,湘儿快入座吧。” 一面嘲讽,一面还装大度。 叶千宁拉了南湘一把,太监引着两人入座。 “芳妃你也起来吧,今日口无择言赏花宴结束之后,罚抄佛经十篇。” “是。” 芳妃满脸委屈从地上站起来回到座位。 “眼看都已经午时了,外面天气炎热,本宫让人准备了午膳,吃了膳食下午再去赏花。” “宣。” 小太监领着叶千宁和南湘进来。 叶千宁双手拢在袖中,姿态沉稳,一张脸出水芙蓉,清雅的仿佛不似人间女子,她从殿外来,背着光,就像染上了盈盈光芒。 一时间让人恍惚。 盯着殿外无数双眼睛,从好奇到惊讶再惊艳,不可置信,痴迷,嫉妒,怨念,仇恨…… 各种目光交杂。 皇后和一群后妃,各位公主也都震惊了,早就从别人耳中听说叶千宁长得如此貌美,如今一见,心神都震了一下。 “参见皇后娘娘。” 南湘行礼,叶千宁却是站着俯身。 莺歌站在叶千宁伸手也只是打了个把式。 皇后猛然回神,见她没行跪拜之礼,微微蹙气眉头。 “向小姐,见到皇后要行跪拜之礼。” 左边的芳妃忍不住开口。 叶千宁冷冷扫了眼,发出一声轻嗤,声音不大足够让出言之人羞愧难当。 “向小姐,你怎如此不知道礼数。”刚刚说话的芳妃不悦,她二十来岁,是皇上前两年刚册封的妃子,还算得宠。 除了皇后,在后宫过的如鱼得水,几乎没人敢这么下她的面子。 赏花宴3 叶千宁:“皇后娘娘过奖。” “……” “来人,传膳。” 皇后吩咐。 太监退下不多时,一群宫女端着托盘上来,放在每个席位面前。 “你不是饿了,正巧赶上吃饭。”叶千宁扭头朝着南湘道。 ‘嗝’ 南湘应声打了个饱嗝。 “……” “吃不下了。” 不知怎么饭菜的味道传入鼻尖,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叶千宁也没什么食欲,面前的四菜一汤,外加一盘糕点,丰盛是挺丰盛的,糕点的香味似乎有点重了。 “众位用膳吧。” 皇后拿起筷子。 后妃,公主,小姐见皇后动了筷子,也纷纷拿起筷子。 对于一早就入宫的人来说,此时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叶千宁从进入宫殿便将殿内的人收入眼底,后妃她有几个都记得,公主席位。 皇家出席了四位公主,四公主桑乐,五公主桑蓁,十一公主桑灵,十二公主桑兰玉。 而后便是名门贵女,官家小姐。 前几日在珠宝铺的几位小姐也在,除了关孟颜之外,另外几个头也不敢抬。 “向小姐饭菜可是不合胃口。”皇后笑着询问。 “来的时候已用过膳食。” 皇后微微点头,并且说什么。 后宫有人坐不住了。 “难怪向小姐来的这么晚,原来是用过午膳了。”说话的是一个坐在最后方的嫔妃。 叶千宁看也未曾看她。 嫔妃没有得到回应,安静的场面让她一瞬间红了脸:“向小姐,你可知因为你一人我们都错过了赏花时间。” 叶千宁抬了抬眼皮:“所以呢?” 嫔妃面容都有戏抽搐,一时间竟答不上。 “叶千宁你如今连国籍都没有,嚣张什么。”桑蓁终于坐不住了。 叶千宁闻声看去,复又收回视线:“五公主还是不要说话了,免得刚上来的排位又没了。” “叶千宁。” 桑蓁从席位上站起来,她最讨厌的别人拿五公主的身份来说事。 “黑市中的盘口目前还没收,今日见了五公主之后,我看我得把压五公主平安无事的钱财拿回来了,毕竟按照五公主的性子,安稳不了。”叶千宁嗤笑。 南湘接受到信号一样抬头埋怨盯着了眼,她就说过要押灾。 “什么盘口,叶千宁你……” “蓁儿。”董妃也坐不住了。 桑蓁跺脚看向董妃,委屈又气恼:“母妃,叶千宁她太过分了。” “今儿是皇后娘娘举办的赏花宴,不得无理。”董妃不言不语,脑子不傻。 皇后未曾阻止,其中意思明显,叶千宁不是一般的官家小姐,对上百害无一力。 桑蓁狠狠瞪了几眼不得不坐下。 “皇后娘娘,蓁儿不懂事,叨扰皇后用膳了。”董妃俯身行礼。 “无碍,小孩子家家斗斗嘴很正常,平日这些公主也是被宠坏了,也就只有向姑娘自小就不怕,本宫还记得,她当年不仅和蓁儿,姝儿打过,就连太子都没能幸免。”皇后笑的和善,没有丝毫怪罪的样子。 “呵呵,臣妾也记得。” 董妃说着掩嘴一笑。 “没想到以前宫中还有这等趣。”一旁的四公主桑乐轻笑道。 桑乐皇后之女,今年二十五,已出嫁,今日便是带着自家刚及笄的小姑子入宫见见世面。 “是啊,向小姐小时候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和南湘凑在一起,两个人就是小霸王。”皇后言语无奈又带着打趣笑意。 “皇婶婶,怎么又扯到湘儿身上了。” 皇后和几人齐齐看过去,不约而同都笑了起来。 南湘噘嘴哼哼两声。 叶千宁面色淡漠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自从进入宫殿她一直都知道一道视线紧紧盯着她,是桑兰玉。 她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斩贵妃和她旁边的小人,不着痕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小小桑兰玉不似大人的心机,她的目光始终盯着叶千宁,眼睛之中满是惊艳和喜色。 “皇后娘娘。” 关孟颜从席位上站起来。 ——…… 叶千宁:“皇后娘娘过奖。” “……” “来人,传膳。” 皇后吩咐。 太监退下不多时,一群宫女端着托盘上来,放在每个席位面前。 “你不是饿了,正巧赶上吃饭。”叶千宁扭头朝着南湘道。 ‘嗝’ 南湘应声打了个饱嗝。 “……” “吃不下了。” 不知怎么饭菜的味道传入鼻尖,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叶千宁也没什么食欲,面前的四菜一汤,外加一盘糕点,丰盛是挺丰盛的,糕点的香味似乎有点重了。 “众位用膳吧。” 皇后拿起筷子。 后妃,公主,小姐见皇后动了筷子,也纷纷拿起筷子。 对于一早就入宫的人来说,此时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叶千宁从进入宫殿便将殿内的人收入眼底,后妃她有几个都记得,公主席位。 皇家出席了四位公主,四公主桑乐,五公主桑蓁,十一公主桑灵,十二公主桑兰玉。 而后便是名门贵女,官家小姐。 前几日在珠宝铺的几位小姐也在,除了关孟颜之外,另外几个头也不敢抬。 “向小姐饭菜可是不合胃口。”皇后笑着询问。 “来的时候已用过膳食。” 皇后微微点头,并且说什么。 后宫有人坐不住了。 “难怪向小姐来的这么晚,原来是用过午膳了。”说话的是一个坐在最后方的嫔妃。 叶千宁看也未曾看她。 嫔妃没有得到回应,安静的场面让她一瞬间红了脸:“向小姐,你可知因为你一人我们都错过了赏花时间。” 叶千宁抬了抬眼皮:“所以呢?” 嫔妃面容都有戏抽搐,一时间竟答不上。 “叶千宁你如今连国籍都没有,嚣张什么。”桑蓁终于坐不住了。 叶千宁闻声看去,复又收回视线:“五公主还是不要说话了,免得刚上来的排位又没了。” “叶千宁。” 桑蓁从席位上站起来,她最讨厌的别人拿五公主的身份来说事。 “黑市中的盘口目前还没收,今日见了五公主之后,我看我得把压五公主平安无事的钱财拿回来了,毕竟按照五公主的性子,安稳不了。”叶千宁嗤笑。 南湘接受到信号一样抬头埋怨盯着了眼,她就说过要押灾。 “什么盘口,叶千宁你……” “蓁儿。”董妃也坐不住了。 桑蓁跺脚看向董妃,委屈又气恼:“母妃,叶千宁她太过分了。” “今儿是皇后娘娘举办的赏花宴,不得无理。”董妃不言不语,脑子不傻。 皇后未曾阻止,其中意思明显,叶千宁不是一般的官家小姐,对上百害无一力。 桑蓁狠狠瞪了几眼不得不坐下。 “皇后娘娘,蓁儿不懂事,叨扰皇后用膳了。”董妃俯身行礼。 “无碍,小孩子家家斗斗嘴很正常,平日这些公主也是被宠坏了,也就只有向姑娘自小就不怕,本宫还记得,她当年不仅和蓁儿,姝儿打过,就连太子都没能幸免。”皇后笑的和善,没有丝毫怪罪的样子。 “呵呵,臣妾也记得。” 董妃说着掩嘴一笑。 “没想到以前宫中还有这等趣。”一旁的四公主桑乐轻笑道。 桑乐皇后之女,今年二十五,已出嫁,今日便是带着自家刚及笄的小姑子入宫见见世面。 “是啊,向小姐小时候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和南湘凑在一起,两个人就是小霸王。”皇后言语无奈又带着打趣笑意。 “皇婶婶,怎么又扯到湘儿身上了。” 皇后和几人齐齐看过去,不约而同都笑了起来。 南湘噘嘴哼哼两声。 叶千宁面色淡漠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自从进入宫殿她一直都知道一道视线紧紧盯着她,是桑兰玉。 她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斩贵妃和她旁边的小人,不着痕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小小桑兰玉不似大人的心机,她的目光始终盯着叶千宁,眼睛之中满是惊艳和喜色。 “皇后娘娘。” 关孟颜从席位上站起来。 皇后笑容未收:“关家小姐有何事。 “皇后娘娘,前几日臣女在珠宝铺和向小姐发生一些误会,想借着今日和向小姐赔个不是,还请皇后娘娘恩准。”关孟颜跪地磕头。 叶千宁:“皇后娘娘过奖。” “……” “来人,传膳。” 皇后吩咐。 太监退下不多时,一群宫女端着托盘上来,放在每个席位面前。 “你不是饿了,正巧赶上吃饭。”叶千宁扭头朝着南湘道。 ‘嗝’ 南湘应声打了个饱嗝。 “……” “吃不下了。” 不知怎么饭菜的味道传入鼻尖,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叶千宁也没什么食欲,面前的四菜一汤,外加一盘糕点,丰盛是挺丰盛的,糕点的香味似乎有点重了。 “众位用膳吧。” 皇后拿起筷子。 后妃,公主,小姐见皇后动了筷子,也纷纷拿起筷子。 对于一早就入宫的人来说,此时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叶千宁从进入宫殿便将殿内的人收入眼底,后妃她有几个都记得,公主席位。 皇家出席了四位公主,四公主桑乐,五公主桑蓁,十一公主桑灵,十二公主桑兰玉。 而后便是名门贵女,官家小姐。 前几日在珠宝铺的几位小姐也在,除了关孟颜之外,另外几个头也不敢抬。 “向小姐饭菜可是不合胃口。”皇后笑着询问。 “来的时候已用过膳食。” 皇后微微点头,并且说什么。 后宫有人坐不住了。 “难怪向小姐来的这么晚,原来是用过午膳了。”说话的是一个坐在最后方的嫔妃。 叶千宁看也未曾看她。 嫔妃没有得到回应,安静的场面让她一瞬间红了脸:“向小姐,你可知因为你一人我们都错过了赏花时间。” 叶千宁抬了抬眼皮:“所以呢?” 嫔妃面容都有戏抽搐,一时间竟答不上。 “叶千宁你如今连国籍都没有,嚣张什么。”桑蓁终于坐不住了。 叶千宁闻声看去,复又收回视线:“五公主还是不要说话了,免得刚上来的排位又没了。” “叶千宁。” 桑蓁从席位上站起来,她最讨厌的别人拿五公主的身份来说事。 “黑市中的盘口目前还没收,今日见了五公主之后,我看我得把压五公主平安无事的钱财拿回来了,毕竟按照五公主的性子,安稳不了。”叶千宁嗤笑。 南湘接受到信号一样抬头埋怨盯着了眼,她就说过要押灾。 “什么盘口,叶千宁你……” “蓁儿。”董妃也坐不住了。 桑蓁跺脚看向董妃,委屈又气恼:“母妃,叶千宁她太过分了。” “今儿是皇后娘娘举办的赏花宴,不得无理。”董妃不言不语,脑子不傻。 皇后未曾阻止,其中意思明显,叶千宁不是一般的官家小姐,对上百害无一力。 桑蓁狠狠瞪了几眼不得不坐下。 “皇后娘娘,蓁儿不懂事,叨扰皇后用膳了。”董妃俯身行礼。 “无碍,小孩子家家斗斗嘴很正常,平日这些公主也是被宠坏了,也就只有向姑娘自小就不怕,本宫还记得,她当年不仅和蓁儿,姝儿打过,就连太子都没能幸免。”皇后笑的和善,没有丝毫怪罪的样子。 “呵呵,臣妾也记得。” 董妃说着掩嘴一笑。 “没想到以前宫中还有这等趣。”一旁的四公主桑乐轻笑道。 桑乐皇后之女,今年二十五,已出嫁,今日便是带着自家刚及笄的小姑子入宫见见世面。 “是啊,向小姐小时候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和南湘凑在一起,两个人就是小霸王。”皇后言语无奈又带着打趣笑意。 “皇婶婶,怎么又扯到湘儿身上了。” 皇后和几人齐齐看过去,不约而同都笑了起来。 南湘噘嘴哼哼两声。 叶千宁面色淡漠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自从进入宫殿她一直都知道一道视线紧紧盯着她,是桑兰玉。 她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斩贵妃和她旁边的小人,不着痕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小小桑兰玉不似大人的心机,她的目光始终盯着叶千宁,眼睛之中满是惊艳和喜色。 “皇后娘娘。” 关孟颜从席位上站起来。 皇后笑容未收:“关家小姐有何事。 赏花宴4 董妃暗暗朝着桑蓁使了好几个眼色,奈何桑蓁看都不看。 皇后从刚刚的惊吓也缓和过来了,扫视一眼,便没制止,越乱似乎越好。 斩贵妃淡定自若:“未必是向小姐行凶。” “贵妃娘娘,京城谁不知道斩夫人和向小姐的是干亲,你想要袒护,也不能睁眼睛说瞎话。”桑蓁指向昏死过去的关孟颜:“关小姐诚心认错,叶千宁非但不理反而将人打成重伤,若不严惩凶手如何向关家交代。” 斩贵妃:“她为何不对别人出手,唯独对关小姐出手?” “……” 这问的…… “就是,阿宁不会无缘无故打人,肯定是关孟颜做了什么下作事。”南湘也占了出来。 桑蓁气笑了:“众人都看的清楚,关小姐只是敬茶,其他什么都没做。” “关孟颜会主动认错,就是做了坏事。”南湘虽没看到,按照她对关孟颜和叶千宁的了解,百分之百就是关孟颜的错。 “你请词夺理,皇后娘娘明察。”桑蓁说不过她,扭头朝皇后娘行礼。 斩贵妃屏退护卫,转身看向皇后:“娘娘此事还需明察。” 皇后也是蒙的,左右扫视几眼,暗暗打量,然而还不待她开口,叶千宁也动了。 她拍了拍手,理了理衣摆,走上前,挑眉看向上方:“皇后娘娘,这就是你办赏花宴的目的?” 皇后一愣,不悦皱眉:“向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对我下毒不成,又让关小姐对我下毒,皇后娘娘好计谋。”叶千宁声音冷的让人发颤。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了,目光齐齐看向皇后。 “向小姐,本宫怎会对你下毒。”皇后还算沉稳。 “莺歌将桌子上的糕点给皇后娘娘。” 莺歌转身端起桌子上的糕点往上方走,却被嬷嬷上前拦住,莺歌丝毫没有顾忌抬脚将人踹到一边,一盘糕点稳稳落在皇后的桌子上。 “皇后娘娘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吃下去。” 皇后娘娘饶是再镇定,此时也微有些白了脸。 “皇后娘娘只是一盘糕点而已,怎么不敢吃?”叶千宁目光阴冷。 皇后迟迟不动。 “娘娘不敢吃的话,让五公主吃也可以,或者……”叶千宁目光从刚刚开口指着她人一一扫过:“你们有人要试试吗?” 迎上叶千宁的视线,众人顿时胆颤,下意识的回避。 “刚刚还义正言辞,怎么现在连个糕点都不敢吃。”南湘听到毒这个字心中窝着火气。 桑蓁不服:“你说有毒就有毒?” “你上去吃一口不就知道了。” 桑蓁咬牙切齿瞪她。 “皇后娘娘不给个说法吗。”叶千宁逼问。 皇后很快整了好思绪:“向小姐有毒一事,本宫不知,本宫会彻查此事,来人,将糕点送去御医院,让御医诊断。” 宫女将糕点端起来走下台阶。 “慢着。”叶千宁挡住宫女:“我不信娘娘,谁知道糕点端出去会不会被替换,糕点放在这里,让御医亲自来检验。” 皇后的笑容都快保持不住了:“向小姐本宫保证不会替换。” “你的保证值几个钱。”叶千宁冷笑。 饶是皇后在装刺客也有点装不住了。 ……—— 董妃暗暗朝着桑蓁使了好几个眼色,奈何桑蓁看都不看。 皇后从刚刚的惊吓也缓和过来了,扫视一眼,便没制止,越乱似乎越好。 斩贵妃淡定自若:“未必是向小姐行凶。” “贵妃娘娘,京城谁不知道斩夫人和向小姐的是干亲,你想要袒护,也不能睁眼睛说瞎话。”桑蓁指向昏死过去的关孟颜:“关小姐诚心认错,叶千宁非但不理反而将人打成重伤,若不严惩凶手如何向关家交代。” 斩贵妃:“她为何不对别人出手,唯独对关小姐出手?” “……” 这问的…… “就是,阿宁不会无缘无故打人,肯定是关孟颜做了什么下作事。”南湘也占了出来。 桑蓁气笑了:“众人都看的清楚,关小姐只是敬茶,其他什么都没做。” “关孟颜会主动认错,就是做了坏事。”南湘虽没看到,按照她对关孟颜和叶千宁的了解,百分之百就是关孟颜的错。 “你请词夺理,皇后娘娘明察。”桑蓁说不过她,扭头朝皇后娘行礼。 斩贵妃屏退护卫,转身看向皇后:“娘娘此事还需明察。” 皇后也是蒙的,左右扫视几眼,暗暗打量,然而还不待她开口,叶千宁也动了。 她拍了拍手,理了理衣摆,走上前,挑眉看向上方:“皇后娘娘,这就是你办赏花宴的目的?” 皇后一愣,不悦皱眉:“向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对我下毒不成,又让关小姐对我下毒,皇后娘娘好计谋。”叶千宁声音冷的让人发颤。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了,目光齐齐看向皇后。 “向小姐,本宫怎会对你下毒。”皇后还算沉稳。 “莺歌将桌子上的糕点给皇后娘娘。” 莺歌转身端起桌子上的糕点往上方走,却被嬷嬷上前拦住,莺歌丝毫没有顾忌抬脚将人踹到一边,一盘糕点稳稳落在皇后的桌子上。 “皇后娘娘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吃下去。” 皇后娘娘饶是再镇定,此时也微有些白了脸。 “皇后娘娘只是一盘糕点而已,怎么不敢吃?”叶千宁目光阴冷。 皇后迟迟不动。 “娘娘不敢吃的话,让五公主吃也可以,或者……”叶千宁目光从刚刚开口指着她人一一扫过:“你们有人要试试吗?” 迎上叶千宁的视线,众人顿时胆颤,下意识的回避。 “刚刚还义正言辞,怎么现在连个糕点都不敢吃。”南湘听到毒这个字心中窝着火气。 桑蓁不服:“你说有毒就有毒?” “你上去吃一口不就知道了。” 桑蓁咬牙切齿瞪她。 “皇后娘娘不给个说法吗。”叶千宁逼问。 皇后很快整了好思绪:“向小姐有毒一事,本宫不知,本宫会彻查此事,来人,将糕点送去御医院,让御医诊断。” 宫女将糕点端起来走下台阶。 “慢着。”叶千宁挡住宫女:“我不信娘娘,谁知道糕点端出去会不会被替换,糕点放在这里,让御医亲自来检验。” 皇后的笑容都快保持不住了:“向小姐本宫保证不会替换。” “你的保证值几个钱。”叶千宁冷笑。 饶是皇后在装刺客也有点装不住了。 董妃暗暗朝着桑蓁使了好几个眼色,奈何桑蓁看都不看。 皇后从刚刚的惊吓也缓和过来了,扫视一眼,便没制止,越乱似乎越好。 斩贵妃淡定自若:“未必是向小姐行凶。” “贵妃娘娘,京城谁不知道斩夫人和向小姐的是干亲,你想要袒护,也不能睁眼睛说瞎话。”桑蓁指向昏死过去的关孟颜:“关小姐诚心认错,叶千宁非但不理反而将人打成重伤,若不严惩凶手如何向关家交代。” 斩贵妃:“她为何不对别人出手,唯独对关小姐出手?” “……” 这问的…… “就是,阿宁不会无缘无故打人,肯定是关孟颜做了什么下作事。”南湘也占了出来。 桑蓁气笑了:“众人都看的清楚,关小姐只是敬茶,其他什么都没做。” “关孟颜会主动认错,就是做了坏事。”南湘虽没看到,按照她对关孟颜和叶千宁的了解,百分之百就是关孟颜的错。 “你请词夺理,皇后娘娘明察。”桑蓁说不过她,扭头朝皇后娘行礼。 斩贵妃屏退护卫,转身看向皇后:“娘娘此事还需明察。” 皇后也是蒙的,左右扫视几眼,暗暗打量,然而还不待她开口,叶千宁也动了。 她拍了拍手,理了理衣摆,走上前,挑眉看向上方:“皇后娘娘,这就是你办赏花宴的目的?” 皇后一愣,不悦皱眉:“向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对我下毒不成,又让关小姐对我下毒,皇后娘娘好计谋。”叶千宁声音冷的让人发颤。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了,目光齐齐看向皇后。 “向小姐,本宫怎会对你下毒。”皇后还算沉稳。 “莺歌将桌子上的糕点给皇后娘娘。” 莺歌转身端起桌子上的糕点往上方走,却被嬷嬷上前拦住,莺歌丝毫没有顾忌抬脚将人踹到一边,一盘糕点稳稳落在皇后的桌子上。 “皇后娘娘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吃下去。” 皇后娘娘饶是再镇定,此时也微有些白了脸。 “皇后娘娘只是一盘糕点而已,怎么不敢吃?”叶千宁目光阴冷。 皇后迟迟不动。 “娘娘不敢吃的话,让五公主吃也可以,或者……”叶千宁目光从刚刚开口指着她人一一扫过:“你们有人要试试吗?” 迎上叶千宁的视线,众人顿时胆颤,下意识的回避。 “刚刚还义正言辞,怎么现在连个糕点都不敢吃。”南湘听到毒这个字心中窝着火气。 桑蓁不服:“你说有毒就有毒?” “你上去吃一口不就知道了。” 桑蓁咬牙切齿瞪她。 “皇后娘娘不给个说法吗。”叶千宁逼问。 皇后很快整了好思绪:“向小姐有毒一事,本宫不知,本宫会彻查此事,来人,将糕点送去御医院,让御医诊断。” 宫女将糕点端起来走下台阶。 “慢着。”叶千宁挡住宫女:“我不信娘娘,谁知道糕点端出去会不会被替换,糕点放在这里,让御医亲自来检验。” 皇后的笑容都快保持不住了:“向小姐本宫保证不会替换。” “你的保证值几个钱。”叶千宁冷笑。 饶是皇后在装刺客也有点装不住了。 董妃暗暗朝着桑蓁使了好几个眼色,奈何桑蓁看都不看。 皇后从刚刚的惊吓也缓和过来了,扫视一眼,便没制止,越乱似乎越好。 斩贵妃淡定自若:“未必是向小姐行凶。” “贵妃娘娘,京城谁不知道斩夫人和向小姐的是干亲,你想要袒护,也不能睁眼睛说瞎话。”桑蓁指向昏死过去的关孟颜:“关小姐诚心认错,叶千宁非但不理反而将人打成重伤,若不严惩凶手如何向关家交代。” 斩贵妃:“她为何不对别人出手,唯独对关小姐出手?” “……” 这问的…… “就是,阿宁不会无缘无故打人,肯定是关孟颜做了什么下作事。”南湘也占了出来。 桑蓁气笑了:“众人都看的清楚,关小姐只是敬茶,其他什么都没做。” “关孟颜会主动认错,就是做了坏事。”南湘虽没看到,按照她对关孟颜和叶千宁的了解,百分之百就是关孟颜的错。 “你请词夺理,皇后娘娘明察。”桑蓁说不过她,扭头朝皇后娘行礼。 斩贵妃屏退护卫,转身看向皇后:“娘娘此事还需明察。” 皇后也是蒙的,左右扫视几眼,暗暗打量,然而还不待她开口,叶千宁也动了。 她拍了拍手,理了理衣摆,走上前,挑眉看向上方:“皇后娘娘,这就是你办赏花宴的目的?” 皇后一愣,不悦皱眉:“向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对我下毒不成,又让关小姐对我下毒,皇后娘娘好计谋。”叶千宁声音冷的让人发颤。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了,目光齐齐看向皇后。 “向小姐,本宫怎会对你下毒。”皇后还算沉稳。 “莺歌将桌子上的糕点给皇后娘娘。” 莺歌转身端起桌子上的糕点往上方走,却被嬷嬷上前拦住,莺歌丝毫没有顾忌抬脚将人踹到一边,一盘糕点稳稳落在皇后的桌子上。 “皇后娘娘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吃下去。” 皇后娘娘饶是再镇定,此时也微有些白了脸。 “皇后娘娘只是一盘糕点而已,怎么不敢吃?”叶千宁目光阴冷。 皇后迟迟不动。 “娘娘不敢吃的话,让五公主吃也可以,或者……”叶千宁目光从刚刚开口指着她人一一扫过:“你们有人要试试吗?” 迎上叶千宁的视线,众人顿时胆颤,下意识的回避。 “刚刚还义正言辞,怎么现在连个糕点都不敢吃。”南湘听到毒这个字心中窝着火气。 桑蓁不服:“你说有毒就有毒?” 赏花宴5 关孟颜更惊恐了:“怎么可能是她们,我明明……明明……” “关小姐还是快些交代吧。” “解药呢,若没有解药我要你关氏一族赔命,赔命。”董妃接近疯狂双手掐上关孟颜的脖子。 关孟颜喘息困难,眼看又要晕了。 “将董妃拉开。”北黎帝呵斥。 宫女立马上前将董妃生拉硬拽分离了两人。 “咳咳咳……” 关孟颜双手捂着脖子,跌坐在地上。 “拿不出解药,关家满门抄斩。”北黎帝盯着她杀意及重。 关孟颜几乎被吓傻了,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磕头:“皇上臣女知道错了……臣女知道错了……” “解药。” “我……我不知道,我是从家里嬷嬷手中拿的药,我不知道什么解药,不知道……”即便脑袋已血流一片,她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磕的彭彭作响。 “皇上,不如先让人将中了药的人待下去安置,再让人带着关小姐去府上寻解药。”斩贵妃提议。 “就按贵妃所言。” 北黎帝摆手。 殿内的宫女嬷嬷搀扶着中了药的几人往殿外走。 同时护卫将关孟颜拖走。 乱糟糟的大厅安静下来,官家小姐吓的几乎抱成团,刚刚吃了药的几位小姐丑态尽出,若是传言出去名声算是全毁了。 真没想到关孟颜竟真的给向小姐下毒,好在她们没有开口,若不然下场,想都不敢想。 南湘看的心惊胆战又有种快意,让她们管不住自己的嘴。 若没有害人之心怎会落的如此下场。 “身为皇后连这点伎俩都识不破,若今后每个人都纷纷效仿,后宫岂不是要乱套了。”北黎帝气的胸口发闷。 让她试探,结果牵连进去这么多官员家眷。 “皇上赎罪,都是臣妾盘查不严,还请皇上责罚。” “赏花宴结束,皇后也该去祠堂闭门思过了。” “是。” 皇后磕头。 北黎帝重重喘了一口气,再看向叶千宁,不知何时她已坐在椅子上,手指端着茶杯淡定饮茶,那姿态举手投足都美的无法言喻。 叶千宁放下茶杯抬头对上北黎的视线,她勾唇一笑:“皇上,关家小姐的事处理完了,咱们就来处理处理皇后的事吧。” 皇后松开的精神一下又紧绷起来。 “皇后何事?”北黎帝不解。 “今儿来赏花,花没赏到,后宫手段到是层出不穷,真长见识。”叶千宁朝莺歌摆手。 莺歌几步走到皇后的席位上将一盘糕点取下来。 “今儿不只是茶水有毒,皇后让人准备的糕点似乎也不对劲。” 北黎帝眉头皱起,目光沉沉盯着皇后。 皇后慌了起来:“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 “皇上来之前发生的事,我不便一一解说,皇上不如寻殿内太监来问问。”叶千宁淡定自若。 皇上闻言随便点了小太监。 事情到了这地步小太监可不敢说谎,立马一五一十的给皇上交代清楚。 北黎帝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听的目光恨不得能吃人,蠢货,蠢货,一群蠢货! ……—— 关孟颜更惊恐了:“怎么可能是她们,我明明……明明……” “关小姐还是快些交代吧。” “解药呢,若没有解药我要你关氏一族赔命,赔命。”董妃接近疯狂双手掐上关孟颜的脖子。 关孟颜喘息困难,眼看又要晕了。 “将董妃拉开。”北黎帝呵斥。 宫女立马上前将董妃生拉硬拽分离了两人。 “咳咳咳……” 关孟颜双手捂着脖子,跌坐在地上。 “拿不出解药,关家满门抄斩。”北黎帝盯着她杀意及重。 关孟颜几乎被吓傻了,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磕头:“皇上臣女知道错了……臣女知道错了……” “解药。” “我……我不知道,我是从家里嬷嬷手中拿的药,我不知道什么解药,不知道……”即便脑袋已血流一片,她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磕的彭彭作响。 “皇上,不如先让人将中了药的人待下去安置,再让人带着关小姐去府上寻解药。”斩贵妃提议。 “就按贵妃所言。” 北黎帝摆手。 殿内的宫女嬷嬷搀扶着中了药的几人往殿外走。 同时护卫将关孟颜拖走。 乱糟糟的大厅安静下来,官家小姐吓的几乎抱成团,刚刚吃了药的几位小姐丑态尽出,若是传言出去名声算是全毁了。 真没想到关孟颜竟真的给向小姐下毒,好在她们没有开口,若不然下场,想都不敢想。 南湘看的心惊胆战又有种快意,让她们管不住自己的嘴。 若没有害人之心怎会落的如此下场。 “身为皇后连这点伎俩都识不破,若今后每个人都纷纷效仿,后宫岂不是要乱套了。”北黎帝气的胸口发闷。 让她试探,结果牵连进去这么多官员家眷。 “皇上赎罪,都是臣妾盘查不严,还请皇上责罚。” “赏花宴结束,皇后也该去祠堂闭门思过了。” “是。” 皇后磕头。 北黎帝重重喘了一口气,再看向叶千宁,不知何时她已坐在椅子上,手指端着茶杯淡定饮茶,那姿态举手投足都美的无法言喻。 叶千宁放下茶杯抬头对上北黎的视线,她勾唇一笑:“皇上,关家小姐的事处理完了,咱们就来处理处理皇后的事吧。” 皇后松开的精神一下又紧绷起来。 “皇后何事?”北黎帝不解。 “今儿来赏花,花没赏到,后宫手段到是层出不穷,真长见识。”叶千宁朝莺歌摆手。 莺歌几步走到皇后的席位上将一盘糕点取下来。 “今儿不只是茶水有毒,皇后让人准备的糕点似乎也不对劲。” 北黎帝眉头皱起,目光沉沉盯着皇后。 皇后慌了起来:“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 “皇上来之前发生的事,我不便一一解说,皇上不如寻殿内太监来问问。”叶千宁淡定自若。 皇上闻言随便点了小太监。 事情到了这地步小太监可不敢说谎,立马一五一十的给皇上交代清楚。 北黎帝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听的目光恨不得能吃人,蠢货,蠢货,一群蠢货! 关孟颜更惊恐了:“怎么可能是她们,我明明……明明……” “关小姐还是快些交代吧。” “解药呢,若没有解药我要你关氏一族赔命,赔命。”董妃接近疯狂双手掐上关孟颜的脖子。 关孟颜喘息困难,眼看又要晕了。 “将董妃拉开。”北黎帝呵斥。 宫女立马上前将董妃生拉硬拽分离了两人。 “咳咳咳……” 关孟颜双手捂着脖子,跌坐在地上。 “拿不出解药,关家满门抄斩。”北黎帝盯着她杀意及重。 关孟颜几乎被吓傻了,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磕头:“皇上臣女知道错了……臣女知道错了……” “解药。” “我……我不知道,我是从家里嬷嬷手中拿的药,我不知道什么解药,不知道……”即便脑袋已血流一片,她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磕的彭彭作响。 “皇上,不如先让人将中了药的人待下去安置,再让人带着关小姐去府上寻解药。”斩贵妃提议。 “就按贵妃所言。” 北黎帝摆手。 殿内的宫女嬷嬷搀扶着中了药的几人往殿外走。 同时护卫将关孟颜拖走。 乱糟糟的大厅安静下来,官家小姐吓的几乎抱成团,刚刚吃了药的几位小姐丑态尽出,若是传言出去名声算是全毁了。 真没想到关孟颜竟真的给向小姐下毒,好在她们没有开口,若不然下场,想都不敢想。 南湘看的心惊胆战又有种快意,让她们管不住自己的嘴。 若没有害人之心怎会落的如此下场。 “身为皇后连这点伎俩都识不破,若今后每个人都纷纷效仿,后宫岂不是要乱套了。”北黎帝气的胸口发闷。 让她试探,结果牵连进去这么多官员家眷。 “皇上赎罪,都是臣妾盘查不严,还请皇上责罚。” “赏花宴结束,皇后也该去祠堂闭门思过了。” “是。” 皇后磕头。 北黎帝重重喘了一口气,再看向叶千宁,不知何时她已坐在椅子上,手指端着茶杯淡定饮茶,那姿态举手投足都美的无法言喻。 叶千宁放下茶杯抬头对上北黎的视线,她勾唇一笑:“皇上,关家小姐的事处理完了,咱们就来处理处理皇后的事吧。” 皇后松开的精神一下又紧绷起来。 “皇后何事?”北黎帝不解。 “今儿来赏花,花没赏到,后宫手段到是层出不穷,真长见识。”叶千宁朝莺歌摆手。 莺歌几步走到皇后的席位上将一盘糕点取下来。 “今儿不只是茶水有毒,皇后让人准备的糕点似乎也不对劲。” 北黎帝眉头皱起,目光沉沉盯着皇后。 皇后慌了起来:“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 “皇上来之前发生的事,我不便一一解说,皇上不如寻殿内太监来问问。”叶千宁淡定自若。 皇上闻言随便点了小太监。 事情到了这地步小太监可不敢说谎,立马一五一十的给皇上交代清楚。 北黎帝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听的目光恨不得能吃人,蠢货,蠢货,一群蠢货! 关孟颜更惊恐了:“怎么可能是她们,我明明……明明……” “关小姐还是快些交代吧。” “解药呢,若没有解药我要你关氏一族赔命,赔命。”董妃接近疯狂双手掐上关孟颜的脖子。 关孟颜喘息困难,眼看又要晕了。 “将董妃拉开。”北黎帝呵斥。 宫女立马上前将董妃生拉硬拽分离了两人。 “咳咳咳……” 关孟颜双手捂着脖子,跌坐在地上。 “拿不出解药,关家满门抄斩。”北黎帝盯着她杀意及重。 关孟颜几乎被吓傻了,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磕头:“皇上臣女知道错了……臣女知道错了……” “解药。” “我……我不知道,我是从家里嬷嬷手中拿的药,我不知道什么解药,不知道……”即便脑袋已血流一片,她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磕的彭彭作响。 “皇上,不如先让人将中了药的人待下去安置,再让人带着关小姐去府上寻解药。”斩贵妃提议。 “就按贵妃所言。” 北黎帝摆手。 殿内的宫女嬷嬷搀扶着中了药的几人往殿外走。 同时护卫将关孟颜拖走。 乱糟糟的大厅安静下来,官家小姐吓的几乎抱成团,刚刚吃了药的几位小姐丑态尽出,若是传言出去名声算是全毁了。 真没想到关孟颜竟真的给向小姐下毒,好在她们没有开口,若不然下场,想都不敢想。 南湘看的心惊胆战又有种快意,让她们管不住自己的嘴。 若没有害人之心怎会落的如此下场。 “身为皇后连这点伎俩都识不破,若今后每个人都纷纷效仿,后宫岂不是要乱套了。”北黎帝气的胸口发闷。 让她试探,结果牵连进去这么多官员家眷。 “皇上赎罪,都是臣妾盘查不严,还请皇上责罚。” “赏花宴结束,皇后也该去祠堂闭门思过了。” “是。” 皇后磕头。 北黎帝重重喘了一口气,再看向叶千宁,不知何时她已坐在椅子上,手指端着茶杯淡定饮茶,那姿态举手投足都美的无法言喻。 叶千宁放下茶杯抬头对上北黎的视线,她勾唇一笑:“皇上,关家小姐的事处理完了,咱们就来处理处理皇后的事吧。” 皇后松开的精神一下又紧绷起来。 “皇后何事?”北黎帝不解。 “今儿来赏花,花没赏到,后宫手段到是层出不穷,真长见识。”叶千宁朝莺歌摆手。 莺歌几步走到皇后的席位上将一盘糕点取下来。 “今儿不只是茶水有毒,皇后让人准备的糕点似乎也不对劲。” 北黎帝眉头皱起,目光沉沉盯着皇后。 皇后慌了起来:“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 “皇上来之前发生的事,我不便一一解说,皇上不如寻殿内太监来问问。”叶千宁淡定自若。 事情到了这地步小太监可不敢说谎,立马一五一十的给皇上交代清楚。 北黎帝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听的目光恨不得能吃人,蠢货,蠢货 赏花宴6 嬷嬷撑着身子坐起来,颤抖的深处枯瘦的手将书籍拿在手中,只是触摸到纸张嬷嬷的眼圈便红了起来。 宣氏一族所用的宣纸和任何一个国家的宣纸都不一样。 她们有独特的制作工艺,宣纸和正常的宣纸放在一起肉眼难以分辨,但宣氏一族之人只要触摸就能分辨确认。 她颤抖的打开书籍,上面盖着清晰的印章,宣氏长嵇。 手指一遍一遍的抚摸。 “好,好……宣氏一族还活着,都还活着……”嬷嬷掉下泪水。 叶千宁淡淡听着,宣氏一族的消息极为神秘,追查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她口中的意思,难不成当年宣氏是发生了变故灭族了? 嬷嬷抬头泪流满面,盯着叶千宁:“你是宣氏后人?” “不是。” 听到不是,嬷嬷神色顿了顿,将海上小篆护着怀中,眼底警惕:“那你是何人,为何会知道宣氏一族,这本书籍又从何处得来的。” “我家祖上多年前受过宣氏一族的恩情,当年宣长嵇死亡之前给我家祖上写过一封信件,让我族务必要找到宣氏后人。”叶千宁想要从嬷嬷口中得到信息,只能先博得她全心的信任。 嬷嬷眼底的戒备丝毫不减:“什么恩惠,什么信件。” “性命之恩,我家祖上一直未曾忘记,信件当时也不便多留,不过,我有这个东西。”叶千宁从袖中拿出一株紫幽兰。 嬷嬷没见过:“这是什么?” “这是当年宣长嵇赠我族的紫幽兰,这株紫幽兰就是海上小篆之中他从仙山出来之后,寻遍千山培育出出来的,是最接近仙山上花。” 嬷嬷垂下眸子盯着那株紫幽兰久久不语。 “嬷嬷不信可以看一看海上小篆,上面有紫幽兰的描写绘图。”叶千宁又道。 嬷嬷闻言迟疑几分才将海上小篆拿出来,一夜一夜翻看,直到翻到和紫幽兰相似的图案,她才停住。 眼底灰暗不明。 ……—— “一口糕点而已,这么抗拒做什么,又无毒,皇后娘娘请吧。”叶千宁冷冷说完,亲自拿起了糕点走了过去。 皇后慌乱,急切看向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没下毒。” 北黎帝心知肚明,也不能任由叶千宁如此咄咄逼人。 “皇上,既然无毒皇后娘娘吃一口自证又如何。”斩贵妃在他之前开口。 北黎帝冷冷扫过去。 “父皇,若皇后娘娘是清白的,事到如此理当吃一口,解除嫌疑。”桑祈也站了出来。 观看的妃嫔官家小姐早就退的老远,不管对错谁也不敢多言一句。 “皇上,臣妾冤枉……” 叶千宁停在皇后面前,她慌乱的抓着皇上的衣摆。 北黎帝烦躁的扯出,事到如今,明眼人心中都有了底,若没毒为什么吃一口都不敢? “李御医朕再次问你,糕点有没有毒,若不说实话,朕诛你九族。” 李御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的浑身发抖,颤颤巍巍:“回禀圣上,糕点……糕点内藏有柔情丝……皇上赎罪,皇上赎罪,是皇后娘娘吩咐微臣如此做的,皇上饶命。” 柔情丝? 那可是最烈的春药。 皇后彻底慌了:“皇上臣妾没有,臣妾……” “滚。”北黎帝怒吼,将人踹翻:“来人,将皇后拖下去,扔到冷宫。” 怒喝声让所有人都颤抖几分。 “皇上,求皇上饶了母后。”桑乐扑到皇上脚下求情。 “闭嘴,谁若敢求情同罪处置。”北黎帝彻底怒了。 他的皇后在众多人面前当众下毒,下毒就下毒,还被拆穿了,流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在。 桑乐泪流满面,不舍也不敢再多言。 “皇上……皇上……” 侍卫拖走皇后,惨叫的声音越来越远。 李御医吓的两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带去,关入天牢重重责罚。” “是。” 李御医也被拖了下去。 大殿之内再次安静,在场的面上都带着惶恐,焦躁不安,祈祷这场宴会能快些过去。 “如今中午已过,下午的赏花宴由斩贵妃住持。”北黎帝扫视一圈沉声开口。 叶千宁:“……” “……” 就是,这个花必须要赏? 其他人也纷纷变了脸,在皇宫多待着一刻就煎熬一刻,哪里还有心思赏花? “是,臣妾遵旨。”斩贵妃行礼。 “准备准备吧,朕晚些陪爱妃一起。” “是。” 北黎帝深深看了叶千宁几眼,这才转身走出凤仪宫,桑祈神色重重跟着离去。 “凤仪宫太过凌乱了,各位不如去外面逛一逛散散心,晚些在去赏花。”斩贵妃暂时遣散了众位官家小姐。 各府千金得了话,纷纷俯身行礼走出凤仪宫,心情甚是沉重。 一众妃嫔也朝着斩贵妃行礼后走了出去,今日虽惊险,但皇后被扔了去了冷宫,后位空着,也不知道会落在谁的头上。 有些得宠的心情还算不错。 南湘目瞪口呆,算是知道叶千宁的实力了。 啧啧,一场宴会皇后都进去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阿宁,走咱们去凉亭透透气。” 叶千宁点头:“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那……好吧。”南湘乐呵呵应声,朝着斩贵妃行礼出了殿内。 等到人去散去,叶千宁才到了斩贵妃身边小声道:“姑姑。” “走,今日幸好没事,若不然我怎么向斩家交代。”斩贵妃担忧又心疼,双重的药物,哪怕吃了一个后果都不堪设想。 “这些伎俩太低级了,人有反常必出妖,太过明显了。” 关孟颜蠢的送人头,还拉了这么多人。 不过若是普通的官家小姐,面对皇后,嫔妃,各方的压力,这杯茶即便有问题也推脱不掉。 “姐姐。” 软糯的声音而起,一抹粉色的人影站在斩贵妃旁边,歪着头大眼睛打量着叶千宁。 叶千宁笑了,那笑容不是冷漠,反而带了点小心和柔和,微微弯腰,到与她高度差不多的位置。 “你就是小念宁。” 柔和的声音让桑兰玉一愣,旋即试探的小脸之上笑容扩大,重重点头:“嗯。” 叶千宁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那小脸长得和斩贵妃非常相似,眉眼也似和她小时候。 “姐姐,你刚刚好威风。”桑兰玉从来没见过这场面。 “姐姐很厉害的,你不怕姐姐吗?” 让她小小年纪看到了一些伤风败俗的画面。 桑兰玉摇头:“姐姐才不可怕。” “真的?” 桑兰玉重重点头,而后小声道:“皇后娘娘才吓人,蓁儿姐姐也吓人,还有芳妃娘娘……越妃娘娘,瑜妃娘娘,总之父皇好多妃子都吓人,父皇也吓人。” “一口糕点而已,这么抗拒做什么,又无毒,皇后娘娘请吧。”叶千宁冷冷说完,亲自拿起了糕点走了过去。 皇后慌乱,急切看向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没下毒。” 北黎帝心知肚明,也不能任由叶千宁如此咄咄逼人。 “皇上,既然无毒皇后娘娘吃一口自证又如何。”斩贵妃在他之前开口。 北黎帝冷冷扫过去。 “父皇,若皇后娘娘是清白的,事到如此理当吃一口,解除嫌疑。”桑祈也站了出来。 观看的妃嫔官家小姐早就退的老远,不管对错谁也不敢多言一句。 “皇上,臣妾冤枉……” 叶千宁停在皇后面前,她慌乱的抓着皇上的衣摆。 北黎帝烦躁的扯出,事到如今,明眼人心中都有了底,若没毒为什么吃一口都不敢? “李御医朕再次问你,糕点有没有毒,若不说实话,朕诛你九族。” 李御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的浑身发抖,颤颤巍巍:“回禀圣上,糕点……糕点内藏有柔情丝……皇上赎罪,皇上赎罪,是皇后娘娘吩咐微臣如此做的,皇上饶命。” 柔情丝? 那可是最烈的春药。 皇后彻底慌了:“皇上臣妾没有,臣妾……” “滚。”北黎帝怒吼,将人踹翻:“来人,将皇后拖下去,扔到冷宫。” 怒喝声让所有人都颤抖几分。 “皇上,求皇上饶了母后。”桑乐扑到皇上脚下求情。 “闭嘴,谁若敢求情同罪处置。”北黎帝彻底怒了。 他的皇后在众多人面前当众下毒,下毒就下毒,还被拆穿了,流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在。 桑乐泪流满面,不舍也不敢再多言。 “皇上……皇上……” 侍卫拖走皇后,惨叫的声音越来越远。 李御医吓的两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带去,关入天牢重重责罚。” “是。” 李御医也被拖了下去。 大殿之内再次安静,在场的面上都带着惶恐,焦躁不安,祈祷这场宴会能快些过去。 “如今中午已过,下午的赏花宴由斩贵妃住持。”北黎帝扫视一圈沉声开口。 叶千宁:“……” “……” 就是,这个花必须要赏? 其他人也纷纷变了脸,在皇宫多待着一刻就煎熬一刻,哪里还有心思赏花? “是,臣妾遵旨。”斩贵妃行礼。 “准备准备吧,朕晚些陪爱妃一起。” “是。” 北黎帝深深看了叶千宁几眼,这才转身走出凤仪宫,桑祈神色重重跟着离去。 “凤仪宫太过凌乱了,各位不如去外面逛一逛散散心,晚些在去赏花。”斩贵妃暂时遣散了众位官家小姐。 各府千金得了话,纷纷俯身行礼走出凤仪宫,心情甚是沉重。 一众妃嫔也朝着斩贵妃行礼后走了出去,今日虽惊险,但皇后被扔了去了冷宫,后位空着,也不知道会落在谁的头上。 有些得宠的心情还算不错。 南湘目瞪口呆,算是知道叶千宁的实力了。 啧啧,一场宴会皇后都进去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阿宁,走咱们去凉亭透透气。” 叶千宁点头:“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那……好吧。”南湘乐呵呵应声,朝着斩贵妃行礼出了殿内。 等到人去散去,叶千宁才到了斩贵妃身边小声道:“姑姑。” “走,今日幸好没事,若不然我怎么向斩家交代。”斩贵妃担忧又心疼,双重的药物,哪怕吃了一个后果都不堪设想。 “这些伎俩太低级了,人有反常必出妖,太过明显了。” 关孟颜蠢的送人头,还拉了这么多人。 不过若是普通的官家小姐,面对皇后,嫔妃,各方的压力,这杯茶即便有问题也推脱不掉。 “姐姐。” 软糯的声音而起,一抹粉色的人影站在斩贵妃旁边,歪着头大眼睛打量着叶千宁。 叶千宁笑了,那笑容不是冷漠,反而带了点小心和柔和,微微弯腰,到与她高度差不多的位置。 “你就是小念宁。” 柔和的声音让桑兰玉一愣,旋即试探的小脸之上笑容扩大,重重点头:“嗯。” 叶千宁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那小脸长得和斩贵妃非常相似,眉眼也似和她小时候。 “姐姐,你刚刚好威风。”桑兰玉从来没见过这场面。 “姐姐很厉害的,你不怕姐姐吗?” 让她小小年纪看到了一些伤风败俗的画面。 桑兰玉摇头:“姐姐才不可怕。” “真的?” 桑兰玉重重点头,而后小声道:“皇后娘娘才吓人,蓁儿姐姐也吓人,还有芳妃娘娘……越妃娘娘,瑜妃娘娘,总之父皇好多妃子都吓人,父皇也吓人。” “一口糕点而已,这么抗拒做什么,又无毒,皇后娘娘请吧。”叶千宁冷冷说完,亲自拿起了糕点走了过去。 皇后慌乱,急切看向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没下毒。” 北黎帝心知肚明,也不能任由叶千宁如此咄咄逼人。 “皇上,既然无毒皇后娘娘吃一口自证又如何。”斩贵妃在他之前开口。 北黎帝冷冷扫过去。 “父皇,若皇后娘娘是清白的,事到如此理当吃一口,解除嫌疑。”桑祈也站了出来。 观看的妃嫔官家小姐早就退的老远,不管对错谁也不敢多言一句。 叶千宁停在皇后面前,她慌乱的抓着皇上的衣摆。 北黎帝烦躁的扯出,事到如今,明眼人心中都有了底,若没毒为什么吃一口都不敢? “李御医朕再次问你,糕点有没有毒,若不说实话,朕诛你九族。” 西流渊入北黎 “恩,今天实在混乱,估计没几个有心赏花的。” “赏的是什么花儿?” 叶千宁比较好奇。 “听说是从北海寻到的一株海清兰,具体什么样我也没见过。” 海清兰。 叶千宁在书籍上见过,海清兰三年开花一次,花期只有一日,常年生长在海域的礁石缝隙里,极为南浔,也极为养活。 必须要有北海的海水滋养才能生长,花朵能入药。 “一朵花有什么好看的。” 南湘从不喜欢花花草草,皇后都被拉去冷宫了,皇上还想着看花儿? 真的——让人无法理解。 “别的可以看,海清兰难得一见,其散发的香味提神醒脑,有助健康。”若真的是,此番也不虚此行。 “真的有那么好?” “不信你一会试试。” 被叶千宁一说,南湘真想看看了。 “姐姐,海清兰是药吗?”桑兰玉仰头问。 “算是吧。” 桑兰玉闻言也来了兴致。 “听说念宁喜欢研究医术?” “我喜欢跟外公一起研究毒药。” “……” “念宁不得胡说。”斩贵妃训斥。 桑兰玉撅着小嘴:“我又没带倒宫中来。” “毒药也是药,姐姐改日给你带来一些药理的书籍,你可要看。”叶千宁觉得这孩子聪慧。 “要,只要是姐姐带的我都要看。” “哦?” “我喜欢姐姐。” “……” 叶千宁从一个小孩子身上看到了爱屋及乌。 斩贵妃有些惊讶又欣喜,似乎没见到自家女儿对医术感兴趣,她之前没少寻医术,她是一点也不看。 视线看了看叶千宁,又看了看自家女儿仰头一脸花痴崇拜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 申时赏花宴,在宫中几个时辰对于很多小姐来说都很难熬。 夏季很多人家都有中午小歇的习惯,斩贵妃安排了各家小姐休息,叶千宁也借着小歇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皇宫一角。 叶千宁还上了人皮面具,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华贵显眼衣衫,路过的宫女太监虽不认得,但看衣服便能猜到身份不凡。 所到之处并未有人阻拦。 叶千宁在宫中七绕八绕到了一处院落,院子门前有些荒凉,大门紧闭,天气炎热的缘故,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她伸手微微用力,破旧的大门被推开。 院子虽破落,却被很整洁,院中还种植了一些花花草草,仔细辨认便能看出,不少花儿都是东巶最常见的花。 种花思乡,看来人年纪大了,很多事情看的更重了。 “你是谁?” 从屋子中走出一四十多岁的婆子,看到院长站着的姑娘微微一愣。 “我是今日进宫赴宴的,不小心迷了路。”叶千宁姿态倨傲,仪态非凡。 婆子在宫中多年,一眼便看出对方身份不凡,看穿着定是那家贵族的千金,得罪不得。 “小姐是来参见什么宴会的?” “皇后娘娘的帖子,赏花宴。” “小姐若是去凤仪宫,出了门一直往东,大约半个时辰就能到。” 叶千宁抬手擦了擦汗水:“天气炎热,待我歇息片刻,不知道可否向嬷嬷讨要些水喝?” “好,小姐稍等。” 婆子手中拎着水壶,似刚好要去打水。 叶千宁点头。 婆子行礼朝着门外走去。 叶千宁回头看了眼,走进房间。 房间是三间相连,正厅只有一张桌子和椅子,上面放着几个茶杯,转头朝着屏风后看去,隐约能看出大床上躺着人。 绕过屏风,她看到了一个只穿着中衣的老者,夏季闷热,老婆子满头大汗,瘦弱入骨头的手握着一把折扇,似乎没什么力气支撑,放在胸前,时不时的扇动一下。 直到叶千宁走到床前,床上的老婆子才似乎有些感应的张开眼睛。 她的眼睛有些浑浊,微微侧头,触及到一身锦衣的女子,似是一愣。 “嬷嬷,我是从东巶而来。” 叶千宁寻了个椅子坐在她的床头,开门见山。 嬷嬷浑浊的眸子瞬间聚焦,瞳孔变大,眼底掩盖不住的震惊。 “嬷嬷知道宣氏一族的秘密吧。”叶千宁声音很轻:“如今宣氏族长派人我来寻八皇子,嬷嬷可有什么想说的?” “你……”嬷嬷不敢相信。 “嬷嬷也是宣氏族人,应该认得这个。”叶千宁从袖中取出海上小篆。 嬷嬷撑着身子坐起来,颤抖的深处枯瘦的手将书籍拿在手中,只是触摸到纸张嬷嬷的眼圈便红了起来。 宣氏一族所用的宣纸和任何一个国家的宣纸都不一样。 她们有独特的制作工艺,宣纸和正常的宣纸放在一起肉眼难以分辨,但宣氏一族之人只要触摸就能分辨确认。 她颤抖的打开书籍,上面盖着清晰的印章,宣氏长嵇。 手指一遍一遍的抚摸。 “恩,今天实在混乱,估计没几个有心赏花的。” “赏的是什么花儿?” 叶千宁比较好奇。 “听说是从北海寻到的一株海清兰,具体什么样我也没见过。” 海清兰。 叶千宁在书籍上见过,海清兰三年开花一次,花期只有一日,常年生长在海域的礁石缝隙里,极为南浔,也极为养活。 必须要有北海的海水滋养才能生长,花朵能入药。 “一朵花有什么好看的。” 南湘从不喜欢花花草草,皇后都被拉去冷宫了,皇上还想着看花儿? 真的——让人无法理解。 “别的可以看,海清兰难得一见,其散发的香味提神醒脑,有助健康。”若真的是,此番也不虚此行。 “真的有那么好?” “不信你一会试试。” 被叶千宁一说,南湘真想看看了。 “姐姐,海清兰是药吗?”桑兰玉仰头问。 “算是吧。” 桑兰玉闻言也来了兴致。 “听说念宁喜欢研究医术?” “我喜欢跟外公一起研究毒药。” “……” “念宁不得胡说。”斩贵妃训斥。 桑兰玉撅着小嘴:“我又没带倒宫中来。” “毒药也是药,姐姐改日给你带来一些药理的书籍,你可要看。”叶千宁觉得这孩子聪慧。 “要,只要是姐姐带的我都要看。” “哦?” “我喜欢姐姐。” “……” 叶千宁从一个小孩子身上看到了爱屋及乌。 斩贵妃有些惊讶又欣喜,似乎没见到自家女儿对医术感兴趣,她之前没少寻医术,她是一点也不看。 视线看了看叶千宁,又看了看自家女儿仰头一脸花痴崇拜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 申时赏花宴,在宫中几个时辰对于很多小姐来说都很难熬。 夏季很多人家都有中午小歇的习惯,斩贵妃安排了各家小姐休息,叶千宁也借着小歇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皇宫一角。 叶千宁还上了人皮面具,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华贵显眼衣衫,路过的宫女太监虽不认得,但看衣服便能猜到身份不凡。 所到之处并未有人阻拦。 叶千宁在宫中七绕八绕到了一处院落,院子门前有些荒凉,大门紧闭,天气炎热的缘故,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她伸手微微用力,破旧的大门被推开。 院子虽破落,却被很整洁,院中还种植了一些花花草草,仔细辨认便能看出,不少花儿都是东巶最常见的花。 种花思乡,看来人年纪大了,很多事情看的更重了。 “你是谁?” 从屋子中走出一四十多岁的婆子,看到院长站着的姑娘微微一愣。 “我是今日进宫赴宴的,不小心迷了路。”叶千宁姿态倨傲,仪态非凡。 婆子在宫中多年,一眼便看出对方身份不凡,看穿着定是那家贵族的千金,得罪不得。 “小姐是来参见什么宴会的?” “皇后娘娘的帖子,赏花宴。” “小姐若是去凤仪宫,出了门一直往东,大约半个时辰就能到。” 叶千宁抬手擦了擦汗水:“天气炎热,待我歇息片刻,不知道可否向嬷嬷讨要些水喝?” “好,小姐稍等。” 婆子手中拎着水壶,似刚好要去打水。 叶千宁点头。 婆子行礼朝着门外走去。 叶千宁回头看了眼,走进房间。 房间是三间相连,正厅只有一张桌子和椅子,上面放着几个茶杯,转头朝着屏风后看去,隐约能看出大床上躺着人。 绕过屏风,她看到了一个只穿着中衣的老者,夏季闷热,老婆子满头大汗,瘦弱入骨头的手握着一把折扇,似乎没什么力气支撑,放在胸前,时不时的扇动一下。 直到叶千宁走到床前,床上的老婆子才似乎有些感应的张开眼睛。 她的眼睛有些浑浊,微微侧头,触及到一身锦衣的女子,似是一愣。 “嬷嬷,我是从东巶而来。” 叶千宁寻了个椅子坐在她的床头,开门见山。 嬷嬷浑浊的眸子瞬间聚焦,瞳孔变大,眼底掩盖不住的震惊。 “嬷嬷知道宣氏一族的秘密吧。”叶千宁声音很轻:“如今宣氏族长派人我来寻八皇子,嬷嬷可有什么想说的?” “你……”嬷嬷不敢相信。 “嬷嬷也是宣氏族人,应该认得这个。”叶千宁从袖中取出海上小篆。 嬷嬷撑着身子坐起来,颤抖的深处枯瘦的手将书籍拿在手中,只是触摸到纸张嬷嬷的眼圈便红了起来。 宣氏一族所用的宣纸和任何一个国家的宣纸都不一样。 她们有独特的制作工艺,宣纸和正常的宣纸放在一起肉眼难以分辨,但宣氏一族之人只要触摸就能分辨确认。 她颤抖的打开书籍,上面盖着清晰的印章,宣氏长嵇。 手指一遍一遍的抚摸。 “恩,今天实在混乱,估计没几个有心赏花的。” “赏的是什么花儿?” 叶千宁比较好奇。 “听说是从北海寻到的一株海清兰,具体什么样我也没见过。” 海清兰。 叶千宁在书籍上见过,海清兰三年开花一次,花期只有一日,常年生长在海域的礁石缝隙里,极为南浔,也极为养活。 必须要有北海的海水滋养才能生长,花朵能入药。 “一朵花有什么好看的。” 南湘从不喜欢花花草草,皇后都被拉去冷宫了,皇上还想着看花儿? 真的——让人无法理解。 “别的可以看,海清兰难得一见,其散发的香味提神醒脑,有助健康。”若真的是,此番也不虚此行。 “真的有那么好?” “不信你一会试试。” 被叶千宁一说,南湘真想看看了。 “姐姐,海清兰是药吗?”桑兰玉仰头问。 “算是吧。” 桑兰玉闻言也来了兴致。 “听说念宁喜欢研究医术?” “我喜欢跟外公一起研究毒药。” “……” “念宁不得胡说。”斩贵妃训斥。 桑兰玉撅着小嘴:“我又没带倒宫中来。” “毒药也是药,姐姐改日给你带来一些药理的书籍,你可要看。”叶千宁觉得这孩子聪慧。 “要,只要是姐姐带的我都要看。” “哦?” “我喜欢姐姐。” “……” 叶千宁从一个小孩子身上看到了爱屋及乌。 斩贵妃有些惊讶又欣喜,似乎没见到自家女儿对医术感兴趣,她之前没少寻医术,她是一点也不看。 视线看了看叶千宁,又看了看自家女儿仰头一脸花痴崇拜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 申时赏花宴,在宫中几个时辰对于很多小姐来说都很难熬。 夏季很多人家都有中午小歇的习惯,斩贵妃安排了各家小姐休息,叶千宁也借着小歇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皇宫一角。 叶千宁还上了人皮面具,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华贵显眼衣衫,路过的宫女太监虽不认得,但看衣服便能猜到身份不凡。 所到之处并未有人阻拦。 叶千宁在宫中七绕八绕到了一处院落,院子门前有些荒凉,大门紧闭,天气炎热的缘故,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她伸手微微用力,破旧的大门被推开。 院子虽破落,却被很整洁,院中还种植了一些花花草草,仔细辨认便能看出,不少花儿都是东巶最常见的花。 种花思乡,看来人年纪大了,很多事情看的更重了。 “你是谁?” 从屋子中走出一四十多岁的婆子,看到院长站着的姑娘微微一愣。 “我是今日进宫赴宴的,不小心迷了路。” 西流渊入北黎2 院子虽破落,却被很整洁,院中还种植了一些花花草草,仔细辨认便能看出,不少花儿都是东巶最常见的花。 种花思乡,看来人年纪大了,很多事情看的更重了。 “你是谁?” 从屋子中走出一四十多岁的婆子,看到院长站着的姑娘微微一愣。 “我是今日进宫赴宴的,不小心迷了路。”叶千宁姿态倨傲,仪态非凡。 婆子在宫中多年,一眼便看出对方身份不凡,看穿着定是那家贵族的千金,得罪不得。 “小姐是来参见什么宴会的?” “皇后娘娘的帖子,赏花宴。” “小姐若是去凤仪宫,出了门一直往东,大约半个时辰就能到。” 叶千宁抬手擦了擦汗水:“天气炎热,待我歇息片刻,不知道可否向嬷嬷讨要些水喝?” “好,小姐稍等。” 婆子手中拎着水壶,似刚好要去打水。 叶千宁点头。 婆子行礼朝着门外走去。 叶千宁回头看了眼,走进房间。 房间是三间相连,正厅只有一张桌子和椅子,上面放着几个茶杯,转头朝着屏风后看去,隐约能看出大床上躺着人。 绕过屏风,她看到了一个只穿着中衣的老者,夏季闷热,老婆子满头大汗,瘦弱入骨头的手握着一把折扇,似乎没什么力气支撑,放在胸前,时不时的扇动一下。 直到叶千宁走到床前,床上的老婆子才似乎有些感应的张开眼睛。 她的眼睛有些浑浊,微微侧头,触及到一身锦衣的女子,似是一愣。 “嬷嬷,我是从东巶而来。” 叶千宁寻了个椅子坐在她的床头,开门见山。 嬷嬷浑浊的眸子瞬间聚焦,瞳孔变大,眼底掩盖不住的震惊。 “嬷嬷知道宣氏一族的秘密吧。”叶千宁声音很轻:“如今宣氏族长派人我来寻八皇子,嬷嬷可有什么想说的?” “你……”嬷嬷不敢相信。 “嬷嬷也是宣氏族人,应该认得这个。”叶千宁从袖中取出海上小篆。 嬷嬷撑着身子坐起来,颤抖的深处枯瘦的手将书籍拿在手中,只是触摸到纸张嬷嬷的眼圈便红了起来。 宣氏一族所用的宣纸和任何一个国家的宣纸都不一样。 她们有独特的制作工艺,宣纸和正常的宣纸放在一起肉眼难以分辨,但宣氏一族之人只要触摸就能分辨确认。 她颤抖的打开书籍,上面盖着清晰的印章,宣氏长嵇。 手指一遍一遍的抚摸。 “好,好……宣氏一族还活着,都还活着……”嬷嬷掉下泪水。 叶千宁淡淡听着,宣氏一族的消息极为神秘,追查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她口中的意思,难不成当年宣氏是发生了变故灭族了? 嬷嬷抬头泪流满面,盯着叶千宁:“你是宣氏后人?” “不是。” 听到不是,嬷嬷神色顿了顿,将海上小篆护着怀中,眼底警惕:“那你是何人,为何会知道宣氏一族,这本书籍又从何处得来的。” “我家祖上多年前受过宣氏一族的恩情,当年宣长嵇死亡之前给我家祖上写过一封信件,让我族务必要找到宣氏后人。”叶千宁想要从嬷嬷口中得到信息,只能先博得她全心的信任。 嬷嬷眼底的戒备丝毫不减:“什么恩惠,什么信件。” “性命之恩,我家祖上一直未曾忘记,信件当时也不便多留,不过,我有这个东西。”叶千宁从袖中拿出一株紫幽兰。 嬷嬷没见过:“这是什么?” “这是当年宣长嵇赠我族的紫幽兰,这株紫幽兰就是海上小篆之中他从仙山出来之后,寻遍千山培育出出来的,是最接近仙山上花。” 嬷嬷垂下眸子盯着那株紫幽兰久久不语。 “嬷嬷不信可以看一看海上小篆,上面有紫幽兰的描写绘图。”叶千宁又道。 嬷嬷闻言迟疑几分才将海上小篆拿出来,一夜一夜翻看,直到翻到和紫幽兰相似的图案,她才停住。 眼底灰暗不明。 “我去过东巶,看过东巶记载妃嫔的史册,查了当年濡妃死亡之事,发现和太后万王府都有关系。” 院子虽破落,却被很整洁,院中还种植了一些花花草草,仔细辨认便能看出,不少花儿都是东巶最常见的花。 种花思乡,看来人年纪大了,很多事情看的更重了。 “你是谁?” 从屋子中走出一四十多岁的婆子,看到院长站着的姑娘微微一愣。 “我是今日进宫赴宴的,不小心迷了路。”叶千宁姿态倨傲,仪态非凡。 婆子在宫中多年,一眼便看出对方身份不凡,看穿着定是那家贵族的千金,得罪不得。 “小姐是来参见什么宴会的?” “皇后娘娘的帖子,赏花宴。” “小姐若是去凤仪宫,出了门一直往东,大约半个时辰就能到。” 叶千宁抬手擦了擦汗水:“天气炎热,待我歇息片刻,不知道可否向嬷嬷讨要些水喝?” “好,小姐稍等。” 婆子手中拎着水壶,似刚好要去打水。 叶千宁点头。 婆子行礼朝着门外走去。 叶千宁回头看了眼,走进房间。 房间是三间相连,正厅只有一张桌子和椅子,上面放着几个茶杯,转头朝着屏风后看去,隐约能看出大床上躺着人。 绕过屏风,她看到了一个只穿着中衣的老者,夏季闷热,老婆子满头大汗,瘦弱入骨头的手握着一把折扇,似乎没什么力气支撑,放在胸前,时不时的扇动一下。 直到叶千宁走到床前,床上的老婆子才似乎有些感应的张开眼睛。 她的眼睛有些浑浊,微微侧头,触及到一身锦衣的女子,似是一愣。 “嬷嬷,我是从东巶而来。” 叶千宁寻了个椅子坐在她的床头,开门见山。 嬷嬷浑浊的眸子瞬间聚焦,瞳孔变大,眼底掩盖不住的震惊。 “嬷嬷知道宣氏一族的秘密吧。”叶千宁声音很轻:“如今宣氏族长派人我来寻八皇子,嬷嬷可有什么想说的?” “你……”嬷嬷不敢相信。 “嬷嬷也是宣氏族人,应该认得这个。”叶千宁从袖中取出海上小篆。 嬷嬷撑着身子坐起来,颤抖的深处枯瘦的手将书籍拿在手中,只是触摸到纸张嬷嬷的眼圈便红了起来。 宣氏一族所用的宣纸和任何一个国家的宣纸都不一样。 她们有独特的制作工艺,宣纸和正常的宣纸放在一起肉眼难以分辨,但宣氏一族之人只要触摸就能分辨确认。 她颤抖的打开书籍,上面盖着清晰的印章,宣氏长嵇。 手指一遍一遍的抚摸。 “好,好……宣氏一族还活着,都还活着……”嬷嬷掉下泪水。 叶千宁淡淡听着,宣氏一族的消息极为神秘,追查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她口中的意思,难不成当年宣氏是发生了变故灭族了 嬷嬷抬头泪流满面,盯着叶千宁:“你是宣氏后人?” “不是。” 听到不是,嬷嬷神色顿了顿,将海上小篆护着怀中,眼底警惕:“那你是何人,为何会知道宣氏一族,这本书籍又从何处得来的。” “我家祖上多年前受过宣氏一族的恩情,当年宣长嵇死亡之前给我家祖上写过一封信件,让我族务必要找到宣氏后人。”叶千宁想要从嬷嬷口中得到信息,只能先博得她全心的信任。 嬷嬷眼底的戒备丝毫不减:“什么恩惠,什么信件。” “性命之恩,我家祖上一直未曾忘记,信件当时也不便多留,不过,我有这个东西。”叶千宁从袖中拿出一株紫幽兰。 嬷嬷没见过:“这是什么?” “这是当年宣长嵇赠我族的紫幽兰,这株紫幽兰就是海上小篆之中他从仙山出来之后,寻遍千山培育出出来的,是最接近仙山上花。” 嬷嬷垂下眸子盯着那株紫幽兰久久不语。 “嬷嬷不信可以看一看海上小篆,上面有紫幽兰的描写绘图。”叶千宁又道。 嬷嬷闻言迟疑几分才将海上小篆拿出来,一夜一夜翻看,直到翻到和紫幽兰相似的图案,她才停住。 眼底灰暗不明。 “我去过东巶,看过东巶记载妃嫔的史册,查了当年濡妃死亡之事,发现和太后万王府都有关系。” 院子虽破落,却被很整洁,院中还种植了一些花花草草,仔细辨认便能看出,不少花儿都是东巶最常见的花。 种花思乡,看来人年纪大了,很多事情看的更重了。 “你是谁?” 从屋子中走出一四十多岁的婆子,看到院长站着的姑娘微微一愣。 “我是今日进宫赴宴的,不小心迷了路。”叶千宁姿态倨傲,仪态非凡。 婆子在宫中多年,一眼便看出对方身份不凡,看穿着定是那家贵族的千金,得罪不得。 “小姐是来参见什么宴会的?” “皇后娘娘的帖子,赏花宴。” “小姐若是去凤仪宫,出了门一直往东,大约半个时辰就能到。” 叶千宁抬手擦了擦汗水:“天气炎热,待我歇息片刻,不知道可否向嬷嬷讨要些水喝?” “好,小姐稍等。” 婆子手中拎着水壶,似刚好要去打水。 叶千宁点头。 婆子行礼朝着门外走去。 叶千宁回头看了眼,走进房间。 房间是三间相连,正厅只有一张桌子和椅子,上面放着几个茶杯,转头朝着屏风后看去,隐约能看出大床上躺着人。 绕过屏风,她看到了一个只穿着中衣的老者,夏季闷热,老婆子满头大汗,瘦弱入骨头的手握着一把折扇,似乎没什么力气支撑,放在胸前,时不时的扇动一下。 直到叶千宁走到床前,床上的老婆子才似乎有些感应的张开眼睛。 她的眼睛有些浑浊,微微侧头,触及到一身锦衣的女子,似是一愣。 “嬷嬷,我是从东巶而来。” 叶千宁寻了个椅子坐在她的床头,开门见山。 嬷嬷浑浊的眸子瞬间聚焦,瞳孔变大,眼底掩盖不住的震惊。 “嬷嬷知道宣氏一族的秘密吧。”叶千宁声音很轻:“如今宣氏族长派人我来寻八皇子,嬷嬷可有什么想说的?” “你……”嬷嬷不敢相信。 “嬷嬷也是宣氏族人,应该认得这个。”叶千宁从袖中取出海上小篆。 嬷嬷撑着身子坐起来,颤抖的深处枯瘦的手将书籍拿在手中,只是触摸到纸张嬷嬷的眼圈便红了起来。 宣氏一族所用的宣纸和任何一个国家的宣纸都不一样。 她们有独特的制作工艺,宣纸和正常的宣纸放在一起肉眼难以分辨,但宣氏一族之人只要触摸就能分辨确认。 她颤抖的打开书籍,上面盖着清晰的印章,宣氏长嵇。 手指一遍一遍的抚摸。 “好,好……宣氏一族还活着,都还活着……”嬷嬷掉下泪水。 叶千宁淡淡听着,宣氏一族的消息极为神秘,追查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她口中的意思,难不成当年宣氏是发生了变故灭族了? 嬷嬷抬头泪流满面,盯着叶千宁:“你是宣氏后人?” “不是。” 听到不是,嬷嬷神色顿了顿,将海上小篆护着怀中,眼底警惕:“那你是何人,为何会知道宣氏一族,这本书籍又从何处得来的。” “我家祖上多年前受过宣氏一族的恩情,当年宣长嵇死亡之前给我家祖上写过一封信件,让我族务必要找到宣氏后人。”叶千宁想要从嬷嬷口中得到信息,只能先博得她全心的信任。 嬷嬷眼底的戒备丝毫不减:“什么恩惠,什么信件。” “性命之恩,我家祖上一直未曾忘记,信件当时也不便多留,不过,我有这个东西。”叶千宁从袖中拿出一株紫幽兰。 嬷嬷没见过:“这是什么?” “这是当年宣长嵇赠我族的紫幽兰,这株紫幽兰就是海上小篆之中他从仙山出来之后,寻遍千山培育出出来的,是最接近仙山上花。” 嬷嬷垂下眸子盯着那株紫幽兰久久不语。 “嬷嬷不信可以看一看海上小篆,上面有紫幽兰的描写绘图。”叶千宁又道。 嬷嬷闻言迟疑几分才将海上小篆拿出来,一夜一夜翻看,直到翻到和紫幽兰相似的图案,她才停住。 西流渊入北黎3 “好。” 叶千宁牵着桑兰玉的小手,三人说说笑笑走出殿外。 此时刚刚过了午时,太阳正烈,不少千金小姐出了凤仪宫都入了凉亭乘凉,心中七上八下,早就没有入宫前的欣喜了。 一群人凑在凉亭内,大眼瞪小眼对于殿内的事还心有余悸。 “向家小姐真吓人,我还从未见过一场宴会折了这么多人的。” “关家小姐给人下毒,自作自受,只是没想到皇后娘娘也会……哎,宫中宴会真吓人。” “是啊,早些年我听说陈府的小姐就是入宫参加宴会,听说和某家世子行了苟且之事,陈家小姐回去之后就疯了,陈大人之后就告老还乡了,现在想想怎么回事还说不定呢,若是向小姐不敢言语,岂不是也会这等下场。” 众位小姐越听越后怕,日后参加宫宴打死不敢吃宫中东西了。 “话虽如此,向家小姐还是太过狠毒了,冤有头债有主她做什么要连累其她人。”和中毒家小姐有些交情的小姐抱怨起来:“女子贞洁最重要,日后她们还怎么见人。” 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朝着女子看去,眼神复杂且齐齐闭了嘴,转身远离她。 齐韵看着众人远离了自己,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很委屈。 “齐小姐,难道没看到五公主一些人是怎么喝下茶的吗?”有好心的提点。 齐韵怔愣。 “事情是和人家没关系,当时五公主和各家小姐的确是有些逼迫人家喝茶的意思,明知茶水不对还逼迫人家喝,心思多恶毒,齐小姐这张嘴,若是被向小姐听到就不好了。” 齐韵抿唇,委屈更胜。 众位小姐自听了她有些挑拨的话,一点也不想和她牵扯上关系。 一牵扯动全家,谁也不想冒着风险再得罪叶千宁。 齐韵被孤立,自己站在凉亭边,依旧想不通大家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抬眸远远的看到叶千宁和斩贵妃并肩而行有说有笑,心中划过一丝妒色。 天气炎热,凉亭聚满了人,斩贵妃带着叶千宁往更远一些的亭子去。 “咦,今儿头顶上那么大的太阳,怎么会一点都不热?”桑兰玉仰头朝着天空看了看,太阳刺眼,周围的温度却是像春天一样,清凉舒爽。 “夏天快过去了。”叶千宁笑道。 “真好,终于不同每天睡觉都被惹醒了。”桑兰玉开心。 “小孩真好骗。” 南湘笑呵呵的从一旁冲过来。 “谁说的,我才没那么好骗呢。”桑兰玉不满。 南湘像是看傻瓜一样扫她一眼,而后给斩贵妃行礼:“贵妃娘娘。” “郡主无需多礼。” 斩贵妃笑道。 南湘凑到桑兰玉和叶千宁中间:“现在才八月份,十月份才能清凉,你说你好不好骗。” “那你说为什么这么清凉?”桑兰玉昂头噘嘴。 “当然是阿宁身上带了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是宝贝吗?” “夏季不可多得的宝贝。”南湘说完又讨好的挽上叶千宁的胳膊:“冰片长什么样?” 桑兰玉也眨着眼睛有点期待。 叶千宁无奈轻笑,抽出手,从腰间的香囊里取出两块冰片,一块交给桑兰玉,一块给南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忍了一路了。” 从上马车她就欲言又止。 “嘿嘿。”南湘咧嘴一笑,接过来细细观看,又举起来对着太阳,冰片很薄很薄透明,拿在手中冰冰凉凉,温度适宜:“真神奇,看起来和冰没什么区别,却能控制温度。” 桑兰玉摩挲着小小的冰片也觉得新奇:“姐姐冰片会化掉吗?” “不会。” “夏天也不会?” “傻丫头,这只是形似冰的晶石。”叶千宁揉揉她的头。 “晶石?石头?”桑兰玉好奇极了。 “算是吧。” 桑兰玉得到肯定反复观看,冰冰凉凉抹在手中极为舒服。 斩贵妃前两日听说过冰片,是和珍贵的东西。 这几日宫中都在盛传皇上得了宝贝,整个宫殿无冰也清凉,听说是从百慕寻拍卖来的。 “天下竟还有这般神奇的晶石,奇了,奇了。”南湘认真观看之后,惊叹不已。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南湘赞同的点着头:“京城现在太没趣了,还是江湖有意思。” “江湖人心险恶,你这样的出去……”叶千宁顿了顿眼神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 “我怎么?” “比念宁还好骗。” “……” “噗哈哈哈。”桑兰玉没忍住大笑。 “谁说的。” 南湘气的跺脚。 “江湖可没你想的那么太平。” “我也是会功夫的。” 叶千宁不忍心拆穿她的三脚猫。 几人说说笑笑到了御花园的凉亭内。 桑兰玉很喜欢叶千宁,座位都紧紧挨着她,南湘也很喜欢叶千宁,于是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椅子移了又移。 四人的圆桌,最终坐成了三人紧贴着,斩贵妃的位置成了三人的正对面。 斩贵妃吩咐宫女准备一些糕点:“刚刚看你们都未曾吃。” “来的时候我们吃过了。” “赏花宴申时才会开始,还需几个时辰,你大病初愈,可还坚持得住?”斩贵妃有些担心。 “姑姑不用担心。” “恩,今天实在混乱,估计没几个有心赏花的。” “赏的是什么花儿?” 叶千宁比较好奇。 “听说是从北海寻到的一株海清兰,具体什么样我也没见过。” 海清兰。 叶千宁在书籍上见过,海清兰三年开花一次,花期只有一日,常年生长在海域的礁石缝隙里,极为南浔,也极为养活。 必须要有北海的海水滋养才能生长,花朵能入药。 “一朵花有什么好看的。” 南湘从不喜欢花花草草,皇后都被拉去冷宫了,皇上还想着看花儿? 真的——让人无法理解。 “别的可以看,海清兰难得一见,其散发的香味提神醒脑,有助健康。”若真的是,此番也不虚此行。 “真的有那么好?” “不信你一会试试。” 被叶千宁一说,南湘真想看看了。 “姐姐,海清兰是药吗?”桑兰玉仰头问。 “算是吧。” 桑兰玉闻言也来了兴致。 “听说念宁喜欢研究医术?” “我喜欢跟外公一起研究毒药。” “……” “念宁不得胡说。”斩贵妃训斥。 桑兰玉撅着小嘴:“我又没带倒宫中来。” “毒药也是药,姐姐改日给你带来一些药理的书籍,你可要看。”叶千宁觉得这孩子聪慧。 “要,只要是姐姐带的我都要看。” “哦?” “我喜欢姐姐。” “……” 叶千宁从一个小孩子身上看到了爱屋及乌。 斩贵妃有些惊讶又欣喜,似乎没见到自家女儿对医术感兴趣,她之前没少寻医术,她是一点也不看。 “好。” 叶千宁牵着桑兰玉的小手,三人说说笑笑走出殿外。 此时刚刚过了午时,太阳正烈,不少千金小姐出了凤仪宫都入了凉亭乘凉,心中七上八下,早就没有入宫前的欣喜了。 一群人凑在凉亭内,大眼瞪小眼对于殿内的事还心有余悸。 “向家小姐真吓人,我还从未见过一场宴会折了这么多人的。” “关家小姐给人下毒,自作自受,只是没想到皇后娘娘也会……哎,宫中宴会真吓人。” “是啊,早些年我听说陈府的小姐就是入宫参加宴会,听说和某家世子行了苟且之事,陈家小姐回去之后就疯了,陈大人之后就告老还乡了,现在想想怎么回事还说不定呢,若是向小姐不敢言语,岂不是也会这等下场。” 众位小姐越听越后怕,日后参加宫宴打死不敢吃宫中东西了。 “话虽如此,向家小姐还是太过狠毒了,冤有头债有主她做什么要连累其她人。”和中毒家小姐有些交情的小姐抱怨起来:“女子贞洁最重要,日后她们还怎么见人。” 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朝着女子看去,眼神复杂且齐齐闭了嘴,转身远离她。 齐韵看着众人远离了自己,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很委屈。 “齐小姐,难道没看到五公主一些人是怎么喝下茶的吗?”有好心的提点。 齐韵怔愣。 “事情是和人家没关系,当时五公主和各家小姐的确是有些逼迫人家喝茶的意思,明知茶水不对还逼迫人家喝,心思多恶毒,齐小姐这张嘴,若是被向小姐听到就不好了。” 齐韵抿唇,委屈更胜。 众位小姐自听了她有些挑拨的话,一点也不想和她牵扯上关系。 一牵扯动全家,谁也不想冒着风险再得罪叶千宁。 齐韵被孤立,自己站在凉亭边,依旧想不通大家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抬眸远远的看到叶千宁和斩贵妃并肩而行有说有笑,心中划过一丝妒色。 天气炎热,凉亭聚满了人,斩贵妃带着叶千宁往更远一些的亭子去。 “咦,今儿头顶上那么大的太阳,怎么会一点都不热?”桑兰玉仰头朝着天空看了看,太阳刺眼,周围的温度却是像春天一样,清凉舒爽。 “夏天快过去了。”叶千宁笑道。 “真好,终于不同每天睡觉都被惹醒了。”桑兰玉开心。 “小孩真好骗。” 南湘笑呵呵的从一旁冲过来。 “谁说的,我才没那么好骗呢。”桑兰玉不满。 南湘像是看傻瓜一样扫她一眼,而后给斩贵妃行礼:“贵妃娘娘。” “郡主无需多礼。” 斩贵妃笑道。 南湘凑到桑兰玉和叶千宁中间:“现在才八月份,十月份才能清凉,你说你好不好骗。” “那你说为什么这么清凉?”桑兰玉昂头噘嘴。 “当然是阿宁身上带了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是宝贝吗?” “夏季不可多得的宝贝。”南湘说完又讨好的挽上叶千宁的胳膊:“冰片长什么样?” 桑兰玉也眨着眼睛有点期待。 叶千宁无奈轻笑,抽出手,从腰间的香囊里取出两块冰片,一块交给桑兰玉,一块给南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忍了一路了。” 从上马车她就欲言又止。 “嘿嘿。”南湘咧嘴一笑,接过来细细观看,又举起来对着太阳,冰片很薄很薄透明,拿在手中冰冰凉凉,温度适宜:“真神奇,看起来和冰没什么区别,却能控制温度。” 桑兰玉摩挲着小小的冰片也觉得新奇:“姐姐冰片会化掉吗?” “不会。” “夏天也不会?” “傻丫头,这只是形似冰的晶石。”叶千宁揉揉她的头。 “晶石?石头?”桑兰玉好奇极了。 “算是吧。” 桑兰玉得到肯定反复观看,冰冰凉凉抹在手中极为舒服。 斩贵妃前两日听说过冰片,是和珍贵的东西。 这几日宫中都在盛传皇上得了宝贝,整个宫殿无冰也清凉,听说是从百慕寻拍卖来的。 “天下竟还有这般神奇的晶石,奇了,奇了。”南湘认真观看之后,惊叹不已。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南湘赞同的点着头:“京城现在太没趣了,还是江湖有意思。” “江湖人心险恶,你这样的出去……”叶千宁顿了顿眼神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 “我怎么?” “比念宁还好骗。” “……” “噗哈哈哈。”桑兰玉没忍住大笑。 “谁说的。” 南湘气的跺脚。 “江湖可没你想的那么太平。” “我也是会功夫的。” 叶千宁不忍心拆穿她的三脚猫。 几人说说笑笑到了御花园的凉亭内。 桑兰玉很喜欢叶千宁,座位都紧紧挨着她,南湘也很喜欢叶千宁,于是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椅子移了又移。 四人的圆桌,最终坐成了三人紧贴着,斩贵妃的位置成了三人的正对面。 斩贵妃吩咐宫女准备一些糕点:“刚刚看你们都未曾吃。” “来的时候我们吃过了。” “赏花宴申时才会开始,还需几个时辰,你大病初愈,可还坚持得住?”斩贵妃有些担心。 “姑姑不用担心。” “恩,今天实在混乱,估计没几个有心赏花的。” “赏的是什么花儿?” 叶千宁比较好奇。 “听说是从北海寻到的一株海清兰,具体什么样我也没见过。” 西流渊入北黎4 “我去过东巶,看过东巶记载妃嫔的史册,查了当年濡妃死亡之事,发现和太后万王府都有关系。”叶千宁轻声又道。 嬷嬷听到此事浑身却是不着痕迹的微微颤了颤。 叶千宁没放过她细微的情绪:“具体我的人还在追查,万王府几个月前前往百慕寻拍卖,这本海上小篆便是从万王府手中抢到的。” 嬷嬷沉默好一会才抬头,声音苍老:“我只是一个下人,伺候好主子才是我的职责,其他的我从不过问。” “宣氏对我一族有恩,嬷嬷出身宣氏,不论身份如何,我向嬷嬷保证只要你想走,我的家族会会带你离开。”叶千宁知道她不信任,她也不着急。 “我年迈已高,并不打算离开。” “好,如果嬷嬷有什么需要寻我,便在院门外挂上的树上挂上布条之类的东西,我的人看到了会通知我。” 嬷嬷没有回应。 “时间不早了,嬷嬷这本海上小篆放在你这里并不安全。”叶千宁提醒。 嬷嬷下意识的抱紧了几分,但很快又放开了,将海上小篆递过去。 叶千宁接过来放入袖中。 于此同时刚刚出去打水的婆子拎着水壶走了进来,看到叶千宁在屋内微微一愣:“进院长没看到人,还以为小姐走了呢。” “外面天气炎热,是我请这小姐进来歇息片刻。”嬷嬷先一步开口。 婆子只是在两人之间看了眼,抬手提起茶壶倒了杯水:“小姐,喝杯水吧。” 叶千宁伸出手去接,但手指快要靠近之事又顿住,挤出一抹笑道,收回了手:“嬷嬷去凤仪宫是往东走是吗?” 婆子见她没接,也没介意笑着应声:“是。”吧 “多谢。” 叶千宁道了谢,便抬脚走出门。 婆子跟着走到门口,看着叶千宁出了院子才回身走到床边:“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竟走到这地方来了。” “宫中本就很大,迷路也是常事。”嬷嬷微微闭上眼睛,神态疲倦。 “我看不见得,一般官家小姐可没这么大胆,嬷嬷还是要谨慎一些,免得被人骗了。”婆子将给叶千宁的倒着的那杯茶,给嬷嬷端了过去:“嬷嬷起来喝口茶吧。” 嬷嬷摇头:“我一个快要入土的下人,身无长物,有何好骗。” “嬷嬷是娘娘乳母,也算是八皇子的长辈,想讨好八皇子的人自然想来巴结嬷嬷。”婆子将水杯放下:“听说八皇子近来被向家小姐迷住了,为了迎接她入城屡次和皇上作对,满城红妆迎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八皇子要求娶向家小姐呢。” 嬷嬷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你说什么?” 婆子脸色微变,有些慌张的立马捂住嘴巴:“没……没什么,我去给嬷嬷准备吃食。” 说完她想要起身却被嬷嬷一把握住手腕:“你刚刚说什么向小姐?” 婆子为难又懊恼。 “快说。” “嬷嬷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我……若是让八皇子知道,我的小命可保不住了。”婆子急的都快哭了。 嬷嬷握着她的手腕用力,浑浊的眸子此时沉的异常:“你若不说,我亲自去问八皇子。” “我去过东巶,看过东巶记载妃嫔的史册,查了当年濡妃死亡之事,发现和太后万王府都有关系。”叶千宁轻声又道。 嬷嬷听到此事浑身却是不着痕迹的微微颤了颤。 叶千宁没放过她细微的情绪:“具体我的人还在追查,万王府几个月前前往百慕寻拍卖,这本海上小篆便是从万王府手中抢到的。” 嬷嬷沉默好一会才抬头,声音苍老:“我只是一个下人,伺候好主子才是我的职责,其他的我从不过问。” “宣氏对我一族有恩,嬷嬷出身宣氏,不论身份如何,我向嬷嬷保证只要你想走,我的家族会会带你离开。”叶千宁知道她不信任,她也不着急。 “我年迈已高,并不打算离开。” “好,如果嬷嬷有什么需要寻我,便在院门外挂上的树上挂上布条之类的东西,我的人看到了会通知我。” 嬷嬷没有回应。 “时间不早了,嬷嬷这本海上小篆放在你这里并不安全。”叶千宁提醒。 嬷嬷下意识的抱紧了几分,但很快又放开了,将海上小篆递过去。 叶千宁接过来放入袖中。 于此同时刚刚出去打水的婆子拎着水壶走了进来,看到叶千宁在屋内微微一愣:“进院长没看到人,还以为小姐走了呢。” “外面天气炎热,是我请这小姐进来歇息片刻。”嬷嬷先一步开口。 婆子只是在两人之间看了眼,抬手提起茶壶倒了杯水:“小姐,喝杯水吧。” 叶千宁伸出手去接,但手指快要靠近之事又顿住,挤出一抹笑道,收回了手:“嬷嬷去凤仪宫是往东走是吗?” 婆子见她没接,也没介意笑着应声:“是。”吧 “多谢。” 叶千宁道了谢,便抬脚走出门。 婆子跟着走到门口,看着叶千宁出了院子才回身走到床边:“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竟走到这地方来了。” “宫中本就很大,迷路也是常事。”嬷嬷微微闭上眼睛,神态疲倦。 “我看不见得,一般官家小姐可没这么大胆,嬷嬷还是要谨慎一些,免得被人骗了。”婆子将给叶千宁的倒着的那杯茶,给嬷嬷端了过去:“嬷嬷起来喝口茶吧。” 嬷嬷摇头:“我一个快要入土的下人,身无长物,有何好骗。” “嬷嬷是娘娘乳母,也算是八皇子的长辈,想讨好八皇子的人自然想来巴结嬷嬷。”婆子将水杯放下:“听说八皇子近来被向家小姐迷住了,为了迎接她入城屡次和皇上作对,满城红妆迎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八皇子要求娶向家小姐呢。” 嬷嬷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你说什么?” 婆子脸色微变,有些慌张的立马捂住嘴巴:“没……没什么,我去给嬷嬷准备吃食。” 说完她想要起身却被嬷嬷一把握住手腕:“你刚刚说什么向小姐?” 婆子为难又懊恼。 “快说。” “嬷嬷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我……若是让八皇子知道,我的小命可保不住了。”婆子急的都快哭了。 嬷嬷握着她的手腕用力,浑浊的眸子此时沉的异常:“你若不说,我亲自去问八皇子。” “我去过东巶,看过东巶记载妃嫔的史册,查了当年濡妃死亡之事,发现和太后万王府都有关系。”叶千宁轻声又道。 嬷嬷听到此事浑身却是不着痕迹的微微颤了颤。 叶千宁没放过她细微的情绪:“具体我的人还在追查,万王府几个月前前往百慕寻拍卖,这本海上小篆便是从万王府手中抢到的。” 嬷嬷沉默好一会才抬头,声音苍老:“我只是一个下人,伺候好主子才是我的职责,其他的我从不过问。” “宣氏对我一族有恩,嬷嬷出身宣氏,不论身份如何,我向嬷嬷保证只要你想走,我的家族会会带你离开。”叶千宁知道她不信任,她也不着急。 “我年迈已高,并不打算离开。” “好,如果嬷嬷有什么需要寻我,便在院门外挂上的树上挂上布条之类的东西,我的人看到了会通知我。” 嬷嬷没有回应。 “时间不早了,嬷嬷这本海上小篆放在你这里并不安全。”叶千宁提醒。 嬷嬷下意识的抱紧了几分,但很快又放开了,将海上小篆递过去。 叶千宁接过来放入袖中。 于此同时刚刚出去打水的婆子拎着水壶走了进来,看到叶千宁在屋内微微一愣:“进院长没看到人,还以为小姐走了呢。” “外面天气炎热,是我请这小姐进来歇息片刻。”嬷嬷先一步开口。 婆子只是在两人之间看了眼,抬手提起茶壶倒了杯水:“小姐,喝杯水吧。” 叶千宁伸出手去接,但手指快要靠近之事又顿住,挤出一抹笑道,收回了手:“嬷嬷去凤仪宫是往东走是吗?” 婆子见她没接,也没介意笑着应声:“是。”吧 “多谢。” 叶千宁道了谢,便抬脚走出门。 婆子跟着走到门口,看着叶千宁出了院子才回身走到床边:“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竟走到这地方来了。” “宫中本就很大,迷路也是常事。”嬷嬷微微闭上眼睛,神态疲倦。 “我看不见得,一般官家小姐可没这么大胆,嬷嬷还是要谨慎一些,免得被人骗了。”婆子将给叶千宁的倒着的那杯茶,给嬷嬷端了过去:“嬷嬷起来喝口茶吧。” 嬷嬷摇头:“我一个快要入土的下人,身无长物,有何好骗。” “嬷嬷是娘娘乳母,也算是八皇子的长辈,想讨好八皇子的人自然想来巴结嬷嬷。”婆子将水杯放下:“听说八皇子近来被向家小姐迷住了,为了迎接她入城屡次和皇上作对,满城红妆迎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八皇子要求娶向家小姐呢。” 嬷嬷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你说什么?” 婆子脸色微变,有些慌张的立马捂住嘴巴:“没……没什么,我去给嬷嬷准备吃食。” 说完她想要起身却被嬷嬷一把握住手腕:“你刚刚说什么向小姐?” 婆子为难又懊恼。 “快说。” “嬷嬷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我……若是让八皇子知道,我的小命可保不住了。”婆子急的都快哭了。 嬷嬷握着她的手腕用力,浑浊的眸子此时沉的异常:“你若不说,我亲自去问八皇子。” “我去过东巶,看过东巶记载妃嫔的史册,查了当年濡妃死亡之事,发现和太后万王府都有关系。”叶千宁轻声又道。 嬷嬷听到此事浑身却是不着痕迹的微微颤了颤。 叶千宁没放过她细微的情绪:“具体我的人还在追查,万王府几个月前前往百慕寻拍卖,这本海上小篆便是从万王府手中抢到的。” 嬷嬷沉默好一会才抬头,声音苍老:“我只是一个下人,伺候好主子才是我的职责,其他的我从不过问。” “宣氏对我一族有恩,嬷嬷出身宣氏,不论身份如何,我向嬷嬷保证只要你想走,我的家族会会带你离开。”叶千宁知道她不信任,她也不着急。 “我年迈已高,并不打算离开。” “好,如果嬷嬷有什么需要寻我,便在院门外挂上的树上挂上布条之类的东西,我的人看到了会通知我。” 嬷嬷没有回应。 “时间不早了,嬷嬷这本海上小篆放在你这里并不安全。”叶千宁提醒。 嬷嬷下意识的抱紧了几分,但很快又放开了,将海上小篆递过去。 叶千宁接过来放入袖中。 于此同时刚刚出去打水的婆子拎着水壶走了进来,看到叶千宁在屋内微微一愣:“进院长没看到人,还以为小姐走了呢。” “外面天气炎热,是我请这小姐进来歇息片刻。”嬷嬷先一步开口。 婆子只是在两人之间看了眼,抬手提起茶壶倒了杯水:“小姐,喝杯水吧。” 叶千宁伸出手去接,但手指快要靠近之事又顿住,挤出一抹笑道,收回了手:“嬷嬷去凤仪宫是往东走是吗?” 婆子见她没接,也没介意笑着应声:“是。”吧 “多谢。” 叶千宁道了谢,便抬脚走出门。 婆子跟着走到门口,看着叶千宁出了院子才回身走到床边:“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竟走到这地方来了。” “宫中本就很大,迷路也是常事。”嬷嬷微微闭上眼睛,神态疲倦。 “我看不见得,一般官家小姐可没这么大胆,嬷嬷还是要谨慎一些,免得被人骗了。”婆子将给叶千宁的倒着的那杯茶,给嬷嬷端了过去:“嬷嬷起来喝口茶吧。” 嬷嬷摇头:“我一个快要入土的下人,身无长物,有何好骗。” “嬷嬷是娘娘乳母,也算是八皇子的长辈,想讨好八皇子的人自然想来巴结嬷嬷。”婆子将水杯放下:“听说八皇子近来被向家小姐迷住了,为了迎接她入城屡次和皇上作对,满城红妆迎人 百花之中独占鳌头 “嬷嬷是娘娘乳母,也算是八皇子的长辈,想讨好八皇子的人自然想来巴结嬷嬷。”婆子将水杯放下:“听说八皇子近来被向家小姐迷住了,为了迎接她入城屡次和皇上作对,满城红妆迎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八皇子要求娶向家小姐呢。” 嬷嬷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你说什么?” 婆子脸色微变,有些慌张的立马捂住嘴巴:“没……没什么,我去给嬷嬷准备吃食。” 说完她想要起身却被嬷嬷一把握住手腕:“你刚刚说什么向小姐?” 婆子为难又懊恼。 “快说。” “嬷嬷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我……若是让八皇子知道,我的小命可保不住了。”婆子急的都快哭了。 嬷嬷握着她的手腕用力,浑浊的眸子此时沉的异常:“你若不说,我亲自去问八皇子。” “别别。”婆子按住她,一脸为难:“嬷嬷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的向小姐。” 嬷嬷脸色不太好。 “那个死了几日的孩子,又活了,八皇子满城红绸迎人进城,满城的人都知道向小姐是八皇子的救命恩人,八皇子还为了向家小姐对伯爵府和桑姝公主出手了,现在驸马和公主生死还不明呢,皇上为此发了大怒。”婆子说着一直抬着眼皮小心翼翼观察嬷嬷的神色。 果然嬷嬷脸色越来越黑,呼吸都急了几分:“什么时候的事?” “都好些天了,满城风雨闹的沸沸扬扬,听说私下有人再传向家小姐是个假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婆子顿了顿:“八皇子一直心系向家小姐,只是一个名字,八皇子就格外上心,真怕有心之人拿此事蒙骗了殿下。” 嬷嬷的手一点一点收紧。 “嬷嬷咱们院中这么多年都没什么人来,刚刚那位小姐怎么也不像是迷路,嬷嬷可别人套了话去。”婆子提醒。 “嗯。” “嬷嬷可曾和她说些什么?” “没说什么。” 婆子眼底微闪:“没有便好,说起来八皇子也有半年没来看嬷嬷了。” “年纪大了,看不到也好。”嬷嬷深吸几口气,再次靠在枕头上:“你帮我打听打听向家小姐的情况。” “好,今日皇后宴请各家小姐入宫赏花,向家小姐也在其中,晚些我去问问。” 嬷嬷抬眸:“宋婆咱们这里虽是皇宫,但是皇宫之事一点也传不到这边,你是怎知今日皇后宴请各家小姐?” 婆子眼底闪过一丝慌张,扯着嘴角笑道:“今天一早我去领取上个月的例银路上碰上几个小宫女,听她们说了一嘴。” 嬷嬷深深看她,半响收回视线。 婆子内心似有些不安,试探又道:“嬷嬷等赏花宴结束,我就去问一问向小姐的状况。” “嗯。” “嬷嬷你再睡会,我去给院子的菜浇浇水。” 婆子将扇子放到床边,看着嬷嬷躺下这才起身走出屏风。 在她走出去的瞬间,嬷嬷转头眼底划过一丝阴霾,十年,有人已安奈不住了。 宣氏的秘密十年前东巶知道,从四方山之后她便断定北黎帝也知道,十年之间宣氏隐藏着什么恐怕已不是什么秘密。 宣氏一族并非普通族群,他们想要隐世没人能寻得到。 十年未曾查到一些人早就安奈不住了,不管再过的人试探,除了八皇子她不信任任何人。 嬷嬷瘦成皮包骨的手指握紧,若非当年遭遇洪水将她和小姐冲散,小姐也不会落入贼人之手,落入东巶皇宫为妃。 当年小姐死的突然,当时领着小小姐能活着已很不容易,她一直都怀疑小姐的死因,可惜没有能力去追查。 东巶太后和万王府为何要联合害死小姐? 按照时间小姐死的时候,东巶应该还不知道宣氏之事,不是因为宣氏,一个不得宠的小嫔妃,何德何能值得太后和万王府联手谋害? 嬷嬷想不明白,对于叶千宁所言疑点太多,但她知道的似乎也很多,至于目的,她不着急,既然能找到她,绝对还会来。 “嬷嬷是娘娘乳母,也算是八皇子的长辈,想讨好八皇子的人自然想来巴结嬷嬷。”婆子将水杯放下:“听说八皇子近来被向家小姐迷住了,为了迎接她入城屡次和皇上作对,满城红妆迎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八皇子要求娶向家小姐呢。” 嬷嬷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你说什么?” 婆子脸色微变,有些慌张的立马捂住嘴巴:“没……没什么,我去给嬷嬷准备吃食。” 说完她想要起身却被嬷嬷一把握住手腕:“你刚刚说什么向小姐?” 婆子为难又懊恼。 “快说。” “嬷嬷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我……若是让八皇子知道,我的小命可保不住了。”婆子急的都快哭了。 嬷嬷握着她的手腕用力,浑浊的眸子此时沉的异常:“你若不说,我亲自去问八皇子。” “别别。”婆子按住她,一脸为难:“嬷嬷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的向小姐。” 嬷嬷脸色不太好。 “那个死了几日的孩子,又活了,八皇子满城红绸迎人进城,满城的人都知道向小姐是八皇子的救命恩人,八皇子还为了向家小姐对伯爵府和桑姝公主出手了,现在驸马和公主生死还不明呢,皇上为此发了大怒。”婆子说着一直抬着眼皮小心翼翼观察嬷嬷的神色。 果然嬷嬷脸色越来越黑,呼吸都急了几分:“什么时候的事?” “都好些天了,满城风雨闹的沸沸扬扬,听说私下有人再传向家小姐是个假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婆子顿了顿:“八皇子一直心系向家小姐,只是一个名字,八皇子就格外上心,真怕有心之人拿此事蒙骗了殿下。” 嬷嬷的手一点一点收紧。 “嬷嬷咱们院中这么多年都没什么人来,刚刚那位小姐怎么也不像是迷路,嬷嬷可别人套了话去。”婆子提醒。 “嗯。” “嬷嬷可曾和她说些什么?” “没说什么。” 婆子眼底微闪:“没有便好,说起来八皇子也有半年没来看嬷嬷了。” “年纪大了,看不到也好。”嬷嬷深吸几口气,再次靠在枕头上:“你帮我打听打听向家小姐的情况。” “好,今日皇后宴请各家小姐入宫赏花,向家小姐也在其中,晚些我去问问。” 嬷嬷抬眸:“宋婆咱们这里虽是皇宫,但是皇宫之事一点也传不到这边,你是怎知今日皇后宴请各家小姐?” - 婆子眼底闪过一丝慌张,扯着嘴角笑道:“今天一早我去领取上个月的例银路上碰上几个小宫女,听她们说了一嘴。” 嬷嬷深深看她,半响收回视线。 婆子内心似有些不安,试探又道:“嬷嬷等赏花宴结束,我就去问一问向小姐的状况。” “嗯。” “嬷嬷你再睡会,我去给院子的菜浇浇水。” 婆子将扇子放到床边,看着嬷嬷躺下这才起身走出屏风。 在她走出去的瞬间,嬷嬷转头眼底划过一丝阴霾,十年,有人已安奈不住了。 宣氏的秘密十年前东巶知道,从四方山之后她便断定北黎帝也知道,十年之间宣氏隐藏着什么恐怕已不是什么秘密。 宣氏一族并非普通族群,他们想要隐世没人能寻得到。 十年未曾查到一些人早就安奈不住了,不管再过的人试探,除了八皇子她不信任任何人。 嬷嬷瘦成皮包骨的手指握紧,若非当年遭遇洪水将她和小姐冲散,小姐也不会落入贼人之手,落入东巶皇宫为妃。 当年小姐死的突然,当时领着小小姐能活着已很不容易,她一直都怀疑小姐的死因,可惜没有能力去追查。 东巶太后和万王府为何要联合害死小姐? 按照时间小姐死的时候,东巶应该还不知道宣氏之事,不是因为宣氏,一个不得宠的小嫔妃,何德何能值得太后和万王府联手谋害? 嬷嬷想不明白,对于叶千宁所言疑点太多,但她知道的似乎也很多,至于目的,她不着急,既然能找到她,绝对还会来。 “嬷嬷是娘娘乳母,也算是八皇子的长辈,想讨好八皇子的人自然想来巴结嬷嬷。”婆子将水杯放下:“听说八皇子近来被向家小姐迷住了,为了迎接她入城屡次和皇上作对,满城红妆迎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八皇子要求娶向家小姐呢。” 嬷嬷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你说什么?” 婆子脸色微变,有些慌张的立马捂住嘴巴:“没……没什么,我去给嬷嬷准备吃食。” 说完她想要起身却被嬷嬷一把握住手腕:“你刚刚说什么向小姐?” 婆子为难又懊恼。 “快说。” “嬷嬷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我……若是让八皇子知道,我的小命可保不住了。”婆子急的都快哭了。 嬷嬷握着她的手腕用力,浑浊的眸子此时沉的异常:“你若不说,我亲自去问八皇子。” “别别。”婆子按住她,一脸为难:“嬷嬷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的向小姐。” 嬷嬷脸色不太好。 “那个死了几日的孩子,又活了,八皇子满城红绸迎人进城,满城的人都知道向小姐是八皇子的救命恩人,八皇子还为了向家小姐对伯爵府和桑姝公主出手了,现在驸马和公主生死还不明呢,皇上为此发了大怒。”婆子说着一直抬着眼皮小心翼翼观察嬷嬷的神色。 果然嬷嬷脸色越来越黑,呼吸都急了几分:“什么时候的事?” “都好些天了,满城风雨闹的沸沸扬扬,听说私下有人再传向家小姐是个假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婆子顿了顿:“八皇子一直心系向家小姐,只是一个名字,八皇子就格外上心,真怕有心之人拿此事蒙骗了殿下。” 嬷嬷的手一点一点收紧。 “嬷嬷咱们院中这么多年都没什么人来,刚刚那位小姐怎么也不像是迷路,嬷嬷可别人套了话去。”婆子提醒。 “嗯。” “嬷嬷可曾和她说些什么?” “没说什么。” 婆子眼底微闪:“没有便好,说起来八皇子也有半年没来看嬷嬷了。” “年纪大了,看不到也好。”嬷嬷深吸几口气,再次靠在枕头上:“你帮我打听打听向家小姐的情况。” “好,今日皇后宴请各家小姐入宫赏花,向家小姐也在其中,晚些我去问问。” 嬷嬷抬眸:“宋婆咱们这里虽是皇宫,但是皇宫之事一点也传不到这边,你是怎知今日皇后宴请各家小姐?” - 婆子眼底闪过一丝慌张,扯着嘴角笑道:“今天一早我去领取上个月的例银路上碰上几个小宫女,听她们说了一嘴。” 嬷嬷深深看她,半响收回视线。 婆子内心似有些不安,试探又道:“嬷嬷等赏花宴结束,我就去问一问向小姐的状况。” “嗯。” “嬷嬷你再睡会,我去给院子的菜浇浇水。” 婆子将扇子放到床边,看着嬷嬷躺下这才起身走出屏风。 在她走出去的瞬间,嬷嬷转头眼底划过一丝阴霾,十年,有人已安奈不住了。 宣氏的秘密十年前东巶知道,从四方山之后她便断定北黎帝也知道,十年之间宣氏隐藏着什么恐怕已不是什么秘密。 宣氏一族并非普通族群,他们想要隐世没人能寻得到。 十年未曾查到一些人早就安奈不住了,不管再过的人试探,除了八皇子她不信任任何人。 嬷嬷瘦成皮包骨的手指握紧,若非当年遭遇洪水将她和小姐冲散,小姐也不会落入贼人之手,落入东巶皇宫为妃。 当年小姐死的突然,当时领着小小姐能活着已很不容易,她一直都怀疑小姐的死因,可惜没有能力去追查。 东巶太后和万王府为何要联合害死小姐? 按照时间小姐死的时候,东巶应该还不知道宣氏之事,不是因为宣氏,一个不得宠的小嫔妃,何德何能值得太后和万王府联手谋害? 嬷嬷想不明白,对于叶千宁所言疑点太多,但她知道的似乎也很多,至于目的,她不着急,既然能找到她,绝对还会来。 娄山几代学子 东巶太后和万王府为何要联合害死小姐? 按照时间小姐死的时候,东巶应该还不知道宣氏之事,不是因为宣氏,一个不得宠的小嫔妃,何德何能值得太后和万王府联手谋害? 嬷嬷想不明白,对于叶千宁所言疑点太多,但她知道的似乎也很多,至于目的,她不着急,既然能找到她,绝对还会来。 叶千宁出了院子刚走不远便察觉一道熟悉的气息靠近,那人并未露面,期初她并未理会,后面便有些不耐烦了。 “出来。” 站在一处拐角,冷冷出声。 旁边之人依旧未曾动,叶千宁皱起眉头:“再不出来,今后就别来见我了。”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梧桐树下露出一道玄色的身影,他似乎是有些怯意,只是露出了半个身子。 叶千宁见此眉头皱的更深了,抬脚走了过去。 桑止就那么站着看到叶千宁有一瞬间的局促和不安,那双红色的眸子没了以往的戾气,有的只是像做错事怕被训斥的无措。 “你安排在向家的人,我已让莺歌处理了,今后没事别让你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自从前几日桑止离开向家之后,她就再没见过他了,不过他身边的隐卫一直隐在周围。 叶千宁让莺歌驱逐过,不过那些人似乎很执拗,只能让莺歌,罗玄出手了。 “嗯。” 桑止低低应声,又试探问:“你不生气了?” 叶千宁不明所以。 “不会有下次了。”桑止垂下脑袋。 叶千宁这才想到上次对他动了手,她并不是气,而是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即便是桑止也不行。 当日他离去之后她并未将此事太放在心上,不成想他却一直记挂。 看着眼前身高挺拔俊美之人,低着脑袋有些小心翼翼,她有种又气又想笑的无奈感。 她现在一点也看不透桑止,像是多重人格一样。 “你想要知道什么可以来问我,嬷嬷知道的我都知道。”桑止低声又道。 叶千宁没想到她会如此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进宫的时候。” 叶千宁心中微微惊讶。 之前并未感觉到他的存在,直到出了嬷嬷的院子她才有所察觉,她眼底情绪更胜,看着面前的人带着浓浓的审视。 桑止迎上她的审视眼底闪烁不定。 “百慕寻拍卖无意得到一本小篆,是宣氏族人所写的仙山之经历。”叶千宁将那本书籍再次拿出来:“看看吧,你应该会感兴趣。” 桑止接过来,修长的手指掀开书籍。 “你拿回去慢慢看。”叶千宁说完便抬脚准备离去。 桑止闻言将翻开的书籍放入袖中,跟上她:“我与你一起。” “赏花宴女眷众多,你去恐怕不太合适。” 他若去了,有些戏码不一定能唱得下去,虽然有了前车之鉴,后面没人敢乱动,但总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 桑止见她有些疏离,眼底闪过受伤之色:“御花园内今日多了不少脸生的护卫。” “莺歌在身边不会出什么意外,不用你出手。” 桑止抬眸,红眸仿佛一汪深潭,潭水猩红,不知道为何明明红的吓人的眸子,叶千宁从其中看到一个漩涡,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样,让人直沉潭底。 叶千宁浑身一震,不知道从那双眼底看到了什么情绪,猛然回神,一双眸子变得有些复杂。 “你……” 她有心想说什么,复杂的情绪让她止了声。 桑止似乎已不是他认识的桑止,饶是他在她面前装作温和,听话,但自从前日向家之后,她彻彻底底感觉到了什么。 当时南湘醉的厉害,她也并未顾及,眼下再次看到他,再次看到他猩红之下的黑暗,她才恍然。 桑止似还等待她说些什么,没想到她竟抬脚走了,她面上的深色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 这次桑止没有去追,只是站在原地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身影。 “主子,我们的人全部被重伤。” 一道黑影落在后方跪地行礼。 “剩下的人日后之只得远观,绝对不要暴露在她面前。”冰冷的声音低沉而起。 “是。”隐卫应声,迟疑几分又道:“是莺歌动的手。” 桑止并不意外。 东巶太后和万王府为何要联合害死小姐? 按照时间小姐死的时候,东巶应该还不知道宣氏之事,不是因为宣氏,一个不得宠的小嫔妃,何德何能值得太后和万王府联手谋害? 嬷嬷想不明白,对于叶千宁所言疑点太多,但她知道的似乎也很多,至于目的,她不着急,既然能找到她,绝对还会来。 叶千宁出了院子刚走不远便察觉一道熟悉的气息靠近,那人并未露面,期初她并未理会,后面便有些不耐烦了。 “出来。” 站在一处拐角,冷冷出声。 旁边之人依旧未曾动,叶千宁皱起眉头:“再不出来,今后就别来见我了。”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梧桐树下露出一道玄色的身影,他似乎是有些怯意,只是露出了半个身子。 叶千宁见此眉头皱的更深了,抬脚走了过去。 桑止就那么站着看到叶千宁有一瞬间的局促和不安,那双红色的眸子没了以往的戾气,有的只是像做错事怕被训斥的无措。 “你安排在向家的人,我已让莺歌处理了,今后没事别让你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自从前几日桑止离开向家之后,她就再没见过他了,不过他身边的隐卫一直隐在周围。 叶千宁让莺歌驱逐过,不过那些人似乎很执拗,只能让莺歌,罗玄出手了。 “嗯。” 桑止低低应声,又试探问:“你不生气了?” 叶千宁不明所以。 “不会有下次了。”桑止垂下脑袋。 叶千宁这才想到上次对他动了手,她并不是气,而是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即便是桑止也不行。 当日他离去之后她并未将此事太放在心上,不成想他却一直记挂。 看着眼前身高挺拔俊美之人,低着脑袋有些小心翼翼,她有种又气又想笑的无奈感。 她现在一点也看不透桑止,像是多重人格一样。 “你想要知道什么可以来问我,嬷嬷知道的我都知道。”桑止低声又道。 叶千宁没想到她会如此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进宫的时候。” 叶千宁心中微微惊讶。 之前并未感觉到他的存在,直到出了嬷嬷的院子她才有所察觉,她眼底情绪更胜,看着面前的人带着浓浓的审视。 桑止迎上她的审视眼底闪烁不定。 “百慕寻拍卖无意得到一本小篆,是宣氏族人所写的仙山之经历。”叶千宁将那本书籍再次拿出来:“看看吧,你应该会感兴趣。” 桑止接过来,修长的手指掀开书籍。 “你拿回去慢慢看。”叶千宁说完便抬脚准备离去。 桑止闻言将翻开的书籍放入袖中,跟上她:“我与你一起。” “赏花宴女眷众多,你去恐怕不太合适。” 他若去了,有些戏码不一定能唱得下去,虽然有了前车之鉴,后面没人敢乱动,但总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 桑止见她有些疏离,眼底闪过受伤之色:“御花园内今日多了不少脸生的护卫。” “莺歌在身边不会出什么意外,不用你出手。” 桑止抬眸,红眸仿佛一汪深潭,潭水猩红,不知道为何明明红的吓人的眸子,叶千宁从其中看到一个漩涡,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样,让人直沉潭底。 叶千宁浑身一震,不知道从那双眼底看到了什么情绪,猛然回神,一双眸子变得有些复杂。 “你……” 她有心想说什么,复杂的情绪让她止了声。 桑止似乎已不是他认识的桑止,饶是他在她面前装作温和,听话,但自从前日向家之后,她彻彻底底感觉到了什么。 当时南湘醉的厉害,她也并未顾及,眼下再次看到他,再次看到他猩红之下的黑暗,她才恍然。 桑止似还等待她说些什么,没想到她竟抬脚走了,她面上的深色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 这次桑止没有去追,只是站在原地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身影。 “主子,我们的人全部被重伤。” 一道黑影落在后方跪地行礼。 “剩下的人日后之只得远观,绝对不要暴露在她面前。”冰冷的声音低沉而起。 “是。”隐卫应声,迟疑几分又道:“是莺歌动的手。” 桑止并不意外。 东巶太后和万王府为何要联合害死小姐? 按照时间小姐死的时候,东巶应该还不知道宣氏之事,不是因为宣氏,一个不得宠的小嫔妃,何德何能值得太后和万王府联手谋害? 嬷嬷想不明白,对于叶千宁所言疑点太多,但她知道的似乎也很多,至于目的,她不着急,既然能找到她,绝对还会来。 叶千宁出了院子刚走不远便察觉一道熟悉的气息靠近,那人并未露面,期初她并未理会,后面便有些不耐烦了。 “出来。” 站在一处拐角,冷冷出声。 旁边之人依旧未曾动,叶千宁皱起眉头:“再不出来,今后就别来见我了。”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梧桐树下露出一道玄色的身影,他似乎是有些怯意,只是露出了半个身子。 叶千宁见此眉头皱的更深了,抬脚走了过去。 桑止就那么站着看到叶千宁有一瞬间的局促和不安,那双红色的眸子没了以往的戾气,有的只是像做错事怕被训斥的无措。 “你安排在向家的人,我已让莺歌处理了,今后没事别让你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自从前几日桑止离开向家之后,她就再没见过他了,不过他身边的隐卫一直隐在周围。 叶千宁让莺歌驱逐过,不过那些人似乎很执拗,只能让莺歌,罗玄出手了。 “嗯。” 桑止低低应声,又试探问:“你不生气了?” 叶千宁不明所以。 “不会有下次了。”桑止垂下脑袋。 叶千宁这才想到上次对他动了手,她并不是气,而是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即便是桑止也不行。 当日他离去之后她并未将此事太放在心上,不成想他却一直记挂。 看着眼前身高挺拔俊美之人,低着脑袋有些小心翼翼,她有种又气又想笑的无奈感。 她现在一点也看不透桑止,像是多重人格一样。 “你想要知道什么可以来问我,嬷嬷知道的我都知道。”桑止低声又道。 叶千宁没想到她会如此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进宫的时候。” 叶千宁心中微微惊讶。 之前并未感觉到他的存在,直到出了嬷嬷的院子她才有所察觉,她眼底情绪更胜,看着面前的人带着浓浓的审视。 桑止迎上她的审视眼底闪烁不定。 “百慕寻拍卖无意得到一本小篆,是宣氏族人所写的仙山之经历。”叶千宁将那本书籍再次拿出来:“看看吧,你应该会感兴趣。” 桑止接过来,修长的手指掀开书籍。 “你拿回去慢慢看。”叶千宁说完便抬脚准备离去。 桑止闻言将翻开的书籍放入袖中,跟上她:“我与你一起。” “赏花宴女眷众多,你去恐怕不太合适。” 他若去了,有些戏码不一定能唱得下去,虽然有了前车之鉴,后面没人敢乱动,但总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 桑止见她有些疏离,眼底闪过受伤之色:“御花园内今日多了不少脸生的护卫。” “莺歌在身边不会出什么意外,不用你出手。” 桑止抬眸,红眸仿佛一汪深潭,潭水猩红,不知道为何明明红的吓人的眸子,叶千宁从其中看到一个漩涡,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样,让人直沉潭底。 叶千宁浑身一震,不知道从那双眼底看到了什么情绪,猛然回神,一双眸子变得有些复杂。 “你……” 桑止似乎已不是他认识的桑止,饶是他在她面前装作温和,听话,但自从前日向家之后,她彻彻底底感觉到了什么。 当时南湘醉的厉害,她也并未顾及,眼下再次看到他,再次看到他猩红之下的黑暗,她才恍然。 娄山祭司 “清者自清,师姑这样的人,往哪儿一站都不用开口,什么流言蜚语都不攻自破。” 北黎帝眼底沉,几乎不敢相信前一秒还在御书房对陈仁天亲传嗤之以鼻,后一秒一口一个师姑师姐的恭维起来了。 斩贵妃扫视一圈眼底的不悦隐了下去,取而代之嘴角勾着几分笑意。 本以为这群文人会很难对付,没想到还没等到发难,他们自己就改了风向,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惺惺作态,言语真切。 南湘蒙蔽之后便是掩盖不住的欣喜:“阿宁,你辈分真高。” “才知道?” 叶千宁睨了眼,不难猜出这些人十有八九是师父安排进宫的,不得不说师父太了解北黎帝了,这些人三言两语北黎帝就迫不及待带他们来示威了。 人在最不得意的时候非常在意打压,哪怕一点点机会都不错过。 南湘搓了搓手:“嘿嘿,阿宁,咱们俩就不用算辈分了吧。” “也行。” 南湘欣喜,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娄山祭司我准备的长辈礼正好也不用给你了。” “什么?你还准备了长辈礼?” “自然。” 娄山祭司的习俗,娄山辈分最高的是师父,祭司当日作为辈分最高者,都会准备礼品给晚辈,师父每年准备都是文教。 作为亲传之人受之跪拜礼仪,也要准备回之以礼。 “那……那咱们当天再算辈分,行不行,行不行。”南湘可舍不得礼,尤其是叶千宁的礼。 叶千宁象征性的思索。 南湘见她思索,凑到她耳边小声喊了声师奶奶。 “噗。” 叶千宁没想到小姑娘真豁得出去,没忍住笑了起来。 “总行了吧。” “行,到时候给你留个最好的。” “阿宁最好了。”南湘整个人都靠着叶千宁。 对面桑兰玉嫉妒的小嘴撅的老高,一双眸子盯着那方都没移过视线,要不是父皇在,她早跑过去了。 北黎帝沉默几分沉稳开口:“流言本就不可信,娄山一代一代出了多少学子文臣,即便陈老隐居他的功绩是文学界无法替代的。” “皇上此言甚是,我等真是迂腐了。” “若早些见到师姑,我们岂会被世人流言所渲染。”其中一位文人站起来,几步走到叶千宁面前拱手行礼,双腿弯曲跪拜:“师姑,我愧对陈老教会,被人蛊惑辱骂师姑,实乃不敬,还请师姑责罚。” 有了第一个站出来,就有第二个起身,第三个,第四个…… “还请师姐责罚。” “请师姑责罚。” “……” 齐刷刷的一排,全部跪到了叶千宁的桌前。 叶千宁端坐着,目光淡淡在十几人身上扫过,久久未曾出声。 “千宁。” 北黎帝唤了声,朝她打着眼色。 叶千宁看也未看,场面一时间又变得安静下来。 有几位妃子看出皇上的的意思,但经历过皇后的事,虽也不敢多舌免得惹祸上身。 皇上面上不是很好,又发作不得,笑呵呵打着圆场:“千宁,众位文卿听信谗言,此时已悔吾,毕竟年过半百了,说开了就让各位起来吧。” 青龙卧墨池 “各位先生诚心认错,便在此跪着一炷香的时间,以为做惩戒。”叶千宁悠悠开口。 非但没有让众人起身,反而让人继续跪,这一举动无疑是狠狠的打了北黎帝的脸。 “是。” 跪着的先生齐齐应声,没有一丝不满,反而跪着的更加笔直了。 北黎帝面部微微抽搐:“千宁,今儿是赏花宴,众人都看着呢,让各位先生跪着实在不妥。” “皇上,过错和年龄场地无关,三岁孩童做错了事尚要处罚,更何况年过半百的老人,按理说年纪越大见识的阅历越多,耳目熏染,更不会轻易犯错才是,既然错了,有错就要罚,我若听了圣上的话让他们起身,岂不是要众位先生背负上倚老卖老的名声。”叶千宁声音清亮。 “师姐说的是,有错当罚,我等甘愿受罚。” “我等甘愿受罚。” 一群先生声音都带着几分高昂,双目炯炯,尽显崇拜之色。 刚刚是因为叶千宁绝世的容貌多了几分优待,此时的目光是绝对的信服。 北黎帝的脸色黑了又黑,也无话可说。 斩贵妃嘴角隐着淡淡的笑意,短暂的时间她似乎看出点门道,当年的小姑娘的确长大了。 各位嫔妃面色都不好,低着头不敢去看皇上,也庆幸刚刚没有说话。 皇上都被堵了口,更何况小小妃子。 各位官家小姐低着头,比刚刚更紧张了,内心煎熬,祈求这场赏花宴快些过去。 “皇上。”斩贵妃低声唤道。 北黎帝侧头迎上斩贵妃询问的视线,绷着唇低声道:“继续。” 斩贵妃点头,随即笑看众人:“赏花宴继续。” 继续? 谁现在还有心情赏花? 花和小命当然是小命更重要了。 饶是斩贵妃说赏花宴继续,座位上没有一人起身。 唯独刚刚未曾起身的叶千宁,此时站了起来,走上前。 南湘见叶千宁起身了,也跟着起身,对面桑兰玉早就想找机会和叶千宁一起,此时一脸兴奋起身,几步来到她的身边。 “不愧是花王牡丹。”叶千宁赞叹。 近距离观看,视觉上更让人惊艳,国色天香,大的出奇。 “姐姐,你看。”桑兰玉扯着叶千宁的袖子,小手指着花团锦簇之中的一抹黑色。 叶千宁也看了过去,艳丽之中几朵黑色很是显眼,不近看根本看不到。 “这就是刚刚贵妃说的孙家送来的新品?怎么是黑色。”南湘也看了过去。 太阳落山,天空只隐隐还透着一丝白。 周围的宫灯已经燃起,红霞的光芒将娇媚的花衬托的更加好看,但在宫灯照耀之下,显得那团花儿黑如墨。 叶千宁想到了一个品种:“青龙卧墨池。” “青龙卧墨池?这花的名字?”南湘疑惑。 随着一声青龙卧墨池响起,众人齐齐一愣,刚刚不少人注意到百花之中的黑色花朵,如今听到名字多少有些惊讶。 “母妃刚刚说花还未有名字,姐姐,青龙卧墨池是你给花儿取的名字吗?”桑兰玉仰头询问。 青龙卧墨池2 “并不是。” 叶千宁只是觉得这株黑的牡丹和青龙卧墨池很像,细细看花蕊的部分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青龙卧墨池的花瓣是墨紫,眼前这株是纯黑,借着夜色看和青龙卧墨池几乎一样。 “可是我觉得青龙卧墨池和这花很配。”桑兰玉说完转头看向斩贵妃:“母妃你说是不是。” 斩贵妃在听到花名的时候眼底就亮了起来,再看花团锦簇之中一抹黑,的确贴合那一声青龙卧墨池。 “青龙卧墨池,好一个青龙卧墨池。” “不愧是陈老的亲传弟子,学识让我等佩服。” “师姑好才学。” 一群文人正好跪在花架之前,回头刚好看到那株墨色牡丹,眼底流露兴奋和赞赏。 北黎帝也很震惊,面上喜色而起:“青龙卧墨池好名字,正好此花还未提名,今后就叫它青龙卧墨池。” 叶千宁听着恭维并未有任何波动:“青龙卧墨池是另一种牡丹的名字,并非眼前这株,我只是将此花认错了。” “……” “能拥有青龙卧墨池之名的花儿定非同凡响,也只有师姐阅历多才见过。” “师姐见多识广,不像我们,一把岁数都未有师姐小小年纪见识的多。” “对对。” 文人听完又是一顿吹捧。 叶千宁:“……” 师父真是找了一群好托…… “……” 北黎帝不着痕迹撇了眼跪着的文人,眉头皱起略显不满,不过有句话这些人说的有道理,拥有青龙卧墨池之称的花,绝非凡品。 “青龙卧墨池也是牡丹?”他问。 叶千宁点头。 “生长于何处?” “海岛。” “难怪朕和众位都未曾听说过,原来是在‘仙岛’之上。”北黎帝似乎是有意提及。 仙岛? 什么仙岛? 不少人都朝着叶千宁看去,好奇虽好奇,依旧没有人发问。 跪着的文人也只是一瞬间的疑惑,并未在意什么仙岛不仙岛的。 叶千宁似是没听到北黎帝的话一样,往旁边走了几步,欣赏着其他花品。 北黎帝见无人询问,很不悦,刚想要再次提及,便被身边的斩贵妃抢了先。 “皇上,你看是紫幽兰。” 北黎帝不满瞪她,才看向不远处,宫女端着一盆紫色的盆花走过来。 斩贵妃迎上那一眼仿佛没看到他的气恼一样,转头又朝着各位妃嫔千金招呼:“这便是有着天下第一之称的紫幽兰。” 众人的视线落在紫幽兰上,紫幽兰一株两花儿,花儿拳头大小颜色粉白。 叶千宁也注意到了,紫幽兰单独看起来是很好看,但在花王牡丹的面前显得有些素雅了。 之所以能称之第一,是因为花蕊在夜色之下泛着悠悠的紫光,在灯光之下察觉不到,吹灭灯光,微弱的光芒呈现粉色,甚是好看。 有些知道紫幽兰的此时眼底微亮,在坐的也有很多不知道紫幽兰因何出名,对紫幽兰并无太多探究。 显然南湘和桑兰玉都不懂,只是一眼,便微微皱眉。 “怎么感觉皱皱巴巴的。” 本还期待的南湘,看到真品一脸无语。 文人也疯狂 “紫幽兰是夜间发光的花儿。”叶千宁道。 “你是说这花夜间能发光?”南湘有点不可置信。 桑兰玉闻言盯着紫幽兰的目光变亮了起来。 北黎帝有些话没说出口,见众人都盯着紫幽兰:“来人,将周围的宫灯熄灭。” “是。” 宫灯旁边守着的宫女熄灭宫灯。 不明所以的人灯光一灭,紧张又惊恐。 “紫幽兰黑夜之中才会大放光彩。”北黎的声音再次响起。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紫幽兰的位置。 只见刚刚还其貌不扬的花儿,此时像是注入了灵魂,散发着荧荧的粉色光芒,花朵像是有生命一样微微晃动。 叶千宁第一次见到真实的紫幽兰,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它怎么还会动?” 南湘离得最近,清楚的看到灯光一灭,花儿立马晃动起来。 “紫幽兰又名紫妖姬,一般生长在人烟罕见深山,远处看去就是想一个女子翩翩起舞,故此有了妖姬之名。”斩贵妃介绍起来。 人群窃窃私语,掩饰不住的惊艳。 黑夜之中除了花架上的紫幽兰,谁也看不到谁,有些人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 叶千宁忽然将桑兰玉拉到身边,紧接着拉着南湘后退,于此同时身边的莺歌动了。 “怎么……” “啊……” 南湘疑惑的话还未出口,惨叫声音便划破了这一方。 “有刺客,护驾,护驾。” “狗皇帝,拿命来。” “护驾,护驾……” “啊……救命啊……” ‘噗……’ 黑夜之中混乱不已。 “快保护师姑……” “师姐,快躲。” 文人门抹黑从地上站起来,摸索着朝叶千宁刚刚的站着的方向去。 “来人啊……” “阿宁别怕,我保护你。”南湘睁开她,一步挡在她面前。 惨叫声不断响起。 宫灯亮起几盏,隐约能看出战况,场面混乱一片,死了不少人,血腥味道充斥着鼻尖。 文人乱成一团,目标很明确,蜂拥朝着叶千宁跑,期间碰上黑衣人,抱着花盆就开始往对方砸。 南湘在打斗中逐渐偏远了叶千宁。 黑衣人和锦衣卫也打斗在一起,北黎帝被人护着退到不远处。 斩贵妃还有一众妃嫔被堵在了御花园的假山后方,七八名锦衣卫看护,唯独叶千宁带着桑兰玉的位置最显眼。 并非叶千宁不想躲避,而是她周围的锦衣卫像是有意阻止,莺歌护着她每次想退到假山,都被受伤的锦衣卫阻隔腿路。 “来人,快救人。” 斩贵妃几番想上前,被身边的小太监阻止。 “娘娘,刀剑无眼,别冲动。” 小太监死死拉住斩贵妃衣袖,着急相劝。 斩贵妃回眸怒瞪:“放开。” “爱妃,别着急,那孩子身边有人护着,不会有事。”北黎帝不知何时到了斩贵妃身侧。 斩贵妃一脸阴郁,袖中的手指握紧。 桑兰玉被叶千宁紧紧拉着,她没见过这种场面,内心有些害怕。 “别怕。” 桑兰玉抬眸迎上叶千宁的视线,莫名的感觉到了安心:“念宁,不怕。” 文人也疯狂2 叶千宁揉了揉她的脑袋,抬眸扫过厮杀中的黑衣人和锦衣卫,眼底灰暗不明。 莺歌死死护着叶千宁只能小步伐的后退,莺歌眼底杀意浓烈,只攻击靠近之人,绝对不会离开叶千宁一步。 但凡有黑衣人上前打斗,只要对方退下她绝不追赶,一心护着在叶千宁身边。 叶千宁很快就发现了局势,这些黑衣人口口声声是要北黎帝的命,攻击的主力一直冲着她的位置。 御花园的锦衣卫这战斗力…… 莺歌寸步不离守在叶千宁,下手狠辣,招招毙命。 杀伐残忍似是激怒了黑衣人,随着一声哨声,更多黑衣人朝着莺歌攻击。 “师姑,别怕我们来了。” “哎吆,看着点别砸我身上。” “刀,地上有刀快捡起来……” 文人不会武功,随手捡起什么就往对方身上砸什么,好在周围有些护卫抵挡,黑衣人似也不想和他们拉扯,这才让文人钻了空子,捡起地上双手握着朝着叶千宁那边跑。 “别过来。” 叶千宁看出他们的意图喊了一声。 可惜混乱中,打红眼的老者们根本听不进去,一心只想要挡在那道身影面前保护她。 叶千宁看着一群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衣衫发髻凌乱,双手握着大刀都颤颤巍巍似是拎不起来,气势一点不弱。 花架上的花盆被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砸出,冲过来的时手中几乎都抱着一个花盆,场面壮观。 黑衣人饶是不想理会,蜂拥砸过来的花盆想躲也不容易,好几个都被砸的鲜血淋漓。 文人彻底将他们惹火了,七八个黑衣人转身就朝着他们攻击。 “莺歌,去拦住他们,别让先生们伤到。”叶千宁吩咐。 “莺歌绝不会离开大小姐半步。”莺歌砍掉对方胳膊,回头坚定至极。 “莺歌。”叶千宁加重声音。 莺歌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大小姐……” “我不会有事。” 莺歌非常不愿,纠结几分还是飞身朝着文人的方向去。 文人对上袭击过来的黑衣人,根本不怕,老虽老,个个身体都还算健壮,身板也灵活。 黑衣人一剑不中,只要近身,五六个文人扑上来,锁喉的锁喉,扯着胳膊的扯胳膊,抱腿的抱腿,最后一个花盆砸上脑袋,轻轻松松干掉一个。 “……” 叶千宁一言难尽。 莺歌离开,黑衣人像是抓住了机会,七八个齐齐朝着叶千宁的方向攻击。 叶千宁拉着桑兰玉不为所动。 “千宁。”斩贵妃变了脸色。 北黎帝眸中隐着一种疯狂。 ‘碰’ 七柄长剑即将落在叶千宁身上之时,一道白光闪过,兵器断裂的声混合着惨叫而起。 众人一怔齐齐看去,眸子瞪的老大。 攻击叶千宁的七人整整齐齐朝着后方倒去,胸口插入的乃是手中断裂的剑尖。 速度很快,叶千宁也看的清楚,七柄长剑被内力斩断,在断裂的同时剑尖急速回转,没给对方一点喘息的机会,直直刺入心脏。 “啊……” 桑兰玉吓的惊叫往叶千宁身后躲。 死伤众多,没伤到一个贵人 叶千宁挡住她的视线,侧头看向落在身边的桑止,真的是好强的内力。 只是一眼,转而又看向已加入战局的隐卫。 下手狠辣,招式怪异,气息很强。 “皇上。” 北黎帝身边突然出现一人声音压的很低。 北黎帝微微摆手,那人迅速离去。 “退,退。” 一阵哨声响起,黑衣人发出声音。 “噗……” 说话的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直直倒下。 想退,已经没可能了。 四名隐卫根本不给让对方离开场地的机会,但凡远离一点死的更快。 文人得到喘息,见自家师姐没事,目光落在打斗之中,眼中满是惊讶,皇宫隐卫竟然如此厉害,比锦衣卫强太多了。 看看人家出手根本不需要多少招式,再看地上满伤残的锦衣卫,表情一言难尽啊。 北黎帝目光深沉。 很快这场骚乱便平息下来,刺杀的黑衣人一个都没跑掉,杀了个尽数。 御林军统领姗姗来迟,目光看了眼一片狼藉,看到圣上惶恐奔过去:“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责罚。” “身为御林军统领,宫中入了这么多刺客都不知,日后如何让朕安心,来人,革去御林军统领之职,重打五十大板。”北黎帝怒斥。 “是。” 御林军统领不敢多言,被人带了下去。 “皇上,敢在皇宫行凶,绝对有内应,还请皇上严查,莫要放过凶手。”文人老者上前谏言。 “朕会彻查此事,来人将这些人的尸体抬下去,请大理寺少卿速速入宫。” “是。” 北黎帝吩咐完,再次扫过一片狼藉,多少有些心疼,摆放在架子上的各种名花此时掉落一地,踩的稀碎。 价值万金的花儿,包括那株紫幽兰破坏的彻底。 “阿宁,你没事吧。”南湘走到叶千宁身边。 “没事。” “刚刚我都吓死了。”南湘心有余悸。 就差那么一点点。 莺歌此时也回到了叶千宁身边,绷紧的面容有些苍白。 北黎帝听到声音视线这才从地上移上那方:“叶千宁,你可有伤到。” “未曾。” “没伤到就好。”北黎帝似是松了一口气:“京城近来比较混乱,派出了很多人巡城,以至于疏忽了宫内,幸好没有出太大意外,若不然朕都不知如何向你爹交代,也不知如何像文武百官交代。” “是啊,幸好没伤到贵人。”叶千宁依旧清冷。 但那清冷之中总觉得让人有点…… 有反应快的,闻言这话,视线扫视起来,地上尸体很多,一部分是刺杀的黑衣人,一部分是宫女,太监,似乎…… 没有一个贵族千金,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除了狼狈点,都没大碍。 这怎么说? 杀手杀人还知道挑不重要的? 北黎帝装作听不懂:“今日赏花宴让众位受了惊吓,朕会彻查此事,众位都散了吧。” “是。” 众位千金小姐早就吓的够呛,经历过一场刺杀此时面上没有一点血色,相互搀扶着准备离去。 “且慢。” 叶千宁清冷的声音而起。 她的声音让众人浑身一颤,立在原地不敢再动。 老骨头差点交代这里了 北黎帝神色顿了顿,屡次吃亏的情况下,让他有种只要叶千宁开口绝对没好事的感觉。 “今日御花园刺杀凶险万分,若非八皇子及时赶到,在座的娘娘,千金下场不敢想象,皇上,八皇子不仅救了圣驾,还救了御花园内这么多贵人,皇上务必要重重赏赐。” 叶千宁清冷的声音多了几分重量。 北黎帝听完呼吸都不顺了。 “皇上,若非八皇子赶到及时,我们这帮老骨头今儿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还请皇上务必要重重赏赐。” “皇上,还要查查锦衣卫,这些酒囊饭蛋,还自称高手,这么久一个刺客都没解决,锦衣卫反而被重伤了不少。” “可不是,咱们这些老骨头合力还能杀掉几个,锦衣卫还不如我们呢。” “八皇子若不来,交代在这里的可不止咱们,按照锦衣卫统领的速度,等援军赶到,御花园内的贵人早没喘气的了。” “皇上,八皇子立下此等大功,按照制度封为王爷也绰绰有余。” 文人们立马请旨,甚至连上赏赐都想好了。 “……” 北黎帝越听脸色越沉。 说起锦衣卫,皇家锦衣卫比御林军都高一头,如今锦衣卫被贬低的一文不值,细细回想真是这么回事。 在场稍微聪明点的听到这话,多少反应过来了。 从刺杀到躲避,整个过程有半盏茶的时间,守卫严密的皇宫没有救援也就算了,锦衣卫的功夫还那么差,看似奋力打斗,实则都是被打的份。 人家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用花盆还干掉好几个…… 这…… 八皇子出现到刺杀之人被解决,整个过程眨眼之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锦衣卫——不行! 地上一地受伤的锦衣卫,此时迎着所有人看废物一样的眼神,脸色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桑止嘴角勾起:“皇上,你这条命是我救下,不知道皇上要如何赏赐我这个救命恩人呢。” 北黎帝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一场局做的稀碎。 “皇上。”斩贵妃轻扯北黎帝的衣袖。 北黎帝被逼无奈:“八皇子救驾有功,至于如何赏赐,朕会慎重考虑。” “皇上英明,此等大功赏赐自要着重。” 文人符合。 北黎帝说出这话不知道压了多少怒火,文人一句换差点让他火气攻心。 大功? 他按了按脑门,又顺了顺胸口,不想再看这场乱局转身离去。 皇上走了,剩下人面面相视,御花园出现短暂的安静。 世家贵女们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妃嫔们左右看了几分,向斩贵妃请示:“贵妃姐姐,皇上走了,那我们……” “各位也散了吧。” “是是。” 妃嫔们行礼。 斩贵妃微微颔首,从妃嫔面前走过,停在桑止面前:“今日得八皇子相救,改日本宫定备上厚礼相谢。” “好。” 桑止应下。 也是这一声让还未来得及离去的妃嫔,还有各家千金都变了脸。 皇上和贵妃都有意和八皇子道谢,她们这些人自也要表示一番…… 完全就是秒杀! “八皇子的恩情,我们也都记下了。” “多谢八皇子相救。” 文人们鞠躬行礼表态。 各家千金相迟疑几分,不得不上前给八皇子道谢行礼表明态度。 妃嫔们一直看不上八皇子,但也不敢惹,眼下事态容不得她们装聋作哑,只好按照斩贵妃的说辞,纷纷道谢才慌忙离去。 南湘到现在还有点蒙,八皇子手下的人这么厉害吗? 完全就是秒杀! 再看地上的锦衣卫,怎么看今儿这场刺杀都很怪异。 “师姐,我们要出宫,师姐是否要和我等一起?”文人老者试探询问。 “好。” 事情达到想要的结果,叶千宁也没必要多留了。 “姐姐要出宫了吗。” 叶千宁手上一紧,低头迎上桑兰玉水汪汪的眸子,心下软了几分:“过两日姐姐再来看你。” “真的?” “真的。” 桑兰玉得到肯定,依旧不舍:“念宁等着姐姐。” “好。” 叶千宁将她带到斩贵妃身边。 斩贵妃牵过桑兰玉,与叶千宁四目相对,无需多言,微微朝她点头便带着桑兰玉离去。 南湘似是终于看出点门道,眼珠子转了转:“八皇子,今日回去我一定告诉父王,让父王准备厚礼亲自来道谢。” 桑止似从胸腔之中发出一声冷哼。 “你……”南湘压下面上的不快,瞪他一眼,快步走过去挽住叶千宁的手腕,阻隔桑止的视线:“阿宁,走。” 叶千宁嗯了声,任由她带着往御花园外走。 桑止脚步抬起又收了回来,盯着远去的背影眸光复杂,直到对方出了御花园他这才抬脚离去。 御花园内的千金见人都走了,呆愣片刻,相互对视几眼才敢动。 今日之事她们心中都明白,八皇子出手,皇上贵妃就连南湘郡主都表了态度,她们谁也推脱不掉,愁容满面一步三晃离开御花园。 桑乐站在原地未动内心挣扎,她派去询问皇后情况的人还未回来,眼下天黑都黑了,她是外嫁公主,无允许也不能在宫中过夜。 “嫂嫂。” 齐莹唤了声音。 桑乐闻声收回视线,伸手拍拍她的手:“别怕。” “嫂嫂,咱们该出宫了。”齐莹小声道。 桑乐迟疑。 “嫂嫂,咱们还是先回去吧。”齐莹声音重了几分。 桑乐转头迎上齐莹的视线,紧接着胳膊上一紧,对方已紧紧挽上她的胳膊。 “嫂嫂,很晚了,哥哥应该已经等在宫门外了。”齐莹又道。 桑乐沉吟几秒才点头。 齐莹见她点头紧绷的神经才松了松。 宫门口,早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下午皇后殿内发生的事,多多少少已传入一些世家耳中,具体不清楚,只知道皇后都受到了责罚。 得到消息的一些人很着急,生怕自家孩子受到牵连,纷纷在宫门口等着接人。 叶千宁和南湘走出宫门,后方跟着一众文人,浩浩荡荡的立马便迎来了众人的视线。 昏暗的灯光之下,映着女子的容貌,朦胧又虚幻,一时间看呆了众人,视线紧跟着那道身影移动。 “大小姐。”罗文驾车上前。 叶千宁回身看向一众文人:“今日多谢各位先生。” 文人一愣,随即笑道:“不敢当,师姐和传闻中的确不一样,是我们肤浅了。” 其他文人纷纷点头赞同。 没见到这位小师姐之前,他们对她的确有很大的偏见,再御书房对着皇上说起的贬低之话,七分假也有三分真。 毕竟这位素未蒙面的小师姐名声太差了。 御花园只是一眼,他们心中便改变了看法。 “先生严重了,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有些还是很对的。”叶千宁直言。 “呵呵,真真假假我们心中都有数了,师姐不必谦虚。” “就是,我们都懂,师姑你不必解释。” 文人并未有丝毫反感,反而觉得眼前的小长辈更加坦率了。 叶千宁轻笑:“各位先生现在住在何处?” “我们今日刚入城便匆匆入宫,还不知他们定的哪家客栈。” “罗玄,带各位先生去清潭客栈。” “是。” 罗玄现身。 “不用,这点小事不用麻烦师姐。”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先生们就莫要推脱了。” 御花园虽是做戏,她心中有愧意。 文人想了想:“好吧,多谢师姐。” “多谢师姐。” “多谢师姑。” “……” 文人拱手离去。 叶千宁转身上了马车,南湘也紧跟其后钻了进去。 罗文调转车头,打马离去。 直到马车离去好半响呆愣的人才反应过来,眼底带着惊讶,刚刚那些文人喊那貌美女子师姐,师姑? 这称呼除了陈老那位亲传弟子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辈分了。 陈老的亲传还能有谁? 众人一瞬间都猜到了刚刚那女子的身份,向明侯的女儿,那个死而复生的孩子! 难怪最近总是听到传言说京城来了一位貌若天仙的绝色女子,原来就是她啊。 思索之间,宫门口传来动静,一群世家贵女走出宫门。 等待在宫门口的人纷纷拥上前接着自家府上的人。 不少千金在被自家丫鬟搀住之事,身子就像虚脱一样,整个人都依靠着丫鬟才能行走,赏花宴都吓的够呛。 各家府上接到人,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匆匆送上车架马回府。 转眼宫门口再次恢复安静,唯独几家还在齐家和关家的人还在等着。 关霖眼看各家小姐都走了,迟迟不见自家小妹出来,心下不由得有些着急,伸长了脖子往宫门看。 远远的看到两道身影,神色一喜,但转眼喜色又退下,那两道身影越看越不像是自家小妹。 桑乐带着齐莹走出宫门,两人一眼便看到站在路对面等着的齐盛。 齐盛也看到了两人,抬脚迎上去。 “参见四公主。”关霖上前行礼。 桑乐这才注意到旁边之人:“你是?” “嫂嫂,他是关家大公子,关孟颜的哥哥。”齐莹小声提醒。 桑乐恍然明白,不等对方开口道:“关公子令妹今日不会出宫了。” 关霖一惊:“为何?” “关小姐今日在宫中犯了错。” “四公主,家妹不知道犯下了什么错?”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桑乐并未答话,冷冷看了眼,带着齐莹走了。 “四公主……” 关霖转身边去追。 齐莹回头制止:“关公子,今日我嫂嫂也受了惊吓,你妹妹之事明日关家自会知晓。” 关霖停下脚步,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走远,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齐盛早在世家小姐出来的时候看出了不对,此时接到桑乐和齐莹转身上了自家马车,有什么事回府详谈。 宫门外各家马车全部离去,只剩下关家马车孤零零停在原地。 关霖往宫门内看了好几眼,不敢耽搁匆匆上了马回府。 今夜京都城很多府邸注定是个不眠夜。 叶千宁送南湘回长阳王府之后才回向家。 大厅内,向明侯,顾朔,千帆寂,斩炽,陈老都在,几人似是刚经历过一场不愉快的辩论,面上都不是很好,看到叶千宁进来才都敛了神色。 “爹,你们吵什么呢,大老远都听到了。”叶千宁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 “没事。” “没事。” “没事。” “没事。” 四人异口同声。 四脸互看不对眼。 叶千宁:“……” “你爹凑在一起不吵才怪了。”陈老抬手招呼叶千宁过去:“皇宫宴会可还顺利?” 叶千宁嘴角隐着笑意,不说她也清楚,走上前坐在陈老身边:“我这边很顺利,他们那边不顺利。” “具体发生何事了?” 叶千宁将入宫的事详细讲给几人听。 陈老听到关家小姐下药还不是特别生气,她小徒儿医术了得这种小伎俩不值一提,直到听到皇后也在糕点中下了那种药,彻底沉了脸。 皇后和北黎帝是青梅竹马,北黎帝的性子她最清楚,叶千宁入城之事,北黎帝的举动显然已传到皇后的耳中。 她下药是要彻底毁了叶千宁,二也是彻底毁了北黎帝冒出的念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北黎帝不适合再做这个帝王了。 向明侯听的青筋暴起,阴沉沉开口:“这种人就该一剑杀了。” “杀了都太便宜她了,要让她求生不的求死不能。”斩炽眯着眸子,嘴角勾着的狠厉,心中似乎都想好如何对付那些人了。 千帆寂淡漠的眸子也隐着杀机:“下次若是入宫,不管是什么由头,我都随你一起。” “看来北黎还不够乱。”顾朔冷道。 “爹,咱们现在才刚入北黎,先不着急,一场赏花宴,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后宫的名声和皇家引以为傲的锦衣卫名声要一败涂地了。”叶千宁很想看看锦衣卫丢了这么大的人能不能坐得住。 北黎帝厚脸皮,不代表人人都和他一样。 “刺杀这场局,并非是想单纯的试探你身边到底有没有高手,还想试探你会不会功夫。”千帆寂道。 斩炽嗤了声:“即便试探出来又如何,他也只能在宫中能翻起风浪了。” 自家女儿比自己不知道强多少倍,他还想来绑架那一套? “斩爹说的对,四国江湖人陆续抵达京城,到时候谁压制谁还不一定呢。”叶千宁说完歪头看向陈老:“师父,今日进宫的先生是你安排的吧。” 陈老闻言笑道:“并非为师授意。” “那是?” “前几日收到他们来京城的书信,言语之间对你颇为好奇,今日入城还未歇息便寻上门了,听闻你入了宫门,他们比为师还着急,不等为师细说掉头便去了宫门。” “他们能直接面圣?” “他们都是当年和北黎帝一同在娄山研习的学子,北黎帝还未为帝之时与之相交甚好,半年前北黎帝就便给他们写过书信要他们来京城参加娄山祭司,本来他们并未打算前来,后来听说了你的事,这才连夜往京城赶。”陈老解释。 叶千宁闻言心中小小的疑惑解开了,若非北黎帝觉得先生们是文学界的依仗,御花园刺杀那般重要的事,岂会被一群文人搅的暴露了破绽。 想到先生们在御花园的态度…… “爹,让人暗中守在清潭客栈周围,以免出意外。” 北黎帝心胸狭隘,经此一事怕是要记恨上先生了。 “先生那边爹处理,你身边只有杜一他们四人,爹不放心,一会让卓峰和他手下的十几人跟着你。”向明侯道。 “不用,罗文他们……” “就这么决定了。” 向明侯不给叶千宁反驳的机会,再强的人都会有身处危险的可能,不容疏忽。 “娄山祭司在即,文人,江湖,三国使臣事事凑在一起,京城会越来越乱,鱼龙混杂谨慎为妙。”陈老也赞同。 “是啊,要不是我的人不能露面,爹给你整一个护卫队。”斩炽最煎熬,被禁足去哪儿都得偷偷摸摸的。 都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和女儿走在一起,憋屈。 叶千宁:“……好吧。” 顾朔:“斩炽,你的人不如借我用用。” “行啊,不过得给点利息。” “市侩。” “论市侩谁比得过你啊。”斩炽难得捞到一个坑他的机会:“五百两一天,只要不是杀人越货,斩家的护卫你随便用。” 顾朔:“成交。” 斩炽一愣:“一千两一天?” “滚。” “……” —— 夜色过去,转眼迎来黎明。 京都城街道一如往常的热闹,昨日皇宫赏花宴刺杀之事传的沸沸扬扬,后宫发生的事一点没被传言出来,全被皇家压了下来。 叶千宁一早便得到隐在各府上的吸蜜汇报,昨日深夜皇上写了不少秘信送府各各府邸,宫中之事若从各位官家府邸传言出去,杀无赦。 后宫嫔妃,宫女,太监,护卫也全部得到死命令,谁敢透露御花园之事,乱棍打死。 赏花宴只有刺杀一事被爆了出来,大理寺在盘查凶手。 丑事压下,刺杀北黎帝不敢压下,毕竟那么多文人在场。 文人虽不知道后宫发生的事,御花园刺杀他们看在眼中,锦衣卫的表现根本不用添油加醋,传言出去整个锦衣卫的脸丢的彻底。 “大小姐,八皇子派人送来的信。”杜一从门外进来。 叶千宁接过信件:“盯着大理寺,每日让人去询问御花园刺杀进度。” 京城每个人都很复杂 “是。” “将堵在门口的关家人清理了,此事不接受道歉,若他们执意不走,关孟颜所做之事连带整个关家一起追责。”叶千宁打开信封。 “是。” 杜一离去。 叶千宁将信件打开,上面写了三件事,视线落在最后一句,神色微顿。 宣氏…… 他当真对她没有防备? 叶千宁嗤笑一声将信件放入空间,北黎帝好不容易被巨财砸了头,金子还没入国库就被抢了,这会应该气的够呛。 看来他的人也一直盯着京都的局势,速度够快。 大把的金子本来她也只是暂时放在国库几日而已,如今金子落在桑止手中,她省的出手了。 毕竟当年贵妃宫中失窃太过离奇,再出现一次,有心之人会和十年前联想到一起,多少也会对她们有些影响。 自入北黎京城这几日,通过吸蜜收集的各方消息,她才知道躲在暗处的人很多,比有她想象的复杂多了。 很多事单凭人力是无法查到的,小吸蜜不引人注意,消息更确切。 桑祈也并非表面的平静,司音坊他也有涉足,京城各家酒楼,歌姬青楼,包括军营都有他的人。 本来计划的好的一切,被突然出现的她们打乱了计划,任谁也都不甘心。 现在不只是各国,四国的江湖门派,江湖散客都聚集北黎,到时候北黎的局势桑祈更拿捏不准。 桑祈重重动作要做什么显而易见,赫连王府表面不站党派,暗中是倾向于桑祈的,长阳王爷那边暂时还未摸清楚状况。 北黎帝掌权的北黎已经是千疮百孔,下马是早晚的事,至于上位之人还要看四大王府。 千家,斩家调查当年的秦家几个月至今都没任何消息,当年秦家被灭的彻底,连带旁支,包括和秦家由着姻亲关系的府邸全部被灭。 时隔太久想要查到蛛丝马迹很难。 “大小姐。” 管家恭敬的站在门口。 “什么事。” 叶千宁收回思绪。 “门外有位姑娘求见大小姐,她说她姓向。” “把人带进来。” “是。” 管家退下。 叶千宁站起来伸个懒腰,走出门。 向珍珠来京城有七八天了,终究是坐不住了。 院内凉亭内,莺歌端着茶水糕点摆放在桌上。 叶千宁端坐在椅子上,抬手将糕点往对面送了送:“厨房刚做的糕点,你尝尝。” 向珍珠坐在对面有些局促,身上的穿着衣服料子算不上华贵,但也不便宜,是普通人家穿不起的。 北黎帝对她还真是上心。 向珍珠抿唇,始终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叶千宁。 心中恍惚,刚刚走入院内,她不经意瞥见她的时候,内心便有种剧烈的冲击和难以置信。 - 向珍珠来京城有七八天了 院内凉亭内,莺歌端着茶水糕点摆放在桌上。 叶千宁端坐在椅子上,抬手将糕点往对面送了送:“厨房刚做的糕点,你尝尝。” 向珍珠坐在对面有些局促,身上的穿着衣服料子算不上华贵,但也不便宜,是普通人家穿不起的。 我想搬回来 叶千宁也不着急,端起茶水轻抿一口。 不着痕迹打量,十六岁的她很瘦弱,皮肤黝黑,手指粗糙且有很多疤痕,营养不良导致的发丝枯黄,看着也着实可怜。 当年王氏的盘算终究错了。 王氏微不足道,临死的遗言更是微不足道,拿捏不住任何人。 当然,叶千宁也不会将以前的种种归咎于一个孩子身上,向珍珠虽不是向家的孩子,和老爹也由着一丝血脉亲情。 只要向珍珠安安稳稳,往后余生她能衣食无忧的度过。 “大小姐。” 管家匆匆而来。 “何事。” “宫中来人了,传话公公说昨日小姐入宫受了惊吓,送了很多珠宝和补品,还带了御医给小姐请脉。” “东西收入库房,御医让他候着。”叶千宁清雅的声音多了一丝懒散。 “是。” 管家急匆匆走了。 向珍珠的手指在宽大的秀袍之下紧握,眼前仿佛出现小时候的场景,皇宫各种赏赐,奶奶每次会让娘和她随便挑选。 自从叶千宁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叶千宁又等了一会,见对方依旧没开口,站起身:“若你没事就回去吧。” 向珍珠闻言心中一慌,跟着站起来:“我……有事。” 叶千宁不语,睨着她等待后话。 向珍珠很紧张,手指不断挫着衣摆,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叶千宁:“我……能不能搬回来……” “皇上给你们安排的院子不好?” “不是,很好,皇上安排的很好……” “那你为何要搬回来。” “因为……这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而且我也非常想叔叔……”向珍珠说完偷偷去看叶千宁,清冷美艳的容貌,与众不凡的气质。 穿着装扮,就连她头上的发饰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式。 在这样的人面前,她越发自卑。 “向珍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叶千宁轻声问。 向珍珠闻言猛的抬头:“你说什么?” “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想活今后就再也别来,你和我们早已经没了任何关系。” “你……叶千宁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堂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向珍珠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向珍珠你应该知道我们早已被北黎剔除了国籍,此次回来也不会待太久,京城流传的传言你应该都听说过,整个京城看不惯我们的世家太多了,你若执意和我们捆在一起,到时候我们一走,你觉得你能在她们手底下活多久?”叶千宁并不是吓唬她。 向珍珠面色苍白,绷紧着唇,眼泪在眼眶内打转,神色闪过纠结和挣扎。 “皇上为你们置办了宅子,好好住着便是,别的最好什么都不要问。”叶千宁好心提醒。 “可是……可是……舅舅他们……” 叶千宁没等她说完便出声打断:“自家的事自己处理。” 向珍珠唇瓣抖了抖,眼泪滑落。 “回去吧,今后再也不要来了。” 向珍珠面如白纸,目光看着那绝美冷漠的面容,愣怔好一会才抬起衣袖擦了擦脸,转身跌跌撞撞往院外走。 文人入京住宿难 叶千宁冷冷看着,北黎帝费尽心机寻她回来,无非是觉得她和向明侯还有着一丝血缘。 向珍珠只是一个试探的敲门石罢了,敲不开自然没了价值,不会再有人过问,敲开了,那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王家不是善茬,向珍珠脑子如果够用,完全可以利用帝王去摆脱王家,但若执意将心思花在她们身上,都不用她们出手,自会有人将她捧的高高的,养足野心。 野心能让一个人疯狂,疯狂到想要拉着所有人都毁灭…… 叶千宁叹了口气,转眸看向墙边:“爹,你成天跑出来,确定不会被人发现吗?” 她的话落,斩炽翻墙入院,理了理衣服朝她走去。 “京城那么多江湖世家,皇家哪里还有多余的人盯着我。”斩炽走进凉亭,将手中的油纸包推到她面前:“刚从仙人醉打包的烧鸡。” “……” 叶千宁嘴角抽了抽,哪有一点被关禁闭的样子。 斩炽抬手将油纸包打开,香味四散,他将油纸内包裹的筷子递过去:“知道你好这口,等会凉了味道就差了。” 叶千宁结果筷子,转头吩咐莺歌再去取一双筷子。 “刚刚出去就是之前向家二房的孩子吧。”斩炽问。 “嗯。” “我看那孩子骨相不好。” “爹什么时候会看面相了?”叶千宁挑眉笑道。 “刚开始学,悟出点门道,就说刚刚那孩子,入了京城多半会被迷了眼,你的提醒不见得有成效。” “言尽于此,路要怎么走就看她自己了。” 每个人都要为每个人的行为负责,在王家她不受待见,至少能安稳活着。 王家是吸血,并非没有一点点人情味。 入了京城,向珍珠在皇帝眼中比王家有重量,她稍微硬气一点就能拿捏王家。 斩炽闻言只是轻轻摇头。 莺歌拿来筷子送到斩炽面前。 叶千宁将烧鸡一份两半,熟练的剔除骨头,一份推到斩炽面前。 斩炽受宠若惊,随即扬了扬眉,嘴角扬起笑意,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味道怎么吃都比平日的美味。 心中更是美滋滋的。 一只烧鸡,两人一人一半下肚,叶千宁吃的有些撑,斩炽意犹未尽。 “今儿我带两只来。” 叶千宁:“……明天我有事,不在府上吃。” “什么事?” “昨日御花园刺杀有几位先生受了伤,明日我想亲自去道谢。” “嗯,的确要道谢。”斩炽手中的折扇摇晃两下:“从娄山学宫走出去的学子,成群结伴赶往京城,再过半个月京城酒楼怕是要住不下了,你爷爷的意思是,到时斩家会腾出家中所有房间,给八方文人一个落脚之处。” 叶千宁闻言想到了什么:“此事先别让爷爷声张。” “怎么了?” “今日一早我听说太子被皇上斥责,起因正是因为文人入京城之事。” 斩炽不解:“文人入京皇上训斥太子作甚?” “太子和几位文臣与皇上探讨的就是文人入住之事,太子的意思和爷爷的意思差不多,要官员府邸腾出房间让文人入住到祭司结束。” 你都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朝中官员居多,他们若是腾出府邸的空房多半能解决文人入京住宿问题,朝廷也得了好名声,一举两得有何不妥?”斩炽没觉得有啥问题。 “文人墨客也有分类,官员府邸入住那些文人也有讲究,北黎帝生性多疑,本就怕官员暗中勾结,官家府邸若收留他们难保不会被扣上结党营私的名声。”叶千宁解道。 斩炽有一瞬的无语:“收留的又不是江湖人,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至于吗。” “爹可别小看文人,他们有时候比江湖人更有杀伤力。”文人只言片语掀起的风浪可不少。 “好啊,只是没人解决入住问题,再过几日,京城客栈真的就容不下了。” “别急,太子肯定能想到办法的,让爷爷先等几日。”叶千宁缓了缓又道:“就算太子解决不了,北黎帝也自会安置妥当,毕竟各国使臣就要来了,文人露宿街头丢的可是北黎的脸。” 斩炽点头,豁然抬眸甚是疑惑:“你都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今早发生的事,这还不到中午就传到了她的耳中了? “杜一刚刚出去办事,无意间听到了太子和几位官员探讨对策了。”叶千宁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在太子身边安眼线了呢。” 叶千宁笑了笑,她的确想将人安插到桑祈身边,可桑祈这个人比她想象的要谨慎,周围都是跟着他多年的死士。 东宫也严苛,一个宫女太监都进不去。 斩炽往叶千宁旁边凑了凑:“我刚刚在仙人醉也无意间听到了点新鲜事。” “说来听听。” “朝中几位老狐狸今日下朝约在了仙人醉,字字都是主笔讨伐你的,八月十六那日你和新封的永安侯都往朝中各地递了帖子,本来他们是两家那家都不去的,现在似乎全都要去永安侯府上的庆贺了。” 叶千宁到没多惊讶。 一个无国籍没身份的,一个一身铜臭,入不了他们的眼也是正常。 不过—— 老家伙们想赴宴永安侯府,来打她们家的脸,这就有意思了。 当天下午,朝中官员暗中来往密切,更有官员乔装打扮连着拜访了好几个官员府邸,目的很明确。 赏花宴发生的事牵连到好几个府邸,很多府上的千金自赏花宴回家之后,听说有回到家就晕倒的,还有好几位当天夜里高烧不退的。 大夫诊断都是被吓的。 还有皇上的有意偏袒,秘密下旨封锁各府的嘴,禁止消息外漏,这一举动更加让各府不满。 所以前去游说参加永安侯设宴的官员进行的很顺利。 此事传到长阳王爷耳中,只觉得官员行为越来越离谱,只是十年北黎朝堂竟乱成这般。 一个个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他们不去就不去,咱们备好贺礼去就成。”长阳王妃道。 “朝堂……哎!” 长阳王爷想要游说,又觉得和一个妇人说也不合适,甩袖落座。 “朝堂的事我不懂,但好坏我分的清,关孟颜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当众给人下那种药,这等恶行打死都不为过。” 王府护卫可不敢去献丑 长阳王爷听完脸色更不好看了,重重哼了声。 “皇后娘娘这些年不争不抢,这次怎么也会对千宁动手呢?”长阳王妃始终想不通。 皇后多年来素来都是吃斋念佛,越来越朴素,若非是听自家女儿说起赏花宴上的事,她定以为是别人胡说。 长阳王爷闻言沉默几分才道:“最近几日你若没事多去和叶千宁接触接触。” “接触什么?” “让所有人都知道,向家有咱们王府庇护。” 长阳王妃点头:“好,经过赏花宴京城的达官贵人难免会心生报复,要不从王府抽一些护卫过去。” “不用,你平时若是去,高调一些就好。” 向明侯家的护卫可比王府的要强多了,他家护卫可不敢去献丑。 “我知道了,正好南湘天天都想着去寻千宁玩,有你女儿在想不高调都难。”说起南湘长阳王妃就很无奈。 昨日要不是她拉着,闺女都要跟叶千宁跑了。 “她那个性子,要是有人家一半的沉稳筹谋就好了。” 若是宴会上的事换成南湘,保不齐要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长阳王妃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她岂会不明白,南湘从不知道世道险恶,或许让她和叶千宁待一段时间,能学道一些。 “哎,我去趟宫中。”长阳王爷站起身。 “这个时候进宫作甚?” “今日早朝上有些事,忽然想明白了,要去和皇上商讨商讨。” “都下午了,早朝的事,明日早朝再说也不迟。” “你不懂,我走了,晚上可能不回府用膳了。” 长阳王爷说完抬脚走出大厅。 有些事心中虽有答案,他还是要去确认一番。 以前知道皇上好色,身为皇子时候他知道收敛,自从登基之后再收敛不住。 在元贵妃未进宫之前,宫中每年都会从各方寻来大批美人,入宫之中,这些美人有混出头的封了妃,还有很多悄然无声消失了。 宫中消失的人,根本不用去想都知道结果,死了那么多,帝王不言语,谁也不想掺和。 元贵妃善妒,入宫之后,皇上才有所收敛。 皇后和元贵妃名争斗那么多年,其中艰辛只有皇后自己知道。 如今,皇后对叶千宁动手,长阳王爷便心如明镜了。 若真有这种想法,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北黎或许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不能任由北黎毁在他的手中! 北黎皇宫 赏赐的太监和御医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到宫中复命。 北黎帝昨日一场局被毁的彻底,暗中安排刺杀的那些人,押入天牢之后今日统统服毒自尽,就算是任务完成,单凭那一句狗皇帝,他也不可能让那些人活着。 只可惜没试探出叶千宁的深浅。 所以今日才特意赏赐上门,这次派的御医乃是药王谷的弟子,不单单只会医术,叶千宁身体如何,会不会功夫都逃不过他的眼。 北黎帝自派人出宫,心中便很着急知道结果,一等大半日都过去,眼看太阳落山才姗姗回来。 “奴才参见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 太监和药王谷弟子齐齐行礼。 脉象像枯竭之症 北黎满脸不悦:“怎么去了那么久?” “回皇上,奴才去的时候,向家护卫说向小姐再用膳,后来侍卫又来说向小姐吃完睡下了,谁也不敢将人叫醒,让奴才们等着。”太监颤道。 北黎帝听完脸色更黑了,转念又想到叶千宁前些天搬去向家的时候,因为睡着了,一堆人在向家等了将近一日。 也没人去叫醒,难道…… “鈡神医,你可曾给叶千宁看诊?” “回皇上,微臣诊过她的脉象,叶千宁的脉象与寻常人不同,若有若无,微臣看她的气色到是不错,按理说根据叶千宁虚弱的脉象来看,此人应该常年卧榻起不来才是。” 说起今日诊脉,鈡淼始终参不透,从没遇上过这种脉象,气色那么好的人。 “那她可有内力?” 鈡淼摇头:“没有,她的脉象像枯竭之症,能犹如常人一样已是奇迹,不可能凝聚内力。” “确定吗?” “微臣敢用脑袋担保,叶千宁没有功夫。” 北黎帝眼底微眯,顿了顿嘴角划过一抹捉摸不透的笑。 “今日有劳鈡神医,鈡沈毅日后便待在太医院吧。” “多谢皇上。” “退下吧。” 鈡淼和太监行礼退下。 北黎帝捋着胡须似心情很好。 “皇上。” 隐卫从殿外进来。 北黎帝看到来人,嘴角的笑意瞬间落下,眉头皱起:“事情如何了?” “回皇上,八皇子不肯交出金子。” 北黎帝目露凶色,咬牙切齿:“逆子,逆子。” 真后悔当初没杀了他,养虎为患,果真不假。 “皇上,八皇子还让属下带话给皇上,问救驾赏赐是不是忘了给。” 北黎帝胸口一闷,捂着胸口呛呛后退,差点没气背过去。 “皇上,皇上,快宣太医。”太监眼疾手快扶住。 北黎帝摆手,坐下在椅子上重重喘息。 “皇上,长阳王爷求见。” 北黎帝缓和几口气才舒服一些,朝着隐卫摆手示意他退下:“宣。” 长阳王爷进入殿内:“参见皇上。” “起来吧,赐坐。” 长阳王爷落座:“皇上怎么了?气色这么差。” 北黎帝叹了声:“还不是老八那个孽障,他将付丞捐献给国库的金子都给搬走了,朕这些年溺爱出了一头狼。” “……” 长阳王爷嘴角不自觉抽了下。 这些年他很少见八皇子,他的事也很少有人传出宫,八皇子过的好与坏他不清楚。 溺爱? 就有点过了! “哎。”北黎帝见对方没接话又叹了声:“长阳进宫有何事?” “微臣听说御花园刺杀的人都死了,微臣去天牢查看过那些人的尸体,都是中毒而亡,微臣怀疑是宫中出了内鬼。”长阳王爷分析。 北黎帝眼底微动:“长阳还查到了什么?” “微臣并查出确切证据,微臣觉得能入轻而易举隐在御花园,又能悄然无息在天牢杀人,此人身份怕是不简单。” “哦?” “皇上,如果信得过微臣,便将御花园刺杀之事交给臣,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长阳王爷下了决心 “此事已交给大理寺的人追查,你就莫要插手了。”北黎帝当然不可能交给他。 “皇上有句话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北黎帝呵笑一声:“长阳,何时你说话也要这般吞吞吐吐了。” “皇上御花园刺杀之事,微臣觉得和锦衣卫还有大理寺都有关系。”长阳王爷神色凝重。 北黎帝闻言脸色顿时沉了沉。 “皇上此时非同小可,若不彻查,整个皇宫的安危,皇上的安危都有可能受到威胁。”长阳王爷暗暗观察,起身双腿一弯跪在地上:“皇上,臣受先皇所托,要护皇上安危。微臣绝不能让皇上陷入任何危险之中。” 北黎帝被他突然的举动吓的一跳,连忙起身来到长阳王爷面前:“长阳,快起来。” “皇上,臣若不彻查清楚,臣心中不安。”长阳王爷僵着不起,声音郑重。 北黎帝抓着长阳王爷的手重了几分,进退两难:“长阳,其实这件事朕已暗中派方擎去查,朕将事交给大理寺,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真的?” 北黎帝用力将长阳王爷搀起来:“刺杀并非小事,朕岂会不慎重。” 长阳王爷站起身。 “如果此事交给你去办,暗中之人必定会察觉出来。” 长阳王爷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皇上有思量,微臣便放心了。” 北黎帝也松开了一口气:“现在的朝中也只有长阳真的为皇家考虑了。” “都是臣应该做的。” “时下的京城鱼龙混杂,江湖人聚集的太多,朕心也的确有些不安,长阳,朕知道你和向明侯关系不错,但他毕竟已不是北黎人,朕想请你多盯着一些,若向明侯有何动静,务必要向朕回禀。”北黎帝语重深长。 “皇上要盯着的不应该是向明侯,而是江湖。” “若叶千宁没有放出凤岭角,江湖怎会动荡至此,长阳,你可知道,叶千宁她真的有凤岭角。”北黎帝提及眸中带着些许疯狂。 长阳王爷心中一惊:“微臣不曾听说,皇上是听谁所以说?” “江湖人随心所欲不会效忠谁,他们不管是赫赫有名的江湖杀手,还是功夫绝顶的散客,如今统统都围绕在向家附近,隐卫回禀,这些人对向家不是监视而是保护。”北黎帝眯着的眸子泛着危险。 长阳王爷对这些事知道一些:“皇上见过凤岭角?” “未曾,隐卫暗中追查,从那些江湖客手上见过一次,若不是真的那些江湖人心高气傲怎么可能会护着她们。” “皇上如何看待向明侯和他那个女儿?” “向明侯自十年前开始便不可信了,他浑身戾气野心太重,是个危险的,至于叶千宁……”北黎帝顿了顿眼底不易察觉的带着一丝贪婪:“此女能死而复生,又有能让种子急速生长的土壤,两仪相生,凤岭角都是出自她的手,这样的人自然如果能掌控,北黎何愁不强大。” 长阳王爷似是赞同点头:“皇上想要如何掌控?” 至高荣耀的地位 “叶千宁。”北黎帝丝毫不犹豫说出了这个名字。 长阳王爷袖中的手一顿,猛然收紧。面上不动声色:“皇上的意思是?” “长阳你知道的,叶千宁是很多家族中的的纽带,只要拿捏了她,就算那些人对皇室,对北黎恨之入骨也会因为叶千宁收起爪牙。” 北黎帝说起叶千宁之时,那双眸子隐着一种野兽的猎杀的危险光芒。 他知道,桑止疯起来没人能控制,叶千宁不一样。 掌控了叶千宁,那个孽障或许就能心甘情愿奉上那双眼睛。 贪婪,欲望,野心这种情绪在北黎帝脸上尽显无疑。 长阳王爷收入眼底,胸口火气蔓延又被生生压下:“皇上,那孩子从入了北黎受了很多罪,十年还未康复,若动了,出现什么意外,结果皇上应该也能想得到吧。” 当年向明侯因为是北黎之臣,心甘情愿被处罚,现在不一样了。 叶千宁在北黎出了意外,疯的绝对不止一个人。 按照现在的江湖的风向来看,四国江湖联合起来…… “只要她嫁入皇室,就算有意外,她也是皇家人。”北黎帝信誓旦旦。 长阳王爷身子一歪,抬眸满尺惊愕,差点内心的火气就绷不住了。 “到时候再有了子嗣,朕就不信那些人不乖乖听话。”不等长阳王爷又反应,北黎帝又道。 长阳王爷唇抖了几下,额头都有些青筋暴起,近乎咬牙切齿:“皇上是想要叶千宁嫁给谁?” 北黎帝眼底的光动了动,垂眸盯着长阳王爷:“要拿捏一个女人和她背后的家族,身份太轻了不行,总要给她至高荣耀的地位,有了子嗣才能让背后的人拥戴,长阳,你说是不是。” “是……” 长阳王爷心中虽有答案,亲耳听到这话依旧震惊,一股凉意直冲脑海。 北黎帝听到一个是字,似乎非常满意,嘴叫带笑,正要接着话往下说,猛然的声音让他扬起的嘴角顿住。 “是,太子妃的位置足够尊贵。” 长阳王爷突然道。 北黎帝看向长阳王爷的眼神变得极为危险:“长阳,天下最尊贵的荣耀并非是太子妃。” “皇上,太子妃怎会不尊贵,臣记得当年皇上亲自下了赐婚圣旨呢。”长阳王爷忽略了北黎帝眼底的怒色和危险。 在他看来太子比起眼前之人强。 就算他要算计,长阳王爷压不住,也不能将叶千宁推到年过半百,天生的好色的帝王身边。 北黎帝的心中怒火:“那道圣旨,十年前就已解除了。” “臣记得那圣旨并未到向家手中。” “长阳,朕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北黎帝话说至此,他们这些老狐狸不会不懂。 “皇上微臣知道,皇上是怕太子不同意,但小辈的事谁又说得准呢,让她们多接触接触就好了。”长阳王爷岔开话题。 北黎帝眼底的不悦更浓了,死死盯着长阳王爷。 “皇上,天色不早了,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不等北黎帝再说话,长阳王爷跪拜行礼。 还有谁……和他一条心? 北黎帝沉着脸,并未说话,目光便升起了杀意。 长阳王爷跪在地上,不用看,他都能感觉到头顶上恶毒的视线,心中凉意一片。 “长阳,北黎现在的局势,你如何看?”半响,北黎帝沉沉出声。 “微臣多年不问朝中事,不敢妄言。” “退下吧。” “是。” 长阳王爷站起来,转身离开御书房。 北黎帝阴森的视线一直到长阳王爷出去久久未收回:“来人。” “皇上。” 隐卫出现。 “去查查长阳王和赫连王府,最近是不是和太子走的进,还有关注两大王府私下有没有和军中联系。”北黎帝沉声。 “是。” 隐卫离去。 北黎帝坐在椅子上,手指按着脑袋,他容不得掌控不了的人,如果查到什么,四大王府也没必要维持鼎力了。 他的几位皇子似乎也逐渐脱离,老三为了向明侯之事忤逆。 太子迂腐,暗中也不断忤逆,老四表面温和,他背后有斩家不堪重用,老八……早晚他会亲手了结他。 北黎帝重重叹息,他的儿子个个如此,还有谁……和他一条心? 哎…… 北黎帝忽然手上一顿,垂着的眼眸猛然抬起,他还有个儿子。 —— 长阳王爷出了宫门太阳已经落下,坐在马车内,长阳王爷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不断盘旋。 “皇叔,如果我做了一些事,你泉下有知可会怪我?”长阳王爷默默呢喃。 北黎走到这种境地,十年,只用了十年。 肥沃的土地养育着一代又一代的北黎人,百姓的一年比一年富裕,如今……产量再高的土地,都满足不了国税。 真是可笑。 十年朝中死过太多人官员。 长阳王府,赫连王府兵力被收的一干二净,想要拿回兵权总要做些什么。 “王爷,到了。” 马车停下。 长阳王爷揉了揉眉心,起身下车。 “王爷,回来了。”管家迎上去。 “去告诉王妃,本王不吃晚饭了。” 长阳王爷说完朝着祠堂的方向而去。 三日后。 短短三日京城外来人增加几倍,原本空着的客栈,三日的时间全部注满,江湖人,文人,各方世家,门派,随处可见。 京城几百年来都未曾涌入那么多人,一时间闹得京城,朝中都有些人心惶惶,尤其是对各方来的江湖客很忌惮。 朝中从城外大营调动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将整个京城团团围住,日夜看守,京城各方城门守卫也增加了几倍。 城内官兵日夜都有巡逻,朝中也颁发了新的制令,入城者不可聚众闹事,闹事者一律关押天牢,若违抗官兵可当街斩杀。 调动了军机大营的兵力,城中人员虽多秩序也算安稳,只是人员住宿成了很大的问题。 娄山学宫院长提出广收书院结业着和各位文人,消息放出两三天,从娄山出去的学子,极少有前往娄山借宿的。 入住娄山学宫的都是各方大批的文人书生。 娄山院长看着满山的穷酸书生,面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盛情文人上娄山 “院长,各地的书生都聚集在学宫,人太多了,你看能不能暂时停止书生入住?”启夫子看着众多书生皱起老脸。 “无碍。” 贺御庭收回视线,抬脚往前走。 娄山既放出话招待各地文人书生自当做到,刚刚两日便反口,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 “可是……这些书生每次都趴在学堂门口听课,这两日已经影响到学子课业了。”启夫子面上带着愁容和满满的嫌弃。 “夫子们静心教学便是。”贺御庭道。 启夫子欲言又止。 “院长说的是,启夫子娄山学宫远近闻名,是天下学子梦寐以求之地,能上学宫自想要学习一二,咱们可不能丢了院长的脸面。” 比起启夫子的愁容,蒋夫子显得颇为得意。 启夫子气哼哼的瞪了眼。 若是那些从娄山走出去的弟子听,能彰显他们的才学,这些穷乡僻壤出来的学子懂得什么。 “院长。” 一名学院教习走了过来。 “何事。”贺御庭询问。 “山下又来了上百名书生要入住娄山,我刚刚去问了掌事,咱们娄山的所有的院子都住满了。”教习道。 贺御庭想了想:“后山地方宽大,去购置一些帐篷扎营,若这些书生不嫌弃便住下,若嫌简陋可自行离去。” “院长,咱们娄山已经够吵杂的了,后山若再住满人,岂不是连一处清净之地都没有了。”启夫子不赞同。 “娄山祭司十五年一次,每年天下书生想要观摩才来京城,娄山都会全盘接纳,安置住宿,老夫接管娄山举行第一次祭司,若娄山将人赶下山去,岂不是让人觉得老夫德不配位。”贺御庭心中是不满,他也不能让陈任天看了笑话。 启夫子唇瓣动了动叹了声,不再说话。 蒋夫子回头,满院子的书生,找不到一个名门望族:“院长,早些那些娄山出去的不少都是望族,城中住宿难,不如拍一些教习去山下游说,将他们请上娄山,如此也显得咱们对他们的重视。” “娄山在城中广贴告示,若他们想来,岂会等到现在都不入娄山。”启夫子言语不屑:“陈仁天是娄山前院长,他若不从中作梗,那些从娄山走出去的,入京岂会不先拜会娄山。” 蒋夫子闻言笑了声:“启夫子娄山走出去众多,总有一些想法不同,城中大部分酒楼都被江湖人占据,我听说那些文人大部分都在城西无人之地搭建帐篷住宿,文人清潭夏日在外搭营住宿肯定住不惯,这个时候我们盛请他们来娄山,就堪比雪中送炭。” “有些老古板,可不是一句话就能打动的。”启夫子嗤道。 “能不能另说,只要我们去做了,自能用诚意打动他们。”蒋夫子坚持:“院长您说是不是。” 贺御庭点头:“蒋夫子说的是,此事就由蒋夫子安排吧。” 蒋夫子心中一喜:“夫子放心,我这就下山,保证会将那些文人请到娄山来。” “你办事老夫很放心。”贺御庭道。 突然涨价便住不起了 “多谢院长信任,我这就带一些教习下山去。”蒋夫子势在必得。 启夫子看着信心满满的蒋夫子离去,连连摇头。 “蒋夫子似是不看好他。”贺御庭回眸。 “陈仁天掌管娄山六十年,威望不是虚的,娄山校规严谨,以往从这里走出去的学子心中对陈仁天非常敬重,蒋夫子没看清这一点,下山也只是自讨其辱。” “敬重?老夫到不见得。”贺御庭淡淡道。 “院长的意思是?” “陈仁天为了一个废物徒儿,抛开娄山,辞去国籍,他的声誉在天下早就烂透了,只有那些迂腐的老古董才会追随他。”贺御庭从来都不觉得世家勋贵会在帝王眼下偏向陈仁天。 启夫子似懂非懂:“京城都再传言说陈仁天的亲传徒儿有古怪,也不知真假。” “利用谣言鼓动风波罢了。”贺御庭让人查过陈仁天的徒儿,就是一个弱不禁风会用一些阴谋诡计的小人罢了。 “我也觉得太假了。” 贺御庭从未将一个黄毛丫头放在眼中,他要广招天下文人之心,将陈仁天狠狠的踩在泥里,让他再也在文坛界待不下去。 —— 京城这几日热闹非凡,满京城所有的街道的饭庄,小吃,酒楼,客栈全部爆满,一房难求不说,吃饭的时间若不早早占取位子,排队几乎能排上几个时辰才能占上位置。 各大酒楼的厨子从早上颠勺到深夜,累的爬都爬不起来,各家酒楼纷纷高价聘请厨子。 沉寂了多年的京城产业一下子火热起来,就连平日最落魄的酒楼短短几日起死回生,生意好的爆。 皇商资金也一下暴涨,李牧抓住时机迅速调整京城物价,所有商业价格往上翻了一杯,酒楼入住翻了三四倍。 江湖人从来不缺有钱人,价钱再高也依旧有人入住,各家客栈早早都满店。 街道上大多数都是一些带着兵器的江湖散人和各家门派,城中江湖人多了,贵人就少了。 平日街道马车拥挤,如今很少看到皇亲贵族的马车行驶。 即便京城巡逻的士兵很多,一些官家人也很少外出,怕惹上是非。 朝中前两日桑祈带头上奏,要各家官员容纳文人,遭到高丞相一党反对,接连两日上奏皇上始终并未表决。 直到娄山院长贺御庭宣布广纳学子,皇上当即拍案,文人书生均可入住娄山,直到娄山祭司结束。 消息一出,从娄山以往结业的先生,学子,直接表态,娄山太高,年纪大了天天上上下下不方便。 酒楼客栈价钱涨厉害,有些才入住一两日,突然涨价便住不起了。 结算钱财,带着行李,一群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上午,最后决定直接找了快空地搭建帐篷入住。 桑祈听到消息前去劝说几次,无功而返。 北黎帝闻声,只觉得是一群迂腐的老东西,不可理喻! 叶千宁这两日都跟着师父去清潭客栈会见文坛先生,除了上次在赏花宴见到的二十多个先生之外,整个清潭客栈入住了上百位文坛先生。 纷纷退房 叶千宁和他们相处两日下来,越来越熟络。 文人见叶千宁没有架子,气质也有两袖清风之感,也没了之前的偏见,觉得不错。 这些人对当年知道陈老收了亲传和之后脱离国籍之事,都很好奇,对陈老亲传更加好奇。 江湖传言颇多,他们始终相信陈老,也相信陈老的眼光。 对于这位亲传一路而来,各自心中都有太多疑问,真真切切见到本人,似乎所有的猜疑和流言都不攻而破。 先生们越相谈越觉得小姑娘是个人才,两日相处,小姑娘在各位心中的地位根深稳固。 一致认为陈老眼光毒辣,才六岁就收了小姑娘当亲传,现在他们嫉妒的牙痒痒。 哎,慢了就只有羡慕的份了。 清潭客栈的文人得知娄山学宫以往大部分的学子都去了城西搭建帐篷,索性他们客栈也不住了,纷纷收拾行李准备退房去城西。 楼下,清潭客栈的掌柜看着其他客栈都涨价了,价钱高出几倍入住的还爆满,羡慕的不得了,想要涨价奈何住的都是文人。 而且基本全部都是从娄山学宫出去的,年龄长的将近七十,年龄小三十多岁,看起来都是一些有名气之人,若是涨价自家客栈还不被文人喷死。 “哎。” 掌柜看着对面唉声叹气,客栈收入本就不好,皇商税收也高,赚点勉强能果腹,如今好不容易能大赚一笔,怎么就被一些文人入住了呢。 “掌柜要不咱们也涨价?”小厮也眼馋。 “哎。” 掌柜心肝疼,在道德和赚大钱之间摇摆。 “掌柜,距离娄山祭司还有一个多月呢,涨价了可是赚一大笔银子呢,顶咱们客栈几年的收入了。”小厮鼓动。 掌柜心里都在滴血了,最终还是没跨过心中那道坎:“别看了,你去楼上看看有没有客人需要什么的。” 小厮见掌柜不为所动,苦着一张脸,客栈赚钱他也跟着吃香,掌柜真迂腐。 掌柜又叹了声,若是江湖客这钱不赚白不赚,文人先生的钱财他赚了心中不安啊。 “走,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掌柜转身回了店里,朝着楼梯走去,刚上楼梯抬头便迎上熙熙攘攘一群下楼的文人,手中带着大包小包的。 “各位先生,你们这是?” “掌柜的,我们要办理退房。”走在第一位的先生道。 掌柜一愣:“退房?不住了?” “是啊。” 得到回应,掌柜心中喜色而起,从楼梯上退着下来,站在楼梯旁,看着一位一位文人从身边走过,狂喜之余,还是忍不住问:“先生,京城现在所有的客栈都满了,先生们这个时候退房,是有好的住处了?” 下楼的先生们,面上都带着喜色:“是啊。” 掌柜闻言彻底放心了,喜滋滋的亲自去给各位先生退房。 一位一位,好家伙,入住所有文人全部退房了。 办理完最后一位,掌柜激动的将所有人文人送出客栈,等他们远去,立马让小厮挂上有空房的牌匾,价格直翻五倍。 图的就是好名声 文人从客栈出来喜滋滋的往城西去,七八十位浩浩荡荡场面还挺壮观。 蒋夫子带着六名教习下山前往城西,正好遇上从清潭客栈退房的先生们,他一眼就看出各位先生应该是从娄山学宫出去的。 当下心中一喜,吩咐教习停车。 蒋夫子下车立马朝着各位先生迎上去:“各位先生,可是要去城西?” 年长的老者看对方也像个有学识的,笑应:“是啊,这位先生也要去城西吧,走,走,一起。” “在下是娄山学宫的授业夫子。”蒋夫子自报家门。 娄山夫子? 所有文人先生都是一愣,齐齐看向蒋夫子。 “各位先生,在下受院长吩咐前来请各位先生去娄山住宿。”蒋夫子微微一礼,笑的和善。 众位先生听到蒋夫子提及娄山院长,面上微微变了。 刚刚他们还以为是之前的娄山夫子,没想到是贺家带来的那群大儒,得知身份不少人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 “不必了,我等已有住处了。”和蒋夫子搭话的先生没了刚刚的热情。 “各位先生,天气炎热,城西偏僻,搭建帐篷简陋蛇虫蚊蚁居多,两个月先生们根本承受不了,还是跟在下去娄山吧,院长已经让人给先生们收拾好了房间。”蒋夫子也不恼,依旧盛请相邀。 “多谢院长好意,真的不必。”先生婉拒不在多言,跟着众人离去。 蒋夫子眼看着众人离去,转身笑容落了下来。 “都主动盛请了,没想到这群人如此不识抬举。”教习走过来言语不悦。 蒋夫子心中也很不悦,不过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走,去城西。” “夫子,他们都拒绝了,咱们还去城西作甚?” “城西那么多人,他们不去自有人会去,一次请不动,多请几次也能体现咱们娄山学宫的诚意。”蒋夫子图的就是一个好名声。 “还是夫子有远见。” 蒋夫子转身上车,马车前往城西而去。 京城中街,一辆一辆的马车停中街的一处家具店,此时小厮正一件一件的桌椅软榻往马车上搬。 这一日,京城不少家具店的日用家具桌椅软榻都被买空,而且还有大批的户外用品也售卖一空。 叶千宁付了钱,掌柜欣喜的将人送出门。 “大小姐都装好了。”杜一回禀。 “户外用品一会都运往城西,等会带人过去将先生的们的帐篷拆了,从新搭建蒙古包,记住一定要牢固,要扛得住大风和暴雨。”叶千宁叮嘱。 先生们要参加娄山祭司,少说也要在京城待两个月,秋季是多风多雨的季节,小小的帐篷怕是抵挡不了。 “是。” “桌椅用品先放在城西的宅院里,等蒙古包搭建完成之后,再运过去。” 杜一点头。 叶千宁朝着马车走,人还未上车便听到有人唤她。 “千宁。” 叶千宁转头,顾池从街对面的马车上下来。 “二叔。” “千宁,你买这么多家具做什么?”顾池的目光从堆满桌椅的马车上一扫而过。 躲在别人身后做什么 “很多先生在城西扎营暂住,都是文人先生时常写写画画,有桌椅方便一些。”叶千宁道。 顾池恍然:“还是你想的周到,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还真有。” “呵呵。”顾池笑了起来。 “二叔能不能帮我弄一批上好的毡毯。” “也是给城西先生的?” “嗯。” “看你如此兴师动众,城西的先生怕是比入住客栈都舒服。”顾池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做事如此上心稳妥。 “力所能及而已。” 顾池闻言眼底多了赞赏之色:“毡毯我会尽快给你办妥。” “多谢二叔。” “跟二叔还客气什么,有什么事尽管开口。”顾池能帮到她,心中颇为欣喜。 “好,对了,城西顾家老宅听说前几日买出去了,没出什么问题吧。”叶千宁最近有些忙,除了顾老和戴氏,对顾家其他都没怎么关注。 “三叔和四叔找了付丞,对方出两千两买下老宅,钱财也是三叔和四叔收的,总之还算顺利。”顾池道。 “钱呢?”叶千宁问。 顾池顿了顿:“还在三叔和四叔手里。” “宅子是太爷爷的,钱财四家都有份,不能不计较,平分不说,还要找来衙门作证。”叶千宁很清楚这种人,不计较他们会得寸进尺。 “我知道了,今晚回去会和家父说。”顾池一直也没好意思开口问三叔和四叔,闻言叶千宁的话,他心中也下了决心。 拖拖拉拉总不是办法。 “二叔明白就好。” “千宁,付丞现在被封了永安侯,那宅子还能买回来吗?”顾池思虑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放心吧,咱们顾家的老宅,只能是顾家的,谁也拿不走。”城西老宅的房契,昨日就送到了她手中,不过付丞身份特殊,她还没打算这个时候将房契拿出来。 付丞和向家的关系现在不能透露,北黎帝已派人去查付丞,结果不出意外,付丞将会在朝中有大用处。 顾池闻言再没有丝毫疑虑,正要开口,不经意瞥见一人影,定眼看去,赫然是一身华服的太子,眉头微微一紧。 “怎么了?” 叶千宁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正和桑祈的视线对上。 桑祈朝着她的方向走来,身边还跟着一位胡子发白的老者,那老者叶千宁认得,是宋夫子。 顾池看出桑祈奔着叶千宁而来,身形下意识将她挡在身后,定定看着走来的桑祈。 叶千宁见此嘴角微微勾起。 桑祈被阻隔的视线,目光这才落在顾池身上,眸间渐冷。 “参见太子殿下。” 桑祈走进,顾池鞠躬行礼。 “本太子竟不知顾家大房也和向小姐关系如此好。”桑祈声音不冷不热。 “千宁是我爷爷认的重孙女,顾家人自然也认这门亲。”顾池道。 桑祈轻哼一声似乎是不屑,目光看到顾池身后的衣摆一动不动,皱着的眉头加深:“叶千宁,躲在别人背后做什么。” 宋夫子淡然的脸上在听到叶千宁三个字的时候变了色,抬眼看向男子身后,只见一抹浅色衣衫浅露在外。 请小师姐给个面子 “太子殿下是洪水猛兽吗?”轻飘飘的传出一声问句。 “叶千宁!” 桑祈咬牙切齿。 叶千宁迈开一步,从顾池身后走出,淡漠的视线从桑祈身上一扫而过,定格在他身后的宋夫子身上。 七十多的宋夫子白发苍苍,胡子发白,面如枯槁,身形消瘦,看起来比年快过百的陈老都要苍老。 宋夫子对上叶千宁的视线,心中一惊,眼底满是不可置信,袖中的手不自觉收紧,动了动唇:“你是……小师姐?” 叶千宁拱手一礼:“宋夫子。” “你……真的是?”宋夫子跄跄上前,心情激动。 叶千宁点头。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师姐,好好好。”得到认可,宋夫子更激动了。 “宋夫子刚到京城吗?”叶千宁问。 “是啊,刚刚入城。” “夫子一路劳顿,改日我再请夫子喝茶。” “不不不,改日我请小师姐。”宋夫子笑呵呵。 “也好,宋夫子慢走。” “师姐再会。” 宋夫子作揖拜别。 “二叔,咱们走吧。”叶千宁转身。 顾池朝着桑祈拱手,当即转身跟上。 宋夫子抬脚喜滋滋的迈开几步,才忽然想到什么,回头便迎上一张黑沉的脸。 “太子殿下?” 桑祈全程黑着脸,没有理会宋夫子,微微抬手。 暗中的护卫便挡住了叶千宁和顾池的路。 叶千宁觉得今儿出门没看黄历。 顾池怔了一瞬,转身疑问:“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桑祈绕过顾池走到叶千宁面前:“我们谈谈。”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叶千宁轻哼一笑。 桑祈凝眉:“你非要如此和我说话吗?” 叶千宁闻言更觉得好笑,伸手指了指脑袋:“太子殿下,这里有病就去治。” “你……”桑祈气恼。 宋夫子左右看了眼,走到两人中间缓和笑道:“小师姐,择日不如撞日,这杯茶今儿我就请小师姐品一品,还请小师姐给个面子。” 叶千宁想了想点头:“好。” 宋夫子松了口气:“走,前面有家茶馆,以前我和陈老经常去,茶水不错。” “宋夫子和师父都贪杯的茶馆,我是得好好品一品。”叶千宁自不会驳了宋夫子的面。 桑祈最近两日想了很多,去过两日向家叶千宁都不在府上,突然在街上看到便匆匆走了过来,若不然想要见她一面有些难。 虽然她每日都去文人居住的客栈,但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的人都查不到,离开去了哪里他的人也查不到。 “千宁。”顾池不傻,太子不会无缘无故找叶千宁。 皇族自从推出商业论,他对皇族不信任。 “二叔没事。”叶千宁笑道。 “我随你一起。” “不用,二叔你去忙你的,有宋夫子在不会有什么事。”叶千宁也有些好奇桑祈能和她聊什么,南北两地灾情得到缓解,他应该不缺钱了。 不是钱的事,还能有什么? 宋夫子闻言面上难以掩饰的动荡,他没想到,叶千宁竟如此相信他。 “好。” 顾池嘴上应下,眼神给了叶千宁暗示,他就在旁边的铺子。 诚意 叶千宁和桑祈跟着宋夫子来到茶馆,三人落座。 小二立马奉上茶水:“客官您们唱唱这是今年的新茶。” 桑祈未动。 叶千宁端着茶杯轻抿一口,味道还算可以。 “太子殿下也尝尝。”宋夫子笑道。 “不必。”桑祈也不是来喝茶的,有些话语似也不好坐在这里谈。 宋夫子刚刚入京一时间摸不透太子的意思,又看了看叶千宁,呵呵一笑:“你们坐在一起到让我想起了当年你们在学宫的样子。” “是啊,现在想想我手都疼。”弟子规抄了无数遍,在叶千宁这里记忆最深。 当然,这些不只是在她这里记忆最深,当年在娄山学宫的学子怕是都记忆最深,从来没有人能做到无时无刻不在被罚抄。 屡抄不改,越抄越多。 宋夫子听到这个似也想起了有趣的事,眉眼都含着笑意:“就没见过你这么缠手的学子。” 叶千宁似是心情不错,笑意逐渐加深。 那笑容在她脸上及美,迎上之时,周围的熙熙攘攘仿佛都被隔绝在外,眼中只剩她绝美之色, 清风拂过,万物无光。 桑祈心中一滞,笑容深深扎入他的眼底,仿佛这一刻的笑才是最真实的她。 也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宋夫子也是一愣,实想不到当年的娃娃竟能出落成如此绝色,若非和太子殿下一起,别人说她是叶千宁,他铁定不信。 进京的路上,他也听过不少流言,好的坏的都和小姑娘有关,半信半疑的心,此刻也微微放下。 当年叶千宁就不凡,多年过去,她身上那股子懒散的劲儿似乎一点没变。 宋夫子相信,她依旧是她,陈老依旧是陈老。 想到此,宋夫子不安心的微微放下,捋着胡子不经意一撇,笑容在嘴角僵了僵,轻咳一声:“太子殿下,喝口茶。” 桑祈回神,他的视线和叶千宁对上,下意识的撇开,似是有些慌乱的拿起杯子,掩饰性的放在嘴边喝了口。 “太子殿下,不是有事要谈。”叶千宁问。 桑祈捏着杯子微微垂眸,似是在思索,几秒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推到叶千宁面前:“本太子的诚意。” 叶千宁扫了眼:“什么诚意?” “京城暂时不能乱。”桑祈沉道。 叶千宁微微沉默,良久她伸手预要打开盒子,却被桑祈先一步按住盒子。 “回去再打开。” “我要先看看太子殿下的诚意够不够。”没有绝对的价值,她不逊和桑祈合作。 “本太子给你一日的时间考虑。”桑祈也不急于一时。 “好。” 叶千宁将盒子拿起放入袖中:“明日我会让人给太子回话。” “希望你好好考虑。”桑祈站起身。 宋夫子见此明白要谈的已经结束,也跟着起身:“小师姐,再会。” 叶千宁看着桑祈和宋夫子离去,眼底复杂,收回视线将杯子内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来准备离去。 “客官,一共二十文钱。”小二笑呵呵迎上来。 “……” 老师想要我去勾引她? 桑祈和宋夫子上了不远处的马车。 “太子殿下和小师姐的关系如何?”坐上车,宋夫子问。 “不好。” “殿下,其实小师姐这个人不错,她并非外表看起来那般懒散。”宋夫子有意提醒。 “叶千宁心高气傲,睚眦必报,这样的人……” 偏偏生了一个好样貌,让天下都为之癫狂的模样。 宋夫子看的出桑祈的不喜,叹了声道:“殿下,小师姐有些事的做法虽狠,但若站在她的角度去想,错的并非是她,如果不是那些人挑衅又害人之心,又岂会落得凄惨下场。” 身为贵族圈子,有些权势小的对上有权势深的家族,遇上这种事哑巴吃黄连不敢宣扬,也不敢报复。 权势高的想要卖人情,收拢对方,自然不会闹的那么僵,顶多小惩作罢。 叶千宁不一样,她不占任何家族,也不收拢任何家族,别人想要她名声尽毁,还想要她的名,她忍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宋夫子来的途中收到了京城几位官员的信件,有一封提及的是赏花宴之事,牵连的其中一位官员是他以前的门生。 所以入京见到太子就询问了赏花宴之事。 得知原由,本还想豁着老脸去和陈老去说一说的想法瞬间打消。 叶千宁的做法就是敲山震虎,给暗中想做小动作的人一个警告,当局者迷,换个角度去想,她有何错。 桑祈绷唇不语。 就算叶千宁没错,她那样不顾及场合动手打人的嚣张劲也让人看不惯。 关家小姐一人之错,她却要拉着那么多人一起下水,把后宫乃至官员家眷折腾的乌烟瘴气,日后那个官员家眷还敢入宫。 “哎,殿下,您听我一劝说,就算看不惯小师姐也不要和她成为敌人。”经历过当年娄山之事,宋夫子从不怀疑叶千宁的实力,见桑祈皱眉他又道:北黎的敌人也不是她,如今的朝局时局商业都是新的改革造成的,殿下要做的是,废除皇商制度,天下百姓有营生才有生计。” 宋夫子从另一个角度去谈及,他知道若是太子执意和叶千宁为敌,下场很那说。 叶千宁若动起真来,太子殿下斗不过她。 就比如现在,四国的江湖人聚集到北黎帝是前所未有的状况,冲着什么来大家都心知肚明。 倘若叶千宁有意和这些江湖人合作,简直轻而易举。 就算军机大营的人调派过来将整个京城围绕起来又如何,江湖人的势利从来都不容小视。 俗话说明抢易躲暗箭难防,江湖人之中能人多的是。 “知晓了,老师放心,北黎皇商制度废除之事,我已联络各方官员,让他们统计近五年的收入状况,到时各地会出现联名书,建议废除制度。”桑祈不是不懂,若想一个国家繁荣,商必不可少。 百姓经商自由,生活上也能逐渐富足。 “你明白就好,殿下若肯放下身段,说不定你和小师姐的关系就没这么僵了。” 放下身段? 桑祈脸色一黑:“老师想要我去勾引叶千宁?” “……” 宋夫子惊—— 她很纯,很好骗 “绝无可能。”桑祈冷冷道。 宋夫子挺无语的:“殿下您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让殿下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和小师姐做朋友。” 勾引? 不是他看不上太子,而是叶千宁太过出众了。 单单是样貌上太子殿下都被甩十万八千里,那样美艳之人的眼中,饶是太子殿下模样很俊,估摸着人家也看不出俊在哪儿。 桑祈:“……” 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耳朵微微泛起红色。 太子的马车在叶千宁的注视下急速远去,那方向并非皇宫的方向。 叶千宁在街道旁逗留片刻,才转身去了顾池缩在的铺子。 “千宁,没事吧。” 顾池坐在旁边的铺子门口,见叶千宁进来他立马起身迎上去。 “没事。” 叶千宁笑道。 顾池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办完事你就早些回府吧。” “好,二叔你不用担心,爹在我身边安排了不少护卫。” “那也要多注意,这几日京城酒楼住宿的都是江湖之人,有些还是别国被通缉的杀人犯,危险的很。” “我知道了,二叔我先去城西看看,这几日会住在顾家老宅,毛毡若是运来,二叔直接送去老宅就行。”“恩,去吧,我这就去拜访一些商户看看有没有现存的。” 顾池没做耽搁,和叶千宁告别之后就去拜访了之前做毛毡的商户。 杜一赶着马车过来。 叶千宁刚刚抬起一脚上车,转头朝着对街看去,向珍珠站在不远出,目光直直盯着她。 她身后跟着的是王家,王家人顺着向珍珠的视线看去,落在叶千宁身上,当看到那张美若天仙的面容,眼底满是震惊和惊艳。 尤其是王家小儿子王勇从惊艳到狂热。 叶千宁收回视线上了车。 杜一驾车离去。 向珍珠还有王家的人的视线齐齐跟着马车移动。 王家婆子刘文翠惊艳过后便是鄙夷,一个女人长得那么勾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她想着转头见王有才视线还盯着那方,伸手朝他后背垂了一拳:“看什么看,还不干净办正事去。” 王有才吃疼才收回视线,伸手挠了挠后背:“知道了,知道了。” 王家大媳妇李琴听到婆婆的声音也反应过来,扭头见丈夫王建目光痴迷的也盯着那方,扬手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王建是个典型的怕老婆,转头赔笑:“是是,都没有媳妇最好看。” “哼。” 李琴冷哼,这才满意。 “死丫头,你也别看了,赶紧去将你手中的首饰当了。”刘文翠推了推向珍珠。 向珍珠被推的呛呛,站稳身子视线依旧盯着远去的马车。 “你还愣着作甚?再看你也比不上人家,赶紧的。”刘文翠催促。 “外婆,你们可知道刚刚那女子是谁?”向珍珠看着远处,淡淡问。 “我管她是谁,赶紧去换钱。”刘文翠一心扑在钱财上。 王有才挺好奇:“珍珠,你认识刚刚那位小姐?” “认得。”向珍珠道。 她很纯,很好骗2 刘文翠不信:“说什么胡话呢,人家那气质高高在上,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能认得人家。” 向珍珠不语。 “你个死丫头……” “我的天啊,京城竟然有如此绝色之人,比浮华街醉乡楼的头牌都要美上百倍。”王勇才从震惊之中缓过神。 刘文翠一听,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火:“你又去青楼了?再这么挥霍下去咱家老底都没了。” 王建和李琴看向王勇目光也带着火气,来京城多日,皇上给了他们不少钱,让娘分,她就不是不分,说要存着,没想到她私下都给了王勇。 “娘,咱们是皇上亲自请来京城的,怎么会没钱,今后只有好日子。”王勇笑的猥琐。 “你……哎,你年纪也不小了,青楼里的姑娘钱花出去就等于打水漂,有钱取个媳妇才是长远之计。”刘文翠心中也有打算,京城繁华,若是能给儿子取了京城的富贵小姐,她们在京城就算扎根了。 “娶媳妇哪里还用花钱。”王有才道。 刘文翠瞪了眼:“娶媳妇怎么不花钱?” “头发长见识短,咱们是皇上亲自接进京城的,借着圣上的名声,那些有女儿的官家还不上赶着将女儿送给咱们儿子当媳妇。”王有才得意道。 刘文翠愣怔一秒,眼底越来越亮:“对对,这天下谁干驳了皇上的面子。” 王建听的心里不是滋味,要是他还没娶媳妇,说不定也能娶上京城里的娇柔的姑娘,哎…… “要是又皇上做主,是不是刚刚的那个仙女我也能娶?”王勇面露喜色。 向珍珠眼底有一瞬的惊讶,微微垂眸,晦暗不明。 王有才点头:“当然,先弄清楚是谁家姑娘,到时候让你娘去提亲。” “好好,娘,我这就去打听。”王勇激动坏了,一想到刚刚的天仙是他媳妇,他就觉得自己飘飘然了。 刘文翠一把拉住王勇。 “娘?” “刚刚珍珠那死丫头说认得刚刚那位小姐。”刘文翠道。 王勇更激动了:“臭丫头,你快说她是谁?” 向珍珠垂眸不言。 王勇见此上前重重推她:“傻愣着作甚?快说刚刚那美人是谁。” 向珍珠身形消瘦,被大力一推跌坐在地上,暗暗咬了咬牙,抬头道:“她是叶千宁,是我大伯的女儿。” 此言一出,王家人都愣住了。 他们都知道向明侯的女儿叫叶千宁,入京城从未见过,真没想到向明侯那么粗狂的人能生出那么美的女儿。 不过……向家…… 王家入京以来连向家的门都进不去,每次去都必定会挨打,之后就不敢去了。 前几天他们还想着私下找向明侯谈谈,只是和向明侯打个照面,他们吓的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向明侯真的太吓人了! 以至于现在听到他的名字都感觉浑身冒冷气。 王勇也有些忌惮了,听说向明侯当年还单枪匹马杀入皇宫了,皇上估计在他心中也没多少威慑。 “向家啊……暂且看看再说。”王有才挺害怕。 刘文翠哼了声:“向家女儿又如何,配我儿子还是他们高攀了呢,连过国籍都没有,神奇什么。” 她很纯,很好骗3 “就……就是,他们没有国籍就低人一等。”王勇怂归怂,好色之心蠢蠢欲动。 “再说吧,先把银子拿到手再说,走走走,去当铺。”王有才见过向明侯一次,这辈子都再也不想见到了。 王勇不满:“娘……” “好了,你爹说得对,现在当务之急是拿到钱。”刘文翠最现实。 王勇气恼。 “有机会的。”向珍珠突然开口。 王家人又是一愣,再次齐齐看向她。 “大伯很吓人,姐姐是个柔弱的,她很单纯,也很好骗,哥哥只要能抓住姐姐的心,别的什么都好说。”向珍珠认真道。 王勇一喜:“真的?” “大伯很宠爱姐姐,她认定的事,大伯从来不会反抗,姐姐喜欢你,大伯就算再不喜王家也会尽心尽力为王家打算。” 王勇笑容更胜了,比刚刚还激动:“娘,你都听到了。” “你娘听到有什么用,你能抓住人家的心?”王有才若没见过叶千宁说不定觉得向珍珠说的可行,见过了,根本不用想,人家天仙一样的人若是能看上小儿子,眼睛得多瞎。 刘文翠本来心里也是这么觉得,但听王有才这么说,顿时不服气了:“咋的?我儿子长得玉树临风,十里八村都排得上号,怎么就抓不住那小贱人的心了?” 王有才很无语,小儿子长得在村里是还算可以,这里可是京城啊。 他回头看了眼王勇更是有点嫌弃了,一米七的个子,瘦瘦的,以前没觉得儿子尖嘴猴腮,自从见过京城富贵人家的孩子,他越看越觉得小儿子有点丑。 王建和李琴暗暗撇嘴。 “娘说得对,不就是讨姑娘家欢心吗,那有什么难的。”王勇自信满满。 刘文翠点头:“说书的不是经常讲官家小姐和穷书生之事,咱们儿子可比穷书生强多了,只要动动心思,小姑娘还不是上赶着来。” 向珍珠眼底划过狡色,笑着道:“外婆说的是,姐姐就喜欢听话本,只要表哥能和她投其所好,多接触定能博得姐姐喜欢。” 王勇听的心花怒放,就仿佛已经美人在怀的感觉:“珍珠,你不是和叶千宁最熟悉了,你改日将她约出来。” 向珍珠闻言面上露出愁容:“我前几日去向家找过姐姐,向家人像是都防着我一样,身边跟了好几个丫鬟,我根本没有办法和姐姐说体己话,而且大伯给姐姐身边安排了不少厉害的暗卫,姐姐去哪儿都跟着。” “那怎么办?” “只要能将姐姐身边的暗卫引开,表哥就很好接近姐姐,表哥随意扯个谎言就能将姐姐骗走。” 王勇想了想:“好了,过几日我就找些人动手。” “瞎折腾,找什么人,你找的人还能打得过人家护卫?”王有才斥了声。 “不就是几个护卫,京城那么多江湖人,听说都是高手,只要钱财给的多,多高的人也能请得动。”刘文翠从来都是和王有才反着来。 “你……罢了,给钱找人也得先有钱再说。”他们王家现在一穷二白,别说雇佣江湖人,吃食都快买不起了。 京城经历不起暴乱的风波 “对对对,走,去当铺。”刘文翠这才想起来正事:“珍珠,你明日看看能不能找找皇上,看看还能不能多要些赏赐来?” 向珍珠乖巧点头:“好,等会回去我就和护卫给皇上带话。” 刘文翠甚是满意。 王有才也浮现出满意之色。 “这才听话,珍珠啊,你别忘记让皇上再安排几个丫鬟小厮,咱们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出门怎么能不带丫鬟。”刘文翠过了几日京城的富贵,虚荣心也被抬的高高的。 “好。”向珍珠应下。 刘文翠笑意不减。 王有才带着欣喜的王家人说说笑笑朝着当铺走。 向珍珠跟在后面,眼底浓浓的恨意浮现。 —— 杜一架着马车刚入了城西便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堵住了去路。 “大小姐,前面过不去了。” 叶千宁掀开车帘,入目让她微微一愣,她知道城西现在涌入的人很多,如今一见密密麻麻,比集市还热闹。 放眼望去都是人头,身上背着行礼,居多都穿着儒雅,一看便是文人举仕。 文人都在城西,城中酒楼都是各地江湖,两拨似乎像划了界限一样。 “大小姐,今日还是先回去吧,等将这些先生安顿好了,大小姐再过来。”杜一道。 “好,先去顾家老宅。” 叶千宁放下车帘。 她低估了涌入的人数,在这样下去,京城恐怕都容纳不下了。 难怪桑祈会用他手中的兵权作为筹码交给她,他心中是料定她们家能拿捏住江湖人。 对于江湖人来说,朝廷兵权围攻算不得什么,逼急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江湖人豁得出去,京城可经历不起暴乱的风波,皇族更经历不起。 饶是现在北黎帝反应过来想要封城都不行,毕竟西郾,东巶,南渊的使团再过几日就要入京了。 城西老宅。 今日斩毅和斩夫人也在,顾朔最近都是在老宅居住,城西涌入的人太多,他得照看一些。 叶千宁入了府,先去看了顾老。 顾老近来气色越来越好,醒来的时候也很多,只是目光依旧呆滞,认不得人。 墩墩在空间叽叽乱叫,吵闹着要出来。 叶千宁将它放出,叮嘱道:“外面人多,出来不能乱跑。” 墩墩点着小脑袋,一跳到床上,在叶千宁还没反应的情况下,跳到了顾老的胸口。 “墩墩。”叶千宁吓了一跳。 墩墩体型虽小,重量也有十几斤,冲击跳跃会增加重量,这么一踩,她怎么不担心。 墩墩快速跳到床里面,略带委屈的盯着她。 叶千宁手指抚了抚顾老,察觉他的气息没有变化这才放心,抬头看向床里面的小家伙:“下次再踩在太爷爷身上,今后就别想出来了。” 墩墩瞪着豆大的眼睛看了看叶千宁又看了看床上昏睡的顾老,叽的一声将脑袋转向一旁。 叶千宁见此甚是无奈:“别耍小脾气,太爷爷身体不好。” 墩墩最吃叶千宁软下的声音了,上前一步,脑袋靠近顾老,鼻子微微朝着顾老嗅了嗅,似乎真的察觉出顾老的不太好,看向叶千宁小眼睛出现愧疚之色。 这个人类活不长了 “你啊,总觉得你越来越闹腾了。”叶千宁无奈。 给顾老掖着被角,从空间之中取出药物送到顾老嘴边,一滴一滴顺着他的唇入口,顾老的喉咙微动慢慢咽下。 墩墩坐在顾老的枕头胖,滴溜溜的眼睛盯着顾老歪头又盯着叶千宁,那脸上的认真和关切的神色它似乎从未见过。 除了当初在海岛上叶千宁之外,也从未见过气息如此的人类。 这个人类的寿命不长了。 叶千宁给顾老喂完药物,见墩墩歪着头,眼底浮现出不解又迷茫的神色:“怎么了?” ‘这个人类看起来还没老道年长。’ “当然没有。” 老道现在的状态都不能称之为人了。 ‘那他怎么会这样?’墩墩想不明白,那么年轻的人怎么可能就要死了? “在人类的世界他的年龄算是高寿了,能活着已是奇迹了。” 九十来岁的人经历过重重打击,还存着一口气咽不下,他有心愿未了。 叶千宁不确定顾老会不会有清醒的时候,如今自己还能见到活着的老爷子,就算神志不清她也知足。 空间奇珍虽多,对于顾老丧失能力又高龄的人来说已经起不到很大的用处了。 只能提升他现在的自身体质。 ‘他对你很重要吗?’墩墩又问。 “嗯,太爷爷是我来到这里唯一一个很懂我的人,他是我的长辈,在心我心中也是很重要的朋友。”叶千宁对顾老喜欢从来都不是因为血缘。 更或者她当顾老是长辈才没有太抵触当时的顾家。 —— “你啊,总觉得你越来越闹腾了。”叶千宁无奈。 给顾老掖着被角,从空间之中取出药物送到顾老嘴边,一滴一滴顺着他的唇入口,顾老的喉咙微动慢慢咽下。 墩墩坐在顾老的枕头胖,滴溜溜的眼睛盯着顾老歪头又盯着叶千宁,那脸上的认真和关切的神色它似乎从未见过。 除了当初在海岛上叶千宁之外,也从未见过气息如此的人类。 这个人类的寿命不长了。 叶千宁给顾老喂完药物,见墩墩歪着头,眼底浮现出不解又迷茫的神色:“怎么了?” ‘这个人类看起来还没老道年长。’ “当然没有。” 老道现在的状态都不能称之为人了。 ‘那他怎么会这样?’墩墩想不明白,那么年轻的人怎么可能就要死了? “在人类的世界他的年龄算是高寿了,能活着已是奇迹了。” 九十来岁的人经历过重重打击,还存着一口气咽不下,他有心愿未了。 叶千宁不确定顾老会不会有清醒的时候,如今自己还能见到活着的老爷子,就算神志不清她也知足。 空间奇珍虽多,对于顾老丧失能力又高龄的人来说已经起不到很大的用处了。 只能提升他现在的自身体质。 ‘他对你很重要吗?’墩墩又问。 “嗯,太爷爷是我来到这里唯一一个很懂我的人,他是我的长辈,在心我心中也是很重要的朋友。”叶千宁对顾老喜欢从来都不是因为血缘。 热热闹闹的一家人 斩夫人和戴氏在相处中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每隔三两天斩夫人都会来顾家找戴氏闲聊。 陈院长最近也都在城西,今儿听到叶千宁来了老宅,便也来了顾家。 叶千宁到了前厅,站在门外透过开着的窗户看着里面一片祥和,这样的画面让她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门内传来的笑声,叶千宁收了心神,抬脚走了进去。 “千宁来了。”斩夫人率先看到了她,笑着朝着她招手。 大厅内的人齐齐看向门口,面上都带着笑意。 “奶奶。” 叶千宁行礼。 斩夫人笑的合不拢嘴:“自家人不用这些虚礼。” 叶千宁笑的得体,又给陈老行了礼:“师父。” 陈老捋着胡须点头。 “爹,顾爹。” 顾朔鲜少见她这么中规中矩,忍不住笑了声。 向明侯立马瞪他。 “咳……在家里不用拘束了,没人会嘀咕你。”顾朔忍着笑意。 “……” 叶千宁看着顾家大方一脉都在,想给他们挣个面,他们自己倒好,直接拆她底。 顾家大房一共三个儿子,今儿儿子儿媳连带孙子辈的都来了,除了顾池之外,顾家大房其他人也没见过叶千宁。 顾之风见过几次,不过那时候叶千宁都易了容,自是不记得。 大房儿孙虽没见过叶千宁,可她的名字几乎每日都要听上好几遍,都知道叶千宁是顾朔的干女儿,顾来最看重的干重孙女,他们都对叶千宁极为好奇。 今日听闻叶千宁来了城西老宅,大房的一脉借着看望老爷子的由头都来了老宅。 “这是……?”顾之风从椅子上站起来,惊的厉害。 “大哥,这就是我那干孙女。”戴氏笑着介绍,又朝叶千宁招手:“千宁,到奶奶身边来坐。” 叶千宁笑着冲大房一脉微微点头,算是见礼,而后便走到戴氏和斩夫人身边坐下。 —— 斩夫人和戴氏在相处中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每隔三两天斩夫人都会来顾家找戴氏闲聊。 陈院长最近也都在城西,今儿听到叶千宁来了老宅,便也来了顾家。 叶千宁到了前厅,站在门外透过开着的窗户看着里面一片祥和,这样的画面让她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门内传来的笑声,叶千宁收了心神,抬脚走了进去。 “千宁来了。”斩夫人率先看到了她,笑着朝着她招手。 大厅内的人齐齐看向门口,面上都带着笑意。 斩夫人笑的合不拢嘴:“自家人不用这些虚礼。” 叶千宁笑的得体,又给陈老行了礼:“师父。” 陈老捋着胡须点头。 “爹,顾爹。” 顾朔鲜少见她这么中规中矩,忍不住笑了声。 向明侯立马瞪他。 “咳……在家里不用拘束了,没人会嘀咕你。”顾朔忍着笑意。 “……” 叶千宁看着顾家大方一脉都在,想给他们挣个面,他们自己倒好,直接拆她底。 顾家大房一共三个儿子,今儿儿子儿媳连带孙子辈的都来了,除了顾池之外,顾家大房其他人也没见过叶千宁。 很少这么热闹 叶千宁微微点头回礼。 戴氏看顺势也看到了顾家二媳妇笑着介绍:“这位是你二堂叔的媳妇。” “二堂婶。”叶千宁唤道。 方氏被一声二堂婶叫的有些惊讶又惊喜:“总是听阿池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和她说的一样,蕙质兰心,聪慧过人。” 蕙质兰心? “二婶过奖了。” 方氏想要送些什么见面礼,她今日什么也没带。 顾池发现自家媳妇的心思,笑着握住方氏的手,看着叶千宁道:“改日堂叔和堂婶你去仙人醉。” “那我先谢谢二叔和二婶了。”叶千宁笑道。 方氏松了口气满含笑意,对这个没有什么血缘的小丫头产生浓浓的兴趣。 她没嫁给顾池之前就听说过叶千宁,那时候顾老要认干亲还闹的顾家和城中沸沸扬扬。 当时之对那孩子好奇,死后闹的也很轰动,那些年向家还有叶千宁,娄山学宫,陈院长,一直是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嫁给顾池之后,她也曾问过顾池太爷爷为何要为了一个小娃娃有意和皇族作对,顾池也未说出过所以然。 前不久,顾池总是有意无疑提起叶千宁,当时她们还未入城,闹的满城人心惶惶,但顾池每次提起叶千宁都带着笑。 她太了解顾池了,能让他挂在嘴边的,对方人品肯定不会差。 今日她本不想来,无奈被嫂子和弟媳拉着,她推脱不掉只好一同来了城西,好在路上遇上了顾池,她才稍稍安心。 顾之风疑惑看向儿子,他什么时候和叶千宁关系这般好了? 顾家大房长子顾城和妻子付鸢,儿子顾睿,还有顾家老小顾洲妻子赵芸儿都在暗暗打量,似乎叶千宁并不像传言中的不好相处。 看她和顾池说话的态度,比起一些世家大族的千金还要和善。 想到此,顾城一家和顾池一家默默往前移了移,似乎等着二婶介绍他们几个。 戴氏介绍完顾池和方氏,刚要介绍其他人,一道‘咕噜’的声音突的响起。 声音清晰响亮,众人微微一愣。 戴氏也是一愣,刚抬起的手又放下,笑呵呵道:“看我,光顾着说了,到忘记时间了。” 顾城和顾池正等着说话呢,被突然打断,甚是失落,低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五六岁的顾晨满脸通红,小手紧紧拉着赵芸儿的衣服,小嘴紧紧抿着。 顾池和赵芸儿也略带尴尬。 “来人,上菜,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吃饭。”戴氏招呼。 管家早早门口候着了,听到吩咐将已准备好的桌椅搬入大厅左侧。 老宅很久没有准备这么多人了,大厅内二十来号人,怎么也要三桌子才够坐。 “陈老,你年龄最长,您先请入座。”戴氏是主家,站起身安排。 陈老站起来:“在场的也没外人,无需在意这些虚礼,大家随意就好。” “对对对,随意随意。”斩毅站起来:“陈老走,入座入座。” 陈老和斩毅入座,顾朔,向明侯,顾之风也都缓缓入座。 组队来的 斩夫人带着叶千宁,还有戴氏坐在了另一桌,顾家女眷也跟着入了这桌。 众人落座,饭菜便端了上来。 付鸢坐在叶千宁身边,神色有些紧张,想要和叶千宁说话,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直到一杯果酒放在她的桌子前。 “婶婶喝杯果酒。”叶千宁放下被子笑盈盈开口。 付鸢一愣,抬眸迎上小姑娘天仙一样的笑容,那笑容明艳又温和,驱散了刚刚的一丝紧张:“好好。” “二婶婶和三婶婶也尝尝。”叶千宁侧头看着其它两位顾家儿媳开口。 丫鬟提着酒壶给两位满上。 方氏和赵莲儿受宠若惊,连连道谢,端着果酒轻抿一口,本以为酒水辛辣,不曾想入口香甜。 “这是什么酒好喝。”赵芸儿惊奇。 “是斩爷爷酿的果酒。” “都说斩老爷医术惊人,没想到酿出的酒水也是一绝。”赵芸儿称赞。 这桌子的对话,被斩毅听在耳中,笑呵呵扬声接话:“若是喜欢,改日老夫让人送去顾家几坛。” 顾之风和斩老爷一桌,他也喝了果酒,一口就知道价格不菲,闻言:“这太贵重了。” “客气了,今日聚在顾家老宅,也不都你不是外人,几坛酒水还能舍不得。”斩毅满含笑意。 不是外人? 顾家大房没想到斩老爷会如此看重顾家,有些受宠若惊。 斩毅笑呵呵转头又道:“陈老从娄山出去的学子,今年是不是都回京了?我记得上几次娄山祭司也没这么多人啊。” “多数都是以往的学子带着学生而来。”陈老道。 “带着学生?组队来的?难怪我看很多人穿着一致。” “一路走到京城,路上有些乱,穿着一致容易辨认,走丢了也好打探。” 陈老来城西两日,聚集的人每日几乎要增加上千人,遇上众多以往的学子,打探一下才具体了解。 每年都有结业的学子,学子结业分布北黎,不少成了夫子,夫子授课,学子仰慕夫子学识,对娄山有很多憧憬。 又加上如今江湖各处玄乎的传言,也都想亲自来看一看。 “多大人了还能丢?”斩毅笑了声。 “入京城之路,鱼龙混杂,他们那群手无缚鸡之力,若不结伴,稍有不慎小命在哪儿丢的都不知道。”向明侯哼了声。 斩毅瞪了眼:“你以为书生都是弱不禁风啊。” 向明侯挑眉:“难道不是?” “我也是书生,你看我柔弱吗?”斩毅正了正身子,声音中气十足。 向明侯凉凉看了几眼,嗤了声,筷子夹菜吃了起来。 顾朔嘴角也扬了几分。 顾之风盯着斩毅面上憋着笑,以前真没觉得斩老爷这么有意思。 “嘿,臭小子你什么态度?”斩毅气哼哼。 斩夫人回头瞪向斩毅。 斩毅似有感应一眼,转眸就对上斩夫人的视线,气焰顿时就小了,缩了缩脖子,拿起筷子:“来来来,吃饭吃饭。” “……” “噗” “哈哈哈……” 一瞬的无语,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笑声。 娄山夫子起冲突 斩毅愣怔半分,也跟着笑了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儿。 斩夫人隐着笑意甚是无奈,回眸道:“吃饭,吃饭,千宁你多吃些。” “谢谢奶奶。”叶千宁夹起碗中的大鸡腿啃了起来。 戴氏见她吃的香喷喷,抬手给她夹了几块肥而不腻的肉肉,可能是叶千宁太瘦了,让她们误以为吃肉能补肉。 基本给她夹的都是荤食。 “娘,我也要吃神仙姐姐吃的肉肉。”顾晨幼稚的声音响起。 叶千宁一愣抬眸正对上小孩子直勾勾的视线,小嘴吧嗒吧嗒馋的几乎要流口水了。 赵芸儿面上闪过尴尬之色,伸手拍了拍顾晨的脑袋:“你不是不喜欢吃肉。” “神仙姐姐吃的香,我也想吃了。”顾晨被勾起来了馋虫。 赵芸儿闻言更加尴尬了。 叶千宁忍着笑意,小家伙眼巴巴的样子着实可爱,转头吩咐丫鬟将肉食端过去。 “不用,晨儿就是说说,他啊平时在家不爱吃肉的。”赵芸儿连忙摆手。 “给他尝尝,爱吃就多吃些,你们也尝尝最近家里厨子的手艺见长。”戴氏笑道。 赵芸儿心中尴尬也没再说什么,将红烧肉夹过来放在顾晨碗中。 顾晨小眼睛放光,拿起筷子两口便吃完了:“娘,我还要。” “……” “你啊。”赵芸儿轻斥了声,再次给他夹了一块肉。 顾晨低头吃的那叫一个香。 赵芸儿都看愣了,他儿子最不喜肉食,平日让他吃一口都难,今日一口接一口,像是没吃过肉一样。 “呵呵,这孩子吃相和千宁小时候还真像。”斩夫人看他小嘴吃的鼓鼓的,似是响起了叶千宁小时候。 每次吃饭无肉不欢。 叶千宁盯着那小小的人,食欲很好的样子,香喷喷的的确很下饭。 小时候因为身体肥胖饿的特别快,正常孩子吃三顿,她一天基本要吃四顿,点心还不断。 以前每次她吃饭的时候,爹总说看着她吃饭,总能多吃好几碗,顾老也曾这么说过。 “小时候吃什么都香,看的着实馋人。” “现在吃饭香喷喷的样子也馋人。”戴氏笑着附和。 桌上的人视线又齐齐看向顾晨,顾晨吃的那叫一个香喷喷啊。 笑声一瞬而起,邻桌也听到了议论,转头看了几眼,笑声逐渐放大。 一顿饭在满屋子的欢声笑语中结束。 这边刚放下筷子,丫鬟还未将饭菜撤下,管家慌张而来。 “陈老,斩老爷,有位先生求见。” 陈老起身。 “将人带进来。”斩毅率先开口。 他的声音落下,门外先生像是等不及了已冲了进来,门口小厮见是先生也不敢真拦。 “陈老,不好了,不好了。”五十多岁的先生,顾不得礼仪,小跑到前厅。 陈老闻声走出去,看到来人迎上前:“发生何事了?” “来了一位娄山学宫的夫子和城西的文人起了冲突打起来了。”先生急道。 陈老闻言面上凝了下来:“走,去看看。” “娄山那去大儒竟敢来城西闹事,当我们吃素的吗?”斩毅气冲冲也跟着往门口走。 叶千宁想要跟上,被向明侯唤住。 消息透露 “我和顾朔去盯着,不会出什么事,你在府上好好呆着。” 叶千宁想了想也没反驳,点点头:“爹你可不能暴躁,多听我顾爹的。” “……” 向明侯面上嫌弃瞥了眼顾朔,应下:“知道了。” “有陈老在,乱不了。” 顾朔也嫌弃,不想和向明侯共事,打不过也拦不住。 叶千宁也不是很担心娄山那群人能闹出什么乱子,无非是绝的娄山结业的学子没上娄山让他们觉得没面子罢了。 下午叶千宁一直呆在老宅,偷了半日闲。 太阳快落山之时,罗玄从外面回来。 “大小姐,长阳王爷从宗祠出来了。” 叶千宁抬眸:“召见了谁?” “出来的第一次时间召见了王府中的一个马夫,说了什么属下没有探听到,属下从马夫步伐和动作上断定是当过兵的,看年龄应该是从军营退役下来的。” 叶千宁沉吟,长阳王爷祠堂闭了两日,应该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当初长阳王爷放下兵权,不少老兵也跟着退了下来,能得他第一时间召见—— 她心中知道他想要如何。 既然她知道,那么北黎帝也不是傻的。 “将手中目前掌握的皇家证据,透露给长阳王爷,记住且不要让长阳王爷发现是我们有意安排。” 既然长阳王爷想做,她自然要添上一把火。 至于桑祈…… 能不能从夹缝闯出来就看他自己了,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失败者只能被踩在脚底。 “大小姐,我们手中的消息基本都是捕风捉影,透露给长阳王爷,他也不见得能查出什么来。”他们的人查了几个月都未曾有任何进展。 当年的人基本都死绝了。 “捕风捉影就已经够了,皇家秘辛很多,关系也很复杂,我们外人查不到的,不代表他会查不到。” 叶千宁询问了不少动物也无从得知当年有关的人和事。 长阳王爷毕竟经历过当年的夺位的血雨,北黎帝继位之后对秦家做出灭门之事,只要有一丝流言,他都有可能联想到一起。 “是。” “给弦月派传信,让他们再去松山。”叶千宁已经一个月未曾收到派去松山寻找物件的书信了。 “属下这就去办。”罗玄离去。 叶千宁知道事情散播出去,一旦长阳王爷起了疑心,等待的是一场大乱。 “你想要查什么?”院外传来低沉又带着疑惑的声音。 “皇家秘密。”叶千宁道。 “需要我帮忙吗?”桑止身着一身玄色金文衣衫,华贵清冷。 “不用。” 桑止走到石凳旁坐下:“皇家的秘密我也很感兴趣,真的不用我查?” 叶千宁抬眸定眼看打量他,但若北黎的帝的身份被证实,桑止连带皇室所有子嗣都要牵扯进来。 “我若说是能将他拉下位的秘密,你还要帮忙吗?”她问。 桑止闻言邪气的嘴角扬了起来:“求之不得。” 叶千宁笑了声,果然。 桑止和北黎帝之间没有情分,她到不担心他,让她有些担心的是斩贵妃和四王爷。 以文人的方式解决 桑柏这个人看似温和,其实很有野心,朝中好几位根深稳固的大臣都秘密和他私下有来往,明面上谁也不知道。 叶千宁以前查到的资料都没有这些消息,桑柏始终都是不争不抢,她没有查到心中也不认为出生在皇室之人能真的做的不争不抢。 直到入了京城,从小吸蜜探听的消息之中她才知道,桑柏的城府很深,不少势利被他握在手中,表面没有露出一点破绽和风声。 因为有斩家的牵连,叶千宁一时间也没想好。 她将北黎帝非先帝子嗣的事,透露给长阳王爷,且看看他的打算。 长阳王爷的为人她信得过,向明侯也信得过,北黎的天下如何他们最有说话的权利。 桑止坐在她的对面:“你的那些金子,我让人放在了四方山。” 叶千宁轻笑一声,盯着他:“你当真不打算争一争那个位置?” 那么多金子,足够招兵买马笼络人心。 “不想要。”桑止很坦然,仿佛就话家常一般。 叶千宁好奇:“为何?” “折磨一个至高无上之人,看着他崩溃很有意思。”桑止道。 叶千宁微顿,豁然又明白过来,以前的桑止犹如蝼蚁,被蝼蚁反噬,那种滋味着实折磨人。 北黎帝贪心,留这个一个毒瘤在身边,肠子都要悔青了。 现在不是北黎帝舍不得杀他,而是做不到了,单单是这一点,都够北黎帝悔不当初了。 不过—— “我最近从师父哪儿得了几本书,你看看。”叶千宁抬手。 莺歌鬼魅一般出现,从书架上取下四本书籍,递到桑止面前。 桑止接过,扫了眼:“我怕看不懂。” “不懂的地方标注下来,我讲给你听。” “好。” 桑止心情颇好,露出笑意。 叶千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红眸妖异,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溢着邪气,有种世间独有的俊美。 这样一个俊美且处处透露出危险的人,很想象他曾经的梦想是天下苍生。 一只吸蜜落在窗前,叽叽喳喳叫了一会抖动翅膀飞上枝头。 “娄山那群大儒的事,你不用插手。”叶千宁道。 “你知道了?”桑止说着视线撇了眼枝头上的鸟儿,回眸又道:“他们争名夺利,虚伪至极,留下也是祸害。” “他的犯下的事,别人自有定夺,你插手不合适,让你的人将人放了。”叶千宁听陈老说起过贺家,贺家祖上也是从娄山出去的。 陈老当年的师父和贺家祖上是师兄弟,当年犯了错,被逐下了娄山,当年陈老接手娄山之时,贺家也力争过娄山院长一职。 总之贺家和娄山还有陈老的过节很深,师父叮嘱过她,文人之间的过节,就要以文人的方式解决。 “我做的,自不会让陈老背锅。”桑止声音似有些不悦。 “并非如此,贺家这些人,娄山祭司之前还有用,等祭司过去,自有文人收拾他们。”叶千宁听出他的话音。 简单解释。 桑止刚刚略绷着的脸缓和几分:“既然有用,暂且让他们多留几日。” 短时间不会离开 叶千宁有些无奈:“最近你不要生事,安心看看我给你的书籍。” “好。” 桑止近来已经很老实了。 可以说自从叶千宁入了京城之后,他都很少在城中出现,甚至很少出宫。 叶千宁见他答应的如此爽快,也没在多问其他的。 短短的时间能压制住不体内气息,想必他也受了不少罪,对于桑止他身上太多谜团了,这些时日他没有要说的意思,她也没有过多追问。 事情总要一件一件来,北黎之乱牵扯的人太多,她也无暇探究桑止身上的事。 在叶千宁的心中,桑止的重要来源于小时候的牵绊,也来源与牵扯到自身空间的牵绊,但这些不及家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桑止观察到叶千宁略有些淡漠的视线,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一般,红眸闪过一丝失落,沉沉道:“等娄山祭司之后,你是不是会离开北黎?” “应该不会那么快。” 两个月还不够将北黎皇族的事情揭露。 桑止松了口气:“我这几日不回宫了。” “你要住在这里?” 桑止修长的手指翻开书籍:“有不懂的地方也好请教你。” 叶千宁微微凝眉,也没赶他只道:“住下可以,凡事不要插手。” “好。” 桑止本就不是爱凑热闹的主,更何况和叶千宁呆在一起,要不欺负到叶千宁头上,他也懒得动。 叶千宁见他答应的如此利落,也不在说什么,靠在软榻上小憩。 房间内的清香让桑止的心变得平静,以往满是邪气此时都变柔和。 桑止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红色的眸子落在那张若绝美的容颜上,眼底渐渐升起涟漪,若是能一直呆在她身边,哪怕是静静的看着,他便知足。 清风而过,八月半的天依旧炎热。 院门口。 斩夫人和戴氏相伴而来,刚走到叶千宁的院门口,正好看到一道身影飞身而入。 戴氏心中一惊,刚想要叫人被斩夫人制止。 “那是八皇子。”斩夫人盯着那方道。 “八皇子?”戴氏有些惊讶,转而想到八皇子在外的凶名紧张起来:“千宁会不会有危险?” 斩夫人摇头,只是看着院内有些忧愁。 “那他来作甚?还有之前八皇子满城红绸迎恩人入城又是怎么一会事?” 戴氏对于叶千宁小时候的事,知道的不是很透彻,只知道当年四方山之事最重要的牵扯就是八皇子,此时八皇子出现,她生怕小姑娘再牵扯到皇家的麻烦之中。 斩夫人收回视线再次摇头:“说不清。” “难不成……?”戴氏刚放松的精神又紧绷起来。 斩夫人读懂了她的意思,叹了声,显然心中也是再担心这个。 “现在的皇家一团淤泥,千宁在岛屿上十年,涉世未深可不能让人给蒙骗了。”戴氏说着就要往院中去。 斩夫人拉住:“如此进去怕是不好,等八皇子走了咱们再进去与千宁谈谈。” 八皇子阴晴不定,她倒不是怕惹到他,而是怕给孙女惹麻烦。 戴氏想了想微叹一声,算是同意。 许昌求药 斩夫人和戴氏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依旧不见桑止的身影,院内静悄悄一片。 饶是斩夫人从斩炽那里知道八皇子很听叶千宁的话,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毕竟男未婚女未嫁呆在一起还是不妥。 为难之际,丫鬟匆匆而来:“夫人,门外有位小姐求见叶小姐。” 戴氏闻言顿时一喜:“是哪家的小姐?” “说是姓向,护送她的好像是向老爷身边的护卫。” 向? 斩夫人和戴氏的露出的喜色都僵在脸上,本来还想借着有人来访的由头进去看看,听到‘向’这个姓氏之后…… 两位夫人互看一眼,也顾得院中的八皇子了。 “走,去看看。”斩夫人率先出声。 戴氏点头,面上也凝重几分。 向家二房被皇上带回京城之事,外人不知道,顾家和斩家都知晓,潜意识都将二房归类于皇家一党。 再者当年向家的烂摊子至今还记忆犹新,向家二房这个女儿,找上叶千宁终归不是好事。 戴氏和斩夫人到了大门口,一眼便看到站在门口柔弱的向珍珠。 快要十六岁的向珍珠瘦的皮包骨,一张脸黝黑,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衣衫,她身边站着两个高大的护卫,衬托的她更加瘦小。 斩夫人当年见过向珍珠几次,那时候的小丫头白白净净也甚是可爱,如今看到这幅样子的向珍珠,心下顿时软了几分。 向珍珠见出来的是两位华贵夫人,心下有几分局促认不清是谁行礼准没错:“见过两位夫人。” “不必多礼。”斩夫人言语温和,视线看向她后方的两个护卫。 “斩老夫人,向小姐在城西遇险,主子说大小姐在城西,便让属下将人送来了。”护卫回禀。 斩夫人闻言微微皱眉,不知向明侯是什么意思,他顾念那几分血缘让人送到向家不就好了,为何要送到顾家来。 还送到千宁眼皮子底下。 “既然是向家交代,便进去说吧。”戴氏笑道。 “谢,夫人。”向珍珠小声应着。 两名护卫将人送到,朝着戴氏和斩夫人行礼便转身离去。 向珍珠跟着两位夫人走入大门。 顾家巷子口,一道人影见向珍珠入了顾家大门,露出喜色,看来向家还是很重视向珍珠那死丫头的。 只要向珍珠上道,他就有机会接触叶千宁。 王勇兴奋的摸摸自己的脸颊,凭着他这张脸再加上哄女人的一些小手段,就不信拿捏不住一个女人。 顾家大厅,戴氏让人给向珍珠上了茶。 “向小姐你且稍等,我已让人去叫千宁了。”戴氏笑道。 “我可以去找姐姐的。”向珍珠闻言吓了一跳,自从上次之后,她从心底里怕叶千宁,自不敢让叶千宁来见她。 “无碍,向小姐听闻你最近才入京?” “是。” “现在住在何处?” “城北。” “城北距离城西甚远,现在街上不太平静,向小姐一人来城西是有事要办?” 向珍珠捧着杯子有些慌乱:“是……是听说城西住的都是文人学子,我自小没读过什么书,便想来看看。” “原来如此。”戴氏将她的慌乱看在眼中。 向珍珠桌如针毡,时不时看向门口。 不多时,去通传的丫鬟回来了。 “夫人,大小姐在午休。” 戴氏点头,带着歉意:“向小姐,你看……” “我可以等,夫人,我等姐姐睡醒。”向珍珠忙道。 “好吧。” 门外管家匆匆而来:“二老夫人,荣昌伯爵府许爵爷来了。” 戴氏和斩夫人都是一惊。 “快快有请,还有速去请老爷回来。”戴氏起身吩咐。 “是。” 戴氏眉头紧皱,荣昌伯爵府现在可谓是臭名昭着,许宏文何桑珠被贬为庶人现在还在天牢里关押着,生死不明呢。 许昌这个时候上门,难不成是找叶千宁来求情来了? “不必惊慌,且看看他来的目的。”斩夫人淡定自若。 戴氏点头,看向一旁的向珍珠:“来人,带向小姐去厢房小歇。” “是。” 向珍珠起身:“谢夫人。” 管家带着许昌而来。 戴氏和斩夫人迎出门行礼。 “二位夫人不必多礼。”许昌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短短大半个月整个人像是苍老了二十岁。 “爵爷请上坐,家夫很快便回。”戴氏做出请的姿势。 “不用,顾夫人八皇子是不是在府上?”许昌开门见山。 戴氏微愣:“爵爷是来寻八皇子的?” “是,劳烦顾夫人通传一声。”许昌说完竟还拱手行礼。 戴氏吓了一跳:“爵爷使不得。” 斩夫人暗暗观察,许昌没了以往的高高在上,面上满是沧桑和忧愁。 “顾夫人,明人不说暗话,府中探子查到八皇子入了顾家,故此才会贸然拜访,还请顾夫人代为通传。”许昌满是祈求。 戴氏为难,八皇子没走正门,她们也不能贸然前去请。 “求顾夫人代为通传。”许昌自知很唐突,弯腰便要下跪。 戴氏见此猛的回神:“使不得,爵爷使不得。” 管家是个人精,立马搀扶住要下跪的许昌。 许昌借着力道起身,身形微佝偻,眼眶微红:“不满两位夫人,我家夫人命在旦夕,京城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 戴氏闻言心下有几分同情:“爵爷是要请八皇子给令夫人诊治?” “不敢,早几天八皇子入府身边跟着一位女子,那女子会医,只求八皇子能告知神医姓谁名谁。”许昌想起那日就懊悔不已。 若当时听信了那女子的话,他夫人说不定就不会遭此折磨。 戴氏和斩夫人一听,当即就想到叶千宁。 “顾夫人,我真的没办法了……”许昌看出为难之色,说着又要跪。 “爵爷,稍等我这就让人去通知八皇子。”戴氏虚扶一把,转身吩咐丫鬟去叶千宁院中。 管家再次将许昌拽起来。 “多谢顾夫人。”许昌感激。 “爵爷喝杯茶先等一等。”戴氏也不能让人站在门口等。 许昌点头 管家搀扶着他进入大厅坐在客位上。 斩夫人和戴氏一起进入大厅。 两人都没想到许昌能为了夫人做到如此地步,对此到是敬佩。 许昌求药2 许昌坐立不安,心下没底。 这些时日只要想到那不争气的儿子,他就后悔,后悔没生下来把他掐死,做下混账事连累整个伯爵府。 戴氏和斩夫人也都没再说话,当然也没话可说。 对于许宏文和桑姝派人刺杀她们的孙女的事,她们始终心有余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许昌的内心越来越紧张。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前去禀告的丫鬟回来了。 许昌看到人影,立马站起来:“怎么样?” 丫鬟朝许昌行礼,而后上前几步又朝斩夫人行礼。 “你可曾见到八皇子?”戴氏问。 “回夫人,奴婢并未见到八皇子。” “怎么可能?八皇子明明就是来了顾府。”许昌急了。 戴氏一点也不惊讶,八皇子性格古怪,皇族之中和桑姝恩怨颇深,许昌这一趟怕是白来了。 “夫人,奴婢的确未曾见到八皇子,不过,莺歌姐姐给了奴婢两颗丹药,让夫人交给爵爷。”丫鬟走上前将手中的丹药奉上。 戴氏接过来,小巧的瓷瓶中丹药晶莹剔透。 没想到千宁竟会给许昌丹药。 许昌上前几步,神色激动:“是八皇子给的丹药吗?” “兴许是吧。”戴氏起身将瓷瓶递过去:“爵爷收好。” “好,好,多谢顾夫人。” “不必谢我,我也只是传个话而已。” 许昌紧紧握着药瓶,这份恩情必定谨记于心。 戴氏看着许昌匆匆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京城风云多变,谁能想到半个月前还门庭华锦的伯爵府会落魄到这个样子。 “许夫人若是看到平日高高在上的爵爷,为了她下跪于人,定会觉得此生没嫁错人。”斩夫人有些共鸣:“只可惜,子嗣所遇非良人。” “谁说不是呢,皇族公主身份尊贵,岂是好拿捏的主。” “哎。”戴氏又叹了声。 “夫人,大小姐说八皇子要在府上住几日,让府中不必慌乱,一日往常即可。”丫鬟又道。 “住几日?”戴氏愣住。 斩夫人也愣了下,反应过来道:“那我也在府上小住几日。” 她不放心八皇子,一定要时时刻刻盯着才安心。 “行,我这就让人准备房间。”戴氏点头:“芳儿你去将晨曦院和旁边的院子都收拾出来。” “是。” 丫鬟出门。 戴氏和斩夫人面上一言难尽,转身还未坐下,顾明秋便匆匆赶了回来。 “夫人,我听说许爵爷来了,人呢?” 戴氏正烦闷,瞪他一眼坐下:“走了。” 顾明秋甚是疑惑:“伯爵府和顾家也没什么交情,他来作甚?” “没事。”戴氏懒得和他多言。 顾明秋见此可急了:“伯爵府怎么可能无事登门,夫人你跟我说句实话爵爷到底来做什么?” “伯爵夫人重病,爵爷只是来问问大夫之事。” 事是这么个事,可是顾明秋偏偏不信。 “咱们府上的大夫不就是京城内的那几位,伯爵夫人重病要请什么大夫请不来,做什么偏偏到咱们顾家来问?” 戴氏闻言又瞪了眼,顾明秋这幅样子怎么看怎么让她倒胃口。 合离 斩夫人默默喝着茶,和顾家走得近了,自然也见识顾明秋是什么样子 以前只知道顾明秋怕媳妇,外界都传言戴氏是个泼妇又市侩。 了解了才清楚,戴氏有多能干,顾明秋这个人是真不行,软弱无能,若没人盯着兜底,二房早就被顾家几个兄弟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顾明秋见戴氏没有作答更着急了:“整个京城现在谁不知道伯爵府惹怒了圣上,旁人摘还摘不清呢,你还敢将人迎到府中来,万一传到圣上耳中定会以为顾家和伯爵府勾结,到时咱们可就倒霉了。” 戴氏脸色沉了下去,抬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砸过去。 ‘哗啦啦’ “哎吆” 一声翠灵灵的响声带着惨叫传来。 “你……做什么?” 顾明秋躲闪不急,被杯子砸中下巴疼的龇牙。 “出去。”戴氏冷声。 “你……戴荣欣你别不识好歹,若是顾家因你受牵连,你……” “若怕牵连和离吧。”戴氏忍了半辈子,不想再忍耐了。 顾明秋目瞪口呆:“你……你……” “来人,取纸笔来。” 丫鬟应声出门。 顾明秋一把拽住路过他身边的丫鬟,视线依旧很震惊的盯着戴氏:“合……合离?你敢和我合离?” 斩夫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合离’两个字惊的够呛。 不管是被休弃还是合离的女子都不容易,处处受人白眼和嘲讽。 而且合离和休弃基本都是二三十岁的,将近六十虽还合离的真没见过。 斩夫人想要开口劝说,刚要张嘴视线便看到戴氏的手势,想了想,她闭了嘴。 “软弱无能,若非看在爹和朔儿的份上,我岂会忍你到现在。”戴氏以前总想着他软弱但是听话,凑合讲究一辈子就这么算了。 只是没想到,顾明秋越加变本加厉。 顾明秋呆愣。 丫鬟趁机挣开他的手匆匆出门。 顾明秋猛然清醒,回头看了眼,转头又望着戴氏,见她冷着脸不像开玩笑,心中顿时有几分慌乱,碍于外人在,嘴上强硬道:“戴欣荣一把年纪了合离也不怕别人笑话,戴家子嗣破多,你这样的人回去侮辱门楣,让戴家未婚嫁娶的小辈如何抬得起头,戴家也不会让你回去。” “呵。” 戴氏冷笑。 顾明秋似乎被这声冷笑刺激了:“你笑什么?一把年纪走出顾府,世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 “世人?现在这世道,谁还有空管谁家合离不合离,年纪再大能有你大?” “你……戴荣欣你别不识好歹。” “说这话之前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一辈子供着三房四房,不知道的还以为三房和四房才是你亲爹呢。”戴氏嘲讽。 顾明秋闻言气恼的脸颊通红。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日你跟谁混在一起,既然那么想捧着人家,就自己去捧吧。”戴氏太了解顾明秋了。 不管三房和四房和她们发生什么冲突,顾明秋前一秒气的想杀人,后一秒三房四房服服软说几句好话,再埋怨她这个做嫂子的不是,顾明秋的气焰很快就会消除。 合离2 戴氏恨的不是顾明秋原谅三房四房,她很的是顾明秋转眼就能和三房四房同流合污,矛头对象自家人。 半辈子因为这些事,她受了多少委屈。 “你……不可理喻。”顾明秋气冲冲甩袖就想走。 “拦住他。”戴氏既做了决定岂会让他走了。 门口的小厮拦住顾明秋。 “让开。” 顾明秋几番推搡也推不开,转头看向戴氏:“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 “这句话我听了半辈子,不想再听了,今儿你也别想蒙混过去。”戴氏从未有过的坚定。 顾明秋见她真不像开玩笑,心中顿时有些怕了,也顾不得斩夫人在旁边,哭丧着祈求:“夫人,你别生气,我错了。” 戴氏问:“错哪儿了?” “错……错……”顾明秋一时说不上来,一狠心:“夫人,我哪儿都错了。” 戴氏冷笑:“你没错,错的是我。”她错在没早些和他合离,她错在总是告诫自己将就的过下去就算了。 可今日她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 许昌不是好人,可他能为了自己重病的夫人给她一个商户之女下跪。 不是好人,确是个好丈夫。 想到前几年她患过一次病,顾明秋肯定会跑的远远的不说,还和三房四房一起算计她手中的铺子和嫁妆。 当时若非大房出面请了斩老爷前来给她看病,她怕是早就死了。 “夫人……” “安静等着吧。”戴氏打断他的话。 “我……” 顾明秋还想说什么被戴氏瞪了眼,抿唇识相闭嘴,嗫嚅着坐在椅子上。 丫鬟将笔墨纸砚拿上来。 戴氏提笔落下。 门口管家听了好一会,见事不对赶紧吩咐小厮去找顾朔,自己则朝着叶千宁的院子而去。 夫人若是合离对于顾家和戴家都不好,夫人平日最听叶小姐的话了,兴许能帮忙劝说劝说。 “离了也未必不是好事。”叶千宁淡淡道。 管家当即就愣了,反应过来忙道:“大小姐,顾朔少爷已被划出了族谱,若是夫人再合离,将来少爷可什么都得不到了。” 管家跟在顾老几十年,知道顾老很看重这个孙子。 - 想到前几年她患过一次病,顾明秋肯定会跑的远远的不说,还和三房四房一起算计她手中的铺子和嫁妆。 当时若非大房出面请了斩老爷前来给她看病,她怕是早就死了。 “夫人……” “安静等着吧。”戴氏打断他的话。 “我……” 顾明秋还想说什么被戴氏瞪了眼,抿唇识相闭嘴,嗫嚅着坐在椅子上。 丫鬟将笔墨纸砚拿上来。 戴氏提笔落下。 门口管家听了好一会,见事不对赶紧吩咐小厮去找顾朔,自己则朝着叶千宁的院子而去。 夫人若是合离对于顾家和戴家都不好,夫人平日最听叶小姐的话了,兴许能帮忙劝说劝说。 “离了也未必不是好事。”叶千宁淡淡道。 管家当即就愣了,反应过来忙道:“大小姐,顾朔少爷已被划出了族谱,若是夫人再合离,将来少爷可什么都得不到了。” 合离3 “好好看书,别乱走动。”叶千宁有些不放心。 桑止沉峻着脸。 叶千宁见他不答也沉了脸:“听到没有。” 管家闻言心都要跳出来了,大小姐这位可是京都城最不能惹的主…… 下一秒—— “听到了。” 桑止幽深开口。 管家目瞪口呆…… 得到回应叶千宁这才放心,抬脚出门。 管家愣怔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快步跟上去。 “大……大小姐。” “说。” 叶千宁出了院子,走入长廊。 管家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叶千宁道。 “大小姐……你刚入京对京城事可了解?” “还行。” “那对八皇子可了解?” “不算了解。” 桑止变化太大,至今她也没摸透,对于桑止叶千宁是有几分防备的,就算当年他能用性命相救,可如今都十年了。 人总是善变的,一朝一夕尚可改变,更何况十年。 叶千宁只是提防,并未太过深入去了解桑止,现在她全部的精力都在北黎皇室身上,想着如何将人拉下马。 管家闻言一脸就知如此的表情:“大小姐,八皇子身份尊贵,惹恼了他弄不好咱们整府都要掉脑袋。” “他脾气的确不好,可也不是无缘无故就杀人的魔头,管家不必忧心。” “……” 管家一言难尽,大小姐怕是真不知道八皇子的事迹。 若是知道了,刚刚怎敢和八皇子那般说话。 “大小姐,八皇子毕竟是皇族,与他相处还是要谨慎一些。”管家委婉提点,他也不敢直接说八皇子嗜杀…… “嗯。” 叶千宁嗯了声。 管家见她没有丝毫慎重,愁容满面,晚些得让老夫人和大小姐谈谈,不然若是惹恼了满府遭殃。 叶千宁抵达前厅当年时候,正好和一群人碰上。 走在前头的是一位老者,佝偻着身板,一手拿着拐杖,一边被人搀扶着,后方跟着是好几个六七十岁的老,一步一步朝着大厅来。 叶千宁站在门侧,并未先入。 一群老者走到门口,只是淡淡看了叶千宁一眼,纷纷跨进大厅。 叶千宁等老者进去,方才跟在最后方入了厅内。 顾明秋坐在大厅,桌子上放着的是戴氏写的合离书,他迟迟不曾签,盘算着如何脱身。 心中 本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听到动静抬头正看到族老进来,顿时惊的站起来。 “族老,您怎么来了。” 族老气冲冲瞪他一眼:“你说老夫带人来作甚?” “族老,我和夫人是闹着玩的,不是真的要合离。”顾明秋说完又转头看向戴氏:“夫人,咱们之间吵架,你怎么还将族老请来了。” “并非玩笑。”戴氏站起来,朝着族老行礼:“族老您请上座。” 族老撑着拐杖走了几步坐下:“顾二媳妇,你要合离老夫不劝你,只是想问一问你,当真走到了这一步?” 顾家族中谁不知顾明秋是什么品行,顾家落败二房没倒全靠戴氏撑着。 三房四房心术不正,分家之后偌大的家产不大肆挥霍足以他们两房过几辈子了。 可惜啊—— 短短十年败的一干二净,眼下能糊口已是不错了。 从没当她是一家人 “族老,我想的很清楚了。”戴氏没有一点犹豫。 族老点点头:“既然已经想好,那就合离吧。” “不合离,我不合离。”顾明秋急了。 族老转头看向顾明秋,眼底带着烂泥扶不上墙的嫌弃:“不合离你还想继续祸害她?” “什么祸害,族老我在顾家过的什么日子你难道看不见?戴春荣欺压我这么多年,要说祸害也是她祸害你我。”顾明秋气冲冲的。 自从戴氏进门他在家中的腰杆就没挺直过。 戴氏脸色阴沉。 叶千宁站到斩夫人身后。 斩夫人回头朝着她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插手。 叶千宁微微点头,长辈合离有族老,她也不适合多言,顾明秋做事如何她清楚,近来和三房四房走了很近。 成日花天酒地,前几日在别人的引导下还睡了伊春楼的一个姑娘。 戴氏应该是知道的,今天许昌上门在前厅所言,叶千宁听了一耳,许昌坏,可他为了儿子能自断手,为了妻子能下跪。 叶千宁从心中是佩服的,所以她给了药。 戴氏应该也是被许昌为妻下跪一事深深的触动了。 “觉得我祸害你,合离了不就没人祸害你了。”戴氏也懒得做些无谓的争辩。 族老也懒得掰扯,瞪了顾明秋一眼:“将族谱拿来。” 站在下方的顾家宗亲立马将族谱呈上。 顾明秋冲过去:“我不合离,族老我不合离。” 族老抬眸又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一句话,低头翻开族谱。 “族老我不合离,我真的不合理。”顾明秋见族老根本不搭理他,上去就想要去抢族谱。 宗亲眼疾手快将人按住。 “放开我。”顾明秋挣扎不开,转头嚷嚷起来:“我说了不合离,今儿我就是死在这里都不合离。” “你不是说我祸害你?为何不肯合离?”戴氏嘲讽。 顾明秋因恼怒涨红着脸,支支吾吾之后扯着脖子喊道:“戴荣欣你害了我半辈子,现在想甩手走人?你休想,休想。” 戴氏都被这话给气笑了:“你自己是个什么的德行自己没数?这么多年我给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你自己不清楚?还好意思说我害你?若没有我,你早就在臭水沟里发霉发臭了,哪还有命站在这里叫嚣。” 顾明秋脸上越加涨红,额头青筋都暴了起来,想要再次反驳,脑子里竟搜索不出一点能拿在台面上说的事。 “我……我不合离,就是不合离。” 顾明秋索性破罐子破摔,耍起无赖。 戴氏此时此刻看一眼都嫌脏了自己的眼,以前觉得这人没头脑,心还行,现在才知道大错特错。 俗话说物以类聚,他能和三房四房那种人凑在一起,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二你闹够了没有。”族老沉下脸来。 “族老,你是顾家的长辈,你怎么能合着外人来算计我。”顾明秋嚷嚷起来。 族老气的咬着后槽牙,恨铁不成钢:“外人?你看看你都没当她是一家人,还有脸说不合离?” 还想要嫁妆? 斩夫人连连摇头,看向戴氏眸中多了心疼之色。 叶千宁对顾明秋没什么好印象,听到这话蹙眉,这种男人没有一点让人怜悯之处,自私自利,软弱无能。 戴氏只是冷笑。 顾明秋被恼怒冲昏头,后知后觉暗暗瞥向戴氏多少有些心虚,但迎上戴氏的冷笑,又很气恼。 “顾二把合离书签了。”族老将族谱翻到了顾家二房的页面。 “我不签。”顾明秋怎么也不肯合离。 族老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摆摆手,旁边的宗亲便将戴氏写下的合离书拿到他面前。 此时顾明秋还被好几个宗亲给按着,看到合离书疯狂挣扎:“不合离,我不签。” 宗亲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强行按住他的手,大拇指按在红色印泥上,紧接着朝宣纸上盖去,任由顾明秋怎么挣扎嘶喊族老和宗亲没有一人搭理他。 戴氏如何顾家宗族人都心如明镜,事到此时即便顾明秋是宗族之人,也无顾家宗亲站在他那边。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怎么还动起手了?” 一群人急匆匆奔入大厅。 “老三,老四救我啊,快救我啊……”顾明秋听到顾文青的声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顾文青和顾西朝看清大厅的状况,当下疾奔过去:“你们抓着我二哥作甚?” “合离书?你们想押着我二哥合离?”顾西朝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面前的合离书。 顾文青还在不明所以,闻言目光一转也看到了合离书三个大字,眼珠子提溜一转,上手将宗亲拉开:“我说哥几个,合离是两口子的事,你们押着我二哥按手印就过分了。” 顾明朗得到解脱,伸手将手印上的印泥往衣服上一蹭:“老三,老四,族老他老糊涂了,合着她们算计我。” “族老哪有逼人合离的。”顾文青一项看不上族老的做派。 “合离了对他们都好。”族老看四房的眼神跟看垃圾一样。 顾西朝拿着合离书看了眼:“好什么好,你看看这上面写的,在顾家几十年,合离了还想把嫁妆带走,哪有这么好的事。” “……” “……” 众人一阵无语,谁也没想到顾西朝这个时候在意的竟然是嫁妆,就连顾明秋都愣了下。 “白吃白喝顾家几十年,还想要嫁妆?族老这可不行。”顾文青没觉得哪儿不对。 “……” 族老眉头皱的深沉,手中拿着的毛笔,有种想将两人从族谱划掉的冲动。 “我戴家东西,合离了自然要带走,白吃白喝?他顾明秋能挥霍的每一笔钱家业,都是我打下来的,合离我没有要这些产业,只是带走嫁妆已是仁至义尽,如果两位觉得不公平,咱们也可以衙门辩一辩。”戴氏也没恼,很平静。 “那些产业还不是顾家的铺子,没有顾家的铺子你能有钱赚?我二哥花的都是顾的钱。”顾文青讽刺。 “就是,上衙门官府我们也不怕,要想带走嫁妆,就把在顾家几十年花费的钱财还回来。” 亲手掐断了情谊 族老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重重拍在桌子上:“够了。” 顾文青和顾西朝吓的一抖,缩了缩脖子。 “你们说的是人话吗。”族老颤抖着手指:“顾家子孙怎么出了你们这种人,真是给顾家祖宗丢脸。” 宗亲看向三房四房的眼神都带着愤怒和鄙夷,顾家这一枝,败就败在了他们手中,产业败的一干二净,尖酸刻薄又满心算计,宗族很多人已不和他们来往了。 顾明秋也没想到他们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应该劝说不要合离吗? “我……我们说的也没错,戴氏自从嫁入顾家,吃的用的哪一样都是上等,花的不都是顾家的钱财。”顾文青犟嘴。 “戴氏的嫁妆合起来还不够呢。”顾西朝连声二嫂都不叫了。 斩夫人几番想要想要开口,都被叶千宁按住了。 族老被气的浑身发抖,颤抖的手指着两人,嘴唇哆嗦:“你……你……” “族老,您消消气。”戴氏出言。 族老顺了几口气,看向戴氏:“你入顾家多年,品行如何宗族中都一清二楚,你放心,嫁妆你只管带走,谁要敢说一个字,顾氏族谱就容不得谁。” “族老你怎么能如此偏袒。”顾文青不乐意了。 “若觉得偏向,你大可去衙门告我。”族老气道。 顾文青气的咬牙,转头扯着顾明秋:“二哥你说句话啊。” “我……我……我不合离。”顾明秋愣怔几分只说出这一句话。 顾文青气恼:“二哥,你糊涂啊,这些年你在戴氏手底下没过一天好日子,如今她要合离是好事啊。” “二哥,你不用怕,合离了你就去我府上,咱们是亲兄弟,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让你饿着。”顾西朝也很赞成顾明秋合离。 “我……我……” “二哥,你别犯糊涂啊。”顾文青拽着他的手用力。 顾明秋顿时响起了什么,心中甚是纠结。 “二哥,合离吧。”顾文青又道。 顾明秋不想合离,但想到一些事,犹犹豫豫看向戴氏。 “签字吧。”戴氏这个当事人,极为平静。 顾明秋始终没有去拿笔。 “合离可以,不过你不能带嫁妆。”顾文青率先开口。 戴氏看也没看他,盯着顾明秋:“顾明秋,你也这么觉得?” 顾明秋面上苍白,想要辩解,胳膊上传来力道。 “二哥,我们都是为你好。”顾西朝在他背后小声道。 顾明秋挣扎一番才道:“你都六十了,还要嫁妆传出去也不怕丢人。” 戴氏笑了,眼底的冷意越发冷了。 叶千宁冷冷看着,无可救药,若说以前还有些怜悯,那么现在,今后这个人如何,她绝对不会心软一分。 族老和宗亲听了这话看向顾明秋的眼神都变了。 “我娘的嫁妆谁都别想惦记。”顾朔从门外走了进来。 顾明秋一看到顾朔,脚步下意识的后退。 顾文青和顾西朝找过顾朔很多次,都被拒绝了,这是顾朔回京以来,他们第二次见到,比起十年前,现在的顾朔让他们从心底里产生一股怕。 他可真敢开口 “族老。”顾朔鞠躬行礼。 族老看到顾朔略有些激动,他已十多年没见过顾朔了:“好好,你回来的正好,你身为二房唯一的子嗣,你最有说话的权利。” 族中能将戴氏的嫁妆还给她,可管不了厚颜无耻耍无赖之人啊。 “顾朔早就不是顾家了,他有什么话语权。”顾文青躲在后面吆喝。 顾朔转头看向顾明秋:“爹,你觉得娘需要还这些钱吗?” 顾明秋眼神闪躲,不敢去看他。 “当然需要了,你娘要不是花费顾的钱财,她的嫁妆怎么可能留得住,早被花的一分不剩了。”顾文青接话。 “爹,你说呢。”顾朔再次问。 顾明秋心虚的不敢开口。 “顾家的钱当然……”顾文青的话还未说完,便迎上顾朔阴森森的视线,吓的他当即闭了嘴。 顾朔转头朝着顾明秋:“爹,你说,我娘该不该还钱?” 顾明秋心中害怕极了。 顾西朝太清楚顾明秋了,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二哥,你别怕,我和三哥在呢,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二哥,你放心说,顾朔是你儿子你怕他作甚。”顾文青转身拽住顾明秋的另一只胳膊。 顾明秋站在中间。 兄弟三人一致对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感情有多深沉。 戴氏看着可笑的一幕,心中早就有了答案,顾明秋从始至终都是这样,永远都改不了。 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顾明秋,只他开口。 “二哥。”顾文青加重声。 顾明秋沉默半响,才慢吞吞开口:“她要和离就要归几十年在顾家的开销,她若不和离,我们今后还会好好……” “这钱我顾朔还。”顾朔冷冷打断。 戴氏站了起来:“我坚决和离。” 顾明秋面上苍白如纸,颤抖着唇:“好好,和离,和离,只要还了钱我就签这个和离书,没钱打死我也不会签。” “对,不还钱不签。”顾文青附和。 族老额头青筋都气出来了:“顾二,你平日软弱无能,老夫总以为你品行尚可,没想到啊你竟然这般登不上台面之徒,宗族有你这样的人,丢人啊,丢人啊。” 宗亲也是一脸怒色。 “族老你只管族谱,至于钱财的事也不是族中能插手的。”顾文青生怕这笔银子跑了。 “你……你……哎,顾老哥家门不幸啊。”族老比顾老还小几岁,也是看着这些孩子长大的,若是顾老还活着也要被这些儿子给气过去。 “钱给了,我现在就签字,一日不给,我就一日不签。”顾明秋索性破罐子破摔。 “这笔钱要如何算,顾家二房月银都花费在哪儿,找账房来算一算就知道了。”戴氏累了,一点不想和顾明秋再有一丝瓜葛。 “找什么账房,二房的账房早回乡了,你们直接给二十万两就行了。”顾文青抓住机会狮子大开口。 二十万两? 族老包括厅内的人都震惊了,他可真敢开口啊。 “十万。”顾朔开口。 顾文青几人听到十万两也惊讶了,张口就是十万,看来顾朔真的很有钱。 族谱,你们去单开吧 “你娘嫁入顾家四十多年,以前没分家的时候月前一个月可有五百两呢,二十万都是看在情分上的了。”顾文青道。 “顾家二房的月钱花在哪了,账房一笔一笔都有记录,十万嫌弃少,倒不如将账本找出来一笔一笔的算,只要是花在我娘身上的,我全部归还,你们看如何。”顾朔冷声。 顾文青前一秒还不退让的态度,下一秒就怂了。 “账房回乡了,账本还在,城西那么多先生,顾家这点账本,半日就能查完。”顾朔又道。 “谁……谁知道账本会不会是假的。”顾文青想要捞的更多。 “假不假,他最清楚。”顾朔看向顾明秋。 顾明秋当然知道:“十万就十万。” “二哥。” “就十万,拿了我就签字。”顾明秋知道查了账本,他恐怕连一万都没有。 戴氏入了顾家之后,很少和京中贵人来往,平日也不爱首饰,衣服一年四季也做不了几身,基本没有花钱的地方。 顾朔从袖中掏出银票,递过去。 顾明秋直接傻眼了,没想到顾朔随身携带这么多钱。 顾文青和顾西朝眼睛都看直了,随手十万,顾朔到底多有钱? 难不成当真如传言一样,南渊给了他一亿一千百八万? 那么多钱,要是分给他们,几辈子也花不完啊。 顾明秋伸手去接。 顾朔声音加重几分:“收了这钱,今后我和母亲和你再无瓜葛,你当真要拿?” 顾明秋手指顿住,眼底闪烁,内心挣扎。 “二哥,拿着,这是你应得的。”顾文青生怕他动摇:“没关系就没关系,你还有我和四弟,还有你几个侄子呢。” “三哥说得对,顾朔哪里比的上你几个侄子,他那么有钱以往一个子儿也不给你,还不如你侄子呢,前几日阿远不是还陪着二哥吃饭。”顾西朝也眼馋十万两。 顾明秋挣扎一番,还是接了钱。 顾朔眼底升起冷漠。 “签字吧。”戴氏走到了顾朔身边。 顾明秋这次没有推脱,拿起桌子上的笔颤颤巍巍在和离书上签下名字。 族老见他落笔,抬手将戴氏从族谱上划去,自此顾家二房就他顾明秋一人在族谱之上,无子嗣。 “族谱已改,明日我回族中会将你们二房,三房,四房的族谱迁出来,今后要如何改写莫要叫上宗亲了,自己随意吧。”族老站起来。 顾文青和顾西朝闻言都傻了。 “族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们的族谱单独去开,娶了媳妇花钱还要还回去,顾家宗族丢不起那人。”族老活到这么大岁数,临死之前还能见识那么不要脸的事,晦气。 “这……族老你不能这样,这是二哥家的事,你要迁也应该迁二哥家的,你迁我们的做什么?”迁出宗族就等于被逐出族谱了。 “品行败坏,留着也是给宗族抹黑。” 族老经过这事彻底看明白了,蛀虫就要趁早摘出去,若不然今后闯了祸保不准会连累全族的。 “族老……” “顾朔,你是这群孩子里最有出息的一个,顾家没能留住你,是他们损失,日后你和你娘若有用得到族中的地方尽管开口。”族老走到顾朔面前,眼底满是愧疚之色。 这么优秀的孩子…… 哎! 是顾家没福分。 “多谢族老。”顾朔拱手一礼。 “你爷爷,族中会安排人照顾。” “不用,爷爷我会照顾。” 族老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眼底微红:“好好好,顾大哥有你这个孝顺的孙子,值了,值了。” 顾明秋拿着十万两心情复杂。 顾文青和顾西朝面上难看了到了极点,心中有些后悔掺和进来了。 “好了,事情落定,老夫就不多留了。”族老将族谱交给旁边的宗亲。 “族老慢走。”戴氏上前。 族老点头,带着宗亲往外走,路过顾明秋气哼哼瞪了眼:“今后好自为之。” 顾明秋身形微晃。 顾西朝站在后面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二哥。” “没事。”顾明秋稳了稳心神。 顾文青无缘无故被移出了宗族,心中闷气,想要发火看到顾明秋手里的十万两,硬生生的将火气压住:“戴氏,如今已和离,还不带着你儿子赶紧离开。” 戴氏挥了挥衣摆,走向主位坐下:“要离开的是你们才对。” “凭什么我们离开,这里可是顾家的老宅。” “顾文青难道不记得老宅被你们卖了吗。” “……” “如今老宅是永安侯的产业,你们也住不了多久。” “住多久也不用你们操心,来人将这三人拖出去。”戴氏冷了脸。 随着声音落下五六个家丁走了进来。 “戴氏,你敢……” “拖出去。” 顾明秋从签了和离书就一直沉默,家丁拖着他,他也没有反抗。 “我……我自己走。” 顾西朝很识时务。 “你……哎?哎?放开,戴氏,顾朔你们得意不了多久,永安侯若是知道你们还住在老宅,定让人将你们统统赶出去。”顾文青叫嚣的声音逐渐远去。 大厅恢复了安静。 “真没想到他们竟是这种人。”斩夫人看的都要气死了。 叶千宁走到戴氏身边,半蹲下指握住戴氏的手:“奶奶。” 戴氏抬手覆在叶千宁的手上:“傻孩子别担心奶奶没事,奶奶年轻的时候就想着和离,那时候牵绊太多,如今奶奶心中是高兴的。” “娘,不管你做什么儿子都会站在你这边,一会我便让人去顾家收拾你的东西。”顾朔道。 戴氏点头,想到十万两又觉得太便宜顾明秋了:“你刚刚就不应该给他十万两。” “十万两买断了亲情,路是他自己选的,日后他如何儿子不会再过问。”他刚刚说的很清楚了,顾明秋还是收下了钱财。 在他眼中钱财比他的妻儿都重要。 “十万两在口袋里都捂不热。”戴氏太了清楚了,出了这个门,钱就进了三房和四房的口袋了。 “随他吧。” 顾朔早就看淡了父子亲情。 “是啊,随他吧。” 戴氏管了半辈子,如今自己也算解脱了。 血脉相连 叶千宁紧紧握着戴氏的手,这个年纪合离若非真的凉了心,戴氏也不可能闹成这样,在她看来和离是好的。 对于戴氏来说即便心凉,两人之间好歹过了几十年,心中一时之间也难以缓和。 “怎么就和离了呢?” 顾之风听到消息匆匆赶到顾家。 “的确和离了。”戴氏缓缓道。 “啧,弟妹你糊涂啊,这么大年纪和离了,出去要被人戳脊梁骨的。”顾之风又急又愁。 “我都那么年纪了还怕什么。”什么脸面,年纪大了也看淡了。 “你……哎,你今后可怎么办。” “我娘有儿子,有孙女,她的好日子在后头。”顾朔道。 顾之分看了看顾朔,又看了看戴氏旁边的叶千宁,再想想如今顾家聚集的人,后知后觉他的担心有些多余。 叶千宁的背后有向明侯,有陈老,也有江湖人,可谓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她对戴氏完全将人当成了自家亲奶奶。 顾朔听说富可敌国,要什么有什么,他对戴氏又非常孝顺,戴氏以后可不就是坐着享福了。 “你娘是享福了,你难道就不问你爹了?”顾之风刚刚的担忧,转眼就变成了质问。 “今后他如何和我再无关系。” 顾之风看他神色并非玩笑,甚是不悦:“他是爹,你们血脉相连,你就得给他养老。”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叶千宁忍不住了,顾家几房脑子是不是都有问题? 顾之风闻言看向叶千宁,张了张嘴难听的话没敢说出口。 她们对顾朔一家亲和,对别人可不留情。 “顾明秋和离让我奶奶归还嫁入顾家的所有花销,连媳妇和儿子都算计的人,凭什么要给他养老。”养老?就凭顾明秋做下的那些事,没打残废他已是仁至义尽。 “什么?他……他要钱了?”顾之风显然没想到。 “他拿了十万两断了和我爹的亲情。” “十万两?”顾之风被惊到了。 戴氏不想再多言:“大哥,当时族老宗亲都在,若想知道去问族老便是,今儿我累了,就不多留了。” 顾之风唇瓣动了动最终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去。 “奶奶,我扶你回房间休息会吧。”叶千宁看戴氏面色不太好,看来还需要冷静冷静。 “翠儿扶我回去就好,你们也不用担心。”戴氏站起来,翠儿上去扶住。 翠儿扶着戴氏走出大厅。 叶千宁和斩夫人收回视线都微微叹了声。 斩夫人心疼戴氏,若是换做其他人,一辈子蹉跎不说,命还有没有都说不定,女子嫁人富贵不重要,人品定要一等一的。 “宁宁,八皇子还在?” “嗯,他要在顾家住上几日。” 斩夫人愁容浮上脸颊,八皇子人品不知,性子绝对不行,非良人。 “八皇子在府上?”顾朔疑问。 叶千宁点头:“只是住几日,不会惹出事来。” 顾朔不太放心:“我去看看。” 最近京城局势越来越奇怪,像是一盘棋局猛然被人打乱了一样,零零散散,皇家隐卫时常出现在城西,八皇子突然入住,暗中人的目光会转向这里。 血脉相连2 “宁宁,你和八皇子之间是何关系?”斩夫人很担心。 “朋友。” “当真只是朋友?” “当然了。”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斩家已入了宫门一个女儿,过的什么日子她最清楚,斩夫人生怕孙女也步入前尘。 叶千宁以为斩夫人担忧桑止不好相处,和她说了一些桑止的事,见她依旧放心,索性带着她去见一见。 打消她心中的顾虑。 两人走出大厅,转过长廊便看到长廊另一端站着一位女子。 斩夫人看到那人才想起还没和叶千宁说:“宁宁,向家二房的孩子来府上寻你,你顾奶奶将她安排在客房了。” “我知道。” “你去看看她有何事,奶奶先去厨房看看。” “好。” 叶千宁和斩夫人走到长廊尽头。 向珍珠朝斩夫人行礼。 斩夫人点点头,带着丫鬟先行一步。 “姐姐。”向珍珠试探唤道。 叶千宁看着面前柔弱的女孩一点也喜不起来:“你想要为自己争取没有错,王家那些人撞到我手里,我不介意动动手帮你解决掉,但你若是起了肮脏的心思,就别怪我不给你活路。” 向珍珠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她点中,一瞬间面色发白。 “我没时间陪你演拙劣的戏码,不要再有下次。”叶千宁甩下一句话,抬脚离开。 向珍珠想要摆脱王家的办法有很多,偏偏选择扯到她身上。 王家人只要耍到她面前,只有死路一条,她不介意帮她处理。 纵容只有这一次,绝无二次。 向珍珠面色发白,也不知是被叶千宁戳穿了心思,还是心中的不甘,眼底酸涩的厉害。 “刚刚管家说八皇子要在府上住一段时间,让咱们去收拾客房呢。” “我刚刚偷偷在院子里看到八皇子了,真没想到传言中喜怒无常的八皇子长得那般俊美。” “八皇子好像很听向小姐的话,向小姐真有本事。” 几名丫鬟从旁边路过。 话语传入向珍珠的耳中。 向珍珠看着偌大的庭院,就连丫鬟身上的穿着看起来都比她好。 握紧袖中的手,耳边似还回荡着叶千宁刚刚的话,富贵的生活,本该她也能享受的,就是因为她回来了,向家的一切都变了。 向珍珠想到今日看到向明侯的场景,那是她的叔叔,就算她的父亲再不济也是向明侯的兄弟,向明侯是她的亲叔叔,血脉相连的亲人。 向珍珠朝着叶千宁离开的方向深深看了眼,半晌朝着顾家大门走去。 脑海里一遍一遍回忆着娘临死前说的话。 那时候她不懂,现在她似乎懂了。 叶千宁知道向明侯派人送向珍珠来顾家寻她的意思,王家人就是一群为了钱财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主。 向明侯此番也算震一震王家人,当年的事情如何向明侯不会迁怒到一个孩子身上,当然也不会对这个孩子有任何感情。 向珍珠的那点小心思,向明侯岂会看不懂,他还是让人将她送来了,无非是仅存的一些仁义。 可惜向珍珠看不懂。 “大小姐,长阳王爷派人送来的信件。”罗文落在她身边。 长辈 叶千宁接过信件,走入了旁边的凉亭中,将信件打开,信件上写着张夫子死亡的真相。 张夫子惨死之事,之前有些头目不是很详细。 长阳王爷接手彻查,短短数日便一清二楚,暗中的实力挺可怕,难怪北黎帝会隐卫时时刻刻盯着长阳王府。 信件上清清楚楚写着张夫子死亡的经历。 贺家门下的大儒,果然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将张夫子入史部侍郎府教习,惨死府中的事散播出去。” “是。” 叶千宁折起信件,这件事爆出来,面对满城的文人书生,就不信那些害死张夫子的人还能逍遥法外。 北黎的场面越来越乱了,北黎帝的威信也在迅速的土崩瓦解。 “宁宁。” 斩夫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叶千宁迎了上去,两人一起朝着庭院走去。 院内。 顾朔和桑止说着什么,顾朔面上不是很好,桑止像个没事人一样,拿着刚刚叶千宁给的书籍看的认真。 “爹。” 叶千宁唤了声,挽着斩夫人进屋。 顾朔点头起身。 斩夫人目光落在桑止身上,上前一步行礼:“参见八皇子。” 桑止放下书籍,起身:“夫人无需多礼。” “礼数不可废。”斩夫人不敢怠慢。 “夫人,桑止是晚辈,若说礼数,桑止应向夫人行礼。”桑止侧身,示意斩夫人落座。 斩夫人没想到八皇子会这般客气,转头看向叶千宁。 “奶奶,他说的也没错,你是长辈。”叶千宁搀着斩夫人落座。 斩夫人有些受宠若惊,算起来勉强是长辈,可皇室谁会这般算辈分,暗暗拍了拍孙女的手,示意她小心祸从口出。 “斩夫人,桑止自幼不曾得长辈教导,不知夫人可愿将桑止当晚辈教导。”桑止抬手拿起茶壶给斩夫人倒了一杯茶。 顾朔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叶千宁也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茶香,多少有些惊讶。 斩夫人整个人都愣住了,有点紧张和不知所措,这……眼前的人,和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斩夫人喝茶。”桑止笑的无害。 斩夫人拿起杯子,嗫嚅的喝了口气。 “你别吓到我奶奶。”叶千宁瞪了眼。 “怎么会。”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名声有多不好吗?” “传言不可信,斩夫人,你看我像是不讲理的人吗?”桑止手指撑着脑袋,微微侧头。 斩夫人闻言认真的看了看,孩子一脸真诚,哪里有一点杀神的样子。 啧,不得不说,这孩子生的是真俊,若不是身份,和自家孙女也般配。 只可惜,哎…… “你若想住在顾家,就安分有些。”顾朔眉头皱的老高。 “顾叔叔,我都说了好几次了,我什么都不会做。”桑止很有耐心。 “少来这一套,我刚刚说的话,你最好一字不落的记在心上。” 桑止好脾气点头。 顾朔重重出了口气,转眼又看向叶千宁:“你跟我出来。” 叶千宁不明所以站起身,有些不放心斩夫人。 “去吧。”斩夫人道。 叶千宁这才放心跟着顾朔往外走。 多少有点茶 斩夫人面对桑止很是拘谨,一方面是外界传言,一方面是身份。 “八皇子在顾家住着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近来我家老爷也住在斩家。” “多谢夫人。” “应该的,八皇子要在顾家住几日?” “还未定。” 斩夫人微微点头,端着茶杯轻抿着一口,暗暗打量起身边的人,怎么看也不似外界传言一般。 “论辈分,桑止也应唤夫人一声奶奶,斩夫人若不介意,日后桑止也随着千宁这般称呼夫人可好?”桑止对叶千宁身边的人似乎都比较有耐心。 斩夫人捏着茶杯的手一抖,甚是惶恐:“使不得,使不得。” “斩夫人桑止自小无人管教,小时候也只有叶千宁一个朋友,她的亲人,自也是桑止的亲人。”桑止言语恳切。 斩夫人想到桑止小时候,当年也曾见过几次,那时候的八皇子无人问津,空有皇子之名,不辨颜色的确可怜。 “夫人若是嫌弃桑止,就当桑止是痴心妄想了。”桑止难掩失落。 “并非如此,君臣有别,臣妇怎敢充当长辈。”心疼归心疼,斩夫人头脑很清晰。 “这么说,夫人并非讨厌桑止了?” “自然没有。” “既然如此,私下桑止便唤夫人奶奶了。” “额……” 斩夫人蒙。 “奶奶。” 斩夫人回神,抬头对上孩子好又爽朗的笑脸,当下心中也软了几分,说到底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叶千宁从门外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相聊甚欢的两人。 “奶奶,你们聊什么呢?” 斩夫人回头看了眼,招呼叶千宁坐到她身边:“桑止孩子有趣,一点也不像是传言中的那么霸道。” “传言本就不可信。” “就是,好好的孩子传成了十恶不赦,真不知是那些人传出来的,害人不浅。” 叶千宁在桑止脸上扫了一圈,对方冲她一笑,甚是无害。 啧。 这张脸,这笑容,很容易迷惑人。 “你们在一起好好温习书本,我让人去准备晚饭。”斩夫人心情似乎很好。 “晚饭时间还早呢。” “桑止喜欢吃排骨莲藕粥,现在炖上晚饭刚好可以喝。”斩夫人站起。 “……” 叶千宁看着斩夫人喜滋滋的离去,有点不明所以。 “你和我奶奶说什么了?”刚刚和顾朔谈事,并非注意到房间的谈话。 “聊了一些宫中日常。”桑止很平静。 “你和我也说说。” 什么日常能将斩夫人哄成这样? 桑止笑了声,没有说话。 “不说算了。” “皇上要为江湖人举行一场比试大会,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桑止道。 “嗯,我爹刚刚就是为了这事,我们又不是江湖人,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北黎帝此举想要稳住江湖来客。 更多的是想收拢天下江湖人,加官进爵的筹码对江湖人可起不到什么作用。 “若彩头是蓬莱仙山图呢?”慵懒的声音波澜不兴。 叶千宁眸光一闪,直直盯着桑止的血红的眸子。 桑止见她盯着自己,轻笑出声:“想什么呢,若我这双眼睛暗藏玄机,毁了也不会让他得逞。” 不是不懂,是从未考虑 叶千宁转眼就明白过来:“他是将江湖人当成傻子了吗?” “不管真假,自古蓬莱仙山对世人很有吸引力。”桑止倒了杯茶水送到叶千宁面前:“生长在蓬莱仙山的物品,现在一一呈现在了众人眼前,你以前是北黎人,北黎皇帝能拿出蓬莱仙山的地图,众人怀疑也不得不多出半分信任。” 的确! 叶千宁了然,北黎帝想要拉拢并压制江湖人,蓬莱仙山的确是个很好的借口。 十年前桑止眼睛的秘密就算再隐秘,这么多年多少也有些消息流出,北黎皇室和蓬莱仙山图有星星点点的关系。 东巶也有很多人知道此事。 这样的消息一出,东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北黎帝拿出这样的彩头,流言之下更让人确信。 “皇上还允诺得冠着北黎可让其组建一支队伍出海寻岛,北黎会给予所有的物资和金钱。”桑止道。 “彩头的确诱人。”叶千宁听了都很心动,她抬眸:“你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刚刚顾朔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便回府了,也是在顾朔告诉的她的时候,吸蜜也传来的消息。 都只是说北黎帝要举行比武大会,暂还未提及彩头。 “刚刚。” 桑止如实回答。 “你身边的那些人什么来头?”叶千宁不经意问。 “一个隐世门派。” “为何会跟着你?” “我这一身内力。” “你现在是门主?”叶千宁自见桑止以来,第一次正面询问这个问题。 “不算是。” “听说你隔段时间会消失几日,回来一身重伤,是他们打的?” “不是。” “哪是?” “体内气息流窜,每隔一段时间会爆发一次,他们替我压制。” 一问一答,双方都很平淡。 仿佛是唠家常一般,说不出来的和谐。 “他们就没让你做些什么吗?” 没有绝对的利益,哪些人会对他誓死守护? 桑止神色有一瞬的异样,缓缓道:“有,我能做到。” “嗯。”叶千宁并未深究到底是何事:“你身边能有自保的势力就好。” 桑止短暂的愣神,像是思索她口中的话,好半晌才问:“我有足够的实力,你可会与我一起?” “不会。” 叶千宁想也未想。 “为什么?” 桑止红眸因情绪更加红了。 “我有我的家人,不可能呆在北黎。” 一年,最多一年。 她会和家人离开北黎,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生逢乱世她要为家族寻求一处不容任何人撼动的容身之地。 “我的意思是……” “我并不考虑。”叶千宁打断他要说出口的话:“而且,我只当你是朋友。” 斩夫人,戴氏,爹都问过她,她怎会不明白。 前世今生,她从未考虑过成婚,也从未对任何人心动,对于桑止从前当他为弟弟,现在依旧是。 桑止微怔,旋即回神。 是他过于心急了。 “既是朋友,你能不能别总将我看成小孩子,我已经二十了。” “我尽量。” 饶是对方已经成年,他在她的心中并未有太多变化。 桑止闻言顿了顿,旋即笑了声。 捞出个废物儿子 夜色降临。 陈老,向明侯处理城西的事一直未曾回来。 斩夫人让人准备了饭菜送到了叶千宁的院子,吩咐丫鬟给桑止准备了房间,又叮嘱一番,切莫忘了规矩。 话是对着叶千宁说的,实则她是不放心桑止。 吃了晚饭差不多已经十点了,戴氏从下午一直睡。 叶千宁不放心去看过一次,并未让丫鬟将人吵醒,吩咐厨房熬制参汤温着。 戴氏表面坚强,软弱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这样的婚姻,蹉跎了她的一生。 叶千宁从厨房出来又去了顾老的院子,墩墩闻到熟悉的气息,从房间窜出来。 “今天怎么这么没精气神?”叶千宁见它还虚晃几下,蹲下身查看。 墩墩打了个哈欠,小眼睛睡意朦胧,口中叽叽几声,咕哝的叶千宁也没听清它说了什么。 叶千宁将它送到空间里,极少见它嗜睡,心里不免担忧,是不是外界对墩墩产生了影响。 走进房间给顾老喂了药物便回了院子。 回去的第一件事,叶千宁检查的墩墩的状态,身体上没有变化,身体也正常,检查完这才放下心来。 “大小姐。” “查到了吗?” “这次举办江湖比武大会皇上交给了七皇子主办,三王爷的禁足也解除了,下午皇上召见了三王爷,三王爷你回府后,便开始寻账房查了账,似乎是要典当物品。” 七皇子? “桑叡。”叶千宁回京之后皇室皇子她的情况她都清楚。 桑叡自从当年失宠之后,就很少露于人前了,处境和那年的桑止一样。 十年桑叡从未上过朝堂,也从未和朝中官员有过接触,是个好利用的。 北黎帝的目光从未放在他身上,眼下有事又想起这个儿子了。 四国江湖人从不受皇权管制,谁主办这次事宜免不了吃苦头,若是官员举办没有几个大臣接这活,文官一向不逊与江湖人打交道。 武官,北黎有点能力的将军都在边关,京城军机大营的将军是斩炽,斩炽惹怒圣上被罚不说还被降了级。 皇上有心想让斩炽主持,奈何刚被下了官,又不能立马恢复。 小官操办会让人显得不重视,只能皇子出面,北黎帝的几个皇子面前也都有差事,只有桑叡一个闲散人员。 皇家还真是一点能利用的资源都不放过。 “长阳的王府今日有十二名隐卫出城,皇家隐卫秘密跟随,我们的人不能靠太近,目前还不知道动向。”罗玄又道。 叶千宁沉吟。 从长阳王爷出宫以来皇家隐卫就秘密盯着长阳王府,北黎帝对长阳王爷产生了怀疑和忌惮。 “罗玄你说,一个人若怀疑自己辅佐的人是错的,他会如何做?”她转眸询问。 “寻证据。”罗玄说完面色微变。 是的,寻找证据。 “你立马传信,务必让长阳王府的隐卫发现被人跟踪,在不打扰惊蛇的情况下,将长阳王府的人引去北方。” “是。” “切记小心不要让皇家隐卫发现端倪。” “大小姐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天降正义 叶千宁眼底幽深,长阳王府的隐卫定是去追查当年侍奉北黎帝生母的所有宫女嬷嬷。 北黎帝上位之后杀了很多个宫人嬷嬷,不过杀的再多也有疏漏。 妃子怀上龙子皇上拨了很多人进去,几十年过去不少人早已出宫,北黎帝饶是有心,很多人他不敢明面上去查。 暗中总有很多疏漏。 长阳王爷派去追查的人,一旦让北黎帝察觉到什么,必定会先一步对长阳王府下手。 事情还没到要公开的时候,叶千宁自不会让北黎帝率先察觉。 叶千宁起身来到桌前,提笔写了五封信件,又从空间寻出五块上等的玉佩塞入信封:“罗文,派一些身手好的,避开探子,分别将这几封信件送出京城。” “是。” 罗文将信件收起,退出房间。 叶千宁又写了一封信件交给莺歌:“你亲自去送。” “大小姐,属下离开,大小姐身边务必要多加人手。”莺歌自从回到叶千宁身边之后就寸步不离,时时刻刻警戒。 如今自己一走最快也要一月才能回,实不放心。 “过不了几日弦月派的人就要京城了。” “是,属下定快去快回。” 莺歌闻言弦月派这才安心离去。 叶千宁走出房间,站在长廊上,抬头看东的方向。 天边月光洒落打的,漫天繁星闪烁耀眼。 微风刮过带着几分燥热的气息。 天干物燥,容易起火。 夜,繁星点点的夜空,猛然一道天雷在空中炸响。 一道闪电直劈东方,顷刻之间盈盈红光逐渐放大。 光芒越来越盛,浓浓白烟滚滚而起。 耳边嘈杂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注定是个不安定的夜晚。 大火起,整个东方都被烧红了半边天。 在京城一片吵闹之声之中,叶千宁在空间之中睡的香甜。 翌日。 一早京城城东淮阳路前后两条街的百姓几乎一夜未眠,烧焦的味道弥漫在上空,迟迟未曾消散。 街道两边不少人灰头土脸坐在两旁,一条街也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所有人看着被烧成灰烬府邸那是一脸的震惊。 “昨日闹哄哄的,还以为全烧了呢。” “可不是,吓的我们前后两条街的都没敢睡。” “我把全部家当都收拾好了,都准备跑路了,没想到火势一直没蔓延。” “嘶,看你说的,你还希望火势蔓延不成?” “哪能啊,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 “说的也是,好在火势没蔓延,这火势好就专烧侍郎府一样。” “额……” 一语激起千里浪,众人再次看向史部侍郎府。 偌大的火势独独烧了侍郎府,旁边挨着的人家院子除了熏黑了那是一点事也没有。 怪了。 官府衙门来人了,府衙大人领着一队侍卫而来。 站在烧成一片狼藉的侍郎府门前,左右看了眼愣怔片刻才看向从大火之中逃出来的侍郎府人员。 “可有伤亡?” 吏部侍郎李靕带领整个府邸的人员站在旁边,听到询问,李靕上前一脸劫后余生的摇头:“还好起火之前府中的人都被巨大的雷声吵醒,大家侥幸逃脱,未有伤亡。” 府衙大人昨日也听那一声巨响,回头又看了看几乎要成平地的府邸,眉头紧皱:“繁星耀眼,晴天打雷真是少见。” 李靕叹息,愁容满面。 夜间突然起火,火势烧的极为剧烈,慌乱中府中什么都没带出来,全都烧了。 偌大的家业烧的彻底。 吏部侍郎府晴天被天雷劈了,火花四溅,整个侍郎府瞬间烧起来了。 火势虽大,除了侍郎府并未蔓延,烧了一个府邸就慢慢熄灭,这一景象让众人甚是惊讶。 只是一个早晨事情就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夜里那一声震天响,几乎震醒了整个京城的人,面对这样的怪事,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 “昨天我还没睡,看的真真的,那一道闪电从天边一路落到了城东,光芒耀眼看着都吓人。” “是是,我也看到了,朗朗星辰大晴天竟然会打雷,闻所未闻啊。” “天雷直直劈入了侍郎府,大火半夜之间就将侍郎府烧成灰了。” “少夸大了,半夜怎么可能将一座府邸烧成灰烬。” “不信你们去东街看看就知道了,那可是天火,燃烧的速度非常快,就是这火像是只烧侍郎府一样。” “怎么说?” 周围的人闻言都好奇了,一转眼都凑到了这一方。 “说起来可玄乎了,天火汹汹的,昨日还有风,按理说那么大的火前后两条街都躲不掉,但是天火烧到侍郎府的墙头就自动灭了,旁边的房屋都没波及,独独烧尽了侍郎府,你们说怪不怪。”中年男子扯着声像是说话本一样。 “当真如此?” 有人不信。 “真的,不信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众人难得听到奇事,男子说完他们齐齐起身准备去侍郎府一看究竟。 城西。 城西住着的都是文人,夜里自也听到了震天响声。 不多时就看到城中火光冲天,吃了早饭便听到了街头巷尾传过来的流言。 天雷劈了侍郎府,烧完火势不扑自灭了。 说起来的确匪夷所思。 “史部侍郎该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惹怒了上天吧。” “没准真是,若不然为何大火只烧他们一府。” 一群文人凑在一旁正议论的热闹。 斩毅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少危言耸听,你们好歹也是有学识的文人,岂会信这种事。” “斩老爷。” “斩老爷。” 一群文人看到来人,拱手行礼。 “哪有什么天打雷劈,都是瞎说。”斩毅从不信这些,做错事若有天打雷劈,皇宫那位不知道要被劈多少次了。 一群年轻的文人闻言相互看了看,都不想驳了斩老爷的话,笑着算是赞同。 “等会你们将自己的帐篷和物品都收拾起来。”斩毅道。 “收了帐篷我们住哪儿?” “你们这些帐篷削薄,抗不住一点风雨,中午会有人来搭建临时的住所,帐篷收了腾地方。”斩毅说完转身吩咐后方的家丁:“你们将这一片收拾收拾,等会搭建的材料到了,直接上手搭建。” 天降正义2 “是。” 家丁散开。 众人闻言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不让住了呢。 说起来住在城西这是选对了地方,在炎热的季节能找到一处清凉的地方不容易。 他们也知道清凉的来源是陈来带来的冰片所致,心中对陈老感激又敬重。 “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群文人先生从远处奔跑而来。 斩毅和一众书生看去,只见一群先生,书生慌乱齐奔,看腰间细带都是从娄山学宫出去的。 都说文人不可疾走,眼下倒有点…… “斩老爷,出大事了,各位出大事了。”一群先生跑的气喘吁吁到了人群里,各自将手中的宣纸分发出去。 斩毅接过来,狐疑的看向上面的内容,面上从震惊到愤怒。 其他人也看到了上面的内容,越看下去,愤怒越盛。 “这……吏部侍郎府竟敢做出这种事。” “史部编写朝中篆集,理应公正清廉,怎敢做出这种事。” “行凶杀人,还将张夫子的尸身扔到乱葬岗,天理难容。” “我们要为了张夫子讨回公道,吏部侍郎李靕该死。” “为张夫子讨回公道,李家行凶杀人,不配为官。” “大家跟我一起去衙门状告李靕……” 看完内容之后,先生文人书生都怒了,尤其是从娄山出去的,很多都认识张夫子,听闻噩耗哪里还坐得住。 斩毅知道张夫子的事,从斩炽传信回来一直都在调查,他们查到的只有蛛丝马迹,并没有查到始作俑者。 前段时间听说此事已经交给长阳王爷处理,他们的人这才撤了回来。 没想到短短数日便将事情追查的一清二楚,斩毅一是羞愧,二是看到上面的条条信息愤怒至极。 “难怪上天会雷劈史部侍郎府,这是天降正义啊,李靕做下恶事,上天都看不下去了,劈的好,劈的好。”斩毅怒声洪亮。 “对,劈的好,这是上天给的惩罚。” “做恶的人就应该天打雷劈,走走走,我们去衙门。” 众人闻言士气高昂,顿时觉得雷劈的真快意。 很快史部侍郎李靕在府上谋害娄山前夫子的消息在京城传开,再加上侍郎府刚刚被雷劈,大火只烧他们府邸的玄事,顿时都有解了。 李家杀人丢尸,苍天有眼劈了他的府邸。 事情越传越玄,直接将史部架在了火架上烤。 史部是篆写史记的重要地方,以往除了帝王谁都不敢对史部指手画脚,生怕在史记上被记上一笔。 现在史部官员出了杀人丢尸体的事,转眼就被文人一一拉出来制裁。 史部当即进宫请示皇上,务必要彻查李靕,史部断不会包庇行凶之人。 衙门那边只是一个时辰,文人聚集堵了几乎两条街。 府衙大人刚从侍郎府回来,一盏茶都还没喝完,就被文人堵了门,大致了解了事的情况,匆匆进宫请示。 北黎皇宫。 北黎帝前一秒还震惊于侍郎府遭雷劈的事,后一秒便听闻了史部侍郎谋杀张夫子的事。 “侍郎府当真是被雷劈的?”北黎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事情也太巧合了。 天降正义3 “是,昨日子时过半,属下亲眼看到天空闪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震耳的雷声,雷电直劈侍郎府。”隐卫回禀。 北黎帝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八皇子和叶千宁可曾离开顾家老宅。” “不曾。” “陈仁天呢?” “昨日城西文人和娄山夫子起了争执,陈老和向明侯一行人处理到晚上,娄山夫子才从城西脱身,陈老要向明侯一直在城西与先生们一起搭建住所,未曾回顾家。” 北黎帝眼底疑云:“火势当真没烧到除了侍郎府其他的地方?” “侍郎府挨着的房屋都只是浓烟熏黑了,未曾燃起。”隐卫将自己所看的到如实回答。 “会不会是被人动了手脚,或者是那能灭火的冰片所致?”北黎帝觉得事情蹊跷的厉害。 “属下在起火的时候下去查探过,整个侍郎府周围什么都没有,也无任何清凉之处,那火苗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大风也未能将火苗吹到其他的地方。” “就没有发现一丝异样?” “未曾。” 隐卫摇头。 “难道真的是天意?” 北黎帝轻声呢喃。 “皇上,太傅求见。”李公公才迈着碎步进入殿内。 “宣。” 李公公退下。 太傅潘振走了进来:“参见皇上。” 北黎帝烦躁的摆摆手,示意他起身。 潘振起身,暗暗观察皇上的神色。 “侍郎府被雷劈的事,太傅应该也知道了吧。”北黎帝问。 “是,微臣进宫便是为了侍郎府之事。”潘振说着见北黎帝不语,接着又道:“听说侍郎府谋杀了娄山前夫子张瑞,文人们都很激动,堵在衙门讨要公道,衙门陈大人在进宫的路上被文人堵住了。” 北黎帝经历过上次赏花宴的事,提起文人甚是头疼。 文人斯文古板,尤其是陈老手下出去的那两批,脾性倔。 事沾染上他们,若没有个合理的结果,那群老古董不会罢休。 太傅说完见北黎帝不开口,自己也没敢再说,默默等着。 现在朝堂越来越乱了,他们这位皇上做事也越来越一意孤行,不容人反驳,看了那么多,潘振不满也很忌惮。 “来人,伺候笔墨。” 半晌北黎帝唤道。 四国的文人聚集,不是不妥善处理,怕是稳不住。 李公公研墨。 北黎帝写了两道圣旨,一道是给衙门的,一道是给大理寺的。 宫人领着圣旨离去。 潘振看出了门道:“皇上是要大理寺彻查吗?” “文人迂腐,执拗,四国入城在即,若不给那些文人一个交代,那群老古董闹起来可不分场合。”若非满城太多文人,北黎帝真想一次解决个干净。 他真的是越来越厌恶文绉绉的书生了。 潘振微微点头,文人的确有点不估计后果的疯狂。 现在京城已乱作一团了,侍郎府被雷劈一事也别人传的玄乎,人人都在说娄山有神仙庇护,夫子惨死,惹怒苍天。 苍天降雷电,行正义。 “潘爱卿,朕记得当年你在娄山学宫的时候,陈老可是很看重你的,这次陈老回京你可曾去拜访过。” 天降正义4 潘振有些羞愧:“事情繁多,臣还未曾去拜见。” “扎在城西的文人有不少跟咱们一届出来的,太傅空了去城西看看吧。” “是,微臣明日便去。”潘振心如明镜。 城西文人都以陈老为首,张瑞惨死文人震怒,光是彻查远远不够,想要平息文人怒火,还要陈老出面。 皇上是要他去当说客。 北黎帝疲惫的嗯了声又问:“太傅进宫所为何事?” “臣是要回禀北方灾情之事。” 北黎帝闻言眸子沉了沉,有些不耐。 今年南方北方都有灾情,朝廷只拨了款项赈灾南方,北方灾情正赶国库空虚,未曾拨款项。 年年各地缴纳的岁贡还不够赈灾的。 潘振将北黎帝的不悦看在眼中,忙又道:“天灾殿下奉命赈灾,东宫,长阳王府,赫连王府都捐了不少银钱,北方来报灾情已得到控制,这是北方传来的消息。” 潘振从袖中掏出折子递了上去。 北黎帝依旧沉着脸,看不出喜怒。 公公接过折子放在桌子上。 北黎帝拿起来,细细观看,上面条理清晰的写着北方灾情的具体情况,以及安置灾民和后续尽快恢复生计的详细内容。 还有一些灾民对朝廷的信任和感激,联名上的一个书信。 对北黎皇室的敬畏还有感恩。 北黎帝看到这一幕,面上总算带了一丝喜色。 没有哪个帝王不喜被百姓赞颂的。 “太子此次赈灾做的极好。”北黎帝合上折子笑着称赞:“这次前去赈灾的官员回来之后统统有赏。” “太子殿下小小年纪也能独挡一面了,皇上教导有方是北黎之福。”潘振恭维。 “太子出众也有太傅的功劳。” “太子聪慧,臣不敢居功。” “太傅莫要谦虚,当年在娄山太傅的学识一直在朕之上。”北黎帝想起陈年旧事颇多感慨:“说起来朕还真怀念那个时候。” 潘振笑的谦逊,也不敢搭话。 北黎帝说完,神色露出苦恼之色:“娄山祭司在即,潘爱卿觉得应该选谁主持?” 潘振闻言也思索起来。 娄山祭司十五年一次,以往都是娄山院长主持,如今的娄山院长是贺家大儒,虽是皇上亲自请来掌管娄山,但主持娄山祭司有点名不正。 陈老十年前已辞去娄山院长之位了,主持娄山祭司只有恢复院长之位才可。 贺家掌管十年娄山,若让贺御庭让出位子,贺家一群大儒会颇多怨言吧。 再者,就算贺御庭愿意让位,娄山已不是十年前的娄山,陈老还愿意接手? “潘爱卿?”北黎帝唤道。 潘振回神,眉头微皱:“皇上,贺家先祖早些年应选娄山之长,被神谕否决,贺家后人主持祭司怕会升起变故。” “神谕。”北黎帝重复着两个字:“潘爱卿你觉得世间真当有鬼神之说吗?” “天地之大,玄乎之事不在少数,野史记载也有很多,眼下侍郎府遭遇天雷之事,也很难说得清。” 潘振对鬼神之说有些敬畏之心。 官越来越难做 北黎帝垂下眸子,鬼神没有确凿的依据,可这些年京城的确有几起至今难以解答的悬疑之事。 但也不排除有内力强大之人在背后装神弄鬼。 “皇上,祭司还有一个月多月,也不必这么着急去定谁主持娄山祭司之事。” “太傅的意思是?” “再过几日西郾,东巶,南渊的使团要进京了,西郾拜帖上表明是来观摩娄山大祭,传言西郾人很向往娄山,到时皇上可看西郾太子的意思,再做定夺。” 这是潘振目前想到的最好办法。 西郾在四国之中最鼎盛,他们来观摩大祭,必定要举行的比往年更隆重。 “爱卿说的有道理,到时候西郾师团入京,太傅便和四王爷同行去迎。” “是。” 北黎帝又提点几句潘振安抚城中文人之事,便让其退下了。 潘振行礼,退出殿外。 内心只觉得今日进宫没看黄历,转眼两件大事落在他头上,都很不好办啊。 哎! 官员越来越难做,尤其是眼下,在京大半辈子都没见京城这么乱的。 君做事不像君,什么金口玉言,皇家脸面,早被人踩的不成样子了。 臣不像是臣,除了巴结奉承几乎没人敢在朝堂上说真话了,那些说真话的,出言反对的不是被抄家就是惨死。 十年之中死了太多官员了,官员都可随意买卖,还有多少是真心为江山社稷的。 这个时候谁也不想多问别的事。 宫殿内。 北黎帝唤来隐卫询问长阳王府和赫连王府的动向。 “长阳王爷近来几日接触过一些以前的旧部,只是询问了一些军中的情况,赫连王府没有动静。”隐卫回禀。 北黎帝眼底沉了沉:“长阳王府给太子捐了多少赈灾银。” “长阳王府一万两,赫连王府一万五千两,太子拿了三万两,朝中有六位官员各自凑了五千两,京中各家千金和司音坊霓裳姑娘一起也凑了一万五千两,总凑了赈灾十万两白银。” “太子能凑够十万两也的确有些本事,赈灾之事可有旁人插手?”北黎帝看奏折上写的条条有序,不像是作假的样子。 他虽没过多去关注北方的灾情,之前早朝也听一群朝臣提及。 今年北方的灾情比南方还要严重,连着十几个城池都遭到了不同灾害,需要的钱财太多,朝中也无能为力。 太子愿意接手烂摊子,就让他去做好了。 十万两白银的确不少,只是要想控制十几个城池的灾情远远不够。 “斩家也派了不少人去了北方,在灾区施粥施药,斩家在重灾区很得民心。” “斩家和太子一道?” “未曾,斩家赈灾并未以皇家之名,只是以客商之名赈灾。” 不是以皇家之名? 也不是以斩家之名? 北黎帝有些看不懂了,斩家难道不想扶持老四吗? 如果以斩家之名,老四将来会很得民心。 他们不想争夺,还是当真不在乎老四这个外孙? “你派人去查一查,斩家目前有多少家产,钱财从何而来。”北黎帝又想到长阳王府:“和长阳王府接触过的旧部,处理了吧。” 官越来越难做2 “是。” 隐卫退下与另一位隐卫擦肩而过。 “参见皇上。” 北黎帝摆手。 “皇上长阳王府派出的隐卫出了京城地界,便一路往东,路过丰盛镇又折返回来,前去北方了。”隐卫回禀刚传回来的消息。 去北方? 北黎帝眉头紧皱,北方灾情得到控制,长阳王府的人去北方绝对不可能是去赈灾。 北方之地的官员没多少是握着兵权的,边境守卫掌握一些兵权,那人是他信得过的人,北方的边境人烟稀少,只有几万士兵驻守。 而且边境到北黎远之又远。 长阳心中起了心思,绝对不会选择去北地。 “传信过去,务必将长阳王府的隐卫死死盯住,一举一动朕都要知道。”北黎帝对长阳王府不信任了,即便他们的人去北帝,他也觉得事不那么简单。 有些时候,往往最不可能的事情,才最容易忽视。 隐卫退下,宫殿恢复安静。 北黎帝揉着脑袋,目光落在桌案上,奏折一堆,几乎都是诉说京城混乱,人心惶惶。 京城从未涌入这么多人,现在想要关闭城门已经晚了,只能调动军大营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守。 文人尚能解决,犯难的是江湖人。 江湖野人不惧权势,乱起来不容小视。 江湖人聚集为了蓬莱仙山之物,向明侯那群人既能用凤岭角将江湖人聚集,他又何尝不能用蓬莱仙山将江湖人收拢呢。 叶千宁—— 北黎帝想到那一抹绝色之姿,心中又痒又恨,入京多日,他还未找到理由单独见她。 “哎。” 北黎帝叹息,赏花宴乱的成一团,牵扯多名官家千金,那些官员至今还在上奏。 经过上次入宫之后,向明侯也表示无事不会让自家女儿入宫。 “来人,传四王爷觐见。” —— 半日过去,整个京城都知道侍郎府被雷劈的事,也知道了侍郎府谋害张夫子的事,震惊之后便是愤怒,纷纷表示侍郎府做恶上天都看不过,降天雷了。 一时间所有人对天神更加敬畏了,为了表达对上天的敬意,很多人带着纸钱和香火在侍郎府门前烧,一边拜神,天将正义,烧尽小人。 一边祭奠张夫子,完事不忘咒骂侍郎府活该遭天谴,不作人事。 侍郎府的人都很蒙,一夜惊吓不说,名声也彻底臭了。 李靕听到张夫子的事被传开,回头狠狠瞪向李肃。 李肃双重打击下吓的不轻,下意识抬头迎上李靕的目光,害怕的往她娘身后躲。 “孽障。”李靕怒骂。 他费了好大劲才说服者张夫子来给他授课,谁能想到他竟失手将人给弄死了。 李肃抱着他娘的胳膊又缩了缩。 “老爷,此事又不能完全怪肃儿,他只是失手,谁能想到张夫子会磕到石头上,说到底是张夫子运气不好。”李夫人心疼儿子。 李肃转眸又瞪向她:“你给我闭嘴,都是你将他惯的无法无天。” “怎么能怪我?你若不将张夫子请来,夫子怎会和小叔子起了冲突,肃儿还不是为了帮他叔叔。”李夫人反驳。 肯定是屈打成招! “你……” 李肃气结一甩衣袖也懒得和他争口角。 耳边充斥着众人指指点点的辱骂和不堪,面色沉重,现在恐怕不好收场。 “让开让开。” “大理寺办案无关人员退后。” 一群官兵冲了过来,转眼就将侍郎府的人团团围住。 后方大理寺官员快步走了过来。 “孙大人你们这是?”李靕赔笑迎上前。 “皇上有旨,命大理寺彻查张瑞张夫子死亡一事。”孙大人说完不等对方说话,大手一挥:“将侍郎府所有人统统带走。” “是。” “爹……爹……救命啊爹。” “肃儿,放开……老爷。” 李肃死死抱住里他娘的胳膊,叫的撕心裂肺。 李靕呆愣之后便是将恐:“孙大人……” “李大人有话还是大理寺说吧。”孙大人得了圣旨,一点不近人情:“带走。” 侍郎府满府人员全部被押走,看的众人一阵叫好。 官府衙门得知皇上派大理寺彻查,松了一口气,亲自出府安抚那些愤愤不平的文人,大理寺查案定能给惨死的夫子一个交代。 文人堵了衙门半日,等到这个结果又纷纷前往大理寺。 孙大人带人回大理寺的时候,大理寺门口已经围了很多文人。 文人虽并未吵闹,但那想刀人的眼神代表了所有。 大理寺现在是被文人给盯上了,若不查个水落石出,落在这些文人手中,大理寺的声誉可能就毁于一旦了。 孙大人不敢怠慢,命人将侍郎府满府三十七人分别关起来,他亲自一个一个审。 李靕得知人大理寺都是分开关押,顿时慌了,事情发生的突然,他也没得及交代什么,张夫子死亡当日府中有不少下人见到。 夫人和儿子他不担心,担心的是那些亲眼见到的下人。 自家府中下令封口很容易,入了大理寺这些人会不会如实回答,李靕心中没底。 京城文人那么多,陈任天也在,查出事实,他们侍郎府还能完好? 李靕待在牢房心情恍惚,后悔当日没将看到的那些奴仆灭口。 大约一个时辰,牢房外传来动静。 李靕忙从地上站起扒着牢房歪头看去。 孙大人带着几名侍卫走过来,他手中拿着几张宣纸,来到李靕面前。 “孙大人还请明察,张夫子之死,实属意外。”李靕觉得府中其他人关的距离必定不会很远,故意扯着声音,想让其他人听到。 孙大人皮笑肉不笑:“李大人别叫了,令郎和夫人已经招了。” “……” 李靕愣住,招了? 招什么了? “令郎亲口承认是他亲手将张夫人推入荷花池,张夫子落入池塘脑袋磕上池塘下的石头,当场死亡,是李大人封了府中下人的口,令兄命人比抛的尸,这番证词李大人可认?”孙大人将手中的供词展开。 李靕震惊,望着证词下方红彤彤的手印,一片拔凉。 招了? 怎么就招了? “你……你们对犬子和夫人做了什么?”李靕反应过来,抓着牢房目龇欲裂。 屈打成招,肯定是屈打成招! 肯定是屈打成招!2 “本官能做什么?李大人身为人父,人夫,难道不清楚自家都是什么货色吗?”孙大人很淡定。 李靕死死抓着牢房:“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屈打成招。” “李大人未免也太自信了,本官什么一句话没问,只是盯着他半盏茶的时间,令郎就什么都招了。”孙大人盯着他的视线略带同情:“李夫人也是一样。” 他还从未见过招供这么快的,侍郎府真是没一个沉得住气的。 “……你少诓我。” 李靕不愿意相信,事情闹这么大一旦承认可是灭门的风险,他们应该咬死不承认才对,就算是承认了咬死失手也行啊。 他们怎么能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了? 如此他和他弟弟的前途,一府人的性命还能保得住? 孙大人不屑:“李大人若是不信当时当面对质即可,现在本官问你,张瑞张夫子如何死的?尸体又是谁抛的?” 李靕唇瓣抖动,不知道如何回答。 拿捏不定夫人和儿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招供了。 大理寺审案最会拿捏人心,稍有不慎就被诓了,他不能认。 “李大人想好了再回答,本官不着急。”孙大人招来护卫搬来椅子。 李靕迟迟犹豫不定,抬眸见孙大人喝着茶一副很悠闲的样子,暗暗下了决定:“张夫子是在我府中死亡,但和我府中没关系,是张夫子突发心疾才导致的死亡。” 孙大人眼皮跳了跳,看向李靕的眼神更加不屑了:“既张夫子是突发心疾,府上为何没有请大夫去医治?就算死亡,为何没有给张夫子下葬,反而选择抛尸呢?” “张夫子当年随陈老一同辞去娄山夫子之位,惹怒圣上,府上岂敢大阵仗为他奔丧。”李靕抓住当年圣上暴怒遣散娄山夫子的空隙。 孙大人闻言嗤笑站起来,并未说话转身就走。 李靕已在心中想好了一套托词,还等着孙大人继续询问,怎么也没行到孙大人站起来走了。 “孙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李靕歪头喊道。 孙大人走了几步,听到喊声回头:“李大人的说辞本官都懂了,本官已让人去娄山请李曦夫子,等审过之后,此案差不多就能结案了。” 李靕蒙:“孙大人什么结束,你还没审怎么就结束了……孙大人,孙少谦……” 眼睁睁的看着牢房大门关上,李靕滑落跌坐在地上。 心中隐隐有这边不好的预感。 下午贺家门下门生李曦被召唤到大理寺,孙大人亲自审问。 李曦显得很平静,没有丝毫慌乱,只是说与张夫子当日发生了口角,李肃失手将人推下荷花池意外丧命。 关于为何要将丈夫子的尸体抛尸,这一点李曦和李靕的说法相似。 皇上不待见上一任娄山夫子,若是大张旗鼓给张夫子下葬,怕惹怒圣上。 孙大人又审问了侍郎府所有的下人,丫鬟小厮的口风比起李肃和李夫人的口风严了不少,当着她们的面处置了几个人之后,他们才将自己见到的,看到的全盘托出。 处罚 太阳落山,侍郎府的案子便水落石出,孙大人第一时间进宫面圣。 除了李靕死不悔改之外,其他人的口供全部一致,只有将张夫子抛尸的原由对外不得公布。 若是按照李靕和李曦的说法,传言出去满京城的文人还不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北黎帝。 北黎帝的确厌烦文人,偏偏又不能得罪,李靕的做法也完全符合北黎帝的心。 但是这种事不能表明,当下北黎帝便下旨治了李靕死罪,李肃死罪,查抄侍郎府,其他家眷男的流放,女的发卖。 贺御庭入宫求了皇上,李曦参与其中的事并未被曝出来。 隔日一早大理寺便宣判了侍郎府的罪行,百姓纷纷赞叹皇上英明。 旁人不清楚,叶千宁一行人心如明镜,陈老身边的几个夫子也知晓事情原由,皇上有意袒护贺家门下大儒。 他们心中就算再不服,在李靕,李肃死罪一出,堵住了文人之口。 张夫子惨死得到平反,已是最好的结局。 陈老也认了此等判决,张夫子无父无母,从小跟着他,他的骨灰陈老让人送出了北黎安葬,安葬张夫子的地方,也是陈老给自己百年之后选的墓地。 叶千宁得知贺御庭进宫的消息,便猜到李曦不会受什么惩罚了,李肃是杀人凶手,起因却是因为李曦。 李曦是贺弟子,他们和娄山的夫子一直不对付,遇上总会奚落嘲讽。 张夫子离开娄山多年,再次回京,贺家人早已占据了娄山,李曦遇上张夫子拿一些陈年旧事来讽刺。 叶千宁前不久知道张夫子与李曦争辩的真相,她绝对不可能放过李曦。 “大小姐,要不要属下去办。”罗玄前些天得知张夫子和李曦争辩的内容,恨不得当场去取李曦狗头。 事情爆出来,李曦摘的一干二净,他怎么能容忍害死张夫子,还有辱骂陈老和大小姐的人活生生的站着,逍遥法外。 “不着急,贺御庭出手相保,事情就更有趣了。”叶千宁怎么可能让李曦那么容易死了。 贺御庭保了他,那就是让这个炸弹在他们内部引爆吧。 正好也省的叶千宁给贺家找帽子扣了。 “今日贺御庭出宫之事特意绕到了城西,回娄山之后便让人收拾出来众多房间,前往娄山歇脚的书生们已合并了居所,就连学宫的学子和合并了房间,官家少爷受不了合住很多偷偷下山了。”罗玄将刚刚收到的消息告诉她。 叶千宁转头看向窗外,天边有些阴郁,八月份多雨,单凭现在城西的环境抵挡不住大风大雨。 晴天文人扎营居住没什么,一旦下雨刮风,帐篷根本无法居住。 届时居住在城西的文人,便无处可住。 贺御庭想要拉拢文人就要在文人之中树立好感,雪雪中送炭,才会让人心存感激。 “你派些人手去帮顾家二叔,再去找斩爷爷,让爷爷把府中的家丁护卫都调到城西来帮忙,务必要在暴雨来临之前搭建好居所。” “是。”罗玄应下,又问:“大小姐,付家几兄弟如何处理?” 提起那三个孩子,叶千宁有些头疼。 付晨宇年纪不大心眼真不少,他不信任任何人。 “算一算时间,那几个孩子身上气息应该消除的差不多了,让杜影找个偏僻安静的地方给他们落户之后,便不需要管了。” 没了能追踪的气息,追杀的人便再也寻不到他们了。 “大小姐让属下去,属下定能从他们口中问出秘旨。”罗玄急道。 他知付家隐藏的秘旨对大小姐来说有多重要。 “不必了,付晨宇那孩子不信任任何人。”叶千宁收到松山的来信,思索了一个时辰,便也了然。 “属下有办法会让他开口。” “算了,那个秘密是他最后保命的东西,强硬的手段可以从付晨宇口中得到想要的消息,最后的秘密都没了,那孩子往后余生,都会提心吊胆的度过。” 十几岁的孩子,带着那么小的孩子颠沛流离,耳边似响起软软的小娃娃叫着她‘姐姐’ 叶千宁动了恻隐之心。 罗玄微微一愣,心中有些触动。 外面人人都说她家大小姐心狠手辣,只有他们知道大小姐比起那些人强千万倍。 “松山秘信之事我另有打算,让杜影将人安置好之后,尽快回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罗玄走出门。 叶千宁进入空间将熟睡的墩墩叫醒。 墩墩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似很疲惫。 “怎么突然之间嗜睡了?”叶千宁还从见墩墩疲惫之态,抬手朝它的额头探去。 墩墩又揉了几下,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 叶千宁又探了它的脉搏一切正常才稍稍放下心来,将墩墩拉起来打量一遍,她们出岛已经半年了,墩墩身体上没有变化。 暂时也看不出长没长,在岛屿上墩墩生长速度是静止的,出了岛屿她总怕墩墩的身体会发生变化。 ‘我今天在山上找了很多果子,吃了之后就犯困了。’墩墩打了个哈欠。 叶千宁朝着偌大的山脉看了眼,山上珍品居多,果子也居多,不乏一些带有剧毒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吃了。” ‘唔,饿。’墩墩跳到一旁,从地上捡起一个黄澄橙的果子炫耀一样的送到叶千宁面前:‘好吃。’ 叶千宁拿过来闻了闻一股香甜的味道在鼻翼间散开,无毒,她也安心不少,又递给墩墩。 墩墩拿过来又吃了起来。 “吃完,你去把胖胖找来。”叶千宁道。 墩墩嚼着果子的嘴巴顿了顿,它有点害怕。 “我杜一跟着你。” 墩墩闻言这才放心,两口将果子吃完就要出去。 叶千宁抱着墩墩出了空间,让杜一跟着墩墩去将胖胖带回来。 付家秘旨叶千宁不打算去询问付晨宇,她决定通过其他的方法去寻找。 结果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 三国使臣三两日便抵达京城,京城各府官员越加忙碌起来。 北黎帝给每位朝中大臣都拨了军机大营的人马,确保出行安全。 比武大会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场地搭建在城北,各方武林人士听到彩头与蓬莱仙山有关,纷纷聚集。 缠着要帮忙 京城人流爆满,街道拥挤,就连马车都能无法行驶,想要外出只能选择骑马和步行,对此很多人都苦叫连连。 尤其是那些后宅妇人千金,想要吃口街上的糕点,走着一来一回都要一整天了。 天气炎热,买回来也不新鲜了。 出行严重受限,高官家眷人心惶惶。 掌管皇商的官员每日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一日一日的账单收入送往皇宫。 北黎帝由一开始的忧虑到现在的喜笑颜开,京城所有商业收入比起平时高了几十倍。 若日日如此丰盈国库指日可待。 混乱是混乱了点,毕竟是在北黎境内,多调派一些兵力震慑,也不怕出乱子。 军大营十几万人马,有五万人左右调入京城周围,将整个京城几乎都围了起来,任谁面对这么多兵力也不敢造次。 北黎帝下了圣旨来参加比武大会的门派,每个门派只能进入五人,多了只能在城外等候。 已进入京城的武林人士,江湖门派,官府进行统计,护卫随行一律遣出京城。 理由是京城人满,容不下那么多人。 武林人士很多都是孑然一身,对此没丝毫不关心,门派世家收到这样的消息多有怨言。 这次前来的不是门主就是少主,小姐,都是养尊处优,没有护卫,若出了意外怎么办? 圣旨引起一些小争议,在北黎的兵下也没出什么大乱子,若是不愿意遣出护卫随从,全部遣出京城。 各家门派见如此强硬,只能将随从小厮遣出城。 没了护卫在京城的主事或门主千叮咛万嘱咐小辈们行事收敛,不可惹事。 “让一让,让一让。” “劳烦各位借个道……” “多谢各位了。”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队身着朴素的男子拉着车子,左右两边都有人推动。 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往后看去长长的看不到尾。 前面领头开路的人一身暗色长衫,额头满是汗珠,只是几日京城人竟多成这样,车子通行都困难。 “顾老板一次进这么多货,进来赚的不少吧。” 街道一旁的酒楼,高崎趴在二楼的窗户上,言语打趣。 顾池擦了一把额头的上汗,抬头朝着高崎拱手:“高公子。” 高崎侧头,车子一辆接着一辆,他站在二楼都没看到头,不免好奇:“顾老板进了什么货物?” “只是……” “人家进了什么关你什么事。” 一道女声打断了顾池的话。 高崎闻声看去,正对上那鄙夷的视线,他嗤笑一声:“我想问什么,又关郡主什么事。” 南湘依靠在街对面的二楼窗口,冷哼一声嘲讽的味道更浓:“听说丞相大人最近掌管了皇商的总账目,高公子打听顾家的货物,该不是想窃取顾家商业吧。” 高崎闻言眼底沉了下去:“郡主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怎么?被本郡主说中了,恼了?”南湘双手抱胸。 “郡主若想挑事,本公子奉陪到底。” 南湘笑,抬脚踩上窗户,从二楼飞了下来:“怕你不成。” 高崎也从二楼飞身而下。 顾池眼疾脚快,立马挡在两人中间:“郡主,高公子,大热天的都消消气。” “顾老板凡事多留个心眼,别到时候被人挤兑的商铺都开不下去了。”南湘看不上皇商,整个京城除了皇商铺子只有顾家一个商号铺子。 宁愿缴几倍的税费也不愿入皇商,顾家这一点让她刮目相看。 “多谢郡主提点,不过这些东西并不是拿来售卖的。”顾池温和笑道。 “不是售卖,顾老板拉了这么多车,都是什么?”南湘惊讶。 高崎闻言也很好奇。 “我家侄女前几日托我弄的上等毛毡和一些防雨防潮东西,是拉去城西搭建居所所需要的,两位也知道,城西的文人居多,需要的东西也多,城外还有上百车没入城呢。”顾池都有些苦恼。 近来几日天气一直不好,他紧赶慢赶将物品弄回来,入城倒成了难事。 人太多,马车跟本进不来,只能人力,从城门到城西步行本就要四五个时辰,现在人群拥按照这话速度,一日都未必能到。 城外还有众多进不来,急人。 “都是运往城西的?” “你侄女是?” 高崎和南湘异口同声。 闻完两人反应过来,扭头互瞪一眼,又齐齐看向顾池。 “我侄女叶千宁,说起来你们小时候应该也都见过,她小时候在娄山学宫上过课。”说起叶千宁顾池脸上的笑容加深:“别看她人不大,想得周到,居住在城西的人小小的帐篷抵挡不了风雨,那孩子设计了一种牢固帐篷搭建法,这才需要这么多的材料。” 南湘听到叶千宁的名字,脑子里开始捋顾家的亲戚关系。 高崎就不一样了,听到叶千宁的名字,满脑子都是叶千宁,叶千宁要在城西搭建帐篷,他要是能帮上忙,保不准叶千宁见到他就不会冷冰冰的了。 “顾老板。”高崎郑重。 “高公子有何指教。” “顾老板说城外还有上百车材料没入城是吧。” “恩。” “顾老板若是信任高某就交给高某,今日天黑之前,城外的车队必定抵达城西。” 顾池一愣,一时间摸不准眼前这位的意图。 “顾老板别听他的,你交给本郡主,本郡主现在就让人去城门接车队。”南湘不甘落后。 顾池又是一愣:“这……” “高某诚心想要帮忙,顾老板不会不信任高某吧。”高崎一脸真诚。 “拿到不是。” “既然信任,顾老板就把事交给高某去办,高某保证东西一件不少送到城西。”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劳高公子了。”顾池想了想自不敢将事加于他手。 不值钱,可若少了,也会很麻烦。 “顾老板说的对,自家的事还得自家动手才放心。”南湘乐不可支,讽刺的意味明显。 高崎被拒绝了也不恼,好脾气又道:“那,高某便给顾老板开个路,车队能快一些。” 说完不等顾池回应,一声哨子响起。 七八个劲装护卫齐刷刷落地:“公子。” 老子说儿子你管得着吗 “去一人府上调一队府兵过来。” “是。” “剩下的给车队开路。” “是。” 七八个护卫得到命令,左右两边驱赶着人去。 顾池想要推辞被南湘制止。 “顾老板有免费的苦力不用白不用。”丞相府的护卫队开路,惹了事别人也不敢找茬:“顾老板不用担心出乱子,本郡主会盯着他。” “那便多谢郡主了。”顾池一届商业也无法抗衡官家只能答应。 “不客气,叶千宁的事就是本郡主的事。”南湘已好几日没见叶千宁了:“顾老板阿宁还住在顾家老宅呢?” “是。” “好嘞,等我盯完高崎办就去找她。”南湘兴冲冲的去追高崎。 顾池看向前方,官家护卫开道,的确比他们快多了。 长阳郡主和叶千宁关系不错,他有耳闻,至于高丞相家公子…… 顾池神色复杂,回头对旁边的小厮叮嘱:“让人去城门看着剩下的货物,多找两个人盯着高公子的人。” 车上的物品虽不是珍贵,可是城西现在最短缺的东西。 高丞相和斩家,向家一直都不对付,他可不会相信高公子那么好心。 货物要是丢了,他有什么脸面对叶千宁。 城西。 城西帐篷拆了一半,地方也腾了出来。 叶千宁一早接到顾池的消息,早早的到了城西指挥众人开始打地基。 “有什么事交给罗文她们,大热天的你就不必来了。”斩毅安排,走到叶千宁身边。 “我看看图纸工匠可有看不懂的地方,搭建出来一个,接下来他们就好下手了。”叶千宁在老宅待了三日她手上的事忙完,便有点待不住了。 “有爷爷在,还能出岔子,你那图纸工匠拿给我看了,设计的确精妙,比起军营中搭建的帐篷还要牢固,日后行军可用。” 斩毅和大春一起昨日详细研究一夜,越看越精妙。 “这就是参考军营驻扎的方法和外族搭建帐篷包所改良的。”叶千宁是按照蒙古包的方法去改造的。 牢固,防水,防潮都做了完全的错失。 帐篷整体搭建出来和外形和蒙古包差不多。 斩毅闻言笑呵呵:“你这脑子比你爹强多了,这么聪明显然是遗传了爷爷辈。” “……” “斩老爷背后说别人坏话,真的好吗?”千帆寂踱步而来。 斩毅回头一点没有被抓包的窘迫:“老子说儿子你管得着吗。” 叶千宁:“……” “我女儿聪明自是像我。”千帆寂走到跟前站定。 “像你?像你什么?我孙女可是实在人,不像你们千家满门都是文绉绉的火狐狸。”狡猾至极! 斩毅年轻的时候没少被千辅坑。 当然他儿子年少也没少被千帆寂坑。 他孙女人品顶顶好,像他们斩家人实在。 叶千宁上前一步挽上斩毅的胳膊,歪头看向千帆寂问:“爹,你事情办完了?” “嗯,手上的事差不多了,近来几日天气不稳,过来看看城西需不需要人手。”千帆寂多少会点观星之术。 预测不出五日可能会降雨。 “爹来的正好,大量缺人。” 很仇恨丞相府 “我将手下的人都召过来了,搭建居所的材料可够了?”千帆寂昨日看了天象,一早便将所有人都带到过来了。 大雨一下,那么多人若没个稳固的居所,怕要遭罪了。 “差不多,等会顾二叔就将材料运来了,今日动工预计四天完工。” 千帆寂点头。 “四天这些人恐怕不够,等会我就回府去找人借些人,建造还是要年轻力壮的上手更牢固。”斩毅前几日就将府中所有侍卫都调了过来。 城西都是老者文人,个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搭把手搬点东西,扶点东西,搭建上还需有力气的人去办。 叶千宁闻言微微点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早一日完工,早一日安心。 不远处传来嘈杂声,几人看去,一身锦衣的高崎映入眼帘。 “那不是丞相家的公子吗,他来作甚?”斩毅对丞相府没什么好印象。 千帆寂蹙眉。 叶千宁也有些疑惑。 高崎的人开了路,紧接着一车一车的物品运了过来。 “高家这小子……不行,我得去看看。”斩毅从叶千宁的手中抽出胳膊,丞相府的人不得不防。 叶千宁快一步又拉住斩毅:“兴许他是来帮忙的。” 帮忙? 斩毅眯起眼,有些不信。 一车一车的物品拉过来,高崎开始安排众人开始卸车,一连串下来,似乎真的是在帮忙。 “不是爷爷小心眼,实在是高丞相太巧言善辩了,偷鸡摸狗,背后捅刀的事在高丞相手上犹如家常便饭一样。”斩毅在朝痛恨的第一个人就是高丞相。 阿谀奉承,墙头草,每次都顺着帝王的胡须捋,一贯会给帝王出坏主意。 他最看不上! “且看看若他真的有坏心思,再收拾他也不迟。”叶千宁打探过丞相府的事。 当年丞相夫人被休后,夫人就被送回了乡下,高丞相没几年便娶了续弦,给高丞相生了一个女孩,如今五岁。 高家大小姐高云沁自从她娘被休之后很少回丞相府,与高崎的姐弟关系也淡薄, 云南侯府也不允许她过问丞相府的事,最近两年除了逢年过节很少有来往。 高家二小姐高云月自从嫁给顾远之后,日子一日不如一日,饶是自己中号称丞相家的小姐,也镇不住顾家。 起初顾家四房还想着能搭上高丞相这条线,没想到高丞相反过来还想贪顾家钱财。 高云月成亲后那两年,顾家巴结丞相府花费了不少钱财,最后皇商统一他们别说捞好处了,家底都快送光了。 自此顾家四房对高云月越来越不好,高云月回丞相府哭诉。 高丞相都置之不理,最后闹烦了,直接让人不准她在回丞相府。 高丞相对女儿都很凉薄,唯独对高崎不一样,他很溺爱高崎。 在京城不管高崎犯了什么错,高丞相都会给其善后。 高崎是高丞相唯一的儿子,新娶丞相夫人不是没起过心思,可每次高丞相都很偏袒,扬言若在惹事直接赶出府去。 自此丞相续弦不敢再作,对高崎也很好,可以说是巴结的状态。 按理说父亲这么溺爱,高崎应该和高丞相的关系很好才是。 没有谁屡次三番给自家府上抹黑的,偏偏高崎不在乎。 他似乎很仇恨丞相府。 “阿宁。” 南湘从车队后方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叶千宁。 叶千宁看到南湘面上也是一喜。 斩毅站在旁边看的清楚,伸手拍拍她道:“去吧,这边爷爷带人盯着呢。” 叶千宁笑着点头,朝着南湘迎了过去。 斩毅站在后方一脸慈爱,抬手摸着胡须,这才是女儿家家该有的姿态。 成天操不完的心,他看着都心疼。 他还是希望孙女天真活泼一些。 斩毅嘴角勾着的笑容忽然一顿,眼神从慈爱变成了嫌弃,因为他看到丞相家的公子窜的比郡主还快,眨眼就到了孙女面前。 他那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不对。 千帆寂柔和的面容冷了下来,高崎难道还存着小时候的心思? “兔崽子。”斩毅气冲冲的斥了声。 千帆寂不悦也并未过多插手,孩子的事让孩子自己处理,转身吩咐众人去卸车。 高崎没想到在城西遇到叶千宁,听到喊声看到叶千宁的那一刻,脚下如飞,先一步挡在南湘的前面,俊脸笑成花儿:“叶千宁,你也在啊。” “高公子最近也入了商?”叶千宁问。 车队是顾家的车队,高崎是什么身份,顾二叔可使唤不得。 “没有,刚刚在街上看顾老板的车队被人去堵住了,得知是要给城西先生搭建居所用的,我就搭了把手。”高崎也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热的,俊脸绯红。 “多谢高公子。” 丞相府的府兵开道,的确比她们的人容易。 “谢什么,好歹我也是娄山学宫出来的,理当出一份力。”高崎笑的灿烂。 南湘从他背后跳出来:“阿宁你少听他胡言乱语,他哪有这么好心。” “我没好心,郡主就存好心了?”高崎冷瞥一眼。 “谁心里有鬼谁知道,我已让人回王府叫人,车队运输的事就不劳高公子了。”南湘站到叶千宁身边,朝着高崎倨傲的扬起下巴。 “城西那么多先生,单凭王府的护卫忙的完吗?我知道郡主对我有成见,不过大事当前,还请郡主勿要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复。” “说的堂而皇之,别以为本郡主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南湘似是将他看透了。 高崎故作茫然:“郡主说说我有何心思?” “你就是想……”南湘话到口中猛然收住。 “郡主怎么不说了?” 南湘偷偷瞥了眼睛叶千宁,转眸瞪了高崎一眼。 高崎扬了扬眉,嘴角捏着笑。 南湘迎上他的笑意,心中更恼了:“本郡主懒得跟你扯皮,本郡主这双眼睛就盯着你们丞相府,若是出一点点岔子,都是你们丞相府捣的鬼。” “京城那么多人,包藏祸心的比比皆是,郡主都按在我们丞相府头上,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高崎没等来她的后话,他还有点点小失望。 都没人给他议亲 “谁让你们丞相府最不老实。”南湘鼓着腮帮子。 她可不敢当众揭穿高崎的坏心思。 当然不是因为高崎,而是怕叶千宁被传出什么不好的话。 她小时候听父王说过,高丞相在圣上的面前想将叶千宁嫁给高崎,高崎在娄山学宫的时候也总是缠着叶千宁。 本只是单纯的讨厌他,今天她清楚的看到高崎听到叶千宁的名字之后,眼底发亮,笑意止也止不住。 当下就给了脸,这么多年过去,高崎竟还没收了心思。 南湘一路暗暗就下了决定,要将高崎的苗头扼杀,免得他给阿娘惹到什么麻烦。 “老实不老实也得看做什么。”高崎转眸笑着望着叶千宁:“叶千宁,咱们小时候好歹也是同甘苦的,我的人品你还能不清楚吗。” “高公子人品如何我不关心,既是来帮忙的,车队都到了,快去吧。”人品如何和她也没关系,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 “就是,高公子还不快去城门给城外的车子开路,还是说高公子只是嘴上说说?”南湘顺着接话,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当然说到做到,今日城外的车队本公子会让人及时运到城西。”高崎是奔着叶千宁来的没错。 入了城西看到那么多人,帐篷简陋,若是下雨,啧啧场面不敢想。 同时也很佩服向明侯这些人,搭建帐篷预估得几千座。 他看了车上运输的东西,都是上等的防水的,这些只是防水材料,还不算其他搭建所用的东西,算下来都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若所有的材料都算上,要投入的钱财几乎是天价。 这笔钱,就算是皇室也出不起。 他们却甘愿掏钱给先生们搭建居所,他从心底里佩服。 顾池随着最后一辆物资车走过来,和叶千宁说了当下的情况,材料的准备状况,便又带着人去城外押送车队了。 高崎也跟着顾池一起走了。 “他真的那么好心?”南湘不敢相信。 叶千宁没错过高崎眼底的敬佩,少年骨子里都有一股血性:“你和他有过节?” “没有啊。” “那你为何如此看不上他?”叶千宁奇怪。 “还不是因为……唔……”南湘支支吾吾:“因为……因为他爹,我父王每上朝回来,骂的最多的就是高丞相。” “……” 南湘又想了一些八卦:“也不只父王骂,我娘参加各府宴会,后宅夫人们也都议论,都知道高崎在花楼里包了一位花魁,他名声可不好了,你看,高崎这么大了,都没有人上丞相府说亲。” 说亲? 叶千宁总觉得他们还是小孩子:“才多大就说亲?” “不小了,很多和高崎一样的大的都成亲了,就高崎那么大了连上门议亲的都没。” 叶千宁记得高崎的年龄比她大一点,他的年龄没议亲都被人议论,那罗文他们呢? 算一算罗文,杜一他们也有二十七八了。 叶千宁觉得等这段时间忙完,是时候给他们放个假了。 “阿宁你想什么呢?”南湘肩膀撞了撞她。 一生都不得嫁娶 “罗文他们年纪不小了。” 南湘闻言似是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她想高崎为什么要议论亲呢:“罗文?你说的是小时候总抱着你满街溜达的护卫?” “也没有那么招摇吧……” 她当年懒得走路是真,罗文罗玄总是抱着她走路也是真,可是……满街溜达似乎没有吧。 “怎么没有?整个娄山学宫谁不知道你啊,走路要抱着,吃饭还要护卫喂的,以前我们不在一个学堂,我们学堂里的那些小姐们还笑话你,吃饭都要护卫追着喂,因为这事我还和她们干了一架呢。” 叶千宁:“……” 有点往事不堪回首。 “她们就是嫉妒你,要是她们跟你一样得宠,也是陈老的亲传弟子,估计比你还招摇呢。”南湘说完才回归了正题:“你是不是觉得身边护卫年龄有点大了,想要寻一批年轻的?” 叶千宁眼皮一条,对上南湘天真懵懂的视线:“不是。” “我懂得,你别嘴硬,年龄大的护卫不如年轻的灵活,我父王手下有不少新培养的护卫,你要是想要,我给你讨要来。”南湘一副看穿的表情。 “不是。” 年轻人固然灵活,但心性不稳。 罗文,杜一,莺歌这五人,脱去了当年的少年心气,变得沉稳,做事叶千宁也更放心。 “真的不是?” “嗯。” “那你为什么想着他们的年纪?” “我只是觉得他们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 二十七八到三十岁还未成家的,都是晚婚了。 “成亲?”南湘惊讶:“这么好的护卫你不要啦?让他们成亲?” 叶千宁有一瞬间呆愣,没回过味来。 “成亲不是很自然的吗?” 成亲和护卫似乎没什么冲突的。 南湘却是瞪圆了眼:“阿宁,你难道不知道隐卫和贴身护卫都不能婚嫁的吗?” “……?” 叶千宁这次属实惊讶了:“为何?” “隐卫和贴身护卫职责就是护主的,他们孑然一身才能更好的保护主人安全,有家眷,有了命门拖累,若有心之人拿那些人做要挟,这种情况对主家不力。”南湘解道:“隐卫一生都不得嫁娶,近身护卫若想娶妻,主家便算是舍弃此人了。” 叶千宁听了一席话,多少也明白了,人心难测。 人有了弱点很容易别人拿捏,一面是亲人,一面是主家,谁也不敢保证当事人会做出什么选择。 “亏你爹还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你连这点都不知道。” 叶千宁:“人心的确难懂。” 南湘:“谁说不是呢,你若还想让用他们,就趁早打消什么娶妻的苗头,免得他们被女子勾了魂,吹吹耳旁风就给你们出卖了。” 英雄难过没人关是她父王最常说的一句话。 叶千宁笑了笑,岔开话题:“你是来城西帮忙的?” “当然了,父王又罚我禁足了,城西的事一点没传到我这里,昨日好不容解了禁足,今天就立马来找你了,现在京城人太多了,城西搭建需要什么你交给我,我保证第一时间给你弄到。” 贺御庭到城西 “的确需要一些人手。” “多少?” “五十左右,力气比较大的。”叶千宁也没客气。 “五十人够吗?” “你能多带来一些自然更好。” “懂了,我这就回府中叫人。” 南湘应的爽快利落,转身就回去叫人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文人先生,场面壮观,都安置下来,耗费的人力财力真不敢想。 五十人哪里能够! 南湘这边刚走,两道人影就落了下来。 “大小姐。” “大小姐。” 杜一和罗玄单膝跪地。 “起来吧,我并非想要换掉你们。”叶千宁很少见他们二人一同出现,想来是听到刚刚她和南湘的对话。 “属下,不会娶妻,属下愿意一辈子保护大小姐。”杜一郑重磕头。 罗玄也跟着磕头,表明态度。 “起来吧,此事是我考虑不周。”叶千宁听南湘说起隐卫之事,方知自己的刚刚说的话让他们惶恐了。 杜一和罗玄对视一眼未曾起身。 “大小姐属下一生不会娶妻,只效忠若老爷和大小姐。”双手抱拳,声音郑重像是起誓一样。 “属下亦是如此。” 叶千宁垂眸看着二人,眸光淡淡,就那么盯着他们。 杜一和罗玄敬重又坚定的与叶千宁对视。 “你们与我而言是护卫也是家人,不管将来成亲与否我都不会舍弃你们。”良久叶千宁收回视线,在罗玄和杜一再次开口之前又道:“我希望你们的将来是随心所欲的,不需要被不成文的规矩所捆绑,可明白?” “属下明白。” “属下明白。” 罗玄,杜一中气十足,声音非常高亮。 “起来吧。” 罗玄二人起身。 “你们的私事,今后我也不会多问,你们自己心中有打算就行。”叶千宁见他们刚刚皱着的脸舒展,也知自己刚刚的唐突:“人活一生,有追求,才理想,以自己喜欢的目的去走,就不枉此生。” 她觉得人按照自己的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老去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不管走的哪一条路,能随心所欲,就是一种成功。 叶千宁对婚姻上一直都很淡漠,但对向明侯,千帆寂,包括身边的人,还是很上心的。 斩炽,顾朔她们都是世家大族,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或许都已经娶妻生子,她的出现让一切都变得脱轨了。 她心中自也希望他们能有自己的家庭,子嗣。 “是,属下明白。” 罗玄他们跟在大小姐身边多年,自是知道自家小姐和别人不一样。 她家小姐在他们心中就是仙人一样,能够有这样的主子,一辈子足以。 至于成亲,他们以前没想到,现在依旧没想过。 “叶小姐,叶小姐……”几位书生疾步而来。 “先生何事?”叶千宁转眸看去,书生已到了她的跟前。 “叶小姐,娄山院长带着娄山的一群夫子来拜访陈老了。”最前面的书生气喘吁吁道。 叶千宁闻言丝毫没有惊讶:“带了多少夫子?” “二十多个呢,说是要请城西的先生们上娄山,叶小姐你快去看看吧。” 贺御庭到城西2 二十多个? 娄山学宫不如十年前鼎盛,二十多个差不多是整个学宫的夫子了。 叶千宁听到这个数,心情颇好。 “我们看陈老面上不太好,向老爷……面上也不太好,叶小姐你快去看看吧。”最前面的书生有些慌张,脑海里想到向明侯那快要杀人的样子,浑身都打了个激灵。 向明侯的威名谁不知道啊,动起手来,除了向小姐估计没人拦得住了。 陈老和城西的一众文人基本都是从娄山学宫出去的,真打起来了,两边都不好看。 “走吧。” 叶千宁自然要去。 侍郎府的人获罪了,罪魁祸首还好好的活着,贺御庭不给个说法可不行。 叶千宁到的时候,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已围了不少人,最前面的人熙熙攘攘吵着什么。 “陈老,城西建造并非一朝一夕完工,娄山学宫已为各位准备好住处,还望陈老多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也多为年迈的先生们着想,就跟我等上娄山暂住吧。”六旬的夫子说完朝着陈老拱手俯身。 “贺院长的好心老夫心领了,等祭司那日老夫上了娄山再与贺院长叙旧。”陈老面上看不出喜怒。 周围很多从娄山结业出去的先生到是一脸愤愤不平。 贺御庭闻言淡淡一笑:“既然陈老不愿,老夫也不强求,只是,陈老你看这天,近来多雨,暴雨而下城西如何住人,陈老可去顾家老宅暂住,城西这么多人又该去哪儿度过?” 贺御庭话落,他后方二十多名夫子看向陈老目光很不善。 在他们看来,陈老就是想鼓动这些人和贺家作对。 “贺院长这话就错了,我们住在城西和陈老住哪儿有什么关系?” “就是,现在满京城乃至城外搭建的都是帐篷,我们在城西搭建帐篷不是理所应当。” 陈院长还未开口,周围的先生忍不住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一阵的不满。 贺家夫子被叫嚷的脸色铁青:“你们简直不知好歹,院长好心为你们着想,不领情也就算了,竟还口出狂言。” “以往都说从陈老手下走出去的,教养好,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 贺家夫子嗤之以鼻。 “你……” 周围娄山结业的先生闻言愤愤不平,刚想要反驳质问,便被一声呵斥打断。 “陈良住嘴。”贺御庭厉声斥责。 贺家夫子陈良讪讪闭嘴,后退一步。 “陈良出言不逊,回了娄山老夫必定重罚给陈老一个交代。”贺御庭歉意的朝着陈老拱手,话风一转又道:“陈老,城西属于地处,暴雨而下,实在住不了人,还请陈老考虑考虑让先生们去娄山吧。” 陈老面色淡然,声音温和:“贺院长,当真想要城西的先生上娄山?” “是。” “娄山能居住多少人,老夫最清楚,娄山除去学子居所,客房也只有百余间,据老夫所知,娄山上目前所居住的文人,少说也有四五千人,早已超出了客房之外,城西的先生去了娄山,山上的文人去哪儿?”陈老问。 贺御庭到城西3 贺御庭徐徐道:“陈老放心,娄山上的书生已安排妥当,娄山上也搭建了不少帐篷,就算大雨也免遭积水。” 陈老轻笑一声:“贺院长布局周到,也是有心。” 贺御庭捋着胡子:“陈老……” 他要开口,便被打断。 “至于老夫的住处就不劳贺院长了,贺院长要请各位先生,请便。”陈老依旧温煦。 贺御庭顿了顿眼底闪过不悦,到是他后方的夫子先开口了。 “陈老,城西大部分都是从娄山结业的先生,都是从你手下出去的,我们院长就算有心想请,他们碍于陈老的面子,又岂会上娄山。”贺家夫子板着脸。 陈老对此丝毫没有恼怒,苍老的面容笑意温和。 几位跟着陈老而来的夫子们,闻言这话,本还存在的不满的脸上也跟着笑了起来。 没有争吵,没有辩解,却让贺家门下夫子齐齐变了脸。 同为院长,同为夫子,有着两种教养。 对比之下,丑态百出。 贺御庭脸色也瞬间难看起来:“陈老,门下管教不严,还请陈老勿怪。” “怪罪不敢当。”陈老抬眸看向围观的众人:“今日贺院长好心盛情诸位前往娄山暂住,各位见智见仁,去留均自愿。” 贺御庭眉头紧皱:“陈老想好了?” “刚刚贺家夫子也说了,城西顾家和老夫有些交情,老夫在顾家住的甚好,不想奔波,老夫还有些事要忙,贺院长请便,老夫便不奉陪了。”陈老点头别过。 前娄山夫子们跟着陈老离开,显然也不愿去娄山。 贺家门下的夫子见此气不打一出来,转头对着围观的众人游说:“各位城西搭建帐篷晴天居住并无不妥,一但暴雨而下,势必会有大量积水,无法居住,娄山已为各位安排好住宿,还请各位为了自身安全慎重考虑。” “各位慎重考虑,愿意跟随我等上娄山的,娄山必会奉为上宾。”后方的贺家夫子也跟着游说。 围观的人起初并未离去,但在贺家夫子说出这话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散开了。 起初还有人反驳议论,现在每个人都安静的出奇,时不时的瞥向贺家一群人的视线也仿佛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心知肚明,娄山属高,暴雨而下就算搭建帐篷也不受影响,可城西人太多了,娄山上暂住的人也太多了。 娄山哪里容得下那么多人,他们若是上去,岂不是让人觉得他们是娄山结业的先生,想要驱赶那些文人书生下山吗。 传下来会让人觉得娄山先生娇气,也给陈老抹黑。 “……” 贺家夫子见到这种情况脸上黑如锅底,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 向明侯背手站在人群中,若不是看在陈老的面子上,贺家这些人多少也要见见血。 贺御庭短暂的沉默之后道:“走吧。” “院长,他们简直不知好歹。”夫子纷纷不平。 “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只求暴雨能晚些到来。”贺御庭叹息,一脸无奈和惋惜。 这样一幅姿态,仿佛真是那悲天悯人的大好人。 贺御庭到城西4 “哎,亏得院长安排的如此妥当,谁曾想人家根本不领情。” “陈老明知这城西的这群人为他马首是瞻,竟还说出见智见仁的话,这不是明摆着怂恿先生们给院长难看。” 贺家夫子愤愤不平。 贺御庭呵斥门生:“住嘴,陈老德高望重,岂会是不顾先生们安危,想来陈老自有打算。” “八月多月时节,陈老在北黎半辈子岂会不知,天灾暴雨谁能控制,这群先生真是迂衷。”贺家夫子对陈老的敌意很大。 “陈老就是有意……” “这么听来,贺家夫子是真心为了城西先生们考虑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贺家夫子的愤慨。 众人闻声看去,一抹曼妙的身影落在众人眼中。 清雅绝尘,仿若天人。 贺御庭和贺家夫子见被文人们簇拥而来的女子,一时间呆愣在原地,眼底均呈现上不同的惊艳之色。 叶千宁得空就跟着陈老来城西,城西的文人先生差不多也都认得她,此时见她而来,本来要离开的先生们又回了身。 走出去一段路的先生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来人,也走了回来。 纷纷朝叶千宁鞠躬行礼:“大小姐。” “先生们不必多礼。”叶千宁站定,淡笑开口。 “礼数不可废。”站在最前面的先生言语敬重。 叶千宁微微颔首。 城西的各位先生,年纪都不小了,她一个小丫头面对他们的行礼,很不适应,和他们说过好几次,唤她名字即可。 先生们总是板着脸不赞同,按照娄山的辈分,他们年龄再大也要唤一声小师姐。 叶千宁也不赞同,都是发丝鬓白的老人,很多和她年龄相仿的都是跟着自家长辈来的,长辈唤她师姐,其他小辈,基本都要唤他师奶奶辈。 叫的叶千宁哭笑不得,好说歹说,最终先生们退让,直接随旁人一起换她大小姐。 以至于现在整个城西的人见到她,不管年龄大小都唤她一声大小姐,也算是能接受的范围。 “这位姑娘是?”贺御庭率先反应过来。 “贺院长,这位就是陈老的嫡亲弟子。”旁边有人回答。 贺御庭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不是说陈仁天的嫡传弟子很不堪吗? 是个空有其表,胸无点墨的无脑之图? 他看着面前贵气无比之人,怎么也和传闻之中的人对不上。 贺家的夫子们也傻了,陈老亲传徒弟的事京城传言颇多,好坏都有,他们自然而然将陈老亲传归类的庸俗等不了台面之类的。 眼前这个…… “原来是陈老的亲传弟子,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贺御庭阅历丰富,一眼便看出此女绝非一般。 “贺院长妙赞。”叶千宁转眸看向贺家夫子:“刚刚夫子所言甚是,大雨而下的确是人力不可违的。” “我们可都是为了城西的先生考虑。” “各位夫子有心了,贺院长既为了先生们准备好了住处,我们推辞的确不妥。” 贺御庭神色又一瞬间复杂。 “我们准备再好也无用,陈老他……” “万丰。”贺御庭冷声打断:“先生们自有抉择,不得妄自非议。” 准备上娄山 名唤万丰的夫子愤愤闭上了嘴。 贺御庭略带歉意转眸看向叶千宁:“夫子口无遮拦,还请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当然不会。” 贺御庭似是松一口气,但不等他这口气喘完,清脆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狗咬你一口,难道还要反咬回去吗,那岂不是也跟畜生一样了。”叶千宁清脆的声音异常响亮。 贺御庭变了脸,他身后的夫子也齐齐变了脸。 “向小姐你好歹也出声名门,又是陈老亲传弟子,说话怎会如此粗俗。”贺家夫子气恼。 “粗俗?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叶千宁冷眼扫过他们最后落在贺御庭身上:“娄山上什么情况贺院长比谁都清楚,当然先生们心中也清楚,娄山上现在聚集的人住宿都还未安排妥当,贺院长又领着夫子们来城西,装模作样的盛情先生们,不就是断定先生们不会去娄山才敢吗?贺家夫子一个个言之凿凿,辱没我师父,贺院长看起来是呵斥门下夫子,但每次呵斥不都是在贺家夫子说完之后?这不是明摆着辱人还想要抬高自己吗?” 贺家一行人脸色变了又变,周围的人也都回过味儿来。 贺家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想要他们去娄山,只是亲自来城西彰显着他们的大度。 陈老和贺家之间的渊源很深。 陈老若不上娄山,刚好让他们有了贬低的理由,肆意宣扬陈老和以往娄山先生心胸狭隘,放不下对贺家的芥蒂。 “你……少血口喷人。”贺家夫子上前指着她,气的浑身发抖。 若是平日这般被人指着,叶千宁肯定要掰断了他的手指,眼下遍地都是先生文人,她也不想那么血腥丢了师父的脸。 一笑道:“敢问贺院长,我说的可有哪里不对?” 贺御庭阴沉着脸:“向小姐此言差异,娄山上的人早已安排妥当,城西府先生前去也是容得下的,八月雨季,先生们年岁已高,老夫真心为了先生们担忧,并无抬高之说。” “贺院长当真安排妥了?” “是,城西的先生们可随时入住。”贺御庭道。 “既然是真心,贺院长与安排妥当,我刚刚的话,还望贺院长别放在心中。” 贺御庭面上不好,也不能当面和一个小姑娘多争辩:“无碍。” 叶千宁在他说完,有些懊恼:“看我说的,贺院长当然不会介意,贺家夫子一把年纪,口无遮拦,院长都那么纵容,我只不过质疑几句,贺院长当然不会介意,毕竟门有这样一群门生,院长也习以为常了,是吧。” “……” 贺御庭袖中的手都紧了几分,陈老真是教了一个好徒弟,真难缠。 贺家夫子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围观的众人隐着笑意。 “贺院长有心,等会便带着先生们上娄山。”叶千宁转头看向周围的先生:“各位有要跟我上娄山的,一会到这里集合。” 贺御庭一愣,显然没想到叶千宁要带着人上娄山,眼底闪过什么。 准备上娄山2 贺家夫子气恼的脸上也呈现出一抹错愕之色。 “好的好的。” “大小姐去,我也去。” 随着长辈的来的一些小辈,差不多和叶千宁差不多大。 天生爱闹腾,听到叶千宁说上娄山开始起哄。 贺御庭神色隐于心,淡淡开口:“刚刚陈老已拒绝老夫的邀请,向小姐要带着先生们上娄山,是不是要先请示一下陈老。” “的确要请示师父。” “向小姐不如现在便去问一问,倘若陈老应允向小姐入住娄山,老夫必定将向小姐奉为上宾,娄山的先生也无需担忧住宿。”贺御庭甚是有礼。 “也好。”叶千宁微微点头:“罗玄去请示师父。” “是。” 众人耳边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四周看去并未看到出声之人。 贺御庭面上温和,微微垂着的眸子带着一抹浅怒。 贺家夫子见此面上的表情各异,但呈现最多的是气愤,那一双双眸子均愤愤不平的瞪着叶千宁。 实在想不出看似淡然如仙的女子竟会如此刻薄。 陈任天那样的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大小姐,陈老说一切由大小姐决定。”罗玄很快便回来了。 贺御庭温和的面容僵了一瞬。 叶千宁笑了:“贺院长。” 贺御庭敛了神色,淡雅一笑:“向小姐要上娄山,娄山必定好生安排。” “贺院长说的这是什么话?贺院长带着夫子前来盛情相邀,我等不好拒绝才同意上山,贺院长话风一转倒像是,我等非要上娄山和文人们抢地方一样。”叶千宁不给他一点咬字混淆的机会。 “就是啊,是贺院长说一切都准备妥当。” “贺院长前来是不是真心盛请?” “娄山上当真准备妥当了吗?还是说贺院长只是做做样子?” 先生们听完叶千宁的话,对贺院长的态度起了疑。 四国的学子聚集有多少人,看京城的拥挤的状态便知不会少。 娄山也就一座山,还是位居半山腰上的,再大也占不到京城的十分之一,当真还有地方住? 贺御庭下山本就不是诚心邀陈仁天上娄山,一套说辞也只是彰显度量,他知道陈任天不可能答应上山,往年娄山的学子,也不可能去,他才敢言。 未曾想半路杀出个叶千宁,打乱了计划,奈何她又陈仁天的亲传弟子,很有话语权。 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娄山人满,前几日是让人收拾了房间,可也只有寥寥十几间。 愤愤不平的贺家夫子此时也没了言语。 气氛短暂的安静下来。 叶千宁心中冷笑,贺御庭在京十年,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 “若贺院长并非诚心想邀,刚刚贺家夫子辱没我师父的话,还请贺院长给一个交代,给城西众位文人先生一个交代。” 叶千宁再次开口。 此言一出,无疑是将贺家这一群人架在原地,进退两难。 贺家夫子刚刚言语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怂。 尤其上刚刚大言不惭之人,此时恨不得缩到人后去。 贺御庭回神,短暂沉默之后笑着开口:“老夫的确诚心相邀,向小姐和一众先生可随时入住。” 请了一尊大佛 叶千宁就等着他这话,转而朝着众人道:“既然贺院长诚心,咱们也不好驳了贺院长的好意,各位说是不是。” “的确。” “本来还担心娄山上住不下,看贺院长一而再的保证,我们也放心了。” “是啊,要是咱们贸然去了,导致那些上娄山的文人学子没了住处,人家还不得说娄山出去的学子仗势欺人。” “城西的确挤了太多人,咱们去了城西也能减少一些人数。”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附和。 贺御庭见事已成定局,不着痕迹朝着远处打了个眼色。 人群后方两道身影迅速离去。 叶千宁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不动声色:“贺院长,天色不早了,咱们走吧。” “现在?”贺御庭微愣。 “有何不妥?” “只是觉得太过仓促,各位先生可先收拾行囊,明日再上娄山也不迟。”贺御庭道。 “行囊贺院长无需担忧。”叶千宁吩咐:“罗玄,你让人收拾各位先生的随行行囊,送上娄山。” “是。” 贺御庭屏息,胸口都是闷的。 想要推脱奈何叶千宁追的紧,周围的文人言语都是随着她一方倒,让他们找不到一点理由拖。 无奈只能任由她们跟着一起回娄山。 京城人员颇多,车辆无法通行,只能步行,从城西到娄山脚下步行要几个时辰。 对于年纪稍大的人来说,行程吃力。 跟着叶千宁的一行人多半都是年轻之人,也有不少中年,体力上还算可以。 贺家夫子体力上跟不上了,勉强到了娄山脚下,看着高高的台阶陷入困境。 下山轻快,上山难。 山脚下贺家夫子气喘吁吁,贺御庭也好不到哪儿去,被人搀着,额头汗水不断落下。 “贺院长气息不稳,可需休息片刻。”叶千宁站在上方台阶,回头询问。 贺御庭抬头迎上那仙人之姿,阳光正盛打在她身上像是度了一层光,更像仙人了。 “不必。” 他闷闷出声,心中吃味,陈任天到底是走了什么运。 叶千宁站着未动:“上山之路不好走,贺院长平时不下山吧。” “的确。” 贺御庭被人搀着到了叶千宁脚下一阶。 “贺院长可曾听说侍郎府谋害张夫子被雷劈之事?”叶千宁双手拢在袖中,清淡询问。 贺御庭眸子沉了沉:“略有耳闻。” “贺院长对此有何看法?” “巧合罢了,多雨天气,雷劈起火很正常。”贺御庭淡道。 “贺院长误会了,我问的是侍郎府谋害夫子之事。” 贺御庭微微一怔,很快回神:“未知原由,老夫也不好言。” 叶千宁嗤笑。 贺御庭听出她笑容中的嘲讽,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主,心中虽不满,也懒的再和她多言,抬脚走上台阶。 搀扶着贺御庭的夫子暗地里还瞪了她好几眼。 叶千宁抬脚挡住贺御庭的路。 贺御庭和夫子都是一愣,下意识的抬头,正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 “好一个未知原由。”叶千宁声音都染上了浓重的讽刺:“贺院长可还记得今日入宫所谓何事?” 贺御庭面上刹那之间变得很难看,苍老的眸子审视又震惊的看着叶千宁, 他从宫中出来只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这女娃怎么可能这么快便知道了内情? 贺家夫子闻言也愣在了原地,不少人都露出惊讶之色,想来是知道贺御庭入宫所为何事。 也有少许几人不明所以。 走在前方的文人从刚刚便驻足歇息,听到有关张夫子被谋害的话题,频频回头观看。 贺御庭觉得在那双眸子之下,自己无所遁形,眉头蹙的很深:“向小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贺院长怕什么?我一个女子能做什么?”叶千宁笑,声音婉转:“还是说贺院长丧良心的事做多了,害怕夜半鬼敲门?” 贺御庭拿捏不准她意欲何为,但他知道,他入宫保下李曦之事,她已知晓。 向家离京多年,手伸入的依旧这般长。 “什么鬼怪,少危言耸听。”贺家夫子忍不住呵斥。 有人呵斥,自有人维护。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贺家夫子这么着急反驳,难不成当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就是,若是一身正气,区区鬼怪怕什么。” 上方台阶的文人们不服,登登下了几阶梯反驳起来。 “你……你们……” 贺家夫子颤抖的手指,憋的脸颊通红,昂着脑袋望着高高在上的一群人影,脑袋有些发晕。 身形晃晃悠悠,幸亏身后之人扶的及时才避免了一场祸事。 贺家知道内情的夫子,再看不惯对方的嘴脸,也不敢言语,一口气卡在胸口,个个都憋的老脸通红。 “够了。”贺御庭呵斥一声,眸光沉沉:“向小姐做事不要做的太绝。” 叶千宁嘴角捏着笑意,看了几秒,呵笑出声,转身看向下了台阶的先生们:“各位先生,走吧,上山。” 有了叶千宁出言,先生们也不在理会贺家夫子,哄笑转身继续往山上走。 贺御庭站在原地,视线紧紧盯着那道背影,一时间后悔今日去了城西,惹上这么个人。 直觉上叶千宁上了山绝对不会安稳。 她知晓他入宫所求,必然也知晓张瑞的死亡真相,李曦尚在娄山,她们若是碰上…… “院长。” 贺家夫子走到旁边唤了声。 贺御庭收回视线,抬脚走上台阶。 “院长,这女娃真是可恶。”贺家夫子紧跟上去伸手搀扶他。 “等会告诉各位夫子,到了山上少不要惹她,遇到了也莫要逞口舌之争,能避则避。” “如此岂不是更长了她的气焰,传言出去众人还以为咱们贺家怕他陈仁天……”贺家夫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贺御庭一个回眸吓住。 “这种话语老夫不想再听到。” “是……。” 贺御庭心中有懊悔,若不去城西便不会有这些事。 他了解陈仁天,知晓没有祭司之前,他断不会踏上娄山,没成想世事难料。 他今天是请了个大佛回来。 若只是陈仁天亲传,没什么可惧,可偏偏她是现在风头正盛之人,向明侯的女儿,整个江湖和各方势利想要巴结之人。 处置不当,贺家将陷入困境。 文人唾弃 太阳西下 城西过来的人,基本都是年轻或者中年体力较好,在加上他们日常的吃食多多少少都带了一些空间泉水,滋养的身体倍棒。 登山一个多时辰脸不红气不燥。 贺家夫子都是过了六旬,本就缺乏锻炼,顶着烈日上气喘吁吁,走不了多久便要原地歇息。 叶千宁一行人抵达山上,落日还剩余晖。 落入余晖照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帐篷上,场面异常震撼。 “这……” “我的天啊……” “娄山竟聚集了这么多人?” 从城西前来的先生,看到这样的一番场景都惊呆了。 帐篷一顶挨着一顶,帐篷上很多还搭着晾晒的衣服,熙熙攘攘的人坐在帐篷下,热的汗流浃背。 有的扇着风,脸颊通红。 多数人围绕在一起,熙熙攘攘略带愤怒的说着什么。 骚动不小,似在争执。 距离下山台阶十几米远的距离,密密麻麻的帐篷覆盖了整个平地,放眼望去,学院山门之内也是如此。 叶千宁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很惊讶,耳闻不如眼见,场面够震撼。 若不是远处山门高高挂着几个大字,她还以为进了难民区。 城西过来的人几乎都傻了,眼前的场景……帐篷挨着帐篷,人挨着人,几乎看不到一条进院门的路。 谁也没想到上来是这种场景,一时间愣在原地,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随着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山门前围的众人也注意到了阶梯口,齐齐回眸。 短暂的打量,山门前的人吵嚷起来。 “你们也是来娄山借宿的?” “劝你们还是下去吧,娄山以前结业的学子现在正赶人呢。” “之前说什么文人不分彼此,现在人家娄山结业的学子回来,立马就要清人了。” “容下早说啊,现在将驱赶我们,京都城怕是都没我们容身之地了。” 一群文人愤愤不平,谁不知道现在京城人满,繁华地方官兵把守不允许搭建帐篷,只准众人在偏僻之地搭建帐篷。 这个时候怕是就连搭建帐篷的空地都找不到了。 城西上来的先生面面相觑,表情一言难尽,偏偏这个时候从山门内走出一群教习,开始驱赶群人。 “各位公子,娄山实在容不下这般多的人,还是早些下山,说不定还能寻个好住处。”领头的教习甚是有礼。 教习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众人更气愤了。 “哪还有住处,现在让我们下山,咱们只有被赶出城了。” “我们入城的时间最早,是你们说娄山广纳文人我们才来的,现在京城无住处之人都要被赶出城外的,这个时候你让我们下山?还有没有人性了。” “对啊,我们不服,娄山欺人太甚,凭什么以往的学子上来,我们就要让地方?当初是谁说人人平等的?” 如果之前让这群书生下山,他们不会久留,可当初是娄山信誓旦旦广纳书生,现在说什么娄山结业的学子要上山,让他们腾出位置,他们自然不服。 山门前文人叫嚷,城西上来的先生本还一头雾水,越来越多的叫嚷的声音传来,渐渐的也听出了门道。 先生们瞬间变色变得难看。 叶千宁嗤之以鼻,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闹剧。 “各位……”教习想要说些什么,眼神扫到不远处从山下上来的一群,眼底有微微差异之后,面上露出笑容,声音高亮,朝着众人拱手:“娄山的先生们已经到了,各位公子,实在抱歉,娄山的状况刚刚已和众位说明,还请各位体谅,至于住处,我们会派人下山尽量给各位寻新的住处。” 众人闻言,齐齐回头便看到了才上来的人群,几乎有百余人,和山门前的人数差不多。 当然得知刚上来的一群人便是娄山出去的先生,众人脸色都不好,又不敢当着人家的面说什么。 “各位实在对不住了,我这就让学院的人给各位收拾行李,会让他们带各位下山。”教习说着又是一礼。 文人们心中气恼,人家话说到这份上,要是他们再赖在这里也说不过去,再者也不是人家的错,要不是娄山先生临时起义入住学院,学院也不可能这般。 “哎,走了走了。” “走走走。” “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文人们无奈,啐了口只能扭头去收拾行囊。 上来的先生们,迎上众人各种情绪的视线,阴沉的面色黑如锅底。 教习迎了上来拱手:“各位都是陈老的带出来的先生吧。” 先生们一步都没动,看到迎面而来的教习,齐齐皱眉。 “学院的房间都已打扫好了,各位先生请。”教习走到旁边,侧身盛请。 先生们依旧没动,回眸看向叶千宁的位置,在他们中间,叶千宁年龄小,辈分最长,做什么决定自是要看她的决定。 叶千宁站在人群后方,见众人看过来,抬脚朝前走去。 先生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叶千宁一米七三的个子在男子身边不算出众,刚刚众人并未注意到后方的人,直到众人让开,众人才看到那张清冷绝世的面容。 清冷绝尘,仪态万千。 触及容貌惊艳一片,学院教习都愣在了当场。 刚刚还吵嚷的人群瞬间掉针可闻。 叶千宁走到前方,并未理会教习,而是朝着正在收拾行囊的文人书生:“公子,这是准备下山?” “啊……嗯。”书生猛然回神。 那方教习们也反应过来,紧跟过来:“这位姑娘,也是从城西过来的吧,山上客房都准备好了……” 叶千宁回眸:“教习,这些人为何要下山。” 教习愣住,很快便反应过来:“山上条件有限,所以书生们不得不下山另寻住处。” “条件有限,为何娄山院长还要亲自前去娄山,邀请学院结业者入住学院?”叶千宁反问。 “这……” 教习语塞。 院长让人传话回来并未说的太清楚,只说让他们想办法让山门外的书生下山。 居住城西的先生会在落日之后抵达山上。 人群还未疏散,城西的先生就上来了,人群中并未看到院长和夫子的身影,一时间他也不知怎么当着人家的面说起原由。 对质 “来之前贺院长言语恳切,说娄山已安排妥当,难道就是这么安排的?”叶千宁扫过呆愣在原地的书生,目光落在教习身上。 教习们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愣在原地的书生更愣了,不是说居住在城西的先生,怕暴雨来袭,非要上娄山入住吗? 怎么成了贺院长盛请了? 最前面的教习走过来:“房间的确安排好了,至于这些人,小姐不必在意,院长会安排好他们去处。” “我刚刚分明听的清楚,书生口口声声说娄山学子上山,他们才会被迫下山的言论,事关师父和先生的名誉,我不得不在意。”叶千宁清冷开口。 “这……”教习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压低声音吧:“天气炎热,京城拥挤,书生们也不容易,七嘴八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小姐莫要和他们计较。” 好一张巧嘴,如果叶千宁执意,到显得她小气了。 若是他人在这个时候肯定不想将事闹开,毕竟贺家和陈老也会做做表面功夫,过得去就算了。 可叶千宁本就是要脱他们一层皮不,岂会罢休。 “教习此言差以,口不择言若不制止,越传越烈,后果贺家承担得起吗?”叶千宁反问。 教习脸上的笑容凝固几分:“我们会定会好好教戒一番,小姐放心,您看太阳快要落下,咱们还是先上山吧。” “教习慌什么,娄山之上出现辱骂先生之事,教习没有第一时间制止,反而觉得不是什么大事,难道是贺家夫子想要坏先生和家师的的名声?”叶千宁冷肃下来。 教习忙道:“没有没有……” “有没有还要问过才知道。”叶千宁沉沉扫去。 教习闻言的确慌了:“小姐您看天色很晚了。” “教习这般阻拦,若说没有抹黑家师和娄山先生谁信?”叶千宁说完也不等教习反驳,抬脚走向呆愣住的书生面前:“各位可愿说说因何下山?” 清脆好听的声音在人群中四散而开,书生们猛然回神,盯着面前美若天仙之人,嗫嚅不敢开口。 没人说话叶千宁也不恼:“各位不愿说也可以,各位公子刚刚不是正愁下山没有住处吗,我可以好心给各位找个好住处。” 书生文人们面面相觑,有确定她口中的真实性。 教习暗暗观察,不明白她到底意欲何为。 “下山当真会给我们寻找住处吗?” 人群中有胆大的问出疑问。 叶千宁肯定:“当然。” 书生文人得到肯定立马喜笑颜开,交头接耳难掩喜色。 跟着叶千宁上山的先生齐齐皱眉不解,刚刚这些文人书生是怎么辱骂嘲讽他们的,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很明显是贺家门下之人解雇抹黑陈老的名声。 他们都是跟着陈老在娄山结业的学子,嘲讽他们打的可是陈老的脸,小师姐怎么还要给他们找住处? 心中略有不满,有小师姐在他们也不敢多言。 “多谢,多谢。” “谢谢……” “谢……” 人群中文人拱手不断道谢,然而道谢的声音还未落下,叶千宁的下一句话让他们的笑容僵在脸上。 “来人,将这些人全部押送衙门大牢。” “是。” 暗中十几名护卫齐齐落下,几米一个,将文人围住。 文人嘴上僵着的笑容在看到十几名劲装护卫的时候,脸上从惊慌到惊讶再到愤怒。 “你……你要送我们进大牢?” “我们犯了什么罪?” 有人反应过来,恼怒质问。 教习也被这举动惊到了,忙凑上前:“叶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千宁凉凉看了眼:“各位刚刚说了什么话,难道不记得了?造谣,污蔑,两者不管那一条都够他们去大牢蹲一蹲了。” 文人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了,刚刚他们得到消息,心中气愤,的确说了不该说的。 “我们只是随口抱怨,什么污蔑,简直是无稽之言。” “凡事讲究证据,更何况是你们做了不耻之事,还不让别人说了?大家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是你们做事不地道,早些时候贺院长说了,邀陈老和结业先生来娄山居住,是你们不愿意,现在又怕大雨来临,城西不安全,想要上娄山居住,娄山早就人满了,现在哪有地方,还不是让我们这些人下山给你们腾地方。” “就是,我们很早就上山了,现在让我们下山,城中哪还有地方住,你们怕大雨,我们下山没地方住不说,再遭受暴雨,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文人们愤愤激昂,句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直给山门口的先生们给听蒙了。 教习们面上惊讶又惊慌,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被后方的先生抢了先。 “你……你们胡言乱语。” 站在不远处的先生最先反应过来气的脸色铁青。 有人出声,先生也都回过了神,刚刚到了山门就听到人群中有断断续续的言语,听的不是很真切。 眼下真真的听到原由简直要气笑了。 “我们要上娄山?呵呵,要不是今日贺家夫子前往城西邀请,我们拒绝不得,祭司之前我等断然不会踏入娄山半步。” “贺院长亲自前往城西,请我们上山,陈老不来,贺家夫子还嘲讽陈老不领情,我们看不过去才勉为其难答应入住娄山,没想到上来还要被人污蔑,娄山必须要给个说法。” “可不是,拒绝上娄山,贺家夫子句句嘲讽,上了娄山还要造人污蔑,这么大的锅我们可不背。” “污蔑,造谣,送你们去大牢都太仁慈了,我这就要写诉状,上官府。” “事关陈老名声和以往娄山众多先生的名声,必须上官府。” “走走,咱们这就下山上官府。” 先生们吹胡子瞪眼比文人还气愤。 文人本以为的理直气壮,在听完先生们比他们声音还大的斥声之后,面上那叫一个精彩万分。 贺院长亲自去城西盛请? 这和请他们下山的教习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此时又蒙又狐疑。 眼看先生们怒气转身,不少人都惊慌了。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我们没造谣,是娄山的教习说的,他们说你们怕暴雨城西涨水,要上娄山避一避。” “教习还说是城西的先生说要将不是娄山学子的书生驱逐下山,他们也没办法。” “教习,你说句话啊。” 文人们都着急了,叫嚷着一众的视线落在十几名教习身上。 教习内心也是慌的一批,怎么也没想到两拨人会对上,更没想到会当面对质上了。 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难道教习不当众解释解释,我们为何会来娄山?”叶千宁耳朵微动,淡声开口。 “这……这……是误会。”教习断然不会承认。 “误会?若非你是娄山教习,我还以为是市井的奸诈小人呢,这般巧言令色。”叶千宁声音依旧很淡。 教习额头都渗出了汗水,暗道,院长怎还没上来。 心中想着对策,然,他还未想到如何化解,清雅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千宁抬脚往前走了几步,站定在众位文人面前:“我师父和众位先生祭司之前从未想过要上娄山借宿,今日上山乃贺院长盛请邀请,我等实在推脱不掉,才勉为其难,若知娄山是这样的状况,就算贺家夫子嘲讽也断然不会上山。” “就是,推脱不掉,大小姐还特意问了贺院长好几次是否有住的地方,贺院长信誓旦旦说已经安排好了,呵呵,所谓的安排好了就是这么安排的?将人驱赶下山,还赖在我们头上?” “活了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呵呵,长见识了,又长见识了。” “贺家门生推动舆论真是一把好手,自导自演,好名声你们赚了,坏名声都扣在我们身上了。” “这般算计,咱们连着贺家一起状告。” “告,必须告,人活一口气,这般诋毁,若不弄个清楚,死了我都闭不上眼。” 先生们听了文人的话,更加气愤了,手段太恶心了。 教习慌忙安抚慌:“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你们做事都这般恶心了,还让人稍安勿躁?去一边去。” “大小姐,走走咱们下山。” 先生们哪里理会他们。 教习见事情无法收场了,吓的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文人本来还疑惑真假,此时见教习支支吾吾说不出反驳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刚刚有几个教习和他们说起让他们下山的表情,现在想想的确是惹起他们的怒火,又引导他们将火气转到陈老和以往娄山的先生身上。 “贺家之举,我必追究到底。”叶千宁转眸又看向慌乱的文人:“不管处于什么原由,你们出言不逊是真,也会追究到底,统统送去官府。” 文人们听到事情原由本就惊慌又惶恐,听到叶千宁依旧要押他们见官员当时就急了。 “是娄山教习说你们入住要将我们赶下山,我们气愤才会口不择言,现在我们知道事情原由,已知道误会了陈老和先生们,还请姑娘饶了我们。” “我等并非有意,只是被他们误导,求姑娘网开一面。” “有错的是贺家门生,现在真相大白的,我们可以对先生们道歉,姑娘不要将我们押送衙门。” 还想翻盘 文人们觉得自己也是被蒙蔽,只要道歉便没有什么事了。 后方的先生们听着众位的话,心中虽气恼,但也没了言语。 眼前的都是一些少年,认错了,他们若再计较免不了要落人口舌。 纠结几分只能将愤恨的目光看向始作俑者。 文人见此心中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也只是嘴上发泄不满,并非大事。 叶千宁面对文人的辩解并未有一丝动容:“押送衙门,若有反抗者打,留条命就行。” “是。” 十几名劲装拔出了长剑。 文人们惊的瞪大了眼。 先生们也震惊不已。 娄山教习更加蒙了,她到底要做什么?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们又没犯罪,凭什么将我们送去官府。” “我们口出恶言,这事我认,但是我也诚心道歉,为何姑娘还要抓着不放?” “都是贺家门生误导,说到底,我们也没错。” 文人们惊恐之后气愤起来,他们也是平白无故受了牵连。 教习闻言眼珠子一转,上前道:“叶小姐,是我们传达言语不妥,才让他们误会先生们,押送官府是不是太严重了些,您看他们也知错了,陈老是心善之人,先生们也是德高望重,不如就饶恕他们,罪责我们学院一力承担。”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贺家的名声必然受损,若能保下这些文人书生,名声也能挽回一些。 趁着此时还能打压对方,最终成不成,陈老一门都会落得个咄咄逼人的名声。 显然教习们的出言是文人们没想到的,不过也正是这般言论,让他们对教习改观了看法,眼中甚是还冒出了一丝感激。 “教习如此袒护,到让我觉得是不是教习联合这些人故意来毁坏我师父和各位先生的名声。”叶千宁道。 “胡说……我们绝对没有……” 对方反驳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叶千宁打断。 “若是没有,教习为何不敢让他们见官,衙门是讲理的地方,到时他们如实交代原由,查清楚与他们无关,自不会有牢狱之灾难,教习这般阻拦,这些人怕早就和你们串通好了,来人,去请大理寺的人来,我怀疑这些人不止想毁坏家师的名声,还想要先生的命。” 说到后面,加重的声音尽显冷意。 “是。” 暗中声音高亮,一道人影在众人的视线下,朝着山下而去。 所有人在叶千宁的说完短暂的安静,再看到人影消失都开始惊慌起来,最惊慌的莫过于贺家的教习。 文人们也在顷刻之间反应过来。 “我们没有,没有和教习串通……” “冤枉啊,我们和娄山教习什么关系也没有。” 大理寺的人来,不管真假,他们都免不了被带走盘查,大理寺那地方不比衙门。 教习惊呆了:“不是……叶小姐,你怎么能信口……” “闭嘴,谁要你袒护,我们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都是你们先言语误导,我们才这般气愤。” “这位姑娘,我们愿意上衙门,我们真没有和这些人勾结。” 眼盲心瞎 教习刚开口便被激动的文人打断,这事闹上大理寺,进去多少免不了皮肉之苦。 刚刚对教习有多感激,现在就有多愤怒。 教习也没想到面前人说话做事,根本不按长理来,闹上大理寺,院长知道他的日子也算到头了。 叶千宁嗤笑出声,那笑容又美又嘲讽。 “做人没有一点自主思考,眼盲心瞎,真够可笑的。” 明明是很轻很好听的声音,众人听在耳中,就仿佛被人当众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一样。 吵闹的人群安静下来,不少人面上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恼的通红一片。 “如果,今日各位先生没有和贺家的教习对上,你们下山必定会将此事到处宣扬,不出一日整个京城都会知晓家师和结业的先生仗势欺人,即便先生们解释,世人天下人也并不会信,先生们会成为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后辈再也抬不起头,或许到时即便你们知道真相,也并不会觉得错了,会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只是受人蛊惑,只是说了一些气愤的话,你们永远都不会认识到,自己口中的小错是推别人下深渊的罪魁祸首。”叶千宁每说一句话,众人脸上的表情便难看一分:“始作俑者可恨,为他们肆意宣扬的人更可恨,不辩是非,信口开河,事后又将罪责推给别人,真是让人恶心至极。” 一番话落下,落针可闻,文人的面上从涨红变得惨白。 众人仿佛被被海浪卷起来孤舟摇摇欲坠。 内心升起波澜. 是啊,如果没有遇上先生,他们会将所有的怨气都放在先生们身上连带陈老,若是找不到住处火气之深,说出什么话自己都可以想象得到。 一人之话可不信,他们那么多人的话别人还能不信? 抬眸看去,先生们不少鬓角发白,站在那里安静如松,泛红的眼底带着恼怒和沧桑,他们怒火的话而出,牵连的是他们儿孙后代…… 杀人无形,或许就是他们现在所做的。 错了,眼盲心瞎,说得对,他们的确错了。 先生们没有想这么长远,听此一番才后知后怕. 世上最杀人的便是谣言,这人下了山,陈老还有他们这些老骨头的名声如何,可想而知。 贺家真是好手段,三言两语便将人当做无形之刀,陈老的名声越差,越能现实出贺家的风骨。 “好,好一个群道貌岸然的大儒,贺家枉为文人世家,教出的门生竟都一群奸诈小人。” “教唆引诱,让人不齿。” 先生们气到了极致,反而冷静下来。 今日若不让贺家名誉尽毁,他们就枉为陈老门生。 教习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不可控的地步,又听了叶千宁一席话,直锤的他们找不出反驳的话。 “李夫子来了。” 教习慌乱之时,后方有人喊了一声,紧接着人群让出一条路。 年过四旬的男子走了过来。 叶千宁嘴角微微勾了勾,正主可算出来了。 “发生何事了。”李曦扫视一圈,沉声问道。 贺家做下的种种事迹 教习忙迎上去行礼:“李夫子,城西的先生和文人们发生了一些小争执。” “所因何事?”李曦问。 “是我手下的人传错了话,让文人误会是先生们驱赶他们下山,这才让两方人有了争执,都是我的错,还请李夫子责罚。”教习拱手,低垂着脑袋样子诚恳又懊悔。 “既是误会,大家当面说开便是,你自知有错,便当众向各位认错,在去后山领二十鞭子,禁闭半年。”李曦三言两语做出了处罚。 “是。” 李曦摆手:“将人张墨带下去。” 他身后跟着的人立马上去一左一右将张墨教习押住,抬脚往后放走,只是还未走出几步便被持剑的劲装护卫挡住。 三人齐齐一顿,转头看向李曦。 李曦见此眉微皱,抬眸看向人群中的女子。 他刚刚站在不远处细看了一下,这群人里领头的是她,能让在那么多先生面前为首的,也只有陈老那位亲传弟子了。 早就听闻过此人,诸多流言,都不如亲眼所见。 的确是世间少有,让人惊艳的存在。 只是这脾性,哼! 叶千宁冷嘲:“难怪区区一个教习如此胆大,原来是有人兜底。” “胡言乱语。”李曦气恼的吹起胡子斥了声又道:“贺家门下规矩森严,有错当罚,何来兜底一说。” “出的竟是道貌岸然的小人,还自诩森严?真可笑。”叶千宁道。 李曦不管在以往的贺家,还是来了娄山都很受人敬仰,就连皇亲见到他都客客气气的,逍遥自在惯了自然容不得别人这么反驳:“乳臭未干的丫头,莫要仗着陈老亲传的身份便口出狂言。” 叶千宁也不恼,数落起来种种事迹:“贺家门生贺君华一把年纪两年前搞大了巫山城陈家媳妇的肚子,事后杀了陈家满门,贺家门生周显去年赌博输光了银钱,劫了朝廷发往南方的赈灾款,事后贺家将此时推到了山贼劫匪头上,贺家门生宋书言一年前……” 她语气缓慢,每说一个名字李曦脸上便白上一分,众人面上便惊讶一分。 偌大的山门前回响着少女的声音明明很轻,却能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叶千宁一连串说了数十位人名,丑闻一个比一个炸裂,人命在贺家之中仿若蚂蚁,抬抬手指便能轻易捏死。 贺家护短,门生出了事,善后的都是贺家,对此,贺家门声对贺家都很忠诚。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李曦若气的胸口起伏,颤抖着手指指着叶千宁怒目而斥。 叶千宁丝毫未曾理会,讲述完一段事迹,目光瞥向李曦:“贺家门生李曦,谋害前娄山夫子张瑞,让人将其抛尸乱葬岗,事情败露,贺家藏私包庇……” “住口。” 李曦怒喝声音之大几乎撕裂。 叶千宁声音只是顿了一秒:“贺家院长亲自求到圣上面前,力保礼仪李曦,所有罪责李家一门背负……” “够了。”李曦再也忍不住:“来人,此人胡言乱语,妖言惑众,速速将人逐出山门。” 身败名裂 一群跟在李曦身后的教习得到命令,立马气势汹汹的朝着叶千宁走去。 “啊……” “哎吆……” 教习距离叶千宁还有两丈之远的时候,一道气息而出,教习齐齐被巨大的内力震飞出去。 惨叫声也唤醒了还在震惊中的文人书生。 叶千宁的细数事件太让人震惊了,不只是文人书生震惊,就连跟着叶千 这个念头在林羡鱼脑海里盘旋了一圈,被系统察觉了,吓了一大跳后连忙否决。 派蒙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空,不是喝的跟前天差不多吗难道那也算没怎么喝吗 待到了可以用的那日,薛庭儴亲自动手给炕上铺了一层席子,又在席子上铺了一层绒毡,再是铺上一层不厚不薄的褥子,上去试着滚了下,果然神仙来了都不换。 谢茂没什么耐心授徒又要在蓝星留下道统,还得辛辛苦苦做出那么多玉简,把徒弟们从入门到精通再登天的所有细节都考虑清楚,可见“看一眼就会、偷学了就跑”的事情,在修士的世界里根本不可能实现。 大量的煞气聚集在东客房的上空,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法阵。沈羽涅和秦艽二人对视一眼,随后一同奔了过去。 “好好照顾贵君,若有半分懈怠,你们便陪葬吧。”琳琅淡淡地说,在侍子们惶恐的眼神中转身离开。 千辛万苦下,叶嘉柔才找到一个肯载她去庄园的人。叶嘉柔又感叹了几句命运不平。 大家都在笑的时候,红叶南紧紧盯着念雪,念雪鼓起勇气,缓缓走向秋枫。 秦艽咬破手指,在空中画下了一道防御法阵。恶灵嘶吼着扑过来袭击的时候,脑袋撞击在法阵上。 襄阳侯等人并不晓得壶城是什么地方,只是在半月后到了一座比邕州稍微好些,但远不及信州的城池。然后,城门紧闭,城头都是巡逻的兵士,手中的皆是铁刀铁枪一类,与信州山蛮所用相近。 玄剑老祖点头之后,那已是结丹中期,剑意灌体流转的中年剑修,当即背后剑光一起,脚踏飞剑破空而去。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本王现在确实有些要事需要处理,就让柳大人作陪吧。”陆辰丢下了一句话,直接走了。 尽管无辙都这么说了,可是众人还是将他围住,就在无辙防备其他人的时候,怀里突然一口,他低头一看,那茶壶被无意拿在手里。 姜槡:“……”她看着旭阳郡主吃惊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虽然静脉注射了营养药剂,不至于让患者低血糖,可不吃饭,光输液,胃部的不适感还是很强的。 龙非慢慢的开口,然后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韩武,浑身的气势和韩武相比,只强不弱。 这一天,风国右相薛怀仁同往常一样,入宫上朝,就在他的马车行至一半的时候,他挑开车帘看了看,可这一看之下,却让他一下子愣住了。 她没有理他,现在已经晚上了,她要到虎香草那里参加她所说的生日宴会。 “不追去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华荣难得问柳飞霞一句。 还是记忆中的一身白色衣袍,墨发就那个在空中飞舞,自己的贴身剑,就被那双手的主人死死抓住,都露出青筋了。 初芸竹更是感到失落,她本以为自己幸运通过试镜能够出演这个电视剧继而走上演艺道路,没想到居然被学校的规定限制住了。 身败名裂2 “好一个贺家,好一个贺家,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虚伪,肮脏,还满口仁义道德,恶心至极。” 一声声怒骂而起。 李曦猛然回神,嘴上依狡辩:“胡言乱语,老夫和张瑞并无恩怨,何来谋害一说。” “夫子先别忙着撇清,话我既说了自有证据,我且问夫子可知道侍郎府一门审判的结果?”叶千宁问。 李曦没有立马开口,自张瑞的事被爆出来之后,院长便关了他禁闭,并向他保证贺家会求圣上按下这件事。 他知道张瑞的身份悬殊,院长即便去求圣上,侍郎府也必定要脱一层皮。 “侍郎府查抄,李靕死罪,李肃死罪,其旁支家眷男的流放,女的年纪大的发卖为奴,年轻的发卖为妓。”叶千宁轻飘飘诉说着审判结果。 李曦心脏一颤,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眼底惊恐又不可置信:“不……不可能。” “官府早在几日前就发了告示,若是不信山门前面这么多人,夫子可问问他们。”叶千宁好心提醒。 李曦木然的看向周围之人。 文人书生,各方先生此时都盯着他. 先生们依旧是面带愤怒,书生们对贺家虽失望头顶,看到李曦似询问的视线,也有为其解惑的。 “侍郎大人和令郎的确被判了死刑,行刑之日似乎就在明日。” “府中所有男眷包括旁支被流放,宣判第二日就被押解上路了,至于女眷……”书生难以启齿。 “前日我看到侍郎府年轻的女眷都被送去了春香楼。” 李曦听着耳边一句一句的话,耳边嗡嗡的仿佛出现了耳鸣,胸口发闷,眼前眩晕。 “夫子,夫子……”两名教习眼疾手快将人架住。 李曦闭起眼缓了几分才稳定下来,睁开眼,眼底带着猩红,他伸手抓住扶着他的教习,声音颤抖:“他……他们说的可是真的?侍郎府满门当真……” 哽咽着后话迟迟未曾吐出,心中更多的是不敢。 教习神色不忍,却也僵硬点头。 “你们都知道……都知道……为何不告知老夫……” “院长吩咐过,夫子禁闭中,任何人不得去打扰。”教习道。 李曦闭了闭眼,心如死灰。 “明日侍郎大人问斩,李夫子可要早早下山,若错过时辰,这辈子怕是见不到了。”叶千宁凉凉的声音响起。 李曦心头猛的一震,睁开的眸子浑浊又惊慌:“不,和侍郎府没关系,是我,是我……下山,我要下山。” “夫子,你不能下山……夫子。”教习拽住。 “放开我,我要下山,我要去求见皇上,是我将张瑞推入湖中,也是我让人将他的尸身扔到乱葬岗……是我,都是我……”李曦挣开教习,跌跌撞撞,声音颤抖。 前方站着的人见此纷纷让出一条路,亲耳听到李曦的话,都惊讶不已。 原来张夫子是被贺家门下夫子所害,侍郎府满门问罪,凶手在娄山安然无恙……贺家还真是‘护短’。 转而又想到叶千宁前面一笔一笔说的事,此时此刻他们很确信都是真的。 身败名裂3 贺家真是让人不齿,给读书人丢人。 娄山上其他学子见到这一幕,大为震惊,平日教书育人的夫子竟是这种做派。 震惊之余便是愤怒,有这样的夫子和院长,简直丢人。 李曦跌跌撞撞朝着阶梯走去,刚到山门阶梯正好与上来的贺御庭一行人撞个正着。 贺御庭看到李曦眼底闪过惊讶:“李曦你怎么……” “院……院长你为何要骗我……为何要骗我……”李曦看到贺御庭浑浊的眼睛清醒了一些。 贺御庭眉间疑云,并未开口,转眸看向山门。 山门前人山人海,文人公子,学院学子,各方先生,视线都聚集在他们这边,鄙夷,嘲讽,愤怒,看戏……面上的表情各异,唯独没有敬重。 心中迅速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目光在人群中锁定住那道清冷的身影。 叶千宁淡然对上,静默的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越是这样,贺御庭心中笃定是她做了什么。 “李夫子,你不是在关禁闭吗,怎么出来了?”后方上来的夫子,看到李曦很惊讶。 李曦拽上贺御庭的胳膊,口中断断续续又着急:“院长……是我,我不能……院长跟我下山,我要面见圣上……” 贺御庭绷着脸,目光落在李曦身上,他发丝凌乱,双眼通红,从他断断续续的言语之中,他已经知道了侍郎府的下场。 “李夫子你这是怎么了?” 平日与李曦交好的几名夫子察觉的到了不对劲,齐齐凑上前来去扶他。 李曦状若疯癫,甩开夫子们的手,再次紧紧抓着贺御庭的胳膊:“和侍郎府没有关系,是我……院长是我犯下的错,我不能……不能毁了侍郎府一门……” 侍郎府—— 夫子们这次听清了,侍郎府现在名声正盛,谋害张瑞,侍郎府一门都被发落了,主谋侍郎大人还被判了斩首…… 难道说…… 夫子们看李曦的目光也开始变了。 “李曦,你再胡言乱语什么。”贺御庭冷斥。 “我没有……是我的错,我要去认罪,我要去面圣,我要去认罪……” “来人,还不将李夫子带下去。”贺御庭还算冷静。 一声而下,但山门前无一人有动作,包括搀扶着李曦的教习,始终未动。 贺御庭见此心中涌起一团火:“老夫说话是不管用了?还不蒋人带下去。” 旁边的夫子面上怪异,还是上去拉住李曦:“李夫子,快松手。” “放开我,我要下山……是我,是我做的,和侍郎府没有关系,是我……将张瑞推入了湖中,是我让人抛的尸……” 李曦挣脱开夫子,反手一推,精神紧绷生怕再被人拉扯住,抬脚朝着山下台阶跑。 贺御庭见此再也无法冷静:“来人,将李曦抓起来。” 他亲自去求的圣上。 皇上看在贺家的份上已将此事按下,罪责全由侍郎府一门承担,审判天下皆知。 他此时要自首,这打的不止是他的脸,还明晃晃的打了皇上的脸。 皇上怪罪下来贺家一族都承担不起。 身败名裂4 后方的夫子闻言虽震惊,也迅速猜出了其中的严重性,上去将李曦按住,往山门前带。 “放开我,放开我。”李曦挣扎的更厉害。 山门前上千人聚集,刚刚的争执,又见李曦听到侍郎府判决之后的状况,不管是哪一方都心如明镜。 眼下又见贺御庭的做法,不少人都大跌失敬。 没先到一贯受人追捧的大儒竟是这般面孔,失望,鄙夷又愤恨。 “明日侍郎大人就要被问斩了,贺院长怎么也要让人家亲兄弟告个别吧。” “侍郎府满门那叫一个惨啊,当初若有人认罪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哎。” “贺院长,李夫子都说是他杀了人了,为何审判结果未曾提起李夫子一个字,该不是不贺院长用了什么手段,给李夫子脱了罪责吧。” “啧,一个人做下的事,没胆子承认,可惜了,可怜了侍郎府几十口啊。” “就这还是文人大儒呢,我看啊,比之山匪有过而不及。” 山门前有人开始吵嚷起来,不乏很多口气不善,句句嘲讽之言。 贺御庭气的老脸通红,自上到山门就知道很不对劲,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对如此言语,也不敢贸然多言。 沉沉道:“李曦犯了事,被关紧闭多日,对山下之事一概不知,如今听闻噩耗精神恍惚,山路崎岖老夫断不能让他此时下山,各位贺家门生之事,老夫自会处理,如今天色已黑,各位还是早些收拾歇息。” “你这娄山我们可不敢住。” “若是夜班被人抹了脖子,贺家权势那么大,我们找谁伸冤去。” “对对,咱们亲眼见到这么大的事,搞不好——嘶,还是小命要紧。” 文人书生短短几个时辰,亲眼见证了贺家夫子泼脏水颠倒是非的能力,事情败露又见贺家夫子袒护自家教习的样子,和亲耳听到贺家做下的各种狠事。 能为了一个门生的名声,杀了人家一门百十口,这样的狠,他们哪里还敢住啊。 说着纷纷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物品,一晚也不多留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 贺御庭眉头紧紧皱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叶千宁身上。 叶千宁迎上拿到目光,抬脚朝他的方向走去。 先生们每个人面上都带着怒火,压了又压忍住要撕了李曦和贺御庭的冲动。 见叶千宁动了,他们紧跟其后。 “若非诚心何苦要装模作样的前去娄山盛情我们入住,贺家这般作为实在令人作呕。”叶千宁走近冷声说道。 “向小姐,此言何意?”贺御庭心中没底。 “贺院长问问门下之人到底做了何事,贺家今日如此败坏家师名声,此事我必追究到底,还有李曦谋害张夫子之事,官府查证的真相有虚,家父明日便亲自进宫去告御状,就不信朗朗乾坤偌大的北黎连个这么简单的案子都审不明白。”叶千宁丢下这话,越过愣怔的贺御庭,走下台阶。 贺御庭反应过来,瞳孔猛的瞪大,转头想要阻拦,被身后的先生一把推开。 “贺院长让让路。” “那么多年没回来,没想到以前的娄山竟被他们败坏到如此境地。” “真让人寒心。” “哎,难怪先帝当年会将贺家驱逐离京,这般品行不端之人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谁说不是呢。” 先生们一点也不想与贺御庭多言,从他身边走过眼神都没施舍他半分。 以前先生们对贺家不满但见到贺家张一辈多少还会顾忌身份问好,如今见识过这般嘴脸,哪里还能好言相迎。 学院是什么地方,那是教养一国栋梁的不重要地方。 若教学之人都是这种品性,完全是在毁坏一国之根本。 贺御庭被夫子扶住,面上沉的厉害,想要发火又没理清头绪,最重要是若是向明侯进宫要求皇上彻查张瑞死亡之事。 皇上会如何? 会彻查还是降罪向明侯? 结果他心中其实很清楚,为何那么多江湖人聚集北黎,天下文人又为何会聚集北黎。 江湖人的目的是向家,天下文人的目的是陈老。 皇上最重利益,贺家如今的分量怕是连向明侯一分都比不上。 他去求的恩典,皇上绝对会同意彻查,且将罪责全部归咎的贺家身上。 “院长您没事吧。”夫子扶住他,视线看向不断从身边走过的先生:“这群人怎么如此蛮横,我们好心盛情,他们既然同意上山,此时又下山这不是明晃晃的打我们的脸吗。” “实在欺人太甚,太狂妄了。”其他夫子也愤愤不平。 “盛情?我的天啊,你们还好意思说是盛情?来来大家伙听听,他们还说盛情人家,笑死了。” “既然盛情人家,为何要对着我们说是人家非要上娄山的?这不是拿我们当刀使吗?”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啊呸。” “今儿算是知道什么叫倒打一耙了,快走,快走,给我恶心坏了。” “这样的地方待着一秒我都嫌晦气。” 后方收拾好行礼的书生刚走进,便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火气就起来了。 说话毫不留情,路过贺家门生那眼神比看到屎还觉得晦气。 贺家夫子听到这话气的不轻,颤抖的指着下山的一群人:“你们……你们……贺家好心让你们入住娄山……你们怎能这般诋毁……” “什么诋毁,你们不做人事,还想污蔑我们,信不信我们下山就去衙门告你们去。” “走走走,和这种人还啰嗦什么,有失体统。” 后方书生推了把和贺家夫子对质的男子:“人家的地方,小心你的小命。” 被推的的男子朝着贺家夫子嗤了声,背着包袱往山下走。 “他们……他们怎么……” “好了,不用做无谓的争论,走,先入书院。”贺御庭制止,他要先弄清楚在他没上来的这个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贺家夫子气呼呼的:“院长你听听他们说的都是什么话,若不问清楚让他们这样下山,之后不知道要如何编排咱们书院呢。” 身败名裂5 “住嘴。”贺御庭呵斥。 “院长你怎么……” “还嫌不够乱吗,走。”贺御庭冷眼。 贺家夫子听出院长的不悦,也识趣了闭了嘴。 贺御庭穿过帐篷走上山门台阶,清楚的感觉到学院的学子看向他的目光都很不善,气愤,讽刺,纠结各种铺面而来。 若说刚刚叶千宁和一种文人的仇视他是疑惑和不满,现在面对自家学子的目光他才真真的觉得事情大为不妙。 贺御庭惶惶不安的走入山门,站在一旁的教习连忙跟了上去。 “院长你可算回来了。”教习惶恐。 “山门前到底发生何事了?李曦为何出了禁闭室?”贺御庭问。 教习是刚刚驱赶文人的那几个,事情发展到这地步,自不敢如实相告,眼珠子转了转道:“都是刚刚上来的那位姑娘,她们一上来看到山门前那么多人,便说院长不是诚心邀请她们入住,在山门前和文人起了争执,之后事有点不可控制,这才有人去禀告了李夫子,谁知那姑娘看到李夫子便提及侍郎府之事来刺激夫子,导致夫子乱了心神。” 其中一教习避轻则重的将事情都推到了叶千宁身上,跟着他身边的其他四名教习连连点头符合其中的真实性。 贺御庭眉头紧锁,盯着教习:“老夫要听实话。” 显然他是很了解这群教习的品行,并不太相信。 教习连忙道:“院长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是那姑娘刺激李夫子说出是他杀了……张瑞的话,文人也不至于乱成这样。” 贺御庭眼底晦暗不明,心中多少也有几分相信,毕竟他在城西已领教过这女子的厉害。 她答应上山,想来也不是真的想要入住。 “院长。”山门口走出两名教习,朝着贺院长拱手:“齐教习所言并非实情。” 说话的齐教习急了:“张舒你胡说什么?” 贺御庭看向看来人:“你来说说,实情到底如何。” 名为张舒的教习未曾理会旁边之人,朝着贺御庭又行一礼:“院长,齐教习接到院长的信件之后,便将山门前的文人驱逐下山,且将责任都推到城西先生的身上……” 张舒叙述着整个过程,期间未曾夸大也未曾袒护,原原本本还原事情经过。 贺御庭听完面上已黑了一片,难怪所有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如此怪异,造谣泼脏水被人抓个正着不说,还当中对质。 李曦本就不待见陈仁天一门的学子,听到两方冲突,自会护着自家人。 叶千宁又刚好提及侍郎府之事。 他和门下夫子年纪大了,腿脚还是好的,本没落后叶千宁多远,谁知快道山顶的时候出现了一大批的鸟儿。 鸟儿数量庞大,密密麻麻撞击着人群,他们不得已才原地等待鸟群散去。 谁知一等便是半刻钟。 上来已晚了,一切看似巧合,但是巧合多了便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胡说,根本就是……” “齐教习事情如何,要不咱们将各位请回来再当众论议论。” 齐教习还想狡辩被张舒冷声打断。 齐教习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将张舒撕吃了。 那笑是骄傲的 “你好大的胆子。”贺御庭恼怒。 齐教习浑身一颤扑通跪在地上:“院长学生错了,学生不该自作主张,都是学生的错。” 后方早已吓坏的教习也跟着跪在地上。 贺御庭心口发闷,平日齐教习是有点不干净的手段,也有些小聪明,有些事自作主张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他们会这般愚蠢。 “来人将他们关起来,明日老夫会亲自押他们下山。”贺御庭明面上还不能和陈老闹僵。 书院的人将几人待下去。 贺御庭抬脚预往前走,缺被面前的张舒拦住。 “张舒,你还有何事?” 张舒拱手行礼:“院长学生有一事要问。” “说吧。” “李夫子残害前娄山夫子张瑞之事是否是真的?”张舒问。 贺御庭没想到他会问此,沉吟一会才点头。 “院长进宫可是为了保李夫子?”张舒又问。 贺御庭眉间紧锁,看向张舒的目光也略有些不善:“此事不是一个教习该问的。” 张舒没有得到他的正面回答,可他心中此时此刻犹如明镜,朝着贺御庭又是一礼:“学生今日便自请脱离学院,院长珍重。” “你……” “院长学生也自请离开学院。”后方的教习朝着贺御庭一礼后也跟着张舒离开。 贺御庭老脸上的神色那叫一个精彩,然,他这边还没缓过来,一大群的学子从住宿的方向而来。 “院长不好了,这些学子要休学回家。”管理住宿的教习慌乱而来。 贺御庭看向背着行李的少年,在学院读书都是世家名流的少爷,他有心想阻拦,谁知那群少年走进他时没了往日的恭敬,眼底是浓浓的嫌弃。 贺御庭想要说的话又咽会肚子,眼睁睁的看着人群从他身边走过。 “院长不好了。”远处又有人跑过来。 贺御庭现在听到不好了三个字都头大,抬眸看去:“发生何事了?” “李夫子不见了。” 贺御庭脑袋登时涌起一股眩晕感:“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我们将李夫子送回房间,刚关上门就听到一声惨叫,当我们开门进去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 贺御庭闻言身形呛呛后退几步,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 叶千宁和一众先生下了娄山已经是亥时。 先生们精神头还很足,下山的一路一群人将这辈子最难听的骂声都奉献给了贺家。 “去让人给山上的下来的文人书生寻一处。”叶千宁回头吩咐。 “是。” 先生们闻言齐齐朝叶千宁看去,眼底是一片赞赏,不愧是陈老的亲传,不愧是他们小师姐,心胸比他们大多了。 “……” 叶千宁迎上赞赏的视线,顿时便知道先生们会错了意,无奈一笑。 她可没这么好心,这群人留在城中对她们大有好处。 先生们也是一笑,转身继续往前走。 他们那一笑和叶千宁的既然不同,个个昂首挺胸,那笑是骄傲的。 “大小姐。”杜一从夜色之中而来。 叶千宁微微点头,看向前方的人去:“先生。” 走在前方的先生们闻声回头:“怎么了?” 千家到了京城 “先生我还有些事,便不和先生们回城西了,娄山上发生的事,还请各位先生们给我师父带个话。”叶千宁道。 “好,有事你就去忙,但也别太晚了,现在城里鱼龙混杂可不安全。”先生叮嘱。 叶千宁点头,便朝着城中街走去。 离开了这一方,杜一才开口:“皇家隐卫和长阳王府的人在仱州碰上了。” “长阳王府不是派了好几拨人马,都被盯上了?” “恩,宫中那位不知为何对长阳王府的行动极为重视。” 叶千宁察觉出了不简单,长阳王府的人一动,北黎帝的探子盯的特别紧。 而且她也听到小吸蜜说皇宫的人一直盯着长阳王妃,王妃身边有两个嬷嬷,是五年前皇后借着给南湘教导礼仪的名头派去的嬷嬷。 之后不知道何原因便留在了王府,王妃的贴身嬷嬷明着和两位嬷嬷不和,私下深夜她们偷偷见过很多次面,谈的都是王妃的事。 “长阳王府的护卫现在动不了,一旦他们出了仱州,皇家隐卫十有八九会灭口。”杜一又问:“长阳王府要查的事势必会中断,需要我们的人动手吗?” “不用,杜影那边还没消息吗?” 北黎帝盯的紧,她们插手很容易引来是非,四国各方人马聚集,鱼龙混杂好办事,但在别人的地盘上,动作还是不能太大。 “没有,去付家老宅寻找物品的人传来了消息,没有找到。”杜一神色凝重起来。 叶千宁有些惊讶,随即面上便沉了下来,好一个付晨宇。 “大小姐,属下亲自去一趟吧。”杜一知道东西的重要性。 “这件事我另有安排,你挑几个身手利索的去寻杜影,将盯着长阳王府的人撤回来。”叶千宁入了京城之后便没收到过杜影的信件了。 长阳王府被盯的紧,她们的人很容易暴露。 “属下这就去。” 杜一离去。 叶千宁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树枝。 树枝上小小的鸟儿立马飞到了她的肩头,不多时鸟儿飞起,直冲天际。 “千宁。” 一道声音响起。 叶千宁侧头便看到千帆寂骑马而来。 “爹。” “你不是去了娄山?”千帆寂盯着她眼底疑惑。 “发生了一些事,又回来了,爹你这是要出城?” “嗯,你爷爷快到京城了,我去接应。” 叶千宁眼底一亮:“我跟你一起吧。” 千家当年的案子千辅深陷其中,抓住了重要的人,对质千辅必须在场。 “你你出城太引人注目了,还是老实待着吧。”千帆寂道。 “好吧,爹你快去吧,再等会城门都要关了。” “恩,天已经很晚了,别在外面逗留,早些回去。”见她一人,千帆寂还挺不放心的。 “好。”叶千宁点头。 千帆寂打马朝着城门去。 叶千宁站在原地,目光迟迟未曾收回,耳朵微动。 天色的确很晚了。 夜色才会让人坐不住。 叶千宁并没有要回去的打算,抬脚朝着城中走去。 黑暗中,气息弥漫。 像是好不容易抓到机会的兴奋,不断靠近。 熟人相遇 ‘扑哧’ ‘噗’ 随后兵器碰撞,血腥的味道不断蔓延。 叶千宁脚步不快不慢,似是丝毫没有察觉,靠近城中街道,一路上心情似乎不错。 城中依旧热闹非凡。 夜晚没有白天炎热,也没有白天拥挤,不少人都选择晚上来采买逛街,京城如今的铺子是日也不休,家家都赚的盆满钵满。 叶千宁从下午就没吃饭,入了城中寻了家面馆坐下。 “姑娘,您要吃点什么?”小二迎上来。 “来碗牛肉面。” “好嘞,姑娘稍等。”小二离去。 叶千宁扫视一圈。 店铺不算大,十几桌,吃饭的基本都是江湖客,突然看到一位窈窕的姑娘一人进来,模样美艳,不由得目光齐齐看向那方。 有的稍做打量便收回了视线,也有的在江湖混惯了,想要上前调戏,被身边的人按住。 低声训斥安稳一些。 北黎京城各方人马鱼龙混杂,能入住的都非简单之人,眼前这位不管是穿着还是气质都并非普通人家。 惹到贵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千宁的作为靠门,从她的位置抬眸看去,刚好能看到远处搭建的比武场地。 北黎帝想借着蓬莱仙山吸引江湖人,多半是有心拉拢。 蓬莱仙山的路线图,他是想将桑止暴露,还是要将他眼睛的秘密公布天下? 叶千宁始终猜不透,很多事情不能再拖了,但若没有合适的人选,难以服众。 “小姐,你的面好了。”小二端着托盘上来。 一碗牛肉面摆在面前。 叶千宁拿起筷子,吹了吹吃了起来。 “吆,各位客官里面请。”小二拿着托盘看到有人进店,笑盈盈的迎上去。 “小二来十二碗面,外加三盘牛肉。”刚进门,中年男子便开口了。 “好嘞,各位客官先坐,稍等片刻。”小二一溜烟跑去后厨。 十几名客人坐了三桌,落坐之后,便开始吐槽,北黎京城人也太多了,寻了一日都没寻到入住的地方。 白日餐馆也爆满,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 “大伯,入乡随俗,等会吃了之后,咱们也寻一出空地搭建帐篷。”左边的男子开口道。 中年男子叹了声:“也只能如此了,走南闯北半辈子,还没见过人群这么拥挤的帝都,一路而来北黎皇商要赚翻了。” 男子没有说话,似乎是想到了前不久边海小城也是如此热闹。 “大伯,上次四国商业,大禹城也是这么热闹,人山人海的,帐篷都搭出城了。”旁边的女子开口。 中年男子闻言嗤了声:“大禹城当初再热闹又如何,现在啊,哎。” 女子闻言和旁边的男子对视一眼,均是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半年前还热闹不凡的地方,几个月后会穷困潦倒,都快成了荒城了呢。 叶千宁还没吃几口耳边听到熟悉的声,转头看去,人群中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江宸奕,江月。 她们竟也来了北黎京城。 江月一身劲装坐在椅子上,手指捏着发丝随意摆弄,啧啧两声之后,视线在小店内扫视。 熟人相遇2 江宸奕想到大禹城,心中还很怀念,也不知这次来北黎能不能见到她。 “叶姐姐?” 耳边响起声音,江宸奕回神,有些被戳中心思的窘迫,张口想要训斥江月,抬眸便见旁边的江月占了起来。 “真的是你,叶姐姐。”江月像个兔子,转眼就蹦到了面前。 叶千宁笑道:“江小姐。” 江宸奕本还呆着,直到耳边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去,眼底映入那道清冷绝尘的身影,心跳不止。 “叶姐姐,刚刚我和哥哥还说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姐姐,没想到真的见到了,真好。”江月兴奋极了,双手挽上她的胳膊。 叶千宁朝着江宸奕一行人微微点头,打了招呼,回眸问:“你们来怎么不给我传个消息。” 京城从前几日便开始非重要人员禁止进城的消息了。 “哥哥说不能麻烦姐姐。” “月儿,不要乱说话。” 江宸奕走过来。 “我哪里乱说话了。”江月不满的嘟起嘴。 江宸奕无奈瞪她,随即又看向叶千宁:“叶小姐,这么晚了,怎一人在此?” “路过,饿了找口吃的。”叶千宁道。 “好巧,我们也是,叶姐姐你都不知道,临近京城一口吃食都不好卖,三天饿九顿,好不容易进城,住的找不到不说,吃饭也找不到地方。”江月没心没肺一口气概括了他们进京的窘迫。 江宸奕闻言,目光却是在周围环视一圈,回眸有些担忧:“叶小姐,街上鱼龙混杂,你一个人太不安全了。” 他虽知道叶千宁有能力,但在她身上他未曾察觉到有内力。 一路而来他见过太多的江湖高手路过都是往京城来的,今日入了京城他才发现,京城的江湖人,各路高手聚集,似乎讨论的都是陈老,向明侯还有叶千宁。 太多江湖人不讲规矩,动手杀人都是常事,她怎敢一人不带深夜独自外出。 “京城治安尚可,官府早就发出通告,若有闹事者会被逐出京城。” 这也是为何各方人马都不敢妄动,来京城之人都有所图,谁也不想在没得到利益的情况下被官府盯上,若因些小事被逐出得不偿失。 “好像进城后的确没看到有打架斗殴的地方。”江月恍然,一路来京城路上一天能遇上好多打架的,京城之后似乎清净了。 江宸奕一行人刚刚入城还未了解,闻言放心不少。 “宸奕,月儿。”江乾走了上来,目光看向叶千宁:“这位是?” “大伯,这位便是叶小姐。”江宸奕介绍,而后又向叶千宁介绍:“叶小姐,这位是我大伯江乾。” “叶小姐?是大禹城哪位叶小姐?”江乾惊问。 江宸奕点头。 “见过江老爷。”叶千宁打了江湖把式。 “不敢当,不敢当,早就听闻叶小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江乾又惊又慌,一路上叶千宁的名字他早已听了千百遍。 各种版本的都有,心下早就好奇的不得了。 没想到刚入城便见到了,而且还是一位模样惊为天人的姑娘,也难怪他侄子会—— 姣姣天上月 叶小姐? “叶小姐,难不成就是那个能让土壤迅速成长,手中有两仪相生的叶千宁?” “不能吧,听说那叶千宁相貌平平,没听说长得如此出尘啊?” “也是,要是叶千宁长得如此模样,世人讨论的何止是两仪相生。” “不不不,眼前这位可能真是,有从大禹城出来的人说过,陈老的亲传弟子美若天仙——” 小小的餐馆听到叶小姐几个字沸腾起来,视线齐齐落在他们那方。 江宸奕立马挡在叶千宁面前,面上闪过几分懊恼,语气歉意:“叶小姐,我先送您回去吧。” “对对,走,我们先送叶小姐回去。”江乾也有些后悔刚刚震惊的大嗓门。 “没事,各位奔波一日,先吃饭。”叶千宁并不着急回去。 “我还是先送叶小姐回去吧。”江宸奕不想耽搁,被人盯上,她很可能会有危险。 “对啊,叶姐姐你现在住在哪里?”江月刚刚还饿的前胸贴后背,此时一点也没感觉了。 叶千宁想了想。 “叶姐姐该不是你也没找到住的地方吧?”江月一根筋。 “不是,我只是还没逛够。”住哪里还说不准。 “叶姐姐你想去哪儿逛,我们一起。”江月兴奋了。 “改日吧,你们刚入城先好好休息。” “不用……” “月儿。”江宸奕瞪了眼睛,而后道:“叶小姐你先忙,我们便不叨扰了。” 叶千宁点头。 江月小嘴一撇:“哥……” 江宸奕一个眼神过去,江月便闭了嘴。 “呵呵,我这侄女是个爱闹腾的性子,叶小姐勿怪,今日匆忙,改日我们定会上门拜访。”江乾也是个人精,自看得出一些门道。 “江老爷不必客气,各位如此还未寻到住处吧,城西正在搭建住所,各位若是嫌弃,我让人带各位过去。”叶千宁道。 江乾神色一喜:“多谢叶小姐。” 叶千宁微微抬手,一道人影便悄然无锡的落在旁边:“一会你带江老爷一行人去城西。” “是。” 护卫立在一旁。 突然出现的人影让江乾和面馆内的人都很惊讶,他们明明没有从周围发现气息,眼前的人影真的是眨眼便出现了。 面馆内刚刚还想上前调戏的那桌人心中不免后怕,还好刚才将人按住了,若不然他们没有命出面馆都难说。 “面来了。”小二捧着托盘而来。 “这家面馆味道不错,各位慢慢吃,我先走了。”叶千宁道别。 江宸奕点头,想要说什么动了动最,最终没开口。 “叶姐姐,改日我去寻你玩。”江月依依不舍。 “好,改日再会。” 叶千宁转身走出面馆。 江宸奕和江月站在原地目光直直盯着门口。 江乾也直到那道身影消失才收回目光,转头见侄女侄子还没回神,抬手一巴掌拍在江宸奕的肩膀上:“别看了,吃饭吃饭。” 江宸奕猛然惊醒,微微点头。 江月也回了神,叹了口气:“哎,叶姐姐也不知去哪儿逛了。” “月儿,下次莫要这般缠着叶小姐。”江宸奕坐下。 “为什么?” “叶小姐……总之你毛毛躁躁的会给叶小姐添麻烦。” “哪有,叶姐姐……” “月儿。”江乾打断她:“你哥哥说得对,出门在外要懂得察言观色,你这么莽撞可不行。” “我哪有。”江月不满嘟囔。 江宸奕将面推到她面前:“吃吧。” 江月拿起筷子,气鼓鼓的戳着碗里的面。 江乾无奈摇头,看向江宸奕又道:“这位叶小姐身边的护卫都是一等一的,还有她这样的身份……宸奕你收收心,宋家小姐是个很好的人,与你门当户对,若能结亲你父母也开心。” “大伯,现在说这些作甚。”江宸奕心底划过一丝酸涩。 江月戳着面条的手顿住,打量着自家大哥。 江乾叹了声:“大伯也不想提啊,但不提又怕你认不清现实,越陷越深最后伤的还是你自己。” 之前江乾很支持他这个侄子追求幸福,毕竟人这一生遇上个喜欢的姑娘不容易,若能娶得自己的心上人是一段良缘也是佳话。 但今日见了叶千宁,自家侄子那眼神他岂会不懂,但也不得不开口断了他的念想。 叶小姐处于风口浪尖的人,身份家事样貌哪一样都不是他们能媲美的。 若侄子真的陷了进去,往后余生会很痛苦。 江宸奕垂着头没有言语。 “宸奕,若是以前大伯不会劝你,就算是你喜欢的是个要饭的,大伯都支持,可偏偏……大伯不得不开口。”江乾是过来人,为了侄子也是操碎了心。 “大伯,宸奕知道。”江宸奕没有反驳,也无法反驳。 他知道,在大禹城的时候他就知道,姣姣天上月,是他此生无法触及的。 “你知道就好,快吃吧,吃了饭咱们去城西,叶小姐的这份情谊,来日咱们也要好好报答。”江乾说完拿起筷子,炫了一大口。 江宸奕捏着筷子没什么胃口。 “哥,你真的打算放弃叶姐姐?”江月冷不丁开口。 放弃? 江宸奕苦笑,不放弃又能如何,他有何德何能追的上她的脚步。 江乾一口还没咽下,忽闻这一声差点没噎也半死:“咳咳咳……咳咳咳……” “大伯,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江月提起茶壶倒了杯水递过去。 江乾拿起一饮而尽,顺了气瞪着虎眼:“臭丫头,什么放弃不放弃的,少起哄。” “我也知道哥哥配不上叶姐姐,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江月当然想叶姐姐当她嫂子了,不过,她也不是没有自知自明的。 江乾:“……” 也不知这臭丫头是真的心疼她哥,还是给她哥添堵的,说话也太扎心了。 —— 叶千宁出了面馆,带上面纱朝着临街走去。 比武大会的场地便搭建在临街,整个街道入住的基本都是各大武林世家,各地江湖人士,周围巡逻的官兵比起其他地方多了很多,街头结尾也都又官兵站岗。 北黎帝为了压制涌入京城的各方人,几乎调动半个大营的士兵过来,效果显而易见。 入住王府 叶千宁走到搭建的场地前,高高台子还未搭建好,台子左右两边都摆放着桌椅,桌前不少人在排队。 最前方桌前有人提笔将记录准备比试大会的人员名字。 叶千宁在台子对面的铺子寻了个座位坐下,鼻尖传来血腥的味道:“解决了?” “是。”罗文落在她身旁。 黑色的衣衫即便沾染了血液,不仔细看也看不出。 那一身血腥味和戾气四散,只要是习武的都能察觉出一二。 叶千宁侧目看去,果不其然,罗文的出现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探究,打量又忌惮。 “比武大会,要不要去试试?”她问。 “好。” 罗文正有此意。 “去吧,顺便也帮罗玄挂个名。” “是。” 罗文拱手,转身朝着报名的队伍而去。 即便是夜晚比试报名的人也很多,比武大会举行的突然,自公布出来到比试开始只有五六日的时间。 整个京城外来者太多,多半都是江湖人对比武本就很感兴趣,再加上彩头冠了蓬莱仙山之名,参加的人数不胜数。 叶千宁撑着脑袋静静等着。 子时刚过,一道人影从远而近,即将路过叶千宁之时,她喊住了那人。 “南湘。” 南湘停下闻声看去,眼底一亮,立马转身而来:“阿宁,你怎么在这里?” 叶千宁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去:“我陪罗文来报名比武大会。” “……” 南湘仿佛幻听了一样,转头看去,果然从排队的一群人中看到了罗文的身影。 “你陪他来报名?” 南湘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嗯。” “……他一个大老爷们,报名不会自己来。”南湘无语,抬手挽住她的胳膊:“大半夜等他,你累不累啊,走走走。” “去哪儿?” “走,去我家,正好我母妃也想你了。”南湘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抱着她的胳膊就往前拖。 叶千宁被她拖的一个踉跄,快走几步才跟上她的步伐。 “今天一晚上城西搭建起来几十个帐篷,你别说那帐篷真不一般,里外都精妙……” 南湘从下午忙到现在,丝毫不觉得累,反而有种兴奋,拉着叶千宁一路上嘴就没停过,都是在诉说城西的功绩。 叶千宁听的认真,时不时的点头认同和赞赏。 长阳王府距离比武大会的地方只隔了半条街,两人走了十几分钟便到了。 已是深夜,府中大部分人都已入睡。 南湘今日从下午忙到深夜,也着实在疲惫,回到房间简单吃夜宵,困意袭来。 她有心想要拉着叶千宁一同休息,被叶千宁拒绝之后,嘟嘟囔囔不满入睡。 叶千宁跟着丫鬟到了客房。 丫鬟退下,叶千宁在房间坐了一会,起身推来窗户,房间距离王府书房不是很远,短短的距离却隐藏着几十人。 长阳王府皇家眼线太多了,事出反常不得不重视。 长阳王爷手中的兵权早就交了出去,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饶是猜忌他有不臣之心,也不至于会派那么人监视。 王府中到底有什么能让北黎帝这般忌惮? 可怕,真可怕 北黎皇宫 隐卫跪在下方将下午娄山上发生的场景如实回禀。 北黎帝脸色铁青,大手紧紧握着椅子扶手,贺御庭到底再做什么? 门下之人蠢到无可救药,李曦那蠢货竟敢亲口承认谋害张瑞之事,简直明晃晃打官府和大理寺甚至皇家的脸。 叶千宁这么一闹,整个贺家的名声将顷刻覆灭,他将贺家召回掌管书院,也将成为彻头彻尾的笑话。 “下山之后,叶千宁一人入了城,期间不少人对其出了手,死了很多人。”隐卫又道。 “叶千宁会功夫?”北黎帝疑问。 “暗中的人并未进叶千宁的身便已被杀了,属下暗中一直跟着,叶千宁身上没有内力。”隐卫很肯定,若不然暗中死了那么多人她怎可能面色不改的去逛街,甚至都未曾去巡视一眼。 北黎帝想一想也是,当年伤成那般怎还能习武,可心中又觉得她手中有蓬莱仙山之物,死人都能活了,习武也并非不可能。 “出手都是那一方的人?”北黎帝问。 “四国江湖各个势力,加起来百余人。”算是一场很大的刺杀行动了。 百余人? “全部杀了?” “是,只要动手的无一生还。”隐卫又道:“叶千宁身边有很多护卫,这次出手的有二十人,个个都是高手,杀人如麻,死后的那些人,全部被剥了人皮。” 隐卫也极少见如此杀人手段,个个都像杀神附体一样,比死士还可怕。 北黎帝不仅震惊叶千宁身边的隐卫,还震惊那些隐卫杀人的手段,死后剥皮—— “参见皇上。” 房间中黑色人影落地跪拜。 北黎帝还在神游,隐卫突然的出现吓的心脏一颤,回过神来面上阴沉:“何事。” “回禀皇上,叶千宁身边的护卫将今日刺杀之人的皮囊全部送回了原处,各方幕后收到之后都开始收拾行囊前往了城门口,看样子是要离京了。”隐卫回禀。 “全部送回各处了?”北黎帝不可置信。 “是,总共二十八方。” 北黎帝汗毛都竖起来了,手段阴狠不说,他们竟还知道都是哪一方的人,可怕,真可怕。 就算他这个帝王都不可能在短短一两个时辰查清百余人幕后,叶千宁的人如何在鱼龙混杂之中查到出处的? “若是让你们查幕后的这些人需要多久?”北黎帝问。 跪着的两名隐卫相互看了眼,一时间竟说不出个时间。 “说。” 北黎帝声音隐着怒色。 “最快也要七日。” “七日……要七日……”北黎帝呢喃两声,随后震怒:“废物,一群废物。” 隐卫惶恐。 他们说的七日,是以前的京城,如今的京城混乱,杀人容易,若想找到凶手的主人,别说七日了,一月都不一定能全部查到。 这些隐卫自不敢说。 北黎帝抬手重重拍在扶手上,一两个时辰,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暗暗庆幸皇家隐卫没有出手,若不然真棘手。 “叶千宁现在何处?” “去了长阳王府。” 北黎帝心头一震,目光变得惊惧:“下山之后直接去了长阳王府?” 自首 “不是,是和南湘郡主偶遇,被郡主拉去的。” 北黎帝闻言似是松了一口气:“暗中再多派些人盯着,一举一动都要定时向朕回报。” “是。” 北黎帝疲惫的摆手,示意隐卫退下。 隐卫离去,北黎帝无力靠在椅背上心神不宁。 夜半刺杀的人都没近叶千宁的身,他们还将刺杀的人都扔回了各方,难不成京都城内所有人她们都一清二楚? 不不不,京城涌入四国江湖之人,皇家隐卫很多都没查清底细,向明侯的人怎会摸得清楚。 入了京城向明侯,斩家,顾家,一举一动也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根本没有能力将所有人查清楚。 向明侯入城总也没带多少人,他们的背后绝对有助力。 是谁隐在背后,且能不动声色将所有人都算进去? 越想北黎帝心情就越不安,忽然他似是想到什么:“万坤。” 房间内出现一道人影:“皇上。” “去查西郾太子是否入城。” “是。” 人影离去。 北黎帝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西郾太子,若不然四国之中谁还能有如此能力。 西郾太子在东巶大禹城和向明侯一行人接触过,回禀的信件上多次说过,西郾太子和叶千宁走的很近。 李牧回京复命也说起过,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细想若叶千宁背后的人真的西郾太子……事情很棘手。 “来人。” “皇上。”李全德匆匆进来。 “派人去城西传陈仁天入宫。”陈仁天出自北黎,他就不信他能舍弃一生的荣誉投靠西郾。 李全德差异:“皇上,现在便派人去?” 北黎帝转眸。 李全德惶恐解释:“皇上如今是深夜。” 北黎帝往门外看了眼这才恍然,深夜召见的确不妥,想了想道:“派人去斩府,宣斩毅进宫。” “是。” 李全德眼底满是狐疑,深夜急忙召见也不知出了何事。 北黎帝站起身,快步出门朝着斩贵妃寝宫的方向去。 不知斩家知不知道叶千宁和西流渊有牵扯之事,若知道有清楚多少? 卖国求荣流芳千古的名声,斩家承担不起,相信斩毅也不想斩家几代忠良的名声毁在他手中。 —— 天微微亮,熙熙攘攘的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娄山上发生的事。 从娄山上下来的文人书生,愤愤诉说着贺家人有多无耻奸诈,还有贺家做下的那些罪行。 诉说绘声绘色将贺家一门骂的狗血淋头。 起初有些人还不信,直到衙门开门,大把的状纸投入上了衙门。 光是状告还不算,京城各个城墙上贴满了状纸,贺家多年来仗势欺人做下的肮脏事,桩桩件件时间都明明白白。 侍郎府谋杀张瑞一事,李曦在众人的目光下,跌跌撞撞敲响了衙门口的鸣冤鼓,口口声音是自己杀了李曦,让人抛尸荒野和侍郎府没关系,他自首,求衙门翻案。 围观的众人唏嘘不已,当初怎么不站出来,侍郎府一门流放的都在路上了,女眷发卖的发卖,被拉去青楼的拉去青楼,现在来翻案,悲剧早就酿成了。 罪证 知府衙门一大早一事接一事,件件都是烫手的山芋,李曦一闹更让他们惶恐,案子的结果是过了圣上的眼,如何审判也是皇上落的笔。 李曦来自首翻案,简直是打皇上的脸。 但是光天化日李曦自首,他们又不得不审理,犹豫再三让人暂且推迟李家父子行刑的判决,将李曦关押,入宫请皇上定夺。 侍郎府之事众人和贺家做下的种种事迹一比对,啧啧,真有异曲同工之处,手法堪比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紧紧一个早晨贺家的名声便臭的不行,这样的老师教能教出来什么好学生。 下了山的学子每每听到辱骂羞愧的脑袋都抬不起来,匆忙回家让家里去办理退学。 谁能想到被人敬重的百年世家暗中手段如此肮脏龌龊,哎! 长阳王府。 长阳王爷收到消息也很震惊,贺家自诩规矩森严,在他看来都是一群守着规矩的老古董,实在没想到私下做的那么脏。 想起以前贺家讽刺他们武将嗜杀,手上罪孽多的话,长阳王爷不由得嗤笑出声。 “父王,一大清早什么事那么开心?” 随着声音响起,南湘跳进大厅。 长阳王爷回头看到南湘的姿势,瞪了眼:“平日规矩都学哪去了。” “规矩是给外人看的,在家还规矩来规矩去的多累啊。”南湘上去挽上他的胳膊。 长阳王爷还想要说些什么,抬眸便见长阳王妃和叶千宁一前一后走进大厅。 “现在知道头疼了,以前耍赖打横的时候你也没少护着。”长阳王妃埋怨又无奈。 长阳王爷叹了声,看向叶千宁眼底有些惊讶:“小丫头今天怎么有空来府上。” 叶千宁拱手行礼:“许久未曾见王妃了,便来看看。” “昨日是你带先生们去娄山了?”长阳王爷问。 “贺院长盛请难以推脱,我师父年纪大了,上山下山不方便,我便应了邀约。” “那外面流言的事可都是真的?”长阳王爷自知是叶千宁上了娄山,心中便如明镜,贺家还有李曦之事,少不了她的手笔。 “一丝不差。” “啧,真没想到贺家竟败坏到这种程度。”得到证实,长阳王爷对贺家更加唏嘘。 “什么流言?”南湘疑问。 “侍郎府和贺家之事。”叶千宁从睡醒耳边吵杂的声音就没停过。 南湘立马明白:“对啊,今儿是李侍郎父子的行刑之日,阿宁,走咱们去看看。” 谋害张夫子的凶手,她怎么也要去扔两个臭鸡蛋,解解气。 “湘儿。”长阳王妃唤住要走的南湘。 南湘才走两步,刚要去拉叶千宁一道,听声回头,迎山长阳王妃的视线嘿嘿一笑:“娘。” “京城人多,你少在外面走动,千宁好不容易来府上,娘还没和她好好说说话。”长阳王妃走过去,拉着叶千宁坐下。 “没事,京城人多,官兵也多,乱不了,再说了我们看完行刑又不是不会来了。” “你啊,真是一点话都不听。”长阳王妃轻叹。 “哪有……” 祸事已造成 “李靕父子行刑估计会被搁置,你少出去凑热闹了。”长阳王爷道。 南湘惊讶:“为什么会被搁置?” “李曦今早敲响了鸣冤鼓,他自首了。”长阳王爷一早便得了消息。 南湘闻言愣住了。 长阳王妃也很惊讶:“李曦自首?那他为什么要杀张夫子?” “谁知道呢。”长阳王爷也不知其中原由。 “有人自首,那朝廷给侍郎府的判决岂不是成了笑话?”长阳王妃在内宅也知那判决是圣上下的,自首是狠狠打了圣上的脸。 “事情闹成这样,李靕暂时不会死,李曦必死,皇家颜面受损,就算侍郎府摘出去,流放的也流放了,发卖的也发卖了,圣上不会赦免其罪,李靕父子怕是活着也比死还难受。”李曦若是早些自首,侍郎府可避开灾难。 圣旨宣判下来他自首,只是多死一人罢了。 南湘从对话中听出点什么:“自己种下的恶,早干嘛去了,现在去自首做谁看。” “是啊,晚了。” 长阳王爷想不明白为何李曦当初没有主动自首,一人害了李家满门。 叶千宁对此并不觉得同情,只能说人各有命,自作孽不可活,谁让李家摊上李曦这样的人呢。 “小丫头听说你在城西搭建很多帐篷,还需不需要人手?”长阳王爷岔开了话题。 “搭建的人手够了,就是却一些能出力气的。”城西人员多得是,不过文人居多,顶多能帮忙扶个东西,打钉,拉线需要都是有力气的,最好能有内力的。 “王府有些侍卫,回头我让他们去城西帮忙。” “父王,这还用你说,昨日我就带着府上护卫去城西帮忙了。”南湘略带骄傲:“你是没看到,阿宁设计的帐篷有多精妙,比起军营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哦?能有多精妙?”长阳王爷来了兴趣。 “搭建地盘扎实,别看都是绳子编制起来的,牢固的很。” “绳子编制?”长阳王爷没听说这种搭建法,好奇的目光看向叶千宁。 “恩,可作为架空的地基,比起搭建台子要省力又快。”叶千宁所搭建的帐篷,主要是要抬高,城西的地方太大,想要全面加高太难。 只能在地上打上一些支撑,用耐用的绳子编制缠绕木棍上下两层上方插入木板抬高作为基地。 当然操作手必须力气大,绳子发挥到极致,一丝不松懈。 “还有这种搭建,我等会要去好好见识一番。” “父王,走我跟你一起。”正巧南湘还犯愁凑不到多少人手,父王若是感兴趣了,人手不就齐全了。 长阳王妃无奈:“听风就是雨。” “娘,城西搭建真的很精妙,你不懂,父王若是去看了,肯定很感兴趣,将来对于打仗驻扎也有用处。”南湘拽上长阳王爷的胳膊:“父王,走,你去看看。” “好,父王就去看看。”长阳王爷听她一番说也的确好奇:“小丫头你要一起吗。” “我就不去了,等会还有些事。”叶千宁笑着拒绝。 隐秘 “你们要去就去,我很久没见千宁了,还想留着她说说话。”长阳王妃笑道。 长阳王爷点头。 “父王咱们去,阿宁,母妃我们先走了。”南湘拉着长阳王府迫不及待出了大厅。 长阳王妃轻轻摇头,无奈又宠溺,随后招呼叶千宁喝茶。 “湘儿的脾性随了她父王,风风火火,管也管不住,若她能和你一样稳重,我也就不那么操心了。” “娘娘不必忧心,郡主天性活泼,品行纯良,做事心中有分寸。”在宠爱中长大的孩子,她们活的肆意,敢做敢闯。 “哎,她若一直再王府,这般性子也无碍,只是再过几个月湘儿就及笄了,世家大族弯弯绕绕,她这般莽撞,嫁了人若是出了错,我们即便有心想护怕也没那么容易。”长阳王妃甚是忧思。 皇亲贵族家的儿女嫁娶都得过圣上那一关,当今圣上那样子,王妃心中每日都很焦虑。 叶千宁很清楚皇家,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的家眷子女年岁都记录在册子,每年官员,世家及笄的子嗣册子都会让皇家过目。 圣上赐婚,说好听是荣耀,不好听点就是乱点鸳鸯谱,点到谁是谁。 只是她不清楚,王妃为何要和她说这些。 长阳王妃似看出她眼底的疑惑:“自你回来,湘儿每日都念叨你,你自小聪慧,有才识,有本事,我是想着你说的话她定听进去一二,日后能多提点她一些。” 叶千宁自还活着的消息传来,长阳王妃一直都很关注街头传言。 如今她的存在牵动四国,是很重要的存在。 “当年王爷王妃出面,千宁才找到爹爹,王府与我有恩,我与南湘也是很好的朋友,她若有事,我必会相助。”叶千宁听出了她的意思。 长阳王府监视的人日渐多了起来,王爷和王妃也有所察觉了。 “好,好。”长阳王妃内心激动,面上划过感激之色。 叶千宁想了想开口:“千宁有一事想请教王妃。” “何事?” “王妃,千宁唐突,听说南湘之上有两个哥哥,都未满十岁便已亡故,十年前被人下毒出疹子一事,抓到主谋,后来王爷王妃又彻查两位公子死亡原因,不知最后彻查的结果如何?”叶千宁当年查到有人给南湘下毒。 之后事情由斩炽透露给王府,王府警觉大肆搜查,后来也处置了一些人,具体如何她当年并未太关注。 这一夜她来长阳王府想了很多,屡次谋害王爷子嗣是想长阳王府断子绝孙。 什么样的仇恨会如此怨毒? 她询问过府中上了年岁的动物,有些苗头,直到天亮长阳王府又多了十几名皇家隐卫的气息,她有个大胆的猜测有心而起。 提及已故的两个孩子,长阳王妃脸色瞬间有些难看,红润的面色也逐渐变得苍白,手不自觉紧了紧帕子:“你怎会知道此事?” “不瞒王妃,当年是我和斩爹一起发现了八宝楼中的女子,亲耳听到了她们谈及府上世子之事,王妃那女子和王府到底有何仇怨?”叶千宁问。 隐秘2 长阳王妃闻言惊讶,并未直接回答,反问:“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件事?” “几个月前不经意发现了一些事,追查下去似乎和当年王府有些关系,想问一问王妃,当年下毒之事追查的结果如何?” “你们发现了什么?”长阳王妃疑问。 “暂时还不能透露,不过我心中有些猜测,只是还缺一些证据,等证据收集齐全给王爷和王妃过目。”叶千宁道。 长阳王妃听出她言语的隐晦也不再多问,脑海回忆起当年之事。 “王妃,当年那女子是谁,和王府又有什么恩怨?能否细细说与我听?”叶千宁又问。 长阳王妃沉默一会才缓缓点头,想起那个女子她眼底又一闪而过狠厉:“那女子原本是我堂姐,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爷爷当年与京城南家定下了一纸婚约,当时南家还未被封王,还是京城将门,等待我们姐妹二人及笄之后选一人远嫁京城。 当年王爷少年时期,随着南家老爷上门拜访,堂姐躲在屏风偷看暗许芳心,只是爷爷嫌她不稳重,怕嫁入高门毁了家族清誉,便让我与王爷交换了庚帖信物定了亲,之后堂姐如何闹也于事无补,渐渐的她便和我不亲近了。 我嫁入京城之后,听说堂姐与人私奔不知所踪,再见已是几年后,那时候我已有了封儿和肃儿,当时是封儿五岁生辰宴,她不请自来,哭诉过的不容易求我收留,念着小时候的情谊一时心软也就收留了她,那时候王爷出征在外,她在府中的两年也安生,之后的一年封儿生病离开,肃儿落水……若不是她陪在我身边陪着我开解我,我也挺不过来……” 说起往事,长阳王妃眼圈通红,声音哽咽,一年失去了两个孩子,是她心中最大的疼。 “后来……”长阳王妃红着的眼底涌起恨意:“后来王爷战胜回京,被封为异性王,她竟设计要给王爷畏那种药……若不是王爷有毅真就让她得逞了,事情败露之后,我立马让人将她赶出了王府,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她的消息,不过我每年都会收到她的信件,上面基本都是诅咒辱骂的话……王爷知道后让人将信件拦了,后来就没了她的消息。 当年接到斩家少爷给的消息,王爷带人去了八宝楼,将人抓回府,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年她一直都在京城,府中和她有勾结的嬷嬷和丫鬟都没等到审问便服毒身亡了,她想要咬舌自尽被拦了下来,王爷几番审问之下,她对当年谋害封儿和肃儿的事供认不讳,说是我抢了她的位置,她要让我生不如死……” 长阳王妃说完泪流满面,眼底恨意浓烈,生不如死…… 她做到了,若不是自己的一时心软收留她,她的两个孩子也不会死…… 藏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做了那么多对王府不力的事,她的湘儿差一点也丢了小命,她恨她,也恨自己没能保护好他们。 叶千宁静静听着,一个人因爱生恨,做出疯狂的事说得通,杀掉子嗣的确比将人杀了更残忍,不得不说的确是有手段阴险之人。 隐秘3 长阳王妃泪水止也止不住:“都是我的错,是我引狼入室,害了他们……” 叶千宁眼底微动,听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被抓住咬舌自尽也可以说是不想受到折磨,可和她有接触的嬷嬷和丫鬟死的就太一致了。 嬷嬷丫鬟都是寻常出身,做了错事被抓住,也并非死路一条,可她们齐齐服毒自尽了,就很不正常。 像是受过训练一样。 “她可还活着?”叶千宁疑问。 长阳王妃擦着眼泪,微微摇头:“她被关起来的第三日死在暗室。” 叶千宁垂眸,人死了,那么久也不好查。 “作孽太深,上天都不饶她。”长阳王妃恨道。 叶千宁一愣:“人不是你们杀的?” “不是,当时我也想让她千刀万剐,只是还未动手,暗室上方又一块青石板松动,正巧砸在了她的头上,当场就死了,报应,这是她的报应。” “……” 巧合,太巧了就很有问题。 “王妃,你这位堂姐双亲可还在?”叶千宁有些头绪了。 长阳王妃想了想,点头:“婶婶前几年就离世了,二叔尚在,听说年岁大了有些识人不清了。” “人还在就行。” 长阳王妃闻言愣了愣:“千宁,你是觉得当年之事,和我母族也有关系?” 叶千宁沉默几分并未回答。 “不可能,二叔和二婶都是很好的人……”长阳王妃着急解释,同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二叔和二婶知情他们不可能让堂姐如此。 “事情如何还需要查证,王妃即便是最亲的人,涉及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王妃入京多年应该很清楚这个道理。” 亲情在深宅大院,皇亲贵族之中根本什么都不算。 长阳王妃浑身都在颤抖,寒毛直竖,心中胆寒,不愿意相信,可身为王妃多年京中什么样的肮脏手段没见过。 堂姐说过是她抢走了她的姻缘,若没她嫁入京城的应该是她。 二叔二婶一项宠爱女儿,堂姐过的不幸,他们也定是怨她的吧。 “此事我会让人调查清楚,王妃静等消息即可。”叶千宁站起身。 长阳王妃也跟着起身,心中慌乱又疑惑,纠结几分还是问出心底疑问:“你为何突然会查这件事,还是说我堂姐当初还做了其他事?” 当初的事过去了十年,堂姐对王府所做之事供认不讳,她死了也算了结了。 突然被叶千宁问起,其中定隐着更大的事。 “她的确牵连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只是没有证据还不能向王妃透露,还请王妃见谅。”叶千宁道。 长阳王妃闻言识趣不再追问,只道:“若有需要尽管开口,能帮忙的王府义不容辞。” “多谢王妃。” 叶千宁拱手道别。 长阳王妃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联想到她的问题,堂姐当初被赶出王府,之后收到各种恶毒信件,王爷也曾让人找过她,最终都一无所获。 堂姐一个人有什么能力能躲的过王府的隐卫追查? 又有什么能力在京城定居无人察觉? 越想长阳王妃心中始终七上八下,总觉有大事发生。 “来人,去寻王爷。” “是。” 隐秘4 叶千宁出了王府,没走多远,便停下。 “罗文。” “大小姐。” “派人去淮阳萧家,请二房老爷到京城坐坐,顺便查查萧氏满门可有和那件事有关。”叶千宁话语隐晦。 “大小姐是怀疑……”罗文心中知晓所为何事,面上有些震惊。 “嗯,多派些人过去,务必将所有和萧氏家族有关的人都调查清楚。” “是,大小姐放心,弦月派的人入了京城,属下让他们过去。” 罗文离去。 叶千宁抚了抚衣袖,转过几条街,身形隐于市井。 高楼之上放眼看去,一群鸟儿朝着皇宫的方向越飞越远。 鱼儿能不能上钩,就看她的饵够不够分量了。 司音坊。 叶千宁昨日未曾休息,到了司音坊简单吃些饭菜便洗漱休息,昏昏沉沉之中熟悉的香气传入鼻尖,并未睁眼,翻个身又睡去。 这一觉睡的有些沉,也做了不少梦。 梦中是她在海岛上,整个岛屿仙气缭绕,生机勃勃,满地仙品,珍贵药材无数,夜明珠都是长在悬崖之上。 高高的悬崖上立着一座茅草屋,草屋前坐着一位白衣老者。 那老者笑的慈爱朝她招手。 下一刻,她仿佛被一股拉力拽着腾空而起,眨眼便到了老者面前。 “这还是哪?”她问。 老者笑着并未开口,耳边却传来犹如空灵一般的声音,蓬莱仙山。 蓬莱? 她转头看去,云雾环绕之下是无尽的海域,铺面而来的气息,刮的发丝凌乱,脚下的悬崖仿佛在动。 “你是谁?”她定了定神,回眸又问。 老者依旧笑着,但他的眸子越来越红,红的仿佛要滴出血一般,好半响他才开口:“宣。” 宣? “宣什么?宣……” 叶千宁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喘息。 额头一凉,她才眼底的浑浊才清醒,抬眸对上一双红眸。 眼前有一瞬的错乱,眼前的黑眸和梦中的重叠,她不由得伸手放在他的眼睛上,一遍一遍抚摸。 桑止坐在床边温顺的仿佛是一只小狗,任由她抚摸。 叶千宁渐渐平复内心的悸动,放下手,恢复如常:“你怎么在这儿?” “想你了,就来了。”桑止道。 叶千宁扫了眼,起身下床,不得不说这一觉虽梦魇不断,睡也的确踏实,起来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鼻尖的香味也让人觉得舒心。 桑止略有些懒散的躺在床上,大手撑着脑袋:“你梦到了什么?” 提起梦境,叶千宁沉思几分:“宣氏。” “哦?见到我母妃了?” “……” “宣氏一族之人可曾来寻过你。”她问。 “未曾,听说宣氏一族全死了。” 对于桑止来说对宣氏没有任何印象,当然也并无任何感情。 “未必,抚养你的那个嬷嬷是宣氏之人。”叶千宁见她第一眼便感觉到不是个简单的人:“我想将她带出北黎,你可同意?” “年纪大了,也的确不适合在宫中了,过几日我让人将她带出宫。” “如果她不愿,也不必强求,到时我另寻办法。” 桑止嗤笑:“宫中困苦,出宫享福,她有什么不愿的。” 隐秘5 叶千宁点头,她试探过那嬷嬷,她并未表明身份,她总觉得嬷嬷好似什么都知道一样,没有刻意去隐藏。 嬷嬷能在后宫之中将桑止抚养长大,绝对不是卑微的性子。 “大小姐。”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罗文推门进来,看到床上之人微微一愣,要说的话也卡在喉咙。 “说吧。”叶千宁走上前坐在桌前。 罗文迟疑几分才开口:“皇家隐卫出城了。” “派了多少人?” “两百人。” 两百隐卫…… 在这个京城混乱,皇家都无法掌控的局势之中还能抽出两百隐卫去淮阳,若非关系到北黎帝真实身份,北黎帝不可能会如此忌惮。 看长阳王爷和王妃的态度,显然他们并不清楚其中之事,关键人物在淮阳萧家。 “你去京城中寻几个强势的江湖势利和门派,以两仪相生和凤岭角作为交换,让他们务必拦住皇家隐卫,事后还会有重礼相赠。” 区区两百隐卫在四国江湖之中算不得什么。 “是。” 罗文领命离去。 “你在查什么?”桑止从床上坐起。 叶千宁并未解释。 门外小丫头端来洗漱用品,叶千宁起身走过去开始洗漱。 桑止没有得到回应,小声嘀咕:“连我都防着了。” 低低的声音带着丝丝委屈。 叶千宁擦着手转身,正对上那道哀怨的视线,脑海里下意识响起他小时候的样子,小小的正太脸和如今俊美的面容重合。 外人觉得他变得嗜血可怕,喜怒无常像个疯子。 在她眼中虽也有变化,但他依旧是他。 叶千宁走到桌前坐下,朝他招手:“过来。” 桑止眼底一喜,立马站起身到她身边的位置坐下。 “你觉得我防着你?”叶千宁定定看着他。 桑止没想到她会问此,眼底的亮光闪动,扬起的嘴角也垂了下来。 什么都没说,那委屈的表情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上次因为南湘叶千宁对他冷脸之事,现在又事事隐瞒,他想要帮忙都无从插手。 “你又何尝不是再隐瞒我。”叶千宁反问。 桑止眸子动了动。 “你身边的护卫到底是什么人。”她问。 桑止闻言浑身都僵了一瞬间,漂亮的红眸盯着她,四目相对,沉默无言。 良久,见桑止依旧没有要回答的样子,叶千宁才又开口,轻飘飘的声音听不出波动:“你身边的人都在防着我,甚至——想要杀了我。” 桑止微怔,眨眼之间浑身戾气四散:“他们对你出手了?” 叶千宁点头:“我信任你,但不信任你身边的人,他们敢来,我家人丝毫不会手软。” 隐在暗处之人想要借着桑止的身份接近她,痴人说梦。 罗文他们可从来不管谁的人,只要对叶千宁出手,即便是天王老子,他们也照杀不误。 桑止修长的手指握起,眼底的猩红戾气似要爆发,骨节握的咯吱作响,豁然起身:“我知道了,绝没有下次。” 话落,他抬脚离开房间。 叶千宁看着他离去,抬手放飞一只流云踪。 小小的流云踪扑通着翅膀从窗户飞出,速度极快。 隐秘6 桑止身边隐藏的人,叶千宁将绘画下来的虎头纹身分布下去,没有任何消息和头绪。 向明侯常年混迹江湖也未曾见过虎头纹身图案的帮派。 师父四国游走见识颇多也未曾见过。 昨日隐藏在暗中想对她出手的人其中就有桑止身边的护卫,三人,功夫极强比之罗文不相上下,如果不是向明侯及时赶到,罗文他们绝对击杀不了。 事后向明侯将此事隐了下来,其他死亡之人均按照出处送了回去,只有跟在桑止身边的护卫尸体留了下来。 ‘扣扣’敲门声响起。 “进来。” 向明侯推门进来,后方还跟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之人。 “爹,你来了。”叶千宁起身,目光扫过落在他后方,乖乖唤了声:“斩爹。” “你怎么知道是我?”斩炽将斗篷帽子拨开。 叶千宁早在他们踏入司音坊就听到斩炽说话了。 “还行逗一逗你呢,没想到一下就被认出来了。”斩炽笑哈哈坐下。 向明侯横了他一眼,也落了坐。 “昨日那几人你打算如何处理。”向明侯问。 叶千宁没有立马回答,垂眸沉思。 斩炽虽在禁足消息也很灵通,深夜得到消息,他便秘密前往城西,易容之后亲自带人将那些幕后家族的势利逼出了京城。 京城之中除了娄山贺家流言,昨日暗杀之事还有结果也应该传到了京城内各大家族的耳中,有些想动心思的,最好要掂量掂量在谁的地盘上。 只是,桑止身边的人的确不好处理。 八皇子身边的人,皇上当年也让人追查过,有一些线索指的也是江湖上的小门派。 门主受过一位贵人的恩惠,多年后寻得贵人之子,效忠于他,门派多人的身份北京都有处可查,皇家隐卫也未曾找出异样。 斩家也派人查过,查到的消息和皇家如同一折。 即便所有人都觉得八皇子身边的人有古怪,但除了那些消息谁也查不到其他。 “丫头,早和你说了八皇子已不是当年的八皇子,他的人对你出手,是他的授意还是他根本管不住身边的那些人?” 斩炽神色认真,整个朝野之人都惧怕八皇子不是没理由,他疯起来完全不认得人。 “不是他的命令。”叶千宁肯定。 “你怎么知道?你是没见过他……反正你今后不要单独和他一起,就算见面身边也要多带一些人。”斩炽多次提醒,他闺女好像一点没听进去。 桑止的人对她出手,绝对还会有下一次。 “我知道了。”叶千宁点头,想到虎头纹身:“爹,你将那三人挂在京城江湖人最多的地方,将昨日刺杀之事摆在明面上,若有人知晓这三人身上虎头纹身出处的,赏凤岭角一株。” 向明侯想了想点头赞同:“好,我等会就吩咐人去办。” 四国江湖,见识颇广,总有知道几件隐秘的古老家族。 摆在明面上查最合适不过,他们查不出来,就让知道的来寻他们。 “是个好办法。”斩炽也赞同。 隐秘7 “有足够的饵,想要的都能钓上来,我们静静等着就好。” 四国江湖,各大门派都聚集总有一两个知道的老狐狸。 向明侯嗯了声,又问:“刚刚的时候看到罗文,皇家隐卫为何突然要去淮阳?” 叶千宁也不打算隐瞒,说出了心中猜疑:“我觉得长阳王妃可能流着皇族的血。” “你说什么?”斩炽蹭的站起来,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向明侯也很惊讶,但还算稳重,抬头瞪了眼斩炽,浑身内力瞬间四散隔绝了外界的声。 斩炽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态,手捂着嘴坐下,压低声音:“这怎么可能,长阳王妃出自淮阳萧家,淮阳萧家和京城十万八千,怎么可能会和皇室血脉牵连在一起?” “我也不太相信,眼下的事情让人不得不怀疑,当年在夺嫡之中的皇子全部死亡,皇上登基之后皇家已出嫁的公主,夫家均在几年后无辜被灭门,未曾出嫁的有的溺死,有的和亲,和亲公主没有一个是有子嗣的,传回来的消息也是公主无子忧愁郁郁而终,当年先皇一脉全无。”这些都是叶千宁在遇到付晨宇的时候便去查了。 向明侯结合知道皇家秘辛之后的调查,的确如此,当年先皇的皇子在夺嫡失败之后就被处死,其他皇子被囚禁,没多久也死了,均无子嗣。 皇上坐上龙椅之后,皇室公主也被处理。 如今的北黎帝是熹妃和护卫私通生出来的孩子,坐上皇位之后他断不会让带有黄家血脉之人存活,更不会让他们留下子嗣,危及他的地位。 斩炽整个人很震惊,皇家争斗本就生死难料,如今听叶千宁一说,细思极恐。 “那你又从何猜出长阳王妃有皇室血脉?”向明侯疑惑。 “长阳王府隐藏的皇家隐卫比别的府邸多了几倍,本来皇室之中的隐秘,我想引导长阳王爷去追查,不过我发现长阳王府的人一动,皇上家隐卫也动了,与此同时王府的隐的皇家护卫不断增加,起初我也是疑惑,昨日去了长阳王府,不经意询问了王妃以往之事,王妃两个孩子都死于非命,是被人下毒,就连南湘当年也差点丢了命,细细打探王妃提及淮阳萧家之事,出了王府我便派人前往淮阳萧家,后不到一个时辰,皇家隐卫便也出城,看样子也是去淮阳萧家的。” 叶千宁昨日去王府行动和谈话并未避着人,她和王妃当时的谈话如数落在了皇上耳中。 宫中的那位他慌了。 “或许是因为别的事情呢?”斩炽还是没办法将事情牵连到一起。 “若皇上没有派人去淮阳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他派人去了,京城如此混乱的情况下他还抽出那么多隐卫,足以说明一切,一个血统不正的人坐上了那个位置,他最怕的是血脉之事被揭穿,当年拥护他的人知道他并非皇上血脉,拥护他的家族,还有那些他上位之后收回权势的家族会甘心吗,饶是他现在坐在龙椅上,当年的那些人产生怀疑和暴乱,这个位置他会坐的久吗,所以他怕了,更怕事情暴露。”叶千宁有十足的把握,淮阳萧家觉得隐着很大的秘密。 隐秘8 向明侯眉头紧锁,细细思索心中也确信了几分,如果猜测是真的,长阳王妃是当年皇室血脉,那么南湘便是如今皇室之中最正统的存在。 斩炽表情从刚开始的不确信到现在的凝重,斩家在朝多年,自皇上登基之后对手足做出来的事惹了不少官员背后议论。 当年也有不少人求皇上饶恕未曾谋反的皇子,皇上表面上将人赶回封地,暗中安排截杀。 当时的世家大族不是不清楚皇上的狠辣,皇子夺位自古都很凶残,不满之后也不得不服从,毕竟是皇上唯一的子嗣了。 当年斩家在朝堂上也曾参与其中,之后爹看清了局势选择避了锋芒。 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很多老一辈效忠的都是先皇,正如叶千宁所言,如果皇上不是皇室血脉曝光,世家大族必会有反。 但长阳王妃怎会是先皇血脉? 爹口中的先皇是正值仁义的明君,不可能是强占他人夫人的小人…… “事关重大,我让人请陈老来细细商议。”向明侯起身走向门口。 “等一下。” 向明侯停下转身。 “请师父到向府吧。”司音坊还不方便暴露。 向明侯这才响起他们所在之地,点头:“走,咱们先回府。” “我去找我爹,等会咱们向府汇合。”斩炽觉得老一辈的事,老一辈知道的比他们更清楚。 或许很多事,他们也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 一个时辰后,向家书房。 陈老坐在上方,斩毅坐在左下,斩炽站在他后方,右下坐着千辅,千帆寂站在他旁边,顾朔,向明侯还有叶千宁站在末尾。 “宁丫头,快来让爷爷看看。”千辅早在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叶千宁了。 “千宁拜见爷爷。”叶千宁利落上前,拱手俯身。 千辅激动的站起来,上前将她扶起:“孩子,这些年苦了你。” 叶千宁起身,比千辅还高了一些。 十年了,岁月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留下了痕迹,当年看起来硬朗的老者,如今背都驼了,头发也全部白了。 千辅看着比他还高的人儿,心中酸涩又激动欣喜:“亭亭玉立,好,好啊。” 入京城一路流言颇多,各种不好的传言入耳中,他始终相信他的儿子,他的孙女断不会是非不分。 如今一见,无需猜疑。 “爷爷,您坐。”叶千宁扶着千辅坐下,自己则站在他的身边,与千帆寂并排。 斩毅和千辅本就不太对付,又见孙女挨着他站,嫉妒的他瞪了千辅好几眼。 “明侯是出了什么事?”陈老开口询问。 向明侯郑重点了点头,浑身内力四散而开。 斩毅来的时候自家儿子简约提了一嘴,只是一句话他现在心还抖着呢,听到询问立马朝着向明侯看去。 千辅不知何事,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太过唐突,见向明侯迟迟没开口,又展露了内力想来是大事,他站起身自觉道:“刚刚见护卫来请陈老,着急见宁丫头也就跟着来了,你们有事,老夫暂且出去喝口茶。” 隐秘9 “千老哥坐着吧,说起来对于当年朝堂之事你最清楚。”斩毅抬手隔空招呼他坐下。 千辅要起身的动作停住,一脸狐疑:“朝堂之事?” “你先坐,听他们慢慢说。”斩毅语气凝重。 千辅思索几分稳坐下来。 “陈老,那件是有眉目了。”向明侯道。 陈老来的时候已猜了一点点:“证据有了?” 千帆寂心中也明白过来向明侯诉说的是何事,静静等待后话。 向明侯有些说不清楚,看向叶千宁:“你来说吧。” 书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叶千宁看去。 叶千宁点头,随即将发生的事和自己的猜想全部细细说了出来,包括长阳王妃两任世子遇害之事。 除了斩炽和向明侯之外,陈老一行人都非常震惊,最让人震惊的莫过于千辅,千辅并不知皇上并非先皇血脉之事。 突然听到两个巨大的消息,久久缓不过来。 千帆寂对于长阳王府的情况也很震惊,可细细思索也的确有道理,若不然皇家隐卫又为何紧跟他们的人着急出城。 长阳王妃两位世子均死于非命,若说只是姐妹之间争风吃醋绝对不可能。 能在京城隐藏那么久,并躲过长阳王爷的追寻除了皇家,没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斩毅听的心惊又气氛,不过如何想也想不通长阳王妃是先皇血脉。 陈老也琢磨起整件事,时间要追述到五十年前,五十年前,他和先皇有很深的交情,不管是治国还是做人陈老都信得过。 和世家大族的女子珠胎暗结绝无可能。 “淮阳距离京城甚远,五十多年前那时候国内动荡,边境也乱,先皇忙于朝政无暇分身,断不肯去过淮阳。”陈老年纪大了,记忆却是很好。 斩毅和千辅都未曾说话,五十年前,他们还小对朝堂之事不是很懂。 “时间太久远不太好追查,单凭这一点就算散播出去也无人相信。”斩毅内心是相信的,可没有证据。 “皇上当真不是先皇血脉?”千辅的注意全在这上面。 “嗯,别的不确定,先皇并非皇家血脉是真的。”叶千宁将他们在大禹城遇上付晨宇的事简单又说了一边。 千辅面色难看至极,当年战乱皇上登上皇位千家也参与其中,如今想来,难怪皇上坐稳皇位之后千家屡屡遭遇打压。 就连当年鼎力相助他登基的将军也在三年后被罢免了位置。 难怪当时追随先皇的官员全部被处理,宫中所有的宫人全部被处死。 “老夫想起来了。”陈老忽然想起:“若说先皇子嗣流落在外,的确有一个,五十多年前纯妃父亲身死,纯妃跪求皇上要回乡祭拜,当年纯妃得宠,且怀有身孕,皇上几番劝阻,纯妃执意,皇上只好应允,当时熹妃和纯妃关系甚好,皇上派熹妃随同,在前往中山路段遭遇土匪埋伏,纯妃不慎跌入山崖生死不明,皇上派人追查多日都未曾寻到,若当年纯妃未死,她腹中的孩子应该和长阳王妃同岁。” 文人入京住宿难 叶千宁冷冷看着,北黎帝费尽心机寻她回来,无非是觉得她和向明侯还有着一丝血缘。 向珍珠只是一个试探的敲门石罢了,敲不开自然没了价值,不会再有人过问,敲开了,那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王家不是善茬,向珍珠脑子如果够用,完全可以利用帝王去摆脱王家,但若执意将心思花在她们身上,都不用她们出手,自会有人将她捧的高高的,养足野心。 野心能让一个人疯狂,疯狂到想要拉着所有人都毁灭…… 叶千宁叹了口气,转眸看向墙边:“爹,你成天跑出来,确定不会被人发现吗?” 她的话落,斩炽翻墙入院,理了理衣服朝她走去。 “京城那么多江湖世家,皇家哪里还有多余的人盯着我。”斩炽走进凉亭,将手中的油纸包推到她面前:“刚从仙人醉打包的烧鸡。” “……” 叶千宁嘴角抽了抽,哪有一点被关禁闭的样子。 斩炽抬手将油纸包打开,香味四散,他将油纸内包裹的筷子递过去:“知道你好这口,等会凉了味道就差了。” 叶千宁结果筷子,转头吩咐莺歌再去取一双筷子。 “刚刚出去就是之前向家二房的孩子吧。”斩炽问。 “嗯。” “我看那孩子骨相不好。” “爹什么时候会看面相了?”叶千宁挑眉笑道。 “刚开始学,悟出点门道,就说刚刚那孩子,入了京城多半会被迷了眼,你的提醒不见得有成效。” “言尽于此,路要怎么走就看她自己了。” 每个人都要为每个人的行为负责,在王家她不受待见,至少能安稳活着。 王家是吸血,并非没有一点点人情味。 入了京城,向珍珠在皇帝眼中比王家有重量,她稍微硬气一点就能拿捏王家。 斩炽闻言只是轻轻摇头。 莺歌拿来筷子送到斩炽面前。 叶千宁将烧鸡一份两半,熟练的剔除骨头,一份推到斩炽面前。 斩炽受宠若惊,随即扬了扬眉,嘴角扬起笑意,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味道怎么吃都比平日的美味。 心中更是美滋滋的。 一只烧鸡,两人一人一半下肚,叶千宁吃的有些撑,斩炽意犹未尽。 “今儿我带两只来。” 叶千宁:“……明天我有事,不在府上吃。” “什么事?” “昨日御花园刺杀有几位先生受了伤,明日我想亲自去道谢。” “嗯,的确要道谢。”斩炽手中的折扇摇晃两下:“从娄山学宫走出去的学子,成群结伴赶往京城,再过半个月京城酒楼怕是要住不下了,你爷爷的意思是,到时斩家会腾出家中所有房间,给八方文人一个落脚之处。” 叶千宁闻言想到了什么:“此事先别让爷爷声张。” “怎么了?” “今日一早我听说太子被皇上斥责,起因正是因为文人入京城之事。” 斩炽不解:“文人入京皇上训斥太子作甚?” “太子和几位文臣与皇上探讨的就是文人入住之事,太子的意思和爷爷的意思差不多,要官员府邸腾出房间让文人入住到祭司结束。” 你都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朝中官员居多,他们若是腾出府邸的空房多半能解决文人入京住宿问题,朝廷也得了好名声,一举两得有何不妥?”斩炽没觉得有啥问题。 “文人墨客也有分类,官员府邸入住那些文人也有讲究,北黎帝生性多疑,本就怕官员暗中勾结,官家府邸若收留他们难保不会被扣上结党营私的名声。”叶千宁解道。 斩炽有一瞬的无语:“收留的又不是江湖人,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至于吗。” “爹可别小看文人,他们有时候比江湖人更有杀伤力。”文人只言片语掀起的风浪可不少。 “好啊,只是没人解决入住问题,再过几日,京城客栈真的就容不下了。” “别急,太子肯定能想到办法的,让爷爷先等几日。”叶千宁缓了缓又道:“就算太子解决不了,北黎帝也自会安置妥当,毕竟各国使臣就要来了,文人露宿街头丢的可是北黎的脸。” 斩炽点头,豁然抬眸甚是疑惑:“你都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今早发生的事,这还不到中午就传到了她的耳中了? “杜一刚刚出去办事,无意间听到了太子和几位官员探讨对策了。”叶千宁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在太子身边安眼线了呢。” 叶千宁笑了笑,她的确想将人安插到桑祈身边,可桑祈这个人比她想象的要谨慎,周围都是跟着他多年的死士。 东宫也严苛,一个宫女太监都进不去。 斩炽往叶千宁旁边凑了凑:“我刚刚在仙人醉也无意间听到了点新鲜事。” “说来听听。” “朝中几位老狐狸今日下朝约在了仙人醉,字字都是主笔讨伐你的,八月十六那日你和新封的永安侯都往朝中各地递了帖子,本来他们是两家那家都不去的,现在似乎全都要去永安侯府上的庆贺了。” 叶千宁到没多惊讶。 一个无国籍没身份的,一个一身铜臭,入不了他们的眼也是正常。 不过—— 老家伙们想赴宴永安侯府,来打她们家的脸,这就有意思了。 当天下午,朝中官员暗中来往密切,更有官员乔装打扮连着拜访了好几个官员府邸,目的很明确。 赏花宴发生的事牵连到好几个府邸,很多府上的千金自赏花宴回家之后,听说有回到家就晕倒的,还有好几位当天夜里高烧不退的。 大夫诊断都是被吓的。 还有皇上的有意偏袒,秘密下旨封锁各府的嘴,禁止消息外漏,这一举动更加让各府不满。 所以前去游说参加永安侯设宴的官员进行的很顺利。 此事传到长阳王爷耳中,只觉得官员行为越来越离谱,只是十年北黎朝堂竟乱成这般。 一个个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他们不去就不去,咱们备好贺礼去就成。”长阳王妃道。 “朝堂……哎!” 长阳王爷想要游说,又觉得和一个妇人说也不合适,甩袖落座。 “朝堂的事我不懂,但好坏我分的清,关孟颜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当众给人下那种药,这等恶行打死都不为过。” 王府护卫可不敢去献丑 长阳王爷听完脸色更不好看了,重重哼了声。 “皇后娘娘这些年不争不抢,这次怎么也会对千宁动手呢?”长阳王妃始终想不通。 皇后多年来素来都是吃斋念佛,越来越朴素,若非是听自家女儿说起赏花宴上的事,她定以为是别人胡说。 长阳王爷闻言沉默几分才道:“最近几日你若没事多去和叶千宁接触接触。” “接触什么?” “让所有人都知道,向家有咱们王府庇护。” 长阳王妃点头:“好,经过赏花宴京城的达官贵人难免会心生报复,要不从王府抽一些护卫过去。” “不用,你平时若是去,高调一些就好。” 向明侯家的护卫可比王府的要强多了,他家护卫可不敢去献丑。 “我知道了,正好南湘天天都想着去寻千宁玩,有你女儿在想不高调都难。”说起南湘长阳王妃就很无奈。 昨日要不是她拉着,闺女都要跟叶千宁跑了。 “她那个性子,要是有人家一半的沉稳筹谋就好了。” 若是宴会上的事换成南湘,保不齐要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长阳王妃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她岂会不明白,南湘从不知道世道险恶,或许让她和叶千宁待一段时间,能学道一些。 “哎,我去趟宫中。”长阳王爷站起身。 “这个时候进宫作甚?” “今日早朝上有些事,忽然想明白了,要去和皇上商讨商讨。” “都下午了,早朝的事,明日早朝再说也不迟。” “你不懂,我走了,晚上可能不回府用膳了。” 长阳王爷说完抬脚走出大厅。 有些事心中虽有答案,他还是要去确认一番。 以前知道皇上好色,身为皇子时候他知道收敛,自从登基之后再收敛不住。 在元贵妃未进宫之前,宫中每年都会从各方寻来大批美人,入宫之中,这些美人有混出头的封了妃,还有很多悄然无声消失了。 宫中消失的人,根本不用去想都知道结果,死了那么多,帝王不言语,谁也不想掺和。 元贵妃善妒,入宫之后,皇上才有所收敛。 皇后和元贵妃名争斗那么多年,其中艰辛只有皇后自己知道。 如今,皇后对叶千宁动手,长阳王爷便心如明镜了。 若真有这种想法,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北黎或许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不能任由北黎毁在他的手中! 北黎皇宫 赏赐的太监和御医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到宫中复命。 北黎帝昨日一场局被毁的彻底,暗中安排刺杀的那些人,押入天牢之后今日统统服毒自尽,就算是任务完成,单凭那一句狗皇帝,他也不可能让那些人活着。 只可惜没试探出叶千宁的深浅。 所以今日才特意赏赐上门,这次派的御医乃是药王谷的弟子,不单单只会医术,叶千宁身体如何,会不会功夫都逃不过他的眼。 北黎帝自派人出宫,心中便很着急知道结果,一等大半日都过去,眼看太阳落山才姗姗回来。 “奴才参见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 太监和药王谷弟子齐齐行礼。 脉象像枯竭之症 北黎满脸不悦:“怎么去了那么久?” “回皇上,奴才去的时候,向家护卫说向小姐再用膳,后来侍卫又来说向小姐吃完睡下了,谁也不敢将人叫醒,让奴才们等着。”太监颤道。 北黎帝听完脸色更黑了,转念又想到叶千宁前些天搬去向家的时候,因为睡着了,一堆人在向家等了将近一日。 也没人去叫醒,难道…… “鈡神医,你可曾给叶千宁看诊?” “回皇上,微臣诊过她的脉象,叶千宁的脉象与寻常人不同,若有若无,微臣看她的气色到是不错,按理说根据叶千宁虚弱的脉象来看,此人应该常年卧榻起不来才是。” 说起今日诊脉,鈡淼始终参不透,从没遇上过这种脉象,气色那么好的人。 “那她可有内力?” 鈡淼摇头:“没有,她的脉象像枯竭之症,能犹如常人一样已是奇迹,不可能凝聚内力。” “确定吗?” “微臣敢用脑袋担保,叶千宁没有功夫。” 北黎帝眼底微眯,顿了顿嘴角划过一抹捉摸不透的笑。 “今日有劳鈡神医,鈡沈毅日后便待在太医院吧。” “多谢皇上。” “退下吧。” 鈡淼和太监行礼退下。 北黎帝捋着胡须似心情很好。 “皇上。” 隐卫从殿外进来。 北黎帝看到来人,嘴角的笑意瞬间落下,眉头皱起:“事情如何了?” “回皇上,八皇子不肯交出金子。” 北黎帝目露凶色,咬牙切齿:“逆子,逆子。” 真后悔当初没杀了他,养虎为患,果真不假。 “皇上,八皇子还让属下带话给皇上,问救驾赏赐是不是忘了给。” 北黎帝胸口一闷,捂着胸口呛呛后退,差点没气背过去。 “皇上,皇上,快宣太医。”太监眼疾手快扶住。 北黎帝摆手,坐下在椅子上重重喘息。 “皇上,长阳王爷求见。” 北黎帝缓和几口气才舒服一些,朝着隐卫摆手示意他退下:“宣。” 长阳王爷进入殿内:“参见皇上。” “起来吧,赐坐。” 长阳王爷落座:“皇上怎么了?气色这么差。” 北黎帝叹了声:“还不是老八那个孽障,他将付丞捐献给国库的金子都给搬走了,朕这些年溺爱出了一头狼。” “……” 长阳王爷嘴角不自觉抽了下。 这些年他很少见八皇子,他的事也很少有人传出宫,八皇子过的好与坏他不清楚。 溺爱? 就有点过了! “哎。”北黎帝见对方没接话又叹了声:“长阳进宫有何事?” “微臣听说御花园刺杀的人都死了,微臣去天牢查看过那些人的尸体,都是中毒而亡,微臣怀疑是宫中出了内鬼。”长阳王爷分析。 北黎帝眼底微动:“长阳还查到了什么?” “微臣并查出确切证据,微臣觉得能入轻而易举隐在御花园,又能悄然无息在天牢杀人,此人身份怕是不简单。” “哦?” “皇上,如果信得过微臣,便将御花园刺杀之事交给臣,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长阳王爷下了决心 “此事已交给大理寺的人追查,你就莫要插手了。”北黎帝当然不可能交给他。 “皇上有句话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北黎帝呵笑一声:“长阳,何时你说话也要这般吞吞吐吐了。” “皇上御花园刺杀之事,微臣觉得和锦衣卫还有大理寺都有关系。”长阳王爷神色凝重。 北黎帝闻言脸色顿时沉了沉。 “皇上此时非同小可,若不彻查,整个皇宫的安危,皇上的安危都有可能受到威胁。”长阳王爷暗暗观察,起身双腿一弯跪在地上:“皇上,臣受先皇所托,要护皇上安危。微臣绝不能让皇上陷入任何危险之中。” 北黎帝被他突然的举动吓的一跳,连忙起身来到长阳王爷面前:“长阳,快起来。” “皇上,臣若不彻查清楚,臣心中不安。”长阳王爷僵着不起,声音郑重。 北黎帝抓着长阳王爷的手重了几分,进退两难:“长阳,其实这件事朕已暗中派方擎去查,朕将事交给大理寺,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真的?” 北黎帝用力将长阳王爷搀起来:“刺杀并非小事,朕岂会不慎重。” 长阳王爷站起身。 “如果此事交给你去办,暗中之人必定会察觉出来。” 长阳王爷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皇上有思量,微臣便放心了。” 北黎帝也松开了一口气:“现在的朝中也只有长阳真的为皇家考虑了。” “都是臣应该做的。” “时下的京城鱼龙混杂,江湖人聚集的太多,朕心也的确有些不安,长阳,朕知道你和向明侯关系不错,但他毕竟已不是北黎人,朕想请你多盯着一些,若向明侯有何动静,务必要向朕回禀。”北黎帝语重深长。 “皇上要盯着的不应该是向明侯,而是江湖。” “若叶千宁没有放出凤岭角,江湖怎会动荡至此,长阳,你可知道,叶千宁她真的有凤岭角。”北黎帝提及眸中带着些许疯狂。 长阳王爷心中一惊:“微臣不曾听说,皇上是听谁所以说?” “江湖人随心所欲不会效忠谁,他们不管是赫赫有名的江湖杀手,还是功夫绝顶的散客,如今统统都围绕在向家附近,隐卫回禀,这些人对向家不是监视而是保护。”北黎帝眯着的眸子泛着危险。 长阳王爷对这些事知道一些:“皇上见过凤岭角?” “未曾,隐卫暗中追查,从那些江湖客手上见过一次,若不是真的那些江湖人心高气傲怎么可能会护着她们。” “皇上如何看待向明侯和他那个女儿?” “向明侯自十年前开始便不可信了,他浑身戾气野心太重,是个危险的,至于叶千宁……”北黎帝顿了顿眼底不易察觉的带着一丝贪婪:“此女能死而复生,又有能让种子急速生长的土壤,两仪相生,凤岭角都是出自她的手,这样的人自然如果能掌控,北黎何愁不强大。” 长阳王爷似是赞同点头:“皇上想要如何掌控?” 至高荣耀的地位 “叶千宁。”北黎帝丝毫不犹豫说出了这个名字。 长阳王爷袖中的手一顿,猛然收紧。面上不动声色:“皇上的意思是?” “长阳你知道的,叶千宁是很多家族中的的纽带,只要拿捏了她,就算那些人对皇室,对北黎恨之入骨也会因为叶千宁收起爪牙。” 北黎帝说起叶千宁之时,那双眸子隐着一种野兽的猎杀的危险光芒。 他知道,桑止疯起来没人能控制,叶千宁不一样。 掌控了叶千宁,那个孽障或许就能心甘情愿奉上那双眼睛。 贪婪,欲望,野心这种情绪在北黎帝脸上尽显无疑。 长阳王爷收入眼底,胸口火气蔓延又被生生压下:“皇上,那孩子从入了北黎受了很多罪,十年还未康复,若动了,出现什么意外,结果皇上应该也能想得到吧。” 当年向明侯因为是北黎之臣,心甘情愿被处罚,现在不一样了。 叶千宁在北黎出了意外,疯的绝对不止一个人。 按照现在的江湖的风向来看,四国江湖联合起来…… “只要她嫁入皇室,就算有意外,她也是皇家人。”北黎帝信誓旦旦。 长阳王爷身子一歪,抬眸满尺惊愕,差点内心的火气就绷不住了。 “到时候再有了子嗣,朕就不信那些人不乖乖听话。”不等长阳王爷又反应,北黎帝又道。 长阳王爷唇抖了几下,额头都有些青筋暴起,近乎咬牙切齿:“皇上是想要叶千宁嫁给谁?” 北黎帝眼底的光动了动,垂眸盯着长阳王爷:“要拿捏一个女人和她背后的家族,身份太轻了不行,总要给她至高荣耀的地位,有了子嗣才能让背后的人拥戴,长阳,你说是不是。” “是……” 长阳王爷心中虽有答案,亲耳听到这话依旧震惊,一股凉意直冲脑海。 北黎帝听到一个是字,似乎非常满意,嘴叫带笑,正要接着话往下说,猛然的声音让他扬起的嘴角顿住。 “是,太子妃的位置足够尊贵。” 长阳王爷突然道。 北黎帝看向长阳王爷的眼神变得极为危险:“长阳,天下最尊贵的荣耀并非是太子妃。” “皇上,太子妃怎会不尊贵,臣记得当年皇上亲自下了赐婚圣旨呢。”长阳王爷忽略了北黎帝眼底的怒色和危险。 在他看来太子比起眼前之人强。 就算他要算计,长阳王爷压不住,也不能将叶千宁推到年过半百,天生的好色的帝王身边。 北黎帝的心中怒火:“那道圣旨,十年前就已解除了。” “臣记得那圣旨并未到向家手中。” “长阳,朕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北黎帝话说至此,他们这些老狐狸不会不懂。 “皇上微臣知道,皇上是怕太子不同意,但小辈的事谁又说得准呢,让她们多接触接触就好了。”长阳王爷岔开话题。 北黎帝眼底的不悦更浓了,死死盯着长阳王爷。 “皇上,天色不早了,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不等北黎帝再说话,长阳王爷跪拜行礼。 还有谁……和他一条心? 北黎帝沉着脸,并未说话,目光便升起了杀意。 长阳王爷跪在地上,不用看,他都能感觉到头顶上恶毒的视线,心中凉意一片。 “长阳,北黎现在的局势,你如何看?”半响,北黎帝沉沉出声。 “微臣多年不问朝中事,不敢妄言。” “退下吧。” “是。” 长阳王爷站起来,转身离开御书房。 北黎帝阴森的视线一直到长阳王爷出去久久未收回:“来人。” “皇上。” 隐卫出现。 “去查查长阳王和赫连王府,最近是不是和太子走的进,还有关注两大王府私下有没有和军中有联系。”北黎帝沉声。 “是。” 隐卫离去。 北黎帝坐在椅子上,手指按着脑袋,他容不得掌控不了的人,如果查到什么,四大王府也没必要维持鼎力了。 他的几位皇子似乎也逐渐脱离,老三为了向明侯之事忤逆。 太子迂腐,暗中也不断忤逆,老四表面温和,他背后有斩家不堪重用,老八……早晚他会亲手了结他。 北黎帝重重叹息,他的儿子个个如此,还有谁……和他一条心? 哎…… 北黎帝忽然手上一顿,垂着的眼眸猛然抬起,他还有个儿子。 —— 长阳王爷出了宫门太阳已经落下,坐在马车内,长阳王爷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不断盘旋。 “皇叔,如果我做了一些事,你泉下有知可会怪我?”长阳王爷默默呢喃。 北黎走到这种境地,十年,只用了十年。 肥沃的土地养育着一代又一代的北黎人,百姓的一年比一年富裕,如今……产量再高的土地,都满足不了国税。 真是可笑。 十年朝中死过太多人官员。 长阳王府,赫连王府兵力被收的一干二净,想要拿回兵权重要做些什么。 “王爷,到了。” 马车停下。 长阳王爷揉了揉眉心,起身下车。 “王爷,回来了。”管家迎上去。 “去告诉王妃,本王不吃晚饭了。” 长阳王爷说完朝着祠堂的方向而去。 三日后。 短短三日京城外来人增加几倍,缘分空着的客栈,三日的时间全部注满,江湖人,文人,各方世家,门派,随处可见。 京城几百年来都未曾涌入那么多人,一时间闹得京城,朝中都有些人心惶惶,尤其是对各方来的江湖客很忌惮。 朝中从城外大营调动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将整个京城团团围住,日夜看守,京城各方城门守卫也增加了几倍。 城内官兵日夜都有巡逻,朝中也颁发了新的制令,入城者不可聚众闹事,闹事者一律关押天牢,若违抗官兵可当街斩杀。 调动了军机大营的兵力,城中人员虽多秩序也算安稳,只是人员住宿成了很大的问题。 娄山学宫院长提出广收书院结业着和各位文人,消息放出两三天,从娄山出去的学子,极少有前往娄山借宿的。 入住娄山学宫的都是各方大批的文人书生。 娄山院长看着满山的穷酸书生,面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盛情文人上娄山 院长,各地的书生都聚集在学宫,人太多了,你看能不能暂时停止书生入住?」启夫子看着众多书生皱起老脸。 「无碍。」 贺御庭收回视线,抬脚往前走。 娄山既放出话招待各地文人书生自当做到,刚刚两日便反口,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 「可是……这些书生每次都趴在学堂门口听课,这两日已经影响到学子课业了。」启夫子面上带着愁容和满满的嫌弃。 「夫子们静心教学便是。」贺御庭道。 「院长说的是,启夫子娄山学宫远近闻名,是天下学子梦寐以求之地,能上学宫自想要学习一二,咱们可不能丢了院长的脸面。」 贺御庭想了想:「后山地方宽大,去购置一些帐篷扎营,若这些书生不嫌弃便住下,若嫌简陋可自行离去。」 蒋夫子闻言笑了声:「启夫子娄山走出去众多,总有一些想法不同,城中大部分酒楼都被江湖人占据,我听说那些文人大部分都在城西无人之地搭建帐篷住宿,文人清潭夏日在外搭营住宿肯定住不惯,这个时候我们盛请他们来娄山,就堪比雪中送炭。」 若是那些从娄山走出去的弟子听,能彰显他们的才学,这些穷乡僻壤出来的学子懂得什么。 「院长,咱们娄山已经够吵杂的了,后山若再住满人,岂不是连一处清净之地都没有了。」启夫子不赞同。 「娄山在城中广贴告示,若他们想来,岂会等到现在都不入娄山。」启夫子言语不屑:「陈仁天是娄山前院长,他若不从中作梗,那些从娄山走出去的,入京岂会不先拜会娄山。」 蒋夫子回头,满院子的书生,找不到一个名门望族:「院长,早些那些娄山出去的不少都是望族,城中住宿难,不如拍一些教习去山下游说,将他们请上娄山,如此也显得咱们对他们的重视。」 一名学院教习走了过来。 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院长。」 启夫子气哼哼的瞪了眼。 「能不能另说,只要我们去做了,自能用诚意打动他们。」蒋夫子坚持:「院长您说是不是。」 「娄山祭司十五年一次,每年天下书生想要观摩才来京城,娄山都会全盘接纳,安置住宿,老夫接管娄山举行第一次祭司,若娄山将人赶下山去,岂不是让人觉得老夫德不配位。」贺御庭心中是不满,他也不能让陈任天看了笑话。 「何事。」贺御庭询问。 「山下又来了上百名书生要入住娄山,我刚刚去问了掌事,咱们娄山的所有的院子都住满了。」教习道。 「有些老古板,可不是一句话就能打动的。」启夫子嗤道。 启夫子唇瓣动了动叹了声,不再说话。 比起启夫子的愁容,蒋夫子显得颇为得意。 贺御庭点头:「蒋夫子说的是,此事就由蒋夫子安排吧。」 蒋夫子心中一喜:「夫子放心,我这就下山,保证会将那些文人请到娄山来。」 「你办事老夫很放心。」贺御庭道。 免费阅读. 突然涨价便住不起了 多谢院长信任,我这就带一些教习下山去。」蒋夫子势在必得。 启夫子看着信心满满的蒋夫子离去,连连摇头。 「蒋夫子似是不看好他。」贺御庭回眸。 「陈仁天掌管娄山六十年,威望不是虚的,娄山校规严谨,以往从这里走出去的学子心中对陈仁天非常敬重,蒋夫子没看清这一点,下山也只是自讨其辱。」 「敬重?老夫到不见得。」贺御庭淡淡道。 「院长的意思是?」 消息一出,从娄山以往结业的先生,学子,直接表态,娄山太高,年纪大了天天上上下下不方便。 贺御庭从未将一个黄毛丫头放在眼中,他要广招天下文人之心,将陈仁天狠狠的踩在泥里,让他再也在文坛界待不下去。 「陈仁天为了一个废物徒儿,抛开娄山,辞去国籍,他的声誉在天下早就烂透了,只有那些迂腐的老古董才会追随他。」贺御庭从来都不觉得世家勋贵会在帝王眼下偏向陈仁天。 朝中前两日桑祈带头上奏,要各家官员容纳文人,遭到高丞相一党反对,接连两日上奏皇上始终并未表决。 启夫子似懂非懂:「京城都再传言说陈仁天的亲传徒儿有古怪,也不知真假。」 街道上大多数都是一些带着兵器的江湖散人和各家门派,城中江湖人多了,贵人就少了。 「利用谣言鼓动风波罢了。」贺御庭让人查过陈仁天的徒儿,就是一个弱不禁风会用一些阴谋诡计的小人罢了。 江湖人从来不缺有钱人,价钱再高也依旧有人入住,各家客栈早早都满店。 各大酒楼的厨子从早上颠勺到深夜,累的爬都爬不起来,各家酒楼纷纷高价聘请厨子。 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 沉寂了多年的京城产业一下子火热起来,就连平日最落魄的酒楼短短几日起死回生,生意好的爆。 皇商资金也一下暴涨,李牧抓住时机迅速调整京城物价,所有商业价格往上翻了一杯,酒楼入住翻了三四倍。 酒楼客栈价钱涨厉害,有些才入住一两日,突然涨价便住不起了。 平日街道马车拥挤,如今很少看到皇亲贵族的马车行驶。 「我也觉得太假了。」 京城这几日热闹非凡,满京城所有的街道的饭庄,小吃,酒楼,客栈全部爆满,一房难求不说,吃饭的时间若不早早占取位子,排队几乎能排上几个时辰才能占上位置。 结算钱财,带着行李,一群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上午,最后决定直接找了快空地搭建帐篷入住。 直到娄山院长贺御庭宣布广纳学子,皇上当即拍案,文人书生均可入住娄山,直到娄山祭司结束。 桑祈听到消息前去劝说几次,无功而返。 北黎帝闻声,只觉得是一群迂腐的老东西,不可理喻! 叶千宁这两日都跟着师父去清潭客栈会见文坛先生,除了上次在赏花宴见到的二十多个先生之外,整个清潭客栈入住了上百位文坛先生。 免费阅读. 纷纷退房 叶千宁和他们相处两日下来,越来越熟络。 文人见叶千宁没有架子,气质也有两袖清风之感,也没了之前的偏见,觉得不错。 这些人对当年知道陈老收了亲传和之后脱离国籍之事,都很好奇,对陈老亲传更加好奇。 江湖传言颇多,他们始终相信陈老,也相信陈老的眼光。 对于这位亲传一路而来,各自心中都有太多疑问,真真切切见到本人,似乎所有的猜疑和流言都不攻而破。 先生们越相谈越觉得小姑娘是个人才,两日相处,小姑娘在各位心中的地位根深稳固。 掌柜看着对面唉声叹气,客栈收入本就不好,皇商税收也高,赚点勉强能果腹,如今好不容易能大赚一笔,怎么就被一些文人入住了呢。 哎,慢了就只有羡慕的份了。 「哎。」 下楼的先生们,面上都带着喜色:「是啊。」 得到回应,掌柜心中喜色而起,从楼梯上退着下来,站在楼梯旁,看着一位一位文人从身边走过,狂喜之余,还是忍不住问:「先生,京城现在所有的客栈都满了,先生们这个时候退房,是有好的住处了?」 而且基本全部都是从娄山学宫出去的,年龄长的将近七十,年龄小三十多岁,看起来都是一些有名气之人,若是涨价自家客栈还不被文人喷死。 一致认为陈老眼光毒辣,才六岁就收了小姑娘当亲传,现在他们嫉妒的牙痒痒。 「走,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哎。」 掌柜又叹了声,若是江湖客这钱不赚白不赚,文人先生的钱财他赚了心中不安啊。 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掌柜心肝疼,在道德和赚大钱之间摇摆。 「掌柜,距离娄山祭司还有一个多月呢,涨价了可是赚一大笔银子呢,顶咱们客栈几年的收入了。」小厮鼓动。 清潭客栈的文人得知娄山学宫以往大部分的学子都去了城西搭建帐篷,索性他们客栈也不住了,纷纷收拾行李准备退房去城西。 「是啊。」 楼下,清潭客栈的掌柜看着其他客栈都涨价了,价钱高出几倍入住的还爆满,羡慕的不得了,想要涨价奈何住的都是文人。 掌柜转身回了店里,朝着楼梯走去,刚上楼梯抬头便迎上熙熙攘攘一群下楼的文人,手中带着大包小包的。 「掌柜要不咱们也涨价?」小厮也眼馋。 「掌柜的,我们要办理退房。」走在第一位的先生道。 掌柜一愣:「退房?不住了?」 掌柜心里都在滴血了,最终还是没跨过心中那道坎:「别看了,你去楼上看看有没有客人需要什么的。」 小厮见掌柜不为所动,苦着一张脸,客栈赚钱他也跟着吃香,掌柜真迂腐。 掌柜闻言彻底放心了,喜滋滋的亲自去给各位先生退房。 一位一位,好家伙,入住所有文人全部退房了。 办理完最后一位,掌柜激动的将所有人文人送出客栈,等他们远去,立马让小厮挂上有空房的牌匾,价格直翻五倍。 免费阅读. 图的就是好名声 文人从客栈出来喜滋滋的往城西去,七八十位浩浩荡荡场面还挺壮观。 蒋夫子带着六名教习下山前往城西,正好遇上从清潭客栈退房的先生们,他一眼就看出各位先生应该是从娄山学宫出去的。 当下心中一喜,吩咐教习停车。 蒋夫子下车立马朝着各位先生迎上去:「各位先生,可是要去城西?」 年长的老者看对方也像个有学识的,笑应:「是啊,这位先生也要去城西吧,走,走,一起。」 「在下是娄山学宫的授业夫子。」蒋夫子自报家门。 「各位先生,天气炎热,城西偏僻,搭建帐篷简陋蛇虫蚊蚁居多,两个月先生们根本承受不了,还是跟在下去娄山吧,院长已经让人给先生们收拾好了房间。」蒋夫子也不恼,依旧盛请相邀。 众位先生听到蒋夫子提及娄山院长,面上微微变了。 蒋夫子眼看着众人离去,转身笑容落了下来。 「桌椅用品先放在城西的宅院里,等蒙古包搭建完成之后,再运过去。」 蒋夫子转身上车,马车前往城西而去。 叶千宁朝着马车走,人还未上车便听到有人唤她。 「是。」 先生们要参加娄山祭司,少说也要在京城待两个月,秋季是多风多雨的季节,小小的帐篷怕是抵挡不了。 「大小姐都装好了。」杜一回禀。 「千宁。」 杜一点头。 「夫子,他们都拒绝了,咱们还去城西作甚?」 「城西那么多人,他们不去自有人会去,一次请不动,多请几次也能体现咱们娄山学宫的诚意。」蒋夫子图的就是一个好名声。 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京城中街,一辆一辆的马车停中街的一处家具店,此时小厮正一件一件的桌椅软榻往马车上搬。 「还是夫子有远见。」 「不必了,我等已有住处了。」和蒋夫子搭话的先生没了刚刚的热情。 「多谢院长好意,真的不必。」先生婉拒不在多言,跟着众人离去。 所有文人先生都是一愣,齐齐看向蒋夫子。 刚刚他们还以为是之前的娄山夫子,没想到是贺家带来的那群大儒,得知身份不少人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 叶千宁付了钱,掌柜欣喜的将人送出门。 娄山夫子? 「都主动盛请了,没想到这群人如此不识抬举。」教习走过来言语不悦。 「户外用品一会都运往城西,等会带人过去将先生的们的帐篷拆了,从新搭建蒙古包,记住一定要牢固,要扛得住大风和暴雨。」叶千宁叮嘱。 这一日,京城不少家具店的日用家具桌椅软榻都被买空,而且还有大批的户外用品也售卖一空。 「各位先生,在下受院长吩咐前来请各位先生去娄山住宿。」蒋夫子微微一礼,笑的和善。 叶千宁转头,顾池从街对面的马车上下来。 「二叔。」 「千宁,你买这么多家具做什么?」顾池的目光从堆满桌椅的马车上一扫而过。 免费阅读. 躲在别人身后做什么 “很多先生在城西扎营暂住,都是文人先生时常写写画画,有桌椅方便一些。”叶千宁道。 顾池恍然:“还是你想的周到,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还真有。” “呵呵。”顾池笑了起来。 “二叔能不能帮我弄一批上好的毡毯。” “也是给城西先生的?” “嗯。” “看你如此兴师动众,城西的先生怕是比入住客栈都舒服。”顾池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做事如此上心稳妥。 “力所能及而已。” 顾池闻言眼底多了赞赏之色:“毡毯我会尽快给你办妥。” “多谢二叔。” “跟二叔还客气什么,有什么事尽管开口。”顾池能帮到她,心中颇为欣喜。 “好,对了,城西顾家老宅听说前几日买出去了,没出什么问题吧。”叶千宁最近有些忙,除了顾老和戴氏,对顾家其他都没怎么关注。 “三叔和四叔找了付丞,对方出两千两买下老宅,钱财也是三叔和四叔收的,总之还算顺利。”顾池道。 “钱呢?”叶千宁问。 顾池顿了顿:“还在三叔和四叔手里。” “宅子是太爷爷的,钱财四家都有份,不能不计较,平分不说,还要找来衙门作证。”叶千宁很清楚这种人,不计较他们会得寸进尺。 “我知道了,今晚回去会和家父说。”顾池一直也没好意思开口问三叔和四叔,闻言叶千宁的话,他心中也下了决心。 拖拖拉拉总不是办法。 “二叔明白就好。” “千宁,付丞现在被封了永安侯,那宅子还能买回来吗?”顾池思虑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放心吧,咱们顾家的老宅,只能是顾家的,谁也拿不走。”城西老宅的房契,昨日就送到了她手中,不过付丞身份特殊,她还没打算这个时候将房契拿出来。 付丞和向家的关系现在不能透露,北黎帝已派人去查付丞,结果不出意外,付丞将会在朝中有大用处。 顾池闻言再没有丝毫疑虑,正要开口,不经意瞥见一人影,定眼看去,赫然是一身华服的太子,眉头微微一紧。 “怎么了?” 叶千宁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正和桑祈的视线对上。 桑祈朝着她的方向走来,身边还跟着一位胡子发白的老者,那老者叶千宁认得,是宋夫子。 顾池看出桑祈奔着叶千宁而来,身形下意识将她挡在身后,定定看着走来的桑祈。 叶千宁见此嘴角微微勾起。 桑祈被阻隔的视线,目光这才落在顾池身上,眸间渐冷。 “参见太子殿下。” 桑祈走进,顾池鞠躬行礼。 “本太子竟不知顾家大房也和向小姐关系如此好。”桑祈声音不冷不热。 “千宁是我爷爷认的重孙女,顾家人自然也认这门亲。”顾池道。 桑祈轻哼一声似乎是不屑,目光看到顾池身后的衣摆一动不动,皱着的眉头加深:“叶千宁,躲在别人背后做什么。” 宋夫子淡然的脸上在听到叶千宁三个字的时候变了色,抬眼看向男子身后,只见一抹浅色衣衫浅露在外。 请小师姐给个面子 “太子殿下是洪水猛兽吗?”轻飘飘的传出一声问句。 “叶千宁!” 桑祈咬牙切齿。 叶千宁迈开一步,从顾池身后走出,淡漠的视线从桑祈身上一扫而过,定格在他身后的宋夫子身上。 七十多的宋夫子白发苍苍,胡子发白,面如枯槁,身形消瘦,看起来比年快过百的陈老都要苍老。 宋夫子对上叶千宁的视线,心中一惊,眼底满是不可置信,袖中的手不自觉收紧,动了动唇:“你是……小师姐?” 叶千宁拱手一礼:“宋夫子。” “你……真的是?”宋夫子跄跄上前,心情激动。 叶千宁点头。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师姐,好好好。”得到认可,宋夫子更激动了。 “宋夫子刚到京城吗?”叶千宁问。 “是啊,刚刚入城。” “夫子一路劳顿,改日我再请夫子喝茶。” “不不不,改日我请小师姐。”宋夫子笑呵呵。 “也好,宋夫子慢走。” “师姐再会。” 宋夫子作揖拜别。 “二叔,咱们走吧。”叶千宁转身。 顾池朝着桑祈拱手,当即转身跟上。 宋夫子抬脚喜滋滋的迈开几步,才忽然想到什么,回头便迎上一张黑沉的脸。 “太子殿下?” 桑祈全程黑着脸,没有理会宋夫子,微微抬手。 暗中的护卫便挡住了叶千宁和顾池的路。 叶千宁觉得今儿出门没看黄历。 顾池怔了一瞬,转身疑问:“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桑祈绕过顾池走到叶千宁面前:“我们谈谈。”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叶千宁轻哼一笑。 桑祈凝眉:“你非要如此和我说话吗?” 叶千宁闻言更觉得好笑,伸手指了指脑袋:“太子殿下,这里有病就去治。” “你……”桑祈气恼。 宋夫子左右看了眼,走到两人中间缓和笑道:“小师姐,择日不如撞日,这杯茶今儿我就请小师姐品一品,还请小师姐给个面子。” 叶千宁想了想点头:“好。” 宋夫子松了口气:“走,前面有家茶馆,以前我和陈老经常去,茶水不错。” “宋夫子和师父都贪杯的茶馆,我是得好好品一品。”叶千宁自不会驳了宋夫子的面。 桑祈最近两日想了很多,去过两日向家叶千宁都不在府上,突然在街上看到便匆匆走了过来,若不然想要见她一面有些难。 虽然她每日都去文人居住的客栈,但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的人都查不到,离开去了哪里他的人也查不到。 “千宁。”顾池不傻,太子不会无缘无故找叶千宁。 皇族自从推出商业论,他对皇族不信任。 “二叔没事。”叶千宁笑道。 “我随你一起。” “不用,二叔你去忙你的,有宋夫子在不会有什么事。”叶千宁也有些好奇桑祈能和她聊什么,南北两地灾情得到缓解,他应该不缺钱了。 不是钱的事,还能有什么? 宋夫子闻言面上难以掩饰的动荡,他没想到,叶千宁竟如此相信他。 “好。” 顾池嘴上应下,眼神给了叶千宁暗示,他就在旁边的铺子。 诚意 叶千宁和桑祈跟着宋夫子来到茶馆,三人落座。 小二立马奉上茶水:「客官您们唱唱这是今年的新茶。」 桑祈未动。 叶千宁端着茶杯轻抿一口,味道还算可以。 「太子殿下也尝尝。」宋夫子笑道。 「不必。」桑祈也不是来喝茶的,有些话语似也不好坐在这里谈。 宋夫子刚刚入京一时间摸不透太子的意思,又看了看叶千宁,呵呵一笑:「你们坐在一起到让我想起了当年你们在学宫的样子。」 「是啊,现在想想我手都疼。」弟子规抄了无数遍,在叶千宁这里记忆最深。 当然,这些不只是在她这里记忆最深,当年在娄山学宫的学子怕是都记忆最深,从来没有人能做到无时无刻不在被罚抄。 屡抄不改,越抄越多。 宋夫子听到这个似也想起了有趣的事,眉眼都含着笑意:「就没见过你这么缠手的学子。」 叶千宁似是心情不错,笑意逐渐加深。 那笑容在她脸上及美,迎上之时,周围的熙熙攘攘仿佛都被隔绝在外,眼中只剩她绝美之色, 清风拂过,万物无光。 桑祈心中一滞,笑容深深扎入他的眼底,仿佛这一刻的笑才是最真实的她。 也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宋夫子也是一愣,实想不到当年的娃娃竟能出落成如此绝色,若非和太子殿下一起,别人说她是叶千宁,他铁定不信。 进京的路上,他也听过不少流言,好的坏的都和小姑娘有关,半信半疑的心,此刻也微微放下。 当年叶千宁就不凡,多年过去,她身上那股子懒散的劲儿似乎一点没变。 宋夫子相信,她依旧是她,陈老依旧是陈老。 想到此,宋夫子不安心的微微放下,捋着胡子不经意一撇,笑容在嘴角僵了僵,轻咳一声:「太子殿下,喝口茶。」 桑祈回神,他的视线和叶千宁对上,下意识的撇开,似是有些慌乱的拿起杯子,掩饰性的放在嘴边喝了口。 「太子殿下,不是有事要谈。」叶千宁问。 桑祈捏着杯子微微垂眸,似是在思索,几秒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推到叶千宁面前:「本太子的诚意。」 叶千宁扫了眼:「什么诚意?」 「京城暂时不能乱。」桑祈沉道。 叶千宁微微沉默,良久她伸手预要打开盒子,却被桑祈先一步按住盒子。 「回去再打开。」 「我要先看看太子殿下的诚意够不够。」没有绝对的价值,她不逊和桑祈合作。 「本太子给你一日的时间考虑。」桑祈也不急于一时。 「好。」 叶千宁将盒子拿起放入袖中:「明日我会让人给太子回话。」 「希望你好好考虑。」桑祈站起身。 宋夫子见此明白要谈的已经结束,也跟着起身:「小师姐,再会。」 叶千宁看着桑祈和宋夫子离去,眼底复杂,收回视线将杯子内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来准备离去。 「客官,一共二十文钱。」小二笑呵呵迎上来。 「……」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老师想要我去勾引她? 桑祈和宋夫子上了不远处的马车。 “太子殿下和小师姐的关系如何?”坐上车,宋夫子问。 “不好。” “殿下,其实小师姐这个人不错,她并非外表看起来那般懒散。”宋夫子有意提醒。 “叶千宁心高气傲,睚眦必报,这样的人……” 偏偏生了一个好样貌,让天下都为之癫狂的模样。 宋夫子看的出桑祈的不喜,叹了声道:“殿下,小师姐有些事的做法虽狠,但若站在她的角度去想,错的并非是她,如果不是那些人挑衅又害人之心,又岂会落得凄惨下场。” 身为贵族圈子,有些权势小的对上有权势深的家族,遇上这种事哑巴吃黄连不敢宣扬,也不敢报复。 权势高的想要卖人情,收拢对方,自然不会闹的那么僵,顶多小惩作罢。 叶千宁不一样,她不占任何家族,也不收拢任何家族,别人想要她名声尽毁,还想要她的名,她忍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宋夫子来的途中收到了京城几位官员的信件,有一封提及的是赏花宴之事,牵连的其中一位官员是他以前的门生。 所以入京见到太子就询问了赏花宴之事。 得知原由,本还想豁着老脸去和陈老去说一说的想法瞬间打消。 叶千宁的做法就是敲山震虎,给暗中想做小动作的人一个警告,当局者迷,换个角度去想,她有何错。 桑祈绷唇不语。 就算叶千宁没错,她那样不顾及场合动手打人的嚣张劲也让人看不惯。 关家小姐一人之错,她却要拉着那么多人一起下水,把后宫乃至官员家眷折腾的乌烟瘴气,日后那个官员家眷还敢入宫。 “哎,殿下,您听我一劝说,就算看不惯小师姐也不要和她成为敌人。”经历过当年娄山之事,宋夫子从不怀疑叶千宁的实力,见桑祈皱眉他又道:北黎的敌人也不是她,如今的朝局时局商业都是新的改革造成的,殿下要做的是,废除皇商制度,天下百姓有营生才有生计。” 宋夫子从另一个角度去谈及,他知道若是太子执意和叶千宁为敌,下场很那说。 叶千宁若动起真来,太子殿下斗不过她。 就比如现在,四国的江湖人聚集到北黎帝是前所未有的状况,冲着什么来大家都心知肚明。 倘若叶千宁有意和这些江湖人合作,简直轻而易举。 就算军机大营的人调派过来将整个京城围绕起来又如何,江湖人的势利从来都不容小视。 俗话说明抢易躲暗箭难防,江湖人之中能人多的是。 “知晓了,老师放心,北黎皇商制度废除之事,我已联络各方官员,让他们统计近五年的收入状况,到时各地会出现联名书,建议废除制度。”桑祈不是不懂,若想一个国家繁荣,商必不可少。 百姓经商自由,生活上也能逐渐富足。 “你明白就好,殿下若肯放下身段,说不定你和小师姐的关系就没这么僵了。” 放下身段? 桑祈脸色一黑:“老师想要我去勾引叶千宁?” “……” 宋夫子惊—— 她很纯,很好骗 「绝无可能。」桑祈冷冷道。 宋夫子挺无语的:「殿下您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让殿下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和小师姐做朋友。」 勾引? 不是他看不上太子,而是叶千宁太过出众了。 单单是样貌上太子殿下都被甩十万八千里,那样美艳之人的眼中,饶是太子殿下模样很俊,估摸着人家也看不出俊在哪儿。 桑祈:「……」 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耳朵微微泛起红色。 太子的马车在叶千宁的注视下急速远去,那方向并非皇宫的方向。 叶千宁在街道旁逗留片刻,才转身去了顾池缩在的铺子。 「千宁,没事吧。」 顾池坐在旁边的铺子门口,见叶千宁进来他立马起身迎上去。 「没事。」 叶千宁笑道。 顾池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办完事你就早些回府吧。」 「好,二叔你不用担心,爹在我身边安排了不少护卫。」 「那也要多注意,这几日京城酒楼住宿的都是江湖之人,有些还是别国被通缉的杀人犯,危险的很。」 「我知道了,二叔我先去城西看看,这几日会住在顾家老宅,毛毡若是运来,二叔直接送去老宅就行。」「恩,去吧,我这就去拜访一些商户看看有没有现存的。」 顾池没做耽搁,和叶千宁告别之后就去拜访了之前做毛毡的商户。 杜一赶着马车过来。 叶千宁刚刚抬起一脚上车,转头朝着对街看去,向珍珠站在不远出,目光直直盯着她。 她身后跟着的是王家,王家人顺着向珍珠的视线看去,落在叶千宁身上,当看到那张美若天仙的面容,眼底满是震惊和惊艳。 尤其是王家小儿子王勇从惊艳到狂热。 叶千宁收回视线上了车。 杜一驾车离去。 向珍珠还有王家的人的视线齐齐跟着马车移动。 王家婆子刘文翠惊艳过后便是鄙夷,一个女人长得那么勾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她想着转头见王有才视线还盯着那方,伸手朝他后背垂了一拳:「看什么看,还不干净办正事去。」 王有才吃疼才收回视线,伸手挠了挠后背:「知道了,知道了。」 王家大媳妇李琴听到婆婆的声音也反应过来,扭头见丈夫王建目光痴迷的也盯着那方,扬手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王建是个典型的怕老婆,转头赔笑:「是是,都没有媳妇最好看。」 「哼。」 李琴冷哼,这才满意。 「死丫头,你也别看了,赶紧去将你手中的首饰当了。」刘文翠推了推向珍珠。 向珍珠被推的呛呛,站稳身子视线依旧盯着远去的马车。 「你还愣着作甚?再看你也比不上人家,赶紧的。」刘文翠催促。 「外婆,你们可知道刚刚那女子是谁?」向珍珠看着远处,淡淡问。 「我管她是谁,赶紧去换钱。」刘文翠一心扑在钱财上。 王有才挺好奇:「珍珠,你认识刚刚那位小姐?」 「认得。」向珍珠道。 免费阅读. 她很纯,很好骗2 刘文翠不信:“说什么胡话呢,人家那气质高高在上,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能认得人家。” 向珍珠不语。 “你个死丫头……” “我的天啊,京城竟然有如此绝色之人,比浮华街醉乡楼的头牌都要美上百倍。”王勇才从震惊之中缓过神。 刘文翠一听,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火:“你又去青楼了?再这么挥霍下去咱家老底都没了。” 王建和李琴看向王勇目光也带着火气,来京城多日,皇上给了他们不少钱,让娘分,她就不是不分,说要存着,没想到她私下都给了王勇。 “娘,咱们是皇上亲自请来京城的,怎么会没钱,今后只有好日子。”王勇笑的猥琐。 “你……哎,你年纪也不小了,青楼里的姑娘钱花出去就等于打水漂,有钱取个媳妇才是长远之计。”刘文翠心中也有打算,京城繁华,若是能给儿子取了京城的富贵小姐,她们在京城就算扎根了。 “娶媳妇哪里还用花钱。”王有才道。 刘文翠瞪了眼:“娶媳妇怎么不花钱?” “头发长见识短,咱们是皇上亲自接进京城的,借着圣上的名声,那些有女儿的官家还不上赶着将女儿送给咱们儿子当媳妇。”王有才得意道。 刘文翠愣怔一秒,眼底越来越亮:“对对,这天下谁干驳了皇上的面子。” 王建听的心里不是滋味,要是他还没娶媳妇,说不定也能娶上京城里的娇柔的姑娘,哎…… “要是又皇上做主,是不是刚刚的那个仙女我也能娶?”王勇面露喜色。 向珍珠眼底有一瞬的惊讶,微微垂眸,晦暗不明。 王有才点头:“当然,先弄清楚是谁家姑娘,到时候让你娘去提亲。” “好好,娘,我这就去打听。”王勇激动坏了,一想到刚刚的天仙是他媳妇,他就觉得自己飘飘然了。 刘文翠一把拉住王勇。 “娘?” “刚刚珍珠那死丫头说认得刚刚那位小姐。”刘文翠道。 王勇更激动了:“臭丫头,你快说她是谁?” 向珍珠垂眸不言。 王勇见此上前重重推她:“傻愣着作甚?快说刚刚那美人是谁。” 向珍珠身形消瘦,被大力一推跌坐在地上,暗暗咬了咬牙,抬头道:“她是叶千宁,是我大伯的女儿。” 此言一出,王家人都愣住了。 他们都知道向明侯的女儿叫叶千宁,入京城从未见过,真没想到向明侯那么粗狂的人能生出那么美的女儿。 不过……向家…… 王家入京以来连向家的门都进不去,每次去都必定会挨打,之后就不敢去了。 前几天他们还想着私下找向明侯谈谈,只是和向明侯打个照面,他们吓的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向明侯真的太吓人了! 以至于现在听到他的名字都感觉浑身冒冷气。 王勇也有些忌惮了,听说向明侯当年还单枪匹马杀入皇宫了,皇上估计在他心中也没多少威慑。 “向家啊……暂且看看再说。”王有才挺害怕。 刘文翠哼了声:“向家女儿又如何,配我儿子还是他们高攀了呢,连过国籍都没有,神奇什么。” 她很纯,很好骗3 “就……就是,他们没有国籍就低人一等。”王勇怂归怂,好色之心蠢蠢欲动。 “再说吧,先把银子拿到手再说,走走走,去当铺。”王有才见过向明侯一次,这辈子都再也不想见到了。 王勇不满:“娘……” “好了,你爹说得对,现在当务之急是拿到钱。”刘文翠最现实。 王勇气恼。 “有机会的。”向珍珠突然开口。 王家人又是一愣,再次齐齐看向她。 “大伯很吓人,姐姐是个柔弱的,她很单纯,也很好骗,哥哥只要能抓住姐姐的心,别的什么都好说。”向珍珠认真道。 王勇一喜:“真的?” “大伯很宠爱姐姐,她认定的事,大伯从来不会反抗,姐姐喜欢你,大伯就算再不喜王家也会尽心尽力为王家打算。” 王勇笑容更胜了,比刚刚还激动:“娘,你都听到了。” “你娘听到有什么用,你能抓住人家的心?”王有才若没见过叶千宁说不定觉得向珍珠说的可行,见过了,根本不用想,人家天仙一样的人若是能看上小儿子,眼睛得多瞎。 刘文翠本来心里也是这么觉得,但听王有才这么说,顿时不服气了:“咋的?我儿子长得玉树临风,十里八村都排得上号,怎么就抓不住那小贱人的心了?” 王有才很无语,小儿子长得在村里是还算可以,这里可是京城啊。 他回头看了眼王勇更是有点嫌弃了,一米七的个子,瘦瘦的,以前没觉得儿子尖嘴猴腮,自从见过京城富贵人家的孩子,他越看越觉得小儿子有点丑。 王建和李琴暗暗撇嘴。 “娘说得对,不就是讨姑娘家欢心吗,那有什么难的。”王勇自信满满。 刘文翠点头:“说书的不是经常讲官家小姐和穷书生之事,咱们儿子可比穷书生强多了,只要动动心思,小姑娘还不是上赶着来。” 向珍珠眼底划过狡色,笑着道:“外婆说的是,姐姐就喜欢听话本,只要表哥能和她投其所好,多接触定能博得姐姐喜欢。” 王勇听的心花怒放,就仿佛已经美人在怀的感觉:“珍珠,你不是和叶千宁最熟悉了,你改日将她约出来。” 向珍珠闻言面上露出愁容:“我前几日去向家找过姐姐,向家人像是都防着我一样,身边跟了好几个丫鬟,我根本没有办法和姐姐说体己话,而且大伯给姐姐身边安排了不少厉害的暗卫,姐姐去哪儿都跟着。” “那怎么办?” “只要能将姐姐身边的暗卫引开,表哥就很好接近姐姐,表哥随意扯个谎言就能将姐姐骗走。” 王勇想了想:“好了,过几日我就找些人动手。” “瞎折腾,找什么人,你找的人还能打得过人家护卫?”王有才斥了声。 “不就是几个护卫,京城那么多江湖人,听说都是高手,只要钱财给的多,多高的人也能请得动。”刘文翠从来都是和王有才反着来。 “你……罢了,给钱找人也得先有钱再说。”他们王家现在一穷二白,别说雇佣江湖人,吃食都快买不起了。 京城经历不起暴乱的风波 「对对对,走,去当铺。」刘文翠这才想起来正事:「珍珠,你明日看看能不能找找皇上,看看还能不能多要些赏赐来?」 向珍珠乖巧点头:「好,等会回去我就和护卫给皇上带话。」 刘文翠甚是满意。 王有才也浮现出满意之色。 「这才听话,珍珠啊,你别忘记让皇上再安排几个丫鬟小厮,咱们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出门怎么能不带丫鬟。」刘文翠过了几日京城的富贵,虚荣心也被抬的高高的。 「好。」向珍珠应下。 刘文翠笑意不减。 王有才带着欣喜的王家人说说笑笑朝着当铺走。 向珍珠跟在后面,眼底浓浓的恨意浮现。 —— 杜一架着马车刚入了城西便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堵住了去路。 「大小姐,前面过不去了。」 叶千宁掀开车帘,入目让她微微一愣,她知道城西现在涌入的人很多,如今一见密密麻麻,比集市还热闹。 放眼望去都是人头,身上背着行礼,居多都穿着儒雅,一看便是文人举仕。 文人都在城西,城中酒楼都是各地江湖,两拨似乎像划了界限一样。 「大小姐,今日还是先回去吧,等将这些先生安顿好了,大小姐再过来。」杜一道。 「好,先去顾家老宅。」 叶千宁放下车帘。 她低估了涌入的人数,在这样下去,京城恐怕都容纳不下了。 难怪桑祈会用他手中的兵权作为筹码交给她,他心中是料定她们家能拿捏住江湖人。 对于江湖人来说,朝廷兵权围攻算不得什么,逼急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江湖人豁得出去,京城可经历不起暴乱的风波,皇族更经历不起。 饶是现在北黎帝反应过来想要封城都不行,毕竟西郾,东巶,南渊的使团再过几日就要入京了。 城西老宅。 今日斩毅和斩夫人也在,顾朔最近都是在老宅居住,城西涌入的人太多,他得照看一些。 叶千宁入了府,先去看了顾老。 顾老近来气色越来越好,醒来的时候也很多,只是目光依旧呆滞,认不得人。 墩墩在空间叽叽乱叫,吵闹着要出来。 叶千宁将它放出,叮嘱道:「外面人多,出来不能乱跑。」 墩墩点着小脑袋,一跳到床上,在叶千宁还没反应的情况下,跳到了顾老的胸口。 「墩墩。」叶千宁吓了一跳。 墩墩体型虽小,重量也有十几斤,冲击跳跃会增加重量,这么一踩,她怎么不担心。 墩墩快速跳到床里面,略带委屈的盯着她。 叶千宁手指抚了抚顾老,察觉他的气息没有变化这才放心,抬头看向床里面的小家伙:「下次再踩在太爷爷身上,今后就别想出来了。」 墩墩瞪着豆大的眼睛看了看叶千宁又看了看床上昏睡的顾老,叽的一声将脑袋转向一旁。 叶千宁见此甚是无奈:「别耍小脾气,太爷爷身体不好。」 墩墩最吃叶千宁软下的声音了,上前一步,脑袋靠近顾老,鼻子微微朝着顾老嗅了嗅,似乎真的察觉出顾老的不太好,看向叶千宁小眼睛出现愧疚之色。 免费阅读. 这个人类活不长了 「你啊,总觉得你越来越闹腾了。」叶千宁无奈。 给顾老掖着被角,从空间之中取出药物送到顾老嘴边,一滴一滴顺着他的唇入口,顾老的喉咙微动慢慢咽下。 墩墩坐在顾老的枕头胖,滴溜溜的眼睛盯着顾老歪头又盯着叶千宁,那脸上的认真和关切的神色它似乎从未见过。 除了当初在海岛上叶千宁之外,也从未见过气息如此的人类。 这个人类的寿命不长了。 叶千宁给顾老喂完药物,见墩墩歪着头,眼底浮现出不解又迷茫的神色:「怎么了?」 ‘这个人类看起来还没老道年长。" 「当然没有。」 老道现在的状态都不能称之为人了。 ‘那他怎么会这样?"墩墩想不明白,那么年轻的人怎么可能就要死了? 「在人类的世界他的年龄算是高寿了,能活着已是奇迹了。」 九十来岁的人经历过重重打击,还存着一口气咽不下,他有心愿未了。 叶千宁不确定顾老会不会有清醒的时候,如今自己还能见到活着的老爷子,就算神志不清她也知足。 空间奇珍虽多,对于顾老丧失能力又高龄的人来说已经起不到很大的用处了。 只能提升他现在的自身体质。 ‘他对你很重要吗?"墩墩又问。 「嗯,太爷爷是我来到这里唯一一个很懂我的人,他是我的长辈,在心我心中也是很重要的朋友。」叶千宁对顾老喜欢从来都不是因为血缘。 更或者她当顾老是长辈才没有太抵触当时的顾家。 —— 「你啊,总觉得你越来越闹腾了。」叶千宁无奈。 给顾老掖着被角,从空间之中取出药物送到顾老嘴边,一滴一滴顺着他的唇入口,顾老的喉咙微动慢慢咽下。 墩墩坐在顾老的枕头胖,滴溜溜的眼睛盯着顾老歪头又盯着叶千宁,那脸上的认真和关切的神色它似乎从未见过。 除了当初在海岛上叶千宁之外,也从未见过气息如此的人类。 这个人类的寿命不长了。 叶千宁给顾老喂完药物,见墩墩歪着头,眼底浮现出不解又迷茫的神色:「怎么了?」 ‘这个人类看起来还没老道年长。" 「当然没有。」 老道现在的状态都不能称之为人了。 ‘那他怎么会这样?"墩墩想不明白,那么年轻的人怎么可能就要死了? 「在人类的世界他的年龄算是高寿了,能活着已是奇迹了。」 九十来岁的人经历过重重打击,还存着一口气咽不下,他有心愿未了。 叶千宁不确定顾老会不会有清醒的时候,如今自己还能见到活着的老爷子,就算神志不清她也知足。 空间奇珍虽多,对于顾老丧失能力又高龄的人来说已经起不到很大的用处了。 只能提升他现在的自身体质。 ‘他对你很重要吗?"墩墩又问。 「嗯,太爷爷是我来到这里唯一一个很懂我的人,他是我的长辈,在心我心中也是很重要的朋友。」叶千宁对顾老喜欢从来都不是因为血缘。 免费阅读. 热热闹闹的一家人 斩夫人和戴氏在相处中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每隔三两天斩夫人都会来顾家找戴氏闲聊。 陈院长最近也都在城西,今儿听到叶千宁来了老宅,便也来了顾家。 叶千宁到了前厅,站在门外透过开着的窗户看着里面一片祥和,这样的画面让她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门内传来的笑声,叶千宁收了心神,抬脚走了进去。 「千宁来了。」斩夫人率先看到了她,笑着朝着她招手。 大厅内的人齐齐看向门口,面上都带着笑意。 「奶奶。」 叶千宁行礼。 斩夫人笑的合不拢嘴:「自家人不用这些虚礼。」 叶千宁笑的得体,又给陈老行了礼:「师父。」 陈老捋着胡须点头。 「爹,顾爹。」 顾朔鲜少见她这么中规中矩,忍不住笑了声。 向明侯立马瞪他。 「咳……在家里不用拘束了,没人会嘀咕你。」顾朔忍着笑意。 「……」 叶千宁看着顾家大方一脉都在,想给他们挣个面,他们自己倒好,直接拆她底。 顾家大房一共三个儿子,今儿儿子儿媳连带孙子辈的都来了,除了顾池之外,顾家大房其他人也没见过叶千宁。 顾之风见过几次,不过那时候叶千宁都易了容,自是不记得。 大房儿孙虽没见过叶千宁,可她的名字几乎每日都要听上好几遍,都知道叶千宁是顾朔的干女儿,顾来最看重的干重孙女,他们都对叶千宁极为好奇。 今日听闻叶千宁来了城西老宅,大房的一脉借着看望老爷子的由头都来了老宅。 「这是……?」顾之风从椅子上站起来,惊的厉害。 「大哥,这就是我那干孙女。」戴氏笑着介绍,又朝叶千宁招手:「千宁,到奶奶身边来坐。」 叶千宁笑着冲大房一脉微微点头,算是见礼,而后便走到戴氏和斩夫人身边坐下。 —— 斩夫人和戴氏在相处中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每隔三两天斩夫人都会来顾家找戴氏闲聊。 陈院长最近也都在城西,今儿听到叶千宁来了老宅,便也来了顾家。 叶千宁到了前厅,站在门外透过开着的窗户看着里面一片祥和,这样的画面让她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门内传来的笑声,叶千宁收了心神,抬脚走了进去。 「千宁来了。」斩夫人率先看到了她,笑着朝着她招手。 大厅内的人齐齐看向门口,面上都带着笑意。 斩夫人笑的合不拢嘴:「自家人不用这些虚礼。」 叶千宁笑的得体,又给陈老行了礼:「师父。」 陈老捋着胡须点头。 「爹,顾爹。」 顾朔鲜少见她这么中规中矩,忍不住笑了声。 向明侯立马瞪他。 「咳……在家里不用拘束了,没人会嘀咕你。」顾朔忍着笑意。 「……」 叶千宁看着顾家大方一脉都在,想给他们挣个面,他们自己倒好,直接拆她底。 顾家大房一共三个儿子,今儿儿子儿媳连带孙子辈的都来了,除了顾池之外,顾家大房其他人也没见过叶千宁。 免费阅读. 很少这么热闹 叶千宁微微点头回礼。 戴氏看顺势也看到了顾家二媳妇笑着介绍:「这位是你二堂叔的媳妇。」 「二堂婶。」叶千宁唤道。 方氏被一声二堂婶叫的有些惊讶又惊喜:「总是听阿池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和她说的一样,蕙质兰心,聪慧过人。」 蕙质兰心? 「二婶过奖了。」 方氏想要送些什么见面礼,她今日什么也没带。 顾池发现自家媳妇的心思,笑着握住方氏的手,看着叶千宁道:「改日堂叔和堂婶你去仙人醉。」 「那我先谢谢二叔和二婶了。」叶千宁笑道。 方氏松了口气满含笑意,对这个没有什么血缘的小丫头产生浓浓的兴趣。 她没嫁给顾池之前就听说过叶千宁,那时候顾老要认干亲还闹的顾家和城中沸沸扬扬。 当时之对那孩子好奇,死后闹的也很轰动,那些年向家还有叶千宁,娄山学宫,陈院长,一直是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嫁给顾池之后,她也曾问过顾池太爷爷为何要为了一个小娃娃有意和皇族作对,顾池也未说出过所以然。 前不久,顾池总是有意无疑提起叶千宁,当时她们还未入城,闹的满城人心惶惶,但顾池每次提起叶千宁都带着笑。 她太了解顾池了,能让他挂在嘴边的,对方人品肯定不会差。 今日她本不想来,无奈被嫂子和弟媳拉着,她推脱不掉只好一同来了城西,好在路上遇上了顾池,她才稍稍安心。 顾之风疑惑看向儿子,他什么时候和叶千宁关系这般好了? 顾家大房长子顾城和妻子付鸢,儿子顾睿,还有顾家老小顾洲妻子赵芸儿都在暗暗打量,似乎叶千宁并不像传言中的不好相处。 看她和顾池说话的态度,比起一些世家大族的千金还要和善。 想到此,顾城一家和顾池一家默默往前移了移,似乎等着二婶介绍他们几个。 戴氏介绍完顾池和方氏,刚要介绍其他人,一道‘咕噜"的声音突的响起。 声音清晰响亮,众人微微一愣。 戴氏也是一愣,刚抬起的手又放下,笑呵呵道:「看我,光顾着说了,到忘记时间了。」 顾城和顾池正等着说话呢,被突然打断,甚是失落,低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五六岁的顾晨满脸通红,小手紧紧拉着赵芸儿的衣服,小嘴紧紧抿着。 顾池和赵芸儿也略带尴尬。 「来人,上菜,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吃饭。」戴氏招呼。 管家早早门口候着了,听到吩咐将已准备好的桌椅搬入大厅左侧。 老宅很久没有准备这么多人了,大厅内二十来号人,怎么也要三桌子才够坐。 「陈老,你年龄最长,您先请入座。」戴氏是主家,站起身安排。 陈老站起来:「在场的也没外人,无需在意这些虚礼,大家随意就好。」 「对对对,随意随意。」斩毅站起来:「陈老走,入座入座。」 陈老和斩毅入座,顾朔,向明侯,顾之风也都缓缓入座。 免费阅读. 组队来的 斩夫人带着叶千宁,还有戴氏坐在了另一桌,顾家女眷也跟着入了这桌。 众人落座,饭菜便端了上来。 付鸢坐在叶千宁身边,神色有些紧张,想要和叶千宁说话,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直到一杯果酒放在她的桌子前。 「婶婶喝杯果酒。」叶千宁放下被子笑盈盈开口。 付鸢一愣,抬眸迎上小姑娘天仙一样的笑容,那笑容明艳又温和,驱散了刚刚的一丝紧张:「好好。」 「二婶婶和三婶婶也尝尝。」叶千宁侧头看着其它两位顾家儿媳开口。 丫鬟提着酒壶给两位满上。 方氏和赵莲儿受宠若惊,连连道谢,端着果酒轻抿一口,本以为酒水辛辣,不曾想入口香甜。 「这是什么酒好喝。」赵芸儿惊奇。 「是斩爷爷酿的果酒。」 「都说斩老爷医术惊人,没想到酿出的酒水也是一绝。」赵芸儿称赞。 这桌子的对话,被斩毅听在耳中,笑呵呵扬声接话:「若是喜欢,改日老夫让人送去顾家几坛。」 顾之风和斩老爷一桌,他也喝了果酒,一口就知道价格不菲,闻言:「这太贵重了。」 「客气了,今日聚在顾家老宅,也不都你不是外人,几坛酒水还能舍不得。」斩毅满含笑意。 不是外人? 顾家大房没想到斩老爷会如此看重顾家,有些受宠若惊。 斩毅笑呵呵转头又道:「陈老从娄山出去的学子,今年是不是都回京了?我记得上几次娄山祭司也没这么多人啊。」 「多数都是以往的学子带着学生而来。」陈老道。 「带着学生?组队来的?难怪我看很多人穿着一致。」 「一路走到京城,路上有些乱,穿着一致容易辨认,走丢了也好打探。」 陈老来城西两日,聚集的人每日几乎要增加上千人,遇上众多以往的学子,打探一下才具体了解。 每年都有结业的学子,学子结业分布北黎,不少成了夫子,夫子授课,学子仰慕夫子学识,对娄山有很多憧憬。 又加上如今江湖各处玄乎的传言,也都想亲自来看一看。 「多大人了还能丢?」斩毅笑了声。 「入京城之路,鱼龙混杂,他们那群手无缚鸡之力,若不结伴,稍有不慎小命在哪儿丢的都不知道。」向明侯哼了声。 斩毅瞪了眼:「你以为书生都是弱不禁风啊。」 向明侯挑眉:「难道不是?」 「我也是书生,你看我柔弱吗?」斩毅正了正身子,声音中气十足。 向明侯凉凉看了几眼,嗤了声,筷子夹菜吃了起来。 顾朔嘴角也扬了几分。 顾之风盯着斩毅面上憋着笑,以前真没觉得斩老爷这么有意思。 「嘿,臭小子你什么态度?」斩毅气哼哼。 斩夫人回头瞪向斩毅。 斩毅似有感应一眼,转眸就对上斩夫人的视线,气焰顿时就小了,缩了缩脖子,拿起筷子:「来来来,吃饭吃饭。」 「……」 「噗」 「哈哈哈……」 一瞬的无语,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笑声。 免费阅读. 娄山夫子起冲突 斩毅愣怔半分,也跟着笑了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儿。 斩夫人隐着笑意甚是无奈,回眸道:「吃饭,吃饭,千宁你多吃些。」 「谢谢奶奶。」叶千宁夹起碗中的大鸡腿啃了起来。 戴氏见她吃的香喷喷,抬手给她夹了几块肥而不腻的肉肉,可能是叶千宁太瘦了,让她们误以为吃肉能补肉。 基本给她夹的都是荤食。 「娘,我也要吃神仙姐姐吃的肉肉。」顾晨幼稚的声音响起。 小时候因为身体肥胖饿的特别快,正常孩子吃三顿,她一天基本要吃四顿,点心还不断。 「神仙姐姐吃的香,我也想吃了。」顾晨被勾起来了馋虫。 赵芸儿闻言更加尴尬了。 他的声音落下,门外先生像是等不及了已冲了进来,门口小厮见是先生也不敢真拦。 桌上的人视线又齐齐看向顾晨,顾晨吃的那叫一个香喷喷啊。 「呵呵,这孩子吃相和千宁小时候还真像。」斩夫人看他小嘴吃的鼓鼓的,似是响起了叶千宁小时候。 「陈老,不好了,不好了。」五十多岁的先生,顾不得礼仪,小跑到前厅。 「……」 赵芸儿都看愣了,他儿子最不喜肉食,平日让他吃一口都难,今日一口接一口,像是没吃过肉一样。 「你啊。」赵芸儿轻斥了声,再次给他夹了一块肉。 赵芸儿心中尴尬也没再说什么,将红烧肉夹过来放在顾晨碗中。 这边刚放下筷子,丫鬟还未将饭菜撤下,管家慌张而来。 赵芸儿面上闪过尴尬之色,伸手拍了拍顾晨的脑袋:「你不是不喜欢吃肉。」 顾晨低头吃的那叫一个香。 每次吃饭无肉不欢。 叶千宁盯着那小小的人,食欲很好的样子,香喷喷的的确很下饭。 「将人带进来。」斩毅率先开口。 顾晨小眼睛放光,拿起筷子两口便吃完了:「娘,我还要。」 笑声一瞬而起,邻桌也听到了议论,转头看了几眼,笑声逐渐放大。 叶千宁忍着笑意,小家伙眼巴巴的样子着实可爱,转头吩咐丫鬟将肉食端过去。 叶千宁一愣抬眸正对上小孩子直勾勾的视线,小嘴吧嗒吧嗒馋的几乎要流口水了。 陈老闻声走出去,看到来人迎上前:「发生何事了?」 陈老起身。 「给他尝尝,爱吃就多吃些,你们也尝尝最近家里厨子的手艺见长。」戴氏笑道。 「不用,晨儿就是说说,他啊平时在家不爱吃肉的。」赵芸儿连忙摆手。 「现在吃饭香喷喷的样子也馋人。」戴氏笑着附和。 「来了一位娄山学宫的夫子和城西的文人起了冲突打起来了。」先生急道。 以前每次她吃饭的时候,爹总说看着她吃饭,总能多吃好几碗,顾老也曾这么说过。 「陈老,斩老爷,有位先生求见。」 「小时候吃什么都香,看的着实馋人。」 一顿饭在满屋子的欢声笑语中结束。 陈老闻言面上凝了下来:「走,去看看。」 「娄山那去大儒竟敢来城西闹事,当我们吃素的吗?」斩毅气冲冲也跟着往门口走。 叶千宁想要跟上,被向明侯唤住。 免费阅读. 消息透露 第1240章消息透露 “我和顾朔去盯着,不会出什么事,你在府上好好呆着。” 叶千宁想了想也没反驳,点点头:“爹你可不能暴躁,多听我顾爹的。” “……” 向明侯面上嫌弃瞥了眼顾朔,应下:“知道了。” “有陈老在,乱不了。” 顾朔也嫌弃,不想和向明侯共事,打不过也拦不住。 叶千宁也不是很担心娄山那群人能闹出什么乱子,无非是绝的娄山结业的学子没上娄山让他们觉得没面子罢了。 下午叶千宁一直呆在老宅,偷了半日闲。 太阳快落山之时,罗玄从外面回来。 “大小姐,长阳王爷从宗祠出来了。” 叶千宁抬眸:“召见了谁?” “出来的第一次时间召见了王府中的一个马夫,说了什么属下没有探听到,属下从马夫步伐和动作上断定是当过兵的,看年龄应该是从军营退役下来的。” 叶千宁沉吟,长阳王爷祠堂闭了两日,应该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当初长阳王爷放下兵权,不少老兵也跟着退了下来,能得他第一时间召见—— 她心中知道他想要如何。 既然她知道,那么北黎帝也不是傻的。 “将手中目前掌握的皇家证据,透露给长阳王爷,记住且不要让长阳王爷发现是我们有意安排。” 既然长阳王爷想做,她自然要添上一把火。 至于桑祈…… 能不能从夹缝闯出来就看他自己了,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失败者只能被踩在脚底。 “大小姐,我们手中的消息基本都是捕风捉影,透露给长阳王爷,他也不见得能查出什么来。”他们的人查了几个月都未曾有任何进展。 当年的人基本都死绝了。 “捕风捉影就已经够了,皇家秘辛很多,关系也很复杂,我们外人查不到的,不代表他会查不到。” 叶千宁询问了不少动物也无从得知当年有关的人和事。 长阳王爷毕竟经历过当年的夺位的血雨,北黎帝继位之后对秦家做出灭门之事,只要有一丝流言,他都有可能联想到一起。 “是。” “给弦月派传信,让他们再去松山。”叶千宁已经一个月未曾收到派去松山寻找物件的书信了。 “属下这就去办。”罗玄离去。 叶千宁知道事情散播出去,一旦长阳王爷起了疑心,等待的是一场大乱。 “你想要查什么?”院外传来低沉又带着疑惑的声音。 “皇家秘密。”叶千宁道。 “需要我帮忙吗?”桑止身着一身玄色金文衣衫,华贵清冷。 “不用。” 桑止走到石凳旁坐下:“皇家的秘密我也很感兴趣,真的不用我查?” 叶千宁抬眸定眼看打量他,但若北黎的帝的身份被证实,桑止连带皇室所有子嗣都要牵扯进来。 “我若说是能将他拉下位的秘密,你还要帮忙吗?”她问。 桑止闻言邪气的嘴角扬了起来:“求之不得。” 叶千宁笑了声,果然。 桑止和北黎帝之间没有情分,她到不担心他,让她有些担心的是斩贵妃和四王爷。 以文人的方式解决 第1241章以文人的方式解决 桑柏这个人看似温和,其实很有野心,朝中好几位根深稳固的大臣都秘密和他私下有来往,明面上谁也不知道。 叶千宁以前查到的资料都没有这些消息,桑柏始终都是不争不抢,她没有查到心中也不认为出生在皇室之人能真的做的不争不抢。 直到入了京城,从小吸蜜探听的消息之中她才知道,桑柏的城府很深,不少势利被他握在手中,表面没有露出一点破绽和风声。 因为有斩家的牵连,叶千宁一时间也没想好。 她将北黎帝非先帝子嗣的事,透露给长阳王爷,且看看他的打算。 长阳王爷的为人她信得过,向明侯也信得过,北黎的天下如何他们最有说话的权利。 桑止坐在她的对面:“你的那些金子,我让人放在了四方山。” 叶千宁轻笑一声,盯着他:“你当真不打算争一争那个位置?” 那么多金子,足够招兵买马笼络人心。 “不想要。”桑止很坦然,仿佛就话家常一般。 叶千宁好奇:“为何?” “折磨一个至高无上之人,看着他崩溃很有意思。”桑止道。 叶千宁微顿,豁然又明白过来,以前的桑止犹如蝼蚁,被蝼蚁反噬,那种滋味着实折磨人。 北黎帝贪心,留这个一个毒瘤在身边,肠子都要悔青了。 现在不是北黎帝舍不得杀他,而是做不到了,单单是这一点,都够北黎帝悔不当初了。 不过—— “我最近从师父哪儿得了几本书,你看看。”叶千宁抬手。 莺歌鬼魅一般出现,从书架上取下四本书籍,递到桑止面前。 桑止接过,扫了眼:“我怕看不懂。” “不懂的地方标注下来,我讲给你听。” “好。” 桑止心情颇好,露出笑意。 叶千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红眸妖异,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溢着邪气,有种世间独有的俊美。 这样一个俊美且处处透露出危险的人,很想象他曾经的梦想是天下苍生。 一只吸蜜落在窗前,叽叽喳喳叫了一会抖动翅膀飞上枝头。 “娄山那群大儒的事,你不用插手。”叶千宁道。 “你知道了?”桑止说着视线撇了眼枝头上的鸟儿,回眸又道:“他们争名夺利,虚伪至极,留下也是祸害。” “他的犯下的事,别人自有定夺,你插手不合适,让你的人将人放了。”叶千宁听陈老说起过贺家,贺家祖上也是从娄山出去的。 陈老当年的师父和贺家祖上是师兄弟,当年犯了错,被逐下了娄山,当年陈老接手娄山之时,贺家也力争过娄山院长一职。 总之贺家和娄山还有陈老的过节很深,师父叮嘱过她,文人之间的过节,就要以文人的方式解决。 “我做的,自不会让陈老背锅。”桑止声音似有些不悦。 “并非如此,贺家这些人,娄山祭司之前还有用,等祭司过去,自有文人收拾他们。”叶千宁听出他的话音。 简单解释。 桑止刚刚略绷着的脸缓和几分:“既然有用,暂且让他们多留几日。” 短时间不会离开 叶千宁有些无奈:“最近你不要生事,安心看看我给你的书籍。” “好。” 桑止近来已经很老实了。 可以说自从叶千宁入了京城之后,他都很少在城中出现,甚至很少出宫。 叶千宁见他答应的如此爽快,也没在多问其他的。 短短的时间能压制住不体内气息,想必他也受了不少罪,对于桑止他身上太多谜团了,这些时日他没有要说的意思,她也没有过多追问。 事情总要一件一件来,北黎之乱牵扯的人太多,她也无暇探究桑止身上的事。 在叶千宁的心中,桑止的重要来源于小时候的牵绊,也来源与牵扯到自身空间的牵绊,但这些不及家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桑止观察到叶千宁略有些淡漠的视线,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一般,红眸闪过一丝失落,沉沉道:“等娄山祭司之后,你是不是会离开北黎?” “应该不会那么快。” 两个月还不够将北黎皇族的事情揭露。 桑止松了口气:“我这几日不回宫了。” “你要住在这里?” 桑止修长的手指翻开书籍:“有不懂的地方也好请教你。” 叶千宁微微凝眉,也没赶他只道:“住下可以,凡事不要插手。” “好。” 桑止本就不是爱凑热闹的主,更何况和叶千宁呆在一起,要不欺负到叶千宁头上,他也懒得动。 叶千宁见他答应的如此利落,也不在说什么,靠在软榻上小憩。 房间内的清香让桑止的心变得平静,以往满是邪气此时都变柔和。 桑止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红色的眸子落在那张若绝美的容颜上,眼底渐渐升起涟漪,若是能一直呆在她身边,哪怕是静静的看着,他便知足。 清风而过,八月半的天依旧炎热。 院门口。 斩夫人和戴氏相伴而来,刚走到叶千宁的院门口,正好看到一道身影飞身而入。 戴氏心中一惊,刚想要叫人被斩夫人制止。 “那是八皇子。”斩夫人盯着那方道。 “八皇子?”戴氏有些惊讶,转而想到八皇子在外的凶名紧张起来:“千宁会不会有危险?” 斩夫人摇头,只是看着院内有些忧愁。 “那他来作甚?还有之前八皇子满城红绸迎恩人入城又是怎么一会事?” 戴氏对于叶千宁小时候的事,知道的不是很透彻,只知道当年四方山之事最重要的牵扯就是八皇子,此时八皇子出现,她生怕小姑娘再牵扯到皇家的麻烦之中。 斩夫人收回视线再次摇头:“说不清。” “难不成……?”戴氏刚放松的精神又紧绷起来。 斩夫人读懂了她的意思,叹了声,显然心中也是再担心这个。 “现在的皇家一团淤泥,千宁在岛屿上十年,涉世未深可不能让人给蒙骗了。”戴氏说着就要往院中去。 斩夫人拉住:“如此进去怕是不好,等八皇子走了咱们再进去与千宁谈谈。” 八皇子阴晴不定,她倒不是怕惹到他,而是怕给孙女惹麻烦。 戴氏想了想微叹一声,算是同意。 许昌求药 斩夫人和戴氏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依旧不见桑止的身影,院内静悄悄一片。 饶是斩夫人从斩炽那里知道八皇子很听叶千宁的话,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毕竟男未婚女未嫁呆在一起还是不妥。 为难之际,丫鬟匆匆而来:“夫人,门外有位小姐求见叶小姐。” 戴氏闻言顿时一喜:“是哪家的小姐?” “说是姓向,护送她的好像是向老爷身边的护卫。” 向? 斩夫人和戴氏的露出的喜色都僵在脸上,本来还想借着有人来访的由头进去看看,听到‘向’这个姓氏之后…… 两位夫人互看一眼,也顾得院中的八皇子了。 “走,去看看。”斩夫人率先出声。 戴氏点头,面上也凝重几分。 向家二房被皇上带回京城之事,外人不知道,顾家和斩家都知晓,潜意识都将二房归类于皇家一党。 再者当年向家的烂摊子至今还记忆犹新,向家二房这个女儿,找上叶千宁终归不是好事。 戴氏和斩夫人到了大门口,一眼便看到站在门口柔弱的向珍珠。 快要十六岁的向珍珠瘦的皮包骨,一张脸黝黑,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衣衫,她身边站着两个高大的护卫,衬托的她更加瘦小。 斩夫人当年见过向珍珠几次,那时候的小丫头白白净净也甚是可爱,如今看到这幅样子的向珍珠,心下顿时软了几分。 向珍珠见出来的是两位华贵夫人,心下有几分局促认不清是谁行礼准没错:“见过两位夫人。” “不必多礼。”斩夫人言语温和,视线看向她后方的两个护卫。 “斩老夫人,向小姐在城西遇险,主子说大小姐在城西,便让属下将人送来了。”护卫回禀。 斩夫人闻言微微皱眉,不知向明侯是什么意思,他顾念那几分血缘让人送到向家不就好了,为何要送到顾家来。 还送到千宁眼皮子底下。 “既然是向家交代,便进去说吧。”戴氏笑道。 “谢,夫人。”向珍珠小声应着。 两名护卫将人送到,朝着戴氏和斩夫人行礼便转身离去。 向珍珠跟着两位夫人走入大门。 顾家巷子口,一道人影见向珍珠入了顾家大门,露出喜色,看来向家还是很重视向珍珠那死丫头的。 只要向珍珠上道,他就有机会接触叶千宁。 王勇兴奋的摸摸自己的脸颊,凭着他这张脸再加上哄女人的一些小手段,就不信拿捏不住一个女人。 顾家大厅,戴氏让人给向珍珠上了茶。 “向小姐你且稍等,我已让人去叫千宁了。”戴氏笑道。 “我可以去找姐姐的。”向珍珠闻言吓了一跳,自从上次之后,她从心底里怕叶千宁,自不敢让叶千宁来见她。 “无碍,向小姐听闻你最近才入京?” “是。” “现在住在何处?” “城北。” “城北距离城西甚远,现在街上不太平静,向小姐一人来城西是有事要办?” 向珍珠捧着杯子有些慌乱:“是……是听说城西住的都是文人学子,我自小没读过什么书,便想来看看。” “原来如此。”戴氏将她的慌乱看在眼中。 向珍珠桌如针毡,时不时看向门口。 不多时,去通传的丫鬟回来了。 “夫人,大小姐在午休。” 戴氏点头,带着歉意:“向小姐,你看……” “我可以等,夫人,我等姐姐睡醒。”向珍珠忙道。 “好吧。” 门外管家匆匆而来:“二老夫人,荣昌伯爵府许爵爷来了。” 戴氏和斩夫人都是一惊。 “快快有请,还有速去请老爷回来。”戴氏起身吩咐。 “是。” 戴氏眉头紧皱,荣昌伯爵府现在可谓是臭名昭著,许宏文何桑珠被贬为庶人现在还在天牢里关押着,生死不明呢。 许昌这个时候上门,难不成是找叶千宁来求情来了? “不必惊慌,且看看他来的目的。”斩夫人淡定自若。 戴氏点头,看向一旁的向珍珠:“来人,带向小姐去厢房小歇。” “是。” 向珍珠起身:“谢夫人。” 管家带着许昌而来。 戴氏和斩夫人迎出门行礼。 “二位夫人不必多礼。”许昌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短短大半个月整个人像是苍老了二十岁。 “爵爷请上坐,家夫很快便回。”戴氏做出请的姿势。 “不用,顾夫人八皇子是不是在府上?”许昌开门见山。 戴氏微愣:“爵爷是来寻八皇子的?” “是,劳烦顾夫人通传一声。”许昌说完竟还拱手行礼。 戴氏吓了一跳:“爵爷使不得。” 斩夫人暗暗观察,许昌没了以往的高高在上,面上满是沧桑和忧愁。 “顾夫人,明人不说暗话,府中探子查到八皇子入了顾家,故此才会贸然拜访,还请顾夫人代为通传。”许昌满是祈求。 戴氏为难,八皇子没走正门,她们也不能贸然前去请。 “求顾夫人代为通传。”许昌自知很唐突,弯腰便要下跪。 戴氏见此猛的回神:“使不得,爵爷使不得。” 管家是个人精,立马搀扶住要下跪的许昌。 许昌借着力道起身,身形微佝偻,眼眶微红:“不满两位夫人,我家夫人命在旦夕,京城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 戴氏闻言心下有几分同情:“爵爷是要请八皇子给令夫人诊治?” “不敢,早几天八皇子入府身边跟着一位女子,那女子会医,只求八皇子能告知神医姓谁名谁。”许昌想起那日就懊悔不已。 若当时听信了那女子的话,他夫人说不定就不会遭此折磨。 戴氏和斩夫人一听,当即就想到叶千宁。 “顾夫人,我真的没办法了……”许昌看出为难之色,说着又要跪。 “爵爷,稍等我这就让人去通知八皇子。”戴氏虚扶一把,转身吩咐丫鬟去叶千宁院中。 管家再次将许昌拽起来。 “多谢顾夫人。”许昌感激。 “爵爷喝杯茶先等一等。”戴氏也不能让人站在门口等。 许昌点头 管家搀扶着他进入大厅坐在客位上。 斩夫人和戴氏一起进入大厅。 两人都没想到许昌能为了夫人做到如此地步,对此到是敬佩。(本章完) 许昌求药2 许昌坐立不安,心下没底。 这些时日只要想到那不争气的儿子,他就后悔,后悔没生下来把他掐死,做下混账事连累整个伯爵府。 戴氏和斩夫人也都没再说话,当然也没话可说。 对于许宏文和桑姝派人刺杀她们的孙女的事,她们始终心有余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许昌的内心越来越紧张。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前去禀告的丫鬟回来了。 许昌看到人影,立马站起来:“怎么样?” 丫鬟朝许昌行礼,而后上前几步又朝斩夫人行礼。 “你可曾见到八皇子?”戴氏问。 “回夫人,奴婢并未见到八皇子。” “怎么可能?八皇子明明就是来了顾府。”许昌急了。 戴氏一点也不惊讶,八皇子性格古怪,皇族之中和桑姝恩怨颇深,许昌这一趟怕是白来了。 “夫人,奴婢的确未曾见到八皇子,不过,莺歌姐姐给了奴婢两颗丹药,让夫人交给爵爷。”丫鬟走上前将手中的丹药奉上。 戴氏接过来,小巧的瓷瓶中丹药晶莹剔透。 没想到千宁竟会给许昌丹药。 许昌上前几步,神色激动:“是八皇子给的丹药吗?” “兴许是吧。”戴氏起身将瓷瓶递过去:“爵爷收好。” “好,好,多谢顾夫人。” “不必谢我,我也只是传个话而已。” 许昌紧紧握着药瓶,这份恩情必定谨记于心。 戴氏看着许昌匆匆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京城风云多变,谁能想到半个月前还门庭华锦的伯爵府会落魄到这个样子。 “许夫人若是看到平日高高在上的爵爷,为了她下跪于人,定会觉得此生没嫁错人。”斩夫人有些共鸣:“只可惜,子嗣所遇非良人。” “谁说不是呢,皇族公主身份尊贵,岂是好拿捏的主。” “哎。”戴氏又叹了声。 “夫人,大小姐说八皇子要在府上住几日,让府中不必慌乱,一日往常即可。”丫鬟又道。 “住几日?”戴氏愣住。 斩夫人也愣了下,反应过来道:“那我也在府上小住几日。” 她不放心八皇子,一定要时时刻刻盯着才安心。 “行,我这就让人准备房间。”戴氏点头:“芳儿你去将晨曦院和旁边的院子都收拾出来。” “是。” 丫鬟出门。 戴氏和斩夫人面上一言难尽,转身还未坐下,顾明秋便匆匆赶了回来。 “夫人,我听说许爵爷来了,人呢?” 戴氏正烦闷,瞪他一眼坐下:“走了。” 顾明秋甚是疑惑:“伯爵府和顾家也没什么交情,他来作甚?” “没事。”戴氏懒得和他多言。 顾明秋见此可急了:“伯爵府怎么可能无事登门,夫人你跟我说句实话爵爷到底来做什么?” “伯爵夫人重病,爵爷只是来问问大夫之事。” 事是这么个事,可是顾明秋偏偏不信。 “咱们府上的大夫不就是京城内的那几位,伯爵夫人重病要请什么大夫请不来,做什么偏偏到咱们顾家来问?” 戴氏闻言又瞪了眼,顾明秋这幅样子怎么看怎么让她倒胃口。 合离 斩夫人默默喝着茶,和顾家走得近了,自然也见识顾明秋是什么样子 以前只知道顾明秋怕媳妇,外界都传言戴氏是个泼妇又市侩。 了解了才清楚,戴氏有多能干,顾明秋这个人是真不行,软弱无能,若没人盯着兜底,二房早就被顾家几个兄弟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顾明秋见戴氏没有作答更着急了:“整个京城现在谁不知道伯爵府惹怒了圣上,旁人摘还摘不清呢,你还敢将人迎到府中来,万一传到圣上耳中定会以为顾家和伯爵府勾结,到时咱们可就倒霉了。” 戴氏脸色沉了下去,抬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砸过去。 ‘哗啦啦’ “哎吆” 一声翠灵灵的响声带着惨叫传来。 “你……做什么?” 顾明秋躲闪不急,被杯子砸中下巴疼的龇牙。 “出去。”戴氏冷声。 “你……戴荣欣你别不识好歹,若是顾家因你受牵连,你……” “若怕牵连和离吧。”戴氏忍了半辈子,不想再忍耐了。 顾明秋目瞪口呆:“你……你……” “来人,取纸笔来。” 丫鬟应声出门。 顾明秋一把拽住路过他身边的丫鬟,视线依旧很震惊的盯着戴氏:“合……合离?你敢和我合离?” 斩夫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合离’两个字惊的够呛。 不管是被休弃还是合离的女子都不容易,处处受人白眼和嘲讽。 而且合离和休弃基本都是二三十岁的,将近六十虽还合离的真没见过。 斩夫人想要开口劝说,刚要张嘴视线便看到戴氏的手势,想了想,她闭了嘴。 “软弱无能,若非看在爹和朔儿的份上,我岂会忍你到现在。”戴氏以前总想着他软弱但是听话,凑合讲究一辈子就这么算了。 只是没想到,顾明秋越加变本加厉。 顾明秋呆愣。 丫鬟趁机挣开他的手匆匆出门。 顾明秋猛然清醒,回头看了眼,转头又望着戴氏,见她冷着脸不像开玩笑,心中顿时有几分慌乱,碍于外人在,嘴上强硬道:“戴欣荣一把年纪了合离也不怕别人笑话,戴家子嗣破多,你这样的人回去侮辱门楣,让戴家未婚嫁娶的小辈如何抬得起头,戴家也不会让你回去。” “呵。” 戴氏冷笑。 顾明秋似乎被这声冷笑刺激了:“你笑什么?一把年纪走出顾府,世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 “世人?现在这世道,谁还有空管谁家合离不合离,年纪再大能有你大?” “你……戴荣欣你别不识好歹。” “说这话之前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一辈子供着三房四房,不知道的还以为三房和四房才是你亲爹呢。”戴氏嘲讽。 顾明秋闻言气恼的脸颊通红。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日你跟谁混在一起,既然那么想捧着人家,就自己去捧吧。”戴氏太了解顾明秋了。 不管三房和四房和她们发生什么冲突,顾明秋前一秒气的想杀人,后一秒三房四房服服软说几句好话,再埋怨她这个做嫂子的不是,顾明秋的气焰很快就会消除。 合离2 戴氏恨的不是顾明秋原谅三房四房,她很的是顾明秋转眼就能和三房四房同流合污,矛头对象自家人。 半辈子因为这些事,她受了多少委屈。 “你……不可理喻。”顾明秋气冲冲甩袖就想走。 “拦住他。”戴氏既做了决定岂会让他走了。 门口的小厮拦住顾明秋。 “让开。” 顾明秋几番推搡也推不开,转头看向戴氏:“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 “这句话我听了半辈子,不想再听了,今儿你也别想蒙混过去。”戴氏从未有过的坚定。 顾明秋见她真不像开玩笑,心中顿时有些怕了,也顾不得斩夫人在旁边,哭丧着祈求:“夫人,你别生气,我错了。” 戴氏问:“错哪儿了?” “错……错……”顾明秋一时说不上来,一狠心:“夫人,我哪儿都错了。” 戴氏冷笑:“你没错,错的是我。”她错在没早些和他合离,她错在总是告诫自己将就的过下去就算了。 可今日她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 许昌不是好人,可他能为了自己重病的夫人给她一个商户之女下跪。 不是好人,确是个好丈夫。 想到前几年她患过一次病,顾明秋肯定会跑的远远的不说,还和三房四房一起算计她手中的铺子和嫁妆。 当时若非大房出面请了斩老爷前来给她看病,她怕是早就死了。 “夫人……” “安静等着吧。”戴氏打断他的话。 “我……” 顾明秋还想说什么被戴氏瞪了眼,抿唇识相闭嘴,嗫嚅着坐在椅子上。 丫鬟将笔墨纸砚拿上来。 戴氏提笔落下。 门口管家听了好一会,见事不对赶紧吩咐小厮去找顾朔,自己则朝着叶千宁的院子而去。 夫人若是合离对于顾家和戴家都不好,夫人平日最听叶小姐的话了,兴许能帮忙劝说劝说。 “离了也未必不是好事。”叶千宁淡淡道。 管家当即就愣了,反应过来忙道:“大小姐,顾朔少爷已被划出了族谱,若是夫人再合离,将来少爷可什么都得不到了。” 管家跟在顾老几十年,知道顾老很看重这个孙子,因为有戴氏在将来顾朔少爷多多少少也能得些东西。 合离了,单单靠顾二老爷他可什么都不会给顾朔少爷留,二房的东西肯定都要被三房四房分割了。 “就算不合离,顾家如今的状况,有什么值得顾爹捞的。” 管家被这么一噎,想回嘴可又没什么好拿出来说的。 也是,顾家鼎盛的时候的顾朔少爷都没占到一点好,现在顾家一盘散沙,家业落败,就算掏空了也没剩下什么了。 “大……大小姐,您还是去劝劝老夫人吧,女子合离可是天大的事。” “是得要去看看。” 叶千宁站起身,奶奶的高光时刻她怎么也要去见证见证。 她刚起身,旁边的桑止放下书籍也站了起来。 “你做什么?”叶千宁问。 “随你一起。” “……家事外人就不必参与了。” 外人? 桑止皱眉,面上沉了沉。(本章完) 合离3 “好好看书,别乱走动。”叶千宁有些不放心。 桑止沉峻着脸。 叶千宁见他不答也沉了脸:“听到没有。” 管家闻言心都要跳出来了,大小姐这位可是京都城最不能惹的主…… 下一秒—— “听到了。” 桑止幽深开口。 管家目瞪口呆…… 得到回应叶千宁这才放心,抬脚出门。 管家愣怔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快步跟上去。 “大……大小姐。” “说。” 叶千宁出了院子,走入长廊。 管家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叶千宁道。 “大小姐……你刚入京对京城事可了解?” “还行。” “那对八皇子可了解?” “不算了解。” 桑止变化太大,至今她也没摸透,对于桑止叶千宁是有几分防备的,就算当年他能用性命相救,可如今都十年了。 人总是善变的,一朝一夕尚可改变,更何况十年。 叶千宁只是提防,并未太过深入去了解桑止,现在她全部的精力都在北黎皇室身上,想着如何将人拉下马。 管家闻言一脸就知如此的表情:“大小姐,八皇子身份尊贵,惹恼了他弄不好咱们整府都要掉脑袋。” “他脾气的确不好,可也不是无缘无故就杀人的魔头,管家不必忧心。” “……” 管家一言难尽,大小姐怕是真不知道八皇子的事迹。 若是知道了,刚刚怎敢和八皇子那般说话。 “大小姐,八皇子毕竟是皇族,与他相处还是要谨慎一些。”管家委婉提点,他也不敢直接说八皇子嗜杀…… “嗯。” 叶千宁嗯了声。 管家见她没有丝毫慎重,愁容满面,晚些得让老夫人和大小姐谈谈,不然若是惹恼了满府遭殃。 叶千宁抵达前厅当年时候,正好和一群人碰上。 走在前头的是一位老者,佝偻着身板,一手拿着拐杖,一边被人搀扶着,后方跟着是好几个六七十岁的老,一步一步朝着大厅来。 叶千宁站在门侧,并未先入。 一群老者走到门口,只是淡淡看了叶千宁一眼,纷纷跨进大厅。 叶千宁等老者进去,方才跟在最后方入了厅内。 顾明秋坐在大厅,桌子上放着的是戴氏写的合离书,他迟迟不曾签,盘算着如何脱身。 心中 本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听到动静抬头正看到族老进来,顿时惊的站起来。 “族老,您怎么来了。” 族老气冲冲瞪他一眼:“你说老夫带人来作甚?” “族老,我和夫人是闹着玩的,不是真的要合离。”顾明秋说完又转头看向戴氏:“夫人,咱们之间吵架,你怎么还将族老请来了。” “并非玩笑。”戴氏站起来,朝着族老行礼:“族老您请上座。” 族老撑着拐杖走了几步坐下:“顾二媳妇,你要合离老夫不劝你,只是想问一问你,当真走到了这一步?” 顾家族中谁不知顾明秋是什么品行,顾家落败二房没倒全靠戴氏撑着。 三房四房心术不正,分家之后偌大的家产不大肆挥霍足以他们两房过几辈子了。 可惜啊—— 短短十年败的一干二净,眼下能糊口已是不错了。 从没当她是一家人 “族老,我想的很清楚了。”戴氏没有一点犹豫。 族老点点头:“既然已经想好,那就合离吧。” “不合离,我不合离。”顾明秋急了。 族老转头看向顾明秋,眼底带着烂泥扶不上墙的嫌弃:“不合离你还想继续祸害她?” “什么祸害,族老我在顾家过的什么日子你难道看不见?戴春荣欺压我这么多年,要说祸害也是她祸害你我。”顾明秋气冲冲的。 自从戴氏进门他在家中的腰杆就没挺直过。 戴氏脸色阴沉。 叶千宁站到斩夫人身后。 斩夫人回头朝着她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插手。 叶千宁微微点头,长辈合离有族老,她也不适合多言,顾明秋做事如何她清楚,近来和三房四房走了很近。 成日花天酒地,前几日在别人的引导下还睡了伊春楼的一个姑娘。 戴氏应该是知道的,今天许昌上门在前厅所言,叶千宁听了一耳,许昌坏,可他为了儿子能自断手,为了妻子能下跪。 叶千宁从心中是佩服的,所以她给了药。 戴氏应该也是被许昌为妻下跪一事深深的触动了。 “觉得我祸害你,合离了不就没人祸害你了。”戴氏也懒得做些无谓的争辩。 族老也懒得掰扯,瞪了顾明秋一眼:“将族谱拿来。” 站在下方的顾家宗亲立马将族谱呈上。 顾明秋冲过去:“我不合离,族老我不合离。” 族老抬眸又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一句话,低头翻开族谱。 “族老我不合离,我真的不合理。”顾明秋见族老根本不搭理他,上去就想要去抢族谱。 宗亲眼疾手快将人按住。 “放开我。”顾明秋挣扎不开,转头嚷嚷起来:“我说了不合离,今儿我就是死在这里都不合离。” “你不是说我祸害你?为何不肯合离?”戴氏嘲讽。 顾明秋因恼怒涨红着脸,支支吾吾之后扯着脖子喊道:“戴荣欣你害了我半辈子,现在想甩手走人?你休想,休想。” 戴氏都被这话给气笑了:“你自己是个什么的德行自己没数?这么多年我给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你自己不清楚?还好意思说我害你?若没有我,你早就在臭水沟里发霉发臭了,哪还有命站在这里叫嚣。” 顾明秋脸上越加涨红,额头青筋都暴了起来,想要再次反驳,脑子里竟搜索不出一点能拿在台面上说的事。 “我……我不合离,就是不合离。” 顾明秋索性破罐子破摔,耍起无赖。 戴氏此时此刻看一眼都嫌脏了自己的眼,以前觉得这人没头脑,心还行,现在才知道大错特错。 俗话说物以类聚,他能和三房四房那种人凑在一起,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二你闹够了没有。”族老沉下脸来。 “族老,你是顾家的长辈,你怎么能合着外人来算计我。”顾明秋嚷嚷起来。 族老气的咬着后槽牙,恨铁不成钢:“外人?你看看你都没当她是一家人,还有脸说不合离?”(本章完) 还想要嫁妆? 斩夫人连连摇头,看向戴氏眸中多了心疼之色。 叶千宁对顾明秋没什么好印象,听到这话蹙眉,这种男人没有一点让人怜悯之处,自私自利,软弱无能。 戴氏只是冷笑。 顾明秋被恼怒冲昏头,后知后觉暗暗瞥向戴氏多少有些心虚,但迎上戴氏的冷笑,又很气恼。 “顾二把合离书签了。”族老将族谱翻到了顾家二房的页面。 “我不签。”顾明秋怎么也不肯合离。 族老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摆摆手,旁边的宗亲便将戴氏写下的合离书拿到他面前。 此时顾明秋还被好几个宗亲给按着,看到合离书疯狂挣扎:“不合离,我不签。” 宗亲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强行按住他的手,大拇指按在红色印泥上,紧接着朝宣纸上盖去,任由顾明秋怎么挣扎嘶喊族老和宗亲没有一人搭理他。 戴氏如何顾家宗族人都心如明镜,事到此时即便顾明秋是宗族之人,也无顾家宗亲站在他那边。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怎么还动起手了?” 一群人急匆匆奔入大厅。 “老三,老四救我啊,快救我啊……”顾明秋听到顾文青的声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顾文青和顾西朝看清大厅的状况,当下疾奔过去:“你们抓着我二哥作甚?” “合离书?你们想押着我二哥合离?”顾西朝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面前的合离书。 顾文青还在不明所以,闻言目光一转也看到了合离书三个大字,眼珠子提溜一转,上手将宗亲拉开:“我说哥几个,合离是两口子的事,你们押着我二哥按手印就过分了。” 顾明朗得到解脱,伸手将手印上的印泥往衣服上一蹭:“老三,老四,族老他老糊涂了,合着她们算计我。” “族老哪有逼人合离的。”顾文青一项看不上族老的做派。 “合离了对他们都好。”族老看四房的眼神跟看垃圾一样。 顾西朝拿着合离书看了眼:“好什么好,你看看这上面写的,在顾家几十年,合离了还想把嫁妆带走,哪有这么好的事。” “……” “……” 众人一阵无语,谁也没想到顾西朝这个时候在意的竟然是嫁妆,就连顾明秋都愣了下。 “白吃白喝顾家几十年,还想要嫁妆?族老这可不行。”顾文青没觉得哪儿不对。 “……” 族老眉头皱的深沉,手中拿着的毛笔,有种想将两人从族谱划掉的冲动。 “我戴家东西,合离了自然要带走,白吃白喝?他顾明秋能挥霍的每一笔钱家业,都是我打下来的,合离我没有要这些产业,只是带走嫁妆已是仁至义尽,如果两位觉得不公平,咱们也可以衙门辩一辩。”戴氏也没恼,很平静。 “那些产业还不是顾家的铺子,没有顾家的铺子你能有钱赚?我二哥花的都是顾的钱。”顾文青讽刺。 “就是,上衙门官府我们也不怕,要想带走嫁妆,就把在顾家几十年花费的钱财还回来。” 亲手掐断了情谊 族老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重重拍在桌子上:“够了。” 顾文青和顾西朝吓的一抖,缩了缩脖子。 “你们说的是人话吗。”族老颤抖着手指:“顾家子孙怎么出了你们这种人,真是给顾家祖宗丢脸。” 宗亲看向三房四房的眼神都带着愤怒和鄙夷,顾家这一枝,败就败在了他们手中,产业败的一干二净,尖酸刻薄又满心算计,宗族很多人已不和他们来往了。 顾明秋也没想到他们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应该劝说不要合离吗? “我……我们说的也没错,戴氏自从嫁入顾家,吃的用的哪一样都是上等,花的不都是顾家的钱财。”顾文青犟嘴。 “戴氏的嫁妆合起来还不够呢。”顾西朝连声二嫂都不叫了。 斩夫人几番想要想要开口,都被叶千宁按住了。 族老被气的浑身发抖,颤抖的手指着两人,嘴唇哆嗦:“你……你……” “族老,您消消气。”戴氏出言。 族老顺了几口气,看向戴氏:“你入顾家多年,品行如何宗族中都一清二楚,你放心,嫁妆你只管带走,谁要敢说一个字,顾氏族谱就容不得谁。” “族老你怎么能如此偏袒。”顾文青不乐意了。 “若觉得偏向,你大可去衙门告我。”族老气道。 顾文青气的咬牙,转头扯着顾明秋:“二哥你说句话啊。” “我……我……我不合离。”顾明秋愣怔几分只说出这一句话。 顾文青气恼:“二哥,你糊涂啊,这些年你在戴氏手底下没过一天好日子,如今她要合离是好事啊。” “二哥,你不用怕,合离了你就去我府上,咱们是亲兄弟,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让你饿着。”顾西朝也很赞成顾明秋合离。 “我……我……” “二哥,你别犯糊涂啊。”顾文青拽着他的手用力。 顾明秋顿时响起了什么,心中甚是纠结。 “二哥,合离吧。”顾文青又道。 顾明秋不想合离,但想到一些事,犹犹豫豫看向戴氏。 “签字吧。”戴氏这个当事人,极为平静。 顾明秋始终没有去拿笔。 “合离可以,不过你不能带嫁妆。”顾文青率先开口。 戴氏看也没看他,盯着顾明秋:“顾明秋,你也这么觉得?” 顾明秋面上苍白,想要辩解,胳膊上传来力道。 “二哥,我们都是为你好。”顾西朝在他背后小声道。 顾明秋挣扎一番才道:“你都六十了,还要嫁妆传出去也不怕丢人。” 戴氏笑了,眼底的冷意越发冷了。 叶千宁冷冷看着,无可救药,若说以前还有些怜悯,那么现在,今后这个人如何,她绝对不会心软一分。 族老和宗亲听了这话看向顾明秋的眼神都变了。 “我娘的嫁妆谁都别想惦记。”顾朔从门外走了进来。 顾明秋一看到顾朔,脚步下意识的后退。 顾文青和顾西朝找过顾朔很多次,都被拒绝了,这是顾朔回京以来,他们第二次见到,比起十年前,现在的顾朔让他们从心底里产生一股怕。 他可真敢开口 “族老。”顾朔鞠躬行礼。 族老看到顾朔略有些激动,他已十多年没见过顾朔了:“好好,你回来的正好,你身为二房唯一的子嗣,你最有说话的权利。” 族中能将戴氏的嫁妆还给她,可管不了厚颜无耻耍无赖之人啊。 “顾朔早就不是顾家了,他有什么话语权。”顾文青躲在后面吆喝。 顾朔转头看向顾明秋:“爹,你觉得娘需要还这些钱吗?” 顾明秋眼神闪躲,不敢去看他。 “当然需要了,你娘要不是花费顾的钱财,她的嫁妆怎么可能留得住,早被花的一分不剩了。”顾文青接话。 “爹,你说呢。”顾朔再次问。 顾明秋心虚的不敢开口。 “顾家的钱当然……”顾文青的话还未说完,便迎上顾朔阴森森的视线,吓的他当即闭了嘴。 顾朔转头朝着顾明秋:“爹,你说,我娘该不该还钱?” 顾明秋心中害怕极了。 顾西朝太清楚顾明秋了,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二哥,你别怕,我和三哥在呢,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二哥,你放心说,顾朔是你儿子你怕他作甚。”顾文青转身拽住顾明秋的另一只胳膊。 顾明秋站在中间。 兄弟三人一致对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感情有多深沉。 戴氏看着可笑的一幕,心中早就有了答案,顾明秋从始至终都是这样,永远都改不了。 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顾明秋,只他开口。 “二哥。”顾文青加重声。 顾明秋沉默半响,才慢吞吞开口:“她要和离就要归几十年在顾家的开销,她若不和离,我们今后还会好好……” “这钱我顾朔还。”顾朔冷冷打断。 戴氏站了起来:“我坚决和离。” 顾明秋面上苍白如纸,颤抖着唇:“好好,和离,和离,只要还了钱我就签这个和离书,没钱打死我也不会签。” “对,不还钱不签。”顾文青附和。 族老额头青筋都气出来了:“顾二,你平日软弱无能,老夫总以为你品行尚可,没想到啊你竟然这般登不上台面之徒,宗族有你这样的人,丢人啊,丢人啊。” 宗亲也是一脸怒色。 “族老你只管族谱,至于钱财的事也不是族中能插手的。”顾文青生怕这笔银子跑了。 “你……你……哎,顾老哥家门不幸啊。”族老比顾老还小几岁,也是看着这些孩子长大的,若是顾老还活着也要被这些儿子给气过去。 “钱给了,我现在就签字,一日不给,我就一日不签。”顾明秋索性破罐子破摔。 “这笔钱要如何算,顾家二房月银都花费在哪儿,找账房来算一算就知道了。”戴氏累了,一点不想和顾明秋再有一丝瓜葛。 “找什么账房,二房的账房早回乡了,你们直接给二十万两就行了。”顾文青抓住机会狮子大开口。 二十万两? 族老包括厅内的人都震惊了,他可真敢开口啊。 “十万。”顾朔开口。 顾文青几人听到十万两也惊讶了,张口就是十万,看来顾朔真的很有钱。(本章完) 族谱,你们去单开吧 “你娘嫁入顾家四十多年,以前没分家的时候月前一个月可有五百两呢,二十万都是看在情分上的了。”顾文青道。 “顾家二房的月钱花在哪了,账房一笔一笔都有记录,十万嫌弃少,倒不如将账本找出来一笔一笔的算,只要是花在我娘身上的,我全部归还,你们看如何。”顾朔冷声。 顾文青前一秒还不退让的态度,下一秒就怂了。 “账房回乡了,账本还在,城西那么多先生,顾家这点账本,半日就能查完。”顾朔又道。 “谁……谁知道账本会不会是假的。”顾文青想要捞的更多。 “假不假,他最清楚。”顾朔看向顾明秋。 顾明秋当然知道:“十万就十万。” “二哥。” “就十万,拿了我就签字。”顾明秋知道查了账本,他恐怕连一万都没有。 戴氏入了顾家之后,很少和京中贵人来往,平日也不爱首饰,衣服一年四季也做不了几身,基本没有花钱的地方。 顾朔从袖中掏出银票,递过去。 顾明秋直接傻眼了,没想到顾朔随身携带这么多钱。 顾文青和顾西朝眼睛都看直了,随手十万,顾朔到底多有钱? 难不成当真如传言一样,南渊给了他一亿一千百八万? 那么多钱,要是分给他们,几辈子也花不完啊。 顾明秋伸手去接。 顾朔声音加重几分:“收了这钱,今后我和母亲和你再无瓜葛,你当真要拿?” 顾明秋手指顿住,眼底闪烁,内心挣扎。 “二哥,拿着,这是你应得的。”顾文青生怕他动摇:“没关系就没关系,你还有我和四弟,还有你几个侄子呢。” “三哥说得对,顾朔哪里比的上你几个侄子,他那么有钱以往一个子儿也不给你,还不如你侄子呢,前几日阿远不是还陪着二哥吃饭。”顾西朝也眼馋十万两。 顾明秋挣扎一番,还是接了钱。 顾朔眼底升起冷漠。 “签字吧。”戴氏走到了顾朔身边。 顾明秋这次没有推脱,拿起桌子上的笔颤颤巍巍在和离书上签下名字。 族老见他落笔,抬手将戴氏从族谱上划去,自此顾家二房就他顾明秋一人在族谱之上,无子嗣。 “族谱已改,明日我回族中会将你们二房,三房,四房的族谱迁出来,今后要如何改写莫要叫上宗亲了,自己随意吧。”族老站起来。 顾文青和顾西朝闻言都傻了。 “族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们的族谱单独去开,娶了媳妇花钱还要还回去,顾家宗族丢不起那人。”族老活到这么大岁数,临死之前还能见识那么不要脸的事,晦气。 “这……族老你不能这样,这是二哥家的事,你要迁也应该迁二哥家的,你迁我们的做什么?”迁出宗族就等于被逐出族谱了。 “品行败坏,留着也是给宗族抹黑。” 族老经过这事彻底看明白了,蛀虫就要趁早摘出去,若不然今后闯了祸保不准会连累全族的。 “族老……” “顾朔,你是这群孩子里最有出息的一个,顾家没能留住你,是他们损失,日后你和你娘若有用得到族中的地方尽管开口。”族老走到顾朔面前,眼底满是愧疚之色。 这么优秀的孩子…… 哎! 是顾家没福分。 “多谢族老。”顾朔拱手一礼。 “你爷爷,族中会安排人照顾。” “不用,爷爷我会照顾。” 族老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眼底微红:“好好好,顾大哥有你这个孝顺的孙子,值了,值了。” 顾明秋拿着十万两心情复杂。 顾文青和顾西朝面上难看了到了极点,心中有些后悔掺和进来了。 “好了,事情落定,老夫就不多留了。”族老将族谱交给旁边的宗亲。 “族老慢走。”戴氏上前。 族老点头,带着宗亲往外走,路过顾明秋气哼哼瞪了眼:“今后好自为之。” 顾明秋身形微晃。 顾西朝站在后面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二哥。” “没事。”顾明秋稳了稳心神。 顾文青无缘无故被移出了宗族,心中闷气,想要发火看到顾明秋手里的十万两,硬生生的将火气压住:“戴氏,如今已和离,还不带着你儿子赶紧离开。” 戴氏挥了挥衣摆,走向主位坐下:“要离开的是你们才对。” “凭什么我们离开,这里可是顾家的老宅。” “顾文青难道不记得老宅被你们卖了吗。” “……” “如今老宅是永安侯的产业,你们也住不了多久。” “住多久也不用你们操心,来人将这三人拖出去。”戴氏冷了脸。 随着声音落下五六个家丁走了进来。 “戴氏,你敢……” “拖出去。” 顾明秋从签了和离书就一直沉默,家丁拖着他,他也没有反抗。 “我……我自己走。” 顾西朝很识时务。 “你……哎?哎?放开,戴氏,顾朔你们得意不了多久,永安侯若是知道你们还住在老宅,定让人将你们统统赶出去。”顾文青叫嚣的声音逐渐远去。 大厅恢复了安静。 “真没想到他们竟是这种人。”斩夫人看的都要气死了。 叶千宁走到戴氏身边,半蹲下指握住戴氏的手:“奶奶。” 戴氏抬手覆在叶千宁的手上:“傻孩子别担心奶奶没事,奶奶年轻的时候就想着和离,那时候牵绊太多,如今奶奶心中是高兴的。” “娘,不管你做什么儿子都会站在你这边,一会我便让人去顾家收拾你的东西。”顾朔道。 戴氏点头,想到十万两又觉得太便宜顾明秋了:“你刚刚就不应该给他十万两。” “十万两买断了亲情,路是他自己选的,日后他如何儿子不会再过问。”他刚刚说的很清楚了,顾明秋还是收下了钱财。 在他眼中钱财比他的妻儿都重要。 “十万两在口袋里都捂不热。”戴氏太了清楚了,出了这个门,钱就进了三房和四房的口袋了。 “随他吧。” 顾朔早就看淡了父子亲情。 “是啊,随他吧。” 戴氏管了半辈子,如今自己也算解脱了。(本章完) 血脉相连 叶千宁紧紧握着戴氏的手,这个年纪合离若非真的凉了心,戴氏也不可能闹成这样,在她看来和离是好的。 对于戴氏来说即便心凉,两人之间好歹过了几十年,心中一时之间也难以缓和。 “怎么就和离了呢?” 顾之风听到消息匆匆赶到顾家。 “的确和离了。”戴氏缓缓道。 “啧,弟妹你糊涂啊,这么大年纪和离了,出去要被人戳脊梁骨的。”顾之风又急又愁。 “我都那么年纪了还怕什么。”什么脸面,年纪大了也看淡了。 “你……哎,你今后可怎么办。” “我娘有儿子,有孙女,她的好日子在后头。”顾朔道。 顾之分看了看顾朔,又看了看戴氏旁边的叶千宁,再想想如今顾家聚集的人,后知后觉他的担心有些多余。 叶千宁的背后有向明侯,有陈老,也有江湖人,可谓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她对戴氏完全将人当成了自家亲奶奶。 顾朔听说富可敌国,要什么有什么,他对戴氏又非常孝顺,戴氏以后可不就是坐着享福了。 “你娘是享福了,你难道就不问你爹了?”顾之风刚刚的担忧,转眼就变成了质问。 “今后他如何和我再无关系。” 顾之风看他神色并非玩笑,甚是不悦:“他是爹,你们血脉相连,你就得给他养老。”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叶千宁忍不住了,顾家几房脑子是不是都有问题? 顾之风闻言看向叶千宁,张了张嘴难听的话没敢说出口。 她们对顾朔一家亲和,对别人可不留情。 “顾明秋和离让我奶奶归还嫁入顾家的所有花销,连媳妇和儿子都算计的人,凭什么要给他养老。”养老?就凭顾明秋做下的那些事,没打残废他已是仁至义尽。 “什么?他……他要钱了?”顾之风显然没想到。 “他拿了十万两断了和我爹的亲情。” “十万两?”顾之风被惊到了。 戴氏不想再多言:“大哥,当时族老宗亲都在,若想知道去问族老便是,今儿我累了,就不多留了。” 顾之风唇瓣动了动最终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去。 “奶奶,我扶你回房间休息会吧。”叶千宁看戴氏面色不太好,看来还需要冷静冷静。 “翠儿扶我回去就好,你们也不用担心。”戴氏站起来,翠儿上去扶住。 翠儿扶着戴氏走出大厅。 叶千宁和斩夫人收回视线都微微叹了声。 斩夫人心疼戴氏,若是换做其他人,一辈子蹉跎不说,命还有没有都说不定,女子嫁人富贵不重要,人品定要一等一的。 “宁宁,八皇子还在?” “嗯,他要在顾家住上几日。” 斩夫人愁容浮上脸颊,八皇子人品不知,性子绝对不行,非良人。 “八皇子在府上?”顾朔疑问。 叶千宁点头:“只是住几日,不会惹出事来。” 顾朔不太放心:“我去看看。” 最近京城局势越来越奇怪,像是一盘棋局猛然被人打乱了一样,零零散散,皇家隐卫时常出现在城西,八皇子突然入住,暗中人的目光会转向这里。 血脉相连2 “宁宁,你和八皇子之间是何关系?”斩夫人很担心。 “朋友。” “当真只是朋友?” “当然了。”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斩家已入了宫门一个女儿,过的什么日子她最清楚,斩夫人生怕孙女也步入前尘。 叶千宁以为斩夫人担忧桑止不好相处,和她说了一些桑止的事,见她依旧放心,索性带着她去见一见。 打消她心中的顾虑。 两人走出大厅,转过长廊便看到长廊另一端站着一位女子。 斩夫人看到那人才想起还没和叶千宁说:“宁宁,向家二房的孩子来府上寻你,你顾奶奶将她安排在客房了。” “我知道。” “你去看看她有何事,奶奶先去厨房看看。” “好。” 叶千宁和斩夫人走到长廊尽头。 向珍珠朝斩夫人行礼。 斩夫人点点头,带着丫鬟先行一步。 “姐姐。”向珍珠试探唤道。 叶千宁看着面前柔弱的女孩一点也喜不起来:“你想要为自己争取没有错,王家那些人撞到我手里,我不介意动动手帮你解决掉,但你若是起了肮脏的心思,就别怪我不给你活路。” 向珍珠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她点中,一瞬间面色发白。 “我没时间陪你演拙劣的戏码,不要再有下次。”叶千宁甩下一句话,抬脚离开。 向珍珠想要摆脱王家的办法有很多,偏偏选择扯到她身上。 王家人只要耍到她面前,只有死路一条,她不介意帮她处理。 纵容只有这一次,绝无二次。 向珍珠面色发白,也不知是被叶千宁戳穿了心思,还是心中的不甘,眼底酸涩的厉害。 “刚刚管家说八皇子要在府上住一段时间,让咱们去收拾客房呢。” “我刚刚偷偷在院子里看到八皇子了,真没想到传言中喜怒无常的八皇子长得那般俊美。” “八皇子好像很听向小姐的话,向小姐真有本事。” 几名丫鬟从旁边路过。 话语传入向珍珠的耳中。 向珍珠看着偌大的庭院,就连丫鬟身上的穿着看起来都比她好。 握紧袖中的手,耳边似还回荡着叶千宁刚刚的话,富贵的生活,本该她也能享受的,就是因为她回来了,向家的一切都变了。 向珍珠想到今日看到向明侯的场景,那是她的叔叔,就算她的父亲再不济也是向明侯的兄弟,向明侯是她的亲叔叔,血脉相连的亲人。 向珍珠朝着叶千宁离开的方向深深看了眼,半晌朝着顾家大门走去。 脑海里一遍一遍回忆着娘临死前说的话。 那时候她不懂,现在她似乎懂了。 叶千宁知道向明侯派人送向珍珠来顾家寻她的意思,王家人就是一群为了钱财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主。 向明侯此番也算震一震王家人,当年的事情如何向明侯不会迁怒到一个孩子身上,当然也不会对这个孩子有任何感情。 向珍珠的那点小心思,向明侯岂会看不懂,他还是让人将她送来了,无非是仅存的一些仁义。 可惜向珍珠看不懂。 “大小姐,长阳王爷派人送来的信件。”罗文落在她身边。 长辈 叶千宁接过信件,走入了旁边的凉亭中,将信件打开,信件上写着张夫子死亡的真相。 张夫子惨死之事,之前有些头目不是很详细。 长阳王爷接手彻查,短短数日便一清二楚,暗中的实力挺可怕,难怪北黎帝会隐卫时时刻刻盯着长阳王府。 信件上清清楚楚写着张夫子死亡的经历。 贺家门下的大儒,果然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将张夫子入史部侍郎府教习,惨死府中的事散播出去。” “是。” 叶千宁折起信件,这件事爆出来,面对满城的文人书生,就不信那些害死张夫子的人还能逍遥法外。 北黎的场面越来越乱了,北黎帝的威信也在迅速的土崩瓦解。 “宁宁。” 斩夫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叶千宁迎了上去,两人一起朝着庭院走去。 院内。 顾朔和桑止说着什么,顾朔面上不是很好,桑止像个没事人一样,拿着刚刚叶千宁给的书籍看的认真。 “爹。” 叶千宁唤了声,挽着斩夫人进屋。 顾朔点头起身。 斩夫人目光落在桑止身上,上前一步行礼:“参见八皇子。” 桑止放下书籍,起身:“夫人无需多礼。” “礼数不可废。”斩夫人不敢怠慢。 “夫人,桑止是晚辈,若说礼数,桑止应向夫人行礼。”桑止侧身,示意斩夫人落座。 斩夫人没想到八皇子会这般客气,转头看向叶千宁。 “奶奶,他说的也没错,你是长辈。”叶千宁搀着斩夫人落座。 斩夫人有些受宠若惊,算起来勉强是长辈,可皇室谁会这般算辈分,暗暗拍了拍孙女的手,示意她小心祸从口出。 “斩夫人,桑止自幼不曾得长辈教导,不知夫人可愿将桑止当晚辈教导。”桑止抬手拿起茶壶给斩夫人倒了一杯茶。 顾朔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叶千宁也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茶香,多少有些惊讶。 斩夫人整个人都愣住了,有点紧张和不知所措,这……眼前的人,和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斩夫人喝茶。”桑止笑的无害。 斩夫人拿起杯子,嗫嚅的喝了口气。 “你别吓到我奶奶。”叶千宁瞪了眼。 “怎么会。”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名声有多不好吗?” “传言不可信,斩夫人,你看我像是不讲理的人吗?”桑止手指撑着脑袋,微微侧头。 斩夫人闻言认真的看了看,孩子一脸真诚,哪里有一点杀神的样子。 啧,不得不说,这孩子生的是真俊,若不是身份,和自家孙女也般配。 只可惜,哎…… “你若想住在顾家,就安分有些。”顾朔眉头皱的老高。 “顾叔叔,我都说了好几次了,我什么都不会做。”桑止很有耐心。 “少来这一套,我刚刚说的话,你最好一字不落的记在心上。” 桑止好脾气点头。 顾朔重重出了口气,转眼又看向叶千宁:“你跟我出来。” 叶千宁不明所以站起身,有些不放心斩夫人。 “去吧。”斩夫人道。 叶千宁这才放心跟着顾朔往外走。 多少有点茶 斩夫人面对桑止很是拘谨,一方面是外界传言,一方面是身份。 “八皇子在顾家住着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近来我家老爷也住在斩家。” “多谢夫人。” “应该的,八皇子要在顾家住几日?” “还未定。” 斩夫人微微点头,端着茶杯轻抿着一口,暗暗打量起身边的人,怎么看也不似外界传言一般。 “论辈分,桑止也应唤夫人一声奶奶,斩夫人若不介意,日后桑止也随着千宁这般称呼夫人可好?”桑止对叶千宁身边的人似乎都比较有耐心。 斩夫人捏着茶杯的手一抖,甚是惶恐:“使不得,使不得。” “斩夫人桑止自小无人管教,小时候也只有叶千宁一个朋友,她的亲人,自也是桑止的亲人。”桑止言语恳切。 斩夫人想到桑止小时候,当年也曾见过几次,那时候的八皇子无人问津,空有皇子之名,不辨颜色的确可怜。 “夫人若是嫌弃桑止,就当桑止是痴心妄想了。”桑止难掩失落。 “并非如此,君臣有别,臣妇怎敢充当长辈。”心疼归心疼,斩夫人头脑很清晰。 “这么说,夫人并非讨厌桑止了?” “自然没有。” “既然如此,私下桑止便唤夫人奶奶了。” “额……” 斩夫人蒙。 “奶奶。” 斩夫人回神,抬头对上孩子好又爽朗的笑脸,当下心中也软了几分,说到底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叶千宁从门外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相聊甚欢的两人。 “奶奶,你们聊什么呢?” 斩夫人回头看了眼,招呼叶千宁坐到她身边:“桑止孩子有趣,一点也不像是传言中的那么霸道。” “传言本就不可信。” “就是,好好的孩子传成了十恶不赦,真不知是那些人传出来的,害人不浅。” 叶千宁在桑止脸上扫了一圈,对方冲她一笑,甚是无害。 啧。 这张脸,这笑容,很容易迷惑人。 “你们在一起好好温习书本,我让人去准备晚饭。”斩夫人心情似乎很好。 “晚饭时间还早呢。” “桑止喜欢吃排骨莲藕粥,现在炖上晚饭刚好可以喝。”斩夫人站起。 “……” 叶千宁看着斩夫人喜滋滋的离去,有点不明所以。 “你和我奶奶说什么了?”刚刚和顾朔谈事,并非注意到房间的谈话。 “聊了一些宫中日常。”桑止很平静。 “你和我也说说。” 什么日常能将斩夫人哄成这样? 桑止笑了声,没有说话。 “不说算了。” “皇上要为江湖人举行一场比试大会,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桑止道。 “嗯,我爹刚刚就是为了这事,我们又不是江湖人,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北黎帝此举想要稳住江湖来客。 更多的是想收拢天下江湖人,加官进爵的筹码对江湖人可起不到什么作用。 “若彩头是蓬莱仙山图呢?”慵懒的声音波澜不兴。 叶千宁眸光一闪,直直盯着桑止的血红的眸子。 桑止见她盯着自己,轻笑出声:“想什么呢,若我这双眼睛暗藏玄机,毁了也不会让他得逞。” 不是不懂,是从未考虑 叶千宁转眼就明白过来:「他是将江湖人当成傻子了吗?」 「不管真假,自古蓬莱仙山对世人很有吸引力。」桑止倒了杯茶水送到叶千宁面前:「生长在蓬莱仙山的物品,现在一一呈现在了众人眼前,你以前是北黎人,北黎皇帝能拿出蓬莱仙山的地图,众人怀疑也不得不多出半分信任。」 的确! 叶千宁了然,北黎帝想要拉拢并压制江湖人,蓬莱仙山的确是个很好的借口。 十年前桑止眼睛的秘密就算再隐秘,这么多年多少也有些消息流出,北黎皇室和蓬莱仙山图有星星点点的关系。 东巶也有很多人知道此事。 这样的消息一出,东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北黎帝拿出这样的彩头,流言之下更让人确信。 「皇上还允诺得冠着北黎可让其组建一支队伍出海寻岛,北黎会给予所有的物资和金钱。」桑止道。 「彩头的确诱人。」叶千宁听了都很心动,她抬眸:「你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刚刚顾朔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便回府了,也是在顾朔告诉的她的时候,吸蜜也传来的消息。 都只是说北黎帝要举行比武大会,暂还未提及彩头。 「刚刚。」 桑止如实回答。 「你身边的那些人什么来头?」叶千宁不经意问。 「一个隐世门派。」 「为何会跟着你?」 「我这一身内力。」 「你现在是门主?」叶千宁自见桑止以来,第一次正面询问这个问题。 「不算是。」 「听说你隔段时间会消失几日,回来一身重伤,是他们打的?」 「不是。」 「哪是?」 「体内气息流窜,每隔一段时间会爆发一次,他们替我压制。」 一问一答,双方都很平淡。 仿佛是唠家常一般,说不出来的和谐。 「他们就没让你做些什么吗?」 没有绝对的利益,哪些人会对他誓死守护? 桑止神色有一瞬的异样,缓缓道:「有,我能做到。」 「嗯。」叶千宁并未深究到底是何事:「你身边能有自保的势力就好。」 桑止短暂的愣神,像是思索她口中的话,好半晌才问:「我有足够的实力,你可会与我一起?」 「不会。」 叶千宁想也未想。 「为什么?」 桑止红眸因情绪更加红了。 「我有我的家人,不可能呆在北黎。」 一年,最多一年。 她会和家人离开北黎,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生逢乱世她要为家族寻求一处不容任何人撼动的容身之地。 「我的意思是……」 「我并不考虑。」叶千宁打断他要说出口的话:「而且,我只当你是朋友。」 斩夫人,戴氏,爹都问过她,她怎会不明白。 前世今生,她从未考虑过成婚,也从未对任何人心动,对于桑止从前当他为弟弟,现在依旧是。 桑止微怔,旋即回神。 是他过于心急了。 「既是朋友,你能不能别总将我看成小孩子,我已经二十了。」 「我尽量。」饶是对方已经成年,他在她的心中并未有太多变化。 桑止闻言顿了顿,旋即笑了声。 捞出个废物儿子 夜色降临。 陈老,向明侯处理城西的事一直未曾回来。 斩夫人让人准备了饭菜送到了叶千宁的院子,吩咐丫鬟给桑止准备了房间,又叮嘱一番,切莫忘了规矩。 话是对着叶千宁说的,实则她是不放心桑止。 吃了晚饭差不多已经十点了,戴氏从下午一直睡。 叶千宁不放心去看过一次,并未让丫鬟将人吵醒,吩咐厨房熬制参汤温着。 戴氏表面坚强,软弱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这样的婚姻,蹉跎了她的一生。 叶千宁从厨房出来又去了顾老的院子,墩墩闻到熟悉的气息,从房间窜出来。 「今天怎么这么没精气神?」叶千宁见它还虚晃几下,蹲下身查看。 墩墩打了个哈欠,小眼睛睡意朦胧,口中叽叽几声,咕哝的叶千宁也没听清它说了什么。 叶千宁将它送到空间里,极少见它嗜睡,心里不免担忧,是不是外界对墩墩产生了影响。 走进房间给顾老喂了药物便回了院子。 回去的第一件事,叶千宁检查的墩墩的状态,身体上没有变化,身体也正常,检查完这才放下心来。 「大小姐。」 「查到了吗?」 「这次举办江湖比武大会皇上交给了七皇子主办,三王爷的禁足也解除了,下午皇上召见了三王爷,三王爷你回府后,便开始寻账房查了账,似乎是要典当物品。」 七皇子? 「桑叡。」叶千宁回京之后皇室皇子她的情况她都清楚。 桑叡自从当年失宠之后,就很少露于人前了,处境和那年的桑止一样。 十年桑叡从未上过朝堂,也从未和朝中官员有过接触,是个好利用的。 北黎帝的目光从未放在他身上,眼下有事又想起这个儿子了。 四国江湖人从不受皇权管制,谁主办这次事宜免不了吃苦头,若是官员举办没有几个大臣接这活,文官一向不逊与江湖人打交道。 武官,北黎有点能力的将军都在边关,京城军机大营的将军是斩炽,斩炽惹怒圣上被罚不说还被降了级。 皇上有心想让斩炽主持,奈何刚被下了官,又不能立马恢复。 小官操办会让人显得不重视,只能皇子出面,北黎帝的几个皇子面前也都有差事,只有桑叡一个闲散人员。 皇家还真是一点能利用的资源都不放过。 「长阳的王府今日有十二名隐卫出城,皇家隐卫秘密跟随,我们的人不能靠太近,目前还不知道动向。」罗玄又道。 叶千宁沉吟。 从长阳王爷出宫以来皇家隐卫就秘密盯着长阳王府,北黎帝对长阳王爷产生了怀疑和忌惮。 「罗玄你说,一个人若怀疑自己辅佐的人是错的,他会如何做?」她转眸询问。 「寻证据。」罗玄说完面色微变。 是的,寻找证据。 「你立马传信,务必让长阳王府的隐卫发现被人跟踪,在不打扰惊蛇的情况下,将长阳王府的人引去北方。」 「是。」 「切记小心不要让皇家隐卫发现端倪。」 「大小姐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天降正义 叶千宁眼底幽深,长阳王府的隐卫定是去追查当年侍奉北黎帝生母的所有宫女嬷嬷。 北黎帝上位之后杀了很多个宫人嬷嬷,不过杀的再多也有疏漏。 妃子怀上龙子皇上拨了很多人进去,几十年过去不少人早已出宫,北黎帝饶是有心,很多人他不敢明面上去查。 暗中总有很多疏漏。 长阳王爷派去追查的人,一旦让北黎帝察觉到什么,必定会先一步对长阳王府下手。 事情还没到要公开的时候,叶千宁自不会让北黎帝率先察觉。 叶千宁起身来到桌前,提笔写了五封信件,又从空间寻出五块上等的玉佩塞入信封:“罗文,派一些身手好的,避开探子,分别将这几封信件送出京城。” 一语激起千里浪,众人再次看向史部侍郎府。 光芒越来越盛,浓浓白烟滚滚而起。 “天雷直直劈入了侍郎府,大火半夜之间就将侍郎府烧成灰了。” 天边月光洒落打的,漫天繁星闪烁耀眼。 怪了。 “是是,我也看到了,朗朗星辰大晴天竟然会打雷,闻所未闻啊。” 一早京城城东淮阳路前后两条街的百姓几乎一夜未眠,烧焦的味道弥漫在上空,迟迟未曾消散。 吏部侍郎李靕带领整个府邸的人员站在旁边,听到询问,李靕上前一脸劫后余生的摇头:“还好起火之前府中的人都被巨大的雷声吵醒,大家侥幸逃脱,未有伤亡。” 一道闪电直劈东方,顷刻之间盈盈红光逐渐放大。 “真的,不信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起来的确匪夷所思。 李靕叹息,愁容满面。 “没准真是,若不然为何大火只烧他们一府。” 一群文人凑在一旁正议论的热闹。 天干物燥,容易起火。 夜里那一声震天响,几乎震醒了整个京城的人,面对这样的怪事,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 府衙大人昨日也听那一声巨响,回头又看了看几乎要成平地的府邸,眉头紧皱:“繁星耀眼,晴天打雷真是少见。” “是。” 如今自己一走最快也要一月才能回,实不放心。 “少夸大了,半夜怎么可能将一座府邸烧成灰烬。” “额……” 城西。 “斩老爷。” 城西住着的都是文人,夜里自也听到了震天响声。 翌日。 耳边嘈杂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街道两边不少人灰头土脸坐在两旁,一条街也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叶千宁又写了一封信件交给莺歌:“你亲自去送。” “是,属下定快去快回。” “大小姐,属下离开,大小姐身边务必要多加人手。”莺歌自从回到叶千宁身边之后就寸步不离,时时刻刻警戒。 一群年轻的文人闻言相互看了看,都不想驳了斩老爷的话,笑着算是赞同。 周围的人闻言都好奇了,一转眼都凑到了这一方。 “过不了几日弦月派的人就要京城了。” “怎么说?” 微风刮过带着几分燥热的气息。 大火起,整个东方都被烧红了半边天。 “可不是,吓的我们前后两条街的都没敢睡。” 斩毅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少危言耸听,你们好歹也是有学识的文人,岂会信这种事。” “斩老爷。” 有人不信。 “哪能啊,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 火势虽大,除了侍郎府并未蔓延,烧了一个府邸就慢慢熄灭,这一景象让众人甚是惊讶。 吏部侍郎府晴天被天雷劈了,火花四溅,整个侍郎府瞬间烧起来了。 “史部侍郎该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惹怒了上天吧。” 所有人看着被烧成灰烬府邸那是一脸的震惊。 官府衙门来人了,府衙大人领着一队侍卫而来。 偌大的家业烧的彻底。 “说的也是,好在火势没蔓延,这火势好就专烧侍郎府一样。” 众人难得听到奇事,男子说完他们齐齐起身准备去侍郎府一看究竟。 夜,繁星点点的夜空,猛然一道天雷在空中炸响。 天雷劈了侍郎府,烧完火势不扑自灭了。 “昨日闹哄哄的,还以为全烧了呢。” 夜间突然起火,火势烧的极为剧烈,慌乱中府中什么都没带出来,全都烧了。 “我把全部家当都收拾好了,都准备跑路了,没想到火势一直没蔓延。” 在京城一片吵闹之声之中,叶千宁在空间之中睡的香甜。 偌大的火势独独烧了侍郎府,旁边挨着的人家院子除了熏黑了那是一点事也没有。 “嘶,看你说的,你还希望火势蔓延不成?” 站在烧成一片狼藉的侍郎府门前,左右看了眼愣怔片刻才看向从大火之中逃出来的侍郎府人员。 “可有伤亡?” 一群文人看到来人,拱手行礼。 “哪有什么天打雷劈,都是瞎说。”斩毅从不信这些,做错事若有天打雷劈,皇宫那位不知道要被劈多少次了。 只是一个早晨事情就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莺歌闻言弦月派这才安心离去。 “昨天我还没睡,看的真真的,那一道闪电从天边一路落到了城东,光芒耀眼看着都吓人。” “当真如此?” 罗文将信件收起,退出房间。 不多时就看到城中火光冲天,吃了早饭便听到了街头巷尾传过来的流言。 叶千宁走出房间,站在长廊上,抬头看东的方向。 注定是个不安定的夜晚。 “说起来可玄乎了,天火汹汹的,昨日还有风,按理说那么大的火前后两条街都躲不掉,但是天火烧到侍郎府的墙头就自动灭了,旁边的房屋都没波及,独独烧尽了侍郎府,你们说怪不怪。”中年男子扯着声像是说话本一样。 “不信你们去东街看看就知道了,那可是天火,燃烧的速度非常快,就是这火像是只烧侍郎府一样。” “等会你们将自己的帐篷和物品都收拾起来。”斩毅道。 “收了帐篷我们住哪儿?” “你们这些帐篷削薄,抗不住一点风雨,中午会有人来搭建临时的住所,帐篷收了腾地方。”斩毅说完转身吩咐后方的家丁:“你们将这一片收拾收拾,等会搭建的材料到了,直接上手搭建。” 天降正义2 “是。” 家丁散开。 众人闻言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不让住了呢。 说起来住在城西这是选对了地方,在炎热的季节能找到一处清凉的地方不容易。 他们也知道清凉的来源是陈来带来的冰片所致,心中对陈老感激又敬重。 “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群文人先生从远处奔跑而来。 斩毅和一众书生看去,只见一群先生,书生慌乱齐奔,看腰间细带都是从娄山学宫出去的。 都说文人不可疾走,眼下倒有点…… “斩老爷,出大事了,各位出大事了。”一群先生跑的气喘吁吁到了人群里,各自将手中的宣纸分发出去。 斩毅接过来,狐疑的看向上面的内容,面上从震惊到愤怒。 其他人也看到了上面的内容,越看下去,愤怒越盛。 “这……吏部侍郎府竟敢做出这种事。” “史部编写朝中篆集,理应公正清廉,怎敢做出这种事。” “行凶杀人,还将张夫子的尸身扔到乱葬岗,天理难容。” “我们要为了张夫子讨回公道,吏部侍郎李靕该死。” “为张夫子讨回公道,李家行凶杀人,不配为官。” “大家跟我一起去衙门状告李靕……” 看完内容之后,先生文人书生都怒了,尤其是从娄山出去的,很多都认识张夫子,听闻噩耗哪里还坐得住。 斩毅知道张夫子的事,从斩炽传信回来一直都在调查,他们查到的只有蛛丝马迹,并没有查到始作俑者。 前段时间听说此事已经交给长阳王爷处理,他们的人这才撤了回来。 没想到短短数日便将事情追查的一清二楚,斩毅一是羞愧,二是看到上面的条条信息愤怒至极。 “难怪上天会雷劈史部侍郎府,这是天降正义啊,李靕做下恶事,上天都看不下去了,劈的好,劈的好。”斩毅怒声洪亮。 “对,劈的好,这是上天给的惩罚。” “做恶的人就应该天打雷劈,走走走,我们去衙门。” 众人闻言士气高昂,顿时觉得雷劈的真快意。 很快史部侍郎李靕在府上谋害娄山前夫子的消息在京城传开,再加上侍郎府刚刚被雷劈,大火只烧他们府邸的玄事,顿时都有解了。 李家杀人丢尸,苍天有眼劈了他的府邸。 事情越传越玄,直接将史部架在了火架上烤。 史部是篆写史记的重要地方,以往除了帝王谁都不敢对史部指手画脚,生怕在史记上被记上一笔。 现在史部官员出了杀人丢尸体的事,转眼就被文人一一拉出来制裁。 史部当即进宫请示皇上,务必要彻查李靕,史部断不会包庇行凶之人。 衙门那边只是一个时辰,文人聚集堵了几乎两条街。 府衙大人刚从侍郎府回来,一盏茶都还没喝完,就被文人堵了门,大致了解了事的情况,匆匆进宫请示。 北黎皇宫。 北黎帝前一秒还震惊于侍郎府遭雷劈的事,后一秒便听闻了史部侍郎谋杀张夫子的事。 “侍郎府当真是被雷劈的?”北黎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事情也太巧合了。 天降正义3 “是,昨日子时过半,属下亲眼看到天空闪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震耳的雷声,雷电直劈侍郎府。”隐卫回禀。 北黎帝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八皇子和叶千宁可曾离开顾家老宅。” “不曾。” “陈仁天呢?” “昨日城西文人和娄山夫子起了争执,陈老和向明侯一行人处理到晚上,娄山夫子才从城西脱身,陈老要向明侯一直在城西与先生们一起搭建住所,未曾回顾家。” 北黎帝眼底疑云:“火势当真没烧到除了侍郎府其他的地方?” “侍郎府挨着的房屋都只是浓烟熏黑了,未曾燃起。”隐卫将自己所看的到如实回答。 “会不会是被人动了手脚,或者是那能灭火的冰片所致?”北黎帝觉得事情蹊跷的厉害。 “属下在起火的时候下去查探过,整个侍郎府周围什么都没有,也无任何清凉之处,那火苗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大风也未能将火苗吹到其他的地方。” “就没有发现一丝异样?” “未曾。” 隐卫摇头。 “难道真的是天意?” 北黎帝轻声呢喃。 “皇上,太傅求见。”李公公才迈着碎步进入殿内。 “宣。” 李公公退下。 太傅潘振走了进来:“参见皇上。” 北黎帝烦躁的摆摆手,示意他起身。 潘振起身,暗暗观察皇上的神色。 “侍郎府被雷劈的事,太傅应该也知道了吧。”北黎帝问。 “是,微臣进宫便是为了侍郎府之事。”潘振说着见北黎帝不语,接着又道:“听说侍郎府谋杀了娄山前夫子张瑞,文人们都很激动,堵在衙门讨要公道,衙门陈大人在进宫的路上被文人堵住了。” 北黎帝经历过上次赏花宴的事,提起文人甚是头疼。 文人斯文古板,尤其是陈老手下出去的那两批,脾性倔。 事沾染上他们,若没有个合理的结果,那群老古董不会罢休。 太傅说完见北黎帝不开口,自己也没敢再说,默默等着。 现在朝堂越来越乱了,他们这位皇上做事也越来越一意孤行,不容人反驳,看了那么多,潘振不满也很忌惮。 “来人,伺候笔墨。” 半晌北黎帝唤道。 四国的文人聚集,不是不妥善处理,怕是稳不住。 李公公研墨。 北黎帝写了两道圣旨,一道是给衙门的,一道是给大理寺的。 宫人领着圣旨离去。 潘振看出了门道:“皇上是要大理寺彻查吗?” “文人迂腐,执拗,四国入城在即,若不给那些文人一个交代,那群老古董闹起来可不分场合。”若非满城太多文人,北黎帝真想一次解决个干净。 他真的是越来越厌恶文绉绉的书生了。 潘振微微点头,文人的确有点不估计后果的疯狂。 现在京城已乱作一团了,侍郎府被雷劈一事也别人传的玄乎,人人都在说娄山有神仙庇护,夫子惨死,惹怒苍天。 苍天降雷电,行正义。 “潘爱卿,朕记得当年你在娄山学宫的时候,陈老可是很看重你的,这次陈老回京你可曾去拜访过。” 天降正义4 潘振有些羞愧:“事情繁多,臣还未曾去拜见。” “扎在城西的文人有不少跟咱们一届出来的,太傅空了去城西看看吧。” “是,微臣明日便去。”潘振心如明镜。 城西文人都以陈老为首,张瑞惨死文人震怒,光是彻查远远不够,想要平息文人怒火,还要陈老出面。 皇上是要他去当说客。 北黎帝疲惫的嗯了声又问:“太傅进宫所为何事?” “臣是要回禀北方灾情之事。” 北黎帝闻言眸子沉了沉,有些不耐。 今年南方北方都有灾情,朝廷只拨了款项赈灾南方,北方灾情正赶国库空虚,未曾拨款项。 年年各地缴纳的岁贡还不够赈灾的。 潘振将北黎帝的不悦看在眼中,忙又道:“天灾殿下奉命赈灾,东宫,长阳王府,赫连王府都捐了不少银钱,北方来报灾情已得到控制,这是北方传来的消息。” 潘振从袖中掏出折子递了上去。 北黎帝依旧沉着脸,看不出喜怒。 公公接过折子放在桌子上。 北黎帝拿起来,细细观看,上面条理清晰的写着北方灾情的具体情况,以及安置灾民和后续尽快恢复生计的详细内容。 还有一些灾民对朝廷的信任和感激,联名上的一个书信。 对北黎皇室的敬畏还有感恩。 北黎帝看到这一幕,面上总算带了一丝喜色。 没有哪个帝王不喜被百姓赞颂的。 “太子此次赈灾做的极好。”北黎帝合上折子笑着称赞:“这次前去赈灾的官员回来之后统统有赏。” “太子殿下小小年纪也能独挡一面了,皇上教导有方是北黎之福。”潘振恭维。 “太子出众也有太傅的功劳。” “太子聪慧,臣不敢居功。” “太傅莫要谦虚,当年在娄山太傅的学识一直在朕之上。”北黎帝想起陈年旧事颇多感慨:“说起来朕还真怀念那个时候。” 潘振笑的谦逊,也不敢搭话。 北黎帝说完,神色露出苦恼之色:“娄山祭司在即,潘爱卿觉得应该选谁主持?” 潘振闻言也思索起来。 娄山祭司十五年一次,以往都是娄山院长主持,如今的娄山院长是贺家大儒,虽是皇上亲自请来掌管娄山,但主持娄山祭司有点名不正。 陈老十年前已辞去娄山院长之位了,主持娄山祭司只有恢复院长之位才可。 贺家掌管十年娄山,若让贺御庭让出位子,贺家一群大儒会颇多怨言吧。 再者,就算贺御庭愿意让位,娄山已不是十年前的娄山,陈老还愿意接手? “潘爱卿?”北黎帝唤道。 潘振回神,眉头微皱:“皇上,贺家先祖早些年应选娄山之长,被神谕否决,贺家后人主持祭司怕会升起变故。” “神谕。”北黎帝重复着两个字:“潘爱卿你觉得世间真当有鬼神之说吗?” “天地之大,玄乎之事不在少数,野史记载也有很多,眼下侍郎府遭遇天雷之事,也很难说得清。” 潘振对鬼神之说有些敬畏之心。 官越来越难做 北黎帝垂下眸子,鬼神没有确凿的依据,可这些年京城的确有几起至今难以解答的悬疑之事。 但也不排除有内力强大之人在背后装神弄鬼。 「皇上,祭司还有一个月多月,也不必这么着急去定谁主持娄山祭司之事。」 「太傅的意思是?」 「再过几日西郾,东巶,南渊的使团要进京了,西郾拜帖上表明是来观摩娄山大祭,传言西郾人很向往娄山,到时皇上可看西郾太子的意思,再做定夺。」 这是潘振目前想到的最好办法。 西郾在四国之中最鼎盛,他们来观摩大祭,必定要举行的比往年更隆重。 「爱卿说的有道理,到时候西郾师团入京,太傅便和四王爷同行去迎。」 「是。」 北黎帝又提点几句潘振安抚城中文人之事,便让其退下了。 潘振行礼,退出殿外。 内心只觉得今日进宫没看黄历,转眼两件大事落在他头上,都很不好办啊。 哎! 官员越来越难做,尤其是眼下,在京大半辈子都没见京城这么乱的。 君做事不像君,什么金口玉言,皇家脸面,早被人踩的不成样子了。 臣不像是臣,除了巴结奉承几乎没人敢在朝堂上说真话了,那些说真话的,出言反对的不是被抄家就是惨死。 十年之中死了太多官员了,官员都可随意买卖,还有多少是真心为江山社稷的。 这个时候谁也不想多问别的事。 宫殿内。 北黎帝唤来隐卫询问长阳王府和赫连王府的动向。 「长阳王爷近来几日接触过一些以前的旧部,只是询问了一些军中的情况,赫连王府没有动静。」隐卫回禀。 北黎帝眼底沉了沉:「长阳王府给太子捐了多少赈灾银。」 「长阳王府一万两,赫连王府一万五千两,太子拿了三万两,朝中有六位官员各自凑了五千两,京中各家千金和司音坊霓裳姑娘一起也凑了一万五千两,总凑了赈灾十万两白银。」 「太子能凑够十万两也的确有些本事,赈灾之事可有旁人插手?」北黎帝看奏折上写的条条有序,不像是作假的样子。 他虽没过多去关注北方的灾情,之前早朝也听一群朝臣提及。 今年北方的灾情比南方还要严重,连着十几个城池都遭到了不同灾害,需要的钱财太多,朝中也无能为力。 太子愿意接手烂摊子,就让他去做好了。 十万两白银的确不少,只是要想控制十几个城池的灾情远远不够。 「斩家也派了不少人去了北方,在灾区施粥施药,斩家在重灾区很得民心。」 「斩家和太子一道?」 「未曾,斩家赈灾并未以皇家之名,只是以客商之名赈灾。」 不是以皇家之名? 也不是以斩家之名? 北黎帝有些看不懂了,斩家难道不想扶持老四吗? 如果以斩家之名,老四将来会很得民心。 他们不想争夺,还是当真不在乎老四这个外孙?「你派人去查一查,斩家目前有多少家产,钱财从何而来。」北黎帝又想到长阳王府:「和长阳王府接触过的旧部,处理了吧。」 免费阅读. 官越来越难做2 “是。” 隐卫退下与另一位隐卫擦肩而过。 “参见皇上。” 北黎帝摆手。 “皇上长阳王府派出的隐卫出了京城地界,便一路往东,路过丰盛镇又折返回来,前去北方了。”隐卫回禀刚传回来的消息。 去北方? 北黎帝眉头紧皱,北方灾情得到控制,长阳王府的人去北方绝对不可能是去赈灾。 北方之地的官员没多少是握着兵权的,边境守卫掌握一些兵权,那人是他信得过的人,北方的边境人烟稀少,只有几万士兵驻守。 而且边境到北黎远之又远。 长阳心中起了心思,绝对不会选择去北地。 “传信过去,务必将长阳王府的隐卫死死盯住,一举一动朕都要知道。”北黎帝对长阳王府不信任了,即便他们的人去北帝,他也觉得事不那么简单。 有些时候,往往最不可能的事情,才最容易忽视。 隐卫退下,宫殿恢复安静。 北黎帝揉着脑袋,目光落在桌案上,奏折一堆,几乎都是诉说京城混乱,人心惶惶。 京城从未涌入这么多人,现在想要关闭城门已经晚了,只能调动军大营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守。 文人尚能解决,犯难的是江湖人。 江湖野人不惧权势,乱起来不容小视。 江湖人聚集为了蓬莱仙山之物,向明侯那群人既能用凤岭角将江湖人聚集,他又何尝不能用蓬莱仙山将江湖人收拢呢。 叶千宁—— 北黎帝想到那一抹绝色之姿,心中又痒又恨,入京多日,他还未找到理由单独见她。 “哎。” 北黎帝叹息,赏花宴乱的成一团,牵扯多名官家千金,那些官员至今还在上奏。 经过上次入宫之后,向明侯也表示无事不会让自家女儿入宫。 “来人,传四王爷觐见。” —— 半日过去,整个京城都知道侍郎府被雷劈的事,也知道了侍郎府谋害张夫子的事,震惊之后便是愤怒,纷纷表示侍郎府做恶上天都看不过,降天雷了。 一时间所有人对天神更加敬畏了,为了表达对上天的敬意,很多人带着纸钱和香火在侍郎府门前烧,一边拜神,天将正义,烧尽小人。 一边祭奠张夫子,完事不忘咒骂侍郎府活该遭天谴,不作人事。 侍郎府的人都很蒙,一夜惊吓不说,名声也彻底臭了。 李靕听到张夫子的事被传开,回头狠狠瞪向李肃。 李肃双重打击下吓的不轻,下意识抬头迎上李靕的目光,害怕的往她娘身后躲。 “孽障。”李靕怒骂。 他费了好大劲才说服者张夫子来给他授课,谁能想到他竟失手将人给弄死了。 李肃抱着他娘的胳膊又缩了缩。 “老爷,此事又不能完全怪肃儿,他只是失手,谁能想到张夫子会磕到石头上,说到底是张夫子运气不好。”李夫人心疼儿子。 李肃转眸又瞪向她:“你给我闭嘴,都是你将他惯的无法无天。” “怎么能怪我?你若不将张夫子请来,夫子怎会和小叔子起了冲突,肃儿还不是为了帮他叔叔。”李夫人反驳。 肯定是屈打成招! 「你……」 李肃气结一甩衣袖也懒得和他争口角。 耳边充斥着众人指指点点的辱骂和不堪,面色沉重,现在恐怕不好收场。 「让开让开。」 「大理寺办案无关人员退后。」 一群官兵冲了过来,转眼就将侍郎府的人团团围住。 后方大理寺官员快步走了过来。 「孙大人你们这是?」李靕赔笑迎上前。 「皇上有旨,命大理寺彻查张瑞张夫子死亡一事。」孙大人说完不等对方说话,大手一挥:「将侍郎府所有人统统带走。」 「是。」 「爹……爹……救命啊爹。」 「肃儿,放开……老爷。」 李肃死死抱住里他娘的胳膊,叫的撕心裂肺。 李靕呆愣之后便是将恐:「孙大人……」 「李大人有话还是大理寺说吧。」孙大人得了圣旨,一点不近人情:「带走。」 侍郎府满府人员全部被押走,看的众人一阵叫好。 官府衙门得知皇上派大理寺彻查,松了一口气,亲自出府安抚那些愤愤不平的文人,大理寺查案定能给惨死的夫子一个交代。 文人堵了衙门半日,等到这个结果又纷纷前往大理寺。 孙大人带人回大理寺的时候,大理寺门口已经围了很多文人。 文人虽并未吵闹,但那想刀人的眼神代表了所有。 大理寺现在是被文人给盯上了,若不查个水落石出,落在这些文人手中,大理寺的声誉可能就毁于一旦了。 孙大人不敢怠慢,命人将侍郎府满府三十七人分别关起来,他亲自一个一个审。 李靕得知人大理寺都是分开关押,顿时慌了,事情发生的突然,他也没得及交代什么,张夫子死亡当日府中有不少下人见到。 夫人和儿子他不担心,担心的是那些亲眼见到的下人。 自家府中下令封口很容易,入了大理寺这些人会不会如实回答,李靕心中没底。 京城文人那么多,陈任天也在,查出事实,他们侍郎府还能完好? 李靕待在牢房心情恍惚,后悔当日没将看到的那些奴仆灭口。 大约一个时辰,牢房外传来动静。 李靕忙从地上站起扒着牢房歪头看去。 孙大人带着几名侍卫走过来,他手中拿着几张宣纸,来到李靕面前。 「孙大人还请明察,张夫子之死,实属意外。」李靕觉得府中其他人关的距离必定不会很远,故意扯着声音,想让其他人听到。 孙大人皮笑肉不笑:「李大人别叫了,令郎和夫人已经招了。」 「……」 李靕愣住,招了? 招什么了? 「令郎亲口承认是他亲手将张夫人推入荷花池,张夫子落入池塘脑袋磕上池塘下的石头,当场死亡,是李大人封了府中下人的口,令兄命人比抛的尸,这番证词李大人可认?」孙大人将手中的供词展开。 李靕震惊,望着证词下方红彤彤的手印,一片拔凉。 招了? 怎么就招了? 「你……你们对犬子和夫人做了什么?」李靕反应过来,抓着牢房目龇欲裂。 屈打成招,肯定是屈打成招! 免费阅读. 肯定是屈打成招!2 “本官能做什么?李大人身为人父,人夫,难道不清楚自家都是什么货色吗?”孙大人很淡定。 李靕死死抓着牢房:“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屈打成招。” “李大人未免也太自信了,本官什么一句话没问,只是盯着他半盏茶的时间,令郎就什么都招了。”孙大人盯着他的视线略带同情:“李夫人也是一样。” 他还从未见过招供这么快的,侍郎府真是没一个沉得住气的。 “……你少诓我。” 李靕不愿意相信,事情闹这么大一旦承认可是灭门的风险,他们应该咬死不承认才对,就算是承认了咬死失手也行啊。 他们怎么能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了? 如此他和他弟弟的前途,一府人的性命还能保得住? 孙大人不屑:“李大人若是不信当时当面对质即可,现在本官问你,张瑞张夫子如何死的?尸体又是谁抛的?” 李靕唇瓣抖动,不知道如何回答。 拿捏不定夫人和儿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招供了。 大理寺审案最会拿捏人心,稍有不慎就被诓了,他不能认。 “李大人想好了再回答,本官不着急。”孙大人招来护卫搬来椅子。 李靕迟迟犹豫不定,抬眸见孙大人喝着茶一副很悠闲的样子,暗暗下了决定:“张夫子是在我府中死亡,但和我府中没关系,是张夫子突发心疾才导致的死亡。” 孙大人眼皮跳了跳,看向李靕的眼神更加不屑了:“既张夫子是突发心疾,府上为何没有请大夫去医治?就算死亡,为何没有给张夫子下葬,反而选择抛尸呢?” “张夫子当年随陈老一同辞去娄山夫子之位,惹怒圣上,府上岂敢大阵仗为他奔丧。”李靕抓住当年圣上暴怒遣散娄山夫子的空隙。 孙大人闻言嗤笑站起来,并未说话转身就走。 李靕已在心中想好了一套托词,还等着孙大人继续询问,怎么也没行到孙大人站起来走了。 “孙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李靕歪头喊道。 孙大人走了几步,听到喊声回头:“李大人的说辞本官都懂了,本官已让人去娄山请李曦夫子,等审过之后,此案差不多就能结案了。” 李靕蒙:“孙大人什么结束,你还没审怎么就结束了……孙大人,孙少谦……” 眼睁睁的看着牢房大门关上,李靕滑落跌坐在地上。 心中隐隐有这边不好的预感。 下午贺家门下门生李曦被召唤到大理寺,孙大人亲自审问。 李曦显得很平静,没有丝毫慌乱,只是说与张夫子当日发生了口角,李肃失手将人推下荷花池意外丧命。 关于为何要将丈夫子的尸体抛尸,这一点李曦和李靕的说法相似。 皇上不待见上一任娄山夫子,若是大张旗鼓给张夫子下葬,怕惹怒圣上。 孙大人又审问了侍郎府所有的下人,丫鬟小厮的口风比起李肃和李夫人的口风严了不少,当着她们的面处置了几个人之后,他们才将自己见到的,看到的全盘托出。(本章完) 处罚 太阳落山,侍郎府的案子便水落石出,孙大人第一时间进宫面圣。 除了李靕死不悔改之外,其他人的口供全部一致,只有将张夫子抛尸的原由对外不得公布。 若是按照李靕和李曦的说法,传言出去满京城的文人还不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北黎帝。 北黎帝的确厌烦文人,偏偏又不能得罪,李靕的做法也完全符合北黎帝的心。 但是这种事不能表明,当下北黎帝便下旨治了李靕死罪,李肃死罪,查抄侍郎府,其他家眷男的流放,女的发卖。 贺御庭入宫求了皇上,李曦参与其中的事并未被曝出来。 隔日一早大理寺便宣判了侍郎府的罪行,百姓纷纷赞叹皇上英明。 旁人不清楚,叶千宁一行人心如明镜,陈老身边的几个夫子也知晓事情原由,皇上有意袒护贺家门下大儒。 他们心中就算再不服,在李靕,李肃死罪一出,堵住了文人之口。 张夫子惨死得到***,已是最好的结局。 陈老也认了此等判决,张夫子无父无母,从小跟着他,他的骨灰陈老让人送出了北黎安葬,安葬张夫子的地方,也是陈老给自己百年之后选的墓地。 叶千宁得知贺御庭进宫的消息,便猜到李曦不会受什么惩罚了,李肃是杀人凶手,起因却是因为李曦。 李曦是贺弟子,他们和娄山的夫子一直不对付,遇上总会奚落嘲讽。 张夫子离开娄山多年,再次回京,贺家人早已占据了娄山,李曦遇上张夫子拿一些陈年旧事来讽刺。 叶千宁前不久知道张夫子与李曦争辩的真相,她绝对不可能放过李曦。 「大小姐,要不要属下去办。」罗玄前些天得知张夫子和李曦争辩的内容,恨不得当场去取李曦狗头。 事情爆出来,李曦摘的一干二净,他怎么能容忍害死张夫子,还有辱骂陈老和大小姐的人活生生的站着,逍遥法外。 「不着急,贺御庭出手相保,事情就更有趣了。」叶千宁怎么可能让李曦那么容易死了。 贺御庭保了他,那就是让这个炸弹在他们内部引爆吧。 正好也省的叶千宁给贺家找帽子扣了。 「今日贺御庭出宫之事特意绕到了城西,回娄山之后便让人收拾出来众多房间,前往娄山歇脚的书生们已合并了居所,就连学宫的学子和合并了房间,官家少爷受不了合住很多偷偷下山了。」罗玄将刚刚收到的消息告诉她。 叶千宁转头看向窗外,天边有些阴郁,八月份多雨,单凭现在城西的环境抵挡不住大风大雨。 晴天文人扎营居住没什么,一旦下雨刮风,帐篷根本无法居住。 届时居住在城西的文人,便无处可住。 贺御庭想要拉拢文人就要在文人之中树立好感,雪雪中送炭,才会让人心存感激。 「你派些人手去帮顾家二叔,再去找斩爷爷,让爷爷把府中的家丁护卫都调到城西来帮忙,务必要在暴雨来临之前搭建好居所。」 「是。」罗玄应下,又问:「大小姐,付家几兄弟如何处理?」 提起那三个孩子,叶千宁有些头疼。 付晨宇年纪不大心眼真不少,他不信任任何人。 「算一算时间,那几个孩子身上气息应该消除的差不多了,让杜影找个偏僻安静的地方给他们落户之后,便不需要管了。」 没了能追踪的气息,追杀的人便再也寻不到他们了。 「大小姐让属下去,属下定能从他们口中问出秘旨。」罗玄急道。 他知付家隐藏的秘旨对大小姐来说有多重要。 「不 必了,付晨宇那孩子不信任任何人。」叶千宁收到松山的来信,思索了一个时辰,便也了然。 「属下有办***让他开口。」 「算了,那个秘密是他最后保命的东西,强硬的手段可以从付晨宇口中得到想要的消息,最后的秘密都没了,那孩子往后余生,都会提心吊胆的度过。」 十几岁的孩子,带着那么小的孩子颠沛流离,耳边似响起软软的小娃娃叫着她"姐姐" 叶千宁动了恻隐之心。 罗玄微微一愣,心中有些触动。 外面人人都说她家大小姐心狠手辣,只有他们知道大小姐比起那些人强千万倍。 「松山秘信之事我另有打算,让杜影将人安置好之后,尽快回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罗玄走出门。 叶千宁进入空间将熟睡的墩墩叫醒。 墩墩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似很疲惫。 「怎么突然之间嗜睡了?」叶千宁还从见墩墩疲惫之态,抬手朝它的额头探去。 墩墩又揉了几下,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 叶千宁又探了它的脉搏一切正常才稍稍放下心来,将墩墩拉起来打量一遍,她们出岛已经半年了,墩墩身体上没有变化。 暂时也看不出长没长,在岛屿上墩墩生长速度是静止的,出了岛屿她总怕墩墩的身体会发生变化。 "我今天在山上找了很多果子,吃了之后就犯困了。"墩墩打了个哈欠。 叶千宁朝着偌大的山脉看了眼,山上珍品居多,果子也居多,不乏一些带有剧毒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吃了。」 "唔,饿。"墩墩跳到一旁,从地上捡起一个黄澄橙的果子炫耀一样的送到叶千宁面前:"好吃。" 叶千宁拿过来闻了闻一股香甜的味道在鼻翼间散开,无毒,她也安心不少,又递给墩墩。 墩墩拿过来又吃了起来。 「吃完,你去把胖胖找来。」叶千宁道。 墩墩嚼着果子的嘴巴顿了顿,它有点害怕。 「我杜一跟着你。」 墩墩闻言这才放心,两口将果子吃完就要出去。 叶千宁抱着墩墩出了空间,让杜一跟着墩墩去将胖胖带回来。 付家秘旨叶千宁不打算去询问付晨宇,她决定通过其他的方法去寻找。 结果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 三国使臣三两日便抵达京城,京城各府官员越加忙碌起来。 北黎帝给每位朝中大臣都拨了军机大营的人马,确保出行安全。 比武大会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场地搭建在城北,各方武林人士听到彩头与蓬莱仙山有关,纷纷聚集。 免费阅读. 缠着要帮忙 京城人流爆满,街道拥挤,就连马车都能无法行驶,想要外出只能选择骑马和步行,对此很多人都苦叫连连。 尤其是那些后宅妇人千金,想要吃口街上的糕点,走着一来一回都要一整天了。 天气炎热,买回来也不新鲜了。 出行严重受限,***家眷人心惶惶。 掌管皇商的官员每日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一日一日的账单收入送往皇宫。 北黎帝由一开始的忧虑到现在的喜笑颜开,京城所有商业收入比起平时高了几十倍。 若日日如此丰盈国库指日可待。 混乱是混乱了点,毕竟是在北黎境内,多调派一些兵力震慑,也不怕出乱子。 军大营十几万人马,有五万人左右调入京城周围,将整个京城几乎都围了起来,任谁面对这么多兵力也不敢造次。 北黎帝下了圣旨来参加比武大会的门派,每个门派只能进入五人,多了只能在城外等候。 已进入京城的武林人士,江湖门派,官府进行统计,护卫随行一律遣出京城。 理由是京城人满,容不下那么多人。 武林人士很多都是孑然一身,对此没丝毫不关心,门派世家收到这样的消息多有怨言。 这次前来的不是门主就是少主,小姐,都是养尊处优,没有护卫,若出了意外怎么办? 圣旨引起一些小争议,在北黎的兵下也没出什么大乱子,若是不愿意遣出护卫随从,全部遣出京城。 各家门派见如此强硬,只能将随从小厮遣出城。 没了护卫在京城的主事或门主千叮咛万嘱咐小辈们行事收敛,不可惹事。 「让一让,让一让。」 「劳烦各位借个道……」 「多谢各位了。」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队身着朴素的男子拉着车子,左右两边都有人推动。 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往后看去长长的看不到尾。 前面领头开路的人一身暗色长衫,额头满是汗珠,只是几日京城人竟多成这样,车子通行都困难。 「顾老板一次进这么多货,进来赚的不少吧。」 街道一旁的酒楼,高崎趴在二楼的窗户上,言语打趣。 顾池擦了一把额头的上汗,抬头朝着高崎拱手:「高公子。」 高崎侧头,车子一辆接着一辆,他站在二楼都没看到头,不免好奇:「顾老板进了什么货物?」 「只是……」 「人家进了什么关你什么事。」 一道女声打断了顾池的话。 高崎闻声看去,正对上那鄙夷的视线,他嗤笑一声:「我想问什么,又关郡主什么事。」 南湘依靠在街对面的二楼窗口,冷哼一声嘲讽的味道更浓:「听说丞相大人最近掌管了皇商的总账目,高公子打听顾家的货物,该不是想窃取顾家商业吧。」 高崎闻言眼底沉了下去:「郡主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怎么?被本郡主说中了,恼了?」南湘双手抱胸。 「郡主若想挑事,本公子奉陪到底。」 南湘笑,抬脚踩上窗户,从二楼飞了下来:「怕你不成。」 高崎也从二楼飞身而下。 顾池眼疾脚快,立马挡在两人中间:「郡主,高公子,大热天的都消消气。」 「顾老板凡事多留个心眼,别到时候被人挤兑的商铺都开不下去了。」南湘看不上皇商,整个京城除了皇商铺子只有顾家一个商号铺子。 宁愿缴几倍的税费也不愿入皇商,顾家这一点让她刮目相 看。 「多谢郡主提点,不过这些东西并不是拿来售卖的。」顾池温和笑道。 「不是售卖,顾老板拉了这么多车,都是什么?」南湘惊讶。 高崎闻言也很好奇。 「我家侄女前几日托我弄的上等毛毡和一些防雨防潮东西,是拉去城西搭建居所所需要的,两位也知道,城西的文人居多,需要的东西也多,城外还有上百车没入城呢。」顾池都有些苦恼。 近来几日天气一直不好,他紧赶慢赶将物品弄回来,入城倒成了难事。 人太多,马车跟本进不来,只能人力,从城门到城西步行本就要四五个时辰,现在人群拥按照这话速度,一日都未必能到。 城外还有众多进不来,急人。 「都是运往城西的?」 「你侄女是?」 高崎和南湘异口同声。 闻完两人反应过来,扭头互瞪一眼,又齐齐看向顾池。 「我侄女叶千宁,说起来你们小时候应该也都见过,她小时候在娄山学宫上过课。」说起叶千宁顾池脸上的笑容加深:「别看她人不大,想得周到,居住在城西的人小小的帐篷抵挡不了风雨,那孩子设计了一种牢固帐篷搭建法,这才需要这么多的材料。」 南湘听到叶千宁的名字,脑子里开始捋顾家的亲戚关系。 高崎就不一样了,听到叶千宁的名字,满脑子都是叶千宁,叶千宁要在城西搭建帐篷,他要是能帮上忙,保不准叶千宁见到他就不会冷冰冰的了。 「顾老板。」高崎郑重。 「高公子有何指教。」 「顾老板说城外还有上百车材料没入城是吧。」 「恩。」 「顾老板若是信任高某就交给高某,今日天黑之前,城外的车队必定抵达城西。」 顾池一愣,一时间摸不准眼前这位的意图。 「顾老板别听他的,你交给本郡主,本郡主现在就让人去城门接车队。」南湘不甘落后。 顾池又是一愣:「这……」 「高某诚心想要帮忙,顾老板不会不信任高某吧。」高崎一脸真诚。 「拿到不是。」 「既然信任,顾老板就把事交给高某去办,高某保证东西一件不少送到城西。」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劳高公子了。」顾池想了想自不敢将事加于他手。 不值钱,可若少了,也会很麻烦。 「顾老板说的对,自家的事还得自家动手才放心。」南湘乐不可支,讽刺的意味明显。 高崎被拒绝了也不恼,好脾气又道:「那,高某便给顾老板开个路,车队能快一些。」 说完不等顾池回应,一声哨子响起。 七八个劲装护卫齐刷刷落地:「公子。」 免费阅读. 老子说儿子你管得着吗 「去一人府上调一队府兵过来。」 「是。」 「剩下的给车队开路。」 「是。」 七八个护卫得到命令,左右两边驱赶着人去。 顾池想要推辞被南湘制止。 「顾老板有免费的苦力不用白不用。」丞相府的护卫队开路,惹了事别人也不敢找茬:「顾老板不用担心出乱子,本郡主会盯着他。」 「那便多谢郡主了。」顾池一届商业也无法抗衡官家只能答应。 「不客气,叶千宁的事就是本郡主的事。」南湘已好几日没见叶千宁了:「顾老板阿宁还住在顾家老宅呢?」 「是。」 「好嘞,等我盯完高崎办就去找她。」南湘兴冲冲的去追高崎。 顾池看向前方,官家护卫开道,的确比他们快多了。 长阳郡主和叶千宁关系不错,他有耳闻,至于高丞相家公子…… 顾池神色复杂,回头对旁边的小厮叮嘱:「让人去城门看着剩下的货物,多找两个人盯着高公子的人。」 车上的物品虽不是珍贵,可是城西现在最短缺的东西。 高丞相和斩家,向家一直都不对付,他可不会相信高公子那么好心。 货物要是丢了,他有什么脸面对叶千宁。 城西。 城西帐篷拆了一半,地方也腾了出来。 叶千宁一早接到顾池的消息,早早的到了城西指挥众人开始打地基。 「有什么事交给罗文她们,大热天的你就不必来了。」斩毅安排,走到叶千宁身边。 「我看看图纸工匠可有看不懂的地方,搭建出来一个,接下来他们就好下手了。」叶千宁在老宅待了三日她手上的事忙完,便有点待不住了。 「有爷爷在,还能出岔子,你那图纸工匠拿给我看了,设计的确精妙,比起军营中搭建的帐篷还要牢固,日后行军可用。」 斩毅和大春一起昨日详细研究一夜,越看越精妙。 「这就是参考军营驻扎的方法和外族搭建帐篷包所改良的。」叶千宁是按照蒙古包的方法去改造的。 牢固,防水,防潮都做了完全的错失。 帐篷整体搭建出来和外形和蒙古包差不多。 斩毅闻言笑呵呵:「你这脑子比你爹强多了,这么聪明显然是遗传了爷爷辈。」 「……」 「斩老爷背后说别人坏话,真的好吗?」千帆寂踱步而来。 斩毅回头一点没有被抓包的窘迫:「老子说儿子你管得着吗。」 叶千宁:「……」 「我女儿聪明自是像我。」千帆寂走到跟前站定。 「像你?像你什么?我孙女可是实在人,不像你们千家满门都是文绉绉的火狐狸。」狡猾至极! 斩毅年轻的时候没少被千辅坑。 当然他儿子年少也没少被千帆寂坑。 他孙女人品顶顶好,像他们斩家人实在。 叶千宁上前一步挽上斩毅的胳膊,歪头看向千帆寂问:「爹,你事情办完了?」 「嗯,手上的事差不多了,近来几日天气不稳,过来看看城西需不需要人手。」千帆寂多少会点观星之术。 预测不出五日可能会降雨。 「爹来的正好,大量缺人。」 免费阅读. 很仇恨丞相府 「我将手下的人都召过来了,搭建居所的材料可够了?」千帆寂昨日看了天象,一早便将所有人都带到过来了。 大雨一下,那么多人若没个稳固的居所,怕要遭罪了。 「差不多,等会顾二叔就将材料运来了,今日动工预计四天完工。」 千帆寂点头。 「四天这些人恐怕不够,等会我就回府去找人借些人,建造还是要年轻力壮的上手更牢固。」斩毅前几日就将府中所有侍卫都调了过来。 城西都是老者文人,个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搭把手搬点东西,扶点东西,搭建上还需有力气的人去办。 叶千宁闻言微微点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早一日完工,早一日安心。 不远处传来嘈杂声,几人看去,一身锦衣的高崎映入眼帘。 「那不是丞相家的公子吗,他来作甚?」斩毅对丞相府没什么好印象。 千帆寂蹙眉。 叶千宁也有些疑惑。 高崎的人开了路,紧接着一车一车的物品运了过来。 「高家这小子……不行,我得去看看。」斩毅从叶千宁的手中抽出胳膊,丞相府的人不得不防。 叶千宁快一步又拉住斩毅:「兴许他是来帮忙的。」 帮忙? 斩毅眯起眼,有些不信。 一车一车的物品拉过来,高崎开始安排众人开始卸车,一连串下来,似乎真的是在帮忙。 「不是爷爷小心眼,实在是高丞相太巧言善辩了,偷鸡摸狗,背后捅刀的事在高丞相手上犹如家常便饭一样。」斩毅在朝痛恨的第一个人就是高丞相。 阿谀奉承,墙头草,每次都顺着帝王的胡须捋,一贯会给帝王出坏主意。 他最看不上! 「且看看若他真的有坏心思,再收拾他也不迟。」叶千宁打探过丞相府的事。 当年丞相夫人被休后,夫人就被送回了乡下,高丞相没几年便娶了续弦,给高丞相生了一个女孩,如今五岁。 高家大小姐高云沁自从她娘被休之后很少回丞相府,与高崎的姐弟关系也淡薄, 云南侯府也不允许她过问丞相府的事,最近两年除了逢年过节很少有来往。 高家二小姐高云月自从嫁给顾远之后,日子一日不如一日,饶是自己中号称丞相家的小姐,也镇不住顾家。 起初顾家四房还想着能搭上高丞相这条线,没想到高丞相反过来还想贪顾家钱财。 高云月成亲后那两年,顾家巴结丞相府花费了不少钱财,最后皇商统一他们别说捞好处了,家底都快送光了。 自此顾家四房对高云月越来越不好,高云月回丞相府哭诉。 高丞相都置之不理,最后闹烦了,直接让人不准她在回丞相府。 高丞相对女儿都很凉薄,唯独对高崎不一样,他很溺爱高崎。 在京城不管高崎犯了什么错,高丞相都会给其善后。 高崎是高丞相唯一的儿子,新娶丞相夫人不是没起过心思,可每次高丞相都很偏袒,扬言若在惹事直接赶出府去。 自此丞相续弦不敢再作,对高崎也很好,可以说是巴结的状态。 按理说父亲这么溺爱,高崎应该和高丞相的关系很好才是。 没有谁屡次三番给自家府上抹黑的,偏偏高崎不在乎。 他似乎很仇恨丞相府。 「阿宁。」 南湘从车队后方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叶千宁。 叶千宁看到南湘面上也是一喜。 斩毅站在旁边看的清楚,伸手拍拍她道:「 去吧,这边爷爷带人盯着呢。」 叶千宁笑着点头,朝着南湘迎了过去。 斩毅站在后方一脸慈爱,抬手摸着胡须,这才是女儿家家该有的姿态。 成天操不完的心,他看着都心疼。 他还是希望孙女天真活泼一些。 斩毅嘴角勾着的笑容忽然一顿,眼神从慈爱变成了嫌弃,因为他看到丞相家的公子窜的比郡主还快,眨眼就到了孙女面前。 他那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不对。 千帆寂柔和的面容冷了下来,高崎难道还存着小时候的心思? 「兔崽子。」斩毅气冲冲的斥了声。千帆寂不悦也并未过多插手,孩子的事让孩子自己处理,转身吩咐众人去卸车。 高崎没想到在城西遇到叶千宁,听到喊声看到叶千宁的那一刻,脚下如飞,先一步挡在南湘的前面,俊脸笑成花儿:「叶千宁,你也在啊。」 「高公子最近也入了商?」叶千宁问。 车队是顾家的车队,高崎是什么身份,顾二叔可使唤不得。 「没有,刚刚在街上看顾老板的车队被人去堵住了,得知是要给城西先生搭建居所用的,我就搭了把手。」高崎也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热的,俊脸绯红。 「多谢高公子。」 丞相府的府兵开道,的确比她们的人容易。 「谢什么,好歹我也是娄山学宫出来的,理当出一份力。」高崎笑的灿烂。 南湘从他背后跳出来:「阿宁你少听他胡言乱语,他哪有这么好心。」 「我没好心,郡主就存好心了?」高崎冷瞥一眼。 「谁心里有鬼谁知道,我已让人回王府叫人,车队运输的事就不劳高公子了。」南湘站到叶千宁身边,朝着高崎倨傲的扬起下巴。 「城西那么多先生,单凭王府的护卫忙的完吗?我知道郡主对我有成见,不过大事当前,还请郡主勿要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复。」 「说的堂而皇之,别以为本郡主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南湘似是将他看透了。 高崎故作茫然:「郡主说说我有何心思?」 「你就是想……」南湘话到口中猛然收住。 「郡主怎么不说了?」 南湘偷偷瞥了眼睛叶千宁,转眸瞪了高崎一眼。 高崎扬了扬眉,嘴角捏着笑。 南湘迎上他的笑意,心中更恼了:「本郡主懒得跟你扯皮,本郡主这双眼睛就盯着你们丞相府,若是出一点点岔子,都是你们丞相府捣的鬼。」 「京城那么多人,包藏祸心的比比皆是,郡主都按在我们丞相府头上,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高崎没等来她的后话,他还有点点小失望。 免费阅读. 都没人给他议亲 「谁让你们丞相府最不老实。」南湘鼓着腮帮子。 她可不敢当众揭穿高崎的坏心思。 当然不是因为高崎,而是怕叶千宁被传出什么不好的话。 她小时候听父王说过,高丞相在圣上的面前想将叶千宁嫁给高崎,高崎在娄山学宫的时候也总是缠着叶千宁。 本只是单纯的讨厌他,今天她清楚的看到高崎听到叶千宁的名字之后,眼底发亮,笑意止也止不住。 当下就给了脸,这么多年过去,高崎竟还没收了心思。 南湘一路暗暗就下了决定,要将高崎的苗头扼杀,免得他给阿娘惹到什么麻烦。 「老实不老实也得看做什么。」高崎转眸笑着望着叶千宁:「叶千宁,咱们小时候好歹也是同甘苦的,我的人品你还能不清楚吗。」 「高公子人品如何我不关心,既是来帮忙的,车队都到了,快去吧。」人品如何和她也没关系,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 「就是,高公子还不快去城门给城外的车子开路,还是说高公子只是嘴上说说?」南湘顺着接话,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当然说到做到,今日城外的车队本公子会让人及时运到城西。」高崎是奔着叶千宁来的没错。 入了城西看到那么多人,帐篷简陋,若是下雨,啧啧场面不敢想。 同时也很佩服向明侯这些人,搭建帐篷预估得几千座。 他看了车上运输的东西,都是上等的防水的,这些只是防水材料,还不算其他搭建所用的东西,算下来都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若所有的材料都算上,要投入的钱财几乎是天价。 这笔钱,就算是皇室也出不起。 他们却甘愿掏钱给先生们搭建居所,他从心底里佩服。 顾池随着最后一辆物资车走过来,和叶千宁说了当下的情况,材料的准备状况,便又带着人去城外押送车队了。 高崎也跟着顾池一起走了。 「他真的那么好心?」南湘不敢相信。 叶千宁没错过高崎眼底的敬佩,少年骨子里都有一股血性:「你和他有过节?」 「没有啊。」 「那你为何如此看不上他?」叶千宁奇怪。 「还不是因为……唔……」南湘支支吾吾:「因为……因为他爹,我父王每上朝回来,骂的最多的就是高丞相。」 「……」 南湘又想了一些八卦:「也不只父王骂,我娘参加各府宴会,后宅夫人们也都议论,都知道高崎在花楼里包了一位花魁,他名声可不好了,你看,高崎这么大了,都没有人上丞相府说亲。」 说亲? 叶千宁总觉得他们还是小孩子:「才多大就说亲?」 「不小了,很多和高崎一样的大的都成亲了,就高崎那么大了连上门议亲的都没。」 叶千宁记得高崎的年龄比她大一点,他的年龄没议亲都被人议论,那罗文他们呢? 算一算罗文,杜一他们也有二十七八了。 叶千宁觉得等这段时间忙完,是时候给他们放个假了。 「阿宁你想什么呢?」南湘肩膀撞了撞她。 免费阅读. 一生都不得嫁娶 「罗文他们年纪不小了。」 南湘闻言似是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她想高崎为什么要议论亲呢:「罗文?你说的是小时候总抱着你满街溜达的护卫?」 「也没有那么招摇吧……」 她当年懒得走路是真,罗文罗玄总是抱着她走路也是真,可是……满街溜达似乎没有吧。 「怎么没有?整个娄山学宫谁不知道你啊,走路要抱着,吃饭还要护卫喂的,以前我们不在一个学堂,我们学堂里的那些小姐们还笑话你,吃饭都要护卫追着喂,因为这事我还和她们干了一架呢。」 叶千宁:「……」 有点往事不堪回首。 「她们就是嫉妒你,要是她们跟你一样得宠,也是陈老的亲传弟子,估计比你还招摇呢。」南湘说完才回归了正题:「你是不是觉得身边护卫年龄有点大了,想要寻一批年轻的?」 叶千宁眼皮一条,对上南湘天真懵懂的视线:「不是。」 「我懂得,你别嘴硬,年龄大的护卫不如年轻的灵活,我父王手下有不少新培养的护卫,你要是想要,我给你讨要来。」南湘一副看穿的表情。 「不是。」 年轻人固然灵活,但心性不稳。 罗文,杜一,莺歌这五人,脱去了当年的少年心气,变得沉稳,做事叶千宁也更放心。 「真的不是?」 「嗯。」 「那你为什么想着他们的年纪?」 「我只是觉得他们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 二十七八到三十岁还未成家的,都是晚婚了。 「成亲?」南湘惊讶:「这么好的护卫你不要啦?让他们成亲?」 叶千宁有一瞬间呆愣,没回过味来。 「成亲不是很自然的吗?」 成亲和护卫似乎没什么冲突的。 南湘却是瞪圆了眼:「阿宁,你难道不知道隐卫和贴身护卫都不能婚嫁的吗?」 「……?」 叶千宁这次属实惊讶了:「为何?」 「隐卫和贴身护卫职责就是护主的,他们孑然一身才能更好的保护主人安全,有家眷,有了命门拖累,若有心之人拿那些人做要挟,这种情况对主家不力。」南湘解道:「隐卫一生都不得嫁娶,近身护卫若想娶妻,主家便算是舍弃此人了。」 叶千宁听了一席话,多少也明白了,人心难测。 人有了弱点很容易别人拿捏,一面是亲人,一面是主家,谁也不敢保证当事人会做出什么选择。 「亏你爹还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你连这点都不知道。」 叶千宁:「人心的确难懂。」 南湘:「谁说不是呢,你若还想让用他们,就趁早打消什么娶妻的苗头,免得他们被女子勾了魂,吹吹耳旁风就给你们出卖了。」 英雄难过没人关是她父王最常说的一句话。 叶千宁笑了笑,岔开话题:「你是来城西帮忙的?」 「当然了,父王又罚我禁足了,城西的事一点没传到我这里,昨日好不容解了禁足,今天就立马来找你了,现在京城人太多了,城西搭建需要什么你交给我,我保证第一时间给你弄到。」 免费阅读. 贺御庭到城西 「的确需要一些人手。」 「多少?」 「五十左右,力气比较大的。」叶千宁也没客气。 「五十人够吗?」 「你能多带来一些自然更好。」 「懂了,我这就回府中叫人。」 南湘应的爽快利落,转身就回去叫人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文人先生,场面壮观,都安置下来,耗费的人力财力真不敢想。 五十人哪里能够! 南湘这边刚走,两道人影就落了下来。 「大小姐。」 「大小姐。」 杜一和罗玄单膝跪地。 「起来吧,我并非想要换掉你们。」叶千宁很少见他们二人一同出现,想来是听到刚刚她和南湘的对话。 「属下,不会娶妻,属下愿意一辈子保护大小姐。」杜一郑重磕头。 罗玄也跟着磕头,表明态度。 「起来吧,此事是我考虑不周。」叶千宁听南湘说起隐卫之事,方知自己的刚刚说的话让他们惶恐了。 杜一和罗玄对视一眼未曾起身。 「大小姐属下一生不会娶妻,只效忠若老爷和大小姐。」双手抱拳,声音郑重像是起誓一样。 「属下亦是如此。」 叶千宁垂眸看着二人,眸光淡淡,就那么盯着他们。 杜一和罗玄敬重又坚定的与叶千宁对视。 「你们与我而言是护卫也是家人,不管将来成亲与否我都不会舍弃你们。」良久叶千宁收回视线,在罗玄和杜一再次开口之前又道:「我希望你们的将来是随心所欲的,不需要被不成文的规矩所捆绑,可明白?」 「属下明白。」 「属下明白。」 罗玄,杜一中气十足,声音非常高亮。 「起来吧。」 罗玄二人起身。 「你们的私事,今后我也不会多问,你们自己心中有打算就行。」叶千宁见他们刚刚皱着的脸舒展,也知自己刚刚的唐突:「人活一生,有追求,才理想,以自己喜欢的目的去走,就不枉此生。」 她觉得人按照自己的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老去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不管走的哪一条路,能随心所欲,就是一种成功。 叶千宁对婚姻上一直都很淡漠,但对向明侯,千帆寂,包括身边的人,还是很上心的。 斩炽,顾朔她们都是世家大族,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或许都已经娶妻生子,她的出现让一切都变得脱轨了。 她心中自也希望他们能有自己的家庭,子嗣。 「是,属下明白。」 罗玄他们跟在大小姐身边多年,自是知道自家小姐和别人不一样。 她家小姐在他们心中就是仙人一样,能够有这样的主子,一辈子足以。 至于成亲,他们以前没想到,现在依旧没想过。 「叶小姐,叶小姐……」几位书生疾步而来。 「先生何事?」叶千宁转眸看去,书生已到了她的跟前。 「叶小姐,娄山院长带着娄山的一群夫子来拜访陈老了。」最前面的书生气喘吁吁道。 叶千宁闻言丝毫没有惊讶:「带了多少夫子?」 「二十多个呢,说是要请城西的先生们上娄山,叶小姐你快去看看吧。」 免费阅读. 贺御庭到城西2 二十多个? 娄山学宫不如十年前鼎盛,二十多个差不多是整个学宫的夫子了。 叶千宁听到这个数,心情颇好。 “我们看陈老面上不太好,向老爷……面上也不太好,叶小姐你快去看看吧。”最前面的书生有些慌张,脑海里想到向明侯那快要杀人的样子,浑身都打了个激灵。 向明侯的威名谁不知道啊,动起手来,除了向小姐估计没人拦得住了。 陈老和城西的一众文人基本都是从娄山学宫出去的,真打起来了,两边都不好看。 “走吧。” 叶千宁自然要去。 侍郎府的人获罪了,罪魁祸首还好好的活着,贺御庭不给个说法可不行。 叶千宁到的时候,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已围了不少人,最前面的人熙熙攘攘吵着什么。 “陈老,城西建造并非一朝一夕完工,娄山学宫已为各位准备好住处,还望陈老多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也多为年迈的先生们着想,就跟我等上娄山暂住吧。”六旬的夫子说完朝着陈老拱手俯身。 “贺院长的好心老夫心领了,等祭司那日老夫上了娄山再与贺院长叙旧。”陈老面上看不出喜怒。 周围很多从娄山结业出去的先生到是一脸愤愤不平。 贺御庭闻言淡淡一笑:“既然陈老不愿,老夫也不强求,只是,陈老你看这天,近来多雨,暴雨而下城西如何住人,陈老可去顾家老宅暂住,城西这么多人又该去哪儿度过?” 贺御庭话落,他后方二十多名夫子看向陈老目光很不善。 在他们看来,陈老就是想鼓动这些人和贺家作对。 “贺院长这话就错了,我们住在城西和陈老住哪儿有什么关系?” “就是,现在满京城乃至城外搭建的都是帐篷,我们在城西搭建帐篷不是理所应当。” 陈院长还未开口,周围的先生忍不住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一阵的不满。 贺家夫子被叫嚷的脸色铁青:“你们简直不知好歹,院长好心为你们着想,不领情也就算了,竟还口出狂言。” “以往都说从陈老手下走出去的,教养好,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 贺家夫子嗤之以鼻。 “你……” 周围娄山结业的先生闻言愤愤不平,刚想要反驳质问,便被一声呵斥打断。 “陈良住嘴。”贺御庭厉声斥责。 贺家夫子陈良讪讪闭嘴,后退一步。 “陈良出言不逊,回了娄山老夫必定重罚给陈老一个交代。”贺御庭歉意的朝着陈老拱手,话风一转又道:“陈老,城西属于地处,暴雨而下,实在住不了人,还请陈老考虑考虑让先生们去娄山吧。” 陈老面色淡然,声音温和:“贺院长,当真想要城西的先生上娄山?” “是。” “娄山能居住多少人,老夫最清楚,娄山除去学子居所,客房也只有百余间,据老夫所知,娄山上目前所居住的文人,少说也有四五千人,早已超出了客房之外,城西的先生去了娄山,山上的文人去哪儿?”陈老问。 贺御庭到城西3 第1275章贺御庭到城西3 贺御庭徐徐道:“陈老放心,娄山上的书生已安排妥当,娄山上也搭建了不少帐篷,就算大雨也免遭积水。” 陈老轻笑一声:“贺院长布局周到,也是有心。” 贺御庭捋着胡子:“陈老……” 他要开口,便被打断。 “至于老夫的住处就不劳贺院长了,贺院长要请各位先生,请便。”陈老依旧温煦。 贺御庭顿了顿眼底闪过不悦,到是他后方的夫子先开口了。 “陈老,城西大部分都是从娄山结业的先生,都是从你手下出去的,我们院长就算有心想请,他们碍于陈老的面子,又岂会上娄山。”贺家夫子板着脸。 陈老对此丝毫没有恼怒,苍老的面容笑意温和。 几位跟着陈老而来的夫子们,闻言这话,本还存在的不满的脸上也跟着笑了起来。 没有争吵,没有辩解,却让贺家门下夫子齐齐变了脸。 同为院长,同为夫子,有着两种教养。 对比之下,丑态百出。 贺御庭脸色也瞬间难看起来:“陈老,门下管教不严,还请陈老勿怪。” “怪罪不敢当。”陈老抬眸看向围观的众人:“今日贺院长好心盛情诸位前往娄山暂住,各位见智见仁,去留均自愿。” 贺御庭眉头紧皱:“陈老想好了?” “刚刚贺家夫子也说了,城西顾家和老夫有些交情,老夫在顾家住的甚好,不想奔波,老夫还有些事要忙,贺院长请便,老夫便不奉陪了。”陈老点头别过。 前娄山夫子们跟着陈老离开,显然也不愿去娄山。 贺家门下的夫子见此气不打一出来,转头对着围观的众人游说:“各位城西搭建帐篷晴天居住并无不妥,一但暴雨而下,势必会有大量积水,无法居住,娄山已为各位安排好住宿,还请各位为了自身安全慎重考虑。” “各位慎重考虑,愿意跟随我等上娄山的,娄山必会奉为上宾。”后方的贺家夫子也跟着游说。 围观的人起初并未离去,但在贺家夫子说出这话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散开了。 起初还有人反驳议论,现在每个人都安静的出奇,时不时的瞥向贺家一群人的视线也仿佛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心知肚明,娄山属高,暴雨而下就算搭建帐篷也不受影响,可城西人太多了,娄山上暂住的人也太多了。 娄山哪里容得下那么多人,他们若是上去,岂不是让人觉得他们是娄山结业的先生,想要驱赶那些文人书生下山吗。 传下来会让人觉得娄山先生娇气,也给陈老抹黑。 “……” 贺家夫子见到这种情况脸上黑如锅底,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 向明侯背手站在人群中,若不是看在陈老的面子上,贺家这些人多少也要见见血。 贺御庭短暂的沉默之后道:“走吧。” “院长,他们简直不知好歹。”夫子纷纷不平。 “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只求暴雨能晚些到来。”贺御庭叹息,一脸无奈和惋惜。 这样一幅姿态,仿佛真是那悲天悯人的大好人。 贺御庭到城西4 第1276章贺御庭到城西4 “哎,亏得院长安排的如此妥当,谁曾想人家根本不领情。” “陈老明知这城西的这群人为他马首是瞻,竟还说出见智见仁的话,这不是明摆着怂恿先生们给院长难看。” 贺家夫子愤愤不平。 贺御庭呵斥门生:“住嘴,陈老德高望重,岂会是不顾先生们安危,想来陈老自有打算。” “八月多月时节,陈老在北黎半辈子岂会不知,天灾暴雨谁能控制,这群先生真是迂衷。”贺家夫子对陈老的敌意很大。 “陈老就是有意……” “这么听来,贺家夫子是真心为了城西先生们考虑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贺家夫子的愤慨。 众人闻声看去,一抹曼妙的身影落在众人眼中。 清雅绝尘,仿若天人。 贺御庭和贺家夫子见被文人们簇拥而来的女子,一时间呆愣在原地,眼底均呈现上不同的惊艳之色。 叶千宁得空就跟着陈老来城西,城西的文人先生差不多也都认得她,此时见她而来,本来要离开的先生们又回了身。 走出去一段路的先生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来人,也走了回来。 纷纷朝叶千宁鞠躬行礼:“大小姐。” “先生们不必多礼。”叶千宁站定,淡笑开口。 “礼数不可废。”站在最前面的先生言语敬重。 叶千宁微微颔首。 城西的各位先生,年纪都不小了,她一个小丫头面对他们的行礼,很不适应,和他们说过好几次,唤她名字即可。 先生们总是板着脸不赞同,按照娄山的辈分,他们年龄再大也要唤一声小师姐。 叶千宁也不赞同,都是发丝鬓白的老人,很多和她年龄相仿的都是跟着自家长辈来的,长辈唤她师姐,其他小辈,基本都要唤他师奶奶辈。 叫的叶千宁哭笑不得,好说歹说,最终先生们退让,直接随旁人一起换她大小姐。 以至于现在整个城西的人见到她,不管年龄大小都唤她一声大小姐,也算是能接受的范围。 “这位姑娘是?”贺御庭率先反应过来。 “贺院长,这位就是陈老的嫡亲弟子。”旁边有人回答。 贺御庭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不是说陈仁天的嫡传弟子很不堪吗? 是个空有其表,胸无点墨的无脑之图? 他看着面前贵气无比之人,怎么也和传闻之中的人对不上。 贺家的夫子们也傻了,陈老亲传徒弟的事京城传言颇多,好坏都有,他们自然而然将陈老亲传归类的庸俗等不了台面之类的。 眼前这个…… “原来是陈老的亲传弟子,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贺御庭阅历丰富,一眼便看出此女绝非一般。 “贺院长妙赞。”叶千宁转眸看向贺家夫子:“刚刚夫子所言甚是,大雨而下的确是人力不可违的。” “我们可都是为了城西的先生考虑。” “各位夫子有心了,贺院长既为了先生们准备好了住处,我们推辞的确不妥。” 贺御庭神色又一瞬间复杂。 “我们准备再好也无用,陈老他……” “万丰。”贺御庭冷声打断:“先生们自有抉择,不得妄自非议。” 准备上娄山 名唤万丰的夫子愤愤闭上了嘴。 贺御庭略带歉意转眸看向叶千宁:「夫子口无遮拦,还请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当然不会。」 贺御庭似是松一口气,但不等他这口气喘完,清脆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狗咬你一口,难道还要反咬回去吗,那岂不是也跟畜生一样了。」叶千宁清脆的声音异常响亮。 贺御庭变了脸,他身后的夫子也齐齐变了脸。 「向小姐你好歹也出声名门,又是陈老亲传弟子,说话怎会如此粗俗。」贺家夫子气恼。 「粗俗?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叶千宁冷眼扫过他们最后落在贺御庭身上:「娄山上什么情况贺院长比谁都清楚,当然先生们心中也清楚,娄山上现在聚集的人住宿都还未安排妥当,贺院长又领着夫子们来城西,装模作样的盛情先生们,不就是断定先生们不会去娄山才敢吗?贺家夫子一个个言之凿凿,辱没我师父,贺院长看起来是呵斥门下夫子,但每次呵斥不都是在贺家夫子说完之后?这不是明摆着辱人还想要抬高自己吗?」 贺家一行人脸色变了又变,周围的人也都回过味儿来。 贺家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想要他们去娄山,只是亲自来城西彰显着他们的大度。 陈老和贺家之间的渊源很深。 陈老若不上娄山,刚好让他们有了贬低的理由,肆意宣扬陈老和以往娄山先生心胸狭隘,放不下对贺家的芥蒂。 「你……少血口喷人。」贺家夫子上前指着她,气的浑身发抖。 若是平日这般被人指着,叶千宁肯定要掰断了他的手指,眼下遍地都是先生文人,她也不想那么血腥丢了师父的脸。 一笑道:「敢问贺院长,我说的可有哪里不对?」 贺御庭阴沉着脸:「向小姐此言差异,娄山上的人早已安排妥当,城西府先生前去也是容得下的,八月雨季,先生们年岁已高,老夫真心为了先生们担忧,并无抬高之说。」 「贺院长当真安排妥了?」 「是,城西的先生们可随时入住。」贺御庭道。 「既然是真心,贺院长与安排妥当,我刚刚的话,还望贺院长别放在心中。」 贺御庭面上不好,也不能当面和一个小姑娘多争辩:「无碍。」 叶千宁在他说完,有些懊恼:「看我说的,贺院长当然不会介意,贺家夫子一把年纪,口无遮拦,院长都那么纵容,我只不过质疑几句,贺院长当然不会介意,毕竟门有这样一群门生,院长也习以为常了,是吧。」 「……」 贺御庭袖中的手都紧了几分,陈老真是教了一个好徒弟,真难缠。 贺家夫子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围观的众人隐着笑意。 「贺院长有心,等会便带着先生们上娄山。」叶千宁转头看向周围的先生:「各位有要跟我上娄山的,一会到这里集合。」 贺御庭一愣,显然没想到叶千宁要带着人上娄山,眼底闪过什么。 免费阅读. 准备上娄山2 贺家夫子气恼的脸上也呈现出一抹错愕之色。 “好的好的。” “大小姐去,我也去。” 随着长辈的来的一些小辈,差不多和叶千宁差不多大。 天生爱闹腾,听到叶千宁说上娄山开始起哄。 贺御庭神色隐于心,淡淡开口:“刚刚陈老已拒绝老夫的邀请,向小姐要带着先生们上娄山,是不是要先请示一下陈老。” “的确要请示师父。” “向小姐不如现在便去问一问,倘若陈老应允向小姐入住娄山,老夫必定将向小姐奉为上宾,娄山的先生也无需担忧住宿。”贺御庭甚是有礼。 “也好。”叶千宁微微点头:“罗玄去请示师父。” “是。” 众人耳边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四周看去并未看到出声之人。 贺御庭面上温和,微微垂着的眸子带着一抹浅怒。 贺家夫子见此面上的表情各异,但呈现最多的是气愤,那一双双眸子均愤愤不平的瞪着叶千宁。 实在想不出看似淡然如仙的女子竟会如此刻薄。 陈任天那样的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大小姐,陈老说一切由大小姐决定。”罗玄很快便回来了。 贺御庭温和的面容僵了一瞬。 叶千宁笑了:“贺院长。” 贺御庭敛了神色,淡雅一笑:“向小姐要上娄山,娄山必定好生安排。” “贺院长说的这是什么话?贺院长带着夫子前来盛情相邀,我等不好拒绝才同意上山,贺院长话风一转倒像是,我等非要上娄山和文人们抢地方一样。”叶千宁不给他一点咬字混淆的机会。 “就是啊,是贺院长说一切都准备妥当。” “贺院长前来是不是真心盛请?” “娄山上当真准备妥当了吗?还是说贺院长只是做做样子?” 先生们听完叶千宁的话,对贺院长的态度起了疑。 四国的学子聚集有多少人,看京城的拥挤的状态便知不会少。 娄山也就一座山,还是位居半山腰上的,再大也占不到京城的十分之一,当真还有地方住? 贺御庭下山本就不是诚心邀陈仁天上娄山,一套说辞也只是彰显度量,他知道陈任天不可能答应上山,往年娄山的学子,也不可能去,他才敢言。 未曾想半路杀出个叶千宁,打乱了计划,奈何她又陈仁天的亲传弟子,很有话语权。 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娄山人满,前几日是让人收拾了房间,可也只有寥寥十几间。 愤愤不平的贺家夫子此时也没了言语。 气氛短暂的安静下来。 叶千宁心中冷笑,贺御庭在京十年,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 “若贺院长并非诚心想邀,刚刚贺家夫子辱没我师父的话,还请贺院长给一个交代,给城西众位文人先生一个交代。” 叶千宁再次开口。 此言一出,无疑是将贺家这一群人架在原地,进退两难。 贺家夫子刚刚言语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怂。 尤其上刚刚大言不惭之人,此时恨不得缩到人后去。 贺御庭回神,短暂沉默之后笑着开口:“老夫的确诚心相邀,向小姐和一众先生可随时入住。” 请了一尊大佛 叶千宁就等着他这话,转而朝着众人道:「既然贺院长诚心,咱们也不好驳了贺院长的好意,各位说是不是。」 「的确。」 「本来还担心娄山上住不下,看贺院长一而再的保证,我们也放心了。」 「是啊,要是咱们贸然去了,导致那些上娄山的文人学子没了住处,人家还不得说娄山出去的学子仗势欺人。」 「城西的确挤了太多人,咱们去了城西也能减少一些人数。」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附和。 贺御庭见事已成定局,不着痕迹朝着远处打了个眼色。 人群后方两道身影迅速离去。 叶千宁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不动声色:「贺院长,天色不早了,咱们走吧。」 「现在?」贺御庭微愣。 「有何不妥?」 「只是觉得太过仓促,各位先生可先收拾行囊,明日再上娄山也不迟。」贺御庭道。 「行囊贺院长无需担忧。」叶千宁吩咐:「罗玄,你让人收拾各位先生的随行行囊,送上娄山。」 「是。」 贺御庭屏息,胸口都是闷的。 想要推脱奈何叶千宁追的紧,周围的文人言语都是随着她一方倒,让他们找不到一点理由拖。 无奈只能任由她们跟着一起回娄山。 京城人员颇多,车辆无法通行,只能步行,从城西到娄山脚下步行要几个时辰。 对于年纪稍大的人来说,行程吃力。 跟着叶千宁的一行人多半都是年轻之人,也有不少中年,体力上还算可以。 贺家夫子体力上跟不上了,勉强到了娄山脚下,看着高高的台阶陷入困境。 下山轻快,上山难。 山脚下贺家夫子气喘吁吁,贺御庭也好不到哪儿去,被人搀着,额头汗水不断落下。 「贺院长气息不稳,可需休息片刻。」叶千宁站在上方台阶,回头询问。 贺御庭抬头迎上那仙人之姿,阳光正盛打在她身上像是度了一层光,更像仙人了。 「不必。」 他闷闷出声,心中吃味,陈任天到底是走了什么运。 叶千宁站着未动:「上山之路不好走,贺院长平时不下山吧。」 「的确。」 贺御庭被人搀着到了叶千宁脚下一阶。 「贺院长可曾听说侍郎府谋害张夫子被雷劈之事?」叶千宁双手拢在袖中,清淡询问。 贺御庭眸子沉了沉:「略有耳闻。」 「贺院长对此有何看法?」 「巧合罢了,多雨天气,雷劈起火很正常。」贺御庭淡道。 「贺院长误会了,我问的是侍郎府谋害夫子之事。」 贺御庭微微一怔,很快回神:「未知原由,老夫也不好言。」 叶千宁嗤笑。 贺御庭听出她笑容中的嘲讽,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主,心中虽不满,也懒的再和她多言,抬脚走上台阶。 搀扶着贺御庭的夫子暗地里还瞪了她好几眼。 叶千宁抬脚挡住贺御庭的路。 贺御庭和夫子都是一愣,下意识的抬头,正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 「好一个未知原由。」叶千宁声音都染上了浓重的讽刺:「贺院长可还记得今日入宫所谓何事?」 贺御庭面上刹那之间变得很难看,苍老的眸子审视又震惊的看着叶千宁, 他从宫中出来只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这女娃怎么可能这么快便知道了内情? 贺家夫子闻言也愣在了原地 ,不少人都露出惊讶之色,想来是知道贺御庭入宫所为何事。 也有少许几人不明所以。 走在前方的文人从刚刚便驻足歇息,听到有关张夫子被谋害的话题,频频回头观看。 贺御庭觉得在那双眸子之下,自己无所遁形,眉头蹙的很深:「向小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贺院长怕什么?我一个女子能做什么?」叶千宁笑,声音婉转:「还是说贺院长丧良心的事做多了,害怕夜半鬼敲门?」 贺御庭拿捏不准她意欲何为,但他知道,他入宫保下李曦之事,她已知晓。 向家离京多年,手伸入的依旧这般长。 「什么鬼怪,少危言耸听。」贺家夫子忍不住呵斥。 有人呵斥,自有人维护。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贺家夫子这么着急反驳,难不成当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就是,若是一身正气,区区鬼怪怕什么。」 上方台阶的文人们不服,登登下了几阶梯反驳起来。 「你……你们……」 贺家夫子颤抖的手指,憋的脸颊通红,昂着脑袋望着高高在上的一群人影,脑袋有些发晕。 身形晃晃悠悠,幸亏身后之人扶的及时才避免了一场祸事。 贺家知道内情的夫子,再看不惯对方的嘴脸,也不敢言语,一口气卡在胸口,个个都憋的老脸通红。 「够了。」贺御庭呵斥一声,眸光沉沉:「向小姐做事不要做的太绝。」 叶千宁嘴角捏着笑意,看了几秒,呵笑出声,转身看向下了台阶的先生们:「各位先生,走吧,上山。」 有了叶千宁出言,先生们也不在理会贺家夫子,哄笑转身继续往山上走。 贺御庭站在原地,视线紧紧盯着那道背影,一时间后悔今日去了城西,惹上这么个人。 直觉上叶千宁上了山绝对不会安稳。 她知晓他入宫所求,必然也知晓张瑞的死亡真相,李曦尚在娄山,她们若是碰上…… 「院长。」 贺家夫子走到旁边唤了声。 贺御庭收回视线,抬脚走上台阶。 「院长,这女娃真是可恶。」贺家夫子紧跟上去伸手搀扶他。 「等会告诉各位夫子,到了山上少不要惹她,遇到了也莫要逞口舌之争,能避则避。」 「如此岂不是更长了她的气焰,传言出去众人还以为咱们贺家怕他陈仁天……」贺家夫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贺御庭一个回眸吓住。 「这种话语老夫不想再听到。」 「是……。」 贺御庭心中有懊悔,若不去城西便不会有这些事。 他了解陈仁天,知晓没有祭司之前,他断不会踏上娄山,没成想世事难料。 他今天是请了个大佛回来。 若只是陈仁天亲传,没什么可惧,可偏偏她是现在风头正盛之人,向明侯的女儿,整个江湖和各方势利想要巴结之人。 处置不当,贺家将陷入困境。 免费阅读. 文人唾弃 太阳西下 城西过来的人,基本都是年轻或者中年体力较好,在加上他们日常的吃食多多少少都带了一些空间泉水,滋养的身体倍棒。 登山一个多时辰脸不红气不燥。 贺家夫子都是过了六旬,本就缺乏锻炼,顶着烈日上气喘吁吁,走不了多久便要原地歇息。 叶千宁一行人抵达山上,落日还剩余晖。 落入余晖照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帐篷上,场面异常震撼。 “这……” “我的天啊……” “娄山竟聚集了这么多人?” 从城西前来的先生,看到这样的一番场景都惊呆了。 帐篷一顶挨着一顶,帐篷上很多还搭着晾晒的衣服,熙熙攘攘的人坐在帐篷下,热的汗流浃背。 有的扇着风,脸颊通红。 多数人围绕在一起,熙熙攘攘略带愤怒的说着什么。 骚动不小,似在争执。 距离下山台阶十几米远的距离,密密麻麻的帐篷覆盖了整个平地,放眼望去,学院山门之内也是如此。 叶千宁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很惊讶,耳闻不如眼见,场面够震撼。 若不是远处山门高高挂着几个大字,她还以为进了难民区。 城西过来的人几乎都傻了,眼前的场景……帐篷挨着帐篷,人挨着人,几乎看不到一条进院门的路。 谁也没想到上来是这种场景,一时间愣在原地,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随着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山门前围的众人也注意到了阶梯口,齐齐回眸。 短暂的打量,山门前的人吵嚷起来。 “你们也是来娄山借宿的?” “劝你们还是下去吧,娄山以前结业的学子现在正赶人呢。” “之前说什么文人不分彼此,现在人家娄山结业的学子回来,立马就要清人了。” “容下早说啊,现在将驱赶我们,京都城怕是都没我们容身之地了。” 一群文人愤愤不平,谁不知道现在京城人满,繁华地方官兵把守不允许搭建帐篷,只准众人在偏僻之地搭建帐篷。 这个时候怕是就连搭建帐篷的空地都找不到了。 城西上来的先生面面相觑,表情一言难尽,偏偏这个时候从山门内走出一群教习,开始驱赶群人。 “各位公子,娄山实在容不下这般多的人,还是早些下山,说不定还能寻个好住处。”领头的教习甚是有礼。 教习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众人更气愤了。 “哪还有住处,现在让我们下山,咱们只有被赶出城了。” “我们入城的时间最早,是你们说娄山广纳文人我们才来的,现在京城无住处之人都要被赶出城外的,这个时候你让我们下山?还有没有人性了。” “对啊,我们不服,娄山欺人太甚,凭什么以往的学子上来,我们就要让地方?当初是谁说人人平等的?” 如果之前让这群书生下山,他们不会久留,可当初是娄山信誓旦旦广纳书生,现在说什么娄山结业的学子要上山,让他们腾出位置,他们自然不服。 山门前文人叫嚷,城西上来的先生本还一头雾水,越来越多的叫嚷的声音传来,渐渐的也听出了门道。 先生们瞬间变色变得难看。 叶千宁嗤之以鼻,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闹剧。 “各位……”教习想要说些什么,眼神扫到不远处从山下上来的一群,眼底有微微差异之后,面上露出笑容,声音高亮,朝着众人拱手:“娄山的先生们已经到了,各位公子,实在抱歉,娄山的状况刚刚已和众位说明,还请各位体谅,至于住处,我们会派人下山尽量给各位寻新的住处。” 众人闻言,齐齐回头便看到了才上来的人群,几乎有百余人,和山门前的人数差不多。 当然得知刚上来的一群人便是娄山出去的先生,众人脸色都不好,又不敢当着人家的面说什么。 “各位实在对不住了,我这就让学院的人给各位收拾行李,会让他们带各位下山。”教习说着又是一礼。 文人们心中气恼,人家话说到这份上,要是他们再赖在这里也说不过去,再者也不是人家的错,要不是娄山先生临时起义入住学院,学院也不可能这般。 “哎,走了走了。” “走走走。” “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文人们无奈,啐了口只能扭头去收拾行囊。 上来的先生们,迎上众人各种情绪的视线,阴沉的面色黑如锅底。 教习迎了上来拱手:“各位都是陈老的带出来的先生吧。” 先生们一步都没动,看到迎面而来的教习,齐齐皱眉。 “学院的房间都已打扫好了,各位先生请。”教习走到旁边,侧身盛请。 先生们依旧没动,回眸看向叶千宁的位置,在他们中间,叶千宁年龄小,辈分最长,做什么决定自是要看她的决定。 叶千宁站在人群后方,见众人看过来,抬脚朝前走去。 先生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叶千宁一米七三的个子在男子身边不算出众,刚刚众人并未注意到后方的人,直到众人让开,众人才看到那张清冷绝世的面容。 清冷绝尘,仪态万千。 触及容貌惊艳一片,学院教习都愣在了当场。 刚刚还吵嚷的人群瞬间掉针可闻。 叶千宁走到前方,并未理会教习,而是朝着正在收拾行囊的文人书生:“公子,这是准备下山?” “啊……嗯。”书生猛然回神。 那方教习们也反应过来,紧跟过来:“这位姑娘,也是从城西过来的吧,山上客房都准备好了……” 叶千宁回眸:“教习,这些人为何要下山。” 教习愣住,很快便反应过来:“山上条件有限,所以书生们不得不下山另寻住处。” “条件有限,为何娄山院长还要亲自前去娄山,邀请学院结业者入住学院?”叶千宁反问。 “这……” 教习语塞。 院长让人传话回来并未说的太清楚,只说让他们想办法让山门外的书生下山。 居住城西的先生会在落日之后抵达山上。 人群还未疏散,城西的先生就上来了,人群中并未看到院长和夫子的身影,一时间他也不知怎么当着人家的面说起原由。 对质 “来之前贺院长言语恳切,说娄山已安排妥当,难道就是这么安排的?”叶千宁扫过呆愣在原地的书生,目光落在教习身上。 教习们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愣在原地的书生更愣了,不是说居住在城西的先生,怕暴雨来袭,非要上娄山入住吗? 怎么成了贺院长盛请了? 最前面的教习走过来:“房间的确安排好了,至于这些人,小姐不必在意,院长会安排好他们去处。” “我刚刚分明听的清楚,书生口口声声说娄山学子上山,他们才会被迫下山的言论,事关师父和先生的名誉,我不得不在意。”叶千宁清冷开口。 “这……”教习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压低声音吧:“天气炎热,京城拥挤,书生们也不容易,七嘴八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小姐莫要和他们计较。” 好一张巧嘴,如果叶千宁执意,到显得她小气了。 若是他人在这个时候肯定不想将事闹开,毕竟贺家和陈老也会做做表面功夫,过得去就算了。 可叶千宁本就是要脱他们一层皮不,岂会罢休。 “教习此言差以,口不择言若不制止,越传越烈,后果贺家承担得起吗?”叶千宁反问。 教习脸上的笑容凝固几分:“我们会定会好好教戒一番,小姐放心,您看太阳快要落下,咱们还是先上山吧。” “教习慌什么,娄山之上出现辱骂先生之事,教习没有第一时间制止,反而觉得不是什么大事,难道是贺家夫子想要坏先生和家师的的名声?”叶千宁冷肃下来。 教习忙道:“没有没有……” “有没有还要问过才知道。”叶千宁沉沉扫去。 教习闻言的确慌了:“小姐您看天色很晚了。” “教习这般阻拦,若说没有抹黑家师和娄山先生谁信?”叶千宁说完也不等教习反驳,抬脚走向呆愣住的书生面前:“各位可愿说说因何下山?” 清脆好听的声音在人群中四散而开,书生们猛然回神,盯着面前美若天仙之人,嗫嚅不敢开口。 没人说话叶千宁也不恼:“各位不愿说也可以,各位公子刚刚不是正愁下山没有住处吗,我可以好心给各位找个好住处。” 书生文人们面面相觑,有确定她口中的真实性。 教习暗暗观察,不明白她到底意欲何为。 “下山当真会给我们寻找住处吗?” 人群中有胆大的问出疑问。 叶千宁肯定:“当然。” 书生文人得到肯定立马喜笑颜开,交头接耳难掩喜色。 跟着叶千宁上山的先生齐齐皱眉不解,刚刚这些文人书生是怎么辱骂嘲讽他们的,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很明显是贺家门下之人解雇抹黑陈老的名声。 他们都是跟着陈老在娄山结业的学子,嘲讽他们打的可是陈老的脸,小师姐怎么还要给他们找住处? 心中略有不满,有小师姐在他们也不敢多言。 “多谢,多谢。” “谢谢……” “谢……” 人群中文人拱手不断道谢,然而道谢的声音还未落下,叶千宁的下一句话让他们的笑容僵在脸上。 “来人,将这些人全部押送衙门大牢。” “是。” 暗中十几名护卫齐齐落下,几米一个,将文人围住。 文人嘴上僵着的笑容在看到十几名劲装护卫的时候,脸上从惊慌到惊讶再到愤怒。 “你……你要送我们进大牢?” “我们犯了什么罪?” 有人反应过来,恼怒质问。 教习也被这举动惊到了,忙凑上前:“叶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千宁凉凉看了眼:“各位刚刚说了什么话,难道不记得了?造谣,污蔑,两者不管那一条都够他们去大牢蹲一蹲了。” 文人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了,刚刚他们得到消息,心中气愤,的确说了不该说的。 “我们只是随口抱怨,什么污蔑,简直是无稽之言。” “凡事讲究证据,更何况是你们做了不耻之事,还不让别人说了?大家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是你们做事不地道,早些时候贺院长说了,邀陈老和结业先生来娄山居住,是你们不愿意,现在又怕大雨来临,城西不安全,想要上娄山居住,娄山早就人满了,现在哪有地方,还不是让我们这些人下山给你们腾地方。” “就是,我们很早就上山了,现在让我们下山,城中哪还有地方住,你们怕大雨,我们下山没地方住不说,再遭受暴雨,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文人们愤愤激昂,句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直给山门口的先生们给听蒙了。 教习们面上惊讶又惊慌,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被后方的先生抢了先。 “你……你们胡言乱语。” 站在不远处的先生最先反应过来气的脸色铁青。 有人出声,先生也都回过了神,刚刚到了山门就听到人群中有断断续续的言语,听的不是很真切。 眼下真真的听到原由简直要气笑了。 “我们要上娄山?呵呵,要不是今日贺家夫子前往城西邀请,我们拒绝不得,祭司之前我等断然不会踏入娄山半步。” “贺院长亲自前往城西,请我们上山,陈老不来,贺家夫子还嘲讽陈老不领情,我们看不过去才勉为其难答应入住娄山,没想到上来还要被人污蔑,娄山必须要给个说法。” “可不是,拒绝上娄山,贺家夫子句句嘲讽,上了娄山还要造人污蔑,这么大的锅我们可不背。” “污蔑,造谣,送你们去大牢都太仁慈了,我这就要写诉状,上官府。” “事关陈老名声和以往娄山众多先生的名声,必须上官府。” “走走,咱们这就下山上官府。” 先生们吹胡子瞪眼比文人还气愤。 文人本以为的理直气壮,在听完先生们比他们声音还大的斥声之后,面上那叫一个精彩万分。 贺院长亲自去城西盛请? 这和请他们下山的教习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此时又蒙又狐疑。 眼看先生们怒气转身,不少人都惊慌了。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我们没造谣,是娄山的教习说的,他们说你们怕暴雨城西涨水,要上娄山避一避。” “教习还说是城西的先生说要将不是娄山学子的书生驱逐下山,他们也没办法。” “教习,你说句话啊。” 文人们都着急了,叫嚷着一众的视线落在十几名教习身上。 教习内心也是慌的一批,怎么也没想到两拨人会对上,更没想到会当面对质上了。 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难道教习不当众解释解释,我们为何会来娄山?”叶千宁耳朵微动,淡声开口。 “这……这……是误会。”教习断然不会承认。 “误会?若非你是娄山教习,我还以为是市井的奸诈小人呢,这般巧言令色。”叶千宁声音依旧很淡。 教习额头都渗出了汗水,暗道,院长怎还没上来。 心中想着对策,然,他还未想到如何化解,清雅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千宁抬脚往前走了几步,站定在众位文人面前:“我师父和众位先生祭司之前从未想过要上娄山借宿,今日上山乃贺院长盛请邀请,我等实在推脱不掉,才勉为其难,若知娄山是这样的状况,就算贺家夫子嘲讽也断然不会上山。” “就是,推脱不掉,大小姐还特意问了贺院长好几次是否有住的地方,贺院长信誓旦旦说已经安排好了,呵呵,所谓的安排好了就是这么安排的?将人驱赶下山,还赖在我们头上?” “活了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呵呵,长见识了,又长见识了。” “贺家门生推动舆论真是一把好手,自导自演,好名声你们赚了,坏名声都扣在我们身上了。” “这般算计,咱们连着贺家一起状告。” “告,必须告,人活一口气,这般诋毁,若不弄个清楚,死了我都闭不上眼。” 先生们听了文人的话,更加气愤了,手段太恶心了。 教习慌忙安抚慌:“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你们做事都这般恶心了,还让人稍安勿躁?去一边去。” “大小姐,走走咱们下山。” 先生们哪里理会他们。 教习见事情无法收场了,吓的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文人本来还疑惑真假,此时见教习支支吾吾说不出反驳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刚刚有几个教习和他们说起让他们下山的表情,现在想想的确是惹起他们的怒火,又引导他们将火气转到陈老和以往娄山的先生身上。 “贺家之举,我必追究到底。”叶千宁转眸又看向慌乱的文人:“不管处于什么原由,你们出言不逊是真,也会追究到底,统统送去官府。” 文人们听到事情原由本就惊慌又惶恐,听到叶千宁依旧要押他们见官员当时就急了。 “是娄山教习说你们入住要将我们赶下山,我们气愤才会口不择言,现在我们知道事情原由,已知道误会了陈老和先生们,还请姑娘饶了我们。” “我等并非有意,只是被他们误导,求姑娘网开一面。” “有错的是贺家门生,现在真相大白的,我们可以对先生们道歉,姑娘不要将我们押送衙门。” 还想翻盘 文人们觉得自己也是被蒙蔽,只要道歉便没有什么事了。 后方的先生们听着众位的话,心中虽气恼,但也没了言语。 眼前的都是一些少年,认错了,他们若再计较免不了要落人口舌。 纠结几分只能将愤恨的目光看向始作俑者。 文人见此心中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也只是嘴上发泄不满,并非大事。 叶千宁面对文人的辩解并未有一丝动容:“押送衙门,若有反抗者打,留条命就行。” “是。” 十几名劲装拔出了长剑。 文人们惊的瞪大了眼。 先生们也震惊不已。 娄山教习更加蒙了,她到底要做什么?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们又没犯罪,凭什么将我们送去官府。” “我们口出恶言,这事我认,但是我也诚心道歉,为何姑娘还要抓着不放?” “都是贺家门生误导,说到底,我们也没错。” 文人们惊恐之后气愤起来,他们也是平白无故受了牵连。 教习闻言眼珠子一转,上前道:“叶小姐,是我们传达言语不妥,才让他们误会先生们,押送官府是不是太严重了些,您看他们也知错了,陈老是心善之人,先生们也是德高望重,不如就饶恕他们,罪责我们学院一力承担。”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贺家的名声必然受损,若能保下这些文人书生,名声也能挽回一些。 趁着此时还能打压对方,最终成不成,陈老一门都会落得个咄咄逼人的名声。 显然教习们的出言是文人们没想到的,不过也正是这般言论,让他们对教习改观了看法,眼中甚是还冒出了一丝感激。 “教习如此袒护,到让我觉得是不是教习联合这些人故意来毁坏我师父和各位先生的名声。”叶千宁道。 “胡说……我们绝对没有……” 对方反驳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叶千宁打断。 “若是没有,教习为何不敢让他们见官,衙门是讲理的地方,到时他们如实交代原由,查清楚与他们无关,自不会有牢狱之灾难,教习这般阻拦,这些人怕早就和你们串通好了,来人,去请大理寺的人来,我怀疑这些人不止想毁坏家师的名声,还想要先生的命。” 说到后面,加重的声音尽显冷意。 “是。” 暗中声音高亮,一道人影在众人的视线下,朝着山下而去。 所有人在叶千宁的说完短暂的安静,再看到人影消失都开始惊慌起来,最惊慌的莫过于贺家的教习。 文人们也在顷刻之间反应过来。 “我们没有,没有和教习串通……” “冤枉啊,我们和娄山教习什么关系也没有。” 大理寺的人来,不管真假,他们都免不了被带走盘查,大理寺那地方不比衙门。 教习惊呆了:“不是……叶小姐,你怎么能信口……” “闭嘴,谁要你袒护,我们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都是你们先言语误导,我们才这般气愤。” “这位姑娘,我们愿意上衙门,我们真没有和这些人勾结。” 眼盲心瞎 教习刚开口便被激动的文人打断,这事闹上大理寺,进去多少免不了皮肉之苦。 刚刚对教习有多感激,现在就有多愤怒。 教习也没想到面前人说话做事,根本不按长理来,闹上大理寺,院长知道他的日子也算到头了。 叶千宁嗤笑出声,那笑容又美又嘲讽。 “做人没有一点自主思考,眼盲心瞎,真够可笑的。” 明明是很轻很好听的声音,众人听在耳中,就仿佛被人当众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一样。 吵闹的人群安静下来,不少人面上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恼的通红一片。 “如果,今日各位先生没有和贺家的教习对上,你们下山必定会将此事到处宣扬,不出一日整个京城都会知晓家师和结业的先生仗势欺人,即便先生们解释,世人天下人也并不会信,先生们会成为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后辈再也抬不起头,或许到时即便你们知道真相,也并不会觉得错了,会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只是受人蛊惑,只是说了一些气愤的话,你们永远都不会认识到,自己口中的小错是推别人下深渊的罪魁祸首。”叶千宁每说一句话,众人脸上的表情便难看一分:“始作俑者可恨,为他们肆意宣扬的人更可恨,不辩是非,信口开河,事后又将罪责推给别人,真是让人恶心至极。” 一番话落下,落针可闻,文人的面上从涨红变得惨白。 众人仿佛被被海浪卷起来孤舟摇摇欲坠。 内心升起波澜. 是啊,如果没有遇上先生,他们会将所有的怨气都放在先生们身上连带陈老,若是找不到住处火气之深,说出什么话自己都可以想象得到。 一人之话可不信,他们那么多人的话别人还能不信? 抬眸看去,先生们不少鬓角发白,站在那里安静如松,泛红的眼底带着恼怒和沧桑,他们怒火的话而出,牵连的是他们儿孙后代…… 杀人无形,或许就是他们现在所做的。 错了,眼盲心瞎,说得对,他们的确错了。 先生们没有想这么长远,听此一番才后知后怕. 世上最杀人的便是谣言,这人下了山,陈老还有他们这些老骨头的名声如何,可想而知。 贺家真是好手段,三言两语便将人当做无形之刀,陈老的名声越差,越能现实出贺家的风骨。 “好,好一个群道貌岸然的大儒,贺家枉为文人世家,教出的门生竟都一群奸诈小人。” “教唆引诱,让人不齿。” 先生们气到了极致,反而冷静下来。 今日若不让贺家名誉尽毁,他们就枉为陈老门生。 教习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不可控的地步,又听了叶千宁一席话,直锤的他们找不出反驳的话。 “李夫子来了。” 教习慌乱之时,后方有人喊了一声,紧接着人群让出一条路。 年过四旬的男子走了过来。 叶千宁嘴角微微勾了勾,正主可算出来了。 “发生何事了。”李曦扫视一圈,沉声问道。 贺家做下的种种事迹 教习忙迎上去行礼:“李夫子,城西的先生和文人们发生了一些小争执。” “所因何事?”李曦问。 “是我手下的人传错了话,让文人误会是先生们驱赶他们下山,这才让两方人有了争执,都是我的错,还请李夫子责罚。”教习拱手,低垂着脑袋样子诚恳又懊悔。 “既是误会,大家当面说开便是,你自知有错,便 卓昭节一头雾水的想,看刚才自己提到卓知安,就差点惹怒卓芳礼……卓知安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江扶风也感到很无奈,论起来孟妙容倒算他的表妹,只不过卓昭节也是他的晚辈呢,偏哪边都不是,只得先问经过。 额角一滴冷汗,风已承载着我高高跃起,幸亏苏苏和鳞王详细描述了之前那一战,让我早有防备,否则仅凭这一击,我怕是就要吃大亏了。 “别动他!让他好好休息。”我拦住了几名想要上前扶起兵王的部下。 “关山奇,一会儿行动中给我照顾好首长,出了什么差错,我那你是问,明白没有!”唐江召看了看穆雁凡一眼,然后对关山奇说道。 她双手环在他脖子处,然后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声音妩媚着,特别的温柔。 照理来说呢,沈丹古的家世,配唐千夏有些略低了。但卓昭节知道这个远亲是有真才实学的,两年后的会试,头甲有望,即使落到了二甲,名次也不会低。 这过程中,有一双眼睛始终在观察着我,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梅姨。 “那你还告诉孩子们,等厉害之后,可以让赤水消退。”我大惑不解。 与连道真一起,虽然了解的事情越来越多,可二伯和赵启明的事,却反而罩上了更多的迷雾。正如我们眼前所走的道路一样,你看的越多,就越觉得迷茫。 当一护的气息完全消失后,他手中的木剑也缓缓地挥舞起来。没有任何招式,套路可言,就那么轻柔且缓慢地挥舞着。 一时间,岳阳心中涌起了极大的好奇心……难道,在这里,还有比黄金蚁卵、坚壳火龙果更加重要的东西吗? 回过神来的人们,第一时间就是发出了尖叫,回应着周离的怒吼。 夜殇对着夏城、红衣和蓝影点点头,就进入了修炼密室,接着拿出了同心水晶,同心水晶内是曼陀罗的身影。 一道夹杂着青雷的旋风,突然从陈默的脚下刮起,于此同时,陈默积蓄以久的重拳,恍若流星一般,瞬间轰在了巨门上。 可以推断,在这里,即便是寻常融魂境强者,也难以生存,这看上去广袤无垠的沙漠,脚下金色的沙子绝对比岩浆还要灼热。 ps:接连一个月的熬夜,已经让种子达到极限,现在每天都累的要死。 “这妞……”岳阳抓抓后脑,忽然感觉这御姐有点奇怪,平时她不是这样的,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阴罗宗宗主一见此幕,急忙神念连动的想收回黑色圆球,但是此宝仿佛被钉在了虚空中,根本丝毫反应没有。 交代完此事之后,石川打算去其他的店铺看看丹方和灵草,若是没有太过吸引他的地方,就立刻洞府修炼。 他之后还进行过同样的试验,想得知出乙魁为什么成为了骷髅却还“活”着的原因。 进了北京城之后,萦绕在他心头唯一的忐忑不安,就只剩下大明朝崇祯皇帝对待科尔沁左翼蒙古的真实意愿了。 身败名裂 一群跟在李曦身后的教习得到命令,立马气势汹汹的朝着叶千宁走去。 “啊……” “哎吆……” 教习距离叶千宁还有两丈之远的时候,一道气息而出,教习齐齐被巨大的内力震飞出去。 惨叫声也唤醒了还在震惊中的文人书生。 叶千宁的细数事件太让人震惊了,不只是文人书生震惊,就连跟着叶千宁上山的先生都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贺家在北黎虽是隐居多年,可贤明一直在外,受人敬仰。 没想到私底下竟坐下这般多恶毒之事。 “你……你……你是何人敢在娄山之上动手。”李曦看着挡在叶千宁面前的中年男子怒斥出声。 来人冷冷看了眼,并未将李曦当回事,转身朝叶千宁拱手:“小姐。” “大春叔,你怎么来了。”叶千宁有些惊讶。 “老爷让我来保护小姐,老爷还说咱们斩家又不是没人,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大春掷地有声,亮明身份。 “就凭这群人,欺负不了,北黎再不济也是讲国法的。”叶千宁说完,目光转向某处:“你说是不是李夫子。” 李曦因恼怒涨红了脸:“当然,学院有规定,任何人不得在学院动武力伤人,斩家出手伤人,老夫定要上告朝廷。” 叶千宁都听笑了:“夫子还知道学院规定?是你们学院的人先动的手,怎么从夫子口中就成了我们的错?难不成这规定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满口谎话连篇,污蔑贺家,娄山岂容你们放肆。”李曦争辩。 “李夫子觉得我说的是假话,这我可不服,来人,将我刚刚所说之事记录下来交给大理寺,务必让大理寺彻查。”叶千宁知道什么最能让人信服。 “是,属下这就去。” “刚刚的事我也听到了,小姐,我这就去让老爷通知各位王爷,还有衙门各路官员,案子那么多光凭大理寺可不够。”大春接话。 “的确,有劳大春叔了。”大春叔不愧是老狐狸。 大春拱手,闪身消失在原地。 李曦当即就白了脸,贺家所做之事有一些他是知道的,贺家在当地周围有名声也有权势,想要处理一些事轻而易举。 事情没有外露,但经不起查证。 叶千宁看向李曦:“李夫子如此可满意。” 李曦气的说不出话,同时也知道若是这些事真的被彻查,贺家一门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心下很是焦躁,若让院长得知此时,他还有何等老脸在贺家待下去。 众人见叶千宁将事情捅上了大理寺,贺家夫子又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是真是假的心中多少有了定论。 “亏得贺家还自诩清高,处处讲究文人风骨,没想到私下竟这般下作。” “啧啧,都说贺家护短,贺家门第友爱,原来就是这般‘护短’” “难怪这么多学子想要入贺家,贺家给的好处的确多,强抢民女,杀人越货,都能处理干净,真有本事啊。”“什么清流望族,真让人不齿,娄山落在这人手中,难怪要改了学院名字,若不然岂不是要坏了以往学宫的名声。” 文人书生从小声议论到明目张胆的高呵,看向娄山上一众学子教习和夫子的眼神都变了。 贺家之事除了年迈的夫子,年轻的门生和如今的娄山学子都不知,忽闻这般丑闻本就难以接受,转而听到众人议论指责,更让人崩溃的是他们的眼神—— 像是看什么肮脏垃圾一样的视线,让他们无法忍受。 “胡说,胡说。” 站在后方围观的学子,冲上前来对着众人反驳,之后又看向李曦:“李夫子她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对不对? 当一个人痛心质问的时候,内心的天平早已倾斜,质问只不过是表象。 李曦紧绷着唇,愣是说不出假的两个字。 叶千宁所说的,有的他不知,也想反驳,但有的他的确知道,所以不敢反驳。 权衡利弊之下,他闭口不提真假,反而恼怒的看向叶千宁:“如此抹黑贺家,你到底是何居心?” “是不是抹黑大理寺查了不就知道了,夫子这般着急,莫不是做贼心虚了吧。”叶千宁抬脚走过去。 “你……” “夫子可知李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叶千宁打断李曦愤怒的话。 李曦面上怒色僵了一瞬,气道:“这和你有何关系。” “自然有关系,张夫子是学宫德高望重的夫子,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满口喷粪,贺家当真有能耐。” 叶千宁话落,周围震惊和打量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李曦身上,显然是听出了一些内含。 李曦身形跄跄后退几步,后方教习连忙扶住他。 “侍郎府谋杀张夫子之事,李夫子才是真正的元凶对吧,贺御庭亲为了保你,自入宫请求皇上为你开罪,并将责任全部推给侍郎府,贺御庭为了保下自家门下之人,便将别人推入地狱,贺家开脱的手段和以往事件的手法真是一点没变。”叶千宁道。 提及张瑞之事,李曦颤抖着唇,耳边似是回荡着张瑞落水前的话,身形也不自觉微微颤抖。 众人听闻此事震惊不已,很多外来学子不知道李曦和侍郎府的关系,但都知道侍郎府被雷劈的遭遇。 玄之又玄,经过调查衙门发现了几个月前面娄山夫子在侍郎府惨死,被抛尸荒野之事。 众人一致认为是夫子生前行善积德,上天都忍看他惨死,这才降下天雷惩戒侍郎府。 传言版本居多,众人最信服这一条。 如今听到叶千宁提及此事,并当中提及谋害张夫子的真凶是贺家夫子,让人震惊的同时也很好奇。 既然是李夫子杀的人,雷为何劈到了侍郎府? 文人不知李曦和侍郎府的关系,先生们可都知道,此次上山的中年先生有不少都上过张瑞的课业,是他们师长。 知道张夫子惨死被扔尸的消息,他们恨不得将凶手碎尸万段,前些日子听闻是侍郎府下的手,审判的过程中,他们始终盯着案子,直到侍郎府被叛死刑他们心中这才好些。 如今听闻李曦也参与其中,心中的火气蹭的就上来了。 身败名裂2 “好一个贺家,好一个贺家,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虚伪,肮脏,还满口仁义道德,恶心至极。” 一声声怒骂而起。 李曦猛然回神,嘴上依狡辩:“胡言乱语,老夫和张瑞并无恩怨,何来谋害一说。” “夫子先别忙着撇清,话我既说了自有证据,我且问夫子可知道侍郎府一门审判的结果?”叶千宁问。 李曦没有立马开口,自张瑞的事被爆出来之后,院长便关了他禁闭,并向他保证贺家会求圣上按下这件事。 他知道张瑞的身份悬殊,院长即便去求圣上,侍郎府也必定要脱一层皮。 “侍郎府查抄,李靕死罪,李肃死罪,其旁支家眷男的流放,女的年纪大的发卖为奴,年轻的发卖为妓。”叶千宁轻飘飘诉说着审判结果。 李曦心脏一颤,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眼底惊恐又不可置信:“不……不可能。” “官府早在几日前就发了告示,若是不信山门前面这么多人,夫子可问问他们。”叶千宁好心提醒。 李曦木然的看向周围之人。 文人书生,各方先生此时都盯着他. 先生们依旧是面带愤怒,书生们对贺家虽失望头顶,看到李曦似询问的视线,也有为其解惑的。 “侍郎大人和令郎的确被判了死刑,行刑之日似乎就在明日。” “府中所有男眷包括旁支被流放,宣判第二日就被押解上路了,至于女眷……”书生难以启齿。 “前日我看到侍郎府年轻的女眷都被送去了春香楼。” 李曦听着耳边一句一句的话,耳边嗡嗡的仿佛出现了耳鸣,胸口发闷,眼前眩晕。“夫子,夫子……”两名教习眼疾手快将人架住。 李曦闭起眼缓了几分才稳定下来,睁开眼,眼底带着猩红,他伸手抓住扶着他的教习,声音颤抖:“他……他们说的可是真的?侍郎府满门当真……” 哽咽着后话迟迟未曾吐出,心中更多的是不敢。 教习神色不忍,却也僵硬点头。 “你们都知道……都知道……为何不告知老夫……” “院长吩咐过,夫子禁闭中,任何人不得去打扰。”教习道。 李曦闭了闭眼,心如死灰。 “明日侍郎大人问斩,李夫子可要早早下山,若错过时辰,这辈子怕是见不到了。”叶千宁凉凉的声音响起。 李曦心头猛的一震,睁开的眸子浑浊又惊慌:“不,和侍郎府没关系,是我,是我……下山,我要下山。” “夫子,你不能下山……夫子。”教习拽住。 “放开我,我要下山,我要去求见皇上,是我将张瑞推入湖中,也是我让人将他的尸身扔到乱葬岗……是我,都是我……”李曦挣开教习,跌跌撞撞,声音颤抖。 前方站着的人见此纷纷让出一条路,亲耳听到李曦的话,都惊讶不已。 原来张夫子是被贺家门下夫子所害,侍郎府满门问罪,凶手在娄山安然无恙……贺家还真是‘护短’。 转而又想到叶千宁前面一笔一笔说的事,此时此刻他们很确信都是真的。 身败名裂3 贺家真是让人不齿,给读书人丢人。 娄山上其他学子见到这一幕,大为震惊,平日教书育人的夫子竟是这种做派。 震惊之余便是愤怒,有这样的夫子和院长,简直丢人。 李曦跌跌撞撞朝着阶梯走去,刚到山门阶梯正好与上来的贺御庭一行人撞个正着。 贺御庭看到李曦眼底闪过惊讶:“李曦你怎么……” “院……院长你为何要骗我……为何要骗我……”李曦看到贺御庭浑浊的眼睛清醒了一些。 贺御庭眉间疑云,并未开口,转眸看向山门。 山门前人山人海,文人公子,学院学子,各方先生,视线都聚集在他们这边,鄙夷,嘲讽,愤怒,看戏……面上的表情各异,唯独没有敬重。 心中迅速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目光在人群中锁定住那道清冷的身影。 叶千宁淡然对上,静默的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越是这样,贺御庭心中笃定是她做了什么。 “李夫子,你不是在关禁闭吗,怎么出来了?”后方上来的夫子,看到李曦很惊讶。 李曦拽上贺御庭的胳膊,口中断断续续又着急:“院长……是我,我不能……院长跟我下山,我要面见圣上……” 贺御庭绷着脸,目光落在李曦身上,他发丝凌乱,双眼通红,从他断断续续的言语之中,他已经知道了侍郎府的下场。 “李夫子你这是怎么了?” 平日与李曦交好的几名夫子察觉的到了不对劲,齐齐凑上前来去扶他。 李曦状若疯癫,甩开夫子们的手,再次紧紧抓着贺御庭的胳膊:“和侍郎府没有关系,是我……院长是我犯下的错,我不能……不能毁了侍郎府一门……” 侍郎府—— 夫子们这次听清了,侍郎府现在名声正盛,谋害张瑞,侍郎府一门都被发落了,主谋侍郎大人还被判了斩首…… 难道说…… 夫子们看李曦的目光也开始变了。 “李曦,你再胡言乱语什么。”贺御庭冷斥。 “我没有……是我的错,我要去认罪,我要去面圣,我要去认罪……” “来人,还不将李夫子带下去。”贺御庭还算冷静。 一声而下,但山门前无一人有动作,包括搀扶着李曦的教习,始终未动。 贺御庭见此心中涌起一团火:“老夫说话是不管用了?还不蒋人带下去。” 旁边的夫子面上怪异,还是上去拉住李曦:“李夫子,快松手。” “放开我,我要下山……是我,是我做的,和侍郎府没有关系,是我……将张瑞推入了湖中,是我让人抛的尸……” 李曦挣脱开夫子,反手一推,精神紧绷生怕再被人拉扯住,抬脚朝着山下台阶跑。 贺御庭见此再也无法冷静:“来人,将李曦抓起来。” 他亲自去求的圣上。 皇上看在贺家的份上已将此事按下,罪责全由侍郎府一门承担,审判天下皆知。 他此时要自首,这打的不止是他的脸,还明晃晃的打了皇上的脸。 皇上怪罪下来贺家一族都承担不起。 身败名裂4 后方的夫子闻言虽震惊,也迅速猜出了其中的严重性,上去将李曦按住,往山门前带。 “放开我,放开我。”李曦挣扎的更厉害。 山门前上千人聚集,刚刚的争执,又见李曦听到侍郎府判决之后的状况,不管是哪一方都心如明镜。 眼下又见贺御庭的做法,不少人都大跌失敬。 没先到一贯受人追捧的大儒竟是这般面孔,失望,鄙夷又愤恨。 “明日侍郎大人就要被问斩了,贺院长怎么也要让人家亲兄弟告个别吧。” “侍郎府满门那叫一个惨啊,当初若有人认罪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哎。” “贺院长,李夫子都说是他杀了人了,为何审判结果未曾提起李夫子一个字,该不是不贺院长用了什么手段,给李夫子脱了罪责吧。” “啧,一个人做下的事,没胆子承认,可惜了,可怜了侍郎府几十口啊。” “就这还是文人大儒呢,我看啊,比之山匪有过而不及。” 山门前有人开始吵嚷起来,不乏很多口气不善,句句嘲讽之言。 贺御庭气的老脸通红,自上到山门就知道很不对劲,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对如此言语,也不敢贸然多言。 沉沉道:“李曦犯了事,被关紧闭多日,对山下之事一概不知,如今听闻噩耗精神恍惚,山路崎岖老夫断不能让他此时下山,各位贺家门生之事,老夫自会处理,如今天色已黑,各位还是早些收拾歇息。” “你这娄山我们可不敢住。” “若是夜班被人抹了脖子,贺家权势那么大,我们找谁伸冤去。” “对对,咱们亲眼见到这么大的事,搞不好——嘶,还是小命要紧。” 文人书生短短几个时辰,亲眼见证了贺家夫子泼脏水颠倒是非的能力,事情败露又见贺家夫子袒护自家教习的样子,和亲耳听到贺家做下的各种狠事。 能为了一个门生的名声,杀了人家一门百十口,这样的狠,他们哪里还敢住啊。 说着纷纷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物品,一晚也不多留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 贺御庭眉头紧紧皱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叶千宁身上。 叶千宁迎上拿到目光,抬脚朝他的方向走去。 先生们每个人面上都带着怒火,压了又压忍住要撕了李曦和贺御庭的冲动。 见叶千宁动了,他们紧跟其后。 “若非诚心何苦要装模作样的前去娄山盛情我们入住,贺家这般作为实在令人作呕。”叶千宁走近冷声说道。 “向小姐,此言何意?”贺御庭心中没底。 “贺院长问问门下之人到底做了何事,贺家今日如此败坏家师名声,此事我必追究到底,还有李曦谋害张夫子之事,官府查证的真相有虚,家父明日便亲自进宫去告御状,就不信朗朗乾坤偌大的北黎连个这么简单的案子都审不明白。”叶千宁丢下这话,越过愣怔的贺御庭,走下台阶。 贺御庭反应过来,瞳孔猛的瞪大,转头想要阻拦,被身后的先生一把推开。 “贺院长让让路。” “那么多年没回来,没想到以前的娄山竟被他们败坏到如此境地。” “真让人寒心。” “哎,难怪先帝当年会将贺家驱逐离京,这般品行不端之人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谁说不是呢。” 先生们一点也不想与贺御庭多言,从他身边走过眼神都没施舍他半分。 以前先生们对贺家不满但见到贺家张一辈多少还会顾忌身份问好,如今见识过这般嘴脸,哪里还能好言相迎。 学院是什么地方,那是教养一国栋梁的不重要地方。 若教学之人都是这种品性,完全是在毁坏一国之根本。 贺御庭被夫子扶住,面上沉的厉害,想要发火又没理清头绪,最重要是若是向明侯进宫要求皇上彻查张瑞死亡之事。 皇上会如何? 会彻查还是降罪向明侯? 结果他心中其实很清楚,为何那么多江湖人聚集北黎,天下文人又为何会聚集北黎。 江湖人的目的是向家,天下文人的目的是陈老。 皇上最重利益,贺家如今的分量怕是连向明侯一分都比不上。 他去求的恩典,皇上绝对会同意彻查,且将罪责全部归咎的贺家身上。 “院长您没事吧。”夫子扶住他,视线看向不断从身边走过的先生:“这群人怎么如此蛮横,我们好心盛情,他们既然同意上山,此时又下山这不是明晃晃的打我们的脸吗。” “实在欺人太甚,太狂妄了。”其他夫子也愤愤不平。 “盛情?我的天啊,你们还好意思说是盛情?来来大家伙听听,他们还说盛情人家,笑死了。” “既然盛情人家,为何要对着我们说是人家非要上娄山的?这不是拿我们当刀使吗?”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啊呸。” “今儿算是知道什么叫倒打一耙了,快走,快走,给我恶心坏了。” “这样的地方待着一秒我都嫌晦气。” 后方收拾好行礼的书生刚走进,便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火气就起来了。 说话毫不留情,路过贺家门生那眼神比看到屎还觉得晦气。 贺家夫子听到这话气的不轻,颤抖的指着下山的一群人:“你们……你们……贺家好心让你们入住娄山……你们怎能这般诋毁……” “什么诋毁,你们不做人事,还想污蔑我们,信不信我们下山就去衙门告你们去。” “走走走,和这种人还啰嗦什么,有失体统。” 后方书生推了把和贺家夫子对质的男子:“人家的地方,小心你的小命。” 被推的的男子朝着贺家夫子嗤了声,背着包袱往山下走。 “他们……他们怎么……” “好了,不用做无谓的争论,走,先入书院。”贺御庭制止,他要先弄清楚在他没上来的这个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贺家夫子气呼呼的:“院长你听听他们说的都是什么话,若不问清楚让他们这样下山,之后不知道要如何编排咱们书院呢。” 身败名裂5 “住嘴。”贺御庭呵斥。 “院长你怎么……” “还嫌不够乱吗,走。”贺御庭冷眼。 贺家夫子听出院长的不悦,也识趣了闭了嘴。 贺御庭穿过帐篷走上山门台阶,清楚的感觉到学院的学子看向他的目光都很不善,气愤,讽刺,纠结各种铺面而来。 若说刚刚叶千宁和一种文人的仇视他是疑惑和不满,现在面对自家学子的目光他才真真的觉得事情大为不妙。 贺御庭惶惶不安的走入山门,站在一旁的教习连忙跟了上去。 “院长你可算回来了。”教习惶恐。 “山门前到底发生何事了?李曦为何出了禁闭室?”贺御庭问。 教习是刚刚驱赶文人的那几个,事情发展到这地步,自不敢如实相告,眼珠子转了转道:“都是刚刚上来的那位姑娘,她们一上来看到山门前那么多人,便说院长不是诚心邀请她们入住,在山门前和文人起了争执,之后事有点不可控制,这才有人去禀告了李夫子,谁知那姑娘看到李夫子便提及侍郎府之事来刺激夫子,导致夫子乱了心神。” 其中一教习避轻则重的将事情都推到了叶千宁身上,跟着他身边的其他四名教习连连点头符合其中的真实性。 贺御庭眉头紧锁,盯着教习:“老夫要听实话。” 显然他是很了解这群教习的品行,并不太相信。 教习连忙道:“院长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是那姑娘刺激李夫子说出是他杀了……张瑞的话,文人也不至于乱成这样。” 贺御庭眼底晦暗不明,心中多少也有几分相信,毕竟他在城西已领教过这女子的厉害。 她答应上山,想来也不是真的想要入住。 “院长。”山门口走出两名教习,朝着贺院长拱手:“齐教习所言并非实情。” 说话的齐教习急了:“张舒你胡说什么?” 贺御庭看向看来人:“你来说说,实情到底如何。” 名为张舒的教习未曾理会旁边之人,朝着贺御庭又行一礼:“院长,齐教习接到院长的信件之后,便将山门前的文人驱逐下山,且将责任都推到城西先生的身上……” 张舒叙述着整个过程,期间未曾夸大也未曾袒护,原原本本还原事情经过。 贺御庭听完面上已黑了一片,难怪所有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如此怪异,造谣泼脏水被人抓个正着不说,还当中对质。 李曦本就不待见陈仁天一门的学子,听到两方冲突,自会护着自家人。 叶千宁又刚好提及侍郎府之事。 他和门下夫子年纪大了,腿脚还是好的,本没落后叶千宁多远,谁知快道山顶的时候出现了一大批的鸟儿。 鸟儿数量庞大,密密麻麻撞击着人群,他们不得已才原地等待鸟群散去。 谁知一等便是半刻钟。 上来已晚了,一切看似巧合,但是巧合多了便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胡说,根本就是……” “齐教习事情如何,要不咱们将各位请回来再当众论议论。” 齐教习还想狡辩被张舒冷声打断。 齐教习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将张舒撕吃了。 那笑是骄傲的 “你好大的胆子。”贺御庭恼怒。 齐教习浑身一颤扑通跪在地上:“院长学生错了,学生不该自作主张,都是学生的错。” 后方早已吓坏的教习也跟着跪在地上。 贺御庭心口发闷,平日齐教习是有点不干净的手段,也有些小聪明,有些事自作主张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他们会这般愚蠢。 “来人将他们关起来,明日老夫会亲自押他们下山。”贺御庭明面上还不能和陈老闹僵。 书院的人将几人待下去。 贺御庭抬脚预往前走,缺被面前的张舒拦住。 “张舒,你还有何事?” 张舒拱手行礼:“院长学生有一事要问。” “说吧。” “李夫子残害前娄山夫子张瑞之事是否是真的?”张舒问。 贺御庭没想到他会问此,沉吟一会才点头。 “院长进宫可是为了保李夫子?”张舒又问。 贺御庭眉间紧锁,看向张舒的目光也略有些不善:“此事不是一个教习该问的。” 张舒没有得到他的正面回答,可他心中此时此刻犹如明镜,朝着贺御庭又是一礼:“学生今日便自请脱离学院,院长珍重。” “你……” “院长学生也自请离开学院。”后方的教习朝着贺御庭一礼后也跟着张舒离开。 贺御庭老脸上的神色那叫一个精彩,然,他这边还没缓过来,一大群的学子从住宿的方向而来。 “院长不好了,这些学子要休学回家。”管理住宿的教习慌乱而来。 贺御庭看向背着行李的少年,在学院读书都是世家名流的少爷,他有心想阻拦,谁知那群少年走进他时没了往日的恭敬,眼底是浓浓的嫌弃。 贺御庭想要说的话又咽会肚子,眼睁睁的看着人群从他身边走过。 “院长不好了。”远处又有人跑过来。 贺御庭现在听到不好了三个字都头大,抬眸看去:“发生何事了?” “李夫子不见了。” 贺御庭脑袋登时涌起一股眩晕感:“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我们将李夫子送回房间,刚关上门就听到一声惨叫,当我们开门进去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 贺御庭闻言身形呛呛后退几步,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 叶千宁和一众先生下了娄山已经是亥时。 先生们精神头还很足,下山的一路一群人将这辈子最难听的骂声都奉献给了贺家。 “去让人给山上的下来的文人书生寻一处。”叶千宁回头吩咐。 “是。” 先生们闻言齐齐朝叶千宁看去,眼底是一片赞赏,不愧是陈老的亲传,不愧是他们小师姐,心胸比他们大多了。 “……” 叶千宁迎上赞赏的视线,顿时便知道先生们会错了意,无奈一笑。 她可没这么好心,这群人留在城中对她们大有好处。 先生们也是一笑,转身继续往前走。 他们那一笑和叶千宁的既然不同,个个昂首挺胸,那笑是骄傲的。 “大小姐。”杜一从夜色之中而来。 叶千宁微微点头,看向前方的人去:“先生。” 走在前方的先生们闻声回头:“怎么了?” 千家到了京城 “先生我还有些事,便不和先生们回城西了,娄山上发生的事,还请各位先生们给我师父带个话。”叶千宁道。 “好,有事你就去忙,但也别太晚了,现在城里鱼龙混杂可不安全。”先生叮嘱。 叶千宁点头,便朝着城中街走去。 离开了这一方,杜一才开口:“皇家隐卫和长阳王府的人在仱州碰上了。” “长阳王府不是派了好几拨人马,都被盯上了?” “恩,宫中那位不知为何对长阳王府的行动极为重视。” 叶千宁察觉出了不简单,长阳王府的人一动,北黎帝的探子盯的特别紧。 而且她也听到小吸蜜说皇宫的人一直盯着长阳王妃,王妃身边有两个嬷嬷,是五年前皇后借着给南湘教导礼仪的名头派去的嬷嬷。 之后不知道何原因便留在了王府,王妃的贴身嬷嬷明着和两位嬷嬷不和,私下深夜她们偷偷见过很多次面,谈的都是王妃的事。 “长阳王府的护卫现在动不了,一旦他们出了仱州,皇家隐卫十有八九会灭口。”杜一又问:“长阳王府要查的事势必会中断,需要我们的人动手吗?” “不用,杜影那边还没消息吗?” 北黎帝盯的紧,她们插手很容易引来是非,四国各方人马聚集,鱼龙混杂好办事,但在别人的地盘上,动作还是不能太大。 “没有,去付家老宅寻找物品的人传来了消息,没有找到。”杜一神色凝重起来。 叶千宁有些惊讶,随即面上便沉了下来,好一个付晨宇。 “大小姐,属下亲自去一趟吧。”杜一知道东西的重要性。 “这件事我另有安排,你挑几个身手利索的去寻杜影,将盯着长阳王府的人撤回来。”叶千宁入了京城之后便没收到过杜影的信件了。 长阳王府被盯的紧,她们的人很容易暴露。 “属下这就去。” 杜一离去。 叶千宁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树枝。 树枝上小小的鸟儿立马飞到了她的肩头,不多时鸟儿飞起,直冲天际。 “千宁。” 一道声音响起。 叶千宁侧头便看到千帆寂骑马而来。 “爹。” “你不是去了娄山?”千帆寂盯着她眼底疑惑。 “发生了一些事,又回来了,爹你这是要出城?” “嗯,你爷爷快到京城了,我去接应。” 叶千宁眼底一亮:“我跟你一起吧。” 千家当年的案子千辅深陷其中,抓住了重要的人,对质千辅必须在场。 “你你出城太引人注目了,还是老实待着吧。”千帆寂道。 “好吧,爹你快去吧,再等会城门都要关了。” “恩,天已经很晚了,别在外面逗留,早些回去。”见她一人,千帆寂还挺不放心的。 “好。”叶千宁点头。 千帆寂打马朝着城门去。 叶千宁站在原地,目光迟迟未曾收回,耳朵微动。 天色的确很晚了。 夜色才会让人坐不住。 叶千宁并没有要回去的打算,抬脚朝着城中走去。 黑暗中,气息弥漫。 像是好不容易抓到机会的兴奋,不断靠近。 熟人相遇 ‘扑哧’ ‘噗’ 随后兵器碰撞,血腥的味道不断蔓延。 叶千宁脚步不快不慢,似是丝毫没有察觉,靠近城中街道,一路上心情似乎不错。 城中依旧热闹非凡。 夜晚没有白天炎热,也没有白天拥挤,不少人都选择晚上来采买逛街,京城如今的铺子是日也不休,家家都赚的盆满钵满。 叶千宁从下午就没吃饭,入了城中寻了家面馆坐下。 “姑娘,您要吃点什么?”小二迎上来。 “来碗牛肉面。” “好嘞,姑娘稍等。”小二离去。 叶千宁扫视一圈。 店铺不算大,十几桌,吃饭的基本都是江湖客,突然看到一位窈窕的姑娘一人进来,模样美艳,不由得目光齐齐看向那方。 有的稍做打量便收回了视线,也有的在江湖混惯了,想要上前调戏,被身边的人按住。 低声训斥安稳一些。 北黎京城各方人马鱼龙混杂,能入住的都非简单之人,眼前这位不管是穿着还是气质都并非普通人家。 惹到贵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千宁座位靠门,从她的位置抬眸看去,刚好能看到远处搭建的比武场地。 北黎帝想借着蓬莱仙山吸引江湖人,多半是有心拉拢。 蓬莱仙山的路线图,他是想将桑止暴露,还是要将他眼睛的秘密公布天下? 叶千宁始终猜不透,很多事情不能再拖了,但若没有合适的人选,难以服众。 “小姐,你的面好了。”小二端着托盘上来。 一碗牛肉面摆在面前。 叶千宁拿起筷子,吹了吹吃了起来。 小二拿着托盘还未转身,看到有人进店,笑盈盈的迎上去:“各位客官里面请。” “小二来十二碗面,外加三盘牛肉。”刚进门,中年男子便开口了。 “好嘞,各位客官先坐,稍等片刻。”小二一溜烟跑去后厨。 十几名客人坐了三桌,落坐之后,便开始吐槽。 北黎京城人也太多了,寻了一日都没寻到入住的地方。 白日餐馆也爆满,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 “大伯,入乡随俗,等会吃了之后,咱们也寻一出空地搭建帐篷。”左边的男子开口道。 中年男子叹了声:“也只能如此了,走南闯北半辈子,还没见过人群这么拥挤的帝都,一路而来北黎皇商要赚翻了。” 男子没有说话,似乎是想到了前不久边海小城也是如此热闹。 “大伯,上次四国商业,大禹城也是这么热闹,人山人海的,帐篷都搭出城了。”旁边的女子开口。 中年男子闻言嗤了声:“大禹城当初再热闹又如何,现在还不是逐渐落魄了。” 女子闻言和旁边的男子对视一眼,均是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几个月前还热闹不凡的地方,几个月后会穷困潦倒,都快成了荒城了呢。 叶千宁还没吃几口耳边听到熟悉的声,转头看去,人群中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江宸奕,江月。 她们竟也来了北黎京城。 江月一身劲装坐在椅子上,手指捏着发丝随意摆弄,啧啧两声之后,视线在小店内扫视。 熟人相遇2 江宸奕想到大禹城,心中还很怀念,也不知这次来北黎能不能见到她。 “叶姐姐?” 耳边响起声音,江宸奕回神,有些被戳中心思的窘迫,张口想要训斥江月,抬眸便见旁边的江月占了起来。 “真的是你,叶姐姐。”江月像个兔子,转眼就蹦到了面前。 叶千宁笑道:“江小姐。” 江宸奕本还呆着 外婆抱起表哥又是掐人中又是拍打,折腾了好一会儿后他总算是醒了,可一醒来就喊肚子疼,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身上也开始出红疹子,一大块接着一大块,人跟着就开始发烧。 从收支表上面来看,夕阳红发展中心也算得上兢兢业业,一天花个30万出头,也实属正常。 在如今这个智能慢慢取代非智能的时代,科技创造更是显得尤为重要。 敲下回车键,这份图像将会被打印出来,她只需要把报告放在所长的桌子上今天的工作就可以结束了。 这兄妹三人都是随意的性子,且轻功都很好,出来得又早,因而此番出行并未骑马。 各诸侯国送来的贺礼就那么多,除开绫罗绸缎珠宝玉器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其他的纵然全部充作军费也无异于九牛一毛。 两人躲在一个转角处,秦回挠着红砖墙面,一双灵动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大楼外正和几个校领导侃侃而谈的eric。 他一走,容菀汐是乐得清静。管他到哪里胡玩儿去呢,只要别在她面前讨人嫌就行了。 他还是不言不动,因为,自始至终,他从来没有对她承诺过半句。 赵逸挥手下令立刻出发,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队官军来到了军营。 这里唯一和山洞中相同的地方就是这里和山洞里一样安静,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安静的有点让人害怕。 在剧情中,许荣剑是想去高燃家中和吴璃解释情况达成和解,而高燃也决定在帮助许荣剑夺得“话事人”的位置后就退出帮派,回归正途。 许茹除了给许长歌做饭菜之外,也开始学习怎样成为一个经纪人——当然是从最初级的开始。 “门主,叶少被副门主打伤,现在依旧在家族中疗伤;而洛少跟阎少在闭关准备接下来的雏龙试炼,至于其余的那几位,都在外历练还未回院。”一位没有去参加猎杀妖兽的天门众说道。 在修炼界一项以实力为尊,他与林展同为先天阶初期,又没有其他关系,只能以兄弟相称,哪怕他比林展的年龄大数倍。 要是爷爷现在还活着,就算没有突破先天,最起码也会是十级权限。 至于像陆晓芊这样早就加入超能部的人,白丘市算是杨云山就三位,全部都是古武者。 当然不是,因为此时准许进入的只有他自己,并不包括车中的其他三人。 伴随着他的死亡,点点亮光从他身上浮现,然后汇聚到叶辰头顶上的龙魂标志中,这就是对方的气运吗,叶辰喃喃自语道。 长河映像他自然是知道,就是杜山创办的影视公司,当初他还邀请过自己加入这个公司。 不过大家对于吕树这么一号天罗地网的人物已经开始多加防备了,没有谁是傻子,在海外争夺遗迹与资源向来是人命贱如草,天罗地网既然敢只派这么一个少年跟李一笑出来,必然是有信心的。 姣姣天上月 叶小姐? “叶小姐,难不成就是那个能让土壤迅速成长,手中有两仪相生的叶千宁?” “不能吧,听说那叶千宁相貌平平,没听说长得如此出尘啊?” “也是,要是叶千宁长得如此模样,世人讨论的何止是两仪相生。” “不不不,眼前这位可能真是,有从大禹城出来的人说过,陈老的亲传弟子美若天仙——” 小小的餐馆听到叶小姐几个字沸腾起来,视线齐齐落在他们那方。 江宸奕立马挡在叶千宁面前,面上闪过几分懊恼,语气歉意:“叶小姐,我先送您回去吧。” “对对,走,我们先送叶小姐回去。”江乾也有些后悔刚刚震惊的大嗓门。 “没事,各位奔波一日,先吃饭。”叶千宁并不着急回去。 “我还是先送叶小姐回去吧。”江宸奕不想耽搁,被人盯上,她很可能会有危险。 “对啊,叶姐姐你现在住在哪里?”江月刚刚还饿的前胸贴后背,此时一点也没感觉了。 叶千宁想了想。 “叶姐姐该不是你也没找到住的地方吧?”江月一根筋。 “不是,我只是还没逛够。”住哪里还说不准。 “叶姐姐你想去哪儿逛,我们一起。”江月兴奋了。 “改日吧,你们刚入城先好好休息。” “不用……” “月儿。”江宸奕瞪了眼睛,而后道:“叶小姐你先忙,我们便不叨扰了。” 叶千宁点头。 江月小嘴一撇:“哥……” 江宸奕一个眼神过去,江月便闭了嘴。 “呵呵,我这侄女是个爱闹腾的性子,叶小姐勿怪,今日匆忙,改日我们定会上门拜访。”江乾也是个人精,自看得出一些门道。 “江老爷不必客气,各位如此还未寻到住处吧,城西正在搭建住所,各位若是嫌弃,我让人带各位过去。”叶千宁道。 江乾神色一喜:“多谢叶小姐。” 叶千宁微微抬手,一道人影便悄然无锡的落在旁边:“一会你带江老爷一行人去城西。” “是。” 护卫立在一旁。 突然出现的人影让江乾和面馆内的人都很惊讶,他们明明没有从周围发现气息,眼前的人影真的是眨眼便出现了。 面馆内刚刚还想上前调戏的那桌人心中不免后怕,还好刚才将人按住了,若不然他们没有命出面馆都难说。 “面来了。”小二捧着托盘而来。 “这家面馆味道不错,各位慢慢吃,我先走了。”叶千宁道别。 江宸奕点头,想要说什么动了动最,最终没开口。 “叶姐姐,改日我去寻你玩。”江月依依不舍。 “好,改日再会。” 叶千宁转身走出面馆。 江宸奕和江月站在原地目光直直盯着门口。 江乾也直到那道身影消失才收回目光,转头见侄女侄子还没回神,抬手一巴掌拍在江宸奕的肩膀上:“别看了,吃饭吃饭。” 江宸奕猛然惊醒,微微点头。 江月也回了神,叹了口气:“哎,叶姐姐也不知去哪儿逛了。” “月儿,下次莫要这般缠着叶小姐。”江宸奕坐下。 “为什么?” “叶小姐……总之你毛毛躁躁的会给叶小姐添麻烦。” “哪有,叶姐姐……” “月儿。”江乾打断她:“你哥哥说得对,出门在外要懂得察言观色,你这么莽撞可不行。” “我哪有。”江月不满嘟囔。 江宸奕将面推到她面前:“吃吧。” 江月拿起筷子,气鼓鼓的戳着碗里的面。 江乾无奈摇头,看向江宸奕又道:“这位叶小姐身边的护卫都是一等一的,还有她这样的身份……宸奕你收收心,宋家小姐是个很好的人,与你门当户对,若能结亲你父母也开心。” “大伯,现在说这些作甚。”江宸奕心底划过一丝酸涩。 江月戳着面条的手顿住,打量着自家大哥。 江乾叹了声:“大伯也不想提啊,但不提又怕你认不清现实,越陷越深最后伤的还是你自己。” 之前江乾很支持他这个侄子追求幸福,毕竟人这一生遇上个喜欢的姑娘不容易,若能娶得自己的心上人是一段良缘也是佳话。 但今日见了叶千宁,自家侄子那眼神他岂会不懂,但也不得不开口断了他的念想。 叶小姐处于风口浪尖的人,身份家事样貌哪一样都不是他们能媲美的。 若侄子真的陷了进去,往后余生会很痛苦。 江宸奕垂着头没有言语。 “宸奕,若是以前大伯不会劝你,就算是你喜欢的是个要饭的,大伯都支持,可偏偏……大伯不得不开口。”江乾是过来人,为了侄子也是操碎了心。 “大伯,宸奕知道。”江宸奕没有反驳,也无法反驳。 他知道,在大禹城的时候他就知道,姣姣天上月,是他此生无法触及的。 “你知道就好,快吃吧,吃了饭咱们去城西,叶小姐的这份情谊,来日咱们也要好好报答。”江乾说完拿起筷子,炫了一大口。 江宸奕捏着筷子没什么胃口。 “哥,你真的打算放弃叶姐姐?”江月冷不丁开口。 放弃? 江宸奕苦笑,不放弃又能如何,他有何德何能追的上她的脚步。 江乾一口还没咽下,忽闻这一声差点没噎也半死:“咳咳咳……咳咳咳……” “大伯,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江月提起茶壶倒了杯水递过去。 江乾拿起一饮而尽,顺了气瞪着虎眼:“臭丫头,什么放弃不放弃的,少起哄。” “我也知道哥哥配不上叶姐姐,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江月当然想叶姐姐当她嫂子了,不过,她也不是没有自知自明的。 江乾:“……” 也不知这臭丫头是真的心疼她哥,还是给她哥添堵的,说话也太扎心了。 —— 叶千宁出了面馆,带上面纱朝着临街走去。 比武大会的场地便搭建在临街,整个街道入住的基本都是各大武林世家,各地江湖人士,周围巡逻的官兵比起其他地方多了很多,街头结尾也都又官兵站岗。 北黎帝为了压制涌入京城的各方人,几乎调动半个大营的士兵过来,效果显而易见。 入住王府 叶千宁走到搭建的场地前,高高台子还未搭建好,台子左右两边都摆放着桌椅,桌前不少人在排队。 最前方桌前有人提笔将记录准备比试大会的人员名字。 叶千宁在台子对面的铺子寻了个座位坐下,鼻尖传来血腥的味道:“解决了?” “是。”罗文落在她身旁。 黑色的衣衫即便沾染了血液,不仔细看也看不出。 那一身血腥味和戾气四散,只要是习武的都能察觉出一二。 叶千宁侧目看去,果不其然,罗文的出现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探究,打量又忌惮。 “比武大会,要不要去试试?”她问。 “好。” 罗文正有此意。 “去吧,顺便也帮罗玄挂个名。” “是。” 罗文拱手,转身朝着报名的队伍而去。 即便是夜晚比试报名的人也很多,比武大会举行的突然,自公布出来到比试开始只有五六日的时间。 整个京城外来者太多,多半都是江湖人对比武本就很感兴趣,再加上彩头冠了蓬莱仙山之名,参加的人数不胜数。 叶千宁撑着脑袋静静等着。 子时刚过,一道人影从远而近,即将路过叶千宁之时,她喊住了那人。 “南湘。” 南湘停下闻声看去,眼底一亮,立马转身而来:“阿宁,你怎么在这里?” 叶千宁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去:“我陪罗文来报名比武大会。” “……” 南湘仿佛幻听了一样,转头看去,果然从排队的一群人中看到了罗文的身影。 “你陪他来报名?” 南湘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嗯。” “……他一个大老爷们,报名不会自己来。”南湘无语,抬手挽住她的胳膊:“大半夜等他,你累不累啊,走走走。” “去哪儿?” “走,去我家,正好我母妃也想你了。”南湘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抱着她的胳膊就往前拖。 叶千宁被她拖的一个踉跄,快走几步才跟上她的步伐。 “今天一晚上城西搭建起来几十个帐篷,你别说那帐篷真不一般,里外都精妙……” 南湘从下午忙到现在,丝毫不觉得累,反而有种兴奋,拉着叶千宁一路上嘴就没停过,都是在诉说城西的功绩。 叶千宁听的认真,时不时的点头认同和赞赏。 长阳王府距离比武大会的地方只隔了半条街,两人走了十几分钟便到了。 已是深夜,府中大部分人都已入睡。 南湘今日从下午忙到深夜,也着实在疲惫,回到房间简单吃夜宵,困意袭来。 她有心想要拉着叶千宁一同休息,被叶千宁拒绝之后,嘟嘟囔囔不满入睡。 叶千宁跟着丫鬟到了客房。 丫鬟退下,叶千宁在房间坐了一会,起身推来窗户,房间距离王府书房不是很远,短短的距离却隐藏着几十人。 长阳王府皇家眼线太多了,事出反常不得不重视。 长阳王爷手中的兵权早就交了出去,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饶是猜忌他有不臣之心,也不至于会派那么人监视。 王府中到底有什么能让北黎帝这般忌惮? 可怕,真可怕 北黎皇宫 隐卫跪在下方将下午娄山上发生的场景如实回禀。 北黎帝脸色铁青,大手紧紧握着椅子扶手,贺御庭到底再做什么? 门下之人蠢到无可救药,李曦那蠢货竟敢亲口承认谋害张瑞之事,简直明晃晃打官府和大理寺甚至皇家的脸。 叶千宁这么一闹,整个贺家的名声将顷刻覆灭,他将贺家召回掌管书院,也将成为彻头彻尾的笑话。 “下山之后,叶千宁一人入了城,期间不少人对其出了手,死了很多人。”隐卫又道。 “叶千宁会功夫?”北黎帝疑问。 “暗中的人并未进叶千宁的身便已被杀了,属下暗中一直跟着,叶千宁身上没有内力。”隐卫很肯定,若不然暗中死了那么多人她怎可能面色不改的去逛街,甚至都未曾去巡视一眼。 北黎帝想一想也是,当年伤成那般怎还能习武,可心中又觉得她手中有蓬莱仙山之物,死人都能活了,习武也并非不可能。 “出手都是那一方的人?”北黎帝问。 “四国江湖各个势力,加起来百余人。”算是一场很大的刺杀行动了。 百余人? “全部杀了?” “是,只要动手的无一生还。”隐卫又道:“叶千宁身边有很多护卫,这次出手的有二十人,个个都是高手,杀人如麻,死后的那些人,全部被剥了人皮。” 隐卫也极少见如此杀人手段,个个都像杀神附体一样,比死士还可怕。 北黎帝不仅震惊叶千宁身边的隐卫,还震惊那些隐卫杀人的手段,死后剥皮—— “参见皇上。” 房间中黑色人影落地跪拜。 北黎帝还在神游,隐卫突然的出现吓的心脏一颤,回过神来面上阴沉:“何事。” “回禀皇上,叶千宁身边的护卫将今日刺杀之人的皮囊全部送回了原处,各方幕后收到之后都开始收拾行囊前往了城门口,看样子是要离京了。”隐卫回禀。 “全部送回各处了?”北黎帝不可置信。 “是,总共二十八方。” 北黎帝汗毛都竖起来了,手段阴狠不说,他们竟还知道都是哪一方的人,可怕,真可怕。 就算他这个帝王都不可能在短短一两个时辰查清百余人幕后,叶千宁的人如何在鱼龙混杂之中查到出处的? “若是让你们查幕后的这些人需要多久?”北黎帝问。 跪着的两名隐卫相互看了眼,一时间竟说不出个时间。 “说。” 北黎帝声音隐着怒色。 “最快也要七日。” “七日……要七日……”北黎帝呢喃两声,随后震怒:“废物,一群废物。” 隐卫惶恐。 他们说的七日,是以前的京城,如今的京城混乱,杀人容易,若想找到凶手的主人,别说七日了,一月都不一定能全部查到。 这些隐卫自不敢说。 北黎帝抬手重重拍在扶手上,一两个时辰,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暗暗庆幸皇家隐卫没有出手,若不然真棘手。 “叶千宁现在何处?” “去了长阳王府。” 北黎帝心头一震,目光变得惊惧:“下山之后直接去了长阳王府?” 自首 “不是,是和南湘郡主偶遇,被郡主拉去的。” 北黎帝闻言似是松了一口气:“暗中再多派些人盯着,一举一动都要定时向朕回报。” “是。” 北黎帝疲惫的摆手,示意隐卫退下。 隐卫离去,北黎帝无力靠在椅背上心神不宁。 夜半刺杀的人都没近叶千宁的身,他们还将刺杀的人都扔回了各方,难不成京都城内所有人她们都一清二楚? 不不不,京城涌入四国江湖之人,皇家隐卫很多都没查清底细,向明侯的人怎会摸得清楚。 入了京城向明侯,斩家,顾家,一举一动也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根本没有能力将所有人查清楚。 向明侯入城总也没带多少人,他们的背后绝对有助力。 是谁隐在背后,且能不动声色将所有人都算进去? 越想北黎帝心情就越不安,忽然他似是想到什么:“万坤。” 房间内出现一道人影:“皇上。” “去查西郾太子是否入城。” “是。” 人影离去。 北黎帝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西郾太子,若不然四国之中谁还能有如此能力。 西郾太子在东巶大禹城和向明侯一行人接触过,回禀的信件上多次说过,西郾太子和叶千宁走的很近。 李牧回京复命也说起过,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细想若叶千宁背后的人真的西郾太子……事情很棘手。 “来人。” “皇上。”李全德匆匆进来。 “派人去城西传陈仁天入宫。”陈仁天出自北黎,他就不信他能舍弃一生的荣誉投靠西郾。 李全德差异:“皇上,现在便派人去?” 北黎帝转眸。 李全德惶恐解释:“皇上如今是深夜。” 北黎帝往门外看了眼这才恍然,深夜召见的确不妥,想了想道:“派人去斩府,宣斩毅进宫。” “是。” 李全德眼底满是狐疑,深夜急忙召见也不知出了何事。 北黎帝站起身,快步出门朝着斩贵妃寝宫的方向去。 不知斩家知不知道叶千宁和西流渊有牵扯之事,若知道有清楚多少? 卖国求荣流芳千古的名声,斩家承担不起,相信斩毅也不想斩家几代忠良的名声毁在他手中。 —— 天微微亮,熙熙攘攘的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娄山上发生的事。 从娄山上下来的文人书生,愤愤诉说着贺家人有多无耻奸诈,还有贺家做下的那些罪行。 诉说绘声绘色将贺家一门骂的狗血淋头。 起初有些人还不信,直到衙门开门,大把的状纸投入上了衙门。 光是状告还不算,京城各个城墙上贴满了状纸,贺家多年来仗势欺人做下的肮脏事,桩桩件件时间都明明白白。 侍郎府谋杀张瑞一事,李曦在众人的目光下,跌跌撞撞敲响了衙门口的鸣冤鼓,口口声音是自己杀了李曦,让人抛尸荒野和侍郎府没关系,他自首,求衙门翻案。 围观的众人唏嘘不已,当初怎么不站出来,侍郎府一门流放的都在路上了,女眷发卖的发卖,被拉去青楼的拉去青楼,现在来翻案,悲剧早就酿成了。 罪证 知府衙门一大早一事接一事,件件都是烫手的山芋,李曦一闹更让他们惶恐,案子的结果是过了圣上的眼,如何审判也是皇上落的笔。 李曦来自首翻案,简直是打皇上的脸。 但是光天化日李曦自首,他们又不得不审理,犹豫再三让人暂且推迟李家父子行刑的判决,将李曦关押,入宫请皇上定夺。 侍郎府之事众人和贺家做下的种种事迹一比对,啧啧,真有异曲同工之处,手法堪比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紧紧一个早晨贺家的名声便臭的不行,这样的老师教能教出来什么好学生。 下了山的学子每每听到辱骂羞愧的脑袋都抬不起来,匆忙回家让家里去办理退学。 谁能想到被人敬重的百年世家暗中手段如此肮脏龌龊,哎! 长阳王府。 长阳王爷收到消息也很震惊,贺家自诩规矩森严,在他看来都是一群守着规矩的老古董,实在没想到私下做的那么脏。 想起以前贺家讽刺他们武将嗜杀,手上罪孽多的话,长阳王爷不由得嗤笑出声。 “父王,一大清早什么事那么开心?” 随着声音响起,南湘跳进大厅。 长阳王爷回头看到南湘的姿势,瞪了眼:“平日规矩都学哪去了。” “规矩是给外人看的,在家还规矩来规矩去的多累啊。”南湘上去挽上他的胳膊。 长阳王爷还想要说些什么,抬眸便见长阳王妃和叶千宁一前一后走进大厅。 “现在知道头疼了,以前耍赖打横的时候你也没少护着。”长阳王妃埋怨又无奈。 长阳王爷叹了声,看向叶千宁眼底有些惊讶:“小丫头今天怎么有空来府上。” 叶千宁拱手行礼:“许久未曾见王妃了,便来看看。” “昨日是你带先生们去娄山了?”长阳王爷问。 “贺院长盛请难以推脱,我师父年纪大了,上山下山不方便,我便应了邀约。” “那外面流言的事可都是真的?”长阳王爷自知是叶千宁上了娄山,心中便如明镜,贺家还有李曦之事,少不了她的手笔。 “一丝不差。” “啧,真没想到贺家竟败坏到这种程度。”得到证实,长阳王爷对贺家更加唏嘘。 “什么流言?”南湘疑问。 “侍郎府和贺家之事。”叶千宁从睡醒耳边吵杂的声音就没停过。 南湘立马明白:“对啊,今儿是李侍郎父子的行刑之日,阿宁,走咱们去看看。” 谋害张夫子的凶手,她怎么也要去扔两个臭鸡蛋,解解气。 “湘儿。”长阳王妃唤住要走的南湘。 南湘才走两步,刚要去拉叶千宁一道,听声回头,迎山长阳王妃的视线嘿嘿一笑:“娘。” “京城人多,你少在外面走动,千宁好不容易来府上,娘还没和她好好说说话。”长阳王妃走过去,拉着叶千宁坐下。 “没事,京城人多,官兵也多,乱不了,再说了我们看完行刑又不是不会来了。” “你啊,真是一点话都不听。”长阳王妃轻叹。 “哪有……” 祸事已造成 “李靕父子行刑估计会被搁置,你少出去凑热闹了。”长阳王爷道。 南湘惊讶:“为什么会被搁置?” “李曦今早敲响了鸣冤鼓,他自首了。”长阳王爷一早便得了消息。 南湘闻言愣住了。 长阳王妃也很惊讶:“李曦自首?那他为什么要杀张夫子?” “谁知道呢。”长阳王爷也不知其中原由。 “有人自首,那朝廷给侍郎府的判决岂不是成了笑话?”长阳王妃在内宅也知那判决是圣上下的,自首是狠狠打了圣上的脸。 “事情闹成这样,李靕暂时不会死,李曦必死,皇家颜面受损,就算侍郎府摘出去,流放的也流放了,发卖的也发卖了,圣上不会赦免其罪,李靕父子怕是活着也比死还难受。”李曦若是早些自首,侍郎府可避开灾难。 圣旨宣判下来他自首,只是多死一人罢了。 南湘从对话中听出点什么:“自己种下的恶,早干嘛去了,现在去自首做谁看。” “是啊,晚了。” 长阳王爷想不明白为何李曦当初没有主动自首,一人害了李家满门。 叶千宁对此并不觉得同情,只能说人各有命,自作孽不可活,谁让李家摊上李曦这样的人呢。 “小丫头听说你在城西搭建很多帐篷,还需不需要人手?”长阳王爷岔开了话题。 “搭建的人手够了,就是却一些能出力气的。”城西人员多得是,不过文人居多,顶多能帮忙扶个东西,打钉,拉线需要都是有力气的,最好能有内力的。 “王府有些侍卫,回头我让他们去城西帮忙。” “父王,这还用你说,昨日我就带着府上护卫去城西帮忙了。”南湘略带骄傲:“你是没看到,阿宁设计的帐篷有多精妙,比起军营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哦?能有多精妙?”长阳王爷来了兴趣。 “搭建地盘扎实,别看都是绳子编制起来的,牢固的很。” “绳子编制?”长阳王爷没听说这种搭建法,好奇的目光看向叶千宁。 “恩,可作为架空的地基,比起搭建台子要省力又快。”叶千宁所搭建的帐篷,主要是要抬高,城西的地方太大,想要全面加高太难。 只能在地上打上一些支撑,用耐用的绳子编制缠绕木棍上下两层上方插入木板抬高作为基地。 当然操作手必须力气大,绳子发挥到极致,一丝不松懈。 “还有这种搭建,我等会要去好好见识一番。” “父王,走我跟你一起。”正巧南湘还犯愁凑不到多少人手,父王若是感兴趣了,人手不就齐全了。 长阳王妃无奈:“听风就是雨。” “娘,城西搭建真的很精妙,你不懂,父王若是去看了,肯定很感兴趣,将来对于打仗驻扎也有用处。”南湘拽上长阳王爷的胳膊:“父王,走,你去看看。” “好,父王就去看看。”长阳王爷听她一番说也的确好奇:“小丫头你要一起吗。” “我就不去了,等会还有些事。”叶千宁笑着拒绝。 隐秘3 长阳王妃泪水止也止不住:“都是我的错,是我引狼入室,害了他们……” 叶千宁眼底微动,听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被抓住咬舌自尽也可以说是不想受到折磨,可和她有接触的嬷嬷和丫鬟死的就太一致了。 嬷嬷丫鬟都是寻常出身,做了错事被抓住,也并非死路一条,可她们齐齐服毒自尽了,就很不正常。 像是受过训练一样。 “她可还活着?”叶千宁疑问。 长阳王妃擦着眼泪,微微摇头:“她被关起来的第三日死在暗室。” 叶千宁垂眸,人死了,那么久也不好查。 “作孽太深,上天都不饶她。”长阳王妃恨道。 叶千宁一愣:“人不是你们杀的?” “不是,当时我也想让她千刀万剐,只是还未动手,暗室上方又一块青石板松动,正巧砸在了她的头上,当场就死了,报应,这是她的报应。” “……” 巧合,太巧了就很有问题。 “王妃,你这位堂姐双亲可还在?”叶千宁有些头绪了。 长阳王妃想了想,点头:“婶婶前几年就离世了,二叔尚在,听说年岁大了有些识人不清了。” “人还在就行。” 长阳王妃闻言愣了愣:“千宁,你是觉得当年之事,和我母族也有关系?” 叶千宁沉默几分并未回答。 “不可能,二叔和二婶都是很好的人……”长阳王妃着急解释,同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二叔和二婶知情他们不可能让堂姐如此。 “事情如何还需要查证,王妃即便是最亲的人,涉及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王妃入京多年应该很清楚这个道理。” 亲情在深宅大院,皇亲贵族之中根本什么都不算。 长阳王妃浑身都在颤抖,寒毛直竖,心中胆寒,不愿意相信,可身为王妃多年京中什么样的肮脏手段没见过。 堂姐说过是她抢走了她的姻缘,若没她嫁入京城的应该是她。 二叔二婶一项宠爱女儿,堂姐过的不幸,他们也定是怨她的吧。 “此事我会让人调查清楚,王妃静等消息即可。”叶千宁站起身。 长阳王妃也跟着起身,心中慌乱又疑惑,纠结几分还是问出心底疑问:“你为何突然会查这件事,还是说我堂姐当初还做了其他事?” 当初的事过去了十年,堂姐对王府所做之事供认不讳,她死了也算了结了。 突然被叶千宁问起,其中定隐着更大的事。 “她的确牵连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只是没有证据还不能向王妃透露,还请王妃见谅。”叶千宁道。 长阳王妃闻言识趣不再追问,只道:“若有需要尽管开口,能帮忙的王府义不容辞。” “多谢王妃。” 叶千宁拱手道别。 长阳王妃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联想到她的问题,堂姐当初被赶出王府,之后收到各种恶毒信件,王爷也曾让人找过她,最终都一无所获。 堂姐一个人有什么能力能躲的过王府的隐卫追查? 又有什么能力在京城定居无人察觉? 越想长阳王妃心中始终七上八下,总觉有大事发生。 “来人,去寻王爷。” “是。” 隐秘4 叶千宁出了王府,没走多远,便停下。 “罗文。” “大小姐。” “派人去淮阳萧家,请二房老爷到京城坐坐,顺便查查萧氏满门可有和那件事有关。”叶千宁话语隐晦。 “大小姐是怀疑……”罗文心中知晓所为何事,面上有些震惊。 “嗯,多派些人过去,务必将所有和萧氏家族有关的人都调查清楚。” “是,大小姐放心,弦月派的人入了京城,属下让他们过去。” 罗文离去。 叶千宁抚了抚衣袖,转过几条街,身形隐于市井。 高楼之上放眼看去,一群鸟儿朝着皇宫的方向越飞越远。 鱼儿能不能上钩,就看她的饵够不够分量了。 司音坊。 叶千宁昨日未曾休息,到了司音坊简单吃些饭菜便洗漱休息,昏昏沉沉之中熟悉的香气传入鼻尖,并未睁眼,翻个身又睡去。 这一觉睡的有些沉,也做了不少梦。 梦中是她在海岛上,整个岛屿仙气缭绕,生机勃勃,满地仙品,珍贵药材无数,夜明珠都是长在悬崖之上。 高高的悬崖上立着一座茅草屋,草屋前坐着一位白衣老者。 那老者笑的慈爱朝她招手。 下一刻,她仿佛被一股拉力拽着腾空而起,眨眼便到了老者面前。 “这还是哪?”她问。 老者笑着并未开口,耳边却传来犹如空灵一般的声音,蓬莱仙山。 蓬莱? 她转头看去,云雾环绕之下是无尽的海域,铺面而来的气息,刮的发丝凌乱,脚下的悬崖仿佛在动。 “你是谁?”她定了定神,回眸又问。 老者依旧笑着,但他的眸子越来越红,红的仿佛要滴出血一般,好半响他才开口:“宣。” 宣? “宣什么?宣……” 叶千宁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喘息。 额头一凉,她才眼底的浑浊才清醒,抬眸对上一双红眸。 眼前有一瞬的错乱,眼前的黑眸和梦中的重叠,她不由得伸手放在他的眼睛上,一遍一遍抚摸。 桑止坐在床边温顺的仿佛是一只小狗,任由她抚摸。 叶千宁渐渐平复内心的悸动,放下手,恢复如常:“你怎么在这儿?” “想你了,就来了。”桑止道。 叶千宁扫了眼,起身下床,不得不说这一觉虽梦魇不断,睡也的确踏实,起来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鼻尖的香味也让人觉得舒心。 桑止略有些懒散的躺在床上,大手撑着脑袋:“你梦到了什么?” 提起梦境,叶千宁沉思几分:“宣氏。” “哦?见到我母妃了?” “……” “宣氏一族之人可曾来寻过你。”她问。 “未曾,听说宣氏一族全死了。” 对于桑止来说对宣氏没有任何印象,当然也并无任何感情。 “未必,抚养你的那个嬷嬷是宣氏之人。”叶千宁见她第一眼便感觉到不是个简单的人:“我想将她带出北黎,你可同意?” “年纪大了,也的确不适合在宫中了,过几日我让人将她带出宫。” “如果她不愿,也不必强求,到时我另寻办法。” 桑止嗤笑:“宫中困苦,出宫享福,她有什么不愿的。” 隐秘5 叶千宁点头,她试探过那嬷嬷,她并未表明身份,她总觉得嬷嬷好似什么都知道一样,没有刻意去隐藏。 嬷嬷能在后宫之中将桑止抚养长大,绝对不是卑微的性子。 “大小姐。”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罗文推门进来,看到床上之人微微一愣,要说的话也卡在喉咙。 “说吧。”叶千宁走上前坐在桌前。 罗文迟疑几分才开口:“皇家隐卫出城了。” “派了多少人?” “两百人。” 两百隐卫…… 在这个京城混乱,皇家都无法掌控的局势之中还能抽出两百隐卫去淮阳,若非关系到北黎帝真实身份,北黎帝不可能会如此忌惮。 看长阳王爷和王妃的态度,显然他们并不清楚其中之事,关键人物在淮阳萧家。 “你去京城中寻几个强势的江湖势利和门派,以两仪相生和凤岭角作为交换,让他们务必拦住皇家隐卫,事后还会有重礼相赠。” 区区两百隐卫在四国江湖之中算不得什么。 “是。” 罗文领命离去。 “你在查什么?”桑止从床上坐起。 叶千宁并未解释。 门外小丫头端来洗漱用品,叶千宁起身走过去开始洗漱。 桑止没有得到回应,小声嘀咕:“连我都防着了。” 低低的声音带着丝丝委屈。 叶千宁擦着手转身,正对上那道哀怨的视线,脑海里下意识响起他小时候的样子,小小的正太脸和如今俊美的面容重合。 外人觉得他变得嗜血可怕,喜怒无常像个疯子。 在她眼中虽也有变化,但他依旧是他。 叶千宁走到桌前坐下,朝他招手:“过来。” 桑止眼底一喜,立马站起身到她身边的位置坐下。 “你觉得我防着你?”叶千宁定定看着他。 桑止没想到她会问此,眼底的亮光闪动,扬起的嘴角也垂了下来。 什么都没说,那委屈的表情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上次因为南湘叶千宁对他冷脸之事,现在又事事隐瞒,他想要帮忙都无从插手。 “你又何尝不是再隐瞒我。”叶千宁反问。 桑止眸子动了动。 “你身边的护卫到底是什么人。”她问。 桑止闻言浑身都僵了一瞬间,漂亮的红眸盯着她,四目相对,沉默无言。 良久,见桑止依旧没有要回答的样子,叶千宁才又开口,轻飘飘的声音听不出波动:“你身边的人都在防着我,甚至——想要杀了我。” 桑止微怔,眨眼之间浑身戾气四散:“他们对你出手了?” 叶千宁点头:“我信任你,但不信任你身边的人,他们敢来,我家人丝毫不会手软。” 隐在暗处之人想要借着桑止的身份接近她,痴人说梦。 罗文他们可从来不管谁的人,只要对叶千宁出手,即便是天王老子,他们也照杀不误。 桑止修长的手指握起,眼底的猩红戾气似要爆发,骨节握的咯吱作响,豁然起身:“我知道了,绝没有下次。” 话落,他抬脚离开房间。 叶千宁看着他离去,抬手放飞一只流云踪。 小小的流云踪扑通着翅膀从窗户飞出,速度极快。 隐秘6 桑止身边隐藏的人,叶千宁将绘画下来的虎头纹身分布下去,没有任何消息和头绪。 向明侯常年混迹江湖也未曾见过虎头纹身图案的帮派。 师父四国游走见识颇多也未曾见过。 昨日隐藏在暗中想对她出手的人其中就有桑止身边的护卫,三人,功夫极强比之罗文不相上下,如果不是向明侯及时赶到,罗文他们绝对击杀不了。 事后向明侯将此事隐了下来,其他死亡之人均按照出处送了回去,只有跟在桑止身边的护卫尸体留了下来。 ‘扣扣’敲门声响起。 “进来。” 向明侯推门进来,后方还跟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之人。 “爹,你来了。”叶千宁起身,目光扫过落在他后方,乖乖唤了声:“斩爹。” “你怎么知道是我?”斩炽将斗篷帽子拨开。 叶千宁早在他们踏入司音坊就听到斩炽说话了。 “还行逗一逗你呢,没想到一下就被认出来了。”斩炽笑哈哈坐下。 向明侯横了他一眼,也落了坐。 “昨日那几人你打算如何处理。”向明侯问。 叶千宁没有立马回答,垂眸沉思。 斩炽虽在禁足消息也很灵通,深夜得到消息,他便秘密前往城西,易容之后亲自带人将那些幕后家族的势利逼出了京城。 京城之中除了娄山贺家流言,昨日暗杀之事还有结果也应该传到了京城内各大家族的耳中,有些想动心思的,最好要掂量掂量在谁的地盘上。 只是,桑止身边的人的确不好处理。 八皇子身边的人,皇上当年也让人追查过,有一些线索指的也是江湖上的小门派。 门主受过一位贵人的恩惠,多年后寻得贵人之子,效忠于他,门派多人的身份北京都有处可查,皇家隐卫也未曾找出异样。 斩家也派人查过,查到的消息和皇家如同一折。 即便所有人都觉得八皇子身边的人有古怪,但除了那些消息谁也查不到其他。 “丫头,早和你说了八皇子已不是当年的八皇子,他的人对你出手,是他的授意还是他根本管不住身边的那些人?” 斩炽神色认真,整个朝野之人都惧怕八皇子不是没理由,他疯起来完全不认得人。 “不是他的命令。”叶千宁肯定。 “你怎么知道?你是没见过他……反正你今后不要单独和他一起,就算见面身边也要多带一些人。”斩炽多次提醒,他闺女好像一点没听进去。 桑止的人对她出手,绝对还会有下一次。 “我知道了。”叶千宁点头,想到虎头纹身:“爹,你将那三人挂在京城江湖人最多的地方,将昨日刺杀之事摆在明面上,若有人知晓这三人身上虎头纹身出处的,赏凤岭角一株。” 向明侯想了想点头赞同:“好,我等会就吩咐人去办。” 四国江湖,见识颇广,总有知道几件隐秘的古老家族。 摆在明面上查最合适不过,他们查不出来,就让知道的来寻他们。 “是个好办法。”斩炽也赞同。 隐秘7 “有足够的饵,想要的都能钓上来,我们静静等着就好。” 四国江湖,各大门派都聚集总有一两个知道的老狐狸。 向明侯嗯了声,又问:“刚刚的时候看到罗文,皇家隐卫为何突然要去淮阳?” 叶千宁也不打算隐瞒,说出了心中猜疑:“我觉得长阳王妃可能流着皇族的血。” “你说什么?”斩炽蹭的站起来,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向明侯也很惊讶,但还算稳重,抬头瞪了眼斩炽,浑身内力瞬间四散隔绝了外界的声。 斩炽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态,手捂着嘴坐下,压低声音:“这怎么可能,长阳王妃出自淮阳萧家,淮阳萧家和京城十万八千,怎么可能会和皇室血脉牵连在一起?” “我也不太相信,眼下的事情让人不得不怀疑,当年在夺嫡之中的皇子全部死亡,皇上登基之后皇家已出嫁的公主,夫家均在几年后无辜被灭门,未曾出嫁的有的溺死,有的和亲,和亲公主没有一个是有子嗣的,传回来的消息也是公主无子忧愁郁郁而终,当年先皇一脉全无。”这些都是叶千宁在遇到付晨宇的时候便去查了。 向明侯结合知道皇家秘辛之后的调查,的确如此,当年先皇的皇子在夺嫡失败之后就被处死,其他皇子被囚禁,没多久也死了,均无子嗣。 皇上坐上龙椅之后,皇室公主也被处理。 如今的北黎帝是熹妃和护卫私通生出来的孩子,坐上皇位之后他断不会让带有黄家血脉之人存活,更不会让他们留下子嗣,危及他的地位。 斩炽整个人很震惊,皇家争斗本就生死难料,如今听叶千宁一说,细思极恐。 “那你又从何猜出长阳王妃有皇室血脉?”向明侯疑惑。 “长阳王府隐藏的皇家隐卫比别的府邸多了几倍,本来皇室之中的隐秘,我想引导长阳王爷去追查,不过我发现长阳王府的人一动,皇上家隐卫也动了,与此同时王府的隐的皇家护卫不断增加,起初我也是疑惑,昨日去了长阳王府,不经意询问了王妃以往之事,王妃两个孩子都死于非命,是被人下毒,就连南湘当年也差点丢了命,细细打探王妃提及淮阳萧家之事,出了王府我便派人前往淮阳萧家,后不到一个时辰,皇家隐卫便也出城,看样子也是去淮阳萧家的。” 叶千宁昨日去王府行动和谈话并未避着人,她和王妃当时的谈话如数落在了皇上耳中。 宫中的那位他慌了。 “或许是因为别的事情呢?”斩炽还是没办法将事情牵连到一起。 “若皇上没有派人去淮阳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他派人去了,京城如此混乱的情况下他还抽出那么多隐卫,足以说明一切,一个血统不正的人坐上了那个位置,他最怕的是血脉之事被揭穿,当年拥护他的人知道他并非皇上血脉,拥护他的家族,还有那些他上位之后收回权势的家族会甘心吗,饶是他现在坐在龙椅上,当年的那些人产生怀疑和暴乱,这个位置他会坐的久吗,所以他怕了,更怕事情暴露。”叶千宁有十足的把握,淮阳萧家觉得隐着很大的秘密。 隐秘8 向明侯眉头紧锁,细细思索心中也确信了几分,如果猜测是真的,长阳王妃是当年皇室血脉,那么南湘便是如今皇室之中最正统的存在。 斩炽表情从刚开始的不确信到现在的凝重,斩家在朝多年,自皇上登基之后对手足做出来的事惹了不少官员背后议论。 当年也有不少人求皇上饶恕未曾谋反的皇子,皇上表面上将人赶回封地,暗中安排截杀。 当时的世家大族不是不清楚皇上的狠辣,皇子夺位自古都很凶残,不满之后也不得不服从,毕竟是皇上唯一的子嗣了。 当年斩家在朝堂上也曾参与其中,之后爹看清了局势选择避了锋芒。 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很多老一辈效忠的都是先皇,正如叶千宁所言,如果皇上不是皇室血脉曝光,世家大族必会有反。 但长阳王妃怎会是先皇血脉? 爹口中的先皇是正值仁义的明君,不可能是强占他人夫人的小人…… “事关重大,我让人请陈老来细细商议。”向明侯起身走向门口。 “等一下。” 向明侯停下转身。 “请师父到向府吧。”司音坊还不方便暴露。 向明侯这才响起他们所在之地,点头:“走,咱们先回府。” “我去找我爹,等会咱们向府汇合。”斩炽觉得老一辈的事,老一辈知道的比他们更清楚。 或许很多事,他们也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 一个时辰后,向家书房。 陈老坐在上方,斩毅坐在左下,斩炽站在他后方,右下坐着千辅,千帆寂站在他旁边,顾朔,向明侯还有叶千宁站在末尾。 “宁丫头,快来让爷爷看看。”千辅早在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叶千宁了。 “千宁拜见爷爷。”叶千宁利落上前,拱手俯身。 千辅激动的站起来,上前将她扶起:“孩子,这些年苦了你。” 叶千宁起身,比千辅还高了一些。 十年了,岁月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留下了痕迹,当年看起来硬朗的老者,如今背都驼了,头发也全部白了。 千辅看着比他还高的人儿,心中酸涩又激动欣喜:“亭亭玉立,好,好啊。” 入京城一路流言颇多,各种不好的传言入耳中,他始终相信他的儿子,他的孙女断不会是非不分。 如今一见,无需猜疑。 “爷爷,您坐。”叶千宁扶着千辅坐下,自己则站在他的身边,与千帆寂并排。 斩毅和千辅本就不太对付,又见孙女挨着他站,嫉妒的他瞪了千辅好几眼。 “明侯是出了什么事?”陈老开口询问。 向明侯郑重点了点头,浑身内力四散而开。 斩毅来的时候自家儿子简约提了一嘴,只是一句话他现在心还抖着呢,听到询问立马朝着向明侯看去。 千辅不知何事,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太过唐突,见向明侯迟迟没开口,又展露了内力想来是大事,他站起身自觉道:“刚刚见护卫来请陈老,着急见宁丫头也就跟着来了,你们有事,老夫暂且出去喝口茶。”